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仙幻】裂苍穹》 序篇.断缘 序篇·断缘 一护急匆匆赶到志波家的白鹤山庄时,已是一片血涂地狱。 他是遵师命回来的。 他出身修仙世家志波家,主脉嫡子,身份尊贵不凡,天资根骨亦是极佳,因此被道宗宗主看中,收为亲传弟子。道宗道法三千,竟只有忘情道与他最为契合,然而,传说忘情道极为难修,一旦出现体质相合之人,就说明天道将倾,救世之人应运而生,这万年难遇的体质才会出现。 作为被忘情道选中之人,一护背负着的救世天命如此沉重,他不得不在少小年纪离了家族亲人,去到与世隔绝的道宗秘地修行,多年不得归家——所谓忘情道,便是要斩断这世间所有的情感:因缘,牵绊,恩怨,念想,家人也好,爱人也好,友人也好,都将与他无缘。 一护不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接受了这般的命运,毕竟如今的他,忘情道修为渐深,斩断七情六慾之后,那些曾经丰富的情感便也逐渐淡去乃至无从感受,只是他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想的——如果不修忘情道,届时天地大劫来临,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亲人爱人与世界俱灭而无能为力么? 倒不如自己扛起来,便是修行再苦,再如何寂寞孤独,总归他曾经在意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 眨眼十年过去,他不曾回家,只零星接到一些消息,知道没了他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后,父亲收养了一名孤儿,这名义子年纪比他大个一两岁,上敬父母下护幼妹,修为不凡,心性亦是上佳,是个十分优秀贴心的人。 直到今日。 师尊召唤他去,言道,志波家于他有生身之恩,血脉之缘,教养之情,如今遭逢大难,正该去还了因果,忘情道修炼方能更为顺畅。 因天地将倾,兽类最先获知这种恐惧,妖族暴动,志波家乃是世家中的中流砥柱,在妖族来袭时,义不容辞站在了最前面。 结果引来了几个大妖,要灭了志波家。 一护紧赶慢赶,却也有点迟。 但好在还不是太迟。 孤城矗立,妖族遮天蔽日,喊杀和鲜血充塞了空间,尸骸遍地,血流漂櫓,然而一条通体洁白的巨大蟒蛇盘旋在了城市中央,跟那些个大妖们昂首鏖战,一眾老弱妇孺伤被他牢牢圈着护住,半步不肯退让。 一护顾不得去辨认这大蛇究竟是谁,既然是护着志波家,那就是友方,他抽出本命仙剑天锁斩月,加入了战场。 修行不过十来年,年方二十几岁,一护的修为却因为忘情道而一日千里,一剑之下,恍若山崩地裂,群妖失色。 一名大妖当场陨落,其他两名重伤,惊骇之下,顾不得那许多还在鏖战的部下,法术神通齐上,一阵狂轰滥炸之后,烟尘渐散,竟是不顾脸面逃走了。 群妖便也各显神通,纷纷逃离。 那大蛇方收了妖体,回復人身。 却是一个风姿清凛,清贵出尘的年轻白衣男子。 「我是朽木白哉。」 他頷首对一护道,「你的义兄。」 那便是一护和朽木白哉第一次的见面。 一护很是惊奇,「一护见过兄长,不知父亲他……」 「义父受伤,我带你去见他。」 一护跟着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义兄去见了父亲,好在父亲虽然受伤,却并非致命,好好将养也能不损修为,两位妹妹已经出落得极为漂亮可喜,除了早逝的母亲,他的家人都在这里了。 「这次多亏了白哉啊!」 一心感叹道,「也幸亏一护你来得及时。」 「是我来晚了,该多谢兄长。」 「不必,理所应当之事。」 这位义兄看着人冷冰冰的,似乎比修习忘情道的一护还冷,但他拼命在妖族围攻之下护持家人,一护就知道他不是个冷漠之人。 「那刚才的妖身……兄长莫非有妖族血脉?」 「……是。」 「一护你做什么呢?白哉有妖族血脉又怎么了?我们家难道还会因此心生隔阂?」 一心嚷嚷了起来。 一护摇摇头,「但是兄长当眾显露了妖身,如今妖族跟人族正在大战,其他世家原本以志波家为首对抗妖族,如今这般……怕是不能接受。」 「那又如何?大不了退出联盟!」 「兄长是为了护持志波家方才显露妖身,志波家自然不可能过河拆桥,父亲不必担心,我支持您的任何决定。」 一护冷静地道。 一心欢喜拍碰拍床沿,「说得好!」 青年也看着他,却没有露出半分欣慰之色。 一护奇怪地看了看他。 这位兄长当真生得极其好看。 跟一护继承自母亲的橘发橘眼的浓烈夺目不同,白衣青年黑发雪肤的姿容清丽却又不失锋锐,就像一柄绝世的名兵,以托银嵌玉的剑柄收束,清雅端华,却也掩不住那夺人锋芒。 一双眼眸黑闐闐的,宛若长夜般静默而深,看向自己之时,总觉得并不显得陌生,反而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即使不曾见面,也是家人啊…… 一护想道,自己无法尽人子之责,有他继承和护持志波家,倒也甚好。 跟父亲和兄长商议了一番,志波家此次受难,伤亡不轻,若其他世家不能接受白哉,那么志波家顺势退出联盟倒也恰好,若能接受,志波家有白哉,实力却也不算折损太多。 算是进可攻退可守。 而事实上,此次妖族跟人族的摩擦,全来源于妖族的暴动。 妖族吸收月华修炼,这月华定是因为天地大劫而產生了变化,方才使得妖族受了影响。 「兄长,不会受影响吗?」 青年摇头。 「我虽是半妖,一直以来修的却是正统人族修炼之法,即便月华有异,应当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那如何……这次莫非是血脉觉醒?可得了传承?」 见对方点头,一护心中更添了忧虑。 乍得传承,这修行之法若有衝突该如何? 一般而言,妖族觉醒,都会有一个修为暴涨的过程,这个节骨眼上,总让人心中不安啊。 一心却对义子十分信赖,大包大揽地要一护放心。 「白哉我看着长大的,他心性坚毅,一护你毋需多虑。」 也是,为了家人而拼命战斗的人,想必能稳打稳扎,应当是不会受影响的。 与家人团聚了几天,师门那边就来了剑讯,催一护回去。 一护不得不跟家人依依惜别。 他踏上飞剑,回头的时候,就看见跟自己并不太亲热的妹妹们依着父亲和义兄,一齐目送自己离开。 他感觉到自己跟这尘世的牵绊,似乎又浅了一分。 因果啊…… 他挥手告别,驾飞剑疾驰而去。 然而方回到道宗,一护就从师尊那里听到了噩耗。 「师尊。」 「一护,我有事要告诉你。」 心头浮起不妙的预感,一护抬头。 就看见师尊深褐色的眼底流溢出几分悲悯,「眾世家要求志波家驱逐朽木白哉,为家主拒绝,志波家退出联盟,就在三天前,恰逢月圆之夜,你义兄暴走,失去理智大开杀戒。」 「我……父亲?妹妹?」 「都不在了。」 不在了…… 一护没有感觉到过度的悲痛,他的心口,只有无边无际的冷意。 那是牵绊断去后的寂寞。 他再度折返,回到了志波家。 暌违不过十日的义兄,面容憔悴神色黯淡,眼底却在他的到来面前燃起了希望的星。 「不是我。」 他急切分辩道,「我原本不该暴走的!这是有人暗算!」 一护看着他,摇了摇头,「但你身上沾着我志波家人的血,我不可能留你。」 青年眼中那一星光点,黯淡着坠落了。 像是春末最后一片落花,凋零在季候转换之下,又似黎明前最淡的那一点星光,无奈隐没在了天嵐。 良久之后,他才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 「好。」 当天晚上,朽木白哉独自离开了,悄悄地,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护从志波家旁系中挑选了合适的人担任了家主,为父亲和妹妹们办了丧事。 志波家虽然保存下来了,但经此一事已是元气大伤,不復从前。 甚至连这断壁残垣都没有收拾,搬去了一个偏僻些的地方。 毕竟已经不是世家的中流砥柱,再留在这里,难免排挤。 血脉相连的亲人都已不在,一护感觉到尘世对自己的牵连益发微弱,他的情感波动也益发淡薄,而天地大劫距离预言也只有百来年了,他回到了道宗,继续闭关修行。 岁月流逝。 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个在面前黯然了眸子的青年,沉重着脚步转身离去的背影,淡淡地想着,那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半妖不为人族接纳,妖族之内则是弱肉强食,看不起血脉不纯者,无论在哪边,他想必都会很艰难……但至少活着…… 初见时,白衣如雪,风华如月。 翩然清逸若不染红尘。 大概也只在初见时。 那样的人,不会故意去杀害家人,一护相信。 但这事若追查下去,只会误了修行。 天地大劫也不远了。 人世间的牵绊恩怨,永远不会有终结之时。 将他放逐,也是让他别再陷入这些恩怨阴谋。 希望他……离开后好好活着吧…… 如雪如月的身姿淡去,一护闔拢双眼,摈弃了那些微的波动,继续沉浸在修行之中。 幕之一.指路 上一章搞错了,咳,距离天地大劫还是有一百来年的,不然留给草莓和白菜修炼的时间也太短了,已经改了^_^ 幕之一·指路 天将倾,遂有修太上忘情道者出世,补天闕,重塑天道。 这不是传言,是万年前天地大劫时流传下来的确有其事。 然而一个道宗弟子修炼什么,究竟不可能广为流传,直到这个修炼忘情道的天选之子真正出现在时代舞台上之时,多少人才为之震惊。 ——忘情道者出世,即意味着天地大劫将至,哪怕有了救世之人,又该付出多少代价,多少牺牲呢? 黑崎一护,原志波家之子,母亲为救他而死后,为纪念母亲从了母姓,道宗宗主亲传弟子,世间唯一能修习忘情道之人——传说中的救世之人。 这些年来,妖族和人族的争斗互有得失,但因为仇怨堆积,变得愈发惨烈起来,人族也不得不将更多力量投入,年轻一代在这种氛围下成长,自然格外出色,无数英才天才争相涌现,如星辰般璀璨。 但这些年轻一代中,无一能比得过黑崎一护。 他年龄尚轻,修为却已超越前辈良多,境界差距太大,同辈们根本连跟他同台的资格都没有。 堪称天之骄子。 更因为忘情道本身的特殊,天地大劫预言的存在,获得了诸多憧憬和崇拜,追随者无数。 时间倏忽而过。 一护偶然也有听闻,他曾经的兄长,在妖族渐渐闯出了名声,他原是上古血脉吞天蟒的后代,虽为混血,血脉觉醒之后却修为一日千里,再无妖族敢对他的出身置喙。 百年后,妖患突然终结。 因为踏着累累尸骨上位的新任妖王,正是他曾经的兄长,朽木白哉。 就在他登上妖王之位之后没多久,他主动跟人族接触,商谈议和之事。 和谈一护也参加了。 人族八位化神大能加上一护,同意握手言和的恰好五位,因此延续了百来年的战争终于结束。 死在战争中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会欣慰和平的重新降临,还是为自己的牺牲不值。 人间争斗无非如此。 此一时,彼一时,多少恩怨血泪,都不过尘埋土掩,徒惹世人唏嘘几句罢了。 百年已过,故人相见,却并无多少言语和情绪。 一护看着新上任的妖王,感觉他的气质和作风都已经妖化,带着掩不住的霸气和冷戾,当初那个明月新雪一般清华雅致却又不失锋芒的世家公子,似乎也就容貌相似而已了。 他们见礼之时,谁也没提起过往,仿若陌生人相见一般。 一护觉得,妖王对自己,或许是有所怨恨的。 也很合理,毕竟是自己驱逐了他,在这之后,他失去了家,吃了多少苦,怎般挣扎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实力,便是只能想象一二也知晓定然不易。 但他却率领妖族跟人族言和了。 这样聪明理智的妖王,值得交好。 这般想法的人不算太多,但也有,名门正道之首的道宗更是如此,因此在之后,一护跟妖王还是陆陆续续见过几面,好歹算得上是点头之交吧。 如此疏离,似乎也好。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们渐渐发现世间死灵不断增多,各种混乱因此丛生,阴煞死气怨气瀰漫世间,着意调查后才意识到,轮回之力混乱溃散,死灵已无法转世,便滞留在世上。 之前被称为旁门左道的鬼修,反而因为环境的改变而修为一日千里。 力量增强,鬼修又因须得以阴煞和怨力进阶,性情多半暴戾残忍,不讲道理,从前数目少还罢了,如今数目大增,修为也强悍,于是又成了世间之祸,人族妖族皆饱受其害。 不得不联手清理。 于是要面对黑着个脸的妖王的机会多了起来。 反正他对谁都黑着个脸,一护也不以为意。 但是有一天,他的态度突然变了。 那日,一护突然接了个噩耗。 「不好了,真君!真君!」 一护虽然没收徒,辈分却很高,道宗大多数人都是他的后辈,因此都尊称他为真君。 「何事?」 正在峰顶早课的一护收了剑,转身过来。 山头紫气蒸腾,霞光万丈,他身周剑光繚绕,衣摆和着长发在山风中烈烈飞扬,该是极仙的场景,偏生他发色眸色色彩极为浓烈明艷,便如同从霞光中走出一般,叫人看呆了眼。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是小师叔,他……魂灯碎了。」 「小师弟?」 一护皱眉,「可知何人所害?」 「听……听说是……是妖王!」 一护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小师弟是个很可爱的少年,总是笑嘻嘻的,对一护很是亲近崇拜,其实一护正因为斩断七情六慾,隔岸观火反而更容易看得清楚,他知晓自己身带光环,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之一,哪怕修了忘情道,不可能有情爱之心,私心里倾慕自己的人依然不少。 小师弟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一护不可能回应什么,但小师弟人品正直,一护对他自然是颇为信赖。 如今,他的师弟,堂堂道宗弟子,无缘无故就被杀了?杀他的那个人,还是他曾经的兄长? 一护回去了解了一番情况,这事儿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看见妖王杀了他的人也不止一个,他们发了道心誓,绝不可能撒谎。 一护带上了天锁斩月就去了樱华宫。 樱华宫顾名思义,种植了成千上万的樱花,以灵石为基,种植成阵,樱花便能四季不败,如云似霞,是极美的所在,然这些樱花并非凡间无害之观赏品种,乃是嗜血肉之妖花,吸收的血肉越多,血肉间蕴含的灵力越强,那妖花便开得愈加烂漫如锦,风过处,落花縹緲,清逸如仙境,却不知蕴含着多少血腥。 一护的求见被拦住了。 「抱歉,黑崎真君,王上他闭关了。」 「他杀了我师弟就闭关?我不管,叫他出来见我!」 「不行,说闭关就是闭关,难道真君还想硬闯?」 「我就硬闯如何?」 一护不想浪费时间纠缠,还真的硬闯了。 打倒了接待的妖族倒是不难,他也没伤人,可是闯进去之后他就麻爪了。 明明他很小心没有往有樱花的地方走,却不知不觉还是陷入了迷阵。 进去之后才知道这迷阵不得了。 一环套一环,数种复杂的阵法颠倒错乱地糅合在一起,复杂得让人头疼。 一护倒也不是不通阵法,但是这计算量就大了去了。 好在他现在忘情道修为精深,不易发怒,所以倒也能耐着性子一点点磨。 七天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路,出了阵。 大概是山间雾气浓重,他出来时裹了一身水气,倒仿佛洗了个澡一般,黏噠噠的极不舒服,皱眉施了个法诀才弄得乾爽起来。 也终于见到了匆匆出关的妖王。 很久以后,一护也不能忘记那一面。 妖王发生了很怪异的变化。 他出现在一护面前的时候,仿佛真的是太过匆忙,几乎可说是衣冠不整,披着外袍都看得见里面穿着的随意,丝毫不见往日里连颈子都不会多露出一丝的严谨和讲究。 一头瀑布般的鸦色长发也未束起,应是才沐浴过,半干半湿地披洒在肩头背后,将雪白外袍都洇了几分水痕。 这还不算太怪异,更怪异的是他的神态和态度。 就仿佛……从前支撑着他的主心骨被什么抽走了,他的神气变得有些散乱和沮丧,简直……生无可恋一般…… 而且他的修为,到了一护这个境界一眼就能看出,竟是不进反退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打扰,遭了反噬? 可是又没有受伤的表现啊。 直觉在胸口强烈叫嚣着,就是这一瞬间,就跟父亲死去的时候一样,他跟尘世的牵连,更弱了,几近于无。 为何会如此? 但是看到他脚边躺着的师弟的尸体,一护到底定了定神,提起了来意。 他的口吻即使语气平和并不显怒意,也不能说就不是兴师问罪。 况且自从驱逐之事之后,一直以来朽木白哉对他都没好气。 然而妖王只是无限疲惫地道,「你带他走吧。」 「你们妖族为何背弃盟约?」 像是多讲一句都费力,朽木白哉一点也不想有口舌之争,只道,「妖族不会背弃盟约,你回去吧。」 「我师弟不可以白白死去,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一护坚持道。 「那也可以。」 妖王说着就从腰间将他那柄看似纤薄华丽,其实威名赫赫的仙剑千本樱解下,剑柄朝前递向一护,「我让你三剑,就算是了结此事。」 「什么?」 太不对劲了,这人,不,妖。 朽木白哉绝不是如此寧事息人之辈。 如果是,他为何又要杀了小师弟? 忘情道令一护冷静而敏锐,很难感情用事——重伤妖王是符合人族利益的,哪怕在此刻他们有盟约对付鬼修的前提之下,但这中间过于怪异的不协之感,让一护犹豫了。 他缓缓拔出了剑来。 剑如春冰,薄得近乎透明,抵在了男子的胸膛。 让上三剑,便是倒持太阿,可轻可重,若一护心狠,重伤甚至杀死都可以,他就这么相信自己不会弄死他? 但是男人在一点鲜红从心口洇开时依然面不改色。 一护放下了长剑,将之插回男人手中的鞘中。 ——师弟的死应该另有别情,但是妖王却寧可自己受伤也要隐瞒这一点。 为何? 一护墨色广袖一拂将师弟的尸体收入乾坤戒,「我走了,你记得你说的话,不会背弃盟约。」 朽木白哉没出声,他甚至眼睛都转开了,不去看一护。 这人素来没什么表情,眼眸也太深,一护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就是整个人都不对劲。 直到离开之后,一护仍旧很在意。 将师弟的尸体带回,一对其进行了细緻的检查。 不对,哪里都不对。 肉身充斥着阴邪和被侵蚀之感,但朽木白哉留下的致命剑伤处却并没有这种阴邪侵蚀之感,正相反,伤口附近的阴邪侵蚀感反而减轻了。 就好像……朽木白哉的力量驱除了阴邪一般。 「这……这是鬼修……」 「什么?」 药峰的师侄面色苍白,却还是坚持地说出了他的发现,「以活人之体修鬼修之法,阴煞和怨力侵蚀肉身,就是这般表现。」 为何,阳光灿烂的小师弟,居然会是个鬼修? 朽木白哉为何又要专门出手杀他? 一护继续调查了下去。 多起妖族被害事件进入了他的视线——妖族为鬼修所害,尸体上遗留了鬼修之力,但是他们都不是在剿灭鬼修的战场上,而是在和平处所遇害的。 而时间地点,都有小师弟出没。 他甚至还参加了其中两起调查。 所以,他就是借着人族修士的皮,和道宗弟子的身份,干了谋害同盟妖族的事情,才被朽木白哉杀了的吗? 可是朽木白哉为何不直说? 为何要对他隐瞒? 一护心下难解,但是……他连道宗的人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要知晓真相,那就只有从朽木白哉那边入手。 一护用了个傀儡替代自己,漏夜隐匿行踪去了樱华宫。 这次朽木白哉倒是没有再困他七天七夜,很快就来见了他。 但是态度却是很不耐烦,压根不想跟他在一个空间多待一刻一般。 在一护说出发现之后,只硬邦邦地甩下一句,「你们道宗从根子上就烂透了,多一个鬼修算什么?」 以前他也说过你们道宗如何如何,但一护总以为他是因为着自己才会非议道宗,但是这一次,一护觉得,或许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真的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自己此刻才开始怀疑道宗。 小师弟修鬼的事情,真的没人知晓吗? 一点痕跡都不曾露出吗? 他谋害妖族是为何目的?利益衝突?还是……有人命令他这么做? 他做下那些个兇案,没有人配合,能这么久才被发现吗?配合他的人,是同门吧?所以,同门中还有鬼修吗?有多少?他们背后有没有更加……有来头的人存在? 天地大劫将至,若是道宗真的如朽木白哉说的,从根子上出了问题…… 一护心头沉重,他缓缓开口,「你得帮我,兄长。」 一声兄长出口的瞬间,月光下,妖王的神情变了。 仿佛透明一般,要融在了月光之中。 他似乎变得很远,又很近。 那若有若无的,即将断裂的,跟尘世的联系,也变得一时间似乎紧密了起来,一时间又松散开去,仿若要完全断裂。 为何? 没有血脉牵系,为何,自己跟尘世的联系,跟他如此的息息相关? 沉默了很久,妖王开口,「我不是你的兄长。」 「我当年,并非因为恨你,才流放你的。」 一护凝视着他说道,「我只是不能深究,你也最好别深究。」 「我知道。」 妖王仿佛发出了一声极低极轻的嗤声,最后说道,「但你现在想要深究了,如果你真要知道真相的话——去志波家的旧址,找一样东西吧。」 「什么东西?」 「你不曾拜入道宗时,曾经很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法器,其中有一样……外壳碎裂时,会记录下那段时期前后的一段影像。」 !!!!!!! 「你怎么知道?」 一护太过惊讶了,以至于面色都变了,他惊讶的并不是朽木白哉指出的小法器的存在可以指明真相,而是……朽木白哉不是他离开志波家才被收养的吗?他为何知道自己喜欢收集小法器这个癖好?为何清楚会有那么一件法器? 他不应该知道的,这些事情,离开志波家之后,一护就从未跟其他人提起过。 包括尊敬的师尊,包括亲近他的小师弟,都不曾。 这简直就像是……他曾经跟自己很亲密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一般,才会对自己的事情了解到这种程度……跟认知和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情况! 妖王却不再看他,转过身,「你去吧。」 一护深深看了一眼那个雋秀修长的背影才离开,第一次,他感觉到,这个背影,背负了非常非常沉重的东西,而且……跟他有非常深的关联。 他连夜赶到了志波家的遗址,就在那一片多少年来都无人问津的废墟中,他找到了自己少时的居所,那里存放着他曾经收集的小玩意儿。 强大的力量摧残之下,大部分东西都碎得看不出原本的形态了,或许有乞丐光顾过,鸟雀和野兽流连过,一年年荒草和青苔覆盖,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一护找到了那个外壳碎裂只留下核心的黑色小球。 他捡起,输入灵力。 一段极其模糊的影像向空中投射。 然后他睁大了眼睛,将那段影像来回了好几遍,才终于确认自己看到了什么。 ——在那个白蛇即将暴走毁灭志波家的时间点稍前一点,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的身影。 即使面目不够清晰,但那身影,那模糊的笑容,他熟悉的姿态……他绝不会认错! 那是他的师尊,道宗宗主,蓝染惣右介。 忘情道呢,其实也不是让一护变成彻头彻尾的木头人,他还是会有情绪起伏的,不过越来越不容易动感情罢了,爱情亲情友情,都很难让他付出,所以遇事格外理智,不容易被勾起情绪 幕之二·追寻 幕之二·追寻 一护回到了道宗,上了上清峰,道宗宗主的居所。 他叩了师尊的门。 「师尊,弟子求见。」 门无风自开。 端坐檯上,羽衣星冠的化神大能对着他露出了和往常一般,包容而平淡的微笑,唤他的声音也一日既往的温和,「一护,怎么了?」 「师尊……」 「可是小七之死的调查中发现了什么?心有疑难?」 师尊并不眷恋权势,他除了教导弟子,很多时候都把事务分给了各峰长老,一心修行。 他温和慈爱,无论何时,都是耐心备至地为弟子解答疑难,法器灵药灵石从不吝惜。 道宗上下,包括一护,都对这位宗主都是敬爱不已,很少如别的门派内一般,有结党营私,争权夺利的之事。 一护无法相信这样的师尊,会是什么阴谋家,野心家。 但是朽木白哉,他曾经的兄长,也不会骗他——那人入骨的骄傲一护是看得到的,他可能会隐瞒什么,但绝不会说谎。 所以……为什么? 一护直言不讳地发了问,「当初,兄长暴走之前,师傅是不是去过志波家?」 面对他质问的口吻,蓝染微笑的弧度都未曾稍变,音色依然温和坦荡,「是朽木君与你说了什么吗?我确实是去过的。」 「去做什么?」 「我去提醒他,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是什么约定?」 男人淡淡叹息了一声,悠然道,「原本,就是约定了不要告诉你,现在朽木君怎么自己打破了誓言?看来他现在觉得告诉你也无关紧要,那我也就跟你说吧。」 一护觉得心口牵扯着什么,微微作痛,却又激烈地跳动着——这种感觉…… 就听得他的师尊说道,「朽木君是半妖的事情,以前我就知道,也是我替他封印血脉的。」 !!!!!!! 「朽木君这个血脉,传承了一个天赋神通,其名裂帛。当年你被忘情道选中之时,朽木君为你用了这个神通,你的一部分牵扯着感情的魂魄被他收走了,这样,你修行此道才能如今日这般顺利。」 「什么?!」 牵扯着感情的魂魄…… 一护确实记得,自己少时是个火热激烈的性子,又极为看重家人,被忘情道选中时他觉得不太敢相信,毕竟,这样的性子跟忘情道听起来就不合,就算被选中,也难有所成吧? 但是事实上,他修行的过程不说一帆风顺,却也并无太大的碍难。 寂寞和枯燥,在修行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现在才知道……是朽木白哉,兄长,为他,将牵扯着感情的魂魄给分裂了,带走了? 为什么? 他还记得对家人的牵掛和重视,说明被分裂走的,并不是那一部分……那除了对家人的情感,他还有什么,会不取走就会妨碍他修行? 一护隐隐猜到,却不敢置信。 他来到道宗时,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啊!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那种冷意……似曾相识,痛得牵扯着胸膛最深的一处血肉,揪起来无法松开。 「我的魂魄的一部分?只是我的魂魄跟感情吗?」 男人莞尔,摆了摆长袖,「这是朽木君同你之间做出的决定,你倒还来问我?去问他罢。」 两个人的决定? 分裂感情和魂魄?拜入道宗修习忘情道?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一护并不觉得疲惫,来回奔波,被从未知晓的发现一个接一个地刺激着,他的精神仿佛紧绷着无法放松,他期待着又害怕着,那遗落在百年前的真相。 抵达樱华宫的时候,天已大亮,晨曦明洁地洒落在层层叠叠簇簇拥拥的樱花上,一丝阴霾也不曾留下,仿佛世间会永远如此明光灿烂。 一护看着那或粉或白的樱花,心口的揪痛不曾停止。 暗影从来都存在着,不是不曾去看,不去深究,就可以消失。 父亲和妹妹的性命,族人的性命,或许还有很多很多无辜者的性命……被吞噬,被尘埋,被封锁在那经久的秘密深处。 他不想跟其他妖族囉嗦,横竖也解过这樱华宫的阵法了,就仗着修为隐了身形,一路避开了巡逻的妖族前行,径自前往妖王所居住的殿室。 然而自信不会被发现的他,却被一个少年看穿了。 那是一个开满了金色葵花的小花园,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各种品种的葵花,却都是金色,盛放得一片灿烂,一个小少年穿着白衣坐在花丛中吃着点心,迷惑地看向一护的反向,「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一护一愣,停住了脚步,「你看得到我?」 「看得到啊!」 原来是个鬼修。 身上虽然没有什么煞气戾气,显得很纯净,但一护带领门下剿灭鬼修,交战无数次,对他们的气息再也熟悉不过。 「哎,你……你的样子……」 少年呆呆地盯着一护的脸。 一护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小少年的长相。 最多不过十二三岁,少年脸颊上还留着可爱的婴儿肥,一双眼乾净又懵懂,但是……他有着橘色的头发和眼眸! 那容貌,百多年前,十二三岁的黑崎一护,曾经在镜中日日看到过,哪怕隔了这么久远,也不可能忘记。 这是他自己! 十来岁的自己。 「你…我们认识吗?我觉得你很眼熟哎。」 「大概是我们的发色很相似。」 「对呀,虽然妖族很多发色都奇奇怪怪的,但我这种顏色还是不多见啊,你的发色跟我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可你的气息不像是妖族啊。」 「嗯,我是人族,人族也有这样发色的。」 「这样啊……」小少年神态天真,毫无戒心一般跟一护说着话,「你从哪里来的?来覲见兄长吗?」 「兄长?」 「我兄长就是妖族的王啊!」 他很自豪地一挺胸膛,「特别特别厉害!」 「是很厉害。」 一护指了指少年,「你这样……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我是鬼修的事情吗?」 小少年并没察觉他在打探什么,很自然地就说了出来,「我死了唄,差点魂飞魄散,睡了很久,幸亏兄长很厉害,想办法让我醒了过来,修习鬼修的功法。」 一护已经看到在小园门口出现的白衣身影,他叹息了一声,「你的兄长,他对你好吗?」 小少年笑着对着园门的身影招了招手,「我兄长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啊……」 一护看他连蹦带跳向着他的兄长奔去,扯着男人的衣袖一脸依恋,两人说了几句话,他才又走了回来,悻悻对一护道,「兄长让你过去。」 「嗯。」 大概是妖王吩咐了什么,小少年警惕又防备地瞪着他,「你究竟是谁?怎么认识兄长的?来找他做什么?」 「小孩子就不要管太多了。」 一护对他摆摆手,向着小园门口的人走了过去。 「喂,我警告你,不许打兄长的主意。」 小少年在背后不甘心地叫道。 花园外樱花纷纷,宛若漫天粉白的雪,不停落下,在男人肩头和发梢流连。 他们相对无言地站了很久。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说。 良久,一护才开口,「我忘了……」 朽木白哉却异常平静,不见了那日的颓丧,也没有那夜去问他师弟是鬼修之事时的不耐和尖锐,他说,「你本就没有想要记着,所以才会忘。」 是啊,他会取走自己的情感和魂魄,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意愿,只能是自己同意了的。 想要忘记,所以才会忘记。 可是为何此刻又会觉得失落? 那种空落,比适才揪心的疼痛更加难忍。 应该忘记,已经忘记,可为何还是想要知晓? 一护忍耐不住地追问道,「你原本并不是在我离开家之后才被收养的,我们一块生活过,是不是?」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护呼吸一窒。 他甚至不敢深问下去——问对方,在忘掉之前,我们是什么关係?是不是,不仅仅是兄弟?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被忘掉的你,被拋弃的你,又是如何接受的? 仿佛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男人淡淡开口,「你不需要觉得有什么愧疚,我的弟弟还在。」 他们一起看向花园中享受着清晨阳光和点心,神态天真仿佛不太懂事,却也因此而无忧无虑的少年。 「你将他变成了鬼修,是最近的事情。」 妖王点了点头。 他清冽的容顏在晨光和花影的渲染之下变得格外昳丽,看向少年而添加了温度的眼神则令他柔和了气息。 一护胸口的失落感更重了。 他忍了忍,却还是问了,「是谁,教你这个办法的?」 男人微微勾起了唇角,几分嘲讽几分冷冽,「当然,是从你师弟嘴里问出来的,不过,你更应该关心,你师弟是从哪里得到的功法。」 一护的心沉了下去。 「是……师尊?」 他实在难以置信,身体都摇晃了几下,「可是,为何?」 「你该问,为何,他要激我暴走,彻底斩断你的亲情?为何,他要我剥离你的感情和记忆?之后又诬陷于我,让你我决裂?为何,他要千方百计助你修成忘情道?为何,他要将鬼修的修炼法诀流出?」 「你是说,鬼修为祸,也是他……将法诀流出的缘故?」 「此世间,确实原本就有鬼修之法,但一直以来因无合适的环境,因此颇为粗陋,并不完善,然而百多年前起流传开来的鬼修法诀却完全不同,深奥精微,若是能抵御住煞气戾气的侵扰,锤鍊元神,可直指大道。」 男人侧首望着他,森然道,「任何法诀,都不可能凭空而降,须得一步步发展完善,便是有惊才绝艷之辈开创,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完美无瑕,你说,这鬼修法诀,是从何而来呢?」 一护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吐了口气,「我要去调查,若是……兄长,你可愿一起?」 「可。」 一护踏上了调查之路。 他的忘情道与眾不同,是世间唯一未到化神,功力便堪比化神的存在,但是要调查的人,却也是当时大能中,修为最高的一位。 不得不小心谨慎。 任何事情总有蛛丝马跡,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跡。 