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难囚(强取豪夺 囚禁 高H)》 第一章天子赐婚 第一章 承乾宫内,烟雾缭绕中,九五之尊的林曜垂首望着跪在冰冷琉璃金砖上的林宸,他的同父异母的皇十五弟。林曜身穿九龙云纹龙袍,头戴金冠,隔着层层琉璃珠帘睥睨着林宸。 “寰宇,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朕想将江家嫡女赐婚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林曜敛眸若有所思道。 “皇上圣明,臣弟多谢皇上好意。”林宸的声音回响在承乾宫殿内。多年来,他独身一人,若能有一名知人冷暖的女子嫁入王府,也会增添几分热闹。 日头已到正午,太阳强烈的光芒照进承乾宫。天空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始晴朗起来。 江如谦是林宸和林曜儿时上书房的老师,江如谦偶有带着爱女江思薇进宫。当时年少的林宸曾与江思薇有数面之交。 “姑娘,敢问你怀里抱的是何书?”林宸第一次遇见她,江思薇披散着青丝,眉似弯月,双目灵动含情,点绛唇,不施粉黛,人淡如菊,她身穿撒花轻罗锦衫。 “随手寻了一话本《桃花扇》,不想在此处碰见殿下。”江思薇淡淡笑着,眉眼如星似月。 “唐突姑娘了,我还有急事,先告辞了。”林宸颔首,便负手踱着步子走远了。 林宸当时对江太师傅之女的印象,仅停留在她聪颖好学、饱读诗书,两人并未过深的感情。 “下月初六,江太师嫡女便过门罢。”林曜威严说道。当今的圣上,坊间有传言,多年前,太后假传圣旨扶幼子登基的,但目前无凭无据,仅口口相传。 “臣弟,遵旨。”林宸坚定道。 林宸来时已计划好一切对策,在他的皇兄林曜面前,林曜自幼虽与他感情甚笃,但两兄弟之间经历了太多,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必须使林曜相信,他林宸是真心敬服他的。 江府,在西京占地宽广,西京所处北方,万里黄沙,长河落日,府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江老爷爱极草长莺飞的江南美景,亭台水榭、假山花草,花园有匾额“寻芳桃源”、“天上人间”、“踏雪寻梅”等,皆是江如谦自己题的字。 江思薇极少出府,她平时在府中吟诗诵经,江府里有一藏书阁,她日日泡在藏书阁中,从乐府诗集到诗词歌赋,在藏书阁里还设有一套间,是江老爷专门为她设的卧房,卧房里放置一紫檀木贵妃榻,莲瓣纹钵里装点着每日清鲜的花瓣,有山茶花、合欢、月桂。 她用臼杵轻轻研磨后,取笔蘸着浓艳的花汁,在宣纸上龙飞凤舞。 她正在藏书阁,仅着一烟霞色半襦裙,青丝随意披散,浑身散发出一股慵懒的美,她醉卧贵妃榻,手执一古书,许是读书时辰久了些,睡意逐渐袭来,正当她小憩之时。 忽有丫鬟唤她去前厅接旨。 “小姐,请您速去前厅一趟。宫里的太监与宫女都来了。”韬玉面带急色,慌慌张张跟她道。她 没有想到,就在这一刻她所有的美梦都破灭了。 圣旨仿佛如一道晴天霹雳,斩断了她美好的前程。 太后派来的教引嬷嬷,正毕恭毕敬的站在江思薇身边。 “给江小姐请安。”她对江思薇福了一福。 “嬷嬷请起。”江思薇对她客气说道。 采薇阁里的书案上:叁龙叁凤冠,苏州云锻吉服,正红色绣着鸳鸯的云肩,镂空飞凤金步摇,翡翠宝石琉璃蝴蝶大凤簪,并着王妃使用的银册,凤印、煜王爷留的一千两白银,还有无数珍奇异宝。无不彰显着煜王爷王妃身份的尊贵。 “这过了纳征,不出十日就到了主子您和王爷的大婚了。煜王爷十分疼爱主子您,送了您如此珍贵的彩礼。主子您应该高兴才是。”嬷嬷看着思薇愁容面孔的面孔,轻声得说着。方嬷嬷心里揣度:江思薇未过门叫王妃不合适,叫小姐呢,她马上嫁给煜王爷也不合适,只有主子称呼最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江思薇得知林宸在皇上面前,请旨赐婚。窗外春光明媚的春光,心情却如千里冰封。 “嬷嬷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嬷嬷先出去候着吧,容我独处一会。” 思薇朝嬷嬷颔首。她深知,此次赐婚,她是极不情愿,她不喜欢林宸,她只想找能与她举案齐眉、尊重她懂她的男子,她只想国棋琴书画,与诗词相伴的快乐闺中日子。一夕成为煜王妃,每日柴米油盐,丈夫则成为她的天,一辈子拘在王府里,委实无趣。如若她逃婚,或许会有转机。 方嬷嬷守在屋外,窗外明媚的阳光照着她的脸微微发烫。方嬷嬷向太后秘密禀告了江思薇不愿嫁给煜王爷的情况,太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交代她了事情,太后说此事可做文章,如若闹得鸡犬不宁,煜王爷必苦恼不已。到时再寻机会,扣王爷一个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哉,太后早想借机除掉煜王,她要为她儿子扫除帝业上的一切障碍。 曲径深处缓缓走来一纤细苗条的妙龄女子,方嬷嬷定睛一看,原是江府二小姐江映萱,江映萱乃江太师妾氏所出,是江府庶女。方嬷嬷在太后身边多年,从前就听说过江映萱思慕煜王爷,多次在深闺中小令传达思君之情,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此女或可为太后一用。 江映萱一身绿萝襦裙,着浅白的半臂群,配着简单大方的头饰,发间只装饰有出水出芙蓉的莲花簪,亭亭玉立。江映萱轻吟浅笑间,足具风情。 “嬷嬷不必多礼,快请起。”江映萱边说边搀扶着方嬷嬷起身。 “我来看姐姐呢,方嬷嬷,思薇姐姐可好?”江映萱问方嬷嬷。 方嬷嬷说:“主子看起来愁容满面,似乎不愿嫁给煜王爷,江小姐,您快去劝一下主子吧。奴婢听闻二小姐以前也爱慕煜王爷,太后昨个跟我说了,她说自古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共侍一夫,相互帮衬都是极好的,奴婢看您的体面也是能做正妃的,小姐的脾气更不愿屈居人下的。” 江映萱眸光闪烁,沉思笑着说:”嬷嬷说笑了,煜王爷娶的是我长姐,又不是我。那映萱便先去看长姐了。嬷嬷先忙吧。”江映萱心想,方嬷嬷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婢,此话必不是发自她本心,而是太后授意,太后或许是在暗示她,她可以取代江思薇,她略有耳闻,太后与寰宇一直面和心不和,想必太后对这门亲事是不满意的。 ———————————————————————————————————— 作者有话说:改了一些设定,大家更喜欢哪个版本,可以在下面留言。求珍珠啦~多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 第二章逃婚(女主出现) 第二章 “长姐,映萱来看你了。二妹给长姐带来了红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里面六大名菜:有祥龙双飞、佛手金卷、炒珍珠鸡、玉掌献寿、龙井金鱼、红梅珠香等。妹妹寓祝王爷与长姐喜结连理。”映萱手提着食盘,放在精湛的碧玉案几上。 江思薇并无回应,她失神得望着窗外一碧如洗的天。她自小与二妹不合,二妹处处嫉妒她,她有什么,二妹便抢什么妒什么,犹记儿时,她生大病,二妹假托好心,送她亲手做的补品肉羹,她吃下后,便上吐下泻,为免父母担心,便只字不提。自此之后,她便于二妹年年疏远生分。府里上下的人包括老爷说她性子冷淡,但谁知其因呢。 还有一回,幼时思薇曾收到过父亲所办书院里童生的洒金折扇,折扇上亲书少年的四字“薇薇吾思”,大抵是含蓄传达爱慕她的话。折扇上的字被妹妹偷偷看到,便禀告了父亲。父亲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撕毁了洒金折扇,并罚她在祠堂跪了叁天。 “姐姐怏怏不乐,看来姐姐不想嫁给煜王爷。”江映萱一句话一针见血地说到思薇的心坎上。江思薇回首冷冷的看她一眼,并没有直接回应。她不知江映萱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江映萱察觉姐姐的反应,仍淡定继续说:“妹妹可以帮姐姐,只要长姐愿意听妹妹说话。” “映萱,我现在不想被人打扰,东西你带回去。”江思薇的手放在食盒上,做出推开的动作。 但此时映萱展颜一笑,继续说道:“姐姐,我是来帮你的。” “我不用你帮,你快去歇着。”江思薇语气冷淡,彷佛使人临数九寒冬。 江思薇狐疑,她的妹妹却与她性格相反,虽有女诸葛之称,却一肚子坏水。 “姐姐,你先听我说。”江思薇不接她的话茬,而她却忽跑到思薇身边,俯首贴耳,将心中的机关一一道来。此计若成一箭双雕,一则可以帮姐姐金蝉脱壳远走高飞,二则没了姐姐,她就有机会嫁给林宸。 而此时的江思薇心中,听着妹妹给她说的话,心中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心情开始明媚起来。 天空慵懒地飘着几朵白云,太阳的光芒隐匿在云间,方嬷嬷凑近采薇阁,偷窥门的缝隙间,见江映萱与主子低头商量着什么,方嬷嬷的面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第二日,她走入藏书阁,确保四周无煜王府的人后,她躺在榻上,用锦被蒙住全身,偷偷地暗中抽泣,她哀叹她仿佛如笼中之鸟,飞不出林曜给她设的笼子。但她又不甘心,她从贵妃榻底下摸出一锦囊,抽出一张字条,她紧紧地攥在掌中。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猛然清醒,喊清秋来到身边,吹灭烛火后,清秋利索地钻入被窝,她紧紧贴着小姐,小姐身上的温暖包围着她,随后小姐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小姐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姐逃出生天的希望系在她的身上了。 “老爷,昨夜小姐,一晚上梦魇,她一直做梦梦到死去的二姨娘,说二姨娘给她托梦,二姨娘说在青灯古佛旁太孤单,想请小姐过去陪她呢,而小姐的身子又不好,哪一天就被二姨娘招走呢。奴婢真的很担心啊。”清秋跪在江如谦面前,面上的泪珠止不住的滚落,形单影只,句句动人。 “清秋,你不用担心,在大婚前,我会找道士来做法事,专门驱邪,你去跟小姐说,让她好好养好身子,风风光光嫁给煜王爷。”江如谦说道。 江思薇自幼便有咳疾,体弱多病,前几天旧病复发,他十分担心,从前他给江思薇批过命格,他的女儿怕是命不久矣,他想尽了办法为她逆天改命,剩下的就看她自己造化了。清秋磕了几个响头,用手抹干眼泪,对老爷欠身便下去了。 而在临月轩的江映萱今日起了大早,换了自己喜爱的淡蓝如意半袖裙,挽了个桃心髻,不施妆面,清纯动人。她素来有“女中诸葛”的称号,只因她是庶女,从小长在王府如履薄冰,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做事别人挑不出一份错处。万一太出格而失去父亲的宠爱,她如何在江府立足。而姐姐才情容貌样样胜过她,不需刻意讨好父亲,便能得到江如谦全部的宠爱。 此时,她吩咐她的贴身婢女去柴房帮她拿今日她会用到的东西。正好配合父亲为姐姐准备的法事,双管齐下。 通透敞亮的正厅,一香案上摆着拂尘、桃木剑、符咒、宝剑、招魂幡、沉香炉等。 一道士身穿黑色长卦,头带黑色庄子巾。口中念着波罗蜜多经,向着背面功好的菩萨拜了两拜,一手持桃木剑在大厅中挥舞。 午时,江映萱和贴身侍女走出临月轩,她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清冷凄清的院子。 贴身婢女准备好一迭草纸放在正午的阳光下,江映萱将已燃起的火折子扔在那一堆草纸上。 火苗落在纸上,随着风势的助力,越烧越旺,火光冲天,逐渐蔓延开来。江思薇目光紧紧盯着火光,心中的欲望之火似这火焰般越烧越炽烈。 “走水了……走水了……”有下人在江府里急急忙忙的穿梭,一并大喊着,喊着里里外外的人来救火。 江府外,林宸派来守护江思薇的暗卫听见声音,略施轻功,如风般迅速跳进江府,一探究竟。 江府家管事江坤带领一帮下人去往正厅,毕恭毕敬对着做法道士作揖说:“大师,江府走水,火势蔓延,为保大师安全,还请大师速速离府。” 做法道士回礼一拜,向前伸手接下江太师赏的百两白银,再拜一拜,带领身后弟子,离府而去。 只是他未察觉,做法道士离开江府,身后还多跟了一名小尼姑。 熙熙攘攘的街道,叫卖声,吆喝声不断。川水马龙的人群,在街道两旁,茶楼,酒馆,卖冰糖葫芦,卖驴肉火烧,早春的集市人来人往,今日正是上元节。 而言希莹,此时身着天水碧的齐胸裙,外套着浅绿云肩,芙蓉如面,杨柳弯眉,桃花含情目,挺拔精巧的鼻峰,远看气质如兰花般淡雅,与世无争。言希莹是言家大小姐,正带着贴身婢女韫玉走街串巷,搜罗各种新奇玩意。 远处一题诗赠灯的摊子,此时吸引了言希莹的注意,此时言希莹拉着婢女向着摊子靠近。 第三章被拐 傍晚,玉盘慢慢现于天空中,一着尼姑衣服的女子快步走在玉笥山的山前小道上。玉笥山位于西京的东部,山峰风景秀丽,文人墨客常以玉笥山为题作诗。 而山下一名小尼姑,满脸汗水,秀发飞扬,浑身风尘仆仆,狼狈不已,但仍不掩其国色天香、佳丽的容颜。 江思薇在江府起火时,提前换好二姨娘生前出家时的道袍,趁着漫天火势,趁乱中他塞给道士一两金子,便随着做法道士一行人混乱出府。而府外煜王府暗卫的注意力皆被府内的冲天火势吸引。 而放火的人正是她的妹妹,江映萱。江映萱放火,吸引暗卫的注意,同时她则穿着道袍随着道士趁乱出府。所有计划,天衣无缝,顺利实施。 行走匆忙,她未带婢女,仅随身携带白银数两,江思薇心想,在天黑之前,她需找一个安全而又隐秘的落脚之地,她身份特殊,此时需避人耳目。 天完全黑了下来,玉笥山周围万籁俱寂,空无一人。而远处的江府,早已扑灭了火势,而府内大小姐江思薇整整一下午不见踪影,小姐失踪,府内人已心焦如焚。 而这时的暗卫也已发现江思薇失踪,匆忙离开江府,奔向煜王府向林宸禀告这一急讯。 她成功逃出升天,却在玉笥山打转出不去了,她急的不知所措,汗水浸透了她的青衣,她用手理理乱发,并用一乌木青簪绾住满首青丝。一身道袍,宛如淡出红尘常伴青灯古佛的出家人。 她在玉笥山迷了路,太阳渐渐被黑暗吞噬,天黑了,山上万籁俱寂,没有半点灯火,她仿佛坠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她终于寻到了一向上的路,山峰越来越险峻,两旁奇形怪状的树枝将她细嫩白皙的皮肤刮出淡淡的血痕,她强忍着痛意,在山上蹒跚的走着。 她想寻一寻常百姓人家或寺庙,给主人一点银钱,歇上几天,对未来的去处再做定夺。 远处的台阶上出现了一粗布麻衣的妇人,满脸麻子,发丝凌乱,不修边幅。妇人携着一黄发垂髫、呀呀学语小儿,她慢慢接近前方的江思薇。 这位姑娘的画像她见过,是她的上家早给她通风报信,出手阔绰给了五百两让她在玉笥山等候一身穿道袍,容貌出众的女子。只要把人卖了,报酬一切都好说。 江思薇见了一妇人一男童,她放下戒心,猜测二人应是山上山民,面露喜色。 “这位姑子,深更半夜,为何独身一人?”妇人的声在夜里回旋着。 “我上山修行,却迷了路,求这位大姐能否引我去你家中宿上一晚,价钱好商量。”她与此妇人并不相识,想来还是隐瞒身份,省的泄露行踪。 妇人露出满嘴黄牙靠近江思薇,忽然她伸出一掌,掌风凌厉拍在江思薇背上,接着晕了过去。 妇人从怀中掏出一麻袋,罩住了她。扛在了肩上,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消失在了玉笥山上。 冯家村,冯大娘将背着的包袱甩到自家炕上,等待着金主的来临。 有一缚着面纱,身材窈窕的女子早已在此等候。冯大娘见了她,对她点头哈腰,欲下跪行礼,被却该女子伸手制止。 女子沙哑着嗓子问道:都办好了?。” “办好了,办好了,您看看。”冯大姐咧着嘴笑道,她的满嘴黄牙格外引人注目。她扯开麻袋,女子凑近看了一眼,很满意地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不屑地丢到地上。 “赏你的,千万别走漏风声,要不有你好看。”女子声音忽变得十分凌厉,接着她走出了屋门,跨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冯家村。 “您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无其他人知道。”冯大娘磕了一个响头,用手拾起金子,用牙咬了咬,乐开了花。 村外渐渐下起了雨,岳家村里氤氲着水汽。 岳家村几处古宅的台阶上布满着青苔,朱红色的大门斑驳陈旧,岳家村大户宋员外的宅子里,宋员外正翘着二郎腿,吸着旱烟,吞云吐雾中,两位妙龄女子的容貌在烟岚中若隐若现,宋员外搂着他的两位小妾,正在欢度良宵。 两位小妾都是别人卖进村里的,岳家村位于玉笥山西南方的天台峰。 江思薇被宋员外的家丁扛在肩上,崎岖的山路颠簸着,还处在昏迷中的江思薇逐渐恢复了意识。 春喜是宋员外家的下人,今晨他接到伢婆冯大娘的消息,说是在玉笥山上到手一个模样好的女子,宋员外自正室亡故,已好多年没有纳妾。他受主人的委托,为宋员外物色模样周正适龄的女子。 他来到冯大娘家,冯大娘土炕上沉睡着一妙龄女子,容颜姣好,明眸善睐、冰肌玉骨,冷若冰霜。他看直了眼,这位女子的容颜胜过宋员外家里两位相貌平平的妾室。 冯大娘用粗糙乌黑的手探入她的衣襟,下流地摸到引人遐思之地,用力的探指进去。不久她便将手抽出,对春喜道:“请老爷放心,是一处子完璧之身。” 许是有人摆弄她,她猛然惊醒,发现衣衫不整,欲惊声大叫,而旁边的冯大娘捂住她的嘴,从屋角破败不堪的箱子里取出一碧绿色的药丸塞入江思薇的口中,被逼吃了药丸的她立刻失去了意识。绿色药丸在几个时辰内会使人昏迷,力气全失,是权贵乡绅教训不听话的妾侍或女奴的。春喜点了点头,搓了搓手,给足了冯大娘银钱,便扛起了江思薇,大步流星出了房门。 “美人,今夜快让爷享用享用你。”春喜将江思薇扛到了一处茅草搭建的小屋,小屋内环境简陋,四处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屋内仅有一铺着竹床,床首有一暗红色的马鞭。他将她仍在床上,江思薇被硬硬砸在床上,痛意瞬间遍布了全身,她一声不吭,咬紧了牙关。 江思薇被喂了药,她全身上下逐渐没有了力气,他被春喜翻了个身。 春喜剥开她的衣襟,两只乌黑的手攥住了她雪白的山峰,在他油污的手中,雪白的乳在他手中使劲的揉捻,他肥胖的手指挑逗着樱粒,江思薇被他拨弄的皱紧了眉头。 ————————————————————————————-—————————— 下一章炖肉,卑微作者在线求珠,多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哦~爱你们 第四章强奸(高H:鞭打揉穴) 她满脸潮红,腰侧的手紧握成拳,她的手指甲紧紧掐着掌心,她欲开口说话,她的唇却被春喜粗暴地封住了。 春喜的口舌紧紧纠缠住江思薇的粉色小舌,春喜的舌舔着她的。江思薇内心感到羞耻与激愤,她欲推开春喜,双手却使不上劲。她刚刚逃出煜王的掌控,却又落入了春喜的手中。 江思薇的唇中混入了春喜的气息,江思薇狂呕不止。 春喜急不可耐解开她的亵裤,用粗劣的手抚摸着她的幽穴,穴珠被春喜的双指夹住,他春喜肆意的拨弄下,穴珠红肿而又凸起,春喜的手又从珠峰下滑至两侧的花唇,春喜重重捻起花唇,江思薇怒目圆睁,脸色苍白如纸,春喜留意到了她的反应,而又放松了力道,改为缓缓柔抚着她的小小花唇,江思薇在春喜身下惊恐的颤栗着。 “美人,快叫一个,给爷听听。”春喜咧开嘴,露出了满口黄牙。 “该死的登徒子,受此奇耻大辱,今日我就算死,也不会如你所愿。”江思薇别开头,骂了一句。 “美人,那就看爷如何折磨你,爷会一点一点拔掉你身上的刺。”春喜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愤恨说道。他强硬的掰开江思薇的双腿,同时褪下了自己的裤子。 硕大而又肿硕的欲望展露无遗,春喜趴在江思薇的身下,将欲望抵在她的花门处。 “美人,你快叫一声,爷被你哄的高兴了,就会轻柔一点。”春喜嘴角噙着笑,哄着她道。 “你让我感到无比恶心……”江思薇在她身下剧烈挣扎着,春喜抓住了她的肩胛骨,按住了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休怪爷对你不客气了。”春喜心一横,他将欲望硬塞入了花门处。江思薇初经人事,下面紧实而又深邃。 春喜的龙茎失却兴致,无奈退了出来,而后他继续用手抠着江思薇的花门,春喜按摩着江思薇的花唇和珠心,直到白色的花汁从她的花门处流泻出。 春喜见淌了淫水,忙将欲望插进她的桃花源,欲望像一银龙了,钻至花穴的深处。 一收一缩之间,春喜用了力气,江思薇感觉下体被撕裂一般,撕心裂肺的痛撞击着她,她皱着眉,双眸迷离而又绝望。 “无耻之极!恶徒,你快放开我!”江思薇大声吼了一句。 春喜的兴致被江思薇逼退了几分,春喜用手点了江思薇的哑穴,江思薇惊恐的瞪着春喜,她的眸神似那无边无际的黑夜,仿佛吞噬了他。 春喜从床边拿起一红色的鞭子,轻轻在江思薇的腰侧上抽了一下,江思薇洁白无瑕的肌肉留下了深红的印子。 春喜另一只手,抚摸着江思薇的两处高耸与纤腰。他逐渐来了兴致,他控制好力道,抽着江思薇,江思薇从未经历过如此的屈辱,她强忍着痛意,泪水被她生生逼回眼眶。她不愿在春喜面前低头,即使被蹂躏,她也是笑傲枝头的腊梅,而春喜则是水沟里的污泥。梅花零落在了污浊不堪的泥土中,也不会黯然失色。 几个回合后,春喜终于拔出了肿硕的欲望,江思薇的幽穴被他折磨的红肿而又痉挛,不堪入目。 “美人,你真能忍,爷喜欢死你淫荡而又拒绝爷的样子。爷把你破了身,还能折价卖给宋员外,爷又多赚了一倍。”春喜停下了鞭打,他从地上拾起江思薇的衣服,胡乱的套在她的身上。 随即她被人扛在肩上,春喜带着她走出了茅草屋。走了大半天山路后,许是药效过了,她倏然醒了。江思薇使了全身力气却无济于事,仍挣不脱春喜铁一般的身躯。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她警觉地说道,道袍上因她反抗而沾染着点点泥浆,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沾湿了她的衣裳。 “姑娘,你就老实点吧。大爷我送你去一个好去处,保准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大汉用手揩了揩脸上的汗水。 江思薇用力挣扎扭到,春喜背着她有点吃力,身上也开始汗水如注。 “你要送我去哪里?你快放我下来。”