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太奇》 第1章 这个夏天,有一个人,和一群人,抒写了一部传奇。 这部传奇并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它会继续的,它不会停止。 因为有他,有他们,传奇就是传奇,最终会变成不灭的经典。 他叫张杰。 他相貌算不上非常突出,语言细胞常常全军覆没,自称小脑不发达,有时让人感觉真是个笨孩子,又自信得有点自恋。 他可以说是平凡,但又真的不平凡。 因为他有足以称得上是天籁的声音。 他的声音,高亢时灿若太阳升朝霞,低沉时灼如芙蕖出绿波。前一秒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后一秒他却用歌声让你惊为天人。 那是上帝给他的恩赐,独一无二的。我想上帝曾微笑着对他期许,音乐的世界里,需要你这样一个得到我眷顾的王者。 他的声音是鹤顶红,孔雀胆,西域乌头,是无药可医的天下奇毒。又或者那是种让无数人陷入其中并且无可奈何的特殊的魔咒,而化身巫师的他,只是略显青涩地一笑,眼神里全是纯净和无辜。 因为这样,他不平凡了。从他曼妙的声音飘落这个世界开始,权杖和王冠,在咫尺天涯的地方,久久地亮起了光。 他们是星星。 他们有自己各自的名字,性别,职业,出生地,年龄,背景,故事。当然,还有人生。 但在这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为了一个共同的人,一个共同的心愿而共同地做着努力。 他们是星星。 他们有的在三年前中箭落马,有的在这个夏天束手就擒。 但他们是一样的,他们欣赏他的为人,沦陷于他的声音,为了他的梦想而拼命努力着。 他们这样聚集在一起,慢慢凝聚,慢慢凝聚。 他们始终光芒四射,他们无愧于自己的名字,星星,星星。 他们会变成银河,变成宇宙,变成多次元空间的灿烂和明亮。 他们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去照亮一条道路,那条道路的尽头是他的权杖与王冠。那是属于他的东西,他必须拿到的东西。 那是上苍留给他,却一定要让他受尽磨难之后才能得到的东西。 但他们是星星。不是太阳不是月亮,就是星星。他们从来不唯一,所以从来不孤单。 他曾经年少轻狂过。也曾经少年得志过。 那个时候他二十一岁。 他没有富足优越的童年,而那个时候,也许他曾以为,他很快就可以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谁都有过把未来看得无限美好的时候。或许当年的他,一如少年漫画中的热血男主角,青春活力,充满朝气,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该得到的一定会得到。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唱歌,非常非常喜欢。能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给家人和自己好的生活,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真的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高昂的心和执著的愿望,他开始加油。他很自信,很期待,也真的很努力。所有人都觉得,近了近了,离那个他期望的顶点,一点一点地近了。 他是这么以为的,以致于当他觉察到事情的变化时,或许,曾有过猝不及防和不知所措。 没有人能知道他当时的心情,因为没有人是他。可以猜测到的是,那定然是段比破茧成蝶更加折磨的过程。 因为在茧中的蛹,知道自己的隐忍是为了什么,知道自己将脱胎换骨成怎样的美丽。可是,我们只能从后来的那些文字和声音了解一点点,属于那个时候的他的彷徨与困惑。 最痛苦的事,不是在地狱日复一日地煎熬,而是从天堂掉入地狱的落差。 他辉煌过,却慢慢地慢慢地黯淡下来。 新人们依旧层出不穷,八卦记者依旧捕风捉影,娱乐圈还是那个娱乐圈,引人注目的是星光熠熠,似乎都没有人来得及回忆,那个曾经用高音震惊四座的男生。 他们曾经是冠军粉。 冠军,多有诱惑力的一个词。那是他和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们很开心,也很期待。他们和他一样,相信着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们相信自己的力量,一如相信着他的能力。一切都尽如人意,胜利的喜悦中,他们仿佛看到新星的长明不灭。 他们是星星,当《北斗星的爱》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决定了自己的名字。他们是星星。 星星是闪亮的。闪亮到让人对于渐渐失色的光环难以置信。 为什么呢,他们很奇怪。为什么他都没有通告了,到处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了,为什么他的专辑有杂音歌词会印错,为什么他的经纪人走了让他一个人孤单在北京打拼。 这些都是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没有人回答。 他对他们说的话,除了感谢之外很少。他甚至不对他们言及自己的情况。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是觉得没办法经常看见他了。 没办法经常看见,就会削弱表意识中的印象。 削弱表意识中的印象,就会不自觉地削弱自己的热情。 削弱了热情,就等于削弱了星星表面的温度。 削弱了温度,也就削弱了他的亮度。 他们很坚定,一直很坚定。他们从来没有游移或者反悔过。但是这种坚定不属于隔岸观火的人。而他们,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真的不算很大的数字。 当凑热闹的人散场之后,留下来的是狭窄孤独的舞台,和台下,稀零,却执著,却依然稀零,的观众。 他说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是个有梦想的人,而且是个有能力实现自己梦想的人。 青春就那么多年,他不可以浪费。 最初的梦想,和改变这一切的愿望,扎根了,拔都拔不走。 那怎么办呢。机会并不太多,重要的是抓住。 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但,那是座铁索桥。过了桥就是光明彼岸,但是比起过桥,葬身崖下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种种考量摆在眼前。选择,或者不选择。这个问题永远现实而残酷,残酷而现实。 他的朋友劝他说,不要去。他们说去了,要面对的东西会迎面而来。他还很年轻,这些东西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承受的,又或许,也不是承受得起的。 后来人们知道,他不是没犹豫过。他对当年的那个比赛,那些人,甚至那家公司,那种感情不是谁可以轻言理解的。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后果,不是不知道自己能承担的东西其实并不太多。 但是他选择了,选择了铁索桥,选择了搏一搏。 这一搏,迎来了暴风骤雨。 他坚定地,微笑着,一步一步,走上新的战场。 这一年,他二十四岁。 当他们已经有些习惯于这样轻微却让人揪心的冷清时,当他们经历了愤怒与不平已经对一切无可奈何时,他们知道了他的选择。 他们知道了他的选择,他们尊重了他的选择,他们条件反射一般毫不犹豫地跟随了他的选择。 旁人投来不解的目光。这些对他们不是不重要,只是不够重要。 有人对他们嗤之以鼻,他们不管。 曾经的同道中人骂他们背信弃义转投别家,他们不理。 张杰到哪里,星星到哪里。 他们这样说。 他们其实人并不太多,那是一个选秀并没有普及的年份。更何况,三年的世态炎凉,滤出去了多少将他遗忘的人。 他们其实一开始就很孤单,嫉妒的也好,不齿的也好,处心积虑的也好,无意误会的也好,舆论和对手把他们包围,他们没有多少战友。或许那个时候别人根本无意关心他们的好,唯一的想法是,这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于是他们很累,每天都很累,累而且孤独。 但他们没有退缩。 我们是星星。他们这样说。我们是星星。 他从参加比赛开始就注定要背负骂名。 他海选时状态并不好,评委的高标准严要求,巨大的自身压力和更加巨大的舆论压力,时不时传来的老东家的警告甚至威胁。谁都知道,进不了全国总决赛,他,怕是会一蹶不振。 被逼上绝路的一个关卡,他唱了一首歌,那首歌叫《往事随风》。 就让往事随风吧。那首歌唱出了锁闭在心底不轻易碰触的往事,用夕阳色的质感,忧伤得很沉静却绝不死寂。 真的能往事随风么?也许有点难。但是,快乐的,悲伤的,天堂的,地狱的,在那个时候,全部升华成音乐本身。正如后来人说的,那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变成了星星。 他拿到成都冠军那天,微笑着举起了那把剑,王者之剑。那是他的战利品,也是他的象征。 他举起那把剑的时候,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唾骂。 他受尽了千夫所指。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有人不知其情厉声质问,有人居心叵测造谣生事,有人趁火打劫暗算两刀。流言猛于虎,不管承认与否,没有人能不在意这些。 他还没有到处变不惊的年龄。他要承受的够多了,他不是压不垮的长城也不是打不死的圣斗士星矢。那些人却不管这些,在那些人看来,伤害他若非义正辞严,便是大快人心,至少也是凑个热闹。于是那些人更狠更猛烈地发起进攻,文字变成了杀人不见血的凶器,满屏的惨不忍睹。 