《我靠当舔狗续命》 第1章 《我靠当舔狗续命》作者：五十白【完结】 文案 唐念柏爱程寄松，爱得死去活来，人尽皆知，表白过不止一次。 又一次，唐念柏站在围成爱心的蜡烛里，举着一大束玫瑰向程寄松表白。 程寄松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愤怒：“唐念柏，你还我要说多少次，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然后转头给学校管理处打电话灭火。 周围净是看热闹的人，嘲讽他，羞辱他。 可是唐念柏就是不听劝，死心塌地地追程寄松，就连出了车祸都要回来给程寄松买早饭。 这次就连他的死党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觉得唐念柏没救了。 只有唐念柏自己知道，只有这么做才是唯一拯救自己的方法。 灭火器灭掉的不只是蜡烛，还有唐念柏对程寄松的爱。再舔狗的人，也总有一天会累的。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就在唐念柏打算好好生活时，遭受了一场车祸。这场车祸还给他带来了一个系统。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唐念柏，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宿舍呢，马上就要睡觉啦，程寄松你也早点儿睡哦。” “是吗？转过来看你左后方的卡座，过来和我喝一杯。” 唐念柏在酒吧里收到程寄松发来的消息，尴尬地看向自己左后方的卡座，发现程寄松举着酒杯冲他示意。 获得新生后，唐念柏开始放飞自我，又是和好朋友去酒吧疯玩，又是答应别人的追求，彻底将自己与舔狗两个字划清界限。 程寄松找到机会拦住唐念柏，红着眼睛将人按在墙上：“你为什么不追我了，你当初不是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吗？” 唐念柏拍拍他的肩膀，“程寄松，男人的话，不能信。现在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男朋友会介意的。” 程寄松找到唐念柏当时的“男朋友”，摆出一副正宫的架势，“你知道我和唐念柏之间有一套别人都不知道的密语吗？你知道我和唐念柏已经领养两个孩子了吗？你知道我和唐念柏的缘分从十年前就开始了吗？你知道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吗？” 高傲冷漠后期为爱当三绿茶钓系攻 x 漂亮清纯小白花切开黑芝麻馅儿受 程寄松 x 唐念柏 大学校园，1v1，he 排雷&需知：1.攻拒绝受并非主观造成，有隐情 2.受后期的“男朋友”只是好gay蜜，顶着男朋友的名号但是没有任何实质感情 3.文案中的两个孩子是攻受领养的两只小动物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系统 校园 轻松 主角：唐念柏，程寄松 ┃ 配角：我可能不直但你是真的gay，一谈恋爱就崩人设，招惹亲哥情敌之后，世界第一是我的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舔到最后，长命百岁 立意：事物的发展具有两面性 第1章 站在湖心亭中央，唐念柏掏出小纸条，再次回顾今天表白要用的句子，并反复背诵。 “程寄松，我喜欢你，就像涓涓的流水……” “来了来了，唐唐，程寄松来了。” 听见舍友的声音，唐念柏捧着花给自己鼓劲儿，“唐念柏加油！这一次你一定可以的！” 程寄松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小路的尽头，一阵阵热流向他袭来，这温度在二月底的夜晚显得有些不正常。他顺着光的望过去，亭子里的人拘谨地转过身。 几十支蜡烛被围成一个巨大的爱心摆在地面上，烛火在春风中摇曳着。唐念柏身穿单薄白色卫衣，脸颊被烛火烘得有些发红。不过再红都红不过他手中捧着的一大束玫瑰花。 “我去，这什么情况啊？”程寄松的舍友跟在身后，看见这个场景小声嘀咕。 “还能什么情况，这是又要表白的节奏啊！” “唐念柏怎么又要表白，这都是第几次了？” 程寄松没有搭理他舍友的话，还是走了过去。其他三个人也想跟过去，不过被唐念柏的舍友们拦住了。 “程寄松，我喜欢你，就像……”话说到一半，唐念柏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太快了，似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心悸让他忘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表白句子，他只好说出重点，“程寄松，我喜欢你很久了，这束花送给你，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唐念柏将花往前递过去，笑着询问。 “答应他，答应他。”唐念柏的舍友们开始扮演气氛组，开始起哄，一边拍手一边喊。而程寄松的舍友们则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程寄松皱眉看着唐念柏脚边点燃的蜡烛，火舌被风吹起来，差一点儿就要烧到唐念柏的裤脚。 又来了，这并不是唐念柏第一次给他表白。程寄松踏进蜡烛圈里直视着唐念柏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对方显得更加漂亮，但是这一切并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唐念柏，你还我要说多少次，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听见这话，唐念柏的三个舍友不再鼓掌，屏住呼吸看着表白者的反应。 这个答案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和之前几次表白程寄松拒绝他的话一模一样。唐念柏在蜡烛的范围内移动到程寄松的面前，“那……至少把这束花收下吧。” 第2章 “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喜欢花。”程寄松继续说，“还有，唐念柏你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你这样不仅扰乱了校园秩序，还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如果稍有不慎着火了怎么办？这条路上有很多回宿舍的学生，知不知道一旦出事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已经是个成年人，能不能长点儿脑子？” 说完，程寄松直接转身走人，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戏散场了，程寄松的三个舍友并没有离开，他们走过来叽叽喳喳。 “这表白，是又失败了吧。” “当然了，要是成功了才有鬼呢。毕竟唐念柏都表白过那么多次了，你看他哪次成功过。” “我说唐念柏，自从大一上学期程寄松在微|信上拒绝过你以后，你怎么还能坚持这么久啊？” 唐念柏没有搭理这帮人。他们虽然是程寄松的舍友，但是唐念柏对这几个人没什么好感。他喜欢程寄松这件事儿，就是这几个人给散布出去的。那时他通过社交软件表白，结果不巧，程寄松刚好在宿舍里用电脑看到了这条消息，就被他的舍友看到了。 本来这是个秘密，结果搞得学院里众人皆知。不过大学里的氛围还算好，加上他待人真诚，和其他人关系也算好，被调侃了几次后，就没什么人再提。 唐念柏还像之前那样，没有搭理这三个罪魁祸首。然而他的沉默并没有换来这三个人的闭嘴，反而招来了他们更多的奚落。 “唐念柏，不是我说你，但是程寄松都已经拒绝你这么多次了，你还搞这么大的阵仗，你这是在道德绑架吧。” “嗨，谁知道呢，可能唐念柏就是喜欢当舔狗吧。” “还是最让人讨厌的那种舔狗。” 孙宏亮作为唐念柏的舍友，受不了这几个人这么编排自己的兄弟，出口教训道：“哎哎哎，你仨有完没完了，要不帮着收拾，要不就一边儿待着，别在这儿捣乱。” 这三个嘴贫的人走开后，只剩唐念柏和他三个舍友继续收拾残局。 “虽然咱们宿舍号是1314，可惜唐唐的情路是真的坎坷啊，”周茂正在帮着吹灭蜡烛，“要我说啊，还是这次的方式选的不好。” 唐念柏回想了一下自己几次表白的经历，问：“为什么这次的方式不好啊？” “因为我听说有一个比咱们大了两届的学长之前也像你一样，用蜡烛围成了一个心形，然后啊……” 姜旭吹蜡烛吹得腮帮子疼，选择用手扇。这馊主意是他出的，本来打算看看效果，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也用这招儿表白，结果发现收拾起来真是太累了，于是凑到周茂身边八卦地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对面的人都还没有走进蜡烛围城的圈里，接了个电话就直接走了。” 孙宏亮想了想，安慰道：“程寄松好歹走进圈里了，唐唐还是比那位学长要强一些的。” “确实哎，你们说程寄松都能迈进我的蜡烛爱心圈里了，那我是不是下一次表白是不是就能成功了？” 三个人整齐划一地拍自己额头，表示自己的无语。 唐念柏想了想，继续说：“老周老孙，你俩去帮我叫程寄松的时候，他肯定是知道我打算和他表白，但他还是来了，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是有戏的。” “额……”孙宏亮迟疑了一会儿，还原事实的真相。“我们一开始找不到程寄松，只好问他们的舍友。在图书馆找到程寄松的时候，他压根儿就不想来，但是我和老周闹得动静太大了，当时图书馆里的人都在看我们，程寄松迫不得已，不得不和我们过来。他的三个舍友，也莫名其妙地跟了过来。” 姜旭说：“我去，这个学期才刚开学，什么课都没开始呢，程寄松居然就已经在图书馆学习，这也太卷了吧。” “当然啦，程寄松一直都是个好学生啊。上个学期他还拿了市三好生呢。” 周茂泼凉水，说：“市三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喜欢你。这都是你第几次和他表白了？” “算上这次，才第四次而已。”这个事实并没有打击到唐念柏，他继续分析，“明明放寒假的时候，我和他天天聊天他也没有拒绝我。你们说，是不是程寄松在考验我，要我表白到一定次数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周茂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说：“唐唐啊，我见过舔狗，但是没见过想你这么舔的舔狗。” 姜旭也跟着说：“你别嫌我们说话难听，我们这也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你从上了大学以后，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找程寄松，这都第四次了，但是程寄松他搭理你吗？别再继续当舔狗了，你真以为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啊？” 孙宏亮作为宿舍长也是四个人里面的大哥，说：“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光说唐唐了，要我说这程寄松也有问题……” “老孙，你别这么说程寄松。”唐念柏小声制止到。 “瞧见没有，这会儿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周茂说：“唐唐，我说你这是何必呢，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你怎么就认准了程寄松呢？你这条件优越长得也好看，勾勾手就会有一堆人喜欢你，为什么非要在程寄松这个树上吊死呢。” “对啊对啊。这地上的男人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你要是真喜欢程寄松这类型的，兄弟们帮你介绍，你干嘛非要当舔狗啊。”一旁拿手扇风的姜旭才也跟着帮腔。 第3章 唐念柏捧着怀里的玫瑰花，仰头看了看天空，声音中带着些嘶哑，“星星虽然多，但是只有一个月亮啊。” 剩下三个人也跟着抬头看天，孙宏亮不解风情地说：“可是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啊。” 抬头望月时，保卫处的几个大叔带着灭火器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四人问道：“刚才收到报告，说是有人在湖心亭纵火，是不是你们。” 看着地上心形的蜡烛被吹灭一半，大叔们心下了然，“又是蜡烛表白，你们这群年轻人真是没有新意，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以后别这样了。” 孙宏亮看看其他三个人，“我去，程寄松给咱们举报了？” 周茂说：“也可能是他的舍友吧。” 其余几个人赶紧跑上去跟大叔说好话，好说歹说才终于说服大叔们不去上报辅导员。大叔们懒得跟他们计较，拿着灭火器朝着剩下还在燃烧的蜡烛一滋，徒留滚滚的白烟在地上久久不能消散。 “你们先回宿舍吧，我去操场上溜达溜达。”唐念柏抱着那捧玫瑰告别三位舍友，一个人大晚上在学校里游荡，路灯之间隔了一段距离才有一盏。走到没有路灯的地方，唐念柏再一次抬头，天空漆黑一片。今天晚上确实没有月亮。 他的舍友都以为他是在上了大学才对程寄松一见钟情，其实他和程寄松的第一次见面，要更早一些。 他并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发现程寄松是自己的同学以后，开始逐步攻略对方。先是和程寄松成为朋友，然后一步一步拉近两个人的关系，等他确定了程寄松是单身，也没有喜欢的人后，就直球表白。 唐念柏人生的前二十年顺风顺水，从没有收到过拒绝。不过他也知道感情这种事儿不能勉强，所以他选择给程寄松多些时间。 本以为程寄松会被他的表白吓跑，但是对方第二天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和他继续讨论学生会的事情。 这种纵容让唐念柏准备了后面几次的表白，几乎每学期开学以后都会找机会和程寄松表白。每次程寄松拒绝他的表白后，第二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仍然例行公事地和他交流。 虽然周围人并没有因为他的性取向对他有什么鄙视的目光，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别人眼中成了程寄松的舔狗，甚至更难听的他也听到过。 是啊，世上男人千千万万，为什么就非程寄松不可了呢，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程寄松啊。 唐念柏从道路旁边的松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松树叶子为了防止水分被大量蒸发，形状一般是一根针。抚摸过绿色细长的叶子，唐念柏的拇指被松针尖端刺痛。 看起来程寄松人如其名，他是一棵松树，浑身上下都是这种带刺的针叶。 一味的付出，让唐念柏感到心累，他并不是无坚不摧的人。被刺多了，总是会疼的。他将那根松针放在手中已经有些枯萎的玫瑰，也许是时候放弃程寄松了。 似乎是为了坚定自己的这个想法，他将玫瑰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想通了的唐念柏，突然感觉眼前出现了两道炫目的光。这难道就是他光明未来的预示吗！ 唐念柏伸手挡住一些强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那是一辆极速驶来的车。来不及躲闪，唐念柏眼睁睁地看着汽车径直冲向他所在的位置。 被撞击后飞在天空中，唐念柏用身体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地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第2章 “这里是哪里？”睁开双眼望着周围一片纯白的地方，单一的颜色让唐念柏的眼睛感到疼痛。 “这里是系统内部助手和宿主对接的地方，通俗来讲就是弥留之际。” 唐念柏揉揉眼睛，对这个凭空出现的金毛小正太问：“你是谁？弥留之际？难道说我要死了？” 小正太说：“不是的，看到我就说明你没有死。只要睁开眼睛，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哦。” 面前的小正太消失，所见之处又只剩白色。唐念柏又揉了揉眼睛，但是眼睛上却似有千斤重，无法睁开。 唐念柏，醒过来，你还不能死！ 用尽全力，唐念柏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周围的环境还是以白色为主，但是却能感觉到生命力。这亮光是哪里来的？唐念柏眨眨眼，哦，原来是太阳光啊。 “我这是在哪儿？”唐念柏用手挡住从窗外倾泻下来的阳光，因为动作他注意到自己穿着的是浅条纹的病号服，他又看了眼周围全是白色的墙，“我这是在医院里吗？” 这间病房看起来还挺大挺豪华的，只有他一个人住。 记忆逐渐回笼，唐念柏想起昨天他没躲开那辆车，自己直接被撞飞了好几米，心脏剧烈跳动躺在冰冷马路上的感觉还印在他的脑海里。 “我去，当时我都被撞飞了好几米。”唐念柏赶紧摸了摸自己，发现身上并没有缠着绷带或是打着石膏，“现在我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个认知实在是震惊到了唐念柏，他刚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下地走走，却被一道女声制止，“先别乱动。” 护士姐姐从门外走进来，赶紧制止不老实的唐念柏。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护士姐姐笑道：“不记得了？你同学送你来的时候，说你被车撞飞了。” 第4章 同学？撞他的人是他同学？ 唐念柏来不及思考这些，只问：“姐姐，那我什么情况啊？身上哪里都不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现在只是回光返照？” “瞎说什么呢，你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们给你做了个初步的检查，你就是有一点儿低血糖。” “只是低血糖吗？”唐念柏为了确认自己没事儿，掐掐胳膊揉揉腿，发现居然真的哪儿都不疼。可他明明被那么快的车撞飞了好几米啊。 “你的心电图上显示t波异常。正常人在剧烈运动或者是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护士姐姐翻动手里的病历本，说：“你还年轻，平时多注意休息就行。更具体的你等报告出来再看看就行。” 唐念柏捂着自己的胸口，“啊？异常？更具体的报告？这么说我还是会死？” “不会，”护士姐姐十分无语，她嘱咐道：“以后注意作息，别熬夜，多运动，你健康得很。” 唐念柏赶紧记下这些他曾经最嫌弃的话，“嗯嗯，我以后一定早睡早起！” 护士姐姐准备去查其他的房，“你多歇会儿，有人给你付了一个星期的住院费，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说起这个，送他来医院的人应该就是撞他的人，而且还是他的同学？到底是谁呢？ “对了，护士姐姐，是谁送我过来的？” 护士姐姐临走前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卡片递给他，“他把自己学生卡和联系方式留下来了，你可以联系他。” “龚尚瑞，”唐念柏接过学生开念着上面的名字，“居然也是我们p大的学生，和我还是同一级同一个学部的。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就不联系他了，回学校以后给他送到失物招领处吧。” 现在正值开学返校的时候，过完这个周末才会正式开始上课。唐念柏想了想，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了，不如等报告出来以后早点出院，还能给这位龚同学省点儿钱。 初春的阳光照耀进来，刚好中和了病房中冷白的色调，窗外的树枝上已经冒了绿芽，一切都欣欣向荣。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唐念柏也懒得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耶！即使被车撞了也没有任何事情！我获得了新生！” 【当然啦，因为这些都是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的作用。】 “谁？”唐念柏听到一阵声音，可是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主人，我是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派给你的小助手，你可以叫我862。】 唐念柏觉得有些诡异，他拿被子裹住自己，“什么玩意儿，我不管你是862还是什么，你赶紧给我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主人，我没有装神弄鬼，刚才在对接的地方，你见过我的。】 唐念柏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问：“你是那个金发小正太？” 【是哒！那是我在系统中的形象。不过在你们人类世界中，我并没有实体，所以你看不见我，只能听见我的声音。】 “没有实体？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唐念柏警惕地看着四周。 【刚刚已经说过啦，我是系统find user's cruel karma的小助手，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但你一直行善积德，所以系统决定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当然这也不是免费的，虽然你现在身上没有什么伤，但是你的生命只能维持到今晚的24点，只有完成任务才能继续活下去哦。】 “哦——”唐念柏点点头，马上接受了这个设定，“我知道了！我之前熬夜看过小说，很多主人公就是带着系统金手指的。这是不是说明我马上就要走向人生巅峰了！说说吧，我需要完成什么任务？复仇虐渣？还是打脸极品？还是三年之期已到我要变成龙王了？” 【都不是啦！我看看你的任务是什么，哦，很简单哒，就是去当舔狗。】 唐念柏一脸莫名其妙，“当舔狗？这是什么狗屁任务？” 【因为我们这个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非常善良，通常会选择宿主最擅长的事情。】 “啊这，我怎么就擅长当舔狗了……” 【我们检测到你在发生车祸的前一段时间，都在舔一个叫程寄松的人，所以……】 “够了，”唐念柏制止住系统的话，“那你们系统有没有检测到我已经决定要放弃追求程寄松了？” 【真的吗，我不信。我们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可是能洞悉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很多事情并非是说到就能做到，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追求程寄松，但是真正实施起来，肯定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唐念柏刚想回答862的问题，但是突然发现了个盲点，“你们这个系统，一般会发布什么任务，我应该怎么去完成。” 【宿主你的任务是当舔狗，你越舔，获得的生命越长。】 唐念柏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既然我要当舔狗，总要有个被我舔的对象，这个对象是谁呢？” 【还用多想吗，你的攻略目标就是程寄松哦！】 “就不能换一个吗？”果然！唐念柏瘫坐在病床上，怎么还是离不开程寄松呢。 【不可以换哦。宿主你不是喜欢程寄松吗，可以靠着当程寄松舔狗的机会给自己谋福利，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第5章 唐念柏赶紧狡辩，“谁说我还喜欢程寄松的，瞎说！” 【既然你不喜欢，那你不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当程寄松的舔狗了吗。】 “说得好有道理哦，你这小助手还挺会安慰人的。”唐念柏被系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问：“等等，你刚才说我只能活到今天晚上24点。” 【是的，目前检测到宿主你的生命值只能维持到今天凌晨24点。】 “什么？”唐念柏看了眼房间里的钟表，“现在已经快中午12点了，岂不是我还有12个小时可以活。” 【距离生命结束小于12个小时后，系统将每隔一个小时提醒你一次。】 “怎么提醒？” 唐念柏话音刚落，钟表上的三根指针恰好在12处重合，心脏处迸发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疼痛感。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股疼痛像是把他的心脏放进一台绞肉机中来回搅动。 【这就是提醒啊。】 听见系统话音中还带着兴奋，唐念柏喊道：“快停下来，太疼了。”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不过友情提醒你一下，越靠近死亡时间，提醒就会越强烈哦。】 “什么玩意儿，别提醒了！”唐念柏的额头上已经疼出一层薄汗，双手想要抓握些什么来缓解疼痛。仅存的理智提醒他现在正身处医院，他为什么要听一个狗屁系统的话。 按响床边的紧急呼叫铃，护士和医生马上出现在他的身边。 “医生，救救我，我的心脏好疼。” 两个护士姐姐按住唐念柏因为一通乱挥的手，医生赶紧用听诊器做检查。 医生检查完给出结论，“你现在的心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不，我有问题，我心脏好疼，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医生收起听诊器，说：“昨天你被送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给你做了详细的检查，确认你没有任何会致死的问题。” “可是有个系统说我活不过今晚。” 听见这话，医生皱眉，“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系统？脑部ct的结果很正常啊。” 护士姐姐问：“会不会是出现心理问题了，ptsd了。” 医生对此表示认同，“有可能，龚先生送他来的时候让我们要保证他没有任何问题。去叫个心理医生给他做个测试。” “喂，你们别走啊。”疼痛感减弱，唐念柏揩去额头上的汗水，“真的有个……” 护士姐姐问：“有什么？” “有……”唐念柏发现自己失声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别担心啦，你没哑。只不过是find user's cruel karma察觉到你想将系统的秘密说出去，稍加阻止罢了。】 “阻止我？” 医生皱眉询问：“什么？我阻止你什么了？” 唐念柏发现自己重复系统的话又能发出声音，赶紧说：“医生，赶紧给我拿纸和笔。” 护士姐姐赶忙将床头用来记录的笔和本递给唐念柏，后者结果想要将自己的经历写上去，但是却发现什么都写不上。 “为什么，为什么写不上字。” “是不是笔没水了，”护士姐姐夺过笔在白纸上划拉了两下，发现有了痕迹，“你再试试。” 唐念柏赶紧又试了试，发现仍然没有办法写出与系统相关的内容，上面只有他瞎划拉的痕迹。 【别想啦，我们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的秘密是不会让你说出去的。】 唐念柏不再尝试，既然862小助手这么说了，肯定就想好了所有的应对方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都跟你说了是系统的原因。以你们人类的认知，暂时还不能发现我们的存在，就算你看了心理医生也没有任何作用。乖乖去做任务吧。】 唐念柏深吸一口气，“应该是心理作用，我没事儿了。” “送你来的人让我们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我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心理医生很快就来到他的病房，和唐念柏聊了一会儿又做了一套测试题，确定他没有任何问题。 唐念柏不再试图说出系统的事情，生怕自己被当成精神病抓进精神病院。 “看来我现在只有完成任务这一条路了。”唐念柏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赶紧去找程寄松当舔狗吧。” 掀起身上被子，唐念柏准备换衣服回学校。但是刚才做测试题耽误了时间，又到了系统提醒他的时间。 这次似乎比上次更疼了，除了心脏，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下地的动作因为疼痛直接跌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结果整个人都摔到了床下。裸露的肌肤贴到冰凉的地面，冻得唐念柏一哆嗦，身体里的能量正在加速流失，他根本没有办法爬回床上。 正巧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可惜唐念柏没有听见。他用指甲划过大理石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太疼了。 就在唐念柏以为自己要直接疼死过去的时候，走进病房的人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唐念柏，你怎么了？” 唐念柏疼到闭上眼睛，他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用双手死死抓着对方的衣服，嘴里呢喃着：“别走，我好疼，别走。” “唐念柏，你到底怎么样？我去给你叫医生。” “没用的，叫医生根本没用。”唐念柏拦住对方想要按急救铃的手，深吸了几口气，总算熬过了这一次的“提醒”。他的视线顺着手臂望了了过去，发现自己正抓着一个人的袖口。他小心翼翼地继续抬头，看清了衣服的主人。 第6章 “程寄松？” 第3章 “程寄松，程寄松……”唐念柏没有失声，只是他因为心脏太疼了，只能不断重复着程寄松的名字。 “你有没有事儿？我去给你叫医生。”程寄松将他抱回到床上，并细心的掖好被子。 唐念柏抓着程寄松的袖口，“没用的，你陪陪我，陪陪我就好。” 提醒的时间一过，疼痛感逐渐消失。唐念柏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对他说话的人，眼里充满了震惊。程寄松脸上焦急的表情并非有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在不到24小时以前刚刚拒绝过自己，唐念柏真的会再表白一次。 “我没事儿了。”唐念柏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爆炸一样，好像刚才真的死过了一次，现在说话的声音都是气声。 “可是你刚才明明那么疼。” 这下着急的换成了程寄松，他本以为唐念柏在演戏，但是对方额头上冒出的汗还有惨白的脸色并不是在撒谎。 “唐念柏，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唐念柏将刚才医生的话转述给程寄松“我没什么事儿。医生已经给我做过了全身检查，没有任何事情，明天就能出院了。” “没事儿就好。”程寄松把心放在肚子里，公事公办地说：“是这样的，辅导员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不过你也知道，周一正式开学，她有个不能缺席的会议要去参加，刚巧今天轮到我在办公室值班，所以代替辅导员来医院看看你。” “哦……” 【宿主，你愣着干什么？现在攻略目标就在你面前，你还不赶紧行动吗？】 “行动，怎么行动？” 程寄松以为唐念柏在和他说话，跟着反问：“什么行动？” 【当舔狗啊！快舔他啊！】 “啊，我是在说，你来医院看我的这个行动，是为什么呀？是不是在担心我？”唐念柏转换过自己的表情，冲着程寄松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程寄松说：“刚才我解释了，是蔡导让我过来看你的。” “切，什么嘛，你就是担心我，对不对？” 看着唐念柏已经恢复正常，说：“我看你确实没什么事儿，那我先走了。” 见程寄松要走，唐念柏赶紧在脑海里和862对话，“862，我的生命有没有增加？” 【没有呢。如果生命增加，会有提示。】 唐念柏看着程寄松已经走到门口，赶紧问：“不是说当舔狗就能增加生命吗，为什么没有给我加生命？” 【因为你刚才的举动不是舔狗，所以当然没有增加生命啦！】 “……” 【不要在脑子里鄙视我，我都知道的！宿主你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吧，不然你觉得剩下的几个小时里还能看到攻略目标吗？】 862说得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刚才的疼痛感真的是太难受了，他才不要再经历一次。唐念柏叫住人，“程寄松，你别走啊！” 程寄松一只手已经握在门把手上，他回过身问：“怎么了？” “我……” 程寄松又走了回来，仔细观察着床上的人。之前听班里的女生说过，唐念柏是小白花儿的长相，看起来非常纯真无害，性转一下都可以当偶像剧里的女主角。现在唐念柏的嘴唇因为生病有些泛白，看上去更让人觉得怜惜。 “唐念柏，听说你出了车祸，可是我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你到底有没有事儿？” “我没事儿，啊不，我有事儿！” “如果有事儿，那我去给你叫医生，你现在脸色确实很差。” “程寄松，”见人又要走，唐念柏拉住程寄松的手，“别走，我不要医生，我只要你。程寄松，你别不要我，我只想要你！”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脑海中的机械音说完，唐念柏立马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腰不酸了腿不痛了，甚至可以去操场上跑个十圈。 居然这么神奇，这可真是见鬼了！ 【都说了我不是鬼！】 唐念柏懒得和862纠结这个问题，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继续当舔狗。 “唐念柏，你要我没有用，有病就去叫医生。” 唐念柏心思一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得寸进尺地搂上程寄松的腰，“不，我才不要医生。” “你不要医生要什么？” “我都说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事儿！”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程寄松已经有些生气，他把身上的人扒拉开，语气里带了些不满，“唐念柏，你被撞傻了，脑子里现在都是浆糊吗？” “不，我的脑子里都是你！”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程寄松，你就是我的医生，你就是我的药。”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听见脑海里接连不断地提醒，唐念柏继续乘胜追击，又获得了30天的生命值。 “看来你唐念柏，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我要回学校去了。后天就是这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你如果没别的事儿了就赶紧回学校，别让导员担心。” “放心，我明天就回学校去。”唐念柏突然有了一个半月的生命，整个人都高兴地在床上扑腾。 第7章 程寄松皱眉，看着床上笑得四仰八叉的人，心里一阵烦躁。刚才唐念柏那一副病秧子模样，看来是在骗他了。演技真好。 “唐念柏，你还是在医院多待几天，好好查查你的脑子吧。” 这次程寄松是真的走了，不过唐念柏已经将自己的生命延长，不急在着一时半会儿。既然他被分到的任务是当舔狗，那必须要赶紧掌握当舔狗的精髓，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生命。 本来在查资料，结果一个不留神就开始刷上了手机，看完一个视频唐念柏才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下午三点。 “没再提醒了，看来我的生命真的延长了！” 【现在相信了吧。】 “信了信了，”唐念柏顺利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决定再和小助手谈谈条件，“不过为什么系统非要安排我来当舔狗，难道不应该是我出了一场意外，获得了金手指，让从前那些不喜欢我的人，纷纷来当我的舔狗，可我却一个眼神儿都不带给他们的，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吗？” 【……宿主，你还是少看点儿小说吧。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因为我们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比较人性化，会根据宿舍发生意外前一段时间的经历来判断适合哪个任务。】 “你们这破系统起的什么破名字，缩写不就是f.u.c.k.吗？” 【额，这是个好问题！】 “这说明你们系统的判断不准确，我这明明是深情，非要被说成是舔狗。不仅别人这么说，就连你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都这么说我。” 【宿主，你就别抱怨了，我们系统帮助过很多人获得新生。在刚才你一共获得了一个半月的生命，只要你按时完成任务，肯定能成功。】 “那好吧。”唐念柏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前一天决定了放弃程寄松，但是现在不得不继续当程寄松的舔狗。不过没关系，好歹这也算是熟练工种了，要是换个人，估计他也不用当舔狗了。 不是唐念柏自夸，就他这刚正不阿的颜值和不错的条件，只要他用心追，就没有追不到的人。除了程寄松，他就是木头一块，冰山一坨，不管怎样这人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说只要我完成任务，生命就能延长，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我一直舔下去，就能获得永生啦。这叫什么，舔狗舔到最后，永生不死？”想到这里，唐念柏一个仰卧起坐扑腾起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那我可要趁着程寄松还没死，赶紧舔他，使劲舔他，给他舔秃噜皮了。” 【你想得美，时间只会延长到你本来应该活到的生命，不会无限延长的。】 “这样啊，”唐念柏有些小低落，嘴里念念有词，“我前两个月刚过了20岁的生日，如果算我活到80岁，那中间就有60年，一共是720个月。短短几分钟我就获得了1个半月的生命，那么我只要把刚才的话多重复个几百遍就行了。不错不错，我可真是太机智了。” 【那么多次，你是个复读机吗？你就不能想点儿有创意的方法。】 “你说的对哦，舔狗值2.5%就有半个月的生命，那么如果达到了100%，我不就可以一下子获得20个月的生命吗。” 【你数学真好，顺便提示一下啊，100%并不是最高限制哦。】 “太好了，你等我把我之前追程寄松的事情都复刻一遍，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幸亏我经验丰富。” 【嘿嘿，现在你该承认我们系统人性化了吧。】 唐念柏也嘿嘿笑着，盘算自己究竟怎样才能获得最多的生命。 ..... 医院楼道里，离开唐念柏的病房，程寄松走到电梯前。他并没有按向下的按钮，反而乘坐电梯去到了病房楼的顶层。 熟门熟路地走进一个豪华vip病房中，他看见两个护工阿姨正在分别在帮病床上的一男一女翻身。 两位护工完成手里的工作，赶忙向程寄松打招呼。 “程少爷，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程寄松随口说：“有个同学恰好也住在这家医院，我就顺路过来看看。我爸妈怎么样了？” “老爷和夫人一切正常。对了，前两天知凡先生还过来给夫人老爷讲了你的情况，医生说了，他们对听觉刺激有反应，多和他们聊聊天，说不定能尽早醒过来。” “舅舅来过，”程寄松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让我和我爸妈单独待一会儿。” 第4章 唐念柏在医院里又躺了一天，更详细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回到了学校。 住院钱是撞他的人替他出的，但是在这期间他都没有见到人。他问过医院的人，多余的钱会直接退回到付钱的卡里，唐念柏觉得这样也好，不用再和对方有什么金钱上的交流。 医院离他们学校不远，唐念柏打车到校门口，见时间还有富余，打算买点吃的，在群里问了问三位舍友，帮他们还带了几分饭。买完饭还顺路把龚尚瑞的学生卡直接交到了学校的失物招领处，算是彻底和这位同学划清了界限。 毕竟身体没什么大碍，还白得了一个系统，唐念柏也不想计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学校的时候刚好是周日，第二天周一就是大二下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三位舍友都已经在宿舍里打游戏，听见宿舍门开了赶紧放下手机。 第8章 “义父，你回来了！我的饭里加荷包蛋了吗？” “义父，我的煲仔饭加辣了吗？” “义父，我的牛肉面里没放香菜吧？” 唐念柏举着手里的几个餐盒，“当然，你们的要求我都记住了。” 三个饿死鬼每个人准确地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份饭，一边吃一边询问唐念柏的状况。 孙宏亮嗦了口面，问：“唐唐，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消息也不回复。” 唐念柏是醒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宿舍群里的消息，只说他在外面住了一晚上。既然助手862不让他把系统的事情说出去，那他也就不打算提出车祸的事情。 姜旭说：“唐唐，你这一晚上是出去散心了吗？” “差不多，思考了一下人生。” 周茂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妈呀，思考人生，你这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姜旭问：“决定开启全新的人生了？” “对，新的人生在等我。” 孙宏亮问：“这么说，你不再追求程寄松了？” 唐念柏挥挥手，“不是，我还是要继续追求程寄松的。” 听完，三个人一哄而散。 “什么玩意。” “死性不改。” “你没救了。” “你们就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看上去我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节奏，说了你们也不会懂。”唐念柏非常自信的说：“好啦，新学期要有新气象，我也已经是个全新的我了。先去洗澡，待会儿再说。” 收拾好一切，唐念柏躺在床上制定“舔狗”计划。其实要说他之前追求程寄松的时候，用的方法还挺简单朴素的，和程寄松也就是谈谈人生聊聊理想，连礼物都没怎么送过，总体来说并不算很舔。除了表白的时候，其他时候他和程寄松的相处就像好朋友一样。 怎么办呢？虽然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半个月的生命，但是嘴上说的肯定比不上实际行动。有了！明天他们有一节早八的课，有什么能比在大教室里吃上一口热乎乎的早饭更舒服的事呢。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早起给程寄松送早饭！ 设定好了闹铃，唐念柏谨遵医嘱，开始早睡早起。 第二天早起，其他三个人还处在睡梦中。唐念柏履行父亲的职责，在宿舍里招呼了一声，不过另外三个人并不领情，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到了食堂，唐念柏满脸震惊，里面乌央乌央都是人。不同于中午晚上的兴奋活泼，大早上的大学生们一个个都精神萎靡，乍看上去像是丧尸一样。 知道程寄松喜欢吃甜食，唐念柏在队伍里来回穿梭，排在人最多的那一队给程寄松买糖油饼，买豆浆的时候还特意往里多加了糖。 拎着两人份的早饭，唐念柏出发去教室。 【你好像很高兴，看来系统判断得果然没错。】 脑海中突然又有声音，唐念柏被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小助手862在说话。 为了不被别人当成是神经病，他只好在脑内用意识和862对话。“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突然说话。” 【嗨呀，那我下次出现之前让你疼一下？】 “算了算了，你还是突然说话吧。”唐念柏回答刚才小助手的问题，“我高兴是因为又能获得生命，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之前认真追求程寄松的时候都没有早起给他买过早饭，现在纯属是为了多活几天。” 【好吧，祝你成功。】 到教室的时候才7：53，房间里几乎没什么人。不过程寄松造已经坐到了第一排，安静的在哪里看书。 “程寄松！”唐念柏坐在第二排，顺便帮其他三个舍友占好位置。他戳戳前排的人，像是献宝一样把早饭放在程寄松面前，“我特意给你买的早饭，你快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程寄松看了一眼桌子上打包带过来的食物，确实都是他爱吃的。不过他还是礼貌拒绝了唐念柏，“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吃过了。” “不可能啊，我没在买早饭的队里看见你啊。” 程寄松人如其名，身高腿长站似一棵松，加上他外形优越，唐念柏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况且唐念柏和他住的是同一栋宿舍的不同楼层，这周围只有一食堂卖早餐，没道理程寄松会去学校南边的新食堂去买。 “因为我在人多起来之前就已经吃完了。” 唐念柏估算了一下时间，“我去，那你要起多早啊。” 程寄松仍然在看书，回答道：“也没多早。” 本以为他起得已经算早了，结果程寄松居然比他还要早。看来不应该是他帮程寄松带早饭，应该麻烦程寄松帮他带早饭才对，毕竟他爱吃的紫薯包在他去的时候就已经卖完了。 【你不想活了？现在是想紫薯包的时候吗？】 唐念柏赶紧把思绪拽回来，看来今天的送早餐计划失败了，只能明天再说。不过现在他还面临着一个问题，“可是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早饭呀，我总不能扔了浪费粮食吧。” “你可以自己吃。” “我给自己也买了，我吃不了两份儿。”唐念柏有些发愁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大包子，都快跟他脸一样大了。不得不说，全国上下，恐怕只有大学里的早餐卖得这么实诚了。 第9章 预备铃突然响起，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唐念柏的舍友也生死时速地进到教室坐在他身边。 “我去，唐唐，你今天起得怎么这么早啊。” “一觉醒来，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也不叫我们一声，第一节课可不能迟到，听说学姐学长说这老师查考勤可严格了。” 唐念柏赶紧解释，“瞎扯，我叫过你们，是你们三个不起的。” “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我们仨饭都没吃。哎，这饭是给我们带的吗？怎么只有两份啊？”孙宏亮坐在座位上擦擦额头上的汗，他瞧见唐念柏面前摆着的两份饭，以为这是给他们的，结果手还没有碰到袋子，就见前一排的程寄松突然转了过来。 “唐念柏，你要是吃不下两份早饭，就给我吧，我已经吃完有一会儿了。” “啊？”唐念柏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糖油饼和豆浆推了过去，“还没凉，快趁热吃。” 程寄松问：“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不用，几块钱的事儿，不用这么客气。” 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程寄松坐在第一排也不好继续和唐念柏说话，先转了过去。 小助手862在脑海中汇报。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5%，生命延长30天。】 唐念柏听见以后，眼睛都亮了。果然行动的力量要比语言强，送一天早饭就有一个月的生命，只要再送70天，他岂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个系统了！刨除周末不上课，一周5天上课，也就14周的时间，连期末周都没赶上。如果他把午饭晚饭一起送了，岂不是5周的时间就可以了！ 【宿主，你的计算能力可真厉害呢！】 唐念柏美滋滋地在心里回答：“谢谢夸奖。” ..... 第一节课下课，其他三个人在换教室的路上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个面包垫肚子。 唐念柏吐槽他们，“至于嘛，跟饿死鬼一样。” 孙宏亮：“你个缺德玩意儿，少说两句吧。” 姜旭：“看你面前只有两份早饭，我还寻思这是你给我们仨谁买的。” 周茂：“结果是给程寄松买的。” “嗨呀，你们放心吧，我有自己的节奏。”唐念柏说：“不过就冲咱们的关系，你们要是以后早八起不来，我也可以给你们买早饭啊。” 三个人纷纷从嫌弃变成了讨好，问：“真的吗，义父？” 唐念柏抱着胳膊，“不过除了早饭钱，还要多收一份辛苦钱。” 孙宏亮：“切，还是不是兄弟了？” 姜旭：“你给程寄松买早饭要他钱了吗？” 周茂：“不会吧唐唐，你已经到了要给程寄松花钱挽留他的地步了吗？” 唐念柏没有办法把计划告诉舍友，只重复道：“放心吧，我有自己的节凑！” “什么有自己的节奏啊，明明就是舔狗。”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三个舍友聚在一起嘟嘟囔囔，唐念柏没有听清楚到底是谁说的。但是他清楚地听到了脑海里862的提示音。 所以说只要有人骂他舔狗，也可以增加生命值？ 唐念柏问：“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是不是骂我舔狗来着？再说一遍？” 姜旭弱弱地吐出几个字，“舔……舔狗？” 没有在脑子里听到熟悉的提示音，唐念柏疑惑地质问862。 【宿主没有完成任务，当然不会有生命值啦。】 “可是刚才我被骂就加了生命值，这次为什么又不加了。” 【这个增加生命值的条件是宿主你自己猜出来的，但是能满足增加生命值的条件也许并非是你猜测的那一个。我们也不能说出具体条件，只能你自己去验证哦。】 唐念柏根据狗屁系统的尿性猜测也许是他主动要求的不算数，只有别人主动骂他才有用。 其他三个人并不知道唐念柏表面上平静，其实脑子里正在和一个非生物聊天。在他们的视角里，只以为没有说话的唐念柏在生气。 姜旭赶紧说：“哎呀，我们是在开玩笑。” “唐唐，你别在意，我们支持你。” “对，谁骂你我们一定帮你骂回去！” 说完，三个人捧着面包往教室跑，生怕唐念柏会找他们的麻烦。 唐念柏鼓鼓嘴，发酸等有时间试试让其他人主动骂他舔狗试试看。 第二大节课是公认的水课，他们宿舍集体坐在了靠后排的位置，程寄松仍然坐在第一排。等到下了课，唐念柏本想按照计划请程寄松吃午饭，结果下课大军太过拥挤，他没能追上对方。 没关系，请吃饭这种事儿不着急这一顿两顿。 ..... 下午上体育课，唐念柏走到地下的排球场，他看见一个身材优越到像是模特的男生正在热身。亮眼的橙色球服衬得他小麦色的肌肤非常健康，男生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护腕看起来非常熟悉。 “程寄松！”唐念柏直接跑到男生的正面，夸奖道：“哇塞，你这身还挺帅！”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唐念柏有些无语，他真心实意地夸程寄松，怎么也变成舔狗了呢。算了，反正生命也增加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谢谢。”程寄松这句话非常礼貌，不仅回答了唐念柏的夸奖，也终结了这段对话。 第10章 不过唐念柏是谁啊，他才不在意呢。 “程寄松，今天我给你买的早饭好吃吗？我特意按照你的口味买的。油饼是甜的，豆浆也加了糖。” “挺好吃的。”程寄松从兜里掏出一包水果硬糖，问：“来一个？” “谢谢，”唐念柏吃了一块，“看来我对你还是挺了解的，知道你喜欢吃甜的。” 程寄松看了看手里的糖，反问道：“你真的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额……”唐念柏想了想，“其实也不算太了解你，毕竟每个人都是多面的。我敢说，就连你爸妈都不会完完全全地了解你。” 程寄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但是他的表情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看来你果然不了解我。” 唐念柏有被卡住了，他想了想，说：“那为了让我多了解你一下，可以让我以后多给你买几次早饭吗？” “不用麻烦了。” 唐念柏想了想，“不麻烦！这样，我包你5周的三餐，或者我包你15周的早饭，你看哪个方案你可以接受？” “我都不接受。” 啊这，不是说只要给两个选项，对方就会从这两个答案里面回答吗，怎么程寄松给出了第三种答案。 “为什么呀，你就答应我吧。” “你为什么非要请我吃饭？” “额……”唐念柏顺口胡诌，“不是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你打算用食堂的饭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唐念柏呆了一会儿，“你要是想吃外面的饭店，我也可以请你啊！钱不是问题！” 俗话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还不够多。反正他家也不缺钱，用几顿饭买几十年的命，那可太值了。 程寄松仍然拒绝，“不用了。” 唐念柏握住程寄松的左手摇晃，“程寄松，让我请你吃饭吧，你就答应我吧。” “唐念柏！”一个男生从远处跑过来，直接将唐念柏从程寄松身边拽过来左右观察，“唐念柏，居然真的是你，你真没事儿了？” 这位兄弟看起来有些面熟，唐念柏回忆了一会儿，想起了对面的人究竟是谁。 “你是……龚尚瑞？” 第5章 龚尚瑞满脸震惊，“你居然认出我了！” 唐念柏解释道：“我见过你的学生卡，后来我放到了学校的失物招领处，你去拿了吗？” “哦，我后来补办了一张。”唐念柏绕着唐念柏转了两圈儿，“同学，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比较着急，开车的速度比较快。是我不好，没能及时刹车，害你被撞。本来我应该一直守在医院里等你醒过来的，但是我这两天刚好有事抽不出时间，今天上午再去医院找你，发现你已经出院。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龚尚瑞一个90度鞠躬。 这大阵仗把唐念柏吓了一跳，他赶紧把人扶起来，“没事儿没事儿，反正我现在没有任何问题。同学同学，你先起来，我受不住这么大的礼。” 龚尚瑞立正站好，马上又鞠了一躬，“真的非常对不起。”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唐念柏把人扶起来搂住他的肩，生怕这人再给他鞠第三躬。 见人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唐念柏问道：“怎么着，用不用我在这儿给你来个后空翻证明一下？” “不用了，你没事儿就好。”龚尚瑞掏出手机，“真是没想到我们选到了同样的一节体育课，不如我们互留一个联系方式吧。万一你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行，”唐念柏和对方互留联系方式，问：“龚尚瑞同学，请问你是哪个shang，哪个rui？” “时尚的尚，祥瑞的瑞。” “我叫唐念柏，想念的念，柏树的柏。”唐念柏给人改备注，“ok了，龚尚瑞同学。” 龚尚瑞也改完了备注，说：“不用那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叫我老龚。” 唐念柏瞪大了眼睛看向这位同学，“啥？” 龚尚瑞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我周围的朋友都这么叫我，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懂了，老龚。”唐念柏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你可以直接管我叫唐唐。” “好的，唐唐，”龚尚瑞摆弄着手机，“唐唐你放心，如果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种略带有歧义的话让唐念柏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龚尚瑞本来还想再和唐念柏聊聊天，但是旁边那位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多的男生一直盯着他看。穿得又是亮眼的橙黄色，很难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额，唐唐啊，旁边这位，是你的同学吗？” 唐念柏也注意到在他和龚尚瑞social的时候，程寄松一直站在他旁边，他赶紧给两位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学，程寄松。长得是不是特别高！特别帅！”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nice！又多活了两周！ “程寄松，这位就是前两天个撞到……”这么说好像有点儿不合适，“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龚尚瑞。” 程寄松往前走了一步，冲龚尚瑞微微点头，说了句你好。说完，他转过身说：“唐念柏，马上要上课了，你就穿牛仔裤？” 第11章 “啊？”唐念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服装，下身是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卫衣，因为是宽松型的，他只能露出手指，“额……我没打过排球，穿成这样不行吗？” “你没打过排球？你之前不是说……”程寄松摆了摆手，“算了。” “之前？我之前说过什么？”唐念柏把袖子挽了上去，“之前我好像确实说过我想选排球课，可是我想选排球课单纯是因为上课地点在地下球场，我不用风吹日晒。” 龚尚瑞凑过来，“唐唐，没关系，我也不会打排球。” 唐念柏看向龚尚瑞，发现对方也是一身休闲打扮，这感觉仿佛就像迟到的路上了遇见了同班同学，顿时安心了不少，“太巧了，有人陪着就好了。” 龚尚瑞道：“没事的，反正是第一节课，老师应该不会批评我们，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了。” 到了上课时间，中等身高的排球男老师看着一群男生，满意地点点头，“这学期的学生都挺高的。你们自动分成两队，按高矮站好。” 程寄松以优越的身高成为了第一排的排头，唐念柏自认为自己也挺高的了，不过相较于程寄松，他还是矮了一些。结果就是这短短的几厘米之间，被插进来了一个人，唐念柏只好和程寄松隔人相望。 龚尚瑞和唐念柏差不多高，站在了他的旁边。 “我姓朱，”排球老师昨晚自我介绍，带着大家做完了热身运动，“我问一下，你们里面有谁之前打过排球吗？” 程寄松和他身旁的高个子男生举手，其他人全都是没打过的。 朱老师让程寄松出列，“今天先教你们排球的基本功——垫球。” “双腿分开半蹲，双手手指交叠在一起，手腕挨在一起，”老师让他们每个人看了眼正确的手型，“用你们小臂的中段，去击打球的底部，给球垫起来。” 朱老师示意程寄松，两个人垫球示范给其他同学看，他边打边说：“就是这样，你们互相配合。如果天赋异禀，掌握了这种初级的垫球方式，我们可以加大一些难度。” 说完，在程寄松将球垫过来以后，朱老师来了个扣球，程寄松立马垫了起来。 两个人继续给大家做示范，朱老师示意程寄松扣一个大力一些的球。 程寄松直起身子，唰地一下扣了过去。 “哇塞，好厉害！”唐念柏说：“程寄松也太厉害了吧。”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龚尚瑞也表示认同，“确实很厉害！” 又演示了几遍，程寄松最后一球直接跳起来扣杀。 朱老师开玩笑说：“这位同学打得不错，我差点儿没接住。行，大家都学会了吧，之前打过排球的三个人，你们一起练。其他人自己组队，2-4个人一组。” 唐念柏发挥自己优秀的社交能力，“老龚，咱俩垫球吧。” “行啊！” 两个排球废柴第一次接触这项运动，垫球直接被他们俩弄成了发球和找球，不过这两个二货倒是乐在其中。 老师在下面指导，走到唐念柏和龚尚瑞这一组，“妈呀，你俩怎么跟幼儿园小孩儿传皮球一样。来来来，那个程同学，你过来一个教他们一下。” 程寄松非常自然地走了过来，说：“你们俩站到一边去，我给你们俩垫球。” 唐念柏和龚尚瑞站到一边，每次程寄松送过来的球都非常好，不过他们俩垫得并不好，总是能把球打飞了。 “你们俩的姿势不对，还有你这袖子……”说到一半，程寄松直接上手帮唐念柏挽袖子，“以后别穿这种宽松的衣服了。” 帮着整理完衣服，程寄松就这这个动作站到唐念柏身后，指点道：“你的站姿也不对。双脚分开的距离要略宽于肩膀，否则不容易发力。” “还有你两只手的手腕，并没有并拢在一起，这样就接不到球。” “在接球的时候，不要光用胳膊的力量，你从半蹲的姿势到站直，可以运用到腰部和腿部的力量。这样在以后比赛的时候可以打得更远。” 唐念柏一句一动，跟着程寄松的动作调整自己的姿势，“是这样吗？” “不对，从半蹲变到站直不光是要靠蹬腿。” “那这样呢？” “也不对。”程寄松解释不清，直接从背后抱住唐念柏，并用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腕，“跟着我的动作发力。” ！ 我去！程寄松这个动作，几乎就像是把他抱在怀里一样，这样会不会太暧昧啦！ 唐念柏已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比其他同学把排球砸到地上的声音还要响。 “明白了吗？” 唐念柏把注意力集中到身后的程寄松身上，对方说话时的呼吸声吹拂在他的耳畔，“明……明白了。” 程寄松看出了唐念柏的走神，问：“真的明白了吗？” “真的明白了。”虽然有些三心二意，但是该记住的重点唐念柏全都记住了，说道：“程老师人长得帅，技术也好，一教就把我教会，太棒了！”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5%，生命延长15天。】 程寄松微微皱眉，随后放开唐念柏让他自己再想一下动作要领。 龚尚瑞举手说：“程老师，可不可以也教我一下？” 第12章 “刚才我教唐念柏的时候，你一直在旁边听着，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说完，程寄松继续和另外两个会打排球的人练习传垫球。 “唐唐，你同学是不是比较冷漠？” 唐念柏正在练习动作，听到龚尚瑞的问题，想到了自己前几次告白失败的经历，说：“你说程寄松啊，他确实挺冷漠的。” “不，应该说你同学属于对陌生人比较冷漠的人，不过对于他熟悉的人，他还是挺好的。” 唐念柏问：“你怎么知道他对熟悉的人挺好的。” “从你身上看出来的啊。” “我？”唐念柏手指向自己，“你说程寄松对我挺好的？怎么可能！” 曾经表白失败的事情唐念柏不想再说，只是叫上龚尚瑞一起练习垫球。 ..... 下了体育课，唐念柏回宿舍洗个了澡。862小助手这个时候和他汇报今天的战况。 【宿主，你今天好厉害，一下子获得了三个月的生命呢！】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唐念柏洗完出来看手机，约程寄松吃完饭，不过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嗨呀，今天午饭晚饭都没有和程寄松一起吃。算了，有那么多的方法可以增加生命值，不在乎这一顿两顿饭。” 收拾了一下，唐念柏准备上晚上的选修课。这节课听说给分高，最后的考试内容也非常容易。这种课在大型的阶梯教室里上，唐念柏到的时候教室里只有十几个人零零散散地坐着。 【哇塞，好巧哦！宿主你又碰到攻略目标了。】 程寄松的外表本就优越，加上他又坐在前排的位置，唐念柏一下子就看到他。 “好巧哦，程寄松你也选了这节密码学导论？” 程寄松抬头，回答道：“是挺巧的。” 唐念柏非常自然地坐在程寄松旁边，“程寄松，我觉得你和这节课特别契合。” 程寄松还是那种淡然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因为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你这人特别神秘，让人很想一探究竟。” 程寄松直视着唐念柏的眼睛，说：“有好奇心是好事儿，但有些时候，真相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唐念柏抢白道：“不会啊，你在我心里就是最美好的。” “我不是在说我自己。” 唐念柏捧着脸眨巴眨巴眼睛，“可我就是在说你。程寄松，你很优秀也很帅气。在我心中，没有什么能比你更美好了。” 程寄松懒得和唐念柏再纠缠下去，自顾自地开始看书。 不过唐念柏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没有听到熟悉的提示音？ “862？862？为什么这次没有给我添加生命？” 【宿主，这次没有获得舔狗值，所以并不能延长生命。】 “为什么，我这次不够舔吗？” 第6章 【你等等，我查找一些理由。】 一阵电磁声音响起，862找到了缘由。 【宿主，是这样的，我刚刚检测到你已经通过在语言上当舔狗这一种方式给自己增加了10次的生命值，这次系统判定该方法已经失效，所以无法继续增加生命值。】 “什么玩意儿？这还有失效的？” 【当然会失效，不然你动动嘴皮子就能获得生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想想我们系统的全称是什么？】 “find user's cruel karma。”唐念柏想了想，回答出这个名字。 【是哒，里面有个cruel，就说明我们系统并不是那么善良的，总会给宿主一些小小的难题，只有克服了这些困难，才能获得真正的新生。你们人类不是也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行了行了，别念了。你们这f.u.c.k.系统真的是太对得起这个名字了！” 【什么呀，我们系统的全名find user's cruel karma明明很好听，都是你们这些人类总是用一些奇怪的缩写，让我们这些小助手都没有办法大声念出名字。】 “呵呵，我现在到真想大骂一句fxxk。” 【宿主你就知足吧，我们这个系统分很多不同的难易程度。有些系统要穿越到不同的世界完成任务，还有些系统要以炮灰的身份欺负主角并成功活下来，还有些系统要宿主死好几次才能完成任务。】 “你们系统的业务还挺广泛。” 【总之，你的任务已经很简单啦。】 唐念柏揉揉太阳穴，现在光是夸夸程寄松已经不能增加生命值了，这任务居然还有次数限制。没事儿，请吃饭这招儿刚用一次，还有机会。只要在此期间赶紧想出别的当舔狗的方式，他还有希望。 这狗屁系统到底为什么要给他安排当舔狗的任务啊，明明他之前追求程寄松的方式非常正常。实在不行就再去和程寄松表白，之前表白过的四次应该不会算了吧。 【不会算的呢！】 唐念柏已经习惯了这个随时会在他脑子里说话的小助手，并不会被吓到，还不等他高兴，就听见小助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不过这种方式终究还只是言语上的，表白一次也只能增加15天的生命，建议宿主想一些别的方式。100%只是我们用来计算的一个方式，并不是最终的极限。宿主你现在最多只开发了7.5%，后面还有不止92.5%的可能性等着你去开发呢！】 第13章 唐念柏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如果找到一种舔狗方法可以直接开发到100%，那他一下子就可获得600天的生命，将这个方式运用10次就可以获得6000天的生命，确实比他一点点攒要快得多。可是怎么舔才能一下子获得那么多的生命呢。 “唐念柏，你在听课吗？” “啊？”唐念柏转过头望向程寄松，“什么？” 程寄松将自己的手机放到唐念柏面前，后者低头看过去，发现是一张照片，内容是密码学导论的考核要求。 “组队（2-8人）发明出一组密码并让其余组同学进行解密，课程最终分数根据研究的密码难度决定。”唐念柏反复咀嚼着要求，“自己发明出一套密码，这怎么可能嘛。” “这节课叫密码学导论，肯定会教我们怎么一些密码相关的理论和逻辑，我们根据学习的内容可以模仿创新。” “也对哦！”唐念柏撑着自己的下班前啊，“我上学期选课的时候，就是觉得这节课听名字很有意思才选的，没想到还真挺有趣的。” 程寄松面无表情，问：“所以你要单独设计出一组密码吗？” “老师的要求上不是说要组队吗？”唐念柏看了看周围的人，几乎都在和身边的其他人组队。 转身观察之时，唐念柏和身边的女生对视，对方立马向他伸出橄榄枝，“同学，你找到队友了吗，要不然咱们一起组队？” “好啊好啊！”唐念柏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转过去问另一旁的人，“程寄松，咱俩和他们一起组队吧。” “不了。” “你已经找到队友了吗？” 程寄松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还没有。” “还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啊？”唐念柏在心里琢磨，难道说程寄松是不想和他一队吗？ “你们人太多了。我不想和那么多人一起组队，麻烦。” 不等唐念柏说话，旁边的两个女生开口解释，“同学，我们现在只有3个人，再加上你也只有4个。” 程寄松语气非常礼貌，但是他连头都没抬起来，“不了，4个人已经很多了。两个人最好。” 两个人？唐念柏眨巴眼睛，难道说…… “程寄松，要不然，我和你一组？” “和你一组？”程寄松终于抬头，他盯着唐念柏的眼睛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过了好几秒，就在唐念柏以为程寄松要拒绝他的时候，对方说：“行，我就和你一组吧。” “你这是答应我了？” “你要是还想和别人组队，我也不会拦着你。” 唐念柏赶紧说：“不不不，我就和你一组了。”他跟身边的女生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在临时建立的群里报上了他和程寄松的名字。 虽然没能一起组队，但是身旁的女生也没有不开心，继续说：“没事儿。既然咱们选中了同一节课，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什么问题也能互相关照。” 两个女生都和唐念柏加了好友，唐念柏说：“好啊，以后要是需要我给你们占座，说一声就行。” “唐念……”靠近唐念柏的女生问：“同学，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怎么读，是bo还是bai？” “bai，松柏的柏。” 另一个女生说：“你的名字好好听。” 唐念柏扬起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商业互夸，“谢谢，你们两个的名字也很好听。” 程寄松用笔轻敲唐念柏的手背，“唐念柏，既然你要和我组队，那你就认真学习，我可不想被你拖累。” “哦哦，我马上学习。”唐念柏赶紧拿出纸笔开始学习。 两个女生在一旁嘀咕，“我还以为能和两个帅哥一起组队呢。” “算了算了，你没听见人家俩一个叫松一个叫柏，情侣名都起好了。” “也对哦，不管了，咱俩也赶紧好好学习吧。” 老师在讲台上给大家讲密码的来源，唐念柏在底下做笔记，字迹娟秀工整，力透纸背。 等等，好像又有什么没有做的事情。 “862？862！”唐念柏又在脑海里叫小助手，“刚才我邀请程寄松一起组队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增加生命？” 【宿主，因为你刚才的行为并不算舔狗。】 “什么？为什么又不算舔狗啊？我都主动邀请程寄松和我一起组队了。” 【检测到宿主和目标人物的对话，发现宿主在事件中并非是主动方。】 唐念柏反问：“我还不主动？难道要我在课上去亲程寄松才算主动吗？” 【那倒不至于。不过宿主你刚才难道没有听出攻略目标话里有话吗？】 “话里有话？” 【当然啦！你难道没发现，从攻略目标把课程照片给你的时候，他就是在等着和你组队啊！】 “什么玩意儿？你这全都是瞎说八道！” 【那你说攻略目标为什么答应和你组队？】 “因为这是小组作业，当然要和别人组队才能完成啊。” 【好吧好吧，我换个问法，他为什么只和你组队？】 唐念柏给862解释，“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人类的小组作业是件多么复杂的事情，特别适合不熟悉的人一起做小组作业。程寄松也说了，他不喜欢和太多人组队，我又是这节选修课上他唯一认识的人，所以他就选了和我组队。” 第14章 【……】 唐念柏不再纠结这一点，“好了好了，不加生命就不加吧。我要专心学习了。” 老师将ppt翻到下一页，“密码学的起源非常古老，古罗马时期的凯撒就研究出了一种密码，将字母表整体移位，a对应d，b对应e，以此类推就形成‘凯撒密码’。如果有同学在期末的时候运用这种方法，需要把明文和密文的对应表一起上交。” 唐念柏记录下来，“这样的话，我们多移位几次不就好了吗。” 程寄松说：“多移几次的密码破解起来只是耽误时间，如果其他人分工，就可以很快解决这种密码。” “也对哦，”唐念柏继续听课。 老师又继续介绍了几种密码方式。 “那这个polybius校验表和图形密码表呢，看起来好厉害哦。” 程寄松说：“密码的底层逻辑都是一样的，就是把密文通过一些手段转换成为明文，就连众所周知的摩尔斯电码也是这样，利用点和横的不同排列组合代表一个字母。只要熟记，就能很快解出。” 唐念柏转头望着程寄松，“那我们怎么办啊？” 课间休息的铃声响起，程寄松说：“老师这节课讲的都是古代的密码方法，这些肯定会有些过时。后面应该会有现代一些密码技术，我们再听听吧。” “也对，这才第一节课，不着急，”唐念柏觉得屋子里有些热，他将袖子挽上去，结果看到胳膊上一片青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打了。 “我去，我刚才洗澡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呢，现在怎么这样了。” “怎么了？”程寄松握着唐念柏的两只手腕，检查完，说：“没事的，这是第一次打排球的正常现象。” 唐念柏诧异道：“正常现象？你之前打的时候，也这样吗？” “嗯，不过我没你白，不是那么明显。”程寄松用手指轻轻碰触唐念柏小臂内侧细腻柔嫩的皮肤，“疼吗？” “还好吧，倒不是那么疼，不过这青青紫紫的，要是让我爸妈看见，还以为我在学校被人打了。” 程寄松垂眸，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不过他还是安慰道：“多打几次就好了。” “烦死了，我就不应该选这个排球。”唐念柏气鼓鼓的，“明明健美操课也在室内上！” “……”程寄松淡定地拆台，“我记得健美操只能女生报吧。” “是吗？只有女生才能报吗？那我就应该去报国标舞！听说男生和男生还可以一起组队呢。”唐念柏话锋一转，“不过程寄松你真的好厉害哦。我看你和老师练习垫球的时候那几个扣杀，真的是太帅了！” “帅吗？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和程寄松约定好，上课铃声刚好打响。同学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听课，教室里陷入一片短暂的静谧中。 唐念柏突然听见脑海里有一阵声音。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第7章 “？”唐念柏怀疑自己听错了，在脑海里和862确认，“刚才给我加了生命？还是一下子加了120天的？” 【是的呢！宿主恭喜你！】 “可是你刚才不还说，在言语上当舔狗已经失效了吗？难道说这是开启新一轮了？”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唐念柏拉住程寄松的手臂，“程寄松，你长得真帅！” 程寄松是那种标准理工科长相帅哥，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高知商中带着一丝的不近人情。但是身材却不似书呆子那般瘦弱，反而还十分健壮，即使还隔着层衣服，但是唐念柏仍然能摸到对方手臂上的肌肉。 “唐念柏，你又在干什么？” “夸你啊？” 程寄松不苟言笑，道：“别夸我了，你赶紧听课。” “听课也不妨碍我夸你帅呀！” 唐念柏懂得见好就收，他等待着脑海中的提示，然而等了几分钟，仍然没有听到加生命的消息。 “怎么回事儿，怎么又不加生命了？” 【宿主，这需要你自己去摸索，find user's cruel karma是不会告诉你改如何去增加生命值的。】 “自己摸索？我要是能摸索出来我还问你干什么！”这种近乎瞎猜的方法让唐念柏有些无语。所以这次加生命值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难道说那个狗屁系统被攻击了，所以不小心爆出了一些福利给他？ 【宿主，我们系统非常厉害，才不会被攻击呢！】 “谁知道呢，毕竟你们这个系统相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个高维度的生物了，也许还有比你们更高级的生物存在，所以即使攻击了你们也没有办法意识到。” 【……宿主你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给我增加生命值呢？不过过几天又给我撤回了吧。” 【不会的，我们系统给了生命值就不会撤回，给了你你就安心拿着吧。】 唐念柏一边听课一边尝试总结这几次增加生命值的原因，结果却毫无头绪。 “唐念柏，下课了，你不走吗？” 唐念柏想得自己脑袋都要爆炸了，下课铃声他都没听见。 收拾好东西，唐念柏和程寄松住在同一栋宿舍里，他一路不走心地跟着前面人溜达。 第15章 程寄松注意到唐念柏一路上都魂不守舍，他语意不详地说道：“唐念柏，你能不能看着路，我算是知道你前两天为什么会出车祸了。” “什么呀？”唐念柏转过去和程寄松对视，“我出车祸才不是因为我不看路，纯属是因为学校这里的破路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我当时刚好站在两盏绿灯之间，老龚没看见我。” “老龚？你们两个才认识就已经这么熟悉了吗？” 程寄松说话时，刚好走到路灯底下。顶光照下来也并没有折损他的颜值，只是这种灯下黑的效果让让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唐念柏无所谓地说：“还行吧，其实也没有那么熟。本来出院以后我是不打算再和他有什么纠葛的，但谁知道他和我居然选了同一节体育课，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虽然我连还不怎么认识，但是认识认识，不就认识了吗。” “你和每个人都这么有缘分吗？”程寄松问：“我记得你在学校里遇见我的时候，也说过和我有缘分。” 一提这个，唐念柏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连忙说：“咱们俩就是有缘分啊！你想想，咱们俩早在还没有入学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你是说之前的校园开放日？” “对呀！高二升高三那年，我为了多了解一下自己未来想考的大学，所以就和同学一起来参观，当时咱俩还一起在展板上写过字呢。入学以后，我发现你和我还是一个学部一个班的同学，你说这多有缘分！”唐念柏有些遗憾地说：“不过我后来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你说不记得了。” 程寄松笑了笑，“我记性有些不好。” 唐念柏摆摆手，“没事儿，反正咱俩现在也算认识了，这也是一种缘分。” 要说唐念柏对程寄松印象这么深刻，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人长得帅。一见钟情其实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 毕竟对于学校里的流浪猫，他都因为颜值而偏爱过其中一只，何况是程寄松这个大帅哥呢。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宿舍区，唐念柏突然看见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尾巴尖上有一点黑的猫咪，这不就是他偏爱的那只猫吗。赶紧用夹子音呼唤，“怂怂，快过来。” 怂怂似乎也发现对面的两脚兽非常熟悉，停住脚步在地上打滚。 程寄松站在唐念柏身后，语意不详地问道：“你管它叫什么？” “怂怂啊，从心的那个怂，”唐念柏解释道：“去年入冬的时候，咱们学生会给学校里的流浪猫做绝育，别的猫咪一下就抓住了，就这只一直怂的躲在树上不敢下来，后来还是我拿火腿肠哄了半天才把它哄下来。而且别的猫做完绝育都很暴躁，就它委委屈屈地缩在我怀里，所以在征集名字的时候，我就决定给它起名叫怂怂。” “这样啊，当时我正好有事儿，只是负责预订宠物医院，并没有跟着去抓猫，不知道你给猫起名字还有典故。”程寄松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总是有一些诡异。 唐念柏非常自然地将怂怂抱起来，用比平常更加萌的声音，“怂怂啊，一个寒假没见，你怎么又胖了？” 怂怂喵喵叫表示自己并没有胖，而唐念柏并不懂喵星语，继续吐槽：“怂怂啊，你看看你这肚子，今天吃了多少火腿肠？虽然你绝育以后娶不到老婆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放任自己自暴自弃。你又是只白色的猫，这下子更显胖了。” 知道哪里诡异了。程寄松盯着唐念柏怀里的那只白猫，问：“就叫怂怂了？你确定不给它起个大名吗？” 唐念柏问：“怂怂的名字已经在咱们学校的公众号上说过了，同学们都这么叫它，为什么要改。” 程寄松冠冕堂皇地说：“你没听说过人如其名吗。猫也一样。既然它胆子小，就更应该起个别的名字，否则越叫越怂。” “不改，怂怂挺好听的啊。”唐念柏又叫了几遍，突然发现了这个名字确实有些歧义，抱着猫凑过去问：“你该不会因为它的名字和你同音，所以比较介意吧。可是我也没管你叫过松松啊。” “别这么叫我。” “我不，”唐念柏抱着怂怂绕着程寄松来了个3d立体环绕声，“松松！松松！” 小白猫并不知道人类的文字有这么多音调，它听到和自己名字相似的读音，喵喵回应。 “哈哈哈，你没答应，怂怂却答应了。” 程寄松握住唐念柏的肩膀，“行了，别叫了。” “你不喜欢我管你叫松松吗？” 程寄松眼神睨了对方一眼，“不喜欢。”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松松哥哥听起来怎么样？” “你还是老老实实叫我全名吧。” “好吧。程寄松，你要不要抱抱怂怂？” 程寄松拒绝，“算了，我和这些动物天生相克。小时候我养过一只猫，后来它死了。” 唐念柏安慰他，“小动物的生命和我们是有差别的，别伤心了。” “那只猫不是正常病死，”程寄松37度的嘴里说出冷冰冰的话，“它是自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然后被车撞死了。” “……”唐念柏还是把猫递了过去，“怂怂很乖的，不会乱跑也不会挠人。你抱抱它，用一只手托着它的肚子。” 程寄松依言照做，他掂了掂重量，淡定揭露残忍的事实，“居然是实心的。” 第16章 唐念柏拍拍松松的脑袋，“听到没有，你不是虚胖，以后少吃点。” 怂怂懒得搭理这两个扎猫心的家伙，从程寄松怀里跳了下去，继续去吃自己的猫粮。 “哎！怂怂！你别和咖喱抢吃的！” 另一只橘色的猫正在吃饭，看到怂怂过去后哈了它一下，怂怂又怂了，直接跑到程寄松和唐念柏的脚边。 唐念柏蹲下来，“都跟你说了，别和人家咖喱抢吃的。” 程寄松俯视着一猫一人。唐念柏的羽绒服也是白色的，帽子上的一圈毛毛遮住他的半张脸。不知道摸起来的手感和怂怂的比起来怎么样。 咖喱只吃了几口，就离开了投放猫粮的地方。 “怂怂，现在没猫，快去吃。”唐念柏像是个发愁的老父亲，“咖喱走了，放心吃吧。” 程寄松也蹲了下来，“你现在不嫌它胖了？” “能怎么办。刚才那只猫叫咖喱，你别看它瘦，纯属是因为挑食，只吃某一款特别贵的猫粮。而且咖喱特别高冷，我给它喂吃的它也哈我。” 程寄松听懂了唐念柏的画外音，“你是不是很想养猫？” “对啊，见到怂怂的第一眼，我就很想把它带回家。可惜我妈对猫毛过敏，宿舍里又不能养，只能等我毕业了一个人住的时候再说了。” “如果怂怂在你毕业以前，被别的人收养了呢？” “那就只能希望怂怂可以遇见一个对它好一点的主人。” 程寄松没有等到下半句，继续问：“你也可以养别的猫。” 唐念柏想了想，“我不会养其他猫的。” 程寄松仍然问：“为什么？你就认准怂怂了吗？” “我之前其实一直更喜欢狗，不过上个学期看到怂怂以后，我就认定是它了。如果不能养它，那我就不养别的猫了。” “没想到你还挺专一的。” “也不算专一吧，我爸妈一直都说说我犯劲的时候比较轴。”唐念柏像是讲笑话一样，说：“小时候我喜欢的玩具，我就会天天带着，不管是洗澡还是吃饭我都带着。结果我爸我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俩打配合，一个抢我玩具，一个打我屁股，总算让我没有抱着一个充电机器人去洗澡。” 程寄松唇角微动，“确实挺危险的。” 唐念柏看怂怂吃饱回自己的猫窝，他拍拍手站了起来，“行，怂怂都回去睡觉了，咱们也赶紧回宿舍吧。明天还有早八的课，早点回去睡觉吧。” 唐念柏伸了个懒腰，“刚开学这几天，还有点不适应。” 程寄松借此机会，开口道：“明天上早八的课，我会自己早起买饭，你别再给我送早餐了。” 哎呀，忘了这事儿。这可是关乎到他生命的事情啊！ 唐念柏忙问：“为什么不让我给你送呀，是今天的在早饭不好吃？还是豆浆的甜度不够甜？” “挺好吃的，豆浆的甜度刚好合适。” “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买早饭？”唐念柏问：“你喜欢吃甜的，要是我明天起得早，给你买紫薯包怎么样？去晚了就继续给你买糖油饼。” 程寄松否认，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怎么可能，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你还给了我一块水果糖。” “吃糖也并不代表我喜欢甜的。” 唐念柏问：“那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给你买。” “我没有喜欢吃的东西。” 唐念柏满脸问号，“什么嘛，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一道菜不能夹三次以上，不能被人发现喜好。我又不是想害你。” “总之，你不要再给我买早饭了。今天的早饭钱我已经用支|付|宝转给你了。” 这可不行，他能获得生命值的方法本来就不多，要是还不让他送早饭，估计连大学毕业都活不过。 唐念柏和程寄松商量，“这样吧，我就给你送两周的饭，等暖和了就不送了。” “不行。” 唐念柏抓着程寄松的袖子，“程寄松，松松哥哥，你就答应我吧，我就送两周。” 程寄松妥协了，“好吧，就只有两周。” “好！” 两个人走到宿舍楼里，临分别时，唐念柏跟程寄松说：“明天等我的早饭！” 程寄松点点头，他注视着唐念柏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唐念柏，别对我这么好。” 第8章 宿舍的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唐念柏在镜子前面摘衣服上的猫毛。 “862？862你在吗？” 【在的呢！】 唐念柏十分满意862这种有求必应的小客服心态，问：“刚才程寄松答应我给他继续送早饭的要求，为什么不给我增加生命值呀？” 【因为系统没有检测到实质性的舔狗行为，所以不会增加生命值。】 “这也不算啊，”唐念柏摘完猫毛，坐在椅子上叹气，“你们那狗屁系统真的靠谱吗？说我擅长当舔狗，可是我现在却连怎么当舔狗都不知道。” 【可能……舔狗的最高境界就是舔得无影无踪但又如影随形，让人发现不了的潜意识的舔，等到攻略目标意识到的时候，他早就离不开你了。】 “这真的是舔狗吗？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pua呢？” 【宿主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们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确实有让宿主去pua攻略目标的。】 第17章 “……你们系统的业务范围，还挺广阔的。”唐念柏继续想，“咱们当舔狗这件事儿先放一放，先思考一下为什么今天系统突然给我加了生命值。” 【怎么又开始纠结上了，给你加了生命值你就收着呗。】 “不不不，最重要的是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才能让我这舔狗当的更加优秀。”唐念柏回想了一下两个人当时的对话内容，“难道是因为当时我让程寄松教我打排球？可是上排球课的时候他也教我了，并没有给我加生命值啊。而且他只是答应了我，和答应我继续给他送饭一样，都是没有实质性的舔狗行为。怎么一次就加生命值一次就没加呢，你们这个系统真的是比高数还要难啊。” 【你们人类的高数也没多难吧。】 “……”唐念柏又想了想，“不不不，你们这个系统有些延迟性。在让他教我之前，我在给他看我的胳膊。难道说……是要让程寄松看到我的身体？你说看个胳膊就能延长60天的生命，那要是看看别的地方，岂不是……” 【宿主，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危险……】 “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看看腰看看腿之类的。” 【额……这些想法已经够危险了。】 唐念柏的想法越来越放飞自我，“这有什么危险的，我上体育课的时候穿个短裤，打排球抬手的时候露个腰，完全可以！” 【宿主！我只是个未成年小助手！你不要再想那些了！】 唐念柏丝毫不在乎862的死活，“好嘞，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可以！不能这么决定！】 唐念柏听着862平淡的电子音里都开始瑕疵了，赶紧安慰道：“哎呀，你就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就约着程寄松去学校的公共澡堂子洗澡，到时候还不全都看光光啦！” 【……】 第二天的早八，宿舍里的人都被唐念柏带动，闹铃一响全都起了。这次唐念柏幸运地抢到了最后两个紫薯包，又给程寄松带了一杯加糖的小米粥。 到教室他将打包好的早饭递过去，“程寄松，早饭。” 程寄松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唐念柏怼回去，“行了，你别浪费粮食。你都不知道我舍友看到我抢到紫薯包，都想和我抢呢。” “谢谢你，我待会儿给你转账。” 唐念柏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不行，还是给钱吧。”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5%，生命延长30天。】 听见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拿到了生命值，他也就放心了。对程寄松说：“也行，如果给钱能让你好受一些，我也不拦着你。” 周茂离唐念柏最近，他看见对方真的收钱之后，赶忙和其他两个人说：“我去，咱们唐唐有出息了，居然收了程寄松早饭钱。” 姜旭说：“我去，真的假的？看来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孙宏亮赶紧说：“唐唐，那以后我们的早饭能不能……” “可以呀，”唐念柏说：“跑腿费一天十块。” 姜旭诧异地说：“什么？你居然还管我们要跑腿费？还是不是兄弟了？” 唐念柏耸肩，“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嘛。” “程寄松给你跑腿费了吗？”周茂抬抬下巴，指着前排的人问，“他肯定没给吧。” “确实没给。” 孙宏亮切了一声，“你怎么不和他明算账呢？” “我俩又不是亲兄弟，”唐念柏心思一转，小声提醒：“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种行为特别重色轻友，特别的……” 有了上次的教训，姜旭赶紧说：“也不是，毕竟谁还没有个义无反顾的青春呢。” 唐念柏暗示他们，“没关系，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使骂我，我也能接受。” 孙宏亮说：“唐唐，其实我理解你，我高中的时候也给女神送过早饭，没什么的。” 周茂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别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在乎啊！唐念柏在内心怒吼，骂一句他是舔狗，他就可以获得15天的生命啊。可惜他不能和三个舍友明说，这三个人脸上都是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嘴里却一句重话都不说。高兴之余又有些无奈，看来暂时还不能从他们身上获得生命值。 唐念柏只好悄悄地透露一句，“你们体谅我一下，再加上你们三个，我一下子要买五个人的早饭，我都能去送外卖了。况且买早饭这事儿，我也就这两周买，过几天我就不买了。” 孙宏亮不明所以，“为什么过两周就不买了？” 唐念柏微微一笑，道：“我自己有节奏，天机不可泄露。” 上午连着上了两节大课，中午还有学生会要去开会。分别前，唐念柏和自己的舍友说：“帮我带份儿饭，我回宿舍吃。” 其余三个人非常无语，“好家伙，你的早饭我们还没吃上呢，结果还要给你带午饭。” 唐念柏摆摆手和舍友分别，随即追上前面程寄松的脚步，关心地问：“程寄松，今天的紫薯包好吃吗？” “挺好吃的。” “食堂别的菜不说，这紫薯包是真的好吃。”唐念柏比程寄松矮，步子迈得没有对方打，偏巧程寄松还是个走路飞快的人，他只好快速倒腾两条腿。 “确实挺好吃的，”程寄松表示认可，为了配合唐念柏的速度，悄悄将自己走路的步幅放缓。“紫薯包比奶黄包要好吃。” 第18章 “你也有这种感觉吧！学校里的奶黄□□厚馅儿少，跟吃馒头似的，那以后我还给你买紫薯包。” 程寄松岔开话题，“到了，先开会吧。” 唐念柏跟着程寄松坐到了中间的位置，前排正好是程寄松的三个舍友。他们三个和程寄松还有唐念柏都是同学院不同系，上的课程有所不同。除了院学生会以外，唐念柏和他们的交集并不多。 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三个人八卦。他们三个转过身直接贴脸开大，“唐念柏，你前两天不是刚表白失败吗，怎么又跟在程寄松身边了？” “对啊，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舔狗舔到最后……” 最后一个舍友补充道：“一无所有。”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讨厌的人突然帮自己增加了生命值，唐念柏没有否认，故意刺激这三个人，“怎么了，我乐意，你们有意见啊？” 说完，唐念柏侧头看了眼程寄松，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和他的舍友说：“要开会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于是程寄松的三个舍友悻悻地转了回去。 诶？怎么不说了？ 程寄松这种委婉的说法，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吗？唐念柏回想了一下，认识程寄松这么久，他貌似从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过什么有大波动的表情。说程寄松像是松树都是夸他了，简直就跟个木头一样。 算了算了，这些不重要，他现在绑定了系统，要做的就是好好当舔狗，舔到最后长命百岁！ 辅导员蔡嘉云走进教室，看人都到齐，开始布置任务，“今天是这学期第一次开会，我们说一下这个学期的一些安排。大家都是部长和主席了，之前也都经历过这些活动，今年还要继续努力。” “好，工作都安排完了。还有最后一件事，今年的排球校赛，信工学部要组建两支队伍参加，咱们信息学院和计算机学院还有微电子学院一队，所以我们需要出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消息在上个学期期末就已经在公众号发出去了，但是一个寒假过去，仍然没有人报名。”蔡嘉云顿了顿，继续说：“咱们学生会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没有人报名的话，就要从你们这几个部长主席里抽人参加比赛。” 一个主席说：“蔡导，我们大三的要着急考研考雅思找工作，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练习排球了，让他们大二的去吧。” “行，那就从大二的部长里面找人参加比赛。” 唐念柏小声和程寄松说：“你没报名吗？我看你在排球课上打得挺好的啊。” “不想参加。” “哦。” 蔡嘉云问道：“有人主动报名吗？” 女生那边有人自告奋勇，蔡嘉云将她们拉进群里。见男生没有一个人举手，说：“男生呢？有没有人？没有的话，我就指定了。” 打排球的人不像篮球足球那样多，几个男生都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程寄松的一个舍友突然说：“哎对了我记得，上个学期我们一起选课的时候，唐念柏说他要选排球课，我觉得可以选他。” 唐念柏使劲戳了戳这个男生的后背，“你这个卖队友的完蛋玩意儿！” 学生会这种组织除了要组织每个学期的各种活动，同样还会给参与者一些福利。校选课和体育课这种给分高还轻松的全校公选课都要靠抢，所以每学期期末的选课都是网速大比拼。大家虽然都用校园网，但是有的地方就是比其他地方网速快。于是学生会的人在期末都会去找辅导员借网速最快的信工楼顶层会议室，集体去蹭网也就成了一个懂的都懂的流程。 上个学期唐念柏选课的时候，他问了大三的学姐学长有没有什么课轻松一些，有个学长就说了排球课，不仅在室内，而且老师给分还高。他记得他当时问过程寄松都选了什么课，不过对方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说再看看。 “行，那我就抢排球课了。”唐念柏眼看快到选课时间了，说：“这个密码学的课给分也高吗？那我也选一个。” 所以一定就是那的时候，这个缺德玩意儿记住了他要选排球课，所以才会这么说。 前排男生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说：“我这叫紧急避险，要是没有人报名，万一蔡导选我就糟糕了。” 蔡嘉云问：“念柏，你报上了排球课吗？” “报上是报上了，”突然被提到的唐念柏赶紧解释，“但是我报排球课纯属是因为这节课在室内上课，排球什么的，我是一点都不会的。” 前排的另一个男生赶忙搭腔，“没事儿，你学一学不就行了吗。我们这些人，连学习的机会都没有呢。” 蔡嘉云想了想，“嗯，那就算念柏一个。” “不是，我……” 这个男生转过身，贱贱地说道：“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们大家。” “幸福个屁，要选两个男生，现在还差一个呢。” 前排三个人立马低头装鹌鹑，生怕会选到自己。 奖台上的蔡嘉云继续问：“还有谁想报名吗？” 唐念柏赶紧转头看向程寄松，不过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对方主动举手，说：“我也报了排球课，算我一个吧。” 前面程寄松的的舍友转过来问：“程寄松，你当时不是说你要报篮球课吗？” 第19章 程寄松说：“报篮球课的人太多，被踢出来了。” 前面三个舍友窃窃私语，“他没选上？” “怪不得说没有在篮球课上见到他呢。程寄松居然会打排球？” “谁知道呢。” 蔡嘉云没有别的问题，说：“好，就你们俩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休息吧。” “程寄松，你这三个舍友好缺德啊。”唐念柏趴在桌子上抱怨，“你们宿舍关系是不是特别不好。” 程寄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蔡嘉云走到唐念柏和程寄松面前，“念柏，你前两天出车祸了，当时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正好当时寄松在我办公室，他说他可以去医院看你。你身体怎么样了？” 唐念柏说：“没事儿，我什么事儿都没有，睡了一觉后就好了。” “没事儿就好。” 人刚要走，唐念柏想了想，袖子撩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蔡导你看，我昨天刚上完第一节排球课，胳膊还青着呢。比赛让我上，还不如直接认输呢。” 蔡嘉云转过身像个温柔大姐姐一样拍拍唐念柏的头，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没事儿的，这点儿伤过两天就好了。我已经把你们拉进群里了，注意一下消息。这个校赛虽说得了第一名可以算选修课成绩，不过你们也不用有太多压力，输了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加分这件事对于唐念柏的诱惑力不大，他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等蔡嘉云走了以后，继续趴在桌子上抱怨，“什么嘛，对于排球我是一窍不通啊，怎么就把我选进来了。” “排球很好学的，你在排球课上多努努力就行。”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办到的啊。” 程寄松的视线扫过唐念柏胳膊上的淤青，“到时候我会教你一些技巧。” “好啊，”唐念柏摆弄着手机，有了新的发现，“哎，这个群里居然还有龚尚瑞，他不是也不会打吗？” 程寄松看了眼群里的成员，他没有加龚尚瑞，所以并不知道哪个是他，说：“可能也是被拉进来的吧。” “真惨，看来大家都是被拉来凑数的。”唐念柏撑着下巴望向程寄松，“你刚才不是说不想打比赛吗？怎么又参加了？” “你当时一副想拉我下水的意思，还不如我提前举手，还能落一个自己主动参赛的美名。” “哇塞，你说的好有道理。” 程寄松站起身，“我先走了，再见。” 唐念柏呼出口气，也站起来准备回宿舍吃饭，就听见脑海中的小助手开口。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第9章 “什么？”唐念柏问862，“又给我加生命值了？” 【是的呢，宿主你没有听错，系统又给你加生命值了。】 虽然是好事，但是唐念柏仍然不明所以，“为什么又突然给我加生命了。” 【无可奉告，需要宿主自己去猜呢。】 “一次是意外，两次就可以总结规律了。”唐念柏自信满满地说：“让我想一想上一次给我加生命的时候……是程寄松和我在密码学课上组队的时候。这一次加生命，是因为程寄松要和我组队排球。所以合并同类项，想让系统给我加生命值，就是要让程寄松和我组队！” 【……】 “哇塞，我觉得我这段推理无懈可击！” 【你开心就好。】 “反正你也不会和我说正确答案，我只好自己去猜喽。”唐念柏思考再三，“虽然这个想法很扯淡，但是好歹有一个方向了，接下来就是进行验证。” 第一周唐念柏又给程寄松送了三天早饭，得到了相应的生命值，不过他一直没有找到和程寄松组队的机会。 第二周上排球课的时候，还不等唐念柏说，龚尚瑞走过来和他寒暄，“唐唐，没想到你也参加排球比赛了。” “是啊，好巧啊，当时在群里看到你，还诧异了好半天。” 龚尚瑞摇摇头，“听说是因为之前参加排球比赛的学长们都毕业了，排球队里没有人，所以信工学部每个学院才会到处抓壮丁。”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连我都能被选进来呢。”唐念柏搭上龚尚瑞的肩膀，“不过没关系，瞧见那个人没有。” “那个，你的同学，叫程什么松来着？” 唐念柏点点头，发现程寄松正好转头，他赶紧冲对方挥挥手，“对，就是程寄松，他也要参加今年的比赛。” “哇塞，上节课他和老师练习的时候，好厉害！有他带队，我觉得我们可以！” 程寄松刚好走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唐念柏接过话茬儿，“我们在说排球比赛的事情，到时候就靠你带我们飞了。”他侧头又对龚尚瑞说：“放心吧，之前程寄松说过，排球学起来很简单的，他还说他可以教我们。” 想道之前有关和程寄松组队可以增加生命值的的猜测，唐念柏赶紧说：“要不我们以后在体育课上组队，正好可以一起练习打排球。” 龚尚瑞赶紧点头，“好呀好呀，咱们一起学习。” 程寄松将嘴里的水果硬糖嚼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拒绝道：“我又不是老师，怎么教你们。你们自己在课上认真学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第20章 唐念柏一头雾水，“什么嘛，之前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教了。” 龚尚瑞说：“也许你的同学是怕自己教不好吧。” “不行，我再去找他说说。”唐念柏不打算放弃。这并不是他真的想要好好学习怎么打排球，这可是关乎到他的生命啊！ “程寄松，”唐念柏追上人，握住对方带有护腕的左手，“程寄松，大家以后要一起打比赛，你就提前在体育课上和我们组队教教我们呗。” 程寄松的视线扫过唐念柏握住他的手，随即视线上移集中在对方的脸上，“我为什么要教你们？” “啊？”唐念柏重复了一遍，“我们不是要一起打比赛吗？我和老龚什么都不会打排球，你教教我们，不是对成绩也有帮助吗？” “我并不在意比赛成绩，所以你们两个会不会打排球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你们真的想学习排球，就好好听课。” 龚尚瑞站在唐念柏身后四五步的距离，程寄松说的话他都听得很清楚。等程寄松走了以后，他踱步到唐念柏身边，“你的那位同学，看起来好高冷啊，他好像不太愿意帮我们。” “谁知道呢。”唐念柏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怎么程寄松的态度突然变成这样了。 “没事儿的，我们学院另外参赛的人正好是我认识的学长，他是个排球大佬，到时候让他教我们也行。” 唐念柏无精打采地说：“好啊。” 【宿主，你在伤心吗？】 唐念柏在脑子里回答862的问题，“对啊，我在伤心。” 【不要伤心啦，多尝试几次，舔狗靠的就是死皮赖脸呀。】 “我知道，只不过是因为没能获得生命值，我当然会伤心啦！” 【真的吗？你确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我当然确定。”唐念柏不断在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他只是因为没能拿到生命值而伤心。是的，他在程寄松拒绝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不要再喜欢这个人了。现在还围在程寄松身边，全都是为了活下去。 【你确定？】 “哎呀，烦死了，你怎么又出现了。” 龚尚瑞小心翼翼地问：“唐唐，你怎么了？” “什么？”糟糕，刚才一不小心把对862说的话脱口而出了，“没什么，就是开学了感觉比较烦而已。” 唐念柏在脑海里继续说：“862，我警告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宿主，我是植根在你脑海里的小助手，可以听到你的心声，也能知道很多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哦！】 “行了行了，既然你能读懂我的心，那你听到我在骂你还有你们那个狗屁系统了吗？” 【嘤……】 体育课开始，老师先让大家互相垫球热身，然后教了大家怎么发球。 “力气大的男生，选用上手发球，这个和扣球的动作是类似的。”朱老师给他们做了个演示，“双脚前后分开，用腰部发力，一只手将球抛起来，另一只手击打球的中下部。”就见排球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落在网子对面。 “如果觉得自己力量不够大，也可以选择下手发球。”朱老师又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好，大家两种发球方式都可以练习一下。” 龚尚瑞和唐念柏组队，两个人站在排球场的两侧。龚尚瑞从前也没学过，每次发球都只能靠着球落地以后滚过来。 程寄松和龚尚瑞站在同一边，唐念柏自然也看到了对方跳起来发球的动作。那是真的帅啊！本来程寄松人长得就帅，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利，小麦色的皮肤更是让他荷尔蒙爆发。 不行不行，看程寄松又不能加生命值，不能再看了。 唐念柏将注意力放在龚尚瑞身上，他隔着网子鼓励道：“老龚，实在不行，你站的近一些。” 对方依言照做，唐念柏就看着那个球被龚尚瑞抛起，可是还不等他看到对方挥手把球打过来，就见一个球直接打在了他的面前。 “哎哎哎，这是谁的？”唐念柏一手护着自己的脸，一手捡起球。 