江思薇心里捏了一把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接下来怎么逃跑的对策。 “宋员外府上。送给宋员外之前,让爷好好疼疼你。”大汉不怀好意的笑着。他淫荡地用手摸了摸江思薇的后背,粗壮满是裂痕的手想扯开她的衣襟。 雪白的双峰在太阳底下格外耀眼,春喜的眸色像是点燃了欲火一般,他低头想吮吸甘露,用抚那似蜜桃般的高耸。 “无耻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她恼怒地骂一句。江思薇情急之下,她拔出绾发用的莲花簪对着春喜的脖子下了狠手,春喜脖子顿时血流如注,喷溅到地上。 第五章请王妃回府 一日,她在藏经阁旧书里中发现一真草千字文,仔细辨别字迹,她心中疑虑是太后所书。太后的字遒劲有力,仿佛彰显着她的铮铮铁骨。她正疑惑间,京城内,有一急召道宣入宫。 道宣跪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前方层层珠链后的太后身着华服,满头珠翠,虽白发苍苍,单精神矍铄、目光坚定。 “太后,江家小姐已经发现行踪了。”道宣笑着说道。 “江家小姐在寒山寺。”太后威严道,她盯着道宣。 “是,江思薇被道信方丈偶然间所救,现在寒山寺已数日。”道宣双手合十,以示虔诚。他的头埋的低低的。 太后示意身后的宫人拿出一颗舍利子献给道宣,作为他通风报信的报酬。道宣是太后在寒山寺的眼线,太后早年去寒山寺烧香拜佛时结识了道宣,两人聊的颇为投机,久而久之,成了顾交。 “你继续盯着江思薇。”太后眸色清冷,如今江思薇是她牵制林宸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是。”道宣应道,双手接着,跪着出了大殿。 煜王府,府内众人这几日都秉着呼吸,在林宸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的王爷,林宸已经几日几夜没合眼了,他手下的兵力搜遍了西京全城,皆无思薇人影。他担心她的安危,若是碰见歹人,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该如何保护自己呢。他对外散布消息说王妃被奸人所劫持。 走街串巷,西京分四个集市,东西南北,东市卖牛羊,西市卖柴米油盐,而北市和南市那卖字画话本,与各种坊间小吃。她到处搜罗着她喜欢的小玩意与小吃,如胭脂、冰糖葫芦、龙须酥、绿豆糕、酸梅汤等。直至她被一卖花灯的摊子所吸引。 各式各样的花灯,如莲花瓣形的花灯,上书“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亦或是羊角彩绘灯、五子夺魁灯、九子登科灯灯。每一盏宫灯上都题有一句诗,凡题出下句诗的人,得到摊主认可,则会赠灯给客人。 有一宫灯上所书:“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言希莹四处瞅瞅,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她忽然来了灵感。 “夜放花千树,灯火阑珊处。”她话用了苏东坡的诗句。卖灯人见面前女子虽然所作诗句欠了点火候,但见她容颜清丽,美得不可方物,周围的人流景色放佛都逊色了,真真乃人世间少有的绝色,他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便想赠与她一盏宫灯。言希莹接过宫灯后,便戴上了昆仑奴面具。 在远处,言希莹接过灯与摊主都未注意,有一穿着天青色锦缎、头戴青色抹额的公子悄悄接近言希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她,她刚拿过宫灯,却被这鲁莽之人撞掉了,宫灯内的蜡烛点燃了整个灯的木制骨架,宫灯外的白色绢莎不一会便葬身火海。 “走路都不看路,莫非公子是瞎子?”言希莹大嚷,脱口而出骂人的脏言秽语,她的脾气一点就炸,她气急败坏的走到天青色锦缎公子面前,想讨个说法。她未开口,对方却开口了。 “这位小姐,在下走的急,冲撞了小姐,实在感到抱歉,请小姐随我一起去寻我们公子,定会给姑娘丰厚的补偿。”他风度翩翩,神色没有一丝慌乱,敛着双目,双手作揖道,他的声音仿佛令人如言春风。 “你们公子怎么补偿我,我的时间有限,不如光天化日之下说清楚,我在定夺。” 言希莹的冲天的焰火立刻被浇灭一半,她浑身上下打量此人,觉得他华府锦缎定非寻常百姓家,应是读书人或有钱的官宦人家。 “姑娘请笑纳。”贵公子从怀中掏出一镶银翠珠钗呈在她的面前。 “成色不错,是上等佳品,有眼光,但我要的是宫灯。”她将簪子,拿到手中把玩片刻,便将簪子插到韬玉发髻间。她的意思很明显,不屑一顾,赏给下人。一只簪子便想打发她,想的倒好。 “韬玉,簪子我赏给你了。”她故意将话音提高,此时旁边青衣公子的面色极为难堪,她当众一扫公子的面子,怕是对方心里羞赧地想往地缝里钻了。 “小姐,我们主人前段时间置了一批九九团圆上元花灯,小姐若喜欢,可随在下前往府邸一观,小姐若喜欢,成百上千的都可补偿给您。”对方态度随和真诚,言希莹信以为真,却不知这一切是个圈套。 那她便跟他过去,一探究竟。 “韬玉,你留在此地等我。”交代了一句,她便随着公子消失在了热闹的街巷。 贵公子领着她绕过曲曲折折的街巷,来到一僻静之地,此乃煜王府朱门的角落,她左看右看,未寻到一丝人影,她也没带韬玉,独身前来,方察觉出是不是上当了,她的身边忽然涌现出数十名侍卫,将她团团围住。 众士兵朝她下跪,开口齐呼:“请王妃回府。” 第六章囚禁 望仙楼乃钟鸣鼎食之家消遣之地,林昀点了望仙楼最有名气的乐伶颖昕弹奏。 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纤纤素手弹奏着曲子飞花点翠,乐声悠扬似汨汨流水敲击在林昀心间。他盯着怀抱琵琶的女子,浅色薄纱掩不住曲线玲珑的胴体,他最原始的欲望喷薄欲出。他转首回望林宸,林宸一脸冷漠,无动于衷。 “兄长,可相中了颖昕?”林昀试探性的问道。林昀是林宸的弟弟,排行十八,两人自幼交好,打成一片。 “子安,莫要玩笑。”他一脸严肃,眸色冰冷,不苟言笑。林宸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场打破了此时荒唐的气氛。他的思薇没有找到,他的全身心系在思薇身上,其他女子一点兴趣全无。 “兄长,如此俏丽佳人我便独享了,没有你,玩的都不尽兴。”林昀再次小心试探林宸。 “真是无趣”。林昀哂笑,识趣地闭嘴,整整衣襟,小声嘟囔了一声起身,拥着颖昕,掀开纷飞起舞的珠帘,与美人醉生梦死、共度良宵去了。 “兄长,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你有何心事,告诉小弟,小弟帮你解解闷,找一些乐子。”林昀打趣他道。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林宸冷言冷语道。林昀自幼与林宸交好,如今他的态度令他一头雾水,想必皇兄遇上了大麻烦,既然他不愿说,他便不问了。 “听说兄长快大婚了,你这模样可别吓到未来嫂嫂。”林昀嬉皮笑脸道。 “赶紧滚,哪凉快哪待着去。”林宸不耐烦了,他喝斥道。 “昕昕,我们走,爷等着呢。”林昀的话音渐渐远去,而林宸却陷入了沉思。 之前林笙接到煜王命令,若寻回王妃直接关入地牢,听候他的发落。 “王爷,那日属下在刺客身上搜到了,这枚木制令牌,看令牌的制式是林昀府上的。”林笙谨慎说道。 “怕是有人嫁祸他,如果我要刺杀你,我会告诉你身份吗?”林宸不置可否道。 “王爷,璟王不得不防阿。”林笙道。 “怕是有人挑拨我跟林昀的关系,我跟他自幼亲厚,本王相信他。”林宸叹了口气道。 “王爷还是万事小心为妙。”林笙说道。 “放心,我有数。”林宸,手握成拳,眉宇紧皱,他心不在焉说道。 凡是犯重罪被囚在地牢的人,按律手脚皆带镣铐。但王府地牢狱卒皆怜惜言希莹,言希莹绝色女子却被沉重的镣铐的锁住,这位姑娘是犯了如何滔天的罪行,被王爷重重惩罚。 但凡进入王府地牢的人,大概一辈子都出不来了罢。 狱卒在言希莹的身上浇了一盆冷水,冷水从天而降,还在昏迷中的言希莹成了落汤鸡。 她睁开双眸,环顾四周,发现四周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而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 她发梢上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在地牢冰冷生硬的地上,此时的她双眸晶莹明亮,如雨后打湿了的纤弱的海棠花,似含着朦朦胧胧的雾气,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狱卒听林萧讲,王爷下令抓回的女子,重重惩罚,但不许她身体发肤受损,大刑一律不准用,王爷虽然生气,但是心里稀罕着呢。 “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王妃,也跟抓我之人素来不相识。”她哆嗦着,哽咽道。早春地牢内见不到太阳,气温极低,她穿的单薄,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同时身上沉重的镣铐令她行动困难。 “还在这狡辩吗?一切自有王爷定夺,没有你说话的份。”狱卒咬牙切齿道,他取走烤在炭盆上烧红的烙铁,烙在一位男犯人身上,男子被割了舌头,不能说话,只能跪地求饶。 “我没有狡辩,还请狱卒大人派人走一趟言府,我是言府的小姐,到时我是否为煜王妃一问便知。”言希莹在思索着如何脱身的法子。 言希莹看的触目惊心,她害怕下一位受刑的是她。 “那你亲自对王爷去说,我一个小小的狱卒,只执行王爷的命令,其他一概不管。”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管她是哪路货色,他只把人抓到就行了。 “你们王府别欺人太甚,这个梁子我跟你们王爷结定了,强掳言府千金,我爹若报官,煜王麻烦便大了。”她的身后有言大人为她撑腰,从小爹娘对她宠爱有加,她的个性变得骄纵任性,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煜王的话如一声惊雷在幽深的地牢里回响。映入她的眼帘的是煜王,似墨般浓的眸瞳似涌着滔天巨浪,他一身玄色云纹掐金丝便府似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缓缓靠近言希莹,用手抬起了她的下颚。 一脉脉含情氤氲着泪珠的桃花眼,纤长卷翘的轻轻扇动的睫毛,秀挺的鼻峰,虽堪称绝色佳人,但容貌气韵上却输江思薇几分。如把江思薇比作牡丹天色国色,而她便是出水芙蓉。言希莹是朝内叁品户部尚书的女儿。 “你不是她,一群废物,抓错人了。”林宸的声音含了几分失望,他还是没找到江思薇,而婚期临近,还未找到江思薇,他的颜面将要被她丢尽,满朝哗然。 “先放了她。”狱卒解开她身上的枷锁。 言希莹活动一下全身筋骨,她戴了太久的枷锁,她揉揉微痒红肿的皓腕。 她甩了甩手,抿着唇委屈说道:“那贵王府抓错人,我得讨个说法。” “他们抓错人,纯属是个误会,还望小姐见谅。”煜王赔着笑脸,拱手作揖道,以他的傲气和自尊做到这一步可以了。 “随便一句就可以打发我了?”言希莹心知煜王权大势大,举她全家之力不可与煜王抗衡,她只能退一步,明哲保身,不与煜王牵扯到任何关系。 “那小姐想要什么?”煜王的腔调已有几分不悦,他皱着眉。眸光凌厉似刀子,他的目光在言希莹身上打转。 “只要王爷跟我道歉,派人将我送回言府,此事便了结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言希莹瞧着林宸眸色的变化,心里像如在数九寒天穿行。 “你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林宸狞笑,世人常说他玩世不恭,霸道不留情面。既然言小姐来他府上做客,那便他好好招待安抚,等他找到思薇,大婚完毕。合适时机再将人完完整整送回言府。若现在送她回府,她必挑起事端,再无宁静。 “你想做什么?还请王爷明说。”言希莹瞬间花容失色,哽咽道。 “来人,将言小姐送至城外别院秉文阁住下,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她走出一步,言小姐的衣食份例全部按我的来。”林宸斩钉截铁说道,他做决定从不容许人违抗。 “你凭什么关我,我这么多天不回府,若他们查出我的行踪在煜府,我爹娘不会放过你。”言希莹怒气涌上心间,她摆出所有架势,打算与煜王一硬到底。 “我会派人捎信到言府,你被歹人所害,被煜王府侍卫所救,现正在煜王爷别院修养,不出几日便送回府,请两老放心。”他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他即将大婚,将言小姐留在府上不合适,传出去以为他喜欢拈花惹草,金屋藏娇呢。 “你,快放了我!你怎么可以强人所难。”她的纤长的睫毛煽动着,神韵彷佛儿时的江思薇站在他面前,对他展颜而笑,她的笑点亮了四面风,好似天上的明月。 “别废话,快带下去。”他苦笑着道。 第七章谋杀 江府,一连数日,府里人和煜王府派出的人一直在寻江思薇,人人都提心吊胆,为小姐悬着一颗心。 江映萱日日在府里佛堂中祈祷,泪眼涟涟,她的鬓角都快磨破了,她日日哀求她的长姐可以早日回府,嫁给王爷。府里众人皆赞叹二小姐对长姐的感情之深。 江老爷一连数日在藏书阁作息送饭的下人人看着老爷的身子都清减了,面容憔悴乌青,原来精神矍铄的江老爷如今也日薄西山,垂垂老矣。他大概是挂念担心极了小姐吧。 江映萱端着千年人参枸杞汤进入藏书阁,她将汤放在八宝玲珑桌上。 “女儿问爹爹安。”这几日,她不戴任何钗镮点翠,身上仅着素衣。他面前的江如谦此时用苍老的手扶着额。 “你来了。”他缓缓的说出几个字,慨叹道。 “父亲近日为长姐一事忧虑,爹爹先把参汤喝了吧。”江映萱担忧的看着爹爹。 “我喝不下,映萱有什么好对策吗。”江如谦望着江映萱,二女儿的玲珑身段在烛光幽灭着格外引人注目,她的两个女儿都长大了,都到了嫁人的年纪。 “女儿倒是有一个极好的主意,可以解父亲、煜王的燃眉之急。”江映萱面上如言春风,心里洋洋得意,她日思夜想的事终究得以实现。 “你说。”江如谦说道。 “女儿可以替长姐嫁过去,先过了皇上太后这一关,等长姐寻到了,再将女儿换回便是,女儿跟王爷讲清。”她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她恨不得她的长姐永远不要回来,她便可居煜王王妃之位。而她当日派出偷偷跟着长姐的下人,得出消息,说小姐往玉笥山的方向去了,后派人打听长姐在寒山寺避世隐居,她不会将长姐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这事还需煜王点头阿。”他幽幽一叹,眸色暗淡无光。 “女儿早已备好了,父亲只需转告王爷即可。”她从衣襟里掏出修手一封交予江如谦手中。 “还是映萱甚得吾心阿。若你是男子,必能金榜题名,进士及第。”江如谦颔首,用手扶着胡须说道。 “爹爹又再说笑。”江映萱打趣着,她自小点子多,而她长姐经常嘲讽她,满肚子坏水,凡事心机不用在正事上,偏偏是那些下贱龌龊的勾当,还装的一副道貌岸然。 寒山寺,江思薇她跪在禅房内,檀香袅袅,她手持经书,思绪飘回了西京城。 她的爹娘,煜王,她也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她彷佛谪居世外桃源的散仙,不闻窗外事,她只在此地避世,修身养性。她打算等风头过后,再递信给父亲。 自从客居寒山寺,生活环境的简陋与饮食的清淡,她的咳疾越来越重了。几日不见好,道信每日来洒扫,曾有几次问她。 “姑娘,可是旧疾复发?”道信关切道。 “多谢高僧,小女自幼便有咳疾,已伴我多年,不要紧的。只是这两年有痊愈迹象,只是最近又要复发了。”江思薇哽咽着说道,尔后她忽地咳出一丝血腥来,氤氲在片片青砖上。 “是否需吾为姑娘寻来药石治根治旧疾?”道信不忍,他长叹一口气道。 “多谢大师好意,不必了,治不好的,还劳大师破费。”江思薇摆首,她冲道信莞尔一笑,一笑间,百花仿若失色,连道信出家之人都为之所动。 “那吾便不再叨扰了。”他颔首,手指扫帚信步出了禅室。 “那大师慢走。”江思薇用手掀开帷幔,目送着大师渐行渐远,只留她一人在室内寂寞着,在滚滚红尘中起起伏伏。 自这几日二妹江映萱派人至寒山寺,为她添置衣物以及各类补品药品如人参、首乌、茯苓等,甚至偶有派郎中过来待上半日为她缓解病情。 她并不想麻烦道信大师,有她妹妹的接济她可以勉强在寒山寺暂住一段时日。 她在这佛门幽静之地,可以淡出红尘,每日抄经清心、弄花养草的日子便也清闲,只是她不知,在一切善意的背后却藏着惊天的阴谋诡计。 “姑娘,请您喝药。”江映萱派来的郎中正在为江思薇熬制药汁,在江映萱出神阅经时,他将藏于袖中的白色粉末倒入加入药中。 “多谢许郎中。”她放下经书,纤纤素手端起莲花釉碗一饮而尽。 药虽苦,儿时爹爹喂她吃药,她总是任性的悉数吐出,爹爹的衣袍遭了殃,可爹爹丝毫不生气。可她近日品尝过的苦已磨砺的她心性愈加成熟。 “许郎中,我这多年旧疾是何许病症?”她咽下药汁,浓稠的药汁夹杂着一股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 “姑娘,方才为您切脉,怕是哮症了。”许郎中话音落下,落落头。这位小姐的体质虚弱,脉象虚浮,哪日便一命呜呼了。 “哮症,小女不知,还请先生明说。”江思薇心中不解,蹙着眉问道。莫是那不治之症,她噤若寒蝉。 “药石罔效,难以根治,只能延缓病情。”许郎中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近日江府众人如何?”她略一思索,眸光闪烁,转移了话锋,谨慎地问道。若妹妹与郎中并不熟悉,若要直接询问爹娘岂不暴露了身份。 “我不知晓,我只负责为姑娘治愈旧疾。”许郎中敛了敛胡须,如实回答。 “那今日便有劳许郎中了。”江思薇见问不出,便不再过问,重新拾起经书,做她的事去了。 到了夜间,四下里静悄悄的,明月隐匿于云间,天上挂着几颗疏星,星河灿烂。江思薇却一夜未眠,她总觉得这几日的药有一股强烈的气味,呛得她咳嗽不停。旧疾反而越来越重。她患有哮症,自是闻不得喝不得气味如此强烈的粉末。 她被呛出了晶莹的泪花,她咳出了血丝,大朵大朵似梅花般的血迹绽放在床底间,不一会,痛意席卷全身,她在床铺间辗转反侧,痛苦挣扎。她的额间密布着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宣纸,没有一丝血色。 此时,道信趁着月色朦胧,偷偷潜入她的房间,他匆忙盛了一杯水,将从许太医包袱中搜出的药粉混入水中,半迫着江思薇喝下,即使闻出味道不对劲,她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江小姐,今日便是你的大限,你安息吧。”道信瞧见面前的江思薇大口大口吐血,越来越虚弱,却无动于衷,口中说出的话似修罗鬼魅一般萦绕在江思薇耳边。 她用衣袖擦拭了唇畔,衣襟上沾染了触目惊心的血迹,在月色下格外狰狞。挣扎着说道:“大师今日是何意,小女实在看不透,想必是有歹人想加害于我,怕是那郎中与我妹妹搞得鬼,而大师是笃信神明之人,却对我说出,伤天害理的话,佛门乃清净之地,大师的无耻言行,不怕玷污了这里的一尺一寸,而使心蒙上了尘土,用意何在?” “其中缘由,你不必知晓,安心去吧,江小姐,有人巴不得你立即死掉,恐怕你碍着她飞上枝头的路呢。”道宣的话字字如刀般扎在江思薇心间,她气极到了极点,她喷出一口鲜血后,继续说道。 “你……,你想……我猜到了。”话未说完,意识开始松松散散,她便陷入了昏迷。她想说的是,寒山寺内曾有太后皇家的笔迹,怕是江家得罪了哪位位高权重之人,才想置她于死地吧。 “你猜到什么了。”道宣继续咄咄逼人,直至面前的人没了声息才不再问,他用手探探江思薇的鼻息,确认没有呼吸后,他狠心迈出了房间,在偏房上换上一身黑衣后,唤了一扫地僧出来。 疾言厉色说道:“把她的尸身用化尸水化掉,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说完便往京城的方向施展轻功离去。 “是。”扫地僧人的声音瞬间划破了夜晚的宁静,星子低垂,夜晚仿佛黑色的丝绸一般罩住了今晚发生的所有罪恶。 而江思薇宛如凋零的花儿,永远的沉睡在了大地上。她的一生中,就这样匆匆落幕,所有的爱和恨都随风散去。她死后,便花落人亡两不知了。红颜香消玉殒,自古空留余恨。 第八章替嫁 第十章 大婚前一夜,江府与煜王府派出搜寻江思薇的人仍没任何消息。林宸看着江映萱捎给她的书信,思索了良久。 书信的大致意思是,她先替长姐嫁进江府,等寻到长姐她便回江家,不会打扰王爷与长姐的生活,长姐平时也极少出府,皇家人也甚少来往,记住她容貌的人少之又少,她的美色只是在坊间略有传闻,很少有人能目睹其真容。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深思熟虑后他答应了,但是他也有几个条件,婚后他不与江思薇同房。 江府,屋檐上到处挂着喜庆的鸳鸯戏水宫灯。江思薇寅时起下人便为她开始梳妆打扮。 她穿上长姐量身定作的大红喜服在她身上明显短了一截,头上戴着叁龙叁凤金冠并一琉璃烤蓝金钗,七朵绒花,脚穿红缎流云绣花鞋。七巧玲珑桌上,燃着波斯进供的大红蜡烛,宫中共有七十二支,其中叁十六只赏给了煜王爷和王妃。她独坐雕花镂空铜镜旁,双目犹似一泓清泉,冷傲的双眸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小姐,您真是人间尤物阿。”旁边的丫鬟阿苑道。 “你们都别夸我了,巧云拿我封好的红包赏给伺候我的姑娘们。”江映萱摸着手上的绯红色的蔻丹,面上洋洋得意。她终于得偿所愿,而她的长姐泉下有知了。 “多谢小姐。”重姑娘们福了福,接了红包。 “我离府后,你们都去伺候江老爷江夫人吧。”丫鬟替江映萱擦拭上好的陵南胭脂,她在镜中望着浓妆艳抹的自己,说道。 “小姐,我们都舍不得您。”众姑娘梨花带雨般,默默抽泣着。她们伺候十二年的二小姐要出阁了。 “别哭了,先伺候我去拜见父母。”她抓起红色锦鲤戏水帕子,起身道。 “是小姐,奴婢陪您去。”众姑娘颔首道。 拜了爹娘后,她坐上了去往煜王府的花轿,花轿不是结婚用的大花轿,她心中感到几分失落,而煜王也没有亲自接她,如果是长姐,大概本人会亲自来接吧。 以前曾听说,一位男子为娶心上人,会铺就十里的红妆,树上都系着喜气洋洋的红绸带,烟花绽放夜空,星如雨,但她走在街上冷冷清清,丝毫没有人烟。 当轿子听到王府大门,王府里没有一丝结婚的喜庆气息,没有张灯结彩,管家将王府暗红色人大门开了一道仅容几人通过的狭小缝隙。低首对江映萱说道:“请王妃入府。” 