鬼修法诀的确是百年前开始流传开来,但直到前些年轮回之力溃散,鬼修才开始大行其道。 突兀出现的,完备精妙的鬼修功法,此世没有,那么其他世界呢? 忘情道的特殊之处在于心法,然而元神强大是一方面,更特殊的成就则落在修为和肉身——修炼到肉凝晶,骨若金,血似汞,成就世间最强之身,容纳其他功法同等级境界无法容纳的修为。 千方百计助自己修成忘情道,目的是什么? 除去所有不可能,便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那人对自己的爱护,一护从前想起来,哪怕感情的羈绊对他极浅极淡,心中总还是会有淡淡暖意,但如今,却只觉得不寒而慄。 ——夺舍。 他是把自己当成他将来要用的身体,自然爱护有加,悉心栽培,希翼自己修为大成的那一天。 「他定期会去捕捉鬼修,尤其是高阶鬼修。因为现在人族妖族都在对付鬼修,所以鬼修消失并不会引人注意。」 一护在潜行屏息跟踪了三个月之后,终于有了发现。 「不是杀死,是捕捉?」 「对,大部分都是活捉。」活捉比杀死要费力得多,如果不是需要,当然应该选择杀死。所以,「这说明,他需要活的鬼修。」 「没错,那……他拿鬼修做什么去了?」 一护摇头,「他太敏锐了,我差点被发现,不敢再跟上去,只知道他进了一个从未有人知晓的秘境。」 「秘境啊……」 这就麻烦了,如果是被认主的秘境,不说密匙有多难获得,但凡有人进入,秘境主人哪怕相隔万里都能知晓,瞬息而回,想要窥探其中的秘密实在是千难万难。 「不过我还发现,他在上清峰顶的居所里布了一个阵。」 「很特殊?」 「嗯,没有开啟,但是这阵法,我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何用途,但肯定很重要。」 一护摸出一个图卷,「我趁他出去时去寻摸了好几回,大致将阵法描了下来,你看看?」 摊开图卷,上面是一个极为繁复的阵法。 妖王凝目看着这阵法,他对阵法的造诣比一护高,一护不过学了些破阵之法,而妖王却是布阵的高手,甚至能糅合阵法,自创阵法。 「这是一种打破空间之术。」 男人白皙而筋骨劲瘦的手指点在图上,「你看,这里是能量节点,只要填入适合的能量石,发动之后可以形成有指向的空间通道。」 「若是我们的假设是对的,他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那么,这阵就是他为了回去所建立。」 「我听说,空间通道也并非轻易能通过,其中打破世界壁障造就的压力足可以将化神级别大能压成齏粉。」妖王沉吟道。 「所以,他要忘情道大成者的肉身!」 一护咬紧了牙关,「为了这个,他杀了我的亲人!」 「嗯。」 修炼忘情道是自己自愿的,若是被算计,被夺舍,那是自己不够强,但以杀害自己的血亲来斩断自己尘世的羈绊这一点,不可原谅! 而兄长,他对父亲和妹妹感情并不会比自己来得浅,利用这样的兄长来完成这桩杀戮,更不可原谅! 一护知道,朽木白哉会跟自己一起,讨还这笔血债。 「那个秘境,无论如何也得闯一闯了!」 「嗯。」 幕之三.魂石 幕之三·魂石 朽木白哉殫精竭虑并几番实地考察,终于制出了可以强行破开秘境的阵盘,利用玄奥的阵法,暂时性打开秘境和外界的壁膜,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门——这还是从上清峰描摹回来的那个阵法得到的啟发,跟一护选择在蓝染出去捕捉鬼修时,潜入了秘境。 外层还加了一层屏蔽空间波动的阵法,至少在入秘境的那一刻不会惊动蓝染,至于在秘境内会触发了什么,那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空间门在身后闭合,他们轻盈落地。 秘境里面倒是灵气充裕,植被繁茂,却不见多少灵兽,跟定期让人去闯的野生秘境不同,这里开着一片片药田,里面还有傀儡在劳作,大概是他们进入的地点恰巧落入了药园。 两人谨慎探索。 这是一个仙府型的秘境,灵田,药园,兽园,丹阁,器室,库房,修炼塔,中央还有个景致极美的园林,看来是作为住所的所在,里面仙鹤灵鹊,鲜花瑶草,山石横桥,亭台楼阁,处处清雅精緻,比之上清峰的简朴,全然不是一种风格。 他们摸进了书房。 墙上悬掛着几幅画轴,里面描绘的景致却不曾见过,是异常的玄妙绚烂,山石如岛悬空,一个一个,以瀑布相连,风姿过人的男男女女或乘鹤,或其他仙兽,或各种法器,翩然来回,其衣冠虽飘逸,却与此世间大不相同。 又有一副是捕杀妖兽的图卷,那妖兽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最重要的,是这些画轴上的文字,他们根本不认识。 「他果真是异世之人!」 一护肯定了猜测,心下更是发寒。 「快找找,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不行,来不及了。」 白哉在秘境跟外界的壁膜上放了点东西,一旦秘境有人出入都可以感应,「他知道了,要回来了!」 「那该怎么办?」 「走!」 一护顺手将书桌上的一大批捲轴捞进了乾坤戒,就跟妖王匆匆离开了书房。 「这边!」 白哉带领的是跟蓝染进来相反的方向。 来之前两人就取得共识,他们两人合力,跟蓝染是可以一战,但是没有证据,如果不能一击必杀,贸然跟蓝染撕破脸的话,这阴险的傢伙多半会倒打一耙。 所以能不碰面就不碰面,就算蓝染知道有人潜入,不见到他们也可以矢口否认。 以取得证据为主要目标。 一护跟着白哉隐匿气息飞奔。 「那是什么?」 他驀地抽了口气。 「是个阵。」 这阵面积极大,里面黑气瀰漫,纵然在外看不清内里究竟有什么,却有不绝于耳的惨叫从里面传来,令人心中惊慄,可知绝不是什么好路数。 「要不要……」 「我说是谁能进来呢,原来是徒儿你啊!还带着吞天蟒。」 一把磁性温和的嗓子响起,随之落地的男人月白衣袍,褐发褐眼,笑容如朗月清风,叫人望之可亲。 就这么一会儿耽搁,蓝染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就追了上来。 一护的手立即放在了腰间的天锁斩月之上。 「一护你要跟我动手?为何?」 「别装了。」 事已至此,一护也不想虚与委蛇,冷冷道,「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讲这些废话呢!」 「哦?你们都知道了些什么?」 妖王跨前一步,拦在了一护面前,「不多,比如抓捕鬼修所为何来,我们还要请教。」 「人修和妖族都在猎杀鬼修,我抓捕鬼修难道很稀奇?有罪过?」 蓝染从容不迫,「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啊,徒儿,还有妖王殿下。」 「那你上清峰内那个破开空间的阵法呢?」 「不过是得到一份残卷,想要摆出来研究一番罢了。」 「倒是推得乾净。」 白哉冷冷道,「我却不会忘记,你深夜来到朽木家,以秘法催动在我身上种下的魂种,之后我就意识模糊,志波家全灭。」 「这只是朽木君的一面之辞罢了,你说我害你,我还说你害了志波家全族呢!至于魂种,那是什么东西?我又如何能种在你身上?毕竟,你我并不熟,对吗?」 「你『好心』帮我封印半妖血脉时种下,这不难。」 「唉,一护,你信他?」 一护断然道,「不信他,我就不会跟他一起出现在这里了。」 蓝染摇头叹着气,「我是真不想跟徒儿你兵刃相见啊,毕竟,你忘情道还未大成。」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转冷,卸下了那副温文端雅的外皮。 表情一旦变得森然,这个人就仿佛从未曾认识一般,如此陌生。 一护紧盯着他,徐徐拔剑,「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夺我的舍?」 「那当然,我如此悉心栽培,想尽办法割裂你的羈绊,你居然还是跟你这位『兄长』和好如初,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蓝染长剑出鞘。 那一剑光华惊天,简简单单却莫可沛御,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剑之下颤抖不已,山峰断,水逆流。 多年不曾见过这位师尊出手,一护此刻才见识到道宗宗主在剑道上的造诣。 千本樱和天锁斩月同时飞出,一把纤薄剔透,一触之下就飞散成漫天飞花,飞花又成了流水,被那剑光斩开却又轻易绕开再合流,向蓝染捲去,一把墨沉锋锐,如风如电,瞬息间带着一护到了蓝染面前,乌光斩落,堪称迅快绝伦。 然而成空。 蓝染就站在那黑雾繚绕的阵法之前。 攻击即将落下时,阵门大开,一阵嗡鸣之声响起,将阵前三人都卷了进去。 天旋地转。 一护落地的时候一股阴怨之气袭来,他横剑一扫,一声惨叫后,一个面目狰狞的怨鬼化作了云烟。 这里有怨鬼? 「救我啊……救我啊……」 悽厉的惨叫声中,一护循声上前,顿见一个鬼修挥舞着手中双刀,被一群怨鬼桀桀怪笑着围住,那人发出的惨叫顿时尖利至极,显是受了极大的折磨,令人背脊发寒。 一护上前,挥舞着天锁斩月将那群怨鬼赶开。 鬼修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了?」 「你……你……」 鬼修睁大眼睛瞪着一护,「你是活人!你不是鬼修!你……你的发色……」 「我是活人。」 「黑崎一护!」 认出一护的身份,那鬼修顿时悲愤大喊,「你既是救世之人,为何跟你师傅要一齐害我们?什么救世之人!就是一群偽君子!」 「他为何要抓你们?」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那人瞪圆了眼睛,正要说什么,却骤然散开,只留下两柄短刀。 鬼修本是魂体,修炼后看似跟活人无异,但只是魂体凝实的结果,并无肉身,这一散,就是魂飞魄散了。 一护只得继续在阵中探索。 他有点着急。 蓝染要他的身体,率先对付的肯定不是他,而是兄长。 万一…… 「吼……」 驀地阵中心传来一阵凶戾的嘶鸣,一护就见一条通体雪白,头生一双小角,背有鰭翼的巨蟒昂起头来,仰天怒吼中,它深吸一口气,肚腹鼓起,那阵中的黑气便凝成了一条长龙,被它吸入了口中,黑气散去,组成阵法的灵石以及各种灵材也纷纷飞起,落入他口中,一口气吞了这么多东西,巨蟒浑身雪白的鳞仿佛更加莹洁了,简直要发光一样——这吞天蟒名不虚传,不但能吞噬天地中任何能量,金石矿物也不在话下,竟用这种釜底抽薪的办法破了这阵! 剑光冲天,要斩了那白色巨蟒。 一护御剑飞了过去,跟那剑光相抗。 脱困的鬼修虽然不明白为何师徒相残,但显然这是一线生机,纷纷上前助阵。 从他们的叫骂声中,一护这才知晓了蓝染抓捕鬼修的原因——鬼修被放入这阵中受怨魂袭击和折磨,受不住便会魂飞魄散,不久成为新的怨魂,若并未被怨魂同化,在这阵法的消磨之下,形魂不保的他们便能形成一种洁白剔透的晶石,名之为魂石,就是蓝染所要的东西。 越是高阶鬼修,越有可能形成魂石。 鬼修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多时就纷纷折在了蓝染剑下。 「你要这魂石做什么?」 蓝染架住一护斩落的长剑,「做什么?当然是为了作为阵眼,你以为打破空间建立通道,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很容易么?」 「你原本的世界?」 「啊,我原本的世界……那里元气充足,金丹遍地,元婴如雨,化神也只是开始,修炼到极致,便可飞升神界,哪像这种旮旯里的小世界,残破不堪,灵气稀薄,飞升之途都已断绝!」 蓝染被妖王毁了阵,眉目间染上几分怒色,说话也直白不讳了起来——大概是打定主意要灭了两人的口,因此再不掩饰。 「还定期出问题,要靠忘情道者以身合道才能救!鬼才会救!」 蓝染冷笑,眼底儘是睥睨不屑,「你们这些小世界之人,不过是井底之蛙,未曾见过天地之大,被困在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待!」 「你要回去,为何不自己修炼?要夺舍于我?」 剑光交错间,巨蟒缠绕,吞吸之力和神通术法接踵而出,三人打得如火如荼。 「因为你是天命之子,只有你,才有可能修炼忘情道到大成!我也修炼了忘情道,却无论如何破不了那层壁障!耽误多年!」 「一护,缠住他!」 「好!」 一护退后,双手握剑,大喝道,「月牙天冲!」 他功力超绝同时肉身强横,此刻凝聚全身功力在剑尖,引动天地之力,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月牙,向着蓝染劈斩而去。 月牙天冲这一招看似迟钝,但被一护以神识锁定,却是如何敏捷也躲不开去的,只能硬接。 蓝染长剑召回,架在身前抵御下了这一招,就在此刻,巨蟒浑身白光一闪,神通发动。 瞬息后,它嘴里叼住了一片青蓝色魂魄。 「啊——————……」 蓝染痛喊出声,竟是被那「裂帛」生生夺取了一块魂魄,裂魂之痛可谓无与伦比,纵然是以蓝染的修为,也当即落得个脚步踉蹌,吼声痛彻。 一护都吓了一跳,难道当年自己被裂魂也是这般苦痛的吗? 好在他战斗经验丰富,抓住这时机毫不犹豫攻击了。 一剑穿心。 不但身体,神魂也被这一击穿透,当下里恐怖的力量在体内乃至识海肆虐。 「呃……」 大口的血从蓝染口中和胸膛涌出,染红了他月白的襟袍。 他在死亡面前恢復了清醒,和之前的风仪,「你可知晓,黑崎一护,你要救世……要修补那即将崩塌的四根天柱……唯有魂石,你也得,跟我做一样的事情……」 「你说什么?魂石?必须用魂石?」 「哈哈哈哈,如今鬼修所剩无几,你能收集多少魂石?你用你自己的命填也填不了!」 「况且这阵……被你们毁了,你能布起来么?」 蓝染狂笑不已,「这秘境,就要塌了,你们找不到阵法图的!」 「快走!」 天空簌簌震颤着,落下无数细小尘埃,地在轰鸣,山在摇震,看来蓝染说的是真的,秘境快塌了! 朽木白哉恢復了人形,奔过来拉住一护就急急跃上仙剑,向着最靠近的壁膜之处飞驰。 「轰轰轰轰!」 山崩地裂。 两人一顿疾驰,终于靠近了壁膜,妖王甩出阵盘,一个小小的开口出现,两人流星般飞了过去,穿出的一瞬,身后的秘境也轰然化作了散碎的星光,内里半点东西也不能留存。 一护一个踉蹌,跟蓝染的对战,他也不可能毫无代价,不但身上受了不少伤,消耗更是巨大,这刻一阵头昏目眩,只觉手腕一紧,被男人扶住了,「可还好?」 「我没事……」 一护抬头,看到了男人眼中压抑着的关切。 也看到了他同样苍白的脸色。 「倒是你……是不是消耗太大了?那神通,不是轻易能用的吧?」 「确实,但是,我得到了这个!」 白哉摊开手掌,一片魂魄在他掌心,「我会探查这片魂体的记忆,希望里面有我们要的东西。」 「那阵法……」 还有魂石…… 「他,应该,没有骗我们……」 一护无意识拧紧了眉头,「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 「别担心。」 带着暖意的指尖抚上了眉心时,一护才惊觉地一缩,意识到他跟朽木白哉实在是太近了。 多年下来,他早已不习惯跟人有这般靠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那呼吸间的温度,以及肌肤散发出来的热力。 男人的手僵在原处,然后缓缓放了下来。 「抱歉。」 「不用。」 「今日之事……」 「我先回去,有发现了告诉你,你且回去好好疗伤。」 「嗯。」 两人乾巴巴地相互交代了几句,一护就受不了那尷尬的气氛,率先离开了。 他背对着男人,迈开了脚步。 脚下跟心底一般沉重。 若是蓝染说的不是假的,若是救世之事不是假的…… 纵然揭露了蓝染,一切依然不会改变。 他不是不知晓兄长被他回避的那一瞬间的黯然,但是,没用的。 忘情道修了就无法回头。 至少,还有那个「我」,在他身边…… 如此,也好。 兄弟联手其利断金,蓝染boss狗带 所以说主要也不是查案啦,草莓和白菜要面对的,是更沉重的东西 幕之四.天柱 幕之四·天柱 几天后,在一护将记忆用投影石引出,还有从蓝染书房里带走的捲轴中,有他不少布置的证据,给予道宗各位峰主,证实了他的话之后,道宗的峰主们各个沉默了。 一护不知道他们究竟信还是不信,但如果蓝染还活着,他们可能会各有意见,蓝染如今不在了…… 以他黑崎一护的修为,自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信也得信了。 于是眾口一词。 「我竟不知修补天柱须得魂石。」 「万年前大劫的资料都在宗主手中,眾人皆以为少宗主修炼往忘情道大成即可。」 「这可如何是好?现今鬼修都被杀得差不多了,魂石该从何而来?」 良久,丹峰峰主卯之花温言款语开了口,「事到如今也只能尽力修补,黑崎君,妖王既然得了蓝染一片魂魄,他可有探查出什么?」 「还不曾,若是有,一护必不会隐瞒。」 一护微微躬身,「届时还望各位长辈助我。」 「真君毋需如此防备,我等跟蓝染不是一路人。」 柏村是烈火峰峰主,性情慷慨豪迈,说话也直,「我倒是知晓,忘情道者救世需牺牲良多,你初来时跟如今性情毫无相似之处,想来这一路着实艰难,我等乃是道宗弟子,自当天下为重,届时哪怕是奉上性命,也会听从你的安排。」 「说的是。」 「正该如此。」 「多谢。」 一护终于由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道宗虽然被蓝染把持了多年,但是他为了营造自己深明大义苍生为重的形象,很多事情都是暗中去做,这道宗的根子,似乎并没有如兄长所言烂透,依然是正道的中流砥柱! 几日后,妖王主动来访。 「那个阵,我画出来了。」他面上难掩疲惫。 「真的?」 一护看他摊开图纸,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复杂至极的阵法图加上标註,看得他头皮一麻,「这么复杂!」 「不算复杂了,至少比不得那个破开时空的阵法。」 「也是。」好歹是修仙者,神识强悍,记下这复杂阵法倒并不困难,一护便也将刚才的感慨拋开。 「只是,真的要用吗?我们也需要去抓捕鬼修吗?不说鬼修数量不够,就凭这折磨的方式……」一护心下忧烦,这些话,对于那些长辈们他没法说,不自觉就在男人面前絮叨了起来。 「鬼修多半作恶多端,我们事先调查,若是有那不作恶的鬼修,我们便不抓,作恶的,关入阵法就当是惩罚了。」 「这样……也好。」 数目就更不够了,但也算是可行之法。 沉默一阵,白哉又提起了另一件事,「而且我算是明白他为何要夺你的舍了。」 「怎么?」 「那个破开时空的阵法,不但要大量魂石,还需要忘情道修炼大成者才能发动。」 「他原本的那个世界……」 一护异想天开,「若是我们能连接两个世界,搬迁过去就好了。」 白哉摇头,「做不到的。除了你,无人承受得住空间通道的压力。」 「哎。」 之后道宗向其他门派和世家发布了须得魂石才能修补天柱之事,知晓天柱一旦坍塌,便是世界毁灭之日,各大门派世家纷纷行动起来。 灵石,各种灵材一一齐备,一护布下了阵法,被抓捕的,作恶的鬼修被关入阵法,跟那怨魂相互消磨撕斗。 魂石產出却是不高,十齣三四而已。 就在他们积极行动时,天地大劫终于来临。 那一日前还是风和日丽,那一日到来之时顿时天地变色。 情形极为可怖。 首先是日月仿佛被什么吞噬,阴惨惨地只剩下半边悬在天际,天地陷入了变成了一片昏暗。 然后灵气开始溃散,阴气死气大盛。 花木枯萎,食物腐败,百鬼夜行,妖魔丛生。 平民百姓最先抵受不住,为那阴气死气侵袭,变成浑身青白面目狰狞的活尸。 这活尸乃是普通人魂魄抵受不住阴气消散之后,剩下来的行尸走肉,便是用来做魂石也是不成的,却成群结队,力大无穷,以活人为食,嗅到血气便一拥而上,对于没有力量的凡人来说,极为可怕。 修炼者只能派出队伍,各处剿灭,哪怕怎么杀也不见少,但至少可以将弱小的门派和凡人接引到安全的城池,保留火种。 东方天柱完全粉碎的剎那,日月完全隐没,西方,南方,北方天柱也一个接一个开始崩塌。 一护和白哉也不得不加快了动作,将目前所得的魂石拿去修补天柱。 果然,无论什么灵材投入都没有反应的西方天柱,在魂石投入后,被稳住了。 蓝染的话,至此,才真正为所有人相信。 魂石,必不可少。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可否……」 一护难以啟齿,「不是鬼修,也可以炼成魂石?」 「可以的。」 似乎早料到了他会说的话,白哉平静地打开了新绘製的捲轴,「这是以修炼者,妖族,炼製魂石的方法。若是他们出于自愿,心志坚毅自愿牺牲,魂石的產出和质量应会更高。」 一护接过捲轴时,手有点抖。 「你想好了?」 「没办法,到时候天柱完全坍塌,所有人都是一个死,既如此,高个的总得先顶上。」 一护其实隐瞒了一些。 在蓝染书房里收走的捲轴上,他得知的东西并不止这些。 要完全修补天柱,补全天道和六道轮回,他的血肉,神魂,到时候都必须献祭出去,什么都不会留下。 可是没办法——如他所说,高个的得先顶上。 他就是那个最该顶上的。 但如今,他还得活着,还得去牺牲其他人。 一护脚步沉重地踏出妖王殿时,橘发的小少年拦住了他。 「你不要再来了!」 他气鼓鼓地对一护叫道。 看到这个小少年,一护的心情多少好了点。 因为只是残魂形成,小少年魂魄不全,反而不能被怨气煞气侵蚀,做不了魂石。 他可以活下来。 带着曾经黑崎一护珍贵的,难以捨弃的回忆,活下来。 代替他。 「为什么?」一护反问。 小少年犹豫了片刻,又撑起气势,外强中乾地叫道,「因为等我长大了,会当兄长的道侣!」他警惕地瞪着一护,「所以我才是能陪伴兄长一辈子的人,你没机会的,就算你长得像我也没用!」 一护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般纯真的心愿啊……多可爱! 不知道世界的残酷的心,一心爱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期待着跟他的未来……多美好! 「可是你已经是鬼修,长不大了。」一护故意气他。 小少年顿时气急败坏,几乎要蹦起来地大叫,「闭嘴闭嘴!」 然后为了防止一护再说什么不中听的,他拔腿就跑。 那背影可真是活泼。 一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容从唇角消失了。 他分离的那部分记忆里,到底有什么呢? 此时此刻,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能靠猜测,却完全猜测不出一二细节的一护,发现自己竟然是嫉妒那孩子的。 ——那些回忆,或许,是很快乐很快乐的,而不像自己,只有枯燥到苍白的修炼的记忆,一点一点,将属于人的感情从体内剥离,剩下的牵绊也很快被残酷世事斩断。 他的身体,心,都是空的。 没有什么可以支持他,充实他,他只是为了救世这个任务而活着,而且,不会太久。 真的……好空虚啊…… 几乎耗费了一大半的修为,一护布下了新的大阵。 所有门派,世家,妖族,修为足够的,大都来了。 哪怕之前还有贪生怕死的,在天柱开始坍塌之后也明白了,他们已然无路可退。 为了后代,为了传承,他们到底拿出了享天地灵气之辈应有的骨气。 所幸已经做了准备,留下了传承的火种。 修为不够的后代还在安全处等着,若是他们做不到,那些孩子们,世界的希望,也会死在活尸和阴煞怨鬼之下。 最后跟世界一同灰飞烟灭。 于是,那一天,皆穿上白衣的修者们,一个个肃然踏入了大阵。 熟悉的面孔,陌生的面孔,为人正直的,不那么正直的,素日里有勾心斗角的,不和的,交好的,各种各样的关係,各种各样的人生,一一步入了充斥着怨气阴气的大阵,踏上了终结。 主持着大阵的一护,阵中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看到听到。 他看见那些前辈、后辈、道友,一个一个,被阴怨之气折磨,却苦苦支撑着不被同化,最后化作一颗颗珍贵无比的魂石。 再无来生。 忘情道心几乎被衝击得溃散。 「一护,稳住。」 在他身后预防他功力支持不住的妖王握住了他的手,「一护,我在这里。」 他说,「所有罪孽和苦痛,我也有一份。」 「他们是自愿的,正如你,修炼忘情道,是自愿的。」 一护的心稳了下来。 是啊,我不是兇手,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我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辜负他们的牺牲。 三天三夜,精疲力尽的一护入阵取了魂石,便一刻不停地去修补天柱。 损耗颇多的妖王回去妖族,率剩下的妖族剿灭活尸。 道宗仅剩下的峰主是卯之花,她是医修,修为不够,却经验丰富,一护将道宗的宗主印交给了她。 「拜託了。」 「放心,定不负所托。」 然后各自行动,挽救大劫。 西方天柱基本稳住,东方天柱完全坍塌,南方天柱损了一半,北方天柱剩三分之一。 魂石投入,南方天柱和西方天柱完全修补好,东方天柱却只补全了一半多一点。 算是能勉强支撑。 但是北方天柱……已经完全没有魂石去修补了。 「事到如今,只能用最后那个办法了。」 一护再次去了妖王殿。 他难以开口,却不得不开口。 面对他的请託,妖王的反应却极为平静。 「我知道。」 「拜託你了。」 「不用这么说,我自愿的。」 那张清丽雋锐的容顏,平静地映在一护眼中。 不知何时,该忘记的,都忘记了,该记得的,也模糊了,这张容顏,却在这些时日的相伴中,变得如此清晰深刻。 但是没用的。 他们的一切,身体,灵魂,记忆,生命中的爱意或者温暖,遗憾以及贪恋,都将献祭给这该死的大劫,没有什么可以保留。 这次,他们并肩出了妖王殿。 「兄长,兄长!」 小少年惊慌失措地追了上来,拽住了男人的衣袖,「你要跟这个……跟他做什么去?」 妖王转过身来,叹了口气。 「小一,我不想瞒你,我大概,要很久不会回来了。」 「很久……」 小少年面上茫然了一瞬,随即揪紧了男人的袖子,「很久是多久?」 不详的预感之下,他的眼泪从眼底飞溅了出来,晶莹剔透地掛在颊上,又被新的泪珠淹没。 「你不要小一了吗?」 「别哭,」白哉用力为他擦着脸颊上的泪珠,却怎么也擦不乾净。 「我已经决定了,去撑北方天柱。」 这是他跟一护商量好的,最终的手段。 吞天巨蟒化为原形,足够缠绕整个天柱。 如果魂石不足够,就会留下一个完全没有用魂石修补过的,早晚塌陷的天柱,让妖王用血肉之躯守护。 小少年闻言哭得更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道,「我魂魄不全,绝对不会被恶煞同化,让我去做魂石吧!」 「傻孩子!」白哉按着他的眼角不让眼泪继续流,「我只是去撑柱子,没事儿的,一万年之后,灵气復甦,便用不着我了……你好好待着,等我那时候来找你。」 「真、真的?」 「嗯,约定好了,好不好?」 一护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一边,看白哉展露从不曾见过的温柔,去安抚抽抽噎噎的小少年。 但是他这一刻没法去嫉妒。 因为白哉骗了那孩子。 他不只是要用血肉之躯支撑天柱,那样是根本不够的,他得将自己的魂魄炼进天柱里,加上他的妖躯,才能有抵上千万颗魂石的效果,完全修补好北方天柱。 他没有以后了,约定自然也不永无实现的机会。 一护心痛得厉害。 哪怕不记得,也为这个人痛着。 前所未有的痛。 「好,约定,那,等那时候我长大了,我们可以做道侣吗?」 男人沉默了片刻,少年急切追问道,「不可以吗?」 「可以的,我答应你,万年之后,我会找到你,跟长大的你做道侣。」 「好!」 小少年依依不捨地放开了男人的衣袖,却又扑入了他的怀里,「你别忘了,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的,你千万要回来找我!千万别留下我一个!」 男人抱了抱他,又摸了摸他色泽漂亮的头发,「我会的,一言为定!到时候,我们永不分离。」 将小少年哄的破涕为笑之后,男人看向一护,「我去了。」 「嗯。」 一护不知道该说什么,「多谢你。」 「不用。」 他们没有拥抱,没有多馀的告别,只相互点点头,一护目送着那人以及亦步亦趋着不肯放手说要送他到天柱之下的小少年的身影,走向半残的天柱。 半天之后,雪白到晶莹,宛若冰晶铸就的巨蟒昂首而起,一圈一圈,缠绕上天柱,又直顶向天空。 巨蟒深吸一口气,天地间残存的所有灵气争先恐后向他涌去,竟在天柱空缺之处渐渐形成雪白冰晶,将天柱空缺填补完全,然后巨蟒缠绕上去,浑身散开洁净光芒。 光芒在暗沉天色中分外璀璨夺目。 光芒消失之后,巨蟒雪白晶莹的身体变成了石膏般僵硬的白色,缠绕在天柱之上,就仿佛一个浑然天成的雕像。 一护等了三天,三天后,小少年终于从天柱离开,来到他的面前。 他昂头看向沉默着一动不动,身上竟凝了白霜的一护,「你有办法,让我兄长转世,对吗?」 鬼修比任何人更明白魂魄的秘密,哪怕是妖王也不能骗过他。 一护点了点头。 他确实有办法——因为他面前的这个鬼修,如果只有来自他黑崎一护的残魂,是根本不可能形成的,是妖王从自己身上,也用了裂帛之术,分出了一部分残魂加以糅合,才能成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能笑能哭的生灵。 「好,你帮我让兄长转世,我帮你炼製魂石。」 「这样的话你将没有未来,甚至没有来生,再见不到他,即使是这样,也可以吗?」 小少年笑了,眼中还含着泪,「我本来是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不期待来生,我只要兄长能活过来!」 「好,我答应你。」 一护心口一松——你的心愿,又何尝不是我的心愿呢?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盘旋在天柱之上,形态威武却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妖王,他的兄长,默默地道了别。 兄长,愿你来生,别记得任何事,我和他,都别记得了。 因为,再也不会相遇。 「那我们走吧!」 套用一句歌词,大概是,赢得了天下输了他 幕之六.承担 幕之六·承担 年少纯真的情爱,如火如风,心心念念着的就是彼此,于是两人愈发做什么事儿都粘在一起,幸亏他们从小就这样要好,家人倒也不以为奇。 半年后,宗门选拔开始。 这是常规,各世家的子弟,会十年一度匯聚一堂,由宗门派人来统一测试资质,而平民百姓,也会有专人去测试有无灵根。 之后择优录取,或进入内门当弟子,从此一步登天,拥有丰沛资源和师尊教导,或充实外门,统一上课,配发一定资源,想要更多,就要去做各种任务争取,再次的,则成为杂役,也可以修炼,但前途就更为渺茫了,其实就是让他们修炼出比普通人更强的体质,好为修炼者服务而已。 弱肉强食,世界的本质一贯如此。 哪怕一护想开发法器帮助平民,他其实也是既得利益的享受者之一,很多想法天真而不合时宜。 兄长和他,以及志波家适合年龄的少年都参加了。 然而兄长落选,他却被道宗选中了。 「为什么啊!」 一护不能理解,「兄长明明这么优秀。」 隐瞒着半妖血统的兄长只能儘量安慰,「没关係的,你去了宗门,就不能在身边孝顺父母了,家里留下我,不是正好吗?」 「可是,我们……」 「我们都还年轻,该志在四方,你既有大好前程,可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而耽误修行。」 无论如何说,一护还是不捨得,不过他好歹安慰自己,兄长修炼志波家功法倒也不差,兄长又勤奋,况且,虽说道宗功法不能外传,但是他可以为兄长带回一些更好的资源,甚至寻觅一些功法阵法什么的,只要自己在道宗表现出色,机会肯定有的。 于是一护最终依依不捨地别了家人和兄长,去了道宗。 少年们统一进了道宗,内门弟子就要师择徒,徒也可择师,而一护被宗主一眼相中,收为弟子,引来多少人羡慕嫉妒。 他自豪又自得,却又有点惴惴。 但是师尊温言安抚了他,三言两语就让一护心悦诚服。 直到挑选功法,藏书阁深处一页卷册驀地飞起,在空中放出万道金光然后扑向一护时,一护真的呆了。 「忘情道!真的是忘情道!」 「不会吧?居然……」 「从来没有人能让那古卷有反应的!」 窃窃私语中,一护知道发生大事了。 师尊立即前来将他领走,然后细緻给他解释了前因后果。 直到师尊走了,一护依然脑子一片空白。 他是救世之人?必须修炼忘情道才能应对天地大劫?忘情道选择了他,就说明天地大劫不远了? 他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小少年,哪怕出身比普通人来得高,也到底年少,遇见这等大事,实在是惶惑无措得很。 更惶恐的是,他哪怕再无知,也知晓忘情道的含义——斩断七情六慾。 那兄长……他的恋人怎么办? 最终他表示要回家和家人商量。 师尊很是理解,「这是关乎天下,也关乎你的未来的大事,回去听听家人意见也好。」 他的微笑平和而包容,就如海的博大,「别急,慢慢想。」 甚至亲自送了一护回志波家。 将事情一说,家人也全部懵了。 一护偷眼看向末座的兄长,心中酸楚极了。 他再乐观,也隐隐明白,其实根本由不得他选择,只不过修炼这事儿须得本人愿意,强迫不来,所以师尊才如此通情达理,给他时间想通。 而他自己,也不是能枉顾他人死活的性子。 但是兄长怎么办?他俩的未来怎么办? 成为兄弟八年多,成为恋人半年余,他们从一见面开始就相互喜欢,这份喜欢,从孩童懵懂的兄弟之情,在青春年华水到渠成的变为了相知相许的爱意,难道就该为了天下,为了世人,劳燕分飞,断情绝爱? 怎能甘心啊! 那日日峰顶练剑,一招一式间的默契,那夜夜相依,体温相融的温暖,那花前月下的亲吻相拥,那柳树池塘边的欢声絮语…… 难以割捨,不忍割捨,无法割捨! 「兄长,怎么办啊!为什么忘情道就选中了我?」 