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来迟（校园H）》 1.两个秘密 张昊山有两个秘密。 第一个秘密是他直到初二那年才去割了包皮。 第二个秘密是他喜欢他哥们儿的妹妹，喜欢了好多年。 和第二个秘密相比，第一个秘密好像不算作秘密，毕竟他哥们儿知道这件事，除了让青春期短暂地多了些难以启齿的尴尬外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但正是第一个秘密差点引爆了第二个秘密。 张昊山差点被他哥们儿弄死的那天是个周四，他们俩逃了学无所事事地在外面闲逛，张昊山刚做了个“小手术”不能打篮球，去酒吧又太早了点，五月的天气又热又晒，两人不想在外面呆着，更不想回学校，略一合计，干脆去了网吧。 不要问未成年人为什么能进网吧，否则会显得你的学生生涯过于无趣。 他们要了个包厢打游戏。其实两人都不太爱玩游戏，和现实生活相比，游戏中能够得到的刺激和成就感微乎其微：别人日复一日的打本攒钱买装备，他们动动手指充钱就行；别人只能在游戏里玩玩枪战过瘾，他们能玩真枪、学过射击，身高只到大人腰那儿时就跟着看过军演——可惜了这两人都对军营不感兴趣，可让他爷爷长吁短叹了一番。 他们赢了一局，输了一局，又赢下一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开键盘鼠标，没了兴趣。 “再玩什么？”张昊山问。 他哥们儿想了想，扭过头来打量着他，目光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走了俩来回，一双漂亮得不像话的桃花眼里闪动着什么，看得张昊山毛骨悚然：“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他哥们儿扯了扯嘴角——在别人面前，他永远是这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纤长骨感的手重新握住鼠标，“找个片看看？” 哥们儿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张昊山差点就要问出口了：av还是gv？ 他险险按下自己危险的想法，在心里唾弃：都怪马杉杉她们那群腐女，天天背着他俩唧唧歪歪，他一时好奇追问了她们的讨论，差点被恶心吐了。 马杉杉同学理直气壮：“谁叫你俩成天的出双入对？都初二了，别说谈恋爱，你俩有玩的好的女生吗？” “怎么没有？”张昊山脱口而出，“我们跟苏苏可好了。” “得了吧。”马杉杉不屑一顾，“那是你妹。” ——怎么听着那么像骂人。 “还有啊。”马杉杉同学不依不饶，“夏少从来不搭理女生，也只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你。” “哪种眼神？”张昊山困惑。 “就是‘那种’眼神啊——” 张昊山此刻才顿悟了她们说的“那种”眼神。 思绪转回来，他哥们儿已经找好了片子，嘿，是av——张昊山为自己的菊花松了口气——转而又为自己“松了口气”而提起了一口气：怎么着，如果他哥们儿找的是gv，他就从了他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张昊山一个激灵，疯狂唾弃自己永远会冒出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的大脑。 虽然觉得哥们儿大白天的拉着他在网吧看av的举动十分奇怪，但男孩子嘛，精虫一上脑，不管时间场合以及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会发情——嘶，怎么有点疼？ 艹艹艹！真的好疼！！！ 刚割完包皮不久的阴茎在勃起时牵扯到伤口，命根子撕裂般的疼，张昊山赶紧低头闭眼默背圆周率，3.1415926……后面是啥来着？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张昊山下意识地扭头，他哥们儿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多了几分嘲讽，裆那儿一点动静也没有—— “原来真会疼啊。”他哥们儿懒洋洋地说。 张昊山捂着裤裆悲愤欲绝： “夏染我操你大爷！！！” 在明白腐女们口中的“那种眼神”是哪种眼神的同一天，张昊山明白了，“那种眼神”，叫算计。 男孩子们的笑闹被几条qq消息划上句点，提示音一响，夏染下意识地飞快拿起手机，上扬的嘴角迅速拉平，张昊山没什么顾及地探头去看他的手机： 苏靖橙：摔了一跤tat 苏靖橙：[照片] 苏靖橙：好痛tat 照片里是女孩的腿，白皙细嫩的膝盖上多了一大块擦伤，血淋淋的，张昊山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仿佛自己的膝盖也是一阵一阵地疼，比被他爹打屁股疼，比他缝针疼，比骨折疼—— 夏染只给他看了一眼就收起手机，若无其事般说：“我回趟学校。” “我跟你一起。”张昊山立即跟上，然后迎着夏染若有若无看过来的目光硬着头皮补了句，“一个人不好玩。” 他们本来就在学校附近的网吧，赶回去的时候苏靖橙还在医务室里，靠在简易的床上，笑眯眯地跟校医聊天——不论怎么看，比起处理伤口都更像是在贪凉躲懒。女孩见到张昊山夏染二人，显而易见地一愣：“你俩怎么来了？” 两人半分“白跑一趟”的愤怒都没有，夏染走上前，低头看女生的腿，夏季校服的七分裤被卷到膝盖以上，暴露出伤口来，夏染皱眉：“没涂碘酒？” 只这一个词就让女孩缩了缩脖子，求助的目光投向校医。没有男人可以抵挡这样一个漂亮女孩无关紧要的小请求，校医咳嗽一声替她解释：“摔跤时隔了层裤子没碰到脏东西，不擦也问题不大。” “那也不行。”夏染说，他转头去柜子里找药，轻车熟路的，显然是医务室的常客了。 “不用搞的那么麻烦。”苏靖橙哭兮兮，终于吐露了真实想法，“……涂碘酒好疼的。” 夏染找到碘酒了，他一手药瓶一手棉签，苏靖橙拼命往后躲，张昊山自觉上前，抓着她的脚踝轻而易举地摁住了小姑娘的腿，小姑娘委屈地瘪了嘴控诉他俩：“……大坏蛋。” 夏染低头涂药，苏靖橙的目光向来不会停在张昊山身上，因此张昊山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自从苏靖橙叁年级转到他们小学，张昊山认识她已经五年多了。张昊山始终记得她转来的那天，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班主任身后进了班，唇红齿白的小丫头，皮肤嫩得像豆腐，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张昊山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她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乖得不得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张昊山的心脏便漏跳了一拍。 十岁的他心想：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他晕晕乎乎地挨到早自习下，正想着去找小妹妹搭讪，小妹妹便起身去了夏染的座位，夏染牵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向张昊山介绍：“这是我妹妹，苏靖橙。” 靠，不愧是夏哥，下手真快。 很久之后张昊山才搞明白了此“妹妹”非彼“妹妹”——夏哥如果交了女朋友才不会搞哥哥妹妹那套，太幼稚了——苏靖橙真是他妹妹，夏染自己都怀疑过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误会是解除了，可是当初没说的话，拖到现在也没机会说出口。 张昊山抓着她的脚踝，苏靖橙很瘦，骨架也小，因此脚踝细细的，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可以整个的圈住还有多，他下意识地和自己的手腕比较，怎么比都觉得自己的手腕比人家脚踝还要粗；这一低头可不得了，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了小姑娘的腿上，像是铁块遇上了吸铁石，不由自主地便被吸引，怎么掰都掰不下来。 小姑娘不仅脚踝细，腿也细，又细又白，又长又直，却也不是那种一点美感也没有的小鸟腿，常年跳舞的小腿上附着着匀称的肌肉，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膝盖也可爱，圆圆的，与小腿相接的地方有大致对称的两处凹陷，一大片擦伤使这对完美的腿多了几分凌虐的美感，张昊山不由自主地想，如果这伤是因为后入式跪出来的…… 艹艹艹！好疼！！！ 背后的人“嘶”了一声，夏染下意识地回头，他对上了张昊山尴尬的视线，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投向男生胯下明显臃肿的一团—— 完了。 死定了。 张昊山大脑一片空白。 2.两条单身狗 “我有女朋友了啊。” 为了让那个大魔王相信他对大魔王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妹妹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张昊山秒速多了个女朋友。 张昊山同学的脱单对象是蹦入他脑海的第一个名字——被大魔王推到厕所的小隔间掐着脖子逼问时蹦入脑海的第一个名字： “宋湛恩。” “谁？”大魔王一怔，一脸茫然。 “宋湛恩。”张昊山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咬字清晰果决，谜之正义凛然，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快相信了，“不是吧你？别人天天来找我，你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哦那女的。”大魔王好像想起来了，揪着他衣领的手略松了松，“你不是一直瞧不上她吗？” “被感动了，不行吗？”张昊山反问。 “行啊。”大魔王松了手，似乎扯了扯嘴角，“你说是就是吧。” 别碰我妹妹就行——这是张昊山听出来的潜台词。 虽然被逼问得有点尴尬，但张昊山同学的脱单之路十分顺遂，因为宋湛恩真的挺喜欢他，或者可以不要脸的说，宋湛恩超级无敌喜欢他，从他初一进校到现在，那妹子倒追了他快两年，以前张昊山躲都躲不及，今天愣是鼓足勇气去了趟七班。 张昊山站在七班教室外找人叫宋湛恩出来，传话筒愣了一下：“昊哥找谁？” “宋湛恩。”张昊山只好又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紧接着大半个七班都疯了。向来胆大奔放的女生反倒害羞起来，宋湛恩被她的姐妹团推推搡搡地弄出了教室，姐妹团疯狂冲张昊山挤眉弄眼：她害羞，您多担待。 碍事的人自觉撤离现场，宋湛恩盯着地板，张昊山盯着宋湛恩发顶，茫然地挠挠头：接下来该干嘛？告白吗？啊好麻烦，直接上手行不行啊？ 害羞的女生没等来张昊山的反应，鼓足勇气抬头，正好撞上张昊山上前一步，男生的唇猝不及防地碰上了女生的额头，宋姐头瞬间脸爆红，烫得可以煎鸡蛋。 ——好像，有点可爱？ 张昊山默默地想。 比不上他的苏苏可爱就是了。 宋湛恩花了一个晚上接受了她和张昊山在一起的事实，第二天就恢复成了那个彪悍奔放的大姐头。 周五晚上照例是酒吧见的，宋姐头想约会，张昊山刚想拒绝，转念就想起了酒桌上马杉杉她们的八卦眼神，鸡皮疙瘩立马掉一地。 张昊山飞快定下了他和宋湛恩第一次约会的地点：酒吧。 既不用跟宋湛恩费口舌，也可以向大魔头证实他的“女朋友”并非空穴来风，还可以让他和夏染是一对的谣言不攻自破，一举叁得，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奔放的宋湛恩脱掉校服露出奔放的衣服：小吊带齐逼短裤，上身骚粉下身亮面银，妥妥夜店咖。 张昊山嘴角抽搐：搞半天这人是有备而来——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穿校服都没注意，宋湛恩这腿可真不错，和苏苏的一样又长又直，只是苏苏的大腿和屁股更加匀称挺拔，一看便知皮肤又滑又嫩，如果让这样的一双腿夹着他的鸡巴…… 停停停。 张昊山晃晃脑袋，努力把脑子里的水晃出去。 一群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玩着无聊的酒吧游戏，马杉杉连输好几局，被灌酒灌得哭爹喊娘，隔着宋湛恩勾住张昊山脖子让他替她喝，张昊山骂：“滚蛋。”以前他可没被她少坑，替她喝酒？呵，做梦。 马杉杉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仰头一口干了，四周一片叫好，张昊山手臂上多了一个挂件。 张昊山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软绵绵的触感——嘿，胸挺大。他扭头看身边的女生，原本有些拘束的宋湛恩脸上多了几分羞涩几分喜悦，一双眼睛含娇带怯地盯着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张昊山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桌本就有几对情侣——或者说这群人的男朋友女朋友来了又去，只有他和大魔王是亘古不变的两条单身狗，也难免那群腐女胡乱yy。现在好几对人都在酒精的作用下乱搞起来——也没有很乱，就是亲亲小嘴摸摸大腿揉揉大胸什么的，奔放的大姐头学着他们的样子贴在张昊山身上蹭，一边蹭一边鼓起勇气抓着张昊山的手去摸自己。她倒是知道自己的胸是勾引男人的利器，张昊山被她蹭得心神荡漾——早这么搞他也不至于倒追两年也一无所获嘛。 ——艹艹艹！疼！！！ 张昊山倒抽一口凉气，用力挣开了大姐头，宋湛恩一愣，颇有几分姿色的脸上瞬间堆满了委屈：“不喜欢？” 喜欢，怎么不喜欢？不喜欢大胸妹的还是男人吗？ 只是张姓男人有点难言之隐，这段时间都不能胡搞乱搞。 张昊山十分忧伤，面上却是正义凛然：“你不觉得咱们进展太快了吗？” 宋湛恩一愣，用加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让张昊山起了双倍的鸡皮疙瘩。 身边一直没做声的人一声轻笑——靠！又嘲笑他？ 张昊山迅速扭头，却发现大魔王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人正抱着手机网聊，张昊山不知死活地凑过去看： 苏靖橙：伯伯不在家 苏靖橙：你也不在家 苏靖橙：[可怜猫咪.jpg] 苏靖橙：我一个人好无聊啊t t 夏染：怕？ 苏靖橙：才没有！！！ 夏染收起手机，起身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有点事，先走一步。” 众人习以为常，这人出来玩半数时间都会早退，他们也知道夏家家教严格，哄着他喝了杯酒便放他走了——不然让他们的爹知道他们带坏了夏家小少爷，非活剥了他们的皮。 第一次跟他们玩的宋湛恩好奇，贴在张昊山耳边悄悄问他：“夏少有宵禁吗？” “宵禁？他爹才管不住他呢。”张昊山不屑一顾，也就是苏苏能管得大魔王服服帖帖的。 ——啊，他也好想有个软软糯糯超级会撒娇的妹妹啊，同龄的也行，没有血缘关系更好，这样他们就可以在空荡荡的家里抱在一起这样那样了…… ——艹！疼！ 3.两只盯裆猫 时间一晃到了暑假，张昊山夏染打完球勾肩搭背地回了夏染家，夏家的叔叔去下面视察了，十分方便他们胡作非为。 夏染打开家门的同时客厅里传来一声尖叫，夏染反应极快地拍开灯向声源处冲过去，张昊山紧随其后——紧接着便看到夏染苏靖橙二人在大眼瞪小眼，电视屏幕里有僵尸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苏靖橙小脸煞白，本应粉嫩嫩的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一双杏眸睁圆了瞪着夏染，隐隐地泛着水意。 夏染先反应过来，一脸无奈：“胆子这么小还看恐怖片？” “我是被你们吓到了！！！”女生抗议。 两人分别去洗了澡，把打球出的一身臭汗洗干净了才不会被苏苏嫌弃。张昊山借用了楼下的浴室，洗完了去找夏染，刚上楼就看到苏靖橙蹲在夏染房间门口，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小睡裙，雪白的裙子雪白的肌肤，小小的一只蹲在那里，披散着的栗色长发遮了大半身子；房门大开，夏染低头跟她说着什么，弯腰摸摸她的脸，把人拉了起来。 见两人往这边走，张昊山连忙装作刚上来的样子：“待会儿什么安排啊老夏？梁飞问是不是来你家看比赛。” 苏靖橙抓着夏染的手腕晃了晃，夏染片刻迟疑也无地说：“不是，他们吵死了。” ……打球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染真没让任何人来他家，只有张昊山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等待比赛开始的时候他们陪着苏靖橙看剧，苏靖橙同学看美剧不开字幕，中英都无，张昊山十分崩溃，只能靠着画面连蒙带猜，幸好大多数时候只有砰砰枪战和嗷嗷吃人，听不懂对话也无关紧要。 有两个大男生陪着以后，小姑娘不怕了，甚至十分开心地靠在她哥肩上吃起了爆米花，小姑娘自己吃几颗，抓一把喂夏染吃一口，张昊山眼热得不行，撒娇地叫她：“苏苏~我也要吃。” “张嘴。”苏靖橙懒得动弹，远远地给他扔了一颗，逗狗似的，张昊山还真接住了，苏靖橙眼前一亮，直起身子又扔了一颗，狗狗张昊山和主人苏靖橙都玩得十分开心，投喂了一颗又一颗。 比赛开始后不久，对运动没有半分兴趣的小姑娘睡着了，张昊山投入地看球，猛一回头，目光便再也无法挪开。 他呆呆地看着人鱼坐靠在她哥哥肩上的小姑娘，一头柔顺的长发遮不全她优美的颈肩线条，小姑娘天鹅颈直角肩，锁骨清晰明显到可以放硬币，她穿着吊带短裙，露出了少女文胸的肩带，交叉绑带绕至颈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仿佛张昊山一伸手就能轻易解开； 小姑娘胸不大，以张昊山见多识广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没有胸，但向来挑剔毒舌的男生没有半分评头论足的念头，满脑子都是“小也好看”，“可爱死了”，“才十四岁呢，多揉揉还能长大”； 这样的姿势无法凸显女孩子又细又软的腰，因此最绝的还是她那双大长腿，小腿并拢了撇向张昊山这边，本来就短的裙摆被她蹭到屁股以上，从张昊山的角度可以隐隐绰绰看到一点点可可爱爱的内裤。啊，太可爱了，好想扒下来，把自己的鸡巴插进去，就用这样的姿势抱着她的腰抓着她的屁股操她的逼，肯定爽得不行…… 腿上猛地挨了一下，张昊山被踢得险些跳了起来，他怒气冲冲地对上了踢他的人的眼睛——然后立马萎了。 快把他腿给踹断的人，比他还要愤怒。 夏染狠狠瞪着他，张昊山一头雾水地看回去，夏染的视线便下移，张昊山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赶紧夹腿捂裤裆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继续看比赛。 这小兄弟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啊？！看个腿都能硬，生怕大魔王不知道自己在意淫他妹妹啊？！ 这样不行，真的不行，张昊山觉得自己急需换个意淫对象，给无处安置的荷尔蒙换个发泄目标，不让迟早会被护妹狂魔弄死。 ——欸等等，他为什么要意淫？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电视的声音被夏染调得很小，张昊山佯装看比赛，大半的注意力却在身后的两个人身上，如果他真是一只小狗，一定能被看出来竖起来的耳朵在努力往后面伸。