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少女的脑内选项》


 1迟到的代价

    凌晨时分，顾未央听到床头柜上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仿佛是成群结队的蜜蜂在耳边盘旋。顾未央挣扎着起身，按亮了房间的灯，led的灯光和夜静阑珊的窗外交映着，显得尤为的刺眼和令人恼怒，清凉的风从没有关闭的窗户吹进来，让犯困的顾未央清醒了不少，紧接着揉了揉困得不行的眼睛，然后再睁开。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苏十一来电。
    ”十一，怎么了？”拿着手机的顾未央瞬间又倒回了床上。
    “未央，我刚刚才知道，许长歌跟我们在一个学校！”然后电话里传来了苏十一可以穿破云霄的兴奋叫声“啊！！！！！”。
    顾未央显然已经习惯了苏十一这样的花痴，“然后呢？”
    “可惜他在八班，我们在七班。”苏十一的语气里出现了淡淡的失落和不满足。
    “八班就在七班的隔壁！苏十一，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顾未央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苏十一发出阴险的笑声，“明天早上6点30，你们家门口，不见不散！”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的热爱过学校。”顾未央冷冷一笑。
    “从这一刻开始，我都会无比的热爱江城一中的，我苏十一拿我的人格保证！”
    “就你那人格能值几毛钱？”顾未央鄙夷的说着，然后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并按了关机。
    然而这一觉睡醒已经是9点，上课的铃声早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响起，顾未央粗鲁的扯过衣柜里的校服套上，然后用冷水的胡乱的洗了洗脸，再拽过书包，一边用手扎着头发，一边冲向了小区门口的滴滴。
    这个苏十一居然也不叫醒自己，顾未央总算是知道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究竟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下车后的顾未央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朝着教室冲去，只是刚跑了两步就和对面走来的陌生人撞上了，还被对方压在地上，顾未央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都快疼的开花了。如果说这已经够虐人了，那更虐心的是这个时候顾未央的脑海里居然出现了选项。
    ［1.故作柔弱，一直躺在地上，坐等男生将自己扶起来。］
    ［2.狠狠的把男生推开，并且将对方臭骂一顿。］
    ［3.强吻对方。］
    作为一名女汉子，顾未央怎么可能故作柔弱呢？这不等于在啪啪啪的打自己的脸吗？强吻？！还是和一个陌生人，虽然女汉子，但是这种事情顾未央还是觉得无比的尴尬和害羞的。那么就只剩一个答案了。
    顾未央只得带着对陌生男生的愧疚点了2，然后用脚踹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他。
    “你有病吧！大早上的没睡醒？！还是走路不带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撞，可能导致我日后不孕不育！”顾未央一边骂着，一边已经红透了脸。
    “请你搞清楚，是你先撞上来的！”对面的男生一脸的冷漠，然后带着嫌弃的眼神将顾未央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顾未央的心里都快被这样的自己给揪心死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该说的话依然无法改变，“我撞上来你不会接住我吗？你还是不是个男的？”
    “我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接住你？”男生挑了挑眉带着“你有病”的神情转身走了，留下一脸悔恨的顾未央在晨风中凌乱。
    高一（七）班的教室里孙老师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着大圆，顾未央站在门口，小声的叫了“报告。”
    孙老师顺着声音转过头，看着迟到的顾未央，“听不到，大点声！”
    顾未央深呼吸了一口气，“报告！！！！”
    “你就不能小点声？”孙老师显然是被顾未央这带着洪荒之力的报告声给惊了耳朵。
    “是你让我大点声的。”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委屈的低了头。
    孙老师满脸的无奈，“那我让你去死你也去吗？”
    教室里发出整齐的哈哈大笑声，顾未央尴尬的走了进去，正巧看见最后有个空位，索性直接坐了过去。
    只是这份安稳才持续到下课，就又被打断了。
    “同学，这是我的座位。”
    顾未央一脸蒙圈的抬起头，看了看男生的脸，然后发出刺耳的尖叫，“有毒！怎么又是你。”
    “请你让开！这是我的座位。”
    就在顾未央心甘情愿的准备撤退时。
    ［1.拿凳子砸向他，并且告诉他，这就是招惹老娘的代价！］
    ［2.亲吻凳子10秒钟，然后走掉。］
    ［3.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赖着不让。］
    顾未央的眉毛都纠结到一块儿了，就在众人都准备失望的告别吃瓜群众时，顾未央突然蹲了下去，然后将嘴唇用力的贴在了凳子上面，并且硬生生的持续了十秒，教室里的惊呼声顿时一波高过一波。
    “还给你。”顾未央说完赶紧在教室门口的座位表上看了看自己的座位，然后坐了回去。
    “好呕心！”
    “好想吐。”
    “她不会是有病吧？”
    听着同学们的闲言碎语，顾未央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病，不然她的人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选项！
    顾未央彻底的跪给了自己。
    看着围观的人群都散去，顾未央拿出下节课的课本后，径直冲向了苏十一的座位前。
    “说吧，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没有叫醒我！”
    苏十一的分贝顿时就降到了最低，自知理亏的看着顾未央，满脸愧疚，“你手机关机了。我敲了门，但是你没有反应。”
    “这个理由很好。继续，那你为什么不等我？”
    “我想在牛肉面馆和他一起吃早餐，坐在他的隔壁桌。”
    苏十一还想说些什么，顾未央已经挥了挥手，示意着她什么都不想听了，见色轻友说的就是她苏十一！
    顾未央现在心好疼，开学第一天就在全班同学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而且在某人面前还是上演了两次，这接下来的日y子，她顾未央还要怎么混？！
    如果此时教室地面能有个洞，顾未央一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别问为什么。
    因为没脸！
    #####嗨喽。这个暖心的作品希望你

 2三栽程书墨

    作为一名吃货，然而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顾未央却一点儿也激动不起来。
    “未央，走走走，听说江城一中食堂味道很不错哦！”苏十一从抽屉里取出木槿绿的玻璃饭盒，拿在手上摇了摇。
    顾未央摇了摇头，白了一眼苏十一，又看了看两人的新饭盒，“没兴趣！”
    “别这样，日后还有许多相处的机会，时间会向他们证明其实你是一个好姑娘的。”
    看着安慰脸的苏十一，顾未央呵呵一笑，时间在她这儿只会证明人生就是不断的选择再选择。还好姑娘？能不出丑，顾未央就已经烧高香了。
    生无可恋，说的就是她顾未央！
    顾未央是被苏十一连拖带拽的拉到食堂的，前一秒还郁郁寡欢的顾未央闻着饭菜散发出来的香，顿时立即充满了战斗力，赶紧从苏十一手上拿过自己的饭盒，然后排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个，四处张望后又看了看苏十一，“你去排那一列，哪边先到就在哪边打饭。”
    苏十一点点头走了过去，但是却走向了顾未央所说的那一列的旁边一列。
    顾未央正想告诉苏十一走错了，就看见苏十一所站的那一列里站着许长歌，只能长长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表示遇上这样的妹子，她顾未央只能认了。
    苏十一望向许长歌的眼神跟别人有些不一样，并不是花痴似的桃花眼，而是一脸的满足，就连眼睛里都散发着无法阻挡的温暖的光。
    关于这一点，顾未央的内心是大写的服。
    看着许长歌端着餐盘走向座位坐下，苏十一这才走到了顾未央的面前，然后将自己的饭盒递给了她。
    “你要吃什么？”顾未央看了看橱窗里的菜品，又将头转过来看了看苏十一。
    “粉蒸牛肉。土豆烧肉。番茄炒蛋。”
    听到最后一个菜名顾未央露出一脸的疑惑，“你不是不吃鸡蛋的吗？”
    “可是许长歌吃啊，我就是想知道他喜欢吃的菜都是些什么味道。”
    看着苏十一期待的模样，顾未央心服口服的将她的饭盒给递了过去，然后端着自己的饭盒跟在她的后面，果不然，苏十一就在离许长歌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未央，你看，坐在许长歌旁边的男生怎么有些熟悉呢？你认识吗？”
    低头啃着鸡腿的顾未央看向苏十一所谓的那张熟悉的脸时，险些被骨头卡住喉咙，缓过来后才云淡风轻的说着，“我们班的。”
    然而苏十一还是摇着头，“没有印象。”
    “我今天早上亲他凳子的那个！！”
    看着顾未央眼睛里怒火中烧，苏十一赶紧点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不是有意要在你伤口上撒盐的。”
    顾未央大气的摆了摆手，“无所谓，你还可以撒点胡椒粉！”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不过他叫什么名字？”苏十一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这次摇头的换成了顾未央。
    30秒后，苏十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惊喜，“教室里面不是贴了座位表的吗？我们去看看不就不知道了。”
    “对啊。那走吧。”对于一上午自己就栽在他身上两次的人，顾未央同样的很是好奇，所以拉着苏十一的手就朝着食堂外边跑去。
    如果早知道结果会是另一番天地，顾未央一定不这么冒失了。
    因为跑到楼梯口时，就撞上了对面的两个人，对方还来不及倒向一旁垃圾桶的剩余食物就那么直愣愣的从顾未央的头上淋了下来，如果顾未央的味觉没有出问题，一定有番茄炒蛋，和鸡腿，还有青菜。
    顾未央的脸和衣服顿时就成了红色黄色褐色还有绿色的天下。
    “同学，对不起。”接过苏十一递来的纸擦了擦眼睛，总算可以睁开后的顾未央，看着对方一脸的愧疚，“怎么又是你！！！”
    对方显然有些尴尬，”对不起啊同学，我不是有意的。”
    “书墨，你为什么跟她道歉，分明是她自己不长眼睛撞到的你！”许长歌一脸的无法理解，然后嫌弃的看了看顾未央，赶紧站到了一旁。
    “可是是我的菜淋到了她身上啊。”还算有良心，顾未央在心里点了点头，怒气也没有一秒前那么崩溃了。
    “她不撞你你会倒上去吗？！”
    许长歌义愤填膺的说着，就跟真的似的，四个人就那么尴尬的站着，不知所措。
    “我这还有纸，你先擦擦吧。”一分钟，许长歌竟然画风突变，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还朝着顾未央递上了自己的纸。
    顾未央刚接过。
    ［1.亲吻许长歌，让他也感受下剩菜剩饭的味道，再将自己饭盒里面的剩菜淋向他，感受蔬菜洗澡。］
    ［2.亲吻程书墨，罪魁祸首当然得受惩罚。］
    就在顾未央认真的等待着第三个答案时，系统居然提示只有两个选项，顾未央的心里顿时千万匹草泥马奔过。这不等于逼着他选择2吗？她要是敢将剩菜淋向许长歌，苏十一肯定会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更别说亲吻许长歌了，自己一定会被苏十一撕的体无完肤的。
    人生再也没有比这更倒霉的时候了，顾未央闭上了眼睛，然后走向了陌生男，踮起脚轻轻地在嘴唇上一吻，拿着饭盒跑开了。
    “卧槽，你的初吻居然没有了！她谁啊？！”陌生男愣住了，而一旁的许长歌却发出了仰天长啸的声音。
    苏十一看了看陌生男，又看了看许长歌，犹豫后还是赶紧朝着顾未央跑掉的方向追了上去。
    此时，站在水龙头前的顾未央正埋着头洗着脸，然后用纸擦了擦校服，但是头上依旧黏黏的感觉让顾未央有些抓狂，心一沉，直接将头放在了水龙头底下。
    冰凉的感觉顿时从头部蔓延开来，就像陌生男的嘴唇一样，凉凉的，还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对了，陌生男是有名字的，如果系统提示无误，陌生男的名字就应该是程书墨。
    好吧，她顾未央记住了这个名字。
    一个让她连续栽了三次的名字——程书墨。

 3头破血流还丢脸

    顾未央决定以后见着程书墨就绕着走，不然鬼知道又会出现什么神选择。
    但现实却是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庙，看着坐在教室里的程书墨，顾未央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好在上课铃声的响起总算让内心忐忑的顾未央将它安放了下来。
    “英语书收起来！拿出本子，准备单词听写！”顾未央觉得玩了一个假期，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刺激的事情了。果然抬起头看向苏十一的时候，苏十一一脸懵逼和绝望，英语是她的死穴，顾未央自然是清楚不过了的。
    但是令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苏十一在第一个单词就挂了。
    “分开。”朱老师大声的念着，顾未央随即在纸上逐一写下s－e－p－a－r－a－t－e。
    站在苏十一旁边的朱老师看了看她的本子，fen-kai。
    “我这英语听写姑娘，你在给我写拼音！！小学一年级的孩子都知道分开的拼音是fenkai”朱老师的脸上出现了扎心的表情，而苏十一顿时就红透了脸，同学们则哄堂大笑。
    “你们会写了不起？！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顾未央抬起头瞪着笑得最开心的那几个人。
    “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人！”朱老师的声音再次轻声响起，顾未央的不满也随之更大了，目光直愣愣的看着朱老师，“朱老师，你凭什么说苏十一笨？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
    “江城一中高一的学生，英语单词听写她写出来的是汉语拼音，我也不想认为她笨，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对，可能她是高价生，我忘了。对不起啊。”表面听着朱老师还道了歉，实质上语气却满是嘲讽。
    “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顾未央站了起来，手在桌子上拍出了啪的一声。
    “怎么？你是要造反吗？”看着顾未央那一副要吃了人似的的眼神，朱老师也是怒火攻心，开学第一天就遇见在全班面前这样无理的反驳她的人，难道她是今早出门没有看黄历吗？今日不宜上班。
    “你必须给苏十一道歉！”顾未央的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态度！”朱老师径直走到了顾未央的面前。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看着强词夺理的顾未央，大家的笑声更浓烈了，明明是苏十一自己实力有问题导致的这场战争，没想到到了顾未央这儿竟感觉全是朱老师一个人的错了。
    这一定是有毒！而且是剧毒。
    看着僵持不下的场面，苏十一赶紧从座位上走了过去，“朱老师对不起，你别生气。”然后又将头转向顾未央，“够了，别说了，都怪我自己，跟朱老师没有关系！”
    “她说你笨你还跟她道歉！我看你脑子果然是真的有问题。”顾未央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气的爆炸了，有苏十一这么不来气的人吗？自己竭尽全力的帮她，结果她还说就是自己笨造成的。
    顾未央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等待着朱老师请自己去办公室聊人生，结果还被脑海中的选项在这种时候乱插一脚。
    ［1.给朱老师道歉，连说二十遍，我错了。］
    ［2.继续和朱老师争论，实在不行就打一架。］
    ［3.旁边有窗户，自己撞上去。］
    就在朱老师刚张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顾未央身体一转，直接将头撞向了旁边的玻璃，嘭的一声后，满地都是破碎了的玻璃。顾未央疼的整个人都快炸了，用切肤之痛挽救她该死的尊严，她容易吗她？！
    刚研究生毕业不久的朱老师哪有这样的实战经验，吓得赶紧扔掉手里的英语书，将顾未央的头从窗框里给拉了回来，脸色惨白，“怎么样？没事吧？”
    看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的献血，她能没事吗？
    “朱老师，顾未央流血了。”
    “啊。”从小就晕血的朱老师结果比顾未央还先倒在了地上，教室里顿时乱做一团。
    一脸缄默的程书墨拨开人群走过来的时候，顾未央好像看到了七彩祥云，只是还来不及看清马上的人，就晕了过去。
    等到从校医室里醒来，顾未央直接开始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因为正在进行酒精消毒，紧接着还需要缝两针。
    顾未央看着校医手上长长的针，吓得脸都白了，死死的拽住程书墨的校服一角，可怜兮兮的望着程书墨的眼睛，“我从来都没有打过针。我会不会死掉？”
    程书墨摇了摇头，然后玩味的一笑，“拿出刚才你撞向玻璃的勇气，你就会发现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但顾未央还是紧张的整个人都缩进了程书墨的怀里。“你轻点，好不好？轻点好不好？”然而校医的“好”字都还来不及说出口，顾未央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同时嘴里不忘继续念叨“你轻点！你轻点！”
    声嘶力竭的哭声响彻整个校医室。
    五分钟后，缝针结束，而顾未央依然还在抽噎中。
    班主任李老师到的时候，顾未央连头都不敢抬。
    “怎么样？好些了吗？”似乎是担心话说太重顾未央再次做出别的不要命的举动来，李老师的声音竟然格外的轻柔。
    顾未央这才放心的抬起头，“没事了。谢谢李老师。”
    “那就赶紧把眼泪擦擦，眼泪都和鼻涕混为一团了。”李老师笑着将一旁的抽纸递给了顾未央，顾未央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捂起来，这一定是史上最尴尬的接纸了，没有之一。
    “朱老师怎么样了？”顾未央问出这话的时候头埋的更低了。
    “已经没事了。不过你这孩子，吵架归吵架，闹归闹，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朱老师都吓坏了。”冒失的顾未央顿时心生后悔，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等到所有人都坐回教室座位后，李老师才语重心长的看着顾未央，“我知道你是想为苏十一出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行为有可能会给别人带来负担，她可能并不需要你这样的出头。你这样一来，你让她以后怎么和朱老师相处？或者你自己以后该怎么和朱老师相处。讲究朋友情分自然是好的。但是凡是都有个度。记住枪打出头鸟。”李老师说完后轻轻地拍了怕顾未央的肩膀，“快进教室吧。”
    “谢谢李老师。”顾未央点了点头。
    然后抬起头看着那空无玻璃的窗户，内心崩溃。

 4顾未央碰瓷

    傍晚时分，苏十一坐在看台上，看着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许长歌，又拍了拍低头玩着王者荣耀的顾未央，“帅不帅？”
    “谁？”顾未央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继续死死的盯着屏幕，看着上面的失败，不禁感叹着，“唉，什么时候才能迎来人生的第一个五杀呢。”
    “许长歌可是五杀达人哦！”看着苏十一那一脸的骄傲，顾未央瘪了瘪嘴，“说的别人五杀跟你有什么关系似的！”
    苏十一直接转过头怒瞪着顾未央，“就是觉得骄傲怎么样？！”顾未央赶紧将头转向了操场，“你要是拿出这样怼我的脾气去对身边所有的人我就服了！”
    “滚！”
    顾未央嫌弃的啧啧了两声，不再搭理苏十一。天知道为什么，除了在自己面前，苏十一在其他人面前都温顺的像只兔子，重点是这只兔子还他么是害羞的。
    每次看着苏十一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憋的满脸通红，顾未央就哭笑不得，苏十一一定是有毒。
    “快，中场休息了，你不去送瓶水或者递给毛巾擦擦汗吗？”看着场上的同学们都走向看台拿自己的水，顾未央用手肘捅了捅苏十一，结果苏十一手中还真拿了一瓶没有开过的怡宝矿泉水，初中三年，苏十一就买了三年它，但是一次都没有送出去过，对，一次都没有。
    所以在许多个时候，顾未央都不明白苏十一这样做的意义，但苏十一依然在这样的岁月长河中心花怒放着。
    “算了，他不是有水吗？”苏十一指了指大口喝着水的许长歌，顾未央点点头，“无所谓啊，反正你每次都这样说。”
    苏十一顿时就沉默不语了。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在你不想选择的时候总有东西会逼着你去选择，而在你想要主动去选择的时候，你却连一个选项的机会都没有。比如现在，顾未央无比的期待自己的脑海里能跳出选择，让她逼迫着苏十一送掉手里的这瓶水，这样她就可以为自己为非作歹的行为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了。
    可惜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走吧，晚自习马上开始了。”苏十一拉了拉还在发呆的顾未央，怎知顾未央一脑热，抢过苏十一手里的矿泉水就冲向了许长歌的方向，然后伸出手拦住了他。
    “姑娘，你那天夺了程书墨的初吻，不会今天想连我的也一起吧？”赶紧捂住自己嘴巴的许长歌含糊不清的说着。
    顾未央压根儿就没法解释，也来不及解释，就看见站在许长歌身后的队友们笑得合不拢嘴，“果然现在的妹子都喜欢强攻啊。”“我也好想有妹子来强攻啊。”“滚！8快腹肌都没有的也好意思有妹子。像我这种差不多。”
    然后听着他们带着嘲讽的谈论，顾未央瞬间就红了脸，矿泉水被自己紧紧的捏在手里，最终还是选择了落荒而逃。
    可能是所有的姑娘们都一样，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觉得全世界都是你的情敌，以前情敌只限于异性，现在是同性也包括在内。所以看见又跑回来的顾未央，苏十一一脸的凝重，“未央，你不会也喜欢许长歌吧？”
    如果现在自己手上有榴莲，顾未央一定毫不犹豫的砸向苏十一的脑袋，好帮她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我是去帮你送的好吗？！”
    看着顾未央眼里燃烧起来的怒火，苏十一愣了愣，“真的吗？”
    这一次，爆粗的换成了顾未央，“滚！！”
    苏十一见状赶紧追了上去，而坐回教室的顾未央此时脑海里只有快放学三个字，心力交瘁无心理谁大抵说的就是现在的她了。
    只是如果早知道放学之后的结果是悲催的，那顾未央倒觉得自己情愿呆在教室里。
    因为刚走到学校门口的自行车停放处，顾未央就看见自己的小黄被推到在地，重点是扶起来还发现被别人放了气，“卧槽！”
    “怎么啦？”从旁边推着车过来的苏十一疑惑的看着一脸哀怨的顾未央，顾未央将自行车晃了晃，“小黄别人放了气。”
    “什么素质这些人？！那你坐我自行车后座吧。车子放着，明天中午出去修好晚上再骑。”
    “行。”顾未央说完毫不客气的就跳上了苏十一的后座，刚骑到十字路口，就看见了同样等在红灯前面的程书墨和许长歌。
    ［1.闭着眼睛闯红灯。］
    ［2.碰瓷程书墨，并让他送你回家。］
    ［3.上去扒掉程书墨的衣服并拿在手中站到斑马线上摇着转三圈，同时高呼，我是神经病。］
    这一刻，顾未央算是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感觉给体会的淋漓尽致了，她可不想被过往的车辆撞死，更不可能扒掉程书墨的衣服，所以排除法后只剩2，今早的选项也是2，顾未央突然怀疑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2的人生！
    顾未央才刚选完，苏十一的自行车刹车就突然失了控，然后直愣愣的就撞上了程书墨的车。
    两个女生的尖叫声和两个男生尖叫声让这条路灯稀疏的街道显得格外的饱满。
    “你眼瞎吗？”骑在程书墨后面的许长歌赶紧下车扶起了摔倒的这一群人，然后瞪着顾未央，“怎么又是你？！”
    只是擦破点皮的苏十一和程书墨用力的啪着自己衣服上的灰，只有顾未央脚崴到站不起来。
    “未央，你没事吧？”苏十一的眼眸里充满了紧张，总算爬起来了的顾未央只能将受伤的那只脚轻轻低放在地上，“应该是脚扭了，没法站立。”
    看着推着自行车就准备和许长歌扬长而去的程书墨，顾未央顿时就慌了，“程书墨你给我站住！”
    “怎么？”转过头的程书墨脸上有一抹不耐烦和嫌弃。
    “你把我撞成这样，就想不管不顾的直接走掉？”
    “大姐，是你把我家书墨撞了的好不好？拜托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吗？姑娘，你说是不是？”许长歌突然将疑问抛给了站在一旁的苏十一，而苏十一竟然滚魂附体似的点了头，“是。”
    顾未央整颗心脏都碎成了渣。
    “不行，我现在走不了了，你得负责把我送回家！”顾未央满脸通红而有急切的样子。
    “你不是有朋友吗？”许长歌白了一眼顾未央，“难道你是想碰瓷？”
    苏十一正想再次点头的时候却发现车子的轮胎突然就焉了，“我车子刚刚好像摔坏了。怎么办？未央。”
    顾未央两手叉腰盯着程书墨和许长歌两人，“什么怎么办？！”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许长歌，“你送苏十一回家！”最后又将目光落向程书墨，“你，送我回家。”
    许长歌正想破口大骂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顾未央这么不要脸的人，苏十一就已经屁颠屁颠的推着自行车到了他面前。
    “许大爷今天认栽行不？！”然后继续不满的朝着苏十一嘟哝着，“走快点！”“嗯。”泛黄的灯光下苏十一脸红的样子格外的傻逼，顾未央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两人走远，程书墨将车推到了顾未央的面前，“上车。”顾未央点点头，“好。”
    坐在后座上的顾未央，几番犹豫后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程书墨的腰间。
    微风吹过时，并没能将裙子吹出偶像剧里飘逸的效果。
    因为顾未央，
    只有大灯笼似且万年不变的校裤。
    #####嗨喽。

 5突如其来的程书墨

    顾未央想，程书墨的家里人在给他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没有找先生算过，不然怎么可能取个书墨？墨的谐音“默”，要不也不至于一路整整30分钟的时间里程书墨都一言不发，就连到顾未央到家，程书墨也是连一个“再见”，或者是“晚安”都没有。
    导致顾未央一度觉得自己搂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魂！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的昏天黑地。。。。。”手机从书包里发出王麟的声音时，独自在家的顾未央吓了好大一跳，“卧槽，这么晚了，谁啊？”顾未央一边不耐烦的拉开书包，一边抱怨着。
    看到屏幕上苏十一的名字，顾未央这才想起，程书墨在送自己回家的同时许长歌也在送苏十一回家的路上，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能给忘记了呢？！
    唯一一个解释就是——可能她也是有毒！
    “未央。你到家了吗？”苏十一愉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比起苏十一，顾未央显得激动多了，“怎么样怎么样？许长歌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我今天才发现许长歌好唠叨啊。”苏十一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可是我觉得你很享受他的叨唠啊。”
    被顾未央一语道破的苏十一顿时有些害羞起来，“哪有？我没有好吗？谁喜欢唠叨的男生啊？”
    如果单凭这一句顾未央就信了苏十一的话，那也就妄自是苏十一童鞋最好的闺蜜了，“说吧，许长歌都唠叨了些啥？”
    果不其然顾未央才将这个话题一打开，苏十一就自动上钩，且无比乐意，“他说你把程书墨的初吻给夺走了，还要强词夺理，白的都能被你说成黑了。还说你是他见过的最脸皮厚的妹子。”
    顾未央顿时就就感觉到一股鲜血从自己分肺部涌到了喉咙，“他还说了什么？”
    “让我千万不要成为…你…这样的姑娘。”这句话让苏十一说的有些吞吐，顾未央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才缓缓开口，“我觉得许长歌说的对。”
    没想到苏十一竟然当了真，声音都情不自禁的上扬了好几个分贝，“真的吗？可是我觉得成为你这样的姑娘挺好的啊。”
    “果然没有套路的姑娘最迷人。”顾未央说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吧，许长歌还说了些什么？”
    “你知道吗？他问我名字了！还问了我初中在哪儿念的，走的时候他还说很开心在现在的学校还能遇见一个以前的校友。”电话里的苏十一激动不已，想起自己去年给她亲手diy了一个hello kitty的手机壳都没有这么激动的顾未央忍不住瘪了瘪嘴，直指苏十一的痛处，“只是可惜好歹初中三年校友，而且两个班紧挨着，人家隔壁的许长歌都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你是多失败？！唉。”
    “滚！”
    更可惜的是顾未央的哈哈嘲笑声还来不及传入听筒，苏十一那边已经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顾未央只得略带失望的走进了浴室，置物架上放着前两日去超市买的阿道夫的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还有身体乳，顾未央也说不上为什么，自己就是对阿道夫的味道情有独钟。
    滚烫的水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顾未央这一天的郁闷总算是好了些，涂上沐浴露后，顾未央舒服的哼起了五音不全的调调，“我爱洗澡，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
    然而门铃无情的在此时响了起来，顾未央只得大声的回应着门外的人，“等一下在洗澡！”然后拿着浴霸就开始往身上淋，刚冲了一下，浴霸突然不出水了，顾未央只好拿着浴巾裹在身上就朝着生活阳台走去，因为家里水的总阀门在那儿。
    “啊！！！！！”刚走出浴室门，家里的灯突然全部黑了，顾未央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睁开，确信不是自己眼瞎了，而是没电了。整个人崩溃的心总算是好了一些，只是最可怕的是门铃依然不知疲倦的响着。
    刚刚接苏十一电话的事后已经是23点了，现在应该接近23点30了，这么晚了还能有谁找自己？出差的爸妈都有钥匙。难不成是有人想绑架自己？所以自己家里的电其实是站在门口的绑架者给自己关了总闸的？
    顾未央想到这儿不禁毛骨悚然，抹黑到自己房间找到自己手机的顾未央先是解了锁，紧接着点击拨号，手指颤抖着输入了1-1-0，最后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又来到了门背后。
    “你谁啊？！快走。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顾未央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腿都软了，早知道她刚刚进来时就把门给反锁上了，现在钥匙扔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熟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响起，“程书墨。”
    顾未央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扎扎实实的落入了心房，然后打开了门，“你早说啊。吓死我了。”
    见到裹着浴巾的顾未央，程书墨似乎是害羞了，赶紧将头转向了一边，“你的校服，我怕你找不到着急。”
    顾未央见状认真的将自己上下看了好几遍，没露点啊。不就浴巾的长度刚好遮住屁股吗？好歹她也比基尼女郎们穿的多了吧。
    “明早给我不也一样吗？”顾未央接过后，并没有如程书墨的愿直接转身进屋。
    “你难道不知道江城y的校规？不穿校服无法入内。”
    顾未央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别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自己明天迟到。”程书墨说完朝着楼梯口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又回头，依然是冰冷的语气，“记得把门锁好。”
    看着屋子里黑黢黢的一片，再看着马上也要消逝在自己视线中的程书墨，顾未央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追了上去，“等等！”
    听到声音转过头的程书墨借着楼梯声控灯的微弱的光只看见顾未央再次摔倒在了自己脚下，声音委屈，眼神可怜，“家里停电了，我害怕。”
    “你不是连玻璃都敢撞吗？居然害怕黑？”程书墨一边鄙夷的笑着，一边赶紧扶起了顾未央，因为刚刚一摔，本就绑的不紧的浴巾直接从顾未央的身上滑了下来，整个人都赤裸裸的站在了程书墨的面前。
    不巧楼梯上突然出现了谈话声，并且脚步声还越来越近，顾未央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得惊慌失措，“怎么办？！怎么办？！”
    程书墨没有说话，而是迅速的捡起浴巾，然后包住了顾未央裸露的身体，并将她的头转向了自己，同时将其整个人都贴进了自己的怀里。
    听着程书墨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顾未央......
    ［1.一脚踹向程书墨两腿中间。并大喊非礼！］
    ［2.裸奔回屋。］
    ［3.安安静静的和程书墨拥抱三分钟。］

 6共处一室

    楼梯上的住户从程书墨和顾未央身边经过的时候，语气很是不友善，“现在的学生啊，真是开放。哪像我们那个年代牵个手都觉得害羞。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搂搂抱抱也不知羞。这世道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人们连脸都不要了吗？”
    “妈，现在什么年代了？你真是的。21世纪！你们那会儿是牵了手就得负责任，当然不敢牵了。现在是上了床也不需要结婚，所以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别人都是高中生了，你没看见那个男孩子穿的校服吗？江城一中的。”
    老太太顿时恍然大悟似的，“唉，这样啊？可是怎么会这样子呢。不好不好。”
    顾未央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然而脑内的时钟依然还在倒计时，最后30秒，这将是历史上最漫长的30秒，顾未央无比的坚定。
    等到彻底的没了脚步声，程书墨才松开了顾未央，时间比最后的30秒还多了10秒。
    “你先进屋穿衣服吧。”程书墨平静的看着顾未央，只是刚走出去的顾未央立即又走了回来，“你跟我一起吧，我怕。”
    顾未央说着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多变的画风看得程书墨一愣一愣的，尽管没有答应，但程书墨还是跟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你就在卧室门口等我，不准走，好不好？”推开卧室门的顾未央看着站在卧室门口的程书墨依然没有安全感，直到看到他点头，自己才略微心安的走了进去，身上又黏又滑让顾未央很不好受，不过顾未央很快就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至少好过满身的臭味。
    听着安静的门外，顾未央一边在柜子里翻着自己的小内内，一边大声的叫着门外的人，“程书墨。”
    “嗯，你说？”
    听到程书墨的声音，顾未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就确定下你在不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走了出去，看着靠着强盯着手机按个不停还一脸专注的程书墨，顾未央好奇不已，“你在玩什么？”
    “跟许长歌在玩王者。”
    程书墨说出这话时，顾未央正巧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五杀画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走吧，我陪你去找物业。”程书墨将手机装进了暴力，然后朝着门口走去，顾未央也赶紧紧跟了上去，“好。”
    然而刚才还好好的门怎么着都打不开了，程书墨正纳闷着，顾未央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你刚才不小心把门反锁上了，要用下钥匙。”
    程书墨顿时就尴尬了，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钥匙呢？”
    两人打开手机手电筒，将顾未央的书包，家里的沙发，浴室，门口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底朝天儿，也没能找到钥匙的踪影。顾未央认真的思考了一分钟，“我想起来了！”
    “在哪儿？”程书墨似乎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所以语调也情不自禁的随着顾未央的兴奋上升了几分贝。
    “我刚刚追你的时候，好像一脚把掉在地上的钥匙给踹了出去。”被顾未央彻底给折服的程书墨径直走向沙发，然后倒了下去，“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上来找下，然后帮我们打开门。”
    “好。”顾未央忙不迭的点头，然后点开了手机，开始搜索物业电话，“找到了找到了！”
    程书墨已经没了信心，所以语气又回到了之前的淡淡的状态，“嗯。”
    三秒钟后，“我手机低电量自动关机了。”顾未央一脸挫败的坐到了程书墨旁边，看见自己手机的手电筒也黑了下来，程书墨就知道自己的手机也是关机了。
    “你家有笔记本电脑吗？”
    “有。可是没有wifi啊。”顾未央一脸茫然的看着程书墨，“给我用一下。”虽然不知道程书墨葫芦里卖的什么样，顾未央还是摸索着从书房里拿来了macair，只是右手全程拽着程书墨衣服的一角，一秒钟都不肯松开。
    程书墨点开wifi连接，看见上面一连串的wifi名字时，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顾未央家就住在江城最大型的购物商场的对面，只隔着马路，所以程书墨才得已连上了商场免费的wifi。
    “你给许长歌存的名字好呕心啊，长歌。”坐在程书墨旁边的顾未央看着对话框，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程书墨竟然红了脸。
    ”你们两个不会弯了吧？”见程书墨不说话和他的表情，顾未央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想多了，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听到程书墨这样说，顾未央赶紧两首交叉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眼眸惶恐，“那你不会对我劫色吧？”
    “我对飞机场的姑娘也没兴趣。”程书墨认真的将顾未央打量了几番，在胸部停留的时间尤为的多，顾未央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程书墨刚发了一个“在吗？”许长歌就心灵感应似的弹了视频过来。
    ——你妈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关机了，问我们在不在一起。我说你还在我家，你一会儿别穿帮了啊。
    程书墨轻轻咳了两声，眉头微皱。
    ——给我妈说我今晚在你们家睡，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电脑屏幕的光虽然看不清程书墨和顾未央的脸孔，但是许长歌至少可以看出是两个身影在上面。
    ——卧槽，你们两个居然，居然，我是说你怎么这么晚都没有回家。怎么办……人家好害羞啊。
    许长歌说完，竟真娇羞的笑了起来，一脸的坏。
    ——你想多了。情况复杂，明天再给你细说。
    程书墨接过顾未央递来的可乐，一边解释着。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就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许长歌挥了挥手，还朝着屏幕来了一个飞吻，眼神妩媚。
    ——祝你们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如果明早起不了床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给李老师请假。
    许长歌的奸笑声久久的回荡在耳边，顾未央觉得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毁在了一次视频上，眼神幽怨。
    ——等下。
    ——你说，是不是需要我送某个东西来？一盒够吗？什么味道的？
    顾未央当然知道许长歌指的是什么了，所以这一次说话的直接换成了她。
    ——滚！
    许长歌倒也不生气，又坐回了电脑前。
    ——我还是觉得你不说话的时候最美丽，一说话就不可爱了呢，程书墨喜欢温柔的姑娘，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哦！
    ——明天早上6点，准时出现在锦绣庄园18栋307的门口，然后在安全通道，找找是不是有一把钥匙，如果找不到就按着走廊上贴的开锁的电话随便打一个开307的门。
    许长歌的眼神顿时就升级成了膜拜。
    ——哇。真没想到你们两个玩的这么刺激。666！
    视频那头的许长歌显然还没有说完，但是程书墨已经合上电脑放到了茶几上，然后看着顾未央，“进屋睡觉吧。我睡沙发，有事你叫我。”
    顾未央想了想，果断的摇了摇头，“我怕。你睡三人位这边，我睡贵妃位这边，反正沙发这么大。”
    “你不怕我劫色？”程书墨说完已经拿过抱枕躺了下去。
    顾未央没有想到程书墨居然也会开玩笑，不禁有些蒙圈。
    “啊？可是我是飞机场啊。”顾未央一边说着还一边悄悄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确实有点小，一只手的握度都装不满。
    “当我什么也没说。晚安。”
    “晚安。”
    顾未央顿时更懵了......

 7“捉奸”失败

    自从手机成为人手必备的东西后，很多人的家里就没有单独的时钟了，毕竟手机可以看到全世界此时此刻的时间，小时候那种就像炸弹爆破倒计时声音一样的闹钟更是找不到了。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顾未央和程书墨两人深知许长歌的开门就是他们的时间，倒也不再纠结天亮究竟是几点这个问题。
    但是许长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才刚出现在307的门口，就看见苏十一正伸出手，准备按门铃，吓得许长歌赶紧冲上去拉住了苏十一的手，同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苏十一发誓自己打死也不曾想到人生第一次和许长歌牵手，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不禁红了脸“怎么了？”
    “你小点声，不要把他们吵醒了。”许长歌拖走了苏十一，一直到安全通道才松开。
    “他们？你什么意思？”苏十一有些没明白。
    “程书墨和你闺蜜啊，他们两个昨夜都呆在一起哦！”许长歌一脸神秘和傲娇，“看吧，你就不知道了吧。”
    这怎么可能呢？苏十一不相信这么重大的事件顾未央居然不跟自己报告，明明23点那会儿她们通话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啊，并没有听顾未央说程书墨也在啊，脸上的疑惑顿时更浓了，“那你怎么知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空了再给你细说。现在我们先帮忙找钥匙，程书墨说这儿有钥匙，你找左边，我找右边。”
    苏十一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的，但听到许长歌这样说，也只能作罢，“好。”
    15分钟，两人总算是在垃圾桶里找到钥匙，“你确定是这把吗？”许长歌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苏十一，苏十一立即找出了顾未央说说里上次发过的钥匙照片，然后仔细对比了下，“对。就是这把。”
    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许长歌突然停止了扭动，“你先把手机相机点开，一会儿我打开门后，你就赶紧拍。”“这样不太好吧？”苏十一顿时就犹豫了。
    “你还想不想知道详细的经过了？”苏十一不带犹豫的点着头，“想。”
    怕说话太多吵醒里面两人就没戏可看了的许长歌用眼神激励着退缩的苏十一，“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好。”这一次，苏十一总算是坚定了下来，就算事后顾未央会和自己翻脸，也认了！男神当道，兄弟姐妹都是浮云！
    令许长歌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看门就看见了程书墨和顾未央两人，虽然和自己想象中有些出入，两人只是牵着手，并没有紧紧搂抱在一起，但还是足够威胁程书墨很长一段时间了，看着苏十一站着不动，许长歌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手机，直接连拍了起来，同时示意苏十一轻声关门。
    等到一切都做完后，许长歌才佯装正经的咳了两声，“起床了！！”
    早晨6点30的天空已经很亮了，再加上苏十一已经把客厅的窗帘拉开了，一下从黑暗中醒来的两人明显有些不适应，随后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还有别的温度传来，两人睁开眼睛一看，赶紧松开了紧牵的手。
    “看样子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许长歌的语气里毫不掩饰对程书墨这个行为的不满意。
    “你觉得应该发生些什么？”刚睡醒的顾未央一向迷糊，回答完许长歌的问题，似乎转瞬就忘记了现状，走了两步就开始脱睡衣，吓得程书墨赶紧从沙发上跳了过去，按住了她的手，被这么一吓顾未央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过来，看着程书墨，和沙发旁的许长歌，苏十一。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话才一说完，顾未央就想起了昨夜的事，看这场面也是解释不清了，索性直接冲回了卧室换衣服，“程书墨，洗漱台有新牙刷，你自己拆，粉色的那个杯子是我的。客厅直走右转。”
    “好。”程书墨说完也不再搭理八卦的许长歌和一脸疑惑的苏十一，径直走向了生活阳台，留下面面相觑的许长歌和苏十一，无聊而又心生期待的等待着两人从各自的空间里滚出来。
    两人出来时已经接近7点，好在许长歌趁着间隙点了早餐，也刚好送到。
    “吃早餐。”许长歌抬起头很是正经的看了看两人，等到都坐下后，才将探寻的目光转向了程书墨。
    程书墨左手豆浆，右手油条，缓慢的吃着，对于许长歌的眼神直接忽视，看着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的许长歌，顾未央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边笑，一边说，“我跟程书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太污了。”
    看有人上了自己的贼船，许长歌顿时就又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变成了兴奋剂，两眼发光，”那你说说，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昨晚把校服掉他车上了，然后他给我送了过来，不巧我家里停电，然后出去给他开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就把钥匙踹了出去，等到进门后想要出去找物业时，因为反锁了就出不去了。然后他就找你视频了，然后就这样了啊。”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自动省略了部分内容。
    “哦，原来是这样。”许长歌表示出了幡然醒悟的样子，但是仅持续了一秒，“你骗三岁小孩啊？不知道打电话？”见顾未央马上就要解释，“我知道，正巧你们两个手机都没电关机了。”许长歌摊了摊手，表示自己都知道。
    “对啊 。”顾未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说是不是苏十一？”
    许长歌说着拍了拍埋头吃着油茶的苏十一，苏十一索性不抬头，“肯定没有。”
    “苏十一，你个叛徒！”顾未央说完就想拿过桌子上的抽纸盒给苏十一扔过去，许长歌赶紧挡了过去，“怎么？怎么？如今这世界还不允许人说真话了，一旦发现说出事实，就会被人灭口？”
    看着许长歌脸上得意的表情，顾未央哭笑不得。
    “好了。要迟到了。”作为此次事件主人公的程书墨的声音总算是在餐桌上再次响起。
    “这事你还没解释清楚呢！”许长歌耐力十足的拉住了起身的程书墨的手，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怎知程书墨直接扔开了他的手，淡淡的蔑了他一眼，“清者自清，随你怎么想。”
    这一刻，
    顾未央觉得阳光映照下的程书墨，回答真是帅呆了。

 8不作死就不会死

    原本预约的7点40的滴滴，结果师傅因为小区名字和另一个小区名字大同小异，也没看导航，就直接开了过去。等到了门口和顾未央联系时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小区，再等到一行人坐上车已经是7点50。
    没有人比顾未央的内心更为惆怅了，因为在昨天她已经迟到了，“程书墨，求你件事行吗？”
    程书墨点头。
    “一会儿你就说你肚子疼，我们扶你去医院看医生了。可以吗？”
    顾未央的眼里全是祈求，只是程书墨还来不及回答，许长歌的笑声就已经装满了车内的整个空间，“你怎么不说你是去扶老奶奶过马路了？”顾未央懒得理会许长歌的嘲讽，只是白了一眼他，又将目光放回了程书墨身上，两手合十，“求你。”
    “不可能。”程书墨说这话的时候就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为什么？”顾未央顿时就成了焉气的皮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看着程书墨一脸正经得说出这样的回答，顾未央竟然无言以对。
    要不是自己没有使用充电宝的习惯，顾未央哪需要求程书墨啊，直接给周楠打个电话，让她给李老师说早上带自己去看病了，晚点到学校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未央忍！
    学校铃声响起的时候，四个人刚好在红绿灯路口，就差那么一点点，但也是因为这么一点点，迟到已经变成定死了的格局，一点反转的余地都没有。
    “报告！”三个人的声音整齐的在高一（七）班门口响起时，正守着早读的李老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不带犹豫，“站到走廊上！”
    三个人只得悻悻地站了出去。
    “嗨。”看着同样没被准许进教室的许长歌，顾未央的心里总算是找到了些许的安慰，但这样的好心情并不长久。
    ［1.给老师解释迟到的理由，包括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2.在背上贴上我是懒猪我迟到的标志，绕着校园走三圈。］
    ［3.陪着许长歌罚站到底。］
    昨夜的事能说吗？显然不能！又不是傻子还要告诉学习里所有的人自己迟到了，所以顾未央只能选择3。刚选择完，李老师的声音就响起，“程书墨，苏十一，先进来！顾未央，昨天很牛啊，把朱老师吓得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不是喜欢挑战吗？那今天就多站一会儿！”
    看着走进教室的两人，顾未央直接将头转向了另一侧，只要不在教室里看到他们就可以假装他们也站着的样子，这样一来心里就平衡多了。有这么报复自己的吗？明明昨天说的那么好，完全和一个慈母一样，还叮咛了又叮咛。
    结果今天就这样怼自己，尽管顾未央的心里有无数个不理解和疑惑，但都只能统统吞进肚子里，然后默默咀嚼，悲伤成河。
    “嗨，顾未央，你第一次罚站吧？”原本站的老远的许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从前门移动到了教室的后门，正巧和七班的前门紧挨。
    感觉到最近头被什么东西砸中了的顾未央顺着声音看去，“高一的第一次。”没想到许长歌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姐，你的高一才过了两天而已。”
    “都怪你！！”想起什么似了的顾未央态度突变，眼神犀利的看着许长歌，“你迟到关我屁事！不对，准确来说本少爷今天迟到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为了来救你们，我会迟到？”许长歌整个人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
    “你要是早来半个小时我们会迟到？”顾未央一边翻白眼，一边用鄙夷的语气说着。
    许长歌的脸上全被无奈和绝望所掩盖，“顾未央，我们说话能不能讲点良心？！”
    “我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所以没有。”看着许长歌那怒不可遏的样子，顾未央所有的憋屈都烟消云散。
    许长歌似乎是真的被气着了，所以连顾未央的话都没有接。
    半节课后，站的有些无聊了的顾未央拱着背悄悄的走向了又回到教室前门的许长歌，“听说我们学校有个鬼屋，你知道吗？”
    “知道啊，你想怎么？！”许长歌看了一眼好奇心爆棚的顾未央，语气有些不善。
    “我们去鬼屋吧。”嘴里正嚼着同学悄悄从窗户递出来的口香糖的许长歌，吓得险些将口香糖吞了进去，幸亏反应及时，及时的将它又咽了回来，许长歌不免觉得有些反胃。
    “天，不去就算了你不至于被吓得发吐吧？”对于许长歌这样的行为，顾未央很是嗤之以鼻。
    许长歌也懒得解释，反正一会儿又顾未央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走。”说完，就率先走向了楼梯，顾未央有些忐忑的看了一下高一（七）班的教室，还是跟了上去。
    顾未央口里所说的鬼屋就是教学楼背后一栋没有投入使用的二层小楼，所有的房间都紧闭着，尽管是白天，房间里面看起来也是黑黢黢的一片，并且二楼最右侧的房间门上还贴了一张顾未央看不懂的符，一楼的窗户大多都只剩窗框，碎了一地的玻璃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上面不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爬来爬去，整栋楼的墙壁黑的就像是受过严重的火灾似的。
    “怕不怕？”看着脚步越来越犹豫的顾未央，许长歌的心情却愈发的好。
    “不怕。”顾未央刚说完，中间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而此时四周并没有风，“啊！！”顾未央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同时赶紧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朝着那扇门比了一个大大的茄子后的许长歌这才哼着歌追了上去，而此时已经回到教室走廊的顾未央则是脸色惨白，并且嘴唇发乌。
    “你知道那个房间的门为什么有符吗？”许长歌一脸诡异的望着顾未央，顾未央赶紧摆手，“我不想知道。”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曾经那里发生过什么吗？听说啊……”许长歌欲言又止，巧妙的抓住了人的好奇心，虽然顾未央的内心已经吓得崩塌，但她的心里一定好奇心更多。别问许长歌怎么知道，因为他小时候看僵尸片就是这样的心理！
    明明已经吓得晚上宁愿尿床也不敢上厕所了，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又回到电视上。
    就在许长歌默数完3”“2”“1”的时候，顾未央果然抬起了头，“你说。”
    “五年前......”

 9鬼屋的传说

    “圣诞节的当晚，江城一中高一和高二的学生联谊，组织了一场圣诞节晚会，就是在刚刚的那栋楼里，之前那栋楼一直是作为学校的体育器材归揽室，学长学姐们从9月申请到11月，校方才同意了这个要求，为此还专门把哪些器材移去了艺术大厅的演员候场厅里，甚至那一晚没有晚自习的老师们也都来参加了这个晚会，整个活动过程大家都非常开心。然而就在活动即将结束的最后半小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吆喝着让他们都出去，说这儿一会儿会发生火灾，正在兴头上的大伙儿自然是不相信小姑娘的话，给她找了一大堆零食抱在怀里就让她一边玩去，听说那小女孩一直坐在门口哭，求着他们离开，但是大家依然只当她是没睡醒在说胡话，直至火灾来临的那一刻，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但好在所有的门都是开的，里面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易燃的物品，所以大家很快就从里面撤退了出来，但是有两个人没有出来，因为他们被锁在了二楼贴着符的那间屋子里，那间屋子是两层楼里唯一没有窗户的房间。”
    许长歌说到这儿停了停，用眼神告诉着顾未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没想到顾未央居然不退缩，“谁把他们反锁在里面的？”
    “反锁在里面的男生暗恋那个姑娘许久了，所以那晚大家也是出于好心，为了给他们制造一些相互了解的机会，所以才出此下策。只是没想到，这一锁就是永别。那天之后这栋楼到了晚上的12点，总会发出许多的莫名其妙的欢呼声，就像五年前那歌晚会上学长学姐们发出的声音，而二楼的房间里则会传来，“救我！”“救救我们！”的哭声。所以校长才找道士作里法，在那里贴了一道符，那之后那个房间就再也没有发出过诡异的哭声了，但是其他的房间里偶尔还是会有欢呼声出现。”
    顾未央越听整个人越毛骨悚然，“真的吗？”
    看着许长歌认真的点头，然后说着是，“之前有人不信推开那屋进去看了看，出来以后就疯了。而且那之后每年的圣诞节，都有人看见那房子里发出五颜六色的灯光，和很多很多的人影。”顾未央已经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踩着下课的铃声一溜烟儿的就冲回了自己的座位，整颗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苏十一看着惊慌失措的顾未央好，疑惑的走了过去，“怎么了？”
    “学校里鬼屋的事情你知道吗？”苏十一点头，只是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顾未央打断了，“我刚刚也知道了。”
    没想到苏十一竟然笑了出来，“那不是。。。。。。”“你别说话！”顾未央突然神色凝重。
    ［1.撕开那道门的符，进去看看。］
    ［2.将政治老师放在讲台上的书用胶水一页一页的粘起来，并撒上粉笔灰。］
    又是只有2个选择，顾未央整个人都枯萎了，别说进去了之后会变成神经病，重点是她压根儿就不敢靠近那栋楼啊，生命只有一次，生命又不是生生不息。
    所以顾未央决定那就只有选择对不起政治老师了，看了看四周的同学们，要么在趴着休息，要么在和同桌聊天，再要么就是在低头做自己的事，谁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讲台上，顾未央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讲台，原本只有书的讲台此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瓶胶水和一盒粉笔灰，顾未央在心里已经跪了。
    自从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跑去大树下躲雨的顾未央被闪电给击中后，第二天脑子里就突然出现了关于当前事件的选项，起初顾未央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所以并没有当一回事，但谁知道头却越来越疼，就像无数只蜜蜂在扎一样，并且越来越疼，到最后就像快爆炸了一样，直到顾未央确认选择，再按照选择去做后，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才逐渐消逝。
    顾未央并没想到原来人生还真的有出奇意料和无法揣测。
    一直在心里叹着气的顾未央赶紧快速的将胶水倒了上去，然后再把另一页粘过来，并且按的紧紧的，一直到胶水用完，顾未央再将粉笔灰一起倒向了后面没有粘的页面，然后赶紧趁着同学们的目光还没有集合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政治老师是一个55岁左右的老头，每天都是一身西服，尽管里面白衬衣的领子总是脏兮兮的，然后头发梳的油亮，从第一节课开始就说，“时间紧迫，所以我们要赶进度。”到了最后一节课，还是那句话，“时间紧迫，所以我们要赶进度。”
    就因为这样独一无二的标志，所以顾未央在江城一中的贴吧上早就知道了他。
    看着政治老师走进来，“同学们，你们好！我是张老师。时间紧迫，所以我们要赶进度，现在翻开书的目录，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学期的具体学习内容。”张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翻书，但是一翻就已经是19和20的页码，张老师有些纳闷的看了看自己的书，然后好好的端详了下，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恶作剧了，不仅书被粘了起来，还让自己在翻的时候吃了一口的灰。
    底下坐着的学生顿时笑作一团，都等着看这件事情的操作者的笑话，顾未央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然而他却很是安静的走到教室后面的卫生角拿过毛巾将讲台和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然后才缓缓开口，“生活并不是复制，人生永远有惊喜，所以要期待明天。”
    紧接着张老师就从第一排借了一本书，若无其事的开始了他本学期的第一堂课。但也正因为这样，顾未央的心里才尤为的不安和愧疚。张老师并没有错，却因为自己而受到“惩罚”，她顾未央凭什么？！
    但就在顾未央回想起上次不按选择出牌后的惨状后，瞬间就原谅了自己的做法。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下课去厕所的路上苏十一挽着顾未央的手，一脸的膜拜之情溢于言表。
    顾未央冷冷一瞥，“鬼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你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没有素质的事来呢？”苏十一说的无比真诚，以至于顾未央的心里已经开始滴血。

 10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李老师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大家都不以为然，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看见两人交谈后转身走出教室的张老师，以及李老师的满脸黑线，大家才意识到应该是出事了。
    而至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也就不得而知了，只能庆幸接下来李老师要发飙的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我觉得大家都不小了，所以有些话就不用我再刻意的去强调或是叮嘱了，没想到这才刚开学，我们班的某位同学就开始了躁动，先是撞玻璃，再是粘老师的书，这样很好玩吗？觉得自己捉弄老师成功很牛叉了是吗？我现在突然异常的期待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巨大的举动！！”李老师说的时候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了许多，但大家都知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话刚说完，同学们的目光就齐刷刷的转向了顾未央，加上知道此事和自己无关后，小心翼翼的眼神都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顾未央能说什么？只能将自己的头不断的降低降低再降低，直至挨到胸，再也不能低。
    “顾未央！你给我站起来！别以为你头低着我就看不到你。”李老师目光凌厉，顾未央就连站起来头都是低着的。
    李老师是径直走到顾未央面前伸出手抬起她头的，“很好玩是吗？！”
    顾未央不敢说话，只能用力的咬着嘴巴，掩饰着此时的紧张和尴尬，就连嘴里已经感受到了血腥味，顾未央也没有松开。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李老师戏虐的看着顾未央的眼睛，“别以为你眼含泪水我就会原谅你，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同样的，厌恶你这样的行为也厌恶得深沉！”
    李老师一说完，班里的同学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墙角的程书墨安静的在思考着什么。
    “李老师，都是我做的，我愿意接受惩罚。”
    “今天晚上的自习课你就一个人去那栋楼上吧，等到放学铃声响起再出来。那儿很安静，你给我好好思考！”李老师说完就走了，来时的怒气冲冲依然还写在脸上。
    顾未央顺着她指的那栋楼看出去时，整个人瞬间就软了下来，脸色立即从害羞的红色变成了雪一样的净白，豆粒般大小的汗水从额头缓缓滴下。是的，顾未央确信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看错，李老师对她的惩罚就是去鬼屋上晚自习，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看着来自周围同学不坏好意的笑脸，顾未央再次在心里默念：“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
    早知道这最后的结局怎么着都逃不过去鬼屋，她顾未央还不如刚才就选择去鬼屋呆着，至少李老师还不至于如此的厌恶自己。
    赔了尊严如今还要赔命，顾未央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惨烈的一次选择了，没有之一。
    “未央，你不要怕，我琢磨着刚才李老师也就是说说而已，到了晚上她也就忘了，别想那么多了啊。”下午放学在操场散步的苏十一心疼的牵着顾未央的手。
    都说这女人上了40岁后都容易健忘，李老师今年已经45岁了，顾未央只能祈祷她也如此了。只是事实再一次证明顾未央是真的想多了，晚自习的铃声才刚响，李老师就来敲响了教室的门，“顾未央，去黑屋！！”
    顾未央再次看了看对面的楼，听着窗外突然刮风的呼啸声，手指甲将手掌心都掐出了印子，然后以极慢的速度走到了李老师的面前，跟在她身旁走向了人人避之的鬼屋。
    “进去吧！办公室有监控，如果让我看见你在放学之前出来了，明天就不用来上课了。”
    李老师说完，就转身走了，顾未央站在鬼屋面前，浑身颤抖，只是前脚才刚迈出去，脑袋里就响起了滴滴声。
    ［1.在学校广播里告白程书墨。］
    还能有比这个更刺激的选择吗？顾未央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定是被狗啃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完整？！但是顾未央却忘了，人生虽然要面临无数个选择，但是有的时候却只有一个选择，以至于你不得不选它。
    捡起脚边的石头，顾未央真想砸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什么外星生物进去，但才刚挨着头，怕死的顾未央就又放了下来。转身乖乖的朝着学校的广播站走去。
    播音室紧闭的门竟随着顾未央的走进自动打开了，顾未央吓得都不敢继续再向着前面走去了。只是现实残忍的从暂停的那一刻开始就让顾未央感觉到了头被人一点一点撕开的歇斯底里，所以只得硬着头皮上。
    顾未央坐下来的时候，广播里莫名的音乐响起了极应景的背景音乐《雨的印记》，而更让顾未央觉得惊奇的是它脑海里根本什么都还没有思索，然后张开口，表白这种害羞的话语却脱口而出，就像是被某个人操纵了似的。
    “程书墨，我喜欢你。从第一眼在学校里见到你开始，你并不明亮的眼眸在我这儿却成了黑夜中最闪亮的星星，喜欢你说话时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在你眼中；喜欢你写字时安静的侧影，像极一幅美好的剪影。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它是我听过的，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心安的声音。”
    尖叫声顿时在整个校园弥漫开来，德育处的方主任赶紧朝着播音室狂奔而去，就在众人都万分期待下文的时候，校园顿时一片漆黑，停电了。顾未央整个人顿时就松了口气，赶紧从另一侧的楼梯跑了下去，回到了鬼屋前的草地。
    “顾未央！顾未央！”顾未央还来不及坐在地上，就听见李老师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顾未央的心里顿时又变得忐忑不安起来，难道这么快就暴露行踪了吗？不应该啊。
    “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从你面前走过去？”
    看着李老师脸上的期待，顾未央摇了摇头，“没有。
    “不可能啊，这栋楼是通往播音室的唯一的路啊？你怎么可能没看到呢。”
    顾未央提着的心终于掉落了一些，“我刚刚在里面，然后停电了，怕的慌，才出来的。你别生气李老师，我这就进去。”顾未央一边指了指二楼角落的房间，一边委屈的说道，没想到李老师竟然大发慈悲，“算了，回教室吧。”
    看着顾未央安然无恙的迎着教室里手机电筒的光走进来，苏十一赶紧跑了过去，“未央，吓坏了吧？”
    “还好还好。”顾未央嘴角上扬的令自己都感到尴尬。
    “那你刚刚听到广播里的告白了吗？”苏十一八卦的看着顾未央，对于这种人，顾未央决定装傻，“没有。什么告白？”
    “刚刚有个妹子在广播里给程书墨告白哦，说他的心跳声是她听过的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心安的声音。好浪漫啊。”
    “那你们听出来那个妹子是谁的了吗？”顾未央小心翼翼的说着，
    苏十一认真的转了转眼珠，“反正不像是我们班的。”
    “真的吗？不可能啊。”顾未央疑惑不已，难道自己的声音播过广播这么一传播还变声了？
    “什么不可能？”
    看着走进教室的李老师，顾未央赶紧推了推苏十一，“李老师来了。”苏十一吐了吐舌头，有些慌张的跑了过去，坐下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把脚踹向了桌子的侧面，疼的龇牙咧嘴，顾未央终于没心没肺的笑了。

 11操场意外

    “你们现在这些孩子是怎么了？儿女情长在你们这个年纪有什么用吗？从校服到婚纱，你们以为是在看心灵鸡汤吗？”讲台上的李老师神色严肃的说着，但顾未央分明就看见四周都是忍俊不禁的脸。
    李老师用目光扫视了教室一圈，然后又继续开口，“刚刚广播这事我们班到底有没有学生参与？！”做贼心虚的顾未央总觉得李老师这话就是说给自己的听的，眼神也是在盯着自己，所以赶紧将笔袋里的晨光中性笔拿了出来，然后放在手上把玩了起来，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小慌张。
    见同学们都没有说话，李老师又开口补充，“听声音不像我们班的。不过警告你们，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多年以后想起来只会觉得啪啪啪打脸。”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
    “李老师，你不是说有监控吗？还是说刚刚告白的那个妹子还是个会隐身的人？”人群中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笑声蔓延的更开了。
    对于学生这种带点恶作剧似的声音李老师显然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能妹子太美，所以恰巧那个时段的监控才莫名其妙的一片空白？”
    李老师说到这儿还夸张的做了一个摊手的表情包，顾未央的心里顿时就毫无压力了，没有监控，声音也变了，那她还怕什么？脸上的紧张和焦虑在这一瞬间顿时就悄悄的化成嘴角上扬的弧度。
    “好。继续上自习吧。”李老师终于朝着教室外面走去，怎知刚走到门口就又转了回头，还叫了顾未央的名字，吓得顾未央一个激灵。
    “你把座位搬到程书墨旁边你。书墨，以后她再犯傻的时候你就拉拉她。”李老师脸上的无奈让顾未央有种自己是智障儿童的赶脚。
    班里女生对于这件事的羡慕和嫉妒一点儿也不掩饰，都赤裸裸的表现在脸上，顾未央这才意识到，原来想替代她的人可以多到程书墨的旁边都坐不下。
    顾未央将桌子移动过去时，心里竟然有丝小窃喜，顾未央觉得这一刻可能是有毒。
    “你做什么？”顾未央刚好将书都整体好，就看见拿着一版养乐多出现了窗户外和盯着自己看的许长歌。
    “听说你今晚去鬼屋面壁思过了。我就安慰下你吓坏的心。不用谢我，请叫我雷锋！”顾未央顿时就有些不明白了，带自己去鬼屋还吓得屁滚尿流的人是许长歌，这会儿又来献殷情，顾未央只觉得这许长歌真是可怕的莫名其妙。
    低头看书的程书墨突然发出了声音，“为什么没有我的？”
    许长歌竟然哈哈大笑，“因为这是我和顾未央的秘密，不能告诉你。”程书墨倒也不继续追问，又将头低了下去。
    看着许长歌走远，顾未央将养乐多取了三小瓶出来，然后放到程书墨的课桌上，“见者有份。不用谢我，请叫我雷锋。”
    顾未央没有想到，一向缄默的程书墨居然笑了，“那谢谢了。”末了还不忘加上顾未央的新名字，“雷锋。”
    就在顾未央正心满意足的喝着养乐多时，脑海里又开始滴滴。
    ［1.去操场散步半小时。］
    ［2.给全班每个人买一瓶养了多。］
    ［3.把养乐多给讲台上的老师一瓶。］
    这算是对吃货的惩罚吗？！她顾未央跟这班上的人都不熟悉，凭什么要给全班送？重要的是钱也不够啊，至于把养乐多分给张老师这种事，她可不想5分钟后再次出现在李老师的办公室。
    顾未央将手里的书合上，然后有些愉快的走向了操场，毕竟这是这么久以来，最没有杀伤力而又最温和的一个选项了。
    晚自习世间的操场空无一人，顾未央缓慢地沿着塑胶跑道走着，偶尔迎面而来一阵风，只是这风也是热的。
    顾未央有些烦躁，因为鬼屋就在操场旁，说不紧张那都是骗鬼的。所以每一圈走到离鬼屋最近的那一段时，顾未央的眼睛都是紧闭的。走到第三圈的时候，闭着眼睛的顾未央突然就撞向了对面的人。
    可这操场上明明就没有人啊，所以顾未央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操场。
    “你叫什么？该叫的应该是我们家书墨，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撞进怀抱，还要冒着被人叫非礼的危险。”听到许长歌那欠揍的声音，顾未央这才敢睁开眼睛。
    许长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程书墨已经离自己好长一段距离了，赶紧追了上去。
    路灯下的程书墨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顾未央猜不出来的音乐。大多数人散步都是一会儿踢踢石仔儿，一会看看天空，然后再和身边的人说说话。
    而程书墨的目光却是一直平视前方的，顾未央不禁有些纳闷，难道程书墨脖子都不疼吗？！
    出神的顾未央并没能看清楚前方神出鬼没多出来的一匹钻，所以踩上去后没站稳，就那么直扑扑的扑向了地面。等到顾未央短暂的疼痛过后，抬起头时才看见许长歌和程书墨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顾未央尴尬的又将头埋了下去。
    “地上的渣子有那么好吃？”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顾未央伸出了自己的手。顾未央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程书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就算渣子好吃，你也坐起来再吃好吗？”
    顾未央赶紧将自己的手递给了程书墨，因为是夏天的原因，所以程书墨的手心竟然格外的滚烫，顾未央被这样的高温顿时就灼伤的眼里有了雾气。
    “怎么？把哪儿摔疼了吗？”程书墨有些好奇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然后扯出难看的笑容，“没有。”
    而对面的程书墨看着顾未央略带委屈，脸上因为刚刚那一擦变得黑黑的样子，笑意在心里憋的险些出了内伤。
    “你想笑就笑吧。”顾未央的眼眸更委屈了。
    “许长歌呢？”站稳后的顾未央四处看了看，有些疑惑。
    程书墨刚张开口，许长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想我了？”然后递过了手里的湿巾，接过后的顾未央本想说谢谢的，但是听到许长歌这样不要脸，又收了回去，“脸很重要，希望你有。”
    许长歌竟然还真的掏出手机，然后点开了前置摄像头，认真的看了看，“我脸这么帅，要是没了，这得多少姑娘伤心？”
    顾未央瘪了瘪嘴，将擦完后的湿巾又放到了许长歌的手里，“谢谢！”不等许长歌回答，就朝着前方跑了起来，“不要脸！”许长歌的声音委屈极了。
    “你可以走了，你们班主任正朝着教室走去。”一直沉默的看着两人的程书墨看了看许长歌，许长歌赶紧奔跑了起来。
    五分钟后，顾未央和程书墨一起在操场散步的照片就在江城一中的贴吧火了起来，照片上的程书墨正转头看着身旁的顾未央，而顾未央脸上的笑容已经快从屏幕里溢了出来。

 12贴吧事件

    顾未央刚到家，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并且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原本顾未央是不打算接的，但是见它一直来电，还是江城本地的号码，所以顾未央才按了接听。
    ——喂。
    ——是我。程书墨。
    比起程书墨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顾未央更好奇的是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嗯，怎么了？
    ——一会儿如果李老师给你打电话，不管说什么，你都听着就好，明天我会像她解释。
    ——出什么事了？
    ——没事。早些睡觉吧。晚安。
    没有什么事他会特意打电话？顾未央虽然智商不高，但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
    ——到底怎么了？
    ——算了。如果你看到她电话，就直接忽略吧，别接。
    末了似乎是考略到顾未央比较冒失不记事，挂掉电话前程书墨特意的把李老师的号码发了过去，顾未央确认收到后，才挂掉了电话。
    顾未央不禁更是纳闷了，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对于思考不出答案的问题顾未央一向都是采取不想。所以索性拿过睡衣，哼着歌走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顾未央从浴室走出来时才发现手机上有15个苏十一的未接来电，还有3个李老师的未接和一条短信，“我是李老师，看到消息请回电。”顾未央直接将整个通话记录都点了清空，然后拨通了苏十一的电话，还以为睡着的苏十一居然秒接了电话。
    “你上学校头条了！”
    对于自己还没有开口，就从听筒里传出来的苏十一浮夸极了的尖叫，顾未央不以为然的继续擦着头发，“我还以为电话费不要钱呢！”
    苏十一似乎对于顾未央这样的回答很不接受，“你难道没有看学校贴吧吗？！”
    “手机内存不够了，所以卸载了。怎么了？”
    “你和程书墨在操场上肩并肩散步的照片已经火遍江城一中了。”顾未央就纳闷了，那个时候的操场上明明就没有人啊，还是说她被人跟踪了？！这个夏天，不带这么狗血吧。
    “谁上传的？”
    “是一个新号。太刺激了！”苏十一的语气里满是兴奋，顾未央顿时就凌乱了，“有什么好刺激的？李老师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都不敢接！这样的刺激你要吗？”
    苏十一愣了愣，“如果对象换成许长歌，就要。”
    “你知道吗？前两天我去快递公司给楠姐寄衣服。然后走的时候来了一个男孩，给了快递员一个纸箱，快递员问，寄到哪儿。男孩说，到北京，给我喜欢了一个多年的姑娘。”
    顾未央还没有说话，就被羡慕不已的苏十一给打断了，“好浪漫啊。”
    “快递员懵了一下，可是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下。我还以为快递员眼瞎，所以也伸过头看了下，但是我看了很久，那依然也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箱子。然后男孩说，有些东西只有我自己能看见。我当时就懵了，浑身都起了寒气，觉得好诡异，但好奇心也更重了，所以我问到底什么，你知道那男孩说什么吗？”
    “他会变魔术？”
    “不是。”
    “恶作剧？”
    “不是。”
    “那是什么？”
    “他说一xiang情愿。”
    苏十一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几十秒后才反应过来顾未央是在嘲笑她对许长歌的喜欢，不也是一厢情愿吗？所以苏十一啪的一声提前结束了对话，就连打这个电话的目的都被抛之脑后了。
    顾未央躺在沙发上，将头放在沙发垫的尽头，又拿了一块干毛巾铺在地上，让头发上的水可以缓慢滑落，而自己则拿过手机，清理内存，然后将百度贴吧下载了下来。
    像程书墨这种男神级的人物一旦和某姑娘走近了，自然讨论的人是极多了，并且大多数都是出于羡慕嫉妒恨的心理。但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帖子竟然被置了顶。
    照片上的自己和程书墨确实看起来像是情窦初开的两个人在谈恋爱。不然她脸上的笑怎么那么甜，其实顾未央想说她自小笑起来就甜，怪她咯？！
    而楼层的回复则和顾未央想象中的一样，［这妹子什么玩意儿？］［天，我男神难道是眼瞎了吗？］［听说这妹子从开学第一天就对程书墨死缠烂打，别问我怎么知道，高一（7）班掌握第一手资源。］［丑八怪，离我男神远点。］［男神是我的！］……看到后面，顾未央再次直接卸载了贴吧。
    然后在陌生短信里找到程书墨的号码，［帖子我刚刚看到了。对不起。］顾未央自己倒是并不在乎这事的影响，反正她一扑街，也没什么好怕和需要担心的，而且她和程书墨之间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啊，照片上的那一刻她其实在讲笑话，想让总是沉默的程书墨破功而已。
    但是程书墨的就不同了啊，三年后的江城一中可是等着靠他争状元呢，李老师一定狠狠的批评了他，说他骄傲，说他不思进取，说他不懂事，枉费了老师的期待和家人的期盼等等诸如此类令人哭笑不得却还是会难受的话语。
    “别胡思想乱想了。晚安。明天见。”
    此时的顾未央后悔死了，散步就散步吧，各自散步就好了啊，她为什么非要追上去走在程书墨旁边？顾未央并不喝酒，这一刻却觉得自己醉的不清。
    顾未央的“晚安”才刚打出来，就又看到了新消息提示，“明天早上7点40你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们一起进去。”
    “嗯。知道了。晚安。”
    顾未央并不知道程书墨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只有这样才不会添乱，她容易吗她？！
    但是顾未央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看似最没有杀伤力的选项其实套路最深！

 13画风突变

    早晨6点，睡前忘记拉窗帘的顾未央看着外面早已经亮起来的天空和洒进房间的阳光不禁慌了神，敢情它调了5个闹钟全部都没听到吗？！她记得她昨夜并没有产生过这个选项啊。
    从地上捡起手机的顾未央看了看屏幕，6:00，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下来，冬天的时候期待着睡醒就有阳光，夏天看见阳光就害怕。以前适婚女青年问，“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了水里，你先救睡？”许多男同胞都死在这个问题上，就算不死的，那也是受伤不浅。而如今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她们都说，“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请先去救你妈。我要在水里多呆会！”
    夏天里的高温天气就是这么令人崩盘。
    微信提示声响起的时候，刚躺下去的顾未央不禁有些烦躁，在她看来大早上打扰人美梦真是最不礼貌的行为了，没有之一。
    “我起床了，今天不能和你上学了，许长歌昨晚发动态说今天要早起去学校赶作业，你懂得。”似乎是怕自己这样重色轻友的行为让顾未央觉得好气，所以苏十一在末尾加了无数个红唇，以示抱歉。顾未央也不客气，毫不留情的回了一个“滚！”就继续锁上了手机。
    顾未央当然懂，就为了可以每天多看一会儿许长歌，才一有机会就装作偶遇的样子。
    苏十一这样的行为让顾未央觉得真是傻的可爱，但是每次看到她那满心欢喜的样子，顾未央就又不忍心笑话她了，每一个不想去学校的人，一定是因为学校里面没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顾未央才睡到7点15分才起的床，然后迅速的穿衣服，洗漱，拿过书包出门时刚好7点25，坐上滴滴7点30，最后7点40到学校，一切都衔接的井然有序。
    顾未央刚刚下车，就看见了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的程书墨，赶紧跑了过去。
    “早啊。程书墨。”低头玩着手机的程书墨抬起头，淡淡的飘来一句，“早。”就朝着教学楼走去，顾未央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身边来来往往的同学们看着两个人竟又走在了一起，而且还是程书墨在校门口等的顾未央，女生们顿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这么丑，凭什么啊？！］
    ［我看她就是自作多情，人家程书墨对她一直都是冷冰冰，她倒是脸都快笑烂掉了。不知羞耻！］
    ［他们可真是胆大啊，昨天方主任还在贴吧回了消息说是会严肃的处理这件事情，结果他们一早就又歪腻到一起去了。］
    ［其实我挺羡慕他们的，勇气可嘉。］
    ［等着看好戏吧。不管他们两人是不是真的，反正最终都会被老师中止的。］
    ［这么说，我的男神又回来了。］
    突然转过头的程书墨看着顾未央愁云黪淡万里凝的样子，“怎么了？”
    顾未央揉了揉眼睛，“没有。”
    正巧这时候有两个嘀嘀咕咕的妹子从程书墨身边走过，［别人撒娇是可爱，她撒娇是可怕。］［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可能她们家里打小就没有镜子，所以才觉得程书墨会喜欢她那样的姑娘。］
    程书墨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们说什么是她们的事，我们管不着，但是我们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就好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一个人人都能得到理解的世界。路边的小狗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吗？”
    抬起头的顾未央瞪了前面的妹子一眼，才将目光转向程书墨，“是。”
    程书墨完全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如此的不安常理出牌，所以一时竟被噎得无话可接。踏上楼梯的顾未央拿出手机开静音时，再次收到来自苏十一的短信，“李老师已经在教室了，脸黑得可以下场倾盆暴雨了，看样子应该是昨晚那事，祝你好运！”
    好运？这种事还能有什么好运？苏十一的脑子一定是被狗吃了，顾未央觉得脑子很重要，只是可惜苏十一没有。
    “李老师已经在教室了。”顾未央一边把手机装进书包里，一边赶紧告诉程书墨，没想到程书墨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模样，“我知道。”顾未央顿时觉得自己有股血液已经冲到了喉咙的位置。
    “那我们要不要分开进教室？”
    这次程书墨的脸上有些不高兴了，“你觉得我大早上跑校门口等你是为了什么？”
    顾未央认真的看着程书墨的眼睛，一脸的真诚和无辜，“不知道。”
    程书墨在这样的回答前竟认了输，以至于不得不给出解释，“因为知道李老师会等在教室。”
    “那你为什么知道李老师会在这儿？”顾未央刚问完，李老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是用的问句，而是直接用了肯定句，“来了。”
    顾未央点了点头，不知所措，程书墨似乎一点儿也不怕的样子。
    “请问李老师是找我们有事吗？”程书墨拉了站着不动的顾未央，走向了座位。
    原本以为李老师会将两个人请到办公室去聊天，没想到她直接就在教室开始了这次“淳淳教诲”，程书墨瞬间就清楚她的目的了，顺带杀鸡儆猴，吓吓班里的其他人。
    “顾未央，我有没有说好好学习！你们现在这个年龄不是谈恋爱的年纪！我前脚说完，你们后脚就跑去操场约会。还被人拍照片发到了贴吧！你们就是不把我放眼里是吧？！”
    顾未央有些委屈的站了起来，略带胆怯的看着李老师，“李老师，我没有和程书墨谈恋爱。”
    “没有？！顾未央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初中三年，谁不知道程书墨从来不和班里的女生说话，更别说还大晚上的跑去操场散步了。现在你们还一起走进了教室，来来来！那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解释！！！”顾未央是从别的学校考到江城一中的，而程书墨是直升上来的，所以她当然不知道以前的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况且人都是会变得，难道李老师不知道？
    “你不想好好学习就罢了，你别带坏别的同学，我对你就这点要求，难道你都做不到吗？！”李老师说的咬牙切齿，脸也因为愤怒变得红了起来。
    顾未央就不明白了，敢情她还可以带坏程书墨？程书墨一个眼神就把杀得体无完肤了好吗？！
    “程书墨跟你不一样，别人是要上清华，北大的，你呢？能考个二本我睡着都要笑醒！你可以不学习，不听讲，甚至逃课，早恋，但是咱们一个人完成这些事就好了吗？！不要带上程书墨。”
    顾未央这才知道原来在李老师心目中，程书墨竟然宝贝儿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但重点来了，“李老师，我真没有和程书墨早恋。不信你问他。”
    如果一个人的心掏出来给别人看后又能塞回去的话，顾未央一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扔到讲桌上给李老师看清楚，心动都没有，哪来的早恋一说！
    “没有？那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们两个人跑到操场上做什么？普通朋友聊聊心？还是说只是偶遇？再或者你们是在讨论数学题？英语也行。”李老师的语气里出现了控制不了的嘲讽，“不然，你问问班里的其他同学，看有没有人相信你！”
    “报告李老师！我相信顾未央！”顺着声音追寻过去的李老师，“苏十一，你给我滚到走廊上去！”
    看着走出去的苏十一，顾未央真是哭笑不得，而身旁的程书墨似乎并不打算加入到这场唇枪舌剑中来，依然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尽管他也是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顾未央顿时就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么不爷们的人！
    “顾未央，你是非得请家长才肯承认错误吗？”
    看着李老师脸上迷之自信的笃定，顾未央很是无力，“李老师，我有什么错误非得承认。我已经解释了又解释，我和程书墨只是同学关系。况且你自己都说了，我跟程书墨本身就是两根线上的人，男神怎么可能喜欢一无是处的女主角呢？难道你不也觉得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顾未央第一次感受到班里同学的配合，因为她一说完，他们就发出了整齐的笑声。
    “也对。程书墨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沉天不学无术，只知道捣乱！”李老师也不掩饰语气的嘲讽，表情也是神配合的鼻翼。
    看着已经翻开讲桌上书本的李老师，顾未央就知道这件事到这儿肯定就结束了，顿时朝着走廊上的苏十一比了一个茄子。
    “我觉得顾未央挺好的。”正坐下来的顾未央被这句话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挺好的是吧？！你们两个不用上课了，到我办公室来给你们爸妈打电话！！！”
    听到程书墨的声音，李老师气的将书直接砸到了地上，然后扭头走了出去。

 14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顾未央的电话打过去时，是欧鸣接的电话。
    “未央，你妈妈还在忙。晚点我让她回给你好吗？”
    欧鸣的声音一向温柔，长相也是顾未央喜欢的模样，可惜他和周楠两人认识那么多年，都没能发展发展，这应该是顾未央比较遗憾的事情之一了。
    “欧叔叔好！我妈还在卖？”
    “你这丫头。卖什么卖！别人还以为你妈在进行非法活动呢。读者还排着长队呢，长沙这场签售会还不错来着。”欧鸣的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得意。
    “你给我妈说李老师让请她来一趟学校。”
    “好的。我马上转告她。先挂了。”
    打完电话的顾未央赶紧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李老师的办公桌上，“李老师，我妈妈在长沙，可能赶不回来。”
    李老师正想说什么，打完电话的程书墨也走了过来，“李老师，我爸妈都在出差，到了可能要下午或是晚上去了。”
    “那你们两个今天就在办公室呆着，家长什么时候来，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李老师，可是我妈妈在长沙啊。”顾未央的语气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李老师回过头，“我不管！”
    真是冷血的女人，顾未央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但人生就是这样，在某一个特殊的时刻，是需要妥协的，妥协不是懦弱，是权衡和思索相互矛盾的东西哪一个更重要，然后选择一个 ，再放弃一个。所以站在办公桌前无聊至极又不敢主动跟程书墨说话的顾未央选择了将桌上被李老师收纳来的零食一一填进肚子。
    看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程书墨，顾未央突然失了神，一时间望着程书墨不知所措，结果还没回过神，脑海里的选择就战胜了它。
    ［1.将手中的零食砸向程书墨。］
    ［2.将薯片喂一片到程书墨口中。］
    ［3.主动告诉李老师，零食全是自己消灭的。］
    顾未央赶紧抬头四周张望，确定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在埋头批改作业，而无暇揣测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罚站，也更没有八卦的心去揣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后，用极其快速的速度将蜂蜜牛奶味儿的薯片给递进了程书墨的口中。
    “顾未央，你一个姑娘家咱们能不能要点脸？这好歹还没有到情人节吧，你这恩爱是不是秀得不太适宜？”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程书墨顿时被还来不及咽下去的薯片呛的直咳嗽，顾未央顺着这个声音找到主人后，则尴尬的无所适从，“李老师，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是...是...是…”
    顾未央还来不及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只见李老师气急败坏的瞪着自己，“是什么是？事实就是这样，你还要狡辩吗？！顾未央，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我把话给你撂在这儿，像你这种人跟程书墨是永远没有未来的！！”拿过桌上遗漏的教师参考书，李老师一脸扎心的走了。
    顾未央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该扎心的应该是她好吗？！同时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等到老去的那一天，一定要签遗体捐献申请，别问为什么，冲着脑海里这鬼迷鬼眼的想法，她也一定要把自己进行解剖。
    重点是顾未央觉得这是个病，得治！
    等到顾未央追出去的时候，李老师早已经踏进了班级的教室。别人是望洋兴叹，顾未央是望室兴叹。
    原来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顾未央心塞的低下了头，然后用脚无聊的踹着地上的小石仔儿。
    刚走了两步，“啊！”突然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顾未央赶紧揉了揉自己被撞的老疼的额头，等到抬起头时才发现地上坐了一个30多岁的女人。
    “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未央一边愧疚的说着，一边赶紧伸出手将陌生的女人扶了起来，“没关系。”女人的声音很是柔和，语气里有股懊恼，但是却没有一丝生气的味道，顾未央这才敢认真的打量起对方来，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蕾丝修身长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裸色的细高跟鞋将露出来的皮肤显得更为白皙，长度刚好到脖子的韩式卷发蓬松而有质感，玫红色的口红妖艳的刚好适宜。
    “请问高一（7）班怎么走？”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裙子上面的灰尘，然后露出柔和的目光看向顾未央，顾未央刚好伸出手，准备指向教学楼的方向，就被脑海里响起的嘀嗒提示声给中止了。
    ［1.蛙跳带她去教室。］
    ［2.学小狗叫带她去教室。］
    顾未央听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内心充满了绝望，在全校三分之二的童鞋们都在走廊上看风景的时候，无论她是蛙跳还是选择学狗叫，都一定会火遍江城一中的。一直想成为一个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的小仙女，结果一不小心就活成了所向披靡的女神经。但好在做出选择的提示还没有出来，也就是说自己还能有第3种选择，顾未央的内心顿时又有了信心。
    ［3.一边蛙跳一边学小狗叫带她去教室。］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顾未央却觉得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阿姨，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吧。”陌生的女人微笑着点点头，接着脸上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顾未央突然半蹲了下去，然后一边向前跳去，一边开口提醒着，“阿姨，你注意脚下！”
    “小姑娘，你怎么了？”她顾未央还能怎么解释？！除了强颜欢笑，“我腿不舒服，这样跳着舒服一些。”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跟了上去。
    ［哈哈！那是哪个班的？居然被罚从校门口一路蛙跳。］
    ［她你都不认识吗？就是那个跟程书墨走的很近的女生。活该！］
    ［可是她后面那个似乎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啊，我们学校哪有那么气质的女教师！眼瞎吧你们！］
    ［诶诶诶，你们说，那个女的会不会是她的后妈？］
    下一秒人群发出整齐而响亮的坏笑声，表示一致赞成这个观点，顾未央气得只想将自己跳进水泥地的最底层，从此再也不出现。
    “顾未央！你干嘛？！”刚跳到教学楼前心里提着的那口气还来不及沉下来的顾未央被头上突然传来的力度吓得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李老师。”顾未央顿时就焉气了。
    “我让你在办公室站着！你给我跑出来干嘛？！你还嫌我被你气的白头发不够多是不是？！”李老师并没有朝顾未央伸出臆想中母爱般的那只手，只有带着口红味的口水不断的朝顾未央的脸上喷去，以至于顾未央觉得自己站起来或是伸出手挡着都不合时宜，冷汗从额头冒到后背，就像顾未央此刻的心，凉呛的彻底。
    “李老师，你好！我觉得不管孩子犯了什么错，我们可以先让她起来再批评吗？周围这么多学生看着呢。”随后而到的陌生女声一边礼貌的看着李老师一边已经伸出手将顾未央扶了起来，看着脸比大雨倾盆前的天空还要黑的厉害的李老师，顾未央只能用微笑表达自己的谢意，然后内心颤抖。
    “书墨妈妈你好！请跟我来。”李老师的声音响起时，顾未央突然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温柔的就像古镇小溪里潺潺的溪水，“你愣着干嘛？！跟上！”直到李老师转身，怒瞪着自己，同时发出恶狠狠的声音，顾未央这才从刚才的幻境中走了出来，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
    看着前面的女人优雅的走姿，顾未央突然想起刚刚李老师对她的称呼，书墨妈妈？！程书墨的妈妈？！
    完了！顾未央觉得这一定是有毒！

 15脱衣女郎

    顾未央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再次找到了学渣和学霸的区别，因为原本罚站在角落的程书墨此时竟正站在高二一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前，两人认真的讨论着b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以至于李老师叫了好几声程书墨才回头，然后赶紧走了过来。
    “妈，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看见李老师身后的陆婉仪，程书墨有些疑惑，“你爸那边签合同改到晚上了，所以先让司机送我回来了。”陆婉仪说着伸出手理了理程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皱在一起的衣领，顾未央不得不感叹，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母亲。
    就在如此温馨的时候，李老师莫名的咳了两声，陆婉仪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坐了下来，目光担忧，“李老师，请问书墨最近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李老师没有说话，而是从抽屉里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放到了陆婉仪的面前，陆婉仪看了后，又将头抬起来看了看站在程书墨旁边一直低着头的顾未央，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试探性的问着，“你是说书墨跟这个姑娘早恋吗？”
    李老师点点头，一脸的失望，“书墨妈妈，你知道的。不仅我，还有我们班其他学科的老师一直以来都很器重程书墨。青春期的孩子都会对异性产生一些不值一提的怦然心动，这点我们也理解。但是我们已经发出警告了，他们的行为不仅不收敛，还越来越过份，大晚上孤男寡女的跑去操场散步我们暂且不谈了。就拿今天来说，我批评顾未央，他竟然为了她当着全班的面反驳我的观点。紧接着，两个人被叫到办公室罚站，还旁若无人的喂起了零食。你说，我们做老师的要怎么劝说？任谁都初恋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所以如果因为这种感情而耽误了前程，您觉得合适吗？”话的末尾，李老师竟然用了“您”来强调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陆婉仪的脸色很明显的变得严肃起来，但还来不及开口回答李老师的这个问题，李老师便又着急的开了口，“还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简单的道理我想你家程书墨不会不知道吧？你说他跟谁早恋不好，非要和全班倒是第一名的姑娘早恋？班里那么多的好姑娘他不选择，非要硬拽着一个上课只知道睡觉，然后下课一无所知的姑娘？他可以保证一定能拯救别人于沼泽之中？而不是被对方拉进沼泽里？毕竟每个人泥足深陷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盲目而不自知。所以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李老师脸上那恨不得将自己的心窝子都掏出来给陆婉仪看的样子，让顾未央觉得格外的反胃，况且上课睡觉一事她已经解释好些次了，因为吃了感冒药！因为吃了感冒药！顾未央就不知道李老师为什么非得抓住这个梗不放了，可能真如班上女生所言，李老师最近一定是进入了更年期！还是说她已经失眠到需要嫉妒能睡着的人来找回一些些许的安慰？！
    ［1.跟李老师大吵一架，论差生就没脸？］
    ［2.告诉她们自己就是喜欢程书墨，论差生就不能和优等生有未来？］
    ［3.将办公桌上的书砸向李老师，然后跑掉！］
    顾未央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喜欢自己脑海中的奇葩选项，因为她终于可以给自己无处可去的情绪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发泄理由！看着桌子上的数学书旁还有一摞今晚测试的试卷，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拿过去扔向了李老师，同时还不忘怒吼一句，“学渣也是有自尊的！”然后哼着薛之谦的歌，“你还要我怎样，要我怎样，你突然来的短信就够我悲伤。。。。”愉快的跑出了教室，留下散落满地的试卷和在风中凌乱的李老师，陆婉仪，还有目瞪口呆的程书墨。
    回过神的李老师气的直跺脚，“你看！你看！这要什么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太没有家教了！太没有家教了！”而陆婉仪则是拉了拉程书墨的衣袖，“你快出去看看那个小姑娘。”看着已经蹲下去帮着李老师捡试卷的陆婉仪，程书墨犹豫了几秒，然后追了出去。
    跑出去的顾未央迎着操场的风，一边走着一边撕着手中的柳条，顾未央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所以觉得不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最好让所有的刺激都一跃而上，然后余生平平稳稳，如此甚好。
    所以顾未央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程书墨会出现在操场，并且还是来找自己的。
    “顾未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程书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顾未央吃惊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点头，“当然知道。”
    程书墨突然抢过顾未央手中的柳条扔在了地上，紧接着两只手放在顾未央手的大臂处，用力的摇着，似乎想因此让她清醒一些，“知道你还那样做？！你是脑子不好使吗？”顾未央不带犹豫的点点头，“对啊，我就是脑子不好使，不然我怎么可能成为人人避而远之的学渣呢？”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逆袭吗？”程书墨的眼神在那一刹那出现了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顾未央想了想，“我对涅槃重生这种事向来没有什么兴趣。再说了，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学渣作为铺垫，又怎么可以突出你们这些别人家的孩子呢。对吧？所以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看着顾未央脸上诡异的笑容，程书墨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还要感谢你？！我说顾未央，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自从遇见你，我就没有遇到过一件好事！”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离我远点？难道这话不应该是我说的吗？自从遇见你，我才没有遇见过一件好事！”顾未央内心憋屈，因为每次只要程书墨出现，她脑海里的选项就会一跃而上且无比有毒，比如现在。
    ［1.一脚踹向程书墨的裤裆中间以此报复！］
    ［2.摸着自己的左胸发誓该悲伤的人是她。］
    ［3.脱掉自己的上衣，只剩bara，然后尖叫三声非礼。］
    顾未央从小就被教育，凡事都不能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去做，所以毫不犹豫的就将第一个选项给ps掉了，至于第三个牺牲自己色相的选项顾未央自然也是无法选择的，所以只能选择2。然而当顾未央想要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左胸时，却怎么都触摸不到，顾未央还以为是幻觉，又试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顿时就懵逼了的顾未央只能尝试着将手摸向右胸，结果是完完全全的轻而易举，但是当手再次伸向左胸时，依然摸不到！顿时这就成了一件比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选项还令顾未央觉得诡异的事。天知道她是中了什么邪？！
    然而在程书墨的眼里画风却是这样，对面的姑娘一遍接着一遍伸出手的摸着自己的右胸，起初脸上是惊喜，看着还很享受的样子，不然也不至于重复那么多次了，但是这种愉悦的心情很快就被不可思议和愤怒的无以复加的表情所替代，难道顾未央是胸疼吗？程书墨想。
    就在此时，顾未央的脑海里居然出现了温馨提示，“第2选项失败，请重新选择。”这也可以选择失败？！顾未央的心里顿时出现了千万匹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5分钟过后，顾未央决定在牺牲自己色相和伤害别人之间还是选择伤害别人好了，但提示音并不是选择成功，而是“第1选项临时出现崩塌，请选择第3选项！”如果说之前出现的那些选项已经足够令顾未央疯狂的话，那这次的这种意外让顾未央确定以及肯定首先她整个人从来没有这么不好过！其次她接下来的生活一定更加完美的无可救药！
    好歹之前她还可以自己主宰，至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此时此刻没有选择的被人拖着去死！
    顾未央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抬起手脱掉了校服，程书墨以为她是热了，倒是也没有说什么，然而接下里却是顾未央以更快的速度将里面的短袖也脱了，只剩一个纯白色的，上面还绣着小白兔的内衣，就在程书墨惊魂未定的时候，更加刺激的来了，”非礼了！非礼了！非礼了！”顾未央的声音突然在操场上穿刺开来。

 16多变顾未央

    程书墨将自己的校服快速的裹在顾未央的身上时，他以为会被她拒绝的，因为这不等于自掘坟墓吗？前一秒喊着别人非礼，下一秒又甘愿躲在别人的怀里。这除了是有病，程书墨找不到别的更好的理由了。
    但顾未央并没有拒绝，而是裹着她的衣服跑开了，操场上围观看戏的人群依然声音鼎沸。
    ［她是不是有病？］
    ［光天化日之下，还要不要点脸？］
    ［她居然叫非礼？你看她脱光了，程书墨都没有多看一眼。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自信！］
    ［唉，心疼我家躺着也中枪的书墨小哥哥。］
    ［a罩杯也敢脱出来秀？呵呵哒。］
    程书墨瞪了一眼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赶紧朝办公室的方向跑去，顾未央的举动让他心慌的异常，他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故事里写着她是真的有病！
    而顾未央刚跑到校门口，还来不及冲出去，就被熟悉的声音给叫了停，“未央！”看着穿着红色棉麻长裙，红色盘扣绑带布鞋，散着头发一脸疲惫的周楠，顾未央直接扑进了怀里，嚎啕大哭，吓得周楠不知所措，原本以为她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让自己被老师请过来聊天的，她还没想好怎么严肃且严厉的跟她将错误进行探讨，结果她就哭了。
    顾未央鲜少哭，如此般伤心的状况更是没有，以至于周楠跟欧鸣讨论了一路才装的比较像的冷漠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柔和了起来，“未央，这是怎么了？”但顾未央依然是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周楠只能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朝着教师办公室走去，李老师自然是不知道刚才的顾未央经历了些什么，所以听到她的哭声，看到她的眼泪，只觉得她是为了博得周楠的同情，以此让人忽略掉自己犯下的错。
    她李云要是被顾未央这么拙劣的演技给征服，那她这些年的班主任就是白当了！
    “我这还没有批评你呢！你倒是先哭的泪流成河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把你怎么着了似的！”李云一边拿过桌上的纸递给周楠，一边略带嘲讽的说着。
    顾未央依然还在抽噎着，只是脸上的泪水被擦干了，然后眼眶红红的站在程书墨的旁边，“没事了。”就在李云准备开口训话的时候，程书墨不仅声音突现，还伸出手摸了摸顾未央的头。
    李云好不容易才被压制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看！看！看！总之，你们这两个孩子我是管不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然后给我一个解决方案！”说完手机一摔，怒气冲冲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留下陆婉仪和周楠面面相觑，而顾未央也被这尴尬的氛围吓得将头低的更厉害了。
    “你好！不然我们出去聊？”率先回过神的陆婉仪看着办公室里都把头望向这边的老师们，面色还是有些掩藏不住的尴尬，周楠点头，然后跟上了陆婉仪的脚步，看着依然站着一动不动的顾未央，程书墨只能再次与她产生亲密接触，伸出手拽了拽她，顾未央这才有了神儿。
    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古镇，古镇里面有家名叫“one”的咖啡馆，顾未央第一次来是因为被它店铺独特的宣传广告给吸引。上面印着“如何获得一个男朋友：1.来本店买一份早餐或者蛋糕。2.送给喜欢的男子，告诉他如果好吃，我们就在一起。3.本店早餐很好吃。所以一定会成功。注：如果被拒绝，请再次光临本店我们免费提供一杯热咖啡你带回去泼脸上。”然后下面整齐的罗列着早餐和咖啡的品种。那之后顾未央就常来，心情好的时候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来。有时店里会放一首治愈的音乐，有时是一整天的民谣。有时顾未央会点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或是美式咖啡，有时会带一本村上春树的书看上一整天，也有时，是一张信笺，一支钢笔和一个没有收件人的信封。
    周楠不在家的所有是时光，顾未央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虽然偶尔会感觉孤独，但随后而来的幸福的满足感终究会将那份小矫情所淹没。
    唯独这一次，内心乌云密布，还不知所措。
    所以四个人面色沉重的在靠有溪水流过的那一侧坐下时，服务员都不知道应该将咖啡单递给其中的哪一个才不至于撞在枪口上。
    秒针短暂的凝固后，周楠出于职业写作人的敏感已经意识到了这事大致的起因和发展趋势，所以主动接过了咖啡单然后递给了陆婉仪，“你先点。”，自觉失态的陆婉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杯焦糖玛奇朵。”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少糖。然后再来两杯现榨橙汁。一份水果拼盘。谢谢！”
    等到服务员走远后，陆婉仪才缓缓开口，“你好！我是程书墨的妈妈，陆婉仪。”
    “你好！我是周楠。顾未央的妈妈。”周楠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看着握手似乎要言和的她们，顾未央更晕了。难道接下来不应该是程书墨的妈妈破口大骂自己配不上程书墨吗？然后让自己离程书墨越来越远吗？或是一会儿咖啡上来直接扑自己脸上？
    总之，顾未央始终觉得这氛围不太对，难道说这就是暴风雨的前奏？
    顾未央只能疑惑的将头转向了旁边的程书墨，然而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这个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撼动他身上的那份淡然。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陆婉仪和周楠相视一笑后柔和的目光顿时变得严肃，然后纹丝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程书墨和顾未央。
    “你说还是我说？”程书墨突然将目光戏虐性的转向顾未央，“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说？”顾未央有些不明白程书墨的意图，他这样一来搞得她还真跟他有一腿似的。
    “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要解释清楚。你是不是傻？”
    “哦，那你说吧。”
    然而顾未央等待中的长篇大论并没有接踵而至，响起的是，“妈，周阿姨。我跟顾未央只是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一切全是李老师的臆想。就这样。”
    就这样？她们会信吗？只是不管她们信不信，顾未央都没时间再思考要怎么补充了。
    ［1.端过桌上的咖啡和橙汁，依次泼向自己的脸，并高呼自己是行为艺术！］
    ［2.拉着程书墨走掉。］
    这还用选吗？！顾未央当然是选择拉着程书墨走掉。既然程书墨都不在乎她们怎么想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了，那她顾未央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身正不怕影子歪！
    然而现实却再一次告诉顾未央，她可能真的是太多，因为两个人才刚穿过one旁边的小路，走到巷子里更深的一座桥上时，就看见桥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吊带长裙的姑娘，张开着双手，似乎想要拥抱这个小小的古镇，顾未央正担心着姑娘为了拍照都不要命了，结果就看见姑娘直接跳了下去，而旁边并没有同行的人。
    程书墨会不会游泳不知道，程书墨游泳的技术，顾未央更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选择还得自己上！
    ［1.转身走开。］
    ［2.继续做冷漠的旁观者。］
    ［3.跳下去救人。］
    要是不救人不等于向社会证明自己是多么的low和冷血无情吗？可是她顾未央压根儿就不会游泳啊，这不等于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顾未央突然的悲伤的无言以对，然后别无选择的跳了下去。
    看着勇敢的顾未央，程书墨再次刷新了自己对于她的印象，原来有病的背后还隐藏了一个如此善良而不可多得的顾未央。
    刚才跳下去的妹子倒是被顾未央给拉了上来，但是正准备自己也从水里上岸的顾未央，刚踏出一只脚整个人就因为石板上的沥青向后仰了过去，而且一直平静的河水这时突然莫名其妙的涌了一个浪来，浪过之后，程书墨就再也没有见到顾未央那浮在水面的额头。
    看着被救上来因为吸了水而呛的直咳嗽的妹子，程书墨胸中莫名的燃起了一股怒火，“下次在糟蹋自己之前请先想想会不会为这个世界带来困扰！对了，下次再活不下了记得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了结。你没有权利和资格让别人因为你的情绪而丧命！”
    程书墨说完就脱下鞋子，跳了下去。
    此时已经被大浪冲到下流去了的顾未央，只感觉自己的脚似乎被水里的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无论自己怎么挣脱都不行，说来也奇怪，不会游泳的顾未央，下了水之后居然自动开启了游泳模式，但因为体力消耗太多，而水下的东西又将自己缠的更紧后，顾未央整个人都在不断的往下坠，然后一点一点的被河里带着腥味儿的水给淹没，当水盖过自己的嘴巴后，顾未央是彻底的绝望了，绝望到产生了幻觉，看见程书墨像凯凯王一般帅气的朝着她游来。

 17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7月过生日的时候，顾未央许下了更像是期待的一个愿望：去经历，然后去后悔。做自己想做的，选自己喜欢的，而不是别人眼里正确的，自己的一辈子就应该为自己而活。
    没有想到的是事隔才两月，自己还来不及出发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尽管此时在顾未央的内心里“the word is so big that i want to have a look。”的愿望是前所未有过的强烈。
    随着时间的流淌，水似乎进入自己的体内越来越多了，因为顾未央觉得愈发的难受，呼吸也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十八年后，自己又是一条好汉！”顾未央对自己作出最后的安慰后，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嘀嗒一声。
    ［1.淹死。］
    ［2.被程书墨人工呼吸。］
    或许曾经会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里所写的一样：“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question。”但是在这一刻，顾未央毫不犹豫的选择第2项，因为只有生才可以让它们都不成为问题。人的一生会面临诸多的选择，顾未央很是清楚，但是大多无非都只牵涉一些利益的得失，而她却是一个选择不对就直接牵涉生死，顾未央第一次如此的怀疑自己是否前世造孽太深！
    选项确定后，顾未央感觉自己就像坠入了更深的深渊，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就看见程书墨的脸被放的老大，然后感觉自己的唇上多了一种温度，顾未央的脸顿时就红透了。
    程书墨则是长舒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不然我可能就要成为犯罪嫌疑人了。”将胸腔里的水逐渐吐出来，缓过气的顾未央正想说怎么可能不还有个证人吗？结果抬头将四周看了好几遍都是了无人烟。
    “救命恩人还生死未卜，她就走了？就走了？”顾未央的心凉的彻底，一腔悲愤无处可去。
    程书墨一边扶起顾未央一边点头，“对。所以下次再奋不顾身的时候记得犹豫片刻。如果今天我不在呢？现在见阎王的就是你！”
    顾未央自知理亏所以一个劲儿的点着头，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准确来说是不敢有。
    浑身湿透的两人只能朝着one走去，没有想到是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陆婉仪和周楠发出的愉快笑声，导致两个人均愣住了，不是应该很生气的吗？孩子早恋，影响学业，顶撞老师，并且劝诫后依然一如既往。
    “你们两个是去殉情了吗？”陆婉仪一脸的惊讶，顾未央则脸红不已。
    “刚才出去有个妹子跳河，她跳下去救别人，然后我跳下去救她。”程书墨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毛巾后边擦着头发边解释，周楠则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顾未央，“你去救别人？哦，天。宝贝儿你是忘了你不会游泳的事实吗？”顾未央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程书墨却只有疑惑，顾未央救那个妹子的时候看起来对水很是熟练啊，看来她这藏着的技能是被忙碌的周楠给忘却了，程书墨的内心突然闪过了那么一丢丢的心疼。
    从最近的服装店出来后，一行人再次回到one，别问为什么。因为写检讨！
    看着眉头紧皱的程书墨和顾未央，陆婉仪和周楠却异常的兴奋，至于兴奋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们就像回到了读书那会儿，回到了那些隶属于青春无法复刻的时光里。
    “妈，借下手机。”顾未央写着写着就卡住了，原本想看看程书墨的借鉴一下，但是他上面只有一行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然后别人就开始玩起了王者农药，打截图晒出了五杀的丰功伟绩！顾未央无言以对，因为深深知道不管他怎么写，李老师都可以选择忽视而过，而自己敢那样，估计就会给毫不犹豫的丢出教室！不对，很有可能又是鬼屋面壁。
    顾未央光着想到那一场景，就能浑身颤抖。
    周楠并没有搭理顾未央，而是一边掏出手机回着什么信息，一边继续和陆婉仪讨论着非洲那边的人文历史，还约着下次一起去东非看动物大迁徙。
    顾未央突然有种独自一人在夹缝之中求生存的悲壮，直到周楠将点开链接页的手机放到桌上。
    “早恋检讨书。”，顾未央一边改编着一边在心里呵呵哒。
    “对了，刚刚李老师发消息来说，让你们下周一在升国旗的时候念今天写的检讨。”周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了程书墨和顾未央一眼，陆婉仪也赶紧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去东非的攻略，“对对对，阿姨不说，我都忘了呢。你们两个记得啊。还有，李老师说让你们回家反醒四天，星期一再上学。你们就当放假好了。”
    顾未央自然是猜测到了周楠不会拘于这种小事而生气，在周楠看来这发生的所有的事就真如程书墨所写的那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什么样的年龄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如果该经历的都没有经历，这才是周楠觉得遗憾的事。
    但是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程书墨的母亲也是一样的淡定，除了起初黑着脸，后期都跟若无其事一样，也不知道周楠和她两人都聊了些什么，总之，似乎对于程书墨是否真的和她早恋一点儿都不担心！也对，像程书墨这种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她应该压根儿就不用担心他会喜欢上她这种不起眼的小扑街。
    再说了，虽然她顾未央是名小扑街，可是她对程书墨并没有非分之想啊。
    然而自己脑海中的选项似乎对程书墨异常的青睐有加。
    ［1.去程书墨家住四天。］
    ［2.去鬼屋呆一晚。］
    在脸皮厚死和被吓死之间，顾未央决定做前者。
    果然才确定选项，那边陆婉仪和周楠就拿着手机来到了顾未央的面前，“快看快看！刚刚我们在翻你们小时候的照片时，竟然发现了一张合影哦！”
    “我跟她的合影？！”
    “我跟他的合影？！”
    程书墨和顾未央也是一脸的凌乱。
    陆婉仪点点头，“对啊，你四岁那年我带你去趵突泉，走到门口时，你看到一个小姑娘手里拿了一个棉花糖，非得吵着要，但是周围并没有，他们是从市区里面过来的时候买过来的，所以你就嚎啕大哭，然后小姑娘就走过来问你怎么了，你说要吃她手中的棉花糖，然后她就给你了，没有想到你直接抱着别人的脸蛋亲了一口，说谢谢！等你长大了你就买和地球一样大的棉花糖娶她。那个小姑娘就是未央。现在报恩的机会来了，你看着办吧。”
    程书墨听的一脸冷汗，“妈，三岁小孩儿的话你也信？”
    陆婉仪摇头，“不。因为你四岁！”
    程书墨无言以对，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在他身上，果然他的人生就应该彻彻底底的和顾未央划清界线！然而更令程书墨抓狂的是，“我跟周阿姨决定一起去成都，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所以，这四天顾未央就交给你了，客房我已经通知阿姨整理了。”
    “妈，你能不能事先征求下我的意见？”程书墨显然对于这样的一个安排很是排斥，陆婉仪则是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没有征求你意见了？我在你13年前就征求过你的意见了！”
    “妈！”
    “宝贝儿。”眼看来硬的不行，陆婉仪索性换了一种手段，程书墨截至目前为止最看不惯的就是女人那娇滴滴的撒娇模样，果然不出五秒就果断点了头，“知道了。知道了。”，尽管语气极为的不耐烦。
    但离开one的时候周楠突然递给顾未央的手提袋，让顾未央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里。
    因为里面竟装着自己日常换洗的衣服！

 18顾未央下厨

    陆婉仪和周楠两人真如所说那般将两人送到家后，就拖上行李箱满心雀跃的走了。
    留下坐在沙发上脸比非洲小哥哥还黑的厉害的程书墨和习惯性坐在地板上不知所措的顾未央，因为下午跳下去的时候就连手机都没有掏出来，所以顾未央现在连一个掩藏尴尬的神器都没有，只能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程书墨，然后又更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程书墨，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程书墨，你可不可以把你ipad借我玩玩？
    ——程书墨，你家厕所在哪儿？
    ——程书墨，这附近有超市吗？
    ——程书墨，。。。。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哦。
    现场氛围再次陷入死一样的尴尬，就在顾未央无聊的即将进入梦乡时，程书墨居然从葛优躺的状态里站了起来，“走吧，你想吃什么？火锅烤肉还是煲仔饭还是别的其他的？”
    程书墨才刚问完，饿意满满的顾未央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想。。。”
    ［1.和程书墨同床共枕。］
    ［2.自己动手做晚饭。］
    “我想我们还是自己在家做饭吧。”顾未央的内心装满了一万个的不情愿，嘴角还得牵扯出合适的弧度。
    程书墨显然有些不可思议，“你确定你会做饭？”
    顾未央点头，“应该是这样。你家冰箱在哪儿？”
    尽管程书墨半信半疑，但还是抬起手指了指厨房的位置，“需要我帮忙吗？”
    顾未央先是点头，接着又狠命的摇头，“算了，不用了。你等着就好。”
    程书墨点了点头，就真的倒向了沙发，其实顾未央的内心是想着他会主动走进厨房的，然而一切都是她想太多。程书墨家的冰箱是双开门的那种，左边那扇门自动打开的时候，顾未央看到的是塞的满满的各种奶，老酸奶，发酵奶，纯牛奶，养乐多，酸奶，而右侧则是各种果蔬还有肉类。
    顾未央从记事起，家里就没有过父亲的身影，加之周楠工作性质特殊，时常不在家，所以顾未央很小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只是长大后发现了更省力的途径，那就是外卖，才再也不愿意进厨房。所以面对那一堆蔬菜，顾未央竟然不知道如何下手。
    ——程书墨，你想吃什么？
    ——蜂蜜排骨。冰箱里蜂蜜，柠檬，排骨都有。
    ——你会？
    ——会。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可以吗？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自己想办法。
    顾未央拿过保鲜层里的柠檬刚做出想要砸向程书墨的样子，结果程书墨就转过了头，顾未央只能尴尬的将手举过头顶，然后将柠檬沿着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
    ——就算你砸死我我还是那句话，自己想办法。
    程书墨说完就用ipad放起了《权利的游戏》，顾未央认命的将排骨取出后放进了微波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快速解冻。
    ——程书墨，把你手机借我用用，我得看下蜂蜜排骨的做法。
    接过程书墨手中递来的手机后，顾未央很是愉快的将厨房的透明门合上了，然后按照上面的步骤开始操作。先是在锅里加水烧开，接着将排骨放了进去，煮掉血水和外层的杂质，最后捞出沥干水份。
    ——程书墨。。。
    顾未央才刚开口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问题，就被程书墨打断了。
    ——墙上挂着炒菜面具，右手边。
    果然顾未央抬起头就看见了，套上后，顾未央才敢往锅里倒入了油，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溅起来的油给毁容，就算被程书墨嘲笑low，她也得承认自己害怕！因为面子在美貌面前不值一提！
    油很快就烧热了，看着锅中央的弥漫开来的白色油气，顾未央小心翼翼的将排骨倒了进去，想要炸至金黄。谁知道才刚倒进去，里面的油就噼里啪啦的炸开了花，顾未央吓得赶紧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等到水都被吸收的差不多了，顾未央才走了进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抵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时刻了，因为当顾未央用木铲将排骨翻面后，刚好炸的金黄，只是小部分地方有点过于得炸的太干了。2分钟后，顾未央将锅里多余的油给倒了出来，然后放入切好了的蒜片，姜片，还有八角，还倒了老抽和生抽，最后开的大火翻炒，香味也逐渐的从锅里飘进了顾未央的味觉里。
    顾未央顿时就觉得格外的有成就感，赶紧拉开厨房的门。
    ——你闻到香味了吗？程书墨。
    令顾未央失望的是，程书墨连头也没有抬，还嫌自己太吵。
    ——做菜都不能让你安静一点？
    顾未央就像一只被人触摸了的乌龟，赶紧缩回了自己的壳，然后在锅里加入了和排骨持平的开水，正想着怎么将柠檬的汁水给挤出来，就听见程书墨的声音从客厅中央飘了过来。
    ——榨汁机在最左边的那个橱柜里。
    柠檬汁榨好后，顾未央将它放进了蜂蜜里，然后搅拌均匀后，才倒入了锅里一起煮。
    等的无聊的顾未央再次拉开了冰箱，然后看到冰箱里的胡萝卜和豆腐，突然想起小时候姥姥常做的豆腐羹，这是属于她童年里最喜欢的一个味道。所以顾未央一边心情愉快的哼着外婆的澎湖湾，一边取出需要的食材，豆腐，香菇，瘦肉，胡萝卜，葱，香菜以及鸡蛋。
    看着在厨房里不太娴熟的将猪肉喝胡萝丝切丝，香菇切片，小葱，香菜切段，豆腐切成细长条的顾未央，程书墨莫名其妙的将这一幕拍进了手中的ipad。而厨房里的顾未央毫不知情的忙着将切好的猪肉丝调入少许盐和料酒，拌匀后，腌制在了一起。同时另一口锅里还倒入了油，胡萝丝和香锅片正相拥着在翻滚，看着香菇片发生了色泽上的变化后，顾未央将接好的一大碗清水倒了进去，然后将小火转换成了大火，等到水开后，又将事先腌制好的肉丝给放了进去，顾未央没办法根据时间去估算肉丝是否煮熟了，所以只能用筷子从锅里夹起来放进嘴里去感觉，一直在尝到第六根的时候才觉得是熟了，沙发上的程书墨已经笑的前扑后仰，但顾未央转身取豆腐丝倒入锅里的时候，程书墨瞬间又秒变回了正襟危坐的样子。
    将勾芡好的淀粉加入锅中后，顾未央又放入了适量的盐和鸡精，最后才将事先拌匀的蛋液倒入了锅中，然后关火，等待余温将它煲好。而那一边的蜂蜜排骨也正好可以出锅了，顾未央将排骨一个一个的铲出来放入印花的盘子里，倒入仅剩的汤汁后，将芝麻撒了上去。虽然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是从卖相上来讲，顾未央还是觉得很有食欲的，所以忍不住点开程书墨的手机将它拍了下来，准备一会儿更新朋友圈。
    端着蜂蜜排骨的顾未央走了出去，还故意从沙发那儿绕了一转才放在桌上。
    ——吃饭了。
    程书墨点头，然后走进了厨房洗手，顾未央正在将豆腐羹从锅里舀出来，然后撒入葱花，放入勺子，似乎是有点烫，所以顾未央刚端起来又赶紧放了下去，还对着自己的两只手不停的吹气。
    ——你出去吧，等下我端出来就好。
    吃疼的顾未央很是听话的走了出去，然后看着程书墨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豆腐羹后，顾未央才意识到自己是傻的有多可爱，可爱到自己都哭笑不得。
    蜂蜜排骨的味道酸甜正好，不过顾未央总觉得却少点什么，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饭碗。
    ——完了，我忘煮米饭了！
    程书墨顿时就被顾未央这突来懊恼的模样给逗笑了，
    ——没事，你们女生不是整天都吵着减肥吗？不吃米饭正好不是吗？
    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吹着口边的豆腐羹，喝了一口后，才对顾未央的厨艺表示暂且的满意，所以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将豆腐羹和蜂蜜排骨都各拍了一张下来。
    ——可是我有点饿，不吃米饭半夜会饿的睡不着的。算了，我这个时候去煮，你需要米饭吗？
    程书墨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豆腐羹，然后指了指厨房角落里的电饭煲。
    ——我已经煮好了。
    顾未央明明清楚的记得程书墨压根儿就没有进过厨房。
    ——那是什么时候的米饭？昨天还是前天？
    ——你上洗手间的时候我煮的。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和你一样的傻吗？那样会饿死的。
    程书墨的语气里并没有出现洋洋得意或是嘲讽的味道，反而是一如既往的不冷也不热，顾未央也来不及去多想，因为在此时在此刻，她的肚子是真的饿了。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此刻，顾未央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提示音。

 19班级“卓伟”

    ［1.用小米辣拌饭。］
    ［2.用保宁醋拌饭。］
    作为一名自小就不挑食的顾未央，偏偏在调料上的习惯异常的倔强，比如滴醋不沾就是其中一个，也正因为对醋这样的排斥，所以食物里哪怕只倒了一点点儿，顾未央的鼻子都能闻的出来，然后拒绝它。
    但当顾未央打开冰箱，看着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碟新鲜艳红的小米辣时，顾未央当即决定还是用醋拌饭吧，然而将米饭舀好准备倒入保宁醋的时候，顾未央才发现橱柜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半碗醋，顾未央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是半碗，浓浓的酸味还没有进入嘴巴就已经刺的顾未央反胃。
    所以最终，在被辣死还是被酸死之间，顾未央选择了前者。
    当顾未央端着放了一层小米辣的米饭回到餐桌前时，程书墨还以为她是要将它们放进蜂蜜排骨里，结果坐下来的顾未央直接将它们和碗里的米饭搅拌在了一起，然后一口一口的将它们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程书墨眼神里的不可思议，顾未央的心理阴影也是无法计算，早知如此，她顾未央就拿人格保证，宁愿饿死，也不要这样死，不仅带着特制的香肠嘴，上面还印着同样是特制的口红颜色，然后悲壮的去死。
    “你这么喜欢吃辣？”
    顾未央摇了摇头。
    “还好。只是觉得排骨没有一点点儿辣椒，有点不适应。”
    “不然你将小米辣倒入菜里？否则这样吃完胃子会疼的。”
    顾未央笑了笑，然后拒绝了程书墨的提议。
    等一碗饭全部进入肚子的时候，顾未央已经眼含泪光，看得程书墨也是毛骨悚然，“你喝点豆腐羹吧。”
    顾未央点了点头，然后感激的接过程书墨递来的豆腐羹，一口气也没有停歇的全部喝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喉咙里的辣感才好了很多，但胃子里依然毛焦火辣。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书墨将ipad给了顾未央，让她有什么事可以在微信上call自己，顾未央险些感动流涕，在这个没有wifi就可能死掉的时代，要让她一上床就直接睡觉还要睡着，这种机率就和彗星撞地球没有差别。
    顾未央才登陆上微信，就看见苏十一的消息已经刷了屏，看了看时间，刚好10点整，推测到这个时候的苏十一应该已经回到了家里，所以赶紧拨了一个语音过去，果不其然苏十一秒接。
    ——卧槽。你干嘛去了？请家长请到现在？
    ——回家反思。周一见。
    ——哈哈。周一见。搞的就像明星要公布什么大事一样。
    ——差不多，周一国旗下念检讨。
    说到这事，顾未央现在内心的小宇宙都是忐忑不安的，她得想想下一周怎么“整下容”，不然检讨稿一念，估计她接下来的三年都可以把脸装进书包里来渡过了。
    ——老李这么狠？那程书墨念吗？
    ——念。
    顾未央刚说完，苏十一立即很不地道的笑了。
    ——完美。期待你们星期一的结婚誓言哦！
    ——滚！
    苏十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顾未央已经果断的按了上面的红色拨号键，留给苏十一的只有一声长长的掐断音。
    结果顾未央前一秒挂完，后一秒就看见苏十一发来的微信，“今天晚上许长歌送我回家的哦！”末了，还配了一个抛媚眼的动态图给顾未央。
    “发展不错嘛，该你浪。憋嘴。”
    自从脑海里出现这个选项后，顾未央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顺坦过！原本还期待借这个选项或许可以促使自己找到自己的男神，现在除了呵呵哒，顾未央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了。
    “程书墨也回家了吗？”
    “对。”
    “祝你们“蜜月”愉快！”
    苏十一说完，发了一个奸诈的表情过来，就不再搭理顾未央了，如果顾未央没有猜错，苏十一此时一定跟她正聊着天的人都说了晚安，然后聊天界面上独剩许长歌一个人，这就是其实每个博爱的人内心一定都住着一个偏爱的人。
    顾未央也懒的搭理苏十一，而是点开朋友圈刷了一遍后，将程书墨发过来的晚饭的照片发了一张图上去，还配了句“一直想成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汉子，结果一不小心就活成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仙女。晚安。”
    苏十一——这得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吐血。
    顾未央还来不及嘲讽回去，就看见许长歌跟了风——下厨房这个看起来看不错，重点是你上的了厅堂吗？今天是不是忘照镜子了？
    这狗粮一撒，顾未央顿时就饱的连回复的心情都没有了。
    醒来后，看着班级群里炸了一样的消息，顾未央一直翻到最上面才知道原因，班里某个人用小号传了一张拼起来的照片，左边是昨晚顾未央晒的照片图，右边是程书墨晒的晚饭图，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不对，程书墨比顾未央多晒了一张，就是顾未央的背影图，虽然通常情况下来看，是不会引起别人什么遐想的，还以为是家里人，但不巧的是偏偏两人一起晒了，还被截了图，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在一个陌生的少年家给两个人煮晚饭，这说明什么？说明两个人住在一起！
    顾未央上的微信上其实加了很多人，3分之2都是认识的，同学和家人，3分之1是不太熟悉的，比如校友，零食店，水果店店的小姐姐，这么多人，虽然百分之90几乎都不会有聊天，但是偶尔朋友圈点个赞，看看彼此动态，顾未央也觉得很好的。
    而许长歌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这种美好，成了顾未央迄今为止最后悔的加了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至于顾未央为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许长歌，道理很简单，因为只有许长歌是他和程书墨两个人唯一一个共同好友。
    “别人还没有撩呢，就搞的跟个婊子似的，还要不要脸了？”
    “她那种人还有脸吗？”
    “我的男神什么时候跟她发展成这样了？”
    “fuck！这图是假的吧？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住子一起？”
    “那个发图的，你倒是说句话，你拿什么证明发图的这两个人就一定是顾未央和程书墨，谁不知道现在可以微信头像一改，名字一改，然后假装是别人。鬼知道你起的什么坏心肠。”
    “对对对！截图证明，不然我们是不会信的！”
    顾未央有始以来第一次忍不住想要给班里的这群妹子鼓掌，果然网友说的对，一个妹子可能数学不及格甚至就连生活也无法自理，但是当她遇到喜欢的人时，想要去找寻他跟别人之间的蛛丝马迹时，微博可以翻到五年前，留言可以翻到最初页，而对于分析他和别人传的暧昧对象的真假性时，智商更是飙至200！
    就在顾未央准备放下心来再睡一觉时，许长歌直接扔出了程书墨微信的详细资料那一页，然后还晒出了自己和程书墨的聊天截图，但是很聪明的在那之前把自己的头像给打了马赛克，妹子们见状，顿时心碎了一地。
    “小哥哥，看你晒的这么嗨，应该是不喜欢那个婊子了，不如你促使我和程书墨好不好？”
    “程书墨的微信为什么添加不了呢？你可以让他加下我吗？”
    “小哥哥，不然你爆照吧。”
    “我的男神是眼瞎了吗？我们要不要众筹给他买瓶眼药水？”
    看着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顾未央赶紧点开许长歌的微信，点了视频聊天，然而却被许长歌拒绝了，如果说第一次是手误，第二次是眼花，第三次是耳聋，可是顾未央都点了10多次，许长歌依然是毫无反应。
    就在此时，脑海的选项突然拯救了顾未央。
    ［1.向群里散布谣言许长歌和程书墨其实是同性恋。］
    如果说这个选项有两个，可能顾未央还会考虑考虑不让程书墨躺枪，但是只有一个，所以这就怪不了他了。
    “其实程书墨对顾未央就像你们所说的那样，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不喜欢顾未央，我问了他的。他有喜欢的人。”顾未央编辑好，选择匿名后，毫不犹豫的点击了发送。
    果然群里再掀波澜。
    “我就是我家程书墨怎么可能喜欢顾未央。”
    “程书墨是大家的，怎么成了你你家的？还要不要脸？”
    “你们难道没有看见她说程书墨有喜欢的人了吗？你到底是谁？你要是不爆出来，我们信你才有毒！”
    “对啊。你是谁？”
    顾未央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就看见对话框自己出现了，“不过我有条件，就是这件事你们得对外保密，绝对不能让老师和其他班的同学知道，不然下次有什么信息我就不会再透露了，重要的是你们的男神一定会被请去办公室再次和李老师聊人生的。”然后自己发送了过去。
    “好。这点人品我们还是有的。”
    “对！”
    “同意！”
    ......
    ......
    看着上面附和的那么迅速，顾未央突然慌了神，她要怎么证明两人是个同性恋？光靠一句话吗？先不管别人怎么看了，就连自己都不信。
    但是令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突然聊天界面上出现了好些张照片，主角都是程书墨和许长歌，有前着手散步的，有拥抱在一起打王者的，还有两个人一起喝一杯水的，还有许长歌躺在程书墨的大腿上睡觉的。
    而且都是从匿名的自己这儿发出去的。
    顾未央顿时就惊呆了，惊的已经怀疑自己散步的不是谣言而根本就是事实了！
    “卧槽！不会吧？”
    “许长歌？！！！”
    “男神，你还缺拣肥皂的吗？”
    “等等，这都发生了什么。”
    群里参与讨论的已经不仅仅只是班里八卦的女生了，男生们也加入了进来。
    “你哪来的这些照片？！”看着许长歌的小号开始炸毛，顾未央的内心燃烧起了一种小小的快感。
    “你他么这是ps吧，程书墨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眼看顾未央怎么着都不肯理睬自己，而群里又炸的越来越厉害，许长歌被迫无奈的发出了，“我是许长歌。我对程书墨没有兴趣。”
    “切，谁信你是许长歌。你要是许长歌，你怎么会在我们班级群里？”
    “好端端的两个男神，怎么就弯了呢？”
    “男神你等我，等我攒够了钱就去变性！”
    “这都什么跟什么？！”
    群里的讨论并没有因为早自习的铃声而减弱，反而愈发的激烈，而这一边的程书墨正巧刚刚醒。

 20躺着也中枪的程书墨

    就在顾未央准备撤退，装作睡着的时候，因为她已经听见了程书墨拉开房门的声音，然而刚才一直不肯接的许长歌弹了语音过来。
    ——卧槽，你是不是看群里了？
    听到许长歌爆炸似的声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顾未央赶紧先错误都扔给许长歌。
    ——对啊。没想到你还有那一手嘛，居然用我和程书墨的绯闻掩藏你们才是真爱的事实！唉，许长歌啊许长歌，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下流还无耻！！！
    ——我.....我....唉。我跟你说.......
    一向伶牙俐齿的许长歌居然气的结巴了起来，顾未央忍不住为自己脑海里的选项点了个赞。
    ——说什么说？说什么说？！我决定把你拉黑了。我们不是朋友了。
    ——小姐姐！小姐姐！我发誓我他么跟程书墨没有一丝奸情！虽然说他长的是不错，可是本少爷也不差啊，那我为什么要沦落到放起一大片花海去选择他那颗草？！
    ——你可能搞错重点了，重点不在于你和程书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我关心的重点是为什么你要po出我和程书墨的朋友圈。
    许长歌顿时就焉气了，声音分贝低至顾未央险些没有听出来他在说些什么。
    ——我这不就是想活跃下你们班级群里的氛围嘛！
    她们班级群里怎么会有许长歌？顾未央觉得自己有点懵。
    ——你一个隔壁班的出现在我们班的群里，你觉得合适吗？
    ——我一直都在啊。挂的程书墨的名字加进来的。开学的事。
    ——不要脸。
    ——被那个匿名的人这么一曝，你觉得我还能有脸吗？
    一想到画面上两个人情深的眼眸，顾未央就忍不住哈哈大笑，ps的完全没毛病，能以这种方式报复报复许长歌，顾未央觉得真是够嗨。
    只是顾未央现在的心情倒是嗨了，而苏十一那边却跌入了悬崖底端。
    “未央，你说许长歌和程书墨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知道许长歌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可是他怎么会和程书墨搞到一堆呢？他喜欢别的女神我也就认了，他居然喜欢男神！”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除了变性，我似乎也就没有得到他的机会了呢，不对，现在都没有成为女神，变了性也成不了男神，诶。”
    顾未央也是觉得666，许长歌不找自己的时候，苏十一不找，许长歌一弹语音，苏十一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她一个人陪着他们两个人聊天，这样真的好吗？！
    顾未央突然觉得自己需要洗个澡静静才能回答他们的问题，轻声的走出房门后，并没有在客厅看见程书墨后，顾未央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如果说之前顾未央还能装作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模样，但是只要程书墨用那冰冷的眼神瞪她一眼，她一定就什么都招了，就是这么怂，所以顾未央决定洗完澡就回房间，宁愿饿死，也不要出来和程书墨呆在一个空间里，不然知道真相后难保程书墨会不会把自己分尸，然后丢进冰箱冷冻。
    为了尽可能多的减少程书墨的注意力，顾未央连厕所的灯都没有开。然而就在顾未央正摸着沐浴露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就开了，不仅门开了，就连暖灯也亮了，顾未央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了程书墨的事先里，愣了10来秒后，顾未央才尖叫出了声。
    “流氓！！！！”
    没想到程书墨居然连脸红都没有，而是又将顾未央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我们今天中午吃木瓜炖排骨吧！”
    “一个穿着叮当猫内裤的人好意思笑我平胸？！滚！”顾未央说完就将手里的洗浴球扔了过去，程书墨赶紧关上了浴室的门，手心满满的全是汗。
    不过叮当猫内裤是什么鬼？程书墨伸出手将自己外面的睡裤拉了拉，然后认真的看了看，明明就是纯黑色的内裤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程书墨走进了厨房。
    程书墨有个习惯，就是在做饭的时候喜欢放一些比较轻柔的音乐，然而当程书墨连上wifi，看着班级群里的消息时，做饭的兴趣立即荡然无存，只想砸锅！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给我一个解释！”程书墨说完就挂断了许长歌的电话，15分钟后，门铃响起，许长歌一脸阴郁的出现在了客厅里，然后径直走向冰箱取了一听冰了的可乐，一边喝一边骂，“那个匿名的他么是谁啊？傻逼是不是？！卧槽！”
    “我觉得你才是傻逼！”程书墨顺手就将抱枕砸了过去，“你是闲的无聊还是欠存在感了，你把我和顾未央的朋友圈发到群里去是什么目的？你倒是好好给我说说！”
    “哥们儿，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我和你的亲密照好吗？！”许长歌说着还将下载下来的照片再次递到了程书墨的眼前，对于那些照片程书墨已经不想再看了，只想用手机砸向许长歌。
    “不，在我这儿，最大的重点就是你为什么要晒出我们的朋友圈！侵犯隐私你知不知道？！”
    看着程书墨那挑起的眉毛，许长歌赶紧坐了过来，谄媚的笑着，“我们之间还有隐私吗？”
    “那以后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也要给我啪？”程书墨认真的看着许长歌，许长歌秒变严肃模样，“肯定不行！这是件可能要跟你拼命的事！”
    “那你说我们之间有没有隐私？～”程书墨的语气突然柔了下来，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许长歌突然有种错觉，程书墨就是一个gay。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洗完澡裹着浴巾的顾未央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嗨。”许长歌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虽说他昨晚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人一起在程书墨家吃晚饭，但是看这节奏昨晚是一起睡了的节奏，“哇，我靠。程书墨，你玩真的？！”见此状况，许长歌顿时就觉得自己跟他的照片神马的都是浮云了，重要的程书墨和顾未央真的住在了一起！
    许长歌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拍下来传到群里以此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匿名的照片都是骗人的，他的才是真的！然而程书墨却已经以更快的速度抢走了他的手机，然后看向顾未央，“你先换衣服。”
    只是顾未央才刚走到客厅中央，就被选项给限制住了。
    ［1.给程书墨一个早安吻。］
    ［2.吻许长歌。］
    ［3.从30楼跳下去。］
    顾未央赶紧跑到阳台往下看了看，还没有跳腿就已经变得软弱无力了，吓的顾未央赶紧回到客厅，只能冲过去伸出双手捧住了程书墨的脸，眼睛一闭吻了下去，“早安。”
    “卧槽！”看得许长歌热血沸腾。
    “太刺激了！！！”
    而程书墨则是再次懵圈，天，这一早上他都经历了什么？！
    “我觉得用牺牲我自己的声誉人品能换来好兄弟的幸福和性福，一切都是值得的！”一旁的许长歌八卦的看着程书墨，还眨了眨眼睛。
    程书墨白了一眼许长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将头转向了另外一侧，因为脸红！
    “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我们也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男人。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肩负起你的责任。”
    “什么责任。”
    “对别人姑娘负责啊。如果你不想，我不介意我来。”
    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指了指客房，“门没有反锁，快去！不用谢！”
    许长歌还真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顾未央的房间走去，程书墨竟然真的没有阻止自己，许长歌顿时就觉得无趣了，所以立即绕了回来，“别人姑娘吻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还是当知道真相的吃瓜群众好了。”
    “说吧，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程书墨笑了笑，“不然我们就装成图上那个样子好了，说不定还能增加一大批粉丝，尤其是之前纠结我是ta男神还是你是ta男神的那一拨人，现在完全不用纠结了，都是ta男神。多好。”
    看着程书墨那并不像说笑的眼神，许长歌赶紧伸出手紧抱在自己的胸前，“我先说清楚啊，我对你可没有兴趣更没有xing趣！我要是跟你cp成功了，我的那大绑妹子怎么办？不行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你还当真了？！既然嘴长在别人脸上，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我们有什么好纠结的？”程书墨一边榨着橙汁，一边冷笑着。
    “我说爱，或许是来日方长的事情，等不到人，也至少盼着自己。。。。。。”置物架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许长歌正准备递给在厨房的程书墨，就看见顾未央走了过来，“电话，你接吧。”
    顾未央一边拿过听筒，一边看了看上面的电话号码，“喂”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啪的一声挂断了。
    “李老师！”
    看着端着橙汁走出来的程书墨，顾未央觉得这一次，自己一定是玩完了。

 21团结就是力量！

    经过商量的三人一致决定李云的电话不能接，等到下午许长歌回了学校从隔壁班苏十一那探听消息后，再看要不要回拨一个过去。
    为了被人忽略，许长歌还从程书墨那儿取了一定有帽沿的帽子戴上，进入学校大门后，都不敢走大道，而是从侧面的小花园绕过教师办公室，再绕过操场，正准备绕过鬼屋，最后回到教室。就看见高一（7）班的童鞋们都在地上趴着，然后李云手里拿着上课用的长的木制量尺，依次啪啪啪的打过去，声音大的许长歌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好不疼。
    “一个早自习，全班都在低头看手机！”
    “还团结起来不告诉我到底在看什么！真是反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有多么义气！”
    “说还是不说？”李云打一个问一个，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最后甚至还有同学用“同上”二字来代替在的回答，李云气得浑身颤抖。
    “我就好奇了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用一个早自习的时间去看？！晚上回家不行吗？看来是你们的手机太多，等着我摔是吧？！”
    “我再问你们所有人最后一次，你们今天早上到底在看什么？谁要是说了谁就可以走，不然今天就在操场上给我站一天。”
    看着李云怒火焚烧的样子，许长歌的手心都捏满了汗，没办法，谁让故事的主角也有他的份？！
    突然人群中有人举起了手，“李老师！”全班同学顿时都屏住了呼吸，将目光都转了过去，“我肚子痛，想上厕所。”
    李老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唉，去吧。”
    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喜欢打报告的人；每个班也都有那么几个老师一吓就可以把祖宗十八代都招出来的人；那种誓死都要讲义气的童鞋，显然是异常的少了。作为一名资深教师，李云自然是对于这一套很是了解。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就是在某些关键的时刻，全班同学还是可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只是这一次是她自己成了这个外而已。
    许长歌险些就被这个场面感动的痛哭流涕了，早知道他当时考试就认真一点，然后选去7班，而不像现在前脚刚踏进教室的后门，后脚就被旁边的同学举报，“老师，许长歌来了！”许长歌只能苦笑不得的补了一声“报告！”，接着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走廊上去。”
    但是出去之前许长歌依然不忘将桌上的书抱起来从打小报告的人头上扔了下去，看着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许长歌愉快的哼起了小曲。
    许长歌第一次觉得罚站是这么不无聊的一件事，因为7班的同学也真的就被李云扔在了操场，而她则是嫌热回了办公室，时不时的人群中就会传来一句“李老师来了！”然后窃窃私语的人群顿时变得异常安静，等到发现被骗了后，立即唏嘘声一片。但隔一会儿“李老师来了”这句话再次响起时，大家依然会上当。
    许长歌就不明白了，狼来了的小故事中小男孩说三次就没有人信了，但在现实中对于“xx老师来了“这句话无论骗了同学们多少次，他们都深信不疑，这是什么原理？！可能真如顾未央所说，这个世界一定有毒，许长歌坚定的点了点头，接着悄悄的弯着腰弓着背沿着走廊再到楼梯，然后抬起头挺着胸，跑到了7班的队伍前。
    看到故事的主角出现在了面前，人群中的欢呼声顿时更高了，甚至还有人问许长歌，他和程书墨谁的活好。吓得周围的姑娘们脸都红了。
    “我这样跟你们说吧，我跟程书墨真的都是直男。再说，你们什么见我对哪个同性产生过亲密接触的？”许长歌一边深情并茂的解释着，一边就差将自己的心窝子都掏出来放在塑胶跑道上给他们看了。只是许长歌没有想到的是，拆自己台的竟然是熟人。
    “那照片上你们不就是很亲密吗？”苏十一的声音很小，但足够传到许长歌的耳朵里了，许长歌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到苏十一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苏十一，好歹我们还是朋友吧？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再说了我跟程书墨在一起相处时，你又不是不在，我像是喜欢爷们的人吗？！”
    被许长歌这么一说，重点是他那失望和不解的眼神让苏十一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我...我...我...”
    围观群众们只觉得许长歌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好大，1.许长歌和苏十一是朋友。2.许长歌，苏十一，程书墨三个人经常在一起。那么问题来了，敢情这件事的背后是苏十一和程书墨有一腿？！
    “你什么你？你就说你相不相信我？”
    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十一竟然摇头了，许长歌气的一脚就把刚刚李云坐的凳子踹得老远，众人都为他的脚倒吸了一口气。苏十一吓得赶紧去拉许长歌，许长歌毫不犹豫的扔开了她的手，并且态度凛冽，“别碰我！”重心不稳的苏十一就那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于是同学们又总结出了第3条信息，苏十一和许长歌的关系。这模样感觉完全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引人深思。
    就在许长歌转身走掉的时候，苏十一突然冲了上去，上面伸出手拦住了去路。
    “说吧，你还想干嘛？！我觉得程书墨说的对，自从遇见顾未央就没有好事！而我现在认真的想了想，自从遇见你，我也就没有好事！”
    苏十一的脑袋突然就耷拉了下来，“真的吗？”
    “对！”许长歌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模样看着苏十一，没想到苏十一从校服右侧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纸条递到了他的手中，许长歌却总觉得里面可能包着鼻屎，因为他之前做过太多次这种事，所以直接将它扔到了地上。
    看着苏十一跑回队伍，许长歌借着系鞋带的梗儿，背对着那群人的时候还是悄悄的将它捡起来放进了校服包里。
    但苏十一那边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诶，十一，你跟程书墨到底什么关系啊？”
    “你不会跟许长歌有什么吧？”
    “快快快，给我们讲讲程书墨和许长歌之间的那些事！”
    就连平常在程书墨和许长歌之间徘徊纠结到底选谁的姑娘们都变得异常平和，赶紧围坐了过来，一颗八卦的心整个都燃烧了起来。
    看着四周都是充满期待的眼神，苏十一吓得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程书墨和许长歌之间啊...其实....”
    “其实他们相恋多年是不是？”
    “其实许长歌这么多年都是女扮男装？”
    “你先别说，让我们猜猜他们两个到底谁是攻谁是受？”
    “这还用猜吗？当然是......不对。还是得猜。”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高一（7）班！集体罚跑20圈！”
    “啊....”的崩溃声顿时响彻操场的角角落落，坐在看台上的李云脸色铁青，原本以为罚站了一上午他们肯定就怕了，结果谁知道她下课过来看到的场景却是所有人友好的围坐成一个大圈坐着，就一个她再次被蒙在鼓里的问题讨论的热火朝天！
    想着班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先是顾未央，再是程书墨，然后再到现在这一步，究竟是学生出问题了？还是她跟不上时代了？看着被罚跑也依然喋喋不休的学生们。
    李云的内心陷入了长长的叹息声中。

 22国旗下的讲话

    星期一早上7点整，顾未央和程书墨就已经从家里出发了，然后7点10分准时出现在了牛肉馆，结果才刚走进去，就看见许长歌和苏十一已经坐在里面了。顾未央赶紧退了出来，已经准备点了的程书墨见状不经有些奇怪，“怎么了？”
    “不然我们换家吃？我知道隔壁有家新开的面条也不错。”顾未央刚说完，许长歌的声音就悠悠的飘了过来，“嗨，早啊。”看着顾未央那恨不得将自己躲到门外去的样子，程书墨似乎明白了什么，“怎么？你怕他？”
    顾未央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既然这样，那就在这儿吃吧。”程书墨说完报上自己的需要的牛肉面就朝着许长歌他们那一桌走了过去，留下尴尬的顾未央，“我要一两酸菜肉丝面。谢谢！”
    “蜜月度的不错吧？”坐下来的顾未央刚喝了一口豆浆，然后直接喷到了程书墨的脸上，程书墨很是嫌弃且无奈的看了一眼顾未央，然后默默的拿过纸巾开始擦，“对不起。对不起。”自知理亏的顾未央赶紧低头。
    而对面的许长歌大笑不已，“你口水他又不是没尝过，怕什么？”
    想起那个早安吻，顾未央顿时又红了脸。
    老舍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所以看着顾未央的模样，苏十一似乎瞬间秒懂了些什么，“你跟程书墨那个了？”
    看着苏十一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顾未央也是不能理解，“哪个？”
    “就是那个啊。。。。”
    看着苏十一憋的满脸通红的样子，顾未央就纳闷了，“到底哪个？”
    许长歌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就是啪啪啪嘛。还有哪个？”
    顾未央刚刚消退色彩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没有。你想哪儿去了？！”，然后赶紧将头埋进了面条里。
    “不过应该快了。反正都已经住在一起了。早晚的事嘛。”挑起一根面条儿一边吹着一边漫不经心说着的许长歌怜悯的看了一眼苏十一，表示真是心疼她这令人捉急的智商。
    刚塞了一大口面条进嘴巴的苏十一正被烫的心疼自己，再听许长歌这么一说，急得直接将面条吐到了碗里，“你跟程书墨住在了一起？！”
    旁边桌江城一中的同学们都立即将目光转了过来，锁在了顾未央的身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顾未央不得不感叹果然直觉告诉她不要跟他们同桌吃早饭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是哪样？”原本叽叽喳喳的童鞋们都把嘴巴闭上了，但苏十一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题究竟引起了多大的吸引力。
    “我妈跟他妈出去玩了，所以我借住在他家，就这样。”顾未央以为真的就这样了，结果哪知道苏十一的声音不小反大，“你们都见父母了？！卧槽。6666。”就在顾未央无语凝噎时，一直沉默不语认真吃着面条的程书墨抬起了头看向顾未央，“你不吃说你想去买隔壁家的手工酸奶吗？走吧。”
    顾未央赶紧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朝着程书墨感激无比的笑了笑，就差泪流满面了。
    “顾未央，你给我站住！话还没有说清楚呢。”看着顾未央转身就走的背影，苏十一急的赶紧追上去，结果还没追到门口，就被许长歌伸出的手给拽了回来，“别人两个人的事，你瞎掺合什么？怎么这么八婆？！吃你的面条。老板，这边再加一个一两牛肉面。”
    “她可是我最好的闺蜜！！！”苏十一用力的挣脱着许长歌的手，无奈却被许长歌拽的更疼，直到顾未央和程书墨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荡然无存，许长歌才松了手，然后将苏十一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想到你还挺义气的呢！”
    冷静下来的苏十一突然就红透了脸。
    而逃出去的顾未央此时再次羊入虎口，和程书墨一起站在办公室里，一边听着来自于李老师的批评，一边煎熬的等待着升旗仪式的开始，然后上去念检讨。
    “你们谁先念？”李云刚问完，没想到就得到程书墨和顾未央异口同声的回答，“我先来！”
    抬头看了看两人，李云决定让顾未央先去，因为等到程书墨再上去的时候，大家的兴趣就自然没有那么浓厚了，她可以不顾顾未央的脸面或是尊严，但是程书墨的不顾不行，她相信程书墨会逐渐远离顾未央的，她会让程书墨明白，儿女情长在前程面前一文不值！
    只是顾未央如果早知道念个检讨也能出幺蛾子，那她一定不会抢在第一个，做个掀起高潮的人。
    顾未央才刚站上去，喝倒彩的掌声还在持续不断的响，里面甚至夹杂了不少的尖叫声，顾未央的脑海却突然安静的一颗针掉下去都能听到。
    ［1.绕着旗台磕头绕场三圈，边磕边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2.绕着旗台裸背一圈，高呼我爱自由。］
    ［3.照着检讨书逐字逐句的念完检讨。］
    顾未央不带一丝犹豫和怀疑的选择了第3个选项，然而当张开嘴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上当了！！！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一（7）班的顾未央。八月长安在《最好的我们》里面这样写道：我现在带着被人喜欢的感动和喜欢别人的心跳，开始我的十七岁。我想，在座的我们不管是16，18，还是正值17岁，但我们一定是带着这样的情感正经历着属于我们的青春。许多年前我想过，长大后青春期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是做不完的试卷；是考不完的试；是数场看不到尽头的排名；是豆浆店的油条，是食堂小炒肉只有辣椒没有肉的味道，是女生男生都玩的不亦乐乎的王者农药；是看到喜欢的人会脸红，会结巴，会绞尽脑汁想让他多看自己一眼；是脸红的牵手，是深夜背着家里人的电话粥，是清晨睡的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迟到后的那一声“卧槽，闹钟又没响！”；还是丑的无比却又天天都得穿的江城一中校服。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我想它们都应该是青春最美好的样子。
    但我的班主任偏要用她那自以为是的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青春期的喜欢是没有未来的！我想她可能是不知道人的一生会遇到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我想要的只是这种相互之间的怦然心动，至于结果那应该是25岁以后的我才需要去考虑的事。
    我想我的班主任在婚姻里一定是个没有安全感的老女人，不然她不会如此阻挡我们最热血的喜欢，因为她嫉妒我们可以无所顾忌的感情，而她早已经从爱情走入了婚姻。
    你们的男神程书墨是我同班同学，我的班主任怀疑我和他之间产生了这个年纪不该产生的荷尔蒙的味道。然而我们之间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该产生的情感，一切不过都是我班主任的臆想罢了，且它还非得将这个臆想变成现实，才为甘心。
    以至于我们不得不陪她演一场戏，一场最近我早恋了的戏。
    我不曾觉得我有错，无论是此时此刻一个人的我，还是未来三年内有了怦然喜欢的人的我，我都不会觉得我有错。
    情感是一个人一辈子都挣脱不了的一种牵扯，一个会爱人的人她（他）才会去爱整个世界，去爱她（他）现在所拥有的生活，也才会爱我们每日都不得不见的试卷与书本。
    我不希望日后我回忆起我的高中生活，只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疲倦的想要从教学楼上跳下去的抑郁。
    我希望我的回忆里更多的是属于青春闹腾的生活，可能有逃课，可能有早退，可能有和老师的争吵，可能有和同学的拳打脚踢，也有可能还有被你们所孤立的我。但我一点不会后悔。因为我知道它还会有梦想，有熬夜背书的热血，有为了梦想中的大学用斤洪荒之力的我。
    还因为这才应该是属于我们的青春！
    书本和喜欢，一并存在的青春。”
    念完后的顾未央只想咬舌自尽，然而同学们的掌声却是一波高过一波，但李老师的脸色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吹胡子瞪眼，反而有种平和，顾未央以为自己是眼花，看着周围同学竖起的大拇指，顾未央逃也似的站进了队伍里。
    “牛掰啊顾未央。”苏十一一脸兴奋的说着，顾未央尴尬的瘪了瘪嘴，因为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内心正在狂风骤雨，李云一定会让周楠再次把她接回家的，顾未央似乎已经看到了接下来那周被关禁闭，饿得昏天黑地的自己。
    虽然周楠从来不怎么管自己这些方面的事，但是周楠有个原则就是必须得尊重老师，可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显然就是在啪啪啪的打李云的脸。
    如果说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迫不得已，那现在站在台上的程书墨就是有毒了。
    因为他说：
    “我依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23掀起一股告白风

    自从周一见的国旗下讲话风波过后，江城一中便掀起了一股以”青春，应该书本和喜欢一并存在”为理由的告白风，令各班班主任头疼不已，尤其是德育处的方主任，校长已经下令半个月之内纠正不了这股风气今年的年终奖他也不用再多想什么了，以至于方主任已经焦虑到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奖金倒是其次，重点是要是连这点事都按不下来？他以残暴出名大名鼎鼎的方主任可还怎么混？！还有何脸面？！可偏偏学校里的这帮小崽子们这次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你要去操场捉人，他们就把战场转移到食堂，你去食堂他就去后花园，你去后花园，他就去楼顶，你去楼顶，他就回教室，诸如此类，总之你布置的有眼线的地方 ，都没有他们的身影。学校广播站的门这一周内已经换了五次锁了，要么被踹，要么钥匙被偷，重点是抓住之后ta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你，“这才是我的青春！喜欢和书本一并存在的青春。别关我话筒，等我说完，不然去了办公室我是什么都不会招的！”
    如果他们能把这股沸腾的热血转移到学习上，方主任相信三年之后的江城一中，一定可以刷新整个省的三观！
    “你要不要趁机凑个热闹？”站在走廊上的顾未央推了推目光一直盯着操场上的许长歌紧追不放的苏十一，在顾未央面向一向所向披靡的苏十一顿时就怂了下来，“不不不不。这种热闹还是不要凑了的好。”
    顾未央带着嫌弃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不敢就是不敢。还要给自己找个不跟风，特立独行的理由！”
    “我喜欢你管的着？！”苏十一倒是完全不惧败的用目光瞪了回来，顾未央只能叹气，“唉，算我输。能说啥？在我面前一向以女神自称的姑娘怎么面对区区一个许长歌就怕了呢？”
    没有想到的是，苏十一也跟着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喜欢吧。一看到他我就觉得自己哪儿都不够好了。”
    顾未央有些悲呛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苏十一的头，“那我只有祝你早日能从这卑微的尘埃里开出一朵新生的花。”
    “哈。。。”苏十一的第二声”哈“都还来不及笑出来，就看见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生冲到了顾未央的面前，“同学你好！给你的。”
    顾未央的懵逼的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男生，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封，“这是什么？”
    站在面前的男生居然红了脸，“不然你打开看看？”
    顾未央一边点头“哦”着一边拆开了手中的信笺，上面用歪来倒去的字体写着，“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勇敢的女同学，我被你不拘一格的性格所吸引。虽然你并不符合我心目中女神的标准，但是我觉得你有成为我女票的潜质，虽然我不是程书墨那样的男神人物，但是我觉得我已经足以匹配你。。。。。。。。”
    刚开始的两句顾未央还以为找到了懂自己的人，后四句一出现才知道自己可能是遇上了一个自恋狂，心中顿时有句mmp不知该讲不该讲。只是顾未央还来不及知道这么不要脸的男同学姓什么名什么就没了继续往下看的机会。
    ［1.接受对方的告白，并且和对方来一个热烈的拥抱。］
    ［2.拒绝对方的告白，并告诉对方自己有男朋友了。］
    ［3.残忍的将情书撕成碎片，并且摔在对方的脸上。］
    顾未央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三遍对不起，然后就当着对方的面开始一点点的撕信笺纸，直至撕的看不到上面的字。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扔向了男生的脸。
    男生应该是想象了无数次给人告白的场景，但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所以站在纸屑中像个木头人似的杵着，眼看顾未央都快踏进教室的门了，才快速的冲了过去，用力的拽住了顾未央的手，“你凭什么拒绝我？！”
    他用的是质问的肯定句，顾未央也没有想到还有人问别人拒绝自己的理由时可以如此理直气壮，不禁愣了愣，然后点点头，“为什么啊？因为我不喜欢你啊。”
    谁知道接下来男生的画风图转，“哈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小仙女了？出门前也不照照镜子。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结果你却当了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羞耻！”
    原本已经打算坐下来了的顾未央顿时内心就聚集起了一股莫名的火，“我还就觉得我自己是小仙女了！怎么着？我变成小仙女是吃你家饭了还是喝你家水了？！你是我是癞蛤蟆？你是天鹅？”顾未央带着疑问问的时候突然加重了语气，“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周围的同学们顿时发出了整齐的哈哈大笑声，男生的脸面似乎有些挂不住，语气变得极其的挖苦，“这段时间几乎每个姑娘都收到了情书吧，不管是很多封，还是一封。至少都有吧，就只有你一封都没有。你也不反省反省自己！”
    不过他这么一说，顾未央倒还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就连苏十一都收到了来自隔壁的隔壁班里的两封信，班里的姑娘似乎每天都有新收获，除了自己一无所得，这一刻之前顾未央还觉得轻松，不用想着这么回信才不伤别人，也不用为了回信还花上半天去街上买好看的信纸，更不用嫌字写得不好看写了一遍又一遍，但是这一刻开始，顾未央倒还真觉得可能是自己魅力不够， 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惨淡，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在这样一个需要用气场扳回一局的顾未央居然莞尔一笑，“你忘了我是小仙女？小仙女是不需要朋友的。”
    男生竟被这个语调软软的回答给噎的语塞，正巧上课铃声也在此时响起，大家在一声失望的叹气声中无奈散去。
    坐在角落里的顾未央听着语文老师充满磁性的声音，盯着黑板盯着盯着就又沉思起来，最近顾未央时常都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为何生活会活成现在这般模样？总觉得未知的因素太多，多的让自己连一丝心安的感觉都找不到。似乎是从出现了脑内选项开始又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但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事情，往往又并不是经过这样的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而是通过“去tm的，老子不管了”豁出去的，所以这样一想，顾未央刚刚心中泛起的惆怅与小矫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尽管每个人泥足深陷的时候，其实是盲目而不自知的。就像顾未央近几日一到傍晚，看着夕阳洒在操场上的草坪上，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失魂落魄，可自己就是无法自拔。这让顾未央想到《同车人的啜泣》里面的一段话，“常以为人是一种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所以这样一想，顾未央又变得相信心情总会好起来，一切都会过去，一切也都终究会成为过去这样狗血的鸡汤了。
    “大家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如果没有这节课到此结束。”
    顾未央正想愧疚的骂骂自己，又过了一节毫无思想的语文课，就被隔壁小组男生的声音给打断了，“杨老师，我想问一个跟课堂无关但跟生活息息相关的话题可以吗？”
    已经拿起课本准备走出教室的杨老师明显有些意外，因为这些学生从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开始就身在曹寅心在汉，恨不得立即下课飞奔食堂了，哪还会想提问，所以不禁更加好奇他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因为该学生一脸凝重和祈求。
    “好。当然可以。你说。”
    “我最近给高二一学姐写了不下十封的情书了，开始还聊的好好的，可是她昨天突然告诉我，我们不合适。你说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会不合适了呢？”
    原本早已经开始在心里责怪他废话多的同学们听完这个问题后顿时一片尖叫，已经抬离凳子的屁股立即又兴趣盎然的坐了下去。
    “在给你说不合适之前？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彼此关系突然冷淡了什么的？”
    男生紧锁的眉头说着他的思考有多揪心，“有一天晚上她给我发微信说她大姨妈来了，疼的厉害。”
    “然后你就说666？”杨老师忍不住打趣道，同学们顿时笑作一团。
    男生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你看，我说神马来着？还是做男人好！”
    杨老师一边叹息，一边摇头，“666！”然后伴随着同学们更加剧烈的笑声走出了教室，留下一头雾水的男生懵逼的煞是可爱。

 24队友到敌方

    苏十一最近疯了，为了知晓自己的情敌到底有多少个且分别是什么类型，然后以此分析出该用什么手段。由于宁可错析十个，也不能遗漏一个，所以每天都要跟踪许长歌到家，再绕回自己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疯还得拉上顾未央一起疯，最最关键的是顾未央还不能有怨言，不然苏十一就把她比基尼的照片发给程书墨，顾未央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病，不然为什么会抱着炫耀身材的目的将隐私照发给你苏十一，结果现在还成了苏十一威胁自己的筹码，这一定是有毒！顾未央一边朝着苏十一的背影竖中指，一边坚定的点了点头。
    “未央，未央。快看！”一直走在前面生怕跟丢了的苏十一突然小步往回跑，然后拉着顾未央的手就开始朝着刚才的方向追，结果谁知道走路走的好好的许长歌和程书墨突然刷了刷旁边的单车，然后骑了上去，追的顾未央气喘吁吁，胃子也开始翻墙倒海，“我实在跑不动了。再跑我的冰淇淋就真的要吐出来了！”
    苏十一拽着的手仍然不肯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语气警惕的像是发现了罪犯似的，“你没看见顾深深跟了他们一路吗？”
    “然后呢？顾深深是谁？”累的半死的顾未央只想坐在地上好好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哪管什么顾深深还是顾浅浅的？！苏十一顿时目瞪口呆的转了过来，“卧槽？！你真不知道顾深深？就是上周学校才选出来的新任校花啊，并且是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绩考进的江城一中，我昨天在贴吧看了别人晒出来的她的作业本，写得一手好字，钢琴舞蹈都过了十级。这都不说了，别人身材还那么好。对对对，就是坐你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左边那个姑娘？卧槽，你居然毫无印象的样子！你说凭什么美貌和智商就都给她一个人占据了呢？这完全是不给我们这些人留活路！”
    看着苏十一那义愤填膺的模样，顾未央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脸上的婴儿肥，“没有你们这些人哪能衬托出别人的好？所以你们才是背后的雷锋。给你鼓掌！”顾未央说完还真鼓起了掌，苏十一哭笑不得。
    “小姑娘，你们是有人喜欢他们两个中的一个男孩子吗？”滴滴司机一边跟着许长歌和程书墨，一边笑着，怎知顾未央还没有开口，苏十一就先红了脸。滴滴司机自然是秒懂了，“让我来猜猜是哪一个？”说罢，便认真的观察起程书墨和许长歌来，“你看右边那个的性格挺好的，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笑着，倒是左边那个一直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跟这样子的人谈恋爱是很心累的，不会有乐趣。不过你们小姑娘似乎都挺喜欢那种冰冷冷的性格。我猜对了吗？”
    司机挂着许长歌的性格，苏十一的头却因为害羞埋的更低了，顾未央只觉得有毒，“猜对了。才怪！她喜欢话唠那个。”司机哈哈大笑，“话唠也挺好的，跟这种人在一起很开心。不过叔叔还是忍不住提醒你们一句，读书的年龄呢还是要好好读书，不然等到以后一事无成的时候才后悔就晚了。知识是改变命运最公平的一个途径了。”
    这一定是最励志的司机了，下车的时候顾未央忍不住给他点了一个五星评价，看着程书墨突然回过头，苏十一第一次反应这么迅速的将站在路中央的顾未央拉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
    “程书墨，我有话想跟你说。”站在程书墨面前的顾深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程书墨，倒是被许长歌抢走了回答，“我说校花小姐姐，您跟踪了我们一路不是有话难道还是送我们回家？！您有话就快说好吗？我们都已经困了。”
    看着顾深深点头，顾未央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股异常同情的感情，原来被那么多人捧在手心的女神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会不自信的。
    ”别人找程书墨关许长歌什么事？！他比人家当事人还话多！”顾未央小声的苏十一的耳边嘟哝着，顾未央没有说出口的是重点是他还神色傲娇，又不是喜欢他！难道说男神们的自我感觉都这么良好吗？！偏偏她顾未央就对男神没兴趣。毕竟顾未央清楚的知道男神都是女神的。她一个女屌丝就不做梦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程书墨抬起头看着顾深深，冷淡的目光并没有出现丝毫的躲闪，“我为什么要给你回信？”
    “出于礼貌也应该回一封吧？”顾深深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给我写信是你的事，自然回不回你信也就是我自己的事了。那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
    顾深深的脸憋的老红，“程书墨，我们就连从朋友做起都不可以吗？”
    没有想到的是程书墨居然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对。因为我不缺朋友。”
    “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不是。”
    “那是因为？”
    就在气氛变得死寂的时候，滴答来也。
    ［1.冲上去告诉顾深深因为程书墨有了女朋友，这个人就是自己。］
    ［2.表白程书墨，求顾深深不要和自己抢。］
    ［3.暴打顾深深一顿并警告她不要再给程书墨告白，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你在这儿等动。”顾未央转过头看了一眼苏十一，苏十一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顾未央朝着程书墨小跑了过去。
    似乎谁也没有想到这么晚了半路还能杀出一个顾咬金，所以都把目光好奇的转向她，下一秒只见顾未央将手挽上了程书墨的手肘，然后略带挑衅的看着顾深深，“女神也这么喜欢跟别人抢男朋友吗？”
    “你什么意思？”顾深深看着亲密的模样，一头雾水。
    “你不是想知道程书墨为什么连朋友都不和你做吗？因为我会吃醋啊。”顾未央一边说一边松开手走到了顾深深面前，并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程书墨的女朋友顾未央。请多多指教！”
    顾深深跺了跺，生气的转身跑开了，看着她抬起的手肘，顾未央知道一定是哭了。
    顾未央见状也准备撤退了，但没有想到的是刚转身就被程书墨伸出的手给拽了回去，“顾未央女朋友，你着急什么？”
    “哈哈，我就跟她开个玩笑，谁知道她当真了。”顾未央的笑，尴尬的现场一片冷寂。
    “你就这样气走了我的追随者，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我？”程书墨意味深长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的内心忍不住的颤抖，“你要什么补偿？”
    程书墨居然笑了，然后站的离顾未央更近了，“不然把你补偿给我做女朋友？”看着顾未央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程书墨笑的更厉害了，“哈哈。你放心，我上次就说过了，我对飞机场没有兴趣。如果你从今以后离的远一点，我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这件事。”
    顾未央的内心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问题！”实质内心却是，鬼才想离你那么近？！见着你就没有好事！
    看着程书墨略为满意的点头，顾未央笑了笑，“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程书墨点了点头，然而顾未央却只感觉自己的手再次被拽住了。正想问程书墨什么意思，就迎来了许长歌充满兴趣的眼神。
    “顾未央，你肯定是暗恋程书墨多年吧？”
    顾未央两眼一翻，“你可能想多了。”
    “怎么可能？你看看，从开学开始你就以各种借口出现在书墨身边，而且总是有机会和他发生些什么。虽然都是不好的，但也正因为这种不好，才会让人对你更加的印象深刻。不是吗？”
    “我觉得你说的没毛病。但是呢，我可能是个例外。所以对程书墨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不然我发个誓？”
    看着顾未央那说罢就举起来的三根手指头，许长歌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你当我三岁小孩儿。还信你发誓？”顾未央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结果许长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顾未央，我突然觉得你好可爱。我突然对你兴趣大增。怎么办？”
    顾未央的内心赶紧祈祷，你千万不要对我有兴趣。不然苏十一非得杀死自己不成。毕竟朋友夫也不可戏。
    “不然你也赶紧给程书墨写封情书吧。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他最近收到的情书得论箱装。你要是再晚点，说不定他就被别人追走了哦！”
    顾未央一直都知道许长歌善变，但是没有想到许长歌如此善变，画风转的快得自己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愣了愣，才开口，“我对国民男票没有兴趣。”
    “哈哈，国民男票。顾未央，你他么太可爱了！”
    “不然你追她当女朋友？”一直没有开口的程书墨，一开口就吓得顾未央和许长歌都不知道怎么秒接，准确来说，被吓住了的还有躲在巷子口的苏十一。
    程书墨脸上的神情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笑，以至于一向不正经的许长歌都正经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你让我去拣你睡过的妹子？！我可能认识了一个假兄弟。”
    “你瞎说什么呢？！”顾未央的脸突然就红了。
    “哈哈，事实就是事实，掩饰也没有作用哦！”许长歌说完赶紧朝着程书墨的背影追了去，留下恨不得割脑自尽的顾未央正踌躇着，苏十一就一脸严肃的跑了过来。
    “看来以后再尾随许长歌回家的时候，我不能带上你了。”
    顾未央也是一脸憋屈，因为这些天自己都是被强迫的，敢情现在还被嫌弃了，“为什么？！”
    “因为许长歌开始觉得你可爱了，我得减少你们之间的见面。不然我下一个情敌就是你！”
    情敌？！卧槽。顾未央觉得这一定是有毒！

 25遭遇校园暴力

    顾未央觉得这一定是自己17年来最勇敢的一次。
    被堵在鬼屋的大厅里，四周的墙面黑漆漆，仍旧充斥着当初发生火灾时的模样，顾未央的脑海里全是许长歌给自己说的学长学姐挣扎着而又出不去的场面，而堵着她的人则是一脸兴趣的看着一言不发，更不求放过的她。
    似乎是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顾未央终于从鬼屋的传说里回过了神，“说吧。什么事？”
    “挺有性格的。但愿你一会儿后还会这样的性格啊小姑娘。”带头的姑娘留着齐腰的长发一只手叼着烟，一只手抬起了顾未央的下巴。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拍掉了她的手，“别摸我！”
    这时候另外一个留着短头发的女生走了上来，“果然是程书墨的女朋友，跟那些我们一出现在面前就吓得嚎啕大哭的妹子是不一样。”站在她旁边的姑娘也忍不住附和，“脾气越硬我们越喜欢！”
    “我不是程书墨的女朋友。”
    “你在逗我吗？！”刚刚的长发女生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来，拽住顾未央的头发就是用力的一扯，顾未央疼的提起脚对着对方的肚子也是用力的一脚，长发女生显然是没有想到顾未央居然会反抗，所以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觉得自己很牛掰是不？居然敢踢我！给我拉住！”站起来后长发女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顾未央自然是不肯乖乖就范的，但是一个人确实博不过别人一群人，所以双方抓车的披头散发后，顾未央还是安静了下来，被四个人拽着一动也不能动。
    “你继续牛掰啊！”短头发的姑娘走过来对着顾未央的脸就是狠狠地一巴掌，顾未央顿时就感到自己的嘴里出现了血腥味，顾未央是想破口大骂的，因为现在她唯一能动的有所意义的部位就是嘴巴了，但是数了数四周的人，一共15个。一个人对抗4个她都失败了，更别说15个了。所以顾未央决定还是安安静静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时间打回她们的脸。
    “呀。怎么不说话了呢？刚刚不是还很厉害的样子吗？”被顾未央踹了一脚的长发妹子毫不犹豫的更用力的踹了回去，疼的顾未央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撕开了。
    “你说你要是像顾深深那样，我们也就认了。毕竟别人那么优秀，我们也比不上。你说就你这发育不良的样子，凭什么成为程书墨的女朋友？”
    “不对。就因为你，程书墨连朋友都不肯跟我女神做。完了你还要出来给别人炫耀一下。你说你这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别人喜欢了不起啊？！单身狗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短发女生说完便开始脱起了顾未央的外套，顾未央顿时就有些害怕了，因为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校园恶势力，女生被脱光挨打都不说了，还被拍下裸照要么成为日后威胁的筹码，要么直接给别人放到网上。
    “你做什么？！”
    看着顾未央眼神里的惶恐，短发姑娘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着？怕了吗？！妹子，这才刚开始呢。别急。因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会更怕的！”
    听着她们那恐怖的笑声和越来越进的脚步，顾未央控制板不住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别怕。我不会上伤害你的。”短发女生刚说完，就语气突变，“给我脱光！！”
    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众人往下拽，顾未央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们做什么？！女流氓！不要脸！放开我！”
    “就你这副样子你还去撩程书墨，究竟是谁不要脸？！”
    “程书墨不喜欢你们你们去找他啊！找我算什么本事？！”顾未央已经是用了洪荒之力来护住自己的衣服，但还是被拽下来了，只剩下一个纯黑色的raba。
    这时候长发妹子就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冲了过来，“呀！还是纯黑色的哦！好sex！怪不得这么丑还成了程书墨的女朋友呢！原来这么有心机啊！”长发妹子一边说着还一边拿着手机对着顾未央拍个不停。
    “你有病吧？！拍什么拍？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做这种下三滥的事！”顾未央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装满了怒火，没有想到长发女生摇了摇手机，“你说我要是把它发给程书墨，会怎么样呢？”
    顾未央眼睛一闭，“随便你！”她们当然不会知道顾未央的raba程书墨早就看过了，所以多看一次总好过把这样的照片发到学校贴吧或是网络上去的好，这就是此时此刻顾未央最真实的想法。
    长发女生还真的给程书墨发了过去，发完之后似乎是怕顾未央不信似的，还将手机递到她的眼前看了看。顾未央能说什么？只能歇斯底里的狼嚎不止。
    “姐妹们，你们说她的内裤会是什么颜色的？也是黑色吗？”短发女生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着顾未央的校裤伸出了手，这显然已经触碰到了顾未央的底线，“滚！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人！你们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都是一条命，谁怕谁？！”
    顾未央这么一说，短发女生还真的停了下来，但显然不是因为吓住了，而是更有兴趣了，“是吗？那我可是很期待，你会怎么报复我们呢。本来想弄死你的，但你这么一说，我们当然得把你留下来，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得无聊。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看着一群17岁却蛇蝎心肠的姑娘们，顾未央觉得自己也是傻，别人一说苏十一在鬼屋，她就跑来找她了。结果鬼屋没有苏十一都算了，倒是有着一群比鬼还可怕的同性人类。
    “不然我们先来猜猜她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猜输了的就拿烟头在她大腿上根部烫一下。怎么样？”
    听着她们哈哈哈的笑声，顾未央才知道自己不仅是遇上了一群不要脸的人，还是一群心理已经变态的人！
    ——像她那么会撩的人。我猜是黑色。
    ——我猜是白色，毕竟白色纯洁。
    ——你们就不懂了吧。我猜是蕾丝。因为我妈的内裤全是蕾丝，说是有女人味性感。
    ——粉色。小姑娘不是都喜欢粉色吗？！一定是粉色。
    ——我就是浅蓝色啊。我猜浅蓝色。
    看着大家都按照选项各自站好自己的队伍后，短发女生露出了得意的笑，然后朝着顾未央走了过来，“按住。”狗急了还要跳墙呢，顾未央什么也顾不上了，只顾胡乱的拳打脚踢，看热闹的姑娘们索性都过来帮忙，按住了顾未央，5分钟后，在顾未央已经做完垂死的挣扎后，裤子总算是如她们所愿的那般掉落在了地上，她们谁都没有猜对，因为顾未央穿了一条彩虹色的纯棉内裤。
    “卧槽，你他么什么鬼？”
    “我去。内裤还能这么彩？”
    “不好玩不好玩。”
    听着众人不满的抱怨生，短发女生突然眼冒灵光，“不然我们一个一个的轮着上。它不是有七个颜色吗？我们就烙70个痕迹上去好了。”
    “好好好。这个可以有。”
    只有长发女生没有说话，而是再次来到瑟瑟发抖的顾未央面前，并且蹲了下来，“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是程书墨的女朋友。姐妹们过来！”
    一霎那间，刚刚还闹腾腾的人群都蹲到了顾未央的面前，安静的看着长发女生，“你们说她的胸部这么平，摸着会有感觉吗？”
    “哈哈，不然你试试？”短发女生忍不住再次大笑，然后一脸的期待等着下文。长发女生还真的伸出了手，就在这样尴尬的一个瞬间，顾未央的脑海里居然出现了选项，顾未央这辈子就没这么感谢过她的脑海选项，因为每次出现选项，四周的一切就会静止，看着被凝固了时间和这群可怕的女生，顾未央的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1.任她们肆意欺凌脱到一丝不挂。］
    ［2.大声呼叫，程书墨，喜欢你我不后悔！］
    ［3.坐等照片被流传网络。］
    顾未央觉得这真是最绝望的选择了，因为没有一个可以给自己带来希望，在这最近被一座围墙围起来的鬼屋里，她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的到！不过比起1和3，她还是选2吧。长发女生的手落在自己的胸上时，顾未央鼓足了仅剩的所有力气，“程书墨，喜欢你我不后悔！”
    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顾未央这么拼，“呵，又开始牛牛掰了是吧？！”长发女生说完点燃烟，就用力的开始往顾未央的大腿上按去，身心受到重创的顾未央叫的声音更大了，“程书墨，喜欢你我不后悔！”
    看着自己腿上越来越多的伤疤，闻着空气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肉烤焦了的味道，和这群已经彻底面目狰狞的姑娘们，顾未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4.绝地反击，最后晕过去睡三天才醒。］请您在3秒内重新进行选择！
    此时的顾未央内心真的有句mmp想要讲出来，难道自己的脑袋也能像电脑那样出现卡？然后导致信息延迟？！顾未央遇到过许许多多坑的事，第一次遇到坑的自己颜面无存险些还会丢了生命的事！
    别说晕过去，就算是晕死过去，顾未央都毫不犹豫！
    前一秒还被按着无法动弹的顾未央，下一秒就挣脱了所有人，然后将烟头抢了过去，按着长发女生就用力的往身上点，其他女生的烟头也很奇怪的变了方向，都朝着自己的身上点去，并且想扔也扔不掉，空气烤肉的味道越来越多，看着她们脸上惶恐的表情，顾未央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心软，毫不犹豫的抢过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似的动不了的妹子里的手机，赶紧将刚才被拍下来的照片删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姑娘们身上的衣服都不用自己动手，就自动掉落了，拍完后又自动恢复。
    别说妹子们了，就连顾未央都被眼前这样的景象给吓的两手发抖。就在烟头都熄灭时，顾未央突然整个人都腾空了，然后两只腿完全不受控制的从妹子们的脸上依次扫过，疼的妹子们龇牙咧嘴，此刻之前她们一定不知道她们刚才所带给别人的伤害，现在统统都被加倍的还到自己身上，重要的是真的很疼！
    顾未央想如果经历过这次，她们下次再动手前，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能想想此时此刻挨打的自己，或许就不会再想着所有的得不到都用暴力解决了。所以巴掌落在她们白皙的脸蛋上，顾未央格外的用力。
    其实打人也挺累的，至少顾未央在打完她们的脸后，自己的手掌都疼了，这个时候鬼屋的门突然开了，外面刺眼的光强照进来的时候，顾未央也晕了过去。

 26人生如戏

    程书墨出现在舞蹈室的时候，顾深深已经够意外了，而接下来更意外的程书墨竟然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后用他的目光看着自己，顾深深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的确是一中一姐嘛。”程书墨的语气淡淡的，讽刺的味道倒是一丝也没有少，看着程书墨那冷的可以杀死人的眼神，许长歌就纳闷了，顾深深究竟是做了什么居然可以惹得程书墨不上课也要来找她？！
    顾深深显然是没有联想起什么，所以依然笑颜如花，“书墨，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顾深深，我好像跟你并没有这么亲密。你最好祈祷她早点醒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卧槽？！男神居然也会威胁人？还是威胁一个弱不经风的妹子？这都发生了什么？！许长歌的内心装满了好奇的蚂蚁，忍不住想要从口中爬出来。
    听到程书墨这样的语气，顾深深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抖，认识程书墨三年，尽管他从来不拿正眼看一眼自己，但至少从未出现过眼前这般的嫌弃啊，不禁有些眼眶红红，因为委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是吗？很好！你等等。”程书墨说完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顾深深的眼睛前，“看清楚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放大？”
    顾深深顿时就满脸通红，“不用。我认识她。你女朋友。可是然后呢？她躺在抢救室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顾未央抢救室？许长歌的内心是越来越抓狂了，离真相就差一步的感觉真是噬心的可怕。
    “顾深深，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到了现在，你都还要装？那我告诉你！顾未央是我女朋友这件事，除了许长歌和苏十一，只有你知道吧？”
    “你说我们四个之中谁会无聊到把这个事情告诉她们那一拨人，并以此挑起事端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顾深深说完就想转身离开，但是却被程书墨再次挡住了去路，“很快你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记起来的。顾深深姑娘！”程书墨说完用力的摔上了舞蹈室的门，粗鲁的行为让许长歌更是一愣一愣的。
    “这都是怎么回事？”从被程书墨敲窗户逃课到现在，许长歌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他似乎还没有整理出个123来。
    程书墨想了想，“你什么时候把李菲儿那一拨人的名字和班级搞到手，然后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
    许长歌纠结了几秒，“好。成交。”
    程书墨回到医院的时候，方主任和李老师都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神色凝重，抢救室的led屏幕上依然显示着“抢救中，请勿大吵大闹。”
    翻开手机，找出那条陌生的消息，程书墨点出号码拨打过去时，听筒里机械的女声居然从“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程书墨心中的雾团也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3个小时后，抢救室的大门总算是打开了，三个人赶紧迎了上去，“病人身体多处软组织出现挫伤，部位内脏器官有出血征兆，ct显示有脑震荡，大腿内侧出现多个烫伤点，并且病人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所以具体情况还得看病人能不能顺利的度过接下来事关重要的72小时，家属那边缴费，办理入院吧。”
    “医生，如果她要是一直都不醒来呢。”李云已经哽咽了。
    医生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祈祷吧。”
    方主任则是不断的在口里重复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现在的学生都是怎么了？这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程书墨看着被推入重症监护室的顾未央一言不发。
    周楠已经在从成都回江城的飞机上，李云说的是不用太担心，估计就是一点擦伤之类的，肯定吓到了。但是李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么严重的一个地步，如果换做自己的女儿，恐怕自己也会歇斯底里找学校给一个说法，冷静什么的在爱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就像《我的前半生》里面罗子君因为一条项链产生误会而闹出笑话，被实习生指责为没有教养的时候，她所说的一样：“相比你的婚姻和你的家庭，教养是完全不值一提的东西。”
    更何况，顾未央是单亲，可想而知她对于一个母亲而言的重要性。
    所以周楠出现的时候，李云的内心其实是充满了颤抖的。
    “李老师，请问未央怎么样了？”周楠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李云显然很是心虚，所以说话的时候眼镜都没敢对视上去，“医生说还需要观察。问题不大。”
    程书墨一项看不惯这种虚伪，所以走了过去，把医生刚刚所说的话原封不同的重复了一次，周楠整个人顿时就变成了一滩泥，靠在白色冰冷的墙上，一言不发，眼神涣散，缓了许久才想起，“重症监护室在哪儿？”
    尽管李云很是不高兴程书墨将这个她想要暂时掩藏起来的事实轻而易举的揭穿了，但也正因为揭穿了，她的内心才没那么沉，该来的总会来，该承担的责任她自然也是躲不掉的，李云都懂，所以内心才尤为的惶恐。
    “我带你去。”李云扶着周楠缓缓地朝着病房走去，程书墨实在没办法将眼前这个突然就颓败了下来，彻彻底底无精打采的女人跟前几日在微博上出现的穿着优雅得体，眼含柔光，精神抖擞的女作家联系起来。在挨了一剂方主任的白眼后，程书墨还是跟了上去。
    病床上的顾未央浑身上下插满了细细的管子，生命检测仪上五颜六色的线弯曲着，波动着，她的眉头紧皱，似乎还沉寂在那场伤害里没能走出来，程书墨不知道如果有人伸出手轻轻地摸摸她的额头，她会不会舒展开来。
    但顾未央清楚的知道不会，她听得到周楠小声啜泣的声音，听得到李云和方主任保证会给周楠一个交代的声音，也听得到程书墨一如往昔的冰冷的声音。她只是睁不开眼睛，因为所选的昏迷三天才刚开始计时。
    顾未央想过睁开眼的一霎那周围人的眼泪，想过醒来后要先去饱餐一顿火锅，想过谁会悄悄出现在病床前来看自己，也想过如果系统出现故障，她这辈子就这样睡过去来。但是顾未央绝对想不到在这种时候，脑海里的滴答声依然活跃无比。
    ［1.变成程书墨家的猫咪一周。］
    ［2.沉睡一年。］
    沉睡一年？意味着跟一切美食绝缘，跟一切美景绝缘，跟身边的人绝缘，听着她们的痛苦，自己只能睡着，也就等于在床上躺尸一年，看不了电影，看不了电视，追不了自己喜欢的明星，刷不了微博，也不能给朋友圈点赞。
    顾未央一想到这儿，立即就将这个选项给ps掉了。毕竟变猫最多委屈一周，而人生恰巧唯有美食和梦想不可辜负，所以美食面前，顾未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变猫。
    啜泣完的周楠将行李箱寄存在了护士站，就跟着李云方主任一起回了学校，程书墨也走了，只剩顾未央一个人闭着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演着独角戏。
    校长室里站了一排姑娘，披头散发，耷拉个脸，脸上红色的手指印已经消去，好端端的一身校服满是灰，眼神里还有些发懵。
    因为没有人想的起来她们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她们的记忆都停留在了往顾未央大腿上点着烟头的那一刻。
    但脑海里总是时不时的闪现顾未央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样子，就那么一祯，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她们的内心才是惶恐的。
    “太放肆了！老师平时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家长含辛茹苦的把你们送到学校来，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
    “一群人打一个人！你们还要不要脸？想当江城一中的大姐是不是？大姐还知道讲江湖义气，要么群体，要么单挑，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还告诉我，顾未央也对你们动手了，所以你们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别人顾未央打你们这一群人，她要是打的过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我的名字都倒着你！才刚刚开学，你们说，你们就进了几次办公室？！”
    站在门口的周楠听着邹校长的咆哮，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正在气头上的邹校，音量丝毫未减，“进来！”然后看着跟在周楠后面的李云一脸歉疚的模样，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顾未央的妈妈对吧？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周楠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一群将自己的女儿打的至今未醒的姑娘们，愤怒的恨不得撕开她们的心，然后看一看，究竟是里面装了什么才能对一个人下如此毒手。
    暂且不说顾未央对身体恢复了，医学那么发达。可是内心的伤痛要怎么去抚平。这可是牵涉到她一身的事。无力感装满了周楠的全身。这些年她竭尽全力的保护，犯了错也从不肯动手的女儿，结果被眼前这一群姑娘如此的糟蹋，可她还不能跟她们闹，不能跟她们撕，因为她们还是孩子，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呢？！
    “我想知道，你们对未央动手的原因。”周楠突然开了口，尽管她已经很是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是语调里还是掩藏不住的颤抖。
    “她那么丑，凭什么当程书墨的女朋友。”短发女生的声音比起在鬼屋里的猖狂，小的让人几乎以为前一秒是幻听。
    周楠充满了震惊和不敢接受，“所以说这就是你们如此对待我姑娘的理由？”
    李菲儿点了点头，身边的人见状也跟着点头。
    “一群无知的少女。”周楠说完，闭上了眼睛，想着顾未央一个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孤零零的站在中间等着她们一群人的拳打脚踢，眼泪忍不住刷刷的流淌，“说吧，你们还对我姑娘做了什么？”
    “脱她衣服，拍了照片，还用烟头点了许多印子再她身上。”李菲儿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小声。
    “你们究竟是人还是畜生？！”周楠用力的拍着办公桌，看着这一群正直人生最美年龄的姑娘，却做着丧尽天良的事，她替她的姑娘不值，也替这群姑娘心疼。
    说完后周楠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们，“我们等着法庭上见吧。”
    “顾未央妈妈，您等等！”
    然而周楠怡然置若罔闻的走了，她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牵涉到原则的事，永远都是不能退让，这是一件绝对的事，无法更改。

 27我是大米？

    顾未央自然是体会不到周楠此时此刻崩溃的心情的，因为睁开眼的她正看着落地镜面前的自己一片凌乱。
    大而圆的头，肥肥的脸双颊饱满，耳尖细圆，大大的眼珠睁得开开的，眼神明亮，清晰，警觉，塌掉了的小巧鼻子，瘪着的嘴巴，同样肥肥的躯体上面长满了白色和灰色还有黑色混合在一起的毛，尾巴短短的，有些可爱。
    顾未央不敢相信的抬起了自己的爪子，镜子里面的它也抬起了同一侧的爪子，顾未央笑它也笑，顾未央转圈它也转圈，顾未央坐着它也坐着。
    卧槽？！还真变成了程书墨家的猫，看品种还是一只美国短尾猫。顾未央只能一边冷呵着，一边开始打量起这个陌生的环境来。
    灰色的墙，白色铁艺的双人床，上面铺着纯白色的床单，被子，就连枕头套也是白色的。做旧的床头柜安静的放在床的两侧，有一个上面放了一个宜家的小台灯和几本东野圭吾的书，旁边灰色的衣柜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程书墨的衣服，拉开窗帘有个小的露台，上面放着原木的小桌子和藤编的垫子，桌子上有个灰色的杯子，里面还剩有昨夜没喝完的凉白开。
    马蹄莲的绿叶让这个冷色调的房间温暖了些许，独开的那一支花，显得异常的高冷和独特。
    顾未央正想跳上程书墨的书桌看看，因为上面摆了一个开着的笔记本，顾未央推测如果不出意外，一定是本写着少男怀春心事的日记本。只是还没来的及起跳，房间的门就推开了。
    “大米。”程书墨一边说着一遍蹲了下来，还朝着自己伸出了双手，敞开了怀抱，顾未央羞得赶紧将爪子抬起来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哈哈，害羞了大米？”程书墨大笑不止，然后走了过来将它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还亲了肥肥的脸蛋一口。
    “流氓！臭流氓！”顾未央歇斯底里的吼着，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喵呜，喵呜。”
    什么叫作无力？顾未央觉得这就是最无力的无力！
    “大米，你今天在家做了些什么？”程书墨将它主动的抱到了书桌上，然后两只手玩着它的耳朵，温柔的说道。
    顾未央总算是知道胡歌为什么不谈恋爱了？因为撸猫就够了。学校里的妹子们要是看到此时此刻的程书墨，一定会惊讶的眼珠都掉到地上。
    看着顾未央认真的打量着他昨夜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程书墨拍了拍它的头，“你看不懂的，傻大米。”
    顾未央鄙夷的看了一眼程书墨，笔记本上面全是数学公式，别说大米看不懂，作为人类，并且作为程书墨的同班同学，她都看不懂。
    “你居然翻我白眼，今天晚上罚你睡地上好了。现在我要写作业了，你自己玩吧。”程书墨说完还真的将顾未央放了下来，顾未央赶紧抓了抓自己身上的毛，用力的甩着尾巴，想要抖掉程书墨的温度。
    “对了大米，我给你放首歌吧。”原本准备出去客厅溜达溜达的顾未央突然就在门口蹲了下来，然后安静的看着程书墨的手机，期待着接下来的音乐。
    旋律一出现，顾未央就知道是哪首歌了，自己已经单曲循环许久——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绝如初见，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谢春花温暖的嗓音在这个空间里蔓延开来。
    看着顾未央摇头晃脑的样子，程书墨录了一个小视频，然后分享到了跟朋友的群里，大家不禁感叹，这可能是只被耽误了星途的假猫。
    程书墨也被逗乐了，一边写作业，一边逗着顾未央，大米，不然你再跳个舞？我突然觉得我可能是养了一只神猫。
    顾未央只能在心中立下誓言，等到她翻身的那天，一定要录一个程书墨挖鼻屎的小视频，然后发到学校贴吧。
    眼看时针指向11点，程书墨依然还没有睡的意思，而顾未央早已经困的哈欠连天，别问为什么不先睡？因为饿！
    美食面前，尊严就是个屁！所以顾未央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程书墨面前，然后伸出了自己可爱的小爪子，一直拽着他的裤脚，喵呜喵呜的叫着，程书墨只是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说着，“别闹啊大米，等我写完作业再陪你玩。乖。”
    玩什么玩？她只想吃好嘛？顾未央有些憋屈，看着这个词不达意的自己。索性自己扑开门，走向了客厅，接着很是熟练的找到了冰箱，但现实却是残忍的，不是因为冰箱空空如也，而是因为冰箱的门太高，顾未央跳不上去，从沙发上助跑，从餐桌上助跑，从地上助跑，总之能试的方法的都试了，顾未央依然是宣告失败。
    歌词唱的是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油！而她顾未央别说油，就连水也没有！顾未央生气了，再次跳上了程书墨的书桌，然后疯狂的抓着他的作业本就开始撕，程书墨想要伸出手去抢，结果被顾未央抓的鲜血都出来了。
    程书墨一边吃惊的收回自己的手，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未央，“大米，你今天怎么了？脾气这么爆炸。”
    “你一天不吃饭试试！”然而话到嘴巴，依然只是喵喵的声音，顾未央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反正留着也不能说话。
    既然嘴巴说话没有用，顾未央决定就用来咬程书墨的裤脚，一边咬，一边朝着门口爬去，程书墨这才懂顾未央的意思，原来是让他跟着她出去一下。
    程书墨显然有些心疼顾未央，所以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看着血淋淋的伤口，顾未央顿时就愧疚了，但一看到冰箱，顾未央顿时就又嗨了起来，一秒钟就从程书墨的怀里跳了下来，然后伸出爪子一直抓着冰箱门。
    “你想吃冰淇淋？”顾未央点了点圆圆的脑袋，目光充满了祈求，程书墨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自己可能是养了一只猫精。
    当程书墨将自己抱起来选冰箱里的零食时，顾未央才知道猫的待遇有多好。
    顾未央挑了一盒老酸奶和一些进口的巧克力，程书墨一边开着老酸奶，一边感叹，“大米，你今天有点反常诶，你不是从来不吃这种奶的吗？”顾未央没有说话，一个劲儿的舔着。
    “顾未央最喜欢吃这个奶了，你也是沾了她的光哦！不过她住院了。”程书墨突如其来的伤感语气，吓得顾未央连吃的欲望都没有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程书墨。
    程书墨伸出自己的手将顾未央的爪子放在了自己的手心，整个人都立了起来，“大米你知道吗？顾未央都是因为我才挨打的。因为她说她是我女朋友。可是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会挨打呢？”顾未央正准备再次伸出小爪爪摸摸程书墨的脸，安慰他别难过的，这事不怪他。是自己要胡搅蛮缠才叫人误会的。
    “难道我是要孤独终老吗？我这么帅。不行不行，等顾未央醒来，我一定要远离她，对。离的远远的，我就不会这么衰了。”顾未央气的直接给了程书墨一爪子，然后奶也不吃了，就跳回了程书墨的床上，还将自己盖了起来。
    程书墨的笑声顿时弥漫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顾未央疑惑了，这还是程书墨吗？冷如冰川永远僵尸脸的程书墨？

 28猫精顾未央

    看着程书墨走进来抱着自己，一脸柔情，“嗨。大米，你居然生气了？”顾未央还以为自己是眼花，听到声音后赶紧努力的睁大眼睛瞪回去，程书墨一脸挑衅，“哥们儿，你这样就很小气了。再说你为什么生气？”
    顾未央直接扭头，懒得搭理程书墨，谁知道下一秒他就把她圆圆的脑袋给转了过去，“好啦好啦，明天给你买酸奶，好吗？”
    这是顾未央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好收买的人，因为它居然毫不犹豫的点了头，这投降的速度快的连自己都鄙夷自己。
    程书墨再次仰天大笑，“大米，你居然还给我点头了，你一定是修炼成了人精的猫，你悄悄告诉我，在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会变成人形？还是个前凸后翘的小姐姐？”
    看着程书墨那充满期待而又欢快的眼神，顾未央什么动作也没有，因为她只觉得程书墨一定是二次元的变身文看多了。
    她才懒得搭理这种白痴。
    她只想睡觉，因为程书墨的床不仅很软，还有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跟医院冷硬的病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地狱，一个在天堂。
    听到顾未央的呼吸声均匀的响起，程书墨觉得很是纳闷，大米的脾气怎么突然就变了？而且还变得和某人有些相似？看来以后得让大米远离顾未央，不然他这个傲娇的小公主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女汉子，这样的性格转变，程书墨觉得来的有点抖。
    今晚以前的大米都喜欢躲在自己的怀里睡觉，并且只要程书墨扔开它，它就会发出喵喵喵的可怜声音，然后再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程书墨，最后再趁他睡着，自己又钻回老位置。但这一晚的大米却安静的出奇，自己一个人睡在旁边的枕头上。半夜醒来的时候程书墨怕它冷，把它抱回怀里，它却挣扎着不肯，以至于程书墨觉得这一定是只假猫。
    顾未央是被程书墨给蹂躏醒的，“大米，起床了，起床了。”程书墨抱着她从左边扔到右边，又从右边扔回左边，原本就还没有睡醒的顾未央，这会儿脑袋再被这么一摇，就觉得晕了。
    所以毫不客气的伸出爪子抓向程书墨的胸，谁让他先调戏自己来着？
    好在程书墨并没有想歪，所以也就不以为然为什么他家大米今天早上一直抓自己的胸了。
    一直到闹钟响起，程书墨才放开了她，“大米，你乖乖的啊，晚上回来陪你玩。”
    看着程书墨走出去，顾未央也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一摇一摆的走过去堵在了门口。
    洗漱好准备出门的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抱开了她，“bye！”谁知道顾未央直接冲上去向袋鼠一样的抱着他的小腿，小眼神委屈的都快哭了。
    “可是我是去学校，不是去玩诶。”程书墨很是无奈的看着它，一边说着一边把它往下拽着，结果顾未央就跟铁了心似的，怎么都不肯松抓。
    程书墨昨夜醒来时百度了下关于猫咪突然变得反常的原因，再加上大米已经9岁了，所以他有些担心这是她老死前的一些回光返照，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能折腾？程书墨着实是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
    所以他有些不忍心再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他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可是大米，我要怎么带你去学校呢？”程书墨看了看她很是显眼的粉色猫笼，默默地摇了摇头。
    看着她自己跳进鞋柜下方的一个收纳箱里，然后开心的朝着自己挥着肥嘟嘟的小爪子，程书墨除了觉得不可思议，还觉得有些醉。
    什么时候猫的智商居然这么高了？他怎么不知道。
    “你能保证你在上课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音吗？”
    顾未央毫不犹豫的点了头，程书墨真的呆了，以往她伸出爪子跟自己抢零食吃他就觉得挺拽了，现在看来大米的神技能居然这么多，再这样下去，他觉得给大米开个直播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顾未央为什么非得闹着去学校，因为她想知道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时，她身边这一群人的生活发生了什么。
    他们会不会想她？
    顾未央不知道。
    程书墨抱着收纳箱出现在许长歌面前时，许长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又抱了一箱书去学校看？”
    “大米。”程书墨摇了摇头，示意许长歌自己从洞口往下看。
    许长歌这一看不要紧，看完就大声惊呼，然后将顾未央抱了出来，狠狠地亲了两口，“好久不见，wuli大米。想我了吗？”
    就在许长歌等着它发出喵喵的声音表示想自己的时候，却只见顾未央狠命的摇着头，还白了一眼他。
    许长歌顿时就凌乱了，“卧槽，程书墨。你家养的是只猫精吗？”
    程书墨也很无奈的叹息着，“如果我告诉你，今早它自己跳进收纳箱，然后对我挥手带它走。你信吗？”
    “不可能吧？这么神。”许长歌的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为什么他家的猫就像个白痴似的，除了吃就是睡买只假老鼠玩偶给它，吓得躲在猫窝就不肯出来。
    程书墨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网上说可能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刚刚还嗨的很的许长歌，顿时语气就变得伤感起来，“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大米年龄那么大了，很正常。”
    “我知道。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然把你大米借我玩几天？”许长歌画风一转，突然一脸坏笑的看着程书墨，程书墨笑的更开心了，“可以啊。白天给你玩，晚上放学还我。”
    “腹黑男！”许长歌鄙夷的看了一眼程书墨，又默默地收回了自己已经伸出去准备抱大米的手。
    顾未央并不关心两人将它扔给哪方，她只是好奇她怎么没有看见苏十一。那家伙儿不是每天都会偶遇许长歌吗？
    就在顾未央纳闷的时候，苏十一一手拎着生煎包，一手拿着豆浆出现了，“早！”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了许长歌。
    “谢啦！十一。”许长歌拍了拍苏十一的头，苏十一瞬间就脸红了。
    “大早上的虐什么猫狗？”程书墨白了一眼吃的一脸沉醉的许长歌，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我都忘了大米也在呢。”许长歌还算有良心，赶紧将自己咬了一口的生煎包递到了顾未央面前，顾未央看着包子上面它的口水，嫌弃的伸出爪子指着他手里装着生煎包的袋子。
    当许长歌不敢置信的重新拿出一个完整的后，顾未央毫不犹豫的一口就咬住了。
    “天！大米。你居然嫌弃我？？居然嫌弃我？？”许长歌觉得真是太扎心了，老铁。
    “哈哈，程书墨，这是你家的猫咪吗？好可爱啊。”苏十一伸出手摸着顾未央的脑袋，顾未央一边吃着滚烫的包子，一边伸出自己的爪子摸了摸她的手，苏十一的心瞬间就被柔化了。
    许长歌见状就更气愤了，“大米，我这么帅，你居然嫌弃我？！还有没有天理？！”
    “别理他，我们走。”程书墨摸了摸大米的头，顾未央乖乖的将自己缩进了收纳箱，只是进去之前不忘给他们挥挥手。
    这一挥手不要紧，许长歌顿时更呆了。
    不过，他也突然有了个决定.......

