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变异后》 第 1 章 六月的天总是下雨,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挥发在潮湿空气中的气息,奶甜中混合蜜香,似乎下一秒就会凭空凝结出甜腻到令人发指的某些东西。 陌生的味道,属于omega释放的信息素,这是夏开的信息素。 此刻他趴在床头,手指根根泛白的紧捏被单,这股味道简直令他作呕。 而夏开的确一脸忍耐痛苦的神色,细长的脖颈伏在床位,干呕不止。 往时泛着光的双眼茫然的睁大,空洞无神,夏开像是想起什么,眼神里渐渐露出厌恶的色彩。 “怪物。” 夏开低声自语,仿佛困在笼子内一只丑陋瘦弱的小兽,反复无数声怪物骂的是他自己,他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负责照顾夏开日常起居的看护是一名脾气温厚的beta,按照规定的时间,刚推门进来,瞥见大开的窗户,连忙赶过去把窗户彻底关严实,外面在下雨。 潮湿的空气温度不适合让夏开以目前的状态有所接触,而另一方面夏开已经敏感到不愿被碰到东西干扰,但凡察觉到任何机械的自动仪器都会露出反射性的应激行为,轻则头晕目眩,呕吐不止,重则手脚痉挛,浑身抽搐陷入昏迷。 因此整间别墅都撤走了一切自动化程序,除了警卫,屋内剩下的几名看护跟医生大多时候在留在自己房内待命,任何轻微的动静都极有可能使得夏开产生过激反应。 夏开如今实在过度的脆弱敏感,除了这幢别墅的主人,不会有人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在夏开周围随意走动。 佣人谨慎细致,他们没人愿意丢掉这份高薪饭碗。好在夏开虽然脾气古怪多变,却没有故意刁难人,更多的时候他会待在自己的房内,被接进这幢别墅起,夏开没下过楼。 看护看夏开的情况有些糟糕,更怕自己的饭碗丢掉,不由自主的上前想靠近夏开替他清理身体,还没碰到,就被夏开狠狠地用手挥开。 手臂残留的汗液挥落下一点湿润的痕迹,夏开做出抗拒的姿态,不愿有人触碰,低声说:“你出去。” beta一动未动,夏开向对方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 至少在老师回来之前,夏开会尽量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说什么他也不希望费尽心力救了他的老师对他失望,又或者因他受到牵连。 看护迟疑地没有动作,夏开抬眼瞪他,一双眼睛跟泡在水里似的,似乎碰一碰都要溢出湿湿润润的珠子来。 这是一个omega。 尽管beta受到omega发散的信息素影响少之又少,属于夏开过于甜腻的信息素味道依然让看护喉结热了热。看护自知本分该守,点点头就出去了。 夏开虽然是个omega,但经过这一个多月为数不多的接触,看护知道别墅里的这名omega傲骨过直,他得罪不起,确定卧室内温度如常,才悄然退离,把私人的空间留给夏开。 夏开依稀听到雨水挲挲滑过玻璃的声响,封闭的空间内充斥满信息素的气息。 他撑起身体,摇摇晃晃朝盥洗室靠近,脚心的汗渍踩在软绒的地毯上,残留一股甜而香的味道。 就像一个时刻无法控制发散信息素的移动腺体。 夏开闭了闭眼,镜子内的自己原本有些婴儿胖的脸颊削瘦下来,苍白的面色几乎透明,唇边不见半分血色。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夏开依旧瘦得脱形,睡衣解开,便是一对似乎随手轻易一折就断的蝴蝶骨,手臂不再见到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 夏开缓慢睁开眼,聚精会神看着自己这副身体一点一点发生的变化,目光晦如深渊,似乎随时就要淹没在黑暗中。 至今夏开都无法接受自己转变成omega的现实。 他面无表情地清理干净身体,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床上躺下。侯在门外的看护看准时机,敲门后静静等待几分钟,才端着药轻轻推门进入,走路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夏开对所有声响都及其敏感,看护把药轻巧放在桌上,轻声开口:“魏先生提示您该喝药了。” 犹如死鱼摊在床上的夏开眼珠僵硬地转了转,爬起来,默默将碗内的药没有丝毫犹豫的喝干净。 他现在就像一只已经碎过重新修补起来需要保养呵护的精致器皿,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需要精神照顾,夏开厌恶这样的自己,可这些东西都是老师的心意,夏开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堕落的姿态。 他是老师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学生。 夏开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如今的他是个连重物都抬不起来的废物。 “我喝完了,你出去吧。” 吹了点风,夏开说话时声音发瓮,提不起半点精神。他侧过身体靠近床内一角,将被子拉到头顶,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室内所有的信息素,泛滥的甜腻。 就在上周,他还不愿放弃的让看护随时在房内喷洒信息素清除剂,发展到现在的放任不管。夏开咬了咬牙,沾有味道的被子捂在脸前几乎将他溺死。 夏开闭起气息,慢慢将呼吸憋着。 无论怎么做,这些恶心人的味道总是源源不绝从他体内散发。 一个下意识的行为,令夏开陷入昏迷。 魏忱推门,满屋的信息素使得他皱了皱眉,走向卧室中心,微微隆起的弧度不见一丝起伏。 “开开。” 没有人回应这声低唤。 魏忱拉开被子,将陷进昏迷的夏开揽在怀里,喉结滚了滚。 已经失去意识枕在魏忱臂弯的夏开,每一根发梢都溢出甜香带着奶蜜的气息,诱使人咬一口,将他蛮横的强行标记。 饶是魏忱定力强大,也不得不屈服在夏开释放的信息素下。他稳了稳心神,拨开夏开汗湿后贴在脸颊的头发,指腹轻微沿着夏开的额头一刮,汗液沾在指腹,信息素顿时像认主似的,停在魏忱指尖缠.绵,挥之不去。 夏开态度坚定,拒绝进行信息素配对,而魏忱也没有追着这一点做检查,夏开要做什么,他都由着对方来。 夏开的信息素对魏忱有着致命性的吸引,魏忱可以肯定,他就是自己的omega,命中注定。 从他见到夏开的第一眼起,哪怕夏开当时还是个alpha,他都没打算放开对方。 魏忱叹息:“开开。” 夏开已经醒了,他没马上睁眼,靠在魏忱肩膀,呼吸渐渐加重。 良久,夏开推开魏忱,眼底一片猩红。他极力忍耐:“老师,我现在变得像个怪物。” “开开不是怪物,”魏忱理智回复,牵起夏开走到衣帽间,找了身干净的轻软睡衣,目光一片平静,“换上。” 夏开沉默,拿起衣服就走。魏忱打开信息素清除剂有条不紊地喷洒卧室各处,照顾夏开的工作魏忱做的再顺手不过。 等夏开再出来,卧室内已经没有多余的气息。他望着魏忱顿了顿,摇摇头:“没用的。” 变成omega的夏开根本没办法控制他的信息素,就像某种泄露的气息,没人教他,他也学不会。他生下来就是一个alpha,哪怕变成omega,同样有异于普通的omega。 魏忱见夏开眼底充满失落,耐心的带着他走向门口:“老师会帮你。” 每到用餐时间一楼就不会停留任何的人,客厅被打扫的干净明亮,静谧得除了他们下楼的脚步声,没有其余杂声干扰。 每一份餐点都是营养师根据夏开的身体状况精心调制的,背后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安排,夏开一无所知。他尊敬魏忱,从没逾越彼此的身份向对方打听什么。 魏忱拉开椅子让夏开坐下,夏开接过餐具,有些避让:“我自己吃,老师您别这么照顾我。” 魏忱神色自若,从夏开身后绕回自己位置,走动间肩膀没倾斜半分。在夏开印象中,他的老师一直沉稳,像巍峨高山,需要他抬首仰视。 这样的alpha是一种强大的存在,夏开曾经以魏忱为目标,最想成长为像对方这么强大的alpha。而魏忱也一直耐心教他,如今的他却不能再做对方最出色的学生。 斟酌再三,夏开注视着魏忱:“老师,我想离开。” 魏忱说:“开开想去哪里,以你目前的状态,不适合离开。开开既然尊称我一声老师,我自然护你。” 夏开犹豫:“可是他们在找我。” 魏忱纹丝不动,只说:“其他事情不用操心。” 至今为止,夏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人救出来的,意识回归的一刻,眼前只有魏忱跟医生。但他是实验室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基因转型成功的人,那些人根本不会轻易放过他。 “老师……”夏开欲言又止。 魏忱突然露出温和浅淡的笑意:“开开,老师的话都不听了” 夏开摇头。 晚餐过后,夏开照旧服用两支信息素平稳的药剂,魏忱送他回房,房门合上的一瞬间,魏忱平静无波的眸光微微移开,看着夏开随手扶过的地方。 扶手一角印着淡淡的湿润,发散出甜香的信息素。他伸手碰了碰,似乎在回味残留的气息。 只要理智稍微游走,魏忱随时可以做一只闯进去把夏开撕碎的野.兽。 ※※※※※※※※※※※※※※※※※※※※ 开新文啦,祝小伙伴们新年快乐,事事如愿,无病痛侵扰。 没收藏的小伙伴们求个收藏啦,本章所有留言今天掉落小红包,么么哒。 第 2 章 魏忱安排过来的医生换了一拨又一拨,每到夏开检查的日子,他毫不遮掩的表露出自己对医生的抗拒,可魏忱在,不好将情绪发作。 有时候就连夏开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思来想去,归根到底更加厌恶基因的转变。 魏忱陪他检查,夏开扭过脸不去看医生。 “等一下。”魏忱把手放在夏开肩膀微微按着,让医生暂时出去。 “开开,”魏忱弯下腰,注视他避让的眼睛,“对这位医生依然很抗拒?” 夏开闭眼不看,魏忱停在夏开肩膀的手指移向他的眼角,下一刻,魏忱的举动仿佛触碰到夏开身上的某种开关,夏开猛地抓住魏忱手指,眉心隐忍:“别。” 他难以启齿,声音低低颤抖,从嘴里缓慢挤出一句:“……老师,别碰我。” 这是夏开最不愿意面对的事,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alpha的触碰都会令他战栗不已,因为整间别墅内能接触的他alpha只有魏忱,又或者只有魏忱的触碰才会令他反应过激。 夏开不敢深想。 他背过身,苍白的脖颈因为竭力忍耐,青色的筋脉隐隐跳动:“我会配合医生,您、您不用担心。” 魏忱无声注视,手松开站在他身后,看着夏开,犹如一只受伤想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动物,又因为面对的人是他,不得不展开柔软的腹部。 “我找了另外一个人让你接触,如果能接受,以后换他来照顾你。” 夏开似乎没听进魏忱的话,魏忱耐心等待,片刻之后才见夏开缓缓点头。 从前他遇事都藏心里,直到遇见魏忱,得魏忱的开导与包容,才逐渐将他的性格转化。 在魏忱面前,他就像一只展开壳的蚌,很难向对方有所隐瞒。无论发生什么事,夏开下意识觉得魏忱会一直包容他,而这种包容是没有底线,没有道理的。 “开开。” 夏开转身,点头。 “那就见吧。” 侯在客厅的青年削瘦,是一名omega,可夏开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又觉得这人跟其他omega不太相同。 对方目光清冷的从他脸上扫过,对魏忱点了点头:“我是纪晚。” 大约都是omega的缘故,也许还受纪晚身上清清冷冷的气质影响,夏开没有抗拒纪晚的靠近,任由他对自己稍做检查,僵硬端直的身体一点一点软化。 夏开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闭上眼,就回到那间冰冷充满药剂气息的实验室里。 纪晚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淡淡:“你累了。”对方仅仅在对他陈述一个事实。 夏开茫然地抬眼,朝纪晚点了点头,是,他确实好累。 “现在闭上眼睛,先睡一觉。” 清凉的声音飘进耳中,淡淡的茶香夹有一丝苦涩,使得夏开瞬间沉下身体和精神。 纪晚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第一次,夏开在外人面前以松懈的姿态没有防备的睡下,连魏忱都惊诧于夏开的反应。 夏开被救回来的半个月,连魏忱都难以接近他,若不是以绝对的耐心靠近,夏开依然对谁都竖着刺,尽管刺是软的,不会刺伤任何人,唯独会反向刺伤夏开自己。 “开开有自.残的倾向,到今天他依然无法接受从alpha变成omega的现实,对这件事表露抗拒。” 魏忱看着夏开,语气平平,纪晚却不难看出眼前魏家的掌权人为了救这名omega,背后施加了多少手段。 魏忱手段滔天,在夏开面前维持得无波无澜,云淡风轻。夏开不知,纪晚却不是傻子。 “可以让他慢慢接受眼前的现实。”纪晚开口。 魏忱未做回应,高大平稳的身躯弯下,把蜷在沙发一角沉睡的夏开捞进怀里,毯子严密小心地裹在夏开身上,从头到脚细致呵护,魏忱带着夏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噩梦如同窗外交织的潮湿的雨雾,蔓延在夏开的梦境中。他大张着嘴巴急速从黑暗里惊醒,微暖干燥的气息下一刻沿着脸颊轻拂。 魏忱没有立刻碰他,等夏开适应身边有人,才替他擦拭遍布在脖颈和额头的细汗,两块柔软的帕巾擦下来,沾了夏开的汗液,散发甜奶的香,仿佛两块诱人的点心。 魏忱有一瞬间的神思游移,夏开夺走帕子随手扔远,皱起脸不说话。 片刻后,夏开自嘲:“老师,我现在这副德行是不是很可笑。” 藏在被里的手指几乎捏紧掌心,夏开害怕听到他让魏忱失望的答复,毕竟自己是魏忱破例收的唯一一个学生。 夏开被魏忱转过肩膀,迎进一双黑沉深静的眼。 “开开,无论你变成什么身份,性别,你永远是我最出色的学生。” 言辞稍微逾越了两人过往相处的界限,夏开感动之后有一瞬间的羞愧和避让。 魏忱在他记忆中不会说这些话,尽管出于安慰他的目的,但现在只要对方稍微触碰他,或者受那股干燥温厚的信息素影响,他就会变得失控。 他放在内心敬重仰望的人,出于信息素相互吸引的不可抗性,让他生出不堪的亵..渎念头,夏开更加不敢面对魏忱的包容。 “老师,我……” “先吃一点药?”魏忱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距离,夏开没有抬头去看魏忱黑深深的瞳孔。 纪晚把夏开的病例仔细看过,针对他的情况开了一些自制的药剂,omega随时随地不能控制自我的释放信息素并非什么好事,当务之急需要延缓夏开的信息素泛滥溢出的情况。 夏开茫然眨眼:“好。”他恍然望着卧室,转头跟魏忱说,“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夏开很尊重魏忱,从不会干涉他私人方面的事,更不曾涉足卧室这样私密的空间。 隐约猜到自己就在魏忱房内,魏忱应该居住有一段时间,alpha独有的信息素淡而干燥,无孔不入的钻入夏开鼻腔,引得他心智迷离。 还是alpha的时候,夏开就觉得魏忱的信息素纯净,犹如阳光,有一股强大而温厚的穿透力,而如今这股信息素对夏开而言,变成一种毒..药。 魏忱不是omega,不能亲身体会这种致命的被迫吸引,夏开更耻于把这种动物本能一样无法控制的屈从与被动吸引告诉对方。 “老师,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夏开急于逃开,魏忱送他回了卧室,挥散在空气的甜腻味道交织成一张网,这对alpha而言,属于再直白不过的撩.拨。 alpha的五感远比平常人敏锐,夏开急忙逃避,却不知魏忱早就敏锐的察觉,甚至有些苦中作乐,在强大的隐忍克制力前近乎自.虐的享受这股气息。 夏开什么也不知道。 纪晚开的药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夏开信息素泛滥泄露的现象,尽管每天一早他都定时让佣人把他用过的床单彻底清理掉,残留的气息仍让他阴郁。 午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纪晚看着夏开冷冷开口:“你以为omega就必须是弱势群体。” 夏开不以为然,甚至对这个问题产生疑惑,他微微侧目,脚心赤着在毯子上无聊地踩了踩,歪起头问:“难道不是?” omega过于纤细,夏开曾经觉得自己一只手都可以轻易弄坏他们。 “你觉得我是吗。” 纪晚的目光清冽如冰,本身的气质却是跟一般的omega不相符。 纪晚性子冷,跟夏开仅仅只是陈述事实,可听着对方平静的语气,莫名使他多了几分安心。 夏开评价:“你很特别。” 又说:“我不喜欢omega的信息素,这股味道会时刻提示我,让我觉得下一秒自己会变成畜牲。” 纪晚语气平静:“如果你连这种本能都克制不了,确实跟畜牲差不太多。” 夏开语塞。 “要么顺从本能,享受它,征服它,”纪晚看着夏开,“要么用尽你所有的力气去抗争,至少我做到了。” “怎么征服?”alpha的天性是征服,夏开即便成为omega,曾经潜藏在骨子里的因素依然没有完全泯灭。 纪晚说:“当然是把alpha变成你的一条狗。” “……” 夏开没办法将他尊重仰慕的老师变成自己的一条狗,当他还是个alpha时,都未曾生出过征服魏忱的念头。比起去征服对方,他自己到更像是魏忱身后的狗尾巴,他的老师一个眼神就让他下意识的臣服,无条件信任。 更不谈难于启齿的另外一件事,他对魏忱的信息素有反应。 纪晚说:“你有想法。” 夏开摇头。 和纪晚的谈话在夏开内心种下一颗种子,他被纪晚说动,或许可以试着去征服,而非被动的任由这种先天因素的影响所控制。 当天夏开开口,尝试以婉转的缘由跟魏忱表达他的想法时,魏忱一听就没有说话。 夏开的话里的目的很明显,他想找alpha了,又或许,想去征服一个烈性的alpha,而那个alpha很大程度上会是个男人。 ※※※※※※※※※※※※※※※※※※※※ 纪晚出来打酱油了,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同时温馨提示小伙伴们疫情非常时期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 第 3 章 跟纪晚相处半个月后,夏开勉强可以自我催眠,接受自己转变成omega的现实。整个别墅多了纪晚的踪迹,佣人发现自从这名omega来照顾夏开后,夏开的性格逐渐没有之前的阴晴不定,把他自己关在卧室内的时间随之减少,花房内经常可以看到夏开安静而认真聆听纪晚说话的画面。 佣人不敢妄加议论,夏开过好了,他们的日子也就过得舒坦,不用手脚都僵硬地拘谨束起,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夏开站在扶手前,看着楼下轻手轻脚打扫客厅的佣人,转到下面,问其中一名beta魏忱在不在家。 在他的印象中魏忱一直比较忙,唯独每次在夏开需要对方的时候,魏忱总能适时出现,化解他的矛盾与不安。 魏忱无微不至甚至如影随形的照顾使得夏开安心,与此同时又无端生出几分说不上的别扭和诡异。 夏开甚至不明白他的老师有没有结婚,像魏忱这样优秀的alpha,不可能在这个年龄阶段未婚,或者单身,至少也该是有伴的,这样的alpha,会受到多少omega的青睐呢。 夏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听到佣人说魏忱在花房时,意外的挑起眉毛。 六月的雨期过后迎来晴天,空气格外清新。夏开沿路朝花房的方向靠近,隔着玻璃门看到背对着的身影,停在门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信息素很淡,他离开卧室前特意做过处理,在三个小时内至少能面前控制信息素蔓延的趋势。 就连纪晚都说他的体质奇异,信息素过于浓郁泛滥,像阳关下化开的奶油,配合纪晚给他新制的药,能维持将近三个小时左右。 “老师……”夏开没有立即走进,站在花房门外安静凝视。 魏忱转头,放下手上的剪刀,示意他到旁边的休息区坐。 花房里的土刚松完,夏开精神过度的紧张敏感,对所有束缚身体的东西还有抵触,连衣服都不敢多穿,鞋子也是能不穿就不穿。 这几天放晴,他鞋子没穿就下楼了。 光洁的脚毫无顾忌的踩进松软的泥土,一路走到休息区置放的藤椅。夏开盘起腿坐好,仰头看向他走近的alpha。 这个时候的夏开,在魏忱面前如同一个孩子,目光充满对魏忱的信任,没有一丝的杂质。 魏忱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下次记得穿鞋。” 夏开不喜欢旁人跟他有接触,魏忱就不会说什么让佣人帮他穿鞋的话,他一直是个自立勤奋的好孩子,魏忱最清楚不过。 夏开缩了缩脚,脚趾沾有细泥,他伸手拂开,对魏忱态度实诚:“老师,我不想穿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裸.奔。 不想穿鞋的理由听起来可笑幼稚,也就只有在魏忱面前,夏开敢暴露自己幼稚的一面,也可以说是魏忱的包容把他纵容成这样的。 可眼前情况不一样,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夏开想把它藏起来,但纪晚说他越怕什么就越必须去面对,夏开畏惧自己的变化,无论是气息还是外形,纪晚给了他建议,用合理的理由把他说服,夏开一周以来每天都要强迫自己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 夏开好奇:“老师今天不忙么?” 