一护不甘心地溢出了不曾让人见到的泪水,这些时日来的惶惑和不甘统统在兄长面前化作了委屈和难过,「我不想啊!」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 「捨不得……」 一护仓促地搂抱上去,吻住俊丽的少年,「我……我寧愿跟兄长私奔!」 「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呢?」 兄长眉间隐忍的皱褶也诉说出他的苦痛和彷徨,「一护,忘情道出世,就说明天地大劫将至,你的选择不过是修习忘情道,世人得救,你我无缘,不修习忘情道,你我跟世人一起死的区别罢了。」 即使不愿承认,但一护怎可能不懂?就是太懂了,所以才那么抗拒,「所以,我们註定……」 越来越小的声音,宛若幼兽垂死的哀鸣,「我不甘心啊……真的真的,不甘心啊……」 他们紧紧抱住了彼此,但是这相互安慰却终将分离的拥抱,此刻却没了往昔沁心的温暖,显得那么的冷。 夜间,一护推开了兄长的卧寝。 「一护?」 一护在黑暗中扑了过去,被那双熟悉的臂膀环绕时,他似乎也获得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兄长,亲我……」 「一护你……」 「别说话,亲我啊!」 一护声音暗哑,却决然,他的胸口燃烧着火热又冰冷的火焰,四肢百骸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的激越和紧张似乎也传染给了紧抱着的人,兄长俯首下来,用力地吻住了他。 嘴唇相互廝磨,是那么的火热,气血全然向前奔涌,无限的狂乱中,一护不满足于四瓣唇用力到要将唇肉挤压变形的廝磨,而张开了嘴唇,将舌尖吐出,去舔舐那柔软又强硬的唇瓣,兄长立即反客为主,含住一护的舌尖用力吮吸,还加上了齿列的夹磨。 有点痛,但是这个时候,痛楚或许才是最好的药,最烈的酒,恰恰让一护感觉到无比的痛快,他热切地回应着,哪怕舌尖发麻嘴唇发痛,也依然不肯停止那酥麻的纠缠和交融,嘖嘖有声的吮吻中,津液溢出口唇,而口腔的甜蜜愈发浓稠,用力收紧了手臂,两具年少而血气方刚的身体相互廝磨着,很快一护就感觉到热流冲向下腹,在那里焦灼而热烈地绽放,而兄长的火热也坚硬地抵住了自己。 「兄长……」 一护气喘吁吁,在舌尖的纠缠下他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话,「你要了我吧!」 「一护!」 兄长的声音带上了震惊,双手该拥抱为推拒,可一护纠缠得那么紧,竟没被推开,反而愈加哀切地求恳,「要了我!我就是你的了!」 少年的声音带上了呜咽般的尾音,「让我成为你的……不好吗?」 「不行!」 「为什么?」 「不可以的,一护。」 兄长的的声音低沉,但一护太熟悉他了,听得出蕴含的坚决,他的手臂顿时失去了力气,如枯凋的花向下无力的滑落。 两人明明还贴得那么紧,那么近,一瞬间,却隔了千叠水,万重山。 「你,你不要我了?」 好冷……从地面往上侵袭,又像是从胸口开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直灌注向四肢百骸,血液都冻住了一般的冷。 「你的师尊在志波家。」 「什么……意思?」 「道宗宗主的修为,神识可以笼罩整个志波家,你要做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可是他难道要始终监视着……」 「他一定会留下一缕神识在你身上,如果你不做出格的事情,就什么事也没有,一旦准备做什么……」 「怎么能这样?」 一护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这样的话,我不修,就是不修,死也不修,乾脆弄死我好了!」 「傻瓜……你做不到的……」 白哉的握住他的手,暖意从手心传来,那是丝丝缕缕让心脏搐痛却捨不得放开的温度和触感,「我知道,一护做不到这样的,你是温柔的人,从来,都寧可委屈自己,也不可能对他人的苦楚视而不见。」 「可是……」泪水落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的……我都已经……愿意了,我就是想……」 拥有一夜回忆,一个慰籍,一个告别,一点念想,只是如此而已,也不行吗? 「不行的,你怎可还未入门,就失了元阳?」 交握的手那么紧,却那么的无力,「你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一护,你要明白,任何会妨害你修炼忘情道的人和事,都是必须退开的,如果不肯,就得清除掉。」 「可是我忘不掉你的话……我能修炼成功吗?那忘情道,应该是不能有情吧?」 「我帮你。」 「什、什么?」 「你我的缘分,由我来亲手斩断,」俊丽的少年凛然道,一瞬间,一护感觉他身上迸发出刀剑般锋锐的决意。「一护,你只需告诉我,你可愿意?」 「我……」 还能选择什么呢? 大义相挟,一护不能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他已经有了决定,来找兄长不过是一点无用的挣扎,而兄长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推开他。 他们的未来,在被忘情道选中的那一刻,已经註定。 如何挣扎,都是无用的。 人都是自私的,可是,人的确不能那么自私。 ——这世界还有父亲,妹妹,兄长,志波家,无辜的百姓,勤奋修炼的人们,还有这华美灿烂的文明,多少前辈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法诀,传承…… 这些,如果牺牲黑崎一护就可以拯救,他真的真的做不到无视啊! 「对不起,兄长。」 「不用说对不起,一护的苦痛,我明白,但是今夜之后,你就不需要难过了。」 「兄长……」 「我会帮你,斩断这一切!」 并不明白兄长为何这样说,一护性子活泼,也是看过很多小话本儿的,闻言脑子里顿时冒出一大堆,为了让他死心,诸如什么恶语相向,跟花楼女子亲热,另娶他人,远走天涯等等等等的狗血剧情,然而他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一辈子也没想过的奇景。 仿佛月光落入,银纱般的光华繚绕,一条通体雪白晶莹的大蛇出现在了夜色中,它是那么漂亮,头上两个小小的角,背上有极浅的蓝色背鰭,鳞片如玉,洁白清透得让人对并不受待见的蛇的形象生不出半点畏惧厌恶,只觉得美得不似真实。 「兄长?」是你吗? 「别怕,一护……」 雪白的大蛇缠绕上来,将一护缠在中间,大蛇亲昵地蹭了蹭一护的脸,「不会痛的……」 「什么?」 一护茫然间,就看见大蛇深深吸气,然后就有什么从自己的脑中裂开了,但是不疼,一点也不疼,那温柔的撕裂只是无限悲伤,然而转瞬间就连悲伤似乎也被一併带走了,化作一片晶莹的光,飞向大蛇的嘴里。 「睡吧……」 一护就这么睡了过去。 意识坠入无限的黑暗。 小一护的记忆在此戛然而止,重新开始时,他看见了漫天绚烂的樱花,纷纷扬扬间,俯首凝视自己的男子容顏昳丽宛若天人,「小一,醒了?」 那是作为鬼修的小一的诞生。 「兄……长?」 「是我。」 「我怎么了?」 「你受了重伤,差点魂飞魄散,我留下了你的魂魄,温养多年,你才醒来。」 「啊……」 小少年捧着头,「我好像……记得兄长,但又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不记得就算了,活着就好。」 「兄长,我们是什么关係?」 「小一是我弟弟。」 「只是弟弟?」 「怎么了?」 「我总觉得……觉得……」 好像有过别的,很甜密又很悲伤的事情…… 「你才醒来,别想那么多,好好修炼才是真。」 「噢,我知道啦!」 被封住了记忆的小一,就这么在妖王的樱华宫甦醒,被教导着修习了鬼道。 他对那个风姿清华的男人总是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而男人待他那么温柔宠溺,经常会摸着他的头发,跟他说话,虽然不笑,但眼底的柔软,是看一眼就会心神动盪的美好。 只是他身周的气息寂寥而孤单。 就像这樱华宫如云似霞的樱花,无论开得多么绚烂多么繁盛,那零零碎碎飘落的花瓣雨,总是縹緲而无所依,美极,却也清极。 小一喜欢兄长。 非常非常喜欢。 嚮导兄长,胸口就会漾开甜蜜又带着酸楚的热流,让他胸口砰砰乱跳,只要兄长一个微笑一句夸讚,他就能快活上一整天。 他幻想着自己长大之后,能够成为兄长的道侣。 甚至会幻想到偷偷笑出声来。 可是……这小身板,也差太多了。 兄长那么高…… 小一沮丧得糕饼都不香了。 更可气的是,兄长跟道宗的那个救世之人不清不楚。 那人跟自己生得颇有些像,也是一头橘色长发,橘色瞳孔仿若琉璃,容顏俊俏而英气,就像是……自己长大之后,那样博大而正气堂皇的模样。 只是那人眼眸看着是热烈的顏色,内里却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冷得很。 比兄长还冷——兄长是外表冷,内里其实很温暖的,那人却是外表暖,内里就像一片荒芜的原野,什么都没有。 小一莫名觉得他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兄长对他格外不同。虽然似乎也是冷淡淡的,但每一次见到,兄长的情绪波动都会特别的大,有时候还会说一些压根不屑说的不中听的话,那人也丝毫不生气。 怪异得很。 小一直觉这个人很危险,他就是那片荒芜的原野,会将兄长本就不多的生气吞噬。 可是兄长却压根不介意,看似对对方脸色不好,但小一才明白对于兄长,那人有多么特殊。 情敌!绝对的危险情敌! 所以每次见到那个人,小一背脊上的寒毛都要竖起来。 对他叫嚣,不准他来见兄长,宣言自己长大后会是兄长的道侣,都是一种对领地被侵犯的愤怒和防备。 但是那个人却只是微笑着,说你长不大了。 气死了! 这段记忆很是可爱,一护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小一一开始只是个很纯白的灵魂。 兄长封印了曾经的记忆,所以他哪怕天然对兄长有好感,却也不会记得那些相爱的过往和之后的悲伤,甚至不知道他跟自己就是一体。 是这段时间,被恶煞侵蚀,那些记忆的封印才慢慢解开的啊…… 此刻仿佛从头开始经歷了一边少年chun心初萌的悸动和两情相悦的狂喜…… 一护胸口重新感受到了那浓烈的甜蜜和痛苦,便似空白的过往骤然恢復了鲜活的顏色,流溢出无尽的芬芳。 我原来……那么的爱你,那么的不甘,不舍,不愿…… 恍若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从梦中醒来,才发现那梦境儘是乾瘪苍白——百年的孤独寂寞,如果不是忘了,又怎么可能走过? 一护驀地一口血吐出。 贯彻全身的痛楚令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啊,这是动了心,乱了意,忘情道心受损了吧? 一旦受损,这进程就无法遏止,只会越来越严重,除非将情意彻底斩断摒弃。 可是一护不愿。 兄长为了自己,承担了所有——相爱的记忆,离别的痛苦,被诬陷,被驱逐,最后,他付出了性命和来世。 再次斩断? 一护做不到。 那么就得加快脚步去将天柱修补好。 一护正要退出识海,驀地,藏在更深处,被严严实实下了个封印的一点灵智在外层的记忆融入之后,终于显露了出来。 就像一个茧,严严实实密密麻麻地被灵识之丝缠绕着,半点不肯泄露。 这是什么? 连小一即将消散时都不能接触到的……记忆吗? 这灵识之丝的气息太过熟悉——是兄长。 他还隐瞒了什么? 一护伸出了手去,将那团灵识封印破了开来。 然后内里的白色雾气扑向了他。 「啊……」 怎么……入目的是漫天樱花,纷纷扬扬,水花飞溅,雪白的蛇尾,艷阳般的发丝…… 那是一护从不曾想过会存在的一段记忆。 为了师弟之死去寻妖王问罪,被困在迷阵中的那七天…… 幕之七.迷阵 幕之七·迷阵 漫天的樱花笼罩住山石累累,红桥台阁,流水潺湲,微风过处,花落如雨,细碎娇柔的花瓣将地面也覆盖成了那般绚烂的锦毯,又浮萍般成片成片在水面随水缓缓漂流,落花流水,春意无限。 是清美到近乎不真实的景致,但一护却被迫不得不计算着那些繁复的阵法,心道这也太磨人了。 不过是他自己打伤了人也硬要闯进来,却又怪不得人家设阵的妖王。 哎…… 还是鲁莽了。 过了红桥,一护再往前推进了一段距离,就又被卡住了。 正耐心计算着,驀地他听见了砰砰的撞击声。 难道刚才的杀阵没啟动,前方又是幻阵了? 一护看看脚下,他可是根本没触动阵法啊! 但是砰砰撞击声愈发急促,且紊乱。 就像是有人受着巨大的苦痛,在那里垂死挣扎一般。 应该是假的,幻境而已。 然而在林木间隙里似乎看见了一截雪白的蛇尾时,他顿时按捺不住了。 他是见过妖王真身的,在大妖围攻志波家的时候,可不就是一条巨大白蛇将志波家的族人围在中间,半步不退么? 妖王就在这里? 幻阵的话,闯就闯吧! 一护快速计算了几个相对安全的方位,闪身掠了进去。 砰砰声越来越近了,那截蛇尾却只是一闪而过,早消失不见。 一护再往前,却被阻在了外面——阵中套阵,这个却是个高品的防御阵,修士们在野外受伤或者突破时都用得着,以护卫自身安全。 难道妖王是真的受了伤或是要突破,正好被自己碰上了? 一护正踌躇着究竟是退开还是靠近,那阵却驀地破了。 一条雪白的大蛇,不,头生双角的巨蟒游了出来,一护从前并不觉得蛇是一种好看的生物,相比起蛇来,毛茸茸的小狐狸小猫咪小兔子不可爱多了?但这白蟒却不一样,红瞳白鳞,通体雪白到晶莹,细密的鳞片宛若一片一片雪色的冰晶宝石,在游动间折射出一层一层流动的璀璨光华来,纯净又华美至极。 但是这冰晶宝石却似乎有点斑驳,有些地方还新旧不一,白蟒似乎很痛苦,扭曲着,用身体去撞击那巨大的树木,发出砰砰的响声,然后落下一点皮壳来。 他……是在蜕皮! 一护顿时明白了,难怪妖王不肯见自己,普通蛇蟒蜕皮都是最脆弱的时候,妖族的蛇蟒那就是在突破境界的关键点,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 一护在被那双发红的蟒瞳俯首下来盯住的时候赶紧举起手,「我没有恶意……我这就走……」 却突然身体一紧,竟是被那白蟒被缠绕了起来。 白蟒极长,又粗,足有酒缸口那般,一护的体格,被绕了两圈就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了,但是那初生的鳞片却颇为柔软,微凉地贴着,在游动间刮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倒也不痛,就是不知道妖王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想把他给吞了? 一护的肉身算是世间最强,他就算不用武器,手脚也是最强的武器,这妖王就不怕他真的动起手来把它给打穿了吗? 所以倒也并不惧怕,但毕竟是他突然闯入,一护多少还是有点心虚,做不到主动出手,只决定静观其变。 「你想干什么?」 妖王红水晶般的竖瞳看着几许诡异,却又几许迷茫地瞪着他,一护若有所悟,「你现在神志不清?」 这可有点危险啊!若是因为蜕皮而神志不清,妖族只剩下本能,莫非是受自己血气所激,把自己当成大补丸了,想一口吞吃掉? 但是又不像。 「你先放我下来……」 一护正要拔出手臂,他一动,那白蟒也随即动了,张口就向一护的颈侧咬了下来。 蟒蛇极快,一护也立即运动抵挡,却还是颈侧一痛,被咬破了一层油皮,然后就再咬不下去,空气中顿时散溢开一股带着奇异馨香的血的味道。 一护这下恼了,还真咬?他可真的要动手了! 「呃!!!!」 怎……怎么? 一瞬间全身一震,然后似乎外界的所有都变得遥远,全身乃至神智都被一股迷茫混沌的白雾包绕着,模模糊糊分不真切,一护迷茫地想着,「怎么回事?」 是毒! 这吞天蟒……居然有毒! 从来没听说过妖王用毒对付过别人,一护以为他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能吞噬万物,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一手! 忘情道真君的血液纯净无比且有净化毒素之效,基本百毒不侵,就算毒素厉害照理说不该这么快有反应,这妖王……难道毒素能跟他着他的修为长进? 一着不慎失了先机,这会儿做什么也迟了,一护浑身都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巨蟒的缠绕顿时也变了味,不再去撞树,反而开始蹭他了,那亲昵过分的蹭法,以及用蟒头挨擦着他的颈侧,还吐出鲜红蟒信来舔舐着他的脸颊的做法……搞得一护寒毛直竖,都快以为妖王是喜欢他的了。 明明从前见面就是一张黑脸,活像他欠了对方八百万灵石一样! 细密的鳞片蹭得人并不会疼,只是痒,那红水晶般的瞳极为艷丽,衬着雪白的鳞,是一种奇特的好看,于是一护恼怒却又不是特别恼怒得起来,「放开我……你……我要生气了!」 巨蟒听而不闻,一护真的闹不清他到底是神志不清还是故意的。 但是他在感觉到有非常火热而坚硬的东西也在蹭着他,那部位……是他的大腿的时候,面色终于变了。 「什么东西?」不详的预感让他后悔没有在被缠住的第一时间就动手,妖族和人族虽然有了盟约,但妖王才杀了他的师弟,他可是上门问罪的,为什么被缠住的那一瞬会觉得妖王并没有恶意和杀意呢? 妖王自然不回答他,只一味蹭他蹭得厉害,但是那巨蟒身体极长,即使盘绕着,也身量压根不对等,角度变幻的瞬间,一护终于看到了,之前蹭他的硬热之物——雪白的蟒腹弹出来的,肿胀挺翘的两根阳物。 妈妈呀,简直眼睛都要瞎了。 他修炼百年,一直清心寡欲,别说男欢女爱,便是自慰和春梦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也从不关心和好奇这档子事,结果居然有一天……被一条蟒蛇缠住,用这种东西蹭他! 简直奇耻大辱! 果然野兽就是野兽! 恰巧那蟒舌又在他脸上游移,在明白了巨蟒的意图后这行为也变得猥褻至极,一护恼得不行,拧着颈子躲开「放开!你这孽障!」 巨蟒吃他这一叱,瞳中顿时红光大作,纤细的尾尖灵活地伸了过来,窜入他的衣摆下,那顺着小腿继而是大腿往上游移的触感,哪怕还隔着裤子的布料,也叫人毛骨悚然,本能地排斥极了。 一护急了,这孽障真的要搞他吗?他可是男人! 口舌的叱骂既然无用,他便闭上眼睛强行运功——还来得及,赶紧的,只要将毒液排出就可以了。 到时候…… 一护咬牙,要给这孽障好看! 「嘶啦」声中,一护玄黑的外袍被那蟒尾震裂成了碎片,露出雪白的里衣和褻裤,蟒尾力道大却又灵活,堪比人手,很快一护的里衣也碎了,上半身赤裸了出来。 几点樱瓣飘了过来,落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胸口的小点跟那樱瓣顏色极似,怯生生地在冷风中挺立了起来。 白蟒就伸出红色开叉的舌尖去舔。 一护只觉那处被濡湿,舔舐过去的触感漾开一阵酥麻,他大惊,本以为自己既然忘情道接近大成,斩断七情六慾,该是没有反应的,但此刻的又是什么?莫非,肉身并不会斩断情慾?那……那可就…… 恼怒和着慌乱,他一阵疯狂挣扎,运功自然也就被打断了,「你停下!滚开!滚开啊!」 激动之下,久违的汗都在额头上匯聚,发冠掉落,长发散乱下来,艷丽地逶迤在雪白的鳞片上,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以及私密的一面,一护被衝击得眼睛都红了。 「哈……哈啊……」 急促的喘息声中,一护看见巨蟒变回了人身,不对,只是上半身,下半身还是蟒尾,却细了很多,一圈圈缠绕着一护腿以及腰,男人是赤裸的,手臂抱了上来,他脸上的神情是迷乱的,披散着的发丝下,面颊乃至眼尾都漫上了樱花般的红晕,被欲望充斥的瞳还保留着竖瞳的模样则昭示着他异类的身份,喘息从殷红的唇溢出,这时候的妖王又美又妖,他抱了上来,赤裸的肌肤相贴,一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清醒点……」 既然知晓变回人身,为何还继续……一护绝望地挣扎着,被那半人半蟒的妖王抱在了怀里,捧住他的脸颊就亲了上来。 「呜呜呜…………」 嘴唇被堵住,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过于亲昵的贴合,妖王的唇也是微凉的,却在摩擦中生出了可怕的炽热,柔腴的舌头强行撬开了一护的嘴唇,在内里开始肆无忌惮地搜刮,一护拼命躲避,可是口腔就那么点大的空间,几番追逃之下,他到底被扣住了舌头肆意廝磨纠缠,那触感太猥褻了,太鲜明了,眼泪都要被刺激出来,口里还满是不知道自己还是对方的唾液,浓稠地被纠缠的舌头搅拌着,发出嘖嘖嘖的响亮水声,刺激着耳膜,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一护不得不吞下过多的津液时,下身的布料也被男人两下撕开,他赤裸地被半人半蟒的妖王按在了怀里。 「你住手……」 嘴唇终于被放开时他有气无力地在喘息中叫道,那叫声却也低哑而微弱,带着一股子难言的艷丽感,自己听了都觉得羞耻,闻言妖王抱他抱得更用力了,还一隻手抓住了一侧膝盖将之抬高,俯首去看。 下身裸露出来,被这般大喇喇观赏,作为备受尊敬无人敢于褻瀆的真君,一护哪受得了,他气怒地低声骂,徒劳地用膝盖去顶去踢,却被抓紧膝盖打得更开,不肯有所反应的性器和后蕾都被视线侵犯着,他只觉得那里掠过极度的耻感,却反常地在血脉鼓动下泛起了热度。 「滚开……」 再不做什么就要被…… 一护眼睛泛红,他强忍着运功,不想被强暴,还是被一条蟒蛇强暴的话就赶紧的…… 「啊——……」 剧烈的痛楚传来,几乎晕过去的一护感到身体被劈开了,一根微凉的,却坚硬无比的粗大之物捅开了他紧闭的后蕾,还继续一步步往前挤,激烈的痛楚让那硬物的触感宛如烙铁一般,将他最脆弱的所在劈开,还用可怕的体积强行撑大,到要撕裂的地步,「你……你疯了……啊……」 太疼了,然而身体却无力抵抗地被打开——毒汁的作用之下,内里明明是想要反抗的,却软得乏力而不得不顺从地容纳了那巨物的侵犯,连血没有出的伤害似乎并不大,可真的好粗,好硬,好疼还好胀……被侵犯的耻辱和痛苦烈火般烧灼着每一寸肌肤和内脏,一护鬓发散乱,眼角溢出了一行泪珠。 男人再度吻了上来,贪婪而热切,迷乱又激越,在下体完全进入后,就按住弓成了虾子般的一护大肆开闔起来,一下一下,那欲望的长戈在他体内肆虐纵横,男人嘴里溢出舒适又难耐的喘息,胡乱啃咬着一护的嘴唇。 「啊……呜……」即使堵塞也压不住那凄楚的呻吟。 真的好痛…… 一下一下,粗硬微凉的东西在身体内部摩擦捣弄,那粗糲的质感,巨大的体积,以及将内里柔软摩得生疼的硬度,无比鲜明地映射在脑际,东西很长,顶端比茎身来得更粗,稜角分明宛若菇头一般,仿佛还缠绕着纠结的筋,刮擦过柔软的内里一次就让一护受不住地抽吸一次,在他惊悸的反应中男人似乎更加兴奋,硬物卖力地退出再抵进,强行剥离开痉挛的内里,在娇嫩内壁上用力地摩擦来回,他嘴里溢出的动情的喘息,贴合的肌肤渐渐泛上的火热,那火热似乎也通过里里外外的廝磨贴合传递了过来,一护分不清自己是痛的还是别的,但是下腹却渐渐有什么在生根发芽,似乎就要被催生着破土而出。 驀地那巨大的稜角分明的茎头掠过深处的一点。 那一点不知道是何处关窍,就这么擦着过去却宛若雷殛一般,猝然炸开了叫人神智昏乱的热流,又似火星迸开,四溅着将热度渲染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护惊叫了出来,那声音颤颤的,含着叫人耳根都发烧的腻意,「怎么……」 「呼……一护……一护……」 迷乱地唤着一护的名字,男人抱紧了他,用尾巴将被抓高的那一侧膝盖缠住,雪鳞白肤,肢体纠缠,竟是诡艷的美感,一护被这般敞开后,终于看见自己下腹橘色丛林中那挺翘起来的红芽。 顏色粉嫩,形态修长笔直,体积虽比不上妖王却也算是可观,但一护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不要……住手……」 他极度抗拒地叫道,却又被一下抽插在那处重重顶撞了一下。 「啊……呀啊……」 叫声顿时散乱成了甘美到娇艷的呻吟,妖王将他压下,上身落在了盘绕起来的蟒身上,腿被蟒尾拉开,他变成了躺姿,却又有点斜度,每一次被那巨物顶弄到深处,他就不由得顺着滑顺微凉的鳞片被拋高,下一刻,火热抽退他也落下,于是再度插入时身体相互撞击得格外狠,他颤抖着叫出声来,却也难以紓解那敏感点被刻意撞击的火灼和涨热。 陌生的快意从血脉流向四肢百骸,酥麻了他被毒性散力的身体,此刻,或许就算是他想运功也无法运了,那酥麻延伸到十指指尖,害他根本动弹不得,又令脚趾忍不住地在那席捲的热流下一次次蜷缩起来。 前端更是硬得不像话,滴滴答答溢出不少透明的汁液,在每一下撞击间蹭到男人精壮的下腹,激起微尘般的快意和更多的焦灼。 好难受……好热……浑身都…… 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会杀了你的……你竟真的敢……你死定了!」 他喃喃地放出狠话,眼角溢出被快意刺激出的濡湿。 男人闻言反而将他双腿拉得更开,被双手以及蟒尾紧压着,髖骨都要脱臼一般,双腿内侧不由得抽搐,就在此刻那巨大的菇头狠狠顶在了敏感点上,几乎要嵌进去一般将那块淫乱的软肉压得凹了进去,太深,太重,这刺激根本不是之前的摩擦可以比拟的,内脏都要被顶穿一般,却是崩溃般的快感,刺激得一护尖叫着哭了出来,「不要……不啊啊啊啊……」 轰然热流滚过全身,下腹热涨着,那积压了太久的岩浆掀开了冷寂的山石,火热喷薄而出。 脑髓掠过白光,甘美在深处漾开。 好一会儿一护才意识到,他前方完全没被碰过的欲茎竟然就这么射了。 他生平第一次高潮居然是被肏射的! 羞耻得快要以头抢地的一护被男人就着插入的姿势翻了个身,那巨大的粗硬在体内这般剧烈旋转,还是在他高潮的时候,一护呜咽着迸出难耐的泪水,被抽空了仅剩的力道完全瘫软了下去,趴伏在那层叠的蟒身上。 那蟒尾却不肯放过他,缠住他的腰将他拉扯着摆弄成了俯跪的姿势,男人抓住他无力蜷缩的双腕,一护的上身被拉起而不得不悬空,火热的巨物稍稍退出,然后狠狠贯穿了进来。 还在高潮中痉挛的媚肉无奈吞下那那可怕的体积和撞击,一护被顶得向前要倒又被扣住双腕向后拉扯着,用这屈辱的姿势承受着仿佛无休无止,其实根本还没开始多久的侵犯, 他一时间都恍惚了。 从未想过这种事,从未想过自己竟会遭遇这种事,还被强暴得有了感觉,清净无欲的真君实在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但是这才只是开始。 他忘了,蟒蛇的性器有两根。 一根在他蜜蕾中肆虐,另一根却不甘寂寞地拍打着他的臀,男人喘了口气,驀地将那一根湿漉漉的欲茎抽出,换上另一根乾涩的欲茎猛地顶了进来,那东西很凉,刺激得被操弄得熟热的内里一阵紧缩,但是尝了甜头的那根却也不肯偃旗息鼓,蟒尾于是换了个地方,将他跪着的双膝猛地绕了几圈捆紧,大腿併拢在一起,腿间缝隙就被另一根挤了进来,男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一根性器抽插着他的后穴,一根抽插着大腿间隙,很快就将腿间的嫩肉磨得火辣辣的发热发疼,满足地快速抽送间,发丝落在背后,后颈被尖利的齿咬住,他就像是兽类叼在齿间的猎物,咬着不放地尽情蹂躪。 忍耐……没办法逃脱只能忍耐…… 等这混账清醒了……他蜕皮之后大概有一段时间的失智期,过去了……就好了…… 一护在短暂的清醒间这般安慰自己,但下一秒,那腿间火灼的硬物就穿透了腿肉顶向前方的囊袋和欲茎根部,加上敏感点再度内狠狠欺凌着,前端才射过没多久的茎芽就又不知羞耻地挺翘了起来。 一护气苦地被淹没在欲望的惊涛骇浪里。 嗯,没有断在刚刚进去的时候,嘿嘿,因为兄长神志不清,压根没做什么前戏,就这么强行进去了,幸亏草莓被他灌了一口毒汁,相当于肌肉松弛剂吧,所以虽然痛,但并没有受伤 至于草莓的道心,他现在是羞耻又恼恨,所以道心没多大影响噠 幕之八.七日 幕之八·七日 「啊……你别来了……不行……我……哈啊……」 长时间处于性慾的欺凌之下,身体早已经敏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男人随便在锁骨上一吻一咬胸口的乳蕾就会挺立起来,手指一捏热流就直往下窜,如果说性事过程中是一浪盖过一浪,让人迷乱沉沦只能随波逐流,可以不用多想的话,那么性事的短暂间隙里,妖王对他身体的各种探索就更加凌迟着真君的羞耻心。 然而他的抗议只是徒劳,妖王脸一侧,又吻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他对于一护的嘴唇似乎是百尝不腻,反覆用嘴唇吮吻着肿胀的红唇,然后是舌,颊顎,齿齦,内里的所有都被搜刮着,津液源源溢出,颊顎舌根都抽搐不已,但是那熟悉的,让脑髓都融化般的甘美却毫无例外地四下里荡漾开来,一护发出无力又甘美的嚶嚀,瘫软在男人的怀里。 手指往下爬行,他昏昏然地被那指尖揉着拧着,尖锐的热流一波波流窜开,又匯聚着奔涌向下腹,射出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性器明明疲软不堪,却又感知到那热度的涌动而挺翘起来,男人发出动情的喘息,咬住了他的舌尖。 一护吃痛地逃离,想要用舌尖推开他,却陷入了更加淫靡的纠缠,下腹被手指缠绕,上下套弄,动作粗暴而激烈,时不时一个收紧让他吃痛般地抽吸,但是茎身却在这般玩弄下更硬了,硬得让一护想哭,下腹不听使唤地往上挺,像是希翼着更深的包裹和纠缠,「啊……别……别……」 沙哑的呻吟夹杂着动情的喘息,在一护的耳边环绕不绝。 他不知道这该死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不行……真的……啊……」 惊叫出声,腰肢猛然弓起,他在男人掌心射了出来,高潮的快感洪流般漫过全身,连带还被妖王半软半硬的巨物嵌合着的后蕾也猛然挛缩,那巨物顿时重重一跳,在一护心脏一抽的惊惧下,就那么一分分胀大坚硬起来,将肿胀的内里再度撑开到极限。 妖王发出浊重的喘息,抓住了他的腰。 「不……不……」 无助地转开头分开那纠缠不休的吻,一护大叫出来,但那声音却如此的沙哑和微弱,「你不要再来了……我受不住了……啊……」 巨物摩擦着柔嫩的内里一口气操到了底,才高潮的痉挛内壁被这般强行撑开,尖锐的疼痛和崩溃般的快感叠加,化作万千尖针刺入感知,眼泪猛地飞溅出来,一护是真的受不住的哭出了声,「不要……求你了……兄长,你放了我吧……我……啊……」 足跟在滑凉鳞片上蹬动,双手攀着男人的肩背,痉挛的指尖刮擦着那紧绷用力的肌理,男人在这些微疼痛的刺激下似乎反而更加兴奋了,抓紧了他的腰抬高,双腿也被他架在了肩上,一个用力下压,将他整个人几乎折成了两半,火热沿着那可怜兮兮抽搐不已的内膜抵了进去,故技重施地去磨深处那处连接快乐的软肉。 娇嫩肿胀的内壁就像豆腐一样,一磨就出水,而那处更是不知羞耻般地在欺凌下热烫不已,连带得下腹也鼓胀抽动不休,内里失控般抽搐着绞紧。 一护哭得更厉害了,他受不了地摇头,摇乱了汗湿而丝丝缕缕蜷曲在颊畔鬓角的发丝,汗水和着泪水,将他的容顏洗得淋漓而脆弱,却又透出支离破碎般的灼艷,仿佛雨中的蝶,欲振无力地在抖动双翅艷丽的纹理。 「一护……」 湿沥到尖锐的抽插声,撞击声,破碎的低泣,沉重的喘息,交织着盘旋在这一方小小天地。 内里快要被擦烂一般,纠结成一团淫靡的血肉,包裹着那反覆深入的坚硬,意识中仿佛只剩下了那被激烈抽插着的甬道和深入的硬热,而身体和精神都被不止饜足的欲望捕捉,成为尽情使用的容器,一护闭紧了双眼,无法面对被逼迫到如此地步的自己,以及怀抱着自己,给予快感更给予羞辱的妖王。 他曾经的兄长,正因为神志不清,不受理性所控,才说明他意识深处的本能,其实是对自己怀着如此残忍而激烈的慾念吗? 男人俯首,去吻他胸前尖挺的乳头,含吮着,舌尖转动,捆紧了那小小的肉质,「啊哈……」一护控制不住挺起胸膛索要更多的举动,这反应无疑取悦了对方,那深入顶弄的巨物奖励般由腰部带动着在深处搅拌,更多的水液带着之前射进去的精液淋漓而出,将连接的地方染得一塌糊涂,被射太多而微鼓的小腹稍稍平了下去,就显出那在内里肆虐的性器的形状来。 「啊啊啊啊……」 积蓄的热度又要到顶,就在硬物抵着敏感点射出的那一瞬,一护也惊叫着达到了高潮,热流冲刷,从发梢到足尖,他紧绷得腰都要断掉,气绝般地坠落。 刚射出的硬物猛然抽出,另一根忍耐已久的则毫不犹豫犁开痉挛的媚肉冲了进来,一护不是第一次在高潮后被这么对待了,但依然难以忍受地哭得厉害,「你混蛋……混蛋……我要死了……」 他绝望下振作起了一点力道,又踢又打,却在几下重得可怕的捣弄下瘫软,身体又被尾巴一卷翻了过去,侧躺着被男人抱在怀里,一条腿高悬着承受那永无休止的侵犯,敞开的下身毫无逃避的馀地。 又过了多久呢? 昏乱中日坠月出,月落霞升,距离他进来的时候,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一护趴伏在一堆微凉的鳞片中睁开了眼睛。 月光如纱,落樱缠绕着月色和雾气,朦胧如梦,但男人正伏在他的胸口,吮吻着那对饱受欺凌,肿得跟莓果似的乳头的一幕却压根不是梦。 视线猝然对上。 !!!! 竖瞳和那水晶般诡艷的红消退了!! 「你恢復神智了?」 男人在微微的愣怔之后点了点头。 一护顿时暴怒起来,「你清醒了还……还不放开我!」 「为何?」 「你还问为何?」一护气得发昏,「你做出这般事来,念在你蜕皮时神志不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你既然清醒,就该……」 「该如何?」 