 29七月姑娘

    许长歌是趁课间操的时间去隔壁班把大米连同收纳箱一起抱走的。
    只给程书墨贴了一张纸条在课桌上，“大米我带走了，等解决完我跟她之间的私人恩怨再还你！”
    所以当被许长歌突然从收纳箱里放出来的顾未央，被外界强烈的光线刺激的赶紧伸出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米，我们聊聊人生吧。”听到是许长歌的声音，顾未央顿时就纳闷了，赶紧放下自己的爪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就在顾未央无比好奇的以为许长歌要跟自己谈些什么的时候，他居然发出了“你悄悄告诉我，你真的是猫精吗？”的疑问，顾未央顿时就笑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你刚刚是在笑？”许长歌一把将顾未央抱着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为了不被许长歌的十万个为什么给烦死，顾未央索性面无表情装起了傻，秒变正常猫，果然许长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喃喃自语，像是安慰自己般，“我就说嘛。猫怎么会懂得人的情绪呢？”
    “不过大米，你会不会也有孤独的时候呢？”
    许长歌一脸好奇的看着顾未央的眼眸，顾未央正好奇今天的许长歌是不是吃错了药，所以才这么伤感。就看见了李菲儿一个人在花园里走着，无精打采的顾未央突然就燃起了斗志，然后嗖的一声就冲了出去，直奔李菲儿，许长歌见状赶紧追了过去。
    只见顾未央用爪子狠命的抓着李菲儿的裤子，还在脚踝里抓出了好些道血印子，李菲儿显然是没有想到学校里居然会出现猫这种生物，用力地踹开了顾未央，但是转眼顾未央就又扑了上去，像个女英雄般的和她斗着，爪子和嘴巴并用，咬着，挖着，为了不被李菲儿踢死，顾未央直接从背后扑上去，李菲儿伸出手抓也又抓不到，只能不停的跳，无奈顾未央就跟铁了心似的，掉下去又蹿上去，掉下去又蹿上去，很快李菲儿披头散发的模样就像极了鸟巢，脸上手上都有血印子，衣服上面布满了小脚印，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顾未央这才放了手，从她身上跳了下来，然后伸出爪子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嗖的一声不见了。
    看着视频里李菲儿狼狈的样子，许长歌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前两天程书墨找自己要她和她那一帮人的名字，今天就连程书墨家的猫都要和她决一死战，敢情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大事？
    不然怎么可能人猫共愤？！真是可怕。
    许长歌嫌弃的将李菲儿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然后转身走向了大米跑开的方向，谁知大米就在脚下，许长歌一边庆幸还好自己没有一脚踩下去，不然程书墨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一边赶紧将它抱了起来，看着她身上的血和眼角不断往外流的眼泪，赶紧爬上围墙翻了出去。
    “大米，原来猫也有眼泪，你一定很疼吧？”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
    这个点的宠物店并没有人，只有寄养在里面的动物们安静的吃着自己笼子里的食物，看见有生人来，顿时就开始狂叫了起来。
    “宝贝儿们，安静安静！”听到声音，一个穿着白色中袖针织毛衣，外面套着灯草绒背背裙，头上还绑着一个蝴蝶结发带的的萌妹子走了出来。
    “麻烦你帮我看下这只猫，她好像受伤了。”许长歌赶紧将自己怀中的大米递给了她。
    “好的。稍等。”妹子一边认真的给大米做着检查，一边用有些责怪的语气问着许长歌，“怎么伤得这么重？”
    “跟人打架。”许长歌有些尴尬的回答着。
    “你不知道拉开吗？猫咪的内脏是很脆弱的，你自己看看这出血量，你再晚送来一会儿，估计它就真的上天了。”妹子一边给大米做着缝合，一边生气的看着许长歌。打了麻药的顾未央自然是感觉不到疼的，只是看着针在自己肚子上穿过来又穿回去，那种恐惧的心理让她悔不当初，什么时候报仇不好？偏偏要在变成一只猫的时候下手？！
    活该！顾未央叹着气。
    “小姐姐说的对，下次我一定多注意。”许长歌则是莞尔一笑，然后用好看的眼睛虔诚的看着她。
    妹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些孩子啊。”
    许长歌认真的看着她，“说的你多大似的。”妹子看了一眼他，“总之比你大就是了。”
    许长歌顿时就认了怂。
    一个小时后，妹子才将大米还到了许长歌的手上，看着被纱布包的更圆滚滚了的大米，许长歌却笑不出来了，因为程书墨一定会拉黑他的。
    这一刻的许长歌，欲语泪先流，撸猫不易，且撸且珍惜！
    “这些天把它看紧了，不要跑跳，得静养，不然内脏器官再出血，我可就救不了它了。这是药，你倒在它喝的水里给它喝下去就好，用温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微信找我。”
    妹子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二维码，许长歌赶紧点开微信扫一扫，然后点击了添加到通讯录。
    “原来你叫七月，名字不错，很夏天嘛！我记住了。”许长歌说完抱着大米转身就准备走。
    “你还没付款呢？”名叫七月的姑娘追了上来，点开了自己微信的收付款。
    “475？！你抢劫嘛？”许长歌委屈巴巴的看着七月，“小姐姐，就不能打个折吗？”
    七月下巴一扬，“你可能见过电影票打折，见过火锅店打折，见过商场一折起，也见过菜市场买一送一，就连机票都可以有特价，可是你他么什么时候见过医院打折了？难道你想让我对你说，欢迎光临？”
    许长歌呵呵了两声，然后乖乖的付了款，内心开始思忖，这个七月可真有意思，看来以后上课无聊时可以过来撸撸她店里的猫猫狗狗还有小仓鼠什么的。
    只是如果能预知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许长歌一定不会选择撩七月。

 30诡异事件

    程书墨见到大米的时候，一脸懵逼的恨不得生吞许长歌，“说吧，怎么回事？”
    许长歌也是一脸委屈，“这不怪我。”
    “不怪你？！”程书墨瞪着许长歌，一副你当我是白痴的表情。
    “它自己要去撕李菲儿的。”
    “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程书墨轻轻地从许长歌怀里抱回了大米，心疼不已，此时麻药药性刚刚散去，顾未央这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疼的她眼泪直冒，却也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程书墨，又说不出来任何的话语，就连喵喵的叫声都是虚弱无比的。
    “七月说她内脏出血严重，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静养，你得小心照顾。”许长歌说这话的时候，就要受了气的小媳妇，头都不敢抬。
    “许！长！歌！”程书墨的声音冷的就像冬天清晨的霜。
    “真的，我不骗你。给你看。”为了彻底的洗脱自己的嫌疑也减少自己内心的罪恶感，许长歌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后，点开了视频。
    看着视频上的大米和李菲儿激烈的撕扯，程书墨实在觉得奇怪，大米之前从未见过李菲儿，况且它也没有理由对李菲儿产生如此大的怨恨。
    “你家大米可真勇敢！”许长歌感叹着。
    “它为什么要去抓李菲儿？”对于许长歌，程书墨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柔和了一些，“我他么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把它放出来，才说了两句话，它看见旁边的李菲儿莫名其妙的就冲了上去，前一秒还咬死不活的慵懒模样，下一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我都惊呆了好吗？卧槽！”
    见程书墨眉头紧缩，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许长歌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程书墨的肩膀，“名单给你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说那个秘密？”
    许长歌觉得心中的这个疑团要是再不解开，他真的就要憋死自己了。
    程书墨看了看时间，离上课正好还有些时间，便开了口，“顾未央住院就是因为李菲儿和她身边那一群人的校园暴力，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再新浪微博上看到的那个校园暴力事件的视频吗？就跟那上面差不多。”
    “你是说顾未央被脱衣服拍照片还挨打？不可能吧？”许长歌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程书墨点头，“对，她们还拿烟头在顾未央的大腿上烫了好多伤疤，你没看见顾未央倒在地上衣不蔽体到处都是血的痕迹的那个模样，用惨不忍睹形容真的一点儿都不为过。而至于我为什么要找顾深深，因为她们暴力的理由是顾未央是我女朋友，居然不是她。顾未央冒充我女朋友这件事，也就只有你知，我知，苏十一知，然后就是顾深深知了，你说我们这几人中谁会把这事告诉给李菲儿？”躺在程书墨怀里的顾未央抓着他的小爪子抓的更紧了，虽然后来的她复仇成功，但是在那之前受到的那些伤害和伤害里的那种绝望感，顾未央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颤抖。
    “有句mmp一定要送给她们。这还是人吗？简直跟畜生没有区别！还有那个顾深深，果然最毒妇人心啊，亏生了那么一副好面孔，替她感到可惜。”许长歌愤怒的恨不得这个时候就去手撕那群人，不管他们伤害的对象是顾未央还是换成别人，都一样的让人气愤！
    许长歌说完又转过头，伸出手摸了摸大米的头，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大米，你今天表现的真棒！”
    顾未央伸出爪子拍了拍许长歌的掌心，表示接受这个表扬，许长歌见状，又将目光转向了程书墨，“你确定它不是人变得？”
    程书墨白了许长歌一样，“不然你今晚抱回去睡一宿？看看它半夜会不会变成小姐姐？”
    “算了。算了。”许长歌赶紧摇头，他才抱着玩了一会儿，大米就出了这样的事，他可不想拿和程书墨的友情去堵这一把。
    作为程书墨最好的哥们儿，他自然是知晓大米对于他的意义的。在程书墨爹妈所有不在家的日子里，不管是白天，还是人本就容易孤独的夜里，都是大米陪着他渡过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我也觉得很奇怪。你说大米从来没有见过李菲儿，为什么要去撕她？虽然说顾未央在我家那几天，大米是很喜欢她。可是这也不至于啊。她怎么可能知道李菲儿和顾未央之间的事情呢？”
    程书墨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以及无法理解。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解释的。就像昨年冬天的那个早晨，我们5点从你家楼底下骑小黄来学校，就在过桥的那个路口时，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过马路，她们还打着伞，等我们到面前时却什么都没有，可是那天并没有下雨，而且马路对面就是河，根本就没有路啊。”许长歌说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在发亮，反正那之后他是不敢发疯再在那么早的时候拉上程书墨在路上浪了。
    这件事是程书墨的亲身经历，着实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程书墨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也对。而且顾未央出事那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她的具体位置，让我赶紧去救她。我起初以为是玩笑，但是心里莫名慌的很。然后顾未央的位置上一直也没人。我其实是抱着被恶作剧的想法决定去的，结果就看见了刚刚给你说的场景。然而等到我事后反应过来应该找那个发短信的人问问时，ta的电话就关机了，后来直接就是空号了。而且更奇怪的你知道吗？我去移动公司查那个号码，工作人员告诉我那个号码从来没有人用过，一直写在新号码的kt板上，都一个月了，也没有人选。我我肯定不信啊，以为她记错了。但是等我走到门口时，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号码写在上面。”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许长歌认真的问着，然而程书墨毫不犹豫点了头，“对。我核对了无数次。”
    “你这有点诡异了。”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抱了抱自己的双肩表示是真的害怕。
    只有程书墨怀里的顾未央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脑内选项所产生的结果。只是可惜，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反正除了有毒也只能是有毒了。
    ［1.亲程书墨一口。］
    就在此时，作为一只猫，顾未央的脑海居然出现了选项，并且就在第一个选项出来后，系统就提示选项出示结束，请选择。
    她还有选择的权利吗？这他么分明就是被迫安排的任务？！但是她能怎样？还不是只有乖乖就范。
    反正想着自己也是只猫，顾未央也就不怕了，就连前一秒疼的想死的身体在这一秒也变得轻盈无比。
    于是许长歌的眼前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只猫的前爪子搂着程书墨的脖子，后爪子死死的抓在他的胸前，然后嘴巴贴着他的嘴巴。
    重要的是它还发出了“啵”的一声，许长歌被这突来的狗粮喂得浑身颤抖！

 31意外事件

    顾深深出现在医院的时候，程书墨正和许长歌坐在走廊上等着今天的探视时间。
    “校花小姐姐，你来干什么？”见程书墨连看都不想看她，许长歌一脸坏笑的迎了上去。
    “你让开！跟你没有关系！”顾深深瞪了一眼自作多情的许长歌，语气是极为的不爽。
    “好歹我也是一中的男神2号吧？你用得着看我这么厌恶的模样吗？”想着自己身后多少粉丝排着队想要和自己单独说会儿话，现在竟受到如此对待，许长歌顿时就内心不快了。
    “对啊。我就是这样。你能把我怎样？”顾深深伸出手，用力的推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许长歌，许长歌瞬间又冲了上去，再次拦在她和程书墨之间，“顾深深！你今天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到底哪点不如程书墨了？！”
    顾深深上下打量了一番许长歌，“就冲你现在这幅恨不得贴上来的样子！”
    许长歌顿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顾深深，我恨不得贴上来？你可能想多了。你没看见程书墨根本就难得理你吗？我他么要不是为了为他除害我会理你？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许长歌说完真的抱着大米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看着他们两人。
    “程书墨，我有事找你。”顾深深再次开口时，分贝已经自动降低了n倍，顾未央听得顿时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所以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刚才还略微气馁的许长歌顿时就开心了，“哈哈，大米，我越来越爱你了！”说罢再次亲上了自己的脸蛋，被放开的时候顾未央赶紧伸出爪子擦了擦他的口水，一脸的鄙夷。
    “给你五分钟，说。”程书墨的语气冰冷，显然是不把顾深深放在眼里，好歹别人也是一中的校花没想到竟遭遇这样的态度，学校里那些宅男们知道了岂不是要心疼死？恨不得自己分分钟秒变程书墨，但顾未央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给程书墨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习？
    ——练习什么？
    ——下个月省上的数学竞赛，老师给了很多练习题呢。
    ——你找别人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程书墨，你不能这样！这是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你不能因为私事就这样决定。
    ——那我可以说我为有你这样的队友感到可耻吗？
    ——程书墨，你会后悔的！
    顾深深说完就红着眼跑走了，许长歌这才又坐回了原位置，“真是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呢！”
    “你要是缺姑娘你可以去，趁顾深深还没有跑出医院。”程书墨总算抬起了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许长歌，然后站到了病房门口，许长歌赶紧闭上嘴巴跟了上去，不再瞎叨叨。
    “只有10分钟哦！”护士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不忘柔声提醒，程书墨和许长歌赶紧点头，并说了谢谢，这才将大米放进收纳箱然后搁在凳子上走了进去。
    “顾未央会不会永远都不醒来了？”看着一动也不动，浑身插满各色管子的顾未央，许长歌紧张的问着。
    “不会。”程书墨坚定的回答着。
    “真的吗？我是说如果，如果顾未央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见许长歌仍然固执的问着，程书墨瞪了他一眼，然后用了更笃定的语气，“不会！”
    窝在收纳箱里的顾未央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听不到里面的对话，只能无聊的等着，还有24小时自己就可以醒了，所以她忍！
    “你说，学校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会严肃批评通报吧，但是对外还是会压下来，毕竟这不是一件好事。不过顾未央的妈妈不打算私了，她打算让这件事情公开来……”
    “可是她能扛的过学校施加的那些压力吗？”
    程书墨点点头，又摇了头，“或许吧。最重要的是还得看这件事情的最终的发展。”
    许长歌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在程书墨正准备对顾未央说些什么的时候，护士已经走了进来催促两人出去了，程书墨感觉到这是有史以来过的最快的10分钟，没有之一，但也是最为漫长的10分钟，因为在生命面前的无能为力所带来的痛苦。
    但程书墨才刚走出重症监护室，就听见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
    ——书墨。你在哪儿呢？李老师找你。你是做了什么事？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妈，你不要管。
    ——顾未央怎么了？那天周阿姨接了电话就提前走了，也没给我说，然后我忘存她号码了。
    ——没事，别担心，你先好好玩吧，回来再说。
    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在往医院的大门口走去，许长歌看着他，眼睛都是火，“卧槽，这个顾深深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无所谓了。我倒是很好奇她口中的后悔是什么？我程书墨从来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等到程书墨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顾深深已经在李云面前哭成了泪人，窝在站在窗边的许长歌怀里的顾未央不得不为她这样的矫情所折服。
    ［1.程书墨道歉并表示愿意和顾深深从现在起天天一起完成练习题直至参加比赛。］
    ［2.未知。］
    顾未央正看的兴趣盎然，脑袋里突然滴的一声，然后冒出了两个选项，重点是第二个还他么是个未知，顾未央只能呵呵了。显然她应该选择第一个，出于对程书墨好，出于对学校荣誉负责，但是她又不是程书墨的女朋友，也不是学校里面所谓的好学生，所以为什么要当那个所谓的好人？她就是看不惯顾深深那耀武扬威的样子，所以出于女生的嫉妒心，顾未央选择了第二个——未知。
    选择刚结束，校园里的喇叭就传出了轻扬的音乐声，还是《菊次郎的夏天》，顾未央惊呆了，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未知选项？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听完。
    看着垂头丧气的顾未央，许长歌拍了拍她的头，“哈哈，小家伙，你不喜欢这音乐？”
    顾未央抬起圆圆的脑袋，点了两下，许长歌顿时就变得认真了起来，“大米，我给你说，等程书墨出来，我一定要让他给你直播，房间名就叫——我家有只小猫精。说不定一场直播下来你一年的猫粮都有了！”
    看着许长歌那眉飞色舞的模样，顾未央白了它一眼，受到鄙视的许长歌正想找它理论，然而这个时候的广播里突然传出了更吸引人的声音。
    ——李菲儿，我们做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你说，女神。
    ——我前段时间给程书墨告白，但是他拒绝我了，原因是她有女朋友了。
    ——女神你开玩笑吧？这学校里除了你还有谁可以配得上程书墨的？你们两个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郎才女貌。
    ——顾未央。
    ——你是说上次国旗下念检讨那个？我以为他们闹着玩呢。
    ——对。所以我需要你帮忙，我想要你们帮忙去恐吓恐吓她，让她认清自己，不要太自以为是，顺带要一点点她的裸照什么的，留着日后让她放弃程书墨用，不然我就把那些放到网上去。
    ——女神，这也太狠了点吧。
    ——狠？上周那个事件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干的？彼此彼此。
    ——你是威胁我吗？我李菲儿从来不怕威胁，欢迎你去揭秘，你有证据吗？你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再者听说和眼见再和证据可是彻彻底底的三件事。
    ——算是，但也不是。这件事你要是帮我办成了，你这学期的作业我都帮你写了。
    ——所有科目的作业？
    ——对！
    ——好。成交。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正低头批评着程书墨的李云都快炸了，气的直翻白眼，然后只见方主任从办公室像风一样的冲向了广播室。
    整个江城一中的学子都沸腾了起来，一是因为程书墨竟然真的和顾未央在一起了；二是因为女神顾深深竟是这样的人；三是到底是谁爆出的这语音资料，如此劲爆。
    “安静！安静！”
    江城一中正在教室里的老师们都发出了整齐的愤怒声，顾未央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反正这事儿的操作者怎么也不会落到躺在icu的自己头上，所以她也就放心了。

 32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未知选项这一次玩的这么狠，因为广播声刚结束不到10分钟的时间，学校里的贴吧就爆出了自己躺在icu的照片，一系列的检查报告，以及医生的诊断书。
    这让前一秒还想着告知同学们那段录音是闹着玩的，实际并没有这件事的方主任顿时就没了缓兵之计。
    只能怒气冲冲的来到教师办公室找李云。
    “怎么又是你们班的？！又是你们班的！”
    李云也是一脸憋屈，“我怎么知道？！”
    “你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你不知道？！”
    “方主任，请注意你的言行。”李云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刻意的咳嗽了两声，面色有些发红，方适中这才看见还有两个学生在后面的凳子上坐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自知有些失态，方适中立即调整了自己的语气，但是当将自己拿在手上还来不及戴上去的眼睛戴上看清楚对面的两个人后，火气顿时燃烧的更高了。
    “程书墨！两周前你跟顾未央在国旗下念检讨都能给我念出一股告白风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按平已经够扎心的了。这倒好了，顾深深，你现在又给我闹这一出！你们两个是我头发上的白头发还不够多是不是？！江城一中的男神，女神，你们就是这样当神的吗？！”
    一直都听闻方适中的严厉，但第一次亲身经历，顾深深还是吓得失了神，一言不敢发的站着，眼泪淌的更是厉害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顾深深的啜泣声尤为的明显，方适中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她：“顾深深！顾女神！你还好意思哭？！要不要我也哭一个给你看看。我现在才是欲哭无泪好吗？！你说你做什么不好？你要唆使李菲儿去那样对待顾未央。我要是程书墨，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妹子！！”
    “凭什么？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顾未央了？”方适中显然是戳到了顾深深不被程书墨所喜欢的这个痛楚，所以顾深深竟然嚎啕了起来。
    “别人喜欢谁你就要去干掉谁？顾深深，你以为你是在打王者农药呢？！”许长歌第一次知道原来方主任这么逗比，所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吓得许长歌赶紧爬上了大树，继续观战。
    “只要他没有女朋友，我就还有机会啊，他为什么要有女朋友？”
    见顾深深如此的固执和幼稚，方适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顾深深，这不是游戏，所以不是你把所有队友都干死了，程书墨就只能跟你联盟一起打怪了。世界那么大，情敌那么多。你都要一个个干掉吗？肤浅！！”
    似乎是觉得方适中的话也不无道理，顾深深竟然点了头，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目光里装满了祈求，“那我要怎么做程书墨才会喜欢我？”
    似乎是没有想到顾深深会这样死钻这个问题，方适中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李云见状，拍了拍顾深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深深啊，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让自己成为更好的姑娘。但这并不是为了让程书墨喜欢，而是因为你的更好，你就会遇见更好的人。李老师的意思呢，并不是程书墨不优秀。而是你们这个年龄的感情大多数都是无疾而终的，所以你要给自己留更多的空间，懵懂的喜欢咱们先放一边，等到日后成熟了再抉择不是更好吗？”
    “不！那个时候程书墨都是别人的了。”
    “那个时候你不一定就还会喜欢程书墨了。”
    “我就是喜欢他。”
    场面一度尴尬，缓过神的方适中再次爆炸，“我说你这个学生怎么这样听不进去话呢？！我现在管你是喜欢程书墨还是什么书墨，顾未央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你说该怎么办吧？”
    “李老师，她还没有醒吗？”
    李云无奈的点了点头，“对。”
    之前在医院走廊上还气焰嚣张的顾深深这会儿顿时就慌了神，脸色惨白，“李老师，那她会死吗？”
    李云摇了摇头，“祈祷她没事吧。她如果出事了，你，李菲儿，我，整个学校都要负责任，不是金钱赔偿，而是刑事责任。你知道吗？是要坐牢的！”
    顾深深猛烈的摇着头，拉着李云的衣角，“李老师，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是想吓吓她，想让她别喜欢程书墨了。谁知道李菲儿下手那么重。怎么办啊李老师？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
    “不管她下手轻重与否。你压根儿就不能唆使别人去做这么没有人性的事！怎么办？能怎么办？等！看顾未央什么时候醒来，看别人的家人会不会原谅你们。你们这群独生子女就是被家里人太娇惯了！只要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都要得到！”方适中眉头紧锁，别说顾深深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李老师，请问我可以走了吗？”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听着这群人说话的程书墨突然开了口。
    “唉，先回教室吧。”李云挥了挥手。
    “谢谢李老师。”程书墨说完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许长歌见状也从大树上跳了下来，准备找他汇合。
    “等等。你们两个是为什么被叫到了办公室？”方适中突然伸出手拉住了程书墨。
    “学校不是选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参加数学竞赛吗？程书墨突然决定不去了，所以我把他们两人找来想要聊一聊。”
    方适中顿时更扎心了，“来，先坐。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去了？”
    程书墨抬起头看了看顾深深，“我没有这样不要脸的队友。”
    “程书墨，我….”情绪刚刚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的顾深深，顿时又激动了起来，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你？你什么你？！闭嘴。我在问他。”方适中瞪了一眼顾深深，然后伸出手指了指坐着的程书墨。
    “这是为学校争取荣誉的时候，你应该以大局为重。而且你们要是拿了一等奖，期末你就能参加省三好的评选，这是一定可以通过的，高考可以加分你难道不知道？所以我不觉得你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是明智的。”
    “方主任，这不是加分不加分的问题。这是原则。我宁愿不加那个分，我没有兴趣到时候被同学说，我为了荣誉竟然和顾深深这样的妹子组队。”
    “程书墨，我怎么样了？你给我说清楚！”坐在凳子上的顾深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程书墨看了一眼她，语气依然淡淡的，“难道广播里说的还不够清楚？还需要我重复一次吗？”
    “这么说是你录的音了？”顾深深不可思议的看着程书墨。
    “我要是知道你们的谈话，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把顾未央一个人骗过去完成你们的计划？你可能太高估你自己了。”
    顾深深显然还想说些什么，然后方适中已经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看着程书墨。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么换掉你要么换掉顾深深，是这个意思吗？”
    程书墨点头，“对。”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教室吧。”
    这一次看着程书墨走出去，李云急了，“方主任，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这次比赛最好的苗子了？缺谁都不可！”
    “李老师，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有办法强迫程书墨？以他的性格他就算去了，又怎样。你忘了初二他被强迫代表学校参加英语比赛，然后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了？与其到场子上去丢学校的面子，不如提前备案！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江城一中选不出来人，所以选了一个哑巴或是傻子上去滥竽充数呢。”
    李云本来还想争辩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当年那个场景，权衡利弊后还是作了罢，“行吧，深深，你也先回教室吧。”
    “李老师，顾未央会没事的吧？”
    “会的。”心力交瘁的李云强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已经足够带给顾深深想要的心安，所以她这才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说吧，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人选？”李云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疲倦的看着方适中。
    方适中摇头，又点头。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已经回到程书墨怀里的顾未央突然醒了。
    ［1.代替顾深深和程书墨去参加比赛！］
    选项一出示，顾未央吓的打了一个激灵，作为一名数学常年不及格的渣渣现在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竞赛？！顾未央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选项给ps掉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2.同上］。
    顾未央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她在上一个选项的时候就选1了，果然心怀不轨的人最后都是要遭报应的，顾未央认命的选了1这个根本就没有选择的选择。
    办公室那头方适中的声音正好响起。
    “就让顾未央和程书墨去吧。”
    “顾未央？老方，你开什么玩笑。她数学根本就不及格好吗？！”李云同样也是吓了一大跳，以至于刚放进嘴里还来不及吞下的药片都不小心吐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啊。可是这不还有一个月吗？你好好给她补补。”
    “一个月的时间，你让我把一个数学符号都认不完的学生培养成参加省数学竞赛的苗子？方主任！你太看的起我，也太看得起顾未央了！”顾深深是李云恩师的孙女，取消她参赛资格倒是好解释，想必恩师也能理解，可是她选择这样一个替补上去要怎么给平行班级的那些老师还有学生们解释！
    “如果他们两个合作也能拿到一等奖，那就是运气！如果没有，就当是给程书墨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学校并不是他靠性格就行的地方。太自以为是了！你看看他刚刚的态度，冷的跟南极来的一样。唉，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们班都是些什么人？学校里的那些迷妹们都是眼瞎了吗？！”方适中说完，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人也是你们随机分出来的！怪我咯？我也不觉得你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方！主！任！”李云说的时候，很是刻意的将后面的三个字的发音咬的重重的，想要提醒方适中他自己的身份，提醒他才应该从大局出发。
    然而方适中显然心意已决，“李老师，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是学校的安排，请你执行！”
    “是！”李云说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手里的杯子砸过去，最后却也只能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将头转向了窗外。
    而窗外天空已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只有教室里白炽灯发出的光，温暖着江城一中的夜晚。

 33顾未央醒来

    周楠这两天几乎都没有睡着过，大多时候她选择什么也不做，就坐在窗边发呆，搁在一旁的手机一直保持着百分之百的电量，但医院里却一直没有打来电话。
    凌晨5点的天空，太阳已经露了出来，它柔软并不刺眼的光线晒在田野里，晒在花朵上，晒在树上，晒在晨跑的人身上，晒在小区里跑的正欢的小狗身上，晒在球场上，却晒不进周楠的内心深处。
    昨天傍晚的时候鸥鸣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那个人。周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当初从他的房子里抱着顾未央走出来的时候，她就决定此生都不再联系。再者这么多年，他也并没有尽过该承担的责任，除了血缘，他和顾未央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自然顾未央的生死也与他无关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生还是死，他都不关心，从来也都没有关心过，那既然这样，那就这样了吧。
    只是周楠总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样一个时刻，做些什么。思索再三后她解锁了手机，然后点开了便签开始编辑，发生在顾未央身上的这件暴力事件，周楠准备编辑好后发到新浪微博去，虽然她的微博粉丝和那些大明星们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多远，但是至少也是有上百万粉丝的人，她相信这些人群足以激起社会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她并不是非得闹着在这件事情上要个什么结果，她想要的是，无非就是类似的事件不要再发生在别的孩子身上，此外，她还想一个公平的结果。其实当天晚上从医院回来时，她就有过这个想法，不过被鸥鸣制止了，他说作为一名工作人物，这样的微博一发，必定引起更多的人关注江城一中，关注到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学校的压力会很大，他说我们应该相信学校，还有小孩之间的事，究竟是怎样的还得等顾未央醒了再说。
    鸥鸣不知道的是，这一刻的她只是个母亲，她只是想竭尽所有的去给自己的孩子讨一个该有的结果，所以她管不了这么多了，理性这种事在最亲的人面前不过就是一个谁都不能帮你放的屁，仅此而已。
    就在周楠编辑完成准备选择发送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喂，您好！请问是顾未央的家属周楠吗？这里是江城市医院。”
    “您好！是是是，我是她的母亲。”
    “病人已经醒了，今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家里记得安排人员来照顾病人。病人的饮食及其注意情况请向医生咨询。”
    “太好了！谢谢！谢谢！”挂掉电话的周楠激动不已，再看了看自己草稿箱的内容，周楠选择了全选，然后点了删除。
    因为顾未央已经醒了，所以一切都可以选择原谅。
    “妈，我想吃肉。”看着周楠出现在病房，顾未央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周楠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将她按住又躺了回去。
    “别动，医生说你身上受伤的地方挺多的。要小心。”周楠心疼不已的给顾未央盖着被子，理着她凌乱的头发，眼眶红红，“你要是再不醒来，妈妈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瞎说什么呢？我才舍不得我妈呢。”顾未央说完，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周楠，这么多年一直顽强的女强人，这一刻竟然柔弱的像个孩子，看来以后自己不能选择类似的选项这样吓她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刚刚说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从顾未央的怀抱里出来后，周楠赶紧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眼睛。
    “麻辣牛肉，要程书墨他家小区对面那个卤肉店里的。”顾未央为什么执意只要这家的牛肉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就在昨天晚上许长歌留宿程书墨家，然后两人就是吃的那家店麻辣牛肉，重点是只给她吃了一口！！！理由是怕把她辣到？！作为一名吃过小米辣拌米饭的人，他们居然怕把她辣着。顾未央就呵呵了，最重要的是她觉得牛肉的味道很好，所以这才心痒的慌。
    但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周楠竟然转身又回来了，还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我一会儿让程书墨给你带过来，他今天早上还给我发了微信，说醒了一定要告诉他。”
    看着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给程书墨回微信的周楠，顾未央惊呆了，周楠一项连自己发的微信都不看的人，“妈，你什么时候加的他的微信？”
    “你去他家那天？”周楠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立即又将目光转回了手机。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
    顾未央只能叹气，“唉，亲妈。”然后乖乖的缩回了被子。
    回完微信的周楠看着眼睛睁得老大一脸睡意全无的顾未央，索性从旁边扔了一个苹果给她，连同削水果的刀一起，“睡不着就帮我削个水果，我口渴了。”
    “妈！！我才是病人好不好？”顾未央就知道只要自己一醒，这姐妹就立马变脸。
    “你不已经醒了吗？医生都说没事了。躺了几天你不累吗？”周楠白了一眼顾未央，然后拨通了鸥鸣的电话，让他着手安排下一站签售会的事。
    “你是姐，你说了算。”顾未央无奈的拿起了苹果和刀开始削，突然嘀嗒声响起。
    ［1.被顾深深照顾一周。］
    ［2.被程书墨照顾一周。］
    虽说顾深深已经表现出了歉疚感，悔不当初感，但顾未央还是没有把自己生命当作儿戏的能力，选择被顾深深照顾一周，病房里又没有监控，要是某天自己又出现选项要晕厥，顾深深一个狠心就把自己的呼吸机给拔掉了那她不是就玩大了？
    顾未央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广播事件一出，她跟程书墨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够沸沸扬扬了，现在再形影不离一周，然后方适中还要在升旗仪式上宣布由她代替顾深深和程书墨一起参加数学竞赛，啊呜.....顾未央只觉得自己真是不敢想象，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但是现在看来都他么全是思路！
    只是死在程书墨手上至少好过死在敌人手上，所以顾深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项。
    打完电话的周楠一边接过顾未央削好的苹果，一边略带歉疚的看着她，然后发出了极其矫情的声音，“央央啊，妈妈有一事相商，希望你理解。”
    “别叫的这么肉麻，你直说！”顾未央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总之只要周楠这样叫她，就一定没有好事。
    “妈妈今天晚上10点的飞机到北京，一周后回来。”
    “反正读者在你心目中一直都比我重要。”顾未央的语气酸的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周楠一听，赶紧用她那扑簌迷离的大眼睛望着顾未央，“这是妈妈的梦想，我们说好要相互支持彼此的梦想的。”
    顾未央懒得跟她继续矫情下去，挥了挥手，“开玩笑的，去吧。回来给我带全聚德的烤鸭。”
    “成交！”周楠说完伸出手用力的拍了一下顾未央的肩膀，“说真的，医生都表示不可思议呢，你那天入院的时候情况惨的呀，睡了三天我还想着你要是醒不来了，我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好了。结果你这醒了后，今天早上的复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太厉害了！不愧是我的亲闺女。”
    顾未央懒得再搭理周楠这浮夸的表演，有时她真的想把这些日常录个小视频给她发到网上让她的粉丝们看看她的另一面，但是考虑到自己的零花钱和自由，顾未央权衡利弊后，决定放弃。
    “你轻点，打着疼呢！”
    “那我回家收拾行李了，你说我穿哪条裙子好呢？白色那条还是黑色那条？”
    “你随意。”
    “小心眼！”
    看着周楠已经走到门口，顾未央这才幽幽的开口，“白色吧，显得优雅女人味一点。”
    “谢谢宝贝儿。”周楠立即回过头，灿烂一笑。
    “毕竟浅色装嫩！”
    “顾！未！央！”周楠愤怒的声音顿时响彻在整个病房里。
    “诶诶诶！那谁？这是医院，请小声一点。”护士小姐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拯救了即将处于水生火热当中的顾未央。
    看着周楠那一脸憋屈离开的模样，顾未央愉快极了，拿过枕头下的手机，点开美团外卖，选了一个夏威夷风光披萨9寸，鸡汤饭一份，大杯蓝莓奶茶，然后点了付款。
    病房里的人看到美团外卖来的时候都是一脸惊讶，虽说这是一个离不开外卖的时代，可是一个动完手术，然后睡了整整三天才醒的病人，一醒来就是美团外卖，是不是有点太6了？
    就在顾未央左手披萨，右手奶茶，中途还要停下来舀一口鸡汤饭的时候，程书墨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顾未央，恢复的不错的嘛！”程书墨的脸黑的跟即将要来一场倾盆大雨的天空没有任何的区别。
    “还…行…”就连顾未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人照顾所以吃外卖这么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到了程书墨面前，就连自己都提不起气，直接就怂掉了。
    看着坐下来后一言不发，就盯着自己吃的程书墨，顾未央一时尴尬的不知所措，一个脑抽筋就将手里喝过的奶茶递到了程书墨嘴边，“味道还不错，你尝下？”
    程书墨还真的张开口喝了一口，然后点头，“嗯，味道确实挺好的。”等到程书墨拿过一旁的纸巾擦嘴角的时候，顾未央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没有将吸管换一头，所以说她和程书墨间接接吻了？
    顾未央的脸顿时就红透了。
    “你很热吗？”
    “没有....没有…奶茶有点烫。披萨味道也不错，还有鸡汤饭，这还有个勺子，给你。”如果早知道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顾未央打死也不这么抽风。
    因为就在两人各自一口披萨，一口鸡汤饭气氛很是愉快的时候，许长歌出现了，还点开手机拍下了这“温馨而又美好”的一幕。
    “唉，谁从来不吃外卖的，嫌弃外卖脏的。我看这会儿吃的挺好的嘛。”嘴里叼着棒棒糖的许长歌，一脸鄙夷。
    顾未央刚刚消退的红脸蛋再次红了起来，程书墨抬起头白了一眼许长歌，“要你管！话多！”
    “那我走了？”许长歌傲娇的摇了摇左右手各拎了一个的保温桶。
    正吃在兴头上的顾未央显然知道里面都是吃的，所以两眼放光，“别走。”
    “那你求我啊？”许长歌的脸上顿时出现了贱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美食面前，面子算什么？！顾未央点点头，“好。求你。”
    许长歌这才心满意足的将保温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揭开了盖儿，酸菜红烧鱼，糖醋里脊，虾仁蒸蛋，桂花紫薯山药糕，番茄牛腩汤。
    “哇，这么多？闻起来好香。你做的？”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我？怎么可能？不过看在你这么看得起我的份上，我会努力学的。这是我家阿姨做的，还不错吧，你尝尝？”
    看着程书墨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许长歌索性直接忽略，将目光转向了顾未央。
    顾未央夹了一块红烧鱼咬了一口，鱼肉很嫩，一点儿腥味也没有，轻微的辣，口感很是好。
    “嗯，很好吃。程书墨，你快来！”看着一动不动的程书墨，顾未央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好，这就来。”程书墨说罢终于坐的近了些，脸色也柔和了不少，顾未央对鸡蛋没有兴趣，所以筷子一直在红烧鱼和糖醋里脊之间来回循环，刚刚转向牛腩，脑袋就突然发生了提示音。
    ［1.给程书墨夹菜。］
    就在顾未央等着别的选项时，因为她深知选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可是系统却提示选项出示结束，请选择。
    不就是夹个菜吗？顾未央觉得这能有啥，所以很是愉快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做了选择，然后夹过一旁的糖醋里脊就放进了程书墨的碗里。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却被正拍着美食照片准备上传的许长歌，不小心又拍下了这暧昧的一幕。

 34顾未央被威胁

    趁着程书墨去药房帮忙取药的空隙，许长歌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将两个人一起吃鸡汤饭的照片放大了来，然后离的远远的让顾未央看，生怕手机被顾未央抢了去。
    “删了！”顾未央的脸红的都快赶上小米辣的颜色了。
    怎知许长歌却来了一个很是温柔的微笑，然后看着她，“删是肯定要删的嘛，不过呢，是有条件的。”
    顾未央将头转向了另一边，“那你留着占内存好了，无所谓。”
    “未央啊，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大红人，全校师生可是都知道你是程书墨的女朋友了。”许长歌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那又怎样？”反正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装作就是程书墨女朋友的样子了。
    “你都不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许长歌八卦得恨不得将当时的场景手脚并用的演绎出来，顾未央却反应淡淡。
    “本来李云正找程书墨谈话，因为他不肯和顾深深去参加比赛了，结果李云的批评还没有来，学校里的喇叭就出了声，你知道里面放的什么吗？是顾深深找李菲儿陷害你的谈话内容，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刺激！整个校园都沸腾了。因为语音里说顾深深想要报复你的原因就因为你是程书墨的女朋友。哈哈！所以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当然刺激了，刺激到她要跟程书墨去参加比赛，能不刺激吗？！顾未央的内心只有悔不当初选了未知那个选项。
    “然后呢？”顾未央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手放在桌子上，托着腮好奇的看着许长歌。
    许长歌显然是没有料想到顾未央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一点儿的震惊之色都没有，以至于自己尴尬的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硬是愣了好几十秒才想起来自己的最终目的。
    “你说我现在要是把这两张照片传到你们班级qq裙里去或是传到学校贴吧去会怎样？”许长歌说的云淡风轻，顾未央的心里却在上刀山下火海。
    “说吧，你要我怎样？”
    “一是我这学期所有作业的答案都交给你了，这第二嘛，就是每周星期天说服程书墨把大米交给我玩玩。这至于这第三嘛，我得再想想。”
    顾未央点了点头，“不要脸，广播里学的不错嘛，一学期的作业。”
    “我可是只要答案，又没让你写，所以你也不用太感激我，谁叫我这个人天生就心软呢！”许长歌沾沾自喜的说道，罢了又想到什么似的，“不对，广播里的事你怎么知道？！”
    “对啊，我怎么知道呢？”顾未央突然就卡住了这要怎么解释，还好程书墨在这个点就回来了，“她怎么知道？难道贴吧里写的还不够清楚吗？”
    顾未央赶紧附和，“对啊，贴吧里都写满了，我今早醒来就看见了。”
    许长歌倒也没怀疑什么，只是看了程书墨一眼，然后用他自认为那迷死人的眼睛瞪着顾未央，“顾未央，这可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哦！”许长歌将秘密两字说的很重，顾未央当然知道那是在提醒她既然是秘密，那么自己就千万不可以告诉程书墨。
    所以尽管程书墨带着无比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顾未央还是坚决的摇了头。
    “这是你需要吃的药，上面写的有剂量，你一会儿记得吃，我先去上课了，晚上晚自习下课后，我再过来陪你。”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顾未央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就欠程书墨的人情了，这倒是小事，重点是如果不巧再被别人撞见，她真的就无法想象自己回学校的日子还能不能活下去了。
    全校女生的眼中钉肉中刺，顾未央光是想着就足够毛骨悚然。
    “我是受周阿姨委托，跟你没有关系。”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过书包走出了病房的大门，留下一脸凌乱的顾未央开始怀疑人生。
    许长歌还不忘回过头做一个鬼脸，顾未央直想拣过床底的鞋子就给他扔过去，最好还能砸出“三八”两个字是再好不过的了。
    顾未央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黑，隔壁床的阿姨拿着ipad和他老公一起看着《那年花开月正圆》，对面床的老爷爷正和她老伴儿讨论着什么，还有一个床是空着的，然后就是无聊的顾未央，不知道是不是躺久了的原因，顾未央总觉得头晕晕的，所以才连打开手机的欲望都没有，程书墨还没有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的叫了。
    “你什么时候到？给我带一份学校对门的五谷鱼粉，加虾饺，丸子，白菜，再要一份米饭。”被饿意彻底战胜了理性的顾未央最终还是拿过手机给程书墨发了微信，要不是那家鱼粉店也没有开通美团外卖，她也不至于这么楚楚可怜了，可是程书墨居然连他的消息都不回，不回！
    等到程书墨出现的时候，身后不仅跟着许长歌，苏十一也在。
    “呀，来了？”顾未央看着苏十一，笑里藏刀的说着，苏十一尴尬的理着自己的头发，她当然知道顾未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为今天早上顾未央给她发消息让她中午帮忙带个饭，她以要和许长歌共进午餐拒绝了顾未央，结果谁知道许长歌中午竟然水了自己。这不晚上一听着他们要来看顾未央，苏十一自己也赶紧跟了过来，爱情友情两不误这么美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做？
    “你生病我当然要来了，只是中午作业多，所以没来。”苏十一声音的分贝低的顾未央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不过抬头看见许长歌正看着苏十一，顾未央瞬间了然，所以点了头。
    “知道了，跟你开玩笑呢。你们都坐吧。”顾未央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然后开始低头大口吃鱼粉。
    “你送苏十一回去吧，很晚了。”程书墨拍了拍许长歌的肩膀，然后指了指病房的门。
    许长歌用力的晃开了程书墨的手，“别闹，这都厮杀着呢。我陪你吧，十一可以自己滴滴回去的，是吧？十一。”
    “我也留下来陪未央，不走了。”苏十一这句话一出，顾未央吓的被鱼肉一呛，不停的咳嗽。
    “天，我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你们三个都要陪我，这睡的地方都没有，你们是要打地铺吗？重点是打地铺都没有棉被啊。”
    程书墨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刚才在来的路上命名两个人都表示不在医院陪夜啊，这会儿倒是争了起来，这都是什么梗？！
    “许长歌，你赶紧的啊，送十一走，这大晚上的女生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程书墨说这话的时候，顾未央清晰的看到前一秒还眼眸暗淡的苏十一眼里顿时就出现了好看的光芒。
    “哦，知道了。等玩完这局。”许长歌晃了晃手机，但事实却是他并没有继续玩而是把他威胁用的照片截图发给了顾未央，还附带信息“让苏十一自己走，我一会儿还约了别的妹子，你要替我保密。”
    顾未央怒瞪一眼许长歌，然后转头转向苏十一的时候，目光顿时就变得柔和了起来，“十一，你滴个车先走，别那么矫情啊，一会儿许长歌和程书墨一起走。我今天晚上一个人都不用你们守。”
    没想到一向听从建议的苏十一竟突如其来的坚决了起来，“那既然这样，我就更应该留下来了。”
    顾未央想想也是，跟苏十一呆在一起显然是更好，于是看着许长歌，两人开始用目光交流。
    ——我尽力了。
    ——你别忘了我这儿可是有筹码的。
    ——你敢！
    ——你试试。
    直到许长歌将在贴吧编辑好就差发送了的内容截图给顾未央，顾未央终于焉气，“十一，你跟许长歌都走吧，程书墨留下来陪我就好。”
    “行，好吧。走吧，许长歌。”苏十一一边说着一边怀揣小窃喜的走到了许长歌身边，许长歌瞪着顾未央，顺带摇了摇手机，然后开始用口型倒计时，“3..2....”
    “十一，你先走，许长歌留下来还有点事要聊。”
    “是吗？”苏十一将头看着许长歌，许长歌点点头，然后开口，“是的。所以只能你滴车先走了。”
    “那是和顾未央聊吗？”
    “是的。”许长歌莞尔一笑。
    看着苏十一连个再见都没有说的就跑出去了，顾未央就知道自己这把玩完了！

 35夜深人静时

    顾未央眼里的怒火已经烧的快要把自己都烧得灰飞烟灭了，看到苏十一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后，许长歌这才从凳子上坐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我也走了。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滚！”顾未央指着大门，憋的一身火，无处发泄。
    “对了，我有个事忘了告诉你了。”看着顾未央缩进被子里，程书墨一把又将她拽里出来。
    “你说，什么事？”
    “李老师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省上的数学竞赛，说这是学校的决定。”
    什么学校的决定？！明明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顾未央憋屈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你确定你会去？”对于顾未央这样的反应，程书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老师都决定了，那就去吧。”
    “方主任会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宣布这件事情，到时候你还得上去说几句，你提前准备好台词。”程书墨说完就拿过毛毯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脑袋放在床上，拿着手机开始玩王者。
    “程书墨，我要说些什么啊？”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需要上去发言？”
    “不然你写好发言稿给我抄一份？”
    “程书墨......”
    顾未央一直喋喋不休，程书墨也终于炸毛，“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哦。”顾未央委屈的闭上了自己可爱的小嘴巴，微信提示音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顾未央果然没有猜错，是苏十一发来的消息。
    ——顾未央，你摸着你的左胸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许长歌？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朋友夫也不能戏啊。
    ——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找个理由把程书墨也支走了啊，你不用说，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做的。我就说，不能让你跟许长歌多接触。
    ——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可以和许长歌到天明的夜晚，就因为你的嫉妒，就给我阻止了。顾未央，我讨厌你！
    ——以前我一直都说，如果某天我们两个人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我一定让给你，可是许长歌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啊，而且喜欢了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你还是要这么做。
    ——顾未央！我们友谊的小船就这么翻了。再！见！
    顾未央看得脑袋快炸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宁愿选择和绯闻对象程书墨童鞋真正的发生些什么，也不可能选择去招惹许长歌啊，她又不是傻子，再者，闺蜜这么多年，苏十一居然看不出来自己喜欢的类型，顾未央觉得真的是心累。
    原来喜欢一个人，全世界都会成为自己的假想敌，如此可怕。
    而又无可奈何。
    顾未央只能点开相机拍了一张病房的全景图，里面只有程书墨，许长歌是真的不在，为了让苏十一看得清楚一些，顾未央还选择了原图，然而却显示发送失败，因为——对方已开启朋友验证，请先发送朋友验证。
    对于苏十一这个如同跟狗啃了一般的智商，顾未央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她面前去撕开她的脑袋，然后看看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顾未央一直在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三遍，才翻开通讯录找到苏十一的号码后，按了拨号键。
    第一遍响了五声才被挂掉；第二遍则是嘟了一声后里面的陌生女生就提示“您好！您所拨通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也依然如此。顾未央也就不再拨打了，很显然，苏十一是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是拉黑了。
    这锅她不背！然后给许长歌发了一条消息：“苏十一已经把我拉黑了，你最好明天自己找她帮我说清楚，不然程书墨家的大米，你就不要想了！！”
    然而一直到11点，许长歌都没有回消息过来，查完房的护士已经将病房里的灯都关了，窗外的大树透过路灯的光印射在病房的墙上，就像一只张牙舞抓的怪兽，吓得顾未央一边小声的叫着程书墨的名字，一边说着她怕。
    程书墨压根儿就没有搭理顾未央，而是站起来走出去伸出手病房的窗帘都拉上，又将顾未央这个病床的围帘都拉了起来，这样这个病床就变成分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了，再也看不到对面有什么影子，而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正发生着什么，程书墨这也才躺了下来，然后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顾未央的手，“我在。”
    手心传来的湿润温度总算让顾未央逐渐的心安了下来。然而就在此时。
    ［1.和程书墨同床共枕。］
    ［2.长胖二十斤。］
    顾未央捏了捏自己肚子上一层又一层的肥肉，默默地选择了第1项，毕竟减肥是女人的终身事项，胖二十斤？那还不如直接给她一根绳子来的痛快。
    “程书墨，我冷。”顾未央才刚选择完，身体就开始发抖，感觉浑身的毛孔书都被打开了，然后冷风不停的朝着身体里侵噬。
    “怎么这么冰？”前一秒被自己握着还暖暖的手，这一秒也变得莫名的冷，程书墨有些担心的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看着顾未央冷的发乌的嘴唇，“我去叫医生吧。”
    顾未央明明是想点头，说好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不用，你抱着我就好了。”
    尽管知道这是选项起的作用，但顾未央还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书墨什么也没有说，但人已经从凳子上移动到了床上，然后平躺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顾未央，两个人的身体贴的紧紧的，尽管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温暖的那股热气。但就连程书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感觉脑子就像被人支配着在走般的奇怪。
    而顾未央怎样形容程书墨所带来的温暖呢，就像从冬天来到了夏天一样的暖，所以为了让自己更暖和一些，顾未央主动的抱紧了程书墨。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关掉手电筒后的程书墨和顾未央，脸蛋红的和三月的杜鹃花一样美好。
    ——程书墨，你半夜不会跑掉吧？
    ——不会。
    ——你一会儿12点会叫我起床吃药吧？
    ——嗯。
    ——那我一会儿要是想上厕所，你可以陪我去吗？
    ——嗯。
    ——程书墨.....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好。晚安。
    ——晚安。

 36赛前誓言

    主治医生出现的时候，顾未央和程书墨还在梦乡，重要的是顾未央整个人就像树袋熊一样的挂在程书墨的身上，主治医生咳嗽了好几声，两人才醒，然后秒扔对方，脸红的跟西红柿似的。
    “你今天白天可以回学校上课了，然后晚自习下课后来输液就好，我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她表示可以这么做。”
    顾未央一边揉眼睛一边看着他，“可是大山哥哥，你这么快就让我出院？”虽然明知自己身体没事，但毕竟躺在医院里可比去学校轻松多了。
    “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体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自愈的差不多，不过既然拍出来的片子没问题了，就回学校上课吧，记得按时吃药就行，距离你上课还有30分钟，赶紧起床洗漱，还来得及参加升国旗，今天可是礼拜一。”
    “好吧。谢谢大山哥哥。”顾未央委屈的瘪了瘪嘴，然后拿着洗漱用品走向了卫生间，程书墨睡的有些懵，所以顾未央走后无法控制的又躺回了床上。
    由于顾未央一直没有擦脸的习惯，就连洗面奶都是一周才用那么一两次，所以只用了还不到10分钟的时间，顾未央就从卫生间回来了，并且还换好了学校的校服。
    “程书墨！程书墨！程书墨！要迟到了。”顾未央一边收拾周楠走之前给自己拿来的书包，一边叫着程书墨，无奈程书墨依然一动也不动。
    顾未央看了看时间，只剩15分钟了，这个时候正是堵车的时候，所以只能一路跑进学校了，于是用力的将程书墨从床上拽了起来。
    “干嘛呢？！”程书墨显然很是生气的样子，顾未央真不知道自己这一早上是招谁还是惹谁了，还得哄，“我们要迟到了，你快一点。”
    “哦。”程书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慢腾腾的走着，压根儿就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顾未央急得只能回过头拉着他的手就开始跑。
    于是街头就出现了一个风一样的妹子拉着一个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的男生拼命的跑着，等到顾未央气喘吁吁的迎着铃声踏进江城一中的大门后，程书墨似乎终于清醒了，望着顾未央，“我怎么会在这儿？”
    顾未央哭笑不得，“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会在这儿？赶紧的，升旗了！”程书墨这才大步的朝着高一（7）班的位置跑去，而顾未央只能一边追，一边在心里骂着程书墨没良心，都不知道拉上自己，亏她还用吃奶的力气拉了他一路。
    令顾未央惊讶的是当她跑到班上的时候，顾深深竟然主动给她让了路，吓得顾未央还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而周围的其他同学则是带着同情而又厌恶的目光看着她，对于这样的状况，顾未央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因为这样的结果早就是她料想到了的。她只是担心这样矛盾的表情又转换的如此之快，他们难道都不累？脸都不会抽筋吗？
    省数学竞赛一直以来都是江城一中极其重视的一个比赛，学霸们也以能代表学校去参加此比赛而觉得无限光荣，牛掰到不行。所以当方适中在台上宣布：“由于上周发生的特殊事件，学校将对参与了此次事件的所有有关同学进行最为严厉的批评教育并记相应处分，所以取消股深深同学的参赛资格，并由顾未央同学替代。”后，全校一片沸腾，尤其是高一年级的老师和学生们。
    “顾未央？！上次模拟赛全年级最后一名，方主任在开玩笑吧？”
    “哈哈，顾未央？她连数学里面的符号都认不完。”
    “这不存心丢我们江城一中的脸吗？”
    “瞎说什么？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吗？”
    “你也不想想，程书墨跟那种人能是一个档次上的吗？还谈什么同心？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吧？！”
    “方适中中邪了吧？”
    “我看是鬼迷心窍了。”
    “难道还有比校花女神更优秀的妹子？”
    “顾未央你都不知道？上次国旗下念检讨的那个！”
    “我倒觉得她挺好的。”
    “你眼瞎，我能说什么？！”
    眼看同学们因为此事讨论的一发不可收拾，方适中赶紧咳嗽了两声，以示威信，“好了！同学们都安静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顾未央同学上台发言。”
    什么？！发言？顾未央瞬间就懵了，方适中开玩笑吧？难道发言不是该提前准备发言稿吗？直接上？好歹上次检讨也是带了稿子的吧！
    这一大早上，顾未央直觉得自己真是醉得不清，但依然只能硬着头皮上！
    ［1.接过方适中手中的纸条并照着念。］
    ［2.脱掉bra，并拿在手上，挥舞着跳一曲骑马舞。］
    正愁没有发言稿的顾未央理所当的选择了1，毕竟方适中作为教导处主任，给的纸条那自然是无比的积极和正能量的，所以她能不开心吗？
    以至于拿着话筒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发了言。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一（7）班的顾未央。很开心又在这里与大家见面了。”
    顾未央才刚念完这一句，下面就是笑声一片，不要脸才会觉得念检讨也是件骄傲的事吧？别说同学们怎么样想了，就连顾未央自己都是这样的想法！
    “作为江城一中的一名学子，尽管身处学霸的世界里，我却混成了学渣。因此，我觉得我辜负了家人的期盼，辜负了老师的厚爱，也辜负了学校的栽培。
    但我唯独没有辜负自己，因为我智商有限。别人春天拼颜值，夏天拼马甲线，秋天拼女神气息，冬天拼性格，而我什么都拼不起，除了拼蠢。
    所以对于学校决定让我替代你们的女神顾深深同学与程书墨一起参赛，我觉得他们可能是眼瞎了。
    但是很抱歉我不是眼科医生，所以治不好他们的病。那怎么办呢？那就只好让你们和他们一起大跌眼镜好了。
    所以我顾未央，在江城一中全体师生面前发誓，一个月后的比赛我要是不能和程书墨夺得第一名，我就退学！”
    方适中带头鼓起了掌，脸色绯红，显然对于顾未央这样的抉择很是激动。以至于他连自己给她的纸条上完全并不是写的这样的话语，都不记得了。
    不过顾未央很清晰的看到他所在的旁边同学都是一脸的嘲笑之色，甚至还有人朝着她竖起了中指，可是那又能怎样呢？这又不是她自己发的誓，她能有所选择吗？！
    四个字，毫！无！卵！用！就连她自己都想知道，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要怎么逆袭成功？除了有毒，顾未央想不到别的途径了。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程书墨同学上台！”方适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顾未央依然还处在一个云里雾里的状态。
    “如果我和顾未央不能夺得第一名，我和她一起退学。”程书墨说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却是吐的格外的清晰。
    一秒前还激动的喊着“男神！男神！”的妹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喂的生无可恋。
    而方适中，脸都绿了。

 37装装更健康

    升旗仪式一结束，顾未央就赶紧走到后面，拦住了苏十一，“十一，你昨晚什么意思？”
    苏十一抬起头，目光怨恨，“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有必要吗？我跟许长歌能有什么？”顾未央一边追大步朝前继续走的苏十一，一边解释着。
    “没有必要吗？！你能跟他有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毕竟一个通夜那么长呢，鬼知道。我只知道你已经有了程书墨，还要非拉着我的许长歌不放手，顾未央，你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苏十一眼睛瞪的老大，恨不得一口就把顾未央吞进肚子里，让她永世都不可能再翻身。
    “我跟程书墨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全校都知道你们的事，我能不知道吗？总之，如果我的至尊宝变成了别人的其天大圣，那我他么的就炸了他的花果山！”苏十一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对于顾未央和程书墨之间的事，她保持和全校同学一样的看法，而且为了许长歌，她是绝对做好了跟顾未央一撕到底的准备的！
    顾未央顿时气的想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不！可！理！喻！”
    “不！要！脸！”
    卧槽！顾未央觉得自己不能再跟苏十一说任何的话了，不然她真的会疯。所以选择了直接冲向8班，然后一脚踹开了后门，因为许长歌的位置就在那儿，就连顾未央直接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洪荒之力，踹的才刚刚坐下去的许长歌直接摔到了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正想一个拳头过去时，顾未央的声音就及时的传了过来。
    “许长歌！你给老娘滚出来！”
    “你找我就找我吧，还非得让我给你行这么大的礼？！”一向大气的许长歌很是不悦。
    顾未央才懒的理睬他的屁股是有多疼和有多火冒三丈，而是直奔主题，“我让你给苏十一解释你为什么不解释？！”
    许长歌一边揉屁股，一边看着顾未央，语气八卦，“怎么？你们两个吵架了？”
    “要你管！”
    “你说，你们这么多年的友谊，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可是为你好，让你趁机好好看看你在别人心里的位置难道不好吗？”许长歌秒变一脸矫情做作的表情，然后看着顾未央。
    “好！好！好个屁！她压根儿就不搭理我！”顾未央选择怒瞪了回去，似乎想从许长歌那儿瞪出一个一二三来，不然誓不罢休。
    “那就不理你好了。”许长歌竟然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坐回了凳子上，顾未央突然就委屈的声音都变了，“许长歌，我讨厌你！”
    许长歌依然一脸笑意，“你讨厌我？说说，有多讨厌？”
    “像你妈打你，不讲道理！”顾未央说完就踏着上课的铃声跑回了七班，而许长歌笑得再一次摔到了地上。
    顾未央才刚坐回座位上，就再次受到了惊吓，因为程书墨直接递了一厚叠试题在她面前，“比赛的事情就从今天开始练习吧。”
    “今天？！”
    程书墨点头，“不然呢？你可是发了誓，拿不了第一名，就退学的。”
    “你不也是发了同样的誓？”顾未央白了一眼程书墨，然后看了看试题，一脸绝望。
    “所以才要练习啊，不然你以为？”
    “这练十个月我也不行，更别提一个月了。”
    “那你为什么那样发誓？”
    顾未央顿时就尴尬了，看着程书墨那认真的神情，“可能一时脑抽？”没想到程书墨竟然摇了摇头，“不是，我觉得你是一直脑抽。”
    “你！”
    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顾未央赶紧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然后决定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搭理任何人，别问为什么？从醒来就被能怼到现在，顾未央也是无话可说。
    这种快被怒气憋死的心情让顾未央在听到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内心油然而生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因为下一节体育课，只需要象征性的跑个800米，然后就是自由活动，她也终于可以在操场的角落里吼上几声，趁机放飞下自我。
    只是才刚开始做准备活动，然后顾深深突然晕倒在地，而体育老师偏偏不闲事不够大的让程书墨背她去校医室。
    原本这也没什么，谁知道顾深深在被人扶上程书墨的背后，趁大家目光都回到体育老师身上时，她对着顾未央眨了眨眼睛，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炫耀和得意。
    结果一个不小心，顾未央脑海里的滴答声就响了起来。
    ［1.抱程书墨大腿，不准他走。］
    ［2.装晕。］
    ［3.抱着程书墨大腿装晕。］
    顾未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2，毕竟操作起来毫不费力，只需要往地上一倒。然而狗血的一幕发生了，因为系统提示第1和第1选项死机，请重新选择。
    还能选择吗？！顾未央呵呵了两声，然后迈了一大步，接着抱着程书墨的大腿瘫软了下去。
    “老师，顾未央晕了！”班里的同学显然是没有料到竟然会发生这样一幕，发出了惊呼，都一脸好奇的看着体育老师会怎样安排，毕竟别人的正牌女友可是也倒在了脚边呢。
    结果体育老师却叫了离顾未央最近的一个男生去背。
    “老师，抱歉，我得背顾未央去医务室。”就在男生手刚要触碰到顾未央的时候，程书墨毫不犹豫的将背上的顾深深给移交到了他的背上，然后对躺在脚边的顾未央直接打横抱起，毫不回头的走了。
    公主抱！高一（7）班的同学们一致认为程书墨和顾未央应该分别去往两个班，不然班里的一群单身狗一定会全部被暴击而死！
    顾未央觉得程书墨的怀里真暖和，正享受着，结果就感觉自己被人重重地扔到了一个还算软的东西上，睁眼才发现，原来是在室内体育场的没人的角落里。
    “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刚晕过去的人？”顾未央连翻身都懒得，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程书墨。
    “这都没有人了，还装什么装？”程书墨看了她一眼，也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顾未央惊呆了，感觉自己的嘴巴张开的弧度都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了。
    “因为你蠢。”
    顾未央顿时就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那….那…你…..还背我？”
    “配合你演出啊。不然你要怎么演下去？”程书墨笑了，笑的特别欠揍。
    顾未央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对你的背我之恩表示感谢？！”
    程书墨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一脸正经，“对，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我给你变个魔术吧？”顾未央猛的一下从垫子上弹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程书墨。
    “舞台已备好，请开始的表演。”程书墨看着顾未央，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就错过了其中的奥秘之处了似的，只是那眼神里更多的是等着看顾未央出丑，只见顾未央将双手放到了程书墨的面前。
    “看吧，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是。”程书墨这头点地倒是挺实诚。
    接着顾未央将两只手同时拿到背后顿了顿，再握成拳头状拿到了程书墨的眼前，“你看清楚了哦，接下来，最神秘的一幕到了！”
    “好。”
    就在程书墨一脸好奇的揣测着顾未央究竟会变出一个什么时，顾未央两只手放在前面，掌根合着，掌分开，做成了两片叶子的模样，然后将自己的下巴放了上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噹！噹！噹！噹！大美女！”
    程书墨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顾未央，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夸自己的，哈哈！”
    只见顾未央一脸骄傲的神色，“看在你这么捧场的份上，那你也给我变个魔术好了。”
    “不要脸？”程书墨白了一眼顾未央，顾未央竟然很是愉快的点了头，”对啊，不要，要脸有什么好处吗？又不能当饭吃。所以，求求你嘛，变个魔术给我看看。”
    这次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换成了程书墨，因为顾未央竟然卖起了萌，用眼神故作姿态的看着他，“行。”
    “action！”
    ——你认真看着我的眼睛。
    ——好。
    ——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
    ——不，里面有头猪！哈哈.....
    ——程书墨，你给老娘站住！

 38隔壁班的转学生

    晚自习的时候高一（8）班就像疯了一样，不断的发出兴奋的尖叫声，这可苦了隔壁7班的同学们那颗快把自己撑死的好奇心。
    “是不是特别想我现在下课，好让你们去揭开隔壁班到底在做什么这个谜底？”坐在讲台上批改着作业的李云突然抬起了头，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台下蠢蠢欲动的学子们。
    “是的！”高一（7）班发出了整齐的声音。
    谁知道前一秒明明还很是温柔的李云脸色秒变，“大门开着！桌子板凳抬上，慢走不送。记得问下8班老师愿不愿意收你们。7班私有物品，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班上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张望的头都没有了，大家都埋着头，刷刷的写着手中的试卷，只是内心充满了悲愤。
    同样低下头的顾未央赶紧用晨光中性笔戳了戳程书墨，“快给许长歌发消息。”
    “发消息做什么？”程书墨连目光都没有都没有移动，“你是不是傻？！当然是问他8班发生了什么啊。”尽管顾未央已经很是尽力的在压抑着自己的音调，但八卦的心情还是展现的一览无遗。
    “我为什么要好奇他们班发生了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顾未央只能认怂，“是我想知道啦。”
    我觉得与其好奇别人班发生了什么，你不如好奇下你手上那张试卷什么时候开业写完？”程书墨总算是抬起了头，然后认真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觉得他的眼眸真是澄澈，可惜下一秒他就变成了死鱼眼。
    无趣！无趣！顾未央觉得真是无趣！
    看着顾未央一副恨不得生吞自己的表情，程书墨指了指她的抽屉，“你的手机在震动。”
    顾未央瞪了程书墨一眼，然而接下来还是很没出息的朝着抽屉里面伸出了手，但目光依然是“别以为你提醒了我手机在响我就会原谅你的小气！没门！”
    程书墨显然是懒得搭理顾未央的这种无理取闹，所以直接将头转了过去，不再看她。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特此送上帅照一张，以表真心。
    顾未央一看，原来是许长歌发过来的消息，一个长得有些像李易峰的男生，穿着黑色带帽卫衣，黑色破洞牛仔裤，阿迪达斯贝壳鞋站在8班的讲台上。
    ——这谁啊？
    ——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顾朝。
    ——所以就这么个事你们班至于叫嚣成这样？
    ——难道你觉得不帅？我们班的妹子们眼里的那桃花冒的。唉。我这么帅，她们的桃花为什么都不为我冒冒呢？
    ——啧啧。这波装逼101分，多给你一分，不怕你骄傲。他是帅。但是没有程书墨帅。
    ——咳咳….就喜欢你这么从一而终！！！
    明明刚刚还在心里发着毒誓再主动理睬程书墨就是猪的顾未央这一刻却像献宝似的将手机里的照片放大放到了程书墨的面前，“快看！许长歌他们班来了一个转学生，长得很像李易峰哦！”
    “关我什么事？”程书墨快速的瞟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去。
    没有想到程书墨的表现如此平平，顾未央不免有些心不甘，“你难道不觉得别人长得很好看吗？”
    “我说，顾未央！！你能不能安静一点！”程书墨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难看，顾未央赶紧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一边装模作样的写着符号都看不懂的试卷，一边时不时的偷偷观察着程书墨的表情有无好转。
    等到下课铃一响，李云踏出教室后，7班的人就赶紧扔下手中的笔跑去了隔壁班，只有顾未央和程书墨依然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程书墨奋笔疾书的做着参赛的练习题，顾未央则像花痴似的看着程书墨一动不动。
    “看够了吗？”似乎是顾未央的饿目光太过炙热，所以程书墨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转过身和她面对面的坐着，怎知顾未央脸上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子在此时应该出现的娇羞表情，而是“程书墨，我觉得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你们都亮的一样的好看。”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废话真多！”程书墨说罢就站起来走了出去，反应过来的顾未央赶紧追了出去，却没有发现程书墨的身影。
    顾未央不知道的是，此时许长歌正被程书墨堵在了操场的角落里，“听说你们班的那个转学生很好看？”
    许长歌莫名其妙的看着语气很是不友善的程书墨，“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
    程书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你觉得我跟他谁好看？”
    听程书墨这么一说，许长歌倒还真认真的打量了起来，然后眉头紧锁，“我觉得吧，你们两个各有风格，你要真让我排出前后来的话，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我还是得说你比他好看。”
    “那你为什么要给顾未央发他的照片？”程书墨的表情很是严肃，许长歌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敢情你是生气这个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
    许长歌赶紧朝后退了一步，“你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我，本少爷吃醋了！！”
    “那你可能想多了。你难道不知道顾未央最近必须全心全意的做赛前练习吗？”
    “我知道啊。可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他从看你发来的照片到找我看，再到自己一个人不停的说说说，至少浪费了2道题的时间。”
    许长歌摆了摆手，觉得程书墨真是不好玩，“不就两道题吗？用的着吗？”
    “你忘了我跟她可是在你们面前发过誓的？拿不到第一名就退学。”程书墨看着许长歌的眼睛，许长歌却看出了一种发毛的感觉，“墨啊，不是我说你，当初你答应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你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就顾未央那种智商，也是能培养出来的对象吗？你就是情愿找我做参赛的队友也不情愿找她啊。你自己非要这么作死。怪谁？”
    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拍开了许长歌摸着自己头发的手，“别叫的这么亲热。总之，你下次再做这种分散顾未央注意力的事情，别怪我跟你翻脸！”
    看着说完就扬长而去的程书墨，许长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这么多年的友情竟然比不上一个妹子。不仅蓝瘦还特么香菇。”
    看着上课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悄悄走进教室的程书墨，顾未央不免有些担忧，“你刚刚去哪儿了？”
    “你能不能安静点？”
    “能。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刚刚去做什么了？”顾未央一脸“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誓不罢休”的神情。
    “上厕所也需要像你汇报？”
    顾未央顿时就红了脸，不再说话。但这种安静的美好却没能持续太长时间，因为放学后走在顾未央前面的苏十一率先到了车棚后，竟然当着顾未央的面将她自行车轮胎的气给放空了，然后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就走了，走了。
    这一幼稚的报复行为，让顾未央哭笑不得的同时更觉得醉的不轻。
    随后到的许长歌看着顾未央竟然推着自行车在走，再看了看她车的轮胎，顿时就恍然大悟，发出了太监似的尖细嗓音，并且很大，生怕走在他旁边的程书墨就听不到似的，“央央，怎么你的自行车又被情敌给放气了啊？”
    本来顾未央还不生气，但是一看到是许长歌，再想着这件事的始终，顿时就来了气，“要不是我的自行车会被苏十一那傻逼放气？”
    谁知许长歌却笑的更为厉害了，“哈哈，原来是十一。干的漂亮！看来你们女人之间的友情可真是不靠谱啊，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异性就可以荡然无存。啧啧啧。”
    “我看你很是得意是吧？！”顾未央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许长歌的面前，吓得许长歌赶紧将自己的自行车推到了身后，并且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央央，古人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是吗？所以，虽然你的自行车被苏十一放了气，但是没关系，你可以搭程书墨自行车的后座回家。”
    听许长歌这么一说，顾未央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应该谢谢苏十一的错觉，毕竟许长歌的车是没有后座的，后座就是轮胎。所以不管是出于帮助同学还是帮助同学，顾未央都觉得程书墨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而程书墨的车才刚推到面前，一个陌生的男声就响了起来，“你好！同学。请问你需要帮忙吗？”
    管他什么顾什么朝！这个时候帮什么忙？难道不是帮倒忙？！第二个十字路口后，许长歌就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那么剩下的至少半个小时的时光里，都是她和假男神的独处时光。满校园都知道她和程书墨是什么关系，所以顾未央很是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眼水？！
    “你谁啊？！不需要。”抬起头的顾未央声音显然很是不耐烦，男生显然有点愣，没想到好心竟当成驴肝肺，“我是顾朝。”
    顾未央点了点头，“原来是你。是觉得有点眼熟。你走吧。路在右边。”说罢，生怕程书墨反悔，赶紧坐上了他的后座。
    突然，嘀嗒声出现。
    ［1.坐顾朝的自行车后座回家。］
    顾未央显然要炸了，这他么什么选项？竟然来的这么不知时机。更重要的是它还提示“选项结束，请选择！”
    “你妹儿的！”顾未央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然后选择了1，紧接着委屈的从程书墨的后座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的坐上了顾朝的后座，在迎来顾朝疑惑的目光时，顾未央的语气顿时秒变柔和，“你好！我的自行车坏了。请问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顾朝笑了笑，“能为美女效力，我很乐意。”然后就搭着顾未央径直离去，留下的不仅是懵逼的许长歌，还有围观的众人。
    只有程书墨毫不犹豫的骑上自行车朝着相反的方向去，发完呆的许长歌赶紧跨上车座追了上去，然后脑海里满满都是：这顾未央他么的脑子一定是有病！
    但许长歌还是没能忍住的掏出手机，点开了顾未央的头像，“我劝你赶紧跳车，苦海无涯，回头是墨。不然你就自求多福吧，认识程书墨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的脸黑的这么厉害过！果然女人都是骗子！上一秒还说着某某最好看，下一秒就跳上了别人的车。顾未央，我真是小看你了！”
    坐在顾朝后座的顾未央，看完许长歌发来的消息后，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蓝天有白云和阳光，花朵有绿叶和嫩草，鱼儿有溪流和水草，就连蚯蚓都有泥土，为什么她的余生非得有个程书墨，就这么坎坷呢？！
    顾未央知道，这个世界有潮起潮落，有朝阳有晚霞，有日升有月落，有青山有绿水，有春夏秋冬，有四季，有诗歌和远方，有理想和期许，还有火锅和串串，啤酒炸鸡和黄焖鸡。
    但她就是乐观不起来。
    每每遇到这么令人心灰意冷的时候，顾未央就会想：为何自己竟活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似乎又不曾细想，怪选项？还是说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所以她只能认。
    但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事情，往往又并不是经过这样的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而是通过“去tm的，老子不管了”豁出去的。
    所以这样一想，顾未央心中正泛的热烈的难过和崩溃也就烟消云散了不少，尽管每个人泥足深陷的时候，其实都是盲目而不自知的。
    就像这个时候顾未央的失魂落魄一样，虽然它来的有名还有妙，但顾未央就是无法自拔。这让她想到《同车人的啜泣》里面的一段话：“常以为人是一种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
    不过，她和程书墨的关系总会好起来，一切障碍都会过去，一切误会也都终将会成为过去。
    顾未央其实不太坚信。

 39冷战果然冷（上）

    以前顾未央特别喜欢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然后醒来，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天还是黑的，虽然下着滴滴答答的雨，然后去到客厅拿过充电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北京时间03:00，那种还可以继续返回温暖的被窝，继续睡去的这种满足感。
    而这一次醒来看着时间才凌晨1点，顾未央的内心却恨不得它多个一横，变成7，因为这样她就可以起床去学校了，然后知道昨夜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自己丢了面子的程书墨今天会不会在自己的一个道歉后就搭理自己。
    被在意的人不搭理，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挖了心一样，空的可怕，瘆的人发慌。以前这种时候顾未央还能找苏十一抒发下心情，而现在苏十一也不搭理自己，顾未央憋足了的难受竟无处可说。
    他们都说孤独是清晨醒来时的那种无助感，但顾未央知道不是，而是此时此刻，就现在这般，才是最孤独。
    顾未央是下午才去的学校，因为想迟一些面对和程书墨之间可想而知的尴尬。都说一个“哦”的回答最令人伤心，但比起“哦”，更狠的是顾未央给程书墨发消息说：“昨晚发高烧，现在烧刚退，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来学校，练习题我会做的。不懂的再问你。还有昨天的事，对不起。”
    程书墨连个哦字都没回。
    本来想着用赛前练习题的话题将两人的关系稍微恢复一点儿，结果这样的想法也破灭。
    所以顾未央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学校。结果正巧碰上体育课，更巧的是8班的体育老师有事情，所以今天两个班合在一起由7班的体育老师上。
    “难得这么多人一起上课，真是热闹，既然这么热闹。我们就玩个游戏好了。”候老师将大家集合好后，一脸兴趣盎然的说着。
    “什么游戏？”能逃脱跑800米，甚至是1500米的同学们显然更是开心，就在大家都期待候老师说出一个什么比较新颖的游戏时，他却缓缓吐出了铿锵有力的四个字，“两——人——三——足。”
    回应他的顿时就变成了整齐的叹息声，而不再是附和声。就在所有人都不想搭理候老师这么老土的游戏时，“这次呢。两个班的人可以自由组合。并且就真的只是两个人一组。然后绕操场走一圈。好了！姑娘小伙们，别说你老师没给你们提供机会啊！”候老师再次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回答。
    总算是明白了他良苦用心的同学们终于欢呼雀跃了起来，候老师点了点头，一脸得意，似乎对于这个场面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完全如他料想。
    顾未央不禁觉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可是她明明就和程书墨一样年轻啊，为什么“辣”却没能同步。
    候老师一说完，许长歌就跑到了顾未央的面前，“小未央，我们组队吧？”看许长歌的表情，显然是想好好跟她聊一聊，正巧她也需要和许长歌聊一聊。
    可惜的是顾未央还来不及答应许长歌，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背后的凛冽的目光，当顾未央转过头去，果然证明她没有猜错，这道足已杀死她的目光来自苏十一。吓得顾未央赶紧摇头，“你去找苏十一吧，她在那儿等你呢！”
    说完不等许长歌回答，顾未央就跑开了，然后躲在了最后那一排人群里去，并且四处张望，装作在找人的样子，许长歌一看自然明白，内心也是大写的服气，然后走到了苏十一的面前，苏十一果然立即心花怒放，许长歌为顾未央和苏十一这样的友谊再次叹息。
    ”程书墨，你怎么还不找你队友？”似乎是见程书墨一直站在原地一点儿寻找队友的意识都没有，候老师适时的出了场。
    不知道是候老师的声音太大，还是大家的队基本都组好了，所以竟都将目光转向了程书墨身上。
    程书墨跟8班的人并不熟，除了许长歌，可是他已经找了苏十一作为队友，所以毫不犹豫的程书墨的队友一定是在本班产生，那么这或许压根儿就不用选，反正除了顾未央也就只能是顾未央了，因为7班除了顾深深和顾未央还单着，其余的不管是神一样的队友，还是猪一样的队友，总之别人都有了队友。
    所以看着程书墨走过来，顾未央也走了过去，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程书墨竟然忽略掉她，走到了顾深深的面前，“我们两个一组吧。”
    7班和8班的同学第一次这么团结而又和谐的发出了“卧槽”的感叹声，场面一度尴尬，就连候老师都表示对于这一选择受到了惊吓。
    “我觉得吵架归吵架，有些原则性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能丢。对吧？”候老师话里有话的看着程书墨。
    “老师，我想和顾未央一组。”就在候老师正准备长篇大论，含沙射影的说上一番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你谁啊？！”候老师显然对于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不太开心。
    “老师我新来的，顾朝。”顾朝顿时就懵逼了，这种尴尬的时候老师不应该立即说好吗？居然还很愤怒的样子看着自己。
    “你没看见我正准备给顾未央找队友吗？你急什么急？！好了。好了。那你跟她一组吧。5分钟的时间，拿旁边的绳子绑好你们的脚。”候老师装模作样的环视了一圈，不太耐烦的说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令人神伤。
    尽管顾未央对于顾朝这一时刻的出场很是感激，毕竟这一行为直接告诉了程书墨，她顾未央也不是非得只能和他做队友才能有队友！
    但顾未央更想知道的是，如果没有顾朝的这一出场，程书墨是不是就真的忍心让自己被两个班的人看笑话？！
    虽说他们并不是真的如同学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但至少是同桌，是朋友吧！
    广播事件后，没有人不知道顾未央和顾深深之间的关系，但是程书墨还偏要如此逆流而上，实在令人不解。
    除了有毒，没有人想的出来是为什么。
    “来来来！现在排队。按照你们的学号。1号——5号第一组，5号——10号第二组，10号到15号第三组，以此类推。”候老师吹了一声哨子，然后声音很大的说道。
    尽管要么是两个相互有些好感的人在一组，要么就是两个很好的朋友在一组，再要么就是两个有很多共同废话的人在一组，所以都很兴奋，但是听到候老师的一声令下后，还是赶紧安静的归队，毕竟候老师的不按套路出牌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
    “那个我再说最后一点，每一组的最后一名两人罚跑800米，如果有一方愿意替另一方一起跑，我也不介意。满1600米减100米。第一组准备！”
    “走！”
    看着第一组的人要么手拉着手，要么肩搭着肩，要么互相搂着彼此的腰，观战的同学们都是一脸的坏笑，只有顾未央的脸色铁青，吓了顾朝一跳。
    “顾未央，你是不是来姨妈了肚子疼？”
    想着一会儿自己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讨厌的人那么亲密的走完400米，顾未央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的难受。
    “你才姨妈疼！你全家都姨妈疼！”
    顾朝顿时就面露难色了，看来传言说的有道理，千万不要惹上顾未央，不然一定会倒霉。
    “你是喜欢程书墨吧？”
    “要你管！”

 40冷战果然冷（下）

    顾未央并不喜欢程书墨，只是一直被大家传，被大家误会他和程书墨是一对儿，内心逐渐还是产生了一些好感的，所以此时此刻被打脸，自然还是有些难受的，结果许长歌还偏要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阴阳怪气的说着，“小未央啊，你现在能体会程书墨昨晚的感受了吗？”
    顾未央只是白了一眼许长歌，懒得跟他说话。程书墨昨晚的感受能跟她现在一样吗？！这两者压根儿就没有可比性！程书墨又不喜欢自己，所以他昨晚无非就是被自己打了脸，丢了一次面子罢了，而自己今天是看着略带好感的他走向别的姑娘，心如刀割都不能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好不好？！
    “我不参加了！你自己玩吧。”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蹲了下去开始解绑在自己和顾朝之间的布条。
    下一秒就被顾朝的手给拉住了，“你难道不想赢他们一次吗？”顾朝蹲了下来，用鼓励的目光看着顾未央，然而这一切对于顾未央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为什么要赢他们呢？”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掰开了顾朝的手，“难道你就这么low？”
    “激将法没用。因为我low我喜欢！”解开布条的顾未央毫不留恋的转头就走，都说半路杀出程咬金，但这次又是许咬金，“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要你管！”顾未央的语气倒是一点儿都不友善。
    “我明白了。看来你是对程书墨选择顾深深一事耿耿于怀对吧？”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和顾深深提前练习着的许长歌，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我说小未央，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好歹你五百年前和顾深深也是一家吧。”许长歌看着顾未央的眼睛，似乎是对于顾未央现在的表现很是鄙夷。
    “那只能说五百年前，我可能是投错了胎。”顾未央依然要走的姿态。
    “我觉得你今天很是犀利啊。小未央啊小未央，你这两天可是越来越颠覆我的眼球了。你难道没看见就因为你跟他们两人是一组，所以别人都已经在提前练习了吗？你难道不知道程书墨其实是一个压根儿就不在乎输赢的人？跟你这么傻的傻逼做朋友。我他么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什么。唉。”
    顾未央突然双手合十的朝着许长歌一拜，“谢许兄指点！”然后就走过去捡起布条重新绑了上去。
    “小未央啊小未央，你不会真的喜欢上程书墨了吧？”
    “滚！”
    许长歌不太满意的拉着苏十一走了，“嗯。孺子可教！”而他旁边的苏十一脸已经黑成了大雨倾盆前的天空。
    “第四组准备！”听到候老师的声音，顾未央赶紧拽着顾朝走到了起点，然后毫不掩饰对于程书墨的不满，瞪了两人一眼，才将目光又转了回来，此时观战团已经沸腾不已，毕竟这种情敌对抗的场面还是很有意思的，最重要的是男主角都他么这么帅！所以说这波热闹怎么凑怎么都不亏！
    就连候老师的声音都格外的大了起来，”预备！go！”
    “你别碰我。”感受到顾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边，顾未央很是不适应的说道。
    “我们要变成一个整体，不然重心不在一条线，就走不快。”顾朝赶紧解释，谁知顾未央一点儿都听不进去，“谁要跟你变成一个整体！”
    遇上顾未央这种奇葩，顾朝只能说自己醉了。程书墨和顾深深已经趁着这个机会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并且两个人也是互搂着腰。这这样的场景一刺激，顾未央顿时就来了战斗力，“顾朝啊顾朝，能不能走快点。”
    “就我们这各持一个重心，中间绑在一起的脚还有一个重心，你说怎么走的快！”顾朝满脸黑线。
    顾未央就是气不过，气不过，就是气不过自己的绯闻对象搂着别人的腰！所以下一秒主动的将顾朝的手拽到了自己的腰边。
    “你就这么想赢他们？”顾朝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你不废话！少逼叨，留点力气走快点。”
    然而下一秒顾未央就感觉自己的脚腾了空，顾朝抱着自己，紧紧的贴着他身体的侧面，然后大步的追了上去。
    “卧槽！男友力爆棚啊！”观战团再次发出了惊叹声，欢呼声也更嗨了。
    顾未央也是惊呆了，“顾朝，看不出来啊。这么6。”
    顾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还好你很轻。”
    见程书墨和顾深深已经被甩在身后，顾未央的心里燃起了一种很是愉悦的胜利感。“你放我下来吧，不然太累了。”
    “行。”
    这一次脚落地后，顾未央变得尤为的配合，但凡有一点儿犹豫的时候就回过头看一次程书墨和顾深深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又有了满格的战斗力，这种战斗力让顾未央成功的和顾朝以第一名的成绩到了终点。
    许长歌将手里的两瓶水分别递给了两人，然后看着顾未央，“看程书墨那一脸的样子，我这粉红色的小内心啊就格外的爽！”
    “你是不是贱？”顾未央就不明白了，作为程书墨最好的兄弟，许长歌难道不是应该和他们一个战线吗？怎么这次却破天荒的站到了自己这边？
    顾未央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根据许长歌这个人的性格特点来分析的话，顾未央揣测他一定是有阴谋的！
    “谢谢啊！”看着这个时候才到终点的程书墨和顾深深，顾未央很是愉快的对顾朝表示了自己的谢意，而顾朝却是一笑，然后伸出手和顾未央击了一个掌。
    “队友，合作愉快！”
    顾未央也终于不再对顾朝黑着个脸，“合作愉快！”
    就在顾未央大口喝水时，人群中不知道谁推了她一把，顾未央顿时就毫无防范的摔了下去，由于走完一圈实在太热，所以脱了校服的顾未央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这一摔，塑胶操场好不吝惜的将她的右手小手臂摩擦掉了最上面的那一层皮，看得人倒吸一口凉风。
    “程书墨，扶顾未央去医护室！”
    谁知道程书墨只是看了一眼顾未央，“候老师，我想他身边那么多人，不用我扶。”
    “我叫你你就来扶，哪那么多废话。”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一次程书墨总找不到拒绝了的理由时，“候老师，男女授受不亲！”
    这一拙劣的言语不仅跌破了7班同学的眼镜，还连同8班的一起。
    “候老师，我去吧。”许长歌赶紧站了出来缓解尴尬，毕竟朋友一场，这么不义气的事不能做。
    苏十一却用略带祈求的目光看着许长歌，“这一组就轮到我们了呢。这么多人，又不是没有人扶她去。”
    许长歌刚想吐槽，你他么还算是顾未央的朋友吗？！顾未央自己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候老师，不用他们扶，我自己去。”顾未央说罢就转了身，结果还没有迈出去一步，就被嘀嗒声给叫了停。
    ［1.臭骂程书墨一顿！］
    ［2.接受程书墨和顾深深走的越来越近的现实。］
    他们就作为队友走一圈，完成了老师的任务而已，顾未央都觉得自己不能接受，并且是很不能接受，所以更别提越来越近，还是事实了！既然程书墨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那自然是不能给别人的！
    1！顾未央不带一丝犹豫的作出了选择。然后就控制不了的转过了身。
    “程书墨！你给老娘站住！我是喜欢你，喜欢你我有错吗？！仗着我对你的喜欢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你是不是很得意？那恭喜你，你成功了！看见你跟顾深深贴的那么近，我就恨不得提一把40米的大刀从你们两人之间砍下去。我就是看不惯你和除了我之外的女生那么亲密。你对她们无心的一笑，我都觉得完了，又他么多了一个情敌！每次你不理我，我都觉得内心就像吃了甘草片一样的难受！我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然后扔到面前，让你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满满的都是装着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没关系，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不行吗？不行吗？！”
    “行。”
    然而这一声回答却来自许长歌，场面顿时就陷入了混乱。

 41和许咬金的谈判（上）

    顾未央是在许长歌的威胁之下才来到的咖啡馆，清晨的“one”咖啡馆人很少，店里放着房东的猫唱的《秋酿》，那年他才十八，你也正值美好年华，每当谈及青梅竹马，人们总说“他俩”。那年村头的树下，你苦苦地张望，姗姗来迟的他，送你一枝含苞的花.....”
    顾未央很是喜欢这首歌，一是歌词很美，二是低缓的旋律很令人舒服，所以一小心就走了神。
    “想什么呢？”随后到的许长歌一边拿过桌上的菜单，一边顺带敲了敲顾未央的头。
    “想你！”顾未央瞪着许长歌，谁知许长歌竟然恬不知耻的笑了，“别说的这么直白啦，人家会害羞的。”
    “滚！学校的贴吧都炸了你知不知道？”
    “一份薯条，一份提拉米苏，一份意式咖啡。谢谢！我知道啊。可是这又怎样呢？”放下菜单的许长歌很是淡定的看着顾未央。
    “能怎样？你居然还有心情吃的下这么多？”顾未央就点了一杯热牛奶，并且才喝了不到一半就觉得胃子已经被填满，再无心塞下别的东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许长歌很是爽朗的笑了，“你别给我岔开话题！你知不知道我们班都传疯了？！”
    “什么传疯了？”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竟拿出手机玩起了王者荣耀，开始之前还不忘像顾未央炫耀一把程书墨也在线哦。
    “现在大家都说我劈腿你！”
    许长歌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还说我们两个都该下地狱，因为一个是程书墨最好的兄弟，一个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着那般喜欢程书墨的人，但是现在两个人劈腿在了一起。”
    许长歌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令顾未央抓狂，要是知道那天的那个鬼选项其实是侧面给程书墨告白一场，她打死也不会去选！
    她竟然那么喜欢程书墨？她怎么不知道？！
    “你竟然一点儿也不着急？！”
    完胜的许长歌这才放下手机，然后迎着顾未央的目光，“我为什么要着急？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第三者？阻挡两人相爱的两个人才是第三者，所以为什么要有罪恶感？要被鄙夷？难道他们脑子不好使你也脑子不好使吗？再说了，明明就不是事实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自己跟自己生气？难道你真的喜欢程书墨还是说你真的喜欢我？！”许长歌说完的时候，露出了一脸很是贱贱的笑。
    “有你这么不害臊的人？”顾未央不敢相信的看着自信满满的许长歌。
    “我现在都还沉浸在那天你在操场上对程书墨的告白呢，没想到你转过头就告诉我你就是故意捣乱的，故意为了刺激顾深深而那样说的，你就是看不惯她和程书墨一起组了个那么亲密的队，仅此而已，也仅此而已！唉，亏我当时还相信你是真的喜欢程书墨呢。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答那个行？我他么是帮程书墨回答好吗？！”对于这一事情的发展，许长歌其实觉得内心同样的操蛋。
    “你说你什么插一脚不好，偏偏插在那么关键的时候。”
    “要是不关键，我许爷为什么要插？”许长歌一脸的理所当然。
    “对对对！你许爷说的都对。那你再说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好了。”顾未央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
    “不然我们假戏真做好了？”许长歌突然从对面坐了过来，紧紧的挨着顾未央坐了下来，一脸的认真。吓得顾未央赶紧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许长歌你他么有病吧！”
    似乎是没有想到顾未央的反应竟然这么大，许长歌赶紧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咖啡压压惊，“开个玩笑而已。”
    “你他么刚刚那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顾未央生气的拿过叉子叉起面包就将它塞进了许长歌的嘴里，毫无准备的许长歌噎的直咳嗽，“你是想毒死你男票吗？”
    顾未央叹了口气，总算是略微的冷静了一点，“真的。我就没有见过谁的脸皮比你的还厚。”
    “承认大哥看的起！”许长歌露出了极其卖萌的笑容，这让顾未央想起那天周楠发在朋友圈的内容，“许多年以前，一笑起来，吸引人的是笑容，许多年以后，一笑起来，比笑容更吸引人的是眼角纹。”
    顾未央突然就感性了，“许长歌，你说我们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许长歌显然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在这种时候来了这么深沉的话题，不禁有些需要思考思考，良久才开口。
    “我觉得吧，当我们老了以后，一定是......”
    就在顾未央充满期待的看着许长歌时，“最帅的老头和老太婆！哈哈。”
    “你说，就你这深度怎么就和程书墨成了最好的朋友呢？”顾未央很是难为情的摇了摇头。
    “就你这深度，怎么就成了程书墨的绯闻对象呢？我也很好奇。”许长歌竟两手托腮的看着顾未央，盯得顾未央直觉得浑身发毛。
    “难道你不知道智商高的人不能再匹配一个智商高的人了？不然两个人天天在家就跟开辩论会似的，有意思吗？无趣！”
    “歪理。妥妥的歪理。”许长歌鄙夷的说道。
    咖啡馆里原木的桌子上放着一盆可爱的绿色多肉，属于它的小花盆是一个圆形的铝制小圆筒，金属色和它的绿色竟然很是和谐，顾未央拨弄着它，内心满是惆怅。
    “你必须给苏十一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已经把我拉黑了，并且有我的地方她就绕道走，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被你插进来的那一脚算是成功的毁了。对了，你还必须给程书墨说清楚，你是替代回答的。你不是没看见他这几天对我的态度，冷的跟南极的冰川似的。”
    “你觉得程书墨会信吗？别说对你冷，我现在要是敢跟他提到这个话题他直接走人。你让我怎么解释，我也很无奈好吧。一个妹子而已，我跟他之间的感情难道比不上一个你？唉。真是心碎。”许长歌说着，竟然拿过了桌上的抽纸，开始擦拭自己怎么用力都没能挤出一点水的眼睛。
    “还有，除非你肯承认你的内心就是喜欢程书墨的，不然这事可是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这简直就是顾未央的死穴，所以许长歌一说完，顾未央就直接选择了死亡，“我认输，我放弃行不行。那许爷爷，请问你可不可以给苏十一说清楚！说清楚！”
    “你单身，我单身，我们在一起难道有错吗？我为什么非得要去解释一通？”
    “既然你态度这么清晰而又坚决，那你大早上把我叫出来吃屎？！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总之，身份不怕影子歪。我懒的理你！”
    见顾未央拿上包就准备撤，许长歌这才收起了自己就快把顾未央气的吐血的态度。“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但不是这事，而是一件大事。”

 42和许咬金的谈判（下）

    “说吧。”顾未央还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能比澄清眼前这个误会更令人捉急的事。
    “明天又是星期天了。你记得想办法把程书墨家的猫给我带出来，管你是坑蒙拐骗还是美色诱惑，总之星期天我要是见不到大米，给苏十一解释的事，你就想都不要想了。”
    顾未央顿时就来了警惕之心，因为自从那次自己变成大米后，许长歌似乎就变得对大米格外的热心起来，这和他之前一副嫌弃大米身上掉毛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顾未央觉得自己无法不起疑。
    “你不会是想把大米弄去买了吧？毕竟大米的身价也值个好几千吧。”
    “你许爷我像是缺那几千块钱的人？”许长歌说着还将钱包拿了出来，放到桌上，然后认真的将人民币都拿出来数了一边，总计199块5毛，不得不点头，“我也觉得我自己像是这样的人。”
    “那我就更不可能把大米给骗出来了，不然程书墨不得找我拼命？”顾未央赶紧摇头。
    “小未央啊小未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傻逼的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许长歌突然话锋一转，很是温柔的看着顾未央，接着拿出了钱包里的一张卡片。
    “看，七月宠物店的vip卡！我这是去学习照顾猫的好吗？等经验足够了我才能买一只猫自己吸。唉。你真是太单纯了。”许长歌叹了一口气，语气认真的顾未央险些就上了他的当。
    因为顾未央想起了上次自己被他抱去七月宠物店治疗和他之后每次都热心的带自己去换药，当时程书墨对他这样的忏悔态度还表示出了极其满意的样子，只是程书墨不知道的是许长歌更多的时间都是用在撩那家店的店主七月小姐姐上，而不是看着大米换药心疼的愧疚或是自责。
    “喜欢别人七月姑娘就直接上啊，干嘛每次都拿大米当挡箭牌啊。”
    “没有一个挡箭牌目的太直接了，你是不是傻？”许长歌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不等于简介像顾未央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吗？！
    “卧槽，不对啊。这事你怎么知道？”
    顾未央很是神秘的笑了，她总不可能告诉许长歌，其实她就是那只猫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因为这件事除了他压根儿就没有人知道，就连程书墨他都是守口如瓶了的，不然每周星期天要大米玩个大半天有那么难的吗？！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就不用管了。但是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顾未央信誓旦旦的说着，其实顾未央的内心还是有些小震撼的，毕竟她以为被自己揭露了心中隐藏多日的秘密的许长歌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隐藏一下的，结果谁知道许长歌竟然毫不掩藏的直接承认了，顾未央还真是没有想到。
    许长歌险些就感激涕零了，但顾未央望着自己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说吧，有什么条件？”
    顾未央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么实在的人。星期天我把大米给你，你撩完七月我和苏十一在one咖啡馆等你，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办吧。”
    看着顾未央那意味深长的表情，什么叫笑里藏刀，许长歌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行。成交。”
    “许爷就是爽快。成交！那我就走了。你记得买单哦！”顾未央说罢挥了挥手就朝着门口走去，结果由于眼神都用来笑许长歌了，导致和刚刚推开门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未央。”
    顾未央竟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顾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的原因，顾未央最近总觉得似乎在哪儿都能遇见顾朝似的。
    戴着耳机的许长歌正在前台买单，所以还没有注意到顾未央这边的状况，所以才仍旧忍不住的感叹，“小未央啊小未央，你可真是狠心。我这仅剩的200块你都要让我买单。虽说能为美女买单的确是一种荣幸，但重点是你不美啊。唉，这一早上，亏大了。”
    “你们已经吃完早餐了吗？才9点不到呢。”听到许长歌的声音后，顾朝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对于顾未央的套路他反正是搞不懂，前一秒还在给程书墨告白，对于自己的吃醋行为毫不掩饰，下一秒就和许长歌成了一个盘子里的菜，这速度似乎来的有点快，反正顾朝一时半会是还没有理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顾未央刚想解释一下，买完单的许长歌就跳了过来，“对啊。怎么了？你有意见？”许长歌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同时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已经揽上了顾未央的肩。
    “你干嘛啊？”顾未央瞪着许长歌，但回应顾未央的却是许长歌那犀利的眼神“你要是敢松开试试？！”
    所以尽管顾未央觉得很是不满，也很不理解许长歌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但顾未央还是只能压在心里，然后尴尬的朝着顾朝笑了笑，紧接着就被许长歌不带一丝犹豫的给拽出了咖啡馆。
    “别人顾朝跟你有仇是吧？”
    许长歌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对。现在看来是的。”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给他送水？”
    “买多了。顺手而已。”
    “顺手而已？要是真顺手你难道不会自己喝了？你连程书墨都没有给，而是给了顾朝。你好意思说你是真的顺手？鬼信。”顾未央正准备扔开许长歌的手，结果许长歌很有自知之明的在前一秒主动的拿开了自己的爪子。
    “你们两个等等！”就在两人正准备辩论一番的时候，顾朝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看着迎风跑来的顾朝，外套随着风飘了起来，远远看着，有些像蜘蛛侠，但顾未央和许长歌都是一脸的疑惑，难道他们刚才是掉了什么东西在店里吗？可是手机和钱包都在手上啊。
    “他们家刚出炉的新品饼干，我刚刚问他们说你们没有点，就给你们各自打包了一份，周末愉快！总之，认识你们我很开心。”顾朝将两个装着饼干的纸袋子塞进两人的手中，就转身又跑开了。
    “我们跟他有这么熟吗？”许长歌很是认真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摇了摇头，“我也想知道。”
    “你说他这人不会是脑子有病吧？不然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饼干？”许长歌倒也不客气，拆开袋子就是吃！
    “我看你才是脑子有病，不然怎么可能说请你吃饼干的人脑子有病？”顾未央也尝了一个，味道很喜欢，里面还有股淡淡的牛奶香，和苏十一身上的味道有些像，只要是一想到苏十一，顾未央就忍不住想起许长歌许咬金的那一声，“行。”然后就止不住心塞。
    “味道挺好的。明天下午你们到的时候记得帮我点一份。”饼干在许长歌的嘴里发出了脆脆的嘎嘣声，顾未央最终还是选择了默念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以此来让自己冷静一点，毕竟只要等到明天就能解释清楚了，所以她完全没有再和许长歌撕上一场的必要。
    他们都说喜欢就是，即使别人和你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十足的女汉子，但他仍然会担心你拧不开矿泉水的瓶盖；担心你晚上盖不好被子；担心你第二天早上起来忘记吃早饭，担心你胃疼；担心你上学的路上走路摔了或是看手机而被车子碰了；担心你在遇上流氓，尽管你自己丑的那模样自己都嫌弃；担心你生理期忘记喝红糖水；担心你感冒不吃药；担心你晚自习后在路边买的那根热烤肠吃后肚子疼；还担心你晚上做噩梦。
    可惜17岁的自己还没有遇上这样一个人，望着车窗外的银杏树已经略为变黄的叶子，顾未央突然觉得很是遗憾。
    顾未央也知道，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有人十七岁。

 43夜半三更的出动

    顾未央决定早睡，早睡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顾未央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将程书墨家的猫给抱出来，准确来说是她压根儿连接触到大米的机会都没有。正巧碰巧刷新浪微博时看见人民日报转了一个视频［ted演讲：想要成功，请多睡一会儿］——层出不穷的绝妙创意通常“雪藏”在为们酣睡时的大脑中，如果让你的想法释放呢？答案就是睡觉！想要变得更加高效更有激情，生活更加有趣，你需要保持睡眠充足。现在，合上双眼，停止机器般运转的身体，并发现睡眠的魔力。
    所以顾未央决定破罐子破摔的试一次，用睡觉来睡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式！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因为顾未央的确是做梦了，还梦见了非洲和中国争抢石油，而边境线就是一个地铁站，顾未央死死的守在地铁口，不准非洲人跨越一步，除非ta从她的身体上踏过去。紧接着，顾未央又梦见印度尼西亚发生了海啸，海啸之后就是地震，导致海里的鱼都死了，尸体漂浮在海上，就像是一个接一个的黑色骷髅令人噬心的难受，印度尼西亚的人们都哭做一团，不知所措这场天灾究竟要怎么处理。然后顾未央就站了出来，“你们不要怕！你们看看，我们中国人面对8级的汶川特大地震都顺利渡过了难关，所以区区一个6级地震你们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现在有了灾后重建的经验，我们会毫不保留的分享给你们，我们还会帮助你们一起走过这最困难的日子。你们要相信自己，要相信我们中！国！人！”
    然而就在掌声不断的时候，顾未央居然醒了！
    ［1.去程书墨家。］
    ［2.跳楼。］
    顾未央还来不及对梦里自己的英勇表现进行发自肺腑的夸赞，脑海里的提示声就已经抢了先。
    半醒半梦的顾未央赶紧拿过旁边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清晰而又准确无误的显示着北京时间01点30分，窗外的天空一片黑，只有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暗黄的光，柔柔的和这个安静的夜深时刻相互陪伴着。
    而她居然要去程书墨家？！
    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去一个同样是单身的异性家，这难道不是去扑倒别人，或是被别人扑倒的节奏吗？但将头探出窗外再次目测了下高度和冰冷而又坚硬的地面后，顾未央还是决定放弃2，而选择1。
    毕竟比起摔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什么的。顾未央还是宁愿去冒一次险。
    好在周楠最近都不停的在不同的城市进行着签售，不然这么晚她能放顾未央出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超过10点还没有回家都必须得打报告。
    所以顾未央觉得不幸的同时也不得不说自己其实还是庆幸的，因为她现在不仅能出去，还可以在这个点还能滴滴直接走，而不用站在小区门口伸手去拦路过出租车，不仅冷成狗，还冒着生命风险。
    程书墨家的灯竟然亮着，站在楼底下的顾未央也是惊呆了，毕竟程书墨没有和他一样，晚上睡觉不关灯的习惯。那就是说，这个时候程书墨还没有睡还是家里有别的人？难道程书墨是正在被别人入室抢劫吗？所以系统才提示让自己过来解救程书墨于水深火热当中？可是她什么工具都他么没有带好吗？！
    好奇心的驱使让顾未央变得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但似乎又更加的害怕了。只是顾未央的脚步依然走的很轻，毕竟一旦发现情况不对还能撤退或是报警，要是一开始就正大光明的告诉对方她来了，那不是就一点儿回转的余地都别想了吗？顾未央虽然傻，但是毕竟是看过《琅琊榜》的人，所以基本的安全常识还是认真掌握了的。
    程书墨家的门半掩着，顾未央站在门口，看着丢在门口的那一小袋黑色垃圾，顾未央踢了一脚，有些软，又有些发臭，但还是不敢拆开一探究竟，虽然那里面可能藏着灯亮的秘密。所以顾未央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这大半夜的门开着，除了有盗贼顾未央是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然而屋内却是一片安静，就连物品翻动的声音都没有，并且从门口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地板干干净净的，并没有出现多余的脚印，进门右手边的鞋柜处也没有多的有出来鞋子。
    顾未央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将门推到最大后，顾未央才轻轻地沿着墙壁走了进去，这样一来一会儿即使出现什么危险她至少可以跑出来大喊救命。客厅什么都没有，东西也都是井然有序的在它该在的地方，厨房，卫生间，阳台，书房，卧室的灯也全部都亮着，顾未央一一走过，最后走进了程书墨的卧室。
    程书墨闭着眼睛，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玻璃杯，和杯子挨在一起的是一盒999感冒灵颗粒，小样！原来人们心目中的难受也有感冒的时候啊？
    顾未央一边小声的感叹着，一边叫着程书墨的名字，然而程书墨却丝毫没有反应，睡的有这么沉吗？看着已经滑了一半到地上去的被子，顾未央赶紧将它抱了起来，重新盖在了程书墨的身上，他居然穿着校服就睡了？脚上还有拖鞋都没有脱？顾未央实在是看不明白。
    程书墨不会是吃药中毒身亡了吧？！想到这儿的顾未央赶紧伸出手在程书墨的鼻子处探了探，还好有呼吸，顾未央的心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但程书墨的脸色却红的不正常，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顾未央一只手放在程书墨的额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一对比忍不住惊呼出声，“天，怎么这么烫？！”
    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并且还没有阿姨陪伴的顾未央，个人的生活经验和个人的生存能力还是很值得信任的，所以确认程书墨是发烧了后，顾未央赶紧去浴室取来了盆子和两根儿毛巾，打湿后一根拧的半干放在了程书墨的额头上，另一根儿则是拿去放在了冰箱的保鲜柜里放着，等到额头上这根儿不冷后才将两根的位置作了互换。
    而此时已经2点30分了，但顾未央还是决定打车去人民医院的急诊科让医生开个退烧药，因为程书墨的整个人都是很烫的，冬天要是抱着这样的身体一定很暖合，但此时此刻顾未央清楚的知道，那是发烧才有的温度。
    好在今天急诊室的医生办公室里竟然没有病人，所以挂好号后顾未央直接就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怎么了？
    ——医生，是我同学，他发烧了，现在在家里，所以晚出来帮他开个退烧药。
    ——除了发烧还有别的症状吗？
    ——这个我不知道，等他明早醒了我再让他看医生。
    ——好。那我给你开点布洛芬颗粒，退烧的。如果严重就6小时服一次，如果明天醒来还在发烧的话，就立即来医院。
    ——好的。谢谢医生。
    顾未央熟练的缴费，然后等在了急诊取药室的门口。
    “回去就立即吃一袋啊。”
    “好的。谢谢！”
    窗口的小姐姐很是温柔的提醒着，顾未央一边接过药一边在内心深处深深的羡慕着程书墨，这么大半夜的，竟然还有人专程跑出来给他买药，一会儿回去还要照顾他！哪像自己半夜生病啥的，都是一个人打车到医院，看完后又打车回去。
    都是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顾未央不明白，同时也表示出了“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的英雄气概。
    回到程书墨家时，原本放在额头的毛巾已经被程书墨的翻身给掉在了地上，顾未央将它捡了起来，然后端回了卫生间，又跑去厨房开始烧水，原本困成狗的倦意竟随着这些时刻而逐渐消失。
    将布洛芬颗粒兑好水，并且确认不水温变得合适后，顾未央才端着它走进了卧室，然后拍了拍程书墨。
    “程书墨。程书墨。起来喝药。”
    “你别碰我，让我睡觉，我好困。”程书墨翻了一个身，然后丢开了顾未央的手。
    “喝了药再睡，快，听话啊。”对于自己如此温柔的语气，顾未央自己都觉得矫情与沉醉，见程书墨依然反响不强烈，顾未央只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程书墨从平躺的状态给扶了起来，半坐半躺着。
    这时，程书墨终于睁开了眼睛，“顾未央？你怎么在这儿？几点了啊？”
    “我….”顾未央正想着怎么解释，结果我字才刚出口，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因为程书墨又闭上了眼睛，顾未央相信以及坚信刚刚看到自己的程书墨一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能也正因为是以为是在做梦，所以当药递到程书墨的嘴边时，程书墨很是顺从的就喝了下去。
    而原本一直窝在程书墨床上的大米似乎是被程书墨这频繁的翻身给吵着了，所以醒了，还跳到了顾未央的脚边，用爪子磨蹭着它。
    顾未央突然找到了抱走大米的理由。

 44顾尔摩斯被发现

    顾未央给许长歌打电话的时候，许长歌还在梦周公，“早安啊许爷。”许长歌看了看时间，不到7点，“卧槽！你今天早上起这么早？！”
    “假的。骗你出来的。”顾未央哈哈大笑。
    “大清早的你有病吧顾未央，有病你就去看医生，你吵我睡觉干嘛？这都什么愁什么怨啊？”许长歌说完就又倒向了床，结果一个不小心，头就砸在了床框上，疼的许长歌睡意全无，直想手撕顾未央。
    “大米你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哪儿呢？”许长歌顿时就没了嚣张气焰。
    “10分钟之内出现在程书墨家的门口，我把大米给你。你来的时候小声点，别瞎逼逼。程书墨还在睡觉。吵醒了他抱不走大米你就别怪我了！”顾未央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许长歌的电话。
    顾未央又在程书墨家过夜？！两人不是在冷战期吗？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和好了？
    总之，许长歌表示对于顾未央和程书墨的关系，他这个距离两人最近的旁观者竟然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许长歌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顾未央已经等在门口了，手里提着大米专属的粉色笼子。
    “给你。中午之前还回来啊。”顾未央不太放心的叮嘱着。
    许长歌赶紧将大米接了过去还极其虔诚的对着顾未央说了一声“谢啦。”顾未央也是惊呆了。
    等许长歌走后，顾未央才坐电梯下了楼，然后在早餐店买了一碗白粥和小菜放在了程书墨卧室的床头柜上，这才轻声的关上门，滴了个车，朝着七月宠物店出发了。毕竟许长歌那种人，你不留点证据在手上他反起悔来也是连自己都害怕。
    七月宠物店的门口放了两张原木的小桌子和椅子，和上次自己来似乎还有些不一样了，就连放在桌子上的假花都被换成了鲜花，小店门口显得有生气多了。但顾未央却没有看到许长歌和大米的影子。只有里面不时传出的动物的叫声。
    一个小小的宠物店，竟然不到7点30分就开门了，顾未央也是很吃惊，但当看着那些遛狗回来的人直接牵着它们进去又很快出来，手然后上多了各自需要的东西后，顾未央就明白了，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啊。顾未央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身后的奶茶店还没有开门，所以她只能站着，还得提防许长歌突然出来看见了自己，顾未央这才感受到原来跟踪也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等到这一波遛弯狗狗的人群都各自回了家后，狭小的七月宠物店也不再拥挤，顾未央这也才得以在里面看到了许长歌和大米的身影，大米正站在水池里，七月在给它洗着澡，而大米则是一脸惶恐的看着她，许长歌站在一旁，百分之三十的时间是在看大米，剩下百分之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是在看七月。
    期间七月不知道说了什么，许长歌笑的眼睛都弯了。并且许长歌的笑不同于他日常的笑，但究竟是多了些什么情绪在里面，顾未央也说不清楚，但就是很能直观的感受到不一样了。
    突然，身后卷帘门的声音打断了顾未央的沉思，回头一看，果真是奶茶店开了门，顾未央赶紧拿过被自己放在地上的刺绣背包走了进去。
    “早上好！请问需要点些什么？”站在收银处的小姐姐很是热情的和顾未央打着招呼。
    顾未央连菜单都懒的翻，“一杯热牛奶，一份小糕点。”然后就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以便放心大胆的观察对面的情况。
    “好的。请稍等。”
    这个时候的奶茶店只有顾未央一个客人，所以服务员都不忙，顾未央也才找到了瞎唠嗑的机会。
    “对面的宠物店的生意还挺好的啊。”正给顾未央端着小糕点过来的服务员看了一眼对面，“是的呀。她们生意每天都很好的。现在大家都喜欢养个猫猫狗狗啥的。并且完全是当个孩子养，都舍得在它身上砸钱，吃粮食吃进口的，打疫苗打进口的，还有狗狗生理期的卫生巾，每天还要吃钙片什么的，然后一周洗三次澡，定期剪指甲，有些讲究的，还要每天给猫猫狗狗刷牙。”
    顾未央顿时就被刷新了三观，“养只猫猫狗狗的有这么复杂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对啊。不过动物也是很通人性的，你对它好。它不像人有的时候还会反咬你一口，它只会扑出命的去保护你。我家有个邻居养了一只金毛，昨年夏天他们全年一起去旅行，带上它的。然后在一个路口中途休息结束，他们决定继续朝前开的时候，金毛突然就不乐意了，趴在方向盘上一直大声嘶吼着，无论家里人怎么哄，怎么抱，甚至拿出它最喜欢的牛肉干给它吃，它就是不下来，就是不准男主人继续开车走。由于它闹的实在厉害，所以家里人才决定，那再坐一会儿好了，反正时间也还早，不然它那么闹着也不是个办法。半个小时后，大家坐上车准备继续出发，这一次金毛竟然不再闹腾，而是安安静静地卧在后备箱里，一副你们开你们的车，跟我没有关系的样子。跟刚才的撒脾气完全是两码事。到了前面不远的那个路口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之前一直有辆车就在他们的后面，等他们再次休息的时候，那辆车继续出发了，开到了最前面本该是他们在的位置。然后那辆车和前面疾驰而来的大货车相撞，车上的人无一生还。如果不是那只金毛拦住他们不让开车，那么死的就是他们一家人了。原本它的女主人一直不喜欢她，因为嫌照料起来太麻烦，那次之后瞬间就对金毛有了不一样的情感，一家人都感激涕零。但旅行结束后不到一个月，金毛就被疾驰而来的大货车给撞了，女主人去抱它，它却咬了她两口，送到宠物医院时，医生说内脏受到严重损伤，还给它动了手术，金毛只能静养，疼的卧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们就给金毛说，女主人是想带它去看病，它却咬她，以后不能这样了，不然她会很伤心的。金毛似乎是知道错了，但身体无法动惮，只能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着女主人的手。我听完都感动了。”
    顾未央似乎也没有想到一只金毛竟然这么温情，“感觉本该他们一家人遭遇的车祸金毛用身体去偿还了。”
    “恩。后来金毛在家里卧了三个月，花了2万多，才痊愈。”
    “小动物们的确可爱。”顾未央点了点头，如果她没有记错，七月的宠物店里还有兔子，小仓鼠，宠物猪，可惜许长歌在，她也着实找不到可以跟他偶遇的借口，所以只能望街而叹。
    就在顾未央发呆的时候，收银台的小姐姐将两杯大包好的奶茶递给了服务员，“快给七月送去，她在催了。”
    “她也很喜欢喝你们家的奶茶吗？”
    小姐姐笑了笑，“是的。反正自从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之后就是这样，她说我们家的奶茶自带自愈功能。”
    甜的东西确实能带给人心理上的安慰，就连小时候打预防针哭成狗，只要医生给自己一颗糖，立即就变得鸦雀无声了，也不是说糖真的有多甜，而是它在你难过的时候带给你了心里上最温暖的一种抚慰。
    “她现在还单身吗？”
    “应该是吧，这个我们也没有问，反正没有看到过异性男子再出现在她的宠物店了。”
    “他们为什么分手的，你知道吗？”
    “我听说这家宠物店原本是她和他男朋友开的，后来他的男朋友被家里安排去考公务员了，考去了另外一座小城市，两人见面的时间就很少，你知道了，一个人久了总是会寂寞的，所以那男人劈了腿。”听小姐姐这么一说，顾未央很是庆幸今天出门没有穿校服且打扮略带成熟，不然这样的情报小姐姐一定会避讳她是一个学生而选择什么都不说的。
    “那她为什么不把宠物店开过去啊？”每座城市应该都能生存啊，毕竟喜爱小动物的人那么多，每个城市都有所需求才对。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别人的伤心事，我们旁人也不好问。之前她有个闺蜜在我们店里上班，所以我们知道一些，现在她辞职了。”
    “谢谢小姐姐啊。”顾未央喝了一口热热的牛奶，拿出手机点开照相功能，因为这个时候的七月和许长歌从店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边喝奶茶，一边吃着面包，两人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而可怜的大米则被它们关进了自己的笼子里，可怜兮兮的望着两人。
    这让顾未央突然想到了许久以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那句话：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有你，有家，有我们的猫。
    这样美好的场景，让顾未央忍不住多拍了几张照片下来，接着点开了许长歌的微信头像，点击了相片——相机选择——原图，发送了过去。
    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45遭遇灵异事件(上）

    仰天长笑的顾未央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许长歌已经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并且不偏不倚的将目光所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着就朝着奶茶店飞奔了过来。
    “顾！未！央！”许长歌的咆哮声总算是让顾未央的笑声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许长歌掏出手机，然后将对话页放到了顾未央的眼前，“你说我怎么来了？！看不出来嘛，顾未央，这跟踪的功夫还挺好的。”
    顾未央赶紧摇头，“no！no！no！你可能是想多了，我只是出来买东西，碰巧经过这家奶茶店，所以走了进来，然后选了一个位置也是刚好，就看见了你。”
    许长歌显然是不信顾未央的说词的，毕竟七月宠物店离程书墨家并不算近，而程书墨家小区右手边不到500米的距离就有一个大型购物商场，顾未央要什么在那里买不到，要跑这么远来？更何况就在那个商场的旁边就有江城卖的极其火爆的奶茶，所以他要是信了顾未央的话那么他许长歌就是脑子有屎！！
    “手机给我我就相信你。”许长歌说着就朝顾未央伸出了手，“做什么？”顾未央不但没有给，还很是警惕的将自己的手机装进了包里，并且用手捂着。
    “你把照片删了我们还是朋友。”许长歌竟然脸色铁青，顾未央不得不怀疑这一把自己是不是玩的太过分了？
    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顾未央还是狠下了心，“不行。照片不能删。我怕你反悔！”
    “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许爷一言，那就是四十马也难追！”
    看着许长歌一脸的信誓旦旦，顾未央依然不为所动，“张爱玲说过，女人有改变选择的权利，那么同样的，男人也有。所以为了确保你不会改变你所选择的，我得把这些可以威胁到你的筹码留着。不过你放心，我顾未央也是说话算话的女侠，事成之后，我就删！就这样。今天下午5点30半one咖啡店等你，不见不散！”
    顾未央说完就抓过自己的背包，快速的逃掉了，毕竟再呆下去，她怕她小命儿难保。只留下气急败坏的许长歌和他那颗恨不得剁碎了顾未央的心。
    坐在滴滴上的时候，顾未央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来这一段时间每个周末的上午许长歌都不约，也不水群，她一直以为他是睡懒觉了，原来却是将时间都用在了宠物店。用情至深啊，顾未央发誓自己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许长歌骨子里竟然是这么认真的一个人。着实有点令顾未央赶到意外。
    很小的时候，顾未央就认为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个人走很远的路，去看另外一个人，今天知晓了许长歌每周都要绕了半个城过来看七月，看着他们两个笑弯了的眼角。
    顾未央就知道，现在她也依然这么认为。
    ［1.走路去程书墨家。］
    ［2.把手机关机24小时。］
    顾未央拿出手机按了解锁，然后点开了高德地图，在步行的上面选择了当前位置，紧接着输入了程书墨家的小区名字，最后显示的是：大约需要3小时49分，建议选乘其它交通工具。
    顾未央仔细的斟酌了下，反正她自己也不是没有试过匿迹销声，反正最后都他么是无人问津。所以别说把手机关机24小时，就是48个小时都行！
    而走那么久的路，虽然顾未央的确是很想瘦瘦腿，但想想就够了。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存在臆想中才是最好的。
    许久以前在网上看到老人摔倒该不该扶的新闻，顾未央都觉得老人事后栽不栽赃是一回事，而自己扶不扶又是另外一回事，老人栽赃是ta自身素质低，自己要是不扶那么不就也成了一样的人吗？所以顾未央纠结以后的答案就是——扶到底！
    但顾未央打死也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因为想着回家没有手机也是无聊，所以顾未央选择坐公交车缓慢的绕回去，结果还没有走到公交车站台，就看见一个老人自己骑电动三轮车摔倒在地，四周马上就围满了人。
    “打120吧。不然造成二次伤害了怎么办？”
    “对啊。一会儿你扶了他赖住你不走怎么办？还怪你。”
    “地上多脏啊，先扶起来吧。”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怎么可能栽赃？大家都可以作证嘛！”
    围观群众们激烈的讨论着，有的人已经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朝着老人伸出一只手，尽管有的人有这个想法，但是都被身边的人及时的拉住了，“120马上就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未央一个步行的人她反正是想不到老人可以栽赃她的理由，所以顾未央拨开人群，毫不犹豫的将老人从地上轻轻的扶了起来半坐着，又从包里掏出湿巾纸帮老人擦了擦脸和手，然后请旁边的人帮忙买了一瓶矿泉水放到了老人的嘴边。
    “谢谢你啊姑娘，你放心，爷爷不会栽赃你的。”
    看着老人湿润的眼角，顾未央顿时就红了眼，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正能量更多的，顾未央反正是信了。
    一直到救护车到达现场，看着老人被医生用担架抬上去，顾未央才起身离开。而另一端，许长歌正提着大米敲开了程书墨家的门，正坐着美梦却被吵醒的程书墨很是生气，“大早上的你干嘛啊？！”
    许长歌吓了一跳，“你眼瞎了吧？这都下午2点了好嘛？你还早上。”
    “天，我睡了这么久？！”程书墨不敢相信的将目光转向了客厅墙上的钟，果然时针已经指向了3。
    “你不会睡傻了吧？”许长歌一边将大米的笼子放下，一边径直走向冰箱在冷藏室拿了一罐可乐出来。
    程书墨只觉得自己的确有些懵，“大米怎么在你手上？你干嘛了？”
    “我带大米去洗澡和修理毛了啊，怎么样？是不是顺眼多了？”口渴不已的许长歌完全没有注意到程书墨那已经皱成了一团的额头。
    “我家大米怎么会在你手上？我记得你那儿没有我家的钥匙吧？”程书墨用手抓着头发，脑海里只有昨晚自己喝了感冒药的记忆，喝了感冒药之后他就睡着了啊，没有记忆也很正常吧，程书墨坚信。
    “顾未央给我的啊。”许长歌很是好奇的看着程书墨，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程书墨顿时就傻了，“顾未央给你的大米？！
    许长歌点了点头，“对啊。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啊！”程书墨顿时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许长歌。

 46遭遇灵异事件（下）

    “能有什么问题？顾未央又不是第一天早上在你们家出现。千万别跟我装啊程书墨，就凭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心里想的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放心啊。我会保密的。”许长歌很是爷们的发着誓，还举起了右手的两个手指。
    “许长歌，我警告你！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我这么严肃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跟我嘻皮笑脸的，因为你一笑，我也想笑，这样我会很尴尬的你知道么？”程书墨哭笑不得的说着。
    许长歌顿时就乐了，“看吧，有些人啊就是装。现在又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别矫情啊。顾未央呢？她不是回来好一会儿了吗？”
    在屋里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顾未央的影子，许长歌不免有些奇怪。
    “你确定大米是顾未央给你的，还是从我家里给你拿出来的？”
    “当然啊。你没看见我刚才是拎着它的专属笼子回来的吗？我就不懂了，你是哪儿想不明白了？睡了别人还不承认？顾未央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哭死的。唉。”许长歌一边摇头，一边叹息，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拿人格担保对于顾未央今早出现在我家这件事，它绝对不可能发生！”
    程书墨脸上的表情认真的就像是在说一件人命关天的事一样，受到惊吓的顿时就换成了许长歌，“墨啊，你别逗我。难道今天早上给我大米的是鬼？不对啊。她还跟踪了我的啊。怎么可能？！不行不行，你这么一说太他么诡异了，我得给顾未央打个电话确认下，不然这惊是没法压了。”
    然而顾未央的电话却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大白天的关什么机呢？不是说好下午还要约的吗？许长歌纳闷的又拨打了好几次，但听筒里依然提示的是已关机。
    而看着一遍又一遍拨打顾未央电话的许长歌，程书墨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相视一眼后，竟然直接抱住了彼此，然后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惨叫，“有鬼啊！”
    五分钟后，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逐渐冷静下来的两人小心翼翼的开始了对每间屋子的搜寻，但什么都没有多，什么也都没有少，更没有发现顾未央的随身物品什么的。
    但等到最后推开程书墨的卧室门，程书墨顿时就傻了，因为床头柜上放着白粥和小菜，还有一个喝了药的水杯，旁边放着已经冲调了的布洛芬颗粒的袋子。但是他明明就记得自己喝的是999，而且是在厨房喝的，程书墨很是不信邪的冲到厨房，999颗粒的包装袋安安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冲药的杯子也躺在水槽里，证明他昨晚的确是喝了的。最重要的是，他家里从来就没有买过布洛芬，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他自己半夜起来冲布洛芬的可能。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家里昨晚一定是出现了别的人！
    “你确定你今天早上见到的是顾未央？”
    “确定。”
    可是顾未央怎么可能有自己家的钥匙？重点是她会那么好心的给自己买退烧的药？还买来白粥和小菜？她那天分明在操场上把自己骂的负心汉似的，难道这是换套路了？程书墨看了看自己的家的窗户，每一扇都关的好好的啊。
    那这就有点诡异了。
    “墨啊，你别吓我。你再想想，是不是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接过顾未央的电话或是你给她打了电话？”许长歌就连说话的分贝都情不自禁的降了下来，原本许长歌还想将聊天记录丢给程书墨看看的，以此证明今天早上那人就是顾未央，但是为了余生能不那么间谍，谍间什么的。许长歌还是决定先藏住。
    程书墨拿过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分明和顾未央的通话记录就停留在三天以前！
    两人之间顿时就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当中。
    “墨啊，不然我们报警吧？”因为就在一秒前，许长歌点开和顾未央的聊天界面时，那些图片顿时都凭空消失了，并且许长歌确定自己是保存了的，然而翻遍了手机的内存居然都没有找到，没有找到！
    许长歌已经关机了三次，然而神马卵用都没有。
    “你说警察会相信我们的陈词吗？”
    “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出现了幻觉，把我们带去第三人民医院检查的，并且这类事件应该无法立案，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丢，都没有损失。”许长歌表示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不然我们去顾未央的家里找她确认一下？”程书墨认真的许长歌，许长歌不带犹豫的点了头，“行，这个疑团要是得不到解决，我都无心做任何事情，因为这种事真他么会把人吓尿的。”
    两人赶紧穿上鞋子就出了门，但是刚走到小区门口，许长歌就再次记起，顾未央约了他今天下午5点30在one咖啡馆，所以把目的地改了过来。
    “现在已经5点了，顾未央跟我约的5点30分碰面。”
    “你们两个不会真的？？？”程书墨惊讶不已。
    原本还想装个逼刺激一下程书墨的许长歌，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认怂，毕竟解决疑惑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她约我是让我给苏十一解释清楚，我跟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因为苏十一跟她翻脸了。”
    “苏十一为什么要跟她翻脸？”程书墨能感觉到苏十一对许长歌有好感，但是没有想到好感竟然这么强烈。
    “可能我太帅？！鬼知道。”许长歌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不说话的程书墨，赶紧补充道，“你不会也以为我是真的想和顾未央有什么吧？卧槽！我那天是看你不说话，帮你回答的好吗？！连你居然也信那些八卦，我真的是醉了。”
    程书墨点了点头，“对啊。这世界一切都有可能。”
    “那我能不能拜托你个事？”许长歌盯着程书墨的眼睛。
    “什么事？”
    “扑倒我。”
    “不可能！”程书墨白了一眼许长歌，只当他是脑子有毒，虽说许长歌不仅长的好看，还有一双会弹钢琴的手，也跟自己有很多的话题，也很男人，但是程书墨并不弯。
    “所以说这世界并不是一切都有可能。有些事它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也就永远的不可能了。而它后来所产生出来的那些可能性不过都是我们的意淫罢了。往往我们的那些我们以为啊到最后也就只是我们以为。”
    不可能这三个字，让许长歌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但也只能在心里叹气：也许世上最美好的感情就是你喜欢她，她也对你有好感，但你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
    这一刻的许长歌，陷入了一场异常的难过当中。

 47顾未央不见了？！（上）

    滴滴师傅才刚停车，程书墨和许长歌就着急的跳了下去，然后朝着one咖啡馆最里面的位置走去，准确来说，两人是用的跑，毕竟是心里有“鬼”的人，所以无法做到淡定自若。然而老位置上却只坐着苏十一一个人，并没有顾未央的影子。
    “未央呢？”许长歌一边问一边四处张望的继续找着顾未央的身影，而苏十一则是一脸懵，“她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许长歌摇头，“没有啊。不是约好5点30分的吗？人呢？”
    苏十一拿过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着北京时间17:25分，“可能是在来的路上吧？”
    “我以为你们会一起过来的。”许长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和程书墨坐了下来。
    “我跟她最近都没有怎么联系，今天早上也是收到她的邮件，我才知道你找我有事的。”苏十一说的云淡风轻，眼眸里一点儿难过情绪的波动都没有，似乎是就算是彻底的失去顾未央这个姐妹她都可以接受，而顾未央这一头却是为了保住和她的友谊不断的想着办法。
    许长歌对这样的苏十一表示失望，尽管她对自己一直都是如初那般的好，但许长歌依然失望的彻底。
    “你有她家里的电话吗？”程书墨突然想起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顾未央家里是还有一个备用手机的，就是那次两人共处一室之后才入手的，为了突然没电的情况不再发生，顾未央专程在淘宝买的超长待机30天的那种棒棒机。
    苏十一将自己的通讯录从头翻到了尾，“确定是没有。我那天一起删了。”
    程书墨败下阵来，“你没事删她电话干嘛？”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啦。”突然被程书墨这样质问，苏十一竟觉得有些心虚。
    见许长歌和程书墨都不再说话，苏十一的内心更是觉得自己将顾未央拉黑是最最明智的选择了。
    因为许长歌明明是找自己有事要说，但这会儿两人却都因为顾未央不在而无心搭理自己，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是讽刺的事情吗？难道说许长歌今天叫自己来，就是想拉着顾未央的手，然后笑着对她说，“十一，这是我的女朋友顾未央，以后请多多指教。”
    那苏十一只能说这一定是她十七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并且没有之一！“这不要到晚自习的时间了吗？一会儿回学校不是就能见到她了吗？”
    苏十一的语气有些酸，但一心求着顾未央出现，尽快解决疑团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反而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许长歌惊喜的样子，让苏十一的心顿时就变得更涩了。
    “墨啊，你先回学校找顾未央，我有事和十一说。”看着七月新更新的朋友圈，许长歌终于记起今天的自己还身兼了另一个重任。
    “别叫的这么亲热，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是不想走了。说吧，什么事情？我也听听。”程书墨很是有耐心和兴趣的看着许长歌的眼睛。
    许长歌决定认怂，立即将声音的分贝降低了n个档次，可怜巴巴的样子险些闪瞎程书墨的双眼，“求你。”
    程书墨这才对他的态度表示满意，“行吧。那我先走了。一会儿教室见。”
    许长歌一直看着程书墨离去的背影，确定他已经坐上滴滴后，才放心的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而一直沉默的苏十一，分明许长歌还什么都没有对她说，但她的脑海里却已经演了数十种场景。
    比如他求她对自己和顾未央的事情保密，并且恢复和顾未央的关系，好让顾未央在学校里不被那么排斥；
    比如他说对不起，谢谢自己的喜欢；
    比如他说希望自己以后每次和顾未央约的时候，她这个电灯泡都能在场，这样就不会落人口舌了；
    比如他说因为下个星期顾未央的妈妈就回来了，他一个男生不能频繁的约她出来，不然会引起怀疑，所以请她帮忙约；
    比如他说这马上双十一了，这是他和顾未央的第一个可以庆祝的日子，想从她这儿知晓顾未央喜欢什么的惊喜；
    ……
    ……
    但苏十一没有想到的是，许长歌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十一，我有想要喜欢的人了。但是，不是顾未央。”
    苏十一摇头，情绪突然就变得激动起来，“我不信！一定是顾未央让你来故意骗我的是不是？好让我跟她之间的误会消失，她怎么这么呕心？！你们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秀恩爱吧？别人不知道，她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想法吗？”
    许长歌顿时就愣了，就算他和顾未央互生喜欢了，作为顾未央最好的朋友苏十一不是应该祝福吗？怎么这副恨不得吃了顾未央似的面孔，“你的想法，你的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吗？”
    “我….我….我….”看着许长歌的眼睛，苏十一不仅脸红，还变得结巴起来。
    “苏十一，我可以拿人品跟你保证，我跟顾未央之间绝对没有出朋友情谊以外的情感！不管是她对我，还是我对她，都是这样。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于这件事反应这么激烈？我们两个都单身，即使有什么难道不也是件正常的事吗？我总觉得你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还有，作为顾未央最好的闺蜜，顾未央的心里装着谁难道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别人误会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很正常，但是不也应该跟风。这样只会显得你智商是跟他们一样的低。还有，我要是对顾未央有一丝那方面的想法，我一辈子不举！！”许长歌说完就转身走向吧台买了单，然后离开了。
    留下一时半会还没有回过神的苏十一不知所措的呆坐着，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许长歌这么严肃的表情，他的脸上充满了对小肚鸡肠的自己的鄙夷，他就连隐藏都不隐藏，显露的那么赤裸裸，苏十一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大吼一句，“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但她连一点儿这样的自信都没有，比起不能成为许长歌的女朋友，她更担心的是他们会连朋友都没法做。
    这样的话，就连许长歌正在经历什么样的日子，他每天穿什么颜色的里衬，什么款式的鞋子，嘴里哼着谁的歌曲，今天又撩了哪个小姐姐，哪个小姐姐昨天又撩了他，是不是又被老师罚站办公室，早餐有没有按时吃，晚自习是不是又翻墙出去买奶茶了？作业是不是又是抄的程书墨的？
    他是难过是开心？是兴奋是低落？
    苏十一都无从得知了。
    但见到这么严肃的跟自己解释的许长歌，苏十一的内心又有那么一丝的小庆幸，因为这就说明顾未央和许长歌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确不是这样的，苏十一也就放心了。只是苏十一并没能开心多久，因为她记起许长歌说的是他有了想喜欢的人。然而许长歌的身边最近都没有别的走的很近的人啊，苏十一顿时就陷入了一张最近把自己缠进去却扯不出来了的蜘蛛网，但是直觉告诉她，顾未央一定知道这个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找到顾未央！

 48顾未央不见了？！（下）

    苏十一赶紧掏出电话，在拨号键盘上按出了顾未央的电话，虽然电话号码是删了，但是这么多年的友谊，她要是连那11位数字都记不下来，那就真的是白瞎了她和顾未央那些同床共枕的小日子。
    关机？！印象中顾未央的手机就没有出现过关机啊，苏十一觉得有毒，不过以顾未央那脑子，忘记充电也正常。这么一想，苏十一也就淡定下来了。
    理清思绪后，苏十一赶紧背上书包从咖啡馆里冲了出去。
    店老板看着这几个常客今天的反常模样，淡定的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这么热血。”
    晚自习的铃声已经打响，然而顾未央的位置上却没有人。就连一向淡定的程书墨都静不下心来了，“李老师，顾未央还没有来。”
    低头批改作业的李云这才抬起头，“我还以为她上厕所去了。没有给我请假啊。”说罢，就掏出电话，拨出了周楠的电话，“您好！你所拨打电话已关机。sorry......”
    “关机。那个你们谁有顾未央的电话号码？或是她家里其他人的号码？”
    “老师，她电话和她家里的电话号码都关机了。”苏十一小声的回答着。
    “行，那我知道了。”李云倒也没有多想，只是揣测看来应该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不然周楠的电话也不至于同样是关机了。
    程书墨原本是想通过李云的手知道顾未央的下落的，没想到顾未央还像失踪了似的。这个顾未央，自从开学第一天那一撞，程书墨就觉得自己的日子都没顺过，就连引以为傲的学习都因为要和顾未央组队参加数学竞赛而变得压力山大了。
    古人常说红颜祸水，程书墨就纳闷了，顾未央即不美，跟他关系更谈不上红颜，但怎么遇上她之后就那么多祸呢？
    无神论的程书墨这一刻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些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呢？！
    许长歌一直等到放学才有机会入到7班的教室，看着程书墨旁边的空凳子，“顾未央人呢？走了吗？”
    “你想多了，别人连来都没有来。”程书墨一边收拾课桌，一边回答着许长歌的问题。
    “卧槽？那我们要怎么办啊？”许长歌一想到今天早上给自己大米，追踪自己，自己还跟她说了话的人其实并不是顾未央，就吓得背后升起来一股冷汗。
    “我怎么知道？！”
    “不行，墨啊，我今晚得去你们家睡。”
    “不行！”
    “求你。不然人家是会被吓死的啦。”许长歌像个小媳妇似的拽着程书墨的衣袖，两眼装满了祈求。
    看的从他们身边的同学们都忍不住甩了一个白眼又一个，“两个男的怎么这么矫情？”
    “我表示浑身发毛。”
    “卧槽！你们说到底是程书墨和许长歌有一腿，还是许长歌和顾未央有一腿，还是程书墨和顾未央有一腿？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了？”
    “难道别人就不能三人互相有一腿，相互缠绵，永不分开。”
    “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
    而此时的程书墨只恨不得将像个水母一样扑在自己身上的许长歌给扒下来，但许长歌一脸宁死不屈的表情。
    反正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跟许长歌这个颜值的人被误认成cp，程书墨倒也觉得不算太亏。
    “不然我们去顾未央家找下她吧？”走道半路的时候，许长歌突然按住了刹车。
    “这么晚了。万一别人家里还有别的人怎么解释？”程书墨白了许长歌一眼，懒得搭理他，继续骑上车走了。
    许长歌越想越坚定心中的想法，然后冲着程书墨的背影大吼了一声，“我去顾未央家了！一会儿见！”
    程书墨只当许长歌是抽风，但是过2几分钟也没听见后面有蹬自行车的声音后，才回了头，路灯下和自己朝着相反方向去的许长歌的身影被拉的尖细而长，程书墨一秒也不带犹豫的追了上去。
    夜晚的风在两个少年的耳边吹过，校服的衣摆随着它飞了起来，并且膨胀开来，背影就像是赶去救自己心爱姑娘的勇士一般的风流倜傥。
    只是可惜勇士有点怂。
    “墨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我还在担心要是一会儿开门顾未央告诉我不是她，我岂不是得吓成阳痿？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许长歌一脸的感激之情，就差感激涕流得对着程书墨献上膝盖了。
    程书墨一只手丢开自行车的手把，然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许长歌的肩膀，“许爷，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科学。”
    许长歌点了点头，但语气却是软弱无力的，“好。”
    顾未央的家住在锦绣庄园，两人骑了20多分钟，就连手心都是汗后，终于到了单元楼下，然后趁着顾未央的邻居下楼倒垃圾，两人赶紧将车停好走进去上了楼。
    307的门紧闭着，许长歌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安静无比，没有顾未央的声音，也没有电视的声音，没有洗澡的水声，也没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整个一感觉就是里面没有人。
    程书墨看了看手机，已经22:30，顾未央应该是在家的。所以抬起手，按了307的门铃。
    然而半个小时后，307的门依然紧闭着。
    就在这时，两人背后突然出现了脚步声........

 49坎坷求证路（上）

    早已经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的许长歌毫不犹豫选择变身澳大利亚的三大国宝之一——树熊，然后紧紧的挂上了程书墨的身体，且双脚弯曲，离开了地面，程书墨不得不庆幸自己是背靠着墙的，不然许长歌这一跳，估计他们两个都得摔个狗吃屎！
    “你们敲敲门吧。可能是她家门铃没电了。我今天下午下楼买菜的时候看见这家的小姑娘开的门。”原来是隔壁的老奶奶回来了，在说话声响起之前，程书墨和许长歌都已经处于魂飞魄散的边缘了，直到她掏出钥匙打开308的门走了进去，两人这才稍微的回过了神，思索了几秒后觉得老奶奶说的似乎也挺在理儿的，许长歌这才选择用巴掌拍响了顾未央家的门。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五分钟后，许长歌的脸上逐渐出现了焦急的表情，蹲在对面地上的程书墨看着他，“你知道吗？这样我突然想到了一首顾城的诗。”
    “什么诗？！”许长歌拉长了脸，在这么令人恐慌的时刻，程书墨居然能联想到一首诗来相对，许长歌只能表示内心是大写的跪，学霸的世界反正他这个学渣是永远也懂不的。
    “小巷，又弯又长。没有门，没有窗，你拿把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程书墨说完不等许长歌作出表示就自己摇了摇头，然后来回走了几步，“不对。应该这样改编一下，更符合我们现在的实际境况：走道，又弯又长。虽有门，但没匙。你拿了小拳头，敲着厚厚的门。”
    小拳头？！许长歌看着对自己打油诗还算满意的程书墨，白眼纷飞，“你知道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你说？”程书墨显然是没有想到语文弱智的许长歌竟然可以联想出回应的句子，不禁很是好奇的看着他，但许长歌眼神突变的那一秒，程书墨的内心就变成了悔恨不已。
    “哼！都怪你也不哄哄人家。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坏蛋！老公，大坏蛋！！咩...捶你胸口，你好可恶。要抱抱嘤嘤嘤哼，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大坏蛋，打死你！”
    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还将身体变成了s型，然后眼神里全是妩媚，还将两只手搂上了程书墨的脖子。
    “滚！！”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抬起膝盖，撞向了许长歌的两腿之间。
    “啊......程书墨！！”许长歌的惨叫再次在走廊上蔓延开来。
    而此时因为口渴而醒的顾未央还有些懵，听到门口的惨叫声，竟觉得有些熟悉，赶紧将头摇了摇，又没声了。不禁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然后走向了客厅。
    就在这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的顾未央也懒的穿鞋了，直接走了过去，推开门，就撞进来两人。
    险些摔倒的许长歌满脸通红怨气，“小未央，你他么开门都不知道说声吗？你许爷我要是摔坏了，你赔的起吗？”
    突如其来的许长歌的声音总算是将顾未央彻底的从睡得迷迷糊糊的状态里给拉了出来，然后看着跟在许长歌身后一脸黑线的程书墨，“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找你！”两人异口同声的看着顾未央，并且眼神严肃。
    “找我？”顾未央喝在嘴里的水还来不及吞下去，就被这两人吓得直咳嗽，她才不信他们两个人会好心的来叫自己上晚自习，最重要的是，她和程书墨还在冷战期间，这样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发生了。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脸？确认你是清醒了的吗？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事关重要。”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顾未央家里所有的灯都按亮了。
    顾未央不禁更是疑惑了，“干嘛啊你们这是？大白天的你开什么灯？不知道浪费可耻吗？”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你中毒了吧？”许长歌拿过手机，将屏幕放到了顾未央的眼前，没想到顾未央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意思是说现在已经下了晚自习？”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天！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完蛋了！明天李云得弄死我。”顾未央表示很是绝望，内心忧愁无比。
    “别怕。她给你妈打电话你妈也是关机。你明天随便编一个家里有事的桥段就搞定了。”许长歌拍了拍顾未央的肩膀。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程书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毕竟是有目的来的，谁知道许长歌说了这么久都说不到重点，程书墨只能选择自己上，作为和顾未央冷战的人，他居然主动开了口，这难道不是很尴尬吗？！
    “昨天晚上？去你家了啊。”顾未央显然是被两个人的异常吓懵了，所以不禁忘了这件事需要隐藏，直接脱口而出。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顾未央顿时就红了脸，这个要怎么解释的过去？一个姑娘大半夜的出现在别人家里，并且是在两家隔的并不近的情况下，这一定是脑袋有毛病！
    “我....我....我...”
    “你什么你？顾未央你就这么喜欢我？”程书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未央。
    “别瞎往你脸上贴金，我要是喜欢你，我就天打雷劈！！”顾未央赶紧为自己辩解，甚至不惜发起了誓。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并伴随着阵阵闪电声。

 50坎坷求证路（下）

    “哈哈.....小未央，你自己看吧。就连老天都嫌弃你说谎话，要劈你！”许长歌被如此巧合的场景逗的捧腹大笑，就连死鱼脸的程书墨斗忍不住嘴角上扬，只有顾未央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半夜睡不着起来散步行不行？然后就散到了你们小区不可以吗？再然后看见你家灯火通明，我以为进小偷了，所以出于同学之间的情分上来看看。谁知道你家房门敞开，所以我就进去了。结果谁知道你还发烧，我又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所以只好给你拿毛巾冷敷，物理降温，还大半夜还跑去医院给你开退烧药，又担心你一个人出什么事，就留了下来。害得我一夜没睡，不然我至于睡到现在连晚自习都没有去上吗？！”顾未央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语气激昂。
    顾未央一说完，程书墨才记起，昨晚的确有人给他喂过药，但他以为是在做梦，原来竟然是真的，怪不得自己今早起来感觉身体黏糊糊的，看样子应该是昨晚吃了退烧药后产生的身体反应。
    “这么说我桌子上上的药袋，白粥和小菜也是你留下的？”
    顾未央没有好气的点了点头，“不是我难道是鬼吗？！”
    “那今天早上是你把大米给我让我去给它洗澡的吧？”许长歌的眼神里写满了“你快告诉我，不然我就要死了”。
    “我说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啊？大晚上的抽什么风？不是我给你的大米难道还能是鬼不成？”顾未央觉得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跟踪我的也是你吧？”许长歌再次求证，“对！然后呢？”顾未央已经做好了接下两人后面的大招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大招却是许长歌的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什么意思？”看着连眼神都慵懒了下来的许长歌，顾未央很是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那我们就先撤了啊，晚安小未央。”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困意席卷，攀上程书墨的肩膀，就朝着门口走了去。
    “有病。”顾未央小声的嘟哝着，也站了起来，准备将门反锁上。
    ［1.去程书墨家留宿。］
    ［2.留宿程书墨。］
    顾未央关门的手顿时就收了回来，这两者有区别吗？！一个睡程书墨家，一个睡自己家，最后不都是共处一室度过这个傻逼似的夜晚吗？
    最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又要和他独处一室？！
    “选择已出示完毕，请选择！”
    选择你妹儿！！顾未央表示拒绝选择。
    “3！2！1！”脑海里竟然响起了警示声，顾未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再不选择，酷刑就来了！
    想起那次头痛的跟爆炸了一样，顾未央吓得赶紧被迫选择了1 。
    下一秒她就朝着程书墨扑了过去，看着两人均倒在地，许长歌傻眼了，“你们干什么啊？”
    “扑倒他！”
    “扑倒她！”
    话从两人的口中说出来，程书墨和顾未央都惊呆了，就连许长歌这个旁观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们....两个是不是嫌我这个电灯泡？不然我先走？”
    “赶紧走！”程书墨说完就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不可能啊。
    看着程书墨那憋的一脸难受不已的样子，许长歌只能竖起大拇指，然后快速的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秒，许长歌还不忘给依然还躺在地的两个人递上了一个暧昧极了的眼神。
    但许长歌一走，顾未央并没有从程书墨身上爬起来，反而是伸出手按住了程书墨的双手，一副要上了他的样子，程书墨满脸通红，“顾未央，你不会想吃了我吧？”
    “对！”顾未央明明想松开起来，但跟程书墨触碰在一起的手就像是粘了502胶水似的，身子也动弹不了了，言语更是不受控制，只能委屈不已的眼神看着程书墨，然后脑子里单句循环着，你他么倒是推开我啊。
    而此时程书墨的内心却是：你把我扑倒还扑的这么疼，整个人不说多了至少也有100斤，就他么快把我压死了，结果你还有脸委屈了？该委屈的是我好不好？！
    如果说眼神可以变成一把刀，那程书墨此时的眼神至少是40米以上的长刀。但是这把长刀在这个时候却是毫无用处可言的，因为程书墨发现自己除了眼珠子还能动以外，其他地方都跟被顾未央压瘫痪了似的，纹丝不动的和地板接触着。
    然后两人就那么对望着，靠着眼神传递出来的电流厮杀着。
    ——你快起来！
    ——你他么为什么不起来？
    ——我要是能动会选择被你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要是能选择，我他么会贴在身上？！
    场面陷入了尴尬，尝试数次无果的两人均放弃了挣扎。
    ——以后有你顾未央的地方就没有我！
    ——什么？你这么嫌弃我？没关系，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我并不讨厌你啊。
    ——我就没有见过哪一个姑娘这么不矜持的，抢走我初吻就算了，现在又要强上我！
    ——还好你没有口臭，也没有狐臭。抱着也算暖和。就这么睡到天亮好了。晚安，我困了。
    用眼神传递完自己最后一句话的顾未央竟真的闭上了眼睛，程书墨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接着就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和行李箱碾在地板上沉闷的响声。
    “未央，书墨。”
    周楠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未央顿时就傻眼了，程书墨更是尴尬的等着被周楠给两脚踹死。
    看着自己的闺蜜扑在别人男孩子的身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样子，虽说周楠一直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一个思想开放的母亲，但这一刻也依然觉得大为震撼，看来她的确该跟顾未央好好聊一聊了。
    “地板上凉，你们两个先起来。”周楠说着，已经将包放在行李箱上，准备伸出手将顾未央拉起来了，但才触摸到顾未央的衣服，就感觉手指就像被电了打了一样，吓得周楠赶紧缩回了手。
    ［1.亲一下程书墨。］
    ［2.继续抱着睡一晚。］
    都说绝处逢生，顾未央没想到自己却是绝处逢上更绝处，“选1！”毕竟一秒和一晚显然前者死的要轻一些，顾未央的内心正开始建造一会儿被周楠训的千疮百孔的小城堡。
    紧闭上眼后，顾未央的唇贴了上去。
    程书墨的味道依然和之前一样，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凉的味道。
    “顾！未！央！”
    看着眼前的状况，周楠彻底的炸了.....

 51绝处不缝生（上）

    程书墨已经被顾未央疯狂的举动给吓得快成了智障了，这完全就是不按道理出牌嘛，扑倒自己就算了，还当着周楠的面强吻自己，程书墨觉得反正自己是没脸再见江东父老了。
    但说来也奇怪，顾未央的吻结束后，程书墨竟然可以动呢，感觉这吻之前的自己就像被什么东西封锁了似的，而顾未央的吻是解药？脑海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之后，程书墨赶紧猛烈的摇了摇头，然后严重怀疑自己小时候是不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看了太多次？再者要吻也该将两人角色互换啊？为什么每次自己都是被强攻的那个人？！程书墨实在想不明白，也没有心思再想明白。
    “顾未央，书房里去给我等着！！”周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愤怒的情绪给炸裂了，只得长吸一口气，然后看着程书墨，“书墨，你今晚就住阿姨家，这么晚了外面不好打车。”
    “谢谢阿姨，我可以滴滴。”程书墨脸红得跟柿子似的，很是尴尬的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不行，阿姨得对你的个人安全负责。还有，我也得跟你聊聊。”周楠这句话一说完，程书墨就知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好的。谢谢周阿姨。”
    “家里很久没有来客人了，所以客房的东西很久没有用了，你睡顾未央的房间吧，她今晚跟我睡。我们明天早上再聊。”周楠说着就伸手将行李箱拉进了门，然后瞪了一眼依然站着一动也不动的顾未央，“给我进书房！”
    看着周楠脸上从未有过的黑线，顾未央就知道——这一把自己死定了！果不其然，进入书房后，周楠直接反手锁上了书房的门。
    自知理亏的顾未央就连目光都敢和周楠对视。
    而书房外程书墨很是尴尬的走进了顾未央的房间。
    顾未央的卧室的家居竟然都是复古蓝的颜色，这倒让程书墨比较吃惊，因为这种颜色虽然好看，有质感，但比起可爱的粉色，纯洁的白色，令人心水的浅蓝色，就显得比较稳重了，不符合这个年龄人的使用特征，反正他这么多年是没有在哪个姐姐妹妹家看到过用复古蓝的。
    进门的右手边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的双人床，床单是浅灰色的水洗棉面料，被胡乱的皱在床上，左手边是五门的大衣柜，程书墨一向不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所以没有拉开看，也没有验证女生的衣柜是不是永远少一件这个真理。而是绕过床，来到了放着大转角书桌的窗户边，然后放下书包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书桌旁边的飘窗台上放了一个三层的小花架，上面养着绿萝，栀子花，马蹄莲，还有几盆看起来还不错的多肉，看着放在最上面的宜家洒水瓶，程书墨走了过去，然后给它们都洒上了水，退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脚底下一个木头盒子险些给绊倒。放下洒水瓶的程书墨准备将木头盒子移动一下，结果蹲下去时，窗外的风正巧将里面的笔记本吹开了来，最上面写着2017年9月25日，星期一，天气：晴。看样子应该是顾未央的日记本，因为那笔记本旁边放了一把小锁，只是没有锁上，显然应该是顾未央忘了锁，程书墨将它合了起来，没有再看下去。
    但坐回书桌前后，程书墨的内心突然燃起了一种格外炽热的好奇心，然后驱使着他将木盒子抱了起来放在了书桌上。
    尽管程书墨一直告诫自己这是别人的秘密，自己不能做这么不道德的事，但是手还是无法控制的翻开了笔记本：
    2017年9月25日 星期一
    天气：晴
    回到家里时，一如往常的安静。这种安静久了，人其实是会觉得很孤单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还在忙着给新书签名的楠姐会不会也觉得孤单，但我想她不会，因为她的身旁会有助理陪着，她的粉丝群里也正热闹着。
    但是我孤单了，其实是因为饿，但又不想吃外卖。他们都说人生何必太复杂，想念谁——吃火锅；想见谁——吃火锅；想被理解——吃火锅；有疑惑——吃火锅；讨厌什么——吃火锅；喜欢什么——吃火锅；喜欢谁——吃火锅；饿了——吃火锅；没钱——吃火锅；失恋了——吃火锅；失眠了——吃火锅；天冷——吃火锅；天热——吃火锅。
    似乎就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是的，我也想吃火锅了。我突然觉得其实暖心的感觉就是深夜，我给你发去简讯，问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你竟然会传来回应，说正巧我也饿了，吃火锅好了，和我心里想的完全一样。
    但我翻遍了自己的通讯录，也没能将这条简讯找到可以发出去的人。
    就连苏十一，都因为许长歌，而将我拉了黑。这两天我也在想许长歌说的话，或许我和苏十一的友谊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固，不然怎么会连她都不相信我呢？我一直都觉得友情是这个世界上很为牢固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可能是我错了，原来我以为的我以为就真的只是我以为，原来所有以为牢固无比的感情其实都有可能是玻璃心。最让我伤心的其实也并不是这个，而是苏十一在拉黑我的时候给我留的言。她说，果然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就是自私！
    是的，我从小没有父亲，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不完整，我的人生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有的我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父爱的丧失并不能代表一切，因为楠姐也同样教会了我勇敢，责任和担当。也正为缺少了人生中本该存在的一种爱，我才变得尤为的珍惜。珍惜生活中的每一种得到，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的得到我都很是珍惜。但我也要承认我的内心依然是有一小块属于父亲的位置的，虽然这个人从来不曾出现过，也从来不曾带给我任何的讯息，虽然我们之间除了血缘就早已丧失掉了所有的联系，但那个小角落依然是属于他的，他出现了，不一定就能填满那个空间，他不出现，空间的空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的损伤。因为它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随着时间而累积起来的厚厚的茧，我没有想到，撕开这个茧，露出里面血淋淋新肉的人竟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以前听他们都说，往往伤害自己最深的人其实就是那个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最了解你，知道你哪个位置的哪个伤口最为致命。我不信，因为楠姐从小就告诉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建立在不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去做。更何况是自己亲近的人呢，就更应该如此对待了。
    但当看到苏十一那句话的时候，我终于信了，也终于知道被亲近的人扯开伤口是一种怎样的撕心裂肺。
    这些年，我从不曾在楠姐面前问过关于问父亲的事，但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不会和他相认？小时候的答案是会，而现在的答案是不会。
    因为有些人他们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后来你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52绝处不逢生（下）

    看完顾未央的这一篇日记，程书墨的内心有些复杂，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像疯一样的顾未央，原来有着这么细腻且矫情的内心，真实的她跟自己印象中的她程书墨不得不承认还是有很大出入的。
    他一直觉得顾未央就是一个所向披靡的女汉子，她应该有着很完整且强而有力的家庭在背后作为她的港湾，不然她怎么可能有勇气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事。“原来我们以为的以为就真的只是我们以为”，程书墨也终于承认了这句话。
    房间外依然很安静，没有传来任何的响动，脚步声也一直没有出现。往后翻全是新的还没有写的日记本让程书墨将它放进了盒子里，这才看见原来盒子的底部还装着好几本厚厚的相同的本子，只是他们的上了锁，并且没有钥匙在旁边。程书墨只能作罢，然后将木盒放好后，走了出去。
    走到书房，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门上后，就连程书墨自己都感到诧异，因为这不是他自己一向的作风，他感觉自己今天做了太多反常的事。
    然而门内却很是安静。
    程书墨不知道的是顾未央正在思考，要怎么回答周楠的问题，因为她问的是，“喜欢一个人光凭扑倒有用吗？”
    顾未央看得出来周楠很是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她才语调轻柔，顾未央倒是希望周楠来个海啸似的咆哮。但打小她就不，不管顾未央做错了什么，她都是讲道理。在顾未央小的时候，周楠还时常被亲人说，“跟一个小屁孩讲什么道理？我告诉你黄金条子出好人！直接打，打她一次她就记住了。哪这么麻烦，光说有用吗？要是光语言教育都有用了那还拿警察做什么？！”周楠每次都只能笑笑，然后很是尴尬的表情，“个体差异嘛。”
    他们不知道的是，讲道理其实比挨打来的痛多了。因为挨打，打过之后就结束了啊，身体也不会痛到哪儿去，毕竟是亲身骨肉，家长也不会下太狠的手，打完说不定他们事后还会后悔对你动了手。但是讲道理就不同了，她们可以把一件明明就是很小的事情都说得跟自己犯了滔天大错似的，以此让你陷入无尽的悔恨和愧疚当中，最重要的是这种心理的折磨并不会随着这次“暴打”而结束，它会弥漫在你接下来的很长的日子里。
    所以哪个更狠？显然是讲道理。
    顾未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毕竟常年从事写作的人的思维是很可怕的。自从上一次周楠根据顾未央姐夫这一段时间的回家时间，给她姐姐回消息的速度和时间以及内容，还有打电话的语气就推测到了姐夫旁边一定有别的姑娘在，顾未央不信，觉得周楠就是小说写多了，捕风捉影罢了，但当根据周楠给的时间，再定位到姐夫的位置后，姐姐果真在酒店大厅捉到了和前任手挽着手走进来的姐夫。
    自从那之后，顾未央对于周楠的害怕就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所以顾未央无法不害怕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周楠接下来拿出来作为呈堂供词反杀自己。
    ［1.表白自己喜欢程书墨，就是非扑到不可。］
    ［2.问周楠有关于父亲的事。］
    ［3.连吃两个月的方便面，一日三餐。］
    ［4.一年不能吃火锅。］
    ［5.永远连不上wifi。］
    ［6。随机。］
    这是顾未央第一次竟然多达6个选项的脑内选择，但没有想到是竟然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更令顾未央苦不堪言，所以只能抬起自己的右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然后理着掉下来的头发。顾未央其实很想选随机，但是想起上次的未知选项，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的好。
    “我问你话，没让你给我表演掉头发。”一边给粉丝回着私信的周楠，一边抬起了头。
    顾未央还以为她没有看自己，不禁有些尴尬，脸微微红，“我没有。”
    “那请你回答我刚才向你提出的问题，请问“喜欢一个人光凭扑倒有用吗？”
    “妈，我想知道关于你和爸爸的爱情故事。”在这紧要关头，顾未央挣扎再三，一一做了排除，比如选1她会把自己从此困死于和程书墨cp的这个套路里；选3她会把自己吃死；选4她会把自己流口水流死；选5她会把自己无聊死；选6她害怕自己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决定还是牺牲楠姐好了。都说坑爹，而她则是坑娘。毕竟这是最温柔的选项，因为从小周楠就告诉她不论她想知道什么，她都可以告诉她，包括她父亲。
    顾未央问出这个话题后，周楠明显的愣住了。
    因为她不曾想到，这么多年从不主动提及他的顾未央，竟然在这样一个时刻开了口。
    结合顾未央青春期的这种怀春少女的悸动，周楠决定敞开一切的和顾未央谈一次，因为有些事，她不仅有权利也是时候知晓了......