魏忱递给他一块叠放在桌上的干净帕子,夏开擦了擦手,专注地等魏忱开口。 “这两天休息。” 夏开为自己占有对方难有的休息时间羞愧:“老师,屋里的人,包括纪晚把我照顾的很好,家人的感情是很可贵的,您不用把时间都用在我身上,可以回去跟亲人多聚聚。” 他话外的意思或许不太明显,魏忱却一定能听懂。 魏忱定睛看了看他:“我尚未婚配。” 夏开语塞。 他只是魏忱的学生,不该过度打探对方私人的事,于是言归正传,把前段时间稍微生出的想法重新陈述一遍。 夏开语气平平,对找alpha这件事内心已经麻木。 “开开,”魏忱说,“你觉得我如何。” 夏开再次语塞,眼神呆愣地望进魏忱的眼睛。等他把魏忱话里的信息消化完,艰难地摇摇头,呼吸都开始困难:“不行的,您是我的老师……” 每个人的信息素都是独一无二的,程度也因每个人不同。夏开想要征服烈性的alpha,对他们的气息产生抵抗,魏忱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魏忱不说,夏开自己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或许不仅仅是一名老师那么简单,否则怎么会有手段将他一直保护在别墅里,没有任何外人来干扰。 光从照料夏开身体这方面来看,背后耗费的人力和物资都并非普通人可以承担的。 魏忱让夏开征服他,比叫夏开接受自己是omega更难。 “开开,”魏忱没有顺着夏开的话说下去,反问:“要不要试着感受一下。” 鼻间逐渐涌进干燥温暖的气息,似阳光穿透他,渗进皮肤,融进血液,一点点腐蚀夏开身上所有的细胞。 夏开身体的温度瞬间飙升,耳朵尖充血的红,他的呼吸缓慢变得紧促,握在脚踝的指节捏得泛白。 “不、不可以,老师,不可以……” 不再是私隐若无气息,魏忱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倾泻而出,温暖的热源令夏开心悸不已,灵魂燃烧。 “老师。”夏开流过血,唯独没有流过一次眼泪。在他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也没因此淌过半滴泪。 此刻仅仅受到魏忱的信息素影响,他开始泪流不止,无法遏制这股气息对他的侵.略与攻势。 温厚的气息下一瞬收敛无形,夏开深深吸入一口气,有些羞愤的抓上魏忱的衣服。 他近咬颤抖的唇:“老师,我不想冒犯您——” 魏忱眸光平淡:“开开跟我之间,哪里谈得上冒犯。” 眼前的魏忱逐渐剥离往时深沉平静的姿态,alpha的本性终究是征服,夏开有短暂的一秒从他的老师眼中恍惚看到另外的情绪。 他原来就是alpha,可他并不了解魏忱,不了解眼前的alpha。他不知道alpha对alpha一样能起占有的心思。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4 章 魏忱的眼神里渐渐有了温度,炽热的,转瞬熄灭,快到夏开以为只是他产生的幻象。他想着避开,却又因为信息素的吸引蠢蠢欲动,起了想要征服的心思。 “开开在出汗。”魏忱展开干净的帕子,绕过夏开欲接的手,替他擦干额头与鼻间渗出的细汗。 魏忱定睛看着夏开,云淡风轻地指出:“脸很红。” 夏开瞪眼,泛红的眼睛因受到信息素的刺激而分泌出一层湿亮的水润,脸颊的红向下蔓延越过耳根,自身开始控制不住的释放一股一股奶甜味道。甜腻的气息充盈在鼻腔,奋力的要与魏忱温厚干燥的信息素纠缠。 又或者更像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不休,霸占空气中余留下的这股干燥温厚的信息素。 夏开虚虚握了握手指,艰难瞥过头。 “老师,别试探我。” 他根本没办法承受,魏忱的气息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一面抗拒,另一面又想遵循本能迎接而上。 “开开为什么不试试,”魏忱语气沉静,“你一直是个勇敢的孩子,心有无畏。” 夏开双眼通红,唇齿间忍耐着隐秘的话,摇摇头:“不可以的。” alpha对omega而言能要了命,先天的臣服让他倾向妥协,嘴一松,差点答应魏忱的话。 但凡魏忱不再包容他,但凡姿态稍微的强硬,夏开不能保证自己抗拒对方,他会扑上去,像一头饮血的兽,急切又恶狠狠的咬开魏忱的皮肤,汲取这股源源不断的味道。 他感到丝丝的无奈和悲痛,眼睛赤红的紧盯魏忱,目光闪烁着挣扎克制与欲.念。 魏忱面色从容起身往后退让几步,夏开摇摇晃晃地跑出花房,没看到就在他逃离后,背对他的alpha摸了摸鼻腔涌出的一丝鲜血。 魏忱垂眸,神色难辨,看着指腹上染的鲜红血液低叹:“真要命。” 只要夏开主动迈出半步,魏忱绝对不会松手,可他跑了,魏忱自然放他离开。夏开要做什么,魏忱一贯纵容。 新开的药剂提前用完,夏开找纪晚重新拿药。 早晨刚换的花枝还带滴水,纪晚拨了拨,转头去看夏开,眉心轻皱:“怎么提前用完了,药剂效果重,过度使用会给你的身体增加负荷。” 夏开说:“不用我没办法控制泛滥的信息素。” 他陷入苦恼,求救的目光凝在纪晚脸上:“两天前我找过老师,他的信息素让我难以抵抗,更别提征服。” 纪晚点头:“骨子里都在叫嚣着爬上他的身体,汲取他的味道,从内到外彻底臣服对方。” 夏开:“……” 纪晚说:“说出来不丢人,这是天性。” 夏开难以启齿:“他是我的老师。”而且,他直勾勾望着纪晚,“你能抵抗,我目前办不到。” 纪晚不好评价魏忱,魏家的掌权人,权势滔天,但眼前的夏开对此似乎一无所知,把对方当成单纯的老师看。 纪晚给夏开重新检查了一遍身体,清冷的语气带着训斥:“下次不许再多用药剂,如果你还想要这条命。” 整座别墅内没有人敢对夏开说半句重话,他们对夏开的态度是恭敬的,夏开睁大眼,嘴里想说点什么,却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开开。” 纪晚沉默,魏忱淡淡的眼神已经在告诉他跟夏开说话需要注意分寸。 场上的两个人无论哪个都比夏开有心机,夏开一边看一个,下意识觉得气氛不对。 “老师,今天忙完了吗。” “嗯。”魏忱接过夏开为他倒的一杯水,放在掌心里温着。等纪晚出去,才不徐不缓开口,“纪晚一直用这副语气对你说话。” 夏开连忙摇头:“老师您别误会,他人挺好的。” 平日温和沉静的魏忱,当着夏开的面说这话时,他居然觉得对方对纪晚不满,言辞有稍许胁迫的意味。夏开怀疑自己恍神,再去看魏忱,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平静沉稳,哪见半点阴色。 夏开暗说自己疑神疑鬼,跟魏忱解释他找纪晚拿药,没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抗拒我,”魏忱摩挲杯子的边缘,“开开是个好学的孩子,努力刻苦,却连试着征服老师都不敢,也许我可以帮你度过这关。” 夏开无言,半天才说:“老师已经帮了我很多次,这次我想自己克服。” 一场名义上的“师生”谈话就此终止,夏开不敢再纠结此事,魏忱的姿态越包容,他就越惦记。 纪晚跟夏开说过滥用药剂会给他的身体带来负担,第一次应激反应出现在深夜,一股接一股的炽热如潮水把夏开淹没。 他至今没有经历过omega所谓的发.情期,alpha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意志,生下就带着优异性。再配合药剂的使用,过程尽管比较痛苦,却不是不能咬着牙度过情热时期。 此刻的他头昏脑胀,视线阵阵模糊,被单经汗液泡过后湿了大半,身体如同烧起一把大火,手脚虚弱无力。 纪晚对他陈述过omega陷入发情期的症状,夏开拼进力气咬了自己一口,渗出的血液腥甜天挟着信息素的奶甜,他压抑喉咙泛起的恶心,踉跄地拉开抽屉,取出整齐码放的药剂,不管不顾的一支接一支服用。 魏忱听到动静进来时已经晚了,他看着零零散散落在地面已经空掉的药剂管,地面铺的毯子有些地方印着湿润的水渍,顺着水渍的方向找,夏开已经意识不清的蜷缩在室内一角,浑身止不住颤抖。 整间卧室密闭,淡淡的气息像救命稻草。几乎就在魏忱接触夏开的一瞬间,夏开张开他虚软的利爪,如同一只发疯的小兽,扑向魏忱的颈侧。 “老师,我要死了……” 他痛苦又愉快的追寻来自alpha身上的气息:“让我闻一下,就闻一下。”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5 章 深夜放大了魏忱的五感,炽热甜香的气息偎在眼前,如同野兽嘴里衔着一块鲜美多汁的肥肉,吃还是不吃。 猎物食肉是alpha的本能天性,魏忱凝在夏开脸上的眸光一点一点加深,蒙上另外一种色彩。偏偏这样的alpha在如此情况仍自持冷静,将扑来的夏开轻巧推开,卧室内信息素泛滥,魏忱索性抱起夏开走进自己房内,几乎刚碰到带有些许魏忱气息的被褥,夏开像疯了一样,被单在他手心里揉烂,汗液浸湿。 “好香、好香……”夏开碎碎念叨,又要去扯在旁边沉静凝视他的alpha。 发起情热的夏开神智混乱,只认得信息素,在他面前只有alpha,分不清究竟是魏忱重要,还是蛊惑神智的信息素重要。 干净整洁的被单很快在夏开的揉弄下沾满了他的气味,急于对魏忱的气息标记占有,奶甜香腻的信息素肆无忌惮的泛滥蔓延,渴求那一丝丝干燥温厚的气息慰藉。 夏开想要的远远还不够,他睁大通红的眼睛,望着从容理智站在旁边的魏忱:“老师,帮我……” 魏忱弯下身,视线与他平行,深沉的眼底闪烁怜悯,还有夏开看不透的情绪。 alpha的声音四平八稳,似乎仅仅只是出于帮忙的心思:“开开,好孩子,老师会帮你。” 粗糙的指腹裹着温暖停在夏开颈后,那里是一个omega最脆弱的地方。 夏开未曾让人碰过腺体的位置,连他自己都被剥夺触碰的权力,它明确象征自己是个omega,会被人标记,会臣服对别人,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alpha的轻碰使得夏开抑制不住发出低闷的声音,腺体是omega身上特殊重要的开关,他的开关掌握在魏忱手里,任对方拿捏,为所欲为。 他甚至连抗拒的话都说不出口,喉咙溢出的言语支离破碎,只有祈求,祈求魏忱给他带来慰藉的欢愉。 夏开眼角弥漫湿润浅淡的水光,瞳孔里水雾蔓延,看不清魏忱的脸孔。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告别alpha,失去自我而追寻本能的请求alpha来控制他,标记他,他丧失了自己的尊严,彻底失去过去,失去自我。 夏开哭了。 他所做的一切举动都在恳请魏忱帮他,情热来势汹汹,夏开的体质异于普通omega又过度敏感,身体告诉他需要alpha彻底标记他的同时,绝望同时涌出。 夏开哭着求魏忱:“帮我。” 帮他结束这份痛苦,那块他不敢触碰的禁忌开关,只要沾上魏忱的标记,就得以解脱。 魏忱沉叹,抱起在他怀里作乱的夏开,展开他纠缠的手脚,温厚的信息素涨到极致,蔓延成一片温暖的深海,包裹着在四周泛滥冲撞的浓郁奶甜,引导着,包容着。 “开开,要坚持。”魏忱眼底有着夏开看不见的强烈迷恋,沉在深海之处的暗恋着迷,想亲吻夏开身上的每个地方,头发丝也要标记,狂热的暗想,却都隐藏在他的包容下,无边无际。 魏忱没有对夏开进行标记,他不希望夏开事后心理增加负担与阴影。 纪晚留下的药剂有注射与外部擦拭的,魏忱取出针管,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希望把这些药剂用在夏开身上。 “开开,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后悔。” 魏忱纵容奶甜浓郁的气息大股大股的涌进鼻腔,沉静的眼眸烧起炽火,带着欲,在无比强大的意志力前,依然没选择逾越横在他跟夏开之前的界限。 药剂注入体内,夏开伸出手指紧扣在魏忱手上,挣动间被魏忱压制。 “开开听话。” 直到夏开浑身瘫软,魏忱才放下对他的禁锢,抱在怀里,用另外的药水反复沿他手脚身体各处一一擦拭。 他就像一只羊羔,睁开眼缝茫然麻木的看着魏忱照顾自己。魏忱没有强行的标记占有,过程更没有言语安慰,可无处不在的信息素却昭显出alpha对他的无限制的包容,他进一步魏忱就后退一步,无底线的将他纳在自己的范围圈,如此强烈的气息,对夏开不带半分攻击的气势。 夏开已经疲累的心渐渐安定,信任地枕在魏忱手边,仰脸看着他,仿佛在看自己的神。 药效产生作用后,夏开身体升起的高温情热稍渐消退。他张了张干涩的嘴巴,魏忱用沾了水的棉签耐心浸润夏开的嘴唇,喂给他一点水。 “老师,”夏开嘶哑开口,眼角泪痕仍在,“为什么不标记我。” 没有alpha能拒绝送到嘴边的omega,他说的是事实。 魏忱目光沉静,夏开又说:“我很怕这种丧失自我的感觉,没有任何意志,没有说拒绝的权力,可我的身体,我的意识在叫嚣,要我属于你,想被这股强大的信息素支配。” 魏忱掌心贴在夏开的额前:“开开有权力拒绝。” 更有权力索取。 夏开想要的,魏忱为他供上一切,只要夏开说要,无论善恶好坏,魏忱都给。 夏开说:“我像个变.态。” 魏忱:“开开很好。” 第一次经历omega的情热期致使夏开内心受到严重的阴影创伤,他重新把自己关进卧室,纪晚来了也不想跟对方说话,浑浑噩噩的让纪晚做了检查,其余的似乎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楼下的佣人情绪惶惶,负责在楼上打扫的佣人连呼吸都不敢。 纪晚直言:“你要逃避了吗。” 夏开痛苦的开口:“我没办法,根本办不到。” 纪晚冷言冷语:“逃避是弱者的行为,你可以懦弱,反正有人兜着。” 夏开说:“我只是经历了第一次情热,就丧失理智。” “……求着老师标记,但他没有。” 羞耻与愧疚充斥他的内心,夏开没脸面对魏忱,魏忱越容忍他,他就越认为自己不要脸。 纪晚说:“实在愧疚,或许真的可以把你自己给对方,”他直视夏开的眼睛,“你敢吗。” “……” 纪晚毫无避讳:“他很强大,跟了他你不会受苦。” 夏开打断:“他是我的老师。” 纪晚扯了扯嘴角:“道德在有些时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未必能约束所有人。何况,对方并非你真正名义上的老师。” 纪晚一语直击:“所以你不敢,你怕。” 躲在房间整整一个星期,夏开再下楼露面,恰好碰到刚回来的魏忱。 这七天魏忱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除了纪晚日常的检查,任何人,包括魏忱自己,都留给夏开私人的空间。 他实在承了对方太多的好。 “老师,”本能想避开,夏开强迫自己迎上去,淡淡的酒精萦绕鼻间,“您喝酒了?” 魏忱低沉应声。 夏开找了解酒的茶,泡了一杯送到魏忱手边。 他想问魏忱为什么喝酒,但作为学生,质问师长是无礼的行为。 对于发生在一周前的事没有人主动提起,表面上随着时间遗忘,可这也仅仅是夏开在自欺欺人, 有了第一次情热期,往后还会经历更多的情热期,而情热期的出现,表示离他的正式发.情期也不远了。没有alpha的标记,发.情期的omega严重时会死。 夏开沉默,望着魏忱冷毅英气的脸孔,自暴自弃的脱口而出:“老师,您把我标记了吧。” 魏忱看着他没说话。 夏开心脏猛调,转身想跑,却被魏忱反手拉着:“开开。” 他嗓子眼紧绷,一旦紧张,信息素便不可自控的溢出。 甜腻的奶香勾绕着魏忱,夏开脸色窘红,自从七天前的那次亲密接触,他的信息素似乎认主,迫切的想要与魏忱纠缠。 魏忱忽然低笑一声:“楼上说。” 楼上就是夏开的卧室,夏开刚进门,二话不说趴上床,露出的一截后颈颤抖。 他把背后和最脆弱的地方都暴露给魏忱,温厚干燥的气息柔和拂在周身,试探还没开始,夏开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眼睛紧闭,哪里有被标记的喜悦,倒像准备赴刑场的囚犯。 魏忱在夏开身上看到了奉献和恐惧。 alpha的信息素消散,夏开疑惑睁眼:“老师?” 魏忱退到门外,眸光幽静,内心的狼性与容忍只在一念间。 夏开起身去拉魏忱,手绕向对方的脖子:“老师,为什么不标记,我让你感到厌恶了吗。” 他朝魏忱的耳朵吹气,魏忱耳朵没红,自己的却红了一片。 魏忱眉眼隐忍波澜,摇了摇头。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6 章 “你把他睡了?”纪晚语出惊人,夏开苍白的脸色忽地烧红,欲言又止。 他哪有脸面告诉纪晚自己被魏忱拒绝了,主动请求alpha标记的omega被拒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没有猎物会放弃送到嘴边的肉,尤其夏开这块肉鲜美,遇上汁水最浓郁淋漓的阶段,对alpha充满致命的诱惑。 纪晚看夏开的神情不难猜出魏忱没把他标记,夏开转移话题:“还有药剂吗。” 纪晚闻声一冷:“我上次跟你说过,这些东西能不过量服用就不过量服用,还是你真的不怕死。” 夏开摇摇头,唇色泛出微白:“老师不标记我,你要我怎么办。” “纪晚,”夏开注视他,往时眼睛里的神采归于平静,“你当初也是靠药物强撑过去的,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 纪晚目光里的温度降下,慢慢凝结一层冷霜,最后开口:“我有求魏家,魏忱不准你出事,我就不能让你出事。” “……”出于对纪晚莫名的信任心理,纪晚的一番话像一盆冷水直浇在夏开头顶。 他的身边除了魏忱没有任何可以接近的人,包括纪晚。 夏开迟疑的问:“我的老师是什么身份?” 纪晚:“无可奉告,你可以自己去问。” 夏开需要的药剂纪晚最终还是给了他,为了防止他过量服用,纪晚只按一天半的量定时给,隔了三五天,结合热消退,情况才暂时稳定下来。 短短的三五天,对夏开而言却是度日如年。他每一天都因为体内升起的情热饱受煎熬,因为被魏忱方面拒绝过一次,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重新低头,见到魏忱就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躲避仇家。 早上魏忱叫住他,两人停在楼道的拐角,夏开避无可避,倔强的扭过脸没去看魏忱,嘴里硬生生叫着:“老师有事吗。” 魏忱说:“开开瘦了。” 夏开缩了缩肩膀,嗯一声。 他的变化不止有基因上的转变,身体外形,音色上都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夏开深知自己越来越像一名omega,跟魏忱实力悬殊,从前的他尚有机会追逐,现在连追逐的机会都没有,他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机甲操控员,不能重新回到天上战斗。 他千辛万苦来到联邦变得没有丝毫的意义。 夏开心口郁结,巨石压在心口,他张了张嘴,和魏忱相对无言。 魏忱不愿意标记他,那他连站在对方面唯一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老师,”夏开忍下内心苦涩,“你还是放我走吧。” 魏忱说:“开开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说其他话。” 夏开不能理解,固执的告诉魏忱就在身边对他不利。宽大的衣服罩在夏开身上,绵软的裤子露出两截过分瘦白的脚腕,魏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截裤管,在夏开面前径直蹲下:“开开。” 夏开有了自.残的倾向,魏忱伸手握住那一截脚腕往上的地方,夏开猛的抽出脚,闷声不语跑回卧室。 夏开靠在门后深深喘气,冷汗遍布在他的脖颈,短短的距离就让他变得如此,茫然的眸光转渐蒙上一层阴霾。 他扯开身上的衣物,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人,压在胸口的情绪喷涌而出。 夏开湿淋淋的从浴室走出,面无表情的打开一支药剂服用,随便扯出一条浴袍披在身上。 楼道的佣人瞠目堂舌,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地板,生怕余光多扫去一眼,招惹家里的主人不悦。 夏开哑着嗓子开口:“老师呢。” 佣人眼睛抬都不敢抬,魏忱在书房里工作,他们通常不会上去打扰。 夏开点点头,毫无顾忌的在客厅大大咧咧坐着,宽松的衣袍隐隐遮住苍白的小腿,夏开光脚踩在地板,视线不时朝楼上扫。 其他几名beta见情况不对统统撤离客厅,只在门外留下管事的观察夏开的状况。 夏开忽然听不出语气的问管事:“我身上有味道吗。” 管事给了他摇头做回应。 纪晚配制的药剂效果的确好,副作用没有原先用的大,更能在一定时间内抑制信息素扩散。夏开下楼前已经服用过一次药剂,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卧室光速换了套衣服,下楼跟管事的beta说想出去。 魏忱从没限制过夏开的自由,但这段期间也没让夏开离开过别墅的范围。 佣人犯难的开口:“这事需要汇报魏先生,我们没办法做主。” 夏开说:“只是出门吹风透气,老师既然在忙就不要打扰他。” 他以强硬的姿态越过佣人,走到外面却被警卫拦截。 夏开皱眉,之前没注意观察,此刻才发现四周的警卫线格外严密,有人敢闯进来毫无以为会被打成马蜂窝。 他这次明确的不相信一名教师能有这么大派头。 别墅里所有人口风一致,除了夏开主动提及的日常交流,没有人跟他多提半个字,气氛肃静而沉默,四周森严冷漠,夏开浑身抖了抖,一时竟然觉得自己像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是飞是停全凭魏忱一句话。 夏开找到魏忱,开门见山:“老师,我想出去。” 他说的是出去,并非离开。 魏忱神色淡淡,夏开又说:“您能帮我找几名alpha过来吗。” 魏忱的脸色从这里开始没有变化,而没有变化也是魏忱最大的变化。 夏开一鼓作气:“要么标记我,要么给我找人过来,我也不想对您开这样的口,可是我被老师拒绝了,不是吗。” 