男人唇角竟然破天荒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从来没见过他笑的一护都呆了一呆,但那笑意却是冰冷的,雪一般落在炽热的肌肤上,凉得人一颤,「你既落在我的手里,我想如何就如何,难道你以为妖族会讲你们人族那套礼义廉耻?」 一护难以理解地睁大眼,「你……你曾经也是被人族收养……」 「可是被你赶走了。」 男人再度截断了他,「我的好弟弟啊……我还以为你修习忘情道是如何的清冷不染尘埃呢,没想到你的身子居然这般淫乱,算算这几天,被我干射了多少次?嗯?数不清了吧?」 「你……你混蛋!」 一护气苦得眼睛又湿了,「还不是你……」 「是啊,是我……能见到真君如此的一面,想来也没有其他人了吧,真是荣幸呢……」 披散而下的鸦色发丝下邪气的眉,深墨色的溢出的欲望和威稜的瞳,微微勾起的冷冽红唇,这个男人跟晓月清霜般的曾经早已大相径庭,邪异的美无遮无拦地盛放,宛若彼岸开遍的曼珠沙华,「想拖延时间?一护啊……你可知道,为何你明明体质特异,该是百毒不侵,也断断续续一直试图运功化解,却到了这刻依然未能解了那毒?」 一护的心沉了下去。 「为何?」 「吞天蟒不止是毒牙,便是唾液和精液,都有毒性,你不停摄入更多毒素,却如何化解得了呢?」 「你!」 迎着一护愤怒的双眼,男人好整以暇地道,「乖乖的,到我情期过去……一护,我就把你师弟还你,如何?」 「什么叫乖乖的?」 一护冰冷地反问。 男人微微一笑,不復清冷而欲染浓重的美色在月色下如幽曇般绽放开来,「当然是好好取悦我,让我尽兴了。」 「你想得美!」 一护恨不得咬死这贪得无厌的妖怪。 「真君还真是威严呢!」 微嘲的低笑声中,他直言不讳地供认,「其实我昨日就清醒了。」 「什么?你……」 「清醒了才能看到真君你是如何被我干得上下都在出水的模样啊,你可是哭着求我轻一点,说好大,太深,受不了了之类的……里面却紧紧缠着我,又湿又热,肚子都被精液灌得鼓起来了还想要……」 「住口!住口!」 露骨的下流话羞辱得一护简直要疯了,「你就这么恨我吗?这般辱我……」 「你觉得这是辱你就这般认为好了。」 分辨不出男人声音里那一丝的悲凉,一护被蛇尾捲住双腕,硬生生将他赤裸的身子提拉了起来,只剩下双膝跪在蟒鳞之上。 「你又要干什么?!」 双臂被吊着摆弄成这般受刑般的姿势,之前妖王不清醒,一护或许还没这般愤怒和羞耻,他双颊浮上血般鲜烈的红,双眸满是愤怒的水色,男人却不以为意地挑起他的下頜,俯首给了他一个细腻轻柔的吻。 跟之前的狂乱激烈不同,这个吻蜻蜓点水一般,似带着几分怜惜,又似薄弱得下一秒就要散去。 但是很快转为了充满慾念的深入纠缠。 却不如失去神智那时的凌乱,有条不紊地侵入,在深处搅拌,舔舐过颊顎的敏感所在,令一护忍不住颤抖。 舌头被咬住拖到对方的口中,唇和舌一併缠绕上来,廝磨间唾液溢出,滴落到下頜乃至胸膛,男人的手指拧住住胸口肿胀的乳头,技巧的捻动,又将之压入胸肉内,指甲不留情地掐进那绽开的乳缝。 一护被折磨得要疯了。 这般细腻却残忍的欲望之刑,他的身体却早已里里外外被开发了个透,无论怎么弄,反应都过于鲜明,让他难耐地想躲却躲不开。 「哦……这就硬了?」 男人嘲弄的音色都在慾念的环绕下变得甜美,那深重的羞辱似乎也化作了色气的抚摸,流连在羞耻的肌理之上,灼烫如野火燎原。 下腹的茎就这么不争气地硬挺了起来,一抹淫媚的红因为那掐弄乳头的指愈发的过分而激烈弹动着。 一护咬紧牙关不肯应声。 男人不以为忤地抓住了他的腰往下一压。 「啊……」巨大势如破竹地插入了他,自下而上的衝击中入得格外深,五脏六腑都被搅作一团一般,一护痛楚地弓了腰,又在一下重重的凿击下翻仰了背,湿漉漉的发丝一綹一綹地粘在了腮颊上,窥见那动情的红。 惊喘中眼前一片模糊。 视野中央男人那清美的轮廓和深浓的眼却无比清晰。 为何要这样…… 泪水随即淹没了眼底。 「啊……啊……」 清醒且不再假装的情形下,男人表现出来的技巧明显不同,总是浅浅插弄着入口处那泛痒的蕾瓣好几下,直到蕾瓣忍不住去缩紧纠缠才一口气深入到底,抓着一护的腰的手只要前后摇动,那坚硬的肉质就在深处四处捣弄搅拌着,潮痒和疼痛尽数化作了快感衝击着脑髓,一护脑际一阵阵发白,更多的水液和着精液在抽插中流淌出来,令媚壁和硬物的摩擦变得更为滑顺。 驀地臀上一痛,响亮的拍击声中一护惊喘着收紧了内里,男人咬住他的唇,「这就不行了?」 「滚……滚开啊……」 一护挣扎着扭过头去,躲开那执拗的吻。 「啪啪啪!」臀上却又连接挨了几掌,「真是不乖……」 「你这混蛋……我定会杀了你的……」 放出狠话的同时,内里却在掌摑的刺激下连连收缩不已,那硬物和媚肉纠葛摩擦激起的快感便也愈发灼热,蔓延到被打得疼痛的臀上,疼痛竟也化作了丝丝回甘般的刺激,一护气苦得眼泪不停地掉,又被男人舔舐着饮尽,「好甜……」 月色迷离,樱雨成阵中,容貌停留在十七八岁少年模样的真君艷发逶迤,半湿半干地粘在颈背直到腰臀,他赤裸着被半人半蟒的男人用蛇尾捆住双腕吊起来,骑跨在他的腰上,满是青痕指印的臀肉被手掌肆意揉捏得变形,丰润地从指间溢出来,少年喘不过气来地哭泣着,双颊染满动情的赤色,前端也涓滴溢出透明的泪液,在一下下挺动撞击下颠簸拋动,洁白如珍珠般的足趾一下下蜷起。 被磨得靡红的穴口绞拧着赤红巨龙将之吞进去的景象,是会让任何观者心口发紧的靡艷。 一片粉樱飘飞着,凑巧落在了那刚刚抽出的赤红之上,被闪亮的靡液粘住了,又在下一次的抽送中,被带入了那湿红的穴口,空气中的樱香似愈发馥郁。 「啊……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抽插不再是九浅一深,反而每一次都退出到穴口,在那肿胀的穴肉似乎松了口气想要闭合的瞬间就狠狠地衝撞进去,将穴口撑开,直到没根而入,一旦抵到要不得的地方,一护的低泣声就不由得惊悸地拔尖,前端颤抖不已,他被快感衝击得已经无力支撑,全靠被蛇尾吊起的双腕拉扯,一旦蛇尾稍稍放下,他就不得不被体重所累,而加倍衝击地吃下那湿漉漉的赤色热铁,另一根拍打在他的臀上腿上,让他惊恐着这一次就算射出也压根不是结束,他得毫无间隙地被另一根巨大凌虐,无望和无助中他死命摇着头,却又拉不下脸向这可恶的,恨着他的妖王求情,只能咬着唇将绝望化作了破碎的呜咽。 男人拍打他,拧他,吻他,又咬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刺激着他,直到快感再一次堆积着攀上顶峰,一护惊悸抽吸着,急促地哭喘着,仰折了颈子紧绷着胸腹要去迎接那迷乱无限的喷发。 「啊——」惨叫声中,他肿胀弹跳的茎被男人扣住了根部,将那即将喷发的衝动硬生生掐了回去,一护何止是眼前一黑,他几乎晕厥过去,软瘫着倒入男人的怀里,气若游丝,「你……干什么……」 「我还没射呢……一护等等我啊……」 男人亲昵地在他耳边呢喃,低沉的音色磁石一般摩挲着耳膜。 「你……你故意的……」 「啊,我故意的,可一护又能奈我何?」 「不要这样……」 被限制住喷发的痛苦实在太过难耐,在这三天之前他还是清净不知情慾为何物,现在却被这般超出想象的褻玩欺凌,一护眼泪掉得厉害,「你到底要怎样啊……」 「求我啊!」 「你混蛋!」 「不求?一护倔下去也可以啊!」 手掌扣紧了根部,手指则拂动着灵巧拨弄鼓胀的茎身,令人疯狂的快感和焦灼衝击着摇摇欲坠的神智和自尊,一护呜咽着,想要忍耐却根本无法忍耐,他睁开了被汗水和泪水浸透的眼,「你……」 「我怎么?」 短暂的对视间,能交流什么呢? 一护只看到了男人那坚硬不容动摇的眼神。 熬了三天的意志摇摇欲坠。 「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看,想听——你在我手里!」 好过分…… 但是怎么办呢? 好热……好难受……好想……得到解脱…… 他哭了厉害,抽抽搭搭,呜呜咽咽,「不要这样……」 「这不行……一护,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指腹故意摩挲着娇嫩的铃口,甚至用指甲掐进去,后蕾被一次次顶弄着最受不住的软肉所在,两相夹击,一护仿佛再一次被推挤着攀上那近在咫尺的高峰,却又再一次被毫无犹豫地打落尘埃,用即将高潮的欢愉和焦灼坠落,他四肢惊悸着抽紧,难受得直颤。 「还要倔吗?」 「呜……」受不了了,真的快要…… 所有思绪都远离了,在一片欲望造就的空白中,只剩下射出来,得到解脱的渴望。 「我不会心软的……」 「兄长……」欲望的催逼越是拖延就越是苦楚,早就被折磨了三天的他终于昏聵地求饶,「放……放开……」 「还有呢?」 「求……求求你……」 「叫哥哥!」 「啊……哥哥……白哉哥哥……哥哥……」 一护呜呜咽咽地将羞耻的话语吐出了口,急切地去咬住男人的嘴唇,「求你了……让我……射……」 「好乖……」 终于满意的妖王手一松,顿时,被压制太久的欲望喷薄而出,一护腰身不住上浮,在高潮的衝击下,他的眼眸涣散成浓稠的艷色,而快意的水色汹涌成了串珠,被他挛缩的内里紧咬住的男人也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细韧的腰几下兇猛的顶弄,低吼着释放在了深处。 「啊……」 仰折着颈子承受那衝击的少年无力伏在了妖王的怀里,橘色发丝和墨色发丝纠缠,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一般,浑身酥软如绵,肌肤青痕红印交错,股间承载不住地溢出白浊来。 这幅被玩坏般的模样却不能激起男人的怜惜,他将少年抬起拔出半软的性器,又休息好的另一根就抵住那穴口,蓄势待发。 「别……别了……」他无力扯住男人的发,「哥哥……饶了一护吧……」 抽噎着求情的音色沙哑得可怜,「真的受不住了……」 咳,一百年没开荤的妖王真的粉可怕的…… 幕之九.还天 幕之九·还天 男人微垂下面容俯视着他,那神情是奇异的,但这刻的一护压根不能去辨析,他声音软得像是要滴出水来,迷乱又脆弱的面容被红晕和泪水覆盖,「……至少,至少变回人型……」 「人型的话只有一根……怎么能满足一护呢?」 男人凑在他的耳边故意地呵着气,令耳廓和耳垂都是一片緋红的烫。 「求你了……哥哥……」 「看在这声哥哥的份上……」 男人吻住他肿胀的嘴唇,抱紧了他,一护感到自己变得轻飘起来,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抱入了一个温泉,温暖的水带着轻柔的压力包裹住他浑身的粘腻,抚慰紧绷的精神,一护叹息一声,几乎要融化在那温池的荡漾之中。 白雾中深深浅浅,将樱花的粉嫩绚烂和男人清艷的容色溶成了朦胧又淋漓的彩画。 早已无力抵抗的一护在他将自己压在玉石池壁上,抓住双腿盘上他的腰时,呜咽着承受了硬物的入侵。 「还有……还有多久啊……」虽然人型的确只有一根了,但是那巨大的体积还是让一护难以承受。 他痉挛般用四肢缠紧了男人。 「一护这么乖的话,我会温柔一点……」 「啊……啊哈……太深了……」 水花的拍击声有规律地响起,却旋即被惊悸的低泣声扰乱,「不行……水……温泉水进来了……好烫……啊……」 「一会儿就不烫了……来,喝一口……」 「你餵了我……什么?」 「縹緲春,用樱花酿的……好喝吗?」 「头昏……」 「这就醉了……醉了的一护更可爱呢……」 「呜……兄长……」 反覆的吻,连带着温泉水的一次次纠缠,在那就巨大深入时,泉水又被挤出,衝击着敏感得不像话的内膜媚壁,一护被弄得眼泪不停地掉,不住恳求男人轻一点,慢一点,却只引来更加狂浪的鞭挞侵犯。 浑身上下肌肤都泛上了樱花瓣的娇媚顏色,点缀其上的指痕吻痕在温泉水的浸泡下更是殷红如血。 颠簸在水花间的身体被那精壮的男人缠着不肯放开,翻仰扑动,细韧的腰肢迎合又逃避般的扭拧,叫人红了眼睛地擒住,抵死缠绵。 「要死了……啊啊……」 「怎么会呢?明明舒服成这样……」 「不行,真的……啊……受不住……」 「乖,再抱紧点……里面出了好多水呢……」 「不是……啊……」 泉池轻盪,水花泼溅,交缠的人影被那水雾和着不停落下的樱雨环绕着,还未到云收雨散的时候。 整整七日。 一护半闔着眼瘫在幽绿的芳草地上,任由男人为他穿上一层叠一层,制式端严的道宗衣袍。 是他从乾坤戒里取出来的,可全身酸软毒性还未完全消退的他也实在无力自己弄妥这繁复的衣装。 仿佛从肌肤里还流溢出太多太浓的水汽,刚穿上的衣服也似染了个透,而不復乾爽,潮湿地包裹着肌肤,就像那驱之不散的情慾带来的久长后味。 被使用过度的内里依然哪怕早已清理甚至治疗,硬物在内里悍然顶弄的错觉依然鲜明到可怕。 遇到这种事,说不恼火是不可能的,但自己那些过于羞耻浪荡的回应,更是让一护生无可恋。 「一护……」 不理,不应。 「你恨我吗?」 「没有。」 「确实,你如今的境界……至多是恼怒……」 叹息声侵染着难言的悲愁,一护不明白——都把自己欺负成这样了还悲个鬼啊! 男人俯首下来,墨色的发丝流淌在一护的颈间,微凉而滑,他是从背后环绕着一护的姿势过于亲昵,但既然无法抵抗,比这更过分千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了,抱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一护压根手指都懒得动。 「我让你忘掉吧……」 「什么?」 「我可以拿走你这段记忆。」 一护惊得从男人怀里坐了起来,也顾不得牵扯后那四射开来的腰痛,「你能做到这种事?」 「我可以,你可愿?」 「好!」 一护飞快地应下。 男人眼底的顏色是纯粹的墨黑,却因为过于纯粹,而折射着清亮如星子的辉光,但这刻,星子仿佛悬掛在黎明时分天际一般,颇为黯淡。 「你喜欢我。」 一护篤定地道。 「你知道了?」 「很难看出来吗?」 「那你……还要忘掉吗?」 「当然。」 能忘掉当然要忘掉,到了这个修为,失去元阳并无大碍,但是对于那能让自己沉溺颠倒的慾念,一护是真的忌惮。 他才不要记得,忘掉才好。 就看见男人眼底的光芒彻底晦暗下去,变成了黑夜下不见底的深海。 他苦笑了一瞬,随即收起成了面无表情,「好。」 水雾朦胧中,白色的巨蟒升腾而已,绞缠住自己,然后一护的意识陷入了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樱华宫巍峨的大门前。 原来如此,在那七天七夜的意外交匯之后,兄长就取走了自己的记忆甚至是又一片魂魄,且是主掌欲望的雀阴。 所以经歷了治疗,加上本身恢復力强悍的自己出了阵,才没察觉到太多异常。 而匆匆出现在面前的兄长则是那副令人诧异的衣冠不整,境界倒退,心如死灰。 他将自己之前的记忆,魂魄,包括他自己的魂魄,糅合之下,才有了鬼修小一的诞生。 只是特地取出欲魄,自己是修忘情道,本就断情绝欲,反而于修行更为有利,而兄长,却是从此后再不能拥有欲望了。 这大概也是他对于强迫了自己的一种自我惩罚。 但已经找回记忆和情感的一护在感受到这一段深深刻印在魂魄中的记忆时,还是又羞又恼,哪怕兄长已经化身天柱了,也有恨不得抓到他胖揍一段的衝动。 羞恼过后则涌起复杂至极的情绪。 兄长对自己的爱意,竟是这般的倾尽一生。 曾经想在修炼忘情道之前给他的,到底还是给了。 不是不能对自己温柔,只是不愿动摇自己的道心,兄长将错就错,故意当了坏人。 而浸入这段回忆的自己,知晓了青梅竹马炽热爱恋的自己……道心已毁,却也是命不久长。 也好啊……这个世界,他会救,但是没了兄长的世界,他又何必留恋? 睁开眼来,一护又吐出一口血,感知到道心破碎导致的肉身和神魂的即将崩溃,他反而笑了——那种终于解脱,放下一切重负的笑容。 「那就快点吧……」 他凌风而行,去了还差一半魂石的东方天柱。 将手中的魂石一一投入,看着那天柱再度恢復了仰首都无法看到尽头的巍峨,以及天地灵气稳定下来的回应,一护洒然以魂识之体踏出了自己的肉身,捏出法诀。 「以吾血肉为祭,重塑六道轮回!」 就看见那闭着双眼的橘发少年顿时崩散成一片濛濛血光,然后飞速旋转起来,七色彩虹升起,一瞬间,天地阴阳两分,中间则是一道异常绚丽的轮盘。 漫天洒下灵雨,其间凤翔龙腾,似在庆祝大劫终究过去,世间回归秩序,轮回有道。 好一会儿才一一隐去。 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法衣,一个小小的并不华丽却满是重宝的乾坤戒悬浮空中。 轮回通道重铸,接下来就是以身合道,如此天道也将如典籍上所说,臻至完满。 可是,这被世间情爱沾染,道心破碎即将崩散的魂魄,有了私爱,又如何能够合道呢? 况且,以一护如今的修为,也感觉到了,此方天地的天道先天不足,缺乏完善的规则,却并不是吞噬忘情道神魂就能完善的,还需得天道自行体悟发展。 「就当我自行开脱也罢,能给的我已全部给了,不能给的,我也想自私一回。」 一护一笑,从乾坤戒中将蕴养着兄长魂魄的养魂塔取出,投入了轮回通道。 然后他抬手一甩,那枚价值无法计算的乾坤戒化作一道流星飞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他叹道,便毫无留恋地纵身一跃,轮回通道打开又合拢,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轮回通道一旦进入,只见无尽的黑暗中,唯有那轮盘七彩环绕,光辉灿然,缓缓转动着,自生玄奥规则。 只是毕竟之前肉身已近崩碎,这转轮却是不够凝实,无数徘徊阴阳边界的亡魂扑入,轮盘已似有不支之感,一护便向那轮盘飞了过去。 就在这一刻,他的魂魄彻底支持不住,化作了万千万千散碎星点,却纷纷有自我意识一般,点点滴滴融入了那轮盘,终于将轮盘稳定下来,而最本原的天地人三魂则还勉强保持完整,追上了飞向轮盘的养魂塔,遁入其中。 「下一世,兄长,我们定会相遇的。」 他对着养魂塔中另一个沉睡的魂魄说道,旋即陷入了永眠。 以凡人之身修炼,肉身和魂魄不断壮大蜕变,方可拥有排山倒海之威能,但如今,他已将从天地所得的一切还了回去,摆脱因果。 凡人而来,凡人而去。 灵雨落下,将这无尽的大地,山河,尽皆笼罩。 所到之处花木葱蘢,芳草遍地,水色返青,天清气朗,生机勃勃,劫后馀生的人们欢呼跃雀,纷纷迎接那灵雨。 志波家的旧址还是一片废墟,却开出了无数野花。 奼紫嫣红,山花烂漫。 大地春回。 卯之花久久矗立灵雨之中,望着这一片山花,驀地她一抬手,接住了一道天际飞过来的流光,却是一个乾坤戒,里面或道宗赐予,或真君得机缘寻来的灵石法宝丹药堆积如山,这刻回馈道宗,卯之花知道那明如艷阳的少年已经是生死道消,长长叹息,「我代世间万千生灵谢你,黑崎真君。」 她身侧的弟子勇音哪怕在那么多前辈同辈慨然赴死时哭了无数回,这回还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走好啊,黑崎君。」 时移世易,沧海桑田,不知不觉,距离当初那场天地大劫,又是一万载过去了。 早在五千年前,天地灵气就开始渐渐衰微。 那些剑仙灵修的故事哪怕流传甚广,却已渐渐成了传说,退出了歷史舞台。 朝代政权兴起,凡人们开始掌握这片大地。 的确他们寿命不过匆匆百年,然而正因为寿命短暂,凡人们却爆发出了炽热多彩的欲望,而繁衍眾多,这繁多的数目中,一代代豪杰智者涌现,带领人们将欲望化作动力,将无尽的想象力化作了现实,文明之花遂开得繁华灿烂。 蒸汽机,轮船,工业时代,枪支和热武器战争,到了近代,科学的进步,在各个领域的探索,这世间十年的变化胜得过从前的百年,千年。 「老爸啊,我上课去啦!」 橘色短发的少年背着书包,从桌上顺走了一块吐司叼在嘴里。 「快走快走!别妨碍我跟女儿一起吃早餐。」一心毫不在意地挥手,一护也早习惯了他这幅表面上嫌弃儿子稀罕女儿的态度。 虽然打打闹闹,但一家人感情还是很好的。 「一护哥,坐下来多吃点不好吗?」 游子是个能干贤惠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将没了母亲的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厨艺更是一流。 「不了不了,今天要开始上特别班的课了呢!」 「说起来,真不知道这特别班是用什么标准选的。」还在初一的夏梨没有资格参加高中开始才有的特别班选拔,心里又是好奇又是羡慕。 「反正不是成绩。」 一护咬了一口吐司,开门出去了,「大概是根据潜力吧!」 「我也很有潜力啊!」夏梨咕噥。 「可是你年龄还不够呢!等到了高一,夏梨一定可以入选的。」 游子甜甜地安慰道。 「没错没错,那臭小子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家夏梨将来一定比他强!」 「老爸,你别老是欺负哥哥!」 「哼,我哪里欺负他了!」 半个小时后,一护已经坐在了新班级的教室里。 他看了看四周。 的确这新班级的选择标准很迷。 有优等生也有差生,要说是根据体育成绩也不对,某位有名的弱鸡也在其中呢,若说是依靠潜力,这潜力却是用什么方式来测定的? 上课铃响起,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嘶!」「呼!」「哇」的感叹词此起彼伏。 无他,这个穿着简单白衬衫加西裤的男人实在太好看了,比任何偶像明星都好看。 修眉凤眼,墨发雪肤,挺鼻薄唇,修頜长颈,男人容顏昳丽却清冷高华,身段高挑挺拔,一双大长腿羡慕死人,就连拿着个文件袋的手都骨节分明有力,白皙修长,漂亮得像玉雕一样。 一护也不例外地瞪圆了眼。 但是他惊讶的却不是容貌。 而是……这个人,他见过啊!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朽木白哉。」 这男人好看得不像话,可惜却一点也不亲切和蔼,表情冷冰冰的,声音都像是冰玉一般,好听却清冷入骨,让人莫名就敬畏了起来,之前的小声议论也消停了下来。 「现在,我们……」 「老师,」「一个同学按捺不住地举手,「我就是好奇,老师能不能说说,这特别班到底是怎么选的啊?」 「前段时间学校进行了大规模的体检。」男人淡淡道,「其实标准就是体检的结果。」 「体检?查出什么了?」 「你们,都是有灵根的人。」 「啥?」 「灵根?」 「我没听错,老师说灵根?」 「是修仙小说里面那个可以修炼的灵根吗?」 「不错。」 男人点点头,「因此,你们都是有修炼资质的人。」 「老师,这不是开玩笑吧?不是说现在是末法时代吗?科学家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啊!」大胆地举手问了起来。 一护也是懵逼。 这是学校组织的,照理说不可能开玩笑啊,但是小说的东西变成现实……这也太魔幻了! 「因为现在灵气復甦了。」 「真的假的?」 「应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毕竟这是官方组织的啊!」 「妈妈呀我要修仙了,是不是可以青春永驻啊?」 「还可以御剑飞行呢!」 「那得是筑基期才行吧?」 「那不是可以施展法术?也不知道跟剧里的是不是一样。」 「你痴啦,怎么可能一样啊!」 「看来同学们对修仙都有了一些基本的概念。」 男人点头,「现在不要废话,一个个上来,测试灵根。」 他取出了一个阵盘,「一个个来,把手放在上面即可。」 「不是测过了吗?」 「之前是大概的初筛,现在是测具体灵根及其品级,才好选择功法。」 「哦,是!」 学生们难掩兴奋又惴惴地一一上前去测试。 一堂课就在这三观崩溃脑子一团乱中结束了,同学们不但测试了灵根,还签订了保密协议,就连家人都不能告诉呢! 据说是以防引起社会恐慌。 一护神情持续懵逼。 他居然是混沌灵根,天地玄黄四级中的天级,这……这是小说男主角待遇吗? 简直做梦一样。 同学们一个个将羡慕得要烧起来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但一护无暇去在意这些,他在朽木老师宣布下课拿了东西就走的当儿马上追了上去,「老师,朽木老师,请等等!」 「什么事,黑崎同学?」 一护气喘吁吁地追到男人面前站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九年前,我们见过,是不是?朽木老师?」 「你记得?」 男人墨色的眼底露出几分奇异。 「我记得啊,虽然那时候还很小。」 一护兴奋地道,「没想到你居然成了我的老师。」 他不由得想起了六岁那年的事情。 咳咳,上辈子结束了,这辈子是现代社会灵气復甦背景啦哈哈哈 不过这时候草莓还没有前世记忆哦,因为他是剥离了灵魂所有修为,以凡人魂魄投胎的,白菜呢,虽然那时候魂魄不全,但实际上一部分魂魄的强度就远超过凡人魂魄了,加上养魂塔是至宝,所以白菜转生的魂魄就很强呢 幕之十.迥异 幕之十·迥异 那时候,一护还是个每天腻在妈妈身边撒娇的孩子,两个妹妹才两岁,压根不懂事但已经很是可爱,父亲也是每天乐呵呵的。 他最大的烦恼或许就是被邻家的小女孩欺负得哭了吧。 期待的时光是从幼儿园回家,被妈妈牵着,说一些白天开心的事,然后全家人一起吃饭,他可以得到允许看一会儿电视,时间到了就在妈妈讲童话的声音陪伴下入眠。 每天都很快活。 那天他听妈妈讲过故事后,反常地没有睡着,反而问起了问题。 「妈妈,为什么白蛇要去缠绕天柱啊?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他就得死了吗?」 「可是他知道,用他的牺牲能拯救世界,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可他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啊,妈妈也不知道呢,不过就算有,世界毁灭了,他也无法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他只能选择牺牲吧?毕竟,这样他喜欢的人还能活下来。」 「选择……这个选择我不喜欢。」 一护摇头,「被他保护的人肯定很会伤心的。」 「这只是个传说嘛……」 妈妈笑着摸了摸一护的脑袋,「你小小年纪想得倒是很多,早点睡吧……」 「真的只是传说吗?或许是真的呢?」 「但是谁也没看到过传说中的天柱啊。再说世界是圆的,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四四方方的呢,对吧?所以只是个故事。」 一护摇摇头,他总觉得,听了这个故事他的心里异常地悲伤。 那是他童年中,少见深沉复杂的情绪,仿佛心被遗憾和悲伤挖空了一块,跟受了委屈或者摔疼了而哭泣的完全不一样。 想哭,又哭不出来。 妈妈为一护盖好被子,关了灯,轻轻把门拉上出去了。 一护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他想,如果我是大白蛇,我寧愿跟喜欢的人一起死。 就在这个夜晚,一护遇到了那个人。 「小一,小一……」 他仿佛处在一个无尽的原野上,烂漫的野花开了漫山遍野,红红紫紫的非常好看,一个声音唤着他,亲切又悲伤,他茫然向前追逐,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然后他突然身体一轻,竟是被一个穿着袍子的男人抱了起来,无论是发式还是衣袍,都跟古装电视剧里面的人很像,但是那个男人特别特别漂亮,他含着的浅笑就像春天融化了的小溪,清亮着泛起温柔的涟漪,「小一,我来找你了。」 「你是谁呀?」 男人微微俯首端详着他,驀地面色一变,手探向他的额头,「你……你们,融合了?」 「什么?」 一护完全不懂。 男人驀地就放下了他。 「罢了,我就知道。」 「什么啊?」 一护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更莫名其妙的是,看到这个男人变脸,没有了那笑容,他就很难过,很不舍,小孩子一向是想到就做,他紧紧揪住男人的衣摆把自己掛在他身上,「别走!你别走!」 「为何让我别走?」男人转过身来俯视着他,目光沉沉。 「因为……」 一护抓着衣角不放,迎着男人的视线歪了歪头,「我喜欢你。」 是的,很亲切,很悲伤,很留恋,很喜欢。 纵然还年幼的一护分辨不出这么复杂的情绪,但本能地想要留下对方。 「喜欢?」 男人冷冷道,「你的喜欢……最终还是会离开。」 「为了你自己,还是不要喜欢的好。」 「为什么啊?」 「因为……」 一阵狂风捲起,野花野草都被那风卷得连根拔起飞向空中,就在这片纷乱中,一护看见了生平未见的奇景:一条雪白晶莹的大蛇,盘绕着在他身边,只是这蛇脑袋上有两隻小小的角,像两个鼓包,而背上有蓝色的鰭,总而言之,非常漂亮。 「我不是人啊!」大蛇这么阴惻惻地恐吓着一护,一护却兴奋得大叫出来,「你好像画册上的那条大白蛇!」 一护被白蛇粗而长的身体卷着,触手处是那雪白的,冰晶般光滑而微凉的鳞片,一双红色水晶般透彻的瞳孔凝视着他,分叉的舌头在一护脸上窜了一下,留下湿而凉滑的触感,「你不怕?」 「不怕!」 一护甚至还伸手摸了摸这晶莹宝石般的鳞片,「你真好看!」 白蛇瞬间就是一抖,那些顺滑的鳞片都炸了起来,「别乱摸!」 一护被这么一吼有点委屈,吓得缩回了手,扁起嘴巴,「你好兇!」 「我不但凶,还会吃人!」 大蛇兇巴巴地说道,将一护放了下来,「总之你既然不是他,那就再也不见了。」 「你要去哪里?」 「跟你父母好好生活吧。」 大蛇自顾自地在原野间游走着,看似巨大,却极为迅捷,很快消失在了一护面前。 一护睁开眼,「刚刚……是梦吗?」 他不懂梦里那人为何突然生气,为何会吓唬他,但刚见面时,被那人抱起时毫无陌生感的安心和温暖,以及那抹溪水般清亮的笑容里的喜悦和温柔,却让他本能地觉得喜欢和留恋。 而且,那人是大白蛇啊! 也不知道跟牺牲自身变成天柱的大白蛇有什么关係,或许是后代呢? 小小的一护坚信这世上是有妖怪的,而这个梦让他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就是不知道,大白蛇还来不来看他了。 大概……不会来了吧,也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大白蛇,他生气了…… 小手烦恼地揪着被子,一护生平第一次失了眠。 不过小孩子忘性大,一护心心念念了好一阵子的大白蛇,在妈妈为他买了个白蛇的模型玩具后得到了安慰。 后来就是妈妈为了救他突然在车祸中去世。 一护的童年就这么仓促至极地结束了。 大白蛇也像是留在昨日的童年里一个璀璨迷离的梦一样,被一护跟着那模型玩具一起收到了箱子的深处。 他开始渐渐长大。 甚至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那个梦。 但是当梦里那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压根没忘掉,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人当时的表情,他们说的话。 所以梦里的大白蛇,是真地存在着,而且还成为了他的老师。 像是谈论着两人才知道的秘密一样,一护压低了声音凑近去问,「朽木老师,你怎么做到的?进入了我的梦里?」 靠近的缘故,他嗅到了白梅般清冷而雅致的香息。 这气息,来自这个一尘不染般的男人身上,仿佛比冬日里迎雪而开的白梅花更令人沉醉。 「入梦之术而已。」 男人淡淡地说道,「我还有事,黑崎同学。」 「你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又突然走了,再也不出现?」 「黑崎同……」 「老师……」 一护不是看不出男人满身写着的冷淡和拒绝,「别这样嘛,我那时真的很喜欢你的。」 「那时?」 男人声音更冷了。 一护反而笑了,「生气啦?其实现在也喜欢!」 「你……」 男人镇定下来,「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告诫你一句,保密协议不是开玩笑,泄露了就会被赶出班级。」 「我知道啦!」 一护见好就收,横竖都是自己班主任啦,以后相处的机会多着,「那我回去了,朽木老师再见。」 他今年十五岁,正是乐观天真的年纪,虽然因为失去母亲的家庭让他这个长男被迫成长起来,但毕竟所处的校园环境单纯,虽然早熟一点,却也不可能如成年人一般世故。 此刻他就因为心里的欢喜和兴奋脚步带着点风,蹦蹦跳跳般在身后男人的目送下走了。 「一护,你……」 白哉叹息地望着那年轻活泼,远没有后来修习忘情道后的稳重沉静,渐渐斩断了一切牵绊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你为何,不曾合道,反而跟小一融合了呢?」 融合的话,应就能找回记忆,而找回了记忆的当时,你……又是怎么想的? 最后,你……转世究竟是为何? 这些问题,耗费九年,他也不能想明白。 毕竟现在的一护并不记得,问也问不到答案。 但随即又强行将心底的那一丝死亡也未能湮灭的希翼压了下去。 大劫再度来临,一护,你的选择……既然还会是那样,就不必给任何希望了吧。 可心底那久久未能散去的悲哀和愤懣,却依然如此鲜明,激起刻骨的疼痛。 为何还是我?为何还是你? 我们……难道终究逃不过吗? 一护回家去果然啥也没说,就说他们特别班的新老师特别帅气,还特别厉害。 倒让一心吃了好大的醋,整天哀嚎着「一护你不要爸爸了吗?」「爸爸怎么就不是成熟魅力的男人了?」之类的,让一护烦不胜烦,将他打飞到墙壁上好多次。 反正最后都会抱着妈妈的大幅照片哭诉。 有这么个活宝爹也是够够的了。 了解了一些修炼常识之后,一护终于他们要开始修炼了。 一开始的选择功法就让人大开眼界。 居然是一个个去摸一块挺大的水晶样的东西。 据说那东西是隐世宗门,曾经的正道魁首道宗弄出来的,可以自动测试体质和心性,给予最适合的功法。 不过每个摸了石头的同学都眼神飘忽,看起来有点呆呆傻傻的。 也不知道到底经歷了什么。 