江映萱心中气恼,煜王府摆出不欢迎她的架势,她不甘受此屈辱,心一横,大声嚷道:“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按理说王爷应出府,打开大门迎接,不是这样开一道缝,太不知礼数了吧。” “王爷说道,小姐您若不想进来,可以径直回江府。恕不远送。”管家撸起袖子,不甘服输道。 江映萱略一思忖,她刚嫁入王府没必要弄得鸡飞狗跳,人人怨恨厌恶她。她接着陪上了笑脸,换了一副腔调:“刚才是我失言,还请王爷见谅,王爷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走吧。” 她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随从仆妇进府。她是煜王府的女主人,这些不听话的下人,她迟早会收拾,帐她慢慢算,她会在煜王府一手遮天,呼风唤雨。 “那王妃请。”管家早听王府下人说了,江思薇人间蒸发,二小姐是替嫁,若二小姐进府,不必给好脸色,当她难以在煜王府立足。 傍晚,整个王府静悄悄的,月色掩映间,星子稀少,只有少数亭台楼阁亮着微弱的烛火,死一般静寂。没有江映萱想象的吹锣打鼓,觥筹交错。 府内一自称为林宸奶娘的婆子,引着她往王府深深的庭院走去,在婆子身后还跟着一名叫“苓露”的姑娘。 “王妃,此处是王府的书房。书房旁是清荷居,为王爷亲自替王妃安置的住处。”婆子替江映萱介绍着。 她是王府正妃,可婆子并未停驻脚步,将她带入清荷居内。 “那我住何处?”江映萱疑惑问道。 “王妃莫急,请随我来。”婆子心平气和道,在前方为她引路。 随着眼前的王府景色越来越偏僻荒凉,她的心也越来越寒冷,她想看看她在临宸心目中是何地位。 婆子终于停下了脚步,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松菊苑。 她被安置在煜王府最偏僻的松菊苑,苑内杂草丛生,千年古树遮天蔽日,还有一间旧的藏书阁,许久未打理,散发出旧书的特有的霉味。 “王妃,就是此处了。”婆子颔首,恭敬说道。 “确实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王爷果真用心良苦。”江映萱冷嘲热讽道。 “王妃若对王爷的安排有不满,可以直接对煜王说。”婆子听出了她的话音。 “不用了,我接连赶路,想歇下了,您若无事,便请回吧。”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焰,王府的下人没有一个对她有好脸色。 “王妃,我身旁的是苓露,王爷安排,苓露从此便跟在您身旁伺候了。”婆子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江映萱心想,苓露怕是王爷的眼线来监视她,她必须要提防此人。 “奴婢给王妃请安。”苓露毕恭毕敬地向江映萱行了个礼。 江映萱没有理睬她,径直迈入了芳泽居内,她一把扯掉百年好合红盖头,摘掉凤冠,唤着下人:“王爷,他还不来,是否被政务绊住了。”声音里透出几分失落。 “是的,王妃娘娘。王爷说了,今晚政务繁忙,他不过来了,王妃舟车劳顿,还请王府早休息。”丫鬟苓露毕恭毕敬道。 “你们随我过去看看,苓露准备好醒酒茶,给王爷送去。”她红着眼眶,新婚之夜被王爷冷落,她如此卑微,她心里清楚王爷不喜欢她,而她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但她仍不想跟王爷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生分。 “王妃,王爷还说,王爷这几日忙着处理朝政,请您没事不要打扰他,您若在王府待着比较闷,奴婢可以陪您转转。”苓露道。 “不必了,我就不自寻不快了。”王爷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必去打扰他,惹人厌恶。 她站起身,将桌上的合卺酒倾倒在门外的青石砖中,一切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就如倾洒而下的琼浆般泼洒在青砖上。 松菊苑内,月影朦胧,一股旧书发了霉的气味弥散在在苑内。江思薇蜷缩在冰冷的被窝内,窗台上的烛火燃尽,似在对月垂泪,她是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却无人问津。 她仅着白色的寝衣,从床上起身,坐在窗前,随即点上了灯。 苓露望见芳泽居内灯火朦胧,便推门而入。江映萱披头散发地静默地坐在梳妆台前。 “王妃,您怎么还不就寝。”苓露轻声问道。 “苓露,明早寅时我起床,你伺候我洗漱。”王爷既然不愿见他,那她便主动融化这一坚冰。 “王妃,您要做什么。”苓露不解。 “我要做莲子羹,明晨帮我备一些莲子。”江映萱慢慢舒展开笑靥,望向窗外的明月,她的心已飞去了王爷的卧房。 “是,王妃,奴婢明早去准备。”苓露应下,王爷不喜欢王妃,王妃却对王爷仍是一往情深,真是痴情的江家女子阿。 第二日清晨,江映萱拎着食盒,她亲自在小厨房做的莲子羹,在苓露的陪伴下,急匆匆走到了林宸的书房。 “苓露,你跟我说说,王爷平时喜欢喝什么?或者他喜欢吃什么?””江映萱试探性的问着。 “回禀王妃,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不是身边的近身丫鬟,王妃若想知道,奴婢可以替王妃打听。”苓露是林宸亲自培养的,她对林宸的喜好有一些了解,但王爷防着江映萱,她不可背叛王爷,只得如此答复。 “不必了。”江映萱面容添了一分冷色,她严肃道。王府耳目众多,她可不想她打听王爷喜欢的事情经下人传到林宸耳中,两人必会越行越远。 书房外有林笙在外守着,见到江思薇过来,行了一个礼,他拦下了她。 “王妃,王爷清晨不喜旁人打扰,还请止步。”林笙道。 “我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羹,还请林笙亲自送给王爷。”江映萱吃了闭门羹,冷淡道。 “我定会亲自送到。王爷请回吧。”林笙颔首。 忽然,书房内一温柔而又令人如言春风的声音道:“林笙,你去换一下昨晚的药枕。” 说罢,林笙接过食盒,转身进了书房。 回去的路上,江思薇对林宸的药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先挑起了话头。 “苓露,王爷的药枕是何故?”江思薇假装关心问道。 “王爷体内有湿热之症,每日需更换药枕调理身体。”她是林宸的眼线,王爷提防着江映萱,她也不能将主子的秘辛说的太明白。 “我作为王妃,王爷不愿见我,我也应多多了解王爷,为王爷分担。”江映萱见苓露欲言又止,忙伸手握住她的双肩。 “奴婢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苓露假惺惺道,其实她什么也不会告诉江映萱,她的主子只有王爷。 “那就好了。”她说的冠冕堂皇,心中却有了新的盘算。 第九章帮一下本王(微H:摸奶打飞机) 她有几次支开苓露,借着王府散步的名义,偷偷跟踪为林宸更换药枕的下人,得知王爷更换药枕就在王府的私人药房,并未避讳其他人,可见林宸体内之症,并未有大碍。 她跟林宸结婚几日,两人说话不超过叁次,林宸也不跟她同床共枕,对她冷冷淡淡的,仿佛根本没有她这个人。 王府的下人也对她都很客气,恭恭敬敬。 过了几日,她终于寻了个机会。江映萱在松竹苑内寻了几本林宸的旧书,她胡乱翻着,全书通篇治国大论,她一弱女子无甚兴趣。但书上林宸圈点的字,却是苍劲有力。江映萱很喜欢他的字。 “苓露,我的葵水差不多这几日了,我自幼宫寒,你想着找人给我配个方子。”江映萱道。 “奴婢这就去办。”苓露颔首。 “苓露,你带我去药房。我不过去看着,不放心。”江映萱随手换了身鹅白襦裙,外罩碧色轻纱,对她说道。 “是,王妃。”苓露转身,在前面带路,而江映萱跟她在她身后,在出门前,她将在江府时父亲找人给她配的药方锁进了她的妆奁盒,随即去了药房。 王府药房此时仅有两人。药房内环境简朴,林宸任由她进出,可见并不是什么机密之地。 林宸的药枕是蒲草做的,此时两名下人在药枕里添着药草。 “我随身携带的方子丢在屋里了,苓露,你带着他们两个去我卧房里找回来吧。”她寻了个由头将所有人打发了出去,药房内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拿起药枕,闻了闻,药枕里似是填充了菊花、金银花、黄连这些常见的中药败火药材,可见王爷的湿热之症确实为真。 江映萱从怀中掏出发簪,打开簪底,她将簪子插进药枕里,簪子里的药粉全部飘进了药枕里。 “林宸,好戏开始了。”说完,她将簪子收起来。 江映萱笑了笑,掐着腰,迈步走出了药房。 傍晚,月色隐约,王府中只有王爷书房内的灯火影影绰绰。他伏案而坐,思薇已经许久未有消息了,他的一颗心悬着,拖着越久,寻回她的希望就越渺茫。是不是他逼的她太紧了,佳人赌气才在他面前凭空消失的。 而后日便即将面见太后和皇上,到时的他该如何交代。 林宸疲惫地合起书,起身在榻上歇下,今日的药枕洋溢着一股清香,与往日似乎有所不同。 他辗转反侧,此时陪伴在他身侧的应是江思薇,那日在地牢缠缠绵绵,他深深刻印在心中。无论江映萱如何对他示好,他皆视而不见。 迷迷糊糊中,身体渐渐发烫,身下的“欲望”越来越硬,他的身体升起了一股燥火。他无处泻火,紧紧抓着被,额间密布着汗。 此时,外面一人推门而入。林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 “王爷,奴婢来换香来了。”侍女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亮。 婢女的声音引起了林宸的警觉,王府下人为他换香时都是在书房从未进入室内,而这名婢女明显图谋不轨。 “滚出去。”林宸从不允许婢女近身。 江映萱换了下人的衣服在林宸的卧室内大气也不敢出。她放下灯笼,脱下襦裙,月色下,白皙的胴体分外诱人,她一步又一步地靠近林宸。 在催情药的引诱下,不管林宸有多讨厌她,他都会发作。 林宸望着江映萱赤裸的身躯,双目赤红,他用手握着江映萱的双肩,将她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搂着她。 “你来了。”林宸简短的声音包含了几丝不耐烦。 江映萱坐在林宸双腿上,身下滚烫的欲望灼烧着她,她迫不及待了。江映萱解开还能活动的双手解开林宸的寝衣。 林宸伸手在她脖颈间抚摸打转,江映萱握住他的手往她的两方高耸而去。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胸前连绵起伏的高山,极尽挑逗、撩拨只能,她娇喘淫淫。 正当她沉浸如此美妙的幻境时,林宸的手却停驻了并抽出,短短瞬间,她的脖颈间架上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剑。 “王爷,您要做什么。”江映萱此时六神无主,她万万没有想到林宸想要她的命。 “江映萱,你若今晚成事,便死于我的剑下吧。”林宸眸光阴冷,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强忍着身下的欲望,对她道。 “王爷,我们都成婚了。”江映萱的声音抖了几分。 “与我大婚的该是你的姐姐,不是你。”林宸狠戾道,让她仿佛如坠数九寒冬。 他的剑在她雪白的脖颈间划出了丝丝血珠。 “王爷,你杀了我,几日后进宫面圣,该如何交代。”江映萱亮出最后的手段,为了保命,不得如此。 “本王自会想办法,以后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还不快滚。”林宸抽回剑,放与鞘中,背过身,不再与她多话。 “王爷……王爷。”她还在苦苦哀求,梨花带雨道,见林宸不理睬,江映萱穿好衣裳,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在月色掩映下,狼狈地逃出了林宸的书房。 她的姐姐死了,林宸竟然还为她守身如玉,若她告知林宸真相,又会如何。 林宸叹了口气,他强忍着身下的欲火,穿上衣服,他走出了屋门。 踏着轻柔的月色,林宸疾步走到了秉文阁,他停下了脚步,秉文阁的烛火熄灭了,林宸想起来,里面还关着言府大小姐。 林宸轻轻剥开绛红色五福团寿床帐,言希莹的俏丽的睡颜露了出来。 在情欲的刺激下,林宸瞳孔泛红,双唇紧抿,他身下的龙茎肿胀难忍,他控制不住的扑在了她身上,他含吮住言希莹的丹唇,舌尖在言希莹如滴水的唇珠上描摹着,言希莹的唇中有着淡淡的清香,林宸细细品砸着,似久旱逢甘霖。 言希莹的唇上沾染了陌生男子的气息,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王爷,你想做什么?”言希莹赶忙推开他,将锦被蒙在面上,可哪挡得住林宸如潮水般翻涌的情意。 林宸在药的催情下,他掀开锦被,锦被中的睡美人又露了出来。 他紧紧绞住言希莹的双手,强迫她按住了身下的欲望。 “快帮一下本王,它很想你。”林宸双眸迷醉,哑着嗓子道。 “王爷你清醒一点。”言希莹被他吓得,身体僵直,怒目圆睁,她瞪着他,一口回绝。 “快一点,本王难受死了!”林宸双眸燃着几分情欲,他歇斯底里,她叁番五次逃离他的身边,他的一颗真心早已被践踏的支离破碎。 说罢,攫住言希莹的手便来到了他的胯下,言希莹挣扎着,却抽不出。 言希莹的玉手被迫抓着他的阳茎,一上一下揉按。林宸的身下舒畅无比,似几缕清风入怀,摩擦的畅快之感,不停的冲击着林宸的四肢百骸。 林宸身下紧绷的欲望,在她的按压下,释放了出来,言希莹的双手沾上了乳白色的笋液。 “心肝宝贝,本王爱死你了。”林宸林宸他挑着双眉,挑逗道。随即将她拉入怀中,他紧箍着她,粗粝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在她双峰之间摩挲着,林宸逮到了一方饱满的高耸,他使劲揉搓,手指揉蹭了几下乳粒,随即覆在胸脯上的手狠狠掐了一下,言希莹颤栗着。她在他怀中扭动着,她双手得到自由,立马扇了林宸一耳光。林宸瞬间清醒,方才替他释放快感的不是江思薇,而是言希莹。 双颊火辣辣的疼,林宸的左半边脸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子。他的双目浪潮退却,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 “是本王唐突了,言小姐今夜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罢,你先歇着罢。”林宸的声音疲惫不堪。 林宸转身便离开了秉文阁,他方才唐突了言小姐,将她错认成江思薇,两人之间尴尬至极。今夜的月色,朦朦胧胧,月光洒在地砖上,照亮着前行的路。他回到书房后,打开一暗阁,取出林济世之前为他留下的红色药丸,吞入口中。 一炷香后,身上的欲火渐渐被压下去了,他又恢复了正常。这药丸是林济世专门为他调制的冰魄丸,可缓解他的湿热之症。江思薇与江映萱虽是同父异母姐妹,面容并不相似,江映萱替嫁一时事,早晚暴露,到时进宫面圣,便是欺君死罪。 第十章入宫面圣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明媚俏丽的人影,言希莹,还被他关押在秉文阁,自从阴差阳错抓住她的那刻起,他心中便有了打算。 若她假扮江思薇进宫面圣,有蒙混过关的把握。但若被识破,言府与王府皆是欺君之罪,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还是将无辜的人放了罢。 他唤林笙进入书房,在林笙的耳中密语了几句,林笙便匆匆忙忙退下了。 王府内的郎中林济世随着林笙进入了王爷的书房。 林济世一身布衣,年过花甲,他捋着花白的胡须向林宸请安。林济世不仅是王府的郎中,更是煜王的左膀右臂,有“府中诸葛”之称。 “林先生,快快请起。”林宸赶忙扶起他。 “王爷,夜半有何要事相商?”林济世问他。 “先生有所不知,江映萱替嫁入府,后日进宫面圣该如何交代。”林宸的眸中仿佛漆黑的夜,没有一丝亮光。江思薇的失踪,对他来说,是沉重一击。 “王爷,王妃不管是谁,您不必担心,江思薇小姐自幼极少出府,见过她真容的人不多,皇上与太后也仅仅是幼年与她相逢,这么多年,怕是模样已遗忘。” “天家心思不可揣度,小心为上。”林宸一针见血。 “王爷,如今局势进退两难,若被太后识破江映萱替嫁,您大可把责任推到江家身上,如今有江映萱亲笔密信为证,您毕竟是皇上的亲兄弟,太后不会重罚您的。”林济世朝林宸恭敬地拜了一拜。 “可本王,不想连累江家。”林宸的手紧握成拳,面容上挂着一丝愁容,连续数日孤枕难眠,他疲惫不堪。 “王爷,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阿。属下请您慎重考虑我的话。”林济世也无计可施了。 “罢了,就按你说的办罢,到时被识破,我会推江映萱于风口浪尖,至于江府其他人,我会力保。”他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林笙与林济世退下了。 自那日密谋失败后,江映萱被禁足在松菊苑,没有王爷的命令不得外出。 每当她想出松竹苑,苑外就会冒出一群侍卫,恭恭敬敬对她说道:“王妃请回。” 江映萱点点头,转身又走回去。 后日,林宸与江映萱盛装打扮准备入宫,林宸身穿绣五爪龙四团朝服,头戴朝冠,全身光彩照人,仿若遗世明珠,江映萱的眼快移不开了。之前她便对林宸芳心暗许,使了些手段,人终于在身边了。 林宸感受到她的炽热的目光,转过身背对她。随即冷冰冰对江映萱说道:“今日进宫,有本王在的地方,不准你多说一句,到时看我的神色成事。” “臣妾牢记,臣妾不会给王府添麻烦。”江映萱颔首道,她今日浓妆艳抹,她命苓露替他描了远山眉,身穿金红色王妃朝服,腰身如柳枝般纤细,擦了上好的陵南胭脂,真真是美人如玉,但她和她的姐姐仍差了几分,姐姐是国色天香,而她只是小家碧玉罢,她从未如林宸的眼。 “时时刻刻记住你是江思薇,你全家人的性命都在你的身上了。”林宸抿着唇,背对她说道。 “臣妾定不会出卖王爷和江家。”江映萱再叁发誓。 说罢,林宸背着手大步迈出了王府,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而江映萱也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上了花轿。 一路上,她与林宸便无任何交流,王府离皇宫仅几里地的距离,江映萱坐在花轿上,心悬着,她怕被太后与皇上识破,但她此时已无任何退路。 从皇宫侧门而入,巍峨的宫殿直冲云霄,皇宫每一处角落都展现者皇家的气派。 林宸与她并排走着,在前面宫人的引领下,他们离太后的凤栖殿越来越近。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冷冰冰的,一点也不似新婚燕尔的夫妻,她想与林宸亲热,但却被林宸拒绝于千里之外。 “儿臣携王妃给太后请安。”林宸与江映萱对太后叁叩九拜,语气淡漠而又疏离,当今的太后毕竟不是亲生的母后。 太后的凤栖殿内陈设简朴,檀香袅袅,凤椅上太后左手转着佛珠,身穿明黄宫服,面容几分妩媚,颇具风情,虽年过半百,但皮肤细腻仿若叁十妇人一般。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手戴靛蓝点翠护甲,逐月髻上插一凤凰衔珠钗,在层层珠帘的掩映下,开口说道:“煜王与煜王妃快快请起。” “来人,给王爷和王妃赐座。”太后淡淡道。 “太后凤体安好?”林宸恭敬敛着手,朝太后作揖。 “多谢煜王的挂怀,宸儿与王妃路上颠簸,口渴了罢,来人给王爷王妃上茶。”太后挥手示意宫人上前奉茶。 “太后,这是庐山云雾茶吧?传闻庐山云雾茶只在庐岭飞来峰上存活,庐岭的飞来峰险峻非比寻常,当地的百姓冒着生命危险采撷,而后发家致富。”江映萱捧起茶,微微抿了一口。 “正是,可见煜王妃见识很广,庐山云雾茶一直被我朝奉为贡茶。”太后称赞道。 “太后谬赞了,儿臣担当不起。”江映萱面色绯红,谦虚道,进宫她已将林宸交代她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只想在太后面前表现自己,为王府争光。 话音落下,江映萱完全忽视了身边林宸注视着她饱含杀机的眸光。 林宸眸中,似有一股汹涌的潮流在涌动,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 太后察觉到了二人的神态,面露诧异后,又恢复慈祥和蔼的神色。 “既然王妃喜欢,哀家便赐百两庐山云雾茶给煜儿和王妃。”太后笑着道。 “谢过母后。”林宸与江映萱随即起身对太后拜了一拜。 “你们两人小夫妇不必客气,哀家与煜王妃交流甚是投缘,煜王真娶了一个好媳妇。”太后敛眸笑道,她转了转手里的佛珠。 “能得此贤妻,亦是儿臣的福气。”林宸面带笑容说道,在太后面前,他与江映萱只能虚与委蛇,不能被太后识破二人的关系。 “哀家与煜王妃话很投机,不知煜王妃可愿与哀家往内室一叙,说一些体几话?”太后的语气虽令人温暖如春,但不容人拒绝。 “儿臣恐内子见识粗陋叨扰太后,快至晌午,儿臣与王妃便先退下。”林宸抢先说道,他说话滴水不漏。 “宸儿,你先等着,哀家只是与王妃说一些家常,晌午你莫走了,与哀家一起吃午饭罢。”太后面无表情道。 “能与太后畅谈,是儿臣的福分。”江映萱忙应下,欲起身随太后往内室而去。 “这边走吧,这边请,煜王妃。”太后整整衣襟,从凤椅上起身,望着江映萱说道。 太后引她进入了凤栖殿西旁的一个偏殿,偏殿是一个佛堂,佛堂里摆设着六尊鎏金的佛像,两边供奉着佛龛,中间一沉香案几,地上放着几个方方正正的绣着金银丝线的蒲团。 佛堂内,香气扑鼻,江映萱细细嗅来,原是太后喜欢用沉水香。 “思薇阿,哀家好多年没见你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进宫探望哀家。”太后和颜悦色道,说罢她握住江映萱的皓腕。 “回太后,臣妾自幼身体虚弱,不敢随意走动。”江映萱掩唇赔笑道。 “哀家幼时给你的镯子呢。”太后的眸光令人捉摸不透。 “太后,臣妾出阁前,代由母亲保管了。”江映萱冷汗淋漓。 “我当时赐给江家一对手镯,你和你的母亲一人一支。你说的是这个吗?”太后拍手,侍女们呈上了一白玉珊瑚镯。 “太后,没想到珊瑚手镯在您手里。”江映萱惊道,大事不妙,怕是被太后识破了。 “这是你母亲给我的。”太后暗有所指道,江思薇死后,是道宣将她的遗物交还给了她,她将手镯呈上来,只是想试探江映萱。 “当年,你母亲还未嫁到江府,她是礼部侍郎的女儿,我与她多年交情,在你出生后,我便赏赐给了江家一对手镯,作为你的贺礼。”太后感叹道,过去太多年了。 第十一章露馅 “臣妾多谢太后好意。”江映萱展颜一笑,镇定道,她必须在太后面前毫无破绽,熟知已经掉入了太后的圈套。 “你必当清楚哀家所赠之物必无退还道理,你不诧异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吗?”太后的语气威严起来。 “臣妾不知家母。”江映萱替母亲圆谎,她已经调入太后圈套了。 “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太后疾言厉色道,她竖起眉,紧紧捏住手中的佛珠。 “太后恕罪,其中缘由,家母不愿告知,我也不知其意图。”江映萱小心翼翼道。 “你还不说实话,哀家认识的江思薇右手手腕有一颗朱砂痣,方才哀家掀开你的袖子时,你却没有,你到底是谁,若你如实禀告哀家,哀家可饶你不死。”太后严肃说道。 “臣妾是江思薇的妹妹,太后,长姐出嫁前不知所踪,无可奈何,臣妾只能替嫁,此事与王爷无关,全是臣妾一人的主意。”江映萱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王爷无论如何不能出事。 “这个你可认识?”太后从袖中掏出一白色绢布包着的粉末。 太后手中白娟上的粉末她似从相识。 “这是……,恕臣妾不知。”江映萱泰然自若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承认。那哀家便宣许太医和道宣入殿当堂与你对峙。你做过什么好事,不如趁此机会全部交代给哀家罢。”太后咄咄逼人。 江映萱定是心虚了,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她看来,更加感觉江映萱不好对付。 “臣女,在长姐的汤药中,曾下过这个粉末,但这药是为了滋补长姐的身子。”江映萱舒展开眉眼,提起长姐,她的眉眼带了几分温柔。 “哀家看你还拿什么辩驳,你自己看罢。”太后从怀中掏出二张草纸仍在她的面前。 她打开草纸,上面书写有当时她买通刺客刺杀长姐的口供,犯人还画了押。另一张供词是春喜指认她买通他,诱拐江思薇卖给岳家村的宋员外。 两张供词再加上手镯的事,她无法抵赖,太后的眼线神通广大,她做什么一直都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她买通刺客刺杀长姐,支使牙婆卖了长姐,看来她翻不出天家的五指山。 “臣妾供认不讳。”江映萱说道,她伸手将发髻上的牡丹琉璃簪摘下,一并将王妃朝服脱下。 “江映萱,你好大的胆子,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死罪。”太后怒目圆睁,她甩手将佛珠仍到地上。 “臣女只求一死,所有事情,只是臣女一人所为,只愿为嫁给王爷,与王爷、其他王府众人无关。”江映萱“大义凛然”,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也不是非死不可,此事是皇家丑闻,传出去对皇家颜面的有所影响,哀家可免你一死,只要你愿为哀家做事。”太后从方才的雷霆震怒,现在跟她说话的语气已风平浪静。 “臣妾甘愿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江映萱的双眸注视着黑曜石般的流光美目,坦诚说道。 “你替哀家监视着林宸,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哀家。”太后道,在她的眼里,江映萱卑劣对付江思薇的手段与她来说,都只是小菜一碟。 “臣妾听命。”江映萱叩首,她如今没有退路了,江映萱彻底明白了,从今日进入皇宫,太后早已设了一个套,等她主动往里钻。如此一箭双雕,她成了太后的棋子,又顺水推舟对付了煜王。 她是一个愚蠢的人,所作所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的脚,还殃及了王爷。 “别以为如此,哀家放过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和煜王今日起禁足王府叁年,无哀家的旨意不得出入。”太后疲惫道,她扶了扶额,似是很疲倦。 “臣妾领旨。”江映萱道。 “没什么事情,你便退下吧,哀家看见你心烦。”太后皱着眉说道。只要江映萱成了她的眼睛,那么煜王府的一举一动便都可以在她的掌控之下了,她为了她的儿子林曜可以扫除一切帝业上的障碍。 佛堂外,林宸被下人引去了一处偏殿,殿内冬暖夏凉,林宸端坐太师椅上,喝着云雾茶,等着江映萱出来。 “王爷,您若口渴,奴婢再为您添茶。”身旁的宫女对她说道。 “不用了。”林宸冷冷淡淡,他神情冷漠,双眉微蹙,望着热气环绕的茶水,出了神。 过了两个时辰,江映萱还不出来,正在他冥思苦想中,江映萱在宫人的护送下出来了。 她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发丝有一点凌乱,衣服有点不整。 “王爷,我们回去罢。”她软绵绵的说了一句,好似受了什么委屈。 “好。”林宸颔首道,他的眸中黯淡无光,他如今失魂落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器宇轩昂。 两人走出宫门,一路无话,他也不想主动跟江映萱开口说话。 一夜之间,叁百御林军受了太后的旨意,假办成煜王府的侍卫,驻扎在了煜王府,煜王府从此飞不出一只苍蝇,府内的人皆成了阶下囚。 而在外人眼里,煜王府并没有什么变化。 王府外的天地照旧,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渐渐地到了冬月,一场大雪封住了整个西京。 王府内的楼台砖瓦上覆盖着皑皑白雪,树梢上也缀满着层层积雪,大雪仿佛尘封住了王府过往所有的繁华与喧嚣,府内的人日日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生怕行差踏错丢了性命。王府内外一片冰天雪地、天寒地冻,而林宸的心却比这冬雪还要冷上几分。 而远在西京城郊的言府,言希莹仅着烟灰寝衣,府外冰天雪地,她缩在被衾中,床旁的炭火渐渐熄灭,原是偷懒的下人没有添炭,窗外的冷风灌入屋中,她打了个哆嗦。 言希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看着陆抒桐亲笔来信。陆抒桐的字若他本人一般,他的字似行云流水,圆润不露一丝锋芒。陆抒桐是沧州太守的公子,自幼与言希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言希莹的父亲本与陆老爷同级,后她的父亲,因有些才华,便得到了朝廷的赏识与重用。将陆老爷甩在了身后。从此陆抒桐门第便矮了低了些,但人却清俊儒雅,温润如玉,对她处处关怀备至。 陆家老爷叁番五次有提亲求娶之意,但她的爹娘却对他的家世不甚满意。陆抒桐在信中的意思大抵是问君安好,叮嘱她日后出门在外必多加小心。 她被煜王扣押了几天,而煜王却递信给父亲说她被逮人所害,所幸林宸施以援手,全家人被煜王蒙骗了过去,而也被迫屈服于林宸的淫威,被煜王手下送回府后,对此事也守口如瓶。 据煜王的下人同她讲,她与煜王府的王妃有几分相似,才被煜王的手下抓错。 她回言府前,陆抒桐曾在街头巷尾无意间拾过她随身携带的手帕,陆抒桐心急如焚,跟随言府的人一直打探寻找她的下落,寻了几日没有任何消息,众人皆无望时,煜王府那边却放出了消息,言小姐人在秉文阁,被采花大盗所害,受了惊吓在秉文阁小住几日,便被人遣送回府,此时众人的心才落了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话说:删掉了不少内容 第十二章王爷在线跟踪 陆抒桐不放心,几次叁番恳求父亲探望自己,但她心中拿定主意,谁也不见,她只想安安分分待在王府,避过些时日,再许陆抒桐来寻她。 如今言希莹二八年华,她到了出嫁的年龄,她也想嫁给陆抒桐,但是他的爹娘这一关她怎么应对,况且陆抒桐忍气吞声、处处忍让的性子,爹娘强硬的态度,他担心陆抒桐会望而却步。 她也对陆抒桐明珠暗投,但奈何陆抒桐在她眼中的印象大抵是一柔柔弱弱、儒雅温润的书生罢了。 “时辰不早了,该睡了。”她赤脚下床,吹灭了蜡烛,将陆抒桐的亲笔信笺藏于枕下,便进入了梦乡。 她不想再想这些令她心力交瘁的事,她只想暂居言府的怀抱中,不问世事,难得清闲。 春风送暖,渐渐吹绿了西京都城。城内柳絮飘飞,燕子衔泥在梁上筑巢,烟雨朦胧。眼看寒食节将至,煜王府的御林军纷纷撤走了,江府的众人禁足解了,他们自由了。 煜王府内,林宸伫立在窗前,望着春天的景色,天空一碧如洗,万物复苏,他的眉眼间凝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王爷,外面春光大好,王爷出去走走罢。”林笙道。 “好久没出府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何天地。”林宸悠悠道。 “王爷,我伺候您穿衣。”林笙伺候林宸穿上便服,王爷一身玄色常服,腰束金色腰带。在他的眼中,林宸的性子比叁年前更寡淡了些,在府中除了与他和林郎中有交流,对其他人皆冷若冰霜,一言不发。 “好,准备一下,咱们出门。”林宸冷淡道,他的眸色清冷,如冰山一般。 叁年来,他一直心疼王爷,王爷是失去江思薇才会如此。 言府,言希莹身穿黛色对襟襦裙,端坐在梳妆镜前,她的贴身奴婢韬玉正给她篦发,言希莹见窗外春光大好,转首对韬玉说道。 “韬玉,今天天好,先前和陆公子有约,你随我出府一趟。” “是的,小姐。”韬玉说道。 “你把我为他做的龙须酥带着。”言希莹亲自为他下厨。 “好,奴婢去准备。”韬玉为言希莹篦完发,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她在衣柜里选着她要穿的衣服。 “去见抒桐,哪身衣服好看呢?”言希莹自言自语道。 她翻出了一件湖蓝窄袖的襦裙,外罩白色单衣。这一套是陆抒桐在她及笄那年,送给她的。 她满身欢喜的换上湖蓝襦裙,从妆奁盒中摸出了青丝竹簪撤入发髻间,忽然转身,发现韬玉正拎着食盒,站在了她的身后。 “韬玉,我这一身装扮得体吗?”言希莹羞涩的问着韬玉。她知陆抒桐不喜奢华,打扮素雅、落落大方便好。 “小姐穿什么都好看。”韬玉回应道。 “你每次都是这句话。”言希莹不快道,她说笑着拍了韬玉的后背一下。 “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韬玉说道。 “你随我过去罢。”言希莹放下裙子,带着韬玉往明辉阁去了。 “希莹,过来做到爹身边。”言老爷扶着女儿,在他身旁的太师椅下落座,言老爷年过半百,精神却更加矍铄。他身穿一身赭石长袍,蓄着胡须,清瘦古朴。 “爹,你有事找我。”言希莹,绞着手帕,狡黠地看着爹爹。 “希莹,陆家又来提亲了。”言老爷抚摸着胡须说道。 “爹,不知您意下如何。”言希莹绕着纤纤手指,试探性地问道。 “陆家现势头正盛,权力赤手可热,陆定年升官至仅此于爹之下的宗正寺少卿,只是这陆家嫡子陆抒桐年仅十四中了秀才,此后乡试屡次不中,这倒也不必担心,有他爹的提点,日后官运必能平步青云,希莹,你嫁去也是极好的。”言老爷说道。 “爹爹,全凭您做主。况且我与陆抒桐相知十年,自小两小无猜,眼下除了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言希莹颔首。 “那爹,便应下了。”言老爷爽朗地笑着,希儿嫁给陆抒桐,陆抒桐虽性子平和,没有棱角,做事不强硬。但人却儒雅温柔。 “爹爹,女儿见今日府外春光大好,女儿想出府一趟。”言希莹用手理着鬓边的碎发,捂着唇说道。 她并没有将她的真实意图告予爹爹,她出府是想与陆抒桐见面,即便她不说,爹爹也能猜出。 “那你快去快回,一个女孩子家,莫要叁天两头频繁抛头露面,你都是快出阁的人了,要学会避嫌。”言老爷语重心长道。 “女儿谨记爹爹教诲。”言希莹站起身,行了礼便要退下了。 “走吧。”言老爷道。 “那女儿先退下了。”言希莹道。爹爹开明许她出府,这在西京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言希莹拎着食盒,慢悠悠逛着北市,西京的北市通常卖一些小吃零食,她拉着韬玉,流恋着一个又一个铺子。距她与陆抒桐约定的时辰还早,这段时间她便先到处转转。 “韬玉,快来这里。”言希莹挽着韬玉的手腕来到了一个小摊旁。摊上琳琅满目。 摊上的花钿,有梅花花钿,还有描金花钿,言希莹拿起一花钿贴在韬玉的额上。 “小姐,奴婢戴着不好看,这枚花钿最衬您。”韬玉拿起铺面上由翠鸟羽毛制成的青绿色的崔钿,掏出一两银子给老板,贴在小姐额间,白皙的容颜趁着翠绿花钿,真真好看。 “不好看,不好看。我们换一家。”言希莹反驳她道。 说笑着,两人来到了卖小吃的街市,集市上有热乎乎的桂花糕、龙须酥、冰糖葫芦、蜜饯,还有卖酸梅汤的,应有尽有。韬玉为小姐卖了许多,两人寻着一茶肆,点了杯君山银针,吃着小吃,喝着热茶,等着陆抒桐的到来。 “韬玉,这些吃不完的,你包起来留给陆公子。”言希莹说道。 “是的,小姐。这么多,怕陆公子吃不完呢。”韬玉笑道。 “他这么瘦,就应该多吃一些。”言希莹的美目眨巴着,心里正想着坏主意来捉弄陆抒桐。 “小姐,你真坏。”韬玉打趣道。 未时,两人离开了茶肆,在一处布店停驻了脚步,两人等着陆抒桐的出现。 陆公子一身白衣,远山眉,微微上翘的桃花眼,袖口绣着莲花如意纹,腰间系一上好养脂白玉,手握折扇,光风霁月般向着二人走来。 “希莹,你早就来了”。他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我早就出来了,一直在等你。”言希莹脸颊绯红。 “那我们去哪?”陆抒桐道。 “今天望仙楼请了戏班子,我们去听戏罢。”言希莹早就想好了。 “好。”陆抒桐望着她说道,她的脸颊绯红,眉目含情,一双秋水双瞳如一泓清泉,在他面前,她就是小女儿家最娇羞的样子罢。。 “这些都是给你的。”言希莹眼神示意韬玉。韬玉递过食盒。 “这些都是为我做的?”陆抒桐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龙须酥。 “你快尝尝好吃不好吃。”言希莹害羞道。 “不急,等我们去听戏时一起吃。”陆抒桐慢慢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有着薄薄的汗,因两人并未成婚,在街上时他以前不敢牵着她,甚至跟她同行都要保持一段距离。 长此以往,言希莹恼了。在言希莹平日里的暗示下,他主动了起来。握住她手心时,是那么的忐忑,而又心潮澎湃。 “快,我带你去。”言希莹着急道。 “好。”陆抒桐颔首。 叁人的背影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越拉越长,整条街巷盛满着言希莹的欢声笑语,她对陆抒桐说了一路的话。 而在望仙楼不远处的树阴影里,有一男子的身形被遮天的大树遮盖住了。他站在阴凉处一动也不动,而身旁虎背熊腰的男子却忍不住了。 “王爷,您都看了很长时间了。”林宸对王爷说道。 “林笙,本王之前见过她?”林宸不理他,自顾自说道。 “王爷,属下不知。”林笙打太极道,方才有叁人从两人面前经过,有一黛色襦裙的女子格外吸引人的注意,自她出现王爷的目光一直紧紧跟着她,王爷提及的人莫不是言小姐,叁年前他被王爷关了几天。“无事,我们跟着前面的叁人,看看他们去做什么。”林宸冷淡道。 “王爷,您这样做不好罢。”林笙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别废话,快跟上。”林宸的双眸闪过戾色,转身命令林笙道。 “是,王爷。”说完,林笙跟小心翼翼地在林宸身后,也不敢上前与王爷同行。 望仙楼建在望仙江边,楼边垂柳青青,在午后的阳光下,春风拂过,在湖水的倒影中舞动着纤细的身姿,而望仙楼好似俯瞰着波光粼粼的望仙湖,门口的小二在热情地招待着进门的客人。 叁人已经来到了望仙楼们门口,小二与言希莹是熟人了,二话不说,便引着叁人入了雅间。 “言小姐,贵客呀,快快请进。”小二道,而旁边等着进入望仙楼的百姓却排起了长队。 等进入望仙楼,韬玉从怀中掏出了叁两银子,放在小二的手中。 第十二章拦路 “赏你的。”韬玉说道。 “谢谢小姐。”小二乐开了花,他最喜欢达官贵人了。 雅间设在叁楼,敞开水晶帘子,酒楼一层的表演,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叁人坐定后,小二在屋内擦拭着桌椅。 “言小姐,还有您身旁的公子,两位想喝什么茶?”小二殷勤道。 “来一壶阳羡茶。”言希莹说道。 “今天,戏班子什么戏?”陆抒桐插了一句。 “回这位公子,是拜月亭。”小二说道。 “希莹,你可听过《拜月亭》。”陆抒桐问言希莹。 “那二位稍等,小的先退下了。”小二道。 《拜月亭》是言希莹在望仙楼听了百八十八的戏了,词本她都快能背下来了。 “听过。”言希莹冷冷道,她恼了。陆抒桐是有多不了解自己,他整日沉浸在经史子籍中,对她的喜欢竟一无所知、漠不关心。 有好长一段时间,叁人陷入了沉默。 “希莹,来吃龙须酥。”陆抒桐见自己说错了话,忙打开食盒摆在言希莹面前。 “我没胃口,你吃罢。”言希莹冷冰冰的,她打量着陆抒桐,满脸不悦。陆抒桐对待自己是很好,但总是少了风情,仿佛一木讷古板的夫子,委实无趣。 “我……那我喂你?”陆抒桐鼓起勇气说道,他见旁人恩爱夫妻,有男子喂食女子的癖好,为了博美人一笑,他也硬着头皮学来了。 “不好。”言希莹耍着小性子。 “那你想?”陆抒桐见言希莹拒绝他,他一头雾水,他与闺阁女子接触不多,可也不能怪他,他是在书堆里长大的阿。 正当二人尴尬间,小二带领一玄色男子上了楼,就做在了他们身旁的雅间中。 言希莹似乎觉得方才路过眼前的玄衣公子,有一些眼熟,她转念一想,这不是煜王,叁年前,她曾与他有过过节。 如今这个魔王,阴魂不散,又出现在她眼前了。 “抒桐,我们换一间罢。”言希莹不悦道,她不想与魔王靠的这么近。 “你随意。”陆抒桐赔着笑,美人的情绪变得太快了,他又做了什么,惹她不开心了,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有好长一段时间,叁人陷入了沉默。 “希莹,来吃龙须酥。”陆抒桐见自己说错了话,忙打开食盒摆在言希莹面前。 “我没胃口,你吃罢。”言希莹冷冰冰的,她打量着陆抒桐,满脸不悦。陆抒桐对待自己是很好,但总是少了风情,仿佛一木讷古板的夫子,委实无趣。 “我……那我喂你?”陆抒桐鼓起勇气说道,他见旁人恩爱夫妻,有男子喂食女子的癖好,为了博美人一笑,他也硬着头皮学来了。 “不好。”言希莹耍着小性子。 “那你想?”陆抒桐见言希莹拒绝他,他一头雾水,他与闺阁女子接触不多,可也不能怪他,他是在书堆里长大的阿。 正当二人尴尬间,小二带领一玄色男子上了楼,就坐在了他们身旁的雅间中。 言希莹似乎觉得方才路过眼前的玄衣金色腰带的公子,有一些眼熟,她转念一想,这不是煜王,叁年前,她曾与他有过过节。 如今这个魔王,阴魂不散,又出现在她眼前了。 “抒桐,我们换一间罢。”言希莹不悦道,她不想与魔王靠的这么近。 “都好。“”陆抒桐赔着笑,美人的情绪变得太快了,他又做了什么,惹她不开心了。 言希莹招呼小二给他们换了间临望仙湖风光的雅间,窗外湖光山色,朦朦胧胧,清新雅致。这间雅间离着煜王的房间有一段距离。 一楼戏台上的《拜月亭》开始了。《拜月亭》说的是穷秀才世隆和瑞兰,在逃亡中过程中,产生了感情,便结成了恩爱夫妻。两人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最终破镜重圆的故事。 一群梨园戏子挥舞着水袖,口中咿咿呀呀的,而周围观众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希莹,快点吃龙须酥,再不吃就凉了。”陆抒桐提醒道。 “希莹,张嘴。”他温柔说道。他打开食盒,将盒中的点心慢慢的塞入言希莹的口中。 此时言希莹的脸颊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你……”她娇羞地推开他,欲拒还迎。 “你闭上眼。”陆抒桐轻柔说道,伸手搂住她的杨柳细腰,垂首在她脸颊边印上一吻,这一吻轻盈地似蜻蜓点水,但却令言希莹的心湖荡漾。 “哎,帘子还没放下来,抒桐,你也太不会选时候了。”幸亏雅间周围的人并不多,她和陆抒桐的亲热行为还是比较隐蔽的。 “我,情不自禁。”陆抒桐心中小璐乱窜,而他身前的角色此时脸颊透红,娇喘着。 风此时轻轻吹动着水晶帘,飞扬在雅间。 他们的旖旎风光落入了林宸的眼里。 林宸不动声色,一动不动,他此时完全没有心情看戏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言希莹的身上。 自言希莹故意避开他,他的视线也一直追随着言希莹的脚步。 “王爷,茶凉了,属下为您换杯茶罢。”林笙见主子良久不动,温声提醒道,毕竟一堂堂七尺男儿紧盯着一姑娘家和她相好的也不合适。 “为我换杯君山银针。”林宸说道。叁年了,他的一声仿佛是灰暗的,没有了江思薇,便没有了光。 而此刻的言希莹来说,正像是清晨的一束光照进了他的心房。是那双与江思薇八分相似的容颜,引起了林宸对言希莹浓厚的兴趣。 “是,王爷。”林笙假装咳嗽,他提醒王爷不要在看了。 “外面有点嘈杂,你放下帘子罢。”林宸说道。林笙听了出王爷的话音,竟觉察出了一丝醋意,自言希莹现身,王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莫非是王爷动心了。林笙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王爷。”他的王爷终于回过神,许是他的提醒起了作用。 林宸心中醋海滔天,他不想看见言希莹和她的相好如胶似漆,恩恩爱爱。二人你侬我侬的画面仿佛一根刺插在了他的心间。 “抒桐,你说,煜王房间的帘子为何放下了。”言希莹好奇道,此时的她勾着陆抒桐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陆抒桐的手无处安放,只得搂着她的细腰,两人此时亲密无间。 “你如此关心煜王,你跟他很熟吗?”陆抒桐话里话外,都在告诉言希莹,他吃醋了。 “没有,你想多了。”言希莹冷冷道。 “咱们不要管他了,先看戏罢。”陆抒桐勾唇笑着,哄着她说道。 “好,你吃醋了呀。”言希莹笑弯了腰,打趣他道。 “才没有呢。”陆抒桐羞红了脸,不置可否。有什么能比得上此刻,佳人在怀,便是人间第一妙事。 从前,他从未与女子如此亲热过,今天的他看到《拜月亭》中的恩爱夫妻,堪称人间佳话,便也鼓起勇气,吻了言希莹。陆家已经提婚了,言家也答应了,两人亲热一下,也顺理成章。 言希莹白皙素手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桂花糕清凉可口,缓缓沁入她的心脾。她没有注意到,桂花糕的碎屑全部掉入了陆抒桐的衣服上。 “吃了那么多,口渴了吗?”陆抒桐柔声问着她,眸色像是流淌心间的脉脉春水。 “你帮我倒杯茶,只要君山银针。”言希莹含含糊糊道。 “好,小心烫,我喂你。”陆抒桐,端着茶杯,将茶水喂给她喝。 “抒桐,之前怎没见你这么体贴细心。”言希莹吃着桂花糕,打趣她道。 “咱俩定亲了,自是不同了。”陆抒桐坚定道。 “如此甚好。”言希莹吃完,将螓首埋入他宽广的胸膛,她把她的一生都托付给他了。 “改天寻个机会,咱两家商量一下咱们的婚期。”陆抒桐说道,并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青丝。 “抒桐,你怎么想?。”言希莹手指绕着一撮青丝,勾唇问他道。 我想等今年春闱过后大婚。”陆抒桐笑了笑,心中已有了盘算。 “都依你,都依你。”言希莹颔首,撒娇道。 “希莹,你真好。”陆抒桐用力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摩挲着。她的手像小火炉一般,格外的烫人。 两人如胶似漆,连台下的《拜月亭》都顾不上了。 一炷香功夫,演出便结束了。戏子们弯腰对台下的观众们鞠躬。望仙楼内的人陆陆续续都退场了。 “抒桐,我们回去罢。”言希莹懒洋洋道,她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她发现自己竟然在陆抒桐温暖的怀中睡着了。 “好,咱们走罢。”陆抒桐先起身,等她站起来后,便牵了她的手,下楼而去。 “等咱们成亲,希莹只要你喜欢,每天都可以请戏班子在府里唱戏。”陆抒桐桃花眼忽闪忽闪注视着她,含情脉脉。 “请戏班子,不会吵到陆大人休息吗?”言希莹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我们分开住。在府里,你是未来的女主人,他们都听你的。”陆抒桐抬手为她理着耳边的碎发。 “那我可要跟我的娘亲,学学掌管家宅的本领了。”言希莹笑靥如花道。 “到了府中,自有人教你。”陆抒桐话音未落,在两人即将走出望仙楼的大门时,言希莹抬头,发现此时正有两人堵在了他们的面前。 原来是林宸和他的属下林笙。言希莹心想,冤家路窄,今日难得再见。 “烦请这位公子给我们二人让一下路。”陆抒桐若无其事道。 而对方却没有回复他的话,眸色黯淡,继续挡在大门口中间,望仙楼内的人都走完了,就剩他们四人尴尬地立在原地。 “抒桐,他是煜王,你先不要跟他讲话,我应付他便好。”言希莹低首在陆抒桐耳畔说道。 第十三章言府出事 “叁年未见,言小姐还记得本王吗?”没想到对方开口了。林宸居高临下地望着言希莹,眸色晦暗不明,像掀起了一股巨浪。 “小女给煜王请安,煜王爷您尊贵无比,自是不敢忘记。”她出言讥讽道。 “难得言小姐还记得本王,本王甚是欣慰。”煜王比叁年前,更加清瘦了。穿着一身玄色黑衣,腰束金玉带,黑曜石般的双眼深不可测,薄唇紧紧抿着,鼻峰挺拔,他与身旁的陆抒桐来说完全不是一类人。 若是把陆抒桐比作谦谦温润如玉的君子,那林宸便是冷酷寡言少语的王侯将相。 “王爷,小女着急赶回家,烦请您允许我和陆公子过去。”言希莹淡定说道。想起叁年前,他与林宸之间的不愉快,她仍然耿耿于怀,对碍于对方是皇亲国戚、权势滔天,她不好与林宸硬碰硬,只能慢慢斡旋。 “不急,容本王再留你一会,我正好有事想问言小姐。”林宸上下打量着她说道。 “王爷,我和陆公子还有急事,还请您放行。”言希莹波澜不惊道。 “好,今日本王便先放过你,言小姐,有空本王还想与你一叙。”林宸颔首,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言希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精神逐渐放松下来。 既然言希莹不想与他说话,他便不再强求,以免失了自尊。 “那小女便在此谢过王爷。”言希莹敛神谢道,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她怕煜王爷难缠不讲道理,还会如叁年前一样,对她纠缠不放。 如今的言希莹,万万没有想到,她大错特错,她低估了林宸对她的执着与渴望。 “你和煜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陆抒桐试探性的问她,在林宸走后。 “没有,叁年前,那时我被采花大盗盯上,是王爷大恩有大德,他救了我,还允许我在他府上修养,并亲自送我回府。”言希莹不想告诉陆抒桐实话,她怕陆抒桐知道了后越想越多,反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的是这样吗?”陆抒桐眸中神色狐疑。 “咱俩都快成亲了,抒桐你说我能骗你吗?”言希莹满脸委屈,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我自是信你的。但莹儿与那煜王也不要走太近,并非善类。”陆抒桐安慰她道。 “不说这件事了,我们回去罢。”言希莹转念一想,转了话锋。 “好,我送你回去。”陆抒桐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美人一枝梨花春带雨,他很心疼,温柔的哄了两句,便带她回去了。 而言希莹不知晓的是,言府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等着她。 远处的言府,凄凉地伫立在斜阳中,空中几片白云被染成了金色。言府里的每一人都愁容满面,一筹莫展,言希莹还被蒙在鼓里,她不清楚的是,言老爷出事了。 言府厢房次间内,仅剩下一贵妃榻,与一黑漆镂花供案,案上杂乱的堆砌着言老爷的陈年旧书,娘亲正坐在言府的次间,言夫人身穿素衣,随云髻上仅插一沉香木簪,今天府里来了一批人,将府中的值钱家什都抄走了,翻了个底朝天。言老爷也被朝廷的人抓去关押在大理寺问话。 言夫人正在缝制冬衣。娘亲的面容上疲惫而又憔悴,言希莹甫一进屋,她并没有注意到言希莹,一不留神,言夫人的手指被针刺破了,血一滴一滴氤氲在床被上。 “娘,爹爹出什么事了。”言希莹开门见山,她察觉出了府里气氛不对劲。 “你爹,她出事了。”言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容颜遮掩不住的衰老,仿佛霜降之后凋零的秋海棠。娘亲年轻时也是一等人的美人,她是江老夫人的堂姐,江思薇按辈分是她表姐,两人面容有几分相似也在意料之中。 “娘,你快说什么事。”言希莹焦急道。 “老爷,今早他被大理寺的官差带走了。我在做些针线活,给老爷缝制一些衣裳,老爷被抓时仅着一单衣,我怕他在狱中着凉,做完后你寻来府中下人,拿些零散银子并衣服给他送去。”言夫人拽断手中的丝线,忧愁说道。 “爹爹是什么罪名?”言希莹云里雾里。 “贪污受贿。你爹被同平章事于廉检举贪污了八千两银子,于廉政见上历来与他不合。” “爹爹是清白之人。他不会这么做。”言希莹攥紧了拳,忿忿不平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年纪还小不明白,庙堂上,各种派系之间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后头破血流、家破人亡是平常事,你爹在朝中如履薄冰,多年来明哲保身,还是遭了别人的暗算。” “娘亲,你快同我细说。”言希莹美目湿润,她哽咽道。爹爹从小从不跟说她这些,她像是生长在蜜罐子的稚子一样。 “国家每叁年征人戍边,富家子弟怕那边塞风吹日晒之苦,便出钱免除徭役,你爹是户部尚书,交上来的银两、银票放在你爹那里,贫苦人家的家中长子赶赴边境戍边,家中年迈的父母无人照料,你爹怜悯那劳苦百姓,便将这些银子派人偷偷塞给他们,久而久之,便有了一个八千两的亏空,本欲等府中宽裕时,补上这个窟窿,没想到却走漏风声,被有心人揭发,扣了老爷一个天大的罪名。” “娘亲,这事还有转圜之地么?”言希莹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攥着,她心痛到无法呼吸。一向爱她护她的爹爹身陷囹圄,她却无能为力。 “我朝贪污一千两以上的人,按律当斩,但保住你爹的法子也是有的,凑足八千两银子,再备些上千两银子疏通打点关系后,判一个流放边疆。”言夫人敛眸道,她悲凄的看着言希莹。言夫人一夜间满脸沧桑,满头银丝在窗外探入的夕阳余晖下镀上了一层金黄,她的双目密布褶子纹理,发生天大的事,怕是也扛不住了罢。 “娘,府中现在还有多少银子?”言希莹问道,她紧紧的抱住娘亲,在她怀中断断续续地抽泣,言夫人用手轻拍着她的背。 “都被抄家了,只有我平时攒下来的几百两,仅够咱们剩下的吃穿用度了。短短时间内,凑足几千两银子,谈何容易!于廉歹毒的心肠,怕是想致老爷于死地。”言夫人恨道,她说的每一句话,字字铿锵。 “那于廉为何害爹?”言希莹不解。 “都是陈年往事了,当年你爹与他都是前朝相爷许简的门生,老爷性子刚正不阿,耿直不懂得圆滑世故,一些事的处理得罪了于廉,这其中多年的渊源过往,怕是我也讲不清楚。”言夫人感慨道。 “娘亲,我去找陆抒桐,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策。”言希莹停下了抽泣,略一思忖道。 “你又没嫁给他,只是口头上的承诺,怕是此时任何人都对言家避而不见罢,谁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他家也不宽裕,你莫要去求他了。娘亲和族中的长老自会想办法。”言夫人疾言厉色道。 言夫人一气之下推开言希莹,端坐在榻上,自此一言不发。 “娘亲,容许我去试试。”言希莹恳求道,只要能将爹救出,她甘愿做任何事。 “你好大的胆子,你若出了这家门,便再也不是我的女儿!言府沦落至此,还不至于求人!”言夫人呵斥她道。 “娘,女儿做错了,还请娘亲切勿动怒。女儿在家陪着您想法子便是了。”言希莹委屈道,她小心翼翼,再也不敢惹娘亲生气了。 “你退下罢,我乏了,想歇着了。”言夫人无奈了,此时的她只想一人静静。 “那女儿先下去了,娘亲保重。”言希莹道,她想去寻陆公子,看他有何主意。 第十四章半路劫持(微H:乳交) 言希莹明面上上虽未继续顶撞言夫人,但心中已有了盘算,娘亲自幼出身书香门第,性子清高自立,如冬月中傲雪凌霜的寒梅,静静绽放。言夫人更不肯屈尊降贵、低叁下四去求人。 言希莹转身出了言府,她刚走了几步,几名黑衣人从言府附近猝然出现,悄悄的跟在言希莹的身后。 她刚想跨上马车,身后的黑衣人足尖点地,靠近了她,猛地被身后的黑衣人捂着嘴唇,不出一会,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被人囚禁在一处偏僻荒凉的院落。她双手双脚被细细的红绳绑缚着。 “言小姐,本王一直想跟你叙叙旧,可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本王只好先出手了。”林宸带着浅笑,和煦说道。一身深褐色排云纹常服,腰系着缂金东珠腰带,超脱而又潇洒,似人间的谪仙一般。 “王爷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官家小姐,不知王爷何意?”言希莹别开螓首,想避开林宸紧紧抓住她的下颌。 “本王是来出手相助。”林宸 “出手相助?便是把我劫来,这边是王爷的行事作风?”言希莹说话不留余地,出言讽刺。 “言大人遭人陷害,如今已身陷囹圄。听闻你爹名下有一八千两的亏空。”林宸没有回答她,继续自顾自说着。 “我爹为官清明,定是遭奸人所害,皇上会明察秋毫,还我爹一个清白。”言希莹面容带着几分急切,反驳道。 “你爹人品如何,皇上不会相信言家一面之词,而是凭他个人的主管定夺。”林宸说话一针见血,他说到了言希莹的心坎上。正是皇上听信谗言,爹爹才被人陷害。此事不知如何被煜王得知,未曾想到,林宸暗中打探消息的速度,竟如此迅速。林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看似隐忍不发,实则高深莫测。 说话间,林宸跨上琉璃碧珠罗汉床,他将言希莹压在身上,言希莹不断挣扎扭动着娇躯。 “你陪本王一夜,本王便会想法子填了八千两,求人放了你爹。”林宸诱哄道,他面颊红晕,眸色款款温柔,好似那天空中的朗月。 “王爷,家父出事,我心中怨气难平,恕难从命,还请王爷缓一缓,等过了这个风口浪尖。”言希莹睁着浑圆的美目,弯着唇道。叁年前,煜王府的手下错将她认成煜王妃,误会解开后,林宸不讲道理将她扣在煜王府,她不能正面反抗煜王。 “言小姐,家父性命在你一念之间,看你如何选择了。”说罢,林宸低首吻上她的香唇,她的舌被他紧紧卷缠住,林宸的舌滚烫热烈,灼烧着她,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林宸的唇从她的唇畔移到了她的发间,低首印下一吻。 “王爷,我说过了,今天我不可能答应你。”言希莹气鼓鼓瞪着林宸,再次拒绝。 “那便由不得你了。”林宸咬牙切断,强硬道。他伸出手解开言希莹的衣裙,衣裙扬撒在地,她的香肩与酥胸暴露在了空气中。 言希莹的双手被缚在身后,她无力挣扎。林宸的手已触摸到了她浑圆的胸脯,林宸在她胸上狠狠抓握了一下,引得言希莹轻轻的抽泣。随即含吮她奶香四溢的嫩乳,林宸用手指挠了挠乳尖。 林宸说罢褪下外衫,身下充血粗硬的阳物一览无遗,他跨上床,将龙茎撑压在她的圆润双峰之间。 “你看它因为你这么难受,快用你的小香乳帮一下本王。”林宸的龙柱上下摩挲着她的乳沟,引起了她销魂淫浪的喘吟。 他双手夹起言希莹的香乳,在他的龙柱左右挤压摩擦,仿佛有硬邦邦的烙铁烫着她。 龙茎乱舞,蟠卷着饱满的嫩乳,收缩吐涎,乳白色的汁液流泻在了言希莹的双乳之间。 龙茎再次充血硬了起来,来到了美人的桃花源穴口,慢吞吞蹭着她娇艳欲滴的花珠。 蓦地,泪珠夺眶而出,顺着美人的脸颊,滑落到了床第间,林宸停下了进一步侵犯性的动作。 “本王方才吓唬你的,我不愿强迫一个女人,实在是失了风度。”见她落泪,委屈兮兮地,他放缓了声音,轻声说。 “王爷,我久未回家,如今只有我和娘亲相依为命,娘亲会着急的。”言希莹随口扯谎,她抿着朱唇,眨了眨眼。 “言小姐,真不再考虑一下本王提的条件么?”林宸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我只想回家,娘亲还在等我。”言希莹楚楚可怜,她的双目漾着盈盈的春水,黛眉拧着似新月,她不想在他身边多待片刻。 “好,那本王送你回家。”林宸亲手解开她手上的绳索,见她手腕被勒出的深深的红印,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林宸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按摩着。 言希莹对林宸的触碰感到反感,双手使劲挣扎,想挣脱林宸的束缚,但奈何对方力气过大,无济于事。 “你快放手。”言希莹再次恼了。 “本王改主意了,要不你陪本王睡一夜。”言希莹的反抗又再次激怒了他,他说话的声音好似萧索凛冽的秋风。 “不可能的事,我的话已跟王爷说的清清楚楚。”言希莹毫不退让,林宸想压她一头,而言希莹处处反击。 “那本王便派人参言大人一本,你的父亲,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林宸冷凝着脸,锋利地笑着,他威胁道。 “有我母亲,还有父亲的同僚周旋,一定可以就出父亲,他不会有事的。”言希莹振振有词。 “那便拭目以待了。本王不想强迫女人,本王不想再与你争辩,我放你走。来人,护送言小姐回家。”林宸吩咐道。 在林宸贴身侍卫的护送下,言希莹顺利离开了院子,她与林宸的一番交锋,她败下阵来,身心俱疲。而林宸自始至终,面容冷若冰封,靠墙背着手紧紧盯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 第十五章抄家 林宸的手下护送她回言府之后,她又想去求陆抒桐,她与陆抒桐十年的情分,如今言家患难了,陆家不可能坐视不理。 之前陆抒桐央求言希莹为他绣一金累丝香囊作为定情之物,香囊内要配陆抒桐最喜欢的白兰花。她采撷了白兰花,亲自绘了香囊的式样,晒在府内,等白兰花风干之时再放入香囊内。如今她想起来了,她唤来了韬玉。 “韬玉,你快将我前几日未绣完的香囊给我。府内之前晒的白兰花的花瓣也一并拿来。”言希莹对她说道。 “小姐,您是想?”韬玉不解问道,如今言府内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小姐怎么会有此闲情逸致。 “如今有事求陆公子,我想着绣完给他的香囊,好赠与陆抒桐。”言希莹说道,她拼命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是,小姐。”韬玉应下,看来是她想多了。 “除此之外,你把府内的李嬷嬷也一并叫来,我有些事想向她请教。”言希莹道,李嬷嬷是她的奶娘,自幼与她极其亲厚。 “小姐,您等着奴婢,奴婢去去就回。”韬玉行了礼,便退下了。 此时,夕阳逐渐被巨大的黑暗所吞噬,夜幕渐渐降临,今夜月光惨淡,星子稀疏,夜凉如水。 言希莹静坐在屋内,她蜷着腿,环抱双膝,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傍晚,她点上灯,言府内此时一片漆黑,只有她和娘亲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她在漆金镂花方簋里掏出玉兰花瓣。? 手中的白兰花瓣散发着阵阵的清香,通体莹白,中间伸展着粉嫩的花蕊,白兰花像是一凋零的红颜般此刻被她摆弄于掌中,她又何尝不是,被命运所摆弄,前朝是言府风风光光的掌上明珠,今夕便像那水上漂流不定的浮萍。 她在书案上寻到一张浣花笺,上用朱砂笔书“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首诗乃是她用来形容陆抒桐的。 她将白兰花堆放在浣花笺上,包起来,搁在了贵妃榻上。言希莹拿起香囊,香囊未完工,这几日她熬夜绣好香囊,赠予陆抒桐。 正当她全神贯注时,韬玉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 “小姐,陆抒桐在府外求见。”韬玉敛神说道。 “他今夜来做什么?”言希莹不解道,莫不是他已经听闻言府出事了。 “奴婢不知,小姐请您过去一趟罢。”韬玉道。 “你当我的披风寻来,我这就见她。”言希莹得知陆抒桐求见她,她喜上眉梢说道。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言府此时正自身难保,别人怕引火烧身恨不得对言家人避而远之,陆抒桐果真重情重义。 韬玉为言希莹寻来暗纹绛色披风,她罩上披风,披风将她遮的严严实实,虽是孟春时节,只因因爹爹的事情,她仍感觉如临数九寒冬。言希莹搁下手中的香囊,窗外此时月色隐隐约约,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她在中庭徘徊着。 为了不惊动府内众人,她迈着轻缓的步子,悄悄地走出了府。 陆抒桐此时正站在月下,春风吹走了阴霾的云彩,一轮明月重现夜幕,月下的他,一身青衫白靴,风中飞扬的发丝仅用月白葛巾轻束,如明珠般光彩照人,遗世而独立。 见言希莹靠近了他,他紧紧的拥住她,而言希莹此刻也紧紧地依偎在他怀抱里,轻轻的抽泣,希莹的泪像是早春朦朦胧胧的雨般,打湿在了陆抒桐的青衫上。 “莫哭,莫哭,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也听闻了。”陆抒桐温声说道,他用手轻轻拍打着言希莹的后背。 言希莹涕泗横流,样子狼狈地靠在他的肩上,完全不顾闺阁女子的形象。 “抒桐,我爹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办?”言希莹喉咙湿润,哽咽着说道。 “你不要急,我心中早已有了打算。”陆抒桐胸有成竹。 “你说说看。”言希莹美目含着光,透出希冀,似与明月争辉一般。 “我参阅了之前我朝历来的刑法,言大人事发突然,被人诬陷贪污八千两,按律当斩,若想免除死罪,只能凑齐八千两改判流放。希莹,你不要瞒着我,言府被抄家,恐怕言府吃凑出八千两难如登天罢。”陆抒桐焦急道,他的眉紧蹙着。 “是,我家短时间很难凑齐八千两。”言希莹颔首。 “我这里有两千两银票,你先拿去应急,剩下叁千两我想办法再凑。”他在怀中掏出二千两银票放在言希莹手中。 “抒桐,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剩下叁千两我尽快想办法。”言希莹心存感激道,她主动伸首吻上陆抒桐。 她的香软粉舌绞缠着陆抒桐,陆抒桐被他的举动怔住了,随又回神,与她激吻着。 “希莹,无论言家发生什么,你我的婚约不变。”陆抒桐一字千金,字字珠玑道。 “抒桐,等避过这风头罢,等我爹安顿下来,再谈咱俩的终身大事,只是此时,爹爹的事情没有盖棺定论、洗刷冤屈,我不想连累你。”言希莹叹了口气,喃喃道。言府上下众人自身难保,更何谈她的终身之事了。 “不要紧,我都听你的。”陆抒桐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勾唇笑道。 “不早了,抒桐早些回去歇着罢,要是被人撞见,你我在一起,传到于廉的耳中,指不定他又想什么阴招对付你。”言希莹揣测道。于廉不仅跟父亲早年不对付,陆抒桐的父亲陆定年在庙堂上也是他的政敌。两人联姻,自然是于廉的眼中钉。 “好,那我走了,你多保重。”陆抒桐双手捂着言希莹的纤纤素手,暖了一阵,又抱了抱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抒桐,我做了一个香囊改日送你。”言希莹强颜欢笑。 “好,我等着。”陆抒桐笑道。 言希莹目送陆抒桐,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陆抒桐带给她短暂的温暖仿佛被抽离般,她顿时又感觉遍体生寒。 陆抒桐裹紧披风,转身进了言府,打开寝室的门,她做在书案前冥思苦想。 陆定年虽任宗正寺少卿,但也不是什么肥差,平日府里生活想必也是省吃俭用。 她拿起香囊,点上灯,想继续穿针引线,但困意一阵阵袭来,她昏昏沉沉的,不敌困意便解下披风,仅着里衣,随即趴在贵妃榻上睡着了,这一睡便睡到了天亮。 而不远处的煜王府,林笙为王爷点上灯,林宸正伏案看书,他一个字没有读进心中,他听说言清潜老爷被下狱,言府一夜之间被抄家。 第十六章以身相许 “王爷,夜深了,您歇着罢。”林笙看着王爷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感叹说道。 “不急,明天,你和我秘密去言府一趟。”林宸双瞳如泼墨般,他定了定神,笃定说道。 “王爷,此行为何?”林笙不解。 “有些事,我想助言府一臂之力,就看言府领不领这个情了。”林宸合上书册,手指有力地敲着书案。 “那王爷,属下告退,准备明天的事宜了。”林笙双手抱拳告退。