他听到小姑娘呜咽一声，乖乖的软软的，像是只被吵醒的小猫——张昊山干脆拿了抱枕放平了压到大腿上。他听到夏染小声问她，生怕惊着她似的：“吵醒你了？要不要回房间睡？”他听到小姑娘软软糯糯地“唔”了一声，猫崽子一样小小声说：“抱……” 我靠，她也太甜了吧！ 张昊山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他看到小姑娘闭着眼张开手要抱抱，夏染低头看她——眼里是什么？耳朵怎么有点红？欸等等，夏染好像也……硬了？ 艹？ 张昊山有点懵。 4.两个雏 疯玩了一周的张昊山同学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宋湛恩十分开心地应了他的邀请，半秒的故作矜持都没有：她就说张昊山是在乎她的嘛！她忍了一周没主动找他，这不，张昊山就忍不住约她出去玩了。 两人去看了场电影，宋湛恩选的场次，不是热门的电影，也不是热门的时间，偌大的影厅略显空旷，隔壁左右都没人。 宋湛恩抱着一桶爆米花，一边吃一边喂他，张昊山吃着吃着便想起了昨天，坐在他旁边的好像不是宋湛恩而是苏靖橙，苏靖橙喂食的人不是夏染而是他，宋湛恩乖巧地一颗一颗喂他，不像苏靖橙总是抓一把送到夏染嘴边—— 张昊山不耐烦地抓着宋湛恩的手掰开了，手心里有几颗爆米花，他低头去吃，嘴唇碰到了女生滑腻腻的手心，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身边的女生立即中了僵直大招。 张昊山顿了一下，侧身吻上了宋湛恩的唇，一边亲一边揉她的胸，手下意识地绕到颈后却没摸到系绳——啊，对，宋湛恩的大胸穿不了苏靖橙穿的那种少女文胸，他的手便下移，从衣摆摸了上去，摸到文胸的搭扣上。毕竟他不是真的老司机，一只手解文胸还是有难度的，张昊山便空出了揉胸的手去帮忙，被他揉得很爽亲得很爽的宋湛恩下意识地伸手摁住了张昊山的手。 张昊山停下亲吻问她：“怎么，不愿意？” 宋湛恩无措地与他对视，那样一双狐狸眼里褪去情欲剩下的全是冷淡，仿佛只要宋湛恩点点头，他就会收回手，再也不碰她一下。 于是宋湛恩松了手，主动凑上去亲他，含着他的唇瓣小小声说：“没，没不愿意。” 张昊山成功解开了文胸，一对大白兔跳了出来，在女生的t恤底下晃荡了一下，张昊山在衣服里又捏又揉，没了文胸的阻隔，他的手法便显得有些急有些重了，宋湛恩被捏疼了也不敢做声，幸好疼过后情欲起来便又开始爽了。女生的手无措地放在张昊山腰间，张昊山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抓过一只手放进了自己裤子里，宋湛恩犹豫片刻，小声说：“我的手刚拿过爆米花。” “没事，不嫌弃你。”张昊山说。 宋湛恩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甜意，立即半分不情愿都没有了，乖乖巧巧地从内裤边缘摸进去，握住了已经半勃起的性器。 ——好大啊。 这是宋湛恩第一个念头。 实话实说，这是张昊山第一次和女生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其实还挺舒服的，虽然没他想象中的爽，虽然对象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苏靖橙，但也不算赖，宋湛恩也算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还附赠了一对大胸。 张昊山安慰着自己，被宋湛恩摸得彻底勃起了，阴茎贴着小腹高高翘起，他有些受不了地喘了喘气，更深地吻她，更粗暴地玩弄着她的乳头，女生好像也被摸得很爽，哪怕在电影院里也呻吟出声。 这么骚？ 张昊山被吓了一跳，嘴和手都停下了，宋湛恩手还握着他的性器，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湿漉漉的勾他：“不舒服？” ——那倒不是。 张昊山贴到她耳边小声问：“去洗手间？” 宋湛恩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5.摸摸逼 不到电影散场的点，电影院的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张昊山把人拉进隔间，摁到墙上吻了上去。张昊山现在身高还没定型，初二这年狂长十多厘米，也才将将一八零。宋湛恩个子也挺高，张昊山感觉她比苏靖橙要高一点，何况今天她还穿了小高跟。 因此宋湛恩略略仰头就亲到了张昊山，张昊山敷衍地亲了会儿她，刚把人才扣上不久的文胸解开就立即不亲嘴了，他卷起女孩的t恤，卷到奶子以上，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看得宋湛恩彻底红了脸，乳头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连乳晕周围也多了些淡淡的粉色，这才俯身亲了上去，一手抓着一个乳房玩弄，嘴叼住了一个小巧的乳头，连着乳晕和周围一圈软肉都含进嘴里，舌头绕着乳头打转，然后舔上了乳头，舔了几下，狠狠碾过去，还是不过瘾，张昊山又试探着吸了一口，他感受到女生身体一僵，但是没有推开他，于是更用力的吸了一口，宋湛恩立马叫了出来。 “啊……” 颤巍巍的声音里满是情欲，显然被搞得爽极了。 张昊山真没什么性经验，完全是凭着本能瞎搞，怎么好玩就怎么玩，怎么爽就怎么弄她，能让宋湛恩也爽到完全是意外收获，张昊山又吸了几口，吸得啧啧有声，松了嘴一看，女生的淡粉色的乳头被他嘬得红艳艳的，似乎胀大了一圈，颤颤悠悠地在空气里挺立着。 张昊山直起身，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干嘛了，宋湛恩犹豫片刻，主动伸手解了他的腰带，两只小手都放了进去，钻进内裤里握住了他，来来回回地抚摸着。 哇靠，这么主动？那他是不是能直接脱她裤子了？ 张昊山只犹豫了一秒就掀起了女生的裙子，宋湛恩被他压到墙上，没忍住哼了一声，这样的声音让张昊山更加没什么顾忌地脱了她的内裤，露出女孩毛绒绒的阴阜。 如果让张昊山现在就推到苏靖橙，哪怕没有她哥在一旁虎视眈眈，张昊山都会不由自主地有罪恶感，可是宋湛恩不一样，她真的发育得很好，光看那对起码c cup的大胸张昊山就觉得她已经长熟了可以操了。女生的下体同样是意料之中的发育完全，阴毛浓密茂盛，阴唇若隐若现，更勾得张昊山想要探索。 宋湛恩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地动了动夹紧了腿，张昊山只能看见顶部的一点点阴毛，他抬头，那双偏圆的狐狸眼里全是不满：“不能看？” 面对这样一张帅气脸蛋，手里还握着别人粗大的性器，宋湛恩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不自觉地张开了腿，鼓足了勇气拉着他的手到自己身下：“能看……也能摸。” 张昊山被她的主动取悦了，空闲的手轻佻地点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奖励似的啄了一口，另一只手摸上了女孩的私处，掰开阴唇摸到前庭，触手的湿热让他惊讶地瞪大了眼：湿成这样了？是多想被他操啊？ 张昊山不动声色地在外围摸了一会儿，没找到传说中的阴蒂，但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因为女生已经湿得在淌水了，张昊山一边摸一边回忆着小黄片里给私处特写用手指插逼的场景，顺利地摸到了阴道口，他试探着，伸了一个指节进去，便立即被宋湛恩夹得动弹不得。 宋湛恩又一次摁住了他的手，一双和苏靖橙相似的圆眼里多了几分哀求：“我……是第一次，能不能有仪式感一点？” 仪式感？张昊山茫然，转念就有些烦躁了：总是要给他操的，要什么仪式感啊？他不也是第一次吗？ 张昊山自然不至于霸王硬上弓，不给上就算了吧，他瞬间没了兴趣，撇撇嘴，收回手，阴茎还肿胀着有点不舒服，但好在穿的是运动裤能塞下，待会儿去洗把脸也就没事了。 宋湛恩手足无措地看着张昊山，见男生轻描淡写地收拾好自己转头就走，宋湛恩终于慌了：“昊山！”她边叫他边抓住了张昊山的手，张昊山已经拉开了插销，不耐烦地回头：“又不给上，还呆这儿干嘛？” 女生衣衫凌乱地站在那里，t恤和文胸都被推到了胸上，下身看似齐整，其实内裤也早已沿着腿滑下挂在了脚脖子上。宋湛恩仰着头看他，眼里瞬间多了些水光，微微眯了眼，抿着嘴拉薄了唇，莫名地和委屈时的苏靖橙有点像。 张昊山突然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他转过身，弯腰捡起宋湛恩的内裤替她穿好，拉下文胸，环抱着她有些笨拙地试图替她扣好，摸索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探头去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宋湛恩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偏头在他耳边小小声说：“我帮你口出来好不好？” 6.插插嘴 宋湛恩以前所未有的主动帮张昊山脱下裤子，再脱下内裤，然后在他脚边跪下了，两手握着他的性器，试探着用舌头舔了舔龟头——好像还不赖？ 男生割过包皮了，紫红色的阴茎有些狰狞丑陋，但没什么异味，宋湛恩轻易地便接受了他的味道，用舌头绕着龟头来回舔弄，然后逐渐上移，均匀地照顾了整根阴茎，把它舔得水亮亮的，宋湛恩甚至尝出了点爆米花的味道。 张昊山用拇指蹭了蹭她的脸，他的抚摸鼓励了她，宋湛恩休息了一下舌头，张大嘴含住了硕大的龟头，把头部整个地含到嘴里，她试探着吞吐了一次，悄悄抬眼看他，便见张昊山享受地眯起了眼。 宋湛恩再次被鼓励到了，她握着肉棒的根部含着头部来回吞吐，尽力往深了插，可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吞下不到一半，这让宋湛恩有些心慌，她担心不能取悦到张昊山，只好一边口一边用手帮他撸，双管齐下，终于让张昊山有些情动地摁着她后脑勺挺了挺腰。 张昊山插得过深了，宋湛恩生理性地想吐，她生生忍住了，尽力仰着头收着牙齿让张昊山操她的嘴，恋人享受的神情让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昊山越操越带劲，先前宋湛恩不给他操逼的不快烟消云散。操操小嘴其实也不错，这张嘴又紧又热，张昊山动的时候就用口腔紧紧包着他，张昊山慢下来了，小舌头就一下下地舔着他，甚至试探着小口吮吸——张昊山差点被她吸得泄了出来，男生下意识地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可能拍得有些重了，宋湛恩立马紧张地一动也不敢动。 张昊山抓着宋湛恩的手握着性器根部，握紧了，加快速度在她的手心和口中抽插，来回几十次后便有了射精的欲望，他拍开宋湛恩的手，狠狠往她嘴里塞着阴茎，几乎整根地插进去再抽出来，几次深喉让宋湛恩满脸都是生理性的泪水，愣是一动不动地仰着头给他操。快感濒临阈值终于爆发，张昊山算是留了点人性没插到底再射，而是退了一大半出来，只让她含着自己的龟头，自己撸动几次，一跳一跳地在她的嘴里射了精。 他紧紧闭着眼享受高潮的余韵，睁开眼时便看到宋湛恩仰着头看着他，喉结滚动着，一口一口，将他的精液尽数吞了进去。 ——还挺乖的。 ——如果能一直这么乖，就这么谈下去好像也不错。 7.本垒打（H） 两人的第一次比他们想象中来得快。 张昊山父亲常年不在家，妈妈好像尤其重视手上的案子，亲自带队去了外省谈判，家里就只剩下了张昊山一个人。 张昊山开心得在家里翻跟头，第一反应就是要叫上夏染马杉杉他们在家里开趴体，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机会不用来上床，他还是男人吗？ 毕竟张昊山年龄不到不能开房，找梁飞家的酒店开后门是个思路，但他还是怕这件事传到他爹妈耳朵里，那他不死也要脱层皮，远不如趁家里没人时在家搞安全。 自从电影院那次以后，张昊山和宋湛恩又是一周没见面，他在qq上找宋湛恩，女生回得飞快，他邀请宋湛恩来他家玩，那边过了很久才回消息，只回了一个字：好。 张昊山把保姆支出去买菜了，亲自接了宋湛恩上楼，张家的富丽堂皇让宋湛恩有些怯懦，张昊山没心思带她参观，径自把人拉进了自己卧室。 男生的房间意料之外的干净整洁，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海报和摆设，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性冷淡到丝毫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男生的房间，只有飘窗上的金毛玩偶略显突兀。 张昊山刚关上房门就抱着宋湛恩亲上了，女生也立即动情地抱住了他。亲着亲着张昊山的手便不安分地开始揉胸，把她揉软了腰就摸到后面解开了文胸，手伸进衣服里继续揉，摸得那对乳头完全挺立起来就可以脱裤子了。 今天的宋湛恩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张昊山解开扣子，拉下拉链，裤子脱到膝窝就懒得继续脱了，宋湛恩便自己脱了裤子，张昊山的手已经从女孩的背上沿着股沟伸进内裤里，抓了两把屁股，从后面往前面摸她的阴部，意料之中地又湿又滑，好像可以直接插进去了。 张昊山摸宋湛恩的时候她也没闲着，不用张昊山指点就熟门熟路地帮他也脱掉裤子拿出阴茎，她两手握着它一下一下地撸动着，很快就让张昊山完全勃起了。 张昊山很快脱了宋湛恩的上衣，他这才发现女生的内衣裤是成套的，黑色蕾丝的，格外性感诱惑。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你发现女朋友穿了成套的内衣裤时，谁上了谁还不一定呢。 ——可是苏靖橙好像每天都是穿的成套的内衣？张昊山去夏染家玩时总能撞上穿着各式各样小裙子的苏靖橙，尤其是她晚上洗完澡后。小姑娘仗着自己是平胸格外爱穿吊带短裙，在自己家里也没必要穿安全裤，其实从张昊山的角度，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小姑娘雪白的胸脯和浅浅的一条乳沟，她跟他俩胡闹起来，伸伸胳膊蹦跶一下就会隐隐约约露出些内裤来。因此张昊山早就注意到了，大部分时候她的内衣裤都是成套的，马卡龙色系的，少女心满满的，一看就又香又软。 不行了不行了，光是想着那样的场景张昊山就硬得要爆炸了。 张昊山咬着牙把宋湛恩推到床上，反正今天只要她不叫停，他就继续做下去，她愿意帮他口也行，能插到逼就赚了。 女生全身赤裸的仰面倒在床上，紧张地一动也不敢动，张昊山俯身亲她，手从胸一路摸到阴部，拨开大小阴唇来来回回摸了个遍，这一次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个入口，中指伸了一个指节进去。这一次没有被摁住手，张昊山和她四目相对，宋湛恩的眼里既是紧张又是期待，女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干脆闭上眼偏过头去。 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暗示，让张昊山放心大胆为所欲为的信号。 张昊山慢慢把手指插了进去，宋湛恩努力放松自己配合着，终于吞下了整根手指，张昊山来回抽插了几下，沾了满手的淫水伸到宋湛恩面前给她看：“骚死了你。” 宋湛恩偷偷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眼偏过头躲开了，被张昊山捏着下颌转过来：“被你弄脏了怎么办？” 宋湛恩想了想，伸出舌头，红艳艳的舌头在张昊山手指上舔了一个来回，张昊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爆了句粗口，将手指捅进宋湛恩嘴里，女生立即含住了，让张昊山模仿性交的频率在她口中抽插了几个来回。 两人都更想要了，张昊山没了继续前戏的兴致，直接握着阴茎顶了上去，肉棒蹭了蹭女孩的外阴便有些兴奋地吐出些透明的水来。张昊山咬着牙往里插，撞了几次才让那个小口又张大了些，勉勉强强含住了小半个头，然后再也进不去了。 才进去了这么一小点，宋湛恩就疼得哭了起来，插不进去的急躁和女孩的眼泪给了张昊山双倍的烦闷，他努力又往前挤了挤，女孩的哭声立即更大了。 明明你情我愿，怎么搞得像他强奸她一样。 “好了好了，不做了，不做了行了吧？” 张昊山郁闷地退了出来，看这眼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他没有哄她的心思，把纸巾盒扔给宋湛恩让她自己擦擦，打算去浴室自己撸出来。只是他才刚转身，宋湛恩就连滚带爬地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呜——你别走……”小姑娘哭得抽抽嗒嗒的，张昊山无奈地转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做你哭，不做你也哭，你到底想怎样？” 女孩死死抱着他哭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擦干了眼泪，一脸倔强地盯着他：“做！” 两人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张昊山耐下性子多亲了会儿她，边亲边往里插，宋湛恩努力放松着自己，疼也不敢哭了，只能拼了命地缠着张昊山吸他的舌头，好像这样便能好受些。张昊山就吐着舌头给她吃，专注地感受着身下，终于把龟头送了进去，他松了口气，接下来便容易了很多，张昊山插进去七分，再抽出来五分，来回几次后终于把整根阴茎都送了进去。 张昊山插到底的那一刻，两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艹，真他妈爽。 从未被人插过的小逼格外紧致，张昊山没温存几分钟就抓着宋湛恩的腰使劲抽送起来，宋湛恩刚开始皱着眉咬着唇，明显是在忍着疼，没插一会儿就变成了皱着眉咬着唇拼了命地抑制呻吟，张昊山伸了手去掰开她的嘴撬开她齿关，手指搅弄着她的舌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是挺骚的吗？怎么，叫床都不会？” 宋湛恩的脸立即更红了，她由着张昊山玩她的舌头，张开嘴顺着自己的心意嗯嗯啊啊地叫起床来。 张昊山的第一次表现十分优异，不算前面那番折腾也足足插了宋湛恩半个多小时，中间宋湛恩有些干了，她嘟着嘴伸着手向张昊山索吻，张昊山便俯身亲了上去，亲着亲着下面便又有了湿意，甚至可以插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来。 虽然操得挺舒服，但不知为何张昊山一直没有高潮的迹象，他皱着眉停下来，挑剔地审视着身下的女孩：长得不赖，身材也挺好，叫床也好听——难道是他的问题？ 呸，怎么可能。 张昊山思考着，他的停顿让宋湛恩有些担心地睁开眼，软绵绵地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张昊山摇摇头说没事，他和她对视，突然心中一动：“你侧着坐怎么样？” “侧着坐？”宋湛恩奇怪，张昊山已经抽出了性器，她便乖巧地坐起来，一双长腿无处安置一般蜷缩着，被张昊山握着脚踝摆弄成他想要的造型。 起身看看，有那意思了。 就是腿稍微粗了点。 张昊山在床上坐下，拍拍自己大腿示意宋湛恩坐过来，女生听话地挪过来，握着张昊山的阴茎慢慢坐下去，全都吃进了自己的小穴里。 这样的姿势没办法整根没入也不好用力，张昊山撑着床顶了她几下却有了莫名的快感，他咬着牙忍了会儿，宋湛恩便自觉地自己动了起来，这个姿势下她也使不上劲，但还是努力挺腰用圆润的屁股一上一下地吃着他的肉棒，屁股上的肉肉一颤一颤的，让张昊山想起了刚才正面上她时她波涛汹涌的奶子。张昊山没有伸手去摸，而是抓着宋湛恩同样纤细的腰发了狠地顶了十来下，整根地插进去，终于痛快地射了出来。 