 53陈年往事不陈年（上）

    周楠是作为下乡知青去到津镇的，正巧去的那天连续半个月艳阳天的津镇下起了倾盆的雨，周楠还记得那天她穿了一双白色细高跟鞋，肉色丝袜，料子的孔雀蓝连衣裙，所以可想而知，到了乡下中心小学时，不仅高跟鞋已经看不出颜色，就连肉色丝袜都变成了泥巴丝袜，去乡下的路因为这场大雨变得泥泞不堪，每踩下去一脚再抬起来时连着带起来的还有数不清的小泥土点点，所以裙子背后更是惨不忍睹。
    而老顾就是学校派来跟周楠做接应的人。他接过她手上已经被泥土彻底覆盖的看不出来图案的大花布行李袋，然后带着她去了教师宿舍，其实所谓的教师宿舍就是一间不足10平米的小屋子，里面放了一张木头的大床，然后一个已经破烂不堪的书桌，一个暖水瓶，一个洗脸盆，对了，还有一张黄色的印有“津乡中心小学”的木凳子，此外就是发黄的墙面，幽暗的灯光，屋顶布满烂蜘蛛网，地上落满灰尘，再加上老顾和她的鞋子带进来的泥土，那间小屋子就显得更是惨不忍睹了。
    而那天的老顾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灰蓝色布料裤，因为下雨，所以把裤腿挽到了腿肚的位置，脚底下的解放军牌胶鞋已经只剩鞋带最上面那一段还可以看的清楚，一副粗框的眼镜将他的脸都遮去了三分之一。
    老顾一直到准备回自己屋里才对着周楠说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同志你好！我是住你隔壁的顾建国。要是需要帮忙你就叫我。”
    “你好顾建国同志！我叫周楠。谢谢你！”
    作为城里长大的姑娘，周楠的房间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老鼠，所以当打扫完卫生看着老鼠在房梁上爬来爬去，周楠吓到了，不禁大呼出声，夜晚的教师宿舍格外的安静，所以周楠的尖叫也格外清晰。
    因为老校长有所交代，要多多照顾周楠，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条件艰苦，人生地不熟，又是一个姑娘家。所以在听到那声尖叫声后，已经睡下的顾建国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光着上半身就推开了周楠的房门，“怎么了？！”
    “有老鼠。”周楠指了指房梁，没想到顾建国很是爽朗的一笑，“原来是老鼠啊？很正常，乡底下怎么可能没有老鼠，不要怕。它伤不了你的。”
    怎知周楠面色严肃，“我怕它咬我。老鼠的牙齿很脏的，被咬了伤口会发炎，还会引发感染，要是不及时去医院处理，会死人的。”
    顾建国顿时就尴尬了，然后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啊？这么严重啊？我不知道呢。那怎么办？”
    “有没有老鼠药？或者老鼠夹？”周楠害怕的躲到了顾建国的身后。
    “应该....有吧。明天我上公社去给你看看去。”
    “可是今晚怎么办？”周楠的眼眶红红，顾建国一时也没了注意，“不然....我把凉席拿过来睡地上吧。”
    周楠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这….不太好吧？”但是听见老鼠在房梁上吱吱的啃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再加上那犀利的脚步声，“你睡桌子上吧，地上凉，把棉絮抱过来。”
    “哦。好。”顾建国说完就走了出去，然后2分钟后，抱着已经发了霉的棉絮走了进来，然后再看着他身上套着的白色背心，上面还有着不知道什么时侯留上去的油渍，头发也是油油的，这个顾建国也太不讲究了吧？
    这是顾建国留给周楠的第一印象，其实是真的不太好。
    有的人心动是因为晨起时一杯温开水；有的人心动是因为生病时那一碗白粥；有的人心动是因为冬天的一个暖水袋；有的人心动也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或是一个不一样的神情；而周楠是因为顾建国躺到桌子上后一直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然后她问，“你怎么不睡？”顾建国说，“你先睡，不然我打胡噜怕吵到你。”
    就是这一句话，让顾建国的形象在周楠的心目中发生了变化。在异乡的第一个夜晚，因为顾建国的呼噜声，周楠无所期待的内心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只是比心安来的更快的是心颤，因为第二天早上顾建国抱着被子从周楠的房间里出去时，被学校的另外一个女老师撞见了。
    仅仅一上午的时间，关于两人之间的流言蜚语就传遍了整个校园，下午时就连公社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都说周楠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来就把学校里那么多女老师都仰望的顾建国给诱惑上了床，说不定啊在这之前就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了；他们也说看似斯斯文文的顾建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真是人面兽心；甚至还传出了一些很是不入流的言语。
    仅仅只是去供销社买了点生活用品，周楠就被人一路指指点点，一刻都没有停息过，清清白白的周楠怎么能受的了这样的委屈啊，所以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嚎啕大哭里起来，组织上派人来了解情况也拒绝开门，一直到第三天组织上才信了顾建国的话，仅仅只是因为周楠怕老鼠，所以他睡了过去。
    因为对周楠的询问结束后，组织派人去公社问了，他的确在第二天的早晨就去供销社买了老鼠药和老鼠夹；学校也证明是安排的顾建国和周楠在接洽；周楠之前所在单位也开出了证明条，上面写着周楠是一个为人和善，爱学习，肯上进，从未跟任何异性有过不正当的接触或是亲密的行为举止的女同志，并且周楠同志从小家教严格，家庭条件优越，所以对于怕老鼠一事很是正常，她们相信周楠同志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而顾建国这一边学校也开了证明，上面写着顾建国同志是一个有学识，懂礼节，平时待人接物都很有原则的同志，他们相信他一定不会对女同志乱来，然后签名处除了传谣言的那名老师，大家都签了名。
    既然事情都澄清了，组织上也做出了决定，这次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下一次请双方注意类似行为。但重点来了，周楠依然不开门，组织上都派了几名同志去劝说了，但是依然无果。
    然后那天晚上，顾建国思前想后踹开了周楠的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整整四天不吃不喝的周楠早已经晕倒在地，顾建国见状赶紧找来一家鸽子牌的大加重自行车，然后用毯子将周楠绑在自己的身上就出发了，遇上凹凸不平的路时，为了防止将周楠抖下来，顾建国就从自行车上下来，等推过那一段路平坦了，又跨上去继续蹬着前进。就这样边推边骑，用了整整6个小时的时间才将周楠带到了县里的中医院。
    值班的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再加上伤心过度导致的，输点葡萄糖，然后好好吃些东西，保证每天的营养，静养几天就好了，顾建国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一直守在病床前，直到周楠醒来。
    “顾建国，我怎么在这儿？”周楠醒后望着白色的墙壁，听着吱嘎响的窗户，再看了了看手上扎着的针，不禁很是疑惑。
    正巧护士过来看周楠的液体还有没有，就代替顾建国作了回答，“这个同志啊可是骑了6个小时的车将你送过来的，你要是再不来医院，可能就见不到明天早晨的朝阳了。”
    周楠不禁红了脸，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谢谢你啊，顾建国。”
    而顾建国却一直没有说话，等到护士离开，才满脸憋的通红，“那个周楠同志，我有话想对你说，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有担当。”
    看着顾建国很是严肃的样子，周楠倒是笑了笑，“怎么了？”
    “周楠同志，我们向组织申请结婚吧，我想过了，你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我，所以我要娶你，和你成亲。”顾建国说完后头埋的更低了。
    周楠显然没有想到顾建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样的沉默在顾建国的心里却成了不愿意，“我保证，我会对你好，会尽我所能的让你吃饱饭，能穿上新的花裙子。虽然他们都说你们这些城里下来的姑娘娇气又矫情，但是我媳妇儿我乐意，你要是不会做家务我做，你要是嫌我做饭不好吃我学，你要想看书我们就买，绝不说你浪费，你要是想家了，我就骑上自行车每周末都陪你回家，你要是想烫个流行的头发我绝对不说三道四，就算你天天涂个大红唇，我也喜欢。”
    顾建国认真的眼眸让周楠顿时就红了眼，看着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自己看的样子，周楠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流满了脸，等到顾建国说出最后一句时，周楠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又哭又笑的周楠，顾建国傻了，赶紧从包里找出手绢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给周楠擦着眼泪，“别哭啊。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但是你别哭，行吗？”
    周楠摇了摇头，“我高兴。”
    顾建国顿时就懵了，“哪有高兴还哭的？”
    “我乐意。有一个词语叫喜极而泣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刻的周楠笑容格外的娇羞，顾建国这才傻乎乎的笑了，“你高兴就好，高兴就好。”但还是紧张不已，做了很久的挣扎，才再次鼓足了勇气，“周楠同志，那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你倒是给个准信啊。”
    顾建国的两手不停的搓着，“至于那么紧张吗？”周楠见状，不禁笑的更为厉害了。
    “当然。我可是认真的呢！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女同志告白呢。”顾建国很是严肃的看着周楠。
    “我愿意。”周楠说完就红透了脸，一只手抓着胸前的头发，头也低的更厉害了，“虽然很多东西我都不会，但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我愿意学。”
    “那就太好了！”顾建国终于笑出了声，这也才看到即将空空如也的吊瓶，赶紧迅速的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糟了！药水要没了！”
    听着他的声音，周楠的内心充满了的期待。

 54陈年往事不陈年（下）

    这是周楠第一次在顾未央面前提起顾建国，顾未央也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的全名是顾——建——国，确实是那种一听就知道他就是属于那个年代的名字，在今天以前顾未央都只知道，他姓顾，然后名未知，仅此而已。
    而周楠的眼眶有些泛红，雾气充斥着眼眸，鼻子也轻微的颤动着。
    “妈，对不起。”顾未央轻轻地将桌上放着的抽纸递了过去，周楠接过，然后浅浅的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不是吗？每个人都有过去，只是有的人过的去，而有的人永远过不去罢了。”
    “那你的过去过去了吗？”顾未央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么多年，两人具体离婚了多少年顾未央并不清楚，但是至少她长大的这17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顾建国的影子的，这整整17年的时间，一个女人最好的，也是仅有一次的韶华时光，周楠都给了一个人，也都是一个人。
    她既承担了女人的教子，也承担了男人的养家。
    这期间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大抵也只有被搁置在床头柜里那空了一瓶又一瓶的睡眠片知道。
    “以前是过不去，但现在过去了。当一个人遇见一件带给她沉重打击的事情时，在起初总是难以渡过那些有着“心结”存在的时候的，所以她才会难过，可是难过难过不就是难以渡过吗？而日子久了，就会什么都能过去的，因为你会发现还有很多远比这更重要的事在等待着你去承担，你不得不去做，孩子。”周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带着失望，带着不相信，但也带着释怀了的那种怅然。
    “妈妈，你后悔吗？”顾未央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她不确定周楠会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而她决定要是周楠迟疑或是有那么一丝的为难，她都绝对不会再问下去。
    但是周楠没有，她只是喝了一口旁边白色小杯子里的热咖啡，这是她的习惯，在深夜里码字，而咖啡是它在寂静的时间里最必不可少的伴侣。
    “你知道为什么暗恋那么好吗？”周楠看着顾未央，眼睛里有着探寻的柔光。
    顾未央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关于这一个问题的答案，又回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关于爱而不得的电影或电视，最后吐了吐舌头，略带俏皮的看着周楠，“因为暗恋永远不会失恋。他一笑你高兴很多天，他一句话你甚至会记得很多年？”
    周楠笑了，然后摇头，“并不。因为是暗恋，所以你永远也不会对他不喜欢你这件事感到失望，感到耿耿于怀，因为你对他的喜欢无关风花，更无关雪月，甚至与他都无关，那是你一个人的一场空欢喜，也是你一个人感情的自导自演。你会发自肺腑的希望他好，即使你知道后来的他与你全然无关。你也会想他，但你不会去找他。最重要的是你的人生会因为这段感情仅仅只是暗恋，而变得充满无限可能。”
    顾未央没有说话，见她沉默，周楠继续追问，“可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又都不甘于暗恋吗？”
    “为什么？”顾未央有些疑惑，既然都说暗恋好了，那为什么还会选择割舍掉这最好的方式。
    “因为这世间，有的人的心动有很多次。而有的人的心动，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
    顾未央点了点头，周楠见状将自己的鞋子脱下，然后坐到了飘窗台上，目光看着窗外灯光斑斓的城市，“你是不是想说那我一定是后者了？”
    顾未央没有想到周楠竟然这么直接，所以只好傻愣愣的又点了点头。
    而周楠也再一次被回忆包裹，属于曾经的那些画面都在扑来盖地的席卷而来：
    从医院回来后，顾建国就向公社提交了申请。组织显然对这样的结果表示很满意，因为虽然他们的确是澄清了顾建国和周楠两人之间有关于那个晚上的误会，在通告上也还了两人名声的清白。但是乡亲们的看法并没有因此而彻底改变，他们依然无法从心底承认顾建国和周楠之间就真的仅仅只是通告上所说的那样，所以尽管两人都处于当婚当嫁的年龄，可谁家又放心将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呢？而有儿子的人家就更不乐意娶这样的姑娘了，毕竟带绿帽子的事还是很忌讳的。
    个人问题在当时显然还是很被重视的，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组织上当然是喜闻乐见的，于是当即就批准了两人的婚事。
    但周楠兴高采烈的拿着组织的批准书带着顾建国回到家里时，却遭到了父母的坚决反对。理由直白而又惨烈，顾来自农村，家里除了父母和双方老人，还有2个弟弟，和1个妹妹，家庭重担不容小视，而周楠的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她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并且父母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哥哥也已经成家，所以没有一个人同意把周楠嫁给顾建国，即使她一辈子嫁不出去，那么他们养她就行了，这是全家商量后的一致决定。
    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周楠，这会儿竟然要不了自己决定的人，这显然是不行的！所以周楠绝起了食，一个星期后看着奄奄一息的周楠，家里人更是绝望，不得已同意了两人的婚事，但提出的条件是断绝关系。而周楠就真的在第二天的凌晨打包好行李，然后从父母的小金库里偷了1000块钱和顾建国跑了。
    等到家里人追到津乡的时候，他们已经领到了具有国家都要承认的结婚证。原本就只是想吓唬下她的家里人，这会儿虽然心里装满对顾建国的不满也只能是装在心里，所以他们不承认也不行了，鉴于周楠的私奔，家里人只能什么彩礼也没有要，还倒贴了一堆嫁妆不说，然后对顾建国同志提了唯一的一个要求——那就是对周楠好。
    都说婚前婚后的男人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顾建国不是，他对周楠更好了。周楠每天只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工作，二就是打扮自己，其他的顾建国都包揽了，大到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小到去供销社买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样的状况导致后来周楠自己的娘家人都看不过去了，见一次说一次，“唉，建国，你看看你，把楠楠都惯成什么样子了？”顾建国依然还是当初说娶周楠时一样的傻笑，“爸妈，哥，我说过的，一定会对楠楠好。”
    顾建国的好并不仅仅只是停留在每天睡前都为周楠读一首两人都喜欢的诗或是词这样的文字上或是每天清晨起来的那一个温暖的怀抱。而是冬天洗澡怕周楠感冒每次烧好水后都是顾建国先洗，洗完房间里都是热气他才肯让周楠洗；周楠喜欢吃草莓，他可以骑2个小时的自行车去隔壁镇上买现摘的；周楠怕热，夏天的夜晚都是他给她扇风她睡着了他才肯入睡；周楠喜欢画画，每逢有时间的日子他就骑上自行车陪她四处去写生，一年下来就将附近的村落跑了个遍；家里的布置也是周楠说了算，她喜欢鲜花，他就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去山上采回来插在瓶子里，然后装满水，放在他们的餐桌上；周楠想吃什么菜，他不会就去请教别人学；而对于周楠不喜欢的食物，他更是说一次就会记得.......
    总之，在物质如此匮乏的年代里，顾建国就是如这般竭尽一切的对周楠好着。周楠和他在乡下呆了整整三年，硬着没有受过一丁点儿的委屈，整个人反而活得更加的娇气和生活不能自己：分不清楚蒜苗和大葱；想吃炸薯条买回来的却是红薯；番茄炒蛋炒到最后只有番茄没有蛋；玉米炖排骨时间没炖够还责怪卖肉的给她的肉不好；一个星期里早餐不能重样；蔬菜和水果都只吃应季的新鲜的；一有个伤风感冒的就委屈巴巴的看着顾建国“老公抱”.......
    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到了顾建国那儿变得更宝贝了，家里人不禁大受感动，再者两人生活条件艰苦，苦的还不是自己的闺女，所以等到顾建国和周楠回城后，便带着顾建国一起做起了生意来。
    顾建国这人不仅肯吃苦，还热爱学习，头脑也很灵活，所以很快就上了手，带给周楠的物质条件也越来越好，只是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所以在顾建国最有成就感，钱包最裹，两人生活也最好的那一年，周楠选择了和他离婚。
    结婚的时候他们都不同意她嫁，诸如她离婚的时候他们也都不准她离，但周楠依然和结婚时一样的勇敢，既然决定了的事，就不可能被人再劝回头。
    而离婚之后的周楠并不是没有人追，也不是自己没有遇见过心动的人。只是那之后的每一次心动都不如那一次来的热烈了，所以周楠也就不想要了。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离婚？”见周楠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打算，顾未央这才鼓足胆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周楠叹了一口气，“你只需要知道顾建国和我在一起时对我很好，我们彼此相爱，我们的过去都很美好，就足够了。至于我们两个人为什么离婚，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跟你，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那他现在过的好吗？”顾未央的声音很小，但周楠还是听到了，她点了点头，然后用一句话概括了所有，“我们都挺好的。”末了又抬起头看了看顾未央，“等你高中毕业，满了18岁，要去见他，你们之间要聊些什么，那都是你的自由。现在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我在确保你“人生安全”的情况下可以让你去。”
    但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既然这么多年都没见，那以后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对于顾未央这样的回答，周楠显然有些意外，她以为顾未央至少会有所犹豫的，毕竟没有人不好奇那个给予了自己一半生命的人究竟是谁？ta又长着什么样的模样，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的样子眼睛或是鼻子长得跟ta很像？
    所以周楠也愣了愣，“没关系。你随时有改变选择的权利。这是我作为母亲对你的承诺。”
    “好。谢谢....”本来末尾是想加上“妈妈”这个称谓的顾未央为了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显得不再那么沉重，而将它换成了“楠姐。”
    周楠点了点头，表示接受顾未央的谢意，“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要先成为一个可以自己走江湖的人然后再去爱人，这样无论你们两人的相爱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可以做到带着理智优雅的去面对这件事，而不是像个颜面全失的疯子，也无论怎样的失去你都有承受接下来生活的能力。所以，我今天生气并不是喜欢你喜欢程书墨，或是你作为一个姑娘竟然主动将一个男生扑倒在地，还吻了上去。而是因为我看见你正因为他而一点一点的丧失着那个你自己。”
    顾未央很是尴尬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但显然她什么都解释不了。
    而站在门外这时才离去的程书墨牢牢的记住了那个名字——顾建国。

 55清晨时分有点嗨（上）

    昨夜，顾未央和周楠的聊天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睡，原本是处于训自己的目的，然后被选项逃脱，但以为就那样结束了的顾未央一只脚还没有走出书房的门，就被周楠给拉了回来，这大晚上的一犯起作家职业通病“感性”来，周楠就没完没了，导致顾未央也被她的情绪带动，后来两人都哭成了狗才被周楠给放回了卧室。没想到自己居然5点30分就醒了，显然闹钟还没有响，而是因为身上没有被子遮所以被冷醒的。
    但拽被子的时候顾未央居然感觉一点压力都没有，轻而易举的就全部搭到了自己身上，转头一看，才发现周楠原来并不在床上，只得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的“楠姐！”，都没有得到周楠的回应。顾未央只能起床，却发现客厅的灯关着，厨房里也没有人，绕过阳台推开书房的门一看，周楠果然还坐在电脑前，音响里缓缓流淌着黄龄和薛之谦合唱的《来日方长》，音响旁的杯子已经空了，杯子里面的壁上留着许多咖啡渍，“楠姐，你昨夜又修仙了？”
    听到顾未央的声音，周楠停止了敲键盘，将整个身体的正面都转向了她，然后莞尔一笑，“对啊，你告诉我的熬夜不如通宵，不是吗？”
    “我昨晚又学到了一个新名词。想知道吗？”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双手环上了周楠的脖子，开始撒娇卖萌。
    “说吧，话筒已准备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顾未央很是神秘的看着周楠，“这个词语就叫养——生——朋——克，释义呢就是一边作死，一边自救的养生方式。如果还要追溯一下它的起源呢，那就是——熬夜，蹦迪，抽烟等有损身心健康却令人上瘾，然而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必须面对传说中的气血两亏，失眠健康，秃头危机等，因此兴起了养生朋克这种奇葩的生活方式。比如：喝啤酒前往杯里加入枸杞和红枣；可乐放党参；熬完夜敷面膜；泡完夜店后夜跑；穿破洞裤要在洞里贴个暖宝宝；吃完火锅后怕上火就吃冰淇淋，这很朋克，也很养生。”
    周楠点头，一脸的新奇，“嗯，这个词语很有意思。”而顾未央却摇了头，“非也非也。因为这个词语说的就是你！分明可以白天写作非得借口晚上安静有灵感，然后看着自己脸上的眼角纹又委屈，所以一边孜孜不倦的熬夜，然后又一边勤勤恳恳的护肤说的就是你！还有总是闹着胃疼，熬夜时却又是一杯接一杯的浓咖啡，你不疼谁疼？！”
    “我哪有？我这不是因为白天写了也还没写够字数吗？别闹了啊，赶快点三份外卖，吃完了我送你们去上学，然后回家继续码字。我明天早上8点前必须得把新书的大纲交给编辑，已经拖了一个月了，那是最后的交稿日期，所以接下来的每一个小时甚至是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你懂的宝贝儿，妈妈每个月交稿前都是这样的忙碌。对了，记得再帮我点一杯现磨的拿铁。”周楠说着，竟露出了可怜不已的表情。
    但在早已见惯不怪的顾未央身上完全不受用，而是选择直接从周楠身上跳了下来，关门的时候还不忘怼上一句：“前半个月各个景区浪的有多嗨，后半个月在电脑前码的就有多惨。唉。no作no die。”
    “小崽子，给老娘滚！”周楠的声音传过来时，顾未央已经成功的关上了门，还心情雀跃的哼起了歌儿，然后敲响了程书墨的房门。
    “程书墨，你起床了吗？”
    “还….没。”程书墨的声音软弱无力，一听也是正在做梦的状态，所以顾未央只好厚着脸皮且态度无比诚恳的问道，“那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嗯。”进去之后顾未央惊呆了，因为程书墨竟然像只青蛙一样的呈现大字型睡姿，虽然很接地气儿，但是一点儿冷漠男神的气质都没了，小说里不是都说男神就连睡着也都是美的吗？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顾未央真是后悔手里拿的是周楠的手机，不然一定得拍一张保存下来，她无比坚信这样的照片一定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你不会又是想扑倒我吧？”程书墨虽然很困，但该有的理智还是在的，虽然仅剩一丝。见顾未央进来后竟然一直保持一声不响，不免内心一紧。只是这句话给听众呈现出来的味道有些突变，因为清晨的嗓音略微的低沉于日常，不免更是磁性了几分，再加上困意袭当，也就没了强劲的冷漠味在里面，只剩下如朝阳般柔和的语气。
    顾未央尴尬的笑了笑，“没。我就是问下你早饭想吃什么？我点外卖。那个…..我妈她在忙…所以我们只能…点外卖。”顾未央说到后面声音也越变越小，程书墨似乎带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只要到了他面前，就连点个外卖这种家常便饭的事在顾未央脑海里的画风都变成了“完了，又点外卖。他一定要说又吃垃圾食品。”顾未央不得不怀疑自己一定是中了程书墨的邪！
    对。一定是这样！
    听顾未央这么一说，程书墨这才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看着她，“我看看。”
    得到准许后，顾未央赶紧走了过去在程书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突然抬起右手，径直伸向了程书墨的左脸。
    “你要干什么？”程书墨的眼神惶恐，身体也被吓得忘了移动，顾未央一句话也没有说，手速很快的伸到了程书墨的眼角，程书墨吓的眼睛都直了。
    然后轻轻地将眼角的那一小坨黄色异物给揉了下来，然后递给了程书墨，“眼屎。”程书墨咳嗽了两声，不免有些脸红。然后从顾未央的手心接过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谢谢！”
    “选吧。想吃什么？”尴尬之后顾未央很是爽朗的将外卖页面点了出来，然后交给了程书墨来做选择。
    “海鲜豆腐锅套餐两份，拿铁咖啡一份。”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点好了，顾未央看着界面不禁直皱眉，纠结了许久，“那再加两分海鲜豆腐锅套餐，一份拿铁，备注少糖，超热。”
    “好了。这里显示送餐时间是6点40分，等到了你再叫我。”程书墨毫不客气的说完后就将手机递还给了顾未央，然后一头载进了被窝。
    关上房门的顾未央突然有种秒变周楠和程书墨保姆的错觉，想想也是生气！只是这股正义之气还没有在身体里燃烧起来，就被脑海的滴答声代替了。
    ［1.向程书墨索要一个早安的拥抱。］
    ［2.国旗下迟到。］
    ［3.在家里裸奔三圈。］
    顾未央正耐心的等着第4个选项的出现，但是系统却残忍的提示道，所有选项已出示完毕，请快速进行选择。

 56清晨时分有点嗨（下）

    顾未央很是认真的对比了三个答案的区别，1是在程书墨面前丢脸，2是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3是在周楠和程书墨面前丢脸，再加上五古不变的“三长一短选短，三短一长选长”的原则，顾未央不带犹豫的选择了1。
    然后耷拉个脑袋欲哭无泪的走进了自己卧室，毕竟是自己选的选项，所以哭着都要完成，却没有想到说好要睡到6点40的程书墨竟然醒着，正站在飘窗台前给自己养的那些花儿浇着水。
    ——早啊。
    ——嗯，早。
    ——今天天气真好啊。
    ——我看见了。
    程书墨回过头，但是没有笑，顾未央决定尴聊就要聊下去，不然怎么找到机会然后下手。
    ——我多肉养的怎么样？
    ——还行。
    ——绿萝也不错吧，你看多茂盛。
    ——嗯。
    ——栀子花的开花季节里整个房间都是它的香。
    ——哦？嗯。
    ——程书墨，你就这么惜字如金吗？
    将洒水瓶放好后程书墨回头就看见顾未央懊恼的模样，不禁很是纳闷。
    ——不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回答我问题都这么吝啬你的字？
    ——因为我没什么要说的啊。
    对于程书墨的回答，顾未央竟然觉得没毛病，但脑袋已经开始发出了疼痛的警告，120s内再不完成此选择，疼痛力度将直接跨过剩下的那些尺度然后加到最大。
    顾未央咬了咬嘴唇，一脸的绝望，只能最后一搏。
    ——程书墨。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不能。
    ——你说。
    ——你看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正好，飘窗台上的花朵也开的正好，你也正好。我也正好......
    原本正低头收拾着自己书包的程书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所以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脑袋逐渐的加疼让她清晰的知道她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既然一切都这么好，那么我们拥抱一个吧？
    看着顾未央那如狼似虎的冒光眼神，程书墨赶紧跳到了床上。
    ——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不要！
    ——那你就假装是我想要拥抱你就好了。
    顾未央说罢竟真的不要脸的跳上了床，然后伸出双手死死的抱住了程书墨，脑内的疼痛感受到来自程书墨的温度后，这才逐渐的消失散去。
    看着顾未央的额头从紧皱到抱着自己后逐渐舒缓下来，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样，但程书墨竟然没有忍心推开她。
    好在这样的小美好很快就被打乱了，因为顾未央装在包里的手机响了，顾未央赶紧松开程书墨，一边按下接听一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喂，你好！”
    “你好！我是美团外卖。咖啡店还没有把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所以还得等上一会儿。我先把送餐点了行吗？不然一会儿显示送餐迟到是会被扣分的。
    顾未央以为仅仅只是耽误几分钟的问题，倒也没有在意，“行，行，行。你点就是了。没关系。”
    但一直到6点55分上面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这就说明送外卖的小哥哥还在咖啡店里还没有出发，顾未央顿时就有些炸了，毕竟它要是再不来，就吃不成了，因为上课会来不及的！
    在不吃早餐和选择迟到上，如果非要2选1的话，顾未央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但显然最好的还是二者都不要选，毕竟在升国旗的这天迟到不仅是要罚站写检讨还是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念的，而这要是一饿就得饿到中午呢。所以顾未央再次拨通了美图的买卖电话。
    “你好！请问咖啡店还没有给我打包好了吗？6点不到点的餐，到现在都还没有送过来。什么速度这是？麻烦你帮我转告他们再不送就差评了。”
    “好的。我已经转达了。他们已经在包装了。你稍等下。”
    顾未央这一等，又是20分钟，然后电话才再次响起，“你好！我是美团外卖。你点的外卖到了，请开门取一下。”顾未央这才响起门铃坏了，所以自己才没能听到，而外卖并不知道，所以恰恰又只按门铃，“谢谢啊！不好意思，刚刚在洗脸，所以没有听到。”
    “没事。祝你用餐愉快！欢迎下次点餐！”
    美团小哥的服务还挺好？顾未央表示有些惊讶，将东西放在桌上后，不敢再近距离接触程书墨的顾未央只能一边拆着包装，一边站在客厅里大声的喊着两人，“楠姐，程书墨吃饭了！！！”
    “诶，来了。”熬了一个通宵后的周楠显然是有些饿了，所以一听到吆喝就出来了，程书墨磨磨蹭蹭了好几分钟才拿着书包走了出来，然后坐下。
    只是打开最里面的包装盖的时候，顾未央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海鲜豆腐锅套餐？！”
    “怎么啦？”看着吃了一口后更是嫌弃不已的顾未央，周楠所幸连筷子都放了下来，“有这么难吃吗？”
    程书墨也尝了一口，然后眉头微皱，“还行。可以凑合可以吃。”周楠这才放心的夹了一筷子入口，对于一整晚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的周楠来说，这个时候哪怕就是一碗白粥也是香的，所以周楠吃的很是津津有味。
    但是这头的顾未央却开始了王炸模式，“这是什么咖啡店？我一定要给差评：说好的6点40分到，收到已经7点20分，送餐迟到我认了，结果味道还他么难吃我也认了，海鲜锅里就只有两只虾可以称得上是海鲜我也认了，但是你给我装一锅全是面粉锅的各种丸子是什么意思？关键量还那么少。米饭也是冷的，一看就是隔了夜的！最最最重要的是海鲜豆腐锅你连一片豆腐都不给我！要是再回购你家，我就直播吃shit！！”
    顾未央一边吐槽一边编辑，编辑好后毫不犹豫的点击了发送，这是她顾未央吃了至少5位数以上的外卖以来给出的第一个评价，没想到，就是差评。
    越想越生气的顾未央，将碗里的汤都喝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如此豪放的闺女，周楠很是尴尬的看着程书墨，“书墨，未央今天疯，你别介意啊。”
    更让周楠尴尬的是，程书墨的回答居然是，“没事周阿姨，我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抽风。”
    周楠恨不得掩面而逃，这一定也是真爱了，怪不得程书墨面对这样的顾未央竟然面不改色，看来在他的面前，顾未央的确没少摧残人家，那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书墨，你们慢慢吃，阿姨继续码字了。就不送你们了。晚上见。”周楠一边说着一边已经逃也似的跑回了书房，还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

 57许长歌被“报复”

    顾未央才刚到教室门口，就被一个还来不及看清长相的人像阵风似的给推到了座位上坐下，还享受起了肩部按摩。
    “未央，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我的。”苏十一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的响起，吓的顾未央一个激灵险些没摔到地上。
    “什么事？”苏十一的态度竟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顾未央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因为苏十一的性格她太清楚不过了。
    “之前是我的错，不该那样对你。在什么都没有了解过的情况下就偏执的认为你和许长歌之间就是有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该不相信你。就算你和许长歌之间真的有什么，我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然后伤害你。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是我们的，而我们对许长歌的感情却是各自和他的，这原本就是两件事。我却当成了一件事。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顾未央提在胸口的气总算是放了下来，看来许长歌是给苏十一解释清楚了的，那她也就放心了，而对于苏十一重色轻友的这个行为呢。顾未央觉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是误会一场，她和苏十一之间的感情自然是大过于其他的一切杂质的。况且苏十一已经主动开口道歉了，所以顾未央当然是选择顺着这个台阶就下去了。
    “可以。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嘛。说吧，什么事？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顾未央很是洒脱的笑了笑。
    其实，她也是可以选择不原谅苏十一的。毕竟苏十一面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就证明了在她的心中，原来自己和她之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个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许长歌，这件事情足以让顾未央失望很久很久了。只是顾未央又忍不住想起了周楠时常告诉她的：“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的思想，没有人有权利去要求对方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脚步走，所以当你和别人发生了意见不一或是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你只需要记住，别人是别人，所以别人怎么做，你管不了，所以你也是你，你怎么做就事关你自己了。凡事都要建立在不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只要你心是安的 ，那么这就够了。”
    所以顾未央在权衡利弊“如果她不原谅苏十一，那么她和苏十一这么多年的感情可能从此就画上了句号，她将会失去一个这么多年，唯一还在她身边的好闺蜜。而原谅苏十一，虽然许长歌这件事让她受到了伤害，但是日后她和苏十一之间一定还会发生更多美好而温暖的故事。美好永远大过于伤害。”后，内心也就一点的小纠结都没有了。
    既然原谅了，那就该坦荡荡。
    “我想知道许长歌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
    这一秒顾未央终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果然苏十一是带了巨大的阴谋的。
    看来自己以为她是真的悔过了真的以为自己和她的友情大过于许长歌才选择主动求和的，原来结果还是为了许长歌。
    顾未央啊顾未央，你真的是太看的起自己了。顾未央忍不住自嘲而又尴尬的呵呵了两声，才将头抬起头转向苏十一，“你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问题了？不过这种事，只有程书墨才知道吧？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好在苏十一智商在这个时候一如既往的短路了，一脸的失望，“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怎么了？谁告诉你的许长歌有喜欢的人。”顾未央决定装傻到底，尽管她和许长歌算不得关系很好的朋友，但至少也是朋友，对于出卖朋友这种事，顾未央是绝对不容许自己去做的。
    “许长歌啊。”苏十一傻愣愣的看着顾未央，她还以为顾未央什么都知道呢，结果，唉。苏十一的内心装满了知道这消息后的每分每秒长叹的气。
    “卧槽？许长歌自己告诉你的？”听苏十一这么一说，顾未央也有点纳闷了，他不是一直都想隐藏这件事吗？怎么现在竟然如此主动的告诉了苏十一，这不像许长歌的一项作风。
    顾未央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那就是许长歌对于七月小姐姐是动了真。
    看来许长歌这事玩大了。顾未央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产生了莫名的焦虑。
    苏十一点了点头，“对啊。”
    “嗯。那我们先观察观察好了。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帮你套他的话的，只是许长歌会不会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顾未央决定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不然苏十一这种容易抽风的人真是不好对付。
    “我就知道我家未央最好了。”苏十一激动的抱着顾未央，对着她的脸蛋儿就是一口。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程书墨的声音，“顾未央，看不出来吗？原来你居然好这口。”
    顾未央一脸懵逼，“什么口？”
    程书墨很是鄙夷的一笑，然后用手里的笔指了指正朝着自己座位走去的苏十一，顾未央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你说的这个啊，我….我怎么可能好她那口？”顾未央赶紧撇清程书墨的误会，没想到程书墨竟然笑的更为深沉了，“你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我没有！！你….”顾未央真想伸出手对着程书墨脸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是一拉扯，无奈敢怒不敢言，因为上课的铃声在这个时候正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英语老师朱老师正兴致勃勃的在台上讲着因为口语发音的问题而产生的笑话，顾未央奄奄一息的趴在桌子上，听的索然无味，然后拿着笔毫不犹豫的戳了戳全神贯注的程书墨，“问你个事呗。”
    和顾未央预想的一样，程书墨压根儿就不搭理她，连个白眼都难得扔给她。
    “无趣！”顾未央小声的抱怨着，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最新一期的《萌芽》，结果才刚翻开第一页，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抢走了，顾未央一惊，以为又倒霉的被朱老师收走了，抬头一看，原来是程书墨，顿时就长舒了一口气。
    “还给我。”
    “好好听课。下课给你。”程书墨的声音波澜不惊的，索要无果的顾未央只能将头转向黑板，这才想起，自从上次自己用头撞过玻璃后，朱老师再看着自己时，眼神里总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惶恐，似乎害怕一不小心自己又跳楼或是割腕了什么的。她有那么脆弱吗？！
    这时顾未央的内心突然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起来——有。
    靠着窗的顾未央正准备拿笔记一下笔记，就感觉有人将后门给推开了，自然就将头转了过去，一看原来是许长歌。
    “你干嘛？”
    “要不要出来玩？反正你也听不懂。”许长歌很是戏虐的看着顾未央，一脸的勾引。
    顾未央瞪了一眼许长歌，她也想出去，可是她出的去吗？许长歌一定是脑子秀逗了。
    “出不来。”
    “说你上厕所。然后我们去校门口买一杯奶茶再回来。窗外阳光这么好？你确定不出来吗？”
    顾未央其实并不口渴，但听许长歌这么一诱惑，竟然还真的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异常无比的想要喝上一杯布朗奶茶。最重要的是她还有疑问需要许长歌解惑。
    看着窗外的阳光晒在草坪上一副暖暖的样子，顾未央毫不犹豫的将笔放下，然后举起了手，然而那只手才刚刚举到一半，就被按了下来，然后后门也被无情的关上，站在门口的许长歌被程书墨不仅被这突来的举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还被狠狠的砸中了脸。只能愤怒的朝着程书墨竖了一个中指，然后悲痛的走了。
    更让许长歌觉得崩溃的是，下课铃一响程书墨就到八班的教室，然后态度很是端正的告诉上课的老师，“老师您好！麻烦您下节课让许长歌同学站到自己班的教室里好吗？他刚刚不仅跑到我们班教室，还拉班上同学一起逃课，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您一声。”
    不幸的是这个老师就是许长歌的班主任，程书墨当然知道。
    “许长歌！你给我滚过来。丢脸都给我丢到七班去了是吧？！是不是八班容不下你了！”
    “周老师。“许长歌的嚣张气焰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罚扫一周的男厕所！”
    “周老师，你听我说….”许长歌赶紧追了上去，他哪有进七班的教室，他明明就只是站在走廊上好吗？谁让他们班的教室门口就是七班的教室后门。怪他了？！
    程书墨居然大义灭亲？！他可真是小瞧他了呢？
    他们这么多年，一起尿过床，一起偷偷看过小女生小内裤什么颜色，一起在青春期看过非法网址的革命情谊…..
    就这么破碎了！！

 58被捉现行

    “程书墨！我们之间玩完了！不过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打扫男厕所的话，我可以考虑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你。”发完朋友的圈的许长歌越想越郁闷，索性直接翻强出去找了一家奶茶店坐下，然后兴趣盎然的玩起了王者。
    顾未央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对于将许长歌设置为特殊关心的苏十一自然是在许长歌发完朋友圈的1分钟之内就看见了，然后秒赞加评论——“程书墨这是对你做了什么的节奏？”
    然而许长歌却没有回复，所以下课的铃声一响，苏十一就急冲冲的走到了程书墨的课桌前，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是有关于他的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只要是能跟他能牵扯上一丝关系的，那么自己就都想知道。
    “程书墨，你和许长歌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程书墨连正脸都没有给苏十一一个，而是继续低头做着参赛的练习题。
    苏十一只能悄悄的掏出手机，再点出许长歌的朋友圈，然后放到了试卷上。
    “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程书墨看了一眼，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语气淡的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就将手机还给了苏十一。
    在程书墨面前栽了坑的苏十一只能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顾未央，顾未央一脸的什么都不知道，郁闷的苏十一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程书墨，“哼！算你狠。”然后就走出了教室，顾未央见状，赶紧将试卷放下，跟了出去。
    两人自然是没有在教室里找到许长歌的，但是对于许长歌被罚扫厕所的前因后果倒是清晰了。
    在这种时候，顾未央当然是选择将所有的锅都扔给程书墨。
    “这个程书墨真是，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许长歌不就来敲了敲门而已吗？他至于吗？亏许长歌还把他当成那么好的朋友呢。”顾未央说的义愤填膺，以至于自己都差一点就忘了其实这件事都是因为自己。
    苏十一赞同的点着头，“程书墨就是小人！我一定要画个圈圈诅咒他！”
    “诅咒就不用了吧？”听苏十一这么一说，顾未央的内心顿时就变得哭笑不得。毕竟诅咒就等于诅咒自己，这种傻逼的事，她怎么可以去做？
    谁知道苏十一态度坚定，“你心疼了是吧？！作为我的好姐妹，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这么卑鄙的人呢？虽然程书墨是长的好看，成绩还那么好。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吗？你知道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人品！人品不行的人，还能做什么？！”
    “是是是，你说的对！”顾未央忙不迭的点着头，只为苏十一的怒气能消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眼瞎的闺蜜！”苏十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回了自己的位置，顾未央真的是醉了，遇上这么狗血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去举报许长歌？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人啊。”顾未央小声的问着程书墨，生怕他一生气就将正拿在手机给钢笔打着墨水的墨水瓶直接泼到自己的脸上。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看着程书墨那冷漠的表情，顾未央竟然无言以对。
    [1.拿过墨水瓶直接泼在程书墨的头上。并质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是不是非得用你的语气冰死我你就开心了？！当个暖男多好？非得这样对我吗？]
    [2.拿过墨水瓶泼在张老师的脸上。]
    [3.拿过墨水瓶泼在自己脸上。]
    选项结束，请选择！
    此时此刻，顾未央不得不怀疑自己今天早上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可能遇上这么坑的选择——泼墨水！
    这得素养多差，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顾未央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选择倒计时5，4，3，2…..”在最后一秒时，顾未央决定还是成全自己好了。所以憋屈的选择了3。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当墨水瓶倒向自己后，自己竟然还张开了嘴巴，喝了一大口进去，顾未央整个人都不好了，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这还不是最揪心的，因为墨水都还来不及用纸擦，嘴巴就再次毫不受控制的张开了，“程书墨，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是不是非得用你的语气冰死我你就开心了？！当个暖男多好？非得这样对我吗？”
    “因为我不是中央空调，所以没有义务暖你。”程书墨看着顾未央那变成蓝色的脸，内心是说不出的诡异。
    班里一阵唏嘘声，大家都到抽了一口气，显然是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这么拼。就因为程书墨打墨水没有理她，她就直接把别人的墨水给喝了！看来以后他们得远离顾未央了。
    “那我暖你好了。”顾未央浅浅一笑，说完就恨不得咬舌自尽。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她就直接把墨水瓶泼向程书墨了。反正该说的话是一句都没有少，该受到的嘲讽也是一丝都没有少， 那她为什么还要当老好人选择自己成为受害者。
    这一定是有毒！
    顾未央生气得只能在心里再此默念起属于她的独特咒语：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
    苏十一见状赶紧从书包里找出湿巾和纸走了过来，满脸都是不能理解和疼惜，“未央，你这是做什么呢？程书墨不喜欢你就算了，这学校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神，等读大学了你会发现男神更多的。所以为什么非得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呢？为了一棵树，你放弃了一整片的森林，你说你是不是傻？”苏十一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帮顾未央擦着脸上的墨水。
    顾未央无语，对于这种早已经解释不清楚了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沉默。所以顾未央选择了拿着湿巾直接走出了教室。
    苏十一毫不犹豫的准备跟上去，却被程书墨拽住了，同时抢走了手里还剩下的纸， “我去。”
    这他么都是什么鬼？！吃瓜群众表示突然看不懂这剧情了。
    顾未央不出所料的去了停车场旁边的水龙头边，因为那儿人少，程书墨到的时候顾未央正一边洗着脸，一边抱怨着：
    “十一。你说我泼墨水程书墨为什么都拦下我？”
    “我越想越委屈，你都不知道那墨水有多难喝。我脸都洗疼了，感觉都没有洗干净。你说我会不会变成蓝脸怪？”
    “还有我都泼自己身上了，程书墨也不递下纸给我。就算他不把我当成他的朋友也没有关系，好歹我们至少也是同桌吧？！”顾未央说着竟然真的小声抽泣了起来。
    “你再给我递下纸，洗涤剂倒多了泡泡清不掉。”
    程书墨这才看见旁边的一次性杯子里盛着黄色的液体，用去油的洗墨水？程书墨觉得顾未央也是足够有想法，然后赶紧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
    “我这得敷多少张面膜才能嫩回来啊？”顾未央的啜泣声更大了，虽然程书墨深知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看着眼前头发乱糟糟，校服上也四处都是蓝色的墨水痕迹，和她时不时的呜咽声，心里竟然无法控制的产生了自责。
    所以当顾未央把他当成苏十一扑到怀抱里蹭着脸上的水，寻求安慰的时候，程书墨没有推开她，反倒是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拍着顾未央的背，以此希望她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十一，为什么最近就一件好事都没有呢？我好难过你知道吗？班里的同学一定笑死我了。你可不可以陪我逃一节课，我想买杯奶茶暖暖心。还想回家换件校服。”顾未央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软懦，程书墨则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怎么这声音不像苏十一的啊？腰部的人也比苏十一的游泳圈紧致多了？身上的味道也好像很不一样了呢？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到来自于苏十一胸部的柔软。
    顾未央赶紧抬起头，然后双眼睁得老大，一副惊得已经不知所措的模样，“程！书！墨！”
    而到了刚刚停好车，准备到这边洗下手杯的方适中的眼里，两人的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顾未央双手紧紧的人抱着程书墨的腰，程书墨的手放在顾未央的额头，两人四目相对，满目柔情。顾未央的头发和胸前的衣服都是湿淋淋的，程书墨的胸口也是一片湿润。
    方适中的整个胸腔都升满了怒火。
    “顾未央！”
    尖锐的声音在如此的安静的时刻，突然爆炸开来…..

 59竟然还可以这样操作？

    顾未央和程书墨再次被方适中一脸黑线的给带到了李云的办公桌前。
    “方主任，请问这是怎么了？”正备着课的李云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你们自己说！”方适中的语气严肃，眼睛里写满了鄙夷。
    顾未央低着头紧张的揉着自己的校服，不知道怎么开口，反正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所以她还是选择当个哑巴好了。
    “顾未央同学把墨水瓶打倒了去水池洗脸，然后我作为同班同学去送纸，她以为是苏十一，所以把我当作苏十一抱了一下我。就被方主任看见了。”程书墨一丝害怕都没有，看着李云的眼睛将情况说了一遍。
    看着顾未央身上因为被水洗过但又没有洗掉所以晕染的更厉害了的校服，李云笑了笑，“方主任，你看吧，这都是误会。”
    谁知道前一秒还喝着茶水方适中后一秒就拍桌而起，“误会？我亲眼所见会是误会？大庭广众之下，两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李云很是护犊的将顾未央和程书墨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方主任，我觉得我们要尊重事实。不是吗？”
    “事实？！眼见为实还不够实吗？你看你，都把你们班的孩子溺爱成了什么样子？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一直安静不敢说话的顾未央着时候不知道那根弦不对，径直走到了方适中的面前，“方主任，这件事跟李老师没有关系！你有什么不满冲我们来，冲着我们李老师，算什么男人？！”
    方适中显然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时刻，顾未央竟然如此的不怕“死”，“什么叫没有关系？你….你们…既然是…她班上的学生，那就跟她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那还请方主任尊重事实。如果你不信，你大可去问张老师，是不是亲眼所见这纸是苏十一给的，原本就是苏十一要去的，是我拦住她想着同桌更应该相互照顾去的。”
    被两个学生憝成这样，方适中气得脸都绿了，“给老张打电话！！”
    “小两口又秀恩爱被方主任发现了？”
    “这眼睛看起来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吵架哭了？”
    “方主任啊，要我说，别人又没有影响成绩，你干嘛非得棒打鸳鸯呢？谁在17，18岁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初恋呢？对吧？”
    办公室的老师们顿时轰然而笑，对于顾未央和程书墨的“爱情”故事，他们都清楚的很，对于他们因为这件事来了好些次办公室，他们就更清楚了，所以忍不住开涮了起来。
    “别人都那么坚定的表真心了。你这是何必呢？”
    “对对对。老方啊，时代在变，我们的思想也要变。再说你高一那年还不是暗恋一个班级的妹子，后来高二追到手成了你初恋吗？谁没有过青春。何必搞得这么严肃呢？”
    每个人都有前任，而每个现任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对方的前任，如果这个前任还是初恋，那么显然这个问题就更加的严重了。毕竟对于初恋的美好和刻骨铭心，这么多年来，都是所有有过爱情的人所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所以当听到方适中竟然被爆出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李云的角色顿时就从江城一中高一七班班主任老师的身份变成了方适中的妻子。
    “方适中！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初恋吗？你个骗子！前段时间加你微信说好久不见，真是怀念当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初恋是对吧？你还口口声声的说别人发错了。别人都把你名字打出来了，你当我傻子是吗？！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给我解释不清楚，我跟你没完！”顾未央一直都知道李云是一个很有脾气的女人，也见过好些次她生气的样子，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可怕。
    办公室的老师们顿时就鸦雀无声了，刚刚爆出这个猛料的老师把头埋的更低了。
    当年全班同学都知晓的这件事，方适中居然隐瞒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想到啊。这都是什么运气？！跳上这么一个坑。
    办公室突然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好在张老师在这个时候，温和的笑着出现了。
    “方主任，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方适中这会儿也是头疼的不行了，虽说他一直都很强势，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李云都是听自己的，但是只有他知道李云一旦较起真来，其实他是惧怕的，就像此时此刻，看着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的她，恐怕这一年的年终奖都就此泡汤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问题？！
    所以对于顾未央和程书墨的事情完全就没有心思再放过去了。
    “没事了。张老师。不好意思啊。”张老师看了一眼都低着头做着自己事的同事们，和黑脸的李云，再加上方适中竟然如此“温柔”的语气，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几分，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们两个回班里！我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们！”但是转头面向顾未央和程书墨的时候，方适中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哦。哦。谢谢方主任。”顾未央赶紧撤退，心中满是庆幸，倒是程书墨不慌不忙，很是淡定。
    “云云，我们谈谈？”方适中竟然低声下气了起来，同事们都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笑出来，没有想到他们的方主任也就这么一天。
    “方主任，我想我没有什么需要跟你谈的！”李云拿过收起来的教参书，摊开了来。
    方适中仍旧不罢休，伸出手拉住了李云的手，满眼祈求，“云云。”
    李云毫不犹豫的挣脱了，“方主任，现在是上班时间，请自重。”
    碰了一鼻子的灰的方适中只能转身走了出去，心中不得不感叹怎么每次摊上顾未央和程书墨的事，遇上的都是倒霉的事？！重点是一次还比一次霉！
    方适中竟然怀疑起了这都是报应！
    “程书墨，你说在爱的人面前，一个人是不是有再大的脾气都可以放下来呢？”原本还觉得很是尴尬，对于将程书墨当成了苏十一这件事的顾未央突然就忘掉了刚才的不快，脑海里全是方适中在李云面前认怂的样子。
    更让顾未央惊讶的是，对于这样一个问题，程书墨竟然回答了她，“我想，可能是这样吧。”
    “那初恋是不是真的就如大家口中所说的那般难忘？”
    程书墨回过头看了一眼顾未央，“这事我不知道。可能吧。”
    “哦。”顾未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程书墨的身后回了教室。
    正值放学时间的教室里面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苏十一站在教室门口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看见顾未央回来，突然就眼冒绿光的冲了过来，“帮我一个忙。快！”
    “做什么？”
    “打扫男厕所！”苏十一竟然很是亢奋的说着，似乎完全忘了顾未央刚刚的伤心事，顾未央表示也是惊呆了，“为什么？”
    “帮许长歌扫的啊。”
    “为什么要帮他？自己不知道去打扫吗？不去！”这一次，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苏十一的请求。
    “你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苏十一很是真诚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无法拒绝的做了回答，“不需要。”
    “那帮着喜欢的人做事情需要理由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需要。”
    听顾未央这么一说，刚刚还语气低落的苏十一顿时奇偶再次亢奋了起来，“这就对了嘛！所以帮许长歌打扫男厕所也是不需要理由的。”
    顾未央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要去你去！我不去！”
    “求求你，小央央，我的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苏十一眼眸湿润的求着顾未央。
    “别装可怜。要去你自己去。最多…..最多….我帮你在男厕所…门口守着不让其他人进来。”顾未央还是忍不住的妥协了。
    看着苏十一那得意的眼神，“央央，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顾未央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她恨，遇上这么一个为了喜欢的人什么都可以去做的人竟然是她最好的闺蜜！顾未央只能认怂，露出“算你狠”的表情瞪着苏十一。
    而苏十一似乎对于男厕所那格外难闻的刺鼻味道全然不知，满心都是欢喜……

 60厕所也能起风波？

    然而顾未央还没有迈出教室的大门，就被脑内选项再次阻碍了。
    [1.强吻苏十一。]
    [2.给程书墨表演脱衣舞。]
    [3.吞五支圆珠笔芯。]
    对于这三个选项，顾未央表示真的是生无可恋，一来她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强吻苏十一，苏十一可是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的，初吻得留给许长歌，她要是敢夺走苏十一的初吻，一定是要遭索命的。二来虽然说自己的身体在某次曝光时就被程书墨看了；精光，但重点是那一次是意外事件，而这一次要是表演脱衣舞，就是蓄意的，天知道表演完，程书墨会不会从此都不搭理她，并且觉得她是个任谁都可以撩上的姑娘；至于吞圆珠笔芯，顾未央这辈子都忘不了小学四年级的某天，那是她第一次用圆珠笔，因为写出来的字体只有痕迹没有颜色，所以顾未央就将圆珠笔拆开了，里面的芯子满满的，于是她就按照班里其他同学的方法将笔芯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用力的吹了吹，好让笔芯和笔头更好的接触，这样就可以写的出字了。结果一不小心将吹变成了吸，那味道，那酸爽，吞过的人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释怀！所以对于这三项无论选哪一个，对于顾未央来说都是一件想死而不想活了的事情。
    好在系统还没有提示选项结束，顾未央的心里还是带着侥幸的，果然：
    [4.邀请程书墨一起去打扫男厕所。]
    对于这么柔和的选项，顾未央激动的就差跳起来欢呼了。所以当它一出现完毕，不带一丝犹豫的，顾未央就选择了4，况且选项又没有说非得成功，顾未央的心里就更是舒畅了。
    “程书墨，可以找你帮个忙吗？”顾未央选择罢就将头转向了收拾课桌的程书墨，在顾未央的眼里，程书墨的课桌已经足够整洁干净了，就连抽屉里的东西都是归纳好的，根本就不像自己，随意塞，等到需要的时候又找不到，然后只能一股脑儿的都倒腾出来，等找到自己要的好，再一股脑儿的塞回去，所以每次看见程书墨，再看看自己，顾未央都无法不怀疑人生，阎王爷在他们两个投胎的时候一定搞错了性别。不然，她怎么可能活得这么粗放？！一点儿特属于女生的精致都没有。
    “你说？”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放进课桌旁边的收纳箱里后，程书墨这才抬起了头，可是顾未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程书墨并不是处女座，如果程书墨再是处女座的话，顾未央光是想想，浑身就忍不住的哆嗦。
    “求你陪我们一起打扫男厕所。”明明这件事就因为程书墨才产生的，虽然说这事最开始的起因是许长歌自己造成的，发展也是跟顾未央自己，和程书墨压根儿就无半点儿关系，但偏偏最后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程书墨竟然去找了隔壁班的周老师，所以顾未央坚定的告诉自己，这件事程书墨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但顾未央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如此理直气壮的一件事，怎么说着说着声音就小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呢？
    “打扫男厕所？为什么？”程书墨一脸好奇的看着憋的脸都变红了的顾未央，很是好奇她接下来的答案。
    “这事吧，我们三个都需要负责任。”
    “然后呢？”
    “你看苏十一主动将许长歌的那份都承担了，所以我们是不是也该承担承担下自己的那小部分责任？”顾未央一脸期待的看着程书墨，程书墨竟然真的点了头。
    “嗯。我觉得你说的对。”
    “那走吧。”顾未央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开心着，一边已经拿过了后面的拖把。
    “但是既然别人都承担起了喜欢的人的那份责任，那么作为我的女朋友，你是不是该承担起我的那份责任呢？”程书墨说的同时还将脸伸到了顾未央的脸前无限放大。
    顾未央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脖子。
    “我去吃饭了。女朋友。祝你扫厕所愉快！”程书墨说完，就真的头也不回了的走了，留下顾未央一脸的晕。
    “好了好了。走吧。程书墨怎么可能陪我们打扫男厕所？这不是我说你，你是真的想太多了。”苏十一安慰的拍了拍顾未央，然后拉着她走向了男厕所。
    内心极度不情愿的顾未央只能看着程书墨的背影表示生气，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凡事到了他那儿都变成了他才是受害方的样子？！
    这分明就是他们三个人的事？凭什么她就得把他的那份一起了？！还女朋友？！
    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顾未央再次念叨了起来。
    好在江城一中的公共厕所是根据教学楼而建造的，每一栋教学楼的背后都会有公共厕所。所以即使一栋教学楼的厕所因为打扫卫生而不允许进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反正厕所多了去了。
    但当顾未央离男厕所越来越近，看着断断续续一直都有人进出的地方，内心说不尴尬那都是假的。
    就为了苏十一这个损友？她容易吗她？！
    “你去让他们别再进去了。”顾未央伸出手推了推苏十一，苏十一的表情秒变委屈，“未央我知道你最好了，我害怕，你去好吗？一会儿厕所我一个人扫。我发誓！”似乎是怕顾未央不信自己，苏十一说完还真的举起了自己的剪刀手。
    顾未央自然是知道苏十一的性格的，除了在自己面前，在任何人面前苏十一都是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
    她忍！
    “嘿，帅哥们，那个麻烦去别的地儿上厕所哈，我们要打扫厕所卫生了！”顾未央站在厕所的门口，大声的吆喝着。
    ——这是哪个班的妹子啊？难道她们班上没有男生了吗？要派女生来打扫厕所？
    ——你不知道？程书墨的女朋友。上次国旗下讲话那个。
    ——人家肯定是帮程书墨打扫的啦，你们这些单身狗，就赶紧滚吧！
    ——啧啧，说的你好像有女朋友似的？
    ——右手算不算？
    四周一片笑声，听着他们的调侃，作为21世纪的妹子，顾未央当然知道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所以顿时就红了脸。
    ——要我说啊这程书墨也是真不爷们。让自己的女人来帮自己自己打扫厕所？这不啪啪啪打脸吗？太没有责任感了。
    ——你难道没有发现都是这个妹子在说着喜欢他吗？我看她就是程书墨的一个备胎而已。
    ——不可能吧？
    ——男人嘛？谁还没有几个备胎了？
    ——这么说你也是咯？
    大家都坏笑着围住了正说着这话的男生，男生则是神秘的一笑，“不告诉你们。”然后在唏嘘声里散了场。
    一看这种男生就是单身狗！别问顾未央为什么知道。因为一看就是一脸的猥琐样。除非那女生脑子有病，不然怎么可能看上那货？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以有多备胎为荣？这显然就是一个三观都正常的男生所干不出来的事！
    但是他就是这么赤裸裸的干出来了，那么显然，他是在装逼！且装逼失败。顾未央表示呵呵哒，然后朝着男生的背影竖起了小指。
    “请问男厕所里面还有人吗？要是没有了我们就进来了？”顾未央一边缓缓地朝着里面走去，一边大声的询问着。吼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应后，才走出来，让苏十一赶紧进去打扫，同时自己赶紧朝着最里面走去，因为那儿放着“厕所正在打扫”的牌子。
    然而就在顾未央连蹦带跳的走过去时，一个男生的尖叫声从旁边传了过来。顾未央看着眼前的男生也跟着大声尖叫了起来。顿时啊声响彻了男厕所。
    “你干嘛呢？！走错厕所了你！”男生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生气的说道。
    顾未央也是有些懵，“我刚刚分明就大声吆喝了还有没有人在里面。你自己不回答的。怪我咯？！”
    看着顾未央一脸的委屈，男生更炸了，“就算里面没有人。你一个姑娘跑到男厕所来合适吗？！”
    “我打扫男厕所有错了？！要你管！”本来顾未央的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但是见男生这样的态度，也就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谁不知道江城一中的男厕所向来都是男生打扫？！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男生用力的拔下了自己的耳机，顾未央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他戴了耳机，所以导致的这一尴尬事件。
    “唉。你说你一男生，别这么小气行不行？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顾未央想了想，还是决定认错。虽说男生态度蛮狠，但是要是换作自己在女厕所遭遇男生出现，估计自己早就一脚飞向别人的两腿之间了。这么一想，顾未央顿时就觉得男生还算温柔了。
    “对不起？对不起就有用了吗？你都把我看光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偷窥狂呢？然后找的借口。”男生说着还真的带着惶恐的眼神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捂了起来，一副生怕就被顾未央再次非礼了的样子。
    这逻辑？他以为自己是在演悬疑电视剧呢。顾未央哭笑不得，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放心。我顾未央拿我人品担保我绝对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谁知道听到自己的名字，男生顿时就朝着后面退了一步，显得更事害怕了，因为就连声音的分贝都变得小了起来，“就是程书墨的女朋友顾未央？”
    尽管顾未央很不想承认这一绯闻，但是显然在这样一个时刻，程书墨的人品更有说服力一些。
    所以顾未央很是不情愿的点了头，“对。”
    男生有些不敢相信的将顾未央从头再次打量到脚，“谁知道是不是程书墨那方面不行满足不了你，所以你要出来偷看我？”
    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一个大男生怎么这么啰嗦？
    谁知道一口一口自己偷窥他的男生是不是有臆想症？
    谁知道这话题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她顾未央也想知道！碰上一个比女人还婆婆妈妈的人，顾未央真的是恨不得撞墙而亡。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说我不行的？要不要给你现场演绎一下？”
    男生和顾未央都抬起了头，看着来人，然后表情神同步，言语更同步。
    “程书墨！”
    这一刻，顾未央真的是想死了……

 61单恋是一朵卑微的花

    “我的女朋友，还需要看你来满足需求？”程书墨竟然径直走了过来，然后伸出手将顾未央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顾未央完全猜不透程书墨的葫芦里是装的什么药。但是比起和眼前这个磨叽男继续磨叽下去，顾未央显然宁愿选择装成熟墨的女朋友，反正都扮演了无数次这种身份 了，也不怕多这么一次。
    只是顾未央也怕，哪天一不注意就装得自己都当真了，然后就此沉沦，这可要怎么破？！
    就好像始终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顾未央也同样相信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喜欢程书墨的。
    没有为什么，总之就是对自己这么的自信！
    “谁知道？！不然你女朋友为什么偷看我？”男生依然喋喋不休，程书墨直接用手撩起了顾未央的下巴，“女朋友，你告诉他，我能满足你吗？”
    程书墨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虐，明知道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顾未央还是无法控制的红透了脸，然后直接将头埋进了程书墨的胸口，“能。”
    男生见顾未央已经娇羞到这样的地步了，顿时就明白了，看来两人的关系果然已经发展到了那一步，可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对！当然有！要是他告诉身边的人，程书墨的女朋友竟然放下程书墨而去偷看，别说他们了，就连自己都不会相信！所以男生只能认怂的选择结束此次尴尬的“偶遇”，走出男厕所之前还不忘回过头，语气充满了恳求，“对今天的事情保密哦！”
    顾未央见状傲娇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随着男生脚步的消失，顾未央也赶紧推开了程书墨。
    “怎么。用完了就扔？”程书墨直愣愣的盯着顾未央的眼睛，如此反常的程书墨让顾未央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顾未央傻的就像丢了魂的样子，程书墨从她衣服的帽子里面取出了自己的饭卡，“女朋友，你不会当真了吧？我不过是回来取我的饭卡，结果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这件事。既然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你说是吧？”
    从字眼上来看，程书墨是出于好心，但是他的语气和眼神却全都是赤裸裸的嘲讽。前一秒顾未央还有感激之情，这一秒就只剩愤怒，“滚！”
    “女朋友再见！”程书墨走的时候竟然挥了挥手。
    程书墨一定是中邪了，顾未央很是坚定。
    看着这个时候才出现的苏十一，顾未央顿时就爆炸的更为厉害了，“你滚哪儿去了？！”
    苏十一很是纳闷的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顾未央，然后晃了晃自己手里拿着的拖把，“去水池里洗拖把了啊，男厕所里的水池堵的太脏了。”
    “你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一个人扔男厕所里？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我被人猥琐吗？！”
    苏十一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猥琐你？不担心。我只担心你猥琐别人。”
    果然是最好的姐妹，顾未央顿时就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见顾未央沉默，苏十一以为她是生气了，赶紧补充，“男厕所门口不是放了牌子说正在打扫卫生吗？”
    “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有人忍不住屎意，非得冲进来吗？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男厕所一直都是男生打扫的吗？！”
    自己不就离开了10分钟左右的时间吗？苏十一实在是想不通顾未央在这10分钟的时间里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有什么好怕的。别人就算冲进来了又能怎样？看见你一女生在，还不是只有又出去去别的厕所解决？难不成当成你的面他能尿出来？”
    听着苏十一如此不含蓄的话，顾未央笑了笑，“呵呵。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你去门口守着吧。我自己来打扫。”苏十一赶紧将生气的顾未央给推到了门口去坐着，然后直接走了进去。
    毕竟也确实是自己将顾未央强迫着拉过来的，这件事本来也就完全是出于自己自找的，所以对于顾未央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苏十一很是理解。只要有人陪着自己就好了，不然自己一个人在男厕所，被发现了可就尴尬大了。
    所以苏十一才很是乐意的选择将顾未央直接推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厕所的门口风都是如此的大，因为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再加上厕所本神就建在比较阴暗的地方，再加上阴森森的氛围，坐了几分钟后，顾未央觉得更冷了，这种冷也让自己冷静了不少，所以无聊的顾未央拣过倒在一旁的拖把走了进去。
    戴着口罩的苏十一正将每个蹲位里的垃圾给清理在一起，装的时候有的纸不小心掉了出来，苏十一竟然不怕脏的直接就拿手捡进了垃圾袋。
    尽管自己没有洁癖，但顾未央还是会觉得呕心，尤其是这是在男厕所，垃圾都来自于男生。
    所以顾未央很是搞不懂苏十一了，这样的付出许长歌就会感动了吗？再说，爱情只有单方面的感动也压根儿就不会长久啊。这么简单而直白的道理，顾未央不相信苏十一不懂！
    “十一，说真的，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没有口罩的顾未央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把苏十一牵着大的黑色垃圾桶，将所有的小垃圾都扔了进去。
    苏十一傻傻地笑了，“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呢，就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啊，所以想要帮助他分担，就是这样啊。哪那么复杂。”
    “难道你就不想被许长歌喜欢吗？”顾未央不解。
    “想啊。当然想。不然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苏十一白了一眼顾未央，对于她问出如此傻逼的问题，她表示嫌弃。
    “可是你做这些事他也不一定就会喜欢上你啊。”
    “人心都是人长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感动的。”
    看着苏十一脸上的坚定，顾未央突然就不忍心打击她的这份积极性了，所以只能点点头，然后语气里充满了叹息，“但愿吧。”
    “许久以前，我就知晓，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太依赖于任何一个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甚至是父母。因为终有一天，他们都会离我们而去。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也终究是要自己独自去面对的。所以当我们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时，就更不能太过于的去投入自己的感情了，因为你一旦喜欢一个人就变得无比的依赖。可是竟就连自己的影子，也会在没有月光或是路灯熄灭的深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何况是身边的人。
    而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0.00478。除了幸运，我想不到别的词儿。所以我比你们更加的清楚，说不定某一天，我和许长歌就变成了两条再也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了。所以我只是想在我们还有交集的时光里，尽可能为喜欢他这件事多留一点自己的付出吧。毕竟我们可以为了一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寒窗苦读十二年，那么为什么就不可以用几年的时间去争取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都是一件不到最后就看不到最终结果的事，它们其实并没有什么的不同。我不想因为如今没有竭尽全力，而后来追悔莫及。
    你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他就会像天空里的一颗星星，虽然你并不能每天都能看到他，可是你知道，只要是在有星星的夜晚里，你一抬头，就能在漫天的星空里，一眼望到那一颗。
    所以，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甚至是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因为我的情感是自己在感知，并不是别人。”
    说完之后的苏十一淡淡的笑了，她就是喜欢许长歌？可是那又怎样呢？这本身就是一件令她所骄傲的事啊，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要不是担心许长歌知晓后不仅拒绝还不和她做朋友了，她苏十一早就恨不得昭告天下了——关于喜欢他已经多年这件事。
    而顾未央则很是惊讶的看着让自己觉得陌生的苏十一，因为最害怕写作文的苏十一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让自己都觉得心服口服的话语。顾未央表示自己是发自肺腑的惊呆了。
    原来语文老师说的对，一个人最好的才华往往是来自于ta最真真实的情感。
    原来苏十一也可以说对：
    因为我的情感是自己在感知，并不是别人。
    可是她明天能别再来男厕所打扫卫生了吗？顾未央只想知道。她愿意拿单身一年来换陪苏十一打扫一周的男厕所！
    但结果显然是：她不仅想多了，而且是想太多了。

 62百年难遇的小美好

    晚自习里，还在为下午时打扫厕所时所遭遇的画面反胃的顾未央愣是连最爱的薯条凉了都没有拿一根儿塞进嘴里。
    “有那么呕心吗？”苏十一趁着老师不注意赶紧将手里的纸条给扔了过来。
    顾未央打开看了一眼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连回个“是”字的欲望都提不起来。其实厕所的地面并不脏，掉落在垃圾桶外面的卫生纸也并不多，更何况还没有充满腥味的姨妈巾，毕竟每天都有班级做清洁，又不是什么陈年的地方。
    就连顾未央自己都不想提，其实真正让自己呕心的是下水管那儿的那一大堆烟头。那个水池本来是堵塞的，苏十一为了接下来的六天可以就在厕所里洗拖把而不用走路去另外的水池，就让顾未央帮忙清理一下。
    结果谁知道那根水管竟然是被烟头堵塞住的。
    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小癖好或是小怪癖，而顾未央最大的怪癖就是讨厌烟——它的味道还有被人踩灭了仍在地上的烟头。一看到就会莫名的觉得反胃。所以更何况今天下午顾未央是直接徒手一大把一大把的将早已经被水浸泡的发涨的稀趴烂的烟头给捞出来的。以至于直到现在顾未央都觉得自己的手上还是有股浓浓的烟味儿。所以别说吃薯条了，她连闻见自己手上的味道都已经足够难受了。尽管打扫完卫生她用肥皂洗了不下十遍自己的手。
    苏十一都看得发毛了，不就是捞了捞烟头吗？夸张的苏十一都觉得愧疚了。
    对于这种别人都无法理解的行为，顾未央也懒得解释。因为越解释别人只会觉得越矫情，所以不如自己消化。
    顾未央决定刷刷朋友圈压压惊，一点进去就看到了许长歌最新的动态，“男厕所竟然前所未有的干净，看来不用本少爷打扫也能过关了！一切只怪我太帅，就连老天都不忍心灭我的路。哈哈。”
    哈哈？顾未央只想呵呵。
    她和苏十一费了这么大的力帮忙，许长歌却以为厕所本身就是干净的？他以为是在演厕所卫生自动化吗？当厕所检查到自己脏了后就会自动启动清洁程序？！
    尽管苏十一叮嘱了千万遍不要让许长歌知道这件事，但顾未央实在看不下去许长歌如此得意的样子。所以毫不犹豫的键盘上敲出了，“不要脸！你以为厕所怎么这么干净？！”只是还来不及点击发送。
    [1.被程书墨喂薯条。]
    [2.清理全校每个咔咔角落的烟头连续一个月。]
    [3.罚抄数学书十遍。]
    请选择！
    在如此愤怒的时候竟然还能遇上这种选择，顾未央抬起头看了看讲台上坐着的李云，内心顿时秒变悲愤交加。
    她敢让程书墨喂自己薯条吗？要是再被李云抓住就真的死了。毕竟对于那天方主任抓到她和程书墨后所造成的两人之间的影响有没有恢复都不知道，这完全就是踩着雷区继续作死！至于烟头，顾未央是着实无法选择了，一想到就想吐，更别谈还要面对一个月了。关于数学书十遍这件事？顾未央赶紧将它从课桌里找了出来，然后翻了翻它的页数和里面的内容。
    终于不再犹豫的选择了1。反正横竖都是死。至少这种“死法”是体面的。
    看着一直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千变万化就像在自导自演的顾未央，程书墨也猜不出她正经历着什么。但她可以阻止顾未央继续的神游。
    “干嘛呢你？！试卷写完了吗？我们马上就要比赛了。一点儿上进之心都没有。”
    妈的！你以为我想？顾未央气得直想爆粗，然而到了嘴边出来的却是温柔的自己觉得可以滴出水了的声音，“我饿。”
    “饿你就吃啊。你抽屉里面不是有薯条和汉堡什么的吗？”对于顾未央这种有吃的不动手又要吵着自己饿的人，在程书墨看来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手上有烟味儿，我咽不下。”顾未央说着，眼眶都红了，同时完全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手伸到了程书墨的鼻子前去。
    程书墨一闻赶紧将顾未央的手毫不留情，更别谈怜香惜玉的扔开了。
    “哪儿来的？”
    “清理厕所里面的那个水池，里面全是烟头。”顾未央委屈的就连声音都哽咽了。程书墨哪儿见过股未央这副模样，所以语气也因此缓和了不少。
    “那不是堵塞了很久了吗？你为什么要去疏通？”那一直都是男厕所的死角，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一旦清理干净了，要是某天在厕所抽烟被方适中抓到，连个扔的地儿都没有。现在这样，至少还可以蒙混一下。他们才不信方适中会为了一个烟头翻边那一大堆烟头。
    “苏十一说清理通了，明天可以在里面洗拖把，方便一些。”
    程书墨点了点头，“我觉得她这个提议挺好的。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她那会儿去扔垃圾了。”顾未央的声音更是低沉了。
    “扔垃圾那么轻松的活儿她就自己去了？你们可真是最好的姐妹。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些天她是怎么对你的？道个歉你就又什么都忘了。顾未央，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shit吧。”程书墨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了陈述句。
    已经丧失了对自己操作权的顾未央只能用笑掩藏自己此时此刻的尴尬。心理学上说，如果一个人特别的爱笑，说明ta的内心深处很悲伤。
    顾未央承认：心理学说的对。
    “我想吃薯条。”见程书墨不说话，顾未央瘪了瘪嘴。
    “你拿呀。”
    “你喂我。”
    看着睁大眼睛一脸卖萌的看着自己的顾未央，程书墨却只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惊吓“为什么？”
    “我今天下午可是帮你承担了男朋友的那份责任了的，你现在肩负下你男朋友的责任会shi吗？”顾未央秒变生气脸，程书墨也是被唬的愣住了，“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姑娘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笑的更是开心了，“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行。看在你帮我兄弟打扫厕所的份儿上，我认了。”程书墨说罢就拿过了薯条包。
    “明明就是帮你！”对于程书墨的这个答案，顾未央显然很是不满，所以立即反驳道。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吗？”程书墨很是粗鲁的将薯条塞进了顾未央的嘴巴，吃到薯条的顾未央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帮我蘸点辣椒面。
    ——再多一点。
    ——太多了。你再蘸点番茄酱吧。好辣的。
    顾未央一边说一边不忘继续叨唠。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程书墨实在是忍无可忍，也就无需再忍。顾未央也终于在这声暴怒后闭上了自己不太可爱的小嘴巴。
    “我出去一会儿。班长管好纪律啊！如果下课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自己放学。”本来正批改着作业的李云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急冲冲的走了，留下欢呼不已的七班学子们。
    “你要听歌吗？”吃完薯条和汉堡的顾未央心满意足的看着程书墨，程书墨没有搭理，顾未央倒也不生气，从包里掏出耳机插在手机上后，就直接将另外一只耳塞塞到了程书墨的耳朵里。
    耳机里放着林宥嘉的《浪费》，“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称得上我的优点。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忏愧，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我都会坦然面对….”
    顾未央觉得歌词真好，就像在唱苏十一那个傻逼对于许长歌的执念一样。顾未央正打算将这首歌推荐给苏十一，她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
    却被程书墨突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顾未央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他，还是伸过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
    ——做什么？
    ——我想睡一会儿。用你的手垫垫。
    程书墨将头轻轻地靠上了顾未央的手，如此近的距离让顾未央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程书墨的呼吸声，还有来自于他鼻尖的温度，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让顾未央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来。

 63遭遇疯子追

    下课铃声一响，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过人影的许长歌竟然准时的出现在了七班的教室门口，然后声音分贝很高的喊着程书墨的名字，刚睡醒的程书墨眼神涣散，拿过书包就走了出去，然后将手攀在许长歌的肩膀，一副如果此时给他一间床，他就可以睡到世界末日的感觉！
    这让顾未央无法不刮目相看，当然，这个刮目相看给的是前者。
    “走走走。赶快！”看着程书墨和许长歌走出教室门口，苏十一很是着急的冲到了顾未央的面前。
    “做什么啊？能不能别惊风火扯的？吓死人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顾未央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整理清楚。
    “跟踪许长歌啊。”苏十一回答着的同时人已经冲了出去，顾未央只能拿上书包赶紧追上。
    “跟踪许长歌干什么？”顾未央就不明白了，许长歌都是直接和程书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所以顾未央实在想不出来这一路能有什么好跟踪的，顿时就没了兴趣。
    再者分明就可以和两人并行走一段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非得装福尔摩斯那样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当然是看能不能趁此机会捕捉到许长歌口中那个喜欢的妹子了啊。你是不是傻？”苏十一瞪了一眼顾未央，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的就是顾未央！
    顾未央突然就认怂了，如果苏十一把对于许长歌的激情都用到学习上去的话，她保证苏十一的成绩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差！毕竟智商有限，所以有再多的激情都是没有卵用的。
    要找妹子也是周末的事啊？大晚上的许长歌还敢乱跑或者不回家吗？！对于苏十一这样的智商，顾未央是彻底的沉醉了。
    “你自己去。我直接打车回家。”顾未央说罢就点开了滴滴出行，还伸到了苏十一的面前做着最后的确认，她才不相信苏十一会选择一个人去跟踪许长歌。
    然而令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苏十一也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然后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只是屏幕上正亮着的是一张照片：
    程书墨的头枕在顾未央的手臂上，顾未央正将自己的外套往他的身上盖着。
    如此美好的一个场景！
    “你自己想，是跟我去还是回家？”这会儿的苏十一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急不可耐，而是格外的云淡风轻。
    顾未央忍不住呵呵了两声，“去。我跟你去还不行吗？”内心独白确是——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想起前段时间一直深陷许长歌的照片威胁中，顾未央就觉得生气，没有想到这刚才扼杀掉那个威胁，苏十一竟又用了一模一样的方法！并且自己同样的被威胁住了！
    顾未央只能默念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然后赶紧跟上了苏十一的步伐。
    令顾未央感到意外的是，程书墨和许长歌本来已经走到了分叉路的路口，但是两个人却没有各自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路另外一个路口的咖啡店。
    苏十一见状不禁一脸的小得意，“看吧。我猜对了吧？让你来你还不来。”
    但顾未央却觉得不对，因为七月跟许长歌的关系显然还没有亲近到深夜约会的程度，况且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对程书墨隐瞒着的啊，许长歌当然不会自寻死路，毕竟他还得每周都借程书墨家的大米一用呢！
    就在顾未央无比纳闷的时候，苏十一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快看！有个妹子朝着他们走去了。”
    卧槽？不会真的是七月吧？顾未央在惶恐中抬起了头，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姑娘：蓬松的丸子头，黑色长袖蕾丝连衣裙，裸色高跟鞋，脸上略施淡妆，走到两人面前后，笑的眼睛都弯了。
    这他么又是谁啊？这个世界难道就这么多总喜欢在半路杀出来的x咬金吗？！
    紧接着姑娘从身后拿过菜单，将它递给了他们，然后认真的低头和两人讨论了起来。她弯腰的时候，两人这才看见她的左胸前还挂着独属于这家咖啡店的一箭穿两心胸牌。
    “服务员！”异口同声的感叹完的两人内心却松了一口莫名其妙的长气。
    [1.罚扫女厕所一个月。]
    [2.从现在算起，对经过自己面前的第十个行人进行索吻。]
    [3.被程书墨送回家。]
    就在前一秒还怀疑自己最近是跟厕所有仇的顾未央，一感应到第三个选项，顿时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从昨日起，选项就对她越来越温柔了，顾未央喜欢这样的温柔。所以在系统提示选项出示完毕后，顾未央很是平静的选择了3。
    “未央，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苏十一突然拽了拽顾未央的衣服，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
    “不可能吧？”一项神经大条的顾未央毫不犹豫的认为苏十一是神经衰弱，导致了幻想。毕竟对于居然出现了一个还被许长歌自己亲口承认的情敌，所以她能不生气吗？！
    “真的。你看后面路灯下的那个人的影子。”苏十一握住顾未央的手冰凉，并且颤抖不止，顾未央这也才当了真，顺着苏十一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男人，矮胖矮胖的站在路灯下的那个水坑旁，贼眉鼠眼的四处看着，顾未央以为自己发怒的眼光会让他因为自己被发现了而感到害怕所以赶紧逃离，偏偏顾未央忘了，越是这种猥琐样的人他越不要脸。所以当顾未央举手手中的书包做出准备砸向他的动作时，他居然朝着顾未央笑了，露出满口的大黄牙齿，口水顺着下巴掉在地上，看着他那痴呆的眼神，顾未央突然意识到，她们可能是遇上神经病了。
    “苏十一，跑！”顾未央将书包用力的砸了过去，然后拽住了苏十一的手就朝着程书墨所在的咖啡店跑了过去，然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顾未央跑到斑马线处就跑不动了，感觉像是被一个透明的东西给拦住了，怎么用力跑都是在原地，但是她身边的人都可以正常走过去，苏十一都已经跑到了对面，顾未央却还在原处。
    看着拣起自己的书包就朝着这个方向继续追过来的疯子，顾未央只能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一跑居然可以了？！顾未央突然明白，这又是选项在作怪！
    听着对面的苏十一歇斯底里的叫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顾未央你往哪儿跑？赶紧过来！”
    顾未央已经无暇顾及，也无力回应了，因为后面的疯子跑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迎风的少年！
    速度快的顾未央已经哭了起来。
    顾未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一条街，所以也不知道哪有警察局，最重要的是这条街居然连一家店面都没有，顾未央越跑越觉得不对，眼看着他又要追上来了，顾未央赶紧脱下鞋子扔了过去，然后趁着他视线被阻挡的这么短短一瞬间，用尽生命力量的狂奔了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衣服兜里的手机还响了起来。
    谁啊？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这也太不心有灵犀了吧？她连逃命都来不及了，哪还管的上接电话。
    然而电话在这个时候就跟中了邪似的，一直响个不停，看来自己不接电话对方是不会放弃了。顾未央赶紧拿出来，按下了接听键，声音都是颤抖的。
    ——喂，谁呀？
    ——是我。
    忧郁奔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风声已经盖过了电话里面的人声，顾未央顿时就更崩溃了。
    ——你到底他么谁呀？！
    ——程书墨。你在哪儿？
    知道电话里的人竟然是程书墨后，求生的本能和内心突然燃起的一种特殊的情感让顾未央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程书墨，救我。
    ——别哭，你在哪儿？
    顾未央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茫然。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然后便全是顾未央呜咽的声音。
    ——你别急，点位置共享。我们马上来。你尽量朝人多的地方去。
    人多？！人多？！这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就全是树，哪来的人？！顾未央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河流，顾未央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跳下去，毕竟在直接淹死和奔跑至死中，至少奔跑还存在一线生机的。
    追着自己的疯子一直哈哈笑着，然后大声吆喝着，“娘子，等等相公！”“娘子，我来了！”
    搞的顾未央竟然有种自己在演《白蛇传》的错觉。
    祸不单行的顾未央突然脚底一滑，重重的的摔了下去，“啊！”
    然而追上来的疯子竟然没有直接扑倒她，而是睡在了她的旁边，声音温柔的就像是在哄自家的闺女似的，“娘子乖，我们睡觉觉。”
    接着不到一分钟，他就打起了呼噜，打起了呼噜…..
    这他么都什么跟什么？！顾未央醉了，早知道他追到自己会是这样子的状况，她还用的这着么拼命的光着脚在深夜里奔跑吗？！
    为了防止他突然醒来做出别的举动，顾未央赶紧将当前位置共享给了程书墨，顾未央本来想自己导航走的，但是在这四下无人的树林深处，比起害怕眼前的这个精神失常的男人她更怕别的意外。所以顾未央很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旁边，就连呼吸都控制的格外轻柔，然后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醒来。
    位置共享后，程书墨竟然不到五分钟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是跑过来的，并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这让顾未央彻底的傻眼了，因为她从斑马线跑到这儿分明就跑的腿都快断了，程书墨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了里就出现了。
    这一定有毒！
    看着睡在顾未央旁边的男人，程书墨赶紧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声音温柔的说着，“不要怕。有我在。”
    原本已经止住了哭声的顾未央在这一刻因为心安再次哭了起来。
    然后，睡得打呼噜的男人醒了，看着顾未央旁边竟然站着别的异性，蹭的一声就跳了起来。
    “娘子！娘子！”
    “你让开。”程书墨张开双手拦住了他。
    “你…还…我…娘….娘子！”男人竟然露出了有些害怕的眼神。程书墨反手握住顾未央的手就跑了起来。
    “我跑不动了。”刚跑了两步顾未央就挫败的停了下来，一脸心碎的望着程书墨。
    程书墨看了看后面的男人，又看了看顾未央，然后蹲了下来，“上来！”
    顾未央楞了楞红着脸跳了上去，感受到身体传来的温度让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所有的警惕和不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快就陷入了疲倦的状态里，她就知道脑内选项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就成功，果然一切都是套路！就为了区区一个被程书墨送回家，她容易吗她？！
    在睡着的前一秒，顾未央仍旧挣扎着传出了软糯的声音，“谢谢你。”
    程书墨没有说话，只是在顾未央看不到的方向，嘴角轻扬，眼眉弯弯….

 64苏十一

    一大早，闹钟的提示音还没有响，然而电话铃声就响了。顾未央悲愤的拿到眼前一看，眼睛因为睡眠不够涩的很是疼，挣扎了老半天才看清楚原来是苏十一打来的，只能一边怒骂，一边按了接听。
    ——苏大姐，大早上的五点不到，你这又是抽什么风？！你睡不着你刷许长歌的朋友圈去啊，朋友圈刷完你还可以刷微博，微博刷完你还可以刷空间，你吵我干嘛？我他么又不失眠！
    ——未央。我长痘痘了。额头冒了好几颗起来呢。怎么办？怎么办？
    苏十一的声音很是着急，顾未央的怒火见状也燃烧的更猛烈了。
    ——是人都要长痘痘，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你挤了不就行了，哪来那么多的矫情。
    ——挤了有痘印！有痘印！今天早上我们可是约了许长歌和程书墨一起吃早饭！我不能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顾未央将自己又摔回了被窝里，气息也变得若有似无起来。
    ——那你就别挤。
    ——可是别挤它看起来更可怕啊。
    ——那就挤。
    ——会有痘印诶。
    ——滚！
    顾未央生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哪这么磨叽，不就几颗痘痘吗？她就不信了谁还不长个痘痘似的。用的着这么刻意的保持形象吗？！
    想着苏十一每天面对有关许长歌的事时那打了鸡血的模样，她就替她觉得累。
    爱挤不挤，不挤拉倒！
    然而顾未央显然是太低估了苏十一的战斗力，因为她还没能再次成功入睡，家里的门铃就响了，“十一你来了？未央还在睡觉呢。你直接去她房间吧。”
    听到周楠的声音，顾未央赶紧将自己彻底的捂进了被子里，别说头了，就连一根手指她都不想露在外面。
    “未央，未央。”只是苏十一依然毫不留情的掀开了她的被子，然后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你快看我的痘痘，这可怎么办？”
    苏十一急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顾未央对于这样的苏十一已经彻底的丧失了拯救的心，但显然这事要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解决，苏十一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楠姐！楠姐！”
    “妈！”
    顾未央索性对着书房的方向大声的呼喊着，周楠赶紧走了过来，“怎么了？宝贝儿。”
    “十一额头上长痘痘了，你帮她处理处理。”
    周楠有些楞，难道苏十一这么早来就是为了挤痘痘的吗？现在的孩子啊，可真是臭美到了极致。苏十一一定是在学校里面有喜欢的人，不然不至于这么在意形象。像顾未央这种早上起来擦个宝宝霜她都得催好几次的人，周楠不用问也知道，她一定是一只单身汪！
    极其嫌弃的看了一眼青蛙睡姿的顾未央，周楠的声音变得鄙夷，“顾未央，你知道为什么自古红颜多薄命吗？”
    顾未央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一丝的兴趣，一来她真不知道，二来知道了又怎么样？
    “关我什么事？”
    “因为没有人在意丑的人活多久。”周楠说完就拉着苏十一的手走了出去，留下生气的顾未央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都说坑爹，她却是惨遭娘坑。
    有这么嫌弃自己闺女不注意形象的吗？！生气！
    她丑，可是她丑的很舒服啊！顾未央第一次这么快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然后主动走进了主卧的另外一个洗漱间拿起了洗面奶，接着按照周楠日常的护肤流程走了起来：柔肤水——小黑瓶——精华乳——大眼精华——眼霜——日霜。最后对着镜子里自己水嫩的皮肤满意的笑了。
    走进来拿芦荟胶准备给苏十一敷脸的周楠正巧看见了这么“自恋”的一幕，忍不住打趣道，“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约了人家程书墨一起吃饭吗？”
    “懒得理你！”顾未央冷哼了一声就唱着歌走了出去，这么美好的早餐，她当然得给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浇些水，毕竟对于周楠这种一旦码起字来就不分昼夜的人，显然是靠不住的。
    “未央，走了！走了！赶紧的。”苏十一的语气很是雀跃，显然对于周楠给她处理痘痘的模式很是满意。
    顾未央用蔑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苏大小姐请！”
    苏十一也很是配合的作出了撩衣袖的动作，“顾大小姐先！”
    两人的笑声顿时在这个冷色系的空间里波荡开来。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台时，程书墨和许长歌已经等在那儿了。
    “走吧。”顾未央笑着，率先跳上了刚刚停稳的公交车。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车上空荡荡的，程书墨和许长歌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顾未央则是踮脚站着，因为昨晚睡前在网上看到每天坚持五分钟，只需要一个月小腿的线条就会发生惊人的改变。所以顾未央决定试试。
    谁知道车子才刚起来，司机就来了一个急刹车，还来不及站稳的顾未央一路后退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中间，坐到了程书墨的腿上，刚站起来，司机又一个刹车。
    顾未央尴尬的红透了脸，赶紧跑到前面坐了下来，再也不嚷嚷着要装逼减肥了。
    而许长歌则是极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书墨，“咦，有反应哦！”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时间还长，所以四个人一致决定去学校背后的那家拉面馆吃早餐，因为他们家的豆浆很好喝。
    “四杯红枣豆浆，四碗二两牛肉拉面。谢谢！”许长歌才走到店铺门口，就大声吆喝了起来。
    “好嘞！里面坐。”
    “去舀两碟泡菜来。”许长歌一边用纸擦着桌子，一边看了一眼顾未央，顾未央本来很想憋屈的问下为什么每次舀泡菜的人都是她？但是想了想也就几步路的距离，美女不记丑人过！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红枣豆浆只有三杯，另外一杯给你们原味的可以吗？”
    “我只喝红枣的。”许长歌率先表态，顾未央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味道差距也不大，只是她还来不及做这个好人，苏十一就开口了，“好的。我要原味。”
    原来谁喜欢得多一点，谁就会情不自禁的让步。
    顾未央忍不住在心里给苏十一点了一个赞，但同时也竖了一个中指。
    因为顾未央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还如此的义无反顾。
    往学校走的时候，许长歌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苏十一的头，语气欢乐，面色欣喜，“听说这一周的厕所都是你帮我打扫的，谢十一姐救命之恩！改天请你吃海底捞。”
    “你这未免谢得也太没有诚意了吧？”顾未央看着脸红的苏十一，她就知道在许长歌面前，她就是这么怂，如果她没有猜错，苏十一这个时候心里的想法一定是——一切都值了。
    别问顾未央为什么知晓的这么清楚，理由很简单，因为许长歌随意的摸头杀对于苏十一来说已经足够的致命了，这在苏十一的心目中已经是异常亲密的举动了，再加上他刚刚那个笑容是因为她，所以苏十一沉沦的彻底。
    所以当顾未央抛出这句话后，苏十一立即踩了她一脚，示意她别乱来！但她顾未央就偏偏不！因为她希望苏十一能喜欢得有尊严一点。
    “那你说怎么谢？”许长歌回过头，眼神真挚的看着顾未央。
    “不如以身相许好了，许公子意下如何？”
    顾未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呛得许长歌直咳嗽，过了好几秒才神色恢复正常，“好啊。乐意如此。”
    所有人都清楚许长歌不过只是顺着这个玩笑开下去的一个无心的回答而已，但苏十一的心里早已经浪潮迭起。

 65“美丽”的错误

    “走啦！小未央。”趴在课桌上休息的顾未央正听着黄龄和薛之谦唱的《来日方长》，就连顾未央自己都不知道这首歌已经单曲循环了多久。
    人是个很奇怪的感情动物，当有了固定的歌单后，就很少会去听别的歌。作为网易云音乐忠实粉丝的顾未央，听的最多的那个歌单就是《我知道风里有诗，那正是民谣的歌》，顾未央喜欢民谣的原因很简单，每一首民谣都是一个故事，它们的歌词时常让人陷入对人生的思考里，还有就是那轻柔的语调，更像是一个朋友在你耳边缓缓道来，那个属于他的故事。而有一天顾未央在朋友圈刷到了《来日方长》，第一句歌词才刚刚出现，顾未央就感觉自己已经迷恋上了，所以将它直接下载了下来，从那以后，凡事没有听那个歌单的时候，顾未央都是在单曲循环这首歌。
    所以在自己的心如此安静和沉醉的时刻，竟然被人的尖叫声给打断了，顾未央自然是极其的不高兴的，抬起头就是一个白眼，“干什么？！”
    “我们班跟你们班篮球比赛，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你都不去给我加油吗？”许长歌的脸上露出了心碎的模样，顾未央赶紧看了看四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懵逼的顾未央赶紧站了起来，跟着许长歌一起朝着操场走去。
    许长歌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未央，然后一脸傲娇，“你们班的人我怎么知道？！我回来取手机，路过你们班，实在不忍心我这么帅的时刻你竟然因为睡觉而错过所以叫了你。”
    “程书墨呢？”顾未央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体育课程书墨都不叫自己，好歹也是同桌吧？真是的！
    “在操场啊。”许长歌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顾未央赶紧闭嘴，然后跑到了自己班级所在的区域里坐了下来。
    “卧槽，全班都走了你居然不叫我！”顾未央生气的瞪了一眼苏十一，苏十一一脸无辜，“我叫了啊，你说别管你，然后我就先走了啊。有你这样的人吗？开始自己不走，现在又怪我不叫你。有毒吧你？”
    “好。我认怂。”顾未央挥了挥手，示意苏十一别再吐槽了，这么啰嗦她都不口渴吗？
    顾未央得先找到程书墨的人影，不然一会儿满场子跑起来谁是谁都不知道。她并不是一心只想给程书墨加油的，但是她喜欢在顾深深的面前给程书墨加油！看着姑娘们眼里燃烧起的嫉妒的火苗，她就开心。
    人怎么可以贱到这个程度呢？顾未央洋洋得意的笑了。
    看着程书墨和班上的男生一起走到栏杆旁准备脱外套，顾未央嗖的一声就冲了过去，“给我吧。”
    看着顾未央那一脸兴奋的样子，程书墨就觉得惶恐，想了想，还来不及开口说不用了，就被顾未央抢到了自己怀里，混着自己的校服一起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有女朋友真好啊，就连校服的待遇都不一样呢。”
    “这么羡慕别人，你怎么不去找一个女朋友？”
    “他倒是想找女朋友，可是别人女朋友不要他。”
    “滚！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听到同学们的谈论声，程书墨没有说话，而是快步走到了操场的中央，等待着裁判的一声令下。
    “一会儿中场休息你要去给程书墨送水吗？”双方都交战的厉害的时候，苏十一突然回过头扯了扯顾未央的衣服，头都没有回的顾未央点了点头，“要啊。怎么了？”
    “那你一会儿帮我把怡宝给许长歌好了。”苏十一说话不等顾未央拒绝就直接将矿泉水塞到了顾未央的手里。
    “不给。要给你自己去给。再说你自己买的水为什么要我去送？”顾未央当然知道苏十一是因为怂，但是她还是想怂勇她自己去，因为她再不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估计就会彻底的失去机会了，许长歌昨晚已经给程书墨说同意了明天要带大米去洗澡，这就证明在许长歌的心里，还是装着七月的，并且一看就知道这份好感是只增不减的模样。
    而作为苏十一最好的姐妹，顾未央肯定是会用尽洪荒之力去打好应有的助攻的。
    苏十一犹豫了许久，依旧摇头，“唉，操场上人这么多，还是你去吧。”
    见苏十一如此畏畏缩缩的样子，顾未央决定好好跟她理论理论。“大家都说我是程书墨的女朋友吧？”
    苏十一点头，“对啊。”
    “可是我是吗？”顾未央就纳闷了，她这个绯闻女友都不怕别人的异样眼光，苏十一跟许长歌还一丝的传言都没有，所以她实在想不明白苏十一有什么好害怕。
    苏十一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当然是啊。”
    听到这样真诚的回答，顾未央觉得自己完全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噎的她竟有些无言以对，过了好几十秒才无奈的将目光又收了回来，“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楚，你说是就是吧。”
    “本来就是啊，什么叫做我说是就是。”对于顾未央的无奈，苏十一显然是不接受的。
    “行。那就是吧。那你就更没有理由不去送了啊。我是程书墨的女朋友，你是我最好的闺蜜，许长歌是他最好的兄弟。那么大家自然是很好的朋友，那么你作为一个朋友给许长歌送瓶水怎么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就告诉我。”顾未央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连送个水这么一件小事都不敢去做，就因为这件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顾未央就很好奇了，难道未来他们两人要是真的修成正果了，苏十一是不是连和许长歌一起出门这件事都要避开别人目光所到之处。
    顾未央也不是没有见过胆小的人，但像苏十一这种胆小到low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见到。
    “说的也是。”苏十一点了点头，顾未央趁机赶紧将矿泉水塞了回去。然而苏十一的这种坚定仅仅只持续了一分钟，顾未央就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又多了一个重物，低头一看，果然，“还是你帮我去吧。”苏十一双手合十很是讨好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真想踹她一脚，然后再高呼，“去吧，皮卡丘！”
    只是哨声在这个时候吹响，中场休息的时间已经到了，顾未央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和苏十一去争论这件事的是非了，赶紧拿过矿泉水就从看台上走了下去。
    “给你的。”顾未央先将百岁山递给程书墨，然后再将怡宝给了许长歌，不知情的许长歌一脸委屈，“凭什么他喝水中贵族，而我就只能喝怡宝？”
    顾未央带着认真的眼神打量着许长歌，“可能是你丑吧？”
    刚刚喝了一大口的许长歌还来不及吞下去就因为急于解释，而激动的将它们都吐了出来，喷了顾未央一脸，“顾未央，你今天给许大爷说清楚了，我跟程书墨到底谁帅？！你居然说我不帅？你是眼睛瞎了吗？你说，我哪儿长的不好看？”
    没有想到一句话玩笑话竟然被许长歌当了真，顾未央只好顺着这个玩笑继续说下去，就在她正想着要说哪个部位长的不好看才能让许长歌的内心好受一些时，许长歌愤怒的声音竟然变得异常谄媚起来，“我去整。”
    顾未央顿时就大笑了起来，“许长歌啊许长歌，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演呢？江城一中不给你颁发个年度最佳影帝可真是令人没法原谅啊。”
    一口气将剩下的水都喝完的许长歌用手捋了捋头发，朝着顾未央就是一个妩媚的眼神，“那是。快赶紧衣服脱下来让许爷给你多签几个月，以后等我红了你就好拿去大卖！！”
    看着许长歌那自恋的样子，顾未央还真的走了过去，双手故作小粉丝状，双脚半蹲，“许长歌最帅！许长歌最帅！”
    这时候，程书墨的声音悠悠的响起，“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许长歌和顾未央都顿时破了功，笑作一团。
    似乎是感觉到风吹过的时候还是有些冷，并且中场休息的时间又15分钟，所以看了两人一眼后程书墨径直走向看台，在凳子上拿过自己的校服就穿上了。
    “程书墨，你刚刚打篮球的样子可真帅！太厉害了吧。三分球诶。”顾未央崇拜不已的说道，而程书墨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顾未央原本还想接着再表达一番自己的崇拜之情的，但程书墨如此淡定的态度让顾未央顿时就尴尬了。
    “小未央，难道我都不帅吗？你怎么可以只夸程书墨呢？”许长歌一副酸相，作出很是不开心的样子，没了心情的顾未央瞥了一眼他，“戏精能不帅吗？”
    “你他么这是夸我吗？！”许长歌笑的很是尴尬，一旁的苏十一却没有救场的勇气。
    好在裁判吹响了哨声，两人赶紧跑向操场。
    再次开战的程书墨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很快就将球抢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笑脸洋溢的跑向对方的篮球框下，众人只见程书墨膝盖略微弯曲，身体下蹲，目光坚定的注视着前方，紧接着双腿猛然发力，借助到地板力的程书墨高高弹起，然后手腕用力一抖就将篮球给抛了出去，呈抛物线路径的篮球完美无误的进入了篮球框。引得全场欢呼。
    然而就在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更让人激动的是程书墨因为刚才的一跳而让包里的东西掉了出来——姨妈巾！
    全场观众倒吸了一口气，因为这边才刚刚掉出来，另一侧的包里又掉出来了一个更劲爆的东西，带着清晰的杜蕾斯标志的——避孕套！
    倒吸声顿时变成了欢呼声，只有程书墨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刚还有些纳闷自己的校服怎么突然变小了的程书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因为江城一中的校服是不分男女的，所以很显然他刚刚拿错了，这一件校服应该是顾未央的！
    感受到程书墨那恨不得杀死自己的目光，顾未央赶紧站了起来，想要悄悄的赶紧离开这个地儿，因为直觉告诉她一会儿她会死的很惨。
    只是她还来不及迈出第一步，就被系统叫了暂停。
    [1.冲上去亲一口程书墨，然后拉上就跑。]
    [2.抢过裁判的喇叭话筒，并且高呼程书墨，我喜欢你！]
    [3.从程书墨的身边跑过去然后迎风撞墙。]
    顾未央知道不管自己是选择1还是2，都只会让这件事越描越黑，毕竟她是程书墨的女朋友，那么程书墨校服包里掉出来的东西肯定就是她的了。怕被程书墨冷死的顾未央犹豫了三秒后选择了3。然后鼓起勇气走下了看台，朝着程书墨所在的方向跑过去。看台上的欢呼声一波高过一波，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她，以为她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时，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跑过去，撞上了后面的那堵墙。
    全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所以苏十一的声音显得尤为的刺耳：
    “侯老师！顾未央畏罪自杀了！”

 66来自亲妈的神助攻

    撞墙事件后，顾未央已经窝在家里窝了三天三夜没有出门了，除了上厕所，顾未央就连床都不想下。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所以缝了三针。但这三针缝的已经足以让顾未央现在一看到镜子就想摔，而周楠为了解决掉她的这个“后遗症”，第二天就托朋友买了澳洲最有名的去疤膏，然后信誓旦旦的像顾未央保证着：不用担心，这么小一个印子，很快就会消失的。
    顾未央是三岁的小孩儿吗？她已经十七岁了！所以自然是不相信周楠那拙劣的演技的，再好的去疤膏都是会有印子的。
    况且顾未央最难受的其实并不是留不留印子的问题，而是每次一看到这个印子，她就会想起自己撞墙这件事。现在江城一中的贴吧里已经沸腾了，关于那个卫生巾和避孕套，学校里已经流传出了n个版本。
    有人说简直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已经发展到了那种地步，真是不知羞耻，都说男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是作为一个姑娘怎么可以不洁身自好呢？！像顾未央这种妹子，就该被学校开除！太损校风了。
    也有人说肯定是顾未央对程书墨下了药然后强上的，不然程书墨那样一个优质男神怎么可能作出那样的事情？
    还有人说那个杜蕾斯的套子程书墨打算跟别的姑娘发生关系时用的，结果一不小心掉出来，被顾未央发现了，实在气不过的顾未央只能选择撞墙。
    更有甚者说都生理期了，两人还要发生关系，可真是呕心。
    然后还有小部分人说是顾未央打算跟别人用的，所以程书墨的脸才黑的那么厉害，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最丢脸的事情就是被戴绿帽子了。对于这一小部分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顾未央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苏十一的那一句神助攻——畏罪自杀。
    顾未央的确是在那天早晨来了姨妈，但是发现包里没有姨妈巾了，正巧苏十一带的有，所以她就在苏十一那儿拿了两片，一片用了，一片装在了包里。所以苏十一才知道那件衣服是她的，而并非程书墨。但是对于那个杜蕾斯，苏十一就真的不知道了，所以她也才选择占到了那一小部分人那边。昨晚都还在咄咄逼人的问着顾未央，那个人到底是谁？顾未央的心情顿时就变得跟吃了屎一样的崩溃。因为那其实是一颗糖，只是包装上看起来是杜蕾斯，来自于万能淘宝的恶搞。
    原本她是想把这个塞到许长歌的校服包里，然后以此套出他到底和七月进行到哪一步了。结果谁知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顾未央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最伤心的事，苏十一那个没有脑子的人竟然也选择不相信自己。
    分明她的初衷就是为了她那个猪一样的队友。
    现在倒好，自己反倒成了那个众叛亲离没有羞耻之心的妹子了！分明如此简单的事情，却被大家撕得跟在演宫斗剧一样。果然最复杂不过人心。
    顾未央认了，但同时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她实在是找不到去学校的勇气。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提到程书墨就头疼的时刻，周楠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走进来一边看顾未央的伤口，一边解锁了自己的电话，“我给程书墨打个电话吧。”
    前一秒还觉得自己被伤害得已经软弱无力了的顾未央立即就坐了起来，然后一把抢过周楠的手机，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着警惕之心，“你给他打电话干嘛？”
    “当然是接触他对你的印象啊。你这两天不是很耿耿于怀这件事吗？”
    顾未央知道周楠什么意思，因为当初从淘宝买那个恶搞的玩意儿时是用周楠的淘宝买得，所以她知道那就仅仅只是一颗披着杜蕾斯外套的糖而已。所以才在顾未央醒来后委屈不已的给她讲着整件事情的始末时笑的前扑后仰。
    “他怎么想我我无所谓。爱信不信。哪那么矫情？”
    知女莫若母，所以在自己问完“真的？”得到顾未央的点头后，周楠还是拨通了程书墨的电话。
    顾未央的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虽说她对于程书墨是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的喜欢，但是被她误会成一点儿都不洁身自好的姑娘，顾未央的心里还是酸酸的。毕竟自己也是他的绯闻女友，自己被人当成那种姑娘不就等于啪啪啪打程书墨的脸吗？眼瞎！
    ——书墨你好！我是周阿姨。
    ——那个未央这几天都没有学校，你可不可以过来给她讲讲这几天的重点？下周就月考了呢。我怕她到时候连及格都难。
    周楠说完这句话，还很配合场景的叹了一口气，顾未央对于这样的演技也是心服口服的，她还第一次见到却了三天课就考不及格了的人呢。
    ——啊？你晚上有事啊？行吧。那我给许长歌打电话问问。
    许长歌？顾未央就呵呵了。就算程书墨拒绝了周楠也不至于吧。毕竟许长歌才是万年不及格的人好吗？！就他那水准，顾未央是真的怕，分明自己可以考及格的被他一顿补习都都变得不及格了。
    ——好的。那就麻烦书墨了。一会儿见。
    成功了？周楠居然成功了？！顾未央不可思议的笑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以后你就会懂了。好啦，我出去买菜。一会儿给你们煲个汤。”周楠说罢就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顾未央赶紧出声。
    “干嘛？”
    “妈，你就真的不怕我和程书墨早恋之类的吗？你这完全是在给我们两个制造相处的机会啊。”顾未央是真的不理解，并且是很不理解周楠的做法，再说简单点，她这完全就是打助攻嘛，还是最厉害的那个等级。
    周楠很是淡定笑了，“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了。”末了又赶紧补充，“就算你眼瞎，以程书墨的智商也不会看上你。”
    顾未央生无可恋的朝着周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把自己摔回了被窝。
    二十分钟后，顾未央家的门铃响起，以为是在楼下买菜的周楠回来了，所以顾未央光着脚就走到了客厅，然后拉开了门，“程书墨？”
    “你妈让我来给你补功课的。”程书墨看了一眼顾未央的额头，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光脚丫上，感受到程书墨目光的顾未央，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从旁边随意拿了一双穿上，然后朝着沙发走去，“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水。”
    “我要白开水。不要奶茶。谢谢。”顾未央觉得这一定是有毒了，不然为什么程书墨知道自己会给他冲奶茶？但还是听从指挥将奶茶放了回去，然后接了一杯温开水端了过去。
    这是撞墙事件之后顾未央和程书墨的第一次碰面，也是第一次聊天。虽说大家把这件事情的性质传成了谜一样的恶劣事件，但班里还是有些同学通过qq或者微信关心的问着顾未央的额头怎么样了？那么多条消息里面，反正没有一条是来自程书墨。
    “对不起啊，那天害你在那么多同学面前丢脸。”想了许久，顾未央还是决定真诚的道个歉，毕竟是自己吵着非要帮程书墨抱衣服的，不然别人好端端的放在栏杆上，又怎么可能出现那天的情况呢？所以顾未央承认，这件事错在于自己。
    “嗯。”程书墨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顾未央就疑惑了，一个嗯字到底是表示知道了自己的歉意还是表示接受自己的歉意？多说两个字会死妈？！顾未央急得伤口都疼了。
    “你为什么要撞墙？”程书墨喝了一口白开水，似乎是觉得有些烫，所以又将它搁到了一边，语气淡的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一样。
    顾未央能怎么解释？说自己是不由自主的？说自己是被强迫的？程书墨会相信她吗？当然不可能！索性干脆破罐子破摔，“抽风。你信吗？”说罢就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然后直视着程书墨的眼睛。
    程书墨竟然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信。反正你一项都喜欢抽风不是吗？只是没有想到你抽的那么疯而已。”
    而已？顾未央尴尬的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自己在程书墨的心里竟然是一个是不是都在抽风的姑娘？！
    天地可鉴，她甚是无奈！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门开了，这次顾未央不用想也知道是周楠回来了，随手将菜放在进门鞋柜上的周楠换好拖鞋就径直走过来了，然后从一旁的糖果罐里取出了一小把糖放到了程书墨的面前，“书墨，吃糖。”
    “好的。谢谢阿姨。”程书墨的目光在接触到那糖的时候笑容霎那间就凝固了，面色窘迫，“阿姨，你是不是拿错了？”
    周楠看了一眼，“没有啊。”说罢就拿起它拆开了来，果然里面出现的是糖，而并非套。程书墨顿时就明白了什么，“那天顾未央装在衣服包里的东西其实也是这个？”
    朝着厨房走去的周楠回过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说撞墙那天吗？对啊。怎么了？”
    “没没没。”程书墨赶紧摇头。
    但顾未央却对他满脸的黑线见得真切，“还不快去把你的数学书拿来？”程书墨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充满了嘲讽。
    顾未央赶紧屁颠屁颠的朝着书房跑去。

 67许长歌上门

    在许长歌提着学校门口的大台北奶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顾未央终于又找到了他除了长得好看之外的另一个优点，那就是——仗义！
    看着四处张望的顾未央，许长歌径直走了进去，“别看了。他们都没来。上课呢。”
    许长歌口中的他们其实也就两个人，一个苏十一，一个程书墨，顾未央一边愉快的将吸管插了进去，一边好奇的看这许长歌，“那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学校今天有什么活动，所以放假呢！”毕竟手机屏幕上清楚的显示着北京时间15:00，江城一中学子们下午的第二节课正好拉开帷幕。
    “上课睡觉被老师抓住让我罚站，我就跑出来了啊。”许长歌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戏，看得顾未央赶紧伸出手指头点了一个大大的赞，“我许爷就是汉子！”
    “那是！”躺在沙发上的许长歌洋洋得意的朝着顾未央抛了一个眉眼。
    “这两天学校有没有什么劲爆的新闻？”顾未央边问边已经将刚刚正放着连续剧的ipad给扔到了一旁，上学的时候无比的想要放假，可以晚睡晚起，幸福到连闹钟都不用调。但当真的闲在家里了，就连作业都不用写之后，顾未央却只感觉自己的人生要多颓废就有多颓废，要不是放不下她那所谓的脸面，撞墙事件后的第二天她就去医院了。
    哪还需要天天在家躺尸，装作头痛欲裂的样子？！以前顾未央一直都觉得演戏真好玩，现在才知道演戏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因为有时演着演着那头上的伤口就莫名其妙真的疼了起来。顾未央百度的结果是心理作用，因为你一直在告诉别人你就是疼，所以它形成了一种记忆，就不断的暗示它就是疼，于是乎到底疼不疼，你自己都被自己蛊惑进去了。
    “劲爆新闻吗？我想想啊。”苏长歌看这顾未央那心生期待的脸，实在有些不忍心，“倒还真有。”
    “你说。”顾未央认真的看这他，许长歌故作玄虚的咳了两声，赶紧往旁边的位置挪了娜，“最劲爆的当然就是，你和程书墨了。还能比有这更劲爆的吗？”
    顾未央瞬间就知道接下来许长歌要说些什么了，赶紧制止，“行了，别说了。贴吧里那些我都知道了。说的就跟真的似的。”顾未央生气的瘪了瘪嘴。
    “难道不是真的吗？”许长歌满眼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顾未央见状抓过一旁的糖就砸了过去，“自己拆开！”
    笑着的许长歌神色突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一脸的惶恐，“你要做什么？”
    “让你拆开你就拆开，哪那么多话？”顾未央觉得有些热，就将外套脱了下来。怎知许长歌的脸色从严肃秒变苍白，“小未央啊，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个套套是你留着跟别的人用的？你这样说不过去吧。我家程书墨那么帅，你居然给他戴绿帽子？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看着许长歌那满是坚决的样子，顾未央走过去直接将他手里的糖给抢了过来，“你不拆是吧？那我来拆。”顾未央说罢就开始撕，许长歌吓得直接跳到了沙发最高的地方，双手将眼睛都捂了起来。
    “顾未央，我们不能这样子！这样子怎么对得起程书墨？！我承认你是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我对你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啊。你这样子一来，我怎么还有脸称之程书墨最好的兄弟？你知不知道啪兄弟女人的男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看这一项胆肥无比的许长歌这个时候竟然躲到了角落里，顾未央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许爷啊许爷，你可真会给自己加戏！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吧？”
    “你先发誓你的衣服是穿好的！”
    “这么热，室内20多度你说我穿什么外套？我是傻吗？”
    “那其他的衣服穿好！”
    “行行行，我发誓。您老赶紧睁开眼。”
    许长歌依然没有直接将手拿开，而是只露出了一个小缝，确认顾未央衣服那些都是好好穿着时才彻底将手放了下来，正巧顾未央也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将杜蕾斯递给了他，示意他将它拿出来。
    谁知道许长歌直接就跳开了，还大声嚷嚷，“我不会啪你的！！”
    “啪你妹儿！这是糖！你看清楚了？”顾未央笑得已经蹲到了地上，再三确认顾未央没有其他动作后，许长歌这才走了过来然后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就开跑，确认自己所站的位置是相对安全的后，许长歌这才伸出他的兰花指，嫌弃的放到了袋子里，里面竟然干干的，手指一点湿意都没有感觉到。不禁很是纳闷，但许长歌还是有些不忍直视，一直到东西被自己拿出来。
    “水晶糖？！”许长歌不可思议的叫住了声，然后将包装袋拿到了自己的眼前，果然在最右下角写着极其小的一句话，“这是水晶糖，你被骗了吗？”
    许长歌顿时就炸了，“这他么谁干的？！要不要这么无聊！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你要啪我。”
    笑得已经没有力气的顾未央朝着许长歌竖了一个大拇指，“敬你许爷是条汉子！但是我真不想啪你。”然后露出了宝宝委屈，但是宝宝不说的表情盯着许长歌。
    “滚！”许长歌生气的将糖扔进了嘴里，过了几秒似乎觉得味道还不错，直接走到桌子上又抓了一把装进包里，“你这个恶作剧玩的太大了吧？你知不知道学校里怎么传你？！”
    顾未央无辜的点着脑袋，“我知道啊。没想到你居然也不怕染上臭名，还敢一个人来家里看我。”
    “我许爷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的对！再次表示敬许爷是汉子！”
    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午后，顾未央的笑容却暖过了光，有那么一瞬间，许长歌突然在顾未央的身上看到了七月的影子。
    可能人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喜欢的感情后，就有了一种超能力，这种超能力就是无论在别人的身上，还是窗外的花草上，你似乎都可以找到有关她的影子，其实她们并不是真的相似，而是你太过想念罢了，所以才会荒谬的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有着她的味道。
    无论她身处何处，你似乎都有迹可循。
    许长歌最近其实挺憋屈的，明明他这么牛掰的一个帅哥，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不说绕地球，至少绕江城一中那400米的塑胶跑道一圈是绰绰有余的。但偏偏到了七月的面前，他竟然会手足无措的觉得自己哪儿都不够好。
    “未央，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呢？”
    正吃薯片吃的欢的顾未央看到许长歌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惊呆了，以至于就连说话都变成了大舌头，“这…这个…我不知道…我….我又没有喜欢过谁，更别说让别人喜欢上自己了。”
    “那你告诉我，你们女生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这是顾未央第一次见许长歌这么认真的问一个问题，除了持续的震惊之外不禁很是心疼还蒙在鼓里的苏十一，她喜欢的人儿啊仅有的一颗心其实早就给了别的人，她却还喜欢的那般欢乐。
    顾未央有时也会想说不然就都告诉苏十一吧，但是后来想了想，本来喜欢一个人，和与一个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两件不一样的事儿，所以，她为什么又要去扼杀别人的那份小美好？
    “每个人喜欢的对象都不一样吧。我看网上都说，一个人若是喜欢你，那你什么模样ta都会喜欢，反之ta要是不喜欢你，就算你用尽千方百计的去改变，ta都只会无动于衷。其实我倒觉得不一定，是人都会感动的吧，你多陪陪她，多制造点惊喜，多参与一些她的生活，让生活属于你们的回忆越来越多。久而久之，也许她就会喜欢你了吧。”
    许长歌眉头紧缩的摇了摇头，“重要是她连可以很轻易的就把原本属于感动的事给你变得让你怀疑人生。不是说女生都喜欢鲜花吗？上周我去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大捧向日葵，想着她拿回家插在花瓶里，这样至少每天在看到花的那一刻会想起我，对吧？结果她倒好，直接将花拆开，来一个客人送一朵。天，她知道我买的多贵吗？！”
    许长歌心疼的样子，让顾未央笑出了声，“所以说你上周节约了一周，不吃早饭，不吃晚饭剩下来的钱就被七月那么挥霍了？”
    “可不是嘛！”许长歌现在想到心都还是疼的，要是说插在每天七月都可以见到的地方他肯定是不心疼的，不然也就不会买空运了的。关键是都被陌生人拿回家去赏心悦目了，许长歌内心的憋屈无法述说，表面却还要夸着七月，“七月姐，你真会做生意，这样回头客能不多吗？！”天知道，许长歌恨不得那一天宠物店都没有一个客人来。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因为不到两个小时，他买去的花就被分的只剩扔在垃圾桶的包装纸还证明着它是真的存在过。
    “还有你知道吗？那天她不是发了条微博吗？说：如果能用钱买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我当时就秒赞了，然后评论那如果想买你多少钱？按照网上的套路她这个时候不是该回：呸！老娘才不卖给你，要的话，免费送好了！多皆大欢喜的事啊！可是你知道她回我什么吗？”
    看着许长歌那气就快呕血的样子，顾未央不禁更是好奇了，“什么？”
    “如果是别人，我一分钱也可以卖。但如果是你，给老娘一亿你也别想买我！”
    “哈哈哈哈。”顾未央实在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她知道七月是一个爽朗的姑娘。但没想到竟然直到了这种地步。
    顾未央此时此刻的行为显然很是欠打，但许长歌竟然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就放过了她。
    “还有以前深夜睡在床上我都是愉快的打王者，现在一想起跟她有关的事情，我就变得只剩多愁善感！”许长歌不得不承认，就连他自己都嫌弃这样矫情的自己，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长歌的语气里满是对于自己的嘲讽。
    “不。其实你还剩一项。”
    “什么？”看着顾未央脸上的神秘，许长歌很是期待的等着接下来的答案。
    “被手机砸脸。”
    “哈哈……”
    这么多天来，藏在许长歌心里的阴霾终于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满屋都是发自肺腑的笑意。
    他如此桀骜不驯的一个人，终究还是为了七月在这个夏天的尾巴里车仰马翻。

 68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未央反正是不知道许长歌是用了什么手段，一早醒来程书墨，苏十一再加上他就一起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然后美名其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接着就将自己强行从家里拽出来，塞进了去往学校的出租车。
    “你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可是请了一周的假的。放我回去！”出租车已经在江城一中的门口停了下来，顾未央却死死的拽着另一侧的车门，怎么遭都不肯下去，毕竟这会儿正是进校的高峰期，她这要是一下去了，脸还要往哪儿放？“师傅，麻烦你送我回锦绣庄园。”
    然而出租车师傅偏偏有钱也不赚，“姑娘，你赶紧下车吧？学还是要上的。听话啊，别耽误叔叔做生意了，赶紧下去啊。”
    “我不！我不！我要回家！你们走开！”顾未央说罢就开始用脚踹，一心想着只要踹开了许长歌三人，然后关上车门，师傅就能得以开车，自己也才能得以回家。
    然而程书墨见拉是拉不出顾未央了，索性直接推开了许长歌和苏十一，接着整个人钻进去伸出双手直接将她给打横抱了出来，然后抗在了身上，任凭顾未央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车租车师傅见状也赶紧扬长而去。
    许长歌则是愉快的拍起了掌，“还是我书墨哥厉害！小未央，我给你说，你怎么逃都是逃不出书墨哥的手掌心的！所以乖乖认命吧。”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顾未央？这么多人看着呢！”苏十一带着嫉妒的眼神拍了拍还在拳打脚踢的顾未央，她为什么就是没有顾未央这样不要脸的性格呢？她开口闭口的许长歌终究只能是在顾未央面前才敢如此，每次听到许长歌的名字她的心里都会咯噔一下，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但顾未央却可以在全校同学面前开口闭口都是程书墨，苏十一知道顾未央其实并不是真的勇敢，而是她有那个自信去相信她每一次所发出的信号，程书墨都会有回应，并且那个回应还能让她如愿以偿。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敢这样的肆无忌惮吧？
    苏十一的内心是真的羡慕得彻底。
    而顾未央看着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赶紧安静了下来。
    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顾未央一直以为直接是前者，结果一不小心却成了后者。因为：
    [1.和程书墨接吻十秒。]
    [2.从校门口踏正步到到教室，并边走边叫口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3.没有任何口号，直接三跪九叩的从校门口到教室。]
    选项已出示完毕，请在十秒内进行选择！顾未央觉得真是好气，在正常的上学时间里与众不同的踩着正式场合才需要的严肃正步去教室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哗众取宠的事情了，还要高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选项怎么不直接杀了她？！好不容易第三项不用叫任何的口号，鬼知道方式更特别，虔诚得顾未央都不敢亵渎。而至于第一项，顾未央是着实不敢，不然邹校长又得请她去办公室聊人生了。对于他警告的再做出有损校风的事就直接开除，顾未央表示害怕。
    所以无路可走的顾未央只能选择选择相对伤害性小一些的——2！
    谁知道选项才刚刚结束，刚刚还用眼神警告着“你敢给我下来，我就可以剁了你！”的程书墨直接就将顾未央毫不留情的给丢了下来，毫无准备得顾未央就那么直直得坐在了地上，摔得屁股生疼，而程书墨却是扔下一句冷冷得“爱去不去！”就自己大步流星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了，留下往这他背影在风中凌乱得许长歌和苏十一，还有愤怒中得顾未央，正朝着他得背影做出撕碎他得样子，“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吃瓜群众们见此场面顿时就信了最后那个传言：那个套套是顾未央留着和别人用得。不然程书墨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将顾未央摔在地上？一定是在抱着她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套套！
    听着他们那激烈的讨论，顾未央连还嘴都不想。
    不是她温柔，更不是她好欺负，而是她这个时候要走！正！步！
    顾未央很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再次念了一遍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最后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头颅，面对微笑的踏着前所未有的正步，眼神坚定的朝着教学楼走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顾未央一点儿也不会怀疑今天以后她要是再听到这一句话，一定是会有严重的心理阴影的！
    “卧槽！苏十一，顾未央是疯了吗？”许长歌惊讶的险些将自己的舌头都给咬断了，苏十一更是懵逼，“我也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我们今天早晨去叫她把她给吓傻了？”
    “不会吧？顾未央的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吧？”许长歌摇了摇头，然后赶紧拿出手机录下了如此具有意义的这一刻，毕竟多握点顾未央的糗事在手上总是好的，一来日后还能为他所用，二来顾未央那里也堆积了自己不少的秘密，有的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所以他这儿要是什么都没有，日子可还怎么混？！
    “不知道。可能是她这几天生理期，突然抽风吧？”苏十一觉得这是自己截止目前为止唯一能想出来的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了，许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就连刚才走的最快的程书墨都突然刹住脚步，转了回来，看着认真踏着正步和喊着口号的顾未央，不禁有些纳闷，难道刚刚那一摔把她脑子摔傻了？可是他记得分明着地的就是屁股啊？！程书墨用探寻的目光看了看许长歌和苏十一，然而两人都是茫然的眼神，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程书墨不敢相信的走到了顾未央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很是正常啊。没发烧？那这就很诡异了。
    程书墨一直注视着顾未央，一直到她走完那条长长的路，也依然没能想出一个所以然出来。一路上经过的同学们都对着顾未央指指点点，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嘲笑的声音，但一项受不了委屈的顾未央竟然连怒瞪或是破口大骂这种类似的情况一样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一直面带微笑，难道鬼附身了？！程书墨看着长舒一口气的顾未央，赶紧朝着后面退了两步。
    看着来自周遭的诧异眼神，顾未央决定快速撤退，然后赶紧滚进教室喝口可乐压压惊。
    但没有想到的是，刚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然后惯力太大，导致自己完全不受的控制的就后仰了，如果顾未央没有记错，下面就是台阶！这一摔怕是真的要摔成傻子了！顾未央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顾未央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是被顾朝给拽了起来，惊魂未定的顾未央站定后慌忙道谢，“谢谢啊！”
    顾朝笑了笑，“没关系。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摔了。”
    “说的也是。”顾未央竟然在思索后，真的点了头，表示认可，顾朝的笑意顿时在脸上蔓延的更开了。
    就在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长歌很是不高兴的走了过来，目露凶光，“诶，顾朝同学，麻烦你走路长点眼睛。我家小未央要是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未央。”顾朝的笑意顿时就凝固在了有些苍白的脸上。
    “未央？未央是你叫你的吗？！顾朝同学，我想你们之间还没有这么亲密的关系吧。”许长歌绕着顾朝走了一圈，边走边打量着他。顾未央也实在是不明白许长歌的葫芦里卖的究竟什么药，所以只能站在一旁，保持沉默是金的良好状态。
    “你都可以叫她小未央，我为什么不可以叫未央？”顾朝竟然选择毫不犹豫的憝了回来，这倒让许长歌有些吃惊，不禁楞了楞，“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而你呢，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转学生而已，你和顾未央的关系就连同学都称不上，顶多也就只能称为校友。明白吗？顾朝同学。所以请拿捏好自己的身份再想想有些话说出口是否合适。”说罢，许长歌还用力的拍了拍顾朝的肩膀，这才拽过发呆的顾未央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你刚刚干嘛对顾朝那么凶？别人又没有惹你。再者人的名字改来不就是用来给人叫的吗？你至于那么较真儿不？”顾未央还是忍不住嘟哝了出来，许长歌却没心没肺的对着她笑了出来，“我喜欢！”
    顾未央冷呵了两声，“许爷开心就好！”然后想着下次碰到顾朝一定要好好道个歉，虽然她跟顾朝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之类的，他更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反而还为自己救场了好几次，但顾未央那来自于女生的第六感就是表现得很是排斥他。不过再怎么说今天别人也是拉了自己一把，才免去了自己被摔成真傻子的可能。再者是自己撞上去的，又不是别人顾朝撞的他。她要是溜的时候抬头看看路，也就不至于撞上去了。
    但程书墨却像看穿了顾未央心思似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语气并不是商量似的，而是直接命令，“顾未央，你以后给我离顾朝远点！”
    “哦。”
    顾未央面对着程书墨这莫名其妙的话语也莫名其妙的点了头，但内心却憋屈的像是在海啸。
    好好的一大早，这他么都什么跟什么？！

 69都是外卖惹的祸（上）

    江城一中的学子们最近都显得很是楚楚可怜，因为学校突然一声令下不准吃学校外面的东西，包括点外卖也不行，只能吃食堂！理由很简单，即将迎来月考，这样一来可以给学生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准备考试，二来学校里面的食堂更卫生。每天一到饭点所有人就各自去各自班的窗口排队，爱吃不吃！反正不吃也没有别的可吃。
    只有老天知道，最难吃的就是学校食堂了，虽然价格的确便宜，但是菜品单一，味道奇葩，排到最后原本的荤菜往往就只剩菜汤或是调料而没有肉了。
    一时之间都传言，学校的食堂是邹校长的老婆承包的，所以自然嘛，他得揽生意啊，这有错吗？自然是没有。大家也都接受。但是学子们实在无法理解分明就是为了揽生意干嘛还非要找个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外卖哪不卫生了？不用排队，还种类繁多，选择的空间大了去了。显然不是食堂可以比拟的。
    所以这不是作是什么？！
    一项无肉不欢的顾未央觉得自己简直已经处于垂死挣扎的边缘了，而苏十一竟然很是欢喜，因为可以强迫自己减肥，至于程书墨，顾未央就更不想提了，他吃饭似乎仅仅就只是为了吃饭，所以吃什么对于他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不然为什么他竟然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所以顾未央只能把目标转向和她一样早已经吃的叫苦连连的许长歌身上。
    “许爷，商量个事？”一下课顾未央就赶紧跑到了八班，毕竟等上完下一节课，也就是饭点了。
    “小未央，你说。”埋头看书的许长歌露出了很是意外的眼神，“我们今天中午吃外卖吧？我实在撑不住了。”
    许长歌竟然没有说话……苏十一有些懵，失望至极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唉，不同意算了。你可别揭发我啊。不然我跟你拼命！”顾未央说完就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切喉的动作。
    然而就在顾未央转身的时候，许长歌伸出了手，用力的将她拽了回去，“你说我们吃什么好？这么久没有点过外卖了。我突然不知道吃什么好。”
    顾未央用力的拍了拍许长歌的肩膀，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早说嘛！吓死我了！真是的。”
    “被发现了你怕不怕？”许长歌一边小心翼翼的拿过手机放在书堆后，一边小声的问着顾未央，“既然鸟都可以为食死，那么自然人也是可以的！”顾未央很是坚定的摇了头。
    许长歌顿时就像找到了百年难遇的知音似的伸出手和顾未央握了握爪，“就是喜欢你这么豪爽！生活嘛，就该如此。人生，唯有美食和梦想不可辜负，所以既然暂时没有梦想，那肯定就更不能辜负美食了啊。”
    “别逼逼了，赶紧点。不然一会儿上课了还点个屁！”顾未央紧张兮兮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生怕他就看到了她们的密谋，“程书墨和苏十一呢？他们吃什么？”
    “没问。你随意点。吃冒菜吧。我只想吃肉！其他的你随意。我先撤，李云来了。”看这李云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顾未央赶紧跑回七班，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坐了下来。一直到李云正式上课，顾未央才敢将写好的小纸条放到程书墨的面前，“中午放学后在天台集合，吃冒菜。”
    程书墨没有说话，但是做了一个ok的手势，顾未央这才将纸条收回去，然后撕的粉碎后扔进了背后的垃圾桶里。
    这是开学这么久以来顾未央觉得最难熬，最漫长的一节课，因为——想吃肉。
    下课铃一响看着同学们都像潮水般的向往涌去，顾未央总算是找到了一丝的心理安慰，虽然她听不懂数学，可是她有外卖吃啊，就是这么任性！
    “你们怎么还不走？一会儿走晚了吃空气吗？”同样像外冲去的苏十一看了两人一眼，一脸的叹息，顾未央只得伸出食指，朝着自己勾了勾，一心只想快点冲到食堂的苏十一只得充满怨恨的走了过来，“我们中午吃冒菜。保持淡定。”顾未央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道。
    “冒！”苏十一激动的吐字就出，却在收到来自于顾未央警告的眼神后赶紧及时的刹住了车，然后抬起双手将自己的嘴巴死死的捂了起来。
    确定教室的人都走光之后，三个人才起身朝着顶楼走去，然后用力的拽开了那扇小铁门，跑上了天台。没有想到的是，许长歌竟然已经坐在那儿了，一脸的不满，“你们三个能不能快点？吃饭都赶不上，你们还能做什么？真是的。”
    顾未央一边拿过袋子里的饭拆着一次性的筷子，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许长歌，“不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
    夹了一大筷子肉进入自己嘴里的许长歌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我提前跑了啊，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去取的餐，然后一放学就上来了啊。哪那么磨叽？”
    顾未央赶紧露出拍马屁的崇拜表情，“谢许爷这么无私的为我们能吃一顿外卖如此牺牲！干杯。”
    于是在凉风飕飕的天台，出现了四个人举着塑料碗愉快相碰的场面。
    “我从来没有觉得冒菜这么好吃过？”将满满一盒饭很快消灭的一颗都没有剩的顾未央浑身都是幸福的感觉，“外卖这么好吃。我们为什么非得要去挤那个破食堂？生气！”仍然还在战斗中的苏十一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赞同。
    只有程书墨一个人傲娇的没有发言，但是当许长歌提出今天下午继续吃外卖的时候，程书墨没有反驳，而是点了头。
    顾未央似乎已经闻到了几个小时后来自干锅兔的香。
    但是这份兴奋并没能持续下去，因为午休才刚刚结束，喇叭里就传来：“通知！各班老师注意了！刚刚我校清洁工在第三教学楼前的垃圾桶里找到了盆盆冒菜的打包盒，还有米饭盒子，根据餐具初步判断应该有四人参与了这场外卖行动，请各班老师仔细筛查，一旦发现，及时上报！”
    卧槽！不就吃个外卖吗至于这样吗？难道清洁工也是老邹家的亲戚？！顾未央崩溃的趴在了桌子上，她现在急需要静静。
    没有外卖的青春是不完整的青春！
    正巧第一节就是政治课，以赶进度出名的张老师竟然第一次没有赶进度，而是将书本合上开始和七班的同学们讨论起了吃外卖的事情。
    顾未央承认张老师说的对，“外卖的食材我们都看不到，所以谁知道它又是用的什么油？里面加了什么调料？再加上如今因为长期吃外卖导致暴瘦或是得重病的也不少，就更让人警惕应该远离外卖了。同学们，你们都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所以你们更应当引起警示。虽然它很方便，想什么时候点就什么点；虽然它比自己做饭更丰富，火锅，串串，炒菜，小米粥，烤鱼，鲍鱼。。。。要什么有什么；虽然它算下来的成本有时还没有自己做一顿饭高，因为随时都有满20减10，或是满20减5这样的活动。但是它终究是没有自己家做的令人放心。现在白天你们都不在家，那么学校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味道肯定没有自家的好，因为它是大锅饭，甚至有的菜的味道你们也不吃惯，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口味。但你们是集体生活，所以就应该遵守集体里面的规则。就不能自己想怎样就怎样？老师肯定不会害你们的，这点你们要相信。就算食堂的饭难吃，菜更难吃，你们也应该相信，这是属于你们成长道路里最独特的一道味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想念的，所以不如现在好好珍惜。”张老师讲的很是动情。
    但顾未央还是举起了自己一点儿都不可爱的小手章，“张老师，那么学校食堂吃不饱还是为我们好吗？”
    “吃不饱？这怎么可能呢？”张老师睁大了双眼，对于顾未央的提问表示惊呆了。
    “每天排到后面的同学都只有菜汤，别说肉了，肉末都看不到。”
    听到顾未央这么一说，同学们都开始纷纷发言，将这些日子在食堂里吃饭所受到的憋屈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同学们说的这些情况，老师一定会向学校领导反应的。请大家放心！”张老师说罢，竟然真的拿出了笔开始一一记录。
    高一七班的学子们顿时就对这个常年都是一身西装，白衬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教师产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怀，于是接下来的后半节课里，课堂显得尤为的安静，再也没有人故意捣乱。突然间，所有人对于张老师过为正经的形象都从之前的略带嫌弃变成了满心敬意。
    而鉴于被发现的顾未央四人还是决定下午放学乖乖蹭食堂，看着人满为患的食堂，顾未央已经绝望了，对吃充满了战斗力的同学们一看老师不在，都开始往前挤去，瘦弱的顾未央很快就被挤出了之前的位置，从“一环”到“五环”外的顾未央憋屈的将餐盘扔进回收桶里，然后去小卖铺买了一个面包坐在座位上啃了起来。
    “长这么矮还不吃饭。谁给你的自信？”就在顾未央啃的眼含泪水的时候，程书墨的声音突然传来，同时伴随的还有他手里端着的那一份给自己的午餐——顾未央最喜欢的一家外卖的烤肉饭。
    顾未央激动的张开双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回教室取湿巾纸的顾深深怨恨的瞪了一眼顾未央，然后转身便朝着教师办公室走去。

 70都是外卖惹的祸（下）

    “通知！请高一（七）班的顾未央同学马上放下你手中的餐盘，速到教师办公室！”
    江城一中的校园顿时就沸腾了起来，一片惊呼声，居然还有人顶风作案的，今天中午才通报了的，下午就敢迎着风头点外卖。但大家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因为听到主角名字是顾未央，敢在国旗下那么猖狂的宣誓的妹子，怎么可能害怕点个外卖？！于是乎对于顾未央的仰慕之情，又蹭蹭的开始往上涨。
    毕竟他们也想念外卖多日，却终究还是被扼杀在了“遵纪守法”里。
    “卧槽！这他么谁啊？人家才刚吃了两口呢。”刚端到饭不到五分钟的顾未央很是委屈，要打小报告也等自己吃饱喝足了再去打啊，关键是她这会食欲根本就没有得到满足，接下来还得接受心理的摧残。人生还能不能给她留下一些美好了？
    程书墨也是一脸的震惊，因为外卖分明就是他去操场后面取的，这是其一，其二外卖是他和顾未央两个人在吃，要打小报告也是他们两个人都被请你办公室这才对啊，但是怎么就那么凑巧的只告了顾未央一个人呢？程书墨觉得这件事的操作者一定是个妹子，并且还是个对顾未央耿耿于怀的妹子。
    看着顾未央放下筷子就准备走，程书墨伸出手将她按了下来，“吃完再去办公室。反正也已经跑不掉了。”
    “真的可以吗？”一想到还可以继续吃，顾未央似乎就往了还要去办公室的事，就连声音都变得雀跃起来。
    程书墨点了点头，语气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嗯。不然呢？反正写检讨书对你来说就不是个事。”
    上一秒还在天堂，这一秒顾未央就感觉自己跌到了地狱，“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赶紧吃。”程书墨表示拒绝回答。
    这一定是顾未央这么多年来吃过的最记忆深刻的一顿外卖了，因为下一秒方适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顾未央啊顾未央，怎么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
    “方主任？！”看着自己的一大坨牛肉刚刚放进嘴里还来不及吞下就那么直愣愣的掉到了地上，顾未央心都疼了。
    “我现在看到你就头疼！顾未央，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全校同学都可以在食堂吃饭，为什么偏偏你就不行呢？你放学再点外卖不行吗？学校是亏你们了？还是不给你吃饭了？！你就非得每天都给我找点事做你就心安了吗？！”方适中气得脸都绿了。
    “方主任，我饿。”顾未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饿！饿！饿！我看还鹅，鹅，鹅呢！全校同学都不饿就只有你饿？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你当我傻吗？！”
    “不是。”看这方适中那恨不得吞掉自己的神情，顾未央吓得眼眶都红了。
    程书墨则是一边收着课桌上的外卖盒子，一边说道，“方主任，外卖是我点的。跟顾未央没有关系。”
    全身心都被顾未央这个名字激怒了的方适中这才将目光转了过来，发现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程书墨？”方适中说罢冷呵了两声，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通咆哮，“怎么有顾未央的地方都有你？！也对，我都忘了，你们在早恋！食堂就不能供你们约会了吗？非得点外卖才叫完整？我看啊，你们李老师真的是把你们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看中午也是你们吧？！”
    “不是。”程书墨竟然在方适中最生气的时候冒了言，顾未央有些没有想到，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程书墨都是一个无可挑剔好学生。不过似乎这一切在遇上自己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这么一想，顾未央的心中顿时就燃烧起了无限的愧疚，然而崩溃很快就代替它。
    [1.告诉方主任，外卖是自己点的。跟程书墨没有关系！]
    [2.将装着剩下汤的盒子捡起来朝着方主任泼去，并告诉他，我就吃外卖了，你能把我怎样？]
    [3.脱衣色诱求方主任放过。]
    能泼方主任吗？显然不能！
    能色诱方主任吗？显然更不可能！
    那能怎么办？显然只能选择1。
    好不容易在前些日子才相信了生活糟糕到一定程度就会好起来了的顾未央，顿时又变得怀疑人生了。不然怎么可能在被抓现行这种已经足够倒霉的时候还要面对这样的选择！
    “方主任，外卖是我点的！我觉得食堂吃不饱，所以点了外卖。跟程书墨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帮我收垃圾而已。”顾未央盯着方适中的眼睛，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方适中将程书墨看了又看，还用鼻子在程书墨的校服上闻了又闻，“我看也是。不然别人打报告的同学就不会单单只告诉我，你一个人在悄悄吃外卖了。”
    顾未央点头，“是。”
    “跟我来办公室写检讨！！”方适中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顾未央就转身走了，程书墨刚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顾未央制止了，“都说是我点的了，你别掺合！”
    看这顾未央逐渐消失的背影，程书墨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放在了心里。
    好在顾未央是直接被带到方适中办公室去的，而没有再被扔去教师办公室继续批斗一番，但不出顾未央所料的是自己才刚拿起笔，李云就进来了，生气的瞪了一眼她，“顾未央！”然后就走到了方适中的面前。
    “方主任，我在广播里听说顾未央点外卖了？”
    似乎是经历了上次事件所产生的后遗症，所以方适中尽管很不高兴，但语气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激烈了，“对的。明知故犯，唉，你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没你，胆儿怎么就这么肥呢？”李云面色尴尬，“我回去会好好教训她的。”
    “这事就不劳李老师费心了，我会好好处理的这一次。你啊，就是心太软，对她们都太温柔了。”
    李云见状似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在走的时候语气严肃，“写完赶紧给我回班里！”
    “是。李老师。”顾未央说罢又将头给埋了下去。
    “5000字。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家！”方适中得意的看了顾未央一眼，眼里全是“看你下次还敢这么牛掰不？”的表情，顾未央委屈，你要是让我吃饱我能没事找事？！
    但顾未央想想也是，为什么别人都能坚持就自己不能坚持呢？早知道是写5000字的检讨，她就把程书墨带上了，至少这会儿方适中离开办公室后，自己还能有个说话的人，哪像现在孤苦伶仃的，因为写不出来字，只能咬着手里的笔，然后45仰望天空，然而天空什么都没有，一片灰蒙蒙。
    顾未央真想这个时候脑海里能出现一个选项，让她选择从三楼一跃而下，一伤了之。可惜脑海里安静的就像冬天结冰了的湖。
    真是不给力！顾未央显得很是挫败。
    现实偏偏告诉顾未央她挫败的不免为时过早了。
    因为方适中中途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受到谁的提示了似的，不仅将办公室的窗户关了起来，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反锁了，理由是防止顾未央再次做出惊人举动，比如跳楼。结果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方适中都没有再回来。
    起初顾未央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方适中本来就忙，她以为过一会儿他就回办公室了，然而现实是整个学校的灯都熄灭了，方适中也没有再回来。就在顾未央以为方适中一定是把她忘了的时候，就连方适中办公室的灯都被不知情的保安一并给关了总开关。
    顾未央彻底的陷入了黑暗当中，而窗外正巧狂风四起，吹的树叶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狂啸声，再加上路灯那忽明忽暗的光，顾未央紧张得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更让顾未央觉得无能无力的是在这么悲惨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带手机，而方适中的办公室竟然也没有座机。
    什么叫到车到山前没有路。顾未央总算是体会的彻底到了。
    就在顾未央坐在方适中的办公椅上快睡着的时候，窗户突然发出了声音，顾未央瞬间就清醒了，而敲窗户的声音依然持续着，“啊！！！”顾未央赶紧缩到了角落里，然后开始责怪起苏十一，许长歌还有程书墨三人起来，自己不见这么久，他们都不关心关心，还是朋友吗？
    “顾未央。”敲击声消失了，接踵而至的却是人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若有似无的样子让顾未央更加的害怕了，双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窗户的方向挪去，“你谁啊？”
    “是我，程书墨。”
    程书墨？顾未央显然不信，他怎么可能来？！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程书墨。”这一次人声总算是大了，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赶紧扑到了窗户边，“我出不来了。这有防护栏。”说罢就开始嚎啕大哭。
    程书墨用手尝试着搬了搬防护栏，确实是搬不动，所以就算砸窗也无济于事。
    “你等等。”
    看着刚刚还跟自己说着话的程书墨突然消失不见了，顾未央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因为此时窗外什么都没有。
    很快，办公室的门外就传来了声音，“顾未央。你在门口吗？”
    “在在在。”再次听到程书墨的声音，顾未央突然很是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假男朋友，因为在这最艰难的时刻他竟然出现。
    别人都说死亡就是人生的终点，但在顾未央这里死亡从来都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她最好的朋友苏十一，那个成天喊着她小未央的许长歌，在这样一个夜晚，他们都将她忘记在了这个黑黢黢的办公室。
    但程书墨没有。
    想到这儿的顾未央哭的更为厉害了。
    “你离门远一点，我要踹了啊。”
    “好。”
    顾未央赶紧躲到了门的斜对面，然后听着门外那有力的撞击声，内心显得尤为的心安。
    很快，质量不算好的木门就被踹开了，看这冲进来的程书墨，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哭得眼泪和鼻涕都混成了一团。
    “别哭了啊，你今晚流的泪都够游泳了。”
    程书墨温柔的揉了揉顾未央的头，而顾未央也终于破涕而笑。
    她知道很多年以后，她会不由自主的就忘记关于高中生活的某些片段。
    但程书墨冲进来那一个镜头，顾未央知道，她永生难忘。

 71朗诵比赛前奏（上）

    一早，方适中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记起，昨晚把顾未央反锁在里面了的事情，完了！这可就很糟糕了。家里人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报警吧？！方适中心中一紧。然后赶紧掏出钥匙，结果却发现门是开的。
    “顾未央。”方适中严声叫着，却发现没有人回应，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变，也没有被人翻乱的痕迹。唯独没有顾未央的影子，方适中顿时就着急了，赶紧掏出手机找出了李云的号码，但正准备拨出去就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进来。程书墨？”方适中的语气变得很是小心翼翼，难道是说顾未央失踪了？所以这会儿程书墨过来找人？
    “方主任，对不起。你的门是我踹的，这是赔偿的钱。我踹门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昨晚顾未央被反锁在了里面。而你忘了。”程书墨的态度真挚，就连赔偿的款都是双手递给方适中的，方适中不禁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怎么可能忘了呢？我是去开车去了。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
    “我是12点来的，方主任昨晚12点才回家吗？”程书墨认真的看着方适中，触及到他的目光，方适中赶紧将头撇向了另一边，“这样吧。这事我们双方都保密。我也不再处罚顾未央。就这样子。”
    程书墨点了点头，“行。谢谢方主任。那我去上课了。”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方适中一个人生气的踹了一脚，结果一不小心一脚踹到墙上，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不知情的顾未央正在自己的位置坐立不安的东张西望，方适中居然没有来找自己？方适中居然还没有来收拾自己？！顾未央觉得很是奇怪。难道说他还没有发现？还是说他以为昨晚闹了鬼所以放过了自己？
    顾未央觉得自己最近受到的委屈，都可以吹满100个热气球了。
    就在这个时候，程书墨踩着阳光和上课铃声走了进来，顾未央赶紧讨好的将自己一大早跑去郊区买的面包递给了他，“昨晚的事，谢谢你。”
    程书墨并没有伸出手接过顾未央的好意，也没有接受她的谢意，“昨晚？昨晚发生过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
    顾未央看着又变得冷漠如常的程书墨，两只眼睛疑惑而又失落。
    “同学们，注意啦！下个月我们学校要搞一场经典诗歌诵读比赛。每个班都要选派1或2名的同学代表班级参赛，你们谁有意愿参加的？举个手。我登记。”李云的声音从讲台前方缓缓传来，顾未央赶紧收拾起了自己的小情绪，认真的将头目光看了过去。
    “李老师，这还用选吗？顾深深学播音主持的，她去不就得了？肯定能为我们班夺得第一名。”
    “对对对。我也觉得这个行。这还可以选吗？”
    班里的一个男生大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大家在他的提醒下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实，赶紧附和着男生，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喊着，“顾深深！顾深深！”
    感觉就像是在粉丝见面会似的，顾未央鄙夷的瞪了那些人一眼。
    “好啦好啦，那就顾深深吧。你们也别拍了。又不是演奏会。顾深深，没问题吧？”李云说罢，微笑着朝着顾深深看了过去。
    不知道顾深深是哪儿来的勇气，竟然站了起来，“李老师，可不可以让程书墨和我一起参加，这样的话我们的节目会丰富一些，两个人可以有角色的分配和转换，不然我一个人上去可能会太单调了。”
    李云沉默了两秒，“好。那就你和程书墨吧，程书墨，今天开始，你配合顾深深一起排练啊。半个月后初赛，过了才是决赛。”
    “嗯。”程书墨点了头，看着自己的人波澜不惊的答应了别的姑娘，顾未央早已万箭穿心。
    “程书墨，你怎么可以答应我的情敌呢？”
    看着顾未央那委屈的小眼神，还眼眶红红，“行了啊。大早上的。别装神弄鬼的，这样很吓人，知不知道？”
    “哈哈。果然骗不了你。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真是不好玩儿。”顾未央厚颜无耻的笑了。
    “无聊。”程书墨嫌弃的声音飘来，顾未央憋屈的吐了吐舌头，装作吊死鬼的样子，末了，在李云的怒目下，赶紧把书本拿了出来，结果不到五分钟就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里。
    “顾未央，起来回答一下黑板上的这个问题。”
    “啊。”一脸蒙圈的顾未央一站起来，口水就那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班里的同学顿时轰然而笑。
    “闭嘴！来顾未央，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李云咳了两声，全班顿时鸦雀无声，毕竟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去当那个出头鸟，因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拔的你连鸟毛都不剩。下蹲500个，痛到第二天都要靠人搀扶才能上下楼梯。
    顾未央刚想抬头看黑板，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校服的拉链夹住了，但依然只能，然而黑板上的那一大串数字，顾未央是真的看不懂，就算用尽洪荒之力也是无能为力的事。
    “李老师，我算算啊。”顾未央说罢就低下了头，面露难色。
    “这儿。”程书墨将自己的草稿本悄悄的递了过去，顾未央顿时就找到了一种迷之自信，然后按照上面的步骤念了出来。
    “好的。回答的很好。坐下。别打瞌睡了啊。”
    “好。”顾未央尴尬的脸都红了，赶紧坐了下来，然后声音充满祈求，“程书墨，帮我理下头发，我要被拽死了。”
    程书墨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未央，放下笔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忙把搅进去的头发给理出来，一边在顾未央的耳边小声说道：“像你这种经常被自己蠢哭，可是又不能揍自己的人。活着的感觉一定很痛苦吧？”
    顾未央低的更厉害了。
    “程书墨，下节课自习课，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吧，先把朗诵的曲目给定下来，这样我晚上回去也好找老师帮我找一个合适的背景音乐，如果不行，就得重新剪辑呢。”
    “好的。”程书墨说罢就起身跟着顾深深走了，顾未央抬起头的时候，正巧顾深深回头抛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他们两个干嘛去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许长歌，突然坐到了程书墨的位置上，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顾深深的背影。
    “去图书馆查朗诵的曲目去了。”顾未央白了一眼许长歌，并不打算再理睬他。
    谁知道许长歌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这么酸？走走走，带你去图书馆，别光在这儿想起没有用的。瞧你这点勇气。”许长歌啧啧的感叹了两声。
    “不去！”
    “你确定要让程书墨一个人面对早就恨不得扑倒他的顾深深？好歹你们也是朋友，你这样见死不救不好吧。好歹别人程书墨还专门跑去贴吧开了一个小号就为了救你来着。唉。人心冷漠啊。”许长歌认真的在程书墨的书包里找着什么，然后悲伤的感叹着。
    “程书墨贴吧小号？什么鬼？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对于那些谣言漫天后，顾未央就没有再刷过贴吧了，毕竟不给自己添堵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压根儿就不去搭理它。
    许长歌露出一脸的惊愕，“卧槽！不会吧？你真没有看贴吧？”
    顾未央无辜的点了点头，“对啊。出什么大事了？”
    “你以为最近学校里的人都没有对你们的避孕套事件指指点点是平白无故的吗？是别人程书墨专门在淘宝找来了图，然后将自己的包里的那颗也拍了下来，还在你妈妈那儿要了买这个的截图，一并发了上去。不然咧？”许长歌一脸的大失所望。
    许长歌这么一说，顾未央这才想起确实是这么回事，而且之前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同学们，最近确实都没有那种态度了，她也觉得奇怪来着，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分明就是一件好事？程书墨竟然做的如此默默无闻，难道说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顾未央的脑海里已经开始脑补出了千万种后来。
    许长歌哈哈大笑，“你觉得程书墨那么傲娇的一个人会承认他为你做了这种事？你最好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行吧。那他为什么用小号？”
    许长歌叹息的摸了摸顾未央的头，“说你傻你还真傻，要是他用自己的号去给你洗白，你觉得别人还会信吗？显然旁观者的话更可信啊。”
    “也对。”顾未央点了点头，承认许长歌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回班上了啊。”许长歌得意晃了晃从程书墨书包里面搜索出来的东野圭吾的《白夜行》。
    “回什么班上，走，带我去图书馆。”顾未央并不等许长歌说话就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回了头，“苏十一，图书馆见！速度的。”
    果然，苏十一虎视眈眈的眼睛这才变得温柔起来，“你们先去。我去了厕所就来。”

 72朗诵比赛前奏（下）

    江城一中的图书馆，在离教学楼比较远的另一栋楼里，是单独修建的，放在了一个很安静的区域里。
    顾未央和许长歌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顾深深正一脸笑意的和程书墨讨论着什么，书桌上放了好几本书，两人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然后坐了下来。
    “嫉妒了吧？”许长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切，这有什么好嫉妒的。话说你跟七月小姐姐怎么样了？”顾未央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趁着苏十一还没有到，赶紧问出了口。
    谁知许长歌竟然秒变惆怅脸，“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可以想念的人了，所以以后还是好好读书吧。”
    “滚！谁信你。”顾未央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许长歌戏精的演绎。
    “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想象和她在一起以后的画面，毫不夸张得说，早就已经上演了千万个场景，你说她么什么时候才会乐意当我剧本里的那个女主角啊？还有我一定是废了，不然为什么会在喜欢她的时候，恐惧也铺天盖地的卷了来。”许长歌说完，眉毛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顾未央伸出手拍了拍许长歌的肩膀，“多大个事啊。做朋友也挺好的。然后再从朋友过渡到恋人。这不更好吗？”
    “难道你不知道一见钟情的人是没有办法做朋友的？！所以只能竭尽全力的去追到手。”许长歌失望的看着顾未央，觉得她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亏他还把她当兄弟，他一定是眼瞎！
    “别说话。他们两个怎么走出去了？”顾未央见状，赶紧拉着还沉寂在自己情绪中的许长歌跟了出去。
    出了图书室的顾深深和程书墨径直走到了旁边的一条种满了鲜花的长路上，这是江城一中最美也是最安静的一条路了，因为隔得太远，所以很少有人来。
    “程书墨，我们来读一遍吧。”顾深深看着程书墨，一脸的雀跃。
    “嗯。”
    ——if i love you，i won＇t wind upon you like a trumpet creeper。upvalue myself by your height。
    程书墨的嗓音有种特殊的味道，一开口，顾未央就被那独特的磁性嗓音给吸引了过去，看着程书墨专注的目光，让顾未央想到了一句话——认真的男人其实才是最迷人。
    “我书墨哥的英语可是打小跟着老外混的。怎么样？听着很不错吧。”
    顾未央一脸的迷妹状，许长歌觉得真是浮夸，所以忍不住开口笑道。
    “闭嘴！让你听他读，没有让你逼逼。不对，你也可以逼逼，但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刻瞎逼逼。”
    就在顾未央满是期待的时候，顾深深那讨厌无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重点是顾未央竟然还在心里承认了别人确实读得好的这一事实。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许爷，我也想去报个播音学学。”原来技能在某一时刻真的是很重要一件事，它不仅可以让你成为焦点，最重要的是你可以用它站到男神旁边。
    尽管就连顾未央自己都不知道，程书墨在自己心底的地位怎么就变成了男神。一定是刚才他的发音太帅！顾未央如此的坚信。
    “闭嘴，你就不能安静点吗？”谁知顾未央此刻如此的伤感却被许长歌毫不犹豫的给憝了回去。
    ——if i love you，i will never follow a spoony bird。repeating the monotune song for the green shade。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接下来是两个人一起的朗诵，依然一个英文，一个普通话，却搭配的很舒服，程书墨的声音雄厚，顾深深则是浅浅的穿插在里面，一点儿都没有宣兵夺主，却又将意境表现得无比合适。
    所以就连苏十一来，顾未央都没有发现。
    ——not only like a springhead，也不止像泉源。brings you clean coolness whole year long，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not only like a steepy peak，也不止像险峰。enhances your height, sets off your straightness，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even sunshine，甚至日光。and spring rain，甚至春雨。
    ——no, all these are not enough!不，这些都还不够！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朗诵上，《致橡树》都会以超高频率的出现，但顾未央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么不一样，又令人沉醉的《致橡树》。
    “这一刻有没有觉得别人是如此的郎才女貌？”许长歌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两人，然后挑衅的看了看苏十一和顾未央。
    “还行吧。也是我家未央没有举手，不然怎么可能轮的到顾深深。”苏十一傲娇的说道，这个谎撒得就连她自己都险些就信了。
    “哈哈，别逗了。就顾未央？她要是能正经五分钟都算我输！”许长歌白了两人一眼，顾未央才懒得跟许长歌这种白眼狼计较，甩下一句，“去他么的郎才女貌！”
    然后撇下许长歌和苏十一，自己独自转身就走了。
    苏十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长歌，赶紧追了上去，然后拉住了顾未央的手，“我家未央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小三就是小三，怎么着都转不了正的。放心啊。”
    在这一刻感受到苏十一手心温度的顾未央终于明白，人的朋友为什会有普通和闺蜜之分了。因为只有闺蜜才会在全世界都觉得你的委屈不过是一场矫情与小题大做的时候，而她明白与懂得你内心的翻江倒海，也明白后来为什么你会哭得那么惊天动地。

 73夜半惊魂（上）

    “你说顾深深的真的有那么好看吗？”滴滴师傅将车停在苏十一家小区门口的时候，顾未央依然还是眉头紧锁的样子，不过终于出声了。
    苏十一很是认真的将顾未央从头到尾打量了许久才下了车，“我觉得吧。也不是，她只是皮肤比你白一点；眼睛比你大一点；鼻子比你挺一点；身材比你好一点；胸比你大一个罩杯；然后智商还比你高一点；人也比你更温柔。仅此而已。”
    “滚！”
    顾未央连再见都没有再给苏十一说，就用力的摔上了出租车的门，留下在风中凌乱的苏十一吸着扬长而去的汽车的尾气，然后委屈的挥舞着她的小手。说真话也有错？！
    其实在顾未央的心里，说真话并没有错。苏十一错就错在站错了队友，就算自己比顾深深丑那又怎样？作为最好的姐妹，苏十一难道不应该不要理由，不要原则，不要脸的就是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看的吗？可是她竟然睁着眼睛说了瞎话，说顾深深更好看。顾未央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家里依然是冷冰冰的模样，刚刚亮起的节能灯发出微弱的乳白色的光，所有的家居都是模糊而又神秘的模样，顾未央赶紧走到沙发旁，将宜家的立式台灯也按开了来，暖黄色的灯光立即让这个暗淡的空间看起来总算是有了些许温暖的样子，顾未央倒在沙发上，将刚刚进门忘了脱掉的鞋子直接朝着门口的鞋柜直接扔了过去。
    周楠外出找寻灵感去了，家里又是她一个人。
    有时候半夜做噩梦醒来时，顾未央也在想，或许周楠重新找个丈夫就好了，这样她呆在家里的时间或许就会长很多了。但是周楠对于这一事情完全没有兴趣，毕竟作为一个有自己小窝，有足够承担自己开销的经济收入，还有自己血脉传承的女儿，她的人生并不孤单。并且早已经过了当年一个月可以收到三四个请帖，然后自己只能心生羡慕的年岁。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带着顾未央生活这么多年，周楠并不觉得自己缺少或需要什么，人生的幸福感依然是同样的多。况且不管是在什么年龄段去谈恋爱，其实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因为要从头开始去了解一个人，要彼此试探，要努力去让对方喜欢自己，也要努力让自己去接受对方身上自己可能并不喜欢的点，一切只因为别人口中或是自己眼中的合适，再或者又因为亲人口中二婚就别挑剔了。
    这期间要去理发店洗头做造型，化精致的化妆，开车出门，一起吃很多顿饭，看很多场电影。聊很多有意义又或者没有意义的天。
    这一切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来说，显然是太费事了。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藏着一个无法割舍且永远都离不开只是不能嫁的男人，那就是——word！
    男人和word比起来，周楠显然爱后者爱的更为深沉。顾未央见过周楠将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的样子，却没有见过她为了哪个男人而蠢蠢欲动上一天。
    然而就在顾未央如此矫情，需要继续静静的时候，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未央很是不耐烦的直接将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捡起了响铃正响的嗨的手机，屏幕上亮着许长歌三个字。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顾未央的声音轻柔，但语气却是极为不耐烦的。
    “七月出事了！！”许长歌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并且带着极力克制还是无果的呜咽。顾未央吓得赶紧从沙发上跳了下去，袜子都没有穿，就直接将双脚都塞进了鞋子里，“出什么事了？你别急啊，你这个时候在哪儿呢？”
    “大…出…血…在…妇幼医院…三楼…手术室。”许长歌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因为开学作业还没有做完，而怕老师不给报名的那种手足无措般的样子，就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我马上过来。见面了再说。别怕。”顾未央来不及多问就直接挂掉电话，然后抓过沙发上的外套冲了出去。
    市妇幼医院在市中心，那段路有些堵，出租车好不容易才挪动了几百米，停在医院不远处的一个路口。顾未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前面的车辆，选择了付钱，然后一路狂奔过去。才刚从停在三楼的电梯里出来，顾未央就因为担心开始大声的叫着许长歌的名字，“姑娘！你干嘛呢？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值班的护士听到后立即走了出来，对顾未央这一行为表示生气。
    气喘吁吁的顾未央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请问手术室在哪儿？”
    “前面右转到底就是，别再大声嚷嚷了啊。”护士说完又转身回了值班室，顾未央赶紧朝着所指方向跑过去。
    穿着校服的许长歌靠在走廊的最角落的位置，头发已经被自己的双手抓的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发型，两只眼睛通红，面色和嘴唇一片惨白，顾未央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这还是那个狂傲不羁的许长歌吗？
    只是被许长歌用力抱住的温度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顾未央立即解屏蔽掉了这个疑虑。
    下巴靠在自己头上的许长歌竟然小声的呜咽了起来，“七月流了好多血，你说她会不会死？”
    顾未央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背，“不会的。放心吧啊。别哭了，不然一会儿七月小姐姐出来看见你这个样子你岂不是颜面全失了？”
    “她要是没了。我还要什么颜面啊。”许长歌的抽噎声更为厉害了，顾未央只能任由他抱着，既然自己的怀抱能让许长歌心安一些，那也是好的。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拉开了，许长歌迅速的扔开顾未央冲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别人都说戏子无情，此刻顾未央却觉得男人才是最无情的！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许长歌，“她现在情况很危险，需要输血。”然后就将头转向了旁边的助理，“赶紧去血库多拿几袋a型血回来。”
    “医生，我是a型血。用我的血吧。”
    “你是要血债血还吗？”医生直接憝了回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摔上了手术室的门。
    五分钟后，取血的助理跑了回来，声音很是着急，“老师，血库没有a型血了。怎么办？”
    “输我的吧。我身体好。血多。”许长歌蹭的一声又站了过去。
    医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许长歌带了进去，留下顾未央一个人坐在悠长而又恐怖的走廊里。
    等到许长歌再出来的时候，程书默也已经到了，赶紧将他搀扶过来坐到了长椅上，“要不要吃点什么？”顾未央小声的问着，许长歌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不用。”
    然后怅然若失的看着前方，目光呆滞。
    程书默和顾未央都以为这是第一次献血的许长歌所产生的后遗症，却不曾想到，真想竟然那般惨不忍睹。

 74夜半惊魂（下）

    一直到七月被推出手术室，许长歌都是一言不发的坐着，然后双手手肘撑在自己的大腿上，两只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脸，头低着，似乎对于这个突发事件很是崩溃。
    “医生，她没事了吧？”
    医生解开口罩，面色终于不再是先前的严肃，“嗯。没事了。不过得观察到明天早晨，才能出院。”医生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旁边的顾未央和程书默后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留给许长歌最后的那个眼神显得很是意味深长。
    彻底松了一口气的许长歌赶紧从护士手中接过七月，然后将她背到观察室的病床上轻轻放下，又将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好，目光在接触到七月的手机时愣了许久。顾未央从来没有见过许长歌那么温柔的目光，就像小溪里潺潺的水一样的清澈而又沁人心脾。
    如果许长歌这样的眼神是传递给苏十一的话，顾未央可以想象的到她激动得眉飞色舞而又手舞足蹈的样子。
    “七月是因为怀孕后药流导致的大出血。”回到走廊外的长凳上后，许长歌才将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
    “她怀孕了？”顾未央的瞳孔睁得老大，嘴巴久久的没有闭上。
    “你跟她是什么时候的事？！”站在一旁的程书默一脸懵逼的指了指此时房间里安静的躺着什么都听不到的七月。
    已经到了这样一个时刻，许长歌觉得自己对程书默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从大米第一次受伤我去了她的宠物店开始。”程书默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那次之后，许长歌每周都会那么好心的带大米出去洗澡，打疫苗，并且一照顾就是一整天，原来这背后竟然还隐藏了这么一个大的故事，许长歌竟然和一个宠物店的小姐姐好上了？，“所以，这孩子是你的？！”
    “你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我对她心生好感而已。那孩子是她前任的。”许长歌摇了摇头，“我也想这个孩子是我，可惜不是。”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那你刚才那么伤心欲绝又是什么鬼？”程书默直截了当的指出了自己的无法理解，在他看来就是有病的做法。
    许长歌认真的看着程书默的眼睛，丝毫没有躲闪，“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你不懂那种感觉。那种看着你喜欢得不得了却又怎么都得不到的姑娘，被一个不爱她的人搞得遍体鳞伤的感觉。你如此珍惜与宝贝的一个人，别人却肆意伤害着。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你懂吗？”
    “我真想把她前任绑过来看看，她为了他是受了怎样的伤害！”许长歌握紧了自己拳头，似乎如果七月小姐姐的前任这个时候出现，他就敢把他往死里揍的模样。
    顾未央和程书默都还来不及问些什么，许长歌就又开始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刚刚看到她手机短信了。他前任发来的，对不起。然后顺带翻了下她发给他的短信。我知道这是别人的隐私，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一种情况，我就不去翻了。你们说我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添堵呢？！”
    “你们自己看吧。”许长歌说罢，就递过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一张短信的截图，截图上面的时间是在五分钟前，也就是刚刚他给七月盖被子的时候，看着许长歌那痛苦不堪的样子，顾未央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其实还是很心疼的，毕竟那么骄傲一个人，到了七月面前，竟然就什么刺都荡然无存了。这是顾未央从未料想过的一件事。
    七月在发给前任的短信里这样写道：
    跟你分手后，我们有整整一年半没有见面。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从共同的朋友那儿不断打听有关于你的消息，听闻你和劈腿的那个姑娘感情很好，后来又听闻你们分了手。深知你过的好与不好都与我没有了关系。可怎么着都抑制不了自己这颗曾经和后来都为跌宕起伏着的心。
    八月份你突然发来消息，说要回一趟这边，约我见面。我当时其实很是纠结的，因为始终觉得分了手的两个人就不应该再藕断丝连了，尤其是在一方对另一方还有念想的情况下。可是后来我又告诉我自己，既然想知道你现在的模样那般久了，那就见一面好了。况且你说，你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而我自然也是不会去你所在的城市找你的。那么，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只是我应该在那晚吃火锅你提议喝两杯就当敬过往时拒绝的，不然也不会在酒精的发酵下，让我产生了那个想要再和你啪最后一次，以此让自己多留一丝有关于你的记忆，精神不行，那就身体好了的傻逼想法。总觉得那样才算是真正的告别。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我的想法竟然加剧了，想着如果留下一个你的孩子也是好的，反正你也说你还没有女朋友，用孩子去留住你，是我干过的最卑鄙，也是对自己最为讽刺，却也是唯一还可以去挣扎一番的一件事。
    可能是老天不忍心我对你如此有执念却还是得不到吧，就那么一次，我竟然就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当从第一次看着验孕棒上的那两道红色的线开始，我就在想，以后我们的孩子会像谁更多一点呢？后来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像你好了，因为你更好看一点。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期待着我们的关系能不能有所关系的时候，你的回答竟然是：对不起，我要结婚了。婚期已经在三个月前就定下了。你自己去打掉吧。求求你，千万不要破坏我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幸福。
    是的，曾经是我提的分手，可惜后来竟然也是我哭成了狗。
    原来你竟然骗了我？我对你所有仅存的好感都消失无一了。因为去酒店是你提出来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得逞。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我原来才是那个被套路了的那个人。想来也真是好笑。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既然留不住你，孩子也就算了，我实在没那个勇气告诉他（她）：你的妈妈是一个第三者，所以才有了你。
    昨天我去医院了，医生说孩子长的很好，60多天了，我从b超上看了它的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在那一刻我也有过犹豫，毕竟是一条鲜活而又可爱的生命。不然就生下来吧，日后告诉他（她）是从孤儿院领养过来的好了。但后来我还是决定放弃，可能是因为不够爱你了，所以才没有了这个勇气。
    此时此刻我正蹲在马桶前，我看到我们的孩子一点一点的从我身体里滴落到厕所里，虽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但也如同我没有办法祝福你。
    从此山水不相逢，不再问你长与短。
    作为17岁的少女，顾未央看完短信后的唯一感受就是：怎么有这么傻逼的姑娘？别人都有新欢了，她还念念不忘，这是何必呢？老人们不是常说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是两条腿的男人还愁没有吗？
    顾未央并不能懂七月对于前任这种复杂的感情，转头看了看挫败的许长歌后，也同样是不明白，不谙世事的许长歌怎么就对一个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七月产生了那么浓烈的好感。顾未央一直都以为许长歌对于七月的好感只是说说而已，但今天冲到医院见到许长歌后，顾未央就知道，许长歌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走了心。她不知道要怎样安慰许长歌，所以只是将手机放到了他的手里，然后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想到的是，看完的程书默却突然吼出了声，“在我看来你这就是作贱你自己的身体与情感！还有她这样的姑娘就活该不被珍惜！”程书默并没有带给许长歌想要的一丝的安慰，而是毫不留情的直撮他的最痛处。
    这一次许长歌直接一个拳头就朝着程书默挥了过去，毫无准备的程书默直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打得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了下来，“我不准你说她！她在我心中，就是最美好的姑娘！”
    喜欢听某首歌并不是因为旋律如何的动听，而是因为歌词唱的像自己，就像此时此刻变成了好斗的狮子一般的许长歌，七月长得并不美，但因为他喜欢，所以显得如此珍贵。
    顾未央站在走廊上，眼睛死死的看着不断撕扯着的许长歌和程书默，沉默着，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75这个早晨有点衰（上）

    顾未央和程书默是在凌晨5点的时候离开医院的，两人将身上的现金都留给了许长歌，三人很有默契的，谁都绝口不提昨晚的那场撕逼大战。
    滴滴师傅停在医院门口打电话电话催促已经到了，挥手说“学校见！”的时候，顾未央看到了许长歌湿润且泛红的眼眸。
    此时路灯还亮着，从后视镜里看到医院一点一点的变小直至消失，顾未央想起许长歌昨晚伤心欲绝的样子，觉得可真丑。但顾未央还是在心里给许长歌祈祷：唯愿日后七月小姐姐辜负的人里没有他。
    【1.和程书默开一间钟点房睡到7点起床去学校。】
    【2.直接去学校。】
    此时还沉浸在昨晚所发生的事情里没有回过神来的顾未央，却被脑海里突然响起的选项声给惊得清醒了不少。
    江城一中的早自习时间是7点40分，开校时间是6点30分，去酒店可以睡到7点20分，去学校只能坐在门口像个傻子似的等着。况且她顾未央身正不怕影子斜，开个标准间的钟点房，一人一间床，倒头就睡，睡醒就起。她有什么好怕的，再者又不是没有和程书默同床共枕过。所以顾未央不带一丝犹豫的选择了1，罢了拍了拍已经靠着窗闭上了眼睛的程书默，“我们先去酒店睡一会儿再去学校？”
    程书默一项都是只要困意席卷，整个人就和没了脑子一样的呆，“好。你安排。”
    “师傅，麻烦您把我们送到江城酒店。谢谢！”
    “好的。”滴滴师傅点了点头，但眼神却是，现在的小孩儿啊，可真是开放，觉得穿着校服的顾未央和程书默可真是不害臊。
    顾未央也懒得解释，毕竟这种事情历来都是越解释越混乱，所以不如装傻，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来自于他的鄙夷之色。
    往酒店前台走去的时候，程书默突然才想起来，“我没有带身份证。你带没？”
    顾未央看着程书默脸上的后悔莫及笑了，“放心吧。我妈是这个酒店的至尊会员，我们家里面的人住这个酒店都只需要报她的卡号和密码就可以了。不需要身份证的。”
    前台很快给两人办好了入住，在九楼一个靠着路边的房间，好在是清晨的原因，所以并不算太吵，直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时，顾未央都在怀疑，今天这个选项竟然这么轻松而又具有人性？可鉴于以往的经验，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顾未央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来揣测和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了，然后再一遍一遍的设想该怎么处理。因为眼睛已经干涩到无法睁开，大脑也完全不受控制，而唯有睡眠才能救赎这样子的自己。
    这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顾未央是在旁边人的嘀咕声中关掉闹钟，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的。起初还以为自己是没有睡醒才产生了幻听的，要不然就是房间隔音效果太差，不然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出现。
    “醒啦？”然而声音竟然再一次清晰的响了起来，完全没有睡够的顾未央抬起软弱无力的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就差将眼睫毛都揉下来了，抬起头，这才看见床的对面站着周楠，还有陆婉仪。大白天的还能撞鬼了不成？顾未央赶紧跳下床然后将程书默摇醒，“你快看，那是不是有两个站着的女人？”
    听顾未央这么一说，程书默顿时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但很快又镇静了下来，就连眼睛都没有睁，“顾未央你是没有睡醒吧？大白天我们的房间哪来的别的女人啊。”程书默说罢还伸出手叹息着摸了摸顾未央的头。
    直到程书默自己睁开眼睛，刚从床上站起来准备下来时，才发现房间里竟然真的多了两个女人，并且两个女人看起来都很面熟，程书默愣了愣，那不是她妈和顾未央的妈吗？程书默被吓得一个没有站稳，直接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疼的嘴角都歪斜了。
    这种清晰的疼痛感让程书默明白了过来，眼前的场景都是真实的，并非是在做梦。
    “妈，大早上的，你干嘛呢？”程书默的额头都快紧成了一团乱麻，她们难道都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陆婉仪握着手里的包包，看着程书默一脸难以掩藏的失望，“我啊。我原本准备过来帮你一起承担责任的。现在看了，好像是用不上了。”说罢就若无其事的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只是才刚坐下，似乎觉得太过失望，得找个弥补，于是又补充道，“今晚带你去吃牛鞭好好补补。”
    一向都是冷若冰霜的程书默竟然唰的一下满脸通红，“你想哪儿去了？！”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儿子啊，是不是学校压力太大了，把你给压抑的太厉害了。所以不行了？”
    顾未央终于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尴尬的直接冲进厕所，然后把门反锁了起来。程书默见状赶紧将两人推了出去，“门口等。你难道没有看见顾未央已经羞涩的躲起来了吗？先出去。有什么一会儿再问。”
    “诶，你们这还没有什么呢？你就这么护未央。我可是你亲妈。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程书默没有说话，而是砰的一声直接将门摔到关上，丝毫不理会那来自陆婉仪的无理取闹的委屈。
    至始至终，周楠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站在卫生间里开始洗脸的顾未央很是懵逼，暂且不说她们对于自己和程书默关系的八卦和过于关心了，最重要的是她们怎么知道她和程书默在酒店？怎么可以不经过客人的允许就被前台发了房卡直接进来了？如今江城大酒店，客人的隐私就这么不被保密的？！
    将房间的门反锁之后，程书默这才抬起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她们出去了。”
    顾未央打开门口将刚才就准备好的装满水的漱口杯和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给了程书默，“快刷牙，要来不及了。”程书默愣了一下，才伸出手接过，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谢谢！”
    原本并不觉得这一举动有什么的顾未央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暧昧，慌忙解释，“我….是…怕时间…来不及了。”
    她就说脑海里那作恶多端的选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不过这也让顾未央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反正在周楠那里，程书默要是喜欢上自己，那她就是赚大发了。至于陆阿姨，有程书默去面对，她也就不需要瞎操什么心了。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再次推开门，看到的却成了四个人：周楠，陆婉仪，李云还有方适中。
    他们像把守什么重要关卡似的一字排开，眼神冷冷的盯着房间门的方向。
    顾未央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接下来一万种不一样的死法。