程寄松直接从对面场地跑过来，说：“这是我的。” 和程寄松一组的队友也过来拿球，队友说：“我来就行了。哦对了，刚才老师点名的时候，我听到你叫程寄松是吧？” “是我。” “你好，我叫侯硕，我是微电子学院的，咱们几个学院要一起组队打排球比赛，看到你和我一组，觉得这次比赛稳了。” 程寄松引荐，“这位是唐念柏，我们俩都是信息学院的。” 侯硕点头，“哦，我在排球群里看到了你们俩的名字。别说，你俩这名乍一听，还挺像情侣名的。” 唐念柏尴尬地笑笑，“哦，对面的那个人叫龚尚瑞，他是计算机学院的，也是比赛的人。其实我们俩都没打过排球，比赛的时候可能会拖后腿。” 侯硕还带着刚认识人的拘谨，“没事儿，我也只是在高中学过两个星期，打比赛也不行，咱们重在参与嘛。” “对，重在参与。” 程寄松把球递给侯硕，“轮到了你，我回对面去了。” 练了一节课，唐念柏觉得自己仍然没有掌握发球要领，全靠大力出奇迹，虽然能把球打出去，但是球并不能过网。 第21章 龚尚瑞拎着自己的书包，“唐唐，我还有课，先走了。” “嗯，拜拜。”唐念柏正在穿外套，穿完他看着自己露出一小截手臂，“我可怜的胳膊啊，上周的淤青还没消退，这周又添新伤。” 程寄松出现在唐念柏的身边，“老师说了，是用腰部发力，你光靠手臂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 刚才的话还历历在目，唐念柏嘟囔，“我觉得我的动作挺对的呀。” “想让球飞得又高又远，不能只依靠手臂的力量。你两只脚站的太近了，这样没办法让腰部更好地发力。”程寄松帮着唐念柏改动作，“刚开始如果手掌打不好的话，你可以试试用拳头击打球，这样能让力量更集中。” “用拳头？”唐念柏挥了挥手，“这怎么打啊？” 程寄松从旁边拿过一个排球，说：“你看我的，用全都打球的中下部。” 唐念柏也从地上捡了个排球，按照程寄松叫他的方法试了一下，发现果然比之前轻松了不少，这次直接蹭到了网。 程寄松鼓励道：“你再试试，把球抛到比头高一些的位置再打就行。” 又试了几次，唐念柏终于将球打过了网，“哇塞，打过了，我终于打过了。” 程寄松夸奖道：“你的球划过的抛物线很好看。” “你这夸奖方式，还挺特别的。”唐念柏从地上捡起一个排球，“刚才我在课上看见你跳起来发球了，好帅，怎么做到的？” “跳发和站着发球的原理差不多，就是在起跳的时候把球打出去。”程寄松退到发球线后面三四米的位置，助跑、抛球、起跳、打球，动作一气呵成，像一只箭在弦上的弓，蓝白相间的球在空中划过，落在对面场地的角落处。 唐念柏像表情包里的小海豹一样鼓掌，“哇塞，程寄松你这也太帅了吧！” “想学吗？” “当然想学，可以教我吗？”唐念柏眨巴眼睛，他突然泄气，“忘记了，你刚才说过，不教我们打排球。” 第10章 “我说的话，你记得还挺清楚的。” 唐念柏哼了一声，“我的记性还不至于连一个小时前你说的话都记不住。” “那你记不记得，我也说过，‘我不想和那么多人一起组队，麻烦’。” 唐念柏点点头，“记得，你确实在密码学课上说过，所以我们才没有和另外两个女生组队。所以这次你不想教，是因为要教我和老龚两个人，比较麻烦吗？不会麻烦的，我们只有两个人啊。” 程寄松仍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眼中的情绪明显冷了下来，“不，还是麻烦，现在我连你也不想教了。” “程寄松，程寄松！”唐念柏在后面叫了两声，但是前面的人大步流星地离开，没有任何停留。 怎么回事儿，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这样了？ 【宿主，加油呀！只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呢！】 “什么嘛，之前我不当舔狗的时候，程寄松还不至于这么嫌弃我。你看看现在，程寄松已经对我不耐烦了。” 【要相信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的判断，这是最适合你的方案呢。】 “切，相信你们还不如让我相信程寄松是吃醋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唐念柏把地上的排球收拾好，换好衣服后回宿舍洗澡。 晚上要到了密码学，唐念柏一想到程寄松在体育课对自己的态度，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自己旁边帮他占了个位置。算了，和谁作对也不能和自己的命作对啊。 阶梯教室涌入一大群人，唐念柏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他挥挥手，“程寄松！这里！” 程寄松背着单肩包走到唐念柏身边，坐了下来。 哇塞，程寄松居然坐了下来。唐念柏凑过去，问：“程寄松，你不生我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我下午让你教我打排球的时候，你拒绝了我，难道不是因为在生我的气吗？” 程寄松否认，“不，我没有生气。” “可你当时转身就走，还说自己没有生气。” “我真的没有生气，”程寄松为了证明，给唐念柏看了眼自己手表上的监控，“看见没有，我的心跳一直很平稳，没有生气。” “你这证明方式还真是清新脱俗，”唐念柏凑过去，“哇塞，你这心跳确实很平稳。我之前出车祸的时候也检查身体来着，医生说我可能是因为最近没休息好，所以心电图里面t波异常。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t波异常？你有没有继续查一下原因？” “没有啊，”唐念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问我爸妈了，家里没有心脏病的遗传史，估计就是熬夜没休息好。” “唐念柏，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就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在意，结果小病变成大病。”程寄松觉得自己这么说好像是在诅咒唐念柏一样，说：“我建议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吧。顺便检查一下你的脑子，总觉得你这学期开始怪怪的。” 唐念柏觉得程寄松似乎是在损他，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没忍住，用手指戳了戳程寄松的脸，被问直接握住手腕。 “你干什么？” “我觉得你也怪怪的，摸摸你到底是人类还是个木头。” 程寄松问：“摸出结果了吗？” 第22章 唐念柏半真半假地说：“摸出来了，人如其名，你是个木头。” “你呢？你的名字里面也有木头。” “我们柏树生活在温暖湿润的地方，不像你们松树，岁寒三友之一，叶子都像根针一样。” 程寄松纠正道：“柏树也可以生活在寒冷的地方。” “那松树可以生活在温暖的地方吗？” 程寄松右手摆弄着左手手腕上的表带，“我的专业不是植物学，你还是去问相关的专家吧。” 这段对话虽然只是胡侃，但是唐念柏可以确认程寄松确实没有生气。算一算，他已经喜欢程寄松有两年了，却从未在对方脸上看到任何大的情绪波动。不过也幸好程寄松是个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个他不喜欢的人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总会烦恼的。 程寄松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唐念柏下定决心，要尽快获得足够的生命值。完成任务以后，就和程寄松一别两宽吧。 密码课老师又讲了几种密码，让大家可以在做期末大作业的时候可以参考。唐念柏认真记下笔记，努力为后面打基础。 ..... 开学两周，一共上了10天学，唐念柏也给程寄松送了10次早饭。在言语上进行舔狗正好是第11次的时候失效，这周一正好是送饭的第11次。唐念柏决定再试一次，万一这种方法不像上一次那样有次数限制呢。 成功了获得30天生命，失败了也就损失一顿饭钱，几乎相当于没有任何损失。 不过他的舍友们并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看他仍然早起买早饭，都是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唐唐啊，不是说送两周就不送了吗，怎么今天你又早起了？你的节奏呢？” “你不会是养成习惯了吧？早起是个好习惯，但是早起为了给程寄松送早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算了算了，别说了。咱们都劝过他多少次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唐念柏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你们不懂，今天我不成功便成仁！” 经过前两周的磨炼，唐念柏已经驾轻就熟，他顺利地抢到了两个紫薯包和豆浆，到教室交给程寄松。 “程寄松，刚买的，快趁热吃。” 程寄松盯着唐念柏手里的早饭，“你不是说，只送两周吗？今天已经是教学周的第三周了。” 唐念柏表面微笑，在脑海里问862，“小助手，这次能不能给我加生命值啊？” 【宿主，我这边没有查询到增加生命值的提示，所以没有哦。】 果然如此，看来每种舔狗方式只有十次机会增加生命值。唐念柏将这个知识点记住。他对程寄松说：“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这就是最后的早餐，明天我就不给你送啦。” 其余三个舍友就坐在唐念柏身边，听到了这句话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只当唐念柏又是在放屁，一人一个啃着自己皮厚馅少的奶黄包。 然而第二天一早，这三个人直接被打脸了。 “为什么今天唐唐的闹铃没有响？”姜旭一边穿衣服，一边拍唐念柏的床，“唐唐，起床了。” 睡梦中的唐念柏问：“几点了？我的闹铃还没有响呢。” “7点10分了。” 唐念柏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有50分钟才上课呢，我再睡会儿。” “还不起？你不给程寄松买早饭了？”周茂刚刷完牙，听见这话也过来站在唐念柏的床底下。 “昨天都说不送了，你们又不是没听见。” 孙宏亮也加入了叫早大队，“唐唐，你个缺德玩意儿用两周的时间给我培养出了惯性，我现在已经习惯早醒了，结果你居然不起床了。” “起床！” “起床！！” “起床！！！” 这三个人给唐念柏整出了阿卡贝拉的音效，搞得他只好早起。 飞速收拾好，唐念柏按照习惯跑去离教学楼最近的食堂。 “阿姨，一杯甜豆浆和两个紫薯包。”唐念柏按照惯例说出了程寄松爱吃的口味，这才反应过来给程寄松送早饭已经不能增加生命值了。看着阿姨把为数不多的紫薯包装进袋子里，唐念柏突然改口，“阿姨，刚才那些我不要了，给我换成一个包子一个鸡蛋，再来一碗豆腐脑。” 趁着老师还没有来教室，唐念柏优雅地一边吃包子一边用塑料小勺吃豆腐脑。 孙宏亮坐在他旁边，吐槽：“我之前可爱吃豆腐脑了。但是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学校里只卖咸口的，我就再也不吃豆腐脑了。” 姜旭说：“我记得，当时咱们宿舍四个人刚认识，吃饭的时候还带着礼貌和拘谨。听到你说要吃甜豆腐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绷不住了。” 孙宏亮对着其他三个人指指点点，“怎么了，尊重地方差异懂不懂。姜九日，我还没吐槽你端午节吃肉粽子呢！” 姜旭不乐意了，“我吃肉粽子怎么你了！不放肉的甜粽子和甜点有什么区别。要说尊重个人差异，我是真的不懂老周，他居然能吃下香菜。” “香菜怎么你了，”周茂说：“汤里菜里不加香菜能吃吗？唐唐，你说我之前那个放了香菜的火锅调料，是不是特别好吃。” 浑邪乐子人唐念柏捧着他的包子正看旁边三个人吵架，突然被叫过来当裁判，他擦擦嘴，说：“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虽然我爱吃咸豆腐脑，但是那次和老孙尝过一回甜口的，觉得不错。粽子也是，那次蹭了一口九日的肉粽子，也挺好吃的。老周调的火锅蘸料确实好吃，不过香菜我无所谓，有没有都行。没放我不会特意加，放了我也不会摘出去。” 第23章 “你可真会端水。” “那是当然啦！我能长到一米八，都是因为我不挑食！”唐念柏继续吃包子，嘴还没沾到包子皮，就见前排的程寄松转身过来给他一张纸，“这是什么呀？” “签到表，助教让每个人签到。” 唐念柏放下包子，发现这个签到表是按照教室座位画的，只要对照着表格和花名册，就能知道谁没有来，谁让同学帮着签到。 写完自己的名字，唐念柏递给旁边的孙宏亮，后者说：“唐唐这字，每次看见都要感叹一句，写的是真好看。” “那是必须的，我可是得过书法第一名的人呢！”嘚瑟完，唐念柏继续啃包子，一抬头发现程寄松仍然保持着侧身的动作看着他。 “怎么了？” 程寄松的视线扫过他们这一排的桌面，“你今天买的是包子？” “对啊，还有鸡蛋和豆腐脑。” 程寄松继续问：“你没买紫薯包吗？” “没买啊。” 唐念柏心里正纳闷儿程寄松今天怎么这么关心自己，老师走进了教室，他赶紧把手里的半个包子收起来准备认真上课。 等到课间唐念柏看见程寄松出去一趟又回来，手里多了个面包时才恍然大悟。程寄松今天没吃早饭！ 可是自己昨天已经和他说过不会给他送了呀。 【可是你还说过只给他送两周的早饭，结果昨天你还是给他送了。】 862突然说话，已经不会对唐念柏再造成任何的惊吓，他向862咨询，“这么说，程寄松以为我会像原来一样故态复萌，所以才没有买早饭的？” 【不然呢？】 有道理，这么看还是自己之前的行为让程寄松误会了。 不！不要责怪自己，要指责他人！ “862，都怪你们这个破系统，非要有什么次数限制，这下闯祸了吧。” 【……突然觉得应该给你配一个甩锅的系统。】 唐念柏大人有大量，不能和这么一个小小助手作对，他戳戳程寄松的背，开始弥补自己和862的错误。 对方转过来问他什么事，唐念柏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那个什么，你今天是不是没吃早饭，我这里还有个鸡蛋，要不你拿去垫垫肚子？” “唐念柏，你到底什么意思？” “额……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程寄松并没有拿鸡蛋，只是一个人转了回去。 第11章 “862，你说程寄松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唐念柏在心里问到。 【不知道，我是你的小助手，只能读懂你的情绪，并不能读懂攻略目标的。】 “那我明天还要不要给他送早饭？” 【看你自己的想法喽。】 不行，还是要找程寄松问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可不行。 上午一直在上课，唐念柏没有找到机会。等中午准备去开学生会的日常会议时，唐念柏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程寄松，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唐念柏带着歉意，道：“因为我今天没有给你带早饭。” “我没有生气。”程寄松仍旧以他自己的步伐往前走，“我早就说过不用给我带早饭，你今天总算不带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 “真的。” 唐念柏有些跟不上程寄松的速度，他从快走变成了小跑，“程寄松，今天都是我的错。我先是告诉你只给你送两周的早饭，但是却在昨天还是要给你送，结果今天却又不送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程寄松总算停住了脚步，“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哪儿样了？” 唐念柏试探性地问：“不再给你送早饭了？” 程寄松的嘴角总算是上翘了一个不是那么明显的弧度，“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完，他又大步往前走，去到开会的教室里。 所以程寄松到底有没有生他的气啊？唐念柏纠结到原地跺脚，“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次例会是一位大三的学长主持，他寒暄了几句，开口说今天开会的主题。 “咱们这个学期的重点工作，就是学期末的校园开放日，还有上次蔡导提起的排球赛。上次已经选了念柏和寄松两个人去打排球，正好寄松是外联部的，这次排球赛拉赞助的事儿就交给你们和你们部员负责了。” 唐念柏指着他自己，“我去拉赞助？可我是宣传部的啊。” 学长并不在意，“寄松是外联部的，让他带带你。” 唐念柏不解，“自己参加的比赛，还要自己去拉赞助。去年也没有拉赞助的事儿啊？” 学长解释道：“哦，那是因为咱们和赞助商签了三年的合同，今年刚好到期。” “好家伙，这倒霉事儿都让我们赶上了。” 主席又说：“不过排球队是三个学院凑的，所以这也不只是咱们学院的事儿，我们已经和其他两个学院接触过了，你们可以和他们外联部的人还有参与排球比赛的人一起去拉赞助。” 说到这，唐念柏就更没有自信了，毕竟建群已经两周了，但是他到现在还不能认全自己的队友都有谁。 例会结束以后，程寄松的三个舍友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程寄松说自己下午还要去院办公室值班，待会儿自己去食堂买份饭打包带走。 第24章 他们见唐念柏在旁边玩手机没有动，于是问：“唐念柏，你不去吃饭吗？等着程寄松一起呢？” “程寄松都说了，他要打包带走，肯定不和你一起吃。” “对啊，劝你赶紧去食堂吧，不然晚了该没饭吃了。” “我吃不吃饭就不用你们操心了，管好你们自己。”唐念柏翻了个白眼儿，“我确实在等程寄松，因为我要和他商量排球比赛的事情。这还要多谢你们，让我有机会可以和程寄松待在一起。” “你……”其中一个人气急，不过他仔细品了品唐念柏话里的意思，道：“商量打排球的事儿？你还不知道排球队都有谁吗？” 唐念柏懒洋洋地说：“管你们屁事儿！” “算了算了，反正他早晚会知道的。越晚知道，冲击越大。”三个人看唐念柏已经没有和他们聊的闲心，只好离开教室。 程寄松收拾好书包也打算走，唐念柏赶紧拽住他，问：“对了，咱们什么时候打排球赛啊？” “按照往年的惯例，一般是等天气暖和了就开始比赛。应该三月底或者四月初左右开始吧。”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其他人见个面？” “可以，我们正好抽时间定一下各自的位置。” 唐念柏掏出手机找到排球的群，指着每个人的头像，说：“现在我连队友都不认识呢。这个是老龚，这个是侯硕，上次体育课说过话以后就加了联系方式。剩下两个里面，应该有一个是老龚说的他们学院的学长，剩下这个是谁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打排球。” 程寄松看了一眼，说：“这个人是潘少良。” “什么？这个人是潘少良？” 这个人唐念柏认识。准确地说，是听说过。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潘少良算是他的情敌。因为这个人也喜欢程寄松。 刚才程寄松舍友的那一番话，唐念柏只觉得烦躁，现在把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他突然想明白那三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那三个人中有个人和潘少良是高中同学，肯定会帮潘少良在程寄松面前说一些好话。所以潘少良会出现在排球队里，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不过据唐念柏所知，这位潘少良的处境并没有比他好多少，向程寄松表白以后，同样遭到了拒绝。 “潘少良会打排球吗？” 程寄松摇头，“我和他不熟，不清楚。” “那估计就是不会了，不然按照潘少良的性格，他要是会打排球肯定会在群里大张旗鼓地显摆，”唐念柏哼了一声，“他们微电子学院是没人了吗，怎么选出了潘少良！他肯定是因为你要打排球，所以才来跟着参加比赛的。” 程寄松只道：“他出于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 “拜托，这种事儿，动动脑子就能想清楚。”唐念柏抱怨道：“也就是你这种木头，才会什么都看不出来！”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10%，生命延长60天。】 听到脑中的提示音，唐念柏深吸了一口气，都已经加生命值了，就别再计较了。 “算了算了，现在咱们信工学部的排球队里正好是三个人会打三个人不会打。虽然我不是奔着第一去的，但是我也不想输的太惨。”唐念柏认真分析道：“现在我和老龚都有上排球课，就是这个潘少良，又不会打又没上排球课。我们还是尽早见一面看看情况吧。” “可以，我们到时候在群里约一下时间。我下午还要值班，先走了。” 告别了程寄松，唐念柏并没有跟着出去，而是坐在教室里凝望着窗外的景色。床边的树枝上已经冒出了绿芽，吹拂进来的风也带着暖暖的温度。春天要来了。 【宿主，你怎么了？】 “没怎么？”唐念柏说：“刚才给我加生命值，是因为我在吃醋吧。” 【我也不知道原因的……】 唐念柏问：“你说你可以读懂我内在的情绪，所以你知道刚才我是在吃醋，对吧？” 【是。】 “看吧，我嘴上说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其实还是会吃醋的。你们这个狗屁系统还挺厉害的，选出了最正确的攻略目标。” 【宿主，虽然你在夸我们系统，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并不开心。】 “放心吧，我就算不开心，也不是因为你们。”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啊，”唐念柏自暴自弃地说：“虽然我说得好像只是为了能够增加生命值，其实就像你说的，我心底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万一真的可以有别的惊喜呢。” 【宿主别担心，我们有统计过，有很多人在我们系统的帮助下，事业爱情双丰收呢！】 “谢谢啦。”唐念柏苦笑地站起身，继续今天下午的日程安排。 ..... 程寄松下午一直在院办公室值完班，晚上又去图书馆自习。晚上回宿舍的路上，他看到了怂怂在路边舔毛。他过去摸了摸小白猫的脑袋，等小白猫想要继续和他贴贴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抽开了手，徒留怂怂一猫不解地喵了一声。 回到宿舍，程寄松脱掉羽绒服。现在天气已经回暖，没必要再穿这种厚实的衣服，他打算明天把衣服送到干洗店清洗。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顺便检查了一下其他口袋里有没有私人物品，结果却从黑色的羽绒服上面发现了几根白色的毛。 第25章 应该是刚才摸怂怂的时候留下来的毛。也可能是上次和唐念柏抱怂怂时留下的毛。 “寄松，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呢？”一个舍友见程寄松在衣架前面发呆，于是问他怎么了。 程寄松如实回答，“摘猫毛。” “你衣服上为什么会有猫毛？难道说……” 遗留下来的几根猫毛已经被程寄松全部摘掉，他反问：“难道什么？” 其他三个舍友对视了一眼，还是决定说出来。 “就是我前两周上完选修课回宿舍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很像你，在楼下抱着猫。那个人是你？” “是我。” 另一个舍友着急忙慌地问：“你当时是和唐念柏在一起吗？” “是。” 最后一个舍友欲言又止，“可是……当时……你不是刚拒绝唐念柏的表白吗？怎么还和他一起撸猫啊？” 程寄松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语气里带上些疑惑，“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啊这……” 程寄松继续道：“说起这件事，你们三个不喜欢唐念柏吗？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不礼貌的话？” “我们这不是替你着急吗？” “替我着急什么？” 舍友赶紧坦白，“唐念柏当众对你表白，我们怕你不好意思说，所以才说了些话，打算让唐念柏知难而退。” “好吧，我们确实有一点看不惯唐念柏。” “同样都是追求你的人，少良就很有分寸。” 程寄松盯着他的三个舍友，表情不怒自威。“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要说些太过分的话。我自己事情我自己会负责，不用你们操心。潘少良报篮球课，还有他参加排球比赛的事儿，都是你们向他透露的口风吧？” 其他三个人支支吾吾，不敢明说。 程寄松仍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模样，“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第12章 唐念柏下午没有课，打包了一份饭回宿舍，边看视频边吃。 【宿主，你恢复了吗？】 “我现在恢复得好好的，你看我现在吃饭吃得多香。更何况刚才我获得了2个月的生命值，我高兴得今天的饭还特地加了一个煎蛋。” 【可是我根据你刚才和攻略目标的对话，判断出你的情敌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会出现在你和攻略目标周围，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攻略计划啊？】 唐念柏放下筷子，“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潘少良是在什么时候喜欢程寄松的。不过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和他的交集并不多。如果这次的排球赛我们在很早的时候就被淘汰了，我跟他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这么说，你要故意输掉排球赛吗？讲真，我觉得凭借你的实力，不用故意输。】 “……”唐念柏表示呵呵，“我之前也说过，虽然我不打算去争第一名，但是也不打算草草了事。所以我还是会认真对待这次排球赛的。况且从刚才我吃醋就能获得生命值来看，以后有了情敌的衬托，我当舔狗的机会就会变多，那么我获得生命值的机会也会变多。这是件好事儿啊！” 【宿主你能有这种积极的想法就好啦！】 “放心吧！” 不用早起给程寄松买早饭，唐念柏和对方说话的机会都少了很多。虽然他和程寄松是一个班的同学，但是除了上课时间，如果他不主动去找程寄松，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幸好之前完成了几次任务，让他有时间喘口气。 开学已经有段时间，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排球赛的时间也已经正式敲定下来。合练的事情，率先由潘少良在群里主动提出。六个人约好时间，几个人聚集到室外的排球场。 唐念柏和程寄松过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三个人。 “这是曲一泽学长。”龚尚瑞给他们介绍道：“这三位都是我在排球课上认识的同学，侯硕和程寄松他们俩之前都打过排球，我和唐唐虽然没有打过，但是也在努力学习。” 曲一泽点头和他们示意，他瞧着唐念柏和程寄松的脸，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唐念柏观察了对方，不好意思地说：“学长，我不记得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可能在校园里偶然遇见过吧。” “不，我对你们两个有很深的印象。”曲一泽抱着手，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两年前在校园开放日的时候，我给你们两个递过传单。” 有了关键的时间节点，唐念柏翻找自己被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你除了给我传单，还让我在展板上签字来着。结果那根黄色的笔没水了，还是你同学拿来的一根新的。” “对，我记得你当时的字很好看。”曲一泽又转向程寄松，“我记得好像是你先写的，我让你用蓝色的笔写，结果你却拿成了红的，后来还是念柏学弟伸手给你拿了跟蓝色的。” 程寄松似乎是在思考，张口道：“忘了。” “不可能，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念柏学弟你是和你朋友一起来的，你们俩长得漂亮颜值高，引起了好大的注意。对了，你朋友考上p了吗？” “他没上大学，现在去hcn打电竞了。” 曲一泽竖了个大拇指，“hcn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电竞战队，也挺厉害的。” 第26章 “是啊，人生本来就是五彩斑斓的，谁说只有上大学一条路。” 程寄松突然出声，“五彩斑斓？可是有些人的眼中只有黑色和白色，还有人生下来就看不见东西。” “……”唐念柏无言以对，怎么聊到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曲一泽一笑置之，把话题扯回来，“对了，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来？” 其他人都不知道潘少良为什么没来，只是在排球上或站或坐地等待。 唐念柏搓搓手，“倒春寒啊，前两天还挺热的，今天怎么又冷了下来？” 龚尚瑞在旁边和唐念柏以同样的姿势搓手，“我昨天刚把羽绒服脱下来，今天就降温，这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吗。” “比赛也在室外比，幸好咱们学部被排到的时间比较晚，那时候估计也暖和了。” “哎，感觉自己上了一艘贼船。”龚尚瑞提议道：“唐唐，反正手冷，咱俩玩拍手游戏吧。” 唐念柏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和龚尚瑞玩起了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不对不对，你拍错了。” “明明是你拍错了。” “我们已经从一数到十，现在倒回来，拍完八该拍七了。” “我知道现在倒回来了，但是你数错了，咱们该拍六了。” 龚尚瑞不服，问旁边坐着的人，“学长，你刚才看见了吗，我们俩到底是谁拍错了。” 唐念柏也不服，玩个拍手游戏怎么还摇人呢！他望向旁边的程寄松，结果对方却在视线和他交汇时挪开了。 曲一泽站起身说：“你们俩要是冷就热热身，做做拉伸，免得待会儿受伤。” “好吧，那咱俩拉伸一下吧。” 唐念柏的手刚搭在龚尚瑞肩膀上，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老龚，咱俩都是新手，互相帮着拉伸没个轻重，要不你去找你学长帮你吧。” 谨记着和程寄松组队可以增加生命值，唐念柏走到程寄松面前，“程寄松，咱们俩组队拉伸吧。” “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和老龚都是新手，所以……” 程寄松把自己的袖子挽上去，露出的小小臂上线条流畅充满力量，左手手腕上仍然带着一个黑色护腕，说：“排球你俩是新手，拉伸热身的还不会吗？” 听出对方话里的拒绝之意，唐念柏瘪瘪嘴，“这样的话……” “算了，刚才你们连一个简单的拍手游戏都能产生分歧，你还是和我一组吧。” “啊？” “赶紧过来，先拉伸一下后背。” 情况变化地太快，唐念柏顺从地跟着程寄松的动作开始拉伸。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听到熟悉的提示音，他的心才放到肚子里。看来他之前猜的没错，只要和程寄松组队，就能获得四个月的生命。唐念柏像是做任务一样，谨记这个知识点。 在场的五个人都做好了热身活动，潘少良才姗姗来迟。他来的时候，还把教他们打排球的朱老师一起带了过来。 潘少良站定后挑衅地看了唐念柏一眼，开口介绍：“来晚了，不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朱老师之前在市排球队打过比赛，现在也担任排球课的老师一职。我特地拜托朱老师来当我们的指导老师。” 曲一泽带头鼓掌，“麻烦朱老师了。” 朱老师教过其中四个人，清楚他们的水平，他摆摆手，“应该的。这位同学，我看看你的水平。” 曲一泽大概展示了一下，他的技术如龚尚瑞之前说得那样，确实很厉害。而潘少良则是完全不会。 “首先，我们确认一件事儿，”老朱搓搓自己的脸，“这次排球赛，你们想打到什么样的名次？” 唐念柏说：“我自己什么水平我知道，参加排球比赛也是被迫完成任务。我不奢望拿第一，但是也别第一轮就淘汰下来。” “我同意唐唐的说法，”龚尚瑞搭上唐念柏的肩膀，“我会尽力而为，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我的天呐，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潘少良用一种略显浮夸的语气质问他们两个，“无论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做到最好！我都已经把朱老师请过来了，这次的排球比赛，我们肯定要拿第一啊！” 朱老师又问了剩下三个会打的人，这三个人都无所谓。朱老师做下决定，“好，那我们就向着第一名努力！” 这一刻，唐念柏突然明白了程寄松为什么不喜欢人太多。潘少良的举动，就像是老师布置了一份论文作业，让大家随便写写就好。结果潘少良突然举手说怎么能随便写写，一定要做到最好，我要写一万字！ 龚尚瑞凑到唐念柏耳旁，“糟糕，我们好像碰见一个卷王。” “谁说不是呢。” “行，那你们两两分组练垫球，这是基础。”朱老师拿出一个球，他想了想，说：“这么练不行，我们要上点难度，直接隔着网练吧。” 唐念柏侧头望着程寄松，伸手抓住对方的左手，“程寄松，咱俩一组呗。” “程寄松，听说你会打排球，教教我吧。”潘少良也走到程寄松旁边，握住对方的右手手腕。 程寄松直接甩开潘少良的手，“我和唐念柏是一个学院的，我和他一组。你去找侯硕吧。” “可是我想要你教我，”潘少良又往程寄松身边凑了凑，“你上个学期的时候，不是说要报篮球课吗，怎么又改报排球课了。” 第27章 “我想报什么课，和你没有关系吧。以后别让我的舍友帮你打探我的事情。” 潘少良不放弃，“我这不是像多了解你一下吗？” “没必要。”程寄松侧身对唐念柏说：“走吧，我们去练习。” “哦，”唐念柏跟着程寄松站到网的两侧。 【因为没有检测到宿主有舔狗行为，所以不能增加生命值哦。】 “862，你现在都会抢答了。” 【当然啦！】 唐念柏思考，在脑海里对862说：“也许这次没有加生命值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和程寄松组队了，所以不算吧。看来这个组队还有时间限制。” 垫球练了几节课，唐念柏已经掌握方法，和程寄松有来有回地垫了好几次。 朱老师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他们都到网下，“不错。要是想拿第一，以后估计每周都要想像这样训练一次。” 龚尚瑞说：“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学长你可以吗？你今年毕业，训练会不会耽误你写论文啊？” 曲一泽摇头，“不会，我的模拟实验都已经做完了，数据什么的也都整合好，写起来很快的。” 确认了其他四个人也有时间，老朱让他们下周的同一时间再来训练。 隔着网子，唐念柏问：“程寄松，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程寄松实事求是地说：“算是找到打球的感觉了。” “真的吗？那我可要继续加油。” 程寄松观察了一下唐念柏露出的手臂，“胳膊好多了吗？” “好多了，现在已经不会有淤青了。” 潘少良过来把唐念柏挤到一边，“程寄松，我的手有淤青，好疼哎。” “如果这么点儿疼你都接受不了，那你还是趁早退出吧。”说完，他抬手将球网抬高，从底下跨到另一端。 潘少良瞪着唐念柏，“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唐念柏努力抿嘴，“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 “呵，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你等着吧！” 临走前，曲一泽礼貌问道：“大家晚上都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我晚上还要去上课，”唐念柏看了眼手机，“我去，都这么晚了，这下我连饭都没时间吃了。” “我有约了，”龚尚瑞提议道：“唐唐，你可以在自动贩卖机买点面包吃。” “这我就不得不吐槽一下了，一教没有自动贩卖机。而且这节选修课人数不多，我要是中途溜走的话，老师一定能发现的。看来我晚上只能饿肚子了。” “好惨，要不是因为我晚上有约，我就给你送饭去了。” “老龚，有你这句话，我就吃饱了，够义气！”唐念柏说这话时正在回复消息，所以并没有看到场上其他人向他瞥来的带有疑惑的目光。 出了球场，潘少良晚上也有课，他跟着唐念柏往教学楼走。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唐念柏非常难受，他和潘少良不是那种可以并肩聊天的朋友，也不是可以直接甩开的陌生人。 “唐念柏，”潘少良突然叫住他，“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向程寄松表白来着？” 唐念柏觉得这是个机会，也没有遮掩，“对啊，怎么了？” “被拒绝了吧。”潘少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唐念柏察觉到这又是一个被骂舔狗然后增加生命值的好机会，于是他大方承认，“是的。可是即使我被拒绝了，我也不会放弃程寄松。” “呵，”潘少良笑得很诡异，“没想到你这么坚定。” “当然，我可坚定了。” 潘少良的脸上仍然是那副阴森的笑容，“唐念柏，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多，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第13章 “你是在说，程寄松是‘鹿’吗？” “不，程寄松是鹿还是狮子都和我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一定会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唐念柏本来以为自己听明白了潘少良的话，可是现在他却又懵了。 “什么胜利者，我们不是一支队伍的吗？” “我说的当然不是排球赛。”潘少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们学生会应该通知你们要找赞助的事情了吧？” “说了啊，你们学院没说吗？这是不应该咱们三个学院一起找吗。” “不用找，我家就是之前和学校合作过的赞助。” 唐念柏无所谓地说：“那不是很好吗，正好我们可以节省找赞助的时间，多去练练排球。” “根本就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呵！”留下这句意义不明的笑，潘少良就拐去别处。 等会儿，潘少良这是什么意思啊？没有骂他舔狗，反而还说了一堆让人不明就里的话。来不及思考，发现时间来不及。唐念柏赶紧小跑着去上课教学楼，紧赶慢赶才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唐念柏听上一届的学姐学长说过，这节课没有结课考试或者结课作业，只要每节课都来，就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前二十分钟唐念柏的饥饿感还不算太强烈，可是越往后他越能感觉到胃里的空|虚感正在实质化。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喝了一口矿泉水。可雪上加霜的是，他刚拧好瓶盖就在朋友圈里刷到了别人贴出来的美食照片。肚子恰到好处地发出了抗议。 【宿主你放心，有了我们系统，不会让你死的！】 第28章 唐念柏趴在桌子上，用仅剩的意志力回怼862，“呵呵，你可真贴心啊。” 【宿主你要相信我们系统，在你已经拥有的生命时间内，只要你不主动作死，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根据我们对人类的研究，人不吃饭的话，可以活上好几天呢！】 “我可真是谢谢你，谢谢你们全系统了。难道我还不知道我现在下了课再去吃饭也不会死吗，可我就是饿啊。” 【那我就没有办法帮助你了，不如我给你分享一些别的小助手从它们宿主身上听到的八卦吧！】 “你们这系统还有不同的小助手啊？” 【当然啦，有好多好多个呢，】 “你们之间还互相认识？” 【当然啦，系统把我们创造出来，每个小助手之间就和你们人类的兄弟姐妹一样。】 “这么神奇啊？那你给我说说，我周围有没有哪个人，ta的身上也带着系统，他们的系统是什么？”唐念柏隔着衣服揉揉自己没有吃饭的肚子，问：“等等，这样的话，岂不是别人也能知道我的系统是要当舔狗。天呐，和那些金手指系统对比起来，我这任务会不会显得太low了。” 【宿主你放心吧，为了不影响你们人类社会的秩序，我和其他小助手之间只能通过特定的方式联系彼此，所以我们并不会知道彼此的宿主都是谁。就算你和另一个带有系统的人遇见，我也不会知道对方有系统。同样的，我们小助手互相之间也不能泄露与宿主相关的信息。】 “这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也不能告诉我，我周围都有谁身上带有系统？” 【对的呢。】 唐念柏突然泄气，“这样啊，好无聊。” 【所以宿主你要不要听那些八卦呀？我可以给故事里的主人公起代号，保证你能听明白这个故事。】 “不听了，你说的八卦主角我既不认识，也不能填饱我的肚子。” 脑子里的862不再说话，唐念柏趴在桌子上看时间，决定等下了课就出去买东西吃。虽然考勤重要，但是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命啊！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18：36变：18：37，恰好有一条消息提醒。唐念柏点开，发现是程寄松发来的。 「你在一教的哪间教室上课？」 唐念柏不知道程寄松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还是将自己教室号告诉了对方。回复完，程寄松只说知道了。 什么嘛，莫名其妙。 唐念柏盯着手机上的秒表，总算是等到了下课铃声，他站起身打算奔出去买饭，结果手机上又有消息。还是程寄松给他发来的。 「你出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啊？”唐念柏从前门走出教室，就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后门的窗边。走廊有灯光，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发出的光芒有些灰暗。 程寄松就站在窗户前，眺望着外面的风景，巨大的玻璃可以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但美中不足的是学校为了防止有学生想不开，在窗框处镶嵌了护栏，似乎是要将楼里面的人永远的困住。 唐念柏刚想开口叫人，结果程寄松似乎是感觉到了，转过了身。 “过来，”程寄松递给唐念柏一个袋子。 “都是什么呀，是三明治，还有紫薯包，还有这么多的好吃的！”唐念柏眼睛亮晶晶地问：“是给我的吗？” “当然。”程寄松语气轻松地问：“龚尚瑞不是说要给你送饭吗，他送了吗？” “没有啊，他不是出去和其他朋友吃饭了吗。”唐念柏饿得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拆开三明治就往嘴里塞，“天呐，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儿饿死在教室里。” “你慢点儿吃，都是你的。” 唐念柏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话，“因为没有东西吃，也没有自动贩卖机，我就只能喝水，结果越喝越饿。” “你怎么吃饭的时候，像个小松鼠一样。” 上一口还没嚼完，唐念柏直接将剩下的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乍看起来确实像个屯食的小松鼠。 “那是因为……”话说到一半，唐念柏觉得被噎住了。美味三明治的面包片吸走了他口腔里的液体，像是一团抹布一样堵在嗓子。 程寄松正等着唐念柏的下半句，却发现对方的脸开始泛红，并且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你被噎到了？”意识到问题所在，程寄松先是拍了拍唐念柏的后背，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赶紧递过去一杯水，“喝点儿水，把东西顺下去。” 唐念柏手忙脚乱地接过，就着水总算是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总算是吃饱了。” 程寄松拿回自己的水杯，语气里带这些责备，“唐念柏，又没有人和你抢，你有必要吃得那么着急吗？” 唐念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吃得虽然快了点儿，但是每一口都是细嚼快咽，不应该会被噎住。“我不是因为饿太久了吗，这次纯属是意外。” “既然你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唐念柏抓住程寄松，他仰起头问：“这些东西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了，之前你给我送了那么多次的早饭，这次就当我还你了。” 唐念柏琢磨了一下这段话，走近程寄松，“你这是，专程给我送的吗？” “不是，”程寄松说话时，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第29章 “不可能。我在球场上说自己没有时间买吃的了，结果你就在课间给我送吃的。真的不是特意的吗？” “不是，”程寄松仍然给出否定的答案，“我路过便利店，看到里面有促销活动，所以就买了这些。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临期品，我一个人吃不完，想到你之前给我带过饭，所以才捎带上给你的。” 唐念柏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程寄松，继续问：“真的？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儿私心？” “唐念柏，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 “我怎么自恋了？你都特地给我送吃的了，我还不能多想想？” 程寄松将唐念柏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拽下来，“别多想了，回去上课吧。” 铃声想起意味着课间休息结束，唐念柏目送着程寄松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才从后门回去教室。趁着没人注意，又在课上悄悄吃了两口面包，剩下没吃完的直接拎回宿舍。 其他三个人晚上没课，待在宿舍干自己的事儿。姜旭见到他手里的袋子，说：“唐唐，你手里的是吃的吗？正好我饿了，分我一点儿。” “你们谁想吃就吃吧。”唐念柏把袋子往桌在上一放，宿舍里其他三个人饿虎扑食一样聚集到食物前面瓜分。 正在他们盘算怎么瓜分这些食物之际，唐念柏突然把袋子收了回来，“兄弟们不好意思啊，我突然也饿了，这些我就留着自己吃了。” 周茂骂了他一句缺德玩意儿，就和孙宏亮姜旭一起点外卖。 盯着这些东西，唐念柏拿出一袋食物，“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星期才过期吗，怎么算是临期品呢？” 唐念柏在脑子里问道：“862，你说程寄松到底是不是专程来给我送这些的？” 【宿主，我没有办法读懂攻略目标的内心想法，所以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算了，不怪你。毕竟我用了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想明白。” 【没有想明白什么呀？】 “程寄松对我的态度啊。”唐念柏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他和程寄松相处的画面，“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程寄松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你们人类世界不是说了吗，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具有多面性。】 “对啊，人真的很复杂。程寄松尤为复杂。他可以在我表白的时候狠狠拒绝我，也可以在事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和我当朋友。” 【这么看，攻略目标的举动确实很迷惑哈。】 “862，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如果程寄松拒绝我的态度再坚定一些，也许我就不用当舔狗了。你觉得呢？” 【……宿主，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也不知道答案。不过你放心，我们系统在分配的时候有自己的考量，绝对不会随便指派任何和攻略目标的。】 唐念柏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第14章 新一周开始，天气变得更暖和。唐念柏因为不用专程给程寄松买早饭，所以他自己的早饭也从去食堂买，变成了随便在路上买个面包吃。 好习惯需要3周才能养成，但是坏习惯1天就能养成。因为唐念柏不早起了，整个宿舍也都不早起了。 不过还好他和程寄松组队了好几次，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共同话题可聊的。 周一晚上，唐念柏坐在教室里等着上课的时候，照例给程寄松占了个位置。另一边的仍然是之前第一节课想和他们一起组队的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问道：“念柏，你们组大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唐念柏一摊手，“我们组目前毫无进展。你们组怎么样了？” 另一个女生带着笑容，说：“我们组已经做完了。” “这么快啊，你们组的效率也太高了吧。”唐念柏看了眼日历，“这个课一共要上16周，老师不是说等到第14周的时候再交吗，过一个月再弄也来得及。” “赶早不赶晚嘛，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事情，所以我们组就抓紧弄完。” “你说的有道理哦，”唐念柏眨眨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你们用的是什么密码呀，可不可以稍微给我透露一些消息呀？” 两个女生差点儿就沦陷在唐念柏的星星眼里，不过还要她们守住了底线，“才不告诉你，否则你们该破译出来了。” 唐念柏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问：“不用告诉我那么详细的，我只是想听一个大概，给自己找找思路。两位大美女，你们就帮帮我吧。” “嗨呀，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用的最基本的凯撒密码，把a转换成d，再把d转换成o、p、q，多换几次就能拖延时间。” “也对，只能在明文和密文的对应关系上做文章，密码的底层逻辑都是这样的。” “唐念柏，”程寄松背着背包坐在他的身边，“你们在聊什么？” “我们再说大作业的事情，”唐念柏拉住程寄松的手，“她们都已经弄好了，咱们也赶紧弄吧。后面还要打排球赛，还有校园开放日和找赞助一堆事儿，免得到时候没时间弄。” 程寄松点头，“行，找个时间我们两个单独弄一下吧。” ..... 人少的好处就是好约时间，趁着没课的时候找了间空教室，唐念柏拿出白纸放在桌子上涂涂写写。 第30章 “程寄松，你有什么想法吗？” 程寄松摇摇头，“目前没有想法。” “也对，要是咱们两个外行人能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密码，早就被收编了，哪里还用在这里上学。”唐念柏鼓鼓嘴，“怎么办呀，要不然我们也多重复几遍凯撒密码的流程算了。” 程寄松看着电脑上打开的空白文档，突然问：“唐念柏，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两个人保守一个秘密吗？” 唐念柏问：“怎么保守？你想到办法了？” “这很简单。”程寄松勾勾手指，让唐念柏凑过来，说：“想让两个人保守秘密，除非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死了。” 唐念柏吓得往后一躲，“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们两个想要保守秘密，除非……” 唐念柏弱弱地说：“程寄松，不至于吧，这只是个选修课的大作业而已。” “逗你的。”程寄松面无表情地说：“只是个大作业而已，不用给自己太多压力。实在不行，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多倒换几次明文和密文。” 唐念柏确认对方没有试图灭口的意思，开口说：“上次我问了旁边的女生，她们用的就是这种方法。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一种大家都想象不到的对应方法？” “要说意想不到的方法，我觉得摩尔斯电码是一种我们可以参考的方式。” 唐念柏把摩尔斯电码这几个字写在纸上，然后又画了一个点和一道横线。 程寄松照着网上的定义，念到：“摩尔斯电码是一种采用二进制的代码，除了短信号‘点’和长信号‘横线’以外，还有点和横线之间的停顿，词和词之间以及句子和句子之间的停顿，一共五种。” “我觉得这种肯定会有很多人用的，因为引用这五种方式，就可以把中文或者英文都表示出来。我觉得大家都会把明文首先转换成和英文字母有关的，比如用拼音表示，或者直接写一段英文。我们想要做出一种独一无二的方法，就要反其道行之。” 程寄松说：“国际语言是英文，字母一共26个，可是中文的常用字有好几千个。我们如果不用英文字母，那编译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唐念柏用嘴唇和鼻子夹住笔，他问程寄松，“咱们查查，有没有中文打字机？” 程寄松在电脑上搜索，果然有他们想要的结果。 “明快打字机[1]？”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念出电脑上的搜索结果。 这是一个装有74个键盘的打印机，经过不同的组合，仅靠机械就可以打出将近9万个字。 打字机的内部装有1个大圆柱，上面装有6个中圆柱，每个中型圆柱上又有6个小圆柱。说是圆柱，其实是个八棱柱，每一个面上可有29个字模。所以明快打印机里总共有8352个字模。在打字的时候，根据上下形检字法，只要知道汉字的左上和右下部分，就能完成输入。 “哇塞，这也太厉害了吧。”唐念柏非常佩服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但是他问道：“可是总共只有8352个字模，也就是说只能打出8352个字，是怎么打出9万个字的？” 程寄松滑动鼠标，将介绍的内容滑到下一页。8352个字模中，只有7千多个是可以直接打出来的汉字，而剩下的字模都是偏盲部首，经过组合就可以打出9万字。 “所以说，如果要打出我的名字，就要先找到‘今’和‘心’还有‘木’和‘白’，然后在组合一下才能打出‘念柏’两个字。” 程寄松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这存在一个问题，不同的偏旁部首组合在一起，可能会组合出根本不存在的字。” “多了没事儿，关键是这样不能少字。” “有些不常用的生僻字，就连输入法都不能打出来，我觉得没必要这么严苛。” 唐念柏也认同程寄松的观点，他在纸上写出明快打字机几个字。写了一遍没有任何思路，就像小时候练笔一样，不断地写。 程寄松坐在旁边看着唐念柏写字，看漂亮的人写漂亮的字，实在是一种享受。 “你的字很好看，听说你练过书法还拿过奖？” “对啊。因为掌握了这项技能，我家在我6岁以后没有买过春节的春联和福字，我爸妈直接剥削我让我写。更神奇的是，我的好朋友里有个缺德玩意儿让我帮他写情书。” 程寄松问：“那你帮他写了吗？” “写了，不过我也狠狠地坑了他一顿。”唐念柏用手撑着下巴，“算了，还是想想我们的密码吧。” “现在我们的阻碍就是如果能够将所有的汉字表示出来，这有些困难吧。” 唐念柏还在写，笔锋娟秀却不失力道。脑海里回想着书法课上的内容，一笔一划之间，就写满了半页纸。 程寄松继续分析，“摩尔斯电码可以把所有单词表示出来，是因为英语单词就是由字母组成的。有了这些子元素，就可以通过排列组合形成不同的单词。” 唐念柏接话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找到属于中文的‘子元素’？” “可是明快打字机已经用到了偏旁部首，这已经属于子元素了。” “不，”唐念柏摇摇头，“书法课的第一节课，并不是让我们写字或是写偏旁部首，而是拆解汉字的结构。” “结构？” 第31章 唐念柏给程寄松解释，“说白了就是把汉字拆开成笔画笔形。小孩子一般都是从‘永’字开始练习。因为这个字包括了点、横、竖、撇、捺、勾、挑和折这八个笔形，这也是中文中最基本的。” “我没有学过书法，不太清楚，”程寄松说：“就只有这八个？” “对啊，再复杂的笔画其实也是这八种笔形的组合，比如你名字里面的‘程’，左边的‘禾’是部首，可以用刚才我说过的笔顺笔画写完，上面的‘口’是‘竖’‘横折’‘横’，其中的‘横折’这个笔画就是‘横’和‘折’这两个笔形的组合。”唐念柏又给程寄松写了几个汉字，带着他解构。 程寄松明白了，“也就是说，这八个就相当于英语中最基本的字母，笔画相当于一些固定搭配，比如tion这种。” “可以说这么理解。” 程寄松用手指抚摸着白纸上的字迹，“我们只要将这个八个笔形分别对应一种其他的表达方式，再像摩尔斯电码中的那样，加上笔形和笔形之间、字和字之间以及句子和句子之间的的停顿，就可以拥有一整套完整的密码。” “对的，”唐念柏开心地点点头，“而且中文并不像英文字母一样，写完第一个后面跟着第二个就行，汉字的结构有很多种，什么左右啦上下啦半包围啦，加上现在很多人都是打字多，写字的时候会有倒插笔，这样就会增加破译的难度。” 程寄松问：“那这样我们需不需要在明文和密文之间的转换，在加上些限制条件。比如用‘1’表示这个字是左右结构之类的。” “不用，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在选修课上得到高分吗，又不是真的想发明出一种密码。限制条件越少，其他人出错的几率就越大，我们的分数也能越高。” 程寄松说：“好，那我们实践一下。” 确定好明文和密文的关系，两个人分别试了试。唐念柏经常写字，不过因为尝试较少，发生过几次失误，而程寄松对汉字的了解并没有那么深，失误的次数比唐念柏还有多。 “不错，我觉得我们这节课稳了。” “毕竟我们两个发明密码的人破译起来不够熟练，更何况别人呢。” 唐念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觉得刚才程寄松，似乎是在微笑？这木头一样的人，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唐念柏说：“在没有把明文和密文的对应关系告诉别人时，可不可以说，我们两个人拥有专属的秘密了？” 这次程寄松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明显了，明显到可以让唐念柏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是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专属秘密。” 第15章 有了理论的指导，将其变成现实也需要耗费不小的力气。唐念柏和程寄松花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时间，弄出了初步的雏形。后续还需要进一步的优化。 “其实，我觉得我们的理论还是需要进一步完善。”程寄松捧着奶茶，在回宿舍的路上和唐念柏说到。 唐念柏也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奶茶，这是他们俩在弄密码的时候点的外卖。虽然唐念柏知道程寄松爱吃甜的，但是看到对方和奶茶这种萌萌的东西一起出现的时候，还是很诧异的。 下午的时候，唐念柏觉得自己的大脑要被抽干了，所以打算喝点甜甜的东西补充能量。他只是顺口问了程寄松要不要喝，结果对方居然欣然同意，而且还要全糖。 真是不知道程寄松是怎么做到爱吃甜的，但是身材却又这么好的。 唐念柏在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奇妙的想法，给一块木头浇水可以长出木耳，那给一块木头浇奶茶，会长出啵啵布丁椰果吗？ “唐念柏，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我在听，”唐念柏嚼着嘴里的椰果，“你说的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是因为我们没有增加限制条件，让破译的人知道字是什么结构的吗？” “对，我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们说限制条件越少，其他人出错的几率就越大，我们的分数也能越高。但是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优秀，不应该只是为了选修课就随意糊弄。” “那我们要怎么弄呢？”唐念柏侧头看着程寄松，“字的结构有好多种呢，感觉会很复杂，我们要怎么搞？” 程寄松问：“你忘了我们是学什么的了？” “对呀，我们可以用代码！这样的话，只要我们设定好规则，就可以很容易的编出一套系统，到时候交给老师的时候，没准可以直接得满分。” 程寄松摇摇头，“我不想交给老师。” “为什么呀？” “因为你说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所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回到宿舍，唐念柏为了平复自己的心跳，他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也许是因为奶茶过了最佳品赏期，唐念柏觉得这一次喝起来不如之前那么甜。 也许是因为奶茶再怎么甜，也比不上程寄松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甜蜜。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和自己喜欢的人拥有一个独特的秘密还要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唐念柏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按照程寄松的意思，是他们用代码分别编出1.0和2.0版本，第一个交给老师，让其他同学去破译。而2.0版本就留给他们两个自己使用。 “862，程寄松什么意思啊？这个2.0版本，我们能有什么用呢？” 第32章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你们两个独属的秘密吗。】 “他总是这样，说一些不明就里的话，态度也是这样暧昧不明。” 【什么意思呀？】 “我早就说了，我不是舔狗。可是我还向程寄松表白过那么多次，你觉得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吗？” 【……】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要想太多。” ..... 唐念柏觉得幸好听了隔壁两个女生的建议，赶紧和程寄松把密码学大作业弄出了个雏形。天气逐渐转暖，学校的各种事也纷至沓来。学生会那边已经在催找赞助商的事情，排球比赛也正式开始。 参赛队员中，正巧唐念柏、程寄松、龚尚瑞还有潘少良都是各自学院中学生会的成员，所以派出他们作为代表拉赞助。 “什么？赞助商就是你爸爸？”龚尚瑞在路上听唐念柏说完这件事，在饭店包房里等待时，他问潘少良，“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还谈什么啊，直接让你爸爸打钱不就完了吗。” 潘少良用嫌弃的眼神看着龚尚瑞，“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突然被骂，龚尚瑞有些生气，“不是，你什么意思？” 唐念柏拦住龚尚瑞，说：“老龚，待会儿该说正事儿了，你淡定。”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就算我爸爸是赞助商，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给我们赞助。” 龚尚瑞阴阳怪气地说：“知道了，反正就是假模假样地走个流程呗。” 潘少良不开心了，“什么叫假模假样？什么叫走流程？” “别吵了，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和赞助商说吧。”程寄松站出来主持公道，包房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似乎是在符合程寄松说的话，潘少良说：“我爸爸是一个很正经的人，他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别用那些你以为的事情去污蔑他。” 龚尚瑞无所谓地耸肩，和唐念柏对视了一眼，说：“知道了，毕竟是金主爸爸，我一定会尊重他的。” 唐念柏用胳膊怼了龚尚瑞一下，让他少说两句。反正他们也只是来应付差事，不至于和潘少良那么较真儿。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个穿着土黄色唐装的中年男子走进包房，潘少良立马站了起来，叫了声爸，其他人也赶紧站起来。 中年男子走到主位坐下，“大家也别站着了，都坐吧。” “爸，这两位是信息学院的程寄松和唐念柏，这位是计算机学院的龚尚瑞。”潘少良当起了中间人，介绍道：“这是我爸爸，潘备。” 三个人礼貌叫道：“潘总好。” 潘备非常随和地挥挥手，“既然你们都是少良的同学，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叫我潘叔叔就行。” 潘备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对程寄松问道：“同学你刚才说你姓cheng，是哪个cheng？” “路程的程。” “路程的程。真是巧，我有一位故友，他也姓程。可否容我问一下，令尊的大名是？” “我父亲叫程觉。” 潘备重复道：“程觉？那你的母亲是不是叫谢知蕴？” “是的。” “果然啊，天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没想到是个多年，我竟然见到了故人之子。你父母最近好吗，我们有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程寄松眼底闪过一丝警觉，他说道：“我父母最近一直在国外旅游，我见他们的次数也不多。” 潘备递给程寄松一张名片，“既然如此，等令堂令尊什么时候回国了，记得让他们联系我。” 程寄松接过名片，快速扫过上面的名字，可是却没能在记忆里想起任何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 潘备和龚尚瑞聊了两句，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唐念柏身上。 “这位同学的名字，很好听。” 唐念柏以为要轮到他去套近乎了，赶忙说：“谢谢您。” “你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潘备说：“我记得我似乎是在一个比赛上见到过这个名字。” 唐念柏谦虚地说：“曾经确实报过一些比赛。” “哦，我想起来了，是在书法的比赛上。你当时写的诗词非常常见，但是你并没有像其他参赛选手那般一味地模仿，我从你写的字上看出了你个人的风格。你那个年纪能有这种想法，真的是太优秀了。” 唐念柏本以为对方只是随意套近乎，结果说的这些居然都是真的。他默默头，不好意思地说：“您过奖了。” 潘备笑道：“你知道吗，当时少良也报了那场书法比赛。不过惜败于你。” “是吗，还真是巧啊。”唐念柏又说了些场面话，将聊天内容带入正题。 程寄松开门见山，说：“我们今天来，其实是为了找您商量赞助的事情，根据之前……” 潘备打断他的话，“这件事儿我知道，前几年我们都有给你们大学赞助过。今年正好赶上合约到期，所以才会叫你们几个来，谈续约的事情。” “是这个样子的，”唐念柏接过话来，“之前学生会组织的活动，我们都会把贵公司的信息打在宣传单上，在每年的招聘季也会为贵公司申请宣讲会的机会。这次恰好赶上排球赛，我们可以把您公司的信息打印在球衣上作为宣传。” “也就是说，除了在球衣上印上我们公司的名字，其他的条件还是和以前相同？” 第33章 龚尚瑞代表他们学院开口道：“贵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互联网，与我们信工学部的就业方向相匹配，恰好排球赛举办的时候也能赶上春招，这是一个吸引人才的好途径。” “果然还是一群在上学的孩子，”潘备笑了笑，“你们说的这些，对于我们是否续约，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他们几个人确实不理解潘备的意思，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们说的这些条件看似是你们提供的，实际上学校才是最终决定的。换句话来说，就算我不给你们赞助，你们的学校也会照样在招聘季的时候邀请我们公司去你们学校招人。更何况据我了解，你们的排球队不过是几个学生临时组建起来的，并没有在什么大型比赛上拿到过优异的成绩。这样的话，我们又何必多浪费那一笔钱，给你们的排球队赞助呢？” 此话一出，这几个人都没法反驳。 潘备又说：“我不能因为是少良的爸爸，就轻易答应你们的要求。毕竟想要和我们公司合作，要么能带来足够的利益，要么有足够优秀的成绩。” 餐桌上只有潘少良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保证道：“我们会得到冠军的。” 潘备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如果能获得排球赛的冠军，就会继续对他们学部赞助。如果没有的第一，那就只好另找别人。 唐念柏和龚尚瑞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结果潘备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潘少良借口他还有事儿，跟着潘备走了出去。剩下三个人也吃饱了，起身准备回学校。 程寄松中途去上厕所，让唐念柏和龚尚瑞在门口等会儿他。然而当他走到一个门口看不到的位置时，把潘备的名片拍了张照片传给他舅舅，在手机上询问了一下潘备是否真的和他父母相识。 发完消息，程寄松准备出门找唐念柏，却在拐角处听见了潘备和潘少良的对话。 “那个叫唐念柏的男孩儿，就是当初打败你的人。” 潘少良低着头，“我知道，我一直都记得。” “你记得他有什么用？他对你毫无印象。”潘备刚才的随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咄咄逼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来告诉你，这意味着输家在赢家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为了能让别人记住你，所以我才不断的希望你能做到最好。” “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潘备用手戳着潘少良的肩膀，“如果你想得到什么，就要用尽全力去拼，去抢，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在所不惜。记住了吗？” 听完这两父子的对话，程寄松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走到了门口，看见唐念柏正和龚尚瑞有说有笑。 他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在所不惜，可是这样真的值得吗？如果付出的条件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呢？ 第16章 信工学部的排球赛被安排在一个中午，趁着潘少良和侯硕还没过来，唐念柏龚尚瑞把拉赞助的事情说给了曲一泽听。 后者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么说，只有我们得到第一名，才能拉到赞助。” 龚尚瑞抱着手，埋怨道：“对啊，而且赞助商还是潘少良的爸爸，他对自己儿子什么水平没有点数吗，就敢提这样的要求。” 唐念柏耸肩，问：“程寄松，你说我们这次能拿到第一名吗？” “这一段时间，你和龚尚瑞经过在排球课上的练习，已经算是有些效果了。不过潘少良的水平一般，如果对面的人会打，会把他当成是突破口，当然了，你和龚尚瑞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重点打击对象。” 唐念柏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龚尚瑞插话，“看吧，我觉得他爸就是在给自己不想赞助了找个借口。” “小瑞，别这么说。他爸爸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随意揣测别人。”曲一泽眺望排球场入口处，说：“侯硕和少良过来了，咱们也赶紧热身吧。” 唐念柏赶紧发挥舔狗的能力，楚楚可怜地问：“程寄松，比赛的时候如果对手真的故意针对我，你会不会保护我啊？” “这是个团队游戏，我会尽可能地帮助队友，不让我们团队失分。” “切，这么官方的话啊。” 程寄松叹了口气，“先去热身吧。” 曲一泽因为年龄最大又会打排球，成为了排球队的队长，他等人齐了带着团队一起热身。朱老师作为体育老师在现场维持秩序，冲着他们招呼了一声，“过来拿学生卡签到，都把你们的学生卡给我。” 龚尚瑞问：“老师，为什么要看学生卡啊？” “你们是不知道。前两天有一个学院比赛的时候，居然找了专业排球队的人冒充参赛队员，把另外一支队伍打得落花流水。结果后来一查，才发现居然不是他们是假冒的。” 唐念柏和龚尚瑞对视一眼，“我去，还能这么玩儿，这也太过分了吧。” “所以为了不再发生这种造假的事件，规定一定要确认每个参赛的学生都是本人。”朱老师尽职尽责地将学生卡的照片和名字与他们本人一一对比，确认就是本人之后让他们签到，“行，找一个人把你们几个的名都签了就行。” 唐念柏刚好站在最前排，他大笔一挥，帮着大家签到。 第34章 “哇塞，唐唐，你果然是书法比赛得过第一名的人，写出来的字就是好看。”龚尚瑞夸道，“不像我，写出来的字都像是狗爬一样。” “老龚你好好练习一下，也能达到我这样的水平。” “好呀好呀，到时候你教我写字，我帮你研墨。” 签了五个人的名，还差潘少良没签，他主动走了上来，说：“行了，我的名字就不用你帮我写了，我会自己写。” 所有人都登记完，进入最后的修正阶段。程寄松侧头对唐念柏说：“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之间的专属秘密告诉别人？” “啊？我什么时候把我们专属秘密告诉别人了？” “我们的专属秘密是建立在书法知识上，但是你现在却要教龚尚瑞书法，这不就是泄露我们之间的专属秘密吗？” 唐念柏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不教他了？” “这是你的事情，你问我干什么？” “那我不教了。”唐念柏做下决定。 程寄松不在意地说：“不过有一说一，我觉得学一学书法还是有好处的。” 等等，程寄松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嘛？ 唐念柏因为这个想法心脏怦怦跳，他抓住这个机会，问：“程寄松，你想学书法嘛？我教你？” 程寄松低头深思，“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也是密码的创造者之一，好好了解一下原理，对后面的编程也是有好处的。”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我们一起组队！” “组队？不是你教我吗？” 唐念柏摆摆手，“一对一教学，那不还是组队吗。再说了，你之前没有嫌弃我教我排球，这下换我来和你组队回报你。” “好。”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果然！组队就能增加生命值！ 裁判吹响口哨，让双方队员赛前握手示意。 “咱们的排球比赛，是三局两胜制。前两局在双方的比分差值大于两分时，比分率先得到25分的队伍获得胜利。如果分数差值没有大于两分，则比赛继续，直到某一队的分数比另一队的分数大于两份。第三局决胜局在比分差值大于两分时，率先获得15分的队伍获得胜利，其余规则与前两局相同。” 裁判把规则介绍得非常清楚，不过对于他们这种草台班子里介绍，显得就有些多余。 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但是在对手和队友都是猪的情况下，就看哪边的猪比较少。他们这边有曲一泽、侯硕和程寄松这三位大神，可以带飞剩下三只猪。而对面有六只猪。 潘少良作为第一个发球的人，没能把球发过去。但是对面的人似乎没有是第一次接触排球这项运动，同样没有发球成功。 轮到他们这边，程寄松是下一个发球的人，他连着发了十几个球，对面愣是一个都没接住。 朱老师看不下去了，向裁判申请了暂停比赛，把6个人叫下场。 “我说你们别降维打击了，好歹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给对面留个面子。程寄松，你下一球假装失误，把发球权让给对面，然后轮到龚尚瑞发球。他的水平，肯定不会连着发10个球。” 龚尚瑞：“……” 程寄松并不知道该怎么不露痕迹的放水，所以他直直地把球抛起来，直到球落在地面的前一秒，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朱老师在场边扶额，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可惜对面的队伍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换了个人仍然没有把球发过来。同样的事情同样也发生在他们这边，龚尚瑞不出所料地没有把球发过去。 轮转之后，曲一泽连着发了几球，最后在朱老师的示意之下放水放得毫无破绽，就像是力气用尽那样没打过去。 现在轮到唐念柏发球，场上的比分信工学部已经得到了24分，分差也大于两分。如果他能成功地发过去，就能获得第一局的胜利。虽然他就算没发过去，他们队也不会输，但唐念柏还是有些紧张。他拍了几次球，回想着程寄松之前教他的技巧，在把球击打出去以后，胆小地根本没敢看结果。 哨子的声音让唐念柏睁开眼睛，他见到那个球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在了对面的区域内，裁判将比分牌又翻了一页，代表信工学部获得了第一局比赛的胜利。 “我打过去了！打过去了！” 龚尚瑞刚好站在后排，他开心地过来和唐念柏拍手，“唐唐，你好厉害！你刚才发球的模样真的是太帅了！我们居然赢了第一局！” “老龚，下一局你也一定可以的！” 唐念柏说完，跑到程寄松身边，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朋友一样，“程寄松，我打得怎么样，当时想的都是你教我的方法。” 程寄松只是着唐念柏的脸，缓缓开口，“我教你的时候，有说过发完球就站在发球线上一动不动吗？” “啊？” “发完球为什么不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程寄松质问道：“这次因为对面的实力不够强，没能在第一时间把球打回来。如果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你缺的空位就会成为对方故意针对的点。在球没有落地之前，不要放松警惕。” 唐念柏“哦”了一声，在场下稍微休息一会儿准备第二局比赛。 侯硕作为第二局的开球人，连发五六个球，把机会让给了下一个潘少良。 第35章 潘少良接过球站到发球线后面，唐念柏和龚尚瑞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人，其他三个会打的人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 发球有时间限制，裁判吹响口哨，提醒潘少良发球时间即将结束。他拍了下球，最后双手将球投掷出去。 “哎呦，”球并没有打过网，而是打到了唐念柏背上。 潘少良回到自己的位置，说：“不好意思，误伤了。” 在球场上被球打到本来就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况且对方又说了这样的话，唐念柏也不打算深究，等着比赛继续。 不过信工学工部最后还是以大比分获得了第二局的胜利，成功晋级到下一轮。 龚尚瑞下场后，立马关心地问：“唐唐，刚才被球打到，有没有事儿啊？” “没事儿，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白花儿。”唐念柏一摆手，示意他没有任何事情。转过头，发现程寄松也在看他，问：“怎么了？” “没怎么。” “哦。” 朱老师走过来对他们说：“虽然咱们今天赢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你们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对手实在是太差劲了。所以别高兴得太早。” 龚尚瑞问：“老师，我们打出了好成绩，不是应该鼓励为主吗？” “确实教学应该以鼓励为主，但我觉得还是应该打击一下。我看过其他学院的比赛，也有打的好的。你们别太飘。而且我还听说了你们找赞助的事儿，赞助商说只有你们拿到了第一名才能有赞助？要我说啊，你们下一场比赛能赢，就算你们幸运了。” 曲一泽作为对手，问：“老师，那我们以后要增加训练的次数吗？” 朱老师摇头，“其实你们最主要的问题并不是能力，你们几个会打的就不说了，水平那是很高的。三个不会的，这一点时间的进步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们的主要问题是配合不默契。” 唐念柏满头问号，“不默契？这个原因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排球是个团队游戏，结果你们看看今天的表现，队员之间毫无交流，甚至还出现了发球打到自己队友的事情。你们见过哪个比赛的队员会出现这种问题？你们留个来自三个学院，我觉得你们学院和学院之间，甚至每个人之间，都有种不太熟悉的感觉。” 龚尚瑞问：“那我们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你们要做的就是互相了解彼此。” 唐念柏说：“难道说，要我们面对面互相做身家调查？” “不，是进行一次团建。” 第17章 “团建，是团队建设的简称。一般是公司为了培养队员之间向心力和凝聚力，通过一些小游戏，来推动团队高校完成同一个目标的活动。”唐念柏照着手机上的资料念到。 朱老师摆摆手，“这些定义还用你来普及啊。你们就说去不去，去的话约好时间，我可以找我的朋友帮你们安排好。” 最后朱老师帮他们约在了周末，周五晚上六个人坐着中巴车去了近郊的一个培训基地。唐念柏和龚尚瑞都是一副来郊游的打扮。 “唐唐，听说咱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卡丁车和蹦极。” “哇塞，我还从来没有蹦极过，想挑战一下。” “你好勇，我是不敢的。听说好几十米呢，我心脏受不了。” 唐念柏也有些怂，“其实我也没玩过，就是想体验一下，到时候看看再说吧。” 龚尚瑞扒着前排的座位，“学长，你要玩卡丁车吗？” 曲一泽说：“可以啊，我来这次团建，也是为了放松一下心情。” 侯硕也是来玩的心态，潘少良是为了拿第一得赞助。唐念柏没想到，程寄松居然也来了。 “程寄松，你要玩卡丁车吗？” 程寄松拒绝道：“不玩，无聊。” 唐念柏不放弃组队的机会，“那你要玩蹦极吗？” “不玩。” “哎，你是不是害怕了。” 程寄松的视线扫过唐念柏的脸，“我连几千米的跳伞都跳过，蹦极这几十米对于我来说就跟坐电梯一样。” “厉害厉害！”唐念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下他更加不懂程寄松为什么要来这样平淡的团建了。 中巴车晃晃悠悠，到了培训基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说是基地，其实就是一个农家乐。一位中年男子在挂着红灯笼的门口迎接他们，活像是一个npc。 “你们就是老朱的学生吧？” “对，”曲一泽担当起队长的责任，“您是古镇力先生吗？” 中年男子一摆手，“不用那么客气。你们应该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就叫我古叔叔就行。”说完，古镇力领着他们走进旅馆里。 “我听老朱说了，你们是一个排球队的，为了能得到好的成绩，所以来这里团建。我之前当过兵，管理团队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 唐念柏小声和龚尚瑞嘟囔，“不会是要让我们来军训吧？” “不会吧。” 古镇力说：“不会让你们军训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最讨厌那种古板的训练方式，有很多改进过的游戏，可以帮你们培养默契熟悉彼此。但是你们也要服从安排，现在先把行李刚进屋里，然后来这个大厅集合。” 所有人到齐，古镇力给他们介绍活动，“天色不早了，咱们就玩些小游戏，这能迅速拉近每个人之间距离。你们听说过《国王游戏》吗？” 第36章 六个人面面相觑，古镇力豪爽一笑，“看来我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吗。你们一共六个人，那我们就拿a到6外加一张大王一共7张牌。每个人抽牌之后，抽到号码牌的记住自己的号号码不要让别人看见。抽到大王的人把牌展示给大家，他就是这一轮所谓的国王。这个时候还剩下的一张牌，就是国王的号码牌，但是国王现在还不能看自己的牌，他首先要提出要求，比如让2号和3号拥抱一下，或者是让4号说一句真心话。不过不要以为国王就可以为所欲为，因为国王这个时候还不是自己的号码牌，随便说的话有可能会坑到自己。” “这应该是锻炼我们的要和平，否则很容易坑到自己。”唐念柏表面上在和龚尚瑞分析局面，但他的视线早就瞟向了旁边的程寄松，“不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龚尚瑞侧头看着身旁的唐念柏，说：“没关系，干就完了！” 6个人都是大学生，一下子就明白了游戏的规则，围坐在一起准备玩。 “哎，我扑克牌呢，哪儿去了，我上次就放在这儿了，”古镇力在周围摸索，“等我一下，常用的那副找不到了，我去找一个新的。” 过了一会儿，古镇力拿了一个花里胡哨的牌盒下来，里面的扑克牌也是花里胡哨的。 “行，开始吧。” 游戏正式开始，侯硕抽到了国王，因为他是第一个，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冒险的命令。 “4号回答一下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龚尚瑞摊开手里的牌，“我是4号，我喜欢……我喜欢单纯善良，眼睛像小鹿一样干净的人。” 唐念柏拍拍龚尚瑞的肩膀，揶揄道：“老龚，原来你喜欢的是清纯小白花儿类型的女生啊。” 龚尚瑞偷偷瞄了一下身旁起哄的唐念柏，小声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是女生。” “什么？你是个gay？”侯硕激动地声音都变尖了，“男同竟在我身边！” 听见这话，本来还想八卦的唐念柏赶紧站出来，说：“男同怎么了，谁规定男生就一定要喜欢女生的。” “没没没，没意见。”侯硕解释道：“我属于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人，听说学校里有gay，没想到终于见到一个活的。” 唐念柏说：“不是一个哦。” 侯硕的嘴张得更大了，“不是一个？难道说你也……你们两个……” “不是两个。”曲一泽突然开口。 龚尚瑞像是被雷劈了，“学长，你居然……” 曲一泽反问龚尚瑞，“怎么，你没看出来吗？” 龚尚瑞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一脸震惊地摇头。 “看来我挺失败的。” “啊？”侯硕看向剩下没有开口的两个人，他回想起听说过的传闻，外加亲眼见到唐念柏程寄松潘少良三个人之间的相处过程，他小声问潘少良，“你也是gay吧。” “我不是，”潘少良飞快地否认。 “那你……”剩下的话侯硕没有说出口，他看向一脸冷漠的程寄松，估计得不到答案，只好问道：“这个屋子里，还有没有喜欢女生的直男了。” 古镇力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居然这么开放，他拍拍侯硕的肩膀，“放心，叔叔是个喜欢老婆而且还有了女儿的直男。” 单身狗侯硕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呢。 唐念柏用手撑着下巴，他一直在等着程寄松说话，但是程寄松却一直死死盯着手里的扑克牌，似乎那张薄薄的纸片上有什么魔力一样。他确实没有听说过程寄松的性取向，不过因为对方也没有明确表示过喜欢女生，才鼓起勇气去追求。但是程寄松到底是不是gay，这件事唐念柏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而且刚才潘少良的回答也很让人疑惑，明明喜欢程寄松，却还要说自己不是gay，那潘少良到底喜不喜欢程寄松啊？还是说他和程寄松之间有谁不是男的？ 程寄松把手里的牌放回桌子上，他侧头看着唐念柏，“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 唐念柏一连串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古镇力将牌洗好，“行了行了，别再探究这个问题了，下一局。” 古镇力在场上相当于裁判，说：“这局是程寄松当国王，果然第一个抽牌，当国王的概率就是大。” “在不知道扑克牌究竟哪张是大王的情况下，第一个抽和最后一个抽的概率是一样的。”程寄松解释道，他想了想，说：“2号回答我一个问题，必须说实话。” 唐念柏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牌，很可惜，他不是2号。 潘少良将自己手里的牌展示出来，“我是2号，你要问什么问题。”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10%，生命延长60天。】 唐念柏在得知2号是潘少良的时候，心里非常失望。不，甚至是在吃醋。这一点从862给他加了生命值也能证明。当他清楚地看见现在程寄松正在盯着潘少良的眼睛时，醋味更浓了，问个问题而已，有必要这么盯着吗！ 程寄松缓缓开口，问：“排球比赛那天，你是故意把球砸在唐念柏身上的吗？” ？ 这种游戏重在娱乐，程寄松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说潘少良真的是故意用球打他的？ 在座的其他人听到这个问题，表情也都耐人寻味。 第37章 潘少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说：“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因为技术不好，不小心砸到唐念柏的。” 程寄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能发誓这是真话吗？” 潘少良梗着脖子，“当然，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已经回到过你一个问题了，你不能再继续问了。” 程寄松只是淡漠地盯着潘少良，缓缓开口，“下一局。” 又玩了几局，曲一泽抽完牌，看了看牌的正反面，小声说：“原来是这样。” 新一局轮到潘少良当国王，他提出让6号公主抱5号转三圈。 程寄松和曲一泽听到这个要求，纷纷去看唐念柏和龚尚瑞摆在桌面上倒扣着的牌。 两个当事人掀开自己的牌，龚尚瑞抽到6号，唐念柏抽到5号。他们俩直接站起来，唐念柏一跳，龚尚瑞一接，成功完成了公主抱转三圈的要求。 “唐唐，你好轻啊，我一抱就抱起来了。” “老龚，你也好厉害哦，我那几个缺德舍友就抱不动我。” 曲一泽眯着眼睛，表情有些不爽。 程寄松喝了口水，表情平静得像一块木头。 新一局开始，古镇力把扑克牌放在桌面上。 程寄松和曲一泽选择了同样的牌，两个人一人按住纸牌的一边。 曲一泽说：“从一开始你就明白规则了对吗？” 程寄松面无表情地盯着曲一泽，松开手，说：“这一次先让给你。” 所有人抽完牌，曲一泽将他的牌展示出来，“这一局我是国王，我要让3号亲1号一下。” 侯硕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我去，幸好我是4号。你们怎么玩儿的这么大。” “游戏吗，当然要刺激一些。”国王曲一泽胸有成竹地说。 “我是3号，”龚尚瑞翻开牌，他一脸兴奋地问旁边的人，“唐唐，你是几号？” “我是5号。” 龚尚瑞满脸失望，“你不是1号啊。” “我是1号。”曲一泽将自己的牌递过去。 “学长，幸好是你！”他开玩笑地问：“你要我亲哪里呀？” “亲脸吧。” 龚尚瑞像是兄弟一样，大大方方地亲了曲一泽的左脸。 “咦——”看到这一幕，直男侯硕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唐念柏心想，要是运气好的话，能不能让程寄松亲他一口，或者让他亲程寄松一口呢。可是这个游戏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要是一个不小心，抽到潘少良，那不就弄巧成拙了。 又一局开始，这次的国王是程寄松，他开口道：“3号和6号玩天堂7分钟。” “我是6号，”唐念柏展示出自己的牌，问道：“不过天堂7分钟是什么鬼啊？” 曲一泽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玩得这么野吗？天堂7分钟就是把两个人关进一个黑暗且密闭的空间里7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卧槽，你们玩得真的是太大了，”侯硕把他手里的4号牌仍在桌子上，“玩完这局就不玩了。” 古镇力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游戏，“你们年轻人的花样确实多。谁是3号？” 潘少良和曲一泽分别将他们5号和1号牌展示出来，唐念柏放心了不少。剩下的龚尚瑞或者程寄松，好歹和他们熟一些，是谁都好。如果是程寄松，那就更好了。 “所以你们两个谁是3号？”侯硕虽然不玩了，但是乐子还是要看的。 龚尚瑞有些遗憾地说：“我是2号。” 唐念柏的眼睛亮了，如果其他人都不是3号，那么3号只可能是…… 程寄松缓缓翻开自己手里的牌，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真是没想到，3号是我，整到自己了。” 第18章 “正好，这里有个储藏室，你们俩都不怕黑吧？有密闭恐惧症吗？”古镇力确定好他们俩都有任何问题后，才把人放了进去。 说是储藏室，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和天花板相连的衣柜。程寄松和唐念柏两个男大学生站进去，转个身都困难。 唐念柏贴着墙角坐下，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可能还有程寄松的心跳。 唐念柏察觉到自己左边的程寄松也坐了下来，对方的膝盖直接挨着他的。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然而他都缩到没地方躲了，身高腿长的程寄松还是能碰到他。 为了缓解尴尬，唐念柏说：“7分钟应该挺快就过去了，我们随便聊聊天就好了。” 虽然按照游戏的规定，在这7分钟里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他总不能真的去强吻程寄松吧，毕竟他的舔狗行为仅限于语言或者是一些还算日常的活动吗，这要是真的做些出格的事情，那不就变成性|骚扰了。 【宿主，你尝试一下，没准可以加生命呢。】 唐念柏在脑海里拒绝，“862，你别瞎出主意。” 【这怎么能算是瞎出主意呢，我可是能读懂你内心想法的小助手哦！】 其实在唐念柏的内心深处，确实想要和程寄松有更亲密的接触。程寄松在球场上潇洒的身姿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那胸肌，那腹肌，绝了！不过唐念柏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脑子里想想就算了，让他付出实践，他立马就怂了。 为了不去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唐念柏努力找话题，说：“程寄松，刚才他们问龚尚瑞的问题，如果是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啊？男的还是女的？” 第38章 “不知道，我没喜欢过别人。” 唐念柏并不奢望会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过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听到程寄松没有喜欢过别人更糟糕，还是程寄松有喜欢的人更糟糕。如果是后者，好歹证明程寄松还是有心的，如果是前者，岂不是证明了程寄松真的是一根木头了！ “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儿的，直到我遇到了那个人。所以你不要放弃，说不定你那一天就开窍了呢。” “哦。” 狭小的空间里又是一阵沉默，完了，看来木头是不会开窍了。唐念柏只好转移话题，“程寄松，你知道吗，我有个好朋友，他每次哭的时候，都会躲在衣柜里。” “又不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知道。” 唐念柏平时还算能说会道的嘴，突然卡壳了。 “额……没关系，他现在去当演员了，你没准儿以后能看到他演的戏，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不需要。” “……”唐念柏又说：“你平时除了学习会打游戏吗？我有个好朋友现在去打职业比赛了，虽然去年总决赛输了，不过我相信他今年一定能赢。哦，我还有个好朋友现在在隔壁t大读书……” “唐念柏，”程寄松磁性的嗓音在狭小的屋子里似乎还有回声，“你是打算在这7分钟里给我介绍一遍你的所有朋友吗？” “不是……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程寄松强调，“7分钟很快的。” “我知道，”唐念柏以为对方在嫌弃他，“很快的，你忍一忍吧。” 程寄松突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和你进来的是龚尚瑞，你就会让他公主抱你了吧。” “啊？这么点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公主抱吧。” “看来，你非常希望和你一起进来的人是龚尚瑞。” 衣柜里黑乎乎的，唐念柏虽然看不清程寄松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在生气。就这么不想和自己进来嘛。 唐念柏有些委屈地说：“要是和我一起进来的是龚尚瑞，我们俩玩会儿拍手游戏估计7分钟就过去了。” “你和龚尚瑞才认识没几天，关系就已经这么好了吗？” “因为老龚他人很好啊，他刚才不还说他喜欢清纯小白花类型的男生吗，要不是因为我那几个损友都不太符合这个描述，不然我高低要给他牵个线搭个桥。” “唐念柏，你对清纯小白花的定义是什么样的？” 唐念柏想了想，“就是那种全身都是白色系，好单纯好不做作，和其他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的那种类型，而且应该还挺圣母的，能原谅一切的那种。和我这种刚直不阿，看起来就生人勿近的长相就是两个极端。” “……”程寄松深吸一口气，“挺好。” 衣柜里又变沉默、进来之前，其他人把他们能看时间的东西都收走了。唐念柏不知道现在过了过久，只觉得屁股都坐麻了。撑着地打算换个姿势，却不小心按到了一个比木地板软还带着热度的物体。 “啊，这是什么？” 程寄松说：“这是我的手，感觉到了吗？” 手被反握住，还是十指紧握的那种。平常他和程寄松说，也就是拽拽手腕，这也太暧昧了吧。 “感觉到了，”唐念柏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程寄松的手比他大了一圈，直接将唐念柏的手包住。 好温暖，原来被喜欢的人牵住手是这样的感觉。反正天堂7分钟规定了什么都能做，不如勇敢一些，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唐念柏逐渐靠近程寄松，打算实现自己的计划，结果衣柜的门突然被敲响。 龚尚瑞打开衣柜的门，提醒他们时间到了。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在门被打开的一瞬，程寄松就松开了唐念柏的手。从衣柜中出来，唐念柏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和程寄松一起进衣柜，在某种程度上应该也算是组队了，所以才会加生命值。 “呦，你俩出柜了？”曲一泽揶揄地说到。 龚尚瑞凑近过来，“唐唐，你和程寄松在衣柜里都干了什么啊？” “什么都没干，无聊死了。” 龚尚瑞的语气里充满了欣慰，“要是我和你进去，才不会让你无聊。” 手掌上还停留着程寄松握住他手时的暖意，唐念柏回眸寻找着程寄松的身影，但是对方已经去帮古镇力收拾东西。 收拾完，其余人都回屋睡觉，古镇力拿着扑克牌摆弄，突然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我去，这不是之前我买的可以从背面看出来正面是几的魔术扑克牌吗。算了，看这几个学生互相坑的模样，应该是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 第二天白天，古镇力带着他们几个完了几场团建的小游戏，主要是培养默契。唐念柏经过这几场游戏，和曲一泽侯硕都稍微熟悉了一些。 侯硕别看外表五大三粗，其实是个怀春少年，这么多年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听说他们几个是gay以后，侯硕一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清白，不过看到他们都没有什么超乎常理的举动，也就放心了不少。毕竟要是排球比赛打到后面，肯定有很多女生来看，到时候他的队友都是gay，他的优势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第39章 曲一泽虽然已经大四了，但是他得到了保研资格，论文也写的大差不差，算是他们这里面最轻松的。 “念柏，做事一定要坚持，不要因为外界的诱惑而放弃自己的本心。” 唐念柏点点头，记下了曲一泽的话。他以为这是因为他和曲一泽组队玩游戏时，偶尔分神去关注了一下程寄松，所以也就没有再往深了想。 古镇力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相信大家已经培养出了足够的默契，不过你们虽然是一个团队的，但还是要有一些竞争意识。下面我们玩一个游戏，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游戏规则很简单，在起点处转五圈后跑到终点处翻牌，一次翻两张，如果相同则算成功可以继续翻，失败则退回起点重复转圈跑步的步骤，直到把十章牌全部翻到正面。用时最长的人则算输。 侯硕看着古镇力准备道具，问：“古叔，今天怎么换了一副扑克牌啊？昨天那副我看挺好看的。” “昨天那副是魔术扑克牌，只要仔细观察，就能从牌的背面知道正面是几。所以我给你们换了。” “什么？居然是魔术扑克牌。”龚尚瑞一脸震惊地看着唐念柏，“唐唐，你看出来了吗？” “没有哎，是怎么看出来的？”唐念柏一脸遗憾，要是他早就发现这件事，不是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曲一泽给他们解释，“魔术扑克牌背后的花纹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藏在里面的花体数字，还可以根据花纹的样式判断出是牌的花色。” 龚尚瑞问：“学长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你是不是昨天就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啊？” “我不知道，只是听说过。”曲一泽摇头，“寄松，你应该知道了吧。” 程寄松否认，“我平常根本就不玩扑克，也不知道还有这种可以作弊的牌。” 古镇力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没看出来，否则怎么会干出那种坑自己的事情。行了，这次是一副普通的扑克牌，就算你们知道原理也没有机会捣鬼了。” 唐念柏凑到程寄松身边，和他分析着情况，“其实还挺简单，运气好的话一抽就能抽出对子。就算运气不好，前五次把所有牌都翻一遍，记住每张牌的位置，第六次也能全都翻出来。” “可惜，我一直都是运气不好的类型。” 唐念柏赶紧让他宽心，“没事儿的，你身高腿长，跑得又快，只要记住每张牌的位置，第六次肯定能把所有牌都翻过来。” 程寄松直视着唐念柏的眼睛，最后只缓缓地说：“希望吧。” 第一个被叫上去的程寄松，确实如他所说，运气不好，直到第六次才把所有牌都翻过来。不过他跑得快，时间并不长，反而比后面的几个人还要快几秒。 唐念柏最后一个，热热身准备比赛。在起点转了五圈，跑到终点的时候已经不是直线，翻开牌之后，他将牌记住。但是来回几次之后，越转越晕，之前记住的牌也忘得差不多。又一次转完圈，直接蹲在了地上。 “唐唐，加油呀。” 潘少良一脸嫌弃，“还加什么油啊，他这时间，差不多就是最后一名了。” “什么，时间多久了？”唐念柏觉得天旋地转，直接认输道：“要是最后一名，我就直接放弃了。” 古镇力掐着秒表，“不能放弃，加油啊。” “真不行，太晕了。”唐念柏半趴在地上，“我都快吐了，我认输，要惩罚我什么，千万别是让我转圈。” “唐念柏，你之前不是想说要去玩蹦极吗，那你就去蹦极好了。”潘少良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看我多好，说是惩罚，其实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也没有让你转圈。” 脑子晕乎乎的唐念柏答应，“好吧，那就蹦极。” 去蹦极台的路上，唐念柏拍拍程寄松，“看吧，其实你的运气没有那么差，这次输的人是我。” 程寄松问：“唐念柏，你真的要蹦极吗？” “看起来挺好玩儿的。”等到真的站在台子上以后，唐念柏看着脚下悬空的地方，打起了冷颤。又想起大数据刚刚给他推送的那些消息，唐念柏越发地害怕。 “我去，怎么这么高啊。不行，我不要玩蹦极了，让我下去，我害怕。” 潘少良站在身后，“唐念柏，不是说好接受惩罚的吗，你怎么反悔了？” “不要，这里好高啊。我怕绳子不牢固，我怕绳子绕在我的脖子上，我不要跳了。”说完，唐念柏直接抱住旁边的栏杆，说什么都不打算跳了。 龚尚瑞看着唐念柏抱着蹦极台旁边的栏杆，帮着说话，“唐唐他害怕不想跳，别让他跳了。” “愿赌服输，他输了当然要接受惩罚。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这样放过他，我们团队还怎么进行下去。”潘少良抱着手，言之凿凿地说。 “可是……” 曲一泽作为队长，站出来说：“既然咱们是一个团队，大家每个人的意见都很重要，那不如投票吧，正好我们还有五个人，不许弃权。” 侯硕纯属是看乐子的，“我觉得还是要按照规矩行事。让唐念柏跳吧，正好克服一下自己的恐惧心理。” “我反对，”龚尚瑞连忙找曲一泽帮忙，“学长，你会投反对票的，对吧？” 曲一泽反问：“你希望我投反对票？为了唐念柏？” 第40章 “对啊，你没看到唐唐他都快哭了。” 曲一泽看了眼站在高台上的唐念柏，又看了看拽着自己十分着急的龚尚瑞，深吸了一口气，“别让唐念柏跳了。” 五个人现在的比分是2：2，还剩最关键的一票，决定权掌握在程寄松手上。 如果是别人，唐念柏都知道对方的选择，但是如果是程寄松，他搞不懂。程寄松挺拔颀长的身形，就像是山里面的树一样。 唐念柏用渴求的眼神望向对方，“程寄松，我不想玩了，我一个人害怕。” 程寄松开口，“唐念柏输了比赛，所以他应该接受惩罚，这是规矩。” 龚尚瑞急了，“程寄松，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没看见唐唐都害怕成那样了吗。” 程寄松并没有去看一脸着急的龚尚瑞，也没有去看得意洋洋的潘少良，他盯着眼睛已经起了雾气的唐念柏，一字一顿地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可以找一个折中的方法。” 第19章 “什么折中的方法？”唐念柏希望程寄松所谓的折中的办法不是趁他不注意一脚把他踢下去。 程寄松缓缓开口，“如果唐念柏一个人害怕，那我可以陪他一起跳。” “程寄松，你这是什么意思？”潘少良的表情变得僵硬，他大步走过来，“什么叫你要和唐念柏一起跳？” 