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谨慎地,认真地,尽量不让自己望向两边和崖下,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们从来没有轻松过。 他们不是不想友好,不是不想和谐,不是不想天下太平。但是他们不能。 因为伤害他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可以约束自己,却无法约束他人。他们可以一忍再忍,却无法容忍别人对他的唾骂与侮辱。他们可以不议论其他选手的是非,却无法干涉不怀好意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充。他们可以受人非议,却不能让不明就里的人听信谣传。 他们真的很难。 他们若是不战斗,他面对的就是枪林弹雨. 他们若是战斗,他们会和他一起面对枪林弹雨。 他们温和些,那些人的污言秽语更不会停。 他们激烈些,引起的就不止是那些人的反感。 他们强了,人说他们是职粉,是三年前留下的遗产。 他们弱了,人说他们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三年还比人家差。 他们怎么办呢。 他们没有过多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只是用十五万的票数让他做了家乡的冠军。 那天他们庆祝了。他们有理由庆祝。 多少辛酸,他们都埋起来。先埋起来,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们是星星。 他踏上的全国总决赛的征程。 一切更加不易。一方面,他是所有人认定的夺冠热门。一方面,很多人不认为他能得冠军。 他的优秀被人看作理所当然。无论他多好,人们不会惊艳,似乎他的好就是应该的,甚至是不光彩的——因为那印上了“三年经验”的大标签。 他的失误被人拿显微镜放大到以光年为单位,然后狞笑着说,看啊,这就是当年的冠军,这就是所谓的王者。 他的行为被人死死地盯住,然后东拉西扯地扭曲,那些人从这些细节里分析他是个多么不堪的人,然后将这些话传得满天飞扬。 连他的亲人都不被人放过。亲情是多伟大的一部分人性,连这个,那些人都用来当作伤害的对象。 评委把他看作应当再好必须再好的人。忘记了其实,他没受过多少很标准的训练,还有,他是多么需要鼓励和肯定。 他举步为艰。 有人说他三年的经历给了他很多益处。 也许吧。可是谁来回答我,如果没有这三年,会有多少人脱去有色眼镜,评委会怎样调整标准,会有多少不知情况的人不受负面报道影响而真正去听他唱歌,他会少去多少压力,又会少去多少不可预知和不可阻挡的力量?这些,能给他的,是不是更多? 但这个问题无法纠结。他曾经是冠军,这是事实。 曾经的冠军,在现在的战场上,战斗着。 他们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对手在强大,而他们的对手,那么多。 媒体并没有放过他们。不利的消息接二连三,他们的名声并不太好。 黑者更加猖狂,从黑他到黑他们。而大多数时候,他们来不及擦干自己身上的脏水,只是忙着替他洗刷罪名。 他们不是圣人。他们人多,人多口杂。他们也会忍无可忍,也会一时冲动。 但没有人理解过这些,没有人愿意理解这些。一个人的过失,往往换来他们整体的又一次众议纷纷。 他们帮助他们的朋友,很努力地帮助。他们也很想有朋友,可以交心亲如一家的那种。 他们对黑者取无视态度。快男吧里黑太多,他们就回自己的帖吧去。他们知道如果脏话摆在眼前真的很难置之不理,于是他们选择眼不见为净。 他们宁可允许别人的伤害,也不愿因为怕别人伤害而给他添麻烦。 他们一场一场投票,很多。他们的票数领先,当然这个别人不稀罕——三年的遗产。人们这么认为着。 其实他们当中,太多太多属于这个夏天。但是他们没有辩解,也没时间辩解。他们要创造奇迹,一个没有人相信的奇迹。 奇迹,总是在发生的时候才有意义。 他慢慢地征服了更多人。 他笑得更多了,他笑起来非常美。好看和美是不同的,他也许笑得不是最好看的,但是一定是最美的。 他的自信一点一点上涨,他更加用心地唱着他的歌。每次他再往前一点,一点,他的笑容弧度就更分明,自信就更上扬。当年的那个他,在某种程度上回来了。 他从来都不是完人,谁也没有理由要求他做个完人。眉宇间隐隐闪现的不懂得掩饰的不张自扬的傲气,依旧愚笨的口舌,还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他是个丰富的有血有肉的他,有光芒四射的一面,也有他的缺点——甚至有时,还变成了他的负担。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他。无论是身边的人,还是场外的人。 王者的磨练,通常都不会轻易让你过关。但因为是王者,所以你一定会过关。 他们用他们的真诚和执著感动了很多人。 他们慢慢地有了朋友,有了愿意理解他们对他们宽容的人。 慢慢有人站在了他们的立场思考,于是知道了他们的泪与笑。 他们始终是一群可爱的人,不但可爱,而且坚强,不但坚强,而且持久。 别人说他们讲义气,说他们最耐心,说他们很剽悍。 这些慢慢被人理解的赞誉,他们开心过后,也暂且使之随风。 他们的任务太艰巨了。 他们不能放弃。 他们要做的还太多。 他们是星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星星。 他本来可以走得更远的。 但是他没有。 接连的两场剧目,上演的是同一个戏码。 天使受难。 回想起来梦境一样,那些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不可理喻又无言以对的过程,那些人,那些字眼,那些让人撕心裂肺的阿拉伯数字,都显得那么不切实际。 却始终都是现实。 那一天王者谢幕。 他败了,在这个舞台上。其实他只要再坚持两场就好,两场之后,也许他就能站在冠军台上接受君临天下的礼赞。但是他败了,原因,无法纠结,但结果是,他败了。 他的表现很完美,他没有错。 他离开的时候,全场都在哭,只有他在微笑。 他感谢了很多人,他的亲人,还有那个和他一起被绯闻缠绕却执意要助他一臂之力的好姑娘,他的好朋友。他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君王,布衣麻冠,仍然是九五之尊。 他很勇敢,很洒脱,很气概地离开了。 在鲜花和泪水中,微笑着。 笑得非常非常美。 那天很飘渺,那一幕却很真实,继而成为很多人心中永远的痛。 于是全国都在下雨,有人小声说,上帝伤心了。 当票数揭晓的那一刹那,他们愕然了。 他们的手机收不到回复,他们的票投不进去,但是当时没有人有力气在意这个。 他们连承受结果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可以他们会问的。但是不可以。规则永远不能由玩家制订,他们,只是参与者,不是支配者。 于是愕然,全世界的沉默,夜很黑。 他们曾说,他若微笑,他们就不哭。 他确实微笑了。他不想他们难过,他一直笑着,就算全场人泪流满面。 他们却哭得更厉害。 他的每一寸笑容都是100%的酒精,狠狠刺激着他们刚刚才鲜血淋漓了的伤口。 他越是平静,他们就越是痛彻心扉。 没有什么辞藻能描述那个时候的他们。 可是他们很快明白一件事。 这个时候,一切不能由他独自承受。 所以那个时候,如果你到他的帖吧去,你会看见彻夜不眠的他们,每一篇帖子前,都有八个璀璨的字。 星星永远守护张杰。 他们就那样,带着泪,一遍一遍呐喊着,星星永远守护张杰,星星永远守护张杰。 终结,也许是新的开始。 他的音乐新道路开启了。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有了那么多喜欢他支持他的人,有了那么多被他的声音震撼和感动的人,有了那么多欣赏他敬佩他的人,他的道路从不孤独,以后更不孤独。 他依然很认真,很努力。无论如何他度过了铁索桥,虽然他不是冠军,但他从来都不曾只追求一个冠军。 他终于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充满机遇和挑战。个中滋味,只待他细细品尝。 人生涨落,跌宕起伏,一切都经历了,却没有磨蚀他天性中的纯真。 他说他会保留这份纯真。 有人眼红,有人不满,有人观望,有人持续伤害。 一切于他而言还并没有结束。纷纷扰扰,树欲静,而风不止。 但他身后有着他们,他们现在空前地强大,他们是他最好的支持。 他面对媒体,真诚感谢着他的过往,真诚期待着他的未来,真诚地表示自己会做好自己的事。 他告诉他们,了解他的人会相信他,请他们不必为那些人那些事烦恼。他对一切节外生枝的纠葛一笑而过。他说,以后的事很难说,但首先,我会做好自己的事。 他依旧是他,他始终是他。 道路上仍有荆棘,王者的权杖和冠冕,依旧光芒不灭。 他们有了新的战役。 一路打下来,其实很惨烈。但他们会把这场仗坚定地打下去。 他们要做的是守护他,他和他的梦想。他们信奉着八个字,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他们是星星,此刻他们更愿意称自己为恒星。恒星也是星星,恒星永不熄。 他以后的路还长,他们要做的还多。 三年前的星星说,那又如何?三年都始终跟随,今后更是永远支持。 三年后的星星说,我们错过了他三年,所以,今后的期限是永远。 他们知道自己需要成熟,需要规范,需要统一和进步。 他们会努力去做,他们从未动摇,他们曾经执著,现在执著,将来会依然执著。 他们会在天际闪亮给他一个耀眼的星空,直到他登上音乐之巅。 他们要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有他们做恒久的支撑。 他不是一个人在拼搏,他们在为了他拼搏。 他们骄傲地念着自己的名字,星星,星星,星星。 这是他和他们的故事。 这是他们在这个秋天到来前的传奇。 他们的传奇,他们会续写下去。 我感到庆幸,我是他们的一员,是传奇的一部分。 他注定要成为一颗最明亮的巨星。 他们注定是守护他的永不坠落的恒星。 他们是星星,他们其实都是星星。 