被内射了的女生脸蛋红红的，眼角多了些水意，她腿软到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刚想手脚并用着爬开就被张昊山掐着腰亲了上去，两人唇舌交缠在一起，张昊山亲了她好一会儿才松了嘴，女生连脖子上都染着淡淡的粉色，张昊山下意识地摸着她的大腿，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再瘦点就好了。” “好。”宋湛恩的小穴还夹着张昊山半软的阴茎，空气中漂浮着奇特的味道，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就低着头小小声说：“我会减肥的。” 8.偷偷摸摸 一旦开了荤，张昊山就有点乱来了，原本十天半个月没见着宋湛恩他都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个暑假里叁天两头跟她混在一起，跟被下了盅似的。两人在不少乱七八糟的场合都尝试过，无人的公园里亲嘴揉胸都是幼儿园级别的了，他甚至曾在餐厅里掀起宋湛恩的裙子拨开她的内裤，用手指把她操到高潮。 张昊山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宋湛恩却好像挺满意两人现在的状况，表现出来的就是那双经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眼睛，比以往更深情了。 夏染难得主动跟张昊山打电话，问他第二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有约了欸。”宋湛恩约他去自习，他也想试试在图书馆搞她。张昊山含糊其辞：“怎么了，有活动？” “没。”夏染说，“就是靖橙想游泳，问你要不要一起。” “……明天那个好像可以推掉，我问问看。”张昊山说。 当天晚上他跟宋湛恩说起这件事，女生十分干脆地要求和张昊山一起去，被张昊山无情拒绝。过了半个小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张昊山不耐烦地接了电话，便听宋湛恩说：“开门。” 张昊山被吓得半死，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先悄悄视察了一番老妈和保姆在干嘛，见她们短时间内不会出各自的房间才偷偷摸摸地去开了大门，拽着宋湛恩做贼似的溜进房间。 “你来干嘛？”张昊山生气了，真的很生气，他原觉得不管怎么说宋湛恩都十分听他的话，才愿意继续跟她处下去，谁能想到宋湛恩也会自作主张。 一向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是很吓人的，凭着一腔热血跑来找他的宋湛恩有些瑟缩地塌了肩低了头，小小声说：“你……你答应了陪我自习的。” “你有什么好自习的？”张昊山毒舌讥讽，“就你那广高都考不上的破成绩，有什么好自习的？” 从进门到现在男生连着叁句反问，轻而易举地让宋湛恩红了眼睛，她不敢跟他吵，只能可怜兮兮地勾着他的衣角求和：“对……对不起嘛，我……我是想你了才来找你的。” “想个屁，我俩前天才见过面。”张昊山冷酷无情。 “可是……可是我们快一个礼拜没做过了。” ……哈？ 从两人第一次上床宋湛恩就知道了张昊山喜欢后入，于是她自己脱了衣服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给他干，一分钟前还在发脾气的男生也懒得废话了，干脆地提枪就上，上衣都没脱，没有前戏，没有安抚，随便揉了几下女生的阴蒂便莽莽撞撞地插了进来。 要不他怎么说这女人骚呢，就这样被他掐着腰干了几下便自己流了水出来，越插水越多，越插叫得越浪，张昊山都被她叫得有点怕，生怕被他妈听到了，赶紧随手拿了东西团成团塞到宋湛恩嘴里，恶声恶气地凶她：“不许叫！” 女生本就红红的眼睛多了许多血丝，含满泪水却连眨眼都不敢，因为一眨眼眼泪就会掉出来，而张昊山不喜欢她哭。张昊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女生倔强的样子让他心中莫名地一动，他这才发现被他塞进宋湛恩嘴里的，是她的内裤。 是不是过分了点？ 张昊山难得反思，伸手把内裤拉了出来，俯身亲了亲她，用哄劝的语气说：“声音小点儿，被我妈听到我就死定了。” 宋湛恩似乎这才意识到男生的家长在家，一张白净的脸蛋瞬间红了个彻底，张昊山的怒气一下子有了解释，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了。 欲望得到满足的男人永远是最好说话的，宋湛恩乖巧地把张昊山软下来的阴茎舔干净了，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躺下，小手软绵绵地搭在他另一侧肩上：“昊山，明天让我跟你一起去嘛，好不好？” 张昊山闭着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你谁都不认识，去了干嘛？” “去了就认识了呀。”宋湛恩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我认人很快的。” 张昊山睁眼，皱着眉偏头看她：“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去？” “我想认识你的朋友。”宋湛恩鼓足了勇气说，“我想被你，正式的，介绍给你的朋友。” 9.畏畏缩缩 张昊山赴了靖橙的约，和宋湛恩一起。 宋湛恩穿上了张昊山前段时间买给她的衣服，背上了他买给她的包，在张昊山家楼下等他，然后跟他一起打车去了夏家。张昊山降下车窗取下墨镜刷脸，出租车才开进了停车场，宋湛恩这才明白为什么张昊山让她先去了反方向的他家。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进去，一路上的逼人贵气让宋湛恩几乎误以为夏染的家在五星级酒店——不，这里比五星级酒店还要豪华。她一路都缩手缩脚，丝毫不敢东张西望。两人刚站在门前尚未按下门铃，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妇人热情地迎了出来：“张少爷来啦，苏小姐好像刚起不久，烦请您等等她。” 张昊山点点头：“夏染呢？也在楼上？” 苏小姐？楼上？宋湛恩没听懂他们的对话。 妇人点头称是，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帮两人找出了拖鞋，张昊山显然是常客，有他自己的拖鞋，妇人递给宋湛恩的则是一双一次性拖鞋——灰色绒布的，跟宋湛恩住过的便捷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没有半毛钱关系。宋湛恩赶忙接过，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妇人，只能小声道了声谢，妇人和善地冲她笑了笑。 张昊山带她进去，宋湛恩这才明白“楼上”是什么意思，她不由得暗暗咋舌，光是一楼视线可及的客厅加餐厅都比她家大了，更别提这豪宅的装修，从地板到吊灯无一不精致贵气，夏染家到底多有钱？ 两人沿着旋转楼梯上去，还没走近便听到开着门的房间里吵吵嚷嚷的，有女生在尖叫：“快点删了！夏染！快给我删了！！！” 宋湛恩听到了一声轻笑，她略略偏头便看到了张昊山正咧着嘴笑着，脸上是什么？宠溺吗？宋湛恩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只是尚未等她看清，张昊山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张昊山站在门外象征性地敲了敲大开着的房门，晚了一步的宋湛恩听见女生叫：“昊子！昊子帮我！把他手机抢来！” “拍了什么？”张昊山好奇地探头去看，宋湛恩只看见了一个女生背对着她站在床上，从背后抱着一个男生的脑袋掐着他的脖子，宋湛恩没忍住多看了女生两眼，立即发现：两人居然撞衫了。 上衣不同，短裙却是一模一样的，宋湛恩一愣，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把自己藏在了门外，于是她便只能听到张昊山的笑声：“嘿，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删？——老夏我发到我手机上了啊。” 然后便是女生的咬牙切齿：“张！昊！山！！！” 房间内的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几人笑闹几句，女生似乎是发现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便也偃旗息鼓，叮叮当当地收拾起东西了，宋湛恩听到张昊山问她：“还叫了谁啊？没叫别人吗？” “叫别人干嘛？”女生说，“我只是太久没见到你，找个由头跟你一起玩嘛。” 宋湛恩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10.奇奇怪怪 苏靖橙的回答让张昊山心潮起伏了好一会儿，脸上挂着他自己未曾察觉的傻笑，又被夏染看了好几眼，乐完了张昊山才想明白：这姑娘八成只是想玩，又觉得如果只有她和夏染两个人有点暧昧了——毕竟夏染对苏靖橙的心思，已经明显到他这种感情菜鸟都有所察觉了，聪慧如苏靖橙不可能一无所知——这才叫上他叁人行。 两个男生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苏靖橙终于收拾好东西，把包挂在了她哥哥脖子上，夏染满脸无语，张昊山便打算替他背了，没想到夏染略略侧身躲开了他的手，顺从地背好了这个粉嫩嫩的女式包。 张昊山跟在他俩身后出去，晚了一步，于是听到苏靖橙的声音：“咦……噢你是昊子的女朋友吧？……欸，我俩穿的姐妹装呢！” 小女生的语气助词十分之多，夏染回头示意张昊山来介绍，张昊山这才想起被他忘到九霄云外的女朋友。他没听到宋湛恩说话，不由得纳闷这姑娘以前不是挺彪悍的吗，怎么连自我介绍都不会了？张昊山担心苏靖橙尴尬，赶紧蹿了出去，搂着宋湛恩肩膀向苏靖橙介绍她，顺嘴问了句你俩以前见过吗？ 没想到苏靖橙歪着头想了想，还真记起来了：“你是不是经常去看他俩打球？——噢对不起，应该是经常去看昊子打球。” 女生只一句话便让大姐头宋湛恩红了脸，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你也是广初的吗？” 这个问题让另外叁人都愣了愣，苏靖橙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自我介绍：“我叫苏靖橙，和张昊山一个班，是夏染的妹妹。” 随着眼中茫然逐渐散去，宋湛恩慢慢睁大了眼，满眼难以置信，张昊山神奇地读懂了她的眼神变化：苏靖橙？她就是苏靖橙？——靠，苏靖橙真是夏染的妹妹啊？ 张昊山仿佛看到了当年刚搞明白“此妹妹非彼妹妹”的自己。 苏靖橙嘴上说着她和宋湛恩的撞衫是姐妹装，行动上十分诚实地让叁人再等她一会儿，小姑娘跑进房间又立即跑出来，拿走了夏染替她背着的包，再出来时便大变装，白t黑色百褶裙粉色方形包变成了鹅黄t恤牛仔背带裤加柠檬黄的马鞍包。 夏染顺手接过包，看起来还算满意：“以后买包记得叫我一起。”他也能背才许买。 “切！”小姑娘不屑一顾，扔下两个臭男人挽住了小姐妹的胳膊，跟在后面的张昊山听到苏靖橙跟宋湛恩嘀嘀咕咕：“先前我说太久没见到昊子所以找他玩是开玩笑啦，其实是夏染太久没见到他——我就说昊子最近怎么不黏夏染了，原来是黏你去了。” 前面的女生不由自主地回头，羞涩地冲他笑了笑，张昊山久违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11.甜甜蜜蜜（H） 他们没出大楼，直接搭电梯去了顶楼的游泳池。 宋湛恩换好泳衣从更衣间出来，撩撩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穿了一套黑色比基尼，上衣简直和文胸差不多，勾勒出她丰满的胸部曲线，乳沟若隐若现，裙摆遮住了略显肉感的大腿，宋湛恩用挑题的眼光审视自己，浅浅地松了口气。 可是等苏靖橙出来后，她便又紧张起来。女孩子跟她差不多高，视觉上却比她小了一号，白白净净的，穿的也是分体式泳衣，露出小小一截白的发光的纤细腰身，上衣的荷叶边很好的掩盖了她平胸的缺点，堪堪遮住大腿根的小短裙衬得她的腿愈发笔直纤长。 张昊山看惯了这样一双完美得不像话的腿，难怪总是嫌弃她腿粗。宋湛恩颇有些嫉妒的心想。 “哇，湛恩姐，我能摸摸你的胸吗？”苏靖橙早就自来熟地叫起了她姐姐，女生一脸纯情，只是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色情？宋湛恩一愣，若是换做她自己的姐妹她早就笑骂上了：“摸个屁，有本事自己长。”可面前的女孩是夏染家的小公主，夏染则是张昊山最好的哥们儿，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和苏靖橙又没熟悉到可以随便摸胸开玩笑的地步，幸好苏靖橙没纠结这个问题，善意地冲她笑笑就跑出了更衣室。 被张昊山在泳池里摸屁股时宋湛恩吓了一跳，她紧张地往旁边躲躲，立即被张昊山掐着腰拖回来。 “没事。”张昊山轻轻在她耳边吹着气，“这里没别人。” 可是……可是苏靖橙夏染都在一旁啊。 宋湛恩为难地看过去，却发现那两人背对着他们，夏染教苏靖橙游泳，玩得正开心。张昊山还在不断地摸她的大腿，隔着泳裤摸她的阴部，他从背后抱着她，半勃起的阴茎抵在了她的股沟里，充满暗示地蹭了蹭，蹭得宋湛恩腰都软了，半点反抗的念头也升不起来。 她的手被张昊山抓着绕至自己身后，才刚碰到那个又热又硬的肉棒，宋湛恩便自觉地摸了上去，隔着泳裤揉捏，完全站起的阴茎高过泳裤边缘，龟头整个的都在外面，这样的长度让宋湛恩光是摸着便脸红心跳起来。 她的手逐渐下移，从泳裤边缘伸进去，抓住那个傲然挺立的性器握紧了，张昊山也胆大地脱掉了她的裤子。泳裤被脱到一半，张昊山的手指灵巧地弄着她的阴阜，掐着阴蒂揉捏，将手指插进了小穴里。 手指带着水的凉意插进来，宋湛恩几乎是瞬间高潮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小穴一缩一缩地夹着张昊山的手指，男生紧紧掐着她的腰顶了她几下：“这么爽？在外面被搞很爽吧？” 宋湛恩脸上一片潮红，她偏过头去亲他：“被你搞……很爽。” 她听到张昊山小声骂了句什么，男生抬头看看另两人，便干脆地把自己的裤子扯下一半，露出了整个狰狞的性器，宋湛恩立即踮着脚撅起屁股，握着肉棒用自己的小穴一点一点吃了进去。 张昊山抓着她的腰，就着这样的姿势狠操了她几下，险些激起哗哗水声，宋湛恩拼命咬着唇才能抑制呻吟。张昊山却停了下来抽出自己的性器，巨大的空虚感让宋湛恩颇有些不满地回头，张昊山帮她穿好裤子，在她耳边小声说：“换个地方好好操你。” 12.委委屈屈（H） 张昊山拖着宋湛恩进了更衣室，唇舌交合时的水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他把宋湛恩推到墙上，一对大胸都被挤变了形，张昊山飞快脱掉两个人的裤子，这才畅快地抽插起来。 刚才在泳池差点被夏染看到了，可把他吓了个够呛——或许夏染已经看到了？不然他怎么会不动声色地拽着苏靖橙换了个方向，让苏靖橙彻底背对着他？ 其实张昊山挺佩服夏染的，他真没想过能有男生自制力好成这样，永远对投怀送抱的人不假辞色就不说了，他自己的心上人穿着性感可爱的泳衣湿漉漉地在他面前扑腾着小胳膊小腿，他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反正张昊山忍不了，他早就硬得要爆炸了。 站立后入的姿势不能完全插进去，但格外紧致诱惑，张昊山动得很快，只抽出一点点，然后狠狠地全部撞进去，宋湛恩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张昊山忍不住地打她屁股，臀肉被打得一抖一抖的，似乎愈发激起了女生的兴致，叫得更大声了： “啊……昊山……好、好棒……太快了……嗯……” 骚死她算了。张昊山恶狠狠地想，又狠抽了她几巴掌，停下来让她自己动，宋湛恩就扭着屁股一下一下地吃他的阴茎，吃进去的时候尽力吃的很深，吐出来时就紧紧夹着他，软肉紧箍着肉棒吸个不停，张昊山爽到极致，掐着她的腰打桩机似的操弄，捏着她的下颌逼她回头，一边操一边亲，欲望爆发的那一刻他闭上眼含着她的唇忍不住地喟叹：“啊……苏苏……” 张昊山紧紧抱着宋湛恩，好半天才从高潮的余韵里醒过来，只是刚一睁眼，便看到宋湛恩含着眼泪死死盯着他看。 张昊山摸摸她眼角：“怎么了？没操爽？” “你……”宋湛恩努力止住了呜咽，小声问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张昊山大脑一片空白，他回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啊，好像是叫错人了。只是面上丝毫不显，张昊山平静地问她：“宋宋？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宋宋？”宋湛恩与他四目相对，一刻也没有松懈。 “对呀，还是说你更想让我叫你恩恩？”张昊山漫不经心地问，根本没等宋湛恩的回答就低头亲亲她，“好了啊，要不要去洗澡？” 宋湛恩用力推开了他。 张昊山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他光着脚，脚上有水，险些滑倒了。他险险站稳，心里多了几分恼火：“反了天了你？” 宋湛恩咬着唇含着泪仰头看他，却是一言不发，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张昊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服了自己别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便随手捡起了自己的泳裤转身去了淋浴区。 13.和好（H） 张昊山慢慢清洗自己，这才感到一阵后怕：如果宋湛恩告诉了夏染和苏靖橙…… 啊，不该凶她的。 现在去找她道歉来得及吗？ 怎么道歉？承认自己叫错了人？ 不可能，绝对不能承认，他必须咬死了他叫的是“宋宋”。 那怎么办？哄哄？应该哄哄就能好吧？ 只是宋湛恩从来没跟张昊山发过脾气，除了苏靖橙张昊山也没哄过别的女生，让他死皮赖脸地去找宋湛恩和好？张昊山丢不起那人。 张昊山皱眉思考，宋湛恩却没让他为难太久，她自己找过来了。 女生打开淋浴间的门，从背后抱住了张昊山的腰，贴在他背上小声说：“我比较喜欢‘恩恩’。” 原本是宋湛恩帮张昊山洗澡，洗着洗着她就握着张昊山软着的性器摸了起来，张昊山马上拍开了她的手，他的冷淡让宋湛恩差点又红了眼眶，幸好张昊山很快开口：“用你的奶子帮我洗。” 宋湛恩一愣，二话不说便挤了一些沐浴露涂在了自己胸口，让张昊山看着她慢慢揉自己的奶子，揉得白花花的乳房上起了成堆的泡泡，她就上前一步贴上了张昊山的胸，一下一下蹭着他，一边蹭一边胡乱呻吟着，逐渐下蹲，用自己涂满泡泡的奶子夹住了张昊山的阴茎——半勃的性器让宋湛恩悄悄松了口气，更加卖力地帮他“清洗”起来。 柔软的乳房被女生的十指和张昊山的性器挤压得变了形状，白花花的奶子和紫红色的粗犷阴茎形成强烈对比，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让张昊山很快完全勃起了，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喜欢上宋湛恩这对大奶。 张昊山俯身捏了一把，揉了两下，然后掐着宋湛恩的下颌让她抬起头来，女生立即懂了他的意思，顺从地张大嘴含住了张昊山的东西，先是浅浅地含着龟头舔弄，张昊山很快有了挺腰的欲望，便顺从自己的心意在宋湛恩的嘴里抽插起来。 宋湛恩帮他口过很多次，不能内射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宋湛恩帮他口出来的——噢，今天例外，今天实在是操爽了没顾上，回去得记得提醒她吃避孕药。