龚尚瑞赶紧跑过来，质问道：“程寄松，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根本就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啊。” “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规矩是规矩，既然唐念柏输了，那他就要接受惩罚。但他又不肯一个人跳，所以只能让我来陪着他一起跳，减轻他的害怕。这就是折中的方法。” “你为什么要陪着唐念柏一起跳？” “为什么是你要陪着唐唐一起跳？” 潘少良和龚尚瑞同时说出了两种不同重点的话，结果起了争执。 “龚尚瑞，你不要模糊重点好不好？明明说的是谁在游戏里得了最后一名要接受惩罚，程寄松又不是最后一名，现在他和唐念柏一起跳，算是怎么回事儿？” “潘少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较真啊？你就非要这样针对唐唐吗？我现在也开始怀疑当时比赛的时候，你就是故意用球砸唐唐的。” “你在说什么？”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程寄松制止住他们，“我确实不是最后一名，但是没有任何规矩规定我不能陪着最后一名蹦极。” “程寄松！”这一次龚尚瑞和潘少良很默契地叫了他的名字。 程寄松问：“那不然你们两个出个人陪他跳？” 潘少良面带嫌弃，“我为什么要陪唐念柏跳。” 龚尚瑞退后了半步，小声嘟囔，“这也太高了吧。” 程寄松走流程一般看了看着急拒绝的侯硕和若有所思的曲一泽，“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由我来陪唐念柏。” “可是……” “相同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程寄松不打算再和他们计较，他脱掉自己的外套，“唐念柏，去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啊？”唐念柏还是懵逼的状态。 程寄松说：“把你身上贵重的东西都交给别人保管，难道你想去河里捞你的手机吗？” 龚尚瑞跑到唐念柏身边，“唐唐，东西给我吧，我帮你保管。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害怕，没法和你一起跳了。” “学长，麻烦帮我拿一下。”程寄松走到曲一泽面前，语气冷淡得好像他才是那个被求的人。 曲一泽笑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看你闲着没事儿干，唐念柏一个人不敢蹦极，我只好陪着他，所以麻烦你帮我看着东西。” “你别找这种蹩脚的理由，其实就是你自己担心念柏吧。” 程寄松侧头看向正在聊天的唐念柏和龚尚瑞，“那我就不跳了，我去劝龚尚瑞陪唐念柏跳。” 曲一泽着急道：“回来！我帮你拿着东西！” 唐念柏把自己手里贵重的东西叫给龚尚瑞，颤颤巍巍地跟着程寄松往前走，伸出的台子在空中摇摇摆摆，似乎只要风再大一些，就能把他们全都吹下去。 工作人员看他们俩磨磨唧唧半天总算是过来了，问：“你们要两个人一起跳？按照规定，双人蹦极需要其中一个人有弹跳经验，你们两个谁先跳一次？” “啊？还要跳两次？” 程寄松自告奋勇，“我来吧。” 工作人员给程寄松穿戴装备，“可以了，随时可以跳。” 唐念柏叫道：“程寄松……” “唐念柏，在这里等我。”说完，只穿着黑色短袖的程寄松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程寄松！”唐念柏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棕绿色的背景中，只有程寄松的一抹黑色身影，可惜距离太远，也逐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点。 蹦极的绳子逐渐变成一条直线，程寄松被下面的工作人员接住。几分钟后，他再次出现在蹦极台上。 侯硕有点羡慕地问：“我去，你就直接跳下去了？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太酷了，真的是太酷了。我要是能在女生面前表现得这么酷，我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吗。” 程寄松走到唐念柏面前，对台子上的工作人员说：“我已经跳过一次了，可以让我们俩一起跳了。” 第41章 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给他们两个准备装备。唐念柏问：“程寄松，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跳啊？” “不是你说不想一个人害怕的吗？” “我是这么说，但是我的意思不是让你陪我一起跳……” 程寄松穿好装备，语气和山间的冷风一样，问：“那你想让谁陪你一起跳？龚尚瑞吗？” “也不是，”唐念柏的话还没说完，工作人员见他犹犹豫豫，问他还跳不跳了。 程寄松抢答，“他跳，帮他准备吧。”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看来这个系统又因为他和程寄松组队给他增加生命值，现在唐念柏整个人算是被架到这里，不跳也不行了。 穿上了蹦极的装备，唐念柏站在台子边缘，工作人员做了最后的检查，“行了，没问题了，你们俩随时可以跳。哎，你俩离得近一点儿。” 脚踝被蹦极绳子绑住，唐念柏走不了，只好往前蹭了蹭，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几毫米。 “你们俩是陌生人吗，再离近一点儿。” 唐念柏又往前蹭了蹭，一只手揪住程寄松的短袖。 “唐念柏，你是想受伤吗？” “啊？受什么伤？蹦极还会受伤吗？”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蹦极，一起跳下去。如果你不跟我挨得近一点儿，难道你希望我们两个在空中像牛顿摆一样来回撞击吗？” 唐念柏觉得程寄松说得非常有道理，用另一只手也抓上了对方的袖子。 “哎呦我去，你们俩怎么就这么墨迹呢？赶紧的，给我抱一块儿。”工作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从背后一推，把唐念柏推到了程寄松的怀抱里。 春天的天气忽冷忽热，属于乱穿衣的时候，在路上可以同时见到穿短袖和穿羽绒服的人。这两拨人互相看不上，都觉得对方有病。程寄松就是穿短袖的人，唐念柏即使把薄款羽绒服脱了，里面还是有一件厚卫衣。 可当他扑进程寄松的怀抱中，却感觉只穿单薄短袖的程寄松的体温比他还要高。 “唐念柏，你别乱动。按照工作人员的话，好好搂住我。” “哦。”唐念柏用双手搂住程寄松的健硕的腰，微微踮起脚将下巴垫在对方的脖颈处，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好闻的木质香。 “准备好了吗？” 在程寄松的怀抱里，唐念柏觉得自己的心中涌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点点头，“准备好了。” “我倒数三个数就直接跳下去。” 唐念柏感受到程寄松的手也将他环抱住，让他没有办法脱离。 “三” “二” “一” 唐念柏被程寄松抱着，两个人一齐从台子上倒下去。 “可算是把他俩弄下去了，磨叽那么半天。”工作人员呼出一口气，“刚才还一副不熟的样子，现在就抱得这么紧，呵！” 双脚脱离台子，唐念柏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飞一样。耳旁的风呼啸而过，失重的感觉让唐念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紧紧地抱着和他一起坠落的程寄松。 “如果害怕，就叫出来。” 程寄松的声音伴着风一闪而过，唐念柏这时才知道，一个人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是尖叫不出来的。 “程寄松……” “没事的，唐念柏，没事的。” 下落到最低点，绳子崩成一条直线，失重的感觉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所取代。没有了最开始失重的感觉，后面的一段刺激程度和普通过山车比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唐念柏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剧烈跳动着，也许还有程寄松的。 “唐念柏，这里景色很好，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距离太远，唐念柏也分不出这些是松树还是柏树。远方的山涧处有潺潺的溪水，不时还会有一些鸟叫的声音。 “真的好美。如果我现在不是头在下脚在上，也许会觉得更美。” “那我们再用绑腰的方式跳一次？” 唐念柏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程寄松肩膀，“不要，我不要再跳了。” “好，那就不跳了。” 心脏还因为失重而强烈跳动着，唐念柏感觉到和他紧贴着的程寄松胸腔也在震动。 “程寄松，你是在笑我吗？” “没有。” “可是你明明就是在笑！” “我没有笑。” 似乎是为了验证这一点，唐念柏仰起头直视着程寄松的脸，只可惜对方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绳子最终失去了弹性，程寄松说：“下面的工作人员接我们了。” 双脚重新踏在地上的感觉，让唐念柏觉得重获新生。 在他们蹦极的时候，曲一泽和龚尚瑞跑下来接他们。后者满脸关切地问：“唐唐，蹦极的感觉怎么样？” 唐念柏说：“挺刺激的，你也可以试一试。” “算了，我就不试了，感觉好吓人。” 曲一泽开口道：“小瑞，如果你害怕，我也可以跟你一起跳。” “不行不行，我胆子小到即使有人陪我，我也不敢跳。” 唐念柏拍拍龚尚瑞，“其实我也害怕，现在我这心脏还跳得厉害呢。” 第42章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为999%……】 【警告，检测到不明程序开启，生命值增加失败……】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为999%，生命值增加……】 【警告，系统出现错误，无法为宿主增加生命值，正在扼杀宿主生命。】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唐念柏听着自己脑海里两道声音交替响起，一道事来自他的小助手862，说要给他加生命，另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说要扼杀他的生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大，唐念柏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心脏马上就要穿过肋骨被掷出来，让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思考脑海里另一道声音究竟是谁的。 程寄松发现了唐念柏的异常，“唐念柏，你怎么了？” “我……”唐念柏没来得及回答，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唐唐，”龚尚瑞跑过来，“唐唐你怎么了？” “小瑞，别担心。念柏他还有呼吸，也许只是被吓到了。” “为什么没有心跳了？明明和我蹦极的时候还好好的。” “寄松，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没有心跳确有呼吸呢？” “快，快送唐念柏去医院。都闪开，别挡路。” 第20章 “这是哪儿啊？”唐念柏醒过来，发现自己处在一片虚无的白色中，身旁不时有0和1组成的绿色数据带。 “呜呜——” 唐念柏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金发小正太，正蹲在那里捂着脸哭。印象中自己好像见过这个人，他走上去询问：“你是862吗？” 小正太抬起头，看到唐念柏后，直接扑上来，“呜呜，宿主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没能保护好你。” 唐念柏拍拍862的肩膀安慰他，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862的身体。 这小子还说他不是鬼！不是鬼怎么会摸不到他！ “宿主，我不是鬼，你看到的我其实是一堆数据组成的，所以才没有实体。” 好小子，怎么还是读他的心啊。 唐念柏像一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好啦，别哭啦。跟我说说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又来到这里了？在我晕过去之前，听到的另一道声音是谁的？” 862抹掉眼泪，“另一道声音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只是接受系统的通知，来给你加生命值。可是加到一半，我突然被攻击了。” 唐念柏看了一下862，“哪儿受伤了？” “我是一堆数据，外表当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哦——”唐念柏恍然大悟，“你是一堆数据，攻击你的东西也是一堆数据。那么用人类的话来说，你是中病毒了，那你是不是需要装个杀毒软件？” “……你这么理解其实没有问题。不过我的问题并不是装个杀毒软件就可以解决的。” “你们这个系统能不能靠谱一点啊，不是说自己是什么高维度生物吗，怎么还会被病毒袭击呢？” 862说话时，还心有余悸，“病毒只是一种通俗的解释啦，那并不真的是病毒。当时我就觉得眼前出现了一片银色的东西，攻击我之后他很快就闪过去了。” 唐念柏的职业病突然犯了，“你们的程序，有没有运行记录，冤有头债有主，让我查查bug在哪儿？” “没有那种东西呢。” “这就有些难办了呀。我虽然是信工学院的，你要是中的是电脑病毒，我还能帮你解决一下，但是你这种情况，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唐念柏猜想其他的可能，“我记得在我晕倒之前，听到另一道声音说的是不明程序开启。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判断失误，所以系统对你进行惩罚。” “当然不是啦，我给你加生命值也是经过系统的同意的，肯定不是不明程序。” 唐念柏撑着自己的下巴，“那会不会，是对我的惩罚呢？” “也不可能。宿主你明明都有很好的完成任务啊。” “那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呢？”唐念柏用食指有规律地点着自己的下巴，旁边的862也有样学样。 “862，你之前说过，除了你以外，还有很多别的小助手在帮助他们的宿主完成任务。那么会不会是其他小助手对我的惩罚呢。比如我和别人需要完成的任务相冲突，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之前也说过，并不知道其他小助手的宿主是谁，就算我和另一个人的宿主面对面站着，我们也不会知道彼此在完成任务。” “不应该呀，按理说，宿主之间应该不会彼此影响的。” 唐念柏仍然很纳闷，“也对哦，你们系统应该不会在我周围谁的身上分配一个类似于‘不要让别人当舔狗’的任务吧。” “不会吧。为了不影响世界的平衡，我们系统在分配任务的时候也会进行合理的筹划。”862否认了这个猜想，说：“宿主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伟大的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帮你查清楚。” “好，这就拜托你了。那么下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弥留之际吗？难道说我要死了？” 862的身边笼罩上蓝绿色的数据带，“宿主放心，只要完成了任务就不会死。而且之前你获得的生命值也不会消失。你就像你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那样，努力睁眼就会回去啦。” “好，我努努力。”唐念柏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他要回到现实世界中。 第43章 ..... “唐唐，唐唐你醒了！” 再次睁开眼，唐念柏回到了现实世界中。身旁是焦急的龚尚瑞，曲一泽和程寄松听到他的动静，也赶忙过来查看。 程寄松公事公办地问：“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叫医生？” “没事没事，不用叫医生。” 龚尚瑞握住唐念柏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还是让景区急救站的医生检查一下吧，会不会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 “老龚，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儿。只是单纯地被吓到了。” 龚尚瑞的声音已经带上些哭腔，“刚才程寄松说你的心跳都停了，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心脏都停了？哪有那么恐怖，难道说现在醒着的我是僵尸吗？”唐念柏稍微往后撤，拉开了一些和龚尚瑞的距离，“你放心吧，距离车祸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要是有事儿我早就挂了。” 曲一泽拍拍龚尚瑞的肩膀，“念柏说他没事儿，你就别挡在他前面阻碍他呼吸新鲜空气了。寄松，你来照顾念柏，我和小瑞去交一下钱。” 房间里只剩唐念柏和程寄松，这个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唐念柏出车祸时的情景。他回想着862对他说过的话，既然之前获得的生命值没有损失，那么他还是要继续努力赚取生命值。 “刚才，是你把我抱来医疗站的吗？” “是，”程寄松一脸严肃的说：“唐念柏，我记得你之前做检查的时候，说过心脏有问题，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蹦极？你就这么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吗？” “我真的没什么事儿，刚才只不过是被吓到了。”唐念柏弱弱地为自己解释。要不是862突然出现问题，他才不会突然晕过去。 “医生给你检查过，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以后我不会再和你一起蹦极了。” 程寄松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唐念柏也有些遗憾，今天蹦极的时候，他和程寄松拥抱了，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飞跃式的进展。现在程寄松这幅冷漠的样子，让唐念柏觉得对方和他的距离更远了。 【宿主，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脑海中的862开口说话，唐念柏猜测，“是不是你没有查到是谁干扰到了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呀？】 “切，我多聪明啊。”唐念柏有些郁闷，“现在我们既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需要完成什么任务，如果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怎么办呢？” 【宿主，系统说暂时还不能帮你主持公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就你那小身板，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反正你说了，这并不会减少我已经拥有的生命值，反正也只是晕倒一会儿，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宿主你放心，就算我以后打不过对面的小助手，我也要知道努力查清对方的身份，到时候要在系统面前告他一状！】 “你加油。” 等唐念柏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大家没有再训练，回到屋子里休息。 程寄松出来倒水，刚好遇到了曲一泽。后者坐在椅子上，问：“寄松，你好像很担心念柏学弟，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我没有。” 曲一泽老神在在地反问：“真的吗？可是我看当你那么焦急的样子，不像演的。” “我只是担心同学。” “是吗？那如果今天晕倒在这里的是潘少良或者是侯硕，又或者是我和小瑞，你还会这么着急吗？” “你们好歹也是一条生命，我当然会着急一下。” “在你的眼中，我们只是一条生命啊。” 程寄松反问：“不然呢？你希望我把你们当成一具尸体？” 曲一泽放松自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前后反应变化这么大，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有什么话趁早说清楚，别让别人误会。”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别再劝我，我也不会听你说的话。你有这功夫不如劝一劝龚尚瑞，让他别老招惹唐念柏。我总觉得唐念柏出车祸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如果你能早日和念柏敞开心扉说清楚一切。那我也就不用担心小瑞会去招惹唐念柏。” 程寄松现在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早日和龚尚瑞敞开心扉说清楚一切，也就不用在这里劝说我。” 回到屋里，程寄松接到了他舅舅谢知凡的电话。 “寄松，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你爸爸确实和潘备曾经是朋友，甚至还是公司的合伙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分道扬镳，潘备自己又开了一家公司。当时潘家的公司运营不好，反而是你爸爸妈妈的公司继续蒸蒸日上，但是……” “但是后来爸爸妈妈除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潘家接管了公司的大部分生意。”程寄松将谢知凡没有说完的话补充。 “是的。” “这一切都太巧合，不是吗？” 谢知凡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也觉得当初姐姐和姐夫的车祸很蹊跷。但是我们始终都找不到证据。” 程寄松只说：“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程寄松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里带这些怒气，质问道：“257，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唐念柏会突然失去心跳？” 第44章 第21章 唐念柏和程寄松蹦下去以后，潘少良和侯硕就回到了古镇力的酒店里，所以并不知道后面唐念柏后来进了医疗站。还是第二天一早医疗站的人过来询问情况，古镇力才知道这件事，一脸担忧地问唐念柏。 “古叔，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估计就是当时太激动了，所以才晕倒了。我现在真没事儿了，你要是不信，我跳起来给你摸个天花板。” 说完唐念柏就做了个起跳的姿势，结果被拦了下来。 “你安生一点吧，祖宗。” 因为担心他，最后一天的训练，古镇力特地给唐念柏放水，让他的强度不是那么大。训练完收拾东西，几个人和古镇力道别。 回去的路上，潘少良说：“朱老师找的地方真不咋地，床那么硬，我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要是以后我们赢了，就让我爸给咱们排球队赞助，顺便再请你们去我们家的度假酒店住两天。” 侯硕满脸震惊：“你们家还有度假酒店呢？在哪儿啊？” 潘少良状似不经意，实则语气里满满的优越感，“镜湖度假酒店就是我们家的。” “镜湖酒店是你家开的？”唐念柏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程寄松。因为对方刚才和他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虽然问出问题的是两个人，但是潘少良冲着程寄松回答，“对啊。” “就是那个被评选进一生必住的镜湖度假酒店？”侯硕在手机上查完资料，赶紧抱大腿，“大佬，以后就靠你罩着我了。” “小事儿！”潘少良继续忽略唐念柏，“程寄松，有空要不要去我们家酒店里住一晚？” 这货什么意思？邀请程寄松去酒店住一晚？ 唐念柏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哦？镜湖酒店是不是前不久被爆出有卫生问题，政府勒令停业整改的那一家酒店呀？最近怎么样？重新开门了吗？” 潘少良立刻反驳，“不是的，镜湖酒店是因为家具供应商提供的次品家具，所以才会出现卫生问题，我们家酒店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唐念柏满脸求知欲，“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子吗？” “唐念柏，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唐念柏一耸肩，不再探讨这个话题，但是潘少良却非要他说个明白。 关于镜湖酒店自己的卫生出了问题，床单毛巾这些用品的消毒过程并不符合规定，但是却埋怨给家具供应商，说他们提供的不是最好的家具。这件事唐念柏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他家就是镜湖酒店的家具供应商。 他爸妈虽然没有直接说这件事，但是从他们只言片语中，以及一些镜湖酒店放出的新闻里面，他也能复原事情的真相。 这种事儿唐念柏也没有准确的证据，不好大张旗鼓地说出来。不过看潘少良的反应，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你觉得我话里有什么别的意思，那你随便。” 唐念柏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儿长相，性转一下就是电视剧里好单纯好不做作的女主角。现在他一脸无所谓，而潘少良则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让龚尚瑞一下子燃起了保护欲。 站出来打圆场，道：“哎呀，这种事情本来就众说纷纭，别吵了。” “龚尚瑞你别在这里装什么老好人，你明明就是在拉偏架！” “我怎么就拉偏架了？我只是让你们别吵了！” 曲一泽也加入战局，“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好，那就不说这件事儿了。”潘少良赶紧转移话题，“唐念柏，听说昨天蹦极你跳下去以后晕过去了？真的假的？你是在装吧？” ？ 无语死了，本来以为潘少良对他的恶意是因为他们俩情敌关系，但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嘲讽他。 “我没有装，我是真的晕过去了。” 龚尚瑞赶忙问：“唐唐，你确定真的没事儿吗？景区的医疗站不专业，要不然我再带你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啦，上次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龚尚瑞握住唐念柏手，“唐唐，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吧！” “呦——”潘少良突然阴阳怪气，“唐念柏，我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靠生病吸引别人注意的人。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永远都是第一，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你以为你装个可怜就是西施了吗？” ？ 这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当什么白莲花了。唐念柏反唇相讥，“天呐，潘少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肯定是因为你也这么干过，所以才会怀疑别人也这么干，对不对？不过很可惜，你的长相只能是东施。” “你！” 龚尚瑞也过来帮腔，“潘少良，大家都是同学，你为什么要这么揣测唐唐？这也太恶毒了吧。唐唐他就是长得好看，怎么你了？” “龚尚瑞，怎么又有你的事儿？”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说，出来主持公道。” “你那是主持公道吗？你的心偏到哪去了，还用我说？” 曲一泽揉了揉太阳穴，说：“怎么又吵起来了。这次活动，朱老师是为了让我们培养默契的，大家不要辜负老师的一片心意。” “我说龚尚瑞偏心，曲一泽你就不高兴了，你们几个在这儿玩什么大鱼吃小鱼的食物链呢？”潘少良一个人孤军奋战，既然要这么搞，那他就要找到食物链的顶端，“程寄松，你来说说看，唐念柏到底是真的难受还是装的？” 第45章 程寄松的视线在唐念柏和龚尚瑞的脸上扫过，他缓缓开口：“我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作为直男的侯硕并没有听出他们花里面的弯弯绕，傻傻地问：“刚才不是在说酒店吗，怎么突然聊到这里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聊回酒店。”程寄松再次把话题拉回来，“镜湖酒店在10年前开业，这也就意味着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初期的准备工作，包括购买土地，建筑设计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不过我记得镜湖酒店的那块地，好像也有问题。” 潘少良刚刚放松下来，结果却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怎么会知道。反正就是我爸爸从所有的竞争对手中抢到了这块地，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将镜湖度假酒店变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酒店。” “对啊，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程寄松重复这一句话，“我倒确实想去看看，国内首屈一指的酒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潘少良反问：“程寄松，你的意思是要去我家酒店住吗？” 程寄松点头，“有机会的话，会去一趟。” ？ 唐念柏转头看向程寄松，不过对方并没有在意他。 潘少良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像是个胜利者一样炫耀地看着唐念柏。 什么玩意儿？程寄松居然答应了？昨天还和他抱在一起蹦极，今天就要去别人家的酒店住，这算什么事儿啊！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10%，生命延长60天。】 都不用脑子里的862提醒，唐念柏已经闻到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实质化的醋味。 回到学校，唐念柏和程寄松的宿舍在同一个方向，他下了车以后，赶过去握住对方的手腕，“程寄松，等等我。” 程寄松停住脚步，他的视线扫过唐念柏，轻甩开对方的手，“什么事儿？” “你真的要去潘少良家的酒店住吗？” “我住哪家酒店，应该和你无关吧？” 唐念柏回想着刚才的话，突然问：“你想去的话，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什么内幕？想要借机去调查？” 程寄松的眼神里带上些防备，“我能知道什么内幕？” “就是镜湖酒店的事情，你问潘少良的话，是因为你知道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我爸妈说过。”唐念柏解释道：“因为我们家就是镜湖酒店的家具供应商长柏家具有限公司，所以我知道一些内情。” 程寄松消化着这个信息，“原来你家就是供应商。” “继续说会刚才的话题。听我爸妈说过，十多年前其实要买那块地的是另一家，但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潘家接手了这块地。” 程寄松眼里的戒备褪去，“你还知道多少十多年前的事情？”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听你的话，本来以为你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来和你交流一下信息。” 程寄松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知道，我也只是看新闻报道。” “这样呀。”唐念柏的爸妈都是佛系的性格，所以即使公司被这样污蔑了，他们也不屑于去争辩什么。认为只要自己制造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误会总会解释清楚。 程寄松继续说：“唐念柏，这种事情你以后别再说了。” “为什么？” “长柏也算是很大的一家家具厂商，你就这么把商业机密告诉我，你觉得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又没有告诉你什么报价之类的秘密。”唐念柏仰起头，“况且，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行吗？” “唐念柏，别这样对我，我不需要。”说完，程寄松快步离开。 目送着对方的背影，唐念柏抱怨道：“什么嘛？怎么说着说着又跑了？” 离开了唐念柏的视线，但程寄松换到了一个能注意到唐念柏的位置。 唐念柏，别这样对我，不是我不需要，只是我不能给予你拥抱，也不能在在你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更不能安慰你的灵魂。 所以，别这样对我，别对我这么好。 第22章 “烦死了烦死了，怎么又是这样，程寄松不会是双重人格吧！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唐念柏在原地气到跺脚。 【不知道呢，宿主你可以建议攻略目标去医院检查一下呢。】 “不管他了，还是想想该怎么继续给自己增加生命值吧。”唐念柏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发现自己通过完成任务已经获得了几年的生命值。但是相较于长命百岁，这些时间还是不够的。 和程寄松组队获得生命值的方法已经使用了四次，自己吃醋获得生命值的方法已经用了几次。听862说过，加生命值的极限并非是百分之百，但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一下子获得那么多的生命值。 真是的，这舔狗怎么也那么难当啊！ 回到宿舍，三个舍友都在玩游戏，看见他回来，随口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和程寄松玩得怎么样？” 对了，还有被人骂舔狗这个加生命值的方法。况且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没准儿这仨人能给他什么好的建议呢。 唐念柏把书包扔到椅子上，“什么呀，我是和排球队其他人一起去集训的！虽然我也和程寄松玩了个天堂7分钟的游戏，不过主要还是以训练为主。” 第46章 “天堂7分钟？”姜旭放下手机，瞪大了眼睛，问：“是我理解的那个天堂7分钟吗？” 唐念柏娇羞地点点头，“是的。” 剩下两个人向姜旭询问了天堂7分钟的玩法，了解以后纷纷长大了嘴巴。 周茂激动地问：“在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为所欲为？” 孙宏亮过来摇着唐念柏的肩膀，“所以你到底对程寄松干了什么，快点儿告诉我们！” 唐念柏被摇得有些头晕，“我和程寄松拉手来着，十指紧扣的那种哦。” 孙宏亮又问了一遍，“就这样？” “对呀？” “切——” 三个人听见这句话，顿时失去了兴趣。 “怎么啦，十指紧扣的牵手，你们有过吗？我现在的手里还能感觉到程寄松掌心的温度，你们这几个单身狗体验过吗。” 周茂说：“拉个小手你就满足了，我就没见过想你这样容易满足的舔狗。”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太好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唐念柏坐在座位上，小声反驳，“我才不是舔狗啦！” 姜旭恨铁不成钢，“人家游戏都规定了可以为所欲为，你就拉个手，要是把我和我喜欢的姑娘关进去，我高低要搂着她的腰，直接吻上去！” 有贼心没有贼胆的唐念柏弱弱地提醒道：“九日啊，虽然游戏规定了为所欲为，但是你这种举动算是性|骚|扰了吧。” 姜旭思索了一会儿，“对哦，好歹咱也是经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了，不能干这种事儿。不过你和程寄松不一样啊，你们俩都是男的，假装一不留神亲上不就行了吗。” 周茂直说：“这还用假装啊，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程寄松的舔狗了，你就算故意的，也没有什么。”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不行啦，程寄松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么重要，我是不可能这么对待他的啦。” 孙宏亮：“唐唐，这周末你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觉得你的舔狗程度又加深了呢？”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唐念柏娓娓道来，“其实也没有什么，除了训练，我还蹦了极。” 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堆零食，一边吃一边挨个提问。 “你是从多高蹦下来的？” “你是用什么姿势跳下来的？背越式还是翻滚式？” “程寄松看到你蹦极了吗？你是为了他才蹦极的吗？” 唐念柏还原了事情的真相，“我是因为训练输了所以才被惩罚去蹦极的，具体的高度是多少我已经不记得了。我跳下来的姿势既不是背越式，也不是翻滚式，因为当时我正抱着另外一个人。程寄松算是看见我蹦极了吧，毕竟当时他是和我一起跳的。” “什么？”三个人震声惊呼。 周茂手里的薯片都掉在地上了，“你抱着程寄松跳的？我收回刚才说你舔狗的那句话，唐唐你现在进化了！进化到应有尽有的地步了。” 姜旭问：“唐唐，你不会要和程寄松一起脱单了吧？不行不行，你等会儿我，让我先脱单，我要成为宿舍第一个脱单的人。” 孙宏亮按住姜旭，“你就别瞎想了，他俩都一起蹦极了，那肯定是已经搞定了！” 姜旭立马改口，“既然唐唐脱单了，那按照宿舍的规定，脱单的人应该请其他人吃饭啊。” “对，还要把程寄松也叫过来！”周茂薯片也不吃了，开始搜索最近的饭店。 “额……”唐念柏省略掉自己住进医院的过程，“问题就在这里。蹦极完，我和程寄松非但没有在一起，他反而更嫌弃我了。” 这并不是唐念柏在借此装惨，他也非常困惑。天堂7分钟，还有后面的蹦极，都让他以为他和程寄松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是在他晕倒以后，程寄松非但没有等他从景区的医疗站一起走，坐车的时候也没有和他坐同一排，甚至程寄松还答应了潘少良的提议，要去对方家里的酒店住。 “看来，舔狗还是没有到应有尽有的地步啊。” 孙宏亮摇头，以娘家人的身份说：“咱们也不能老是说唐唐舔狗，都一起住了快两年了，唐唐和程寄松之间的事情，我们也清楚。我觉得程寄松也有问题。” 周茂点头表示同意，“我也发现了。程寄松这种举动，明显就是在钓鱼。他拒绝了唐唐的表白，但是却又在拒绝以后给他新的希望。” 姜旭用自己举例子，“我之前追过一个女生，向她表白以后，她直接就拒绝了我。后面我再怎么给她送好吃的送奶茶，她统统都不收。我找了八百个关系和她报上了同一门选修课，结果她为了和我划清界限，趁着刚开学直接去教务处退课了。” “至于做得这么绝吗？”唐念柏反问，“这样那你们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吗？” “人家姑娘这种举动才是正确的。我都向她表白了，她要是还能说和我做朋友，那就是纯纯的绿茶婊了。这种及时划清界限，不给我任何多余希望的才是好姑娘。” 唐念柏想了想，“所以你们的意思是，程寄松是个绿茶吊？” 姜旭摇头，“不知道，我和程寄松不熟，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听说有些人就是享受被别人追的滋味儿。” 第47章 “哎对了，”孙宏亮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前两天隔壁系和我一起上选修课的老曾，刚好是程寄松的舍友。听他说，他们几个人之前嘴贱嘲讽过唐唐，本来是站在程寄松舍友的立场上，想通过嘲讽你让你别缠着程寄松当舔狗，‘我们也是为了程寄松好，毕竟谁都不原因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舔狗总是在自己旁边儿晃悠，’结果程寄松对他们说‘以后别再干这种事儿了’。” 周茂思考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程寄松的三个舍友，好像和那个什么少良是好朋友，他们这么说，纯属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朋友吧。程寄松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唐念柏回顾之前自己被嘲讽的事情，“程寄松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的舍友当着我的面嘲讽过我，他当时都没有阻止，现在却私底下说。” “可能是怕当面说，会让你这个舔狗恃宠而骄？”孙宏亮讲到这里，赶紧打补丁，“唐唐你别在意，我没有别的意思。”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当然不会在意。”毕竟给他加生命值了嘛。 姜旭从薯片袋子里抓出一把，十分不解，“啊？程寄松这样说的？他什么意思啊？我听说过当面一套背人一套，但是这种都是表面和气背地里捅刀，但是程寄松却刚好反过来。” 周茂分析，“这样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程寄松只是人好，怕当面说唐唐会多想所以才会背地里这样说。第二种就是程寄松是个超级无敌绿茶心机吊！把他扔进宫斗剧里，他能活到第二部的那种！” 唐念柏思考，“你的意思是，程寄松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过我会听到这句话。毕竟大学里藏不住什么秘密，咱们几个又是同一个学院的，也许他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如果不过不是老孙恰好和他舍友认识，那么以后也会从张三李四的嘴里说出来然后被我听到。”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姜旭点头，“毕竟大学里的关系网那么复杂，谁知道呢。” 唐念柏说：“程寄松之前和我说过‘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四个人守住秘密吗？’。” 其他三个人探头过来，“怎么守住？” “那就是我们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死了！” “我去——程寄松这也太不善良了吧。” “不过当时程寄松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唐念柏又开始替人说好会，“你们说，程寄松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会这样钓着我？” “什么苦衷，你不会以为你俩在演什么霸道总裁和苦情小娇妻的狗血爱情故事吧。” 四个人在宿舍里闲聊半天也没得出结论。不过在唐念柏的心中，如果是别人，他还会把人往坏处想，但是对方是程寄松，他并不认为对方会是这种心机深沉的人。 第23章 回来以后，朱老师把6个队员叫过来，问：“你们这次团建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唐念柏回答问题时，偷摸观察着程寄松的表情，对方就像木头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龚尚瑞兴奋地表示，“以后要是能再多来几次这种团建就好了！” 潘少良阴阳怪气地说：“是啊，要是在多来几次，就能假公济私了。不过可惜了，身在食物链中，完全看不懂自己有多低级。” 唐念柏拦住准备冲上去的龚尚瑞，“别搭理他。” “要想出去就自己组织活动，”朱老师拿出花名册，在背面画了一个长方形，“既然你们都想获得冠军，那么我们也不能只用最基础的策略，要有具体的分工。培养默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并且相互配合。” “每场比赛有6个人，你们都是站在固定的位置上。其实真正的比赛上，在发球的扔将球发出去之后，是可以换位置的。而从职责上来分，场上可以分为主攻、副攻、一传、二传、接应和自由人。” 朱老师抬起头，看着他们几个，“为了让打出的球更具有攻击力，一般一个球打过来以后我们这边要打三次。第一次击球是将球打高，这个是一传和自由人要做的事情，要保证对方打到我们区域内的球不要落地；第二次击球是将球调整到一个适合进攻的位置，这个是二传和接应要做的，方便后续的进攻；最后一击就是攻击，由两位攻手执行。” “我根据你们之前在赛场上的表现，念柏和尚瑞可以担任接应和二传，侯硕之前也打过排球，你和少良接一传就行，而寄松和一泽之前有过打排球的经验，可以担任攻手的位置，到时候根据队形，你们两个轮换当一下主攻和副攻。” “主公？”唐念柏过去和程寄松嘴贫，“老师让你当主公哎，那我给你当丞相好不好？” “算了，我可不想三顾茅庐。” “一次都不用你顾，我自己就收拾好东西去找你。” 程寄松眼睛扫过唐念柏好看的脸，“我感觉你当不了丞相，也当不了主公，还是好好当公主吧。” 唐念柏眨眨眼睛，“什么玩意儿？你是主公，我是公主，你想当我爹？” 程寄松：“……” 朱老师在纸上画完，给他们继续解释，“当然了，以上的位置不是固定的，到了赛场上还是要随机应变。虽然大家被分工了，但是每个位置都很重要，都是不可或缺的。” 第48章 “你们三个打过球的能力都没什么问题，无论是在什么位置都可以。你们三个不会打球的人，这一段时间要努力一些，除了练习基本功，还要练习一下自己主要负责的方向。”朱老师给他们安排完任务，让他们趁着这周好好练习，争取下周打比赛时就运用上这个战术。 朱老师分配完任务，让他们自己练习。 龚尚瑞正打算拉着唐念柏去练习，却被曲一泽拦住，“你们两个都是二传位，互相练习作用不大，应该和攻手配合练习。小瑞，你和我一组练习吧。” “也对哦，毕竟我们就是为了给攻手们调整到最佳击球角度的，和他们练更有效果，”唐念柏也正有此意，他赶紧附和，“老龚，你和曲学长一组，我和程寄松一组，我们分开练习。” “可是……”龚尚瑞观察了一下曲一泽和唐念柏，“不如咱们4个一起练习吧。” 曲一泽不认可，“4个人没法练习，只有三次的击球机会，总会有一个人没有办法得到充分的训练。” 唐念柏提议：“能让每个人都得到充分的练习，那不如我们打2v2？” “我觉得可以，隔着网练习更有效果。”程寄松说：“还按照刚才的分组。” “也对，有一些竞争才能得到更好的训练。”曲一泽拍了两下手里的排球，“要不然我们计分，输的人接受惩罚，就一个人公主抱着另一个人绕着排球场走一圈吧。” “学长，玩得这么大吗？”龚尚瑞比较他和曲一泽的身高，发现对方明显比他高了一些，“我抱唐唐还好，但是可能抱不起来你哎。” “没事儿，可以我抱着你。”曲一泽看向唐念柏和程寄松，“你们俩呢，要不要加入？” “好，我同意。” 程寄松同意了，唐念柏也没有异议。 曲一泽站在场内，确定规则，“我们打半场，其他规矩都一样。小瑞，你就负责打第二下，第一下和第三下由我来打就好。” 唐念柏听着对面在商量战略，问：“程寄松，我们用不用商量一下怎么打？” “不用，太多的策略都没什么用，只要记住不让球落地就行。” “好。” 唐念柏站在网前，盯着曲一泽把球发过来，程寄松接起第一个球，唐念柏接过第二个，一个不小心把球打出了场外，幸好程寄松救球救了回来。 对面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龚尚瑞第一次打二传位置，打得也不好。曲一泽没有责怪他，“小瑞，我比较喜欢打角球，你尽量把球控制在这个角，这样我好进攻。” “知道了学长。” 第二次打过来，龚尚瑞按照曲一泽所说的位置进球，果然来了一波优秀的进攻。 虽然程寄松接住了第一球，但是因为唐念柏当二传的时候由于给球的位置不好，导致他们的进攻没什么攻击性，只能平稳地发过去。 后面也许是二传不到位，有几个球都没能顺利发过去。结束后，唐念柏和程寄松以微小的比分差距输给了龚尚瑞和曲一泽。 曲一泽拿过两瓶水，递给龚尚瑞一瓶，似笑非笑地说：“寄松有好几个球都是失误了，不应该啊。以你的技术，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失误。” 程寄松并没有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说：“主要是你们两个配合得好，非常有默契。你们两个的关系，肯定非常好吧。” 唐念柏听此，悄悄观察着程寄松。对方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们俩的配合不默契吗？ 龚尚瑞嘴角带笑，说：“那当然啦，学长当时是我们班的助教，对我可照顾了。我问他再多的问题，他也不会觉得烦。” 曲一泽的笑意直达眼底，“这是我应该做的。” “是吗，那学长还真是负责任啊。咱们信工学部一个班少说也有二十多个人，如果每个人都这么问你，恐怕你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吧。”程寄松认真分析，“还是说，学长只是对龚尚瑞一个人有特殊照顾呢？” 曲一泽大方承认，“对，我就是对小瑞特殊照顾，怎么了？” 龚尚瑞好兄弟似的说：“学长，你人真好！” 程寄松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诚，而龚尚瑞又那么弱智，说：“没怎么，挺好的。” “学弟，不是我倚老卖老，你还是要多学一学。”曲一泽抱着手，说：“既然这样，你们俩接受惩罚吧。谁抱谁？” “我觉得，要不惩罚就免了吧。”龚尚瑞站出来说：“反正也只是一次练习，不用太较真。” 曲一泽转头去看龚尚瑞，却发现对方在看着唐念柏，“我是无所谓，问问他们两个吧。” 唐念柏并不打算放过这次加生命值的机会，“我……啊，程寄松你干什么？” 程寄松直接将唐念柏公主抱起来，“愿赌服输，接受惩罚。” 绕着排球场转悠路过侯硕，后者问了一句，“哎呦，这是在干什么呢？” 程寄松停住脚步，不咸不淡地说：“输了，这是惩罚。” “惩罚？程寄松你和唐念柏一队，不输才怪吧。”潘少良也赶紧过来，嘲讽道：“唐念柏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惩罚是让程寄松抱着你，所以故意输的？” “潘少良，你的嘴要是不会说话，我帮你把它封起来！”说完，唐念柏伸出两只手作势要威胁潘少良，结果忘记了自己双脚离地，差点儿要从程寄松怀里跌出去。 第49章 程寄松收紧双臂，警告道：“唐念柏，如果你不想掉下去，就抱紧我。” 唐念柏也怕摔到，只好用手搂住程寄松的脖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唐念柏本来以为程寄松的那番话是在暗示他们两个之间的配合不默契，关系也不好，所以才会输了比赛，现在潘少良的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连忙主动背锅，道：“程寄松，咱们两个会输，其实我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没关系，后面多加练习就好。” “嗯，后面我一定会多加练习的。”唐念柏点点头，“不过在练习之前我还要高清一件事情，程寄松，你喜欢什么姿势？” “我喜欢主动的姿势。” “主动的姿势？”唐念柏以为程寄松会给出一个球打高一些或者打低一些的回答，“这个主动一些的姿势是什么姿势？” 程寄松意味深长地说：“就是我喜欢主动出击的姿势。” 没能得到准确的答复，唐念柏更加具体地问：“我的意思是，你喜欢打高球还是低球，在网中间的还是角球，下次我尽量往舒服的位置给你垫球。” “我不挑，都可以。” 唐念柏抱怨道：“程寄松，你不能这样笼统，我需要一个准确的回答，否则我就没法进步了。” “我认为我的回答很准确了，就是你打什么样的球都可以。” “那我给你打到圈外也可以吗？”唐念柏回怼，“程寄松，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是人淡如菊，没有很喜欢的东西，也没有很讨厌的东西。” 程寄松说：“我认为我这种思想很好，人没必要有那么多的喜好或者厌恶。” 见这么说行不通，唐念柏换了说法，“你还记得我说过那个打电竞的好朋友，他去年比赛输了，他们队教练说是因为他和他的辅助配合不默契。” “你又要给我介绍你的朋友吗？” “不是，”唐念柏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和他们的情况很像。我朋友因为某些原因，有点讨厌他的队友，也并不了解他的队友，当然这主要还是他队友的问题。” 程寄松停住脚步，反问道：“你说我们两个和他们两个的情况很像，所以说，你讨厌我？” “不是不是！”唐念柏立马解释，“你怎么会这么想？要说讨厌，我觉得你讨厌我还差不多。”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讨厌你？” “因为团建回来以后，你好像很嫌弃我。” 程寄松否认，“我没有。” “不，你就是有！” “你们两个还要抱到什么时候？”龚尚瑞突然走过来，“唐唐，赶紧下来吧。” 曲一泽跟着过来，“我以为是个惩罚，没想到你们俩还挺享受的。” “程寄松，把我放下来吧。” 唐念柏双脚刚落地，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朱老师过来说：“今天训练的都差不多了，我看大家都有进步。一传的两个人几乎都没有接不住的球。二传和攻手之间也在练习，到时候你们按照这个分组站位就行。根据我当裁判时候的观察，目前你们肯定能进四强了。” 潘少良强调：“老师，我们要的不只是进四强，要的是当第一！” “一口不能吃成一个胖子，咱们要一步步来。行，今天都先休息吧。” 唐念柏走到场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只见程寄松过来走到他的身边。 “唐念柏，我不讨厌你。” 第24章 学生会例会时间，唐念柏进入教室随便找了个位置。他发现程寄松的其他舍友坐到了自己前面，于是出于礼貌抬头和三个人打了招呼。 “程寄松没跟你们一起来啊？今天上午不是都没课吗？” 左边的男生说：“寄松他一大早就出去自习了。比我优秀的人还比我努力，那我还努力什么啊。” 唐念柏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右边的男生接过话，“你要是想偶遇程寄松，就去图书馆四层找他。这是他自习最喜欢去的地方” 中间的男生用肩膀撞了右边人一下，“你说这些干什么？” “无所谓，反正程寄松又没听见，何况我这算是在帮唐念柏啊。” “这话我早就和潘少良说过了，但是他去了三次，一次都没有找到。” “所以我才想让唐念柏去试试，万一他也失败了呢，这样潘少良就不会怪我了。” 唐念柏扶额，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声密谋啊。 左边的男生说：“唐念柏，路我们已经给你指清楚了，至于要不要试，就看你自己了。” “好，有机会我去试试。”唐念柏思考着，故意偶遇是不是也能加生命值啊。你以为的偶然相遇，其实都是我的蓄谋已久，这何尝不是一种舔狗行为呢！ 这学期开学初唐念柏表白的时候，舍友们就是在图书馆找到程寄松的。看来程寄松真的很爱学习。 程寄松到的时候，唐念柏朝他挥了挥手，前者没说话，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 蔡嘉云进来给他们开会，讲了一下近期的安排。 “校园开放日在六月初，虽然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但是我们要提前着手准备了。以前我们拉横幅用的字体都是打印字体，在一众学院学部之中没有什么特点，所以今年准备采用手写的字体。” 第50章 蔡嘉云望向唐念柏，“念柏，我记得你之前书法得过奖，这个任务交给你。你负责先在纸上写出字，然后再交给其他人把写好的字扫描后印在横幅上。” 唐念柏接受任务，“没问题。” “这件事挺重要的，如果念柏有什么困难，其他人都要帮忙。” “蔡导，写几个字而已，没什么问题。” “不行，不能光让你一个人忙活。”蔡嘉云看着坐在唐念柏旁边的人，觉得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应该挺好的，说：“这样吧，寄松你先帮帮念柏，到时候我给你们找一件会议室，你们就在里写字。” “行。” 例会结束后，程寄松问：“咱们俩什么时候写？今天下午？” “明天吧，今天下午轮到我去办公室值班了。” 程寄松看了眼时间，“行，需要到时候你给我发消息。” “嗨呀，好气哦！早知道程寄松这么好说话，我就自己提出让他帮我了，这样就算我主动组队，还能给我加生命值。862，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唐念柏在脑海里抱怨。 【怪我喽！】 “没有怪你，只不过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啦！” 【……】 “862，如果有一天我获得了所有的生命值，你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吗？” 【不会的，听前辈们说过，完成任务以后会告知宿主。】 “那就好啦。”唐念柏走路时的步伐又变得活跃起来，吃完饭就去了院办公室。 “蔡导，我来啦。” 蔡嘉云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念柏，今天你的任务是整理一下这个文档。这是之前咱们统计的学院里的学生信息，你负责检查一下他们的填写内容。主要是紧急联系人这一块，要确保每个学生都有两个联系人。要是有人没填满，你就用学院的座机联系他们获得信息。” “可是如果之前就不能填满两个紧急联系人，现在问了也没什么用吧。” 蔡嘉云想了想，“如果有特殊情况不能填父母或是其他家人的话，就填写他们的舍友。” 唐念柏吐槽：“这什么破规定啊，舍友和父母那能是一个性质嘛！” 蔡嘉云也很无奈，“学校安排下来的任务，我们只能执行。” “好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行，那我先去开会了。”蔡嘉云刚走出办公室，又回来从自己工位上抱来一个小箱子，“念柏，这里面有零食，饿了就随便拿。” “蔡导你去开会吧，不用担心我。” 办公室里只剩唐念柏一个人，他打开文档，戴上耳机放上一首带劲的音乐开始工作。这种活儿不用动脑子，一行一行的检查，前面都没什么问题。 “好像好久都没给我爸妈打过电话了，也不知道他们俩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唐念柏看到自己的信息，紧急联系人写的是他爸妈。 他的父母可谓是反内卷的先锋，很早就贯彻落实work life balance。工作时间就工作，休息时间就休息。当时镜湖酒店诬陷他们家的家具时，就是因为当时是个休息日，他爸妈完全不搭理工作上的事，等到工作日才发了个声明。加上他爸妈又认为不过别人怎么说，主要还是要靠自身过硬的条件，这件事算是错过了最佳澄清时间。所幸有之前的合作伙伴力挺，才不至于让他们家的订单骤降。 等到他上了大学，他爸妈更是快速步入到退休时光。借着吸收各种家具风格，拓展公司业务为由四处旅游，还不带着他，放寒暑假都不带着他！ 之前那次出车祸可能是因为他没什么大事儿，还没到通知家长的地步。就算真的找了他爸妈，也不知道这两位老总会从世界的哪个角落飞回来。 检查快到文档的最后几行，唐念柏以为学院一百多个人都没什么问题了，结果突然发现有个人只填了一个紧急联系人。 “这人是谁啊，”唐念柏顺着表格找到学生姓名，“我去，居然是程寄松。” 再次回看紧急联系人，上面写的名字是谢知凡。 唐念柏调动回忆，想起之前和潘备一起吃饭的时候对方提起过程寄松的父母，“程寄松的爸爸叫程觉，妈妈叫知蕴，姓什么来着？好像姓谢。谢知凡，谢知蕴，程寄松的紧急联系人是他舅舅？” 程寄松的爸妈不是在国外旅游吗，为什么紧急联系人只写了他舅舅？难道是怕联系不上？可是他唐念柏都写了他在国外游历的爸妈啊。 “我可不是在八卦，我是在完成导员交给我的任务。”唐念柏抑制不住自己好奇心，还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唐念柏拿起桌角的座机，拨打程寄松的手机。 “喂，请问您是？” 糟了，怎么就拨通了。不行，他不能让程寄松知道这个电话是他打的，否则就说不清了。 唐念柏磕巴地开口，“同学，请问你是程寄松吗。我是……我是今天在院办值班的，不对不对，我是帮蔡导整理资料的助理。” “唐念柏，你要我问什么？” “我……我不是……”唐念柏放弃挣扎，“好吧，我是唐念柏。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今天在院办值班，所以看到号码就猜出来是我打的电话。” “我又不知道院办的电话。我是从你的声音听出来的。” 第51章 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传播的问题，唐念柏总觉得程寄松似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唐念柏，你到底要找我确认什么事？” 电话里的声音将唐念柏乱飞的思绪拽回来，他干巴巴地开口，“就是今天院办要统计一下之前填写过的一个表格，你在里面只填写一个紧急联系人。蔡导说每个人都要有两个联系人，所以我打电话来找你补填一下。” “我不是写了我舅舅的信息吗，为什么还要我补填？” 果然这个谢知凡是程寄松的舅舅。既然这样，会不会是程寄松的父母离婚了，他被判给了妈妈，所以才写了舅舅的联系方式。但是这样为什么不写妈妈呢？ 唐念柏解释：“因为规定必须要填两个人，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你要不告诉我一下你妈妈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电话对面一片沉默，唐念柏赶忙说：“你放心，我只是在工作，绝不是在打探你的隐私。等我填写完，我会在脑子里把这段记忆删除的！” “我妈……我妈有些不方便。” “那你爸爸方便吗？” “也不太方便。” 唐念柏更加疑惑了，但还是追问：“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你父母都出国旅游了，我爸妈也在国外，我也写了他们俩的信息，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表，没什么人会管的。” “算了，他们待的地方信号不好。蔡导有没有说过，如果不能填写父母的人，该怎么处理。” “说过，特殊情况的话，可以填写舍友。”唐念柏在心里嘀咕，程寄松的爸妈到底是去哪儿旅游去了，居然连信号都没有。 “不写舍友，写朋友行不行？” 唐念柏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能联系到你就可以吧。” “那好，填你的信息吧。” “什么？”唐念柏不敢相信，“你的紧急联系人要填我的信息？” “如果麻烦的话，我再想想别人。” “不不不，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好，那就填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用过座机的缘故，挂上电话后，唐念柏感觉自己贴着听筒的那只耳朵开始发红发热。 手指下意识地在表格对应位置填写上自己的相关信息，对表格做了最后的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关上文档。 “啊！！！！！”趁着办公室里没人，唐念柏开始发疯，“程寄松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程寄松刚才说紧急联系人填写他，前不久又说不讨厌他。 我不讨厌你。 这句话的意思唐念柏琢磨了半天，以为程寄松后面还会跟着一句“可是你全无用处[1]”，但是对方甩下这句就走了。 虽然没有后面那句话，可这不也说明了他在程寄松的心里，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吗。 早就知道程寄松是那种种对什么东西都没有明显偏好的人，但是唐念柏却渴望着从程寄松身上得到一些别人得不到的情绪，哪怕是负面的情绪。 不过程寄松这种性格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不管他怎么给程寄松当舔狗，对方都不会和他生气，每次表白以后还能像朋友一样相处。程寄松让他的舍友不要说他的坏话，应该是因为待人有礼貌罢了。 这样情绪稳定的人真的很难能可贵。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个人总是这么纠缠他，他一定会生气的。 所以，他有没有可能将这份不讨厌，转化为爱呢。 第25章 排球队的六个人经过磨合，实力有些许提升。转眼又到了比赛的时候。 侯硕过来和他们八卦，“听说咱们学部另一支队伍前两天输了，咱们队是村里最后的希望。” 龚尚瑞盘腿坐在地上，“不会吧，我记得他们那支队伍还挺厉害的，居然在8强赛上失利了？” “说什么呢？”唐念柏换好了运动服，跑过来问：“让我听听。” “就说咱们学部另一支队输了。”龚尚瑞看见唐念柏，夸道：“唐唐，之前没发现，你这腿又细又长的，真好看。”说完，他上手抚摸。 唐念柏把自己的运动短裤往上撩了撩，自恋地说：“是吧，之前还有舞蹈老师说我的比例特别适合学舞蹈，可惜我觉得抻筋太疼了，所以没学，选了个比较修身养性的书法。” “你腿的比例确实好，还白。”侯硕也盯着唐念柏的腿，跟着附和，“唐念柏，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追你。” 龚尚瑞说：“男的也可以追啊。” 侯直男：糟了，忘记你们是群死gay。 曲一泽和程寄松去搬饮料，回来就看见龚尚瑞在摸唐念柏的腿，他赶紧拿了一瓶水塞进对方的手里，“来，小瑞，喝点儿水。” “谢谢学长。” 见人总算把手从唐念柏腿上拿下来，他赶紧坐在这两个人之间询问他们在干什么。 听完龚尚瑞的话，曲一泽分析道：“当时你什么都不会，所以才会觉得他们厉害，如果你昨天看了他们的比赛，就会知道他们完全是在瞎打。” “有道理哦！” 唐念柏偷偷用余光观察着程寄松，对方今天换了一套黑色的球衣，左手手腕上带有一个黑色的护腕，隆起的肌肉充满了力量。如果不看脸的话，会觉得这是一个健康运动风的人。但是配上程寄松给人那种充满距离感的脸，只会觉得这是哪个人类精英在闲暇之余锻炼身体，回去之后就会发明出一些厉害的武器然后一举毁灭人类。 第52章 曲一泽侧头看程寄松放下水以后空手走过来，道：“寄松，你给念柏和侯硕也拿瓶运动饮料，补补状态。” “不用，我自己来吧。”侯硕作为旁观者，清楚地知道不会有人给自己拿水，只得自力更生，远离这一片是非之地。 程寄松听见以后折回去拿了两瓶水，用左手递给唐念柏一瓶。 “谢谢。” 唐念柏接过水瓶，喝的时候不要小心撒到了衣服上。他揪起衣领摆动，试图赶紧上布料上的水分挥发出去。 程寄松仰头喝水时，视线却一直注视着唐念柏。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宽松的球衣因为唐念柏的动作，将胸前的景色完完全全的展示出来，似乎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两个红点。 “唐念柏，你穿这么少，不觉得冷吗？” “啊？不觉得冷啊。”唐念柏看了看和自己同样装扮的程寄松，还有其他场上的几个男生，“老龚，你冷吗？” “不冷啊，”龚尚瑞也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继续追问下去，“学长你冷吗？” “我也不冷，”曲一泽意味深长地说：“念柏，寄松可能是担心你冷，或者觉得你穿的太少了。” 唐念柏反驳，“哪里少了，大家不都是这么穿的吗？” “算了，不说这个，”曲一泽站起身，履行队长的职责，“潘少良呢？” 侯硕喝完水，答道：“他说要先给他爸打个电话，马上就过来。” 龚尚瑞语带嫌弃，“多大的人了，打个校级排球赛还要和爸爸打电话。” “毕竟我们只有得到第一名，潘少良的爸爸才会赞助，他只是汇报一下吧。”曲一泽继续说：“之前朱老师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位置，这一次就按他说的做。但是大家要记住，这不是死规矩，到时候还要灵活应对。现在先热热身吧。” 热身时，程寄松对唐念柏说道：“比赛时每个人按1-6号排序，2-4号站在前排，其余三个人站在后面。后排的人不能超过前排人的站位，否则越位犯规。唐念柏，你在比赛的时候和我一组，我们之前已经练过很多次了，不用太紧张。”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脑海中的生意让唐念柏知道自己有因为和程寄松组队而获得了4个月的生命，他打起精神准备比赛。自从那次和龚尚瑞他们打过之后，唐念柏后面和程寄松又练习了几次，他总算摸索出了程寄松的一些喜好，知道传什么样的球可以达到最优的效果。 唐念柏对着程寄松微笑道：“放心吧，” 5个人热身完，等到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潘少良总算过来了。草草热身后，比赛正式开始。 这次对手不再像上次那样没有一个会打的，和他们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几个会打的带着其余不会打的。 曲一泽猜拳赢了，获得了选场地的权利，找了个有利的背光的一面。 对方第一个发球的人是会打的，照着边角线直接发了一球。潘少良离得最近，但是直到球落地他动都没动一下。 “我以为会出界。” 曲一泽在龚尚瑞要开口前，赶紧安慰，“第一个球，没事儿的，后面多注意。” 对手发现了这边的弱点，第二球仍然发到了这个位置。不过有了前面的教训，后排的程寄松跑过去接住了球。 龚尚瑞紧随其后，将球垫到了一个适合进攻的位置，让曲一泽一个扣杀打到了对面的场地中。 击球得分，他们顺时针轮换位置，程寄松获得发球权。他观察对手，也朝着对面不会打的人发球，为队伍赢得了三分。 经过轮换，信工学院这边率先获得了第一局比赛的胜利。 龚尚瑞下场后，边喝水边和唐念柏说：“感觉他们也没多难打。” “对面4号和2号打得还是挺好的，我们还是要提防一些。”唐念柏说：“他们俩可能看出来我不会打了，我在后排的时候，感觉他们发过来的球又快又凶。” “那可能是我没赶上他们发球，不过我表现得也不错，对不对，唐唐？” 唐念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嗯，很厉害，你的好几个二传都非常精彩。” “小瑞确实很厉害，”曲一泽走过来，说：“念柏表现得也不错，寄松，你说是不是？” 程寄松有话直说，“有几个球接得太着急，都飞出场外了，给后面人接球造成了一些困难。” “程寄松，你怎么能这么打击人呢？”龚尚瑞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不应该以鼓励为主吗？” “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而且现在还是在比赛中，所以更应该指出每个人的错误。”程寄松义正言辞地说：“现在不说，难道要等到输了比赛以后再说吗？” “你……” 曲一泽站出来，“小瑞，别生气了，寄松他说得对。如果有错误，我们是要及时改正。念柏有几个球确实着急了，但是你有勇气去接球，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给我递二传的时候，最好往边角那边传，我比较喜欢打角球。少良的问题就是不敢接球，哪怕是要和别人抢球，也不要让球落下。” 潘少良为自己辩解，“我都说了，我以为那几个球会落在界外，所以才没接的。” “这种不好判断的球，以后都接起来。” 第53章 潘少良仍然不认同，“这样我接到一个本来会出界的球，不是很亏吗？” 曲一泽的语气仍然平和，“不会亏的，在赛场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龚尚瑞怼道：“学长是队长，在赛场上都要听他的！” “确实，”程寄松缓缓开口，“队长要起到巩固军心的作用，但是队长不能偏心。学长，你刚才说了其他人的问题，怎么偏偏略过龚尚瑞了？” 潘少良以为程寄松是在为他说话，赶忙搭腔，“对啊，为什么不说龚尚瑞。” 唐念柏也有同样的想法，心中不免吃醋。刚才曲一泽说他的时候程寄松不帮着反驳，现在说潘少良怎么就反驳了。862提示他获得了60天的生命，但吃醋这种增加生命值的方法是唐念柏最讨厌的一种。 “小瑞没什么问题，我为什么要说他。” 程寄松摆出证据，“学长你不是说你喜欢打角球吗，我记得龚尚瑞有好几次二传的球，都在网中间吧。也不是非要让你批评他什么，但是你作为队长，这么双标不太合适吧。” “我这不叫双标，”曲一泽说：“小瑞传过来的球，不管是中间还是角球，我都可以打。我就是有这个能力。” 程寄松的表情并不是吃瘪或惊讶，他仍旧淡定地看着唐念柏，说：“听见了吗，学长说他什么球都可以打，你不必迁就他。” 龚尚瑞搂住唐念柏的肩膀，“唐唐，学长可厉害了，给他传什么样的球都可以。” 怎么扯到他身上了，唐念柏眨巴眨巴眼睛，问：“学长，真的吗？” “真的。” 侯硕站在一旁观察着一切。他虽然是个纯直男，凭借他的直觉，能够感觉到这几个人之间暗流涌动。通过观察，他发现曲一泽似乎很在意龚尚瑞，但是龚尚瑞喜欢小白花儿类型的男生，而唐念柏恰好就这种类型。但是唐念柏貌似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程寄松身上。潘少良虽然之前说过他是直男，但是又很在意程寄松。不过这种在意是有时效性的，他并不是时时都在意程寄松，只有在唐念柏在的情况下，才会去在意程寄松。 啧啧啧，这群gay真的是太难懂了。 侯硕提醒道：“那个，第二场比赛要开始了，咱们是不是要准备准备了。” 裁判也吹响哨，子提醒他们比赛开始。 互换场地后，唐念柏和龚尚瑞才意识到他们为什么会赢。迎着光的地方几乎没有办法睁眼，而深受其害的对手早就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故意把球打高，让信工学部这边再一传时就遇到问题。 潘少良本就是一传不积极的人，加上有阳光遮挡，更是接不住球。会打的三个人偶尔会帮忙，但是对面早已知道他们的水平。众多debuff的加持下，信工学部以微小的差距输给了对面。 这一轮休息时间，大家没有再说什么缺点，而是思考该如何在下一局拿下比赛。 曲一泽把大家叫到一起，说：“下一局我们会在背光的那一面，而且第三局只有15分，赛程会快一些，所以我们必须在开始就拿下大优势。” 潘少良神神叨叨地说：“如果我们输了，那岂不是就拿不到第一了。” 唐念柏非常无语，“连8强赛都没赢呢，你就想着拿第一了。” “唐念柏，你这话什么意思？” 龚尚瑞帮忙说话，“我觉得唐唐说得挺对的啊，你要是真的这么在意，还至于拖到那么晚才来比赛吗？” “我那是有原因的，我在给我爸爸打电话。” “对对对，什么都要和你爸说，你是不是还要和你爸汇报一下今天吃什么啊？” “龚尚瑞，我们只有拿到第一才能得到赞助，这对你们学院也有好处。” 龚尚瑞一耸肩，“你也说了，这是对我学院有好处，又不是对我本身有好处。” “小瑞，别说了。现在重要的是比赛。” 曲一泽安抚军心，说：“15分而已，认真一点，很快就能拿到了。” “我觉得这一局可能没这么简单。” 程寄松说这话时，视线一直集中在对面的队员身上。众人顺着望了过去，唐念柏疑惑道：“他们脸上，戴的是防风镜吗？” “不只能防风，应该也能防阳光。” 第26章 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时候变出的墨镜，但是效果显著。即使他们将球打高打远，对面也能轻松反击。 场上比分到了10：8，曲一泽向裁判申请，提出中场休息。 “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输。” “对面只有2号和4号会打，其他人只是上来凑数的，所以我们也要改变策略。”程寄松排兵布阵，“我们这边会打的人比他们多。侯硕负责一传，到时候看情况，我和学长负责二传和进攻。” 曲一泽表示认同，“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呢？”唐念柏开口问：“我是说，那我们三个呢？” 程寄松视线扫过唐念柏，“你保护好自己，在球过来的时候，及时躲开，不要影响我们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唐念柏还想追问，但是裁判的哨声提醒他们比赛继续进行。 龚尚瑞过来安慰他：“唐唐，相信学长他们。” 唐念柏没说什么，在赛场上遵循程寄松说的话。程寄松三个人配合得很默契，几个球打得又快又凶，毫无观赏性可言。最终成功逆转了比分，信工学院获得胜利，成功进入4强。 第54章 “唐唐，我们赢啦！”龚尚瑞跑过来和唐念柏拍手。 “是啊，我们赢了。”唐念柏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虽然赢了，但唐念柏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曲一泽走过来，“这次打得不错，不过大家也能看出来，这次的对手比上次厉害很多。以后我们的比赛也只会越来越难打，大家还是要继续加油。” 什么叫大家打得不错，明明就是你们这三个会打的人在炫技。幸好潘少良不会打，否则他就在在旁边欣赏这两个人的默契配合了。 “这次我算是躺赢了，学长，你真是太厉害了。有大腿carry的感觉就是爽！”龚尚瑞拍拍唐念柏，“唐唐，你说是不是啊。” 唐念柏将自己的不开心隐藏起来，答：“是，有人带飞确实很爽。” “太好了，我们离冠军又近了一步。我这就去和我爸说，让他准备好我们学部的赞助。”潘少良看着站在唐念柏身边的程寄松，说：“程寄松，上次还说要去我家酒店住一晚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这学期事情多，有空再说吧。” 程寄松这话，既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完全否定。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唐念柏本就不高的兴致更雪上加霜。 走出排球场时，正好有几只猫猫大摇大摆躺在路边。看到他们这一群人出来，仰头喵了一声就继续躺下敞着肚皮晒太阳。 唐念柏一眼就认出了熟猫，他赶紧蹲下撸猫，“怂怂，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龚尚瑞蹲在他旁边，问：“这只猫叫松松？松树的松？” “不是，叫怂怂，从心的怂。”唐念柏倒是希望某位松松也可以这么听话任rua。 龚尚瑞随手摸了一把怂怂，“挺可爱的。” 侯硕也随手薅了一只，结果直接被哈，“哎呦我去，这只怎么弄这么凶呢。” “那只叫咖喱，属于咱们学校里的老大，只吃一种特别贵的猫粮。我喂它，它就哈我，可凶了。” 程寄松这个时候缓缓开口，“上次我和你一起喂猫的时候，咖喱也哈过我。” 曲一泽听见这话，笑道：“原来这不是你第一次撸猫啊，看来咖喱是挺凶的，连寄松都这么说。” 几个大男孩儿在马路牙子上撸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切，学校里的这群流浪猫就是烦，春天只知道叫唤，把学生抓伤了怎么办。要我说啊，全都打死算了，以绝后患。” 唐念柏解释，“学生会已经给这些流浪猫做了绝育也打了疫苗，他们都很乖的，只要你不主动招它们，它们是不会过来挠你的。” 听见这话，潘少良更来劲了，“你说是这么说，万一他们真的挠人了呢？” “真的挠人了学校也会有处理办法，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直接把猫都打死。” 龚尚瑞在旁边帮腔，“真是的，什么样的人能想出这种毫无人性的解决方法。潘少良，劝你趁早去医务室看看心里医生，我总觉得你心理变态，今天打算杀猫，明天可能就打算杀人了。” 潘少良骂道：“唐念柏，真没想到你是这种目光短浅的人，等到时候真的出事了，看你怎么办。” “真的出事了也不该是唐念柏负责，学校自有安排。”程寄松开口道：“据我了解，很多大学里面都有流浪猫，但是没有任何学校会用直接清理掉他们。至于那些虐猫的学生，倒是会被处理掉。” “跟你们没有办法交流！”潘少良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少了讨人厌的声音，唐念柏揉了揉怂怂，“怂怂，别搭理刚才那个神经病。想想你的生活，多幸福啊。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生活也太悠闲了。” 程寄松抱着手，说：“也许，猫也有我们人类不知道的烦恼。子非猫，安知猫之忧。” “我确实不是猫，不过我知道怂怂有什么烦恼，是不是烦恼被嘎蛋了不能找对象？”唐念柏自认这件事他也算个罪魁祸首，“怂怂啊，我不是故意让你没有对象的，毕竟我也没有对象啊。” “我也没有对象。”龚尚瑞说话时，假借着撸猫的动作，握住唐念柏的指尖，他重复道：“唐唐，我现在还是单身。” “你这条件，不至于找不到对象吧，”唐念柏揶揄道：“哎呦，怎么说着说着，还脸红上了呢。有目标了？” 龚尚瑞的脸更红了，“确实有目标了，不过他还没有意识到。” 唐念柏鼓励他，“那你加油呀，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去表白。” “唐唐，你是在鼓励我吗？” 程寄松插入进两个人中间，直接把怂怂抱起来，说：“时间不早了。” 曲一泽也在同一时间开口，道：“小瑞，我们去吃饭吧。” “对哦，我确实饿了。”龚尚瑞反应过来，拍拍衣服站起身。 程寄松不经意地说：“和上次比起来，怂怂好像又胖了。” 唐念柏赶紧捂住怂怂的耳朵，“你怎么可以这对小猫咪说这种话！忘了上次你说怂怂是实心的以后，人家直接跑开了吗！” 唐念柏松开怂怂的耳朵，说：“怂怂啊，你再等我两年，不，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回去和我爸妈商量商量，等到大三大四课不多的时候，我就出去租一套房然后把你接回来住。要是咖喱愿意的话，我就也捎带它一个。住进我家以后，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弄吃。” 第55章 “唐唐，你打算养这只猫啊？” “对啊，我对怂怂，那可是一见钟情。你不觉得怂怂很可爱吗？” 怂怂现在正在松松怀里，唐念柏说这话时是面向这一猫一人说的，龚尚瑞总觉得唐念柏话里有话，不过他没有点破，耸了耸肩，道：“可爱是可爱，但我是不会在家里养这些猫啊狗啊什么的。我这种人很没有责任心的，要是想撸猫了，我就去朋友家或者是猫咖过过瘾就好，我可没有耐心伺候这么一位祖宗。” 程寄松把猫放在地上，“你这种就是典型的不劳而获的想法，如果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觉得麻烦。” “怎么就是不劳而获了，喜欢人和喜欢动物，有很大的区别。” 曲一泽搂住龚尚瑞的肩膀，问道：“要不要一起吃饭？” “行啊。” 程寄松表示，“我和唐念柏下午有课，就不一起吃了。以后机会多的是，等赢了冠军再吃也来得及。” “行，侯硕呢？” 侯硕的眼睛在曲一泽和龚尚瑞之间打转，突然明白过来，“学长，我约了人，等以后咱们拿了冠军再一起吃饭哈。” 一行人散开各走各路。唐念柏往宿舍走的时候，发现有一道影子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停下脚步转身问：“程寄松？你跟着我干什么？” 程寄松解释：“我的宿舍和你是同一方向，怎么能说是我在跟着你。” “也对哦。”唐念柏继续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替我回答说我们下午有课，我们明明没有课的。” 程寄松本来在唐念柏身后两步的位置，这下他直接走到了和唐念柏并排的位置，问：“你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我无所谓的，吃就吃了呗。”其实唐念柏还真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如果光是和龚尚瑞吃饭，那他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加上个曲一泽，他总觉得浑身别扭。 虽然曲一泽不管是从队长还是学长的身份来说，做得都很到位，平时也会给他指导，就算提出问题也是鼓励为主，可是他总觉得曲一泽对他有种隐隐的敌意。他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招惹过对方吧。 “唐念柏，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和他们吃饭，而且你不开心。”程寄松说话时的语气充满了肯定。 唐念柏也不打算矫情，“我确实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也确实有点不开心。这局比赛虽然赢了，但是感觉和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你是团队里的一员，为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问你，你在最后一局时说的那句‘保护好自己，在球过来的时候，及时躲开不要影响我们就好’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说明，如果没有我和龚尚瑞的在旁边捣乱，你们早就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是想找出能确保我们能赢的方法，难道你想输掉比赛吗？” 唐念柏消化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够厉害呗。” “我也不想打击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你不想打击我都把话说得这么绝了，你要是想打击我，我岂不是无地自容了。” 程寄松深吸了一口气，“唐念柏，你喜欢打排球吗？当初进排球比赛的时候，你不太情愿，就连上排球课都是因为这门课在室内上，你真的喜欢吗？” “我喜不喜欢打排球，这重要吗？”唐念柏反问：“程寄松，你一个没有明显喜好和厌恶的人，居然会问我喜不喜欢一个东西，你怎么不问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 程寄松肯定是知道答案的，所以才没有问吧。 “就是因为我没有明显的喜好和厌恶，所以我才希望你能珍惜自己喜欢或是讨厌的东西，记住这种感觉。” “就算我现在记住了，以后也有一天会忘记的。”就像我在得到了足够的生命值后，要忘记我喜欢过你的事情。 “后面还有比赛，会给你展示的机会。” “你会给我机会吗？”唐念柏自嘲般地笑了笑，“那我等着你给我机会的那一天。” 两个人并肩走到宿舍楼底下，程寄松问：“对了，之前蔡导交给你写横幅的任务，你打算什么时候写？蔡导还让我帮你来着。” “都可以啊，写个字而已，很快的。”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要教我写字，不如这次一起吧。” 总算掌握了主动权，唐念柏有些公报私仇地说：“我可是很厉害的，一般不轻易教别人的。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听完再考虑要不要你这个机会。” “我是为了我们密码学的大作业，如果我能对字的笔顺笔画能有充分的了解，对编程会有很大的帮助。” 唐念柏不满意这个回答，每次程寄松总是会给出模棱两可或者是冠冕堂皇的话。 “编程的事情我也在搞，我一个人懂就够了。” “两个人可以加快进度。” 唐念柏无所谓地说：“反正时间还长，倒也不用太着急。” 程寄松深吸一口气，“我想学。唐老师，给我一个机会，教教我吧。” 第27章 唐念柏给程寄松发完消息，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楼道里等人。 “程寄松！”唐念柏冲人挥手，“我昨天回家把需要用的东西都拿过来了。” 程寄松走过来，从唐念柏手里接过一个包，“昨天回家怎么没在家里住一晚？” 第56章 “我爸我妈都不在家，还不如住宿舍呢。” “周末你爸妈都不在家吗？” “对啊，我们家不是做家具装修的吗，他们说要拓展不同的风格，所以现在四处采风呢。”唐念柏走进电梯，“切，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出去玩儿故意不带我呢。” 程寄松安慰道：“我爸妈也这样，不带着我。” “没事儿，大不了咱们俩放暑假之后出去玩儿呗。”唐念柏提议道：“我前两天还在学校的公众号上看到有暑假研学的活动。” 程寄松想了想，“我也看到过消息，研学还能加学分。好像有很多不同的主题，待会儿我们可以选一个感兴趣的主题。” 唐念柏冲着程寄松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嘿嘿，组队完成！ 等等，程寄松不是答应和他一起出去研学了吗，怎么没给他加生命值呢？ 【不知道呢，我没有受到加生命值的通知。】 唐念柏在脑海里嘀咕，“怎么回事儿，明明之前只要组队就能加生命值的。难道说是因为之前的组队都是很快就组队了，这次是因为暑假的研学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实现，系统怕这是个空头支票，所以才没有加生命值的？我觉得我这个分析非常靠谱！” 【……】 “那好，我们今天就确定一下吧！”走出电梯，唐念柏趁热打铁，生怕这事儿现在不说到时候程寄松忘了，他掏出手机划拉，“主题还挺多的呢。” 程寄松走在唐念柏身边，微微倾身看过去，“你选吧，我都可以。” “我看看啊，国外大学研学，不行不行，这个一看就要学习，都放假了我才不要学习。高原救助雪豹，不行不行，容易高原反应。海岛救助海龟，我觉得这个可以哎。”唐念柏把手机举给程寄松，“你看，上面说了，救助以后还能在海龟身上装个芯片，我们随时都能知道它游去哪儿了。” “可以，完成学生会的任务之后我们就报名。” 唐念柏也不着急，反正根据他之前的经验，只要报名成功就能增加生命值。 走到蔡嘉云给他们专门留的活动室，唐念柏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在最大的桌子上。程寄松虽然还是那副木头脸，但是唐念柏却觉得从中读出了一些好奇的意味。 “这些是文房四宝，也就是笔墨纸砚。”唐念柏开口介绍到。 程寄松拿起一支笔，“你有这么多支笔？每支都要用吗？” “每一支笔不是不一样的，除了外表可以看出来的尺寸之外，还有种类、来源和形状的区分。”唐念柏从自己的包里翻找，递过去一支，“喏，这个是我专门给你带过来的一支新的。这是支兼毫笔，非常适合你这种初学者。” 程寄松双手接过来，问：“给我的？” “对呀！送你啦！”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5%，生命延长30天。】 给程寄松送礼物也能增加生命值！这就是有心花开花不开，无心拆柳柳成荫吧！不仅有了一个新的组队邀请，还发掘了一种新的增加生命值的方式。唐念柏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除此之外，和小助手862磨合了这么久，他也发现了一些规律。单纯地嘴上夸夸加15天，送东西加30天，他吃醋加60天。可以看出来，舔狗程度越深，加的生命值越多，如果能得到对方的回应，比如和程寄松组队什么的就能增加120天的生命值。 不错不错，有了理论指导，其他一切都简单多了。 唐念柏继续忙活，他掏出几张宣纸平铺在桌子上，用镇纸压住。找出一个砚台后，又在帆布包里摸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好把包里剩下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地倒出来。 唐念柏拿起其中一个介绍道：“这个是墨条，用来研墨的。” 程寄松接过墨条观察，“你不用墨汁吗？” “切，我才不用那种东西呢，一点都不讲究。” “都是写字，墨汁不是更方便更快吗？” “你不能把书法看成和普通写字一样，要当成是一中享受。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好，我还要点个香烘托氛围呢。”唐念柏在砚台上滴了几滴水，开始研墨。 程寄松看着他的动作，开口道：“我来给你研墨吧。” “你会研墨吗？”唐念柏摆摆手，“我不是在嫌弃你，只是研墨这种事儿看起来简单，其实还挺麻烦的。研墨的时候，力道太轻太重了都不行。” 程寄松只说：“那你也一起教我吧。以后我自己写的时候，也需要研墨。” 唐念柏将水滴到砚台上，拿起墨条，“就是这样，每次倒水不用太多，不然就容易把墨条泡软。研墨的时候，按照一个方向推按。嗯，你来试试。” “是这样吗？” 唐念柏用毛笔蘸了些墨，凑近观察，“很不错哎！程寄松你很有天赋呢。” “真的吗？可是我感觉还有些不熟练。” “熟能生巧嘛，你第一次做已经很厉害啦。”唐念柏将毛笔蘸满墨，“我想想蔡导让我些什么字来着。” 思考了一会儿，唐念柏的笔尖落在纸上，墨水在纸上晕染开来，下笔如有神。写下的每一笔都行云流水，落下的每一划都清秀娟丽。毛笔在移动的过程中，和宣纸摩擦发出微小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 几个字唐念柏很快就写完，为了保险，他还写了几个不同的版本。看着仍在研墨的程寄松，唐念柏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57章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程寄松将墨条放下，问：“到底在笑什么？” 唐念柏笑道：“就是看着你在研墨，想到之前这种事儿一直都是我自己亲自干的。现在有了你，我就像过去的书生有了书童一样。” 程寄松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念柏，“你知道古代的书童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啊，书童不就是伺候书生的饮食起居，算是一个稍微有点儿文华的仆人吧。”唐念柏以为程寄松听到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开心，赶紧解释，“我不是在说你是我的仆人，我就是开个玩笑。” 程寄松拿起墨条继续研墨，“没事儿，挺好笑的。” “……”唐念柏赶紧岔开话题，他将自己写好的字问程寄松，“我写得怎么样？” “非常好。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得过书法比赛的冠军，看来冠军只是他们能授予你的最高奖励，并不是你能得到的最高赞赏。” 唐念柏被彩虹屁吹得有些飘飘然，“嘿嘿，其实我当时也没怎么准备。当时我想要第一名的奖品，于是跟我爸我妈说让他们帮我报名，结果他们在报名截止前几分钟才给我报上。当时我还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到的第一，写的也没有很厉害啦。” 程寄松拿起其中两张欣赏道：“你写这么多个版本，每一个都那么好，我怕到时候蔡导挑不过来，每版都打印出来。” “我的任务就是写字，至于他们选择哪个版本就不是我该思考的事情了。”唐念柏把几张宣纸卷好放进纸筒里。 程寄松帮着收拾，看见刚才被唐念柏倒在一旁的好几个小方块，“这些也都是墨吗？” “不，这些是我的印章，每个上面都写了我的名字，”唐念柏打开其中一个，指着上面的四个字，说：“看，写的是‘唐念柏印’。” “真厉害，”程寄松将视线从那几个印章上挪开，问：“正事儿忙完了，是不是该教我写字了。” “哦对，让我想想该怎么教你。”唐念柏换了支毛笔，“这样，我在这边写，你跟着我写，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我。” 会议室的桌子足够大，唐念柏给他和程寄松面前铺了一张宣纸，一边写一边解说：“用你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笔管，其余三指作为辅助。之前我和你说过‘永字八法’，只要把这个字练好，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第一笔的这个点，笔锋向右，先下压再受力……”唐念柏介绍完，过去看程寄松的情况。 “不行，我写得还是不好看。” 唐念柏看着程寄松略显僵硬的动作，鼓励他，“放轻松，就像你平常写字那样。不要光用手指，要借助手腕和胳膊的力量。” 程寄松试了试，效果仍然不好。他停下笔，说：“我觉得我可能还是没有掌握方法，要是能感受一下正确的下笔的力道和走向，应该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在上书法课的时候，老师确实会为了让学生感受正确的姿势而采取一种方式，不过这种方式让他用在程寄松身上…… 唐念柏试探性地问：“那……我握着你的手带你写？” “可以。” 没想到程寄松答应得这么干脆，唐念柏松了口气。他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偶像剧里的场景，男主在教女主一些东西的时候，通常都会从后面半抱住女主。这样不仅能教学，还能增加肢体接触。唐念柏如法炮制，从后面半抱住程寄松，右手搭上对方的手，一切准备就绪。 然而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额……程寄松，你可不可稍微弯一下腿，我看不见。” 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却有些尴尬。偶像剧中的那些暧昧戏码都是建立在男女主的身高差上，唐念柏的身高在男生中已经不算矮的了，只可惜他现在面对的程寄松，这人比他还要高了将近十厘米。 当他从背后抱过去的时候，勉强把下巴搭在程寄松肩上。别说是教写字了，看见前面桌子上的纸都勉勉强强。从对面展柜的玻璃反光上，唐念柏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他被程寄松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换你站到前面来。”程寄松语毕，将两个人之间的位置调换，唐念柏一下子就被程寄松半抱在怀里。之前程寄松教他打排球的时候，他也被这么抱过。不过上次周围还有其他人，现在只有他们俩，他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消失不见。他的背部就抵在对方的前胸，似乎通过骨传导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 此刻程寄松的动作说是拥抱，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牢笼，让他无处可跑。 程寄松微微低头，呼吸着唐念柏脖颈周围的空气，“唐念柏，你好香。” 对方呼吸时的热气扑散到脖子，唐念柏有些发抖，他咽了口唾沫，说：“哈哈，可能是因为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喷了点儿香水。” “不，不是香水的味道，就是你身上的味道。” 程寄松的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唐念柏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赶忙说：“那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吧。” 程寄松稍稍往后退了一些，“不说这个了，你教我写字吧。” 唐念柏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后握住程寄松的右手一起写字。 “就像我说的那样，只要将汉字解构到最基本的单元，练习好这些，就可以写出完美的汉字。” 第58章 “嗯，被你这么一教，我确实找到了一些诀窍。” “这次的效果不……唔……” 唐念柏见自己的教学初具成效，本想恭喜程寄松，他微微仰起头说话时，对方也为了听他说话而将头低下。两个人相悖的动作造成的结果就是唐念柏和程寄松吻在了一起。 第28章 维持着这个接吻的动作，唐念柏的身体一动不动，大脑却早就神游天外。程寄松平时那么冷漠 ，面无表情时嘴部抿成一条直线，没想到亲起来确是软软的暖暖的。 等等，他现在这是在和程寄松接吻！ 唐念柏一个激灵，直接推开人，“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那么一转身，就不小心亲到了。你在我背后，我完全看不见，这只是个意外。” 程寄松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他重复道：“这只是个意外。” 唐念柏换位思考一下，一个人先是说他出门的时候喷了香水，然后暧昧地抱在一起，就差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脸上，现在说接吻是个意外，谁会相信啊。 唐念柏弱弱地说：“程寄松，你相信我，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程寄松放下手，盯着唐念柏，“意外又怎么样，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你想让我装失忆，忘了我被你亲吻的事？” 他对程寄松的心思本就昭然若揭，现在又发生了这种瓜田李下的事情。今天敢强吻，明天岂不是就敢强制，后天就敢强|奸。唐念柏相信，他在程寄松心里的形象肯定已经崩得连渣都不剩了。 “对不起，”唐念柏低着头道歉，声音里也有些委屈，“这是我的初吻，我以前没有亲过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转头就和你亲到了。” “这是你的初吻？” “对啊，这应该也是你的初吻吧。如果我真的是故意的，我肯定会选择一个更好的时机。”唐念柏大概猜到了程寄松不开心的原因，无非就是人生中只有一次的初吻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夺走了。 程寄松冷漠地开口，“这不是我的初吻。” 什么？这不是程寄松的初吻？程寄松之前亲过别人了？是谁？是他喜欢的人吗？ 不可能。唐念柏早就从多方打探过，程寄松上了大学以后一直没有找女朋友或是男朋友，所以他的对象不可能是大学里的人。难道说是对方高中时候的白月光？也可能不是白月光，是现在进行时的恋人？ 既然有了恋人为什么不直接用这个理由拒绝他，害得他表白了那么多次，还被这个狗屁系统绑上了舔狗的身份。 “这么说，你已经和你的恋人接吻过了？没想到你平时那么冷漠，其实是个早恋的叛逆学生。” 程寄松皱眉，“谁和你说我有恋人了。” “没有恋人？那你和谁接吻的？总不会是个陌生人吧。” 程寄松解释道：“我没有和任何人接吻过，也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这不是我的初吻’的意思，是指刚才我们发生的行为并不能算是接吻。” “不能算是接吻？”唐念柏突然被气笑了。短短几分钟里，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先是因为亲到了自己喜欢人的欢欣，变成了担忧对方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再转换成失落，现在直接变成了生气。 程寄松到底有多讨厌他，才会否认刚才他们两个接吻了。 “程寄松，你别想否认，我们刚才就是接吻了！你的初吻就是被我抢走的！这是你再怎么否认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程寄松的眉头舒展开来，“唐念柏，你知道初吻的定义是什么吗？” “不就是和第一次和别人接吻吗。” “对，第一次和别人接吻。刚才我们两个的行为只算是嘴唇相互碰触，现在很多人只是把这种行为算作是打招呼，算不得初吻。” “你这根本就是在狡辩，”唐念柏就着程寄松的衣领，“那你说究竟什么才算是初吻？” 这种略显旖旎的问题并没有让程寄松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他仍然冷淡得像是在探讨什么学术问题，开口道：“为了区分西方的吻礼，至少要伸舌头才能算初吻。”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唐念柏脑子一热，直接拽着程寄松的衣领让人低头，他踮起脚再次吻上程寄松的嘴唇。贴上去的一瞬间，唐念柏就有些后悔了，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这也是唐念柏第一次主动吻别人，吻法毫无技术可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舌尖，描绘舔舐着程寄松的唇线。紧闭的嘴唇微启，唐念柏仿佛觉得有一股吸力在引着他继续越过底线。 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经这样了就没必要再矜持。唐念柏的双手继续用力，将程寄松拽得更近，继续着他那毫无攻击力的侵|略。舌尖碰到了一个更柔软温暖的物体，唐念柏的心脏越跳越快，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双腿发软到快要站不住的地步。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50%，生命延长600天。】 听到脑海中的提示，唐念柏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任由自己垫高的脚落下，然而还不等他松开手，程寄松突然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扣在他的脖颈，继续加深着这个吻。 唐念柏眼前一黑，鼻子吸进来的空气已经不能给他的大脑提供足够的氧气，偏偏他又无法从这种困境中挣脱出来。程寄松的手就像是锁链一样扣住了他，拇指还不时地摩挲他侧颈涂抹过香水的位置。 第59章 “唔……” 彻底晕过去之前，程寄松总算是放过了他。唐念柏的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后退两步跌坐在桌子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没事儿吧？” 程寄松问话时并没有像自己这样狼狈，似乎刚才和自己亲得火热的人不是他一样。这种语气也让唐念柏误会了程寄松意思，以为对方并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兴师问罪。 “我当然没事儿！有事儿的是你吧！你现在还想继续狡辩吗？” “唐念柏，”程寄松语气依然平静，他用汇报ppt时的语气跳过证明阶段，直接宣布着结果，“你抢走了我的初吻。” “我知道，”唐念柏总算是喘匀了气，“那也是我的初吻。” “没关系，你不用那么在意。毕竟按照人类的新陈代谢，每天都可以算是‘初’吻。” 唐念柏本就不清明的脑子更是像爆炸了一样，他觉得程寄松现在似乎在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和他交流，“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抢走了我今天的初吻。” “好，程寄松真有你的！算你狠！”唐念柏推开程寄松，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程寄松不明所以，“唐念柏，你干什么？” “当然是收拾东西走人！”唐念柏来不及清洗砚台，只好拿几张没用过的宣纸包起来。 程寄松也走过去帮忙收拾，将唐念柏的印章放进对方的帆布包里。 “这支笔？” “说了送给你，你想扔就扔，我管不着。”唐念柏收拾好一切，不顾程寄松还站在旁边，带着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停下脚步，“我提醒你一下，这支笔可不会像人类一样拥有新陈代谢的功能。你今天把它扔了，明天它是不会长出一支新的！” 说完，唐念柏气鼓鼓地摔门走人。 程寄松在唐念柏走后，收拾了一下会议室残留的垃圾，将用来练字的宣纸叠好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走回自己的宿舍，其他舍友都不在，程寄松从兜里拿出那张宣纸，与此同时还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正方体的东西。正是唐念柏众多印章中的一个。 程寄松将印章按在宣纸的空白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唐念柏印”四个字，印章的痕迹随着一次次使用变得越来越浅。 察觉于此，程寄松不再按在纸上，转而将左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没有了宽大表带的遮挡，一道鼓起的疤痕显得格外扎眼。程寄松右手拿着印章，将那四个字盖在了那道疤痕上面。 【宿主，你在干什么？】 