就用星星这两个字,来结束这篇属于星星的故事 第2章 徘徊 夜黑漆漆的一片 望不见你的身影 你离我不知有多远 只能慢慢的去体验 徘徊在孤单与寂寞的身边 感受着冰冷与孤寂 徘徊在抛弃与离舍的瞬间 我只能假装听不见 爱你多么的困难 爱你多么的费心 为什么爱你 要那么多的心力 为什么爱你 要承受如此的疼 想放弃你放弃你 可是始终徘徊在迷茫的天际 想放弃你放弃你 可是始终忍不住去想你 当爱来到你的身边 你能否假装看不见 当爱来到你的身边 你能否留在我身边 不管她有多美 不管她有多好 你是否还能留在我身边 你能否还能镇守我的爱 夜冷冰冰的停留 停留在你离开的刹那 我依旧站在原地等着你回来我的身边 end 第3章 灰絮 往事如烟,灰飞烟灭。回忆的灰絮飞散了,苍茫的往昔中,看见了某人的背影。转身的人或许是我,然后越走越远。人,走远了。天,开始放晴,然后又慢慢忧郁起来。或许人儿应该享受这晴天赐予的一切。是的,走着走着,前方的景致很美好,扰攘心绪的却有背后的幻象。那些似是而非,若隐若现的迷雾时刻在提醒着人儿的过去。那可能是一些不知所谓的曾经。快乐的人原本忘却了,抛弃了的记忆,却再一次被勾起。原来,她并不那么的轻盈。飞行的勇气被回忆的重量纠缠着。这些回忆,却是点滴冰凉。一些幻象,又那么疑幻似真。拥有过,失去过,似乎重拾了,却是迷惘着。残存的过去扰人心扉,但始终都是一些残骸,又可如何重温,可否当真。然而,却又那么吸引。以前总怨自己健忘,怀恨没有记忆。原来,只是不自觉地逃避了很多。原来,所谓的“失忆”经不起一丝触动,一点安慰,或许是怜惜。一点点的温存,却推翻了自以为坚固的围墙。没有围墙的保护,又如何孤身上路。其实,围墙好像也早已松动。那是一些诱惑,或许有一点暧昧。原来,围墙经不起的是温度的侵蚀。已不知走到何处,数不清途中的艳遇。一幅幅鲜艳的画面时刻映入眼帘,簇拥着寂寞的路人。很温暖,很幸福地被拥抱着。心,很冰冷地孤独着。只要还能保持体温,只要眼角还有湿度,我,还是要走下去。回头,已成烟幕,前望,虚无缥缈。只因为身处迷乱之中?再次失忆,忘却迷乱吧……面迎风沙,脚踏繁花,独自走下去,这就是坚强的宿命。天空,开始闷闷不乐,人儿,也逃不过自怨自怜。或许,明天会是大晴天。 第4章 长相思 泪几行,诗几行,眉倦神残心向旁,相思苦味汤。 烟茫茫,雾茫茫,檀笔独倾书夜央,短笺送云方。 第5章 天很蓝 天,很蓝花期将尽 花瓣凋零 随风飘扬的落英 很美 也很悲伤 散落了一地的破碎 却惟独不见自己的爱情 以为失去了爱情 就是失去一切 抬头 却发现, 天空依旧湛蓝 第6章 梦里的颜色 梦境中. 女孩撑者一把青伞,独自走在寂静的小巷中. 青色的石板路,青色的伞,映衬女孩清秀的脸.双眸乃如江南的春水,荡漾着灵秀的光辉.粉红的脸庞,带着几分温暖融如青纱般的小巷.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点一滴一滴敲打着那把青伞,然后顺着伞滑落.“啪啪“的声音,带着回声,敲打着小巷,也敲打着女孩的心. 小巷的尽头,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孤独地立在那里,投下悲伤的颜色.青的砖,青的瓦,在这条古老的小巷中,是一个灵魂挣脱不开的寂寞与无奈. 青色的纱笼住远方的天,耳边只有雨滴坠落时粉身碎骨的声音.他的眼睛似乎也被纱蒙住,只有迷茫与无助. 听见脚步的声音,他转身,望见的是她的星眸.她带着微笑,走到他的身边,一把青伞为他遮住冰冷的雨. 他望着她,看到的,是水乡的刻骨温柔与春风般的温暖. 刹那间,他感觉他的身边变了颜色.依然是青的砖青的瓦,却带着空灵的纯净,闪烁出点点光芒. 梦总是到此为止. 他的生活依旧忙碌,他的眼神依旧迷茫,他依旧挣扎不开寂寞与无奈. 天下着微微细雨,他的脚步有些沉重. 突然间,他抬起头,看见一把青伞从朦胧的雨幕中飘然而至. 他看到了她那温暖的微笑. 他笑了. 他的周遭,改变了颜色. 第7章 滚滚浓烟漫天飞舞 冬瓜小学 星太奇 快看,古老师的办公室冒烟了 奋豆 哦耶,一定是烟头引起的火灾 古辉老师 这小混蛋!全班成绩没一个及格的,真是气死俺咧! 古辉老师 我为了教好你们,头顶的头发都累秃了,你们怎么就是不争气 古辉老师 星太奇,成绩34分! 奋豆 白痴! 古辉老师 小桂子,59分! 奋豆 残废! 古辉老师 奋豆,你别得瑟!你只考了18分 奋豆 哦耶 古辉老师 34分、59分、18分!哼,我教的学生都太“2”了。 古辉老师 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学生!学生错,师之过。要论2也是我2。. ? 古辉老师 老天爷呀,请给我个启示吧! 万能人物 今日福利大彩开奖结果是:3、4、5、9、1、8,特别号码是2可惜没人中头奖,五千万元奖金将滚入下一期奖池中。 古辉老师 哟! 第8章 家访的故事 万能人物 古老师为人师表,德智俱佳,乃本校老师之楷模,你真是空前绝绝后之圣贤呐! 古辉老师 俺还不想绝后呢,校长请直说,有什么事情? 万能人物 呃,老师去家访,吃了太多海鲜病了。 万能人物 所以请你替他去家访一下 ? 古辉老师 家访这种事舍我其谁 老师心里想 古辉老师 家访可以拜访美丽的学生妈妈们还有家访招待餐 古辉老师 而且和老师学生的家长有钱有势的居多呀! 古辉老师 太棒啦! 星太奇 这个老师又在想什么美事呢? 奋豆 惨了,他一定发现我在他自行车附近便便了,被识破了 古辉老师 话说这位家长住的真够郊区的,也许是别墅区 古辉老师 您是? 万能人物 我是陶小陶的爷爷,老师你来的正好 古辉老师 有什么效劳的? 万能人物 俺要带这驴去看病,麻烦您先帮助拉一会儿么?谢谢! 古辉老师 …………万能人物 你就是我儿子黑道的老师? 万能人物 听说我儿子成绩还不错,来一口喝干这瓶酒来。 万能人物 你不给我面子小心我发飙哦!快喝! 万能人物 喝了之后我们再歃血为盟,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下一个家访 万能人物 把这位压到9527号牢房 万能人物 … 古辉老师 你好,我是你儿子犯小仁的老师… 万能人物 哼,连当老师的都犯罪入狱啦? 古辉老师 不是啦,其实我是来家访的,另外您儿子不幸又考了个大鸭蛋。 万能人物 给我滚出去! 另一个家访 万能人物 哦耶! 万能人物 我终于独自一人登顶珠峰,哈哈! 古辉老师 嗨,等你好些天了。 古辉老师 你女儿迟小曼天天迟到,成绩下滑的厉害,您都知道的吧? 万能人物 嗯,我成年在外等等,你是怎么上来的?万能人物 无间地狱无间道人在江湖迟早报,今日便是关键。 万能人物 卧底在黑帮15年终于成了老大的心腹,今天证据齐聚可以一举铲除黑帮大佬啦 万能人物 老大,一会儿我独自一人护送您出境,您就放心吧。 万能人物 不过我听说你是警方的卧底。 万能人物 老大怎么可能呢?我的为人您还不了解。 古辉老师 上次开家长会,我记得你听说你是卧底,没错吧? 万能人物 果然是卧底给我灭了他。 古辉老师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残忍。 古辉老师 看 古辉老师 昨晚卧底多年的特警陈永仁先生成功潮灭特大黑帮,据知情者透露吧且主要成员均是被吓晕的。 万能人物 那张照片里的人真是你们班的学生吗? 古辉老师 放心跟你女儿不是一个班的 .另一个家纺 天宫里又一个宁静的早晨。 万能人物 没心没肺,活个百岁,哦耶! 万能人物 我眼花了吗?云后面站着一个人。 古辉老师 您是金小星的爷爷吧,我是来送成绩单的。 万能人物 嗯 古辉老师 我很喜欢看你们演的大话降龙》耶! 万能人物 拜托我们正在拍戏呢,古老师。 另一家纺 万能人物 病人已经快不行了,血压太低了,快进行急救。 万能人物 准备电击。 古辉老师 点击也没有用,还是给他看这个吧。 万能人物 哇什么我儿子考了99分天呐,我太激动啦! 古辉老师 也祝你早日康复啊! 另一个家纺 万能人物 我去检查一下太阳能电池板,马上回来。 古辉老师 斯特曼先生吗?您儿子的成绩出来啦! 古辉老师 全班第二名呢,伟大的父亲,还有伟大的孩子。 万能人物 嗯,这全是他妈妈的功劳啦,对啦,您是怎么 古辉老师 我们班里有个叫小桂子的,他爷爷是个博士。 另一个家纺 古辉老师 全班第一,他的愿望是想让他爸知道他的成绩。 古辉老师 古辉老师 您是诸葛靓的父亲吧,你女儿考了第一名! 万能人物 ! 古辉老师 虽然您已经不在了,但是你女儿非常的坚强。 万能人物 我女儿第一第一不重要,只要她快乐就好。对了,您怎么回去呢? 古辉老师 没事,我估计作者会把我救活的放心。 作者大大 是的,我会把你复活的,看我多好心。 古辉老师 要不是下级,需要我,你才不帮我复活呢 古辉老师 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作者大大 懒得理你 第9章 游戏城奇遇 星太奇 哇哦,是动漫城夜有怕踢卖吗? 田鸡妹 哦? 田鸡妹 什么动漫城明明就是游戏厅。 星太奇 原来是挂着羊头卖多肉 田鸡妹 我们走吧,被老师发现你就遭啦。 星太奇 他那个老古董还会来这里玩吗? 星太奇 ! 古辉老师 杀呀杀呀! 抓抓乐 星太奇 田鸡妹,有个布娃娃好像你! 田鸡妹 你是说里面那只青蛙布偶吗? 田鸡妹 田鸡妹 哇,还真的挺像我的,谢谢小奇 抓抓囧 奋豆 哦耶!动漫城! 高茜 白痴,分明是游戏厅。 奋豆 看这里有个很像你的布娃娃耶。 高茜 本宫怎么可能像个布娃娃! 星太奇 奋豆 虽然抓烂了,但一人看着像你。 高茜 ?? 第10章 神灯大师 传说有位神灯大师隐居冬锋钻研佛经50余年,座下弟公子无数,为民间渡法。 星太奇 那一位就是传说中的神灯大师呀! 星太奇 神灯大师能为小可指点迷津开个光吗? 万能人物 呵呵,小施主既然寻佛至此,乃有缘也! 神灯大生(下) 作者大大 旁白是神灯大生吗? 错了错了,是神灯大师(下) 万能人物 嗯,小施主灵光护体,慧根极深悟性极强,必成大器也。 星太奇 真的呀! 万能人物 这位小施主也有一丝灵圣之气,也算是个人才! 万能人物 妖孽呀,受不了啦呕 奋豆 没必要呕吐吧,大湿 全新饭盒 星太奇 从今天起我拥有了一个与我很相配的饭盒。 星太奇的饭盒! 星太奇 里面是妈妈为我准备的午饭。 奋豆 凡人见识一下本尊的开颅式饭盒。哇!里面是多汁的肉酱面条耶! 星太奇 吓! 负重晨跑 奋豆 跑那么几步就累了吗?注定是个失败者! 星太奇 人家腿上绑着十斤沙袋呢! 奋豆 切! 奋豆 我肚子里吃了40斤的秤砣!比你厉害多了,一边凉快去吧! 