夏开几乎把自己逼到绝路,他想不明白这么做对他有没有意义,可正因为想不明白,更想固执的坚持。 无论做还是不做,没有意义的事选择如何并不影响不是?反正那个alpha不是魏忱,那么不管是谁对夏开都一样。 夏开脑子里绷紧几根弦不断张裂,再次陈述:“您帮我找alpha,或者我出去。” 魏忱眉心皱痕隐现,在他试图劝说时,夏开第一次对他露出愤怒的表情。 夏开浑身都在颤抖:“为什么拒绝,老师?您不帮我肯定会有其他的alpha帮忙,还是你想把我当成犯人囚.禁在这里,我连出去呼吸空气的自由都没有?!” 他高声质问:“您是不是在囚.禁我,为什么,为什么——” 魏忱无言,夏开丧气又失望的看着他:“老师,您还把我当学生看待吗?还是一件私人物品,只被允许乖乖的留在这间屋子里?” 魏忱静默,看着夏开,最终开口:“只要是你希望的。” 始终不变的语气,夏开堵在心口的气一下子泄了出去。他几乎站不稳,抗拒魏忱的接近:“我现在又不想马上出去了,我要去睡觉,等我睡醒之后,再去这里最繁华的酒吧。” 魏忱无声纵容,夏开不让碰,便一路跟在夏开身后护着他上楼。 午后,傍晚的余光开始散尽,夏开睡醒跑去找魏忱,面无表情的问他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魏忱点头,纵容的态度非但没让夏开松一口气,心提得更紧。 就见魏忱对他抬了抬手:“需要换衣服在出门。” 夏开同意,魏忱忽然说:“要换好看的衣服?” 于是当夏开看到魏忱递给他几身奇怪的衣服时,有一秒手脚僵硬的忘了动弹,衣服镶着亮片,亮晶晶的,还听到魏忱说:“这身如何。” 夏开:“……” 他的表情差点没当场裂开。 第 7 章 魏忱波澜不惊的脸色难得露出些好笑的意味:“我看他们去酒吧似乎都要穿这么件衣服。” 似乎说得动听,魏忱少有露面,向来只出席正式的场合,看似无所不能的alpha,在某些方面也会被忽悠得可爱。 别人都有的,魏忱也会给夏开。 夏开忍无可忍,夺走bilingbiling闪着亮片的衣服,怒气冲冲的说:“我又不是去酒吧卖屁.股。” 魏忱难得哑声,没听清楚他话里最后两个字。 “开开不喜欢这身衣服?” 魏忱一脸正色的,夏开十分怀疑他的老师究竟是假正经还是真的不知道。 “不穿。”夏开没好气的说,他要去酒吧,魏忱给他配了一队的保镖,阵势不像出门寻找乐子,倒像出去工作巡查。 夏开内心明白,这已经是魏忱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对方护着他,实际用他的办法牢牢给他固上一层枷锁,跑不掉。 对此魏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切都归于夏开的想法。 飞行器停在与联邦正面遥遥相对繁夜城,顾名思意这座城市只有永无止境的黑夜,没有白天,各大声色场所全天营业,进出的顾客汇集联邦甚至其他星球的二代子弟。 夏开从流放最多犯人的星球过来,在那种灰色星球上自然听过繁夜城的传说,越是贫瘠的地方就越向往这样的醉生梦死。 苦头吃得太多的人并不畏惧死亡,他们本身就是亡命之徒,没有明天,只活在今天。这样的人更多的愿望是在死之前放纵荒唐一次。 夏开的母亲就是一名娼妓,星球上通常没有妓.女选择把意外有的孩子生下来,这对需要声存的她们而言是一种巨大的负担与累赘,而在那个地方,没有能力保护孩子,以后多半也落个跟父母同样的下场。 陷入回忆的夏开神色麻木,抵达地方后没有人冒然阻断他的思绪。 飞行器停在专门的区域场所,再有随行的保镖全程跟护,整个酒吧全部被提前清场。酒吧内空荡荡,夏开一个人站着,很快有负责人一脸笑意迎到他面前。 负责人不是第一次见到有omega包场,毕竟omega都是金贵的,家里谁不死命的往里宠,但夏开这样的,确是负责人第一次遇见花如此大排头包场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除了夏开自带的保镖,其余人都在外围不得靠近,四周的警卫还全部换成beta。 能把警卫调动到如此地步,夏开背后的人来头只大不小。 负责人笑得脸都开花,夏开说:“没有表演吗。” 负责人忙说有,一拍手,寂静的舞台瞬间打起灯光,慢慢流淌的音乐引人浮想联翩,很快有人出现在舞台上一脸陶醉的唱歌。 是一名beta。 夏开坐下直勾勾的盯着看,再问负责人:“没有alpha吗。” 负责人笑音戛然而止,omega到酒吧里找alpha没有错,问题出在上头交待不允许在夏开的周围出现任何alpha,又要保证夏开玩得尽兴,现在这omega指名道姓的要找alpha,说找不到人的理由未免牵强。 流连繁夜城的人,最不缺alpha,到门外随便一拉都能拉个家境说得过去的,不必认真,玩玩确实不错。 夏开说:“你放其他人进来吧,平时正常营业是什么样子,就让它恢复成什么样子。” 说着,他低头找出通讯器联系了里面唯一的一个联系人,魏忱的声音几乎在他拨通的瞬间传来,他冷淡的说:“我要玩。” 隐约的低叹使得夏开情绪愈发烦闷,他不耐烦地开口:“我敬您一声老师,身边跟着保镖就算了,现在连正常逛酒吧都要管?” 夏开何曾用这副语气和姿态跟魏忱开口,对方滴水不漏的严密保护让他喘不过气,更被魏忱没有底线的纵容激出一股火气。 甚至此刻他还在想着,为什么他的老师对他有求必应,唯独不肯标记他,他说出来找alpha,魏忱真的就让他出来。 有本事用链子把他锁在别墅里剥夺他所有的自由呀,总好过一边约束他,一边纵着他。 夏开咬牙切齿:“我要逛酒吧,正常的逛。” 片刻才听到魏忱说好。 夏开知道他的要求无理而蛮横,偏偏魏忱没有任何条件的答应,他挂断通讯器,气得一笑。 几分钟后酒吧陆续涌进其他客人,夏开冷冰冰看着从周围经过的alpha,丝毫提不起上去交谈的兴致。 他纹丝不动,殊不知自己在旁人眼中是多么的活色生香,招蜂引蝶,就像一株冷玫瑰,目光带刺,刺越多就越惹人采撷。 凝聚在夏开脸上的眼神都因为他周围的防护网没有立刻上前,漂浮在空气中的信息素却蠢蠢欲动起来。 alpha大多狡猾自傲,知道怎么利用这种性别的先天优势来吸引目标。夏开脸色越来越冷,他忽然推开保镖,进了封闭的洗手间阵阵干呕。 夏开意识到自己对其他alpha释放的信息素没有产生被动吸引的反应,唯独面对他的老师,淡淡的干燥气息能让他马上变身成瘾.君子,恨不得上去占取这个人,沉浸在温厚的信息素中,沉醉不起。 最后夏开在酒吧里谁也没找,点了几杯酒喝的烂醉,保镖一路护送他回到别墅,前后不过半小时,魏忱处理完公事回来,夏开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拒绝任何人入内。 “开开。”魏忱立在门外,门没锁,似乎有意给人留出一个进去的机会。 夏开喝过解酒汤,酒意去了大半,脸依然泛红,身体的温度不知出于情热还是醉后的热,他低低喘气,魏忱推门入内时,夏开已经把束缚自己的衣物扯得七零八落,抬起湿亮红润的眼睛,直直看着魏忱。 “没有其他alpha,老师满意了吗。” 一半掉落在床沿的裤子横在夏开脚边,魏忱视线滑低,又听夏开重复:“老师,您满意了吗。” 满意,起止一点就能满意? 魏忱岿然不动,忽然走近夏开,掌心握了上去。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关于魏忱为啥不标记,因为他要的是全部,但凡夏开有一点畏惧和害怕,就不会强迫夏开。 第 8 章 魏忱掌心握起来的脚腕子格外契合,腿稍微抬高的姿势令夏开在魏忱面前觉得难堪,他蹬了蹬脚想抽走,布着薄薄茧子的指腹忽然按在伤痕斑驳交错的位置,魏忱弯低腰与他平视。 “开开为什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夏开沉默以对,裤子布料下掩盖的部位新伤添旧伤,交错的伤痕只深不浅,可见夏开对自己下手时狠下了心,想从此类行为获取一些精神安慰。 魏忱说:“开开把刀子放在哪里。” 魏忱尽最大的能力给予夏开一切,在这栋别墅内他是最自由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他,包括魏忱,也没有侵.犯过夏开的私人空间。 窗户半开,帘子轻轻飘动,外面忽然扬起绵密的小雨,室内与之相反升起暧.昧不清的温度。 魏忱按着夏开那些疤痕,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茫然地眨了眨眼。 魏忱语重心长:“开开,老师护你,不是让你伤害自己的。” 夏开脖子微微瑟缩,顺过魏忱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呢?” 发生这样的事,没有人可以与他感同身受,困在内心的阴郁和压力夏开没有人可以诉说。 综合魏忱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背后种种势力,夏开知道他的老师不仅是与他表面口头上称呼的身份那么简单,他跟老师的身份地位存在天差地别的差距。 本身就白白承受对方的好,实力过于悬殊的时候,弱势的那一方不过是依附于别人的菟丝花,是毫无节制的吸血鬼。 夏开眼睫垂得极低:“我丑陋,怪异,谁不想把我抓去做研究,好像唯一的价值也只有被他们当成标本摆在实验室里,让那些冰冷的仪器和药剂在我体外体内停留。” 他顿了顿,声音轻飘飘的:“老师,我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您还不明白吗?夏开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骄傲努力的夏开,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怪物。” 魏忱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力气,放任他自甘堕落不更好。 “老师,”夏开仰起脸注视对方,“您明白吗,我想您应该比我明白。” 他抬手,逐一解去罩在身体的束缚,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 昔日均匀的薄薄肌肉不见痕迹,骨骼都纤细了一圈,皮肤呈现没有血色的苍白,透出淡淡的青。 脆弱,削瘦,稍微使力就能折断,像一只断了脚丧失飞行能力的鸟。 夏开语气淡淡:“我已经变成这样,夏开早就死了。” “是吗。”魏忱面容沉静,“开开这样想自己?其实我跟开开一样。” 魏忱抬起夏开的脸,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平视,不动声色地,照着夏开刚才的动作,有条不紊的重复。 夏开猛地睁大眼,魏忱单手固定他的下巴,另外一只手依然在解除身上的束缚。 绵密湿润的雨滋润一切,触在皮肤的空气微微凉,挟着不容忽视的干燥而温暖的气息,忽凉忽暖,围绕夏开缓慢浮动。 魏忱停止手上所有的动作,松开禁锢夏开下巴的掌心,立在他面前,眉峰没有丝毫的波动起伏。 “开开看清楚了吗,我们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夏开与魏忱之间不见任何遮挡物,温热的气息从魏忱身上传递,空气都开始感染这份躁动的炽热。 夏开嘴巴张了又张,望着魏忱说不出话。完全没意识到魏忱对做出有违他身份地位的举动。 他从未在脑海勾想过与魏忱赤身相对的画面,哪怕请求对方标记他,都没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念想。 在他心里,魏忱从容体面,不可撼动。这样的人怎么会当着他的面解去衣服? “老师……” 魏忱再问:“开开看清楚了吗,我跟你没有哪里不同。” “好了,现在我要给你的脚上药。” 魏忱并不希望夏开腿脚留下这些疤痕,面色沉静自如,在夏开房内找到药箱,取出药膏准备给他的脚擦药。 夏开如梦初醒,盘起脚抱膝而坐,魏忱寸丝不挂,他扯扯手边的被子,没好意思在对面没穿回衣服前自己披好。 盘起来的脚重新握进魏忱掌心,魏忱说:“有些凉。” 便关了窗户,从浴室接出一盆温热的水。过程看得夏开头晕脑胀,连连咋舌。 魏忱一个脱干净衣服的跟没脱一样,夏开艰难开口:“不用,我自己洗。” 魏忱从容不迫地抬起他的脚浸入水中,温度上去了,才慢条斯理的为他擦干净,扭开药瓶,把药膏放在掌心涂抹均匀,湿热黏潮的覆盖着布有伤痕的地方。 自从转变成omega,夏开的身体似乎也随着基因的变化坏掉,伤口恢复愈合的能力缓慢,痛感清晰。 他十分需要清晰的疼痛提示自己,提示他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夏开安静由着魏忱替他上了药,被珍视的感动与难堪堕落的心绪把他来来回回的撕扯。 “老师,”夏开别开视线,“您先把衣服穿回来吧。” 声音忽的放低:“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背后一暖,魏忱先替夏开把睡衣穿好,才转身去整理自己的衣物。 无疑魏忱这样的alpha由内到外都是出众傲人的,对比之下夏开更生自卑,看着自己畸形的身体,久久沉默。 环裹周身的信息素忽浓忽浅,带着安慰的意味拥抱夏开,将他完全纳入温暖的深海中。 魏忱就是深海的中心,充满危险的神秘深渊,平静而包容的凝视夏开。 夏开如实相告:“老师,我之所以要破坏这具身体,是因为我觉得它变得很畸形。” 魏忱无言,凝聚在眼底的光渐变。 魏忱的信息素给了夏开短暂的压迫感,他不安地抬头,困惑的追寻魏忱的视线。 “老师。” 魏忱该怎么说出口,他对夏开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初次相遇起,魏忱就明确的知道无论发生任何事,夏开都不准从他身边逃离。 夏开要什么样的世界,魏忱就给他建造出那个世界,放他飞,轻轻一扯,夏开就又落回他的掌心。 夏开说自己丑陋,魏忱静默如石。 他在用眼神无声沉静的告诉夏开,他想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只要夏开心甘情愿,只要夏开完全接纳。 魏忱要的是所有,是全部,是夏开的毫无保留。 夏开只看到了魏忱眼中的无波无澜。 眼前的alpha多么擅长隐忍,蛰伏在深海的巨兽,凶悍可怕,却向夏开传递深渊的温暖,不过是诱使夏开坠进深渊的手段罢了。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9 章 突如其来的阴雨天气,夏开整个人的状态就像窗外低沉灰暗的天,提不起半分精神,目光恹恹,大多数都躲在床上蜷缩。 自那次跑去繁夜城后似乎就掏空了他所有的精力,丧失挣扎的斗志,他生病了。 纪晚负责制药,却负责不了夏开生活上的小病以及调理。魏忱传了医生过来给他检查,没有进行输液吊针,配合食疗再开几服药,夏开每天当着佣人的面喝完,再面无表情的退到卫生间吐个一干二净。 他的身体从外到内都在抗拒吃药,胃里翻江倒海,夏开神色无一丝的变化。 七月的天,夏开裹着外套下楼,四周无人,他的一举一动在暗处会有人监督,通常情况下他不主动喊人,绝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出现。 他打开光屏,跳出来的画面定在联邦实时新闻播报上。 夏开聚精凝神的观看,苍白的脸色越来越冷,啪的一下切断画面,阴下脸不出声。 新闻正播报在市中心发生的一起突然事件,有omega毫无预兆的突然发情,致使周围的alpha发生争执斗殴,联邦警卫抵达现场后才将意外平息,事故涉及的所有人员没有送进警局,统统先转动医院隔离检查。 alpha为争夺发情.期间的omega发生流血事件每年都有几起,往往这些新闻案件最容易在omega圈中引起公愤,进而在网上有组织的以评论形式讨伐。反观alpha大多冷淡以视,曾经的夏开对此类新闻兴致不大,只有亲身经历,才深刻体会到其中的悲哀和愤怒。 画面闪过的几个镜头使得夏开捂紧胃部,他已经迎来第一波情热期,假如没有意外,接下去就是发.情期。 新闻里omega丧失意识被alpha包围争抢的画面争先恐后涌进夏开的脑子,如同在看一群狼争夺在他们面前失去反抗力的猎物,若非警卫人员及时到场制止,这名omega只怕已经被他们咬碎撕烂,过程自己无知无觉,这就是作为一名omega在特殊时期的身不由己,失去自我的选择能力,身和意识都完全交由旁人支.配。 夏开浑身发冷,视野间浮起一片雾,灰蒙蒙的遮住面前的光,连带意识也随之浮沉,沉进臆想。 纪晚刚到客厅,瞥见几乎失去意识靠在沙发上的夏开,过去将人扶起,从口袋取出一个瓶子,掀了盖子放在夏开鼻间。 片刻之后,夏开茫然望着眼前晕晕晃晃的人影,听到纪晚说:“你应该去看个心理医生。” 夏开走不出内心的阴影,程度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包括健康。 纪晚说:“你跟曾经的我一样,内心得不到解脱。” “夏开,一定的时候我们需要放过自己,你越畏惧什么,就越不能避开他,战胜他是你唯一的路。” 夏开支起身体:“我也想,可是……” 他陷入反复循环的死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具身体变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变成这样了。” 夏开盯着纪晚语无伦次:“你明白吗?不是我要变成这样的,是、是——” 纪晚清冷的神色中生出几分怜悯:“我理解。” 也正因为理解,所以没有人生来就有义务拉他们出来,人一辈子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老师他不放我走,”夏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纪晚,我的发.情期是不是就快到了。” 纪晚:“嗯。” “我要出去找alpha,他倒好,让我出去,却把所有人都隔绝开。”夏开困惑不解,“纪晚,你知道老师的身份对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纪晚沉默,之后淡淡开口:“你自己都看不明白的事,问我更不会有答案。我有求魏家,不会泄露半个字。” 话题绕来绕去,夏开依然是蒙在鼓里那一个。 纪晚把药箱打开,两排药剂,一排是夏开平时服用的,另外一排用以抑制情热。纪晚什么都替夏开想到了,最后建议:“药剂注射进体内对你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时效甚至比平常人更持久,会更难受煎熬。” 夏开追问:“什么影响?” 纪晚只字不提:“所以我建议你找alpha标记,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办法,哪怕只有临时标记。你的体质本身就特殊,无论药剂里的配方怎么调,对你都不能做到完全的避免伤害。” “夏开,你可以试着了解自己。” 夏开要了解自己,首先得接受身体带来的变化。 他释放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像奶油即将蒸化,频率稳定一段时间后再次频繁。每天早上夏开都在身体涌起的热潮中煎熬清醒,望着魏忱会不受控制的升起莫名的冲动。 alpha与omega天性基因带来的不可抗性,夏开已经倾向于像天性妥协,即使悲哀,但确实他生存下去必须要直视面对的现实。 “老师,”夏开用完早点,主动跟魏忱说想去做一次信息素检测,“我不想这件事除了我和你以外,被第三个人知道。” 魏忱说好,当天就把事情着手安排,带着夏开抵达医院,全程的防护线做的滴水不漏。 接待他们的医生对魏忱的态度表现得毕恭毕敬也不为过,夏开对老师的真实身份尽管早有怀疑,但一直没问出口。 他想等魏忱主动开口,以夏开目前任何行动都需要依赖魏忱的情况看,没有资格问这些。 检测过程夏开断断续续的游神,目光沿着周围绕了几个来回,最后回到魏忱身上。 “老师,您做过信息素的检测吗。” 魏忱看着他:“做过。” 更多的问题夏开无法出口,而他的老师似乎也没有再交谈的意思。 报告出来很快,当得知自己的信息素具有唯一指向性时,夏开愣了愣:“什么叫做唯一指向性。” 医生看了一眼魏忱,翻开报告对夏开解释:“你只会其中一种信息素产生契合反应,而在这个世上,每个人的信息素都是独一无二的。” “其他人或许会受你的信息素影响,但你对他们没有共通的契合反应,只有那一个唯一。” 夏开听明白了,医生的话无非指的是别人的信息素影响不到他,只有那一份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属于他的。 从医院回到别墅夏开只字不语,对魏忱更采取了逃避的态度,他再清楚不过。 手上的报告被他捏了又捏,上面的字夏开翻来覆去阅读好几遍,不用进行信息素匹配,他知道自己那一个唯一指向性的alpha是谁。 深夜,夏开立在魏忱房门外,脸色少有的严肃。他的手里依然带着揉皱的报告,魏忱出现时,夏开说:“老师,我只对您的信息素产生契合反应,您是医生今天所说的那个独一无二。” 魏忱眼眸深静:“开开有了自己的想法。” 夏开低头,轻轻出声做了回应。 他的话不多,主动进入魏忱房内,镇定平淡地开口:“老师,您可以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吗。” 魏忱看着夏开,夏开迎视。 “我作为您的学生,一直仰视您、敬您,把您当成我的目标,从未生出过逾越规矩的念头。”他忽然皱起眉头,“可是,我现在没办法了。” 魏忱开口:“只是敬我。” “从来都是。” 魏忱不言,沉静的面色温和起来。 “开开是个好学生。” 夏开惭愧,摇头。 “我太自私,否则怎么会提出希望老师临时标记我的请求。” “开开希望老师怎么临时标记。” 夏开羞于启齿,微微措辞后才解释。 “纪晚说我的身体不适合依靠药剂硬抗过发.情期……” 夏开不怕死,却害怕直接赴死让魏忱失望。尽管依照他目前的建议并不见得有多好,他彻彻底底的利用他的老师,享尽老师给他的一切。 “老师标记我之后仍然是自由的,以后只要您遇到心动的人,我会离开。” 