他们是以姓名的首字母作为顺序,这会儿终于轮到一护了。 他下意识地在将手放上去之前瞄了一眼朽木老师。 老师看着很冷静,甚至冷淡。 眼睛的墨色之下却隐隐透出红光。 要是梦里大白蛇那样的红眼睛,也很漂亮啊…… 手指尖触到了水晶的一瞬间,一护感觉自己被拉入了一个地方。 他就站在一个巨大的石阶面前。 石阶很高,高耸入云,白雾繚绕,看着就让人心神摇震。 他直觉知道这是考验。 于是他往上爬,风很冷,很强,吹得他摇摇欲坠,而石阶边的悬崖深不见底,一个小石子滚下去,久久听不见声响。 一护咬牙坚持。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多远,回头时来路已经隐没在了云遮雾蔽处,前方却还是看不到尽头。 他只能继续爬。 最后,他到了一个石台之上。 一进去,他就听见了无数的声音。 「黑崎一护,如果世界毁灭,所有人都会死,包括你的亲人,朋友,你会选择拯救这个世界吗?」 一护于是看到了天柱崩塌,阴气瀰漫,人间成为鬼蜮,活人纷纷被阴尸吸乾撕碎,最后世界沦亡的种种惨状。 触目惊心。 不过他还是知道这只是考验,未必是真的。 所以很镇定地点头,「我愿!」 「百死不悔?」 一护就又看到了脚踏飞剑,跟各种妖魔鬼怪拼斗的自己,他甚至能感受到被齿爪撕裂的痛苦,一次次死亡时的恐惧和留恋,面对无尽的敌人时的无力和绝望,亲眼看着战友战死时的痛苦悲伤…… 他的眼神坚定起来,这一次次跟真实相差无几的经歷锤鍊着他,让他从一个稚嫩少年逐渐成长。 岁月流逝,死亡轮转,他回道,「百死不悔!」 「好!」 一个个卷册飞出,在他面前轮番转动。 一护看见了一册册功法的名称。 驀地其中一个卷册大放亮光,悬浮在他面前。 上书三个大字「忘情道」。 明明是古篆,他却看得懂。 「这是三千大道中最适合你的功法,忘情道,可以铸就最强的肉身和神魂,黑崎一护,你天赋异稟,乃是命里的救世之人,合该修炼此道。」 「忘情道?忘情?难道是……顾名思义,要忘却所有情感?」 「不错,人世间牵扯因果万万千千,只有一一斩断,才能铸就最纯净的神魂,造就最强横的体魄。」 「忘情道……」 一护驀地大叫一声,「等等,我若不愿修忘情道,能给我其他功法吗?」 「为何?唯有忘情道,才能拯救世界。」 「我才不信!」 一护看烫手山芋般一蹦三丈远,离那个鬼功法远远的,「我才不要修这种道法,别骗我读书少,修炼忘情道,就是说不能谈恋爱了对不对?」 「情爱本是大道之妨碍。」 「狗屁!」 一护叉腰,「你问我可愿拯救世界,我说我愿,并且百死不悔,是因为我爱身边的人们,希望他们幸福,我是因为爱,才会愿意拯救世界的,你让我忘了爱,那我还拯救个鬼啊!」 大概是没见过如此不按理出牌的人,那声音还顿住了好一会儿,「你若不选,便没有其他合适的功法了。」 「骗人!肯定有第二选择第三选择,不可能只有一种!」 「不修忘情道,就没有!」 那声音也强硬了起来。 他硬一护更硬。 「那我就不修炼也罢。」 「为何?」 一护理直气壮,「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要修炼忘情道,如果没有忘情道就不能修炼,我就不修炼,至于世界,毁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没那么伟大!」 这个颇为智能的水晶大概有点死机。 沉默了好久才在那三千道法里飞出了另一卷,《混沌夺天经》。 一护喜笑顏开地伸出手去,「我就说嘛,我是混沌灵根,就应该修炼混沌啥的功法啊!」 指尖触及卷册的瞬间,眼前一闪,那功法扑入了他的脑门,顿时,脑海里多了无数悬浮的奇妙字符。 然后他就被送了出来。 带着点眩晕的站定,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下一个!」 晕晕乎乎站到一边,将位置让给下一个同学,一护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电子表,妈呀,才过去三分鐘,可他在里面像是过了十年! 经歷是不容怀疑,脑子里的功法也是明明白白的,一护驀地感觉到了一股视线,他反射性地回望过去,居然是朽木老师。 这几日在教导修炼的基础知识时,朽木老师总对他淡淡的,哪怕一护想凑上去,他也有了办法很快摆脱一护。 一护总觉得他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他们之间的牵连。 但是这一刻,他看见男人墨黑眼底的担忧和……近乎绝望的神情,一护突然就在宛若是被尖针刺中心脏一样的疼痛中,懂了。 他……喜欢着朽木老师,恋爱的那种喜欢。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真是不可思议 明明在反驳传功石的时候,他还模模糊糊没有个具体的概念,他只是本能地厌恶忘情道,厌恶斩断一切牵连和情感,但是这一刻他就明白了,他不但不想忘记和斩断对父母和妹妹的亲情,不想斩断跟一起打架的茶渡的友情,他还不想捨弃对朽木老师,他见面没几次,却每一次都拥有与眾不同的感觉的这个男人初初萌发的,恋情。 「我喜欢你。」 他无声地对着男人说道,露出了大大的,宛若艷阳般的笑容。 咳咳咳,现代社会的草莓不好拐哦 草莓:我要谈恋爱!我要跟父亲妹妹们好好的!不耽误拯救苍生,但拯救苍生也别想耽误我! 只能说,虽然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当年的蓝叔,的确为世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_^ 明天又要值班,下次更新,顺利的话也要到周三了,哎 幕之十一·两好 幕之十一·两好 「黑崎同学留一下。」 下了课,一护就被朽木老师单独留下了。 即将离开的同学们顿时议论纷纷,「难道是开小灶?」 「嘘,人家资质好,正常。」 「羡慕一下不行啊?」 在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中,一护故作镇定地收拾了东西,小尾巴似的乖乖巧巧跟在朽木老师后面去了办公室。 「咔」的一声,门关上了。 一护对上了面沉如水的男人。 「老师?」 他天真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你没选忘情道?」 「老师怎么知道?」 一护的回答无疑给了朽木老师一个正面的信号,他呼吸一下急促了,甚至可以说是激动的,一下抓住了一护的手腕,非常用力地攥紧,「为何?」 「这不明摆着的嘛,我喜欢老师啊,才不会选那劳什子忘情道呢!看名字就知道,练了就不能恋爱啦!」 「可……」 一护说得太过理直气壮,男人都卡顿了一下,「你……」 「我怎么了?」 一护转转眼睛,「难道说,我上次选了,伤了你的心?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选了。」 从六岁那年老师的言辞中就可以得出结论,他们曾经是认识的,甚至有过很深的关联,既然那时候他才六岁,那么自然是上辈子的事情啦,虽然猜不出故事的完整走向,但一护可以蒙嘛,他毕竟也是看过不少漫画小说的青少年——嘿嘿,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他自得地想。 「你记起来了?」 白哉一震。 「没有啊,猜的。」 「你……」 转世了的一护……这般活泼灵动甚至狡黠的光彩,白哉既有点暗恼自己依然如此轻易地被他牵动情绪,却又不得不在他这次居然不肯选择修行忘情道的事实面前萌生出涨满了心脏的狂喜,以至于如此的进退失据,他深吸了口气,驀地就笑了,「喜欢我?」 一护顿时看得目眩神迷,这笑实在太好看啦,简直是惊艷,那雋丽的眉眼猝然就生动了起来,宛若皎洁的月华流转。 「喜欢!」 斩钉截铁。 他眼底的色彩清澈而炽热。 艷阳般灼人。 仿佛……轻易就能融化他胸口积年的冰冷和空洞。 「哪种喜欢?」 「当然是恋人的喜欢嘛!」 微微嘟起的嘴唇嫣红而柔润,宛若初开的蔷薇花,少年猝然地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温软的触感一触即收,随即是大大的得意的笑容,「老师,你也喜欢我吧?你先前那么紧张……是不是怕我选了忘情道?」 「你应知,天地大劫将至,须得有修习忘情道的救世之人?」 「知道啊,水晶里面的声音告诉我了。」 「你可知你就是这救世之人?」 「知道,不过我不信。」 「为何?」 「拯救世界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所有人的责任,我可以贡献我的力量去战斗,但我不信只有修忘情道才行。」 「如果只有忘情道才可以呢?」 「想想别的办法嘛!」 一护心底不是没有半点惶惑的——被告知是救世之人,还必须修习那什么忘情道,牺牲自己的情感和所有牵绊,对于情竇初开的他来说,这命运不可谓不残酷,他坚决抗拒,但如果抗拒不了呢? 如果抗拒了的结果就是世界毁灭呢? 自己负担得起那么沉重的命运,那么多的性命,以及可能的怨恨和指责吗? 但凝视着男人那深邃如夜的眼瞳,里面闪烁着的是什么呢? 温柔吗?忐忑吗?期待吗?总之不是之前的沉鬱和绝望。 是希望我这么做,又怕我后悔的眼神。 一护驀地就坚定了起来——哪怕最后没有好结果,一起努力也不用懊悔,但我绝不要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将并行的希望斩断。 「老师,你也是喜欢我的吧?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一定有办法的!但是我不要修忘情道,我不想忘记你,哪怕最后要死,死在一起也是幸福。」 「傻瓜……」 一贯低沉清冽的声音是很好听,无比适合这个人的,但这一刻,却带着不容错认的哽咽,随即一护被紧紧拥入了一个縈绕着白梅冷香的怀抱,那么紧,那么用力,要将骨骼压碎一般的力道,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震盪,「你可知,既如此,我就不会允许你后悔!」 「才不会后悔!」 一护咧开了嘴,用力回抱住男人的背,「绝不会!」 不管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护……」 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的,但这一次,既然一护这么选择了,那就决不能放弃啊! 白哉感觉胸口燃起了温暖的火光,那颗曾在千百个长夜中消磨成灰,冰冷死寂了多年的心,猝然注入了温暖活力的热流,而恢復了生机——他再次活过来时并无欢喜,因为他还拥有零碎的记忆,他知道自己去撑了天柱,连灵魂都一併献祭,那么还能活着,定然是因为糅合入小一的魂魄本重新分离了出来,能做到的,只有一护,小一肯定就是不在了,而一护,早就斩断了跟他的情缘,忘情道修者说是救世主,其实是给天地大劫的祭品,不但不可能活下来,魂魄也将合道,再不存在于天地之间,现在小一也没有了,他还活着做什么呢? 但是养魂塔散发出的温暖波动牵引着他。 即使斩断情缘,你还是希望我活下来吗?一护? 你……毕竟没有完全忘情。 小一的魂魄,属于自己的这一份通过养魂塔养到重新完整,那么属于一护的那一份呢? 或许也可以变得完整而重新转世。 怀着这一点点希翼,白哉振作了起来。 转生的身体依然是一条白蛇,血脉很普通,此世天地灵气又极为稀薄,修炼是困难重重的,所幸妖物修行不全依靠灵气,还可以吸取日月精华,又机缘巧合,在第五年就遇上了六十年一遇的帝流浆,吸收了大量的帝流浆,白哉成功化形,然后去了天柱,他曾经殞命的所在,那里人跡难至,他巨大的尸身承受了近万年的风雨侵蚀,已经斑驳剥离勃,却依然完整,白哉在那里取回了完整的记忆,以及吞天蟒血脉。 数百年后,他修炼有成,就开始游走世间,寻找小一。 终于有一天,感觉到了熟悉的魄动。 那个孩子,依偎在言笑晏晏的女子身边的孩子,是橘色的头发,橘色的眼睛,圆圆的小脸,笑起来宛若一朵小小的金色葵花——跟一护小时候一模一样。 白哉希望那就是小一。 是小一的话,或许就不需要再负担起救世的责任了。 他趁孩子入睡时入了梦。 孩子被他抱起时露出了惊喜的笑顏。 但是白哉的心却沉了下去。 跟自己魂魄缺失却被养魂塔养出来的不一样,这孩子的魂魄,是完整的。 是由小一和忘情道一护重新融合而成。 是最初的那个一护的转世。 这些年来,随着修为渐渐精深,白哉早已察觉到天地大劫又要降临。 所以一护还是会重复上辈子的命运吗? 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可即使不愿,也由不得他啊! 白哉顿时痛苦又绝望。 但这一次……他立即下了决定,再不能跟一护有所牵扯,这样,一护在修习忘情道前至少不会那么痛苦难捨,也不至于有道心崩碎的危险。 恐吓了好奇的小东西一番,他当机立断走了。 但他其实一直看着。 远远的,看着那孩子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长大。 看他失去母亲悲伤哭泣,又在妹妹们的哭泣中坚强起来,看他挥汗练习空手道想要变强,看他向人介绍名字时的骄傲说着「第一的一,保护的护」,看他倔强面对因为发色而来的各种非议和不公,看他跟那个叫做茶渡的少年背靠背迎战不良们的挑衅…… 这样的一护,如此鲜活,蓬勃——为何总要将常人不能负担的重担落在他身上?为何一次次选中他为祭品? 白哉恨着这样的命运。 他想,再赌一次。 如果一护为了苍生再次选择忘情道,就立即离开,再也不看他,如果他这次选择不修习忘情道……那么我就一定要将他攫在手里,再也再也不放手。 可是,一护的性格,如何能对世界毁灭视而不见呢? 他的名字,依然是名为保护的一护啊! 而结果,在他的绝望又怀着希翼的注视下,少年做出了选择之后,依然对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用口型说「我喜欢你」! 这绝不是选择了忘情道之后会有的表现。 胸口的血肉前所未有地猛烈跳动。 白哉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的一护,终归选择了他,而不是世界。 他捧住怀里少年的脸颊,对着那嫣红的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这么久,这么久……久到心都乾枯,终于再次拥有了这个人! 四瓣唇相触的一瞬间,从身体深处释放出如释重负的喟叹,白哉吮着贴着那柔软的温热,将彼此的呼吸交融,一护的味道是阳光和青草般的清爽香息,是天空和大地无垠辽阔的味道,舒展了身心,令他溢出悠长的叹息,「一护……」 「老师……」 「叫我白哉……」 「好……白哉……唔……白哉……」 趁着少年打开嘴唇的瞬间,舌头往深处抵入,舔舐过那敏感的齿齦,深入滑嫩的颊顎四处扫荡着,少年生涩地回应,小巧丁香主动迎了上来,白哉立即擒住,夹在舌间纠缠廝磨。 甘美的热流在唇舌间碰撞鼓盪,又传遍全身,乃至脑髓,都为之沉醉。 「唔……」 好热……浑身都好热……一护被那舌尖释放开来的酥麻热流激盪着全身,忍不住踮起脚要更加贴近,掛在恋人身上,唇舌相接,身体也紧紧贴合着,那拥抱抚慰了肌肤和心,亲切,温暖,是久别重逢般的酸楚和欢欣,反覆地交缠廝磨间,舌头炽热得不像话,唾液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稠,甜蜜地在搅拌间发出靡艷的水声,一护几乎喘不过气来,被男人放开了一点点才大口呼吸一下又被重重堵住,热情攫取,脑子里模糊的想着,想不到大白蛇看着冷冰冰的,接起吻来竟然是这么热情激烈的,这难道就是闷骚? 唇分时还要牵扯出几道粘腻银丝,让之前都主动大胆的一护也不由得脸上烧得一片滚烫。 「老师……」 「嗯?」 额头抵着额头,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神那么的热烫,低沉的一个轻哼都性感得杀死人,一护脸上简直要滴出血来,赶紧改口,「白哉……」 「一护……」 奖励般的一个轻咂,让一护嘴唇满是甜意。 心口也甜滋滋的。 「白哉,我们是恋人了?」 「嗯,难道你还想反悔?」 「才不呢!」 一护欢喜地一蹦,将双臂环住了男人的颈子掛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宣告,「白哉老师是我的了!」 「是你的……」 高挺的鼻樑顶了顶一护,调整了下角度又吻住了他。 这一次的吻则更添加了缠绵之意,温柔又深沉地诱哄着一护,让他恨不能将全部都奉上。 直到一护膝盖发软,才一起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相互依偎着说话。 「所以,我上辈子,也是白哉的恋人,后来修了忘情道,把你忘了?」 一护噘嘴,「那个我怎么可以这样啊!」 「你也是无可奈何。」 白哉叹息着上下轻抚他的背,「道宗宗主收你为亲传弟子,你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忘情道选中的,世人皆知你是救世之人,根本容不得推却。」 「可是……就算是不得不修吧,那时我心里有你,怎么可能修炼成功呢?」 一护不解。 「我帮你忘了。」 「啊?」 「我用神通取走了你的记忆。」 「这样……」 「不能忘情却强行修习忘情道很是危险,道心破碎会身心崩溃而死。」 「哎,好惨啊!这么说……」 一护一惊坐起,「那条缠柱子的大白蛇,不会就是你吧?」 「是我。」白哉抱紧了他,让他又在怀里缓缓放松下来,「你註定成为祭品,我又何必独活?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 「傻白哉。」 一护难过地搂了搂他,「祭品又是怎么回事?」 白哉就解释了忘情道修者须得以肉身重铸轮回,魂魄修习到太上忘情则可以合道的结局。 「怎么能这样!」 一护恼火地再次蹦起来,「这天道是光捡着我一隻羊擼毛啊!太过分了吧?不对,既然这样,我们怎么活下来转世的?」 白哉就说了小一的事情。 「你应该是融合了失去的记忆,道心崩碎再不能合道,所以魂魄得以转世,我则是为了铸成小一,取了自己的一魂一魄,算是留了点种子,你用养魂塔为我温养数千年,我方才得以转世。」 「养魂塔?」 「道宗的法宝,现在在我这里。」 白哉手一翻取出了一个宝光莹莹的小塔,「还你。」 「不,我现在还没修炼,怎么带啊?你先收着。」 「也好。」 「对了,我拒绝了忘情道,选的是混沌夺天经,应该也很厉害吧?」 「是适合你灵根的修习功法。」 白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时移世易,我们不该局限在从前,一定会有别的办法,不需要修习忘情道也可以救世。」 「对!」 一护高兴地蹭了蹭他,「白哉,你现在很厉害吧?」 「嗯,我如今掌管妖族。」 「哇哦!那人族的高手跟妖族相比怎么样?」 「因为灵气枯竭太久,人族大能前辈都已不在,虽然传承保留,但一代代下来,最高修为的也不过元婴,大多到了金丹就难以寸进了。」 「所以他们奈何不了你?」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护哼唧了一声,「你要保护我啊!你想想看,如果所有人知道,我必须修习忘情道才能救世,而我居然拒绝了,他们会怎么想?一定会觉得我很自私,不顾大局吧?」 「你是怕知情人故意宣扬开来,以大义绑架你?」 「很有可能的,现在社会不一样啦,网络方便,键盘侠可会蹦躂了,反正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所以靠你啦!」 「放心,只要你坚定不移,谁也强迫不了你!」 「嘿嘿。」 一护趴在恋人肩膀上,驀地压低了声音,「对了,我们上辈子…有没有……嗯?那个过?」 白哉:「………………………………」 「不会吧?你还是处?这也太可怜了吧?」 这个叫人怎么答? 他只能低下头,用嘴巴堵住了思维跳脱的小恋人的嘴。 幕之十二·心思 幕之十二·心思 白哉作为当代修为最高者,妖族之王,愿意跟人类交好,在这灵气復甦,纷乱将起,需要以震慑性力量建立新的秩序的当口,虽然人族对他警惕心不会少,但自然也会给予极大的善意和便利。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自己出面,而是让得力部下代表妖族。 他则偽装成一个普通的修为不错的妖族,代表妖族参与一些人族事务,以此处学生中有觉醒妖族血脉的为由,安排到了这里作为引导者。 于是传功晶石明明发现了适合忘情道体质的一护,却在一护拒绝选择忘情道之后,并没有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反而被抹去了关键的一段记录才被送还。 结果一护在档案上就是个拥有混沌灵根,选择了适合体质的混沌夺天经的优秀学子。 这是白哉为他准备的退路,即使之前以为很有可能用不上,但作为在血雨腥风里上位的妖王,他习惯不打无准备之仗,因此还是准备了。 一护知道后,既是佩服又是不解。 「既然都做了准备了,白哉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认识,引导我别选忘情道,那不是更加万无一失吗?万一我真选了呢?」 「这是你的道,一护,我希望你出于本心选择。」 白哉叹息着摸了摸他乱翘的橘发,「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尊重和支持,所以也决不能横加干涉,以至你日后后悔。」 「白哉从这一点来说,很君子呢!」 一护笑着偎进他怀里,「别担心,我是出于本心的选择,绝不会后悔。」 「等你入了道,就无可更改了。」 「白哉就放心了?」 一护挑眉笑道。 「嗯。」 的确,白哉始终是怕的,怕一护终会被命运夺走,他做了这许多准备,隐瞒了消息,将一护藏在人群中——如果天道不肯放过一护,那么……他会带走一护,去妖族的领地,再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理解了蓝染的想法和做法。 这种需要一次次用他的爱人做祭品的破烂世界,真的不想修补了。 只是蓝染放出鬼修功法,以无数鬼修性命为牺牲品,只为自己逃离的做法,他做不出来,只想跟一护独善其身罢了。 一护很快入了道。 配合混沌灵根的功法,是能以本身体质容纳各种能量,将之炼化为精纯的混沌之力,锤鍊肉身灵魄,凝练丹元。 感觉并不会比忘情道差多少,而且适应性极广。 白哉在仔细询问过一护之后,就觉得,或许,忘情道成就的强横肉身或许也只是附带,而真正目的是纯净到无情无欲无爱无恨的元神,方才适合合道。 如果是出于这种目的…… 忘情道究竟是谁创出来的? 以何等标准选择救世之人? 细思恐极。 一护已经跳出了棋盘,这次会如何,犹未可知。 三天引气入体,一周鍊气一层,百日筑基。 这等资质说出去真的是会吓死一大片。 一护筑基之后心思就开始浮动。 不过白哉早告诉过他,元阳不能丢,须得金丹之后方才没有影响。 我是不能丢……但是白哉现在修为可高啦,都上百岁的吞天蟒了,都没有思念的人,也就是我陪伴在身边,实在是很可怜啊! 一护觉得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恋人,自己很有必要让白哉感受到恋爱的快乐。 要知道他家朽木老师可是很受欢迎的,哪怕人前总是一张冰雪不化的脸,也挡不住一帮子看顏的女生将他奉为校园第一男神,有事没事想要进入办公室请教。 虽然白哉很是谨慎,从来不会单独让女生进入办公室,要请教都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教室里,一护还是很烦。 看着那些人围着他的白哉,嘰嘰喳喳一脸敬(hua)慕(chi)的样子就扎眼,还堵心! 他是我的! 可他们的关係不能公开,毕竟是师生,会引人詬病。 啊啊,当初白哉就不该来当什么劳什子老师。 不对,他不当老师,就不方便修改我的修炼资料了。 一护知道白哉做的没错,也知道现在是真的不宜公开,但他就是烦,烦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白哉一打开卧室门就看见一隻将毛滚得乱糟糟的猫。 可爱得很。 他压制住上前擼猫的心痒,轻咳了一声,「起来,吃饭了。」 就看见橘发少年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啊啊有什么好吃的?」 「明太子寿司,烤鱼,咖喱饭。」 「太好了,白哉的手艺最棒了!」 小东西甜甜蜜蜜跳到白哉面前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正要继续蹦躂出去,就被白哉揽住了腰,压在了门旁,低头就吻了上去。 这是所谓被老师开小灶的周末。 心大的老爹一听说老师亲自给补课,立即就准了,满口子赞老师认真负责。 却不知道他家儿子早被老师啃到嘴了。 一被吻住一护就抱住了男人的腰,乖巧热情地张开了嘴。 唇舌纠缠,你进我退,来回追逐嬉戏,熟稔地相互纠缠廝磨,享受那份独一无二的亲昵。 少年清新如阳光和青草的气息,在唇间交融出沁人心脾的甘甜。 搂在怀里的身体紧紧贴合上来,动情的绵软和热度,正是春末夏初,单薄的衣料遮不住体温的变化,更遮不住那原始的反应。 白哉将人轻轻推开的时候,少年如梦初醒般的眼眸里还有着意犹未尽的不满。 「白哉……你……有反应了……」 他故意用小腹蹭了蹭白哉的下腹。 白哉闷哼一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不让一护继续蹭他有了反应的所在,「别乱碰。」 「你……这么忍着不难受吗?」 少年红着脸,小小声地凑近白哉说道,呵吐出来的气流落在肌肤上,都是让人要一个激灵的引诱。 怎么可能不难受? 寂寞了太久的身体,便是一护六岁那年入梦,他好奇落在鳞片上的抚摸,都让白哉浑身的鳞都要炸起来,更何况两情相悦后的现在? 「再磨蹭,饭要凉了。」 白哉拎起撩自己撩得不遗馀力的小崽子转了个身,「走了。」 「哦……」 一护见好就收,跟着吃饭去了。 说是吃饭,但其实跟普通人用的食物大不相同,都是灵兽肉和灵米灵植做成的,价值不菲,却不但有益修行,也不会造成杂质存留体内。 同学只能在学校里吃正常的份例,他就是靠的白哉的家当了。 晚上沐浴过后,一护就在寻思,怎么在金丹期前给他家白哉一点福利。 就算以他的天资,结丹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啊,至少两年,两年啊,好长的。 这话要是给灵气稀薄年代那些个百来岁结丹已经是天赋出眾修炼刻苦的前辈听到真得活活气晕过去。 可惜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崽子不知道。 算了,先做晚课。 修为很重要,没有修为,就什么话语权也没有,现在他的消息还能瞒得住,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瞒不住了呢? 一护凝神静气,在这个郊外布置了聚灵阵,而灵气分外充足的别墅里,好好地修炼了起来。 期间白哉静悄悄来看过一次。 还往聚灵阵里加了不少灵石。 不然以外界都得形成灵气漩涡,惊动一些人了。 两个时辰悄然过去,一护感觉到经脉充溢,却也有些隐隐作痛,再练就会过了,这才停下来。 皮肤上微微有了汗渍,带着点灰色,哪怕已经筑基,这洗髓伐经仍未停止,在混沌能量的淬鍊下,身体内外愈发的纯净。 他跳下床,去了浴室冲了个澡。 「哎,皮肤真好。」 一护对着浴室的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容顏未改,只是显得精緻了几分,皮肤却是变好了太多,细腻光洁不见一丝毛孔,以往偶尔还会有几个的小痘痘早就不见踪影,白里透红,被明艷的发色衬着极其好看,摸起来细腻柔滑,温软如玉,再加上嘴唇鲜润,牙齿洁白,真真是唇红齿白一个小帅哥啊! 眼瞳更是明澈润洁,几分少年意气的锐利,让他显得朝气蓬勃,清嘉可喜。 一护十分满意地推开浴室门,换上一身简单的睡衣,去书房找人去了。 「晚课好了?」 「好啦!」 一护伸出手,让老师握住,一股迥异于灵力的妖力在体内飞快游走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护就笑嘻嘻地扑了上去,被男人稳稳接住,抱着坐在怀里,他一直很喜欢坐在恋人怀里这个姿势,俯首去接吻的时候特别有施与的甜蜜感。 两人亲亲热热地亲了一阵子,微喘着分开,「又撒娇?」 一护瞄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老师在看什么?」 「一些关于空间壁障的资料。」 「看这个做什么啊?」 「了解罢了,之前科学发展,但人力有限,现在人本身力量强大,又有符道阵法,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结合科学的眼光去看,就会有新的发现。」 一护眼睛一亮,「白哉是想找救世的办法?」 「嗯,目前只有点思路,慢慢来。」 「白哉你真好。」 白哉如此尽心尽力,还不是为了自己? 他就是怕自己被抓壮丁去修忘情道,两人不得不分开嘛! 一护心疼得很。 两辈子了,要是还不能在一起,他乾脆跟这破世界同归于尽得了! 一护想着就扭了扭,故意茫然地问道,「白哉,你什么顶着我了?」 白哉咬牙,「知道就别动。」 「我还没做什么呢,白哉怎么又有反应了?」 「……你故意的!」 小坏蛋! 白哉恨不得打两下这小恶魔的屁股。 明知道界线的存在,他就仗着自己不能真把他怎么样,肆无忌惮地撩拨。 微微的红意从雪白的毫无瑕疵的肌肤里层泛出,宛若白玉上染了一层胭脂,男人眼底透出的欲望色泽,在眉间微蹙的隐忍之态下格外诱人,墨发流垂,长睫微敛,他是堕入凡尘的仙人,染了红尘的色彩而如此生动性感。 一声喘息都让一护觉得下腹瀰漫开一片火热。 想跟所爱的人亲热,是生命的本能啊! 「没有啊……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我看了一些资料,说蛇……那个,是有两根的,白哉……是不是也是这样?」 「……是。」 「真的?」 一护瞪大了眼,那得多……多奇异啊! 「你别怕,我变成人形时,跟常人无异,本体方才……」 白哉有点窘迫地安慰小恋人。 「那人形不可以两根吗?」小恋人略带失望地问道。 白哉微懵,有点摸不着他的意思,「当然也可以,只是没必要。」 「我想看!白哉你给我看看行吗?」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奋和好奇,却哪里有半点畏惧? 「你真不怕?」 「有倒刺吗?」 「没有。」 「那就不怕,白哉,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就看看,不会做什么的。」 十五岁的小恋人举起手来一本正经地保证。 白哉觉得莫非是代沟?当年他是跟一护一起长大,两人两小无猜,什么想法都会分享,但这辈子的一护的成长他没能参与,所以就得被他稀奇古怪的思维和想法给惊到? 「没什么好看的。」 「就看看嘛……别小气呀!」 是了,上辈子一护接受的是世家子弟的教育,小小年纪虽不失天真,行止却极为有度,多少端着几分矜傲,但这辈子的一护,却是格外会撒娇。 但白哉就吃不住他撒娇。 最后只得允了这荒唐的要求。 小崽子立即高高兴兴从他身上下来,爪子扒拉上来就要脱白哉的衣服。 白哉很无奈。 他上辈子在那件事之后就取走了自己的欲魄,所以在临别前,连给拥抱都忍得住没给一护,这辈子神魂却是完整的,自然会在跟所爱的人亲热的时候有反应。 衣衫解开,露出紧绷流畅的胸肌腹肌,一护着迷般地看着,还是守着诺言没有上手,又去解开了裤子。 皮带解开,拉链拉开,白色的内裤显现出了下方的隆起,还略有点滴湿痕,少年眼睛睁得大大的,伸手极拉下了内裤边缘。 白哉万年难得的窘得不行。 要是坦诚相对倒也罢了,这般好奇观赏般的裸裎,还真的有点考验他并不算太多的羞耻心。 顿时,一杆赤红肿胀的硕大跃了出来,粗而长的体积十分惊人,那膨胀的顶端拥有着稜角分明的形状,翕张的铃口微微湿润,柱身还缠绕着虬结的青筋,显得热焰腾腾,狰狞而兇猛。 「怎么只有一根啊?」 小东西却不满地嘟起了红唇。 还惦记着两根,白哉继续无奈,「影响仪容。原形时无碍。」 「说好了给我看的……」 也没说一定要给你看两根的吧…… 白哉只得将另一根也放了出来。 「哇哦……」 一护顿时发出惊叹的声音,看什么稀奇宝贝似的。 「可以了吧?」 「这么憋着多难受啊……」 小崽子一爪子就抓了上来,毛手毛脚的几乎弄痛了白哉,但是那触抚却又是极其鲜明的,温热柔软的掌心和指腹的触感,对于暌违情慾太久太久的白哉来说,是浑身一震,四肢紧绷了起来的刺激。 「啊,痛吗?」在白哉的抽吸声中,少年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力道,「我轻点……这样可以吗?」 他很轻巧地挪动了起来,抚摸着那并在一起的性器,又乾脆再加上一隻手,一手一个地握住,上下套弄了起来。 「呃……」 白哉忍不住呻吟出声,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却没有强行拉开,「不是说,不会做什么……」 「看白哉忍得难受呀……我帮你……好不好?」 半蹲下身来,少年在膝前抬起脸,一双眼瞳澄净透彻而明艷如夏,却映着自己下身动情的形容,那情形可说是淫靡得叫人眩晕,「你帮我……?」 