自从望仙楼与言希莹一别,他对言希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言府的一举一动都牵绊着他的心。 而屋外的林笙停驻原地,望着书房内灯火通明,看来王爷想要插手言府的事情,这叁年王爷对王妃不闻不问,任其自身自灭,对其他美人尤物也不上心。而言希莹是自江思薇之后,另一个上心的女子了。 第二日,奶娘李嬷嬷与她在屋里做着针线活,李嬷嬷娴熟地将白兰花瓣缝进了香囊,赠予陆抒桐的香囊马上大功告成。 “小姐,您缝香囊时,针线再密一些,不用这么稀疏。”李嬷嬷耐心道。 “李嬷嬷,我记下了。”言希莹颔首。 “小姐,您黛眉轻蹙,眼圈发黑,想必昨晚是没睡好罢。”李嬷嬷关心她道,她一向视言希莹为自己的亲生女儿。 “爹爹遭奸人所害,我又怎可安生度日,日日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只想父亲早日脱困才好。嬷嬷,如今言府境遇凄凉,您莫要跟着言府受牵连了,另寻出路罢。这是我攒下的八十两,嬷嬷拿着用,当做路费回家去罢。”言希莹心一横,敛神决绝道。接下来,她和娘亲商量,要遣散言府众人了,府里没有钱再养活他们了。 “老身不敢接,老身自幼孤苦伶仃,幸是言夫人收留了老身,老身从此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言夫人仁慈宽厚,老身在言府生活宽裕,从不愁吃穿。不管言府如何,小姐您在哪,老身便在哪。”李嬷嬷慈祥笑道。 正当两人说话间,言府内一小厮急急忙忙蹿进屋,打破了此时两人宁静和谐的氛围。 “禀小姐,煜王来了,属下见是煜王爷,自是不敢拦着,此刻正在前厅等着你呢。”小厮慌张道。 “他怎么来了。”言希莹眉头紧锁,她不想见到他。 “小姐,您快去罢。”小厮焦急说道,说话间大汗淋漓。 “嬷嬷,我先走了。”言希莹说罢将香囊系在腰间,身披轻纱,便走出了寝室。 今日的林宸,青色葛巾扎着乌黑长发,一身王府褐色麻衣小厮的打扮,但仍不掩其器宇轩昂、英俊潇洒的气质。 “煜王,您来言府有何事?”言希莹带着一丝戒备问道。林宸一身小厮装扮,可见来言府的行踪是保密的。若被朝廷探子得知煜王进出言府,传到太后皇上那边,必定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言小姐,听闻言府遭难,特意登门拜访。”林宸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可在言希莹的心里却觉得他虚伪不善。 “你来做何?落井下石吗?”言希莹出言讥讽,她的眸色带着几分疏离与冷漠。 “不是,除了来雪中送碳,本王也想你想的紧呐。”林宸面对她的冷嘲热讽,当做耳旁风,淡然一笑,并未往心里去。 今天的她仅穿一杏色外衫,秀了繁复的吉祥如意纹,外罩浅白缂丝比甲。美目若春日的虞美人,耀眼夺目而又顾盼神飞。 “王爷,更深露重,光临寒舍,小女不甚感激,您坐下来喝杯热茶。”听了他的话,她的神色略有缓和,像是溪水解冻,大地回春。 “好。”林宸颔首,简短说道。 “韬玉,快给上爷上座,上茶。”言希莹颔首吩咐道。 韬玉为王爷搬来了一梅花楠木圆杌,两人围着八仙玲珑桌相对而坐,此桌此是言老爷的最爱,他设桌于高堂之上,日日饮酒赋诗。 韬玉端上了热乎乎的碧螺春茶,茶水冒着热气,氤氲着言希莹的满头青丝,宛如身临仙境。这茶是言府被抄家后,最好的茶叶了,其他也实在拿不出手, “王爷,请喝茶。”言希莹温柔如水道。林宸看着她的纤纤青葱玉手,将滚烫的茶杯推到他的面前。 “言小姐,茶杯太烫,我拿就行。”林宸伸出手制止住她的动作,期间他略带薄茧的手似是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言希莹一惊,忙抽回她的玉手,不安地搁在腿上。 “不烫,王爷,不打紧。”她开口,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 “我们回到刚才所说的的话。”林宸并未喝茶,而是继续说道。 “王爷,您方才此言何意?”言希莹不解。 “本王对前几日劫持你的事情,心怀歉意,言小姐,请你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否则本王过意不去。”他的话说的真诚而又热切,眸中似燃烧着炽热的烈火。 “都过去了,不必提了,王爷请回罢,我自有办法。”她不想跟林宸有任何牵扯了,此事若是再牵扯上煜王,若是被朝廷得知,言府和爹爹必不会有好下场,她是为言府考虑,也是为煜王爷考虑。 “言府都被抄家了,言大人出了名的两袖清风,平日府里节俭,名贯西京,言府能凑出八千两银子,想必比登天还难,本王对言府的情况了如指掌。”林宸眸色暗冷,淡淡说道。 “你是不相信,言府能凑出八千两。”她直接挑明他话里的意思。 “我并无此意思,只需言小姐开口,八千两立刻奉上,我还会打点上下,争取言老爷从宽发落,做完此事后本王只有一个条件。”林宸喃喃说道。 “什么条件?”言希莹问道,她隐隐感觉到,他的话里给她设了个陷阱,她若真往里跳,恐着了他的道,煜王行事一直霸道刚愎自用,若她被他所掌控,她将难逃出生天。 “当下,本王不方便讲。等本王想清楚时,自会告知小姐,放心我要做的事,不会对你不利,一直都是为了言小姐好。”林宸无奈道,他的手此时紧紧握着茶杯。 “小女竟不如王爷何时如此好心?”言希莹哂笑道。 “本王只是觉得之前的做法,对言小姐有亏欠而已,并无恶意。若此事成了,言小姐以身相许可好?”他的眼仿佛若天上灿烂的星光,在黑夜里照着她,让她不再迷惘与感到彷徨。但是她不能接受,想想林宸几年前将她无缘由禁在秉文阁,她耿耿于怀。 “多谢王爷的好意,王爷您说笑了,可真不用了,如此言府局势并未明朗,我不想把王爷牵连进来,王爷还是请回罢。”言希莹听见“以身相许”四字,她皱了皱眉,心一横下了逐客令。 “言小姐,真不再考虑一下?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若你惹恼了本王,本王会做出的举动,你无法而知。”林宸强硬道,言希莹一再拒绝,林宸的颜面挂不住了。而言希莹的神色波澜不惊,他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随即林宸一把攫住言希莹的皓腕,将她拉到他铜墙铁壁似的怀抱中。 “王爷多此一举,多谢王爷好意。而且这是在言府,还请王爷安分些。”言希莹决绝道,她的声音干脆利落。 “好,那言小姐好好保重,好自为之。等本王出手那一日,言小姐莫要后悔。”林宸神色冷漠,松开了她,拧着眉看了她一眼,心中想着,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只要他出了手,她不会再有任何退路。 “那我送王爷到门口罢,王爷慢走,恕不远送。”言希莹道。 说罢,言希莹迈开步子,紧紧跟着他的脚步,匆匆忙忙行走在了夜色中。 短短几步的距离,言希莹感到如此漫长,他高挑魁梧的身躯与夜融为一体,两人全程并未交流,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 言希莹送她到门口,见他渐行渐远,便转身走了回去。她并未注意到,她身上的香囊并未系紧,掉在了门前的青砖上。 第十七章不信任本王 而林宸一个偶然的回首,地上的香囊在月色中若隐若现,他附身拾起香囊,低头轻嗅,香囊散发出淡淡的白兰花清香,如她身体的体香一般,清新雅致。 林宸低首在她送给陆抒桐的香囊上轻盈的一吻,此时言希莹仿佛站在他面前道,令他回味无穷,魂牵梦绕。 “你终究是不信任本王,本王所做的都是为了你。”林宸自言自语,他将香囊揣在怀中,离开了言府。 林笙见王爷自出言府,便冷着一张脸,自己的王爷被言小姐当面拂了面子,怕是谁的脸上也挂不住罢,王爷屈尊降贵去言府解言小姐燃眉之急,言小姐不但不领情不说,更是得罪了王爷,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林宸走了后,言希莹回到寝室,来寻李嬷嬷。 李嬷嬷坐在榻上熟练地打着同心络子,见言希莹靠近,忙行了个礼。 “嬷嬷,快快请起。嬷嬷不早了,您赶紧回屋休息罢。”言希莹忙扶起她说道。“那好,老身便不再叨扰了。”嬷嬷搁下手中的活,气喘吁吁的从榻上坐起来,她的身子不好,一直患有咳嫉。 “嬷嬷,针线活改日再做。韬玉赶紧送李嬷嬷回去。”言希莹怒目瞪着韬玉说道,惫懒的丫头,一直杵在屋里没有动作做甚。 “是,小姐。奴婢带李嬷嬷回去。”韬玉颔首,带着李嬷嬷离开了言希莹的寝屋,向言府的后院去了。 言希莹坐在罗汉榻上,八千两对于言府来说,是一个大叔目,如果把手中娘亲陪嫁来的铺子、田产当出去,也只能折现银一千两而已。 她在罗汉榻底掀起一块青砖,青砖下藏着一檀木锦鸡妆奁盒。她取出并打开盒子,盒内放着娘亲托她保管的,在西京城郊的若干铺子、田产。 “韬玉,你来一下。”韬玉方才送李嬷嬷回来,却又被她唤了去。 “小姐,有何吩咐。”韬玉笑道。 “你明日,寻人把这些田产、铺子当了罢。”言希莹眼眶湿润,她喃喃说道。 “小姐,这都是言夫人的娘家家产阿。”韬玉惋惜道,这些皆是言夫人陪嫁的嫁妆。 “无妨,娘亲自小便交到我手上保管,任由我处置,你拿去当了罢。”韬玉摇头道,她眸光黯淡。 “是,小姐,您早歇下罢。”韬玉福了一福,便退出去了。 如今筹到手上仅叁千两而已,陆家、娘亲那又没消息,八千两对她来说遥不可及,她又不想去求煜王,怕是局面是一个死局了。 煜王接二连叁的举动,对她如此上心,显然是有了兴趣。或者是林宸心思深沉,并不知其立场,有可能联手于廉设下了局,等着言家上套。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都不能上当。对煜王来说,敬而远之是最好的。她与陆抒桐定下了婚约,自是应当与旁的男子划清界限。 睡意袭来,她寻来韬玉伺候她洗漱,吹灭了蜡烛。府里此时一片漆黑,她定能熬过这漫长的黑夜,迎来璀璨的黎明。 大清早醒来,言希莹阖上了菱花纹镂窗,冷风穿堂而过,她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她今日穿着红白相间的襦裙,袖口绣着暗金芙蓉纹,月白素药,坐在一朱红交椅上,这交椅下方还有踏床。 她在腰间摸了一下,送给陆抒桐的香囊找不到了,她寻遍了整个卧房却没找到,最近事情太多,她或许因一时忙碌,粗心大意落下了香囊。 绣制一个香囊,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况且白兰花瓣这个季节也不好采摘了,过了清明,白兰花的花期就结束了,要是再想做一个香囊送给陆抒桐,也没有多大意义。 她只能先拖上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白兰花香囊。 “韬玉,你去陆府一趟,告诉陆公子,送给他的香囊,往后延几天。”言希莹眉头紧锁,无可奈何道。 “小姐,为何要延后,您绣不完,奴婢可以帮您。”韬玉道。 “无需你帮我,只是白兰花香囊丢了,我忘了落在了哪里,你和其他几个下人帮我找一找,尤其是注意照壁后的浣花游廊与过厅。”言希莹敛神说道,说罢她紧张地抓紧了手中的手帕,手帕还是陆抒桐送给她的。 若是寻不到香囊,陆抒桐一直盼望的定情信物没有如期得到,怕是要对她失望了罢。 韬玉晚间时,拿到出府腰牌,去了一趟陆府,将小姐要传达给陆公子的消息,说给了陆抒桐的门童文鸿。文鸿年仅十二,虽家境贫困,但通情达理,格外聪颖,因此被陆抒桐选为书童。 而文鸿也告诉了她一个秘密,陆公子近期将陆府背着爹娘,将府中值钱的物件当了出去,共卖了区区一千两,而离八千两来说,还遥遥无期。 韬玉在回来的路上,怅然若失,陆公子的叁千两和小姐的一千两加起来,还差一半。等他们筹到钱,怕是言大人的性命也没有了。她的家人自小被言夫人所救,家父家母为了报答言夫人的恩情,便将她送予言府做丫鬟,她自幼与小姐同吃同住,与小姐还是有很深的感情,无论小姐、言府如何落魄,她都至死追随。 “小姐,消息递出去了,陆公子说可以等您,无论什么时间,只要在大婚前,他都愿意等。”韬玉跪下道。 “那便好。你走了一趟陆府,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消息么?”韬玉用皓腕支起螓首,望着跪在地上的韬玉和煦说道。 “小姐,陆公子说,他近日变卖附中值钱的物什与旧书,总共攒了一千两,陆公子还说剩下的钱,他在想想办法。”韬玉说道。 “陆府日后还要留足二人大婚的钱,怕是如今手头也不宽裕,罢了我再和娘亲、叔叔伯伯想想办法,哪怕是先借叔叔伯伯们几千两,等我日后嫁人,手头宽裕了再还。”言希莹手涂着凤仙花色的蔻丹,她优雅地交迭双手对着韬玉说道。 “是小姐,此次难过,必会挺过去的。”韬玉头低低地埋在地下,她在偌大的西京城,只有小姐可以依靠了。 “这几日,你先帮我寻着香囊。此外你再备一些丝线,若寻不到,我只得再坐一个寻给抒桐了,至于放置的花瓣,便用玉兰花罢。我会亲自给他解释清楚。”韬玉颔首,她只能用玉兰花瓣代替了,只希望抒桐能理解她的难处。 “好,奴婢这就去筹备。”韬玉道。 “没什么事,你便退下罢,我想一人静静。”言希莹淡淡道。 言希莹接着用手支着尖尖的下巴,她陷入了冥思苦想中。如今言府的亲戚,她的二叔任翰林院主簿,娘亲递了信去,对方至今未回信。她的叁叔是武官,忠勇都尉,随了李旸李将军去戍边了,怕是两家无暇顾及他家,爹爹之前对两个弟弟颇为照顾,但两家如今如死人一般,没有回应,如何不令她和娘亲心寒。 而西京城另一端的煜王府,林宸自回府后,便没有给下人过好脸色。 第十八章迷奸(高H:下药肏穴) 他绷着一张脸,若冰山一般,眸中怒气凝聚,他好心好意出手帮言府度过危难,被言希莹再次拒绝,心中一团怒火正无处发泄,他必想法报复回来。 “等天黑了,你给我准备一套夜行衣,我秘密再去一趟言府。”林宸唤来站在门口的林笙,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办。”林笙抱拳,便退下了。 林宸他走到了碧玉案几旁的暗阁,他抽出了暗阁,取出了一副纯铜掐金手铐,还有几枚红色的药丸,用绣着丝绒合欢花的白娟包了起来,一并收入怀中。言希莹像只迷失方向的雀儿,闯入了他密布的弥天大网,而今夜正是他收网的时机,他已饥渴难耐。 傍晚,林宸穿着黑衣,蒙着面,施展轻功,飞进了言府,他白天已经打探清楚言府的地形,轻车熟路便摸到了言希莹的卧房。 他轻悄悄打开屋外的雕花菱形窗,屋内漆黑一片,系着东海珊瑚珍珠的红罗帐床帐被夜风吹的咝咝作响。 他跳入屋中,言希莹还在睡梦中,只见她肤白似梨花堆雪,秀挺的鼻峰,夜风袭来,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潋滟娇俏的朱唇,青丝斜披于香肩,她美好清丽的模样,似是清泉一般,沁入了林宸的心扉。 天气炎热,她敞开了寝衣,刹那间春光外泄,她盈盈可握的的纤腰,饱满而又诱人的玉峰,挠的林宸心痒痒。 林宸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药丸,塞入了她的口中,他需确保言希莹整个晚上都不会醒来。 他关好了门窗,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身上被她点燃的欲火。 随即扯开了她的衣襟,褪下了她的亵裤,言希莹被他脱干净了衣服,平放在了榻上。 林宸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纯铜掐金丝手铐,铐住了言希莹的右手,而另一端连在了雕花琉璃床柱上。 他掰开她的双腿,手熟练地在她花穴入口盘旋,摩挲着,他用手指掐了掐花心,娇滴滴的花珠在他掌心中吐蕊含羞。 林宸用手指捣着花唇,花唇因他的抚弄,轻轻颤抖着,像是花骨朵在迎风起舞。 在他的刺激下,花穴流泻出了甘甜清冽的溪水,附着在了言希莹的大腿内侧。 她的花穴甬道被他拨弄的湿滑了之后,他将壮硕的肉柱塞入她狭小紧塞的花苞中,花房猛一紧缩,完完全全包裹了他汲取花蜜的龙茎。 他的蟠龙穿破了层层的花障,来到了她的体内深处。因他给言希莹喂食药丸的原故,女子与男子交媾,不会出血,更不会留下痕迹。 他的阳茎缓缓律动起,在她体内似脱缰的马儿,不受束缚,奔驰着、肆虐着,横冲直撞。 林宸的手,同时抚上她的蜜桃似的高耸,他揉搓着,偶尔捏一捏她粉滴滴的樱粒。 直至他餍足了,蟠龙蜷在花穴里,吐涎流精,将她的花房充盈填满,花穴内似下了场雨,花心在林宸精液的浇灌下,愈发的明艳诱人。 他依依不舍抽出了龙茎,随后将言希莹紧箍在怀中,轻轻啄吻着她的发丝。 “若是你平日不这么忤逆本王,本王也不会这么对你。”她的手被纯铜手铐勒的留下了浅浅的红印子,林宸看着皱起了眉,心疼道。 “今晚你都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做本王的侧妃不好么?本王许你一生荣华富贵,会护你一辈子的,只要你嫁给了本王,言府也会平安无事。”林宸苦涩的笑着,他的双眸笼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烟雨。 林宸解下她手腕上的手铐,又铐到她白皙的脚踝上,他的欲望再次高涨。 他低首含吮着她的乳峰,舌尖描绘着乳峰高低起伏美好形状,山峦迭翠,蓊蓊郁郁。 他将她的双腿挂在他魁梧挺拔的腰上,言希莹螓首靠在他的肩上,许是动作过大,言希莹呻吟了一声,半睡半醒间,她感到下半身被人拨弄的黏腻湿滑,她想在睡梦中醒来,但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制住了她。 林宸被她的呻吟声音骇得怔住了,莫不是她醒了,若她醒了,他该如何面对言希莹?今晚的事若是被她发现了,她会不会再也不肯原谅他? 林宸惴惴不安,见她又安静了下来,他身下的剑锋,再次不知羞耻插入她的桃花源的深处。 他搂着言希莹,用力将她压向自己,两人再一次紧密的贴合。 龙首一进一出,在花径深处,摩擦转动,腾云吐雾,吐涎吸髓。 林宸粗粝的手抚摸着言希莹软绵绵的翘臀,他弹了弹她的花臀,后又重重掐了一下,翘臀上留下了极深的印子。 过了半响,蟠龙饱腹,龙首满足了,遂吐出精液,射在了言希莹平坦的小腹上,林宸拿着身旁的合欢花白娟替她轻轻擦拭着。 “若是你平日也这么听本王的话,本王疼你都来不及。”林宸心满意足道,今夜他的叁魂七魄都被这怀中的小淫妇勾去了,他好似踏上了极乐,更愿沉沦在这温柔乡里,久久不能自拔。 他撬开言希莹的朱唇,将他肿大而又粗硕的蟠龙硬塞入她的口中。 “小浪妇,快帮本王吸出来。”林宸笑吟吟的,哄着她道,但言希莹睡得死死的,没有任何回应。 随即他拔出他的性器,牵起言希莹的双手,来到了他的龙茎。 他双手握着她纤纤玉的手,在性器上,来回揉捏,她的手正好触摸到了昂挺的龙首,林宸在她不经意间的触摸下,快感的浪潮袭满了全身。 握紧她的手腕,在他的龙首上,轻轻捏了一下。来回几下之后,龙茎释放了一股热浪,林宸执起她的手,接住龙首滴落而下的陈年佳酿。他蘸了点精液,修长的手指撬开了她的唇齿,手指在她的口中,肆意游荡。 抽出手指后,林宸低首亲吻着她的朱唇,他贪婪吸着两人的爱液,他的舌与她的香软小舌,缠绵缱绻着。言希莹檀口内,津液混合着两人的爱液,林宸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吞了下去。 “本王还是缺了点兴致,若你是清醒的,配合本王,本王定会使你很舒服的。”林宸双眸点燃着欲火,双颊微微发烫,他自言自语道。 事必后,林宸解开言希莹脚踝间的手铐,用白娟细细擦拭着言希莹的身子,替她穿好了寝衣,将她放在了榻上。 他穿上黑衣,蒙着面,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夜色朦胧,夜空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婵娟,水袖洒下层层的银辉,像是流淌在空中清浅的银河。在回府的路上,林宸想了许多,她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从此以后,他会牢牢抓住她,不会再放手,只不过有一个对他威胁最大的情敌,便是陆抒桐。接下来,他会想方设法,拆散他和言希莹。 第十九章 回王府后,林宸换下了黑衣,正想在罗汉榻上歇会,此时,门外的林笙却进来低声禀告,说王妃来了。 那个女人,她来寻他做什么?叁年来,他跟江映萱没说过几次话,林宸不想理她,她还自找没趣,硬往他身上凑。 “王爷,给您请安。”江映萱身穿正红牡丹松寿图案的齐胸襦裙,凤凰于飞点翠金步摇。她多年在王府内受到煜王苛责,但她敢怒不敢言。每每听闻林笙给他汇报,江映萱在王府受到冷遇,叁番五次便回娘家住上几天的事,他都一笑了之。她愿意回娘家,他也不拦着。省得他看见江映萱心烦,每次江映萱从娘家回到王府,便抬来几箱金银珠宝、绫罗锦缎,仿佛煜王府缺她吃穿一样。 “你有何事?”林宸敷衍道,他的头转过去,冷冷地注视着书房的青砖。 “王爷,您最近频繁出府,可为何事?您要是不开心、或者有需要臣妾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臣妾为您分忧解难。”江映萱楚楚可怜道,她用手提着裙裾。 “不必,王妃安生待在府内,不惹是生非,便是对本王最大的尊重了。”林宸冷冷道,他射向江思薇的眸光里仿佛似一把利刃。 “王爷,叁年了,臣妾哪里做的不好么?您告诉我,我会尽力改掉。”江映萱用白绢擦拭着眼角,委屈说道。 “无事,王妃可以回去了。林笙,派人送王府回松菊苑。”林宸冷冰冰道。 “王妃,请您回去罢,王爷不想见您。”林笙道。 江映萱绝望了,她的泪水此时决堤了,她哭花了妆容,可在林宸的眼里,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狼狈与厌恶,每次她都去求寰宇,但寰宇次次不给她好脸色,她彻底绝望了。 罢了,他永远拒她千里之外,他不喜欢自己,便不强求了,只要寰宇,她的王爷爱上别的女人,她便心满意足了。叁年来,王爷没有纳过别的女人进府,也没有宠幸过哪个容貌出挑的丫鬟,同时也没有碰过她,她就满足了。 江映萱哭哭啼啼的推出了王爷的书房,她踉踉跄跄的走回了松竹苑。叁年来,她一直在府内观察着王爷的一举一动,她没找出丝毫破绽,在太后那边她也受了不少冷眼。 “林笙,以后你派几个暗卫装作做小买卖的伙计,盯着言府的动静。尤其是言希莹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及时汇报给我。”林宸简单交代道,自被言希莹屡次拒绝后,他失去了安全感,他只有将她牢牢掌控在掌中,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他才能及时想出对策。 他得到了她,他更加牵挂言希莹了,一开始只是感兴趣,但现在言府遭了难,她柔弱无助、楚楚可怜样子跟令他激起了强烈的保护欲,想到那日她在府中的模样,还有在望仙楼与陆抒桐缠缠绵绵的女儿妖娆的情态,她娇艳欲滴的薄红唇,迷离而又秋波频送的双眸,日日印在他的脑海,久而久之便再也挥之不去了。