星太奇 嗯,不是只有王八才吃秤砣的嘛! 生人勿近(上) 古辉老师 校长要听课星太奇你先挪奋豆那里。 奋豆 喂,这是我的地盘,不要过线,否则后果自负。 星太奇 过线又怎样? 奋豆 咯! 奋豆 亲,想试就试吧。 奋豆 呼 奋豆睡着了。 星太奇 吓!怎么了这是? 第11章 五维电视机 奋豆 这是我伟大的父亲从国外买回来的超智能5d电视机! 星太奇 现在都是3d的,哪有5d电视啊! 奋豆 说明你是个凡人呐!来呀,见识一下吧! 万能人物 本期《动物世界》为大家展示大象的生活,包括吃喝拉撒睡。 奋豆 闻到像屎的味了吧,爽不? 歌神奋豆 奋豆 5亿年的风和雨呀,藏了多少梦? 奋豆 黄色的脸! 奋豆 黑色的眼! 奋豆 不变是笑容!咯咯咯咯 星太奇 听奋豆大神唱歌会要人命啊! 肺活量 奋豆 欧麦嘎!为何要嘲笑人家柔美的歌声? 星太奇 豆哥!你的歌声能当武器用了呀! 小桂子 我认为是你的气息不顺应该多多练习肺活量。 奋豆 哦耶! 于是,奋斗深深吸足了气。 奋豆 让世界知道我就是歌神! 星太奇 注定要命绝于此啦! 震耳欲聋 医院 古辉老师 大夫谁这么狠心把他们害成这样? 万能人物 你这几个学生以后基本上就听不见声音了,都聋啦。 古辉老师 我绝不会放过这个凶手的! 万能人物 这还有一个呢,不要了吗? 古辉老师 明天他们几个就不能来上课了唉! 星太奇 啊,哈哈,可以放心的玩了哟。 古辉老师 你们几个还是听得见的呀! 绝密领域(上) 小桂子 星太奇明天考试你准备好了吗? 星太奇 当然准备好喽,你懂的。 小桂子 懂得! 星太奇 我用防水铅笔把答案都写舌头上了。 小桂子 看! 小桂子 我把答案都刻在了我的牙齿上,嘻嘻。 绝密领域(下) 星太奇 奋豆同学,你也有准备了吧? 奋豆 哼,本尊我怎么会那么无聊,我考试从来不打小抄! 奋豆 本尊拉长了眼距考试时就直接抄你们的答案! 星太奇 鬼呀! 古辉老师 同学们,本次考试所有人必须戴口罩进考场哦。 星太奇 悲剧了。 我奋豆独自一人一间考试。 第12章 哆啦B梦 星太奇 后天就要开学啦,而作业还一点都没写。 星太奇 我完蛋了,要被娘骂被爹打,被老师罚,被同学笑被狗咬哇。 星太奇 哆啦噩梦能帮帮我吗?哪怕是借个二手道具来应个急也行呀。 哆啦噩梦 咯咯咯 星太奇 噩梦啊,你似乎在笑呀。 星太奇 看我惨你很开心是不是啊! 哆啦噩梦 看在你痛揍我的分上,送你这瓶都在一瞬间药水喝了它吧。 星太奇 咕噜。 星太奇 呜哇,写的好快,一瞬间就写完啦。 万能人物 星太奇,我要罚你写检讨书52遍。 万能人物 太奇我要骂你73遍! 万能人物 我要痛揍你36次! 万能人物 我要欺负你108次! 过了一会儿 星太奇 嗯,这是怎么回事啊? 哆啦噩梦 因为药水都在一瞬间嘛,所以很多事都在一瞬间发生哩。 星太奇 这个哆啦个梦从来拿不出什么好道具来帮我,果然是个超级 星太奇 这个多拉噩梦从来拿不出什么好道具来帮我,果然是个超级残次品呐! 星太奇 趁他睡觉偷偷拿个道具出来。 星太奇 痛啊! 星太奇 居然放了个老鼠夹,可恶哇! 作者大大 今天就到这里吧。 哆啦噩梦 这可不行。 作者大大 这是我说的算用不着你管。 哆啦噩梦 好吧! 作者大大 再见! 星太奇 再见!万能人物 这个月工资不多,家里生活费压力越来越大了,太奇他妈。 万能人物 还不是因为有那个能吃又没用的红色机器废物,太奇他爸! 星太奇 我决定我们联手除掉那个残次品怪胎 哆啦噩梦 哎嗨!我还有一瓶延长寿命的药酒哦! 万能人物 啊,噩梦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哆啦噩梦 孝敬一下请笑纳!咯咯咯! 下一片 哆啦噩梦 我最近食欲不振,他是内部零件要更换了,所以请三天病假。 哆啦噩梦 这三天让我妹妹多啦萌梦来替我照顾你,他的道具更先进。 星太奇 太好了,让你妹照顾我三年也行! 哆啦噩梦 我只去三天就换个零件而已。 星太奇 没关系,我会让你多修几年! 星太奇 估计你三年内是回不来了。 他妹来了 多啦萌梦 噩梦表哥,噩梦表哥! 星太奇 哇塞,你妹的飞船好萌啊! 星太奇 魏萌梦,我们在这边。 哆啦噩梦 唉,他来啦! 多啦萌梦 原来不是这户人家,你们都去死吧。 多啦萌梦 噩梦表哥萌梦来找你啦! 作者大大 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 作者大大 再见!多啦萌梦 哈喽,大家好,我就是车见车载、人见人爱、萌翻上下五千年一 多啦萌梦 拥有无尽可爱的万能宠物之女神尤物多拉萌梦是也! 星太奇 好可爱哟! 万能人物 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吵啊? 多啦萌梦 .哎呦妈呀!臭流氓! 星太奇 哇!老爸! 星太奇 那不是流氓,那是我老爸! 多啦萌梦 不是吗?哎呀,人家怎么会弄错了吗? 星太奇 你妹是不是有点紧张啊?怎么老神经兮兮的? 哆啦噩梦 这才哪到哪,你等着瞧吧,我先闪了。 多啦萌梦 再见喽,噩梦表哥! 星太奇 哆啦萌梦小姐嗯,那就请。多关照啦! 多啦萌梦星太奇 唉他妹太恐怖了我还以为他要走可爱的路线呢 星太奇 星太奇 奋二,你这是怎么了?一脸龌龊状。 奋豆 奋豆 看 奋豆 搓一搓,就能搓出个灯神,还能实现愿望呐! 星太奇 … 星太奇 我认为健康的灯神都是这个样子的。 星太奇 星太奇 你再看这货似乎快要死掉了呀! 星太奇 奋豆 胡说来,伟大的灯神先给我实现个愿望。 奋豆 许愿 奋豆 你瞧这个灯神还是有反应的,好歹他和我有互动呀! 星太奇 心真宽。 作者大大 今天就到这了。 关照个屁!星太奇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咦,人都去哪儿啦? 万能人物 太奇呀! 星太奇 鬼呀! 星太奇 万能人物 你可回来了。 万能人物 星太奇 你们怎么都变成妖怪了? 多啦萌梦 是这样的,你妈妈说希望脸能变得非常光滑,你爸爸希望变得更霸气一些。 到了晚上 多啦萌梦 萌萌是女孩子,就不挤在屋子里睡了,生个火取取暖。 星太奇 你烧的是什么东西呀? 多啦萌梦 没什么,都是你屋子里的一些漫画书什么啦。 星太奇 哇!那都是我珍藏的绝版漫画书呀!你不能烧了呀! 多啦萌梦 不好好学习在看漫画书,信不信我把你也给烧了。 多啦萌梦 第二天 星太奇 星太奇 星太奇 萌萌马桶里怎么有一只鳄鱼呀? 多啦萌梦 他是个孤儿,好可怜的啊,人家舍不得它受苦嘛! 星太奇 那也不能养在我家马桶里呀! 星太奇 星太奇 呃,您随便养用,不用我把房间腾出来给你养鳄鱼呢。 多啦萌梦 看情况吧。 多啦萌梦 第三天 多啦萌梦 每天必须按时起床,否则核磁生物中会炸评这个小镇的。 星太奇 我的天呐,没那么恐怖吧。 多啦萌梦 卫生火箭,如果你不每天洗澡,这个活将会把你发射到火星上去。 多啦萌梦 老师巫毒人偶,如果你考不好,我就扭断老师的脖子。 尽管蒙蒙无情的摧残后心态奇瑞了小珍的存亡和老师的生死发奋读书。 古辉老师 哎呀,星太奇竟然考了第一名,难怪我这几天脖子总是疼呢。 可爱的萌萌中,家长大人是否也愿意给自己的孩子购买一个呢? 星太奇 噩梦啊,我想你啦! 第13章 我的同学叫奋豆 小桂子 我小桂子 小桂子 我星太奇 奋豆 我奋豆 星太奇 导演能不能换个角度拍呀? 桃园三结义(中) 星太奇 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小桂子 我们有难同享,有福独当! 奋豆 欧耶,我们来拜天拜地吧! 奋豆 对了,我们来献血为盟。 奋豆 切 星太奇 ! 星太奇 喷血啦! 星太奇 奋豆君,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桃园三结义(下) 星太奇 奋豆的举动实在是太危险了,切勿模仿啊。 小桂子 你的脸好白呀! 奋豆 我也觉得放血实在太危险了,不如这样吧。 奋豆 我们撒尿为盟吧,也一样的来吧。 星太奇 … 奋豆 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奋豆 咦,你们不一起来吗? 星太奇 你自己喝尿玩去吧。 作者大大 今天就讲到这 星太奇 再见 小桂子 再见 奋豆 再见,噢耶! 星太奇 欧耶什么欧耶,你去吃??吧 奋豆 滚! 星太奇 你,你是傻叉吧? 奋豆 你 作者大大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 奋豆 好吧 第14章 今天你无聊了吗? 古辉老师 恐龙这种强大的物种称霸世界上亿年 古辉老师 同学们,想象一下这些恐龙在一亿年前是如此繁荣昌盛 古辉老师 可到了6500万年前突然出现了一种稀有恐龙,于是恐龙灭绝了 星太奇 难道我们人类也要灭绝了吗? 仙人掌之花 古辉老师 古辉老师 古辉老师 仙人掌都开花了,而我头顶却依旧光秃秃的呀 于是仙人掌精灵满足了古老师的愿望 古辉老师 星太奇 老师您这是 古辉老师 估计是中了邪了吧?还不如秃顶呢! 古辉老师 哦 方法通用 星太奇 咦,门打不开呀 星太奇 这样不就能打开了 星太奇 咦,动画频道好像打不开耶 星太奇 这样不就打开了? 作者大大 拜拜 星太奇 拜拜 第15章 哈利菠菜 受咒语的狼人发出骇人的嚎叫声 万能人物 唉,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死了算了 哈利波菜 其实我可以帮你恢复成人 万能人物 是吗?太好了 哈利波菜 急急如尿令 万能人物 哇,我恢复成人了,可以找对象了 星太奇 这还不如狼人顺眼呢,注定悲剧(╥w╥`) 魔法终结 伏地蘑菇 哈哈哈,我终于,如愿了 伏地蘑菇 集齐了两根顶级魔杖 伏地蘑菇 哈! 伏地蘑菇 终于能夹面条吃了 星太奇 你居然杀死了校长 伏地蘑菇 活该,让他诅咒我 伏地蘑菇 让我终生吃泡面淡而无味 星太奇 淡而无味? 星太奇 谁让你总把调料包扔了的? 伏地蘑菇 什么,调料包,老子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防腐剂呢? 作者大大 拜拜,明天见 伏地蘑菇 再见? 星太奇 再见 哈利波菜 拜拜? 第16章 三个傻瓜 冬瓜小学 古辉老师 今天是化妆演绎会,看我的吸血鬼造型如何? 星太奇 古老师,威武! 奋豆 吓 星太奇 哇,奋斗同学更更牛呀! 