 76这个早晨有点衰（下）

    顾未央第一次这么讨厌学校对面的这家面馆。六个人坐在餐桌前，死一样的静寂。空间里不断传来服务员吆喝的声音，“一两清汤面！二两杂酱面不要葱！一碗红汤抄手！……”不算太大的店面里坐满了前来吃早餐的人。邻座的小孩儿将筷子打落到了地上，母亲一顿呵斥；对面穿着校服的两个姑娘正激烈的讨论着某某男星曾经暗恋过谁；天早已经彻底的亮了，太阳也从云层里露出了自己好看的脸庞；江城一中的门口停满了送孩子上学的各式车辆。似乎是感受到了方适中那恨不得当场就把桌子掀翻然后暴打自己一顿才能泄愤的目光，顾未央赶紧将头埋的更低了。
    在熬过了度分如年的10分钟后，服务员终于将六人所点的早餐都端了上来。
    “赶紧吃，吃了回教室上课。”周楠一边说一边将顾未央喜欢的泡菜按照她的喜好直接倒在了面里，顾未央已经被这尴尬的不知所措的场景给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程书默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还是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碗里的牛肉都夹到了顾未央的碗里，“多吃点。补补脑。一会儿有考试。”
    这要是换在平常，顾未央自然是欣喜的不得了的，但在这样一个时刻，顾未央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地缝不行，那就直接钻到面里也行。因为对面坐着的方适中脸黑得更为厉害了，顾未央内心的颤抖也是愈加的澎湃汹涌。
    程书默一定是没有睡醒，顾未央想。
    顾未央迅速的将面都喂进自己的嘴里，舌头早已经被面的温度烫的麻木，但在顾未央看来，只要能逃离这几个人，这点小小的代价显然是超值的，“我吃好了。去教室了。”顾未央说罢就冲了出去，摆明了的很是害怕这四个成年人中谁的一声，“站住！不准走！”
    走出去后，顾未央站在面馆门口的大树底下，看着程书默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心里的紧张顿时就消散了不少。程书默的表情看上去淡淡的，校服因为昨晚和许长歌的撕扯到处都是褶皱的样子，头发也因为刚才时间的仓促还来不及抓拉，看起来乱糟糟的，就像鸟窝，夹杂在那一群出来的人里，显得格外的邋遢，但顾未央却觉得他是前所未有的好看和让自己心安。
    “走啦！看什么看？”程书默朝着顾未央的方向走过来，伸出手擦去了顾未央嘴角的辣椒酱。
    顾未央满脸绯红，赶紧跟了上去。
    教室里同学们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苏十一看到顾未央出现，就像发射火箭似的将自己快速的送到她的桌前坐了下来。
    “你看到许长歌了吗？”
    能不看到吗？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和程书默也不至于这样。顾未央抬起头正想吐槽，但在看到苏十一期待的眼神后，立即清醒了过来，开始装傻，“没有。他还没有来学校吗？”
    “没有呢。我刚才在面馆等了他好久，都没有人影。教室里也没有人。”
    “那可能是睡着了吧，像他那种不迟到才不正常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顾未央一边答道，一边赶紧将物理书给摸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昨天晚上给他发了一句话晚安，他不是没有回吗。”苏十一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左手拿着顾未央桌子上的笔筒摇来晃去，眼神涣散而又迷离的看着顾未央。
    “那又怎样？”她总不能告诉苏十一其实昨晚许长歌为了另外一个妹子在医院哭成了狗吧？
    “怎样？！”苏十一的胸腔起燃气了一股越烧越旺的怒火，“我昨天晚上醒来一次就看一次手机，然后关机一次，再刷新一次。不然我今天黑眼圈为什么这么重？最重要的是他在我说完晚安之后还发了朋友圈动态，那就证明他一直都在玩手机啊。可是他却没有回我，那就证明他的晚安一定是给了别的妹子了。你说，我难道不该生气吗？怎么能这点礼貌都没有呢？！真是不绅士。我他么当时就万箭穿心了好吗？可他却是风平浪静的很！”
    看着苏十一怒不可遏的样子，顾未央忍不住打趣道，“那你别喜欢他好了。”还风平浪静？昨晚许长歌那样子就跟疯了没有区别！只有医院里的监控才知道昨晚她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量才将撕扯成一团的两人给分开的！！
    “我也想啊。我时常都处在算了吧和我再坚持一下的状态里。谁让后者总是把前者打败呢？我也很绝望好吗？！”
    苏十一满腔热血的说完却只剩尴尬，因为顾未央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的好。
    她想告诉苏十一，这两天别去打扰许长歌，别再将学校里发生的好玩的事都拿去跟他分享，因为这样只会招来原本就已经够烦了的许长歌的厌烦。
    但是顾未央又不能这样做，因为尽管感情是一件再直白不过的事情。但真相还是得留个当事人去挖掘，因为只有这样，当事人才能彻底死心，才能成为一个很酷的人，走了就不再回头。
    被夹在许长歌和苏十一之间的顾未央，说什么都不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一边怕说漏嘴，一边又怕被误会自己有死心。于是看着苏十一那充满了疑惑的眼神，顾未央不得不感叹，这真他么是一个难熬的早上。
    好在上课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终于将自己解放了出来。
    “将和物理有关的一切都收起来，我们开始开始这个月的模拟考试。”物理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扩散开来，“第八竖排的同学将桌子搬到走廊上去。”顾未央突然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怀好意，因为她的物理从来就没有及格过，这桌子一搬出去，她和程书默隔着的就不仅仅只是一条线了，而是一堵墙，这还怎么抄？
    还有为什么不是别的排搬？就因为她们是靠着走廊最近的那一排人？！
    顾未央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桌子拖了出去。
    物理试卷拿到手中的时候，顾未央的悲观总算是好了那么一小丢丢，因为上面竟然有一部分自己会做的题，学霸都是从头开始做，或是从尾倒着做，而顾未央则是看哪道题会做哪道。等到将所有会做的题都做完后，顾未央拿出草稿本开始估算自己这次是否能创造一下人生的奇迹，及格一次。
    只是无论怎么算来算去，都还差15分，刚好最后一道大题的分数。以前每次，30分以内离及格差一半，顾未央也就不奢求什么了，但是这一次看到自己离及格竟然只差一道题的距离，内心的虚荣心就开始隐隐作祟了。
    顾深深不是每次都嘲讽自己物理不及格吗？那她这一次偏要及格给她看！顾未央反反复复的将最后一道最难的题看了又看，竟然看出了那么一丝的熟悉感，看着教室里奋笔疾书的苏十一，顾未央算是彻底的想起来了，因为苏十一昨晚在车上的时候告诉过自己，她有预感会考到这道题，所以抄了一个小纸条在包里，还问顾未央要不要也抄一份，物理老师最多只把数字换一下，换汤不换药，多简单的事。
    然而顾未央并没有当真，事到如今，顾未央毁的肠子都青了。
    突然苏十一抬起头，目光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顾未央顿时就精神抖擞的拿着卷指了指最后一道题，又比划了抄纸条的手势，见苏十一点头，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想着这下就只需要等苏十一交卷了。以后看顾深深还敢不敢说她物理永远不及格！
    顾未央想到这儿，心情立即变得愉快，就连试卷上那些无法下笔的题都在顾未央的眼中变得可爱起来。
    快收卷子的时候苏十一终于将小纸条传了过来，顾未央内心的那个激动啊，手都在颤抖的将它打开之后，结果发现了这么一行字：下课陪我去校门口买姨妈巾。
    买麻痹啊！买翔！

 77来自月考的作死（上）

    许长歌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到学校了，直到月考第一门考试科目正式开始的前五分钟，才手握一盒晨光中性笔冲到了操场，刚洗还来不及吹干的头发对着操场的草坪洒出了四溅的水珠。
    苏十一看着许长歌的身影激动不已，立马就变得像打了鸡血似的，用力的拍着顾未央的肩膀，“诶诶诶，快看！许长歌来了诶！我男神回学校了！”
    “大姐！我看到了！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肩膀都快被你拍碎了好吗？！”吃疼的顾未央鄙夷的看了一眼花痴的苏十一，如果在那之前顾未央都觉得苏十一智商不够的话，那么从苏十一宣布喜欢上许长歌之后，她就觉得苏十一智商已经陷入了负数，因为每一次只要见到许长歌，即使前一秒已经悲伤成河，下一秒苏十一也能眼冒绿光。那个绿光里充满了饥渴与口水。
    “你说这一周许长歌干嘛去了啊？朋友圈时常凌晨三，四点还在发动态，但我无论是评论还是私发消息，他都不理我。”苏十一看着许长歌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目光依然还保持着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干嘛去了？照顾七月小姐姐。还能做什么？！别说苏十一给他发消息了，就连程书默给他发消息，许长歌都没有回。
    顾未央才明白过来，原来每个人在面对自己喜欢人的事情上时，都是重色轻友的。
    操场上因为考试而拉了一个硕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元芳，这次月考你怎么看？大人，诚信第一，成绩第二。”
    而这句话在顾未央看来，就是套路！经过了那么多场考试，顾未央都只见过某同学因为考试成绩好然后受到老师点名表扬的，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谁因为没有作弊然后被表扬的。
    苏十一的失落也很快就被这些东西所盖过，因为考试的卷子已经快速的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大家都拿过笔埋下了头，每个人都很忙碌，在这个仍旧以考试成绩衡量很多事情的年龄，考试对于所有学子来说，也仍旧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语文是顾未央最擅长的科目，所以做起来格外的轻松，充满了自信。只是这份淡定很快就被四周传出的惊呼声给打断了，考试才刚过三十分钟，众人只见将卷子拿在手中的许长歌，脚步潇洒的走到监考老师的面前，然后将卷子扔到桌子上，就朝着校门口走去，就像他冲到考场一样的匆忙。
    顾未央赶紧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自己后面不远处的苏十一，苏十一的脸上除了有和其他同学一样的震惊，眉目只见似乎还夹杂着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许长歌这一周不在学校，她这一周都觉得上学没了动力。这好不容易才见到人，却连一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都没有机会问出口。苏十一用手中的笔戳着卷子旁边的草稿纸，似乎这样子可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下一秒，苏十一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拿着自己的卷子跑到监考老师面前一放，就朝着许长歌的方向追了上去。
    顾未央迟迟没有回过神。
    她见过苏十一因为看见许长歌和别的妹子走的太近产生误会而在街角嚎啕大哭过；
    见过苏十一写满许长歌名字的日记本；
    见过苏十一这几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关于许长歌；
    她也见过苏十一晨起睡眼惺忪只为给许长歌烤蛋挞的样子；见过她那藏了一抽屉想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圣诞礼物，新年礼物；还见过她某一次为了保护他在车辆疾驰而来的时候不怕死的冲上去将许长歌推开的样子。
    但苏十一所做的这些事情要么是悄悄的只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来，要么就表现得出于同学情份才会那样做。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在许长歌面前表现出过，“诶，那个同学。我很喜欢你。”
    所以也从不曾做出很过火的事情。
    然而顾未央这些关于苏十一“她是喜欢许长歌，但是她的喜欢是内敛与细水流长外加波澜不惊的。”的印象都消失在了苏十一从校门口跑出去的那一刻开始。
    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因为一个人而变成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自己。
    苏十一的身影消失在顾未央的眼眸当中的时候，顾未央仿佛看到了一双隐形颤抖翅膀长在了她的身上，正带着她所向披靡地朝着前方追去。
    似乎是见顾未央一直在发呆，程书默举起了手，示意监考老师自己要去上厕所，然后在路过顾未央桌子旁的时候，蹲了下来，一边假装系鞋带，一边语气严厉，“他们都疯了。你也是吗？赶紧做你的卷子！”
    “哦哦哦。”顾未央对于程书默语气里的小愤怒，显然很是莫名其妙。突然如此安静的情况下，一声滴答声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1.将试卷撕成碎片撒向天空，然后高呼，“我最美！”】
    【2.撒娇让程书默背自己去上厕所。】
    顾未央也是醉了。敢把考卷撕了像雪花一样的洒？很是唯美对不对？怕是还没有扔完她就被方适中拖出去一脚踹成了傻子吧？想到这儿古喂养情不自禁的哆嗦着摇了摇头，然后迅速选择了1。
    作为一名女汉子，显然是要能伸能屈的，伸能抱着30斤的桶装水一口气上七楼没有电梯，屈能卖得了萌，撒得了娇！这才是新世纪的女汉子！
    “老师，我肚子疼。上个厕所。”顾未央说罢就朝着程书默追了过去，然后挡在了他的前面，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开了口，“背我去厕所。”
    程书默像看智障似的看了一眼顾未央，什么都没有说。顾未央只能用更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背我去厕所！”
    “你又不是没有脚。难道不会自己走？”
    “我就是想要你背嘛，人家不想走嘛。”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还将小嘴翘的老高，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操场上的考生们都早已经把目光集中了过来。
    程书默只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求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那你背我去厕所。”顾未央依然锲而不舍的重复着这句话，“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姑娘？”程书默不得不怀疑，老天一定是觉得自己生活的太幸福了，所以才要将顾未央派到他身边来，将他折腾的看见她就想躲，却永远都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不背。自己去。”程书默说罢还指了指女厕所的方向。
    顾未央四处张望后把目光落在了校门上，决定赌上一把，“你真不背我去？那我去找许长歌他们了？”
    “你随意。”程书默说罢竟然真的朝着大厕所走去，丝毫不再搭理顾未央。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程书默可真是小气！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顾未央在心里默默的念完这句这句的经典名言后，只能憋屈的转身，然后朝着校门口走去。
    刚走了两步。突然，“我让你走了吗？！”程书默有些认输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未央顿时就傲娇了起来，“你不是说我随意吗？”
    “上来！”程书默背对着顾未央蹲了下去，顾未央立即喜笑颜开的跳了上去。
    操场上顿时被这把狗粮撒出了整齐的哀呜声。

 78来自月考的作死（中）

    谁也不知道苏十一和许长歌跑出校门之后发生了什么，因为顾未央和程书默分别给两人打电话时，听筒里传来的都是那句冷冰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等到两人再出现时已经是下午的数学考试了，许长歌的表情没有了早上的匆忙和焦虑，苏十一脸上的失望也荡然无存，两人看起来竟然很是和谐，相处也很是愉快的样子。顾未央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道：这一定是有毒！
    最重要的是整个下午的两场考试，两人都没有再提前交卷，而是安安静静且认真的一直低头答着题，就连考完了都没有提前走，而是坐在位置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嚷嚷着让顾未央和程书默两人快一点。
    于是顾未央懵逼的更为厉害了，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人是被下蛊了吗？有点不正常啊。”
    “我们去吃五谷渔粉吧。”许长歌并没有正面回答顾未央的问题，而是一脸兴致勃勃的说道。
    坐在最后的程书默正好挎着书包，走到了三人的面前，想了想，然后摇了头，“有点远呢。不然算了？随便吃点。”
    “考试能随便吃点吗？不吃得开心怎么有力气复习？”许长歌毫不犹豫驳回了程书默的不同意意见。
    “行吧。那走吧。考个试你们也能这么作。”程书默鄙夷的看了一眼许长歌，然后开始朝着校门口走去。
    四人走到校门口就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因为学校门口那家锡纸五谷渔粉店这两天有事关门了，所以只能去离学校稍微有些远的另外一家。不过其实江城并不算大，所以最多也就10来分钟的事情。
    苏十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顾未央则是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然后依次是程书默和许长歌。一路上，许长歌都叽叽喳喳的对着程书默说个不停，整个人就像在疯人院关了许久刚放出来似的，如果不说话也会坐立难安。连今天早上七月多喝了一碗粥都要拿出来聊给大家听。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充满了笑意。
    “七月小姐姐今天出院了呢！就是今天早上我们出去那会儿办的。”苏十一突然的回头，再加上兴奋吐出来得这句话，顾未央直接被吓得撞在了玻璃上，去接情敌出院还这么开心？！这苏十一的脑子怕是真的不好使吧，但转念一想，不对，苏十一并不知道这件事。像许长歌那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会说你是他表姐吗？就冲着自己对许长歌那中了魔似的喜欢，顾未央就知道苏十一对于许长歌说出去的话语，从来一定都是深信不疑的！
    “那你今天晚上还要去照顾她吗？”比起顾未央，程书默倒是显得淡定多了。
    “去啊。我跟他一起去。我们晚上放学先去顾未央家煲好鸡汤，然后就送过去。”这是苏十一第一次敢在许长歌的面前，说话如此的多，声音分贝这么自然。
    许长歌竟然没有反驳的点着头，“对对对。鸡都已经买好了，一会儿晚自习下课我们直接去市场那个守门的爷爷那儿拿就行了。现杀的土鸡。苏十一在网上查的，说是土鸡的营养价值更高一些。”
    顾未央被这一唱一和的两个人搞得顿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只能没有言语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苏十一，就连女人的第六感都丧失了吗？难道她就真的看不出来，七月小姐姐对于许长歌来说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存在。好吗？！
    “你们两个人的语文试卷是写完了的吗？”点完餐后，程书默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许长歌和苏十一。
    “我只把作文写了。”许长歌说的时候显得很是无所谓，反正作为一名学渣，多考些分和少考一些分，对于许长歌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上的不同。
    但是苏十一就没有那么豪爽了，语气顿时就低落了下来，“我才做完第一页呢。我妈要是知道了我的成绩。一定会骂死我的。”
    “那怎么办？”顾未央竟然问出了如此白痴的问题，卷子都被老师收上去了，还能怎么办？等死！
    “跟你们商量一件事。”一向爽朗的许长歌声音分贝这个时候竟然小得连顾未央都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
    “你说。”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着许长歌，目光充满了好奇。
    “今天晚自习放学后，你和程书默在办公室门口帮我们守着，我和苏十一把卷子找出来，然后把没有写的题都补上去。”
    许长歌说罢，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教室办公室又没有监控，怕什么？”许长歌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很是兴奋的表情，毕竟这对于他和她们来说都是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刺激的事儿。
    鸡汤里不是都说人生就应该去尝试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吗？许长歌不要脸得觉得自己在这一点上诠释的特别好！
    “要是被发现了呢？”顾未央小声的问道。
    许长歌想了想，然后直接笑出了声，“我相信那也会是属于我们四人的一段难忘的回忆！哈哈……”
    别人的友情都是用真心在经营，而顾未央和程书默还要将生命和人格也要一起搭进去，遇上许长歌这样的朋友，顾未央表示只能是认了。
    “老板！再来一碗白米饭。”她急需要多吃一点，好压压惊。
    五谷渔粉是用五谷粗粮制成的粉条，然后加入花生米，大头菜，豆花儿，青菜，虾饺，鱼头，肉丸，白菜等材料以及各种调料一起煮出锅的，味道香美又含有较高的营养价值。顾未央不喜欢醋，所以点了一个麻辣味的，滚烫的粉条加上辣辣的味道再拌着香喷喷的白米饭，顾未央可谓百吃不厌。
    【1.加份牛肉。】
    【2.加份鱼肉。】
    【3.加份虾饺。】
    【4.点一份牛肉五谷渔粉送给门口行乞的那个人。】
    请选择！
    什么？顾未央正吃得很是欢快！却没有料想到选项居然在这种美食当前的时候也能冒出来！它一定是嫉妒！顾未央安慰着自己。
    刚刚进来的时候因为太饿，顾未央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有行乞的人，所以这才将头转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男人在向身边路过的人要钱，好手好脚的，年龄看起来还不到五十岁就知道好逸恶劳，不知道自己去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吗？顾未央对于这种人是很厌恶的。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给自己加份牛肉。
    但是系统却提示：“选项失败！请重新选择！”
    顾未央有些懵，这怎么可能呢？于是又点了一遍结果还是如此。顾未央只能作罢，尝试着第二和第三个选项，也依然如此。直到自己选中第四个选项，系统才提示“选择成功！请操作！”
    这系统难道是眼瞎吗？竟然给这样一个人进行施舍。
    顾未央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新做好已经装在了打包盒里的牛肉五谷渔粉给男人端了出去，“叔叔，你吃吧。”
    男人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光，双手接过，“谢谢你啊小姑娘！”顾未央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吞着，看起来饿了很久的样子，不禁还是有些同情，“没事。你慢慢吃。不着急。”
    谁知道下一秒男人就将手中的五谷渔粉打翻了，然后双手捂住肚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肚子疼，肯定是你给我吃的这个东西不干净。哎哟，哎哟。”顾未央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大声呼叫。许长歌和程书默还有苏十一听到后都立马冲了出来。
    看着惊慌失措的顾未央，又看了看睡在地上打着滚的男人和他旁边流了一地的汤汁，三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顾未央被这么一问，嚎啕大哭，“我给他买了一碗五谷渔粉，谁知道他才刚吃了几口。就成现在这样了。”
    “别哭啊。我马上打120。”程书默走到顾未央的面前轻声安慰着她，然后拿出手机准备拨号，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还痛不欲生的男人顿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你给我200块我自己去看。不然进医院可不止这么多钱！”
    “这跟钱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因为钱就不去看了呢，顾未央肯定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这个小姑娘也真是傻，这种人摆明了就是骗子嘛！好心给他买吃的，他还这个样子对待别人。像他这种男人，活该不如意！心太坏了！”就在顾未央和男人争执不已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婆婆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站了出来。而那些原本安静围观的人群这个时候也终于为顾未央发了声。
    “骗子！报警吧！”
    “对头！我们天天都在吃这家的五谷渔粉。而且别人小姑娘跟她朋友刚刚都吃了，都没事。到你这儿鱼粉就有毒了嗦？我看是你有毒吧！”
    因为是在五谷渔粉店店铺的门口，所以店老板见自己店铺前竟然围观了这么多人，也赶紧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他说吃了你们家的米粉肚子疼呢！正在敲诈人家小姑娘！”
    五谷渔粉店的老娘是个185cm，体重200多斤的东北大汉，一听到竟然有人砸他店铺的招牌，立即就蹲到了男人旁边，“兄弟！走！上医院！钱我给你出，多少我都无所谓。我开这家店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你这样子一闹，以后还有人到我们家吃东西吗？你说这笔帐我们要怎么算？”
    男人看到店铺老板的形象后，顿时就吓住了，“兄弟。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误会！都是误会！”
    “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了？！不得行！（四川话，意思就是不可能。）”店铺老板的态度很是强硬，毕竟这关系到他店铺的生死存亡，店铺老板说完就将男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等着！我马上打120。”说罢就转身回店铺里去取电话，而男人见他走了，拨开人群就是一顿狂奔，等到店铺老板出来时，人已经跑得很远了。
    顾未央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很是委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善良？”
    程书默难得的在没有选项唆使的情况下，很是亲密的摸了摸顾未央的头以示安慰，“没有关系啊。它教会你成长。不管别人怎样，你都要一直善良。他们都说爱笑的姑娘运气永远不会差，在我看来，善良的姑娘也是如此。赶紧吃吧，吃完我们回学校了。”
    顾未央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微微的红，没有说话。

 79来自月考的作死（下）

    晚自习的放学铃声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响了起来，顾未央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把书都收进了抽屉里，然后朝着苏十一座位的方向喊道，“十一，赶紧的！我饿了。”
    “来咯！”苏十一将自己的衣服左边和右边的兜里都放好了笔，这才拿上书包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程书默，“许长歌呢？”
    程书默晃了晃拿在手里的手机，“在奶茶店了。”
    三个人走到奶茶店的时候，许长歌果然已经坐在那里了，并且已经按照三人的日常点好了饮料，“快趁热喝。”
    玩着王者荣耀的许长歌说罢又将头迅速的埋了下去，顾未央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一个人就玩起来了呢？都不等等我们。”说罢拍了拍程书默，三个人顿时就组了团继续愉快的奋战了起来。
    苏十一安静而又尴尬的坐在一旁，然后在内心暗暗下定决心，寒假结束后她要是还学不会王者农药，她就直播吃翔！！
    以前每天晚上放学后，苏十一都觉得时间过的异常的快，因为感觉分明才没走了两步，却已经到了和许长歌要分别的路口，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整整十五分钟。
    但这一晚，看着许长歌和顾未央，程书默三个人兴致勃勃的融入在游戏里，觉得自己格外多余的苏十一第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的漫长。苏十一甚至很是纳闷，高三的那些学长学姐们难道都是不睡觉的吗？下课铃分明已经响了那么久了，但他们教室的灯依然亮着，坐在窗边的苏十一也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教室里面埋着的头。
    这让苏十一再次想到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十一，帮我们去买三份炸土豆吧。对了，我还要一瓶冰可乐。”许长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未央真怕苏十一会直接将手里的奶茶直接砸向他，告诉他“你可能是想多了。自己去！”
    因为苏十一通常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然而苏十一并没有，反而很是温柔的点了点头，“好。”末了，还主动询问顾未央和程书默还需不需要别的什么。人一旦有了喜欢的人，果然会变得不一样了呢。顾未央难得的觉得自己待遇竟然这么好，于是毫不犹豫的又要了一碗老地方的酸辣粉。程书默则是要了一瓶冰雪碧。
    记下他们要的这些后，苏十一连蹦带跳的走出了奶茶店。直到她的身影彻底的看不见后，顾未央才敢开口问道，“你和七月的事情，苏十一知道了吗？”
    许长歌一脸纳闷的看着顾未央，“知道啊。我都给她说了啊，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真是的！”
    “她没有说什么吗？”这完全不像是苏十一平时的风格啊，当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是应该来找自己大声哭诉，完了，许长歌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可是自己又要怎么办才能竞争的赢吗？但是苏十一看起来反而很是愉快，就连失望都没有，这走向让顾未央突然就捉摸不透了。
    许长歌一直盯着自己手机的屏幕，连头都没有抬，“她说她会帮我追七月。”
    “这都是真的吗？”顾未央惊讶的嘴巴张开的程度都可以塞下两个土鸡蛋了。
    “对啊。怎么了？”许长歌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对于顾未央这样的不可思议他只觉得她可能是有病。
    怎么了？！苏十一居然要帮着许长歌追七月？这个世界上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顾未央实在是无法理解。别人为一个人付出从不心疼，永远都觉得理所应当。那是因为别人知道她付出的别人也会那样对自己啊。可是许长歌对于苏十一，显然并不是这样的情感啊。
    在顾未央看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难道许长歌是真的不知道苏十一心里对于他的那点小九九吗？假设他不知道，可这在顾未央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作为许长歌那样一个高情商的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别人对于自己异样的感情呢？假设他知道，那他还同意苏十一帮着他一起去追七月，那么顾未央就觉得许长歌这个人可真是卑鄙了。因为他可以不喜欢苏十一，这是他自己情感的选择，可是他有什么权利去践踏苏十一的喜欢？！
    顾未央气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变成了火山，好在一声提示声终于让这座火山的火势得到了短暂的缓解。
    【1.将桌子上的奶茶都倒到许长歌的脸上，并大骂他一顿。】
    【2.怒吃十串蘸满辣椒的烤面筋。】
    【3.和许长歌打一架。】
    顾未央其实是很想选1或者3的，因为作为苏十一最好的姐妹，她自然是见不得苏十一受半点的委屈的。可是她一想到刚才苏十一望向许长歌的眼神，分明两人之间就仅仅只是朋友，但苏十一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似的。顾未央就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去选，因为那样选了的后果，就是自己的情绪发泄了。但是苏十一的秘密却曝光了，同时和许长歌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做了的苏十一一定是会和自己绝交的。所以想到这儿，顾未央决定还是满足自己的胃子来的好。
    “你们先玩着。我出去烤两串面筋吃。”顾未央说罢，并不理会许长歌和程书默有没有听到，就径直走了出去。
    江城一中的门口依然还有很多学生，路边的小推车，有卖手抓饼的；有卖蛋烘糕的；有卖冒菜的；有卖炸鸡的；有卖关东煮的；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烤鱿鱼的；有卖烤脑花的；也有卖各种各样好看的装饰品和笔记本的。小推车前面围满了还穿着校服的学生们，俨然一副美食展的模样。
    顾未央走到了自己时常买烤面筋的那个小推车旁，摊主是一个看起来60多岁的叔叔，经常一只手拿着一根烟，然后一只手快速的反转着面筋，或是朝着上面撒着孜然粉。顾未央喜欢在他这儿吃的原因，除了他说话温柔之外，还因为每次在将烤好的面筋递给客人的时候，他都会贴心的将烤签顶部尖尖的那一部分用镊子给夹断，这样顾客在吃的时候就不会因为不小心而被戳伤了。
    “叔叔，十串烤面筋！多辣椒！”摊前站了很多还在等待的学生，所以顾未央将自己的嗓音放得格外的大，生怕他就听不到，然后自己又得多等上很久。
    “好嘞！马上就好！葱花要吗？”摊主一边将数好的烤面筋放到烤板上，一边询问着。“都要。”顾未央浅浅一笑。
    面筋是提前就烤过了一次的，只是什么都没有放，就相当于一个7分熟的程度，然后放到一个大的收纳框里，等到顾客来，报上自己需要的数量后，摊主只需要将它们从里面取出来然后根据需求撒上相对量的辣椒面，再刷点油上去烤个一两分钟，紧接着再撒一次辣椒面和调料，刷一次油，噼里啪啦的任它爆个1分钟的模样，最后撒上葱，就算完成。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跟以前等到有客人来才从纯生的程度开始烤相比起来，至少节约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也为自己卖出去更多的烤面筋而创造出了更多的时间。
    “微信和支付宝都在那儿，可以自己扫哈。也可以给现金，都可以。”摊主一边将已经烤熟并剪去了尖锐部分的烤面筋递给顾未央，一边说道。
    顾未央拿出手机点开了支付宝，扫一扫，然后将付款成功的页面递到了摊主的眼前，“叔叔，已经付款了。谢谢！”摊主看了一眼笑的眉眼全是弯弯的，“应该是我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意。”
    拿着烤面筋的顾未央一边吃着一边缓缓地朝着奶茶店走去，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重要的是她也不想着急。因为顾未央怕自己看不惯苏十一那卑微的样子，在顾未央看来，苏十一放低姿态的样子特别的怂，她怕自己因为心疼而和许长歌发生撕逼事件。所以索性选择眼不见心不烦，最好回到奶茶店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又返回学校，然后直接实施他们的计划了。
    可烤面筋小摊距离奶茶店的路程终究就只有那么一点儿，所以等到顾未央回到奶茶店的时候，江城一中依然灯光通明。
    已经吞了三串烤面筋入喉的顾未央赶紧端起了桌子上的奶茶，同时看着卖奶茶的小姐姐，“我们学校一般要几点人才走光啊？”
    靠着操作面板的小姐姐，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不知道在放着什么有趣的视频，小姐姐忍不住大笑出声，顾未央这才发现小姐姐笑起来脸上竟然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啊。你说是彻底关灯吗？….11点吧…差不多….这个点儿。“
    顾未央拿出包里的手机一看，这才10点15分，还有半个多小时。只能还是坐回了沙发上继续等待。
    “你放这么多辣椒明天早上不会长痘痘吗？”正喝着奶茶的苏十一有些担心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露出了无所谓的笑意，“我这么美？怎么可能。痘痘自己都会消失的好吗？”
    “不要脸！”苏十一哈哈大笑了起来。
    “再要一杯原味珍珠奶茶！加冰的。”顾未央越吃越觉得辣，而热的奶茶还需要等上许久才能喝，所以她才选择了最便捷的直接加冰，将温度冷却的可以直接入喉。
    “好的。稍等两分钟。马上就好。”奶茶小姐姐放下了手机，声音很大但很温柔的回应道。
    这时，程书默也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你确定这样吃不会拉肚子吗？”
    顾未央白了此时都看着自己的三人一眼，“你们难道不知道减肥可以拉肚子吗？我倒是希望我拉的多一点。”
    顾未央如此呕心的直接，让三人顿时无话可说了。
    在顾未央喝完了第三杯奶茶后，学校里面的灯终于彻底的熄灭了。已经昏昏欲睡的四个人顿时就像喝了鸡血似的，快速的跑到学校操场的围墙外，然后很是熟练的翻了进去。
    没有了人的操场显得格外的冷，一阵风吹来，四个人赶紧将身上外套的拉链都拉了起来。
    “你们说这操场不会闹鬼吧？”顾未央一边走着，一边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恐怖片。鬼往往都是出现在这样一个寂静而又无人且空旷的地方，这样犯了事逃过起来才更为方便，最重要的是，空间越大，鬼的哀怨声才扩散的更开，才更容易让人的恐惧感爆棚。
    “你就是鬼。不是吗？”许长歌哈哈大笑，然后快步跑了起来，顾未央看着飞速跑起来的三人，自己也提着校裤赶紧追了上去，因为她害怕，虽然这个梗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有些哭笑不得额顾未央再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没有了灯光，甚至今晚连路灯都莫名熄灭的江城一中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鬼屋，四个人在办公室门口停下来的时候，顾未央赶紧拽住了程书默的衣袖，“我害怕。”
    程书默没有说话，而是让顾未央和自己一起蹲坐在走廊上，然后目光盯着可能出现保安的方向。
    许长歌已经开着的窗户爬了进去，然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苏十一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毕竟江城一中的保安是二十四小时都要巡逻的，这要是被逮住了，可就摊上大事了。
    “卧槽！ 我居然没有带笔。”许长歌突然很是挫败的说道，倒是苏十一很是得意的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来递到了许长歌的面前，“我就知道。诺。给你。”
    “谢啦！”
    此时办公室里发出了两人手机手电筒那微弱的光，将许长歌和苏十一的脸映照的格外的惨白，看着两人像个小偷似的在语文老师的桌子上轻轻翻着，然后找出自己卷子时脸上的小窃喜，顾未央就忍不住想发笑，“白天不是那么牛掰吗？”
    程书默赶紧伸出手捂住了顾未央还没有哈哈长大笑出来的嘴巴，“小声点。一会儿招来保安可就麻烦了。”
    顾未央有些憋屈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安静的看着坐在凳子上，手速快得就跟要飞起来的许长歌和苏十一，悄悄地在心里感叹着：“唉，何必呢。何必呢？白天要是不那么作，晚上也不会这么惨了。”
    每一个看似潇洒自如的英雄背后其实都是藏着巨大的代价的，只是这种代价，外人往往不为人知罢了。
    所以凡事都应该三思而后行，这是此时此刻顾未央所明白的一个令自己印象深刻的道理。
    一个小时后，顾未央已经快倒向程书默的大腿睡着了时，两人总算是补完了，长舒了一口气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吧。兄弟们！大功告成！”许长歌脸上的开心劲就像中了5000万似的，傻逼的眼睛都笑没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带着手电筒那耀眼的光传了过来，“谁？！做什么的！往哪儿跑！”
    吓得四人拼了命的朝着操场跑去，保安也锲而不舍的在后面追着，“哪个班的？！给我站住！”
    顾未央和苏十一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依然跑不了两步就觉得整个人就快断了弦似的，而并非体内会迸发出源源不断的洪荒之力来。
    于是一边不要命的蹦跑着，一边大声嚷嚷着跑不动了。
    “拉着我的手！”许长歌竟然和程书默一口同声的说道。
    这是苏十一第一次和许长歌牵手，顾未央无法去揣测她内心的激动与想法。
    顾未央只知道这个时候被程书默握着右手的自己。就像是回到家，推开门，按开屋子里所有的灯，一瞬间，眼前所有的黑暗都全部都变成了温暖的光。

 80顾深深的报复（上）

    昨夜，窗外妖风四起，大雨倾盆。但是顾未央依然睡得香沉，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和保安的那一赛跑着实还是耗费掉了顾未央所有的精力的，所以就连之前偶尔还会在半夜醒来那么一两次的情况都在昨夜彻底的消失了。
    人的睡眠情况一旦得到改善，整个人第二天醒来都是神清气爽的，顾未央也惊叹于自己竟然可以在闹钟响了一声后就毫不眷恋的离开床。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能持续多久，准确来说，是在顾未央进入卫生间之后准备刷牙的那一刻开始，因为顾未央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是脸部浮肿，额头和下巴都冒出了好几颗痘痘的自己！并且因为这些痘痘才刚长出来，还没有变白，所以顾未央连挤都没办法下手。盯着这一“美丽”的形象去上学，顾未央的心情也是同样的“美丽”。
    等到顾未央因为肚子疼而上了一个厕所再出来后，整个人就更加的不好了。因为她大姨妈来了。
    如果人在投胎的那一刻可以自主的选择性别的话，那么此刻因为痛经整个人都在沙发上蜷缩成了一团的顾未央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成为男性。
    家里的红糖刚好在上个月被自己喝光了还来不及买，止疼的布洛芬也吃了个精光，生无可恋的顾未央只能选择喝掉那杯在微波炉里打热的牛奶，然后就出了门。
    苏十一早早的就已经等在了小区门口，看见面色惨白的顾未央不禁一愣，“你怎么了？”顾未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就随着苏十一开始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大姨妈来啦？”苏十一明知顾问的说了一句，并不等顾未央回答。就激动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到顾未央的面前，“你快看。我今天这两只手有什么不一样？”
    顾未央原本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搭理顾未央的，但是又深知顾未央是得不到回应就肯定不会作罢的人，所以只好抬起头，很是敷衍的看了她的手一眼，“顶多你就多涂了一个护手霜，还能有什么不同？”
    “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苏十一认真无比的说道，同时将自己的手再次在顾未央的眼前翻来覆去翻了好几次。
    就在顾未央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的时候，苏十一自己开了口，“这可是昨晚被许长歌牵过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属于他的味道。你知道吗？为了给你看，我今天早上都不舍得洗手呢！”
    苏十一很是兴奋的描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顾未央彻底败下阵来，“呕心。一点儿都不讲卫生。”
    “你又不是不知道被我男神牵一次手有多么的不容易。”苏十一瘪了瘪觜，一脸不嗨森的盯着顾未央。
    “分明就是自己想保存久一点。还非要找什么给我看的借口。矫情不矫情？”顾未央一边在公交车上找位置，一边嫌弃的看着苏十一。
    “我乐意！”苏十一白了一眼顾未央后，还是站到了她座位的旁边去。
    两人到教室后，顾未央将英语书拿出来，还没有翻开第一页，肚子就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
    “怎么了？”晚到一步的程书默看着一向坚韧不拔的顾未央竟然眉头紧锁，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不禁很是疑惑。
    “生理期。”顾未央说罢就将头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继续趴着。
    七班的饮水机在上周被班上的同学不知道怎么按给按坏后，就没了热水，李老师也还一直没有找人来修。程书默拿过顾未央桌子上的杯子将里面的冷水都倒入垃圾桶后，转身去了八班的教室，“许长歌！出来！”
    正塞着耳机听着歌的许长歌看着程书默的出现，再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杯子，两眼放光，“墨墨，你是给我送豆浆来了吗？还是我的墨最好了！”许长歌说罢就主动将手伸了过来，程书默也没有拒绝，而是指了指他们班的饮水机，“请帮我接一杯开水。谢谢！”
    许长歌顿时就从山顶跌落到了山底儿，“你们班没有吗？！”
    “我们班饮水坏了，还没有修。”程书默也露出了一副要不是如此，大爷我才不要你们班水的表情。
    “行行行。你是大哥，你说了算。”许长歌说罢就很是老实的走到讲台旁将水接满然后双手递回给了程书默，程书默吐出了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谢了啊。”然后就回了自己班上，将水杯给了顾未央，“来。喝点热水可能会好受一些。”
    “饮水机不是还没有修吗？”顾未央很是疑惑的握着手中热气满满的杯子。
    “隔壁班的。”程书默说罢就拿出了自己的书开始埋头看了起来。顾未央喝了两口，热呼呼的水让胃子快速的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但对于肚子的疼痛丝毫都没有减轻。
    顾未央突然想起来网上的偏方，于是将水杯隔着薄针织毛衣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过了一会儿，顾未央才觉得总算是好多了，只是人的倦意也更深了。很快就睡着了，等到被英语老师的声音吵起来的时候，顾未央才看见程书默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那儿，拖着那个早已经不在自己手中的杯子。
    一股暖意朝着顾未央席卷而来。
    “你可千万别感动，我是怕杯子摔下来，然后里面的水溅到我自己的裤子上。”程书默看着顾未央动容了模样赶紧解释道。
    “滚！”顾未央立即收起了自己已经到嘴边的谢意。
    第二节政治课的时候，程书默和顾深深被广播通知走了，理由是为三天之后进行的朗诵比赛进行踩台。
    只是政治课还没有上到一半，顾未央就感觉到旁边似乎多了一个人，因为有翻书窸窸窣窣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许长歌，“你怎么来了？”
    “罚站啊。这点你都看不出来吗？”许长歌毫不留情对顾未央的智商表示出了自己的鄙夷。
    “那为什么罚站啊？”
    “因为我跟同学上课说话啊。”
    “难道你们老师不知道给你换个同桌吗？”顾未央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许长歌，许长歌猛得一笑，“因为我和每一个同学都聊的来，所以他把我调到哪里都没有用啊。”
    呵呵？顾未央冷笑了两声，没有再作答。
    许长歌将程书默的抽屉和桌子旁的收纳盒子都翻了一个遍，似乎一个好玩的都没有找到，不禁玩心大发，决定诱惑顾未央，“走。我们逃课吧。这教室里面空气可真是闷人。”
    “不逃。要逃你自己逃。大门就在那儿。慢走，不送！”
    作为一名高一的妹子，顾未央自然还是清楚自己的首要任务还是学习的。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顾深深和程书默在彩排的时候发生些什么吗？”
    “你……”顾未央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脑海中的选项声给叫了暂停。
    【1.逃课。】
    【2.逃课去看程书默彩排。】
    【3.逃课去看顾深深彩排。】
    顾未央也是呵呵哒，她很好奇这三个选项到底有什么区别？！更让顾未央憋屈的是，在这三个选项出示后，系统竟然提示“选项已出示完毕，请选择！”
    顾未央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完了选择了2，然后放下政治课本悄悄的和许长歌从后门溜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许长歌一脸得意的说着，“看吧。我就说你还是放心不下让程书默和顾深深单独相处吧。”顾未央才懒得解释要不是她怕不选择的后果她会去？她又不是有病！
    演绎中心在离教学楼不远的背后，两人进去的时候才刚刚踩到第二个节目，程书默和顾深深也还坐在观众席里等待着，许长歌见状，拉着顾未央就坐到两人的旁边，“还有几个到你们？”
    程书默看了一眼菜单，并没有回答许长歌的问题，而是目光锁定在顾未央的眼睛，“不是在上课吗？你怎么了？”
    “我…我…我…”顾未央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许长歌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你…你什么你？有什么好害羞的。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来？当然是担心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许长歌说罢，还丢给了顾深深一个“那个人就是你”的眼神，顾深深的脸顿时就羞得老红。
    “瞎说什么你？别乱惹事啊。”程书默见状有些尴尬。
    顾未央原本并不打算插话的，但是一听到程书默竟然帮着顾深深说话，内心顿时就燃烧起了一股莫名的不爽，索性顺着许长歌的话接了下去，“对啊。就是许长歌说的那样。怎么？”
    “随你高兴。”程书默说罢就将目光回到了自己的朗诵稿上。
    轮到两人踩台的时候，顾深深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递到了顾未央的面前，“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顾未央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想了想自己也不能显得这么小气，所以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顾未央还是点了头并且将衣服接过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谢谢！”顾深深突来的客气倒是让顾未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挠了挠自己的耳发，“没关系。都是同学。”
    然而事实证明，顾未央还是太天真了。
    因为刚彩排完回到教室开始上数学课，顾深深就开始嚷嚷自己蒂芙尼的手链不见了，还说那个手链是自己的表姐从香港带回来的，价值3000人民币呢！李云一听赶紧将手中刚刚拿起的数学书给放了下来，“顾深深！我说了学生不要佩带贵重装饰品到学校！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李老师，我不是想着今天彩排吗？想提升一下自己的整体形象，所以才带了过来。”
    顾深深这么一说，李云倒也觉得没有毛病，于是也不再继续批评了，而是目光温柔的看着顾深深，“你想想今天最后一次看到你的手链是在什么时候？”
    “在演艺中心彩排的时候。”
    “是不是忘在那儿没有拿？”
    顾深深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当时把衣服交给顾未央帮我抱着的，手链就装在那个包里。我上台的时候都还想着自己怎么忘带上了呢。然后彩排回来回到教室我准备拿出来装到书包里的时候就发现已经不见了。”
    果然，下一秒，李云的目光就转了过来，“顾未央，你今天帮顾深深抱衣服的时候有掉什么东西在地上或是凳子上吗？”顾未央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啊。她给我后我连地方都没有挪动过，一直到还给她。怎么可能掉呢？”
    “可是我分明在给她衣服的时候还摸了自己的衣服兜的。”顾深深的意思很是明显，她那昂贵的蒂芙尼的手链就是在顾未央的手上不见的，要么是顾未央抱丢了，要么就是被顾未央偷了，反正横竖都是因为顾未央才导致了这个问题的发生！
    顾未央也是觉得委屈，看着周围同学投射过来的怀疑的目光。她好心帮顾深深拿衣服，结果却被污蔑。顾未央就知道她脑海选项不会那么轻松的放过自己，也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顾深深的自导自演，而她不幸，被顾深深选到了她的故事里，成了那个坏人。
    “李老师！你看顾未央的手腕。”这时，顾深深同桌妹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音量大到刺耳。
    高一七班的同学们立即都将目光看向了顾未央的手腕，然后整齐的发出来了鄙夷的感叹声，因为顾未央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链，并且那个手链和之前顾深深拿到班里炫耀的那条蒂芙尼一模一样。

 81顾深深的报复（下）

    高一七班顿时陷入了一种很是尴尬的场面。李云原本想将两人带到办公室好好说清楚，顺带也给顾未央留一点面子的。毕竟日后还要在班上继续和同学们生活下去，顾深深的那条手链她也见过，的确是和顾未央手上的那一条一样。但后来转念一想，既然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自己班上，那么就是班里所有同学有关系，同时她也得杀鸡儆猴，不然日后班里要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她岂不是每天都不需要上课就光忙着调查了。
    “这是我妈妈上个月刚给我买的，只是我今天才拿出来戴而已。”顾未央看着这些人脸上的鄙夷之色一脸的莫名其妙，敢情蒂芙尼家的手链就只有顾深深才买的起了？真是好笑！
    “未央啊，知错就改你依然还是好孩子，这条手链我们都见过，你就不用再掩饰了，哪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顾深深这边才刚刚掉了手链，然后你就恰巧第一天戴了。这个理由你也说的出来？”李云咳嗽的两声，显得有些尴尬。
    “对啊，顾未央，你就不用再掩饰了。只要你还给我了，日后不再偷班里同学的东西，我们依然愿意跟你做同班同学。”
    顾深深的脸上透露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眼神，顾未央就纳闷了这都是谁给她的自信。
    “顾深深，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顾未央这个人打小就厌恶这个偷字，所以毫不犹豫，并且加重语气的给顾深深憝了回去。
    “欸欸欸！你这是什么态度？偷了别人的东西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李云很是生气的对顾未央进行了批评。
    顾未央唰的一眼就红了眼眶，“我再说一次，这手链是我妈妈给我买的。不是顾深深的！”
    “你妈妈给你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开学的家庭信息登记表上明确的写着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谁不知道你妈妈一天都在外面浪，根本就不管你。连一份正经的职业都没有。怎么可能拿的出多余的钱给你买蒂芙尼的手链？就算是买，我看也是商场里面买东西送的不要钱的红绳子，然后上面绑了一个塑料的玉坠吧。”顾深深说罢，班里同学都跟着哄然大笑。
    “要不是你妈想你贴上程书默家，怎么可能放任你和程书默早恋的事情不管呢？这要是换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的母亲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吧，你才17岁，一天就知道谈恋爱，成何体统！想拿自己的女儿去换一个金票，你妈妈这招实在是高啊。”
    见同学们的情绪如此高涨，顾深深说话的分贝顿时又忍不住因为开心而提高了好些个分贝。
    如果说她们冤枉自己顾未央也就算了，反正家里购买的票据也在，不怕这个误会解释不清楚，但是顾深深居然牵扯到周楠，这一点别说她顾未央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顾未央想这件事情都没有办法再忍下去。
    所以顾未央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同时顺手拿过装满了各种垃圾的垃圾桶走到顾深深的面前后，直接从她的头上倒了下去，“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同学们见状都傻掉了，因为没有谁想到顾未央竟然如此的猖狂，她们一直都知道顾未央的脾气难以捉摸，可是好歹现在李云还站在讲台上啊，可顾未央还是做了这件可怕的事情。
    垃圾桶里的污渍将顾深深的头发都变得奇丑无比，各种零食袋就像502胶水似的粘在了她的身上，她甚至连嘴巴都不敢张开，因为一张开，首先流入嘴里就是脸上那些她都不知道是来自于什么的污渍。
    “顾未央！你太放肆了！！”李云直接冲到了顾未央和顾深深的面前，然后抬起手朝着顾未央的脸蛋就打了过去，极其响亮的啪的一声让班里同学都屏住了呼吸，只是预期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顾未央的脸上，当顾未央睁开眼，才看见程书默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右边的脸上有着清晰的五根手指的印记。
    “作为班主任，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别人定上罪名。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程书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李云。
    “程书默！我看你简直是越来越过份了！！好好的一个男孩子，你看你都和顾未央混成了什么样子？我们每个人都是眼见为实，你居然还要包庇她？你看她把别人顾深深都弄成了什么样子！果然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李云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的扎进了程书默的心里，因为他想起了顾未央的那篇日记。程书默想不明白，就事咋们就论事，可她们为什么非要牵扯上别人的家庭。别人单亲家庭怎么了？又没有找她们帮着抚养顾未央！真是可笑！
    顾未央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也愣是没让自己哭出声来，程书默伸出手，抱了抱她，“没事了。都过去了啊。乖。”
    然而更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事还真过不去！原本我只是打算让你给顾深深道个歉我们就算结束，现在是不可能了。必须在全校通报批评，记处分一次！行为太恶劣了！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真是没有羞耻之心。通知你妈马上来学校！！”
    李云气得脸色都白了，一边给顾深深擦着身上的脏东西，一边将气得发红的眼睛瞪着顾未央。
    然而顾未央才刚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
    【1.冲上去继续将顾深深暴打一次。】
    【2.将手链砸在她们的眼前，让她们好好看清楚了，并且大声念“这是我的蒂芙尼！”反复三遍。】
    【3.跑出教室，事件随机。】
    顾未央最想选择的是1，但是周楠对于她多年的家庭教育告诉她越是在这样一个时刻越是要稳重，因为她要是再动手，那么这件事情所有的责任都落在了自己头上，毕竟这就是故意伤害别人了。对于第二个选项，在顾未央看来真的是太幼稚了，她没有兴趣做那么肤浅的一个人。所以顾未央选择了3，尽管她历来其实最怕的都是事件随机，因为她根本无法揣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只是此时此刻的顾未央，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开这个让她快窒息的教室，因为她相信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像教室里面的这件事一样的让自己觉得难以抑制的恶心想吐。
    看着顾未央冲出教室，苏十一在犹豫了几秒后，坚定的追了出去。
    当顾未央冲出去不远，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随机事件？“未央，你怎么了？”将顾未央扶着站稳后，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顾朝很是疑惑的问着，顾未央连脸色都还没有甩，就被后面冲出来的苏十一将顾朝给憝了回去，“走远点！你们姓顾的除了顾未央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十一这么一说，顾朝肯定是不乐意的，“我们姓顾的这么你了？你今天要是把话给我说不清楚我可不会放你走！”顾朝说罢 ，还真的伸出手拽住了苏十一的胳膊。
    “放开！”顾未央盯着顾朝的手，苏十一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是被抓疼了的模样。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怎么了？”顾朝在面对顾未央的额时候，语气从刚才很不友善变成了温柔似水的状态。
    顾未央瞪了他一眼，然后抬起脚，朝着顾朝两腿的正中间就是一脚，顾朝立即就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蹲了下去。顾未央见状赶紧拉着苏十一就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跑了去。

 82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小柔软

    “许长歌！”两人刚走到校门外面，眼尖的苏十一就发现了人群中许长歌的影子，顾未央也是不得不佩服她这种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喜欢人的特异技能。
    听到呼声的许长歌立马转过了头，“嗯。你们怎么出来了？不是在上课吗？”苏十一正想好好解释一番就被顾未央给制止了，主动开了口，“你都能逃课我们就不能逃课了吗？”
    听到顾未央这么一说，许长歌顿时笑出了声，“能能能，当然能。说吧，你们逃课出来想干什么？”
    “这不刚出来吗？还没有想法呢。你干嘛去？不然许爷带上我们。”顾未央很是好奇盯着两只手里提满了吃的得许长歌，“我啊？我去看七月小姐姐啊。刚刚上课突然想到她昨晚不是在说想吃这些小零食吗？所以我就跑出来了。你们要去吗？”
    顾未央和苏十一相视一笑后，异口同声了回了，“好。”
    这是顾未央第一次去七月的家，所以不禁充满了好奇。因为就连那晚送鸡汤去，最后都是许长歌自己去的，理由是太晚了，怕她们打扰到七月的休息。大家竟然没有找到反驳他的理由，只能随他去。
    只是到了顾未央才发现，七月的家并没有什么不同或是特别之处，不过收拾的很是干净，空气里总是有股淡淡的好闻的花香。
    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七月突然看到三个人破门而入，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就连跟她们打招呼说”嗨“，七月的脸上都有着浅浅的绯红。
    许长歌显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所以进门后直接就将手里的东西都提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我先去热东西。你们聊。”
    “冰箱里有饮料，你们想喝什么自己拿啊。”七月坐起来指了指冰箱的方向，顾未央赶紧点头，“嗯。好的。小姐姐你好些了吗？”
    顾未央对于流产这一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但因为听周楠说了很多次，在引导她要学会保护自己身体的时候，所以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顾未央也很是清楚的知道它对于人身体和心理的伤害，再联想起那一晚看到的七月手机里的短信，顾未央想她一定很难过吧，毕竟她在那一天，同时真正而又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爱的男人，还失去属于他们的孩子。
    花季的少女总是忍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的，在七月回答完“嗯。好多了。只是子宫偶尔还是有些疼的。”的时候，顾未央不怕尴尬的又抛出了另外一个疑问，“他有来看你你吗？我指孩子的父亲。”顾未央的声音已经放到足够的轻，但这已经足以让七月听的清楚，并且楞了楞，才莞尔一笑，“没有。怎么可能呢？他跟别人结婚了。”
    “那你恨他吗？”苏十一也坐得离七月更近了，如果这两个问题来自于自己身边的同龄的朋友或是闺蜜，七月一定会觉得她们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也是一定会拒绝回答的，因为成年人的世界里，更多的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想法，她们之所以问，是因为想知道事情的真想，而并不仅仅只是来自表面的虚伪的关心。
    最重要的是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七月并不会给别人不一样。
    但是面对这一群十七岁的孩子，看着她们脸上那对爱情充满了好奇和向往的样子，让七月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她甚至是希望她们能多问一些，一来这样也许以后她们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处，二来七月也有一个私心，那就是这些伤害说出来后，自己也会放下一些，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毕竟每个人的心都只有那么一点大，当它的东西装满后，如果还要硬塞的话，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撑破，然后魂飞破碎。七月并不想自己的下半生被别人称之为疯子，所以她清晰的知道自己要调整这样的状态。
    七月想了想，“谈不上恨吧，也就那样。”
    “那加入可以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你还会选择喜欢上你前男友吗？”顾未央双手托着下巴，很是认真的看着七月。
    “每个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很短暂的，生命终究是有尽头的。所以只有当你大胆的去爱过人；或是去蹦过你不敢蹦的极；爬过可能会让你产生高原反应的山；追过你想要追的梦；走过你想要去的地方；等到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你才不会后悔，因为你觉得你的人生很饱满。但那些事情里，凡事有一样你没有大胆去尝试，你都会后悔。爱一个人也是如此。”
    “不过下一次我会不爱的那么满。唉，人啊总是要把最好的自己都糟蹋完之后，才会去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就好了。不瞒你们说，我那天麻药过后醒来时疼的我撕心裂肺的时候，我就后悔为什么要那样伤害自己了。”
    七月将这些话语说出口的时候，语气里还是有着旁人也能体会到的伤感的。
    好在这样的悲伤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许长歌很快就将吃的热好然后端到了客厅，不小心把汤洒到自己的衣服上后，许长歌立刻大声嚷嚷着，“快帮我拿些纸擦擦。”
    七月这才发现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纸了，“你拿厨房里面的毛巾吧。我马上让超市送纸上来。”这时苏十一开心的朝着许长歌跑了过去，“嘿！我包里居然有纸。”
    “嗯，赶紧帮我擦擦。”许长歌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等着。
    然后在所有人充满期待的注视目光当中，苏十一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装进去的护垫。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然后五秒钟，大家爆笑开来。
    从七月家出来的时候，顾未央看着苏十一，“喏。说真的，你看着许长歌在餐桌上那么细心帮七月挑着骨头，给她夹着菜，你就不难过吗？”
    苏十一点了头，“第一次的时候有点，后来就习惯了。”
    “你难道是患了那个什么受虐症？我一想到刚刚的场景。都觉得心酸极了。”
    这一次苏十一摇了头，“不是。你知道的，虽然你和许长歌关系不错，但是我和他的关系就很一般了。我也一直都有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进入他的生活圈子，其实我自己也尝试过很多次，但发现还是止步在原点。那天追出去后，一路追到医院，在他看向七月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应该是喜欢眼前这个小姐姐的。我在门口站了很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因为都已经追了过来。但是又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进去的理由或是身份，直到七月说她想上厕所，而许长歌显得有些尴尬了的时候，我才顺势推门而入的。他和七月在一起的时候格外的开心，我觉得只要他幸福，这就足够了。”
    “那你呢？”顾未央很不喜欢苏十一在感情里获得的是一张好人卡。因为在感情里人都是自私，那为什么苏十一又要背负心碎去做那个所谓的高尚的人呢。
    “我啊。我没关系啊。只要看着他幸福，我就觉得开心啊。”苏十一傻傻一笑，好似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唉。瞧你那眉毛皱的，你不用心疼我。本来去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本来就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还是泥足深陷了。就是我自己活该。有什么好矫情的。”
    顾未央突然觉得苏十一跟之前不一样了，不是因为她现在这番话如此的想的通透，而是她在说这些话时眼神的光。是那么的坚韧和温暖。而再也不是之前的唯唯诺诺与暗淡。
    “你没有发现吗？自从那天追出去后。我提出要陪着他一起追七月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终于有些像朋友了吗？他会告诉我他的一些情绪，在睡不着的夜晚偶遇也会给我发条消息，再也没有排斥单独和我相处，再也没有曾经出现频率最高的哦字。我也在和他接触到额过程当中，看到了他和之前不一样的那个他，曾经我只看到他的刺儿，但现在不同了。我知道也亲眼看到，他没说出口的他也会软弱。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比得到他更让我更有成就感和觉得幸福的事情。”
    “就像微博里说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高傲的，只有你知道他还是逗逼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高冷的，只有你知道他其实也是幼稚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苏十一笑了。
    顾未央终于明白了苏十一眼里的光是从何而来了。
    这让顾未央想起许久以前和苏十一讨论

 83醋意大发的顾未央

    江城一中的贴吧以及高一（七）班的qq群在一早起点不到的时候再次炸开了锅。因为顾未央将周楠购买自己手上蒂芙尼的票据都直接拍下来晒了上去，原本她只是想放到qq群，啪啪的打脸那一群可恶的人的。但是后来一想，鉴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顾未央还是将它贴到了贴吧，不仅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还将自己最新款的另外一条蒂芙尼的手链也拍了照片一起粘了出去，并且在下面写着，“入手一周了，但是不想戴。下次记得我再戴出来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是你的！”这讽刺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周楠很是支持顾未央的这一反击，因为一直以为顾未央都是一个能算了就作罢，绝对不会去和别人在某一件事情斤斤计较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以周楠觉得有必要态度强势一次。这样别人在下一次再想故意陷害自己的时候，就会掂量清楚自己有没有那个坑别人的实力再决定要不要动手了。不然顾未央总是轻而易举的就成了班里同学攻击的对象。作为一名母亲来讲，这是让周楠觉得极其心疼的一件事情。
    键盘党们开始在下面评论道。
    ——这个顾深深的心怎么那么坏呢？上次听说她把别人顾未央打得住了那么久的院。别人家长都没有追究。她这会儿还反咬一口。
    ——对对对！她这个人心机可真是太重了。大家以后小心点。
    ——顾未央虽然张扬了一点，但仔细想想，却是没有去伤害过别人。就冲这一点，都比顾深深强。
    ——唉。仗着自己是校花，却做了笑话的事！
    ——这种人都能当选女神，江城一中的男生们怕是眼睛瞎了吧。
    ……..
    ……..
    对于这些评论，顾未央天是一条都没有回复。反正对于键盘党们来说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却不知道在当事人那里可以造成多大的伤害。顾未央觉得点到即止就够了，没有必要把顾深深撕个稀烂。顾未央给自己找的理由是，程书默说的要善良。
    等到顾未央再踏进教室的时候，班级里的人看顾未央的眼神果然都和之前那些天都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了那掩藏不了的鄙夷和嫌弃，甚至还有人在顾未央的面前说，就应该好好给顾深深点颜色看看的，不然她总是找茬儿。顾未央只是淡定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顾深深所做这一切不过都是喜欢因为程书默才导致的罢了，这样“美丽”的错误，每个人几乎都会或多或少的经历过一些，而因为经历过，所以才会理解，也才会选择原谅。
    十月时分，天空即使依然明媚，阳光却再也没有了九月的毒辣。但这对于最近突然抽风想要让自己白一点，因为一白遮千丑的苏十一来说，依然还是一件是严肃的事情。所以在下课和顾未央一起去小卖铺买零食的时候，不1000米的距离，苏十一还是将自己的太阳伞遮在了头顶，
    顾未央想着头顶有伞那自己为什么不遮，所以伸出自己可爱的爪子，“能不能把你的伞往我这边挪一点，有福同享嘛。”想要将伞也遮遮自己，谁知道苏十一毫不犹豫的就将伞柄给朝着自己的方向又挪了挪，完全没有犹豫就拒绝了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理由，“不行！遮了你的脸就遮不到我的手臂了！”
    顾未央很是生气，后果很是严重！怒瞪着苏十一，“你都那么黑了再遮也还是黑！”结果苏十一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说，“你这么丑不也还活着！”
    顾未央的自尊心顿时就被踩到脚底。
    因为下午要进行诗歌朗诵比赛，所以广播里通知中请各班同学在午饭后1点30分准时到达演艺中心，按照班级位置坐下来，下午的课全部停时，校园里顿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因为在这个通知之前，各班班主任说的都是每个班选派10名啦啦啦队去观战加油打气就行了，其他同学照常上课。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小半天的解放让江城一中的学子们无法做到不激动。就连食堂的就餐的秩序都因为彼此的心情大好而变得井然有序多了，吃完饭后的顾未央，许长歌，苏十一三个人难得的没有匆忙回教室午休，而是慢悠悠的去校门口买了一杯奶茶，然后就拿着程书默的那一杯朝着演艺中心走去，一来是想去送个温暖，二来作为程书默的铁杆粉丝团，他们当然得坐到第一排，这样欢呼鼓励的声音才传的到程书默耳朵里，也才起的了作用嘛！
    今天的程书默竟然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然后裤子是修改过版的七分西裤，再加澄亮的皮鞋，头发也在定型水的辅助下都服服帖帖的在该在的位置上，程书默这样的样子让顾未央觉得有些陌生，却也不得不承认，真是个360度无死角杀手——正面，背面，侧面。
    都足够将台底下的女生们迷得眼里满是桃花。
    “突然有种看到了程书默结婚时的感觉。“许长歌看着在舞台上站的笔直，深情并茂的朗诵着诗歌的程书默，出自真心的发出了感叹。
    “可惜新娘不是你。”苏十一竟然瘪着嘴巴，很是委屈的看着顾未央，似乎是在说，真心酸。
    顾未央当然懂得她的意思，也正因为明白她脑海里的想法，所以才淡定的蔑了苏十一一眼，语气嫌弃，“关我什么事？”
    “你啊，就是倔强。明明就是对人家程书墨有意思，你还不肯承认。我看你是非得看到顾深深把他追到手了，你就傻了。”
    “我为什么不承认？我要是喜欢程书墨我早就承认了。我又不喜欢人家我干嘛还要说喜欢？你说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顾未央连程书墨和顾深深在台上的深情朗诵都不想听了，只想好好的和苏十一撕掰撕掰。
    苏十一倒是早就不想听他们的演绎了，毕竟眼不见心不烦，虽然顾深深是优秀，但是作为顾未央最好的闺蜜，没有之一，那么不管是在她苏十一的眼中还是心中，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程书墨的就只有顾未央，也只能是顾未央！而其她人，那全都是婊子配狗，都不能天长地久！
    所以看着顾未央这不来气儿的样子，可是把她给急得鲜血都已经堵在了喉咙口，就差那么一点儿，她苏十一就要血洒人间了，“你难道忘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未央点头，依旧好似一副傲娇得不行的模样，“我知道啊。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苏十一干脆作罢，“我劝你啊，对别人程书墨好点儿，不然以后后悔起来可别怪我当初没有提醒你！”
    但苏十一那义正言辞的样子可是着实的逗笑了顾未央，“我顾未央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就在此时，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了程书墨和顾深深的分数，去掉一个最高分9.85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9.75分，最后得分9.825分，场下顿时一片欢腾，尤其是高一（七）班的同学们坐着这片位置，更是激动的不停的吹着口哨，胜利的声音已经大过了台上主持人报下一个节目的声音。
    “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的。要是程书墨在我们班，我们班还可以得这么高的分呢！”旁边高一（八）班的同学们实在是看不惯七班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所以语气不免很是酸。
    但回给他们的只有七班整齐的白眼，这么高的分数，他们就是骄傲！有本事就拿成绩来说话，只知道瞎逼逼算什么？！
    “要是我上去和程书墨朗诵，还不是能拿这么高的分，你看顾深深那样子，真想让她看清下事实。”等到大家都安静的听着下一个节目的时候，顾未央突然语气酸酸。
    “啧啧。这话你还真不能这样说了。因为别人顾深深是专业的。你上去我估计不仅拿不到这么高的分，还要将程书墨个人的高分色彩都一并拉到底部。”苏十一嫌弃的看着顾未央，示意她别捣乱。
    顾未央觉得自己委屈，但是她不说。因为他们都不相信她有这个隐藏的实力，虽然她自己也不信。
    接下来的所有节目顾未央反正是一个都没有看进去，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全被旁边的噪音给抢走了注意力。原本这样窃窃私语的噪音是对顾未央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的，但是偏偏那个噪音的主人来自于程书墨和顾深深。
    两个人从后台下来后就坐到了顾未央的旁边，然后全程开始针对所有朗诵者进行分析和主观的一个评判，顾未央有好几次也想插进去，但是一听到顾深深说“如果她的这段朗诵的配乐再往后移动一点，正好合在那个音乐的高潮上，那么出来的效果就是完全不一样了的。”顾未央顿时就不说话了，专业和非专业在此时展露无疑。那么，她在顾深深面前表达自己的看法不等于自取其辱吗？
    顾未央虽然傻，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所以顾未央这才不甘心的作了罢。
    随着最后一个节目分数的公布，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此次朗诵比赛的冠军毫无悬念的落在了高一（七）班的代表程书墨和顾深深两个人的头上，伴随着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下面我宣布，获得此次诗歌朗诵冠军的是——程书墨，顾深深！接下来有请邹校长为他们颁奖！”
    其他班级的同学们虽然很是失望，但是掌声却也响得很是热烈，毕竟是拿实力说话了的，全程毫无任何可作弊的点。
    要说领奖也就领奖了，偏偏领完奖，所有同学们都以为接下来就是准备撤退了的时候，主持人却再次留住了大家，“这次比赛，两位准备了很久了吧？”
    顾深深笑意满满的看着程书墨，没有说话，而程书墨则是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打扰一下两位，之前你们一直都是我们心中的郎才女貌。但是前段时间却发现另外一个女同学成了程书墨的女朋友。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代表顾未央插足了你们两人美好的初恋？”
    一秒前还想吐槽主持人拖沓的同学们顿时就两眼放光的看着台上，这种爆炸性的八卦事件可是他们这繁忙而又无趣的学习生活当中最有趣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顾深深竟然还真的接过了话筒，他们都以为程书墨会掉头就走，对于这种问题，他一项都是压根儿就不会去搭理。
    “我想告诉那位姑娘的是，有的东西她通过手段可以去得到，但有的东西她即使用再多的手段也是得不到的。而且，因为他是我，所以我不会放手。”顾深深回答的很是隐晦，却也直指在她和程书墨两个人之间，顾未央得到程书墨是用尽了手段了，而并非顺其自然的一件事，同时也等于向顾未央宣战了，她顾深深和她顾未央是誓死耗到底了。
    顾未央真想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扔到顾未央的脸上去，这年头，不要脸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她用了什么手段？她倒是很想知道。分明是她险些被顾深深的那些手段给玩死了好吗？！
    被人咬了还被人说是她咬了别人，顾未央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但是却被阻挡了。
    【1.上去亲吻舞台，并大声高呼“大哥，对不起了。”然后怒摔顾深深的奖杯。】
    这么傻逼的事情？她顾未央可不选。这一丢脸就是在全校面前，日后她还想在江城一中混下去吗？然而下一秒顾未央却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车到山前没有路。因为滴答提示音显示选项已出示完毕，请选择！
    顾未央这就尴尬了，并且是很尴尬。但是她能怎么办？除了——选择1。
    主持人还在继续八卦顾深深和程书墨的事，因为接下来他们还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市上的朗诵比赛，这是江城一中唯一的一个名额，那么接下来他们得抽出更多得两人时间来作为练习，日久生情是大家都很看好的一种感情的培养方式，所以主持人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但顾未央却顶着所有人正因为这份八卦而高亢得情绪走到了舞台上去，众人顿时倒吸一口气，难道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看来这件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呢！
    可惜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顾未央径直趴在地上，然后用力的亲吻了一下脚底下的地板，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大哥，对不起了。”
    所有人都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这顾未央一定是有病！并且还是病得不清！
    “砰！”
    清晰的物体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本顾深深拽在手里的水晶奖杯，竟然被顾未央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石化了。

 84太委屈！

    顾未央不出意外的被李云请去了办公室，都说冲动是魔鬼，顾未央不仅信了，并且还是信得彻底。天知道那个检讨她是写的多么心不甘和情不愿。
    写完已经是晚自习，连晚饭都没有时间吃了。在进教室之前还被八班班主任周老师给打趣道，“呀。顾未央，这么快就把检讨写完了啊？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吧，让你少和许长歌玩你还不信。”
    顾未央呵呵一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然后赶紧溜了进去。只留下许长歌从走廊上飘过来的那句“周老师，这锅我不背！”
    苏十一趁着李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出题的时候，赶紧从书包里扔了一个面包过来，顾未央接过后双手合十的说了谢谢，毕竟作为一名有慢性胃炎的同学，饿这种东西是真的伤不起的。
    “有没有哪位同学自愿上来做一下这道题的？”写完的李云将粉笔轻轻地扔进了粉笔盒子里面，然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下面的同学们。
    顾未央塞了一小口面包进嘴巴，然后赶紧将头抬了起来，只是看了一眼，就一眼顾未央就知道跟她没有关系了，因为对她来说太难了，难到第一步她就不知道如何下手。
    然而班里却没有一个同学举手，就连一向牛掰的不行了的顾深深也是一脸眉头紧锁的样子，显然这道题对于她来说也是难得，看着大家都做不出来这道题，顾未央总算是找到了些许的心理安慰。
    偏偏数学学霸程书墨这个时候躲在一摞书的后面昏昏欲睡，顾未央赶紧拍了拍他，手一时没有撑住头的程书墨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然后一脸懵圈的看着顾未央，“怎么了？”
    顾未央抬起手指了指黑板上的那道题，“李老师让你上去擦黑板。”
    “哦。”程书墨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的就走了上去，李云看到程书墨上来，眼神顿时变得期待和喜悦，不妄为她的得意门生，再难的题都是能hold住的。
    结果，程书墨拿过放在讲台上的黑板擦，把黑板一溜烟的擦了个干净，缓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顿时，懵圈的换成了除了顾未央之外的所有人，因为此时的顾未央笑得被面包都噎住了，赶紧端过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程书墨！”李云严厉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李老师？”程书墨很是无辜的看着李云，因为他不太明白，她是有什么好生气的？分明黑板被他擦得那么干净，一个符号都没有剩下。
    “我问哪个同学愿意上来做这道题，你竟然把题给我擦了？！还要问我怎么了？”
    程书墨顿时就凌乱了，“李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有点犯困，可能没有听清楚。”
    程书墨脸上的表情很是真挚，同学们顿时就笑开了来。但是下一秒就委屈了，因为李云竟然说，“没有关系。肯定今天比赛累到了。晚上回去早些休息。”
    她竟然没有再批评程书墨，她竟然就这样轻易的就原谅了程书墨。
    学霸和学渣的待遇立即就在此时此刻显现了出来。
    这要是换成其他同学，估计就惨了，可以从不认真听课说到学习态度不端正再说到目无尊长，这要是再发生在李云生理期，那可能还得请家长，因为这件事情的性质在李云看来那就是太恶劣了！！
    可是谁叫人家是程书墨了，所以可以如此任性。
    “你故意的？”等到李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重新写出的那道题上时，程书墨这才转过头看着顾未央。
    顾未央赶紧猛烈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敢？我听……错了嘛。”
    “不。你在说谎。”程书墨既然看着顾未央，顾未央赶紧把头撇向了一边，不然程书墨再这么盯下去，她肯定就要招了。
    “我没有。”
    这次摇头的换成了程书墨，“不。你撒谎了。因为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顾未央顿时就认怂了，不敢再说话。
    “说吧。先是摔了我的奖杯。现在又这样对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顾未央。”程书墨的眼神，和对自己名字的全称让顾未央意识到程书墨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我哪有摔你的奖杯。我……我分明……摔的就是顾深深的奖杯嘛。”顾未央越说分贝越小，同时头也埋的越低了。
    程书墨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李云，然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顾未央的头给扳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顾深深的奖杯？那是她一个人得来的？”
    顾未央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摔？就算是别人顾深深一个人的，那么请问顾未央同学，你有什么资格摔别人努力得来的一个结果？”
    顾未央是真心委屈了。他以为她自己想吗？她还不是被逼无奈。关键是她还无法解释！这心情就跟出门踩了狗屎一样。
    “她污蔑我。我顾未央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污蔑了。”顾未央分明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却是也是顾深深自己挑起来的，她冤枉她在先，她才动手的。可是仅仅因为看着程书墨的眼睛，顾未央不仅底气不足，还觉得自己竟然哪儿都做错了！
    “你知道自己没有那样做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在全校同学面前摔别人的奖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有教养？！”程书墨的语气很是严厉，顾未央突然就觉得喉咙苦涩，“她……还不是……在全校同学面前污蔑的我？”说完后，就连眼眶也红了。
    其实顾未央并不是一个如此柔弱的姑娘，但是顾未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种酸酸的情绪就是突然就无法控制了。
    “别人有点名道姓吗？”
    “是！她是没有！可是她那个跟点名道姓有什么区别吗？全校都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姑娘是我。江城一中除了我，还有哪个姑娘关系跟你很近？你当别人都是傻子是不是？”顾未央彻底的怒了，撕就撕，反正程书墨就是觉得顾深深做的对，就是觉得她全程都是错的，那就是错的好了！
    既然他都不在乎自己的情绪，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在乎其他的？
    “原本她都没有说出来你的名字。他们凭什么笃定她口中的那人就是你？！可是你偏偏要冲上去，不就摆明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是其一，其二别人没有指名道姓说你，但是你把奖杯摔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你摔的是她的，是对她不满。所以，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到底是谁错了？我们做人要讲道理好不好？！”
    “你别跟我讲道理！！谁他么不委屈？既然你觉得她委屈，那你去安慰她啊，跟我瞎逼逼什么！”
    顾未央嗓音嘶哑的吼罢，就站起来用力的甩开了程书墨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85讲义气的许长歌

    坐在操场上一边用袖子擦着就快溢出来的泪水的顾未央其实也一直在频频回头，但是并没有如愿，回头就看到程书墨的身影。
    顾未央真是失望的彻底，好歹她是半夜给他送过药的人吧。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顾未央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许长歌，表情秒变白眼，“半个人在这儿我怕吓着你啊。”
    “哈哈，小未央。不错嘛，在我的带领下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许长歌很是不要脸的夸着自己，一脸的骄傲。
    “你的脸呢？”
    “在这儿呢！”许长歌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那迷倒一片姑娘的脸蛋，然后朝着顾未央连抛了好几个媚眼。
    顾未央赶紧伸出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面，“你可千万别对着我放电。我怕被你闪瞎双眼。”
    “哈哈。”许长歌一边笑着一边躺在了顾未央的旁边，“说吧，怎么了？”
    正愁委屈没地儿诉说的顾未央有了这个吐槽口之后，立马开始滔滔不绝的道来，“程书墨竟然站在顾深深那边！说我摔她的奖杯摔错了！说她那样说我就没有错！你就说气人不气人？”
    许长歌点头，同时一脸的义愤填膺，“气人！简直是太气人！”
    “对啊。他居然还要跟我讲道理？！你说我是不是更气了？”
    “对！对！对！这个事情换做谁都得气！好歹你也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吧？他怎么能站到别的妹子那边。就算是你错了，他也只能觉得你是对的！不然算什么男朋友？是不是？”
    顾未央像是找到知己般的点着头，“对！是！不对，我什么时候成了他女朋友了？”
    “全校谁不知道你是他女朋友的事实？”许长歌坐了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却瞬间联想到了之前程书墨的对话，“所以顾深深说那个用手段得到程书墨的人时，别人是不是都知道说的就是我？？”
    “那肯定的啊。这还用说吗？这学校谁不知道程书墨不近女色？除了你，他身边还能有别的姑娘出现？眼瞎吧。卧槽！”
    “果然是兄弟。观点都一致！你知道吗？程书墨竟然说没有人可以笃定顾深深说的就是我。”
    “别用他的错误砸你自己的脚了啊。不值得。反正他眼瞎，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马上上课了，赶紧回教室啊。”
    顾未央想了想，觉得许长歌说的很有道理。毕竟这边她越生气，程书墨和顾深深那边不就更得意了。那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生气？她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饿了。陪我出去买个披萨吧。”顾未央可怜兮兮的看着许长歌，许长歌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于是冒着迟到又要遭挨骂的风险点了点头，“走吧。反正我是觉得你今天的行为帅呆了。”
    “真的吗？”顾未央是真的不敢相信，许长歌竟然夸自己疯了一样的行为。
    “对啊。因为对于那些讨厌的人。就该保持你死我活的态度！”
    看着许长歌脸上毫无伪装的正直，顾未央彻底的笑出了声，然后跟在许长歌的身后跑向了围墙，接着轻松的爬了上去，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学校外面。
    顾未央发誓刚进入江城一中的第一天，她是弄死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在许长歌的带领下练出这么好的翻墙功夫。
    顾未央口中所谓的披萨其实就是奶茶店从超市里面买的熟食，只需要在微波炉里加热就可以了，但是价格却是乘以二卖给学生的，毕竟山高水远，打车到超市再回来成本也就差不多了，二来买回来又能怎么样？教室里根本就没有微波炉。
    所以只能心甘情愿的被宰，接过的时候还要双手，并说“谢谢！”
    “披萨你是要切成八块还是六块？”收钱的时候服务员问着顾未央，顾未央看了一眼许长歌，“六块吧。八块吃不下。”
    顾未央说完服务员就笑了，而许长歌只想装作不认识这个智障。不管是八块还是六块总数加起来不都是来自那个那么大的披萨吗？
    意识到自己的傻逼后顾未央赶紧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显然已经晚了，因为服务员已经把切好的披萨装在打包盒里递给了顾未央，“姑娘请拿好，你的六块披萨。”
    服务员将六块二字咬得格外的清晰，许长歌实在是忍不住再次捧腹大笑，脸已经红透的顾未央赶紧跑了出去。
    这让顾未央想起某次在姨妈家，周楠说她肚子疼，需要去厕所大便。顾未央的回答是，“我饿了。”言下之意就是她要吃大便。一直到现在，她们都还取笑她，只要有人去厕所大便，就会先问她，“未央，你饿吗？”
    还让顾未央想起初中的一个班主任，某次春游，因为7点就要到学校门口集合，大家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所以更别提吃什么早饭了，班主任将人数清理好后，很是贴心的问着，“孩子们，你们都吃早饭了吗？”
    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没有。”，心里对于班主任这样的关心煞是感动。
    然后班主任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公共卫生间，“那快去厕所吃点再来。”，大家顿时在风中凌乱开来。
    这边才刚回想完，下一秒，顾未央和许长歌也凌乱了，“因为邹校长和方适中竟然出现在了操场上，两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所以脚步尤为的慢，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上课铃声也在此时此刻很不凑巧的响了起来。
    顾未央和许长歌对视了一眼，深深知道自己又摊上了事。可是除了等，两人别无选择，因为操场只有一个门，也只有这么点大，他们两人要是跳下去就等于自行暴露自己翻墙出去了的事实。
    好在许长歌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别怕。等一会儿回教室就说你肚子疼，拉肚子呢就行。”
    “许爷威武！”顾未央点了点头，对于许长歌给出的这个主意很是赞同。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邹校长和方适中竟然绕成操场走了两圈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再这么等下去估计放学的铃声都要响起来了，一边是面临翻墙被抓，一边是面临逃课被抓，横竖都是死，顾未央决定跳！却在起身的瞬间就被许长歌给拽住了，“你别动。躲好了。他们手上没有带电脑，操场这么暗，他们不会发现你的。等我跳下去将他们引开后，你就趁机逃回教室。”
    顾未央自然是不会同意许长歌的这个做法的，因为是他陪自己买披萨，现在还要帮自己背锅，这种事情她顾未央可做不出来，再说了兄弟一场，那肯定是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但是顾未央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许长歌说完就已经跳了下去。
    “谁？”邹校长率先发出了声音，顾未央都怀疑他是顺风耳了，因为分明还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
    许长歌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朝着出口跑了过去，邹校长和方适中见状也跑了起来，朝着许长歌的方向追了过去。
    确定他们都跑远后，顾未央赶紧跳了下来，然后绕回班级教室喊了报告，埋头批改着作业的李云很是生气的抬起了头看着顾未央。
    “老师，我肚子实在是太疼了，所以在厕所呆的时间有点久。”
    李云看着双手捂住肚子，脸色惨白的顾未央也不好发脾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需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吗？”
    顾未央摇头，表示不用了。“嗯。那你回座位吧。”
    “谢谢李老师！”顾未央赶紧低着头一直到座位上坐下来，这才算是彻底了将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给松了下来。
    因为她双手捂住的其实是藏在衣服里面的披萨，脸色惨白是因为刚刚跑的太快。
    但想起这个时候还“生死未卜”的许长歌，顾未央陷入了深深地愧疚和担忧之中。

 86海底捞

    苏十一显然是闻到了顾未央和程书墨之间的火药味，因为坐在位置上的两人都是一言不发的状态，吓得苏十一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眼花了。“你们两个干嘛呢？走不走？”
    “等许长歌！”两人态度都不好，但却倒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了苏十一的问题。
    苏十一很是尴尬的呵呵一笑，“既然这么默契……我看你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剑拔弩张了吧？”
    “要你管！”这一次除了相同的回答，还有相同的白眼。苏十一也是委屈，索性闭上了嘴巴，反正冷战的是他们两个，关她什么事？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半个小时后也没有等到许长歌的身影，苏十一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死沉沉的氛围，当然她也承认其实她的私心，是因为担心许长歌，“许长歌干嘛去了？教室里没有他人啊。”
    顾未央知道他肯定是被请去校长室谈话了，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不然还没有等到许长歌回来表示自己最为真挚的谢意，苏十一就已经提着四十米长的刀将她分尸了。“再等等吧。是不是去上厕所了？”
    “不然……”苏十一看了一眼程书墨，意思也很简单，其实是想让程书墨去厕所看看的，但是程书墨连正眼都没有给她一个，一直埋头写着试卷，所以苏十一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顾未央。
    但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提议，因为在这个她要是先低头就证明她承认自己错了的重要时刻，当然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的。
    “那我自己去。你们两个真是的！”苏十一气愤的转了身，然而还没有踏出教室门就和许长歌撞了个满怀。
    “你这么急做什么？”许长歌摸了摸苏十一撞了的头，“当然是找你啊。”苏十一脱口而出，下一秒似乎又觉得这样有些太过于暧昧了，所以又赶紧补充，“他们让我来的。”
    许长歌倒也没有多想什么，“走吧。请你们吃海底捞。饿死我了。”
    顾未央看一眼手机，有些犹豫，“这么晚了？确定要去吗？”
    “反正海底捞24小时营业。有什么好担心的。吃完一个滴滴就回家了。放心吧，我和程书墨会负责先送你们回去的。”许长歌坏笑的样子可真是迷人，所以顾未央还没有说话，就被苏十一给代替了回答，“好啊，走吧。”
    江城的海底捞离江城一中并不算远，10多分钟的距离，所以滴到车的四个人很快就到了那边。因为是晚上十点以后了，所以海底捞并不算太拥挤，至少不需要等，直接就有位置用餐。这对于四人来说显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毕竟半个月前的那个星期天，他们还是提前在微信上排了号的，结果到了现场却被通知有人包场，要等上100多桌，预计至少两个半小时。四人自然只能是作罢，然后选择了去海底捞对面的那一条美食街，结果却是每家都要等位置，因为里面座无空席，一直走到那条路的尽头都是如此。
    最后四人跑去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四桶泡面泡好后，蹲在马路边，一口气吃的连汤都一饮而尽。
    “你们两个点吧，女士优先。”许长歌将服务员刚刚递给他的ipad放到了顾未央和苏十一中间的位置，两人很不客气的点了进去。
    顾未央对于海底捞里面的所有食物最喜欢的其实是它的番茄牛肉锅底，所以每次来不是被食物塞饱的，而是被它家的牛肉汤给喝饱的。
    所以点开菜单，顾未央第一个点的就是这个锅底，然后再是现炸酥肉，青花椒鱼片，肥牛，土豆，还有茼蒿，粉条，藕片，秘制牛肉，山药……
    海底捞还被四人所喜欢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点菜可以点半份，这样一来就可以吃到更多的种类了，而并非其他火锅店一样，一个菜上来就是一大盘，一桌人点个几个菜就可以宣布肚子已饱了。
    顾未央和苏十一点完菜后将ipad递回给了程书墨和许长歌，两个人只是看了一眼就递给了一直等待在旁边的服务员。
    “乖乖们，阿姨再给你们一人送一份手工面哈。”服务员笑容满面的看着四人。
    “好的。谢谢阿姨！”手工面也是四个人喜欢的食物之一。
    人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高级动物，因为火锅的菜品分明有那么多的种类，但每次来吃点的却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很少会尝试别的还没有吃过的菜品。
    也许是新的菜品还不够吸引人的眼球，所以不能让人冒着它不好吃的风险去点它；也许是人骨子里其实是念旧的；也也许是习惯这个东西一旦养成就很难被替代……总之，顾未央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需要我帮你们把手机装在袋子里面吗？不然一会儿油溅到上面了。”将菜单发给厨房后的服务员继续问着四人。
    “谢谢阿姨！我们可以装到包里。你先去忙吧。”苏十一笑了笑。
    “好的。那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大家点了点头，服务员撤退。
    “走吧，兑蘸料。”许长歌站了起来，三人也跟了上去。
    在调料区放葱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顾未央的手肘就撞上了苏十一的胸，感觉软软的，还挺好玩的，于是顾未央又刻意的再撞了一次。
    “你撞到我胸啦！”苏十一小声的嘟哝着。
    顾未央坏笑道，“撞到又怎么样？反正你那么小，也不用担心被撞坏了。”
    “别人罩杯随爹你有意见？”已经兑好调料的许长歌竟然帮着苏十一给憝了回来。
    顾未央被这个无法反驳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突然看见前方一个吃完起身结账的客人正伸着手臂，“唉。这学校里面的广播体操真是太假了。做了十几年的扩胸运动，竟然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那你见过跳拉丁舞的男生丁丁被拉长吗？”
    顾未央彻底的败下阵来，垂头跟着两人身后回了位置，伴随着许长歌得意而又刺耳的笑声。
    “乖乖们，需要在汤碗里加点牛肉吗？”
    大家均点头表示同意，因为这样子汤的味道才更好。服务员很快就给四人重新拿了小的加好料的汤碗，并从刚刚煮开的锅底里将汤盛入了小汤碗里。
    反正对于海底捞的服务，顾未央四人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唯一不满的就是一旦遇上等待的时间，那就是等不饿你算它输！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厨房说没有酥肉了。可以换成别的吗？”另外一个服务员突然走了过来。
    海底捞的现炸酥肉曾经颠覆了四个人对酥肉的看法，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酥肉都是拿来煮汤的，别火锅店也有现炸的可以直接吃的，但是海底捞的酥肉是搭配了干辣椒面和蕃茄酱的，那味道反正自那次之后就成了四个人的必点之菜。
    “阿姨，我相信你们可以想办法给我们上酥肉的。”顾未央在美食面前直接将自己的脸撕下来撞进了包里，朝着服务员撒起了娇来。
    “乖乖，是厨房没有肉了。这么晚了外面也买不到了。不然我们肯定会去给你们买的。今天点现炸酥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没有材料了。我们重新送你们一份小吃表示歉意，你们看好不好？”
    “送什么？”
    “南瓜饼。”
    顾未央赶紧摇头，继续拽着服务员的手臂卖萌，“阿姨，我就是想吃酥肉嘛！你想想办法嘛！我们都知道，海底捞的服务是好的让我们想不到的，所以这点困难肯定是难不到你们的。”
    “阿姨，我那同学有点怪。她今天要是吃不到你们的酥肉，估计晚上都要失眠。”许长歌一边笑一边神补刀，顾未央很是哀怨的瞪了一眼他。
    “那你们等等。我给我们的分店打个电话，如果他们那边也没有。那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服务员实在是拗不过顾未央，还是想出了办法。
    “谢谢阿姨！我就知道你们有办法的。”顾未央说罢，这才将注意里都转回了锅里，却发现锅里已经被洗劫一空。
    “你们是猪变的吗？吃的那么快！”顾未央委屈将其他的菜给倒了进去，等待着它的熟。
    三分钟后，服务员出现了，“分店那边刚好还剩一份。我们这边开车过去拿。可能要等二十分钟。你们看还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等一个小时都要！”顾未央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里冒着的绿光就像是饥饿了许久的狼。
    “好的。那稍等。请慢用！”
    等到服务员消失在视线当中后，许长歌才开口，“要是海底捞遇上的都是你这样难缠的顾客，可就完蛋了！”
    “你们不知道，我哥七月份的时候在海底捞吃饭，他们冰镇西瓜当时没有了，走的时候，海底捞直接给我哥送了一整个冰镇的西瓜。真奢侈！”苏十一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上次我们让别人打包一点他们的零食，走的时候服务员塞给我们一大袋吃了好几天，你们忘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和火锅煮开的汩汩声完美的融在了一起。
    但顾未央依然不和程书墨说一句话，就连程书墨将纸巾递给她，她都没有要而是自己重新拿了一张，作的许长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未央，见好就收啊。”
    “要你管！吃你的肉！”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从锅里夹了一大片肥肉丢到了许长歌的碗里。
    见顾未央这边态度如此的强硬，许长歌很是识趣的将话题转移到了程书墨的身上，“你说你也是。就算是顾未央做错了，你也要站她那边啊，你都不跟她一条线，那谁还和她一条线啊，真是的！”
    “你们不都和她一条线吗？”程书墨看了一眼许长歌，又看了一眼苏十一。
    “可是那能一样吗？我们站不站到顾未央那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程书墨，你是不是傻？”许长歌像看白痴似的看着程书墨。
    “都是人，能有什么不一样？再者错了就是错了，我提出来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希望这样的错误她下次别再犯了。难道我还错了不成？”程书墨很是醉的表情看着许长歌，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写着对许长歌智商的蔑视。
    “你知道我表哥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单身吗？”许长歌直接将脸都伸到了程书墨的面前，但程书墨还是淡定的摇了摇头，就连一丝躲的味道都不带，“跟我没有关系。”
    “我表哥喜欢了三年的女生，在高中毕业后他给人家告白，妹子居然说她一直都知道，还问我表哥要不要在一起，我表哥……当然是……拒绝了。”许长歌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同时他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是清楚了，意思就是程书墨再这样端着，不等于就是他表哥那样的人吗？人家顾未央都告白了多少次了？而且他要是不在意顾未央他会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那可不是他程书墨的风格。
    所以看着两人陷入感情的沼泽地，许长歌也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但程书墨依然还是那句话，“跟我没有关系。”
    下一秒就在许长歌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装满了水的时候，顾未央端过手中的番茄牛肉汤就朝着程书墨的脸给泼了过去。
    三人顿时都傻眼了。
    顾未央也赶紧逃之夭夭，就连刚送上来的现炸酥肉都不吃了，因为她不敢告诉她们刚才脑海提示了选项：
    【1.将麻辣锅底都喝了。】
    【2.用碗里的番茄牛肉汤泼向自己。】
    【3.用碗里的番茄牛肉汤泼向程书墨。】
    而她当然是自私且不要脸的选择了3。

 87脸呢？不要了！

    跑到马路边的顾未央坚定不移的觉得自己这一次和程书墨肯定是玩完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见程书墨的脸黑的那么厉害过。
    但是顾未央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海底捞里，还坐在座位上的三人均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你们说顾未央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我觉得她今天做的事情都不像是正常人做的。”许长歌面色凝重的说道。
    程书墨则是低头擦着自己衣服和脸上的汤渍，“我觉得你说的对。”
    没有主见的苏十一见两个男神级的人物都这样说了，顿时就急得不行，“那可怎么办呢？”
    “卧槽！你们说顾未央不会去做什么傻事去了吧？”许长歌突然想起顾未央刚刚冲出去时那生无可恋的眼神。
    “那可怎么办呢？”苏十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好在他们当中还有一个理智还在的程书墨，“你负责结账。我和许长歌先出去追顾未央。你结完帐后就直接打车回家。然后等我们电话
    苏十一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的涌了出来，“不。我跟你们一起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也别跟着添乱了！我们没有精力还要照顾你！”程书墨说罢也不管苏十一生气与否，直接拽着许长歌就飞速的跑了出去。
    正在路边蹲着不知所措的顾未央看着两人跑过来，眼里里充满了欣喜，但是下一秒顾未央就抱上了旁边的电线杆，还大叫了好几声，“我的病终于有救了！！”
    原本准备冲到她面前去的程书墨和许长歌顿时就停了下来，“等等。我们先别刺激她。”
    许长歌点头表示同意，“你看那根电线杆上贴满了小广告，说不定上面真有什么偏方呢！”
    等到顾未央从电线杆上下来朝着前面走去时，程书墨和许长歌才敢走到小广告的面前，上面写着“治疗性病！”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跟了上去。顾未央似乎就没有发现他们在身后似的，准确来说就像是突然就不认识了他们似的，因为她刚才分明就看见了他们。
    可是她并没有叫他们，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次。
    似乎刚才吃了火锅还来不及喝汤，所以口有点渴。顾未央走进路边一个极小的店铺，两分钟后，拿着一瓶怡宝矿泉水走了出来。
    “都傻了还知道自己最喜欢喝的矿泉水是怡宝的。也是厉害！”许长歌明明很笑嘲笑顾未央的，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哽咽的。
    这时一对陌生情侣从顾未央旁边，顾未央竟然拿着自己的矿泉水对那个男的说，“小哥哥，你能帮我能开吗？”说的时候还把眼睛睁的老大。
    男子不带犹豫的就接了过去，但是还来不及拧开，就被旁边的女朋友给夺了过去，然后极其挑衅的看着顾未央，“小姑娘，你这撩人的手段也太过时了吧？”
    “你瞎说什么呢？一个小妹妹的醋你也要吃？”好在男子还算理智，但女朋友显然不接受这个观点，“小妹妹？你看她像是小妹妹吗？就连别人幼儿园的小妹妹都拧得开汽水，她这么大，还连矿泉水都拧不开，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是搞笑吗？”
    “诶。你之前不也是拧不开饮料的瓶子吗？你这是何必呢？”
    女朋友顿时就红了脸，“我那是……撒娇……跟这个能一样吗？”
    “你没有看见那是江城一中的校服吗？一看就是小妹妹。你今天哪来这么多的斤斤计较？”男子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因为无理取闹而吃醋竟然有些不耐烦了。
    听见男朋友竟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妹子这样凶自己，女朋友心里的火顿时就燃烧的更为厉害了，“谁不知道小妹妹都喜欢大叔？韩剧看多了一天到晚！”女朋友说罢就将抢在手里的矿泉水瓶瞬间拧开，男子正想夸赞一下她，但没有想到的是眨眼间她就把水泼了顾未央一脸。
    “你疯了是吧？！”男子一边怒吼着，一边赶紧用自己的衣袖擦着顾未央的脸蛋儿。
    顾未央竟然没有跳起来朝着男子女朋友就是一脚，而是默默地走开了。
    男子和女朋友也因此吵的更为厉害了，一个说着“你就是不在乎我！”，一个说着“你怎么这么没教养？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程书墨和许长歌见状赶紧跑上去，朝着两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示意说顾未央的脑子有问题，让他们别吵架了。
    这才冷静下来的两人已一思考，才都觉得刚才顾未央的行为的确像是有病的，女朋友突然就愧疚了，“刚才我应该把拧开后的水给她的，谁知道她年纪轻轻竟然有病嘛。”
    “看吧。是不是承认自己小气了？”男子淡淡一笑。
    “人家就是吃醋嘛。”
    看着姑娘开始和自己的男朋友撒起娇来，程书墨和许长歌赶紧走开了。这么狗血的事情里居然也能遇上别人撒狗粮，两人觉得这运气也是他么没谁了。
    “你说这顾未央还会做出啥事来？”许长歌一脸的无奈和担忧。
    程书墨摇了摇头，“谁知道呢。那是她的世界。”
    “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前方突然传来了歌声，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的两人加快了脚步，结果在转角处就看见顾未央抱着一个中年大叔的小腿，深情的唱着，“再给我一点儿温柔……”
    就在大叔挣脱无果，准备抬起一只脚踹开顾未央的时候，程书墨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替顾未央挡了下来，稍晚到达的许长歌立马给大叔又是道歉又是解释的，态度好的就差跪下了，大叔这才走掉了，走之前还不忘吐了一口口水在顾未央的身旁，“可真是晦气！！”
    只是程书墨和许长歌还没有松下气，想着终于把顾未央控制在了手里，可以不用那么折腾了时，顾未央竟然用力的从程书墨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在公路上，左手手肘弯曲，右手直立高举，喊道，“我是超人！我要回家了！”
    听着顾未央的脚步声，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视线中那瘦弱的背影，程书墨和许长歌彻底的傻眼了。
    而一直冲到自己家门口的顾未央这才彻底的瘫软了下来。
    她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脸再见他们了，她所有的尊严都在刚刚被自己，踩到了土地里，并且踩得极为的深沉。
    她能怎么样？她也很绝望好吗？谁知道五分钟前刚刚结束一个选项，五分钟后在看到程书墨和许长歌身影时，脑袋就又滴答了起来：
    【1.站在女厕所门口，进去一个说一声欢迎光临，出来一个说一声好吃再来。】
    【2.在大街上找个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抱着电线杆大叫，我的病终于有救了！】
    如果是站在男厕所门口，顾未央觉得还好，最多是被当作疯子来对待，可是在女厕所门口那就不一样了，那是肯定会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的，因为同性相斥，所以尤为的好下手。
    所以在被打死和被别人当中神经病对待中，顾未央三思后选择了第二个。
    至于第二个冒着被别人女朋友抓花脸找别人男朋友拧开盖子的举动，顾未央就更是无奈了：
    【1.找一对情侣，将水给其中的男生，并卖萌，让其帮忙拧开。】
    【2.在规定时间内在这条路上问出三个姑娘的身高体重和年龄。】
    被群殴和被一个人殴中，顾未央当然是，也只能是选择第一个了。紧接着的抱着大叔唱《爱我别走》，顾未央只能说，在抱着野狗和抱着迎面走来的第一个人当中，她肯定是选择人啊，不然还没有开始唱估计就被野狗给咬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顾未央也知道自己怂，但要是小命儿都没有了的话，不怂也没有卵用啊。所以才在最后响起的那个选项里：
    【1.大冒险一次。】
    【2.大喊，“我是超人，我要回家了！”，然后回家。】
    顾未央才不带一丝犹豫的就选择了第二个，毕竟她实在是不敢再折腾了。
    只要回到家里，那么一切选项就都关在了门里，她也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不到五分钟，顾未央就后悔了。
    因为她显然是高兴的太早了！

 88谁比谁套路？

    【1.给程书墨打电话，说自己害怕，让他来陪自己。】
    【2.如果有疑问请选择看第一条。】
    顾未央现在是谁也不想见，毕竟这一时半会儿她还没有把刚才丢出去的脸都捡回来。但偏偏选项就是不肯放过她，还要让程书墨出现，顾未央真想撞墙而亡算了，但悲愤的同时还是只能弱弱的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点出程书墨的电话号码，然后按了拨号键。
    程书墨竟然在响铃才响起第一声时就接了电话，“喂。你在哪儿呢？”
    “在家。我害怕，你来陪我好不好？”顾未央那发嗲的语气险些把自己都说的反胃了。
    “你一个人去能行吗？一会儿她要是发起病来你可怎么办？”听筒里传来了许长歌担心的声音，很是明显的程书墨是把手机开了免提。
    她是有多凶猛？顾未央很想知道。因为他竟然认为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曾书墨竟然可能把自己没有办法？许长歌怕是在讲笑话。
    好在程书墨拒绝了这个提议，“没事。我一个人可以。你先回去吧。有事再给你打电话。”不然顾未央可就更悲愤了。
    “好。我这就来。你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别害怕。等我。”程书墨说罢不等顾未央回答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如果顾未央没有推测错的话，程书墨到自己这儿不会超过十分钟，因为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已经很少，堵车的情况完全可以排除，滴滴师傅一般也都在3分钟之内就能接到他，那么再一条直路到锦绣花园，只需要五分钟，加起来也才八分钟左右的时间。顾未央赶紧从沙发上跳了下去，然后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按亮了来。
    既然选择了这个选项，那么肯定是要装的真一点的。所以顾未央索性直接走到卫生间里，洗了一个脸，让脸湿湿的，看起来像是哭了一场的模样，最后再去卧室换上了睡衣，把头发也披散了下来，用双手揉了揉，就显得更是凌乱了。
    等到一切准备活动都做妥当之后，顾未央走到门口去把门给打开了，露出了一条缝，又赶紧窝回沙发的角落里，抱着毛毯坐等程书墨的出现。
    果然如顾未央所预料的那般，两分钟之后，门口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程书墨的声音传了过来，“顾未央！”
    听闻屋里没有人回应，程书墨直接推开屋门走了进来，着急的连鞋子都顾不上换，就直接冲到了正咬着嘴唇瑟瑟发抖的顾未央面前，“别怕，我来了。”程书墨一边拿过桌上的纸巾给顾未央轻轻地擦着脸，一边摸着她的头发，“别怕。我在这儿。”
    这是顾未央第一次看见这么温柔的程书墨，他的目光就像是丽江三月正午的阳光，让人从心里到身体都被暖了起来，“有我呢。别怕。”
    擦完顾未央的泪水后，程书墨直接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双手一直在顾未央的背部轻轻地的拍着。
    感受到程书墨心跳和温度的顾未央内心是又感动又愧疚，感动的是他对她竟然这么好，愧疚的是这一切其实都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戏。
    以前总笑别人戏精的顾未央，这一刻终于看清了事实——原来自己才是最戏精的人。
    程书墨给的这出暖意，让顾未央想起了自己喜欢的作家之一七堇年的一段话，“我有时候想，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对其的想念漫长到足以使我在无眠的夜晚彻夜写一封纪念的信，然后在天亮之后郑重地寄出，那么，这该是多么好的事情。”
    而这一刻顾未央也想给程书墨写一封信，虽然并不代表爱情，但是代表友情，在顾未央心中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她想感谢程书墨在她如此落魄的时候给了她最需要的怀抱，他甚至无需说什么，一句“我来了。”就能让顾未央内心的破浪汹涌变成风平浪静。
    但似乎是太平静了，所以顾未央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当中顾未央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只是很快又落在了一个更软的东西上，身上似乎也被盖上了不知名的东西，原本顾未央还想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看，然而它散发出的好闻而又熟悉的香味，让顾未央顿时就睡意更浓了。
    彻底的睡过去的时候，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里握住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让她心安和踏实。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阳光已经从透明的纱帘里撒向了床上，顾未央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种突如其来的好心情，小时候总是喜欢下雨的顾未央，现在更喜欢的是每一个有阳光的早晨。
    “醒了？”一声男声打破了这份美好的睁眼，顾未央尖叫出了声，“啊……”
    程书墨睡的还有些懵，“怎么了？”
    顾未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拽着的原来是程书墨的手，脑海中顿时开始闪现出昨晚那些让人难以忘怀的片段，“没事没事。”
    松开程书墨手的顾未央赶紧将自己缩进了被窝里，因为她只想找个地洞把颜面无存的自己给塞进去。
    顾未央这巨大的动静让程书墨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赶紧掀开了顾未央的被子，试探性的问着，“赶紧起床洗漱了，不然一会儿迟到了。”
    虽然他绝口不提昨晚的事，但语气和眼神都是在担心着顾未央会不会又突然的发起病来。
    “好。”顾未央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项被程书墨冷漠对待惯了的顾未央突然对于这种很是友好的相处模式表示出了极其的不适应，“你去生活阳台洗漱？我去卫生间。节约时间一些。”
    程书墨竟然略带犹豫的点了点头，“好吧。那你有需要记得叫我。”
    需要帮忙穿衣服也行？顾未央在心里给了懒惰而又龌龊的自己一个鄙夷的白眼儿。
    等到两人洗漱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顾未央的内心感受到一股深深地绝望，“不会是周楠回来了吧？又留程书墨过夜？虽说周楠充分信任她。但是这个眼见为实的事情她也无法辩解啊。不带这么倒霉的吧？”
    只是顾未央还来不及思考好相应的对策，程书墨就已经开了门。
    “嗨。早。”
    “早。未央。程书墨。”
    看到原来是苏十一和许长歌后，顾未央顿时就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尴尬的笑了笑，“早。”
    顾未央发誓，这是这么久一来最让她难熬的一个上学的早晨，因为他们每个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刺激到了似的，他们都没有建议她去看看神经科的医生，但他们的行为都在告诉顾未央她自己是病人，所以才会被特殊对待。
    顾未央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怪异和压抑了，于是咳嗽了两声，“那个……我想给你们说一件事情。”
    “嗯。你说。”三个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表情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她。
    “昨晚的事情……”顾未央才刚开口就被许长歌打断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程书墨？”
    程书墨楞了楞，猛的摇头，“不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啊。不是吗？苏十一。”然后把问题抛向了苏十一，苏十一很是诚挚的点了点头，“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看着三个人如此拙劣的演技，顾未央可真是哭笑不得，“我是想说，昨晚的事情我是跟你们闹着玩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反应而已。然后提前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三个人的瞳孔同时放到了最大，“不可能吧？”
    “真的。我发誓。一场恶作剧而已。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脑子有病吧？”顾未央说完，就自顾自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奈笑声太假且太尴尬，只哈哈了两声，就自己都笑不下去了。
    “你真的只是和我们闹着玩的？”许长歌不可思议的盯着顾未央的眼睛，而顾未央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对啊。当然是真的。我后面不是自己被自己的诡异行为给玩吓呆了吗？所以才给程书墨打了电话。我要是脑子有问题，会知道在害怕的时候求助？”
    三人仔细的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顾未央说的这个道理，通常有病的人都是活在自我的一个世界里，别人根本就走不进去，他们也不接受别人走进去。
    但眼前的顾未央怎么看怎么正常，除了昨晚的那些反常行为，她最近的这段时间都是完全正常的啊，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的征兆。
    所以三人这才有些信了顾未央的话，“你确定自己没有问题？”
    “那是当然。走吧。吃面条去。我饿了。今天中午你们得乒乓球比赛，我估计那会儿食堂肯定也拥挤。我们肯定是要去给你们加油的，所以现在提前塞饱肚子。”
    听顾未央再这么一说，反正许长歌是信了她是正常的，所以脸上的谨慎小心这才彻底的消失了，而又恢复到平常的不正经，“小未央啊小未央，你太调皮了。你知道你昨天差点把我们几个都吓得废掉了好吗？”
    “你平常不也常捉弄我吗？就不准我报复报复？”顾未央得意的笑出了声。
    “准准准，能不准吗？但是下次请别这么疯狂了。虽说我们还年轻，但是我担心某人的心脏啊可能受不了。”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程书墨。
    只是程书墨这会儿的心情有点复杂，敢情他们三人竟然被顾未央给玩的团团转？
    他的担忧，他的紧张，他的害怕，还有他那温柔的样子，都在这一刻啪啪啪地打了自己的脸。

 89乒乓球比赛前的小插曲

    打从吃过早饭后，程书墨的脸就黑得跟倾盆大雨前的天空一般，顾未央几次看向他却又几次欲言又止。所以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一响，顾未央智能以兔子般的速度蹿了出去，然后冲到高一（八）班的教室拍了拍低头看着《知音漫客》的许长歌，“许爷，出来一下。”
    许长歌抬起头，看到原来是顾未央后，很是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出去什么？来，坐下来聊！”
    “不要脸！”顾未央说罢就直接伸出手开始拽，许长歌只能胡乱的将书扔进抽屉里，然后跟着顾未央走了出去，“唉。我许爷的腿如此的珍贵，你竟然不坐。机会只有一次，你可千万别后悔啊。”
    “给你的七月小姐姐留着吧。”看着许长歌那一脸的傲娇，顾未央白了一眼他，略带嫌弃的说道。
    许长歌则是摇了摇头，一脸的失落，“可惜七月小姐姐不喜欢我的大腿，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腿不够长？”
    顾未央发誓如果口水能将人淹死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喷死许长歌，“你一个1米75的人，跟我谈腿短？你让1米6都没有的人怎么还有脸存活在这个世上？！”
    许长歌顿时就愉快极了，“没事没事，放心吧。你还没有18岁，所以你还会长高的，一定会的！加油！”还做了一个极其可爱的鼓励的加油的手势，顾未央被吓得险些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许爷，咱们正紧点行吗？那个……我好像惹程书墨生气了……他压根儿都不理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顾未央很是焦虑的说着。
    “小未央，你这不应该啊。之前程书墨生气也没有见你这么紧张啊？”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撩起了她的下巴，好让她的目光和自己的目光对视的更清楚。
    “好歹别人昨晚来陪了我一宿……这个做人还是得知道感恩吧……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顾未央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就连头都低了下去，顾未央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分明这么理直气壮的一件事怎么就说的这么心虚呢？
    这一定是有毒！顾未央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淡定。
    “不不不。并不是这样。我当初跟你认识的时候，特别欣赏你的洒脱和没良心，一点儿都不矫情的你跟学校里的其他妹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好吗？但我还真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竟然也会为情所困。唉。小未央啊小未央，你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你了。你就认怂吧，赶紧承认你喜欢程书墨得了。” 许长歌说的时候，竟然是一脸的难过和失望。
    前一秒还觉得他哪儿来的信心说自己还非喜欢程书墨了，下一秒顾未央就纳了闷，“就算我喜欢程书墨，可是那又能怎样啊？你干嘛一脸的难过？搞的我像抢了你的七月小姐姐似的。”
    “我肯定难过啊。你这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改邪归正了。那我以后跟谁去祸害苍生啊？你说，我能不难过吗？”许长歌说的一脸真挚的样子，还用纤细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演的别提多逼真了。
    “别装了啊大哥，那你有本事你也别喜欢七月了，我们一起单身好了。等到了四十岁，我未婚你未娶，我们俩儿就凑合好了，然后继续在这个世界浪荡。你觉得怎么样？”顾未央一脸挑衅的憝了过去。
    一项直爽的许长歌竟然怂了，“可是我的七月小姐姐怎么办？算了。那你还是喜欢程书墨好了。”
    “所以说啊，别人都说女人善变，其实更善变的是男人？不是吗？上一秒还说着骑马喝酒走天涯，下一秒就是多晚也要回家。啧啧啧。”
    看着许长歌脸上的委屈表情，顾未央实在是忍不住然后爆笑出了声。
    “你…你…你耍我？”许长歌尴尬的脸都红了。顾未央不怕死的点了点头，“对啊。那又怎样？所以说别再拿我开刷了啊。我对程书墨真没有那心思。毕竟像你说的，浪迹天涯多好。干嘛非得把自己绑在一个人的身上。然后他一句话可以让你升天，但也可以坠落悬崖。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情。还是不要的好。”
    “有道理。但是我乐意。”想起七月的许长歌，又是满眼的桃花。顾未央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的许长歌脑海里一定满是和七月的日常，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在许长歌的脑海里，却已经演绎了两人在一起后的千万种画面。
    知道在许长歌这儿是要不来可实用的建议或意见后，顾未央憋了憋嘴，很是嫌弃的带着自己的满脸愁容回到了自己的班上。
    “你这是干嘛呢？胃疼？”刚上完厕所回来的苏十一很是纳闷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悄悄的指了指程书墨，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苏十一顿时明了，然后立即凑到顾未央的耳朵前，“男生嘛，都喜欢装高冷，你看你昨天出事，别人还不是跑的那么快。所以说这种小事不用在意。习惯就好。淡定。淡定。”
    想到昨晚的事，再想到自己握了一晚的其实是程书墨的手，顾未央霎那间就什么话都没说了，只是红透了脸。苏十一朝着她抛了一个飞吻后也赶紧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课间十分钟，顾未央如此觉得。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节课下课，看着程书墨从抽屉里拿出乒乓球拍，顾未央赶紧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我去小卖铺给你买水。”因为害怕程书墨拒绝，所以顾未央并不等他回答，就放下课本跑了出去。
    许长歌偏巧也很及时的在这样一个时刻出现了，看了看顾未央的背影，又用球拍敲了敲程书墨的课桌，“我说墨啊，你的脸能别黑了吗？你看把我们家小未央都要吓坏了。你这样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程书墨并没有正面回答许长歌的问题，而是用自己的乒乓球拍将他的球拍给打开了，“我怎么不知道顾未央是你家的？这事七月知道吗？”
    许长歌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唉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小未央来找我也是一言不合就跟我提七月，你也是。唉唉唉，这还没有怎样呢，你们就这么团结，欺负我这个孤寡老人吗？我这里痛！”
    “需要我帮你一起拍吗？”程书墨看着许长歌胸口上的那只手。
    “不用了。你的小未央回来了。”许长歌说罢赶紧朝后面退了一步，他惹不起，还不知道躲吗？！
    “红牛。冰的。”顾未央笑容满面的将手里的饮料递到了程书墨面前，程书墨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好歹还是不带犹豫的给接了过来，顾未央的内心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重色轻友！重色轻友！重色轻友！”许长歌的语气酸到了极致，一边说一边还心痛的摇着头。
    顾未央是没有想到许长歌会在这会儿出现，毕竟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出现在自己班级里面的，再加上一门心思都在怎么讨好程书墨上，所以完全就没有想到还有许长歌这个人，所以饮料当然也就只买了一瓶，不免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长歌，“不然我这个时候去给你买？你也要红牛吗？”
    就在顾未央说完准备转身去买的时候，却被程书墨拉住了手，“不用管他。一会儿他会有喝不完的饮料的。放心。走吧。去操场。”
    程书墨这么一说倒是真的点醒了顾未央，毕竟许长歌可是有很多粉丝的人，哪还需要她去献殷情，再者不是还有苏十一吗？还好她没有买。不然一会儿苏十一的饮料送不出去的话，非得手撕她不可。
    “拜拜哦！男神。”顾未央说罢，就屁颠屁颠的跟着程书墨走了。
    留下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凌乱的许长歌和他那句委屈的声音，“墨啊……你变了。”
    “程书墨，你怎么才来？赶紧跟同学热下身吧，不然一会儿没有手感。”刚到操场上，李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说完才发现程书墨的后面跟着顾未央，李云的脸的顿时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但是终究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你帮我拿衣服。”因为程书墨已经将顾未央给叫到了乒乓球台。
    这是江城一中每年一次的专门的乒乓球比赛，分别有男单，女单，男双，女双以及混双五个组别，各班选派人参加，人数不限，获奖的同学可以给班集体年度评优的总分加分，第一名二十分，第二名十五分，第三名十分，所以各个班级的老师自然是很重视此次比赛的，也自然只会选派班级里打乒乓球打的很好的同学来代表自己班级参赛。
    所以程书墨被李云点名参加的时候，顾未央其实是很惊讶的，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像程书墨成绩那么好的学生，难道不是打小就热爱学习，就只学习吗？结果听班上的同学说，程书墨小学一直都是跟着专业的乒乓球教练在训练的，而且在省上还拿过名次的，顾未央当时就惊呆了，然后承认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是顾未央有一点想不通的是，程书墨不仅长得好，身高还高，然后学习还好，朗诵也那么厉害，字也是写的极其好看，这会儿还擅长乒乓球，这么多的优点老天为什么都挂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呢？这完全就是不给班里其他男生成为男神的机会。
    “哎哟！”正走着神的顾未央突然感觉有个东西砸向了自己的眼睛，并且砸的顾未央眼泪都出来了。
    “顾深深，你打球不知道小心点吗？眼瞎是不是？”后到的许长歌递了一包纸到顾未央的手心里，顾未央很是感激的接了过去。
    “是球自己要去砸她的，关我什么事？”顾深深走过来一边捡起乒乓球，一边嘲讽的说道。
    此刻顾未央是真的觉得，凡是顾深深在的地方，一定是没有好事发生的！只是见过不要脸的，顾未央还真没有见过顾深深这么不要脸的。球难道还是智能的？可以自己设置路线正好砸到别人的眼睛上去？当她顾未央傻子吗？！
    “顾深深，你别太过份了！”擦完眼睛的顾未央直接走到了顾深深的面前，很是厌烦的说道。
    “过份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有本事你打我啊。”顾深深将顾未央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几番，眼神里是满满的自己牛掰到了极致的样子。
    顾未央看了看旁边的李云，又将目光回到顾深深的身上，“我懒的跟你计较！”
    “low就low了，还非得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不跟我计较。有本事你跟我计较啊。”顾深深的眼神是极其的谄媚和挑逗，顾未央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人自贱则无敌。别理她。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吗？”许长歌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完全紧绷，赶紧走了过来，然后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顾深深正好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顾深深瞪了一眼许长歌，很是不高兴。
    顾未央早就想动手了，因为跟顾深深这种人靠谈话根本就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但是却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但是这个时候顾未央却找到了。
    “你说谁呢？你说我就说我，关别人许长歌什么事？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把我哥们儿牵进来！”
    听到顾未央这样说，许长歌感动就差痛哭流涕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以大哥的身份在保护着别人，没有想到，现如今竟然有人主动保护着他，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许长歌觉得真暖。
    “哟哟哟……说的可真是情真意切呢！你哥们儿？他要不是程书墨的最好的兄弟，你会跟他做朋友？顾未央，就你那点心机，还要在我面前得意吗？”
    顾未央原本想反驳过去，证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人的，或者直接一巴掌解决，但是转念一想，她跟顾深深这样的人说这个有什么意义？还有她要是主动动手了那李云不得弄死她？索性就顺着她的思路走了下去，“对啊。所以知道你为什么得不到程书墨吗？因为你连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兄弟都搞不定！！”
    “你……你……你！”果然顾深深气得脸色惨白，然后乒乓球拍一扔，走了。
    许长歌和顾未央得意的击着掌以示庆祝，就在这时，程书墨极其刻意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90许长歌的粉丝们

    “你是吃骨头被掐住喉咙了吗？”许长歌转头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程书墨，顾未央也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程书墨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说话就不能好好说了？非得把别人姑娘的手拉着？”
    许长歌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于是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早说让我松手不就得了吗？真是的。看吧看吧……还不承认你喜欢别人顾未央？就连我击个掌你都吃醋。顾未央也是，看着你不理她跑来紧张的问我要怎么办？但也是不承认喜欢你。唉……我就看着你们两个傲娇，看你们能傲娇到什么时候！”说罢，许长歌赶紧溜回了自己班上。
    而顾未央和程书墨则是谁都没有言语的各自回了自己该在的位置，一个在乒乓球台前，一个在拉拉队里抱着衣服和红牛。
    “来来来！！！高一男单的同学们过来抽签了！！！”体育老师侯老师声音特别大的吆喝着，看着参赛选手们身上的那股热情，顾未央也想参与进去，无奈她的球技太渣，每次一发球，对方接过来之后，她就已经死了，因为球发的太高，而且还不偏不倚的落在对方的右手边，对方要是不一拍结束，感觉都对不起她给别人的机会。
    但是顾未央还是很热爱看乒乓球比赛的，四年一次的奥运会上乒乓球更是必看的项目之一，顾未央特别喜欢丁宁，因为她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的眼睛，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她那令自己所佩服的球技，帅到不能再帅！
    顾未央到现在都记得丁宁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那场比赛：原本左手横排，蹲式发球一直都是丁宁的专业特点。但是那一场比赛，丁宁却因为自己的那个特长与拼搏了那么多年的梦失之交臂。作为一个2003年进入国家青年队，2005年进入国家队，2007年就争取到了世乒赛参赛资格的选手，怎么可能发出了那么多犯规的球？参加了那么多大赛的选手，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那也是顾未央第一次看到那么坚强和阳光丁宁竟然包含着眼泪打完了那场比赛，也是顾未央自己第一次看乒乓球比赛到哭，裁判连续的罚球，让所有人都心碎了，也让丁宁的冠军梦彻底破灭了。比赛结束的时候，欧洲的几个男的拉着丁宁，似乎是要解释些什么，但是丁宁果断的挣脱他们走了，没有一丝犹豫，那一瞬间，顾未央对丁宁就更是喜欢了，她是那么的坚定和相信她喜欢的偶像他日一定会拿冠军的！
    果然四年后的里约奥运会，丁宁不负众望的夺得女单冠军，实现了大满贯，夺冠后的丁宁放声大哭，跪在赛场上，用力的挥动着她的胳膊。那一刻，顾未央也在电视机前哭成了狗。
    程书墨因为抽到的号数在最后，要第三轮才轮的到，所以拿到序号牌之后就径直走到了顾未央的面前，拿过自己的衣服穿上，还拍了拍顾未央的头，“想什么呢？”
    “你不练球吗？”顾未央摇了摇头觉得很是奇怪，毕竟赛前热身的重要性众所周知。
    “你以为是两个人两个人的打吗？这些乒乓球台全部都要一起开始的。第一轮三局两胜，你让我去哪儿打？”
    顾未央认真的想了想，又把四周看了一遍，确实每一张乒乓球台前都放了计分器和戴着裁判臂章的老师，“不然我把我的背借给你当球台，就当是为班级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好了。”
    看着顾未央脸上那豁出去了的表情，程书墨实在是忍不住笑意，“哈哈哈哈……”
    阳光映在程书墨的脸上，他的眼角扬起，眼眸里满是亮光，就连平时总是冷漠的嘴也因为此时笑意而变得格外的柔和起来。
    顾未央有些呆，“程书墨……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
    程书墨的笑声更大了，“我觉得你眼里的星星也很好看。”
    顾未央顿时就羞红了脸，赶紧将头转向了旁边，不敢再看程书墨。同时心里开始犯嘀咕，她一个那么接地气的女汉子，怎么最近总是会害羞，尤其是在程书墨的面前。这种感觉让顾未央觉得怪怪的，却又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走走走！快！许长歌马上开始打了。”就在这个时候，苏十一的出现及时的化解了这个尴尬，顾未央肯定是很乐意的跟上啊，偏偏苏十一要多事的插一句，“程书墨，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然后程书墨也跟了上来，“走啊。”顾未央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好在程书墨的注意力都很快就被许长歌的表现给吸引了过去，“许长歌是来搞笑的吗？”
    听到程书墨的吐槽，苏十一自然是不开心的，毕竟在他心目中，许长歌乒乓球打的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打乒乓球的是许长歌就够了，“我觉得他打的挺好的啊，你说是不是？未央。”
    顾未央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许长歌又看了看苏十一，“他这技术确实有点low……”顾未央说完这一句，赶紧躲到了程书墨的身后去，“你看对方每次发球他都接不过去，他们班是没有人了吗？”
    “我……我……我就是觉得他打的好。”苏十一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的表情是明显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很是违心，但下一秒还是在别的班级的嘲笑声里大声的喊着，“许长歌，加油！”
    苏十一这一喊不要紧，喊完之后一秒前还对许长歌丧失了信心的女粉丝们顿时激情大涨。
    “许长歌！”——“加油！”
    “许长歌！”——“加油！”
    刚刚还紧张的比赛现场，顿时就变成了许长歌的个人专场，许长歌对面的对手脸上的表情很是挫败，分明自己打的那么好，结果她们还给许长歌加油？眼瞎吗？！
    “看到没有，所以说这种人你给他买什么水？多的很的人想送。你要是送了，岂不是就阻挡了别人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机会了？”
    程书墨在同样喊的起劲儿的顾未央的耳边说道，回过头的顾未央，显然因为加油声太大而没有听清楚程书墨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程书墨并不打算再说一遍。
    但是说来也奇怪，刚刚还low到不行的许长歌在这一波加油声中竟然逆袭了，打得对方选手惊呆了，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许长歌，毕竟刚刚许长歌连他发的球都接不过来，这会儿就跟换了人似的，削球削的好极了，球一会儿过来是上旋的，一会儿是下旋的，还能在长胶和反胶中来回换着，转换的速度灵活的自己根本就无法抵挡，很快就败下阵来，最惨的还是被2:0结束的这场比赛。
    “男神！”
    “男神！”
    而许长歌这边欢呼的声音更是激烈了。看着八班的班主任周老师脸上那止不住的得意，顾未央叹了口气，因为估计也就只有这个时刻的许长歌没有让他头疼了。
    “我就说许长歌一定可以的！我们要等他真正的发挥实力。”苏十一开心的摇起了顾未央的胳膊。
    顾未央当然知道苏十一是可以等下去，并不仅仅在只是等许长歌发挥出来这件事情上。而是对于哪怕是在喜欢许长歌这件可能永远都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她都是一定可以等下去的。
    只是苏十一忽略了，

 91狗粮播种时间

    要不是早就见识到许长歌对于七月小姐姐的情深，顾未央真的就要怀疑许长歌和程书墨有一腿了，因为才刚和对方结束第一轮的比赛，许长歌拿着拍子就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程书墨的肩膀上，一只脚颠着，将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到了程书墨的身上，“墨啊，我厉害吗？”
    顾未央清晰的看到苏十一脸上霎那间惨白的神情。
    “我还以为今天观众一多，你就吓傻了呢。”程书墨的语气淡淡，眼神却是赞同的。
    “怎么可能？好歹给你当了六年的陪练，再怎么low，打这些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吧？“许长歌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得意了起来。
    顾未央惊呆了，“你给程书墨当了六年的陪练？”
    “对啊。怎么了？不像吗？还是说你特别羡慕我从小就在程书墨身边，毕竟我们可是有过很多的单独而又特殊的时光的。”许长歌点了点头，说完之后还朝着顾未央抛了一个极其谄媚的眼神过来。
    顾未央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舞台交给你，请继续你的表演。”
    以为顾未央是不相信的许长歌拍了拍许长歌，“墨啊，你自己告诉小未央，是不是这样？我们的故事其实很早就开始了。”
    顾未央当然知道许长歌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许长歌就被程书墨的话啪啪啪的打脸了，“别听他瞎说。”
    瞎说？许长歌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委屈了起来。他分明说的都是真的好吗？！
    “给你的。每天都嚷嚷着想白一点再白一点，又不知道保护自己。”程书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顾未央的手里后就转身走向了旁边的乒乓球台。
    顾未央低下头一看，竟然是资生堂的安耐晒，不免一惊。程书墨怎么会有防晒霜？难道他竟然也用这个女生才常用的东西？
    似乎是见顾未央在发呆，程书墨整个人都转向了顾未央的方向，“我妈常用的，不会过敏的。”
    顾未央点了点头，“谢谢！”
    周围的同学们都发出了羡慕和搞事的惊呼声，就连个别女老师的脸上都出现了那么一丝羡慕的表情，毕竟谁都有初恋，谁都因为初恋的美好而羡慕初恋的人，尤其是在这样青涩的一个青春期里懵懂的感情，更是干净与纯粹。
    似乎只有顾未央一个人不解风情，她看着许长歌，嘴里小声的说道：“他什么时候回去拿的啊？我们昨晚不是在一起吗？”
    “你别看我。程书墨的事我一项不知道。”许长歌摇了摇头，就像顾未央现在问的问题是个炸弹似的。
    “你刚刚不是还在给我炫耀你们之间有过很多特殊的时光吗？关系好到那个程度，这种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顾未央很是鄙夷许长歌这样的行为。
    “你错了。在程书墨对你这件事情上，我是没有一点儿知情权的。懂？”
    “啧啧……说的就跟真的似的。”顾未央说罢就将头转向了程书墨，因为他要开始比赛了，却没有想到，下一秒自己的安耐晒就被许长歌给抢走了。
    “干嘛呢你？”
    只见许长歌下一秒就将安耐晒放到了苏十一的手心里，“你也赶紧涂点，一会儿晒傻了。”
    “好。”苏十一接了过去，整个眼眉都是笑意。
    “你才是会当好人呢。”顾未央哭笑不得的看着许长歌，借花献佛这种事没有想到许长歌还做的挺好的嘛。
    顾未央当然不吃醋，她反而希望许长歌这样做。因为这样一来，苏十一的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失落了。
    每个人都希望被喜欢的人特殊对待，这种被偏爱的感觉可以治愈心里所有的溃烂。
    看着苏十一满脸幸福的将防晒霜涂好后又递到自己手里时，顾未央就知道，在苏十一的面前，只有许长歌才有特别的方式让她开心。
    “真没有想到许长歌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在三人都围到程书墨在的那张乒乓球台旁边时，许长歌突然小声的在顾未央的耳朵旁说道。
    “哪一天？”
    “主动对女孩子好的一天。”许长歌的笑里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失落，顾未央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程书墨从小学起就开始收巧克力，玩具，还有拼音拼出来的情书，每一次他都会直接给我，要么吃，要么扔，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些东西我都是跟他一起经历的。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他对哪一个女孩儿主动和好过。所以，小未央，你千万别伤害他。我这个做哥们儿的，就求你这件事情，也只求你这件事。”但接下来许长歌眼里的认真和严肃让顾未央有些慌了神，“那个……你……你认真的？”
    顾未央紧张的都结巴了。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怎么样？演的逼真吧？看你脸上的惊吓我就知道我演绎成功了。”许长歌摸了摸顾未央的头，然后哈哈大笑出了声。
    但顾未央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内心反而还松了一口气，“滚！”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看见两人聊的那么嗨，苏十一干脆从顾未央的左手边直接来到了两人的中间。
    就在这个时候，顾未央的脑海里突然嘀嗒了一声。
    【1.告诉苏十一，她和许长歌是在谈恋爱的悄悄话。】
    【2.将安耐晒放到手心里然后去给程书墨涂抹到脸上。】
    【3.从现在开始口中不停“程书墨加油！”，直到程书墨打完这场比赛。】
    【4.大跳啦啦操，为程书墨加油。】
    分明这么美好的氛围，非要出现这么不友好的选项，顾未央很是无奈。
    她不想英年早逝，不敢选1；也不敢再在这么多师生面前撒狗粮；四肢不协调更不敢跳啦啦操；所以顾未央想了想，只能选择3。然后在内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程书墨一定要早点结束这场比赛，不然她的喉咙一定是会废掉的！
    顾未央突然觉得无比的心疼自己。
    于是大家只见刚刚还低调的站在乒乓球台旁的顾未央这个时候就像脱缰了的野马，一边挥动着自己手中程书墨的校服，一边大声的喊着“程书墨，加油！”“程书墨，加油！”
    看着程书墨打球的姿势和发出去球的落点，顾未央就放心了，至少一看就是真的经过专业训练的，然后再看了看程书墨的选手，这种放心就消失的荡然无存了，因为对方也是一个一看就是同样经过专业训练的选手。
    这要什么运气，两个人旗鼓相当的选手才能抽到一堆？顾未央突然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地恶意。
    因为两个人都是各班的夺冠种子，所以看的人尤为的多，大家都是屏息凝神的看着球在两个人之间过来又过去，然后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叹息声或是赞叹声，只有顾未央像个疯子似的一刻都没有停过。
    这种打了鸡血的状态就连李云都看不下去了，赶紧让顾未央旁边的同学敲了敲她，示意她注意下形象，虽说选手需要加油，但是这也嗨的有点太过份了吧？
    可是顾未央这会儿也正委屈着，因为分明选项里面说的是口中不停“程书墨加油”，但当她选择已结束后，右手就不受控制的挥动了起来，她已经尝试了无数次想要将它放下来，然而右手臂就像上了发条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顾未央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李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李云原本想自己走过来制止顾未央的，无奈这会儿的乒乓球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懒的去挤的李云只能作罢。
    乒乓球掉到顾未央面前的时候，顾未央蹲下去将他拾了起来，正好下一个球该是程书墨发，顾未央正准备扔过去，结果程书墨已经走了过来，直接从她手中拿过了乒乓球，但是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好奇的看着顾未央的眼睛，“嗓子不疼吗？”
    顾未央正准备点头说不疼，但是无奈准备已经不受控制的张开了来，“疼。”原本顾未央说疼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换谁一直那么大声的喊着肯定都是疼的，偏偏顾未央的那个“疼”字说的无比的委屈，满满的撒娇的味道。
    打个乒乓球比赛都不忘撒一把狗粮？旁边的同学们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那就别喊了。”程书墨的声音竟然很是温柔。
    此时，程书墨粉丝团的妹子们的心都碎了一地，她们曾经的高冷男神哪儿去了？她们曾经那个对妹子从来都不感冒的男神哪儿去了？可是她们又不得不承认，男神温柔的样子比起曾经的冷漠更是让她们心动了。
    尽管这份温柔并不是因为她们，也正因为不是因为她们，所以她们才尤为的羡慕和嫉妒。
    这些年每天早上起不来上课的时候，她们就想想自己的男神或许这会儿已经在学校了，然后蹭的一声就可以从床上翻起来，洗漱，吃早餐，去学校，最后见到男神，在她们的心里，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如果说一个人不想去学校，那一定是因为学校里面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在那一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可惜，再这样子下去，日后她们晚上要是睡不着的时候，想要想想男神，却只能越想越悲伤，因为她们失眠的那会儿，也许喜欢的程书墨已经和顾未央睡了。
    这是一个多么伤心的话题。
    可惜顾未央感受不到也不知道这种特殊的情感，所以才在看到那些女生脸上的愤怒时，一脸的懵圈，“我想你赢嘛。”又是一句撒嗲的回复。
    程书墨的粉丝们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暴击了，于是相互吐槽了起来。
    “哪那么矫情？！真是作。”
    “长的又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学别人卖萌！”
    “真会装。平时那么爷们儿的人，这会儿竟然这么温柔。完了，我有点想发吐。”
    “这个顾未央脸可真是厚的可以。”
    “我真想把她丢到池塘里喂鱼，不对，是喂鳄鱼！”
    ……
    ……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她们都迎来了更大的暴击。
    程书墨竟然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顾未央的刘海，并轻声道，“我知道了。”
    扎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一刻，她们的心彻彻底底的被扎透了！
    只有许长歌一人笑得很是奸诈。
    因为在许长歌看来别人程书墨和顾未央都已经无所顾忌的秀到这个地步，如果那些妹子还不知道以后喜欢程书墨就是一件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事，还要泥足深陷的话，那他只能说：
    活该！

 92乒乓球比赛的“惊喜”

    顾未央其实也被程书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给吓得有些懵圈，但是一想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顾未央就很是明了，因为程书墨一定是怕过于刺激她，以至于让她又犯病，因为以程书墨的智商，他肯定是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昨晚是装出来的，自己肯定得正常一大段时间，程书墨才能彻底相信自己的，顾未央只能祈祷这一大段的时间里，自己脑海中的选项千万别再惹事了。
    虽然说程书墨温柔的样子真是暖心极了，但是一想到他的温柔是源于对自己的同情，顾未央的心里就像被蜜蜂扎了似的难受，只是再难受嘴里的“程书墨！加油！”还是不敢停下来的。
    好在给顾未央承诺“我知道了。”后的程书墨真的很是主动点朝对方发起了进攻吗，球也越打越狠，幸亏虽然狠和快，但还是很稳的，不然程书墨要是因为自己输了，顾未央可就尴尬了，重要的是尴尬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李云一定又会让两人谈话的，虽然谈话已经谈了很多次了，但是顾未央还是一如既往的害怕。
    ”哇！帅呆了！“只见程书墨一个反拍，对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球就那么过去了，比分也被拉到了8:2，听着对方班级里发出的整齐的叹气声，高一（七）班的同学们更加的兴奋了。
    “其实那个男孩子打的也挺不错的。”许长歌认真的说道，“但是他的智商没有程书墨高。”
    “此话怎讲？”顾未央和苏十一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许长歌。
    “你们知道程书墨胜在哪儿吗？除了技术的确要好一点，其实更多的是胜在他对对方战术的分析，你们没有发现吗？他连续输了两个球之后就一点一点的把对方用的套路分析出来了，所以现在才这么顺利。而对方却在连续输了这么多个球的情况下都没有去改变自己的打法，你们说，这难道不是智商不够吗？他那完全就是死打。比赛这些东西是很灵活的，他打的太死了。他要是再不改变打法，这一局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看着许长歌那么笃定的样子，顾未央倒是真的有些大开眼界，这样的大开眼界并不是来源于许长歌的分析，因为稍微对乒乓球有些了解的人再用点心都可以分析出来刚才他的推论，而是来源于许长歌在这件事情上的正经。
    顾未央是真的没有想到，许长歌除了撩七月，竟然还能在别的事情上如此正经，她实在是没办法不惊讶。
    “真的吗？”就在顾未央很是感叹的时候，苏十一突然的出声让顾未央哭笑不得，这么白痴的问题她也敢问出来，顾未央也不知道苏十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不信我们走着瞧喽！”许长歌无所谓的笑了笑，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明显的战况苏十一竟然分辨不出来。这种猪一样的队友，他许长歌竟然有？
    事实果然如许长歌所说的那样，接下来的三个球程书墨都很顺利的得到了分，于是第一局11:2收官。
    以至于苏十一激动不已，“哇！你太厉害了！”看着许长歌的苏十一，眼睛里满是星星。
    “唉，苏十一啊苏十一，就你这个智商，不是我说你，你以后怎么找的到男朋友？”许长歌哭笑不得的看着兴奋不已的苏十一。
    前一秒还情绪高涨的苏十一，下一秒就愣的不知所措了。
    “傻人有傻福？你难道不知道？再说了你那么丑都有人喜欢，我家苏十一这么美还会没有男朋友？你是眼瞎吗？”顾未央毫不犹豫的一脚就朝着许长歌踹了过去。
    “唉唉唉。怎么说话呢？我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了你都不一定能追到七月小姐姐。赌不赌？“苏十一竟然憝了回去，这画风怎么有点不对？苏十一竟然也会反驳许长歌？竟然也敢跟许长歌开这样的玩笑了？
    顾未央吓得赶紧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将空间腾给了两人。
    “我……我赌！说吧赌什么？”许长歌露出奸诈而又阴险的笑，似乎是对能撩到七月这件事情充满了信心和把握。
    “输了的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敢吗？”
    看着苏十一眼里坚定的光，顾未央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依然在，这还是她认识的苏十一吗？
    “好啊。大哥我还怕你不成？赌就赌！谁认怂谁就是孙子。”许长歌说罢就伸出手，然后和苏十一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拉了勾，还盖了章。
    顾未央险些没被这样的幼稚给闪瞎眼。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近了呢？是从苏十一陪许长歌每天去看七月开始？还是从后来苏十一时常帮许长歌写作业开始？再或者是许长歌感受到了苏十一对他的好？
    顾未央无从得知。
    只是看着眼前两人融洽的关系，很是替苏十一开心，因为顾未央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苏十一想要存在于许长歌身边的方式之一，用朋友这种名正言顺的身份。
    “小未央，你可是证人哦！来我们拍一张照。然后打印出来，各自签名为证。”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手机摄像头点开了来。
    顾未央习惯性的就摆出了剪刀手，却感觉到放下的左手被苏十一紧紧的握住，并且还带着颤抖。于是顾未央转头，才发现，大声笑着的苏十一眼含热泪。
    那个热泪并不是单纯的笑出来的，而是带有太多情绪的湿润，因为苏十一的眼眸是红的。
    等到许长歌拍好照片走到旁边去给正打的激烈的程书墨拍照片的时候，苏十一才在顾未央的耳边声音激动的说道，“你知道吗？这是我跟许长歌的第一张合照。虽然这里面还有一个你。我也已经激动的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顾未央自然是懂得苏十一这样热烈的情感的，但是毕竟她都喜欢许长歌好几年了，“你跟许长歌一张合影居然都没有？！不会吧？”
    苏十一点头，“对。真的没有。我哪来的机会啊？”
    “你难道不会主动去找许长歌合影吗？”顾未央才刚说完这句话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因为许长歌那桀骜的性格，从来都不可能答应他不喜欢的妹子做出这件事情，虽然他对自己的容貌一直都很自信，并且引以为傲，但是跟别人分享他盛世美颜这件事情他倒从来都不做。
    “有这机会我早就扑上去了。”苏十一白了顾未央一眼，但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满足的笑意。
    “那等他把照片发给你的时候，你记得要原图啊，然后再把我ps掉，最后再把你们的第一张合影放大挂起来。不过你记得藏好啊，不然你妈要是发现了，非得弄死我不可。”顾未央小声的说道，在内心也忍不住为自己这个主意点赞。
    “哈哈。心有灵犀！我也是这样想的。谢谢你啊，给我创造了这一次合照的机会。”苏十一说完，抱着顾未央，就在她右边的脸蛋上响响的亲了一口。
    顾未央赶紧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大哥，我们能矜持一点吗？大庭广众之下得注意形象。这要是被别人误会我跟你有一腿，岂不是就完蛋了！你还不要追许长歌了？”
    顾未央说前半句的时候，苏十一还是得意的神情，但是说到追许长歌，就咻的一下红了脸，不再言语。
    突然，一波整齐的唉叹声响起，顾未央赶紧转头，原来是程书墨和对手的比分竟然是2:3，也就是说，在第二轮中，对手目前处于领先的状态，顾未央的注意力立即被全部吸引到了乒乓球台，当然右手还是在继续挥动着，“程书墨！加油！”“程书墨！加油！”
    “别人的打法发生了转变，程书墨还没有适应过来。很正常。一会儿就好了。”拍完照的许长歌不急不慢的又回到了顾未央和苏十一两人中间。
    但是偏偏这一次还真没有好，比分一直被拉到2:7，程书墨似乎都还是没有追上来，顾未央的内心顿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人儿感叹着，“程书墨不会要输了吧？”然后另外一个小人儿一脚踹了过来，“男神怎么可能输？！”顾未央则是作为第三个小人儿，内心充满了担忧。
    “老师！暂停一下！两分钟！”许长歌突然高举着右手然后跑到了程书墨的面前，裁判老师点了点头，因为这在比赛过程中是允许的。
    只见许长歌和程书墨神色凝重的小声嘀咕着什么，很快两人脸上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然后朝着裁判老师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重新开始了。
    这次发球的机会在对方手上，只见球一出来，许长歌就大声吆喝，“再加一点力！”
    “再移动多一点！”
    “漂亮！”
    反正顾未央是没有看懂程书墨在哪儿加的力和怎么改变球的方向的，总之，这一分程书墨很快就拿到了手上，接下来的球也都越来越顺利，最后在对方的瞠目结舌和班级整齐的叹息声中，程书墨以2:00结束了这一场比赛。
    于是顾未央不得不好奇的看着得意的许长歌，“你们两个刚才说了些什么啊？”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跟你一个女的说什么？”
    “我是女的吗？”顾未央惊讶的睁大了眼。
    “不是。”
    “那不就对了嘛！快告诉我，你们刚才说了什么？”顾未央开心的笑道。
    “如果你承认你喜欢程书墨……那么我就告诉你。”谁比谁的套路深？他许长歌当然不会上当！
    “我……喜……算了，不问了！”顾未央说罢，就一脸郁闷的转了身，程书墨正挥动着球拍朝着他们走来。
    然后嘀嗒的系统声就用更强烈的焦虑盖过了顾未央刚才的郁闷。
    【1.要个爱的抱抱。】
    【2.跪舔程书墨的鞋子，并说：主人你真棒！】
    第二个选项才刚出现，顾未央就噌的一下红透了脸，显然是被许长歌那天手机上的一个截图给带污了，顾未央正等着第三个选项的出现，然而系统已经提示：请在10秒内做出选择！
    顾未央东张西望的将四周的人看了看，好在目光在他们身上的人并不多，因为这个时候其他乒乓球台还在继续着激烈的比赛。
    顾未央咬了咬嘴唇，在五秒之内就选择了1。选好之后的顾未央伸开了自己的双手，正巧程书墨也在这个时候走到了面前，但是程书墨从她的手臂旁绕了过去，还一脸惶恐的看着顾未央。
    这还是刚刚那个摸着自己头温柔的说着：“我知道了。”的程书墨吗？程书墨的内心可能是住着两个人吧。一个负责撩她？一个负责将她拍入悬崖？
    顾未央深感绝望，却只能奋勇向前的追了上去，然后站到了程书墨的对面，“我嗓子都喊哑了，手臂也酸了。你就不能安慰下我吗？跟我拥抱一下吗？好歹我也是为了给你加油才这样子的。”
    “就算你不喊，不像个傻瓜似的挥动你的手臂，我也会赢的。这都是取决于实力，并不是取决于偶然事件中的你的加油。归根结底它是一件必然事件，你明白吗？”程书墨看着无理取闹的顾未央，冷冷的说道。
    围观的妹子们笑作了一团，都是说着顾未央是如何的不要脸，如何的没有羞耻之心的，又是如何的给程书墨灌迷魂汤的。
    而有苦难言顾未央是真的不喜欢程书墨这个时候不带感情色彩的眼眸的，于是一激动大吼出声，“你不抱我就不抱我了，你干嘛那么冷冰冰的，以为自己很酷是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没有朋友的！！”
    站在一旁正和苏十一聊着聊的许长歌听到顾未央这爆发似的的嘶吼赶紧转过了身，看着程书墨发白的脸，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顾未央好运。认识程书墨这么多年，看着他竟然也能有了”克星“，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原来是这么有意思的？所以这个时候的许长歌内心可是很欢快的。毕竟像程书墨那种随时随地都是波澜不惊的人，遇见一个能让他炸毛的人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许长歌当然得珍惜这个有生之年系列。
    “既然你都说了，像我这种人是不会有朋友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抱你？”程书墨用半蹲的姿势看着顾未央的眼睛，显然是对于她身高的一种蔑视。
    “我脑袋有病呗！”顾未央自带嘲讽的说道。
    “所以……”程书墨才刚说了两个字，下一秒就伸出右手将已经转身的顾未央给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抱在了怀里。
    妹子们的心顿时碎的连捡都不想再捡了……

 93这个夜晚有点儿不一样（上）

    九月底的江城，天气晴朗的夜晚还能看到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这让顾未央想起很多人小时候都有过的一个可爱的让人忍俊不禁的念头——固执的认为月亮是跟着自己在走，并且乐此不疲的在有月亮的夜晚走来走去，看月亮也跟着自己移动来移动去，开心的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似的。
    现在想来，顾未央还是会觉得可爱，因为这种单纯太过于珍贵。
    “你知道我最近一个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关于许长歌。”喝着奶茶的苏十一看了看天空，然后将目光回到了顾未央的身上。
    “你的男神就是帅？”顾未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可真是肤浅，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既然猜不到苏十一的想法，那就说个她喜欢的，至少不会给封杀，反正自从苏十一喜欢上许长歌后，顾未央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就陪着苏十一再也没有正常过，时不时就会来场海啸或是地动山摇。
    苏十一摇头，“许长歌一直都帅又不是今天的事，还用的着最近才去感受吗？”
    顾未央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所以说，你到底是有了什么感受？说来听听。”
    一个月之前，顾未央在微博上看到过这样一个段子，关于什么是真爱的，那就是两个长得奇丑无比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对方被别人抢走，想来说的真的是有道理极了。
    “就是我觉得我在许长歌心里就像这天空里亮着的星星。”
    听苏十一这么说，顾未央激动的爆了粗口：“卧槽！你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变得如此闪耀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直瞒着我，苏十一，你可是越来愈稳了啊。”
    “我也想在他心里那么闪耀，最好能闪瞎他的双眼。可是没有。而是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苏十一的语气很是伤感，顾未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伸出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掌握的更紧了。
    “你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星星，别说少一颗，就算少了几十颗，天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它的身边还有别的星星。它只需要将他们的位置在下次出现前调整调整就好了，但是七月在许长歌心里就是完全不一样了，她就像是月亮，虽然天空有着那么大一片领地，可是这无边无际里只有一个那样的它，所以程书墨心脏的领地虽然小，可是满满的都是七月。我终于承认你说的对，人真的太贪心了，最开始程书墨连我都不认识的时候，我觉得只要是远远的看着他我就很满足了，后来觉得能和他一起上学就满足了，再后来觉得能和他一日三餐就满足了，接着觉得要是也成为他吐露的心扉的人就满足了，可是当这些满足都被满足后，我信誓旦旦的在不在一起不重要就成了过往，我反而更想得到他了，因为这些满足被满足的那一刻太幸福了，我还想要。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妈说一个人不能太贪心了，不然老天就会让他（她）现在拥有的那些东西也失去。所以每当这个贪心的特别浓的时候，我就会想想我妈说的这句话，然后它就会稀释一些。 ”
    “爱本来就是一件自私的事情，没有人不想得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有个姐姐的qq签名一直都写着一句跟那句经典的不求天长地球，只求曾经拥有相反的一句话，叫不管曾经拥有，只需要天长地久。所有感情最好的结果不就是天长地久了吗？”顾未央好像终于有些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自己其实不太想成为这样的人。都知道许长歌喜欢七月了，我还喜欢着放不下。真是一点儿都不洒脱。”苏十一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
    顾未央无奈的笑了笑，“如果喜欢都能控制的话，那么就不叫喜欢了。”
    “你知道那天去看七月小姐姐，从她那儿才刚出来我就突然觉得很想许长歌，为什么你让我给他发消息，虽然我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了，微信，qq，手机号码，可以发消息，也可以打电话，可是我后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吗？”
    顾未央一惊，是真的好奇，“为什么？”因为在顾未央的脑海里，想念一个人应该像喜欢一个人一样的表达出来，而不是藏着或是掖着。毕竟这种藏掖只会让自己的这份情感永远的处于暗无天日这种局面里，再怎么样都无法迸发，可是表达出来就不一样了，虽然它不一定就会得到你自己想要的回应，但是至少它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百分之五十？
    “其实就是觉得他永远都不是自己的了，因为他的心里住了七月，我怎么遭都插不进去的。所以我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们两人相处时光的打扰。不是吗？”
    顾未央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了头，“十一，我总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我也说不上来，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你知道的，只要你喜欢，不管你想怎么疯我都会陪着你一起的。”
    “谢谢你未央。”苏十一说的时候眼睛里有层薄薄的雾气，为了避免苏十一过于的尴尬，顾未央赶紧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都是姐妹儿，哪那么矫情。快快快，你的男神过来了。”然后指着迎面走来的许长歌说道。
    “程书墨呢？”顾未央看了看他的身后，才发现竟然没有程书墨的影子。
    “他在收拾资料呢。你们明天不是那个奥数竞赛吗？”许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将另外一只手搭在了顾未央的肩膀上。
    “你是没有骨头吗？自己站好！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么伤感的话题。就不能让我假装不知道明天要参加比赛的事了？ 好好睡一觉就这么难吗？”顾未央很是委屈和不高兴。
    “当然不能了啊。毕竟想着明天我家墨这样一个传奇人物的名声就要被你这个猪一样的队友给毁掉了。你说我能不难过吗？”
    顾未央赶紧拍掉了许长歌那揉着眼睛的手，“别装！就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我难道还看不出来？”
    听顾未央这么一说，许长歌来的更是直接了，“本来他当初答应这件事情就是脑袋有问题了！我要是他我宁愿一个人去比赛，也不会带你。长得又不美，根本不能混淆敌方视线，你还智商不够，所以你自己说，要你何用？”
    原本一直觉得自己很牛掰的顾未央，这会儿竟然觉得许长歌说的对，根本就没毛病啊。到底是什么支撑自己活了整整十七年，顾未央想了想，一定是因为那颗吃货的心！不对！还有嘴！
    “懒的跟你争论，你们先走。我去等程书墨。再！见！”顾未央决定转身去找程书墨当然是有目的的，毕竟明天就比赛了，她肯定要了解点比赛的方针啊，比如她明天具体的任务，比如她到底是负责哪一块？哪怕就是给程书墨递递演算纸，只要最好程书墨的答题成绩是ok的，那么她也算是成功了啊。
    但是顾未央到教室的时候，却发现程书墨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像睡着了，走近一看，才发现程书墨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肚子上，额头满是汗，然后眼睛闭着，眉头紧锁，很是难受的样子。
    “程书墨，你怎么了？”顾未央吓了一跳，赶紧轻轻地拍了拍他。
    听到有声音程书墨这才睁开了眼睛，“没事。我趴一会儿就好了。”
    见程书墨如此不好受的样子，顾未央赶紧拿过自己的杯子走到教室前面接了一杯温水过来，“那你喝点水。”反正在顾未央的脑海里，无论什么病，似乎喝水都是可以缓解病情的样子。
    “我胃子疼。你别给我喝，我会吐的。”程书墨虚弱的拒绝了顾未央的好意。
    “那我们去医院吧程书墨？”顾未央担忧的看着程书墨惨白的脸。
    程书墨没有回答顾未央，一直到五分钟之后才抬起了头，“好。你先滴滴。直接到人民医院的急诊科。”
    “嗯。好。你再趴一下啊，等车到了我再叫你。”
    这一次程书墨很是听话的点了头，再也没了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果然有什么都不能有病，顾未央在心里心疼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这会儿正值江城一中的放学高峰，校门口挤满了家长和等着买夜宵的学生们，所以师傅只能停在离校门口大概五百米远的十字路口，然后打电话让顾未央在那儿等着。
    顾未央看着程书墨，语气是格外的柔和，“师傅说校门口太堵了。在工商银行那儿等我们。你可以吗？”
    “嗯。走吧。”程书墨说罢就站了起来，但是走路的速度却是极其慢的，程书墨在生活中是极其男子汉的，所以顾未央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真的疼的极其厉害了的，犹豫后顾未央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程书墨另外一只放下的手。
    已经做好被拒绝的顾未央却只感受到程书墨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放学之后的江城一中，牵手的早恋学生并不在少数，再加上路灯微弱的光，大家并不能清晰的看到弯着腰的男孩子竟然是程书墨，除非是极其的关注程书墨，但在这样一个已经被晚自习搞的饿的不行的时间点里，大家显然是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兴趣的，所以他们这一牵手并没有引起轰动，如此甚好，顾未央很是感激。
    “师傅，麻烦你停在急诊的门口哈，他这会儿胃子疼的厉害的很，能不能稍微快一点？”一上车等到程书墨坐好后，顾未央一边贴心的将车窗关上，一边问着师傅。
    滴滴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着闭眼靠着窗的程书墨点了点头，“好。过了这个桥就不堵了就快了。”
    江城一中通往市人民医院的有一段路两旁的大树上居然挂满了五角星形的灯，它们发出好看的暖色的光，让顾未央联想到了北欧风里那特殊的文艺范儿的感觉，等到寒假，她也一定要在自己的房间里挂满这种灯，到了夜深人静之后，就启动开关，然后给自己一片想要的温暖的星空。
    急诊科的长廊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一些等待的人，感觉病人并不是很多，但挂号的窗口倒是排了一列人，程书墨找到位置坐下后，顾未央赶紧跑过去排队，以前顾未央一直觉得收费窗口的人手速是很快的，但这一刻，顾未央却觉得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慢的顾未央都恨不得帮着她一起收了。
    好不容易挂到号后顾未央赶紧拿着号在急诊内科又开始排队，一直等到医生叫程书墨的名字，顾未央才赶紧出来朝程书墨挥了挥手，示意轮到他了，程书墨才坐了进去。
    ——怎么了？
    ——胃子疼？
    ——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前开始的吧。
    ——你先躺到那上面去。
    医生指了指急诊室里的靠着墙的那间床，程书墨立即躺了上去，然后医生就掀起他的衣服开始在他的肚子上按来按去，问着按到的地方疼不疼之类的。
    专注的顾未央也再一次正大光明的看到了程书墨的八块腹肌，脑子里接着就冒出了“手感应该不错吧？”这样很是污的想法，吓得赶紧猛烈摇头，想要甩掉这个想法。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医生还在摸，顾未央的鼻血都快被程书墨那好看的腹肌给迷出来了，被迫无奈的顾未央只能选择舍弃眼前这样难得的美景，然后将头转向了医生的办公桌，电脑上面显示着：程书墨，男，17岁。
    一直等到医生对程书墨说“好了，过来吧。”，顾未央这才将头回了过来，然后认真的盯着医生在诊断结果那栏敲出了胃炎二字，然后开的处方药品顾未央就是一点儿都不熟悉了的。
    “医生，他没事吧？”
    “都疼成那样了，还能没事？”医生瞄了一眼顾未央，将挂号单递了过去，示意她去缴费，顾未央很是尴尬的接了过来，“谢谢医生！”
    “你等等我。”就在顾未央踏出急诊内科的时候，程书墨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
    “你跟着我干嘛？好好坐着吧。一会儿弄好了我再叫你。”但是这一次程书墨拒绝了顾未央的这个建议，“我不要……”
    顾未央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
    “我不要。”程书墨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因为离得近，所以顾未央确定这三个字竟然真的是来自程书墨的口中，虽然已经被震惊的不能再震惊，顾未央还是抬起来头，“那你想干嘛？”
    “跟着你。”程书墨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冷冰冰的，但是行为已经完全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柔弱，拿这种傲娇的冷漠男神没有办法的顾未央只能点点头，“好。”
    “嗯。”程书墨点了点头，顾未央再一次被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但她竟然觉得这样的程书墨有着一种别样的可爱，顾未央想，自己一定是有毒，并且是中了一种名叫程书墨的毒……

 94这个夜晚有点儿不一样（中）

    似乎是鉴于程书墨的胃疼实在是厉害，所以医生就连吃的药都没有开，而是直接开了输液和打针的药水，从药房取好后，顾未央看了看路牌，才放心的带着程书墨走到了急诊观察室。自从人民医院重新装修后，顾未央就再也没有来过，所以生怕就走错了地方。原本昨天都还在庆幸这件事情，结果谁知道今天就陪着程书墨来了，还来的很是心甘情愿。
    程书墨挑了一间窗边的病床，虽然这个时候窗外的夜景已经只剩黢黑一片。
    “我要把床给你摇一部分起来吗？”顾未央看着放平的病床，然后问着程书墨。
    程书墨一边点头，一边还不忘憝顾未央，“这么有经验？看来是生过很多次病。”
    “看来你胃子已经不疼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是可爱。”顾未央将枕头重新放了下位置，才示意程书墨赶紧躺上去，“这高度还需不需要换？”
    “你歇一会儿吧。这不还有护士吗？留点力气明天好好答题好吗？”程书墨一脸微笑的看着顾未央，对于此时此刻程书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未央依然只能表示认怂，“不提这件事我们还是好朋友。”
    “如果转学你想要去哪儿？”程书墨掏出手机点开了微博，别问顾未央怎么知道他在刷微博，因为那特别的提示音。
    顾未央有些哭笑不得，“我在江城一中已经声名狼藉了，还能选学校？肯定是哪个学校要我我就去哪个学校了。”
    又见程书墨露出谜一般的微笑，“我其实是没有想过转学这件事情的。”顾未央认真的补充道。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觉得你一定可以让我们赢啊。”
    程书墨显然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你就这么相信我？为什么。”
    顾未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原本想说的是“因为你有这个实力啊。”，但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被那么多人说过长得好看的程书墨，这会儿却只感觉自己脸部发烫，所以赶紧将人侧到了背对顾未央的方向，“瞎扯。”
    “程书墨在哪儿？”护士小姐姐并不温柔的声音在病房离响了起来。
    “这儿！这儿！”顾未央挥了挥手，然后赶紧站起来将凳子移开了来，好方便给护士小姐姐的推车让出位置。
    顾未央其实是很怕打针的，所以看着护士小姐姐拆开一次性针头的时候，内心都在小小的颤抖。
    “你是要看我脱裤子吗？”程书墨突然回过了头，吓得顾未央赶紧害羞的转了过去，同时将病床的帘子拉了起来。
    一直到护士小姐姐主动拉开帘子，顾未央才敢问，“请问他打的那个针是做什么的？”
    “止痛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有效果啊？”
    “半个小时吧。那个药输着病人可能会有些口苦，你多给他喝点水。”
    顾未央赶紧点头，“好的。谢谢姐姐！”
    “病床头有门铃，有什么事情就按那个响铃。”护士小姐姐叮嘱完后这才推着她的小推车走了出去。
    已经躺下去的程书墨还是一只手按着自己胃子的地方，“我把被子给你盖上？不然一会儿再受个凉，胃子肯定就更疼了。”
    “不用。这天这么热。”
    “那你有不舒服的就给我说哈。”
    这么暖心的时刻，程书墨竟然丢了一记白眼过来，“你把我当小孩呢？”
    “病人是不分年龄大小的好吗？”顾未央无奈的说完就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纸杯，里面装着还在冒热气的水，将它搁置到桌子上后，顾未央就一直盯着药瓶里的液体，生怕一个不小心输空了，让程书墨血管里的血倒流出来，顾未央光是想想，就觉得足够的疼。
    只是顾未央望着望着就开始打起了瞌睡，一直到程书墨的声音响起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你那样睡不难受吗？”
    顾未央正想解释，她已经用了洪荒之力，可是瞌睡还是怎么都挡不住，她也很尴尬好吗？但是嘀的一声阻挡了她的解释。
    【1.扑到程书墨怀里去睡。】
    别人都疼成那样了，自己还要去扑倒，这岂不是太过份了？顾未央猛烈的在心里摇起了头，暗自下定决心不管下一个选项是什么，都选！大不了就是又被选项捉弄一次，反正已经被玩了那么多次，她顾未央也不在乎这一次！
    但是顾未央显然是想多了，因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项，系统就宣告“选项已出示完毕请选择！”这样残忍的提示。
    顾未央只能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的经典安慰语——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然后选择了仅有的1。
    说来也奇怪，原本睡意已经被程书墨的声音给挥发了很多的顾未央才刚选完，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眼皮都困的睁不开了。然后只感觉程书墨的身上像是有种莫名的极强的磁性似的，以至于顾未央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脱掉鞋子后，整个人就像章鱼似的趴在了程书墨的身上，一只手枕着自己的脸，一只手放在程书墨的胸口，感觉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睡觉姿势了。
    “顾未央！顾未央！”程书墨用一只手艰难的拍着顾未央的头，顾未央也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困意让她实在是无法回应便沉沉睡去。
    熟睡的顾未央已经无暇顾及程书墨如果想上厕所怎么办？药水没有了按铃护士没有听到怎么办？还有毕竟自己这么重，如果将程书墨的胃子压的更疼了又该怎么办？因为就连顾未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反正一直到许长歌那妖娆的声音出现，她才清醒，却也正因为许长歌的出现，所以顾未央只能继续装着睡着的模样，因为此时睁眼太尴尬。
    ——卧槽！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墨啊，这有点儿不太好吧。
    ——需要我给你拿个高音喇叭吗？旁边有凳子，自己抬。
    ——不是。哥们儿，你能给我解释下眼前这个画面吗？一个输着液的人还要用另外一只手将她楼住，担心着掉下去？唉。你真的是变了。
    ——难道别人好心送我来医院，这会儿我还要将她给扔到地上？
    程书墨的语气里对许长歌的看法表达出了淡淡的不满，但许长歌依然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以前根本就不会给妹子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唉。
    ——我现在柔弱了行不行？
    听到程书墨的语气里已经开始出现了不耐烦，许长歌立马就认怂了。
    ——行行行，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程书墨竟然说自己柔弱？别说许长歌了，就连顾未央自己听到都觉得这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七月呢？刚刚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不是说在宠物店帮忙吗？
    许长歌竟然又去宠物店了？下了晚自习已经够累了好吗？还要去帮着打扫卫生或是给宠物洗澡？顾未央不得不感叹，果然情深的人才是最可怕！
    ——我送她回家后就过来了啊。
    ——别人多大的姑娘了，还需要你送？
    程书墨对于许长歌这样的做法觉得很是没有意义，谁知道许长歌的嘴巴更是毒。
    ——旁边有空着的床，分明你把她放过去她可以睡的更好，你也可以感觉到更舒服。可是你不也还是紧紧的搂在怀里吗？
    许长歌的回答让程书墨竟然无言以对，连同顾未央的那份儿尴尬都一并融入在了这个沉默里。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床的一个老爷爷看着程书墨的方向竟然笑出了声，“年轻真好，女孩子嘛，就是该用来保护和心疼的，不然她为什么要跟你，是不是？”
    这一刻，尴尬的顿时就变成了许长歌，“是是是，爷爷说的对。”
    “好好珍惜这份美好吧。不过你们这个年龄还是要以学业为主，不然以后你们怎么养活你们两个人的生活？就算她愿意陪着你吃苦，可是你也舍不得啊。”老爷爷说罢就端着杯子走了出去，因为床上的奶奶说着她口渴了。
    这种迟暮之年的美好让程书墨和许长歌之间的争执顿时就彻底的放了下来。
    ——真是羡慕啊。你说七月老了会是什么样子？也是满脸皱纹？眼眉慈祥吗？
    ——也许吧。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你心目中最美的人。当然前提是建立在你们一直在一起的基础上。
    那苏十一怎么办？顾未央吓得赶紧睁开了眼，还伸起了懒腰，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掩饰此时内心的大大尴尬。许长歌就及时的出了声，“哟……睡美人睡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啊？”顾未央赶紧从程书墨的身上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
    “就你那瞌睡，想什么时候睡着都是可以的。只是小未央，你能不能考虑下我家墨的感受，好歹别人还病着吧？你连这样子都要扑倒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点儿都不知道心疼程书墨。你看我的身体这么好，不然你来扑倒我好了。”许长歌奸笑着，眼神里充满了挑逗。
    “许长歌啊许长歌，你的脸呢？”顾未央鄙夷的看着他。
    “在这儿啊。”许长歌轻轻地拍着。
    “滚！”
    顾未央脸上的嫌弃让许长歌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我许爷这么帅，你扑倒我很亏吗你？”
    “对啊。你再帅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许长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我输。”
    似乎是闻到熟悉的味道，许长歌条件反射的将头转向了急诊观察室的门口，然后就看见七月扶着一个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许长歌见过，不仅是许长歌，顾未央，程书墨也都见过，所以七月怎么会和那个渣男在一起？！三个人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了这个疑问。
    更重要的是，就在许长歌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想让七月丢开渣男时，七月竟然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许长歌，并且摇着头，意思也很显然，就是想装作不认识三人。七月脸上的表情是诧异而又绝望的，她肯定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时刻，在这样一个地点遇见三个人。
    许长歌脸上的愤怒和失望已经很是明显，刚刚拔完针的程书墨赶紧将他的手死死的拽住了，“干嘛呢？我手都出血了，你也不知道帮忙按住一下？”
    一万个不情愿的许长歌当然是知道程书墨的用意的，所以也只能退回来搀扶住了程书墨，眼神里布满了委屈和雾气。
    顾未央当然知道，许长歌肯定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渣男那么的伤害七月，这会儿七月确还是和他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旧情复燃的？还是说渣男来找七月是有其他的目的？七月就那么放不下渣男吗？许许多多的疑问就像一团乱麻似的搅在了许长歌的心里。
    偏偏就在这时，顾未央的脑海中的嘀嗒声再次响了起来……

 95这个夜晚有点儿不一样（下）

    【1.怒骂加暴揍渣男。】
    【2.让渣男走，陪许长歌网吧通宵lol压压惊。】
    选项已出示完毕，请在十秒内选择！顾未央的内心很是清楚，出于理性，出于最明智的做法她应该选择第二个选项的。但是在友情面前，是没有理性可言的，所以看着许长歌眼眸里的绝望和崩溃，顾未央不带犹豫的就选择了1，顾未央甚至在内心祈祷让1这个选项来的猛烈再猛烈一些，这样子她就可以好好的帮许长歌出出内心的怒气了，至于讲义气的结果会是什么，顾未央已经无暇顾及了，也无所畏惧。
    选项一结束，顾未央的小小身体里就像多出了一股不受控制的洪荒之力似的，她冲上去就将七月的手从渣男的手臂出给拽开了来，毫无准备的七月被顾未央这突来的力量直接推的撞了一旁的床边，紧接着甩手对着渣男的右脸就是一巴掌。
    “你谁啊？！你他么神经病是吧？！”渣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右脸，另一只手准备反抗顾未央，但却被快一秒的顾未央已经死死的拽住了衣领，勒的直咳嗽。
    “你说我神经病？那恭喜你答对了。我他么还真的就是神经病！所以劝你最好不要动，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提刀砍你，我可是神经病哦！”顾未央的嘴角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下一秒就变成了泼妇。
    “易扬！劈腿的人是你吧？分手是你提的吧？口口声声说着求不要打扰你们幸福的人也是你吧？！带着你妻子找七月撕逼的人也是你吧？怎么现在你的妻子怀孕了不能啪啪啪了，然后你就想到七月了？！你不是那么爱你的妻子吗？连这点生理都克服不了？你不是在朋友圈昭告是七月缠着你不放吗？现在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他么不要脸？！”
    顾未央喊出易扬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旁站着的七月，许长歌还有程书墨都惊呆了。七月起初惊讶的是顾未央怎么知道顾扬的名字？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根本就没有给这几个小屁孩提过他叫什么名字。后来七月惊讶的是他们两人之间这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顾未央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因为这样的震惊，让七月瞬间就没有上去将两人拉开的力气了，她已经浑身发软，因为顾未央的话，让她再次想起那些难熬的岁月自己是怎么渡过的？而易扬这个所谓的正人君子又是多么的决绝？可就是他做了那么多伤她心的事，他来找她，她还是答应见面。
    七月恨自己，爱的已经毫无尊严，却还无法自拔。
    许长歌惊讶的是为什么这些事情顾未央知道却又从来都没有告诉他？
    至于程书墨惊讶的则是为什么顾未央会和易扬这个渣男认识？她还有什么事是瞒着自己的。
    “顾未央你跟我说清楚，你怎么认识他？！”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着顾未央走过去，他脸上的愤怒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个度，许长歌赶紧跑过来连他又拖回到了门口，因为顾未央这边又开始了爆发。
    “你是不是忘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了？怎么？你妻子的孩子是孩子？七月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都是你！都是你才让他不能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梦到他来找你索命！！”
    “你他么就是没看见七月大出血险些死了！！所以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在你心里，你的命就是命，而七月就是你的一个性工具罢了。易扬，你究竟是什么脸？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才觉得七月离开了你就活不下去了？究竟是有多奇葩，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就不会有人爱七月了？”
    “你老婆的处女膜就是膜了？七月的就是自己扑上你的床的活该被破是吧？！你居然还有脸说一个爱她的人是不会介意她是不是处女的，对，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这句话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所以我他么觉得格外的恶心！！像你这种人就他么该断子绝孙，阳痿一辈子！！”顾未央说完就从包里摸出了一叠厚厚的东西用力的砸向了易扬的脸，那些打了易扬脸的东西缓缓地掉在地上的时候，许长歌和程书墨才看到，竟然是七月躺在手术台上大出血的样子，那样子就和死了没有区别。
    顾未央怎么会有那个时候的照片，没有人知道。
    但它带来的震撼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伤害足够让一个人死心塌地了。
    易扬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照片竟然掉了泪，“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而顾未央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却只想给他一脚，“怎么可能？你忘了，是你说的让七月将它打掉的！这会儿又来念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易扬，你太虚伪了！！”
    易扬抬起头，刚才嚣张的码着顾未央神经病的气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我以为她骗我的。”
    “骗你？谁会拿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来骗你？！”顾未央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渣男，真不知道七月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
    “我真的以为她只是为了让我回心转意才会编出这个谎言的。”易扬哭的很是伤心，为他们的孩子，也是为因为孩子而受到那么大伤害的七月。
    “你太看的起你自己了！那你现在知道了吗？知道了吗？”
    “对不起七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易扬是从地上挪过去的，看着泪流成河的七月，一个劲儿的道着歉。
    七月刚张口，显然想要说些说话，但是顾未央却不给她机会的站到了两人中间，“你以为一个对不起就能换回她那些年在你身上付出过的青春吗？易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所以滚吧！带着你的对不起滚出七月的世界。别再来找她了，因为……你每出现一次都只会让伤害加深一个度，只会让七月觉得又被恶心了一次。”
    顾未央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显得尤为的轻，是愤怒，是同情，也是心疼。
    “真的吗？”易扬不敢相信的盯着七月的眼睛，他以为她一直单身其实是在等着自己有一天离婚，等着自己和她重新在一起；他以为她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痛苦一辈子；他以为只要她回头，七月就一定会不要脸的贴上来。
    所以他才以为，他来找她一次，她就会幸福一段时日。
    七月已经哭的两眼无神，看着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低声下气的易扬，“滚！！！！”然后不顾易扬脸上的震撼，拿着自己的包就冲出了 急诊观察室。
    这一次，许长歌竟然没有冲上去。
    就连程书墨在他耳边吼道，“你他么还不去追？站着吃shit吗？！”许长歌都无动于衷，而是声音低落，“不追了。”
    像是在回应程书墨的怒吼，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追了。