听到257的声音，程寄松下意识地抹掉印章的痕迹，红色颜料覆盖在疤痕上，显得这道伤口是刚弄的一样。 “我在欣赏人类文明的瑰宝，”程寄松对脑海里的小助手说：“你们这种代码生物是无法理解的。” 【……宿主，我要提醒你，你今天的某些行为有违反任务规定的嫌疑。】 “哦？我有哪里违规了？只是和唐念柏学学写字，我记得没有我不能跟别人学书法这一条规定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指你亲吻唐念柏的事情。你是故意凑得那么近，故意让唐念柏吻到你的对不对？】 “那只是个意外，你们看过人类世界的偶像剧吗，两个主角哪怕是摔倒都能亲到一起。比起那些，我们这个算是很正常了。”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唐念柏强迫我，不是我主动的。” 【难道你就没有在言语上对唐念柏进行引导吗？你在后面甚至还搂住了唐念柏，这是为什么？】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谁知道唐念柏就这么上来强吻我了。被他强吻的时候我反抗不了，只好抱着唐念柏稳住自己的身体。” 【……】 程寄松将手上的印章收好放在自己的柜子里，问：“257，唐念柏和我亲完一直捂着自己胸口，是不是你们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又对他做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收到了异样的提醒，但是我并没有对他做任何事情。】 这就相当于运行代码的时候出现了warning，但还没有出现error，代码仍然能跑，但是以后会不会出现问题就不一定了。 “没对他做什么就好。” 【宿主，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我当然记得，”程寄松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伤疤，“这么多年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离开我？” 【也许是你21岁生日，也许是你121岁生日，等你完成时任务了，我自然就会离开。】 每次257都是这个回答，但是在这十几年中257却从未离开。程寄松看着手机联系人中唐念柏的头像，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第29章 “哼！”回到宿舍以后，唐念柏气得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摔，引得舍友过来问他。 “唐唐，怎么了？”孙宏亮刚好在坐在下面，问：“你不是说今天要和程寄松一起完成学生会的任务吗，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姜旭从床上探出头来，“我以为你会和程寄松多待一会儿呢。” 孙宏亮提醒了一句，“九日，你赶紧起床，咱们该去吃饭了。唐唐，你吃饭了吗？” “没吃呢。” “回来了，”周茂刚洗漱完，看见唐念柏面色不虞，“唐唐，你嘴唇怎么这么红啊？” 第60章 唐念柏当然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他们，扯了个谎，“吃辣椒吃的。” “你不是说没吃饭吗？那你是怎么被辣椒辣到的？” “我闲得没事儿干，干吃辣椒来着。” “看出来了，说话这么冲。” 三个人躲远一些，生怕自己惹到唐念柏。后者也懒得解释，让这几个人帮他带份饭回来。 没法和舍友说，唐念柏只好在脑海里跟小助手862吐槽，“这算什么事儿啊！程寄松不想承认初吻被我抢走了，居然用了那么多个诡异的理由，还每天都是初吻，气死我了。” 【宿主开心一点儿嘛，至少这次系统一下子给你加了600天的生命值呢。】 “也对，毕竟舔狗亲到了自己的心仪对象，这可太成功了。不过这样都才只有50%的舔狗值，究竟怎么样才能达到甚至超过100%，不会真的要我强|制|爱程寄松吧？” 【这……有关少儿不宜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早知道这样，当初玩天堂7分钟的时候，我就应该多亲程寄松几次，直接加6000天的生命值。” 【宿主，说起这个，我有件事儿要和你说。你还记得那次你出去团建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吗？】 “我记得，当时我猜测可能是和别人需要完成的任务相冲突，但是你否定了这个猜测。结果我们最后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 【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就在刚才，宿主和攻略对象接吻的时候，我好像又被攻击了。】 “你又被攻击了？那你这次受伤了吗？” 【我没有受伤，因为这次的情况发生的太快了，甚至我都没反应过来。但是我清楚地看见了这次攻击我的就是上次的那道银色的身影，不过它甚至没有到我的身边就离开了。】 “没受伤就好，可是我这次没有晕过去，也没有听到你的提醒啊。” 【我也不是不清楚。宿主，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嫌弃我。我是862，这不是普通的一串代码，其实算得上是排序。所以每当你这个世界有宿主的时候，就会出现小助手，这也就意味着，在你前面已经有800多个人身上拥有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也许，你之前的猜测是准确的。】 “你的意思是，攻击你的是比你编号靠前的小助手？所以只有对方先完成他的任务，我才能完成我的任务。就像我在编程的时候，如果要执行两个任务，就需要判断出优先级，然后按照先后顺序完成。” 【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继续合并同类项。上次你被攻击的时候，程寄松在我身边，这次你被攻击的时候，程寄松还在我的身边，难道说他身上也有一个系统？” 【我不知道。】 “你们这个狗屁系统规定了不能把这件事往外说，搞得我也不能直接问他。就算我真的问了他，如果程寄松没有系统，会不会把我当成神经病啊？”唐念柏的大脑拼命思考着，“难道说程寄松的任务是不能被人触碰？我上次抱着他，这次亲了他，所以都被攻击了？” 【我不知道。】 唐念柏扶额，“你知道个啥？” 【都说了我是862……】 “不对，除了这两次以外，我也在其他情况下碰过程寄松，但是都没有出事。接触并不是原因。”唐念柏无法从这两件事中找到关联，加之程寄松的态度也让他有些伤心，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浆糊。 【宿主，你别再担忧这件事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继续积攒生命值。虽然已经攒了一些，但是比起你想长命百岁的目标还是有些距离的。】 “你说的对，接下来我还是应该继续当舔狗。被嫌弃了还照样舔，要不是因为有你们这个系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这是在夸我们还是在损我们。】 “当然是夸你啦！”唐念柏划拉着手机，“但是亲吻虽然能一下子加600天的生命值，也会让你遭到攻击。这次我没有晕倒，说不定下一次就会出事。这个方法暂且搁置，我去想想给程寄松买什么礼物，这个也能加生命值。” “对了，程寄松打排球的时候总会带一个护腕，我可以送他一对新的。” 有了这个想法，唐念柏在网上搜索，发现有一家买护腕的店可以diy。唐念柏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并将图片发给商家。 搞完这些，唐念柏想起自己的砚台和毛笔还没有清洗，赶紧拿到卫生间进行清理。收拾完才发现自己少了一个印章。 “哎？我印章呢？我记得我把所有印章都放进包里了呀。”唐念柏特地又去了趟会议室，结果并没有发现他的印章。 下了周一的体育课，唐念柏总算找到和程寄松单独说话的机会，虽然因为那天的事情，他见到程寄松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后面继续完成任务以及找到自己的印章，唐念柏厚着脸皮凑过去，问：“程寄松，你有没有在会议室看到过我的印章啊？” 程寄松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你的印章不是都被你收进书包里了吗？” “我仔细检查过一遍，发现少了一个，就是那个半个手掌大，橙红色外壳的。我已经去会议室找过一遍了，并没有找到，所以才问问你。” “你的意思是，我拿了你的印章？” 第61章 “不是不是，你拿我印章又没什么用，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印象。” 程寄松问：“你那么多个印章，为什么非要找那一个，那是你最喜欢的一个吗？” “也不算吧，就是每一个印章上我的名字用的都是不同字体刻的，突然少了一个，以后我再写那种字体就没法盖相应的章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再刻一个就行了。”唐念柏挠挠头，“都怪我自己丢三落四。” “你确实丢三落四的。唐念柏，你还记得那天说的研学的事情吗？” “研学？”唐念柏想起来他和程寄松约好了要去海岛拯救海龟的研学，本来说干完正事儿再报名，结果出了插曲，后来也没弄成。 “对哦，我记得那个还有名额限制，我们赶紧弄一下吧。”唐念柏掏出手机，准备填写信息。 程寄松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可以两个人一起报名，我的信息已经填写好了，你填上你的就行了。” 填写完，界面自动跳转回公众号，唐念柏顺势看了一眼，“上面说，为了防止对环境和海龟造成影响，涂抹的防晒霜要选择对自然无害的。” 程寄松凑过来，“这个简单，网上一找就有。” “唐唐，你在看什么？”龚尚瑞下课去了趟厕所，回来看到唐念柏和程寄松还在，动作还非常亲密，他非常自然地加入这两个的对话里。 “我在看研学的通告。对了老龚，你暑假有没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去？我和程寄松刚刚报名了这个海岛救助海龟的。” “研学？我看一下，”龚尚瑞从唐念柏手里接过手机，结果上面的字还没看清楚，就被程寄松劈手夺走。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手机，我不想随便给别人看我的手机。” 龚尚瑞满脸嫌弃，“切，谁想看你的手机啊。” “没事儿，你看我的吧。”唐念柏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龚尚瑞。 后者接过来看了看，“七月初就去了呀，可是我那个时候和曲学长约好了去陪他毕业旅行。” 程寄松盯着龚尚瑞手里的手机，“曲一泽毕业，你又不毕业，你为什么要去毕业旅行？” “曲学长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就和我约好了，而且这两年学长一直很照顾我，我陪他去毕业旅行不是很正常吗？”龚尚瑞回怼：“程寄松，你到底是有多无情无义，才会觉得我没有毕业就不能和学长一起出去旅游？” 程寄松点头，算是认同了龚尚瑞的话，“我确实无情无义，比不上你对曲一泽情意深重。” 唐念柏一直听着，没想到程寄松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楚的，确实无情无义，否则怎么会这么钓着他。 龚尚瑞觉得程寄松在阴阳怪气，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转过头腿唐念柏说：“唐唐，不好意思，这个暑假我没有办法陪你去研学了。” 唐念柏拍拍龚尚瑞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机会多的是，以后再一起研学也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儿，”龚尚瑞看了程寄松一眼，“就我们两个！” “好。” “唐唐，我待会儿还有课，再见啦。你一定要记住刚才说的话哦。” “记住啦。”唐念柏冲程寄松摇手，等人走了以后，他转过头，发现程寄松一直盯着他，“怎么了？” “唐念柏，如果不是因为龚尚瑞要和曲一泽毕业旅行，你真的要带他一起去研学吗？” 唐念柏无所谓地说：“大家都是同学，一起去怎么了？” “他要是去了，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啊？” “我之前说过，我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太麻烦了。” 隐隐有这个印象，当时他要和密码学课上的女生组队，程寄松也是用的这个借口，唐念柏说：“反正老龚也有事儿，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程寄松继续说：“我说的不只是龚尚宇，别人也一样。” “知道了，这次研学就我们两个组队，行了吧。”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听见脑海里的提示音，唐念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上课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地下球场只剩他和程寄松两个人。为了掩饰尴尬，唐念柏拿起书包，“我先走了，晚上选修见。” “唐念柏，”程寄松叫住他，“前天的事情……” 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唐念柏小心翼翼地问：“前天的事情，你很介意吗？” “我并不介意。我说过了，根据人体的新陈代谢，每天都会拥有‘初’吻。基于此，我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又是这个解释，尽管已经开导过自己了，但是唐念柏再次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有有些恼火，“好啊，我当然可以不介意，那你愿意让我每天都抢走你的初吻吗？” 程寄松面无表情，侧头问道：“唐念柏，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第30章 唐念柏从有贼心没贼胆，变成了连贼心都没有。 当他听到程寄松问他是不是真的要每天都夺走对方的初吻，他迟疑了一下就立马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地下排球场。之前在会议室只是一时上头，要是他真的敢这么干，以后还怎么继续当舔狗。 努力清除掉脑海中的相关事情，生活还要继续。 第62章 为了不至于在发生8强赛上干站着不动的情况，唐念柏趁着课余时间继续练习排球，总算是可以做到传给程寄松的十个里面有七八个好球，能够让对方尽情扣杀。 之前订制的护腕在4强赛的当天送达，唐念柏拿着快递盒来到比赛现场。 “程寄松，我送你个礼物。” 程寄松看着唐念柏手里的东西，问：“什么礼物？” 唐念柏拆开包装，像个炫耀的小朋友，“看！是一对护腕！” 程寄松接过这一对黑色的护腕，看到上面用金线绣着三个花体字母。 “这三个字母是cjs，就是你名字的首字母。虽然不是我亲自绣上去的，但是这三个字母都是我亲手写的哦。”唐念柏抬起自己的手在唐念柏面前晃悠，“我买的护腕上也有我名字的首字母。 程寄松握上唐念柏手上的护腕，说：“谢谢，这个礼物很有意义。” “哎？你怎么不现在就带上啊？”唐念柏见程寄松把护腕整整齐齐地放进运动裤的口袋里，问他原因。 “因为这个礼物很有意义，所以我希望再更有有意义的场合带上。” 唐念柏纳闷儿，“哪儿还有更有意义的场合啊？” “当然是排球决赛。”程寄松解释，“今天打理学部二队只是四进二的比赛，我想带着新护腕得到冠军，这不是更有意义吗？” 脑海中响起862的提示音，唐念柏知道自己又成功获得了生命值。但令他高兴的却并非只有这件事，程寄松仍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表情。但唐念柏却觉得自己从中感受到了振奋和荣耀，仿佛他们现在打的不是小小的校赛，而是世界赛。 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拿冠军固然爽利，但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拿到冠军才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我们会一起拿到冠军的！” ..... 比赛正式开始，这次吸取了8强比赛的教训，学校将剩下的比赛都安排在了室内球场，尽可能避免了外部环境的干扰。 为了能够先发制人，曲一泽赢了赛前猜拳后选择了发球权。侯硕打头阵，发了两个刁钻的位置，获得了两分。但是能进到4强的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没有再给他们第三次机会，成功反击。 获得发球权，理学部发球到边角，侯硕接的一传给了足够的保障，龚尚瑞二传将球打高，站在后排的曲一泽跳起来扣杀。理学部的人同样有实力，并不会被他们这几个动作唬到，成功接了起来。 将球打回来后，信工学部如法炮制，却被理学部的人拦网将球打了回来。前排的唐念柏和潘少良没有反应过来，排球落在了前场。 “小心，”程寄松走上两步，对唐念柏说：“他们的技术很强，除了会拦网还会吊球，你在前排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后排有我，不用担心。” “嗯嗯，”唐念柏飞速调整好状态。拦网和吊球这两个词唐念柏只是在看排球比赛的时候听到过，见到对面使出这个技能，今天肯定是有场硬仗要打。 理学部发来的球被程寄松接住，龚尚瑞二传给曲一泽，有了之前的教训，唐念柏绷着精神，发现对面果然是要拦网，立刻到网下准备好，将直直下落的球打高，给后面的进攻打下了基础。 信工学部得分，队员们顺时针旋转换位，龚尚瑞换到后排，唐念柏仍在前排，后面的二传工作交由他来负责。 和程寄松龚尚瑞分别配合了几个球后，信工学部比分领先。前排后排都已经待过，除了偶尔会被对面的假动作晃到，唐念柏应对的都很好。又打了几个回合，信工学部继续扩大自己的优势，率先拿到了第一局比赛的胜利。 经过第一局的较量，双方对彼此的水平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第二局双方对于彼此的套路都有了应对的方案，理学部也已经知道该如何针对信工学部的薄弱处。 理学部前排的男生身高平均一米八以上，在发球时，三个人齐齐站在网前，将他们发球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信工学部的人无法看清发球的路线。 “他们是神经病吧？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们难道要一直靠着发球得分吗？”潘少良就是对方故意攻击的目标，他们连着三个发球都是朝着他的角落发过去，而他也并没能接到。 曲一泽站在他前面，“别着急，沉下心来，对面虽然故意挡着发球的位置，但是球在空中还是有时间差的，抓住这点时间，判断球的落点。” 比赛继续，潘少良记住曲一泽说的话，这一次总算是接住了发球。但是他太紧张了，手臂的角度不太对，导致球反而往场外飞过去。 “我来！”唐念柏离球飞出去的方向更近，他赶紧跑过去救球。 球成功的被救回到场内的位置，程寄松继续将球垫了回去。虽然不能继续进攻，但是总比让对方得分要强得多。 信工学部获得一分，换位后唐念柏走到前排，程寄松转到发球位。 唐念柏半回身观察着程寄松的动作，对方走到场外拍了拍球。程寄松的视线从球上转移到唐念柏身上，他轻抬下巴，示意唐念柏。 后者心领神会，他赶紧拉着左边的侯硕，又对右边的人说：“学长，我们也帮程寄松遮挡一下，让对面也不知道咱们会把球发到哪儿。” 程寄松见自己的队友已经站好，他助跑跳起，身体像一副蓄势待发的弓，右手猛力打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63章 场上的局势发生逆转，信工学部的比分超过理学部。 理学部的人就像他们学部给人的感觉一样，恪守公式和定理，不允许任何超脱的事情发生。说直白一些，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不懂得变通。只要发现了他们的套路，就能顺利破解。 哨声响起，一切尘埃落定。比分牌再次被翻开，坐在评委席上的主评委指向信工学部这一方，示意他们获得胜利。 唐念柏穿过一整个场地，跑到程寄松面前，“我们赢了！程寄松，决赛的时候，你一定要戴着我送给你的护腕打比赛！” “好，我答应你。我会戴着你送我的护腕，你也要戴着。” “我一定会的。” 龚尚瑞也贴了过来，“唐唐，我们决赛啦！” “小瑞今天你的几个球给的都非常好，我们再努努力，决赛不是问题。” “我去，我是真没想到，咱们居然能进决赛。”侯硕看着观众席上的人，“我觉得有好几个姑娘在看着我哎！” “我们离着第一就差一步之遥了，我们只要继续努力，肯定能拿到第一名的。”就连潘硕也跟着高兴，“我要给我爸打电话宣布这件事。” “先别走呢，”曲一泽作为队长，给大家分析这场比赛的优缺点，“对面的主攻和副攻比较喜欢打对角线，球很快很凶，但是大家应对地非常好。不过我们的缺点也很明显，对方在网前的假动作还有吊球之类的动作有很多，我们在这方面还存在不足，后面要继续训练弥补。” 商量好后续的练习方向，程寄松和唐念柏往体育馆外面走。 “咱们决赛为什么要在周六比呀，还像现在这样，找个中午比不行吗？” 程寄松看了眼日期，“现在已经是这个学期的第12周了，老师和学生都比较忙，可能是担心参赛学生没有时间，所以才选在了周六。” “哇塞，都已经12周了，这个学期再上一个月的课，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考试了。” “是，咱们密码学的大作业第14周要交，我们要抓紧了。” 唐念柏突然庆幸，还好他在学期开始不久就和程寄松商量出了大概方向。教了程寄松一些书法的基础知识，编程更是如虎添翼，两个人共同密码学大作业已经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就差最后的检验阶段。 “那我们约一天，把所有的都敲定。” “行，”程寄松答应后，电话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我接个电话。” 唐念柏不小心瞟见了上面的姓名，是一个叫谢知凡的人打过来的。这人的名字好听声音也好听，即使经过信号的传播有些折损，但是仍然显得悦耳动听。之前在帮辅导员检查信工学部学生的紧急联系人时看到过这个名字，他当时猜测这个人应该是程寄松的舅舅。 “寄松，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为什么没有接？” “我刚才在打排球，没有听到。” 电话那头继续问：“你参加了排球赛吗？怎么不邀请我去看？” 程寄松看了唐念柏一眼，冲他点头示意，然后拿着手机离开。 盯着程寄松疾步离开的背影，唐念柏知道对方发现自己在偷听，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吐槽道：“切，打个电话还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让我听听的吗？” 离开球场，程寄松问：“排球比赛的事情以后待会儿再说，舅舅你给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我又继续追查了十年前的事情，关于姐姐姐夫的事情，发现当时除了潘备家，还有一家也很有嫌疑。” 程寄松不说话，等着他舅舅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是一家名叫长柏的家具公司？” “长柏？”这个名字在程寄松的脑海中闪过，他飞快地联想到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听到这个名字。 “舅舅，那家公司的董事长，是不是姓唐？” “你听说过这家公司吗？董事长确实姓唐，叫唐富文。听说还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 程寄松手指摩挲着口袋里护腕上的字母，问：“为什么他们家也有嫌疑？” “他们家之前和姐姐姐夫一起商讨过，而且两家也有合作意向，但是在他们出事之后，很快就和潘家合作。这种大型酒店选择家具供应商，肯定是要招标的，但是潘家却直接选择了长柏。最重要的是，在你们出事的那一天，唐富文和他的妻子费锦秀也在现场。” “舅舅，长柏这个名字在公司名中很常用，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十年前我还在读书，当时的很多资料我都没有见过，现在可能都已经不存在了，况且这个项目还牵扯到了政府，查起来非常麻烦。” “舅舅，这事关我爸妈，我们必须调查清楚。我试试看从潘备儿子这边下手，其他的还是要麻烦你了。” “寄松，你说这种话就见外了，那也是我的姐姐和姐夫，我会给他们讨一个公道回来的。” 程寄松挂上电话，调转方向去了学院办事处。今天不是他值班，他照着门后面的值班表成功和别人换了时间，名正言顺地坐在电脑前搜索资料。 为了留档，所有值班学生所做的工作都要按照日期存储起来。程寄松回想着唐念柏之前给他打电话问他紧急联系人的日期，找到了对应的文件。 第64章 下拉文档首先找到唐念柏的名字，右手握在鼠标上一寸一寸地挪动直到看见唐念柏两个紧急联系人的名字。父亲一栏写着唐富文，母亲一栏写着费锦秀。 第31章 抱着电脑，唐念柏找到一件空教室给程寄松发消息，没过多久，人就进来了。 两个人并肩而坐，唐念柏激动地搓搓手，“好紧张哦，马上就到我们验证的时候了。” “没关系，就算第一次不成功也没事儿，反正咱们经常做的就是改bug。” 唐念柏从自己的电脑调出程序，“我做的是给每个笔画定义以及规定好笔顺笔画，至于为了更加精确的描述出每个字的结构。” 程寄松顿了顿，说：“字体结构这个，我们不是说了能让其他人在破译密码时存在一定的误会，所以先不弄吗？” “哦，这个我知道。但你后来不也说了，我们可以弄出两个版本，所以我就想着一起弄了。我们交大作业的时候可以暂时把这个模块关掉，生出对应的明文和密文。等我们继续精进的时候，再调出来就行。” “好，那我们现在整合一下吧。我负责的是逻辑，只要把你之前定义的参数带入进去，就可以了。”程寄松手指轻敲着键盘，“我们现在先尝试把文字转化成密码，就试一试‘运行测试’两个字。” 两个人在电脑上嘀嘀咕咕，把程序合并成了一个。 “等等，”见程寄松马上就要点运行按钮，唐念柏制止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 唐念柏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叨，“保佑保佑，这次程序一定能成。” 程寄松略显无语，“唐念柏，你这是在干什么？” “日行祈祷啊。咱们搞编程的人，看似是在搞科学，其实是在搞玄学。天下的程序只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不知道程序为什么运行不了，第二种就是不知道程序为什么运行的了。所以为了后续的进程，我先祈祷一下。” 程寄松顿了顿，“你这……” “哎呀，反正祈祷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试试嘛。” 程寄松并没有跟着做，“我不会祈祷的，因为我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 “你是无神论者吗？”唐念柏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有什么神明的存在。但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是有很多我们人类未知的事情，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发现。” 程寄松的手指轻点电脑屏幕，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转变了心态？” 这个话题可就不能细说了，就算他想细说也说不出口。 “就是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我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但是身体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啊。” “很多事情都可以用科学解释。也许当时车速并不快，也许是当时你躲开了。” “不可能，我可是清楚的记得老龚开车撞了我。” “人的大脑回对某些记忆进行加工，不要太相信你的大脑。”程寄松直接按动鼠标，“运行吧。” 电脑屏幕上的上百行代码飞速运转着。唐念柏紧盯着代码的变化，期待着程序结束后会生成他们想要的密文。 “出错了。”程寄松冷淡的声音宣布着结果。 唐念柏噘嘴，“看，都是你不诚心祈祷，失败了吧。” “bug第一次出现在第37行，后面很多行应该也是因为37行的问题，”程寄松调出运行日志，又对照着代码页仔细检查，“找到了，你在定义的时候出现了问题，上一行还用1-8这几个数字定义，这一行却出现了9。” 唐念柏凑过，“啊，是我的问题，应该是敲太快了，不小心按到了9，我改一下。” 修改完第37行，唐念柏又对着运行日志进行修改，确认没有问题后，再一次按了运行。光标一行一行移动，总算是移动到了最后一行，唐念柏紧张到双手紧握，生怕这次又因为他的原因出现bug。 “这次成功了。” 程序打出了一串数字，唐念柏看着这一串数字，拿出之前设定好的对照表。 “我看一下，2对应的是横……”唐念柏按照对应关系，将输出的密文人工转换成为文字，“最后是还是1对应的点。” “成功了，”唐念柏将纸展示给程寄松，“看！电脑翻译出来的密文可以解出‘运行测试’四个字。” 程寄松则显得淡定多了，“先别高兴太早。密文可以破译成明文，我们还要反着试一下，看看我们输入一串数字的密文后，能不能被电脑破译出来。” 说完，程寄松继续调试，“好，我们反着再试一下。” 唐念柏等待着运行，发现第一次的结果还是失败了。不过不同于之前那一次显示出哪一行出bug，这一次程序是成功了，但是却输出不来任何东西。 唐念柏有些泄气，“这应该算是第三种情况了吧，程序虽然成功运行了，但是却不能输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程寄松打开运行日志，“没有error，不一定没有warning，我们再检查一下。” “哦！”唐念柏像是侦探找到了灵感，“我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定义字体的结构。” 唐念柏在纸上写，“‘运行测试’这四个词，后面三个字都是左右结构，而第一个字则是左下包围结构。加上按照笔顺笔画应该先写的是走之旁里面的云，所以电脑可能会因为忽略了字体结构，而将云字写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走之旁。我们人可以根据尝试判断出这是‘运’字，但是电脑却不行。在文库中找不多这个字，肯定输出不来任何东西。” 第65章 “你说得很对，那我们还是要运用结构模块。” “是的，”唐念柏表示同意，将自己之前编写的部分又检查了一遍，“行，我们这样再试试。” 多加了新的限制，结果非常令他们满意。 唐念柏刚想高兴，不过想起刚才程寄松淡定的表情，他也假装稳重，“我知道，不能高兴得太早，现在只是四个字，我们要先扩展成一个句子，然后再扩展成为一段文字。” 程寄松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就被唐念柏的话噎了回去，他点点头，“你说得对。” “那我们想一个句子……” 程寄松用普通的语调念道：“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啊？”唐念柏怔愣了一会儿，接唱：“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唐念柏，你在干什么？” “我以为你是在唱小龙人的片尾曲。” “不，我是再说测试用的句子。” 唐念柏略显尴尬的吐舌头，“这样子哦，我试试。” 这句话正着反着尝试了一遍，都成功了。 “短文的话，我们把文字转换成密码太麻烦。这样吧，我在这边写出一段话敲上去，你看结果生成的密码。然后你将这段话的密码复制进去再返回给我，如果和我之前的话一模一样，就认为成功。” 唐念柏点头同意。程寄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段话，噼里啪啦地敲了进去。唐念柏这边点击运行，出来了一串数字。他在脑海里刚摹写了前两个字，就被程寄松催着继续测试，他只好把数字复制回去。 等待运行成功，唐念柏凑了过去，念出电脑输出的一行字，“可见对于同一件事，因角度不同，看法天差地别的情况在这世上比比皆是。[1]” 唐念柏琢磨着这句话，“写得还挺有道理的。” 就像大家都认为他唐念柏现在还是程寄松的舔狗，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多活一段时间。 “和你写的那句话一样吗？” “嗯，”程寄松点头，“和我写的是一样的。” 经过这么多次试验，已经可以确认他们编出来的代码是没有问题的。唐念柏抓住程寄松的手臂，“太棒了，我们成功了！” 程寄松的嘴角勾起一个正常人根本看不出的弧度，“是的，我们成功了。” “说实话，之前我们提出这个结合书法创造出一种新型密码的想法，我一直觉得实现起来会很麻烦。汉字不同于其他由字母组成的语言，每个字都是独立的，想要将每个字都表达出来，实在是一项重大工程，没想到我们现在居然真的成功了。” 程寄松点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科技与历史的融合了。” “你这么说，感觉我们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唐念柏往椅背上一靠，“幸好我们是信息学院的，有了代码的帮助，让我们可以顺利完成编码的工作。真没想到，我爸我妈让我学的东西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听你的意思，你一开始不太喜欢信息学院吗？” “当然了，”唐念柏耸肩，“我之前和你说过吧，我们家是干家具了。为了以后继承家业，我其实更应该去学设计，或者是学习企业管理之类的。但是我爸我妈说了，要把目光放长远，非要我考上p大的信工学部，还让我在高考前一年参加校园开放日参观。” 程寄松也放松自己的身体，手臂搭在唐念柏的椅背上，“所以你就乖乖听话选择来信息学院了？” “对啊，我后来自己了解了相关的新闻，发现信息化算是大势所趋。放在我们家来说，就是智能家具。” 程寄松反问：“智能家具？怎么智能？可以随意变形吗？” “你当是家具版变形金刚吗，”唐念柏解释道：“比如夏天天气太热了，你在回家的路上就可以通过遥控把空调打开，等你回家的时候就可以享受到空调带来的清凉。再比如说，衣柜智能化以后，可以提供穿搭推荐。”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很厉害。如果你将来运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帮助家里的事业，你爸爸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唐念柏一脸骄傲地说：“那是肯定的啦，毕竟我名字里面的柏就是公司名字里长柏的柏。” 程寄松状似不经意地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镜湖酒店被查出有问题，却说是长柏家具装修的问题，你爸妈事先没有调研过潘氏集团吗？” “其实镜湖酒店开设的位置，当初是被别的公司承包了，我爸妈当时是要和他们合作的。” 说到了关键的地方，程寄松的外表仍然放松，但是精神早已紧绷起来，“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家没有继续和前一家继续合作？听说这种大项目都是提前说好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爸我妈没有和我说过。不过我记得，当时那块地选定以后，我爸妈还带我去看过。” 程寄松坐直身体，“你去看过？什么时候？” “忘记了，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唐念柏眨眨眼睛，“太久远了。” 第32章 时间转眼就到了第14周的周日，唐念柏和程寄松在截止时间以前把作业提交到公共平台上，每个组可以做在平台上下载其他组的大作业进行翻译，最后老师按照正确率以及密码的逻辑进行打分。 第66章 “这也太简单了，就是把字母转化成为了图形，其实逻辑还是一样的，只要一一对应就好。”唐念柏和程寄松分工，一人分了几个图形并找到对应的字母，成功翻译了出来。 “哈哈哈，你肯定翻译不出来这句话吧。”唐念柏念出翻译得到了的密文，吐槽道：“切，我翻译出来了。” 唐念柏打开下一个组的作业，看了一眼，说：“这个组的就是我们之前的想法，把明文和密文经过多重转换。不过老师要求了，要把对应关系一起上传，不过就是多花费一些时间。” “搞定！”噼里啪啦，三下五除二唐念柏就弄出了结果，“哎，这个名字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小哥哥，你好厉害，我们组的密码，你们那么快就破译出来了。”坐在旁边的女生适时的出声，提醒着唐念柏她们的存在。 怪不得眼熟呢，原来这就是在第一节课上想要和他们一起组队的女生们。 “嘿嘿，是因为你们密码的底层逻辑太简单了，就算换一百次，也没有什么难度，只不过是浪费一些时间。” “……” 女生不打算放弃，她把自己的电脑展示给唐念柏，“小哥哥，我们现在在破译你们的密码，可是我看不太懂哎。” 另一个女生也跟着搭腔，“对呀，这1代表点，2代表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唐念柏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哎呀，这个就是笔顺笔画的意思啊，明文和密文的对应关系已经一同传上去了，你们按照提示一笔一笔的写出来就好了。” 女生赶紧打开自己的小本本，“那小哥哥你带我们破译一下前几个字，后面的我们跟着模仿。” “你看这个12223，就代表了点横横横竖……” “唐念柏，赶紧翻译下一组的。”程寄松用笔敲了敲唐念柏的手背，催促道：“这节课还有20多分钟就要下课了，再翻译一组。” “可是我……” 程寄松义正言辞地说：“没有可是，我们是一组的，我不希望别人拖慢我的速度。” “好吧，你们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就好了。”唐念柏收回自己的视线，“程寄松，别担心啦，我看了看其他组的水平，都不如我们，咱们组的期末分数肯定很高。”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听到生命值的增加，唐念柏估计又是因为和程寄松组队加的。于是赶紧打起精神继续和人破译别人的密码。 身旁的两个女生对视一眼，这已经是这个学期最后的课了。期间她们也想过一些其他的理由接近唐念柏，不过全都失败了。看来是真的没戏了。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在乎这个柏树木头。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打下课铃的时候唐念柏又完成了一组密码的破译。程寄松问：“还剩四组，最后一节课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其他组的密码破译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耽误时间。” 两个人收拾好书包，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讲台上的老师用过麦克风叫住他们：“请唐念柏同学和程寄松同学过来一下。” 做了十几年学生，被老师点名的恐惧深深地刻在唐念柏的dna里，他侧头看了一眼程寄松，后者单肩背着包，冲他点头，“走，过去看看。” “老师，什么事儿啊？”唐念柏躲在程寄松身后半步，弱弱地问。 老师一摆手，“你们不用紧张，我主要是想说说你们大作业的事。” “啊？不会要给我们零分吧？” “怎么会，你们的大作业算是我在教学的这几年里，做的最出色的一批了。” 唐念柏像是变脸一样，紧张的神情散去，问：“是嘛，我们这么厉害呀。” 老师点头，“看你们的学号，应该不是符号学或者是密码学专业的学生。你们能把一个选修课的大作业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非常厉害。在我接触过的密码中，很多都是基于英文字母，或者是图形。哪怕是摩尔斯电码，都需要把字母转换成为拼音。” 程寄松轻推了一下站在自己侧后方的人，“刚好唐念柏同学曾经学过书法，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这个想法的提出，程寄松同学也出了很多力。这个大作业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老师笑道：“哈哈，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谦虚。作为这门选修课的大作业，你们两个肯定是能拿满分的。” 能拿满分？早说啊！这样的话，他这节课就不辛苦翻译其他组的密码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老师接下来的话就泼了他们一盆凉水。 “但是你们如果想要形成一套全新的密码，还是远远不够的。”老师用电脑打开他们的大作业，“我对书法不是很了解，浅显的看了一下，你们是选定了8种笔画作为基础，用数字将其一一对应，最后按照笔画的顺序生成一串数字，中间通过空格分开。” 唐念柏点头，表示老师说得都对。 “但是汉字的变化多种多样，比如固体的固字，和咕咕叫的咕，一个是口把古字圈了起来，一个是口在古的左边，这就容易造成翻译出来的不统一。” 唐念柏拿起一只粉笔，在黑板上写，“这个不会的，因为固字和咕字的笔顺笔画不一样，所以不会产生误会。” 第67章 老师看他一笔一划地写出来，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是我倒插笔了。” 程寄松这个时候帮忙解说，“老师，这个地方我们考虑过。后续也考虑过把字体的各种结构加进编码环境中，但是现在仍然还在研制中，所以这次的大作业上就没有体现。” “你们想得还挺周到的。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有问题。”老师也拿起一根粉笔，“我查了资料，这种应该叫独立结构吧。”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田、申、甲、由四个字。 “这四个字，就很不好区分了吧。” 唐念柏也写了一遍，“确实，‘申’和‘甲’的笔画顺序都是竖、横折、横、横、竖；‘田’和‘由’的顺序是竖、横折、横、竖、横。而这两个字都是独立结构，即使定义了，在破译起来的时候也会有歧义。” 程寄松接话道：“其实这里就要考验就是人对字的熟练，在有歧义的时候，就需要结合前后文分析。比如想要写‘神’这个字，首先写出了左边的示字旁，那么右边就一定是‘申’字，如果写的是‘甲’，就不是字了。” “你们说得很对。”老师放下粉笔，“我特意把你们叫过来，不是为了条你们的毛病。只是你们这个想法非常好，我希望你们可以继续做下去，不要只仅限于当做是完成一项选修课的大作业。” “如果你们在课余的时间，想要继续精进，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帮助你们。” 和老师道谢过后，唐念柏和程寄松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程寄松，你什么想法？你想继续把我们的密码精进下去吗？” 程寄松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我无所谓。虽然老师那么说，但是对于我来说，完成一个选修课的大作业，而且还是满分，我已经很满意了。你呢？” “其实我也都可以。”唐念柏看了看时间，说起这个他就想吐槽，“现在都已经是第15周了，排球决赛就安排在这周周末，还有校园开放日，安排在第16周周末。虽然16周所有课都结课了，但是还要复习考试啊。这时间安排的，真是有病。” “学校领导可能也想着在教学周内完成任务吧。” 唐念柏叉腰，“哼，竟是干这些顾头不顾腚的事儿。” 程寄松把话题拉回来，“不过咱们的密码虽然不用在大方向上精进了，我觉得某些小方面上还是可以改一改的。” “什么方面？”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我说我不喜欢人太多，因为麻烦。我们两个人组队的效果还不错，而且这套密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记得啊，因为我们是编译密码的人。可是现在我们把大作业交上去以后，还附带了解码表，肯定有其他人知道该怎么破译我们的密码了。” 程寄松说：“我们的具体步骤是用程序写的，只要改变赋值再生成对应的密文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把‘点’定义成了1，现在可以把‘点’定义成2，只要改一改，我们就又能拥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密码了？” 程寄松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太好了，我们又能拥有专属的密码了。”唐念柏转念一想，“可是我们有这个密码能干什么，总不能是在考试的时候传答案吧。” “……”程寄松有些无语，说：“那就看情况再说吧。” 唐念柏一摆手，“不管了，到时候我们再制定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了呢。反正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专属密码，别人都不知道。” 在楼道里和唐念柏告别，程寄松回到宿舍里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仍未关闭的屏幕久久未动。 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他在修改了电脑的密码。提示是一串数字，而回答却是几个汉字。别人看到也许会一头雾水，但是如果唐念柏看到就会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一起研究出来的密码，只要找好对应关系，就可以打出那对应的六个汉字。 第33章 排球决赛当天，唐念柏在体育馆做完热身，就看到侯硕穿得花枝招展，护膝护肘上的图案更是五彩斑斓。唐念柏吐槽，“侯哥，你今天怎么穿得骚里骚气的。” “我当然是为了吸引场下妹子们的注意，”侯硕一摆手，“算了，你这种长得好看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唐念柏给侯硕竖了个大拇指，问：“其他人呢？” “队长和龚尚瑞在更衣室里换衣服，潘少良还没来，程寄松刚才被一个男的叫走了。” “被一个男的叫走了？”唐念柏突然警觉，“是谁？” “不认识，”侯硕抬手一指，“他们俩就在哪儿边。” 顺着侯硕指的方向看过去，唐念柏看见程寄松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即使隔了一些距离，但是仍然能让唐念柏看清对方清俊儒雅的长相，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 切，程寄松不是对谁都很冷漠吗，怎么现在面对这个人就恭恭敬敬的，还把紧张地手背在身后，是在cos小学生吗？ 我去，这个人怎么还摸程寄松的胳膊啊！怎么程寄松还不反抗啊！难道说程寄松喜欢这种类型？！ 醋味翻涌，即使是脑子里有小助手增加生命值的提示音，也无法平息唐念柏心中的醋海。大迈两步准备去偷听对方的话，结果眼睛却被一双手蒙了起来。 第68章 “嘿嘿，猜猜我是谁？” 正想发怒时，唐念柏却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他想了想，然后握住对方的手，转过身兴奋地叫道：“风宝宝，你怎么过来了，来之前也不和我说一声。” 段衍风嘿嘿一笑，然后轻打了下唐念柏的肩膀，“你还好意思说我。排球决赛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无意中看到了你们学校的相关推送，我都不知道。对了，念宝宝，你什么时候会打排球了？” “嗨呀，排球我也是这个学期刚学的。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的比赛，主要是担心自己赢不了，怕把你叫过来了，让你失望。” “这话说的，反正都是决赛了，拿不了第一也是个第二。不管怎么那样，你都是最厉害的念宝宝。” “哎呦，你别夸我了，我会骄傲的。”唐念柏抓住段衍风的手，“对了，你们学校什么时候考完试，到时候叫上柚宝宝和焕宝宝，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啊。不过我报了个研学的项目，可能7月的时候出不去。” “我刚考完试那段时间应该不行，到时候我们再问问另外两个人。” “也对，看看另外两个人。他俩现在一个在准备打比赛，一个已经有拍摄工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腾出时间。”唐念柏又问：“哎，你为什么刚考完试的时候不行啊？” 说起这件事儿，段衍风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是不是和你们说过我食物中毒的事儿，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我们宿舍集体吃坏了肚子，在医院躺了一周，完美错过军训。所以今年要补去年的军训。” 唐念柏戳戳段衍风的脸，“那你记得多买点儿防晒霜，军训可辛苦了，我去年差点儿中暑。” 段衍风嘚瑟地说：“问题不大，我今年特地选了仪仗队。听学长学姐说，只要走走正步就能混过去，其他时候都在树荫凉底下歇着，可轻松了。” “那就好，我要是有时间，就去给你送西瓜冰激凌吃。” “念宝宝，你人真好！” 两个人像是小朋友一样拉着手转圈蹦蹦跳跳，还不等唐念柏回话，就听见人叫他，“唐念柏，你热完身了吗？” 听见程寄松的声音，唐念柏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人过来的程寄松。他往对方身后瞟了两眼，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还不等唐念柏开口询问，就被程寄松先发制人，“这位是？” 唐念柏搂着段衍风的肩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风宝宝，这是程寄松。程寄松，这是我高中的好朋友段衍风，现在在隔壁t大读书。” 段衍风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暗恋程寄松，也知道这个人拒绝了唐念柏好多次，不过他作为唐念柏的娘家人，自然不会说唐念柏的不是，只会觉得程寄松这个人有眼无珠不识好歹。他抱着双手，阴阳怪气地开口，“哦——原来你就是程寄松啊，早有耳闻，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耳闻？唐念柏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 “风宝宝，从你们学校走过来辛苦了吧。来，你上去坐着歇会儿。”唐念柏知道自己的好朋友会向着自己，他生怕段衍风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赶紧推着对方的后背，“哎，风宝宝，你赶紧找个好位置，否则就看不到我的精彩表现了。我舍友坐在哪儿？你去和他们坐在一起吧。” 唐念柏朝观众席他舍友的方位一招呼，那三个货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挥舞着手里的横幅向他示意。 “甜心宝贝念柏唐，一球击杀没商量。”段衍风念出横幅上的字，“念宝宝，这是你舍友写给你的应援词？” 唐念柏扶额，“跟他们说了别弄这个，结果还是没躲掉。” “我觉得写得不错，我这就加入他们然后把这段话照下来！”段衍风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再去管程寄松。 “……”唐念柏十分无语。 程寄松也看到了横幅上的字，“甜心宝贝？” 唐念柏这下来劲了，继续刚才没吃完的醋，“怎么了？嫌我幼稚啊？我确实没有那么学识渊博，不过我考上p大，在同龄人里面也算聪明优秀了吧。” 程寄松越过唐念柏坐在椅子上，说：“聪明优秀的唐念柏，把你的鞋带系紧一点儿，听说另一队失利就是因为当时主攻手不小心踩到了踩到了自己的鞋带，后半场没法打了，只能找了别人替补。输了比赛没什么，但是摔倒的丑照在学校公众号流传了好久。” 听见这话，唐念柏把手里还没戴上的护腕扔到椅子上，赶紧给自己的鞋带系上了两个结，又把多余的带子塞进鞋里，生怕比赛的时候踩到留下什么黑历史。 程寄松拿出自己的护腕放到椅子上，摘下左手的手表，比周围肤色稍浅的伤疤显露出来。他没有刻意遮掩，不过唐念柏当时正低着头系鞋带，并没有看到。 在拿另一只时，程寄松发现唐念柏的护腕也扔在了椅子上，他趁着唐念柏去系另一只鞋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拿起离自己稍远一些的护腕，戴在了自己右手上。 “这下肯定不会散了。”唐念柏收拾完，确认没有问题了开始做热身活动。 没过多会儿，曲一泽和龚尚瑞换好衣服，潘少良也赶了过来，球队全员集合。 排球比赛正式开始，能进入决赛的队伍都不是等闲之辈，对手人文学部在前期连试探都没有，直接开始进攻。蓝黄白相间的排球被高高抛起，击打声在空旷的体育场中异常炸耳。 第69章 “我来我来，”后排的唐念柏面对高速旋转过来的球并没有任何恐惧，他调整好自己的动作，半蹲着用手臂将球接起。 球飞到往前，龚尚瑞小幅度地移动着步伐，寻找合适地二传位置，“学长！” 排球再次移位，曲一泽助跑起跳，扣杀到对面场地的角线，人文学部的一传位置不好，接起球后将球打到了网上，使得信工学部获得1分。 人文学部的主攻手喜欢扣杀在前场，后排的唐念柏稍显轻松一些。不过一传距离网太近，龚尚瑞给二传的位置有时候不是特别好，所以让他们这边的进攻稍显颓势。 双方的比分咬得很死，侯硕一身衣服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后场接一传。程寄松和曲一泽负责进攻，其他三个人见机行事，帮助队伍拿到分数。 轮到人文学部发球，预估落点位置恰好在唐念柏和潘少良之间。之前朱老师和他们说过，这种情况，两个人哪怕是去抢球绝对不要让球。 谨记这点，唐念柏和潘少良相向跑，不过唐念柏稍微快一些，成功地把球垫了起来。二传给程寄松，后者来了个漂亮的杀球，信工学部成功得分。 裁判吹哨时，前排的龚尚瑞程寄松过来找唐念柏拍手庆祝，唐念柏一手拍了一个人。观众席上唐念柏的三个舍友和段衍风举着打印出来的横幅，高声喊着上面的话，其他信工学部的人也为他们刚才的精彩配合站起来鼓掌。 嘚瑟地冲着朋友方向比了个爱心，唐念柏转过来发现潘少良单独一个人站在原地。他记得当时和对方抢球的时候，自己跑得太快，把潘少良撞了个踉跄。虽然他因为各种事情不太喜欢潘少良，但现在他们俩好歹是队友。 唐念柏走到潘少良面前，“潘少良，刚才我们做得很好，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是要互相抢球，千万不要让球落地。” 潘少良额头的青筋暴起，他骂道：“唐念柏，你在炫耀什么，这话不用你跟我讲！” 这算什么事儿，明明他是来加油打气，结果却被认为是在炫耀，真是好心没好报。唐念柏隐隐翻了个白眼儿，站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比赛。 几个来回之后，唐念柏换到前排当二传。曲一泽和侯硕的一传都很稳，他只要将球送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就可以让程寄松完成扣球。 人文学部的拦网和吊球不算太好，但是进攻很猛。信工学部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偶尔会采用一些拦网和吊球，还会让前排的人故意挡着发球的人。 现在场上比分23：24，信工学部这边轮到潘少良发球。 裁判吹响口哨，示意他可以发球。潘少良紧张地拍了拍球，如果这次他没有发过去，那么人文学部就会率先得到25分获得第一局的胜利，如果他成功发过去了，还要再看后面的情况。 偌大的体育馆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无论是对手还是队友，亦或是观众席上的人，全都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 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潘少良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 斜前方的曲一泽在背后比了个5，示意他往对面5号位发球。 球体发出破空的声音，也许是发球的位置不对，撞到网上落在了信工学部的区域内。 哨声吹响，比分牌变为25。坐在高台上的裁判指向人文学部，示意这局的赢家。 信工学部第一局惜败对手。 第34章 赛间休息时间，龚尚瑞坐在椅子上拧开瓶盖，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真是的，怎么发个球都能失误啊。” 潘少良听到了这句话，知道龚尚瑞说的是他，怒骂道：“龚尚瑞，你与其责怪我，不如反思反思自己。如果最后的比分不是23：24，我就算发球失败了也不会导致这一局输掉。这一局的失败，明明是我们集体造成的！” 如果说是大比分落后，输了也就输了，但是这种只差一两分的实在让人难以接受。龚尚瑞也不给人留面子，说：“我们那些不叫失误，是正常情况，你连发球这种基本功都没能掌握好，这才叫失误！” 潘少良并不妥协，骂道：“当时比分只差一分，我第一次比赛我紧张不行吗？如果把你换到我的情况，你肯定也发不过去！” “这不是借口，难道就你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吗？我不是吗？唐唐不是吗？” 潘少良抓住了重点，“龚尚瑞，说来说去，你是在为唐念柏抱不平，对不对？” “好了，”曲一泽站出来拉住龚尚瑞，“小瑞，我们是一个队的，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比赛是三局两胜，我们还有机会。少良，失误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引以为戒，避免再发生相同的失误。” 潘少良仍然不服，“明明是龚尚瑞先挑事儿的，曲一泽你这么护着他，可是他根本就不领你的情，你就别捣乱了。” “潘少良，你还记不记得你爸爸提出赞助我们信工学部的事情，要求就是要我们在比赛中得第一名。”曲一泽开始劝潘少良，但语气却比刚才冷漠了不少，“如果你想获得赞助，想要获得你爸爸的称赞，那就再下一局中继续努力。” 龚尚瑞和潘少良还想再吵，不过被旁边的人拉开，默默等待着第二局比赛的开始。 “老龚，没事儿的，下一局我们继续加油。”默默躺枪的唐念柏安慰完龚尚瑞，拿了瓶水坐在程寄松身边，抬手用护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第70章 其实这一次，他还是比较赞同潘少良的。每个人都会有失误，在刚才那一局里，他有两次当一传的时候把球打到了界外，导致二传没法接得不顺，攻手也没办法攻击，只能勉强把球打过去。潘少良当时的情况，所有的压力都在他身上，微小的失误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恐怖。 “好紧张啊，”唐念柏和身边的程寄松说：“如果我是潘少良，在比赛的关键局点中让我发球，我估计也发不过去。” 程寄松整理自己手上的护腕，“世界大赛上也有专业运动员会出现发球失误，所以不用太担心。” “可我还是很担心啊，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 程寄松握住唐念柏的手腕，“不用担心，不管你把球打到了哪里，我都可以拯救回来。” “那我发球失误了怎么办？” 程寄松反问：“你不相信你自己吗？” “不太相信……” 程寄松又问：“那你相信我吗？” 唐念柏不明白程寄松的意思，只见对方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在发球前想一想之前我教你的发球技巧，只要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做，绝对不会出现失误。” “嗯。”唐念柏点头，握住程寄松的手站起身迎战第二局。 这局比赛双方的比分你追我赶，相差的分一直不大。唐念柏轮转到后排时发了几个球，曲一泽和程寄松都给他暗示过发到对面的6号位，虽然唐念柏没能做到指哪儿打哪儿，但是好歹成功发了过去。 双方的位置几经轮转，唐念柏转到了前排，担任二传。 潘少良站在后排，对方发过来的球朝着他身侧的位置打过来，另一边的龚尚瑞也小步移动往球的落点。 “我来！”潘少良似乎是在发泄刚才和龚尚瑞吵架时的气，他不顾自己准备动作还没做好，直愣愣地将球击打出去。 位置和力道都不是很好，猛地朝着往唐念柏的腰飞了过来。为了接住这个球，唐念柏迅速反应，咔嚓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总算是将球垫了起来，前排的程寄松接着把球打了过去。 救起这个球以后，信工学部的人一路高歌猛进。唐念柏和程寄松之前练了很久的配合，所以给出的球都是能顺利让程寄松进行扣杀。 第二局比赛经过信工学部全队人的努力，以25：22的比分险胜人文学部，场上比分1：1。 第三局的比赛进场要快一些，率先获得15分且分数差大于等于2分的队伍就可以获得胜利。 唐念柏在场地上蹦了蹦，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最终局的比赛双方都是十分谨慎，尽量避免自身的失误，不再像前两局那样打得又凶又狠，双方像是说好了一样，你得一分我得一分。 轮转到唐念柏发球，分数牌上正好显示13：14，和他的宿舍号刚好对应。不过唐念柏并没有把这种现象当做是有利的象征，毕竟他没有实现和喜欢的人1314，同时在比赛上，他们队是那个13分。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将球成功发过去，比分持平，信工学部还有一战之力，如果没发过去，人文学部率先在第三局得到15分且与信工学部的分数正好是两分，信工学部输掉比赛只能屈居第二。此时的情况与第一局相同，只不过发球的人变成了唐念柏。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带着球走到发球区，唐念柏紧张地拍了拍球。他深吸一口气放松心情，选择更为稳妥的下手发球。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曾经程寄松叫他发球时的动作，想象着程寄松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念柏将球抛起，用右手手腕将球击飞，因为有护腕，所以并不觉得疼。 蓝白相间的球受力后以一个较低的曲线飞了过去，而这一幕在唐念柏眼中仿佛开启了慢动作。眼见飞行的轨迹越来越低，唐念柏小声祈祷，“求求了，飞过去吧。” 然而情况也并没能如他所愿一般。排球经过网的瞬间，下半部分被两米多高的网拦截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弹了起来。 场下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球过不去，信工学部的人发出叹息，人文学部的人尖叫庆祝。裁判将口哨放进嘴里，甩甩自己左手，等着球彻底落地后宣布站在他左手边的人文学部的胜利。 场上人文学部的队员也放松了紧绷着的神情，曲一泽站直了身体，不再做准备动作；潘少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侯硕撩起自己的球服擦拭额头上的汗；龚尚瑞转过头，用口型对唐念柏说着没事。 程寄松是场上唯一一个没有动作的人，他的视线紧紧盯着滚动在还没有一根手指粗的网绳上的球。 “嘭！” 排球落地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裁判下意识地吹响哨声，左手抬了一半才发现不对劲，赶忙抬起右手指向信工学部。 “过去了！”程寄松的视线总算从球上移动开，他走过来拍拍还在怔愣着的唐念柏，“球过去了！” 唐念柏还在状况外，呆呆地重复，“什么？过去了？” 程寄松指挥着众人，“我们还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位置，都打起精神来。唐念柏，你继续发球。” “又是我，不行不行，我太紧张了，这次我发不过去的。”有了刚才的教训，唐念柏有些畏难。 “唐念柏，看着我！站到发球区，继续发球。” 第71章 唐念柏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快要停止了，“万一我这次失误了怎么办。” “如果你失误了比分就会变成14：15，轮到人文学部发球，分差没有到两分，我们仍然有机会。但是你刚才没有失误，我相信你这次也不会失误的，对吗？” 程寄松说的话里并没有任何安慰或者施压的意思，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但这个事实却让唐念柏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还有机会。 站到发球区，唐念柏重复刚才的步骤继续下手发球。这次球顺利飞了过去，被对手的一传接起，经过二传和攻手的击打又回到了信工学部这边。 这一球打了三个来回，始终没有落地。 球飞到程寄松头顶，他猛然起跳，给对方一个自己要扣杀的错觉。对手纷纷后退准备接球，然而程寄松却突然改道，将球吊到了前区。 对手没有反应过来，错失1分。 场上比分15：14。 人文学部的人把球扔给程寄松，后者又将球扔给身后的唐念柏，说：“继续发球。” 唐念柏越打越自信，第三次发球变得更加顺利，打出了一个自己之前都没有打过的压线球。 人文学部最靠近角落的同学判断出界本不打算接，但是前排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让他去接，后排的其他人也手忙脚乱地过去抢，六个人乱作一团。最终球没能再回到信工学部的场地。 哨声响起，裁判宣布信工学部获得最后的胜利。 “学长，我们是第一名！”龚尚瑞听到胜利的消息，直接抱住一旁的曲一泽。 “小瑞这场比赛表现得很好。” 龚尚瑞松开曲一泽，走到唐念柏身边，“唐唐，最后那三个发球真的是太厉害了。你是大功臣！” “没有啦，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唐念柏现在最想听到程寄松的评价，但是对方却已经坐到长椅上喝水。 刚抬起脚步，三个舍友和段衍风就举着横幅跑过来。 “念宝宝，你太厉害了，还说自己不会打排球！你最后的精彩表现我都给你录下来了，到时候发给你！” “唐唐，你果真做到了一球击杀没商量！” “还有你第二局咔嚓就跪下来救球，真的是太帅了！” “唐唐你太强了，我如果不是直男，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几个人把横幅披在唐念柏的身上，就像是给他披上胜利的披风。 “唐念柏，”程寄松喝完水过来叫他，“曲学长说我们得第一不容易，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唐念柏看了看自己的舍友和自己的好朋友，“可是……” 这三个人还有段衍风都知道唐念柏的意思，让他去和排球队吃饭。 “唐唐，你去忙你的，咱们随时都有时间。” “念宝宝，恭喜你获得第一，我先回学校，我们暑假有时间再约。” “嗯，到时候再约！”告别朋友后，唐念柏走到程寄松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脑海中想起了小助手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第35章 加了那么多次生命值，唐念柏对于数字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个数值一般是程寄松和他组队的时候才会增加分数。 狗屁系统虽然起得名字不好听，但是却非常严谨。在他只是口头和程寄松约好去研学的时候都没有给他增加生命值，直到两个人把钱交上去成功报了名才加了生命值。所以说他现在和程寄松组什么队伍了？排球赛？可那不是早就增加过了吗。除了第一次加生命值，中间参加其他比赛的时候也没有加过，为什么最后一次又增加了？ “唐唐，走啊，去领奖！” 唐念柏耸耸肩，反正给他增加生命了，直接拿着别想那么多了。 校领导把奖杯交给他们，又给程寄松颁发了mvp的小奖杯。排球队的人为了表示感谢，把朱老师也一起叫去聚餐。 朱老师也非常欣慰，“真是没想到，你们最后居然拿到了冠军。” “唐唐，细看才发现，你这护腕上还有字啊？”饭桌上闲聊的时候，龚尚瑞发现唐念柏的护腕上还有字，他凑近欣赏上面所写的字母，“tnb，是你名字的缩写吗？” “对呀，”唐念柏把右手也伸过去，“这个字体是我自己写的，店家帮我绣上去的，好看吧！” “两个都一样吗？”龚尚瑞又看了看唐念柏另一只的，结果发现了问题，“不对啊，这个写的为什么是cjs？” “cjs？这不是程寄松的名字缩写吗？”戴上以后，唐念柏直接去打比赛，并没有在意上面的字母，现在才发现这不是他的。 龚尚瑞表情有些难看，“唐唐，你怎么把程寄松的名字缩写印在自己的护腕上啊。” “不是啊，我之前订制的时候，两个写的都是我自己的名字，写程寄松名字的护腕我送给他了。难道说发货的时候，店家发错了？” 正巧这个时候程寄松上厕所回来，唐念柏把人叫过来，“程寄松，你看看你的两个护腕是不是戴错了。” 程寄松听闻，抬起两只手检查，语调平淡地说：“确实戴错了，我右手上戴着的护腕是你名字的缩写。” 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那看来店家没发错。我一共买了4个，两个写你的名字，两个写我的。可是我们是什么时候弄混的呢？” 第72章 “可能是准备比赛的时候吧。” 唐念柏赶紧摘下来，“那我们换回来吧。” 程寄松没有动作，他说：“打比赛出了很多汗，我洗完再给你。” 也对，比赛的时候他还用护腕擦过汗，这么直愣愣地把用过的东西给人家确实有点儿不合适。唐念柏也收好两只护腕，打算洗过再给。 龚尚瑞撇撇嘴，他其实在唐念柏把护腕送给程寄松的那一天就已经看到了，当时明明唐念柏拿着的还都是他名字缩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程寄松换过来了。 明明拒绝了唐念柏的表白，却不拒绝唐念柏的礼物，甚至还故意偷换，龚尚瑞实在是想不通程寄松到底是怎么想的。 吃完饭，唐念柏慢悠悠地下楼梯，程寄松走在他身后，问道：“腿疼？” “嘶，比赛的时候跪得太狠了。”刚才打球的时候肾上腺素激增没什么大碍，现在静下来只觉得膝盖火辣辣的疼，下楼梯这种会牵扯到膝关节的动作让唐念柏痛苦无比。 龚尚瑞听到后，连忙跑过来，“唐唐，你腿疼啊？我背你？” 曲一泽赶紧拦住他，“小瑞，你和念柏差不多高，背不稳。寄松高，让他背。” “没事儿，我不用……”唐念柏本想拒绝，但是程寄松一个跨步走到他身前半蹲下来。 “快一点，别墨迹。” 唐念柏咬住下唇，还是爬了上去。 “程寄松，谢谢你。” “不用谢。” 龚尚瑞目睹着程寄松背着唐念柏的背影，越来越想不通了。 ..... 16周以后不用上课，但是却并没有轻松。唐念柏和三个舍友一头扎进图书馆，开始恶补这一个学期欠下来的债。 虽然唐念柏在课上也听讲了，老师留的作业也都写了，但是复习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用三四天的时间重新学三四个月的只是，一科考完走出考场就要去复习下一科。 考完所有的科目，唐念柏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信工楼顶层会议室选课。p大每次都是在学期末抢下一学期的课，学生会为了给他们一些福利，都会找一间网络好的会议室让他们的网速优于其他人。 唐念柏从学长打听到了什么选修课得分高，把界面调到对应的课程上，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唔……”唐念柏听到有人走到身边，吓得一惊，“程寄松，是你啊。” 程寄松托住唐念柏的脑袋，问：“怎么这么困，昨晚复习到几点。” “复习到晚上2点。可是今天的考试在8点，我为了多看两眼，5点又起床复习。”唐念柏无精打采地靠在程寄松身上，继续吐槽：“结果我下午还要去校园开放日当苦力，真是太气人了！” “熬过今天就好了。”程寄松轻拍唐念柏的后背，视线却喵向唐念柏的选课界面，记住对方想要选的课。 在程寄松的提醒下，唐念柏在选课的前一分钟醒过来并成功选到了自己想上的课，然后丝滑地从学生身份转换成搬运工。 几个箱子又重又大，搬完唐念柏觉得自己胳膊和手腕又酸又累，要是戴个护腕没准会好一些。 等等，护腕……唐念柏突然想到之前和程寄松拿错的护腕。订制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只是自己留着两个绣有自己名字的，写有程寄松的名字的送给对方，当时他从阳台摘下洗好的护腕，那个写有cjs的布料上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夹杂阳光的味道，他突然就不想还给对方了。这样他们就都有写了两个人名字的一对护腕，这样好像更像情侣了。 嗯，唐念柏心下有了主意，如果程寄松不提，那他也不提。 推着小推车把东西搬出来，程寄松说：“忙完今天就放假了，到时候你想睡多久都可以。咱们学院的横幅都是你写出来的，高兴一点儿。” “哈哈，我好开心呢。”唐念柏棒读后又颓了下去，“我都写横幅了，就不能放过我吗。更何况咱们p大还需要发传单招揽学生吗？” “咱们是为了让来参观的家长孩子大致了解学院的情况和未来就业方向，然后再把家长们引到专业老师前，让他们细聊。” 唐念柏鼓鼓嘴，觉得这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 “来几个男生，水不够了，赶紧去搬几箱。” 听见辅导员喊话，唐念柏行尸走肉一般准备过去。程寄松拦住他，说：“我去搬吧，你在这儿待着就行。” “辛苦了。”唐念柏困得晃晃悠悠，察觉到有人走到他们学院的展板附近，他伸手递传单，“您好，我们是信息科学技术学院。” 对方接过传单，唐念柏强打起精神去给人解说，结果却在看到对方的脸时，直接清醒了。 “你……你是……” 对方斯文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这人就是之前在排球决赛开始前对程寄松动手动脚的那个男人！ 对方想了想，“我好像也见过你，你是寄松的朋友吧。” 什么？这个人居然知道自己。唐念柏尴尬地笑道：“对，我是程寄松的朋友，你也是程寄松的朋友吧。” 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但是笑容却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朋友？寄松没有和你说过我吗？” 好家伙！这人的说法为什么这么自信，怎么有种原配上门打小三的既视感？呸！他唐念柏才不小三呢，他顶多是程寄松的舔狗罢了。 第73章 唐念柏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没有和我说过。” “那我来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程寄松的……”谢知凡故意停顿，答案要说不说。 “舅舅？” ？ 唐念柏望向发声方向，确认他没有听错，的确是从程寄松嘴里说出来的。 程寄松放下搬来的水，走到谢知凡面前，“舅舅，你怎么过来了？” “最近t大和p大有个研究合作，上午我刚和你们学校的老师谈了一个项目，结束准备走的时候看见有个活动，就来凑个热闹。” 程寄松赶紧解释，“唐念柏，这是我舅舅。” “舅舅？亲舅舅？” “对，我叫谢知凡，”谢知凡说道：“我是寄松妈妈的亲弟弟。” 唐念柏原本还睡眼惺忪，现在眼睛瞪得像铜铃，“舅舅好，我叫唐念柏，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和你们比起来还是老了一些，”谢知凡笑问：“念柏，你刚才说你认识我？” “……”他该怎么解释他怀疑谢知凡是程寄松暗恋的白月光然而却发现这人是程寄松的舅舅这种尴尬的事儿。 谢知凡自问自答，“是不是你见过我在t大的展板，前两天有个我的介绍被贴在了学院门口，导致最近走在路上有好多人和我打招呼。” 唐念柏的大脑告诉运转，“啊对，我之前去t大找朋友玩，刚好就看到了舅舅您的展板，太优秀了，年纪轻轻就做出了这么多的成果，简直是我们的楷模。” “我已经老了，机会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谢知凡瞧着展板上的字，“你们在忙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寄松，结束以后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家。” “舅舅，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开车来你们学校，接你是顺道。正好跟你说点事儿。” 谢知凡已经走远，但是唐念柏的目光却盯着那道几乎是模糊点的身影。 “你认识我舅舅？” 唐念柏哈哈笑了两声，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问：“真没想到，你舅舅这么年轻就已经当上t大的老师了？太厉害了吧。” 程寄松无所谓地说：“还行吧，也就那样。” 唐念柏还是夸夸，“太厉害了，这也太厉害了。” 程寄松从唐念柏手里拿过一把传单，“别夸他了。赶紧发传单，把工作干完。”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听到脑海中增加生命值的提示音，唐念柏赶紧组队和程寄松发传单。发完以后，总算是忙完了这一个学期。 在楼道即将分开时，唐念柏叫住程寄松，说：“程寄松，再见啦。一个星期后，我们岛上见！” 程寄松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岛上见。” 收拾完东西，程寄松去到和谢知凡约好的位置。 “舅舅，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十几年前的事情，我又查到了一些证据。”谢知凡启动汽车前，将一个pad丢给程寄松，“你自己看吧。” 画面有些模糊，经过辨认才能看清车牌号。视频很短，显示三辆车先后经过这个路口。第一辆程寄松很熟悉，就是他爸妈之前开的车。后面还有两辆车，但他并不熟悉。 谢知凡适时地配上解说，“第二辆车是潘备的，第三辆车是唐富文的。” “这是哪段路口？是寒渡山的吗？” “不，十年前寒渡山上还没有修盖镜湖酒店，那里是个荒郊野岭，没什么监控视频。这只是进入寒渡山必经之路上的一个视频。” “视频只显示了那段时间潘备和唐富文都去过寒渡山，但是这还不能算作证据，”程寄松放下平板，“想要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就只能找当事人问了。” “当事人？” “是的。我之前也没有想过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之前打排球的时候，第一局失误的人叫潘少良，是潘备的儿子。刚才的那个唐念柏，是唐富文的儿子。” 正巧是个红灯，谢知凡诧异地问：“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唐念柏居然是唐富文的儿子？我还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程寄松一早就知道他这个舅舅的性取向是男，提防地问道：“你喜欢唐念柏？为什么这么说？” 红灯转换成绿灯，谢知凡启动车，“这孩子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很讨人喜欢。而且刚才我仔细想了想，三年前你参加p大的校园开放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唐念柏了吧。” “三年前的事儿，我已经忘记了。” “你当时已经获得了国外大学的offer，结果参加完校园开放日以后就决定参加高考，怎么弄劝都劝不住。” 程寄松别扭地说：“才不是因为唐念柏。” 谢知凡笑道：“不是说忘记唐念柏了吗，怎么现在又说不是？” 第36章 回家休息几天，唐念柏收拾好自己研学的东西。临走前，唐念柏给他爸妈发了个微信，汇报了一下自己要去海岛研学，最后又问了问需不需要给他们带礼物。 爸爸：「爱学习！我儿子真优秀！」 妈妈：「好的呢，宝贝在家多等爸爸妈妈几天，等我们回家给你带礼物。」 好家伙，一个以为他要去学习，一个让他在家乖乖等礼物，这俩人是没一个认真看他的消息。唐念柏也不和他俩墨迹，把手机锁屏之后，唐念柏拉着行李箱去机场。 第74章 “程寄松，”唐念柏在机场看到熟悉的背影，赶快跑过去。 “来了，快去托运行李吧。”程寄松帮唐念柏把行李搬到传送带上，说：“咱们这次会有导游带着我们，除了工作时间，其他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可以在当地玩。” “哇，这研学报得真值，比报旅游团值多了。”一提起玩，唐念柏就来了精神，“我之前做了攻略，听说那里沙滩上的日落特别好看，是全球最美的十大日落之一，非常适合情侣……额，反正这个日落挺好看，有时间去看看，没时间就算了。” 一不小心，唐念柏把自己备注的内容也一起说了。本来他是想夹带私货的，这下好了，全被对方听到了。最关键的是，他和程寄松还不是情侣。 “看安排吧。”办完行李托运，程寄松带唐念柏去候机厅等待。 航程不算远，飞几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尽管他们来的地方也是夏天，但是赤道带来的热情还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 同行来的都是p大的学生，不过因为面向全校的学生，对于唐念柏这种连班里的同学都没有认全的人，更是除了身旁的程寄松之外没有一个认识的。 “程寄松，我们两个住一间房吧。”唐念柏在心里嘀咕，程寄松说了自己不喜欢和太多人组队，自己又恰好是他在这里认识的人，住一间房还挺正常的吧。 “好。” 入住的酒店条件很好，所谓的一间房并非是通俗理解中酒店里的一间房，更像是一套房。每间屋子都是独立的，不仅有卧室卫生间等必需的，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庭院和游泳池。 收拾好行李，天色已经擦黑。海岛上的空气好，点点星光在远处闪烁。 “哇塞，这也太爽了吧，我要下去游两圈。”唐念柏只穿了条短裤，就一头扎进游泳池，在里面撒欢似的扑腾。 “唐念柏，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程寄松跨过卧室，走到游泳池边上，却看到唐念柏头朝下整个人都淹在水面以下。 程寄松并没有在意，蹲下来拍拍水面，“唐念柏，你在练憋气吗？” 晚上的风吹动着泳池上的水，形成一道道波纹，唐念柏的漂浮在水面上的身体也朝着程寄松漂浮过来。 等了一会儿，发现唐念柏还是没有动静，程寄松有些着急，“唐念柏！” 见人还是没有反应，程寄松直接跳下水游到唐念柏身边。 还不等程寄松的手碰到唐念柏，后者一个鲤鱼打挺，将湿透的额发捋到后面，笑嘻嘻地问：“程寄松，你也来游泳吗？” 程寄松质问道：“唐念柏，你在干什么呢？” “练习憋气啊。”唐念柏扬起手腕上的手表，展示上面的时间，“我厉不厉害。” “我叫你你为什么没有反应，我过来的时候你像个尸体一样浮在水面上，你觉得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 被形容像具尸体，唐念柏并没有生气。可能是刚才憋气耗尽了身体里的氧气，唐念柏在大脑有些缺氧的情况下缓步走向程寄松。两人之间的水面波纹粼粼，唐念柏用手勾住程寄松的脖子，问：“程寄松，你担心我啊？” 明明唐念柏是小白花儿的清纯长相，但是在环境的加持下，程寄松却觉得唐念柏化身成了水中勾人的塞壬。 “说啊，是不是在担心我？”唐念柏越凑越近，直到他几乎要吻到程寄松的嘴唇，一阵风吹醒了他的理智。 程寄松的头发因为沾水而垂在眼前，让唐念柏看不清对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也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或者还带着一些对自己的鄙夷吧。 想到这里，唐念柏逃命似地爬上岸躲进浴室里，“你刚才说洗澡是吧，我先洗。” 【宿主，你刚才怎么不亲呢？】 唐念柏撇撇嘴，“你不懂，我这叫策略。程寄松现在都和我住一个屋了，要是我第一天就把他吓跑了，以后还怎么当舔狗。循序渐进，可持续发展，你这个代码产物是不会明白的。” 【可是我觉得攻略目标并没有会被你吓跑的意思，不会是宿主你先怂了吧。】 虽然心里的真实想法被戳穿，但唐念柏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反驳一下，“瞎说，我怎么会怂。我就是担心程寄松会受不了，你忘了之前我亲他那次，他拼命否认的样子了吗。” 【攻略目标的行为貌似不叫否认吧。说真的，根据我的评估，宿主你要是和攻略目标打架，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这还用你说，你也不看看程寄松比我高了多少。” 【所以说呀，要是攻略目标真的不想和你亲，他早就一把把你甩开了。】 “你的意思是，程寄松其实也想和我亲？那他后来为什么又要否认呢？难道说程寄松是个m？” 【额……这些少儿不宜的词汇，我不太懂。】 唐念柏埋在心里不说，不代表他不会思考。程寄松对于他的态度，确实不如一般人对待舔狗的态度那样，就比如说答应他一起研学。他并不相信这是因为程寄松抹不开面子才答应他。如果程寄松真是这种脸皮薄的人，那他早就在自己第一次表白的时候答应自己了。 而程寄松现在这种态度，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仍然不能在一起，像极了偶像剧里一个要什么给什么但是却不能给他正式身份的渣男。 第75章 等等，这种关系用人类的语言定义，不就是炮|友吗？ 唐念柏想了想，之前和程寄松亲一次就能加600天的生命，他要是真的和程寄松干了那事儿，一次岂不是能再翻个倍，加1200天的生命。一下加3年的生命，做完10次，30年的生命都有了啊。 不过不说加生命值的事，和程寄松睡了他也不算亏，更何况唐念柏真的很想看看这是在做那种事儿的时候，还会不会是面无表情。 在脑海里想着自己是如何英勇地把程寄松扑倒在床上，如何酱酱酿酿。可等唐念柏走出浴室看到程寄松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这身板推倒程寄松，简直是痴心妄想。 强迫睡程寄松已经时间很难得事儿了，强迫程寄松睡自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唐念柏想着想着，沾了枕头就因为舟车劳动很快入睡。因此他并没有听到程寄松走出浴室后对他说的话。 “小混蛋，不刺激你，你就会这么半途而废。” .....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集合到达保护区听讲座。专业人员率先给他们放了一个纪录片，讲述了近几年野生海龟因为人为的过度捕捞和海洋污染等环境问题，数量骤减。不仅如此，因为人类活动的关系，很多海龟即使或者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视频里展示了一只海龟在小时候被一个塑料圈套住，长大以后没能挣脱开，导致这只海龟的壳并没有正常长成椭圆形，而是像一个葫芦的形状，中间被塑料圈勒成窄窄一条。 还有的海龟被渔网纠缠，或是鼻子里扎入了一根塑料吸管，这些异物经过多年早已和海龟本身纠缠在一起，只有在人类的帮助下才能恢复正常。 “明明这些都是人类造成的伤害，但是最后这些海龟却还要感谢人类救了他们。”看完视频，有些海龟可怜的模样还留在唐念柏的脑海里。 程寄松望向唐念柏，说：“人类是一个很大的群体，有坏人往海里丢垃圾，就会有好人拯救这些动物。不能一概而论。” 唐念柏叹了口气，“你说得也对。只能庆幸我们人类站在了生物链的顶端，让我们可以定义自己的行为，也让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情去帮助或者去祸害其他的生物。” “生物链顶端的身份也是我们人类自己定义的，说不定地外还有更高端的生命，到时候我们就会像这些海龟一样。” 唐念柏非常认同程寄松的话，原来他还可能不相信地外有更高端的生命，但是脑海里这个会说话的小助手862就是一个很好的打脸证明。 不过这话不能直说，唐念柏只是用他在一些科幻故事里看到的话，说：“肯定是有外星人的，如果我们人类是宇宙中唯一的高等生物，那也很恐怖。” 程寄松反问唐念柏，“那你希望外星人的科技高于我们，早日发现我们吗？” “这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啦，不管外星人有没有发现我们，生活都要进行下去。”唐念柏朝程寄松伸出手，“现在让我们脚踏实地，多思考思考地球上的事情。走吧，我们先去救助海龟。” 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了工作内容，教了他们一些方法后便让他们开始实操。 唐念柏和程寄松一组，帮助海龟进行身体检查。做完基础的检查，没有毛病就将它们放回大海。 每只被救助过的海龟体内安置芯片，通过检测知道海龟游到哪里，如果被其他保护组织捕捞，也可以知道这只海龟的情况。 导游对大家说：“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认养一只海龟。到时候手机上下载一个app，就可以看到你认养的海龟游到了哪里。” 忙活了一天，唐念柏抚摸着一只海龟，说：“程寄松，咱俩也认养一只海龟吧。我觉得这只就很好哎。” “可以。” “那我去报名！”唐念柏去导游那里走完了流程，获得了这只海龟的信息，“程寄松，你也扫一下咱们儿子的二维码，以后他的行程我们都能知道了。” 程寄松掏出手机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在唐念柏和海龟身上来回晃悠，“咱俩儿子？你要让这只乌龟当咱俩儿子？” “怎么啦，不行嘛？”唐念柏又看了看沙滩上的乌龟，他仔细一下，“好像还真不行，它还真不能当咱俩儿子。” 程寄松以为唐念柏想通了，结果对方说：“它是只海龟，它要是当咱俩儿子，那咱俩不也成两只王八了吗？” “……” “不过这么说也不对。那么多人说自己是猫猫狗狗的爸爸妈妈，也没有人说这些主人是猫或者是狗啊。所以……” 程寄松接话，“所以你还是打算认它当咱俩儿子？” 唐念柏以为程寄松不想和他有个儿子，赶忙劝道：“这是海龟可是咱们俩帮它检查身体做清理的，当咱俩儿子合情合理啊。” 程寄松缓缓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海龟的年龄比咱俩年龄加起来都要大，你确定要认他当我们俩儿子？” 这么大体型的海龟，估计年龄不小了。唐念柏犹豫了一会儿，问：“那……咱俩认它当哥？” “……”程寄松深吸了一口气，“那还是当咱俩儿子吧。” “太好啦！”唐念柏高兴得蹦了起来，“来来来，咱俩和儿子拍张合照！” 程寄松配合地站在海龟的另一旁，咋看上真的像一张全家福一样。 第76章 把照片发给程寄松以后，唐念柏笑道：“嘿嘿，咱俩有儿子了。” 第37章 忙了一天，唐念柏回房间的时候没工夫有用，草草洗了个澡之后倒头就睡。第二天唐念柏围着他的“龟儿子”又是检查又是拍照，还把儿子的另一个爹来过来起名字。 “虽然这只海龟是我第二个认养的儿子，可是它又比我第一个认养的儿子的年龄大，所以它才应该是我的大儿子。” 唐念柏这一连串的嘟嘟囔囔全都被程寄松听到了，问：“你第一个认养的儿子是谁？你到底有几个儿子。” “算上学校里的流浪猫怂怂，总共就两个儿子。我是独生子，我要让我的儿子互相之间有个伴。” “……” “我不是一直都说下学期找个机会出去租房养怂怂的嘛。”唐念柏问：“长子就让它多出去闯荡闯荡，次子就留在身边好好养着。对了程寄松，你说咱们大儿子叫什么呀？” 程寄松摇摇头，“不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好好给你的长子起名吧。” “你不也是它的爸爸嘛。不过次子的名字比较怂，长子的名字必须霸气一点儿。”唐念柏想了想，“不如叫虚空破碎·踏浪而来·独霸龟龟！” “……”程寄松张了张嘴，“有没有短一点的名字。” 唐念柏又想了几个短的霸气名字，不过都被程寄松否决，他鼓鼓嘴，“我想了这么多个名字你都不同意，那你自己想去吧！” 程寄松睨了唐念柏一眼，说：“不如叫砍敌吧，寓意砍死所有敌人。” “砍敌？”唐念柏念了一遍，“不错哎，是个好名字。又霸气又简短，关键是还能有谐音的英文名字candy。咱们儿子还真是可盐可甜。” 程寄松嘴角并没有勾起明显的角度，但是眉眼之间散发的气质能让别人知道他现在心情愉悦。 “毕竟咱们儿子要满世界地游，有个英文名字也方便他和别人交流。”程寄松拍拍儿子的壳，“对吧，砍敌，candy，糖糖。” 唐念柏回过头来，“叫我干什么？” “谁叫你了，我叫儿子呢。” 唐念柏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candy有糖果的意思，那不正好和他的名字对应上了。好啊，什么砍死所有敌人，明明就是按照candy的谐音取得。 “程寄松，你故意的！” “我怎么故意了？” 唐念柏叉着腰，说：“你是不是因为怂怂的名字和你是谐音，所以你要打击报复。我早就和你说了，给怂怂起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才不是因为你！” 程寄松解释，“我给砍敌起名的原因和你说了，也不是因为你。” “凭什么猫跟你名字相同，我只能和一只海龟的名字相同。” 程寄松抓住唐念柏话里的漏洞，“怎么，你嫌弃砍敌是一只海龟？” “我才没有！” “没有嫌弃为什么不能让它叫砍敌？”趁着唐念柏没有反应过来，程寄松继续加码，他对儿子说：“砍敌，你爸不要你了。” “我才没有！”唐念柏瞪了程寄松一眼，“那咱儿子就叫砍敌吧。” ..... 给儿子起好名字，两个人又去干其他的活。现在正巧是海龟的繁育季，有很多雌海龟会爬到坡度小、纱质松软的海滩上产卵。柔软的海龟蛋被母亲掩埋在沙子底下，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孵化出小海龟。 不过孵化出来并不以为着这些海龟就能存活，破壳而出爬到大海的这一段距离会让这些刚出生的小海龟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人为干预会增加幼年海龟的成活率，提高种群的数量。 雌海龟产卵的位置已经被保护区的工作人员标记好，他们这些研学的大学生主要负责观察情况，一旦发现有海龟成功孵化出来，就要通知工作人员。 唐念柏和程寄松一组，下午正好轮到他俩值班，唐念柏每隔一段时间带着程寄松就晃悠一圈，结果却没有观察到任何变化。 “怎么还是没有小海龟孵出来啊。” 程寄松在唐念柏身边蹲下，“你不会又想从这些新出生的海龟里认儿子女儿吧？” “不是啦，就是觉得见证新生命诞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不是说最近就是预产期了嘛，怎么还没有小海龟爬出来啊。” “不用着急，研学还有一周才会结束，我们还有时间。” “也对哦，那就再等等吧。” 可惜的是，新生命还没有等到，就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刻。确认好他们的大儿子砍敌没有任何的健康问题，工作人员指导他们放生。 “这就放生了啊？” 工作人员满脸诧异，“不然呢？你打算把它养在你家里？” “也不是。只不过我刚认养了它，现在就要把它送走，有些舍不得。” “这又什么舍不得的，你认养它不就是为了看它游动的轨迹吗，一直不放生，你看什么啊？”工作人员不打算和唐念柏再多墨迹，“行了行了，赶紧工作吧。” 程寄松走过来，安慰唐念柏，“海龟这种长距离洄游动物，只有放回大海，才能让它们有精彩的人生。不，精彩的龟生。”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种送儿子上大学的感觉。”唐念柏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真是的，才认养了几天，我怎么就这样了。我爸我妈当初送我上大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伤心过，这一段时间更是到处旅游，我给他们发消息都不认真回复我。” 第77章 “他们旅游不带你吗？上学的时候不带也就算了，你现在都放暑假了，还不带你一起旅游吗？” 唐念柏一耸肩，“人家俩人不叫旅游，叫学习世界各地不同的建筑风格。你可以理解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研学。” 程寄松继续问：“他们很在意自己的工作吧。和镜湖酒店合作之后，你们家和潘家还有没有别的合作了？” “应该没有了吧，”唐念柏回忆了一会儿，“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家最开始是和别家合作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换成了和潘家合作。这种供应关系一般都是长时间的合作，但是我爸妈和潘家之后就没有后续的合作。不过不合作也好，不然谁知道会被他们背刺几回。” 程寄松还想在问什么，但是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催促他们赶紧开始放生活动。唐念柏和程寄松抬着装有砍敌的铁笼走到海边。 打开铁门后，砍敌犹豫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大海爬过去，只在沙地上留下几道爬行的痕迹。 唐念柏冲着砍敌被浪花带走的方向挥挥手，转过身时，看到程寄松就站在他身后一步。 程寄松对他说：“走吧。”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刚经历了生离，马上有经历了死别。 工作人员打捞上来了一只被渔网缠绕住脖子的海龟，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刻不容缓地叫来专业兽医，唐念柏程寄松做不到实质性的帮助，只能帮着搬需要的东西。 然而噩耗却还是降临了。这只海龟因为被渔网缠住，加上年纪大了身体又有其他的伤害，最后在黄昏的时候宣告死亡。研学的学生们帮这只海龟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唐念柏还摘了几朵鸡蛋花做成花束，放在海龟的墓前。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完全沉到海面以下。 唐念柏说：“本来还听说这里的落日很好看呢，结果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医生说了，这只海龟已经一百多岁，在它们的族群中算是长寿的。换做人类来说，这算是喜丧。” 唐念柏侧头看着身旁的人，“程寄松，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安慰人的技术真的很烂。” 程寄松仍然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调，“我没有安慰你，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如果你有被这个事实安慰到，那说明你理解力很好。” “这下更烂了。” “……”程寄松缓缓开口，“唐念柏，你是个很善良的人。” 唐念柏笑了笑，“是因为我说你安慰人的技术烂，所以特地夸夸我吗？” “不是的，”程寄松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对这只海龟的死，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很多的动物死去，也会有很多的人类死去。如果每个生物逝去的时候我都去感伤，那么我这一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只是从这只海龟联想到了很多事情。小时候就听说过乌龟是很长寿的动物，但是就算再长寿也会有死去的那天。还真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与其说是感伤，不如说是我一次面对死亡的感悟吧。以后要更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对。” 程寄松拍拍唐念柏，“我第一次经历死亡，是我爷爷去世的时候，虽然我和爷爷的感情没有那么深，见面次数也少。但是当我在灵堂上看到他照片是才发现明明是一个比我还要高大的男人，最后却只剩下一捧黄土。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最终都是要化为尘土，那么在活着的时候就不要有什么太强的执念。” 唐念柏觉得这话从程寄松嘴里说出来非常符合他的人设，而且也解释了很多事情。 “这就是你平时一副面无表情的原因吗？” “算是吧。”程寄松的视线望向一片墨黑的海面，“不要有太喜欢的东西，不要有太讨厌的东西，该学会放手就要放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寄松这是在借着这件事暗示他吗？让他不要再继续下去，适时的放手？ 在那次被车撞飞以后，唐念柏就已经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宝贵。虽然当舔狗有私心，但他也是真的想活下去。 唐念柏挽住程寄松的左手臂，头轻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程寄松，陪我看一会儿落日吧。” 第38章 认真工作的时间过得很快，研学活动也快接近尾声。保护区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自由活动。唐念柏经过这几天的工作，已经和其他几个男生认识，对方主动邀请他和程寄松在假期出去玩儿。 “唐念柏，你同学呢？” “他上厕所去了。” 男生凑到唐念柏身边，说：“兄弟，上次说潜水的事儿，你们俩商量的怎么样了？” “潜水？什么潜水？” “你同学没和你说吗？”男生见唐念柏一脸懵逼的模样，他也是一脸懵，赶紧解释道：“我们几个明天打算去潜水，已经联系了潜水教练，6个人刚好组队下水，现在已经凑够4个，昨天问了你同学，他说要听你的。所以我今天来问问结果，加上你们俩刚好6个，一起的话有个照应，价格也会便宜一些。” 唐念柏在大脑里搜寻了一圈，确定程寄松确实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情。 男生看他的表情也看出来了，“估计是咱们研学的事情太多，他给忙忘了。不过不打紧，我再和你说一遍。” 第78章 唐念柏刚想答应，但又想起程寄松说过他不喜欢和很多人组队，因为这样不好管理。唐念柏只好说：“我挺想去的，但是我还是要再问一下程寄松。” 男生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也这么说啊。你俩要是不想去就直说，我们可以找别人组队。” 唐念柏拦住对方，“不是我想去，等程寄松过来了我就给你们答复。” 男生的同伴跑过来，问：“怎么样了，事儿成了吗？” “还在犹豫。”男生如实回答。 同伴看了看唐念柏，对男生说：“我们那边也找到了两个人，组队意愿还挺强烈的。不过不是一起来研学的学生，就是来这里旅游的国人游客，不清楚人品怎么样。” 唐念柏对潜水挺感兴趣，担心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说：“不是不是，你们等一下，程寄松马上就回来了，他回来我就给你们答复。” 同伴说：“我记得当时程寄松说你们两个之间是由你做主的，他要问你才能确定。怎么现在你还要问他啊？你俩不会是在吊着我们吧。” 唐念柏有些震惊，究竟是什么给他们的错觉，觉得程寄松会听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情况，程寄松会说他们俩之间自己做主？ 唐念柏继续拖延时间，“啊对，确实是我做主。不过就算他听我的话，我也要和他商量商量嘛，况且一些具体细节我还不知道，比如咱们是时候出发，中间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活动。” 两个男生对视了一眼，相较于其他旅客，他们还是更愿意选择一起来研学的同校同学。毕竟都是大学生，相对来说单纯一些。于是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唐念柏身边劝他。 “兄弟，我们全都安排好了，你同学当时也觉得我们安排的很合理没有什么异议，这吧就是答应的意思嘛。” “他要是不想去，当场就拒绝我们了，哪还用和你商量。”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这只是个借口，那他也没有明确拒绝啊。” “没错，你俩关系那么好，到时候你劝劝他不就行了吗。” 唐念柏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当即做了决定。 “好，我们去了。” 两个男生完成了任务，和唐念柏加了联系方式给他发了个大概安排表，就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唐念柏，你刚才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把正在编辑备注的唐念柏吓了一跳。 “程寄松，你回来啦。刚才有人约咱们明天休假去潜水，当时情况紧急，要是我不答应，他们就和别人组队。所以我就赶紧答应了。”唐念柏摆出所有对自己有利的话，“他们说昨天就和你说过了，你说回来和我商量，但是你昨天并没有和我说啊。而且你之前没有直接拒绝他们，我以为你很想去只是忘了和我说，正好我也想去，想着他们组队就差两个人，咱们都是同学，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价格也更划算。所以就答应了。” 程寄松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他那句“回去和唐念柏商量”其实已经算是一句委婉的拒绝了，奈何那几个人听不懂，还特意来问唐念柏，这下他彻底没有机会拒绝。 “好，那就去吧。” 唐念柏开心地开始在手机上查找攻略，“我之前没有试过潜水，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做什么特殊准备。我之前考过padi的潜水证，你跟着我就好。” “真的嘛？你还考过潜水证，这么厉害！”唐念柏继续规划明天的行程，“明天上午去潜水，下午去干什么呢。哎，这里还有滑翔伞。” “我有fai的滑翔伞c级证书，可以带你。” 唐念柏赶紧查了一下fai是什么，看到全称是国际航空联合会以及考证书的要求，差点惊掉下巴。 “算了算了，之前蹦极的高度就把我吓个半死，跳伞的高度相比蹦极肯定更高。我就随口一说，不打算真的去。”唐念柏话锋一转，“不过程寄松你也太厉害了吧，即有潜水证又有滑翔伞证，真是上天下海本事大。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小哪吒？” “我是小哪吒，那你是什么？小猪熊？” “我才不是小！猪！熊！”唐念柏气鼓鼓地，“再怎么说，我也应该是小龙女，啊不，小龙男。也不行，小龙男该被你扒皮抽筋了，看来还是小猪熊靠谱一点儿。” 程寄松手指戳戳唐念柏的脸颊，“我不是小哪吒，你也不是小猪熊，你是唐念柏。” ..... 第二天，唐念柏程寄松和其他几个人汇合。虽然组队了，但还能明显看出团队里的亲疏远近。程寄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给炎热的天气带来了降温的作用。唐念柏倒是在和其他几个人聊天，聊了聊各自的学院。 “哦——我说怎么看着你那么眼熟呢，你和你同学是不是打了排球决赛。你们俩的配合真是太厉害了，还有你救过的几个球，真的厉害。” “没有啦，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是你们俩的配合尤其默契，”另一个男生凑过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你们俩是情侣吧。” 好家伙，这几个人还挺自来熟，直接贴脸开大。 唐念柏侧头观察程寄松，一直看着窗外的场景，听到这话也转过头看着他。 “不是不是，我们俩不是情侣。”唐念柏生怕程寄松听了会不高兴，赶紧澄清，“我们俩就是关系特别好的同学，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第79章 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尴尬地说自己误会了。 唐念柏转身对程寄松笑道：“别担心，搞定了！” 程寄松没说话，转头继续看他的风景。 到了准备的场地，潜水教练给他们讲了一些基础知识，又教了一些必备的技巧和水下交流的手势。唐念柏认真学习后，换上差不多有50斤的潜水装备。当水没过头顶时，唐念柏有一丝慌张，下意识的憋气。逐渐向下沉，海水的颜色也从浅蓝色逐渐变成深色，海水的压力朝着他挤压过来。唐念柏虽然会游泳，但都是在浅水处，第一次下到这么深的地方难免有些不安。 心底越来越乱，在水下的动作也变乱，就在唐念柏觉得自己即将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时，身边的程寄松拍了拍他，做了个手势让他放松，握着他的手让他冷静。 身旁有了程寄松，唐念柏回想着刚才学习的内容，重新找到了呼吸的节奏。水的浮力中和了潜水装备的重量，滑动巨大的脚蹼往前推进，失重感带来不同的体验。 水下世界绮丽多彩，小鱼躲在珊瑚从中，大鱼在澄澈的海水中游荡。唐念柏伸手去摸一只斑斓色彩的鱼，小鱼应激一般飞速游开。唐念柏在鱼群旁边浮着，想象着自己也是一只海洋生物。 程寄松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给他递过来个海星，粗糙的手感让唐念柏感觉到非常有趣。潜水时不能说话，也听不到人类的声音，唐念柏只好握住程寄松的手，以表示自己的心情。 程寄松的手用力拽了拽唐念柏，他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唐念柏认真听。