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林笙抱了个拳便退下了。 而皇宫,玄武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回旋在殿内,殿门口轻燃着九根御用蜡烛,龙床的四周挂着绣着龙凤呈祥金纹的锦帐,林曜一下惊醒,他又梦魇了,立刻惊惶坐起。他一身明黄寝衣,袖口龙舞九天图纹,赤足散发。 他用手拭去额间的冷汗,自从十五岁登基后,便常常噩梦惊醒,梦中的他不是被反贼谋杀,或者是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悬崖上,被人推下去。 “添寿,唤太后来。”林曜汗涔涔道,添寿是林曜的心腹内臣之一。 “是的,陛下。”添寿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此时他最想依靠的就是母后温暖的怀抱。 太后进殿后,皇帝下跪给她请了个安。太后身披藕荷色大氅,身穿玄紫色牡丹嵌金丝常服,腰间系着杏黄流苏。 “母后,儿臣今夜又做恶梦了。”林曜撒娇道,接着他主动趴在太后的怀中。太后笑意吟吟地用手拦着他。 “陛下都多大了,还没长大。”太后如春风般和煦道,她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发。曜儿今年二十五,膝下仅有两名公主,没有一名皇子。皇家子孙稀薄,她也希望皇帝的后妃能尽早给皇家开枝散叶。 “母后,在您怀里是最安全的,我这个皇帝,每日担惊受怕的。”林曜一板一眼道。 “有母后在,你怕什么!母后替你铲除你登基道路上的一切阻碍。只要我活着一天,便没有人能夺走你的位置。”太后威严道。说到这,她想起了林宸,林宸的母妃自嫁入皇家,便得到陛下的椒房专宠。先皇数次想废掉她,另立毓妃。她皇后的位置岌岌可危,若毓妃成了皇后,那他的儿子不就是未来的储君。 先皇终未能与毓妃厮守一生,先皇而立之年,便身染重疾撒手人寰,而继任者的位置却未提早确立。她趁此机会,除掉孤立无援的毓妃,接着煜对林宸下手时,如今的陛下却阻拦了他。 那日,林曜跪在她面前,恳求他道:“母后,求您看在十五弟与儿臣的关系上,放过他罢。” “不可,不除林宸,后患无穷,还有其他先皇的皇子,我都要一一赶尽杀绝。”太后的声音冷冰冰的。 “那您便也杀了儿臣好了!朕的其他兄弟,朕视同手足。朕不想兄弟阋墙更不想背负上杀兄弑弟的千古骂名。只要朕的兄弟们安安分分,在自己的封地上过一辈子,不与朕争夺江山,朕便留他们性命,允他们福禄终生。”林曜说道,他登上皇位虽在背地里使了手段,但他与母后还是有很大区别,他是有底线的,他不想残杀手足。而母后却欲除之而后快。 “我都一人,但有一人,煜王,留不得。”太后威严道,他不容许林曜违背她的旨意。 “他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并无夺嫡之心,求母后放过他。他死了,儿臣也不会请饶母后。”林曜义愤填膺道,他的十五皇帝,自幼感情与他极好,他自当护着他。 她的儿子,狠不下心,便永远做不成大事。 第二十章进宫面圣 母后他动不了,他在位多年间,亲眼看见母后一次次使计对付、打压林宸,每次母后置林宸于死地时,他都会挺身而出,暗助林宸脱离险境、化险为夷。时间长了因太后干涉朝政,而他自身懦弱,又对母后言听计从,举朝上下皆认为他能力平庸,一切有太后替他撑着,他只是一傀儡而已。 久而久之,母后对林宸不好,十五弟也渐渐与他疏远了,他总是在刻意保持着与他的距离,兄弟二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尴尬。十五弟开始不与他亲近,他是皇帝,毕竟尊卑有别,天颜上自然是挂不住的,十五弟对他不冷不热,他的心也一并冷却下来了。 “曜儿,哀家今日有一件要事要跟你说,哀家方才正想寻你时,你便唤哀家过来了。”太后见林曜沉默良久,她清了清喉,换了一种口气,郑重说道。 “母后,您说。”林曜颔首。他的手紧紧握住母后,他很忐忑,此时一刻也不想分开。 “哀家前几日寻到了当初为毓妃接生的奶娘,秘密打入暗牢,在酷吏的严刑拷打下,终于在她嘴里跷出了煜王的八字。”太后说道。 “他什么命?”林曜喃喃说道,母后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哀家找人寻了高僧看了下他的八字,他是帝王命。”太后咬紧牙关,他不允许任何人可以取代他儿子如今的位置。 “有何说法,还请母后明示?”林宸怒目圆睁,惊骇道。他已经是皇帝了,难道晋国还要出现另一个帝王么?而且这个人就在他的身边。 “你看,他的八字是乙丑丁亥丁酉壬寅,这是道宣跟我讲的。”太后从袖中抽出一张泛了黄的宣纸。 宣纸上,用蝇头小楷写着林宸的命格。 “此乃大贵之格,必是帝王命,下一个大运此命格主人定会飞黄腾达,晋国的江山他日定取而代之。”太后大惊失色道,之前她寻遍了流落在民间伺候毓妃的老人,奈何对方皆守口如瓶,问不出任何结果。 “母后,您说的是真的么?”林宸不可置信,他挣脱开母后的怀抱,赤足走在大殿的中间,用手拍着胸脯,喘着大气说道。 “母后,不会骗陛下的。”太后一锤定音道。 “那可如何是好。”林曜急道。若有朝一日,林宸取代了他,坐拥这万里江山,而他与母后的下场会很凄惨。 “哀家,有的是法子对付煜王。哀家在这似海深的宫里,浴血厮杀了多少年,才有如今万人之巅的位置,一个没有实权的煜王在哀家眼里,只是一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罢了!若陛下能听哀家的话,哀家想跟陛下上演一出好戏。”太后胸有成竹道,一条毒计已经藏在心间。 “母后,您有什么妙计?”林曜凑过身去,问道。 “你不用管,听母后安排。你只需下旨,令林宸后几日进宫一趟,一切事情我帮你铲除。”太后绝情说道,她的凤目微挑,眉似冷锋。 “母后,事情不必做的太绝,还是留他一命罢。”林曜又心软了,他无论如何对自己的亲弟弟下不去手。 “今日他不死,明日死的就是你和哀家。”太后拧眉道,她的眼眸染上了墨色,越来越浓稠。 “母后圣明,儿臣一切都听母后您的。”林曜下了决心,他心一横,眼眸冰冷,似那藏于龙榻下的冷冷的剑锋。他从来不信任伺候的宫人,若有人行刺,他有剑在手,也可及时防身。 “如此甚好,希望你不要反悔。母后乏了,先去歇着了。陛下好自为之罢。”她在生气,她的儿子多少年从来不跟她一条心,每次她想对林宸下手,都被他拦了回去。如今陛下虽是劝住了,以后只希望他不要再给她添乱了。 “那儿臣恭送母后。”林曜恭敬道,他搀扶着太后,将她送出了大殿。 林曜站在大殿中,他吹熄了殿门口的烛火,殿内光线暗了下来。他十分清醒,他打开殿门,任由冷风,贯穿着龙体,他在这刺骨的寒风中冷笑,林曜望着漫天稀疏、璀璨的星辰。历代先祖都是踏着成千上万冰冷的尸骸,走上了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自从应允了母后,他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这一血腥的皇权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煜王府。 天还未亮,府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初春的小雨,打湿着过往路人的青衫。宫里来的一队人马护送着添寿公公在官道上疾驰,溅起来了一浪又一浪的水花。等众人停驻在了煜王府门户,添寿公公紧急地叩响了煜王府的大门。 还沉浸在美好睡梦中的王府众人,被这敲门声无情的打断了。 煜王府的小厮林箫,摸着黑穿上了一件月白长袍,简单的束了发,便两步并作叁步,赶到门口,给这群不速之客开门。 “添寿公公,有何指教?”林箫见是宫里的贵客,勉强挤出笑容说道。他还未允许他们进门。宫里的添寿公公,没有回他的话,便自作主张的强行带人闯了进去。 林箫见添寿公公脚步飞快的带着一群人来到了王府的过厅旁的筑玉阁。 “我是来宣旨的。陛下有旨,速把煜王给我叫来。”添寿没有好气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快给公公看座。”林箫颔首。宫里的公公王府得罪不起。添寿一身宝蓝大内总管官府,绣着飞天祥云纹,脚踏黑色织金皂靴。他坐在镂刻梨花木太师椅上,手捧着圣旨。仿佛他才是王府的主人一般,他上下打量着煜王府的周围环境,简直是穷酸破落,没有一件能媲美宫中的物件,他满脸鄙夷,紧接着瞧着二郎腿等林宸的到来。 林宸还未醒,他被林笙急匆匆的叫起。听说是宫里的来的人,他便穿了一件正紫七龙朝服,腰系山青金纹带,墨发林用鎏金照月冠束起。他理了理衣襟,便踱到了筑月阁。 “添寿公公好,快给公公上茶。”林宸客套说道。 “不必了,宫中事物繁杂,奴才说完便走。奴才是来传达皇上旨意的。”添寿并未给煜王行李下跪。连太后和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更不当回事了。 “公公,请讲。”林宸手掀朝服,露出双膝跪在了他面前。他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但他的面上却平静如水。如今他被太后一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有多少屈辱、怠慢他都强忍了下来,他不可在添寿公公面前表现,若被添寿公公传回宫里,定会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皇十五弟数日未见,朕甚思之。念及手足之情,朕涕泗横流。朕欲使寰宇,后日赴宫中与朕一叙,增益兄弟之情,钦此。”添寿公公道。 “臣弟接旨,恭谢皇上隆恩。”林宸拜了两拜后,添寿公公将金灿灿的圣旨慢慢地放在了林宸的手里。 “煜王,可还有其他的话要转达给陛下的,我可替您传达。”添寿公公假惺惺道。 “臣定会赴约,与皇上一叙。”林宸颔首。 “煜王请您记住说过的话。煜王若无事,奴才就回宫了。”添寿公公说道。 “公公慢走。”林宸敞亮的道了一声后,他便起身,目送添寿公公离开了。 林箫和林笙他俩本候在过厅,见添寿公公走后,便到筑玉阁服侍王爷。 “王爷,这是小厨房烹好的决明玉桂粥,您服下罢。”林笙将碗搁在紫檀束腰方桌上,说道。决明玉桂粥是王爷的早膳,王爷口味挑剔,小厨房换着给王爷做美食。有时王府还会为煜王亲自下厨,但江思薇做的佳肴,林宸从来不碰,王爷从心里厌恶王妃。王府何时有位王爷称心如意的主母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他一个大老爷们一直不方便。 第二十章刺杀 “林笙,你去药房帮我求林郎中配一些清慈丸过来。”林宸端起决明玉桂碗,细嚼慢咽说道。青慈丸可解百毒,但对付宫内的秘制传世奇毒,不一定有效。可他如今的境地,不得一试了。 “是,王爷。不知您要青慈丸何用?”林笙说道。 “后日进宫备用,林曜此次诏我进宫,怕是一场鸿门宴。其中有何凶险,可想而知。”林宸喝完,搁下碗,他的眸色坚毅,似西京远处的青山一般。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王爷此行务必小心,属下会做好完全的准备。”林笙说道。 “无事,你和林箫便退下罢。雨越下越大了,林箫你去把窗户打开。”林宸说道。窗外的雨像是一位宫廷乐师,在青砖上弹奏出高山流水之音。 “是,王爷。”林箫说道。他去支圆形镂花窗的瞬间,回首看见王爷的神情,仿佛万年冰山一般寒冷。 林笙、林箫退下后,林宸背手立在窗前,这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窗外冷风呼啸,将他吹得很清醒,他睡意全无。 后日,林宸带了王府几个侍卫跟着皇上派来的人进了宫,他的护卫却被金吾卫拦到了宫外,只允许林宸一人进入,林宸心想,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宸进入皇宫内,宫内红墙绿瓦,初春叁月的皇城,花红柳绿、古树参天,这是他从小与其他皇子长大的地方,紫宸殿殿顶,盘桓着鎏金飞龙,清晨皇宫内雾气缭绕,飞龙似腾云而起。而承乾宫殿顶饰以琉璃金瓦,朱漆鎏金门。不远处的紫宸殿内悬挂着父皇亲笔提的“正大光明”匾额。皇宫内的北边他依稀记得是太液池,太液池簇拥着太液亭,夏至过后。池水上荷花盛开,接天莲叶无穷无尽的绿色,和煦的夏风轻轻吹皱了太液池的池水。 他与江思薇曾偷偷泛舟太液池上,他替思薇挽起袖子,露出了她白皙而又纤细的手臂,她轻轻弯腰,去摘池水上碧绿的莲叶。而林宸则在一旁赋诗,有美人常伴身侧,何不快哉。他提起笔,勾唇笑着,在描金笺上临幸赋诗一首。匆匆下笔,笔落诗成。后来这首诗他送给了思薇珍藏。可是他与思薇没有缘分厮守到最后。他现在全身心都是言思莹,他与江思薇已经过去了。 林曜今日歇在庆华殿,陪伴身侧的淑妃前脚离开殿门,后脚就有宫女通报,煜王在庆华殿门口了。 庆华殿是皇帝和妃子小憩乘凉避暑的地方,殿内悬缀着层层的南国水晶帘,微风一起,吹动着水晶帘,轻盈的碰撞着。 庆华殿的两边按淑妃的喜欢摆着几株南天竹、红豆杉、玉珍珠、绿锦轩盆栽,宫殿内的白玉金砖上,撒着山茶花、郁金香花瓣。花瓣每日由宫人及时更换,每一季度的花瓣也不一样。风缓缓穿堂而过,满殿馨香。 淑妃是林曜最宠爱的妃子,她为林曜生了一位小公主后,肚子再也没有动静了。 “皇帝,你来了。”林曜开口说道。林曜一身墨色嵌金九龙纹常服,腰系金缕带,缀着明黄的流苏,宽宽的袖子垂在砖上,头带蟠龙戏珠碧玉金冠。 “臣弟给皇上请安。”林宸对林曜行叁叩九拜大礼,恭敬说道。 “寰宇不必跟朕如此客气,折煞朕了,快快请起。”林曜弯腰,虚扶了一下。他与皇上早就生分了,林曜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十分客套。 “臣弟不敢。礼节不可废。”林宸勾唇笑道。 “寰宇饿了罢,快至晌午了,朕命下了备了一桌酒宴,皆是你从小爱吃的菜。”林曜温和说道。他与寰宇曾在上书房同吃同住七年,林宸的喜好他都有几分了解。 “那臣弟便谢过陛下了。”林宸淡淡道,皇帝如此热情,可他心中却波澜不惊,多年的兄弟情分在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的斗争中早就消耗完了。 “来人,快上菜。”林曜喝道。 宫女并太监们,端着一个又一个精致的佳肴上了玲珑玉案。 他大眼望去,玉案上有他喜欢吃的蒸虾饺、夜合虾仁、素笋尖、蟹肉海棠果、鸡皮鲟龙等并几坛上等佳酿,各类佳肴珍馐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寰宇动箸先吃。”见林宸没有动静,他笑着说道。 接着他挥了挥手,一位宫女拿着银针,在各个菜中烟毒。 “君臣有别,皇上先吃。臣弟不能坏了规矩。”林宸敛神笑道。 “这段时间在王府内过得可好?”林曜道。 “在府内修身养性,每日谈谈琴,翻翻书卷,或与王无事妃下下棋,钻研一下西京美食,打消磨间。”林宸脱口而出,他在府内确实也无别的事。 “朕好羡慕,王府那悠然自得、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每日朕都被政务压得喘不过气了。若寰宇无事,帮朕分担些罢。”林曜试探性说道,说话间林曜蹙着眉,眼睛紧紧盯着林宸。 “臣弟无心庙堂,对政务一起事宜更不熟悉,臣弟多谢皇兄抬举,恕臣弟无能。臣弟不能为皇兄分担,还请皇兄宽宥。”林宸小心翼翼说道,他的每一句话滴水不漏,林曜休想挑出破绽。 “那寰宇可多留意些,若遇见一些旷世奇才,定推荐给皇兄阿。”林曜环胸,笑着说道。 “皇兄所言极是,有才之人,臣定会举荐朝廷,为陛下分忧解难,共创晋国盛世。”林宸笑了笑,他的胸襟仿佛像青山般开阔、流水般悠远绵绵。 “吃完晌午饭,寰宇陪朕去玩投壶罢。咱俩看看谁投的又快又准,小时候我经常不如你那。”林曜拍掌道。 “好。正好陪皇兄消消食。”林宸应下。 “那咱们便说好了。来寰宇,喝酒。这是宫内上好的寒潭香。”林曜说道。 “臣弟为陛下斟酒。”林宸颔首,他站起身,手持纯银烧蓝青花酒壶为皇兄倒酒,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寰宇,与朕干了这一杯,愿你我兄弟,肝胆相照、休戚与共。”林曜喃喃道,接着仰头饮下了一杯。 “臣弟祝陛下万寿无疆,太后凤体安康。”林宸举杯回敬道。 几轮酒过后,两人不胜酒力,皆醉倒了,众人忙扶着两人去榻上休息。林宸被宫女放在了庆华殿内另备的珐琅描金山水画罗汉榻上。 而忙忙碌碌的宫人,先前听从了皇帝的吩咐,在庆华殿外早已备好了投壶用的箭矢与器具。 两人醒来约莫已经到了未时,皇上与林宸在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庆华殿的殿外。 殿外,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轻轻吹拂着林曜的碎发,也顽皮地卷着林曜的玄色衣袍。林宸默默望着他的身影。他依稀记得,儿时林曜身份尊贵,是先皇的嫡子,凡事皆要以他的喜好为中心。林曜与他玩捉迷藏,两兄弟打赌,林曜使坏藏在皇宫隐蔽的角落,而他在皇宫内转了半天也没寻到他的身影,耽误了课业因此还被皇后数落了一顿,当时的皇后罚他跪在宫门前反省。 在两人面前摆放的是一纯金镶玉祥云纹酒壶,而酒壶旁半跪着一名手持箭矢的宫女。此名宫女鹅蛋脸,翠眉丹凤眼,略施粉黛,极其标致水灵。传闻林曜好色,服侍他的宫女,都是他精挑细选的绝色。 “启禀皇上、煜王,奴婢们已经准备好了。”身穿藏青色衣裙的宫女说道。 “好,那寰宇,咱们便开始罢。”林宸拍手称快,龙颜大悦说道。 “好,臣弟献丑了。”林宸对着林曜作揖道。 “寰宇,那朕便先掷箭了,规则提前都说好了。不可连续投掷,也不能抢投。朕站在酒壶的背面,十五弟站在酒壶的南面,咱俩相对投箭,看谁投的最多。”林曜淡淡说道。 “一切都听皇兄的。”林宸笑容可掬道。 “那朕,开始了。”林曜简短道。 林曜接过宫女手中的铁箭,铆足了力气,一支箭稳稳当当落进了纯金酒壶里。 “皇兄,有初。”林宸恭维他道。他熟悉投壶的规则,有初是投入酒壶内的一种称呼。 “寰宇,你也试试。”林曜抽出宫女手中的一支箭,放在林宸手中。 林宸接过箭,故意使了叁分劲,将箭矢掷了出去,未中。 “臣弟无能。”林宸面色苍白,遗憾说道。 “十五弟,这才刚刚开始,咱们两兄弟好好比试一番。”林曜仰天笑道。 “令皇兄见笑了。”林宸赔着笑。 一轮下来,皇帝全壶中了九支,而他则中了七支,他输给了陛下。这是危机四伏的皇宫内,林宸在皇上面前,必须收敛锋芒,否则将引来杀身之祸,他不得已隐瞒实力。 “皇兄,真不愧是人中龙凤,全壶了。”林宸面带喜气说道。 “想当年,朕可不如你。”林曜打趣道。 “皇兄实力见长,是臣弟不能及的。”林宸将身段压的极低。 “这才一轮,你我兄弟二人再来比试一轮,一决高下。这次你到朕的位置来,朕去你那里。咱俩互调一下位置。”林曜和颜悦色道。殊不知,林曜的心中盘算,下一轮酒壶的机关已经启动了,他派人在酒壶上做了手脚。林宸,他的十五皇弟命不久矣,借此机会,永绝后患。 林曜勾唇浅浅笑着,在夕阳的渲染下,越发的柔和明媚起来,而众人不知晓的是。在这笑的背后,暗藏了多少不见日光、卑劣的一面。 “好。”林宸颔首。 林曜手执一支寒冰冰的铁箭,他一用劲,此箭像脱缰的野马飞了出去。 意外的是,此箭不小心触碰到酒壶的机关反弹了出去,朝皇帝那侧飞去,千钧一发间,箭矢即将没入林曜体内。 林宸一个箭步,似千里良驹般,飞冲上前,挡在了林曜面前,他将林曜护在身后。铁箭无情的刺在了他的左肩上。此时林宸咬紧牙关,他的左肩上渗出来的血,氤氲了他的衣衫。 痛意一阵一阵袭来,渐渐席卷他的全身,他握紧双拳,冷汗直冒,似珍珠般滴落在青砖之上。幸亏箭矢刺的不深,但他也免不了皮肉之苦了。想是此酒壶应是出了差错,今日投壶便是林曜和太后设的局,这箭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着罢。而他幸运的捡了一条命。 见此意外,周围的宫人吓得气也不敢喘,纷纷跪倒一地。 “十五弟,你无事罢,朕也搞不明白,方才的箭蹊跷的很,如何冲着朕来了,莫不是有人想害朕!”林曜龙颜大怒。 林曜伸出手扶住了林宸摇摇摆摆的身躯,林宸顺势靠在了林曜的怀中。 “陛下,臣弟无事。您龙体无碍便好。”林宸苦笑着说道。 “你们这群无用的宫人,快寻御医来,给煜王止血。”林曜愤恨道,定是那群无用的废物,设错了酒壶的机关,箭朝他而来,他定要处死这群办事不力的宫人,没杀死煜王,反而害了他。弄巧成拙,现在林宸成了英勇护驾的有功之人了。 “是,奴才这就去。”宫女打着哆嗦道。 “还有,将与此事有关的宫人全部下狱,大刑伺候。审问完后便处死罢,定要给煜王和朕一个说法。”林宸大怒道。只怕闹得刺杀这一出,他和母后的诡计极有可能被林宸识破了。 “臣弟只是小伤,皇上莫要大动干戈,而迁怒宫人。”林宸制止他。 “误伤皇子,可是大罪。十五弟,朕派人送你去偏殿歇着罢,等你伤好了再回宫也不迟。”林曜冷冷道,他的眼瞳内充血,他冷厉的环视着殿外跪在地求饶上的一群宫人。 “好。多谢皇兄好意,那臣弟先去歇着了。”林宸道。 林曜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将煜王带下去,而他大怒轻甩广袖,步履匆匆,便急着去太后的凤栖殿了。 林宸被宫人搀扶到了庆华殿的偏殿歇息。他环视四周,殿内花梨木拔步床,床上悬着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罗帐,床上设一青碧袭香枕,铺着天蚕织金清凉簟。床案上藏着几个瓷白小瓶,瓶内香气扑鼻,想是放着当季的花瓣了。 想是庆华殿的偏殿是淑妃临时休憩的偏殿了。 林曜派来的御医为他简单包扎着伤口,许太医用一敷着上好金疮药的白绢按住他的伤口,为他止血。所幸伤到的只是左箭,修养几日便可生龙活虎了。 许太医下手太重,扯痛了林宸,林宸皱了皱眉,但没有坑一声。 “王爷可否感到疼痛?”许太医似是察觉到了他下手太重了。 “无事,许太医,您继续。”林宸摇着头说道。明明他咬紧牙关,右手紧紧抓着锦被,冷汗淋漓。 “王爷,您不必担心,箭矢只是伤及皮肉,并未伤到筋骨。”许太医见他皱紧眉,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忙解释道。 “那便好。”林宸说。 “还请王爷伸出手来,老夫为王爷诊一下脉。”许太医包扎完伤口道,对林宸说。他是太后的心腹,他今日受了太后的嘱托,定要从煜王的口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那便麻烦您了。”林宸吃痛地伸出皓腕,搁在床榻上。 “王爷您这是弦数脉,脉象若乐弦般,起起伏伏。