 96许长歌的孤独时分

    从人民医院的急诊科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对门的药店和鲜花店早已经关门，就连一旁收费的停车场也已经没有了守门的人，只有路灯孤独的散发着它昏暗而寂寞的光。
    许长歌还是返回去将被顾未央扔在地上的七月那鲜血淋漓的照片都捡了回来，一边往包里塞一边在嘴里小声的嘟哝着，“我怕易扬留着日后七月跟别人在一起了，他再拿去威胁她。”显然是怕被两人嘲笑。
    顾未央白了一眼他，“你以为他是在演电视剧吗？那么狗血。”
    “我觉得他那么渣，干的出来这样的事情。”许长歌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把头低了下去，显然是底气不足，但是顾未央不明白他为什么底气不足，“七月要找的为什么是别人而不是你呢？”
    “你们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即使闭上嘴巴那份喜欢也会从眼睛里面跑出来吗？可是我没有在七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存在。”许长歌靠着柏油路旁的大树，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顾未央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上他并不能怎样，他也很绝望。
    “许长歌，你说那么多人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下接受别人呢？你不尝试，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人。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和七月长的像的妹子又不是没有，比她温柔的，比她好的，比她坚强的比比皆是。你怎么就非得是她呢？”顾未央神色严肃的看着许长歌，这些话也确实是她的真心话，因为自打许长歌喜欢七月以来，他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做了许多本该是七月男朋友才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七月对于他的感情依然仅仅只限于朋友，准确来说更像是她的弟弟一般在对待，这种感觉让作为旁观者的顾未央觉得许长歌即使对七月付出的再多，都是徒劳无功的。虽然说喜欢一个人本身是一件不求回报的事情，但是它却是一件会有伤害的事情。
    被喜欢的人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件不受控制的事，但是是否会得到伤害却是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所以顾未央希望许长歌能懂得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我喜欢吃周黑鸭的鸭脖子，但红烧的不行，凉拌的也不行；我还喜欢吃芒果，但芒果汁不行，芒果干也不行；所以就像我喜欢七月这件事情一样，长得像不行，脾气像不行，声音像的也不行，就连走路姿势像都不行。因为她们都不是她啊，我就喜欢她。”许长歌的回应也是一脸的认真，顾未央竟然被他的认真给憝的无言以对，甚至还在心里赞同起了他的说法，因为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就多了，但他们又都不会是同一个人。
    似乎是因为顾未央这突来的沉默让许长歌觉得氛围尴尬了起来，所以许长歌才将注意力转向了一旁从出医院大门到现在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程书墨，“干什么呢？一直黑着个脸。”
    结果程书墨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而是一直在目光放在车窗外，”胃疼不行吗？“
    许长歌只能叹气，“你是大哥，你说了算。别说你胃疼了，你说你姨妈疼都行。”
    出租车等红灯的时候，许长歌似乎是被窗外的某一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师傅麻烦你开下车门，我就在这儿下。“
    “好的。”出租车师傅倒是很豪爽的就开了车门，但顾未央看着许长歌的背影就着急了，顾不得深夜里不该大声喧哗，就已经嚷嚷了起来，”许长歌，你干什么去？！“
    许长歌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亮着的一个极大的标示牌——清风网咖。显然他是要去发泄情绪的，许长歌每次心情不好，都是这样，在游戏里厮杀上几个小时他整个人就恢复了。跟着他混了那么长的时日，这一特点顾未央当然是懂的。
    因为懂得，所以顾未央也下了车，于是一直闷闷不乐的程书墨也只能付钱下车，追上两人的脚步，只是才刚追上，就将顾未央从门口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通宵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陪他了啊！”顾未央一脸的理所应当。
    ”他那么大的人需要你陪？“程书墨对于顾未央的这个答案极其的不满意，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
    ”你没有看到他情绪不好吗？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挣脱程书墨的手走了进去。
    “那我现在也情绪不好。”程书墨竟然耍起了小性子，看得正在吧台给钱的许长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正好一起通宵啊，我把你们两个都照顾了。多省事。”顾未央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是故意在憝程书墨，而是发自肺腑的说道，以至于许长歌忍不住在内心给这样“纯真”的她鼓起了掌。
    程书墨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料到顾未央竟然这样不顾及他，“我们明天还要比赛，你确定今晚要通宵？你是想在明天的比赛场上神游吗？”
    “反正神不神游我的智商都是那样，你懂得……”顾未央说完还朝着程书墨抛了一个极其谄媚的眼神儿过去，这才跟在许长歌的身后走向了二楼三人的小包间。
    许长歌被逗的停下脚步，直接整个人都搭在了顾未央的左肩上，“这年头像你这么诚实的姑娘着实不多了。哈哈。”末了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还是选择跟上来的程书墨，“墨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程书墨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瞪了一眼许长歌以示生气。
    包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味，还放了两盆长得极好的仙人球，这让顾未央尤为的满足，但还是立即从包里掏出了兰蔻奇迹香水的小样，对着空中就喷散了起来，前调是微浓的花香，然后就是浅浅的水果的香味，因为这种熟悉的味道总是能让顾未央很快的心安下来。
    “看吧，有个女朋友多好？不管在多么糟糕的环境里，都可以有这么好闻的味道。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异味所扰！”许长歌的语气里泛着酸。
    “我相信江城一中的小姐姐们很乐意为你效劳。”程书墨呵呵一笑，然后启动了电脑，只是下一秒就被刚装好香水瓶的顾未央给按了关。
    “你干什么？”
    顾未央关上包间的门，然后将空调的温度开的高了些，又拿过抱枕放在用两个凳子拼在一起的最上端，“睡觉！不然明天比赛上去梦周公吗？”
    “那你呢？”程书墨用眼神快速的在包间里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别的还可以用来作床的东西。
    “椅子那么宽，当然是一起睡了。”顾未央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没有红一丝，反倒是程书墨怂了，“你确定要跟我……挤在这两张……凳子上……睡觉吗？”
    顾未央点头，“不然呢？你是想让我睡地上去吗？”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好吧？”
    看着程书墨微微泛红的脸，顾未央实在是忍不住爆笑出了声，“大哥，我们都睡了多少次了？还在乎多这么一次？哪那么娘炮？赶紧的，上床！不对，上来！”
    顾未央说罢就已经躺了上去，然后指了指旁边空出的位置。
    上床？睡了那么多次！许长歌哭笑不得的看着豪放的顾未央，内心却对程书墨充满了羡慕，因为像顾未央这种如此直接而不作的姑娘实在是太少了，简直就是小仙女一般的存在！
    程书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了过去，只是身体才一接触到顾未央，顾未央的脑海就产生了爆炸。
    【1.砸坏包间里面三台电脑的显示屏。】
    【2.抱着程书墨入睡。】
    这种选择顾未央还有得选吗？她保证她上一秒砸完显示屏，下一秒网咖老板就拿着刀上来了。所以顾未央只能选择二，毕竟他强上程书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程书墨，你睡着了吗？
    ——我才刚躺下，你当我吃安眠药过量了是吗？
    ——那……借下……你的怀抱呗？
    ——为什么？
    ——因为我冷。
    顾未央说完并不等程书墨回答，自己就主动钻了进去。刚才还羡慕的许长歌，立即就不羡慕了，因为他开始嫉妒！
    说好的陪他通宵打游戏：说好的是因为担心他才一起进来的；说好的浪到天明，谁先睡谁是狗！结果呢？
    结果就是在他刚被七月和易扬的事情伤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得不到一丝的安慰就算了，还他么被顾未央和程书墨的狗粮深深地在伤口上再撒了一次盐。
    这种感觉可真是绝望！许长歌默默的走到门口，抬起手，关上了包间里的灯。显示屏折射出来的刺眼的光让他觉得黑夜里的自己就像是一只鬼，一只没有人要的孤独的鬼。

 97顾未央逆袭(上）

    省数学竞赛的比赛地点定在江城的外国语学院，所以江城一中只选择了二十位由学霸组成的啦啦队一起去观摩，以至于当坐下来看见前面得意的笑着的许长歌，顾未央一脸的懵圈，赶紧推了推旁边的程书墨，“你掐下我。”
    “干嘛？”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程书墨也很是直接，虽然并没有伸出手去让顾未央感受到痛从而确认自己没有做梦，但他指着许长歌满脸嫌弃“看到那个傻子的笑你就应该知道你没有做梦。”的样子还是足以让顾未央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梦里就不能有许长歌的笑了？你是不是傻？”顾未央很是不解的看着程书墨。
    “他可以试试他敢不敢。”程书墨说罢就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窗外的阳光正好，就像夜里天空的星星一样温暖。
    “神经……”顾未央小声的嘟哝了一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总感觉整个人都是漂浮在空中的，这就是典型的缺睡眠的症状之一，虽然顾未央清楚的知晓即使她睡到自然醒再上赛场脑海里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总不能在赛场上睡着吧，这他么可就尴尬了。
    三十分钟之后，江城一中的校车稳稳地停在了外国语学院的门口，看着停车场里各个学校的校车已经停满了外国语的停车场，顾未央就知晓了这场比赛的参赛人数是有多么的多，每个学校是有多么的重视，于是内心也就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别紧张。跟着我。”程书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及时的传了过来，简直就像沙漠里的那一汪突然出现的泉水，顾未央就差感激涕零了。
    “好。”
    就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下，许长歌突然从前面蹿了过来，硬生生的插在了两人中间，“秀恩爱，死的快！”
    刺耳的声音让顾未央瞬间有了战斗力，“许大哥，你怎么来了？听说一会儿别人还有什么现场互动，要是抽到你起来回答问题，你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等于啪啪啪的打我们学校的脸吗？这种不道德的事你也要做？还是说选你的那个老师是第一天来江城一中报道吗？这种事情都敢做？”
    许长歌摇了摇头，得意洋洋的看着顾未央，“no！no！no！你错了，我可是付出了代价才换来给你们两个现场加油的机会的！”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程书墨冷冷的说道。
    “肯定啊！要不是铁哥们儿，我会牺牲色相去拿陪别人吃一周的早饭来换这个入场券？”许长歌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两人。
    “都说脸长的好看没有用，现在看来用处还挺大的嘛！” 顾未央对于他们交换的条件感到哭笑不得。
    许长歌哈哈大笑，然后推了推停下脚步的两人，“那是！赶紧的！你们的位置在那边。墨啊，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看着说完的许长歌朝着程书墨抛出的那个暧昧的眼神儿，顾未央的胃里阵阵翻滚。
    在参赛选手的指定区域坐下来的时候，顾未央摸着她的左胸口发誓，她这辈子也没有想过她竟然也能有这么一天——代表学校参加数学比赛的一天，所以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现场图以及她衣服上面贴着的参赛的号码牌发给了周楠。
    周楠不到十秒就回了消息，只是消息内容有点让顾未央堵心：一个捂脸的表情+江城一中一定是没有人了，不然怎么能把你派去，你是去负责展示智商低有多可怕的吗？
    一定是亲妈没错了！顾未央生气的将手机关了机，然后开始认真的和程书墨一起看起了这一场选手们的表现。
    “如果一会儿我们的选题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第一组的对决结束的时候，程书墨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顾未央瞬间就傻的更厉害了，“简单？天！那十道题里我就一道会的都没有好不好？！你居然说简单！我想静静…… ”
    然而却没有了静静的机会，因为裁判已经在宣布让他们两人上去和对手展开较量了。
    “别紧张……有我在。”站到比赛场上主持人开始出题的时候，程书墨伸出手在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桌子的下方轻轻地握住了顾未央的手，这突来的温暖，让顾未央整个人都被一股暖流给贯通了，以至于连脑海里的电流也一并通了。
    【1.程书墨负责智商，自己负责撒狗粮，以失败作为结尾。】
    【2.逆袭。】
    【3.脱下江城一中的校服拿在手上挥动着满场跑动，并且高呼，“我是傻子我骄傲！”】
    顾未央自然是不想输的，重点是她输了没关系，因为这本就不是她擅长的，转学也无妨，反正在哪儿她都是学渣。可是她不能连累程书墨，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本身就是因为她一个人造成的，所以凭什么让程书墨跟着一起受惩罚？顾未央的内心早就已经满是愧疚了，所以显然不可能选择第一个选项的，至于第三个如此疯狂的举动，顾未央可不想这答题还没有开始自己就已经被在场的人众所周知了，毕竟今天整个江城有实力的学校都派参赛队来了，这样子一来，她恐怕日后无论转去哪个学校都是只能将脸装在包里开启她的学习生活了，选择这个学校还不如选择随机，于是权衡利弊后，顾未央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第二个选项是逆袭，但是是在哪方面逆袭顾未央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选择才刚做出，顾未央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当中去。
    其他参赛队的选手们都是一人阐述一道题这样的轮着来，只有顾未央和程书墨这一组一直都是程书墨，重要的是整个过程顾未央都是像来看戏的一样，连做题的笔都没有拿起一次，就一直把程书墨看着，然后在程书墨回答结束的时候鼓鼓掌，就是顾未央在这场比赛中所有的参与，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看吧，我就说老师选顾未央就是来丢我们学校的脸的！”
    “她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早点下来啊，真不知道程书墨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要和她搭档！”
    “就冲着顾未央那傻逼样，我们学校这一次肯定是输定了，唉。”
    “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我们江城一中又不是没有人了！”
    “这顾未央的身后怕是有什么大背景吧？！不然她哪儿来的勇气去做出那么多疯狂的都快丧失了理智的事情！！”
    顾未央在比赛中无动于衷的样子显然是将江城一中的啦啦队们给激怒了，所以才遭来了七嘴八舌却又统一无比的鄙夷，顾未央知道她要是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学校的贴吧一定会将她原地爆炸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啊？那些题她都不会，她比她们更绝望好吗？之前丢脸只是在江城一中，但是这会儿丢脸却是面对整个省的学霸们！！
    说好的逆袭呢？顾未央就知道即使有洪荒之力的选项，都不能拯救她这跟数学绝缘的智商！原来选项也有不按理出牌的时刻？！
    “别受他们影响，我答题我乐意。”似乎是感受到顾未央的发呆和低落，程书墨赶紧用手肘碰了碰她。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还被特殊对待的感觉，顾未央觉得真是异常的美好。作为高冷男神的程书墨，在生活中动不动就憝她，更多的是直接不搭理她，没有想到在这样重要的一个节骨眼上，他竟然站在她的这边，有那么一瞬间，顾未央都险些脱口而出了：
    “程书墨，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会给我摘吗？”

 98顾未央逆袭（下）

    周楠常常跟她说和一个人相处，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固然很是重要，因为它可以看出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值不值得你去继续相处，去继续将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变深，去继续喜欢，甚至是去爱，但更重要的还是要看那个人在关键的时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表现。以前顾未央一直不懂，她一直都觉得生活当中的相处更重要，偶尔关键时刻掉那么几次链子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在这一刻，顾未央才终于明白，在关键的时刻不掉链子有多么的重要，就像她在生活当中虽然被程书墨冷得心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了，可是就因为他刚才那么一刻的偏袒，就足以将那些冰都融化了，它们还变成了顾未央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阳光。
    处于自我怀疑和批评当中的顾未央眼神里顿时就有了不一样的光彩，这才敢抬起头看向对方，也才发现比赛选手们都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安静当中里，就连程书墨也一样，他们每个人都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然后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算来算去，但似乎也没有算出一个正确的结果。顾未央好奇的将目光转向了屏幕上的题。
    说来也是奇怪，顾未央才刚将目光锁定到题上，脑海里就突然冒出了和这道题相关的各种算式，解题步骤的每一步都清楚无比的在脑海里播放着，“这么简单你们都不会吗？”
    顾未央突然冒出的声音顿时就让场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带到了她的身上，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可思议的，这种不可思议在江城一中啦啦队的同学们脸上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因为这道题已经难到整个啦啦队的同学们都在讨论，但是也没有讨论出来的地步，所以他们压根儿就不相信在数学题上可以夸张到智商为负的顾未央竟然会！这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嘛！
    但是下一秒顾未央就真的将步骤写到了答题板上，并且裁判老师在看了后表示回答正确！因为这道题的难度系数是五颗星，所以分值是二十分，于是江城一中的排名顿时就排到了第一名，虽然内心很是纳闷，却不能不服，于是啦啦队一片欢呼。口号也从刚刚的“程书墨加油！”变成了“程书墨，顾未央加油！！”
    只有许长歌朝着啦啦队竖起了中指，“势力！！”然后立即跳到了刚刚从答题区走下来的两人面前，“厉害了我的小未央！！”
    顾未央豪爽的拍了拍许长歌肩膀，“还是我许爷有眼光！！”
    “你知道她这叫什么吗？”程书墨神秘的说道。
    “叫什么？”许长歌好奇的看了看顾未央又看着程书墨。
    “瞎猫碰上死耗子！”程书墨说完就笑了起来。
    顾未央当然知道这个功劳并不来源于自己，但是她能承认吗？当然不能！“滚！我这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一般好吗？！承认我其实是一枚隐藏的学霸有这么难吗？！”
    程书墨认真的看着顾未央，“如果接下来的决赛你都能这么高智商，那我就承认你很666。”
    顾未央的气势瞬间就弱了，因为选项的功能一直都只会只体现一次就宣告结束，“你……给……等着。”
    “对了，如果你真的那么6，我还可以满足你一个无理的愿望，你说什么都行。”去后面取矿泉水的时候，程书墨突然回了头，一脸诱惑的说道。
    虽然顾未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但因为愿望的实现者是程书墨，所以还是足够的兴奋和向往，立即就在心里开始祈祷起来，“选项选项快出现！选项选项快出现！”
    他们都说当你特别期待一件事发生的时候，它往往不会如你所愿，反而你越不希望它发生它就越容易发生，顾未央才不信，她只信心诚则灵。然而决赛的计时器开始计时，顾未央的脑海依然是空空如也，内心顿时千万匹草泥马奔过的顾未央终于信了这个邪！
    进入到决赛的学校一共有六个，一共十道题，难度从一星依次到十星，一星五分，二星十分，以此类推，最后根据总分评选出这次比赛的前三名。
    因为刚才顾未央的突出表现，所以一上场，另外五个学校的参赛选手们的眼神儿就变得虎视眈眈了起来，只有江城一中的啦啦队们还是一脸担忧，他们的想法和程书墨一致，那道难题顾未央一定是运气才答对了，毕竟顾未央的实力，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把顾未央换成顾深深的话，那么他们还是愿意相信两人的实力的。
    根据以往的惯例，当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各个学校的老师们就能根据各个学校参赛选手的答题速度和思考问题的逻辑推断出此次比赛的冠亚季军，事实也证明最后的结果的确是那样。
    但这一次他们却被江城一中的顾未央给搞懵圈了，因为她一上来一句话都不说，就连自己面前的草稿纸都没有看一眼，所有的题目也都是程书墨一个人演算又一个人回来的，他们都以为她废了，可是在最后一道第一轮最难的题面前，她却又能回答的那么牛掰，这让他们无法不产生顾未央肯定是不屑于做前面那些简单题的想法，不过看着江城一中啦啦队们的同学们的表现，他们又觉得这顾未央平时成绩一定很差，所以他们的推断被搅凌乱了，只能持观望态度继续观望这场决赛。
    所有的比赛都有爆冷门的时候，不过就连顾未央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带给所有参赛选手们记忆最为深刻的人竟然是自己。
    因为从第一题开始到第十题，她全程都是最先按答题铃的那个，并且一答一个准，思维迅速的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并且省数学竞赛举行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就连评委都被顾未央惊的目瞪口呆。
    最后一道题结束的时候，全场倒吸了一口冷气。今年亲自带队来的邹校长更是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这一年根本就没有希望的江城一中，竟然靠着顾未央这个令他头疼了无数次的姑娘夺冠了，更重要的是，她连一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对手，创造了数学竞赛这么多年来的一个奇迹。
    但一直到奖杯被颁奖的老师递到手中的时候，顾未央都还是一脸的茫然，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怎么在这儿？我们拿冠军了？”
    这种情况的特殊让在场的记者在颁奖典礼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想对顾未央进行一个专场的采访，在他们看来，这样厉害的学霸将来在高考上一定是可以为整个江城都能带来荣誉的。
    顾未央并不想被采访，可偏偏刚才祈祷了那么久都无动于衷的选项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1.原地转二十圈再回答记者的提问。】
    【2.背程书墨绕场一圈，并高呼“我们赢了！”】
    【3.模仿脑白金广告，边唱边跳边接受采访。】
    就不能再来个选项吗？比如正常接受采访之类的？顾未央很是憋屈，转二十圈之后她怕是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还能安安稳稳的接受采访？背程书墨可能刚背上去她就被压死在了地上！至于模仿脑白金广告，可能明天教育报的头条就是省数学竞赛上，江城一中的顾未央和程书墨同学在夺冠后因为激动导致顾未央同学的间接性精神病犯了！
    更关键的是什么叫祸不单行？那就是当顾未央决定选惩罚最轻的第一个选项时，系统竟然提示“第一个选项已死机，请重新选择！”
    于是在生命和尊严面前，顾未央只能放弃尊严选择生命，所以选择了第三个选项，然而系统再次提示“第三个选项也死机，请重新选择！”
    这他么还有选择吗？一和三都死了，就只剩二了！顾未央在心里怒骂了一声后选择二，系统终于宣告选择成功！
    选择成功？顾未央呵呵一笑，然后就将程书墨抗在了身上，她竟然感觉程书墨很轻？预期中的被压倒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顾未央还在纳闷当中的时候，记者们只见刚刚还好好的站在一起的两个参赛选手已经朝着外国语学校的操场上跑去。
    这种兴奋之情他们每个人都能理解，但是竟然是妹子扛着一个175cm的大男生在狂奔。
    在场所有的人都凌乱了，只剩下顾未央顺着风飘来的声音：
    “我们赢了！”

 99女生们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江城一中的校车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在操场上上着体育课的同学们看着顾未央从车上下来，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且挑衅的笑容，意思就是在说“输了吧？看你以后还怎么得瑟？！”但当邹校长走出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笑容？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不应该啊！毕竟这代表的可是整个江城一中的荣誉，所以邹校长显然应该是愁云惨淡的模样才对。
    揣测以各种版本立即在操场上蔓延开来。
    好在学校的广播很快就解决了他们的这个疑惑，“通知！为了庆祝我校在此次省数学竞赛中夺冠，月底的露营活动提前到后天进行，为期三天，请各班班主任做好相应安排！”
    前一秒还处在惊呼中，感叹着“竟然夺冠了？这他么一定是个奇迹！”的同学们顿时就被后面这个好消息给覆盖了刚才的心情，整个人就连血液里都装的是阳光。因为露营就等于是放假，不用写作业，不用思考那些复杂的公式，不用强迫自己去背那难记的英语单词，生活只剩吃和玩，如此美好而没有杂念。
    当顾未央和程书墨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李云正在班里上数学课，看着两人走进来，笑的眼角纹都出来，“让我们一起为我们的两位功臣鼓掌！”
    高一（七）班的教室里顿时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的同学们都要多向程书墨同学学习，不说明年代表学校去参赛，至少在下一次数学模拟上咱们的分数能提高一个梯队好吧？”
    然而就在全班异口同声的“好！”后，程书墨竟然举起了手，李云以为他是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就让其站了起来，结果程书墨确实也是有话要给大家说，“李老师，这一次我们能夺冠都是顾未央同学的功劳。”
    顾未央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赶紧拽了拽程书墨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了，然而程书墨却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拿开了。
    李云哭笑不得的看着程书墨，“我们关上门就是一家人，虽然对外宣传的是你们两个人努力的结果才换来了这一次的冠军，但是我们谁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顾未央？她能不捣乱我都谢天谢地了。”
    刚才还是好心情的顾未央顿时喉咙就变得苦涩了起来，是，李云说的的确都是事实，她确实是没有实力，但是李云凭什么就断定自己就一直都是没有实力的呢？难道学渣在老师的心目中永远都不会逆袭的吗？难道每个学渣之所以是学渣都是因为智商不够吗？难道学渣们的努力就注定不能有所收获吗？
    “不……决赛里面的十道题都是顾未央一个人答的。李老师，我知道在你，在同学们的心目中我就是学霸，而顾未央就是怎么着都不行的一个不被你们所看好，甚至是所喜欢的学生。但是我想说我们不能因为成绩就去断定一个人会一直都只能是这样，每个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只是有的人挖掘的早，而有的人展现的晚些罢了。我知道你们都不信，可是我们都要面对和接受事实，这场比赛就是因为顾未央才夺冠的，如果你们有什么疑惑可以去问邹校长或者是去了现场的同学们。我希望你们在没有搞清楚事实之前不要这样去打击别人的自信心和伤别人的自尊，这会让别人很伤心。”程书墨说完不等李云说什么，就直接坐了下来，还朝着顾未央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刚才还仅仅只是喉咙苦涩的顾未央眼里立即就变得雾气蒙蒙，怕张口说话就会嚎啕大哭出来，所以顾未央拿出笔在纸上郑重的写下“谢谢你，程书墨。”，然后递到了程书墨的面前。
    程书墨什么都没有说，但再次朝着顾未央露出了微笑，这次顾未央也笑了。
    而李云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因为这已经不是程书墨第一次因为她说顾未央而在全班面前憝她了，只是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以后会注意的。也希望顾未央同学能再接再厉，继续加油！接下来请大家拿出数学练习册，我们开始讲解昨天的作业。”
    就在李云低头翻书的时候，苏十一扔了一个纸团过来，顾未央赶紧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来，上面写着“未央，恭喜你！你是最棒的！”，然后落款是“你的小迷妹苏十一”。
    顾未央点了点头，表示她的祝贺她接收到了，但却没有再在纸条上回复些什么了，因为其实这个时候的顾未央正因为苏十一的这一举动而情绪低落。
    可能是因为每个人对待友情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吧，如果这一次比赛参赛的换成是苏十一，那么顾未央肯定是就算逃课也是要去到现场给她加油的，她希望苏十一所有重要的时刻，自己都能陪伴在身旁，顾未央觉得好的友情就应该如此！
    可是苏十一从来都不会这样做，所以当一大早顾未央提出让她给老师请假去观摩他们的比赛时，苏十一才用“自己害怕，不敢给老师请假”这样的理由拒绝了顾未央 ，尽管顾未央说了好多次她害怕，她希望苏十一能去，这样她就会心安。但苏十一还是坚定的摇了头。
    在老师面前，苏十一虽然成绩不好，但却是一个极其乖的学生，顾未央知道她是不会因为自己而把在老师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给破坏的。
    其实就算苏十一答应了，顾未央最后也是会让她坚持上课的，因为她也不舍得让苏十一因为自己而耽误学习啊，不然就太自私了。
    可是苏十一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就让顾未央的内心觉得很是难受了。毕竟这代表了苏十一对于和她友谊的重视程度。
    也正因为自己对于苏十一的在乎程度，这才让顾未央在这件事情尤为的玻璃心了起来。
    好在下课铃声在这个时候及时的响起，沉思中的顾未央也被李云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次露营我们和八班在一个区域，希望在活动中同学们都能发挥团结友爱的精神，互帮互助，千万别因为场地的划分问题发生什么吵架，甚至是打架的行为，一旦被我发现了，重罚！到时候让你们在哪一小块儿地就在哪一小块儿。此次活动每十个同学为一个小组，然后每组选择一个小组长，晚自习下课之前把名单报到顾深深那儿就行。今天晚上回家记得把你们需要的物品都列一个清单出来让家长明天给你们采购齐全，后天早上8点在学校操场集合，我们统一出发。有什么不清楚的请家长和我直接联系。记住了吗？”李云认真的叮嘱道。
    得到整齐的“记住了！”的回应声后，李云这才放心的走出了教室，苏十一也立马就蹿到了顾未央的面前，看了一眼程书墨，然后小声的在顾未央的耳边说道，“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得到顾未央的点头后，苏十一才继续说道，“后天活动的时候想办法把许长歌喊到我们这一组一起，可以吗？这种机会太难得了。求你，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办法的。”
    其实苏十一不给顾未央说，到时候许长歌肯定也会在老师宣布活动开始后溜到程书墨这边来的，因为这么久以来，凡是两个班同时出现，许长歌都是在他们这边的，规矩那些对于许长歌来说就都是浮云，只要他不惹事，安安稳稳的参加活动，八班的班主任周老师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所以对于他蹿班这件事情从来都是视而不见，毕竟有程书墨在，周老师其实是更为放心的。
    所以顾未央才敢毫不犹豫的答应苏十一“好。”
    只是苏十一前一脚才兴高采烈的跳回自己的座位，下一脚顾深深就来到了程书墨的课桌前，“程书墨，这次活动我跟你们一组吧？”
    顾未央以为程书墨会答应，因为他对于顾深深一向都是不拒绝也不搭理的态度，准确来说反正顾深深做什么他都是无动于衷的，所以他压根儿就不会认为和顾深深一组会有什么不妥。
    可顾深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作为女生的顾未央当然是懂了，还不是想趁机多和程书墨相处，培养培养两人一种高于普通的同学之上的情感。而顾未央当然是不想和顾深深一组的，所以她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程书墨，希望他会懂。结果程书墨竟然很是直接的将这个难题抛给了自己，“你问顾未央。”
    问自己？要是自己直接拒绝岂不是显得很是小气？可是如果不拒绝那么就注定这三天的露营活动一定是不会愉快的。思索再三后，顾未央决定在自私和无私当中选择前者，“我不愿意。”
    “你凭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组是你的荣幸好吗？”于是刚才还温柔的顾深深秒变爆炸女。
    “那请你收起你的大驾光临好了，我对这样的荣幸没有兴趣。”顾未央冷冷的说罢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厕所，然而就在转身的时候，顾未央的衣服竟然被顾深深用力的拽住了。
    【1.反手就是一巴掌。】
    【2.撒娇程书墨，让他带自己去小卖铺。】
    顾未央真心觉得这个选项来的太及时也太温柔了，这还需要选吗？对付顾深深，当然是选第二个选项最伤她的心了，因为程书墨就是她的软肋，所以顾未央在选项出示完毕后的三秒内就做出了选择，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程书墨，“我渴了。我们去小卖铺买饮料好不好？”声音嗲的顾未央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顾未央转过头准备坐等看顾深深一副恨不得剁碎自己的模样时，程书墨竟然说，“要去自己自己去，你渴跟我没有关系。”
    你渴跟我没有关系？自己去？顾未央的小心脏顿时就随着这句话倒坍成了一摊废墟……

 100来自暗恋的力量（上）

    大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为负数的，那么此时此刻顾未央只觉得暗恋中的妹子也是同样的不差，因为苏十一已经把衣柜里的衣服都试了一遍了，还是满脸的纠结，“未央，你说我穿这件白色的连衣裙好看还是粉色的嘛？”
    “你她么是去露营，又不是去走t台！苏大姐！！”顾未央躺在床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视频里的苏十一 那恨不得立马跑去整个容的模样，很是心醉。
    “这你就不懂了吧！许长歌看到的都是我穿校服那怂怂的样子，接下来的三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给他看看我美腻的样子，当然得好好打扮了，不然怎么让他印象深刻？”视频里的苏十一嘟哝着嘴，又从她妈的衣柜里抱来了一部分她觉得好看的衣服，准备继续试穿。
    “大哥，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困的不行了。再说了，就是要在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中脱颖而出，才是最美的，不是吗？”
    苏十一还抱着衣服的手立刻就耷拉了下来，“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不好看，觉得我配不上许长歌，丑小鸭都有变成白天鹅的那天，难道我就不能变美吗？顾未央！你还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看着苏十一的眼泪就快夺眶而出，顾未央赶紧将自己在嘴边的那句“那是因为丑小鸭本身就是白天鹅”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在顾未央的心里，其实外貌并不能决定一个人是否会喜欢的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一种感觉，那种吸引自己的感觉可能是来自那个人生活习惯当中的某一个小小的细节或者无意之间的一个举动。不然光凭外貌的话，七月小姐姐属于那种怎么看怎么都不属于美女的类型，许长歌又怎么会喜欢的那么走心。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这一刻顾未央终于扎扎实实的体会了一把。
    “我还有但是没有说出口呢，但是有的人适合穿校服，那么她穿出来就很美，有的人不适合穿校服，那么她穿出来就不太好看，她更适合穿其他风格的衣服才能凸显出自己的美，不然为什么服装设计师要设计出那么多不一样风格的衣服，为什么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呢？那就是因为每个人不一样。虽然你觉得你自己穿校服的样子很怂，可我觉得挺可爱的啊，当然我也得承认，你穿校服之外的衣服更为好看。”
    苏十一终于破涕而笑，“哼！”然后又将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那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
    在苏十一选到合适的衣服之前，自己都是别想睡觉的，意识到这一点的顾未央内心陷入了满满的绝望，但也只能是提起十二分的热情继续观摩，“十一啊，我觉得我们不然换裤装吧？这活动起来也要方便一点，荒山野岭的，这裙子要是哪儿挂坏了，可就麻烦了。你觉得呢？”
    只是这句话才刚说出口，顾未央就后悔了，“好。那你等下，我去把我的裤子和衣服都找出来。”苏十一兴冲冲的说道，和顾未央那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恼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因为刚才苏十一只是筛选裙子和鞋子，但是从现在开始，她要筛选的就变成了裤子+衣服+鞋子！
    苏十一这样的举动也让顾未央莫名的好奇起来，像她这种只有一个人知道的暗恋都准备的这么隆重，那么像顾深深那样正大光明的向自己发起过宣战的人明天岂不是一副走红毯的样子，可怕可怕！顾未央猛烈的摇了摇头。
    “你干嘛呢？头疼？”苏十一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很是紧张的看着顾未央。
    “没有，我只是在想顾深深明天得穿的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然后觉得妹子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可真是恐怖。”
    顾未央说的时候语气淡淡，但是苏十一却睁大了双眼，很是紧张，“天啦！我怎么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未央不行不行，你也赶紧去挑两身漂亮的衣服，情敌面前怎么可以输！！”
    “没事没事。我无所谓。你赶紧选你的。”顾未央倒是真的不介意，反正喜欢一个人，她穿什么自己都会喜欢，那么同样的，讨厌一个人，她穿什么都吸引不起自己的兴趣。
    但是顾未央没有想到苏十一却在这件事情上执着了起来，准确来说，简直就是执念！“不行！你必须得去！整个学校谁不知道顾深深喜欢程书墨这件事情？明天别人美美哒，你怂怂哒，岂不是给那些人找话说吗？你就是要美的那群三八婆都无话可说你知道不知道！！你赶紧的！你这会儿要是不去，我发誓我明天早上五点一定来敲你家的门也要让你美美的我们再出门！不然我们就请假，别去露营好了。”
    “这至于吗？我什么样子程书墨没有看过？还非得在这次露营中搞点花样出来？”顾未央白眼一番，直接倒向了床，一副葛优躺的样子，完完全全的就是自我放弃不想动。
    “你是傻子吗？你她么明天又不是穿给程书墨看的，你是穿给整个江城一中你的那一大群情敌们看的！你等着啊，我马上来你们家！！就这样，先挂了。”
    苏十一说完还真的就将视频通话给挂断了，完全不给顾未央一个回答的机会，就连顾未央下一秒就打开电话薄找出她的号码拨打了出去，苏十一也同样是直接挂掉。
    顾未央突然对于苏十一这样果断的执行力表示深深地佩服了起来。
    可是那么苏十一该怎么办？因为她的衣服才刚拿出来，一套成套的搭配都还没有选出来，自己和程书墨之间是怎样的，顾未央当然清楚了，所以她明天穿什么是真的不重要。可是苏十一就不一样了，因为少年许长歌的心里已经住了七月，她如果不能比七月更有吸引许长歌的魅力，显然喜欢许长歌的梦，不管追随多少年，都是只能破裂的。作为苏十一最好的姐妹，顾未央是发自肺腑的希望她这个多年的梦最后是可以完美的结束的。
    只是这边还在为苏十一担心不已的顾未央简直是低估了苏十一的战斗力，因为当门铃响起，顾未央推开门便看见：
    手里拉了两个24寸的行李箱的苏十一满脸汗水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101来自暗恋的力量（下）

    昨夜疯狂的举动导致第二天一早，顾未央和苏十一都是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江城一中的操场的，一副此时如果给她们一架床她们就可以睡到世界末日的样子。
    “卧槽！你们两个昨晚做什么去了？”险些又迟到的许长歌一出现就被两人这样的状态给吓了一跳。
    顾未央伸出手指了指苏十一，意思是都是苏十一导致的，让她说；而苏十一则是伸出手指了指顾未央，意思是都是顾未央导致的，让她说。结果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因为脑袋虽然很清醒，但是眼睛却是疼的不想睁开的。
    “你们两个昨晚不会是去深夜里买醉了吧？！”两人这样的模样，让许长歌的语气顿时就变得兴奋起来。
    “你想多了。”程书墨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许长歌顿时就不乐意了，“我又没有问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昨晚3点还给我打了电话，不对，准确来说，我们还开了视频。”程书墨说的时候表情事实一如既往的冷，似乎说出口的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关系，他对此也并不关心似的。
    “谁给打的电话？凌晨3点？！”许长歌顿时就懵圈了，难道昨晚这三人在一起嗨，可是他们居然不叫他？生气！
    “顾未央。”
    “什么？我昨晚3点还给你打了电话？你做梦了呢吧？”顾未央的困意顿时就被吓走了一半。
    程书墨并不解释什么，而是将手机的通话记录点开直接递到了顾未央的眼前，上面写着未央，然后下面是呼入60分50秒，最后是时间17/10/15，03:00。
    顾未央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昨晚是做了什么到底？为什么这会儿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对！程书墨给她存的备注竟然是未央？不对！她肯定是在做梦！他怎么可能给自己存这么暧昧的名字！
    “你再给我看看，我肯定是在做梦。”
    刚才还憋屈的许长歌顿时哈哈大笑，一脸的幸灾乐祸，“对对对，你是在做白日梦！”
    顾未央也毫不客气的对着许长歌的肩膀就是一巴掌，“许爷……来来来……你说我要是没有做梦，为什么程书墨竟然给我备注的是未央，这怎么可能？！”
    这一次吃惊的顿时就变成了许长歌，因为对于程书墨的习惯，他再了解不过了，程书墨的通讯录里面的每一个号码存的都是号码主人的全名，包括程书墨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如此，许长歌问过程书墨为什么？他的解释是因为安全，这样即使手机掉了别人捡到去也不能从通讯录里面看出什么。许长歌当然觉得挺有道理的，所以对此印象深刻。
    “你一定是没有睡醒？所以眼花把自己的顾字给主动忽略了。墨，把你通话记录再翻出来我们都看看。”许长歌说着就已经朝着程书墨伸出了手，但是程书墨却是直接将他的手给拍开了，“你管我。”
    “哇靠！你竟然脸红了……墨。”虽然被程书墨拒绝了，但是许长歌却更开心了，因为在他有生之年，竟然可以亲眼见到程书墨因为一个人而脸红的模样，这简直就是赚大发了好吗？！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那么开心？上车！上车！”李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的四人赶紧各自归队。
    “程书墨，这儿有位置！”三人才刚上车，就看见坐在正中间一排的顾深深激动的挥着自己纤细的手臂。
    顾深深扎了一个清爽的马尾，然后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下身是一条长的黑纱裙和小白鞋，顾未央在某一天也在实体店里试过这种类型的服装，结果却是自己把自己丑哭，所以看着美美的顾深深，顾未央立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程书墨，“快，你走前面，美女在召唤你。”
    “走你的……”
    看着程书墨竟然不搭理自己，顾深深的眼神顿时就从欣喜变成了哀怨，然后直直的盯着顾未央，内心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所以当顾未央具体自己还有两步的距离时，顾深深毫不犹豫的悄悄地伸出了自己的脚，想让顾未央当众摔个狗吃屎，只要她出了洋相了，自己心中的不快才会得到安慰。
    而一直看着前方的顾未央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仍然一如既往的向前走着，却突然感觉自己被拽进了某个人的怀里，抬头发现原来是程书墨，于是一脸的纳闷，“你干嘛呢？”
    一旁的顾深深被这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给难过的直想嚎啕大哭，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分明比顾未央长的好看；比顾未央更有才华；比顾未央更学霸；还比顾未央更受欢迎！可是为什么程书墨就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呢？凭什么？！
    “你睡傻了吗？没看见刚刚有一只美长腿被你吸引伸了出来？”程书墨将美腿二字咬得格外的重，顾未央这才发现自己停顿下来的位置是在顾深深的面前，这一排三个人里面只有顾深深穿了长裙，而且就她最瘦，腿也最长，所以不用想也知道那只腿来自顾深深了。
    “呵呵，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把你喜欢的美腿给踩到了心疼了是吗？重色轻友！”顾未央说罢就气呼呼的朝着最后一排走了过去，然后坐了下来。
    顾深深顿时就更郁闷了，程书墨分明是为了保护她才那样做的，她却还责怪他，就她这样的逻辑能力凭什么得到程书墨的喜欢？！
    看着程书墨也径直走过来，坐到了自己的旁边，顾未央显然是很排斥的，“你坐过来干嘛？不坐美长腿旁边？”
    程书墨白了一眼顾未央，“随你怎么想。”
    “你要坐这儿是吧？那我走！”顾未央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但是下一秒程书墨就伸出自己的手挡住了她。
    “坐下。”
    “我偏不！”本来睡眠不足已经是一件很难受的事了，结果还遭到程书墨这样对待，顾未央决定执拗到底！
    “我从1数到3。1……2……3。你坐不坐？”
    “我不坐！！”
    “顾未央，你大早上的抽什么风呢？”最后一个上车的李云大声的吼道，吓的顾未央憋屈的坐了下来，然后将头转向了窗外，程书墨也懒得搭理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车子平稳的向着目的地驶去，顾未央的心也缓缓地静了下来，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个人把手伸到了窗户上，而自己的头放上去，一切都是刚刚好。

 102伤害一波接一波

    如果说天底下有什么再凑巧不过了的事情的话，那么顾未央觉得一定就是此时此刻从李云嘴里念出来的那一长串名字了，“最后一组，苏十一，顾未央，程书墨，顾深深，许长歌，周朝。你们这组只有五个人，组长程书墨，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和周老师。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那现在开始自由活动。解散！”
    欢呼声顿时在空中弥漫开来。
    只有顾未央这一组面面相觑立在原地，谁也没有动，每个人都是各怀心事。
    顾未央不明白为什么顾深深会跟她们几个一组，分明当时交上去的分组名单里她就没有写她的名字，敢情她居然不害臊的自己将名字添了上去？
    苏十一是因为觉得这分组太狗血，并且担心这接下来的三天得发生多少更狗血的事？
    程书墨则纳闷周朝主动申请愿意和七班剩余同学组队的居心，因为他本来就跟自己班上的同学们都不够熟悉，此次活动显然是增加彼此相识度很好的一个契机，可是他竟然不要？
    而许长歌担心的是这周朝和程书墨要是各自朝着对方发起疯来，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可怎么才能拦得住体内藏了洪荒之力的两人？
    至于顾深深，她的内心则是崩溃的，因为周朝竟然也来了她们这一组。那么她很多整顾未央的事情就都没有那么容易进行了，顾深深无法忘记，上次她被周朝堵在巷子里时，周朝拿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酒瓶在她的头上威胁过她的话，如果她敢动顾未央一根汗毛，后果就像那个瓶子的下场一样，被周朝砸在墙上，一秒的时间就变得支离破碎。
    似乎只有周朝的内心最轻松，因为他内心的想法就只有一个——他是为了顾未央而来，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都跟他无关。
    其实会和对方的班级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小组，他们六个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因为两个班班级的总人数就只有那么多，那么除以10下来，多余了几个人都是一清二楚的，自然是只能合在一起的，毕竟之前学校里其他班级的集体活动也都是这么进行的。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彼此都会为了达到和想要在一起的人组队这个愿望，大家都是动了大心思的。
    “你们都不走吗？”所以周朝才成了第一个打破六个人之间僵局的人。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都同步的朝着属于他们这个小组的地盘走去。
    此次露营活动被安排在江城郊区的一个大型的农庄里，这里可以摘草莓，烤烧烤，也有中餐，最重要的是它还可以开展野外生存训练的活动，全程均采取自助的模式，所以乐趣很多，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大家都可以自由发挥，这也是江城一中高一年级组把此次活动定在这儿最大的一个决定性因素。
    “大家先把帐篷搭起来吧，这样也可以把身上背的东西都放帐篷里，然后我们再去厨房拿烧烤需要的食物。”到达目的地后，作为组长的程书墨开始进行统筹安排。
    “程书墨，我的帐篷可以跟你搭在一起吗？不然我晚上不敢睡觉。”程书墨才刚说完，顾深深就抱着自己的帐篷走到了他的面前。
    “顾深深，别装了啊，我看你哪是晚上不敢睡觉，分明就是想晚上钻进程书墨的帐篷好吧。”许长歌面带嘲讽的说道，顾未央，苏十一和周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顾深深则是一脸窘迫的看着程书墨。
    “我搭一号位置，顾未央和苏十一二号，你三号，许长歌四号，周朝五号。”
    因为起初写名单的时候，李云的意思就是可以两个人一个帐篷，也可以自己一个，看同伴之间的商量决定。所以顾未央就和苏十一选择了用一个，而程书墨和许长歌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就能和对方在一个组，于是填的时候都是写的自己一个人用帐篷。顾深深原本是选择了和自己的闺蜜一起的，谁知道班里临时有个同学请了病假，李云就直接将她填充到了上一个组，然后只有顾深深一个人了。至于周朝，他一直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当然是没有和任何人组队的。
    “顾未央，我和你们换位置！”在程书墨那儿吃了一个闭门羹的顾深深很是强势的直接走到了二号位置上。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许长歌的“这么烦”三个字都还没有说出口，众人就只见周朝走到二号位置抱起被顾深深放在地上的帐篷就直接扔到了三号位置，“你们李老师一开始就强调了服从组长的安排，你忘了？”
    卧槽！真帅啊！许长歌由衷的感叹道，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周朝的表现摆明是为了顾未央，那么这就可以推断出周朝对顾未央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他许长歌作为程书墨最好的兄弟，肯定是不允许兄弟喜欢的妹子被别人抢走的！哪怕是需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会冲在最前面。
    “你们太过分了！！”顾深深很是生气的说道，然后憋屈的蹲了下来，开始默默地解开了自己帐篷的绳子开始搭。
    就在这个时候，程书墨走了过去，“我来帮你。”
    上一秒还暗自庆幸终于搞定了顾深深这个矫情又作的妹子的众人，这一秒就在阳光下凌乱开来。
    顾未央的内心突然燃起了一种酸酸的火，然后将头转向了一旁，“果然这妹子还是要撒娇的好。”
    “你吃醋归吃醋吧，这帐篷可跟你没有仇，你要是把它拽坏了，看你今晚跟苏十一睡哪儿？”周朝笑着说道，身体已经蹲了下来，很是自然的从顾未央的手里将帐篷拿了过来，开始帮她搭了起来。
    “我睡地上我乐意！”顾未央白了一眼周朝，对于他的热心帮助显然很是不领情。
    但周朝并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大声了，“拿别人的矫情砸自己的脚，你痛还乐意？真是个脾气倔强的小丫头。”
    “我小？你给我说清楚？我哪儿小了？”顾未央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因为脑海里面想起了自己被程书墨说飞机场时的情景。
    “哪儿都小。有那生气的功夫不如回家多吃点木瓜。好了，搭好了，赶紧躺进去休息一会儿吧。”周朝说完，就潇洒的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五号位置。
    留下顾未央双手捂胸，怒吼道，“流氓！”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静静……”苏十一见状赶紧揽过顾未央的肩膀将她拉进了帐篷，然后拉上了窗帘。
    被强迫着躺了下去的顾未央依然不肯安份，嚷嚷的声音反而更大了，“我静？我静什么静？程书墨，王八蛋！程书墨！王八蛋！”
    “这就你不对了啊，你骂人家程书墨干什么？要骂也是顾深深，王八蛋！顾深深，王！八蛋！”
    看着一向不惹事的苏十一，竟然敢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大声的骂着自己讨厌的人，顾未央立马就笑了，“还是我家十一好。抱抱。”
    苏十一装作很不情愿的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好了啊，别生气了，赶紧闭上眼睛休息休息，一会儿我们还要去烤烧烤呢，我都饿了。”
    “你饿了？你早上才吃了二两牛肉面，还吃了一个那么大的橘子，你是猪吗？”顾未央已经被苏十一这超强的消化能力给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人生唯有美食和……许长歌不可辜负。”苏十一说完，就自己乐得捂住了脸。
    顾未央啧啧的感叹道，“唉。你太花痴了。我就搞不明白许长歌到底是哪儿吸引你了。”
    “哪哪都吸引。”苏十一认真的答道。
    “那你说，要是我和许长歌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当然是救你了啊。”
    苏十一竟然一丝犹豫都没有，顾未央感动的眼眶都起了雾，“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我都不会自己和许长歌同时掉进河里的机会！”
    “因为许长歌自己会游泳啊。”
    顾未央的内心顿时就感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打开凉被就直接盖过了自己的头顶，“别说话了。我觉得我真的需要静静。”
    帐篷外顾深深和程书墨正小声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传来两人的笑声，而顾未央却无心去听了。

 103顾未央落水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觉得自己多余的时候，反正这会儿的顾未央内心就是这样悲观的一种感受。看着程书墨和许长歌有说有笑的将码好了料的肉用木签穿起来，放在一旁的盘子里，然后苏十一蹦蹦跳跳的过来取了后放到烤架上，那边顾朝和顾深深则是负责烤，阵阵香味从那边缓缓地飘散过来。只有自己坐在离他们很远的位置切着葱花和香菜。
    这是顾未央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所以将切好的葱花和香菜放到烤架旁的调料区后，顾未央一个人悄然无声的朝着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小路隐藏在两颗蓊郁的大树之间，因为树根处的草格外的茂盛，将路口完全的遮挡了起来，所以如果不是特别留心，很难发现这其实是还有一条路可以散步的。路的两旁种满了白色的苦刺花，苦刺花不仅是一道难得的山珍，也是一味纯天然的药物。在干燥的初春，把它煲成凉茶，有着极好的消热消炎的作用，也可以把干花做成药枕，对于下火，降血压有着良好的价值。这也是顾未央的姥姥极其喜欢的一种花，所以她也才如此的清楚。
    在苦刺花的旁边还盛开着深紫色，淡紫色，以及白色和粉色相间的野雏菊，顾未央拿出手机蹲了下来，对好焦距，点击拍照，然后将她们都一一的收进了自己的相册里。
    沿着这条路再往深处走，是一大片竹林，这些竹子的姿态不经相同，它们有的挺拔无比，就像年轻有力的小伙子，有的纤细而长，更像娇羞的少女，也有的身子已经被大风折断和另外一棵相同命运的竹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就像在风雪中相互取暖的恋人。只是不管它们的身姿是否优美，它们身上的叶子都逃不掉自然界万物生长的规律，终将是要离开它们而落入尘土。
    这篇竹林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打扫了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这片竹林的主人更喜欢让它们自由的存活在这片土地上，所以才没有打扫。因为掉落在地上的竹叶已经堆积成了厚厚的模样。顾未央的脚踩上去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软软的，但没走几步顾未央就感觉到脚底下有湿湿的感觉，应该是铺在最下面的那一层竹叶导致的，因为它晒不到阳光，雨水却又将它浸泡的最为彻底。这种感觉还让顾未央想起程书墨，他这会儿应该正夸赞着顾深深的手艺吧，根本就不知道离他们位置最远的她早已经不见了，她已经被顾深深的完美给深深地遮挡住了自己的存在。
    在这样一个瞬间，顾未央顿时丧的更为厉害了。之前攒起来的对于程书墨的热情，啪的一声就碎的什么都没有了。
    顾未央挫败的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抬头的时候却惊喜的发现了前方有竹子砌成的桥，桥地下全是水，水中央还有亭子，真美！顾未央感叹着就站了起来，开始朝着这意外之地跑了过去。
    一直跑到路的尽头，顾未央在将这整片的风景都装进了自己的眼眸。
    原来这是一个人工挖凿的湖，从湖的这一边到另一边蜿蜒曲折的通道全是竹子堆积出来，竹桥给这一汪湖水染上了文艺的色彩，同时淙淙的水声也让这原本无法动弹的桥变得有了生命力，顾未央被它们这相辅相成的美给吸引住了，毫不犹豫的就踩了上去，从而忽略了桥旁边立着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桥只作欣赏用，不可过。”，可能是顾未央体重太轻才并没有在第一步的时候就落入湖水当中，而是走出数米后才听到来自脚底的一声清脆无比的竹子断裂的声音，下一秒，顾未央就掉入了湖水当中，开始扑腾着“救命！”
    这一次就连选项都没有出现救她，水从鼻子和张开的嘴里进入到顾未央的身体里，顾未央难受的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她才17岁，她还不想死，她要是死了，周楠怎么办？顾未央开始后悔了，后悔和他们赌气一个人跑来这个地方，后悔问苏十一掉入水中她要救谁的问题。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顾未央已经不能呼吸，并且迅速的往水下沉。
    忽然都快彻底放弃了的顾未央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一个很是生硬的东西，原来是水泥砌成的支撑竹桥的一个小桩子，它的出现让顾未央至少可以用力的抱着，从而支撑起自己露出头来得到呼吸，可是顾未央却又不能爬上去，因为桩子旁就是竹桥，爬上去的后果就是再次跌入水中，所以顾未央只能这么抱着它死撑着，人工湖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顾未央感觉到绝望，一种因为对生命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的绝望。
    因为桩子是水泥砌成的，所以顾未央用力抱着它的手很快就渗出了血，强烈的疼痛感让顾未央着实撑不住了，已经是10月的中旬，湖水让一直被淹没着顾未央冷的瑟瑟发抖，整个人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顾未央！”终于，有个声音传了过来。
    十分钟后，顾未央终于从湖里来到了草坪上，这种从鬼门关回来的激动和难过让顾未央抱着让她之前一见面就想憝他的顾朝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事了啊，乖，不哭了。”从小就对乖这个字毫无抵抗力的顾未央顿时哭的更为厉害了，被迫吸进去的水也因为这样汹涌的情绪从而全部呕吐了出来，顾朝的胸前顿时湿了一大片，顾未央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傻丫头。走吧，赶紧回去换个衣服，不然一会儿感冒了可难受了。”顾朝说罢就将顾未央搀扶了起来。
    只是顾未央才刚走了两步，腿就软了下去，顾朝二话不说就将顾未央打横抱了起来。顾未央原本还想挣扎下，但浑身只感觉越来越软，而且越来越冷，索性就那么乖乖的被抱着不动了。
    顾朝抱着顾未央出现在他们组的区域时，程书墨，顾深深，许长歌还有苏十一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子前分享着烤串，四个人有说有笑，氛围可愉快了。
    “啊呜……这是怎么了我的小未央？”看着顾未央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许长歌立马就跑到了面前。
    顾未央原本是什么都不想说的，因为她这会儿感觉整个人都废了，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偏偏顾深深还要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顾未央，我说你怎么这么能装？我们大家都忙着洗菜穿串串烤熟它，你倒是好一个人偷偷去后面泡温泉了。我看你打湿衣服就是想勾引顾朝的吧？那既然如此，我看你也不用吃了吧。”
    原本单独放在一个盘子里一动也没有动的烤串，顾深深直接就将它端起来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对于有无东西可吃，顾未央着实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也没有一点儿的胃口，但是对于顾深深那阴阳怪气的语调顾未央着实是觉得反胃了，“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哑巴。”
    “啧啧，怎么？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顾深深竟然相当挑衅的走到了顾未央的面前，然后恶狠狠地指着顾未央的鼻子说道。
    程书墨仍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们，顾未央以为在自己这样一个难堪的时候，程书墨会伸出手拽住顾深深，可是他并没有，他的眼神仿佛就是在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跟我没有关系。”，顾未央的委屈爬满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咬住了顾深深指着自己的手指头，一直到感觉嘴里有血的腥味才将她松开。
    顾深深疼的大哭，“顾未央，你是狗变的吗？”
    “我说过，别惹我。”顾未央并不理会顾深深眼中那恨不得将自己吞来吃了的恶意，而是示意顾朝将自己放下来，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了帐篷里。
    苏十一赶紧跑了进来，“未央，你这是怎么了？”
    顾未央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帐篷外的怒火正燃烧的可怕。
    “你把顾未央怎么了？！”
    这是程书墨的声音，顾未央当然知道，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顾未央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缓缓地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又换上干的衣物，然后伸出手将自己的耳朵死死的捂住，似乎是还是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所以顾未央又掏出手机，点开网易云音乐，随意选择了一个歌单就点了播放，重要的是将音量开到了最大，这次帐篷外的声音终于传不进来了。
    只有拉开帐篷走出去的苏十一和原本就在帐篷外的其他人才知晓。
    “我把顾未央怎么了关你什么事？”相比起程书墨的咆哮，顾朝的声音显得温柔多了。
    “我警告你最好离顾未央远点！！”
    “今天要不是我发现她不见了，她这会儿恐怕早就淹死在人工湖里了。所以程书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说别人之前难道不知道自己先照照镜子吗？”顾朝的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你别我转移话题！你把顾未央怎么了？她好好的怎么会掉入湖里？！”
    “程书墨，我手疼。”就在两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顾深深的哭声让两人停止了。
    顾朝冷冷一笑，“赶紧的。你的小心肝找你。对了，最好看你小心肝看住了，下一次再让我看见她欺负顾未央，那么我顾朝愿意天打雷劈也要对她动手，因为在爱的人面前，那些都是浮云。”
    什么？顾朝竟然这么直接的表明顾未央是他爱的人？一副顾未央就是他人了的模样！
    这赤裸裸的挑衅，让程书墨的内心极其不爽，整个人青筋暴起……

 104这片空气有点酸

    一整个下午，顾未央都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面，拒绝跟任何人说话，后来甚至直接把帐篷内侧的拉链拉上，带子绑上，也不允许谁入内，顾未央并不是想静静，她其实是还没有从落水的恐慌当中缓过来。
    她也不想把这负面的情绪传递给大家，因为露营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她还是希望每个人都是美好的回忆更多。
    一直到傍晚，许长歌拿着刀站在帐篷外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拿刀把帐篷给你划破了。我从1数到3，1！2！……”
    如果是换作其他人站在帐篷外，别说数到3了，就算是数到30，顾未央都可以不为所动。但是那个人是许长歌，说到就敢做到一直都是他的行事风格，所以顾未央相信当数到3她要是还不出去的话，许长歌一定是会划破帐篷将她从里面硬来出去的，所以当许长歌数完2后，顾未央自己拉开拉链走了出去，“许长歌，你疯了是不是？！”
    “小未央，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人家只是担心你而已嘛。”许长歌一边收起手里的刀，一边将手里的一杯水递到了顾未央的面前，语气嗲的让顾未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喝吧，姜糖水，刚刚熬好的，祛祛寒。”
    原本傲娇的顾未央的是不喝的，但却连不字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迎面而来的风给吹的直打喷嚏，于是只好接过，“谢谢！”
    “不用谢！请叫我雷锋。喝完过来一起看星星啊。我们在那边等你。”许长歌说罢就转身走了，顾未央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在草坪的对面铺了一张野餐店，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苏十一坐在最前面，旁边有个空位置，然后是顾朝，程书墨和他旁边的空位，最后是顾深深。
    喝完手里的姜糖水，顾未央将杯子放好后，想了想还是将凉被抱在手上这才走了过去，却发现苏十一旁边的空位置已经被许长歌给坐了。
    站在他们背后的顾未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叫许长歌和自己换位置，毕竟这机会对于苏十一来说太难得，而是自己默默地走到程书墨的旁边坐了下来。
    顾深深显然对于白天被咬一事件还是心存芥蒂的，所以看着顾未央坐下来，虽然眼神怨恨，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顾未央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敢说，还是想在程书墨的面前装的淑女一点，反正只要她没有主动挑事儿，对于顾未央来说就足够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看看这片夜空，并不想闹腾。但如果顾深深非要抽风有什么举动的话，那么她顾未央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这道理顾未央一直都懂，从现在开始，她也会这样做，学会做一个对待恶人不那么善良的人。
    江城其实时常还是能看到星星的，只是在野外看，顾未央还是第一次，“真美啊！”
    “叫你出来看你还不出来，傲娇！”许长歌听到顾未央的感叹后，转过头白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我突然好饿啊。你们不饿吗？”
    “那不是有零食吗？你眼瞎吗许长歌？”顾未央说完还将自己旁边的零食递给了许长歌。
    许长歌摇头，“我是想吃热的，完了，我今天应该把我妈给我的自煮小火锅带上的，悔之晚矣。”
    “小卖铺不是有吗？”程书墨指着不远处亮着的那个超市。
    “那一起去吧。”许长歌并不等众人回答，就直接左手拉着苏十一，右手拉着顾朝将他们都拉了起来，然后看着顾深深，“你不去吗？”
    “我……”顾深深犹豫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下午的时候并没有吃的太饱，因为厨艺太糟，这会儿肚子的确有点饿了，可是她的内心又不想留给顾未央单独和程书墨在一起的机会。
    “你不去谁给程书墨带？反正我是不会给他带的。我只给我的小未央带。你们要帮忙给他带吗？”许长歌看着苏十一和顾朝，两人均是摇头，“不带。”
    “那我跟你们去。”顾深深说着就赶紧站起来跟着大部分走了，这一方星空底下终于只剩下程书墨和顾未央两个人。
    但顾未央决定装睡，所以当他们一走，顾未央就直接躺了下去，然后再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没有想到自己才刚盖好，程书墨就将被子从自己头上扯了下来，“还难受吗？”
    顾未央已经不难受了，除了觉得浑身还是有些发软外，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着程书墨的心疼的眼眸，突然就莫名的委屈了起来，竟然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嗯。”
    “哪儿难受？”程书墨说着就伸出手摸了摸顾未央的额头，顾未央从被窝里抬起自己的右手拿到额头上，然后将程书墨的手移动到了自己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口，“这儿难受。”顾未央说的时候就连声音都是哽咽的。
    顾未央以为程书墨会伸出手轻轻地抱抱自己，抱抱此时此刻她内心所有的溃烂和柔弱，但是程书墨竟然问，“为什么？”
    顾未央的内心不得不感叹：
    所谓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但这得建立在相互喜欢的基础上。
    因为如果有一个人不喜欢另一方，那么即使另一方是经历刀山火海才来到他的身边，他也只会轻描淡写的来一句，“666！”
    于是，所有的勇猛果敢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虽然她和程书墨的情况更扯，是两个人都不爱，但是程书墨的“为什么”，还是足以让顾未央刚刚才升起的因为他是程书墨才会产生的委屈瓦解土崩。
    “算了。没什么。”
    但程书墨却认起了真，“怎么会没什么？没什么你的情绪会这么低落。你当我是眼瞎还是远视眼？才看不清离我这么近的你究竟是怎样的模样。”
    顾未央的肩膀因为程书墨的用力而有些微微泛疼，“因为你喜欢顾深深！”
    这一句话顾未央是吼出来的，用尽了体内仅存的所有力气，以至于刚刚买自煮小火锅的回来，距离两人还有五米不到的四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程书墨喜欢我？”顾深深兴奋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好在苏十一这个平时猪一样的队友实质也是最知晓顾未央的人，所以看着顾深深抬起想跑过去的脚，苏十一毫不犹豫的整个人都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了顾深深的腿，丝毫没有想到竟然被拽住的顾深深也摔了一个狗吃屎，“你干嘛呢？”
    “不让你去我干嘛！”苏十一坚定的回答道。
    “你放开我！你没有听到苏十一说程书墨喜欢我吗？现在这样的情况你都还不死心吗？还觉得顾未央和程书墨有可能是吗？苏十一，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趣！！”
    “你管我！！做梦吧你！苏十一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现在你别想过去！”
    许长歌和顾朝则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他么不到十秒的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傻愣着干嘛啊？帮我拽住她啊，你们没看见顾未央那边需要谈心吗？还是不是朋友了？”看着就快挣脱自己的顾深深，苏十一很是着急的吼道。
    许长歌这才回过了神，可是顾朝这个挑明了是程书墨情敌的人他会帮着他们拉住顾深深吗？许长歌已经无暇顾及了，一只手捂住顾深深的嘴巴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就开始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拖，然而顾朝在这个时候伸出了手。
    “苏十一，抱住顾朝，我负责顾深深。”苏十一当然懂许长歌的意思，于是赶紧松开顾深深的腿转向了顾朝。
    “好歹我跟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居然要这么对我？是傻吗？”顾朝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是程书墨的情敌，怎么可能跟我们是一伙的？你是当我们真傻吗？”许长歌当然不信顾朝的说词，“十一，你抱紧了啊！”
    “好！”苏十一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顾朝敢抬脚，她就开始咬的准备。
    “我跟程书墨是情敌？！”顾朝欲哭无泪，刚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赶紧补充道，“对，也算情敌。”
    这轻轻地四个字“也算情敌”让许长歌和苏十一都顿时懵逼了，这顾朝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他们两人已经不知道了，因为顾深深朝着他伸出手想让他拉自己，但是顾朝却用力的将顾深深朝着许长歌那边推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帮她的意思，还憝顾深深，“你就不能给别人两人安静一会儿的空间吗？！”
    这一定是假象，他一定是产生了幻觉了，许长歌想。
    而那边的程书墨和顾未央对于这边发生的激烈的一切毫不知情，还在继续着两人的话题。
    “我喜欢顾深深？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程书墨看着顾未央，觉得真是莫名其妙，只是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压根儿就不存在的事情他竟然给顾未央做出了回应？！程书墨眼中怀疑自己最近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帮着她搭帐篷？”
    “因为我是组长，这是我的责任。”
    “那今天早上你为什么把我拽回去？不让我踩上顾深深的脚？你是心疼吗？”
    “你看到地上有脚了吗？我要是不拽你，你难道不是摔个狗吃屎吗？”顾未央思考问题的逻辑让程书墨觉得真是替她的智商感到深深地忧虑。
    “行吧。那我原谅你了。”顾未央一边说道一边将凉被往程书墨身上盖了去，这会儿风很大，作为朋友，她还是心疼他，并不希望他因此感冒的，想到这这儿顾未央忍不住为自己的大度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你原谅我？！”程苏墨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行吧。你开心就好。”
    苏十一见两人的状况转好，这才和许长歌放开了顾深深，而对于刚才的谈话，顾深深显然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所以之前的兴奋也就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就在他们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将矿泉水倒入盒子里，等到火锅煮熟后的顾深深竟然端起盒子，就那么直愣愣的从顾未央的头上倒了下去……

 105化学课上的出糗

    自打被泼火锅后，顾未央都显得极为的安份。这种安份的产生并不是因为害怕顾深深地再次下手，抑或是自己不敢反抗于她，而是因为愧疚。因为那天火锅泼下的时候，程书墨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然后按在了地上，而那么大一盒的火锅就那么直愣愣的淋了程书墨一头，然后汤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胸口才止住，汤的温度不算高，但也足以让程书墨的脸部被轻微灼伤了，再加上他皮肤容易过敏，导致这几日脸部依旧是泛红的，还有些脱皮，每天都需要擦药才不会痒的直想挠它。
    周楠从小对顾未央进行的教育让顾未央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别人的恩怨，不管需要承担什么样的结果都应该是自己去承认，而不应该是别的人来替代自己从而承受那份伤害。如果不是自己非得和顾深深把关系闹那么僵的话，她也不会那么生气的拿火锅淋自己，所以看着一旁睡午觉的程书墨的侧脸，顾未央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摸着那些脱皮的地方，一边无法控制的就红了眼眶。
    虽然时光如果可以倒退，顾未央依然会选择那样做。
    “怎么了？”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触碰，所以程书墨抬起了头，看着顾未央眼里的雾气，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对不起。程书墨，对不起。”顾未央听到程书墨的声音后眼泪啪嗒啪嗒的开始往下掉，她此时的内心就像熬制中的一副中药，正翻滚着不可言宣的苦涩和心疼。
    可能是顾未央的眼泪来的太过突兀，所以才突兀的让程书墨不知所措，楞了半晌，才从包里掏出湿巾递了过去，“哭什么呢？我不是好端端的吗？”
    “如果不是我，你的脸就不会这样了。”顾未央的泪水就像是是决堤的溪流，怎么擦都止不住，因为教室里面还有其他同学，又不能哭出声来，只能用力的咬住嘴唇，肩膀也因为这样的隐忍而变得一颤一颤的。
    程书墨这才明白顾未央究竟是因为什么在哭，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眼神里却是略带疼惜的，“没事的，我又不是毁容了。你瞎担心什么？嘴唇都快被你咬破了，不疼吗？”说罢，就抬起自己的手将顾未央咬住的下嘴唇轻轻地从牙齿下拨了出来。
    顾未央竟然还真的摇了摇头，“我不疼。”
    “不疼也别咬了。马上要上课了，走，出去洗个脸。”程书墨说完并不等顾未央回答，就直接将她从凳子上揽过肩膀站了起来，开始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程书墨安慰顾未央，顾深深很是嫉妒，眼神就像道锋利的光，直直地刺向两人的背影。
    “有的人啊，再嫉妒都是没用的。”苏十一绕过顾深深的时候，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顾深深气的将手里的书砸向了桌子，书落下的声音就像一群蜜蜂嗡嗡飞来的声音，一起刺进了她的心脏里。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是一个刚从211学校研究生毕业的男教师，穿着一件中袖的白色衬衣，衣服的领口微微敞开，有丝淡淡的小性感，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七分西裤，没有系皮带，衬衣的一角被他扎在了裤子腰边，复古风的皮鞋，手腕处戴了一个dw的经典款手表，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微笑着的，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着柔柔的涟漪，就连嗓音也是磁性到令人着迷的，这让顾未央情不自禁的花痴了起来，是谁说的学霸都丑，这分明就好看的不行了好吗？！如果初中的化学老师也是他的话，顾未央可以拍着自己的胸口发誓，她的化学成绩是一定可以及格的！！可就是这么有诱惑力的时刻，顾未央却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儿，因为上周七班的化学老师突然生病住院，学校才将他派过来，所以这其实也是他的第二节化学课，他是七班新来的老师，“化学老师姓什么？”
    程书墨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都。”
    “你说都姓都，难道他也是来自星星的老师吗？”顾未央立马联想到了之前让自己沉迷其中且无法自拔的都教授，眼睛里也满是桃花。
    “我觉得你可以问问看。”程书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只是那么一瞬间，顾未央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不然她觉得都老师好看程书墨有什么不高兴的？都老师就是好看啊！像他这么好看的男子顾未央除了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就只有在小说当中看到过了。
    如今这样的男子竟然活生生的立在自己的面前，顾未央能不兴奋吗？当然不能！
    “一个被子里的溶液倒入另一个杯子立，溶液的总体积是不变的……”看着讲台上一边说一边演示的都老师，顾未央站起来认真的驳回了都老师的观点，“都老师，你这句话有问题。”
    “这位同学你说。”都老师将手中的烧杯搁到桌子上后，将目光转向了顾未央。
    “因为这杯子里肯定还残留一点溶液啊，不可能不变啊。”
    听到顾未央的话，程书墨立马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这得多傻才敢如此笃定的说出这样的这句话。
    班上的同学都笑出了声，就连苏十一都没能忍住笑意。
    “我觉得顾未央同学这个问题提的很好。只是呢，万事万物都有误差的存在，只是看这误差的大小影不影响整体，只要不影响，这样的误差就是可以允许存在的。如果我们都太过吹毛求疵了话，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完全肯定的了。”
    此时大家都以为顾未央会尴尬的坐下来不再言语，但是顾未央并没有，“老师你肯定是男的，这句话可以肯定啊！”
    刚才还刻意压制住的笑声彻底的爆发了出来，就连程书墨都笑了。
    “万一我是变了性的呢？你怎么能肯定？”
    都老师竟然没有批评顾未央，竟然作出了更捧腹大笑的回应，七班的同学们都表示惊呆了，因为这要是换作李云，肯定早就把顾未央叫到走廊上去静静了。
    “也对。”顾未央竟然很是失望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更让人意外的是都老师接下来的话，“顾未央，你也别太失望，至少此时此刻我们还是有一个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是程书墨的女朋友。”
    顾未央尴尬的脸都红了，一来尴尬化学老师为什么才来学校一周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二来尴尬自己和程书墨的事情难道就这么人尽皆知吗？
    顾未央正想答“不，都老师，你又错了，我不是。”，但嘴巴才刚张开，就被坐着的程书墨拽到了凳子上，并且用眼神示意别说了，选项也在这一刻被制止从而落上句号。
    他们都以为她是想在全班面前出洋相，想让化学老师记住自己，所以装疯卖傻吗？
    非也！
    那是因为刚才她刚夸完都老师好看，脑海里的选项就提示：
    【1.上去脱掉都老师的衬衣，直到他露出人鱼线。】
    【2.反驳都老师接下来的观点。】
    所以说她顾未央能怎么办？她当然只有选择二！

 106一波三折的一天（上）

    时间其实才是世间最为厉害的“人物”，因为它可以来无影而去无踪，没有人可以彻彻底底的掌控它，即使体内有洪荒之力的人，也无法将它留住。它就像天空的云一样洒脱，晴朗时白得迷人，大雨倾盆前又黑的让人惶恐。
    只是不管是迷人还是惶恐，每个人都不能离开它，只有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才不需要它来衡量自己接下来所有岁月的点滴。
    就好像江城一中的学子们才感觉开学没多久，但时间的日历却已经显示已是11月11号，期中考试将在15日进行，而冬季运动会则是在30日，也就是11月的月底。
    一个月两场截然不同的大型活动，足以让江城一中的学子们情绪从悬崖底端升到云端，再从云端又跌入谷底，当然，也有一直在云端的， 比如程书墨，作为可以拿年级第一的学霸，他显然不需要因为一场考试情绪就发生如此大的波动，常年面部表情基本保持一致的他同样也不会因为运动会这种相当于在放假的活动就兴高采烈，而至于运动会之后的成绩排名就更不会影响他了。
    但作为和程书墨的成绩差了n个梯队的顾未央，就很是头疼了，“程书墨，请问你可以再把这道题给我讲一次吗？”
    低头写着数学试卷的程书墨抬起头，一脸无奈的看着顾未央，语气更是绝望，“这道数学题我已经给你讲第十遍了。”
    “再讲最后一次。“顾未央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程书墨，生怕他拒绝。
    好在程书墨没有拒绝，直接拿过了她的试卷，“你看，我们在这两个地方作一条辅助线，然后……”
    二十分钟后：
    “听懂了吗？”程书墨一边转着手里的笔一边语气淡淡的问道。
    顾未央摇头，一脸的无辜，“没……有。”
    “是我讲得不够清楚吗？”程书墨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一种对自我能力的严重怀疑。
    “没有。没有。那个我自己再想想。”顾未央说罢很是尴尬的从程书墨的眼皮子下面拿过了自己的卷子，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终于，在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顾未央拿着试卷冲向了高一年级组的教师办公室。不太凑巧的是顾未央刚踏进办公塞的门，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许长歌，四处张望确定周老师不在后，顾未央才走了过去，“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许长歌一脸委屈，“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呢？”
    顾未央很是直接的白了一眼许长歌，“就你？要是你做了什么好事，早就在朋友圈昭告天下了，还会这么惨的被罚站？”
    “我家小未央的智商在我的影响下果然越来越高来呢，666。“许长歌嬉皮笑脸的说道。
    “顾未央，你做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回办公室接水的李云走了过来，吓的顾未央赶紧溜到了都老师的办公桌前，“我是来找老师讲题的。”
    李云露出了极其诧异的目光，“那你……继续。”
    顾未央紧张的心这才跌回了心房，“都老师，你可以给我讲下这道题吗？”
    “可以。”都老师放下了自己的手机，还亮着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他微博的主页，顾未央默默地记住了他的名字。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这道题，然后你看……”都老师讲的很细致，每讲一步都会用他温柔的目光问着顾未央是否明白，确认顾未央清楚后才会接着往下讲，在半个小时后，顾未央终于点头，“谢谢都老师，我明白了。”
    “好的。那你赶紧回教室吧。”
    顾未央拿过试卷就愉快的朝着门口走去，结果才刚走了两步，就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抬起头一看，“程书墨。”
    程书墨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未央和她手上的试卷，他的目光里似乎自带一种顾未央无法忽视的能量，所以才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顾未央却已经无法控制的开始了解释，“我来找老师讲题的。”
    以为程书墨会因此说些什么的顾未央，只见程书墨直接从自己的身边绕了过去，然后从都老师的办公桌上抱过了同学们的作业本，“都老师，我把作业抱走了。”
    “好。对了书墨啊，那个你没事的时候记得多给你女朋友补补化学，她考试要是拖了后腿，你可得负责啊。”都老师看了一眼顾未央意味深长的说完又快速的将目光放回了手机屏幕上。
    顾未央顿时脸都红透了，“好的老师，我知道了。”程书墨竟然什么解释都没有，这让顾未央的脸更红了，同时也更懵了，她实在不明白程书墨的想法，因为这样的不解释在顾未央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跟在程书墨的身后走出办公室后，程书墨才开口，“李老师不是在教室吗？你找谁讲题？”
    “我知道李老师在教室啊，我找都老师讲的啊。”
    程书墨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顾未央手中紧握的卷子，“你拿数学卷子去找化学老师讲上面的题？李老师知道吗？”
    顾未央尴尬地只能朝着教室跑去，因为在这样一个已经被自己的智商蠢到无话可说的时刻，唯有逃跑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可惜这一次她并没能成功。
    【1.真心话。】
    【2.大冒险。】
    脑海中的嘀嗒声让她戛然而止。
    鉴于深知选项的尺度和疯狂，紧接着又认真的想了想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后，顾未央选择了1。
    “顾未央，我问你一个问题吧。”顾未央才选择结束，程书墨的问题就来了，真心话竟然来自程书墨？而不是选项系统？！这真的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顾未央无比坚信。
    “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顾未央想了想，“好人。”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对于自己在此时此刻词穷到这个地步表示嫌弃。
    “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是不喜欢！但刚张开口，顾未央就知道自己又被选项套路了。因为“不”字竟然说不出口，所以出口的就成了“喜欢”。
    “那你今天晚上来我家吧。”程书墨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微笑。
    去他的家？顾未央的内心从来都是觉得程书墨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可是他竟然在问了自己是否喜欢他后说出了这句话，这无法不让顾未央想歪——他想睡自己！
    顾未央憋的脸都白了，“流氓！！”然后甩手对着程书墨的脸就是一巴掌。
    程书墨抱在手里的作业本顿时就掉在了地上，“顾未央，你发什么疯？！”
    “我把你当朋友，你他么却想睡我？！你还问我发什么疯？”
    他想睡她？分明是顾未央一言不合就想睡自己好吧？！此时的程书墨内心憋屈极了，“我妈今天回来，让你去我家吃晚饭，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顾未央停顿在空中还来不及放下的手顿时就石化了……
    接下来程书墨再也没有搭理过顾未央，一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后，许长歌蹿到七班来嚷嚷着一起去肯德基买个汉堡再回家，程书墨直接丢下一句“我家里有事先走”然后不顾众人的热情挽留就那么迅速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似乎是见顾未央的情绪不对，所以许长歌很快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目光一转，“你们两个吵架了？我说小未央啊小未央，我站在公正的角度说一句啊，像程书墨这种男票不多了，你能不能珍惜一点，过了这个村……”
    “没这个店就没这个店啊，我又不想要。”顾未央一边将没有写完的作业胡乱的塞进书包，一边回答着许长歌。
    “错。他还会在下个村儿等你。哈哈。”许长歌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去你的！”
    三人嘻嘻哈哈的朝着肯德基走去。
    程书墨在他们浪费掉的排队的时间里，已经到了家。打开家里的门时，陆婉仪还在厨房里捣腾着，“妈。我回来了。”站在鞋柜前的程书墨已经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饭菜香了，所以程书墨对这种充满爱的味道才格外的敏感。
    “快去洗手。”陆婉仪从厨房里探出了上半身，回应完之后又立马继续炒菜，直到所有的菜都炒好，陆婉仪才解开围腰坐到了餐桌前。
    土豆烧排骨；
    北川腊肉；
    凉拌折耳根；
    可乐鸡翅；
    猪头肉；
    呛炒小白菜；
    虾皮紫菜汤；
    除了有些肥腻的猪头肉，每一道菜都是顾未央喜欢的，但陆婉仪却没有看到顾未央的身影，家里的门也被程书墨反锁了，陆婉仪这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未央呢？”
    “没来。”
    “你是不是忘了告诉她了？”
    “有我你还不开心？”
    “你们两个能比吗？没有可比性的。你赶紧给她打电话。”陆婉仪边拍程书墨刚拿起筷子的手边说道。
    程书墨当然知道陆婉仪喜欢顾未央，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想生个闺女，起初是经济条件不允许，后来经济条件稳定了，却忙的停不下脚步，等到时间也允许了却发现年龄上去了，虽然再喜欢，但是却不想冒风险了，所以只能作罢，只能看着别人家的闺女表示羡慕。
    “她家里有事，回去了。”
    陆婉仪叹了一口气，很是失望的样子，“好吧。那只有改天再请她来我们家吃饭了。”
    程书墨点了点头，“好。”然后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将筷子从土豆烧排骨的盘子里伸了回来，因为那是顾未央百吃不厌的一道菜，但程书墨其实并不

 107一波三折的一天（中）

    回到家的顾未央，将书包随手一扔，然后往沙发上一倒，拿出手机，把微信，qq，新浪微博都刷了一遍也没有看到程书墨的消息后，嘴里嘟哝着“敢不敢不这么小气？”心里却是“这个过错要怎么去弥补！”
    程书墨鲜少生气，但也正因为他鲜少生气，才格外的难哄，重要的是今天那一巴掌自己还打得尤为的响亮。
    郁闷中的顾未央偏偏肚子还在这个时候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如果不出意外，顾未央相信自己今晚，最迟明天肯定要来大姨妈了，每次大姨妈前，她的肚子都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疼痛感，确认家里还有姨妈巾后，顾未央这才放心的走进了卫生间。
    智能马桶旁边养着一盆绿箩，是周楠执意要从阳台上拿过来的，说是这样无聊的厕所时光也能变得稍微的美一点，空气也能清新点。顾未央从来都不认可她这个观点的，毕竟绿箩虽说喜欢阴凉的地方，但是一点儿阳光都晒不到，长势也就和阳台上那些半阳光半阴凉的绿箩差远了，于是顾未央只能隔段时间就将厕所里的这盆和阳台上的某一盆互换一次，而这件事情的发起者周楠却是自打发起后，就再也不负责下文了。
    绿箩旁是粉红色的浴缸，顾未央一点儿都不喜欢粉色，白色多干净纯洁。但这并不影响周楠那突如其来的少女心，所以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顾未央只是和苏十一去逛了半天街的功夫，回家就看见周楠兴奋不已的站在卫生间门口，“快看！妈妈新换的浴缸，粉色看起来很美好对吧？”
    顾未央光是听到粉色就没有走进去看了，而是直接哭笑不得的点了头，“你喜欢就好。”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燃起粉色的小心心吧，顾未央心想。
    蹲厕所结束，洗完手后的顾未央站在镜子面前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将架子上收纳盒子的玫瑰花瓣抓了一部分扔到浴缸里，泡澡是很好的一个放松的方式，对于自己白天的遭遇，顾未央表示心疼，所以她得好好泡个澡压压惊。
    等到整个人都泡进浴缸后，顾未央才发现，原来粉色的浴缸真的比白色的看起来更让人觉得温暖，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心情低落的时刻，粉粉的颜色的确能带给自己一股没有原由就能产生的好心情，熟悉的馥蕾诗香甜柠檬味的沐浴露也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好闻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整个卫生间里弥漫着它的味道，顾未央很是喜欢这个味道，周楠也是，所以每次她外出都会让顾未央提醒自己将中样的沐浴露放进行李箱，等到了目的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泡澡，让自己整个人都被这个香味包裹起来，熟悉的味道可以使她感觉始终带着自我的归属感，而不会被陌生的城市里陌生的味道所同化。这种感觉让周楠感到莫名的心安。
    顾未央很快就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冒出了汗，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顾未央就会结束泡澡，因为自身的热量如果散的太多的话，整个人就会很虚。所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后顾未央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顾未央的小肚子产生了一种很是剧烈的疼痛，顾未央被疼得立即就又缩回了水里，等到疼疼痛的感觉得到缓解时，顾未央这才睁开眼睛，然后将捂在肚子上的手放开了来，这才发现浴缸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小块面积是红色的。顾未央很是纳闷，但下一秒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只是选项残忍到连取个姨妈巾的时间都不肯给她。
    【1.给程书墨打电话。】
    【2.给苏十一打电话。】
    【3.给许长歌打电话。】
    顾未央的思绪立即就被这样奇葩的选项给搅乱了，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次选项背后的阴谋，所以才迟迟没能做下决定，系统已经开始提示“5，4，3，2……”，被迫无奈的顾未央只能在最后一秒时选择了1，而她选择1的理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给程书墨道歉，虽然直觉告诉她程书墨肯定不会接受她的歉意。
    从浴缸旁的置物架上拿过手机的时候，顾未央的小心脏也开始噗通噗通的狂跳，一是怕和程书墨的对话太过尴尬，二是怕程书墨压根儿就不接自己电话。
    所以当听筒里传来程书墨的“喂”后，尽管声音很是冷冰冰，顾未央的内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小雀跃。
    “程书墨，那个……”令顾未央崩溃的是，她才刚鼓起勇气喊出程书墨的名字，脑内的选项竟然再次来袭，关键这前后间隔都不到两分钟！这到底是在玩什么？！玩她吗？！
    【1.给程书墨道歉。】
    【2.晕过去。】
    【3.约程书墨出去撸串。】
    当然是道歉了啊，顾未央想。但是内心却始终觉得这个选项不靠谱，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合她的意？顾未央一边祈祷这一次选项可千万别又瞎来袭，一边选择了1。
    系统竟然提示“这个选项不乐意你选，它建议你选2。”，顾未央呵呵一笑立即就选择了3，因为边撸串边道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一次显然选项是铁了心的要和顾未央作对了，“这个选项更不乐意你选，它也建议你选2。”
    什么？建议！分明就是强迫性的让她选择2好吗？！顾未央在心里委屈的怒吼道，然后选择了2，于是下一秒手机就顺势掉落到了地上，程书墨从听筒里传来的“喂喂喂……”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清晰，自己不会因为这样就被水给淹死了吧？晕倒前的最后一秒，顾未央已然绝望。
    而电话另一端的程书墨只听到duang的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了顾未央的声音……

 108一波三折的一天（下）

    在挂断电话重新接连打了好几个顾未央也依然没有接听或是挂断后，程书墨的内心一紧，这个顾未央不会被绑架或者出了别的意外吧？！吓得程书墨拿着手机就朝着鞋柜跑了过去。
    “怎么了？”陆婉仪也被程书墨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妈，我下楼一趟，马上回来。”程书墨说罢就关上门走了。
    滴滴师傅在锦绣庄园门口停下来后，程书墨一路狂奔到了18栋，看着电梯迟迟不下来，转身就从楼梯一口气跑到三楼，然后伸出手用力的砸着308的门，但一直砸到307的住户都受不了跑出来说“能不能小声点？！大半夜的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后，顾未央还是没有来开门，重要的是308的房间里什么声响都没有，但从门缝里穿出来的灯光又让程书墨坚信顾未央肯定是在里面的，想到这儿，程书墨又转身跑向就修庄园的物业中心。
    去的路上程书墨已经想好了，如果物业不给自己开门，那么他就打110来开门，让程书墨意外的是，自己才刚跑到物业门口，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拿着钥匙走了出来，“把钥匙锁家里了？”
    程书墨慌忙点头，“是。需要签字什么的吗？”毕竟这钥匙一旦拿走可是可以打开308的门的。物业笑了笑，然后摇了摇自己手中的一个文件夹，“不用。周女士在我们这儿有备注的，程书墨，顾未央，以及她本人可以随意取用这个备用钥匙，程书墨是你吧？我一看照片就知道了，用了记得还回来就是。”
    “谢谢叔叔！”程书墨接过后立马道谢，然后再次狂奔了起来。
    门打开的时候，程书墨并没有一眼就看到顾未央的身影，不过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这是顾未央的习惯，程书墨很是清楚，所以赶紧一扇门一扇门的推开找顾未央。
    卫生间的门是程书墨推开的最后一扇门，因为卫生间里并没有水声的传来，所以程书墨压根儿就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是在那儿。
    粉红色的浴缸里躺着顾未央，她的上半身正一点一点的朝着水里滑去，原本无色的水却是红色的，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乌青。
    “顾未央！”
    “顾未央你怎么了？！”
    “顾未央你别吓我！你说说话啊！”程书墨用力的摇晃着顾未央，但是顾未央却毫无反应，顺手从置物架旁拿过浴巾后，程书墨赶紧将顾未央从水里抱了起来，然后把整个人用浴巾包裹了起来。
    鲜血还在顺着顾未央的大腿向下流着，程书墨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她抱更紧，然后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从来没有一个夜晚像今夜这么漫长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程书墨难受极了。
    等到救护车的声音后，程书墨抱着顾未央跑下了一楼，救护车一停，医生和护士就立马将顾未央放了上去，开始驶向市人民医院的急诊科。
    程书墨已经被顾未央的出血量给吓得六神无主了，赶紧拨通了陆婉仪的电话，“妈，你赶紧来人民医院！在急诊科！”
    “怎么了？书墨，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程书墨语气里的着急和惶恐让陆婉仪再次被吓了一跳，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她一向很是沉稳的儿子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顾未央大出血，正在抢救。”
    “什么？未央大出血？！哪个部位？怎么回事？”陆婉仪的脑子里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他不是说下楼一趟吗？怎么就和顾未央在一起了？顾未央不是家里有事吗怎么会大出血呢？但是陆婉仪已经来不及问了，赶紧拿过银行卡就朝着车库跑去。
    抢救室里的灯亮着，程书墨在走廊上来回走着，这是顾未央第二次进抢救室了吧？想起她第一次的模样，程书墨都还心有余悸，结果才隔了不久，就又进了。上天对顾未央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程书墨紧张的握着的手都已经出了汗，抢救室的医生都还一个都没有出来告知顾未央现在的状况。
    “书墨！书墨！”陆婉仪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不安的程书墨，赶紧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别怕啊，医生都在呢。”
    “妈，顾未央流了好多的血……”
    “什么原因造成的？”陆婉仪拉着程书墨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将他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手心，想让他放松一点。
    程书墨摇头，“我不知道。我去她家的时候浴缸里的水都染红了。”说这话的时候，因为想起刚才的那副场景，程书墨的脸色更是惨白了。
    “她一个人吗？”
    “嗯。是的。”
    “那我知道了。别怕啊，她不会有事的。相信妈妈。”
    程书墨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抢救室，他的内心在这一刻无比的害怕顾未央的离去，虽然她总是闹很多啼笑皆非的事；虽然她出现在自己身边总是没有好事；虽然她总是很吵；虽然她长得并不是那么可爱；虽然她的智商还那么的令自己堪忧。
    但程书墨还是希望，她能一直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因为这世道太乱，顾未央只有跟着自己，他才安心。
    “顾未央的家属！顾未央的家属！在哪儿？”抢救室的门终于推开了。
    “我是！我是！”陆婉仪赶紧走了上去。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她是因为在黄体期剧烈运动导致的卵巢内黄体囊肿大出血。你们做家长的平时要多关心关心孩子，她已经很瘦了，就不能由着她减肥了。别一天到晚只忙工作，孩子要是没了，我看你们上哪儿后悔去！”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那边办理一下缴费，具体注意事项一会儿护士会告知你们。”
    “好的好的。”
    陆婉仪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程书墨也长舒了一口气，虚惊一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词了。

 109让人疑惑的顾未央

    第二天一大早顾未央自己就从床上翻了下来，溜到医院的食堂买了油茶，豆浆还有小笼包才回到病房。刚到病房门口就碰见了负责她那一床的护士。
    “顾未央，你干嘛去了？！”护士盯着她手里的东西，脸部表情很是严肃，顾未央无辜极了，摇了摇手，“去食堂买吃的了，我饿了。”
    “你知不知道你至少要卧床一周好好休息的！昨天晚上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忘了疼了？”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顾未央塞到了床上。
    很多的血？自己昨晚不是来月经了吗？月经能有多少？“生理期流血不是很正常吗？”
    “生理期？你哪是生理期？你是黄体囊肿破裂导致的大出血。”
    囊肿破裂？！这一秒脸色变得凝重的立马就成了顾未央。似乎是见顾未央吓呆了，护士小姐姐赶紧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安慰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你那个囊肿是生理性的，会自己消失的。但是你竟然出那么多血，倒给我们吓了一跳，因为一般来说恶性囊肿才会的。”
    “可是……可是我这会儿没有哪儿不舒服啊，肚子也不疼什么的。”真有那么严重吗？顾未央懵圈了，因为护士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时，程书墨拎着两个保温桶进来了，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又看了看顾未央，“谁给你买的？”
    顾未央立即就把头盖进了被子，因为实在是没有胆量告诉程书墨那是自己去买的。但顾未央显然是忘了床边站着的护士小姐姐还没有离去，“谁给她买的？她自己去买的！你们家属把她看好了。”
    “好的，谢谢姐姐。”程书墨很是礼貌的回答着，护士小姐姐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下一秒顾未央就感觉到自己头顶上的被子被人扯开了，“起来喝汤了。”程书墨竟然没有凶自己？顾未央很是受宠若惊，“什么汤？”
    “鸡汤。我妈煲的。”
    顾未央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半坐了起来，看着程书墨把保温桶里的汤倒在碗里再端给自己，顾未央觉得生活可真是美好极了，“程书墨，喝完汤你去医生那儿帮我办理出院吧，我不就出了点血吗？哪需要住院？矫情。”
    “顾……未……央。”
    “嗯，你说。”程书墨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顾未央刚刚还在的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可以说服医生让自己出院的底气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去医院门口取个汤的时间你跑去食堂溜了一转，觉得自己厉害了是吧？既然可以自己去买早餐那你自己去找医生办出院啊。出门右转第三间就是办公室，负责你的医生姓王。”
    “我……真的没事了嘛。”顾未央的声音已经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喝汤！”遭程书墨生气的看了一眼的顾未央立马就只剩下喝汤的声音了。
    “我还想喝一碗。”顾未央委屈巴巴的将手里喝空的碗给程书墨递了过去。
    “把这碗鸡肉吃完再喝汤。”程书墨很快就舀好将碗递了回来。
    顾未央看着满满的一碗鸡肉，面色痛苦，“太多了。吃不了。”实质却是鸡肉太瘦，顾未央觉得咬起来太硬。
    “我觉得你可以。”程书墨将可以二字咬的很重，顾未央当然懂他的意思，如果吃不完她就死定了。
    “那你给我拿个装骨头的。”
    “这有纸杯子，可以扔。”程书墨指了指床上的小桌子。
    “你昨晚都在医院？”顾未央看着程书墨校服上的一块污渍说道，程书墨其实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他如果回家了不可能不换，所以只剩下一个可以说的过去的理由，那就是他没有回家。
    “嗯。”程书墨点了点头。
    “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是顾未央发自肺腑的道歉，这么久以来每次承受不友好的选项它的结果时，程书墨都是陪在身边的，不论他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是被选项强迫使然，还是自己愿意的，总之他都在，这种感觉令顾未央温暖，但也愧疚，所以顾未央才会红了眼。
    如果顾未央早知道自己在高一的第一天就遇见程书墨，那她一定会告诉自己：要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样不管她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自己才不会遭到别人的非议，程书墨也不会被人说眼瞎。最重要的是，有了实力才能毫不退缩底气满满的成为程书墨最好的异性朋友。
    只可惜时间不像电视节目，可以回放。那么就在以后的日子里竭尽全力吧，顾未央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知道就好，赶紧吃，别瞎想了。”程书墨的嘴角竟然有了弧度，要不是刚刚才伸出手擦了擦眼睛，顾未央怀疑自己一定是眼花。
    “小姑娘，怎么样了？”果然这四川人是不能说的，刚刚才说到王医生，这个时候王医生就来查房了。
    “挺好的。王医生，学校马上就期中考试了，我下午能出院吗？”
    “我们建议你住一周的院。”王医生拒绝了顾未央的提议。
    “这样吧，不然你一会儿给我开个单子，我去复查，如果有问题我就留下。如果没有，就出院好不好？”顾未央那小眼神儿别提委屈的多撩人了。
    “好。”王医生说着就将门口的护士叫了进来，让她十分钟后带顾未央去检查。只是他答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忍拒绝顾未央，而是想让顾未央死心安安静静的在床上养着，因为已经听闻顾未央悄悄溜下床去食堂了，只有顾未央自己被自己的眼神给撩住了而已。
    等到医生一走顾未央就立即把窗帘拉了起来，然后将病号服脱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紧接着又将鞋子穿好，这才拉开了窗帘。
    “你干嘛呢？”程书墨一脸懵。
    “一会儿检查我肯定没有问题的。”顾未央笃定的说着，她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医生刚刚进来的时候，脑海里的嘀嗒声就响起来了，这是选项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让她作出任何的选择，而是告知她昨碗的事都是它捣的怪，可放心申请出院。
    “随你。”程书墨的声音很是冷，因为他刚刚才给顾未央讲了的不能出院，但是她执意要这样子做，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没有。
    一个小时后，顾未央所有的检查报告都拿到了王医生的手上，“什么问题都没有。可以出院。但是回家后一定要小心注意，再有出血的情况一定要及时来医院。”
    “好的。谢谢王医生！”得到准许后顾未央兴奋的就扑上了程书墨的身体，没有任何准备的程书墨险些被扑倒。
    “顾未央，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我……”被憝的顾未央无言以对，只能选择低下头。
    尽管王医生这样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很疑惑的，因为顾未央昨晚送过来的时候是他抢救的，流的那么多的血也是他亲眼看到的，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她就恢复的活蹦乱跳了，这是其一，其二更重要的是报告上显示没有囊肿了，这神奇的治愈能力，王医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堪称奇迹，奇迹到王医生觉得诡异。
    而同样觉得诡异的还有程书墨，因为他联想到了上一次她住院后来出院也是这样，直接将主治医生都惊呆了，再加上顾未央日常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举动，程书墨就更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问题了，但到底是什么问题，程书墨就不得而知了，他为此已经脚破脑汁太多次。
    不过他相信，真相总有大开的那一天，希望那时的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110考试后的小疯狂（上）

    尽管在出院的那一天顾未央向程书墨保证了又保证，最近一定不会再剧烈运动，就连慢跑都不会有。但期中考试结束的这一晚，顾未央还是将苏十一拉到了涪江河边，嘴里说着散散步，压压考试的惊，着装却全都是跑步的装备。
    “你今天发挥的怎么样？”顾未央语气轻松的说道，苏十一则是低落的摇了摇头，“不怎么样。唉。”
    “成绩并不能代表一切，别叹气，容易长皱纹。”
    “大家都说成绩不能代表一切，可成绩就是好大学的敲门砖啊，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我还是不行，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没有用了。”苏十一坐在河边，11月的河风，吹的脸部都是生疼的，但苏十一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今天早上出门还把钱包掉了，虽然里面并没有多少钱，可是那个钱包是许长歌帮我选的，除了我们上次的合照，那个钱包就是我们之间唯一还能扯上关联的东西了。我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唉，太倒霉了真是！”
    顾未央赶紧了拍拍苏十一的肩膀，眼神认真的看着她，“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倒霉吗今天？因为你今天的好运气在很久前的那一天被拿去遇见许长歌了。”
    苏十一顿时就笑出了声，“哈哈……没毛病。”
    “改天让许长歌再帮你选一个。多大个事。你们现在的关系又不是以前那么陌生。”
    “也对，这个主意好！”苏十一心满意足的点了头，“话说运动会你还能参加吗？”
    “当然可以。我这不就是来练了吗？”顾未央傲娇的说道。
    “你确定你可以？”苏十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程书墨私下可是叮嘱过她的，一定要监督好顾未央，不准再练习跑步了最近。
    “你想看到我在运动会是那个出丑吗？”顾未央反问。
    “当然不想了。”苏十一根本不用想，就脱口而出了，顾深深早就坐好了看顾未央出糗的准备了，她肯定是希望顾未央赢的，然后用胜利去秒杀顾深深的小人之心。
    “那就对了啊，我也不想，所以我必须得练习，你快给我计时。”顾未央说着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跑的姿势。
    “知道了。”看着顾未央脸上的拼搏到底，苏十一已经后悔在她报4乘100米男女混合接力赛时竟然没有劝她放弃了，这要是跑出个什么问题，得怎么办？
    所谓的面子和生命面前，后者的重要性当然不是前者可以比的，重点是程书墨还千叮咛又万嘱咐了的，一边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一边是自己喜欢人最好的朋友，这显然得罪谁都不是明智的做法。
    “不然我们改天再练吧，身体要紧。”在顾未央刚刚跑出去后，苏十一还是选择了制止，作为顾未央最好的闺蜜，她的生命于自己而言肯定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都是浮云。
    刚刚好不容易才积蓄起能量的顾未央立马就被苏十一的打断而没了气儿，“十一啊，我们能给力点吗？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像是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吗？！”
    她分明就是相当惜命的一个人好吗！
    “好像的确你也不像是那种不要命的人。”苏十一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毕竟顾未央一直都是一个只要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会立马去医院的人，哪怕是在黑夜，哪怕是她一个人，她也会在小区门口打个车去急诊，所以听顾未央这么一说，苏十一又觉得没毛病了，“准备！”
    “3！2！1！跑！”苏十一一声令下后，顾未央立马像离弦的箭一样的飞了出去，耳边的风顿时变得更大了，但顾未央的身体却更热了，其实报项目的时候，她也是思考了的，毕竟800和100米差了700米，那么她当然选择短的啊，结果等到自己练的时候才发现，跑100米跑800米难多了，800米拼的是耐力，可以将自己的能量匀速着来释放，可是100米就不同了，100米的每一步都要竭尽全力，因为距离太短，稍微一松懈，对手可能就已经冲到终点了，全程的爆发让跑到终点的顾未央累的气喘吁吁。
    “不错，不错 ，比上周有进步了！”苏十一兴奋的晃着手机说道。
    “快了多少？”听到自己有进步，刚刚还累的不行的顾未央整个人立马又来了精气神儿。
    “一秒。”
    听完苏十一的报数，顾未央立马就焉掉了，“唉。”
    “你可不能叹气，一秒也很厉害了好吗？比赛可是精确到0.001秒的，你居然觉得一秒少？”苏十一对于顾未央的不满意表示不赞同。
    “你这么说倒也是，来来来，再跑几次我们就去吃烧烤，反正明天不上课，可以晚些回家。你给许长歌打电话，约在五区后面的那家李烧烤，我先自己练习。”
    “就是我们每次都吃的那家是吧？”苏十一掏出电话和顾未央做着最后的确认。
    顾未央点头，“对，就是那家没有错。”
    4乘100米的男女混合接力赛是和整个高中组比，并不是以年级，所以顾未央还是很有压力的，作为高一七班的一名学生，她的集体荣誉感自然还是很强的，而且还有一个自己的小私心，那就是顾未央的上一棒是程书墨，所以她就更不希望在程书墨将接力棒交给自己后，自己被别人超越，导致班级输掉这场比赛，她希望自己在接过程书墨传来的接力棒之后可以跑的更快，将和对手的距离拉的更开，这才是顾未央想要的。所以参加了这么多年的运动会，这是她第一次为了运动会而练习。要不是前面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苏十一，顾未央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不然自己怎么可能怎么拼？不过拼搏的感觉顾未央觉得倒也挺好的，每听到自己进步一点，顾未央就会兴奋一次，这种自己带给自己的自我价值的肯定感，真的挺让人记忆深刻的。
    但顾未央显然练的太过投入了，所以才连苏十一在旁边歇斯底里“顾未央，你快停下来”都没有听见，而是直接被一个人挡住了跑步的路线，顾未央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就是一推，“麻烦让一让， 谢谢！”
    下一秒顾未央就感觉到自己腾空了，紧接着就是程书墨的声音，“顾未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快放我下来。”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挣扎着。
    “不想掉下来摔的毁容，你就安静点！”果然顾未央立刻就变得安份了起来，不再乱动。
    和许长歌一起跟在两人身后的苏十一，双眼写满了羡慕，不过望了望自己身旁的许长歌，苏十一也还是很满足了，夜色浓浓，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就更好不过了。

 111考试后的小疯狂（下）

    “站稳了。”一直到李烧烤，顾未央的双脚才着了地。
    “怎么样？我家墨的男友力爆棚吧？”趁着程书墨去洗手的瞬间，许长歌赶紧打趣道。
    “你让他把你抗上肩头感受感受你就知道了。”对付许长歌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解释，而是直接憝，这是这么久以来，顾未央总结出来的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我？我也想啊！可是程书墨不乐意啊，不然你帮我说说？”许长歌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双眼都在放光，看来是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了，顾未央哭笑不得。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从洗手间出来的程书墨好奇的看着许长歌和顾未央。
    “她们在说……”苏十一抬起了头，吓得顾未央赶紧伸出手将她走凳子上拽了起来，“没说什么，十一你不是说你饿了吗？赶紧去选菜吧。”
    苏十一一脸的真挚，“我不饿。”
    遇上这种猪一样，不会看脸色的队友，顾未央只能在心里表示她认了，这锅她自己背还不行吗？“那我饿了。选菜去。”
    “好。”这一下，苏十一就很是爽快的跟上了顾未央的脚步，反正结果都是选菜，顾未央就搞不明白苏十一刚才为什么要坐在那儿纠结到底是谁饿了的问题了，谁饿不都是吃吗？
    李烧烤的菜品都很新鲜，并且烧烤的味道也很好，至少在江城顾未央吃过的那么多家烧烤里面，是最好吃的一家，并且价格也很亲民，离几个人的家也不算太远，所以久而久之，大家每次说到撸串，都会选择它，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别的家，在大家都想换换口味时，但吃来吃去还是觉得不好吃，后来也就不再有人闹腾着换一家了，并且和烧烤摊的老板熟悉了之后，每次去别人还会免费赠送一盘花生米，虽然花生米的价格才3块，可是里面包含着的店老板的情谊却是无价的。
    顾未央选了土豆，藕片，鱼排，猪皮，鹌鹑蛋，火腿肠，干饼子，厚豆腐，韭菜，四季豆，青椒，茄子和香菇，然后望了望依然还坐着没有动的程书墨和许长歌，“你们两个要吃什么？”
    以为他们要报出一大串名字的顾未央站在放菜的柜子前，准备报一个就抓一把，结果两人异口同声的回了一个字——“肉！”
    “什么肉都要吗？”顾未央就纳闷了，这两人吃那么多的肉为什么都不长到身上？还有为什么男生都那么喜欢吃肉？像她和苏十一每次都更倾向于吃蔬菜，这一定是个未解之谜。顾未央想。
    “对。”两人依然还是异口同声的回应着自己，顾未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好的。知道了。”然后取了骨肉相连，腰花，麻辣牛肉，鸡尖，烤鸡爪，小郡肝儿，排骨，五花肉，掌中宝，里脊，鱿鱼须，中翅，还有整条的鳕鱼，最后又点了一份麻辣小龙虾，这才作罢。
    “小未央啊，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姑娘，能不能少吃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能吃，以后你男朋友是会养不起的！！”许长歌一边给顾未央递饮料，一边嫌弃的说道。
    “我自己可以养我自己，你瞎操什么心？”还有那些菜品都是按照四个人的数量去拿的好吗？！她一个人要是就可以吃那么多的话，胃子肯定早就撑破了，哪还需要吃到破产？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程书墨家有钱，别说养你了，再养10个你，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许长歌哈哈大笑。
    “喝你的水！”程书墨将许长歌的杯子拿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意思也很是明显，那就是他可以闭嘴了，安安静静的当个美男子，不然有他好看的。
    “要香菜和葱吧？”老板娘问，四个人相视而笑，然后整齐的发出了”要！“的声音。
    因为今晚的客人很少，所以顾未央四人点的菜老板娘很快就烤好端了上来，四个人默契的将签上的菜都拨到了大盘子里，然后又让老板娘撒了一些葱花和香菜上去，这才开动。
    刚吃了两口，许长歌就觉得辣的很，“我们倒点醋吧？不然这辣下去明天早上起来肯定得长痘痘。我这么帅，你们肯定是不忍心。”
    谁给许长歌的自信，顾未央不知道，顾未央只知道程书墨拒绝了他，“你拿个碟子蘸。”
    “为什么？”许长歌纳闷的看着程书墨，他们两个人每次出来撸串都是直接把醋倒进来，并且程书墨吃醋比他还厉害，怎么可能不要？
    “我不吃醋。”
    “你不吃醋？程书墨，你他么逗我吧？！”许长歌被程书墨那认真的模样搞得啼笑皆非。
    苏十一突然明白了过来，赶紧起身去旁边拿了一个碟子过来，成功地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僵持不下，“未央不吃醋。”
    “你早说嘛，我忘了。我就说嘛，你一个无醋不欢的人竟然说自己不吃醋？我险些被你吓傻了好吗？”许长歌将韭菜在醋里滚了一圈递到嘴里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意。
    顾未央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单独和程书墨吃过的那么多顿饭里，其实程书墨都是要吃醋的，但因为自己不吃，所以他也不吃了，她一直都以为程书墨是和自己一样不吃醋的，这种隐藏了这么久却一直都存在的迁就，让顾未央心里的某块地方正一点一点的溶解着。
    “为了庆祝半期考试顺利结束，干杯！”许长歌兴奋的说着，然后率先拿起了自己手中的王老吉凉茶，易拉罐相碰的时候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这声音很快就在空气里跌荡开来，就像顾未央正一点一点绽放着的小心心。

 112不成功的告白(上）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烧烤吃到一半时，许长歌突然兴奋地看着三人。
    “大晚上的就别大冒险了，现在不流行走心吗？今夜，我们只走心，玩真心话，不玩大冒险。敢不敢？敢不敢？”顾未央笑道。
    许长歌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吆喝道，“行啊，成交！来不来？来不来？”
    顾未央从来都不怕这正常的真心话，因为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再者对象还是她在江城一中最好的几个朋友，那么顾未央就更没有顾忌了。
    程书墨的想法更简单——玩就玩，谁怕谁？他难道还能被问出惊天动地的秘密？！
    只有苏十一有些胆怯，毕竟这要是被问喜欢谁可就尴尬了，可是他们三人都很有兴趣的样子，自己肯定是不能破坏了这个美好的氛围的，再者她向来都是跟随大众的脚步走，当然只能硬着头皮上，“好啊。没有问题。”
    “苏十一，我觉得你越来越豪爽了，点赞！”见苏十一说的这么爽快，许长歌哈哈大笑，然后伸出手拍了拍苏十一的肩膀，很是赞赏。
    “那是！who怕who？”苏十一得意的笑了，看着她眼里因为许长歌而产生的浓浓笑意，顾未央多希望，许长歌喜欢的人也是苏十一，那就好了，这份带着光的笑意就会一直存在了。
    “来来来，大家一起嗨起来，手心手背手……！”四人异口同声的欢呼着，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程书墨手背，顾未央手心，许长歌手心，苏十一手心。
    程书墨傻楞了两秒，“第一个就是我吗？”
    三人整齐的点着头，又整齐的回答着，“是。”
    “问吧。”程书墨猛的喝了一大口凉茶，显然是想压压惊。
    “你来。”许长歌和苏十一竟然鲜少的，很是默契的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了顾未央。
    “我？”顾未央的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呵呵哒，这摆明了是想看好戏，不过她也好想看好戏，怎么办？答案只有一个——毫不留脸面的问！
    “你觉得你曾经喜欢的人和我们班的哪个人最像？”因为程书墨对于自己在异性方面的事从来都是绝口不提，所以她们都充满了好奇之心，就连许长歌的双眼都是放光的。
    “你。”程书墨看着顾未央，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倒是许长歌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程书墨还真的有过喜欢的人？所以现在因为喜欢过的人和顾未央有些相似才对她这么上心？这么大个秘密，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可真是无法原谅！等到一会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他一定要好好审审程书墨！
    顾未央这边心情也变得不那么好了，原来程书墨的内心一直都藏着另外一个姑娘？看来这所有的一切，包括偶尔的那些暧昧到让自己误会的瞬间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像另外一个人而导致的。这种被当作替代品的感觉可真是难受。对于自己自找的不愉快，顾未央只能强颜欢笑着接受。
    顾未央知道，人的心中难免会有另外一个念念不忘的人，自己总是会在无聊的时候想想，在吃饭吃到ta喜欢的菜时的时候想想，走在凌晨的大街上时想想，在听到一首曾经一起听过的歌想想，在见到一个在某点和ta有些相似的人时想想。在每一个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也想想。虽然不管这个人在不在自己身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生活，自己依然会吃会玩会睡，也依然会有新的朋友。但自己的心中始终留着那么一块属于ta的地方，只要ta一出现，所有的东西都自动就被屏蔽掉了。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自己喜欢的某个异性，它也存在于两个极好的同性朋友之间。
    只是不巧，程书墨忘不掉的这个人属于前者罢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顾未央都能理解，也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有忘不掉的人，只是别影响现在的生活就好。
    “来来来！大家一起嗨起来，手心手背手……”新的一局游戏里，刚才的不欢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许长歌！哈哈。”这一次的被问真心话的对象变成了许长歌。许长歌很是奸诈的看着大家，“你们谁来？我劝你们温柔待我，不然一会儿小心被报复！”
    报复？不存在的好吗？！抓住一局是一局！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最后决定这个问题由程书墨问，因为三人里面最了解许长歌的就是程书墨了，只有最了解的人才能挖掘出最狠的东西。
    “你觉得在座的哪一位异性可以成为你的性幻想对象？”
    程书墨问出这个问题后，在场的另外三人都石化了，程书墨在他们的心中一直都是最为正紧的一个人，没有想到他一张口，竟然来个尺度这么大的问题。
    顾未央知道自己在很多年以后，也许会成为一个能厚脸皮随意听荤段子的姑娘，但她希望在想起程书墨的时候，还是想穿最干净的白色裙子给他看。
    “顾未央。”十秒后，许长歌给出了答案。顾未央看了看苏十一的脸色，果然很是难看，这锅她不背好吗？！
    因为许长歌说的时候朝着她抛了一个眼神儿，顾未央当然懂，他们三人当中，许长歌要是回答程书墨肯定是不合时宜的，要是回答苏十一他又担心自己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好的那一步，说了之后引起尴尬，所以选择自己是他最好的回答。
    而程书墨的脸色也在刚刚发生了变化，许长歌只能把头转向一边，装作没有看到，他发誓他下一次就算是回答程书墨也不选择回答顾未央了，因为程书墨刚才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天知道，他对顾未央从来都没有过那个心思，也不敢有那个心思好吗？兄弟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想啪？！
    “来来来！大家一起嗨起来，手心手背手……”干了一次杯后，大家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一次受罚的对象换成了顾未央，鉴于刚才两轮的问答都不太愉快，顾未央的内心也从坦然变得有些不安了起来，不过死猪不怕开水烫！“问吧，你们随意。”
    “那我问了？”许长歌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不怀好意的笑，顾未央的小心脏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发生了世界末日，你会幸存，并且你可以救我们在座的一个人，你会救谁？”
    问题一出，顾未央就想一巴掌拍到许长歌的脑袋上，好好看看他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才能问出如此刁难的问题！这分明就是个坑，选择救谁都可能会牺牲掉另外两个人的感情好吗？！
    顾未央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问题问出后不到五秒的时间里，自己的脑海中闪现的答案竟然是程书墨！难道不是苏十一吗？

 113不成功的告白（下）

    顾未央转念一想，可能是这两次牵涉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都是程书墨陪在身边吧，所以选择程书墨倒也不是说不通。可是她是不能说出这个答案的，顾未央很是清楚，但这又玩的是真心话，自己总不能破坏规则吧？虽然只要她不说出来，就没有什么知道那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偏偏选项选择在这个时候也来凑个热闹：
    【1.在程书墨耳边说出自己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
    【2.在许长歌耳边说出自己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
    【3.在苏十一耳边说出自己现在内心真是的想法。】
    且不说把现在这个真实的想法告诉苏十一有多破坏两人的闺蜜情，重要的是一会儿如果苏十一受罚的话，顾未央的这个真心话是肯定会被问出来的。如果把这个秘密告诉许长歌，那问题就更严重了，苏十一在场，要是看到两人那么亲密还在耳边说悄悄话，就算不当场撕她，下一次自己再受罚，苏十一也是肯定会问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的，不然她一会儿回去，肯定是一晚上都无法入睡的。于是权衡来权衡去，顾未央只能把目标锁定程书墨，最重要的是，她相信无论许长歌和苏十一两人怎么问，程书墨都是不可能告诉二人的，因为那是悄悄话，程书墨的守信程度就是这么高，宁肯牺牲自己，也不会暴露朋友的秘密！
    选择一结束，顾未央立马就凑到程书墨的耳边，“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刚刚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人是你，只是我得顾及苏十一，所以对不起。”
    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完后，程书墨竟然点了头，表示理解。
    “救苏十一。”
    “唉。”听到顾未央的答案后，许长歌竟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的顾未央很是莫名其妙，“你抽什么风？”
    “你刚刚那么亲密的凑到程书墨耳边难道就是为了告别吗？卧槽！顾未央你可真是残忍，你这可谓是刚给程书墨一颗糖，然后又立马将他推入悬崖。狠！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墨啊，你以后离小未央远一点，她太狠了。”许长歌鄙夷的说到。
    顾未央才不搭理他，而是带着头又嗨了起来，“来来来！大家一起嗨起来，手心手背手……”
    “哇唔！苏十一！终于到你了！”看着许长歌脸上的那股兴奋劲儿，顾未央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又不是问七月小姐姐真心话，许长歌至于吗？！
    “你们谁问？”苏十一佯装淡定的看着三人。
    “许长歌问吧。”顾未央立马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开了。
    “程书墨问吧，我觉得他更狠。”许长歌幸灾乐祸的说到。
    顾未央赶紧悄悄的在背后拽了拽程书墨的衣服，然后用眼神祈求着他别问，留给许长歌，顾未央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眨瞎了，还好程书墨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来，我们三人当中你最帅。”
    程书墨竟然还顺带着将许长歌给表扬了一番，许长歌很是受用，“好啊。那我想想。在你洗澡时，有一个异性冲了进来，你会怎么样？”
    三人都屏息凝神的将目光转向了苏十一，希望她别采用极端手法，不然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吓得大家晚上做梦都不安宁！
    “如果那个异性是你，那就算了。”苏十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闪躲的看着许长歌，这样的勇敢让顾未央忍不住带头欢呼了出来，“啊呜！！666，我的十一姐。”
    程书墨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带着一副看破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看着许长歌。许长歌没有想到苏十一竟然来个这么刺激的回答，如果是自己，那就算了。“卧槽！苏十一，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许长歌说的时候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苏十一。
    苏十一的脸顿时就有些微微泛红，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顾未央看出了她的纠结，所以顾未央赶紧将话题转移开了，“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想知道苏十一到底喜不喜欢你，那就等着她下一次受罚好了？”顾未央说罢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的大笑让许长歌心里的紧张放松了不少，毕竟他一直都当苏十一是朋友，还真没有想过要和她有什么的，顾未央这笑就表明她们是故意捉弄他的，那么他就放心了。
    说来也真的是有有毒，从这一局之后，苏十一在害怕说出真心话和害怕说出真心话后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当中一直徘徊到结束，都没有成为那个受惩罚的人。这让顾未央和苏十一都觉得庆幸不已，但庆幸之外，还是有失落的，因为这也说明，现在不是告白的好时机，至少今日来讲，是肯定不行的，不然为什么就连老天都那么帮苏十一，一次说出真心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以后还没有这样一个趁着玩游戏的机会就可以很是自然的衔接过去告白的机会，顾未央和苏十一就都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顾未央看来，爱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要么一生，要么陌生的事儿，所以苏十一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结局是否成功，她都永远是她最为坚强的后盾和港湾。
    因为生于这世间，本就没有感情不是千疮万孔的，所以才更要一如既往而又勇往直前。

 114地震来袭（上）

    吃早饭的时候，顾未央接到周楠的电话，说她今天晚上回家，顾未央有些惊讶，因为昨天晚上周楠的朋友圈都还显示她还在大山深处的某一处角落里一杯茶，一边看着夕阳。
    她们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见了，不过要说有多想念，顾未央觉得好像又说不上，因为这么多年的两人的生活模式都是这样，周楠一年至少有3分之2的时间都是在外面旅行的，只是以前自己小她就会将自己带上，等到自己读书后，就请的保姆照料，再长大一点，就直接连请保姆这件事情都省略了。
    小区里面的安保工作是整个江城做的最好的，全天24小时监控室里都有人坐着，而且一旦出现什么需要求助的事情，只需要按一下家里的报警器，那是和保安室直接连通的，重要的是小区门口就是警察局，所以没有人会来自投罗网。而且锦绣庄园的保安和其他小区的保安是不一样的，他们晚上的职守是一直守在小区门口，而不会进到保安室里睡觉，有人来才起来的，并且每两栋单元楼的下面就会有一个保安来回的走动，观察着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所以这样的安保让周楠很是放心将顾未央一个人留在家里，除了呆在家里的时间，顾未央的其他时间就是上学，上学的时间里就更用不上周楠要为她做些什么了。但凡事亲子活动之类的，周楠还是会准时出现的。
    久而久之，顾未央就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相处方式。虽然她没有周楠日日的相伴，但是她们每晚都会视频，她会给周楠分享今天在学校里的喜怒哀乐，周楠会将今天看到的风景以及有趣的人和事跟她进行分享，这种在学校里面得不来的一种属于外界的另一种生活模样，对顾未央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听周楠分享过太多的地方，太多的人文历史，顾未央也就耳濡目染了，当再去到某座城市的时候，心中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会有一种因为周楠而产生的熟悉的感觉，还能更加清楚的了解这座城市，不仅仅只是它的美景，还有它的历史，这才是周楠希望的顾未央旅行里的模式，而并非拍拍照，吃吃美食，然后发点朋友圈就算完事。
    这种在外界看来很是奇葩的相处模式，让顾未央觉得很是开心的还有另外一点，那就是自己写作业，不管写得快还是慢，都不会家长一直在耳边唠叨个不停，一次考试成绩不理想也不会被家长日日念叨着要努力，自由的环境其实并没有放顾未央彻底的对自己放任自流，反而变得很有自律性。因为是一个人，所以只能自己安排好吃饭，睡觉，写作业和玩耍的时间，且深知如果自己在这个时间段做不完，那么是没有人可以帮着自己一起完成，是没有人会帮着自己第二天去找老师求情的，于是所有的事情，顾未央都必须得按照着计划来。
    顾未央偶尔也会觉得孤独，但孤独之外的时间里都是自由，鱼和熊掌向来都是不可兼得的，所以顾未央自己很是满足，从来都没有闹腾过，并且通过从小周楠灌输给自己的那些思想和理念让顾未央深深地知道，她们两个人其实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论彼此在哪儿她们肯定都是深爱着对方的，但是彼此都应该有彼此的空间，有彼此的事情要去完成，没有人有义务要牺牲掉自己的某一方面去为了迎合另一个人，她们的人生应该是自己的，而并非是依附在对方身上的。周楠不希望顾未央的人生全是按照自己的指引，自己的想法在走，就如同顾未央也不希望周楠因为自己就丢掉她该有的对生活的享受。
    所以顾未央和周楠的相处历来都是像闺蜜一样，顾未央喜欢并享受这样的状态。所以在听到周楠说今晚回来后，顾未央惊讶之余说的却是“你不多玩些日子？回来又没有什么事。”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内心有个声音在叫我回来。”周楠的回答让顾未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楠姐，我们都是新时代的人，好歹你也是个作家，要不要这么迷信？”
    “正因为长时间从事写作的工作，才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不跟你说了啊，朋友来叫我吃早饭了。晚上见！”周楠说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顾未央听到听筒里的嘟嘟声内心还是有些小憋屈的，有这么着急吗？
    “明天就运动会了，你今天下午还要和程书墨去操场练习吗？”等顾未央接完电话后，苏十一一边将筷子递过去，一边问道。
    “当然啊，肯定的！”顾未央果断的点着头。
    “你不留点力气吗？练完明天腿疼看你怎么跑？”苏十一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没事的。我早跑完的第二天腿就不疼了。放心吧。”顾未央笑着打消了苏十一的疑虑，两人这才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二两牛肉面的战斗当中去。
    回到教室时，程书墨已经到了，正在看着英语单词，顾未央这才想起一会儿马上就要听写，于是立马朝着程书墨送上了自己谄媚的笑容，“一会儿可不可以给我抄抄？我不想留下。”
    程书墨一秒都不带思考的就摇了头，“不可以。”
    “还是不是朋友了？”顾未央小声的嘟哝着，然后赶紧拿过自己的英语书开始看了起来。
    “歪理。”程书墨蔑了一眼顾未央，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全身心的放到了单词上。
    十分钟之后，朱老师拿着书和教鞭，以及她那粉粉的hello kitty的杯子出现在了教室，“把书收起来，听写本都拿出来，准备听写！”
    原本刚刚吃完牛肉面很是激情的顾未央随着朱老师单词的念出来，这份激情就越来越少，等到最后所有的单词听写结束后，顾未央对于这一整天的生活的激情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顾未央，程书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在朱老师说出一分钟之后把本子从最后面传上来之后，程书墨还是将自己的听写本递到了顾未央的面前，虽然他什么都没有。但这个举动已经足以让顾未央感激涕零了，顾未央决定下次去ktv唱歌的时候，她一定要第一首就唱《同桌的你》！
    听写本传上去之后，顾未央一直觉得自己欠程书墨的人情，因为要不是程书墨在这紧要的关头拉她一把，那么她中午一放学肯定就会被朱老师抓去办公室 ，罚写到过关才准吃饭，所以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顾未央特意多要了两个鸡腿，然后一起放到了程书墨的餐盘里，“多吃点。”
    程书墨抬头看了一眼随时和自己抢鸡腿的顾未央今日竟然如此大方，不禁很是疑惑，“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顾未央立即凑了过去，在程书墨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谢谢你今天早上给我炒英语单词。“
    程书墨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没有下次了。”
    顾未央委屈而又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
    午饭结束后，回到教室里的顾未央赶紧趴在桌子上开始午睡，毕竟她和程书墨这种学霸是不能相比的，别人就算是不睡午觉，只要老师一开始讲课，他就能被知识所吸引，从而困意便自动消散，但是到了顾未央自己这儿就不行了，只要不睡午觉，那么她保证她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都是倦意浓浓的，就算是喝咖啡都能在喝完之后睡着，所以顾未央必须得睡午觉。
    只是这一睡，睡得有些过分，口水都将书本湿透了好些页，尽管被叫醒了，但还是困的眼睛都不想睁开的，历史老师见状走了过来轻轻地敲了敲顾未央的桌子，“赶紧去厕所洗个脸上课。”
    “好。”顾未央说罢就昏昏沉沉的走了过去。
    历史老师之所以这么客气，其实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顾未央虽然数学物理化学扑到不行，但是除了语文好，历史也好啊，每次都是班级前三，高中的第一次月考还考了年级前三，所以历史老师自然还是很喜欢她的。
    顾未央在水龙前冲了许久才慢腾腾的回到教室坐了下来，刚拿出笔，就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像是谁在踏脚似的，但是前后左右看了看大家的脚都是静止的，并且这嗡嗡嗡的声音还越来越大，于是七班的同学们都整齐的抬起了头，以为这声音是来自是上面那个教室。紧接着大家书桌上的书本开始不停的往小掉，窗户也发出了震动的声音，大家这才意识到“地震了！”然后赶紧跑，顾未央反而被吓傻了，因为2008年汶川特大地震的画面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跑！”就在这时，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顾未央这才有了逃生的意识，赶紧大步飞奔了起来，两人一直跑到操场上才停了下来。
    操场上挤满了人，地还在持续的晃动着，“程书墨，我站不稳。”顾未央立马被吓得嗓子都哽咽了。
    程书墨将顾未央搂住蹲了下来，嘴上安慰着顾未央，说着”不怕。”，内心同样也是恐慌的彻底，因为他们都亲眼看到操场地面的晃动，看到教学楼左右的甩动，看到周围的人因为这样的晃动而偏偏倒倒，虽然看过那么多地震的场景，和地震相关的逃生演习也模拟了那么多次，但真到自己经历时，才知道是有多么的可怕和恐慌。
    江城一中的老师们在这个时候自己都站不稳的情况下，还大声的嚷嚷着，“同学们，不要怕！蹲下来蹲下来！”
    操场上很多女生都已经哭了起来，大家默契的拉起了彼此的手，相互控制住彼此，好让彼此不至于被刷到，团结一心终于在这一刻被江城一中的学子们诠释的淋漓尽致，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恐慌无比的，但每个人都在告诉旁边的人，“你不要怕，蹲稳了。”
    这种集体的温暖的力量让大家已经害怕的无处安放的心终于落地了那么一点点，地震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它的震动，一切似乎又都恢复到了原样，操场上的树还屹立着，教学楼也还是好端端的，食堂也还在那儿冒着它的烟，操场也还是原来的操场，一切又都不再是原样了，因为地面有了裂缝，教学楼的墙面出现了破裂，食堂的烟囱跨了几匹砖，但江城一中学子们的心却牵的更紧了，他们可是一起经历了命悬一线的一群人。
    邹校长让各班老师开始轻点学生，每个老师脸上的表情都是凝重的，直到确认完自己班级的学生都全部在操场上，都全部安全后，大家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邹校长，电话打不出去了。”就在邹校长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老师突然说道，大家立马又再度紧张了起来。
    经验告诉他们这次的地震一定有地方受灾特别严重，不然不会连江城的通讯都断了。
    “各班教师组织同学们放学，所有人等不准进入教室取任何的东西，具体上课时间请等待通知。同学们回家的路上务必注意安全，避开高层建筑，走宽阔的地带。回家之后也要保持警惕，我和老师们都等着你们安全回来。”
    李云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帮学生，内心百感交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异常的柔和了起来，“大家在校门口排队放学，回家之后务必给我发个消息说你们到家了。”
    “李老师，我们的书都还在教室呢。可以回去取吗？”
    这要是换作之前放假，不用某个同学提，李云也会叮嘱大家把书带回去看，但这一次她没有，“谁都不准进教室！回家安安心心的等着开课。”
    不准进教室，也就意味着没有作业，学校放假几天，大家就能安安心心的呆上几天，于是同学们都忍不住欢呼出了声，但李云脸上的表情还是刚才那般的沉重，顾未央想，她是不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因为地震来的这么大，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只是这因为没有作业而产生的欢呼声很快就消失了，他们从外面看进去，教室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的出现在它们不该出现的位置上，书和作业本撒了一地，这样的场景让大家的内心变得不安，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和最亲的亲人在一起，不管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是好怕的。
    所有曾经耿耿于怀不能释怀与不能原谅的人和事，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115地震来袭（中）

    因为顾未央，程书墨，苏十一和许长歌家都是一个方向，所以他们才有机会在这样一个时刻一起走最为紧张的这段路。
    “你们害怕吗？”就连最不正经的许长歌也在这个时候正经了起来。
    顾未央点头，“怕，地震之后不是还会有余震吗？你们说，我们会不会在这条路上就挂了？”
    “未央，你握住我的手，我害怕。”苏十一说着就已经紧紧地将顾未央拉住了，顾未央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她的颤抖，所以虽然她也害怕，但还是将苏十一反握的更紧了。
    “反正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挂了也还能继续一起造，不也挺好吗？至少不孤单。”程书墨说完后，许长歌，顾未央，苏十一都露出了惶恐的眼神看着程书墨，因为这是他们认识程书墨这么久以来他最为矫情的一次。
    “程书墨你刚刚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次！”许长歌掏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顾未央以为程书墨会扔给许长歌一个白眼就结束这个话题的，但是程书墨竟然大吼出了声，“我说就算挂了我们也还能一起浪，所以去哪儿我都不会觉得孤单！”
    一定还沉寂在刚才的命悬一线里，所以程书墨一说完，大家才都红了眼，然后高歌起了，“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许长歌要转弯了和大家分道扬镳了，在转身的时候许长歌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说了这么久以来最文艺比程书墨还矫情的话语，“不管我们再见面时是怎样的场景，是在哪儿，不管我们彼此能不能还在同一个世界里，大家都要在接下来的岁月里熠熠生辉，因为地球是圆的，我们终究会相聚。”
    “拥抱一下吧许长歌。”顾未央主动开了口，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被许长歌一把抱过的时候，顾未央听到了他和自己都心跳加速的声音。
    但在许长歌将怀抱转向程书墨的时候，程书墨竟然躲开了，“我现在不跟你抱。我们见面再抱。”许长歌楞了楞，然后咬住自己的嘴唇点了头，“好。一定。”
    “十一，我们还是拥抱一下吧。”许长歌很是主动的张开了怀抱，苏十一眼里的雾气没能忍住的簌簌的往下掉着，她是真的害怕日后再也见不到许长歌了，那样的日子，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象是有多么的痛苦。
    许长歌再次转身的时候，苏十一望着他的背影终于不顾及形象的蹲坐在了地上，然后嚎啕大哭了起来，告别有多用力，她现在就有多么的难过。
    顾未央看着这样的苏十一喉咙也很是苦涩，但还是强忍着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走吧，回家了。”
    十分钟之后，苏十一也到了，站在小区门口的她犹豫了半晌也没有进去，三个人相顾无言的看着彼此，似乎要说的话都装在了眼神里，友谊也在经历过这一次地震之后变得更为深刻了。
    “快回去吧。你爸妈都在家等你。”顾未央努力的扯出了一个自认为弧度合宜的微笑。
    “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保持联络，开课见！”苏十一说完后没有回头的跑掉了，熟悉的这一条路上只剩下程书墨和顾未央。
    两人看着因为地震而破裂开来的地面，谁都没有提及，路过破裂的地方时就绕过去，似乎是一踩进去就有可能直接落进一个无底洞里。
    “你妈回来了吗？”
    “没呢。说是今天晚上回家，现在通讯都断了，谁知道什么才能见到她呢？”一提到周楠，顾未央就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别怕。我不还在吗？”程书墨伸出手摸了摸顾未央的头，然后用袖子擦掉了她的眼泪。
    “程书墨……”
    “嗯，你说。”程书墨看着顾未央，眼眸里的温柔让顾未央感觉自己接下来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似的。
    “我可以去你家吗？我害怕。”
    程书墨点了点头，笑了，“好。”
    两人才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陆婉仪穿着在家里才会穿的拖鞋焦急地来回走着，直到目光看见程书墨，才放了光，立马扑了过来，用力的捏了捏两人的脸，“没事吧？你们两个”
    “嗯呢。回家吧 ，妈。”
    陆婉仪点头，“好。吓坏了吧你们两个，走回家，我给你们煮好吃的。”
    到家不久后，通讯就恢复了，网络也能用了，看着大家在班级qq群里说着平安，顾未央和程书墨都觉得特别的开心，新闻也在这个时候报了出来，7级，震中是在离江城不算太远的一个地方，房屋倒塌的很为严重 ，官兵们正努力的抢救着每一条可能还活着的生命。顾未央一边为他们祈祷，一边庆幸着自己的劫后余生，日后她一定好好珍惜生命，再也不动不动的作死了，原来生命其实才是最脆弱的，因为它说没就没了，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的。
    通讯恢复后，顾未央就一直拨打周楠的电话。可听筒离传来的一直都是那冷漠的女声，告知着她周楠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顾未央的内心因此很是不安，但也只能给她发了一条“妈，我很安全，在程书墨家。你回家了来接我，好吗？”的消息，然后就什么都做不了。
    陆婉仪做了糖醋排骨和酸菜鱼，还炒了干煸土豆丝和一个番茄蛋汤，前脚才刚端上桌，三人就看到家里的灯和窗户都摇了起来。
    “快跑！”陆婉仪赶紧放下手里的盘子，跟在两人的身后，等跑到小区下面，余震也消失了，看着那些穿睡衣的，拖鞋的，披头散发的，甚至还有一个只穿了一条秋裤就跑了出来的，顾未央才强烈的感受到大家对于生命的尊重。其实每个人的求生欲都是很强的，并不是口中时常抱怨的“生活真累，我不想活了。”之类的。
    所以尽管已经没有震动了，但是大家还是没有了立即就转身各回各家，而是站在小区最为空旷的地方激烈的讨论着：
    “这晚上都不敢睡觉了，再这么震下去了。”
    “要去外地避避吗？”
    “亲友都在这边，总不能举家搬迁吧？”
    “唉，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看来一会儿回去得把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在一起，然后一有响动就赶紧拿上它跑。”
    “我看网上支招说睡前在床头放接一杯水，只要水一动，就知道该跑了。”
    “那一晚上肯定都是在盯着那杯水，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从今天开始睡觉得把衣服穿好，不然生倒是逃了，脸没了。现在的人又都喜欢发朋友圈，要是这么好美好的形象被发到朋友圈，我还能不能愉快的找个男朋友了？”
    ……
    ……
    ……
    直到陆婉仪三人上楼，楼底下的讨论都还还持续。
    回到家里，三人竟然做一件一模一样的事情，那就是冲到客厅看到饭菜都还安然无恙的在桌子上，只是洒了部分汤汁出来后，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彼此的表现，相视而笑后，三人开始了愉快的进餐模式。
    程书墨的家里是有多余的客房的，而顾未央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一来自己的睡姿态势难看，二来是因为自己要抢被子，怕把别人给弄感冒了，但当陆婉仪提出让她跟她一起睡的时候，顾未央竟然没有拒绝的点了头。
    等到顾未央进入房间后，程书墨还发来微信，“安心睡吧。我妈不会介意被你抢走被子导致感冒的，她很是乐意。”
    被程书墨说到自己的“痛处”，顾未央很是尴尬，所以才在看完消息后就将手机关掉wifi放在了床头柜上，不再看它。
    “害怕吗？未央？”陆婉仪温柔地给顾未央盖上被子又温柔的说道。
    顾未央摇头又点头，“有一点儿。”
    “别怕。阿姨在呢。放心睡，有震动我会叫醒你的。”陆婉仪笑着，确认顾未央盖好后，自己也躺了下去。
    “陆阿姨非常感谢你对程书墨的照顾，谢谢你啊，未央。”
    听到陆婉仪这么一说，顾未央顿时就羞涩了，“阿姨，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分明就是程书墨照顾我好吗？”
    陆婉仪显然是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这么实在，所以笑出了声，“那你们就继续相互照顾好了。”
    顾未央总觉得陆婉仪说这句话是话里有话，但是她又不好问，索性乖乖的点着头，“好。肯定的。”然后便进入了梦乡。
    不过顾未央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一场大的地震之后，余震竟然来的这么频繁，感觉自己才刚睡着不久，就被摇醒了，困意让顾未央跑都不想跑，但是又害怕死亡，所以顾未央还是蹭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陆阿姨，地震了！”
    两人打开门时，程书墨已经站在了门口，“赶紧跑！”
    这一次余震的时间很短，所以三人刚刚打开门，就发现摇晃停止了，于是三人面面相觑，“还要跑下去吗？”
    “我回屋拿下手机。”陆婉仪说罢就走进了卧室，手机屏幕上显示着03:13。
    “应该不会再震了吧？”顾未央刚才的困意已经被这一跑给吓的荡然无存了。
    “谁知道呢？”陆婉仪的表情很是严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过了一分钟，她才抬头，“不然我们去丽江玩到开学吧？”
    顾未央挺喜欢丽江的，和周楠去过好几次了也不觉得烦腻，因为那儿的鲜花和流水实在是太让人流连忘返了，但……“陆阿姨，你和程书墨去吧，我等我妈妈回来再看。”
    “不急。明天等你妈妈回来了，我们再决定。外面真冷，我们赶紧回屋吧还是。书墨，你把门打开，别锁，一有动静方便逃跑。”
    “门开着不安全吧？”对于陆婉仪的这个提议，程书墨是担忧的。
    “我把空调打开，我们三个都睡到沙发上来，一人一个沙发睡着正好合适，自己盖自己的被子，不然感冒了可就麻烦了。”
    “好吧。”程书墨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房间将三人要盖的被子都抱到了沙发上，这一次睡下去，三人却再也没有了睡意。索性打开电视，点了一部《恋恋笔记本》。
    电影讲述了40年代初期，女主角跟着她的家人，来到了南卡罗来纳州的海边小城水溪镇，他们计划在这里能够度过一个凉爽的暑假。那时的女主角还是个十几岁的青春少女，在一次狂欢派对上，结识了当地的男孩，也就是男主角。在晚上见面之后，他们立刻被对方深深吸引住了，一段美丽的初恋悄悄的在海边小镇发生了。但就在两个人就快要成为夫妻的时候，突然发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把他们分开了，等到男主角几年后从战场上回来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经没有了女主角的身影。
    男主角不知道的是，女主角其实在水溪镇来找过他，可惜那会儿他已经参军，踏上战场离开了家乡，找不到男主角的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结了婚。
    而几十年之后，有个老头向一个老妇人读着一本褪色的笔记本，他一直住在她疗养院的家里。虽然她的记忆里模糊，但她却能被他读的这个故事给深深地吸引住，每天都要让他继续读下去，他读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永远都是那么充满宠溺的眼神。
    这个老头就是故事当中的男主角，而老妇人就是那个女主角。
    影片结束的时候，顾未央和陆婉仪都哭成了狗，茶几上也摆满了擦眼泪的纸，程书墨看着这样的两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唉，女人。

 116地震来袭（下）

    一周之后，江城一中终于发布了恢复上课的通知，以前每次放假后要开课了，大家都是一脸的凝重和不情愿，但这一次都显得兴冲冲的模样，脸上写满了想要和小伙伴们分享经历的着急。
    顾未央才刚走到教室的走廊上，就听到教室里面像炸开了锅一样。
    “我给你们说，我差点吓尿了好吗？！”
    “昨晚余震我都没有跑了，想着反正也不会多久，不如睡觉。”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已经被余震给吓麻木了。”
    “我看新闻哭成了狗，看到里面的那些救援场景，太可怜的。”
    “对啊，生命无常，所以我们真的是很幸运的。”
    “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哈哈哈哈哈……”
    “你们别笑！我说的是真的，这样在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有迎难而上的实力！”
    “对对对！我也想去志愿者的，可惜年龄不到。”
    “那些灾区的孩子们真的是太可怜了，学校什么时候会组织捐款啊？我想把我的羽绒服捐点过去。”
    “那你记得把上面的鼻涕洗干净！”
    然后又是一波整齐的爆笑声。
    突然熟悉的咳嗽声响了起来，教室里秒变鸦雀无声，对于李云声音的熟知度，高一七班的学子们就是这么的自信！
    “大家这一周在家过的怎么样？”同学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讲台上的李云，她竟然没有拿数学书，难道这一节课是要和他们聊天吗？
    大家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自己这一周的经历，一直到同学们把想要表达的都表达的差不多了，李云再抬起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知道，这一周大家都受到了惊讶，所以我们这两节课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大家压压惊。”
    教室里顿时迎来了第三次欢腾，“耶！”
    看着大家这么好的状态，李云意味深长的笑了，“下面开始考试！数学书都收起来！”
    这惊不仅压的好！女人的善变也体现的好！
    高一七班的教室里顿时就安静的只剩下发卷子和拿笔的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顾未央反而在这种时刻淡定了下来，因为就算这一周她都是在家看书，她也还是学渣！而程书墨那种优质生，别人哪怕半个月不看书都还是可以顺利完成考试的，所以既然现状就是这样，那她又为什么还要多情的去忧伤？！
    生活如此美好，试卷不会不会也好。
    拿着试卷的顾未央不慌不慌的将所有的题都看了一遍，才开始做了起来，选择题对于顾未央来说还好，反正实在不会，还有口诀可以参考“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就选b，参差不齐c无敌。”但是一做到后面的大题时，顾未央就傻眼了，于是立马认真的停了下来，仔细算了算自己整张卷子能考多少分，反正算过来算过去都还是不及格，认怂的顾未央索性胡乱按着第六感解决了那些难题，就算是不会，也要把卷子填满，向来都是顾未央“良好的学习态度。”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顾未央已经是彻底放弃了，就等着试卷传上去，李云批改后第二天的批评教育了，顾未央时常听到李云的一句话，那就是“顾未央啊顾未央，你这选择题就算是全部都选a也不至于才得这么少的分吧！”
    可是这能怪她自己吗？当然是不能！因为顾未央压根儿就不敢所有的选择题都填成一个选项好吗？！那样卷子一交上去，肯定就只有请家长的结果！理由也很简单——态度怎么这么不端正？连思考都不想思考就全部填成一个答案？这不是敷衍是什么？！知道不知道脑袋不用是会生锈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很难办好吗？并且是相当的难办！因为实力就算了，她还运气不行！
    但是李云竟然说，“试卷就不用传上来了，都收到抽屉里，今天晚上我再来讲。”众人长舒一口气，立马就将试卷塞回了抽屉，生怕就怕李云反悔似的。
    “为什么我选择在你们恢复上课的第一时间就来一场小小的测验？我是想告诉你们，不管我们处于什么样的环境里，正遭遇着什么，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努力，向上的心。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劫后余生后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被劫难吓得连自己都丢掉了。我想这几天大家在家里也都看到了地震救援的现场，那些被埋在废墟底下出来后再也没有呼吸的孩子，他们是有多么羡慕你们，我刚刚发试卷的时候，肯定有同学在心里骂着我这个李云可真讨厌！一来就考试。但是我希望你们知道你们如此讨厌的时刻却是他们再也无法奢望的时刻。所以你们有什么理由抱怨？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有羡慕？！
    从教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会去奢望的学生们长大后都会成为一个特别牛掰，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我只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一个不会拖国家后腿的人，心地善良但坚韧，可以多愁善感但遇到困难却只会愈加的强大，我希望你们快乐，希望你们都能有一个好的人生。
    那么对于好的人生，你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学习，我知道，也有同学要说文凭不能代表一切，但文凭却是很多你想要去做的事情的敲门砖，你可以觉得它没有用，但你不能没有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是因为他们在那一个所在的行业里面肯去钻研才得来的一个结果。而并非凭白无故，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就得到了的。
    总之，只要生命不息，我们就应该努力不止。”
    李云说这些的时候，同学们起初都睁大了眼睛，后来都低下了头，他们都知道李老师的良苦用心，所以他们才会认真反思自己，在有的时候自己总是控制不了自己懒惰了下来的自己，总以为时间还很长，努力也可以晚一点的自己，但经历这次地震，他们坚信，他们会珍惜当下的每一天，而因为珍惜，他们一定会愈加的努力。
    所以直到李云走出教室，大家都依然保持是着安安静静的状态，脑子里仍继续盘旋着刚才李云的那一番谆谆教诲。
    直到政治老师的出现才意识到原来新的一堂课又开始了。
    曾经觉得张老师讲课总是不停的说着赶进度赶进度真是搞笑，但这一节课，高一七班的学子们却听的尤为的认真，因为认真了所以竟然觉得张老师的课其实挺有意思的，虽然他的唾沫星子总是四处横飞，但他也实在很的很有激情，不管曾经他们都在课上搞自己的小动作，还是如今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张老师一直都是这么负责任。虽然他的年龄有些大了，头发也不那么密集了，但他依然竭尽所能的站在教育线上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腹中的知识。
    那么作为，年轻的17岁，花一样年纪的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而停滞不前呢？
    没有！
    鲜少做笔记的顾未央，在这一堂课上记满了新学的这几页。
    午间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铺张浪费惯了的许长歌主动的少打了一个菜，看着顾未央，程书墨和苏十一疑惑的眼神，赶紧解释，“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节约粮食。”说罢，四人都默契的笑了起来。
    “话说你们这一周在北京玩的怎么样？带没有带北京烤鸭回来？”看着顾未央餐盘里的魔芋烧鸭，许长歌这才记起，这一周程书墨和顾未央以及程书墨的妈妈在北京浪了一周的事情。
    “说在酒店里看了一周的新闻，你们信吗？”程书墨白眼。
    许长歌和苏十一对于程书墨的这个答案当然是不信的，所以又把目光转向了顾未央，顾未央点头，“真的。烤鸭带了，明天给你们拿。”
    “成交！”许长歌这才放过二人，安安静静的吃起了饭。
    原本的确是计划去丽江的，但陆婉仪突然想吃全聚德的烤鸭，于是三人临时又改签了线路，因为周楠在第二天一早发来消息，告诉顾未央她去灾区了，就不回家了。
    周楠向来只要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从而发生变化，所以顾未央很贴心的回了“好的。那你注意安全。每天记得给我报告你在哪儿。我要确认你安全。”而不是选择闹腾必须要她回来。
    对于这样的自己，顾未央也很是心疼，但全聚德的烤鸭很快就将她治愈了。
    江城也有很多家北京烤鸭，鸭肉的口感也还是很好的，辅料同样也是薄皮+葱丝+黄瓜+甜面酱，顾未央时常去吃，并且做法也是相同的，鸭肉蘸酱包着吃，鸭骨架则是根据客人的口味做成糖醋味，麻辣味或是椒盐等味，也可以煲汤。
    但直到吃到全聚德正宗的北京烤鸭，顾未央不得不承认，其实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全聚德的烤鸭在片法上其实是很讲究的，每一片鸭肉都是很薄的，但江城的却是极厚的，看着很粗旷，不如全聚德的那么细腻，再者一个就是甜面酱的问题，吃了北京的甜面酱之后，才觉得江城的甜面酱的味道太咸了，甜和咸，作为顾未央个人而言，她还是更喜欢前者的。因为觉得好吃，所以才买了数十袋超市里面卖的中华老字号的北京烤鸭回来，担心在江城买不到那么甜的酱，所以还在超市里面一起采购了。
    等回到江城，充满期待的拆开烤鸭后，才发现鸭肉看起来油腻到不行，用微波炉打热后就显得更油腻了，而且肉的口感很糟糕，吃起来是相当的怪异和没有嚼劲，甜面酱竟然也是咸的味道，于是剩下的那些烤鸭再也没有人说快拆开了。
    三人去北京之前查了天气，也穿的是厚厚的中长的羽绒服，出了首都机场也并不觉得有多冷，直到风的刮起，才让人感受到了原来他们想太多了，因为北京是真的比江城冷多了！
    顾未央在江城的时候，早上洗脸洗完就拍点水然后涂点宝宝霜就搞定了，但是到了北京才呆了一天就觉得不行，因为水拍在脸上都是刺痛的，好在陆婉仪是全套都带上了，所以顾未央才安全的渡了过去。
    这可见风的威力还有酒店里的暖气有多足，所以三人每天都是在酒店看电视，或是玩平板，到了饭店就在酒店里解决，第三天的晚上觉得实在是无聊，正巧住的酒店离水立方很近，于是陆婉仪决定带两人去转转。
    虽然三人都没有带身份证，但好在还可以微信扫面领票进入，这让三人觉得很是幸运。陆婉仪在北京的频率挺高的，但是的确太忙，所以每次来办完事都是匆匆赶回，根本就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像这么慢节奏的走走，所以她开心的像个十八岁的少女，一路和顾未央还有程书墨聊着她的青春，聊着她青春里的那些人，嗨到不行。
    后来程书墨实在是觉得有些吵，“妈，你就不能安静点了吗？！”
    “好吧。你让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好了。”陆婉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委屈的，撒娇功夫可真是令顾未央称赞，但顾未央是真的觉得这种幸福的状态挺好。
    看了水立方，看了鸟巢，又在里面转了转，很快顾未央就觉得腿都被风吹的僵硬了，露在外面的手也是冷的生疼，脸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因为冷变得猥琐了起来。
    程书墨见状，“很冷吗？”
    “你们不冷吗？”穿的不都是一样多吗？顾未央纳闷的看着两人，结果两人神同步，边点头边答道”冷。“
    ”那我们回去吧。“
    于是这一晚散步结束后，再也没有人提出——和你在北京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所以三人其实是真的在酒店宅了一周……

 117运动会上造起来（上）

    由于地震的原因，所以江城一中的冬季运动会延迟到12月的第一天，为期二天，然后正好可以放月假一天，加周末，就是整整三天。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江城一中的学子们又迎来了五天放松的时光，可真是美好！因为这样的美好，所以每个人都是极其亢奋的，但顾未央的压力就大了，“你说他们一个个还没有开始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我还能跑的赢吗？”
    苏十一摇头，“这并不重要！重在参与！”
    “走开！”顾未央白眼，“赶紧的，马上就要开始开幕式了，你的衣服换好了吗？”
    苏十一边绑衣服上的带子边嚷嚷，“没呢！谁让这次这个衣服这么复杂？！”
    “为了美，哪存在？！”顾未央哈哈大笑。
    苏十一的眉头却憷的更深了，“可是我美吗？”
    “不太美。”顾未央将苏十一从上到下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给出了这个残忍的答案。
    不出意外的，苏十一很是生气，只回了一个字，“滚！”
    因为在这一次运动会中，江城一中的老师们商量后重新制定了规定，那就是入场式的总分也要加入比赛项目的总成绩里，比起比赛项目必须靠实力来拼搏才能得到极少的分，那么开场式相对而言就显得容易多了，而开场式的打分原则由服装统一+创新+精神面貌三个组成。
    服装统一是每个班级都能做到的，精神面貌在有了这五天的假期之后再萎靡不振也变得抖擞了起来，那么就只剩下创新了，除了口号的创新和别具一格，另外一方面就是服装的问题了。
    所以高一七班的同学们再经过商量后，决定穿汉服！汉服的组成结构有首服，体衣，足以以及配饰，自然的穿搭起来比起现代的衣服也就麻烦多了，但是它的味道却是现代服装所无法比拟的，如果说每个女人一生都会有一个旗袍梦，婚纱梦，那么还有一个就是汉服梦，缺一不可，虽然在生活中也许不会穿，但是在拍艺术照的时候都会过足瘾。
    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来的时候，苏十一和顾未央赶紧从厕所跑向操场。
    “你们两个哪儿去了？”李云看着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两人，怒吼道。
    顾未央的声音极其的小，“李老师，我们去换衣服了。”
    “不知道在家里穿好吗？赶紧找到自己的位置，马上入场了。”李云说完，两人赶紧溜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才发现班里的姑娘们足够的心机，因为别人为了配合这么好看的衣服，还着了淡妆，只有顾未央和苏十一连个bb霜都没有涂，两人对视了一眼，满脸尴尬。
    “赶紧再检查一遍你们各自的衣服，有没有哪儿的带子松了的或是还没有理好的，别一会儿开始走了才掉链子！”李云一边看着班里同学们的衣服，一边叮嘱道，突然，她那犀利的目光在扫到顾未央的时候再次停顿了下来，顾未央的内心一惊，自己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顾未央！你和苏十一怎么没有化妆了？我不是让顾深深通知你们统一着淡妆了吗？”
    化妆原来是通知了的事情？那为什么自己和苏十一都不知道？顾未央在看到顾深深脸上那得意的笑后顿时明白了过来，一切都是她捣的鬼！顾未央当即决定等开幕式结束后好好的找顾深深聊聊，因为如果她针对自己一个人的话，顾未央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顾深深看不惯自己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们之间的渊源也不是那么好就理清了的。但是顾深深把苏十一拉下了水，这就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可以伤害自己，但是不可以伤害自己的朋友！
    “李老师，是我忘了，所以都没有告诉苏十一。”顾未央赶紧把锅抗了下来，因为在这个时候是肯定不能说“李老师，顾深深没有通知我们。”的，因为李云只会反问，全班都知道，就你们两个不知道，有这么奇怪的事？！
    “顾未央啊顾未央，你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赶紧给我过来！”
    看着李云从包包理掏出了气垫cc和口红，顾未央赶紧拉上苏十一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李云的面前，一脸的乖巧，“谢谢李老师！”
    毕竟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误，所以李云马上就露出了笑容，“马屁精。”然后顾未央就开始嘿嘿的笑。
    因为时间不够了，所以李云就给两人涂上bb霜，画了眉毛，涂了眼影，最后再涂上口红，至于腮红，睫毛膏，假睫毛还有眼线就一并省略了，反正两人都是混在人群中央的，也不会影响整体。
    “赶紧给我滚进去。”李云说的时候，还不忘笑着轻轻地嬉闹式的给了顾未央一脚，好在顾未央足够的灵活，于是一个身体做了波浪，成功的逃掉了这个不会痛但却是会踢脏裙子的一脚。
    主持人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尊敬的给领导，各位来宾，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伴随着霜风，沐浴着冬韵，我们怀着喜悦的心情，以精神饱满的姿态迎来了我校2017年冬季运动会的浓重开幕。在此，请允许我代表学校，对在运动会筹备过程中付出辛勤劳动的全体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向全体运动员送上亲切的问候和良好的祝愿！”
    “希望每位运动员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拼出成绩，赛出风采，让青春的活力迸发在赛场上的每个角落。发扬更高，更快，更强的奥运精神，安全参赛，文明参赛，规范参赛……”
    起初大家都还很安静 ，都很是热情的鼓着掌。毕竟对于每次活动前级长的开场词都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但迟迟还不结束，而且这么傻站着又特别冷，于是都有点蠢蠢欲动，各种小聊天也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边抱怨着这个主持人的话怎么这么多，一边嘟哝着你看某某班的服装真是奇葩。
    “安静点！”李云直接从队伍的最后面走到最中间，于是高一七班这个队伍立马安静了下来，因为李云的位置对于谁聊天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在大型活动面前，是没有人敢当那个出头鸟。
    终于，大家迎来了期待已经的那句话，“最后预祝本届运动会取得圆满成功！接下来，请运动员入场！”
    主持人的解说词伴随着运动会进行曲，江城一中的学子们立即全神贯注了起来。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一一班的同学们，整齐的步伐踏着她们的坚定，灿烂的微笑写着他们的热情，嘹亮的口号体现着他们的实力。这是一个由61人组成的团体，他们团结友爱，勤奋好学，他们将用拼搏的汗水挥赛场，用坚韧的毅力拥抱胜利的辉煌。这就是他们，激情飞扬的他们！”
    “发型到位！气质高贵！我们呐喊，一班万岁！”
    高一一班的同学们男生女生都是黄色的短袖，加中蓝色的背带裤，然后运动鞋，但他们的头顶都带了一个圆形的圈子，圈子上绑了细长的白色线，线上则是由蓝色，黄色，黑色，绿色和红色组成的气球，它们高高的盘旋在空中，左飘右荡，颜色斑斓美极了，惹的其他班级的同学们都是一阵欢呼。
    二班的同学们更是狠，竟然打起了回忆杀，穿着超级玛丽的服装，手里还拿着游戏手柄，让其他班级的同学们瞬间回到小时候，爸妈让写作业，自己却悄悄的玩，等到他们回家就快速关电视，结果被电视的温度出卖，从而遭到一顿狂打的日子里，口号却又很现代，“二班参加运动会，其他班级洗了睡。神马运动皆浮云，我信春哥我必行！”
    这个春哥在这里并不仅仅只是代表顾未央极其喜欢的李宇春，同时还代表了二班的班主任，他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是春，一语双关用的秒极了，就连李云都忍不住打趣，“这帮猴孩子，厉害了！”
    三班则是cosplay，完全的自由发挥，56个人的班级就cos了56个角色，看的人可谓眼花缭乱，口号更是贴切到不行，“高一四班，全是明星。再说一遍，我是三班！”
    看着坐在台上的裁判们都笑的合不拢嘴，大家就知道他们都被今年的创意给撩了去。
    终于轮到七班进场了，“造化钟神秀，大地青未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看……七班这个团结向上，激扬个性的集体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昂首阔步地向我们走过来了，这是一个充满爱心和魅力的集体，同心协力使他们彼此默契，顽强拼搏是他们永恒的新年，永争第一，是他们不变的追求，在这次冬季运动会当中，七班全体同学集体宣誓，将在比赛中奋勇争先，赛出成绩，赛出风格，赛出个性！”
    “巴蜀大地，谁主沉浮？喂我七班，笑傲江湖！”
    ……
    ……
    ……
    这完全就是一场创意秀，有穿护士服喷满鲜血的班级，有头戴卡通玩偶跳街舞的班级，有走到一半舞起龙的班级，有翘兰花指跳秧歌的男生团体……一直等到所有班级都走完后，大家的笑声才停止了下来。
    这场运动会成为了江城一中全体师生们最为印象深刻，也最是欢乐的一届运动会。创意的口号让彼此都忍不住为对方鼓掌，不再是全校都统一的校服的入场服更是让大家都记住了每一个班级，一会儿需要集合整队的时候也不会再认错人了。
    运动会入场结束又迎来领导讲话和运动员宣誓，开幕仪式全部结束已经是11点，大家都已经饥肠辘辘，所以学校很是贴心的安排了集体性的比赛，拔河，这样就不会用同学偷溜去小卖铺买东西了。
    顾未央没有参加拔河比赛这个项目，她们竟然嫌她力量小？天知道，她其实是个大力士好吗？不过顾未央也很开心，因为她只要高呼加油，而毋需用力。
    高一七班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和高二八班的学姐学长们比，各班男女各选十人，组成二十人的参赛队伍。
    绳子被放在了中间，两班运动员各就各位，裁判清点人数后，双方才握住了绳子，看着握绳子的他们都对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才握住，顾未央想起以前小学的时候，她参加拔河比赛也是如此，总以为对着手心哈一口气，手再握上去的时候就不会滑了，这样就能拉赢比赛了。后来顾未央才知道，哈不哈气和手会不会滑根本就没有关系，不过那口气还是起了别的作用的，那就是自我安慰。
    等到裁判一声令下后，双方都是两只手死死的抓住绳子，个个咬着牙，身子往后仰着，有的同学脸都因为运气而憋的通红，有的同学额头上已经开始不停地冒汗。
    双方的拉拉队更是激情膨胀，“加油！加油！往后倒！！稳住稳住！”喊的都很容易，但参赛的运动会脸上的表情都已经扭曲，绳子上的红领巾终于朝着七班移动了一点点，李云也站在旁边着急地大声呼喊着，“孩子们加油！还差一点点我们就赢了。”
    “七班！”
    “加油！”
    “七班！”
    “加油！”
    终于，就还差一点点，红领巾就彻底的过了那条白色的线了，只要一过，七班就可以宣告胜利了！在这紧要的关头，双方运动员更是拼了。
    八班末尾的两个同学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后将绳子缩短，用力地向后拽着们，七班的同学们赶紧跑过去情场，因为怕八班的同学们趁其不注意帮忙踩住多余的绳子，在这种时候，多一点点的力气，都会改变现在的形势，所以七班的同学们当然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然而红领巾还是一点一点的又回到了正中间的那根白色的线，顾未央的心拎的更紧了，因为局面的扭转，双方班级的啦啦队声音都喊嘶哑了，“加油！”“加油！”
    七班的运动员们也更团结了，大家整齐的喊着“1！2！3！拉！1！2！3！拉！”在他们的不放弃之下，红领巾又一点一点的朝着这边移动了过来。
    还差2厘米不到了！七班的拉拉队都屏住了呼吸， 在心里念着“加油！”，绳子终于过线了，拉拉队们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突然绳子啪的一声断了。
    就连懊恼的八班都笑出了声。
    比赛场上一片和谐……

 118运动会上造起来（中）

    午饭的时候，顾未央发现程书墨拿着筷子的时候就会眉头紧缩，于是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程书墨抬起头摇了摇，“没事。”
    “你试试满手都是水泡拿筷子的感觉？”许长歌笑道。
    顾未央立马抓过程书墨的手，才发现手指和手心都是水泡，“怎么会这样呢？”
    “拔河拔的呗，你是不是傻？”许长歌毫不留情的用筷子敲打着顾未央的头，顾未央赶紧避开，认真的看着程书墨，“这水泡得扎破，把里面的水和血都挤出来，不然是不会好的。”
    苏十一听到一阵直哆嗦，“那得多痛。”
    “那肯定啊。”顾未央并不掩饰，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但程书墨竟然害怕了，“那我还是算了。”
    “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去校医室。那个许长歌，不然你给程书墨喂饭吧。”
    许长歌险些将嘴里的饭喷了一桌，“小未央，你竟然让我在这大庭广众下给一个男的喂饭，我的脸还能不能要了？”
    “你们不是兄弟吗？”
    “他少吃点又不会挂。不怕。”
    顾未央将食堂扫视了一圈，果然坐满了人，重要的是他们还坐在离楼梯最近的一个位置，也就是说每一个吃完饭将餐盘放到统一地方后离去的同学们都会经过这儿，想了想那画面，顾未央还是放下了自己抬了一半的手。
    “那你慢点吃，别着急，反正时间还早。我们等你。”
    程书墨点了点头，“嗯。”
    午饭过后，四人赶紧兵分三路行动，顾未央陪程书墨去校医室，许长歌翻墙出去买奶茶，苏十一去操场掌握比赛动态。
    两人到校医室的时候，校医室的门虚掩着，但是里面并没有校医的身影，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消毒水，顾未央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给你弄，你坐好。”
    “你行吗？”程书墨有些惶恐的看着顾未央。
    顾未央并不给程书墨逃跑的机会，而是直接将他按在凳子上，“手给我。”程书墨还真的很是听话的就将手递给了顾未央。
    一个男生的手竟然比自己的手还白皙，还嫩。顾未央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是恶意满满。
    从饮水机下取来一个纸杯后，顾未央将碘伏倒在了里面，紧接着从头上拔下了发簪，将尖的那头放在碘伏里面泡了泡，这才拿起来准备扎破程书墨手里的水泡。
    “你忍着点啊，挑这个皮肯定是有点疼的。”
    程书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当水泡一一被顾未央挑破后，程书墨的手心也流满了水，顾未央赶紧拿棉签一点一点的擦去，“我要挤了。”
    顾未央已经极其的温柔了，一边挤一边还对着伤口轻轻地吹着，这么温柔的自己，顾未央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程书墨还是不满意，“顾未央，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我已经很轻了。你敢不敢忍一忍？”顾未央委屈的回答着，程书墨终于闭上了嘴巴，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在半蹲的顾未央的身上，看着她小心翼翼怕再弄疼自己，程书墨内心的某块地方正悄悄的融化着。
    等到里面的水都挤出来之后，顾未央才将焉掉了的那层原本包着水的皮给一点一点的撕掉了，里面露出了粉嫩嫩的生肉，看的顾未央都觉得疼，但程书墨在这个时候竟然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你疼吗？我轻点哈，我们再消个毒就好了。”
    “你说疼不疼？”
    “顾未央，你在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顾深深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要把程书墨的手毁了才甘心是不是？你会包扎吗？你学过这些吗？”说罢顾深深就冲了过来，想要一把将顾未央拽开，但程书墨伸出另外一只手拦住了她，“这是我的手，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顾深深跺了一下脚，憋屈的跑开了。
    五分钟后，校医终于出现了，“你看，她把程书墨的手都弄成什么样子了？”顾深深的眼睛里充满了心疼。
    “怎么回事？”校医看了看程书墨的手。
    “拔河长泡了，她给我挑破了把水挤出来了，然后消了下毒。”
    “嗯，处理的挺好的。我给你用纱布包起来，这几天不要沾水，注意下。”
    “好。谢谢校医。”
    等到顾未央再回头的时候，顾深深已经不见了，顾未央心里一乐，因为顾深深肯定以为校医会将自己臭骂一顿，但竟然没有，她一定是失望了。
    “好了。走吧。”处理完后校医露出了笑容，顾未央看着程书墨被包起来的手也忍不住笑了，“今晚坐等许长歌表演喂饭。”
    “我还有指头，你以为像你那么傻吗？”程书墨挥舞起来的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在顾未央的肩膀上。
    下午场的运动会是1点30就正式开始，两人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接近两点了，苏十一和许长歌正坐在看台上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聊着什么，看着他们过来， 立马挥起了手，大声的吆喝着，“在这儿在这儿。”
    “通知！通知！请高一七班的程书墨同学，程书墨同学马上到检录处来，男子3000米项目即将开始，程书墨同学，请赶紧到检录处。”
    “什么？你还报了3000米？！”顾未央大惊，这个项目跑下来得累死好吗？！
    “班里还差一个人，李老师就让我去了。”程书墨已经站了起来，将外套脱给了顾未央。
    “那为什么偏偏是你？班上那么多的男生，又不是没人了。”穿着白色短袖，七分棉运动裤的程书墨已经跑远了，没有再回答顾未央的问题。
    “可能你们班男生的腿都没有程书墨的长吧。”许长歌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顾未央认真的把班级里的男生都回忆了一遍，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那的确没有毛病，可是腿长也是一种错吗？顾未央不解。
    “通知！通知！请各班把加油稿交到广播处！”
    “你要不要写？”苏十一坏笑着用手肘捅了捅顾未央。
    “不写。”顾未央丝毫不带任何的犹豫。
    “唉。真是没有良心。亏我兄弟对你那么好。”许长歌啧啧的感叹道，“那你怎么不写？”
    “你们班的那群女生怕是早已经写疯了吧，哪还需要我亲自动手？”许长歌说完指了指高一七班在操场上的加油站，果然一群女生都在奋笔疾书，没有位置就直接坐在地上写，这种情形让顾未央都觉得感动！
    “所以我也不用啊。一会儿中途送水的人物就交给你了啊。”顾未央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那你做什么？一不写加油稿，二不送水。”
    “我啊？我当然是坐在看台上看了。”
    许长歌服的五体投地，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只是下一秒顾未央就被啪啪啪的打脸了，因为脑海选项再次来袭。
    【1.上台念自己写给程书墨的加油稿。】
    【2.参加女子3000米。】
    没有第三了吗？顾未央崩溃。但系统还是残忍的告诉她选项已经出示完毕，请她在十秒内作出选择。顾未央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相信，只要她敢选择2，那么选项就一定有办法产生种种原因，让她在最后踏上3000米的跑道。
    跑800都能跑晕的顾未央实在是没有勇气去冒这个险，跑完3000米她一定会浑身酸疼到可以在家里躺一个星期。而给程书墨念加油稿这件事情比起3000米可就轻松多了，重要的是这是在运动会，程书墨代表的可是高一七班的荣誉，而她顾未央代表班上的同学们去给程书墨加油，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儿，所以顾未央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1。
    不过，要怎么说服主持人将话筒交给自己，这倒是一个麻烦事儿了。
    “你们两个陪我去广播处吧。”
    “做什么？”许长歌咬着吸管，漫不经心的说道。
    “给程书墨加油。”顾未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但还是足以让许长歌听得一清二楚了。
    “哈哈哈哈，分分钟打自己的脸，感觉还好吧？我的小未央。”
    顾未央的脸立即就红了，然后快速的朝着广播处走去。念加油稿的是高二的一个学姐和高一的一个男生。
    思前想后顾未央决定让许长歌上，“你想办法说服他们把话筒给我，我自己念。行吗？许爷。”
    “你把稿子给他们就好了啊。多简单的事儿。你干嘛还要自己念？”
    “她念才显得用心嘛，你懂不懂？”苏十一一眼就看穿了顾未央的小心思，于是赶紧出言帮忙。
    “早说嘛。这好办。等着。”许长歌说完，朝着顾未央抛了一个媚眼后就朝着小姐姐走了过去。“学姐，你可不可以让我朋友读下她自己写的加油稿？”
    小姐姐抬起头，看了一眼许长歌，犹豫了，“不行……学校有规定。要是给你们自己念了，那岂不是每一个班的同学们都来抢我们的话筒念了。”
    “就一次嘛小姐姐，你帮帮忙。”许长歌都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了，但小姐姐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这事没有商量，你可以把稿子给我，我帮你念。”
    “现在大家都在认真的观看自己班级的比赛，不会注意到念加油稿的声音变了的。一分钟，就一分钟好嘛？”
    小姐姐依旧摇头，未能完成任务的许长歌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男生，还是决定作罢，“小未央，你听到的吧，人家说不行，我也很绝望好嘛？”
    顾未央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疼了，于是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在许长歌和苏十一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过后，趁着男主持人去上厕所的时间，许长歌伸出手捂住了小姐姐的嘴巴，和苏十一一起将她连拖带拽的弄到旁边的看台上坐了下来，按着无法动弹。
    顾未央和他们对视了一眼，立马在话筒前坐了下来，只是刚刚写好的加油稿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它还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顾未央根本就不用思考和看，那些话就从她的嘴巴里说了出来。
    “嗨。程书墨同学，我是顾未央。你要加油哟！我在终点等着你。爱你么么哒。“顾未央念完之后还真的对着话筒发出了亲吻的声音，操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整齐的“哇！”声。
    站在程书墨旁边的选手们毫不掩饰的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毕竟这是3000米，光是想想都觉得累，不过如果有来自喜欢的人的鼓励，那就不一样了。虽然没有人给他们告白，但这也正好激励了他们的斗志，告白不赢别人程书墨，难道还不能跑赢他嘛？！
    “走了！你们两个傻了嘛吗？”顾未央赶紧转身准备开溜，却发现许长歌和苏十一竟然停滞着没有动。
    “小未央啊小未央，敬你是条汉子！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战士！”许长歌说完还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顾未央哭笑不得。
    而那边跑道起点处已经发出了抢声“啪！”，参赛的同学们随着这一声的结束都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跑道两边立马传来各班为各班同学加油呐喊的声音。
    顾未央也在此刻终于觉得李云的理由是完全正确的，因为程书墨的腿长，所以两腿一迈，步幅确实比其他人都要长一些，不过程书墨并不没有一开始就往前面冲，而是一直保持在中间的位置。
    江城一中的操场是标准的400米一圈，那么也就是说3000米的同学们要跑整整七圈又半圈，顾未央光是想想，就觉得两腿发软。
    已经是第三圈了，各个选手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成了三个梯队，最前面的那一批，中间一批，最后还有一批，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已经拉起了将近半圈的距离，程书墨逐渐从中间的那一批跑到了最前面那一批的末尾去。
    有的参赛选手的班级里已经出现了陪跑的人员，他们一边鼓励着，一边给他们递着糖盐水，为了让他们坚持住， 换着人的陪跑。
    顾未央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于是激动的拍了拍许长歌肩膀，“我觉得你你明年应该去跑3000米！”
    “为什么？我是嫌我命不够长吗要去跑3000米？”许长歌看着顾未央眼冒绿光觉得真是可怕。
    “不不不！你错了！我是觉得这种你一个人在跑道上跑着，操场内追着一串你的女粉丝们。这场景得多壮观？你说是不是？”
    “哈哈……”许长歌大笑，顾未央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就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g——un——gun！“许长歌瞪了一眼。
    顾未央憋屈的发出了”没趣！“的声音。
    突然，苏十一发出了尖叫声，“哇！你们快看！”
    “怎么了？怎么了？”顾未央和许长歌的注意力都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你们看程书墨旁边的那个女生，不是顾深深吗？真是牛掰！”程书墨的步伐在一点一点的加快，但顾深深竟然还是能一直跑在他的旁边，这让顾未央和许长歌都表示真正的服气，“666！”
    但服气之后，许长歌还是对顾未央表示出了批判，“诶诶诶，你说你，你就不能像别人顾深深学习学习吗？你学习不过她，那是智商的问题。我们可以理解，是吧？”
    什么？！这不就是说自己智商不够呗。顾未央表示不服！只是这不服都还来不及说出口，顾未央就被许长歌给拽了起来，“赶紧的只剩下最后一圈了。你再不上去陪跑可就没有机会了！”
    “没有就没有。”顾未央小声的嘟哝着，但人还是朝着程书墨的方向跑了过去，许长歌和苏十一也紧跟了过去，他们去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陪着程书墨一起跑完3000米剩下的最后不到400米的路，而是为了拉住跑在程书墨旁边的顾深深！人山人海的操场上并没有人注意到顾深深突然停下了，还是被人强迫拉下去的，因为他们只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未央竟然跑到了程书墨的身边，顿时不得不感叹，这把狗粮来的可真是及时！因为选手们都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你赶紧走开，不想晕倒就给我停住。”看着一边跑步还要一边和顾未央说话的程书墨，李云在对面可操碎了心。
    “不。我可以的！”顾未央坚定的说道，下一秒顾未央就承认自己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因为程书墨完全是朝着终点飞奔过去的，别说追上他的步伐了，他连他的身影都快追不上了好吗？
    于是在江城一中的操场上出现了一条不同于之前的风景线。
    那就是作为参赛选手的程书墨竟然在终点等着她的啦啦队——顾未央。