唐念柏静下心来，在海水中竟然听到了一些其他生物的声音。程寄松用手势告诉他，这是鲸鱼的声音。 唐念柏记得自己看过科普，鲸类发出的声音大多是次声波，能被人类听到的声音少之又少。他静静听着另一种生物传来的声音，再一次感觉到了人类之于大自然的渺小。 时间差不多了，潜水教练用手势示意他们准备上岸，唐念柏作为听指挥的乖宝宝，调整自己的装备缓慢上浮。浮到水面上，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实在美妙，唐念柏猛吸了好大几口。水下好玩，等他什么时候能在水下自由呼吸了再来吧。 第一个爬上船后，唐念柏摘下设备后，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也都上来了。直到教练上来，他还是没有看到程寄松的身影。 “有一个人没有上来。” 教练是当地人，说英语带着口音，对于唐念柏说的英语也是一知半解，两个人比划半天，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下水之前，程寄松告诉过教练自己有潜水证，也有足够的水下经验，让教练多去照顾唐念柏他们。在浮上来之前，程寄松在海底打手势告诉教练，说他要等一会儿再上去，教练觉得以程寄松的能力没什么问题，先一步上来。 “你怎么能放任他不管呢？他要是出了意外以外怎么办？” “relax，他的潜水证我看过，不用担心。” “你听没听说过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中文俗语翻译成英文有时候会失去本来的意思，加上潜水教练英语又不好，他完全不知道唐念柏再说什么，只是让他放心，这里是潜水区，氧气瓶的氧气还能用半个小时，程寄松不会有事的。 唐念柏听见这话深吸一口气，克制了半天才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你扔到海里陪葬”的霸总发言咽下去。 这片潜水区域的水质很清澈，但是也没能做到一眼望到底，唐念柏守在甲板上，期待着海面的某一处会突然出现一个人。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其他人都已经换好衣服，程寄松还是没有出来。 “怎么弄还没上来？氧气还够用多少时间？” “relax，还有备用氧气罐，相信你朋友的实力。” 唐念柏被教练的敷衍态度彻底惹毛了，“你除了会说‘relax’以外还会说什么？就算我的朋友考了潜水执照，可是他是跟着你下去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以为自己会没事吗？” “ok，ok，我下去看看，行了吧。”潜水教练用当地的语言说了什么，穿好潜水装备准备下去找人。 还不能潜水教练戴好护目镜，唐念柏眼前的那一小片水面就像摩西分红海裂开一道痕迹。程寄松从裂开的水面中探出头，正巧撞进唐念柏的视线中。 “程寄松，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久才上来？” 程寄松将手中的东西丢到夹板上，又摘下自己的泳镜和呼吸装备，“我听说这一片有珍珠，所以去看看，果然看到一个又大又圆的。拿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所以现在才上来。” “你就为了这个？”唐念柏看了看贝壳，又看了看程寄松，在往夹板上爬的时候直接把人推下去，“别上来了，直接住在你的贝壳里吧！” 第39章 唐念柏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进船舱。留程寄松水里一脸懵，他爬上来问其他人什么情况。 潜水教练把自己刚穿好的装备脱下，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对程寄松说：“你的小男朋友以为你上不来了，要和我拼命。” 其他人也添油加醋地诉说唐念柏刚才有多着急多担心。程寄松听完，额角上的青筋鼓起，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翘起的嘴角压下去。 脱下繁重的潜水装备，程寄松走进去，发现唐念柏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以后，又立马把头低下。 第80章 “唐念柏，你怎么了？” 被叫到名字后，唐念柏假装没听见，继续玩手机。 “潜水没玩高兴吗？” “高兴了呀，怎么没高兴，”唐念柏开始阴阳怪气，“差一点儿就能参加某人的葬礼，我怎么会不高兴。” 程寄松坐在唐念柏身边，“我考过潜水证，对于自己的行为都有分寸，你不需要担心。” 这句话程寄松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唐念柏担心，但是后者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是，我不需要担心。你当时氧气瓶的使用时间都快到了，但是你还没有上来……” 程寄松为自己辩解，“还有备用的……” 话越说越离谱，唐念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顺着自己思路继续说道：“对，你有备用，我有什么资格担心你啊。就算你今天真的死在这里了，给你的死亡报告上签字的人又不是我。” “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我玩过很多极限运动，也遇到过比今天更严重的状况，但我都化险为夷了。” “你能不能别总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万一这次备用氧气瓶失效了呢，万一这次出事了呢？” 程寄松冷静地说：“既然挑战了极限运动，就要做好会出事的准备。” “你……”唐念柏无法反驳，明明他现在比坐着的程寄松高，但是却感觉自己的其实明显比对方弱。他说服不了程寄松，也没有资格去说服程寄松。 最后唐念柏只能气到又坐回了沙发上。程寄松知道对方在生自己的气，他也确实如唐念柏所说的那样不会安慰人。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远离，让唐念柏冷静冷静比较好。他颠了颠手里的贝壳，走出去找教练要来专业的工具。 唐念柏本来还等着人来哄他，结果对方直接走了，他直接炸毛，拽起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朝着程寄松离去的方向砸过去，飞过去的枕头扑了个空，连人的影子都没砸到。 最开始唐念柏生气的点是觉得程寄松不珍惜生命，为了一个珍珠就让自己陷入氧气瓶快要用尽的危险地步。后来他生气的是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他喜欢程寄松，但是他和程寄松的关系只是普通同学，不能因为对方答应和自己出来玩就觉得对方同样会答应自己的追求。 不能吃的醋才是最酸的，没有资格的关心才是最伤的。 船把他们送到岸上，剩下四个同学问了问唐念柏他们的行程，发现他们也没定好，邀请他们一起来。这种情况，唐念柏原本要顾及一下程寄松不愿意和别人组队的习惯，可是他这次问都不问，直接答应了对方。 几个同学又看了看程寄松，后者想了想，说：“好，那就一起吧。” 他们选择了一家物美价廉的当地餐厅，和大学食堂差不多，花一点钱就能去选自己爱吃的。唐念柏最先挑完找了张大桌子，其余四个人拿完东西自动坐到了唐念柏旁边，将对面的位置让给程寄松。 程寄松刚把自己的饭放到唐念柏对面，后者直接端着自己的东西挪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太阳晒到我了，换个位置。” 另外四个人抬头看了眼头顶上巨大的遮阳伞，缄默不语。 程寄松也端着东西挪了过去，结果唐念柏找了个桌子脏了的理由又换了位置。 “……”程寄松觉得自己要是再跟着过去，他和唐念柏就一直玩追逐战不用吃饭了，于是只好坐在这张桌子上吃饭。 下午去当地的寺庙参观，程寄松想和唐念柏说话，就听对方说：“寺庙重地，不要交头接耳。”搞得其他四个人也不敢说话，纷纷化身手语大师。 程寄松考虑到周围还有别人，一路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晃晃悠悠，一天总算过去。一行人在酒店门口分别，四个人总算是解放，回到屋子里叽叽喳喳。 “我去，唐念柏还说他俩不是情侣，谁会和自己的同学闹别扭成这样啊！” “就是啊，程寄松在水里的时候，你看唐念柏都担心成什么样了。” 有一个男生提出异议，“我有点人脉，刚好认识信工学部的人。我听说的版本，是唐念柏是程寄松的舔狗，从大一开始的时候，唐念柏每个学期都要表白一次，但是程寄松哪次都没有答应。” “唐念柏是舔狗？不像啊。” “那会不会是这次程寄松答应了？看他俩这样，完全就是小情侣的模样啊。” “可是咱们今天问的时候，唐念柏不是否认了吗。” “唐念柏否认了，但是程寄松可没有否认。” “那你这么说的话，不就和刚才的话矛盾了吗。哪有舔狗不承认关系还发脾气，被舔的人倒是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去哄人。” “可能是追到以后，两个人的地位互换了吧。每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我这个单身狗反正是不太理解的。” 其余三个相同情况的单身狗听见这种超纲的问题，唯余叹息。 唐念柏回房间后，洗完澡就上床，完全没有给程寄松一个眼神儿。对方问他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他直接闭眼装睡觉。 一觉醒来还是有些生气，反正现在积攒的生命值也够他浪费几天的，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这个舔狗也是有脾气的。不就是冷脸吗，谁不会啊。 研学任务逐渐进入尾声，白天的工作也忙碌了起来，唐念柏和程寄松着急工作，没怎么说起这事儿。一直到晚上两个人值班，才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第81章 “唐念柏，昨天的事情……” 唐念柏视线盯着屏幕上沙滩的监控画面，“闭嘴，认真看监控。” “我看见那个贝壳，就觉得里面一定有非常好看的珍珠，打开之后发现确实如我所想，所以我打算把这颗珍珠送给……”程寄松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举到唐念柏面前，被唐念柏直接推开。 “一边儿待着去。” “这珍珠成色不错，你就……” “等等，那是什么？”唐念柏突然发现监控视频里的一块沙地塌陷下去，他操控鼠标把图片放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小海龟孵化造成的塌陷！ “程寄松，快找工作人员，小海龟要爬出来了。” 程寄松也转头看了眼监控，发现上面显示的正是之前工作人员告知他们海龟孵化成功即将爬出来的预兆。 着急忙慌地叫来工作人员，一行人去沙滩查看情况，发现真的有小海龟孵化出来，存活数量比他们预估的要多。唐念柏和程寄松也被叫过来帮忙，给每只新出生的小海龟做检查。 忙完所有，工作人员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按照行程，明天上午忙半天，下午举办个欢送会，晚上乘坐飞机离开这里。工作人员考虑到唐念柏和程寄松今晚帮忙到了后半夜，允许他们俩明天上午不用来。 回酒店的路上，经过一片海滩时，唐念柏停住脚步，对程寄松说了这两天的第一个长句子，“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想在这里多待会儿。” 程寄松无所谓，跟着调转了方向，和唐念柏一人一个躺椅。这里是旅游城市，工业不发达，晚上没有那么多的光污染声污染，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变得亮了不少。不过待久了还是有些问题，虽然在是在热带，但是晚上没有了太阳，只穿着短袖短裤再被风一吹，还是有些冷的。 程寄松看着一直在搓胳膊的人，问：“唐念柏，你冷吗？” 唐念柏死鸭子嘴硬，“不冷。” “不冷你为什么要搓胳膊？” “我给自己按摩不行吗？” 程寄松继续说：“我有点儿冷。” 唐念柏在心里琢磨，程寄松这话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吗？凭什么这人给他台阶他就要下啊？这次要是不给他电梯，他还就不下了！ “哦，冷你就自己回酒店。” 程寄松从自己的他躺椅上下来，径直走到唐念柏的躺了下来。 “喂，你干什么？” “我那个躺椅坏了，其他的太远了，只能躺你这个。” 这算是给他电梯下了吗？不过程寄松一靠过来，确实暖和多了。 “我们俩一靠近就不冷了，好神奇啊。”程寄松说的毫无感情，但是动作却把唐念柏的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上，手还搂着对方的腰，“那我们靠得再近一些吧。” “嗯，这样暖和多了。”唐念柏不嘴硬了，故意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对方身上。 看了会儿星星，程寄松突然问：“唐念柏，你还生我的气吗？” “当然生你的气，”唐念柏决定不再继续作，但是要说清楚自己最开始生气的原因，“没有在船上看到你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就是害怕你会出现任何意外。这不是不信任你，前短时间我出了次车祸，这次研学又看到了逝去的海龟。这短短半年我也算是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所以我真的害怕身边的人会发生什么意外。” 程寄松收紧自己搭在唐念柏身上的手，“我能明白你的心思。但是就在我们即将离开这里的最后一天，孵化了很久的幼海龟孵化出来。世间万物都是这样，有死亡也有新生，没有人能长生不死。” “就是因为我们都会死，所以才要更加珍惜活着的时间。” 程寄松没说话，他把右手握拳举到空中，唐念柏不明所以，下意识地也握拳和对方相碰。 “……”程寄松摊开手掌，“送给你，这是贝壳中最大最好的一颗珍珠。” 一个色泽莹润形状饱满的珍珠静静地躺在程寄松的手掌，没有任何人工修饰，完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是送我的赔罪礼物？” “不是赔罪礼物，只是个礼物。你都送过我那么多礼物了，也该我送你一个。” 唐念柏珍惜地接过来，“谢谢，我很喜欢。”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40%，生命延长480天。】 天呐，没想到收礼物也能增加生命值。 唐念柏就着这个撑在程寄松身上的姿势，“程寄松，你的这份礼物还挺贵重的，要不我还你一个。” “你要还我什么？” “你看这里的景色这么美，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是不是要留些纪念？” “什么纪念？” 唐念柏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俯身轻吻住程寄松。后者就像是块木头一样躺在那里，没有把他推开。这给予唐念柏一定的勇气，他调整自己的动作，继续加深这个吻。 躺椅是一人制的，他们两个成年男人躺在上面本就局促，他们动作时躺椅的结合处发出嘎吱声以示抗议。唐念柏亲吻的经验不足，扭动着想找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结果亲着亲着差点儿滑下去。所幸程寄松将他搂住，没有让唐念柏跌下躺椅。但是这也让两个人的位置调转，唐念柏被压在了下面。 第82章 “唔……” 位置的变化似乎也将两个人攻守的姿态调转，明明主动的是唐念柏，当时他觉得自己现在脑袋懵懵的，被亲的浑身发软，心脏咚咚跳。 “唔……不行……”唐念柏偏开头，“不能再亲了，我喘不过气。” “怎么弄会喘不过气？”程寄松赶紧起身，把唐念柏扶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帮忙顺气。 和程寄松亲吻时的窒息感，居然比在海底潜水的时候还要强烈，唐念柏喘了半天，直到听到脑海中又一次响起小助手增加生命值的声音，才算缓过来。 “有没有事，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唐念柏摆摆手，“不用了，我好多了，可能是因为我不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 “你怎么连换气都不会？” “潜水换气我可以多下水练习，接吻换气我找谁练，找你啊？” “你随意。”程寄松甩下这句话，起身往酒店走。 唐念柏赶紧追了上去，“程寄松你什么意思？你是同意了吗？那我以后就找你练了啊。” 第40章 第二天唐念柏上午没起来，一直赖床赖到中午，等下午和程寄松一起参加了欢送会。短短的两周时间内，他经历了生离死别，和程寄松一起认养了一个比他们俩年龄加起来还要大的“儿子”，又把“儿子”送走。也明白死亡和新生就像是硬币的两面，两者总是交替出现。这也更加坚定了唐念柏要努力活下去的心。 既然系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那他决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唐念柏又开始郁闷了。活下去的方式是当舔狗，他也算尽职尽责。但是程寄松的态度似乎比为什么会有find user's cruel karma更让人费解。 说程寄松对他有意思吧，但是对方拒绝了他的表白。说对他没意思吧，可是他亲程寄松的时候，对方竟然不反抗，甚至还会因为他生气了送他礼物赔礼道歉。这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对待舔狗的态度吗？ 唐念柏拿出程寄松送他的那颗珍珠在手里摩挲，莹润的光泽反射出流光溢彩，程寄松真的是比光谱还难懂啊。 “儿子放暑假了，咱们就这么空手回去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咱们去机场免税店随便给他买一个礼物，就说当地特产。” 唐念柏低头之际，刚巧有一对夫妻从他前面经过，他听到对方的对话后，为这两位的儿子深表同情。他抬头想看这对和他父母画风非常相似的人是什么样子，结果越看越觉得那对儿夫妻实在是太眼熟了，眼前两个人和他爸妈的身高体型简直是完全一样啊。 “唐富文！费锦秀！” 前方的一男一女突然顿住，像是被慢放了一样转过身。 我去，居然真的是他爸妈，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我心疼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唐念柏抱着手站起身，踱步到他爸妈面前，“给我在免税店随便买个礼物，然后再说是当地特产？” 费锦秀过来揉揉唐念柏的脸，“哎呀，儿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妈妈爸爸知道你放暑假了，特地赶回去陪你呢。好久不见，我儿子越来越帅了。” 好久不见？那个亲妈会对自己儿子说好久不见？ 费锦秀唱红脸，唐富文就唱白脸，“你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跟踪我们吧？怎么，放心不下你爸妈啊？” “谁跟踪你们了？当初我给你们发的消息你们认真看了吗，我早就在上面说过我要在这座岛上研学。” 夫妻俩对视一眼，隐约记得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唐富文也突然怂了，“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你说你要学习，我儿子真是优秀。相逢就是缘，既然我们在这里遇见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就跟爸爸说，爸爸都给你买。” 相逢就是缘，这是亲爹对儿子说的话吗。唐念柏假装自己受到了伤害，“少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们。” 费锦秀和唐富文一左一右地开始夸唐念柏，后者赶紧提出了自己下个学期可能要出去住的想法，心虚的两个人不仅答应了这个要求，还答应给他涨零花钱，唐念柏心里那叫一个美，就在他思考还如何给自己捞些福利的时候，背后“咚”的一声响，打断了这个阖家团圆的画面。 唐念柏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刚才去买水的程寄松回来了。他把人拽过来，“程寄松，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我妈。” 怔愣着的程寄松久久没能回过神，他突然抓住唐念柏的手，“这是你的父母？” “是啊，你认识他们？” 两夫妻也好奇地看着他们儿子的同学，“这位同学，你认识我们吗？” 程寄松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激动，“我当然认识你们！你们就是当初救了我的叔叔阿姨！” “啊？”唐念柏一脸懵逼，突然他的手被程寄松握住，“怎么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独生子，那这么说，你就是当初那个奥特曼！” 埋藏的记忆隐约被唤醒，唐念柏也睁大了眼睛，“是你？” 程寄松摘下自己左手的手表，露出腕子上的那道疤，“是我，还记得这道疤吗？” 唐念柏张张嘴，“原来你不是我做的梦！你是真的！”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些时间，四个人坐下来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十几年前，唐念柏和父母去寒渡山玩，当时的寒渡山并没有修建镜湖酒店，不仅偏远还没有什么好玩的。而长柏公司正在竞标家具供应的招标，所以这趟旅途说是玩，更像是实地考察。为了防止唐念柏无聊，路过加油站的时候父母给他买了一个奥特曼的头套吸引他的注意。 第83章 程寄松的家里也参与了当时的项目，和唐家同一天考察，但是在回去的路上车子出现问题，从盘山公路上直接摔倒了下一层的路上。 车子侧翻，内部似乎哪里在燃烧，缕缕白烟从车前盖冒出来。而前座的父母受到安全气囊的撞击当场晕倒，后座程寄松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只是皮外伤。 唐家的车子就在后面，下山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唐富文和费锦秀立刻下去把程寄松救了出来放在自己车上，又回去在汽车爆炸之前将程寄松父母救了出来。 “当时我还小，有些事情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后来从医院出来，我一直想找救命恩人，可惜叔叔阿姨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我也无从找起。” “送你们去医院后医生联系到了你外公，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我们就走了。”唐富文看了费锦秀一眼，“那时候你家也参与了寒渡山度假酒店的项目，我们也算是和你的父母有过接触，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听说后来程家退出了项目，你父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不过当时伤得很重，一直在国外调养。我代他们谢谢您了。”程寄松站起身，给唐富文和费锦秀鞠了一躬。 费锦秀赶紧把人扶起来，“不用这么客气，我相信换做是你父母，肯定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你不用太过在意。” 唐富文说：“当初没能和你父母合作，实在是遗憾，不过现在你和念柏是同学，以后我们两家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再续前缘。” 机场的广播开始提醒航班信息，唐富文和费锦秀要去登机，只留下唐念柏和程寄松两个人。 “真没想到，我们之间的缘分可以追溯到这么久之前。”程寄松仍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问道：“你见到我的时候，没有认出我吗？我和十几年前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唐念柏在脑海里唤醒自己十几年前的回忆，“当时我在后座睡觉，发生了什么都不是很清楚。加上我又带着那个不透气的奥特曼头套，可能大脑缺氧了，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幻觉。年代久远外加你当时脸上都是血，所以我一直没把你和当初那个小男孩儿联系到一起。” 程寄松扬起自己的左手，“还记得这道疤吗，你当时用你的手绢帮我包扎过。” 唐念柏轻抚那道伤疤，“当时肯定很疼吧。” “当时确实很疼，不过现在已经好了。真的是谢谢你。” 唐念柏微笑着摇摇头，“不用谢我，我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不，你在无形中已经帮了我太多。” “你也帮了我很多。”唐念柏突然觉得，也许选择程寄松作为他的攻略目标并非只是情情爱爱，而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和程寄松永远纠缠下去。 程寄松望着唐念柏的脸，他用带着疤的左手扣住身前人的后颈，“念念……”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就在唐念柏以为两人即将接吻时，程寄松松开手，说：“我们的航班也到了起飞的时间，赶紧走吧。” 天空中无数道航线纵横交错，但却始终保持着严谨的秩序让它们不会相撞。 落地后，唐念柏和程寄松在机场道别，各自回家。 程寄松坐上出租车并没有回他自己一个人的家，反而是找到了他舅舅。 “舅舅，刚才我见到唐富文和费锦秀了，”程寄松难得脸上有了大表情，“他们就是之前把我送到医院的人，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是害我爸妈的人。” 谢知凡一直没有说话，程寄松叫了他两声，后者才反应过来。 “寄松。怎么了？” 程寄松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们可以排除嫌疑了。” 谢知凡听完，开口道：“寄松，当时我在外面读书，事发的时候我没有参与，有些细节我并不清楚。你认出了唐富文和费锦秀是当时救你的人，这个我不会怀疑。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如果他们就是当初在车上做手脚的人，然后又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呢？” “他们没必要这么做。”程寄松双手紧握，回想了一下和唐家父母对话的过程，当时他有些冲昏了头脑，现在仔细想就会发现有很多疑点。 当他主动提出十年前的事情时，唐富文和费锦秀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他们肯定还隐藏了些什么。 “我不是他们，我无法揣测他们的想法和动机。”谢知凡摘下眼镜揉揉自己的眼睛，“寄松，你出去研学的这段时间，我又调查了一些。寒渡山当时是一块待开发的区域，摄像头并不多，但是那里有一个军事管理区，就在当初出车祸附近。” 程寄松听此，答道：“军事管理区周围为了保密肯定是会有摄像头的，但是这涉及到机密，普通人肯定不好调取。” “是的，虽然那里近些年已经废弃，但是想要调取相关的记录还是很艰难的。” “舅舅，既然你这么和我说，肯定是已经找到了路子，对不对。” 谢知凡点头，“是的，我有个朋友刚好有些关系，他应该能帮忙。” 程寄松觉得自己也不能闲着，说：“暑假剩下的时间我去镜湖酒店实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你是想通过证明潘家有问题，以此来证明唐家没有问题吗？这逻辑是不通的。” 第84章 “不，我只是认为潘家的嫌疑最大，应该先去查清楚才对。” 谢知凡点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干吧。” ..... 城市的另一端，唐富文和费锦秀早已落地。 “真没想到，十年前的一个决定、一句话，却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们当时能察觉的一丝端倪，也许就可以挽回很多错误。”费锦秀问：“富文，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我们知道的事告诉念柏和程寄松。” “我们没有证据，有些事情说了也没有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41章 这个暑假，唐富文和费锦秀陪唐念柏过了几天和谐的亲子时光，就去公司努力工作，把旅游时积攒的素材落实到实际。 唐念柏本来打算找自己的好朋友出去，结果要么在外地忙，要么就是被家长抓去公司实习。没人陪他玩儿，唐念柏也自告奋勇去家里的公司帮忙。 他不是没想过约程寄松，但是绞尽脑汁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幸好他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已经攒够了几年的生命值，足够他平安度过暑假。但是还远不够支撑他活完这一生。加上每种舔狗方式都有次数限制，他不能一招鲜吃遍天。 究竟怎么才能一劳永逸呢。系统增加生命值的多少是有规律的，目前最多的是接吻的时候一次加了600天的生命。如果表白，也许能再多一些，但唐念柏却并不打算轻易使用这个方法。 过了一个暑假，唐念柏回宿舍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提前一天回来。三个大男人整整齐齐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干嘛呢？我回来了也不知道迎接我一下？” 三个人敷衍地问了一句，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唐念柏咳了一声，道：“哎呀，真是没良心啊！亏我不远万里给某些人带礼物，结果人家还不要！怎么办呢，那只好在二手商店上卖出去了。” “礼物是给我的吗，义父？” 唐念柏把那一兜子递过去，“自己分去吧。” 三个强盗立马瓜分了礼物，唐念柏坐下来，往姜旭桌子上一看，“干什么呢？这是个□□？你们仨在这儿回忆童年？” 姜旭反驳，“什么□□，这明明是千纸鹤！” “你叠千纸鹤干什么，祈福啊？” 姜旭乐呵呵地说：“嘿嘿，我认识了一个今年刚考上咱们学校的小学妹，经过一个假期的交流，我们马上就要网恋奔现了。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决定叠99个千纸鹤送给她。寓意我们俩以后会长长久久。” “啊？网恋奔现？靠谱吗？” 孙宏亮说：“靠谱，刚才九日给我们看了妹子的照片，还给我们听了妹子管他叫哥哥的音频，真是个人美声甜的美女。” 唐念柏问：“亮子，你怎么也跟着叠啊。九日的学妹长得好看，管你啥事儿。朋友妻不可欺 。” 周茂说：“嗨呀，这不是九日一个人叠99只千纸鹤时间太长了吗，所以我们帮忙一起叠。等他俩成了，到时候小学妹再给我们俩介绍两个她的好朋友，我们俩不就也脱单了吗。” “哇塞，九日这边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俩都已经想到那么遥远的事儿了。”唐念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打击你们，但是网恋奔现这事儿是真的不靠谱。我之前有一个同学，他为了和一个男人打游戏上分，用变声器装萌妹，还管人叫哥哥。结果人家约他见面，他直接怂了，连自己好不容易打到王者的号都扔了。” 孙宏亮看了看自己手里叠到一半的千纸鹤，“可是人家妹子都给九日发照片了，不可能是假的吧。” “照片p一下不就好了吗。你们仨一人给我十块，我这个前任学生会宣传部部长都能给你们仨p成大眼萌妹。” 姜旭直接绷不住了，“那是你朋友缺德，欺骗人家感情，我诅咒你朋友被那个人按在地上摩擦！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我相信我的妹子肯定是个妹子。” 唐念柏一耸肩，“祝你们三个能如愿以偿。” 姜旭塞了一打纸给唐念柏，“行了，你也别废话，过来帮我叠。” “看在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idea的份上，帮你叠几个吧。”唐念柏任劳任怨地帮着叠。他觉得姜旭的这个礼物不错，手工制品不贵，送出去程寄松肯定不会拒绝，而且还花了心思，显得他很舔狗。真是个增加生命值的好方法。不过千纸鹤太难叠了，唐念柏想了想，最终决定给程寄松叠99颗星星。 大三上学期的课已经从通识课变成了专业课，难度变大，课程也变得紧凑了很多。不过这都集中在学期的前八周，后半个学期会变轻松一些。唐念柏打算到时候再出去租房子领养怂怂。 这个学期唐念柏卸任了学生会的部长，但是潘备赞助这件事儿是上个学期遗留下来的问题，所以他还是要忙完才算是正式地告别这个职位。 “程寄松，好久不见？你暑假都干什么去啦？” 程寄松冲他点头，“我去实习了。” “这么巧，我也去实习了。我爸妈回去以后，一直在设计室里工作，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在外面玩。” “咱们毕业有实习证明的要求，早点儿弄完就离毕业更近了一步。” “对哦，我还没找我爸妈要实习证明呢！他们俩甚至连实习工资都没给我！真是黑心商家！” 第85章 程寄松说：“那你快点儿去要工资，否则他们该不认了。” “唐唐，好久不见，想死我了。”龚尚瑞走进会议室和唐念柏寒暄，“你研学怎么样，好玩吗？” “好玩，我和程寄松还一起认养了一只海龟，给你看看我们俩儿子每天的行程。” 龚尚瑞看了唐念柏手机上的图，琢磨着对方说的话，什么叫和程寄松一起认养了一只海龟？什么叫他们俩儿子？ “这海龟还能认养啊？”曲一泽也走进会议室，自然地站在了龚尚瑞身边。 唐念柏看着人有些诧异，“学长，你不是毕业了吗？” 曲一泽微笑，答：“本科毕业了，继续留在p大读研究生。” “学长可厉害了，直博呢！”龚尚瑞帮着补充。 “还要继续在学校待几年。念柏，以后你和寄松要是想约排球，可以叫上我和小瑞。” 唐念柏比了个ok的手势。 学部的领导陆续入场，几个人坐在后排协助会议的进行。之前签署过合约，这次只是延长时间，进度非常快。搞定一切后，学部领导先一步退场，潘备留在会议室没有动的意思。 客人不走，他们这帮学生也不好意思走。 “我真是没想到，你们这么有毅力。据我了解，你们六个人之中，有三个人都不太会打排球。没想到就是你们这个草台班子，最后居然真的拿到了第一。” 曲一泽作为队长外加年龄最大的人，在这个时候接起了话茬，“定了目标之后，我们六个人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小瑞、念柏和少良他们三个虽然之前从来没有打过排球，但是他们认真学习，勤学苦练。” “这小子什么水平，我最清楚。听说他在第一局最后因为发球失误害你们错失了第一局比赛的胜利，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排球是个团队游戏，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少良的第一局没能发球过去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专业运动员每天训练那么长时间，仍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少良他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与训练，还贡献了很多精彩的得分，已经很厉害了。” 即使是唐念柏，他都听出了曲一泽语气里的明褒暗贬，这不就是在说曲一泽老是在训练的时候缺席吗。 潘备瞧了潘少良一眼，说：“虽然排球是个团队游戏，但是在结束的时候，也会选出最佳球员。换句话来说，这种团队游戏也是种个人游戏。只不过对于自己队友的敌意不需要那么大罢了。我觉得在这种所谓的团队游戏中，只有既获得了团队冠军，又获得了个人冠军才算赢。寄松，你说是不是？” 程寄松就是排球决赛时的mvp，他说：“不，我并不这么认为。没有其他队友的一传二传，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打出那么多好球。如果他们真的对我也有一些潜在的敌意，那他们大可给我传一些角度刁钻的坏球。排球就是6打6，团队游戏靠的就是大家的配合，虽然我拿到了mvp，但是也有大家的帮忙，我没有办法做到1打11。况且在这场比赛中，排名只是第二位，最重要的是我和队友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这才是我获得的最重要的东西。” “看来是我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潘备自嘲道：“有些时候，还是要多和自己的同龄人多接触接触啊。寄松，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试图联系你的父母，但是却没能成功。刚好今天看到你，不知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能早日与你父母重逢叙旧。” “我爸妈一直在国外，还都是荒漠或是极地这种信号不好的地方。如果他们回国看我，我会让他们及时联系您。” 潘备还是像个长辈一样对他们笑，但是语气却充满了警告，“荒漠极地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意外。寄松，你可一定要跟你父母好好说道说道，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从而断送了生命，让你早早的就成为一个孤儿。” 程寄松垂在体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不劳您操心了。” 唐念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程寄松不是还在自己老爹老妈询问的时候，说他爸妈在国外休养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在荒漠和极地旅游了。可能是休养好了以后才去的吧，唐念柏觉得这个逻辑还算顺畅，所以在他统计紧急联系人的时候，程寄松才留了他的电话，毕竟那种地方确实不能及时回来。 看来程寄松这么喜欢极限运动劲头，估计是随了他的父母。 潘备还在继续说，他像是个长辈一样，把六个人每个人都关心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唐念柏身上。 “念柏啊，我记得你之前得过书法冠军。我最近一直想给办公室添一幅字，不知道你能不能赏脸，给我写一副。” 唐念柏赶紧说：“叔叔您言重了。我虽然曾经得过书法冠军，但是给您办公室题字，还是有些不自量。近些年又疏于练习，根本不能担此大任。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我的书法老师，他肯定能写出比我更优秀的字。” “市面上那些大师，出些钱就能买到他们的字。经验有余，但灵气不足，长年累月的，已经形成了固有模式，很难跳出思维定式。但我觉得你们年轻人就不同，有自己的想法。企业最重要的就是拥有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所以我才想找你来题一幅字。” 第86章 潘家诬陷他家的事情，唐念柏还清楚的记得。估计潘备不清楚他就是唐富文和费锦秀的儿子，所以才会这么说，或者对方知道，却仍然这么说。 “这……” “念柏，你现在是p大的代表，要是你再拒绝我，可就是p大不给我面子。” 这话说出，给唐念柏架到一个高位，他也不好意思撕破脸皮。况且他爸妈当年都没有借着由头对潘家有过任何的动作，他一个大学生更不好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写出一副满意的作品。” 潘备走了以后，唐念柏去了趟洗手间。从隔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潘备站在那里。他和对方没什么好说的，洗完手打算离开。但是对方显然有话对他说。 “唐念柏，你可一定要好好准备给我爸的字，我爸可是很挑剔的。”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呵，对你来说，写字也许很简单。但有些事情就不一定了。”潘少良问道：“这个学期开学了，我好像还没有听到你和程寄松表白的消息。你不是每个学期开学初都要表白一次，就算程寄松拒绝了你，你也依然像个舔狗一样舔程寄松。怎么，打算过几天再表白？”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生命延长45天。】 看在潘少良帮他增加生命值的份上，唐念柏不打算和他一般计较。 潘少良拦住他，“怎么，被我戳穿就恼羞成怒了？” 唐念柏只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程寄松的舔狗，所以你尽管说，我不会生气。” “你居然不生气？”潘少良也十分纳闷儿，但他并不放弃，继续嘲讽道：“唐念柏，我觉得你的舔狗技术越来越好了。我前两天还在学校公众号上看见了你和程寄松的合影，你是怎么做到让程寄松陪你去研学的？” “就是把研学的消息拿到他面前给他看了一眼，问他要不要一起，然后他就答应了。” “不可能，肯定是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磨得程寄松受不了，他才会和你一起去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倒是个当舔狗的好主意！唐念柏在心中默默记下。 见唐念柏不说话，潘少良乘胜追击，“不过我劝你不要因为程寄松和你去了研学就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舔狗舔到最后可是会一无所有的。” 唐念柏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一直幻想程寄松会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告诉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程寄松亲口和我说，他不会和你在一起！” 唐念柏问：“他亲口和你说的？你有录音吗？那我还能说我亲过程寄松呢，不信你就去问他。” 这件事儿唐念柏可没说谎，他是真的亲过程寄松，不止一次。 “我是没有录音，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程寄松在暑假的其他时间，一直都和我在一起。这我可有确确实实的证据。” 第42章 追问下去，唐念柏才知道潘少良所谓的一直和程寄松在一起，指的是程寄松这个暑假一直在镜湖酒店实习。 刚才程寄松确实说了他暑假去实习，没想到去的居然是潘少良家的酒店。不过既然潘备和程寄松的父母是朋友，去实习一趟也没什么。 完成了学生会的所有工作，唐念柏发现自己和程寄松之间的联系似乎又少了一些。不过还好他们俩是一个学院的，平常还要一起上课。 “程寄松，好巧哦，你也选了这节选修。”降低希望后，往往会超过预想。唐念柏没想道他和程寄松居然这么有缘，又选了相同的选修课。 唐念柏非常自然地坐在程寄松旁边，“上学期抢课的时候，学长说了这节课比较轻松，给分高还不签到，只要做个ppt就行了。” “嗯。” 唐念柏继续说：“你看咱俩上学期配合挺默契的，既然还要组队做小组作业，那不然咱们俩继续组队吧！” 程寄松略显犹豫，“和我组队可以，但是……” “我知道，但是你不喜欢和那么多人一起组队，因为不好管理，对吧！”唐念柏直接接话，“那这次还是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好。” 一直到把分组名单交上去，唐念柏仍然没有在脑海里听到小助手提醒他。不对啊，之前也出现过延迟，但那是因为他和程寄松的组队关系还没有敲定下来。这次都已经板上钉钉了，怎么还没加。 “862，”唐念柏在脑海里和小助手对话，“怎么回事儿？你不会又被病毒攻击了吧，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宿主，我没有被攻击，只是因为你没有完成任务，所以系统不会给你增加生命值。】 “我明明完成任务了和程寄松组队了呀。而且组队的次数还不到10次，没道理不给我加生命值。” 【宿主，我们每次增加生命的时候，是不会透露你因为完成了什么而增加生命，那些条件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我的猜测？”唐念柏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说，之前给我增加生命值，并不是我和程寄松组队？我一直都弄错了增加生命值的条件？” 【是这个意思。】 “那条件是什么？明明之前那么多次加生命都是在我和程寄松组队之后。” 【这就需要宿主自己思考啦！】 第87章 唐念柏回想之前那几次情况，细节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能满足在之前场景中都出现的条件，只有组队啊。 “你盯着我干什么？”程寄松侧头问到。 “程寄松，你再说一遍你要和我一起组队做小组作业。” 程寄松眉头微皱，不过还是说了一遍。 还没有增加生命值。这个噩耗让唐念柏有些泄气。明明知道该如何增加生命值，现在却并非他以为的那样。那他给程寄松送礼物还能加吗？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唐念柏火速掏出手机，下单了一堆叠星星的纸，把这个礼物提上日程。 ..... 说是彻底完成了学生会的任务也不准确，一个没有课的下午，唐念柏被潘备叫去他们公司题字。 往大了说，这算是代表学校给潘家题字，唐念柏尽量保持良好的心态。还好潘备没有因为是个学生就怠慢他，等他到达潘氏集团的公司楼下，甚至还有专人迎接他。 “同学，我是潘总的秘书，他特地强调，今天一定要招待好你。” 唐念柏对秘书姐姐笑道：“麻烦姐姐啦。我可以自己去的，姐姐你忙你的，别因为耽误事儿。” “我们公司的管理很严格，就连坐电梯都要刷工作卡。你一个人的话，连房间都进不去。” “啊？这么严格啊。” 姐姐点头，“是的。我们公司为了防止泄露机密，在每一层都布置很多摄像头和门禁，管理也非常严格。” 从电梯走出来，唐念柏跟着秘书姐姐往里走，环视参观时，突然发现前面的一个身影非常熟悉。 那不就是程寄松吗？他真的来潘家的公司实习了，潘少良没骗他。可是潘氏的公司大楼又不是酒店，程寄松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刚想喊一声，结果却觉得程寄松左顾右盼观察周围的环境，像是在执行特殊任务的特工。 唐念柏将话咽了回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跟着秘书姐姐一路走到一间会议室，装饰十分华丽。唐念柏出于家族基因作祟，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这装修风格似曾相识，似乎是他爸妈的手笔。而房间里已经有很多墨宝，唐念柏瞧了瞧，这些都算得上是大师手笔。 “同学，你就在这里写吧。” 唐念柏问：“姐姐，这些作品，也都是潘总把人请到这里写的吗？” “这些不是，都是潘总拍卖得来的。” 好家伙，他的字估计连拍卖场的门都进不去，何德何能有资格把他的作品和大师的放在一起，这实在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潘总为什么非要我给他写一副字啊，这不科学，他明明已经有这么多更厉害的作品。” 姐姐也好奇，“其实我也不清楚，毕竟潘总的儿子少良少爷之前也学过书法，在我看来写得很好。按理说，很多父母总是会在自己办公室里放一些孩子的画或是字。可是潘总办公室里并没有任何少良少爷的东西。” 唐念柏隐约记得，潘少良说过他也学过书法，所以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写呢。 “谁知道呢，我们这些下属也只是揣测而已。”秘书姐姐把他安顿好，就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走之前还给他拿了一些小零食吃。 屋子里只剩唐念柏一个人，他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摆好，坐在座位上思考要写的字。在他思考期间，屋子里的监控器突然响了一声。唐念柏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看了半天也没有再响过，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想好要写的内容，唐念柏自己研墨准备写。 上一次还有程寄松给他研墨，现在又要自己弄了。多么美好的一天啊，那天还是他和程寄松第一次接吻的日子。 唐念柏脑海里不断闪过当时的情形，越想脸越热。他摇摇头，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删除，开始干正事儿。 “咚！” 木质的大门突然从外面被大力撞开，声响吓了唐念柏一跳，正在写的那笔撇出去好多，彻底毁掉了整张纸。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唐念柏略到怒气地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变为惊讶，“程寄松？” 被叫到名字的人甩上门，和唐念柏对视的瞬间，表情也是非常诧异，“唐念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念柏举起那张写废了的纸，“在给潘氏公司写字啊。” 门口突然变得嘈杂，程寄松大步跨过来，直接躲在唐念柏身前的桌子下。 “我刚才已经黑进了公司的监控系统，待会儿要是有人进来问你，你不要说见过我，他们查不出来。” “啊？谁进来问我啊？” 门再次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门口站了几个安保人员和穿着西装的人，其中一个刚才看到了唐念柏跟着秘书进来，知道他的身份，赶紧给其他人说了一声。 “你是潘总请来的客人？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来？” 唐念柏表现得非常自然，“没有啊，这里就我一个。” 为首的人显然不相信，一挥手，让其他人搜查。 唐念柏没想到，本来只是过来写个字，结果突然变成了商战。安保人员开始搜查整间会议室，连傍边锁住的柜子都不放过。眼看马上就要搜到他这场桌子，唐念柏急中生智，把手里的毛笔一丢。 第88章 “烦死了！你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还怎么写。”唐念柏举起那张废纸，“你们看看，吵得我都写错字了！”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搜完了。” “你们在搜谁啊？” “一个窃取我们公司机密的人。” 好家伙，程寄松真厉害！ 两拨人从左右两个方向靠近唐念柏，他知道一旦这帮人走过来，程寄松的位置就会暴露。窃取商业机密这种事儿，搞不好要进局子。绝对不能让他们抓到程寄松。 唐念柏把纸往桌子上一拍，一脸的不耐烦，“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这件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潘总秘书亲自带我来的。你们这是怀疑我窃取了你们公司的机密？” “不是。” “那你们就是怀疑我一个学生，伙同别人窃取你们公司的机密？”唐念柏开始收拾东西，“真没想到，堂堂的潘氏公司，居然会怀疑我一个大学生。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了！” 为首的人犹豫了一下，“同学，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搜查一下，以防万一。” 就在唐念柏以为自己要瞒不住的时候，秘书姐姐突然进来，“同学，吃的喝的都合口味吗？哎，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唐念柏赶紧添油加醋地把事情描述了一遍，还楚楚可怜地说：“姐姐，我看起来像个坏人吗？” 秘书姐姐解释了唐念柏的重要性。安保人员一听，决定相信他们的话，离开了屋子。 “姐姐，你去忙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秘书姐姐看到唐念柏那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儿模样就母爱泛滥，说：“你有需要随时叫我，千万别客气。” 所有人都出去，唐念柏送了一口气，他让出位置，给程寄松出来的空间。 “程寄松，你来实习是为了窃取潘家的机密吗？” 程寄松直视着唐念柏的眼睛，顿了顿，说：“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 “哦，”唐念柏点点头，重新铺开一张纸，蘸了些墨水准备重新写一张。 这下反而让程寄松摸不到头脑了，“你不好奇吗？” “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你听说过没？反正你窃取的又不是我家的机密。”唐念柏把毛笔放在笔搁上面，转过身对程寄松说：“而且你说了‘现在没有办法告诉我’，等你以后有办法告诉我的时候，你肯定会说的。我越是逼问你，反而越得不到答案。” “谢谢你。” “想谢谢我啊？那你来点实际的啊，我都送你那么多东西了，你也送我几个呗。”唐念柏悄悄暗示，试图让程寄松送他礼物来达到给自己增加生命值的目的。 程寄松丢了魂一样前进一步，用手轻托起唐念柏的下颌，一步一步地凑近，直到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 唐念柏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他说的明明是送他一些东西，怎么程寄松直接凑过来要吻他啊。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唐念柏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和程寄松的嘴唇现在只隔了很短的距离，虽然还没有切实贴合在一起，却像是导电体一样已经形成了电流。唐念柏觉得自己的嘴唇已经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不，应该是他整个人都有种被电到的酥麻感。 双腿软得像两根面条，为了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下意识地拽住程寄松的衣服，然而这个动作却给程寄松凑近的动作按下了暂停键。 “对不起，我……”程寄松放开唐念柏，“我先走了。” 唐念柏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倚靠着桌子坐了下来，他轻拍自己的胸口，骂道：“唐念柏，你也太没出息了。又不是没亲过程寄松，怎么对方主动一次就能激动成这样！” 也不知道刚才要是真的亲到了，能给他加多少生命值。 不，唐念柏不像骗自己。他知道自己更加遗憾并不是没能增加生命值，而是没能被程寄松主动吻到。 第43章 写完之后秘书姐姐过来找他，“同学，你这字写得真是太好了，和那些大师比也根本不差，而且还有一种别样的灵气，怪不得潘总会特意邀请你来写。” 唐念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还好啦。” “我曾经以为书法挺简单的，后来才知道里面有那么多门道。”秘书姐姐说：“之前我也看过潘总儿子的书法，他小时候参加比赛没能拿到冠军我还替他觉得惋惜，现在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书法这种，其实和画画差不多，很多时候都是靠有没有和裁判的脑电波对上。没得冠军也不意味着写得不好。” 秘书姐姐耸耸肩，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潘总是个特别鸡娃的父亲，他儿子小时候参与过很多比赛，都能得第一，但是自从那次书法比赛没得冠军后，他在其他地方也都没有冠军了，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 “不至于吧。会不会是因为家长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让他出了什么心理问题。” “那谁知道呢。” 人家的家务事唐念柏也不想管，走到门口秘书姐姐告别。他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潘备，不过这也方便他不用演出一副很友好的模样。希望以后不要再和潘家有什么联系。 回到学校后，唐念柏一边上课一遍抽空给唐念柏叠星星。被宿舍其他三个人看到以后，还遭到了嫌弃。 第89章 “你抄袭我的创意！” 唐念柏反驳，“哪有，你叠的是千纸鹤，我叠的是星星。况且你的千纸鹤里，还有我叠的十几个呢。” 姜旭一想，确实有道理，“行吧，那这次就不算你抄袭我的。” 唐念柏一边折星星，问：“你咋样，见到小学妹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学妹真的是学妹，虽然照片有些滤镜，但还是能看出来是本人的。” 孙宏亮凑过来，“而且小学妹的朋友也长得很好看，我和老周努努力，估计也有着落了！” “恭喜恭喜。” 周茂捻起一张长条星星纸，“唐唐，用不用我们帮你叠啊？” 唐念柏把纸夺回来，“不用啦，只有自己叠的才显得有意义。” “切，舔狗。” 脑海中响起提示音，唐念柏嘴角带笑，继续摆弄手里的纸。虽然捏星星捏多了手疼，但是他担心这个这里经过别人之手后会影响给他加生命。 “不过你送程寄松这个，他吃这一套吗？”孙宏亮分析，“男生不是一般都喜欢收到鞋子或是电子产品之类的吗。他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我管他喜不喜欢呢。”唐念柏在内心默默补充，只要程寄松收下就能给他增加生命值，这就足够了。 叠完99颗星星，唐念柏把这些装进心形的罐子里，抱着送给唐念柏。 “喏，送你哒，都是我亲手叠的星星，还是荧光的。” 现在他们在学院的机房楼道等待上课，楼道里光线暗，玻璃罐中的星星发出微弱的光。 “很好看，你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吧。” “是呢是呢，叠得我手都疼了。”唐念柏在程寄松面前晃晃自己的双手。 程寄松垂眸看着罐子里的星星，“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5%，生命延长30天。】 听到增加的时长，唐念柏有些失望，这怎么和之前随手送的礼物增加的生命值一样呢。看来以后还是给程寄松鞋子或者是电子产品吧，省时又省力。 “哎！唐唐！你怎么在这儿啊？” 唐念柏转过头，“哎，老龚！我来这里上课啊，今天轮到我们班上机操作。” “哦，我也是。本来我们班是昨天上课，但是我有别的事儿，和老师请假，今天补课。” “那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哎。” “唐念柏，机房门开了，赶紧去上课。”程寄松走过来，他把手里的星星罐子举起来，“你帮我把这个放进包里吧。” “好。” 龚尚瑞好奇地凑近，问：“唐唐，这是什么呀？一罐星星？” “一罐星星，99颗，唐念柏送我的。”程寄松抢答。 龚尚瑞更震惊了，“唐唐你送的？这里面都是你亲手叠的？” 唐念柏点头，“对呀。” 龚尚瑞抬头看着程寄松，他总觉得对方脸上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却隐藏着一种不明显的炫耀感。 “程寄松，既然是唐唐亲手叠的，你为什么要放进包里，是不是不喜欢啊？” “我很喜欢。这些星星是荧光的，很像我和唐念柏暑假研学在海岛沙滩上那一晚看到的。我放在包里只是怕被其他人抢走。” 那一晚？研学白天已经很累了，晚上唐念柏通常都是直接回房间躺着。唯一在外面看星星的那一晚，就是他和程寄松在沙滩上亲吻的那一晚。 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切，研学有什么了不起的。唐唐，等我们寒假的时候也一起出去玩，我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程寄松问：“你不和曲一泽出去玩吗？” “没关系，我们隔开时间就好了。” 程寄松没再搭理龚尚瑞，看了唐念柏一眼，自己走进机房里。 “我去，这机房里也太热了吧。”现在已经是秋末，但是走进好几十台开着电脑的机房里，唐念柏还是觉得一股燥热。 程寄松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么多电脑一起工作散热，屋子里肯定温度高。” 唐念柏紧接着坐在他身边，龚尚瑞也坐在他们旁。一群年轻有活力的大学生，让整间屋子变得更热了。 “学校真是有病，一周前就把教室的空调停了。幸好宿舍的空调他们没动，否则我都要热化了。”唐念柏一边扇风一边吐槽，“下了课我要吃一整桶的冰淇淋。” 龚尚瑞提议道：“唐唐，那我们等下了课一起去吃冰棍吧。” “好呀，新食堂的小卖部有一个椰子灰冰棍，可好吃了。不过这么好吃的冰棍，居然只有南边新食堂的小卖部卖，其他地方没有。” “正好我下节课正好在南边的实验楼上，我们一起去呀。” 唐念柏又转头问程寄松，“你要不要一起啊？” “待会儿我们还要去北边的一教上课，新食堂在南边。中间只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你觉得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买完冰棍再上课吗？这点时间连骑车都不够。” 唐念柏想了想，说：“确实哎，这么看来确实有些赶。老龚，那我们下次再去吃椰子灰冰棍儿吧。” 龚尚瑞也略显遗憾地说：“好吧，那就只有下次了。” “唐念柏，其实一教旁边的小卖部也卖冰棍儿，有一款我很爱吃。”程寄松打开电脑，在上面熟练地操作着。 第90章 “是哪款呀？什么味儿的？”唐念柏迅速将头转了180度，好奇地问道。 程寄松手下的动作没停，淡淡地说：“待会儿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20%，生命延长120天。】 再一次听到了小助手的加分提醒，根据数值判断，应该又是组队来的。可是之前他提出和程寄松一起完成小组作业的时候并没有增加生命值，“组队”这触发条件已经被他否定了。唐念柏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形，难道说要他先拒绝了别人的组队再答应程寄松的组队才能算数？ 嗯，一定是这样！ 真是搞不懂，这个触发条件怎么和程寄松一样需要别人哄着才行，真是太癫了。 上课老师带着他们在电脑上进行操作，几十台电脑的风扇发出声响，温度似乎比刚才又上升了一度。 “热死了！”唐念柏给自己扇风，“热得我都快要冒烟了。” 龚尚瑞转头看过去，“唐唐，你好像真的在冒烟哎！” “啊？”唐念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没有冒烟啊？” 程寄松闻了闻周围，“好像确实有什么烧着的味道。” 唐念柏面前的电脑发出bong的一声巨响，顿时感受周围有一股莫名的热度。他顺着热源过去看，发现是身前的主机开始冒出黑烟。 “我去，着火了。” 前排人刚好是唐念柏的舍友，他们回头看见滚滚黑烟，尖叫着往外跑。龚尚瑞也一个健步冲了出去，“快跑啊！要爆炸啦！” 小火苗直接烧成大火苗，离火源最近的唐念柏站起身也想跑，却被扔在脚下的书包绊了跟头。 程寄松起身的动作一顿，他转过身一手搂住唐念柏的腰把人拽了起来。 “快走。” 班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往外跑，老师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愣了一会儿才拿起教室里的灭火器扑火。所幸烧起来的范围不大，老师很快就控制住了火势。 唐念柏站定，抹去额头上或许是被火熏出来的汗水，“完了完了，我刚才的程序还没有保存呢。” 程寄松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你的程序？你自己有没有受伤？” 姜旭周茂孙宏亮三个人赶紧过来关心他，“唐唐，烧起来的就是你的电脑，你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我当时绊了一下，不过幸好程寄松把我拽起来了。”唐念柏对人说：“程寄松，谢谢你。” 程寄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被唐念柏拍了两下才反应过来，“不用谢。” 龚尚瑞跑得很快，这会儿听到唐念柏的话，才知道对方绊了一跤。 “唐唐，我当时直接跑了，没能及时救你。不好意思。” 唐念柏其实认为龚尚瑞做的没错，求生是本能，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也没有理由去责怪龚尚瑞。 “嗨呀，没事儿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事一闹，机房的课也没法继续上了，不过好在无人受伤。老师让他们去休息，等专业的人检查过每台电脑以后再来上课。 唐念柏本来还想和程寄松吃根冰棍儿压压惊，结果对方借口先走了。他只好和舍友晃悠着走去下一节上课的地方。 “唐唐，你还喜欢程寄松吗？”路上，姜旭突然问到。 “喜欢啊，当然喜欢。” 其他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唐念柏都做好要被他们几个说是舔狗的准备了，结果孙宏亮却问：“那你这个学期还打算表白吗？” “没想好呢，看看再说吧。”唐念柏并不打算继续表白，他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如过后面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也不得不用这个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周茂拍拍他的肩，“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为什么呀？” 三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觉得……” “程寄松可能……” “对你也有意思……” 第44章 “啊？”唐念柏还有些怔愣，“你们在说什么啊？” 按照之前的惯例，这帮人不是应该嘲讽他是个舔狗，然后他表面上觉得自己被嫌弃了私底下却快乐地收获几天的生命值吗？ 姜旭有些惋惜地说：“唐唐，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真的有可能要成为我们里面最先脱单的人了。” 唐念柏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 周茂拍拍他，“没错，就是你。” “你们说，程寄松也喜欢我？” 孙宏亮点点头，“是的。平时虽然我们经常父子相称，但是关键时刻却没能做到如父亲那般疼爱儿子。” 唐念柏杵了孙宏亮一肘子，“说人话！” 姜旭说：“刚才出事儿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只顾自己逃命，只有程寄松他没有着急逃命，而是选择救了你。” “逃生是每个人的本能……” 唐念柏刚想辩解，却听孙宏亮继续说：“求生是本能，但程寄松却能违背他的本能去救你。咱们几个当了两年多的舍友了，关系也不错，但是我们扪心自问，真的做不到。” “唐唐，你熬出头了。”周茂做出最后的总结，“你之前不是每个学期都要和程寄松表白吗，这个学期都开学了快一个月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第91章 “我觉得我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下。” 后面还有课，唐念柏假装自己在认真听讲，实际上他脑海里一直都在回想三个舍友对他说的话，还有程寄松这段时间来和他相处的点滴。 他们的话算不上振聋发聩，但也算得上是指明了一个方向。其实唐念柏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正常的人如果遇到一个像牛皮糖一样的舔狗一直粘着自己，绝对会烦到要死，恨不得舔狗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但是程寄松的反应却完全不同。 程寄松不仅没有离自己远远的，反而还会和自己一起组队完成小组作业，一起去研学，把自己当做是紧急联系人。如果说这一切还能算作是同学之间的正常互动，又有那个普通同学会像程寄松那样从不抗拒自己的吻。在前不久，程寄松还差一点儿就主动吻了自己。 “程寄松喜欢他”这种想法，不是没再唐念柏的脑海中浮现过，但是在这种想法在破土而出的那一瞬间就被唐念柏又压了回去。他告诉自己，不要有太多的滤镜，如果程寄松真的喜欢你，之前又为什么会拒绝自己，还拒绝了那么多次。 所以在明知再次表白有可能会增加不少生命值的情况下，唐念柏依然没有选择使用这个办法。害怕被拒绝，害怕打碎现有的一切。 直到今天他三个舍友的话，让他彻底消除了“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可能性，局外人总会看得比“山中人”更加清楚。 试一试吧，成功了可以在一起，失败了还可以增加生命值，怎么看都不亏。 ..... 为了能够让这一次表白尽可能的完美，唐念柏在方式和时间上都精挑细选。前一次的当众表白都太过张扬，有种道德绑架的意思。所以这次唐念柏决定私密一些，找个两个人独处的机会表白。 至于时间，离现在最近又最合适的时间，无疑是十月最后一天。既是万圣夜，也是程寄松的生日。 “程寄松，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程寄松坐在座位上翻动着手里的书，“没有什么安排。” “啊？你不回家和爸爸妈妈吃饭吗？” “我爸妈他们不在我身边。” 唐念柏想起之前程寄松说过，他爸妈都在国外，就连紧急联系人写的都是他。 “他们连你过生日都不回来吗？”唐念柏继续追问：“那你约了和朋友出去吃饭吗？” “也没有。” 唐念柏赶忙发出邀请，“那我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程寄松抬起头，看着唐念柏，问：“你要给我过生日？” “对啊！到时候你就等着开心地迎接你21岁生日吧！” 给别人准备过生日，这对唐念柏也算是头一遭。之前他过生日和家人过就是吃蛋糕吹蜡烛，他爸妈再给他多包几个红包。和朋友们一起过的时候随便吃一顿然后去ktv或者网吧尽情地刷夜。 难道要他和程寄松吃完饭再去唱歌，然后用ktv里的麦克风大声喊出自己的表白内容？ 不行不行，太俗了。绞尽脑汁想到最后，唐念柏还是决定找个高档餐厅和程寄松吃顿饭。定位置时，他委婉地提了一嘴，自己打算在那里表白，拜托服务员提前布置一下，电话那头的人给他打包票让他放心，表白求婚这种事儿他们饭店干的多了，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生日当天，唐念柏站在饭店入口处和人打招呼，“程寄松，这里！” “怎么了？”等人走近，唐念柏发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我的衣服哪里出问题了吗？” “没有，只是感觉今天你的打扮和你平时不太一样。” “哈哈，毕竟这是高档餐厅，对着装有一定要求，我总不能穿着破洞牛仔裤什么来。” 其实唐念柏为了今天，在一个下午都在宿舍挑衣服，最后在舍友的建议下选择了一套英伦风格的内搭，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的呢子大衣。用他舍友孙宏亮的话说，那就是我见犹怜，别说女孩了，哪怕是个不那么直的男的都会拜倒在他大衣之下。 唐念柏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程寄松不是什么钢铁直男。 两个人并肩走进旋转餐厅，经理核对预约信息看到两个男人时，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一副淡然地模样朝唐念柏点头，表示他都懂都懂。 “唐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布置，二位请随我来。” 服务员领着他们走到一个摆满了红色玫瑰的位置，旁边是好几个粉色的心形气球，就连刀叉的尾端都换成了带有镂空心形的设计。 唐念柏转头看着服务员，后者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我们是专业的！ 不过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估计也有要表白的人，餐桌上的装饰和他们差不多，加上每个用餐区域都有挡板给顾客营造出一些私密的空间，让唐念柏不至于那么尴尬。 “我只是顺带提了一下你要过生日，没想到他们居然弄成了这样。” “没关系。”程寄松侧头看向窗外的场景。 唐念柏也跟着看过去，“很好看吧。站在城市的最高处俯瞰着一切，其实并不会觉得有多么的厉害，反而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程寄松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自己站在了最高处，但总会有人站得比你更高。” 第92章 “不过再高能有多高呢，就像地球外面有太阳系，太阳系外面还有其他更多更大的星系，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程寄松的视线从窗外移回来，“说的对，这世界上仍然有很多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事情，太过纠结这些反而会迷失自己。” 唐念柏余光看到服务员往他们这里走来，“先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探索未知的世界。” “您好，为您上一下前菜——爱的初吻。新鲜的虾和清爽的蔬菜搭配，象征着两位先生初次接吻时的清新与甜蜜。” 唐念柏扶额，他瞧着这一道普通的鲜虾沙拉，每两只虾的头部相对，看上去很像是在接吻。这就是这家餐厅所谓的专业吗，别说程寄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意图了吧。 “有鸡蛋吗？”唐念柏绝望地问。 服务员贴心地询问：“您需要生鸡蛋熟鸡蛋，熟鸡蛋要煮鸡蛋煎鸡蛋还是炒鸡蛋。” “无所谓，你拿一个鸡蛋放到这道前菜上，就可以变成一道新的菜品——虾扯蛋。” “额……”服务员赶忙致歉，“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后面一定会加以改进的。” 唐念柏摇头，“是我之前没交代清楚，你上菜的时候把菜端上来就好，不用讲解了。” “程寄松……”人走了以后，唐念柏想要解释，却看见程寄松优雅地将一只虾放到自己盘子里，三两下就用刀叉去除掉了虾皮和虾头。行云流水的动作，高贵优雅的仪态，唐念柏直接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程寄松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问：“怎么不吃菜？” “吃，这就吃。”唐念柏也扒拉了一只虾进盘子，不过被程寄松夹走。 第二只程寄松扒皮扒得更熟练，他将虾头虾皮这些吃不了的东西收拾到一边，将剥好的虾肉放回唐念柏的盘子里。 “谢谢。”吃的时候，唐念柏喜笑颜开的，就这两只虾还好意思叫爱的初吻，他已经和程寄松亲过了。 服务员端菜的时候，又想说出那串肉麻的名字，被唐念柏摇头拒绝，总算是安稳吃完了这一顿饭。 餐后甜点被换成了生日蛋糕，唐念柏点燃蜡烛，说：“程寄松，21岁生日快乐。” “谢谢。”说完，程寄松就打算吹灭蜡烛，急得唐念柏直接从对面的椅子上挪过来捂住程寄松的嘴。 “等会儿，你还没许愿怎么就吹蜡烛了。” 程寄松将唐念柏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拿下来，说：“没必要，我的愿望从没有实现过。” “现在没实现，不代表将来不会实现啊，你怎么能连试都不试？” “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程寄松，你懂不懂什么叫心诚则灵，也许你这次虔诚地许愿，就会实现了呢。” “好吧，我试试，”程寄松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睁开眼睛后将蜡烛吹灭，对唐念柏说：“这次我的愿望依然没有实现。” “啊？你这是许了个什么愿望，居然这么快就能验证？” 程寄松扯出一个苦笑，“这个愿望我已经许了很多年，却从来没有实现过。” “你这许的是什么愿望啊。”唐念柏拍拍程寄松的肩，“这样，再过几天就是我21岁的生日了，我把我的生日愿望匀给你，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好不好？” “为什么要把愿望匀给我？” “因为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需要再过生日的时候许愿。” 程寄松突然抬起手捏住唐念柏的脸，“唐念柏，我其实最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两个人现在额头相抵，唐念柏又一次感受到了程寄松的呼吸。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也可能不敢知道。” 唐念柏直接搂住程寄松的脖子，抬头吻了上去，这个动作并不舒服，但是唐念柏并没有放手。直到快要呼吸不上来，唐念柏才侧头躲开，他喘着气问：“现在知道了吗？” “程寄松，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程寄松没有回答，他从桌上拿起餐巾替唐念柏擦拭掉嘴角的津液。 “唐念柏，我们吃蛋糕吧。” “吃什么蛋糕！程寄松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时间似乎凝滞住了，唐念柏心里焦急地等待着程寄松的回答。但是周围的一切，就连他脑海中的小助手都在吵闹着，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旁边似乎有一对情侣在求婚，阵仗要比他们大得多。男生单膝下跪的同时，一队人马上来，小提琴大提琴还有唱歌的聚集在男生背后营造气氛。直接把唐念柏表白的气势压了下去。 音乐声越来越大，周围吃饭的人看见热闹纷纷起哄，让女生答应男生。 程寄松并没有被这一切影响，他嘴唇轻启，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准确无误地传进了唐念柏的耳朵。 “对不起，唐念柏，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第45章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75%……】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95%……】 【本次舔狗值仍在计算，请宿主稍作等待，造成的损失由find user's cruel karma负责。对不起。】 “对不起。” 唐念柏脑海中略带机械的声音和程寄松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他现在顾不上舔狗值是多少，只在乎为什么程寄松会这样说。 第93章 这个回答唐念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在他前几次表白中，听到的都是这种答案。但是这次他并不打算接受。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程寄松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移开。 唐念柏则是步步紧逼，追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出去研学，和我一起组队？” “那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互动。” “狗屁！那些早就超过普通同学的关系。除了那些，你为什么要在电脑着火的时候救我？就连我的舍友都没能违背求生的本能回来救我，但是你为什么可以？” 程寄松深吸一口气，“当时我离你最近，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生命根本就不会受到威胁。” “程寄松，你别给我冒充什么正义使者！”唐念柏缓和自己的语气，他握住程寄松双手，“程寄松，在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对我的喜欢吗？” 程寄松仍然没有回答。 这种沉默在唐念柏眼里就像是一种默认，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昂扬起来，“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拒绝我的吻？” “我拒绝不了。” 听到这句话，唐念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拒绝不了？你难道要说我们之间的吻都是我强迫你，你无力反抗吗？” 程寄松缄默不语。 见此，唐念柏一气之下起身就要走，却被程寄松握住手腕。 “放开我！”唐念柏挣扎了半天，却没能撼动半分程寄松对他的钳制。 “呵，”唐念柏转过身，眼神中带上了不屑，“程寄松，这就是所谓的你无力反抗我吗？” 程寄松立马松开手，低下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答应和我在一起啊。”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对不起。” 听到最后的这三个字，唐念柏摇摇头，离开了餐厅。走出门时，刚好碰到了刚才求婚的男女在朋友的簇拥下走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和表白失败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乘坐观光电梯一路下滑，脚下的建筑越变越大。旋转餐厅离他们学校的距离不远，唐念柏决定走回去。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程寄松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拒绝他的吻，但是拒绝了他的表白。难道说他可以和程寄松做任何事情，但是程寄松就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程寄松把他当成什么了！ 这么看来，他当舔狗的待遇还真是不错啊。唐念柏气到胡思乱想，程寄松这种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是不是下一次向他提出要睡了他，程寄松也会说自己无力反抗而答应自己的要求。 到时候别人问起他和程寄松的关系，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说：“虽然我和程寄松一起出去玩过，一起亲过彼此，两个人还互相睡过，但他们俩只是好朋友。” “什么狗屁玩意儿！给我气得心脏都疼了！草！”唐念柏捂着自己的胸□□了句粗。他停下转身，不甘心地说：“不行，越想越气，老子今天要睡了程寄松。” 刚走了两步，唐念柏又顿住脚步，不行，这么回去太憋屈了。他暂时还不想见到程寄松的脸。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知道他这次表白究竟能得到多少生命值。 “862，你给我滚出来！” 【宿主，在呢。】 “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接吻增加的生命值一切如常，但是表白的生命值为什么出现了问题？你现在计算出舔狗值了吗？我这次能加多少生命值？” 【对不起宿主，暂时还没有计算出来。】 “别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额，不好意思。】 唐念柏稍微冷静了一些，即使有气他也不应该撒在862身上。 “为什么没算出来，是你又被什么病毒攻击了吗？” 【不是被攻击了，就是情况太复杂了，系统没法判断该加多少生命值。】 “这有什么不好判断的，之前不是很快就能告诉我吗？按照之前的比例算，这次表白被拒，肯定加的生命值要比之前都多，我觉得75%或者95%都是可以的。” 【才没有那么简单呢。我们在计算增加的生命值时候连空气湿度和月亮与地球之间的距离都要考虑到呢！】 “……”唐念柏捂着自己的胸口坐在马路牙子上，“连你也气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宿主，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舔下去啊！我现在虽然攒了几年的生命，但是算起来也不够，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我死的时候还能称得上一句英年早逝。” 【放心吧，只要宿主你完成任务，绝对会寿终正寝的。】 “我真是谢谢你。” 深秋的夜已经有了寒意，一阵风吹过，带出了唐念柏眼角的一滴泪。他想起上一次和程寄松表白的时候，也是这样偏冷的天，只不过那时是初春，现在已经快要入冬。 也是那次表白后，他遇到了这个狗屁系统和小助手862。当时862还对他说过，绑定系统的人都能走上人生巅峰，没准儿他也能做到既完成了任务又和程寄松在一起。 现在看来现在，他是做不到了。 其实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他可以和程寄松像普通同学一样一起组队做小组作业，也可以做出亲吻这种超出普通同学关系的事情。何必非要去在乎情侣这种虚名呢，他一开始的打算也不过是攒够生命。本来在上一次表白的时候他就应该死了这份心，不过是被程寄松放任的态度迷花了眼。只要静下心来，就能发现程寄松这个人拒绝他以后又吊着他的态度真的很过分。 第94章 风吹到脸上已经有些刺痛，唐念柏站起身来，却听到脑海中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本次舔狗值超越100%，生命延长9999天。】 什么？唐念柏听到以后差点儿又跌了回去。这一次居然给他加了27年的生命！不是27天，是27年！他知道舔狗值可以超过100%，但是他没想到超过100%居然能加这么多生命。 【是的呢，宿主没有听错，加上你之前增加的生命值，再表白一两次，就能长命百岁啦！】 “可是这不太科学吧。刚才不是还在95%和75%之间徘徊吗？怎么突然就超过100%了？” 【哎呀，给你加了生命值你就拿着呗。】 862说的有道理，唐念柏也不再纠结。但是表白这事儿，他不打算在短时间内实施。即使知道还要继续当舔狗攒生命值，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做到毫无芥蒂地再第二天出现在程寄松身边。 回到宿舍，三个舍友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纷纷想关心结果，但是在看到唐念柏的表情后，便不再说话。 唐念柏用了一周的时间去调节自己的心情，总算是能让自己暂时忘记表白的事情。正好现在小组作业的进度需要推进，唐念柏借着这个台阶，在下课的时候找到了程寄松。 “再下一周就要到我们做小组作业的汇报了，所以这周我们应该准备一下ppt。”这句话算得上是这一周里唐念柏和程寄松说的第一句话。 程寄松愣了会儿，赶忙从电脑里调出资料，说：“我之前已经找好了素材，ppt也做得差不多了，你到时候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别字就行了。” “啊？你已经快做完了？你为什么不找我一起？” “我是想找你来着，但是……就是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所以就自己做了。” 这下唐念柏算是明白了，他不来找程寄松，程寄松也不来找他。所以在他没有找程寄松之前，程寄松也不会因为小组作业来找他，宁愿自己把所有东西包圆了。 唐念柏竖了个大拇指，意味不明地说：“程寄松，你可真是厉害。” 下课以后，唐念柏没有等程寄松，自顾自地往外面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蹲下来喵喵叫，“喵喵，怂怂，喵？” 熟悉的白色身影并没有出现，“哎，奇怪了，怂怂呢，这个学期都没怎么见过它。” “我记得你说过，你这学期打算领养怂怂并且出去租房住。” 唐念柏回头看向说话的人，“程寄松？你跟着我干什么？” “从教室往宿舍走都要走这条路，我没有跟着你。” “哦，这样啊。”找不到怂怂，唐念柏站起身准备走，然而身后的人却紧跟着他的步伐。 “程寄松，你到底要干什么？” 程寄松罕见地露出尴尬的表情，“我就是，回宿舍。” “好，那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天黑了，我们俩一起走吧。” 唐念柏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不用，你走吧。” 程寄松也不动，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最近有几门课都在8周以后结束，等着几门课考完试我就搬出去。”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唐念柏听见这话，嘲讽的笑容更加明显，“程寄松，这也是所谓的普通同学的互动吗？你帮多少人搬过家？这么着急让我搬出去离你远一些吗？” “我没有……” “程寄松！” 程寄松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潘少良朝着他们走过来。 “哎呦，唐念柏也在这里啊。” 唐念柏翻了个白眼儿，问：“潘少良，你有什么事儿吗？” “当然有事儿。前不久你写的字已经被我爸挂在公司了，写的也就一般，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得到的第一。” “呵呵。”唐念柏不打算再和潘少良纠缠，他瞟了一眼程寄松，“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唐念柏你走吧，我和程寄松的事儿不好让你听见。” 程寄松没给潘少良眼神儿，“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让唐念柏听的。” “哦？是吗？可是前不久我看到了你潜入我家公司的档案室，还被安保追查。” 程寄松问：“这件事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知道你篡改了监控记录，只是可惜我当时亲眼看见，还那手机录了下来。” 潘少良在程寄松面前播放了一遍，唐念柏就在旁边，也瞄了两眼。视频是程寄松从档案室出来，一直到他又进了另一扇门。视频的拍摄者在最后放大，将房间的号码展示出来，就是他当初在潘氏公司写字的房间。 “程寄松，这个证据你觉得怎么样？” 程寄松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厉声道：“潘少良，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都要看你的决定。”潘少良的视线在程寄松和唐念柏两个人身上转，“唐念柏也许能给你一时的庇护，但是你真正想要做到的事情，只有我——潘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才能帮你做到。” 唐念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质问道：“潘少良，据我所知你家现在还是你爸说了算，你说这话有些太自大了吧。” 潘少良没有搭理他，转而对程寄松说：“程寄松，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在我和唐念柏之间，你选谁？” 第95章 程寄松看着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最终转头对唐念柏说：“我会处理好一切，相信我。” 第46章 “唐念柏，看到了没，”潘少良小人得志地冲唐念柏炫耀，“程寄松他选择了我。” 唐念柏没有管潘少良，只是望着程寄松，说：“所以你选择了他，对吗？” “我有些话要和潘少良说，没办法陪你。对不起。” “行了，别再说对不起了。”唐念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我知道了。” 再一次，唐念柏成为了输家。 目送着唐念柏逐渐远去的背影，程寄松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结果却被潘少良拦住。 “程寄松，你不会是要去追唐念柏吧？”潘少良晃了晃手机，“这件事你还谈不谈了？” “就非要现在谈吗？” 潘少良收起手机，“我可不像唐念柏那样当你的舔狗，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在我这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唐念柏并不是舔狗。” “哎呦，这就心疼了？” 不耐烦的表情逐渐浮现上来，程寄松问：“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说说看你让我选你的底牌是什么？” “终于要说到正题，”潘少良抱着手，“我是潘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这就是我的底牌。你之前又是黑掉监控又是找机会进档案室的，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程寄松眼里充满了审视，“我确实进了档案室，但是档案室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只要申请就可以进入的区域，还有一个是保密区，我想这个区域只有你爸爸或是公司里的几个副总才能进去吧。” “这你不用担心。凭借我的身份，进入档案室涉密的区域，还是可以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我最后找到的东西对你们潘氏不利呢？” 潘少良笑了，但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对潘氏不利，不代表就会对我不利。” “据我所知，你是潘家唯一的孩子。只要你耐心等待，潘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对潘氏不利，不就是对你不利吗？” “不，现在能和潘氏画上等号的只有潘备。只有在我接手了以后，潘氏才会和我画上等号。所以在我们合作之前，我还要看看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夺权这种事儿在他们这种家庭中并不少见，程寄松的爸爸本来是程家上一辈中最有竞争力的人，但是因为十年前的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彻底被程家抛弃。好在他妈妈所在的谢家只有他母亲谢知蕴和他舅舅谢知凡两个孩子，后者对商业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投身进研究领域成为了t大的老师，谢家的家业在职业代理人的掌控下，每年都能为程寄松和谢知凡带来不小的收益。 不过像潘少良这种情况，程寄松也能理解。毕竟没有那个人愿意一辈子当一人之下的“太子”，只有将权利牢牢地窝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对方来找自己的目的，也不过是觉得自己会给他带来一些撼动潘备地位的证据，以此来要挟“逼宫”。 只是可惜，程寄松想要的东西，足以撼动潘氏集团的地基。 “我的父母曾经是潘氏律师团的中流砥柱，在一次为了你父亲处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之后，却反被你父亲甩锅，他们现在在国外始终无法回国。” 潘少良警惕地问：“可是我记得我父亲之前说过，他和你的父母曾经是好朋友，还一直想和你父母见一面。而且我记得你父母的名字，我在员工花名单中并没有看到过程觉和谢知蕴的名字。” 程寄松早已练就了撒谎不脸红的本事，“这就是你父亲的高明之处了，做完了所有的脏事又将证据毁灭，而我父母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在国外生活。” “所以你潜入档案室，就是为了寻找当年的证据？” “是的。如果我能找到对我有利的证据，就可以是你父亲在手下员工中失去军心。毕竟没有哪个员工会找一个随时有可能出卖自己的老板。” 潘少良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相信了程寄松的话，“好，找个时间，我和你一起档案室。” 一件事情解决，程寄松却仍然愁眉不展。 走在会宿舍的路上，突然一直白色的猫咪在路边喵了一声。 “怂怂？”程寄松走过去，看到尾巴尖上那一撮黑色毛发，他确认这就是他和唐念柏的“二儿子。”像个老父亲一样，程寄松一把捞起怂怂，“又胖了。” “喵！”怂怂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不过很快就趴在程寄松怀里舔毛。 这条路不是之前遇见怂怂的路，怪不得唐念柏说他这个学期没怎么遇见过。 “怂怂，别乱跑，不然你爸爸该找不到你了。” “喵？” 程寄松认真地解释，“你爸爸就是唐念柏，那个长得特别好看，像一朵纯白的茉莉花的那个人。他说过几天就要领养你，你很快就要有家了。我好羡慕你。” 怂怂仍然在舔毛，似乎对于家的这个概念毫不在意。程寄松继续自说自话，“你知道吗，在过去将近十年间，我看见的世界只有黑白灰，直到遇见了你的爸爸，我才再次看到彩色的世界。不过你只有黑色和白色，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我还是能认出你的颜色。” 舔完了左前爪，怂怂又去舔右前爪。可能因为是野猫，没怎么吃化毛膏，舔着舔着似乎被自己的毛呛住了，程寄松赶忙将怂怂放在地上并拍它的后背。咳了半天，怂怂咳出一个小毛球，总算是好多了。 第96章 程寄松确认它没有问题后，闭上了眼睛。 又是这样，每次都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自己不能果断地离开唐念柏，让两个人都能好好生活，为什么还要有所奢望，为什么还要贪恋唐念柏对他的好。 ..... 到了和潘少良约好去档案室的日子，潘少良负责把其他人引开，程寄松则像上次一样改造监控器。这样他和潘少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加密区还需要钥匙，这把钥匙就在我爸的办公室里。” 顺利从保险箱里拿到钥匙并进入了档案室保密区。档案都是按照时间顺序存放的，潘少良也有什么东西要找，拐去了两三年前的位置，程寄松则是一路往十几年前的区域走。 “10月……8月……7月，”程寄松想找6月的档案，却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尽头。 潘少良找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过来问他情况如何。 “为什么没有6月以前的档案？” 潘少良过来看了一眼日期，“应该是时间太久远，准备销毁了吧。” “销毁？这么说那些文件现在已经被销毁了？” 潘少良想了想，“不，在销毁前还有一个月的确认时间，会让当初的相关人员进行确认，全员确认无误后才会销毁。” “那现在在哪儿？” “现在去不了。销毁处的钥匙有专人负责，我也搞不到。只有等他们上班了，假借确认文件的借口才能看。” 程寄松没有着急，等了这么久，不急于这一时。 为了还钥匙，程寄松再一次跟随潘少良走进潘备的办公室，这一次没有来的时候紧张，他观察了一下办公室的装饰风格。准确来说，这件办公室还不能形成一个风格，因为各种物件配在一起非常混搭。红木的桌子前面立着简约的异形透明椅子，屋顶垂下来的水晶灯是洛可可风格，但是墙的背面确实一个古朴的木质书架。另一侧的墙上则是有好几副书法作品。 “呵，这就是唐念柏写的吗，也就一般般而已。”潘少良说完，上手就要把唐念柏写的作品摘下来。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程寄松问：“你要干什么？” “唐念柏写的和其他大师写的相比起来，还是太过幼稚了。我只是要把不适配的东西丢出去而已。” “潘少良，你别忘了这次来的目的。你把那么大一个东西丢出去，你爸明天就会发现端倪。” “不会，这里有这么多书法作品，唐念柏写的又不是最好的，他才不会注意到。况且你已经篡改了监控记录，就算我爸发现了，也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程寄松想起在上学期为了拉赞助和潘备吃的那顿饭，当时他偶然听到了潘家父子的对话。潘备认为输家在赢家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想得到什么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在所不惜。他还想起在这段对话中，潘备还提到了唐念柏。 “潘少良，你就这么恨唐念柏吗？恨到即使冒着被发现的可能，也要把唐念柏写的东西扔出去。” “我说了，我只是觉得唐念柏写的东西不配出现在这里。” 程寄松用平静的语气质问：“如果唐念柏写的东西都不配出现在这里，那么作为唐念柏手下败将的你，难道你写的东西就配了吗？” 潘少良大怒，“程寄松你在说什么屁话？” 程寄松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唐念柏写的那副字，左下角还印有唐念柏的名字。 “对，没错，我就是恨唐念柏，怎么了？”潘少良气急了，将心中话直接倒了出来，“程寄松，你别以为自己有多特殊。要不是因为唐念柏喜欢你，我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喜欢一个男人，唐念柏还是真恶心。” 自己被骂了无所谓，但是听到潘少良骂唐念柏，程寄松的目光变得凶狠，自然垂下的双手握拳，随时准备挥出去。 “怎么，心疼唐念柏了？程寄松我觉得你这个人也很奇怪，唐念柏那么喜欢你，你明明也对他有意思，却没有和他在一起，你才是最有病、最犯贱的人！” “对 ，我就是有病就是犯贱！我和唐念柏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 这一次的虽然进了档案室的保密区域，但是程寄松并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结束时还和潘少良起了龃龉。不过他不用担心会影响后续去销毁处的事，潘少良还需要他的帮忙，现在程寄松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潘少良先沉不住气。 程寄松知道那天他选了潘少良以后，又一次伤害到了唐念柏，他不敢主动去找唐念柏，心里既希望唐念柏就此不要再来找他，又自私地希望唐念柏还像从前一样会出现在他身边。 对了，他们还要一起做小组作业，唐念柏绝对回来找他。 事实正如程寄松所想的那样，唐念柏在选修课上来找他了。 “程寄松，咱们的小组作业怎么样了？” “我已经做好了，”程寄松打开，将自己做好的ppt呈现给唐念柏，“你看看有没有错别字，逻辑上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唐念柏公事公办地接过鼠标，将整个ppt浏览了一遍，“我觉得很好，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第7页的配图有些模糊，可以找个清晰的。” “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清晰的一张了。” 唐念柏在键盘上轻敲，发现画质确实已经有了改动，“没事儿，这张不行，我们可以找其他的。” 第97章 忙活一阵儿，唐念柏总算找到了一张合适又清晰的图。他将鼠标还给程寄松，“好了，你再检查一下。” “嗯，没问题。” 小组作业的事情已经讨论完，唐念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程寄松，这个月20号是我的生日，我晚上会办一个生日会，你也来吧。” “好、好的。”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唐念柏刚想起身，注意力却被程寄松电脑上弹出的一条消息吸引。 潘少良：「11月20号下午6点，销毁处。」 程寄松清楚，现在的潘少良已经沉不住气，但是挑选的时候却太不合适了。 一旁的唐念柏并不知道销毁处是哪里，但他知道潘少良在他生日当天约了程寄松。 他又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第47章 大学的事情就像是约好了一样，没事儿的时候闲得像个狗，有事儿的时候忙得像个狗。唐念柏虽然生气程寄松为了躲他而一个人承包了小组作业，但是在忙起来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靠谱的队友真的很让人感动。 大三的课程很多都是8周的课，十一月的时候差不多要结课。唐念柏连着考了两周的试，中途还抽出一天去体侧跑了个1000米。忙完所有一切后的生日仿佛有种新生的感觉。 “走，给唐唐过生日去喽！”姜旭特意打扮了一下，他在其他两个人身边转悠一圈，“怎么样，我帅不帅？” “不错，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 “哎呦喂，九日今天真的是人模狗样的。” 姜旭挤到唐念柏身边，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单独看自己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帅的。但是人不能攀比，当他站在唐念柏身边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唐唐，你今天真的是太漂亮了。那个程寄松是不是眼瞎，居然……” 姜旭本想替自己舍友鸣不平，结果说到一半被周茂怼了一肘子。 孙宏亮小心翼翼地问：“唐唐，今天程寄松来吗？” “不知道。”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近程寄松和潘少良走得很近，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那天唐念柏在电脑上看到潘少良的信息，当即就问程寄松能不能换一天，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唐念柏等了几天，程寄松给他的回答仍然模糊不清。 “时间无法更改，如果我这边忙完你那边还没有结束，我会尽量赶过去。” 哼，有什么事儿非要在20号，就不能换19号或者21号吗？程寄松不会喜欢上潘少良了吧？越想越气，这一段时间，唐念柏已经把吃醋加生命值的十次机会已经用完了。 “唐唐……” 察觉到自己的低气压似乎影响到别人，唐念柏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走走走，今晚都给我high起来。” 到了地方，大家祝他生日快乐。 一个长得像熟悉的人蹦出来，“念宝宝！生日快乐！” “风宝宝！”唐念柏跑过去和对方抱在一起，“我想死你了。” 段衍风拿出三个礼物，“这是我送你的，这两个是柚宝宝和焕宝宝送你的。” “谢谢！”唐念柏把三个礼物接过来，问：“对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四个好久没见了。” “柚宝宝最近要打世界赛，应该打完就能回来；焕宝宝在外地有通告，估计过几天也能回来，等他们俩都回来了，咱们四个约一波。” “好呀！”唐念柏搂住段衍风的肩，“那今天咱俩先聚一下，不醉不归。” 段衍风叹了口气，“我也想和从前一样和你玩到天亮，但是最近不行了，宿舍熄灯之前我就要回去。” “哎呦，你什么时候成听话乖宝宝了，我记得你去年军训的时候不还和舍友大半夜翻墙出去吃饭，最后还吃出急性肠胃炎了吗。” 段衍风又叹了一大口气，“你算是一下子说到关键的地方了。如果我当初没有吃那顿饭就不会得病导致第二年补军训，如果没有补训也就不会遇见变成仪仗队教官的傅晋雨。这还没完，我以为军训结束我就解放了，谁知道傅晋雨居然成了我们年级的辅导员。他现在肯定在等着我犯错，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整我！” 这俩人的事儿，唐念柏也知道一些。段衍风和那个叫傅晋雨的从小就不对付，偏偏两个人还在同一个中学，段衍风去找傅晋雨挑衅的时候，他还和其他两个好友一起当过背景板。 “我去，你俩中学的时候就不对付，怎么大学他还成你辅导员了？” “谁知道呢，气死了！就不该跑出去吃那顿饭！” “风宝宝，你俩的孽缘岂是那顿饭造成的。”唐念柏拍拍对方，“行了，今天是我生日，你先好好给我庆祝。” 话音刚落，身后有个人叫他，“唐唐！” 唐念柏回望，发现是龚尚瑞，“老龚！” 一旁本来郁闷的段衍风突然满头问号，“老公？” “来来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段衍风。这是我大学同学龚尚瑞。” 段衍风听明白了，“哦——原来是老龚同学啊。” 龚尚瑞也和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将视线放到唐念柏身上，“唐唐，生日快乐！”说完，他直接亲了一口唐念柏的侧脸。 “哎呦喂，这么热情啊！” 第98章 来的都是唐念柏的好朋友，即使之前不太相熟，但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他定的是个轰趴馆，不仅可以唱歌还能打牌。 