奋豆 过马路被车撞了,刚从医院出来 营养早餐 星太奇 每天早上来一份鲜牛奶,鸡蛋和蜂蜜搭配的营养早餐,一定会让身体健壮如牛的 星太奇 奋豆,你这是? 奋豆 我的早餐 奋豆 本尊家厨力推的搭配最新现的龟汤、熊掌,蜂蜜鸡蛋和牛奶等等 作者大大 今天就到这里 作者大大 作者大大 作者大大 再见 星太奇 再见 奋豆 拜拜啊! 古辉老师 再见? 田鸡妹 明天见 第17章 斩仙.来世有你 青色剑芒劈下,铁索一分为二,断为两截,上一截撞击壁面,融入山体,下一截坠入深渊,砸在无支祁身边,把老无吓了一跳。 这根定海铁索乃高氏山地气所形成,地气阻断,顷刻间,地动山摇。 腾蛇在摇晃中问道:“帝君,怎么回事?” 昊辰锁眉未展,亦不知其中缘由:“先离开再说。” 长剑破开尘土,御出山洞。 陆雪琪和六尾紧随他们而出,还带了条小尾巴——乌童。 “他怎么在这儿?”昊辰问。伤害褚璇玑的人,他见了,语气多有不善。 陆雪琪解释道:“我们在山洞中遇到的,总不好置其死处而不顾。” 她真是个复杂的姑娘,平日里冷冰冰的,看似不近人情,却又心地柔软善良,且身具名门之风,言行得体,礼数周全,优雅大方。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六尾眼中,就是哪哪都好。 “萧萧!”小青将剑扎入石壁内,借势稳住自己的身形,伸手去抓他。 山体感应到剑气,突然就停止了晃动。 小青吐出满嘴的灰,抱怨道:“你们怎么都没跟我说后果啊,我们差点儿就被埋在这儿了!” 紫狐变回原身把落在身上的尘土都抖掉,张开狐狸嘴回道:“谁知道你真的能砍断定海铁索啊……” 她吃进嘴里的惊讶不比这土多,好吗? 在萧逸才面前,小青没好意思变回原形,只能像旁边的两个凡人一样,用手慢慢拍掉。看到他小花猫的模样,她还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 萧逸才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儿。 昊辰几人凌空俯视,观到山脉间浮动的青色灵气,腾蛇诧异道:“那是……小青的剑气,她到底是什么人?” 见四人狼狈地从洞内出来,腾蛇率先降身而下,落地后,虽没有直接拦住小青,目光却锁定了她:“你们做了什么?” 小青瞧他那兴师问罪的眼神,估摸着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躲到萧逸才身后去,先把紫狐和秦无炎供出来:“是他们,是他们让我砍那什么定海铁索的,不关我的事。” 腾蛇拔高声音,尖锐地道:“你砍断了定海铁索?!” 小青更害怕了,缩成小小一团,紧紧贴在萧逸才身后。 萧逸才回过身握住她发抖的小手,蹙眉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事关小青,他对腾蛇的态度已然显露出不悦。 虽然知道他不是帝君,但面对这张脸,腾蛇还是有些怂的,本能地也往昊辰身后躲:“那定海铁索是由高氏山的地气形成,一般来说,再厉害的人,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斩断它。只有一种例外——万物有灵,唯听一人号令,那便是天帝,只有天帝之力,方能阻断地气,修复地脉。” 他瞄向小青:“你不会是天帝那老头儿的私生女吧?” 小青下意识地反驳他:“你别胡说八道,我有爹娘的,他们云游去了,隔百年回来看我一次。” 腾蛇道:“你确定你不是他们捡回来的?” 小青怒道:“我们是妖,凭气息认人的好吗?!又不是没有六识,怎么会认错?” 萧逸才莫名地心底发虚,好像自己被内涵到了。4 第18章 你是小朋友吗? 贺朝以前常常看见那些校园里的小情侣手牵手,一起干这个,干那个,而贺朝只能一脸羡慕,现在终于不用羡慕啦! 贺朝看着趴在桌上睡熟了的谢俞小朋友,一脸痴笑看着他,凑近一听,还能听到贺朝那傻呵呵的笑声。 谢俞感觉有一个人一直盯着他,慢慢睁开了眼,却看了一个大傻x正傻呵呵地看着他,“你什么毛病?”贺朝没反应,谢俞便在贺朝眼前挥了挥手,还是没反应,谢俞怀疑他找的男朋友,脑子是不是坏了?需要脑科医生的帮助啊! 在谢俞小朋友的不懈努力下,贺大帅哥终于回过神来了,“怎么…怎么了?小朋友?哥打扰你睡觉了?” 谢俞开口问“你神游什么呢?游戏都输了。” 贺朝摸了摸头“哈哈,没……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想的有点入迷。” 谢俞觉得自己的男朋友脑子应该没问题,大不了下次路过医院,带他进去看看,贺朝又说“小朋友,你继续睡觉,哥帮你探风。” 谢俞继续趴下来,用后脑勺对着贺朝,贺朝看着谢俞的后脑勺心想,真不愧是我家小朋友,练后脑勺都这么好看! 贺朝还在顶着谢俞的后脑勺,谢俞实在忍不住了“贺朝!” 贺朝愣了一下“怎么啦?小朋友……” “别一直盯着我!” 贺朝委屈地点了点头,“好。” 等谢俞又趴下去时,贺朝继续盯着谢俞,谢俞睁开眼睛,贺朝立马回到自己的手机页面,立马退出游戏页面,打开了空间。 看见有一个人晒出了一个和自己女朋友互换校服的照片,等谢俞趴下时,终于看的不在是谢俞的脸了,他看着谢俞的外套。 谢俞猛的一抬头,看见贺朝没有在盯着他脸了,开始盯着他的衣服了,正好下课铃声响了,谢俞直接暴走“贺朝你有病吧?不盯着我,盯着我衣服了是吧?”谢俞直接站了起来,捏起拳头,想往贺朝脸上打。 贺朝立马挡住脸“别别别!小朋友!哥错了!哥知道错了!别打脸啊!” 贺朝终于等到了他的救赎之铃,上课铃响了。 谢俞被贺朝弄的一点睡意都没有,贺朝看谢俞无聊看着手机,又开始作妖了。 贺朝拉了谢俞的外套边,谢俞看了贺朝一眼,贺朝把自己准备好的小纸条,慢慢放在谢俞的桌上,谢俞打开小纸条上面写着“小朋友,外套借一下呗” 谢俞直接还给他了,小声地说“滚。” 贺朝看这招没用,就觉得只能硬抢了! 因为这节课是自习,贺朝拉住谢俞的袖子,死也不松手,但又不想一直被贺朝这么拽着,只好把外套给贺朝,贺朝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穿上了谢俞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压在脸下面。 谢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管自己,突然他有点冷了,毕竟是冬天,只穿了一件毛衣,肯定很冷,谢俞看向了贺朝,贺朝得意洋洋地说“冷吗?要哥给你外套吗?” 谢俞就是不穿他的外套,死犟着说“不冷。”其实他的手已经冰到没有温度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课,贺朝看谢俞,死要面子,就是不愿意要外套,一直冻着自己,还是脱下了他的外套,还给他。 到了吃饭,贺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看着那个人发的和自己对象互换外套的一条,一脸羡慕的看着,谢俞实在架不住贺朝这样,在回到寝室时,从寝室里拿了一件干净的外套给贺朝,“要不要?” 贺朝像个小孩拿了糖一样,小心翼翼地拿着,从自己寝室里拿了一件干净的校服给了谢俞。 谢俞拿着贺朝的外套,回到寝室,小声地笑了“你才是小朋友吧” 第19章 苏醒 莎丽探了探竹子玉的鼻息,又给这孩子把了把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孩子还这么小。谁这么狠心能够下此毒手啊,大奔你看好周围我要让这孩子醒过来。这样生机更大些……唉……” 听着莎丽叹息的语气,大奔看了看那瘦弱的孩子。他拔出奔雷剑警惕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莎丽交给我大奔,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唉……也不知道虹猫蓝兔他们怎么样了……” 竹子玉在莎丽的救治下,似乎有了点儿反应。她忽然睁开眼睛艰难地吐出了湖水,嘴里念叨着“霏儿姐姐……” “霏儿?”莎丽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眉头一皱。 “怎么了?莎丽,这个霏儿是谁你认识吗?”大奔也注意到了莎丽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霏儿……”莎丽点了点头,“那是玉蟾宫的在外的执行宫女,可是这孩子口中的霏儿会是她吗?” “什么?这孩子的伤看上去是习武之人所伤,那这位霏儿姑娘是遭遇不测了吗?”大奔说。 “你……你们……”竹子玉醒来便觉得自己有气无力,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二人。身体微微后缩,小手也悄悄寻觅着什么。 “小妹妹你别害怕,我叫莎丽他是大奔。我们都是七剑传人,不会伤害你的。”莎丽伸手想去安抚竹子玉,被她躲开了莎丽也不恼只是心疼地看着这个脆弱的孩子。 “唉,你怎么不识好……”大奔气愤这孩子把莎丽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大奔!”莎丽瞪了大奔一眼,大奔没有再说话只是扛着剑巡逻去了。 “好孩子,这是神医逗逗给的药丸吃了它你会舒服很多。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先吃一颗。”莎丽的眸子干净明亮,竹子玉瞧见了她身后的紫云剑。 她开口说到,“你真得是紫云剑主?那你有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漂亮的姐姐。” “霏儿,蓝兔的侍女?是她救了你吗?她现在在哪里?”莎丽此刻有些担心霏儿的安危。 “蓝兔姐姐把我交给了霏儿姐姐,让她带着我去玉蟾宫。霏儿姐姐在路上遇到了坏人,为了保护我她和他们拼命……我……我就是个祸害,连累了这么多保护我的人……呜呜……”竹子玉逐渐放松了警惕,到底还是个孩子眼底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好孩子,你能够被人保护本身就足够幸运。他们不顾一切的保护你,就是希望你能够延续他们的希望。所以你不仅不是祸害,还是他们的宝贝。”