魏忱出声:“开开怎么不敢抬眼看我。” 夏开做足心理准备,却未从他的老师眼中看到任何异样的情绪。深不见底的眼眸是惯有的温和与包容,夏开的眼睛一下子酸胀难忍:“老师,我、我对不起……您这么好,我却总是给您带来麻烦,任性又自私。” 魏忱说:“自私一点好。” “老师那您呢?”夏开睁大湿润的眼睛,“您有没有自私的时候呢?” “当然有。”后面的话魏忱自然没说,他在这个位置,跟谁玩的都是心计,比谁都要自私自利。 接近夏开的目的自开始就不单纯,魏忱掩饰得天衣无缝,为的只有一个,他希望在他越线之前,夏开能爱上他,而非敬重仰慕。 魏忱这样的人,也会担心有一天因为他的自私把夏开毁掉。 如今的夏开是一个精致的器皿,魏忱想把他供在怀里,弄碎了扎进骨血,这样就没有分开的机会。也许等到夏开疼到开口求饶,他弄碎的力度就不会那么重。 魏忱是深渊底下的人,向来都是。 他在等夏开主动,主动投进深渊与他共舞。 “老师?”夏开靠近魏忱,扑面袭来的信息素干燥温暖,夏开舔了舔唇,克制在魏忱的脖颈边嗅了嗅,压在裤子边缘的手指紧了紧。 暖得如同置身天堂,懒洋洋的,夏开想要义无反顾的坠落。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10 章 夏开跟他的老师建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协议,关于这个协议的由来,至今回神,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魏忱的做法,无异于外面那些专门给omega提供度过发情期的灰色服务相差无几,提供此类服务的alpha可以从中获取丰厚的报酬,魏忱除了无条件的付出,任由夏开索取,于他自己,没有半点的利益相关。 老师会怎么看他? 表面关系变化的第一周转眼即逝,夏开对魏忱毕恭毕敬,因为要的太多,反倒更不好意思与对方亲近,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夏开规规矩矩地对魏忱喊一声老师好。 魏忱浮在脸上的笑依然温和。 例行检查的某天上午,纪晚不给面子嗤笑,简明扼要的告诉夏开:“alpha跟omega之间从来没有单纯的表面关系,夏开,你单纯得让我不忍心笑话你。” 夏开喃喃:“老师从来就待我如此。” 纪晚挑眉,剩下的话咽在嘴边。 可怜夏开还是alpha的时候就被魏家的掌权人盯上了,这并非觊觎,也非见色起意,而是魏忱撒开的一张网,花费绝对的耐心和时间张开的网,夏开迟早要落进去。 alpha天性就带着征服,猎取同类的行为不是没出现过。尽管这类人大多数相互排斥,见了面都会释放信息素进行一场幼稚而无聊至极的较量。 夏开曾经作为一名alpha,信息息素却比多数omega来得甜腻,他自觉丢脸,在基因被改造之前,未曾释放过一次信息素。 夏开茫然回忆:“有的。” 纪晚:“有过什么。” 夏开老实的坦白:“有次我喝醉了,第一次醉酒,老师把我送回家里,之后我才知道在飞行器里我不小心散发出信息素。” 他自小吃了太多苦头,身体发育比平常人迟缓,信息素觉醒都来得异常缓慢,俗称发育不良。 纪晚笑了笑,夏开看不透。 每天中午的饭点过后夏开需要休息两个小时,近期他的身体相对以往更容易感到疲乏无力,纪晚告诉他这属于omega发情期前会出现的症状之一。 除此之外,夏开的信息素近乎趋于鼎盛阶段,无时不刻都从他身上溢出甜腻的奶香,空气里携带甜味,佣人们全部撤离到一楼的专门休息间,没有人可以接近他。 夏开服过药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中间被迫醒来,湿润黏.腻的水液沾湿枕巾,他出神的看着,浑身激起难以言语的酸麻。 夏开没有犹豫的伸手绕向脖子后,指腹沾了水淋淋的光亮。 omega成年不久会迎来发.情期,那个阶段他们腺体刚好发育成熟,属于omega最鲜美饱.满的阶段。因此大多数alpha无法拒绝omega成年期时的标记请求,把熟透多汁的果咬进嘴里,那一瞬间的美妙只有经历过的人的才能体会。 触及到omega最敏感的开关,夏开忍着羞耻,准备下床处理身体变化带来的一片狼藉。 “开开。” 门外响起魏忱的声音,夏开僵在原地,回头想把枕头藏在被子底下,翻来覆去,满屋的气息告诉他无论用哪种手段都没办法遮掩。 “老师,您进来吧。” 魏忱淡然从容的推门走进,夏开脸还热着,枕头散在手边,湿了一半。 魏忱面色自如,只说:“开开长大了。” 夏开松下一口气,同时腿也更软。 过量而不可自控的释放信息素使他每天都在透支自己的精力,纪晚准备的药剂对他只是一种辅助,短短几天,如果不是他过强的自尊心撑着,恐怕撑不到今天的局面。 “老师……”夏开欲言又止,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倒,一双手臂绕向他身后,将他完全纳入宽厚温暖的胸膛。 魏忱摸到夏开一身的湿润,皱了皱眉,抱他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慢慢清洗。 夏开在魏忱面前变成一只脆弱幼小的羊羔,衣物除光坐在浴缸内,看着魏忱细致耐心给他做清洗,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冒犯。 温热的水汽快速蒸化夏开溢出的信息素,他自己被一股浓郁的奶甜熏得脑昏目眩,魏忱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帮他清理到腺体周围时,眼神过度的平静使得夏开别扭的避开视线。 他没话找话:“老师,您怎么练出这身强大的忍耐力,还是……”夏开顿了顿,音调弱下去,“我的信息素对老师而言不具备吸引力呢。” alpha和omega光靠单方面的吸引难以产生情绪上愉悦的共鸣,夏开只怕这一场表面协议演变成自己单方面的纠缠,或许他的老师对他的信息素根本没有产生反应,是他强人所难,一厢情愿。 停在敏感边缘的指腹有意无意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魏忱注视夏开:“开开的气息很甜。” 魏忱的沉默令夏开瞥过脸,虚虚的嗯了一声。 佣人每隔两小时清除屋内留下的信息素,泡过澡后的夏开脸色比平时显出红润的血色,大概出于对alpha依赖的心理,加上他对魏忱毫无保留的信任,夏开破天荒的占着魏忱怀里的位置没动,享受魏忱对他的照顾,态度毕恭毕敬地喊一声老师。 第二天纪晚说他假正经,夏开哑声无言:“我能怎么办。” 他已经慢慢接受自己omega的身份,更多的时候夏开已经不自主的流泪,深夜突然清醒,迫切渴望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度暖他,被对方的信息素笼罩。 omega对alpha有天性的依赖,临近发情期,这样的情绪会表现的更深刻明显,假如没有alpha的陪伴,严重时omega很容易患上精神抑郁。 也正因这种天性,omega在家里无论怎么备受照顾宠爱,联邦政府实施多少对他们加以保护的法律,在大环境下,依然被认为是alpha的附属品,长期处在弱势的一方。 纪晚让夏开做好心理准备,又说:“反正你的老师是正人君子,他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索求多或少对他没什么不同。” 夏开迷惑:“可以吗。” 纪晚微微露出笑意,潜藏的恶劣兴味夏开可看不出。 “我认为可行。” ※※※※※※※※※※※※※※※※※※※※ 准备修文,明晚更新之前所有提示都是修改之后的提示,谢谢大家。 第 11 章 大门外似乎起了争执,夏开睡得迷迷糊糊,下了床直接出了阳台观望。 魏忱居住的这幢别墅地方隐秘偏静,警卫把这里防守的滴水不漏,基本不会受外界任何干扰,这还是夏开头一次看到外面来人。 就像一只被关起来的鸟,关久了也想飞,好奇外界发生的动静。夏开压着好奇心不去向外看,隔了一阵,按捺不住,索性趴在阳台探长了脖子不断张望。 大门外停有一辆黑色的车,单看与警卫交谈的人还挺有官派。夏开在联邦战斗飞行学院上过一年学,在学校内走动的权贵门户或多或少都有过接触,这类人行起事说话最不缺官派,他一眼就断定门外的人来头大概不小。 但就是看起来有官派来头不小的人,居然被警卫拦在大门外,他更加的好奇。 车上一共走出两人,与警卫交涉之后警卫看起来无动于衷,恪尽职守的执行魏忱的命令、 对方没有带人来,也许是出于对魏忱尊重的原因,吃完闭门羹,似乎依然赖着不愿走。 夏开断断续续的乱想,转到楼下去问佣人:“门外来的人你认识吗。” beta为夏开的主动询问感到受宠若惊,摇了摇头,低声说不认识。 实际上夏开问了也是白问,整幢别墅哪有人敢私下议论魏家掌权人,有些话除了魏忱自己跟夏开说,他们一大帮人在别墅内形同虚设,只负责日常的打扫。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别墅来人,既然不准进入,那就算不得是客人,莫非有求于老师。” 佣人充耳不闻,不敢更没有心思听关于主人的闲言碎语,由着夏开低头碎碎念叨。 夏开回头一看,佣人全部撤远,没人愿意跟他说话,又或者碍于老师的身份,不敢接近他。 夏开恍然生出错觉,自己就像生活在一团迷雾中,迷雾的中心是他的老师,他知道老师有事隐瞒他,只要魏忱还是他的老师,夏开安慰自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似乎在迷雾里住得久了,连他自己都容易产生茫然,就跟他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一样,所有的发展对他是好的就行。 再用纪晚的话说,他身在福中要惜福。有些事情过度的追求真相,往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期待落空,对一个人的好感度自然下降,得不偿失。 夏开问纪晚:“对我的好的就一定要珍惜,要接受吗。” 纪晚把问题抛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你想怎么办,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怎么办。” 现实如此,学会接受并非无耻的事,有的人天生好命,还有人苦尽甘来,更有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追求的东西,抱憾离世。 纪晚冷声说:“人各有命。” 夏开无言,他只明白其中一样道理,假如有一天老师不要他,那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和老师不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而是攀附着对方生存的关系。 门外的车停留一阵才离开,没见到魏忱,夏开心想对方明天估计还会再来。纪晚脸色不好,夏开疑惑:“外面来的人你认识?” “岂止认识,”纪晚淡淡跟他说,“如果我有能力,真想杀了这群人。” “……” “他们是谁?”转念一想,夏开自言自语,“难道你想对付他们,才有求老师,那条件是什么呢?” 纪晚这副性格都会忌惮的人,大概坐实夏开之前的猜测,官派不小。再牵涉到老师身上,老师又会是什么身份呢? 纪晚冷眼旁观:“有时我真嫉妒你的单纯。” 魏忱究竟布下一张怎样的网,才能把夏开保护的滴水不漏,连魏家都不知道。 人之所以单纯是因为有福气享受,而有些人没那个命,被迫一下子长大,撕开眼前的简单色彩,强迫自己去辨认形形色色的人,认不清自己就踏进死路。 夏开的路魏忱已经替他安排好,魏忱动用魏家的权力给夏开劈开了一路的荆棘,包括对付吕家,他却什么都不懂。 纪晚今天的情绪不高,夏开送他走时没敢多问。 魏忱回来意外的早,送走纪晚不久,夏开去大门接刚到家的魏忱。 “老师。” 一小段路,夏开走起来已经气喘发热,半小时前他服过一次药,信息素的味道还很淡,淡淡的奶香从夏开身上散发,魏忱多看了他一眼,平稳的眉峰渐渐柔和。 夏开笑起来特别能感染人的情绪,像太阳,单纯美好,甜美的气息诱人而不自知。 “开开心情看起来不错。” 魏忱下车随夏开进屋,盯着他的发梢,稍长的头发遮住脖子下的一截,那里有魏忱想要触碰的地方。 夏开主动倒了杯水递到魏忱手边,魏忱视线移到他脸上,脸颊热红。 魏忱伸手碰了碰:“开开在发热。” 夏开浑身激起一个激灵,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对alpha的触碰所感知的愉悦数倍放大。 他浑噩地避开魏忱,嘴里反问:“有吗。” 为了转移身体本能激发出来的渴求,夏开提起上午门外来人的事。 他渴望老师多说一些,魏忱对此不谈,夏开懊悔:“不能说吗,那我就不问了。” 一方面知道有的事不该问,另一方面夏开长时间与外界得不到接触,哪怕魏忱胡编乱造来搪塞他,夏开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有些事我会处理,开开在家里专心把身体养好。” 魏忱却觉得吕家的人打扰了夏开的清净,有必要把一些事在背后提前处理完,那项实验关了夏开两年,该算的账魏忱都会从吕家一笔一笔算起,只多不少。 魏家掌权人在外界的评价多是低调温和,没有人知晓他睚眦必报,护短护得厉害,没有道理的事也会借用一个合理的缘由让它变得名正言顺。 哪怕有一天夏开不高兴了要杀人,魏忱都会替他毁尸灭迹,吩咐他好好洗个澡再睡一觉。 善恶只在一念间,魏忱没有善恶之分,做事凭心。 “开开只需要记住老师一直在你身后。” 欺负过夏开的人,魏忱一个都不会放过。 夏开表面看起来走出了阴影,其实一直设有心防,除了第一天刚醒,至今对当时的事只字不提,深夜有时还会受噩梦困扰惊醒。 魏忱思绪淡淡,即使他的小太阳被那群人折磨的脆弱纤细,他也要把夏开放在自己的身边禁锢,坏了也只准在他身边坏掉。 “老师?”魏忱脸色一闪即逝的阴冷快到夏开以为自己的脑子热出毛病,眼睛也跟着晃出幻觉。 “如果您不高兴,我就不问。” 魏忱淡笑不语,温厚暖和的气息却渐渐包笼着夏开,温柔地拂过他的脸颊,脖颈、暖意覆上腺体时,夏开嘴里克制不住溢出破碎的声音,疑惑魏忱的举动,认为不妥当。 夏开不好意思当面指责魏忱的行为不适合,魏忱收起信息素:“开开迟早要适应,现在适应得早,等到标记那天会好过些。” 夏开单方面一直认为魏忱的信息素无害温和,其实那只是魏忱有意的隐藏,阳光始终是热烈强悍的,滚烫的温度可以灼烫所有东西,唯独夏开,只有夏开被瞒得天衣无缝。 “需要适应吗?”夏开自言自语,“老师的味道很温柔。” 魏忱淡笑:“开开喜欢就好。” 夏开喜欢他的温柔,魏忱就布下陷进温柔狩猎,在沉沦中溺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魏忱一向有耐心,对夏开更出奇的擅长忍耐和等待。 + + + 夏开的发.情期将至,最明显的变化是他的情热涌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用药物控制的效果减小。 七月的天闷热潮湿,夏开成天无所事事,在卧室窝一整天,时间差不多时就会下楼等魏忱回来。 夏开以玩笑的口吻跟魏忱说过,自己像他养在家里的珍贵宠物,但他没有富贵命,过的太好容易折损寿命。养在富贵门户的宠物还会卖个萌向主人讨欢心,他什么都不会,养着纯属倒贴。 夏开已经被魏忱拒绝过一次,标记的事他不会再提,等发情期来时魏忱将他临时标记了,夏开心想离开对方的日子也就到了。 别墅周围的警卫线防守严密,夏开再次感慨。瞥见驶进大门的车,赶忙朝楼下跑,沿途的风带来一路信息素的奶香,夏开像一块精致的点心出现在魏忱面前,眼睛湿亮,瞳孔里倒映出魏忱的面孔。 夏开在魏忱面前越发不掩饰,味道散开也就散开了,甜甜腻腻的勾着魏忱,他没有行动,仔细感受信息素的变化,神色讪讪。 “开开,”魏忱自然牵起他的手,“今天睡得好吗。” 任由夏开的气息扩散,alpha的温厚干燥的信息素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包容着,足够夏开随心所欲的横冲直撞。 夏开进屋后手脚虚软,脸耳通红。 他直勾勾看着魏忱,再心虚的低头。 魏忱嘴边微微牵起笑意:“有些烫。” 夏开老实的说:“最近总是发热。”他拍拍脸颊,“老师,我就快发.情了。” alpha也有发情期,夏开发育迟缓,还未能经历过就被关在实验室里硬生生的扭转基因,即将迎来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 陌生的生理现象使得他惶然无措,跟魏忱不敢多提,说得多情绪就越慌,但他又矛盾的依赖着他的老师,企图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的安慰。 夏开走起路步子跌跌晃晃,魏忱说要不要背他上去。 夏开一怔,连忙摇头:“不用。” 就像大人扶着小孩子上楼,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迈,朝闷的空气盈满干燥好闻的味道,夏开游神,注意力脱离控制的飘向魏忱宽阔挺拔的脊背。 初见他的老师,就在阳光热烈的盛夏。 霸气酷炫的机械门打开,魏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示范操控,那并不是示范给他看的。当天夏开误打误撞走错路,依然记得在空中飞行自如的战斗机甲,完美而强大,每一次进攻和路线都经过缜密精细的计算,布下的网慢慢把对手蚕食。 在场的人除了魏忱,只有接见他的导师,也因此夏开第一印象把魏忱当成老师,朝气热情的向他求教。 魏忱在学校出现的次数寥寥无几,他应该很忙,然而在夏开每次请求指导时,魏忱都会如约而至。 想了想,魏忱对他从始至终都无条件的包容着,夏开忽然羞愧。 丝丝缕缕飘进鼻腔的味道诱使夏开超前跌了一跤,刚好撞进魏忱后背。 他的老师顺势把他背起来,视线陡然升高,夏开夹紧腿脚,张嘴直咬舌头。 “老师,我、我刚才乱想走神了。” 魏忱顺应他的话,意外的勾出格外慵懒低沉的语调:“开开在乱想什么。” “……” 夏开喉结滚了滚:“你。” 他轻声问:“老师,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魏忱嗯了声。 话题骤转,夏开又问:“老师,您的信息素有没有进行配对过呢。” 以魏忱的条件,想攀上门的人肯定不会少。尽管夏开跟他的老师建仅仅建立了一层表面关系,想着以后老师会有另外的omega,夏开一阵失落。 他真的自私自利,已经利用老师帮自己度过发.情期不说,还妄想占据对方的好,没有人会一直处在付出的位置不索求回报的。 魏忱语气沉静:“有。” “那……为什么没成功?”夏开浑身烧热,他逾越了自己作为学生的界限,出于某些私心打探老师的个人状况。 魏忱淡声:“看不上。” 简单的三个字令夏开哑声,这个回答足以显出魏忱的心性高傲,温和的形象一下子在夏开心里拉开距离。 他自言自语:“想睡老师的人一定很多。” 魏忱低笑:“是挺多。”只是没有人敢靠近他。 夏开不说话了,自己好奇地问完,先别扭的人倒成他。 “晚上有事记得找我。”夏开随时进入发.情期,魏忱不放心把他独自留在房里,交待清楚,得到夏开夏开确定的态度才放他进门。 魏忱索性把明天的会议也推了向后延迟,他立在门外,等卧室的光线暗下,又站了会儿才离开。 高温熏蒸的深夜,夏开嗓子眼着了火一般,脖子后弥漫大片的湿润。他急速而茫然吞咽嗓子,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撑在床头的双手颤抖,视野蒙着五彩斑斓的光,整个人都在叫嚣一股空虚的渴求。 要发.情了吗? 夏开浑浑噩噩的想,手朝抽屉伸近,整齐码放在里面的药剂已经空了。 他独自忍耐,烈火灼过身体,血液沸腾,泪水源源不断地冒出眼眶,颈后淋淋水光,睡衣已经湿透,摸过去触手湿滑。 夏开发.情了。 他恍惚而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进入发.情期,巨大的孤独感吞没着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呐喊,迫切的渴望alpha的气息将他吞没,渴望被咬痛,被标记,渴望附属于另外一个人。 夏开咬牙忍下呜咽,滚落的汗水沿睡衣汇聚,溢出的奶香膨散化开,涌向另外一间卧室的方向。 没有办法忍受巨大的孤独感,身体的本能推拒着夏开去找魏忱。 他踉踉跄跄撞开门,在敲响魏忱卧室门的前一秒,魏忱拉开门,将他抱进房内,抹开化在他眼睫的密汗和泪水。 “开开。” 夏开低声呜咽:“老师,我好难受,好难受。” 他就快死了。 疼痛和高热在他体内撕扯,而魏忱的触碰给了他难以言喻的舒服感。 夏开不分清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唯一能抓住的人只有魏忱。 他是自私的,从一开始缠着魏忱教他起就是,所以才白白占去对方的好,以前表现得努力上进,在遇到魏忱之后就变成一只贪恋对方好处的白眼狼。 魏忱对他太好太好,他全身心的沉溺这种温柔的包容, 进入发情期后omega的无感和情绪无数倍扩张放大,夏开这一刻百感交集,望着魏忱有太多的思绪都无法表达,眼泪糊在对方肩膀,懦弱的哭泣,他不想哭,偏偏泪水忍不住,只好带着控诉和委屈,张嘴露出一口的白牙恶狠狠咬上魏忱。 魏忱无动于衷,夏开含糊不清的喊:“都怪你、都怪你——” 怪魏忱不标记,怪魏忱任由他索求,什么都给,最想要的却不给。 “开开,开开,”魏忱耐心地用掌心包着夏开的后脑拍抚:“别哭。” 属于夏开的东西,哪怕只有眼泪,落下都是一种浪费,魏忱自私的想用瓶子将这些眼泪珍藏。 夏开哭着说:“老师,您标记我吧,”他拉低魏忱的脖子,笑了笑,“您什么都答应我,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狱的深渊。” 在深渊里没有解脱,只有他和魏忱。