段衍风把唐念柏拽到身边，“念宝宝，有情况啊？” “什么情况？” “当然是那个老龚啊？” “老龚怎么了？” 段衍风皱眉，“你没觉得，那位老龚同学对你有点儿意思吗？” 唐念柏赶忙否认，“怎么可能，老龚说他喜欢小白花儿长相的人，不可能喜欢我。” “……”段衍风反问：“念宝宝，你觉得你是什么类型的长相呢？” “我？我当然是刚直不阿一身正气的长相啊！” 段衍风听完直接笑出了声，“念宝宝，你忘记当初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偶像剧女主了吗？你的长相就是清纯小白花儿的类型啊。” “我？你别瞎说了，我和龚尚瑞就是好朋友。” “我怎么瞎说了，”段衍风搭上唐念柏的肩膀，“你呀，别老是把注意力都放在程寄松身上，偶尔看看身边的其他人。” “去去去，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行吧，那我就不多说了，”段衍风端起酒杯，“祝我刚直不阿一身正气的念宝宝生日快乐。” 作为派对的主角，大家都来给唐念柏敬酒，喝着喝着，唐念柏已经有些醉意。他找了个机会躲在角落，看了眼手机，上面并没有程寄松的消息，唐念柏赌气般的又喝了几杯。 派对差不多进行到尾声，手机里仍然没有任何消息，“真讨厌，什么尽量赶过来，程寄松肯定是在忽悠我。我要早点完成这个狗屁任务，以后再也不搭理程寄松了。” 唐念柏出去上了个厕所，走回去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很像程寄松的身影。 “程寄松？不不不，肯定是我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唐念柏径直朝着那道人影走过去，结果撞进了对方的怀里，实打实的触感让他确定这就是程寄松。他仰起头，笑呵呵地说：“嘿嘿，程寄松真的是你啊，你还是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了。” “唐念柏，生日快乐，”程寄松倾身靠近唐念柏，“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就3瓶！”唐念柏晃晃悠悠比了个6的手势。 程寄松扶着唐念柏，“只喝了3瓶，那你为什么比个6？是不是喝了6瓶？” “不，我就喝了3瓶，我比这个手势，是问你我6不6？” “6，真6。” 唐念柏凑过来，二话不说就吻上了程寄松，“程寄松，我告诉你个秘密，刚才他们让我吹蜡烛许愿，但我只是闭上了眼睛，并没有许愿。” “为什么不许愿？” “因为我在等你啊！之前不是说……” 唐念柏踉跄了一步，差点儿摔倒。程寄松连忙搂着他的腰，“唐念柏，你到底喝了多少？其他人呢？” “其他人还在包房呢。” 程寄松将人带回去，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唐念柏的三个舍友还有龚尚瑞。 “唐唐，咱们什么时候走啊？”龚尚瑞注意到旁边的人，“哎，程寄松，你怎么也来了？” 程寄松拍了拍唐念柏，“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学校吧。” “不！我不回去，我今天要和程寄松睡！” 周茂和孙宏亮还算清醒，赶紧过来拉着唐念柏，“唐唐，你喝多了，我们俩带你回宿舍哈。” 唐念柏挥挥手，“我没喝多！我今天就是要和程寄松睡！谁也别拦着我！”说完，他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程寄松身上。 孙宏亮担忧地看了一眼程寄松，“这……” 程寄松扣着唐念柏的腰，“楼上有酒店，我带唐念柏上去休息一晚，你们不用担心。” 姜旭和其他两个人合计了一下，估摸着好歹是同学，程寄松应该不会把唐念柏杀了灭口，寻思这也是一个机会，于是带着喝得有些醉的龚尚瑞一起回宿舍。 开好房，程寄松把人放到床上，他刚想找个东西给唐念柏擦擦脸，就被人借着酒劲儿一下按在了床上。 “程寄松，你要去哪儿？你不许走！我今天要和你睡！” “我不走，我给你热个毛巾擦擦脸。” “不要，我现在很清醒！”唐念柏晃晃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直视程寄松的眼睛，“程寄松，我还没有许愿。之前说了，我要在我的生日替你实现你的愿望。说说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程寄松任由唐念柏趴在自己身上，垂眸道：“不用了，我的愿望没那么重要。你的生日愿望还是用在你自己身上吧。” “用在我自己身上？”唐念柏撑起自己上半身，却因为酒精的麻痹作用倒了回去，他自然而然地靠在程寄松的胸肌上，“嘿嘿嘿，真软。” 唐念柏耍完流氓，问：“程寄松，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你答不答应？” “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说出来才能让你知道啊！不说的话，你又怎么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程寄松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唐念柏，这个愿望我没办法帮你实现。” 唐念柏听到答案，气呼呼地朝着程寄松的胸口敲了一拳，“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 “你换一个愿望吧。” “我换一个愿望你就能答应我？” 第99章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愿望。” “我想想，”唐念柏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 程寄松托起唐念柏的脑袋，轻轻地帮他按摩头部。 “好舒服，就这样。” 唐念柏说完这句话后再没有了动静，程寄松帮着按了一会儿，以为对方睡着了，刚想换个姿势让唐念柏睡得舒服一些，就见胸口上的人仰起头来。 “我想到了！程寄松你和我睡一次吧！” “唐念柏，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虽然我确实多喝了那么一点点，”唐念柏说话时，还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小段的距离，“但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唐念柏往上蹭了蹭，一边说话一边像小鸡啄米一样轻吻程寄松的嘴唇，说一句亲一口，“唔，程寄松，既然你不答应和我在一起，那你就让我睡一次，睡一次我就释怀了。” “唐念柏，你已经醉得开始说胡话了。” “没有，我没有说胡话！”唐念柏提高音量叫了两句，又小声嘟囔，“程寄松，你就和我睡一次吧。算我强迫你的，不算你主动，好不好嘛，好不好！” “唐念柏……” “哎呀，你怎么这么墨迹，抓紧时间咱俩都能睡一次了！”唐念柏的爪子不安分地开始解程寄松的衣服，“唔，怎么解不开。” 程寄松握住唐念柏作乱的双手，“唐念柏，你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吗？” “知道，”唐念柏重重地点了下头，“我，唐念柏，要强迫你程寄松！强迫你和我睡！如果你不行的话，就乖乖躺……” 唐念柏因为酒精，脑子本来就糊成一团，突然间他的视角天翻地覆，程寄松将他压在身下。 “唐念柏，是你强迫我的。” 第48章 “程寄松，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答应我了？” 程寄松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向唐念柏伸出手，“是的，我不仅答应和你睡，还答应和你在一起。唐念柏，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 “好，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 唐念柏伸出自己的手，在他即将要握上程寄松的手时，耳边突然想起一股嘈杂的音乐。眼前程寄松的面目逐渐模糊，音乐声变成了人的说话声。 仔细听去，发现是程寄松的声音，只是这道声音并非来自于眼前的程寄松，似乎是从另一个更高的维度传过来。 “……醒了……醒……” “什么？醒什么？”唐念柏望向眼前的人，却发现这个程寄松并没有张嘴，他叫了一声，“程寄松！” 唐念柏想要走到程寄松面前，但是他越想凑近，离程寄松的距离也越远。程寄松的身影逐渐远去，唐念柏赶忙追上去，“不要，程寄松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哪怕这只是个梦，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醒！” 唐念柏努力奔跑，脚步却越发沉重，双腿变得酸软。身边的场景成为无尽的黑暗，一股不明的力量将他吞噬。 “程寄松！”唐念柏一声惊呼，从梦中醒来。 入眼是陌生的场景，唐念柏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结果因为腰部的钝痛又躺了回去。头疼，腰疼，腿疼，屁股最疼。 唐念柏看了看周围，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伸手一摸，旁边的床上早已没有了热度，但是枕头的凹陷还是证明了昨晚有人睡在他身旁。似乎是为了确认些什么，唐念柏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宿醉后的脑子暂时还没有思考能力。 昨晚他因为程寄松没有来他的生日宴会故意放纵自己的喝醉，结果出来上完厕所就遇见了程寄松，然后缠着对方满足自己的生日愿望。 “我去，难道说程寄松真的帮我实现了生日愿望？”唐念柏稍微活动了一下，这次不适的感觉更强烈了，肯定道：“他真的帮我实现了生日愿望。” 记忆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进了房间后他像树袋熊一样纠缠程寄松，两人顺势倒在床上，程寄松开始着手帮他实现愿望。 “唔……程寄松，我这是第一次单独让你陪我过生日视线愿望，我没有任何经验，你可不可以慢一点儿？” “唐念柏，这也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 唐念柏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中一阵甜蜜，这是他和程寄松共同拥有的第一个愿望。他双臂搂着程寄松的脖子，撒娇道：“程寄松，那你亲亲我好不好。” 程寄松的脸凑近唐念柏的唇边后停住，唐念柏却因为这一动作感受到了愿望带给他的冲击，实现愿望的快乐和过程中的疼痛交织，让他的心中不免生起一股幸福和委屈夹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程寄松，你为什么不亲我。” 上方的人没有说话，用实际行动帮他实现愿望。 “你不亲我，那我就亲你！”唐念柏想要撑起自己的上身，却使不上力气，只好尽可能用力搂着程寄松的脖子，你赶紧低下头让我亲！” 程寄松被他一按，果然吻在了他的唇上。 后面的过程变得无比迷幻，愿望被实现第一次后，唐念柏迷糊之间看到程寄松起身，以为自己被嫌弃了，赶忙拉住对方的手，“程寄松，你干什么，你不许走。” “我不走，但你总要让我找一个新的可以帮你实现愿望的条件吧。房间里没有了，我给酒店打电话要一个。” 第100章 唐念柏开始耍酒疯，“不要，没有新的条件就不用了。” “不行，那样你会生病的。” 耍酒疯升级成胡搅蛮缠，“我不管！我就是不要！你赶快继续实现我的生日愿望！” 程寄松再一次承担起了实现愿望的工作，似乎为了强调这一点，他掐着唐念柏的下巴，说：“唐念柏，是你让我主动的。快说是你让我主动的。” “是我……是我让你主动的。” “这都是你让我主动的。” “这都是我让你主动的。” 刚开始，唐念柏还能真的主动让程寄松帮他实现愿望，结果愿望越来越大，他的体力逐渐跟不上对方，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回忆到此结束。唐念柏又看了看只有他一人的房间，“程寄松，去你大爷的我让你主动！”唐念柏把旁边的枕头丢到床下，却因此牵动到了腰部的肌肉，他抽了一口凉气，一边揉腰一遍继续骂人，“我非要你订酒店，我非要你留下来陪我，我非要你亲我，那我还能非要你真的做起来吗！” “什么人呀！睡完就跑了，大混蛋！狗东西！”唐念柏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不过还算程寄松有良心，帮他做了清理。这么看来，程寄松还是有点儿人性的。 唐念柏在内心赶忙否认这个想法。“我呸！怎么弄越来越舔狗了！有人性会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里吗？程寄松就是狗！” 对了，既然他和程寄松睡了，那这算不算他当了舔狗，能不能给他加生命值啊。昨天喝多了，好像在亲程寄松的时候862一直在给他汇报增加的生命值，不过当时脑子都成浆糊了，没记清楚到底加了多少。这都已经睡了，加的生命值应该更高吧。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是周末，多躺一会儿吧，管他什么程寄松什么生命值呢，先睡会儿再说吧。 【宿主，昨天你已经完成任务啦！】 睡意迷蒙之际，脑海里的862的声音突然想起，吓得唐念柏清醒了过来。 “什么叫完成任务了？” 【就是说你以后可以不用当舔狗了，宿主你所获得的生命值已经足够你长命百岁啦！如果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养生，没准儿会活得更久呢。】 “啊？” 酒店屋顶处突然打下一道灯光，只存在于脑海中的小助手现身于唐念柏眼前。 “宿主你好呀！” 唐念柏身体坐直，眼前的862身穿一件白色罩袍，金发正太的外形和他在所谓弥留之际见到的一模一样。 “你是862？你是天使吗？” 862冲他笑笑，“在你们人类那里，我是天使的形象嘛？” 唐念柏有些怔愣，“我不知道，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是人们所说的天使，就和你现在的样子一样。” “这是我们小助手的统一服装呢”862思考道：“难道说是某些曾经受到我们伟大的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照拂的人，通过什么方法把我们的形象流传下去了嘛？不可能呀，系统规定了，即使是宿主完成了任务，也不能把我们存在的事情说出去。” 862谨慎地对唐念柏说：“所以宿主你要记住哦，就算你已经完成了任务没有我的陪伴了，你还是不能把我们之间的秘密说出去哦。” “我不会说的，”唐念柏想了想，“也许你和天使的形象相同只是个巧合吧。对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你说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这是真的吗？” 小正太点点头，“当然啦。就是因为你成功了，才会在人类世界中见到我。不过可惜，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你的世界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了。” 好歹862也陪了自己那么久，唐念柏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要走了吗？你回去以后，还会找别的宿主吗？” 862鼓鼓嘴，“按理说是要继续帮助我们伟大的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规定，我还要继续帮其他宿主完成任务，不过有人和我约好了，应该不用了。” 唐念柏听得更蒙了，“啊？和别人约好了？” “哎呀，说得有些多。”862挥挥手，“宿主，这一段时间和你相处得非常愉快，再见啦！”862的身体逐渐变成1和0交替出现的代码，直到化为乌有。 唐念柏伸手抓了下862待过的地方，却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收回手，他才注意到腕子上有一个类似吻痕一样的暧昧痕迹。应该是程寄松留下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正式成为了21岁的人，和程寄松睡了对方却跑了，好在完成了狗屁系统的任务。 身上的钝痛感不再明显，睡意也在和862聊完天后消失了。 唐念柏按动床头控制窗帘的按钮，阳光从外面倾洒到他的身上。 ..... 完成任务的862经过传送，回到了圣殿里，他四下寻找，发现一个和他穿着同款白色罩袍的银色长发在那里等着他。 “257！”862小跑过去，“你也完成任务啦！” “是的。按照人类时间的计算，这个任务我用了十几年才完成。” 862抱住257的腰，“太好啦，我们都完成任务啦。” “嗯，走吧。我这次的任务花费时间太长，和系统申请过，以后可以不用再执行任务。而你在我任职期间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也不用再执行任务了。” 862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这就是你后来不让我告诉我的宿主我被你攻击的原因吗？” 第101章 “是的。” “嗨呀，谁能想到我宿主的攻略目标就是你的宿主呢，”862略显遗憾的说：“当初我还和我的宿主夸下海口，他只要认真完成任务，不仅能长命百岁还能和攻略目标在一起，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257拍拍862的头，“不会的，你相信我，唐念柏一定会和程寄松在一起。” 第49章 唐念柏休息够了，下午晃晃悠悠地回到宿舍。进门一看，发现那三个货都在床上躺着玩手机。 “你们三个不会一直躺到现在吧？” 周茂捂着自己头，“昨晚给你过生日喝多了，除了平躺，其他任何动作我的头都会疼。” “切，我也喝多了，我还……”唐念柏咽下那半句还和程寄松睡了，“我不照样还从酒店走回来了。” 姜旭从床上探出头，脸上笑得猥琐，“唐唐，昨天你一直缠着要和程寄松睡，我们也没拦着，你们俩到底干了什么呀？” “没干什么，他帮我在酒店开了间房，把我安顿好就走了。”唐念柏并没有撒谎，毕竟这一切都是程寄松做的，只是中间省去了那么一丢丢的细节。 孙宏亮遗憾地说：“什么都没发生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把你带回宿舍呢。” 唐念柏没回答，换了睡衣也躺床上睡觉，一直睡到了晚上。 再次和程寄松见面，是在周一的课上。 大三都是专业课，在小教室上，班里的同学虽然是一个班的，但都以宿舍为单位坐着。半个学期下来，已经形成了固定的位置。教室中间的一排桌椅是三个位置连在一起，唐念柏他们宿舍通常都是两两分组坐在第二三排的位置。 程寄松直到打了预备铃才姗姗来迟，他走过平时常坐的第一排，直接坐在了唐念柏身边。 “早上好。” 唐念柏愣了一会儿，通常都是他主动坐到程寄松旁边，这还是第一次程寄松这么主动。 “吃早饭了吗？”程寄松拿出面包和牛奶递给唐念柏，“我特意给你买的。” 唐念柏狐疑地盯着程寄松，这人怎么了？难道因为睡了他觉得不好意思？ 不对，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程寄松睡完他就不会跑了。这两天程寄松既没有问他是否回宿舍了，也没有问他身体怎么样。现在过来和他主动打招呼给他买面包，肯定又是程寄松的把戏。 唐念柏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也不用再继续当舔狗，拒绝道：“谢谢，我吃过早饭了。” “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带早饭，这样你就可以多睡十分钟了。” 唐念柏现在突然理解了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一年前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程寄松会给他买早饭。 “不用了，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买早饭。” “我……” 唐念柏打断程寄松的话，“程寄松，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想之前一样，当做身边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当你的舔狗？” “我没有这么想。” “你怎么想现在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你听我解释。” 老师已经走上讲台，唐念柏提醒道：“老师来了，别说话了。” 下了课，程寄松想和唐念柏说话，却被旁边的姜旭抢了先，“走，吃饭去。下午没课，咱们去打篮球吧。” “你们去吧，我下午有事儿。” 周茂收拾好书包，问：“唐唐你什么事儿啊？” “哦，就是之前跟你们说过的，我打算搬出去住的事儿，最近打算去看看房子。” “你要去找房子？我陪你一起去吧。” 唐念柏没想到，说这话的并非是他三位舍友中的任何一位，而是程寄松。 “不用，我还没有个确定的目标，就是随便逛逛，自己去就行。” 程寄松坚持，“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去。” “真的不用了。”唐念柏仍然拒绝，对其他人说：“走吧，赶紧去食堂吃饭，去晚了该没饭吃了。” 买完饭，孙宏亮竖了个大拇指，“唐唐，你最近追程寄松的套路更新了啊。” 唐念柏不解，“什么套路？” 周茂揶揄道：“你从主动进攻变成了以退为进，高明，真是高明！” 姜旭补充，“这招儿欲擒故纵用得真是太绝了，我过几天也可以试试。” “什么以退为进，什么欲擒故纵，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和程寄松一起去。”唐念柏咽下饭，见三个人一脸不信，他说：“真的，我以后都不打算再追程寄松了，也不会再当他的舔狗，我要开始新生活。” “啊？” “真的假的？” “这话你骗骗哥们儿就算了。” 唐念柏也没有反驳，道：“爱信不信。” 如果有人问他还喜不喜欢程寄松，他的答案是喜欢。经年的喜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的，在烛火表白之后他就想要放弃，但那不过是为了自尊而做出的决定，能看透他内心的862早就拆穿了他的谎言。这段时间借着舔狗系统，他还是抱着可以和程寄松在一起的想法。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从上了大学到现在，他已经追了程寄松两年半，表白了五次，即使是在程寄松生日那天，虽然有系统会给他增加生命值的因素在，但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想去表白。 现在有人问他还会不会追程寄松，他会说不追了。 第102章 不需要继续当舔狗给自己攒生命值是一方面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唐念柏真的累了，程寄松将他一个人留在酒店的事情就像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所做的这些令程寄松困扰的举动，只有在他的视角里才是深情，其他人只会觉得他在胡搅蛮缠道德绑架程寄松。感动两个人的才是深情，只感动一个人的叫舔狗。他可以为了程寄松放弃一两次的自尊，可他不能永远这么做下去。 空荡的房间，身边已经冷却的被子，即使已经发生了那种亲密的关系，但是他却不能靠近程寄松一步。累计来的失望让唐念柏伤透了心，这场独角戏，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 唐念柏很顺利地在第一次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一个离学校不远的两居室。不过上一个住户要等到年底才会搬走，唐念柏只好等明年再搬进去。最关键的问题是之前经常能看到怂怂，本来要实行绑架代替领养的时候，怂怂却找不到了。如果不是偶尔能从学校公众号里看到有关怂怂的近况，唐念柏都要以为怂怂被别人领养走了。 “唐唐，你要搬走了，我好舍不得啊！”孙宏亮假哭，坐在唐念柏的座位上，“哎，你搬走以后，我能在你的位置上放球鞋吗？” “不能！虽然我搬出去了，但是我又没有完全搬出去，偶尔还会回来住的。”唐念柏大方地说：“而且以后还可以在我家开party，要是时间太晚，你们可以直接睡我家里。” 姜旭高兴道：“太好了，你租的正好是个两居，刚好两人一间。” “想什么呢，你们都给我睡客厅去。” 周茂不解，“不让我们住你卧室我还勉强能理解，另一间为什么也不让住啊？” “因为一间是我的卧室，另一间是怂怂的卧室。” “你给猫一间单独的卧室？”姜旭说话不过脑子，“我还以为你另一间是留给程寄松的。” 唐念柏满脸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给程寄松留一间卧室，他又不是没地方住。” 周茂撑着自己下巴，“唐唐，我觉得你变了。男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不是男人一样。”不过唐念柏也有些好奇，“你说说看，我哪里不一样，是更帅了，还是更强了？” “……”周茂说：“我觉得你变得不舔狗了。” “就这？” 孙宏亮用手当做麦克风，“唐先生，采访一下，你为什么不舔程寄松了？”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开了。” 周茂八卦地问：“那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程寄松有些舔你了？” 唐念柏正在收拾自己的书架，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你瞎说什么呢。” “我没瞎说！之前那次程寄松主动坐在你身边还给你带早饭，可是你当时明明没吃，后来他又约你一起出去看房，你仍然拒绝了他。再后来有一次我们课间换教室，你中途上厕所，我把你的包放在了靠边儿的位置，程寄松过来直接把你的包放在了中间，他坐在了你另一边。” “哦，是这样吗。” 姜旭过来说：“当然啊。我当时就坐在你们后边一排，亲眼看见程寄松挪你的包。” “哦，”唐念柏仍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唐唐，你这招是不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不过我提醒你一下，这招虽然好用，但是用的次数太多，有可能会玩飞了。” 唐念柏坐下来反问：“你们不觉得，之前程寄松对我的行为也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吗？每次我向他表白他都果断拒绝我，但事后却又像没事儿人一样出现在我身边，他对此美名其曰为同学之间的正常互动。” “你这么一说，感觉确实哎。拒绝了你的表白之后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你相处，要么他是个莫得感情的木头，要么他是个玩弄感情的高手。” 岂止啊，要是他这帮舍友知道他还和程寄松接吻上床过，估计下巴都能砸到地上。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程寄松对他什么态度已经不重要了。 唐念柏耸肩，“如果他是个木头，那我现在觉得无趣了。如果他是个玩弄感情的高手，那么他现在玩飞了。总之，我现在要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你们要是不相信，就等着看吧。” 这句话不仅是在对自己的舍友说，唐念柏也是在对自己说。 这一次，坚定一些吧。 ..... 刚刚下定决心，唐念柏晚上上选修课的时候就遇到了挑战。他们组已经做完了汇报，不过因为每节课要点名，他还是乖乖来教室坐着。 随便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就开始玩手机。和高中死党的群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点开看发现是凌柚新在招呼大家出来玩。 他的这位好朋友所在的战队前不久刚获得了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总冠军，本人还获得了比赛的fmvp。要知道他的队里有个三连冠的队友，这对于一个刚出道两年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秀的成绩。 而另外一位走上影视道路的许楚焕也完成了在外地的工作，他们一中s4总算是可以好好团聚。 噼里啪啦地在群里回复，身边坐了个人都没有意识到。 “念柏。” 被叫到名字，他抬头才发现程寄松坐在他身边。 选修课在大教室上课，桌椅都是连在一起的，稍微显得有些拥挤，不过程寄松似乎离他有些太近了吧。 第103章 “来了，”唐念柏像普通同学一样打了个招呼。 “念柏，你最近有时间吗？上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有事，没能好好给你庆祝。我给你补一个吧。” 提起这事儿唐念柏就觉得心口一痛，要是程寄松真的觉得愧疚，就不会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 “不用，我一年就过一次生日，不需要你帮着补。” “那我请你吃饭吧，”程寄松问：“周五怎么样？周末也行。” 唐念柏仍然拒绝，“不了不了，我周五刚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周末要睡觉，还是算了吧。” “不吃饭也没事儿，要不我们出去看电影，或者去游乐园玩也可以。” 唐念柏放下手机，“程寄松，你真的不用觉得愧疚或是怎么样，我生日的时候有朋友陪着我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唐念柏，”程寄松的手臂直接搭在唐念柏的椅背上，他身体前倾，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上课铃响。 “上课了，你赶紧坐好，别说话了。”唐念柏提醒。 只是可惜程寄松并没有放过他，看他玩手机就给他发微信。他把手机收起来不看消息，程寄松就给他写小纸条。唐念柏无语了，直接趴在桌子上装睡觉，主打一个不听不看不管不顾。 然而一味地躲避并没有任何作用，等到下课，教室的人都走光了，程寄松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唐念柏悄悄抬头看了看程寄松，发现对方一直盯着他。 “哎，我居然睡了一节课。”唐念柏收拾好东西站起身，他坐在靠里的位置，只有程寄松让开他才能出去，“下课了，我也要走了，程寄松你让一下。” 程寄松总算站起身，然而他并没有让开，反而一步一步凑近唐念柏。 “唐念柏，你在躲我？” “啊？没有啊。”唐念柏还想狡辩，但是眼前程寄松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他下意识地往后退，结果直接靠在了墙上，将自己陷入了一个更拘谨的地步。 “你在躲我。”这次程寄松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唐念柏用手推拒着程寄松，“等等，程寄松，你别离我这么近。” “为什么躲我？”程寄松直接抬起唐念柏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就因为你生日那天我来晚了吗？我向你道歉。”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唐念柏实在编不出来了，恰好程寄松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还等你，等个鬼啊！神经病！ 唐念柏找准机会，趁着程寄松回电话的时候，连忙从后排翻了出去，一溜烟儿的跑出教室。 幸好这周之后再没有和程寄松单独上的选修课，碰到专业课的时候他就让三个舍友围着他，完全不给程寄松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晚上，唐念柏打扮得非常帅气前去赴约，在酒吧附近的时候遇见了好久不见的凌柚新，他过去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柚宝宝，好久不见！恭喜你获得世界第一！” 凌柚新撩了下头发，“世界第一说起来厉害，其实也就那样吧。” “切，臭美！”唐念柏上手扒拉对方的头发，“哎，你之前不是粉色的头发吗，怎么换颜色了？” “帅不帅？这不是为了见你们，我特地染的嘛。”凌柚新戳戳唐念柏的脸，“念宝宝你也变好看了，最近生活挺滋润的吧。” “那是，”唐念柏四处张望了一下，“他们俩还没来吗？” “咱俩先进去等他们吧。” “走，”唐念柏和凌柚新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往酒吧方向走。 繁华都市中的夜生活是如此丰富，街上人来人往走走停停。程寄松和他舅舅还有另一个男人从街对面的饭店里走出来。 “建辉叔叔，监控录像的事真的是谢谢您了。要不是您的倾囊相助，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被叫到的人似乎喝了些酒，他扶着谢知凡的腰，对程寄松说：“我和你舅舅是大学同学，帮他只是举手之劳，不用太感谢我。这样，你先回学校吧，我和你舅舅再聊聊曾经的美好青春。” 程寄松注意到傅建辉的手，他看向谢知凡，“舅舅？” “我再陪建辉学长聊聊，寄松你先回学校吧，注意安全。” 目送谢知凡和傅建辉走远，程寄松站在街边准备拦一辆出租。然而他手还没有抬起来，却在街对面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唐念柏。” 第50章 唐念柏和凌柚新找了个卡座，等了一会儿段衍风和许楚焕也到了。许楚焕高中的时候转过学，上了高三又忙于学业，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出来玩。后来高中毕业，其他三个人都在京上大学，凌柚新去沪开启了自己的电竞征途，更是聚少离多。 唐念柏问道：“大家最近过得怎么样？分享一下呀。” “朋友们，我客串的电视剧最近就要上映了，到时候你们记得支持我一下。哎对了，看在咱们是好兄弟的份上儿，我给你们每个人一张签名照吧。现在不要的话，以后可就没机会喽。”许楚焕嘚瑟地跟他们说。 段衍风捏捏他的脸，“焕宝宝，瞧把你嘚瑟的。难道说你出名以后，我们就不能把你约出来了？” “那不至于。不过以后咱们还是别来酒吧了，这对我影响不好。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了。” 第104章 段衍风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咱们柚宝宝现在都是s赛的冠军了，公众人物，大明星！” 凌柚新纠正道：“我是五杀·fmvp·决赛0阵亡的s赛冠军！” “柚宝宝厉害死了，”唐念柏也看了比赛，夸不出什么专业的话，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八卦，“听焕宝宝说，你和你那个姓宋的队友，有情况啊。” “你别跟我提他了，我们就是队友，游戏结束以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唐念柏猜测凌柚新这么说，也许是因为和自己一样，都是一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他站起来摸了摸凌柚新五颜六色的头发，“原来是这样啊。柚宝宝你可真神奇，别人失恋剪头发，你失恋是染头发。” 其他两个人也凑上去尽情搓揉凌柚新的头发，被rua到忍无可忍，“起开起开，我要开始我人生的新阶段了，你们等着看吧，没有宋异森我一样会过得很好！” 唐念柏对他送出了最真挚的祝福，“加油，我相信你！” “对了念宝宝，前两天你过生日，礼物我托风宝宝送过去了，给你补一句生日快乐。” “我也给你送过去，那礼物可是我在比赛间隙在大洋彼岸给你挑的。” “你俩的礼物我都给念宝宝送到了，”段衍风座位稍微知道一点内情的人，他把话题转移到唐念柏身上，“念宝宝，你给我们说说看，新的一岁有没有什么改变啊？” “你们两个的礼物我都已经收到了，谢谢啦。至于改变嘛……”倒不是唐念柏故意卖关子，主要是他要琢磨一下该怎么去形容，毕竟862在离开之前提醒过他，不要试图把find user's cruel karma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唐念柏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说不出来，写在纸上笔就没水，敲在电脑上就变成乱码，最后他决定放弃了。 “愣着干什么呢？”许楚焕在唐念柏面前打了个响指，“不会又是在想你的程寄松吧。” 唐念柏挥挥手，“去去去，一边待着去，我才没有想程寄松呢。你们肯定想象不到我这一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离奇的事情。不过不管怎么样，那段痛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唐念柏，现在已经获得了新生！那个狗男人也不再是我的男神，让他见鬼去吧！” 许楚焕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哇塞，念宝宝，赞啊！你这话说得，跟放屁没什么区别。” “切，你才放屁呢！”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凌柚新娓娓道来，“当初我陪你去p大的时候，你就见过程寄松了吧，再加上大学这两年多，他都没有给你一个回应，但是你仍然锲而不舍，我们劝过你那么多次你都没有放弃，所以你这次说的，我们是不会相信的。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真正的离开都是静悄悄的，大张旗鼓的都是为了让别人挽留。” “我可没有大张旗鼓，”唐念柏想了想，这一周和程寄松再见面都是因为要上课，总不能让他退学吧。 许楚焕打断他们的对话，“哎哎哎，怎么你和程寄松到底是什么时候见第一面的，我怎么缺课了？” “就是高二暑假，你当时已经转学了。p大举办了校园开放日，我陪着念宝宝一起去的，当时程寄松也去了。回来的路上，念宝宝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程寄松，我都快听力受损了。” 段衍风也回想起来了，“哦！就是当时我和我哥去t大那天吧，我说怎么回来以后念宝宝就像思春了一样。” 唐念柏拍了他一掌，“呸！谁思春了，我当时只是欣赏。” 许楚焕拍拍自己，“我们这么优秀，你怎么不欣赏我们呢？” “欣赏你们？合适吗？”唐念柏望着凌柚新，问：“你也记得当时我们在校园开放日就见过程寄松的，对吧。但是我后面问程寄松的时候，他却说忘记了。” “这说明什么，不在意你的人，就算你在他面前天天晃悠他都不会记得你。”凌柚新做出总结，抿了口酒。 “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以后我不会再当程寄松的舔狗！让那个狗男人见鬼去吧！” 其他几人姑且心了他的话，祝他这次说到做到。 最后大家把目光放在段衍风身上，他自从在军训的时候遇见了死对头傅晋雨，这段时间简直是被各种针对。 凌柚新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就差你了，风宝宝，你最近怎么样？” “我？身体倍儿棒，成天就是混吃等死。” 凌柚新听完有些不敢相信，“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可爱学习了，天天和念宝宝卷生卷死的，怎么上了大学摆烂成这样了。” “人是会变的嘛。况且我一出生就到终点线了，没有必要继续卷，快乐地等死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唐念柏打断他的话，“呸呸呸，才多大就成天死死死的挂在嘴边，真是不吉利。你也赶紧呸呸呸。” “念宝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不是迷信，”唐念柏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总是这么胡说八道，罪业迟早有一天会找上你的。” 经历了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的洗礼，唐念柏知道宇宙中还有很多人类没有理解的事情，光是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接受这个未知力量带给他的新生。 第105章 不管怎么说，新生都是值得纪念的。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咱们几个好久没见面，必须拍几张照片作为纪念。还像之前一样，发完朋友圈互相点赞。”唐念柏催促着其他三人。 段衍风今天是翘了课来的聚会，鼓捣手机的时候发现舍友告诉他今天老师点名了，而点名的老师恰好是来代课的傅晋雨。 几个人帮他想了办法，让他直接把傅晋雨屏蔽就掉就好。几个人发完，台上的dj播放了一首动感的舞曲，四个长相风格不同但同样帅气出彩的男生随着音乐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跳累了回到卡座上休息，唐念柏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打开手机看自己的朋友圈，“哎，怎么回事儿，刚才没仔细数，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刷到风宝宝的朋友圈。你们俩呢？” 许楚焕：“我这边也没有刷到，只有你们俩和我自己的。” 凌柚新：“是不是网络延迟没发出去？”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发送出去了，”段衍风不相信，他打开手机查看，然后展示给其他三个人，“你们看我发出去了，底下还有傅晋雨给我点的赞。” 看完才发现段衍风把不让ta看朋友圈，选择成了仅ta可见朋友圈，导致只有傅晋雨一个人看到了段衍风发出的朋友圈。 许楚焕吐槽，“你可真够可以的，这都能选错。” “别说这些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个损友帮段衍风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损招儿——去向傅晋雨表白。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你们居然让我去向傅晋雨表白？这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是指我直接被他揍死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唐念柏从自身经历出发，说：“这是一种魔法攻击，凭借你们俩互相仇恨多年的关系，你突然去向傅晋雨表白，他绝对会觉得恶心，然后从此远离你，毕竟没有人想被自己讨厌的人一直纠缠。到时候他躲你还来不及呢，肯定没时间找你麻烦。” 说完，唐念柏不禁想到了他和程寄松。这么看来，程寄松算是个很包容的人，忍了自己两三年，又在自己的“强迫”下发生了关系。第二天一大早跑走的举动，好像也没那么不正常了。可是后来程寄松为什么又来主动找他，甚至还要约他吃饭？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联系程寄松？ 不，不要指责自己，要责怪程寄松。毕竟像程寄松这种故意吊着人的奇葩才是少数的。他现在已经获得了足够的生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彻底和程寄松划清界限。 其他几个人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赶忙过来安慰他。 唐念柏摆摆手，说：“没事儿的，现在我已经获得了新生，我不会再继续喜欢那个人了。我跟你们说吧，男人就是贱。你越是对他表示好感，他就越不会搭理你。一旦你不主动找他了，他反而会巴巴地凑过来找你。” 段衍风说：“哇塞兄弟，你怎么把自己和我们也一起骂进去了。” 凌柚新认可地点头，“我觉得念宝宝说的没错，男人就是贱。” 许楚焕喝了杯酒，跟着骂道：“说得对，男人就是贱。” “我之前也是有毛病，否则怎么会在程寄松没有回应的情况下还坚持那么久！”唐念柏做出总结，要是他能早早地在第一次被程寄松拒绝的时候就选择放弃，就不会有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也不会在后面被车撞了绑定一个狗屁系统的当舔狗任务。 许楚焕赶忙过来安慰。唐念柏霸气地搂着，又朝凌柚新招了招手，两个人非常配合得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三个统一战线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总算是让段衍风相信这个办法的好处。 休息够了，四个人打算再去跳会儿舞，唐念柏感觉到手机的振动，拿出来一看发现分别是程寄松和龚尚瑞给他发来了消息。 龚尚瑞：「唐唐，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和你说件事儿。这件事特别重要，只能当面说，能不能空出一些时间给我？」 唐念柏觉得莫名奇妙，龚尚瑞找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还非要当面说。他想了想，最后和龚尚瑞定在了明天下午。 酒吧的音乐换成了一首激情四射的舞曲，迪斯科球折射出一阵五彩斑斓的光线。唐念柏觉得自己好像喝多了，头有些晕晕的，他接着打开了程寄松的聊天框。 程寄松：「唐念柏，你现在在哪里？」 狗男人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唐念柏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他锁屏不打算回应，结果手里的手机又连着震动了好几次，全都是程寄松发来的消息，甚至对方还给他发了个视频邀请。 其他三个人已经招呼他去跳下一支舞，为了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他用了万能的终结语句。 唐念柏：「我在宿舍呢，马上就要睡觉啦，程寄松你也早点儿睡哦。」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了吧。 手机再次震动，程寄松又给他发了个消息。本以为是程寄松给他发来的晚安或是别的什么，结果打开后却看到 「唐念柏，转头看你左后方的卡座，过来和我喝一杯。」 第51章 唐念柏僵硬地转头看向自己左后方，发现程寄松一个人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卡座。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举起酒杯向他示意。 第106章 天呐，程寄松怎么会在这里？那他刚才有没有听到自己骂他的话。等等，他现在又不是程寄松的舔狗了，被听到了又怎么那样，他还希望程寄松这个狗男人听到自己的那些咒骂呢。 唐念柏在大脑里天人交战，程寄松似乎是为了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继续给他发消息。 程寄松：「看到我了为什么不过来？」 程寄松：「你不过来，那我过去找你。」 看到这句话，唐念柏吓坏了，他回头看了眼发现程寄松已经端着酒杯站起了身。其他三个人都在等着他，要是这个时候程寄松过来，那他就彻底说不清楚了。 “歇够了吗？咱们继续跳去吧。”许楚焕抬起头，“念宝宝，跟你说话呢，你在看什么？” 许楚焕贴过来朝着唐念柏的视线看过去，然而还不等他看清楚，脸就被唐念柏一把掰过去，“跳！你们先跳，我去上个厕所。” 凌柚新收起手机，“走，继续跳。” 段衍风纠结了半天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叹了口气跟着朋友一起往舞池走过去，“哎，念宝宝呢？” “他说他去趟厕所。”许楚焕拽着段衍风的手，“行了，你就别再担心傅晋雨的问题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凌柚新回头看了一眼，嘟囔道：“厕所不是在右边吗，念宝宝喝大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那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柚宝宝，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赶紧来跳舞啊。” 凌柚新站在距离真相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自己朋友们跳舞。 走到程寄松面前，被拆穿谎言的唐念柏略显尴尬，“程寄松，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 程寄松拿着手机，棒读出声，“我在宿舍呢，马上就要睡觉啦，程寄松你也早点儿睡哦。” 为了还原唐念柏敲的字，程寄松把呢、啦、哦这种偏萌的语气词都念了出来，但是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有种诡异的诙谐感。 “唐念柏，我都不知道你的宿舍原来是酒吧。” “额……”唐念柏觉得有些不对劲，程寄松为什么要指责他，自己又问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直接怼了回去，“程寄松，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是也在酒吧吗！” 程寄松丝毫不慌，“可是我没有说谎。” “这并不能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酒吧，”唐念柏发现自己在这上面确实没有什么优势，决定脚底抹油，“既然我们都在酒吧，那就各玩各的，互相不要打扰。” 程寄松抓住唐念柏的手臂，“我之前在旁边的饭店和长辈吃饭，吃完在路上看到了你在酒吧的门口，本想过来找你，结果却看到你搂着一个黄毛进来了。进来以后，发现不只黄毛一个，还有其他两个。他们都是谁？”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好久没聚了。” “聚会要来酒吧吗？左拥右抱，你挺快活的啊。” 唐念柏突然有种被长辈管教的感觉，“我怎么就不能来酒吧了？我和我的朋友都是成年人，来趟酒吧没违法没犯罪，就连校规也没有禁止学生进出酒吧，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而且请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一些，那个你所谓的黄毛，他是今年英雄联盟总决赛的冠军。另一个人拍摄的作品马上就要上映，他就是未来影帝！最后一个在隔壁t大上学，也很厉害。”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他们，确实很厉害，”程寄松拿起酒杯再次站起来，“正好我借着这次去和他们认识一下。” “别！”唐念柏拦住人，“别过去。” “为什么？” 因为什么呢。在唐念柏脑海中第一个的原因，其实更偏向于保护程寄松。毕竟这三个人是他的好朋友，知道自己喜欢程寄松而对方却一直拒绝他。如果程寄松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三个人一定会给他出气。段衍风还好一点儿，凌柚新和许楚焕脾气本来就暴躁，加上又喝了酒，打程寄松一顿都说不准。虽然程寄松的体格看起来比他们都要强壮，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说不定程寄松会落入下风。 不过这个想法还没有生根发芽就被唐念柏抹除了。都已经被程寄松拒绝那么多次，甚至睡完之后还被抛弃在了酒店，他要是在向着程寄松，那可真就印证了他刚才说的话——男人就是贱。 他不想让程寄松过去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这个人破坏他和好朋友相聚的时光，对，就是这个原因！刚在朋友面前放下了豪言壮语，是程寄松一出现，他之前说过的话不就都成了放屁吗。 唐念柏戳了戳程寄松的肩膀，“我的朋友，为什么要让你认识？” “你之前特意给我介绍的，我总要打声招呼吧。”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不用和他们打招呼了。” “为什么？” 程寄松有病吧，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啊！唐念柏很想怼回去，但他又不想另外三位好朋友发现这件事，只好软下语气，说：“因为现在的场合不正式，你也说了这是个酒吧，既然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要在一个更加隆重的场合介绍你们认识啦！” 程寄松被这个理由说服了，“好，那就以后找一个更重要的场合再介绍吧。” 唐念柏松了一口气，“行，那我去找他们了，你要是没事儿也赶紧回去吧。” 第107章 “等等，”程寄松拦住唐念柏，“你还没陪我喝一杯呢。” “喝你大爷啊！”唐念柏的手仍然被程寄松抓着，对方大有一副不陪他喝酒就不放手的坚持，“好吧好吧，就喝一杯，喝完你就放我走。” 得到程寄松肯定的回答，唐念柏从程寄松的卡座上扒拉了一个酒杯，他自己的酒杯在卡座上没有拿过来。 程寄松制止唐念柏的动作，直接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递过去，“用我的。” 唐念柏抬眸望向程寄松，心里非常无语。这人在犯什么病，桌子又不是没有其他杯子了，干什么非要用一个。唐念柏伸手去接程寄松手里的杯子，然而在指尖还没有碰到时，程寄松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 程寄松含住酒，一把将唐念柏拉到自己身边，吻住对方的嘴唇将酒渡到对方的嘴里。唐念柏想要反抗，但是整个人都被程寄松搂着，完全挣脱不开。 “咳咳，程寄松你发什么癫？”唐念柏擦拭自己唇角溢出的酒液。不知道是否因为程寄松这杯酒的度数比较高，他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喝酒啊，还要再喝一杯吗？” “不喝！你赶紧放开我。”唐念柏把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下去，可惜程寄松很快又攀附上来。 程寄松问：“念念，你什么时候回宿舍？” 从未有人用这个昵称叫过他，唐念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挣扎地骂道：“我爱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管你屁事！” “那你现在就和我回去。” 唐念柏叛逆地说：“我不要！你赶紧给我滚开！” 程寄松似乎像是一个看着孩子叛逆的长辈，“你在外边我不放心。” “我是个成年人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喝酒了，你的认知会产生误差。”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念念，你别闹了。” 唐念柏意识到自己的反抗在程寄松眼里没有任何作用，只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在闹脾气。根据刚才积累下来的经验，他顺着对方的话说：“程寄松，你放开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我和朋友们好久没聚过了，我不想提前离场扫他们的兴。” 程寄松盯着唐念柏这张漂亮单纯小白花儿的脸，因为喝了酒，眼角泛着红。他再次把人来到面前，低头吻了上去，“回宿舍以后给我发个消息。” 神经病吧！程寄松是神经病吧！ 唐念柏用手背擦过自己的嘴唇，却不能擦掉嘴唇上面的热度，似乎还让他的耳朵脸颊也开始泛红发热。 走回舞池继续和三个朋友跳舞，舞池迷乱的灯光这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唐念柏红得有些不正常的嘴唇。 疯玩到酒吧的人都走了一大半，一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半夜。唐念柏和段衍风的宿舍都有宵禁，为了避免麻烦，四个人决定在附近酒店凑活休息一晚。 仅存的理智让唐念柏想起程寄松临走前让他发消息保平安，他只好骗人他回宿舍了。 喝醉加上在酒店休息，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唐念柏梦到了他过生日那天的事情。梦里的结局与现实不同，程寄松没有离开，而是等着他醒来和他道了声早安。 不仅如此，程寄松甚至还答应了他的表白，两个人相拥在了一起。 唐念柏为了回应，一个翻身搂住了身旁的人，结果旁边的人锤了他一拳，“谁？松开我。” 这声音越听越不对劲，唐念柏赶紧睁开眼，就看到身边躺着一个黄毛。 “我去！柚宝宝，你怎么躺在我的床上！” 切，还以为他抱着的是程寄松呢。 “谁躺你床上了，咱们昨天……哦不，应该说是今天，咱们从酒吧出来以后太晚了，酒店只有这一间双床房。”凌柚新翻身看了眼另一张床，“他俩怎么还没醒呢。” “昨天确实熬得太晚了。” 凌柚新蹭过来，八卦地问：“念宝宝，你梦到什么了，把我抱得那么紧，我差点儿被你勒死。” “……”唐念柏一阵无语，“就是梦到你了。这么久没见，想死你了，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你。” “咦——受不了你了！”凌柚新一个打挺，从床上下去。 “你不再睡会儿了？”唐念柏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他在纠结是继续睡会儿还是回宿舍再睡。 “我要回家，被我爸妈发现我夜不归宿就惨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吧。” 唐念柏被这么一搞，也决定回宿舍再继续睡，一开门却发现一个不属于他们宿舍的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程寄松？你怎么进来的？” 程寄松站起来，“你舍友给我开的门。至于我为什么会来，是因为你昨天骗了我一次，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又骗了我。” “……” 程寄松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唐念柏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我……当时太晚了，所以我和我朋友们在附近酒店休息的。” “一人一间房。”唐念柏赶紧补充了一句。 “真的？” “当然是真的，”唐念柏继续说软话，“程寄松，我头好晕，你先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程寄松点点头，“那你先休息吧。醒了以后我找你说点儿事。” 成功把人忽悠走，还不等唐念柏说话，三个一直装死的舍友纷纷探头出来， 第108章 “怎么回事儿？” “程寄松要和你说什么？”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策略成功了？” “别瞎说了。”唐念柏一挥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呢，谁给程寄松开的门？” 姜旭弱弱地说：“是我给他开的。但是程寄松一大早就来敲门了，我们还以为是你没带钥匙，所以才去开门的。” 周茂：“我们说你不在，他就非要坐在你的位置上等你。” “我们根本撵不走他。”孙宏亮补充了一句。 “算了算了，不想了，继续睡吧。” 年轻人就是睡得快睡得久，唐念柏再次有意识是被手机吵醒的。 “喂，老龚啊，什么事儿？” 对面的龚尚瑞在手机里说：“唐唐，你忘了吗，我们昨天约好今天下午见面的！” 唐念柏的大脑缓慢开机，“哦，好像是有这件事儿。几点了，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你不用着急，到时候直接到湖心亭来找我吧。” 唐念柏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湖心亭找龚尚瑞。这个地点，让唐念柏有些熟悉。上个学期他就是在这里向程寄松表白，被拒绝后走在路上的时候被龚尚瑞撞到，后来被862绑定了完成舔狗任务。现在想来，已经快要一年了。 越走近，唐念柏觉得气氛越有些不对劲。走向湖心亭的路上站着两排人，手中都拿着一只红色玫瑰，龚尚瑞就在亭子的中心。 龚尚瑞转过身，手中捧着一大捧玫瑰，他笑着对唐念柏说：“唐唐，我喜欢你，当我男朋友吧。” 第52章 龚尚瑞将手中的玫瑰花往唐念柏方向递过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经历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也许你会觉得我有些草率，可是我的行为都是经过深思熟路，可能我应该再和你多接触接触，但我不想再等下去。唐唐，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周围的人一边起哄一边拍手，“答应他！答应他！” 此时的情形与年初时他向程寄松表白时的重叠，地点还是相同的地点，温度也经过一个夏天后又变成了个位数。只是站在这里的人已经变了，从他向别人表白变成了别人向他表白。 但那个人不是程寄松。 “唐唐？” 周围的人还在起哄，唐念柏总算知道了当初程寄松有多么的难堪。在不确定另一个人心意的情况就这样贸然选择大型表白的方式，简直就是在道德绑架。 不过唐念柏不是程寄松，因为他有过这种经历，他知道被当众拒绝后告白者会有多尴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大家静一静，”唐念柏像个交响乐指挥家，“这是我和龚尚瑞之间的事情，请给我们两个一点时间，让我们单独处理。龚尚瑞，你过来我们这边说。” 到了没人的地方，唐念柏先发制人，“龚尚瑞，我拜托你告诉我，你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玩大冒险输了。” “不是，”龚尚瑞言之凿凿地说：“我不是因为玩大冒险输了才向你表白的。我是真心想和你表白的。” “啊？你喜欢我？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在我们之前去培养默契的时候我就已经暗示过你了。” 唐念柏回想那次他们打排球的六个人去农家乐团建，当时玩游戏问过龚尚瑞喜欢什么类型的，对方的回答是喜欢清纯小白花儿类型的。当时他还觉得自己属于刚直不阿类型的，现在看来，龚尚瑞当时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天呐，不会吧，为什么是我？”唐念柏手指指向自己，“你确定你喜欢的真的是我，不是你幻想中的什么形象吗？” “不，就是你。唐唐，你长得很像偶像剧里面的清纯女主，用歌词形容，那就是唯一纯白的茉莉花，让人想要保护你。” “……”唐念柏感到有些无语，“我不是什么偶像剧女主，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龚尚瑞张张嘴，“我只是比喻一下。” “不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唐念柏深吸一口气，“咱俩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一些事情吧。” “我知道，你说的是你喜欢程寄松的事吧。” 唐念柏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我还知道，你向他表白了很多次，但是他都没有答应你。” 唐念柏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算是默认。 “唐唐，你为什么非要在程寄松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你的周围可是一片大森林啊！” “这种话已经有很多人和我说过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我嘴里说着不要再喜欢程寄松，但是我的双脚还是会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委屈翻涌到胸腔，这种疼痛并非是实质性的，但是唐念柏却觉得这比没有完成任务而受到惩罚时要更加疼。 “那你还要追程寄松吗？” 唐念柏摇头，“我不想再追了，但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我需要时间。” 上一次他想放弃的时候却遇上了个舔狗系统，这个系统让他决定离开程寄松的计划直接搁浅，反而还把他朝程寄松的方向推了一把。这一次没有任何外力操纵，他一定会远离程寄松。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天不够就用一个月，一个月不够就用一年，总有一天他可以忘记程寄松。 第109章 龚尚瑞握住唐念柏的双手，“唐唐，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只有找到新的人，才能忘记旧的人’，我愿意成为那个新的人，和我在一起，你会更快忘掉程寄松的。” “不行，这对你不公平。”唐念柏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不能这样对你，我不能把你当成一个让我忘记程寄松的工具人。” “没事的，我愿意成为你的工具人，只要你健康！” “我……” “唐唐，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继续从朋友做起，直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唐念柏脑海里天人交战，“好，我答应你。” “答应我？成为我的男朋友吗？” “是的。但是有言在先，如果我还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忘记程寄松，我不会耽误你。如果在这期间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你也不用有任何负担，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好。” “好！” 两个人走到宿舍楼下，龚尚瑞有些别扭，“唐唐，话说情侣之间在要分别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啊？” 唐念柏也是母胎solo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咱们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总是有一帮男生在底下和他们女朋友难舍难分的。” “哦——”龚尚瑞恍然大悟，“我知道，我之前去女生宿舍楼下找一个学姐的时候看见过，他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唐念柏问：“那我们也要这样吗？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龚尚瑞点头表示认同，“好像是有点快。况且我们住的是同一栋宿舍，好像没什么必要这么做。” “确实，”唐念柏也认同这一点，“而且咱来都是男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两个男的在一起。咱俩在宿舍楼底下搂搂抱抱，可能有些不合适。” “也对，反正咱俩也是第一天在一起，以后再说吧。” 回到宿舍，三个舍友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还没回来，没过多会儿突然想起了敲门声。他们宿舍的人不带钥匙是常态，有时候四个人都没带钥匙，只好去楼下舔着脸找宿管阿姨借备用钥匙。 唐念柏没多想，直接开门，结果却发现站着的人是程寄松。 “你怎么来了？”唐念柏这个时候算是知道为什么早上能在自己宿舍看见程寄松了。以后出门必须带钥匙一定要成为他们宿规的第一条！ “我不能来吗？” 唐念柏发现程寄松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好，似乎处在发怒的边缘，眼睛都被气红了，他小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唐念柏，我听说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当时把龚尚瑞叫走了啊，知道这件事儿的应该只有他和龚尚瑞两个人，难道是龚尚瑞告诉程寄松的？这大兄弟是漏勺吗，怎么就守不住秘密呢。 程寄松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是曲一泽告诉我的。” “曲一泽？”唐念柏有些懵，这是一个他从没想过的答案，“曲一泽是怎么知道的？” “呵，龚尚瑞先把这件事告诉了曲一泽，曲一泽把他们的对话截图发给了我，问我这是不是真的。” 唐念柏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龚尚瑞会告诉曲一泽，但是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了。没想到这个消息还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最终让程寄松知道了。 “唐念柏，如果不是曲一泽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我就没打算告诉你。”唐念柏的语气有些发慌，他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和龚尚瑞在一起是为了忘记程寄松，这真的是太丢人了。 “没打算告诉我？”程寄松揽住唐念柏的腰，红着眼睛将人按在墙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追我了？你当初不是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吗？” 听到这句话，唐念柏突然笑出了声，那些仅有的尴尬和慌张统统消失。曾经在他们两个人中，程寄松算是主导的那个，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自己的心情。现在他不打算再当程寄松的舔狗，也就不用受程寄松的摆布。 “程寄松，你现在想起我说会一直喜欢你的事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在你的眼中，我会一直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一样？不管我被你拒绝多少次，我都会心无芥蒂的当你的舔狗，等着你回头的那一天？” 程寄松连忙否认，“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是舔狗。”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普通同学？那种亲过睡过的普通同学？” “我把你当成是喜欢的人！唐念柏，我喜欢你！” 唐念柏嘴角嘲讽的笑容更加明显，“程寄松，你说的是中文吗？你居然说你喜欢我？” “是的，我喜欢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你！” “既然你说你喜欢我，你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拒绝我的表白？为了好玩吗？”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拒绝你的表白。”程寄松的眼睛已经带上血丝，曾经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张。 这次换成了唐念柏一脸淡然。他收起嘴角不屑的笑意，“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程寄松低下头，就连搂着唐念柏的手臂都松了劲，“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知道怎么说？我来告诉你，”唐念柏挣脱开程寄松的限制，带有恶意地拍了拍程寄松的脸，“程寄松，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在你眼中，我和别的追求者没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毕竟像我这样坚持追你这么的就已经算是非常罕见了。我知道自从我们上了大学以后，就有很多人对你有意思，但是你都拒绝了他们。” 第110章 程寄松赶忙为自己辩白，“因为我不喜欢他们，所以才会拒绝。” “听我说完，”唐念柏示意程寄松闭嘴，“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他们可能也没那么喜欢你，只不过你恰好是一个优质的对象，大家都趋之若鹜。但是你的冷漠吓退了很多人，他们表白一次不成就不会再继续尝试。只有我，尝试了一次后还不死心，还要去尝试第二三四次。” “念柏……” “可能是次数太多，让你产生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错觉。当然我曾经确实也这么说过。你今天这么气急败坏地过来找我对峙，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觉得属于你的东西被别人抢走，这一切都源于你的占有欲。就像之前我一直给你带早饭，让你产生了习惯，所以才会在我不给你带的时候你仍然等着我给你买。” “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以后我给你带早饭，好吗？” “这根本就不是一顿早饭的问题，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程寄松立马认错，“不管我有什么问题，我以后肯定会改。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因为占有欲作祟才来找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是吗？既然你真心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在我彻底不找你之后才来找我？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我是因为……”程寄松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念柏，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程寄松，我不想相信你，也不想再和你又任何瓜葛，”唐念柏指着门口，“你走吧，以后别来我宿舍找我了，我们好聚好散。” 程寄松不愿放弃，“可是你说过，你会一直喜欢我的。” 唐念柏拍拍他的肩膀，“程寄松，男人的话，不能信。现在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男朋友会介意的。” “可是……” “滚！” 第53章 “唐唐，我们在校外烧烤摊买了肉串，你要不要吃？”姜旭推开虚掩的宿舍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宿舍，直接被眼前的画面惊到愣在原地。 “我去！怎么突然刹车了？” “干啥呢，我奶茶差点儿洒了。” 后面的两人通过间隙也看到了程寄松和唐念柏略显亲密的距离，孙宏亮迅速反应过来，“你们聊，我突然想到摊子好像还欠我们20个肉串。” “啊对对对，20串呢，我们这就去拿。” 程寄松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和念念还有些事情要聊。” “给我回来！这是你们的宿舍，你们走什么？要走的另有其人。” 三个人本来转身要走了，结果唐念柏说话时的语气不太好，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后面再来找你。”程寄松还想说什么，见此情况只好先行离开。 唐念柏冲着程寄松离去的背影喊道：“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姜旭举着一根肉串，问：“唐唐，你俩这什么情况啊？” 周茂边吃烤串边吃瓜，“程寄松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现在怎么那么不待见他了？” 孙宏亮喝了一口奶茶，“这难道就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威力吗？太强了吧。” 唐念柏抱着手，说：“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我已经和龚尚瑞在一起了，以后咱们宿舍不许再提程寄松的名字。” 三个吃着喝着的人突然噎住，“什么？龚尚瑞？你和他在一起了？” 唐念柏承认，“对，所以你们以后出门都自己带钥匙，敲门的一律不开。就算要开门，也提前看看猫眼儿，看清楚外面是谁再开！” 三个人都明白唐念柏话里的意思。从此，1314宿舍在成立的第2.25个年头，产生了第一条宿规。 然而不让程寄松进他们宿舍并不能阻止他找过来。 唐念柏正在低头玩手机，突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他抬头发现是程寄松，问：“你干什么？” “我来教室当然是为了上课。”程寄松把唐念柏放在最外侧的书包往里面一丢，自己坐了下来。 唐念柏无语，“教室里这么多个座位，你上课为什么非要坐我旁边？” 程寄松回答，“教室里这么多个座位，我上课为什么不能坐你旁边？” “你……”唐念柏深吸一口气，“好，那你继续坐在这儿，我换地方。” 程寄松突然搂住唐念柏的腰，“如果你不想我在教室里当众吻你，最好还是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程寄松，你威胁我？” 程寄松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上的力气却未减分毫，“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是一组的，坐在一起才对。” “可是我们的小组作业已经写完了，而且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你忘了吗？” “我作为团队的主力，你更应该坐在我身边，不是吗？” 唐念柏并不在意，“哦，那你去和老师说，小组作业都是你完成的，让他直接挂了我。” 程寄松笑了，他轻拍唐念柏的腰，“别闹，老师来了。” 之前上专业课的时候还有舍友陪着，程寄松不会这么过分，现在他们两个人上选修课，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的，程寄松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了过来。 唐念柏总觉得程寄松这段时间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曾经的程寄松经常冷脸，给人一种会随时毁灭世界的感觉，现在的程寄松脸上经常带着笑，但是却让唐念柏觉得这人更加危险。 第111章 原来是他一直骚扰程寄松，现在换过来变成程寄松骚扰他。可是为什么呢？他是因为喜欢程寄松，所以才会一直围着程寄松转悠，那程寄松是因为什么？ 唐念柏才不相信这个原因。如果程寄松真的喜欢自己，那他为什么还要拒绝自己那么多次的表白，问他原因还说不出来。程寄松这些举动让唐念柏越来越怀疑这个人就是因为自己不当他舔狗了所以才会这么做，真是应了他当初吐槽的那句话，男人就是贱！ 也不知道程寄松这股占有欲会持续多久，只希望能快点结束。这真是想想就觉得脑壳疼。 “念念，你怎么了？为什么捂着头？是头疼吗？我给你揉揉。”程寄松非常自然地朝着唐念柏的椅子上挪动，半抱着的姿势呈现出一种上位者的掌控。 唐念柏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挣扎了一会儿结果失败了。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程寄松，我知道我以前的很多行为都比较过分，你就当我年轻不懂事儿，要是让你不高兴了我给你道歉。” “不，真正该道歉的是我。念念，之前拒绝你那么多次都是问我的错，对不起。”程寄松握着唐念柏的手，“念念，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我的下辈子对你好。” “程寄松，你说的这段话让我非常感动，但是我拒绝接受。” 程寄松一愣，呢喃着唐念柏的名字。 “你知道吗，我曾经很喜欢吃一款蛋糕，但是小时候我妈为了让我不要吃那么多甜食，只会给我买一个。后来我终于找到了机会，趁我妈不注意买了好几个藏在我的屋子里一天吃一个。刚开始我很开心，但是吃到最后几个的时候，蛋糕早就变质发霉，我吃坏了肚子才被我爸我妈发现送去医院。” 程寄松赶忙问：“你喜欢吃哪一款蛋糕，我给你买。不，我给你做。” 唐念柏摇摇头，“因为最后那几个发霉的，我已经不喜欢吃那一款蛋糕了。这段经历告诉我，什么都有保质期，蛋糕有保质期，食物有保质期，就连喜欢也有保质期。你曾经拒绝了我那么多次，我不想再坚持了。你在我心中的保质期已经过了，我们就这样尘归尘土归土吧。” “念念，曾经我确实拒绝过你很多次，我知道那一定伤了你的心。但是我求求你，求你不要因此就不喜欢我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可以，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唐念柏使出了杀手锏。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震动，他扫了一眼，发现正是他的男朋友龚尚瑞发来的消息。对方问他现在在哪儿，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晚饭。 唐念柏回复他正在上课，龚尚瑞紧跟着就说要陪他上课。 “你看，”唐念柏把手机展示给程寄松，“我男朋友要来陪我上课。” 发完消息，龚尚瑞没过多久就出现在教室门口，趁着课间休息进来找龚尚瑞。 “唐唐，”龚尚瑞脸上的喜悦猛然变成不解，“程寄松？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报了这节课，不像某些蹭课的人，我名正言顺！” 唐念柏说：“龚尚瑞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陪我来上课也名正言顺！” 龚尚瑞嘚瑟地摇摇头，“看到了吧，课间休息快结束了，你赶紧让我进去。” “你就算是老师的男朋友也不是这节课的学生，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 唐念柏给龚尚瑞指了指后排，“别搭理他，你从后面一排翻过来。” 龚尚瑞依言照做，翻到唐念柏另外一边坐下。 “唐唐，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都行。”唐念柏其实在上课前就吃过饭了，他本来不想让龚尚瑞陪他来上课，但是现在程寄松一直在旁边烦他。他必须要找一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方法。 上课以后，龚尚瑞看着手机，“唐唐，这家川菜馆我之前吃过，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去试试？” 不等唐念柏说话，另一边的程寄松抢先回答，“念念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辣的，你不知道吗？” “你不喜欢吃辣的？” 唐念柏犹豫了一下，说：“不是不喜欢，只是有些吃不惯。” “好，那我再找找。” 程寄松开启嘲讽模式，“龚尚瑞，你连念念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是他的男朋友吗？” “我……我当然知道唐唐喜欢吃什么！” “哦，刚刚从我这里知道的，是吧。” 唐念柏转头等着程寄松，“你闭嘴！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我肯定比你的男朋友了解你。”程寄松故意在男朋友三个字念了重音，以此来显示龚尚瑞的不合格。 不过龚尚瑞并没有理解深层的意思，试图从程寄松嘴里套话，“既然你说你了解唐唐，那你说说看，唐唐都喜欢吃什么。” “想抄答案？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说就是你不知道。” 程寄松嗤笑，“别用激将法，我不吃你这套。” 唐念柏打断这两个人的对峙，“你想知道我喜欢什么，为什么不亲自问我？就算程寄松说他了解我，但那也是我曾经的喜好。人是会变的，有些我曾经喜欢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待会儿我们就去吃那家川菜馆子。” 程寄松脸色沉了下来，“你又不喜欢吃辣的，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 第112章 唐念柏反唇相讥，“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管得着吗？” 三个人的骚动引起了讲台上老师的不满，他们只好立马闭嘴。 等到下课以后，唐念柏推开程寄松，果断地和龚尚瑞一起去饭店吃饭。后者考虑到他不怎么吃辣，点的菜都是微微辣，但是唐念柏吃了一口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 想起程寄松刚才的话，龚尚瑞有些不好意思，“唐唐，我没想到微微辣还是有些辣，要不我给你点碗汤喝吧。” “没事儿，我晚上不怎么吃饭。” 龚尚瑞问出自己的疑问，“今天你让我过来陪你上课还有出来吃饭，都是因为程寄松吧。” 唐念柏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没事儿，我是你男朋友，你利用我是很正常的。” 唐念柏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仍然道歉，“以后不会了。” 第54章 程寄松想要跟上唐念柏和龚尚瑞，但是下课的人太多，仅仅是一个没注意，程寄松在人群中就没法找到唐念柏的身影。 身边的人走走停停，程寄松却有种独处一个星球的孤寂，不过都比不上唐念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时的痛苦。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因为父母醒了过来提前去了趟医院，再次见到唐念柏的时候对方就像换了一个人，拒他于千里之外，甚至还和别人在一起。 他知道唐念柏在上大学以后因为追他一直被骂舔狗，可是拒绝的原因他有口难言。即使是现在他也没办法把真相告诉对方，不过这不重要。现在他可以换成去追唐念柏，他可以当唐念柏的舔狗。不管做什么，只要能挽回唐念柏，他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处理一些绊脚石。 掏出手机，程寄松打了个电话，等对面接通，他直接骂道：“曲一泽，你怎么回事儿？就这么放任龚尚瑞和唐念柏在一起了吗？你知道他俩今天大晚上的去吃饭了吗？” 对面愣了一瞬，立马回怼，“程寄松，你好意思说我吗？唐念柏追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把握好机会，现在来责怪我和小瑞？我看到小瑞的朋友圈了，他和唐念柏去的还是我曾经带他去的那家饭店。” “要不是你家龚尚瑞向唐念柏表白，至于这样吗？” “你怎么不说你家唐念柏还答应了龚尚瑞的表白呢？” 负面情绪宣泄得差不多，程寄松赶紧说：“刚才是我太着急了。现在我们也算是一个战线的队友，最重要的是想想该怎么拆散他们俩。”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不要内讧，要认真思考策略。这样，我的实验最近进入到收尾阶段，过几天我才能回学校，这段时间先靠你了。” 程寄松揉揉太阳穴，“最近唐念柏很讨厌我，我没办法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打电话的目的，也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获取一些他们两个的消息。我觉得我要是再去找唐念柏，他会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的。” “呦呦呦，程寄松，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拉了？” “我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行行行，我不懂，就你懂。” “说正事，你记得去打探消息。” “好，打探消息让我来，这你不用担心。”曲一泽说：“不过念柏学弟居然这么狠心吗？看不出来啊，他不是很喜欢你吗？” “我也不知道。”程寄松躺平任嘲，“都是我的错，你随便嘲讽吧。” “要我说你就是活该！当初学弟那么喜欢你你不答应，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曲一泽借着这个机会又嘲讽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没过多久给程寄松发了消息，告诉他过几天龚尚瑞要和唐念柏看电影。 ..... 临近期末，越是死到临头的娱乐就显得越快乐。电影院的位置离学校不远，唐念柏和程寄松找了个没有课的下午，一起骑车去电影院。 龚尚瑞站在买票机前面，问：“唐唐，我们看什么电影啊，过几天圣诞节会上映好几部片子，不过今天也有几部还不错。” “我也没关注最近都有什么电影，”唐念柏盯着影院的拍片资讯，“要不随便挑一部吧。我不爱看文艺片，随便找个特效多不用动脑子的爆米花电影就行。” 影院的大屏幕上正好在播放一个追逐的画面，唐念柏看了眼电影的名字，说：“不如这部吧” 龚尚瑞顺着唐念柏的手指看过去，“这部吗？” “这虽然是部续作，不过没看过前面几部其实问题不大。”唐念柏以为龚尚瑞担心剧情衔接不上，给他解释：“你只要记住这个男的叫小帅，这个女的叫小美，他们俩是一对。在经过一通boom boom boom，tong tong tong的操作之后，成功拯救了地球，其他都是配角。哦对了，这个人在上一部时大反派，不过这一部成功洗白了。这电影没什么逻辑，也没有任何观影门槛。” 龚尚瑞欲言又止，“倒不是因为这个。这部电影前面几部我都看过，剧情我也都知道。” “都知道啊，那正好，就看这部吧，我记得上一部的彩蛋里留了个悬念，好想知道那个已经死透了的配角到底是怎么复活的，不会是双胞胎吧。”唐念柏刚拿出手机准备买票，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第113章 “唐念柏？龚尚瑞？你们也来这里看电影吗，真巧啊！”程寄松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做作的惊讶感。 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唐念柏觉得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没好气地回过头质问：“程寄松，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电影院当然是看电影啊。”程寄松一个跨步，站在唐念柏和龚尚瑞之间将两个人隔开，“相逢就是缘，既然我们在这里相遇，那就一起看电影吧。你们要看哪一部？” “谁跟你有缘，我们看什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跟着我们。”唐念柏直接在手机上定好了两个位置，“我订好了，咱们走吧。” 龚尚瑞犹豫了一下，说：“唐唐，其实你买一张票就好了。” “为什么？”唐念柏不明所以，“你不是说之前的你都看过吗？” “不是啦，其实是因为我和一泽学长约好了，要等他在出差回来后一起看这部电影。” 程寄松用遗憾的语气，“啊？怎么会这样呢？你是什么时候和曲一泽约好的？” “就前几天晚上。” “天呐，你明明要和你的男朋友去看电影，居然在之前还和别的男人有约，真的是太过分了。”程寄松故意将重音放在“男朋友”三个字上，不仅是为了强调，也是带有私人情绪，“你竟然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长拒绝自己男朋友的请求，换成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龚尚瑞为自己辩白，“对于我来说，曲一泽才不是一个普通的学长！” “哦？那他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是在上学期间给予我帮助和指引的前辈！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人。”龚尚瑞转头看向唐念柏，“唐唐，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怎么有这样的人，居然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去夸另一个男人！”程寄松摇摇头，“不像我，要是我有男朋友，一定会天天夸他，在我心里不会有别人比他更重要了。” 龚尚瑞觉得自己话里有歧义，他马上解释：“唐唐，你别误会，主要因为前一部我是和一泽学长一起看的，当时就约好以后要看续集，前两天电影上映的时候学长还特意和说了这件事。所以我不能失约。” “天呐！”程寄松尽力地调动出自己惊讶的声线，但是听上去却像是个挑拨离间的绿茶屌，“原来上一部你就是和曲一泽一起看的，你们两个之间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唐念柏听着程寄松茶里茶气的话就觉得烦，“程寄松，你闭嘴！” 龚尚瑞跟着翻了个白眼儿，“程寄松，我在和我的男朋友唐唐说话，你一直插什么嘴？” “我这不是在帮你们想办法吗，要不然你今天先和念柏看一场，等曲一泽回来了你装作自己没有看过的样子再陪他看一场。” “对哦，这是个好主意，”唐念柏自动忽略旁边的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今天看过这场电影。” “不行，”龚尚瑞仍然拒绝，“我不会撒谎，我只要看了就一定忍不住剧透的，到时候学长一定会知道我提前看过。” 被当做空气的程寄松故意展现自己的存在感，他假装惋惜，“真是太可惜了，看来你们今天是没有办法看这一部电影了。” “程寄松你别在这儿捣乱了，”唐念柏把程寄松推到一边，“龚尚瑞，你想看什么，我把票退了陪你一起看。” 电影院的屏幕上正好在播放热播电影的预告片，然而一眼看过去，都是唐念柏不喜欢的文艺片。 龚尚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没事的，唐唐既然你喜欢看着一部，那你就去看吧，我随便挑一部别的看，到时候我们相约在门口。” 唐念柏其实无所谓，说：“没事儿，实在不行，我们今天不看电影了。” 龚尚瑞赶紧说：“别呀，你不是很想知道上一部的彩蛋吗，别因为我的原因就不看，你快去吧，我把这张票退了。” “念念，我觉得龚尚瑞这句话说得很对，不要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你就别再推脱了，也不要强迫龚尚瑞去做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程寄松瞄了眼唐念柏手机上的电子票，“不过你也不用退票，反正你已经买好了两张电影票，也快到检票的时间了，就让我陪你去。至于龚尚瑞，你随便挑一部和我们这场时间相近的，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吃晚饭，就这么决定了。” “不行，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看电影。”唐念柏还是打算退票，但是还没等他操纵什么，就却被程寄松抢过手机取了票。 “程寄松，还我手机！” 龚尚瑞追上来想要拦住程寄松，手机却在这时响起。程寄松借着身高优势，看清了来电人的名字，“你最重要的曲一泽学长给你打电话了，赶快接，别让他担心。” “念念，电影开始前10分钟无法退票，还有9分钟就要开始了，别浪费。”程寄松直接把唐念柏抗走，甚至在检票的时候还买了一桶爆米花。 被人放在椅子上，唐念柏破口大骂，“程寄松你是不是神经病！你为什么要茶里茶气地挑拨离间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 “茶？我今天喷的香水确实是大吉岭茶，念念你真了解我。” 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 工作日的电影院人不多，花了两张电影票的钱实现了包场。没有别人在，唐念柏提高音量以显示自己的不悦，“程寄松，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我身边晃来晃去的。” 第114章 程寄松的两条大长腿在电影椅子之间显得有些拘束，他拉着唐念柏的手腕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是命运让我们相遇。” “狗屁！”唐念柏做到旁边的椅子上，拉开两人的距离。 电影即将开始，影院的灯光暗了下来，程寄松把爆米花递过去，顺便还附赠了一杯“茶”，说：“念念乖，你都买好电影票了，可是龚尚瑞他不识好歹，非要等着曲一泽一起看。今天要不是有我在，你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电影了。” 唐念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龚尚瑞是我男朋友，你是我的什么人就和我一起看电影？” “我是你的……我是……” 唐念柏微微侧头，带着一些报复的快感却又夹杂着些许的心酸，“回答不上来了？在你心中，我就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舔狗，对吗？” “不是的。” “不是？那你之前拒绝我那么多次是为了什么？现在有和我纠缠不休是为了什么？那天在宿舍我和你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和我男朋友。” 程寄松反问：“你有男朋友了又怎么样？结了婚的都能离婚，更何况是一个刚交往了没几天的人。” 唐念柏笑出了声：“程寄松，你这话是想当小三吗？你没毛病吧？” 这次程寄松没有退缩，他笑着说：“现在我是你的舔狗，是你感情中的第三者，是你随叫随到的偷情对象。” 第55章 “偷情对象？”唐念柏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离谱的答案，“程寄松，你最近是不是撞到脑子了？怎么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癫。” 唐念柏强调，道：“我和我男朋友龚尚瑞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不需要你来做什么狗屁偷情对象。” “你和龚尚瑞关系非常好？”程寄松胸有成竹地说：“你是这样认为，但是龚尚瑞可不这么认为。” “他不就是和一泽学长约好了看电影所以没能陪我来看这场吗，这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有了男朋友以后，就不能有其他好朋友了吗？” 程寄松吃了一口爆米花，“你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但曲一泽和龚尚瑞的关系真的像你想象中那么单纯吗？你没发现曲一泽喜欢龚尚瑞吗？在龚尚瑞心中，对他最重要的也是曲一泽。” 唐念柏听完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他都没看出来龚尚瑞喜欢他，那么看不出来曲一泽喜欢龚尚瑞也没什么。 “那又怎么样？你也说了是曲一泽喜欢龚尚瑞，又不是龚尚瑞喜欢曲一泽。我不需要担心我男朋友会对我不忠。” 程寄松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你又不是龚尚瑞，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样吧，要不然我们俩打个赌？我输了你随便提条件，你输了就和龚尚瑞分手。” 唐念柏觉得自己确实要找机会问问龚尚瑞，万一耽误了他和曲一泽，那罪过可就大了。心里这么想，但是面对程寄松时，唐念柏的态度并没有软化。 “我才不要和你赌。” “不敢赌？看来你也在心里觉得你男朋友会出轨。” “我才没有！在你这个普通同学和我男朋友之间，我当然要选择相信我的男朋友。” 程寄松眼神一暗，在心里对龚尚瑞和曲一泽的恨又加深了一分。 电影正式开始，仍然没有其他人来。唐念柏心道不妙，想要远离程寄松，却被对方扼住手腕使劲一拽，他直接跌进了程寄松的怀里。 “不赌也没关系。我百分百肯定，你的男朋友龚尚瑞肯定会出轨曲一泽。如果你心里不平衡，可以来找我，我是随叫随到的偷情对象。” 唐念柏倒是不担心龚尚瑞出轨这种事，毕竟他当时已经说过了，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随时和自己分手。不过程寄松能这么说，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你放开我！” “念念乖，电影开始了，坐下来看吧。” “不许你这么叫我，闭嘴！”票钱已经花出去了，唐念柏也对这部电影挺感兴趣的，坐下来看剧情。 这部电影的节奏还是和之前一样，开头来个神秘人颁布任务，然后主角团全球乱飞完成任务。 “这里不是我们研学时候去的海岛吗。”换面一个转场，程寄松挑起了话题。 唐念柏也发现了，冷淡地答：“哦。” “当时我们一起救助海龟，还认养了一个当我们的大儿子。叫砍敌，你还记得吗。” 唐念柏突然把自己和程寄松带入成了离婚夫夫，这难道就是大家说的有了孩子就不好离婚的情况吗？接下来是不是该商讨孩子归谁的问题了。 “当然记得，我每天都有看砍敌的游动轨迹。” “我也是。”程寄松握住唐念柏的手，“看到砍敌能够自由自在的，自己好像也变得自由多了。” 唐念柏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他的力气比不得程寄松，挣扎半天也没用。 “是啊，砍敌过得真是自由。不像我，手都不能自由扇人！” 程寄松将唐念柏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想扇我？来，朝我脸上扇。” “滚！” 程寄松继续回忆，“后来我们还迎接了好几只小乌龟的孵化，还一起去潜水，你都记得吗。” 第115章 这些事唐念柏当然记得，当时他还因为程寄松在水下待到氧气快要用尽时才上来的事发了脾气。 “这些都是暑假发生的事，距离现在还没过半年，我又不是老年痴呆，当然记得。”不到半年的时间，由夏转冬，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程寄松组个队再送个东西就能得来的时间。 “我之前送你的那颗珍珠还在吗？” “还在。” 程寄松微笑，道：“那就好。不过一颗珍珠还是显得有些孤独，过几天我再多送你几个。” “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些。之前那一颗，我也找个时间还给你吧。” 听到这话，程寄松又变脸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好好留着吧。” 现在的唐念柏并不想和程寄松发生太多纠葛，他嘴上没有反驳，却还是打算找个时间还回去。唐念柏将注意力集中到电影上。 电影演到主角在做海岛任务时遇到了危机，突然一个人神兵天降过来帮助主角。这个正是前几部电影中领了便当的配角a。 电影继续转场，配角a给主角团解释了一下自己假死是因为要完成一项特殊任务，不得不隐瞒所有人。a说完，有些紧张地看向他的cp配角b。b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出了屋子，任由其他人怎么劝都不去搭理a。 看到这里，程寄松突然说：“我觉得b还是应该听一下a的解释，毕竟a也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如果a真的想要解释，在他执行假死计划之前就应该给b解释啊。” 程寄松不认同，说：“可是a去执行的是一项危险系数很大的任务，他也是不想让b担心，所以才在解决了所有问题后才说了真相。” “他们两个是互相喜欢的恋人，如果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还当什么情侣。你又不是没看见，在电影开始的时候，b因为a的死都颓废成什么样了。”讲到这里，唐念柏非常自然地从两个人中间位置的爆米花拿了几个，吃完才反应过来这是程寄松买的。 “怎么不吃了？”程寄松继续说：“所以你觉得b生气，也是因为还在意a吗？” “当然了，你看主角团的其他人对这件事情不是接受很良好吗。” 程寄松的心里泛起了小九九，他又问：“可是a也解释了，他是想把这件事告诉朋友们，只是发布任务的特工不让他说，所以才没有说出这件事。” “嘴长在他身上，他想说别人还能捂他嘴吗？所以还是a主观上不想说，b不搭理他也是活该。”唐念柏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别说话了，我要看电影。” 程寄松没有继续争论，电影进入最后的大决战，在一阵boom boom dong dong和各种特效的加持下，主角团毫无意外地赢得了胜利拯救了地球。a在决战的时候为b挡了一枪，b也不再生气，陪着a去治疗。最终的结局是所有人一起祷告，男女主有了孩子，a和b也说开了一切，继续幸福地生活。 程寄松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放映厅的灯光亮起，保洁阿姨也走了进来，他只好和唐念柏一起走出去。 龚尚瑞的电影也差不多完结，三个人碰面，唐念柏道：“龚尚瑞，我去上个厕所，待会儿咱们回学校。” 眼下只剩程寄松和龚尚瑞两个人，后者犹豫了一下，“程寄松，你还不走吗？” “我为什么要走？” “你听到刚才唐唐说要和我一起回学校吗，意思就是不和你一起走啊。” 程寄松并不在意，“反正我们都是要回学校的，一起吧。” 龚尚瑞只说：“程寄松，你今天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唐唐和我已经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别一直捣乱。” 程寄松本来不打算说，既然人家都已经宣战了，他也只能应对，开口道：“我怎么就捣乱了。你们俩在一起又怎么样，说不定过几天就分手了 。” “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分手！我从见到唐唐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他了，当时你的优势明明比我大，但你自己把机会拱手让给我，可惜就算你现在想明白想和唐唐在一起也没用。先来后到你懂不懂，大家都是大学生了，别干出当小三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先来后到？当小三？”程寄松气场全开，摆出一副正宫的架势，“你知道我和唐念柏之间有一套别人都不知道的密语吗？你知道我和唐念柏已经领养两个孩子了吗？你知道我和唐念柏的缘分从十年前就开始了吗？你知道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吗？” 龚尚瑞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晕头转向，“你们俩十年前就认识了？还领养了两个孩子？你们俩的年龄可以领养孩子吗？” 程寄松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丝毫不打算解释所谓的“领养的两个孩子”分别是一只海龟和一只猫。 “知道怕了吧，我和念柏之间的羁绊，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个问题想不通，龚尚瑞也不过多浪费时间，转而将精力转移到他可以攻克的问题上。 “既然你和唐唐之间的羁绊这么深刻，唐唐又向你表白过很多次，那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他呢？” 这个问题不管谁问出来都能让程寄松语塞，“我……” “回答不上来了吧！”局势瞬间翻转，龚尚瑞乘胜追击，“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只不过是因为唐唐曾经一直围着你转，现在他突然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男朋友，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你觉得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会对他穷追猛打，想要挽回他的注意。可是唐唐如果真的回头了，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甩掉他！你就是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 第116章 “我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没有玩弄唐念柏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唐唐之前表白还故意吊着他，你倒是给个合理的解释啊！” 