宋湛恩嘴上功夫很好，一次比一次好，张昊山不到十分钟就缴了械，在一次深喉时没忍住射了出来。 他感到些许丢脸，便拽着人起身，宋湛恩被他的精液呛到了，但还是特别乖地一边咳一边努力吞下剩下的乳白液体。张昊山奖励一般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另一只手又摸到了宋湛恩身下，女生的下体依然是湿的，滑腻的触感一摸就知是她的淫水。 ——帮他口都能湿成这样，真是骚货。 张昊山在心里骂了句，中指伸进小穴里不断抽插，掌根也顺势按在阴蒂处打转，宋湛恩被他的手插得汁水四溅，眼神涣散，只能勾着他的脖子努力站直了，只知道张着嘴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张昊山又看硬了，干脆抽出手，插入阴茎，抬着她一条腿又操了一回。 14.冷淡（H） 不论宋湛恩对张昊山如何百般讨好，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日益冷淡下去，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开学后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重新占据了张昊山的大半精力。 梁飞那小子许愿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是自己开一个酒吧，不出所料被他爹妈教育了一通，教育完了告诉他：想开也不是不行，我们最多只出一半的钱，盈亏自负，风险自负，出了事别指望我捞。 于是梁飞把主意打到了张昊山和夏染身上。 夏染回去考虑了一个晚上，提出叁个要求：第一，酒吧的经营和餐饮由梁飞家负责（梁飞：应该的，他家本来就是搞这一行）；第二，酒吧安保的负责人得从张昊山家选（梁飞：必须的啊，就指望您二位帮忙镇场子）；第叁，酒吧名字叫orange。 “……”梁飞咬牙拍板，“行，出钱的都是爸爸。” 张昊山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这货跟他一样，手指缝太大，攒不住钱。 梁飞父母说到做到，钱一打就不管了，营业执照？经营许可？消防许可？关他们屁事，谁想开酒吧谁自己想办法。 幸好他们有万能的夏少，叁个少年一路跌跌撞撞，居然真把这事办成了。 所有人都觉得orange只是这几个富二代手里的玩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为了它付出了多少心血。 招牌灯箱亮起的那天，张昊山看见夏染仰头看着亮橘色的龙飞凤舞的“orange”，神色温柔。 张昊山原以为这是因为这个logo是苏靖橙写的，直到六年后因为类似的场景联想起这一幕，他才恍然明白，那小子竟从那时起，便在为他和苏靖橙的未来铺路。 不论宋湛恩在张昊山面前有多乖巧柔顺，她本质上还是那个剽悍的大姐头，张昊山不找她，她就去找张昊山，直接找到酒吧去了。 男生们在他被女朋友找到酒吧去时整齐地发出一声嘲笑，张昊山脸上挂不住，黑着脸凶她：“你来干嘛？” 宋湛恩抱着他胳膊撒娇：“来找你玩嘛。”不等张昊山说话，她便立即补充道：“我不打扰你，你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喝酒就喝，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要是想玩女人呢？”张昊山冷笑——当然是口嗨。 “玩我呀。”宋湛恩不假思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张昊山的手摁在自己的大胸上，“是我胸不够大还是腿不够长？” ……艹。 不仅胸大腿长逼还紧。 张昊山谜之被宋湛恩的态度取悦了，掰过她脑袋亲了一口，男生们一片狼叫。 酒桌上玩闹继续，张昊山拽着宋湛恩溜了。 经理办公室里，张昊山把宋湛恩抱到桌上亲了上去，两人唇舌相交亲得啧啧有声，转眼便赤身裸体地抱在了一起。张昊山向来不爱做前戏，没摸她一会儿便握着自己坚硬的阴茎慢慢插了进去，宋湛恩咬着他的肩膀忍疼，张昊山不轻不重地拍她后脑勺：“敢咬我了，嗯？” 宋湛恩松了嘴，妩媚地冲他笑笑，低头覆上了那个牙印，伸出小舌头一下一下的舔舐着，舔得张昊山痒痒的，下意识地狠操了她两下，宋湛恩立马浪叫出声，一双长腿紧紧缠住了张昊山的腰。 张昊山又拍她屁股：“你这样我都不好用劲儿了。” “那我来。”宋湛恩扭扭屁股，自己往里吃了点，一边吃一边恶意地夹了他一下，张昊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走到老板椅跟前，只这几步路便插得宋湛恩眼神涣散，汁水淋漓。 宋湛恩两腿分开坐在张昊山身上，双脚触地，倒是方便她自己动，女生一上一下地扭着屁股动作，伺候得张昊山享受地闭上眼，宋湛恩便一边弄一边低头胡乱亲着他，脸颊鼻子眼睛额头，一边亲一边想： 她怎么会这般爱他。 15.绿茶 “你是不是瘦了？” “有吗？” “没有吗？让我摸摸看……” 两人做完以后抱在一起温存着，张昊山一边问一边乱七八糟地摸宋湛恩，把女生逗得咯咯直笑，一双藕臂紧紧搂着他。 这时张昊山的手机响了一声，紧跟着又响了一声，原本打算无视的张昊山愣了愣，拍拍宋湛恩的屁股让她起身，自己弯腰在他们脱了一地的衣服里翻找起手机。 一条消息，紧跟着一个表情包，果然是她。 张昊山只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便匆匆开始穿衣服，宋湛恩大着胆子跟他撒娇：“什么事这么重要呀？再陪陪我呗。” 张昊山回头睨了她一眼没作声，宋湛恩只好起身帮他扣上扣子、翻好衣领，男生低头亲亲她，用哄劝的语气说：“真有事，恩恩听话啊，待会儿玩够了就让张诚送你回家。” 宋湛恩乖乖点头，却没让别人送她回去。 她悄悄跟在了张昊山身后。 那一年，智能机时代刚开启一年有余，手机打车尚未兴起；那一个秋夜猝不及防地下起了大雨，夜很黑，风很凉。 张昊山找酒吧的人要了一把雨伞，匆匆上了他们替他拦的出租车，宋湛恩是偷溜的，只能冒雨跑出去。她运气不错，张昊山的车刚起步便遇上了红灯，很快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宋湛恩面前。 两辆车一前一后，却是回了广初。 已经过了晚自习下课的点，校园里一片黑暗寂静，只有顶层的初叁教室里亮着几盏灯，宋湛恩耐心地一个个数过去，初叁一班的灯果然也亮着。 宋湛恩安安静静地看着张昊山匆匆忙忙跑进学校，耐心等着他——不，等着他们出来。张昊山一手打伞，一手搂着女孩的肩，女孩的身高勉强高过他肩膀，在张昊山怀里是娇娇小小的一只，她穿着他的外套，一张小脸在路灯下白得发光。 或许因为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低了，淋得浑身透湿的宋湛恩紧紧抱着自己，却依然无法制止身体的颤抖。 大雨倾盆之中，张昊山雨伞倾斜，被护在怀里的女孩好好生生地，一滴雨也没淋到。 宋湛恩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张昊山回了家，被湿漉漉地蜷缩在他家门口的女孩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张昊山紧张地拉起宋湛恩，抬头张望，然后拽着她后退几步，躲到了门前监控的视野之外。 站起来以后宋湛恩才发现自己的腿早就蹲麻了，可是这也比不上她的心麻木。她抿抿嘴：“我看到了。” 张昊山皱起眉：“什么？” “刚才，你是去学校接苏靖橙。” “是啊。”张昊山不但坦然承认，更是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不能去接她吗？” “为什么不是她父母去接？他们家不会没司机吧？” “叔叔去下面视察了，司机在他那儿。” “她自己没男朋友？”凭什么使唤她的男朋友。 “楚天家里管得严，他妈妈每天接他回家。” “……夏染呢？” “他俩吵架了——噢，就是因为楚天吵的架，不然苏苏也不会找我。” 张昊山答得很快，他的说辞似乎无懈可击，苏靖橙让张昊山送她回家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无论张昊山在不在学校，都理所应当放下手头的一切赶回她身边；从他厌烦的神情更可以看出，他认为是她宋湛恩在无理取闹。 宋湛恩无可言说地难过着。 “其他人呢？你能让别人送我回家，为什么不让他去接苏靖橙？” 张昊山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赤裸裸的眼神告诉她：请不要不自量力。 “还有，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宋湛恩艰难道，“最起码，你应该告诉我你是去接她。” “有必要吗？”张昊山反问，“你不同意我就不去了吗？” 没必要，确实没必要。 于张昊山而言，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人。 过往的一切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其实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张昊山从未掩饰过他对苏靖橙的喜欢、偏心与偏爱，这种喜欢不是她勉强说服自己认同的那样是对兄弟的妹妹的爱屋及乌、不是把苏靖橙当作自己的妹妹疼爱。他喜欢她，是作为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他喜欢她，远超过他喜欢宋湛恩。 ——不，他真的喜欢她吗？他真的喜欢过她吗？ 宋湛恩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飘飘忽忽地离开了躯体，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对面而立的两个人，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自己的唇一张一合。 “张昊山。”她说，“我们分手吧。” 16.一条消息 张昊山只是顿了顿，便平静道：“随便你。” 转身离开以前，女生失魂落魄的神情久违地唤醒了他的良心，张昊山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宋湛恩身上，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过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宋湛恩木然道，在今天以前，她曾无数次地设想过这样的场景，每一次都因不舍而放弃了这样的念头，然后在下一次张昊山的忽视中开始新一轮的拉扯。 她早已被拉扯成了碎片，是时候接受现实了。 其实说出口也没这么难，不是吗？最起码还是她宋湛恩甩了张昊山呢，这是值得骄傲的事。 “行吧。”张昊山说，“用不用送你回家？” “不麻烦你，我没她那么娇贵。” 张昊山冷不防被刺了一下，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宋湛恩甚至看到他笑了一下：“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言语上是一如往常的关心，行动上却是毫不留情地转身，开门，关上。 没有回头。 张昊山洗完澡后倒头便睡，完全没有被甩的自觉，一夜无梦睡到天亮，直到醒来后看看手机，没有宋湛恩朝气满满的留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噢，他们分手了。 他原以为宋湛恩说的是气话，毕竟两人之前从未吵过架，宋湛恩没理由突然提分手，还分得那么毅然决然。可自那天以后，宋湛恩真的再也没来找他，他们甚至从未在学校“偶遇”过。 没有女朋友以后的生活和之前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手机里少了一个人嘘寒问暖，身边少了一个人叽叽喳喳，不过张昊山平时也不太常抱着手机跟宋湛恩聊天，她太频繁地找他偶尔也会让他觉得厌烦——或许，这些是好的变化？ 只是偶尔发起呆来，他竟然会毫无知觉地神游，漫无目的的猜想宋湛恩正在做什么；出去吃饭时会猛地记起，上次说好了要带宋湛恩来这家店；苏靖橙跑去orange拽夏染回家时，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念起那一次在办公室里酣畅淋漓的性爱。 要去找她吗？宋湛恩那么喜欢他，或许在等着他主动低头和好？ 张昊山偶尔会起这样的念头，只是转瞬便会被他自己否定了。 如果宋湛恩想要的不只是他这一次低头呢？真低叁下四地哄她求她？怎么可能。 他又不会差女人。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张昊山恢复单身，校内校外都有女生凑了上来，其中找他找得最勤、最漂亮的一个，是广初初二的学妹，姜笑岚。 姜笑岚也是学跳舞的，芭蕾，小姑娘长手长脚，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新月，永远身板挺直趾高气扬，却会跟在张昊山身后一迭声地叫哥哥： 昊山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昊山哥哥，我跳舞给你看吧。 昊山哥哥，…… 张昊山迅速用新人填补了内心微小的失落感。 宋湛恩再一次回到他的视野，是因为苏靖橙的一条消息： 苏靖橙：来xx医院 苏靖橙：现在 17.一场追逐战 不用特别提及也能想到，宋湛恩一直很讨厌苏靖橙，因此当她睁开眼，看到苏靖橙盛满盈盈担忧的双眸时，宋湛恩的第一个念头是： 惺惺作态。 见到她醒来，宋湛恩的班主任松了口气：“幸好醒了。你们这些女孩子哟，天天减肥减肥，把自己的命都减没了就高兴了——120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待会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班主任赶了其他同学回教室上课，苏靖橙露出她招牌式的微笑：“老师，能不能让我陪湛恩姐去医院呀？我们是好朋友，我很担心她。” 老师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宋湛恩能有一个一班的朋友。宋湛恩家里无人接听电话，下一节是他的课，面前的女孩是被她的班主任老叶天天挂在嘴边的宝贝班长，老师只犹豫片刻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来，把我电话记一下……” “不需要去医院。”宋湛恩抗拒。 “以防万一，还是去检查一下吧。”苏靖橙立马说，紧接着冲老师撒娇，“您说呢？” “检查一下吧，万一真把身体减出什么毛病了呢？” “早操时晕的，可能是低血糖吧，我早上没吃早餐。”宋湛恩漫不经心。 “经常头晕吗？”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 “上次月经什么时候？” “……上上个月？记不清了。”这个月已经过了一大半了。 “上个月没来月经？”医生写病历的手一顿。 “是吧？”宋湛恩满不在乎，“不是挺多人减肥减到停经吗？” “有性生活吗？” “……最近没有。” “最近没有”的潜台词无疑是前段时间有，苏靖橙面色一滞，医生已经在敲键盘开检查了。 检查需要尿液，宋湛恩拿着瓶子大脑放空，完全没有尿意，不仅因为她一早上滴水未沾，还因为苏靖橙就站在门外。 “苏靖橙。”宋湛恩叫她。 “欸，我在，怎么了？”苏靖橙隔着门回应。 “我尿不出来。” “啊？那怎么办？太紧张了吗？没事的……” “不是。”宋湛恩打断了她，“你去买瓶水。” 宋湛恩故意用了颐指气使的语气，门外只安静了一瞬，苏靖橙便回答：“好，我马上就回，你别乱跑。” 啊，也有她支使苏靖橙的一天。 好爽。 等苏靖橙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时，宋湛恩早就尿完送去检验了，两人便齐齐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发呆，苏靖橙几次欲言又止，宋湛恩都假装没看见。 结果出来，阳性。 宋湛恩大脑一片空白，是苏靖橙拖着她回了医生那儿，然后拖着她跑上跑下地做进一步的检查。 扑通扑通的胎心让宋湛恩再也无法自我欺骗，医生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眉毛紧皱着，眼睛里写满了对这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小姑娘的担忧：“怀孕了都不知道？停经得有两个月了吧？” 一直强撑着佯装镇定的苏靖橙终于乱了阵脚，小姑娘急得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她：“那……那个，要不让张昊山过来？” “我跟他早八百年分手了。” “那他也是……” “他不是。”宋湛恩盯着她，满脸凶狠，“不许告诉他。” “那……那要不要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医生嘴快：“当然得跟父母说啊。” “不要。”宋湛恩说，“人流应该去哪儿做？挂妇产科的号对吧？” “没有父母签字你也做不了这个手术。”医生说，她正试图劝服宋湛恩，女孩便飞快地起身跑了出去。 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让宋湛恩越跑越快，两个女孩在医院里来了一场追逐战，最终居然是揣了个迷你球的宋湛恩占了上风，“娇贵”的苏靖橙被远远落在身后，气得她大喊：“宋湛恩！你再跑我就去告诉张昊山！” 宋湛恩停下脚步，张昊山？他凭什么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对她那般无情无义，难道会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多了几分怜惜？直截了当地要求她打掉这个孩子才是他会做的事吧？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出现，她必须在别人知道以前让它消失；这个孩子在她的子宫里，她理应有它全部的决定权。 “苏靖橙，帮我。”宋湛恩转身，直视着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的苏靖橙，“我要做人流，你肯定有办法让我爸妈不知道。” 18.一巴掌 “我能有什么办法……”苏靖橙满脸纠结，两根食指也打了结。 “你不帮我我就去找小诊所，广告上那么多……” “不行！”苏靖橙极快地拒绝了她，“多少人在黑心医院出了事！” “那你帮我。” “可是……你父母有知情权。” “有个屁的知情权，他们从来没管过我，就算知道也是打我一顿再把我压来医院打掉。——结局都一样，不是吗？” 苏靖橙手足无措，宋湛恩以一点点微弱的身高优势俯视着她，这个时候便能明显看出苏靖橙的确是娇养出来的小孩，没有主见，轻信他人，充满无处挥洒的爱心与善良。 女孩纠结了许久才说：“我能告诉夏染吗——不告诉张昊山，只叫夏染来。我真没能耐让你在没有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做手术，他可能有办法。” 结果轻信他人的是她，宋湛恩。 来人的确只有夏染一个，可他仅花费十分钟便让宋湛恩同意告知张昊山。 “你甘心让自己、和这个孩子，悄无声息地从张昊山的生命里消失吗？”夏染问，“不告诉他，不出两年张昊山就会彻底忘了你，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忘了你曾经有多喜欢他，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因为他吃过的苦受过的伤；若是告诉他和他的父母，你可以得到足够的补偿，张昊山会因为他的过错受到惩罚，会因为他伤害过你愧疚一生。” “那个贱人会愧疚？”