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0-02-05 00:51:05~2020-02-05 23:3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ov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大智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2 章 夏开的汗比起窗外飘散的雨还要来的浓郁湿绵,魏忱耐着心替他擦了一次又一次,温热的手不断来回贴在魏忱脸庞摩蹭,奶甜的气息向魏忱扑席,没有丝毫的忌惮。 夏开进一步魏忱就退开一步,温厚而干燥的信息素再从他退开的地方自身后层层叠叠的包拢,严密地将夏开从头裹到脚。没有克制的温柔,交织出丝丝绵绵的网,将夏开蚕食。 “开开,开开。”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在夏开耳边安抚,魏忱抱起浑身是汗的夏开放在床上躺好,找到下降体温的药抹化在掌心,一点一点沿着夏开敞露在外的手脚擦涂,外面擦细致了,才转向其他地方。 夏开伸手挡开,没什么力气抗拒,搭在魏忱手臂上松松握了握五指。 他将自己扯得散乱,蜷起因为高温而泛红的身体,像一只毛毛虫艰难的拱向魏忱。 夏开抓起魏忱的手贴在脸颊,意识迷离:“救我,救救我,老师。” 满眼满心的依赖,魏忱很难拒绝向他求助的夏开。 魏忱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捋散湿润的头发:“开开想要怎么做。” 夏开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究竟想要什么,但他可以无条件的向魏忱索取。 “我想好过一点,老师,你帮我,帮我。” 夏开遵循意识往魏忱怀里窝,像幼兽寻求雄兽的庇护,热烘烘的拱着令他舒适的怀抱。 泪水从他的眼角滚落不止,顺着下巴印在魏忱整齐的衣服上,嘴里呼出热熏熏的气息直朝面前冷峻的脸上喷。 “老师,你帮开开。”夏开低低软软的请求,抓起魏忱替他擦药的手,不得章法的覆在自己脸上乱碰。 手指贴在脸颊,每一寸的皮肤的触碰,于他而言都变成一种舒适的慰藉。 进入发.情期的omega需要alpha的所有,他们的触碰,散发的气息,低声哄劝,这些都是温柔温和的,面对来势汹涌的情热,夏开更需要魏忱表露的不同以往的一面。 他要alpha的凶悍,像个野兽一样猛烈地对他发起攻击,打败他在之后占据他,彻底把他打上标记。 他整个人,他的意识都在强烈的叫嚣臣服于他的alpha。 “老师——” 夏开喉咙压抑着呜咽,脸颊泛出一片烧红的湿润淋漓。 他就像一个祭品,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献祭给魏忱,泪流满面,目光却充满热切与虔诚。 魏忱看着怀里发了疯一样纠缠自己的夏开,移不开眼睛,温和的信息素渐渐蔓延,浅淡的暖逐渐转化,炽热而灼..烫,犹如火焰蔓延,无处不在,夏开被包裹在这股热源之下,连脚趾头都燃烧得发红。 他的眼睛真像两颗泡在水里的宝石,诱惑人亲吻。 魏忱低头,吻上布满水渍的睫毛,逐一亲吻墨黑色的宝石,珍视而郑重,力道渐渐地加深。 香甜的气息浓郁,似乎下一刻从空气里凭空溢出滴滴甜腻而雪白的奶油。夏开的呼吸急促加重,炽热的温度化成火海把他烧的连头发丝都不剩,牙齿咬破的一瞬,夏开浑身剧烈颤动。 比起他的狼狈散乱,魏忱的衣物严实整齐的套在身上,苍白与禁.欲庄重的色彩那样亲密的贴合,分割出奇异又诡异融合的色彩。 夏开在魏忱怀里彻底瘫软,瞳孔急聚之后涣散开,alpha的气息钻进他身体的每一处,发梢,眉眼,心肺,指尖。 alpha与omega融合之间的奇妙感带给他陌生又震撼的冲击,从腺体被咬破那一刻,他由心清晰的生出一种感觉,此刻起他与魏忱多了奇妙的牵绊,仿佛彼此的血液溶于血液,没有条件的臣服对方,信任对方,依赖对方,魏忱的一举一动,全部放大在夏开的眼里。 魏忱临时标记了夏开,全身的克制力调动,才没彻底把他完全标记,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雨还没停,凝聚在卧室的两股信息素融合,热烈的温度归于温和,淡淡牵着甜腻到泛滥的气息,夏开懵懵懂懂,意识还漂浮在半空之中,依偎在魏忱怀里动也不动。 第一波情热缓慢平息,夏开喘回气才抬头去追逐魏忱的眼睛。 “老师,”他喃喃,“我好像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 说这话时,夏开依然随着生理反应泪水源源流淌,他的神经敏感脆弱到任何一点刺激都让他受不了。包括魏忱松开的那一点衣襟,迫使他意识归体,生出天大的莫名委屈。 夏开闷闷地说:“老师,为什么您没有……”剩下的话轻轻咬在魏忱嘴边。 夏开包在被子里的的身体没有一处不热,对比起魏忱过分的严整,他的老师连给他做标记的时候,衣服扣子松都不松开一个。 想到这,夏开气馁又灰心,那一点儿认为alpha不珍视自己的情绪击的他摇摇欲坠,眼泪落得更多。 他在害怕,恐惧,同时离不开魏忱,恨不得与魏忱结合成一体。 “我怕,老师,这感觉好害怕。” 魏忱拥紧手上的力道,给小孩子安慰似的在他身后拍抚,一副耐心永远用不完的样子,哪怕已经到了这种紧要的关头。 夏开现在软弱的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哭的不可自抑,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还在滚滚落泪的他嘴边止住一声呜咽,乏软的身体绷紧了颤抖,双手抱紧魏忱的颈后,甜腻的香味争先恐后缠住魏忱。 热流席卷,夏开低低哭着恳亲:“帮我、帮我……” 他自己根本抗拒不了本能的渴求,这也仅仅只是发.情期的第二波热,他们需要度过三至七天的发情阶.段,夏开思绪漂浮,跌进魏忱张开的海浪中。 温热的海洋,水浪从温升热,那种炽热他第一次感受得如此真实清晰,完全想不到魏忱还有这样火热的一面。 炽热覆盖,夏开睁开肿起来的眼缝呜了一声:“热。” 魏忱抓住他想挣脱的手,额际热汗滚落,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开的脸,迫使他正面迎着自己,没有对着夏开已经破了的唇咬下去。 “开开,开开。”你是我的。 ※※※※※※※※※※※※※※※※※※※※ 待修错字。 第 13 章 夏开记不清楚这几天他是怎么度过的,意识浮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唯独对魏忱的信息素有感知,也只认alpha的这股味道。 他彻彻底底的屈服在发.情期下,变成一个只认气味的人,尽管在他内心深处,依然厌恶这样的天性,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一个怪物。 他所有丑陋不堪的样子悉数展现给魏忱,夏开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对着魏忱摇尾乞怜的狗。 再次睁眼,夏开依然躺在魏忱的床上,周围空荡安静,不见除他之外的身影。 被临时标记之后的夏开理不清此刻心内乱糟糟的思绪,他太想念他的老师,分开或许不过多久,脑海和他的身体意识全部在叫嚣需要对方,需要魏忱的拥抱。 用水滋润过的唇动了动,夏开僵硬地转动眼睛,很快看到禁闭的房门由人从外拉开推进。 魏忱身上裹着藏青色的睡衣,手里端着正在冒热气的食物,见夏开睁大两只肿起来的眼睛望着自己,不由弯了弯嘴角,眉眼溢出浅淡的笑意。 “……老师。” 夏开挣扎想要撑起虚软的身体,无奈身上使不出半分的力气,他的力气早在几天前就被压榨的一点不剩,可笑的是除了临时标记,老师对他并没有做过逾越界限的事,反倒是他,一直缠着魏忱,恳求他,最后把自己变成如此可怜虚弱的样子,都是他。 温热的怀抱靠在身后,夏开凭本能贴身相抵,想起行为失礼,却无论如何都挪不动半□□躯,头一扭,委屈郁闷的压在魏忱肩膀。 “老师,抱一下我。” 夏开太难过了,少了alpha那么一点关注,天大的委屈就忍不住冲进脑海,心神和身体恨不得黏在魏忱怀里,甜腻的信息素更是不加克制的纠缠。 暧.昧的气氛持续升温,夏开抓起魏忱的手僵硬而急切的握在腰后,黑湿湿的眼睛钉在alpha脸孔移不开。 “老师,抱我……” 他仅仅只是因为出于本能对魏忱有这样的请求,视线彼此胶着有短暂的一瞬,魏忱松手,拍了拍夏开的肩膀。 “开开累了,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魏忱的反应使得夏开失落,他放开魏忱,脖子后被标记的触感隐隐还在,临时标记并不能像彻底标记一样永久保留,等过一段时间,腺体上的痕迹会慢慢淡化消失,需要魏忱重新将临时标记再次覆盖上去。 像是魏忱绑在夏开身上的一条线,线头松了紧一紧,夏开离不开魏忱的。 他看不到魏忱的回应,尽管老师对他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包容,但夏开的确失落了的。 或许他变得更贪心,贪了老师对他的好,现在似乎还想把其他重要的东西占掉。 夏开实在不是个好学生。 “老师,谢谢您帮我。”夏开接过餐具,避免与魏忱有更多的接触。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手里的勺子,却不知道自己露出的一副可怜姿态惹人怜惜。 魏忱问:“开开感觉身体如何。” 夏开摇摇头,不情愿把自己复杂的心思变化告知老师,那么做只会显得他卑鄙又险恶。 匆忙吃完东西,夏开望见外面的天色还是暗的,推了推魏忱,作势爬下床。 “老师,您休息,我回房里,先不打扰您了。” 他全身都在颤抖,说出推开魏忱的话时眼泪难以抑制的淌出,如同被抛弃的幼兽。 魏忱轻叹,二话不说抱起夏开,揽在身前细致擦去他的泪:“开开就留在这里休息。” 夏开哽咽:“我不想时刻缠着您。” 但夏开以目前的状态,omega被标记之后的几天确实离不开alpha,这是天性注定。 魏忱抱着夏开在旁边侧躺:“闭眼睡会儿。” 淡而干燥的信息素温柔的裹着夏开安抚,他昏昏欲睡,再次低声请求:“老师,能不能抱紧一点。” 拥在身上的力道重了些,体温似乎更热了。 夏开没看到魏忱额头分泌的汗越来越密集,眼底积压的欲.望深重。 魏忱所扮演的角色不过是个包容心宽广的老师,夏开还没有爱他,这个孩子不知道爱是什么。 而魏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要的,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夏开,彻头彻尾的拥有。 夏开情况稳定后的半个月,他和魏忱进入微妙的冰点气氛。 魏忱依然是魏忱,对他有求必应,夏开却觉得少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说不清具体要的东西是什么,看着魏忱温和纵容的神色,夏开备感烦闷。用纪晚的话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午后纪晚替他把重新准备的药送来,半个月不见,夏开发现纪晚更加削瘦,人看起来处在不健康的状态。 “纪晚,你怎么了?” 纪晚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事。” 他这么说,夏开直觉有事,大概还与自己有关。但是纪晚瞒着他,夏开只能等魏忱回来了再问。 纪晚似乎看出他内心所想,冷声问:“你跟他睡了?” 夏开人都是僵的:“没……” “老师他只临时标记了我,其他的,”夏开低声,“老师人很好……” 纪晚听完短笑一声,夏开茫然。 “纪晚,我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盛夏炽热,夏开人也开始恍惚,经常望着魏忱出神,不明白自己跟老师究竟属于什么关系。 比起一对一的情人,魏忱没对他做过除了临时标记外逾越界限的事,但他们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魏忱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除了情人间的亲密,他们似乎又没有什么是没做过的。 魏忱回来时,夏开跑到他面前,目光单纯又真挚的问:“老师,你想拥有我吗?我这样的omega?” 魏忱静默不语,唯独眼神依旧包容温和。 夏开感动,愧疚,羞愤,同时更自卑,他或许明白了。 “老师,你还是放我走吧。” 他可以在地狱的深渊里,但魏忱不能。夏开甚至任性的放纵自己想拉对方一起,魏忱比他想象的还要理智和清醒。 ※※※※※※※※※※※※※※※※※※※※ 待修错字。 总得来说就是一个作而不自信,一个纵而超能忍。 第 14 章 夏季末的风空气中依然灌着燥热,短短半个月余,夏开成了流连繁夜城的常客,值班经理没一个不怕他,或者说怕他背后的人。 夏开从早到晚都在酒吧里醉生梦死,非得魏忱过来接他,才不情不愿的回去。回前对魏忱各种闹,一路上却又安静得很,似乎之前闹的人不是自己。 只有夏开明白他心里憋着一股情绪,在魏忱日复一日的包容下无从宣泄,既然无论他做什么魏忱都不会生气,那就麻木的放任下去,看对方究竟能容忍他到什么时候。 夏开摇头自嘲,他真像一只拴在魏忱脚边,不管怎么跑,跑多远都跑不开对方的牵制。 经理呆望穿着一身bilingbiling闪片衣,正摇头晃脑的omega,叹气,回头对小跟班说:“这位小祖宗哪天才恢复正常,他多一天待在这,我就觉得咱们酒吧装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把我们炸没的那种威力。” 小跟班茫然:“不知道。” 他只负责送酒给客人,最近经常给夏开送酒,经理才准他跟着。 夏开性格敏感,有的人说不喜欢近身就会出现保镖把人隔绝开,哪怕有些权势的几代子弟惹到夏开身上,到最后也往往不了了之。 总之夏开背后的人惹不起,惹不起还躲得起。 舞池里夏开放纵的扭动身躯,像一株深海里摇曳的柔软海藻,神情迷乱,亮片随光晃动。 前段时间他还质疑魏忱的眼光,如今出来却非要把这些衣服换上,一天一身不重样,没了就刷魏忱给他的卡。 别墅上下没有人不惊疑他的变化,夏开最想看到的人却一如既往,始终温和。 夏开曾经最喜欢魏忱对他展露的温暖,此刻也最怕这种温度。 专注在舞池里跳舞的夏开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别人的邀请,鲜艳的玫瑰越难折,想徒手碰刺把他摘下的人就更多。 夏开再次皱眉拒绝黏上来的alpha,脸色冷如冰块,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望向楼上,撞进一双到淡色的异瞳。 “如果是他,也许可以。” 这名alpha一样是酒吧的常客,和其他alpha不同的是,对方似乎真的只是过来喝酒。 夏开现在最怕事事按照魏忱的安排走,他妄想和魏忱作对一次,像对方证明自己其实也不是非他不可。 夏开冷着神色跑到楼上,脸颊蕴出薄薄的汗,散打一丝浅淡的奶甜。 隐藏在四周的保镖纷纷变了脸色,准备上山制止。 alpha对夏开的冒然出现视若无睹,夏开观察,见对方对自己的信息素确实没有反应后才退开。 一时的试探不过心血来潮,夏开不一定的非要一个结果。 “先生过来接您了。”保镖之一走到夏开身旁低语,他垂眼,“喝完这杯再出去。” 保镖神色麻木,夏开笑笑:“没人敢让魏家掌权人等是不是,”他几乎捏碎手里的酒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谁都知道魏忱,他的老师身份不简单,唯独他,目前与他最亲近的人,一无所知。消息还是前几天喝得烂醉,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联邦姓魏的公民不少,但魏家只有一个。开国元勋,至今依然在联邦政治盘踞深厚的根基,谁都想找机会攀一节高枝。 别人摸都摸不到的一节细枝,夏开却与魏家现今的掌权人日日相对。 愤懑、自卑、愧疚、感动,太多心绪交加在夏开心内,以致于得知真相后他表露不出更多的情绪,甚至麻木起来。 他的老师,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对自己纵容到如此地步。 夏开心里又乱又烦闷,喝光杯子里的酒,借着酒气冲出去,摇摇晃晃跌在魏忱怀里。 迎上对方沉静的淡褐色眼眸,夏开张嘴咧了咧,故意把酒气朝魏忱衣服上喷:“老师,您又来接我了啊。” 夏开被魏忱半抱进了飞行器,安分躺下片刻,夏开燥热的翻了翻角度,掀开腰间的衣服,闪亮的钻石片犹如镶嵌在皮肤里,折射点点光芒。豪到显土的衣服穿在夏开身上,有种别致的堕落美。 “老师,”夏开望着魏忱的侧脸呢喃,“我向来敬您,也没想到你这事瞒了我那么长时间。” 魏忱是云上的光,他说地里的泥,不一样的。 “为什么要骗我呢?”夏开迷惑不解,爬向魏忱身前,借着酒意去揪魏忱的衣领,鼻子使劲的凑近嗅,“老师、老师……” 他垂头丧气:“我好难受。” 脖子后的临时标记齿痕可见,魏忱伸手摸了摸,夏开推开,扭过头专注盯着窗外略过的夜景。 魏忱每天都有大量的公务处理,忙到早晨才休息是经常有的事。偏偏这样的大忙人,风雨无阻地过来接一个醉鬼。 夏开傻笑,乐呵呵的指着魏忱,一下子扑进了抱紧。 “老师,您爱我吗?” 衣服的闪片在魏忱眼底晃出迷人的色泽,夏开没看到,他自言自语:“不爱、不喜欢。” 夏开厌恶地说:“您也不馋我的身体,所以究竟为什么。” 他相当的矛盾,既享受沉沦魏忱给他的好,又害怕恐惧这种没有条件付出的好,站在天堂和地域的边缘,无论跌到哪里都是深渊。 “老师,您爱我吗?”夏开坚持不懈,执拗的问。他没从魏忱眼底看到答案,失落的自嘲,又恨恨瞪了一眼,醉醺醺的缩到角落里,不准魏忱碰他。 魏忱低头处理起光屏上的邮件,温暖的信息素化出无形的手轻抚夏开缩起来的脑袋。 飞行器抵达别墅的降落点,夏开不要魏忱搀扶,自己踉踉跄跄地跑出去,经过花园看到开的烂漫的满园芬芳,想起魏忱搭理它们时格外耐心从容的姿态,又气的脱去鞋子下地,反复从花茎上碾踩。 他得意地朝不远处沉静凝视的魏忱扬起下巴,回到别墅内的大厅闭眼躺下,看起来没心没肺,仆人面面相觑,哪敢多言。 “打一盆水过来。”魏忱让所有人离开,蹲在夏开身前看着他,“开开。” 夏开紧闭的眼睫抖了抖,故意背对魏忱不理会。 温热的水拂上脚踝,夏开内心一阵潮热,似乎连水都浇进他的心口。 酒精伴着水热,他头晕脑胀,神志不清。 “老师关我做什么呢,又不喜欢我,把我当狗关着养呢。” 他痛苦地说,眼睛闭起,所有感知就都集中在被魏忱握起来的脚踝。 温热带着细微粗糙的指腹贴在脚趾头上,泥沙洗去,转而覆盖另外一种不同于常人的热度。 夏开忽然猛地睁眼,抽不开。 魏忱按着,目光波澜不惊,嘴上说:“开开认为呢。” 唇边的软热停留在脚踝,夏开浑身的温度轰然升高。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15 章 柔软的吻像一枚炽热的铁块印在夏开脚上,他死死盯着魏忱,恨不得在alpha英俊的脸上盯出一个洞,喷出来的呼吸急促紊乱。 魏忱越是从容稳定,就越把夏开逼得步步退让。 他倒在枕头里,脸颊向一侧装死埋着,手背遮在眼前,做出一副逃避的姿态。 “老师、老师……”夏开呢喃,“你这是在干什么。” 魏忱俯下身:“开开觉得老师是在做什么。” 鸦黑的睫毛乱颤,夏开心里不安,慌乱的否认:“不该是这样的。” 魏忱眸光一闪:“开开认为我是怎么样的。” 夏开语塞。 低沉的嗓音停在耳边,干燥的气息像羽毛轻轻缓缓的拂过鼻翼,呼吸间全是魏忱的味道。 每个人都发散着属于自己的气味,觉醒后的alpha和omega对相互吸引的味道更加敏感,这是他们天生的一种标记,魏忱的信息素对夏开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他一面想要避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魏忱身上靠近。当魏忱释放与他亲近的信号时,接收到这股信号的omega,还是被对方标记过的omega,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夏开仿佛一条在岸上放弃挣扎的鱼,身躯颤抖,却遏制不住渴望贴在魏忱颈侧依靠,鼻尖蹭在魏忱耳根,嘴里吐出的气息轻重相交。 心里阴暗的魔鬼推翻了他所有的挣扎,前段时间隐隐的猜测,加上最近他的放纵作死,为的不就是逼迫魏忱承认对他自己的心思,无论爱或是不爱,在意与否,他都单纯又固执的想要对方一个明确的答案。 夏开低声说:“老师亲我……亲我的脚。” 他已经要到了答案。 魏忱嗯一声,目光里淡淡的温度逐渐转温。 夏开目不转睛,眼前的alpha,他放在内心尊敬的老师, 眼底有一种叫他陌生而燥热的炽火燃烧,想退避,身体却先于意识沉沦。 他有些委屈,声音没那么颤抖:“老师亲我的脚。” “变、变.态。” “不止。”与魏忱平静语气相反的是炽热视线所掠过的地方,夏开被他看得准备拉起被子遮挡,魏忱忽然压低身,手臂收拢将他一点一点裹住:“开开不烦老师。” 夏开辩解:“我从来没有厌烦老师。” 萦绕在鼻尖的气息淡去些许,夏开有些急,眼睛是醉酒后朦胧的微醺湿润,看人含了情,恳求魏忱:“再给我闻一会儿。” 魏忱总是任夏开予取予求,抱着夏开说好。 夏开触碰到那一点温暖,浑身的毛孔舒适张开,手上加重力气抱紧魏忱,不时地抬头看看,跟魏忱撞上视线,羞愧的撇开,犹豫之后再转回去,发现魏忱依然看着他。 夏开鬼使神差的问一句:“老师,我好看吗。”说完他差点咬到舌头,话说的没脸没皮。 他总是迫切的需要得到魏忱的赞美与认可,这样的情绪自从被魏忱临时标记后波动的频率更高。 “好看。” 夏开:“……” 他向魏忱坦白:“我今天想找其他的alpha,”魏忱目光不变,夏开忍下气馁和失落,“但是被拒绝了。” “老师,”夏开含糊不清的质问,“您为什么瞒着我,我该叫您一声老师,还是魏家的掌权人呢。” 