「我不想白哉一直忍着……」 少年温柔带着心疼的声音和眼神,比活泼精怪的模样更加叫白哉无法拒绝。 内心像是被这份心意包裹着,化成了一汪柔水。 「一护……」 白哉动容地唤道,摸了摸少年那看似乱翘,却细而柔软的发丝。 一护就知道他是默许了。 顿时笑开,居然俯首就叼住了其中一根的头端,另一根则双手圈着抚弄了起来。 「唔,一护?!」 白哉欲茎被那无比湿热滑腻的腔体包裹住的瞬间就是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一护在做什么,少年在他错愕的视线中微微笑了,眉眼弯弯,努力张大了嘴将他勃发的欲茎更深地含了进去。 「呃……」 动情的呻吟声中,白哉陷入了所爱的少年给予的情慾狂澜,再也不能多想,只能尽情体会和沉醉,那生涩的侍弄和包容。 幕之十三·天雷 幕之十三·天雷 一护大着胆子看似很奔放,但其实他压根就是一知半解,不懂什么技巧,幸亏还晓得要收着牙齿,不然光是划到一点都够白哉受的。 但即使是这般生涩的侍弄,却也让白哉被刺激得一阵阵眩晕。 那温热柔滑而湿润的口腔内膜包裹上来的触感,那柔软细腻的唇瓣圈绕着摩挲的甜蜜,那舌头小幅度舞动掠过激起的酥麻……无不让他沉迷,沉醉,而膨胀得更加巨大,要炸开一般火热坚硬。 「一护……」 他溢出的呻吟在空中飘浮,丝丝缕缕缠绵着动情的沙哑。 他不由得挺起了腰,将自己更深地融入那温暖紧窒的包容。 「唔……」 一护差点没被呛得背过气去。 白哉本来就那么大,刚进去就将他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一护是努力张大口才将之完全吞进去,感觉唇肉都被拉扯开来,而腮帮鼓得厉害,他也是不服输,不想半途而废,才强撑着继续往深处吞,没想到白哉一个挺腰,那巨大差点顶入了喉头,喉头顿时一阵痉挛般的剧烈反应,从胃部到食道都抽搐起来。 可是这般激烈的反应却反而取悦了男人,他迸出尖锐的抽吸,「呃啊……一护……」 一护在被生理性泪水朦胧了的视野中看见了他漫上潮红的脸颊,紧蹙的眉心,隐忍又放纵般的动情的表情。 因为自己而舒服,而沉醉——这不就是自己的初衷吗? 看到这样的白哉,心口也似掠过甜蜜的热流,而萌生出想要看到更多的衝动,一护不但没有抗拒那巨大的深入,反而努力地前后挪动吞吐着,还用舌头去胡乱上下舔动。 「啊……一护做得……非常好……」 知晓他的艰难,男人不再动作而任由他施为,迸出的叹息悠长而低沉地摩挲着耳膜,手掌覆在头顶,并不用力地摩挲着,一护受到这份温和的鼓励,愈发对着那巨大又舔又吮,另一根也被他双手圈绕着上下抚弄摩挲。 双重快感的刺激下,白哉能够克制住不用力挺腰也不压紧少年的头颅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克制了。 他温柔又迷恋地凝视着卖力趴在膝头的少年,看他被巨大撑开的红唇肉感地蠕动着,前后挪动时在那柱体上摩擦拖动得微微变形的动态,时而深吞进去,被刺激得双眼泛上泪光,眼尾飞上一抹媚人的红晕,时而将之抽拉到快要脱出,将李子般鼓胀的头端含在嘴里又舔又吸,还无师自通地用舌尖去戳刺那溢出白浊的精孔,喘息的声音越来越沉重,是自己的,也是一护的,而火热在少年嘴里跳动不已。 「一护……我忍不住了……」 艰难地告知了一声,白哉手指收紧,缠紧了指间的发丝,一个用力挺了进去。 紧窒的喉头被即将喷发的伞端强行顶入,顿时反应激烈地挛缩着,箍紧了白哉,白哉发出一声沉重的低喘,退出又挺入,反覆去在那可怜兮兮却温暖紧窒无比的喉头抽插研磨。 少年忍不住飈出泪来,想要发声却被堵住而压根只能是些呜呜的闷声,挣扎被按住,小巧舌头疯狂舞动想要挡住那强悍的衝锋,却只为侵占添加了更多层次的欢愉,白哉溢出甘美的叹息,安抚道,「忍一忍……就快好了……」 水色盈盈的妙目看着白哉,驀地少年所有的挣扎都停了,口腔变得全然配合和放任,安抚另一根的手也从之前的无暇分神变得用力,近乎疼痛却更加令人兴奋,这份心意:乖顺,甜蜜,包容,令白哉的欲望加倍兇猛,揪紧指间发丝将恋人的头颅压向自己,几下兇悍的衝刺后,白哉在那紧窒的喉头酣畅淋漓地释放了。 一护这回是真的被呛得不轻,那浓稠的腥膻喷溅在他咽喉,鼓动还嵌在其间不肯走,一护只能慌不择路将欲液吞了下去,快要窒息的昏眩中,感觉那半软化下来的巨大从他喉头抽出,发软的身体落入一个珍爱的怀抱,「抱歉,我忘形了……一护,还好吗?」 似乎是连带着另一根也一併释放了,一护手上也儘是粘腻,被男人细心地用纸巾擦拭着,他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白哉……好厉害啊……」 「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这么大,还这么凶……白哉你上辈子一定是憋坏了。」 「一护怜惜我了?」 「不行吗?」 奶凶的小猫扬着爪子,白哉笑了,宛若霞映雪峰般清冽却明艷的笑容,是所有的沉重和思虑都一扫而空,分外年轻的感觉,快活的光彩从他的眉梢眼角绽放出来,让人的心也跟着若无瑕晴空般澄明欢喜,「当然行……我的一护真可爱!」 「你喜欢?」 「喜欢极了!」 「那好,以后我们还可以这样……」 一护软在男人胸前,拉过他的一綹长发把玩着,「好不好?」 白哉多少还有几分矜持,毕竟这口活儿就是单方面的舒服,一护没舒服到,就推脱道,「这太辛苦一护了。」 「怎么会呢?今天表现不太行啊,我可得多练练,保准学得很快,让白哉欲仙欲死!」一护却是兴致勃勃,令白哉侧目,「所以白哉你要给我进步的机会才对嘛。」 「你都哪里学来的?」 「电视啊,书啊,小说啊,漫画啊,动画片啊,这方面的多得很啦!」 「看禁书!不乖!」 「同学都看,我为什么不看?学着点有机会就可以学以致用了。」 怀里的少年神采飞扬,因为让自己舒服了,他便如此的快乐,白哉的心脏就像是被酸酸甜甜的物质浸泡着,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一护,是多么好的人啊,热情如火,全心全意,如果上辈子不是那该死的忘情道,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啊。 错过一生的痛苦,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比死亡还来得痛切。 「对了,上辈子我应该也是长头发吧?好看吗?」 「好看,上辈子你喜欢穿玄黑的广袖法衣,上嵌着金色符文,一头长发宛若艷阳,即使修炼忘情道不可能动情,倾慕你的人依然非常之多。」 白哉挥手间,一面水镜在两人面前显现,上面浮现的却是一个橘色长发黑色广袖长衣的少年,少年银冠束发,眉目沉静,气质高华,明明发色和瞳孔都是明艷热烈的色彩,一个眼神交会间却让人只窥见了无尽原野般空旷辽远,极为矛盾,却也极为引人。 「好漂亮!」 看起来年龄差不多,但气质就相差太大了,一护觉得自己还是太孩子气了,毛毛躁躁的,没有那份气质。 「你们生得一样。」 「不一样……」 「你还在成长,以后,一护定会是最耀眼的存在。」 一护驀地一击掌心,宣告道,「我也要留长发!」 「不是嫌麻烦?」 「不是有净尘咒吗?法术提供便利!而且我有修为了,夏天也不怕热啦!」 一护想想又开心起来,「好不好嘛?你喜欢我长头发吧?」 「喜欢,等一护头发这么长……」释放过后心情分外轻松,白哉比了比他的腰,「大概就结丹了,我就吃掉你……那时候,可以把你的长发绕在腰上……橘色衬着肤色,肯定好看得很……」 白哉说得这般直白,仿佛那旖旎的情境就在眼前,一护脸腾的红了。 却还是笑嘻嘻地勾着恋人的颈子,「好啊好啊,那我们就约定了,等我头发这么长的时候,就……」 说到此处,两人都是情浓,自然就越靠越近,四瓣唇如胶似漆地粘在了一块儿,相互吮得嘖嘖有声,嚶嚀不断。 一护的嘴里还留着点欲望的咸涩,跟他本身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是格外情色的味道,白哉想到自己的欲液现在正在一护的腹内,连他的内脏都沾染占有,心里顿时满满的都是欢喜和满足。 两人亲得难捨难分,直到嘴唇舌头都发麻发肿,这才恋恋不捨地分开。 喘息声声,潮红的脸颊和染了泪的眼眸,被爱意和慾念包裹的一护,如此的漂亮。 让人只想捧在手心,怎么都不够。 白哉就转而去舔舐含吮他丰润的耳垂,亲昵地将呼吸灌入那小小的耳洞,有用舌头沿着耳廓的沟回舔弄。 「啊……好痒……」 一护被他弄得肩膀都缩了起来,酥麻和潮痒的热度直灌入到耳鼓深处,男人还过分地把舌头要鑽进来地舔着耳洞入口,一护连连叫唤,「不行……啊……我……这么刺激,我会……」 「会什么?」 灵活而修长的手指摸索到一护的下腹,覆盖住那有了反应的隆起,一护一震迸出惊喘,「不是说……呀……不能失了元阳吗?」 「罢了。」 白哉遗憾地收了手。 却还顺手捏了一把那可怜的小东西。 「唔……」 狠狠一抖的一护怨懟地瞪他,「你故意的!」 「这是你之前撩我的报应。」 「白哉太坏了。」 「忍着吧……谁让你现在修为还太低呢!」 「我一定要早日金丹!等着吧!」 少年猛地推开了他,蹬蹬蹬蹬跑掉了。 「我拭目以待。」 这志向当然很好,但其动力源要是说出去真的会笑死人的。 不可说,但真实。 一护之后还真的更发奋了几分。 不过撩拨的行为却也没有收敛。 时不时用嘴给白哉紓解一番,有次甚至还用了腿。 结果肢体交缠之下自己也被搞得动情不已,白哉怕他真忍不住还给他绑上了,把人欺负得都哭了。 幸亏国家将各个学校的优秀学员召集在了一起,进行暑期的集训,两人这番私下里越来越难以忍耐的相处才暂时终止。 一护作为进境如此之快的学员,不爱出风头也得出上一番。 关键是,各地都有报告,妖兽开始零星暴动了。 灵智足够的妖族,在白哉的管辖之下倒是没闹出什么事儿来,但是天地灵气復甦,却是为了应对天地大劫,大劫来临的徵兆,总是先在妖族身上显现。 妖族高层跟人族的合作,比上一世来得更早,更有章程,大妖都没有下场,那些小妖都被限制在了城市之外,用阵法围困,抓捕或清剿。 一护他们这些学员需要实战,便也在师长的带领之下参与了行动。 他用的是剑。 一剑光寒,他在剑术上格外有天赋,仿佛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臂指使,小小年纪,剑意竟就有了雏形。 如此天骄,堪称年轻一代第一人。 然而适合忘情道的体质却依然未曾出现,人族的高层不免忧心忡忡。 就在这种气氛之下,一护结丹了。 那日雷声隆隆,一道道劈下,一道比一道重,远非正常结丹所能比拟。 白哉知道,怕是瞒不住了。 筑基还罢了,结丹就意味着真正入道,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修行乃是逆天而行,须得受雷劫洗礼,这就是人对上天,看能否挣脱天命。 但是天道如何能容许他的天命之子改修他道,妄图逃脱呢? 白哉心忧如焚。 一护祭出了他的剑,通体墨黑,剑身狭长,带着锁链的天锁斩月,用力向天一劈。 「月牙天冲!」 巨大的灵气化为月牙,竟将那比水桶还粗的雷劈得裂开,炸向两边。 再来一道,劈开。 到得第十九道时,却只劈开了大半。 不好,一护快力竭了。 但是闯入他人雷劫,雷劫威力会翻倍,结局基本上是同死。 白哉不敢动。 少年驻着剑摇摇欲坠,身上衣衫已经破破烂烂,养得半长的橘发也散乱不堪。 再一道雷劈下时,他似乎已经不能有所反应。 「一护——」 在白哉真的忍耐不住想要衝过去时,少年蓄力奋力一剑,将雷劫劈去了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却依然毫无迟疑地当头落下。 一群旁观的人都发出惊叫,有的人已经不敢看地闭上了眼睛或撇开头去。 人影驀地冲天而起。 他竟是放弃了反击而全然沐浴在雷劫之中。 「不……」 包括白哉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绝望。 然而那道玄雷却被少年身周一道莹莹却微弱的白光给化掉了大半,虽劈得少年当场就吐了血,至少不曾要了命。 继而被化掉的玄雷变成濛濛的雾气,被他一口气吸了进去。 眾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渡雷劫的方法? 白哉却是看出来了,那濛濛的雾气,乃是混沌之气。 是混沌夺天经!能将世间任何能量化为所用的功法,竟然连雷劫也可以化为己用吗? 少年吸了那雾气,立即肉眼可见的精神了起来,再一道天雷下来的时候,他身周莹莹白光壮大了几分,这一次,稳妥地接下了雷劫,将之尽数化为混沌之气。 此消彼长,天雷似也不想继续资敌,有气无力地再劈了几下就乾脆收工了。 乌云散去,大量灵气涌现,洗涤着渡劫之人的经脉。 半响少年落了下来,奔向白哉,「白哉,我结丹了!成功了!」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跳跳到了白哉身上,欢喜雀跃地抱紧了他。 白哉也难抑制胸中的激动庆幸,将他抱了个满怀。 「太好了,一护!」 就算天道不允,以后的雷劫只会更加兇猛,但一护这功法实在逆天,天雷竟也是奈何不了他了。 心中忧虑去了大半,白哉抱得格外的紧。 「你……你们……」 一心这次也来了,毕竟结丹雷劫据说很可怕,老父亲哪能放得下心呢?之前这师生关係两人很是注意避忌,虽然一心嘀咕过这老师实在太过年轻俊俏了,但也没有多想,毕竟灵气復甦的事情渐渐瞒不住普通民眾,修行的事情早传播了开来,据说修为越高越是能永葆青春,这看着年轻说不定已经好几百岁了呢! 没想到刚刚渡劫成功就给他一个晴天炸雷。 把老爹劈得外焦里嫩,青烟裊裊。 一护连天道的反对都不怕,老爹嘛…… 他还是有几分羞赧。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啦,我喜欢老师。」 「可他是老师啊!还是个男人!」一心气急败坏。 「那又怎么样?」 「先给我放开!还抱!你们是想气死我吗?」 一护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他家恋人,真是,累得半死好不容易渡完劫就要面对修罗场,「我就是喜欢白哉!」 「你这臭小子!」 「父亲!」 白哉开口,「您冷静一点。。」 「什么?你……你这廝好厚的脸皮,这就叫上了?!我可没承认!」 「不是……您上辈子是我的义父。」 白哉恭谨道,「不过确实上辈子我跟一护也是恋人。」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心目瞪口呆了半响,抱头大叫。 其他围观者:「………」家务事,不参与,旁观渡劫颇有所获,我们这就回去闭关吧! 幕之十四·暗度 幕之十四·暗度 于是在家焦急等待的夏梨和游子不但等回了成功结丹的哥哥,还等到了黑脸老爹一枚和超级大帅哥未来哥夫一枚。 「一护哥,他是……」游子好奇,却又性子怕生些,怯怯地拉着哥哥去瞅那个特别好看的人。 「叫他白哉大哥就行了,我男朋友。」 虽然一护故意装得大大咧咧的,夏梨却一向敏锐,看出哥哥介绍时的几分羞涩之态,倒觉得很可爱,于是大大方方地笑道,「欢迎,白哉大哥。」 「你们几个叛徒!我还没同意!」一心大喊。 「谈恋爱需要什么家长同意啊,又不是结婚!」夏梨直接开懟。 「我觉得不错啊,白哉大哥这么帅气,比inaina组合还好看!」 游子看得目不转睛,不但一护酸了,一心也酸了,「女儿,你移情别恋了,不爱爸爸了?」 「怎么会呢,我最爱爸爸的,爸爸你别伤心啊!」 「女儿~~~」 「爸爸~~~」 小棉袄扑向了眼泪汪汪的老爹,上演了一场感天动地的父女相拥。 一护简直没眼看。 白哉也是好笑,上辈子的义父颇有威严,虽然也很疼女儿,一家之主的架子还是端着的,这辈子却如此耍宝,果真时代不同了。 总之吵吵闹闹的也算是合家欢了——既然让他进了门,那么这份彆扭的接纳白哉自然能够理解。 夜晚,白哉刚从客房的浴室里出来,就收穫偷偷摸摸闯空门小贼一枚。 「一护?」 虽然他算是登堂入室了,但一心可警惕着呢,他家儿子才十七岁,青葱水嫩小苗苗一颗,哪能就这么被大野狼啃了去?上辈子的义子也不行! 看看自家儿子那小身板,就算修炼了也没变得健硕些,还听说筑基之后容貌就会长得很缓慢,一旦结婴更是固定不变,这……这这这这,不是註定下面的那一个吗? 一心觉得自己生了儿子也得嫁出去的命运着实太悲惨了! 怎么也得垂死挣扎一番。 于是严令两人谈恋爱就谈恋爱,成年之前不得跨越雷池。 当着女儿的面,他说得不能那么直白,但意思应该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一护乖乖应了,白哉也应了。 一心这才稍微放了心。 哼,日久见人心,到了十八岁如果还能坚持,就随了一护这小子吧,他想。 谁能知道当晚自家儿子就去送菜呢? 白哉想起来义父那警惕的眼神都好笑。 「笑什么啊?」 一护扑了过去。 穿着浴袍的男人墨发半湿流垂,肌肤透出一丝水润的轻红,浴衣草草裹上,露出的胸膛流畅的肌理,凹陷的锁骨,修长颈子上凸显的喉结都性感得不行,下摆在走动时露出膝盖乃至大腿,一向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这般欲遮还露简直是要迷死个人! 想到要做的事,一护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心跳也快得让他手足虚软。 「笑义父防火防盗,没想到一护如此主动。」 「别管他……」 一护咕噥着,「白哉,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怎会?我等很久了。」 白哉揽住少年那纤细的腰,在他颈间也嗅到了洗发露的香气和潮润的水汽,肌肤里透出来的香却比这人工的香精更加曼妙轻盈,恍若几分奶香,幼嫩的婴儿体息,跟往昔的阳光味道交融——结丹之后身体愈发纯净而生机勃勃,宛若返回到初生般的状态,才会有这般诱人的体息。 白哉一个用力将少年抱着走了几步放到了客房的床上,随即压了上去,「谁也不能阻止我吃掉一护。」 他抚摸着怀里人儿散了满背,即将及腰的长发,「洗乾净了?」 「嗯嗯!」 少年在肩头点头,面色肉眼可见的漫上了红晕,一双眼也期待地水润起来。 白哉抚摸着他柔嫩的腮颊,声音不由得低哑了下来,「一护……」 「白哉……」 「我爱你……」 「我爱你……」 双眸在爱人眷恋缠绵的眼神下变得迷离,一护搂住身上男人的肩背,将嘴唇贴合了上去——明明接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次却格外的羞怯,却又无比地郑重。 许诺一切,交付一切。 体会到他的这份心意,白哉也郑重地接纳了他的嘴唇,四瓣唇交叠,相互糅合,气血翻涌而上,在那唇瓣上匯聚,宛若烈火烧起,两人都闷哼一声,激动地相互吮吸纠缠起来。 「一护……一护……」 两心相许的情事,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还没有,蹉跎岁月,错失缘分,才在此刻兜兜转转即将圆满,白哉怎能不感慨万千呢?热情地唇舌纠缠,汲取着恋人口中的蜜液,探出舌尖搅拌,在那润滑甜蜜的口腔中肆意逡巡,这是他的领地,这是他的人,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属于他的,心里满足又激动,他反覆低唤着小恋人的名字,直到唇在喘息中略略分开,「你可得小声点,别被父亲发现了……」 「你……你布个阵不就行了?」 「一护缠得我这么紧,我哪有时间布啊!」白哉故意地调笑,把一护恼得用力推他还瞪他,「快布啊!我可不想到一半的时候被老爹捉到……」 白哉好笑,随手一挥,一个小小阵盘飞出,布下了隔绝一切气息声音的阵,「好了。」 「那……那你快点……」 「我知道,一护迫不及待了。」 「你难道不急?」 一护继续瞪,咋这么多废话,故意逗人!蔫坏! 「当然急!」看到小恋人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快要蹦起来咬人了,白哉赶紧安抚,「让我好好看看一护!」 「嗯。」 一护来的时候也是用了点心思打扮了的,简单大方的白衬衫,深蓝色牛仔裤,领口扣子解开,露出清瘦的锁骨,腰线臀线都被紧绷的布料勾勒得一览无馀,端的是腰细腿长,唇红齿白小帅哥一枚,橘发已经留长,披洒如瀑,更衬出他天然的明艷,任由男人将他拉直了面对面跪坐着,他看着那修长而劲瘦有力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将衣料从肩头褪去,又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将紧绷的布料从腰到臀一分分剥离。 就像拆一个精心包装期待已久的礼物。 最终他赤裸裸地呈现在了恋人面前。 「一护,真好看!」 勾着一护的长发绕到他的腰间,仿佛要用长发来丈量那纤细过头的腰的尺寸,白哉迷恋火热的眼神让一护羞涩又欢喜,两年的秘密交往中,他们倒也不是没有触碰过彼此的私密,不过那时候心慌意乱,又有所顾忌,并没有这般就在明亮灯光下坦诚到一丝不掛的场面,一护被他上下打量着,火热的视线仿佛实质般爱抚着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他羞得肌肤都泛上了薄薄的一层粉色,「你……你也脱啊!」 「好。」 白哉的就更方便了,浴衣腰带一解,那布料就顺着肩膊滑落地上,一具修长劲瘦而完美无瑕的男体顿时暴露在了一护面前,宽肩窄腰长腿,胸膛流畅的肌理,小腹分明的腹肌,下腹那黑色丛林间傲立的巨大,结实有力的长腿…… 一护被这具充斥着强烈男性荷尔蒙的身体抱了个满怀,感觉情动的电流一滚过全身,全身都软了,绵绵地贴合着男人,他手臂抱了上去双腿也缠了上去,「别……磨蹭了……」 「不,我要慢慢品尝。」 说着白哉将人压在了床上,果然从头到脚开始慢慢品尝。 一护难耐地呻吟出声。 耳垂被吮吻的酥麻,锁骨和颈子被啃咬的刺痛,一个一个,火热缠绵的吻顺着向下,直到胸口的乳蕾也落入了唇舌的挑逗,他忍不住那酥麻电流的刺激,用力抱住了俯首胸膛的头颅,用下腹已经有了反应的茎芽去磨蹭男人的胸腹,「白哉……啊……白哉……」 真的……这么磨磨蹭蹭的,好难受啊…… 「别急……一护……」 手掌圈住了一护下腹的慾念,一护立即被那手心火热而强硬包裹的触感刺激得「呜啊啊」地叫出了声来,腰肢一弹,带得那硬挺在掌心摩擦,一护顿觉得浑身都酥得不行,只能呼吸急促地软声相求,「白哉,你动一动……啊……动一动啊……」 「青春期真的是比较躁动呢……」 「我都忍了两年……啊哈……一次都没有……」 「辛苦一护了……」 这两年来,自己倒是靠恋人的手或嘴紓泄过多次,一护却的确一次都不能够,多少次情动缠绵都得硬生生压下,的确不易,想到这里白哉心下自是怜爱泛滥,手下却略略收紧,激得一护惊叫着腰肢紧绷起来,那流水般纤细而流畅的腰线一向令白哉爱不释手,这般活色生香地因为自己的撩拨而扭拧,他的眼睛顿时隐隐发红,想要细嚼慢咽的初衷顿时也摇摇欲坠起来。 只想狠狠地占有,尽情地合为一体,享那鱼水之欢的销魂蚀骨。 这么想着,手下动作愈发急促,吮吸着乳蕾的舌头用力缠住那肿胀硬挺起来的小东西,甚至用齿列去咬去磨,舌尖戳刺着那绽开的裂缝,上下一併合力,将青春年少的恋人拖入爱欲的漩涡。 「啊……啊哈……」 一护双眼迷离,双膝夹住男人的腰,下腹不住上涌,旋即感受到那贴住了大腿的硬物,他捧住男人的脸颊,「白哉……你也……你也忍不住了吧……我帮你……」 「不用……」 白哉不但不顺着他的力道往上,反而放开了乳蕾继续往下,呼吸的热流吹拂过勃发着溢出点滴粘腻的欲茎,一护吓得赶紧撑起身体去看,就看见男人俯首在他下腹上方,迎着他的视线对他微微一笑,旋即俯首吻上了那勃发涨红的茎柱。 那一张堆冰砌雪的脸用这般明丽的微笑去吻他最私密的所在,视觉上,以及触觉上,都是一护承受不住的刺激,他惊叫着软倒跌了回去,感觉到自己被湿润一点点吞含,「啊……白哉……啊啊……太……呜……」 感觉太过鲜明刺激,一护几乎要在那一寸寸的包容吞没里蜷缩成一团,又忍不住伸直了脚背,紧绷了全身去迎接,不自觉地想要更多,更深,髖骨被按紧,他动弹不得地被那湿润包裹着上下吞吐,唇肉每一次摩挲过茎柱的触感,舌头每一下卷缠带来的酥麻,是紧窒喉头每一次缠绕上顶端的悸动……潮水汹涌,波翻浪叠,一护简直要溺死在这激烈而缠绵的欢愉之海。 双足跨过男人的肩膀落在他的背上,缠绕着,足背反覆的磨蹭催促。 「不行……啊……我……我快要……你快吐出来……」 感受到巔峰的即将来临,一护忍不住叫出了声来,「啊……白哉……」 「没关係的……一护可以射进来……」 含糊的说话时,哪怕是气流微妙的转变也将即将崩溃的欲望推入深渊,一护再也忍耐不住地一挺腰,立即就被更加紧窒的喉头碾压着前端,他「呜啊」地叫着,欲望终于喷薄而出。 像是一道道雪亮的闪电撕裂了夜空,他被那白光照着,忘却了一切,意识里只有无限涌动的甘美,将他的意识和身体冲刷殆尽。 又像是飞翔入九天,自由到毫无重量,直到最高处开始往下坠落,落入那坚实的怀抱。 「白哉……」 男人温柔地吻他,用带着欲望味道的唇舌,唇舌交缠,他低笑着道,「一护的……好甜……」 一护脸烫得厉害,吶吶不能言,只能抬起膝盖去顶熨烫着大腿的硬物,「快啊……」 「不好好放松你会痛……」 「那你就好好给我……放松啊……」 「一护喜欢桃子味吗?还是草莓味?」 「啊?都喜欢。」一护有点莫名。 就看见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来,里面排着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玉瓶,通体澄净却顏色不一,草莓的玫红,蜜桃的薄粉,还有青草的翠绿,葡萄的深紫,以及金桔的橙黄,「润滑用的……选一个?」 还真是准备周全,一护就随口道,「那就草莓的吧……」 「草莓的有点催情作用,一护真要选?」 「那更好啊,就不会疼了嘛!」 一护听着只是有点,心想有什么可怕的。 「好。」 白哉取了那玫红的小瓶倒出一点粘稠液体出来,空气中顿时瀰漫着一股子草莓的甜香,将之涂抹在手指上,另一手将一护的膝盖抬高,手指轻叩着密闭的入口。 这真是……太羞人了…… 「要进来了……」 深黑的眼执拗而火热地凝视着一护,那里面的情意和渴望一览无馀,又仿佛凝着久远的疼痛,一护被这样的眼神攫住了心脏,不由催道,「可以的……你快……」 手指顿时一个用力叩关而入,将内里的柔嫩打开。 「疼吗?」 果然疼……倒不是体积太大,而是那指骨的坚硬摩擦着内里,将柔嫩擦得生疼,一护忍耐住,「可以……不疼的……」 「一护好乖……」 男人俯首下来吻他,热唇雨点般落在脸颊,颈子和下頜,一护捧住他的双颊,认真跟他唇舌纠缠,是百尝不腻的吻,也是交付所有的交融,那轻微的不适很快就消失了,手指转动着,内里被涂满了粘腻的润滑,然后火焰在那黏壁上一点点烧了起来。 灼热,潮痒,被坚硬的指骨碾压着,那热度和潮痒又化作了难耐的快意和空虚,明明被手指挤开的内里毫无空隙,却开始渴望更大,更坚实炽热的东西来填补这份空虚。 「好痒……好难受……」 一护受不住地蜷缩起了足趾,「这……这就是……你说的催情的……」 「不强烈,不过稍微持久一点……」 白哉安抚地吻着他,又加进了一根手指,「可受得住?」 「啊……你……真的胀……不过……还受得住……」 少年涨红着脸,努力吞含下手指的模样真是乖得想让人一口吞下去,细韧的腰肢紧绷着细白的齿咬着嘴唇,他显然并不轻松,白哉含住他的唇肉,轻轻挑开那虐待的齿列,「不准咬……」 反覆的抽插下,手指渐渐被更多的粘腻裹满,进出得更形顺畅,时不时分开将甬道撑开得更大,每到这个时候少年的呼吸就会一滞,他的反应灵敏而实在可爱,白哉呼吸越来越紧促,忍不住将第三根手指也挤了进去。 「啊……」 但是这次,由于润滑剂中的催情效果愈发明显,窒内并不困难地将之接纳了,壁肉收缩着,仿佛惧怕又仿佛欢迎地包裹上来,微妙地吞吐吮吸。 那湿润的触感紧窒的弹性以及腰肢扭拧的情色……空气翻卷中都是热度和焦灼…… 前世今生,爱别离,求不得,生离死别,人生之苦,都要用此刻的欢愉来弥补治癒。 等不得了…… 白哉深吸口气,抽出湿沥的手指,将少年的双膝打开架在肩上,俯身下去,那双膝顿时几乎被压到肩头,细韧的腰也被折得半悬,下腹茎芽不知何时又已经挺翘,在橘色丛林中涨红着颤颤巍巍,股间蜜蕾湿润靡红,微微翕张着,被体积悬殊的巨大抵住时,那里便紧张地挛缩起来。 剑及履及,只要再一用力,就能达成完全的占有。 就在这时,紧张得瞳孔挛缩的一护,和即将挺入的白哉,都听到了一阵哭泣声。 「嚶嚶嚶……你们不能这样,别拋弃我啊……」 什么鬼? 一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什么人?」白哉喝道。 他的阵盘隔绝内外,乃是保护修炼者临时突破,因此随时随地可用而防御力极佳,任谁也难以进入,便是传入声音都不能的阵法,怎可能听见莫名其妙的哭声? 「我是天道……」 那声音幽幽地道,又嚶嚶嚶了几声,听着年龄不大,倒似孩童一般脆嫩,哭得可怜兮兮的叫人恶寒。 「天道……?」 白哉此时如箭在弦上,但这世间谁也不能阻止他,唯独天道,他一直深深忌惮警惕的存在,竟在这紧要关头出现了,闻言心头顿时掠过一阵焦躁和愤懣,「滚!」 咳咳咳,不但断在还没进去的时候,搅局的还来了哈哈哈哈 幕之十五·悖逆 幕之十五·悖逆 「不行,真的不可以,你们结合的话我就……」 「滚!」 白哉再次怒喝了一声,抓紧听见天道后就惊惶搂紧了自己的一护,一个用力就挺入了进去,闷哼道,「你爱看便看,别想阻我……呃……一护……」 在进入的瞬间白哉发出了难耐的闷哼,那自称天道的东西发出的惨叫却比一护还尖锐响亮,随即呜哇呜哇地大哭了出来,跟死了爹妈似的,把白哉气得半死又烦得要死,却死活不肯放弃,用力前行到最深,这才喝道,「已经结合了!滚!有事明天找我,否则什么都别想谈!」 那嚶嚶嚶的哭泣声顿时止住了,似乎也是被白哉急吼吼造成既定事实的决绝和无赖给噎得不轻,「那就明日。」 随即没了声息。 一护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家男人——干得好啊!天道都败退了,要是白哉这会儿妥协,后面或许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幺蛾子了! 白哉收拾心情俯首下去亲了亲他明媚的眼,「一护,你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 从他霸道的话语里,一护怎能不知道他那适才的恐慌,心疼得感觉比身体被巨大性器劈开的疼痛都不及百分之一,用力贴合上去,他甜蜜地许诺,「谁也抢不走!」 可上辈子就抢走了,一护都绝望地来献身了,自己却无法接下,那时候的痛,谁又比谁浅呢? 白哉用力地吻住怀中的恋人,为窒内紧紧包裹,为柔嫩甜蜜吸吮,下腹的衝动早就膨胀到无法言喻,只是为了让一护适应才强行忍耐住,这刻感受到一护的接纳,他哪里还能继续忍下去,当即摆动腰部缓缓将硕大抽退,咬得太紧的缘故,哪怕是这般舒缓的退出也摩擦出浓稠的欢愉,白哉慰然长声叹息着,一边吮着唇间香嫩的唇舌,一边将自己再度轻缓地抵入进去。 摩擦间内里实在太过生涩地紧咬着,不能伤到一护,只能慢慢来…… 「啊……」 交融共用的呼吸,合为一体的亲昵,哪怕内里还在抽搐着无法适应,但多甜蜜啊,即使不记得曾经的分离,隔世的痛楚却仿佛刻印在灵魂深处,鲜明而深邃,告诉一护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紧紧抓住白哉,抱住白哉,而这一刻,所有的想望终于成真——心里的满足欢喜压过了身体的不适,让他内里迅速地涌溢出更多的粘腻,包容着那烙铁般硬热的巨物。 「好点了吗?」 「好点了……啊哈……白哉……好大……好硬……」 「想要你,才会这么……」 「我也想要白哉,想要得不得了……」 「我知道……再快点可以吗?」 「可以……你只管用力……我受得住……」 「别胡乱夸口……」 「小看我!」 两人絮絮交换着相互安抚的吻,在痛楚的抽吸和惊喘中,一点点适应彼此,谁知道一护作死地用力收紧后蕾夹了一下,白哉一窒,「你……」 「舒服吗?」 不知道大祸临头的小笨蛋还朝他笑,笑得眼眸微弯,明媚灿亮,白哉眸色沉沉,「抓好了!」 「啊?」 一护懵然中,被男人抓住折在双肩的膝盖大大打开,髖骨都要脱臼的那种,随即火热狠狠挺入到最深,摩擦得黏壁仿佛起了一层烈火,烧灼得滋滋作响,一护惊叫出来,「白哉!」 男人却只是沉沉地看着他,眼眸仿佛无尽黑夜要将意识都吞没,火热到了最深处却还是用力一挺,仿佛内脏都被穿透,碾压着将更深处的黏壁剥离,一护这回都叫不出来了,翻仰着颈子本能地挣扎,但箍紧他的手臂和身体都宛若精铁,压根推不动,只能承受一次比一次兇猛的贯穿。 「啊……啊哈……白哉……太深……你让我缓缓……」 一护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真的……别这么猛……」 「你自找的……」 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却在一阵子兇狠贯穿后稍稍缓了一点,「我经不起你这么撩……懂吗?」 「我懂……白哉是夸我撩功了得……」 一护还要嘴皮子占便宜,结果就是被按紧一顿狠抽,眼泪都飈了出来。 「我不敢了……不敢了……」 他没口子服软,但内里经过这一阵子似乎已经适应,溢出更多的粘腻来包裹着那欲茎,进出得顺畅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肿了,摩擦一下都刺激得叫人直发抖,愈发显得将撑开填满的那巨物的体积和坚硬的可怖,仿佛他的肉穴都要在反覆的贯穿和摩擦中变成了跟那巨大一般无二的形状,成为其最适合的容器一般。 