 119运动会上造起来（下）

    接力赛作为运动会的最后一个项目，江城一中的学子们的激情也再次达到另外一个顶峰，一来是因为结束就放假了，二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就是接力赛的结果一出来，各班级在这次运动会中的排名也就出来了，没有班级不想拿第一。虽然每个班级里的同学们都可能有各自的矛盾和不愉快，但是到了这种和其他班级比赛的时候，那肯定是无比团结，一致对外的，所以就连一直和程书墨黏在一起的许长歌都在这个时候回到他们班的啦啦队里，回去之间还不忘损了一下顾未央，“你一会儿可千万别摔倒，给我们班留机会哦！”
    “滚！”顾未央两眼一瞪，转身就去找程书墨了。
    程书墨的手上还是缠着纱布，正有些吃力的整理着自己的鞋带，顾未央径直走了过去，然后蹲下去，把两只鞋子的鞋带都给程书墨重新绑的紧紧的，“好了，你看看。”
    “谢谢！”程书墨站起来在原地跳了两下确定没有问题。
    “那走吧。我们班在下一组，先去看看其他班的。”
    “好。”说罢两个人就从人群的外围挤到最前面。
    这个时候正在进行的高一八班，高二四班，高三五班和高三六班的，看着八班的运动员，顾未央一度以为自己的眼花，因为许长歌竟然站到跑道上，“许长歌是上去捣乱的吗？”
    程书墨也是一脸的懵圈，“不知道。我问了他的，他不是说他不参加的吗？怎么还站到最后一棒？”
    “你说周老师知道这事吗？”顾未央一脸的八卦，然后和程书墨一起朝着许长歌的位置走去。
    “我觉得应该是不知道。不然周老师会同意？八班比许长歌跑的快的男生那可是比比皆是。真的。”
    顾未央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你是说八班男生里许长歌是最慢的那个？”
    程书墨点头。
    “那他的两条大长腿是白长了吗？”顾未央觉得自己要是敢有许长歌的那两条大长腿，那她就敢去报一个女子3000米！这绝对是认真的！
    果然，裁判正叫着“各就各位，预备！”八班的班主任周老师就举手示意暂停，然后走到许长歌的面前，对着屁股就是一脚，“干啥呢？下去！”
    “周老师，你为什么就是觉得我不行呢？”
    “许长歌，你跟我开什么玩笑？跑个800米你的成绩比我们班的女生们还差劲儿，你告诉你怎么就行了呢？”
    顾未央听到这样的对话后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八班自己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但许长歌依然是一脸真挚，“我觉得我就是可以。我之前只是不愿意跑而已……”
    许长歌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底气不足的情况，反而很是笃定，顾未央也终于见识到一个人的脸皮厚是有多么多的可怕，假话都可以被他说的那么真。
    见两人一直在自己的对面争论着什么，但自己又听不到，裁判急的猛吹口哨，“周老师，你那边好了吗？”
    见一直耽误大家的时间，旁边的同事也在劝着，“难得这孩子这么积极一次，不然你就让他跑吧。”“周老师，我觉得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有这颗敢于拼搏的心。就是值得肯定的！”周老师只能在生气中选着了退让，只留下一句语气极重地“跑完我再收拾你！”就无奈的退出了跑道。
    裁判的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八班的第一棒 选手是一个个子很矮的男生，但是那爆发力，那速度直接闪瞎了其他班的眼，100米的距离他都可以把距离拉的那么开！也是666！于是八班啦啦队们的欢呼声也就更热烈了！第二棒是个个子高高的妹子，扎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她跑起来的时候，马尾随着她的幅度而甩的格外的青春和好看，但是妹子的速度却不是那么快，以至于被另外一个班的第二棒直接给超了，这可急坏了第三棒的妹子，接过棒子之后咬着牙狠命的朝着许长歌冲去，而站在最后面的许长歌竟然一脸的悠闲，就像是在准备接下来要去散步似的，一点紧张的样子都看不到，眼看着妹子就快把接力棒传过来了，许长歌竟然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两只手撑着长度正好合适的横幅，上面写着一排字，但顾未央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许长歌就已经接过接力棒，朝着终点冲去了。
    站在终点的妹子连连发出哇的欢呼声，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惊天地泣鬼神的信息一样，而许长歌一路都是举着横幅，但是他的速度和所有人想象着都不一样，因为他跑起来简直是在飞，丝毫不夸张，以至于八班同学们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卧槽！这还是许长歌吗？”“我们是不是眼瞎了？”“这不科学！”
    但是许长歌一路跑一路喊的嗓音又告诉着所有人，他就是高一八班的那个许长歌，如假包换，但现场太吵顾未央实在是没有听清楚许长歌在喊什么，于是拉过旁边一个一脸花痴的妹子问到，“他喊的什么啊？你们都这么兴奋。”妹子竟然一脸的沉醉，“不，你错了。他不是在喊什么。他是在告白。”
    告白？！许长歌什么时候又有了喜欢的人？谁呀？他们怎么不知道？顾未央看了程书墨一眼，程书墨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在许长歌冲到终点后，拿着横幅对着一路只拍他的摄像头安安静静立在那儿时，顾未央和程书墨才看清楚上面的字——七月，我喜欢你。
    自打从医院事件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于七月的任何消息，两人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发展到哪一步了？程书墨和顾未央都不知道。
    而原本站在终点等着许长歌跑过来，给他递水的苏十一也早已经傻了，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只是将手里的矿泉水握的更紧了。
    “七月是谁啊？”
    “几年级的？”
    “许长歌这也玩的太浪漫了吧？”
    “这个时候女主角不是应该出现的吗？人呢？！”
    顾未央赶紧走到人群当中去推了推苏十一，“你赶紧送水去啊，傻楞着干嘛？”发呆的苏十一这才回过神，朝着许长歌走去，“许长歌，喝点水吧。”
    顾未央猜苏十一这个时候内心肯定已经难过的要死了，但她递水给许长歌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眼角都是笑意的笑容。
    但许长歌并没有接过去，“你等会儿啊，我先看视频。”许长歌说完就攀着拿单反的一个男同学坐到旁边的草地上。
    “好。”苏十一说完就回到顾未央的旁边，看着她，问，“你知道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什么样的？”
    “你视他如命，但他对你却视如空气。”
    在这样一个伤感的时刻，顾未央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索性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把头转向了一边，避免看到苏十一的太难过，让她觉得尴尬。
    但有的时候，人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十一，小未央，你们赶紧过来看刚刚录的视频！”
    苏十一赶紧伸出手装作眼睛里进了沙子，“我眼睛疼，一会儿再看。”
    “我给她吹沙子。你给程书墨看吧。”顾未央当然知道苏十一揉眼睛其实是因为眼睛红了，怕眼泪流出来，因为苏十一早已经接受了许长歌喜欢七月这个事实，但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路捧着一个给另外的姑娘告白的横幅，还一路大声的喊了出来，然后冲向自己，足足100米的距离，苏十一的心在那100米的距离里，一定死了很多次了。就算自己换成苏十一，顾未央相信，她一定会想嚎啕大哭的。
    原本顾未央想在这个时候陪苏十一去另一边没有人的后花园走走的，程书墨却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快，马上就是我们上场了。”
    “你快去吧。我没事。”苏十一边揉眼边说道。
    反倒是顾未央犹豫了起来，“你可以吗？”
    苏十一点头，“赶紧去吧。跑的快一点，也算是替我报仇了。”
    顾未央这才从紧张变成了笑意满面，“嗯，知道啦！”
    朝着赛道上走去的时候，程书墨一路叮嘱着，“尽力就行。名字什么都不重要。千万别摔打就行了。好吗？”
    顾未央乖巧的点着头，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我有这么傻吗？！跑个100米还能摔倒不成？但顾未央显然忘了她初中跑100米，是可以跑一次就摔倒两次的人。
    作为第一棒的程书墨在枪声响起后就奋力的冲了过去，看着他跑的那么快，大家都欢呼了起来，但顾未央却在这个时候担心着他手疼不疼，包了纱布后让他的手握起来很不容易。
    “顾未央！你准备好！”就在顾未央走神的时候，程书墨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看着努力跑向自己的程书墨，顾未央像看到了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光一样，顿时就照亮了整个自己由内而外的角角落落，周围的人都自动被屏蔽了，只剩下程书墨直直跑向自己的身影，顾未央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顿时更足了。
    接过程书墨的接力棒，顾未央就朝前跑去，但程书墨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跑在了顾未央的旁边，将她的脚步带的更快了，直到顾未央成功的将接力棒转交到第三棒的参赛选手当中，程书墨才停了下来，然后不停的喘着粗气儿。
    程书墨的行为让刚刚才受到一万点伤害的苏十一再次被伤口上撒了盐，所以才忍不住憝到，“过份了啊程书墨，跑个步都不忘撒狗粮！”
    但程书墨竟然将整个人都凑到了苏十一的面前，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喜欢。”
    苏十一的内心顿时就更疼了，望向顾未央，“你知道刚刚程书墨说什么？”
    看着苏十一那痛心疾首的样子，顾未央很是纳闷，“他还能说什么？”
    “他竟然说他喜欢！”下一秒苏十一就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声音的分贝也提的n高，“你就说帅不帅？帅不帅？！”
    没有想到的是，顾未央竟然瘪了瘪嘴，“我不信。”
    “你为什么不信？这明明就是真的好吗？我骗你干嘛？”
    “你肯定是刚才受到了伤害才臆想出来的，程书墨？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好吗？”顾未央说完也不搭理还在解释着的苏十一，而是直接朝着终点走去，不出意外的，七班拿了这个小组的第一名！顾未央兴奋地从后面双手吊住了程书墨的脖子，“程书墨，赢了！赢了！”
    一项冷冰冰的程书墨也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灿烂了笑容，“嗯。”然后脸突然有些红，“顾未央，你快把我勒死了……”
    顾未央哭笑不得，赶紧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结果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坐在了地上，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顾未央以为是程书墨，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却发现传来的是顾朝的声音，“下次记得小心点。”
    “谢谢！”站稳的顾未央立马就扔开了顾朝的手，看了看程书墨那满是黑线的脸当然明白的顾朝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的就走开了。
    “走吧。我们去找许长歌。一起去买水。”程书墨四处张望着，但是却没有看到许长歌的影子。顾未央点了点头，跟在了程书墨的身后。
    但两人沿着操场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许长歌的身影，只看见苏十一鬼鬼祟祟的站在高一年级组的教师办公室门口，于是两个人赶紧溜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的苏十一惶恐的回了头，发现是顾未央和程书墨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做出了禁止说话的收拾，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办公室。
    两人这才发现许长歌竟然在办公室，只是旁边还站着他们班主任，一脸严肃对许长歌进行着教育。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简直帅呆了？
    不管和谁坐在一起都能聊上一整天的许长歌竟然在这个时候没了声音。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是哗众取宠？！说吧，给我老实交代，七月是哪个班的妹子？
    见许长歌还是不说话，周老师拿过旁边的扫帚就朝着他的屁股上打去，然后许长歌赶紧伸出手去摸屁股，周老师又打向小腿，许长歌只得放开屁股上的手揉小腿，于是办公室里出现了搞笑的一幕，周老师不停的打，许长歌就不停的摸，两个人的手速都快得不相上下，许长歌应该是实在疼的受不了了。
    ——周老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结果周老师打的更是激情了，一边打还一边将忘了的口也运用了进来。
    ——你跟我讲君子？还让我消停，许长歌你自己说，开学到现在你给我惹过多少事？！有一件是好事吗？你要是今天说出一件你干过的好事来，我就放过你！
    许长歌竟然还真的说了出来。
    ——周老师，今天100米的最后一棒可是我跑胜利的！你别不承认！男人说话要算数！
    ——兔崽子！你就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周老师说的时候还真的将手中的扫帚给放回了角落里。
    ——说吧？喜欢七月什么？
    ——长得美。
    许长歌这个直接的不能再直接的理由让顾未央和程书墨险些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那你说说，哪儿美？
    ——哪儿都美。
    ——我觉得你小子挺聪明的嘛，知道这样回答。你说要是把你的聪明用到正路上，年级前十那岂不是妥妥的？
    年级前十？周老师也真是会安慰许长歌！他能迈出年级倒数十名就已经很厉害了吗？偷听的三人顿时满脸冷汗。
    ——谁说喜欢一个人就不是正路了？周老师，你可别忘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您老和朋友聚餐喝醉了，在班级qq群里讲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我们的师娘是如何如何的好，你是如何如何的爱他。
    许长歌说罢竟然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和周老师俨然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看起来凶巴巴的周老师竟然还有这么柔情和可爱的一面，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又觉得感动无比。因为周老师可是一个即将五十岁的男人，竟然还对自己的妻子这么有激情，这么有爱，着实少见。
    ——你小子，又揭我的短。
    周老师说完后竟然哈哈大笑了出来。
    ——请问周老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小臣可就告退了。我可是我们班的颜值担当，我得去领奖，在邹校长面前露露脸，洋气洋气。这唯一的机会，你可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那个姑娘答应你的告白了吗？
    ——没有。
    ——哈哈哈哈。
    周老师的笑声立马变得更肆意了，明显得就是幸灾乐祸。
    ——周老师，不带这么嘲笑受伤的人的。
    ——你坐好了。我跟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要看在什么年龄，17岁的爱恋固然是美好的。但是如果你想长久，是需要很多东西的，比如对感情的坚定，未来稳定的物质基础，双方父母的支持，进入社会后两人三观的契合等等。而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去保持对她的喜欢或者欣赏，好的喜欢应该是两个人都越来越好，而不是某一方，甚至是双方都越来越差，那样，你们两人的喜欢就没有意义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周老师。
    许长歌面色认真的点着头。
    ——那回操场吧。对了，如果你这三年都能坚定不移的喜欢一个姑娘，并且成绩越来越好，也不惹事了。我就敬你是爷们！三年后，周老师发动全班同学陪着你一起来场大的告白！！
    ——真的吗？
    ——我老周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谢谢周老师！
    许长歌简直是跳着朝门口去的，正激烈讨论着许长歌和老师的相处模式简直让他们佩服的三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出来的。
    于是许长歌推开门的瞬间，靠着门的三人也成功的，像叠罗汉那样的摔了进去……

 120果然太高兴会出事儿

    为了庆祝接下来的三天假期，为了庆祝七班在运动会中取得第二名，八班取得第五名的好成绩，为了庆祝许长歌在关键时刻转危为安，从办公室尴尬着走出来又参加完颁奖典礼的三人决定先去离校门口不远的一家烤鱼店吃纸包鱼，然后再各自回家。
    “我等下一定要给你们好好看下我今天的视频，我自己都把自己帅哭了好吗？！”四人朝着目的地走去，只有许长歌一个人兴奋成了狗。
    “你跟七月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你不是说你们没联系很久了吗？”顾未央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她的疑问，也是苏十一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许长歌摇头，“我们没有联系啊。”
    “那你录那个视频吃屎吗？”顾未央憝的时候很是不留情。
    “你不懂。”许长歌竟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给你们说，七月马上不是要过生日了吗？我想把这个视频送给她，一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祝她生日而来。二是有个更重要的目地，她不是也一直认为我跑步永远都是那么慢跑不起来吗？所以我要用事实告诉她，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她彻底忘掉易扬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也是一件完全可能的事。”
    顾未央呵呵一笑，“您老可真是用心良苦。祝七月能接收你的好意。”
    虽然说喜欢这件事是不能强求的，但是顾未央实在是想不明白，已经碰壁到那样的地步，许长歌为什么还是愿意头破血流也要继续往前撞呢？难道就真的如别人所说的那般，心甘情愿就会觉得理所当然，而理所当然后就会义无反顾？
    他为什么就不能停下脚步来，看看身后同样一直在追随着他的人呢？就算那个人是苏十一他不乐意，可也还有别的姑娘啊？江城一中喜欢他的妹子可是比比皆是，这其中并不差那些优质的学霸们。
    “我们今天点什么味道的鱼？”苏十一可能是不想再讨论许长歌和七月有关的事情，所以才转移了话题。
    “我都可以，你们点吧。”程书墨这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果然立马将选择的事交给了他们三人。
    “麻辣还是香辣还是泡菜鱼？”苏十一继续问，顾未央看了看许长歌，“你说吧。”
    “那你选好了。”许长歌最后又把选择的问题成功的转回到了苏十一的身上，“你最近胃子不太好。不能吃太辣的，我们一会儿还是点泡菜鱼好了，那个辣椒少一点。”
    “好。十一就是好！”许长歌像拍兄弟一样豪爽的拍了拍苏十一的肩膀，极其开心的样子。
    “可以。我都行。”顾未央点头，表示同意，但是顾未央有一点点的疑问，那就是许长歌最近胃子不好？这件事情她和程书墨都不知道，可苏十一却知道，这其中难道不是应该有什么吗？他们两个人之间？顾未央决定等吃完饭回去之后一定要在qq上好好的审审苏十一。
    因为正值饭点，所以四个人到的时候，纸包鱼的店里已经坐满了人，老板娘站在门口招呼着客人，“还是你们四位吗？这边坐！稍微等一下哈。那一桌已经在收拾了。”
    四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径直坐了过去，毕竟这个时候不坐，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别人抢走了位置，然后又得等上许久，所以虽然桌子上摆满了鱼刺，到处都是油渍，四人也是毫不介意。
    “要酸菜鱼哈，加两份土豆，一份土豆粉，一份火腿肠。四瓶唯一，热的。”苏十一一字不差的点好了四人的所需。
    ”苏十一，我觉得你现在可是越来越6了啊，我们喜欢吃什么，你都记得一清二楚。“许长歌今天因为干成了他人生中的那件大事，所以很是兴奋，苏十一说完，他就忍不住点了赞，其实苏十一每次点菜什么的都没有错过，并不是记得他们所有人的，而是因为刻意记住了许长歌的喜好，然后才顺带记住了她和程书墨的，不然担心他们两人点的菜里面有许长歌过敏的。
    可能每个人对于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都想竭尽所能吧，顾未央感叹道。
    这份纸包鱼四个人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上来，于是一上来大家就主动的拿起了筷子开始开动，天知道他们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好吗？！
    “酸菜也还是很好吃哈，你们觉得呢？”顾未央喝了一口热热的唯一说道。
    “嗯。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们家所有口味的鱼都吃一遍！”许长歌两眼放着绿光。
    苏十一点头， “这个可以有。”
    顾未央的内心有种淡淡的忧伤那就是等到高中毕业她一定再也不想吃鱼了，但是她能反驳许长歌吗？显然不能！所以只能笑着表示这个注意好。
    “我为什么觉得这里面的配菜比鱼还好吃？”程书墨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让三人同时给他憝了回去的话，“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们是不是剩过鱼？但是我们剩过里面的配菜吗？没有！从来都没有！”
    三人一边说还一边加上了丰富的表情。
    “你们要不要这样……”程书墨露出了很是尴尬的样子。
    可能真的是因为太饿了，所以四人很快就将鱼和配菜都席卷了个精光，还每人喝了一碗稀饭，外加两瓶唯一才作罢，“吃饱的感觉可真是美好。”许长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幸福的感叹道。
    “说的你什么时候没有饱过似的？”顾未央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走了。你们三个。”付完钱出来的程书墨朝着三人挥了挥手。
    纸包鱼出去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过了十字路口就好打车了，所以四人一边嬉闹着一边等待着人行道上的绿灯。
    绿灯才刚亮，许长歌就吆喝了起来，“同志们，赶紧的！过马路咯。”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辆电瓶车突然疾驰而来，眼看着就要撞上程书墨，顾未央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推开了他，顾未央以为自己这次挂定了，却幸运的躲开了，只是被骑电瓶车人的手肘给碰到所以才摔到。
    许长歌和苏十一这才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骑车都不知道看路吗？！”许长歌赶紧扶起程书墨，同时对着已经远去的电瓶车怒吼道。
    “没事吧你们？”苏十一紧张的问道。
    站起来的顾未央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车没有撞到我，放心吧。”
    “看吧看吧，给你说了乐极生悲，就因为你太兴奋。你要是不拉着程书墨巴拉巴拉个不停，他会不看车？”
    “我这不是专门给你制造女英雄救帅哥的机会吗？”许长歌当然是知道顾未央故意惹他的，所以他才一脸的得意。
    “我……”顾未央正想反驳，突然脑海中嘀嗒一声。
    【1.明天早上10点准时和程书墨灵魂互换。】
    【2.没有第二个选择。祝你好运。】
    【3.我就是故意的！】
    想着《你的名字》男女主人公灵魂互换后发生的那些桥段，顾未央整个人都陷入了生无可恋中……

 121各自欢喜各自愁

    原本许长歌闹着晚上再去ktv唱会儿歌，就当作是考试和运动会后的大放松，顾未央也想去，虽然说她每首歌不出三句必走音，可是她有唱歌的热情啊！这就足够了。但是一想到灵魂互换这件事情，顾未央就还是推托了，因为她极其需要静静。
    回到房间还到9点，距离交换的时间还有11个小时，于是顾未央脑海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掐起了架来，一个说“不然你先给程书墨解释解释？因为这次这个选项也来的太抖了。完全就是将双方的隐私都全部曝光了出来，我觉得不然有点太不礼貌了。”，另外一个说着“算了，你还是别说的好。因为说了程书墨也不相信，反而还觉得你神经，何必呢？一切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礼貌在选项面前有用吗？显然根本就没有卵用啊。”
    顾未央在床上滚过去又滚过来，滚过来又滚过去，也没能滚出一个答案来。就在这个时候，微信的特殊提示音响了起来，顾未央绝望的伸出手将手机拿到了眼前。原本以为许长歌只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他还真的将自己下午录制的视频发到了他们四个人的小分队群里。
    “你们快看，许爷我就是这么帅！！”重要的是许长歌不仅发了，还把她，程书墨和苏十一都一个一个的@了一遍，这就导致原本根本就没有冲动去看的顾未央居然点开了，因为她就想看完之后找个不够帅的点好好地灭灭许长歌这因为激动而燃烧起来的心！
    但看完之后顾未央就后悔了，因为她连一点喷许长歌的心都没有了，反而把自己感动的眼泪汪汪。视频里，一个从嘴角到眼角都是笑意的少年，顶着冬日的阳光，在两侧都站满了观众的跑道上大声的呼唤着一个女生的名字，他手里的横幅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在风中摇曳生姿，荡漾出一层一层的满是欢喜的涟漪。
    他的勇敢和眼眸里的坚定让顾未央难以忘记，同时也让顾未央觉得羡慕，羡慕七月被一个人如此勇敢，如此固执的喜欢。
    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苏十一这个原本受到暴击应该最多的人却成了最先回应许长歌的人。
    “许爷，威武！祝早日将七月姐姐揽入怀！”
    顾未央坚信不疑的认为苏十一这是假洒脱，真实的她恐怕早就满脸都是泪水了
    而许长歌很是应景的给苏十一回了一个心过去。
    下一秒，顾未央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果然，一点儿都不出顾未央的意料，是苏十一。
    “喂，十一，怎么了？”顾未央决定装傻。
    “许长歌发到群里的视频你看了吗？就是那个他给七月告白的视频。”苏十一的声音闷闷的，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没有。那个有什么好看的？”顾未央鄙夷的答道。
    “真羡慕七月呢。唉。不过，你说七月小姐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许长歌这么喜欢。你说他要是喜欢别的更好的姑娘，我也就认怂了好不好？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喜欢七月啊？七月都为别人打过孩子了，他还要喜欢，为什么？！值得吗？”
    顾未央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因为怕再在苏十一的伤口上撒盐，所以语气是尤为的温柔，“十一，喜欢一个人是不问值得不值得的，就像你喜欢许长歌，我觉得他哪儿都比不上程书墨，可是在你心中他就是最好的那个人不是吗？所以可能七月在他的心中也是这样吧，虽然在我们的眼里看起来，七月年龄又大，人也不温柔，文凭也不够高，收入也一般，白富美，她就只有白。可是在许长歌心目中，她就是他目前为止觉得最好，感觉最对的那个姑娘，他就是喜欢。所以，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并不能怎么办。”
    顾未央说完后，苏十一沉默了，听筒里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十一，他们不会长久的，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太不合适了。许长歌也许就只是一时兴趣和热情吧。”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的吗？”苏十一的语气里有掩藏不了的欣喜。
    “是的。”
    但紧接着苏十一就叹了一口气，“未央，你知道吗？樱桃味的可乐难喝，清汤的火锅难吃，好看的字难练，高中的日子难熬，但都比不上许长歌难搞。”
    “我知道。我都知道。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嗯？”顾未央想起自打苏十一知道许长歌喜欢七月后，七月每天发了什么动态，不管是朋友圈，还是qq空间，还是新浪微博，苏十一都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个人，就满是心疼。要是这些社交软件的通道都是木制的门的话，那么苏十一肯定早就将它们给踏破不知多少遍了。
    “好。知道了。那我挂了。明天见。”
    “明天见。”
    苏十一一定会在这样一个晚上失眠，顾未央想，可每个人总是要自己去经历这些异常难过的时刻的。
    因为只有这样，人的内心才会越来越百毒不侵。
    挂完电话的顾未央想了想还是决定点开程书墨对话框，毕竟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想想程书墨也是一个好人，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也正因为这样，顾未央才更觉得愧疚。
    ——睡了吗？
    ——有事？
    ——明天早上10点以后，你就会变成我，我就会变成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我却不能控制。总之都怪我，对不起。
    有时顾未央真想一股脑的就把这一切都告诉程书墨他们，但是选项却没有提示可以到了秘密揭开的时候了，所以顾未央不敢那样做，她怕招来更大的无法掌控的事，所以她只能忍着，她相信总有那么一天，选项也会春暖花开，让人岁月静好的。
    ——顾未央，你怕是今天晚上被电瓶车那件事情给吓出了幻觉了吧？
    为了让程书墨相信自己是很清醒的，顾未央直接点击了语音发送“程书墨，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就变好了啊。我反正无所谓。
    什么？程书墨竟然无所谓？顾未央惊呆了。
    ——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你的隐私都被我看了去吗？
    ——会吗？
    知道程书墨还是不相信后，顾未央陷入了深深地绝望当中。
    ——会的。
    ——那就明天见好了。记得以后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救别人之前，先要考虑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晚安。
    敢情自己不顾及生命去救他还被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什么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她当时有那思考的时间吗？根本就没有好吗？！真是生气。顾未央啪的一声将手机扔到了床尾，扔之前还不忘将手机关了机，就连简短的晚安都没有给程书墨回。
    程书墨一定会后悔他刚才说过的话的，顾未央无比的坚信，因为明天开始，来大姨妈的就不是她顾未央啦！！！
    想到这儿，顾未央情不自禁地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开心当中。
    凌晨3点的时候，程书墨从睡梦中醒来，并不是因为失眠，更不是因为睡醒了，而是因为肚子疼。一边蹲马桶一边拿过手机刷朋友圈，才发现，原来顾未央，许长歌和苏十一都拉肚子了，只是他们几个人肚子出现的时间不一样罢了，程书墨竟然很不厚道的笑了，然后给每个人半夜醒来拉肚子的动态都点了一个赞。
    下一秒，顾未央的微信对话框就跳了出 来，“还没睡？”
    “拉肚子。失眠了？”
    “没有，跟你一样。我今天晚上已经拉的快脱水了。都怪许长歌，吃完热的非得闹着再每个人吃一个冰淇淋。我的双腿都软了好吗？”
    程书墨犹豫了一下，“你等下，我家里有泻立停。我马上给你送过来。到了你家门口等我给你打电话了再开门。”
    顾未央虽然很想不拉肚子了，但是她更想明天早上10点的时候自己和程书墨不要呆在一个空间里，她实在是不敢想象明天程书墨的疯狂程度，“不用了。太晚了。我明天早上起来要是还在拉肚子，我就去医院。你上了厕所赶紧去睡吧。”
    程书墨没有再回消息，而顾未央蹲完厕所也就安安心心的跑到了沙发上去躺下继续看《请回答1998》了，别问她为什么不上床，不到十分钟就跑一次厕所她还上什么床？！
    顾未央不知道的是程书墨这边其实并没有什么泻立停，就连999这种家中常备的感冒药他都没有。所以从厕所出来后，程书墨就打了一个滴滴去市人民医院的急诊科，找医生开了药，为了不让大家觉得对顾未央太过于特殊对待了，取了药的程书墨给许长歌和苏十一也打了电话，两人都是睡眼朦胧的站在小区门口接过程书墨的止泻药的，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却是“你他么一定是疯了。大半夜的送什么药？！”
    程书墨又不傻，自然对于他们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但是他并不在乎，毕竟他的最终目的是给顾未央送药，至于为什么要给顾未央送药，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她为了不让自己受伤连犹豫都没有的就推开了自己，那么自己在她拉肚子拉的这么厉害的时候去送个药，又算的了什么？！
    而门铃响的时候，顾未央吓的直接抓过毛毯就将自己给裹了起来，毕竟这大半夜的谁啊？难道是小偷为了测试自己家里到底有没有人？还是其实门口按响门铃的是一个鬼？作为无神论的顾未央，在这一刻竟然怂了。
    偏偏手机还在这一刻响了起来，突来的声音让顾未央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顾未央是我，你怎么了？”门口传来了用力击打门的声音和程书墨熟悉的嗓音，顾未央怀疑自己是吓的太厉害所以产生了幻听，手机的铃声还在响着，屏幕上程书墨的名字清晰的闪现着，顾未央赶紧按了接听，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喂。程书墨。”
    “你怎么了？我在你家门口，你赶紧开门。”
    “你早说嘛，我吓死了，以为外面是鬼呢！”顾未央说着就极其欢喜的跳到了门口，然后打开了门，果然程书墨左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右手拎着药的站在那儿。
    “这个药吃两颗，那个药吃三颗。你赶紧吃，等你吃了我就回去了。”程书墨将手里的药递了过去，叮嘱道，丝毫没有要换鞋进去的意思。
    顾未央一边接水，一边纳闷的看着他，“你不进来吗？”
    程书墨摇头，“不了。我太困了。你赶紧吃。”
    “嗯。知道了。都说了不用送了，你还来。这大半夜的，不冷吗？”
    “许长歌拉的厉害，给我打的电话，所以陪他去了医院，反正回家也要经过你这儿，就给你也带了点药上来。”程书墨一脸也不脸红的撒着谎。
    好在顾未央竟然丝毫怀疑都没有的就信了，并且在心里暗暗庆幸程书墨没有进来，“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谢谢！”
    程书墨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她的谢意，以往吃药从来都是一颗一颗的喝水吞服的顾未央这一次却是格外的洒脱，一口两颗，一口三颗，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药都吞了下去，毕竟他怕程书墨进来后就被选项给控制在了这里，那么到了明天早上十点，她还有什么脸面对他？！
    顾未央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吃药速度看的程书墨很是惊讶，“明天早上记得再吃一次。我走了。你快过来把门反锁了。”
    “好。”顾未央很是听话的将杯子放下后就立马蹦了过来，“路上小心。”
    “好。”程书墨挥了挥手，没再回头，但嘴角却是上扬的。
    顾未央发自肺腑的希望，明天早上，程书墨还能笑的出来……

 122我是谁？我在哪儿？

    由于昨晚从顾未央家回来已经是4点30分，睡的太晚，导致程书墨早上醒来时阳光已经从窗外洒了进来，飘窗台上的多肉充满了生命力的存活着，月季已经开了，浅浅的粉色给人暖暖的感觉，程书墨拿过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已经是11点了，下一秒程书墨就噌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怎么会在顾未央家里？他分明昨晚回家了啊。可是这房间，这被子，这房间里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分明就是在顾未央家里，没有错。
    “顾未央！”
    “顾未央！”
    “顾未央！”
    程书墨大声嚷嚷了几声，但并没有听到顾未央的回应，程书墨不禁更是纳闷了。于是决定起床，但是他将整个屋子的所有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顾未央的身影，可是他刚刚看时间的手机，分明就是顾未央的啊，顾未央要是出门肯定是会带手机的，这是去哪儿了？程书墨这才想起，还有厕所没有找。
    厕所的门关着，程书墨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顾未央，顾未央。”但里面一丝的反应都没有，程书墨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正巧此时，便意来袭，程书墨决定上了厕所再出去，因为还没有睡醒，所以程书墨的眼睛很是疼，索性就闭上了。
    下一秒程书墨就尖叫出了声，因为小便并没有进入马桶，而是顺着他的大腿两侧尿了一裤子。他的小弟弟竟然不见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程书墨赶紧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顾未央的睡衣，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长出了胸！还穿着女生的bra，已经湿透了的内裤竟然是hello kitty的图案！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变得这么变态？！
    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程书墨走到镜子前，才是彻底的崩溃了。因为他竟然在镜子里看到了顾未央的模样，他的脸呢？他的脸为什么会变成顾未央的脸？！
    程书墨是冲回卧室去的，然后拿过手机拨打着顾未央的电话，但听筒里却传来，“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程书墨拨了不下十次，但每一次听筒里传来的都是这个冰冷的女声。程书墨这才想起他用的就是顾未央的手机，赶紧在拨号键盘上拨出了自己的电话，果然是通的，彩铃也是自己的，但顾未央竟然没有接电话，程书墨整个人都炸了！
    顾未央当然不会接电话了，因为她这个时候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出接连不断的赞叹，“真帅！”“眼睫毛竟然比我的都长！”“这腿也太美了吧！”“程书墨竟然还有腹肌，卧槽！这哈可以好好秀了。再也不是一身五花膘了。”“今天穿什么去撩下大街上的小妹妹小姐姐们好呢？”
    果然这人长的好看了，感觉人生就像开挂了似的，终于每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不再是“唉，黑眼圈怎么这么重？”而是“老娘真帅！”，就连窗外的阴雨连连在顾未央的眼里都变成了“这天气可真惬意啊！”
    等到顾未央兴高采烈的换好一会儿出门的行头后，这才缓慢地从衣帽间来到了客厅，准备玩两局超级玛丽，找找童年的感觉，这可是她早上不小心从床上摔下去后，在程书墨的床底发现的，天知道来的有多么的不容易。但游戏手柄都还没有插上，就听到有声音响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程书墨的手机，而屏幕上显示着顾未央来电，顾未央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重复了好几次，才将想要大笑出声的情绪给压抑了下来，语气无比低迷的按了接听，“喂。”
    “顾未央 ，你赶紧给我滚过来！”听筒里立即传来了程书墨如狮吼一般的咆哮声。
    认识程书墨这么久了，顾未央还是第一次听见程书墨爆粗口，内心对于此件事情的危险指数立马上升到了是十颗星，所以顾未央赶紧装傻，“怎么了？”
    可惜这一次装傻没有作用。
    “你说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变成你的模样？！”
    “哦，你说这事啊？”在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面前，顾未央的声音却是淡淡的，“你看过《你的名字》吧？对，就是那样。我们身体互换了。”
    “身体还能互换？顾未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别给我装，昨晚你就知道这件事了，是不是？为什么不阻止？！”程书墨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因为他除了脑子，就全部都变成了顾未央了，就连声音出来也都是顾未央的女声了。
    “我阻止不了嘛。”顾未央心中的笑意顿时就烟消云散了，程书墨声音里的崩溃让她很是难受，想到这儿，顾未央不禁很是委屈。因为她也想改变这样的现状，可是选项却没有给她机会，她并不能为为此做些什么有用的事情。
    “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过来！”程书墨说完，并不等顾未央解释，而是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顾未央赶紧去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成了昨晚睡觉的睡衣，然后满脸疲倦的坐到了沙发上等着程书墨的到来，不对，准确来说，是回家。
    十分钟之后，程书墨家的门铃响了起来，顾未央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拉开了门，程书墨嘭的一声就将门摔上了，然后将顾未央推到了沙发上，“现在，请你好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你穿上这粉色的睡衣真是可爱极了。”顾未央不经思索的就说出了这句真心话，程书墨的内心顿时再次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堂堂正正的一男子汉，竟然被迫穿娘炮的睡衣，现在还被夸可爱？！“顾未央！”
    顾未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嗯，你说。”
    “我说？你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会是？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未央的睡衣是有两个兔子耳朵的那种，看着它们随着程书墨的步伐而摇摇晃晃，看起来就更是好笑了的样子，顾未央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程书墨，你的屁股甩的可圆了呢！”
    刚刚从冰箱里取了一听可乐出来想要压压惊的程书墨顿时脸色惨白，“顾未央，我给你没完！”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我严肃还不行吗？”顾未央立即正襟危坐，神色凝重的看着程书墨。
    “你不笑了你还委屈了是吗？”程书墨此时的内心已经装满了炸药，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发生爆破。
    “程书墨，我现在不能给你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的。现在开始你就好好体验我的生活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是顾未央，我说你这个人也太没心没肺了吧。我们两个人都变成这样了，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我当然着急了。我怎么就不着急了？可是着急有用吗？着急没有用。所以不如顺其自然。我们就都坦然接受现实吧。”
    程书墨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纠结，整个人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顾未央拍着着急的胸部发誓，“放心吧。我顾未央拿人格担保一定会对你这具躯体负责任的！！”
    “你有人格吗？”程书墨双手掩面，别提此时内心是有多难熬了。
    “以前没有，可是我现在变成你了。所以我有了。”顾未央坚定的说道，程书墨竟然无法反驳。
    “我是顾未央，你是程书墨？”程书墨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顾未央点了点头，“对啊。你好顾未央。”说罢还朝着程书墨伸出了手，“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指教！”
    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拍开了顾未央的手，对于她这样的友好，程书墨并不领情。
    顾未央决定更改战术，晓之以情动人，“程书墨，你听我说，其实这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不是吗？你可以体验你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另外一种生活，它让你永远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惊喜，这难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吗？反正现状就是这样，你除了接受就还是只能接受了。”
    程书墨思考了良久才开口，“你别说了，我想静静。你回家吧。”
    顾未央不可思议的看着程书墨，“现在这才我家，该回去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行行行，我走。”程书墨挫败的关上了自己家房间的门，有家不能回？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
    而沙发上的顾未央却立马兴奋的跳了起来。
    因为从现在开始，她就是男神级人物——程书墨！

 123突如其变的两人（上）

    一大早，顾未央到了教室，就将昨晚苏十一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记得要买的网红面包拿了过去，很是兴奋的往桌上轻轻地一放，天知道她一早起来就去排队了，很是不容易才买到的！然后拍了拍苏十一的肩膀，“给你！你要的面包。“
    苏十一听到声音后抬起头一看，吓得直接将嘴里的牛奶都喷到了顾未央的校服上，“苏十一，你就不能淑女点吗？！”，顾未央嫌弃的看了一眼苏十一，但是下一秒还是从包里掏出纸巾给苏十一擦掉了嘴角的牛奶渍，顾未央擦的时候眼神一秒也没有离开过苏十一的脸蛋儿，因为心里的想法是“幸亏喷的时候许长歌不在，不然这形象岂不是又大打折扣了？可还怎么有脸去撩？”
    四周顿时就炸开了锅。
    ——卧槽！我刚刚不会是看错了吧？
    ——苏十一什么时候和程书墨关系这么好了？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刚刚程书墨给苏十一说话的语气竟然温柔的让我鸡皮子疙瘩都险些掉了一地。
    ——呵！亏顾未央还把她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结果呢？她竟然和程书墨搞到了一起。就一个月假的时间而已。什么人都是？
    ——我妈常说，老实人做大事。我跟你们说你们还不相信，你看苏十一平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现在都被打脸了吧？
    ——她也太能装了吧？！虽然我不喜欢顾未央，但是顾未央比她好多了吧。至少别人光明磊落。是吧？哪像她？真是绿茶婊！
    ——唉。防火防盗防闺蜜。记住了没？
    ——可怕可怕！
    早读的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但目光依然时不时的就回过头来看看程书墨，又看看苏十一。
    而程书墨则是在早读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到教室的，天知道他是纠结了多久，才鼓足勇气出门上课的，结果刚刚喊了一声报告，就被李云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顾未央！一个月假就把你玩的自己姓什么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李老师，我姓程。”程书墨才刚说出口，就突然意识到不对，他和顾未央互换了，“姓顾。”
    看着顾未央的脸上竟然没有出现之前挨批评时的害怕和胆怯，而是表情淡淡地直视着李云的眼睛，分明知道李云是在憝她，但是她居然还回答了，回答的意味儿也很明显，那就是——对于你的憝，我不接受！
    班里的同学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果然，李云听完顾未央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顿时就从刚才对于顾未央学习态度的失望变成了她对待自己的态度的生气，“姓程？！顾未央，你自己来说，别人程书墨凭什么喜欢你？你身上有什么优点儿？你自己倒是可以说说，一条就行了。就一条别人程书墨不能比的，我都认输！你觉得你们两个现在的这点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懵懂之情，就能走到最后？顾未央，你可真是天真！”
    班上的同学都笑成了一锅粥，一来是因为顾未央刚才的行为，二来是因为别人程书墨都和苏十一暧昧不清了，顾未央竟然还那么不要自尊的说自己姓程，他们就像是戏一样的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
    “李老师，我还真有一条是程书墨所不能比拟的。”
    “你说。”李云看着顾未央，眼睛里满是嘲讽。
    “我的性别是妹子。”程书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心里很是别扭，但是表现出来时眼睛里却是丝毫的躲闪而不好意思都没有。
    哈哈大笑的声音顿时肆无忌惮的在高一（七）班的教室里弥散开来，李云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挂不住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长叹一口气之后才抬起头，盯着顾未央，“回座位吧。”
    程书墨并没有抓住机会就慌忙的朝着自己的座位上跑去，而是看着李云，“谢谢李老师。”说罢这才丝毫不着急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顾未央见他终于来了，赶紧递上小纸条。
    ——你刚刚为什么要帮我？你分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就回座位的。
    程书墨并没有立即就回复，因为他在抽屉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下节课要用的书，作为一个妹子，顾未央的抽屉竟然乱成了狗窝，对此程书墨很是憋屈。但考虑到李云还停留在教室，他们两人也并不能直接就将课桌给换过来。
    ——你找书吗？
    程书墨白了顾未央一眼，“你不废话吗？”
    顾未央见状赶紧在他的抽屉里拿出书本递了过去，程书墨的脸上写满了郁闷，但还是回了刚才的小纸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地方，即使现在还没有被大家所知晓，但总有一天ta闪光的地方会让人沉迷的。我只是看不惯李老师否定你而已。别多想。
    谁多想了？顾未央嘟了嘟嘴，很是撒娇的样子，内心是真正的被感动到了。不巧这一幕刚好被过来扔垃圾的同学看到，就像是发现新行星似的立马惊呼出了声，“我的天！程书墨刚才竟然在嘟嘴卖萌！可怕！”
    跟在他身后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可能是眼瞎了。走，上厕所了！”
    顾未央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得了。
    偏偏许长歌还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墨啊，走，尿尿了！”才刚说完，手臂就搭了上来，顾未央很是扭捏的将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肩膀上丢开了，“我不去。”
    “不去就不去呗。你扭什么扭？娘炮的很。”许长歌嫌弃的看着程书墨，严重怀疑他今天早上肯定是忘了吃药。
    “我哪儿扭了？！”顾未央当然不认账，而是伸出手拽住了准备一个人去厕所的许长歌。
    “你自己听听，自己听听，你他么怎么突然连说话的声音都像个妹子！”许长歌的脸上俨然一副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的表情。
    “我妹子？我本来……你他么才是妹子！”顾未央推了推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自己的许长歌，脸都憋红了，她分明就是妹子，却要装汉子，她已经很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爷们儿了好吗？！
    “你要不是妹子，你红什么脸？”许长歌绕着程书墨走了一圈，眼神里充满了思考，这才两天不见，怎么感觉程书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被逼无奈的顾未央想了想只能抓过许长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裤裆处，然后一按，“现在你知道了吧？”顾未央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从怒不可遏变得谄媚了起来，她就不信屌都被摸了许长歌还要说她是妹子了！
    但许长歌却像是触碰到了炸弹一般，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流氓！”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了，满脑子都是这他么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沉稳而又正经的程书墨吗？！
    他娘炮就算了，他还骂人？他骂人就算了，他竟然把自己的手伸向了他的那个地方，许长歌的内心突然崩塌开来。

 124突如其变的两人（中）

    鉴于程书墨早上的疯狂行为，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许长歌很是识趣的躲到了顾未央的旁边，“小未央，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照旧。”程书墨回答许长歌的时候表情并不为所动，毕竟他不是顾未央，一说到吃就可以兴奋的报出一大堆菜名，口水都快流了一地的样子。
    “你今天是心情不好吗？谁欺负你了。我帮你！”许长歌一脸仗义的说道。
    “你是忘了某天在路上被别人堵住打的眼睛像熊猫，怕被粉丝们嘲笑，然后以病假的名义在家里躲了一周？”程书墨看了一眼许长歌，真不知道他这样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许长歌一脸哀怨的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不是我说的。”顾未央赶紧撇清关系，怎么，她躺着也能中枪？
    许长歌自然是不相信的，“程书墨！这事你要是不说，这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事情顾未央怎么可能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一个男人尊严的问题，你怎么能告诉妹子呢？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妹子们面前愉快的装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许长歌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苏十一赶紧拍了拍顾未央，“程书墨好像变了。”
    “是人都会变得，不是吗？”程书墨的语气淡淡地，然后从自己的肩膀上丢开了苏十一的手。
    苏十一的内心却是，顾未央竟然没有附和着对于程书墨这波很是骚动的改变发出长篇大论，这完全不应该啊！
    许长歌很是懵圈的看着眼前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激不起她情绪的顾未央，又看了看翘着兰花指给食堂阿姨指着他要什么菜的程书墨，满是凌乱，于是只能投靠目前看起来最为正常，也是仅剩的还算正常的苏十一，“十一，他们两个是怎么了？”
    苏十一猛烈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程书墨今天早上还给我带了面包，可是我分明是对顾未央说的啊，而且他还给我擦嘴角的牛奶。”
    “我天！你确定你没有逗我吗？！程书墨竟然对你那样？”许长歌露出了惶恐的眼神。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搞不懂了好吗？”苏十一很是憋屈的样子，虽然程书墨是全校都公认的男神级人物，可是她苏十一从来都没有对程书墨有过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他早上的那一波行为，已经让班里的同学们都误会了，还好当时顾未央不在场，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说的清楚！毕竟事实都摆在眼前，她解释显然也没有什么卵用好吗？！
    苏十一很是委屈，但是她不说。
    就在四人都处于各自尴尬的状态时，顾深深端着她的餐盘和顾朝一起走了过来。
    “我们可以坐这儿吗？”顾深深一脸期待的看着程书墨，顾未央点了点头，“你随意。”这里是公共场合，她显然没有拒绝别人就座的理由，但下一秒顾未央就变卦了，因为她想起来他这个时候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程书墨，而并非她自己，那么这样一来，岂不是她报仇的机会就来了，顾未央的嘴角突然出现了狡诈的笑容，“旁边有位置，你坐在我旁边我容易没有胃口。”
    什么？！程书墨竟然说顾深深坐他旁边他没有胃口，苏十一和许长歌都被呛的直咳嗽，这还是那个对于顾深深的态度一项都是不拒绝也不接受更不憝的程书墨吗？
    顾深深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程书墨，我就这么让你倒胃口吗？”
    看着顾深深的眼睛里饱含的雾气，顾未央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尽管她都厌恶这样心狠的自己，但在顾深深的面前，她就是燃不起内心的那份善意，所以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是不想看见你。”
    顾未央说完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人踩住了，于是低下头一看，原来是程书墨，两人的眼神顿时就交叉到了一块儿开始了无声对话。
    ——程书墨，你踩我干什么？
    ——你凭什么那样对待别人顾深深？她惹你了吗？
    ——我就是看她不爽，你能把我咋的？
    ——你看别人不爽是你的事，但你凭什么用我的身体去帮着你作恶？
    ——有本事你让我们的身体换回去啊！
    ——无！理！取！闹！
    跟顾未央交流无果后，程书墨将目光转向了正在委屈当中的顾深深，“你们坐吧，别搭理她。”
    顾未央竟然帮着情敌说话？这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出来了！苏十一和许长歌相视一笑，只是这笑里充满了尴尬的味道。
    不过下一秒就更尴尬了，因为顾深深竟然端起餐盘就盖向了顾未央的脸，“谁要你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程书墨顿时整个人都炸了，一边慌乱的用手抹开自己脸上的菜，一边愤怒的说道，“顾深深，你是有病是吧？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这样！你就是活该你！！”
    “呵呵，顾未央，终于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吧！！装什么装？”
    坐在程书墨对面的顾未央整个人内心的笑意就快憋不住爆发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活该！说的就是他程书墨！但是她想了想，决定在这爆发前再做些什么。
    于是这一边苏十一许长歌正帮着程书墨收拾惨状，另一边顾未央就端起手里的盘子盖向了顾深深的脸，“我的女朋友也是你能碰的？”
    “程书墨……你……你……你……”顾深深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慑住了，“你”了半天也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还来不及擦脸上的饭菜，就委屈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在顾深深的心里，程书墨可以不喜欢自己，但是他怎么能为了别的姑娘这样对待自己？！
    一直一言不发的顾朝看着程书墨，赶紧伸出手将顾深深揽到了自己的后面，语气里充满了心疼，“你一个爷们儿欺负一个妹子算什么本事？！”
    顾未央很是不开心瞪着正义感爆棚的顾朝，她就纳闷儿了，“关你什么事？”
    “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一个男生这样做，我看不惯了。你还是男的吗？”顾朝的脸上充满了鄙夷，他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是这样卑鄙的人——动女人。
    “你是眼瞎是吗？怎么着？你喜欢顾深深是吧？那就请你管好她，还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顾未央说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充满了厌恶。
    “你还牛掰了是吧？！”顾朝看着程书墨，然后挥起了自己的手臂，在拳头即将接触到顾未央脸的前一秒，程书墨拿过许长歌的餐盘挡在了顾朝的拳头前，拳头和餐盘撞击出了嘭的一声，“请在动我的男朋友之前，先约束好你的女朋友！”
    许长歌和苏十一被顾未央这神速的反应膜拜的惊呼出了声，“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神坚定的顾未央，苏十一竟然觉得此时的顾未央充满了男友力。
    而顾朝却楞住了，“顾未央，你居然……”
    “我的男朋友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程书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顾未央也惊呆了，因为她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这么帅！天知道，她爱死他刚才的举动了好吗？！看着顾深深那梨花带雨，伤心到绝望的顾深深，她的内心爽极了！
    只是……
    “谁谁谁？这都是谁干的？不吃就给我滚出去，全撒地上干嘛呢这是？”方适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面面相觑的六个人赶紧撒腿逃离现场。

 125突如其变的两人（下）

    “程书墨，你就这么忍心不把作业给我抄吗？”距离交昨天晚上李云临时布置的数学作业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顾未央依然是不放弃最后一丝机会的问着程书墨，但程书墨依然是摇头，“忍心。”
    “你想清楚了，我这作业要是交不上去，李老师批评的可是你，我倒是无所谓。”顾未央想了想，使出了最后一道杀手锏，然后露出了满脸的奸诈，果然下一秒程书墨就乖乖的把作业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同时咬牙切齿说道 ，“赶紧抄！”
    “谢了。”顾未央笑的开心极了，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就拉低了程书墨的学习水准，可是无奈她的智商就只有这么高，所以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好吗？！
    “程书墨，李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就在顾未央奋笔疾书的时候，班里的一个同学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知道了，等会儿。”顾未央赶紧答道，李云找自己做什么？顾未央很是好奇。
    “你一会儿说话注意点，千万别穿帮了。”程书墨很是不放心的看着顾未央。
    “那你去好了。”顾未央笑得极其真诚。
    “懒得理你。”程书墨瞪了一眼顾未央，知道多说无益后，无奈的低下了头。
    顾未央到办公室的时候，李云正眉头紧锁的思考着什么，“李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听到程书墨的声音后，李云这才抬起了头，“坐吧。书墨。”
    “谢谢李老师。”顾未央的嘴上和脸上虽然都是这样表现的，但是内心却是极其鄙夷李云这样的做法的，因为每次她被找去办公室都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紧接着就被叫去检讨书，或者就是被冷冰冰的吩咐道什么，然后就直接让她回教室，可这会儿李云却叫自己坐，就因为程书墨的成绩好吗？
    自打小学以来顾未央觉得学校里面最不公平的就是各个老师的那颗心了，全凭成绩决定每个学生在自己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模样，应该给予怎样的态度。
    一直以来都是被老师们嫌弃的顾未央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内心不仅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反而是相当的惶恐，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面对优等生，老师会使用什么样的套路。
    这种不确定的未知性，让顾未央内心的鄙夷立即变成了忐忑不安。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未央摇了摇头，“没有。”
    “我觉得你最近很不在状态，你要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李老师，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可能最近有点累吧。”为了将程书墨的男神形象维持的一如既往，顾未央简直是用尽洪荒之力在生活，所以她能不累吗？显然不可能！
    “是学习还是生活？”李云继续追问道。
    “都有吧。”顾未央想了想，还是决定这种模凌两可的回答更好。
    “你学习上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或者其他科目的老师，我们都很乐意给你讲解的。有好几个老师都在给我反应，说你最近作业完成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抽你起来回答问题你就回答不上来了。既然作业都写得那么好，为什么让你说出来，分明是比作业还简单的题，怎么都会成问题呢。”李云的脸上写满了对于这件事情的不理解，程书墨从来都是回答问题的种子选手，尤其是每次公开课的时候，如果遇到很是尴尬的没有人举手的难题，那么找程书墨，一定是可以解决的，从初中起就一直的都是这样，因为程书墨初中的老师是李云最好的闺蜜，所以对程书墨过去的情况，李云也是掌握的相当清楚的。
    顾未央顿时就被李云问傻了，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作业当然完成的好了，每次都是抄程书墨的，能不好吗？可是回答问题的时候程书墨就不能帮她了，自己的嘴巴毕竟长在自己的脸上的，程书墨的思想又没有给她，所以她当然回答不出来了，可是她肯定是不能这样解释的，解释出来别说李云不相信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学霸级人物竟然需要抄学渣顾未央的作业才能维持学业？这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李老师……我……我……我最近失眠，所以到了白天整个人都是懵圈的，别人老师问那么难的问题了，我就连思绪都是混乱的。”顾未央想了半天，总算是憋出了一个自认为还说的过去的回答。
    “失眠？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在想什么？”李云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顾未央就知道李云是信了她这个说辞，不禁在心中暗暗的大松了一口气。顾未央想来也是，程书墨说的话，李云又怎么可能会产生怀疑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焦虑，然后晚上躺在床上后翻过去翻过来怎么都睡不着。可能是想着马上就元旦了，而元旦一过就要期末考试了吧。所以紧张。”
    李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书墨啊，你不用想太多。你的实力我们老师都是清楚的，你只需要正常发挥，考试是肯定不成问题的。再者就算一次期末考试考不好有什么？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考试呢。人生啊，其实就是无数场的考试，一次的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重要的是我们在这次失败中吸取教训和经验，明白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李老师。”顾未央不知道的是这会儿的李云正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给程书墨的压力太大了，隔三差五的就在他面前念叨，就要期末考试了，还有20天不到，要抓紧复习哦。这才导致他出现这样的症状。她当然不想自己因为寄予了厚望就将程书墨逼的精神有问题的，那可就完蛋了。
    “回教室去吧。今天晚自习你就不用上了，早点回家泡个热水澡，然后早早休息，明天再精神抖擞的来学校。好吧？”
    当然好了！顾未央险些惊呼出声了好吗？不用上晚自习！但好在嘴张开的那一霎那，顾未央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嗯。好。我知道。谢谢李老师。”
    李云点了点头，看着程书墨脸上的笑容，自己的紧皱的眉头也才舒展开来。
    回教室的路上，顾未央越想越觉得憋屈，因为要是自己状态不好，肯定是会被批评的脸都抬不起来的，但是程书墨状态不好，李云却是真正的为他担心的，说话的时候眼神俨然一个温柔的母亲，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在这一刻，顾未央才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早就在网络上红了已久的这一句话。
    “李老师说什么？”顾未央才刚坐下来，程书墨就略带紧张的问道。
    顾未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了下来，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显然是想掩饰她这个时候内心的尴尬的，“还能说什么？还不是说最近状态不好。能写作业，不能回答问题很奇怪。”
    “欸，顾未央，我说，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自从我们两个互换后，你看你在老师们心目中的印象可是大大上升，而我却被你越活越low，你难道都不觉得愧疚吗？“程书墨的内心真的是苦极了。
    “我当然愧疚了。可是我的实力本来就只有这样。你以为我不想活的像星星那么耀眼吗？”顾未央其实也是很委屈的，她最近都已经在熬夜看书了好吗？可是却发现，之前的基础欠下太多，现在再怎么看都是看不懂的。
    “顾未央，今天放学开始补课吧。我可不不想我期末考试死的太难看。”程书墨说的很认真，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末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补充道，“把许长歌和苏十一都叫上吧。“
    “叫那么多人干嘛？人多热闹吗？”顾未央很是纳闷，分明补课就是一件认怂了才会去做的事情，这会儿却还要通知她的好朋友们她就是怂，要是不补课就考不过？这也太打脸了吧。
    “你去叫他们，他们又不会知道是你叫的。不是吗？”
    顾未央想了想，“也对。反正现在我用的你的皮囊嘛。”
    “皮囊？你就不能换个词形容吗？”程书墨对于顾未央这个直接的形容，很是尴尬。
    “好吧。我我现在用的你的盛世美颜好了吧。”顾未央瘪了瘪嘴，觉得程书墨可真是斤斤计较，然后朝着苏十一走了去。
    “十一，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今晚去我家补课吧，许长歌也在。”
    苏十一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程书墨怎么会突然变得叫自己叫得这么亲热，这种亲热让她相当惶恐，因为她实在是猜不透程书墨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找顾未央好好聊聊，但是顾未央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根本就不搭理她好吗？
    所以看看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温柔的程书墨，苏十一就感觉到无比的头疼，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角落的位置，“未央，补课你要去吗？”
    程书墨点了点头，“去。”
    听到顾未央的回答后，苏十一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程书墨，“好。我知道了。”
    而顾未央去找许长歌的时候，班里同学说他去厕所了，所以顾未央只能朝着男厕所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停住了，对于里面的场景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看，所以这么久以来她都是听到上课铃声响起来之后才去的厕所的，并且每次上厕所解开裤子后，她都是闭上眼睛的，毕竟她和程书墨有约定，不能偷看对方最为隐私的地方，关键是她也不想看好吗？！
    许长歌当然是不知晓这一事件的，所以出来后看着站在厕所门口的程书墨，一脸的不解，“怎么了。”
    “等你啊。”顾未央笑了笑。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别笑。你一笑我就害怕。”以前许长歌一直都觉得程书墨冷冰冰的时候太多了，一点儿都不好，现在他笑的时候的确是多了，并且是多的简直不正常，所以这样突变许长歌一点儿都不觉得好，反而觉得可怕，现在每次程书墨一笑，他就害怕他非礼自己，对于上次摸裤裆一事件，许长歌一直都是有阴影的，那件事要是换成别人许长歌根本就不会拿它当回事，但偏偏那个人是程书墨，所以他能不害怕吗？毕竟他这么好看，被程书墨喜欢上也不是一件完全没有可能的事儿！
    顾未央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今天晚上放学去我们家补课。”
    “就我跟你两个人吗？”虽然说是要期末考试了，自己的确需要补课才能考的好一点，但是要靠自己牺牲自己才能换来这次补课的机会，那么他许长歌宁愿不要！
    “苏十一。还有顾未央都会去。”自己说自己名字的时候，顾未央竟然觉得有些别扭。
    “好。那晚上见。”
    看着许长歌脸上的惶恐，顾未央当然知晓是为什么，想了想决定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戏虐的说道，“放心吧。我对你丝毫没有兴趣，也没有性趣。那天要不是你非说我是妹子，我也不至于那样。你忘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许长歌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卧槽！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放心了。”
    “许长歌，我是不是喜欢你你自己心里就没点b数吗？我觉得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迷之自信了。“顾未央哭笑不得的挥着手走了。
    只留下许长歌和他那句在风中飘散开来的话——毕竟我这么帅，因为帅，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126被许长歌感动

    江城一中的晚自习是七点准时开始，在6点50分的时候，顾未央才记起来自己今晚可以不用上晚自习，于是一边收拾起书包，一边看着恰巧也看着自己的程书墨，“李老师让我今晚早点回去泡个澡休息，所以特准我今晚放假。你们慢慢写作业，我回家等你。”
    顾未央走的时候极其谄媚的朝着程书墨抛了一个媚眼，吓得过来找她的苏十一险些摔倒，这程书墨最近是有病吧？不过苏十一也真的相信了，果然这男生一旦骚起来，根本就没有女生什么事好嘛！
    “未央，你说程书墨到底怎么了？”苏十一的眼神里有些担忧，程书墨还挺被这份担忧所感动的，因为苏十一的眼眸里是真的没有掺一丝假的担忧之色。
    “我也不知道。”
    “好吧。不如今晚晚自习我挨着你坐吧。反正程书墨的位置也是空着的。”苏十一很是兴奋的说道，她其实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跟顾未央聊聊天的，但是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你还是回自己的座位吧。我不喜欢太吵。”
    “好吧。你们最近都真奇怪！”苏十一委屈的嘟哝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出教室的顾未央其实并没有直接回程书墨家，而是跑到了高一八班，敲了敲许长歌挨着的那扇窗户，用嘴形说着，“go！go！go！”
    许长歌还以为程书墨是找自己有什么事，赶紧将后门拉开了一条罅隙，“怎么了？”
    “出去嗨。去吗？”顾未央满是疑惑的勾引道。
    “卧槽！你不上晚自习了吗？”许长歌看了看七班的教室，英语朱老师正拿着她的课本走了进去，一切都是照旧的样子，七班也并没有放假。
    “逃课不可以吗？”顾未央挑衅的说道。
    “厉害了啊。程书墨。走！”这可是他许长歌认识程书墨这么多年来，程书墨第一次逃课，他当然是舍命陪君子了啊，于是立即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只手高高的举了起来，“老师，我肚子疼。想去上厕所。”
    “赶紧去。”
    “谢谢老师！”许长歌说罢就站了起来。
    “记得拿纸！”老师神色严肃的补充道，站在门口的顾未央立马想起上一次许长歌逃课，最后给老师找的理由——他在厕所大便忘带纸了，又没有手机，厕所里面的垃圾筐的纸都是用过的，太恶心了，他实在是下不了手，所以在厕所蹲了一节课，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来有同学来上厕所才拯救了他。
    顾未央不用想也知道老师当然是知道许长歌是骗他的，只是懒得跟他计较，也懒得再对他进行说服教育，简单点来说，就是已经放弃了他，所以才假装他信了的。毕竟这妹子找这个理由倒是说的过去，因为这一蹲下来，有时候难免有意外嘛。可是这男孩子就不一样了啊，他这要是想大便，就得蹲下来，这蹲之前难道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纸吗？没有纸还敢蹲？又不是傻子！
    “好嘞！拿了！”为了装得像一点，许长歌还真的拿着手里的纸晃了晃，这才走出了教室。
    一走出教学楼，许长歌整个人就都放飞了自我，手立马攀上了顾未央的肩膀，语气可谓异常的兴奋，“墨啊，我们去玩点什么好呢？”
    “我们去吃干锅去吧。”许久没有吃干锅了，顾未央光是想想干锅里面的土豆，都能被馋得直咽口水。
    “你说二桥那边那家？”那是江城最大的干锅店，也是味道最为正宗和霸道的。
    “对啊。”
    “排队都得排上半个小时吧。我一会儿还得会教室打个卡吧，不然老师还以为我失踪了呢！”
    顾未央想了想，觉得许长歌说的很有道理，“不然我们点外卖吧。然后你吃一会儿就回教室坐几分钟，紧接着又肚子疼再跑出来，如此反复？”
    “太赞了！墨啊，这主意666！”又不会被说逃课，美食也过瘾了，还陪了自己的兄弟，一举三得的事，许长歌当然是举双手表示赞成了，说真的，他突然有点喜欢发生了莫名转变的程书墨了。
    “那你点吧。”顾未央指了指许长歌裤兜里凸出来的手机。
    “陆姐最近是把你零花钱扣了还是怎么的？你最近这一周让我买单。奇怪。”许长歌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心疼自己的钱，或是觉得程书墨抠门儿，而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从来买单都是抢着，再怎么穷也是一个人买一次的程书墨竟然愿意让他买单。这难道不是一件完全不正常的事情吗？
    “没有啊。忘了付款密码不行吗？这周末去重置。”顾未央说的时候对于自己这样的行为，自己都是嫌弃的，天知道她顾未央从来都不是会贪小便宜的人！
    这事儿还真的不能怪她，因为她拿的是程书墨的手机，然后又记不住他的密码。所以她能怎么办？当然是让许长歌买单了啊！至于为什么不拿自己的银行卡取钱，或者把用自己的手机给程书墨转钱让他给自己拿现金，答案同样也很简单，就是很不凑巧的她和程书墨的银行卡都找不到了。
    “当然可以了。小事。别说一周，一个月也没有关系啊。”许长歌很是豪爽的点开了美团，然后递到了顾未央的面前，“来，你来选。”
    “兄弟就是兄弟！”顾未央丝毫不客气的点了大份的干锅兔和鸡的拼锅+小份干锅虾+酸萝卜老鸭汤一蛊+伤心土豆四粉+四碗米饭，“好了。付款吧。”
    “这么多我们两个人能吃完吗？”看着这份量，许长歌有些发怵。
    “不是还有两个人吗？”顾未央白了一眼许长歌。
    “顾未央倒是敢逃课，一打电话她就出来了，可是苏十一敢吗？开什么玩笑！”苏十一要是都敢逃课了，那他许长歌的名字就敢倒着写！
    “她肯定不会逃课啊，你就不知道给她留一部分放学再吃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都需要纠结吗？顾未央很是不解。
    “墨啊，这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跟兄弟交个底，你是不是对苏十一也有想法？”
    看着许长歌脸上异常的严肃，顾未央实在是忍不住大笑出了声，“我当然对苏十一有想法了啊，毕竟……”
    但顾未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长歌给打断了，“我觉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朋友妻不可戏，那么同样的，你又怎么能看上你女朋友的闺蜜呢？你说你劈腿就劈腿，人嘛，这个时间段喜欢一个人，过了这个时间段又喜欢另外一个人，这件事情谁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即使就是喜欢顾深深也行啊，你怎么能喜欢苏十一呢？你这样是将顾未央置于何地你自己说！”
    “我……”顾未央刚张口，还来不及解释，就再次被许长歌给制止住了，“是。顾未央一点儿也没有苏十一温柔，脾气也没有她那么好，偶尔还要爆两句粗口，成绩不好还不像别人苏十一那样努力。可是她可以为了你砸顾朝的脸，就冲这一点，苏十一是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到的。两个人在一起，敢于为对方上刀山下火海才十一最重要的不是吗？幸福的时候怎样都可以过，可是一旦遇到困难了，就还非得是顾未央这样的人才能陪着你走下去。听兄弟一句劝，劈腿无涯，回头是岸。”
    被许长歌的义气和走心莫名感动的顾未央止不住的红了眼，于是赶紧将头转向另外一侧，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程书墨那样傲娇，在她们心里那么完美的一个人竟然和一个整天就知道逃课玩耍的许长歌成为最好的朋友了，因为许长歌看似没心没肺，其实骨子里是相当重感情的一个人，他悄悄的在自己的心里，对于身边的人异常的珍惜着。顾未央调整了好几分钟，才将苦涩的喉咙恢复的正常，“你想哪儿去了？我对苏十一是有想法，但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想法，她和顾未央不是最好的姐妹吗？我肯定得和她搞好关系啊。不然和顾未央有个矛盾什么的，连个真实情况都没人报告。我没出现的那些年，不都是苏十一在照顾顾未央吗？所以我肯定得感谢别人啊。不是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绕来绕去原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许长歌有些憋屈而又不敢相信的看着程书墨。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像是不从一而终的人吗？”顾未央有些尴尬不已的笑了笑。
    许长歌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家小未央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行了啊。别叫得那么亲热。”
    程书墨脸上的鄙夷让许长歌豁然开朗，“哈哈，你家的小未央，你家的。”
    顾未央也随着他的笑声哈哈大笑了起来，其实就连顾未央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和程书墨竟然会走到现在这样一个状态里，以前打死都不承认对彼此有想法，是喜欢的两个人，现在竟然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对方就是自己的男女朋友。
    虽然，在他们的心里，对于对方的感情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朋友之情。
    看着蹦蹦跳跳跑去校门口取外卖的许长歌，顾未央的内心满是温暖，如果说遇见程书墨是她最为心喜的一件事，那么，和许长歌成为朋友，就是她这么以来，最值得骄傲的事儿！
    之前就连顾未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她和许长歌的友情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又深过一天。现在她知道即使前方万马奔腾，但回头也能看见许长歌这个情深潭水的后盾，而她，也没有什么再怕的了。

 127别有一番“味道”的补课（上）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才刚一响完，顾未央，程书墨，苏十一还有许长歌就各自从自己的位置上蹿了出去，四人相视一笑，跑到校门后立马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朝着程书墨的家直奔去，因为干锅发出的热热的香味儿，已经早就让四个人垂延欲滴了。至于为什么顾未央和许长歌没有先吃，而是一直完整的搁在了一旁，因为许长歌的一番话让顾未央太感动，所以她决定等到下课一起嗨，天知道，许长歌已经被饿的饥肠辘辘了好吗？但是对于程书墨的建议他又能怎样？当然是兴高采烈的接受了！
    “你们家有冰可乐吗？”一进屋，许长歌一边问着，一边就径直走向了冰箱，顾未央也立马跟了过去，但是是从冰箱里取出了两大盒一升的纯牛奶就走向了厨房，“喝什么冰可乐？大冬天的不嫌冷吗？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热牛奶。”
    许长歌一脸纳闷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养身了？分明大冬天喝冰可乐的这个习惯就是你影响我的好吗？”
    “程书墨竟然这么贤惠吗？”苏十一拿过剪刀将装着干锅的袋子给剪开了来，同时也是满脑子的疑惑，如果她没有记错，顾未央给她说过，程书墨是相当不喜欢喝牛奶的，并且更不喜欢进厨房。
    许长歌摊了摊手，然后拿过筷子就开动，“谁知道他今天抽什么疯？哇！真香。我快饿死了好吗？”
    但下一秒他就石化了，因为顾未央竟然从冰箱里拿过可乐，给了他一罐，自己也留了一罐，“冬天喝冰的才有感觉，不是吗？”
    这句话历来就是程书墨冬天喝冰可乐时的口头禅，可是这会儿它却是从顾未央的嘴里冒出来的。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许长歌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不是不喝冰的吗？小未央。”
    程书墨当然知道许长歌在奇怪什么，但是他就不告诉他，就要让他被自己的好奇心给折磨的今晚都睡不着觉！“谁说的？我一直都喝冰的啊。是程书墨不喝冰的，不信你问他？”程书墨说罢，就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声的吆喝了起来，“程书墨！程书墨！”
    顾未央楞了好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于是立马将身子探了出去，“怎么了？”
    “你冬天是不是不喝冰的饮料？”
    “对啊。怎么了？”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程书墨怎么还明知故问！
    “没事。你继续热牛奶。”程书墨说罢这才将戏虐的目光转向了许长歌和苏十一，“看吧。我没有骗你们吧。我一直都要喝冰的，是他不喝。”
    许长歌和苏十一立马就凌乱了，因为他许长歌作为程书墨最好的兄弟，难道连他的这个特殊习惯都能记错吗？不可能！而苏十一作为顾未央最好的姐妹，肯定是知晓她不喝冰饮料的，因为冬天冰饮料喝多了，顾未央会痛经，所以她记得尤为的清楚。
    但是就在刚刚，程书墨和顾未央竟然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难道刚才发生的都是幻觉吗？对！一定是这样！
    许长歌和苏十一都笃定的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怎么不吃啊？”将热牛奶端出来后，顾未央看着一动也没有动的许长歌和苏十一，很是奇怪。
    两个人竟然神同步的笑了笑，尽管这笑很是尴尬，然后才开口说道，“不是等你吗？”
    “行了。开动吧。”顾未央其实早就饿坏了。
    “我们喝瓶锐澳吧，我觉得干锅和锐澳更配。”程书墨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可乐，满脸期待的看着众人。
    接二连三的不正常事件已经让许长歌的脑子都被绕成了一团乱麻，索性什么都没有想，而是直接点了头，意味深长的说着，“行啊，我都可以。小未央，你可千万别醉了哦。”
    程书墨点了点头，“一瓶饮料而已。怎么可能。”
    “你忘了你上次喝了半瓶就觉得头晕得很吗？”苏十一看着顾未央一脸的担忧。
    顾未央酒量竟然这么差？程书墨眉头一皱，“那次是逗你们玩的。”
    “我不喝。你们喝。”顾未央说罢就从冰箱里取了三拉罐水蜜桃味道的锐澳递给了众人。
    “欸，程书墨，你这就没意思了吧。这屋内就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你居然不喝？要不要这么无趣了？”许长歌很是鄙夷的说道。
    “我……我……我……喝就喝。”顾未央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憋出来，“喝半瓶头晕的是我好吗？”因为她知道是没有人信的，所以不如喝给他们看好了，死猪不胖开水烫，说的就是她顾未央！
    “对嘛！爷们点。你看别人顾未央喝酒头晕的都敢喝，你还那么忸忸怩怩的，唉。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娘炮了欸。”不等顾未央自己站起来去冰箱取锐澳，许长歌就将自己手里的那瓶给递了过来。
    想着自己很快就会头晕，头一晕就无心美食只想睡觉的顾未央接过后有些愤怒的直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这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和周楠两个人在家里找不到开啤酒的开盖器，而周楠又非得缠着她下楼去买，各种撒娇和卖萌，最后顾未央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用自己的牙齿咬开了盖子，然后递给了周楠，打那以后，顾未央就多出了这样一个神技能。
    但对面的许长歌和苏十一惊讶的嘴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程书墨？你不是吧？”
    顾未央就纳闷了，她一个妹子都能咬开这个瓶子盖，那程书墨咬起来难道不是更容易吗？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呢？
    但时间仅仅过去不到五秒，顾未央就明白为什么了。
    “你竟然也会做这么粗鲁的事儿？！”许长歌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似乎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它的确就是真的。
    顾未央顿时就尴尬了，只能拿过面前的锐澳仰头就喝，程书墨总算在这个时候出了声儿，“那个……你少喝点，一会儿醉了我可不负责。”
    什么？！一瓶锐澳程书墨会醉？顾未央怕是没有睡醒吧！苏十一叹了一口气，“未央，我觉得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她是关心我。我知道的。”顾未央看着程书墨，立马抛了一个暧昧至极的眼神过去。
    什么？！程书墨竟然主动承认喝接受顾未央是关心自己？他还对顾未央抛媚眼？！许长歌已经被吓得不想再说话了，因为他怕诡异的事情太多晚上会做噩梦，所以主动的低下了头，选择了静静。
    许长歌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为恐怖的一顿饭，没有之一。

 128别有一番“味道”的补课（下）

    只是许长歌和苏十一都没有想到的是，更为惊吓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干锅虾被众人消灭了接近一半的时候，顾未央手里的锐澳也已经不知不觉喝光了，果不其然的顾未央已经有了晕乎乎的感觉了，尤其是站起来去厕所的一瞬间，感觉整个人走路就像踩棉花一样，身体也是晃的。原本顾未央其实是藏了一个小心机的，那就是既然她都和程书墨交换身体了，那么晕的难道不应该是程书墨吗？
    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晕的人还是她，顾未央觉得委屈极了，再加上酒精的发酵，多愁善感的那个自己立马就浮现了出来。
    “许爷，你给我剥个虾好不好？”顾未央坐下来后，眼巴巴的望着正吃的欢的许长歌，许长歌抬起头，看着已经将整个人的脸都凑到了自己面前的程书墨，以及他那秘密涣散的小眼神儿，刚放进嘴里的虾就那么直愣愣的掉到了桌子上。
    “程书墨，你没事吧？”
    顾未央摇了摇头，“我没事啊，我就是想吃虾。你给我剥一个虾。好不好？”
    好不好？娇滴滴的语气，再加上泛红的脸蛋儿，整个人就像熟透了石榴一样性感且充满诱惑力。所以许长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个墨啊，你……你……还是找顾未央给你剥吧。”
    “我给你剥吧。”苏十一说着就将手里准备自己吃的虾递了过去，顾未央连手都没有伸，而是直接张开嘴，含住了苏十一的手，将虾成功含到自己的嘴里后，顾未央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苏十一的手指头。
    “谢谢十一。你真好。”顾未央心满意足的笑着说道，苏十一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惨白的看着许长歌，声音极小的说道，“程书墨没事吧？”
    许长歌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程书墨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为了顾未央后面不至于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程书墨赶紧站了起来，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我给你剥。”
    顾未央的头点的就跟小孩儿玩的拨浪鼓一样，“好啊。好啊。”
    看着程书墨那般听顾未央的话，让他过去就过去，许长歌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当中，他最好的兄弟，那么爷们儿，男神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也有了变成耙耳朵的趋势？难道感情都是这么可怕的？但许长歌转念一想，自己还不是一样，全校那么多的女生对自己有想法，可是他偏偏就栽在了七月身上，就算她已经对自己置之不理很久很久了，然而他内心那团因为她才燃烧起来的小火苗依然烧得旺，依然一点儿要熄灭的迹象都没有。
    所以就是这一瞬间，许长歌无比的坚信，程书墨一定是喜欢顾未央的，并且是极其极其的喜欢。
    “我们今晚还要补课吗？”率先吃的饱饱的苏十一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许长歌立马就憝了回去，“你没看见程书墨都那样了，还补什么补？各自回家睡觉吧。”因为许长歌的内心严重的怀疑程书墨是在装晕，而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和苏十一早点回家，于是便有了他和顾未央的二人世界。
    “补，为什么不补？”程书墨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拿到了一旁，紧接着又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数学和化学课本，一脸严肃的说道。
    许长歌和苏十一都立马笑出了声，“顾未央！你给我们补数学和化学？别搞笑了好吧。苏十一的数学都比你好！不对，我的数学也比你好。你要是说补政治语文神马的，我还能信。我看你也是有点晕了，快，赶紧睡觉去吧，你们两个。十一，我们走。”
    “好。”
    然而程书墨直接伸出脚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坐下！我都还没有开始讲，你们怎么知道我不行？”
    为了不打击顾未央这嫌少出现的积极性，两人互看了一眼后，决定坐下来，许长歌还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录像，他倒是很好奇，顾未央要怎么讲一场？一个两样都不及格的人居然敢给别人当老师！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奇迹，那么此时此刻此地儿，就是程书墨创造出奇迹的时候，因为视频里的她看着练习题里最难的那道化学题，有多难了呢？就是连都老师都说这道题大家看看就行，不用做，等他第二天直接讲，可是她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解了出来，还把许长歌和苏十一这两个学渣都讲得一清二楚。
    许长歌露出了膜拜的眼神，“我的小未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卧槽！难道是程书墨上身了吗？”
    坐在三方上看着讲得兴趣盎然的三人还真想开口告诉她们，她其实还真是程书墨上身了，不过程书墨已经抢先一步了，“上什么身？鬼片看多了。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许长歌和苏十一都睁大了眼睛。
    “叫努力！”程书墨白了两人一眼，然后翻到了下一页。
    “切！”就连苏十一都对这样的一个回答发出了鄙夷的声音，因为她在学习上最很的已经用尽了洪荒之力，但是不行就是不行，反而那些学霸们，其实学的很轻松，至少相对于来讲是这样，所以很多时候苏十一才会觉得老天真不公平，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太多的东西，不是你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的，比如成绩，比如喜欢的人，还比如幸运。
    在选择和程书墨互换身体之前，顾未央一直都觉得上课犯困时最提神醒脑，效果堪比鸡血的一句话就是，“下面找一位同学上黑板来做这道题，来，顾未央你来！”只需要一秒的时间，顾未央整个人就会睡意全无，然后清醒到崩溃。
    但是自从和程书墨互换身体之后，顾未央就变了，只要老师一提到“程书墨，来，上来给大家讲讲这道题”或是“你来做下这道题”，顾未央就欲哭无泪，天知道，曾经她是有多么羡慕这句话，因为每次程书墨听到后，连表情都不会发生一丝的变化，在她的目瞪口呆中就已经写完了这道题，顾未央打死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困死在自己曾经的那份羡慕里。反而“下面找一位同学上黑板来做这道题，来，顾未央你来”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命运真是皮，但顾未央也只能是认命。
    “大晚上的，就不能好好睡觉吗？讲什么题？”看着兴致勃勃的程书墨，顾未央直接从沙发上滚到程书墨的脚边，眼神委屈的看着他。
    “别闹啊。说好了补课的，肯定是要补的。”程书墨伸出手摸了摸顾未央的头，示意她安静。于是顾未央只能把祈求的眼神看向苏十一和许长歌，每天在学校遭遇学霸带来的心里阴影还不够吗？回到家阴影都还要继续，还有没有天理了？
    结果顾未央竟然遭到两人同时给出的白眼，“程书墨，你瞎闹什么？不就暂用你家顾未央一小会儿吗？要不要那么小气？”
    他们竟然说自己小气？顾未央憋屈极了，而程书墨则是一脸无害的看着她，表示自己无辜。
    见众人是不准备对自己进行施救了，顾未央决定——自救！
    “我去洗澡了。”说罢不等程书墨回答，就朝着浴室走去，程书墨立马就从地毯上弹了起来，“等等。”
    “怎么了？小未央。”顾未央说罢还故意朝着程书墨抛去了一个媚眼，许长歌和苏十一被这个矫情的昵称给惊得险些没有把刚刚才喝进去的锐澳给吐出来。
    程书墨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了起来，顾未央在心里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一个赞，“洗澡。”
    “什么？程书墨洗澡，你也要去？”苏十一表示这真是相当的惶恐。
    程书墨没好气的看了三人一眼，“我乐意不行吗？”
    “你是大哥你说了算。”许长歌哭笑不得的看着顾未央跟在程书墨的身后走进了浴室，可是重点来了，程书墨竟然没有拒绝顾未央这个无理的要求？！
    浴室里很快就传出了水声和两人的对话声。
    ——你就不能轻点吗？
    眼睛被蒙起来了的顾未央，只感觉到程书墨涂抹沐浴露的时候肉都给自己搓疼了，虽然身体是他的，可是疼却是她才感受到的，所以不禁抱怨出了声。
    顾未央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和程书墨有这个约定，就是不准对方偷看自己的身体，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私密之地，于是每天他们只要有一方想要洗澡，另一方就必须得出现。现在才觉得，可真是麻烦！
    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挖坑，这就是！
    ——嗯。
    程书墨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心里却是极其沉闷的，他的身体怎么就给了顾未央呢？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因为走神，所以一不小心，力道又加重了，导致顾未央叫出了声儿。
    ——啊！轻点。
    ——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他给自己的身体洗个澡，还被要求这儿要求那？果然这遇上顾未央之后，程书墨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遇见过什么好事了。
    可能是觉得程书墨太磨蹭了，所以顾未央又开始叫嚣。
    ——快快快！
    程书墨白了她一眼，虽然她看不到，身上那么多的泡，肯定得再冲洗一次的。
    ——没事，我觉得还应该再来一遍。
    但这番话传到客厅里的许长歌和苏十一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番味道，因为程书墨和顾未央的豪放，导致两个人都红透了脸，这啪啪啪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好歹客厅里还有人呢！
    “十一，我们走吧。”许长歌说的同时已经拿过书包开始朝着门口溜去，美名其曰的补课，结果呢？全程被惊呆，全程被撒狗粮。
    “好。我再也不想补课了。”苏十一尴尬的看了浴室一眼，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对！这样的补课还是不要有的好！”
    关上程书墨家的门之后，许长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天知道，许长歌其实也好羡慕，自从那天在医院后，他和七月就再也没有过联系。
    于是打那之后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一想起七月，许长歌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就是在这样一种孤独混沌的状态里，执拗地等着七月在某一天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长歌知道，到了那一天，哪怕仅仅只是一句简单“嗨，好久不见。”他也一定会泪流满面。

 129换座位风波（上）

    课间操结束的时候，江城突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在冬季这样大的雨是极少出现的，大家都很庆幸已经回到了教学楼，不然不出五分钟的时间，一定可以从头湿到尾，从里湿到外，最高温度也只有几度的天气里，要是这样湿上一场，其中的酸爽不用形容大家都能想像出之后的瑟瑟发抖。
    很快，就连走廊上都是湿的了，所以大家都躲在教室里，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这时，班里的大嗓门开始吆喝。
    ——欸。你们听说了吗？李老师说这节课要调整座位！
    ——你梦里听说的吧？
    ——哈哈哈哈……
    ——我看也是，这个月的月考还没有考呢？换什么位置？你是想和你女神成为同桌想疯了吧！
    大家都笑作一团，大嗓门喜欢顾深深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好在大嗓门的成绩还算不错，所以其实机会还是大大的有的，只是每次在他选之前，别人顾深深都已经有了同桌，很显然，顾深深并不想和他成为同桌，她的目标一直都是程书墨，可自打顾未央来了一个月之后，程书墨每次在选座位的时候都会告诉李云，他只和顾未央同桌，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作为高一七班成绩最好的学生，他有责任和义务帮助班里的同学。
    顾深深一直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虚伪了，但是她又能怎样？她什么都做不了。对于程书墨的要求，只要不触碰到原则的，李云都会同意，高一七班没有人不知道这一条早就默认的规则。
    所以，除了怨恨，顾深深就是羡慕了。
    所以听着班里的同学开大嗓门和她的玩笑，顾深深很是烦闷！
    ——关你们什么事？管好自己吧。
    ——哎呀……大嗓门，你的女神生气了哦！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所以看见顾深深那么生气，大家的兴趣反而更浓了。
    ——你们知道什么？顾深深才不是生大嗓门的气，她是生自己的气。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就算他每次都考第二名，可还是不能和程书墨成为同桌，唉，太不如愿了哈。
    ——哦！
    大家都发出了豁然明白的感叹声，顾深深的脸立即就红了，她并不是一个娇羞的妹子，但是偏偏一旦遇上和程书墨有关的所有事儿，她就控制不了的，成为了一个软妹子。
    见顾深深红着脸一脚踹翻了刚刚说出那句话的同学的课桌，教室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勇猛果敢的，只是要看她有没没有遇上那个人。
    “干嘛呢？！你们！”刚踏进教室门的李云看着眼前撒了一地的书本和倒地的桌子怒吼道。
    “报告老师，顾深深踹的。”被踹了的男生瞪了顾深深一眼，然后得意的说道。
    谁知道竟遭来了李云的白眼，“你要是不惹别人，别人踹你桌子干嘛？！活该！”
    “李老师，我没有……”男生的声音顿时变得委屈极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再次从七班的教室李传了出去。
    “好了好了。踹倒了扶起来不就得了嘛，你一个男孩子。哪那么矫情。”似乎是见男生的情绪不太好，放下教参书的李云抬起头，声音变得柔和，还开起了玩笑。
    “顾未央。”李云说完后突然将目光看向了最后一排，程书墨正在看手里的小说，顾未央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程书墨这才意识到李云在叫自己，立马将小说塞进了课桌，“嗯。”
    “你和顾深深换下位置吧。”李云一边淡淡的说道一边拿起了讲台上的粉笔准备讲题。
    但班里的同学却不淡定了，大家都发出了欢呼声，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未央，又看了看已经开始收拾课本的顾深深，这是顾深深梦寐以求的事情，幸福竟然来的这么突然？那顾未央又该怎么办呢？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被顾深深给撩走吗？
    “我让她们换座位，你们瞎兴奋什么？”李云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可以掀起风浪，不过看着同学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
    “程书墨同学最近学习不在状态，马上要期末考试了，顾深深，你要好好帮助下他。”
    “好。我知道了。”顾深深很是乖巧的点着头，但是直到她收拾好了所有的书本，抱着收纳箱走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程书墨都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李老师，顾未央不换。”顾深深瞪了一眼她，然后立马向李云报告。
    “顾未央你干嘛呢？”李云径直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顾未央看着面前的程书墨，心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又伸出脚踹他，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程书墨竟然站了起来，看着李云，“既然大家都没有换座位。那我凭什么要和她换座位？”
    七班的课堂氛围再次掀起了高潮，大家都不得不感叹，为了喜欢的人，果然每个人都是什么都不怕的，顾未央竟然敢公然反驳李云的要求。
    李云显然也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她竟然还敢说出来，还是用的质问的语气。
    “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想让你们换个位置怎么了？！你竟然还要问我为什么？”
    李云的语气很是生气，大家都听出来了，所以就连呼吸声都控制到了最小，因为在这种时候，稍微不注意就成了出头鸟，然后被枪打了，顾未央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但程书墨依然毫无畏惧，“现在这座位的规矩是你定的吧，我凭我的成绩选择的座位，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如此，那你凭什么现在又让我换？还有，是，当初是程书墨选择必须要和我同桌的，那你现在问问他好了，他愿意换同桌吗？他要是说愿意。那我马上换。”
    听见顾未央这么信誓旦旦，李云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然后将头转了过来，“程书墨，你愿意和顾深深同桌吗？”
    顾未央差那么一秒就说出口“我愿意了”了，但程书墨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味道，于是在李云和程书墨之间，顾未央很没有原则的选择了站在程书墨那边，“李老师，我不愿意。”
    “你们……你们两个反了是不是？！”见程书墨竟然也在这种时候跟自己做对，李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气得颤抖的。
    “顾未央，我今天还非得让你们换了不可！”李云说罢就开始动手搬顾未央的桌子，大家都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到了。
    但李云的力气哪儿比的上程书墨的力气，程书墨直接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双手死死的抱住了课桌。
    这是顾未央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赖的程书墨，心里是又想笑又觉得莫名的感动。然后顾未央也扑了上去，班里立即从鸦雀无声变成了一波接一波的欢呼声。
    李云气得转身就跑出了教室。

 130换座位风波（中）

    在李云走出教室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方适中就来到了七班，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顾未央！”
    “方主任。”程书墨一点儿都没有胆颤心惊，还称呼了方适中。一旁的顾未央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班里的同学都相信顾未央接下来肯定是死定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方适中竟然说，“你凭什么欺负我媳妇儿？！”
    听着一向凶神恶煞惯了的方适中居然问出这么柔情的问题，大家都惊呆了，毕竟按照方适中的办事风格，此时难道不应该是直接将顾未央连人带课桌一起丢到走廊上的吗？然后紧接着请家长，写检讨书，再国旗下反思吗？但是他竟然没有，声音里除了愤怒，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刚刚还觉得李云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就去搬救兵，太low了的顾未央顿时就被萌到了。
    “是你媳妇儿先欺负我的。”程书墨看着方适中的眼睛，一丝的逃避都没有。
    “你们两个人欺负我媳妇儿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所以方主任现在是想欺负回来是吗？”程书墨刻意的将方主任三个字咬的很重，显然是在提醒方适中他此时此刻的身份。
    “别叫我方主任。我现在是以李云老公的身份跟你们进行谈话。”方适中说着还真的抬过旁边同学的凳子坐了下来。
    顾未央的冷汗立即冒了出来，这把显然玩大了。
    “方先生，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是吧？”程书墨还真的对方适中改了一个称谓。
    “对。但这并不是你欺负我媳妇儿的理由。”方适中点了点头。
    “你媳妇儿让我和跟我情敌换座位，你觉得可能吗？”
    “你还有情敌？！”方适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毕竟他打击和教育了那么多次，但是程书墨和顾未央都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为所动，这哪家姑娘还要从中应插一脚，不等于傻吗？不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
    “当然。像程书墨这种男神级的人物。我要是说没情敌你信吗？”
    方适中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才开的口，“说的也对。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换啊。她非要搬我课桌，我肯定就不能够了对吧？再然后她就来找你了。”程书墨说完之后还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搞得一副受害方的样子，顾未央再次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程书墨，于是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个想法，程书墨应该去报考演艺学校的，毕竟脸蛋儿那么迷人，不用起来的确有些浪费。
    谁也没有想到，方适中竟然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行。那先这样。我去找她了，多大点事儿啊，竟然给她委屈成那样。这节课你们自习。”
    看着方适中的离去，班里的同学并没有欢呼，反而觉得奇怪。他们的方主任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人？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充满了疑问的，刚刚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包括顾未央和程书墨，也一样。
    “给我一张纸。”程书墨突然开了口。
    “哦。好。”顾未央赶紧从校服兜里掏出来递了过去。
    看着程书墨漫不经心的擦着手里和额头的汗，顾未央这才知道，刚才看似波澜不惊的他，内心是有多么的不安和紧张，可他还是护着她。
    “卧槽！刚刚顾未央也太牛逼了吧。”
    “你们说方适中是吃错了药吗？”
    “不不不，你们难道不觉得李老师竟然主动去找方适中求安慰其实更诡异吗？”
    “哇！对欸！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示弱了？上次她被邹校长吼到哭也没有见她去找老方啊。”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教室里再次热闹了起来，大家都积极而又八卦的讨论着刚刚发生的，就像假象一般的事情。
    但顾未央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因为她觉得自己内心那种只有面对程书墨才会产生的异样的有些像怦然心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多了。
    而此时方适中的办公室里也是一片温情脉脉。
    “小云，别生气啊。我刚刚去收拾了顾未央和程书墨两个人的。”
    李云这才停止了抽泣，“真的吗？”
    方适中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当然我，我还会骗你不成。今晚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你想吃的那家旋转餐厅？”
    “好。谢谢老公。”李云说罢就扑在了方适中的怀里，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地烟消云散了，原来人真的会越活越少女的，越活想要的就越简单的，李云终于信了。
    但这种场景要是换作在一年以前，李云其实是想都不敢不敢想。说来，他们两个人其实也是很感谢顾未央和程书墨的。
    在和方适中结婚的时候，李云其实知道他是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的，后来因为父母反对，不得已才分的手，所以方适中娶李云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合适。他们两个人都是正式的教师，双方的父母也是多年的好友，都知根知底儿，最重要的是在一个城市，那会儿的方适中觉得既然娶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姑娘了，那么就娶谁对他而言就都是一样的，因此，他同意了父母的意见，然后和李云结了婚。
    结婚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并不在同一个学校里，方适中也落得轻松，直接住在学校安排的公寓里，李云却是住在他们家的，学校的工作并不轻松，再加上李云接的那个班是所有老师都不想接的，工作量就更大了，但是每天上完班回家之后，李云都会主动承担家务，照顾着方适中的父母，从来都不曾有过一句怨言，可那会儿的方适中，一点儿感激之情都没有，因为他觉得既然李云成了自己的妻子，那么照顾父母就是她作为一个媳妇儿应该尽得义务和孝心，包括后来李云从怀孕到生孩子再到养孩子，方适中的感触都是并不多的，内心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过。
    但是那天因为程书墨和顾未央早恋的事情，在办公室里老师们原本都是好心帮着李云想解决问题的方案，结果聊着聊着就从他们的相关事情上联想到了方适中曾经对于他初恋的一些相似的疯狂的举动。听到他们说那些时，李云当场也跟随着大家哈哈大笑，感叹着年轻真好，感叹着如果顾未央和程书墨能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也是顶好的一件令她也会由衷的心生羡慕的好事。
    但回到家，那是方适中第一次看见李云嚎啕大哭，因为同事们白天提及的那些过往。
    结婚这么多年，不管日子多苦，不管自己有多么不浪漫，有多么不细心，不贴心，不够照顾她，李云从来都没有说过，更没有流过泪。
    所以那天方适中楞住了，而且李云在那天还提出了离婚，她递给了方适中一封信，就拉上行李箱回了爸妈家，信上这样写道……

 131换座位风波（下）

    老方：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忘不掉她，你们时不时的都还有联系，每年同学会你都要去，哪怕是请假也毫不犹豫，不就是为了她吗？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肯定一直都把我当傻子对吗？
    我从来都不求回报的为这个家付出着，也心甘情愿着。结婚前我以为结婚了时光就会慢慢的让你忘记她的。结婚后我发现是我想太多，因为你连家都很少回，准确来说你是能不回你就不回。不管是什么日子，你都如此。你甚至不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不记得我的生日，更不记得我父母的生日。
    这一切，我统统都接受了。我想着，有了孩子也许一切就好了吧。可真正的有了孩子之后，我才知晓，你的日子原本是怎样过，有了孩子也是一样，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什么巨大的转变。倒是我，很多时候忙的都怀疑人生了，可是我想着得给我们闺女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就又接受了。
    这么多年里，她每一年的生日，每一年春节，每一年你们认识的那一天，你哪一次不是早早的就定好了花儿的，以朋友的名义一直惦记着她。可是我呢？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唯一那一次收到你的礼物，就是那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还是因为你想给她惊喜直接寄过去的，而她恰巧换了地址，所以快递被退了回来，然后你给了我，我还装出特别开心，特别惊喜的样子。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天，我有多么的难受，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戴那条项链的原因，因为每看见一次，我就会想起你们两人的事情一次，从而让自己的情绪崩溃一次，人嘛，没有必要总是自己折磨自己，生活总还有别的快乐和欣慰的，所以我选择主动避开它。
    还是要承认，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你们两个挺恶心的，因为大家都是有了家室的人，还这样牵牵扯扯，藕断丝连的，你们的内心就不会觉得不安吗？既然双方都忘不掉彼此，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等到家里妥协的那一天呢？为什么都在转身就和另外的人结了婚呢？然后又继续和对方聊骚，这样真的好吗？就像网上说的一样，一个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既然决定放手，那就不要再打扰对方日后的生活了，不是吗？可是你们的聊天内容又真的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也从来都不单独见面，克制的让我找不到跟你离婚的理由。你知道吗？其实我倒宁愿你们真的发生点什么，这样我就能全身而退，丝毫眷念都没了。
    我也曾经怀疑过我自己，这样的委曲求全究竟值不值得。谁都有曾经深深地喜欢过的人，我也一样，我有个谈了四年恋爱的男朋友，这事儿，你不知道对吧？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选择了出国，而我没有考上，那会儿年轻，总觉得不分手就会拖累他，所以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回到了江城，考了教师。如果换成现在，我一定不会和他分手，我会选择跟他一起走，我相信不管在哪个国家，凭自己的努力，我肯定不可能饿死。而且虽然我在江城，我的父母也在，可我陪伴他们的时间还是少之又少，既然这样，你说日子是不是跟去了国外一样？
    可能女人终究还是要比你们男人更感性的吧，所以我的想法才在跟你结婚后变成了——只要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过，一定是会有感情的。毕竟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嘛。所以我也才以为我们也可以。但现在看来，事实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依然有减无增。想来也是可笑。你说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就这么执拗呢？我为什么不去同学会上见见他呢？为什么就是不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呢？你们都能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我们为什么就不行？
    我想了许久，可能是我觉得我应该对这个家负责任。而你觉得你又没有出轨，也算是负了责任。
    但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想这一辈子都跟一个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过下去了。反正闺女也那么大了，马上就大学毕业自己工作，自己养活自己了，我想她会理解我的。
    方适中，我想告诉你，我李云的人生并不是非你不可。这些年的选择我不后悔，但是我过够了。
    所以我们两个就这样吧，明天民政局见。车子留给你，房子给闺女，公共的存款我们一人一半。我再也不会期待从你那儿得到我感情的回应了。
    从此以后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想她，去见她，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祝福你。
    看完信的方适中在阳台上抽了一整夜的烟，看着他们被李云打理的温馨而整洁的家，这些年他们一起生活的画面渐渐地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他其实一直以为李云什么都不知道了，却没想到，原来他背地里一切的一切她都知晓，可是她还是没有制止他。
    这是方适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愧疚。
    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根本都不从自己这儿索取什么的安静女人竟然提出离婚。回想着这些年李云的所作所为，方适中沉默了。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才知道这些年自己究竟是错过了什么，现在是失去了什么。
    方适中也终于明白，初恋带给他的是过去，但是后来所有的美好，所有的生活都是李云给的。但他竟然把这么多年的时光都花在了一个回忆里的人身上，而真正和他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好妻子他却忽略不计，真是傻逼的彻底！
    于是方适中连夜赶去了岳父岳母家，和李云促膝长谈了一宿，他才发现，其实他们之间也是可以无话不谈的，这些年他偏执的以为他只有和自己的初恋才能如此，原来这一切都是被他自己所隔断开来的，他后悔了，所以他不肯离婚。
    在那一个月里他每天都去岳父岳母家接李云上班，晚上又送回去，每周都陪她看一次电影，一起去两人都喜欢的店里吃一顿饭，看见李云脸上的幸福，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一直默默付出的女人想要的竟然这般简单。
    被他诚意打动的李云这才搬回了家，打那以后，方适中就变了一个人，在很多时候，都温柔的让李云觉得像在做梦，而曾经那么要强的李云终于也有了依靠，自然就不需要那么强势了，因为她知道反正身后还有方适中在，所以今天当她被气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自己的老公求抱抱。
    似乎是感受到方适中过久的沉默，所以李云抬起了头，“怎么了？”
    她不知道，其实方适中是陷入了这样一场回忆里。
    方适中摇了摇头，然后笑了，“就是觉得有你真好。”
    李云相当娇羞的笑了，“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因为你让我找回了初恋的心跳。”
    李云没有说话，只是将方适中抱的更紧了，然后很快又松开，“好了。我也该回教室上课了。”
    看着她的笑，方适中这才放下心来，“快去吧，学生们都等着你呢。加油！”
    “好。”
    “不过座位的事你就别强求了啊，我知道你是为了程书墨好，他最近出现的状况我也知道。但是孩子们也有孩子们的选择。我们做了我们应该做的就好了。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太过了往往会适得其反。与其这样，你不如多鼓励鼓励顾未央，让她去影响程书墨。我想，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
    “对欸。还是方主任厉害。”李云豁然开朗，脸上的笑意也更浓厚了。
    “主要是李老师引导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后，李云愉快的走向了高一七班，此时她的心里又满是对教学工作的激情。

 132七月再现（上）

    七月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出现在学校门口的，开始许长歌还以为是眼花，是因为想她过度而出现了幻觉。直到七月挥着手，由于正直放学，学校门口很是吵闹，所以几乎是吼出来的，“嗨，许长歌！”
    她脸上的笑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但许长歌的内心却掀起了巨浪。
    “干嘛呢你？七月叫你。”看着许长歌站在那儿，就跟傻了似的，顾未央赶紧推了推他，许长歌这才跑了过去。
    “好久不见。七月。”许长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竟然有些腼腆，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顾未央这才体会到，原来和喜欢的人并不需要天天见面，即使是很久都没有见面，但当你再次见到ta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依旧会自动就被屏蔽掉，你的眼里依然只有ta一人。
    “好久不见啊许长歌。感觉你又长高了呢。”七月笑了笑。
    许长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是吗？”。七月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许长歌身后的三人，“你们最近都挺好的吧？”
    顾未央正想点头说“你要是不出现就更好了”，结果被苏十一打断了，“嗯，我们挺好的呢。你最近去哪儿了？七月小姐姐。我们都想你啦！”
    一个姑娘竟然对着自己的情敌说想念？顾未央也是哭笑不得。但苏十一脸上的笑容又很是真挚，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相信了苏十一说的话。
    “我出去散心了。那天，谢谢你们啊、”
    “哪天？”程书墨竟然装起了傻，顾未央当然懂他的意图，肯定是想借此提醒许长歌，有些人就算再次见面了，他也并不能怎样，所以还是别有多余的不该有的想法的好。
    “顾未央，你渴不渴？我给你们买奶茶去？”但程书墨才刚说完，就被许长歌给拦截了，他对七月的维护让程书墨极其的憋屈，但也只能停止，“不用了。我最近减肥，不喝奶茶，谢谢！”
    没有想到的是七月竟然主动提及了，“就是那天在医院，真的，谢谢你们。不然我还不知道我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我请你们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听到吃的顾未央立马来了兴趣，“那就请七月小姐姐让我们尝尝你的厨艺好了。”顾未央一脸期待的说道。下一秒，许长歌的脚就踹了过来，“我们还是吃烤肉去吧。最近市中心不是新开了一家吗？听他们说味道还不错呢。程书墨，你那天不是也在说想去吃吗？”
    顾未央白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这不是看七月小姐姐朋友圈晒出的美食图，所以想尝尝嘛。”
    程书墨也在这个时候无比的配合，“对啊七月小姐姐，我也想尝尝呢。”
    “我也是。我也是。”苏十一也很是识趣的吆喝了起来，只有许长歌的脸黑的像倾盆大雨前的天空。
    七月见状倒是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好啊。不过做饭前你们得帮我一个忙。不然饭就做不了了。”
    一听到七月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许长歌立马就兴奋了起来，“什么事？你说。”
    “我换了一个小区，东西还有一点儿没有搬过去，房东说今天得搬完呢。”七月看着大家。
    “好啊。那走吧。人多力量大。一趟就可以拿完呢。”许长歌丝毫不犹豫的就替大家做了决定，三人立马很是默契的点了点头，“对啊。走吧。小姐姐。”
    “那辛苦你们了。”七月说罢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了小区的名字。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但是里面却已经空荡荡了的，只有客厅还有两个打包好的大袋子，和两大筐多肉。
    “就这些了吗？”许长歌一边问着，一边把屋子里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七月的眼眸里的光突然暗淡了下来，点了点头，“嗯。就这些了。我们走吧。”
    大家也都很知趣在这个时候主动拿上行李退到了门外，等着七月，毕竟是曾经和易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不那么美好的，它们都在这里发生过。这个屋子见证了他们两个人爱情的开始，发展，与结束。七月愿意从这里搬出去，其实也侧面表现出了她想要从过去里彻底走出来的决心，毕竟睹物思人，这个道理，顾未央四个人还是懂得。
    七月一个人在里面足足站了至少十分钟，才走了出来，出来时眼眸有些红，但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有些情绪就是这样，你越安慰它反而越来的波涛汹涌，视而不见在这种时候才是最好的安慰。
    锁了门的七月快步朝着楼下走去，抱着东西的四人刻意的放慢了脚步，七月站在楼底下看着他们，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释怀，所以自嘲的笑道，“你们看。过去就是这样，你再不舍得，终有一天也是要放下的。时光会驯服一切的。它会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了的。故事只有从心脏里渐次退却，新的时光也才能积储进来。走吧，期待我全新的开始！”
    七月新租的小区是一个新修不久的电梯公寓，里面装修的比之前的屋子好多了，虽然面积不大，却像麻雀一样——虽小，但五脏俱全。客厅里被七月铺上了粉色的地毯，中间放着无印良品的懒人沙发和几个北欧风的抱枕，还有两个草编的垫子和一个青绿色的铁艺茶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两盆小绿植，一盆是翠叶竹芋，另一盆是青叶碧玉，然后就是米色的宜家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一张铺着白色格子桌布的桌子，放着许多的书和一本日历，还有七月的照片，以及她的电脑。桌子的前方就是墙，墙上挂着白色的铁艺格子，格子上夹着七月的照片，还挂上了星星灯，屋子看起来比之前温馨多了。和阳台相连的地方，七月挂上了天蓝色的窗帘，阳台上铺了席子，放了张小桌子和空空的花架，正等着他们抱着的多肉。
    “欢迎你们来我家，东西就放阳台上吧，我明天再收拾。冰箱里有饮料，许长歌，你帮忙拿一下。我换个衣服给你们做饭。”七月说着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顾未央立马变得八卦了起来，“许长歌，你平静如水的心现在又变得动荡不安了吧？”
    “欸我说那个程书墨，我觉得你今天似乎格外的八卦，你就不能学学别人顾未央和苏十一，安静一点吗？”许长歌瞪着眼睛。
    顾未央赶紧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随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就问问而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懒得理你。”许长歌甩了一个白眼，然后在地上坐了下来，大家都默契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沉默之间，许长歌突然觉得到这些天里，他对七月的想念犹如多肉植物上已经干瘪了的叶片，无法在土壤里存活，更无法随着四季的更替变成他想要的颜色和模样。但也是这沉默之间，让他这些天里噬心的想念，终于画上了还算完整的句号。

 133七月再现（下）

    七月很快就从卧室里换好家居服走了出来，拉开冰箱食材的时候似乎是看里面的饮料一瓶不少的放在那儿，所以先给玩手机的四个人拿了过来，“你们先喝。我去做饭。这边有零食，你们先垫下胃哈。”然后才走向了厨房。
    “小姐姐，我来帮你。”苏十一竟然很是主动的搁下了手机，跟了过去。顾未央看了一眼程书墨，程书墨露出了无害的表情，表示他也不知道苏十一为什么那样做。
    “你不跟过去吗？”程书墨将目光转向了正玩王者荣耀玩的极其嗨的许长歌，许长歌摇了摇头，“小未央你眼瞎是不是？你难道没有看见苏十一过去了吗？我去干嘛？挤着暖和？空调已经够暖和了的好吗？！”
    顾未央原本想替程书墨回答“意义不一样”的，但许长歌已经坐到了自己面前，兴致勃勃的拿着手机，“来，程书墨。玩几局？”
    “我不想玩。你找她吧。”顾未央说着用脚踢了踢对面的程书墨。
    许长歌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就顾未央那技术，我还是自己玩吧。”
    “她最近每天都在练哦。”顾未央诱惑道，果然，许长歌立马就又变得兴奋了起来，坐到程书墨的面前，“卧槽！真的吗小未央？你这么厉害？”
    程书墨有些傲娇的点了点头，“对啊。来吧。”
    “来！”许长歌说罢就躺了下去，头枕着抱枕，脚翘着二郎腿，心情别提多舒适了。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磨灭了。
    “天！顾未央，你最近不会二十四小时都在打农药吧？”许长歌已经惊呆了，因为他竟然没能玩过顾未央，如果说一局是这样，还情有可原，但是连玩了三把，他都是输，这简直就是一件忍无可忍的事情！
    程书墨淡定的点了点头，“没有啊。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程书墨竟然用天赋来形容这场胜利，显然就是在说许长歌的智商不够，许长歌当然不认同了，“傲娇了我的小未央，我还不信了呢！我刚刚是让你，故意输的。重新来！！”
    “来就来啊。”程书墨毫不犹豫。
    顾未央见状已经可以想象这局以后许长歌彻底被玩崩溃的场景，所以索性放下了手机，去了厨房。
    七月正在洗鱼，听到脚步声，立马抬起了头，“程书墨？你去那边吧。一会儿就好了。很快的。”
    “没事。你们做你们的，我就看看。顺带偷学点厨艺。”顾未央笑了笑。
    七月的眼神里立即出现了疑惑，因为她印象中的程书墨是不进厨房的人，听许长歌说他挺讨厌厨房的油烟味的，但七月终究还是没有什么说，只点了点头。
    顾未央正巧很喜欢吃鱼，所以看得格外的认真。
    只见七月在鱼身上轻轻地划着刀，然后抹了少许的醋上去。接着将油倒入了锅里，等到油热后，将火关至最小后，才将鲫鱼放了进去，开始煎，等到鱼的两面都黄的差不多后，又将它们给捞了起来放在一旁，再将锅里的油倒了大部分在空碗里，只剩了很少的在锅里，紧接着又丢入生姜和打算，还有泡椒来回翻铲着，厨房里很快就散发出了调料的香味儿。
    顾未央觉得真是厉害，反正她每次炒菜丢进去的这些调料最后都是以焦而告终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油温太高了的原因，所以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香味儿。调料翻炒的差不多后，七月将烧水壶里的水倒了一部分进去，还倒入了酱油和料酒，最后才把刚才煎好的鱼放了进去，盖上了锅盖，然后看着苏十一满脸都是笑意，“怎么样？做鱼其实很简单吧？”
    苏十一摇头，“不容易。”
    顾未央当然知道为什么不容易了，因为看着简单，但一做必定以失败告终。
    “多做几次就好了。我起初也是不会做饭的，可易扬不是也不会吗？那么我们两个人总要吃饭吧、外卖又那么贵。所以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开始学着做，久而久之就练就了现在还算是拿的出手的厨艺了。”七月说着就接过苏十一洗好的土豆开始切丝儿，顾未央再次被惊呆，因为她是真的很佩服能将土豆丝切的那么细的人，毕竟她每次心里想着给自己炒土豆丝，最后炒出来的都是油炸的土豆条，一边撒上辣椒面和味精还要一边安慰着自己这样的更好吃，其实根本就没有炒出自己想要的那个味道。而七月不仅切的细，还切的快，娴熟的让顾未央只能在心里对着苏十一说加油了，毕竟情敌太强大，都说留住一个人就得先留住他的胃子，显然在这一点上，七月已经是不成问题了的。
    等到土豆丝切好炒好，旁边锅里的鱼也熟了，七月调了小半碗淀粉水倒了进去，锅里的汤汁很快就变得浓稠了起来，撒入葱花，又淋入红油后，七月这才将鱼铲到了盘子里，然后递给了顾未央，“端过去吧。有些烫。你小心手。”
    “嗯。好。”顾未央整个人都被这香味儿给撩住了，本来不饿的肚子也在此时开始了咕咕的叫，恨不得立马就开动。
    “香不香？香不香？”将鱼放到餐桌上后，顾未央兴奋的看着还打的不亦乐乎的两个人。
    “卧槽！鱼！这也太香了吧。”许长歌发出了感叹，因为他很喜欢吃鱼，准确来说，是相当的喜欢吃鱼。
    “七月小姐姐的厨艺好厉害的。”顾未央由衷的附和道，谁知道下一秒许长歌就变脸了，“先说好哈程书墨，你别想着蹭七月的饭了哈，想吃找顾未央给你做！”
    天知道顾未央现在多么想变回自己，这样就能每周都跟着许长歌过来蹭饭了，无奈她现在是程书墨，作为一名异性，他如果总是跟着的话，显然是不合时宜的，顾未央能怎么办？当然是忍！忍到她变回自己的那一天，一定每天都来蹭饭！
    很快，苏十一和七月又从厨房里端出了呛炒小白菜，番茄圆子汤，还有凉拌腐竹，跟几盘一看起来就觉得异常好吃的炒饭。
    “你们三个，洗手吃饭了啊。”七月柔声说道。
    三个人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去卫生间洗好手坐到餐桌前，顾未央只尝了一口炒饭就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学会，因为太好吃了，“七月小姐姐，这是什么炒饭啊？”
    “你慢点吃，别烫着呢。这是培根时蔬炒饭。我也是从网上学来的。”七月边给大家舀着汤边回答着。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炒饭是怎么做的吗？”顾未央认真的说道。
    没想到却遭来许长歌和苏十一的一致嫌弃，“程书墨？就你？别搞笑了好吗？我记得你们家厨房里的设备都用的很好的材料。你还是别毁了的好。”
    满心幽怨却无法爆发的顾未央哼了一声，“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男的一旦做起饭来，根本就没有妹子什么事好吗？！”
    “我只知道这男的一旦娘起来，才是真的没有妹子什么事。不是我夸张，就冲你刚刚那一声哼，听得我这个同性都浑身发软。”许长歌笑的更大声了，看得出来七月和苏十一是极其在克制自己想笑的心的，但随着许长歌笑意的扩散，两个人也跟着笑出了声。
    尴尬的不知所措的顾未央只能将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程书墨，程书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个七月小姐姐，是我想学。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了。”
    “对嘛。顾未央说出这句话才是正常的好嘛？”没有想到，就连苏十一都憝着自己，顾未央别提多憋屈了。
    好在七月说的步骤很快就将她的负面情绪给吸引走了。
    “先将胡萝卜切小块和豌豆一起焯水，再把培根切碎，青椒切小丁，鸡蛋打散加盐调味，记得还要加上一小勺料酒去腥味儿，最后把小葱切碎。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然后呢？”感受到脚上来自顾未央给出的疼痛后，程书墨立马开口继续追问着。
    “锅里倒入色拉油，等油热了就倒入蛋液，倒进去之后一定要迅速地将它划碎，炒好后盛出。紧接着在锅里重新倒油加热，这一次油热了之后就放入培根翻炒均匀，炒至变色，肉香味飘出就可以了，然后就把豌豆，胡萝卜，青椒一并放进去翻炒均匀，最后就是把米饭和蛋倒进去，加盐和生抽调味，撒上一把葱花就搞定了。”七月说的时候满脸都是轻松，显然不知道已经炒过多少次了，看到顾未央那皱成一团的眉毛，程书墨有些不忍心，“你肯定可以学会的。”
    “顾未央不是你学吗？怎么又变成程书墨了？”众人都纳闷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会儿这个学，一会儿那个学的，毕竟一个喜欢在厨房里捣饬的人竟然让一个不进厨房的人学做饭，这难道是想被最后大家都被黑暗料理给毒死吗？！
    “你是说一看就会，一做就废吗？”顾未央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如此捧场的程书墨，无奈的说道。
    但程书墨摇了头，“我是觉得你真的可以学会的！”
    看着程书墨那么坚定，顾未央的内心立马就充满了信心，看着正吃得欢的四人，“好！下个星期六晚上都到我们家来吃炒饭！！”
    没有想到的是，大家竟然都把目光转向了程书墨，还一脸心疼且同情的说道，“未央，那个首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我们就不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顾未央多想为自己吼出这句话，可惜就连自己都不信……

 134来自深夜里的安慰

    自打七月小姐姐回到江城以后，顾未央就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因为许长歌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和七月相处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像之前那样找她出去造了，于是顾未央终于有了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周末了。毕竟像许长歌那种属于抽风型的人，时常清晨五点醒来后觉得肚子饿了，就能夺命连环call，一直打到顾未央接并且出现在他所约定的地点才会作罢。顾未央也不是没有想过拒绝，可每次拒绝的话都还不及说出口，许长歌就会用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说着“你看，天这么冷，我这么饿，你忍心我这么帅的人被天气冻僵又被人心冷死吗？”，于是顾未央立马就心软了，想着吃了早餐再回来睡回笼觉也是一样，自然就同意了。然而事实却是每次吃完早餐，许长歌都会出些幺蛾子，顾未央不陪着他一起浪到下午返校前的一个小时就别想从他身边逃掉，并且许长歌更狠的是，每次都会把程书墨和苏十一都一起叫上，顾未央就更不会因为自己而扫了大家的兴了，程书墨那边她倒是能解释 ，不过苏十一那儿她就没法说些什么了，本来苏十一就极其珍惜和许长歌在一起的时光，这些时光做些什么，吃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时光都是许长歌给的，就够了。
    所以为了自己好姐妹的幸福，顾未央当然是选择甘心情愿且义不容辞了。
    不过，苏十一这段时间的心情可就没有那么愉快了，原本顾未央约了她明天一起去逛街，毕竟元旦有两天半的假期，作业这些都可以留到最后一天半时再写也完全来得及。但是苏十一竟然拒绝了她的提议，理由是许长歌和七月明天肯定也要出来逛街，她不想碰见他们，明明心里酸的要死，还要装出偶遇的惊喜。
    顾未央其实是相当纳闷的，毕竟江城就这么点大，那么按照苏十一这个逻辑，顾未央觉得她直接把自己给封锁进小黑屋得了，别说出门怕遇见了，就连上学这件事情都可以不做了，因为七月偶尔也会来江城一中的校门口等许长歌，难道就因为要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就连属于自己的日子都不过了吗？
    顾未央不懂，可顾未央还是希望苏十一能从这份无望的暗恋里走出来。
    所谓成长，不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碰到悬崖就知道终结吗？
    苏十一当然不知道的是顾未央为了约她逛街，可是求了程书墨好久，他才肯开口帮忙约的苏十一，毕竟现在程书墨占着她的身体，很多事情她再操作起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可偏偏当事人不来气，那么顾未央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一边算了，一边还要求着程书墨对苏十一喜欢许长歌这件事情保密。
    ——未央，我睡不着。
    听着微信的特殊提示音响起，睡得迷迷糊糊的顾未央还是伸过手，从床头柜上将ipad拿了过来，一看时间——3:00，再解锁屏幕，点开微信，果然是苏十一发来的消息，昨晚睡前她就猜到了她肯定会失眠，才将苏十一的消息也开启了特殊提示音，在这之前，她只开启了周楠和程书墨两个人消息的特殊提示音，周楠是因为是自己最亲也最爱的人，而程书墨则是因为互换身体后的特殊关系。
    ——怎么回事？
    尽管顾未央很是清楚苏十一失眠的原因，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装傻，毕竟这个时候的苏十一最重要的是需要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和难过给说出来，这样子即使顾未央什么都不用说，她也会好受很多。
    ——就是想着许长歌和七月就睡不着了。你说她好不容易才在许长歌的生活里淡化下来，怎么就又出现了呢？未央，你说我是不是运气太差了？你看我和许长歌的关系本来也正在往越来越好的程度发展着。现在就因为七月回来了，一切就都停止了。唉。
    顾未央想了许久才编辑好消息发了出去，因为在顾未央的原则里，有一条就是绝对不在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去浪费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付出的情感。
    ——十一，我还是觉得你太过执拗了。其实总会有人知道你怕黑，知道你喜欢吃醋，知道你喜欢红色的玫瑰花；总会有人带你去看每一部午夜的电影；总会有人在你难过的时候哄着你；总会有人心疼你流泪，心疼你皱眉时的样子；总会有人像太阳一样带给你同样的温暖的。你应该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然后等待着另外一个人。而不是一如既往的等着许长歌。我当然希望你的喜欢能如愿，可现在眼前的状况告诉我们，这种如愿的机会太渺茫了不是吗？你应该相信，许长歌带给你的所有的怦然心动，所有的不为人知的小情绪，另外的人也能带给你的。我们如果永远都不去尝试的话，那么我们将永远也无法知晓其实到底哪种类型的男孩子才是令自己所最心喜的。
    可能每一个深陷喜欢另外一个人这种局面的人智商都是为负数的，所以苏十一才会回：
    ——可是我只想要许长歌啊。我光是想着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让我过得快乐的人也不是他。我就能哭出声来。
    深夜里的人都是这么矫情的吗？顾未央看到后脑袋里突然闪过了这个想法。
    ——哭有用吗？就像你是有喜欢之意，可是你无能为力啊。你他么就连吃个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何必呢？新的一年了，不如重新开始？
    可苏十一显然是固执的可怕。
    ——我知道，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想，难道检验喜欢一个人的圭臬就是非得要得到他吗？其实未必。
    这是什么逻辑？！顾未央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苏十一了。
    ——既然不是。那你现在又在难过什么？
    ——我难过的是明知道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圭臬，我难过的是明知道这个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但我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其实顾未央有时候也会想：不然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向许长歌坦白这份维持已久的暗恋好了？到底行不行就让他给个准信儿。这样一来苏十一也许就会清醒和彻底的死心了。但顾未央又觉得大家不是都说日久生情吗？也许随着苏十一和许长歌相处日子的增多，万一局面又能发生一些惊喜的转变呢？毕竟凡事都是有万一的。所以才在那天苏十一改了一条充满告白味道的朋友圈后纠结了许久，就只差那么一点儿她就帮她说出口了，结果苏十一又删掉了，顾未央也只能将编辑好的字点击全部选择，然后删除了。
    顾未央和程书墨都知道苏十一的那条朋友圈是发给许长歌看的，因为她这样写到——最美的不是早晨一睁眼就是阳光遍地，而是你送我回家的每一晚。
    而送苏十一回家的人除了顾未央，就只剩许长歌了，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如此，并且恰巧那一晚也是许长歌送她回家的。
    所以顾未央不相信许长歌不知道苏十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他，更重要的是许长歌肯定看到了那条消息的，顾未央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在苏十一发了朋友圈不到五分钟，程书墨就发了朋友圈，许长歌还点了赞。但苏十一的动态许长歌却是没有赞的，没有任何评论的，显然是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装傻。顾未央无法揣测许长歌那样做的目的，更无法刻意的@他来做就是看到了的确认。
    ——抱抱。可能是缘分不够吧。但是你也别灰心，在他们两个人结婚之前，你都是有机会的。这世间，变数最大的就是人的感情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睡一觉，因为又是新的一年了，一切都是新的。新的一年里，我们也要继续造起来！
    就连顾未央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安慰可真是矛盾，前面说着让苏十一放弃许长歌，现在又鼓励苏十一还有机会。顾未央想：可能闺蜜之间就是这样吧。无论对方决定做什么事情，虽然自己最初肯定是先掏心掏肺的告知对方这件事情的所有利弊或是对错的，可只要对方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不管结果是哪一种，自己都会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坚持下去，一起承担这件事情不可预知的后果。
    ——好！我会加油的！谢谢你一直在身边。新年快乐！晚安。
    看着苏十一发来的回复，顾未央心里总算是淡淡的松了一口气。
    ——新年快乐！祝我家十一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美，早日抱得许爷归！！红唇送给你。
    在等了十分钟微信声音也没有再响起后，顾未央这才将ipad放到了床头柜上，窗外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安静得可以清晰的听到刮风的声音，好在床头上的灯散发着温暖的黄色的光，顾未央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135被大姨妈搞崩溃的程书墨（上）

    顾未央被自己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所以就连是谁打来的都没有看就直接按了接听，然后就开始了咆哮，“谁啊？！”
    电话那边的人愣了愣，似乎是被顾未央这莫名其妙的怒气给吓得懵圈了，“我……程书墨。”
    “什么事？”听到是他的声音，顾未央的语气这才放得稍微柔和了一些，但没有想的是下一秒听筒里传来的竟然是程书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绝望而又严肃的回应声，“顾未央，我好像是要死了。”
    顾未央一边柔着眼睛，一边严重怀疑程书墨肯定是还没有睡醒，或者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所以又躺回了床上，“大早上的死什么死？死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我说真的，我流了好多血，裤子都染红了，可它还在流，怎么办？怎么办？！”显然程书墨是有些六神无主了，顾未央的睡意顿时就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什么？大出血吗？！天，你别着急啊，我马上就过来！你等我！”顾未央说罢连睡衣都没有换直接穿上拖鞋就冲了出去。一路上顾未央的脑海里闪现出了无数种导致程书墨血流不止的原因，比如洗澡摔了正巧后脑勺碰在了某个尖锐的物体上；比如熬夜打游戏导致身体崩盘了；再比如身体的某个器官突发了病变等等。
    打开门后的顾未央直接冲到了卧室，却发现程书墨并不在，正想着难道程书墨是被绑架了扔到哪个旮旯去了？就听见声音从厕所的方向传了过来，“顾未央，我在这儿。”
    卫生间里程书墨蹲在马桶上，睡裤垮到了膝盖的位置，面色惨白，双手死死的捂住肚子，看起来的确是难受极了才会出现的模样，但顾未央在里面找了两圈都没有看见一丝血的痕迹，顾未央这才明白过来，难道程书墨是故意捉弄她的？他可能是想洗澡了又不好直说？天知道她刚刚来的路上都要着急死了好吗？！不过顾未央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谁让程书墨的脸蛋儿那么好看，“那个……你大早上……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给我看你上厕所？”
    程书墨无辜极了，有些吃力的抬起右手，指了指马桶里面的位置。
    “让开！”马桶里难道还有吸血鬼不成？顾未央立马将程书墨强行从马桶上拽了起来。这才看见马桶里的水确实已经染红了一大片，“程书墨，你不会是拉血吧？！”顾未央吓得两只眼睛睁得犹如铜铃般大，原来程书墨真的没有骗她。
    “我没有拉大便。”程书墨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拉着自己的睡衣下脚用力的往下拽着，显然是想要把屁股遮住，虽说他现在的身体是顾未央的，可是这样的裸露还是让程书墨憋红了脸。
    顾未央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程书墨那样忸怩就的模样，内心突然就燃起了一种大哥情怀，双手一揽就像程书墨拉到了自己怀里，“没事啊。我来了。不怕。我们不怕啊。”
    谁知道程书墨并没有如顾未央愿的立马就沦陷进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里面，而是挣脱了她的怀抱，指着自己的下体，楚楚可怜的说道，“还在流……”
    “卧槽！程书墨，你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顾未央观察了半天，突然间才反应过来，她以为程书墨是不会来姨妈的，但是她忽略了他们已经互换了身体的事情，自然生理情况也是要发生对调的，所以，反而程书墨要是不来大姨妈才是不正常的！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你肚子是不是还很疼？”因为顾未央每次自己生理期肚子都是极其疼的。
    程书墨点了点头，“对。而且一站起来，就感觉下面又淌了一股血。”
    顾未央紧张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是大姨妈了。你等着哈，我去拿姨妈巾。”
    但程书墨听到是大姨妈后却无法淡定了，双手掩面，声音因为不可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变得有些嘶哑，“什么？！你说我来大姨妈了？！！我一个如假包换的男生竟然来大姨妈了？！！”
    看着程书墨脸上的惶恐，顾未央抬起手轻轻地捋了捋他的飘飘长发，“是的呢，别生气了哈，虽然我也没有想到，但事实就是这样。对不起啊。”顾未央说完，面色无比委屈的看着程书墨，表达着她对他发自肺腑的心疼和愧疚，其实她此时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因为她顾未央那个别人替自己痛经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要是有用还拿警察来做什么？！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就能不流血了吗？！我肚子就能不疼了吗？”程书墨的情绪已经开始失控，但顾未央没有想到他说着说着竟然能哭起来，顾未央立即就变得手足无措了，“那个……你别哭了啊。就七天，七天流完这个月就不会再流了呢。”
    “什么？！你要我七天流血不止？”程书墨的哭声立马就变得更大了，顾未央有些不忍心的点了点头。
    “我不要！！我凭什么要替你来大姨妈啊？！你还我身体！还我身体！”程书墨哭着哭着又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咆哮，顾未央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程书墨给摇散架了。
    “我也想……可是不是还没有到时间吗？”顾未央可怜兮兮的看着程书墨，他要是再摇下去，她也要疼哭了。
    “那你告诉我，到底还要多久？还要多久？！”
    顾未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顾未央你自己说，自打认识你之后，我是不是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遭遇过的各种奇葩，各种倒霉事件就全都来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跟你这样牵扯下去了！”程书墨抬起手擦着脸上的泪水，看着他粉色的睡衣，因为愤怒而变得红红的脸蛋和雾气浓浓的双眸，顾未央竟然觉得这样的程书墨其实还挺可爱的，可以说简直就是萌炸了。
    “好。我努力。”顾未央认真的点了点头，尽管内心却是我他么能怎样，我他么也很绝望好吗？！
    果然，听到她信誓旦旦的承诺后，程书墨的情绪这才稍微的好了一些，整个人也才停止了哭泣，只剩轻微的抽泣声，这时也才松开了顾未央的手。
    但事情偏偏就能有那么巧，打开卧室收纳柜的顾未央发现——家里竟然没有姨妈巾了！！

 136被大姨妈搞崩溃的程书墨（中）

    顾未央发誓，如果不是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喉结太突出，头顶的板寸又那么迷人，担心女装出去后会被当作变态一样遭人暴打一顿的话，那么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穿上女装再去超市。
    小区门口的超市还是那个超市，超市里面的老板娘也还是那个老板娘，可惜顾未央却已经变成了程书墨而已，所以当她走向早已经熟悉了的卫生用品货架前蹲下来认真选着姨妈巾的时候，老板娘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嗨！帅哥，是买来军训用的吗？”
    顾未央被老板娘的话语给逗得哭笑不得，果然足够跟的上潮流，都知道姨妈巾除了配合大姨妈使用外，也是军训时不可或缺的一件神器。只是这大冬天的，哪个学校搞军训？现在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是从温室里成长起来，最冷的时候在风中训练上七天，不感冒一大批简直就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
    “那姑娘的经期量多吗？”老板娘露出了豁然明了的神情，显然老板娘知道一个帅哥来帮女朋友买姨妈巾后，心里是笃定他肯定筛选不来的，所以才这般热情。
    “挺多的吧。”顾未央想了想自己之前每个月的时候的确如此。
    “那你买这款好了。这款是草本的，是新研发的一个品牌，没有添加荧光剂的。买了的顾客们反响都挺好的，正巧它这两天还在搞活动，满58还可以送东西。”老板娘说着就递来了一包顾未央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姨妈巾。
    顾未央接过后认真的看了看，“谢谢阿姨，不用了。我自己来选吧。我……我朋友之前用惯了薇尔的。”
    “那个没有这个划算，贵一大截呢。你相信阿姨，试试？保证你朋友下次还要买！”老板娘依然不放弃的继续推荐着。
    “没关系。真的不用了。谢谢阿姨。我就要这几包。”顾未央哭笑不得的拿着选好的姨妈巾走向了柜台。
    付款的时候，正巧有个小姐姐也是来买姨妈巾的，看着顾未央选的这些姨妈巾，立马瞪了瞪站在她身边低头玩着手机的男朋友，“你看看别人，同样是男的吧，别人怎么知道姨妈巾不仅要买超长型的，还要买普通的夜用，日用和护垫。你活了二十几年，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弟弟？上次让你帮忙买个姨妈巾，你给我买的啥？你给我买了一包护垫就回家了。还告诉我那是最薄最短的，用着肯定舒服。当然舒服了，染一床单再洗上半天能不舒服吗？”
    玩游戏的男生头也没有抬，“宝贝，你够了哈。开什么玩笑？哪个男孩子能这么清楚？再说我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你最喜欢用abc0.1厘米的那款。哪个男的要是有我记得这么清楚，我就给你现场直播吞姨妈巾！”
    顾未央没有想到小姐姐竟然还真的伸出手将男生的头给拽了起来，“吞吧。我给你录视频发到朋友圈。”
    男生看了看老板娘正在往袋子里面装的姨妈巾，又用不可思议且怨恨的眼神看着顾未央，尴尬的说着，“我说大兄dei，你也不用这么狠吧？好歹也要给我们这些直男们留点活路吧？”
    顾未央的脸立即就红了，然后赶紧接过老板娘递来的袋子就开跑，身后小姐姐和男朋友充满了恋爱酸臭味的争执也在风中扩散开来，直至消失。
    回到屋子后，程书墨的情绪显然也已经平复了下来，看着顾未央进来，直接伸出了手，“给我。”
    “你会吗？”顾未央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
    “上面不是有说明书吗？你当我像你那么傻。”程书墨白了一眼顾未央，然后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并且反锁了。
    只是才一分钟不到，程书墨崩溃的声音就从厕所里传了出来，“怎么每包都不一样？我到底是要用哪一种啊？”
    “用最长的那一种。”顾未央答道，心里却想着，“哼，这下知道妹子有多么不容易了吧？”
    但等到程书墨从厕所里面出来后，崩溃的就换成了顾未央，因为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超长型+夜用+日用+护垫四种类型的姨妈巾各一张以整齐方式贴在了马桶旁边的墙上。
    “程书墨，那些姨妈巾跟你有仇吗？！”
    程书墨无辜的摇着头，显然对于顾未央有些生气的语气只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贴墙上干嘛？好玩吗？”顾未央一边将它们撕下扔到垃圾桶里一边瞪着他。
    “我不贴出来对比一下，我怎么知道哪种类型的最长？”程书墨竟然丢给了顾未央一个傲娇的眼神。
    “你眼瞎是吗？包装袋上不是写着吗？”顾未央拿过其中一袋指着上面标出来的数字说着。
    谁知道，程书墨竟然告诉她，“你难道不知道很多东西打广告的时候都会说以实物为准，图片仅供参考吗？”
    顾未央尴尬的冷汗直冒，这一定是有毒！赶紧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生气是傻逼！傻逼才生气！不生气不傻逼！”，这才抬起了头，看着程书墨时，眼眸里也是一片柔和，“对，我觉得你说的对。您老赶快去沙发上躺着休息吧。”
    “好。只是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给我煮一杯红糖水吗？”程书墨一边朝着客厅走去，一边看着顾未央。
    顾未央握了握自己的手，“好的。我这就去给你煮。”
    这是顾未央第一次知道原来来大姨妈的人竟然可以这么矫情！因为她这一边才刚把水接到奶锅里，气都还没有开，程书墨那边就又开始吆喝了起来，“顾未央，我冷。你帮我去卧室抱一床厚被子来！”
    “你不会自己抱吗？”
    “我刚刚百度了的，来大姨妈的时候不能拿重东西的。”程书墨义正言辞的说道。
    顾未央就呵呵了，“一床被子都算重东西吗？”
    “算啊，怎么不算。你床上那个被子我记得我们去买的时候别人售货员可是说了的十斤呢！你自己说重不重？”
    顾未央已经被气得没有力气跟他计较了，“行行行大哥，我这就去给你抱。”
    这一次顾未央不仅将被子给程书墨抱了过去，还给他盖的严严实实的才走向厨房，心里想着程书墨这次肯定不会有幺蛾子了，没有想到她连厨房的门都还没有踏进去，他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顾未央！我想看电视。”
    “你不会自己开吗？！”
    “遥控器不在我手里。”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去拿？！”
    “透风了肚子会更疼。”
    “你怕是以为自己在坐月子吧！”顾未央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才是最崩溃的那个人好吗？！但是憝完程书墨，顾未央还是转身回了客厅，将遥控器拿到了他的手里，紧接着将零食，水果，垃圾桶，以及抽纸都放到了程书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下你去煮红糖水吧，我可以了。”程书墨一边选着电视节目，一边吃着零食说道。
    顾未央白了他一眼，内心却不得不感叹：唉，真是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比自己惜命多了！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顾未央都怀疑自己骨子里肯定就是个男生了。因为她虽然每个月都痛经，但痛经时该吃的冰淇淋还是照样的吃！一边吃布洛芬止疼，一边吃冷饮继续造的人说的就是她！更别提乖乖的在沙发上捂住了。
    十分钟后，顾未央把红糖水递到了程书墨的手里，“喝吧。有点烫，小心。”
    “那你先放桌上吧，一会儿冷了我再喝。”
    “冷了就没有效果了。”
    “热的你说烫，冷的你说没有效果，那你到底是想让我什么时候喝？”程书墨有些憋屈的盯着顾未央。
    “那你随意好了。”顾未央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程书墨给消失殆尽。
    “不然你睡一会儿？”好在程书墨终于说出了一句让顾未央感动的险些感激涕零的话语，“好。那你有事叫我，你等水温合适了，记得把这个止疼药吃了。”顾未央说罢就挥手进了周楠的房间，也不管程书墨是否记住了，反正她知道他要是不吃，过不了多久肚子就会疼的厉害，等到那个时候程书墨自己就知道吃了，所以她非得去操那么的心干嘛？！
    而当顾未央再次被程书墨的惊呼声给吓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难道是饿了？
    “怎么了？怎么了？”
    结果程书墨指着米色的沙发，“大姨妈跑到沙发上去了。”
    顾未央赶紧把被子掀开，这才发现沙发上多处都出现了血印，尽管每个地方都只是那么一点点，但是看起来已经是足够的糟糕。
    “程书墨，我不是让你躺着吗？你刚刚是自己跟自己打了一架吗？竟然可以弄得这么多地方都是你的痕迹！你难道不知道生理期期间不能乱动的吗？因为姿势稍微不对，血就有可能露出来！”顾未央发誓，她此时此刻无比的希望能和程书墨互换回去，不然她一定会比程书墨先疯掉的！
    “你又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并没有怎么动啊，就是翻来翻去了几次而已。”
    “真的？”顾未央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真的。”程书墨无辜的点着头，她以为自己想这样吗？分明尴尬死了好吗？！
    “你换了几次姨妈巾？”
    “还没有换啊。”
    “马上五个小时了，你竟然一张姨妈巾都没有换！程书墨，你怕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吧。”这是常识常识好吗？！顾未央可真是生气，毕竟一张姨妈巾的容量就只有那么点大，这一看也能联想到啊。
    “你又没有叫我。”程书墨竟然还委屈了。
    “我叫你？那我叫你去吃屎你是不是也去？！”
    “不去。”
    “那你还不赶快去厕所换姨妈巾！”
    “好嘞！”程书墨说罢就赶紧走向了厕所，留下满脸绝望的顾未央看着他的背影怀疑人生。且坚信不疑的认为——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不然老天怎么可能这样折磨她！

 137被大姨妈搞崩溃的程书墨（下）

    说来也是奇怪，程书墨痛经的时间竟然延迟到了生理期的第三天，也就是江城一中收假的那一天，躺在沙发的他一会儿趴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起来走走，一会儿又双手捂住肚子，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姿态，都是均呈现出生无可恋的样子。
    “现在知道痛经有多难受了吧？”顾未央一边递过布洛芬，一边笑道。
    程书墨连水都不想伸过手接，“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程书墨的情绪发生突变，顾未央赶紧收起自己嘻笑的脸，将药改递到了程书墨的嘴里，又殷勤的把水杯端到他的嘴边喂下。这么大个人了，她还要给他喂药！而且喂完还得安慰，“好好好。都怪我，你别生气了啊。不然肚子会更疼的。”除了有毒，顾未央是真的想不到别的可以解释的理由了。
    吞了药的程书墨认真的看着顾未央，“你说，你们女生的生理结构怎么会这么牛掰？每个月流血七天竟然不会挂。”
    顾未央点着头，“所以说啊，你们男生千万别想着欺负我们，我们连流血七天都能扛过去，还怕你们不成？”
    “有道理。话说我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你每个月的这几天是有多么的惨了。”程书墨说罢又换了个姿势，脸色惨白，嘴唇也有些发乌，顾未央看着突然觉得挺心疼的，“你再忍忍，一会儿再吃一次药，疼痛就会减轻，只有点微微疼了。”
    程书墨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今天早上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这是微微疼吗？这分明就要疼死了好吗？你快帮我拿下拖鞋，我要去厕所！”
    “好好好。”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拖鞋从对面拿了过来摆的好好的，程书墨套上后就飞奔进了厕所，要不是屁股光久了冷的很，程书墨真想长在马桶上算了，因为似乎只有蹲着，他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等到从厕所里出来后，程书墨整个人就更是瘫软无力了，往沙发上一躺，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顾未央，你知道吗？我现在严重怀疑我的肚子已经变成了蓝翔技校挖掘机的专业练习场地，不然怎么能怎么疼？怎么会这么疼？！”
    顾未央笑了笑，用被子将程书墨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哈哈。蓝翔技校练习场！你这次其实还算好的。我初中那会儿有个同学，有一次升国旗，她直接疼的晕了过去，后来去医院打了止痛针才缓解下来的。”
    “我现在只感觉天是灰的，风是冷的，食物是难吃的，自己是废的。”程书墨的表情很是幽怨。
    “嗯呢，我都知道。习惯就好。作为一名学渣，在痛经和上课之间，我竟然愿意选择上课，你就知道我有多疼了。关键是那种疼和别的疼完全不一样，感觉肚子里就像有一把电动的刀在不停地搅似的。什么头发被拉链拉住，什么吃饭咬到舌头，什么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的一角等等，在痛经面前，它们都是浮云！”
    程书墨显然已经认怂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已经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用刻骨铭心形容也真是一点儿都不夸张。帮我拿下校服，准备去学校吧。唉。”
    “所以说，以后要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一点。”顾未央说着就走进了卧室，以至于错过了程书墨小声嘟哝的那句——“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到了学校后，两人才刚走到走廊上，就看见了许长歌，一脸兴奋地站在七班的教室门口，“嗨……小未央！你们终于来了。”许长歌说罢用力地拍了拍程书墨的肩膀，已此表达他这些天对于他们的想念之情。
    程书墨整个人险些都被拍倒，疼的就是有这么虚，“你说话就说话，你拍我干嘛？我整个人都要被你拍散架了好吗？！”
    没想到许长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顾未央，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散架？ 你当你是林黛玉吗？再说了，有你这么肥的林黛玉吗？”
    顾未央苦笑不得的指着程书墨，“姑娘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应该温柔的。”
    许长歌这才发现面前的人看起来还真的很是憔悴，眉头紧缩，每走一步都感觉生怕就把脚底下的蚂蚁给踩死了似的，“有这么疼吗？”
    “有这么疼吗？！你来试试就知道了！”程书墨的语气极为的不友善。
    “我也想试啊，可是这不是没有机会吗？”许长歌很是无辜的说道，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了对于这件事情的期待，程书墨整个人顿时就变得更不好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给你一分钟。”
    “小未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嘤嘤嘤……你肯定是不爱我了。”许长歌突然转变了画风，肉麻的程书墨只感觉自己的鸡皮子疙瘩都掉了一地，“那个你说话就好好说啊，别这样，我从头到尾可都是对你没有兴趣的。”
    “我的小未央，你上次还说给过爱我来着呢，你这么快就把我抛弃了吗？”许长歌双手拽着程书墨的胳膊，轻轻地拉扯着。
    程书墨瞪大了眼睛，“我有吗？”
    见程书墨显然是认了真，顾未央赶紧咳嗽了两声，“好了。到底什么事？说吧。”
    许长歌这才像变戏法似的从两人课桌的中间拿出了两个大袋子，“这两天我跟七月去剑门关玩了一转，这是给你们带的豆腐干。”
    “呀哈！可以啊许长歌！”顾未央一脸赞叹的说道，但许长歌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惶恐，“我跟七月出去玩了一转，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这傻子？连自己的兄弟都要防。看来的确是很喜欢七月了，所以才会觉得只要是个男的，只要他是活着的，那么就都可以成为他许长歌的情敌！
    见许长歌那认真的马上就可以跟自己撕起来的模样，顾未央赶紧撇清关系，“我是为你们关系的进步而兴奋啊，不然你觉得我难道对你的七月有想法？”
    许长歌摇了摇头，满脸思索的看着顾未央，“程书墨，我觉得你最近不正常。你现在话越来越多，越来越婆妈，还越来越没有脾气了。”
    呵呵？对他温柔还不是好事了？顾未央一把拽过许长歌手里的袋子，然后指了指八班的方向，“滚。”
    “对了，这才像你嘛。我走了啊。”许长歌竟然笑了，这难道是有受虐倾向吗？顾未央尴尬的笑了。
    “别理他，他就是喜欢抽风。”对于许长歌的一系列行为，程书墨倒是很淡定。
    一直到晚自习上课铃声的响起，程书墨肚子的疼才好受了很多，至少可以稍微正常一点了，还能自己将课桌朝着旁边移动了一点，再也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他了。
    “同学们，距离期末考试就只有一周多的时间了，希望大家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好好复习，考得一个比较好的成绩，这样也能过上一个比较好的春节。”正巧李云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教室，只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要是考不好，春节也就别想好过了。一点儿都不友好。
    程书墨听到李云这么一说，立马把眼睛的余光转向了顾未央，然后小声的说道，“最后一周了，你最好用尽洪荒之力复习，不然我学霸的名声就要就此被推翻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肯定要被谈话，而且不出意外是被每个学科的老师的都谈一次。如果你很乐意和他们聊天的话，我也无所谓。”
    顾未央一脸的凝重，“那个，我尽量考的不那么差一点，行吗？”
    “行不行都不关我的事啊。随你便。反正谈话的人又不是我。”程书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简直任性到了极点，顾未央这才明白，原来男神也不是自己想当就能当的！没点实力，男神也能秒变男屌丝！
    “对了程书墨，商量个事，你能给我考的差一点吗？”顾未央思前想后还是将这句真心话给说了出来，毕竟一来她不想被同学们当作是作弊才考出那样牛掰的成绩的，二来更不想等待身体互换回去之后整天被念叨“你看你之前一努力就能考的那么好，最近肯定是分心了。说吧，都想什么去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为什么？”难道不是考的越好春节越好过吗？程书墨看着顾未央，一脸的无法理解，于是顾未央只能给程书墨耐心的将刚才内心的真实想法给他解释了一遍。
    “看我心情了。只要到时候别再姨妈疼，什么都好说。”程书墨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无所谓的说道。
    顾未央的心这才终于落了地，毕竟日子已经算清楚了，是在大姨妈彻底结束后才会迎来期末考试，“今晚回去我给你熬银耳羹，加枸杞红枣的那种。”
    程书墨点了点头，“成交。”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就像丝绸一般，随着清风一吹，径直撩到了顾未央的心里。

 138假期来袭竟不太愉快？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一刻，顾未央觉得原本看起来灰蒙蒙糟糕极了的天，此时都是文艺灰。
    “这程书墨最近怕是有病吧。”看着顾未央激动地绕着操场跑圈圈，许长歌脸色沉重的对着苏十一说道。
    苏十一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不过你发现了吗？顾未央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之前每次考试哪次不是痛苦不堪？哪次不是考完就是一副虚脱的样子？可是你看她这两天，就像变成了面瘫似的，情绪简直是不为所动，就连对答案的兴趣都没有，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让她再背背化学的那道答题，她竟然告诉不用，她会。天！你信吗？而且她写卷子的时候真的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简直不合常理，不是吗？”
    “我还听你们班里的人说她这段时间回答问题6极了，真的吗？”许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啊。我也觉得很纳闷呢。”苏十一皱着眉，觉得有些委屈，为什么她就不能像顾未央一样，来场逆袭闪现同学们的眼呢？！不对！应该是闪瞎许长歌的眼！
    “她可能是受到了某个高人的指点吧我觉得，这个世界如此之大，无奇不有也很正常。或许你应该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小未央，顺带像她讨点经验，好让我们也能6起来，哈哈。对了，我先走了啊。七月在校门等我。”许长歌说罢不等苏十一回答就从同学手里接过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愉快的朝着校门口奔去，留下一脸失落的苏十一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该往哪儿走。
    而此时刚刚跑了一圈正好在苏十一面前停下来的顾未央看着她的样子，再抬起头看了看远走的许长歌的背影，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七月又来接他了？”
    苏十一点了点头，声音里夹杂着小小的愤怒和不甘，“对啊。你说七月一个老姑娘，她没事干嘛要祸害许长歌啊？！谁给她的蜜汁自信啊！”
    喜欢一个人和年龄有关吗？显然没有！只是顾未央知道自己是肯定不能将这个分明就是事实的实话说出口的，“七月要是能祸害他，你觉得许长歌还会那么兴奋？放心吧，许长歌又不是傻子。”
    “我觉得他正巴不得被七月祸害呢。”苏十一瘪着嘴，别提有多不开心了。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什么？程书墨竟然还会给自己讲故事？！苏十一的注意力立马就被成功转移了，“什么故事？你说。”
    “有一个传说，一年是以十三个月计算的，一个月就是28天。然后每一年恰好会多出一天，这一天既没有日子也没有星期，是个空白。据说人生中所有的矛盾，所有的不甘心与失落，都可以利用这一天来化解。我觉得今天就挺像那天的。”
    “是吗？我也觉得是呢。谢谢你。程书墨。”苏十一笑着接受了顾未央的安慰，顾未央的内心在苏十一笑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不安，这种不安来源于她现在已经严重怀疑等到自己和程书墨的互换结束后，和苏十一的友情可能也快濒临灭绝了。
    “走吧。”果然程书墨走过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未央清晰的看到了苏十一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的笑，那个笑一定是在说“看吧。顾未央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冷漠了。”
    可重点是，尽管顾未央猜中了这个笑的含义，她同样是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才是最无奈的吧，顾未央想。
    只是顾未央没有的是，更无奈的还在后面，因为才刚走到校门口，一只脚都还没有踏出校门口，就被李云给叫住了，“程书墨，等等。”
    “李老师，你找我吗？什么事？”顾未央的内心有些忐忑，因为这都考完试了，大家也都放假了，就算她考差了成绩也还没有出来啊，所以顾未央实在是琢磨不透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们社区下下周有一个迎新年的活动，我想请你去代替我们那几个单元的住户出个节目，弹首钢琴。你看可以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李云说的时候，语气很是温柔，但也足够让顾未央为之绝望了，她一个连中央c都找不准的人，现在竟然要去弹完整的曲子？这不等于是在搞事儿吗？偏偏她还不能说“李老师，我不会弹。”因为程书墨的钢琴早就过了十级，这件事情在个人资料上都是填过了的。
    似乎是见顾未央一直没有说话，担心他会拒绝自己，所以李云的语气变得有些着急，“你随便弹一首三分钟以上的就行了，不需要太复杂。”
    下下周，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天天练，弹首儿歌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顾未央认真的思索着，然后点了点头，“好。可以。那你回头把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发我一个。”
    李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好的，谢谢你了哈程书墨。你可帮了我个大忙，不然我们这一大群住户们哪找得出一个统一的时间来进行节目的排练？”
    “李老师你太客气了，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嘛。”顾未央笑着说道，但是内心就连自己都开始鄙夷自己，从头学起还算是举手之劳？有这么虚伪的举手之劳吗？顾未央严重的怀疑！
    等到李云彻底的消失在三人的视线当中，程书墨才开口，“你确定你可以吗？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哦！”
    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程书墨就被苏十一给憝了，“别人程书墨可是钢琴过了十级的人，别说半个月了，就是现在立马弹也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是不是？又不像你多软米法索都不认识。”
    苏十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竟然出现了嫌弃，顾未央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头，“对。你说的对。”，实质上内心却是决了堤的河，至于这河还能不能被堵住，顾未央自己都是完全没底的。
    “我爸来接我了，你们要一起吗？”刚走到校门口，苏十一就看到了自家熟悉的车。
    顾未央摇了摇头，“你先走吧。我们两个还有点别的事儿。”
    苏十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行，注意安全哦！”并且很是刻意的强调了安全二字，顾未央只想送她一个字——污！
    “现在苏十一也走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办？”程书墨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顾未央瞪着他，满脸都是怨言，谁让程书墨有那么多神技能的，要不是他有那么多神奇能，她至于从元旦结束后就天天熬夜做题背题一直到考完试吗？她至于现在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吗？可程书墨竟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所以她能不生气吗？显然是不！可！能！
    “走吧，回家练琴喽。”程书墨伸出手爱怜的拍了拍顾未央的头，很是无奈的说道。
    “哼！”但顾未央一点儿都不领情的就大步朝着前方走去，身后立马响起了一股热烈的讨论声。
    ——这程书墨怎么这么娘炮了啊？
    ——对啊。你看他刚刚那撒娇的模样。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像一个妹子撒娇，我的天？我刚刚是看到了什么？！
    ——别人两个人谈恋爱，谁向谁撒娇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看你们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切。说的他没谈恋爱之前，我们就能吃到了似的。当你看着你心中唯一的男神一步一步走向男屌丝，你却不能拯救他，这种心情你能体会到吗？所以说，你再瞎逼逼，我动手了哈。
    听着这些八卦的声音，顾未央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是脑子里面灵光一闪，看着后面缓缓走来的程书墨，立马单手扶在车门上，身体拧成s型，眼神妩媚，另外一只手抬起来，将手指做成了兰花指，胸部朝前一挑，接着兰花指再一伸，“小央央，你快点，人家等不及啦。”
    果然，下一秒就如顾未央所愿的，四周响起了一股整齐的倒吸冷气的声音，然后就是黑着脸的程书墨快步跑过来，一把就将顾未央塞进了后座里……

 139化险为夷

    刚吃过晚饭，顾未央就被程书墨强行拉到了钢琴前，“坐下。”
    “大哥，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行吗？饭后不宜剧烈运动，你又不是不知道。”顾未央很是憋屈的说道。
    “我又没让你现在弹。”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架上拿过来了一本书，“我们现在先来认识一下五线谱。”
    “什么？！五线谱？就是那个长的像蝌蚪一样的东西？”顾未央想到上次陪侄女去弹过一次钢琴，然后很是绝望的将头转向了旁边。
    “东西？那是音符。别瞎起名字，到时候别人还说是我给你乱教的。这个锅我可不背啊。”程书墨鄙夷的说道。
    看着程书墨那认真严肃的样子，顾未央突然来了兴趣，“不然你先给我弹一首？话说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弹钢琴呢。”
    “我弹了你保证认真学吗一会儿？”程书墨的神色里是明显的不放心，不信任，以及不确定。
    顾未央则是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顾未央用我的美貌发誓，要是一会儿不好好学习弹钢琴，就让我从明天开始越来越……越来越……越来越美丽！”
    如此大的神反转，让程书墨顿时满脸黑线，只剩冷汗，但还是坐到琴凳上，翻开了钢琴改盖。
    “想听什么曲子？”
    “《雨的印记》，你会吗？”顾未央无比期待的坐到了程书墨的侧面，看着他，可惜此时是夜晚，没有阳光，不然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唯美画面顾未央此时此刻也能亲身经历了，光是想想，就觉得它足够美好。
    程书墨什么都没有说，但下一秒，悦耳熟悉的旋律就从琴键上传了出来，顾未央喜欢这首曲子其实完全是败周楠所赐，因为有一段时间周楠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连续单曲循环了一个月的这首钢琴曲，并且每天从早到晚的放，以至于后来顾未央一听到这个旋律就会莫名的头疼。但那段时间过了以后，顾未央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首曲子，因为它蕴含了一股淡淡的忧伤，又装满了令人觉得浮想联翩的感情在里面，再浮躁的心随着那忧伤动情旋律的响起，也能逐渐的平静下来，对于一个月30天，就有31天不想写作业的顾未央来说，这首曲子拯救了她太多次。所以，她对于这首曲子是有种特殊情怀的。
    而且如果顾未央没有记错的话，在初三毕业的那场班级毕业会上，她的同班同学给喜欢了三年的一个男生当众表白的时候，读情书搭配的背景旋律就是这首曲子，当时男主角倒是没有哭，只是红了眼眶，但顾未央和班里的其他妹子都哭成了狗。现在想起来，也依旧觉得那会的感情可真是纯粹和令人印象深刻，莫名的暖心在此时将顾未央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随着顾未央的回忆，这首曲子也在程书墨敲下的最后一个音符里完美的落下了句号。
    “可以再弹一首吗？”
    “想听什么？”程书墨点了点头。
    “《月亮代表我的心》。”顾未央之所以选择这首歌，是觉得它的歌词直白而浪漫，用钢琴弹出来一定美妙极了。
    “你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一会儿《雨的印记》，一会儿又是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唉，顾未央，我觉得你这思维完全就是跳跃性的，日后谁要是成了你的男朋友，心理素质要是不强大一点，肯定会因为猜你内心的想法而累死的。”程书墨笑了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要你管！”顾未央倒是很直接的就憝了回去。
    但随着曲子的流淌，顾未央情不自禁地就轻轻地跟着唱了出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程书墨显然是没有想到深知自己走音的顾未央竟然会跟着哼唱，所以回过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温柔，而顾未央看着程书墨的双眸，再加上此时浪漫旋律的渲染，整个人立马就沉沦了。竟然发自肺腑的觉得——如果程书墨真是自己的男朋友，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呢！
    所以当曲子随着“你去想一想，你去看看，月亮代表我的心……”结束的时候，顾未央才会傻傻的看着程书墨，说出了脸皮极其厚的一句话，“程书墨，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特别像在一起多年的情侣。”
    程书墨立马盖上琴盖，然后伸出手，认真的摸了摸顾未央的额头，“没有。你是发烧烧傻了吗？”
    顾未央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还没有走出来，“我没有发烧。你看我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做什么都在一起，你每天做了什么我都熟悉，我每天怎么过的你也清楚，要不是情侣怎么可能一点儿隐私都没有。难道不是吗？”
    程书墨似乎是被顾未央给问住了，所以楞了楞才回答道，“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就说像情侣。”
    “我当然知道了。张小娴在微博上这样写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应该就是我爱的那个人的样子吧？他长什么样子，爱情就是那个样子，不多不少。假如他身高一米七八，近视眼，大鼻子，天然卷毛。那么，爱情就是一米七八，近视眼，大鼻子和天生卷毛。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子。”顾未央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无比的真诚和执着。
    程书墨浅浅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不过别转移话题了，来，认五线谱吧。”
    “我不要，除非，除非你再给我弹一首！”顾未央傲娇的说道。
    “顾未央！别人是卖唱，你当我卖弹的呢？！”程书墨拿着书对着顾未央的脑袋就是一敲。
    “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顾未央白了一眼他，但还是乖巧的坐到了程书墨的旁边。
    “你看这一共有五根线吧。这第一根线正中央的这个音符就是3，然后依次往上就是4，5，6，7，高音1。在3下面则是2，1。”程书墨一边说，一边拿着笔认真的给顾未央标注着。
    顾未央点着头，指着琴谱，“可是这些音符怎么有的是空心的，有的又多了一个小尾巴，有的还多了三个小尾巴，可是有的又什么都没有呢。”
    “现在你看这儿，这个空心的o就是全音符，它下面多了一条竖线，就是二分音符，空心里面填满了就是四分音符，然后多一个小尾巴是八分音符，多两个是十六分音符，这个多三个的就是三十六分音符了。”
    “那它们的作用是干嘛啊？”就不能长得一样吗？这样多难辨认啊。顾未央郁闷的说道，这十五天她要是能把这些基础的乐理知识了解清楚，她怕是都已经很牛掰了吧？！
    “它们代表了音符的时值，在乐谱中用来表达各音符之间的相对持续时间。不然每个音符出来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就没有都是一个节奏，就产生不出我们听到的那种起伏了。这么说，明白了吗？”
    顾未央一只手枕着自己的头，一只手拿着笔在嘴巴里咬着，“明白了。但是你一次性给我说这么多，我觉得太复杂了。我连五线谱都记不住好吗？还有那个多软米法索拉西朵，我都不能流畅的连起来好吗？这会儿你还要让我去一根一根的数它们到底是1，还是2，还是4，这个也太难了吧？”
    “我相信你可以的。”程书墨看着顾未央的眼睛，两人就那么直直的对视着，一分钟之后，顾未央还是败下针来，“这个我真不行。不然你去弹吧。反正李老师要的是帮她完成一个节目就行了，又不是非得是我。”
    “你觉得李老师会给我这个上台的机会吗？如果我现在跟你换回去。不然，没戏！”
    “程书墨求求你嘛，想想办法，我是真的不行，这个太难了。你要是让我干点别的倒还是可以，弹琴这种技术活，我实在是解锁不了嘛。”顾未央是真的委屈的都要哭了。
    “别的？你还会别的吗？”
    “不会。”顾未央已经知道错了，时光如果能倒退到十年之前，那么那时的她一定好好学钢琴！学古筝！学二胡！
    可惜，成长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程书墨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行吧，我给许长歌打个电话问问。”
    “对啊！许长歌弹钢琴那么6！我怎么忘了这件事！”顾未央惊呼出声，苏十一第一次被许长歌打动不就是因为他弹钢琴时认真而美好的样子吗？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就忘了呢！
    只是这也是顾未央打过的最艰难的一场电话了，全程免提，然后程书墨在纸上写什么，她就照着念什么，谁让她现在的声音是别人程书墨的呢，关键是程书墨用的一些专业型术语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于是念出来的时候别提多别扭了，尴尬的都快死了，好在许长歌没有拒绝她，两人约定表演的当天合练一下午，然后晚上演出正好合适。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一天，许长歌得知和他表演四手连弹的是竟然是顾未央，会不会记得摔琴就走？顾未央已经不想去了，这会儿的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绝望中的她终于成功的化险为夷了！
    钢琴！bye bye……
    寒假！她顾未央来了！

 140顾未央作死

    顾未央想象中的寒假是想熬夜熬到几点就几点，白天想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饿了就下楼吃个饭，撑了就去散散步消消食，反正一切以怎么开心就怎么来。但天知道她这个寒假一定是假的！假的！
    因为程书墨每天早上7点就准时敲门，虽然他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自己最喜欢的豆浆和包子，可顾未央在那样一个睡眼惺忪的时刻显然还是更爱睡懒觉的，吃东西？不存在的！
    然后更关键的是顾未央以为自己吃完早饭就能睡觉了吧？但程书墨竟然直接把卧室的门给反锁了，让她写作业！写作业！对于一名历来不管作业多与少都是最后一个星期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顾未央来说，显然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了。假期分明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她为什么要如此逼迫自己？！有意义吗？当然没有！
    可程书墨竟然拿他一个人练琴可能会睡着来威胁顾未央，所以在被五线谱折磨和被做作业折磨之间，顾未央被迫无奈的选择了后者。而且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伴随着程书墨的钢琴声和“暴力”写作业，效率简直是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这才一周的时间不到，顾未央竟然写完了一半的作业！顾未央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就是一半的作业！这要是搁在之前，完全就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好吗？！
    顾未央很是认真的总结了一下原因，那就是以前自己写作业时一旦遇到不会了的就会拿过手机或是平板百度，结果百度着就去刷朋友圈，刷微博，或者浪知乎什么了的，等到内心因为浪而产生了罪恶感准备继续写作业了的的时候，时间至少过去了两个小时。而现在遇到不会的，就叫“程书墨，你给我讲讲。”根本就没有玩手机的机会！不过这种模式下也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偶尔程书墨心情特别好的时候还会给她榨上一杯新鲜的橙汁，这个待遇让顾未央异常的满足。
    所以当程书墨在第七天敲响门之后，顾未央也已经彻底的习惯了，拉开门，一只手递拖鞋，一只手接过早餐，“早。”内心也终于不再是什么时候才能住回自己家的憋屈和抱怨了。
    但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刚换好鞋就立即将手机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脸的烦闷，“一会儿帮我接个电话。”
    “谁啊？你至于吗？”毕竟程书墨这个人一向沉稳，竟然能被一个电话搞的这么小慌张，顾未央不免很是好奇。
    “顾……深……深。”
    “哦……原来是这样啊。”顾未央的脸上出现了极其耐人寻味的笑容，以至于程书墨都吓了一跳，“你干嘛呢你？”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未央八卦的盯着程书墨的眼睛看。
    “想什么呢你？没有。”
    顾未央摇了摇头，然后瘪了瘪嘴，“我不信。”
    “我天天都跟你呆在一起，能有机会跟她有什么吗？你觉得。”程书墨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冰冻可乐放到钢琴上才坐在了凳子上，结果顾未央笑的更浓了，“这么说，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机会咯？”
    “我不需要。”程书墨的语气反倒是有些冷。
    “真的？”顾未央其实是相信的，毕竟顾深深对程书墨有意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程书墨要是真的想有什么，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这点逻辑，顾未央自己还是能捋的出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除了顾深深就没有别的姑娘喜欢了是吧？”
    “我是说目前看来顾深深是明目张胆的那个。再说了，有再多的人喜欢你也没有作用啊，不是吗？你现在还不是跟我在一起？”顾未央很是得意的说道。
    “我门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啊。”顾未央笑的更厉害了，因为程书墨显然是将在一起这三个字给想成了另外一个意思，明白过来的程书墨竟然红了脸。
    就连顾未央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每次看到程书墨脸红，都会觉得莫名的开心。
    好在这个时候程书墨的手机响了起来，成功的化解了顾未央即将被憝的危机，程书墨按了免提，听筒里传来的果然是顾深深的声音。
    ——喂。程书墨，我是顾深深。
    屏幕上清楚的显示着顾深深三个大字，她顾未央又不是瞎子！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吗？
    ——明天我生日，想邀请你和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来玩。你有时间吗？
    看着对面的程书墨猛烈的摇头，顾未央却点了头。
    ——好啊。可以。你一会儿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
    听筒里顾深深充满期待的声音立马变得兴奋了起来。
    ——好的。那明天见。
    ——明天见。
    顾未央说罢就挂掉了手中的电话，然后看着脸已经全部黑完了的程书墨装傻，“怎么了？”
    “我不是都摇头了吗？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她？”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没事嘛，就当是去玩玩咯。我还不是担心你练琴练的太累，想让你放松放松嘛。”见程书墨似乎是真的有点生气了，顾未央赶紧用讨好的语气的说道。
    没有想到程书墨根本就不买账，“我不需要！”然后就拿过自己的书包走了。
    听到砰的摔门声，顾未央是真的懵圈了，就这么一件小事，程书墨至于这么生气吗？也好！走就走，走了自己这一天就能随心所欲的造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开心不起来了。
    顾未央陷入了深深地纳闷当中。
    而出了门的程书墨内心其实也是同样的不好受，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对顾未央所讨厌的人也持相同的态度，而对于不喜欢顾未央，或者是给过她难堪的人，他都不想顾未央再跟他们有任何的接触。顾深深带给顾未央多少的伤害，他的内心显然很是清楚，再者顾深深喜欢了自己多久，自己也是同样的清楚的，所以每次顾未央和顾深深同框，他的内心都是很不安的，所有的喜欢都是自私的，所以顾深深会对顾未央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程书墨是真的无法去揣测，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自己长得丑一些，成绩差一点，也许就好。
    许久以前，程书墨也和现在一样，对于顾深深是不感冒的。但是至少礼貌上的接触他还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避免的，毕竟都是同班同学，不必把很多东西做的太过，更不必因为知晓顾深深喜欢自己，自己就变得为所欲为了，对别人冷眼之类的。但是他现在，是真的连和顾深深必要的接触都不想再有。
    他担心顾深深带给顾未央伤害，他还担心顾未央不开心，因为顾未央说过，在江城一中，她最不喜欢的人就是顾深深了，所以她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和顾深深走近，那在她看来，就是情感上的背叛。
    可惜这些顾未央都不知道，而程书墨也无法表达……

 141突然回来的陆婉仪

    从程书墨摔门而去到现在时间整整过去了12个小时又38分钟，顾未央的内心也早已经从早上的故意捣乱变成心生愧疚并且难过了，但这些愧疚和难过似乎并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给程书墨发过去的微信，qq，短信，顾未央甚至连新浪微博都发过去了私信，程书墨还是一个都没有回，就连顾未央打电话过去，他都是直接挂断的，冷漠到令人抓狂。以至于顾未央做了一整晚的梦，梦里都是在追程书墨，程书墨一直跑一直跑，任凭顾未央喊破了喉咙直至最后吐血身亡，程书墨也没能给她一次回头。
    醒来的时候顾未央只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整个人又软又累，一丝动弹的心都没有。偏偏门铃还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顾未央以为是程书墨，因为除了程书墨这个点也不可能有人来他家里找她了啊。可事实却是顾未央想太多了，因为当她一脸兴奋的打开门时，却发现是陆婉仪回来了，顾未央顿时就傻眼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程书墨怎么能不提前告知她呢？这不摆明了的是想让她自己把自己玩完吗？！
    “书墨，怎么了？”见顾未央一直不说话，换好鞋子的陆婉仪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顾未央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刚刚眼睛进了沙子，有些疼。”
    陆婉仪还真的当了真，“还有吗？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不用了，已经没事了。妈，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去。”憋了许久，顾未央才把“妈”这个称呼给叫出来，虽然她又不是从来都没有叫过人妈妈，可这突然间要叫另外一个女人妈妈，顾未央的内心别提多别扭了，脸也因为害羞而变得有些轻微的红。
    “好的。谢谢儿子。”陆婉仪倒是很是开心的就将行李箱拖进了衣帽间开始整理，倒好水的顾未央赶紧端了进去，“妈，喝水。”
    陆婉仪接过之后看着顾未央，“你过敏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没有。可能是有点热吧。”顾未央有些尴尬的答道，分明她就觉得很冷好吗？不然也不至于穿加绒的睡衣睡裤了，“那你把窗户打开通通风。空调开着的确有些闷呢。”
    “好的。”顾未央说罢赶紧跑到客厅拿过手机就冲到了厕所，偏偏程书墨还是不接电话！！顾未央整个人都快炸了。这可怎么办？一会儿陆婉仪跟她聊天一问三不知，再问傻痴痴吗？走投无路的顾未央只能选择给苏十一打电话，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苏十一竟然也给她挂断了，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断线声，就像此时此刻顾未央支离破碎的心。
    对！还有许长歌！这种突然惊醒的感觉就像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突然发现了一条有水的溪流，这种惊喜的感觉让顾未央在选中许长歌的号码，按着拨号键时手指竟然有些轻微的发抖。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冷冰冰的系统声，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一次，她顾未央还就真走上了绝路！给程书墨发了一条微信“你妈回来了，见此消息赶紧来救场”之后，顾未央绝望的拉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书墨，明天跟我去你周叔叔家。我爸让我们给他带点东西过去。”陆婉仪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商量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其他家长总是通知的口吻，这让顾未央顿时心生好感，所以才立马点了头，“好。”
    “真的？”陆婉仪的眼里竟然出现了不可思议，这难道是有毒吗？不就是去看望一个叔叔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嗯，儿子长大了呢。真好。”陆婉仪说罢竟然伸出手抱住了顾未央，顾未央也只好将自己的手回抱了过去，没想到陆婉仪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哽咽，“你长大之后就没有再让妈妈抱过你了呢。这还是你长大以后第一次愿意和我拥抱。唉，眼看你长大了，我也老了呢。”
    卧槽！程书墨竟然这么高冷？完了，他要是知道自己改变了他和家人的相处模式，会不会提着四十米长刀来砍自己？此时顾未央的内心充满了担忧。但很快顾未央就无所顾忌了，她觉得只要能让陆婉仪开心，哪怕被程书墨砍死她也值了。
    因为一个母亲想要拥抱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顾未央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你在我心里永远18岁。”顾未央柔声说道，没想到陆婉仪整个人都激动的跳了起来，“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从我儿子的口中听到这样柔情的话。谢谢你儿子！原来妈妈在你心中这么美！就算是我现在就八十岁，满脸皱纹，头发全都白了，身材也变得臃肿不堪，我也觉得值了！”
    顾未央的好奇心立马变得更重了，这程书墨平时在生活中对他妈的赞美是有多吝啬啊？家人之间哪需要这么冷冰冰的，难道他都不怕把他妈冷感冒了吗？！她要是一天不对周楠说肉麻的“楠姐，你最美！”，周楠都会撒娇说顾未央移情别恋了，不爱她了。所以遇上那么一个爱撒娇的妈？顾未央自然也就被熏陶出来了。反正打小周楠就是实际行动在影响她，爱一个人就应该大声表达出来，千万别吝啬你的爱。因为生命无常，聚散也无常。
    “妈，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下楼去买。你想吃什么？”顾未央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陆婉仪揣测她应该是一路颠簸累到了，反正每次周楠回来累的半死的时候就是饱饱的吃上一餐，再睡上一天，然后第二天整个人就又变回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陆婉仪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欣慰的笑，“你看着买吧。只要是我儿子买的，我都喜欢吃。”
    顾未央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那我下楼了。你把门锁好再去洗澡。一会儿我回来自己用钥匙开门。”
    “好的。你知道吗儿子？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特别的好。”就在顾未央换好鞋准备出门的时候，陆婉仪突然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己，以至于顾未央有些哭笑不得，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觉得有温度。”陆婉仪笑着说道，然后主动朝着顾未央挥了挥手，顾未央这才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顾未央不知道的是陆婉仪其实突然回家是有原因的，因为李云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了，就程书墨最近的一系列的变化都跟她讲了，她起初以为这种行为只是因为心情的差异而引起的，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李云每周都会打一个电话给她，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决定回来好好的陪陪他，跟他聊聊心，然后悄悄的去探索程书墨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之后再和李云汇报，大家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
    可是现在看来，她反倒是觉得变化了的程书墨更好一些，她并不想程书墨像之前一样永远都是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比班里的孩子优秀，可是他唯独不知道怎么去爱身边的人。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的爸爸，程书墨永远都是一副礼貌的态度，有的时候甚至还有点排斥他们的主动走近，他们之间一点儿亲密感都没有，这种感觉让陆婉仪一直都挺难受的。尽管程书墨的父亲一直都觉得男子汉嘛，哪来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况且最影响走江湖的就是儿女情长了。但陆婉仪还是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有温度的人，而不是在和别人比较中胜出的机器。
    所以程书墨现在的状态，陆婉仪无比心喜。

 142是惊喜还是惊吓

    顾未央刚走到小区门口的包子铺，就看见了站在柏油路上满头大汗的程书墨，内心顿时就燃起了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惊喜感。
    “我妈怎么回来了？”程书墨看着顾未央好奇的问着。
    顾未央则是一脸的懵逼，“你妈怎么回来了？你妈怎么回来了我怎么知道？！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穿帮了怎么办？”天知道她顾未央到现在，手心里都满是汗好吗？
    “穿帮倒是不至于，毕竟你现在的身体她就算怀疑，也会告诉自己要相信眼前的事实的，你就是她的儿子。所以，你怕什么？”程书墨越说越淡定，顾未央白了他一眼，“那你至于跑得满头大汗？”
    “我刚刚就在附近的公园跑步啊，刚刚跑完就看到你消息，就顺道过来了。”
    程书墨竟然用的顺道？敢情陆婉仪还真的成了自己的妈妈？跟他就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顾未央觉得她一会儿得给周楠打个电话，说自己无比想念她，要是她再不回家，她就要得相思病了，好让程书墨也好好的感受感受周楠的“爱”！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你就算是生气也要给人回个消息吧！！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平安的啊。”顾未央昨天是真的有胡思乱想过，毕竟程书墨是那么生气地冲出去的，要是没看路，一不小心和对面疾驰而来的车撞上了可怎么办？！
    “好。我知道了。”程书墨竟然笑了，然后付过钱从包子铺的老板手里接过了早餐。自己的语气分明那么糟糕，程书墨却一丝生气的影子都没有了，这是有被虐倾向吧？！顾未央严重的怀疑。
    “走回家吧。”顾未央还处在纳闷中，程书墨又抬起了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还柔声说道。
    已经惊得不知所措的顾未央只能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程书墨的身后，不过看见程书墨的感觉真好，因为这样一来，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顾未央的内心都是心安的。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陆婉仪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着顾未央身后的程书墨显然很是开心，“未央来了啊，快坐过来一起吃早饭！”
    以前自己还不觉得，这一刻顾未央才感受到陆婉仪对于自己的喜欢，因为她的双眼都写完了惊喜，但程书墨就很冷漠，只是点了点头，“嗯。”连句陆阿姨好都没有说出口。
    顾未央赶紧推了推他，极其小小声的说道，“问好啊。”
    程书墨这才意识到，沉默了两秒，才极其尴尬的开了口，“陆阿姨好。”
    这一定是顾未央和程书墨两人一起吃过的最尴尬的一顿饭了，全程都是陆婉仪和程书墨在聊天，并且越聊越兴奋，因为陆婉仪说的很多事，顾未央根本就不知道，自然也就不知道怎么答话了，于是只能不停地通过踩程书墨的脚，让他和陆婉仪聊，所以这也是程书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餐桌上和陆婉仪说了这么多的话，多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尽管他是很不情愿的，可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好的，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和烦闷。
    以至于一顿早餐结束，陆婉仪就双手拉着程书墨的手，一边摇晃一边温柔的说道，“未央啊，你给阿姨当闺女吧怎么样？阿姨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怎么样。”程书墨显然是没有想到陆婉仪会这样，所以满脸都是黑线，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什么？”陆婉仪有些伤心的看着程书墨，她做梦都想要一个闺女，然后给她买白色的公主裙，带花边的小袜袜和各种可爱的发夹，还有水晶鞋。
    顾未央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对两个人谈话装傻，低着头一直喝着碗里的红枣豆浆，只是下一秒豆浆就喷了一桌，因为程书墨竟然说，“给你当了闺女我就不能和程书墨在一起了，不然就是乱伦了。”
    这得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顾未央看着程书墨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他就是故意的！那就怪不得谁了！！
    “我不会娶你的。”
    “陆阿姨，程书墨变心了……”谁知道程书墨更狠，直接扑进了陆婉仪的怀里，开始哼唧。
    陆婉仪看着两个孩子，似乎一点儿都不像是闹着玩的，赶紧拍了拍程书墨背，“未央，陆阿姨跟你说，你天天都跟程书墨在一起，要是有哪个姑娘接近他，你能不知道吗？既然都知道了，难道咱们还会没有办法解决吗？对不对？”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顾未央哭笑不得。
    “程书墨！！我跟你说，你现在这个年龄的首要任务是什么？是好好学习，考个好的大学！！所以一天到晚少跟女孩子在一起，既耽误了别人，也耽误了自己。你们现在这个年龄的喜欢是不会有结果的，要是顾未央告诉我你敢跟哪个姑娘瞎混，你看我不给你爸打电话！”陆婉仪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是严肃，眼神看起来也不像是在闹着玩，果然是亲妈！顾未央不得不承认。只是顾未央也很好奇，难道程书墨整天跟自己呆在一起就可以了吗？敢情自己这么没有魅力？所以陆婉仪才那么笃定自己是不会和程书墨发生些什么的？！
    “知道了知道了。说的我一天作业很少似的。对了，我马上要出去一趟，中午同学的生日聚会。顾未央，你去不去？”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站了起来，准备进屋换衣服，这一早上真是惊喜惊吓接连不断……
    谁知道程书墨还没有说话，就被陆婉仪给推到了顾未央的面前，“去。未央当然要去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了？”
    “随便她。”顾未央说罢就关上了房间的门，而门外陆婉仪还在小声的和程书墨交代着什么，顾未央的内心突然无比的好奇，日后陆婉仪要是知道了站在她面前的人其实是她自己的儿子程书墨后，会不会后悔不已。
    毕竟她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完全暴露给了程书墨。
    果然，生活处处都可能有“惊喜”……