夏开找不到词形容自己知道真相的心情,很狼狈,跟魏忱有亲密关系的人是自己,可这些消息是他从别人嘴里了解到的。 居在高位的人属于禁忌话题,若非在酒吧的卫生间遇到几个醉醺醺的权贵子弟嘴巴里漏了风,夏开也套不到关于魏忱的相关信息,当然那几个子弟事后如何他就不清楚了,身边的人全被魏忱封了口,也许他们会过得不太好,但这不是夏开能干涉的。 魏忱淡淡地望着他:“我只是你的老师,现在是你的alpha。” 温淡的目光使得夏开一下子又不自信起来,他在魏忱面前属于很别扭的人,被魏忱临时标记之后更加敏感而不自卑。 这天后夏开依然出去浪了一段时间,他不会再放任自己喝醉,溜达一圈按时回到家,刚好掐着魏忱办公回来的点,有意无意的,总会抓到魏忱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夏开后知后觉的发现,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老师一直注视着他的方向,目光里的情绪让他欣喜,又不寒而栗。 似乎一早就被盯上了。 夏开把花园里的花‘糟蹋’得差不多,透过书房方向投下来的视线令他羞恼,二话不说就跑进大门,脚上踩着泥一路风风火火的进了书房。 魏忱似乎料到他会闯入,夏开从对方眼神里解读到他一贯的淡然和纵容。 “老师,”夏开挥了挥手里的花艺剪刀,“你究竟对我有没有喜欢的心思,还是你一早就……” 魏忱眼底划过淡然的笑意,看上去心情相当的好。他接过花艺剪,打开抽屉取出干净的手帕给夏开擦手,视线低垂。 夏开缩了缩脚趾头,跳到另外一头的沙发坐下。 明媚的阳光落在窗外,夏开眯起眼睛,转头去看魏忱觉得不太真实。 “老师,你为什么一直看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他异常固执的要从魏忱嘴里得到这个答案,属于alpha的信息素淡淡飘散,勾得夏开意志不坚定,心生荡漾。 魏忱双手交握,“开开对我呢。” 夏开说不清楚,魏忱的反问叫他苦恼,更不甘心情绪总被对方牵引。 话停在嘴边,夏开软着手脚调头就跑出书房,回头还不忘瞪魏忱一眼。他心想最近他是越来越胆大了,放在以前哪里敢做出这种无礼的行为。 阶梯下了一半,夏开苦涩悲哀的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魏忱惯的。从他还是个alpha时就惯着,魏忱让他变得无法无天,而这天地的掌控者就是他的老师。 夏开的思想观念古板又封建,不太能接受alpha对alpha萌生的占有欲,好在他现在是个omega,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 跑着跑着夏开折回楼上,魏忱姿势跟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料到他会回来。 夏开绷紧脸,面无表情开口:“老师,既然您这么纵容我……” 他像一只失去理智的小狗,扑在魏忱身上使劲地咬了一下。 “您惨了,我要霸占您。”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前些时间楼下的住户有人从确诊病例的班机回来,没提,家人跟楼下住户有过接触,被强制隔离后前几天一直比较担心没有心情写,今天解除隔离了,可以安心码字了。感谢在2020-02-11 18:55:59~2020-02-15 23:1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大智喔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6 章 夏开说完脸红得要命,想把自己舌头要下来的念头都有。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有霸占魏忱的能力? 要拥有魏忱这样的alpha,没有本事根本得不到,其中的本事包含的东西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思量再三,夏开把嘴边的话和横生的勇气全部咽回肚子,一口白牙缓缓松开,魏忱的一截脖颈都被他咬湿了,还留下半截泛红的牙印,显得他刚才的行为幼稚无趣,像个跟大人撒娇讨要糖果的孩子。 “老师,您就当没听见我刚才的话。” 魏忱抬起夏开的脸,眼眸映出的都是笑意,难得有些兴致的问:“开开要怎么霸占我?” 夏开别扭的回:“……说了只是一个玩笑话。” 他自己别扭了一会儿,看着魏忱眼中不变的笑意,收起来的气性瞬间破功。 “老师,我单纯的好奇,您地位相貌不凡,怎么不需要搞联姻呢?” 在夏开固定的认知里,贵人越贵,穷人越穷,两个世界的人本身就没有太多的交集,永远是两条不会平行的线。他反思自己从认识魏忱以来死缠烂打的行为,情绪纠结成一团。 “说起来还是我腆着脸皮认您做老师,当初你都没说收不收我当学生。”而如今更别谈魏忱的身份根本和老师无关,与其说这是魏忱布下的天罗地网,倒不如算作夏开一开始就挖坑自己跳进去来的贴切。 “老师。” 夏开专注地望着魏忱眼睛,他刚才不管不顾扑在对方身上咬下狠嘴,为了让他舒服些,魏忱稍微调整了姿势的角度,眉轻轻挑了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夏开说:“我做人有自知之明,以您的身份要做我的alpha指不定会遭受许多流言蜚语。” 何况他与魏忱没做过信息素配对检测,配不配得上还属于未知数。魏家牵制很多方的势力,要是能联上一门亲事,形势就会发生很大的转变,有多少势力明着暗着要攀交魏家的高枝,即便魏忱同意,别人也不会允许夏开出现在魏忱身边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 魏忱淡淡看着他:“这些不是开开需要考虑的问题。” 夏开一噎,气停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失落的时候连发梢都配合他的情绪,零零碎碎的垂落,有些长了,盖着眉眼,因为没有立场质问魏忱感到气恼,同时为自己凭什么质问萌生羞愧。 “您说的对,我听话的留在您身边就好。” 道理是这个道理,细察却有些不对劲。 夏开的情绪慢慢冷下来,涌上头的热血被浇得一点不剩。 他大概又在自作多情,居然猜测老师喜欢自己,才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把他留在身边照顾。反过来想想,站在魏忱的立场,以魏家掌权人滔天的手段和本事,保他一个人根本费不了多少心思,何谈不遗余力呢。 “开开在想什么。” 夏开摇头:“我刚才说了胡话,老师,只要您不赶我走,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他说的这里,而非魏忱身边。 至于困扰他许久的旖思,也许那天魏忱只是出于其他心思才去亲他的脚。魏忱的身份要哪种人没有,他一个基因变异的omega,哪能比得上生下来就是omega的人。 远不如他们性格黏人,更不会撒娇。 他的老师大概率图个一时的新鲜,夏开漫无边际的胡想,像只退缩的蜗牛,慢吞吞从魏忱怀里挪开。 “老师,我冒犯您了。” 魏忱淡淡嗯一声,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没顺着他刚才的话追问。魏忱过度的包容使得夏开再次确定魏忱对他没生那方面的意思,把它当成一场梦,亲就亲了吧。 以魏忱的身份地位,往他身上贴的人趋之若鹜,哪些艳色手段没见识过? 夏开没喜欢过人,对魏忱始发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钦慕崇拜,魏忱亲他脚的时候,那份压迫感给他了很大的震撼和惊讶。 魏家掌权人怎么能对一个人露出低俯的姿态呢?不可以,就连夏开都觉得没人能让魏忱表露沉迷的姿态。 “明天做份信息素配对检测吧。”魏忱看着夏开的眼睛说,“让开开安心。” 夏开:“……”他不可置信的问,“配对检测,是、是老师跟我么?” “嗯。” 夏开担心那份信息素的唯一性证实成功,犹疑着开口:“老师,您是自由的。” 魏忱不置可否,拍了拍他的手没说话。隔了会儿,魏忱说:“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他说的不是任何人,而是除了夏开以外的其他人。 被表露心意之后的夏开脸色精彩变化,完全没心理准备接受魏忱淡然而突如其来的表白。 “开开想要一个答案,我现在告诉你。” 魏忱之后的话轰得夏开心脏直烧:“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一直都是开开。” 夏开落荒而逃,没脸接受魏忱的心意。明明是他猜测的结果,却没有尘埃落定的喜悦。 因为他不配。 夏开不出门浪了,也没出过房门。别墅内上下的佣人都看出来他在逃避魏忱,见到魏忱跟见到鬼似的躲开。 纪晚嘲笑:“你还会怕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魏忱多喜欢夏开,才会如此纵容他的行为。 夏开苦恼:“老师不该喜欢我。” “去做信息素匹配检测,如果魏忱是你的唯一,顺其自然不也挺好。” 纪晚语气轻冷:“还是你只想自私的接受他的付出。” 夏开沉默。 盛夏末的夜晚,夏开自己纠结了几天,当夜闯进魏忱卧室,遇到对方刚好洗完澡出来。 魏忱温和的笑了笑,手稍微抬起,示意他先坐。 “开开。” 夏开一噎,郁闷的说:“您在召唤狗么。” 经过几天刻意的回避,此时接触到魏忱干燥温淡的信息素,简直令他舒服得直叹息。 夏开很没有骨气的靠近魏忱,嗅了嗅对方的气息,不确定的问:“老师,您真的要跟我做配对检测吗?” 魏忱不语,不管检测结果如何,哪怕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一,魏忱都不允许夏开从他身边逃离。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估计还是先婚后爱的路线,小短篇,就是想到啥写啥。 第 17 章 魏忱的目光一贯平静,仿佛在见到夏开第一面就喜欢上他,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以致于夏开的震撼和魏忱的沉静对比看起来意外的好笑。 夏开不可思议的喃喃:“老师,你怎么可以……” 他脸色古怪,额发汗水微微打湿了沿着眉眼轮廓轻贴,显得他在魏忱面前更像个小孩子,稚气的,受到惊吓的孩子。 即便被无辜卷进那个项目中改造成功,夏开的眼神始终没有发生改变,望着魏忱的眼睛永远充满干净和钦慕,坠有光芒,格外的吸引魏忱。 “嗯。”魏忱应了夏开,伸手随意的一个动作抚在他的头发,眼眸低垂,直探进夏开睁大的眼睛,“开开很紧张。” 夏开嘴角扯了扯,几乎以凹下的弧度抿禁:“我一直当您是老师。” 魏忱说:“丈夫和老师的身份并不相违,开开希望我当哪一种,我就当哪一种。” 善于玩弄政治的alpha怎么看不出夏开内心所迟疑纠结的点,他之所以愿意耐心等待,说好听点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克制,再往深处去想,大概也是他们放长线掉大鱼的手段。 魏忱一开始就认定夏开,哪怕他是个alpha就决定布下天罗地网要他。 夏开静默,额头急出的汗被魏忱细致专注地慢慢擦干,并不着急他心里的想法如何。 当初为了给夏开一个好的环境精养身体魏忱才带他静居此地,无论下雨刮风,温热干燥,这里吹起的风无时不刻都是舒适的,魏忱的许多公事也都挪到这边处理。魏家的人已经催他回去,魏忱要带夏开走,否则不会提前揭露自己的心意,显然那样平淡的话已经让夏开慌得不行。 已经经历过两年多分离,魏忱不会让夏开离开他身边太远,怎么也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结婚是迟早的事,信息素配对不过是顺水推舟,早点出结果,好让夏开情绪稳下。 夏开不知道,无论检测结果怎么样,魏忱都会让它变得合乎情理,只此他们这一对。 “老师……”夏开犹豫的袒露他的想法,“我很紧张,越不过我们之间从前的关系。” 魏忱目光淡淡:“开开可以僭越。” 魏忱握着夏开的手腕放在自己脸边,在夏开惊恐的眼神里忽然淡淡的笑起来:“就像这样。” 魏忱示意夏开自己整个人他都可以轻易的触碰,甚至放在嘴边,轻的像触碰羽毛的碰了碰。夏开脸红到耳根,没有什么比淡然而充满珍视的吻直击人心。 “老师,你、我——”夏开耳尖赤红,嘴里乱七八糟的说:“我手麻。” 魏忱为他的绝对坦诚短暂的笑出一声,故意偏向他靠了靠,夏开呼吸急乱,浓郁的奶甜四处乱窜,魏忱抛下一句:“想亲你。” 夏开猛然摇头:“这个暂时不能僭越。” 说完他转身就跑,跑到门外后悄悄探回一个脑袋,魏忱依然看着他,并不惊讶他的反应,干燥温暖的信息素犹如一片海洋环绕在夏开周身。 夏开走不动,这一层楼只有彼此两个人,信息素没有节制的释放也不会影响到楼下任何人。 他被蛊惑在这一片对他有致命吸引的气息下,几天没闻,跟断了什么重瘾一样,身体兴奋到发颤,没有骨气的屈从于生.理反应走回魏忱身旁。 夏开舔了舔唇,释放内心的一面渴望,目光闪烁,眼瞳铮亮。 魏忱看出了他的兴奋,臂弯一收,夏开自然而然的坐到他腿上。 距离近了,一旦肢体发生触碰,更容易勾出夏开身上的火,热烈引燃。 他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对魏忱的信息素毫无抗拒力,嗅着嗅着人几乎贴在魏忱身上,一脸的沉沦。 “老师,你好香。” 魏忱配合的底下头,漆黑的眼眸深入夏开茫然的眼底,夏开不确定的摸了摸他的脸庞,嘴里喃喃‘僭越了僭越了’,目光凝在alpha唇边,淡淡呼洒出来的气息令他着迷的不停吞咽口水。 夏开认为自己大概想亲一下,手轻轻捧着魏忱的脸,对着温热的唇轻轻印了印,触开就分,他人已经晕得不行,嘴里一直喘.气。 夏开意识模糊的趴在魏忱怀里,连自己什么时候占据了床的另外一头也没察觉。 “老师、老师……”夏开神志迷乱,等稍微清醒了点,望着魏忱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希望跟魏忱的检测配对结果是好的,老师一旦是他的那个唯一,夏开就有了更加合乎情理的缘由,享受与霸占对方的好。 信息素配对检测安排的很快,夏开跟魏忱去了一趟检测中心,结果当天出来。薄薄的几页纸分量十足的压在夏开手里,他看着绝对契合的数据显示,情绪上上下下。 飞行器安排在检测中心的停放区,夏开出去了才知道魏忱要带他回联邦首都。 魏忱回头看着立在原地呆滞的夏开,微微抬手:“开开过来。” 夏开觉得他的老师又跟召唤小狗似的召唤他,更要命的是他的腿不听使唤的自觉走到魏忱跟前,由对方牵起手。 “开开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再过来。” 夏开不出声,一旦说话就显得他无理取闹。魏忱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为他在这边停留几个月,其中付出的精力夏开想不到,但也清楚肯定不会太轻松。 淡温的触感停在额头,夏开睁大眼,魏忱已经把视线放在光屏上,好像刚才突然亲人的行为不是他做的。 他想想,老师喜欢自己,亲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对。夏开又多看一眼,检测的结果被他完整叠放在衣兜内,有了这张纸的证明,使得他安心不少。 反正……反正老师注定就是他的alpha,接受也没什么不对。 魏忱还没带夏开回到首都,那边的老魏家已经在私底下传开,这次魏忱身边带人回来,基本是定下的。因为这么多年过来,没见过魏忱接近过哪个omega,还直接就带进老魏家的,其中寓意想都不用去想。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18 章 联邦的首都阴雾重重,夏开跟随魏忱刚下飞行器,一口冷空气吸进肺腑,止不住的开始打喷嚏。他在飞行器里睡了一路,脸颊都是熏红的,几个喷嚏打完,鼻尖红通通的一点,看着魏忱格外腼腆。 受气流影响,首都的气候近期总是阴晴多变,魏忱准备给夏开套件大衣,他赶忙接到手上,说自己穿。 魏家负责接应的部下早早在周围等候,严阵以待的阵势使得夏开好不容易放松的心顿时一紧,跟在魏忱身边手脚无处安放。 他看着魏忱与前面的人沉声交语,来人正在跟魏忱汇报一些事,具体的夏开听不清楚也不敢听,魏忱偶尔给对方一点回应,神态淡然,偶尔目光沉默地扫向夏开,大约是在分心关注他的情况。 夏开没等太久,见魏忱再次对着他的方向微微抬手,他乖乖跟进,坐进接应他们回老魏家的车。 夏开嗓子被某些东西扼住般没妄然出声,魏忱终于回头看了他。 “回去先吃点东西。” 夏开老实点头,总之魏忱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老魏家位于联邦总军区,这里戒备森严,路上随处可见巡逻的警卫以及无人驾驶飞行机。守卫线重叠相交,要进来关卡重重。 夏开随魏忱回了魏家,负责照看他的佣人将他一路引到楼上,态度恭敬,夏开倍感不适。 他问:“老师呢?” 管家不敢揣摩他的想法,总之能让魏忱带回来的人意义不简单,如实告诉他魏忱有公事处理先出去了。 魏忱离开前交代他留在这里,夏开没有异议,管家出去后,自己在屋里大致看了一圈,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魏忱的卧室。 期间有佣人送了餐饮进来,夏开在厅内用完后在沙发上傻坐,透过落地窗望着在头阴暗肃沉的天色,紧绷的情绪得到一丝舒缓,渐渐的,眼皮不由自主的地合拢。 陷入沉睡的夏开并不知道魏家厅内已经乱开了锅,连本来在午休的魏老太太都被惊动下楼,看着大厅正中央矜贵的omega闹脾气。 “我听说叔叔带了人回来,不信,人呢?我要上去看看。” 管家自然守着通往楼上的阶梯岿然不动,似乎见过惯了眼前omega的作风,摇摇头:“先生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omega眼一瞪,不服气的反问:“我是任何人吗?” 管家沉默不语,连魏老太太都不准轻易踏入魏忱的房间,眼前的omega又算什么人呢。 并非管家势力,魏家有魏家的规矩,老爷子去之后魏家唯独魏忱说了算,往年为了肃清一些分出去的势力魏忱用了多少的雷霆手段。发展到今天,整个魏家畏他敬他,魏忱鲜少回这座宅子,也就是看在老太太时间不久的面子上,要论无情,身居高位的人又指望他的血有几分温度。 管家面无表情,一贯的回绝态度。 老太太听着争执的声音让人搀扶过来:“阿忱带回来的人呢,怎么不叫他下来让我们看看。” 管家说不知,再次强调夏开需要单独休息,除非魏家真正掌权的主人回来了,否则不会让人上楼打扰房内那一位。 管家能在魏家老宅做事那么久,只需要贯彻一点,对魏忱下的要求坚决执行,老太太拿他也没办法。 老太太叹息,对徐杨招了招手:“杨杨,陪我去坐会儿。” 也是被徐杨闹出的动静吵得头疼,徐杨平时在老人家面前乖得不行,今天是彻底急了才冒然想闯上去。 徐杨是老太太精心带在身边养的人,专门给魏忱养的,她见魏忱身边多年没带什么人,想着也许以后会接受徐杨,没感情也罢,如果能成功的把徐杨放在魏忱身边,魏家底下那几个亲戚就多了个在魏忱耳边说话的人。 说到底都是利益驱使,老太太真正见识到魏忱的冷面无情,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免不得念血亲关系,怕魏忱以后把以前做错事的魏家直系子孙办了,就想出这么个绕绕弯弯办法。 而徐杨确实长得讨喜精致,多数alpha见到难得不对他生出好感。 徐杨不时地朝楼上探头,被老太太接回的那天起,他就认为自己以后会是魏忱的omega,尽管他这些年并未见过对方几面,这个念头早在很久前就扎根在脑海。 徐杨问老太太:“他叫夏开?” 除了一个名字,其余人对夏开的来历身份一无所知,魏忱有意保护,不会让人查到夏开的相关信息。 夏开不知道他成为老太太的话题中心,一觉睡醒,脑袋昏昏沉沉。魏忱很少在这边停留,卧室没残留有任何气息,他觉得有些冷,醒后胆子大了些,赤脚沿四周到处转,试图寻找魏忱留下的痕迹。 管家听到动静在门外静候多时,夏开想了想,忽然不知道能说哪些话。 最后憋出一句:“老师几点回来。” 管家一板一眼的告诉他先生行程不定,他在这里等就好。 夏开缄默,又说:“我饿了……” 下楼之前夏开先服下一支带过来的药剂,纪晚给他准备很多药剂,足够服用一段时间。刚到大厅,候在那里多时的徐杨立马转到他身边,眼神带着揣摩和几分敌意,又跳出几米远。 “你的信息素怎么那么甜腻。” 夏开心说他已经喝过药剂,但他只看着对方不出声。 管家让佣人把准备好的营养餐端上桌,恭恭敬敬的请夏开上桌。徐杨眼一瞪,管家都没用这种态度对待除了魏忱以外的人。 夏开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身边有个omega盯着自己不说话,那副表情显然把他当成情敌。 可是老师身边不是没有人吗?老魏家怎么会出现这么年轻的omega呢? 徐杨忽然把脸探向夏开脖子后,眼睛红了一圈:“你都被标记了。” 夏开淡淡的说:“临时标记。” 徐杨若有所思:“那么高冷。” 夏开哪里知道对方心里的小九九,他只将自己的软弱和缺点暴露给魏忱。 夏开自卑敏感,害怕别人看出来他属于基因变异后的omega,是一种异类的存在,更怕这份特殊给魏忱带去负面的影响。 玄关传来动静,夏开还没看清楚就见到身边的徐杨兔子似的蹿过去,魏忱回来了。 徐杨在魏忱面前没敢冒然出声,魏忱径直走到夏开身边,探了探他的额头,夏开睡了一天,体温有些低,见到魏忱经他这么一触碰微微热起来。 夏开看着徐杨恨不得把眼睛长在魏忱身上,内心阴暗霸道的占有欲作祟,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坏念头萌生。 