莎丽抱着瘦弱的竹子玉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掌心凝聚真气为她驱散寒冷。 竹子玉小小的身躯依偎在莎丽的怀里,“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竹子玉。” “江南竹家?”莎丽说到。 “嗯……”竹子玉点了点头,她昏昏沉沉的也分不清方向胡乱指着一个方向,“姐姐你是七剑传人能够去救救霏儿姐姐吗?” “好,姐姐会去救她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莎丽点了竹子玉的睡穴,远处大奔风风火火地跑来。 第20章 花临长安 墨烨国都,灯火阑珊,迷离了谁的眼,阑珊深处,迷离了谁的心…… 花满楼,以一曲《恒月》红遍大江南北,日日客满,皆是为那一首恒月,这花满楼并不是国都最大的戏院,却是国都最火的戏院。 花满楼已是几十年的老戏楼了,亦不见楼主有过茸修,可就算如此,外国使节也年年来听赏,更不见被新曲洪流埋没之意。 楼顶,一白衣男子凭栏而倚,风拂动着他的墨发,衣袂翻飞,应放荡不羁,不被任何束缚,却是一双深情秋波,为情所困的眼。 吱哑,门应声而开,走出一个红衣的女子,妆容未来得及卸下,手里抱着一个白色大氅,这不正是方才在台上唱戏的谢临安吗? 朱唇微启“楼主,今日?”白衣男子摇头,“想是真的不会来了”“那楼主还要继续下去吗?”“等是我的事,来不来是她的事”他一向执着,谢临安是知道的,可还是…… “恕临安多言,楼主不应被困于这狭小的花满楼里……”“我愿”一句我愿,便让她戛然而止,这是他的事,她不该多管,“楼顶风大,楼主穿上这个吧!”她递过大氅,他转身接下,依旧是柔情的眼,依旧是风华绝代的脸…… 她回过神,转身就走,不知何时手被他拉住,凉凉的,如风,像是不知何时便会滑落。 她也不回头,“你的手凉,注意保暖别着凉了”他的手下意识松开了,她走了,不带走任何东西,连风都未留下,没有任何留恋,只有这手中的白氅,散发着雪白的光,却没有任何一点儿暖意。 她第一次不唤他为楼主,心中不知是何感觉,仿佛什么动了一下,又仿佛什么在心中生出了芽。 他看着门口,神伤着,“若有一日,我走了,你当如何?”没有回答,只有呼啸的风卷走他的话语,心如楼空…… 谢临安走在楼梯上,回忆着刚才的凉意,到底是她自作多情,到底是她管得太多,对楼主太过用心,是……情有所系? “临安!”谢临安抬头入眼便是那阳光般的笑,仿佛看到了至宝般的笑,“君言兆?”他怎么进来了?不是让莺歌拦着他吗? 随后跑来的便是莺歌,明黄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莺歌苦着脸向谢临安摇摇头,而一直将注意放在谢临安身上的君言兆并没看到身后莺歌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君言兆看着谢临安未卸妆容的脸,“自是来看你的,莺歌竟然还说你不在,还好进来确认了,没有错过,我们真有缘是吧?” 他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孩,他可以做自己,可以对她说心事,可以一直依赖着她。 “五皇子没有正事要做吗?”君言兆欣喜的目光暗了下来,变得严肃异常,“临安,我不喜欢你叫我五皇子,叫我言兆便好”那一刻,她才发现,他只是喜欢在她面前装傻,他很少有过严肃,她甚至想不出为何竟然让如此不务正事的皇子来主持大局。 若说,楼主是她的依靠,那么她便是君言兆的依靠,“好,言兆”“临安,你妆容都未来得及卸可是为了上楼见什么人?君言兆谈笑风生,似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可就是一句谈笑的话让谢临安不知如何回答。 她虽知道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但却怕他真上去,楼主不能让任何人见,也如她的过往,只能是秘密…… “为何?……上面可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君言兆俊美的脸上写着大大的好奇,可即便如此,谢临安还是慌张得很,吱吱唔唔了半天,脸都红了,也不见说出个所以然来。 君言兆看见谢临安脸红的样子就笑了,也不为难她了,降低着要求,她却入了套,“也行,不上去可以!但是你要陪我去个地方”谢临安才知中了他的套,既不肯退步,也不肯让开。 君言兆见她如此,只有…… 他一手将她的手压下,作势要上去,却被她拉住,他的脚都未落下就被她一拉,自然带着谢临安滚了下去。 楼梯有些长,可他的眼中只有她,疼痛又如何?他抱紧了她,怕她会摔疼,莺歌惊慌的叫着谢临安,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滚下楼梯。 终于停了下来,谢临安趴在君言兆身上,嘴唇相贴,君言兆痴痴的看着她,脑中只有两个字,临安,临安……是他君言兆最爱的谢临安!!! 谢临安看着他俊美的脸,虽不是她心里的人,却也还合算,毕竟是人人想嫁的五皇子,就凭这张脸就惊世骇俗了。 其实,他没什么不好的,相反,他很好,只是她不敢碰,害怕在真相大白那一瞬间希望的破灭! 她立即起身,看着他微皱的眉峰,这眉峰!!!竟和楼主颇有几分相似!!续而否定,楼主是楼主,言兆是言兆,不可相提并论。 “言兆,你感觉如何?有何伤痛?”君言兆看着她的面容,许久才缓过神来,“无碍,临安不必担忧”谢临安貌似十分关心的问,“真的不疼?” 面对突然如此关心他的谢临安,君言兆却不太适应,“不疼”。谢临安抱着拳,白了他一眼,“不疼?你是铁做的?抱得那么紧!你还不疼?”他知道,她是关心他的。 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临安放心,我真的无碍”谢临安将目光放在莺歌身上,莺歌一脸惊讶,有些欣喜,有些落寞,“莺歌,此事不许宣扬,只我们三人知道便好” 莺歌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临安放心”。 楼口 白衣随风扬着,看着楼角的两人,秋水般的眼眸看不见底,此刻凉意透心,“如此……也好” 谢临安转过身便看见了那慌忙躲开的白色衣角,只一眼,便知是他。只一眼便知她心所向往的地方,君言兆也转过去看,楼口空空如也,到底是谁?她转过头,看着他往楼口看,立马用手扳正了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虽然有点暧昧,但谢临安知道,楼主的事很重要,“你不是还要带我去玩吗?” 他呆呆的看着她,脸红得不自然,“嗯。是啊!”虽然是她在瞒着他,可是她的手触在他脸上,微凉中随袖子传来一丝她的气息,硬是让他的脸红了好一阵。 谢临安故作高深,沉吟道,“言兆啊!我这后面还有好几出戏呢!若是耽误了这楼主赚钱,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续而停在他面前,一副无可奈何出此下策的模样,“不若这样,你呢,就留下来,把我后面几出戏看完再回去,此次失约,实属无奈,定为你置个上座。账嘛,算在我头上便好,如何?” 君言兆含了笑意,真是比那三月阳春还要明朗上几分。踱步走到她跟前,看着埋头‘无奈’的她。 “呵,同我走一遭还要计较楼主的得失。临安,我嫉妒了。” 从那一声轻笑尚未回过神来的她,在听到最后几个字时,那平淡的语调,让一直在她心中吊儿郎当调笑她时的模样判若两人。啧,这五皇子才能算得上是伶牙利嘴了,也难怪可以主持大局。 此时的她心里虚得慌,总觉得在他金黄的眼眸中自己如过街老鼠般的样子。不是怕,也不是被他看穿,而是愧疚,愧疚什么呢?是愧对了他的心意,或是方才摔倒时他的保护。 还是他先开了口,玩笑道,“再不济他也会看在我的面上,他岂敢不从?临安别怕,出了事,我担着。”她哑然,堪堪勾起一抹笑意。我不想去啊…… 想这五皇子也不是闲的没事干,怎会如此闲心放着世俗的眼光与她在一起厮混?哦,不对,不能称为厮混,乃是以话会友也。 “你说的,就是这里?”君言兆笑了笑,“嘿,临安,你可别瞧不上,这里可有难得一见的风景。”她眼中如江上云雾迷蒙,朦胧不清。 只一眼。 她抬头朝他道。 “我既已看过,如今该回去了。” 他的眼中似勾起了什么,望进她眼里,却无丝毫波澜。 两人难得对望如此久,久得好像这湖边只剩了这二人。一眼万年,便是如此吧。 他走近她的身侧。她却一小步一小步的后退。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怯得慌。 她一时不察,半只脚已然悬在堤岸。心头一惊,回望他之际,失重感先至,她面露几分惊诧,他也被吓得脸色煞白。 一只温热的手拢住她的细腕,轻轻用力就落入他温热的怀里。他未松半分,对于刚才的场景后怕不已。 这可是第二次了! 一日拥她两次……… 她稍整理心绪,便从他怀里挣开。 他垂眸,对于这落空感没感到意外。 她柔柔朝他福身,含着浅笑,“今日你已救我两次了。”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她倒也知趣,不等他先开口,自己就提了出来。 “临安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若有用得上临安的地方,言兆只管开口。” 他看着她如此严谨的许诺,不禁笑了。 “你啊。” “我若是要用得到你,此位便不配了。” 是啊。他是五皇子,何故需要一个戏子做什么。 她眼底沉寂片刻。 他登时慌了,拉住她的手道:“临安莫要误会,我非是看不起你,乃是觉得你我乃是友人,并非利益所能左右。” 他倒是十分诚恳,怕她不信,目光中满是慌张。 第21章 双生子影 我是洛小熠,我喜欢一个人,一个特别温柔的男生。 我们是双生子,但长相却是不同,就好像是两个人生的。 每一次出去,别人都会问我母亲谁是她的儿子,而我母亲就会笑着回答说两个都是。 我们从小感情就好,他喜欢在安静的地点看书,而我却耐不住性子,经常拉着他出去玩,而他也只得奄奄放下书,跟着我出去了。 