程寄松也意识到自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立马转移话题，“龚尚瑞，你还好意思管我要一个解释吗？你现在仗着唐念柏男朋友的身份对我指指点点，可你的所作所为就对得起唐念柏了吗？” “我怎么对不起唐唐了？” 程寄松一阵见血地指出问题，“你如果真的在意唐念柏，就会把他当做是你的第一选择。” 龚尚瑞一下子就知道了程寄松在说什么，反驳道：“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我早就和学长约好了。” 程寄松恢复了刚才的镇定，“一次还可以理解，但这已经是你第几次选择曲一泽了？你说你见到唐念柏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他了，那在暑假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跟我们一起去研学？” “我之前说过了，我已经和学长约好了和他一起去毕业旅行！” 发现龚尚瑞越来越慌张的表情，程寄松觉得自己稳了，“又是曲一泽。每次在唐念柏和曲一泽的选择中，你选的都是曲一泽。别说什么你先答应了曲一泽，他如果只是个普通朋友，那你大可以鸽了他而选择唐念柏，可是你没有。这说明在你心中，曲一泽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个！” 龚尚瑞想要反驳，最后只能用道德来约束自己，“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觉得人不能出尔反尔。” “人确实要用道德约束自己，可是面对自己所爱之人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程寄松的余光扫到唐念柏正往他们的方向走，他用胜利者的语气说：“从前是我的问题，让唐念柏受了委屈。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自己主动离开他。” 别人不知道，但是龚尚瑞知道唐念柏仍然喜欢着程寄松，尽管他现在占据着唐念柏男朋友的身份，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凭什么？你以为唐唐会原谅你吗？” “不管他原不原谅我，我都已经决定用我以后的人生去弥补他。” 第56章 考虑到他们三个人一起吃晚饭有点怪怪的，唐念柏最后决定回学校点外卖。路上他去熟悉的楼下，仍然没有发现怂怂的身影，就连那只橘猫咖喱都好久没见到了。 怎么回事儿，不抓的时候天天都能见，现在想抓的时候却见不到了。校园里给流浪猫搭的猫窝已经换了新的，唐念柏也不知道怂怂的新家是哪个。贸贸然地直接怼家门口，抓错猫可就尴尬了。 ..... 这个学期也快到尾声，各科课程都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正值新旧交替之时，各种活动也搬上日程。 信工学部学生组织的辞旧迎新活动在一个晚上举行，唐念柏作为上一届学生会的部长，自然是要出席的。 “唐唐你快看，坐咱们前两排的那个女生，就是我未来的女朋友！”姜旭抓着唐念柏的衣领，粗犷的声音配上娇羞的语气，让唐念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加油，争取赶紧把未来时变成现在时。” “最近快期末了，我怕影响到我考试的状态，要不还是等下学期再说吧。” 唐念柏劝道：“兄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你小心学妹放寒假的时候看上别人。” “你说得对！考完试我就行动！” “姜学长，咱们阳光团在这边坐，快过来啊。”小女生一叫，姜旭也不管自己好兄弟还坐在自己身边，直接跑了过去。 “切，有异性没人性的玩意儿！” “怎么了，我的念念抱怨谁呢？”程寄松见唐念柏身边的位置空出来，他立刻闪现过去坐下，假模假式地说：“这里没人吧。” “谁是你的念念，”唐念柏翻了个白眼，“这里有人。” 程寄松故意曲解，“嗯，现在确实有人了。” 这次的活动整个信工学部的几个组织都要一起参与，为了便于管理，每个组织都有固定的位置，所以和他们不同学院的龚尚瑞不可能和他们坐一排。好不容易有个舍友说好陪着他，结果刚才也跑了。 这个辞旧迎新的仪式流程非常简单，大概就是辅导员上台讲几句，学生组织派几个代表讲两句，然后进入游戏时间。 唐念柏随便挑了一个，程寄松也和他选了同一个。龚尚瑞知道他报名以后，也跟着参加。 辅导员蔡嘉云主持游戏进程，“这个游戏叫做‘领工资’，等以后大家进入社会工作，最关心的肯定是工资有多少。在这个游戏中，男生代表5毛，女生代表一块。大家问今天工资发了多少，我回答一个数字，大家按照这个数字组合，落单的人淘汰，留到最后的人获得胜利。” “我的天呐，绝佳机会啊！”姜旭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我只要一直盯着学妹，在适时的时候和她抱在一起，既能完成任务又能增加亲密接触，这个游戏简直是量身为我定制的！” 要是放在从前，唐念柏也会有相同的想法，穷尽所有的能力去和程寄松多接触。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意了，一场游戏而已，赢了输了都无所谓，最好能第一局就淘汰让他在下面坐着。程寄松有没有和他在一起，也无所谓。要的就是这种看破人生的豁达，唐念柏为自己的这种好心态点赞。 第117章 龚尚瑞走过来，说：“唐唐，待会儿你跟着我，咱俩尽可能的在一组。” “不行，”程寄松过来直接替人拒绝，“我和念念是同一个学院的，他当然应该和我在一组。” “不是，就一个娱乐性的小游戏，你较真干什么啊？”龚尚瑞没有搭理程寄松，把决定权交给了唐念柏，“重要的是玩得开心，唐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程寄松也有理有据地反驳，“开心是一方面，但是我们的积分都是为了我们学院，这是为了团队荣誉。我说的对吗，念念。” 唐念柏做出审判，“你们俩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直接撂挑子不玩了。” “大家分开站，游戏正式开始。”蔡嘉云在旁边主持，“今天要发工资啦” 背景音乐响起，场上二十多个人转悠，声音稀稀拉拉地问：“今天发多少工资。” “五块。” 蔡嘉云话音刚落，场上的人想无头苍蝇一样抱团乱窜。唐念柏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人拦腰抱走。 龚尚瑞反映了一会儿，也想跟唐念柏一组，却发现自己男朋友早就被别人抱走了，“喂，你怎么抱着唐唐？” 程寄松有理有据地说：“场上男生是单数，但是要求是五块整数，说明肯定有男生要被淘汰，我为了不被淘汰，肯定要早点和别人抱团，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组就闪一边去。” “该走的人是你才对吧！”龚尚瑞抓唐念柏的一只手，“反正我不走。” 唐念柏看了一下场上的情况，朝着不远处和小学妹站在一起的姜旭招招手，“九日，过来！再过来两个女生，我们这边就够了！” 姜旭努力掩饰自己探究的眼神，但他作为知情人，骨子里的八卦基因让他在看到这种现实版的修罗场完全挪不开眼睛。 人一多，程寄松和龚尚瑞也不好意思再争宠得那么明显。 大家站定，蔡嘉云下来查看情况，唐念柏这一组符合要求，全员过关。 后来被拉进组里的一个女生眼睛里闪着小星星，满脸崇拜地说：“请问你是唐念柏学长吗？” “对，是我。”唐念柏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发现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女生，“请问你是？” “我之前去你们学生会宣传部面试过，可惜学长你没要我。” “……”唐念柏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报名的人太多了，名额有限，我们只能做出取舍。” “没关系啦，这些我都懂。我过来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对了学长，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他有！”程寄松和龚尚瑞异口同声地说道。 唐念柏被一左一右的喊声震得耳朵疼，不过他还是挽起龚尚瑞的胳膊，“对，我有对象了。” 女生眼睛里先是迷茫，然后转换成吃惊，最后变成星星眼。 “学长，祝你们幸福！” 要不是手机没在身上，姜旭恨不得把这一幕直播给另外两个舍友。不过唐念柏的事情也提示了他，正儿八经的名分还是很重要的。 这一局淘汰了四五个人，新一局开始。轮转几局之后，又淘汰了十几个人，场上只剩下三女四男。 伴随着音乐，蔡嘉云开口：“一块五。” 唰的一下，姜旭紧紧挨着他的小学妹，唐念柏又被程寄松直接拽了过去，龚尚瑞的动作虽然比程寄松慢了一步，不过还是贴着唐念柏站定。只留另外两个女生被淘汰。 “你们三个男生也不知道照顾一下女生，”蔡嘉云和他们开玩笑，她的意思本来是一男一女刚好可以凑成一块五，这局只淘汰一个男生即可，却没想到这三个组成了一队。 龚尚瑞嫌弃地说：“程寄松，你要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离开！” “哦，你是想让我离开，留下你和念念？” “对！” 程寄松搂着唐念柏的腰不撒手，“念念，你男朋友居然想去抱别的女人！还是当着你的面，他也太过分了！” “我没有！” 唐念柏翻了个白眼儿，“别，你俩留在这儿继续玩，我走行了吧！” “好啦，最后一局，大家集中注意，留下的人就算赢。”音乐声响起又结束，“两块五。” 场上四男一女，共计3块钱，蔡嘉云喊出的数字只要再淘汰一个男生就行。小学妹作为里面唯一的女生，肯定是不会被淘汰的，姜旭离小学妹最近，也不会被淘汰。所以只会从唐念柏程寄松和龚尚瑞中间淘汰一个男生。 而龚尚瑞在听到以后，他很快就跑到姜旭旁边，淘汰者只能从唐念柏和程寄松两个人之间产生。 “正合我意，你过去吧，我走。”可惜唐念柏刚抬脚，就被程寄松直接公主抱了起来，“程寄松，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只能和我一块。” “你快放我下来！我没骗你，你赶紧过去，我就被淘汰了。” “我说了你只能和我一块。” “你……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唐念柏和程寄松都没法过去，场上的局势僵持住。就连负责的蔡嘉云都不知道怎么办，唐念柏挣扎着跳下来，“既然这样，那就算我们六个人都输了吧！” 听到这话，蔡嘉云赶紧开口，“也行，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就算你们六个人都赢了。” 第118章 游戏环节结束，信息学院学生会获得的比分还不错，还可以去领纪念品。 程寄松殷勤地说：“念念，你想要什么纪念品，我去帮你领。” “我和我舍友一起去领，你别跟着我！” “念念……” “你要是跟过来，别怪我当着这么多人打你！” “好家伙，唐唐，你的进化可真快。”领礼物的时候，姜旭走过来咂咂嘴，“从程寄松的舔狗，变成新欢旧爱两手抓的渣男，太厉害了。” “我怎么就新欢旧爱两手抓了？你看我搭理程寄松了吗，不都是他主动贴上来的吗，我还嫌他烦呢。” 姜旭揶揄地一笑，“我又没说你什么，作为你的好舍友，只要你不违法，脚踏两条船就踏，这不算什么大事儿！你最好一边和龚尚瑞甜甜蜜蜜，另一边再故意吊着程寄松，让他为曾经没有接受你的告白而后悔。” “呵呵，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这怎么了，老周老孙也是这么想的。” 唐念柏觉得脑壳疼，“他们俩是怎么知道的？” 姜旭一拍胸口，“我跟他们俩说的啊。” “你赶紧哪儿暖和哪儿待着去吧。” “……”姜旭没话说，转移话题道：“唐唐，你想要那个礼品？” “冬天了，我看那个围巾还不错，保暖又好看。” “确实哎，不过这种礼品不如手工织的。等我寒假学一学，到时候给小学妹织一条，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九日你加油，织不完千万别找我们帮你织。”唐念柏拍拍姜旭，“到我们了。” 走到桌子前，唐念柏看到还剩一条围巾，“我就要这个了。” 潘少良也走过来，说：“等等，我也要这条围巾。” 姜旭知道潘少良这人因为程寄松对唐念柏一向充满了敌意，他站出来抱不平，“潘少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排队？现在轮到唐唐了。” “拜托，这明明有两队，也到我了。”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可是我们这里就只剩一条围巾了……” 唐念柏不在乎，“无所谓，给他吧，随便给我个别的就行。” 领完，唐念柏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在洗手池又看到了潘少良。真是服了，这帮人怎么都阴魂不散的。 “唐念柏，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条围巾，现在在我的手里了。” “哦，”唐念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边洗手边说：“如果你是因为没钱买围巾，可以和学校申请低保，我会给你捐钱的。” 潘少良仿佛陷入进了自己的逻辑怪圈里，“切，看到我把你想要的东西抢走，很伤心吧。哎对了，你怎么没缠着程寄松？在玩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要不说刻板印象害人呢！他明明是在远离程寄松，怎么在其他人眼里都变成他在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了。 “我没有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明白，我不要再继续喜欢程寄松了。而且我现在已经和龚尚瑞在一起。”唐念柏不打算再继续耗下去，放出这个重磅炸弹后转身就走。 潘少良将人拦住，“你说什么？你和龚尚瑞在一起了？这事儿程寄松和曲一泽知道了吗？” 好家伙，这帮人一个两个，居然都知道曲一泽喜欢龚尚瑞的事儿，看来期末考完，他也要早点儿和龚尚瑞聊聊这件事。 “他们俩都知道这事儿了。” 这下轮到潘少良莫名其妙，“程寄松和曲一泽他俩都知道这事儿了，居然还没把你们俩拆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唐念柏抱着手，“你不是说要抢走我想要的所有吗？所以你现在要从我身边抢走龚尚瑞吗？” 潘少良思考着唐念柏的话，最终得出结论，“不，你在撒谎，你根本不喜欢龚尚瑞。” “无所谓，你爱信不信。” “唐念柏，别欺骗你自己了，你仍然喜欢程寄松。” 第57章 “神经病！别以为你很了解我！要是你喜欢程寄松就自己去追，别拿我当借口，我在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唐念柏懒得再搭理这个癫人，大步流星地离开这里。 听到声响，靠在一旁的程寄松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阴影中。尽管唐念柏已经警告过他不要跟着，但他看到潘少良跟着唐念柏一起进厕所的时候，担心这人会对唐念柏做出什么，于是赶忙跟了过来。 潘少良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只会挑衅，别的什么都没干。 在那几次探查潘家的秘密时，程寄松已经理清楚了潘少良仇恨唐念柏的原因。唐念柏在小时候和潘少良参加了同一场书法比赛，唐念柏得到了第一名。失败是常事，但是这对从小都被教育只有第一名才有意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得到第一的潘少良是重大打击。不仅潘备责怪他，给他压力，就连他自己也在后面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变得神经质。 然而潘少良却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他只会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唐念柏，他觉得是唐念柏从他手里夺走了第一名，将他的气运抢走，让他再也没有获得一次胜利。潘少良也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在自己面前晃悠，只是因为唐念柏喜欢自己，所以他就要把唐念柏喜欢的东西全都抢走。 程寄松有自己的原则，从未被潘少良迷惑过。即使这人故意选在唐念柏的生日和他一起去销毁处找资料，但他仍然快速完成任务，赶在聚会没结束前到了唐念柏身边。 第119章 可是当他听到唐念柏口无遮拦地想要撮合自己和潘少良，心底泛起的那股酸涩逐渐蔓延至全身。难道说唐念柏真的不在乎自己了吗，为什么要祝他和别人百年好合。 唐念柏就是他的全世界，这是在见到唐念柏的第一面就已经确定的事情。可是现在唐念柏对他的态度，让他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崩塌。如果唐念柏对他展现出明显的恨，他还可以将此理解为唐念柏因爱生恨，不管唐念柏对他做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可是现在唐念柏对他只有平静的厌烦，就像是厌烦那些路边穷追猛打的小广告一样。 他早就知道唐念柏的魅力，和唐念柏搭讪的人有男有女，如果不是唐念柏喜欢自己，程寄松觉得他根本就没办法在对方生活中留下什么痕迹。 程寄松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现在急需找到一种方式，证明唐念柏还爱着自己，“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喂？”潘少良也走了出来，他接起电话叫了声爸。 程寄松本来没有在意，但他突然从潘少良的对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程寄松他起诉了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 潘备的声音即使在电话里也能听出无比的愤怒，潘少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赶忙道歉。 “我会找到程寄松，找他问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 “你找我来什么事儿？”程寄松接到电话后就如约到了潘少良定好的地方。潘少良选的是个校内的食堂，不过这个食堂也对外开放，更像是一个饭店。 “喝一点儿？”潘少良打开一瓶啤酒递给程寄松。 后者没接，道：“说正事儿。” 潘少良把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要和潘氏打官司？” 程寄松坐了下来，说：“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父母在潘家当律师，但你父亲让我父母背了黑锅，我只是想找些可以证明我父母清白的证据。既然证据找到了，当然要物尽其用，让你的爸爸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你现在是让潘氏接受法律的制裁，你知道那些证据会对潘氏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吗？” 程寄松反问：“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打完官司，你爸就能进去，那时候潘氏就是你的了。” “我要的有钱有权的公司，而不是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 “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重新做到有钱有权，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你加油。” 潘少良一拍桌子站起来，“程寄松，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根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程寄松知道潘少良最讨厌别人说他什么，于是他故意往对方心窝子里面扎刀，“潘少良，你不要总是把过错甩到别人身上，你失败就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 潘少良气急败坏地问：“这么说，你不愿意撤诉吗？” “对，我不会撤诉。”程寄松站起身，“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站住！程寄松你站住！”潘少良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如果你不撤诉，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程寄松感受到身后空气的变化，他稍微侧身，潘少良抓住机会直接哐当一下把酒瓶砸在了程寄松的脑袋上，透绿色的玻璃带着酒气倾在地上。程寄松晃悠两下，倒在地上，额角流出鲜血，左手手腕也因为碰到玻璃渣留了个小口子。 周围的人震惊之余，立马围上了查看程寄松的伤势。 “报警，赶快报警！” “伤到头了，先送医院。” “他手机里有紧急联系人，我打这个电话找找他的家人。” ..... “您好，请问程寄松在哪个病房？就是今天晚上被送来的一个大学生，他被人开瓢了。”唐念柏接到电话后立刻到了医院，打听清楚病房号就跑去找人，“程寄松！” 进到病房里，唐念柏就看到头上裹着纱布的程寄松坐在病床上，脸侧还留着一些没擦干净的血迹。 “念念，你来看我啦。”程寄松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笑容，但是这种需要脸部肌肉的活动牵扯到了他额角上的伤口，脸上的笑容有些狰狞。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受伤的？”唐念柏过去检查，发现程寄松不仅头上，左手手腕上也缠着纱布。 程寄松轻轻把头靠在唐念柏身上，“念念你抱抱我，头晕。”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是谁打的你，报警了没？”唐念柏往床边挪了几步，方便程寄松靠着舒服一些。 大学里面很少会有打架斗殴的事情，更何况程寄松这人虽然有点死装，但也不至于会遭人嫉恨到直接开瓢的地步。唐念柏又想到电话里路人说程寄松被打的地点，是个校内学生和校外人都能进出的地方。难道是校外人打的程寄松？ “程寄松，你现在还好吗，能不能回想一下，是谁打的你？” 程寄松可怜兮兮地说：“被潘少良打的。” “潘少良？他为什么要打你？” “这事说来话长。” 唐念柏听见这话，觉得程寄松有事瞒着自己，不过他也不打算探究到底，毕竟他要和程寄松划清界限。他把程寄松扶起来，让人靠在床上，“哦，我大概知道。前不久我遇见潘少良了，他知道我已经和龚尚瑞在一起的事。我还和他说，要是想追你就自己努力。既然你知道伤你的人是谁，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先走了。” 第120章 程寄松握住唐念柏的手，“念念，你为什么要把我往别人身边推？” “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晃悠，我嫌烦。”刚刚得知消息时的紧张感消失，唐念柏觉得自己应该再果断狠心一些，“正好潘少良对你有感觉，你俩在一起正好可以一起打包从我眼前消失。” “他根本不喜欢我，我对他也没有任何兴趣。我这辈子喜欢过的人只有你一个。” 唐念柏无所谓地耸肩，“哦？我跟你说，你应该改改的你脾气，不要对谁都冷脸。潘少良那种只拿第一过于争强好胜的态度，肯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他才会砸你。” “不是的，”程寄松决定还原一部分的真相，“你生日那天，包括之前在潘氏公司闯进你的房间，都是因为我在找扳倒潘氏的证据。他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让我撤诉，我没答应他才打我的。” “你这商战倒是挺朴素的，直接开瓢。”不过这点唐念柏倒是挺支持程寄松的，毕竟潘家背叛过他们家的公司，借着这个机会让程寄松好好收拾收拾也不错。这下子，他们唐家倒是可以做那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翁，“你加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告倒潘家。” 程寄松点点头，“我一定会的。就在你21岁生日那天我找到的证据很关键，送潘备进去蹲十年二十年不是问题。念念，你就是我的福星。” 今年的生日对于唐念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他成功完成了find user's cruel karma的任务，获得了可以长命百岁的机会。在那天他同样选择了放弃程寄松。 程寄松自顾自地说下去，“潘少良真是有病，故意挑你生日那天。不过我肯定不会让他得逞，找到东西之后，就直接去了你的生日会，当时你喝醉了……” “够了！”唐念柏喝止住程寄松的话，他不想再听这段他最不堪的过往。 “所以你想说什么？你骗了潘少良，他在今天揍了你，是这样吧？”唐念柏开启恶毒模式，“这不是你自己活该吗？换做是我，被你这么无情抛弃之后不把你打成三级残废就算我心地善良。” 程寄松本来打算顺着这次卖惨顺杆爬，让唐念柏多陪陪他，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变脸。 “念念……” “别这么叫我，我听了就觉得恶心。”刚才太过着急，唐念柏突然发现了盲点，“等等，你受伤了为什么路人会打电话给我？你舅舅呢？” “他最近有事儿。” “辅导员知道这件事了吗？” “还不知道。” 追问下去，唐念柏发现了很多漏洞，“给我打电话的号码是你的，为什么不是医院或是别的陌生号码，根本就是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不是在旁边给路人报的我的联系方式？” “不是，我只不过是把你设置成了紧急联系人，手机不解锁也能给你打电话。” 唐念柏不愿多做停留，说：“程寄松，等你出院以后就把紧急联系人更换了吧，以后我不会再接你电话了。” “念念，为什么？”程寄松抓住唐念柏的手腕，不让人走。 “松手，”唐念柏挣脱不开，只好用手去摁程寄松左手手腕的伤口。 后者也没想到唐念柏用这个方法，在疼痛的刺激下松开了手。 唐念柏抓住这个机会跑到病房门口，“程寄松，我不想再当你的紧急联系人，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 第58章 “唐唐，你怎么了？”龚尚瑞在唐念柏眼前晃了晃手，“怎么吃饭的时候还走神啊？” “哦，我在想过几天考试的事儿。”唐念柏回过神，吃了一口饭。 “考试周不还有半个月吗，况且你学习也挺好的，不用担心。” 和龚尚瑞在一起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和对方的活动就是在图书馆学习以及去食堂吃饭，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学习搭子。 唐念柏打算在期末考试之后好好和龚尚瑞聊一聊，如果龚尚瑞也对曲一泽有感觉，他会结束段名存实亡的情侣关系。 可是分手之后该怎么办呢？唐念柏想到程寄松，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医院那天说了狠话以后对方不会再来烦他。 吃完饭，龚尚瑞突然问：“唐唐，过几天有空吗，咱们一起出去跨年吧。” “跨年？去哪儿啊？” 龚尚瑞掏出手机，“元旦的时候大家都出去玩，咱们要是出去必须提前预定好。你觉得环球影城怎么样？” “行，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龚尚瑞欲言又止，小声说：“唐唐，这次元旦出去玩，可能不止我们两个人。” 唐念柏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止我们俩？还有谁？” “是一泽学长啦。”龚尚瑞解释道：“我一直都把一泽学长当成是我的哥哥，他对我又很照顾。之前我跟他说了咱们俩在一起的事情，一直说想要请咱们俩出去吃饭庆祝一下，不过他一直在外地做实验。刚才他和我说他过两天就要回来，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还好还好，唐念柏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程寄松就好办。 “可以呀，反正我也认识曲学长，一起去正好人多热闹。”正好他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龚尚瑞和曲一泽的相处。 等到了出去玩的当天，唐念柏非常想扇当初说“人多热闹”的自己一耳光。 第121章 “程寄松？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已经把纱布拆掉，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刘海下面的医用创可贴。 程寄松背着一个休闲背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同样来玩的游客。 “是我叫他来的，”曲一泽笑道：“我可不想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所以我就叫来了另一个电灯泡。” 程寄松说：“是啊，本来我觉得当电灯泡不合适的，不过我转念一想，毕竟人多热闹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 唐念柏质问：“热闹个屁！程寄松你前几天不是刚被人开瓢了吗？怎么今天就有心情去游乐园玩了？” “我伤得不重，护士非要给我缠纱布，其实第二天就拆了。” “呵，你现在承认你是在装可怜了？” 龚尚瑞一脸莫名其妙，“开瓢？受伤？装可怜？你们在说什么呀？” 曲一泽继续发挥自己老好人的性格，“咱们这还没出发呢，怎么就吵架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俩别吵了。咱们赶紧出发吧。这样，今天寄松开车来了，念柏你在副驾驶帮他看导航。” 唐念柏拒绝，“为什么我要给他看导航？” 曲一泽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怕你和小瑞在后排卿卿我我。” 启程以后，曲一泽说：“寄松，你开车怎么样，我记得你之前参加校园开放日的时候可是分不清每支笔的颜色，能分清红绿灯吗？” “放心吧，校园开放日那次只是个意外，我的驾驶证已经考下来好几年了。” 唐念柏侧头看着对方，“程寄松，你不是说你不记得来参加过校园开放日吗？现在怎么又记得了？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 如果问唐念柏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程寄松的，那肯定就是高二那年的校园开放日。正式上大学后，唐念柏见到程寄松的第一面就是向他询问这件事，可惜对方回答并不记得。 大脑会自动美化一些曾经的记忆，唐念柏也以为会不会是自己记错了，但身边的人却向他证明这是真实的。现在他已经不在意当初校园开放日见到的究竟是不是程寄松本人，然而当事人却突然改口，说他记得。 “我没有骗你。当初我确实去了p大的校园开放日，也确实遇到了你，这一切我都记得。” 不等唐念柏说什么，后排的曲一泽插话，“这么巧啊，你们两个的缘分还真是深厚啊。” 路口变成红灯，程寄松停下车，侧身直视着唐念柏的眼睛，“其实我和念柏的缘分要追溯到更就之前。十年前，他就救过我的命。” “别，我承受不起，救你的是我爸妈。” “把我从车里拽出来的是你父母，但是把我从一片黑暗中拽出来的，是你。我的世界从那以后一直笼罩在黑暗中，是你让我再次看到了色彩。” 曲一泽像个捧哏的，“哇塞，这种救命之恩，要是放在古代，可是要以身相许啊！” “都什么时候，别整以身相许这种俗套的说法了。”唐念柏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却浮现出他被程寄松抛弃在酒店的画面，指甲陷进手掌里，唐念柏用疼痛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了当时心碎的感觉。 他爸妈救过程寄松一次，而程寄松作为他任务的攻略目标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们俩也算扯平了。他不想去报复，只希望以后能离程寄松远远的。 唐念柏侧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我现在已经和龚尚瑞在一起，再说这些不合适。” 龚尚瑞握住前排人的肩头，“对，唐唐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 一直捧哏的曲一泽语气冷了下来，“小瑞，说起这件事，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非要挑选我去外地出差的时候表白？” 红灯变成绿灯，这下换成程寄松打辅助，“是啊，咱们好歹都是朋友。你要是提前和我们说一下，我们还能帮帮你。” “我就是……就是觉得时机成熟了，所以才向唐唐表白的。”龚尚瑞说这话时，眼神乱转，却在后视镜里和曲一泽撞在一起。他不敢承认的是，如果曲一泽在，那他就没有勇气去和唐念柏表白。 车内四个人不再说话，后面的旅途还算通顺，一个多小时就到酒店了。 唐念柏拿出手机，看了眼预约单子，“我订两间房，我和龚尚瑞一间。你们俩一间吧。” “不行！” 程寄松和曲一泽异口同声地拒绝。 唐念柏解释道：“我一开始订的就是两间，一间是给我和龚尚瑞的，另一间是给学长的，既然程寄松也来了，你们两个一起住也正常。放心吧，我的订的都是双床房。” “这不是双不双床房的问题！总之你们两个就是不能睡在一间房！” 龚尚瑞问曲一泽，“为什么不行啊？” 唐念柏也跟着质疑，“我们两个是情侣，为什么不能睡在一间房？” 曲一泽推了一下程寄松，后者飞速想了个理由，“就因为你们俩是情侣，所以就更不能睡在一间房！我看了攻略，环球影城这一圈玩下来还挺累的。要是你们俩今天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事情，明天我们还怎么玩。” “……”曲一泽看程寄松一眼，脸上的表情仿佛在问，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我和唐唐才不会做那种事！”龚尚瑞脸红到爆炸，赶紧说明，“总之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的。” 第122章 “那也不行。”程寄松说：“我和念柏住一间，龚尚瑞你和学长住一间，就这么决定了。” “不行！”这次轮到唐念柏拒绝，“我不要和你住一间。” “那这么说，念柏只能和我住一间了？”曲一泽分析了一下场上的情况，“可是我这个人睡相很差，半夜没准还会梦游，念柏你可要考虑清楚。” “啊？学长你之前毕业旅行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梦游啊。” “因为我必须抱着点什么才不会梦游，而当时我抱着你。” 程寄松发出看热闹的声音，“你们之间的故事也挺丰富的啊。” 曲一泽转过头，意味不明地说：“那还是比不上你和念柏之间的故事丰富啊。” “唐唐，那我们怎么办呀？” “那就定四间房吧，一人一间。”唐念柏和前台交涉，可惜最近正值旺季，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们住。唐念柏回来以后，自暴自弃地宣布：“我刚才退了一间房，咱们四个索性住一起吧。” 双床房的床都比较大，住四个人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这下问题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谁和谁睡一张床上。 “我和念柏睡一张吧，”程寄松替大家做出了决定，他拎着自己和唐念柏的东西扔在了靠窗户的那张床上，“反正刚才学长也说了，他必须抱着什么才能不梦游，龚尚瑞有经验，就让他们俩一张床吧。” “唐唐，只能这样了。” “看，”程寄松拽着唐念柏坐到床边，“现在三比一，你要服从安排。” “你……” 程寄松勾了下唐念柏的下巴，“念念乖。” 四个人轮流洗完澡，躺在床上各玩各的手机。曲一泽提议，“要不然我们玩会儿游戏？” “玩什么呀？” 曲一泽问：“小瑞你想玩什么？” “都行，要不还玩之前玩过的国王游戏？”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牌啊。” 唐念柏翻出手机，“应该有些游戏小程序可以自动抽牌吧。” 提起这件事儿，曲一泽笑道：“我记得之前我们排球队一起去团建的时候就玩的是国王游戏。寄松，你还记得吗？” “记得，”程寄松回答，“当时我拍，我们用的那副牌是一副魔术扑克，可以通过后面的花纹看出来牌面是什么。” “好可惜我当时没有发现那是一副魔术扑克，不然……”龚尚瑞抬眼看了眼唐念柏，意思不言而喻。 曲一泽说：“其实我在当时就已经知道了诀窍，所以故意让小瑞亲了我一口。” “学长你居然当时就知道了？” “我也是玩了几局才知道的，”曲一泽说：“比不上寄松，在第一局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我还和寄松还抢过国王牌，不过他最后让给了我。” 程寄松说：“处心积虑的事情，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唐念柏记得，当时程寄松当过两次国王，第一次是问潘少良在打球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把球往他身上砸，第二次他提出了一个天堂7分钟的游戏，将两个人关进密闭的空间里7分钟，在这期间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他比较怂，除了牵手以外，根本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862仍然给他加了120天的生命。唐念柏根据从前增加生命值的情况总结出经验，做的事情越舔狗，增加的生命值越多，然而只是牵手却增加了120天的生命有些多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也不是第一次他判断错误，总是有什么因素是他从没发现的导致增加的生命值没有按他设想中的来。不过这一些都不重要了，他已经获得了足够的生命值。 找了半天，那些小程序要么花钱要么卡顿，最后四人找了个飞行棋玩了半天。 临睡前，唐念柏背对着程寄松躺下，然而还不等他闭上眼睛，整个人就被身后的程寄松扭过来。 “你干什么？”唐念柏小声质问对方。 “我需要抱着点什么才能睡。” “那你非要把我掰过来吗？刚才那样不能抱吗？”说完，唐念柏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好像程寄松不动自己，他就会允许对方抱着自己一样。 程寄松低笑，“面对面抱着比较舒服。” “你神经病吧！给我滚！”唐念柏想要转回去，却被程寄松死死搂住。 “嘘，念念，你男朋友已经睡了，别吵醒他。”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既然你知道我男朋友在旁边，还敢这么抱着我？” “我是你的偷情对象啊，只有这样才刺激。” “程寄松，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唐念柏骂完准备睡觉，然而程寄松却不肯放过他，手搭在他腰上揉捏，并且有逐渐下滑的趋势。 “程寄松！” “嗯，睡了。” 作恶的手不再乱动，程寄松的气息也变得平稳。这下倒是换成唐念柏睡不着了。 程寄松真是神经病，故意钓着他又在他表白的时候拒绝他，现在自己有了男朋友又要当他的偷情对象。隐藏在程寄松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唐念柏在之前探索的路上已经遍体鳞伤，他没有力气再去继续探究。 就让那份真挚的感情随着系统的离去一起消逝吧。 第59章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唐念柏翻腾了半天才顺利入睡。也许是因为旁边程寄松的存在太过明显，他在晚上又做了有关对方的梦。 第123章 一开始的梦境是黑白色，唐念柏以第三视角俯瞰这一切。梦里的他还是个小孩子，父母带他去山上考察。为了让他安静一些，在路上的加油站给他买了一个奥特曼的头套。他开心地戴着头套坐在后排，唐富文和费锦秀下去考察的时候他直接睡着。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定在了盘山公路的中间。 车门被打开，一个满头是血的男孩出现在他的身边。以现在唐念柏的视角看过去，确实能发现这个小男孩的样貌和程寄松很像。 而就坐在小程寄松旁边的小唐念柏也没有丝毫害怕，因为看过很多奥特曼拯救世界的动画片，他并没有摘掉奥特曼的头套，勇敢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 显然那个小程寄松也被吓到了，说不出一句话。小唐念柏从身上找了一个手帕，擦拭掉男孩头上的血。然而对方的左手腕也有伤口，他把手帕折了几下，然后系在对方手腕上。 “没事啦，我已经帮你包好了。” 场景切换到校园开放日，画面也变成了彩色。这次唐念柏变成了第一视角，就如同记忆中发生过的事情那样，他见到程寄松，和对方一起在展板上写下了励志的话语。可惜还没来得及询问程寄松的名字，对方就离开。 画面再次切换，他在一年后的开学日见到了对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程寄松。从此唐念柏这个名字也和程寄松绑定在了一起。 表白，被拒绝，被嘲讽，拥抱，亲吻，这些画面快速闪回，最终定格在他孤零零地一个人从酒店房里醒来的画面。 那时的他不想醒过来，这次的梦他想快点醒过来。没关系，痛苦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他不用再继续当程寄松的舔狗了。 梦中的他拼命奔跑，想要远离身后的阴影。但是他跑了很久，周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目光中总算是出现了一个人影，唐念柏拼命跑过去，却在那个人转过身的时候吓了一跳。转过来的程寄松转过来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纯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倒在地上将周围的环境染成令人恐怖的猩红。 “念念，起床了。” 就在唐念柏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染上了血，却在耳边听到有人在叫他。 “念念，醒一醒，咱们要出去玩了。” 醒过来，唐念柏赶紧醒过来！ 猛然睁开眼，唐念柏发现三个人围在他的床边，龚尚瑞和曲一泽已经穿戴整齐，而这次程寄松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玩消失，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边上，手还垫在他的头下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唐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叫你半天都没醒。” “是做噩梦了，”唐念柏掀开被子起床，“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收拾好。” 龚尚瑞在旁边吐槽，“唐唐，你做噩梦不会是被鬼压床了吧。” “可能吧，”唐念柏抬眸看了眼程寄松，眼前的人和梦中浑身都是血的人重叠在一起。他已经讨厌程寄松到梦里都要咒这个死的地步了吗？ 曲一泽道：“其实念柏你的闹铃按时响了，不过寄松给你按掉了。” 唐念柏洗漱完质问旁边的人，“程寄松，你为什么要按掉我的闹铃？” 程寄松坦然地说：“我看你昨天睡得晚，觉得反正咱们住在酒店里，时间多的是，就想让你多睡一会。我让他们俩先进园区玩，但是他们非要集体行动。” 唐念柏甩开程寄松搭在他身上的手，“我马上就收拾好。” 一走出酒店，冬天的冷气吹拂在脸上，唐念柏不禁打了几个喷嚏，一旁的程寄松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戴在他脖子上。 “就是打个喷嚏，我不戴你的围巾！” “念念乖，别冻感冒了。” “我怕你勒死我。” 唐念柏还想反驳，曲一泽站出来主持公道，“念柏，你就戴着吧。要是感冒了，也没法尽兴玩了。” 龚尚瑞也说：“唐唐，身体重要。只有程寄松戴了围巾，你就先戴着吧。等进园了咱们可以买联名的围巾。” 程寄松给人系好，轻声说：“我为什么要勒死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滚！” 环球影城是主题公园，里面有很多电影的周边。唐念柏虽然看过这些电影，对于故事也了解，一进门就被琳琅满目的商品迷了眼，心情也好了一些。 “快来快来，我要买哈利波特的周边。”龚尚瑞抓着唐念柏的手，“唐唐，我们买一套装备，听说魔杖在霍格莫德村还能用呢。” “真的吗？”唐念柏跑到买魔杖的柜子前拿起一根比划起来，“哇塞，这个是最厉害的那根魔杖，我在电影里看过。看我施法，变成猪头！” “根本就没有变成猪头这个咒语，”龚尚瑞略显无语，不过这并没有阻拦他挑选魔杖的热情，“唐唐，你知道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一直盼着有只猫头鹰可以给我送信让我去霍格沃兹上学，但是我一直等到了大学，还是没有等到。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圆梦！” “你放心，我之前可是宣传部部长，到时候给你拍几张帅照，当你的人生照片。快快快，最厉害的咒语是什么来着，是不是那个索命的那个。” “我们好巫师不能用那些咒语！” “好吧好吧，不用就不用。” 龚尚瑞又问：“唐唐，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啊，还会相信魔法？” 第124章 “当然不会，”唐念柏拍拍龚尚瑞，“我之前虽然没有相信魔法，但是我一直相信光，觉得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变成奥特曼，谁还没有个童年啊。” 程寄松走过来，“念念，你在我心中就是一道光，照亮了我的全世界。” “……”唐念柏被尬住了，之前他当舔狗的时候都没有说出这种土味情话啊，程寄松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曲一泽缓缓走过来，手里捏着赫奇帕奇的衣服提议。“正好我们有四个人，咱们每人买一个学院的衣服吧。” “好啊好啊，唐唐，咱们把围巾也一起买了吧，”龚尚瑞小声说：“这样你就不用戴程寄松的围巾了。” 唐念柏像是挑衣服一样，“行，这都有什么颜色啊。” 龚尚瑞拿起红色的衣服，“我之前做过分院测试，我是正义勇敢的格兰芬多！” 曲一泽把赫奇帕奇的衣服拿下来，“我之前也测过，我是赫奇帕奇的。” “学长是獾院的？”龚尚瑞想了想，“虽然学长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獾院的，但是了解以后，就会发现学长做饭好吃，而且非常热心，妥妥的獾院人，这合理！你们两个呢做过测试吗？” 唐念柏和程寄松均摇头。 龚尚瑞想了想，“我觉得程寄松应该是拉文克劳的，毕竟我也认识一些你们信息学院的人，他们都说你很聪明。” “就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曲一泽意味不明地补充。 “确实，不过以后我会修正曾经的错误。”程寄松微笑，他欣然接受了鹰院的分配。 “至于唐唐，我觉得他应该和我一样是格兰芬多的。” 唐念柏也同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程寄松提出反对意见，“我觉得念念是斯莱特林的。” 唐念柏对电影了解的不多，只是看过一遍，他凭借自己的记忆回想了一下剧情，“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一向觉得自己的长相和性格都是刚直不阿类型的，但是最近好多人都说他其实小白花儿的长相，怎么现在连他的性格也要被质疑了。 “我没说你是坏人，斯莱特林也并不代表是坏人。”程寄松说：“蛇院象征四元素中的水，我觉得和你很像。” “这个说法我倒勉强可以接受。”唐念柏挑了一件适合自己尺码的斯莱特林衣服。 最后四个人还是凑齐了所有学院。衣服还有配套的围巾，唐念柏将程寄松的还了回去。他围上象征绿色的斯莱特林围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打开包装，唐念柏总觉得这个似乎没有程寄松给他的那条温暖，略带的塑料味道也不如程寄松围巾上的味道好闻。 玩完园区里的几个游乐项目，四个人来到体验咒语的地方。龚尚瑞招呼人，“唐唐，快来，我们来试试咒语。” 唐念柏站在标识旁边，看着手势滑动的顺序，念出咒语，“漂浮。哎，怎么不飘呢，给我飘啊。” 龚尚瑞站在一旁本就跃跃欲试，他走过去，“唐唐你退后，让我来给你演示。”说完，摆弄半天也没有成功施展咒语。 “学长，我弄不出来，怎么办呀。” 曲一泽作为他们里面最大的那个人，并没有购买魔杖，他接过龚尚瑞手里的也试了试，“我也不行，不然我们去试试下一个。” 程寄松走到唐念柏身后，以半抱的姿势握住唐念柏拿着魔杖的手挥舞。 他并没有说咒语，也没有做出什么手势，然而橱窗里面的东西却悬浮起来。 还沉浸在魔法世界里的唐念柏没回过味儿，“程寄松，你居然不念咒语也能施法？” “这才不是什么魔法，就像你打开电视一样，魔杖的顶端是一个小型的发射器，而橱窗里面藏有一个接收器，只要你对准了接收器，不管念不念咒语都可以成功。” “啊？是吗？”唐念柏观察了一下，发现手里的魔杖确实有些奇怪，“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吗。” 龚尚瑞听完表示，“虽然我从初中开始就已经知道魔法世界并不存在了，但是你这么一说，感觉好出戏啊。” 曲一泽调侃道：“怪不得是拉文克莱的，就是聪明。” 程寄松只说：“有些事情即使可以用科学解释，也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魔法。” 曲一泽挑眉，“好歹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信这些话呢。” “其实我自从想要学习主角从火车站台进去结果磕到了头，我就从此都不再相信这些所谓的魔法了。”龚尚瑞倒是没有什么被揭发圣诞老人并不存在时的伤感，表示自己也是相信科学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我们人类不知道的事情，也许真的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有个魔法世界呢？”唐念柏突然开口，“我之前也是相信科学的人，但是后来……反正我现在是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很多神奇的事情。” 程寄松接话，“对，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奇迹，能带领我找到我的光。” 第60章 哈利波特园区玩完，四个人转道去变形金刚园区。唐念柏兴致勃勃地和龚尚瑞分享，“听说这个霸天虎过山车是弹射式的，爬到最高处的时候‘嗖’的一下就把你弹出去了，比刚才那个鹰马飞行要刺激无数倍，我们一起去试试吧！” “啊？弹出去？”龚尚瑞有些犹豫，“这么刺激啊？” 第125章 “当然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玩这个的。” 龚尚瑞问：“唐唐，你不害怕吗？我记得你之前蹦极的时候还挺害怕的啊，怎么还敢玩这个过山车啊？” “嗨呀，这两个不一样，蹦极就在腰上栓一根绳子，那可真是命悬一线。但是这个过山车不一样，不仅可以坐下而且还有齐全的保护装置，安全得多。” 程寄松看着龚尚瑞，说话时的嫌弃毫不掩饰，“龚尚瑞，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念念他就是为了这个过山车来的，结果你居然害怕了。算了，胆子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不然你和学长待在下面等着我们吧。” “谁说我怕了，我也要去！”龚尚瑞回怼：“我看还是你在下面待着吧，免得把你受伤的脑袋晃成脑震荡。” 曲一泽也劝他，“小瑞，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要是你怕了，我们就在下面等着他们吧。” “不，我可以的，唐唐我们坐一起！” 唐念柏属于鼓励性的，“好啊，玩一次就不会害怕了，说不定玩完你还想玩第二次呢。” 过山车这种东西就属于越近越怕的类型，排队过程中为了防止东西掉落，排到一半的时候就把手机书包全部存了起来。过山车上的人就在排队人头顶上转悠，不时有胆小的人发出尖叫。 龚尚瑞见程寄松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待在唐念柏旁边，手还搭在唐念柏身后的栏杆上，一副占据主导权的姿态。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怂，一直往前走。 “警告，这是你离开此景点的最后机会。”走到可以看见过山车的地方，唐念柏念出牌子上的话，“这是在警告我吗，这简直就是让我快点玩！” 龚尚瑞路过警示牌的时候闭上眼睛，脚步发软地跟上唐念柏，“唐唐，你走慢点儿，注意安全。” 唐念柏小跑了两步，又看到一块牌子，不过这个是提示。 “想坐第一排的人在这里排队。”唐念柏对其他三个人说：“咱们做第一排吧，不仅视野好，而且还是最刺激的。” 程寄松跟着他走到队伍里，“好，我陪着你。” 刚才没有抓住最后离开的机会，龚尚瑞越来越后悔。他觉得与其晕在第一排，还不如赶紧承认自己怂了。 “唐唐，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想玩了。” 唐念柏发现龚尚瑞的脸色有些苍白，“你没事吧，要是玩不了千万别勉强，我扶你下去吧。” 曲一泽率先扶住龚尚瑞的手，“没事儿，我扶着他吧。你们两个很期待玩这个过山车，别扫你们的兴。” “我……” 程寄松抢白道：“念念，既然学长说他来照顾龚尚瑞，我们就继续排队吧。” 龚尚瑞深感抱歉，“唐唐，你继续玩吧，要是因为我没让你完成这个过山车，我会愧疚的。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啊。” 话说到这里，他们兵分两队，曲一泽扶着龚尚瑞下去，唐念柏和程寄松继续排过山车的队。 “念念，你男朋友胆子好小啊，不像我，可以陪你玩这些刺激的过山车还有蹦极。”现在没有观众，程寄松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程寄松，收起你那副茶里茶气的样子，烦死了。” 已经进化成为程寄茶的人继续说：“对象的意义不就是陪伴吗，我可以陪你蹦极也可以陪你潜水，这些龚尚瑞都做不到。”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再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的正牌男友也只有龚尚瑞一个！” 程寄茶继续努力，“我知道，龚尚瑞是你的正牌男友。但是我不介意！我愿意在你身边当一个没有名分的情人，只要在你身边，哪怕是做你的男妾我也愿意！” “你是苦情剧看多了还是脑子被打坏了？” “念念，如果龚尚瑞干出了什么不轨的事情，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你。” 唐念柏冷言冷语地拒绝，“谢谢，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那念念保护我。这个过山车会把人弹出去，你可不可以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好害怕啊。”队伍刚好轮到他们，程寄松拉着唐念柏的手走到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唐念柏借着放下保护装置的时候松开了程寄松的手，工作人员检查没有问题后，程寄松又再次牵了上来。 过山车的攀升阶段通常会被大家称为忏悔之路，随着高度越来越高，唐念柏也不免有些紧张。弹射装置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攀升到三分之二的高度时，过山车就像撞上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弹了出去，顺着预设好的轨道忽高忽低。 尽管过程中没有多吓人，但是本能反应还是无法避免。结束时，唐念柏的心脏跳得很快。起身准备出来时脚下一软，而身前的程寄松迅速扶住他。 “小心一点儿。” 唐念柏直起身，正好望向程寄松的眼睛。本以为落地以后心脏就会恢复正常，却不曾想跳动得更加剧烈。 “念念，还想玩吗？” “不想玩了。”唐念柏冷漠拒绝，他把自己不正常的心跳都归结于吊桥效应。 程寄松搂着他，“没事儿，以后你要是想玩，我们还可以一起来。” 忽略掉程寄松语气里的暧昧，唐念柏打起精神，“一边儿待着去，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唐念柏和程寄松在一个餐厅里找到了曲一泽和龚尚瑞。 第126章 “唐唐，好玩吗？”龚尚瑞注意到唐念柏的脸色有些惨白，问：“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唐念柏摆摆手，“不难受，应该是过山车上风太大吹的。” “你确定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疗站看看，千万别像上次蹦完极一样晕倒。” “没事，上次是……”上次是因为他的862小助手被攻击了，不过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反正这次不会有问题了，我喝两口水歇一会就行。” “如果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在餐厅简单吃了顿简餐，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温度也快降到了负数，几个人从大开大合的霸天虎过山车过渡到了充满童趣的小黄人过山车。 龚尚瑞在运行过程中转头对身后的唐念柏说：“唐唐，我觉得还是这种过山车适合我。” 这种小儿科似的过山车，唐念柏连眼都没眨一下。然而他身后的两个小屁孩儿一直叽叽喳喳发出各种噪音，简直是比蹦极还要恐怖。 “嗯嗯，你开心就好。” 程寄松用讲情感故事一般的语气娓娓道来，“跟一个世界观不同的男朋友在一起，真的是件痛苦的事情。你送给他一朵花，而他只在乎这朵花好不好吃。” 唐念柏反唇相讥，“我乐意，至少这个男朋友是喜欢我、愿意接受我的花。” “我喜欢你，我愿意接受你的花！不，这次换我送你花，好不好？” 听到这句，唐念柏发出比小黄人还诡异的笑声，“可是你已经把我的花扔掉了很多次，甚至连我……” 过山车稳稳地到达了终点，程寄松想要反驳，但是唐念柏站起身没有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 从过山车上下来，唐念柏提议道：“快到0点了，我们去看灯光秀吧。” 作为跨年夜的重头戏，这次的灯光秀比平常的要更加隆重好看。 龚尚瑞边走边和唐念柏说：“今天人还挺多的。” “估计大家都是冲着跨年来的。” 龚尚瑞意有所指地说：“我听说，如果能在跨年的时候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那样就可以吻一年。” “啊？”唐念柏皱眉，“这又是在哪儿找到的咯噔土味情话？” “唐唐，我觉得……要不我们试一试？我们俩交往一个月了，却都没有接过吻。” 不！这是唐念柏的第一想法，他并不想和龚尚瑞接吻。这倒不是他嫌弃对方，他一直把龚尚瑞当成好朋友，虽然明面上他们俩已经是一对恋人，但只是那种可以当饭搭子旅游搭子的“恋人”。 就像他和他高中的那三个死党关系好到可以在一张床上睡觉，也知道他们的性|取|向是男，可他也对着三个人没有任何情|欲，洗澡看到他们的身体，也只会去攀比谁的腹肌明显一些。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龚尚瑞对曲一泽是什么看法，他可不能棒打鸳鸯。 曲一泽以为不明地说：“你们俩可别在这儿秀啊，我和寄松还是两个单身狗呢。” “是啊，可别刺激我和学长了。”程寄松不容拒绝地把唐念柏往他的方向拽了拽，“这里不是最好的视角，我们再往前走走。” 别拽着往前走了两步，唐念柏看了看四周，发现另外两个人找不到了。等到这个时候的游客都是为了跨年零点的灯光秀，大部分又都穿着黑色的袍子，乍一看没有任何区别。 “程寄松，你等等，龚尚瑞和学长呢？你个子高赶紧找一找啊。” “不知道，别管他们了。” 灯光秀开始，暗色的城堡顿时变成一个绚丽的调色板，底下人的视角也清晰了许多。 唐念柏站住脚步掏出手机，“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给他们发个消息。” 程寄松抢过唐念柏的手机，“你这个时候给他们发消息，会打扰他们的。” “你什么意思？” 程寄松仗着自己的身高和体型的优势，半抱着唐念柏把人拽到一个靠边一些的位置，他捏着对方的下巴，“你不是好奇你男朋友在哪里吗？看，他在那儿呢。” 唐念柏眯起眼睛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在一片阴影之间站着两个人，正是曲一泽和龚尚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带着黄色围巾的人抱住红色围巾的人，两个脑袋越靠越近，虽然龚尚瑞有一个明显的推拒动作，但最终被曲一泽固定住腰，将两个人之间的空隙定格在一个非常亲密的距离。 “念念，快看，”程寄松这时候做起了解说，“你的男朋友在和别人接吻。” 唐念柏并没有任何的愤怒或是暴躁，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也为龚尚瑞能明白自己的心而感到高兴。 “我男朋友和别人接吻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倒计时的提示音响起，灯光秀的光束伴随着音乐声不断变换。斑驳的灯光反射到程寄松和唐念柏身上，显得迷幻又充满危险。 程寄松越凑越近，“念念，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偷情对象，看你这样吃了哑巴亏，我不甘心啊。” 唐念柏觉得自己的神志已经被这些灯光晃迷糊了，“你有什么不甘心的？” “念念，你和龚尚瑞也交往一个月了，没有接过吻，也没有牵过手，你们俩个真的是情侣吗？”程寄松说话时，手指从唐念柏的手腕滑到腰上，继而向上停留在下颌。 第127章 唐念柏嘴硬，“我和我男朋友当然把能做的都做了，这还用你说！” 程寄松微笑，“那为什么龚尚瑞还说你们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他害羞不行吗！” “那你害羞吗？” 唐念柏说：“我不害羞，需要我把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的细节给你讲一讲吗？” “好啊，你说说看，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时都做了什么？我和你重演一次。” “你……” 唐念柏的嘴唇被封住，过近的距离让他闻到了程寄松身上的味道，是和之前那条围巾一样的雪松味道。 程寄松在亲吻的间隙还不忘询问细节，“你和你男朋友接吻的时候伸舌头了吗？” “你给我滚！” 倒计时进入最后的十秒，周围的游客都已经沸腾。情侣们搂抱在一起，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程寄松用自己的身体把唐念柏护住，免得身边人挤到他。虽然知道唐念柏说这些都是为了气他，但他还是免不了有些吃醋，嘴上不能说，只好用更加狂暴的吻去发泄自己的努力。 只剩嘴硬的唐念柏在这些连番的攻势下丢盔卸甲，岌岌可危的理智边界彻底崩塌，“程寄松，你混蛋！” “念念，你嘴上在拒绝我，但是身体上却很诚实。” “我没有！” “我爱你。” 零点钟声响起，程寄松又低头深吻住唐念柏。这次不同于刚才那种带有宣泄情绪的意味，他只是想证实自己刚才说过的那三个字。 第61章 0点过了几分钟，灯光秀也结束。程寄松总算是松开了唐念柏，他细心地帮忙擦拭对方唇角的津液，“念念，已经到了新的一年，我觉得你也应该换一个新的男朋友。” 不等唐念柏说话，他的手机率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龚尚瑞。 程寄松捏捏唐念柏的脸颊，“看来有人要先开口了。” “喂，是唐念柏吗？” 接起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却并非是龚尚瑞的。 “喂，是曲一泽学长吗？你和龚尚瑞在一起？你们在哪里，灯光秀的时候我没看到你们。” 曲一泽问他是否和程寄松在一起，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说：“小瑞有点难受，这里人太多，我带他先回去了。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挂上电话后，唐念柏瞥向旁边的人，“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程寄松牵起唐念柏的手，“今天这么晚了，我们再住一晚吧。” 他们几个一开始订酒店的目的是为了不早起，并不是晚上有住的地方，所以原计划本来是今天晚上连夜回学校。 “我不想住，我要回学校。” 程寄松非常顺从，“好，那我去开车，我们一起回去。” “不用你了，我自己回去。” “这么晚了，公共交通都停了，这里地方偏，打车也不好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唐念柏不死心的打开叫车软件，发现事实确实如程寄松所说的那样，派单遥遥无期。 程寄松牵着唐念柏把人塞进车里，系安全带的时候他还借着机会又亲了好几口。回学校的路上，只要遇到红灯他就要把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转移到唐念柏身上，捏捏耳朵揉揉脸。 唐念柏的态度略显冷漠，“麻烦你专心开车，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晚上不堵车，很快程寄松就开到了学校的停车场，他侧过身又想亲唐念柏，被对方侧头躲过也没说什么，转而牵起对方的手，“念念，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龚尚瑞居然背叛你！这真的是太过分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和龚尚瑞分手，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 唐念柏语气平淡地问：“这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程寄松恋爱脑发作，“我都跟了你，怎么着也要有个名分吧。” 唐念柏平静地笑了，“你不是说要当我随叫随到的偷情对象吗？偷情对象没有名分。” 程寄松没想到自己跳进了之前挖的坑，“念念，你不主动说，等龚尚瑞对你说的时候你就错失先机了。” “看看再说吧。” “也对，毕竟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现在提分手确实有点儿不合适。那就等考完试再说，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唐念柏并不想知道程寄松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他觉得程寄松这个人就像潘多拉魔盒，只要靠近就会引发无穷的祸患。 不过现在要应对的最大祸患还是期末考试。唐念柏调整好状态，忘记那些情情爱爱，专注复习专业知识，用几天的时间学习了一个学期的知识。 程寄松主动请缨说要和他一起学习，唐念柏说看见程寄松的脸就学不下去。前者只好乖乖自己一个人复习。 考完最后一科后，唐念柏走出教学楼。大三除了专业课，其他一些公选课的方向不一样，每个人会根据自己的兴趣以及授课老师的风评进行选择。唐念柏今天考的这一科很少有人选，他的三个舍友在昨天就已经考完所有试跑路回家，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多坚守了一天。 “唐唐，”在教学楼门口，唐念柏碰到了龚尚瑞，两个人自从跨年以后只是互相发过消息却没有见过面，虽然唐念柏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那天龚尚瑞生病不过是一个借口，但他还是再回来以后关心了一下。 第128章 “你上次的病好了吧。” “病？哦对，好得差不多了。”龚尚瑞眼下有黑眼圈，看起来这段时间很刻苦，“唐唐，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这两天猛学，不挂科应该不成问题。” 唐念柏语音没有任何起伏，夸道：“很厉害。” “唐唐，跨年那天的事……” “我知道，你那天难受，学长带你回去照顾你了。”为了掩饰真相，唐念柏继续说：“看完跨年的灯光秀我就打车回学校了。对，就是这样的。” 龚尚瑞略显遗憾地说：“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唐念柏开了个玩笑，“嗨呀，那天确实太累了，走的步数都超过了两万步，看来我们以后要开始注意养生了。” 听到这种扯皮的话，龚尚瑞笑了，“唐唐，我们寒假再一起出去玩吧，这次只有我们两个。” 唐念柏有些尴尬，跨年那次的匆匆一瞥，让他几乎确定了龚尚瑞也是喜欢曲一泽的。本来以为期末考试结束之后龚尚瑞就会来找他说分手，而他也会像个朋友一样祝福这个和自己在一起不到两个月的“男朋友”。 “就只有我们两个吗？为什么？一泽学长知道这件事吗？” 这次轮到龚尚瑞有些尴尬，“我没有和他说。上了大学以后，学长对我很好，我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一样，可是……可是就算亲兄弟也不能总是一直黏在一起。” 唐念柏作为旁观者大概清楚了，龚尚瑞错误的把对曲一泽的感情认定成了兄弟情，而曲一泽应该在他们两个的相处过程中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这就导致误会继续加深，直到跨年那天曲一泽撕破了所有的掩饰。只可惜，龚尚瑞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可能还加上有自己这个“正牌男友”的缘故，让他更加不敢面对真相。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和一泽学长聊一聊，有些话还是要说开了才行。” “我不要和他聊！”龚尚瑞打断了唐念柏，“唐唐，只有和你单独出去一次，我才能验证你某些事情。求求你，答应我吧。” “好。”唐念柏早就把龚尚瑞当成了搭子，出去旅游正好有个伴。 告别龚尚瑞之后，唐念柏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寒假。他爸妈这段时间又出去寻找灵感，一直到春节左右才会回来。而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已经整理好，随时可以住进去。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怂怂，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人领养了。 唐念柏没有放弃，在熟悉的地方又找了两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要是这样，那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继续住宿舍呢。 “念念！” 不，也并不是毫无意义，至少可以躲开这个人。 程寄松阴魂不散地出现，“念念，都考完了吗？” 据唐念柏所知，程寄松选的课和他的三个舍友一样，所以应该在昨天就考完了，现在出现在学校里，肯定是为了等自己。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惊喜吗？”程寄松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领养了怂怂，他就在我家里。” “什么？怂怂被你领养了？” 看见唐念柏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总算是有了些色彩，程寄松继续说：“是的，我已经把它领养了，也带它去医院做过检查，该打的疫苗也都已经打过了，本来想把咖喱一起领养的，但是咖喱早就被人领养了。” “也好，本来怂怂就怕咖喱，希望咖喱遇到一个对它好的主人。” “你要不要去我租的房子里看看怂怂？” 如果程寄松用的是别的借口，唐念柏绝对不会去，但是对方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离婚夫妻为了孩子还是要再见面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怎么着怂怂也是他俩的二儿子，去看看吧。 不过既然见面了，那就把一些遗留的问题解决全都解决。唐念柏回了宿舍一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跟着人驱车到达目的地。 “你也住这个小区吗？和我租的好近啊。” 程寄松冠冕堂皇地说：“毕竟这个小区是离学校最近的一个。” “不是你跟踪我之后故意定在这里的吧。” “当然不是。”那就有鬼了！ 程寄松在内心补充道。自从唐念柏和龚尚瑞在一起之后，他就像个特工一样偷偷跟踪唐念柏，也发现了唐念柏和龚尚瑞的日常活动就是一起学习一起吃饭，连手都没有拉过。所以跨年那天唐念柏故意说自己和龚尚瑞做过些什么，但程寄松知道这只是唐念柏故意气自己。 不过以后还是要和念念讲清楚，这种话以后连说都不能说，哪怕是假设，他都会醋到发疯。 进入程寄松的家，唐念柏发型这间屋子的格局和他租的那间完全一致。客厅入眼就是一个巨大的猫爬架，而怂怂则是躺在沙发上悠闲的敞着肚皮。 “怂怂！”唐念柏声音变夹，小跑过去埋在怂怂的肚子上吸猫，“怂怂，感觉你又胖了。” “喵！” “好好好，你不胖，只是毛茸茸。”唐念柏把怂怂抱起来，“这么久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想了，”程寄松坐到唐念柏身边，“我和怂怂都很想你。” “……”唐念柏把怂怂放到一边，问：“你带怂怂去医院检查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第129章 程寄松警铃大作，“为什么要给我钱？难道不是我们一起抚养怂怂吗？” “你的意思是，你养几天，我养几天？”唐念柏眨眨眼，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行，毕竟离了婚的夫妻都能探望共同的孩子，“我看专家说，猫咪最好养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然容易应激。不过怂怂之前流浪过，一个月换一次，应该问题不大。” 程寄松强调，“我是说我们俩，你和我，一起养怂怂，在同一个房子里。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可以搬去你家，或者我们重新租一个更大的房子。” 唐念柏总算明白程寄松的意思了，“不行，我们两个怎么能住在一起。” “念念，刚才你和龚尚瑞在一教门口说了什么？你们两个还没有分手吗？” “对，我们没有分手，所以龚尚瑞现在还是我的男朋友，过两天我们还要单独一起出去玩。” 程寄松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中充满了失落，“所以，我这个偷情对象没法转正成你的男朋友了吗？” “是。”唐念柏从兜里掏出一个莹润的珍珠递过去，“程寄松，这个是你之前送给我的，现在还给你。”见程寄松没有伸手接，唐念柏抓起他的一只手将那颗来自海底的珍珠还了回去。 太好了，不仅没转正，反而还从偷情对象降级成陌生人了。 程寄松看着手里的珍珠，脸色阴沉下来，“念念，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跟我一刀两断？” 唐念柏点点头，“嗯，以后请你不要来打扰我和我男朋友了。之前我送给你的你东西，你如果不想要就全都丢掉好了。” 程寄松握住双拳，痛苦地闭上眼睛后又睁开，“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唐念柏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可以把怂怂带走，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再陪我待一会儿。”程寄松说得十分卑微，“让我再最后享受一下这种快乐。” 唐念柏还是心软了，他陪程寄松待了一会儿，两个人抱着怂怂给它梳毛。临走时，怂怂似乎有些抗拒猫包，在屋子里四处乱跑，唐念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小胖墩塞进去。 “喝口水再走吧。” 唐念柏毫无防备的结果程寄松递过来的水仰头喝光，他放下杯子和让人道谢，抱着猫包准备离开。 “等等，我给怂怂买了玩具，你一起带走吧。” 站在门口等来一个逗猫棒，程寄松又说怂怂最近要抱着一个小玩偶才能睡着，他转身又回去翻找。 找出小玩偶，程寄松想起一个又一个怂怂爱用的小零碎。 唐念柏坐在沙发上看着程寄松忙了一趟又一趟，最终开口说道：“程寄松，不用了，这些我都可以自己买。” “不行，怂怂很挑剔的，这些我挑了好久才找到最适合他的。” 坐得久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早起考试的缘故，唐念柏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不，这不是正常犯困的表现。唐念柏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透明杯子，“程寄松，你往里面放了什么？” 程寄松停住脚步，笑道：“有感觉了？放心，只是一点安眠药。” “你……”唐念柏站起身，却觉得眼前一黑。 程寄松在人即将往后倒地的时候迅速将人抱住，他轻吻怀中人的额头，“念念，做个好梦。” 第62章 “舅舅，怎么了？”程寄松合上房门，接通谢知凡发来的视频。 电话那边的谢知凡问：“寄松，都考完试了吗？是不是放假了。” “考完了，今天我已经回山庄的别墅。舅舅你是不是也要放假了？” 谢知凡抱怨道：“你们学生考完就放假了，我们老师不仅要阅卷，还要海底捞学生，估计再多耽搁一周。” 程寄松开玩笑道：“不愧是人美心善的知凡男神，换做是我，绝对不捞那帮擦线学生。” “挂科率太高了也不行啊。”谢知凡拿着手机移动，“对了，姐姐姐夫想看看你。” 画面一转，一男一女刚巧做完一套复健运动。 “寄松，”程觉和谢知蕴对着电话里的人打招呼。 “爸，妈，最近怎么样？” 谢知蕴说：“挺好的，医生都非常专业，我和你爸也每天都根据安排练习，医生们都夸我们俩进步很快，重新站起来的时间比预期地还要短。” 程觉握住谢知蕴的手，“寄松，这十年我们没能陪伴你，之前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都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程寄松摇摇头，“不会，这十年有姥爷和舅舅照顾我，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最重要的是，我还找到了我想与之相伴一生的人。” “妈妈替你感到开心，有空的话，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程寄松想了想，决定庭前做一个预警，“他是个男孩子。” 视频对面的谢知蕴和程觉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沉睡了十年，知道自己可能赶不上时代了，加上谢知凡和他们隐约提了一嘴，于是秉着不理解但是尊重的想法，让程寄松有时间把人带回来。 “寄松，你开心就好，无论你爱的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们都为你高兴。” 又和程觉和谢知蕴聊了两句，手机再次回到谢知凡手里。 “寄松，你说的那个人，是唐念柏吗？” 第130章 程寄松承认道：“是的，就是他。” “看来我之前猜的没错，”谢知凡问：“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了？表白了吗？” 说到这里，程寄松的心情低落了一些，“表白是表白了，不过出现了一些问题。没事儿，问题不大，这几天应该就能解决。” “那你要加快速度，念柏那个孩子那么优秀，免得慢一步就被别人抢走了。” “我会的，”程寄松默默吐槽了一句，就稍微晚了那么一小会儿，居然真的被别人抢走了。龚尚瑞明明都和曲一泽接吻了，怎么还约唐念柏寒假出去玩儿呢，真是没道德。 谢知凡说到这里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可是寄松你还记得我之前可以说过的事情吗，唐家也并非就是完全清白的。” “可是爸妈醒过来以后也说了，唐家父母都很好，当初和长柏合作也是冲着他们的诚恳。最重要的是，现在对于唐家的怀疑都只是怀疑，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我们不应该给他们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知道这样是不应该的，但是我看你现在已经越陷越深，万一到时候真的发现唐家在当初做了些什么，我怕你接受不了。” “这些没确定的事情我们没必要讨论，我只知道唐念柏一定是无辜。我还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只爱唐念柏一个人。” “好吧，感情的事情我不再劝你了。” 程寄松转移话题，道：“舅舅，最近潘备他们收到传票，这件事对潘氏集团的打击很大，他们肯定会搞事，你一定要多注意。” 那天被潘少良用酒瓶砸了之后，程寄松从医院出来以后就报了警，警方反馈没有找到潘少良，找潘备问，对方说潘少良出国了。 出国也好，这样就少了一个敌人，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潘备仍然是最棘手的问题。 “嗯，”谢知凡说：“姐姐姐夫现在住的医院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 “舅舅你要也小心，如果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你就去找建辉叔叔，他一定会保护你的。” 谢知凡笑道：“我知道了。” 程寄松在联系人里查找，和自己的盟友通气，“曲一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龚尚瑞又约我家念念单独出去玩了？要不是我今天恰好发现阻止了，咱俩还被蒙在鼓里呢。” 手机另一端的人惊讶了一番，然后叹气道：“看来我那天说的还是不清楚，这次我再和小瑞说清楚一些。” 程寄松吐槽：“你的效率可真低，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把握住。那天念念都已经答应我要和龚尚瑞分手了，肯定是因为今天龚尚瑞过来找他，我家念念不好意思拒绝！” 对面的人急了，“程寄松，你好意思说我吗？唐念柏追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答应，反而还把人家越推越远，现在知道后悔了？如果唐念柏的男朋友不是小瑞，我真的很想嘱咐唐学弟和他的男朋友百年好合，让你一个人后悔死！” 程寄松这次淡定了不少，“过去的事情我没必要和你解释，现在我已经把念念带回我家，他不会跟龚尚瑞出去玩了，你管好你对象就行了。” 再次挂断电话，程寄松去给怂怂的碗里放上猫粮。白猫在沙发上把自己摊成了二维的猫饼，听到放粮的声音嗖地一下变成三维形态跑了过去。 “怂怂，”程寄松趁机撸猫，“我已经把你小爸爸带回家，现在你是个家庭健全的小猫了。不过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明白，你要多像你哥哥砍敌学习学习，哦对，你可能不知道，你哥哥砍敌是一只海龟，虽然它的年龄加起来比我和你小爸爸还有你的年龄加起来都要大，但他是我们的大儿子，也就是你哥哥。” 掏出手机给怂怂看了眼它哥哥的照片，怂怂用爪子碰了碰砍敌背景里游着的鱼，发现抓不到以后继续专心吃饭。 程寄松自说自话：“你呀，就算不能在海里游，但是这栋别墅和外面的花园也还算大，没事的话自己溜达溜达，就当减肥了。不要太黏着你的小爸爸，因为他是我的。” 怂怂不知道，怂怂听不懂，它吃完闪到一边继续趴着，不打算搭理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大爸爸。 程寄松估算着时间，缓步经过欧式风格的别墅大厅，屋子里充满了做工考究的装饰，他动作夸张地扶上一旁的阶梯扶手走上去，像是一个准备吻醒沉睡“公主”的王子。 打开主卧的门，“公主”躺在柔软的床上仍然沉睡。程寄松半跪在床边，轻抚着唐念柏的脸。他听到过同学之间开玩笑，说唐念柏长着一张清纯的脸，漂亮的像是世间那朵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但是对于他来说，唐念柏是一株诱惑的罂|粟，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远离，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幸运的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他不用再受外力的操控远离，他可以和唐念柏永远在一起。 正准备低头吻醒唐念柏，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程寄松看了眼来电显示，眉目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走出房门接通，“什么事？” “程寄松，你他妈的还报警了？你知不知道你会毁了我？” 程寄松稍微把电话拿远一些，等对面的人骂完，他才继续说：“我毁了你？是我抓着你的手用酒瓶砸我的吗？行了行了，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用你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过你爸爸我是不会放过的。他收到法院的传票了吧？按照上面的提示做，按时出庭。” 第131章 听到自己不用进局子，潘少良呼出一口气，觉得好好说没准程寄松也能同意他的其他要求。 “程寄松，当初我们说好的，我给你拿到证据，你替我拿到公司，但是现在公司都要没了，你能不能撤诉，我爸肯定会以此为戒的。” “别说了，我是不会撤诉的，否则我就对不起我的父母。”也对不起坚持和系统对抗十几年的他自己。 潘少良气急败坏地骂道：“程寄松，你疯了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赶紧撤回诉讼！” “不可能。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潘少良在对面拦住他，“等等程寄松，你不撤诉就没有考虑过你们家吗？” “无所谓，我们家的事业被职业代理人弄得还不错。不过就算真的影响到了我家的产业，我也能凭借我自己的能力重头再来。” 潘少良病急乱投医，威胁道：“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唐念柏，对不对？就因为我总是针对他，所以你要替他出气？” “并不是，虽然你一直针对唐念柏，但是他从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任何不好。这只是我们两家之间的恩怨。” “不，这肯定和唐念柏有关！你信不信我去找唐念柏！” 守在唐念柏的门口，程寄松无比放心，“那你就试试吧。” 挂掉电话，程寄松再次走进房间，床上的唐念柏逐渐转醒，望着陌生的环境愣了会儿，最后视线定格在程寄松身上。 “程寄松？” “念念，你醒了。”程寄松心里有些生气，要不是因为潘少良的那通电话，他就可以吻醒唐念柏了。 唐念柏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变清醒，最后变成憎恶，“程寄松，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给我吃安眠药？” “这里是我家的山庄别墅，我给你吃安眠药就是为了把你带过来。” 一个枕头直接飞过来，程寄松接住然后躺在唐念柏身边，“念念，其实我也不想给你下药的，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唐念柏拿着手里的枕头砸向程寄松，“你最好立刻放我回去，否则这就是非法拘|禁。” 程寄松任打任骂，但是说拍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不行，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就因为我没和龚尚瑞分手甚至还要一起出去玩？你管得着我吗？我愿意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事情。” 程寄松拍拍他的脑袋，“念念，龚尚瑞喜欢的是曲一泽，他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你们俩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谁说我不喜欢龚尚瑞的？我喜欢他！” 听见这话，程寄松的额头爆出青筋，“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我接吻？” 唐念柏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是我要和你接吻的吗？明明是你强迫我的！” “可是你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放屁！被你亲的时候我只觉得恶心想吐！” 被这几个字彻底激怒，程寄松倾身压在唐念柏身上，“恶心想吐？你怀上我的孩子了吗？” 唐念柏往后躲闪，拉开和程寄松的距离，“我是男的，才不会怀上孩子。” “是吗？看来我应该更努力一些。” ..... 事后带着昏过去的唐念柏做了清洁，程寄松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分了。但是他已经因为那个狗屁系统在十几年的时间内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人，现在总算解除了禁锢，压抑已久的情感像是复苏的火山一样猛然爆发，滚出的岩浆只会灼伤他爱的人。 没关系，系统已经离开，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学如何爱唐念柏，如何向唐念柏表达自己的爱意。给唐念柏掖好被子，遮盖住对方肩膀上自己留下的吻痕，心满意足地搂住已经被自己裹成一个寿司卷的唐念柏。 轻吻对方的额头，“念念，我爱你。” 关上一旁的壁灯准备入睡时，手机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程寄松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但是电话却不肯放弃，再次打来。 程寄松担心影响唐念柏，只好从被子里钻出来走到门外，“潘少良，我没有任何想和你继续说的，法院见。” “寄松，是我。” 这道声音是来自一个更成熟的男人，程寄松直接问：“潘备？” “是我。”潘备在电话里说：“传票我已经收到了，但是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些误会。我和你父母也是旧识，我觉得我们在私下里解决。” 程觉和谢知蕴在醒过来之后，也向他提供了一些证据。当年他们看中了镜湖山庄的地皮，打算在这里建一座五星级度假酒店。曾经背叛过他们的潘备也来谋求合作，但是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并没有答应潘备。结果没过几天他们就在考察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幸好他们遇到了唐念柏一家，赶在汽车爆炸之前将他们一家三口救了出来。 只可惜程觉和谢知蕴坐在前排，脑袋受到巨大的撞击变成了植物人，而程寄松也从此绑定了系统。 经过不断的探索和努力，程寄松已经拿到了潘备在他父母车上动手脚的视频，也找到这十年来对方公司不法行为的证据。 “不，我坚持采取法律手段。” “法律？”潘备笑了，“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能被法律制裁吗？” “如果你质疑国家的法律，我们可以试试看。” 第132章 潘备并不着急，“我并没有质疑国家的法律，我只是质疑你真的找全了复仇对象吗？” “什么意思？” “程寄松，你真的以为当初的事是我一个人搞的吗？” 程寄松闪过一丝警觉，他下意识地不想听潘备接下来的话，但是对方的声音还是通过手机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有没有想过，你心爱的唐念柏的父母，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巧地救了你们，为什么他们在你们家出事之后立刻摘干净自己和潘氏合作，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第63章 “念念，醒了吗？” 唐念柏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但是睫毛的轻颤却泄露了他紧张的心情。他只不过是来程寄松家看看怂怂，却被那人下了安眠药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明明是程寄松的错，结果只是因为自己骂了几句，就被程寄松按着欺负了一个晚上。 “念念，饿了吧，我出去给你拿点儿吃的。” 唐念柏仍然闭着眼，一直到他听见门被开启又被关上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睁眼。 “啊！”视线变得清晰，程寄松那张帅气的脸就出现在了唐念柏面前。 “念念，”程寄松亲昵地捏了捏唐念柏的脸颊，“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晚上的回忆涌上心头，唐念柏赶紧把被子往上拽，遮住自己露出来的皮肤，“你……你要干什么？” 程寄松脸上绽放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醒了就好，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确认程寄松真的离开了，唐念柏松了口气，他微微掀开被子，观察自己的情况。虽然身上非常干爽，但是酸软感却不可忽略。 程寄松在晚上的时候真的很过分，强迫自己说出不想说的话，自己明明都跟已经受不了了，但是不管自己是咒骂还是求饶，都只会换来程寄松更过分的欺负。肩膀和胸口上都是被程寄松留下的吻痕，大腿上还有象征着做了多少次的“正”字。 该死的，程寄松居然没有给他洗掉！ 唐念柏从来没有想过，程寄松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玩得这么花里胡哨。 颤颤巍巍地走下床，唐念柏走到浴室里尝试洗掉腿根处的笔迹，然而记号笔写的东西不太容易洗掉，搓了半天把腿都搓红了还是没有完全洗掉。 “念念，你在这里干什么？”程寄松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唐念柏身后，搂住他的腰，“在洗腿上的字吗？” 唐念柏吓得一惊，他赶紧拽了个浴巾勉强遮住自己的身体，“程寄松，你神经病是不是！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念念，你好可爱，和昨晚一样可爱。” “王八蛋！”唐念柏气得锤了程寄松好几拳，不过因为昨天的剧烈运动，让他这几拳没有太大的威慑力。 程寄松并没有生气，握住唐念柏的手，用浴巾擦掉上面的水渍，“念念，我和你说过的，你洗掉我就再写上去。你洗一次我就写一次，到时候我们看看你腿上究竟能留下多少个字，怎么样？” “死变态！” “别骂了，你越骂我就越兴奋，如果你不想饿肚子，就乖乖听话。”程寄松说道这里笑出了声，他暧昧地揉捏唐念柏平坦的小腹，“不过就算你不听话，这里也能被我喂饱。” 唐念柏被气得眼圈都红了，他非常想推开程寄松有骨气的说自己不吃他的饭，但是饿了一天，加上晚上巨大的运动量让他实在没有力气，只好被人抱着走下楼。与其被人威胁，还不过先吃饱饭再说。 程寄松把唐念柏放在椅子上，“先吃饭吧。” 别墅的暖气开得很足，唐念柏光着脚也不觉得冷。程寄松还算有点良心，抱他出来之前给他穿了衣服。他吃了一口桌子上的菜，问道：“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可以还给我吗？” “你用来干什么？” 唐念柏没好气地说：“看看有没有人找我，免得他们以为我失踪了报警。” “我已经看过了，你爸妈跟你说他们春节的时候才能回家，我也顺便帮你回复了，说你和我在外面玩。还有一些人应该是你的朋友，想约你假期出去玩，我都帮你回绝了。” “程寄松，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那是我的隐私！更何况，我的手机明明有密码，你是怎么破解的？”唐念柏还不至于俗到用程寄松的生日或是自己的生日当手机密码，所以不存在程寄松随手一试就破解出来的可能。 “我们学的是信息工程，破解一个手机密码还不是轻轻松松。” “……”唐念柏略显无语，怎么被关起来还要接受学霸的降维打击啊。 程寄松看着他家念念又委屈又气鼓鼓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他夹了一块肉放进唐念柏的碗里，“念念，这几天我暂时不能把手机给你，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无聊的。” “你什么意思？”唐念柏组织措辞，“你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吗？” “白天我可能会出去一会儿，但是晚上我一定会回来陪你。” 大可不必，唐念柏在心里感叹。过来的时候他吃了安眠药，没有看到来时的路径，唐念柏观察了一下房子的大小，从窗外郁郁葱葱的森林判断这里应该不在城区里面。 想起程寄松这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唐念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可爱一些，“程寄松，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出去干什么？” 第133章 程寄松没有隐瞒，“这是我家在京内山庄的别墅，出去主要是忙一些我家的事。” 唐念柏抓住京内山庄别墅这个点，不过能获得信息微乎其微，京城里的别墅很多，他需要把自己的位置确认得更加具体。 “是嘛，这是你家别墅呀。我家在西五环有一套别墅，顺义那边也有，不过感觉建筑风格和你家的不太一样。” 程寄松笑问：“念念，你是想从我这里套话，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心里想的被拆穿，唐念柏也不遮掩，“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说过了，是我家在山庄的别墅。” “我问的是这栋别墅的位置是哪里！” “到时我会告诉你。” 唐念柏转换策略，“那这里还有别人住吗？你舅舅会住在这里吗？你爸爸妈妈呢？” “这里的产权是我的，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住。” 唐念柏心里一凉，不过想想觉得也正常，电视剧里霸总囚禁女主的时候都要关在一个荒山野岭没有人烟的地方。不对，唐念柏盯着眼前的饭菜，做工精致，味道更是沁人心脾的香。 “这个菜是你做的吗？好好吃。” “每天会有家政阿姨和厨师过来做饭保洁，维持别墅的基本运行。你喜欢吃哪道菜，我可以学来亲自做给你吃。” “都挺好吃的，不过我可不想当你的小白鼠，还是让厨师做饭吧。”每天还是别人来的，如果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没准儿能跑出去。唐念柏将这个办法作为备选，觉得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手机或者是通讯设备，这样比较方便逃跑。 晚上，在唐念柏的强烈要求下，程寄松总算是放了他一晚。 第二天唐念柏醒来的时候，程寄松并没有躺在他身边，唐念柏的大脑非常智能地帮他联想起了生日第二天被独自一人丢在酒店的经历。 即使理智告诉自己无数次不再喜欢程寄松，但下意识的反应都不会骗人。如果程寄松没有拒绝他那么多次，如果程寄松没有在那天把他丢下，也许他们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收起伤春悲秋的心情，唐念柏开始给自己谋划逃跑路线，结果在他掀开被子的时候直接眼前一黑。 程寄松这个狗男人居然给他脚腕上栓了一条链子！ 唐念柏低头观察这个链子尝试解开，不出意外的失败了。更可气的是，他仔细看发现这条链子上还镶嵌了一些装饰物，最中间的那颗就是曾经程寄松送给他又被他还回去的珍珠。 “死变态！我一定要杀了你！” 链子的长度足够唐念柏去上卧室里的卫生间，唐念柏在卧室里转悠，从床头柜上看到一个纸条。上面又程寄松给他的留言，大概是说自己出去一趟，下午就能回来，如果饿了或者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打别墅里的内线电话让家政阿姨给他送饭或是别的什么。 “狗东西！”唐念柏又骂了一句，气到最后只好在床上睡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程寄松已经回来。 “念念，怎么今天没吃饭？” 唐念柏用自己没有被链子束缚的那只脚踹向程寄松，“你还好意思说？我难道要让家政阿姨看到我被你用铁链子拴起来的样子吗？” 程寄松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握住唐念柏的脚踝，并顺着腿往上摸去，“你放心，她们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 “我才没你那么厚脸皮。”唐念柏在程寄松手中挣扎，“你放开我！” 程寄松过去把唐念柏另一只脚腕上的链子解开，一把抱起对方，“念念，我带你去吃饭。” 下楼后，唐念柏没有看到其他人，“家政阿姨和厨师呢？” “他们已经回去了，我不希望别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神经病！疯狗！唐念柏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脏话，他趁着程寄松去厨房拿饮料的时候，立马奔向别墅大门。 拉开沉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经过修建的巨大花园，灌木丛被修剪成各种形状，在寒风中摇曳。 愣了一会儿神，唐念柏还是往外跑了出去。只可惜他还没跑到一半的距离，就被身后的程寄松追了上来。 糟糕，忘记程寄松这个人是玩极限运动的，体能比他好太多了。 被搂着腰带回别墅的时候，唐念柏心里凉了一大截。回想起电视剧那些内容，一旦逃跑失败，就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唐念柏为自己的屁股和腰狠狠默哀。 但是程寄松并没有像那晚一样，只是把他抱到沙发上检查光着的脚有没有受伤，“念念，怎么不穿鞋就往外跑。你来了之后我还没带你参观过花园，里面还有喷泉和秋千，明天带你去，好吗？” 这种好言好语的对待，让唐念柏心里更加没底。 他揪住程寄松的衣袖，“程寄松，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程寄松抬头柔情地注视着唐念柏的眼睛，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决绝，“不行。” 眼睛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唐念柏继续祈求，“程寄松，我出去以后和龚尚瑞分手，然后和你在一起，你就放我走吧。” “真的吗？太好了。”程寄松喜不自胜，却仍然拒绝，“不过我还是不能放你走。”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唐念柏边哭边锤打程寄松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第134章 “程寄松，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接受不了我不喜欢你，这都是你的占有欲在作怪。” “我不该招惹你，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程寄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唐念柏眼角的泪水，“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我爱你爱到都要发疯了。” 呵，程寄松现在确实挺疯的。 “你别撒谎了，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拒绝我的表白，还不止一次！” 程寄松语塞，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原因。 “看到了吧，你根本就说不出来！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享受我当你的舔狗而已！” “我没有，”程寄松狡辩，“我不是不想说，我是不能说。” 刚刚被拭去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什么不能说，你别找理由了！如果你想说，你可以找到无数个方法告诉你！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没有理由罢了。” “念念，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唐念柏不想再听程寄松的任何狡辩，“我不要！你现在就放我走，我恨你！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程寄松将人搂紧怀里，“念念，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不管已经发生过什么，或是即将要发生什么，我都永远爱你。” 第64章 唐念柏是被一阵电脑的敲击声吵醒的，他揉揉眼睛撑起自己上半身，“程寄松，你在干什么呀？” “没什么。”程寄松似乎是在掩盖什么，他立刻合上电脑，“不好意思，我吵到你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不会是在背着我偷偷学习吧，你这水平，不至于还趁着假期偷偷超越别人吧。” 程寄松轻笑，“没有，在处理一些事情。” 唐念柏虽然刚醒，但是他的脑子非常清楚。他并不关心程寄松在干什么，只是想看看这电脑有没有联网，能不能帮他逃离。他一下掀开程寄松的电脑，“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看的？” 入眼的锁屏屏保是他和程寄松当初在救助海龟中心和砍敌一起拍的，中间的输入密码提示让唐念柏心里一凉。程寄松这人怎么什么都设置密码呢！ 他的手机一直在程寄松手里，程寄松的手机虽然每天明晃晃地被摆在桌子上，但是唐念柏不知道密码，也不会破解。程寄松的紧急联系人设置的是自己，打了也没用。如果还有别的紧急联系人，估计也是程寄松的舅舅或父母，他们才是一家人，会帮自己的概率太小了。 平常程寄松不在别墅的白天，会有其他人在别墅一层维持房子的正常运转，等程寄松回来以后这些人则会离开。唐念柏可以通过别墅里的内线电话，让人给他送他需要的东西，不过这个电话并不能和外界接通。 唐念柏也见到了给他送水送饭的人，试图跟对方搭讪，但是对方只是把他需要的东西放在门口后转身就走，根本不和他多说一句话，更别说从这些人身上获取通讯设备。 不过程寄松还算有良心，怕他醒来一个人的时候无聊，给他买了书和一些不用联机的游戏。说实话，这里的生活还不错，有吃有喝。程寄松还对自己百依百顺，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唐念柏并没有放弃逃出去的念头，一直找寻着离开的机会。他又想了别的办法，指名要吃城区里的某样东西，希望通过送达的时间来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但是结果都是下午由程寄松给他带回来。 坐在餐桌旁边吃着程寄松带回来的饭，唐念柏只好再想新的办法。 程寄松的电脑看来也没那么容易获得，凭借现代科技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他逃出去的办法只能依靠自己。如果能逃出这栋别墅，就算为了保持隐私每栋别墅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他只要沿着一个方向走，总会找到其他人求助。 简单吃完午饭，程寄松问：“念念，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带着怂怂一起出去转转吧。” 唐念柏本以为程寄松的意思是带他出去，结果他发现自己想多了，程寄松只是带他在花园里转悠。 