「好深……啊……」 「还疼?」 「不疼了……但是……啊哈……」 「不疼就好!」 压根不去听后面的但是,白哉抓紧了少年扭拧紧绷的腰将那腰臀抬高,再次用力贯穿进去,靡红的肉穴被撑开,磨得红肿地包绕在茎柱周围,雪白的臀尖在反覆的拍打中泛起了漂亮的红,少年细韧的腰也是绚丽的雪白,一次次在视线中颤抖着浮起,足背紧绷足趾蜷缩,翻仰的长颈上,小小喉结快速吞咽着滑动——他在自己身下,从生涩纯洁渐渐绽放出情色的淫姿,这么的美,这么的心甘情愿,两相交融。 「一护……一护……」 迷恋的眼神,贴近的心,白哉喃喃着恋人的名字,去反覆地吮吻那殷红的唇,揉捏尖挺的乳头,用下腹在撞击中摩擦那挺翘的茎芽,用最坚硬的欲望,去占有最深处的柔软和甜蜜。 「啊……啊哈……白哉……」 内里烧起来了,好热,越来越热,下腹都被那热火涨满,一护渐渐沉溺也渐渐更为适应,他被越来越鲜明的快感攫住,头皮发麻而身体愈发的酥软,他感觉自己化作了一汪水,沉沉浮浮地包容着白哉这艘起伏的船,又像是变成了一隻飞鸟,在白哉的爪下跟随着他御风翱翔,自由舒展,不由得在深入着饱满充实的瞬间溢出甜蜜的嚶嚀,「好舒服……」 「我也……非常舒服……一护……」 「啊哈……白哉可以更加的……」 「贪心的小东西……都给你……」 沉溺在情慾中的一护,是如此的灵敏,嫵媚,会在进入的时候扭拧着腰肢想要将之引领到更深,而退出的过程中则依依不捨地缩紧,用最柔嫩湿沥的嫵媚来勾缠住白哉不给离去,若是浅浅在入口处抽插,那肿胀的媚肉就宛若花朵般开合,而不由自主地沉下腰臀去主动将白哉吞入,白哉前后摆动一次次将自己深深埋入,硬物摩擦着那内壁,内壁像是最嫩的豆腐般,被磨得颤颤巍巍,溢出淅淅沥沥的水液来,那水液滚落臀沟,后腰都被打湿了一片。 空气中弥着草莓味道的甜香愈发浓郁。 渐入佳境,两人沉溺在彼此给予的欢愉深处,迷恋地抱紧,给予更多也索求更多。 「真好……一护,你真好……」 「我也觉得……啊……好棒……白哉……最好了……」 呻吟的声音愈发娇软甘甜,少年勾住白哉的背摩擦着催促,白哉则转动着腰,带动巨大摩擦四壁,寻找着那连接快乐的所在,一护不明所以,却在更多变的撞击下欢快地吟哦出声,旋即迸出尖锐的惊叫,「啊啊啊啊……那里……」 「这里?」 白哉看着他瞬间挛缩的眼瞳,感受到那粘腻着死命咬合上来的内壁,呼吸一时紊乱,「找到了。」 「找到……啊……什么……了……」迷糊着反应不过来地问着的间隙里那处又被撞了一下,一护呼吸都剎那忘却了——像是被什么叮咬了一下,痒麻得难耐,又像是过了电,被撞到那一点的时候,四肢百骸都抽搐起来,快感尖锐地刺入脑海,瞬间意识都是一片空白,但本能已经辨认出欢愉的方向,而快过思维地渴求着,「你……你再……」 白哉捧住少年被内里溢出的粘腻染得湿漉漉的臀肉,大力对准了那一点连连撞击,「你的敏感点……前列腺的地方……」 「啊……啊哈……」 那一块淫乱的软肉被这般知情识趣地侍弄着,一护舒服地压根快要听不见什么了,只懂得高吟低喘,四肢缠绕上去,「好……好舒服……我……我快要……啊哈……白哉……」 他喘得像是要气绝,内里则一点点挛缩起来,咬得白哉无法呼吸,「就要……啊……我们一起……」 「嗯……好……好棒……」 欲望如峰,他们就被这一波一浪地推挤着,直到抵达最高的那一瞬。 「呀啊啊啊……」 欢愉翻涌,叠浪滔天,那是比之前的高潮还要激烈数倍的巔峰,压根没碰前面,一护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插射了,白浊喷溅了下腹胸膛,甚至下巴都溅到,他感觉全身都被勾住神经线一点点抽紧,濒临极限般死死地绷着,内里更是痉挛地咬着那硕大,旋即硕大激烈跳动着,分不清是热是凉的粘腻喷溅到了深处,将他涨满。 高潮中的白哉那蹙眉而动情的表情,简直好看得无法形容,昳丽不可方物。 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快乐和满足,更是令一护心脏都融化。 两人紧紧抱住彼此,「一护……我爱你……」 「我也是……啊,我们终于……」 属于彼此了。 为了这一刻的所有等待和忍耐,在此刻化作感怀的水意和酸涩,涌出了眼眶。 「为什么……」 一护擦着眼睛,「我……我突然好想哭……忍不住……」 「因为曾经错过,你忘记了,但心还记得。」 白哉为他温柔地拭泪,「没关係,想哭就哭吧……」 一护却又破涕为笑,「反正这次我们在一起了,谁也不能分开,我才不要哭呢……」 哭哭笑笑的,高潮后的红晕还未曾褪去的脸又是汗又是泪,乱七八糟的却笑得灿烂又纯真,白哉爱怜地去吻他。 「唔……白哉……」 「怎么了?」 「好像……你这次只有一根嘛……」 「你第一次。」 「那……要不要换啊?」 「又撩了?」 这辈子的一护真的是活泼得可以,且超级不怕死,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那七天七夜还会不会这样,白哉低笑,「放心,今晚都不会放过你了……」 「一整晚……没事,我金丹修士了,不怕!」 一护拍着胸膛保证。 虽然嘛,一开始是挺疼的,但是白哉那特製的润滑剂可有用了,后来不是舒服得上天嘛!第一次就只用后面就射出来了,这身体是不是挺天赋异稟的?水也忒多,嘿嘿! 一护可自豪了。 白哉哪能拒绝如此美意?当下将还半硬着的欲茎抽出,旋即变作了两根,「一个进来,一个一护用腿帮我可好?」 「没问题!」 一护被扣住腰提起坐在男人身上,转了个身背靠入怀,他立即感觉到湿漉漉溢出不少精液的穴口被巨大抵住,另一根则顶着大腿内侧,于是乖巧地併拢了双腿。 「好乖……」 后颈被吻了吻,扣住腰的手往下一沉。 顿时湿沥的肉穴被巨大填满,而另一根则穿透了併拢的大腿内侧,顶着他的囊袋和根部。 「啊……」 真的好刺激啊…… 里里外外都被占有,火辣辣的摩擦感和充填感,欢愉夹杂着刺痛如约而至,结合的喜悦冲入心脏,这种快乐的事情,做多少次都不会厌倦啊! 一护被贯穿得颠簸不已,只得抓紧了搂住他的腰将他上提下按的健臂,「白哉……白哉……」 他转过头去跟恋人接吻,主动收紧了内里服侍那贪婪的巨物。 男人在交缠瞬间发出动情的抽吸就是他最好的报偿。 「一护……腿……再夹紧点……」 「可是我一舒服就没有力气了啊……」 一护哼哼唧唧着,「要不你用什么……哈啊……把腿……绑起来?就不会,嗯啊啊……松开了……」 「可以。」 驀地眼前一花,一条雪白宛若宝石叠就的长长蛇尾卷了过来,不但缠住了一护的双腿将之併拢,还圈住了他的腰,一护讶然转头去看,「白哉你……」 上半身却还是人。 「半蛇态……可以吗?」 一护笑着吻了吻恋人那略微忐忑的眼,「当然可以,白哉的鳞片真漂亮!」 男人就在他的眼底笑了,腾出来的双手捏了捏他胸口的乳蕾,「喜欢?」 「呃啊……小时候就喜欢极了!我还摸了,记得不?」 「记得……」 当时炸了鳞凶一护的白哉现在回想起来却只有甜蜜。 曾经樱花林中一护的排斥留下的阴影也完全褪去了,一护是这么这么的爱着自己,无论什么样的自己都爱,白哉终于幸福地确定了这一点,于是放开心胸的沉溺入这炽热的交缠。 欢愉正好,此夜嫌短,只望黎明可以不要到来,让我跟你在这迷乱中地久天长。 哪怕悖逆天道,扭转命运。 对我来说h君比情节君更友好啊哈哈哈,今天早上洗晾衣服煎蛋煮麵条各种磨蹭,结果居然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写完了,中途还刷了一会儿淘宝,走情节的话,一般也得两个小时呢,可惜现在精神不行,只有早晨刚起床那个时间段有感觉,其他时间要写也写不出来,脑子跟浆糊似的 幕之十六·协议 两人果然足足闹腾了一整晚。 到最后努力迎合的一护也实在扛不住了,软绵绵倒在男人怀里连连求饶,结果越做于是精神百倍的某人却不肯放过,还说「一护如今可是金丹修士了」的把一护堵回去,继续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没完没了。 一护简直想穿回去掐死那时候大夸海口的自己。 嗯,还有明明白哉体贴只用正常形态结果还非要人家两根都放出来的自己。 总之就是悔不当初。 妖精果然就是妖精,自己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弹尽粮绝,妖精却吸足了精气一般,倒益发的容光焕发了。 一护被抱着去浴室的时候就很不平衡,爪子去揪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说,是不是吸了我的精气了?」 「我的精气也可以给一护吸啊!」妖精笑起来真的是美貌加了buff,简直天怨人怒!一护觉得自己定力稍微不足一点就得被勾得牡丹花下死了。 「哪有!」 一护觉得自己就是累,外加腰酸背痛脚抽筋。 「这里……」 男人按了按他被射了太多而微微圆润的小腹,「积攒了百年的精气可都给一护了!」 「我又不修合欢功法!」 一护吃他那么一按,顿时肿胀的后蕾就扛不住,被那淅淅沥沥的欲液滑了出来,沿着大腿都流到膝盖了,这感觉简直跟失禁一样,酸爽得无法形容! 「你别按了……啊……」 「可惜了……要是一护能生孩子,这么多,足够一护怀上了!」 白哉调笑着怀里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少年,「不过我可捨不得让一护生。」 「你闭嘴啦!」 一护觉得自己在不要脸方面,还是远比不过这个看起来端严矜持的傢伙啊,「朽木老师,你的师德呢?」 「有一护还要什么师德!」 白哉毫不羞耻,「不如我们再来一次,一护可以多叫几声老师给我听,该是别有风味?」 「你……你简直……」 一护手忙脚乱就想推开还没吃够的妖精,「不行,不能再来了,我真的扛不住了……啊……不要再……」 被压在盥洗台上对着镜子后入的时候一护简直无法面对镜子里面那个眉眼媚软,满面红晕,被搞得眼泪汪汪的自己了,某人还玩起了情趣咬着他的耳朵逼他叫老师,这……这送菜上门还有比他更悲惨的吗?这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还能关得上吗? 预感到自己今后的荒淫无度的生活的一护眼前直发黑。 嘴里却只有止不住的呻吟娇喘,快感汹涌,将他捲入那甜蜜又苦痛的漩涡深处,不给逃脱。 一心早晨一进餐厅就咯噔一声,他儿子正坐在餐桌前饿死鬼投胎一样埋头苦吃,那个拐走了他儿子的混蛋则悠然坐在一边,虽然表情还是不多,但眉目间的饜足却是身为过来人的一心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然后他就看见儿子衣领遮不住的地方露出的几点红痕。 天旋地转的一心就像个帕金森患者一样指着两人手抖个不停,「你……你们……」 「如您所见。」 混蛋毫不惊慌,儿子抬起头来,故作兇恶不耐的表情下几分羞窘,「干嘛啊?大清早不给人好好吃饭了?」 声音沙哑,一听就不对劲。 一心嚎啕大哭,「真咲啊,我对不住你啊,儿子被妖怪拐走了,吃得渣渣都不剩啊~~~~」 「闭嘴!吵死了!」 一护大吼,面上微微涨红,「游子还在这里呢!」 「大清早闹腾什么呢?」 夏梨打着呵欠踢踢踏踏下了楼,迎面就是戏精老爹的一个熊抱,「女儿们啊,我只有你们了啊,你们千万擦亮眼睛,不要被混小子拐走了啊!」 「说什么呢!我今年才进了修行班,哪有心思早恋!」夏梨哼了一声,将老爹的大脸推开,「白哉大哥可是给了我很多好东西呢,你这个儿婿稳赚不亏的,别嚎了!」 游子噗嗤一笑,端了一盘红豆糕出来,「一护哥辛苦了,吃多点。」 「红豆糕……」 一护举着筷子呆滞了,「你……游子……」 「女孩子是吃红豆饭,男孩子的话,红豆糕应该稍微委婉一点吧?」 天然黑的妹子笑眯眯地道。 「昨晚哥哥溜去客房时我可是看到了哦~」 游子看到了意味着夏梨也知道了,双胞胎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呃……」 一护觉得没脸见人了。 好吧,做出来就不怕别人说。 他夹了一块红豆糕咬到嘴里,「嗯,好吃,游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白哉你也尝尝?」又夹了一块递给白哉。 「好。」 白哉凑前从他筷子上叼走了那块红豆糕。 还示威般看了一心一眼。 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一心差点没举起火把。 两人告别了一心和夏梨游子,去了白哉的妖王宫。 曾经的妖王宫早就风流云散,这是白哉今生修炼有成,重掌妖族权柄之后修建的,大致与当年的一样,「特地来这里,是怕要跟天道干架吗?」 「应付手段总是多一点。」 白哉这时才唤道,「天道?」 「我来了。」 一护这时候才有精神去捕捉空气中那道波动,「我们怎么看不见你?」 「天道乃规矩所化,并无实体。」白哉解释。 「哦……」 一护抱着手臂,「天道你是想让我修无情道吧?可惜我不想修了,现在丹也结了,跟白哉做也做了,元阳都没了再回不了头了!你就说怎么着吧?」 「嚶嚶嚶……」 天道又哭了起来,「我知道……我一个疏漏,你们就、就……呜呜呜呜我可怎么办啊!」 「闭嘴!不准哭!」 一护被哭得头皮发麻,「好好说话。」 「所以灭世之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哉开口问道。 「这个……」天道期期艾艾,「我自混沌中诞生,就发现自己先天不足,规则有缺,所以……万年一次,就会轮回崩溃,天柱倾塌,须得足够纯净的魂力才能补充缺失。」 「原来如此,只是补充魂力治标不治本。」白哉冷静地道。 「慢慢慢,所谓的纯净魂力,莫不是修炼忘情道后的救世之人?比如我?」 一护指了指天道,指了指自己,「你想吃了我?」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让我辛辛苦苦修炼然后给你吃,当我傻啊?」一护看傻子一样的看天道,「不对啊,既然上辈子成功阻止大劫,我怎么还活下来了?照理说被你吃了,我应该没机会转世了吧?」 「你是散尽修为以最纯粹的天地人三魂转世。」 「所以只吃到了一部分?」 一护哼了一声,「不甘心,这辈子还要逮着我吃?有点过了吧?啊?」 「你跟他夙世因缘,你若愿救世他也就会愿意。」 「哦,买一送一,算盘很精嘛!」一护更恼了,「白哉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是太古魔神吞天蟒血脉。」 天道说了这一句就闭口不言了。 反正就是算计自己跟白哉唄! 「反正这辈子你别想了。」 「但天地大劫之下,你二人,你们的家人朋友,都将无法逃脱,你们难道只顾眼前不顾以后了吗?」 「有办法。」 白哉驀地开口。 「我曾经撕裂过外域夺舍者蓝染的魂魄,其中包含的讯息颇多,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他原本的那个世界的坐标。从他记忆中得知,那个世界规则完善灵气充裕,而且界域极大,人口稀少,是适合的迁移之地。」 迎着一护惊讶的眼,「空间传送很难,至少在上一世,需要极大的牺牲,也不过传送一二,还需要本身肉身锤鍊至极高境界,但今生不同。」 「有什么不同?」一护着急地问道。 「如今修士虽修为因修行时日尚短,普遍不及前世,却也有不少惊才绝艷之辈,其中,人族的浦原喜助,妖族的涅茧利,在炼器之道上浸淫颇深,受现代科技啟发,他们已经有了全球迁移的构思。」 「哇哦……全球!足足好几亿人呢!」 一护张大了嘴,「真的可以做到吗?」 「距离天地大劫时间还有百年,有了方向,难点可以一一解决。」 「你们真的要拋弃我了?」 天道又要哭了,「我知道我比不上那个大世界的天道,但是……但是……」 但是了半天,一护狐疑地道,「你要捣乱吗?这种破烂世界,一万年就故障一次,迁移也是个好办法吧?我听白哉说修补需要炼製魂石,那法子可太残忍了,而且还一定要忘情道修士来布阵,以及那么多高阶修士心甘情愿献祭,现在可根本不成了啊!」 「不捣乱,只要你们带上我。」 「哈啊?你不当天道了?」 「跟你们去了大世界,我就不再是天道了。」 天道言语中也是一阵轻松,「拜託你们给我铸造一具身体,这忘情道就我来修吧。」 「为何?既然决定迁移,就不需要忘情道了吧?」 白哉握住一护的手,「安定人心。」 「这样……」 「而且若忘情道修至大成,的确妙用无穷,总帮得上忙的。」 「所以我上辈子其实也没到大成?但还是救世成功了?」 「嗯。」 「是白哉你……牺牲了自己?」 想起那个小时候听的大白蛇的故事,一护哪里还能想不到前因后果?顿时又难过起来,「这辈子,你可不能拋下我了。」 「不会了。」 白哉揽住少年,温声安慰着,樱雨纷纷扬扬,即使大劫即将来临,这世界此刻依然美丽。 也不知道做出迁移的决定,需要耗费多少努力,而到了陌生的世界,又将面临什么样的挑战和危机。 但是路是人走出来的。 而只要跟重要的人一起,他们就有信心去面对。 在一护选择拒绝忘情道之后,就註定要走上新的道路了。 想到自己的一个决定之后的连锁反应,一护也觉得过于奇妙。 「反正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就什么也不怕。」 「嗯。」 天道叹了口气,「我还没走呢,你们能别这样么?」 「反正你没实体。」 一护毫不留情懟它。 「嚶~~」 「那就这么决定了。」天道无奈遁了,「需要的材料所在的地点我会给你们,准备好了叫我。」 「你放心吧!」 碍事的消失了,一护高高兴兴起来,「白哉,带我参观下樱华宫吧,这里真漂亮!」 「以后也是你的家。」 「听说还有温泉?私家温泉,不错呀!可以弄点酒,一边泡,一边喝酒……」 「一护想试试么?」 「我觉得……还是晚上再说吧……哈哈哈哈……」 虽然灵气流转,他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暂时还不想大白天的就起不来,一护乾笑着跑了,「白哉,快来,你看这里还有个小花园呢!哇哦!全是葵花啊!」 「来了!」 金灿灿的葵花成片如海,簇拥着花间少年金橘色长发随风飘拂,笑容灿烂胜过盛夏艷阳。 白哉微微一笑,大步向着心爱的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正篇差不多就到这里啦,还有个后记,明天放出来,大概会有两个番外^_^ 尾声 尾声 不久之后,白哉用天道给的单子找到的天材地宝,为天道炼製了一具身体。 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童。 就叫小天。 小天入了学,一年后的修行班选拔,他被忘情道「选中」,天命救世之人终于出现,人族修炼者和妖族修炼者都大为欣慰,就此安定了人心。 表面上有了忘情道修炼者,秘密的炼製一个能容纳几亿人,还能扛住空间通道的压力的堡垒也在进行,这个项目从无到有,囊括了人族妖族最顶尖的炼器大师阵道大师和精研空间物理、动力学为主的各种学科的科学家,谁也没想到,传说中的修炼之道和科学结合起来会碰撞出如此绚丽的火花,堡垒尚未铸成,但各种成果却是源源不断流出,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反重力腰带让无法修炼的人也可以飞行,各种刻着阵法的机器人诞生了灵智,灵道网实现了虚拟现实,在里面人们可以不惧怕受伤地修炼,战斗,磨礪本领,更可以尽情实验各种阵法炼器炼丹,极大程度地节省了损耗,道宗和各大宗门将修炼之法放进了灵道网,无论人族妖族鬼族,只要拥有资质,通过了考验,就能修炼。而源源不断的药剂和丹药,不但修士能用,没有了灵根的人也能改善体质甚至开发出精神力,走上了另一种道路。 一护于十年后元婴,四十年后化神。 而白哉早到了大乘境界。 小天本来就是天道,修炼忘情道一日千里,顺风顺水。 堡垒于第八十年铸造成功。 这个堡垒但看外表并不大,然而依靠层层叠叠的繁复阵法,内里却是空间叠加着空间,容纳了数十个生态完整的秘境,足以将这个世界所有人装下,并且在其中舒适生活和修炼。 对于空间规则了解愈发精深的人们不但将世界所有相连的秘境剥离然后植入堡垒,连这个世界一些灵秀所在都能割裂并熔炼成为新的秘境,方才有这么多的空间可以叠加。 妖王宫本就是法宝,白哉将之收起,纳入丹府。 「走了,一护!」 「嗯!」 自从灵道网开通之后,父亲虽然碍于修炼起步太不能有太大成就,但也修炼到了筑基,可以延长寿命,游子资质稍差,目前只到了结丹,夏梨则已经结婴。 而小天,他的忘情道大成后极为强大,不但能让他自己强横难以磨灭,还能将功力传输到鐫刻可相应阵法的堡垒上,一同抵御空间通道的碾压,确保传送过程的万无一失。 坐标尽头,阵法即将在一个月后准时发动,将堡垒送入那个陌生的大世界。 现在就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一护哥!快点啊!」 「磨磨蹭蹭干什么!」 「走啦!小天说给我们分了个好地方呢!」 他们在前方等着,笑容明亮,风姿挺秀。 新的世界,将会是新的起点。 早在元婴期就以养魂塔恢復了前世记忆的一护笑着拉住了白哉的手,「新的世界的人实力可能很强,你怕吗?白哉?」 「我曾经弱小,踏过尸山血海才站立高处——今后也一样。」 回应他的,是流转着幸福和安寧,却又充满了面对任何挑战的朝气的眼神。 这样的白哉,跟前世沉静着仿佛没有任何眷恋的白哉完全不同。 不同的选择,不同的道路,不同的结果。 但到这一刻,已经没有悔恨和遗憾。 只有满满的希望和憧憬。 就算是要撕裂苍穹,填平山海,我也只想跟你在一起,直到永远。 番外一·秘密(上) 番外一·秘密 (上) 一护的元婴劫非常顺利。 跟金丹劫不同,这次的元婴劫不轻也不过重,完全正常的模样,以一护的如今已经登堂入室的剑意,倒是轻轻松松就挡住了,雷霆炼体之后就乌云散去降下了灵雨来,沐浴在雨中的人们来不及感叹就感觉到浓郁的灵气,纷纷就地打坐吸收。 应该是世上最年轻的元婴真君,今年二十七岁的黑崎一护轻轻从雷云中落下,就被等候的白哉迎了上来,「一护,恭喜。」 同龄人多少还在鍊气期挣扎,能够筑基的已经是天才人物,而结丹的全国都不超过一隻巴掌,他却已经元婴。 群星灿灿,他是骄阳。 这也造就了他朋友不多,崇拜者却是一大堆的人际关係。 一护笑眯眯心情极好,「快走啦,万一被人围堵上了就不好了。」 白哉哼了一声。 独占欲旺盛的妖王,在目睹了一次一护被崇拜者围着要签名,哭笑不得却不想伤到普通人而被摸了几把之后,醋劲大发,之后几天一护觉得自己不只是腰要断了,根本是快没有了。 所以这次才是秘密找个了荒郊野岭渡劫,也就不多的几个至交好友和亲朋能来旁观。 但也说不准那些记者行业的修炼者会不会找过来。 两人等父亲和妹妹打坐结束,又跟道宗的师长和友人们寒暄了几句这才一起离开,一家人一起好好庆祝了一番,吃了一顿游子亲手准备的大餐。 游子现在也是修炼者了,她在厨艺一道上特别有天赋,能够激发食材中的灵气,做出最适合的搭配,无论效用还是口味都出类拔萃,白哉说她可以走灵厨一道,找了很多罕见食材和灵膳食谱给她。 白哉有点纳罕。 两人相恋好些年,这辈子的一护的性子也摸得清楚了,自然能注意到一护自从渡劫成功之后就有点心不在焉,像是……揣了什么急于倾吐却又强忍住不说的大秘密,眼睛亮晶晶的老是往他这边瞅,可爱极了。 元婴之后他的面容并没有太大变化——元婴初成的时刻,修士可以重塑肢体,比如断手断脚就可以趁机修復,对自己容貌不满意的也可以调整面容变美,但是一护除了自然而然的提升,显得愈发精緻俊俏之外,却并没有刻意去改变容貌。 那会是什么秘密呢? 白哉觉得揣着秘密想说又不能说的一护特别有趣。 尤其他想说的对象是自己。 酒要酝酿陈年才会更为香醇,那么秘密多酝酿一会儿……嗯,也会更有意思吧? 白哉坏心眼地看一护的笑话。 一护的朋友们这时候还兴奋着,又托他的福修炼大有进境,于是打电话来约他去ktv庆祝,一护想推却又盛情难却,正左右为难的时候,白哉摸了摸他的长发,「我陪你去?」 「好吧……」 一护泄气点头。 他是真的很着急想跟白哉单独相处啊,不过看来不现实,朋友难得,在他修为日高之后,差距过大而造成不少交情还不错的同学渐渐疏远起来,只有茶渡水色啟吾还有龙贵这几个从来不会因为自卑或嫉妒而态度改变,这样的友情,对比之下就格外珍贵,一护是真的不忍心拂却友人们的心意。 「你别吓到他们啦!」 「不会。」 还真不会,前班主任用好友男朋友的身份出席庆祝party,白哉虽然不是玩得开的那种,但待人也态度温和,看一护跟啟吾打打闹闹也很纵容,他生得好,淡淡坐在那里就如同九霄的冷月堕入人间,自是令人倾慕的风姿,龙贵都说一护交了大运才找到个这么好的恋人,最后两人还在眾人起鬨之下合唱了一首情歌。 「哈哈哈,白哉,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啊!以前居然都不唱!」 一护背着手在街头蹦蹦跳跳。 他还是十五六岁少年模样,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心性。 长发在夜风中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亮泽如火,格外饱满地流淌而下。 「真好听?」 「嗯嗯,特别磁性的那种,好听。」 「一护唱歌也好听。」 「好听在哪?你多说一点嘛!」 少年主动挨蹭过来,撒娇样的态度,毫无隔阂的亲昵,夜色下的街头,白哉有时候总会有点恍惚——如今的幸福太过完满,像一场害怕破碎的美梦。 「少年意气。」 他说道,「是你最好的样子。」 「嘻嘻嘻。」 一护笑得很开心,「跟他比呢?」 「他?」 「上辈子的我啊。」 「本是同一人,何须比?」 「但成长环境不一样,性子就不一样,感觉肯定不同嘛!」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上辈子的你虽在修炼忘情道之后忘了我们之间的事,但是面对我的时候,总有一份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信任和亲昵,一护,真正的你就是这样,明媚天真,舒朗开阔,让我看到就无法抗拒。」 被男人摸着发顶这般低沉地诉说心声,一护脸上腾地热了,在微凉也风中反而格外鲜明。 「算你会说话!」 「真心话。」 「好啦好啦,我们回去啦!」 一护拉着白哉,「你带我瞬移吧,我们去樱华宫好不好?」 「好。」 白哉一挥衣袖,瞬移阵发动,两人瞬息间就出现在了樱华宫那漫天如云的樱花树下。 冷月高悬,月华如纱,薄而微凉地将他们的面容勾勒得清晰又朦胧。 一护笑得神秘地凑近他,「白哉,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 「这里没有别人吧?」 「樱华宫只有做事的傀儡,没有旁人。」 「那我就给你看了哦。」 「一护想给我看什么?」 少年面上顿时出现几分羞涩,接下来的动作却大胆得很,就站在花树之下,白哉面前,开始了宽衣解带。 如今修炼盛行,衣袂飘飘的古风装束也大受欢迎,今日他就穿了一身仿古长袍,玄色绣金,广袖长摆,倒是颇似前世的衣装,难怪会问跟从前的自己相比如何。 对于不记得的那个自己,他从来都是有几分醋意的,白哉对他微酸的小模样向来极为受用。 腰带抽去,衣摆松开,雪白的里衣裹着少年清瘦却挺拔的身形,他羞涩又雀跃般地瞅了一眼自己,任由墨色的衣料从肩头滑落,然后缓缓走近。 「一护想给我看什么?」 少年挑眉,「我不好看吗?」 白哉镇定地道,「我猜必定是有些新奇的所在,一护才会这般。」 「老师可真了解我。」 白哉被他在颈侧吹了一口气,忍不住揽住了那纤细的后腰,在腰窝处捏了一把,少年立即一软偎入了怀里,「我更喜欢你叫哥哥。」 「好哥哥……你摸摸我……」 少年拉住他的手往下,探入里衣的衣摆之中,去触及那双腿之间的私密。 白哉驀地脑袋一懵,「你……」 触手软滑,腻玉生温,那里……不会是…… 白哉猛然蹲下身,一把将里衣的下摆向两侧拉开,随即是褻裤,顿时,密处的风景呈现眼前。 精緻笔挺着早已动情的性器下方,竟多了一条靡红柔软的缝隙。 「一护你……」 「白哉哥哥喜不喜欢?我……就是想着,你有两个可以轮流,我每次都扛不住,就……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吧?」 少年的口吻多少添了无措。 白哉的心脏被怜爱浸泡着,软得不行,又被即将破闸而出的欲望衝击着,而添了暗哑,「怎么会不喜欢?我喜欢极了!」 一护顿时放了心,但是被这般蹲下身近距离端详自己元婴塑身中添加的私密之地,多少还是会觉得羞赧,「你别看了!」 「我不但要好好看,还得好好碰!」 男人抓紧了一护的两侧大腿,凑上前来,在那性器上舔了一口,一护「啊」的低叫了一声,摇摇欲坠,驀地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压倒在了落满樱瓣的芳草从中,双腿被钳制着大大打开,性器也因为姿势的改变而上翘,完全露出了那处羞花。 「很漂亮……很可爱!」 男人哑声夸讚道,一护羞得抓紧了手边的从草。 「白哉……你……」 「我尝尝……」 说着,柔腴的舌舔上了那一处,说起来,那处今日方成,一护自己都还没机会仔细看看或触碰的,却这会儿落入了情慾的舔舐,一护抽吸出声,「呀……」 那处初成,自然格外娇嫩,也格外敏感,被这么一舔,顿时有烈火般的热意麻意瀰漫开来,让他的腰掠过一阵强烈的酥痒。 太刺激了吧? 而男人已经用双手大拇指按在花唇外侧,一个用力就将之向两侧打开,露出内里敏感的小豆和紧闭的花穴入口。 「这里……」 少年双颊酡红,羞意在他眼角绽放如桃花,哪怕月色清冷,他却始终灼灼。 白哉心头火热,俯首下去,舔上了那一颗小小的花蒂。 「啊……好……啊啊…」 一护放声吟哦出来,实在是这处太过敏感了,一碰就让他浑身酥软双膝发颤,前端更是硬得要爆炸一样,那多出来的一处器官内,更是水意如涌,汩汩地往外淌。 「太刺激了……」 「一护……一下就湿了……」 气流的变化,唇舌的蠕动,无不成为让一护难以自持的帮凶,他忍不住双膝用力夹紧了男人的头颅,「啊……白哉哥哥……哥哥……你……你碰我那里……」 「哪里?这里?」 手指按住湿漉漉的雌穴入口,拨弄着那极其娇嫩的花瓣,「我得插进去,看看里面有多深……有没有胞宫,说不定一护还能怀孕呢……」 「啊……你……你别说这种……」 「不但要说,还要做……」 一边咬住那挺翘发硬的小蒂含在唇间,又是磨又是轻咬,咬得一护浑身发颤下腹不住轻抬,手已经忍不住下探握住挺硬的前端自行抚慰了起来,雌穴则溢出更多的湿意,白哉手指一个用力,就顺利地穿透了那窄小的洞口,侵入了玉门。 「啊……呃啊……」 火辣辣的痛楚和着终于被侵入的欢喜,一护接纳了手指的入侵,手指在内里转动,四下里试探着内里,内里则欢喜地蠕动着咬紧了手指,丰沛的水液随着手指的入侵更多的溢出来,简直打开了泉眼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处子的膜,白哉暗想着,用手指尖四处摸索着。 随即他触及到了一处软韧的阻碍,轻轻戳了戳,在少年难耐的呻吟中道,「一护……这里……待会会疼吧?」 「啊?你……唔……我也不知道会有……」 一护惊讶又吃痛地被手指戳着那处软膜,明明被抵得不断深入,却还勉力支撑着,随时会被破开的刺激下,他只觉指尖似乎触及到了深处的某一点,顿时眼前一片空白。 「啊……」 随着一声拔尖的惊叫,透明的潮水汩汩喷出,浇了白哉一手,前端也射了下腹一股白浊,白哉一怔,「这么快?」 「我……你手指一碰那里,我就受不住了……」 一护迷茫地道,两处的高潮衝击下,他还沉浸在快感带来的恍惚之中,胸膛不住起伏,其上那对习惯爱欲的乳蕾早已尖挺嫩红,随呼吸起伏翩躚,这幅模样堪称活色生香,「这也太……」 「我很喜欢。」 白哉郑重地道,几下扯开衣服,俯身压了上去,早已经硬热如铁的巨龙抵在了花穴入口处上下滑动,「今晚,我先占了一护这个小穴,回头再两处一起干,怎么样?」 「我是白哉哥哥的……都随你……」 少年甜蜜地圈住白哉的颈子贴合上来,红唇如朱,眼眸里满是醉人的情意,水波荡漾,瀲灩万端,「来,再给一护破身一次吧!」 「如你所愿!」 白哉一个用力,身体一沉,硬物就破开娇嫩的蕾瓣,直直挺入了那处雌穴。 穴口生涩,还未曾经过足够开拓而格外紧密,一护双眼猛然睁大,吃痛叫道,「啊……痛……」 「忍一忍……」 那处虽紧,却水汪汪的极其滑顺,一进去就被娇嫩的媚肉紧紧箍缠着,滑腻而紧密得不像话,白哉咬紧牙关也压制不住挺腰的衝动,只能儘量舒缓地前行,一点点将那处子娇嫩的所在撑开,少年眼眸不住挛缩,忍耐着接纳又不由得想退缩,白哉抓住他的腰不让后退,「别逃……一护!」 「啊……不……不逃……」 一护快要被那不住撑开内脏的痛楚和满胀逼得崩溃,颤抖着抓紧了白哉的肩膀,指尖几乎掐入肩膊的肌肉里,「你……你慢点……」 「已经很慢了……」声音紧绷如弦,「深呼吸!」 「啊……白哉……你亲我……亲我一下……」 「好!」 两人吻在了一处,唇齿急切地相互纠缠,发泄那难以忍耐的官能刺激,交错间也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血腥的艷香在唇舌间瀰漫开来,反而刺激了那即将压制不住的狂野。 昏眩摇震着神经,理智早已拋到九霄云外。 「唔……」 很快就触碰到了那片薄膜,白哉毫不犹豫地顶了两下,在一护面露痛色和惊慌时一个重重挺身,顿时,血花飞溅,几乎能听到声响的轻爆感中,他完全地占有了这处新生的花径。 「啊……」 「抱歉,忍不住了……」 比起后穴来,花穴弹性紧窒处稍逊,却格外软腻滑顺,婉转而贴服无比地包裹着他,用丰沛的水意浇灌着他,那荼蘼雨露霏霏洒落头端,是让人浑身发紧的刺激,白哉压根忍耐不住也不想忍耐,当即前后抽动,兇猛地征伐起来。 「啊……啊啊……轻点、慢一点啊……」 少年带着哀切的呼喊只刺激了妖族的野性,一想到这处花穴是稟一护的心意特地为他而生,成就了这完美契合的身体,白哉就兴奋到无以復加,性器也愈发的鼓胀坚硬,反覆地抽退,贯穿,誓要将这处处子地变成跟他一般无二的形状。 