说起来也好玩,每一次带他出去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危险,这次是差点被拐卖,下一次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也得亏我们命大,不然早去天堂与耶稣一起玩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每次回去我们都要被母亲骂一顿,大概是因为我是哥哥,因此母亲每一次骂完,父亲就会让我跪下,拿着两指宽的木板打我的后背。 大概是因为我随父亲,因此我不会哭,也不会求我父亲,我只会努力挺直腰板让他打,而他会哭着求父亲停下来,不要再打我了。 等父亲打完,我趴在床上时,他会迈着一双小短腿哒哒哒的跑过来,撩起我的后背,用软糯糯的小手把药膏轻轻擦在我的伤口上,完毕又吹了吹,模仿着妈妈的语气说“给哥哥吹吹,这样痛痛就飞了!” 初中,我开始经常往篮球场跑,他也因为我而从图书馆走到篮球场边看书,有时候还会抬起头看我打篮球。 在他看向我的那一刻,我便收回对他的目光,转而认真的打篮球,那时候的我好像喝了兴奋剂,从对方手中抢走篮球,跳起来投了一个三分,球落地的时候我继续看向他,只见他眼睛眯起来,嘴角上扬,抬起手轻轻鼓了几下掌,我感觉他应该在说什么话,但因为我那时候大脑瞬间就炸了,因此没看见他在说什么。 等初中毕业,父亲和母亲也因为一些事情离婚了,父亲选择带走我,母亲带走了他,房子给了我的母亲,等我父亲打算带走我的时候,他偷偷拉着我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不让父亲带走我。 我依稀记得那时的他很怕父亲,父亲说什么他就会去做什么,从不敢跟父亲顶嘴,但当父亲找到我们并准备带走我时,他死死拉住我的手,眼眶里含着泪,无论母亲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他盯着我似乎想让我说点什么,或者留下或者带他一起走,但我清楚母亲从小就不喜欢我,大概是因为我的性格太跳脱,因此我不能留下来,但也不能带他走,我不想让他跟着我和父亲一起过苦日子,因此我毅然决然的甩开他的手,跟着父亲离开了。 我不敢回头看他,但从他几乎崩溃的哭声我就知道他究竟有多么伤心。 我父亲从这个我热爱的城市里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我看着父亲在刚租的房子前站定,指着这里对我说这就是我未来一段时间的家了。 “家”这个字在以前对我来说经常会接触到,但不知为何,从我父亲口中说出,我竟有些陌生。 到了开学的时候,我收拾好行李,和父亲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学校,那是个半封闭的学校,只有周日和放假才能回来,其他的时间都要待在学校。 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人,结识了很多朋友,比如一直和我作对的东方末,大大咧咧的蓝天画,理智聪明的百诺,他们的到来让我的高一生活不那么枯燥,但也会让我更加想念陪了我十五年的他,想他会不会因为我而堕落,会不会不吃早饭,会不会和母亲吵架,会不会怨恨我…… 大概是因为想太多次了吧,连父亲都察觉到了,他不知从哪弄来了我母亲新的手机号,拉着我一起拨过去。 在接通的那一刻,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父亲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原因,而听见我父亲的声音就没了下文,一直在沉默着,我的心脏也在扑通扑通跳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我的身体,奔向那个身处另一个城市的他。 母亲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估计是在犹豫,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他叫过来,他清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听着熟悉的声音我有些想哭,但我最终还是眨眨眼,把眼泪逼下去,匆匆说了一句“清华见。”就给挂了。 然后我把手机给了父亲就回到屋子里衣服都不脱就躺下了。 “难过的时候就睡一觉,睡醒后就好了。”这是他小的时候跟我说过的话,我也照办了,但第二天醒来发现我还是特别难受,特别的想哭,特别的不想见我的父亲。 正好,东方末三人约我出去,我匆忙答应下来,简单洗漱了一遍就慌慌张张跑了,连早饭都没吃。 那一天干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那天蓝天画带来了一个上初中的小男孩,叫子耀,特别像小时候的他。 在认识了子耀后,我有空没空去找他,有时带来几颗糖——他的牙不好,不能吃太多甜食——有时带几个小玩具。 久而久之,我也认识了子耀的哥哥,子宇。子宇是一个我们学校高二的学长,很温和,做哥哥也很负责,子耀有什么不懂的都会来找他,而他也会细心的给子耀讲解每一个知识点。 大概是因为都是哥哥吧,我和子宇玩的很好,比东方末他们都要好,我们也会经常约在一起聊自家弟弟。 等我开学后,子宇也上了高三,埋没在无数卷子和复习中,能和我们相见的时间少之又少,我也因此失去了一个吐露心声的人。 高二高三过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我就已经要高考了,子宇去了浙江医学院,东方末他们都在紧张的复习,子耀也在准备着一个月后的中考,而我却成了最轻松的人,大概是平常该复习的都复习完了吧。 高考前一天,我的父亲给我做心里疏导,让我不要紧张,但我觉得更紧张的应该是他吧,毕竟他的手一直都在攥着。 高考的时候,我的考场里有一个女生因为低血糖晕了,真是可惜,那时候我想希望你一切顺利。 高考完,我也在家睡了三天,我想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到了开学,我如愿以偿的进了清华,那天我在门口等了很久,快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我看着他已经留起来的头发不禁有些恍惚,记得三年前他还是短头发的。 他也认出我了,激动的抱住我,泪打湿了我肩膀上的衣料。 我回抱住,然后扶着他慢慢走回了宿舍——值得说一句,我和他正好是一个宿舍的。 后来,他用了四年时间跟我讲高中的故事我也简单的给他讲了一些事情,当然,我知道他没有全告诉我,我也没有全告诉他。 我们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 再后来啊,他在大学中找到了一个女朋友,兴致冲冲的跑过来跟我说他有女朋友了,我压下心里的不爽,笑着对他说“那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啊。” 大概只有我才知道我说出来的那一刻内心究竟有多么疯狂。 可惜,他和那个人没交一年就分手了,但是原因我并不知道,我记得那天他好像喝酒了,然后哭着对我说他们的过去,最后问了我一句“小熠,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好,特别没用,好像从小就生活在你的光芒下。” 我一下子被问懵了,当我想要回答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这个问题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 大学毕业后,他找到了一个心仪的女朋友,和上一个不同,这个他们坚持到了结婚。 “小熠,我结婚那天,你给我当伴郎吧!” 我记得那天他坐在沙发上,眼睛发着光问我,我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哎!我可是很期待你穿西服的样子啊,你穿上去肯定很帅。” 结婚那天,我去了他的化妆间帮他整理西服和头发,他看着我,愉快地说“果然我哥穿上西服就是好看,什么时候打算给我找个嫂子啊。” 听到“我哥”这两个字,我略微有些走神,好久没听到他说这两个字了。 “不找了,陪你过一辈子。” 我记得我那时候是这样说的。 “那可不行,我还要陪沙曼过呢。” 沙曼是他女朋友,哦对,那天过后就应该叫老婆了。 “喜欢过一个,但是他结婚了。” “啊,这么可惜啊,不过哥,她是谁啊?” “八卦到你哥头上了?”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他夸张的捂住头,我轻笑了一下。 走进礼堂的时候,我站在他身边等着新娘子来。 新娘子我见过,很漂亮,和他就像是天作之合,简直是羡煞旁人。 他穿上西服也很帅气,但可惜这身西服并不是为了我而穿,也不可能是为了我而穿,因为我知道他的内心满满的都是沙曼。 …… 那天他像之前那样喝了个酩酊大醉,我和沙曼一起把他扶进屋子里。 “谢谢哥帮忙。” “没事,给,这是新婚礼物。” 我拿出一个u盘,里面是从小到大的他——只是没有高中时期的。 “这是什么啊?” 沙曼很是好奇。 “等明天和他一起看吧,顺便帮我带一句几年前的问题我在小时候就回答了。” “哥,你不自己说吗?” “不了,我有事,今晚就要走。” “那好吧,哥一路顺风啊。” “谢了。” …… 我是洛小熠,我爱一个人,他叫凯风。 …… “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好像我每天都生活在你的照耀下,就像个影子。” “怎么会呢,凯风明明很厉害了啊。” “那为什么父亲他从来都不满意。”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凯风到底有多厉害,凯风可是我最崇拜的人了,做事细心,温柔和蔼,遇事冷静,宝刀未老。” “哥,宝刀未老……这个词是形容老人的。” “是吗?嘿嘿,我语文不好嘛,体谅一下。” 星河璀璨的星空下,两个少年相视一笑,互相诉说着自己想要的未来,说着想要一起长大,流星划过,却没办法实现他们所希望的。 …… 第22章 偷偷喜欢你 星玥 嗨嗨嗨! 星玥 来看今天的做梦素材! —— 黄明昊 我想你一定很忙 黄明昊 所以只看前三个字就好啦 苏漾 我要亲手给你幸福 苏漾 别人我不放心 炎炎夏日之下,蝉卧在树丛里幽幽叫怨。 