 143顾深深的生日会

    顾未央和程书墨到野森火锅店的时候，穿着白色毛衣，墨绿色背带裙的顾深深正和班里的其他同学开心的谈论着什么，见顾未央走过来，立马收起了洒脱了笑，变成了笑不露齿的样子，“程书墨，你来了？这边坐。”然后又看了一眼顾未央旁边的程书墨，“顾未央，你怎么来了？！我又没有邀请你。”
    “你要是不欢迎，那我们走好了。”顾未央实在是见不得顾深深那恨不得吃掉自己的眼神，感觉自己就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一样，事实是她又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顾深深的事，如果非得牵扯到和程书墨的感情，那么顾未央也觉得很无辜，因为就算没有自己，程书墨不喜欢顾深深还是不会喜欢，感情这玩意儿虽然也要讲究先来后到，但更讲究的还是感觉。所以顾未央才拉着程书墨就要往外走，程书墨当然很是乐意，他本就不想参加顾深深的生日聚会。
    顾深深见两人是真的要走，立马就换了副面孔，“怎么会不欢迎呢？都是同学。你们里面坐吧。程书墨，你坐一号桌，那个顾未央，你就坐三号吧。”
    顾未央其实挺为顾深深的情商堪忧的，分明知道别人两个在谈恋爱，竟然还要专门把两人拆开坐，这不是故意使坏是什么？她要是顾深深，就算是内心再难受，都不会表现出来，一个人要是喜欢一个人，那么有人讨厌其中任何一个人，另外一个人都是不能接受的，这样简单的道理，顾深深竟然想不明白，顾未央只能表示叹气。
    所以，顾深深对顾未央时不时的为难，只会让程书墨对她的好感逐渐消失，直至一丝痕迹都没有。
    顾未央自然是不会和程书墨分开坐的，毕竟之前尝过顾深深的苦头，所以拽住了程书墨的手肘，“我们挨着坐。”程书墨倒是显得无所谓，“别人都说了你坐一号，我坐三号，自然是有别人的安排的。”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吗？”她分明是想保护他，但是他竟然不领情！
    “你的内心戏可真多，本来别人就没有计划你来，你现在突然出现了，肯定是哪有空的位置就安排在哪儿啊。”
    顾未央的内心真的是一万点憋屈，“那你随意。”没想到，程书墨还真的走到三号桌那个空的位置坐了下来，于是顾未央也堵气的坐到了顾深深期待的位置上，不用想也知道，他旁边的座位一定是顾深深的。不过顾未央还真没有想到，顾深深的人缘还那么好，班里来了至少有一半的同学，还有些是其他班的，顾未央并不知道名字，但是在学校里见过，所以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过想想也对，一来顾深深长得很是漂亮；二来别人学习成绩好，一直都是年级里的佼佼者；三来别人来多才多艺；这样的女神级人物要是人缘都不好的话肯定是有点说不过去的。况且顾深深从来都是只针对她顾未央一个人态度才是那么恶劣，对待其他同学，顾深深还是挺友好的。
    包间一角的位置上堆了许多还没有拆开的礼物，顾未央这也才想起来，她也是给顾深深准备了生日礼物的，只是一来就被顾深深嘲讽，所以才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正准备起身去程书墨那儿取，没想到程书墨已经先站起来将礼物递给了顾深深，“生日快乐！”
    顾深深有些尴尬的楞了楞，才接过了程书墨手中的礼物，“那个谢谢你！”因为她显然没有想到顾未央会给自己准备礼物，而她一直期待的程书墨却没有任何表示，顾深深也并不是想从别人手中得到多么贵重或者多么值得珍惜的礼物，她其实只是想要一个程书墨为自己挑的东西，哪怕是一根黑色的头绳，她都会视若珍宝。
    看着顾深深脸上的失落，顾未央突然变得于心不忍，所以还是走了过去，“我和顾未央一起挑选的，喜欢吗？”
    果然，顾深深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成了惊喜，“喜欢！谢谢你啊程书墨。”
    顾未央点了点头，“喜欢就好。”，她当然知道，刚才那句话里面去掉“顾未央”三个字，顾深深会更为开心，只是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顾未央也是，她不能让顾深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就是要让顾深深误以为她和程书墨就是一体的，这就是顾未央不为人知的自私，她自己承认。
    “走吧，坐过去吃火锅了，我饿了。”顾深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是明显的带着撒娇的味道，毕竟她今天生日，所以顾未央也就没有挣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挽上自己手肘的手，直到走到位置上，同桌的小伙伴们都发出了很是刻意的咳嗽声，顾未央才赶紧将顾深深的手给撇开坐了下来，然后在心里表示出了对于顾深深的怜悯，因为她猜顾深深肯定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挽上手肘的人，竟然是她自己的情敌！
    因为未成年人不得饮酒，所以尽管已经是假期里了，大家还是选择了喝饮料，大冬天的，一口又热又辣的肉，一口冷藏了的雪碧或是鲜橙都，那味道，别提多爽了。
    火锅进行到中途的时候，顾深深在和自己这桌的同学们碰完杯后就端着杯子跨过二号桌直接走向了三号桌，然后站到了程书墨的面前，“顾未央，谢谢你今天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我很开心。”，然后下一秒顾深深手中的杯子就那么直直地泼向了程书墨，紧接着便是玻璃杯子破碎的声音，“啊！对不起顾未央，我不是有意的，刚刚太开心了，所以一激动杯子就没有拿稳，对不起啊。”
    没有拿稳？顾未央分明就看见她是直接泼过去的。真是会演。不过好在遭殃的人又不是自己，顾未央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了程书墨身上的白色毛衣，上面浸满了淡黄色的鲜橙都。
    程书墨的脸都黑了，因为顾深深脸上的神情写满了她就是故意的，自己能怎样的耀武扬威，但程书墨还是选择了淡淡一笑，“没事。”只是他这才体会到顾未央之前的感受，真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就被顾深深看上从而遭殃了，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或许就是此时心情最好的形容了。
    “没事那我先去他们那边了？”顾深深指了指旁边的二号桌，程书墨点了点头，“去吧。”，内心早已经是千万匹的草泥马呼啸而过。
    只是程书墨显然没有想到，顾深深更狠地还在后面。火锅进行到末尾的时候，程书墨的肚子有些疼，因为他本就不能吃太辣的东西，每次吃完都会拉肚子，想着也就是顶多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所以去卫生间的时候，程书墨不仅没有拿上随身携带的包，就连手机都忘在桌子上忘了拿。
    巧的是才刚到卫生间的门口，就看见了顾深深，“嗨，未央，需要我帮你一起清洗衣服上的橙汁吗？”
    程书墨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我们谈谈吧。”顾深深突然很是认真的看着程书墨，程书墨则是吓了一跳，“你要和我谈什么？”，敢情还非得只能在厕所里面谈？！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吗？厕所的味道很好闻还是说厕所安静？关键是这两点程书墨都并不认同。
    “谈程书墨……”顾深深开口的时候竟然有那么一丝的犹豫。谈自己？自己有什么好谈的。程书墨此时的心情是纳闷和好奇的，顾深深脸上的表情很是坚定，知道躲不掉后，索性点了头，“说吧。”
    “我希望你能主动和程书墨分开。”顾深深脸上的表情让程书墨有些看不懂，她凭什么主宰他们的感情，敢情她是要像电视剧里那样给自己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吗？
    “分开？给我一个理由。”虽然他程书墨并不是真的和顾未央在一起了，但是在顾深深和顾未央之间，他定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的。
    “我喜欢程书墨，是真的喜欢！”
    “那你这么一说，难道我就不是真的喜欢他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真的喜欢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的另一半就非得放弃的话，这难道不是成全全世界的小三吗？程书墨觉得真是好笑。
    似乎是见程书墨不为所动，所以顾深深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你是喜欢他，这点我承认，我也知道。可是你的喜欢能为程书墨带去什么？你自己说！！你除了拖程书墨的后腿，顾未央，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霎那间，程书墨就懵了，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得能带给他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那这还是喜欢吗？难道这不是一种相互的利益的索取吗？感情这么纯洁美好的事情，如果都夹满了这些牵扯，那他程书墨宁肯孤独终老。
    “我不用做什么，我只需要好好喜欢他，并且享受他的喜欢就好了。我和程书墨谈的是恋爱，不是生意。请你搞明白这一点。”程书墨的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捍卫自己的权益，这一点他还是懂得。
    “两个人在一起都不能变得越来越好，那你们还在一起干什么？！！”顾深深的这句话，几乎好是吼出来的。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我们，当然不知道我们是否越变越好。也正因为你不知道我们是否越变越好，所以请闭上你的嘴，不要胡说八道。我也是会生气的。真的。”程书墨瞪着顾深深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其实顾深深在自己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挺好的姑娘，虽然自己对于她没有异性之间的喜欢，不过这么一闹再加上之前的那些事情，程书墨是真的对于她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
    可没想到顾深深竟然炸了，“顾未央！别给你脸不要脸！”
    程书墨真是哭笑不得，“顾深深，到底是谁不要脸？你自己比我还清楚吧！你信誓旦旦的跑过来让我和我男朋友分开，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喜欢的东西全世界就都得让步？这个世界不是你爸妈，没有人理所应当的让着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什么？！你居然说我不可理喻！我看你才是吧，顾未央，你就是一个疯子！！没法沟通！”顾深深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将程书墨推到了最后一个厕所格子里，然后将门给关了起来，动作麻溜，可谓一气呵成，看来这种事没少做，程书墨在心里冷呵道。
    只是程书墨把顾深深想的太高尚了，所以他只是以为她是将自己关进去再继续谈判，结果顾深深就那么走了，然后他也才发现厕所的门被顾深深早就动了手脚，根本就打不开。如果厕所格子里面是马桶，他还能踩在马桶上翻出去，偏偏是个蹲坑，偏偏顾未央的身高还这么矮，程书墨突然陷入了一种崩溃的状态里，只能等待着别的人进来上卫生间时求解救了。
    但说来很奇怪，程书墨觉得自己在卫生间里呆了至少半个小时了，可还是一个上卫生间的人都没有。程书墨当然不知道。顾深深早就在包间里吆喝开来“旁边的卫生间坏了，得去一楼的卫生间上。”再者因为这是午间，所以吃火锅的就只有顾深深她们这几桌，所以也不可能出现别的客人上卫生间发现程书墨这件事了。
    好在顾未央很快就发现程书墨不在包间里这件事了，于是借着上厕所的理由走到走廊上，只是仍旧没有看到程书墨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程书墨的电话，却发现电话倒是通的，可是却一直都没有人接听，顾未央又绕回包间里，这才看到程书墨的包和外套都在他的座位上放得好好的，这就说明程书墨不可能出这家火锅店，因为只有0度的天，要是不穿羽绒服出门，分分钟都可以冻成傻子！
    “程书墨，你做什么去？我陪你。”顾深深说着就凑了过来。
    顾未央翻了一个白眼，“我要去男厕所。你也要去？”
    顾深深立马就尴尬的脸都红了，“那你快去。”
    顾未央在一楼走了好几圈，厕所门口也喊了许久顾未央的名字都没有发现程书墨的人影，于是沿着楼梯就回到了二楼，从二楼厕所过的时候，顾未央发现厕所的门口并没有放的有任何的标志，表明这两个卫生间出了问题，但顾深深却说卫生间出了问题，顾未央有些不敢确定的拍了拍女卫生间的门，“里面有人吗？”
    坐在地上都快睡着了都程书墨瞬间就醒了过来，“我在这儿！”
    天！程书墨还真的在卫生间里。顾未央简直是惊呆了，赶紧就冲了进去，“你在第几格？”
    “最后一格，门开不了。”走近的顾未央这才发现厕所的门竟然被人用玻璃胶给粘了起来，这程书墨要是能从里面打得开才怪了！
    “你让到角落的位置去。”
    “做什么？”
    “踹门啊，门被你的顾深深女神用胶水给你粘起来了。”
    “我的天，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程书墨觉得真是可怕，这还好是白天，要是大晚上的，灯再被别人关上，岂不是还没有被解救出来人都得吓个半死！
    顾未央第一次觉得程书墨的身体派上了用场，因为她踹门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有力的劲儿，这是顾未央第一次扎扎实实的感受到，这男生和女生真的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这些不同里有一部分是先天注定的，就比如体内自带的肌肉力量，便是这样。不过当顾未央把门成功的踹开后，人还是早已经满头大汗了。
    两人这也才发现顾深深在门上涂的胶有多厚，就像两人日见增多的情感。
    “走吧，我们回家。”顾未央笑了笑，看着程书墨安然无恙，她的内心也终于心安了下来。
    “我先去包间里取衣服。”程书墨点了点头，顾未央忍不住又调皮了起来，“你说顾深深看到你出现不会气得吐血吧？”
    “但愿不会？”程书墨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顾未央的头。
    两人回到包间的时候，顾深深正和旁边的同学聊的欢快，看着程书墨走进去，脸色立马变得惨白，似乎是在说“你怎么出来了？”然后看了看黑着脸的顾未央，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赶紧走到两个人的身边，看着顾未央，满脸都是装出来的愧疚，“程书墨，那个我是不小心把她关到厕所里面的，我本来想找你们过去帮忙的。但是一开心就忘了。对不起。”
    程书墨冷冷一哼，“你的那个不小心可真是不小心啊。顾深深，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还是给自己留点后路的好。我们走。”
    “好。”顾未央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又回了头，然后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包间的门，直到包间里的人把目光都转了过来，顾未央这才住手，摸着程书墨的头，“以后有什么不满或者想要找人宣泄的时候请冲着我来，如果你们再伤害她，我一定会将她之前在你们身上所遭受到的加倍还回来。就这样，祝大家今天玩得愉快！”顾未央说罢，就用力的摔上了包间的门，顾深深嚎啕大哭的声音立马就从里面传了出来，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回头……

 144社区活动上的温暖惊喜

    社区活动的当天，清早八点的天，还是雾蒙蒙的一片，顾未央就被程书墨从床上给拽了起来，“走了，今天要和许长歌合练。”
    顾未央听完就又躺回了床上，“你和许长歌合练就合练啊，关我什么事？等我睡醒了，我直接到社区找你们。”
    “你要是不在，许长歌看到是我，肯定转身就会回去找七月。”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帮顾未央把衣服从衣柜里给扔到了床上，顾未央叹了一口极长的气儿，“我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重要了。”
    “自己重要不重要心里没点数吗？分明是我重要好吗？”程书墨鄙夷的说道。
    “你重要你自己去好了，我继续睡。”没有睡醒的顾未央连头都是晕乎乎的，更别说睁开就疼的眼睛了。
    “好了好了，你重要好了吧。赶紧起来，我在客厅等你。五分钟倒计时开始。”程书墨说罢不等顾未央回答，就轻轻地关上了门。
    尽管顾未央的内心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想到程书墨帮着自己解决了一个那么大的危机，就还是快速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不过走到卫生间的时候，顾未央觉得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因为程书墨竟然帮着她放好了洗脸水，就连牙膏都是挤好的，虽然程书墨的解释是“我只是想节约一点时间，你们女孩子出门太能捣饬了。”，但顾未央的内心还是暖的就像七月正午的阳光。
    9点的时候，两人准时准点的到了社区文化活动中心的门口，才刚下车，许长歌和七月也到了。
    “嗨！走吧。”许长歌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许爷最近就是高兴”，顾未央不用想也知道，那都是七月的功劳，今天的七月穿了一件白色的中领毛衣，焦糖色的一件长大衣，黑色铅笔裤，外加一双短靴，剪到齐肩的短发披散着，还着了淡妆，看起来的确和她这个学生的美是不一样的，像许长歌那种类型的人，自然是喜欢不一样的妹子，所以他就是喜欢七月，顾未央真的越来越能理解，虽然这话从来都没有向苏十一说过，就好像本来今天一早她是想给苏十一打电话，让他来看许长歌现场弹奏的，但想到七月肯定也在，为了大家都不尴尬，索性就作了罢，因为七月也一直都知道苏十一对于许长歌的心思，虽然她从来不曾炫耀过许长歌对于她的喜欢，也从来都不刻意的在苏十一面前表现什么，可这不代表内心就不介意。
    “你最近练的怎么样？”许长歌边走边问着顾未央，顾未央只能点头附和，“每天都有练喽。”，七月听到后立马伸出手拍了拍许长歌的头，“看吧。我就说程书墨肯定每天都会练。哪像是，昨天才开始。”
    “我可是在钢琴比赛上秒杀过程书墨的人，他当然得好好练了，不然一会儿男神的光辉都被我吸去了，怎么办？”许长歌调皮的一笑。
    “得了吧啊，知道你钢琴弹的好，还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了？”顾未央瞪着许长歌，没想到许长歌竟然停下了脚步，“程书墨，我觉得你刚刚的眼神怎么那么像顾未央呢？”
    顾未央呵呵一笑，赶紧收起了自己的本性，语气也变得冷淡了起来，“年龄大了，眼花很正常。”
    “什么？！你竟然说我年龄大！”许长歌气得立马朝着顾未央的背影追了去，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凑到顾未央的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哪儿老了？是有皱纹了还是有痘痘了？他分明都没有！都没有！
    看着飞奔的两人，程书墨和七月相视一笑，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各自的幸福。
    等到两人都在琴凳上坐下来的时候，顾未央才开口，“许长歌，我们商量个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都可以。毕竟是兄弟，只要开口就不是事。”许长歌说着已经翻开了琴盖。
    “那个今天我想让顾未央跟你一起四手连弹。她不是一直要想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吗？我觉得我们应该鼓励她。你说呢？”
    许长歌差一点就哭出来了，“程书墨，你不是开玩笑吧？小未央她连中央c都找不准，两只老虎弹了一上午都只能一只手弹的人，你让我和她上台去表演？这不是砸我许长歌自己的招牌吗？”
    “你说啥呢？我最近可是每天都在督促她练习，要是弹不出手，我会让她和你弹，真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你和她弹不是更好吗？反正我的西服你也能穿，我借给你好了。”许长歌很是洒脱的说道。
    顾未央浅浅一笑，用余光看了看七月，“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艳七月的机会吗？”
    “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了？”许长歌苦笑不得，一定是亲兄弟无疑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顾未央点了点头，“也算。”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惊艳七月的机会？等到我想惊艳的时候，我带她回家就行。”许长歌可怜巴巴的说道，他这哪是惊艳七月，他分明就是在啪啪啪的打脸自己曾经拿过很多次钢琴独奏的奖好吗？顾未央要是不把他带偏，他们两个人要是能合上节奏，他都觉得不可能！
    “不可以！”顾未央说罢就将许长歌按在了凳子上了，然后对着随后才到的程书墨大声的吆喝着，“快来！合练一下。”，程书墨点了点头，“好。”
    只见许长歌的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但顾未央第一个琴键敲下去的时候，许长歌就立马变得认真了起来，因为听到那个音就能知道，顾未央弹的一定不至于太low，至少这首曲子是这样。
    而坐在他们后面的顾未央看着两人弹琴的沉醉状态，听着缓缓流淌出来的音乐，顾未央情不自禁的就陷入了另外一种别样的氛围里，甚至想一直沉浸在那里面，永远都不出来，两人弹的这首曲子顾未央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因为他们临时又换了曲子的，但是顾未央却能感受这首曲子的里面包涵的情绪，是一种欢愉的，浪漫的，能让人心生温暖的几种情绪的混合。顾未央是发自肺腑的觉得两人帅极了，不出道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颜值和迷人的技能。
    等到琴声结束，顾未央和七月立即就鼓起了掌。许长歌也是惊呆了，“我天！顾未央你太牛叉了吧，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练得这么厉害？确实让我刮目相看。真的。”
    程书墨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牛叉。不用你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傲娇你？”许长歌笑道，正想伸出手摸摸程书墨的头，就被程书墨给拍开了手，“男女授受不亲，七月还在呢。”
    “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对我很是排斥诶。”许长歌有些憋屈的说道，顾未央见状赶紧走了上去，“那是。她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肯定要注意和你之间的距离啊。”
    许长歌看着腻歪的两人，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也对啊。走吧，换衣服去。”
    “演出不是晚上吗？这么早你们换什么衣服？”顾未央很是纳闷。
    “我没有告诉你演出改到了下午1点吗？然后地点改到了室内？”程书墨看着顾未央说道。
    顾未央委屈的点了点头，“我就说你那么早把我从床上拽起来一定是疯了。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会儿也才10点不到，晚点去换吧。”
    “那再弹几遍好了。”许长歌说罢又坐回了琴凳上，如此刻苦的样子顾未央着实是没有见到过，她和七月当然很是乐意当观众了，免费的钢琴演奏会，为什么不享受？
    没想到许长歌和程书墨这一练，就直接练到12点，两人赶紧去卫生间里换好衣服，又去形象设计工作室做了发型和妆容这才回到社区里，正巧李云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看着穿正装的许长歌不禁眼前一亮，“可以啊许长歌，挺帅的。”
    “谢谢李老师！”对于李云的夸张，许长歌欣然接受，毕竟他也觉得自己是真的帅。
    但当李云的目光转向穿着一袭公主裙的程书墨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有些不那么好看了，“顾未央，你和许长歌一起弹吗？”
    “是的。李老师。”程书墨点了点头，语气不咸不淡，就像是在回答一件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一样。
    李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你确定可以吗？”
    “嗯。当然。”程书墨再次点了点头，李云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祈祷一会儿弹的别太糟糕就行，反正也只是社区活动，倒是重在娱乐，这么一想，李云紧张的心也就自然而然的落了地。
    因为许长歌弹完和七月还有其他的安排，所以两人的节目被安排在了第三个，所以活动才一开始，许长歌和程书墨就站在后台候场了，顾未央的心里竟然莫名的紧张，一直盯着程书墨看，程书墨见状很是奇怪，“怎么了你？”
    “我紧张。”顾未央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程书墨笑了，“你紧张什么？我都不紧张。”
    顾未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嘛。”
    “没事啊，我很快就下来了。”程书墨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顾未央的手，顾未央却突然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电流，唆的一声从头电到了尾，然后睁眼才发现完蛋了！！！！因为他们两个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互换回去了。
    天！还有什么比这更绝望的事情吗？一定是没有了！这可怎么办？接下来马上要上台的人还真的变成了自己！！顾未央着急的立马就哭了出来，许长歌也吓到了，“小未央，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哭什么？”
    “我……我……我……” 顾未央还是没能说出口，听到她的声音，程书墨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两人是真的互换回去了，也就能理解顾未央为什么哭的那么厉害了，立马就将她拉向了后台的更衣室，“你把衣服脱给我。”
    “脱给你做什么啊？”
    程书墨白了她一眼，“你确定你要自己上去弹吗？”
    “可是你也不能穿裙子上去啊。”顾未央抽噎道，早知道，早知道她大早上的就不那么随意的出门了！
    “没有办法了。你赶紧的，第二个节目已经开始了，不然来不及了。”程书墨说着就跑了出去，回来时手上就拿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假发。
    顾未央立马就笑了，“你哪儿来的？”
    “我看了节目单，有个小品的名字就是《假发店》，我猜一定有道具。”程书墨得意的说道，然后就将顾未央转向了背对自己的方向，迅速的换好衣服戴好假发后才将自己的衣服递给了顾未央。
    “程书墨，对不起。”等到自己也换好后，看着穿公主裙的程书墨，顾未央的内心满是愧疚，以前总是吵着让程书墨女装，没有想到女装竟然来的这么意外，但顾未央却一点儿都不想看，更无心思拍照留念。
    程书墨反而很是洒脱， “没有关系。反正又没人认识我。你瞎担心什么。”两人刚走到候场区，主持人就开始介绍第三个节目了，许长歌看着穿着裙子出现的程书墨，别说满脸了，满脑子都是懵逼的，但什么都来不及问，就被程书墨拉着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两人的演奏也拉开了帷幕。已经回到了观众席的顾未央看着舞台上的程书墨专注的弹着钢琴，眼里的眼泪逐渐的滑满了脸蛋儿。
    七月递过纸巾，柔声问道，“未央，你怎么了？”
    顾未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因为此时她的心里正山摇地动着。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程书墨会这样帮她，会这样不带犹豫的愿意女装帮她。
    曾经总觉得程书墨老憝自己的顾未央，在这一刻，所有想要傲娇，想要与程书墨抗衡的情绪全都变成了温柔，全都变成了想要对他的温柔。

 145除夕夜（上）

    顾未央脑海中对于春节的印象是到处都呈现出喜庆的红色。家里的零食，水果，各种小吃在这期间都是相当充裕的，不管去到哪一家亲戚家里都是这样，于是在平常被限制了各种东西不能吃的顾未央在春节里得到了完美的释放，吃糖吃到牙疼，吃卤味东西吃到拉肚子，甚至因为吃撑了不消化从而导致发高烧需要去医院挂水好几天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但顾未央依然相当喜欢春节。她喜欢春节里的闹腾；喜欢春节里的鞭炮声；喜欢春节里人满为患的温情；喜欢春节里用心烹制的每一道食物；喜欢春节里代表着祝福的小红包；她还喜欢春节里一大家人去祭祀祖先；因为那是他们唯一能聚齐的一天，也是他们唯一一起想念同一些人的一天。祭祀活动结束后，大人们会打打麻将或是扑克，而她则是跟着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们在田埂上奔跑，放风筝，放鞭炮，或去街上买一个大大的冰淇淋，吃的小脸惨白。
    可后来顾未央为什么不太喜欢春节了呢？因为春节的味道变得淡了，家里的所有亲人在这么多年都是大年初三相聚的那一天，不再是完整的聚到一起了，有的出去旅游了；有的去了另外的亲戚家；有的堵气就是不肯跟某家人见面。而顾未央的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有的和同学出去玩了；有的在男朋友家过春节；有的被送回了男方家的老家。总之，聚在一起的人是越来越少，聚在一起的人也越来越老。这些年看着自己脑海中一直年轻，一直充满活力的他们一点一点的老去，有的生病，有的甚至已经死去，顾未央的内心是有很多伤感的。
    以前小，不懂得什么是死亡，更不懂得死亡之后的那些忧伤疼痛，后来懂了，所以每一次祭祀才会眼眸通红。
    看着客厅里正在打包行李的周楠，顾未央双手托着下巴，”妈妈，我们今年还要回姥姥家吗？”
    周楠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不回了吧。自从你姥姥走后，这个家也就散了。再也凝聚不起来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给姥姥上坟？”
    “等过几天吧。我们抽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周楠想了想，顾未央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周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在地板上认真的看着顾未央，“你说。”
    “我的父亲真的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嗯，是的。只是他在我心里早已经死了。”周楠说完后，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自嘲的微笑。
    “那他这么多年的春节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顾未央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入他的生活里，因为对于顾未央来说，只要周楠在，一切就都足够了。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随着懂得责任二字。顾未央的观点也在逐渐的发生着变化，她完全理解他对于自己的不闻不顾，也理解他的从不出现和让自己知晓，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有自己新的家庭。但是顾未央不能理解的是，在春节这么重要的一个团圆的日子里，他都不曾出现过，哪怕看自己一眼也是好的，再或者哪怕是一张小小的贺卡，上面写着“祝未央春节快乐”，她也会是满足的，可惜他从来都没有过。所以顾未央有时会产生质疑，他会不会已经死了？不然怎么才能做到如此的的冷漠。她怀疑周楠是为了欺骗自己才说他还活着。可刚才周楠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躲闪，顾未央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说好的在你十八岁生日之前，都不见面的。希望你不会怪我自私，以后你就会懂得。”周楠的脸上有些许的愧疚和凝重，顾未央有些心疼的点了点头，“我楠姐在我心中从来都不是自私的人！那可是女神！”
    周楠这才笑了，“马屁精！走吧，去超市采购一些零食。今天已经大年三十了，我们家可能是唯一的连年货都还没有去买的人了。”
    “哈哈，我想也是。走吧！”拿过沙发上厚厚的长羽绒服，顾未央这才蹦蹦跳跳的跟在周楠的身后出了门。
    街道两侧的商家们都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贴上了红色的打折语，音响里无限循环着“年末清仓！年末清仓！错过就要等一年！”，许多商店都推出了买一送一的活动，就连那些鲜少打折的品牌店，也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里推出了不少的优惠活动。
    “你看到什么想买的，就告诉妈妈哈。”被顾未央挽着手的周楠轻声说道。
    但顾未央的“好”字都还没有说出口，脑海中久违的嘀嗒声就响了起来，在这之前顾未央一直都天真的以为脑海选项就此结束了，原来并没有，它这些天可能只是放了个假而已！
    【1.脱了衣服在街上裸奔一圈。】
    【2.去肯德基里吃一顿霸王餐！】
    【3.给程书墨选一个新年礼物。】
    三个选项出示完毕后，系统就开始催促顾未央进行选择，对于顾未央来说这个选项真是温柔的和心有灵犀的一个了，因为它即使不出现，顾未央也会给程书墨选一个新年礼物感谢他这么久以来的照顾的，所以顾未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3。选项结束后，顾未央立马就开始了执行，“妈妈，我想给程书墨选一个新年礼物，可以吗？”
    但顾未央才刚问完，心里就紧张了起来，因为她按照历来的经验，深知选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所以周楠很有可能不同意！！不过顾未央转念一想，就算周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她要是不同意自己就等到回家之后再溜出来一个人给他选就是了。这样一想，顾未央的内心才终于不忐忑了。
    只是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周楠竟然很是豪爽的答应了，“行啊。我刚刚都还在想这个事呢。上次陆阿姨不是给你买了一条裙子吗？我们都还一直没有给程书墨买过什么呢，正好春节，买件衣服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顾未央想了想，觉得挺好的，“行。可以”。因为买鞋子的话不知道他穿多少码的，而且有的鞋码偏大，有的鞋码偏小，买来不合适的话穿上脚是很难受的，至于其他的那些小玩意儿，自己又搞不清楚程书墨到底喜欢什么，重要的是并没有什么实用的意义，所以这么一来，衣服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周楠的下一个问题，顾未央就懵逼了，“程书墨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品牌？”
    “我不知道。”作为一名从来都不需要逛男装店的妹子，顾未央对男性的服饰品牌全然不知，所以就算程书墨穿的衣服品牌的logo很大，她也还是不认识，更何况他们在一起百分之九十的时候，程书墨最外面的那件衣服都是江城一中的校服，那么顾未央就更不清楚了。
    “那我们就随意了？”周楠笑道。
    “行啊，我觉得行！”顾未央也很是爽朗的笑了，然后和周楠一起走近了旁边的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的二楼全部都是男装品牌，顾未央和周楠绕着走了一圈后，顾未央突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logo，“楠姐，买这家吧？”
    周楠抬起头，“杰克琼斯？”
    顾未央兴奋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我突然想起来上次许长歌在我的面前提过这个牌子，说是他和程书墨都喜欢在这里面买衣服，上次我陪苏十一来这里面给许长歌买过一次白色的短袖。对对对！就是这家！“
    ”苏十一给许长歌买衣服？“周楠的脸上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顾未央顿时就恨不得咬舌自尽了，天！她怎么能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说出口呢，完了！苏十一这下非得提刀了不可。所以顾未央赶紧双手合十祈求道，”妈！我亲爱的，美丽的妈妈！这件事情你千万得保密，千万不能在苏十一她妈面前说漏嘴了哈，更不能主动告诉她妈。不然苏十一可就惨了，我也完蛋了！“
    周楠被顾未央这么楚楚可怜和紧张不安的模样笑的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线，“哈哈哈哈……放心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青春的，妈妈尊重你们的青春，尊重你们青春里面的喜欢。不管是正经的还是闹着玩的。它都将成为你们最好的记忆。只是还是那句话，不能耽误了学习。不然一切就都变得不值得了。”
    顾未央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好的！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选吧。考验你和程书墨默契不默契的时候到了。”周楠一脸傲娇的说完后竟然真的坐在了沙发上，还低头玩起了手机。顾未央能怎么办？当然只能迎着头皮上！
    “妹妹，你想选个什么样的？是给爸爸还是哥哥弟弟选？”售货员见顾未央似乎有些纠结，所以很是热情的走了过来。
    谁知道顾未央还来不及回答，就被周楠给憝了，“给她男朋友选。”
    售货员显然有些惊讶，“你是她妈妈吗？这么开放。”
    周楠点了点头，“谁还没有过喜欢的人。不是吗？”
    售货员点了点头，“也对。这个年龄的喜欢是最干净纯粹的。”
    周楠没有再接话，因为电话响了起来。正巧顾未央也在这个时候看中了一款长款的黑色面包服，她想象了一下，以程书墨的身高穿上一定很有韩范儿，“就这件吧。”
    “小姑娘，你眼光真好。今年我们卖的最好的就是这款羽绒服，上身的效果特别好。”售货员一边赞道一边已经开始扫描付款的码，像顾未央这种试都不试，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确定下单的顾客，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太喜欢了。
    “你等下，等我妈妈看看。”
    “好的。”
    周楠的这通电话足足接了半个小时，回到店铺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显然是刚才的通话有些不太愉快。
    “怎么了？楠姐。”
    周楠摇了摇头，看着售货员手上的衣服笑了笑，“没事。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担心。衣服选好了吗？”
    顾未央这才放心下来，赶紧兴奋的接过售货员手上的衣服就在自己的身上比了起来，“怎么样？”
    “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你拿一件小号试试？”
    顾未央一脸懵，“我吗？”
    周楠点了点头，“对啊，我觉得这款衣服不分男女，而且黑色耐脏嘛。”
    售货员见状马上附和，“对的小姑娘，你妈妈真有眼光，试试吧，这是小号。”
    顾未央自己倒确实喜欢这件衣服，所以也没有推脱，脱掉自己的外套就穿了上去，没想到的确还很合身，穿上也很暖和，重点是觉得还挺好看的，所以转了一圈，“怎么样？”
    “挺好的。我闺女就是好看。行，那这两件都包起来吧。大号那件要是尺码不合适可以换的吧？”
    “可以的，到时候直接拿过来就行了。”售货员点了点头。
    “行。多少钱？”周楠将银行卡递了过去。
    “两件一共3300，打八折，折后2640。”
    顾未央暗暗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道，“真贵。”
    周楠白了她一眼，“你冬天哪件外套低于1000了？再者这衣服你至少可以穿完高中这三年吧，算下来也就不贵了。不是吗？走吧。提上你和你男朋友的衣服。”
    “楠姐，你别瞎说！”
    周楠反而笑得更厉害了，“是不是瞎说，以后我们就知道了。”
    等到两人将零食和一些日用品采购完从百货大楼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两人的心情都是大好，好到竟然能异口同声，“走吧。先去程书墨家。”
    而顾未央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对于程书墨的上心，已经一天浓过一天……

 146除夕夜（中）

    周楠和顾未央到程书墨家单元楼的时候，看着顾未央娴熟地输入密码直接开了门，周楠觉得很是奇怪，因为顾未央就连自己家单元楼前的那个密码门的密码都是存在手机上的，时不时地就会忘记。
    “你怎么把程书墨家的密码记得这么清楚？”
    顾未央顿时就尴尬了，因为她总不能说她和程书墨互换过一段时光吧，要是自己记不住密码的话，就连门都进去，所以她当然是记得清楚无比了啊，“他们家密码比较简单，谁让你把我们家的密码设置的那么复杂的？”
    敢情这还成了自己的锅了？周楠可不背，“对。那初始密码是我设的，可是现在的密码不是你新换的吗？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顾未央冷笑了两声，“我不跟你开个玩笑嘛。”内心却是——这么点小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还让不让人活了！
    “呵呵，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掩饰什么真相。”周楠竟然嫌弃的看了顾未央一眼，然后按响了程书墨家的门铃，站在她后面的顾未央只能闭上嘴巴，因为解释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这个简单的道理顾未央还是知道的。
    开门的是程书墨，手上还拿着拖把，看到是周楠和顾未央，脸上不禁很是意外，“周阿姨好！嗨，顾未央。”
    顾未央赶紧将手里的衣服袋递了过去，“新年快乐！程书墨。”
    “谢谢！这是什么？”程书墨接过去之后，好奇的看着顾未央。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顾未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肯定是有毒！
    而周楠早已经自己换好拖鞋走了进去，对于两个人在她身后发生了什么，全然不顾。
    “嗨！楠楠，未央，你们来了！”很快，客厅就传来了陆婉仪愉快的声音。
    楠楠？顾未央吓得一脸鸡皮疙瘩。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她怎么不知道？不过想想也是，两人连续三个月都在一个市区里呆着，关系能不神速发展才怪！
    “你们的年货都采购齐了吗？”陆婉仪一边给顾未央不停地递着吃的，一边问着。
    周楠笑了笑，“哈哈，我们今天才去买的呢。”
    “我们比你们早，昨天去的。”陆婉仪也忍不住笑了，两人相视一看，脸上均是来自知己的理解。
    “书墨，你去试试那衣服吧，要是大小不合适，我们就去换。不然晚点别人关门了。”周楠突然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你们还给他买了衣服啊？”陆婉仪看着两人。
    周楠点了点头，“给孩子的新年礼物，未央选的。”
    “哈哈，谢谢！”陆婉仪看着顾未央，笑得顾未央脸都红了，因为陆婉仪脸上的表情就是——呀！有女朋友的人就是好！
    程书墨见状，赶紧逃也似的走回了房间，等到衣服换上再出来的时候，陆婉仪和周楠这才停止了对于两人关系的玩笑话。
    “嗯，好看！大小挺合适的，不用换。未央眼光真好。”陆婉仪朝着顾未央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看你儿子多帅！”周楠两只眼睛都开满了桃花。
    下一秒，陆婉仪就拍着周楠的肩膀，“没事，我儿子早晚不都是你儿子吗？”
    两人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顾未央已经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一个妈疯就算了，谁知道两个妈都这么疯！再呆下去，她怕是要疯了。
    程书墨显然看出了她的窘迫，“妈妈，我跟未央出门去买肉末和抄手皮儿了？你刚刚不是说今天晚上包抄手吗？”
    陆婉仪有些懵，大年三十的吃什么抄手？她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正想问来着，看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未央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行，那你们去吧。今晚我们一起包抄手，看春晚。”
    直到和程书墨走出小区的大门，顾未央的内心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程书墨点了点头，浅浅一笑，“走吧。带你买奶茶去。我们这边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味道还不错。”
    “真的吗？走！”说到吃的，顾未央刚才的紧张和焦虑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程书墨说的奶茶店，在这条柏油路的尽头， 是一家看起来极小的店铺，旁边是江城的一所实验学校，学校旁的商铺一向都贵，所以小而精一直都是它们的特色，再加上还要放寒暑假，营业时间就更短了，那么盈利肯定也会减少，所以店铺要是越大，显然亏损的就越多。
    就在顾未央发呆的罅隙，一个看起来七岁左右的小妹妹走了过来，“姐姐，姐姐，我们的羽毛球跑到树上去了！你能不能帮我们拣下来呢？”顾未央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的这颗大树上的确挂了一个羽毛球，还是彩色的。
    顾未央正想说“那我试试”，站在小女生对面的一个年龄看起来相仿的小男生就跑了过来，“妞妞，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让姐姐上树给我们拣羽毛球呢？女生要淑女，不能像猴子一样爬山爬下的。我们应该找这个哥哥帮忙。知道吗？”
    被叫做妞妞的小女生很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可是我妈妈都会爬树诶。”
    “反正你不要爬就是了。你要是摔下来，可疼了知道吗？”小男生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萌，顾未央推了推正点奶茶的程书墨，“快，帮忙拣下那个羽毛球。”
    只是没有想到才刚刚说完。
    【1.拒绝他们。】
    【2.自己爬上去拣。】
    还有3吗？比如程书墨去拣？顾未央正幻想着，系统就残忍的提示到选项已经结束，请在十秒内作出选择。看着小男生和小女生那期待的小眼神儿，还有萌萌哒的样子，顾未央实在是找不出拒绝他们的理由。所以尽管她知道在程书墨面前这般女汉子的确不够好，但还是选择了2，“算了。你还是等奶茶吧。我爬上去拣就是了。”
    程书墨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会爬树吗？”
    顾未央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会。”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程书墨仍旧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顾未央。
    “你应该相信我。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拦得住我？”顾未央很是豪爽的说着，内心也已经做好了在程书墨心中彻底变成女汉子的打算。所以说完后，朝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两口气，就开蹭蹭的往上爬，这棵树的树干有些粗，所以为了稳固自己，顾未央必须得双手紧紧抱住，整个人都贴在上面，想着自己里面穿的白色毛衣，顾未央的心都碎了一地，不过好在自己很快伸手就拿到了羽毛球，成就感立马就很成功的盖过了这些小情绪。
    “谢谢姐姐！”
    “我就说吧，姐姐可厉害了。哥哥不一定会爬树呢。”
    “哥哥肯定会啊。你是不是傻？”
    “哥哥长得那么好看，爬树这种事当然不可以做了。”
    听着两个小家伙的谈论，顾未央懵圈了，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姑娘找自己帮忙竟然是因为程书墨长得帅，不可以爬树，难道自己就这么丑吗？可是她今天出门前照了镜子的，分明就很美啊，真是生气！然而就在这生气的瞬间，因为走神，脚没有踩稳的顾未央就那么顺着树干摔了下来，双手都被摩擦出了血，衣服也挂了一个大的口子，重点是裤子还撕裂了。
    什么叫绝望！顾未央觉得就是此刻了。
    听到顾未央的尖叫声，回过头的程书墨立马就跑了过来，“没事吧？”
    顾未央已经疼的双眼都包满了泪水，白了程书墨一眼，“能不疼吗？要不然你试试？”
    “我为什么要试？刚刚问了你需不需要我帮忙，你自己说的不用的。”程书墨很是无辜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是我活该了？”顾未央顿时更委屈了，一直强忍着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诶诶诶，别哭了，本来就丑，你要是再这么哭下去，就更丑了。”程书墨从奶茶店要来一张纸开始帮顾未央擦脸上的眼泪还有手，这才看见一双白嫩的小手已经惨不忍睹，肿得高高的，皮也磨破了，不用问也知道有多疼。
    程书墨竟然嫌弃自己丑？顾未央千疮百孔的心就像是被人撒了一把盐。
    “上来！”程书墨说罢就已经蹲了下去。
    “做什么？”顾未央一边小心翼翼的吹着自己的手心，想要以此减轻它的疼痛感，一边纳闷的问着。
    “你说干嘛？回家！”
    顾未央这才抬起头，“你背我？”
    “当然，不过你也可以选择自己走回去。”程书墨说完就拍了拍自己的裤脚就准备站起来，顾未央见状立刻就跳了上去，毕竟“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一直都是顾未央的座右铭，所以自己走回去和别人背回去，当然毫不犹豫的是选择后者了，这个问题上根本就无需思考。
    “顾未央，你可真沉……”
    “我沉吗？！我穿衣服都才穿小号你竟然说我沉？你要是去背个比我高比我胖的姑娘岂不是走都走不动了。”
    “我为什么要背她们？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那你为什么要背我？”
    程书墨楞了两秒，“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我……我……我……随便你！”
    顾未央憋了半天，心里却早已经开出了花，就像四月绽放的粉色的月季一样美好。

 147除夕夜（下）

    顾未央一直以为程书墨所说的晚上包抄手这件事情是真的，于是心里在摔破了裤子之后就更加耿耿于怀了，因为大过年的为什么不吃肉？作为一名食肉妹子，在除夕夜就更不能不吃肉了！直到回到家发现程书墨家里竟然没有了陆婉仪和周楠的身影，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我们出去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顾未央内心的委屈才全部烟消云散。也因为两人的不在家，她的内心才更为窃喜，毕竟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尤其是给陆婉仪看见，显然是很不好的印象。顾未央趁机就在门口的挂钩上取过周楠的包，然后从里面拿出车钥匙，去地下停厂车将和程书墨同款的羽绒服拿了上来。
    “你还有没有小一点的牛仔裤？”换衣服的时候顾未央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的两腿之间，是有一个极大的洞的，而她今天傲娇的并没有听从周楠的建议再买一条裤子，此时此刻的顾未央，肠子都快毁青了。
    “毛衣合适吗？”程书墨并没有直接回答顾未央的问题。
    顾未央认真的理了理，“有点大，不过还好。我问你有没有小一点的裤子。”
    程书墨敲了敲房间的门，然后从门缝里将手里的牛仔裤给递了过去，“我初一的。你试试。”
    初一？顾未央满脑子都是惊讶，那不是短了吗显然。虽然她和程书墨站在一起的确就不高了，可是作为一个女生而言，她并不矮啊，好歹也有1米65了吧现在。但无路可选的顾未央还是穿上去了，结果更惊讶了，因为竟然刚好合适，长度到脚踝，是她喜欢的长度，而腰边的紧度也很舒服。这种没有想到的惊喜，让顾未央忍不住兴奋的拉开门，跑到了正躺沙发上玩着手机的程书墨面前，”程书墨！你快看！大小很合适了。“
    程书墨立马放下了手机，认真的将刚顾未央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紧接着才点了点头，“挺好的。你要是再胖一点就穿不上了。”
    顾未央白了一眼程书墨，“我可是怎么吃都长不胖的人！怎么样？嫉妒不嫉妒？”
    “我为什么要嫉妒你？你忘了我除了越吃瘦，我还越晒太阳越白。”程书墨这一句话说的很是轻描淡写，顾未央却想生啖其肉，因为她全身上下除了脸和胸部，其他地方都比别的姑娘黑了好几个度，所以程书墨简直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要不是她还没有到十八岁，她早就买日本很出名的那个美白丸吃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当小仙女，谁都可以！
    就在两人之间的小火苗，准确来说是顾未央对于程书墨的火苗逐渐燃烧时，门口传来了钥匙拧转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婉仪和周楠回来了，想到肉，顾未央的脑海里就把黑这件事情给自动屏蔽了。
    周楠和陆婉仪两个人的手上都满是袋子，顾未央和程书墨赶紧走上去帮忙接了过来，“楠姐，你们怎么买这么多？”
    没有想到周楠直接跳过了顾未央的这个问题，“你怎么把衣服换了？”
    顾未央有些尴尬的楞了楞，“觉得有点冷。”
    周楠则是趁机唠叨道：“哦。刚刚让你换，你不换，现在知道冷了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趁着自己年轻，就不知道好好保养身体了，等你们到了我和陆阿姨这个年龄，别说露脚踝了，我们恨不得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都将它捂得严严实实的。”
    “有那么夸张妈？”顾未央一边小心地将餐盒里面的食物倒入盘子，一边看着周楠。
    “我不跟你争论，等你以后老了你就知道了。”周楠竟然傲娇了起来，顾未央哭笑不得，“那请你务必要活到那个时候。”
    “我尽量。”这个在个别父母看起来可能就是自己的闺女诅咒自己生死的问题上，周楠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笑了，这就是她和顾未央的相处模式，完全的像朋友一样，她知道顾未央话里的含义——希望她能活得长久一点，这样她才能见证更多不一样的她；而顾未央知道，她一定懂，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但在大事面前，顾未央还是听周楠安排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未央可以喝一点红酒吗？”陆婉仪杯架上取了四个高脚杯放到桌上，顾未央赶紧摇头，“陆阿姨我不行，我酒量太差了。”
    “没事！少喝一点儿有助于美容和睡眠。”周楠竟然毫不犹豫的帮顾未央应接了下来。
    顾未央只能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她一不缺少胶原蛋白，二不失眠，她为什么需要这个帮助。不过既然周楠已经说了，她自然也就不好拒绝了。
    “就是。你妈妈说的对。”陆婉仪一边倒着醒好的红酒，一边附和着周楠的意见，显然两人是早有预谋的。
    程书墨的酒量显然是比较稳的，因为他很是淡定的接过了陆婉仪手中递过来的红酒最多的那一杯。
    “又是新的一年了，祝我们的孩子们每天都开心！祝我们身体健康，永远十八岁！”坐下来的陆婉仪率先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大家都开心的将杯子拿了起来，玻璃杯相碰时发出的清爽的声音就像四个人此刻干净纯粹的心。
    对啊，又是新的一年了，希望自己在这一年里，脑海中的选项能出现的少一些再少一些！这就是顾未央最大的心愿了，她愿意舍弃她一整个春节的红包来换取这个小小的心愿……
    因为除夕夜的原因，所以街上的很多餐馆都早早的就关门了，于是陆婉仪和周楠只能选择了一家还开着的但是菜的品种却很少的一家小店，于是出现在桌上的：川味+广味香肠拼盘；粉蒸排骨；酸菜鱼；土豆回锅肉；干煸四季豆；笋子盐煎肉；土豆丝；玉米排骨汤。没有顾未央想吃的大闸蟹，也没有程书墨想吃的香辣虾。但是他们都觉得味道好极了，以至于一点儿也没有给他们想念大闸蟹和香辣虾的机会。
    “哈哈哈哈……最佳手气王！”大家都专心吃饭的时候，周楠突然尖叫了出来，于是众人这才想起如今每一个节日里最重要，也是响应人数最多的一个项目就是抢红包了。其实红包的金额都很小，一个群里那么多人，最多一次性只能发200，摊到个人头上也就更少了。可即使只是一分钱，都能让人不亦乐乎。虽然它只是一分钱，但是它代表的含义却是无价的，这才是所有人觉得最想要的。所以在周楠的尖叫声之后，另外三人都拿起了手机，开始一边吃饭，一边看春晚，同时还要兼顾抢红包。于是所有的菜都从餐桌上移动到了茶几上，四人躺在沙发上，谁想吃了就拿过盘子上面的筷子夹一口菜，想喝了就端过酒杯仰头就来，惬意极了。
    而江城一中高一七班的学子们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肯定是不可能忘掉班里的一大群同学的，于是群里有晒年夜饭的；有晒红包的；有晒喝家人正在进行们麻将的；有一边看春晚一边包饺子的；总之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每个人都在说着祝同学们新年快乐，每个人都在说着祝大家收红包到手软，更有矫情的还说着好想开学啊，因为太想大家了。只是这样的话才刚说出口，就被其他同学给憝了。
    ——江城一中的大门，你可以从旁边操场的外墙翻进去。
    ——虽然我们人不在教室，但我们的心都陪着你在教室里面一起等新年的钟声。
    ——翻进去之前记得把手机的屏幕密码公告给大家，然后把手机留下，红包我们帮你收就是了，不用谢！请叫我们雷锋！
    ——记得现在此刻马上就发朋友圈：今年过年不收现金，请微信转账！
    顾未央被这一群人给逗得大笑不止，程书墨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才赶紧提醒她收起这么豪爽的笑声，但顾未央显然是开心的忘了她此刻是在陆婉仪家，所以笑声不仅没有降低分贝，反而更嗨了。
    直到周楠的声音响起，“顾未央，你能不能小声点？电视声音都没有你的声大。我们是看你表演还是看别人演员表演？”
    顾未央顿时就乖乖的坐到沙发的角落里，声音极其的轻柔，“看电视看电视。”
    陆婉仪显然以为顾未央是吓到了，所以抬起了头，“未央，别听你妈妈的谣言，你声音和电视声音差远了，电视声音有你好听吗？当然没有！”
    看着陆婉仪脸上温柔的笑，觉得她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了！是的，比周楠还要美！至少在这样一刻是这样。
    程书墨也在这个时候踹了踹顾未央的腿，“我觉得你妈说的对，我妈那是不忍心伤害你其实。”
    顾未央没有想到程书墨才刚说完，自己都还来不及憝他，他就被陆婉仪给憝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看着客厅里明亮亮的灯光，程书墨的心里却是暗暗的，因为陆婉仪曾经日日念叨的说好的心肝，说好的宝贝儿子，在顾未央面前，全部都变成了浮云，浮云！
    程书墨真是无辜极了，这种无辜就像是某一天你以为你自己一如既往的瘦，在踩上体重秤之后才发现上面显示出来的数字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可怕的让你慌张。而自己是怎么长胖的呢？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群里发起了一个活动——晒晒今年除夕陪在你身边的人和物，看看明年还是不是他们或它们。
    自打qq和微信逐渐进入人们的生活后，大家就都喜欢在这上面用文字或是用图片记录着生活里关于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每一个片段，偶尔隔来段时间再去翻开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感慨，不得不说，这种记录的方式真的挺好。因为我们脑海在当时对于某一事件的发生还是记得尤为清楚的，可是过了不久，新鲜的事物进来后，于是之前的那些记忆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悄悄的过渡掉了，小时候老师总喜欢念叨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真的是极有道理的。
    所以大家显然很是喜欢这个活动，因为很快就被扑面而来的照片给刷屏了！！班主任李云也在这个时候冒了泡，还拿出了自己的奖金，设立了这个活动的奖项，最意外照片奖200人民币；最温馨照片奖200人民币；最受欢迎照片奖200人民币；参与奖若干奖金两块。为了提高大家的参与度，李云还专门@了全体人员，提醒每个人都得参与到这场属于高一七班得新年前的最后一场集体活动里，仿佛不参加就是否认自己是高一七班的成员是的。
    而顾未央已经头疼了，因为她和程书墨在一起，这种场面能拍出来发到群里吗？显然是不能的！顾未央虽然一直都承认自己的智商不高这个事实，但是她也不至于不知道减少树敌的机会啊。
    不过顾未央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只拍自己和周楠，这样就没有人发现他们在一起跨年了，虽然说他们的确是没有别的目的的，只是单纯的跨年而已，可是同学们会那样想吗？当然不会！想法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1.和程书墨一起发四人合照到群里。】
    【2.点燃一个鞭炮放到自己的脸上。】
    顾未央能接受毁容吗？当然不能！关键是毁容归毁容，重点是得多疼啊，一张好端端的脸被鞭炮炸得稀趴烂。顾未央仅仅只是摸了自己的脸，再想到鞭炮，就浑身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所以顾未央只能选择1——被高一七班的同学们再次妒忌和鄙夷！
    选择结束后，顾未央再次点开了群里的消息，又刷了一遍，确认程书墨还没有晒图到群里后，心里竟然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因为程书墨要是之前就晒了，且晒的是没有自己的图，那自己现在把有他的照片发到群里岂不是更加让人觉得心机吗？
    程书墨应该是不会同意顾未央这样对他来说算是无理的要求的，因为他极其不喜欢被八卦，而这样的照片发到群里就注定是无穷无尽的八卦。可顾未央已经选了，那么便只有一个做法——迎着头皮上！不过在顾未央目光触及到陆婉仪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陆阿姨，我们一起拍个照片吧。”
    陆婉仪并不知道顾未央这样做的目的和想法，但是却觉得这样的日子，确实该拍图纪念，所以很是爽快的点了点头，“好啊，记得用美颜相机哦。”说罢，除程书墨以外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见程书墨似乎不为所动，顾未央也不着急，因为下一秒他就被陆婉仪给拉了过来，手机屏幕上也如愿的变成了四个人的脸孔，“一！二！三！”后画面成功而美好的被纪录了下来。
    “我把照片给你们发到微信哈。”顾未央赶紧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完美的把这张照片发给程书墨的理由。
    周楠和陆婉仪当然是没有意见的，而程书墨一言不发，顾未央也就直接当他是默认了，所以点击了原图都发送了过去。等发送成功才凑到了程书墨的面前，小声的说道，“求一件事好吗？”
    “求？你说。”鲜少见顾未央态度竟然这么没有底气的程书墨，不禁觉得受到了惊吓，一脸惶恐的看着她，“你说。”
    “把我们的合照发到群里参加活动呗。”
    程书墨就觉得奇怪了，难道顾未央不怕那些蜚语流言吗？“我有其他的照片可以发。”
    “求你嘛。”顾未央的语气放得更低了，但程书墨还是摇头。见祈求无果，顾未央决定直接来硬的，趁程书墨还没有点开相机选择照片发到群里，顾未央已经率先将四个人的照片发到了群里，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群里立马就沸腾了起来：
    ——卧槽！他们两个人怎么在一起跨年吗？
    ——你们看到没有？还穿的情侣装！
    ——这怕是ps的吧，不然程书墨怎么可能和她一起跨年？
    ——这是见家长的节奏了吗？
    ——别人早就见过了好吗？
    ——可是今晚是除夕诶，意义肯定不一样。你是不是傻？
    ——我的男神！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妹子一起跨年！
    ——完了，我的心都被这张照片吓得炸裂了。
    有个妹子似乎是真的很是喜欢程书墨，所以还选择了匿名，然后在群里直接@了李云——李老师，他们两个人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我没机会了？
    群里更为沸腾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勇猛的妹子，虽然她匿名了，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可是她竟然敢@的李云，光是这一点，班里的同学们就表示出了极大的服气。
    李云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到手机，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响应这个@，顾未央的心里反正是松了一口气。但坐在顾未央对面的程书墨肯定就没有这么愉快了，满脸都是黑线，顾未央发的照片让他原本想发个其他照片到群里的想法彻底的落空，因为已经被暴露了和顾未央在一起跨年，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发的不是和顾未央在一起的照片，一来大家肯定都不信，二来就装得太凶了，这是自己第几次被顾未央的疯狂举动给搞到束手无策程书墨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肯定会记得自己在发完同一张照片后，李云说的那句话的。
    ——那就祝他们能从校服到婚纱吧！
    高一七班的同学们顿时都惊呆了，因为都在等着两人遭李云憝，甚至是让开学第一天就交上800字的检讨或是其他更为严厉的惩罚的，可是李云竟然在两人的早恋面前选择了妥协，妥协！
    于是这也成了高一七班的同学们，新年收到最好的“礼物”，没有之一。
    于是班里原本计划着在十二点刚到的那一刻给程书墨发“新年快乐”的妹子们，消息也变成了“新年祝分手”。
    于是这一定是自己最为印象深刻的一次跨年了，程书墨无比的坚信。

 148新学期的“狗血”（上）

    寒假这一个月左右的假期，对于苏十一来说，就像是有了性生活的人突然停经了一般，总是让人心烦意乱。虽然这心烦意乱归根结底其实很简单，如果是真有了宝宝，要么生下来，要么残忍的流掉，此外并没有第三种处理的方法。但是对于苏十一来说，却又不一样。她是因为想念许长歌才会如此的，可是她又找不到在春节这样一个合家团圆的节日里约约许长歌出来的理由，关键是通过许长歌的朋友圈，她知晓着许长歌整个假期几乎都是和七月在一起，而她就连一个解决的办法都找不出来，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如锥刺目的事儿了。
    所以开学是苏十一这么久以来最期待的事儿了，只有开学，她才能拥有和许长歌在一起的时光。但顾未央显然没有想到苏十一竟然那般浮夸，5点30就按响了自己家的门铃，还一脸兴奋地样子，“未央，快换衣服去学校啦！”
    “几点了？”顾未央一度以为自己刚刚在手机上屏幕上看到的05:30分是因为眼花才会出现的，不然大冬天的，谁起这么早啊，又不是有毛病！
    “5点30了诶。”苏十一边换鞋边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手机。
    “5点30你叫我起床？苏十一你是傻了吗？还是大早上的喝了鸡血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的顾未央说完后就直接扑向了自己的床，它是如此的温暖和令人眷恋。
    “我睡不着嘛。”苏十一毫不客气的就将顾未央刚刚才把头捂住的被子给掀了起来。
    “我说苏十一啊苏十一，你能不能有点尊严啊？那个许长歌又不会跑掉，你至于这样亢奋吗？”顾未央无奈的从躺下的姿态变成了半坐着，然后将身体靠在了床头上。
    “我乐意。”苏十一的回答虽然听起来很是傲娇，但是说话的声音明显已经下降了n多分贝，这就说明她其实是很赞同顾未央的观点的。
    “你乐意归你乐意，我们能再一会儿吗？这会儿就连许长歌都还在梦周公呢。我觉得周公肯定能感受到你对许长歌的想念的，所以他肯定会帮助你现在梦里就梦见许长歌的。”顾未央觉得这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可以劝解苏十一的理由了。
    果然，苏十一还算是有兴趣，两只眼睛立马睁得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这个寒假，都没有一天梦见过程书墨呢。”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竟然一次都没有梦到？就连顾未央自己都梦到过许长歌至少三次，虽然梦里并不是只有许长歌一个人，但至少他也出现在梦里的场景里了啊，而作为对他朝思暮想的苏十一却一次都没有梦到过，这得多没有缘分，才能做到如此？！以至于听苏十一说完后，顾未央就连个点头，然后说“是的”的勇气都没有。
    好在苏十一并不在意顾未央的回答，而是直接就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叮嘱顾未央，“记得调个6点30的闹钟，我得好好的梳妆打扮呢。你还别说，我这个时候还真的有点困了呢。”
    顾未央哭笑不得的将被子朝着苏十一那边盖了盖，能不困吗？昨晚拉着自己聊到凌晨一点，就因为今天就可以见到许长歌了——这么一件自然而然的事。然后5点30又来敲自己家的门，这就说明苏十一肯定不到5点就起来了。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苏十一要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困，顾未央倒是真的觉得有毒了。
    但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躺下去的苏十一并没有如愿的以极快的时间就进入到睡眠状态里，虽然她是真的困炸了，可偏偏脑海里的神经却兴奋地跟什么似的，一直拉着顾未央说个不停！顾未央觉得自己完全就是用生命在和苏十一聊天。
    ——你说许长歌是瘦了还是胖了？
    ——还不是……我这个寒假还不是没有见过他。
    就差那么一点儿，顾未央就将寒假在社区活动时和许长歌碰过面的事情给暴露出来了，幸亏悬崖勒马，及时的闭上了自己可爱的小嘴巴。
    ——反正我觉得他不管是瘦了还是胖了，在我心中都那么好看。
    顾未央只能白眼以对。
    ——既然这样，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我吗？
    苏十一竟然点了点头，然后傲娇的说道：
    ——当然。不然这样怎么能突出他在你们心中和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呢！
    顾未央是真的服气了，于是从被窝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朝着苏十一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还是起来敷两张面膜吧，一会儿擦完脸擦气垫cc的时候不至于脱皮。
    顾未央惊呆了。
    ——你一会儿是要化个淡妆的节奏吗？你怕是想被李云一脚踹出七班的教室！
    ——我只涂个cc，好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好一点，白一点，我又不画眉毛不涂口红更不刷睫毛膏的。李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你昨年夏天最黑的样子，许长歌开学不都是见到过吗？我觉得你一个冬天白多了好吗？
    苏十一昨年夏天黑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在游泳池里泡了一个月，就连防晒霜都没有涂，于是除了被泳衣遮住地方，其他地方都黑得像个爷们儿。
    但苏十一显然不这样认为：
    ——那个时候他又不知道我是谁，现在知道了，那么我每一天的形象自然就变得很重要了好吗？不然他怎么才能对我印象深刻一点，再深刻一点？
    果然妹子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恨不得想方设法的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顾未央终于信了。这新的学期才刚开始，苏十一就刷新了在自己脑海中的印象，顾未央服得妥妥的。
    苏十一的这种行为也让顾未央想起之前看过的很喜欢的一个作者金国栋的那本《你都不配我毒舌》，里面的女主角翠妞因为喜欢上一个叫小猪的男孩子，而他属于长得极其好看的那种类型，很是遭人喜欢，但翠妞却是胖的，丑得。所以小猪的表白，翠妞当然是不信了，同时也没有信心享受这份喜欢，她甚至想要通过整容从而变得好看一点，这样就能匹配上小猪了。但在她最后真的有整容的机会时，准确点来说是因为车祸发生，家人和医生都建议她趁机整容。可她却拒绝了，她放弃的原因是认为——即使不好看的人，也配拥有很好的爱情。而如果这个人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么那份爱情真的就死掉了。
    顾未央对于翠妞的观点是极其的赞成，所以她不太能理解，仅仅是因为才一个月不见，为什么苏十一竟然会变得如此的能捣饬……

 149新学期的“狗血”（中）

    直到出门前的半个小时，顾未央才终于明白苏十一为什么非得要大早上的跑到自己家里来，因为就算是睡不着，她也可以继续在自己的床上发呆，或是想念，可是她偏偏就是要来按响自己家的门。因为她怕把cc霜涂得太多，导致别人一看起来就知道她的脸上是抹了粉底的。虽然家里是有镜子，而且还有多面镜子，可是镜子和实际上的肉眼看起来是会有差距的，所以顾未央起的作用就是通过人类的肉眼来看苏十一的cc霜到底涂多少才是最合适的。
    一定是最好的姐妹无疑了，不然谁敢这么任性。顾未央只能一边叹气，一边又竭力支持自己的好姐妹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人。
    “你看你看，许长歌诶！”两人才刚到校门口，苏十一就在拥挤的人潮里，一眼找到了许长歌背影，这让顾未央惊呆了，“我都还没有看到呢，你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顾未央分明记得苏十一的视力是呈下降趋势的，昨年去配眼镜，她眼睛的度数还比自己高出了好几十度呢。
    苏十一却是目光如井的看着前方，“知道为什么吗？其实视力的问题并不是最关键的。而是因为我已经熟悉他的每一种样子，走路的姿势，发型，侧脸的轮廓，他每一套穿过的服饰，鞋子，他说话的声音，唱歌的声音，甚至是连脚步声，苏十一都能通过它们从而辨别出来那个人是不是许长歌，根本无须看脸。当然，看脸是最直接而又省力的辨别方式。
    “这么厉害的吗？我觉得你大学要是不学侦查可真是浪费人才了。”顾未央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等有一天，你真正喜欢上了某一个人时，你就会发现。其实这项技能是很简单就能拥有的。因为你压根儿就不需要去找什么规律，找什么他与别人格外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些东西通通都会在你不经意间就全部深深地印入到你的脑海里面。”苏十一边说边已经拉着顾未央朝着许长歌的背影跑了去。可谁知道，两人才刚刚追上许长歌的步伐，苏十一甚至还来不及说“嗨，许长歌，好久不见。”，然后就那么直愣愣的摔倒在了许长歌的面前，苏十一四脚朝天的样子——“美”极了！
    许长歌则是一脸惶恐的看着脸都已经红透了苏十一，“你没事吧？”
    苏十一赶紧摇头，“没事没事。”，顾未央见状，正准备伸出手将苏十一给扶起来，却在伸出手的瞬间又以更快的速度给收了回来，“许长歌，你都不知道把人给扶起来吗？”
    许长歌这才伸出手将苏十一从地上轻轻地拽了起来，“我吓到了。”
    “人家十一摔跤，你吓什么？”敢情一个摔跤就能把他许爷给吓到了？顾未央当然是不信的。
    “这开学第一天就被人给行了这么大的一个礼，你说我能不惶恐吗？”许长歌白了一眼顾未央，略带鄙夷的说道。
    “滚！”顾未央挥了挥手就拉着尴尬的不知所措的苏十一走向了教室。苏十一很是郁闷的看着顾未央，“为什么别人摔一跤就能获得男神的青睐，从而在一起。可是我的摔倒却只会让许长歌觉得就像地震般的恐慌？”
    顾未央是真的觉得苏十一的形容贴切极了，贴切的她险些忍不住笑场，但在看着苏十一眼睛里的委屈时还是给压制住了，“因为那些都是只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情节。你一个寒假玩傻了吗？”
    “难道生活就不能像偶像剧一样吗？”苏十一显然还是不死心。
    “生活要是和偶像剧都能一样了？那还需要偶像剧来满足我们心灵和精神的所需吗？”顾未央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认真极了的苏十一，苏十一点了点头，沉默了良久，“也对。”
    上课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及时的响了起来，打碎了苏十一还在胡思乱想的心。不出意外的每学期的第一节早读都是班主任用来训话的，训完就去参加开学典礼时间也正好合适。但李云这一次却打破了同学们对于开学的所有印象。
    “来，测验！”李云一边说着就一边开始给各组的组长分发试卷，同时继续在嘴里念叨着，“一个假期不见。我想看下大家都还记得我们上学期的内容吗？”
    等到试卷落入同学们的手中，大家这也才发现，李云哪是检验上学期的学习内容，她分明就是在检验大家有没有按照她布置的那样去完成新内容的学习！这对于一个假期都处在嗨中的同学们来说无疑就是当头一棒，偏偏你还不能被这棒给打晕，还只能尽力反抗，为自己夺得生存的机会，毕竟多做对一道题也许就会少挨教鞭十次……
    顾未央自然是看不懂上面的题的，毕竟身体已经还给程书墨了，再也给不出老师，更给不出自己想要的意外惊喜来。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手肘碰着程书墨，然后眼神祈求，“我不会……”
    但程书墨竟然选择直接无视掉了顾未央的祈求，直接拿起笔就开始认真答起题来，对于顾未央完全的不管不顾也不问。开学第一天，就来场这么嗨的考试。真的好吗？顾未央在内心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偏偏：
    【1.交白卷。】
    【2.物理课主动举手上去做题。】
    她敢交白卷吗？会不会是一码事，但是交白卷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学习的态度还是要摆端正的。所以就算是胡乱的写都必须得让试卷上看起来没有空白的地方，至少在每一道题的空白处是必须得填满的。而至于物理课上去做题，反正不管对错物理老师又不会把自己给吃了，最多就是叹口气，接着继续鼓励顾未央，“你能主动举手上来做题，勇气可嘉，这一次做错了没有关系，也许你下一次就答对了呢。”最后，同学们会发生嘲讽的笑。
    这些都和被李云请去谈话，或是请家长来得就太微不足道了。所以顾未央当然是选择第二个选项了。
    距离交卷还有最后二十分钟的时候，顾未央后面的大题还是无从下笔的，不死心的顾未央只能又拿起笔轻轻地撮了撮程书墨的手臂，“能不能借我抄抄？”眼神委屈得自己虽然看不到但都能被感动，因为眼睛里面的感情一定是到位了的！顾未央坚信。
    果然下一秒，程书墨就拿过自己的草稿本放在试卷上开始写着什么。顾未央不用看也知道，那肯定是答案。所以窃喜的赶紧将目光回到了自己的试卷上，因为担心自己一直望着程书墨的试卷会遭来李云的怀疑，要是李云一旦产生了怀疑，那么她肯定就会站到自己和程书墨的课桌面前，这样一来，她顾未央还有抄得机会吗？根本就不可能！
    等到顾未央觉得时间都过去的差不多了，这才赶紧抬起头，却发现程书墨早就把草稿本盖着放在了桌子上，于是欣喜的翻了过来，上面写着硕大的三个字——自己做！
    顾未央刚刚才膨胀起来的心顿时就变成了焉气的皮球，随着气的消失，跟着天空一起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这在顾未央看来真的是狗血极了，因为上学期在这种紧张和重要的时刻，程书墨即使再冷漠也会给自己抄那么几道题，以至于让自己试卷上的成绩最后看起来好看那么一点。但没有想到的是，这开学第一天，第一场考试，程书墨竟然选择了无视自己。
    这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寒假而已，程书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鬼？！
    早上才刷新了对苏十一印象的顾未央，在这一刻，又再次刷新了对程书墨的印象，那就是——小气！

 150新学期的“狗血”（下）

    在高一七班同学们整齐的叹气声当中，一个看起来个子小小的，扎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着着淡妆的小姐姐走进了教室，手里还拿着一抱书，进了教室后就将它们轻轻地搁置在了讲桌上，同学们的讨论声逐渐地停止了下来，目光都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她，满脑子都是疑问和好奇——这女的谁啊？不是物理课吗？上课从来不迟到的物理老师的身影呢？
    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所有同学的疑惑才得已解开，“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物理老师赵老师。接下来的日子，就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什么？又换老师？！这一学期换一个科目的老师，等到高三毕业岂不是每个科目的老师差不多都能换一遍？
    “你们的物理老师怀孕了，但是因为处在前三个月里，目前很是不稳定，所以必须得卧床静养。在她身体稳定下来之前，都由我上课。总之，很开心认识大家，希望你们也是。”赵老师目光柔和的说道。
    但高一七班的同学们显然都不买账，因为他们的经验告诉他们，越是看起来温柔的老师手段就越是残忍和严苛，反而像那种一看起来就很彪悍的老师其实在惩罚人上面是很豪爽的。
    不过因为赵老师矮小的身高和年轻的面容，大家又很快接受了她，在同学们的想法里，这样的老师是很好欺负的。所以，他们很是期待接下来和赵老师相处的日子。
    “接下来就请大家拿出你们的物理书。”赵老师说的时候已经翻开了放在自己面前的书。顾未央异常的怀念小学的日子，毕竟那是一个开学第一周几乎都是在打扫卫生和发书这两件事情当中渡过的，至于上课？根本不存在的。到了江城一中才知道，报名的那一天老师就为你准备好了书，缴费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对照书单领书回家，时间分分钟都是要被老师给节约起来，用在学生们学习或是做题上面的。
    顾未央的物理一向都差，所以换不换老师对于她来说，其实都是不受影响的，反正听不懂的还是听不懂，不会写得还是不会写，基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可言，唯独不一样的就是一会儿她得主动举手上去做一道题，仅此而已，也仅止于此。
    不过赵老师竟然一直都是在讲解新内容。完全就没有要抽人上去的意思，对于这样一种状态，顾未央当然是极其喜欢的，因为这就代表她可以逃过此劫。还能有别的比逃过一劫还开心的事情吗？显然是——没有！
    然而现实偏偏是你越想什么不来，什么就偏偏会出现，“接下来我请两位同学上来答一道题。有人自愿的吗？”赵老师转着被自己捏在手中的粉笔，一脸期待的看着底下坐着的同学们。
    谁也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在这样一个时刻举起了手，“赵老师，我来！”，就连程书墨都被惊讶的嘴巴睁得老大。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给高一七班的同学们上课，就能得到这么热烈的配合，赵老师当然是极其欣喜的就点了点头“好的，你来！还有一位同学谁来？”
    如果要是把顾未央换成是班里另外一个同学，可能还有响应的人，但因为是顾未央就肯定没有人愿意上来救她于水深火热当中的。男生们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因为班里的妹子们都不喜欢顾未央，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去帮了顾未央不就等于是和班里的其他女生都成为敌人吗？顾未央在大年三十那一天发到群里的合照，妹子们都可都是铭心缕骨的！
    但赵老师显然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个尴尬的一面的，因为黑板前都已经站了一名同学了，其他同学难道不应该是更不怕吗？可是竟然一个举手的人都没有。赵老师见状用她温柔的目光犀利的将教室里的人都扫视一遍，“那就请这位同学的同桌上来一起完成吧。”
    赵老师才刚说完，班里就响起了持续不断的咳嗽声，且一声接着一声，赵老师很是纳闷的看着大家，“你们怎么了？我抽他上来做题你们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意见或者是建议吗？”
    顾未央也终于明白这个选项的意义究竟在哪儿？那就是拉上程书墨一起出丑……
    班里的同学们赶紧摇头，表示什么意见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谁还敢有意见呢？别人程书墨被赵老师叫上去又没有反抗。赵老师这才在黑板上写下了她要出的题，写完之后将黑板一分为了两个区域，重要的是赵老师还偏偏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用她的小小身躯完美的挡住了两人之间可以相互看对方答案的可能性。
    顾未央自然是不会做赵老师出的这道题的，但是呢又不敢什么都不写就直接下去，毕竟是自己举手上来的，俗话说的好，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所以顾未央只能趴在黑板上，一直盯着那道题看，似乎是她再多看几眼，那道题的答案就会自己出来似的。趁着赵老师不注意，顾未央转过头看了一眼程书墨，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趴在黑板上，认真的看着那道题，答题处竟然什么都没有写，关键是这道题程书墨不可能不会，所以顾未央就看不懂程书墨的做法了。刚才还鸦雀无声的同学们看着两人如此有默契的表现，忍不住发出了坏笑声。
    “怎么？你们两个都不会吗？”顾未央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然后程书墨竟然也跟着点了头。赵老师有些醉，因为她来江城一中的第一节课第一次抽上来答题的学生竟然一个都不会。这个开始是不是有点太糟糕，太悲壮了？！
    就在赵老师彻底放弃准备让两人都回到座位时，一个声音极其突兀的从门口传了过来，“美女老师，程书墨哪是不会！他是因为顾未央不会，所以想陪她一起尴尬。哈哈哈哈……”
    “美女老师不用谢！请叫我雷锋！”
    这个可恶的声音竟然来自许长歌！！顾未央在心里已经提起了四十米长的大刀朝着许长歌疯狂的砍去。
    而一旁的程书墨更是尴尬的脸都红了。
    赵老师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对于程书墨这样的学习态度有些生气，“程书墨！你下课到……”但我办公来一趟最后五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旁边的顾未央就指着窗台外，极其小声而又认真地说道，“赵老师，那儿有一只老鼠。”
    顾未央不知道别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反正她是极其害怕老鼠的。但赵老师可能是个例外，“你告诉我做什么？你当我是猫？！”
    教室里立马笑成了一锅粥。
    只有顾未央尴尬地冷汗都冒出来了……

 151来自顾朝的告白（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顾未央的右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想起周围的人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顾未央就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虽然说她历来就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有的东西就是有那么神奇的，它甚至可以准得你惶恐，尤其是来自于女人的第六感。所以顾未央一见到许长歌和苏十一就开始叨，“我右眼皮一直跳，你们说我们这上学路上不会遭遇绑架吧？”
    许长歌像看傻子一样爱怜的摸了摸顾未央的头，“大早上的你没有睡醒是吗？还是说你有臆想症？”
    “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年轻人，顾未央，你怎么能这么迷信呢？”苏十一也是送上了一个鄙夷的白眼。
    只有顾未央委屈极了，她分明就是很认真的在提醒他们要注意安全好吗？结果他们竟然嫌弃她。顾未央索性闭上了嘴巴，一直走到程书墨家小区门口都是沉默如哑的状态。
    这种突然的且长时间的安静让许长歌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小未央，不然你贴一张红纸在眼皮上？我外婆说那样贴了它就不会跳了。就可以成功的避掉不好的事儿了。”
    听到还有解决的办法，顾未央悻悻地样子这才有所改变，“真的吗？”
    许长歌点了点头，但下一秒顾未央就又变得眉头紧锁了，“这个时候哪去找红纸？”
    “你们找红纸做什么？”朝着他们走过来的程书墨开口说道。
    “顾未央眼皮一直跳来着。”许长歌赶紧解释道。
    程书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迷信。”
    “撕个本子的角落下来，用红色的记号笔涂满，不就是红纸了吗？”
    对啊！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听程书墨说完后，顾未央立马就从书包里拿出了纸和笔，然后将书包强塞给了许长歌，“帮我拿一下。”
    “卧槽！小未央，程书墨那样说你还真信啊？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天真！”天真后面的弱智二字，许长歌看着程书墨有些变黑的脸，想了想还是锁在了自己的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闭上你的嘴！”顾未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许长歌，接着又低头认真地涂了起来，直到那小小的纸都变成了红色，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也不管手掌心染了多少红色，赶紧就将它递给了一旁的苏十一，“来来来，你帮我贴下。”
    苏十一拿着顾未央的“救命草”一脸的犹豫，“你有水吗？这怎么贴？”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顾未央抬起头认真的环视了一圈，除了卖菜的就还是卖菜的，一眼望过去，反正是没有看到一家小卖铺开着门，重点是这一条路基本就都是种的树，隔很远才有住家户，偏偏顾未央恨不得马上就贴上去，对于她来说，多等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钟出现危险的可能性。所以在许长歌的玩笑话，“用口水吧！方便快捷还省钱又省时。”后。顾未央毫不犹豫的将手指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出来时已经是口水，再将它摸在了纸的背面，最后再贴到了眼皮上。
    一切都是如此完美。
    “小未央啊小未央，你可真是恶心。”许长歌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哪有妹子这么豪爽的？！
    顾未央倒是无所谓，“我用我自己的口水，又不是用的你的，你瞎恶心什么？”
    看着顾未央满脸的云淡风轻，许长歌认怂地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大哥，我错了。”
    说来也是奇怪，就连顾未央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心理作用，还是红纸真的起了作用，反正贴上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的右眼皮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走到校门的顾未央正想炫耀，就被班上匆匆跑来的大嗓门同学给打断了，“顾未央，快快快，后操场有人找你。”
    除了顾深深还有谁会派大嗓门来叫自己？顾未央又不是傻子。心里正郁闷着这大早上的顾深深就不能安份一点吗？右眼皮就又跳了起来，果然没有好事！顾未央忍不住给自己提前出现的预知事件的能力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你去告诉顾深深，我不想见她，有什么事要找我就来教室。女子也要坦荡荡，别总在背后做些为非作歹的事，被摆在明面后又抵死不认，有意思吗？”顾未央说罢并不理会大嗓门，就径直朝着教室走去。
    仗义的许长歌这个时候自然就没有顾未央那般淡定了，用力地拍着大嗓门的肩膀，“兄弟，你去告诉顾深深，她要是再敢动顾未央一根汗毛，我就会让她直到悔之晚矣四个字是怎么写得！！”
    就连一向从不搭理这些是非的程书墨都开口说话了，“对。”，当和顾未央互换身后后，程书墨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才知道顾深深在背后是捣了多少的鬼。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或是喜欢的人而竭尽全力，这一点，程书墨从来都是理解的。但是他无法接受，一个人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或人。
    这种觊觎令他所不耻！这种人就像是在40度的高温天气里，还要将别人的空调故意调成制热模式，说ta简直丧心病狂也一点儿也不为过。
    大嗓门顿时就懵了，他不过是帮人传个话而已，他们至于全部都给自己脸色看吗？看着四人就要走远，大嗓门着急了，毕竟自己的女神好不容易找自己帮一次忙，并且只是传一句话，如此简单的任务他都完不成的话，他日后还有脸去面对顾深深，“不是顾深深找你！是顾朝！”大嗓门直接吼了出来。
    顾未央听到后果然停住了脚步，就在大嗓门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管他什么朝！老娘不见不行吗？！”
    “豪爽！”许长歌看着顾未央那愤怒的脸，开心极了，“爷们儿！”。毕竟许长歌一直都知道顾朝对顾未央有些不一样的心思，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谁敢跟他兄弟程书墨抢女人？有本事就从自己的尸体走过去！
    只是这一次程书墨没有附和，而是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顾朝找她？走。去看看。”
    看着程书墨说完就让大嗓门带路，许长歌懵逼了，“卧槽！看个毛啊。看谁不好？你要去看他！”
    程书墨什么解释也没有，而是看了一眼许长歌，“你就说你去不去？”
    前一秒嗓音还大得如扩音喇叭的许长歌这一秒就变成了小猫咪的分贝，“去。”见程书墨和许长歌都去了，顾未央和苏十一相互看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竟然是……

 152来自顾朝的告白（下）

    后操场是江城一中比较隐秘且相对偏僻的一处地方，所以所有的掐架，撕逼发生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儿无疑了。但顾未央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和顾朝之间有什么好撕的。
    刚走到后操场的门口，顾未央就听到一声陌生的“人来了！来了！”，正思考着这声势难道是想和他们几个打群架吗？就只见漫天的粉色气球缓缓地飘上了天空，每一束气球的下面都挂着一个偌大的字，顿时满天的“顾未央”在天上飞。
    “顾深深竟然敢这么放肆？诅咒去你天堂？”许长歌的眼睛睁得犹如铜铃般大。
    顾未央白了他一眼，“就凭她？呵呵。老虎不发威，她当我顾未央是病猫！”，顾未央就知道，肯定是顾深深捣的鬼，假装说是顾朝找她，实际上就是她自己来找茬儿。已经意识到如果不把顾深深彻底摆平，那么她肯定就会一直缠自己缠到高三毕业的顾未央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不管顾深深玩什么幺蛾子，她都要撂翻她。因为，拖泥带水从来都不是她顾未央的风格！
    但让顾未央，更让许长歌，程书墨和苏十一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顾朝捧着一大捧玫瑰花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亲爱的顾未央同学：
    还没有见到你本人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那么可爱的你，究竟会长成哪般模样。
    见到你的那一天我觉得惊讶极了，因为你和我想象中竟然一模一样，一样的大眼睛，一样的高鼻梁，一样的青春马尾，一样迷人的笑。我是不经意间闯入你的生活的，而你却是我来江城一中的唯一理由。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一直都将我拒之门外，许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是没有程书墨学霸了？还是没有许长歌长得好看了？为什么可以和他们谈天说地，哈哈大笑的你，在面对我的时候却是那般的不好走近。
    我是真的想要好好走进你的内心，知晓你这些年的生活的，并且我愿意和你承担有关于未来的所有未知数，只要能是你陪在身边，纵使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甘愿。
    我在这之前想了许久，到底要不要将自己对你的这份喜欢表达出来，让你知晓，让众人知晓，这样我在保护你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哪怕只是——一个喜欢你的人。
    我知道这世间的喜欢有千万种，而我对你是想永远在一起的那一种。我到江城一中的时间不算长，但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我却了解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你。
    他们都说你喜欢程书墨，但我却觉得程书墨配不上你；
    你总是做很多奇奇怪怪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都说你疯了，但我却觉得那样的你很纯粹，我更喜欢；
    每次听到关于你的坏话，我都恨不得把那个人的嘴巴给撕了，因为他们胡诌；
    今后没人再敢造关于你的谣，更没有人敢嘲笑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抵挡这些蜚语流言。
    所以顾未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顾朝说完的时候，围绕在两人周边的心型蜡烛也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因为是白日，火焰显得格外的刺眼，再加上被风吹的摇曳生姿，顾未央并没有感觉到所谓的浪漫，而是觉得心里慎得慌。
    “顾朝！你够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掰？觉得自己帅极了？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怂样，就能配上顾未央了？我就好奇了，你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还亲爱的顾未央同学，我呸！亲爱的是你叫你的吗？”许长歌冲上去就将顾朝捧在手里还没有被顾未央接过的花摔在了地上，罢了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所以又用力的踩了好几脚才停了下来。
    站在许长歌旁边的程书墨没有说话，但顾未央看到他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这是程书墨生气前的前兆。不过顾未央有些纳闷儿，之前程书墨不是还老憝自己，说是像她这么汉子的姑娘，是不可能有男朋友的。那么现在有人给她告白了，看起来还长得挺好看的，成绩也不错，分明条件挺好，程书墨不是该松一口气吗？怎么还生上气了？这一定是有毒！
    顾未央暗暗的点了点头，作为这个故事的主角，她还来不及开口，顾朝就和许长歌扛上了，“关你什么事？我喜欢。你能怎样？”
    顾朝的语气和眼神都挑衅极了，许长歌握紧了拳头，但还没有举起来，就看见顾朝已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然后鼻血横飞，转身一看，动手的竟然是程书墨！
    “顾朝！我警告你，离顾未央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程书墨的声音冰冷的让顾未央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许长歌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程书墨帅极了，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自从顾未央出现后，一旦牵涉到和她有关的事情，程书墨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稳重，淡定，睿智全都成了浮云，只剩冲动和不计后果。
    “顾未央，走！”程书墨说着就朝顾未央伸出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顾朝没有转动，眼神里的意思很是明显，“顾未央是我的，你有本事来抢试试。”
    顾未央已经被程书墨刚才的举动给吓坏了，赶紧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程书墨的手心，准备走。谁知道顾朝竟然从后面冲了过来，挡在了两个人的前面。
    “我说你们两个人，到底是顾未央的经纪人还是她的发言人，我告白的对象是她，你们两个瞎掺合什么？！你们凭什么笃定顾未央就不喜欢我了？！你以为你们是谁？我顾朝也不差！所以我凭什么不能追顾未央了。”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顾朝这一刻的形象竟然man了起来。
    程书墨头也没有抬的就拉着顾未央的手准备继续走，只撂下一句，“你大可试试。”
    顾未央是真的被眼前的场景给搞懵了，还有些被吓到了，这大早上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似的。她并不喜欢顾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是打从心里的排斥，尽管她上一次还救过自己的命，但第六感在每次和顾朝遇到的时候，都会告诉她，“远离眼前这个人！”顾未央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再者她的第六感一向都准，所以就更不想愿意和顾朝接触了。
    当然，她顾未央也承认，顾朝确实长的不差，听同学传言家庭条件相当好，而且他成绩也好，还懂礼貌，有教养，没有许长歌那么桀骜不驯，也没有程书墨那么冷若冰山。可她顾未央就是不喜欢，准确点来说，是相当不喜欢，虽然顾朝于她，总是带着一种不知道从哪儿产生出来的熟悉的感觉。
    “顾未央你回答我！做我女朋友，到底行不行？！”
    可能是被顾朝这样固执的精神给感动了，同样傻眼了的吃瓜群众们竟然在这个时候陷入了告白的氛围里，异口同声的喊着“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整齐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顾未央整个人都要炸了。
    “顾朝！”顾未央在犹豫后还是回了头。
    看见顾未央终于回头，顾朝赶紧朝着两边的吃瓜群众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顾未央，眼神里都在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请你别我觉得有乱伦的感觉，适合而止吧，别跟着顾深深瞎闹了。”
    至于顾未央为什么知道这一切和顾深深有关，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她顾深深从来不会去帮一个曾经憝过她，日常跟她并无接触的人，可她今天竟然这么积极，这其中显然有鬼。至于顾深深和顾朝之前究竟是谈了什么条件，顾未央也就不得而知了，重要的是，顾未央也不想知道，她跟顾深深之间的账，总有一日会算得清清楚楚的。
    见过拒绝别人说“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见过拒绝别人说“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见过拒绝别人说“你竟然吃火锅吃清汤，显然不适合我”；
    也见过拒绝别人说“我在一环路，你在二环路，我不想异地恋”；
    但竟然被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被你喜欢都是乱伦，所以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拒绝理由，吃瓜群众们都还是第一次听说，果然顾未央就是顾未央，反正她从来也不走寻常路，所以大家仔细想想，对于她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顾朝虽然想过无数种被顾未央拒绝的理由，但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这样一种理由，所以整个人都愣住了。
    顾未央正要显摆“就凭你们这点智商还想跟我玩？”，脑海里突然滴答一声：
    【1.答应顾朝的告白。】
    【2.和程书墨现场直播接吻五分钟。】
    【3.憝顾朝。】
    第一项，顾未央显然是不可能答应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对于第二点肯定是不合时宜的，当然如果第三点更可怕的话，还是会将第二项作为备选的，幸亏第三项如此深得顾未央的心，所以顾未央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憝顾朝！
    只是选项才刚结束，顾未央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走到顾朝的面前，抬手就是极其响亮的一个耳光，“你是不是觉得捉弄别人很有趣？用自己的告白来刺激别人的感情还还伟大的很了是吧？你忘了你的生命是怎么得已继续的？你是不是非得在别人身上化刀子，看着别人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你才能心里平衡是吗？顾朝！好之为之！”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顾未央自己，只有顾朝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成了狗……

 153顾未央的黑事儿

    程书墨在犹豫了至少一周后，才在课间操的时候，试探性的问着顾未央，“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程书墨一脸的小心翼翼让顾未央觉得很是懵逼。
    “就是顾朝……”
    “他喜欢我是闹着玩的嘛，我知道的啊。”顾未央很是爽朗的笑了，就凭顾深深那样的馊注意，她顾未央就能乱了方阵？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年她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可不是白看的，对于那些给恋人之间制造误会，矛盾，或者是怎么去虐别人女主角这样的套路，顾未央比顾深深知道的多了，只是她不愿意成为那样一个充满恶念的人。因为世界如此美好，她也要做一个美好的人。
    程书墨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有什么你就直说好了。”顾未央无所谓的说道，对于她自己和顾朝之间，除了五百年前是一家，是真的不可能牵扯出别的关系 了，这点儿自信顾未央还是有的。所以看着程书墨那般犹豫，眉头紧锁，就连顾未央自己都忍不住替程书墨着急了起来。
    真相早晚都会被人给揭开，想到这儿，程书墨终于不那么犹豫了，“我是说你和顾朝之间的关系……”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就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怎么了？你今天似乎有些奇怪。”顾未央白了一眼程书墨，很是疑惑的说道。
    程书墨的内心这才松了一口气，顾未央不知道这件事情自然是最好的，很多时候，很多东西被挖掘的越深，人受到的伤害就越多。对于这些完全可以避免的伤害和虐，就完全没有必要再主动往上扑了。
    为了不引起顾未央的怀疑，程书墨只能顺着她的话题继续往下，“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能想到那么奇葩的拒绝理由？哈哈哈。”
    一想到那天的场景，顾未央就忍不住脸红了，天知道她当时怎么说出那句奇葩的话的，偏偏因为奇葩那句话还火了，现在江城一中的贴吧满是“xxx，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因为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你不能。”这口锅，顾未央真的是极其的不想背的，可是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着都是无法收回来了，所以她能怎么样？当然只能认载了！
    “你再笑！再笑！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喂狗！”顾未央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此话的对象是谁啊？是程书墨！所以能够被她一句话就吓到了吗？显然是不能够的。
    “你可能又忘了昨天晚上的事……”程书墨一脸奸诈的说道，顾未央顿时就闭上了嘴巴，选择了当她安静的美少女。
    千万别问为什么，这说出来全都是黑历史！昨天晚自习前顾未央就像中毒了似的，非得想吃炸土豆，偏偏距离上晚自习就只有十分钟了，就连校门都关了，显然是出不去了的。重要的是他们时常翻墙出去的那块地儿，站着别的班的老师，似乎是讨论着什么，一点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顾未央想了想，只能选择从另一侧的围墙翻出去，另一侧的围墙外种满了果树，说不定还能摘上几个，多新鲜！就像顾未央自己想象的一样，多美好啊！
    但向来胆大的许长歌却拒绝了顾未央的提议，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有一次也是从这儿翻墙出去的，结果刚翻到上面，还来不及跳下去，就被底下蹲着的中华田园犬给吓了回来，自那以后许长歌就再也没有翻过这一面墙了。
    可顾未央的土豆瘾彻底的上来了，“那是以前嘛。现在肯定没有了呀。如果真有的话，我们这么大声说话，它岂不是早就“汪汪汪”的叫个不停了。
    “那你随意。”许长歌说罢竟然朝着后面退了一步，显然是真的有心理阴影了。
    见许长歌已经怂了，苏十一肯定是不可能翻墙的，而程书墨那一脸“你们随意，我就看看”的表情让顾未央决定她先翻！不得不说这面墙其实真的好翻极了，顾未央蹭蹭蹭的就翻到了最上面，认真的将下面都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狗狗后，才一边说着“没有狗！”，一边兴奋地跳了下去，然而这边随后才跟上去的许长歌还没有爬到最上面，就只听见那边传来了顾未央的尖叫声和中华田园犬“汪汪汪”的声音。
    说来顾未央的运气也算是好，所以在即将被中华田园犬追上来的时候，它的主人正巧来给它喂饭了，见状赶紧大声叫着“旺财！旺财！过来！”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中华田园犬立马就变得乖巧极了，一个劲儿的给它的主人摇着它的尾巴，但眼睛还是虎视眈眈的一直盯着躲在主人身后的顾未央。
    被吓得都哭出来了顾未央赶紧解释道，“阿姨，我只是想翻墙出来买一碗炸土豆，不是想来偷你的水果的。”
    中华田园犬的主人看了顾未央一眼，“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来偷水果的，手上连个袋子，书包什么的都没有。赶紧翻回去吧。你们马上要上课了。”
    惊魂未定的顾未央赶紧道谢，“谢谢阿姨！不过我还是要去买土豆……你能不能等我走出这个果园再走，我怕旺财。”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倒真是执着，赶紧去吧。”
    而墙这一边的程书墨，许长歌，还有苏十一三人简直是彻底的认怂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这边才刚刚脱险，紧张的心都还没有彻底的放下来，要是换做别人肯定马上就翻回来了，但顾未央竟然还能记住她翻墙出去的目的，还非得就要去买到她的土豆，才能甘心。
    当然后来顾未央买到自己的土豆回来的时候，场景也是让大家都相当的印象深刻，因为她一边眼泪汪汪的吃着，一边还在嘴里念叨着，“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你们吃到的，我容易吗我？”
    对于这样的顾未央，许长歌当然是不打算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险些就成为了狗的盘中餐，竟然还能不忘吃，你也是够可以啊顾未央。”
    而顾未央的回答竟然是，“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吃个土豆压压惊。”，就像大家在凌晨刷新浪微博的时候，上面说着熬夜的危险，而大家在看后竟然评论，“吓死宝宝了，害得我又熬了一个通宵压惊。”
    所以当程书墨提到这件事后，顾未央实在是没脸再接下去了。见顾未央一直不说话，程书墨竟然可恶的将脸凑到了顾未央的面前，“走！今天晚自习我们继续从那面墙翻出去买炸土豆怎么样？既然你觉得昨天的土豆是你这么多年吃过的最好吃的土豆。”
    顾未央憋屈极了，冒着生命危险买来的土豆能不好吃吗？就算是买来一坨翔，也就会觉得她是牛肉味的好吗？！可偏偏顾未央连这样一句憝程书墨的话语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滴答一声给叫了停：
    【1.用石头砸学校鱼塘里的鱼。】
    【2.跑一万米。】
    【3.聚众在晚自习上看苍老师的片子。】
    【4.拿出手机点开许长歌刚刚发过来的链接，将视频看完。】

 154出糗二人组

    顾未央是弄死都没有想到，被程书墨憝的这么惨的情况下，还能把选项给她憝出来！只是已经出来了，她能怎样？还不是只有选！只是顾未央自然是不敢选择第一项的，因为那个鱼塘是学校里一个老师的老公承包了的，她要是敢扔石头进去，别说把那些正值生长的鱼苗给砸出个好歹来，就是吓出个好歹来，估计也会全校通报批评，说不定还得挨个处分，这么严重的后果，顾未央当然不可能去冒险的。至于第二个跑一万米，目测她还没有跑完就已经猝死。而第三项，今天晚上正巧是李云的晚自习，这要是被抓住了，可能就一个处分都摆不平了，肯定就是直接被学校开出回家了。最后第四项是看许长歌发来的链接，显然是最轻松的选项，他无非要么发的类似恐怖片的，要么就是那种特别呕心，让人食欲全无的挤黑头或者掏耳屎的视频，相处这么久了，许长歌的这些套路，顾未央还是比较清楚的。所以在思索再三后，许长歌选择了第四项——拿出手机点开许长歌刚刚发过来的链接，将视频看完。
    说来就是那么神奇，刚刚点完，原本鸦雀无声的手机竟然还真的响起来了，顾未央掏出来一看，果然还真的是许长歌发来的消息。顾未央为什么觉得这么巧，是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做课间操，班主任都在盯着，尤其是他们班的周老师就站在他后面看着，许长歌竟然还有机会刷手机，看来也是厉害极了。看着离自己不远的许长歌那奸诈的脸，顾未央就觉得链接内容肯定如自己所愿，所以毫不犹豫的点开了，一张血淋淋的女鬼图扑面而来，虽然早就料想到了会这样，但顾未央还是忍不住的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了许多，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正准备将手机关上的顾未央突然听到了一阵不堪入耳的女人的声音，顾未央瞬间明白了，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上。
    无独有偶，江城一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的喇叭竟然坏了，然后顾未央的手机音量却逐渐增大，完全不受控制，按键音，关机键都在这一刻彻底的失灵了，于是整个操场都出现了女人的声音，这天籁之音足足响了至少整整一分钟都还在持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声音的发源地。
    如果说人生平庸，那么在这样一刻，顾未央终于万众瞩目了。
    “顾未央！！你干嘛了？！”李云愤怒的从最前面走了过来，作为过来人，她的脸竟然比顾未央红得更为厉害。
    解释有用吗？没有！所以顾未央知趣的选择了低头，“李老师，手机它关不上了……”
    “关不上？怎么可能！”李云说罢就夺过了顾未央的手机，而刚刚还不停使唤的手机竟然就真的那么安静了下来，顾未央确定自己没有产幻，那声音是真的没有了。
    “我刚刚真的点了的关不上。”顾未央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李云怒吼声也更大了，“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关上的！！”
    “我不知道……”顾未央已经尴尬地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直接嵌进身体里算了。
    “你不知道？！顾未央啊顾未央，我真的是觉得你够可以的！你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你知不知道羞耻了你！！我李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样的孽，才会遇上你这么不听话的学生！我好话坏话都对你说尽了，可你呢？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让我怎么向其他班的同学解释。”
    看着怒不可遏的李云，愣了半天的程书墨终于反应了过来，“李老师……事情不是你的那样……”
    “我们都听到了！！你还要替她解释是吗？”李云的眼神里写满了对程书墨不明事理的失望。
    “那就是一个整蛊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班上同学啊，很多人都遇到过这样的视频啊。”
    “真的吗？”李云立马把头转向了旁边的同学，原本觉得羞耻的同学们也突然想起了这个愚人节时时常出现的类似视频，所以都变成了哈哈大笑。
    果然，班里至少三分之一的同学们都点了点头，但李云的脸上还是写着疑虑。
    “李老师，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点开看看。”顾未央小心翼翼的说道，但内心确实忐忑的，因为只有顾未央知道这是选择导致的，所以它没办法保证选项就能真的按理出牌。
    李云听罢真的点开了手机，结果屏幕上出现的竟然是喜洋洋和灰太狼在一起抬木头的画面，李云的心里这也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然她日后可怎么面对学校里面的其他老师？自己班里的学生竟然在公共场合播放av，这锅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行啦行啦，日后别再这样了啊，今天我们是解释清楚了。可是你们也要知道，在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你们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的，所以玩笑不能开得太大，知道吗？”李云也趁机给班里的同学训着话。
    大家的头都点的跟啄木鸟似的，“嗯，知道了。”
    “赶紧回教室吧，这喇叭应该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李云说罢就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顾未央心里挑着的那一担水，也在这个时候终于平稳的落在了地上，赶紧朝着程书墨递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笑。
    不过这笑只笑到了一半，连完全绽放的机会都没有，“顾未央！800字检讨晚自习前交给我！手机没收了，期末还！就这样。”李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迅速的走过来将顾未央的手机按了关机键并且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什么叫做乐极生悲？顾未央觉得这就是！
    “哈哈哈哈……顾未央……”罪魁祸首许长歌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许长歌是吧？你也一样。晚自习之前800字的检讨交给我。她写这个检讨是因为上学期间带手机，而你不仅是因为带手机，还因为在上课时间散步不良信息影响我们班的学生！！”李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许长歌。
    听到此消息，许长歌悲痛的双手掩面，委屈极了，“李老师……我又不是你们班的，还有那个视频又不是我发的。”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顾未央的备注，上面写着——许！大！爷！就凭你许爷这么出名，我会不知道那是你的绰号？我想你们周老师一定没有意见。”李云意味深长的笑了，末了似乎是想更让许长歌备受打击一些，所以将头转向了旁边的周老师，“老周，你也看到了，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你们班的学生许长歌在课间操的时候发给顾未央的，我让他写个检讨，没有问题吧？”
    “当然！这个检讨必须得写！现在这些学生，真是为了捉弄别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800字够吗？直接写1000！晚自习前交不到李老师的手中，你也不用回教室上课了！”周老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长歌的肠子都毁青了。
    他刚刚为什么这么稳不住？为什么要这么急于嘲笑顾未央？为什么要说的那么大声？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等到李云彻底的消失在操场后才跑到七班的位置上。
    最重要的是，他因为长得帅在学校里才那么出名，有错吗？有错吗？！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看着许长歌仰天长啸，周围的人都笑出了声……
    就连同病相怜的顾未央都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许长歌的肩膀，“许爷，节哀。”
    只听操场立马传来了一声极其不要脸的咆哮，“老天爷！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江城一中的学子们也伴随着这场好戏彻底的结束，终于渐渐散去……

 155坎坷回家路

    许长歌真的是委屈极了，所以才一到了放学，和程书墨，顾未央，还有苏十一三个人集合完毕后立即开启了叨叨叨的模式，“这真他么的是有毒，那个链接我的确想给你们发来着，但是我分明想的就是等到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才群发的，然后我就把手机放到了裤兜里。真的是神了我给你们讲，我就跳了那么几个动作，竟然能通过裤子的摩擦，摩擦到解了屏幕的锁，并且那个链接自己就发给了顾未央。这运气也没谁了！关键是顾未央，你是傻子吗？你分明知道我给你发的视频肯定是要引起这种轰动的，你还点！点就点了，点开之前你难道就不知道把声音关到静音吗？！你这脑子，简直是被程书墨给惯坏了！”
    看着许长歌那怒不可遏的样子，顾未央难道就不憋屈了吗？她分明更崩溃好吗？！全校都知道了那个诱人的声音是从她的手机上放出去的！！她这一天还委屈的没地儿诉说呢。
    “你还怪我了？我他么知道你运气那么好？！我以为是鬼片来着，结果你后面还跟着那么长的呻吟声！你一个大老爷们给我发那样的链接，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心里都没有点b数吗？还有你以为我不想把那个声音关了？以为我是傻子大家都盯着我看了我还不及时收手？！你知道吗那个手机我连关机键都按了，可是它就是纹丝不动啊，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好吗？！”顾未央用了比许长歌更大分贝的声音然后反击了回去。
    见两人是真的燃起了怒火，程书墨赶紧出了声儿，“诶，要我说，你们两个人还有玩没玩了？不就是一份检讨吗？再说你们两个都已经交了。这会儿才来吵，才来伤感情是不是有些晚了？”
    程书墨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说分明都一起已经扛过去了，这会儿竟然还来计较，除了伤感情就是伤感情，这么傻逼的事情他们竟然还要做？
    所以程书墨说完后，两个人都闭上了嘴巴，毕竟两人都觉得和彼此的感情是比白天受到的惩罚更为重要的，也就不再继续逼逼叨了。
    而出租车也在这个时候随着苏十一的招手停到了大家的面前。
    出租车师傅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的眼睛，很像民国时期的先生。结果众人才刚刚坐稳，他就像开飞车一样的提了速，吓得四人赶紧坐好，同时内心也很庆幸，因为车速越快，回家的时间就越短，自然也就能早到了。
    只是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份高兴来的太早了，因为出租车师傅的谈话简直堪比凌晨12点的鬼片！
    ——小朋友，你们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人等着器官移植来救命的人吗？可是很多人一直到死都没有等到那个器官的到来。所以说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就有了那些土豪的人出资买活人的器官。很多人失踪了，知道为什么吗？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被拉去那些地下组织了，买主选好日子，然后组织再派人来现取他们需要的器官。
    出租车大叔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充满了笑意，许长歌赶紧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回了头和后面的三人对望了一下，大晚上的讲这个，大家的背后都冒起了冷汗，这个玩笑谁也没有往下接，内心只有呵呵呵。
    ——你们害怕吗？
    感觉到出租车大叔很是明显的又给车子加了速。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的众人看着出租车司机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四个人的手心里都满是汗水了。
    ——不过你们放心，像你们这么可爱的孩子啊，他们挖了你们的器官后一定舍不定将你们灭口的，说不定于心一不忍，就将你们给送回来了。
    如果说刚才仅仅只是有不好的预感，那么在这一刻，四个人的警觉之心立马都竖了起来。程书墨趁着出租车师傅不注意试图想要开窗呼救，不管这个师傅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先下车才是最明智的，遇到麻烦就得先想方设法的自救。这一点大家都还是懂的，但程书墨开了许久才发现，那个窗户似乎是被锁死了，根本就打不开，看着柏油路上的交警就那么和他们错过 ，程书墨的内心顿时更慌了。
    ——叔叔，我们就在这儿下，麻烦你靠边停一下，我们突然想到有东西要买。
    顾未央，许长歌和苏十一三个人听到程书墨这么说，赶紧点头，“对对对。叔叔麻烦你停下车。”但出租车大叔竟然选择了无视他们，根本就不搭理，反而将车速提的更快了。
    ——叔叔，我要下车，我要吐了。
    顾未央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的，她是真的吓到了。
    ——吐？那你吐好了。
    出租车大叔发出了冷冷的声音。
    ——你到底是想干嘛？！
    许长歌纠结了许久，他环顾了出租车大叔的四周，并没有发现刀之类的武器，想到他们好歹也是四个人，不可能干不掉他一个，所以胆子也才大了起来。
    ——把你们拉去卖了啊。我干什么？这么明显的举动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刚才还冷冷的出租车大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无比肆意的笑了出来，刺耳的哈哈声让四个人的心底顿时都没了底儿，他们都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偏偏越是这种人，越不好对付。到时候要是把自己几个人都毁尸灭迹了，他还会说他抑郁症。法律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你要是把我们拉去卖了，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半个小时后我们家里人要是知道我们都没有回家，一定会打电话给老师的，他们很快就能发现我们失踪了，然后根据学校门口的监控追踪到你的。
    顾未央想了想，车速这么快，跳车肯定是不可能了，那就鱼死网破好了，万一他又听进去这些利害关系作罢了呢。
    ——可那时候我已经把你们卖了啊。
    出租车大叔的声音更是可怕了。
    ——你他么就是个疯子！你快放我们下来！
    见跟他肯定是说不通了，许长歌直接伸出手抓向了出租车师傅的喉咙，程书墨也赶紧在他措手不及的这个时候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出租车师傅很快就憋的脸都红了。
    ——你们放开我！我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至于吗？
    可这像是玩笑吗？四个人都一致认为不像。虽然出租车大叔的脖子和手都被控制住了，可脚却是用力的踩着油门的，车子也因为方向盘的摇晃而胡乱的在街道上冲来冲去，也正因为这样的行驶轨迹，很快就遭来了巡警的怀疑，他们拿着扩音器喊着“车牌号xxx的出租车你给我停下来！”但喊了好几次都无果，于是扩音器里的内容也发生了变化，“你要是再不停止，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你们放开我。我真的是和你们开玩笑的。
    ——苏十一你别理他，赶紧拿出电话报警啊，你傻了吗？！
    程书墨声嘶力竭的吼道。
    苏十一已经彻底的吓坏了，抱着顾未央嚎啕大哭个不停，掏出手机的手颤抖个不停，电话一拨通就开始嚎啕大哭，顾未央也是吓傻了，整个人都哆嗦个不停。
    ——你们把免提打开，我来说！
    许长歌整个人几乎已经扑到了方向盘上，果然妹子在这个时候是真的就是妹子了。
    苏十一赶紧按了免提。
    ——警察你好！我们现在平安路上一辆乱撞的出租车上。我们被出租车师傅胁迫了。我们一共有四个人。请你们赶紧派人过来，这条路的尽头是河，你们要是来晚了，我们很有可能就全部陪葬了。
    ——好。收到。你们别慌，我们这就出警。
    果然不到五分钟，四个人就听到了警声，让四人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的警声。警察局显然和巡逻的人员联络了的，所以他们追的更是紧了。
    出租车师傅见状知道自己是挣扎无望了，索性放弃了挣扎，终于将脚松开了。但程书墨和许长歌两个人都没有一丝的松懈，因为对于这么疯狂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一旦松开，他会不会有更为疯狂的举动。
    直到巡逻的警察上来拉开车门，四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孩子们，吓坏了吧？”说话的是年长的警察，看着车里竟然是四个穿着江城一中校服的学生，声音很是温柔。
    “谢谢警察叔叔！”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写完了感激，顾未央和苏十一更是哭的更为大声了。
    等到四个人都安全的转移到了巡逻车里，他们才将出租车师傅给拽了下来，看着他被及时赶来的警察们扣上手铐押上警车，刚刚和出租车大叔抗衡的程书墨和许长歌也是满脸的惨白，所有装出来的勇敢和拼命都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松了下来。
    四个人相视一笑，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可是过命之交了。”许长歌笑了笑。
    其余三人都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起伸出了手，为他们的劫后余生，用力地击了击掌。
    友谊的船帆在经历过了刚刚的波涛汹涌后，变得更为坚固了……

 156没完没了的顾朝

    顾朝最近一定是疯了，顾未央的内心是无比的坚信。因为这已经是她第十一次将顾朝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给扔进了垃圾桶，连同那张上面不知道写了些什么话语的便签一并扔了进去，起初顾未央还要看看上面的内容，在被它肉麻的鸡皮子疙瘩满地后，就再也没有看得兴趣了。
    “干嘛呢干嘛呢？”正一口包子一口豆浆珊珊来迟的许长歌看着顾未央脸上的怒气，很是疑惑。
    “扔垃圾还能做什么？”顾未央一边说道一边从书包里将昨天的作业给取了出来准备上交。
    “哦。”许长歌看了一眼垃圾桶就朝着自己班的教室继续走去，顾未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恍然大悟，赶紧拉开了教室的后门，大声嚷嚷道，“许长歌！回来！”
    “怎么了？小未央。”
    “麻烦你帮我告诉你们班的顾朝，让他别再给我送早餐了，我不会吃的！”
    “天！你的意思是刚才扔的那一团东西是早餐，还是顾朝送的？”许长歌满脸八卦的绕了回来。
    顾未央点头的同时白了一眼许长歌，“对啊，这事儿你不知道？”
    许长歌的内心燃起了一百个委屈，“这事儿你又没有告诉我，你说我怎么知道？”
    “也对。那你现在知道了吧？赶紧去吧。”顾未央挥了挥手，笑得讨好极了。
    但顾未央没有想的是，这前一天才让许长歌帮忙告诉了顾朝，别再那般浪费粮食了，然而第二天早餐还是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顾未央的桌上，顿时顾未央整个人都炸毛了，提上早餐的袋子就冲向了高一八班，“顾！朝！”
    “他去厕所了。怎么了你？”许长歌听见是顾未央的声音，立马抬起了头。
    顾未央摇了摇手中的袋子，“你说呢？”
    “原来是这样。”许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顾未央的面前，小声的耳语了几句，顾未央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将袋子里的早餐分给许长歌一部分后，这才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班级，看见程书墨来，立马将早餐递了过去，“吃早饭！”
    程书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笑，“顾朝的？”
    “对啊。不吃白不吃，浪费粮食可就不好了对吗？”顾未央笑得谄媚极了。
    程书墨顿了顿，显然是对顾未央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你昨天不是还让别人许长歌帮你说不要别人送了吗？”
    顾未央的脑袋点的跟啄木鸟似的，“对啊。可是他还是要送，那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分给大家吃了。”
    听到顾未央得意洋洋的笑声，程书墨依然还是冷冷的，“你开心就好……”
    只是对于程书墨这样的态度，顾未央就纳闷了，“有白吃的早餐你还不开心？”
    “我无所谓。”
    顾未央朝着程书墨伸出了大拇指，静悄悄的点了一个赞，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认怂，没有想到的是顾未央很快就再次认了怂，因为都老师竟然是拿着试卷走进教室的。
    “同学们，把跟化学有关的书，练习册什么的都收起来啊。”穿着白衬衣的都老师头也没有抬的说道，末了又想起什么似的，这才看向一脸崩溃的同学们，然后露出了极其邪恶的笑，“没事，不收也行。反正这些题你们在书上也找不到。至于套用公式什么的，学习好的同学们自然早早的就记在了脑海里。而那些一脸懵的同学，我相信就算他有书可翻，也不知道到底该用哪个公式。所以，别收了。各组组长排队领试卷！”
    都老师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顾未央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对他的这份自信表示出了深深的鄙夷。
    “祝你及格。”程书墨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顾未央的头，顾未央顿时更憋屈了，“你别跟我说话！”
    “行……反正你那们学渣的忧伤我也体会不到。做题了。”看着程书墨那一脸灿烂的笑，顾未央恨不得将文具袋里的圆规扎进他那得意的酒窝里。
    但等到试卷真的到了手里的时候，顾未央还是决定放弃尊严，毕竟及格才是最重要的，“程书墨，一会儿能给我抄抄吗？”
    “你说的，让我别跟你说话。”程书墨一言不发的将刚写在草稿本上的这句话递了过去。
    顾未央立即就露出了谄媚的笑，这笑不仅假，还相当浮夸，以至于顾未央都感受到了自己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我刚刚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吗？”
    “可是我当真了。”程书墨依然是通过写的方式毫不犹豫的就憝了过来。
    自己说的话，顾未央只能是认了，但低头准备乱选选择题的时候还是不忘在心里憝上一句“程书墨，你王八蛋！”
    就在顾未央一筹莫展的时候，听到有人敲窗户，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了去，只是一看是顾朝，就恨不得掐掉自己的双眼。似乎是见顾未央不反应，所以敲窗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神经病！”顾未央只能抬起头。
    但没有想到的是顾朝指着顾未央桌上的试卷，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演算纸，表示他可以帮忙。
    顾未央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有原则，不过转念一想，这跟原则有什么关系？反正顾朝买的早餐她今天早上也吃了，那么做题这种帮助不接受白不接受。于是顾未央毫不犹豫就将试卷挪动到了自己的最右边，和顾朝用眼神确认他能看得清楚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用手肘撑着桌子，头放在手掌心，一边摇晃着手中的笔，一边等待着顾朝的答案。
    作为立刻学霸的顾朝显然没有让顾未央失望，因为他速度快的顾未央像是在做梦，然后答案就已经从后门递了进来，顾未央极其愉悦的朝着顾朝挥了挥，就低头快速的抄了起来。
    就在顾未央抄完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刻意为之的咳嗽声，抬头一看，竟然是——都老师。
    他在自己课桌前站了到底多久了？顾未央看了看丝毫不为所动的程书墨，内心充满了埋怨，好歹朋友一场，看见都老师来竟然不提醒自己。要不要这么狠心？
    “把你刚刚的草稿纸给我。”都老师伸出了自己细长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怒气，反而充满了笑意。但也正因为笑里也会带刀，所以顾未央的内心才尤为的紧张和不安。
    这草稿纸要是递出去了，那么自己作弊这一事情不就是证据确凿了吗？可是她又不能直接将它吃了，这样肯定会被说销毁证据，罪加一等的。这可要怎么办？顾未央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突然，顾未央觉得自己鼻子有些痒，于是毫不犹豫的拿起草稿纸放到了鼻子面前，呼啦一声，声音巨大且长，然后淡定的放到了桌子上。
    都老师目瞪口呆的看着顾未央，敢情他刚才不收她的答案，就等着她抄完让她感受一下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竟然错了？！这会儿她不仅抄完了，还光明正大的把答案放在了自己面前，然而有洁癖的自己还是没有勇气来打开它！这都是什么鬼？！都老师觉得自己的内心很是郁闷。
    见都老师一直不说话，顾未央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小声的，试探性的问道，“都老师，那个擦鼻涕的纸你还要吗？”
    “你自己留着吧。”都老师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回到了讲台上坐了下来，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了不把答案交出来竟然做出那么恶心的事，都老师表示很是服气。而顾未央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顾未央啊，你这手段可真是越来越高了呢。”程书墨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但这并不足以影响顾未央，“我乐意！你怎样？”
    “你开心就好……”
    这要是换作以前，比人说“你开心就好”，顾未央是真的觉得特别暖心的一句话，因为这世上除了生死，本就都是小事，那么活着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开心了。毕竟只有心情好了，你才会在看这个世界的时候觉得它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都是温暖的，你才会心生希望。但今天程书墨竟然连续说了两次这样的话，而且都是语气冷漠。于是顾未央这也才意识到，“你开心就好……”其实也是一种敷衍，因为别人不想再搭理你，所以才用这句话快速的结束了和自己之间的话题。
    一想到这儿，顾未央的心里就觉得有种莫名的苦涩在蔓延，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程书墨至于用那种语气对待自己吗？自己跟他又不是仇人，这样子的语气着实让顾未央觉得有些虐心。所以一下课就将头趴在了桌子上。
    “顾未央，怎么样？我做的题正确率高吗？”顾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顾未央吓得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吗？知不知道人吓人，可以吓死人！”
    “我做的题你还满意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满意。”，对于顾未央自己来讲，能全部将化学试卷填满她就已经觉得自己是英雄了，至于必须得考多少分，完全就是不存在的，一切随缘，如此甚好。
    “以后要是有什么题做不到的就来找我，随时欢迎。”见顾未央竟然点头表示满意，顾朝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了的开心。
    顾未央正想说“行”，没有想到程书墨就站了起来，然后又是一拳打向了顾朝的脸，好在这一次没有打出鼻血，顾未央吓的脸都白了。
    “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帮了她而得意的很？你觉得你那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有本事你高考替她考了得了！不对，你将她接下来的人生都一起过了好了！”
    “我喜欢！你管的着吗？”让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顾朝竟然一拳也打了过来，毫无准备的程书墨被打的直接退了好几步。
    顾未央见状赶紧扑了上去，“顾朝，你疯了是不是？！”
    “程书墨，我给你说，顾未央我要定了！！”
    “行啊。顾未央！你自己告诉他，你要不要跟他走？”程书墨一脸认真的看着顾未央，一丝开玩笑的痕迹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跟他走？凭什么跟他走？”顾未央很是憋屈，并且程书墨的脸色一点儿也不见好转，顾未央想了想，抬头看着顾朝，“我非常感谢你今天帮我做题，也非常感谢你给我送早餐，但是顾朝，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影响我。”
    “是因为程书墨对吧？”顾朝很是不甘心的问道。
    “是，也不是。总之，不管有没有程书墨，我都不会喜欢你。真的。你回教室吧，马上上课了。”
    “顾未央，我不会放弃的！”顾朝仍旧是一脸的笃定，丝毫没有被顾未央的严肃吓的有一丝的退缩。
    “顾朝，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了，你干嘛还得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我烦！是，喜欢谁是你自己的权利，但是你这份喜欢已经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了，我求你放过我，不行吗？大家都是年轻人，何必这么磨叽呢！”顾未央真的是要崩溃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难缠的人。难道自己上辈子是破坏了别人的银河系吗？这辈子才能被这么纠缠不放。
    “顾未央，我和你之间，是程书墨和你所不能比的！！”顾朝声嘶力竭的吼道。
    顾朝突然的情绪大爆发，让顾未央有些懵，这世界上那么多的人，肯定不可能人人都喜欢自己啊，那么被拒绝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顾朝至于这么玻璃心吗？
    “那我倒是好奇了，不能比？你说说，凭什么？”程书墨竟然是笑吟吟的说出这句话的。
    就在顾未央也很是好奇的看着顾朝的时候，顾朝竟然认怂了，“程书墨，算你狠！！”
    “不是我狠，到底谁狠，你比我更清楚。还是那句话，离顾未央远一点。”
    看着怒气冲冲摔门就走的顾朝，大家都惊呆了。
    ——这顾未央上辈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吧？怎么男神级的人物都喜欢她。
    ——呵呵，我看是她手段多吧，不然你看看她那样子，要身材身材一般，要长相长相一般，就连智商都一般，她凭什么得到他们的喜欢啊。
    ——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有了，他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人群离立马爆发出一阵整齐的笑声，但顾未央的内心却是一阵荒凉。

 157录了音的承诺

    午饭时间，许长歌，程书墨，苏十一和顾未央四人坐在江城一中的学生食堂里一边吃着桌子上的麻辣兔丁，一边感叹着味道真好。
    “你们说，这顾朝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不然怎么会喜欢顾未央？”许长歌一脸凝重的将顾未央从头到尾的打量了好些次，也没能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意思是说我丑了？”顾未央很是不客气拿起手中的筷子就敲向了许长歌的头，在顾未央的心里——老娘就是天下最美！
    “你说程书墨喜欢你，还可以说是眼瞎是吧。但顾朝竟然也是，这世界上眼瞎的人哪有那么多。不是吗？”许长歌委屈的反驳道。
    “那我们还觉得你眼瞎呢。”苏十一鄙夷的说道，许长歌立马就不乐意了，说他可以，但说他眼瞎，那不就是说七月不好吗，那就不行了，“那你们的意思是七月丑了还是七月哪儿不好了？”
    “没啊。我觉得七月哪哪都好。我只是觉得她不适合你而已。”顾未央见许长歌过于认真，赶紧收回了之前想说的“对，就是！”，换了一种许长歌更能接受的说法。
    “对，我和顾未央意见一致。”苏十一点了点头，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向不掺合这件事的程书墨也在这个时候点了点头，“我也是。”
    “唉唉唉，我们不是在说顾朝眼瞎吗？你们干嘛往我身上扯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什么叫引火上身？许长歌终于是体会到了，偏偏这火还烧的那么旺。但转念一想，反正已经烧了，那不如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一些，“我跟你们说，我还真跟七月耗上了。你们听好了，我许长歌这辈子非七月不娶！如果以后我的新娘不是她，那么你们就谁也别来参加我的婚礼！！”
    许长歌的语气很是坚定，以至于坚定的让顾未央脑海中的选项都被感动的出现了。
    【1.让许长歌录音为证。】
    顾未央当然知道许长歌是喜欢七月的，但是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许长歌竟然喜欢的这般深，竟然敢拿一辈子去堵这么一件事情，这倒是让顾未央很是惊讶，不过年少的喜欢，谁又能知道是否可以到最后呢？顾未央虽然佩服许长歌的勇猛果敢，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因为许长歌这样一来，那么苏十一就是彻底的没戏了，苏十一得多伤心？顾未央无法想象。
    系统已出示完毕，请在十秒内作出选择！然而顾未央更没有想到的是，选项居然只出现了一个！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危险的选项，这简直就是比中500万彩票的机率还低，所以顾未央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
    只是选项才刚结束，饭桌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无线话筒，顾未央完全就是不受控制的将它拿起来递到了许长歌的面前，“敢不敢再说一次，我们录音为证！”
    “我天！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话筒？”许长歌惊讶极了，虽然他刚才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可顾未央这也玩的太较真儿了吧。
    “你就说你敢不敢？”顾未央并不回答许长歌的问题，而是直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
    见顾未央似乎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这份真心，许长歌毫不犹豫的就接过了她手中的话筒，然后跳到了凳子上，“录音准备好了吗？”
    顾未央赶紧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1！2！3！开始！”
    “我许长歌这辈子非七月不娶！如果以后我的新娘不是她，那么你们就谁也别来参加我的婚礼！！”原本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各种小心思的食堂顿时就鸦雀无声了，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拿着话筒嘶吼着的许长歌。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十一竟然抢走了许长歌手中的话筒，“我苏十一这辈子非许长歌不嫁！！”
    所有人顿时都凌乱了，许长歌说着非另外一个姑娘不娶，苏十一却还叫嚣着非许长歌不嫁，这难道不是傻是什么？！
    当然更懵逼的还是许长歌和顾未央，许长歌惊讶的是苏十一竟然这么喜欢自己？平时她对自己好他知道。但是从来都没有往男女之情上面想过啊。顾未央惊讶的是苏十一竟然这么勇敢。但顾未央也终于明白，原来这才是选项的最终意义？她就说选项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放过她。
    原来套路都藏在了最后！
    如果说前一秒许长歌还在为自己的勇敢而觉得无比兴奋，那么这一秒就只剩惊吓了。
    “苏十一，你喜欢我？”许长歌认真的看着苏十一，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而苏十一憋的脸都红了，“我……我……”
    “许长歌，你是不是也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别人苏十一只是为了应景，跟你一起吼着玩的吗？苏十一喜欢的人，是隔壁班的，你见过的。”就在顾未央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帮着苏十一化解了这场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尴尬。
    见程书墨这样说了，顾未央也赶紧附和，“对啊。她一直都喜欢隔壁班的那个男孩子啊。怎么？这件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真的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听到他们都这么说，许长歌立即就从惊讶变成了委屈，因为他们这样的行为在许长歌看来就是完全不把他当朋友？！
    “你每天都跟七月歪腻在一起。我们就算是想跟你说，你也不在啊。这个锅我们可不背。”顾未央赶紧证明大家的清白。
    许长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立马凑到了苏十一的面前，“这倒是。不过到底是哪个男生啊。一会儿带我去看看？”
    “再说吧。”苏十一也笑了。天知道她的内心早已经崩塌成一片汪洋，这要去隔壁班找谁装作喜欢啊？关键是她喜欢许长歌这件事情至少目前来讲是肯定还不能捅破这层纸的，不然才是真的不是朋友了。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看来只能今晚放学找顾未央商量这件大事了。苏十一在心里坚定的点了点头。
    而许长歌却以为苏十一是不好意思，“别这么扭捏嘛！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喜欢的人我当然得见了。”
    “哪那么婆婆妈妈，该见的时候自然就见了。真是的。”顾未央将苏十一从许长歌的面前拉到了自己的旁边坐下，很是明显的在告诉许长歌这个话题可以停止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许长歌自己也觉得无趣，“不带我见就不带我见。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腿。”
    “那你去啊。反正隔壁班那么多个男生，我们不说你能知道是谁？”顾未央自信的说道，毕竟连她们这几个当事人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到底是找哪一个来当挡箭牌。
    “我还真把话撂这儿了，江城一中还真只有我许爷不想知道的事，从来都没有我会不知道的事！”许长歌也坐了下来了，一边愤怒的吃着饭，一边憝着对面的三人。他们可真是太小看他了！！
    “好啊。那你随意。”顾未央点了点头，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于是这顿饭成了四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是以不欢而散而结束的。虽然他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欢而散。不过，要说最难过的还是苏十一了，因为就一顿饭的功夫，许长歌就将她的梦又破灭了那么，那么多。
    但晚上回到家，苏十一还是从顾未央那儿要来了白天的录音，然后下载了音频处理软件，将这段话截成了两段。
    第一段是许长歌说的，“我许长歌这辈子非七月不娶！如果以后我的新娘不是她，那么你们就谁也别来参加我的婚礼！！”，日后当自己不想努力的时候就拿出来听听，这样就会又有动力埋头读书了，正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所以才要更加努力，然后成为更好的人。
    而第二段则是苏十一自己说的话，“我苏十一这辈子非许长歌不嫁！！”如果某一天自己莫名其妙的动摇了，就拿出来听听，听听自己的坚定，听听自己的信誓旦旦，也听听自己曾经的勇敢，这样就能又坚持住了，苏十一想。
    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但如此喜欢的人一定是不多的。所以苏十一觉得自己应该从一而终。等到许长歌真的和别人结了婚，她再放弃也不迟。
    不过这是属于她的小秘密，她谁都不能说，因为这样的秘密无论是告诉谁，谁都会说她傻子，一定是有病才会选择吊死在一颗树上。
    但她自己知道不是，这就足够了。

 158被威胁的顾未央

    “你昨晚没有失眠吧？”早上坐在牛肉面馆里，顾未央见到苏十一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苏十一一边大声的吆喝着“阿姨，二两牛肉面，不要葱，谢谢！”，一边淡定的摇着头，“为什么要失眠？”
    顾未央就呵呵了，在她面前苏十一也要和自己装？“昨晚你不是让我给你把录音发了过去吗？你真没失眠哈？我不信。”不过昨晚语音发过去后，苏十一竟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聊上那么一两个小时，顾未央还是觉得很意外的，毕竟按照苏十一历来的承受能力来讲的话，她昨晚应该是会哭的，即使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哭，但是欲语泪先流这种事肯定还是少不了的。
    “我也想失眠啊。但我有时间吗？昨晚忙完睡觉都快3点了。你就说我还有时间失眠吗？”苏十一白了一眼顾未央。
    “那你昨晚干嘛了啊？你可别说你写作业啊。这理由我要是信了，你也就不是苏十一了。”顾未央很是疑惑的看着苏十一。
    “写什么作业？我昨晚回去就研究那个音频处理软件去了。下了好几个都没有成功，要么就是安装出错，要么就是操作不对。弄了好半天才弄好的。”苏十一揉了揉自己的熊猫眼，困困的说道。
    “你处理它干嘛啊？消音吗？”顾未央更疑惑了。
    “不是。就是留个纪念嘛。没事拿出来听听。”苏十一自嘲的笑了笑。
    “你也真是能给自己找虐。唉。随你自己喽，吃面吧。”顾未央无奈的说道，然后将刚端上来的牛肉面挪到了苏十一的面前。
    两人很快吃完了面条，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去奶茶店买杯奶茶一会儿体育课好喝，谁知道才刚走出牛肉面馆的门，顾深深就站在了那儿，一脸的牛掰样，“顾未央，我找你！”
    顾未央从来都不是怕事儿的主，拉着苏十一就从顾深深的旁边绕了过去，语气讽刺极了，“大早上的，谁家的疯狗？”
    听到顾未央竟然骂自己疯狗，顾深深立马就追了上来，“你站住，你给我道歉！”
    “你谁啊你？我给你道歉是吧？做梦！”顾未央盯着顾深深，眼神里丝毫的畏惧和闪躲都没有。
    “没素质！”顾深深鄙夷的说道。
    自己竟然被说没素质？顾未央真是哭笑不得。这句话要是别的人说出口，顾未央可能还会认真的反醒反醒。但是这句话竟然从一个仗着自己成绩好，就无比有优越感，一点儿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顾深深嘴巴里说出来，顾未央是真的除了想笑就找不出任何的形容了。
    “没素质就素质，没素质你别跟我说话，不然我会更没素质的。”顾未央看着顾深深无所谓的说道。
    见顾未央是真的不打算搭理自己了，顾深深赶紧拉住了她的手，“顾未央，我找你是真的有事儿。”
    顾未央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哇！真的吗？那你说吧。我定洗耳恭听。”
    “我们还是换个地点吧，这人太多了，我怕说出来太伤你自尊。”顾深深竟然露出了同情之色，站在顾未央旁边的苏十一还以为自己是眼瞎，“你说吧。顾未央历来行得端站得正，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哪像你，阴谋诡计比小说里的女主角还可怕。”
    苏十一现在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顾未央为她的变化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一个赞。
    “我跟顾未央说话，关你什么事？”对于苏十一的回答，顾深深显然很是不高兴，只是她高不高兴，顾未央无所谓，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就憝了回去，“你要说就赶紧，不说就拉倒。别一直在那儿叨叨叨个没完没了。非得去后操场说是吧？走啊。你带路。”
    “苏十一留下。”顾深深看着顾未央，一副苏十一要是跟着去她就不说了的味道。
    “行。十一，那你回教室吧。记得把奶茶带给程书墨，然后告诉他顾深深找我去后操场了。”顾未央说罢就愉快的挥了挥手，然后跟上了顾深深的脚步。果不其然顾深深整个人脸色马上就变了。顾未央当然知道，她这样一说，即使顾深深设计了再多的套路和坑在后操场，也是不敢用的，因为程书墨知道是她找自己去的，要是有什么意外，顾深深根本就无法脱身，更重要的是在自己男神的心目中形象又会再次大打折扣，所以顾未央无比坚信顾深深不会再做出如此没有智商的事情的。
    早晨的后操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鸟叫的声音。顾未央选了一个还算舒服的位置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后才将头抬起来，认真的看着顾深深，“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手上现在有一个你的把柄。”顾深深第一次如此不着急的说道。
    顾未央惊呆了，自己能有什么把柄，看顾深深的样子，这个把柄似乎还对自己威胁很大似的，“说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知道顾朝是谁吗？
    顾深深意味深长的说道。顾未央却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隔壁班的。当然知道。还有他追我这件事，不就是你在从中掺合吗？你当我傻子？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没有想到一件事吧，顾朝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顾深深在跟自己开什么玩笑？顾朝竟然是自己的哥哥？顾未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周楠告诉她的是他们离婚的时候自己刚刚一岁，那么顾建国就算和别人立马组建了家庭，然后别人怀胎十月才生下孩子，那么顾未央也得大那个孩子两岁起码。可现在顾深深竟然告诉她顾朝是自己的哥哥，所以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成立的。
    ——你可能想多了。我顾未央从来都没有哥哥。
    顾深深立马就笑了。
    ——你以为顾朝为什么要追你？还不是想要刺激程书墨。他就是看不惯你的身边出现的是别的男生。还有顾朝要不是你的哥哥，他会一来就对你示好？在丝毫都不了解的情况下？顾未央你是傻子吗？
    顾深深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顾未央，真实情况确实也是这样，难道说顾建国是婚内出轨？这个应该不可能。因为顾未央还清楚的记得家里人说的，他们离婚的时候顾建国求了周楠好久，说他爱她，只爱她，如此爱她。她为什么还要离婚。如果真是出轨的话，顾建国肯定巴不得周楠主动和他离婚啊。所以这么简单的逻辑，顾未央还是能思考通透的。
    ——你说顾朝是我哥就是我哥了？我自己有没有哥哥你竟然比我还清楚？顾深深，你不觉得这一点很搞笑吗？
    顾未央讽刺的说道。
    ——这件事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是顾朝亲口告诉我的，还有你爸叫顾建国是吧，做房地产的。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顾深深说的的确对，但顾未央依然是一脸的倔强。
    ——我没有爸。
    ——你当然没有爸了，因为顾建国是别人顾朝的爸。而你的妈妈，就是小三！小三当然抢不过正室了。所以你爹后来才回归了家庭啊。然后你妈就带着你出去生活了啊，所以说，顾未央，你单亲你活该！要怪就怪你妈是小三。小三得遭报应了！哈哈哈哈！
    顾深深竟然说自己的妈妈周楠是小三？！从理性的角度来将，分明是顾建国追的要死要活，而且姥姥家根本就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因为双方家境差距太大，家里介绍了那么更优秀的，周楠都不去见，敢情就是为了给顾建国当小三？顾深深也是真看的起顾建国！最重要的是周楠要是是小三？家里会有离婚证？周楠跟顾建国曾经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哪能容顾深深这般污蔑！从情感角度来说，且不论事实，顾深深光是这样一说出口，顾未央就有暴揍她的冲动。
    所以在顾深深说完后，顾未央毫不犹豫的就扑了上去，拽着顾深深的头发就往墙上用力的撞着。
    ——你妈才是小三！！
    顾深深不是没有和顾未央打过架，只是今天她自己也不知道顾未央哪来的这股猛劲，自己连还收手的力量都找不到，只能大喊。
    ——顾未央你放开我！！你妈有脸当小三，怎么？现在还没有脸承认了？是不是小三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你现在有什么脸打我！
    顾未央和顾深深撕扯的更厉害了。
    ——你要是再敢说我妈是小三，我就敢弄死你！！
    ——顾建国那么有钱，你妈当然愿意给她当小三了。你那蒂芙尼的手链肯定就是你妈靠当小三的钱买给你的！！
    从地上站起来的顾深深朝着顾未央就是胡乱的抓，顾未央感觉到自己嘴角有血，头发肯定也是凌乱不堪了，重要的是头皮很疼，应该被顾深深扯掉了不少，但这这些疼痛源源不上心里的痛。
    ——顾深深，你放屁！！
    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将脚也踹向了顾深深的身上，吃疼的顾深深立马就松开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两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眼神里全是怒火。
    ——顾未央，我给你说，我都是有证据的。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保证不再谈起这件事情。但如果你不，我明天就像全校公布这件事情，高一七班顾未央的妈妈周楠是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不要脸！
    ——呵呵，证据！你拿出来呀，我倒是想看看。
    分明这么多年，周楠一个人辛苦的带着她，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有苦的时候和顾建国一起承担，有福了看着顾建国和别人去同享也从来都没有听见过她抱怨之类的。就连自己有时闹腾着骂顾建国，周楠都会恶狠狠的训她。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呵呵，现在竟然被别人说小三！就算是被学校开除，顾未央也还是会暴打顾深深。这是一件根本就不需要犹豫和思考的事情！
    ——在家里。我今天晚上发给你。
    ——你随意！
    顾未央说罢转身就走，因为她还有要教训的人。
    但没有想到是顾深深竟然如此执着。
    ——顾未央，你要是答应离开程书墨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说。但如果你不同意，相信我，明天早上你妈是小三这件事情全校都会知道！
    ——顾深深，我今天把话给你甩在这儿。你！随！意！我顾未央奉陪到底。退缩一步我都是狗！
    顾深深的声音顿时更愤怒了。
    ——顾未央！你给我等着！！
    顾未央已经听不见顾深深的声音了，因为此时的她脑海里只有——徒手撕顾朝！

 159愤怒聚集

    顾未央是直接一脚踹开八班教室门的，“顾朝，滚出来！”
    如此巨大的动静让本来就人很少的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顾未央的身上。浑身都是脏兮兮的顾未央，头发也是像鸟巢般的凌乱，脸上很是明显的是被人抓伤了，好几条还带血的印子也清晰可见，眼神和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难道顾未央这副造型是被顾朝那个了？大家的心里都情不自禁的污了起来。 不然实在是想不明白这顾未央能和顾朝结上多大的仇和怨？吓得坐在门口的同学赶紧小声的答道，“顾朝还没有到。”
    “麻烦你们告诉他，我顾未央从现在开始跟他势不两立！这梁子，这一次我们结大了！！”顾未央说完还嫌不够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所以又抬起脚用力的踹了一脚门，这才从八班的教室里撤退了出来。
    教室顾未央是不想回了，因为看见顾深深她就只想暴揍。想了想，顾未央决定先去操场静静。至于老师要将自己当成逃课还是迟到，她现在已经因为刚才受到的暴击而无所畏惧了。
    顾未央实在是想不明白，顾朝真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么他出现在这个学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哥哥，那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偏偏要告诉自己的仇人，江城一中根本就没有人不知道顾深深历来很是讨厌自己这一件事。可，顾朝还是告诉了她。他是来炫耀的吗？炫耀顾建国成了他爸？然后再告诉整个江城一中的学子们，她顾未央就是一个没有爹的野孩子？
    呵呵？顾朝这一个套路玩的可真是好。坐在操场角落里思考着整件事情的顾未央，想着想着忍不住就哭了出来。但顾未央也清楚的知道，比这更重要的是，她其实更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顾未央泪流不止的时候，一个纸巾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擦擦吧。”程书墨轻柔的说道，顾未央见状纸巾也没有接，就直接扑在了程书墨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深深说我妈妈是小三……她凭什么这样说我妈……凭什么？她为什么要血口喷人。”
    程书墨轻轻地揉着顾未央的头发，“她说是就是啦？你怎么这么傻？”
    “她说……顾朝……是我哥，这件事……情……是顾朝……告诉她的。”顾未央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是一阵一阵的疼。
    “走。我带你找他去。”程书墨第一次对着顾未央笑的如此温柔和好看，顾未央刚才还暗淡的心顿时就有了一丝的光。
    “我刚刚去找了，他不在教室。”
    “他总会来的。我陪你一起等。”程书墨说罢就牵起了顾未央的手，一起朝着八班的教室走去。
    八班的人看到两人出现的时候内心都是一抖。
    ——这是要报仇来了吗？
    ——肯定是，自己的女朋友被欺负成这样，这要是换作自己也是不能忍得一件事啊。
    ——顾朝怕是要被揍死吧？许长歌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个时候正在上楼梯。
    ——我天，不然叫老师吧？
    ——等打起来了再叫也不迟。这么热闹的事情，你竟然甘心就这么错过？
    ——也是，那就等等。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候，许长歌就出现在了教室，看见程书墨和顾未央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我说大早上的，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隆重的接待我？”
    “不关你事。”程书墨的声音冷冷的，许长歌这才看到顾未央现在的模样，立马拉住了顾未央的手，“卧槽！顾未央，这谁干的？你说出来，我今天弄不死他我不信许！”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顾朝出现在了走廊上，程书墨看了一眼走廊上的他，又看了看许长歌，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就放开顾未央冲了出去，都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扑向了顾朝。
    “你们干嘛？”顾朝一边反驳着一边问着，这大早上的他是招谁惹谁了？
    “我们干嘛？打你看不出来吗？”许长歌讽刺的说道。
    “你们凭什么打我？总得给个理由吧。”顾朝可真是委屈。
    “自己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还要人提吗？”许长歌憝他，自己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程书墨如此动怒，那一定就是极其过分的事情了，既然程书墨都动手了，他许长歌当然是不带犹豫的跟上。
    然而双方都还没有打上两个回合，周老师和李云的声音就同时响了起来，“我的天！干嘛呢你们？”
    “旁边站着的同学们做什么？赶紧给我拉开！”
    “不用拉。”程书墨说罢就松开了手。
    李云看见动手打人的竟然是程书墨，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书墨，你这是干什么呢？”
    “你问他。”程书墨恶狠狠的盯着顾朝。
    顾朝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云和周老师，“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出现在走廊上就被他们两个一顿暴揍。”
    “都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看着三人跟在李云和周老师的后面，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大早上的就挂彩了？”
    “都给我站好了！”周老师对着许长歌，程书墨，还有顾朝一人就是一脚。
    “说吧，怎么回事？”李云和周老师各自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搞笑的是这边还没有人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顾深深给撞开了，“李老师，顾未央打我。”
    李云看着顾深深的样子，内心愤怒的火焰顿时又燃烧的高了好几层，“你去教室，把顾未央给我叫来。我说你们几个人啊，可真是厉害。大早上的别人都还没有睡醒，你们就已经打了一架了。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一架是因为顾未央而打的。”
    谁知道程书墨和许长歌竟然点了点头，“对！就是。”
    周老师也是醉了，前段时间他听班里有同学在传顾朝追顾未央这件事情，他一直以为闹着玩的，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顾朝！”
    “到！”
    “你是不是在追顾未央？”
    “是！”
    “那你知不知道别人顾未央是有男朋友的人？”
    “知道！”
    “那你还要追？”
    “报告周老师，我喜欢！”
    虽然程书墨和许长歌在内心都是极其鄙夷顾朝的，但是两人都没有想到顾朝竟然也是一个这么敢于承担的汉子，只能说点赞！但鄙夷依旧是一点儿都不少的。
    “你喜欢？你喜欢你就要去抢别人的东西？那我还喜欢银行呢？不然你帮我去抢得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呢？”让程书墨没有想到的是老周竟然是性情中人，不过联想到他上次处理许长歌告白那件事情，也就能理解他现在的举动了，忍不住在内心笑出了声。
    “听到没有？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许长歌附和道，但马上就被周老师制止了，“闭嘴！我现在在说他没说你！”许长歌只能悻悻的闭上了自己不甘心的嘴。
    “李老师，顾未央来了。”顾深深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都进来！”
    走进来的顾未央看到顾朝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了上去，然后响彻办公室的一耳光出现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更凌乱了……

 160办公室里的谈话

    “王八蛋！”顾未央一耳光过去之后，又是一句粗口。李云这才回过神，看着同样一副刚被人打了的顾未央，赶紧拽住了她还想要抬起打向顾朝的脸。
    “顾未央，你干啥呢？”
    “李老师，我觉得你应该问顾朝和顾深深，他们到底在干啥？”顾未央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的，眼睛也因为刚才的大哭而红肿的像个核桃。
    顾深深对于顾未央的那点小心思，李云作为她们的班主任，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的，“顾深深，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看看，你们这个是成何体统！本该认真学习的年龄，一个为了妹子，一个为了男神，打成这样。老周，快拿手机多拍点照片，一会儿我们好各自上传到班级群里面给同学们看看。”
    “得嘞！我这就拍。”周老师说完还真的拿出了手机咔咔咔的拍个不停，许长歌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因为这事七月要是知道了，自己肯定又得挨训，但是他也相信程书墨动手的理由足以说服七月他可是有正当理由才动手的。所以一想到这儿，本来将脸藏在程书墨身后去了的许长歌又将头颅高傲的扬了起来，他这是为了他们的兄弟情才挨的批评，他骄傲！
    “顾未央的妈妈是小三。我本来是好心将这个秘密告诉她的。谁知道她就直接动手了，还把我打成这样。”顾深深一边说着，还一边抽噎了起来，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顾未央抓过旁边桌子上的书就砸向了顾深深的脸，“你不准那样说我妈！！”
    顾深深自然是没有想到当着老师的面，顾未央也是敢对自己动手的，所以连一丝防备意识都没有，就那么直直的就被砸了，因为疼痛顿时哭声更大了，“李老师，你看顾未央！”
    “顾未央你干嘛呢？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了。”李云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我警告过她的，不要乱说话，不然我就是要动手，无论谁在我面前都是如此。我要是连我母亲都不能保护，我觉得我妄为她的闺女！”
    原本还想批评顾未央的李云在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后，也觉得确实是这样的道理，所以将目光转向了顾深深，“这件事情你搞清楚了妈？你就那样说别人的妈妈？你们现在的孩子啊，很早熟，我相信肯定知道小三是什么意思和含义，所以这样的话语更不能轻易说出口。你一旦说出口了，就都为你的话语负责任，知道吗？！”
    “她妈本来就是小！”顾深深的三字还没有说出口，在看见顾未央已经又抬起的手之后，立马选择了吞回去，“你们要是不信，你们问顾朝啊。是他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你就信？那他让你去杀人你是不是也要去？”李云憝到，这顾深深现在真的是有些让她头疼了，各个方面都挺好的一个姑娘，偏偏在涉及到和程书墨有关的事情后，就变得令人很是着急了，大有倔强到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趋势。
    “顾朝！你说！”周老师很是生气的问道，都说女生才喜欢八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自己班上的男孩子竟然这么八卦。
    “顾未央是我妹妹。”顾朝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呸！不要脸，谁是你妹妹了？”没有想到的是顾朝才刚说完，竟然就遭到了许长歌，程书墨和顾未央异口同声的反驳。
    “她真是我妹妹。”顾朝委屈极了，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在开玩笑。
    “顾未央是单亲家庭，我知道。但是她有哥哥这一说，我还真不知道。”李云认真的思索着顾朝话语的可信度。
    “我们的爸爸都叫顾建国，不信，你问顾未央是不是？”顾朝看着众人，无所畏惧的说道。
    “对。我妈的前夫的确叫顾建国。”顾未央点了点头，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查到的，那么她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然后呢？”李云看着两人，一脸懵，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是这种情况，那么家里人为什么还要把两人安排到一个学校里来，这种情况难道不是能不见就不见吗？毕竟这其中还是牵涉到很多的东西了。并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无所谓”那般简单。
    “顾建国和我妈是有结婚证的，是受法律保护的。那么顾未央的妈妈肯定就是那个了。”顾朝说的很是笃定，顾未央却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这是哪儿来的自信，只能是呵呵一笑，“你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还没有点b数吗？”
    “我当然知道啊。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敢肯定你妈就是小三啊。”顾朝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话里丝毫不注重别人的感受，只觉得自己知道真相了，所以就是最牛掰的那个人了。
    “顾朝，我妈要是小三，我顾未央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顾未央当着所有的人做出了发誓的样子。
    顾深深的冷笑声立马就响了起来，“呵呵顾未央，你还真看的起你妈啊。”
    “顾深深！闭上你的那张臭嘴。没有人会当你哑巴。”顾未央瞪了一眼顾深深，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顾朝，“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可就多了去了。你说你爹是我爹就是了？你是不是也太看的起你们家的基因了？”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啊。”顾朝竟然掏出自己的手机递到了顾未央的面前。
    ”顾朝，这么说，你是调查过我了是吗？“
    顾朝竟然不带犹豫的点了头，“对。所以我敢肯定你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所以你从转学到追我，都是事先有预谋的了？”顾未央冷笑道。
    “是。”
    “你还真有脸承认。说吧，你的目的？”顾未央盯着顾朝，眼里只剩愤怒。
    “我就是看不惯你妈，一个第三者过的那么好。而我妈这个原配却得了抑郁症！！！”
    顾朝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因为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抑郁症的严重性的。
    “知道你妈为什么得抑郁症吗？因为亏心事做多了。”顾未央之前的一个亲戚也是抑郁症，在30岁的那天从30楼跳下来，当场身亡，所以顾未央也是同样清楚抑郁症的后果是有多么的可怕。但顾未央内心的愤怒远远的超过了对于顾朝他妈的同情。她得抑郁症了，是，大家都觉得她可怜什么的，但是凭什么就因为她得了抑郁症，别人就要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坏人呢？对于这一点，顾未央是无论如何都不接受的。
    “顾未央，你瞎说八道！！”顾朝吼道，老周还来不及制止，程书墨就挡在了顾未央的面前，“你大老爷们，跟姑娘说话不能温柔点吗？要想动手就冲我来！”
    “程书墨！我看你是脑子秀逗了吧！顾未央是不是给你灌迷魂汤了？不然你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你难道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吗？这种妹子你也敢喜欢！”
    “我喜欢谁好像还轮不到你说教？！”程书墨毫不犹豫的就拍开了顾朝指着顾未央的手。
    “程书墨，你会后悔的！”顾朝依然是不死心的说道。
    “关你鸟事！”许长歌直接竖起了中指。顾未央突然就哭了。她没有想到到了眼前这样一个时刻，他们都还会没有犹豫的尽着最大的努力来维护自己，也正因为他们这样的维护，顾未央觉得心好暖，刚才所有的委屈和憋屈似乎都在一点一点的挥发开来，“对，我和程书墨之间的事关你鸟事！”
    “你觉得别人程书墨的家里会找一个小三的女子当女朋友吗？顾未央，自己几斤几两你都认不清吗？我可真是替你觉得悲哀呢。”顾朝轻蔑的说道。
    “呵！我……”
    顾未央正想好好跟顾朝理论一番，然而却被选项制止住了。
    【1.抬凳子砸向顾朝。】
    【2.主动提出让双方家长来对峙。】
    【3.建议你选择2。】
    说真的，顾未央最想选的是第一个。后果有多严重，会不会把顾朝砸成了个傻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对于顾朝这么贱的人，就应该下狠手，最好砸的十天半个月都出不用了门，这样他才会长记性，下次不再这么令人讨厌。但是理智告诉顾未央，要想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选择第二项。因为只有这样，日后在江城一中才不会流传出刚才从顾深深口中所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真相的难听的话语。
    所以顾未央思前想后，选择了二，抬头的时候，看着许长歌和程书墨都是关心的眼神，顾未央顿时能量大增，更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既然你说我妈是小三，那行啊。我们明天把双方家长都叫来吧，当着老师们的面，我们好好的说清楚！”
    顾朝显然是没有想到顾未央竟然这么不怕事，那么他更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行啊。明天早上9点，就这儿。我们不见不散。”
    “行。”顾未央点了点头，她还不信顾朝能把黑的都说成白了的。
    李云和周老师对于年轻人这么迅速的谈判，表示目瞪口呆，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所以在惊讶之后立马就将话题拉拉回去。
    “好。现在你们之间矛盾的起源已经找到了处理的办法。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你们打架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处理？”
    刚才都还为自己的勇敢点赞的众人立马就将目光回到李云和老周身上，一副仍凭宰杀的可怜模样。
    “罚跑二十圈！！滚！”老周又是对着三个男生一人踹了一脚，然后看着顾未央和顾深深，“你们三个回来！”
    “周老师你说？”三人看着老周，实在想不明白这才刚把自己踹出去现在又叫进来，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她们两个女生也是一人二十圈。你们有没有帮跑的？”
    “我帮顾未央跑。”程书墨举起了手。
    “我和程书墨一人多帮十圈。”许长歌赶紧说道。
    周老师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顾朝，“那你呢？要帮顾深深跑吗？”
    “不。她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顾朝要了摇头，然后跑向了操场。
    “顾朝，你不是男人！”顾深深没有想到，作为同盟的顾朝竟然对自己这么无情，看来他找自己时所谈的那些条件肯定也都是说说而已了，顾深深终于看清楚了顾朝的为人，顿时心寒不已。
    周老师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嫌顾深深不够悲凉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啊，早点把一个男人看清楚是件好事。赶紧去吧。顾未央，你拿手机将他们跑步的进程录下来。差一圈都不算。”
    “是。”顾未央点了点头，赶紧跟在程书墨和许长歌的身后走了出去。
    而窗外，柳絮纷飞，花朵绽放，蓝天白云，一切都是让人心喜的样子。

 161战前谋略

    因为此时已经是早上的第三节正课，所以操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也正符许长歌的小心思，毕竟要是在太多人面前罚跑的话，他怕她们喜欢上他的美貌，然后被迷的连课都不去上了，这个锅他可不想背。“顾未央，你的手机视频点开了吗？把我录的帅一点啊。以后老了再拿出来看，还可以给我儿子炫耀，看！这就是你爹当年为了帮助你程书墨干爹讨好你干妈顾未央的同志，而肆意挥洒他汗水的性感时刻。”
    顾未央立即就被许长歌给惹得笑出了声，“你也是想的远！”
    “时间很快的好不好？顾未央。”许长歌一脸鄙夷。
    “不。我的意思是说等我真成了程书墨的女朋友，你再这样给你未来儿子说。”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看台的最高处走去，因为只有这样子，她才能将他们四个人都圈进手机里，全程监控，毕竟周老师说了，要是少一圈都得找她负责任，这种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顾未央当然不会做了。
    “顾未央，你别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兄弟都为你动手揍人了，你竟然还不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自己的良心都不会痛吗？”许长歌说着还真的朝着顾未央的方向追了过来。
    刚刚低头一直在角落离接电话的程书墨，这才走了过来，“你大声吆喝什么呢？许大爷！”
    “书墨，顾未央竟然说她不是你女朋友诶，那你今天这手动的是不是有点啪啪啪的打脸了？”许长歌觉得自己的内心因为兄弟的付出没有得到回应，而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虽然暴揍顾朝这事吧，就算冲着和顾未央是那么好的朋友他肯定都会动手的，可是关键就在于，他的好兄弟程书墨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对于顾未央的真实感情给表现了出来，可是顾未央竟然不接受？！那她之前一直撩程书墨又算怎么回事？许长歌很是不明白。
    程书墨看了一眼顾未央，又看了看一副看好戏的顾朝，声音分贝也情不自禁的就提了起来，“顾未央？你刚才说什么？我们分手了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顾未央当然明白程书墨是在演戏，所以立马就跑了过去，双手吊住程书墨的脖子，“我刚刚不是跟许长歌开玩笑的吗？你当真了？男朋友？”
    “是的呢。你说怎么办吧？”程书墨竟然很是认真的看着自己，顾未央顿时就傻眼了，“那不然，我陪着你一起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行啊。你把手机摆好。我们就开始跑。”程书墨指了指录制的最佳位置说道。
    “真的吗？好累的诶。我会跑死的。”顾未央想着刚刚老周规定的圈数，整个人就完全不受控制的两腿发软。
    程书墨笑了笑，“一会儿你跑不动了我背你。”
    “好！”听到程书墨的承诺，顾未央整个人都变得轻了起来，别说二十圈了，再跑二十圈她觉得她也是可以的！
    一旁的顾深深见两人连受惩罚都能对着自己撒出一大把的狗粮，想着她的盟友顾朝，整个人顿时就更是憋屈了，“顾未央，跑步就跑步，你撒什么娇？！”
    顾未央第一次如此得意的朝着顾深深笑了，“我撒娇就有人帮我跑。你呢？有人帮你吗？”
    “顾未央！你！你！你！……”顾深深气的脸都白了。
    “我什么我？！顾深深，你好自为之！”顾未央一边放下手机，一边已经从看台上跳了下来被程书墨拉着手跑了起来。
    风从两人的耳边吹过，清爽的让人忍不住欢呼。
    “顾未央，认真跟你说个事。”程书墨的目光看着前方，语气里带着试探的成份。
    顾未央倒是很洒脱的笑了，“说吧，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顾朝的妈妈才是破坏你们家庭的第三者？”至于程书墨为什么这样说，当然有根据的。联想起上次在顾未央家听到周楠说的那些关于顾建国的事儿，程书墨觉得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大。不然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执意的要跟自己的男人分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肯定没有一个母亲是愿意自己的闺女从一出生开始就是缺少父爱的。周楠的娘家不缺钱，可以请保姆照顾她，这个没问题，但怀孕期间孕妇的情绪波动原本就是极大的，这种时候肯定是自己最亲的人陪在身边才是最想要的。但周楠拒绝了，就是离了婚。
    在那次听到两人的谈话后，程书墨其实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但是如今顾朝突然跑出来说他是顾未央的哥哥，那这就证明顾朝比顾未央还先出生啊，如果不是婚内出轨，顾建国怎么可能有机会让别的女人比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早怀孕。日子这么一推算，这几乎就是一件完全已经可以肯定下来了的事情。
    “应该不可能吧？楠姐说他们的分开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跟第三者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有第三者，那顾建国当时还求楠姐不离婚干嘛？”顾未央的内心其实也开始动摇了，她也认为程书墨说的这个问题很有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只是周楠隐藏了下来，但是周楠为什么要刻意去隐瞒这一件事情？顾未央想不明白。出轨就是出轨，周楠为什么还要给顾建国留一个好的人设在那儿？
    “也对。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楠姐打电话？”程书墨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周楠自己来告诉顾未央比较好，因为他也是推断，具体他们大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程书墨也是无法知道的。再一个就是他觉得，关于这个事情的结论还是由周楠来说，说服性更大一些。程书墨没有告诉顾未央的是，在顾朝转学到江城一中不久后，他就看到了顾朝的个人信息，是在李老师叫自己去老周办公室上拿一本参考书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当然在父亲那栏看到顾建国三个字的时候，程书墨的内心就疙瘩了一声。所以他一直叫顾未央离他远一点，不管只是同名同姓的顾建国，还是真的就是同一个人。可程书墨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偏偏还就能这么巧，巧到顾未央和顾朝还真的是一家人。
    “她今天晚上的飞机回来。我回家再告诉她吧。反正这件事情不说清楚肯定是不行了。顾朝这人可真是心机啊。亏我之前还只是直觉讨厌他，但内心还是一直都承认他是一个好的男生的。现在看来我是眼瞎，还是我的第六感比较准确。”顾未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程书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这就叫什么吗？”
    “什么？”顾未央一脸好奇。
    “这就叫丑人多作怪！”
    听到程书墨说完后，顾未央发出了极其爽朗的笑声，这笑声直接将许长歌这个为了给他们两人创造二人世界，一直远远慢跑在后面不想当电灯泡的人都立马跑了上来，“你们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说顾朝人丑多作怪。”顾未央皮皮的说道。
    ”哈哈……没毛病。话说小未央，你想好没有？如果顾朝真的是你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许长歌很快收起了自己的笑脸，很是正紧的看着顾未央，反倒是顾未央一时半会还没有适应，“你们突然这么严肃，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们会一起帮你想办法的。但是在想办法之前，我们得知道你的想法。不然到时候弄巧成拙了怎么办？你说是不是？”程书墨赶紧宽慰道。
    顾未央认真的点了点头，“说真的。我还不知道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吧，看见别人有哥哥，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欠我一个哥哥，觉得有哥哥的妹子啊可真是幸福极了。但是现在，碰见顾朝这么一个人，我倒宁愿我没有哥哥。虽然他颜值高，智商高，但是他的心太脏了。这种人要是我哥哥的话，我只会觉得耻辱。”
    “重点是他哪儿来的自信说你妈是小三。我就想不明白。这不等于贼喊捉贼吗饿？”许长歌冷哼道。
    “事实会告诉他的，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觉得全世界就他最牛掰了，就他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人。其他人都体会不到他的痛苦。所以他所有的报复都是理所应当。而别人要是反击了，那就是不要脸。”顾未央表示很赞成许长歌的意见。
    “你们两个难道没有觉得顾朝实在是一个心机太重了的人吗？”许长歌一脸凝重的看着顾未央和程书墨，两人则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说吧，他一来就通过各种手段靠近顾未央，在露营那一次还憝顾深深，让我们误解他就是对顾未央有感觉，后面又大张旗鼓的追顾未央，他的目的呢？不就是让顾未央喜欢上他？然后他再甩了顾未央？或者暂时不分手，但各种冷虐顾未央。让顾未央最大程度的受到伤害。从而实现他的报复。这种人太阴险了吧？”
    许长歌说完之后，顾未央和程书墨都是一脸的目瞪口呆，然后同时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赞叹，“许长歌，你分析的太准确了！厉害！”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许爷是谁。这么一点小诡计我要是都无法识别。日后还怎么在江城一中混下去？你们说是不是？”许长歌一脸得意的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点看出来？现在我们都绕了一个大圈了。“顾未央瞪了一眼，很是明显的在拿许长歌开涮。
    但许长歌并不接受顾未央这个观点，“虽然我们是绕了一个大圈才分析出来顾朝到底是怎样的。但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从他一开始出现，我，程书墨就都很排斥他吗？而且每次他一靠近你，我都会制止吗？”
    顾未央思考了许久，然后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这点倒是的确是，我也排斥他。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开来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准的。”
    “第六感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三个人的第六感都是一致的，不是吗？”许长歌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惶恐。
    程书墨则是淡定的笑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只是程书墨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刚说完这句话，许长歌和顾未央就都笑了，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到，一向稳重，高冷的程书墨同学竟然也会说出这么矫情的观点，果然环境改变人，他们终于都信了！
    等到两人笑的自己都没有力气了，程书墨才开口，“现在大家都严肃点，我们现在要认真的讨论一下战略了。比如一，明天顾深深和顾朝就将这个谣言散布满江城一中了，我们要怎么处理；二，现在大家都极其抵制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那么他们一旦知道了此消息肯定是要各种喷顾未央的，我们要怎么面对；三，如果明天双方家长谈判出来，结果就是我们推断的这样，顾朝的母亲才是第三者，你们说极端的顾朝会不会有更极端的手段，我们应该准备些什么？”
    听程书墨一说完，顾未央和许长歌都低下了头，然后重重地叹息道，“太复杂了。”
    “对啊。因为本来很多事情就不是光靠你说我骂就能解决的。现在讲究的是什么？是证据！明白吗？”程书墨看着两人，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遇上了两个猪一样的队友表示憋屈。
    “那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顾未央一边擦着汗，一边大口踹着气，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程书墨为什么非得拉着她一起跑步了，因为这是他们三个在明天双方家长来学校之前最后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了，所以他们必须得讨论出一些重要的决策来。
    “对。你说。我们照着办就行。”许长歌则是轻松的说道。
    “耳朵伸过来，你们两个。”程书墨笑道。
    等到程书墨在两人的耳边低声说完后，两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发出了一模一样的感叹，“卧槽！程书墨，你太腹黑了！”
    程书墨笑了笑，一句话都没有说。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腹黑的人，但是一旦有人伤害到了他身边的人，那么他愿意，甚至是成为别人口中不择手段的人，他也在所不惜。

 162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上）

    打从操场上跑完步回教室，顾未央整个人就已经接近虚脱的状态，所以尽管苏十一下课就过来担心的问着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顾未央也没有力气再去解释了。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下，要是旁边的哪个同学听了去，但又没听清楚就传了出去。那么一传十，十传百，只会让眼前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所以顾未央索性闭嘴。只是这样的冷漠让苏十一觉得难过，因为在苏十一看来，许长歌，程书墨都知道顾未央一大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成为眼前这副模样，可是作为顾未央最好的姐妹，苏十一竟然不知道，这岂不是很啪啪啪打脸吗？于是一直到晚自习下课，苏十一都没有再和顾未央说过一句话，顾未央自然是意识到了苏十一在生闷气的，但是她也没有时间去解释了，下了晚自习就冲出教室，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消失在了苏十一的视线里，速度快的苏十一连质问的时间都没有。
    偏偏许长歌还要神补刀，“别问，问了我们也不会说。反正明天也许你们就都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也也许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让苏十一的心里就像小猫抓了一样的慌张，就连打顾未央的电话，都是关机。看来顾未央是彻底不打算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了，至少目前来讲是这样。苏十一只能懊恼的独自回家。
    而顾未央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家，打开房门，客厅还是漆黑的一片，看来周楠还没有回家，她也正好趁这样的时间来思考一会儿该怎样和周楠解释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谁知道选项比她还来的直接：
    【1.开门见山直接问。】
    【2.不问。只告诉周楠明天李老师请家长去一趟办公室。】
    【3.直接从三楼跳下去，听天由命。】
    开门见山的问？顾未央并不确定周楠一定就会告诉她，因为顾未央从小就知道，周楠的感情是她自己的秘密，她完全有权利不告诉自己，无论她曾经对于自己感情的选择是对还是错，顾未央都没有必须知道的理由。再者，这如果是一件伤心的过往，顾未央其实是不忍心又揭一次周楠的伤口的。因为她知道周楠的睡眠有多么的不好，这么多年，她在晚上吃了多少瓶镇静助眠的药，只有她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不问？那么明天周楠被叫去办公室面对顾建国岂不是很尴尬，如果顾建国就真的是那个顾建国。那么周楠就连一点儿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而对方肯定都是准备好了。那又要怎么办？
    从三楼跳下去？摔肯定摔不死，但摔个残废疼的还不是自己。重点是这样是可以暂时躲掉明天的见面。那么谁知道后来又怎么发展呢？这件事情，要是当事人不去面对面的解决，就永远不会解决。
    所以这也是顾未央第一次选的这么纠结和无奈，然而系统还是很无情的响了起来，提醒她十秒内作出选择。无路可走的顾未央最终决定选择第一项。
    巧的是刚刚选择完毕，门铃就响了起来，同时周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宝贝儿，开门，妈妈回来了！”
    顾未央很是努力的想要自己的嘴角上扬的好看一些，再好看一些，然而最终还是一副苦瓜脸打开了门。
    自己的闺女，周楠当然是最了解的，“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如此的愁眉不展。”
    “妈！”顾未央抱着周楠就开始嚎啕大哭，周楠赶紧放下行李箱，然后将家里的门反锁了，“怎么了？宝贝儿。别哭了啊，妈妈会心疼的。”
    “妈……我想……和你谈谈。”顾未央断断续续的哭着说道。
    周楠笑了笑，然后将顾未央从自己的怀抱里拉了出来，“谈就谈啊，你哭啥？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谈的吗？”
    顾未央半信半疑的看着周楠，“真的吗？”
    周楠丝毫不犹豫的点着头，“那是当然。说吧，想跟谈什么？”，周楠问的同时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顾未央想要的问题，但没有想到的是顾未央竟然说，“我想和你谈下顾建国。”
    如果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和顾未央谈过这个人，那么周楠可能还会觉得震惊，但是鉴于上次她已经和顾未央聊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才并不觉得和顾未央谈顾建国会是个问题，“可以啊。谈就谈啊，你哭什么？来，沙发上坐着我们慢慢聊。无论你问什么，妈妈都告诉你。”周楠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倒在了沙发上。
    “今天在学校，有同学……说……说我是小三的闺女。”顾未央哽咽道，还是说出了这句在自己看来极其难听和侮辱人的一句话。
    周楠惊讶的直接就坐了起来，“你告诉我，这话谁说的。”
    “顾……朝。”顾未央有些犹豫的说道。
    顾未央还从来没有见过周楠因为一个人的名字而脸色突变，所以内心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依旧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很忐忑不安的看着周楠。
    “这话是从顾朝口中说出来的？”周楠竟然发出了冷笑，顾未央更惊讶了，这也是周楠第一次在语气里表现出了对于一个人的嘲讽。
    顾未央点了点头，“对。”
    “然后呢？”周楠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顾未央继续追问道。
    “然后程书墨和许长歌就把他暴打了一顿。”顾未央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动手了吗？”
    “我没有。但我动手打了顾深深，因为她也说了这样的话。”
    “我就说你今天的衣服看起来怎么这么脏。”周楠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顾未央立马就更凌乱了，但还是将最重要的话语说出了口，“所以李老师和顾朝班上的班主任老师都让我们明天把双方家长请去，当面说清楚这件事。”
    周楠沉默了，过了许久，就在顾未央都想开口说，“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相信我妈不可能是第三者。随便他们怎么说。我无所谓。”
    的时候，周楠才抬起头，“可以。没问题。”
    “妈，我想知道……”顾未央刚准备继续问下去，周楠就抬起了手，示意顾未央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要出门一趟，晚点回来我们再继续聊这个问题。”
    周楠说罢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顾未央赶紧跑过去，“妈，你去哪儿？”
    周楠笑了笑，脸色有些发白，“去朋友那儿取个东西。你就在家，门锁好。我很快就回来啊。”
    这大晚上的周楠出去找谁取东西？难道不能明天取吗？而且原本她们两人计划的是今晚出去吃海底捞的，这就证明周楠肯定今天晚上是没有安排的，但是这会儿却突然要出门。顾未央无法做到不纳闷。
    就在这时，嘀嗒声再次出现。
    【1.跟踪周楠。】
    选项已出示完毕，请在十秒内作出选择。顾未央顿时就懵圈了，选项只有一个，并且是让她跟踪周楠，这到底是为什么？周楠到底是要去见谁？疑问充满了顾未央的脑海，但是也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思考了，快速选择完毕后，顾未央换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就追了出去。
    顾未央刚跑出小区门口，就看见一辆有些略显熟悉的车从旁边开了过来，赶紧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定睛一看车牌号果然是周楠的车。为什么对于自己家的车竟然只是略显熟悉，因为周楠实在是鲜少自己开车，更别提开车送顾未央了，滴滴盛行的年代，显然比自己开车方便多了，而且相应来说比较安全。
    所以正因为周楠竟然是自己开车出门，顾未央就更疑惑了，并且周楠的车速是相当的快，以至于顾未央都还没有等到出租车，周楠的车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但说来也是奇怪，顾未央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条陌生却线路相当明确的路线图。
    顾未央当然知道这都是选项在帮忙，所以坐上出租车后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要去的地方告诉了司机，三十分后，出租车在郊区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门口停了下来，顾未央刚下车，果然就看见了周楠的车。
    这是一家咖啡味道相当不错的书店，周楠时常到这家店来，但从来都不带顾未央，原因顾未央从来也不问，毕竟每个人都需要每个人的空间，顾未央是这样想的。
    顾未央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家书店还是有小包间的，也正因为有小包间，顾未央才更不能确定周楠在哪个小包间里面，可恶的是系统将她带到了这里，却没有直接将她带到包间门前，所以顾未央想了想后，决定卖萌问前台，“姐姐，请问刚刚进来的那一个穿着白色棉麻衬衣，和浅棕色裤子的阿姨在哪个包间？”
    “你说的是姓周的那个女士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她。”，顾未央不得不感谢周楠在这家店里把自己喝成了老熟人，一问前台就问出来了。
    “你直走到底，尽头右转，24号包间。”前台小姐姐很是热情的给顾未央指了指，顾未央道谢之后，赶紧跑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见周楠的声音，“喂，是我，我在书店等你。”
    如此简短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周楠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从电话的语气来讲，顾未央揣测这个人和周楠一定是相当的熟悉，不然周楠不可能有那样的自信，根本就不问别人有没有时间，就直接告诉对方我在哪儿等你，言下之意就是对方只要知道是她，就一定会来，这是其一。其二，周楠连书店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对方，这就再次说明和对方的熟悉程度，只要说是书店，对方就知道肯定是这家无疑了。
    所以顾未央更是好奇今天晚上周楠突然要见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点了一杯牛奶坐在23号包间里的顾未央内心也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性而越来越忐忑……

 163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中）

    当墙上的分针转完第十圈的时候，24号的包间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楠楠。”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隔壁传了过来。这是顾未央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而周楠身边最熟悉，走的最近的一个男人就是欧鸣了，但这声音很明显的不是他。
    “来了？给你点的卡布奇诺，少糖多奶。”
    周楠的声音淡淡的，但言语之间满是对这陌生男人的熟悉。难道是周楠的男朋友？不像。顾未央很快就ps掉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然后为这个房间的不隔音表示庆幸。
    “谢谢！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倒是很温柔，语气里面甚至有种淡淡的愧疚在里面，这让顾未央很纳闷，这男人到底是谁？
    “顾建国，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你还要和我装吗？”
    周楠的声音变得讽刺了起来。顾建国？！顾未央的脑海里突然爆炸开来。
    原来顾建国这个人竟然是真的存在；原来这个陌生的声音就是那个自己幻想了许多许多年的人的声音；原来这么多年他们其实一直都有联系，不管是多是少；可他们两人竟然都选择不让自己和他碰面。顾未央不懂，也不想懂。虽然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倔强的认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去和这个男人见面，因为没有见面的意义，但是却在听到是他后，因为他的声音而泪流满面。
    她顾未央也是有父亲的人，只是他们从来都不曾见面罢了。
    呵！看来周朝的确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了。顾未央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是讽刺。
    “楠楠，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建国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委屈，但周楠却发出了冷笑的声音，笑完之后，语气变得平和。
    “行。那我就来告诉你找你什么事。你的儿子在学校里告诉我的闺女，她妈妈是个第三者，而她是第三者的女儿。”
    “这小兔崽子！胡说八道！”
    顾建国的很是生气的说道，似乎是因为太过于愤怒，还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行了。你也别怕桌子摔椅子的。等回去再拍也不迟。”
    显然周楠对于他这样的情绪是嗤之以鼻和不相信的。
    “楠楠你要相信我，不可能对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语的，我顾建国可以拿我的命发誓。”
    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周楠竟然又笑了。
    “顾建国，你觉得你的命值几个钱？你当年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对我一辈子好的时候，不也是拿你的命发誓的吗？结果呢？用现在年轻人流行的一个词来说，那就是打脸。不是吗？”
    “楠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呢？”
    “顾建国！你告诉我，解释有用吗？解释就能弥补这么多年的伤害了？是不是解释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出轨是对的了？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讽刺好不好？”
    这还是顾未央第一次见周楠生气，这么多年里，不管自己做错什么事，不管周楠遇到最多么坎坷和崩溃的事，顾未央从来都没有见过周楠生气，她一直都觉得周楠是个内心极为强大的人， 现在才明白，不过是因为伤口结了疤，并且结的相当厚罢了。
    “我发誓，我那一晚是真的喝醉了，才会发生那件事。我当时还不是因为想早些回家，所以喝的急了，才会醉的吗？谁知道结果是那样呢。”
    顾建国似乎有些崩溃，对于周楠这么多年的不听解释，更不接受他的道歉。
    “顾建国，打住好不好？自己睡了别人就是睡了，干嘛要拿因为想回家来搪塞我了。你是不是还让我愧疚？觉得我不该在家里等你。这样你就不会急于回家了。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当时内心的想法真的就这样，真的。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想说可那都是真的。”
    “道歉绑架这件事，我们还是别做的好。不管过程怎么样，但是最终我面对的那个结果不就是那样吗？结果都已经产生了，顾建国！你再跟我去讨论过程有意义吗？你告诉我，有什么意义！”
    “楠楠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我的内心一直都是不安的。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们的闺女。真的，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对不起？可对不起有用吗？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做了某个决定，不管那个决定会产生怎样的后果，都不会后悔的人。但是今天我后悔了，后悔当年用我闺女救了你的儿子。才让他有了机会来伤害我的闺女，想来也是搞笑，我都不知道你的儿子到底是哪儿来的脸如此不犹豫的去伤害他的救命恩人。我说过，你可以把所有的脏水，所有的不堪都往我的身上泼。但是别动我的闺女，不然我会跟你拼命！”
    什么？自己还是顾朝的救命恩人？顾未央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又一遍，也对于这样重大的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眼泪却也在这个时候流的更为汹涌了。因为周楠愿意为了自己接受所有不真实的批判，就为了保护她。
    “楠楠，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吗？行啊，那你打电话把你妻子和你儿子都叫来，我们今天要是说不清楚谁也别走。”
    “行。没问题。你也把未央叫来，我让顾朝给她道歉。”
    顾建国一边说道一边就已经开始拨打电话，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周楠拒绝了他。
    “我闺女不需要你们的道歉。也不接受你们的道歉。我不希望在她的脑海中，她的父亲是那样一个肮脏的人。我希望继续为她保留这份美好。”
    打完电话的顾建国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
    “好。谢谢你楠楠。”
    “不。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闺女。”
    周楠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带着闺女，这其中的所有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也知晓这些因此而带来的快乐足以抵消那些不容易，所以她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也是这么多年，她没有要过顾建国一分钱，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给顾未央创造着更好的生活条件。她在顾未央的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顾建国的一个不好。就连那次刨心的聊顾建国，她都是告诉顾未央记得他们两人曾经相爱过，而她就是他们爱的见证，至于其他的，都和顾未央无关了。
    这么多年周楠一个人吞咽下了多少的委屈和无奈，顾未央不知道，但她却知道了，从这一刻起，她一定要强大起来，作为周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她一定保护好她。
    顾未央坚定的告诉着自己，也是如此坚定的这一刻，24号包间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164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下）