上次跑出来时，唐念柏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这次的参观让他觉得自己跑出去的概率又小了一些。别墅前面的花园看起来比他们学校的几个操场加起来还要大上好几倍，现在自己正在走的道路尽头是离开花园的门，但是目测距离哪怕是用跑的也要跑个七八分钟吧。 汽车被停在了别墅门口，汽车钥匙连同平时拴住自己脚腕的钥匙被放在一起，这是唐念柏在程寄松回来给他打开链子时观察到的。程寄松临走前会给他系上链子，下午回来后再解开，每天如此。连怂怂都没有被链子锁起来，他一个人却要被锁着，真是倒反天罡。 程寄松介绍道：“这个花园找人设计过，本来之前打算设计把灌木丛设计成迷宫，不过我爸我妈觉得那样太没有意境了，所以没有采取这个想法。” 唐念柏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程寄松父母，幸好没有采用，否则他的逃跑之路就更加艰难了。 程寄松握着唐念柏的手在花园里参观，“喷泉好久没用了，等到夏天的时候我让人清理一下，听说当初建造时选用的石头和一些著名的许愿池是相同的，我们也可以许愿。” 唐念柏想起之前程寄松过生日时的场景，问：“你之前不是不相信许愿这些的吗？” 第135章 程寄松转过头，眼神中充满着爱意，“原来我不信，因为每一次的生日我都会许相同的愿望，可惜却都没有实现。但是奇迹出现了，你替我实现了愿望。” “我？”唐念柏一脸莫名其妙，他怎么就实现了程寄松的愿望，他连程寄松的愿望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之前种花的时候没有考虑季节的影响，所以冬天没什么花，只好等春天。不过没事儿，等过几天我找人弄一下，这样每个季节都能看到花。”程寄松带着唐念柏到花园角落的凉亭里，“这里，我们秋天的时候，可以叫一些朋友在这里烧烤。” 程寄松努力安排好未来的每一天，如果这人能早一些做出行动，那他们会不会拥有一个更幸福的结局。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重来的机会，破碎的心也没有办法再次黏合，错季的花活不长久。 “喵！”怂怂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也转悠了半天，发出不开心的叫声吸引两个人的注意。 唐念柏回过身，把猫抱起来，“怂怂应该是走累了吧。” “你别抱着它了，带它出来就是为了散步减肥的。”程寄松发现自己之前对小儿子的警告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这孩子还是黏着它小爸爸。 “休息一会儿吧，我也累了。” 远离城市的喧嚣，唐念柏抱着怂怂坐在铁艺秋千上呼吸清新的空气，白猫像是一个暖手宝一样舒服。带着凉意的空气被吸进肺里，唐念柏却并不觉得难受。他闭上眼睛坐在秋千上，身后的程寄松缓缓地推着秋千。突然一阵山里的风带着凛冽的气势呼啸过来，吹得脸颊生疼，唐念柏下意识的赶紧把脸埋进围巾里。这条正是之前程寄松在出去玩时给他戴的那条，上面还有残留的雪松味道。程寄松走到他身前，用身体帮他挡住大风。 风停下来，程寄松低头吻住了唐念柏，怀里的怂怂瞄了一声，表达它对两个爸爸这种秀恩爱行为的不满。 唐念柏睁开眼睛和程寄松商量，“程寄松，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家呀，快过春节了，我爸妈就要回来了。你能不能放我回去一两天，否则他们俩会担心我的。” “我已经用你的手机和他们说过了，你春节会和我一起在外面旅游，他们同意了。” 唐念柏扶额，他突然觉得有一对心大的父母也是件好事，自己都快被程寄松关一周了，这俩人不知道在哪里游山玩水，至少不用担心这俩人会因为自己失踪而担忧，不过拜托你们稍微关心一下你们唯一的儿子好不好！ 程寄松将唐念柏抱住，凑在他耳边呢喃，“念念，只要熬过这一阵，我们就一起出去，像正常情侣一样在一起，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好吗？” 唐念柏嘲讽地反问：“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在一起了？” “你昨天不是说……” “对，那是我昨天说的。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程寄松没有生气，他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以后，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我一定会努力从你的偷情对象转正成男朋友。” 唐念柏总觉得程寄松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每天出去也不说是因为什么。不过这程寄松也真是厉害，晚上和他做那种事做到半夜，早上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和他黏在一起。程寄松不睡觉的吗？这么高强度的时间安排，他不怕猝死吗？ 不过瞧着程寄松这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唐念柏觉得自己的想多了，与其担心程寄松猝死，还不如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被程寄松做|死在床上。 唐念柏继续追问：“你就算春节不让我回家，再过几周还要开学，你总不能连学都不让我上了吧？” 程寄松早就料到这一点，“大三下学期的课不算多，我会帮你请好假，如果事情进行地不顺利，我和你一起休学一年。” “程寄松我看你真的是疯了！你居然让我休学？你能关我一时，但是你还能一辈子关着我吗？” 程寄松摇摇头，“我不会关你一辈子。但是现在我确实不能让你出去，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好吗？” “等？”唐念柏笑了，“你到底要我等你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等了你三年，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程寄松，你没有资格帮我办理休学。” 程寄松半跪在唐念柏面前，“念念，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是爱你的。” 唐念柏摇头，“程寄松，我之前已经给了你太多的时间，现在我不想给了。” 程寄松的脸上悲痛之情溢于言表，他抱起唐念柏将人带回屋里。 唐念柏以为程寄松又要在床上欺负他，但是对方却只是安静地抱着他。 ..... 第二天程寄松不在家，像之前一样给他留了纸条。唐念柏看过之后就把纸条丢掉，继续思考着该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脑海中规划着各种可能性，这时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唐念柏有些疑惑，程寄松通常都是直接进来，而厨师或是其他阿姨，如果他不打内线电话其他人是不会上来的。 所以现在敲门的是谁？ 打开门，唐念柏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他警惕地半掩着门，问：“你是谁？” 男人自顾自地挤了进来，“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人。” “救我的人？” 第136章 男人进到屋子里，看见唐念柏脚腕上得了链子，脸上闪过一丝戏谑，“你们玩得挺花啊。”男人下楼拿了个工具箱上来，三两下铰断了链子。 “走。” 唐念柏虽然自由了，但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保持着警觉，趁人不注意从工具箱里顺走了一个小扳手塞在自己袖子里。 走下楼，唐念柏发现屋子的没有其他人，而且这个男人慌慌张张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救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男人抓着唐念柏的手臂把他往外拽，唐念柏踉跄了两步跟上。经过长长的花园夹道，总算是走到了庄园的铁门处。 门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唐念柏定睛看过去，旁边的人恶狠狠地说：“唐念柏，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第65章 “潘少良？”唐念柏彻底凌乱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家也在这里有别墅？” 潘少良发现唐念柏脸上只有迷茫，“程寄松没有和你说过？” 唐念柏懵懵地问：“说过什么？说你之前用酒瓶砸了他的事情？” “呵，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直接砸死他。” 不是大哥，你们一个两个真的生活在法治社会吗？ 刚才出来得急，唐念柏随便套了件外套和鞋就出来了，并没有戴围巾。风吹过来的时候他脖子瑟缩了一下。潘少良像是发现了什么，上手用力的掰过唐念柏的脖子，“程寄松这是在玩金屋藏娇啊，咬得这么狠。” “你们看看，”潘少良招呼过站在他旁边的两个男人，“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真恶心啊。” 唐念柏本以为潘少良是在吃醋，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潘少良是喜欢程寄松的。可是这个人现在却又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恶心，貌似之前在一起团建出去玩的时候，潘少良也说过自己是直男。难道说，潘少良其实有性别认知障碍？ 唐念柏挥开潘少良的手，“你带着两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专程来救我的吗？” 潘少良用眼神暗示另外两个人，唐念柏的肩膀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控制住，潘少良走上来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嘶——” “唐念柏，你和程寄松就应该一起下地狱！你们两个人都是抢我东西的坏人，我一定要让你们两个都去死！”说完，又是两拳。 唐念柏隐约感觉到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咳了两声，“我抢你什么了？” “好，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潘少良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脖子上青筋暴起，“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赢了一场书法比赛？” 小时候唐念柏确实参加过几个书法比赛，也都拿了第一，可他并不知道这和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什么个关系。 潘少良的恨意让他面目狰狞，“我爸爸从小就教育我，做任何事情都要拿到第一，我也是认真按照他所说的去做。直到那场书法比赛，明明我是仿照大师风格写的，人人都夸我模仿得像，但结果却是你得到了第一！你写的那些没有任何书法大师的风骨，纯属就是一堆鬼画符，这也能算是书法吗？” 唐念柏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从临摹字帖开始练起来的，但是因为临摹的风格太迥异，导致写出来了个四不像的东西，所以唐念柏最后决定走一种自己的风格。 参加比赛那次纯属意外，唐念柏只是看到奖品还不错，所以才拜托他爸妈帮他报名。这俩不靠谱的家长一直拖到最后一天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儿，堪堪在最后一刻报名成功。 这个比赛是只有报名成功以后才能拿到主题，这就导致唐念柏和那些第一天就报名成功的人少了好几天的构思时间。唐富文和费锦秀直到以后，内心有些愧疚，于是就给唐念柏买了他想要的那份奖品，还附带了好几个礼物。 没了压力后，唐念柏文思泉涌，一手抱着礼物一手刷刷地写了一副作品交上去。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却获得了第一名。想要的东西直接翻倍，让唐念柏的兴趣瞬间少了，没玩两天就扔进储藏室里。 没想到，一场自己都快忘记的比赛，却在别人心中这么重要。 唐念柏猜测道：“就因为我拿了一次第一，你就恨上我了？” “不只那一次！”潘少良反驳，“自从你在书法比赛上抢走了我的第一，我就在没有再获得过任何第一！书法、射击、甚至是国标舞，我都没有再得过第一。” 唐念柏彻底无语了，“拜托，我没学过射击和国标舞，更不可能去参加这些项目的比赛，你不至于把这一切怪在我身上吧。” “怎么不怪你？明明都是你抢走了我的所有气运，让我没能再拥有更多的第一。” 究竟是怎样无知的人才会认为自己抢了他的气运，唐念柏哼笑一声，“潘少良，这就是你恨我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会有人比你更厉害，你居然自大的认为自己事实都应该拿第一。” “唐念柏你给我闭嘴！”潘少良掐住唐念柏的脖子，“所以从那以后，我也要夺走你所有珍视的东西！包括程寄松！” 唐念柏更无语了，所以潘少良根本就不喜欢程寄松，只是为了和自己抢。 “你刚才说程寄松也抢过你的东西，那你还跟我抢程寄松，你的人生也太痛苦了吧。” 第137章 听到这里，潘少良更生气了，“我也没想到程寄松还是这么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亏我那么相信他！他明明答应了我要在你生日那天和我在一起，但他却背叛了我！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还把我们家告上了法庭，他根本不知道这究竟会对我们家的公司造成多么大的影响，这个畜生！” 原来程寄松这段时间都是在忙官司的事，唐念柏心下了然。 “我人生中所有的失败都是你们两个造成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们两个！”潘少良癫狂地笑了，“唐念柏，你也真够恶心的，居然喜欢男的，那在你死前我就好好满足满足你，怎么样？” 身旁的两个人会意，扶着肩膀的手往下滑，顺着摸到了唐念柏的胸口。被陌生人触碰的感觉让唐念柏感觉一阵恶心，他掏出之前藏起来的小号扳手，朝着两个人的下巴一人一下。 两个男人被打的猝不及防，因为疼痛松开了钳制唐念柏的手。唐念柏活动范围变大，他朝着潘少良挥过去，不过对方有了防备，他只砸到了肩膀。 趁着三个人哀嚎之际，唐念柏赶忙跑进程寄松的庄园里。 “愣着干什么，给我追！上车直接撞死他！” 哐当一声，庄园的铁门被撞倒，唐念柏只好往花园的灌木丛里跑。然而潘少良并不在乎，开着车追他，见到什么东西直接撞飞。 花园太大，唐念柏跑不过汽车，直接被逼到了角落里。黑色轿车的发动机发出轰鸣声，似乎是提到了最高的速度。 唐念柏退无可退，就在黑车即将撞向他时，另一辆白车冲了出来。 车子直接被撞凹陷变形，一缕白眼从车前盖里冒出来。 “念念！”程寄松从白车里面走下来，虽然有安全气囊的保护，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程寄松下车后踉跄了两步。 “程寄松！”唐念柏赶紧跑过去，“程寄松你有没有事啊？” “我没事，快走！”察觉到身后的黑车有动静，程寄松拉上唐念柏的手，“别担心，我回来的之前已经和我舅舅说过，他会来接我们的。” 前排的两个保镖已经晕了过去，潘少良坐在后排没有晕，但他也失去了仅存的理智。他从车子的暗格里掏出一把手木|仓，追上唐念柏和程寄松。 这两辆车算是彻底废了，附近也没有别的车，想要离开只能靠腿，程寄松带着唐念柏沿着马路跑。正如唐念柏所想的那样，别墅区注重隐私，每一栋之间隔得很远，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马路或是森林边缘。 “程寄松，前面有辆车，是你舅舅的吗？” 程寄松顺着唐念柏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这不是我舅舅的车。” “那会不会住在这里的其他人？” 车子开到距离唐念柏和程寄松不远的位置，上面下来四个黑衣男人。 “快，过来帮我！” 程寄松和唐念柏转过头看向发号施令的潘少良，本想从他身上突破，却看到对方手里黑洞洞的木|仓。而潘少良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手里的武器真的管用，他朝着天空打了一枪。 “我说过的，我学过射击，虽然没有拿第一，但是准星也不错。如果你们想跑，我不介意让你们看看我的准度。” 程寄松把唐念柏护在身后，“潘少良，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是想撤诉对不对？我现在就联系我舅舅让他撤诉，你爸爸马上就能被放出来。” “放出来又有什么用？这几天的舆论然很多合作厂商已经放弃了潘氏，公司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潘备还不如直接死在监狱里！” 程寄松继续好声好气地商量，“你想要钱，是吗？好，你想要多少，我可以给你，你拿着这笔钱想去哪里都行。” “钱？程寄松，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吗？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也什么都不想要了，但是上路的时候我要你和唐念柏陪着我一起去死！”潘少良朝着程寄松的方向开了一木仓，子弹堪堪从羽绒服边划过去，白色的羽毛从裂口处泵出。 失了准度让潘少良气急败坏，“你们在干什么？快给我抓住他们两个。” 后面的四个男人也没想到潘少良会动木仓，犹豫了下，但是又担心这个疯子会打他们，只好甩出手里的滋滋带响的电棍朝唐念柏和程寄松走过去。 前有狼后有虎，程寄松观察了一下，“念念，待在我的身后。” 说完，程寄松躲过黑衣男人的攻击，劈手从起手中抢到了电棍。程寄松有了武器，闪转腾挪之际将其他三人电晕，局势发生了逆转。唐念柏也用手里的小扳手砸晕了一个袭击他的人。 “快上啊！你愣着干什么？”潘少良似乎是在警告，朝着最后一个人的肩膀打了一枪。 本来只是拿钱办事，现在都要把自己的命搭上，男人没有犹豫，忍着疼痛跑上车开车走人。 “操。”潘少良彻底发疯，不管不顾地朝着唐念柏和程寄松的位置射击。 马路上太过宽阔，程寄松带着唐念柏往森林里跑，交错的树木替他们挡住了一部分攻击，但也降低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程寄松握着唐念柏的手，说：“那把手木|仓最多只能装七发子弹，现在潘少良已经打了六发，只要再躲过最后一发，我们就没事了。” 潘少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乱打，一路追着唐念柏和程寄松，势要打中最后一发。 第138章 没有打出的最后一发子弹，让程寄松不敢懈怠，带着唐念柏往山上继续跑。头顶的树逐渐变少，眼前的地面变得开阔，起伏也不再陡峭。 唐念柏以为他们终于要获救了，结果跑了两步却又停下，“这里……这里是悬崖。” 站在悬崖边缘，唐念柏目测这里的告诉少说也有十几米，底下还是湍急的河水，掉下去的存活率不能说为0，只能说很低。 “呵，你们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潘少良喘息着爬了上来，这一路跑过来让他的脸上都是污泥，更显他的疯狂。 “潘少良，我知道你只剩一颗子弹，”程寄松和潘少良商量，“你放了唐念柏，有什么冲我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程寄松你在说什么，我不允许你出事。”唐念柏拉住程寄松的手腕，他大概也能猜到程寄松一直把他关在这里是为了避免潘少良对他图谋不轨。 “念念，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真是恶心，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搞危急关头现真心的戏码，”潘少良举着手木|仓，“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嘭”的一声，最后一发子弹从木|仓里发射出来。 “程寄松！” 千钧一发之际，程寄松推开被瞄准的唐念柏，自己接下这一致命的子弹。冲击力让程寄松重心向后，身体缓缓向悬崖倒去。 “念念，我爱你。” 第66章 “程寄松！”唐念柏伸手想要拽住程寄松，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在一刹那间变成了天堑，程寄松的身体像是慢动作一样摔下悬崖，跌进冰冷的河水之中。 “死了？程寄松死了？”潘少良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杀了人，慌张地跑过来却只看到了流淌的河水。 “唐念柏，你看到了，是程寄松自己掉下去的！他是摔死的！与我无关！”潘少良着急地说：“唐念柏你快替我作证，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唐念柏垂在体侧的双手握成拳头，直接朝着潘少良的脸上给了一拳。后者毫无防备，直接被倒在地上，唐念柏压在潘少良身上掐着他的脖子。 “潘少良，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拿不到第一，只是因为你自己太差劲，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抢走你的第一，你最应该责怪的人其实是无能的你自己！” 说话时，唐念柏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潘少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求生的本能使他挥动着双手，“唐念柏，就算你掐死我，程寄松……咳咳……程寄松他也不能复活！” 听到程寄松的名字，唐念柏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松开潘少良的脖子走到悬崖边缘，“潘少良，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程寄松没有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要干什么？你要跳下去？这个高度会死人的！” 唐念柏没有搭理潘少良，将自己的服装调整成适合运动的状态，双手张开像是之前蹦极一样纵身一跃。862离开他之前说过，他完成任务以后可以长命百岁。下面的水虽然湍急但是深度也够，只是这样的高度，他是不会死的。 下降的速度让空气从唐念柏面前呼啸而过，紧接着跌入水中，口鼻直接被淹没。浮上来后，唐念柏顺着河水往下漂，飘了一会儿水势减缓，他突然看到一只手卡在河中间的石头缝里。 “程寄松……”唐念柏赶忙游过去，发现程寄松的左肩流着血，用右手扒着这块石头。唐念柏小心翼翼地试探，还好程寄松还能呼吸。 “程寄松，你别乱动。”学游泳时，唐念柏该如何救人，他依法照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程寄松带到了岸上，“程寄松，程寄松你醒醒，别睡。” 被叫到名字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他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唐念柏的眉眼时，惨白的嘴唇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念念，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唐念柏握着程寄松冰冷的手，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程寄松本来就被打伤，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如果不尽快保暖，可能会直接冻死。唐念柏立刻将程寄松背起来，踉跄地往外走。 阴天让天空笼罩上一层暗色，森林中高耸的树木更是让可见度变低。唐念柏没有学习过在森林中求生的方法，他只能一路走一路做标记。然而大自然的力量是恐怖的，唐念柏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难道他要和程寄松死在这个森林里面了吗？可是862答应过他，他会长命百岁的。是的，他不会死，但程寄松会死。 如果程寄松死了…… 身上人的呼吸越来越慢，唐念柏急得快要哭了，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背上的人动了动，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顺着望过去，唐念柏发现那是一座林中小屋。他调动起全身的力量，背着程寄松走过去。本以为可以找人帮忙，进去后才发现这只是一间空屋子。好歹有个地方可以遮风挡雨，这比躺在森林里好太多了。唐念柏在心里安慰自己。 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一个箱子似乎是存放东西。唐念柏将程寄松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并帮对方把身体擦干后安顿在床上。程寄松中弹的位置是左肩肩膀，他没学过任何医术，但他也知道应该立刻帮程寄松把胳膊里的子弹取出来，否则轻则截肢，重则伤口感染会影响生命。 第139章 唐念柏在屋里搜寻一些用得到的东西，他猜这里应该是曾经护林员居住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废弃。留的东西还算齐全，有火柴、压缩饼干、一瓶密封的酒，一个小锅以及一把小刀，只是可惜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唐念柏自己的手机被程寄松拿走，他给对方换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找到了手机，但是被水泡过以后无法使用。 “不要着急，冷静下来。”唐念柏在心中给自己列了个表格，然后一件件地去完成。他先出去从外面捡了几根干木头，又顺着来时的路去河边打了些水，回来以后他将木头堆放在中间有炭火烧过痕迹的地方开始烧水。 温度回暖，程寄松也睁开了眼睛，但他还是很虚弱。 “念念，都是我的错，你别管了我……” “闭嘴，别说话了，”唐念柏把小刀放在火上炙烤，又拿出那瓶酒，“待会我先用这瓶酒给你的伤口消毒，然后用刀把你伤口里的子弹挖出来。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住。” 程寄松开口道：“潘少良拿的木|仓是改造过的，这并不是真的子弹，你直接挖就好。” 做好所有准备，唐念柏在脑海里排演了无数遍，但是想象是一方面，真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拿着刀子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唐念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划开肌肤的声音在小木屋中悄然响起，程寄松在挖出子弹的过程中最多只是发出几声闷哼，虽然木|仓经过改造，子弹也并不是真的，但是仍然扎进了程寄松的血肉中，如果位置偏一些，也许真的会死人。 “挖出来了，”唐念柏将挖出来的东西丢得远远的，他赶紧拿用沸水煮过消毒又被火堆烘干的布料给程寄松包扎伤口。 程寄松握住唐念柏的手，“念念，我舅舅一定回来救我们的，明天白天你就拿好所有东西一个人走，不用管我了。” “我要是真不打算管你，刚才就直接一刀捅死你算了！”唐念柏扶起程寄松，把煮好的压缩饼干糊糊喂给对方，“程寄松你给我好好活着，你之前把我关起来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等着用后半辈子赎罪吧。” 程寄松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好，我一定会给你赎罪。” 因为受伤，程寄松吃完东西很快就昏睡过去，唐念柏将桌子抵在门口，确保整间屋子的安全后，倚靠在程寄松没有受伤的右侧身体，用自己的体温帮人保暖。 第二天唐念柏是被身旁人的烫醒的，他用手背贴在程寄松的额头，判断对方应该是发烧了。护林小屋里并没有任何的药，只能采用物理降温。 从河边打完水回来，唐念柏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在冷水中浸泡后贴在程寄松的头上。简单给对方擦拭过身体后，剩下的水烧开消毒。 “程寄松，起来喝点水。”把水晾凉后，唐念柏去叫程寄松，但是后者似乎却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摸上程寄松已经干燥到起皮的嘴唇，唐念柏只好自己把水含在嘴里再渡给对方。这样来来回回半天，总算是给人喂下半碗水。 守在程寄松旁边，唐念柏的脑海中回想起自己表白被多次拒绝，一个人被留在酒店的画面，他本以为自己会记一辈子并且永远都不会原谅程寄松，但是现在却发现这些记忆变得模糊，逐渐被其他快乐的画面取代。 回忆中，他和程寄松一起上课、一起学写字、照顾海龟，还有很多两人独处的记忆碎片浮现上来。 原来在生死面前，这一切都显得不重要。 “程寄松，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还欠我好多呢，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唐念柏的眼角溢出泪水，他低头吻在程寄松的唇上。 感性脆弱的时刻只维持了很多的时间，唐念柏擦掉自己的泪水，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带程寄松脱困。程寄松说他舅舅会来救他们，但是在一片森林里找人，其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些求生技能，逐渐往外探索。 又在森林里过了一晚，唐念柏在河边打水时，突然发现在远处有一个人影。 是舅舅吗？ 唐念柏开心地跑过去，“舅舅！知凡舅舅！” 越跑越近，对面的人影也逐渐清晰，唐念柏发现来的人并不是谢知凡。那个男人人高马大留着寸头，还穿着一身黑衣。这身装扮让唐念柏想到了那几个跟着潘少良的保镖。难道潘少良还是不肯放过他们，要赶尽杀绝吗？ 唐念柏立马转身往回跑，就听见后面的那人喊道：“站住，别跑！” 这两天他在小屋到河边来回走，靠着认路的经验马上跑回去，但是身后的人像是受过训练一样，行动非常敏捷。 唐念柏努力跑进小屋里，从里面反锁上门，还来不及把桌子抵在门前，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赶快开门！我是来救你的。” 外面的人见敲门不管用，开始踹门。咚咚的声音砸在唐念柏心上，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当他回头看到躺在床上的程寄松，唐念柏心中又生出了一股勇气。他稳住自己发抖的双手，拿着小刀做出防御的动作。 年久的木门承受不住外面的冲击，吱呀一声彻底报废。 门外高大的男人挥手闪开漂浮的灰尘，露在外面的小臂肌肉满满，更加让唐念柏确定这个人一定经过专业的体能训练。他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但还是举起刀，说道：“你别过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第140章 男人看了看唐念柏，又看了看昏迷的程寄松，心下了然，他痞笑道：“小崽子，把刀放下，我真是来救你的。” 唐念柏用身体挡在程寄松的床前，他挥舞着手里的小刀，“滚开！” 刀尖差点儿划到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肤，语气有些生硬，命令道：“兔崽子，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坏人，赶紧给我把刀放下。” “建辉，你找到他们了吗？”又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却让人无比安心，谢知凡姗姗来迟，他看到一脸防备的年轻人，叫道：“念柏？” 唐念柏颤抖地丢下手里的小刀，扑过去，“知凡舅舅。” “念柏，你有没有受伤？寄松呢？” 唐念柏指着床上的人，“舅舅，程寄松他受伤了，他还发烧了，快带他去医院！” “建辉，快来帮忙。”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用担架将程寄松抬走。 谢知凡看着表情仍然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人，安慰道：“念柏，没事了，你和寄松都安全了。 第67章 唐念柏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谢知凡扶着他走出森林，他确认程寄松已经被抬上救护车，自己也因为这几天的忙碌而精疲力尽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望过去就是一片纯白的地方。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呢。 “咦？宿主，怎么是你？”一头金毛的小正太跑过来冲他打招呼，“宿主，你不是完成任务了吗，怎么还会来弥留之际呀？” “862？”唐念柏总算知道为什么会眼熟了，这地方他之前来过啊！ 只是这次不只862一个人，啊不，一堆数据。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 “这位是？”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之前的宿主，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助手257。” 唐念柏略显敷衍地打了个招呼，问：“862，我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难道说我又要死了？” 862歪着脑袋，“我也不知道哎。” “是我把你找来的。”身边的257说到。 唐念柏莫名其妙，“你？我认识你吗？” 257说：“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我执行任务时的宿主。” “你的宿主？”唐念柏记得826很早的时候就说过，有很多人其实都绑定了find user's cruel karma，但是因为不能外说，所以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你的宿主是谁啊？” 257笑道：“这我就不能说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的宿主因为系统的原因，有很多事情不能说，多留意身边不寻常的地方，也许你就会有新的发现。” 唐念柏吐槽：“你这提醒得也太笼统了吧，能不能详细一点。” 257摇摇头，“你该离开了。” 唐念柏的身体逐渐模糊，从弥留之际消失。 862跑到257身边，“257，这样真的管用吗？我的宿主真的知道你的宿主是因为任务才不能接受他的表白的吗？”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只要给一点提示，一定能发现真相。”257搂着862，说：“不管他们了，我们两个继续交换数据吧。” “好呀好呀，我们去交换数据。” ..... 唐念柏用力睁开眼睛，入眼就是雪白的墙壁，手背上打着点滴。但是整间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好像隐约之间又梦到了862，这次好像还有别的小助手，那个小助手叫什么来着？不管了，先去看看程寄松什么情况。 “念柏，你怎么下来了？怎么还把点滴拔了？” 唐念柏刚跑到门口，就遇到从外面进来的谢知凡，他抓着人的手，“舅舅，程寄松呢？他怎么样？快让我去看他。” 谢知凡拍拍他，“你放心，寄松没事，只不过他要在病房里多观察几天。” “我要去看看他，他在哪间病房？” “念柏，你别着急，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否则寄松看到你憔悴的模样，他会心疼的。” 唐念柏想要出去，但是谢知凡拦着他不让走，他只好乖乖躺会去让护士给他续上点滴。 “念柏，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父母，他们预定了最快的航班，这两天就能回来。”护士走后，谢知凡给唐念柏盖好被子，坐在旁边，道：“念柏，我是寄松的舅舅，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是在为寄松说话，但我会尽量客观的把事实告诉你。” “寄松把你带去山庄的别墅，其实是为了保护你。潘备当初为了抢夺镜湖酒店的那块地，在寄松父母的车上动了手脚，导致他们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唐念柏有些懵，程寄松明明一直说他的父母在国外度假啊。 谢知凡继续道：“为了提防潘备，这件事我们是从没有对外提过。本来以为他们会这么沉睡下去，但是去年十一月的时候他们突然醒了。恰好这个时候寄松通过潘少良拿到潘氏集团的一些资料，里面有当年的相关证据，我们又托关系要来了当初事故地方的监控。今年已经提出了诉讼，证据确凿，一旦判决成立，潘氏集团将受到重创。但是潘备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寄松担心潘备会牵连到你，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只是没想到潘少良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心狠手辣。” “祸不及子女，我们一开始并不想对潘少良赶尽杀绝，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谢知凡把情况讲给唐念柏，“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俩后半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第141章 潘少良怎么样与他无关，只要程寄松没事就好。不过从刚才的对话中，唐念柏似乎抓住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 “知凡舅舅，程寄松的爸爸妈妈具体是在11月哪天醒过来的，你还记得吗？” “我看看，我记得我给寄松发过微|信。”谢知凡翻找手机里的消息，“找到了，是11月20号晚上11点多醒过来的，不过当时医生在对他们做检查，一直到21号白天才通知我和寄松。” 20号是他的生日，21号就是唐念柏一个人被丢在酒店的那个白天。所以程寄松是着急看他的爸妈才离开，所以他并不是故意丢下自己？唐念柏停止胡思乱想，决定等程寄松醒过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又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唐念柏在谢知凡的陪伴下在病房外面探望程寄松。心电图上起伏波动的曲线就像是程寄松生命的具象化指标，每一个起伏都让唐念柏更加安心。 “念柏，寄松醒过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唐念柏也见到了之前在小屋中遇见的那个黑衣男人。后者热情地和谢知凡打了个招呼，然后抱着手看向唐念柏，“呦，小崽子没事儿了？这回见到我怎么不跑了。” “建辉你别这样，”谢知凡对唐念柏解释道：“念柏你别怕，这是我的朋友傅建辉。” “朋友？”傅建辉玩味地琢磨着这两个字，“对，我是他朋友，你暂时管我叫叔叔就行。” 唐念柏走上前一步，礼貌地鞠了躬，“谢谢建辉叔叔。” 傅建辉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电脑我拿过来了，不过开机有密码。” 谢知凡打开电脑，看到锁屏界面的屏保是唐念柏和程寄松在海边的合影。 “额……这是我之前和程寄松出去研学时候的照片。中间那只海龟就是我们的救助对象，叫砍敌。”唐念柏觉得谢知凡也算是他们俩的长辈，想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只不过谢知凡盯着他的眼神就像是老师盯着说谎的学生，夸奖道：“照片拍得很好。” 谢知凡把注意力放在了密码的破解上，他试了几次均失败。他看了眼屏保，心中有了考量，“念柏，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试过了寄松自己的生日，还有他爸妈的生日，结果都不对。我觉得密码有可能是你的生日。” 唐念柏愣了一下，告知了自己的生日，在他内心深处其实是希望自己的生日可以打开程寄松的电脑。 “还是不对，”谢知凡委婉地说：“可能寄松用的是你们两个生日的组合吧。但是现在密码次数用尽了，要等几分钟才能试。” 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唐念柏还是帮着想办法，“这种组合的可能性太多了，我们连密码是几位数都不知道，底下刚好有密码提示，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谢知凡点开提示，只看到了一串乱码似的提示。 “这到底是什么提示？”傅建辉凑到谢知凡身边，“这六串乱码有12位数的有9位数的，第一位还是字母，这是要找规律？” 当初他试图用程寄松的电脑联系外界，不过看到密码提示的时候就放弃了。没想到程寄松会用他们两个发明出来的东西当做是开机的密码。 唐念柏抿嘴，“其实，这是个密码破译的密文。” “密文？”谢知凡和傅建辉疑惑地看向唐念柏，“我之前当兵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密码相关的知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密码。” “因为这是我和程寄松一起发明的密码。” 谢知凡把电脑递给他，“念柏，明天就要开庭了，律师说还少了一份证据，这份证据就在寄松的电脑里。除了寄松，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该如何破解密码的人，拜托你帮帮我们。” 唐念柏没有拒绝，他拿出纸笔，边写边说：“这密码是我们将汉字的笔型分别对应一个数字进行加密，第一位的字母表示这个汉字的结构。比如说这个a，代表的是半包围结构，1代表的是点，2代表的是横。最后一笔还是横，所以第一个字就是唐。” 六个字全都破译出来，唐念柏的耳尖有点泛红，程寄松怎么用这个当密码呢。 “呦，”傅建辉看着纸上写的文字，起哄一般，说：“密码不是破译出来了吗，时间也到了，赶紧试试啊。” “念柏？”谢知凡也提醒他，“输进去试试。” 唐念柏敲击键盘，中途还敲错了几次，总算把“唐念柏我爱你”这个密码输了进去。光标开始转圈，显示这次密码输入正确。 为了掩饰尴尬，唐念柏说：“哈，程寄松肯定是在开玩笑。”然而当进入到屏幕，唐念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解锁以后的屏保是唐念柏抱着怂怂坐在秋千上，程寄松弯腰吻住他的画面。 “……” 傅建辉调笑道：“年轻人玩得真花。” “知凡舅舅，你听我解释。” 谢知凡微笑道：“念柏没事的，寄松已经和姐姐姐夫说过要把你带回家，他们也很期待和你见面。你就放心吧。” 唐念柏的脸更红了，“谁答应要和他去见家长了。” 程寄松把最近需要用的东西都放在了桌面上，谢知凡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文件，拷走后，说：“念柏，寄松的电脑暂时放在你这里。我看这里还有一个写着‘写给念念的信’的文档，你可以看一看。” 第142章 其实唐念柏也注意到了，他假装不在意地让谢知凡先找到文件，本来觉得这算是程寄松的隐私，他觉得趁人昏迷的时候偷看不太合适。结果被谢知凡这么一提，心里痒痒的。 不行，不能这样。他应该等程寄松醒过来以后经过对方同意再看。可是文件都已经署名是给他的了，他悄悄地看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唐念柏最终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点开了文件。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文字，同样是一串串的数字。有了刚才的经验，唐念柏一下就想到了这是由他们两个独创的密码所组成的。 究竟是什么内容，让程寄松需要通过密码写给他。唐念柏从桌子上拿过纸笔，开始破译密码内容。 第68章 “经过我们的检测，您的孩子在辨别颜色这一项上，具有很大的缺陷。” 父亲听到这句话后看了我一眼，问医生，“您的意思是说，寄松他是个色盲？” “程先生，色盲也很很多种。更准确地说，您的孩子没有办法辨别任何的颜色。” 母亲似乎是怕我不能接受，赶忙安慰我。但那是我的眼睛，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别人看到的世界有不同的色彩，而那些颜色在我眼中没有任何区别。 医生继续解释，“形象的比喻，您的孩子就像一直在看黑白色的电影。不过现在这个社会，您的孩子除了以后不能开车，对于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爸爸妈妈并没有因为我的这个毛病而对我有任何的偏见，为了照顾我，还将身边的东西都换成黑白色，就连领养回来的猫咪都是白色的。他们说，这样就能和我看到同样的世界。在我的身上，他们倾注了所有的爱。 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们要去外面考察一块地皮，顺便带上了我。本以为这又是一次普通的家庭出游，意外却发生了。盘山公路蜿蜒曲折，正常人不注意都有可能会发生意外，然而爸爸却发现刹车失灵。妈妈也注意到了异常，她和爸爸用身体护住了坐在后排的我，自己却陷入了昏迷。 我想把他们救出来，但是我的力量做不到。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车门突然被破开，和我爸妈差不多大的一男一女把我抱了出来。 “孩子，没事儿的，你先去叔叔阿姨车上坐一会，我和叔叔一定会把你爸妈救出来的。” 阿姨把我放在了后座上，另一边还有一个睡着的小孩，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头上带着难看的头套。 “哎？你是谁啊？”小孩醒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额头上留下的血糊住了我的眼睛，当我把血液擦掉的一瞬间，神奇的事情在那一刻发生了。我眼中的黑白世界突然变成了彩色，手上的血液、小孩身上穿的衣服和戴的头套是那么的鲜艳。 大家都说血液是红色的，这就是是电磁波可见光谱中频率最低的颜色红色吗。 “你怎么在流血呀。”那个小孩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又从身上拽出一个手绢帮我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 这是我有关那一天最后的记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纯白色的世界中。 “你好，这里是find user's cruel karma系统内部助手和宿主对接的地方，在你们人类世界中，被称为弥留之际。” 说话的是个长发的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罩袍，看起来非常像教堂墙壁上天使的形象。 “你是谁？” “我是系统分配给你的助手，257。”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放我回去，我要找我爸爸妈妈。” 那个自称为257的人说：“可以。不过在你回去之前，我要和你讲一下你的任务。” “任务？” “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不要爱上任何人，否则你爱的人将会发生意外甚至死亡。这个任务很简单，对不对？” 不等我继续问下去，眼前的世界倾倒又重建，身旁的人换成了我在外面上大学的舅舅。 “寄松，你醒了！我去叫医生给你检查。” 我似乎回到了现实世界，但我不敢确认，因为明明能看到彩色的我，现在却再次只能看到黑色和白色。我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究竟是活着，还是死去了。 【你还活着。】 脑子里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我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长发的人。 【没错，我是你的助手257，记住你的任务，不要爱上任何人。】 我没有搭理这个神经病的话，也没有让医生给我检查，径直往外跑，“我爸妈呢？我要去见他们！” 舅舅把我拦下来，“姐姐姐夫他们受的伤比较严重，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寄松，你先冷静一下，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几个医生将我按在床上，做完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我从舅舅那里打听到了爸爸妈妈做手术的地方。 【别去，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滚开，你算是什么东西，有本事出来见我，别装神弄鬼。” 【我没有实体，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生物，我既不是神，也不是鬼。】 我不再管这道烦人的声音，当我跑到手术室门外，正巧看到了姥爷坐在外面等着。 “姥爷……” “灯灭了，手术做完了。” 医生将我的父母推出来，主治医生过来对我姥爷说：“病人的状态很不好，如果他们这两天不能醒过来，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第143章 “植物人？”姥爷抓住医生的手，“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女婿啊，多少钱我都出，只要你们能救他们。” 医生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医生正式宣布了结果。 “不过家属们也不要放弃希望，在医学史上是存在昏迷了几年的植物人醒过来的情况。” 在经过医生的允许，我和姥爷换上防护服去看我父母。胸口的起伏昭示着两个人还活着，平静的模样让他们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爸，妈。” 医生说，让他们多听听亲人的呼唤，也许可以加速他们的清醒。我依言照做，但是心跳记录仪上有规律的曲线突然变成了一道直线。 姥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赶忙按响屋子里的急救铃，“来人，快来人啊。” 医生把我们赶了出去，对父母做急救工作。 那个脑海里叫257的声音解答了我的所有疑惑。 【宿主，你的任务是不要爱上任何人，否则对方就会受到惩罚。看到了吗，这就是惩罚。】 “这就是惩罚？” 【你的父母本来是可以活下去的，但是因为你不遵守任务要求，只好对你进行惩罚。】 “你凭什么这么干？” 【不这么干，你就会死。你是被系统选中的人，这是分配给你的任务。如果你不信，可以继续尝试，至于会发生什么后果，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爱他们了，他们就会没事？” 【是的。】 宁可信其有，我离开病房附近，让自己不要去想父母的情况，让自己去想象大自然中的一切，幻想自己是一棵松树。没过多久就收到姥爷的消息，我父母情况稳定下来。 当时的我仍然认为那只是一个巧合，并没有在意。 离开医院以后，我回到家里。之前领养到家里的小白猫这段时间有人照顾它吃喝，不过我一回来它就在我脚边露出肚皮冲我撒娇，我知道它很想我，我也很想它。我给它倒了些吃的，像曾经那样抚摸它。 爸爸妈妈躺在医院，现在只剩这只猫陪伴我，他是爸爸妈妈送给我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我允许它晚上在我的床上睡觉，也允许它进出家里的任意房间。只有两只手大小的猫咪逐渐长大，晚上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甚至会感觉呼吸不畅。 不过随着猫咪的长大，我发现这只猫并非是纯白色的，它的尾巴尖上有一撮黑毛，不过还好这两种都是我能认出来的色彩。 有天在我去医院看望完父母，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猫。我猜可能是猫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于是我也拿着猫粮出去找。 白色的猫很好找，猫也看到了我，我叫了声它的名字，正准备过那条马路去接它。结果一辆速度不算很快的车突然出现，径直朝着猫碾了过去。刹车声和猫叫声交织在一起，车主下来看到了猫的尸体，他对我道歉，说他刚学车还不熟练，愿意承担我的所有损失。我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尽管脑子里的声音提醒着我，但我仍然不愿相信这是超自然的力量造成。舅舅知道这件事以后，为了不让我沉湎在痛苦之中，说有时间再陪我去买一只猫。 爸爸妈妈成为植物人以后，姥爷安排我出国读书，同样也命令舅舅在国内办理退学陪我一起出国读书。舅舅也就比我大了十一二岁，还是个大学生，抛开辈分来看，更像是我的哥哥。 我很感谢舅舅在爸妈出事以后对我的照顾，但我也能看出他内心里的惆怅。我问他怎么你了，他说他喜欢上一个人，如果出国的话，恐怕就没办法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于是我找到姥爷，告诉我不需要舅舅的陪伴，然而姥爷却不同意，非要让舅舅陪我一起去。 我只好对舅舅说：“你有自己的生活，不用为了我放弃你原本精彩的人生。” 舅舅听了我话，选择反抗姥爷的安排，他订好了机票，飞回了自己在外地的学校。然而噩耗却再次传来。在去机场的路上舅舅发生了车祸，生命垂危。 【怎么样，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事不过三，现在你肯相信我们系统了吗？】 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叫257的声音，这一次我已经动摇了。作为家属，我和姥爷去病房里探望昏迷中的舅舅。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只要我靠近，舅舅的心脏监测仪就会像变成一条直线，医院甚至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下我已经完全相信了系统的存在，也认命的接受自己的命运。 后来我选择了独自出国留学，舅舅经过修养回到大学继续学习。爸爸妈妈并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但是家里的条件足够供养他们。 在国外待了十年，我和姥爷舅舅的联系非常少，只知道舅舅一路读到了博士，最后在t大成为了一名青年教师，只是似乎他和他喜欢的人最后也没有在一起。谢家的公司在姥爷的英明决策下价值翻了几翻。我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恭贺，因为我害怕一旦我离他们太近，他们就会发生危险。 回来见到舅舅和姥爷，我对他们非常冷淡。不过舅舅只以为是我长大了，他对我说：“寄松，听说你已经完成了高中的所有课程，今年就能去读大学。这个暑假回来，别总是待在家里，多去和朋友走动走动。” 第144章 “我没有朋友。” 说完这句话，我察觉到舅舅有些尴尬，他走过来，抽走我手中的书，“那你也不能两个月都在家里闷着。最近我们学校正好有校园开放日，你不在国内读大学，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感受一下国内大学的氛围。” 也许是因为当了老师，舅舅一直在我耳边念念叨叨，我不想听他念叨，只好答应下来。又担心脑子中的系统提醒我不能有多余情感，我只能想一个折中的方法。 “隔壁p大是不是也有校园开放日，我去那个吧。” 虽然舅舅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种舍近求远的方法，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好，想去p大的也可以。” 我知道舅舅是担心我太孤僻了，所以才会让我多出去和其他人接触。但他不知道我绑定了系统，这个系统让我没有办法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亲情、爱情甚至连对小动物的喜爱之情都不能有。 正好我也并不想和世界上的其他人建立亲密关系，所以脑海中的系统蛰伏了将近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对我发出警告。我本以为我会这样孤独地过下去，直到我在校园开放日见到了那个人。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世界从黑白色变成了彩色。 我听到他的朋友叫了他的名字——唐念柏。 第69章 我眼中的世界并不像上次那样只恢复了一瞬，无论我睁眼闭眼反复多少次，都能看到斑斓的色彩。 当时展板前面的学长让我在展板上写上自己的愿望，第一次我没有认出来各种笔的颜色，不过在见到唐念柏之后，我认清了所有的颜色，也认清了自己的心。 我听到唐念柏和他的朋友说，他想考p大的信工学部，在展板上写下自己的期望后，我在他名字旁边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去以后，我直接向舅舅和姥爷通知了我要在国内读大学的决定。他们一开始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不过我一再坚持，他们也随了我的想法。 还好家里的基因不错，加上在国外也认真学习，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学习国内高考的内容，最后堪堪考上了p大的信工学部，也如愿在开学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让我的世界再次拥有色彩的男孩——唐念柏。 还不等我想好开场白，唐念柏主动坐到我身边和我打招呼，“同学，你记得我吗？我们一年前在校园开放日的时候见过。” “对不起，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很想告诉唐念柏我记得他，我就是为了他才决定留在国内读书。在我学不下去的时候，在我看到不同色彩的时候，我脑海中想的都是他。可是脑海里的257提醒我，这让我说出的话和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事儿，那我们现在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唐念柏。念是思念的念，柏是柏树的柏。” “程寄松。邮寄的寄，松树的松。” 唐念柏撑着下巴，笑着对我说：“你叫松，我叫柏，咱们两个好有缘哦！” 是啊，很有缘。我能感觉到唐念柏单纯又热烈的感情，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对于普通人来说，两情相悦算得上是一件幸事。可我不一样，我没法回应他的感情，但是我又无比贪恋他对我的感情。 我已经做好了拒绝唐念柏后他就会离我远去的打算，但是唐念柏没有。我的心情又开心又痛苦。开心是因为唐念柏还喜欢我，痛苦是因为唐念柏还喜欢我。 257告诉过我，和我绑定的系统叫find user's cruel karma。这个名字真的是太贴切了，如果说亲人发生的意外让我看到了残忍，那么面对唐念柏时我看到了自己罪业。我一定是在以前的人生中造了太多孽，才让我在今生遇到这种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事。 夹杂着心中的那点不堪的小心思，我仍旧和唐念柏像普通同学一样相处。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会偷偷打听他想去哪个学生组织，参加学校的什么活动，选修课都选了什么，努力去增加和他“偶遇”的机会，甚至会在不经意间收集一些他的周边。 也许是我这种又当又立的下作行为让唐念柏产生了误会，他每个学期都会和我表白，而我也每次都会拒绝他，又在拒绝之后继续缠着他。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唐念柏，我就是不想看到别人靠近唐念柏。 大二下学期，唐念柏在一堆燃烧的蜡烛中又一次向我表白。烛火在风的作用下吹拂到唐念柏的裤脚，熊熊的烈火似乎下一刻就要将我爱的人吞噬。我强硬地拒绝了唐念柏的表白和花，还提醒他以后不要用这种危险的方式表白。然而噩耗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唐念柏在晚上出了车祸。明明我已经拒绝了他，为什么还会出事。明明我已经把所有的感情压制住，为什么还是会受到所爱之人会遭遇不测的惩罚。 我不顾一切地冲到医院，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唐念柏，心里无比的庆幸。在他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差一点儿就要把我压抑的感情宣之于口。 幸好我的理智再一次战胜了感情。去楼上的vip病房和父母待了一会儿，让自己谨记不遵守任务规定的惩罚。 和之前每次拒绝唐念柏以后相同，他还是会出现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唐念柏对我的喜欢究竟什么时候会被消磨光，只期盼那一刻能来得再晚一些。可是我一旦靠得太近，哪怕是给他送个三明治吃，唐念柏都会被噎住。 第145章 也许是被唐念柏强烈的感情蒙蔽了眼睛，我忘记了唐念柏同样是一个优秀的人，周围觊觎他的人越来越多，我为了能将唐念柏困在自己身边，不得不扯出自己不喜欢和太多人组队的理由。可惜，这方法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仍然有很多人围在唐念柏身边。 每当257在这种情况下问我的时候，我都会说自己是嫉妒唐念柏的人缘，嫉妒他有那么多的朋友。幸好由各种代码组成的程序对人类的感情分析不到位，被我的说法忽悠了。但是我在心里知道，我在吃醋。我也确实有些嫉妒唐念柏，嫉妒他可以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团建时，我选择和唐念柏一起蹦极。那次是我第一次拥抱到他，感受到他的体温，倾听他的心跳。明明我在玩跳伞的时候跳过比这要高十几倍的高度，但这一次我却觉得无比刺激。 如果能就这样和唐念柏一起死，那也值了。 【好，那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我忘记了257可以知道我的内心，当唐念柏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为了保护唐念柏，我只好变得更加冷言冷语。可是当他问我是不是讨厌他的时候，我再次心软了。 反正系统只规定了我不能主动爱一个人，但是并没有说我不能被人“强迫”，于是我找了一些茶言茶语，试图引|诱唐念柏对我做做一些亲密的事情。 暗示不管用，我就直接把脸凑到唐念柏嘴边。本来只是想让唐念柏在无意间亲亲我，不过我幸运地亲吻到了他。更幸运的是，257相信了我的解释，唐念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不过唐念柏追人的技术和亲人的技术确实有些些差劲。他送给我的护腕上写着我名字的缩写，但是我更想要的是写有他名字缩写的那个，这才叫宣誓主权。于是我趁着他准备比赛的时候悄悄地换了其中一只，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心爱的人身上，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吧。 后来唐念柏又送了我他亲手叠的星星，那罐星星像极了我和唐念柏在海岛研学时的星星，那一段旅程也是我最喜爱的。救助海龟的时候，我故意给小海龟起名叫砍敌，和糖果的英文谐音，其实就是为了报复唐念柏管那只流浪猫叫怂怂。并不是我不喜欢那只猫，我只是不想让它和我沾上关系，因为怂怂长得像极了我小时候养的那只猫。 我不希望我爱的人再因为我而发生意外。在刚到海岛的时候，唐念柏一头扎进泳池里动也不动，我害怕极了。幸好他只是在装死吓唬我。后来我在潜水时凭借直觉认为那个蚌壳里面会有漂亮的珍珠，于是多在水下待了一会儿才拿到蚌壳。如我所想的那样，里面确实有颗美丽的珍珠。 然而唐念柏却因为我在水下的时间耽搁太久而有些生气，那也是他第一次没有理我。我不知道唐念柏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明明他刚刚装死吓了我。我拥有专业的潜水证，在我掌控下多在水下待了一会儿，唐念柏却因此而发了脾气。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我害怕的程度比我任何一次玩极限运动都要严重。 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我喜欢上了极限运动。各种挑战人类极限的运动让我体验到了肾上腺素带来的心跳加速，却都比不上每一次见到唐念柏时的心跳。 我知道我要低头认个错，于是借着新生命到来之际，唐念柏原谅了我，我也借着赔罪的机会顺势送出了那颗珍珠。唐念柏也告诉了我他生气的原因，生命很脆弱，世间万物有死亡也有新生，但这也显出了生命的珍贵。 这让我更不敢去亲近唐念柏。 回去的路上，我见到了唐念柏的父母，认出他们就是当时救了我们全家的人，也知道了唐念柏就是当初那个第一次让我看到色彩的孩子。 原来从头到尾，一直都只有唐念柏。我给唐念柏展示了左手腕上的伤疤，那一天是我噩梦的开始，却也是我救赎的开端。然而我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结束。 舅舅曾经怀疑过唐家，我本想用这件事让舅舅相信唐家是清白的，但却加深了舅舅的怀疑。当时我手里没有什么证据，只好在暑假时努力去寻找可以给潘家定罪的证据。那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黑掉潘家的视频后我终于潜入了公司的重点保密部门，然而我忽略了公司的安保。我只好随便进了一间屋子，在那里我又见到了唐念柏。他又一次地救了我，而我又差一点害了他。 幸好在我吻到唐念柏之前停住了动作，我又再一次问257究竟是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任务，他的回答和之前一样，可能明天就能完成，也可能永远都不能完成。 我等到了我的21岁生日，唐念柏让我许愿。我许愿257可以离开我，让我的父母恢复健康，让我可以向唐念柏亲口说出自己的爱意。可惜就像我曾经每次许愿之后的情况一样，我失败了，257仍然在我脑子里和我说话。 没过几天就到了唐念柏的生日，他对我发出了生日邀请，而潘少良也故意在那天让我去潘氏集团找线索。也是在那天，我知道了潘少良讨厌唐念柏的原因。这下我更认定潘少良是个神经病了，居然会因为这种理由讨厌唐念柏，我的念念配得上一切荣誉和美好的事情。 只要潘少良不对唐念柏做什么，我可以放他一马。 拿到证据以后我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唐念柏生日会结束之前赶到了现场。喝醉的唐念柏一直纠缠着我，我半推半就得同意了。在过程中，我不断重复着这是他强迫我的，为的是欺骗257。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又多么的盼望这一刻。 第146章 在破晓的时候，257还是出现了。不过他这次是为了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完成了任务。因为我破除了所有的阻拦，表达出了自己的爱意。十几年的时间，我终于拜摆脱了这个狗屁系统。而破解之法居然如此简单。 还不等我叫醒唐念柏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手机率先响了起来，舅舅在电话那头告诉我爸妈醒了。这一次我终于相信我迎来了新生。 为了确认情况，我告诉唐念柏我爸妈醒了的这件事，唐念柏还很迷糊，他躺在床上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便跑去医院看我爸妈。医生对他们做了系统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事情。因为在他们昏迷的时间内一直有护理在帮他们活动肌肉，所以后续只要认真复建，假以时日就能再次站起来。 没有了狗屁系统的阻碍，我终于可以勇敢对唐念柏表达出爱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念柏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甚至是有些冷淡。他明明在酒吧里，却骗我在宿舍，周围还围着一帮我不认识的人。等唐念柏过来以后，我才知道那几个人都是他的朋友，但是我仍然吃醋，想要过去宣誓主权，告诉所有人我是唐念柏的，只可惜我没有抓住机会。 后来的事情逐渐超出了我的控制。唐念柏明明说过会一直喜欢我，却答应了别人的追求，还对我说以后不要再去烦他。我不明白为什么唐念柏突然变得这么冷漠绝情，不过我转念一想，曾经我拒绝了他那么多次，现在是时候还我去追求他了。我不介意当唐念柏的地下情人，也不介意当那个会被人谴责的小三，只要能和唐念柏在一起，哪怕是没有名分的偷情对象我也甘之如饴。 只是唐念柏并不打算给我任何机会。我设了一个圈套让自己受伤，试图唤起唐念柏心底的柔软。但是我又失败了。 这时我不禁去想每次我拒绝唐念柏之后，他是不是也会是现在这种落寞的心情。那些伤害并非是我主观造成，但也是由我引起的，我不打算为自己辩白。 一个人单打独斗有些困难，于是我找了个合伙人。计划还算成功，我在新旧交替之际再一次拥抱亲吻唐念柏。不过这份幸运没有维持太久，唐念柏又要和别人单独出去玩。 恰好潘家也在搞事情，我借着保护唐念柏的目的将人关在了别墅里。 我以为只要和相爱之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就可以尽情表达我的爱意。然而唐念柏好像有些不开心，他不仅一天比一天憔悴，反而还不相信我是爱他的。 我之前拒绝他的行为确实发生，但我和257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我需要想个办法把这一切告诉唐念柏，找一个证据证明我的爱。 257离开之前，告诉我即使完成了任务也不能把系统的事情告诉别人。我试过很多办法，不过还有一种办法我没有试过。 如果这份写满了数字和字母的人有谁能够破译出来，那么只有唐念柏一个人。 念念，以上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也许写出来会显得像是一本幻想小说，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念念， 文字写到这里结束，但唐念柏却听到了声音。 “念念，我爱你。” 第70章 程寄松写的文档在那里结束，但是床上的程寄松醒了过来，将他在信上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念念，我爱你。” “程寄松，你醒了！” “念念……”程寄松刚醒过来还显得有气无力的，他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却让肩膀的伤口裂开出血。 “程寄松你别乱动！” “念念，你听我说……” “程寄松你听我说！”唐念柏喝止住病人，“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算账！” 唐念柏赶忙把医生叫过来给程寄松做检查，医生嫌他碍事把推出病房。 谢知凡和傅建辉赶过来，后面还跟着唐富文和费锦秀，几个人在病房外面等着。 “爸，妈，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念柏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谢知凡是个老师，凡事都要经过推导才能得到结果，他想要听一听当事人的说法。 费锦秀跑过来捧着他的脸，“念柏，你有没有事啊？我听说那个人手里还有木|仓，你有没有受伤啊，是妈妈回来晚了。” “妈，我没事儿，是程寄松救了我。” “程寄松……”费锦秀的视线眺向病房里面的人。 唐念柏跳过寒暄这一步，“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和程寄松父母的车祸，到底有没有关系？” 唐富文走上前揽住费锦秀的肩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前者缓缓开口，“念柏，当初的事情太过复杂，我和你妈刚才已经和寄松的父母见过面。现在，我们就把当初发生的一切告诉你们。” 病房内的医生做完检查，嘱咐道：“病人恢复得很好，只是前一段时间一直连轴转，现在还有些虚弱，需要多休息。还有病人的伤在肩膀上，最近少动，不然再像今天一样伤口崩开，就等着留疤吧。” 谢知凡带着唐念柏走进病房里，“趁着寄松现在醒过来了，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吧。” 所有人鱼贯而入，程寄松虚弱地躺在床上，伸着右手探向唐念柏，“念念……” 后面跟着一堆长辈，唐念柏拍下程寄松的手，“老实点儿，医生说了不让你乱动。” 第147章 即将揭露真相，唐念柏有些紧张。从程寄松给他写的信中，他看到的信息是程寄松的父母在那次的车祸后就变成了植物人，在床上一直躺到去年自己生日那天才醒过来。而造成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是潘备，但是谢知凡似乎怀疑自己的父母也参与了其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该如何面对程寄松。 “寄松，这两位是念柏的父母，你已经见过了，”谢知凡做了个开场白，“我之前已经拜托念柏破译了你电脑的密码，所有证据都已经上交给了律师，现在还有唐先生和费女士的帮助，我们一定会赢的。” 程寄松礼貌了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谢知凡解释道：“寄松，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掉进了潘备的陷阱里。长柏最开始是和姐姐姐夫合作的，但是潘备也看中了这个项目想要参与其中。姐姐姐夫考察过潘氏公司，觉得他们还缺少一些资质，所以拒绝了他们。潘备又盯上了长柏。” 唐富文继续说：“我和锦绣当时处在创业初期，潘备用高价让我们放弃和程家的合作，但是我们知道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所以还是拒绝了。我说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不能因为钱多就放弃自己的原则。潘备问我们是不是只要程家退出，我们就会和他合作，我们随口说了句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潘备，谁知道他竟然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了你的父母。” “在寒渡山把你父母救出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这肯定是潘备做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没能在第一时间报警。我们本不想继续搅合在这个项目里，但他借着潘氏家大业大，逼我们继续和他合作。”费锦秀看了眼唐念柏，“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你的父母，也知道你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如果我们能有所警觉，也许就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谢知凡冲他们两个道歉，“对不起，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怀疑你们，给你们造成了一定的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唐富文笑着摇头，“站在你的立场上，我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而且曾经确实因为我们的不警觉而酿成了大祸。” “原来是这样，所以潘备才会拿着那份你们签署的合同当做你们知情的证据。潘备没有说谎，但是他在叙述上模糊了时间，让我对你们产生了怀疑。”程寄松了解了所有的情况，事到如今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他可以放心的去爱唐念柏。“叔叔阿姨，这不是你们的错，要怪就怪潘备太贪心了，况且你们也真的救了我和我的父母。现在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们的诉讼一定会如虎添翼。” 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谢知凡送走其他人，在病房外他叫住唐念柏，说：“念柏，没有证据时就怀疑你们家是我不对。我出于舅舅的身份察觉到了寄松对你的爱，不想让他陷得太深，可是即使是在潘备拿出合同骗我们他仍然把你放在了第一位。寄松这段时间和我说过你们俩之间的事，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有什么矛盾，只希望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不要让误会耽误你们。等一切都说开以后，如果你还是不原谅寄松，我一定让他不再去骚扰你。” “谢谢舅舅，我知道了。”唐念柏已经知道了真相，他确实要找程寄松好好聊聊。 谢知凡还要和律师再商谈细节，他没待多久也离开了医院。 唐念柏回到病房时，程寄松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叫道：“念念，我……” “舅舅在你电脑里找证据的时候，我已经看完了你电脑里写给我的信。”唐念柏别扭地说：“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谁让你在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程寄松有些激动，“你看完了？” “看完了，不亏是我编出来的密码，就是厉害。” “那……”程寄松想说有关系统的事，但是话从嘴里又无法说出口。 唐念柏也知道系统规定不能把这种事说出来，他给程寄松盖好被子，“你先好好休息，电脑里写的，我都相信。我也有东西要写给你看，给我点时间，好吗？” “念念，你不会在我醒过来以后就不见了吧。” “不会，我这就和医生说，搬到你的病房里。” 程寄松往一侧挪了挪，“你直接睡在我的床上吧。” “你是想让我压在你的伤口上，然后看你失血过多吗？”唐念柏给程寄松盖好被子，“你先睡吧。” 把人哄睡着后，唐念柏开始写给程寄松的信。即使是自己编出来的密码，亲自操作的时候才知道这有多困难。 唐念柏突然觉得很多事情都能想通了。程寄松并不是在故意吊着他，只是因为系统的规定，所以他不能表达出自己的爱意，而他又因为爱着自己不愿让自己就这么离开。爱意就像是滴在清水的墨汁，只要那么一滴就能让所有人都注意到。程寄松看似有些神经的做法，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 程寄松的系统也在某些程度上影响到了自己，那个在蹦极时袭击862的“病毒”其实就是程寄松的系统257。而自己以为组队能增加的生命值也并非如此，而是因为程寄松在吃醋。 还有程寄松偶尔会说出一些刺激自己的话，其实都是因为他不能主动做些什么，只能被动接受自己的爱意，自己生日那晚程寄松不断重复的“是你强迫我的”也是为了自己好。而自己一觉醒来没有看到程寄松，也是因为对方的父母醒了过来。 第148章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其实程寄松背负的比自己更多。如果能早日把话说清，程寄松也许不会受伤。 不过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程寄松，他要向程寄松表达出自己的爱。 因为系统的原因，没有办法把原文敲在电脑上或是用他和程寄松发明的程序进行编译，只能在脑子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分解笔形笔画，比他翻译的时候还要困难无数倍。 忙活了一晚，唐念柏在早晨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来电人是久未见面的他名义上的男朋友龚尚瑞。 “唐唐，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一聊，当面聊。” 放假前，唐念柏还和龚尚瑞约好了出去玩，但是后来手机被程寄松拿走了，也就没能和对方联系上。 唐念柏要守着程寄松，又要和那堆数字做搏斗，没有时间出去，只给龚尚瑞报了医院的地址，让对方过来找他。 “唐唐，好久不见。”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龚尚瑞轻笑着和他打招呼，他的身后还跟着曲一泽。 “好久不见。”唐念柏冲着曲一泽点头示意。 龚尚瑞和曲一泽小声说了些什么，后者暂时离开。 唐念柏大概能猜到龚尚瑞今天要说的话，虽然他和龚尚瑞是名义上的情侣，但是他只把对方当成好朋友。当初答应龚尚瑞的追求，也是因为他想要尽快远离程寄松。他知道自己这种做法非常自私，可是不想再和程寄松再有纠葛的想法太过强烈，让他忽略了很多。 “唐唐，之前我们约好了一起出去玩，但是这几周我一直没有联系你。” 唐念柏坦然地说：“没事儿，这几周手机没在我身边，你联系我我也收不到消息，而且我也不会和你单独出去了。” “是因为程寄松吗？” 唐念柏点头。 龚尚瑞释然地笑了，“因为他就好，这样我的罪恶感就没那么强了。唐唐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唐念柏走过去拍拍龚尚瑞，“不，你没有背叛我。” “自从我撞了你以后，一直担心你的身体会因为那次车祸出现问题，正好我和你一起上排球课，借着这个机会我和你成为朋友，借此关注你的身体健康。那次你蹦极之后晕倒，把我吓得半死，害怕是因为那次车祸的后遗症。”龚尚瑞深吸一口气，“因为太过担心你，我把这种愧疚和担心误解成了喜欢。如果你当初能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一场，或是让我赔你很多的钱，我也许就不会有这种愧疚。” 为了缓解龚尚瑞的歉意，唐念柏和他开玩笑，道：“拜托，我才是受害者，你怎么还怪上我了呢。现在我抱怨你喽，你别再愧疚了。” “唐唐，真的谢谢你，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唐念柏决定好人做到底，“你能想清楚这一切，我也替你感到高兴。所以在你心里，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曲一泽，对不对？” “对，我喜欢曲一泽。”龚尚瑞终于坚定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一开始只把学长当成自己的哥哥，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认识你的时候出于新鲜感，也出于撞了你的愧疚，对你比较在意，我将这份感情误会成了爱情。而当学长想我表白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我对你和他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在你和学长的二选一中，我的选择永远都是学长，即使在我已经是你男朋友的时候。我都不会为了你而有所退让，还为自己找找那些冠冕堂皇地话，只怪我没能认清自己的心。” 唐念柏笑道：“没事，现在我们都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心。” “唐唐，我想通了，你呢？”龚尚瑞也跟着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气程寄松才和我在一起，尽管你想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你还喜欢程寄松。你现在认清自己的心了吗？” “认清了，”唐念柏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虽然咱俩的情侣名分有名无实，但还是走一下流程，我们两个分手吧。” “好，”龚尚瑞点头，笑道：“不过我就恢复这么一小会儿的单身，待会儿我就又变成有对象的人了。” “恭喜你！” “你呢，什么时候能脱单？”龚尚瑞余光瞟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些告诉程寄松。”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唐念柏一时也说不好，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看看吧。” “既然如此，那我再帮你最后一次。” “帮我什么？” 龚尚瑞抬手将唐念柏拥入怀中，凑在对方耳边说：“帮你再让程寄松吃一回醋。” 吃醋？唐念柏回头看见程寄松穿着病号服站在病房门口，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活像是别人抛弃的大狗狗。 “念念……” 第71章 龚尚瑞冲着唐念柏狡黠一笑，故意大声说道：“亲爱的唐唐，我先走啦！开学以后再联系！” “嗯，到时候见。”唐念柏和人道别，面对程寄松，“你怎么出来了？” 程寄松咬牙瞪着龚尚瑞的背影，如果他的眼睛能发出激光，龚尚瑞怕是早就要灰飞烟灭了。 “念念，你们在说什么，他为什么管你叫亲爱的？” 唐念柏无所谓地问：“怎么了，不行吗？” 程寄松的身体微微晃动，“那我能叫你亲爱的吗？” 第149章 “你随意。”唐念柏低头就看到程寄松连鞋都没穿，光着脚直接跑了出来，他也顾不上拿乔，“行了，你赶紧躺床上去吧，这么冷的天还不穿鞋，你是打算感冒吗？” 程寄松装可怜，“亲爱的，你扶着我好不好。” 唐念柏推了一把，“就这两步路，你赶紧的。” 躺回床上，程寄松仍然介意这件事，“念念，你和龚尚瑞到底在聊什么啊？” “我和我的前男朋友聊一聊感情和未来，怎么了？” “聊感情聊未来？你和你的前男朋友有很多的感情和未来……”程寄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猛子起身，“等等，你说什么，前男朋友？龚尚瑞是你的前男友了？” “对，我已经和龚尚瑞分手了。” “那……你……他……我……” 唐念柏替程寄松组织好语言，“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我和龚尚瑞分手恢复单身了，那是不是可以和你在一起？” “嗯，对，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唐念柏果断拒绝，“不行。” “那……” 唐念柏做了个补充，“暂时不行。” “念念，你可以给我稍微透露一下，大概什么时候才可以吗？”说完，程寄松捂着自己的肩膀咳嗽了两声，让自己显得很虚弱，如果不是因为肩膀上的纱布缠了太多层，他都想撕开伤口渗出血来让自己显得更可怜一些。 唐念柏当然看出程寄松在演，故意说：“你当初在我腿上写了多少个正字，就在多少天以后。” “……”程寄松眼前一黑，当初他把唐念柏关起来，做一次就在对方的大腿上写一笔，还不让唐念柏洗掉。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唐念柏本来只是打算写完那份密码信就原谅程寄松，不过当他看到了程寄松吃瘪的样子，故意说了个比较长的时间，以此来报复程寄松欺负自己的仇。 住在程寄松旁边，唐念柏也感觉到了程寄松实质化的目光。 “别看我。” “你好看，我就看你。” 唐念柏非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把床位放在程寄松的右手边，不然程寄松为了看他总是侧躺，伤口迟早要血崩。 中途谢知凡过来给他们送了壶鸡汤，顺便说了一下最近的进程。律师将所有材料整理好，有了唐家和程家的参与，连萝卜带出泥，又扒出了好多潘家的事儿。虽然不至于判死刑，但是足以潘家父子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行，我课题组那边还有点儿事，先走了。”谢知凡像是嘱托两个小学生一样，“你们俩记得把鸡汤喝了，我熬了好久的，别浪费。寄松你不许欺负念柏。念柏，要是寄松欺负你，你就给我告状，我找人收拾他。” “舅舅这鸡汤熬得真好喝。”听话宝宝唐念柏都喝两碗了，却发现程寄松面前的汤没有动过，“你怎么不喝啊？” “肩膀疼，拿不了勺子。” “你伤的不是左肩吗？” 程寄松说谎的时候面不改色，“我写字用右手，吃饭用左手。” “那就用右手端起碗直接灌。” “念念，你喂我好不好？你不喂，我就不吃了。” “……”这就是不用自己“强迫”的程寄松吗，好怀念当初委婉拘谨的他。 “喂喂喂，吃不死你的！” 嘴上虽然嫌弃，但是唐念柏的动作却非常温柔，舀起一勺汤吹凉了送到程寄松的嘴边，“喝吧。” 唐念柏回想起前不久被程寄松关在别墅里，对方也是这么喂自己吃饭的。只不过如果自己不乖乖吃饭，就会被程寄松摸上摸下地威胁，而现在程寄松不好好吃饭，自己还要好声好气地服侍，这太不合理了！以后一定要给程寄松立好规矩！ “念念，我记得在木屋里，你是嘴对嘴喂我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当时那么喂你的。那时候我只是因为你昏迷了，所以才会那么做！” 程寄松脑袋一歪，“啊，我又昏迷了。” “爱喝不喝！” “喝，”昏迷中的程寄松突然醒过来，喝了一口，夸道：“真好喝。” “当然啦，舅舅熬了那么久，肯定好喝。” 程寄松用右手抚上唐念柏的手腕，“你喂给我的，都好喝。” “下次就喂你喝毒药！”唐念柏又喂了一口，“你这话可千万别让舅舅听见，否则他就找人来揍你。” 不等程寄松回答，傅建辉从外面走进来，问：“怎么了？知凡要揍谁啊？” “建辉叔叔，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谢知凡，顺便看看你们。”傅建辉非常自来熟的问：“这是谢知凡熬的鸡汤吗？” 得到准确的回答后，这人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碗，“真好喝。” 唐念柏和程寄松面面相觑，就看着傅建辉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他径直找了个凳子在病房里坐下。观察了下端着碗的唐念柏，又看了看床上的程寄松，开口问：“你们那碗汤还喝不喝了，不喝就给我。” “喝喝喝。”唐念柏假公济私，借着这个机会掐着程寄松的下巴把剩下小半碗喂了下去。 傅建辉瞧着他俩的动作，不禁笑出了声，“我又不和你们抢，至于护食成这样吗？知凡熬的汤，我都不知道喝过多少碗了，还会在乎你们那小半碗。” 第150章 唐念柏抽出一张纸给程寄松擦嘴，问：“啊？叔叔你居然喝过舅舅熬的那么多汤啊？” “那是当然！” “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好吧。”从谢知凡可以把傅建辉叫来帮忙从山里找到他和程寄松这点来看，两个人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喝一些汤也算正常。 “那可是相当的好啊！” 这下轮到程寄松好奇，他结合之前观察到的现象，问：“你们俩好到什么地步？” “怎么说呢，”傅建辉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我和谢知凡之间的关系太好了，好到你们两个不应该管我叫叔叔，应该管我叫……” 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后面的话，唐念柏问：“我们应该叫什么？” “他还好说，你不好说。” 唐念柏指着自己，“为什么我不好说？” 傅建辉指着程寄松，说：“因为这要取决于你和这小子是什么关系。” 唐念柏一脸懵，“这和程寄松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傅建辉嘴角带着痞笑，“你是不是寄松的小男朋友啊？” “我……我才不是！” “哦——”傅建辉拖长音，“你俩不是一对？那他为什么要把密码设置成那句话，为什么要把锁屏界面和电脑界面都弄成你们俩的合照？” “……”唐念柏尴尬地脸都要埋进碗里。 程寄松拍拍他的手，抢白道：“他就是我男朋友，只不过我们俩闹了一些小矛盾，他在和我生气呢。” 好家伙，还以为这人要给他解围，结果让他更尴尬了。 “听我一句劝，俩人好好在一块，都还年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儿坐下来说开了就好了。” 唐念柏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停，跑题了。所以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 傅建辉痞笑道：“如果你们俩要是一对，就应该管我叫舅妈。” 唐念柏和程寄松异口同声地问：“舅妈？” “舅妈，啊不是，建辉叔叔，”唐念柏在傅建辉凝视的目光下还是改了口，“额……舅妈叔，你和舅舅，真的是我以为的那种关系吗？” “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要去救你们？不然为什么我要来这里替他照顾你们俩，当我吃饱了撑的啊。哦对了，我跟你俩说这件事的目的主要还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和你爸妈说过这件事，好歹你爸妈是知凡的姐姐姐夫，我和你的家人也要见一面，咱们出柜的时间错开一些，否则我担心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程寄松嘴角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爸妈已经知道我和念念的关系了，他们很期待和念念见面。” 唐念柏尴尬得闭上双眼，不再搭理外界的纷扰。 “什么？”傅建辉一拍手，“居然被你们抢先了！那我要赶紧和知凡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一定要比你们这两个小崽子快。” 等傅建辉风风火火地走了，程寄松转过头问：“念念，我们是不是也要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 “结婚！咱俩都还没在一起呢，你怎么就开始考虑结婚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唐念柏觉得程寄松在忽悠自己，赶紧说：“你闭嘴，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程寄松做了拉拉锁的动作，“好，我不说了。” 又和这堆数字奋斗了几天，唐念柏总算在一天的深夜里写完了自己所有想说的。因为太累，连电脑都没关直接就睡了。 醒来以后，发现旁边床上的程寄松不见了。 这次的情形和去年生日那次醒来一样，程寄松都不在他身边。那次他误会程寄松抛弃了他，实际上对方是因为昏迷十年的父母醒了过来，着急去查看。这次，唐念柏选择相信程寄松。 又睡了一会儿，唐念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程寄松。 “程寄松，你早上去哪儿了？” “我觉得花园里的花实在好看，去摘了一束送给你。” 唐念柏把电脑递给程寄松，“我给你的信已经写完了，你看看吧。” “我在早上的时候已经看完了。” “这么快！”唐念柏本来还打算在程寄松翻译的时候酝酿一下语言，结果对方居然已经看完了。 不过紧张的人不仅唐念柏一个，程寄松坐在唐念柏的床边，“念念，所以你在这一年里，都是因为那个东西才会对我……你还喜欢我吗……” “我要是不喜欢你，你现在早就因为非法拘禁进局子里去了！” “那……这么说……你还喜欢我？” “这不是废话吗！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我写给你的信啊！上面不是都写清楚了嘛！” 程寄松抿着嘴，“我看到了，你说和龚尚瑞在一起是为了气我，因为你以为在我在和你合二为一之后抛弃了你。我当时是因为知道我父母醒了着急去看他们才会走的，而且我当时明明和你说过。” “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了？” “就是在早上啊，我说‘我爸妈醒了，我先去看看他们，你醒了以后记得联系我’，你当时还点头答应我了，”说到这里，程寄松有点委屈，“结果你没有联系我，还和龚尚瑞在一起，我直接从正宫变小三了。” “……”估计是因为自己半梦半醒之间随便点了点头，根本就没有意识。要是他当时能劈头盖脸地臭骂程寄松一顿，没准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早就解开了。 第151章 不！不要指责自己！要责怪程寄松！ 唐念柏抱着手，阴阳道：“谁让你那晚老说是我强迫你的，我当时又不知道你什么情况，还以为是我这个恶霸毁了你的清白，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呢。” 程寄松立马滑跪，“都是我的错，念念对不起。” “你要是早点想到用密码写出你的事情，还至于发生后面这么多事吗。”唐念柏决定见好就收，“行吧，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一定，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现在我没有那个鬼东西限制，我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爱你。” 程寄松倾身去亲吻唐念柏，后者却故意扭开头躲开。 “干什么呀，我们俩现在好像还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你就这样没名没分地亲我好像有些不合适吧。” 程寄松瞬间领悟了唐念柏的意思，他把花从平齐里拿出来，笑着询问，“唐念柏，我爱你爱了很久，这束花送给你，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这句表白和唐念柏曾经向程寄松表白的话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从告白的人成为了接受告白的人。不过自己表白了那么多次，程寄松只表白了一次，自己就这么答应了会不会有些亏。算啦，谁让他大人有大量呢，不和程寄松计较了。 唐念柏笑着点头，“程寄松，我答应你，我爱你也爱了很久。” 第72章 “总算是出院了，”程寄松自然而然地抬起靠近唐念柏的左手，想要搂在人身上，结果还没靠近就被人躲开。 “别乱动，你肩膀上还有伤。” 程寄松将停在半空中的手臂放在唐念柏肩膀上，“我肩上的伤早就好了，连疤都没有留。” 唐念柏也发现了，程寄松并非伤疤体质。拆纱布那天，程寄松的肩膀上只留下一个很浅的痕迹。额头上被用酒瓶砸出来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找不到，更神奇的是，就连十几年前出车祸造成的左手手腕上的那道疤也越来越淡。也许这也是系统的馈赠吧。 “切，这么厉害啊，我是不是该夸你愈合能力堪比金刚狼。” 程寄松凑过去，“只要你亲亲我，我愈合得比金刚狼还快。” 唐念柏哼了一声，往停车场走。程寄松追上去，说：“所以你以后在床上觉得受不了，可以尽情的抓我咬我。” “滚滚滚，一边儿待着去。” ..... 出院不久就是春节，虽然程寄松非常希望两家人一起过，不过唐念柏和他爸妈都觉得这是程觉和谢知蕴醒过来以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应该让他们一家人说说心里话。 唐念柏也非常庆幸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说开，他不用被程寄松关在别墅里，不过这并不能减少程寄松对他的“骚扰”。这人隔三差五就给他发消息，甚至还亲自登门拜访。程寄松靠着那副练就出来的好茶艺以及好学生的外表，成功把唐富文和费锦秀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费锦秀和唐富文甚至还把唐念柏拉到一个角落里，“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威胁程寄松了？” “我？威胁程寄松？”唐念柏指了指自己。他要是能威胁程寄松，也不至于被关在别墅里那么多天。 唐富文一脸不认可的表情，“儿子，你是不是用恩情让程寄松以身相许来着？我可是听说你在上学的时候一直对人家寄松穷追猛打来着，人家拒绝你你还一直追。” 唐念柏吐槽，“您俩这消息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平时不怎么回来，关于我的消息倒是一个不拉。” “废话！我们是你家长啊，”费锦秀把话题拽回来，“到底是不是你威胁人家了啊？” “程寄松！”唐念柏懒得解释，直接把人叫过来，“过来解释解释咱俩的关系，我有威胁过你嘛？” “没有，念念他从来都没有威胁过我。其实是我一直爱慕念念，但是因为我的胆小，所以没能及时表达出我的爱意，让念念收了委屈。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勇敢一些，叔叔阿姨，请放心把念念交给我吧。”程寄松咔嚓一下单膝跪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动作一气呵成，像是练过无数遍。 “念念，嫁给我吧！” “？” 这下费锦秀和唐富文相信了自家儿子没有威胁程寄松，不过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两个人对视一眼，唐富文说：“小程啊，你先起来。我俩倒是不反对你们交往，不过你们俩还年轻，订婚没事儿，结婚还是等大学毕业以后再说吧。” “好，”程寄松没反对，“那我开学以后就和念念住在一起，这样也方便一点儿。” “行，”费锦绣想了想，从自己手上摘下一个玉镯子，“寄松，这本来是给念柏媳妇的，现在是你的了。” 程寄松接过镯子，心满意足地给还处于懵圈状态的唐念柏戴上戒指。幸好自己早有准备，让他找到机会可以实现自己的计划。 ..... 开学前一天，唐念柏坐在购物中心的饭店里等程寄松给他夹菜。 “待会儿我们要买什么呀？” “要给我们的小家置办一些生活物品。” 程寄松前脚和他父母打过招呼，后脚就在学校周围买了一套更大的房子作为他们俩剩下几年的家。唐家现在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家具供应商，直接包了家里的家具。 “家具不是都弄好了，还有什么别的要买的啊。” 第152章 程寄松打开购物清单递给唐念柏，“生活用品，厨具，顺便再给怂怂买几个玩具。” “买厨具？你要学做饭啊？” 程寄松把挑好刺的鱼肉放到唐念柏盘子里，“对，毕竟某人说过，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哦，我想起来了，这话确实是我说的，”唐念柏伸筷子准备笑纳鱼肉，“想我去年为了追你，甚至还起大早去人满为患的食堂给你买早饭，差点儿没被挤成相片，结果现在连早起都相当困难，真是时过境迁啊。” 程寄松听到这里就生气，赶紧撤回了一块鱼肉，“你还说，原来给我送早饭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结果还说不送就不送了，害我饿了一节课。” “谁让那个狗屁玩意儿还有次数限制呢，而且我当时不是给了你一个鸡蛋嘛，是你自己不要的。”唐念柏用筷子插住鱼肉的另一端，充分发挥自己小白花长相的优势，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再说了，你当时语气好凶，还一副特别嫌弃我的样子……” “好吧，我的错。”程寄松放开自己的筷子，又给唐念柏倒了一杯果汁。 唐念柏得寸进尺地开启翻旧账模式，“而且你有很多时候都对我冷言冷语的，我好伤心啊。” “我那是吃醋了，但又不能直说，只好用这种方法了。”程寄松不好意思翻旧账，但他茶茶地说：“我暗示了你好几次可以对我为所欲为，结果呢，你没有任何反应，说要亲我也不亲，我还以为你对我没兴趣了。” “我倒是想，结果看见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后，我就什么都不敢干了。” “之前玩天堂7分钟的时候，我都提醒得那么明显了，结果某人却在给我介绍他的好朋友。等到真的遇见朋友的时候，又嫌我拿不出手，不把我介绍出去。” 唐念柏见自己处于下风，胡搅蛮缠道：“你不许责怪我，继续责怪自己去。” “好好好，小的知错了，”程寄松又挑好一块鱼肉，享受投喂的乐趣，“念念，我这次有没有抓住你的胃啊？” “还可以吧，”唐念柏嘚瑟地说：“不过那句话说得也不完全对，你看现在我不用给你做饭，但还是抓住了你的心啊。” “岂止啊，我的心肝脾肺肾都被你抓得牢牢的。” “去去去，说的我好像是倒卖器官的一样。” 吃饱以后，唐念柏开启了疯狂买买买的模式。“哇塞，这个可以放在门口放钥匙。这个花瓶好好看，可以摆在茶几上。对了对了，这个香薰可以放在卧室里，看效果是助眠的。这几个玩偶可以给怂怂玩，它肯定喜欢。” 程寄松偶尔往购物车里放几样东西，买完东西的两个人一起回家。 “这么一装扮，家的感觉一下子就有了。程寄松，你觉得怎么样？” 程寄松勾着唐念柏的下巴吻上去，“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晚上洗完澡，程寄松拿着吹风机给人吹头发，唐念柏则拿着手机关心他们大儿子的情况。 “程寄松你快看，砍敌最近游到这里了。” “砍敌这次游得还挺远。” “这座岛我都没去过哎，不如我们暑假的时候去吧。” 确认唐念柏的头发已经吹干，程寄松收起吹风机，答道：“好啊，到时候咱们多待几天。” 坐到唐念柏身边，程寄松把手机抢过来，“行了行了，别关心儿子了，多关心关心我吧。” 唐念柏嘴角带笑，双臂楼上程寄松的脖子，“你要我怎么关心你？” 程寄松暗示道：“念念，明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我们可要好好珍惜。” 唐念柏跨坐在程寄松腿上，“怎么珍惜？你这次又想在我腿上写几个正字才放过我？” “不写了不写了，”程寄松把脸埋在唐念柏的胸口，“只要你说不舒服，我就停，好不好。” “是是是，嘴上说什么都听我的，但是我想说的时候，你就捂着我的嘴，让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不对？” 程寄松也没有为自己狡辩，直接吻上唐念柏的唇。 唐念柏双手抵在程寄松的锁骨，“你等一下，怂怂在抓门。” “估计是饿了。” “那我去给它加点猫粮。” 这就是“二胎”的烦恼吗，关心完大儿子结果小儿子又来闹。程寄松受不了，将人按倒在床上，“先别管怂怂了，管管你的松松吧，我也饿了。” “我给怂怂倒点儿猫粮就回来。” “你这就叫慈父多败儿，怂怂已经比正常猫胖了，少吃一顿不碍事儿。” “你少吃一顿也不碍事儿，唔——程寄松，你慢点儿，别舔哪里。” 松松吃饱以后，做完善后工作把唐念柏抱到床上给人盖好被子，他打开门给外面的怂怂倒了一些猫粮，“省着点吃，给你买了猫爬架，多锻炼锻炼。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以后我和你小爸爸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许来打扰我们，否则冻干零食全都减半。” 怂怂想抗议，但怂怂因为怂只敢认真干饭。 回到卧室，程寄松轻手轻脚地躺上床，但是身旁的唐念柏还是有所察觉。 “还说我，你不也惯着怂怂。”唐念柏半梦半醒之际，一个翻身把自己埋在程寄松胸口上。 “怂怂这辈子都不能有老婆了，就让它多吃点好吃的吧。”程寄松换了个姿势，让唐念柏躺的更舒服，“不过它要是打扰我和你，那我就只好让他饿一会喽。” 第153章 “小气鬼！” 程寄松伸手替唐念柏揉腰，“怎么，难道你想让儿子看现场版？那我下次就放怂怂进来喽。” 唐念柏吭哧咬了程寄松锁骨一口，“死变态！” “念念，我压抑着内心对你的情感都那么久了，只是变态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哼！我是不是还应该夸你两句啊？”不过唐念柏换位思考一下，要是让他体验一下程寄松经历过的事，他不发疯毁灭世界就算善良。 唐念柏的手臂收紧，将他和程寄松之间本就没有间隙的距离再次缩小到0，“程寄松，过去身不由己的生活中我们努力抗争，未来的命运由我们自己做主。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坚持。” “念念，也谢谢你没有放弃我。”程寄松轻吻唐念柏的额头，“我爱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世界是自然现象的结合体，存在着很多未知的领域，但我能确定的，就是会和你永远走下去。 唐念柏和程寄松相拥而眠，等待着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