宋湛恩嘲弄一笑。 “他会。”夏染笃定道，“你喜欢了他两年，难道只因为他长得帅？” 宋湛恩不作声了，她突然想起了她最开始喜欢上的那个大男孩，阳光、开朗、善解人意、热心快肠。她知道但凡张昊山遇到人乞讨卖艺都会给钱，因为他觉得“就算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是骗子，能帮到那一个也值了”；她也曾亲眼见到张昊山不止一次地给被小混混勒索的小男生解围，哪怕他不认识任何一方人。 张昊山于她是个渣男，但他也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良心的普通人，两者并不矛盾，或者也可以说，人类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体。 宋湛恩发了会儿呆，夏染安静地等她思考，过了好半天女生才说：“夏染，你说，他喜欢过我吗？” 夏染沉默片刻后回避了她的问题：“不如等他来了以后，你亲自问他吧。” 张昊山比他的妈妈先一步到了医院，刚到便冲到苏靖橙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苏苏？” 苏靖橙试图挣开他的手，只是张昊山抓得太紧，一时间竟逃脱不得。她手足无措地看了宋湛恩一眼，张昊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宋湛恩也在。 宋湛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互动，心里隐隐闪过一丝痛苦，像是闪电刺穿大气，疼痛感转瞬即逝，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如那个雨夜。 “不是我啦……”见宋湛恩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连看张昊山一眼都不屑，苏靖橙只好开口，纠结着却不知如何说明，夏染在这时回来了，他卷起宋湛恩的病历本狠狠敲张昊山的手腕——宋湛恩不由得注意到，哪怕他气成这样，也小心避开了被张昊山紧紧握着的苏靖橙的手。 她拿什么跟苏靖橙争呢？宋湛恩不免悲哀地想着，不论相貌、身材还是家世，苏靖橙都优秀得无可挑剔，若是和她在一起，整个张家都可以得到夏家的助益——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哪怕是不掺感情的联姻，张昊山也会毫无疑问地选择苏靖橙，何况他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宋湛恩怀孕了。”夏染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苏靖橙脚边的张昊山，“两个多月。” 张昊山脸上尽是茫然，好半天才算过来，一脸迟疑地看着宋湛恩：“……是我的？” 面对他的怀疑，苏靖橙竟显得比宋湛恩更气愤，娇蛮的女生一脚踹上张昊山的小腿：“这还用问？！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没数？敢做不敢认是吧？” 张昊山顾不上叫疼便慌忙伏在苏靖橙膝上哄她：“我我、我没不认，我这不是被吓着了吗……” 事已至此，他最在乎的居然是苏靖橙有没有生他的气。 张昊山的举动是狠狠甩到宋湛恩脸上的一耳光，宋湛恩一声嗤笑。过去她为什么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她付出的足够多，张昊山总有一天会爱上她呢？她凭什么天真的认为真心可以换得真心呢？ 夏染上前几步踢踢张昊山的屁股：“你怎么想？” 张昊山挠挠头，毫不犹豫地说：“打掉啊。” 没有片刻的犹豫，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不是看着宋湛恩，说完以后，更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靖橙的脸色：“我俩还在上初中呢，总不能生下来吧……” “啪”的一声响，所有人都愣住了，宋湛恩含着眼泪死死盯着张昊山：“你还知道我才初中啊？” 明明她才十五岁，却一次次为了心爱的男生吃紧急避孕药，吃到恶心呕吐，吃到月经紊乱、非经期出血；避孕失败，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却问都不问她的意见便轻描淡写地说：打掉吧。 凭什么啊，她凭什么要被这么作践啊？ 张昊山悻悻地站了起来，他左脸一片通红，是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第一次被女生打的他脸色阴沉：“那你想怎样？” 宋湛恩心中闪过一丝戏谑，她直勾勾地盯着张昊山：“生下来。” 此话一出，另叁人全愣住了，连一直假模假样地站在宋湛恩一边的苏靖橙都惊讶地瞪圆了眼——绿茶婊，终于装不下去了吧？ 宋湛恩恶趣味地想着，继而扯扯嘴角笑了出来：“怎么可能？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叁人显而易见松了口气，宋湛恩拼命提醒自己理智才忍住了生下这个孩子好好恶心恶心他们的冲动：她凭什么为了别人毁掉自己尚未真正开始的人生。 她一定要离开他。 不藕断丝连的、不拖泥带水的、不回头的，离开他。 张昊山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一次次印证了她的猜想，只不过是让她一次比一次更加坚定地下定决心：她再也不要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糟践自己。 ================================ 最近有点别的事，这篇没存稿，没法儿日更了。 张昊山现在还没意识到人流对女生伤害有多大，所以态度很混账，接下来会后悔，会倒追，宋湛恩不会回头。 男主需要成长，宋湛恩原本只是一个引子，结果我写着写着也喜欢上了这个快意恩仇的女孩子，原本她因妒生恨的情节删了，还连写了几章宋湛恩的第一视角……这就是没有大纲的弊端了。 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追，得不到同等的爱时就痛痛快快斩断， 并且，永远不要爱对方超过爱自己。 这是我想要通过这么一个角色传达的。 人生走了这么一个弯路才彻底觉醒，终归也不算迟，总比时不时要被深爱的人心里放不下越不过的白月光恶心一下来得好。 这个时期的男主配不上宋湛恩。 会在其他地方补偿她。 没弃文的都是小天使！ 19.悔 张昊山的妈妈干了件特牛逼的事：她把张昊山压进手术室，让他亲眼目睹了人工流产的全过程。 宋湛恩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很快在麻醉剂的作用下陷入沉睡，病床上的女孩被绑住了手脚叉着腿仰面躺在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制品插入阴道消毒，盖上无菌布只露出阴部来。 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而像什么接受实验的动物。 张昊山隔了一米的距离看着都觉着腿软，他不敢走近了，只是迷迷糊糊地想着：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原来宋湛恩也是这般纤细弱小。 第一次做爱时只插入龟头就让女孩疼得大哭的脆弱甬道被扩张到不可思议的直径，吸管插入其中，血肉模糊的一团脱离母体——在那刹那间张昊山突然意识到：这无疑是在分尸。 他的孩子，数个小时以前他才听到了他/她的心跳的孩子，他已经长出了手脚的孩子，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工作、骨骼正在逐渐变硬的孩子，就这样，化作了一摊血肉，尚未对子宫以外的世界有任何认知，便匆匆地，没有了人形，像是被搅拌机打烂的水果一样化作了一摊血肉。 从沉睡中慢慢醒来的女孩仍然脸色苍白，没了麻醉剂的药效，剧烈的疼痛感让女孩不过片刻便大汗淋漓，张昊山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擦去额前的汗水，却被宋湛恩用力推开了。 这是他的错。 张昊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了：这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这个孩子本不必经历这一切，这个女孩本不应遭受如此劫难，是他的无知、傲慢与愚蠢造成了这一切，而他呢，他却像是一个局外人，干巴巴地站在这里，除了腿软胆寒，什么也做不了。 他迄今为止的短暂人生中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懊恼。 他无比后悔，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宋湛恩做些什么，稚嫩的心智却尚且无法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并不是只需诚意的道歉和足够的补偿，便能弥补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 ================================== 为什么说张妈妈做的这件事牛逼呢，因为我，曾经立志要当医生的我本人，为了写这章找了段视频看……一分钟内就跪了。 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不打算要孩子一定做好防护措施，避孕套和短效避孕药都可以；紧急避孕药相对伤害较大，但万一避孕失败（比如避孕套破损）事后一定要及时吃，伤害再大也没流产伤害大！还有不要相信外射和安全期避孕！！！不可靠！！！一点也不可靠！！！明知道你没在吃短效药还不肯带套的都是渣男！非让你吃紧急避孕药的也是！万一遇到了赶紧跑！！！ 20.八卦 圈子里所有人都听说了张昊山成了他小女朋友的跟屁虫，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据张昊山所说，他不参加聚会是因为初叁面临中考、不去酒吧是因为家里不让、学做饭是因为你们管得着吗——信他就有鬼了。 宋湛恩的名号很快传遍了整个圈子，大家对着这个女孩的资料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怎么就把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张少爷的魂都勾走了呢？ 更神奇的是，据前线记者马杉杉所说，她因一时好奇跑去了张昊山的学校以便亲眼一窥芳容，正撞上张少的小女友闹脾气：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屌替她拦好出租车的张少爷，转头就跟着人流挤上了公交。 而张少爷，张少爷挠挠头，毫无怨言地跟了上去，高大的男生在人潮中显得无比渺小。 多新鲜啊。 马杉杉目瞪口呆。 马杉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拥挤的人潮让她没办法继续“跟踪”二人，幸好转头就碰上另两位熟人。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学校旁的文具店里出来，女生手里领着个小袋子，看上去心满意足、满载而归，马杉杉立即扑了上去：“靖橙！小橙子！” 女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男生那儿躲了躲，男生同样下意识地挡在女生面前，紧接着两人都愣了愣： “杉杉？”苏靖橙好奇，“你怎么来啦？” 马杉杉脱口而出：“来找你玩嘛！” 马杉杉死皮赖脸要去夏家蹭饭，苏靖橙无奈：“八点半了都，哪有饭给你蹭啊？” “宵夜，宵夜不行吗？” “……行行行。” 叁人便一道上了车，马杉杉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如何把聊天引到张昊山的女朋友身上——啊，先从张昊山问起好了。 “欸？昊子呢？他没跟你们一起走嘛？”马杉杉佯装刚注意到。 “啊，他呀，他要送女朋友回家。”回答问题的显然不是不爱搭理女生的夏少，是苏靖橙顺口回答。 “他女朋友？是不是去orange找过他的那个？”马杉杉立马打蛇随棍上。 “欸？是吗？”苏靖橙茫然地看向夏染，男生略想了想，点点头，苏靖橙便说：“噢，那就是她吧。” “话说你们叁个怎么都不跟我们玩了？下次叫上他女朋友一起玩嘛。”马杉杉东张西望。 苏靖橙笑笑：“初叁了嘛！” 嘿，又是这理由。 “初叁怎么了？广高还能不收你们不成？” “哈哈，自己考比较有意思嘛。” “哪里有意思啦！大好光阴怎么能用来学习呢？” “大好光阴不用来学习还能干嘛呢？” “……”完了完了，跑题了，马杉杉生硬地把话题扯回来：“张昊山好像很喜欢他女朋友啊？” 这次苏靖橙顿了顿，才谨慎地说：“好像是吧。” “好像？”马杉杉抠字眼，“怎么可能连你也不确定？”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苏靖橙笑，“下次你见到昊子自己问他嘛。” “见不到啊！”马杉杉抓狂，要是跟平时一样天天在眼前晃她至于跑来广初玩跟踪吗？ “那我帮你问？” “好呀好呀！”马杉杉狂点头。 苏靖橙笑：“这么八卦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八卦？怎么不好？我这是关心朋友。” “那你自己问他吧，让张昊山同学感受一下你的‘关心’。”最后两个字咬字很重，因为谁都知道马杉杉跟“关心他人”丝毫沾不上边。 又跟她绕回来了，苏靖橙百分百知道其中缘由好吧。 马杉杉瘪了嘴：“你肯定知道什么，就是不愿意跟你的小姐妹分享。” “我知道什么？”苏靖橙满脸无辜。 “张昊山怎么被收服的啊！” “‘收服’？”苏靖橙似乎笑了笑，“我哪知道啊。” 这个表情！！！她肯定知道！！！这副清纯无辜的样子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骗她？呵！ “你肯定知道！”马杉杉死缠烂打。 “真不知道。” “知道！” “不知道。” …… “啊啊啊！”苏靖橙一口咬定她对张昊山宋湛恩二人的关系一无所知，马杉杉终于怒了：“这有什么好瞒的嘛！你不说我也能自己去问他啊！” “嗯嗯嗯，你去问他吧！”苏靖橙飞快甩锅。 马杉杉：“……”她要是好意思问张昊山，至于在这儿跟苏靖橙折腾吗？ 欸等等，为什么她会不好意思？ 马杉杉茫然，苏靖橙也觉出点不对劲了，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问：“这么关心昊子女朋友？你吃醋了？” “才没有！！！”马杉杉下意识地大声反驳。 话音刚落马杉杉便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有点不对劲——苏靖橙果然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连夏染都赏赐了她一个眼神。 苏靖橙顿了顿：“我开玩笑的。” “嗯嗯嗯，我也是。”马杉杉胡乱点头，“我就是好奇。” “嗯，很正常。”苏靖橙点头，“我也好奇。” ……屁咧，有您不知道的事吗？ “不过。”苏靖橙突然说，用的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建议你最近不要招惹昊子噢，他跟他女朋友还有的折腾呢！” 21.不速之客 张昊山和宋湛恩之间绝对有不小的秘密，竟让向来明哲保身的苏靖橙都没忍住出言警告，马杉杉的好奇心再上新高度。 如果会因苏靖橙的警告退缩，马杉杉还是马杉杉吗？到了夏家，马杉杉却赖皮着不肯下车：“刚想起来家里有点事，橙子我就不去你家了啊——司机叔叔您送我回家呗？” 苏靖橙看了夏染一眼，后者没应声，径自拎起两人的书包下了车，这是让苏靖橙作主的意思，她便吩咐司机送马杉杉一程。只是车刚开出停车场，马杉杉便立即拍着驾驶座的座椅靠背叫停：“靠边靠边，差点忘了我家司机还跟在后面呢。” 马杉杉上了自家的车，低头扣安全带的同时吩咐司机：“去张昊山家。” “……哪儿？”司机没听清。 “张昊山！张泉胜的儿子！你别说不知道路啊！夏染家的车还没走我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夏染的司机肯定知道。 司机对父辈的名字比较敏感，赶紧点头：“知道知道。” 马杉杉按响门铃，阿姨很快来帮她开了门，她不是张家的常客，每次来还都一大帮人一起，阿姨有些没认出来：“请问您是？……” “马杉杉。”马杉杉一边探头探脑一边飞快报上名字，正巧看到张昊山探了个头出来：“开小火还是大火啊周姨？……马杉杉？你怎么来了？” “找你玩啊！”马杉杉从阿姨和门的缝隙间钻出来，左脚踩右脚鞋后跟随便脱了鞋扔在门口，小跑着钻进张昊山在的房间——我靠，是厨房！ “你真在学做饭啊！”马杉杉目瞪口呆。 张昊山的妈妈之前当笑话一样跟她的姐妹说张昊山在学做饭，姐妹的小孩们得知了这一消息，八卦迅速流传开来，传到马杉杉耳里时她还以为是假新闻呢！ 张昊山的回答跟之前一模一样：“我乐意，你管得着嘛！” “走走走，别在这碍事。”张昊山轰她出去，阿姨也收拾好门厅进厨房了，马杉杉对他的逐客之词置若罔闻，继续探头探脑：“在做什么啊？鸡？参？参鸡汤？你女朋友来大姨妈啦？” “关你什么事啊！”张昊山面红耳赤，完全没预料到马杉杉会如此大大咧咧地cue到女生的生理现象，“你快点出去！出去！——外面等我行了吧！” “行！”这下马杉杉应得飞快，并且得寸进尺：她才不会乖乖坐在客厅等人，人直接摸到张昊山房间去了。 张昊山桌上的电脑开着，马杉杉一眼就看到屏幕最上面是qq的聊天页面，她很努力地抑制着源源不断往上冒的好奇，耐下性子坐飘窗上抱着张昊山的金毛玩偶等他。 没一会儿，qq滴滴了一声。 这是对她人格的严肃考验，马杉杉这样想着。 没出半分钟，她就认输了。 只看一眼，就一眼。 女生跳下窗台，被好奇心驱使着坐到书桌前，最新蹦上来的回复只有一个标点符号：“。” 我靠？这么高冷？ 马杉杉视线上移，屏幕上显示的不完整对话是： 张昊山：食堂多没营养啊！ 张昊山：我中午来找你哈 宋湛恩：别 张昊山：你跑哪儿去了\cry不是说了来找你吗 张昊山：放学了等我一起走 张昊山：你怎么又跑了\cry\cry\cry 张昊山：明天等着喝本小爷亲手熬的鸡汤！ 宋湛恩：。 哈哈哈，张昊山也有今天！马杉杉一边乐一边下意识忽视了心里那点微小的不适感，这时qq提示音又响起来，来自另一个对话，马杉杉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姜笑岚：你最近怎么不理我了啊t t 啧，这才是她认识的张昊山嘛。 只有对那个人……才有了变化。 原来张昊山在喜欢的人面前是这样的啊，他也会嘘寒问暖，也可以低叁下四，也能死皮赖脸地缠着女生。 那个人，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马杉杉心痒得不行，反正已经偷看了，不管是看一眼还是把他俩的聊天记录看完了，张昊山都一样要削她，马杉杉做好心理建设，鼠标滚轮上滑了一截。 张昊山：你早点睡啊，不要熬夜学习了 宋湛恩：管太多了吧你。 张昊山：\cry\cry\cry 张昊山：恩恩听话嘛，照顾好自己 宋湛恩：。 张昊山：我给你带了早餐。 宋湛恩：不用了。 张昊山：用的用的。 张昊山：中午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宋湛恩：。 宋湛恩：食堂 张昊山：食堂多没营养啊！ …… 啧啧啧，原来张昊山吃这一款啊？她还以为他喜欢苏靖橙呢！