「慢不了……」 他咬牙道,「要我慢一点……就别咬得……呃……这么紧……」 破开内膜才发现,这处花穴颇浅,毕竟是双性之体,性器只进入大半就探到了底,而每一次一顶到底,少年都不胜刺激地浑身瑟瑟发抖,白哉深吸口气,缓缓抵入,用前端去磨着那尽头的所在。 「啊…啊啊啊……」 一护这下真的是舒服得魂都要飞了,最初的疼痛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阵狂涛叠浪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他浑身发抖四肢痉挛的欢愉,跟后穴已经熟稔于交欢而升腾的纯然快感不同,这欢愉里夹杂着脆弱处被稜角分明的头端和缠绕的筋脉刮擦着剖开时的惧怕和惊悸,却也因此鲜明无比,让他全身心都被掌控,迅速堕入了情慾的深渊。 「别……别碰那里……」 一护抖得厉害,他倒是想要表现得游刃有馀一点,但做不到。 「都没全部进去……」 男人抓住他的手往下,不知道何时,射出来的前端再次硬挺,然后一护摸到明明已经被充满,顶到了底,却还有一小截露在了外面的巨龙根部,他吶吶地道,「没办法……这里浅……可是不能……」 男人俯首凑近,咬住他的耳垂,「那就让我……进去更深的地方……」 「啊……怎么可能……」一护惊慌挣扎了起来,「已经……已经够深了……」 「可以的……」 说着,身上乌发流垂,缠绕着雪般肌肤,而将昳丽和清凛奇妙的糅杂为一的男人微微一笑,那冰雪红梅般的美色轻而易举地蛊惑了一护的眼和心,「不要怕!」 「你说可以……可是我……啊啊……」 鼓胀的头端已经在那处来回研磨了起来,太刺激了,就跟后穴敏感点被碰到一样,磨一下就是让一护浑身发抖的快意汹涌覆盖,被溺没一般无法呼吸,但更令人恐惧的是,仿佛真的有什么地方被磨开了,过多的水意从那不可知的深处一股股涌了出来,全身,四肢百骸以及下腹,都在抽动,抽紧,痉挛般地为那即将来临的占有恐惧着,而男人在他的惊恐和退缩中毫无犹豫地用力一挺。 「啊啊啊啊……」 夹杂着刀锋般的疼痛和快感,幼嫩的宫口顿时真的被那巨大挤了进去,而硬物齐根没入,下腹的毛发碾压着花唇间娇嫩的花蒂,前端也被腹肌夹磨着,几重交叠的刺激下,一护浑身痉挛不已,双腿乱蹬而眼前发黑,随即又被白光照亮,一切转为空白。 他又射了。 或者说,藉由新生的雌穴,他达到了高潮。 「咬这么紧……」 男人咬牙道,「一护……忍一下……」 「啊……」 柔软的宫口还抖抖索索咬着那恶客,旋即被那巨大的菇头残忍插入到更深,前后抽动着,里里外外,将最深处的脆弱残忍顶弄占有。 「啊……我也快……」他喃喃念着,前端膨胀着抖动几下。 「不行!我……」 眼泪成串涌出,还在高潮的衝击中的身体被这般强行打开到最深,一护近乎崩溃地拼命摇头,「那里……不要………白哉……」 「好孩子……真乖……我爱你!」 白哉咬住他的唇吐安抚的爱语,在一护内里驀然收缩到极致的极致欢愉中,将精液尽数灌入娇小的胞宫。 将少年本能的挣扎钉在他勃发的慾念之柱上,不容逃脱。 「啊……呜啊啊……」 破碎的抽泣声中,一护全然瘫软了下来,浑身被初次就这般激烈的占有抽空了力道,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被碾碎的花瓣和草叶散溢出浓郁的清香,月色染上了薄薄的靡红,他就在所爱之人的怀中,全部,都交融成为一体。 但是回过神来时,一护发现嵌在体内的火热压根没有软化。 小腹撑得胀极了。 熟知白哉秉性的一护觉得自己又作了个大死。 「白哉……白哉哥哥……看在我这里是第一次的份上……接下来用后面,啊哈,做行不行?」 他软声哀求起来。 「好。」 男人微微一笑,将硬物抽退,那被撑到极致的宫口和花穴顿时失去填充而松快下来,一股夹杂着朱红血丝的浊液从内里被带出。 他被翻了个身,火热抵住因为前方动情而略有湿润的后孔,勾动内里的潮痒,「直接进来,可以吗?」 「啊……」 习惯了插弄的内里媚肉动情地收缩起来,渴求着激烈的占有。 「进……进来……」 后颈被咬住,一护就像是被叼住要害的猫,只差咪呜咪呜叫了,「给我,白哉………」 哎,节操这种东西,原来没有最低只有更低,(*/w\*) 番外一·秘密(下) (下) 恋人这般热烈要求,白哉岂能不如他所愿?当即用力一挺,犁庭扫穴一般,将火热的巨物埋入了那热情的甬道。 内里吸吮般缠绕上来,妖嬈蠕动,热情缠绵。 显然是被长年的交欢餵得熟了,极其欢喜地咬着白哉,还扭动着腰肢要将巨大往更深处领。 白哉知晓一护受得住,也不迟疑,一开始就大开大闔地抽送挺进,给予自己和一护最大的快乐。 「啊……啊哈……」 才高潮过的一护又被这般激烈地快感冲刷着,浑身都泛上了娇艷的粉色,薄汗覆盖,吻痕随之印上,薄至的肌肉随着每一次抽插一遍遍收紧,细韧的腰肢灵动扭拧紧绷,他在月光下迎合欢愉的身姿靡艷无比。 「好棒……一护……」 「啊哈……白哉……不要一开始就……就碰那里……」 身体格外的敏感,对于深处的敏感点被撞击的反应也激烈得有点承受不住,一护脑子都有点昏眩了,双肘撑在草地上,扑鼻而入的是被碾过的草叶和花瓣的郁香,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漂浮,又像是堕入了起伏的深海,被那欲望的波涛挟裹着,起起伏伏沉沉浮浮,快要无力却又不由自主地紧绷。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以往一护可是……」 白哉咬住他的耳朵,手掌按在他的下腹维持摇摇欲坠的身体,「能跟我战到快天明才求饶的……」 对啊,为什么啊? 一护不太明白。 「大概是生力军还嫩着,经验不够,所以……要多多练习才是。」 白哉忽悠着被操弄得恍惚的恋人,「一护,你说对不对?」 「对……你说得对……啊……那里……」 按在腹部的手掌下移,扣住还软着的茎芽几下套弄就让一护浑身发抖,又往下挪,到那蕾瓣间的花蒂轻轻捏了一下,顿时,一护「啊啊」的惊叫声中,只觉下腹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无论前穴后穴都涌溢出粘腻淫液出来,男人的手指灵活极了,一下就鑽进了那才破身的花穴里,前后抽插搅拌着,指骨坚硬,内里仿佛疼痛又格外鲜明的电流瀰漫开来,后穴不由得拼命绞紧了那进出的巨龙,令摩擦更为绵密。 腰肢酥疼,在那加倍衝击的欢愉下紧绷得要断掉,呈满月的弧度而令咬合着巨龙的臀更为挺翘,白哉皱眉,另一手啪啪地打了那肉臀两下,「别咬这么紧……」 「啊……别打……唔……我控制不住……你……」 一护艰难地睁开眼,汗水和着官能的泪水瀰漫在眼眶,将夜色和月色糅杂的视野浸染得更为模糊,「白哉……疼……」 「这里?抱歉,揉揉就不疼了……」 大掌用力揉着那被打红了的臀尖,丰润的肉质从指间溢出来,软靡而情色,白哉爱不释手地揉着,感觉被内里热情如活物般蠕动着吮吸上来,吸附得他加倍舒爽。 「一护真的是哪哪都敏感……」 他咬着少年珊瑚般红透的耳朵,「可爱极了!」 「白哉……」 比起身体带来的欢愉,他的小恋人更受不住甜蜜的爱语,顿时,所有难耐都吞咽下去,那飞红着的眉眼融化一般,溢出迷乱的甜蜜爱意,转过脸来跟他接吻的一护,的的确确,是白哉心中最可爱的存在。 「一护……」 他们缠绵地吻,激烈地结合,身心都在这美妙的时刻交融一体,无分彼我。 甘美的吟喘被彼此吞含不下地溢出,唇瓣缠绵到发麻发肿,分开时还要带出几条淫靡的银丝,前端的茎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挺翘起来,在每一下拍击中弹动不已,泪光点点。 手指搅拌着的雌穴已经湿得不像话,将手掌都打湿了,想着火候已足,白哉抽回手,趁机放出了另一根,抵住那花唇,两根分别如归巢的巨龙一般,一口气占有了双穴。 「啊啊啊啊……」 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护就被前所未有的浪潮卷裹着拋飞,本来就已经滴滴答答溢出泪液的前端喷出白浊,花穴和后穴都痉挛般咬紧了那巨大的硬物。 「一护好棒……」 第一次,蛇类的两根能同时被软嫩紧窒包容,尽情抽送,极度的欢愉和兴奋之下,白哉眼睛一瞬间变成了蛇类的竖瞳,手臂肩背都浮现出雪白的鳞片来,那红晶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怀中的猎物,而一护还沉浸在双重的高潮下失神着无法有所反应。 健臂驀地将他一捞,整个人就背对着男人被扣在怀中,改俯跪为坐姿,体重的帮助之下,那两根顿时进得更深,熟门熟路地抵开了宫口,一护「啊啊」的惊叫着,翻仰了身体,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那淫慾的极刑,感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充塞得毫无空隙,太满了,太胀了,两根巨物将他的小腹都要撑裂了,而他所有的地方,里里外外,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收紧,那两根却跳动着膨胀得更大,更硬,兇猛着要将他撕碎。 「不行……啊啊……太……」 他哭喊着迸溅出眼泪来,崩溃般地摇头,「白哉……我受不住……真的……啊……」 「我也受不住……」 男人将他按在怀里一丝逃脱的机会都不给,「一护,你这样……会让我发狂……」 「啊?」 一护略一侧头就看见了白哉眼瞳变异身覆蛇鳞的状态,「你……你……」 愣怔间男人已经扣住他的腰往上提拉,将火热抽出,然后重重下压。 巨物击穿穴口将他钉死在那炽热之上。 一护又爆发出一阵哭喊,「别……别这么……」 「呃啊……一护……」 手臂不住用力,飞快地将他抬高又压下,那两根巨大也毫不迟疑地向上顶撞,兇狠地一次次穿透了痉挛的媚肉将他衝击得颠簸不已,欲望如奔涌的潮,如蚀骨的雾,裹住一护不留一丝空隙,辗转于这般惊涛骇浪间,连呼吸都无法维持。 那两根巨大的炽热就隔着一层薄致的肉在深处摩擦,像是要将内里摩擦得更薄,更火热,内里收缩着,滚烫着,惊恐又欢愉,又是沉迷又是本能地想逃,而一护手足和腰眼在情慾衝击下酥软不堪,他压根逃不了,只能在欲望长鞭的抽击之下瑟瑟发抖,哭喊着溢出破碎的求恳,「慢一点……你慢一点啊……」 「慢不了……」 被两个肉穴严丝合缝地套住,动一下就有无尽的快感翻涌而上,那甜蜜的吮吸,那湿沥的卷裹,那缠绵而粘腻的触感,双双作用在最敏感的所在,从前两人就极为和谐,销魂的欢愉掠夺呼吸,这下这销魂何止是翻了倍,白哉失控地抓紧怀中瘫软的少年的腰,重复着抬高压下的动作,让那缠绵的肉穴一次次将他包裹,四面八方碾压着,爱欲化作了粘稠的雾气,他的肌肤和鼻孔都无法呼吸,在情慾的浸泡中沉迷往返,又如酿到一饮即醉的美酒,喝一口,便沉醉武陵乡,幻梦翩翩不知身在何处。 「啊……啊啊……」 一下深顶,一护尖叫着又高潮了,花穴里水液简直是失禁般喷涌,淋漓在那冠口,刺激得白哉一个哆嗦,又将他按倒在草丛,巨龙抽出,将人翻了个身仰躺着,双龙再次抵上,一口气戳刺了进去。 才高潮的内里好容易松快了一瞬,正缩得紧,这下被这般蛮横衝开,一护哆嗦着几乎要晕过去,哭声都没法连贯,要喘不过气来地软在白哉怀里,「求……求你……白哉哥哥……你……啊……」 大开大闔的抽送在他平坦紧绷的腹部都顶出了狰狞的长形,白哉捧住他的臀将他往自己身下凑,两人结合得一丝缝隙也无,长物次次都穿透宫口,小腹反覆痉挛得抽痛,不但深处的敏感点次次都被重重撞击,下腹肌理压贴着勃发的茎柱,根部那粗硬的毛发也碾压着花唇间敏感的小蒂,多重刺激下一护哭得厉害,「不……不行……我又要……」 「也太快了吧……」 白哉扣住他輒欲喷发的前端,「要我帮一护吗?」 一护被频密的射精搞得半死,闻言低泣着连连点头,「要……要帮……」 「好……」 白哉拔了一根发丝,手一松,那发丝顿时变成了一条小小细细的白蛇,灵活地在空中一扭身,就缠绕在了一护下腹的茎柱之上,这还不足,那小蛇紧紧拥身体缚住茎柱根部,头端却抵在小小的精孔上,鑽了两下就鑽了进去,将发泄的孔洞堵了个严严实实。 一护感觉茎柱涨得发疼,那小蛇还在往深处鑽,吓得直哆嗦,「不……不要再进去了……」 「不会伤到你的,放心……」 白哉俯首就吻了上去,将被情慾折磨得可怜又可爱的恋人堵住了嘴,再叫不出什么来,手指抚上胸口的乳蕾,用力地揉拧,催逼得那两个可爱的小穴挛缩不已,在他的翻弄下水液连连。 难得一护的美意,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欢愉,这良辰美景怎可浪费? 今夜,还长着…… 一护翻身坐起,却因为动作太猛,扯到了酸痛的腰和下身密处,痛得他脸都缩成了一团。 额前碎发乱七八糟地翘着。 他有点怀疑人生。 为什么他明明都增加了战斗力,结果却反而变得不堪一击,被白哉搞得又哭又叫,最后还丢脸地晕了过去? 这……这叫啥?南辕北辙?适得其反? 为什么啊! 都怪这新生的地方太敏感了!白哉又是老司机,肯定一时间吃不消嘛! 适应了就好了。 随即想起来,之前也适应了十年啊!可到底也没适应,这才在道宗藏书阁翻阅结婴的各种注意事项时,发现结婴能重塑身体时想了这么个主意。 结果…… 「啊啊啊啊……」 设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一护抱着脑袋一顿乱扒,把自己一头亮丽的橘发扒成了鸟窝。 白哉领着两个傀儡进来,看见抓狂不已的一护,不由好笑。 「怎么了?」 他拉开一护的手,拿起傀儡手中托盘上的梳子,为他梳理长发。 他动作很轻巧,熟练地将打结的发丝梳理开来,梳齿按摩着头皮,一护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还不都是你!」 「我?」 「把人做晕了就没有半点内疚吗?」 「是一护太敏感了,爽晕的,这说明我技术好。」 「啊啊啊你无耻!」 一护气得扑倒了他,「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战斗力反而变低了?」 白哉从容解释,「正常啊,一护本来就敏感,对不对?」 「对啊,然后?」 「越有感觉就会越累。」 白哉面不改色地欣赏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双眸圆睁,眼角緋红,衣领未遮住的颈子上红痕点点,一看就是被好好疼爱过的模样,「这感觉变成了双倍,一护自然加倍累了。」 「所以我是作茧自缚了?」 一护不爽极了。 「一护是为了我。」 白哉揽住他的细腰轻轻揉动,「我高兴极了。」 少年本来就红润润的脸蛋顿时更红了,吶吶地转开眼睛,「你……你倒得意了。」 「不气了,是我不好。」 白哉哄着他,细细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和下頜,「这次是太高兴了,下次我一定循序渐进,让一护慢慢适应。」 「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哪次没做到?是一护忍不住要我快点我才快的。」 「呜……你还说!」 想起以前那些丢脸片段,还真的是自己要求的,一护恨恨地一口咬在了男人的下頜上,咬出了一个鲜明的齿印。 「哈哈哈哈……」 端丽如仙的白哉下巴上印了这么个齿印,真的很好笑啊,一护顿时又乐得笑歪在男人怀里。 「消气了吧。」 「哼。」 「我拿了药膏来,给你涂上?」 「我自己涂!」 「怎么能让一护这么辛苦?」 白哉坚持要涂。 好吧,什么都做过了还害什么羞呢? 一护只好接受了恋人贴心的服务。 耻度极高的服务难得有正常结束的,擦着擦着又被男人用唇舌服侍了一通,比起坚硬的性器来说,柔软的唇舌倒真的是舔得舒服极了,一护没几下就水淋淋地缴械了。 「你可别再来了!」 「不会的。」 瘫软的身体被扶起洗漱擦脸,换上柔软乾爽的衣物,又被白哉抱着去吃早餐。 餐厅古色古香,外面是精緻的小花园,亭台楼阁,山石磊磊,一泓瀑布落下,水汽在阳光下渲染开一道彩虹,润着那竹叶清嘉,鳶尾嫵媚,洁白梔子吐溢芬芳。 递到嘴边的包子绵软白胖,一护一口咬下,内里含着肉汁的馅儿鲜美得让人要把舌头吞下去。 「好吃!」 「再尝尝这个!」 是一护喜欢的玫瑰馅儿的山药糕,小小的做成一朵梅花的形状,一口就能吃掉。 甜而不腻,芳香细软。 「这个也好吃。」 「再尝尝这个!」 美食抚慰了轆轆飢肠,恋人的怀抱,亲昵的投喂,一护少许的气闷便也烟消云散了。 没关係啦,白哉很喜欢,自己也很舒服,这就够了。 一护咬了一块金丝桃花饼,挑起眼角看向晨光中风姿清华的男人,「白哉你也吃啊!」 「一护餵我!」 「好。」 缓缓贴近,唇瓣贴合,金丝桃花饼的甜香在唇舌默契的共舞中化开,甘美沁髓。 新一天的早晨,恋人的世界依然温馨美好,如诗如画。 不过这气氛在一护取回了留在养魂塔里的记忆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毕竟元婴期了,他可以炼化养魂塔。 没想到啊没想到! 「啊啊啊……白哉你干的好事!」 七天七夜啊!还威胁人呢!简直坏得不行! 一护捏起拳头,「上辈子拿回记忆时我就想暴打你一顿!」 「真的?」 白哉接住恋人没什么威力的拳头,「一护那时候打不到我了吧?」 一护眼圈一红。 「哼!」 「对不起,我那时正逢蜕皮,又遇上了情期,一护突然闯进来,我实在无法自控……」 「我知道啦!」 一护泄了气,「但是你事后拿走了我的记忆。」 「是一护不想要的。」 「所以之后我见到你,你寧肯被我刺伤?」明明才有过最亲密的关係,自己却迫不及待要忘掉,白哉那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那时候看到的妖王,的确是心如死灰啊。 「我很难过,明知道一护不能拥有这段记忆,坏了道心,可还是很难过。」 「都是忘情道的错!」 一护偎入男人怀里,「这辈子不会啦!」 「那时候,你拿回了记忆……」 「道心就崩溃了,其实小一告诉了我很多事,融入魂魄的时候我是明知道后果的——哪怕修炼了忘情道,我还是爱你。」 「一护……」 「然后我身化轮回道,魂魄则散去力量,只剩下三魂,留在养魂塔里温养。」一护将脑袋枕在恋人肩头,「因为你,我道心崩溃,也因为你,我还留恋这世间,所以才有了转世的机会,我那时想,下辈子,我一定不修忘情道,结果我还真的死活不肯修,哈哈。」 「实我之幸。」 白哉低头亲了少年额头一口,「我们之间的缘,因为你的这份心意,方才不曾断开。」 「幸亏你在我小时候来找我了。」 「我以为你是小一。」 「啊!那时候你还很生气呢!不高兴是我!把我丢下就跑了!好多年都不见面!」 「我只是……怕你再次离我而去,还不如不见。」 「这次不会了。」 「嗯。」 「真好。我好欢喜,白哉。」 「我也是。」 记忆回归,白哉知道,他拥有了完整的一护。 是今生炽热的相恋,也是欢欣慰籍的久别重逢。 前世今生,不同的选择之下,断开的缘终究再续,情意贯穿了久远的时光,在此刻明晰着延伸向无垠的未来。 再也不会分开了。 番外二·未央 番外二·未央 白哉轻轻推开了门。 卧寝内帘幕低垂,淡香繚绕,暮色化作温柔的黯光縈绕在空气中,被那层叠帘幕一滤,显得更为柔和,流苏一丝不晃。 温度正好,始终如四月花开,温煦怡人。 白哉来到悬着山水帐幕的床前,将帐幕掀开,去看那安睡其中的人。 金橘色的长发散在薄绿色的锦被和枕头上,似蜿蜒的流水映照春阳,饱满的亮色在丝丝缕缕间流淌,少年双眸闭着,长睫垂敛着在眼瞼下方投下扇状阴影,唇角微微噙着一朵笑,显得甜蜜又乖巧,他俊俏的容色一向是锐利而毫不阴柔的,但这刻却显得极为温柔。 因为他的腹中,已有白哉的骨血。 白哉心底一片柔软。 越是到了高阶的修士就越难孕育后代,本来人类迁移到这个大世界前,一护已经晋阶化神,哪怕他们情事频繁,也并未刻意避忌,却也始终不曾有孕,谁知道这方大世界灵气浓郁,世界的能量等级不同,他们在残缺小世界带过来的修为,到了这里就因为质量不及而降了阶,其实也无大碍,毕竟境界还在,只是灵气不够,加紧修炼不需要太久就可以恢復,而蒞临新世界后人类上层都是极为谨慎的,一开始都不曾离开这个能够穿越空间通道,内里容纳着多个小秘境的堡垒,只派了稳妥的人出去打探消息,他们倒也毋需太过紧张。 谁料一护某一天突然呕吐不止,做了检查之后竟是有孕了。 两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一心大叫我是生了个儿子吧,难道化神修士就是男人也可以怀孕的? 被嫌他太吵惊到了孕夫的夏梨打了出去。 之后就是喜悦。 有了这双性之身后一护从未来过葵水,虽说心底也有隐秘的期盼,但他压根就想不到自己真的能孕育一个属于他和白哉的孩子。 修士的孩子与眾不同,在腹中就由父母的灵气蕴养,拥有灵根的可能性比普通人的后代要高很多。 但一护也因此负担颇重,不说修为难以进境,光是供给胎儿就很辛苦了。 于是整日里昏昏欲睡,白哉觅来的灵食经由夏梨这个灵厨烹煮,极为美味滋养,他吃不下多少,却也努力进食,但几个月下来,肚子倒是大了些,人却根本没显得丰润,反而瘦了不少。 白哉轻轻掀开被子。 少年侧躺着,散着的长发下,他的容顏显得更为柔软青稚,一袭柔软雪白的寝衣裹着他瘦削的身体,四个月了,已然显怀,这般侧躺着却还看得出腰身,只小腹微隆,那柔润的曲线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之意,化去了从前的锐利明朗。 白哉伸手抚上了那圆润的腹部。 内里的小东西显然很聪明,竟知道这是父亲来跟他打招呼,在里面跳了两下。 一护睁开了眼。 睡眼朦胧地看了白哉两眼,才晃悠悠地打了个呵欠,「白哉你回来啦!你儿子可想你了。」 白哉将他搂着靠在自己怀里,「你怎知是儿子不是女儿?」 「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儿子的可能性显然大于女儿的可能性啊,朽木老师,虽然你是个老古董,但不应该没学过生物吧?你的教师资格怎么通过的?」 带着点促狭的笑,眉宇间便又是活泼清扬的少年意气,白哉心动地吻了下去,含住了那两片蔷薇般嫣然的唇。 「唔……白哉……」 两人在一起多年,默契极好,这等事儿轻车熟路极了,但个中的缠绵而甘甜的滋味却从来不曾少了半分,一护迎合着那吮吸咂弄的唇,打开齿列,很快就迎来了灵舌急切的缠绕舔舐,唇瓣交融,舌尖相缠,唾液渐渐在搅拌间粘稠起来,化出丝缕蜜般的甘甜,鑽入脑髓漾开酩酊。 「哈……哈啊……」 一吻毕,一护软在男人臂弯里,眉心微蹙,「白哉哥哥,你这般吻我……」 「怎的?」 「我很难受啊……」 「哪里难受?宝宝闹你?」 一护微红着脸,拉着男人的手往下,他寝衣微散,本就是袍服款式,贪求舒适连内裤都没有,白哉的手经他一引,直接就滑入腿间,触碰到了那片滑腻温脂,手指下意识地一动,立即鑽入了两瓣花唇之间,白哉一惊,「好湿!」 原来,孕期会特别敏感,竟是真的? 他手指这般一动,少年就脸颊更红了一层,低声呻吟了一声。 粘腻的水液裹着的花唇贪婪地含住了手指,似想将之引到更深处,给予紓解抚弄。 「啊……再、再动一动……」 他这般动情的情态自是诱人,白哉意动却有点踌躇,「可以吗?」 「都四个月了,应该……你轻点不就没事儿了?」 少年眉目间荡漾着融化般的春意,明明这般冶盪,却因为态度坦然而不失天真纯情,湿润润的眼眸还信赖地仰望着白哉,看得白哉喉头又紧又干,恨不能就这般将他按倒狠狠插弄。 毕竟他也好几个月没有碰心上人了,习惯了吃肉的身体一朝素下来,怎能不煎熬。 他咬了咬牙还是拒绝了,「你知道我的,一旦开始了,就没有什么轻点不轻点的……伤着孩子就不好了。」 「白哉哥哥好过分啊……你儿子天天折腾我,你也不给我,只顾着孩子不管我难受!」 一护半委屈半演戏地耍赖,「我不管!我就要!你给不给?」 「若我不给呢?」 白哉哪看不出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委屈,「一护要怎样?」 「哼!」 一护瞪了坏心眼的蛇妖一眼,「那我只好……自己满足自己了!」 男人的手还留在他两瓣花唇之间,正抵着那汩汩溢出湿腻的入口,一护手指拨开了他,直接就刺了进去,他一个仰头,轻声呻吟出来,「啊啊……」 内里真的是湿泞得厉害,孕期的身体格外不同,一碰就有战慄的电流四下流窜,媚肉卷裹上来,一旦被指骨摩擦到,那内里长久的酥痒就化作了欢愉的热流,而温热涌溢,更多的水液流了出来,这幅一护自己造出来的器官从一开始就格外水润多汁,怀孕了就变本加厉,感觉到那水液都流到了臀沟,一护扭了扭,调整了下姿势,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併拢双指将媚肉撑开,前后抽插了起来。 似还不足,另一隻手剥开衣襟露出胸膛,夹住了胸口粉嫩的乳蕾揉弄起来。 虽然一护孕期还是瘦,胸口却涨大了些许,鼓鼓的两个小奶包一样,稍一揉捏,那白嫩中央的粉蕾就尖挺了起来,转为娇艷的玫红。 少年下摆敞着,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大大打开,手指拨弄着下体的花唇,前后抽动,发出嘖嘖的水声,那花唇跟白哉交合多年,不復一开始时含苞待放的羞涩稚嫩,早被浇灌成了艷丽的靡红,蕾瓣层叠,打开时就恍若牡丹盛放一般,娇艷至极的纠缠着白皙的手指,感受到快乐,大腿内侧不见天日的素白也细细颤抖着紧绷,珍珠般的足趾蜷缩着抓住了床褥,薄绿的顏色更衬得那足趾的白皙圆润,清瘦足背的青筋都透出情色的诱惑来。 下腹早就顶起,焦灼火热地将布料濡湿了一片,白哉面上却不动声色,「这里……也起来了……」 一护横了他一眼,骗谁呢,明明呼吸都急促了,看你能忍多久!他放开被揉得涨大的乳头往下,扣住了身前挺翘起来的粉茎,上下擼动。 双重的快感衝击着他,他不停仰折着颈子,喉结上下滑动,双腿屈折着打得更开,白皙指尖在抽插间隙里还时不时翻弄着靡红媚肉,去揉按那敏感的小蒂。 「啊……啊哈……」 细韧的腰拧紧,在动情时挺起,那白皙的纤瘦的线条上浮的景象足以晃花人的眼。 白哉呼吸粗重,再也忍不住,一抬手将怀里的人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俯跪,两下扯开衣襟剥离出粗壮硬挺的巨龙,却不去碰那湿漉漉的牡丹花唇,反而抵住羞涩紧闭却被淫液打湿的菊蕾,握住肉浪溢出的臀肉一个用力就操了进去。 未曾经过放松的菊蕾被这般粗暴地长驱直入,一护眼前一黑,「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中,他双手撑不住身体地瘫软了下去,臀却还被白哉掌握在手中,只能高高翘起。 「你……你怎么……」 他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男人却已经似是忍耐到极限,一进去就粗暴地前后抽动起来,紧窒的媚肉被那巨龙摩擦着撑开到极限,火辣辣的疼,却又熟门熟路地被找到深处的敏感点,用那粗大头端的棱狠狠碾了几下,顿时尖锐的快感迸射开来,一护分不清是痛是快地呜咽出声,「轻……轻点啊……」 「你勾引我的……」 白哉喘着气说道,还在被抓出道道指痕的肉臀上用力拍了两把,打得少年呜呜直叫,内里却更淫荡地收缩着,绞拧住白哉的巨龙,那快感简直迫得人无法呼吸,白哉将人的双膝抵得更开,俯身贴上,探手抓住了前方的粉茎,「那就自己好好受着吧……」 「啊……啊……」 激烈的抽插一点馀地不留,一进去就直捅到底,抵着那阳心狠狠碾压,一旦抽退就抽到差不多要脱出的地步,然后在穴肉松了口气要合拢的瞬间兇猛地闯进来,那粗硬的巨物缠绕着鼓胀的筋,刮着嫩肉一路摩擦得又快又狠,将内里的褶皱都挤开坤平,一护被他弄得喘气都来不及,内里却諂媚地收缩着,溢出润滑的粘腻来,于是那抽插变得更快,更凶。 「呜……」 被一下重重抵在敏感点上还碾了两下,一护眼泪飞溅而出,他脸挤在枕头上,每一下重击都让他几乎陷入柔软里去,手在这个时候却害怕地首先护住了颇有些分量了的腹部,低泣着求恳,「你轻点……轻点……孩子……」 「那你好好抱住……别晃着儿子了……」 白哉激烈套弄着少年前端的肉茎,腰部摆动一次次重重楔入那几个月未曾承欢,便又紧得处子一般的菊蕾,尽情享受被那媚肉卷裹挤压的欢愉,「咬得我好紧……舒服吗一护?」 「舒……啊……舒服……」 一护眼神恍惚,被这般激烈的索求衝击得直颤,「好深……啊……」 腹内的重量驀地跳了两下。 吓得一护叫了起来,「他……他在动……」 「大概是我撞到他了……」 白哉一个用力,将身下的人拦腰抱起,背靠着自己往下一放,那肉穴就结结实实将他吃到了底,少年翻仰着在怀中发出惊悸的尖叫声,「啊太深……啊啊啊啊……」 竟然就这么射了。 内里痉挛地咬紧了白哉,白哉深吸口气,不再挺动,手指从射出了的欲茎滑下,去捻了捻花唇间那硬肿的小蒂,捻得怀里还在高潮中失神的人哆嗦了下,然后指尖滑进了湿沥的花穴。 「这里……湿得厉害啊……」 长指抽插着湿得一塌糊涂的花穴,感受那层层叠叠的皱褶贪求地绞缠上来,侧头咬住了少年嫣红的耳垂,「怕伤着孩子,只能一根……这样可好?」 「啊……啊……」 高潮后的身体敏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男人坚硬的手指还带着薄薄的剑茧,摩擦着内里的媚肉漾开强烈的酥麻酸胀,但这隻更强调了花穴内里长久得不到满足的潮痒空虚,反而更难受,一护顿时哭得抽抽搭搭,「不行……不够……啊……白哉哥哥,你……你进来……我要你……」 「真拿你没办法……」 白哉只得抽出手指将怀里的人穿过双膝地抱了起来,然后缓缓往下放,释放出来的两个巨物一前一后抵住了那湿沥的穴肉,只是体重的作用,就顺利地被那丰润的软腻吞含了进去。 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啊……好、好满……」 一护拉直了颈子,在那两个肉穴都被热烫的巨物撑开抵入到最深处的充实感中,感受到了久违的,四肢百骸都为快感衝击而失控抽搐,所有神经都被心上人挑在指间,一个轻微的挪动都能让他抽紧的极致欢愉,「啊哈……动……动啊……」 「我会轻点……」 却不像往常那样大开大闔深入浅出,白哉这回动得极为克制,浅浅抽插着,一点点抵入到深处,用前端研磨深处的敏感软肉,让一护既能享受到极致的欢愉又不至衝撞到胎儿,「如何?」 「啊……啊哈……好舒服……白哉哥哥……好棒……」 情慾如温水般上涨,将一护全身都浸泡其中,起起伏伏的浪潮极为温柔地拍打着身心,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恍若毫无重量,轻盈无比,一护舒畅地喟叹出声,「真的好棒……」 他回过头跟男人接吻,唇舌的搅拌却格外激烈,小舌被吮得发痛,还添上了啃咬,即使未曾咬破,却也咬得他唇舌又肿又痛。 他睁开朦胧的泪眼,才发现白哉眉间忍耐的皱褶,以及额头曝起的青筋。 是自己任性了,明知道白哉顾念着孩子不敢过于兇猛。 「不用这么忍……我受得住的……」他舔着男人的嘴唇,主动收紧了内里。 白哉闷哼出声,「没关係……我现在服侍一护,一护待会用嘴服侍我……可好?」 「好……」 抬起又坠落,反覆的抽插和包容,他的坚硬他的柔软亲密无间地相互廝磨,极尽缠绵。 却始终轻缓。 技巧地掌控着深浅和力道,去研磨深处连接快感的软肉,汩汩的水液在快意的刺激下涌出,将两人连接的所在湿泞一片,交合发出湿沥的水声,和着或急促或忍耐的喘息声,成淫靡的交响。 不知不觉月色穿透夜色落在纱帐之外,虫鸣唧唧夜风轻呜,却扰不到帐内此时的春意暖盪。 「呃……呼……一护……」 「再深一点……」 「这里?」 「啊哈……好……好舒服……」 精緻的足趾蜷缩起来,足背紧紧绷起。 就在这般温柔却一步步叠加的快感中,蕾瓣间的花蒂被指尖夹磨着捏紧。 前端早就再度挺翘,一护受不住快意的催促,自己挪下手去套弄着。 多重快感交织,衝击着摇摇欲坠的感知。 最终爆发。 「啊……啊啊啊啊……」 一护眼前闪过一片片空白,下腹猛然紧绷着射了出来,肉穴抽搐地咬紧了那两根巨龙,随感受到温凉的精液打在了内壁,将他灌满。 像是空中飘飞的一根羽毛,又被推挤着又向上飘去。 如此快乐。 良久,喘息微定的他在满足中跟男人接了一个轻柔却滚烫的吻,「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一护向着他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昏暗中白哉作为修士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那悬崖上的白花,明明才经歷了最为淫靡的情事,却纯白到圣洁,明亮了朦胧的夜色。 「一护……」 「我知道,看我的吧!」 俯身下去,撩开发丝,他给那并未曾完全满足而依然坚硬着的阳物施加了一个清洁咒,就张开嘴唇将之一点点含了进去。 「啊……一护……」 头顶落下手掌,将他压着吞含到最深。 转动舌头又吸又舔,一护在男人悠长的喘息声中,卖力地给予回报。 夜未央,情正浓,这是有情人漫长生命中一个并不特殊却足够甜蜜的夜晚,跟过去,未来许许多多的夜晚一样又不一样,只因,情长在,而每一次都觉得是最好。 后记 第六个月的时候,一护早晨起来,突然觉得腹部的重量变得轻松了。 他惊讶地掀开被子一看,肚子平了。 正惊慌间,却在腿旁看见了两个洁白的蛋。 「白哉,你你你快看,你儿子变成蛋出来了!」 鸡飞狗跳后,两人开始了孵蛋生涯。 这时候人类已经探索了外界的情况,学会了语言,偽装成一个个商队开始向四方出发时,他们的孩子破壳而出,两条小白蛇吃了蛋壳后居然就能化形,是两个可爱的男孩,一个橘发一个黑发,漂亮而且资质绝佳。 一心乐得合不拢嘴。 新的世界,新的生命,一切,自新的起点扬帆起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