    “你是谁？大晚上的你怎么跟我爸在一起。”顾朝的声音立马从隔壁传了过来，很是不友好。
    周楠倒是挺平静的，“我是谁？或许你该问你爸。”
    “爸爸，她到底是谁？是不是顾未央的妈妈？”顾朝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很熟悉，在脑海里转了转，突然想起，她在顾未央的空间看见过，并且顾未央和她长得很是神似，所以应该没有错了。
    顾建国点了点头，“是……叫……”，阿姨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顾朝的咆哮就开始了，“小三！顾未央的妈妈是小三！小三！不要脸！小三！”
    顾朝的声音吼的歇斯底里，就连坐在隔壁的顾未央都差一点就冲出去见什么东西就往顾朝头上砸什么东西了，周楠却很冷静，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你再说一次。”
    “你！是小三！”顾朝丝毫不带犹豫，下一秒顾建国就一个耳光甩在了顾朝的脸上，“混蛋！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爸，你竟然打我？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对我动过手，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妈，你说话啊！！”顾朝委屈的哭了起来，眼神依然是愤怒的死盯着周楠，恨不得自己下一秒自己就能变成狮子，然后一口就将周楠吞进自己的血盆大口里。
    “说什么说？！给我闭嘴！”顾建国很是严厉的说道，然后看着周楠，浑身上下都是愧疚，“楠楠，对不起，孩子没有教训好，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周楠则是无所谓的口吻，“没事。小孩子的话不需要计较！”
    “爸，你都叫她楠楠了，还不是小三！你叫我妈都从来没有叫过昵称！！”顾朝的目光转向了顾建国，他不明白她的父亲怎么会偏向另外一个破坏了他们家庭的女人，而她的母亲面对情敌，竟然连愤怒都没有，他恨透了她这样的软弱无能，这么多年的时光里，她要是能勇猛果敢一点，她和顾建国的感情也不至于走向今天这一步。
    见大家都不说话，顾朝的情绪更是无法控制了，“小三！小三！小三！小三！”
    下一秒，又是一个耳光的响起，但这一次动手打顾朝不再是顾建国，而是邱莹，也就是顾朝自己的亲身母亲，亲自动的手。
    “妈！怎么连你也打我！”顾朝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举动，他的父亲为了维护一个女人动手打他，他就认了，可是他的母亲竟然也对自己动了手。
    “周楠，对不起。”邱莹满脸都是歉疚。
    “妈！你才是受害者，你给一个第三者道什么歉？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吧？！”顾朝用力的吼道。
    “我也觉得我是疯了！不然我当初为什么要留下你！！”邱莹的泪水随着这句话的吼出而流了一脸。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可是你儿子。她……她就是一个第三者……你们怎么能都为她说话呢？你们还是我的爸爸妈妈吗？”顾朝不可思议的看着邱莹和顾建国，这件事情和他自己的预期完全就不在一条路上，这到底是怎么了？顾朝也不知所措了。只能是傻傻的站着，看着众人。
    “正因为我们都是你的爸爸妈妈，所以才不准你这样说！”顾建国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朝，顾朝不明白，“为什么啊？”
    “你问我为什么？”顾建国冷冷的笑道，“问你妈！为什么！”
    “妈，为什么啊？”顾朝还真的问了，但这一问邱莹的情绪就彻底崩塌了，“因为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我才是小三！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顾朝整个人一抖，摇摇晃晃的向着墙上靠去，“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妈，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顾朝说完，就开始了小声的抽泣。
    邱莹的眼神变得愤怒，走到顾朝的面前，拽着他的双肩就开始用力的晃道，“就是我！就是我硬生生的破坏了他们的家庭！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顾朝摇着头，“妈，妈，怎么会这样呢？”
    “你问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我有多愧疚吗？！有多么坐立难安吗？你现在把我伤口挖开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开心？顾朝！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呢！”邱莹的双眼变得通红，头发也因为巨大的摇晃而变得凌乱了起来。
    “邱莹，不关孩子的事。我今天找你们来，也不是要你们的道歉，更不是要个谁对谁错。我是觉得这么多年的事情，我们都应该放下，不是吗？”周楠见状，赶紧走过来想要拉开邱莹和顾朝，可顾朝并不领情，反而是用力的扔开了周楠，“你走开！我不要你的假好心！滚！”毫无准备的周楠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上，疼的迟迟没有站起来。
    “顾朝！如果你还认我是你妈，你就闭上你的嘴！”邱莹走了过去，轻轻地将周楠扶了起来。
    顾朝从小到大，邱莹都没有用过这么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所以他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尽管眼神里依然全是怨恨。
    而周楠在这个时候将目光转向了顾朝，“今天学校里的话是你说的吧？”
    “是。顾未央的妈妈是小三，而她是小三的女儿。这句话是我说的，没错。你想怎么样？”顾朝挑衅的看着周楠，并没有意识到顾建国逐渐在握紧的拳头。
    “年轻人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讲究证据知道吗？”周楠的语气并没有因为顾朝的挑衅就变得严厉，反而比起之前更是温和了，语气里面更多的是为顾朝待人这样的态度而感到悲哀。
    “证据，我爸妈的结婚证就是证据！”
    “行啊。证据带来了吗？”周楠盯着顾朝的眼睛问道，他的眼神里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就像当年的顾建国一样。
    顾朝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很是傲娇，“带来了！”然后就从书包里将顾建国和邱莹的结婚证用力的摔到了周楠的面前，“看吧！”
    但周楠并没有接过就打开，而是拿在自己的手里，继续看着顾朝说道，“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孩子啊，你只顾看自己，却没有想过对方手上是否有更重要的筹码。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像你爸当年一样。”
    想起当年的顾建国，周楠的眼角就是抑制不住的温柔，毕竟是曾经最爱过的人，虽然后来不爱你，但回忆起来时，那个回忆里的自己当时的柔情倒真是真的。
    “我才不像我爸！我才不像他出轨！”顾朝鄙夷的看着顾建国，顾建国抬起手又想动手，却被周楠拦住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然后就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复印件和一个本子递到了顾朝的手里，“你看看，对照下上面的日期。”
    一分钟后，顾朝就满脸通红，“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这不可能啊。”
    “这就是事实！而且在你三岁那年的那场大病，要不是周阿姨同意顾未央为你捐骨髓，你哪儿还有机会活到现在？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对待曾经救过你的人。顾朝，你太我失望了。”顾建国的语气不再是愤怒，而是无比的挫败。
    “可是我每天看到母亲那样郁郁寡欢，看着你时常在拿着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发呆，背后写着顾未央，那三个字你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你们让我怎么想？让我怎么想？！”
    “顾朝……大人之间的感情是大人之间的，跟你没有太大关系，你要做的是管好自己，管好身体，也管好情绪，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大人有大人的选择，很多东西日后你们就会明白的。”周楠摸了摸顾朝的头，她原本是很生气的，在看见顾未央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可是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爱过的人的儿子，就恨不起来了，就好像一切只要解释清楚了她就都能接受了。
    人的内心，终究还是柔软的。
    “邱莹，都这么多年了，你也不用愧疚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希望你也能好好善待我的青春。”周楠看了一眼顾建国，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24号包间，她知道，以后她也再也不回来这个包间了。
    很多东西，随着这一次所有当事人的碰面也就彻底结束了，既然已经彻底结束，那么就连都应该一起留在这儿，因为拖着回忆，人永远都走不远。
    周楠回到家已经是凌晨1点，冲好澡的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推开了顾未央房间的门。
    “我知道你今天跟踪我了。说吧，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们今天都一并解决吧。”周楠也没有开灯，索性直接坐到了飘窗台，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眼睛里的情绪，如此也好，毕竟聊的这个话题，不管在周楠看来，还是在顾未央看来，都不算是一个愉快的话题。
    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缩到了被子里去的顾未央在这个时候才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出来，“你这么知道？”
    “老板娘是我姐妹，也是你见过的一个阿姨。所以你觉得我能不知道吗？”周楠想了想，至于她为什么选择了默许，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很多时候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不如早点告诉顾未央，这样她也能早日有所缓解，周楠是这样认为的。
    “你这么这么多的眼线。”顾未央有些委屈，因为她以为她自己已经隐藏的够好了，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发现。
    “说吧，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周楠并没有用理会顾未央的憋屈，而是直入主题。
    “顾建国是你怀孕期间出的轨？你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养我也要离婚？”
    “年轻气盛，所以不能接受自己的爱情有一丝的背叛。你要是换到现在，我可能就会原谅他了。”周楠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时光倒退，你会怎么选择？”
    “还是会分开的吧。”黑暗中的周楠笃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一生命远比爱情重要。二时光永远不会倒退。”
    “那你们明天还要去学校吗？”
    “已经给你们李老师打电话说清楚这件事情了，你明天到了学校就当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切记不能说那些伤害别人的话。知道吗？”从飘窗台下走下来的周楠轻轻地将被子给顾未央盖好后，走出了她的卧室。
    顾未央轻轻地那声“好”也在黑暗消失不见，就像今天发生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便应该忘记。
    顾未央知道。

 165自己挖的坑埋了自己！

    顾未央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因为虽然家长和老师之间都沟通清楚了的，但是谁也不知道顾深深昨天被狗粮那么一刺激，今天会不会做出什么比较极端的事情。顾朝那边顾未央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昨夜该说的都说了，该给他看的也看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再作了。
    但出乎顾未央意料的是，一路从校门口到教室都是安静的出奇，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漫天飞的“顾未央的妈妈是小三”之类的广告语，也没有任何血口喷人的话语，一切都是一片平和。难道顾深深还没有到？顾未央带着这样的疑惑推开了教室了门，却发现顾深深已经在座位上了，只是她竟然在低头做试卷，顾未央经过她的身边时很是刻意的咳嗽了两声，顾深深却连头也没有抬。
    这简直太不正常了！顾未央满脑海子都是问号。
    “嗨，小未央！给你说个好消息。”许长歌一脸兴奋的从外面跑到了顾未央的课桌面前，兴奋的跟个傻子似的。
    “怎么了？七月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做我女朋友？不可能的！我都不想这事了，你还想？”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愿望的许长歌竟然白了一眼顾未央，“那你还每天和她耗在一起做什么？”
    “喜欢一个人，和她呆在一起就能很开心啊，其他的都是浮云，懂不懂？小未央。”许长歌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顾未央点了点头，对于许长歌的说教，他能把自己说的满身都是鸡皮子疙瘩，所以顾未央害怕，“话说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好消息？”
    “哦，对对对，我要给你说的是顾朝转学了！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顾朝转学了？顾朝为什么要转学？昨晚周楠和顾建国他们几个人之间谈论的时候并没有涉及到这个话题啊。心虚？愧疚？还是强迫的？顾未央有些不相信的跑到八班的教室，却发现顾朝的课桌上空空如也，抽屉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一切就像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个班级里出现过一样的干净。
    许长歌则是得意的看着顾未央并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样？许爷没有骗你吧？”
    “可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学呢？”顾未央看着顾朝的座位，面色凝重。
    “这我就不知道。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老周？”许长歌只是建议性的说道，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刚说完，顾未央就已经跑了出去。
    教室办公室里，顾建国，邱莹，顾朝竟然都在，老周的桌子上还多了一碰鲜花。
    “谢谢周老师这段时间对顾朝的照顾，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非常抱歉。”说话的顾建国，满脸都是惭愧。
    “希望你到了新的学校里能放下心中的一切，好好学习，好好加油，考上你想要去的方向。”老周重重地拍着顾朝的肩膀然后说道。
    顾朝点了点头，“我会的。谢谢周老师！”
    “行，那赶紧去新学校报道吧，我也要去上课了。对了，你要去给班上的同学们告别吗？”老周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课本，一边看着顾朝。
    顾朝停顿了一下，“我想就不了吧。”
    “那后会有期小伙子！”老周张开双手抱了抱顾朝，和顾建国邱莹挥手后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看来顾朝转学这件事情已经成定局了。顾未央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按理说顾朝的母亲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她应该是恨他们的，可是她在这一刻，竟然恨不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伤害最深的周楠都已经放下，还是血缘关系在作祟。
    顾未央从来都没有想过，有生之年，她竟然真的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多么幸福而又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她还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呢。
    日后他们两个人还会见面吗？这一点顾未央不知道，顾未央知道的是有生之年，她是不可能再有一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了的。所以不管他做的事曾经带给自己多么大的伤害，日后的路，顾未央还是希望他能一如既往的快乐和顺利。
    但顾未央正准备开口叫“顾朝”，想和他拥抱一下，并将自己的祝福送给他时，脑海里却嘀嗒一声制止了它这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
    【1.在程书墨的凳子上涂满502胶水。】
    【2.跪拜顾建国。】
    【3.去广播室里用话筒大声呼喊顾朝的妈妈是小三！】
    顾未央肯定是做不出来第三个选择里的事的，并非因为周楠叮嘱过她一定不准那样做，而是顾未央自己觉得那是没有素质，没有人心的人才会做的事；而跪拜顾建国，他对自己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养育，顾未央从出生到现在他都不曾参与过，所以顾未央凭什么要跪拜他？看着朝着停车场走去的三人，顾未央选择了第一个选项，然后便朝着高一七班的教室跑去。
    回到教室的时候，早读的铃声也已经响了起来，但是程书墨的座位上却没有人，重要的是连书包都没有。这就说明程书墨还没有来上课，可迟到并不是程书墨会做的事情，顾未央不禁很是纳闷，不过这也正好让顾未央有了实施她选项的机会。
    她就说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从家里拿一瓶502胶水塞进书包里，原来是有先见之明，顾未央一边涂着一边为自己第六感的感到可怕。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未央在吗？”
    顾未央赶紧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物理老师赵老师走了进来，“赵老师，我在。”
    “好的。因为要考试了，所以我和你们朱老师申请了一下，这段时间把她的英语早读交给我来给你们多多练习下题。”赵老师解释道。
    比起早自习大声的朗读或背诵，现在却要用脑力做物理题，并且早读之后又是两节物理课，这就相当于连上三节物理课，高一七班的同学们顿时就发出了一片哀嚎声。
    可是这关自己什么事吗？顾未央看着讲台上的赵老师很是懵圈，就在顾未央懵圈的时候，赵老师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接下来请同学们把你们的桌子按照班会活动那样摆放，我们先来玩一个游戏。”
    听到赵老师竟然要组织玩游戏，同学们的兴趣立马就燃烧了起来，很是快速的就将桌子围成了一个u型，并一脸期待的看着赵老师，显然很是期待她接下来到底会组织大家玩一个什么样的游戏。
    “顾未央上来一下。”赵老师一脸温柔的朝着顾未央挥了挥手。
    “好。”顾未央点了点头。
    “把你的凳子也抬上来。”
    尽管顾未央并不知道赵老师接下来要做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将凳子抬到了赵老师指定的位置，反正自从上次她被赵老师请上去做题，告诉赵老师有老鼠后，赵老师就将她的名字彻底的记住了，要不是物理课代表早就定下来了，顾未央估计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选为物理课代表。
    作为一名物理长期不及格的学生，顾未央觉得很是汗颜。
    “现在同学们都把凳子放在桌子上面反扣着，然后我数数，你们可以移动，当我停下来之后，顾未央坐下来的方向和哪两个同学相对，哪个同学就上黑板做一道题，答错了就罚抄五十遍，或者表演一个节目。对了，顾未央同学一共可以有三个方向哦，而这三个方向里面又包括了正，斜角哦，并不是凳子的正前方才行，而至于她要坐在哪个方向，那就看她自己了哦。准备好了吗？”赵老师一脸兴奋的看着大家。
    赵老师提醒的三个大的方向也就提醒了大家要自己的思考多一点，因为不论你出现在哪一面，都是有可能和顾未央相对的，而这一切都只能碰运气了。
    “准备好了！”
    “那顾未央你去把程书墨的凳子抬上来。”赵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顾未央原本放在正中间位置的中间的凳子给抬到旁边，坐了下来。
    什么叫作不作死就不会死？！顾未央的脑海里顿时一片崩塌，只能祈祷上面的胶水已经干了，所以这凳子抬的顾未央很是不情愿，也因为面露出来的不情愿再次受到了同学们的鄙夷，因为这场游戏中，只有顾未央一个人是不会受到惩罚的，既然这样，她有什么脸不开心？！
    没人知道顾未央在这场游戏前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是一个极大的坑。
    “都准备好了吧！开始！10……9……8……7……3……2……1……停！”伴随着赵老师的停字，顾未央也坐了下来，面对着门的方向，大家的目光立马都看了过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程书墨竟然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和顾未央相对的只有那么完美了。于是都发出了侥幸逃脱掉的欢呼声。
    程书墨听到同学们整齐的欢呼声后，抬起了头，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顾未央和赵老师，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哪儿出了问题的程书墨认真的将自己 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自己今天的穿着有什么不妥，于是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众人。
    “程书墨，来吧，做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题出在了黑板上的赵老师看着程书墨说道。
    “好。”程书墨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黑板前，看了一眼题目，就拿过了讲台上的粉笔，没有一丝的犹豫就将此题所有的步骤都写了出来。
    “程书墨，你真厉害呢。”赵老师看着他写下最后一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对，那上次那道题你怎么会不会呢？它分明比这个更简单啊。不对，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为了顾未央不尴尬，那天我还不相信呢，现在我信了。下去吧。”
    “哦。好。”程书墨答道，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座位前走过去。
    就在这时，“顾未央，起来吧，继续下一轮。”赵老师将注意力又放到了顾未央的身上去。
    以为随着自己站起来会将凳子一同带起来的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凳子并没有起来，但是噗拉一声，裤子全扯了。
    于是，全班都看到了顾未央hello kitty的粉色内裤……

 166被抄袭后的作文

    “小未央啊小未央，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啊？还穿什么hello kitty的内裤？”许长歌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翻着白眼。
    顾未央连头都没有抬，语气崩溃，“许爷，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好吗？”只有老天知道，在那一刻，顾未央只恨不得找片地把自己埋了得了。
    似乎是见顾未央太难过，许长歌伸出手拍了拍顾未央的肩膀，“没事。这年头，你看那些去三亚，去海边玩的，人家不都是传比基尼照的照片发到朋友圈的吗？你就只是露了一下……屁股，不碍事的。你让那些穿丁字裤爆照朋友圈的小姐姐们怎么活？”
    顾未央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心里的憋屈和尴尬也就烟消云散了，豪爽的将书包里的作文本递给了许长歌，“抄吧。”
    “就是嘛。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了，再说你游泳又不是没有穿过三点式的泳衣。有什么好觉得没脸见人的。你就告诉自己，你那天上的不是物理课，而是游泳课。不就得了吗？再说了，大家看都已经看了，你再崩溃有个卵用？你以为你崩溃了别人就忘记了你hello kitty的小内裤了？”许长歌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念叨道。
    顾未央点了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了。但是能不能别提hello kitty这两个词儿了，我现在一看到和这两个词有关的东西就有心理阴影你造吗？”
    “行吧，不过说真的小未央，我们不说维多利亚的秘密那种性感风的小内裤了，你好歹也穿个纯色的吧，整得那么花里胡哨真的好吗？况且还没有人看，你就不能简洁一点吗？”许长歌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未央，又立马低下了头，恨不得一秒钟就将顾未央的作文都抄完似的，因为怕顾未央情绪一来突然反悔什么的，可是这些话他又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说出口。
    就连许长歌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贱……
    原本已经打算在今后一定要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换个风格的顾未央在看到许长歌极其蔑视的眼神后，内心的想法突然发生了变化，“老娘穿给自己看可以吗？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就准小女生喜欢hello kitty，就不准我们这些大龄少女喜欢？凭什么啊？！我就喜欢粉色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听到顾未央怒不可遏的语气后，许长歌立马认了怂，“行行行，知道你喜欢粉色了，全世界就你最萌好吧。但愿你家程书墨也能喜欢hello kitty的小内裤。”
    许长歌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顾未央当然秒懂，不禁脸都红了，“胡扯！”
    “作为你最好的哥们儿呢，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这个贴身衣物呢，还是性感一些的好。别问为什么，都是男人嘛，你懂得！话我就说到这儿了哈，剩下的你自己去想。”许长歌说罢就将顾未央的作文本还了回来，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就拉开牛肉面馆的门朝着教室跑去，因为今天的早读课语文老师就要随机抽取同学的作文进行检查。
    看着许长歌跑远的背影，尽管知道他不一定能听见，但顾未央还是声嘶力竭的吼出了内心中的那个字——滚！这才拿上书包慢吞吞的朝着教室走去。
    “拿作文给许长歌抄了？”顾未央刚坐下来，还来不及回想课程表上今天的早读是什么，程书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被说中的顾未央立马就红了脸，“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他昨晚找我给他抄我的作文，我没有给他。”
    “那你怎么笃定我就一定会给他抄呢？”
    “难道他还会抄苏十一的不成？”程书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像许长歌那种人，自己作文写的丑他还嫌别人写的丑，所以他肯定不可能去找他们这几个人里面作文最差的苏十一的抄。
    “也是。 ”顾未央当然明白程书墨的意思。
    “以后别把作文给他抄了。”程书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书本，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为什么？”
    程书墨并没有道明原因，而是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如果许长歌今天运气足够好的话，你一会儿就知道为什么；如果他今天运气正常的话，那么估计你就只能等到下次才能知道原因了。”
    顾未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程书墨脸上的笑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也立马燃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我看他写个800字的作文都要憋个两个小时替他难受，想着自己反正很是容易就写出来了，就给他抄了嘛。”顾未央觉得这一定是有毒，不然为什么分明是许长歌抄自己的作业，可她在面对程书墨的时候，竟然有种是自己抄别人作业然后被抓包了的心虚。
    并且让顾未央会觉得更为奇怪的事，早读的下课铃声才刚刚响起，程书墨就迫不及待的拉上自己朝着八班的教室走去，许长歌竟然正站在前台上，手里捧着作文本，八班语文老师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传了出来，“下面就请许长歌同学为大家朗读他的作文，掌声！”
    许长歌很是刻意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准备开口。
    因为此次的作文题是阅读材料《渔夫与商人的对话》：
    一个美国商人坐在墨西哥海边一个小渔村的码头上，看着一个墨西哥渔夫划着一艘小船靠岸。小船上有好几尾大黄鳍鲔鱼，这个美国商人问渔夫要多少时间才能抓这么多？墨西哥渔夫说，才一会儿功夫就抓到了。美国人接着问道，你为甚么不待久一点，好多抓一些鱼？墨西哥渔夫觉得不以为然，这些鱼已经足够我一家人生活所需啦！
    美国人又问：那么你一天剩下那么多时间都在干甚么？墨西哥渔夫解释：我呀？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出海抓几条鱼，回来后跟孩子们玩一玩，再跟老婆睡个午觉，黄昏时晃到村子里喝点小酒，跟哥儿们玩玩吉他，我的日子可过得充满又忙碌呢！
    美国人不以为然，帮他出主意，他说：我是美国哈佛大学企管硕士，我倒是可以帮你忙！你应该每天多花一些时间去抓鱼，到时候你就有钱去买条大一点的船，再买更多渔船。然后你就可以拥有一个渔船队。然后你可以自己开一家罐头工厂。如此你就可以控制整个生产、加工处理和行销。然后你可以离开这个小渔村，搬到墨西哥城，再搬到洛杉矶，最后到纽约。在那里经营你不断扩充的企业。
    墨西哥渔夫问：这又花多少时间呢？美国人回答：十五到二十年。
    然后呢？
    美国人大笑着说：然后你就可以在家当皇帝啦！时机一到，你就可以宣布股票上市，把你的公司股份卖给投资大众。到时候你就发啦！你可以几亿几亿地赚！
    然后呢？
    美国人说：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退休啦！你可以搬到海边的小渔村去住。每天睡到自然醒，出海随便抓几条鱼，跟孩子们玩一玩，再跟老婆睡个午觉，黄昏时，晃到村子里喝点小酒，跟哥儿们玩玩吉他喽！
    墨西哥渔夫疑惑的说：我现在不就是这样了吗？
    然后给出的问题是，你觉得渔夫和商人的想法你更倾向于哪一种？为什么？请以此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题目自拟。
    顾未央个人的话更倾向于商人的想法，因为在顾未央看来人这一生经历很重要，当一个人经历了诸多事情后，这个人对于生活中种种事情的看法就会变得不一样，而因为这样的不一样，那么自然这个人收获也就不一样了，尽量做一个内心饱满的人，是顾未央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
    再者，如果一个人一直局限于一种极其简单的环境当中，是的，这个人会很单纯，也会很简单，但是也正因为这样的单纯和简单会导致这个人无法将很多的事情做的更好，永远都只能停在一个层面上。
    而顾未央也正巧就拿周楠作为例子来写了这篇作文，她通过阐述经历对于一个写作的人的重要性从而表达出如果是自己，则会愿意选择商人的思维模式来过自己的生活。
    但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许长歌抄作文竟然抄的那么有“水平”！
    “作为一名本该属于更年期的男人，我的父亲却活出了一种令我都所羡慕的少女心。他多数时候都在早晨的8点30分起床，然后换上他喜欢的棉麻的连衣裙，将齐肩的长发在脑后随意的挽个丸子，便去厨房煮上一杯他所喜欢的咖啡，当咖啡的香开始在屋子里蔓延开来，他便将它搁置在原木的餐桌上，就去阳台上洗漱。等到他洗漱结束再护完肤，最后涂上他所喜欢的口红后，咖啡的温度正刚好适宜，再从面包机里的将原麦的面包片取出来后，他会切上一个水果，再打开家里的音响，伴随着他所喜欢的音乐旋律，他的清晨在阳光的沐浴下，正式拉开帷幕。忘了说，我的父亲还极其喜欢碎花的裙子，以及将头发编成一个松松的辫子，因为他说这样，头发就能少点一些了，他可不想还没有出家便成为尼姑……”
    八班的同学们早已经笑得前扑后仰，而站在走廊上的顾未央脸色铁青，遇上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她真的只能是认了！
    可偏偏还能遇上更火上浇水的事：
    【1.拯救许长歌同学于水深火热当中。】
    【2.现在起开始住校。】

 167开启住校模式

    顾未央真的是极其不喜欢住校的生活，因为太限制自由了，固定的时间起床和关灯，你也不能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更不能因为自己失眠想起来看会书就打开照明的灯影响其他的同学，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洗漱这些都需要排队，并且不能想什么时候时候洗澡就什么时候洗，有的时候水管出什么问题了没有热水就是没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半夜饿了也不能点外卖，更没有机会自己动手给自己煮上一碗热乎乎的汤圆或者饺子之类的食物，只能饿着，如果想吃零食，还得悄悄饿去走廊，不然吵醒同学这锅怎么背；还有其四，那就是每天还得打扫寝室卫生，叠被子…………顾未央光是想象，就觉得头已经足够的大。但是看了看八班教室里脸已经黑的就快下起倾盆大雨的语文老师，她实在是想不出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拯救许长歌于水深火热当中的方法。所以顾未央在一番绝望后，绝望的选择了第二项。
    一旁的程书墨看着脸色变来变去，越变越难看的顾未央，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作文竟然被许长歌那般没有脑子的copy，所以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知道了吧？下次呢记得把自己的东西保管好。”
    “你怎么不早说？”顾未央憋屈极了，因为如果程书墨提前告知了她的话，她肯定就不会将作文拿给许长歌抄了，再者就算是抄了也不会抄的这么low，选项肯定也就不会出现了。
    “虽然知道前面有个坑，但是也总得让你自己跳一次吧，只有这样你才会相信它真的是个坑。”程书墨一脸的正经。
    敢情程书墨还是为了自己好了？顾未央转过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开始思考着这未来的日子啊一定不好过，如果还被李云分到和顾深深一个寝室的话，那么顾未央就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想到这儿，顾未央立马冲到了苏十一的面前去。
    “十一，商量一件事情吧？”顾未央鲜少的一脸讨好的表情。
    “怎么了？”苏十一放下手中的笔，好奇的看着顾未央。
    “我们住校吧。你想想前段时间的那个出租车事件多可怕。”顾未央说的时候严肃极了，在顾未央的心中，苏十一一直都是一个胆小的人，不经吓的，那么她只要把事情说的严重一些，顾未央相信苏十一会同意她的提议的。
    苏十一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倒是。但是如果住校的话我就没有和许长歌一起上学回家的机会了。危险什么的在能多和许长歌呆在一起的面前就是浮云，我还是不想住校。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住校呢？”
    对于顾未央这突然产生的住校的想法，苏十一有些方，因为开学的时候分明就是顾未央拉着她说不准住校，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的，结果这高一都要结束了，顾未央竟然提出要住校，这不是有毒是什么？！
    “早上可以节约在路上的时间多睡一会儿嘛。”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摇着苏十一的手臂开始撒娇。
    “顾未央，你放屁！“苏十一毫不犹豫的就将顾未央的这个理由给憝了回来， “学校每天起床跑早操的时候我们在家里的都还在梦周公好吗？再说了，你家到学校最慢就10分钟。所以别瞎扯，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顾未央没有想到苏十一这么快就拆穿了自己，于是眉头一怂，“我妈嘛，她让我住校。说是她这段时间都不在家，我们上次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不放心我。”
    “这倒也是……那你住校吧。”苏十一认真的说道。
    “那你呢？”顾未央看着苏十一，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写满了“别拒绝”，然而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我啊，我肯定还是走读啊。你知道的，高考之后我和许长歌也就分道扬镳了，能不能在一个城市都说不清楚，我得珍惜这样的机会。”
    “难道你和我就不是的吗？重！色！轻！友！”顾未央嫌弃的说道，苏十一却摇了头，“我们这么多年的闺蜜了，不能天天见面就那四年，放假一回家就能天天腻在一起，如果想彼此了，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只要不出国，对吧？可是我和许长歌的关系你说一旦去了两个学校，就连见个面都名不正言不顺的。作为我最好的姐妹，你得支持我！”
    “这道也是。这么多年，你最热爱的事，就是喜欢许长歌那么一个人了。行吧，我自己住校。一会儿我给许长歌说，日后你上学放学的安全就交给他了。”顾未央很是义气的点了点头。
    苏十一兴奋的抱着顾未央就在脸蛋上亲了一口，“谢谢央央！”
    “肉麻不肉麻？”顾未央赶紧将她推开，并表示出了对于她这种行为的鄙夷，但脸上却是充满笑意的。
    程书墨显然是听到了顾未央和苏十一之间的谈话的，所以看见顾未央走过来，就放下了手中的笔，“你要住校了？”
    顾未央点了点头，“是的。你要吗？”
    “我不。祝你住的愉快！”
    程书墨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嘴里却说祝自己愉快，顾未央觉得真是虚伪极了。于是咬牙切齿的回道，“我一定会住的愉快的！”
    “安静！上课！”李云拿着长长的木头直尺用力地敲了敲讲台，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顾未央。”
    听到李云点自己的名，顾未央的内心一个哆嗦，难道自己给许长歌抄作文的事情败露了？不可能啊。许长歌可是宁愿自己挨千刀也不会托兄弟下水的水。唉，看来这人都是会变得！顾未央默默地叹了一口极长的气。
    “你妈妈已经把你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托人放在我办公室了，让你从今天开始住校。一会儿放学记得把东西拿到寝室，把床铺好，看还缺什么，就自己去小卖铺买。508还有个空床，你就住那寝室。”
    什么？！顾未央彻底的被选项搞服气了，“好。知道了。”
    “现在同学们把练习册拿出来。”李云拿起粉笔写下了练习册上最难的那道题，准备开始给大家讲解。
    “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这道题，有哪位同学来说说你看完这道题，脑海里最先想到是什么？”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再说一遍。”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讲台的方向传了出来。大家都目瞪口呆的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就在这个时候，它又传了出来，“我知道了。我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你……”
    看着李云从衣兜里拿出来的苹果手机，大家顿时豁然明白，原来这个声音竟然来自于sir，就连李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就连sir都这么皮吗？”
    大家都笑了。但心里一致认为——除了sir，谁还敢在李云面前这么皮？！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一下午的课程早已经让人饥肠辘辘，好在老师竟然难得的没有拖堂！这对于高一七班的同学们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并且没有之一。
    只有顾未央一个人满脸愁云。
    “走吧。傻坐着干嘛？取你的东西去。”程书墨推了推一动不动的顾未央。
    “还算你有良心。”顾未央这才站了起来，跟着程书墨一起走向了教师办公室，李云也在，看着程书墨和顾未央一起走过来，倒也不意外，“东西在那儿，你帮着她拿上五楼吧。给宿管阿姨说一声就行。”
    “好。”程书墨点了点头，提着收纳袋就朝着门外走去。
    顾未央赶紧拿过剩下的小的收纳袋和苏十一一起跟了上去，因为这个时间正值饭点，整个女生宿舍楼都没有什么人，宿管阿姨坐在大厅里正织着毛衣，听到脚步声后才抬起了头，“508是吧？钥匙在这儿。上去吧。”
    “谢谢阿姨。”顾未央道谢后才接过了宿管阿姨递来的一大串钥匙，然后在上面找到了508的那把钥匙，紧紧地捏在了手心里。唉，以后就不能和他们几个人一起上学放学了，顾未央的内心难免有些伤感，想着还没有wifi，就更是伤感了。
    508空着的位置正好在门的背后，是个上铺，顾未央对于位置还是挺满意的，用毛巾将床上都擦了一遍后就开始铺棉絮和床单这些。
    “我来吧，你和程书墨装被子。”苏十一拉过顾未央自己爬了上去。
    顾未央从收纳袋里找出被子就胡乱的塞进了被套，然后就开始用力的抖动，程书墨则是看得一脸懵逼，“你这是装被子吗？”
    “对啊。怎么了？”顾未央点了点头。
    “你都不抓住两个角，再抖来抖去也是一团啊，你是傻吗？”程书墨拉过了顾未央手中的被子，“你去放洗漱用品吧。”
    顾未央悻悻地将牙膏牙刷脸盆之类的都按照顺序摆好后，又打开带锁的柜子，将日常护肤品和衣服都装了进去。
    “你怎么了？不想住校吗？”苏十一看着一言不发的顾未央，有些担忧的问道。
    顾未央则是倔强的摇了摇头，“没有。”
    “好了。那走吧。”苏十一见顾未央不想说，也就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但是她知道，顾未央的内心一定是排斥住校的。“你要是想吃外面的东西了就给我说，我给你带，不碍事的啊。衣服什么的你不想洗，天气热了又怕放着有味道，你给我我给你拿回家里洗就是了。”
    “我要是失眠怎么办？”顾未央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湿的，按理说一个寝室住着八个人，肯定比她一个人在家里住安全，更不应该害怕的。但顾未央就是莫名的觉得不踏实，不心安。
    她总觉得自己心里某块原本温柔且带亮光的地方，突然空了。
    “就到厕所给我打电话啊。放心吧，我24小时不关机的。”苏十一笑了笑。
    而走在前面的程书墨楞了楞，终究还是没有回头说些什么……

 168晚自习透风透出的风波

    要是换做以往，顾未央可喜欢上晚自习了，因为晚自习一结束，这一天对于顾未央来说就是彻底的结束了。于是从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像放飞了一样，一路都是欢歌笑语的，等到回到家，泡个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觉，白日里不管有多么难过的事情都能在梦中得到完美的治愈。
    但是现在一想到放学之后面对的是陌生的宿舍，陌生的床，顾未央的内心就觉得异常的烦躁。
    偏偏都老师还拿了厚厚两叠试卷放在讲台上，“每人两张试卷，晚自习下课之前交上来。”
    两张？这都老师怕是试卷狂魔，隔三差五的就会给同学们发张试卷做一做，并且美名其妙这是为了给日常复制般的学习生活制造一些悬念和波澜。然后同学们做试卷的时候，他就干嘛呢？——看网络小说！并且在同学们眉头紧锁的时刻，他还不间断的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看的开心极了！完完全全就是在这帮埋头苦读的学生们忙碌的学习生活上再撒上一把扎人的盐。
    尽管同学们都小声的抱怨着“唉，又是试卷”，“我的手都要写断了，这才高一呢”，但当试卷到了手中的时候，大家都还是低头认真的做了起来，顾未央当然也不例外，因为不管心情有多么差，该完成的学习任务还是必须得完成的，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儿。
    最开始的时候顾未央一直以为学校里高一年级的所有班级都是要做这么多化学试卷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些试卷都是都老师自己给他们出的题，然后印刷出来的，这些题都是经过他的精挑细选才出现在了试卷上的。试卷做完后他会收上去，也会批改，但是试卷上永远不会出现总分，他也不会在发试卷的时候说某某某考的真好或者是某某某真糟糕之类的话语，就真的是极其单纯的按照名字将试卷发下来。然后在讲试卷的时候，遇到特殊的题他不仅会像别的题一样讲得极其细致，还会给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同学们讲另外的更迅速做出这道题的方法来。所以高一七班的学生们都很喜欢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都老师长的好看极了，用现在一个词来形容那完全就是男神级的教师。所以大家怎么可能不喜欢？
    并且他的课堂很是活跃，同学们完全就是在一种很轻松的氛围当中就把知识掌握了，就连顾未央这个化学白痴现在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厉害了，至少拿着试卷懵逼的题是很明显的减少了的，就连最后两道大题，偶尔顾未央都还能写正确一两个步骤。这对于顾未央来说，完全就是自己曾经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
    “那个你们慢慢写，反正时间这么长，不要着急哈。”都老师头也没有抬的说道，一门心思沉浸在唐家三少的新书当中。
    虽然试卷的张数是两张，但是上面的题量并不大，所以距离放学还有50分钟左右的时候，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已经写完了化学试卷，开始东张西望，有的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都老师显然是被吵到了，所以抬起头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安静点。我都没有办法想象书中的画面了。是不是还想发一张卷子？”
    这种事情别的老师要是这样说，大家都觉得他肯定是在吓唬自己，可都老师是真的干过这种事情的老师，于是在他的这一句话后，班里立马就恢复了安静。
    顾未央也在这样的安静当中写完了试卷，伸了伸懒腰，觉得腰都要断了整日坐着写这些试卷。早就写完了的程书墨在这个时候将窗户轻轻地推开了，一股凉爽的风吹了过来，让顾未央有种重生的错觉。
    【1.向都老师申请去操场上走一圈。】
    【2.表演生吞试卷。】
    顾未央觉得因为做过的那些傻事，她已经在江城一中足够的出名了，她保证如果自己今晚要是再表演一个生吞试卷，明天江城一中的贴吧，班级群，微信群一定全都是她的视频。重要的是第一个选项完全就不会伤及什么要害啊，只要给都老师说，都老师就肯定会同意的，因为他的教育观念就是完成作业的时间认真完成作业，那么在作业以外的时间大家怎么安排他都可以接受，所以像这种去操场上走一圈透透风的小要求，顾未央相信他一定是会同意的。
    所以顾未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一项，然后举起了自己可爱的小手，并柔柔的喊了一声，“都老师。”
    都老师果然抬起了头，“怎么了？顾未央。”
    “都老师，我觉得教室里太压抑了，想去操场上走一圈，可以吗？”
    “试卷都写完了？”
    “是的。”顾未央点了点头，似乎是怕都老师不相信似的，还将两张试卷都拿起来翻了翻，以此证明自己是真的写完了试卷的。
    “行。去吧。十分钟啊。”都老师挥了挥手，立马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他面前的书本当中去。
    顾未央很是愉快的走了出去，看着顾未央都去操场上吹风了，班里同样写完作业，也被压抑了一整天的同学们当然心里也是慌慌的，开始举手嚷嚷着都想去操场上吹吹风，释放释放。
    “这样，你们都等一下，我先出去给你们看看，不然一会儿被抓住了我们可都得挨批评。“都老师说着将手里的书念念不舍的合上后走出了教室，才刚刚踏出教室门的顾未央也赶紧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都老师打探回来的情报。
    五分钟之后，都老师很是愉悦的回来了，“写完了想出去透透风的同学就出去吧。转一圈就回来哦。”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教室立马发出了欢呼声，就像夏天里因为高温而导致缺水，所有叶子都干枯了的绣球，在被灌满水后，第二天重回生命最高峰的激动。
    看着同学们都走了出去，教室里只剩下十个人不到的都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而那边顾未央为首的同学们雀跃着，跳着，跑着，高呼着“啊”，就来到了一望无人的操场。
    这种全校基本都在埋头写作业，而他们却在操场吹着风，这种别样的心情让大家声音的分贝控制不了的就提高了许多。就是开心，抑制不了的开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操场的门突然发出了哐的一声，大家不约而动的都回了头，
    李云站在门的正中央，左手叉着腰，右手拿着扩音器，“高一七班的兔崽子们！都给我滚过来！！”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都露着惶恐不安的表情，缓慢地朝着李云的面前走去。原本有的同学还将趁着黑夜装成别的班级的同学跑掉，却发现李云竟然把操场的门锁了起来。于是只能选择低头认怂。
    见大家都在自己的面前集合了，李云这才关掉了她手中的扩音器，一脸好奇的看着众人，就在张口的瞬间，表情立马从平和变得狰狞，声音分贝也提高了n倍，“干嘛呢你们？！上课时间干嘛呢？干嘛呢？！”
    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都不说话了是吧？哑巴了是不是？刚刚不是还很得意吗？！”气氛越安静，李云反而越生气。
    “说！晚自习竟然跑来吹风，这件事情谁的主意？是不是觉得自己洋气极了。”听到李云这么说，顾未央的头立马埋的更低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同学们竟然毫无犹豫的就将她出卖了，“李老师，是顾未央！”
    “对对对！就是她。”
    “都怪她！”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顾未央只能等着李云的宣判，要杀要剐她都没有怨言，毕竟这个锅确实是她先背上的。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李云竟然驳回了大家的一致意见，“谁？顾未央？！这件事情你们说谁都信，唯独说顾未央，我就无法相信了。你们当我是傻子吗？你们会听顾未央的指挥？别逗了好吗？说！到底是谁！这锅顾未央没有办法替那个人背。”
    “李老师……真的是顾未央，不信，你问都老师去。”
    “就是。”
    “本来就是她。”
    “骗你干嘛。”
    委屈的嘟哝声顿时在顾未央的四周响了起来。
    “问都老师，我来的时候都老师就告诉我你们都在操场了啊，但是都老师可没有说是顾未央带你们来的。”李云仍旧是不相信众人的说辞。
    顾未央这才知晓原来被大家所讨厌也能成为一件侥幸的事情吗，见李云都不信了，顾未央肯定就不承认了，要是大家起初都不一起出卖她，那么她反而会主动承担责任，但是他们一开始就选择了和她兵分两路，那她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要把这些都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她又不是傻子！
    更重要的是，顾未央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全部的责任都在自己的身上。是的，她承认她是第一个提出想到操场上来透风的人，但是她又没有让他们都跟着自己来，他们来，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跟她有什么关系？顾未央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所以这应该是所有人都要承担的责任，而并非她一个人就能揽的完的。
    “说吧？到底是顾未央绑着你们的脚把你们绑过来的，还是你们自己迈开步子走过来的？”
    “自己走的。”见李云这样问道，大家都只好如实回答，因为顾未央也确实没有提出过“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来”这样的建议或者意见，确实是她们看顾未央都出去了，心里痒，心甘情愿自己向都老师申请才跑出来的。
    李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呀。如果自己犯了错都不敢承认的话那么我就建议你们最好别犯错，乖一点，因为这个错误一旦是被人揭开的，那么你们受到的惩罚自然也是要加倍的。我刚才心里都还在纳闷呢，顾未央一个人凭什么把你们这么几十个人都能绑的过来？不得不说，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呢。顾未央800字检讨，其他人2000字！写完交给我才准离开教室！试卷做完了了不起是不是？做完了不知道看看书？提前预习下明天的学习内容？还要闹腾着出来透风！教室里坐着的那些同学们怎么不像你们？！矫情！现在都给我拿支笔趴在走廊上好好透透风，写完找我！”
    李云说完就打开操场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大家都唉声叹气的回了教室，看到都老师的时候，都露出了埋怨的眼神。
    可都老师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怎么了怎么了？我长得这么好看，你们也忍心给我丢白眼？”
    见他们都不搭理都老师，顾未央倒是主动开了口，“我们被李老师抓住了。现在回来写检讨，写不完就出不了校门。”
    “所以你们就觉得是我把你们放了出去，结果就告密让李老师来抓你们？”都老师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依然没有人搭理他，显然就是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
    顾未央倒是无所谓，因为既然是自己主动提要出去透透风的，那么自然这个透风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结局结束，肯定都是要自己承担的啊，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风险的，不是吗？如果不敢承担一丝的风险，那最好就什么选择都不要有。这就是顾未央的观点！所以她才又接了都老师的话，“都老师，我觉得不管这事是偶然还是你故意为之，我都觉得我们是活该，没有什么好狡辩的。网上有一句话说的好，自己选择的路，跪着都要爬完！”
    “豪爽！顾未央！都老师就欣赏你这种女生！”都老师的脸上满是震惊，因为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顾未央会把这件事情想的如此通透，“但是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你们李老师过来找程书墨，然后发现教室里缺了这么多的人，我总不能说你们都凭空消失了吧？所以就如实相告了。”
    “装什么好人？顾未央！都怪你。要不是你出些馊主意，我们至于现在这样吗？”见都老师竟然还表扬顾未央，再想着她本来检讨就少写了，于是大家心里的不甘心顿时就更浓烈了。
    “你们要是不满意，找李老师说去啊，又不是我让你们写的检讨，搞笑！”被多次排斥后，顾未央已经修炼出了波澜不惊的内心，再者她问心无愧，所以就更是淡定了。
    顾未央说完就埋头开始写检讨，尽管那一大群人还在抱怨，最终却还是不的不低头，因为放学的铃声才刚响起来，李云就来到了高一七班的教室，一边看手机一边催促道，“快写啊……我等着。”
    所有想着能不能找机会溜掉的希望彻底的破灭了，而在他们破灭的同时，顾未央还拿着已经写好的检讨交到了李云的手中，“李老师，我写好了。”
    李云看了一眼，“嗯。快回寝室去吧。”
    看着大家怨恨的想要生啖自己的肉，顾未央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得意的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169顾未央被整

    那一晚写完检讨回到寝室，一直等到寝室所有人都回来，确认508没有顾深深后，顾未央才放心且满意的洗漱完毕滚上了自己床，并且还破天荒的睡了一个极其好的觉，想象中的失眠与不适应或者是认床等状况，一样都没有发生，那一晚的觉好到什么程度呢？——一夜无梦
    适应了一段时间的住校生活后，顾未央才发现其实住校也挺有乐趣的。每天晚上熄灯之后同学们都会展开一系列的深夜谈话，谈学习，谈班上的某某某，谈自己的爱豆，也谈自己喜欢的人，还讨论班上的老师，比如某某某，老师的胸肌多性感，某某某老师的胸部一定是整过的，不然怎么会衣服都快被她撑破了，又某某某老师是不是打了玻尿酸，感觉脸最近变得有些僵硬。顾未央一项都不参与这些谈话，但是并不代表她就睡着了，她只是不知道如何突然的插入她们的话题，有时候她会想说说，但怕影响集体的氛围，想了想还是作了罢，听听就好。
    所以当对铺的妹子主动问着她，“顾未央，你和程书墨有没有啪啪啪过？”顾未央简直是受宠若惊，并且被这个问题吓的直咳嗽。
    “说吧……我们都想知道。”
    “就是。我们发誓不会说出去的。”
    “对对对，发誓！”
    见顾未央只咳嗽不说话，大家的兴趣顿时就更浓厚了。
    “没有。”虽然是真的没有，但顾未央回答的时候竟然还是红了脸，好在已经熄灯了，不然她们看见她脸红，肯定会说她是在装。
    “不可能吧？”
    “我不信！”
    “我也不信！”
    顾未央有些哭笑不得，“我发誓，说的都是真的。”
    “你知道吗顾未央其实我一点儿都不讨厌你，我觉得你挺真的，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不敢的，我很羡慕你。只是呢，大家都在顾深深的带领下抹黑你，我要是不跟上，她们就会连同我一起。希望你别恨我。”就在这个时候，顾未央下铺的妹子突然将谈论的画风转了n个度。
    听到竟然有妹子说出了真心话，其他的妹子们也忍不住发表一下自己的感言，“对对对，顾未央，其实我也不讨厌你。至少你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更不会以可以伤害到别人而觉得骄傲。其实就算没有你，程书墨也不会成为我们这几个人中的某一个人的男朋友的。所以我们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说服自己同别人一起去讨厌你的理由罢了。”
    “比起顾深深，虽然你的成绩的确差的有些难看，但我还是觉得我我妈妈说的对。一个姑娘，善良才是最重要的。”
    “你多小心顾深深，我听隔壁寝室的一个同学说她最近又开始计划怎么给你下马威。”
    顾未央相信她们所说的话语都是真的，因为人在黑暗中是最容易伤感，最安静的，那么在这种状态下，说出来的话自然都是发自肺腑的，“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也不讨厌你们啊。我觉得你们都挺好的。”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其实同学一场挺不容易的。缘分，来之不易。”
    “对啊。你们看高一就快结束了，下学期就要分科了。可能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
    “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很是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508！！再不安静就下来跑步！”
    大家都赶紧闭上嘴巴，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因为昨夜还算愉快的谈话，所以顾未央第一个醒来后，也是第一次主动叫醒了寝室里面的其他同学，大家都立马翻身起床，在睡眼朦胧中一起走向了操场，李云已经站在七班的位置上了，大声的说着，“三圈啊！跑完过来找我蛙跳。”
    晨起跑步对于顾未央来说一直都是一件极其痛苦，甚至痛苦到不敢想象的事情，但是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慢慢习惯到后，每天三圈跑完，汗水都湿润了衣服时，人竟然都会觉得格外的舒爽和清醒，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跟早上睡到最后20分钟起床然后急匆匆的打个车赶到学校的状态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充满战斗力，而一个却是熬了一个通宵不睡的萎靡不振。
    “顾未央，一会儿你跟她们三个先回去洗漱吧，我们四个去买早饭，然后明天换你们四个。行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第一次觉得有了集体的感觉，“行。没问题。”
    因为前两天跳了蛙跳大腿上楼梯都还在疼的顾未央原本想着偷偷懒的，却发现李云盯得认真极了，所以只能用尽洪荒之力的跳，当早操完结彻底结束时，顾未央的腿也软了。
    跟着寝室的同学们说说笑笑的朝着508走去的顾未央，心情愉快极了，以后她早上再也不是一个人去操场，又一个人去买早餐再回到寝室，最后又一个人孤单的去教室了。
    这样的幸福对于顾未央来说，来的真的是太突然了。以至于顾未央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但当推开寝室门的时候，顾未央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因为门才一推开，顾未央的头顶就感觉被某个东西给砸了，液体顺着脸颊就滑落了下来，伸手一摸，居然是鸡蛋！顾未央就醉了，正想破口大骂，“哪个傻子？”就感觉对面来了一股风，然后一盆面粉就撒向了自己，顾未央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么好看。
    跟在顾未央后面的同学都愣住了，“这谁啊？怎么这么坏。”然后就冲到寝室开始找卫生纸想要帮顾未央擦。
    这才发现顾深深带着人站在508的寝室里。
    “顾深深，你也太过分了吧。别人顾未央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就是！你太坏了！活该程书墨不喜欢你。”
    顾深深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冷呵声，“是吗？这么说，你是想替顾未央接受这一切了。”
    原本还想帮腔的其他女生顿时都闭上了嘴，毕竟寝室里面的其他同学还没有回来，她们现在人手这么少，肯定是不行的。
    顾未央却一把将站在自己面前的同学拉到了身后，“顾深深，有什么你冲我来！不关她们的事。”
    “义气顾未央！”顾深深说着还带头鼓了掌。
    “你不是那么牛掰吗？怎么？动手啊？”见顾未央不说话，顾深深伸过手将顾未央的下巴抬了起来，挑衅的说道。
    此时的顾未央被面粉和鸡蛋的混合液搞的难受极了，哪还顾的上动手，轻微洁癖的她只想 赶紧洗干净这一切，至于其他的嘛，帐肯定是要算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所以顾未央毫不犹豫的推开顾深深走向了厕所，她的暖水瓶在那儿，里面是昨天打的热水。但顾未央打开后才刚刚往盆子里倒了一下，整个人就崩溃了，因为倒出来根本就不是水，而是一只只死掉的老鼠或是蟑螂，伴随着顾未央的尖叫声，暖水瓶也碎了一地。
    这一下，顾未央是彻底的怒了，可惜手还没有抬起来，就被人又从头淋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都冷的直哆嗦。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水桶，顾未央正准备拽着就开始动手，与其被她们这样一步接一步的捉弄，她难道就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不可能！
    然而还没有接触到水桶。
    【1.接受程书墨的救场。】
    【2.孤军奋战。】
    顾未央从来都不想成为别人口中那个只会倚靠着程书墨才能存活下去的姑娘，所以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孤军奋战。她不仅要孤军奋战，还要利用这一次把顾深深搞到再也不敢招惹自己！
    可是令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系统竟然说“拒绝此选项，请重新选择”，顾未央只能憋屈的选择接受程书墨的救场。
    选项才刚结束，顾未央就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了程书墨的声音，“顾未央！”
    顾深深的脸立马变得惨白，看着旁边的闺蜜，“程书墨怎么来了？”几个人都是一致的摇着头表示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顾未央发誓自己是真的没有见过过程书墨这么生气，“谁干的？！”
    程书墨将顾未央周围的人都看一遍，然后将目光又绕回了顾未央的身上，“顾未央！你住校是把脑子住坏了是吧？别人对你动手你都不知道还手了？！”
    听到程书墨这么凶的语气，刚刚都还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对方全部人的顾未央立马就委屈的哭了，“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你是眼瞎？还是反应迟顿？！”程书墨的语气依然没有缓和下来，一边说道一边开始拿过湿巾帮顾未央擦脸。
    顾未央却哭的更厉害了，“两个都是……”
    见顾未央竟然连嘴都不还了，程书墨瞪了一眼想溜掉的顾深深和她那拨人，立马就抢先一步堵在了508的门背后，“谁也别想走！”没有人知道程书墨是要做些什么，但她们都确认过眼神，这是程书墨第一次如此生气的样子。
    “喂，许长歌，我在女生寝室508，你去学校外面的超市买20个鸡蛋，5斤面粉，再买50瓶冻了的水，什么水都行。十分钟之内送到508。”
    程书墨说完并不等许长歌回答，就挂断了电话，他和许长歌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光是言语就能知晓对方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所以当十分钟不到，就听到寝室敲门声，推开门后还真是许长歌后，大家都惊呆了。
    “大早上的干嘛呢？我的墨，我浑身都跑的是汗好吗？”许长歌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说道，幸亏他聪明的找老板拿了一个水桶装这些东西，不然他怎么拿的上来？！
    程书墨并没有回答许长歌的问题，而是将顾未央拉到了面前，指着水桶，“她们怎样对你，你就怎么样还回去。”
    顾深深显然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会这样做，立刻就惶恐了，“程书墨，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不是我这样对你。而是你怎么对的顾未央。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管你做了什么。”程书墨的声音冰冷的可怕。
    顾深深深知在他这边是没有好果子吃了的，所以只能看向顾未央，“顾未央！你敢！”
    捋了捋头发的顾未央还什么都来不及说，旁边已经明白过来了的许长歌发出了冷笑声，“顾深深，顾女神，我觉得你可以试试顾未央敢不敢？如果她要是不敢。你看看我敢不敢？”
    “你们两个男生和合起伙来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毕竟是妹子，顾深深见状也是无法控制的就红了眼眸。
    “算什么本事？许长歌，我动手了吗？”程书墨无辜的看着许长歌，许长歌立马摇头，“程书墨，你没有。你手不是在你裤兜里吗？那我动手了吗？”
    “没有啊。手也在你裤兜里。”程书墨猛的摇头。
    两人如此契合的二人转让顾未央笑了，刚才的崩溃和委屈也逐渐的消散，人哪能那么小心眼呢，所以顾未央摇了摇头，“算了吧。”
    “算了？顾未央，你是脑子问题是不是？顾深深欺负你多少次了？你憝我的时候不是挺有脾气的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怂了？”许长歌气的直想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的里面是不是装了豆渣！
    “我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没有必要。”顾未央还是摇了摇头。
    顾深深立马露出了得意的笑，“看吧。我说了她不敢。”
    “顾深深，我不是不敢。是怕脏了我的手。”顾未央嘲讽的说道。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鸡蛋竟然已经咂向了对面顾深深那群人，而扔鸡蛋的人则是苏十一。大家都还来不及感叹，就只见她拎起面粉就撒了过去，就连那三十瓶水都不知道她是什么全部拧开倒入水桶的，总之，就是那么直直地就泼了过去。
    大家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苏十一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顾深深，我告诉你，我们不动手，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怕动了你从而拉低了自己的素质。谁都是一条命，没有人怕谁。从今天开始，如果你再敢欺负顾未央。你大可试试！！”苏十一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无所畏惧。
    “苏十一，你们欺人太甚！”顾深深哭着跑开了，她的那一帮闺蜜也被吓到了，赶紧追了上去。
    寝室里顿时就只剩508的人。
    “苏十一，你太厉害了！解气！”
    “顾深深太可恶了！以为她是谁？！”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
    顾未央有些无奈的笑了，从柜子里取过衣服装进了书包里，“我出去洗个澡，洗个头，换个衣服。”
    “行。你赶紧去吧。一会儿就上课了呢。暖水瓶我们来扫。”
    “谢谢了啊。”顾未央说完就拉着苏十一赶紧走了出去，天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恨不得拿把伞将自己整个都遮起来，这种形象从女生宿舍走到校门口，顾未央觉得自己的脸都全部揣进了包包里，不然她怎么有这样的勇气。
    程书墨显然是看出了她这样的尴尬的，所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头上，然后自己半蹲在了地上，“上来。把脸放我背上。”
    顾未央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后，犹豫了，“不行。我这身上太脏了。算了。走吧。”
    见顾未央怎么着都不肯上来，程书墨朝着许长歌使了一个眼神，下一秒，顾未央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腾空了，然后就被许长歌按在了程书墨的背上，见对面有自己班上的同学走过来，顾未央赶紧将脸紧紧地贴在了程书墨了的背上。
    许长歌和苏十一也在这个时候赶紧闪开了， 毕竟如此好的二人时间，他们自然是不会做那两只闪亮的电灯泡的……

 170神秘的妹控男青年

    自打上次整顾未央被全面反弹后，顾深深就安份的跟高一七班没有顾未央这个人似的，更重要的是，就连对于程书墨，顾深深似乎都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在顾未央看来，当然如此甚好，少了一个未来可能会成为强有力的一个情敌，显然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唉，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不分科了。”月假的放学路上走在顾未央身旁的苏十一发出了意味深长的感叹。
    “你想分科？”顾未央看着苏十一，作为一个每科成绩都差不多的人，顾未央实在是想不出来分科对于苏十一来说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好处。
    苏十一竟然在犹豫后点了点头，“对啊。你想，我每科成绩都不相上下，所以说不管许长歌选择哪个科，我都可以紧跟他的脚步的。我目前为止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每天上课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就像你每天一抬头就能看见程书墨的那种心喜的感觉。”
    顾未央吓的赶紧往后腿了一步，“我看程书墨可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们都去了文科，又能怎样？就能确定分在一个班了吗？真是天真！”
    苏十一想了想觉得也是，江城一中不管是学文科或是学理科的同学都有那么多，那么自然也就要彻底的打乱重新分班，又不是七班和八班直接合并，文科的同学一个班，理科的同学一个班。所以苏十一并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唉。缘分不够。”苏十一认命的点了点头。
    但顾未央并不这样看，所以驳回了苏十一的观点，“我觉得你应该换个角度想。虽然你这几年都不能和他一个班，可是至少是在隔壁班啊，并且最重要的是，你们时常一起上学，回家，我们假期又时常一起呆着。这些都属于你在喜欢许长歌这件事情上的意外收获，不是吗？而这些意外的收获和只是成为他的同班同学，却一句话都无法说相比。你更宁愿选择哪个？你自己说。”
    “当然，是现在这样啊。”苏十一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顾未央也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走！买个冰淇淋去。”
    “好啊。夏天来的可真快。我都还来不及减肥呢！”苏十一一边嘟哝着自己肥腻，一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左手巧乐滋，右手娃娃头。顾未央则是拿了两个巧乐滋在手上，一个蓝莓味，一个巧克力味，美极了！
    “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跑到马路对面将雪糕袋扔到垃圾桶里去的顾未央突然发现前面一条偏僻的小路上，竟然破天荒的围了那么多人，不禁很是好奇。
    “走……过去看看。”同样八卦的苏十一看了一眼前方的人群后，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凑个热闹。
    结果走近之后，顾未央才发现被围在正中央的人竟然是程书墨，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的顾未央赶紧挤到了最前面去，这才发现站在程书墨对面的竟然是几个一眼看起来就是社会上混混的人。
    “程书墨是吧？”
    程书墨点了点头，“是。”
    “胆子挺大嘛。一个人就敢来赴约。”
    “我行的端站得正，为什么不敢来。”程书墨望向对方的眼神冷漠极了。
    “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
    “因为一个妹子。”为首的男青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猥琐极了。
    “妹子？”不仅是程书墨，就连顾未央都是纳闷的，程书墨从来都不招惹哪个妹子，这是其一；其二是最近也没有哪个妹子主动招惹程书墨啊。可现在眼前这帮看起来就极其不面善的人竟然说今天找程书墨是因为一个妹子。
    这可就有毒极了！
    “对。需要我提醒下你吗？男神小哥哥。”
    顾未央险些没有被男青年的语气给肉麻的浑身上下的鸡皮子疙瘩都落一地，看着程书墨的眼神里装满了鄙夷，顾未央就知道他对于这帮人也是极其反感的。
    “你伤了一个妹子。”见程书墨不说话，男青年又继续提醒道。
    顾未央在脑袋里回想了一圈，脑海里最后筛选出来的妹子名字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深深。因为认识程书墨这么久，就只有顾深深是一只明着的飞蛾，然后为了程书墨，敢于扑火，自取灭亡的人。
    原来顾深深安份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趁所有人都掉以轻心的时候，来上这么一招！顾未央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小看顾深深了！这个梁子她和顾深深结的太大了！
    见对方的背后还站了那么多一看就是对方找来的人，顾未央赶紧将苏十一拉到了自己面前，小声的说道，“快出去给许长歌打电话找人来。”
    苏十一担忧的看了一眼顾未央，“那你呢？”
    顾未央拍了拍苏十一的肩膀，“你别管，赶紧把许长歌找来！不然这件事情就完蛋了！”
    “我知道了。”苏十一点了点头，赶紧挤出了人群。
    而人群中间的战火则是还在继续，并且越烧越烈。
    “我伤了哪个妹子跟你有什么关系？”程书墨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的畏惧，语气很是嘲讽。
    男青年倒也不生气，只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程书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妹妹！你说有没有关系？！”
    “哦……请问我是伤到你妹妹哪儿了？”
    有哥哥了不起？！顾未央鄙夷的笑了，她也是有哥哥的人好吗？！虽然她的哥哥就跟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但是她也是有哥哥的人啊，即使她的内心无比排斥这样一个现实，可血源这个东西并不是她不承认就可以忽略不计的。
    “程书墨！你竟然问我你伤到我妹妹哪儿了？你说呢！你伤到我妹妹的心了！！”男青年痛心疾首的说道，顾未央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会觉得世界欠自己一个哥哥了，因为被呵护的感觉真的是太他么暖了！！
    见男青年说的就跟真的似的，程书墨的神情为之一震，然后开始迅速的在脑子里思索着最近是不是拒绝了某某某姑娘的情书或者是别的方式的示好？想来想去，脑子里也和顾未央一样，只有一个人选。
    “你是说顾深深？”程书墨看着男青年，语气很是不确定，顾未央的心都紧了，盯着男青年，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但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男青年竟然炸的更为厉害了，“顾深深？顾深深是谁？！你竟然连我妹妹的名字都记不到？！！我妹妹是哪点儿不好了啊？！！！你今天要是给我说不清楚就别想走了！！！”
    竟然不是顾深深？顾未央彻底的懵逼了。这江城一中，除了顾深深就没有人喜欢程书墨喜欢的那么痴迷了吧。更多的都是以一种男神的姿态而欣赏着程书墨的，并不是就是男女之间的多喜欢多喜欢。所以顾未央有些想不明白了。更重要的是他把男青年和他身后的那一大堆朋友都打量了一圈也没有在他们里面找到一个江城一中的妹子。敢情还有外校的？！！
    “可能你得先告诉我你妹妹的名字，我才知道她哪点不好啊。”程书墨揉了揉已经有些泛疼的头缓缓地说道。
    “你竟然不知道我妹妹名字？！我妹妹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宝，你竟然这么不在意她？凭什么啊？”男青年看着程书墨，满脸都是愤怒。
    妹控男青年已经恨不得将程书墨生吞得了，但程书墨依然还是无所谓的态度，“我都说了，请你先告诉我你妹妹的大名……”程书墨刻意的将大名二字咬得格外的重。
    “你！你！你！你真的是太伤我妹妹的心了！！！”妹控男青年在听到程书墨的回答后，毫不犹豫的挥起了他那强而有力的手臂，然后打向了程书墨的脸，就在这个时候。
    【1.冲上去替程书墨挡了。】
    【2.将右前方的那坨翔吃掉。】
    系统提示选项已经出示完毕请在十秒内选择后，顾未央将头朝着右边转了一下，结果就看见一只极其可爱的小狗狗正翘着腿，抬着屁股拉着热乎乎的翔，顿时顾未央就觉得胃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朝着喉咙涌上来，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1。
    选择一结束，顾未央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给推了一下，整个人立马就扑上了程书墨，而妹控男青年那有力的拳头也正巧咂了上来，好在顾未央是脸部面对程书墨的，所以拳头落在了背上。
    顾未央被这一拳打得呼吸都困难了。
    妹控男青年看了看顾未央，又看了看自己还紧握着的拳头，“小妹妹，我打他，你冲上来干嘛？”
    听到妹控男青年说话的时候竟然是委屈的，顾未央整个人都不好了，“喜欢程书墨的又不是你妹妹一个，凭什么程书墨就得喜欢你妹，他要是喜欢你妹了，那我们其他妹子怎么办？！”
    妹控男青年神色有些纠结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小妹妹，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句话说起来像是在骂我似的？”
    顾未央就差那么一秒就点头说是了，背上针扎似的疼痛让她及时地止住了嘴，虽然她整个脑海里爆发的都是“有哥哥了不起？有哥哥的人喜欢的人就必须得喜欢自己？那这世界上岂不是没有哥哥的人都不能谈恋爱了？什么观点简直是！！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们不是在讨论你妹吗？”顾未央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妹控男青年。
    妹控男青年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还你妹呢！”
    “行……我妹，说吧，你想怎样？替你妹打抱不平？”顾阳阳有些挑衅的说道。
    “对啊。这么明显难道你看不出来？”妹控男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地上吐了一大口口水，顾未央真想踹一个垃圾桶给他接住。
    “请问这件事情你妹妹知道吗？”顾未央又环顾了一次四周，也没有看到妹控男青年的妹妹像是在现场的样子，站在一个妹子的角度，顾未央觉得如果她在现场一定会出来阻止他哥的，因为没有人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被揍，毕竟揍在他身，疼的却是她心。
    妹控男青年竟然立马就怂了，“那个……我妹不知道……你……你千万别告诉我妹啊。不然她得跟我冷战了。”
    顾未央在内心露出了得意的笑，“那赶紧走吧。”
    “走？”妹控男青年显然很是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收获的就离开，不然他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吗？
    “不走吗？行。我让人把你妹妹叫来。”顾未央说罢就开始张大嘴巴，准备喊人的模样，虽然她并不知道妹控男青年的妹妹到底是谁。
    “行行行……我们走。“妹控男青年朝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挥了挥手，赶紧灰溜溜的走了，这会儿正值放学，一会儿自家妹子要是看到，他就玩完了！
    等到妹控男青年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许长歌才匆匆赶来，“卧槽！没事吧？人呢？！”
    “走了啊。”程书墨淡定的说道。
    “许爷……就你这速度，别人今天要是动手了，你说我和程书墨是不是都被打残了？”顾未央心有余悸的说道，其实她刚才完全就是和自己在堵，其实如果失败了，后果一定会很严重，她都知道，但也只能堵，就好像前方是悬崖，已经无路可走。这时在尽头的旁边竟然有个小道，掉落悬崖还是走小道？答案当然是后者。
    “我在七月那儿去了。十一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关了静音了没有听到。”许长歌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去教室没有找到他，猜他肯定是去七月小姐姐那边了，然后就打车过去找他了，然后我们就马上过来了。”苏十一解释道，许长歌立马拼命点头，“对对对，十一找到我后，我们可是一秒钟都没有耽误哦。”
    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的顾未央突然蹲到了地上，“我背疼……”
    “怎么了？”许长歌紧张的问道。
    “她刚刚替我挡了一拳。”程书墨的眼神里流露着愧疚。
    “哇！卧槽！顾未央，你可以啊你！”许长歌兴奋地说道，然后又在顾未央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顾未央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废了，“许长歌！！”
    “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长歌说着赶紧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因为程书墨这个时候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上来。”程书墨将书包扔给许长歌后，蹲在了顾未央的前面。
    顾未央在犹豫了一秒后，伸出双手搂上了程书墨的脖子。
    站在两人身后的苏十一和许长歌发出了起哄的欢呼声。

 171这是属于喜欢的痕迹

    当一大早程书墨就将一杯极其滚烫的红糖水放在自己的手里时，顾未央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给我的？”
    “对。不然呢？”程书墨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
    “你这无事献殷情，非……非……”顾未央有些担心自己要是说出后面那几个字后，程书墨就将红糖水收回去了，毕竟这会儿她的肚子确实还是有些疼的，还是需要红糖水缓冲缓冲的。
    “非常喜欢你。”程书墨看了一眼顾未央，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什么？非常喜欢我？顾未央的脸顿时就红了，舌头也发木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程书墨。
    似乎是一直没有听到顾未央说话，程书墨赶紧抬起头揉了揉顾未央的头，“怎么？傻掉了吗？你瞎想什么呢？我是替你说的。”
    她就知道程书墨怎么可能说喜欢她？！“要不要脸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非常喜欢你？”
    “是吗？那你上次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拳？”
    “我……我……”虽然顾未央的内心是承认的，即使那天在那样的节骨眼上，选项没有出现，唆使她去替程书墨挡下那一拳头，其实她自己也会主动扑上去的。但是她能承认吗？当然不能！
    “我是见义勇为你懂不懂？！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蜜汁自信。”顾未央语气鄙夷的说道。
    “行行行……那祝你日后继续见义勇为。”程书墨呵呵一笑，就不再搭理顾未央了。
    还继续见义勇为？顾未央那天之后可是整整疼了一周！！异性同胞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视。
    下课铃声一响起来，大家都冲向了操场，虽说体育课也不轻松，且每次都是大汗淋漓的，但是比起语数外这些脑力劳动，大家肯定还是肯更喜欢体力劳动的，重要的是，一场大汗出透后，人的身心都会变得很是愉快。而脑力劳动，只会越用脑子越崩溃。
    “顾未央！顾未央！顾未央！”顾未央还没有踏出教室，就听见许长歌的声音从走廊上传了过来。吓的顾未央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怎么了？”
    连蹦带跳跑过来的许长歌看了看顾未央手里捧着的水杯，“怎么样？红糖水好喝吗？”
    顾未央点了点头，“好喝啊。你要不要喝点？我给你倒杯子里。”
    许长歌赶紧摇头，“好喝就好。你的红糖水我可不敢喝。”
    “呵……一个每天都抢我碗里鸡腿的人现在竟然告诉我他不敢喝我的红糖水，许大爷，你是来搞笑的吗？”从
    许长歌拍了拍顾未央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鸡腿？鸡腿来自谁？来自食堂辛苦的大叔大妈们，可是这红糖水来自谁？这可是程书墨给你煮的。你说我敢喝吗？我敢吗我？”
    “什么？这是程书墨自己煮的？”顾未央内心的惊吓程度再次上升了无数个百分点。
    许长歌点了点头，“对啊。你竟然不知道？！”
    “程书墨没有告诉我。”顾未央有些小委屈。
    “也是。这么要面子的事，程书墨怎么会告诉你？赶紧去上课吧。千万别说我说的，不然程书墨得弄死我。千万保密啊！”许长歌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谢谢！”顾未央点了点头，然后又喝了一大口红糖水，这才心暖暖，胃也暖暖的朝着操场走去。
    听到侯老师的口哨声，顾未央赶紧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唆的一声就跑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乖乖的站着。
    “两手侧平举散开！我们先做一组准备活动。”见大家都排好后，侯老师声色响亮的说道。
    起初顾未央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自打和程书墨的身体互换回来后，她每次生理期都感觉可以疼出翔了，所以准备活动才做了一半，顾未央就无法控制的蹲到了地上。
    侯老师见状赶紧停止了哨声，“顾未央，怎么了？”
    “侯老师……我肚子疼。”此时的顾未央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都已经用尽了体内的洪荒之力。
    侯老师四处张望了一下，“程书墨……背你女朋友去看台上坐着休息会儿。”
    女朋友？！天！顾未央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因为班里的同学都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咳嗽，顾未央的脸都已经红到了脖子上。
    倒是程书墨显得淡定极了，“上来。”
    上就上！反正已经被程书墨背了无数次，顾未央咬了咬牙，然后就趴了上去。
    坐在看台上的顾未央无聊的看着高一七班的同学们开始围着操场跑步，内心不禁感叹时间真快，高二就要结束了，看着学校里那些高三的学姐学长们连中午去食堂吃个饭都是在跑，顾未央就浑身哆嗦。
    就在这个时候，顾深深从后面挤到了程书墨旁边的位置上，一直断断续续的和程书墨说着什么，程书墨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的起伏，但是看的出来，对于顾深深说的那些话，他还是一直都有回应的，顾未央的心里突然有些酸。高三毕业后，她是肯定没有办法和程书墨去到一个学校的，就凭程书墨那程书墨，必定是211，985的料，而她自己，能上个好一点的本科估计周楠都要感激涕零。等程书墨去了大学，肯定追的妹子就更多了，想着日后自己就要一个人去上大学，身边没有苏十一，没有许长歌，还没有程书墨，顾未央突然眼眶就红了，而且越想越难过，就连嗓子都是哽的慌。
    顾未央从来都觉得人这一生，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一定不能没有极好的朋友。不然那就太孤单了，虽然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没有人能接受一直都是一个人。
    “怎么了？”程书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来，顾未央吓了一大跳，赶紧伸出自己的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倔强的答道，“没事。”
    “眼睛都红的跟团火似的了，还说没什么事？”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就坐了下来，眼睛平视着操场上，看着班上的其他同学在操场上跑来跑去，汗水和荷尔蒙的气息构成了青春里最美丽的画面。
    “我就是……就是想到马上就高三了，高三毕业了，就不能天天和你们在一起了。觉得有些伤感。”为了避免尴尬，顾未央故意将头转向了另外一侧。
    “毕业了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了？”程书墨收回了目光，转向看着顾未央。
    “就凭你的成绩，你觉得我可能和你考上同一个大学吗？”顾未央很是委屈。
    “这不还有一年多，与其在这遗憾，不如好好努力，什么事都是一切皆有可能。因为事在人为。我去打篮球了，你把衣服给我拿着。”程书墨说完就转身跑向了篮球场，顾未央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爱，对啊！还有一年呢，那些用一年时间让自己的成绩提升好几个层次的人也不是没有过。那既然别人都可以，为什么她不行？就算实在去不了一个学校，考个程书墨学校旁边的大学也是好的啊。想到这儿的顾未央不禁充满了动力。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不仅如此，她还要去说服苏十一，许长歌一起奋斗这最后的一年多的时间，不然大学里他们四个人就不能一起浪了，遇见这么好的朋友，真的是不容易极了。
    决定好了的顾未央觉得肚子没有那么疼后立马站了起来，拿上程书墨的校服就朝着教室走去，努力从现在开始！坐在教室里的顾未央看着练习册上的数学题虽然觉得头都大了，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将有些题给做了出来，不禁觉得成就感爆棚，于是拿上练习册就朝着操场走去，忍不住的想要拿到程书墨的面前炫耀炫耀，最好能得到他的赞赏，顾未央就更有动力了。
    打完篮球的程书墨一定热坏了吧，想到这儿的顾未央又转身去小卖铺买了一瓶冷藏了的水拿在手上，正巧程书墨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你干嘛去了？刚刚看台上怎么没有人。”
    顾未央的脸一红，“我觉得你的话说的对，所以刚才去教室做题了。你看，怎么样？”
    程书墨边接过顾未央手中递来的冰水，边看着她刚刚做的题，“不错嘛……厉害了，顾未央。”
    “但是我这后面这些题就都不会了……”顾未央有些懊恼的说道。
    “没事。回教室我给你讲。“程书墨竟然笑了，顾未央简直可以用惊呆了来形容，但还是要面对现实，“不过我估计你可能得讲上好几遍我才能懂。”
    程书墨点了点头，然后抓过旁边树上顾未央的校服，“走了。”
    顾未央这才想起她刚才都忘了自己还有校服这回事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校服？”
    “你猜。”跟一个人相处久了，她身上的味道你就会再熟悉不过，假如将一排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蒙着眼睛，都不需要用手去摸来辨别，而是直接从第一个人走到最后一个人，就一定可以知道哪个人是她的。因为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而这种不一样的味道对于喜欢那个人的人来说，自然是闻得最清楚，记得最熟的。
    喜欢一个人，就是连ta的味道都可以让自己心安。
    “猜不到。不过这是什么啊？”顾未央结接过程书墨手中扔来的校服，突然发现上面多了些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程书墨停下脚步两个人把校服理开，这才看见上面不知道被谁用黑色的笔涂的乱七八糟的，顾未央很是懵逼。程书墨则是疑惑的看着顾未央，“唉，顾未央啊顾未央，你在江城一中到底是结了多少的愁和怨啊？”
    顾未央无奈的摇摇头，白眼一翻，“shei知道？”
    “校服给我。”程书墨说完并不等顾未央回答就直接拽了过去。
    “干嘛？”
    “我冷，穿一下不行吗？”程书墨很是傲娇的答道。
    看着满头大汗的程书墨，顾未央也是醉了，但还是点了点头，“您穿……”
    只是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等到校服再回到自己的手里已经是第二天，更重要的是前一天看起来还是脏兮兮的衣服背面竟然变成一株开的正灿烂的向日葵。
    顾未央惊喜不已，“你画的？”
    “我朋友……”相比于顾未央的兴奋，程书墨的态度显得就很是冷淡了。
    “谢谢！”听闻不是程书墨自己亲手画上来的后，顾未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内心竟然会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程书墨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窗外立马传来了许长歌的白眼，和鄙夷的声音：“拉着我陪了一个通宵自己画上去的，竟然说是朋友？有病……”

 172每个人的喜欢都是难以自控的

    “假期里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周末的早晨，顾未央和苏十一坐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咖啡馆里写着作业。
    苏十一很是绝望的摇了摇头，“算了。我妈肯定不让我去的。假期一结束就是高三。所以玩耍什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好吗？”
    “难道不应该是正因为高三要来了，光是想着那节奏我们就腿软，才更要在这难得的假期里放松放松吗？”顾未央不解。自打周楠给她找了一对一的老师在每周六的晚上进行补课后，她再看着练习册上的那些题，顿时就顺眼多了，再也不是曾经无从下手的那个她了。不然她也不敢有这个想法出去浪上一把什么的。
    “算了。等高三结束再说吧。”苏十一的这口气叹的老长。
    “行。那我约许长歌了。”顾未央说罢就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拿出了手机，毕竟许长歌从来都不为是学习还是玩耍这种相当难以选择的事情而烦恼。
    谁知道，苏十一竟然快速的抢过了顾未央的手机，并且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确定许长歌会去？”
    “那不然咧？”顾未央白眼。
    苏十一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像是下了一个什么极其重大的决定似的说道，“我去！”
    “这就对了嘛。手机还我，不然我怎么给许长歌打电话？”顾未央满脸傲娇的伸出了自己纤细的手。
    下一秒，苏十一就是双手将手机送到了她的手心里，顾未央满意极了——人，果然一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不再是那个有原则的自己了。
    ——许爷，你在干嘛呢？
    许长歌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睡觉。大早上的干嘛呢你是？
    顾未央有些不敢相信的将手机屏幕拿到眼前又看了一次。
    ——卧槽！都12点了，你怕是没有睡醒，还在大早上？
    ——什么？12点了？完了！完了！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刚才还萎靡不振，说话都是软弱无力的许长歌秒变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翻滚起来的声音在听筒里清晰可见。顾未央和苏十一对望了一眼，都表示惊呆了，因为许长歌是一个起床气相当重的人！！这会儿竟然这么洒脱？！！
    所以顾未央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等等！
    ——干嘛呢？你说。大声点。我开免提。
    听筒里同时传来的还有许长歌拉开衣柜的声音，语气里满是着急。
    ——你这么着急干嘛去？老实交代。
    顾未央清晰的记得程书墨今天是和许长歌没有约的，那么还有谁让许长歌这么重视？
    ——昨天七月说她想吃中央公园旁边那家的板栗炖鸡，我说了要给她买了送过去的，我要是再不出门就买不到了。
    顾未央这才恍然大悟，对！七月！她们两人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给忘记了！简直就是不能原谅！
    许长歌口中的那家板栗炖鸡，顾未央和苏十一都再清楚不过了，别人每天中午12点开始卖，限量的，卖完就没有了。有时候晚去一分钟都没有了。那味道是江城最好的。就连顾未央这种不喜欢吃鸡肉的人一说到那一家的板栗炖鸡，都只想流口水。味道就是有这么霸道！
    ——七月住的离中央公园那么近，就不能自己去买吗？有那么矫情？
    顾未央嫌弃的说道，一旁的苏十一狠命的点着头，表示相当的赞同顾未央的观点。
    ——外面太阳这么大，晒黑了怎么办？还有你难道不知道太阳晒就了会得皮肤癌什么的？
    许长歌说话之间已经开始了刷牙，电动牙刷嗡嗡嗡的声音就像是苏十一此时被跌荡的重重地摔在心房上，砸出的沉闷的声音。
    ——难道你不是人吗？你不怕？
    ——我？我……啊。为了七月我愿意啊。
    顾未央顿时就被逼的无话可说了。
    ——我竟然觉得你说的对了。行了行了，大早上的你就别虐狗了。假期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大早上的？现在已经中午了好吗？！这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不去，我暑假已经计划好了。上午补课，下午就去七月的店里帮忙写写作业什么的。
    顾未央和苏十一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因为前段时间许长歌说他想找个老师补课时，她们都以为他是说说而已，毕竟这么多年，许长歌从来都不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所以当他说出这个计划时，两个人都是噗嗤一笑。但这会儿的许长歌声音认真极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假期那么长。世界那么大，你就不打算去看看吗？
    受到严重冲击的顾未央继续不死心的诱惑道。
    然而许长歌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
    ——世界哪有七月好看？
    ——滚！
    顾未央和苏十一异口同声的对着手机话筒吼道，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末了两个人相视而笑。“唉，算来算去竟然没有算到许长歌居然这么痴情。”
    “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这么几年都没有见到他喜欢过谁，但是一喜欢上就是真的走心了。”作为许长歌这么多年的见证人，苏十一倒是很清楚他的为人。
    “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暑假过了七月好像就要去北漂了。这事你知道吗？”顾未央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许长歌很是伤感的和自己聊过这个话题。
    “没有。真的吗？”苏十一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对对，绝对是真的。我就说许长歌为什么会主动补课，看来应该是想考去北京的大学。”顾未央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前一秒还觉得自己机会来来，结果下一秒你就说出了这么残忍的话。唉。“苏十一只觉得自己的心碎的都快找不到蛛丝马迹了。
    但是顾未央并不赞成这样的观点，“等七月走了。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光就增多了啊。感情这玩意，两个人要是长时间的不见，不相处，慢慢的就没了。再说了，七月一直将许爷当弟弟，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
    苏十一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昨天都又写完了一本日记本。”
    “全是关于许长歌的那本？”顾未央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点了一个赞，毕竟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初中开始就发誓要每天都写一篇日记，等老了再拿出来慢慢回忆自己年少时光，结果五年过去了，写出来的日记就没有十篇的人来说，对于苏十一这样的坚持和毅力是着实的佩服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喜欢的力量咯？
    “对啊。我想清楚了，等到高三毕业就将这几年的日记本都一并送给他，就当自己这么几年的一个纪念咯。”苏十一的笑有些无奈。
    “我记得你的每一篇日记都是带着相关事情的照片的吧？”
    “是的。”
    “我觉得许长歌真是幸运。”顾未央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我觉得谈不上幸运吧，毕竟他喜欢的人又不喜欢他。”正因为自己喜欢许长歌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无果的一个状态，所以苏十一才能对于单恋一个人这件事情更加的感同身受，也更加的清晰暗恋带给自己的孤独感，是有多么的重。
    这样的情感尤其是到了深夜里，你越想念那个人，那么你就越难过。
    顾未央轻柔的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许长歌在自己最年少气盛的几年时光里能被另外一个人温柔地，固执地，不打扰地，又不计回应的喜欢着，珍惜着。就是最幸运的事了。而这样的幸运其实很少有人拥有。不是吗？”
    苏十一这才明白顾未央话里的意思。
    是的，每个人在这样的青春期里都会有喜欢的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这中间许许多多的人或者是喜欢一段时日，不行就作了罢；或者欣赏的成份更多；或者日后就连告白这样的字眼都不会说出口；或许就是单纯的觉得喜欢。而不会日复一日的收集和ta相关的所有信息；不会记得每一个对于ta而言极其重要的日子；不会有ta所有的喜怒哀乐；更不会因为ta阴晴不定的情绪自己的情绪也发生相应的变化；ta开心的时候你就是个疯子，可ta低落的时候，你则像个严重的抑郁症患者；甚至你还为了ta能追到喜欢的人，对于自己的这份喜欢藏在深海里，然后帮着ta出谋划，全然不顾自己日后要怎么办，只要看见ta笑，那么一切的不快则就自动的烟消云散了。
    不过苏十一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要感谢青春里能出现这么一个人，能让她如此的喜欢。让她原本枯燥的学习生活变得五彩斑斓，让她简单的情绪变得无比饱满，让她觉得自己的整个青春都是温暖而灿烂，喜怒无常但完整的。
    不管多少年之后，当她回忆起这段时光，她一定是毫无遗憾，小鹿乱撞的。
    对于苏十一来说，如果实在不能和许长歌有个结果的话，那么这些回忆也足够了。
    “等高三毕业，苏十一，你一定要勇敢的告白。记得吗？”顾未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眸有些微微的红，就连顾未央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雾气是因为心疼苏十一这些年的喜欢，还是想着一年后的分别就觉得莫名的难受。
    看着顾未央脸上的认真，苏十一坚定的点了点头，“好。高三毕业，天台见！”
    顾未央主动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苏十一的嘴角轻扬，眼眸里充满了好看的光。两人小小 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173凌晨三点的女鬼

    凌晨三点，顾未央从上铺翻了下来，准备去厕所。结果才刚刚拉开寝室的门，踏出一只脚，就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穿着浑身都是白色装扮的东西在走来走去。
    “眼花了吗？这大半夜的。”顾未央有些懵的赶紧抬起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同时紧闭了好几秒才睁开，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人。
    可是大半夜哪来的人在那儿走来走去？！睡意立马全无的顾未央吓得赶紧滚回了自己的床上，一定是女鬼！顾未央坚信不疑。可偏偏想上厕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顾未央都觉得自己快尿失禁了，可一想到走廊上的那只鬼，顾未央还是决定宁愿尿床都不肯冒险去厕所。
    突然听到翻身的声音，顾未央抬头一看原来是对面床铺的姑娘从床上坐了起来，紧接着就从上铺爬了下去，穿上了自己的拖鞋。
    “你是去上厕所吗？等等我。”顾未央一边说道一边赶紧从床上爬了下去。
    “嗯。你也醒了吗？”姑娘显然是睡意浓浓的，说话间不停的揉着眼睛。
    “我刚刚好像在外面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就在姑娘准备开门的瞬间，顾未央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看才的惊魂一幕说出来。
    “相信科学。”姑娘白了顾未央一眼，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寝室的门，顾未央拉住了她的手，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头，但内心的声音却又一直念叨着，“看看还在吗？还是自己眼花？”
    然而顾未央的头都还没来不及抬起来去解决自己的好奇心，耳边就传来了尖叫声，“啊！！！！！鬼！！！”然后自己就被人拽住又回了寝室。
    “看吧，我没有骗你吧？”顾未央小声的说道，因为尖叫声，寝室里好几个妹子都醒了，看见慌慌张张的两人，都很是疑惑。
    “怎么了？”
    顾未央指了指门，“外面有鬼。刚刚我和她都看见了。”
    “眼花吧你们？怎么可能？”
    顾未央只能拍着自己的胸脯，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我发誓。没有骗你们。”
    “对对对。真的。我也看到了。”
    下一秒，刚才还好奇的打着手电筒望着她们的妹子们立马就将头缩到了被子里。
    十秒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出来，“我们要去看看吗？”
    ——好可怕。我不去。
    ——万一是谁的恶作剧呢？
    ——江城一中从来都没有闹过鬼啊。
    ——怎么办？我好想上厕所啊。
    ——你别说了行吗？你一说，我也想厕所了。
    ——那怎么办？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走走走，我们一起去。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只鬼不成？你们谁有红色的衣服穿上，我奶奶说鬼怕红色。
    ——好。我有。
    ——我的内衣是红色的算吗？
    ——也算。
    于是，三分钟之后，寝室里的妹子们手拉手的拉开寝室的门走了出去，果然，那个身影还在那儿，不过没有走来走去了，而是一直背对着她们，“唉，那只鬼。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千万别伤害我们啊？我们上个厕所就回去。”
    “对对对。你要是缺什么就说，我们放假给你烧过来。”
    “只要香火铺能买到的，我们都可以给你烧过来。”
    突然，那只鬼竟然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寝室里的妹子们异口同声的发出了尖叫声，然后那只鬼也叫出了声。
    众人面面相觑，“你们难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人死的吗？”
    是的没有错，这句话是那只女鬼说出口的。
    “顾深深！你这大半夜不睡觉，还穿成这样，你是想把上厕所的人都吓出精神病吗？”
    “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你们怕什么鬼？”顾深深冷冷的说道，暗淡的灯光下她的眼神尤为的渗人。
    顾未央这才看见顾深深的手里竟然拿着英语书，显然这个点了，她还在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在学习，为什么自己这么学渣？顾未央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关键性的原因。
    其实顾深深不针对她的时候，顾未央还是挺佩服她的，学习成绩那么好，长得也漂亮，老师同学都喜欢她，且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
    “懒跟你说。走。上厕所。”寝室里的妹子们瞪了一眼顾深深后，转身走进了公共卫生间。
    没有人的得到是不用付出努力的，顾未央蹲下去的时候，又想到了刚刚走廊上一个人看书的顾深深，这么黑的天空下，她就不孤单吗？白天已经学习了一天的她难道就不累吗？看来女神级人物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就在这这样一个如此值得自己反思的时刻，脑海里竟然传来滴答一声。
    【1.从一楼开始，把每个寝室的门都敲一遍。】
    【2.胃疼。】
    【3.尿床。】
    这大半夜的？选项就是这么突如其来，还来的如此的刺激。顾未央也是醉了。
    她要是敢把所有寝室的门都敲一次，不会被别人打死都会被宿管阿姨给踹到教务处去，至于尿床，想着床上用品都得换一边，还要被嘲笑，顾未央觉得麻烦极了，所以纠结了一下，选则了——2.胃疼。毕竟胃疼是这三个选项里最为轻松的一个选项了。
    选择一结束，顾未央赶紧洗了洗手冲回了寝室，因为她清晰的记得她的储物柜里是有胃药的！！脑海里有选项又怎么样？她难道就没有对策了吗？不存在的！！！
    只是打开柜子翻出药后，顾未央懵逼了。因为在看说明的时候，她竟然看到那药的生产日期是——1970年1月1日。
    那药分明就是她上周才买的，敢情她还穿越了不成？那她为什么不多买点古玩回来发财？！顾未央对自己脑海里的选项充满了鄙夷！！只能委屈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将手用力的捂在自己的胃子上，因为胃子已经开始有了灼烧感，并且越来越厉害，疼的顾未央恨不得吞冰了。重要的是它到底要疼自己多久，顾未央毫无把握。想了想顾未央还是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然后点开了他们四个人的群对话，”哪位大哥明天早上出门的早，记得给我带盒胃药，我要屎了。”
    结果不到一分钟，许长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快要被淹死的瞬间突然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顾未央发誓自己真的是带着一颗崇拜的心按下的接听键。
    “许爷！”
    “你怎么突然胃疼了？平时吃的什么胃药？”顾未央从来都没有觉得许长歌的声音竟然这般动听过。
    “不知道，就是突然疼了。”顾未央说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999胃泰颗粒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你多喝点热水，暖暖。我先挂了。”
    顾未央连好都还来不及说，许长歌就迅速的将电话挂了。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喝水？水一定是万能的！感冒了多喝热水；生理期姨妈疼多喝热水；流鼻血了多喝水；皮肤干了多喝水；胖了也多喝水……其实水喝多了是会水中毒的。这么万能的锅，顾未央猜水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想背这口锅！
    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许长歌竟然马上就去医院开了药，因为他发来消息说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了，让顾未央将电话拿在手上，不然一会儿听不到。
    万分感谢的顾未央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顾未央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但来电显示上却亮着程书墨的名字……

 174来自程书墨的悲喜交加

    “出来一下。”程书墨的声音从听筒里缓缓地传了出来。
    “出哪儿来？”顾未央一头雾水，懵逼的跟什么似的，程书墨一定是在做梦吧，不然他大半夜的给自己打什么电话。
    “寝室。”
    顾未央严重怀疑自己是耳朵出现问题了，“哪儿？”
    “我在你们寝室门口。”程书墨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顾未央的内心爆炸的噼里啪啦了，以至于太兴奋，下床的时候本该踩到下铺的床上，结果踩空了，直接摔了下去，手肘砸在了凳子上，疼的顾未央眼泪都出来了，缓了缓才走了出去。
    而站在寝室的程书墨看着眼眶红红的顾未央还以为她是太疼了，“快喝吧。”
    伸手接过程书墨递来的杯子，顾未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融化了，“兑好了的？”
    “嗯。我担心你们寝室里没有热水。”程书墨高冷的点了点头，顾未央却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他，“谢谢你！”
    “回家住吧。学校里住着挺不方便的。”顾未央住校这么久以来，程书墨还是第一次对于她住校这件事情发出声音，原本并不觉得住校有什么的顾未央，却在这个时候觉得好委屈，好端端的放着家里不住，非要作死的住校，都怪脑内选项！！还怪许长歌！！要不是那次选择，她这会儿哪需要住校！
    “高三了马上。我想多点时间学习。”顾未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内心都是一抖。
    程书墨倒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并没有憝她。“我知道。”因为确实这段时间顾未央的学习状态好了很多，月考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而这些改变顾未央如果没有付出，是肯定不可能存在的。
    “快喝药了，看你喝了我就回去了。”看着程书墨目光里难得的温柔，顾未央险些就脱口而出“那我喝的慢一点。”但好在理智占据了这突然袭来的矫情，顾未央直接一口喝到了底儿。末了开心的摇着手里的杯子，“好了，都喝完了。”
    “嗯。快进去吧。我走了。”程书墨点了点头，然后背朝着顾未央挥了挥手，一直等到程书墨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顾未央才回了寝室。
    然而这一次顾未央还没有躺到床上去，就听见了外面的呼喊声，“抓小偷！！”吓得顾未央赶紧把头捂进了被子。
    外面越来越吵闹，寝室里的人也都陆续再次醒来，这真是坎坷的一晚上，竟然被吵醒两次。不过大家都还没有穿上衣服站到走廊上去观摩观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学校有什么东西被偷吗？
    方适中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了过来，“看什么看？！没有你们的事！各个寝室赶紧将门反锁了！给我好好呆在里面！！”
    众人赶紧规规矩矩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一直到早操的铃声响起来，大家才敢出寝室的门。
    不出意外的，去往操场的一路上，都是讨论昨晚抓小偷的八卦消息，浮夸的程度就像是她们昨夜经历被偷了一般的绘声绘色。
    但最让顾未央意外的还是她竟然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看到了许长歌！！许长歌什么时候这么早来过学校？这么早在学校里看见他简直就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的机率——根本就不可能有。
    所以顾未央赶紧跑了过去，“许爷，你怎么在这儿？”
    许长歌看见是顾未央，很是落寞的叹了一口气，“唉。恋爱中的人啊，这智商果然是负的。以前我不信，但昨晚之后我信了。不对，准确来说是信得五体投地。”
    “到底怎么了？”顾未央更是迷惑了。
    许长歌用眼神看了看办公室，示意顾未央走的近一点。顾未央这才发现，程书墨竟然在里面！！而且程书墨的面前坐着一脸严肃的方适中和李云。
    这大早上的，难道江城一中又要临时抽学生代表学校去参加什么比赛？
    “这么早他们找程书墨干嘛？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上课再说吗？”顾未央嫌弃的说道，眼神里有些心疼，毕竟凌晨程书墨过来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肯定连觉都没有补足，就被拉来了。
    许长歌更是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未央，“唉，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让我家墨就跟疯子似的。”
    “这关我什么事啊？”顾未央表示委屈。
    “那你知道程书墨为什么在里面吗？”许长歌的表情变得神秘。
    “为什么？”
    “因为昨晚他们喊的抓小偷，说的就是他。”
    “什么？！！！程书墨？？？？”顾未央声音的分贝顿时就因为惊讶而扩大了n倍。许长歌赶紧伸出手捂住了顾未央的嘴巴，“wuli小未央，你能小声点吗？你这是想程书墨再在江城一中大火一把的节奏？”
    “不是……程书墨怎么会被当成小偷呢？”
    “他昨晚给你送药你以为是怎么上来的？翻上来的。所以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巡逻的保安给看到了，然后就被请来办公室了啊。就这么简单。”许长歌说的轻描淡写，顾未央则愧疚的眼睛都红了，“我以为是阿姨放他上来的。”
    “小未央，你告诉我，凌晨4点，你说阿姨会放一个男同学进女生寝室吗？可能吗？”
    顾未央一边揉眼睛，一边点着头，“这倒是。他这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下来让阿姨开门取药的嘛。”
    许长歌摇了摇头，“所以我为什么说恋爱的人智商为负？分明就可以正大光明解决的事情。他非要翻墙我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好吗？！唉，你是不能体会我这种有个傻逼队友的赶脚的。”
    “方主任怎么说？”顾未央很是担忧，程书墨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被记一次过可就麻烦了，他这么好的成绩，她可不能毁了程书墨。
    “还不知道。我这不是还在等着他吗？”许长歌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因为脚都蹲麻了。
    “他翻墙你这么不拉着他？”
    “我？我拉着他？”听到顾未央无意的责问，许长歌只觉得自己连头发尖尖都燃烧起了一股莫名的火。“他看到你发的消息就给我打电话了，然后强迫我陪着一起来，怕大晚上的不好打车，你知道我们怎么来的吗？我骑自行车载程书墨来的！！！一路狂奔，累死了好吗？！！然后我这边还在锁自行车，他就已经翻进来找你了。然后我刚走到鱼塘，就听见抓小偷了，再然后他就被请到办公室了。我肯定要解释对吧这个时候，于是老周也被从家里请了来，差点没把我骂成傻子。检讨还没有写呢！”
    当看见程书墨给自己送药的时候，顾未央开心的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却忘了太开心往往不会有好事。这个时候看着还在办公室里面的程书墨，顾未央这才明白，原来不是不会乐极生悲，而是生悲的时间还没有到。
    选项害人，而罪魁祸首是自己。顾未央已经后悔了，再知道她就宁愿疼死都不会在群里发消息。这会儿她胃子是不疼了，但是心却是止不住的疼。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连累程书墨，也尽管，自打认识程书墨，她就一直在连累他。
    此时的顾未央恨透了自己。
    看见她不说话和她红红的眼眶，许长歌当然明白，“哎呀，我的小未央。不会有事的啦。再说了，程书墨自愿的。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要不是我，程书墨也不会这样了。”顾未央的声音都有些轻微的哽咽了。
    “程书墨喜欢你是他的事，所以他为做什么也是他的事，跟你并没有关系。就好像学校里那么多女同学都喜欢程书墨，那程书墨就一定要喜欢她们吗？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啊。不是吗？”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顾未央的眼睛一直盯着办公室里面。
    许长歌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顾未央也是哭笑不得。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
    【1.进去拯救程书墨。】
    【2.跳鱼塘。】
    【3.去操场上裸奔。】

 175谁知道？

    其实在知晓程书墨是因为给自己送药才会被方主任和李老师请进办公室之后，顾未央就想冲进去的，可是许长歌又偏偏告诉她，她已经解释过了，然而一切还是没有卵用，于是顾未央又犹豫了。但第一个选项才刚出现，顾未央决定不管二和三甚至是四是怎样的选择，她都会选择第一个的。不管方主任和李老师怎么看程书墨，怎么看她，在这样一个时刻，顾未央觉得她是应该在他身旁的。
    不管风大还是雨大，她顾未央什么都不怕。
    所以在系统提示选择结束后的下一秒，顾未央就选择了第一个选项。可顾未央没有想到的是才刚选完，她的手上竟然就多出了一把大扫帚，整个人根本就不首控制的冲到了方适中和李云的面前，并且将扫把放在了两人的脖子上，语气严肃，“放他走！有什么冲我来！！”
    方适中和李云顿时一脸懵逼的看着顾未央，就连程书墨都是一脸“你今天是没有吃药吗？”的表情。
    顾未央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将自己深深地埋起来算了，然而选项根本就不可能这样放过她。
    “方主任，是宿管阿姨不放程书墨进来的，并且她不相信我胃疼，根本就连门都不肯开。可是我是确实胃子疼，所以说程书墨才翻墙上来的。”
    顾未央说的一脸理所当然，全然看不出她其实是在撒谎，因为程书墨根本就忘了可以拖宿管阿姨把药转交给顾未央这回事，才选择自己直接翻墙的。
    顾未央都不知道自己这不受自己控制的嘴是哪来的自信才敢说出这样笃定的话语的，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完后的顾未央只能傻傻的看着他们，坐等挨批评。这得多猖狂才敢如此威胁自己的老师？！
    “你先把扫帚拿开。像什么话你这是？知道你是程书墨的女朋友，但也不至于这样吧。随便拿个武器就敢冲进来。”方适中一脸的目瞪口呆，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顾未央的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想要把扫帚拿下来，可是那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的扫帚却在此时变得就跟铁似的，顾未央根本就拿不动！她愿意拿她的美貌发誓真的不是她不拿，而是那扫帚不准她拿！
    都说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但这会儿顾未央却觉得自己比哑巴还要亏。因为哑巴虽然不能说，可是她可以写啊。但是她呢？写和说都可以，可是关键是她说出来或者是写出来，都不可能有人信啊。这才是最关键的好吗？！顾未央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嘴还不肯放过她，“你先放程书墨的走！”
    顾未央的语气是无比的坚定，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回过神的李云赶紧伸出手去拿开自己脖子上的扫帚却发现拿不动，“你这力量是有多大？老方，你快把扫帚拿开啊。”
    光顾着和顾未央说的方适中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伸出手去推扫帚，然而他和李云都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洪荒之力，可扫帚竟然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程书墨伸出了手，扫帚立马就那么轻轻地，赤裸裸的从两人的脖子前方掉到了地上。
    “这扫帚竟然认人？”李云不可思议的说道，眼神里装满了惶恐，因为刚才她和方适中想把扫帚拿开的时候，顾未央确实没有伸出过手不准他们拿开，然而就是拿不动。
    现在程书墨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拿开了它，这不是有毒是什么？！
    顾未央哭笑不得，她内心的想法和李云完全一模一样，差一个字都算她输！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程书墨打破这个僵局的，“方主任，李老师。你们怎么了？”
    李云摇了摇头，“没事，就觉得这大白天撞鬼了吧？”
    方适中也无暇顾及顾未央刚才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尊重自己，因为他这会儿完全沉寂在刚才的那一不可能事件当中，“顾未央，你再把那个扫帚拿起来，我们试试呢。”
    “给你。方主任。”程书墨主动将扫帚递了过去，不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看着扫帚就像看着什么怪物似的。
    “你放下。让顾未央去拿。”
    顾未央当然知道方主任这样做的原因，所以直接将手伸到了程书墨的面前，什么都不知道的程书墨只能选择将扫帚递到了顾未央的手里。
    接过来的顾未央赶紧伸出另外一只手拿了拿，竟然拿动了？顾未央的双眼睁得跟铜铃似的。
    “你给我。”方适中一脸严肃的说道，李云也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把神奇的扫帚。但是这一次方适中很是轻松的就将扫帚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但也正因为这样的轻松，才让他和李云更是觉得这一切有问题，并且是大问题。
    “顾未央，你会魔术？”方适中将扫帚拿过来又拿过去，然后将目光转了过去。
    顾未央毫不犹豫的猛摇头，“不会。”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方适中看了看顾未央，又看了看李云，眼神里写满了考；考量。
    李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幻觉？”
    见李云这么说，顾未央也为刚才的事情找到了一个好的解释的借口，“对对对，一定是幻觉。”
    方适中在犹豫了半天后，还是只能选择点头，“行吧。幻觉。”
    见两人都没有往昨夜程书墨翻墙这件事情上扯了，顾未央赶紧说道，“那老师，我们两个可以走了吗？”
    “嗯。走吧。”顾未央兴奋地拉着程书墨就开始往外走。
    然而脚还没有踏出办公室的门，方适中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回来！程书墨昨夜的事情还没有给我说清楚呢！”
    顾未央呵呵一笑，“方主任，我不是解释清楚了吗？都是宿管阿姨不让进才导致的。难道你也会选择见死不救吗？”
    “见死不救？”李云纳闷的说道。
    顾未央点了点头，“对啊。我疼的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难道老师你忍心不给我吃药吗？”
    “这倒也是。不过宿管老师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方适中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信你们自己去问宿管老师了？”顾未央有些委屈的说道。程书墨赶紧拽了拽她的衣袖，用眼神询问着她为什么要瞎说。
    “行。你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准备上课。一会儿我会和李老师一起去找宿管老师看监控的。”方适中说罢就主动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赶紧走，他这会儿极其需要静一静。
    等出了办公室的大门，确定说话的声音不会传入办公室后，程书墨这才开口道，“顾未央，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我没有。”顾未央摊了摊手。
    “没有？”程书墨看着顾未央的眼睛，“那我怎么不知道宿管老师拒绝了我？“
    顾未央顿时就傻眼了，“你说这事呢。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
    “顾未央你怕是傻子吗？等到方主任他们一问，你说你这撒下的谎还能圆起来吗？”程书墨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想那么多干嘛。”顾未央赶紧自己安慰自己。
    “可问题并不在于车到山前必有路，而在于你刚才要是不冲进来捣乱的话，可能我们就已经把事情彻底解决了。”半路杀出个顾咬金，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好吗？！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他们把你留办公室那么久，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的。”顾未央憋屈极了，早知道是这样，她就算是选择裸奔也是不愿意选择冲进去的啊。这个世界有没有后悔药？如果有请给她来一打！好吗？！
    “你不会以为方主任和李老师把我留在办公室那么久就是为了说昨夜翻墙的事情吧？”在如此严肃的一个时刻，程书墨竟然很不厚道的笑了，顾未央可以保证自己是没有看错的，所以立马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昨晚翻墙的事情他们是批评了我的。并且是狠狠地批评。不过其实更多的是在聊接下来的高三的相关安排。”
    “那这么说，这件事情他们不会记你处分吧？”顾未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程书墨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你这么一闹，谁知道？”
    谁知道？顾未央已经恨不得咬舌自尽了。

 176程书墨突现

    当顾未央看着高三七班这几个红色的极其醒目的班牌的时候，脑子都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因为这个高二的假期过得简直就是在跟飞似的。之前计划的旅行，购物，睡觉睡到自然醒，做个指甲，再汗蒸几次，结果一个都没有实施。准确来说假期就只有10天，从第十一天开始江城一中高三的学子们就被召集回学校上课了。
    高一时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已经是高三。时间快的让顾未央觉得触目惊心，甚至有些不敢触碰它，因为越触碰你就会觉得她神速的扎心。
    “昨晚说了的今天要进行模拟考试，大家都是清楚的吧？”李云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示意同学们将课桌搬到操场上去，半个小时后江城一中的操场将迎来高三学子们的第一场正式检测。
    整个假期的时间大家都已经感受到了高三的节奏，对于每天都是由无数的试卷构成的这件事也已经习以为常，如果突然有一天一张试卷都没有的话，顾未央相信大家反而会觉得很不适应。
    都说高三是痛苦的，也是铭心的。但顾未央却觉得其实高三也是幸运和开心的，因为它的紧张和效率才能让你在这样一个比较短的时间里成绩上升那么快。每天看着那些难题被自己一点一点的征服掉，人其实是很有成就感的，反正顾未央自己是这样。
    不过顾未央还是有一件事情很不开心，那就是程书墨竟然要参加艺考，于是当高二的期末考试一结束后，他就飞到了北京的培训学校去，进行专业的戏剧影视文学的相关学习。
    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连他的人都没有见过，朋友圈和说说也就跟记不到了密码似的，一个更新都没有。顾未央也不是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然而大多时候都是关系，偶尔也会接电话，但语气匆忙，说不到两句就会挂掉。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个月的时间，顾未央好像有些能体会到苏十一之前面对许长歌时的情绪了，那一种想见不一定能见的伤痛，那一种想念却只能埋在心中。
    往操场上走的时候，苏十一用手肘捅了捅顾未央，“你知道程书墨回来了吗？”
    “他回来了？”顾未央的脸上的惊喜不亚于小时候三十凌晨零点一边放眼花一边看烟花所带来的兴奋。
    苏十一毫不客气的直接丢了一个白眼过去，“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程书墨没有告诉我啊。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许长歌告诉我的。”对于顾未央脸上的失望，苏十一表示自己很是无辜。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程书墨也没有给我发任何的消息。”难道两个月不见，他们两人之间就连友情都荡然无存了吗？原本一大早心情极好的顾未央这会儿变得格外的难过。
    这么久不见，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想念的程书墨，可是程书墨好像并不此意呢。
    “可能他们是想给你惊喜咯。”苏十一想了想，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没有之一。
    顾未央摇了摇头，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你别安慰了。许长歌那么八卦的人，要是程书墨真的想给我惊喜。他昨晚肯定就给我打电话了。认识这么久， 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他。”
    “这倒也是。不过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见程书墨呢。谁知道许长歌是不是逗我的。”苏十一很是认真的将四周都环视了一圈，确认这个操场上是真的没有程书墨的身影出现。
    “唉。随他去吧。”顾未央想了想，毕竟她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更别谈改变现在他和程书墨两人之间这种长期的不联系。对于程书墨那种忽冷忽热的人来说，她做什么都是没有卵用的，所以不如索性什么都不做。
    就在顾未央的心跌落到最底部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股骚动的声音，出于一颗八卦的心，顾未央毫不犹疑的抬起了头。
    天！她竟然看到了程书墨！！程书墨！！整整五十八天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顾未央虽然没有镜子可以照，但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眼睛肯定是红的，不然她为什么要仰头假装看天空？那是因为一旦低头饱含在里面的泪水就会不受控制的掉落出来。
    顾未央的脑海开始快速的闪现程书墨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好久不见？这个假期过的怎么样？我不在你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可事实证明顾未央顾未央显然是想多了，并且是想太多。一直到考试铃声响起来，程书墨也没有朝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更没有只言片语。
    自古男神都薄情！顾未央真想发个这样的朋友圈泄泄愤。
    更让顾未央觉得生气的一上午考下来，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饭时间，程书墨竟然不打招呼的交完试卷后就走了。这一走就是下午的考试开场前的五分钟人才到。
    不跟我说话算了！谁还不是个傲娇的小公举了！“顾未央无比坚定的对着自己的小心脏说道。
    可偏偏人就是喜欢犯贱。所以在程书墨不搭理自己的这十二个小时里，顾未央的情绪就跟坐过山车一样的，还夹杂着些许的委屈和不甘，可十二个小时候之后，晚自习的放学铃声一响起，“我在操场等你。”程书墨说完就走后，顾未央这十二个小时里所有不快的情绪都不见了。
    喜欢一个人这样的折腾一定必不可少吧。情感就是能控制一个人最为重要的核心部分。
    所以当看着顾未央屁颠屁颠的朝着操场跑去，苏十一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憝她，只能任由她去。那样灿烂的笑容，只有程书墨才有那样的魅力吧。
    而操场那一边，跑过去的顾未央看见程书墨坐在看台上，仰望着天空的星星，自己不经意间就把脚步放的轻了些，生怕破坏了这样的美好。
    “你今天为什么一天都不理我？”看程书墨转过头，顾未央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不是考试吗？”程书墨笑着说道，但顾未央确实倔强的摇头，“那你都跟其他同学说话了。所以这不是理由。”
    “怎么两个月不见，这么会分析？最近好吗？”然而程书墨还是避开了这个问题，直接转移了话题。
    顾未央刚好答“挺好的。你呢？”选项就制止了她。
    【1.实话实说。】
    【2.广播里表白程书墨。】
    虽然顾未央也承认自己是有些喜欢程书墨了的，但是现在这样一个情况显然不适合再去做如此轻浮的事情的。所以只能选择第一项。
    “除了见不到你。其他都挺好的。”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想我了吧？”程书墨看着语气低沉的顾未央，有不敢相信的问道。
    顾未央点了点头，“嗯。是。”
    其实程书墨是知道的，也是相信的，因为他每天都会刷新一下自己空间的访客记录在不忙的时候，顾未央的qq每天都会出现在那里。虽然她一条言都没有给他留过，但她每天都会在的足迹却抵得上说的千言万语。
    犹豫了一下，程书墨还是不想骗顾未央，“我也想你了。”
    虽然程书墨说除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冰冰的，但顾未央却忍不住扑了过去，然后将话题又扯到刚才的那个问题上，“那你今天为什么不理我？还有你回来的消息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虽然也不是没有被顾未央拥抱过，但此时感受她紧紧地环着自己腰两侧的手， 程书墨竟然有些发愣，一直到顾未央的身子都因为抽噎变得有些发抖，才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了她。“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今天早上去你们小区门口接你了。谁知道你现在去学校的时间那么早？”
    “真的吗？你是不是傻？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顾未央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打电话了还有惊喜吗？”程书墨笑道。
    “那你不知道找苏十一或者许长歌打吗？就说他们等我，然后我下来不就是可以见到你了吗？”
    “行。我下次知道了。你别瞎想，白天没有理你是因为怕跟你说话引起别人的不开心，我又不在身边，谁来保护你？你说。”
    听到这样的话，顾未央的眼泪顿时就流得更为厉害了。
    “你不在的这么多天，我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喜欢上了你。我想控制住自己，可是我又控制不了。所以我每天都早早的到学校，想要学习将自己塞满。这样子，我就不那么想你了。”
    “顾未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肉麻。不像你的作风啊。”
    顾未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有更肉麻的没有说呢。就是，那你呢？喜欢我吗？”
    “等高考结束了我再告诉你。”程书墨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的说道，但把怀里的顾未央抱的更紧了。
    两个月不见，感觉顾未央又瘦了不少。这种感觉让程书墨觉得心疼，但同时又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高三这一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就不会再隔顾未央那么远了。
    顾未央不知道的是，有的时候程书墨在清晨醒来会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出她的号码，想说“一会儿一起去吃牛肉面？”的，只是在看到号码后彻底醒来，他们隔着四个小时航程；他也终于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找到了那些和顾未央在某点上比较相似的人，有发型像的，有身材像的，有智商像的，有性格像的，也有眼睛或是嘴巴像的，可是她们又都没有顾未央那么可爱，和令他想念。
    “那你等不等答应我一件事？”顾未央突然从程书墨的怀抱里抬起了头。
    “说吧。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呢，你现在竟然学会谈条件了？”程书墨的语气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
    “那在你告诉我之前。你能不能别喜欢别的人？更别接受别人的喜欢。”
    原本以为要说什么的程书墨不禁嘴角上扬，“你放心吧。我每天写东西忙的天昏地暗了。哪有时间还用来分心？”
    “那你祝你在接下来的日子了越来越忙。”顾未央终于放心了，程书墨却是一脸黑线，她这是想自己猝死的节奏吗？
    “快回寝室，不然一会儿宿管老师关门了。”
    “那你送我？”顾未央竟然卖起了萌，程书墨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好。走吧。”
    等到了宿舍楼前，顾未央却不开心了，“你说这条路怎么这么短？感觉我才眨了眨眼，它就走完了呢。”
    “走了整整十分钟呢。短吗？”程书墨看着她的眼睛，顾未央也不躲闪，“短。要是它没有尽头就好了。”
    “好了好了……快进去。”程书墨抬起自己的手指了指宿舍的大门。
    就在这时：
    【1.在程书墨的嘴巴上吻一下。】
    【2.请选择第一项。】
    顾未央真是尴尬极了，她刚刚才像程书墨表达了自己对他有喜欢之情，现在就要扑上去，是不是有点太不矜持了？程书墨会怎样想她啊？！顾未央很是不情愿。但还是只能作出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程书墨，你闭上眼睛。”
    “干嘛？”
    “你闭上嘛，求你了。”
    “好。”程书墨说完就真的闭上了。
    然后下一秒顾未央就踮起脚尖，伸出手捧住了程书墨的脸，将自己的嘴巴贴了上去，蜻蜓点水一般就赶紧丢开程书墨朝着宿舍楼跑了进去。
    而站在楼前的程书墨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浅浅的笑。

 177神魂颠倒顾未央

    程书墨的出现，让顾未央这两天兴奋地夜不能寐，脸上一整天都是笑容满满的。以至于当食堂阿姨问出，“同学，有炒小白菜，海带炖排骨，红烧牛肉，酸菜土豆丝，番茄丸子汤，蒜苔炒肉……你要哪个？”
    顾未央竟然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我要白带阿姨！”
    “白带？”食堂阿姨一脸懵逼的看着顾未央说道，一旁的苏十一已经笑得弯了腰，“白带？哈哈哈。”
    顾未央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犯了一个多么傻逼的口误，关键是程书墨还在这个时候神补刀，“白带是什么？”
    白带是什么？顾未央的脸都红透了，赶紧将话题转移开了，“阿姨，我要红烧牛肉，土豆丝，还有白菜。”
    “好的。端稳了啊。”食堂阿姨打好后就将餐盘递了过来，接过餐盘的顾未央赶紧低着头走到角落里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因为刚才站在她周围的女生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了，白菜和海带炖排骨，她竟然要白带！！
    苏十一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顾未央吗？显然不会！所以当在顾未央的面前坐下来后，苏十一就忍不住打趣道，“白带好吃吗？”
    顾未央哭笑不得，“姐，我错了。能别说了吗？很尴尬的好不好？”
    苏十一摇着头，“不行。你今天这件事情我可以笑上一个月你知道吗？哈哈哈哈……白带。”
    见苏十一嗨的止不住，顾未央只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我听说许长歌要回来参加期中考试的。”
    果然，苏十一立马就安静了，“真的吗？唉。你说他和程书墨两个人好好的，干嘛一个要去学戏剧，一个要去学唱歌。都是想进入演艺圈的节奏吗？”
    “每个人的梦想都不一样吧可能。”顾未央的语气也有些低落。
    “高三这一年我们两人见他们两个人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吧。你还好吧，程书墨完全就是不近女色的那种类型。倒不用太担心他在这一样被别的姑娘抢走。但许长歌就不一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七月没有去北漂而是去了上海，所以许长歌也将培训的机构换到了上海。你说这远天远地的，谁知道他们两人会发生些什么呢？”苏十一一边用筷子撮着餐盘里的米饭，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
    “唉。都说女人善变，男人还不是一样。谁知道许长歌怎么会突然作出那样的决定。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给你说。这勇气，反正我是渴望而不及。”顾未央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崇拜许长歌这样的勇猛果敢。
    “我跟你说，真不是我吹牛，我现在觉得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学习了。”苏十一的眼神里表现出了对于自己的嫌弃。
    “我也是我也是。”顾未央点头，表示她和苏十一的感受完全一致。
    见两人聊的那么嗨的程书墨，将餐盘轻轻地放下后才开口，“你们两个人说什么？”
    苏十一笑了笑，“说你和许长歌啊，竟然都跑去参加艺考培训了。我们这四人组，如今就剩下两人了。”
    “没事。高考结束后不就好了吗？”程书墨淡淡的说道。
    说道高考结束，苏十一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对了程书墨，你知道许长歌想去哪个学校吗？”
    “暂时还不知道。要等艺考成绩出来，看专业线能不能过，再是文化成绩。不过我估计许长歌想留上海。原因我不说你们也懂。”
    苏十一点了点头， “行。他那边反正有什么消息你记得告诉我，我争取跟他考到一个学校吧。”
    “行。这事我记下了。”程书墨认真的说道。
    顾未央这才发现大家的打算都好提前啊，而她还在懵圈，想着分数够哪个学校就读哪个好了。这么一对比，顾未央突然觉得好没有目标。
    “那个……程书墨你想要考哪个学校？”去不到一个学校，那么一个城市也是好的，至少想见一面当天就能见到，而不用考虑路途太过遥远。十天半个月都碰不上人。那可怎么办？顾未央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被这些头疼的事情给搅乱的头发一抓就是一大把。
    “你这是要跟我一个学校的节奏？那我只能说，小顾同学，加油！”程书墨看了一眼顾未央，然后很是怀疑的说道。
    “程书墨，你这是……这是赤裸裸的打击！！！我一定可以的！！”看来现在开始她可以每天和苏十一相约学习了，她还不信自己就不能逆袭成功了？！！
    “行。相信你。那我坐等你的好消息。快吃吧，饭菜都凉了。”程书墨点了点头，表示出了对于顾未央信誓旦旦的肯定。
    可惜顾未央被打脸的太快。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李云的数学课，在李云开始抽同学上去做题的时候，顾未央毫不犹豫的举起自己的小手，见顾未央竟然那么主动，李云当然选择让她上来做了。
    不过没有想到李云出的那道题有些难，所以顾未央思考了半天，才敢拿起粉笔开始在黑上写出解答它的步骤。
    如果刚才顾未央说她一定会逆袭，程书墨还不相信的话，那么这会儿他已经信了她所有的努力和付出了。
    因为顾未央从前做这样的数学题，从来都是帅气坚定的写下一个解字，然后就什么都没有，而且更夸张的是很多时候她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选择题对的还没有别人全部选一个选项的人的正确率高！但是这会儿的顾未央却可以自己解题了。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顾未央还是很努力的。想到这儿程书墨拎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顾未央这题解的相当的慢，但每一步都是正确的，在顾未央写完后，程书墨是忍不住在他的心里为她点了一个赞。
    而李云看着顾未央写出来的那些步骤，也是惊呆了。如果说她是抽顾未央起来回答问题，那么作为她的同桌，程书墨同学显然是可以帮忙的，但是她今天出的题是在顾未央站上来之后，程书墨根本就没有帮助她的机会，那么这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每一步的正确其实都饱含了许多的汗水，甚至是泪水。
    不知情的顾未央在转身准备放下粉笔时看见李云那么认真的把自己盯着，立马就脱口而出，“妈，我做的对吗？”
    高一七班的教室顿时爆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相当整齐的笑声。
    李云愣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你做对了。闺女。”
    于是班里的笑声顿时更加豪爽了。
    李云只能用黑板擦砸了砸桌子，“笑什么笑？我不就是你们的妈吗？你们不就是我闺女儿子？还笑！”
    大家赶紧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笑意憋了下来，而顾未央已经尴尬的不知所措了。
    “回座位吧。顾未央，这道题完成的很好。继续加油啊。”看着顾未央的进步，李云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好的。谢谢李老师。”顾未央说完后赶紧一溜烟儿的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书墨看着顾未央坐下，用笔撮了撮她的手臂，“你今天没睡醒？”
    她哪儿是没有睡醒，她分明就是因为太久没有看到他，才会这个时候一想到他就忍不住露出老阿姨般的笑容，然后神魂颠倒，所以才犯了这些错。可是他竟然还笑自己，顾未央只能露出一副深奥的“你不懂”的表情看着程书墨，“我就不告诉你。”
    “行。这么傲娇？真不告诉我？”程书墨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顾未央顿时就傻了，她开个玩笑，程书墨竟然当真？“不告诉你！”
    “可以嘛顾未央。666，你再说一句试试，不告诉我。”
    “我就不告诉你。”顾未央的脸上写满了义无反顾，谁让他笑自己的，她顾未央就是这么小气！
    “你再说一句试试。”程书墨放下了手中的笔，将脸直接凑到了顾未央的面前。
    “试试。”顾未央立马就怂掉了，程书墨却哈哈大笑出了声。好在这个时候已经下课了，但也正因为下课，七班的同学们才敢追随这样的笑声将目光都转了过来。
    发现笑的这么肆意声音的竟然是他们班的冰山冷男程书墨同学，大家都惊呆了——刚刚笑的那个人他是谁？他们又在哪儿？！

 178程书墨在北京

    程书墨回北京的那一天，是悄悄的走了，并没有告诉顾未央，只是在登机前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去北京了。好好照顾自己。回来见。”
    顾未央看着那条短信的时候，心里是委屈的，因为她都没有机会去送机。但同时又觉得这样子也好，不然看着程书墨的背影，她一定会哭成狗的。
    反正自从程书墨去了北京，顾未央和他就几乎断了联系，不过好在程书墨走之前答应她的以后会多在朋友圈发些动态这一点做到了，于是顾未央知晓程书墨在北京的生活就全靠他的朋友圈，她和程书墨之间的联系变得只剩下点赞。不过这对于顾未央来说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没有在程书墨的空间看到别的妹子，这才是最让她开心的，因为这就证明他不会被别的姑娘撩走。
    “你想什么呢？”苏十一小声的说道，程书墨走后，苏十一就申请搬到顾未央的旁边，见顾未央的学习状态很好，所以李云当然想让她也感染感染苏十一，毕竟她们两人是最好的朋友嘛，所以当苏十一提出这个申请后，李云丝毫犹豫都没有的就答应了她。
    “想程书墨呢。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顾未央无聊的转着手中的晨光中性笔。
    “想他怎么不打电话？现在联系这么方便。你为什么不抓住机会？”苏十一嫌弃的说道，关于给程书墨打电话这件事情苏十一其实并不是只建议了这么一次，而是很多次。可每次顾未央都会说程书墨在忙，从而来搪塞她。
    “算了吧。他挺忙的。你又不是没有看见他的朋友圈。凌晨三四点了都还在写文章。写完一定困死了。要是我再和他聊天，把他越聊越清醒了，那他还怎么入睡？”顾未央的语气低缓，她其实也很想打那个电话的好吗？可是她总觉得如果程书墨想她，是一定会主动打给她，可程书墨没有，所以她也不能太过于主动。这跟矜持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她怕他烦。
    苏十一认真的想了想，“这倒也是啊。哪像许长歌那个傻子。一整天都在瞎忙。”
    “在上海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能有七月照顾，不是也挺好的吗？至少他身边不可能有别的姑娘啊。你si不si傻？”顾未央笑。
    “这倒也是啊。唉，不说他们了。写作业吧。”苏十一说罢就低下了头。
    但顾未央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1.给程书墨打电话。】
    【2.去北京看程书墨。】
    且不说去北京耽误不耽误自己学习，李云和周楠肯定都会觉得她会影响程书墨的。再者程书墨每天那么忙，她去北京看他那么一眼，又有什么意义。高三不是一个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这一点上，顾未央还是拿捏的很是清楚的。
    所以她选择了给程书墨打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着21:00，顾未央赶紧举起了自己的手，“李老师，我想去趟厕所。”
    李云抬头看到是顾未央，点了点头，“去吧。”
    得到准许后的顾未央揣着手机就朝着操场上跑去，点开程书墨的电话号码，按出拨号键的时候顾未央的整颗小心脏都在噗通噗通的狂跳。这种紧张的感觉比在上课走神儿的时候突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还要刺激的多。
    “喂。”程书墨的声音如顾未央所愿的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她还以为程书墨不会接呢，这种心喜的感觉顾未央觉得好极了。
    但程书墨那边有点吵，“你在哪儿？”
    “在医院呢。”似乎是怕顾未央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程书墨主动的将声音的分贝给提高了不少。
    “医院？你怎么了？”顾未央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把右脚脚踝那儿摔骨折了。”程书墨以为自己说完顾未央肯定会责怪他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的，但是程书墨没有想到的是顾未央竟然问，“你一定很疼吧？”
    不疼那是假的，不过听她这么一说，程书墨倒觉得疼痛感并没有那么强了，“不疼了呢。”
    “需要住院吗？”这摔的这么凶，程书墨这段时间要怎么生活呢。他在那边一个朋友和亲人都没有。顾未央整个人都因为对程书墨的担心而变得有些焦躁。
    “需要住一周呢。然后买个拐杖咯。”程书墨无所谓的笑了笑。
    顾未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谁照顾你？”
    “这边培训学校有安排的有老师的。别担心，我又不是残废了。好了，医生叫我过去了他还要帮我处理下。挂了啊。”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的。你乖乖的啊。”程书墨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这才挂掉了电话。
    顾未央对于乖这个字眼毫无抵抗能力，不过她这个时候却想爆粗口“乖个屁，你都摔那样了，还担心我！”但听筒里已经是嘟嘟嘟断线的声音。
    【1.自己请假去北京照顾程书墨一周。】
    【2.接受程书墨被喜欢她的姑娘照顾一周。】
    【3.别怪我绝情没有提醒你，小心程书墨被姑娘抢先哦。】
    她脑海里的选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了？第三个选项出来的时候顾未央都惊呆了。敢情这么一说，她还应该感谢选项不成？
    顾未央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第一个选择。只是这假要怎么请？周楠会同意她在这个节骨眼飞北京吗？李云肯定会说让她管好自己，程书墨不需要她操心。选择完成后，顾未央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但是仍必须得迎着头皮上，顾未央知晓。所以先点开了周楠得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周楠很快就接了电话，且语气相当得欢愉，“喂……宝贝儿。”顾未央得心里不禁很是窃喜。
    “楠姐，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你可以不同意，但是能别骂我吗？”顾未央带着试探性得说道。
    “行。你说。”周楠很是爽快。
    “程书墨不小心将脚踝摔成了粉碎性骨折，我想去北京照顾他一周。可以吗？”
    “他家里人没过去吗？”周楠得语气里装满了疑惑。
    “为什么不让家里人去照顾他，且不是更好？”见顾未央没有说话，周楠建议道。
    “他这样一个时候，我就是想陪在他身边。”顾未央想了想还决定实话实说，对于周楠这种心里洞察力一向很强的人来说，顾未央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想好了……非去不可吗？”周楠问的时候有些犹豫。
    但顾未央很是坚定，“是。不过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不去了。”
    “程书墨没有去北京前，不管你遇到什么，他都愿意帮助你。上次为给你送药，还不计后果的翻了学校的墙。现在他把腿给摔了，我也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周楠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顾未央的这个请求。作为一名成年人，她很清楚在程书墨这样特殊的一个时候，两个人相处肯定是会感情大增的，不管这感情是单纯的友情还是男女之情，都是如此。她不想有朝一日顾未央因为错过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而怨自己。最重要的是她觉得程书墨人还不错，也和真能量，所以她并不怕顾未央因为这一周不在学校里就对学习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天！谢谢老妈！！”顾未央激动不已。
    “不过……”周楠还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这样处理，“不过你得自己跟李老师请假。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得承担它带来的一些责任或者是麻烦。还有，你得实话实说，不能撒谎。”周楠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她甚至希望李云拒绝掉顾未央这个请求，这样锅也她也不用背了。
    虽然顾未央立马就变得有些怂，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等到晚自习的放学铃声一响，顾未央就跑到李云的面前，声音很是温柔的说道，“李老师，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行。你说吧。”李云一边说道一边开始整理手里面的课本。
    “我想请一周的假去北京。”顾未央越说头埋的越低。
    “去北京干嘛呢？”李云很是疑惑。
    “那个程书墨把脚踝摔骨折了，我想去陪他一周。”
    “程书墨把腿摔了？怎么回事？”李云不可思议的说道，显然她对于这件事情是毫不知情的。
    “说是不小心下楼梯的时候踩空了的。得住院。”
    “这样吗？那你妈妈什么意见？”李云知道他们父母双方对于二人持什么的态度，所以她也没有必要非要去当那个坏人。并且如果她强行不让顾未央去的话，顾未央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学习肯定也是心不在焉的。那么与其这样，不如给她一周，回来再好好学习。
    “我妈妈同意了。让我给你请假。”
    “行。那去吧。好好照顾他。”
    得到准许后的顾未央兴奋的快要飞起来了，“谢谢李老师！！！”
    而刚刚从座位上走过来的苏十一则是一脸懵逼，“大晚上的你兴奋啥？”
    见教室里还有同学没有走完，顾未央赶紧示意苏十一将耳朵凑过来，然后小声的说道，“我要去北京看程书墨了。他的脚踝骨折了。“
    ”卧槽！这么666。顾未央？”听到后苏十一立马惊呼出了声，同时眼神里流露出了满满的羡慕，“你说什么时候许长歌也能把腿摔一下啊。然后我就好去献殷情了啊。”
    顾未央毫不犹豫的将苏十一这个美好的想象给破碎了，“就算许长歌摔了，也有七月在，这是其一。其二你爸妈会放你？不存在的。你还是别给自己找不愉快了啊。他要真摔了，你又见不到，又担心的慌。你说你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这倒也是。唉。看来我就只有嫉妒一下你了。走吧。走吧。你什么时候的机票？”苏十一挽住了顾未央的手臂，两个人朝着校门口走去。
    “回家马上买。这一周你好好记笔记啊。回来给我抄。”
    苏十一满脸惶恐，“这么严肃的任务你确定要交给我吗？苍天饶过谁？”
    但顾未央已经听不见苏十一的哀嚎了，因为她滴的车来了，她得回家——买机票喽！

 179终于见到你（上）

    原本顾未央是可以一大早的飞机就飞到北京去的，但是想了想程书墨在北京呆了那么久肯定想念家乡的特产，所以她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买了程书墨喜欢吃的东西，现做的就直接让别人抽了真空。并且为了给程书墨一个惊喜，顾未央都没有告诉他，她已经买了到北京的机票了。
    飞机是下午3点到的北京首都机场，取完行李的顾未央赶紧打了一个滴滴，北京的天空雾霾很重，分明是下午却看起来像是傍晚，这才顾未央再次觉得其实江城挺好的，至少一路还有风景可看，不像现在，她能看到的就是漫天飞舞的灰尘。
    好在这座城市有程书墨，所以她还是热爱它的。车子刚停，顾未央就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下了车，然后都不等司机帮忙，自己就直接拉开后备箱，将自己的行李箱走后备箱里拿了出来，紧接着再掏出手机，拨通了程书墨的电话号码。
    可能是因为住院所以不用上课的原因，程书墨秒接。
    “今天下午没有课？”
    顾未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有呢。上自习。”
    “江城一中的高三还有自习？”程书墨显然不相信顾未央的说辞的。
    “好啦好啦，逗你啦。课间休息呢。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的脚踝怎么样了？”这个时候的顾未央已经走到了护士台。
    “挺好的。你赶紧去上课啊，以后上课期间不准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不会接的。”程书墨警告道。
    哼！顾未央虽然很憋屈，但还是选择了听话，“好。我知道了。”毕竟好汉不逞一时快。挂掉电话的程书墨赶紧轻声地问道，“请问程书墨在哪个房间？”
    “在007，你往前直走，在你的右手边。”护士查了查电脑里面的记录，然后温柔的说道。
    “谢谢小姐姐。”顾未央挥了挥手，赶紧拖上行李箱朝着程书墨的病房走去，但却在走到病房门口后突然停了下来，刚才的兴奋也变成了手心里满满的紧张的汗水。
    程书墨躺在床上，头靠在枕上，眼睛闭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因为他的眉头是紧缩的。
    顾未央想了想把行李箱放在了门口，然后悄悄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病房里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显然已经对谁进了这个病房谁又出去了已经麻木，所以并没有人问顾未央，“诶小姑娘，你找谁？”之类的话语。不过这也正和顾未央的想法，悄然无声的走到程书墨的床边后，顾未央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捂住了程书墨的眼睛，也不说话。她就想知道程书墨能不能猜出是她。
    眼前突然陷入黑暗的程书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顾未央怎么可能出现在医院里？她这会儿正在江城一中上课呢。况且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医院，更别提哪个房间了。所以程书墨很快又ps掉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谁？”
    顾未央就是不说话，并且用手将程书墨的眼睛捂的更紧了。
    这么多年，敢和自己这么耍赖的人反正程书墨是除了顾未央就没有见过第二个了，因为他们或是她们都会被自己冷冰冰的表象给吓的跑掉，只有顾未央脸皮极厚的从不在乎他说什么，或者生气与否。
    程书墨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想顾未央了，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幻觉，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就是顾未央呢。
    “你再不松开我动手了啊。”程书墨说着就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顾未央的手上，他手心里突然传来的温度，让顾未央感觉自己的全身就像是被电打了似的。
    “我就不松。”顾未央终于还是出了声。
    听到声音后，程书墨更是不可思议了，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惊喜，“顾未央？”
    见程书墨知道是自己后，顾未央这才松开了手，“好吧。你竟然猜了这么久，差评！”
    程书墨在看见顾未央后，整个人都由内被暖到了外，但声音和脸色还是一样的冷，“你怎么来了？”
    顾未央一边从门口将自己的行李箱拖了进来，一边解释道，“来照顾你啊。”
    看着顾未央的行李箱，程书墨一脸懵圈，“顾未央你是疯了是吗？你不学习了？”
    “李老师给我准了一周的假，一周之后我就回去。”
    没有想到程书墨竟然脸色差到了极点，“不行！一会儿就买机票回去。我在这儿好好的，不需要人照顾。”
    “我就是想陪你。”顾未央很是委屈的说道。
    “你要是不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程书墨认真的说道，顾未央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既然来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就放弃。况且还有选项的神助攻。
    【1.一哭二闹三上吊。】
    “选项已出示完毕，请在十秒内作出选择！”顾未央真是太太太喜欢这次这个选项了，因为它让她无路可走，只能勇往直前，而她自己心里原本就是想要这样的勇往直前。
    所以顾未央真的是以无比开心的心情作出的选择的。
    选择一结束刚才还是艳阳天的顾未央表情立马就丧了下来，然后眼泪哗啦啦的就开始往下掉，程书墨一见她哭有些方，“怎么了？”
    “人家就是想陪你一周嘛。”顾未央越哭越大声。
    “我春节就回来了，乖乖的嘛。”程书墨递过了一盘的纸到顾未央的面前，但顾未央的眼泪就跟断了的弦似的，拼命往下的砸落着硕大的泪滴。
    “我就呆一周就走。这一周就得等到春节呢。”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个这么多愁善感的人？”程书墨无奈的笑了笑，语气也变得缓和。
    “谁知道呢。反正我就是不走嘛。”顾未央说罢直接扑到了程书墨的怀抱里的被子上。
    程书墨两旁的病友都好奇的看着二人，正想说些什么，程书墨赶紧伸出手将床位的帘子给拉了起来，然后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顾未央的背，“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别哭了。”
    顾未央才不听，更不停，她这要是一停下来程书墨还不得马上翻脸，她又不是傻子。
    “我不让你走了。还不行吗？”程书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顾未央立马抬起了头，眼眶红红，“真的吗？”
    程书墨点了点头，末了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他的朋友都说他是有一个冷漠，客观，有原则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么顾未央就是他的不冷漠，不客观，没有原则。
    “见到你真好。”顾未央发自肺腑的感叹道，反正自己也决定让她留下来了，程书墨也就不再排斥，转而露出了笑，“我也是。”
    “哇！你真的吗？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听到程书墨这样说，顾未央赶紧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但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顾未央，“说一遍就够了。”
    顾未央怎么可能这么罢休呢，直接伸出手摸到程书墨脸的两侧就开始撒娇，“你再说一次嘛。就一次嘛。一次嘛。求你了。”
    被顾未央的声音嗲的浑身都是鸡皮子疙瘩的程书墨只能开口，“我说，见到你真好。”
    窗外突然狂风四起，顾未央的世界却是格外的明媚。

 180终于见到你（下）

    程书墨觉得自己这几天肯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他想象中的住院会很无聊枯燥竟于现实全然不符，他每天一醒来只要看见顾未央在眼前，心情就会是抑制不住的好。有时候顾未央去食堂买饭排队久了，他就会一直盯着窗口看，直到她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才会收回自己的目光。
    但程书墨还是把它归结为在陌生的城市里，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程书墨，吃饭喽！”就在程书墨出神的时候，顾未央的声音愉快的从门口传了过来。
    程书墨立马就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将方便餐桌摆好，“今天吃什么？”
    “红烧猪蹄，土豆牛肉，小白菜，虾皮紫菜汤。”顾未央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拿出来摆上一边说道。
    “又是猪蹄？”程书墨露出了绝望的神情，“自打你来了之后，我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猪蹄了。能换一个吗？”程书墨竟然用讨好的表情望着顾未央。
    但是顾未央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了，“吃什么补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猪。”程书墨委屈的说道，顾未央都惊呆了，于是直接将自己的脚抬了起来，“不然你直接啃我的？哈哈。”
    程书墨竟然无言反驳，“好了。快坐过来吃饭了。”
    “我觉得这医院的食堂可真好吃。”顾未央一边吃一边感叹着。
    “那你多吃点。”程书墨笑着夹了一大块猪蹄放到顾未央的碗里。
    “我不要……我减肥。”顾未央看着程书墨，却遭来他一瞪，于是只能赶紧结束自己想把猪蹄夹回他碗里的想法，低头啃了起来。
    “猪蹄含有很多胶原蛋白的。所以你也应该多吃一点。瘦不瘦的不重要。”其实尾巴上还有一句“因为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程书墨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知道了嘛。”顾未央点了点头，很是乖巧。
    “一会儿吃完饭，你推我出去散散步？”天是越来越冷了，但程书墨还是想出去感受感受，冷风的冰让人清醒。
    “好啊。不过我可能得穿你的羽绒服。风太大了。”
    “嗯。好。”
    顾未央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当她套上程书墨的外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上面熟悉的味道后，竟然有种想要泪流满面的赶脚。
    只有老天和自己知道，在没到北京来的这么多天里，她是有多么想念这样的味道。
    其实医院提供的有电动的轮椅，病人只需要按按钮就行了，但顾未央还是选择了必须要人推的，并且没有告诉程书墨。这是她的一点小私心。
    “小心点。坐稳了吗？”顾未央一边将程书墨扶了上去一边问道。
    “好了。走吧。”
    “等下。把我这件黑色的长针织毛衣搭在你的腿上。”顾未央不等程书墨拒绝就强行盖了上去，有伤就有凉，晚上帮着程书墨用毛巾擦腿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那只伤了的腿皮肤的温度要凉的多。
    “走啦。这么浮夸。”程书墨虽说语气很是嫌弃，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暖意和幸福。
    室外的风吹的哗啦啦的，就像是拿刀子在人裸露的皮肤上在生生的割似的，程书墨似乎一点儿都感受不到似的，“顾未央，你喜欢北京吗？”
    “你喜欢我就喜欢咯。”顾未央笑了笑。
    “这么没有原则的吗你？”程书墨被顾未央的回答逗的笑出了声。
    “我拿原则干嘛？我只要你。”顾未央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轻易的就对程书墨说出如此撩人的土味情话，关键是她还一点儿都不觉得别扭，可能情到深处所以更坦荡？顾未央想。
    “顾未央，你还要不要脸的？”程书墨转过了头。
    “不要脸。我只要你。”顾未央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行了。走吧。”程书墨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想要去的方向，顾未央赶紧将轮椅转了个方向。
    “你说北京的冬天有没有星星？”顾未央抬起头看了看黑黑一片的天空，语气有些伤感。
    “肯定有的啊。你是不是傻？”
    “可是我都没有看到诶。”在江城她和程书墨一起走过无数个有星星与月亮的夜晚，所以顾未央也想和他一起看看北京的星星和月亮。
    “没事。高考完了我们再来看。”程书墨淡淡的说道，顾未央的内心立马就开始了地动山摇。
    程书墨竟然约她明年高考完了之后一起看星星？这就说明他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喜欢了？不然他为什么还要约自己？顾未央越想脸越红，还好天色早已黑，所以程书墨并没有看到。
    “好啊。”
    “行了。走吧。回病房了。感觉有点冷了。”程书墨咳嗽了一声，似乎是风吹到了嗓子里面，导致喉咙有些发痒又有些干涩。
    顾未央没有说话，但已经将程书墨朝着病房的方向推去，她感觉她的手都已经被冻得僵硬了，再不回去暖暖，怕是要废掉了。
    当程书墨躺回床上后，顾未央赶紧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喝点水暖暖。”
    程书墨在接过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顾未央的手，这才发现顾未央的手冰凉的可怕，他想起刚才顾未央推轮椅，所以手一直是露在风中的。
    “把水放下。”
    “怎么了？又不喝了？”顾未央疑惑的说着，然后把水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把你的手给我。”
    “做什么？”
    “给我。”
    “喏……我的手好看吧？”顾未央伸出手后不忘夸奖下自己。
    程书墨没有反驳，而是将她的手捂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坐好。别乱动。”
    谁说程书墨是冰山冷男的？！谁说程书墨是没有心的？！谁说程书墨不知道关心人的？！坐在床边凳子上的顾未央看着认真给自己暖手的程书墨，第一次这么喜欢冬天。
    “回江城了记得买一双手套，不用写字的时候就戴上。知道吗？”
    “嗯。知道了。”顾未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就像六月的向日葵一样的灿烂。
    半夜醒来帮程书墨盖被子的顾未央，看着他的轮廓，顾未央突然不舍得走了，她真想就这样一直陪在程书墨的身边。只是顾未央也知道，如果想更多的呆在程书墨的身边，那么她回江城后一定要拼命读书，不然她可能连程书墨被录取的那个城市里一所好点的大学都上不了。
    顾未央还是希望她站在程书墨的身边时，除了程书墨，大家也都是认可的。
    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程书墨脸的顾未央正准备睡觉，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抓住了，然后看到的就是睁开眼睛的程书墨，顾未央尴尬的恨不得掩面就逃，偏偏程书墨将她的手拽的紧极了。
    “干嘛？大半夜想非礼我哈？”程书墨竟然笑着看着顾未央。
    顾未央窘迫极了，“没有。就是看着你突然舍不得走了。”
    “我真有这么好看？”程书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把顾未央捋了捋散落在耳边的头发，然后目光轻柔。
    “嗯。”顾未央点头，然后赶紧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
    “顾未央你知道吗？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可爱。”
    可爱？！程书墨怕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他这么会夸自己可爱？顾未央想。
    “好了。快睡吧。睡醒我还在。”
    真是自恋！顾未央觉得，但她的心里却因为这样的程书墨而乐开了花。

 181新年礼物（上）

    从北京回来后，顾未央就一头扎进了学习当中，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将它变成四十八小时，然后全部都用来做题。这样拼命的状态就连周楠都看不下去了，说了好多次身体要紧，学习尽力就好。但顾未央就是不肯，她的高三生活变得规律而又忙碌，要么是在学校里上课，要么就是在补习老师家学习，再要么就是在自己家里做题，此外再无别的。
    这种刻苦的精神李云当然看在眼里，以至于李云万分庆幸，当时放顾未央去了北京，不然这会儿的她哪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其实从来都不反对学生在如此美好的青春期里产生悸动，用力的去喜欢一个人，哪怕用力过猛也没有关系的。不过前提得建立在这份喜欢能让两个人都变得越来越好，而不是单纯的以为有了喜欢就连前程都不要了。她们都还小，不知道人生其实还很长，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去经历，如果不好好学习，掌握一门好的技能，日后毕业了是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如果都不能立足了，那么那份喜欢还会存在吗？不可能的，它只会随着生活的艰辛而悄然无声的破灭掉。
    “顾未央，你和苏十一赶紧回寝室了啊，这么晚了，明天再写。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学习。”走出教室时李云心疼的叮嘱道。
    “我知道了，谢谢李老师。我们这道题解完就回去。”顾未央抬起头笑了笑，又立马扎进了题海里。
    李云看着被顾未央带动也越来越努力的苏十一，不禁无比的欣慰，三年的时间，孩子们的成长其实还是很快的。而她就是在这样一个又一个的三年里一点一点的老去的。以后他们还会不会一直记得她这个老师，记得她这个班主任，李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只希望他们在想起高中三年的时候，别恨自己的同时觉得那三年其实很美好，那么这就足够了。
    “我们一会儿去买个面包吧。”做完今天计划的所有练习题后，顾未央一边伸懒腰一边说道。
    “这么晚了。我还是把面包钱留到明天早晨吃早餐吧。”苏十一犹豫结束后，叹了一口气。
    “ 我买一个也吃不完，我们一人一半？”
    “行，走吧。”苏十一愉快的挽上了顾未央的手臂。
    “唉，你说你啊苏十一。许长歌一开口，你就把自己两个月的生活费都一起透支来给了他。你也是对自己够狠的啊。”顾未央很是无奈的说道，碰见这么情深的闺蜜她能怎样？当然是在她没有钱吃饭的时候带她去刷自己的饭卡。
    “你知道的嘛。许长歌基本就不找我帮忙的，所以他一开口。你觉得我拒绝得了吗？”苏十一很是无辜的说道，看着她的表情，顾未央严重怀疑，如果许长歌的前面突然疾驰而来一辆车，苏十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帮他挡下来的。
    见顾未央不说话，苏十一在这沉默之间突然找到了一个能说服顾未央支持她这样决定的理由，“如果是程书墨找你，你说你会不会帮他？”
    顾未央立马就怂掉了，“帮。砸锅卖铁都要帮。”
    苏十一被顾未央认真的模样逗的笑出了声，“所以说嘛。你懂我的。对了，程书墨有没有给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有呢。他这个春节可能不回来呢。”
    “不回来？不会吧。”苏十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祈祷着许长歌可千万别学他啊，她仙子啊见他一面可是比登天还难呢。
    顾未央点了点头，“太忙了。春节一共就五天假期。你说他与其颠簸是不是不如好好休息？”
    “可是春节诶。”
    “可能高三就是这样吧。想想前程，你就不会觉得如果只是有一个春节不能和家人在一起是一件完全不可能接受的事情了。”
    “这倒也是。十二年寒窗苦读呢。”苏十一点了点头，表示出了对于顾未央观点的赞同。
    “对了。你知道许长歌突然找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吗？我那天问他他没有告诉我，而且他竟然没有找我和程书墨借，这有点不正常。我觉得他肯定不是拿来干什么正经的事情的。”拿着面包去结账的时候顾未央突然想起了这一重要的事。
    “我告诉你。但是你千万别说漏嘴啊。”苏十一一脸的小心翼翼。
    “行。你还不相信我吗？”顾未央白眼。
    “这不马上要春节了吗？他想给七月送一套skll的护肤品，钱不够。他说春节后就给我。”
    顾未央听完后险些没有吐血，“苏十一，不是我说你。你可是心大，竟然愿意借钱给许长歌给自己的情敌送礼物，还送skll。你家许大爷还真是大方呢。”
    顾未央对于许长歌这样的行为充满了鄙夷。
    “唉。没事嘛。他开心就好。”苏十一声音的分贝立马就降低了n个分贝。
    “行。你说了算。”顾未央伸出大拇指给苏十一点了一个赞，然后就不再说话了。马上就春节了，她该给程书墨准备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呢？这可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呢。如果程书墨不回来的话，她就得提前把礼物寄过去，不然晚了快递就放假不收件了。
    回到寝室后，顾未央将程书墨最近的朋友圈都刷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带给她灵感的信息。突然顾未央想到了一个关键性人物——许长歌。他是男人，自然最懂男人。重要的是他还是程书墨最好的兄弟。所以顾未央相信找他一定没错的。
    于是立马点开许长歌的手机号码拨打了出去。
    “哇！wuli小未央，你竟然给我打电话。许爷我受宠若惊。最近好吗？”许长歌的声音很是兴奋，看来他最近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我想问你个事情。”顾未央直奔主题，不然一会儿寝室熄灯了她要是再电话影响到其他同学的休息就显得不太好了。
    “行啊，你说。”
    “这马上春节了。我想给程书墨送个新年礼物，但是我又不知道送什么好。你给我建议建议？”顾未央很是头疼的说道。
    没想到许长歌竟然笑了，“天！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我给你说，只要是你送的。程书墨就一定会喜欢的。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的人是你。明白吗？”
    “真没想到我的魅力竟然有这么大。这个我知道，但是我想送他一个比较实用的，最好能每天都陪伴他的东西。这样子他看到东西一次就会想起我一次。”
    许长歌笑的更为厉害了，“我的小未央，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心机。许爷我佩服！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程书墨那天在说想买个mac的无线键盘。那键盘只要他一开电脑码字，肯定就能用上。”
    想到程书墨是用自己送的键盘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他想写的故事，顾未央就觉得无比的开心，“行。那我就送那个。”
    “卧槽！小未央。你竟然都不问价格，这么豪爽！”
    “一个键盘能多少钱？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顾未央鄙夷的说道。
    许长歌见状选择等她自己去挖掘真相，“你记得去苹果专卖店买啊。他的电脑是mac air。唉。现在对于程书墨可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哈哈。你不是有七月小姐姐吗？不用羡慕啊。谢谢许爷。回来请你吃火锅。”
    “没问题。一言为定。那我挂了。回来见。”
    “回来见。”
    躺在床上的顾未央在这一晚上做了一个极其美的梦：
    程书墨用她买的键盘写了无数的故事，它们有的出版了，有的影视化了，有的漫改了。
    而不管他在写哪个故事的时候，都是用的自己送的那个键盘。
    更重要的是他写这些故事的时候，身边坐着的那个人，都是她顾未央。

 182新年礼物（中）

    周末一到，顾未央就拉着苏十一去了江城的苹果专卖店。
    “你好。我想看下你们的无线键盘。”
    “你买来那个干啥啊？”苏十一很是好奇的看着顾未央，顾未央则是笑了笑，“给程书墨的新年礼物。”
    “啧啧啧……我记得某人那天还笑我来着。结果谁知道还不是一样的。好歹我还是借钱给许长歌，他还要还的吧，你这直接给他苹果的键盘，够大手笔的哈。”空气里顿时满是酸酸的味道。
    顾未央立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不是不回来过春节吗？我想让他每看见键盘一次就想我一次。”
    “那你说，不然我给许长歌送支无线话筒怎么样？这样就像你说的一样，每当他唱一次歌，就会想到我一次。多幸福的事情是不是。”苏十一立马就变得兴奋了起来。
    顾未央哭笑不得，“你知道一支专业的话筒多贵吗？”
    “多贵？”苏十一好奇的看着顾未央的眼睛，“至少好几千吧。那些什么上万的，甚至更贵的我们就不想了。几千你都得攒多久？你自己算算。”
    听顾未央说完后，苏十一还真的伸出自己可爱的小手指开始算自己每个月的零花钱最大限度的能省下多少，再加上春节的红包，不禁只能叹气，“唉。我还是等他毕业送给他吧。春节肯定是送不起了。”
    “这个可以还是有的，或者你可以送个别的稍微便宜一点的东西。至于送什么呢？我等改天帮你问问程书墨。”毕竟作为许长歌最好的兄弟，程书墨肯定再了解不过了，就像许长歌给出的建议一样，同理可证。
    “行。这事你一定要记得啊。姐妹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了。”苏十一略带沉重的说道。
    “知道了。”顾未央却忍不住笑了，这得喜欢的多深沉啊，才能如此的严肃在说到和他相关的事情上。
    “请问你买无线键盘主要是作什么用呢？”服务员问着顾未央。
    “主要写东西用。”
    “请问电脑是什么型号？”
    “mac air。”顾未央这才明白昨晚许长歌为什么要叮嘱她程书墨的电脑型号了，原来无线键盘也要讲究怎么样匹配更好。
    “那你可以看看这款。这款键盘的设置就是完全的按照air的键盘照搬下来的，这样子使用惯了的人也会觉得用起来很顺手。然后你再搭配一个妙控板就可以了。”
    顾未央伸出手敲击了下键盘，觉得手感的确比普通的键盘要舒服一些，她也终于明白周楠为什么要单独买好的外接键盘用了。
    “行。多少钱？”
    “这两个加起来，一千七百多。”服务员确认了一下价格。
    顾未央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什么？一千七？”
    “是的。小妹妹。”服务员微笑着。
    “不然我们换个牌子，去电脑城买？”苏十一拉了拉有些惊呆了的顾未央，轻声说道。
    顾未央犹豫了几分钟，“好。给我包起来吧。要银色的。谢谢！”
    “接下来的日子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减肥吗？”苏十一打趣道。
    顾未央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十一，“是的。只能是这样了。怎么办？”
    “没事！好姐妹，一碗汤我们都能一人一半，还怕饿死？”苏十一拍了拍顾未央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这倒也是。走吧。我付钱去了。”
    从苹果专卖店出来后，看着手中的袋子，想着也快期末考试了，顾未央决定给程书墨打个电话，然而电话在通了之后却被残忍的挂断了，然后手机的短信提示声响了起来，“我在上课。怎么了？”
    “怎么回事？”苏十一看着顾未央皱眉，疑惑的问道。
    “他在上课给我挂了。”
    “没事。不然你直接给他寄过去。多惊喜。是不是？”苏十一说的时候，两只眼睛满是桃花。
    “我不知道他具体地址，怎么办？找许长歌问又？”顾未央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才是唯一的办法了呢。
    “不用找许长歌。你知道他培训学校的名字不是吗？一百度地址不就出来了吗？唉。你这智商可真是让人堪忧。”苏十一有些嫌弃的说道。
    “哇。苏十一。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膜拜你的智商了。爱你么么哒！我一会儿回家去把卡片写好。就寄出去。走走走，请你吃冒菜去。”
    苏十一不敢相信的将顾未央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姐，这吃冒菜的钱我们还是留着明天充饭卡吧。”
    顾未央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你说的对，走，去你们家蹭饭去。让你妈妈多炒点肉。下周开始我们就只能吃素了。”
    “哈哈哈哈……说的我们好惨啊。”苏十一被顾未央逗笑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肉都吃不起。”顾未央望着天空，感叹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再逗我了。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哈。”路上的行人听到苏十一那豪放的笑声都像看着傻子一样的将目光留在了她的身上，但苏十一却毫不在意，因为她就是开心！就是想笑！
    “哎哎哎，苏十一。我分明这么严肃，你却笑的这么开心。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尴尬的诶。因为我也想笑。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少女的笑声顿时在拥挤的街道上扩散开来，人群里有的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觉得两人真是没有素质。但也有人露出了羡慕的表情，羡慕着年轻真好，因为年轻，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两人回到苏十一家的时候，苏十一的妈妈竟然真的做了一桌子的菜，并且全是肉。
    顾未央不禁有些尴尬的拉了拉苏十一小声的说道，“你还真给你妈发消息了？”
    苏十一很是无辜的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吃！千万别客气我给你说！吃不完我们就打包。反正天冷！！熟食不会一下子就坏掉的。”
    “苏十一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特别爱你在这个时刻。吃！哈哈哈哈。”
    见两个姑娘吃的那么开心，苏十一的妈妈也笑了，还不停地给两个人夹着菜，“多吃点啊。高三的学习一定把你们累坏了吧。”
    “谢谢阿姨。”
    “应该是阿姨谢谢你，十一有你这么好的一个朋友，阿姨觉得她真幸运。你看她在你的带动下，成绩也越来越好，性格也越来越开朗。阿姨都看在眼里。希望你们以后不管是不是在一个城市里念大学，这么好，这么难得的友情可一定不要把它弄丢了。”
    在这个问题上，顾未央和苏十一都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知道。”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也会认识很多的人，而最好的关系，能有那么一两个，就足以让人觉得满足了。朋友再多都比不上有一个走心的。
    你不管遇到再难过，再觉得跨不过去的事，只要有他们在，你就会觉得自己有港湾，就不会想不开，从而去做出一些傻事。
    顾未央和苏十一都知晓这些，也正因为知晓，才如此的珍惜彼此。
    “快！这个肉不肥。你吃。”苏十一在选到一片纯瘦的腊肉时毫不犹豫的将它放在了顾未央的碗里。
    而顾未央在啃了一个可乐鸡翅觉得有些偏甜后就直接将那一盘鸡翅都放到了苏十一的面前，因为苏十一喜欢甜一点的味道。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友情的海誓山盟，但对彼此的爱和在乎都融入在了朝夕相伴的日常里。
    吃完后苏十一立马让自己的妈妈将剩下的香肠和腊肉都装在了盒子里，这样子她就算和顾未央天天吃泡面，至少泡面里面都是有肉的，这样一来，生活就勉强才是能脱贫了。
    看着苏十一脸上得意的笑容，顾未央当然知道她是为什么。
    似乎是因为顾未央刚才没有回消息，所以在刚刚走出苏十一的家，朝着自己家小区走去的顾未央突然就接到了程书墨的电话。顾未央不免有些意外。
    “喂。怎么了？”
    “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我……我想给你寄个东西过来。”顾未央还是想从程书墨那儿要来地址，这样的话稳妥点，不然寄丢了或者是他没有收到，可就麻烦了，只是顾未央没有告诉程书墨那是提前送的新年礼物。
    “嗯？什么东西？”程书墨显然很是好奇。
    “不告诉你，等你收到不就知道了吗？你把地址发我一个。”
    “你不告诉我是什么？我就不告诉你地址。”程书墨竟然也学会了耍无赖，这才多久不见啊，顾未央觉得真是刮目相看，不过她难道就这样就被吓到了吗？显然不可能！她是谁？她可是顾未央！！“你确定不给？那我寄错了，你要是收不到。可别怪我。”顾未央傲娇极了。
    “我马上就把地址给你发过来。”程书墨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唉，他的原则呢？他的高冷呢？似乎是一遇到顾未央，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程书墨被这样的自己惊呆了，有些嫌弃，但又觉得挺好的。
    “嗯。那你快点。我这个时候就往快递那边去。”
    “行。那我挂了。乖一点啊。”程书墨叮嘱完这才挂掉了电话。
    一分钟后，短信提示响起，短些里清楚的记录着程书墨的收件地址，顾未央这才放心的笑弯了眼。

 183新年礼物（下）

    程书墨收到快递的那一天，顾未央没有想到一向低调的他竟然把礼物晒到了朋友圈，还用文字写道，“冬日里最美好的惊喜。日后码字再也不孤单了。因为每敲一次键盘就像是你在身边。”连同顾未央写的贺卡都一并晒了上去，不过还好程书墨很贴心的将贺卡上的内容做了模糊处理。不然顾未央就傻掉了，毕竟那些话她只想告诉程书墨一个人，并且不太愿意他将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拿出来公开整个朋友圈。她喜欢程书墨这件事情可以大家知道，但是他们两人之间共同的记忆其他人就不用参与了。
    “好用吗？”顾未央并没有单独给程书墨发私信，而是直接在朋友圈点了赞评论道。
    程书墨很快就回了顾未央的这条留言“好用。我很喜欢。谢谢！”，只是很快又补充道，“你呢？想要什么要的新年礼物？”
    对于自己新年想要什么样的礼物，顾未央根本就无需思考——“想要你早些回来。”
    程书墨没有再回复，看样子他春节应该是不会回来了。顾未央挺失落的，因为许长歌都已经在朋友圈里晒了回江城的机票，日期显示是顾未央她们期末考试结束的当天。如果考完试，自己也能看到程书墨，这样的感觉得有多好啊？不过，顾未央也只能是想想。
    “你在想什么呢？”见顾未央发呆，苏十一赶紧伸出自己的手肘轻轻地碰了碰她。
    “我觉得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苏十一看着顾未央脸上的纠结，一点儿也想不明白刚刚都还好好的她，这会儿是怎么了。
    “刚才程书墨问我想要什么样的新年礼物。我竟然装逼，告诉他自己只想要他早点回来。”
    苏十一毫不犹豫的丢过来一记白眼，“我觉得没毛病啊。”
    “可问题就在于他这已经开始校考了。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回来。年后所有考试结束，他就得全封闭式的进行文化补习。”
    “他不回江城一中补习吗？”苏十一记得学校里之前好多参加艺考的学长学姐们都是专业考试一结束后，就回来攻文化了的。
    顾未央摇头，“不回。他就在北京补习。”
    “那你是有些装逼了。你随便要个小玩意，可以带在身边的那种。这样在看不到程书墨的时候你也能有些念想啊。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作？”苏十一眉头一皱。
    “我哪儿作了？我他么这简直就是太作了好嘛？”顾未央委屈巴巴的说道。
    “知道就好。唉，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下次程书墨再问你想要什么礼物的时候，记得千万别客气。”苏十一摸了摸顾未央的头以示安慰。
    “知道了。写作业吧。写完我们今天晚上早点回寝室。我想静静。”
    “哈哈哈哈……好啊。没有问题。”自打许长歌晒了回江城的飞机票后，苏十一的心情就变得格外的好，无论做什么，都是充满了相当大的动力的。和顾未央的落落寡欢，简直就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城一中期末考试考试结束的那一天，一放学顾未央和苏十一就在校门口看到了站着的许长歌，见两人出来，激动地挥舞着他的手臂，“这儿！这儿！”
    “哇。许爷。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啊。我们可想死你了！”其实顾未央还想补充，尤其是苏十一，不过看着站在许长歌旁边的七月还是作了罢。
    “你们吃饭了吗？我好饿啊。”苏十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七月笑了笑，“没呢，一下飞机我们就赶过来，他说必须得先见见你们。”
    “许爷竟然不重色轻友了，惶恐惶恐。”顾未央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让许长歌立马就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呢？我许爷是那种人吗？”
    顾未央摇头，“当然不是了。我许爷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对不对？”苏十一也赶紧在这个时候拍起了马屁，“就是就是，我家小未央说的对，许爷当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了。既然这么久不见，许爷是不是要请我们大吃一顿？”
    “那是肯定的。走吧！同志们！出发！！”被戴了高帽子的许长歌很是开心，大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朝着泰式火锅店驶去。
    “程书墨竟然还真的不回来？”吃火锅的时候许长歌有些不敢相信的和顾未央做着确定。
    顾未央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他那天是那样告诉我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春节就要来了，已经是二月了，那六月还会远吗？”许长歌举起了手中装着橙汁的杯子，“提前新年快乐！”
    “哈哈哈哈……新年快乐！”玻璃杯碰击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就像此时因为七月的出现而心情低落的苏十一。
    但听许长歌这么一说，顾未央的心情倒是好多了，毕竟许长歌说的对，二月都来了，那么六月自然也就不远了。而六月一到，程书墨就会回来了。所以顾未央，并没有瞎想的必要，“来来来！干杯！！”
    晚饭结束的时候，七月提前走了，说是有朋友找她，她脸上的神色很是慌张，顾未央的内心莫名的怀疑肯定又是七月的前任，这种感觉来自于一个姑娘特有的第六感。可别人许长歌都没有说什么，她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把这些东西都装在自己的心里算了。
    因为她一旦说出来，许长歌肯定会觉得她是对别人七月有偏见，肯定不会相信的，反正那是许长歌和七月之间的事，和她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顾未央肯定不愿意因此就影响她和许长歌之间的感情的，这是一件必然的事。
    也正因为这样，看见七月离开，顾未央什么心思都没有流露出来，而是看着许长歌，“许爷，那个你送十一回家行吗？我一会儿要去个另外的地方。”
    许长歌爽朗的一笑，“行啊。没有问题。走吧，十一。”说罢就将自己的手臂搭在了苏十一的肩膀上，俨然一副我们是好哥们儿的样子。但顾未央和苏十一都知道，她并不想和许长歌做哥们儿，她想要的角色是女！朋！友！
    看见苏十一在背后朝着自己比出的大大的耶，顾未央这才愉快的朝着家里走去。
    家里一片漆黑，周楠还有两天才回来，回来就春节了。想起昨年春节她们一起在程书墨家包饺子，顾未央忍不住就上扬了嘴角，只是这愉快的表情很快就耷拉了下来，因为今年是没有机会和程书墨一起跨年了的。
    这几天的假期顾未央哪儿也没有去，许长歌陪七月造，苏十一在家里陪着爸妈一起采购，只有顾未央宅的像一个有自闭症的妹子，一直到大年三十的早上，才和刚刚回家的周楠出了门。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又去商场走了一圈，买了新的衣服，其实顾未央觉得不需要买的，因为柜子里面的衣服都够穿，但周楠说新的一年了，为什么不给自己买给新衣服？高三把你累的连仪式感都没有了吗？所以顾未央能怎么办？当然是买！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周楠难得的下了一次厨，虽然做的菜都是很简单的那种，但顾未央却吃出了一种属于家的温暖的味道，她很喜欢这样的味道。
    “宝贝儿，你明天要跟程书墨去老君山烧香吗？”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的时候，周楠突然看着顾未央，八卦的说道。
    “程书墨在北京呢。爬什么山？”顾未央的语气低落，她也想好吗？可是她只能和程书墨在梦里去老君山。
    “对。他在那边参加培训是吧？怎么春节都不回来？”
    “谁知道呢。”顾未央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没事。你不是还有我一起跨年吗？难道你觉得跟我跨年很孤单？”周楠委屈的望着顾未央。
    “哈哈哈哈……楠姐，别逗了好吗？你知道的，我最喜欢跟你跨年了！”
    周楠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以前是，自从有了程书墨你就不是了。唉。女大不由人啊。”
    “矫情！”顾未央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快。把你手机拿过来。马上12点了，男主角一般都会在这个点给女主角打电话说新年快乐的！”周楠突然兴奋了起来。
    “楠姐，我觉得你肯定是小说写多了。程书墨才不会这样做呢。”尽管顾未央这样说，但还是立马去电视机旁边把充电的手机拿了过来，紧紧地握在手里，紧管周楠口中的桥段很俗气，但是没关系，她愿意这么俗！
    说来也巧，手机才刚拿过来，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程书墨的名字，顾未央还以为自己是眼花。
    “诶诶诶，快快快！我说对了，他肯定要给你打电话的。快接啊，你傻了是吗？”周楠用脚轻轻地蹬了蹬没有反应的顾未央，顾未央这才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喂。在干嘛呢？
    ——跟楠姐看春晚。
    ——那个……想……想……想我吗？
    我的那个天！程书墨竟然问出了这么暧昧的问题。顾未央的脸都红透了。因为是开的免提，所以周楠在旁边猛烈的帮顾未央点着头，表示想。
    ——想。你呢？
    听筒突然安静了，过了好几十秒，程书墨的声音才缓缓地传来。
    ——我也想你。
    顾未央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就开始往下掉，周楠嫌弃的看着刚刚还说自己矫情的顾未央，一边又赶紧将纸巾递了过去。
    ——快看看窗外有什么？
    ——有烟花。
    ——还有呢？
    ——没了。
    ——还有我。
    ——你在北京呢。又骗人家。
    顾未央的语气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嗲了起来，周楠感觉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盖的紧了一点，真是鸡皮子疙瘩都快掉完了。
    ——可以帮我个忙吗？
    ——你说吧。
    ——帮我摘一片你们单元楼底下那个特别大的树的叶子，然后拍个照给我，我现在需要一段植物的描写，我特别喜欢那棵树，你记得把那棵树也拍张照片。
    ——行。那我马上去。
    ——嗯。挂了。
    挂完电话的顾未央憋屈极了，立马扑在了周楠的身上，“楠姐，你说有这样的人吗？他竟然不要我的照片，要我们单元楼底下的大树的照片！！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在他心目中连一棵大树都比不上吗？！”
    周楠认真的将顾未央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认真，“我也觉得你没有那棵大树好看。”
    顾未央崩溃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行。确认过眼神，是亲妈无疑。我下去了。”
    “记得帮我把门关上。不送。”周楠挥了挥手。
    顾未央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下楼就上来，最多两分钟。关了门你还得给我开。麻烦不麻烦？”
    “呵！你今天要是两分钟能回来，你把我周楠的名字倒着写。”周楠嫌弃的说道。
    “行。赌多少钱？”
    “随便你。我都可以。”周楠一脸的意味深长。
    “赌500！”难得的发财机会，稳赚不赔，顾未央当然要赌的多一点。
    “行。你快下去吧。记得关门。”周楠挥了挥手。
    出了门的顾未央看着电梯好好的运转着，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把她赢定了！
    拉开单元楼的时候，看着外面的灯笼，顾未央觉得春节的味道格外的浓。
    巧的是顾未央刚拉开门，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正好显示着00:00。
    “新年快乐！”突然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顾未央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程书墨！！”
    站在对面的人露出了好看的笑，“是我。”
    【1.扑上去。】
    【2.绕着小区兴奋的跑三圈以示庆祝。】
    顾未央的脑海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选项了，她还以为它消失了，原来并没有，而是程书墨不在？反正每次只要程书墨在旁边，她脑海里的选项就没有安定过。
    扑上去和小区里面疯狂跑三圈，顾未央当然是选择扑上去了。然而她在选择后，系统竟然提示她选择无效，请重新选择！！在顾未央第三次选择第一个选项失败后，只能尝试性的选择第二个选项。然后，然后，然后选择竟然成功了。顾未央直接崩盘。
    看着朝思暮想的程书墨就在身边，她却不能伸出手抱，顾未央的心都碎了。然而还是只能委屈的看着程书墨，然后像兔子一般的就开始跑，不明白情况的程书墨，看着顾未央跑，赶紧追了上去，然而此时的顾未央，体内就像是安了马达似的，速度快的吓人，程书墨追的气喘吁吁。
    而站在阳台上的周楠，看着顾未央在前面跑，程书墨在后面追，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
    看着顾未央被人喜欢，这种感觉让周楠觉得真好，因为最重要的是这个喜欢她的人，恰好就是她也喜欢的人。人是要有幸运，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刚好也喜欢自己？
    周楠因为顾未央这样的幸运，笑得更加温柔和满足了。
    而楼下，顾未央在跑完三圈后终于停了下来，大汗淋漓的喘着气，看着还在后面的程书墨，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感受到怀里突然传来的撞击的力量，程书墨伸出了手，“我也想你。不过，你刚刚为什么要躲我？”
    这么温情的一个时候，竟然要面对这么坑的一个问题，顾未央很是绝望，“我……我……我是太兴奋了，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需要跑跑步检测检测这是梦还是现实。”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程书墨的语气宠溺极了，“那你现在告诉我，还觉得是梦吗？”
    顾未央轻轻地摇着头，“不是。”
    “新年快乐！顾未央。”程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顾未央的头顶上，这个令他同也样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被自己抱在怀里。
    这一刻，程书墨觉得自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183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大结局）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从考场里走出来，顾未央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心情反而很是低落。
    因为她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就结束了。
    原本以为三年会是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却不曾想到它快起来真是残忍。
    “怎么了？”走在顾未央身后的程书墨摸了摸她的头。
    顾未央的眼眶红红，“突然有点舍不得。”
    “没事啊。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多回学校看看的。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未央的注意力立马就发生了转变，“去哪儿？”
    “河边。”
    “去河边做什么？”
    “找许长歌聊聊。”
    “不想跟他聊！”顾未央想着许长歌就生气，在高考前的那一天晚上，他非要跟七月再来场正式的告白，蜡烛，气球，横幅，还有七月的照片，鲜花，鲜花瓣，观众，一样都不少。但尽管第二天就是高考，高考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七月还是拒绝了他，全然不顾这会对许长歌的心情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顾未央觉得七月自私极了，因为这么久以来，许长歌对于她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她难道连伪装一下，等高考结束后再拒绝都不行吗？七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了许长歌的花，还告诉他，“以后，我们都别再见面了。我要结婚了。和他。”
    他们都知道七月口中的他是谁，都才更加的生气，她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可是她偏偏要和那个带给她无数伤害的前任符合，顾未央觉得真是讽刺。当初为了七月能从前任那个坑里跳出来，许长歌做了多少事，他们做了多少事？现在七月竟然又要跳进那个坑里。那么的心甘情愿，那么的义无反顾。
    许长歌那么爷们儿的一个人，在她的面前哭成了狗。但七月仍然决绝的连头都没有回，并且拉黑了许长歌的电话，微信，qq，甚至是连微博都取消了关注，成年女人的果断有多可怕，顾未央终于体会到了。
    但顾未央想不明白，许长歌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他在告白那天悄悄的告诉顾未央，他其实之前就和七月确认了男女关系，可是在相处中才发现两个人有很多很多的不合适，作为情侣走下去太难了，所以他们分了手。并且在那次确认关系的时候，许长歌也是告白了的，苏十一还在那场告白中因为帮忙摔了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作为苏十一最好的闺蜜，顾未央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苏十一为了掩护许长歌，竟然告诉顾未央她是下楼梯摔了的，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苏十一的话。在那半个月的时间里，顾未央每天都去医院，但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许长歌过来看七月。现在知道真相后，顾未央对于许长歌真的是“刮目相看”。
    苏十一帮他忙摔成那样，他告白成功了竟然不管不顾。这样的行为和小人有什么区别？更重要的是他第二次还要把苏十一拉上，可谓残忍到了极致。
    所以程书墨一提到许长歌，顾未央整个人就只有愤怒。
    “我觉得苏十一既然不好说出口。你就应该告诉许长歌真相。”程书墨突然点醒了顾未央。
    “对啊！走！”顾未央立马跟在程书墨身后朝着河边跑去，反正日后大家还能不能见面，谁又说的清楚呢？反正都是没有结果，不如拼命一搏。
    剃成了平头的许长歌看起来格外的精神，只是精神偏偏格外的不好，坐在河边的他一直朝着河里丢着小石头。
    程书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许长歌抬起头看着顾未央和程书墨，什么都没有说，又将头转向了河中心。
    “要跳下去吗？”顾未央讽刺道。
    许长歌摇头，语气低迷，“不跳。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七月宁愿选择渣男，都不愿意和我重新来过。”
    说到渣男，顾未央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别人渣男，那你就不渣了吗？”
    听到顾未央说自己渣，许长歌一脸懵，“我什么时候渣了？”
    “你不渣？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多情深！许长歌，苏十一喜欢你至少六年了，从初中到现在。你知道吗？你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年她对你的付出我们都不提了，对你好是她甘愿的，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从你决定追七月开始，你就一直拉着她帮忙，这对她来说多残忍，我们不提；你要给七月送skll，她把钱借给你，自己吃了两个月的泡面，我们不提；她为你写了整整六年的日记，每一篇日记都贴着那天的你的照片，我们也不提；但是你告白她帮你导致摔了腿，你却沉浸在告白成功的喜悦当中，一次也没有去医院看过她，你知不知道她在医院里躺了足足半个月！！你知不知道你每为七月难过一次，苏十一看见你难过，她也哭一次！！可你的脑海里从来都只有七月，没有过别人。许长歌，你还不自私吗？”顾未央直接用吼的，虎视眈眈的看着许长歌。
    听罢，许长歌目瞪口呆的看着顾未央，“你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许长歌一直都知道自己和七月并不搭，并且在很多事情上面都不能同步，是不可能长久的。可是他就是想去创造奇迹，只是没有想到奇迹还是失败了。
    和七月在一起他从来都是卑微的，讨好的，一点儿都不随性。所以其实没有去集训前，他更喜欢和苏十一在一起相处，聊天。他一直都当苏十一是个很好的朋友，从来也没有往男女之情这上面想过，和苏十一在一起他很轻松，很开心。所以当顾未央这么一说，他回想起和苏十一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这才发现顾未央说的对，自己真是自私，因为每一次他们在一起，苏十一都是以他为主，并且从来又不带给他负担，也从来都没有流露过自己的感情，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敢那么理所应当的接受苏十一对他所有的好。
    许长歌想起他心情不好时苏十一陪他翻墙出去找七月；想起他失眠睡不着时苏十一陪他去网吧打游戏；想起每一个节日苏十一精心给他准备的礼物；想起每年零点的新年快乐；想起苏十一陪他一起熬过的那么多的不太快乐的深夜；想起他生病时苏十一递来的那杯温水；想起他说想吃什么，苏十一就可以穿越大半个城给他买过来；许长歌想起了太多太多，多到他甚至觉得他的生活跟苏十一才是息息相关的，他的身边早已经习惯了苏十一的存在。
    而他呢？对于苏十一从来都是需要的时候就找她，不需要就什么联系都没有了。
    知道真相后的许长歌情绪有些崩溃，“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呵，你一个满脑子装的都是别的姑娘的人，我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顾未央讽刺的说道。
    “苏十一在哪儿？”许长歌的两眼睛通红。
    “她回家了。”
    顾未央一说完，许长歌就狂奔了起来，看得顾未央满脸疑惑，“卧槽！他干嘛去？不会想不开真去跳河吧？”
    “不准说脏话。放心吧，他肯定是去找苏十一了。我们两个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程书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笑的格外的好看。
    顾未央点了点头，开始在内心祈祷苏十一这一次能成功的俘虏许长歌同学。
    果然半个小时后，苏十一的朋友圈更新了一个爱心，一切都不言而喻。
    推了推旁边坐着的程书墨，“我们那个之间还没有说清楚呢？”顾未央委屈的说着。
    “我们两个之间什么没有说清楚。”程书墨不解。
    “你说了的，高考完就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顾未央的表情是又倔强，又害羞。
    程书墨则是一脸神秘的看着她，“你猜。”
    顾未央哭笑不得，“我猜？我怎么猜？”
    “当然是……女朋友，余生请多多指教。”程书墨说完就伸出了手，眼睛里温暖的光将顾未央整个人都照亮了，亮到傻掉，只有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程书墨点头，“当然是。”
    “男朋友，你好。”顾未央不敢相信的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空中时，手心里的温度让顾未央相信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她不是在做梦。
    原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偏偏脑海突然滴答了，程书墨看着停下来的顾未央指着自己的脑袋，突然恍然大悟，她的脑海又要出现选项了！！！
    刚刚认识顾未央的时候，程书墨觉得她就是自己的灾难，每次只要她一出现，必然就是没有好事。大年初一的那天凌晨，他才知道原来顾未央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受控制的，而是来自脑海里的选项。但程书墨还是挺感谢那些选项的，因为要不是那些选项的出现，他和顾未央肯定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而奇怪的是，自从顾未央和他说了这个秘密后，顾未央就再也没有过选项了。
    可刚刚不就是出现了一道闪电吗？然后顾未央的选项就再次被激活了？还是说选项嫉妒他们两人在一起了？
    程书墨觉得好绝望，因为对于那些选项的不确定性让他觉得会有不安，还会有惶恐。
    但是不管选项是多么可怕，他都会陪在顾未央的身边，在漫漫征途上，一直保护她。
    这世间美好的事物有千万种：
    或是春天的花，夏天的云，秋天的叶，冬天的雪；
    或是苍山洱海，山山黄叶，长河落日，大漠孤烟；
    或是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一夜暴富，我喜欢你；
    但都不及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未央，倦鸟归巢，尘人归心，而她归他。
    从此：风景是她，归途也是她。
    全文完……
    《中二少女的脑内选项》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