这样看来这个宋湛恩和苏靖橙可是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两人一个看着平易近人实则可望而不可即，一个却是面上就冷若冰霜实则……还是冷若冰霜——这么一说，还是有相似点？本质都是高岭之花嘛！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抖m呢？她比不上苏靖橙，难道还不上这个什么连名字都没听的宋湛恩吗？ ——靠靠靠，她神经病啊为什么要拿自己跟张昊山的女朋友作比较？ 马杉杉还没琢磨出什么，张昊山便回来了。 “操！谁让你碰我电脑的？”张昊山大步走进来，抬手就削她脑袋，马杉杉反应机敏地躲过了，然后又蹦跶着躲开举着张昊山的玩偶当盾牌：“啊啊啊！张昊山你打女人！” “你也算女的？”张昊山骂，一把夺回他的金毛，紧张兮兮地回了书桌前关了qq对话框：“看了多少啊？” “没多少。”马杉杉立即说，“怎么，有秘密啊？” “没秘密你就能看了？”张昊山翻白眼。 “切，谁稀罕看啊。”马杉杉不屑一顾。 张昊山也不稀罕搭理她：“我说，你到底干嘛来了？” 马杉杉被噎了一下，紧急开动小脑筋，手机扔到张昊山面前：“我游戏打不过去了！帮我！” “……”张昊山无语，“割绳子还是小鳄鱼爱洗澡？” “……你滚蛋。” 22.弄巧成拙 宋湛恩人为地在他俩之间竖起一面高墙，不论张昊山如何努力都被拒之墙外，半个月以来的唯一收获是：宋湛恩在他的百般恳求下，喝了一碗他亲手熬的汤，然后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苏靖橙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顺便教了夏染两个新短语：finally, he bowed his knee and swallowed his pride, but got nothing. 卑躬屈膝，忍气吞声，然而一无所得。 张昊山泪流满面。 另外一位观察员是马杉杉。 如果说苏靖橙是寓教于乐、学习之余给自己找点乐子，就算有点儿冷嘲热讽吧张昊山也忍了——谁叫那位是他的苏苏呢；马杉杉同学则是唯恐天下不乱、越乱她越开心，张昊山不止一次地在经受被宋湛恩无情拒绝的打击后接受马杉杉的无情嘲笑，几次过后，再好脾气的人也怒了——所有怒火都被张昊山撒到马杉杉身上。 “你神经病啊天天往广智跑？不用上晚自习的吗？” “不用啊。”马杉杉兴高采烈，她的学校还真没晚自习，“说的像你以前上一样。” 张昊山黑脸往自家车那儿走：“改邪归正了不行吗？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改邪归正？我看你是为了同步作息追女朋友吧！”马杉杉嘲笑，寸步不离地跟着张昊山，“可惜了，人根本不乐意搭理你。” “要你管？” “谁说我要管？看你笑话不行？” 张昊山：“……”真没见过看笑话看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张昊山拉开车门，马杉杉机敏地先张昊山一步，从他腋下钻进了车里：“我说，你这么埋头闷追也不是个事儿啊，以前没追过人吧？为什么不听听女生的意见？” 正想赶她下车的张昊山愣了愣，闷头上了车，语气上却还是不屑一顾：“你就追过人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被追过呀！”马杉杉不服气。 张昊山嘲笑：“说得像谁没被追过一样。” 马杉杉傲娇：“可我是女生，你是男生——你知道女生喜欢什么吗？” 张昊山沉默片刻，嘴上仍然傲气：“我倒要听听你能有什么高见。” 不出一个礼拜，马杉杉的“高见”让张昊山被宋湛恩删了qq。 张昊山第二天到学校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七班找宋湛恩要个说法，晨读被打断的女生十分不耐烦：“你不是已经跟别人勾搭上了吗？还来找我干嘛？” 张昊山先是一惊，继而一喜，迫不及待地用力抓着宋湛恩的手：“恩恩，你吃醋啦？” 宋湛恩盯了他半晌，居然笑了出来——张昊山已经很久没见她笑了，但没想到第一次便是这样嘲弄鄙夷的笑容。 “张昊山，我发现你的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张昊山：“……不是吃醋吗？”突然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宋湛恩没有理他，甩开他的手，重新翻开了课本。 张昊山痛快拒绝了马杉杉又一次“假装跟她约会让宋湛恩有危机感”的要求，跑去找好哥们儿夏染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夏染听完后缓缓问了他一句：“宋湛恩不搭理你，靖橙没不理你吧？” “……没啊。” “那你为什么宁愿找马杉杉也不问问靖橙意见？” 张昊山：“……卧槽。” 他是被下盅了吗居然信了马杉杉的鬼话？ 被点醒了的张昊山迫不及待：“苏苏呢苏苏呢？” 夏染看时间：“快下舞蹈课了吧？” “走走走，去接她。”张昊山起身催促。 两人一起去接苏靖橙，紧赶慢赶算是赶上了，结果去接她的竟不止他们二人。 苏靖橙正把装了换下的练功服的小包交给楚天，转身就看到了他俩：“欸？我没跟你说我今晚和楚天一起吃饭吗？” “说过吗？”夏染看起来有点茫然，“是昊子有事问你。” ……妈的，不利用一下他会死吗！ 张昊山扭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张昊山败下阵来，转头夸张地向苏靖橙呼救：“苏苏救我！” 靖橙无奈：“走吧走吧，吃饭的时候说，我快饿死了。” 靖橙挽起了楚天的手，走在张昊山夏染的身后，张昊山听见身后的女生小声说：“你不介意吧？” 一直被他俩刻意忽视的楚天听起来挺无奈：“我介意有有用吗？” “有用啊，你要是不乐意我现在就赶他俩走。”苏靖橙毫不犹豫地说，张昊山赶紧跟夏染说话转移他注意力，顺便偷觑他神色，却发现夏染嘴角扬了扬——什么意思？张昊山纳闷。 接着便听到楚天说：“……都是同学，算了吧。” 啊，原来如此。 以楚天的性格，当然不会开口赶人。 “嘻嘻，你真好。”顿了一下，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半秒，八成是亲了他一下，“约会下次补给你好不好？” 瞧别人这为人处世，张昊山泪流满面，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反倒轻信了马杉杉的鬼话，那货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23.一石二鸟 “我都以为你跟马杉杉在一起了，何况宋湛恩。”听完张昊山的讲述，苏靖橙无语了。 张昊山哭：“都怪那个贱人！” “她也不像是故意坑你。”苏靖橙判断，“只是马杉杉会吃‘若即若离产生危机感’这一套，别人不一定吃——虽然你跟宋湛恩的情况明显不适合玩这种把戏——但她也不知道你俩之前的事。” 苏靖橙边说边整理思路，几个转折也不妨碍张昊山听懂——但他完全没听进去。 “回头再收拾她。”张昊山表决心，继而虚心求教，“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其实你之前死缠烂打还是有点作用的……可惜了。她都删你好友了、面对面也没正眼瞧你，宋湛恩这爱恨分明的性格——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也挺招人烦的。” “那那那、那怎么办啊？”张昊山着急。 苏靖橙想了想：“要不先弄明白宋湛恩怎么想的？如果她只是想看你是不是真心悔过就还有戏，真想一刀两断的话——你就别打扰人家学习了，让你妈妈帮她进个好高中当赔罪吧。”宋湛恩突然变身学霸的事连苏靖橙都知道了，为什么而“赔罪”则没细说，毕竟桌上有个局外人楚天。 张昊山不耻下问：“怎么弄明白呢？” “旁敲侧击问问她朋友？” “……啊？”张昊山茫然。 “跟她们不熟吗？” 张昊山沉默。 “……她好朋友是谁你知道吗？” 张昊山继续沉默。 苏靖橙纳闷：“你真喜欢她？” “喜欢啊！”这题他会答。 苏靖橙扭头问楚天：“我好朋友有谁？” 楚天不假思索：“关系最好的是邱琪，跟顾依琴也不错，还有个不是广初的，叫黄瑾瑜。” “这我也……”“知道啊”叁个字被张昊山险险咽了下去：这他妈桌上一个正牌男友、一个护妹狂魔在玩暗恋，他疯了才会自投罗网加入战局。 桌上另叁人却已整齐地看向张昊山，张昊山立马认错状低头，明白他们意思的同时也犯起了愁：这可怎么办？以前从来不在乎宋湛恩的事，现在可算是孽力回馈了。 “算了吧。”苏靖橙叹气，“我帮你打听一下。” 不愧是苏苏！张昊山眼前一亮，直接扑了上去：“苏苏你真好！” “欸欸欸！别！”苏靖橙往角落里躲，楚天夏染一起把他撕了下来扔回他的座位。 瞪吧瞪吧，反正被瞪几眼也少不了肉。 张昊山心情超好。 苏靖橙办事绝对靠谱，不仅打听到了“直到张昊山跟马杉杉暧昧，宋湛恩才不许她的朋友在她面前提张昊山的名字”这样的好消息，更是替张昊山创造了可以和宋湛恩长期单独相处的机会——噢，也不算是单独相处，会有第叁人。 补课老师。 张昊山悲喜交加，硬着头皮上了。 宋湛恩被她的朋友推荐到了一个培优机构上1v2的小课，张昊山则在苏靖橙的建议下，晚了两周，第叁周的上课五分钟后姗姗来迟。 也不知道苏靖橙怎么跟老师说的，讲台上年轻的男老师见张昊山溜进教室，推推眼镜，自然而然道：“总算肯来上课了？” 上课被打断，宋湛恩顺着老师的视线扭头，转瞬就变了脸色：“你来干嘛？” 没等张昊山说话，老师便镇定地接过话头：“哟，认识呀？那正好，都不用自我介绍了，过来坐吧。” 张昊山说着谢谢老师，冲宋湛恩笑笑，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宋湛恩霍地站起：“问你话呢！你来干嘛！” 张昊山诧异：“看不出来吗？来上课呀！”说着拿出装了讲义的文件袋冲她扬了扬。 宋湛恩气冲冲地扭头，到底是收敛了脾气问老师：“您一直知道另一个学生是他？” “知道呀。”老师奇怪，“怎么了？你俩瞧着有点恩怨啊？” “何止有、点、恩、怨。”宋湛恩咬牙。 “这样啊。”老师笑了笑，拿起白板笔转身，轻描淡写道，“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宋湛恩：“……” 宋湛恩坚持不肯坐下，一双眸子冒了火，死死盯着张昊山，后者镇定自若地扭头看黑板：“别浪费时间啦，一节课可不便宜呢！” 知道不便宜还翘了俩礼拜的课！宋湛恩心里骂着脏话，但终归默不作声地坐下了。 半节课过去，张昊山人模狗样地听讲，目光在黑板、老师、讲义之间来回转，完全没往宋湛恩那儿扫过一眼，真像是认认真真来上课的；反倒宋湛恩心神不宁地偷觑了他几次，见他不看她，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品，酸甜苦辣咸尝了个遍，直到被老师发觉走神，不动声色地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这才连忙收敛心思专心听讲。 ——这个课确实不便宜。 宋湛恩的父母愿意出钱，也是看在这个机构在做推广，给了很高的折扣的份上——现在想来，什么破折扣，百分百是张昊山给她下的套，就算宋湛恩提出换同学、换老师，张昊山一定也有后招等着她。 宋湛恩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父母出补习费，她不能因为张昊山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他不值得。 宋湛恩不断提醒着自己。 更何况，这里的老师上课水平确实很高，短短半个月便让宋湛恩自学时怎么也想不透的问题迎刃而解——花张昊山的钱提高自己，这个买卖一点也不亏。 宋湛恩这么想着，愈发坚定了继续认真上课、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决心。 她倒要看看，就算他俩一起上补习课，张昊山能拿她怎样。 宋湛恩报的是全科补习，一整天都在这个培优机构。课间休息，宋湛恩做足了心理准备绝不回应张昊山的骚扰，却万万没想到，他始终没向她搭话。 一节课，两节课……一个上午匆匆过去，张昊山收好书包，自然而然地问宋湛恩：“去吃饭不？” “不去！”宋湛恩抓紧机会狠狠拒绝了他。 张昊山满脸遗憾，却没有半分以前的死缠烂打：“那好吧，你记得吃好点，别减肥啦！下午见！”说着便拎着书包走了。 宋湛恩愣住了。 24.循序渐进 张昊山回味着宋湛恩惊讶困惑交加的神色，心里乐开了花，手机在这时连着振动了两下，张昊山忙不迭地掏手机回消息。 苏靖橙：怎么样了？ 苏靖橙：[好奇小猫.jpg] 张昊山：一切顺利\victory 苏靖橙：哈哈 苏靖橙：邀到她吃饭了吗？ 张昊山：那倒没\cry 苏靖橙：噢，也正常，别心急 张昊山：循序渐进，在乎但不紧逼，我懂得\smirk 正是苏靖橙给他提出的行动方针。 苏靖橙：乖 苏靖橙：那你今天请小梁同志吃顿饭吧 张昊山脑子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靖橙所说的“小梁同志”应该是上第一节课的梁老师，正是有他的掩护和周旋才让他和宋湛恩没起正面冲突，不然张昊山刚坐下就该被宋湛恩赶出教室了，确实挺该请人吃饭的。 张昊山虚心求教：今天吗？用不用避着点宋湛恩？ 苏靖橙：不用吧？ 苏靖橙：别人百分百猜到是你布的局了好吧 张昊山没反驳这他妈明明是苏靖橙布的局，只是纳闷：那她还愿意继续上课？ 这下过了会儿才收到回复。 苏靖橙：哈哈，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不猜就不猜吧，张昊山毫无心理负担地转了话题：你在这儿吗？一起吃饭？ 苏靖橙很快回了，只不过是一串省略号。 苏靖橙：…… 苏靖橙：你还是学着猜猜吧。 张昊山：t t 初叁上学期匆匆过去，元月调考近在眼前。这次考试的成绩是h市的重点高中提前招生的重要参考之一，张昊山他们班在班主任老叶的耳提面命之下收敛了许多，也就张昊山夏染他们还能继续吊儿郎当——张昊山发现苏靖橙也挺轻松的，以她一贯的成绩多的是学校抢着要，她好像也没什么更高远的志向，于是一边谈着恋爱一边连哄带骗让张昊山夏染多念点书，顺便给张昊山当当爱情顾问，小日子过得滋润。 张昊山的成绩再怎么烂也比宋湛恩要好得多，好歹也是重点班的，平时上课听听讲、被老叶摁着脑袋写写作业就足够考年级中游了。照理他和宋湛恩一起上的补习班远低于他的实际需求，苏靖橙也建议他数理化单独上更高层次的班，这一次张昊山没听她的。 真以为他去上课的啊？人家是去追女朋友的。 张昊山的耐心得到了回报，两人一起上了近一个月的课，宋湛恩逐渐习惯了张昊山的存在，加回了他的好友，偶尔在学校碰到了会点点头算作打招呼，某一次甚至主动问了他一道补习班的作业题，让张昊山高兴得把整套课后习题都刷了一遍。 冷静，冷静，张昊山不断提醒着自己，把那道题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然后关掉对话框，没有主动引申任何话题。 一切都很顺利，生活平静得不可思议，正当永远无法安分的张昊山为这种平静蠢蠢欲动之时，搅屎棍来了。 马杉杉：sos！！！ 25.雪中送炭 自从张昊山夏染极少出没酒吧以后，热衷于磕cp的马杉杉便对酒吧失去了兴趣，幸好她及时认识了一帮新朋友，正是h市这几年才起来的几个新贵的子女。 这帮人的小“头目”是吕祺祥，比马杉杉大上两叁岁，正在读高中，不算高，微胖，只能说有点小帅，但优点在于贼会玩，从来不会像那两人一样扫兴。这个周末吕祺祥邀马杉杉去他家玩，马杉杉高高兴兴去了。 “我在停车场等您？”司机询问。 “不用了吧？”吕祺祥搂着马杉杉的肩，“晚上我送杉杉回去就行。” 马杉杉也无所谓地挥挥手：“走吧走吧，反正你知道我在他家，真出了事吕祺祥跑得掉？” “你这是咒我还是咒你自己呢？”吕祺祥笑骂。 原本是一边喝酒一边玩着聚会游戏，直到有一男两女一起悄悄退场，一群人蹑手蹑脚凑到他们藏身的房间门外带着猥琐的笑听动静时，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味了。 半醉不醒的马杉杉被好奇心驱使着跟他们一起去听墙角，里面响起的嗯嗯啊啊的声音愣是把她吓醒了——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向来被家人朋友保护得很好，他们那帮人再怎么乱来也不会碰自己人，她看上去再怎么口无遮拦荤素不忌，也是第一次撞上活春宫。 继而房间里的人也察觉了外面不同寻常的安静，什么东西砸到门上，把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玩你们的去！”里面的男生骂。 大家哈哈大笑，插科打诨地往客厅走，酒精之后，他们拿出了更多助兴的玩意，吕祺祥搂着马杉杉的肩问她：“杉杉要不要试试？” 马杉杉捂着嘴突然干呕起来，一半是生理反应一半是做戏，周围的人有些嫌恶的躲开，男男女女搂抱着交缠在一起，很快客厅便玉体横陈。 马杉杉不动声色地推开吕祺祥，踉踉跄跄地去了卫生间，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把吕祺祥拦在门外，用力关上门，飞快反锁上了。 “杉杉，杉杉……”吕祺祥不停地敲着门，马杉杉抱着马桶，终于吐了出来。 张昊山被马杉杉的连环夺命call叫去救场，按照马杉杉的要求不能让家里大人知道，然而张昊山看了她分享的定位就知若是打车去连那个别墅区的门都进不了，他只好冒险开车寻去了。 马杉杉鬼鬼祟祟的从浴室的窗户翻出来，连滚带爬地上了车，不出意料地被张昊山好好嘲笑了一番：“怎么，偷情被女主人撞见了？” 张昊山开了个玩笑，却没等来马杉杉的回应，他这才觉得不对劲，借着月色偏头看她神色。 女生脸色苍白，显然仍是惊魂未定。 “到底怎么了？连你都吓成这样。”张昊山好奇。 “他们……”马杉杉犹豫，“在溜冰。” 张昊山猛地踩下一脚刹车：“谁？”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将马杉杉从失神状态唤醒，她大骂：“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 张昊山毫不客气地回怼：“不会！有本事别让我来接你啊！” 马杉杉心里立马怂了，面上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张昊山重新发动车，汽车在回市区的路上飞驰，两人一路无话，直到不分昼夜地亮着灯的高楼大厦重新出现在天际线，马杉杉才找回了声音。 “谢谢你。”她说。 “没事，应该的。”张昊山平淡，“不过，为什么不让你家人来接你？” “告诉家里，然后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吗？”马杉杉问。 张昊山反问：“不然呢？” “他们……”马杉杉挣扎，“算了吧，好歹也是朋友一场。” “想带你吸毒的也能叫朋友？”张昊山质问。 马杉杉不作声了，她靠着窗，呆呆地看着路灯一盏一盏疾驰而过，直到抵达马杉杉家，张昊山停车，极其严肃地同她说：“以后不要跟他们来往了。” “我知道。”马杉杉没有回头。 “你知道他们在干嘛却没有被拉下水，保不齐他们以后会对你做什么，这段时间一定一定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不管去哪儿都让司机接送。” “好。” “酒吧夜店最好都别去了……真不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不然你实在无聊了还能去orange玩。” “……真不能。”马杉杉说，她知道他的意思是orange可以替她清场，但仍拒绝了张昊山的好意，她想了想，回头认真地看着他，保证道：“最近不会去酒吧玩了。” 张昊山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又凝神思考半晌，马杉杉看他难得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张昊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他妈满十六了吗就‘不是小孩子’？” 