您这是体内湿热阳亢之症,请问王爷平日可感到手心发热,手心发热也可称血热。?”许太医用满是皱纹、沧桑的蜡黄色手的切着王爷的皓腕。 “太医所言极是,本王自幼手心发热,异于常人。”林宸颔首。 “那老夫为王爷开些止血、败火的药罢,王爷回去按时服用,便会有所缓解。”许太医的手离开林宸并转首,提起便笔在宣纸上写下白薇、牡丹皮、龙胆草等治疗湿热之症的药。 “本王谢过许太医了。”林宸盯许太医年迈、垂垂老矣的背影。他不放心宫里太医开的药,他也不会喝,回府后偷偷弃掉便是了。他是活在刀尖上的人,从小见过大风大浪,经历过生死离别。他已经不相信宫里的任何一个人了,说不准许太医给他开的药里边会掺有烈性的毒药。 “王爷回府时,若是再感到不舒服,可派人传令到宫人,老夫自会为王爷献上妙方。”许太医说。 “好,本王会记下许太医的话。”林宸道。 “那老夫便不打扰王爷歇息了,老夫告退。”许太医说罢站起身背着药箱便走了。 林曜从庆华殿顺路走到了凤栖殿,一并探望母后。凤栖殿内,见林曜入内,太后屏退了众人,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她和林曜两人了。太后脱下朝服,换上了一身杏色仙鹤祝寿缎袍,金线勾勒出华美的轮廓,葱白手指上的护甲镶嵌着珊瑚、翡银珠。 “母后,儿臣办事不力,没能杀得了林宸。酒壶的机关出了差错,弄巧成拙,煜王反而成了救驾的功臣了。”林曜横眉怒目,他不甘心地紧紧攥住拳。身旁有一威胁到他位置的人,本想放十五弟一条生路,但不远的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只得除之而后快,母后想当他的快刀,他便助母后一臂之力。 第二十二章梦中迷奸(高H) “当时酒壶设置了机关,一轮投壶下来,机关便会启动。你与他换位置后,他若掷箭,必会弹之,一箭入心,永绝后患。不曾想设置此机关的宫人出了岔子,把与此事相关的宫人全部抓起来审问,再处死。”太后冷冷道。 “儿臣定会仔细审问,查个水落石出。”林宸颔首。 “这次没杀成煜王,以后有的是机会。矅儿不必烦扰,哀家指派给林宸的许太医怎么说?”太后舒展了眉弯。一计不成,她又生一计。刺杀失败,便只能从许太医这下文章了。 “许太医说,煜王此乃有湿热之症。”林宸注意到母后目光的变化,他怔住了。 “那就好办,矅儿,你将哀家宫内的沉香狮子,派人送予煜王,调理他的身体罢。这回,他是跑不掉了,必死无疑。”太后目光森寒,仿佛黯淡无光的黑夜。 “母后,有何妙计?”林宸疑惑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沉香狮子,到时你便知道了。”太后道。 “好,儿臣等着看好戏。”林宸说道。 林宸的左肩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他在偏殿内如坐针毡,他想缓一缓,等伤口止住血时,他便跟皇上辞行,一刻也不能多待。偌大的皇宫内,他躺在庆华殿内,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就像漂流在海上孤零零的小舟,某一天便会被海浪吞没。他在皇宫内多留一天,最后死于谁手也很难说。 正当他思绪间,殿门口想起了一名宫女清脆的声音。 “启禀王爷,皇上对今日之事,特赏赐王爷一沉香狮子,还请王爷收下。”还是方才投壶时伺候他的那名身穿藏青色衣裙的宫女。 “抬进来罢。”林宸说道。 “王爷,沉香狮子,是宫内一等一的佳品,温凉消暑。”宫女介绍道,这位宫女挽着双月髻,一身藏青襦裙,套着莹白比甲。 “放这罢,还请你转达我对皇上的谢意。”林宸说。 映入眼帘的是一透明通润的沉香狮子,狮子杏目圆睁,微微启口,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在阳光下折射着缤纷的色彩。沉香狮子是用上等的天山碧玉所雕成,有祛火消暑的奇效。 “王爷,这是许太医为您开的药方,还请您带着。”宫女从怀中取出一药方,放在桌前,便退至殿门口候着。 “好。”林宸颔首。 “陛下还说,王爷包扎完伤口后,便可以回宫了。陛下政务繁忙,便不送王爷了,王爷还请自便。”宫女说完便退下了。 林宸颇感意外,皇上和太后轻轻松松便放他走了,他以为会被软禁在此,过上十天半月后,便突发怪病暴毙身亡。看来是他过于担心了,皇上和太后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在宫内害他,若是背上残杀手足的骂名,千古也洗不清了。 他用右手整了整衣袍,一鼓作气,抱起沉香狮子便下了床,即使没有宫人的引领,出宫的路他记得一清二楚,毕竟这是他生活多年的地方。 出了宫门时,林笙早已守候在原地。见王爷受伤,他赶忙上前搀扶住王爷。 “王爷,您怎么受伤了?”林笙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包扎着他的伤口道。 “无事,等回王府再说。本王先去一下言府。”林宸他咬着唇说道,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言府,言希莹方才送走了陆抒桐,陆抒桐告诉她一个消息,他有一个表姨,早年做生意发了家,欠陆府五千两利钱,手头有几间香料、油坊铺子,等铺子转手五千两便可到手。但何时等钱到手,陆抒桐也不敢打包票,眼下凑齐八千里又遥遥无期了。 “小姐,您口渴了罢,奴婢给你倒杯茶。”韬玉说道。 “要上好的云雾茶。”言希莹无精打采说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韬玉道。 “韬玉,陆公子对我这么好,我为他做的香囊,一直没有找到。罢了,按之前的花样图纸再为他做一个罢。”言希莹无奈说道。 “小姐,你也是无心的,不必这么自责。”韬玉道。 “晚点你去陆府,告诉陆公子,给他香囊过几日再送予他。”言希莹对韬玉交代道。 “奴婢记下了。”韬玉说道。 言希莹品着茶,沐浴着窗外暖暖的春光。拂在她的身上,仿若母亲的拥抱一般。她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救出爹爹要紧,朝廷限陆府半月内交还八千两银子,到时便可改判言老爷流放滇南。 傍晚,言希莹阖上雕花镂空菱形床,解了襦裙,正想躺在床榻上歇息,忽然间窗户被人大开,清凉的夜风直灌而入…… 迷迷糊糊中,她睁开双眼,发现了一个人正躺在她的身边,此人正是煜王——林宸。 他的左肩用厚厚的绷带包扎着,他身穿一身玄色织金便服,敞着衣襟,头发披散着,说不出的风流魅惑。 “王爷,你想做……”言希莹高声大喊,却被林宸反手捂住嘴唇。 “别叫出声,言府人物重多,言小姐不怕别人知道本王深夜造访言府,正好撞见言小姐与本王共处一室,到时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林宸轻声道,他的声音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强势。 “王爷,你是如何进来的?”言希莹转了转琉璃般的眼珠,她迷惑不解。 “本王,翻墙而入。方从皇宫中出来,正好想你了,来看看你。”林宸笑着,在言希莹看来,林宸生的一表人才,眉似远山,眸若晨星,鼻如丘峰,可是他的性子,她只想对他退避叁舍。 “王爷深夜造访,置我的闺阁清誉于何地?”言希莹反唇相讥。 “你不用怕,本王娶了你便是了。”林宸,说罢用右手揽着她的香肩,言希莹仅穿一轻纱烟灰里衣,遮掩不住纱衣之下窈窕有致的身躯,只见言希莹胸脯饱满,杨柳纤腰,浑身上下,无不勾人。 林宸搁置在她肩部的手,顺着藕白的手臂滑落至了她的胸前,林宸趁言希莹不留意,手指掐住她的乳尖,慢慢搓磨。 “快放开我,每次跟王爷见面,王爷都要轻薄我,我受不了。”言希莹左摇右摆想挣脱林宸,气呼呼道。 “本王会想办法,让你成为本王的王妃。”林宸一把揽住她,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胸膛。 “王爷,我和陆公子已经有婚约,不能在嫁给你了。”言希莹不快地拧着秀眉,咬唇说道。 “希莹,不准再提除了本王之外的男人,否则别怪本王出手杀了他。”林宸声音阴冷,威胁她道。 “王爷受了肩伤,还是早回去歇着罢。”她见不能跟煜王硬来,便放柔了语气,面庞似那五月的桃花吐蕊绽放,娇俏的笑着。 “本王舍不得你,还想多跟美人待一会。”林宸勾起她的下颌,他心中不悦,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赶走自己。 “天亮之后,我的婢女便会来打扫我的屋子,若被她看见了,一切都说不清楚了,请王爷自重。”言希莹方才笑靥似那艳阳晴天下盛开的灿烂桃花,接着又愁容满面,似那残缺的圆月。 “天亮前本王便会离开,若被她发现了本王的踪迹,本王只好杀人灭口。我只搂着你睡一晚,第二日便会离开。”林宸眼眸冻上了层层冰霜,他疾言厉色道。 言希莹害怕的抖了一个激灵,他拿韬玉的性命威胁自己不说,理由还那么冠冕堂皇。今晚她敢赶走他,只怕韬玉的性命朝不保夕。 “王爷,言府不可久留,若被有心人发觉王爷曾来过言府而去告发,免不了惹来皇上的猜忌,皇子卷入贪污一案,事情可不小。”言希莹好心提醒他道,同时希望他能赶快离开,不要再纠缠她。 话还未说完,便被林宸打断,他低首吻上她的红唇,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了一粒绿色药丸,塞入了言希莹的口中,林宸强迫她吞了下去。 “王爷,你给我喂了什么……”言希莹脸颊微微发烫,双目迷离,迷离而又明亮的双瞳倒映着林宸影影幢幢的身影,药效上来了,困意渐渐袭来,眼皮越来越沉,她无法睁开眼,随即昏了过去。 林宸趁着夜色,他掀开了言希莹的烟灰纱衣,衣服下肌肤欺香赛雪,玲珑婀娜的曲线,林宸看征了。 他伸出手,抚上了诱人饱满的酥胸,在那缠缠绵绵的高峰上,不断的游走,他夹住乳珠,手指上下蹭着,揉着,睡梦中,美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摆弄,言希莹轻轻皱着眉。 接着他低首咬住娇嫩的玉珠,用舌尖舔舐着珠尖,言希莹身上的奶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他深深嗅了一口,随即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抚过她平坦的腹部,在她腰侧旁的粉肉上,轻轻捏了一下。 林宸的手接着往下探,褪下她的亵裤,来到了娇艳多汁的花唇,他伸出手指探了探,紧致的小穴吞纳着他的手指,他摸摸梅蕊,娇嫩的蕊瓣在他的抽弄下,颤抖的绽放着。 他强悍的龙茎磨蹭、盘旋在她的梅蕊中,她的春水濡湿了甬道,蛟龙变的粗大,钻了进去。 蛟龙在她的蜜穴中,尽情的摆尾嬉戏,他的龙茎兴奋了,在她的体内释放了一股热浪,花穴内潮水涌动,又徐徐荡漾出了春水。 林宸的阳茎再次勃起,他将言希莹抱起,跨坐在自己腿上,分开她的双腿,用手拨开她潮湿的花穴,双手捏了一下她绽放在外阴蒂,手指淫浪的搅着她的花穴。 林宸用手抽插着,在花穴内翻江倒海,他的手似蜂针,吸取着穴内香醇的蜜汁,待花穴被他撑大,变得松松,他将龙茎嵌入了她的体内。 林宸双手撑着床,开始用劲,龙茎在她的穴内,来回舒展着。 几次挺送后,林宸大汗淋漓,左肩包扎的伤口,崩裂了开来,鲜血氤氲了他的左肩。 他拨出了龙茎,龙首裸露在外,没有了花穴的滋润,便萎了下来,龙茎射出来的精液,粘连在了青砖上,林宸弯腰用随身携带的白娟,轻轻擦拭。若不是今天入宫受了伤,林宸早想将身下的美人好好蹂躏一番。言希莹已经是他的人,他惧怕失去言希莹,只得先将她占有,牢牢捆绑在身边。 夜深了,玉盘深深嵌在夜幕里,呼呼的风声回荡在林宸的耳畔,遂抽出手指,右臂紧搂着言希莹,慢慢睡着了。 言希莹半梦半醒之间之间,总感觉有人在拨弄自己,可她睡的太沉,一晚上都没有醒来。 天色破晓,一缕微光闯入了屋内,林宸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他睁开了双眼,怀中的美人还沉浸在梦乡中。 第二十三章生日宴 他松开了手臂,替她盖好了锦被,便穿好衣服,依依不舍离开了言府。 待回府后,林笙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坐在门前的青石砖上,他早已为王爷备好了最喜欢吃的粉蒸肉。见王爷面色阴沉的朝他走了起来,他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王爷,到底发生了何事。”林笙心疼了。王爷进宫时好好的,出来时整个左肩缠满了纱布,纱布上氤氲着大片大片的血。 “无事。”林宸摆摆手,苦笑了一下。他的身姿似山中逆着风挺立的万年青,脸上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目光灼灼,透着一股坚毅与倔强。 “王爷,有事莫要瞒着属下,属下替您感到忧心。”林笙无奈了,有事发生时,王爷喜欢一人扛着,不对任何人吐露心事。他从小跟在王爷身旁伺候,已经成了王爷的左膀右臂了 说罢,林宸没有忍住,他忽然喷出了一口血,血染脏了林笙的月白长袍。血色像冬日里绽放着的朵朵腊梅,凌寒独自开。 “王爷!您小心点。”林笙急了,看来王爷伤势不轻,想必是在宫里遭了不少罪。林笙从怀内掏出清瓷丸,塞入王爷的口中。此丸不仅可以解百毒,还可以止血化瘀。 林宸用手扶着林笙的肩膀,在林笙和众侍卫的保护下,吃力地坐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 “王爷!您小心点。”林笙急了,看来王爷伤势不轻,想必是在宫里遭了不少罪。林笙从怀内掏出清瓷丸,塞入王爷的口中。此丸不仅可以解百毒,还可以止血化瘀。 林宸用手扶着林笙的肩膀,在林笙和众侍卫的保护下,吃力地坐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 “王爷,您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儿阿?”林笙关切地问道。回王府后,林宸打发走了伺候在书房的下人,只留下了林笙。 林宸右手捂着左肩膀即将裂开的伤口,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案几旁的花梨木朱雀镂花椅上。 “皇上还有太后,他们联手想致我于死地,我逃过一劫,所幸只是伤到了肩。”林宸脸颊发白,没有血色。他紧抿着唇,眸光冷沉。他心事重重对林笙说道。 “王爷,伤的这么重,您早歇着罢,属下伺候您歇息。”林笙道。 “不急,你先把我从宫里带来的沉香狮子和这张药方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林宸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纸上是许太医给他开的药方。宫里的东西,多少是不能信的。 “王爷,哪里来的沉香狮子?”林笙狐疑。林笙注意到,方才进府时,下人们搬进来了一沉香狮子。沉香狮子通体透明,泛着清冷的白光,定是上等佳品,他不知王爷从何寻来的宝物。 “这是皇上赏的,你找人仔细查查有没有问题。”煜王说道。 “是,属下遵命。”林笙说。 “另外,这狮子不要摆在我的书房。你找人寻一间堆砌杂物的房间,随便搁置了罢。”林宸说道。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告给王爷。”林笙颔首。 “你说。先帮我换件衣服。”林宸冷汗淋漓,并沾湿了他染血的衣襟。 林笙顺手挑了一件王爷爱穿的玄色嵌银纹广袖锦缎,为林宸换下血衣,一并解下王爷的发冠。王爷今晨进宫穿的朝服,已被血色染红,触目惊心。 “方才属下回府,碰巧遇上,盯在言府的暗卫找我,他们告诉我,陆抒桐这几日经常逗留言府,有时半日不出府,想是与言小姐的感情极为亲厚。言小姐还有好几次是哭着送陆公子出府的。两人在言府门口,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搂搂抱抱,你侬我侬。” “言家遭难,现在正是本王出手的时候了。”林宸的眼眸仿佛染上了一层阴森的寒意,林笙话音落下,接着林宸一重拳敲在案几上。他虽与言希莹不熟,寻找机会接触多了,便会熟络起来。顺理成章,言小姐接受他的几千两银子,躲过此次危机。 至于陆抒桐,陆家的财富与地位,更不能与煜王府相比。他和陆抒桐之间,是占了优势的。他只害怕美人不领情,他有的是耐心慢慢与此二人周旋。 “王爷,您慢些,别伤了身子。”林笙制止煜王的动作,他的手拖住了林宸的胳膊。 “无妨,无事你便退下罢。我想一人冷静冷静。”林宸醋意大发。他就是看不得陆抒桐与言希莹亲热,他热切盼望,能将佳人揽在怀中。既然言希莹偶然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他应该放下江思薇。 而言希莹恰好能弥补他情感上的空白,他如今弱冠、意气风发的年纪,身边没有一个人合他心意的人,陪伴在他的左右,再加上冷冷清清的王府、心机沉重的江映萱,他恐怕熬不住了。 他即将面对的是狂风暴雨,天家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只想寻一良人陪伴左右,共渡难关。他最想见到的人,便是言希莹,林宸不顾还未愈合的肩上,他换下一身黑衣,走出王府,转身便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煜王府,林宸在静养几日后,肩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眼瞧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处处鸟语花香,春意浓浓。林宸身穿朱青色金纹常服,青丝随意地披散着,仅用一沉香楠木簪束着,他随意地坐在书房的花梨木椅上。过几日,便是江映萱的生辰。他心中念着言希莹,伤好后便迫不及待想见到她。言府是不能再去了,为了和她见面,他想了许多法子,终是将主意打在了江映萱的生辰上。 “王爷,这是许太医开的药方,林郎中仔细查了一番,看似祛火寒凉,只是这些祛火的药中,添了一份烈性的川乌子,时间长了,体内水火交融,定会损伤五脏六腑之精气。”林笙说道。 “我就想到会动手脚,太后和皇上不可能轻易放过我。那沉香狮子如何?”林宸双眸的色彩由明转暗,像是天生的乌云一般。 “王爷,沉香狮子暂未查出问题。王爷,您如何处理?”林笙道。 “方子烧了罢,让林郎中另配几副药调理我的身体。至于沉香狮子,御赐之物,不会丢弃,便搁在府里罢,日后再说。”林宸冷冷道。 “是,王爷。”林笙说。 “过几日,便是煜王妃的生辰了,你知会江映萱一声,让她想法设法办一场生日宴,把朝堂上跟王府昔日亲近的五品官员以上的家眷千金们都请来。”煜王润了润嗓子,坚定说道。 “王爷,您这是?”王妃叁年来嫁入王府第一次王爷允许办生辰,之前见王爷对江映萱如此冷淡,怎会忽然许她办起了生日宴。 “本王只是想见一个日思夜想的人罢了。”林宸悠悠喟叹,他大病初愈,第一个想见的人便是言希莹,多年联姻,言夫人曾是江老夫人的表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但两人还是有血缘的,邀请言希莹也名正言顺。 “王爷,属下佩服,您想的主意甚妙哉。”林笙对煜王拍马屁。 “过几日,你让伺候王妃的下人去给言府递一个生日宴的帖子,务必交到言希莹手上。”林宸想起言希莹如花似玉的容颜,那清澈似秋水清澈的双眸,秀挺的翘鼻,含朱唇,杨柳腰。他坚冰似的心,仿佛照进了一缕缕日光,都快要被她融化了。 “属下遵命。”林笙颔首。出了王爷的书房,林笙便去寻江映萱去了。江映萱所居住的松菊苑,是王府鲜有人踏足的角落,门庭冷清,而江映萱也不受王爷喜欢。 林笙见到了江映萱,江映萱身穿桃红云锦半臂裙,外罩鹅黄色轻纱,挽着坠马髻,发上仅饰以一玲珑碧玉步摇,此时正在贵妃榻上打盹。 “王妃,关于生辰宴的事王爷请您你一份名单出来。”林笙简短交代。 “好,我这就去办。”江映萱睁开了眼,颔首道。 “还请王府尽快,王爷急着要。”林笙道。 “好。”江映萱应下后,林笙对她行了个礼后,便退下了。 江映萱听闻林宸许他办生辰宴,好几日晚上激动的没睡好。 她在松竹苑内,伏在书案上许久后,最终拟了一份名单。便请林笙过来看看,她邀请的全是京城内五品以上曾经和王爷关系较好官员的家眷。 “林总管,您看这份名单有纰漏否?若无遗漏的,我便给各府下帖子了。”江映萱说道。 她叁番五次求见王爷皆闭门不见,她以为王爷会亲自找她商量生辰宴的事,但王爷却一点也不关心,一切全是她的自作多情罢。 “启禀王妃,您漏掉一人。”林笙接过江映萱递给她的名单,一针见血说道。 “还请林总管明示。”江映萱目露疑惑。 “您遗漏的是言府大小姐言希莹。”林笙说道。 “不可,言老爷犯事,如今言府如烫手山芋一般,众人避之不及,王爷怎可邀请此女进府,难道不怕引火烧身?”江映萱大怒,她翻了一个白眼,朝林笙发火。她将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白嫩的肉里。 “这是王爷的口谕,属下也没办法。若王妃执意如此,可跟王爷说去。”林笙不松口。 “王爷允我办生辰宴,却见不也见我,我吃了好几次闭门羹,我找他商议又有何用,想是林总管的意思便是王爷的意思罢?”江映萱愤恨道。 “王妃既然都看透了,在下便也不想与您多费口舌了。”林笙说,他的心悬着,整个人好似随时坠下万丈山崖,他担心江映萱会给王爷的计划添乱。 “若王爷执意如此,那我下帖子便是了。王爷的命令,我遵守便是。”江映萱面上浮现出笑容,谄媚说道。 “王妃,您若无事,属下便退下了。王爷那边有要紧事还需要我处理。”林笙笑着说。 “好,林总管去忙罢。”江映萱颔首。 言府,到了春天,天气越发地暖和了。清明节过后,言希莹命人撤掉了炭盆。而她在府内也终日寝食难安,她煎熬地等待陆抒桐的消息。 “韬玉,这几日你得了空,去陆府那边问一下,娘亲那也没有消息。”言希莹绞着手中的金玉青纱扇子。她眉头紧锁,抿着唇说。 “是,小姐。今日煜王府给小姐下了帖子,王府过几日举办王妃的生日宴,伺候王府身边的侍女跟我说王府邀您过去。”韬玉说道。 “不去,不去,我现在不想牵扯任何与煜王府有关的事。”言希莹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绝。 “小姐,煜王府的侍女特意交代您过去,您不去的话,煜王府那边怎么交代呢。”韬玉回了句。 “我自会想办法,韬玉你不必担心了。”言希莹随口一说,便打发了韬玉。 叁年前,林宸手下误把她当做煜王府抓起来,她平白无故受了几日的折磨。到后来望仙楼听戏,林宸的强硬、无理取闹,她不能不想跟这人有任何牵扯了,偏偏林宸还抓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