有的东西太好,好到会让人生出邪.恶的念想。 他忽然抓住魏忱的掌心:“老师,我中午想你,下午也很想你。”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19 章 夏开的情绪变化总是轻而易举的被魏忱捕捉,他在紧张,害羞,可迎见魏忱眼底的淡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那一似的思绪波动瞬即烟消云散,似乎对魏忱说出这种话理所应当,要说他恶心人,就赖魏忱纵容的,魏忱把他纵容的那么坏。 夏开后知后觉,他的老师极大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对他早就设下网,等他乖乖的主动跳进来。 他身后悬有深渊,魏忱捧高他,他就摔不下。假如魏忱不愿意,但凡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他落尽深渊碎成齑粉。 反正他的老师并非什么好人,那他变坏一点也无可厚非。 夏开把魏忱的掌心捧在脸颊边,无视徐杨气的鼓起来的脸:“老师。” 徐杨没法插话,回到楼上,这是他们的另外一层禁地,只剩下夏开和刚进卧室的alpha。 他溜溜达达绕回室内,魏忱在洗澡,门关的严严实实,听不到也看不到。 夏开趴回床上闲想,嗅着魏忱有意无意散发的信息素,干燥的气息温暖的将他包裹,不一会儿就使得他昏昏欲睡,像被魏忱抱在怀里一样催人入眠。 “开开。” 迷糊中夏开好像听到有人喊他,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眼皮抖了抖,掀开眼皮就是放大的英俊脸孔。 夏开确定魏忱喝过酒,深黑的眼眸牢牢锁着他,透出男人几分原始露.骨的欲.望。 他很少会在魏忱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好奇心驱使之下,夏开伸手抚着魏忱的眉眼沿轮廓细细摩挲,醉酒似的说:“老师,你贴我这样近,看着看着都要不认识你了。” 夏开牵动嘴角弯了弯,脸一偏,贴在对方面颊:“您这是什么表情呢?我看着似乎您非常想把我吃掉。” 野兽吃掉猎物的眼神,欲往往不加掩饰。 想着,夏开对准魏忱近在眼前的鼻梁用唇碰了碰,溢出的奶香腻味的缠绕进魏忱每一根发丝里,甜得出水。 他本来想碰一下那两片唇,都快亲到了,却缩回脑袋,眼神放肆,语气却义正言辞:“总冒犯您不好、不好——” 剩下第三个不好咽进了魏忱的嘴里,魏忱直接压着他亲,叼着下唇的肉,耐心细致的啃。 铺天盖地的奶甜味道浮游在卧室内,不知所措的横冲直撞,撞不出alpha的包围圈。 夏开眼睛里含了水光,无声承受魏忱给他感觉。 落在脸上的吻绵延而细密,很有热度,缓慢的姿态转渐让人溺死窒息。夏开晃动水光湿润的眼睫,意识里只容了魏忱,觉得他的老师实在太厉害,这么亲他,居然叫他生出会被亲到地老天荒的错觉。 “老师,您身边真的没有跟过人吗……” 夏开说:“徐杨是谁?” 今天徐杨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一大堆道理,夏开觉得对方真像是老太太留给魏忱的童养媳。可看魏忱的反应,似乎又不认识这人。 理智上告诉夏开不管魏忱做什么他都管不到,可谁让对方教会他得寸进尺呢。 夏开勾勾眼睛,霸占性的环抱魏忱的脖子。 “老师,您是我的。” 他可以学坏,试图出去找alpha,有恃无恐,大约潜意识知道自己飞不出对方的掌心,因此无论怎么作都行。 魏忱又开始压着他亲,喉腔温热一片,夏开嘴都麻了,直到腺体传来刺痛和酥麻,他软成水一样摊在魏忱怀里,看着衣服被自己扯乱的alpha,突然就笑。 他的老师不是好人,是蛰伏深渊的野兽,在野兽嘴巴里的食物,没道理不扑腾扑腾,猎物在自己被吃之前,还会反抗呢。 第二天早起,夏开连魏忱的影子都没见到,去问管家,管家说对方出去了。 魏忱忙得脚不沾地,夏开一个客人,倒成了最闲的存在。他在魏家老宅无所事事,隐约猜到外面拦下好些想进来看他的人。稍微深究之后,夏开门也不敢出,怕给魏忱乱添麻烦,偶尔下大厅进餐,活动的范围只在楼上。 下午徐杨逮到他喝水的时间又来阴阳怪气几番,徐杨言辞并不过分,夏开冷处理,徐杨拿他也没办法,魏忱不在,管家就是他的铁面守护神,但凡他的需求,管家有求必应。 夏开躲了几天,还是被老太太撞个正着。他对同龄人可以忽视,一个老人挡在面前,夏开没辙,索性跟老太太留在客厅僵坐。 老太太说:“外面来过多少军政官员,魏家站的高,承受的目光也多,希望你不要给魏家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夏开眨眨眼:“您放心,我连门都没出过。” 老太太不说话,过了片刻才开口:“阿忱怎么带了你这么个孩子。” “徐杨是我带在身边的人,有教养,乖巧,才艺兼备,出身干净,阿忱身边哪里出现过不三不四的人。” 夏开动了动手指头,吞声未语。 老太太对徐杨的夸赞另一方面就是变相的表达对夏开的不满意,管家过来解救他带他回房时,夏开心想老太太说得其实没错,他就是魏忱脚边的泥巴,泥巴就泥巴,烂一点也没关系。 夏泥巴情绪不好,信息素的发散跟本身情绪有些关联,低落的时候夏开根本没办法控制信息素的释放。纪晚给他准备的药剂他多服用了一支,喝完躺了一阵,魏忱还没回,他跑去找管家。 “能给我准备带亮片的衣服吗,一闪一闪的那种。” 管家一板一眼的重述:“带亮片的衣服,一闪一闪。” 思维严谨的管家还没能从脑海构想是哪种衣服,夏开点开微型光脑,管家点头,说去准备。 魏忱第二天清早才回到老宅,跟他们一起用早餐。夏开平时这个点在休息,哪像本该在卧室睡觉的人跟个蝴蝶似的,一闪一闪晃到他身边,用老太太昨天的话说,就是想往魏忱怀里扑的妖艳贱货多了去了。 老太太下了楼,看着套用妖艳贱货模板的夏开半天说不出话。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一般是写完就发,一段时间不写,现在复建手感有些艰难呢。 第 20 章 “老师。”夏开笑容明亮,他的外貌跟妖艳贱货实在沾不上太大的边,笑起来其实很有感染力。偏偏穿那么违和的一身衣服,让人说不出的别扭,看着他干瞪眼。 管家对魏忱忠心耿耿,夏开做了什么发生过什么事,昨天晚上就在魏忱睡前一五一十的汇报完毕。 夏开招呼完魏忱,主动向老太太示好,在老人眼底,到成了无事献殷勤,至于目的是哪种再明确不过。 老太太生在名门书香家族,虽然不如魏家权势,文雅的名声对魏家而言却也属于比较低调温和的助力。有时候过于讲究权势和金钱的东西,配上一点雅声意思那就变得不一样,凶的能变成善的,黑的还能抹成白的。其中较量,只由魏家掌管走势,其他人只管躲在庇护之下安守本分就好。 老太太堵着气连带魏忱都不愿意搭理,可魏忱对夏开的照顾无微不至,她频频注目,嘴边的早点也不香了。 早几年魏家有过一段危机,当时多少人暗中等着看他们笑话使绊子想让他们下去。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仗着祖上积累下来的福荫捅出篓子的亲人,一个接一个被魏忱送出去,最严重的至今还断子绝孙,连后代都没敢留。 哪家出事了不是想尽办法捞人,魏忱偏生冷血,用他当时的态度说,仅仅为了魏家。 旁系那几节分支有些人看不下去,也对魏忱冷嘲热讽过,还有的亲自上门□□白脸闹,说魏忱因为权势六亲不认,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家断的无子无孙。之后闹也闹了,来闹的人离奇的不再有消息,安安静静的生活,时间渐渐过去,没人再敢对魏忱出声。 老太太连连叹气,可惜徐杨,又明着暗着跟魏忱说其实像他这样的人身边多留几个人解乏委实正常,伴侣、知己、朋友,想要哪种身份就配哪种身份。 其实魏忱就算放只狗在身边,她这个老太婆再有意见都不算意见。 联邦没有一夫多妻制,可男人都爱偷腥。 夏开神色恹恹,魏忱拍了拍他的脑袋,他就觉得像在拍一只宠物狗。 魏忱说:“开开很好。” 老太太得了他明确的表态,不好再说什么。 早餐结束,夏开跟魏忱回到卧室。他先问:“老师,我故意气人,您会不会有意见?” 啊 魏忱看着他闪来闪去的衣服,长臂一圈,把夏开固定在身边:“我没对你怎么样。” 夏开这副模样在魏忱眼底顶多只算不修边幅,在老太太眼里,却自动规划到意思不太好的人群。 “她认为我不正经,”夏开说,“老太太说得也对,能勾搭上自己老师的学生,会有多正经呢。” 他的唇还轻微发肿,得益于魏忱前两天那个不太克制的吻,嘴皮都破出一个小小的口子。 魏忱一想,拉进夏开低头又亲了亲。 夏开自动消音,眼睛睁着去看近在眼前的脸孔,分开了他才后知后觉的用力喘气。 经过再一次的临时标记,夏开的信息素得到相对平稳的抚慰。魏忱的存在于他而言属于精神药剂,比起克服生理反正的药剂,效果不知道强多少倍。 干燥温暖的掌心停在他脸颊,好像要更近一步,却又没有动作,比起直接的触碰,若隐若无更来得暧.昧。 夏开靠在魏忱怀里飘飘然,迷迷瞪瞪望着对方:“老师刚回来就要跟我搞暧.昧吗。” 魏忱沉沉嗯一声;“晚上有没有睡觉。” 夏开说睡了的,他不可能因为老太太那番话把自己置身在困扰当中,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攀附的人只有他的老师,老师说生他绝不会死。 能把他从实验项目里救出来并且不让人找到他,夏开相信他老师这尊靠山。 魏忱说:“再陪我睡一会儿。” 魏忱拉着夏开躺下,闭起眼似乎就进入睡眠状态。 十分钟后,已经合眼的夏开掀掀眼皮,静静注视着面前的alpha若有所思。 刚才魏忱亲他的时候他就从对方嘴里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老师是个多自律的人不需要赘述,直觉告诉他魏忱很有可能不太高兴。 想着,夏开稍微向后挪远,看着魏忱发呆许久,自己也跟着睡个回笼觉。 天色阴沉沉的,适合休息。魏忱觉少,醒的时候夏开还在睡,像个孩子一样缩在他身边,床空余的位置那么大,却习惯把手脚都拘束的缩起来。 夏开潜意识里还在害怕担心,魏忱淡淡看着,起身时给他盖好被子,到书房去处理些事情。 几乎是前脚刚出去,夏开随后清醒。他抠了抠衣服上的闪片,镶了真钻,衣服质量太好,倒不容易抠下来。 他自己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想去找魏忱。主要是受印在身体的记忆影响发了瘾,想给魏忱抱一下或者怎么样,止止他的渴望。 老太太防他正常,自从有了临时标记,夏开脑子里想的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事,比如他现在就想让魏忱把他标记了。 魏忱还在忙,夏开没进书房,自己到楼下找徐杨。 “你喜欢老师吗” 徐杨看傻子的眼光瞪他,老太太在不远看报纸,为了保持形象话到嘴边还是好听的。 “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夏开自己生起闷气,他不要跟徐杨交朋友。 情况变得比较糟糕,有人喜欢老师他都在意,不希望那些目光停在老师身上。 徐杨还说:“你的品位我不敢恭维。” 夏开没什么表情:“老师就喜欢我这样,不马蚤他还不喜欢。” 魏忱刚下来听到他的话面色平静,徐杨听得心虚还脸热。 魏忱望着夏开:“跟我上来一下。” 这时候的alpha眉间有些紧,跟夏开说下次别说那种话。 夏开故意问:“说我马蚤吗” 克制靠近对方的渴望,夏开说:“其实您还不够了解我,脏话我会很多,挂在嘴边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他的成长环境本就充满污言秽语,就是靠近魏忱久了,想把自己伪装成阳光上进的人。 夏开故意说几句脏话,见魏忱脸色沉了,见好就收。 魏忱开口:“马蚤给我看。”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21 章 夏开试图从魏忱严谨端正的神色去揣摩他的情绪,对方一向不会让人看出他究竟想了什么,那么严肃的开口让自己马蚤,夏开跳起来的情绪转而冷却。 他缩了缩脖子,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子架在身后:“老师,我只是跟徐杨随口胡诌。” 魏忱抬手碰了碰他的下巴,指腹从唇边划过,微微一按。 “下次不要说那些话。” 夏开说好。 他的老师反复两次提及这事,可见真的不喜欢他出口成脏,他还没胆肥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魏忱的权威,以前之所以敢作,还不是因为对方任由他胡作非为。 等魏忱脸色缓和回来,夏开绕到自以为比较安全的距离,思量之后,继而说:“老师,我不喜欢徐杨,他对你有意思。” 想攀魏家的人不缺徐杨一个,唯独徐杨在魏家晃来晃去,老太太还把他当成魏忱的童养媳,夏开想想就更加不爽快。 他的占有欲实在来的莫名其妙,最没资格去质疑这些的是他,偏偏最近每日每夜发了疯似的都在想。 夏开异常认真的问:“我知道您不喜欢,甚至可能对他都没有印象,我说的话会不会让您觉得我心胸狭隘,不可理喻?” 魏忱难得勾了勾嘴角,心情看起来相当的好:“老师不介意开开再不可理喻一些。” 夏开如同看着一个怪物:“老师,我想知道您对我的底线。”又或许魏忱对他根本没有底线呢? 他被自己自恋的想法抖起了鸡皮疙瘩,想完既是开心,还萌生羞耻。 魏忱忽然开口,平静得对他似乎陈述一个事实:“无法无天,胡作为非。” 任夏开上天入地,天也是魏忱的天,地狱深渊,只由魏忱一手遮着,夏开不过是他网中肆意扑腾的鱼。 魏家掌权人身边跟了个妖艳贱货,衣服恨不得挂满钻石,生怕不知道他有多受宠,从头到脚都在炫耀。 这些只是外面偶然传进夏开耳边的话,他们进不来不代表不能走漏点消息,原来传出去的或许并非此意,所传之口多了,意思就也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显然并非一件稀奇事。 夏开在楼下大厅天天听到老太太唉声叹气,她在魏忱面前俨然一副严肃寡语的姿态,争过一次没有效果老太太放不下颜面自然不再当着魏忱的面争,她一心想让夏开知难而退,专门在夏开面前怨声叹气。 徐杨每天都陪伴在老太太左右,如果他已经进了魏家的门,的确是个合格的高门儿媳,可惜魏忱看都不看徐杨一眼,有时候夏开都觉得他是不是被老太太思想控制太深,何必吊死在魏忱这棵树上。 但魏忱这颗大树确实有比拟森林的实力,吊死在魏忱身上似乎没哪里不对。 alpha的眼中含着温度,夏开被那股温度看的浑身燥热。他过去和魏忱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没伸手碰对方。 “老师,您摆出一副正经脸色跟我说这样的话,只会引诱我更加想和您搞暧.昧。” 夏开现在认为他的老师其实才是搞暧.昧的高手,手臂忽然绕上魏忱脖子,偏过脸去亲。 在清醒的时候做出冒犯魏忱的举动简直让他全身着火,耳根子红通通的,唇笨拙的亲碰,也没加深探入,盘旋在外围索取。 夏开舔了舔魏忱湿润的唇角,打算结束这场冒犯。 魏忱及时拉着他的手,制止夏开后退的行为。 迎上夏开不解情动的眼神,魏忱难得愉悦的跟他说:“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开开要马蚤起来引诱我,光是这样不够。” 夏开气急:“老师别说。” 夏开到底是个纯情的好孩子,嘴上挂的话跟他实际经历的东西完全属于两码事,甚至不如魏忱自在。 官场不乏风花雪月,红颜知己,魏忱见过多少因为这点事牵连出来的丑闻。 权利,金钱,美色,这三件东西之所以为上层的人掌弄追求,不乏对人的诱惑吸引力,好像拥有它们,人就到了一定的境界地位。 魏忱对它们唾手可得,偏偏活到清高又禁欲,过度的低调使得多少像徐杨一样的omega对他蠢蠢欲动,魏忱身边一天没有人,他枕边的位置就成了权势的至关枢纽。 魏忱淡笑:“跟我外出一趟,有个会议。” 需要魏忱出席的会议都是星际大会,夏开没参加过那样的场合,听到对方忽然这么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魏忱温厚的掌心摩了摩夏开的脸:“别想太多,当带你出去玩段时间。” 夏开不太赞同的说:“我都过了喜欢玩的年纪。” 魏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日程定下,夏开被魏忱打包带走,沿途是浩瀚星海,偌大的飞船舱里只有夏开和他的老师,夏开频频转头看着舱外的星海,对魏忱欲言又止。 他从其他星球来到联邦,当初做的飞船舱载满了像他这样出身的人,都是从灰色星球爬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挤在一个空间飞往未知而向往的地方,拥挤阴暗,没有人窥探得到原来飞行旅途可以如此耀眼绚丽。 他一路注视舱外,到达地点时已经困倦得厉害,魏忱吩咐人安置好他,一刻未停的出席在会议上。 夏开睡得天昏地暗,醒时厅外摆了热腾腾的食物,豪华的住所让他看得目不暇接,他问准备退出去的人,得知魏忱出去开会了。 会议全星际直播,夏开打开光屏随手调到一个国际频道,很快看到魏忱说要出席的会议现场。他看了会儿,镜头停在魏忱脸上时,呼吸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以前怎么看都不觉得,他的老师是他放在心底敬重仰望的人。现在再看,关系一旦变化,老师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都长在他想冒犯的点上,把神拉下高坛的念头越高,想想都令他战栗。 魏忱回到住所时夏开正在摆弄他手上的花,看到人进门,马上抱着花过去,乌黑的眼睛凝在魏忱脸上一眨不眨。 他问:“老师,会议您参加了多久。” 魏忱说:“十二个小时。” 夏开迷惑:“明明也没有到一天,怎么我刚睡醒就总是想见您。” “我在阳台观景时看到的景色是您,摆弄他们送进来的花那些花也变成您的模样。” 夏开舔了舔唇,手里抱的花由他精心剪裁过,献到魏忱面前。 “老师,要不我们结婚吧” 他大概是脑子发热,没经过思考就来这么一出。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22 章 花香弥漫,夏开害羞的缘故身体溢出一丝丝的甜,信息素无法克制的丝丝缠上魏忱的发梢,旋转在他的嘴角,羞涩地想要落下一吻。 夏开问完立马后悔,献出去的花收也不是,不收好像显得他在跟魏忱逼婚似的,要是魏忱不答应,还让两个人的处境尴尬,下不来台面。 花捧一轻,夏开惊愕地看着魏忱接走他的花,呐呐失语。 他找回破碎的声音:“老、老师,您接走我的花是什么意思。” 魏忱低笑:“开开说结,等回去了就安排。” “我……”夏开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我乱说的,哪有人那么快结婚。” 可婚求也求了,是他主动说出口,现在矢口否认,怎么有一种渣男抵赖的行为呢。 他的老师说回去之后就安排这事,夏开喉咙发热,失语半天,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跟魏忱把这婚结了。 “一切交给我。” 夏开细看魏忱,对方神色波澜不惊,好像对结婚的事既不反对也不喜悦。 “开开刚才的话我很喜欢。” 夏开:“……” 见魏忱不像是开玩笑,辩解的话编不出口,毕竟想对方想一天出了幻觉是真,结婚却是脱口而出的冲动念头。 夏开没想过自己以后到底会不会成家,他这样出身的人会有人看上吗?再退一步看,哪怕结婚,他没想过婚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模样,是否有信心去建设一个家庭。 夏开自幼家庭破碎,成长的环境压迫而扭曲,正因为没拥有过正常的家庭,所以不敢轻易尝试。 一头热血逐渐消退,激动过后夏开去向魏忱讨教:“老师,您认为婚姻是我跟您之间的事,还是跟您身后的魏家的事呢?或许都有?我的身后没有家,我只有我自己。” 蜉蝣从来不能撼动大树,门当户对的道理他还是听过的。哪怕他的老师如何的位高权重,生在魏家,许多事都要为魏家考虑。 夏开并非仗着魏忱的纵容就无底线的放肆,结婚是人生大事,他希望对方可以好好考虑,尽管他们的信息素配对如此契合,不能用契合形容,他们是彼此的独一无二。 “老师,您好好考虑几天,考虑清楚回去之后再告诉我决定好吗?” 夏开同样给自己一个考虑的机会,他甚至有时候分不清对魏忱的感情是占有多一些,还是其他的心思。 可自己的脑子让魏忱占去,总不会再只有曾经单纯的师生情谊,他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魏认真的看着他,说好。 这间豪华住所的房间离奇的别扭,偌大的豪宅,居然只有一间卧室,更不合理的地方是里面只有一张双人大床,明眼就看出是专门给伴侣准备的。 夏开迟疑地开口:“没有订其他房间吗?” 魏忱看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话感到好笑。 夏开想去问前台有没有别的房间定,转头就听到魏忱声音里带着轻微的无奈。 “开开,和我相处让你觉得压力很大?” 夏开心想老师的疑问语气用错了,的确有压力。 魏忱松了松领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稍微落在额头前,使得魏忱看起来比往事轻闲不少:“怕我?” 夏开:“……” 魏忱的询问并不会让人感到紧迫:“怕我什么。” “……” “开开,” 魏忱这时眼神里才露出无可奈何的意思,“告诉老师?” 夏开内心斗争一番,才实话实说。 “怕您对我好,靠太近我也会怕。”说着他茫然,眼神中解读出更多的自卑和愧疚。 