两人永远没办法好好说话，马杉杉几乎是下意识地顶嘴：“你满了不成？” 算实岁的话真没满。张昊山一噎，继而放大招：“有本事以后别叫我救你！”他一拍方向盘，无意间按响了喇叭，嘀的一声划破黑夜，做贼心虚的二人皆是吓得一抖，不约而同地缩缩脑袋。 过了片刻回过神来，他们看看彼此搞笑的样子，没忍住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 趁着周日一口气写了八章，我人都没了…… 我这儿也在逐步解封了，每天晚上断断续续都有人放烟花，直到凌晨两叁点，第一次听到烟花时还有同学误以为是枪战报警了(≧?≦)ゞ 26.春心萌动 马杉杉回了家，一颗心仍然热得发烫。 她下意识地回味着不久前那一幕。 张昊山把她送到家门口，体贴地安抚她：“别想了啊，洗个澡赶紧睡，把晚上看到的事全忘掉吧。” 马杉杉点点头，两人相对而立，她仰头看他，男生的五官被暖橘色的灯光模糊了棱角，一股莫名地冲动让她脱口而出：“能抱抱我吗？” “……啊？”张昊山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怎么会对张昊山说出这种话？沉默中马杉杉一遍遍问着自己。 这真是太奇怪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为什么遇到这种事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向张昊山求救？张昊山并非她最亲近的朋友，也不是当时离她最近的人，她却下意识地，给他发了消息，这个看起来永远吊儿郎当的人，在她的潜意识里为何会如此可靠？ 马杉杉犟着不开口，却也不肯走，她奇怪自己的冲动，却从始至终都忠于自己的内心。 终究是张昊山举手投降，或许是出于怜悯吧，他伸手抱了抱她，温柔的，绅士的，没有任何非必要的接触，就那么轻轻抱了她一下，紧接着便松手，用他更习以为常的方式拍了拍她脑袋：“别怕，有你爸妈呢，他们也不敢把你怎样。” 那你呢？ 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张昊山却似乎是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他又拍了拍她脑袋，把女孩齐肩的头发揉得一团乱：“今晚睡不着就跟我打电话，咱们决战到天明好吧。” 马杉杉终于被他逗笑了，却是故意找茬：“只有今晚可以给你打电话？” “不然呢？”张昊山反问，“就今晚也是看你可怜才施舍给你的。” “哼！！！”马杉杉止不住地嘴角上扬，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就跑。 马杉杉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是今晚的重现，只不过她不是瑟瑟缩缩地躲在浴室不敢开门，而是在客厅，亲眼目睹着一切，淫乱狂欢的男男女女被模糊了五官，她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幸而很快便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温暖的，坚实的。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捏着她的下颌逼她回头，两人唇齿交缠，耳畔仍有那些人的呻吟尖叫，踹门声叫骂声仍然历历在目，她和他却仿佛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只有他们的，小世界。 暖风包裹着他们，像是在母亲的子宫，浸润在羊水的滋养之下，阳光透进来是暖橘色的光，他们亲密地拥抱彼此，唇舌缠绕在一起，四肢缠绕在一起，性器官紧密接触，每一次的律动都仿佛触摸到了母亲的脉搏，每一次交合都配合着呼吸的节奏，她死命地绞紧了他，只想让他入得更深些，更久些，同她一道做到地老天荒。 直到第二天男生们打球的时候，张昊山仍然在琢磨着昨天的事。 “他们”到底是谁？马杉杉为什么找他求助？她又为什么不肯让大人知道？ 张昊山正发着呆，突然脑门一痛，他一边捂脑袋一边下意识地骂出声：“卧槽，谁他妈……”噢老夏啊，那没事了。 不远处故意砸了他的人完全没有凶手的自觉，反倒皱着眉问他：“想什么呢？” 张昊山只犹豫了一秒就和盘托出了昨天发生的事。 两人勾肩搭背地从学校超市出来，懒洋洋地坐在主席台那儿喝可乐，夏染果然提出了同他一模一样的疑问：“为什么会找你？给她爸打个电话不就直接把那儿一锅端了？” 张昊山也觉得奇怪：“她说都是朋友，不至于。” “……屁。”夏染摆明了不信，张昊山反倒挣扎着想替马杉杉解释：“换你呢？也直接跟家里打电话？丢不丢人啊？” 夏染看了他一眼：“我当着他们的面走，他们拦得住？” “……妈的。”张昊山想了想这位的武力值，悻悻骂了句，转念提了别的假设，“那换作是苏苏……好吧她肯定是直接跟家里说——噢也不一定，她之前被职校的人缠上，也是找你帮的忙，没告诉夏叔叔。” “她跟马杉杉不一样。”夏染摇头，“她是担心爸觉得她惹事。马杉杉，她从小到大惹的事还少了？” 张昊山不吭声了，两人沉默着，直到夏染突然问：“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些人手上？” 张昊山一愣，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不不，这他妈就是事情真相吧？ 张昊山扭头：“你有办法查出来那些人是谁吗？” 夏染刚想开口就闭了嘴，一双剑眉又皱了起来：“你是好奇还是想插手？” 张昊山犹犹豫豫：“马杉杉一个姑娘家家的……”这是他想插手的意思。 夏染果然不赞成：“别人有爹有妈还有一帮堂兄弟，你是她什么人啊就插手？” “路见不平一声吼，不行吗？”张昊山说得很没有底气。 夏染反问：“碰上一般的小混混吼就吼了，别人拿着枪你也上去吼？” 张昊山提醒夏染换位思考：“换做苏苏被拿枪指着，你也不管？” 张昊山刚说出口就知道这个比方十分不恰当，果然夏染多看了他一眼，又绕回了刚才的问题：“靖橙是我妹妹，马杉杉是你什么人啊？” “……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不能真撒手不管吧？”张昊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且我也不是想从头管到尾，只帮她把那个把柄解决就再也不插手了，这样总行了吧？” 夏染真无语了：“我说，连她有把柄这事儿都是咱猜的吧？” 张昊山不吭声了，夏染继续说：“不是我拦着你见义勇为，而是这事儿确实比你以为的大。毒从哪儿来的？组织的是什么人？那群人不知道马杉杉家里是干嘛的还是知道也要拉她下水？——我借你个胆子你敢让人在orange溜冰吗？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别没救起马杉杉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张昊山沉默了半天才说：“正是因为这样，咱才不能让马杉杉一个人面对啊。” “……”夏染骂，“你他妈没救了。” 27.小菜一碟 张昊山知道夏染并非没有正义感也不是怕惹事，他只是懒得多事——没别的，和马杉杉不熟。 夏染向来不搭理女生，真和马杉杉不熟，但张昊山不是。张昊山非要管这事，还拿“万一我真陷进去了你救不救”为逼迫，夏染只好出手了。 夏染劝说张昊山时说了很多，但真实践起来，这事儿在他手上好像又没了难度。 张昊山尚未从他去接马杉杉的那栋别墅归属中找到线索，夏染便已经从orange的监控录像里找到了马杉杉近期频繁来往的对象，把截图扔给公安的人比对，分分钟就从数据库里找出了吕祺祥的档案，得到名字以后再让司机旁敲侧击一下马杉杉的司机——就是他，没跑了。 这人是orange的常客，于是一切都变得易如反掌。他们找了老油条去跟那几个少年搭话，老油条很轻松地把他们灌得半醉不醒，几个人到底是少年心性，被吹捧到天上去以后真假混杂着说了很多话，老油条轻易得知了他们哄骗女性的赫赫战绩，那个叫吕祺祥的，更是以拍私房照为借口，收集了许多女孩的亲密照。 紧接着他们醉死过去，老油条偷光了他们的手机钱包，掏空了的钱包扔到垃圾桶，本应进盗窃链下一环的其中一部手机被解了锁，然后到了夏染手上。 夏染把吕祺祥的手机扔给张昊山：“拿着邀功去吧你。” 张昊山哼了一声：“老子是这种人吗？” 再接下来，少年们醒来后发现财物被盗，嚷嚷着要报警，orange极力配合，警察来访，调看监控录像，老油条被迅速捉拿归案，只是赃物已销，orange当即补偿了几个人的所有损失，然后迅速把这件事按了下来——当晚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表现出了十足的理解，发生了这种事，虽不大，总归对酒吧影响不好：连几个小偷小摸都镇不住，传出去了orange还怎么混？ 从第叁天开始，再也没人提起这桩小小的盗窃案，谁也不知道老油条前脚进了局子后脚就被放了出来，还拿了笔不少的酬金。 事情完美解决，orange被摘得一干二净。 张昊山把玩着手机，将云端的照片统统删除，至于夏染所说的“邀功”，一秒钟也没在他的脑海停留。 云端的照片被删，吕祺祥到底察觉了整件事都是个局，却没怀疑到酒吧头上。他在网上联系了马杉杉，阴阳怪气了一番，马杉杉懵了许久，倒也猜到或许和张昊山有关——毕竟参与了这件事的人，只有张昊山。 马杉杉犹豫许久，同张昊山发了一条消息：吕祺祥的事，你知道了？ 张昊山很快回了：差不多吧。 马杉杉：差不多是知道多少？ 张昊山：照片 马杉杉：…… 张昊山：放心，我都删了，一张没留，也没给别人看 马杉杉：…… 张昊山：如果你不敢告诉家人是因为照片，现在可以放心了 马杉杉：…… 张昊山：建议你跟爸妈说说这件事 马杉杉：…… 张昊山：你他妈省略号成精吗？ 马杉杉狠狠关了qq手机锁屏——没过一分钟就悄悄打开了。 马杉杉几乎是下意识地同他解释：我跟他，只拍了照，别的什么也没做 张昊山：嗯 马杉杉刨根究底：嗯是什么意思？ 张昊山：我知道了？ 马杉杉：…… 马杉杉：你是不是不信？ 张昊山：信啊 张昊山：不然他手机里应该还有你的小视频 马杉杉：…………………………………… 她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拍照的那天晚上她喝了酒，只有叁四分醉，酒精让她大胆地脱下衣服同吕祺祥亲热，他们接了吻、相互抚摸，理智却让她叫停，吕祺祥很是得体地替她穿好衣服，甚至同她道了歉，正是这段“被尊重”的经历让马杉杉对吕祺祥没有了防备之心。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算计。 他有后招，才会在那天晚上放过她；也或许是，他想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才有了那一晚的铺垫。 马杉杉平复了一下心情，待到脸没那么烫心跳没那么快才回复：谢谢你。 张昊山：没事，应该的 和他那晚说的话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是应该的呢？马杉杉不由得困惑起这个问题。 张昊山紧跟着来了消息打断了她的思考：不过你该感谢的是老夏，他出力比较多。 马杉杉愣了愣，对着这个名字却没有丝毫悸动，她平淡地回复：周末有时间吗？请你们吃饭？ 张昊山：我问问 张昊山：他说不用了，你让你爸接手这事儿当做感谢他会比较开心 马杉杉下意识地打了一串省略号，然后赶紧删掉，她想了想，重新输入：那就请你吃饭吧，赏脸吗？ 张昊山也用起了省略号大法：…… 张昊山：真不用，小事一桩 马杉杉：那也得请 张昊山：…… 张昊山：我周末有约了，下次吧 马杉杉：两天，连吃餐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张昊山：这周真不行，以后吧 马杉杉半开玩笑：要陪女朋友啊？ 张昊山过了片刻才回复：嗯 马杉杉顿时愣住了。 28.食之无味 张昊山没骗马杉杉，他这周末真要跟宋湛恩一起过。 下周元调，苏靖橙说你试试约宋湛恩周日自习，张昊山抱着对苏靖橙的绝对信任去试探了一下，宋湛恩居然真的应了。 周六一起上补习，周日一起自习，四舍五入就是一起过周末了嘛！ 补课那天一晃而过，周日中午，他们在省图的食堂吃了饭，晚上张昊山约宋湛恩一起出去吃，宋湛恩犹豫片刻，轻轻点了头。从餐厅回来的路上，张昊山试探地牵了宋湛恩的手，女生让他牵了片刻，不动声色地挣开了。 张昊山没有强留，只是遗憾地打消了趁热打铁邀请她看电影的念头，乖巧地回了省图继续自习。 牵住宋湛恩的手的那一刻，张昊山的内心平静到不可思议，没有激动，没有悸动，连一丝“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没有，他困惑于自己的平静，几乎是下意识地比较平日里偷偷摸摸与苏靖橙肢体接触时心中的窃喜。 宋湛恩挣开他时，他也没有难过没有失望，不过些许遗憾罢了。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张昊山自嘲地想着。 他从来没喜欢过宋湛恩。 张昊山与宋湛恩只交往了不到叁个月，那件事以后他也倒追了她叁个月，叁个月的时间足够让热恋的激情消退，也足以让一颗迫切的想要赎罪的心趋于平静。 他仍然会坚持，继续陪伴她，继续照顾她，因为他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张昊山忽略了，宋湛恩没有配合他的义务。 朋友打了电话过来，半是嘲笑半是提醒：“昊哥怎么回事啊？女朋友都看不住？” 张昊山从睡梦中吵醒，迷迷糊糊地想着：他哪儿来的女朋友？好半天才意识到，这才清醒了几分：“宋湛恩？她怎么了？” 宋湛恩跟梁飞在一起了。 张昊山懵了很久，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跃而起，胡乱套上外套便溜出了家门。 寒冬腊月的晚上极其寒冷，张昊山没戴围巾帽子手套，羊毛衫、运动裤加羽绒服的日常装备居然完全扛不住，他在楼梯间里冻得直哆嗦，无数次地咒骂这什么破楼啊连暖气也没有。 他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让不长的羽绒服能把腿也包进去，这才稍稍好受些，就这样不知道等了多久，宋湛恩终于回来了。 张昊山在黑暗中沉默地看着宋湛恩下了车，梁飞紧随其后，两人在月色下拥抱吻别，宋湛恩目送梁飞离开，这才进了单元楼，跺跺脚，唤醒了声控灯，阴影里的男人吓了她一跳，幸而她很快反应过来，及时捂住嘴，没有尖叫出声。 “你怎么来了？”宋湛恩尽量平静地问他。 张昊山直直地盯着她：“你跟梁飞在一起了？” “是啊。”宋湛恩回避了他的眼神，“怎么，我跟谁谈恋爱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为什么是梁飞？”张昊山一瞬不瞬地注意着她略显不自然的表情，“有什么是梁飞能给你而我给不了的，嗯？” “爱。”宋湛恩说，“他能给我爱，你可以吗？” 张昊山不怒反笑，一声无比轻蔑地嗤笑在寂静的夜空里无比清晰：“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那货还不如我呢！” “啪”的一声，张昊山挨了他人生中的第二巴掌——真巧，两个耳光出自同一个人。 张昊山死死压抑住怒火，却发现宋湛恩也毫不退让地与他四目相对，他扯扯嘴角，居然又笑了出来：“好，很好。” 他冷淡地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29.弃之可惜 “谁？”苏靖橙惊讶，继而脱口而出，“梁飞还不如你呢！” “是吧！”张昊山吸吸鼻子，哭丧着脸求安慰，“苏苏你能不能抱抱我？” “好好，来，抱抱。”苏靖橙向他伸手，张昊山立即过去，小狗一样蹲在她脚边，让她抱着自己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更多的接触是不敢的，只被抱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让夏染楚天双双皱起眉，一人拽他，一人伸手拉苏靖橙，苏靖橙短暂地抱了会儿就顺势把他推开了。 邱琪好奇地问：“梁飞是谁？” 苏靖橙想了想，结合这件事简单概括道：“一个情史很丰富的富二代。” “那宋湛恩这不是……”语文不好的邱琪用了个不伦不类的比喻，“才出狼坑又入虎口？”“出得龙潭又入虎穴”在她这儿成了狼坑虎口。 张昊山不满：“说谁是狼呢？！” “你啊！”邱琪扮了个鬼脸，然后赶紧转移话题，“那宋湛恩为什么会喜欢他呀？” “可能是眼瞎吧。”张昊山面无表情，然而一个猝不及防的喷嚏击碎了他冷酷的形象。 “那倒不一定。”苏靖橙想了想，“梁飞嘴挺甜的。” “嗯？”邱琪好奇。 苏靖橙解释：“会说话，会哄女孩子开心——情史丰富嘛！” “不就是油嘴滑舌吗？有什么好的？”张昊山不服气，另两个男生也下意识地点头赞成。 “你懂啥？”邱琪不屑一顾，身为女生的她自然是秒懂了：有钱还嘴甜，但凡有几分姿色——啧啧，这得骗到多少女孩子芳心啊。 “你想怎么弄？”夏染问他，“揍梁飞一顿？” “揍个屁。”张昊山说，他想起了昨晚好心提醒宋湛恩却莫名其妙挨的那一耳光，“反正该说的我都跟宋湛恩说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子仁至义尽了。” 期末考试以后的寒假补课必然是要翘掉的，连苏靖橙都请了病假，只是同时玩消失的张昊山夏染让这个病假显得无比敷衍。 翘掉补课的叁人跑去度假山庄泡温泉了，顺便还带了马杉杉。 ——张昊山当真不想带这个惹祸精，可是谁叫叁家的长辈说好了，张昊山妈妈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张昊山照顾好妹妹。 ——妹妹个屁，张昊山冷酷无情，只有苏苏是他妹妹。 年前父母们正忙，四个小孩的假期过得逍遥自在，他们还认识了不少同龄人，张昊山恢复了穿花蛱蝶的生活，小日子无比惬意美满。 张昊山幸福地想：这可比年末那会儿，天天不是宋湛恩就是搞学习快乐多了。 马杉杉苏靖橙泡着温泉喝着红酒，顺便观赏张昊山呆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女孩儿银铃一样的笑声响彻整个山庄，原本同她们一道来的男生眼里都在冒火了。 马杉杉的心里冒着奇怪的泡泡，好像有些酸：“他受什么刺激了？” “欸？有吗？”苏靖橙奇怪，“他一直都这样吧？” ——才不是呢。 ——好像也没错？ ——张昊山一直像这样招女孩子喜欢，只是除了苏靖橙以外没有特别亲密的，雨露均分，直到遇到了宋湛恩。 马杉杉下意识地想反驳，立即止住了，心里百转千回，嘴上只是说：“之前追宋湛恩那会儿，我看他挺专情呀！” 苏靖橙笑：“这不是没追到吗？” 马杉杉盯着张昊山的背影猛瞧，自言自语道：“他就这么喜欢她吗……” 苏靖橙尚未来得及回答，夏染便拿着水果沙拉寻过来了：“你别泡太久了，去吃点东西吧。”女孩乖乖张嘴吃了块芒果，怏怏应了一声，听话地从池子里出来，顺便招呼马杉杉：“去不去吃东西？” 马杉杉匆匆应了一声：“你们先去吧，我去叫张昊山。” 晚上一群人一起玩狼人杀，马杉杉被苏靖橙骗惨了，身为平民被稀里糊涂选上警长，身为警长却无比坚定地相信了苏靖橙悍跳的预言家，真预言家张昊山气得想翻牌证明身份，却依然敌不过苏靖橙夏染默契的配合，早早被马杉杉带头票了出去。 这局好人阵营输得无比惨烈，害得马杉杉被张昊山嘲笑了整个晚上。 马杉杉辗转反侧到深夜，脑子里全是张昊山的笑声，有他今晚的嘲笑，有他最近对其他女孩的调笑，有他在宋湛恩面前的讨好谄媚，也有那一晚他插科打诨帮她转移注意力时开朗阳光的笑容。 她感觉自己好像生了什么病。 而且病得不轻。 30.露水情缘（H） 宵夜局结束以后，谭菁主动跟着张昊山回了他的房间。 谭菁十六七岁，念的是b市的国际高中。张昊山也没隐瞒自己的年龄，谭菁有些吃惊，但显然没有在意。 张昊山没有拒绝这场露水情缘。他空窗了小半年，愧疚了小半年，在内疚痛苦之中曾暗下决心把自己的后半生都许了出去，对方却丝毫没有领情，在他以为一切都走上正轨时随随便便地把自己交了出去。 如果真是什么值得信赖值得她喜欢的人也就罢了，他一定会选择祝福，可偏偏，是个连他都不如的公子哥。 大半年前宋湛恩口口声声说的爱他仿佛都成了笑话，他甚至怀疑起宋湛恩追求他的动机，她追求的到底是他，还是他可以提供给她的物质条件？宋湛恩和梁飞吻别的那一晚，从她背的包、戴的首饰、喷的香水、用的手机，哪一个不是他买给她的？就连同梁飞相识，也是因为他。 张昊山仿佛只是她的一个跳板，她踩着他，轻描淡写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他一直在朋友面前表现得洒脱不在乎，可是哪有真的洒脱，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需要发泄，发泄欲望，发泄愤怒，发泄不甘，这场不需要负责、不需要付出感情的一夜情来得恰到好处。 谭菁很会玩，两人洗澡时便搞在了一起。张昊山躺在浴缸里，谭菁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纤细的腰肢柔软地摆动着，滚圆的屁股有节奏的一上一下，她痛快地吃着他的肉棒，边吃边放荡地叫着：“啊……弟弟……你好大……插得我好爽……嗯……” 叫谁弟弟呢，迟早操得你喊爸爸。张昊山腹诽着，却懒洋洋地没动弹，谭菁的花穴吃得他很舒服，久违了的舒服，大半年里都只能与五指姑娘作伴的张昊山决定先好好享受一下。 谭菁高潮时不断抽搐挤压的花穴很快把张昊山也推上云端，之后偷懒的便成了谭菁，她软绵绵地躺在张昊山怀里玩着他软掉的阴茎，褪掉避孕套，又揉又捏重新洗干净了、玩硬了，然后便娇滴滴地喊着好累呀她需要按摩，张昊山起身，把娇小的女孩打横抱起，扔到床上，精油涂了满手，胡乱便揉了上去。 谭菁趴在床上，臀部耸起，像是硕大的蜜桃，张昊山乱七八糟地按摩着吃足了豆腐，下意识地咬了那软绵绵的屁股一口，满嘴的精油味让他呸了一口，逗得谭菁哈哈大笑起来。 她翻过身，用手指插着自己的穴引诱他：“来，弟弟吃这里，这里没涂精油。” 张昊山嗤笑：“你倒是会享受。” “来吃嘛。”谭菁扭着腰撒娇，“待会儿姐姐也帮你吃——好啦好啦，现在就帮你吃，很公平吧？” 张昊山尚在犹豫，谭菁便主动爬过来含住了他。 她的口活也很好，只被那条灵巧的舌头舔过一个来回，张昊山便立即判断出来了。只是谭菁不肯再继续了，她平躺下来，脑袋对着他高高翘起的阴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两腿分开，掌心按压着阴蒂，食指在花穴里抽插。 张昊山终于被引诱到了，他顺着谭菁的意覆上去，含住了她的阴部舔弄抽插。刚开始时不甚熟练，只是谭菁十分会调教，张昊山摸不着头脑时她也含着他的龟头不肯动，张昊山弄爽了她她就叫，顺便也让他爽一下，后来便干脆自己扭着屁股，乱七八糟地在张昊山脸上蹭了起来。 张昊山被她高潮时溅出的淫水弄了满脸，他随手抹掉水，愣头愣脑地想着：原来女人真会潮吹啊——光是看着就有点爽。 张昊山在谭菁嘴里射了第二次，女生盯着他，妩媚地笑着，一口一口全吞掉了。 两人很快开始了第叁场，谭菁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嘴上还调戏着他：“还是小年轻好，一晚几次都不知道累。” 张昊山问她：“怎么，以前都是跟大叔搞？” “嗯哼。”谭菁软绵绵应了一声，继而又放荡地大叫起来：“啊啊……就是这儿……小弟弟你好厉害……” 张昊山黑着脸狠操了她两下：“叫爸爸！” 谭菁嘻嘻直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张昊山如愿以偿地让风骚的女生叫了一晚上爸爸。 被门铃声吵醒时张昊山还有点懵，谭菁也直往被子里躲，嘴上不满地嘟囔着：“才几点啊？小弟弟你的朋友有点不懂事啊。” 张昊山掐了一把她的屁股，随便穿上内裤披上睡袍就去开门了。 吵醒他的人不是夏染。 张昊山和马杉杉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男生问：“什么事？” “大懒猪！几点了还不起床？”马杉杉笑嘻嘻地想往房间里钻，张昊山赶紧挡在门前把他拦住了：“有事说事！越来越过分了啊你！我说，你是不是女的啊闷头就往男生房间里钻？” 马杉杉几次突围都没成功，不由得撇撇嘴：“至于吗？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 “那也不行。”张昊山拦在门前，寸步不让。 马杉杉盯了他半晌，半开玩笑：“怎么，里面有人不成？” 张昊山沉默以对，马杉杉的眼睛越睁越大：“不是吧？——卧槽，张昊山，是我看错你了！！！” 31.割袍断义 直到吃午饭时，马杉杉还在猛瞪张昊山。 苏靖橙察觉了两人氛围不对劲，一边给马杉杉夹菜一边说着话招她回神：“杉杉下午想玩什么呀？” “那得看张昊山想玩什么。”马杉杉盯着张昊山。 张昊山咳了一声，把话题转回苏靖橙身上：“看我干嘛？苏苏你想玩什么比较重要。” “那怎么行？”马杉杉说，“要是你想玩女人呢？” 张昊山当场被饭粒呛到咳了起来，连默默帮苏靖橙剥虾的夏染都抬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继而与苏靖橙对视，苏靖橙满脸问号：他俩闹啥呢？ 夏染缓缓摇头：他哪知道。 十分凑巧的是，谭菁那帮人正好来吃饭，谭菁远远吊在那群人末尾跑来朝张昊山抛了个眉眼：“小弟弟今晚再一起玩呀~” 好不容易咳完的张昊山迎着叁人的目光苍白的解释：“她说晚上再一起玩狼人……” 苏靖橙茫然地看看张昊山，又看看马杉杉，后者刚想开口，夏染便立即转移话题：“橙橙你是不是一直想去赌场看看？” 苏靖橙只愣了片刻便顺着他的意回答：“可以放我进去了吗？” “营业时不太行，但现在能叫个荷官教你玩玩。” “那也行啊！现在就可以？” “当然啊，去吗？” “行呀。” “走走走。” 两人一问一答进展飞快，紧接着便起身，夏染迅速揽着苏靖橙的肩带她撤离了，看他那样子简直恨不得直接把她耳朵堵着，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张昊山一眼：回头再找你算账。 全场唯一乖宝宝离场以后，张昊山马杉杉便不用打哑谜了，男生愤恨地一拍桌子：“你他妈神经病啊当着苏苏的面都敢胡说八道？” 马杉杉毫不退让：“你能乱搞我不能说？哪有这道理？” “我哪乱搞了？马杉杉你别血口喷人啊。” “一夜情还不叫乱搞？” “那你呢？你当自己有多干净？要不是我……” “啪”的一声响，半个餐厅都安静了一瞬。 卧槽，怎么又挨耳光了。 张昊山捂着脸，一脸懵逼。 苏靖橙没玩几巴，夏染便收到了张昊山的求助信息。 “怎么了？”苏靖橙问他，夏染犹豫片刻才说：“马杉杉哭了。”张昊山说他怎么也哄不好，实在是没辙了才问问夏染有没有什么招。 夏染能有什么招？他的感情经历比张昊山还苍白。 “马杉杉，哭了？”苏靖橙目瞪口呆，这个主谓怎么听怎么不搭。 两人面面相觑，苏靖橙放下手里玩着的筹码起身：“我去哄哄？” 夏染下意识地拦她，迎着苏靖橙疑惑的目光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阻止，苏靖橙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他俩之前在闹什么。” “……啊？”夏染一脸懵，苏靖橙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傻子，早就听懂了好吧。” 苏靖橙说着便往外走，夏染忙不迭地拉她确认：“你听懂什么了你？” “昨天晚上，那个姐姐换到张昊山旁边以后就一直对他动手动脚的，我早就看到了。” 夏染：“……”谁能告诉他，她这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动手动脚跟一夜情差别很大的好吧！！！ 马杉杉的哭法很特别，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哇哇大叫，嚎啕大哭，夏染苏靖橙刚推开门就被震撼了，两人对视确认了彼此的想法：怪不得张昊山搞不定。 空调房里出了一脑门子汗的张昊山被苏靖橙替了出来，临走前苏靖橙悄声问他：“她为什么哭来着？” 张昊山苦逼兮兮：“我哪知道。” 这话被马杉杉听了去，原本因夏染苏靖橙来了而略略收敛的哭声瞬间又高了个八度。 苏靖橙赶紧把张昊山踹出去了。 马杉杉在苏靖橙面前倒没那么奔放，苏靖橙也不劝她，只默默递着纸巾，一张又一张，她又哭了十来分钟，便自己慢慢止住了。 苏靖橙这才轻声细语地问她：“张昊山怎么欺负你啦？” 马杉杉抽抽鼻子，险些又要哭了，她想了想，语无伦次地问苏靖橙：“靖橙，你、你说，如果有这么一个女生，她、她被男生骗去拍、拍了不好的照片，那、那她是不是、是不是就脏了？” 苏靖橙耐心地听她说完，纳闷地反问：“为什么脏了？” “因、因为她，被人，被人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了？”苏靖橙问，“照你这么说，去北方的澡堂里洗过澡的那些人不都脏了？” “那、那不一样啦！”马杉杉一秒破功，狼狈地吹出了个鼻涕泡，把苏靖橙也逗笑了。 “哪里不一样呢？” “澡堂里都、都是同性。” “同性和异性，除了一套器官不同，还有什么不一样呢？” “有那一套不同的器官，就、就可以做‘那种’事呀！” “可他们，拍照片的男生，和被骗去拍照片的女生，做了‘那种’事吗？” “……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女生被男生看光了身体，她就脏了？”苏靖橙故意用了夸张的语气，“天呐，我是在二十一世纪吗？” “可是可是……”马杉杉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男生确实有打算对女生做那种事啊！” “那女生有什么错呢？”苏靖橙问她，“别说没发生什么，就算真发生了什么，骗人的是男生、欺负人的是男生，女生最大的过错就是轻信他人没有保护好自己，除此以外她有什么错呢？” 郁积已久的心里话终于有了出口，马杉杉眼眶又是一红，她感觉自己被说服了，便立马气鼓鼓地告状：“张昊山就觉得女生有错！” “那是他不对！”苏靖橙马上站队，“我帮你骂他！” “狠狠地骂他！！！” “必须的！”苏靖橙拍着桌子起身，“走，看姐姐给你出气！” 马杉杉刚刚站起便立马怂了：“我我我……” 苏靖橙哭笑不得，耐心地又抽了张纸帮她擦眼泪：“那我去跟他谈谈，待会儿压那货来给你道歉，好不好？” 马杉杉用力点了点头。 32.卑躬屈膝 张昊山和夏染在客厅一边玩着无聊的手机游戏一边等两个女生出来，张昊山嘟囔：“苏苏进去多久了？” 夏染埋头玩手机：“不知道。” “啊……”张昊山叹气，“你说，要是连苏苏都搞不定可该怎么办？” “你回家，我们继续玩。”夏染冷酷无情。 张昊山：“……”妈的。 “我现在真是……”夏染也抬头休息休息眼睛，“多认识一个女生就要感叹一次靖橙有多好。” 张昊山看着他笑：“她都是别人的了，还觉得她好？” “……她是她自己的。”夏染看了他一眼，继而扭头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森林，“而且，别说她现在只是谈了恋爱，以后，哪怕结婚生子了也有离婚的可能——可是家人是一辈子的。” 张昊山沉默许久，他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抓住。长久的寂静中，他突然醍醐灌顶： 他喜欢苏靖橙，可夏染爱她。 苏靖橙在这时开门出来了，夏染马上起身送上果汁：“饿了没？我让送点吃的上来？”苏靖橙中午就没吃什么，夏染早早便让厨房备下了下午茶。 苏靖橙接过果汁，脸色仍然不太好看，她冲夏染点点头，夏染去打电话了，张昊山担忧地凑上来：“没哄好？” “差不多吧！”苏靖橙含糊道，紧接着对张昊山说，“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张昊山立马有了不详的预感。 给后厨打个电话能要几秒钟？夏染也发现了苏靖橙的严肃：这他妈是暴风雨的前兆啊！他果断想溜，立即被苏靖橙叫住了：“夏染！” 夏染瞬间止步：“还想吃点什么？” 苏靖橙不跟他的思路走：“你知道吗？” “什么？”夏染茫然——这次是真的茫然。 “照片，马杉杉。”苏靖橙只说了两个关键词，夏染马上乖乖坐下了。 苏靖橙声音不大，用词十分克制文明，仿佛只是严肃地跟张昊山讲道理，可是只要她一板脸张昊山就腿软，何况这看着就被气得不轻的状态？这种程度的怒气，对于向来温吞的苏靖橙来说真的十分严重了。 张昊山被苏靖橙劈头盖脸臭骂一通，连旁听生夏染都跟着吃了挂落，看夏染不时瞟向自己的眼神，张昊山毫不怀疑：挨完这顿骂，还有一顿打等着他。 可张昊山冤啊！巨冤好吗！他又不是什么刚出土的老古董，怎么可能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不是话赶话吗？！发脾气时说的话能当真吗？！ 但张昊山丝毫不敢反驳，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开了口，苏靖橙便有另一套理论等着他：那怕再生气，也不能让言语伤害了自己身边的人…… 道理他都懂，可是做起来真的很难啊o(tヘto) 张昊山挨完骂，乖乖去找马杉杉道了歉——马杉杉早就偷偷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完整观看张昊山唯唯诺诺的挨骂全程，早就出够气了。苏靖橙将空间留给二人，神清气爽地跟夏染一起吃起了下午茶。 当天晚上谭菁真来找了张昊山，他连门都没敢让她进：昨晚那种放纵有一次都嫌多，再来？被苏苏知道了非跟他绝交不可。 谭菁纳闷：“怎么了你？被女朋友抓着了？” 张昊山苦笑：不是女朋友，胜似女朋友。 他们一行四人在春节以前回了家，之后便各自忙碌起来，走亲戚、串门，大大小小的聚会上不时能遇到，又像过去那样每次都有一大帮人，马杉杉恢复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对待张昊山不是嘲讽便是挖苦，仿佛度假时她对张昊山的黏糊劲儿与莫名其妙近乎吃醋的态度全是张昊山自作多情的错觉，他便也迅速忘记了那时产生的“她是不是喜欢我”的惊悚念头，也像过去一般雨露均沾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宋湛恩还会回到他的视野，那一天，梁飞醉醺醺的问他：“宋湛恩跟你在一起不是玩得挺开吗？怎么跟我就成了贞洁烈女了？” 张昊山的回答是： 狠狠揍了他一拳。 33.以是为恨 那天晚上张昊山带着几分醉意，揍完人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他们的父母都在外面的大厅里唱歌，小辈们在小厅里玩闹，夏染苏靖橙都不在，连个帮他拉架找台阶下的人都没有。 梁飞扑过来要还手，居然是马杉杉冲上来死命拦住了，见她出手，孔星宇他们也连忙上前帮忙将两人隔开，有人往厅外张望：没引起大人的主意，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马杉杉瞪张昊山：“几岁的人了啊一言不合就打架？” 张昊山抓抓头发，满脸烦躁：“你懂个屁。”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走，马杉杉跟上来扶着他，路过大人们时尴尬地解释：“我带他去醒醒酒。” “说吧，刚刚又闹什么幺蛾子呢？”两人并肩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马杉杉没好气。 张昊山没有回答，他怔怔地看着门外，雪花在黑幕中一片片飘落。 下雪了啊。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 好大。 他突然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了。为什么在得知梁飞那货满脑子想的都是跟宋湛恩上床时，他会那么生气呢？宋湛恩不是他的什么人，最多挂着前女友的名分，可张昊山一直没觉得自己喜欢她；若要说是不喜欢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梁飞又没能得手，反倒是张昊山自己早早便玩了一场一夜情。 他的怒火简直是无缘无故，他的疼惜更加来得莫名其妙。 张昊山只能清楚地分辨出：他不舍得。 不舍得宋湛恩再一次受骗，不舍得看她再一次受伤。 哪怕这是宋湛恩自己的选择，完全与他无关的独自做出的选择。 她早早地放下了与张昊山的过往，无法彻底斩断的人居然成了张昊山。 他挠挠头，苦笑：真是他欠她的啊。 “喂。”马杉杉叫他，“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张昊山摇摇头，他不想跟马杉杉多解释什么，没这个必要。 他只是招招手让人替他叫辆车，等车时对马杉杉说：“如果我妈问起，就说我去找夏染了。” “凭什么啊！”马杉杉急了，“你到底要去哪儿？我凭什么替你撒谎啊？” “照片。”张昊山提醒她，“帮个小忙，以后就当我俩扯平了。” 这次张昊山学聪明了，他在车内发了消息，等到宋湛恩回了信才下车。两人在楼梯间里又一次见了面——上一次宋湛恩扇了张昊山一巴掌的楼梯间。 张昊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比起上次见面，女孩好像又瘦了，四肢被包裹得严实，张昊山却轻易发现她瘦到连颧骨都明显地突出着，他心中心疼更胜，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这一次，宋湛恩没躲开。 张昊山鼓起勇气问她：“跟梁飞怎么样了？” 宋湛恩贴着他的手心，慢慢垂下眼：“不太好。” “他欺负你了？” “……算是吧。” “那就好。”张昊山故作轻松的回答让宋湛恩惊讶地抬眼，紧跟着便听张昊山说：“那他这顿打不算白挨。” 宋湛恩愣了愣，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你揍他了？” “嗯。”张昊山习惯性地捏捏她的脸，却发现一点肉都捏不起来，“谁叫他满脑子都是想上你？”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两人沉默良久，雪花在路灯下飞舞，楼道里的灯不知不觉熄灭了，张昊山下意识地想跺跺脚，却听宋湛恩染着几分哭腔小声叫他：“张昊山。” “欸？”他在黑暗中应她。 “抱一下我。” “……啊？” “抱一下我！！！”宋湛恩闭上眼自暴自弃地放大音量重复，灯亮起的那刹那，张昊山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在张昊山永远温暖的怀抱里，宋湛恩终于小声啜泣起来：“你就从来没强迫过我……” 张昊山瞬间炸了：“那崽子还敢用强的？老子非废了他不可！！！” 宋湛恩抽抽鼻子，赶紧安抚他：“他没得逞啦……我踹了他一脚。” 宋湛恩：“嗯，那天我穿了高跟鞋。” 张昊山：“……”听起来有点疼。 两人都不再说话，他们静静抱了一会儿，张昊山见氛围正好，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旧事重提：“好恩恩，你别生我气了……我们和好吧。” 宋湛恩一怔，吸吸鼻子，轻轻推开了他。 这是张昊山问出口时，完全没预料到的答案。 宋湛恩低着头没看他，张昊山盯着她的发顶，居然试图同她讲道理：“你看以前……虽然我不爱带套是挺过分吧，但我们也是你情我愿啊。” 宋湛恩扬扬嘴角，竟然笑了起来：“以前是不带套的问题吗？以前你根本不喜欢我吧！” 张昊山不说话了。 宋湛恩说：“如果以前是真心相爱发生了意外，我也不会不肯回头。” 张昊山犹豫片刻才说：“现在是了，我真的喜欢你。” 宋湛恩：“你是喜欢我还是心怀愧疚？你的追求是出自喜欢还是想要补偿？” 张昊山：“……结果不都一样？” 宋湛恩：“不一样的，张昊山，愧疚会被耗尽，喜欢会越来越深，我不想牺牲自己只为让你弥补心中的内疚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