灰暗环境出来的夏开自我价值感低,面对魏忱开朗乐观,实际真的要走进他内心深处,不难发现他畏惧温度的感染,始终认为自己不配,担心欠对方太多,等到真正要还却还不起的那天,他该如何是好? “老师,”夏开主动蹲在魏忱面前,半环起魏忱的膝盖,脸贴在一侧,是个很依赖的姿势,他希望魏忱能把手掌盖在他脑袋上,最后再揉一揉。 夏开低声问,“喜欢一个人会一直喜欢下去么?” 哪怕一直喜欢,那么对方对彼此的容忍也会没有限度? “老师,如果我现在请求您放我离开,是不是等于痴人说梦。” 蹲下的夏开整个人忽然被完全抱起来,任何omega在alpha面前是没有体型压制的可能,甚至因为基因的变异,夏开较从前变得更加瘦弱。 他被迫岔开的腿不安动了动,面对魏忱黑沉沉的眼睛:“老师,姿势好别扭……” 固在身后的掌心往下滑了滑,像师长给学生的惩戒,惩戒时拍打的声音使得夏开脸红,害臊又气愤。 “老师——” 魏忱平静地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开开相信我对你的着迷。” 夏开噤声。 魏忱亲吻夏开的额头,指尖,目光始终温和,似春风,却不许夏开移开视线。 “开开,看我。” 夏开身躯一颤,他的老师,庄重严肃的姿态下唯独两人互相触碰的地方那么炽热。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把人类最温和与最原始的一面平衡得那么好。 如同一只野兽对你展露平和的姿态告诉它不会伤害你,它是无害的,却在同一时刻把它身上最凶猛的利刃暴露出来,举着一把坚刃的武器,告诉你它不会对你怎么样。 夏开深深呼气,抱紧魏忱。 他咕哝:“老师,您好色啊。” 没有责备和避开的意思,魏忱给他什么他都接受。 魏忱淡淡的:“嗯。” 两人抱着不语,夏开心思浮躁,最后在对方怀里睡起来。 之后那几天魏忱都在出席会议,专门照顾夏开的人带他到周围的地方闲转,四周都是保镖,夏开提不起兴致,在心里盘算还剩几天回去。 他跟老师日夜在卧室的大床面面相对,除了那天魏忱说对他着迷,此后没做其他越出身体界限的行为。 临时标记还可以持续一段期间,夏开觉得他的老师对他时热时冷,那天发生的事仿佛只当成一场梦。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23 章 魏忱的会议行程持续半个月,返程回联邦的中途遇到气流,夏开在飞船上被颠得难受,他看魏忱波澜不惊的神色,一开始闷头不语的强撑,等到被魏忱彻底揽进怀里,也只是象征性的挣了挣,顺势窝在魏忱颈边。 “老师,您怎么不难受呢?” 他问了个幼稚好笑的话题,魏忱配合他,眼底浮现浅淡的笑意,难得地开玩笑:“我难受了谁来照顾开开。” 夏开噎了噎,含糊不清的说:“谁要您照顾,”他自知自己昧着良心说假话,心虚不已。 魏忱总是顾他,他再说倒显得他没有气度。 他说:“我现在真像个犹豫不决的娘们。” 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自己都受不了,魏忱却见怪不怪。 魏忱低头亲了亲他的脸:“休息会儿。” 夏开一路霸占了魏忱怀里的位置,刚下飞船抵达联邦首都就生病了,他是被魏忱抱回去的。 魏忱没带他回魏家老宅,而是去了他自己的住处,进了门就看到专门提前等候在里面的医生,夏开意识模糊,隐约知道自己全程都由魏忱抱着给医生检查,热黏黏的身躯不舒服,魏忱就用毛巾慢慢替他擦干净。 半天折腾下来,夏开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他看到魏忱还没离开,眼眶连着鼻腔热得喷气。 “老师,我耽误您的工作了。” 魏忱拿起杯子,喂他喝了点水才示意他先休息。 夏开的这场病来势汹汹,连续一个星期浑浑噩噩,几乎都在房里躺着休息,白天的时候魏忱会趁天晴抱他到阳台晒晒阳光。 夏开想用药克制身体的不适,魏忱却一直不给他喂药,只用物理疗法辅助缓解他身体的异症。 他实在难受得不行,抓起魏忱的衣领求他给他吃点药。 魏忱抹了抹他汗湿的眼睛:“开开再忍忍。” 夏开目光软绵无力的怒视:“老师究竟让我忍什么,我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你要瞒着我?” 魏忱抱着他静默一刻,目光含着细微的怜悯,说:“开开知道精神体的存在吗。” 夏开当然清楚,精神体并非人人都拥有,每个精神体觉醒的alpha和omega都是特殊的。 魏忱抚开他的额发:“开开正在经历这段特殊时期,你体内有精神体正在觉醒。” 夏开恍惚,对魏忱话里的意思理解的速度异常迟缓。他是个特殊的变异omega,按道理来说已经足够的特殊,妄谈还有精神体的存在。 曾经课堂上导师讲解过关于精神体的知识,对于拥有自己精神体的alpha,夏开当初羡慕的不得了,也幻想过自己能觉醒。但精神体对于常人而言只有千万分之一出现的几率,没想到自己变成一个不正常的omega后,突然掉下这样一个惊喜。 夏开嘴唇动了动,茫然抓着魏忱的手指:“那、那我的精神体是什么呢?为什么我还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他的问题也是魏忱担心的,夏开体质特殊,脆弱的器皿很难再遭受一次破裂的损害,精神体觉醒期间承受的痛苦因人体质而异,夏开前几天高烧不退,魏忱只能让医生开了缓解精神体觉醒的药剂注射,他私下做的决定没告诉夏开,看他依然蒙在鼓里,魏忱没有告知详情的打算。 “再缓一段时间。” 夏开捂着脑袋:“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可老师不会骗他,夏开死死抱紧魏岑,抓住他的救命稻草:“老师,我难受、我难受。” 短暂恢复的体力和精力很快消耗殆尽,夏开昏沉沉的靠在魏忱怀里,整个人似乎浮在火海上,体内一股一股灼热向外冒。 魏忱掀起夏开的睡衣袖子,露出的一截手臂比普通人瘦,之前他拒绝进食,两条手臂都是干瘦干瘦的,最近才稍微养回来一些,圈在手上松松垮垮。 医生在旁边听候魏忱的命令,得到眼神指示,才继续给夏开注射药剂。 手臂隐约传来的短暂刺疼使得夏开皱了皱眉头,冰凉的药剂和身体涌起的高热一直打架,他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身体就像一个熔炉,濒临碎碎的边缘。 记不得这样的痛苦到底持续了多长的时间,意识再一次的回来,他人在浴室里,蒸腾的温热水汽沾在肌肤各处,夏开恍恍惚惚地溢出几声轻叫,试图动弹手臂。 也就是这么一动,夏开猛然僵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各处感官无限放大,他清晰得感受着裹在身体四周浮动的水流,温暖轻热,比水更热的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贴覆在他的身后,软软搭在一侧的膝盖微微抬升,夏开唔的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在跟他的老师共浴。 艰难地扭头去看对方,魏忱脸色深沉禁.欲得很,但又似乎没有表面来得那么庄重严肃,毕竟男人的身体永远不会欺骗人。 夏开憋着声音:“老师,您可以松开我了。” 眼前的姿势有着说不出的别扭,过于亲近的接触引得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嘴巴上说让魏忱保持距离,却又格外的依赖对方,浑身软乏,非要往魏忱怀里靠。 夏开很快察觉到自身的不对劲,好像魏忱身上长了什么对他充满致命吸引的东西,诱使他靠近,仿佛对魏忱带着某种使命感的悸动。 他喃喃:“我究竟怎么了。” 好想魏忱抱他,爱他,拥占他,想到夏开脖子后的腺体溢出湿润,对于这样的悸动他无法向魏忱阐述出口。 “老师,您亲我一下……” 他虔诚可怜的请求,没有注意涌出眼角的泪似珍珠,剔透晶莹,不等魏忱回应,自己急切地去亲吻对方的唇。 夏开梦到蛰伏在深海的兽,巨长的尾紧紧缠在他身上。 他在梦里叫了一声,晃动的视野逐渐平复,而身后一条手臂正缠着他,夏开偏过脸,惊疑地发现一向温和肃沉的老师此刻看起来意外的极具侵占性。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24 章 夏开这几天总做许多乱七八糟的梦,其中梦境每次都无一例外的出现一条巨大的尾巴,他被缠得喘不过气,每天醒来身体都汗津津的,长长的头发带着一股接一股的潮湿,也许是错觉作祟,他皱皱鼻尖,疑似从自己的头发里嗅到了海水的气息。 高热退后他进入困乏期,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趁魏忱不在私下询问过医生,医生告诉他他目前的状态需要睡眠补充消耗的大量能量和体力,还给他开了味道奇奇怪怪的药,魏忱之前不允许他吃药,好不容易等他熬过这段时期,却又要逼着他每天定时吃药。 关于精神体的也不了了之,夏开除了前段时间发的高热,目前精神体没有任何出现的预兆,若非跟医生再三求证,夏开都怀疑他的老师说了假话欺骗他。 阳光慵懒的午后,夏开困乏地从床上挣扎起来,跟纪晚通了视频联系。 他连连咋舌,好奇纪晚怎么一天比一天黑,人也非常的瘦,眼睛却亮的有神。正因如此,夏开担心他的情况,问是不是魏忱虐.待他了。 纪晚面色一如既往清淡:“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的情况。” 夏开语塞,片刻才说:“他们说我的精神在觉醒,可我没有感知到关于它任何一点的存在。” 他越想越疑惑,甚至怀疑魏忱是不是交待医生隐瞒他什么事。 “纪晚,你觉得呢?” 又问:“你见过精神体的存在吗?别人的精神体觉醒时会经历哪种情况呢?” 纪晚摇摇头,关于精神体他也一知半解:“我有个朋友是omega,他的精神体觉醒时没有你这么能折.腾。” 夏开缩了缩脖子,一摸后面有些湿润的触感,连忙用叠放在旁边的毛巾轻轻擦拭。 他甩了甩头发,疑惑的抓起来:“我总觉得头发长长的速度比以前快。” 纪晚的目光闪过几分怜悯,没告诉夏开有的药剂可以延缓精神体的觉醒过程。 药剂的使用通常会伴有副作用,一般会表现在身体的变化上,因人而异,唯一的共通之处是使用药剂的目的大多是为了缓解过程带来的痛苦,对夏开而言这些痛苦是有几率再一次对他的身体产生损坏。 魏忱私自给夏开做了这样的决定,纪晚不知道该替夏开悲哀,还是高兴。至少魏家的掌权人真正的关心他,虽然这会让以后知道真相的夏开心里难受,没有人喜欢自己被蒙在鼓里,丧失选择权。 而在夏开被魏忱救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纪晚斟酌的评价:“他对你的占有欲望和保护欲望非常强烈。” 夏开还在纠结头发长长的事,从他高热到昏昏欲睡的这段期间将近一个月,一个月除了魏忱抱他出去夏开几乎没自己下地走过,腿脚每天都由魏忱按摩,虽然酸软,不至于没有走路的力气。 他锤了锤腿脚,跟纪晚说:“老师其实很尊重我。” 夏开任性的要做什么事魏忱都没有阻拦,包括任由他穿得妖里妖气去气老太太,一直纵容他随心玩闹。 只是纪晚的话也有道理,他再放肆,终究也只能在魏忱允许的范围里肆意胡来,魏忱把这个范围扩得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夏开甚至猜不出对方包容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纪晚定睛看着夏开陷入纠结,给他了一点关于用药的建议,再多的也不敢说。魏家的掌权人手段高明,他光要的信息和参与过程就付出不算小的代价,夏开跟他还算投缘,缘分有时候只能止在合适的脚步,说得多也是害了夏开给他添加烦恼,与其烦恼,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闲聊将近一个小时,纪晚主动先切断视频通话,他们的通话信息在不久之后将会被上报到魏忱那里,无所不在的监控,纪晚心知肚明,夏开一无所知。 通话结束后,夏开抱着枕头在床头愣了片刻的神,他下楼去找管家,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在哪里。 魏忱这处房子很大,回来的一个月,除了卧室夏开没涉足过其他地方,他找人不知不觉找到顶楼,通透的门后水光粼粼,门一推,巨大的水池映入眼帘,看得他出神。 冰冷的水汽在迎面扑来,夹着一丝一丝海水的腥咸气息,露天的模式让室外的光照在水面上折出一道道光圈。 池面平静,夏开定定望了一阵,隐约觉得似乎有东西会从水底冒出来。他往水池中央的方向探长脖子,没望到任何东西,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管家找上来时夏开问对方家里怎么有那么大一圈水池,管家一板一眼的说那是先生的专属地方,平时不准其他人私自擅闯。 夏开讪讪,把管家的话铭记在心,这次他并非有意上来,就像鬼上身,无知无觉的就冒然到了顶楼。 “老师几点回来?” 管家不知,他们安分守己,主人的事情从不打听。瞥见夏开没穿鞋子就上蹿下溜,管家取了一双干净的新拖鞋,当着夏开的面弯腰准备给他穿上。 夏开跳远,不自在地自己套好鞋子,没让管家代劳。 这样的行为对他而言过于亲密,只有老师给他这么做过,换了其他人,夏开备感不自在。似乎这属于他跟魏忱之间的一种亲密,不希望被人破坏了。 晚餐前夏开接到魏忱的视频通话,对方让他在家里先把晚饭吃了,到点吃药休息。夏开心知魏忱忙,很乖的应声点头,管家吩咐厨房做的营养餐不重样,味道虽然淡却不会让人感到腻味,按时吃了药,夏开再次躺在床里昏昏欲睡。 他又进入了重复的那个梦境,深不见底的水中探出巨长的尾巴,夏开张大嘴呼吸,逃不出尾巴的禁锢。 冰凉的气息渡入口中,夏开急忙呼吸,冷而柔软的触感扫过唇畔,他挣扎着,不停颤动的双腿忽然剧烈一痛,夏开在梦里渐渐地失去意识。 ※※※※※※※※※※※※※※※※※※※※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 25 章 夏开不知情的是,在他晕过去后管家受了罚。 魏家当今的掌权人对人对事不算严苛,可没照顾好夏开让他出了这样的纰漏,管家自觉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误,联系好医生等魏忱回来,主动认领处罚去了。 管家所犯最严重的错误是他没把夏开的情况马上汇报过去,在管家眼里,魏家的掌权人才是首要的地位,因此管家会等魏忱过了工作时间,才如实上报。 管家跟在魏忱身边做事多年,尽忠尽职,唯独在关于夏开的事情上固执己见,始终认为魏家的主人永远是第一位,夏开作为魏忱未来的伴侣,依然没有资格替代其中的重要性。 他没有做错,立场不同,这位年长替魏家任劳任怨的多年长者如今也难得孩子气性。 魏忱看着跟了自己多年的管家,语气淡淡:“alpha和omega可以产生互通反应,他出了事和我出事无异。” 魏忱为难不了这位一心跟魏家,为他做事多年的长者,拿人要拿七寸,对方有什么弱点魏忱轻巧一捏便准,他不在夏开身边,对方就是自己照顾夏开的第二只手,魏忱一样要管家对夏开保持绝对的忠诚。 管家低头说知道了,离开时回头看着蜷缩在魏忱怀里的夏开,omega勾着魏忱,像一株盘踞着大树的菟丝花,紧紧缠绕。 魏忱要给一个人庇佑是那个人的福气,即便管家认为比夏开优秀的omega有很多,可魏忱只做夏开这个选择,那他就得遵守规矩。 夏开的一觉睡得并不沉稳,在梦境里他见到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睡醒的瞬间回忆起来还觉得匪夷所思,可等他到楼下吃过东西,再去细想就又想不起梦里具体的东西。 他最近就像患上失忆症,前一秒还在想的东西后一秒就忘了,他试图召唤记忆,却无论如何都记不清楚,模糊的轮廓映在脑海挥之不散,反反复复,夏开总去惦记。 魏忱不在,夏开急于寻找对方,人没找到心里有点烦躁。 耳朵充斥了非常多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在耳膜敲打震.动,他望见远方天幕下滑行的黑影,一只鸟停落在遥远的树杈,细长的爪子勾在树枝上抓了抓,他看得一清二楚。 夏所看到的,听到的,所有的东西呈数倍在他面前放大,连平淡适口的餐点,都开始不断刺激他的味蕾。夏开想问管家厨子是不是盐放多了,但综合自己身体出现的异常变化,他认为跟自己这些变化有关的原因更大。 精神体觉醒是一个人的重要时期,往时对他照顾有加的老师在他重要的时刻时常消失,夏开越想越心烦,焦躁的在厅内来回转圈,恨不得马上冲出别墅。 管家看出夏开的躁动,平静的等他开口。 “老师呢?” 夏开想要魏忱,他已经几天看不到老师,每次老师回来自己就在睡觉,梦里隐约意识到老师在帮自己洗澡,偏偏眼睛不争气,无论如何也睁不开,黑暗中似乎有一头魇兽,撕扯拉着他无限坠落。 永无止境的梦,和梦里的那条巨长的尾巴。 夏开甚至狐疑的想,自己需不需要找人为他解梦。 联邦已经不兴解梦这一套,如果让人知道这事,怕会落成笑柄,区区一个梦何谈畏惧? 他想将梦里的事情告诉魏忱,每次话到嘴边不懂从何说起,因为夏开细想不起来梦里的画面,唯独对那条尾巴记忆尤深。 管家也是好耐性,夏开在大厅转几圈,他就默默地看几圈。直到夏开眼都晃发晕,熟悉的疼痛从腿边蔓延。 夏开发际泌出细细的汗,他看了眼管家没吱声,也未将这股突如而至的痛感告知对方,咬牙回到楼上忍耐,腿很疼,他惊疑不定看着,总感觉好像有未知的东西要从里面分化,撕开他的腿脚,骨头撕裂般的痛。 他拨开光屏联系纪晚,平时可以轻易联系到的人这会儿却没有接通视频。 未知的疼痛使得夏开大脑涌起一阵阵的眩晕,体温渐渐降低,他趴在地毯无知无觉双腿忽然发生的变化。 夏开昏迷的时间实际上很短暂,他以为自己晕过去很长时间,再次清醒也就过了不到半小时。 身体缓慢涌进几分奇异的力量,夏开撑起手臂,从肩膀滑落的头发令他错愕,抓握在五指之间半天发不出声。 头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长了,夹着海水潮湿的气息,伴随一股甜腻的信息素味道,实在不好形容夏开此刻的心情。 他压根不清楚自己短时间变成哪副模样,但至少和原来的形象大不相同。夏开扫了一圈卧室,发现偌大的空间居然没有一面镜子,或者可以反射影子的家具。 窗户闭着,他推开阳台的门,灌进来的风吹得他头发散乱飘晃,夏开反身跑进浴室,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走,而这段时间只有老师一直帮他清洗身体。 夏开跑到楼下,无视管家略微诧异的眼神:“有镜子吗,我现在马上要。” 管家短暂的迟疑之后给他搬来了一面全身镜,夏开杵在卧室里,目光呆滞,紧接着他用力扯去身上的睡衣,身形纤细,皮肤接近白透,落肩之下的头发遮在双臂,他嘴巴张了又张,倒在床脚失神不已。 夏开看着陌生的自己,又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真像个怪物。 “怪物、怪物。” 夏开喃喃,手指紧紧捂在眼前,那会儿还自嘲自己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现今真的变成这副鬼样子,他就是个怪物。 夏开头痛欲裂,想不到还能找谁告诉他怎么回事儿。 医生,纪晚,管家?没有人出声,他们统统只听魏忱的话,而魏忱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身份,魏家掌权人。 “老师、老师一定明白怎么回事。” 夏开急急忙忙拨通魏忱的联系,视频刚出去却被他立刻切断。 前思后想,以老师通天的手段难道不知道他这几天所承受的煎熬和痛苦?不会,非但如此,对方比他更清楚他自身究竟发生哪些变化。 细究后夏开心底阵阵发冷,踩在地板的脚趾缩了缩,两条腿隐约撕裂分叉的痛感又来了。 他痛得低叫,怒气压在喉咙,一股破坏的冲动忍在边缘,恨不得撕碎卧室里的所有东西。 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内心有声音催促他往上去,夏开一路走到顶楼,他站在那一片宽阔的泳池前,拉开门,海浪的潮湿气息挟着阳光干燥的味道迎面直冲,他双腿抽软,差点跪倒在地。 威压预示着一个alpha自身的实力,来自alpha释放的威压不再无形,不再温和暖燥。 夏开喘不过气,毫不夸张的说每一根发丝都在叫嚣臣服对方。 他望着水池中央,此刻水底不同第一次看到的空空荡荡,那里蛰伏着一条巨大而长的深色尾巴,沿长尾盘踞的方向,视野一转,泳池最深的地方安静的睡了一个人。 是人,或许也不是人。 修健的臂膀以绝对放松的姿势交叠在池边,英俊立体的五官是夏开日夜相对的,落日的余晖洒在强健匀实的脊背,充满力量的美感令人唏嘘,而此时的夏开又恍然萌生陌生感。 对方双目闭阖,蛰伏的巨长尾巴忽然缓慢浮出水面,激起一朵一朵的水花,水浪笼成的形状聚在尾尖的一点。 魏忱睁开深邃如渊的眼眸,以长尾的尖端将一簇晶莹剔透的水花递到夏开面前。 夏开头皮发紧,人就像被高高的抛在高空上,悬着手脚,听候对方的处置发落。 魏忱把一簇小而精致的水花献给夏开,深刻的眉眼扬起弧度淡淡笑了笑,身躯浮出水面,眼睛直勾勾望着人,池面散开波动的水浪后,魏忱出现在夏开面前。 魏忱的精神体竟然是鲛,这样巨大的鲛,夏开头一次见。 来不及掩饰内心的震撼,就见他的老师双臂将他扬高了托举着,夕阳的余光凝在夏开眼眸一点,光点晃了晃,紧接水波蔓延,夏开的所有感知切断。 夏开被魏忱拖入水波卷起的浪花底下,他挣了挣无力发软的手脚,瞳孔来回闪晃魏忱的脸孔,在他的世界无限扩大,就像落尽永无止境的深渊。 眼前的画面和困扰了他好久的梦境重叠,消退的记忆顷刻间如浪冲击大脑,夏开失去所有的挣扎。 他沉在水浪中心,巨大的长尾缠绕在身上,余晖落尽,夏开呆呆望着与他咫尺相近的alpha,要死掉的感觉湮灭头顶。 魏忱长臂拥他,低低的声音像施放在他耳边的咒语。 “开开,你是我的。” ※※※※※※※※※※※※※※※※※※※※ 追-更:yuwangshe.in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