高二一班顶着烈日,站在操场上报数,不多不少,正好少一位。 “苏漾,你去找一下黄明昊。” 体育老师不满的环抱手臂,点名班长去找漏下的学生。 ? 苏漾 是。 苏漾抿唇,无视众人的目光离开了队列,漫无目的的走在偌大的校园里。 苏漾最后是在教室找到黄明昊的。 此时的黄明昊独自正蜷缩在教室的角落里,似乎有一股悲伤包裹着那个少年。 苏漾的帆布鞋出现在黄明昊的视线里,此刻的苏漾逆着光,好似天使般降临在他的视线里。 苏漾 黄明昊……你怎么了? 女孩缓缓蹲下,对上黄明昊微微泛红的双眼。 黄明昊 没……没事。 黄明昊垂眸,不敢和苏漾对视。 苏漾 那去上体育课吧,他们都在等你。 黄明昊 不想去。 苏漾 为什么? 黄明昊 心情不好。 苏漾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心情好呢? 黄明昊 我自己待会。 苏漾 把手给我。 苏漾看着眼前好似长不大的男孩深深的叹了口气,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 黄明昊抱着双膝的手犹豫了一下后,轻轻搭在她的手心上。 苏漾 闭上眼睛。 苏漾看着黄明昊的双手,这才展露出一抹笑容。 黄明昊看了眼苏漾,很听话的闭上了眼。 苏漾 想象一下,你现在在海边,燥热的太阳烤着大地,微微吹来的海风很是舒适。 苏漾 你牵着你喜欢的女孩一起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愉悦。 苏漾轻轻的吐诉着一派美好的风光,柔柔的声音抚平了他的情绪。 苏漾注视着黄明昊俊俏的脸庞,不着痕迹的暗了暗眼眸。 她喜欢黄明昊。 她想成为黄明昊喜欢的那个女孩。 她想和他躺在她说的那片沙滩,她想和他享受那一刻的愉悦。 苏漾愣了神,停下吐字的唇。 黄明昊停止想象,睁开眼睛后正好对上盯着自己发呆的苏漾。 苏漾 啊……咳…… 苏漾回了神,尴尬的低着头。 黄明昊 喜欢的人就在我面前。 黄明昊忐忑的抿唇,最后认真的看着苏漾的双眸,握紧了手里那双稚嫩的手。 苏漾 啊? 苏漾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黄明昊,手放在那任由黄明昊拉着。 黄明昊 我说,我喜欢你。 苏漾 但是但是…… 苏漾不舍的抽回手,害羞的捂着微微发烫的脸。 苏漾 我们还小,不能谈恋爱…… 苏漾从指缝中看着黄明昊的脸,吞吞吐吐的。 黄明昊 那我们毕了业再谈。 苏漾 啊…… 苏漾 以后再说!你快点去上课。 苏漾默默往后挪了一步,随后转身跑开。 黄明昊怔了怔,摩挲了下手掌后留在原地浅笑。 —— 第23章 鬼敲门 有一位住在城郊的李小姐,在劳累了一整天之后,本来想要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就在凌晨时分,她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竟然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李小姐边起床边发脾气,本想把敲门的人臭骂一顿,但突然想起这里的治安并不是太好,所以就没有开门,只是从门上的猫眼中往外看。门外是一条街道,街灯勉强能照到门前,可是透过猫眼,她并没看见门外有人,只是看见有几道黑影在空中乱窜。而敲门的声音却依然不断响起,没有间断。 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使李小姐把门打开。门一开,敲门声停了,门外也像猫眼中所见的那样,并没有人,甚至连飞舞的黑影也不见了。这可让她摸不着头脑,刚刚明明有敲门的声音,为何-开门就没有呢?刚才在猫眼里看见的黑影又是什么? 李小姐想该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吧,住在附近的那几个小孩经常作弄别人,挺讨厌的。于是没再多想,关上门就回房间睡觉。可是,刚关上门没一会儿,敲门声就又响起了。她又从猫眼往外看,同样只是看见乱飞的黑影,但却不见有人。她猛然把门打开,门外还是什么也没有。如此几次后,几乎把她迫疯了,心里不禁想起“鬼敲门”。 敲门声整晚都没停过,李小姐吓得大被蒙头,颤抖地熬了一夜。更恐怖的是,次日早上,她发现大门外有一一个血红色的手印,于是就立刻报警了。 其实,被”鬼敲门”的并非只有李小姐,好几个邻居也和她一样过了-个恐怖的夜晚。 经调查后发现,敲门的并不是鬼,而是蝙蝠。原来,住在附近的几个调皮鬼,夜里跑去照黄鳝,可是抓到黄鳝后,他们不是用来吃,而是取黄鳝血涂在手上,往李小姐等几户人的大门上拍上血手印。黄鳝血所发出的血腥味把方圆-里内的蝙蝠引来,并不断地撞门。但当李小姐等人把门打开时,却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蝙蝠的动作永远比人快,就算守在门后也没在,只要门一开,蝙蝠就会溜走了。 第24章 猫相世 一个月后。 傅涣涣 傅黥! 涣涣 喵喵! 傅黥 来了来了。 傅涣涣 你看这个花花。 涣涣 喵喵喵喵。 傅黥看着涣涣拽着一朵花。 傅黥 嗯? 涣涣把花递给傅黥。 傅黥 给我的? 傅涣涣 嗯呐! 涣涣 喵喵。 傅涣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傅涣涣 我的法力恢复了哦。 傅涣涣 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还是陪着你吧。 傅黥抱住涣涣。 傅黥 我现在只有你了。 傅涣涣 你还有你母亲。 涣涣 喵喵喵。 涣涣抬起爪爪,指向他母亲。 傅涣涣 在过几天,我就治好她。 涣涣 喵喵喵。 傅黥 嗯嗯,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傅黥 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傅黥抱着涣涣走到外面,赏月。 傅黥 今天好像是中秋节。 傅黥 没钱买月饼。 傅涣涣 没关系没关系,月饼没有傅黥做的饭好吃。 涣涣 喵喵喵。 傅黥 你想吃? 傅涣涣 没有没有,我不想吃。 涣涣 喵喵喵喵。 傅黥 这么想吃? 傅黥 那你等等。 傅黥回到家,翻了好久,翻到一个手镯。 傅黥 拿它换钱,给我们涣涣买好吃的。 傅黥拿着手镯,换了好多钱,给涣涣买了月饼,买了猫粮,买了磨牙棒。 自己什么都没买,就下一部分钱。 傅黥 以后就有肉吃啦。 一个月后 傅涣涣 傅黥怎么还没回来? 傅涣涣跑出房间,去傅黥工作的地方找他。 她发现有很多人打他,涣涣立刻跑过去。 傅涣涣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涣涣 喵喵喵。 没有人停手。 傅涣涣 该死,法力都用去治疗他母亲了。 傅涣涣跑过去,小爪子挠着周围的人。 “哪儿来的野猫?” 被打的傅黥看到了涣涣,把它护在怀里。 傅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傅黥紧紧的抱着涣涣。 他被打的很惨。 傅涣涣倾尽全力,化身为人。 傅涣涣 以前都是你护着我,现在,换我了。 傅黥在昏迷前听到这句话,流下了眼泪。 怀里的猫咪变成了人,但是没有法力。 待他再次醒过来。 他很好,没有伤痕,而旁边的猫,伤痕累累。 傅黥抱着涣涣去了兽医站。 傅黥 你不能有事儿,涣涣。 傅黥花光了积蓄,他抱着涣涣放声大哭。 宠物医生 这只猫,有生命迹象了! · 道士 你想救这只猫吗? 傅黥 想! 道士 那就用你的命,来换。 傅黥 好! 傅黥死了,涣涣活了。 她有不尽的法力。 她抱着傅黥,服下了毒药。 傅涣涣 再来一世,我希望他平平安安,和所爱之人终成眷属。 涣涣用尽了所有的法力,换来了这一世。 这一世, 他们结婚了,有了孩子。 家庭幸福。 道士 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道士 我会永远护着你们,上一世我来晚了,以后不会了。 第25章 网游之女大神 璎珞是游戏中的大神,常年居于榜首,独来独往,许多玩家都败在她的手上,也试过围堵她,可就没有一次成功,全都折服在她脚下唱征服,成为迷弟迷妹。 自璎珞玩游戏以来,从无败绩,或许是因为她天生3s精神力的原因吧。 混沌初期,璎珞就存在了,看惯了沧海桑田的她早已不问世事,任凭世人如何,若是她不愿意,没有谁能探查她的行踪,就算泰山崩于眼前,她也能泰然处之。 二十一世纪,全民进入新时代,末日浩劫到来,意味着弱肉强食的世界现于眼前,也许上一秒还在与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被死亡吞噬,你们,准备好迎接这残忍的现实了吗? 2031年2月4日,c国首创全息网游《御剑江湖》正式开启,吸引了全国各地的人民积极踊跃的报名参加。 让世界各国人民如此积极的原因是什么呢,那就是国家要求与人固有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古人常说,好奇心害死猫,可这次不同,这是让以后的人类赖已生存的安全的一方净土。 游戏玩得好还可以赚钱,比现实中的工资还高,辛辛苦苦工作还比不上开开心心玩游戏来得舒服,那大家也不是傻子嘛,都知道该怎么选,那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璎珞是全息网游的创始者和老玩家,熟悉各种操作,有一系统辅助,即是合作者也是伙伴,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因为她与系统的生死存亡是绑定在一起的,一方受伤,另一方自然也要承受同等的伤害。而且,比起人类,她更相信系统多一点,因为人类是多变的,有许多软肋,她需要的只是伙伴。更何况,系统还是她家小可爱,当然是不可能背叛她的。 各国都对璎珞产生好奇的心理,奇怪是怎样一个奇女子能创造出这史无前例的游戏。璎珞只能说,其实她想低调的,可实力不允许,她又有什么办法。 全息网游《御剑江湖》可锻炼与提高精神力,能将虚拟现实与现实世界相连接,只要你够强,能打开世界大门,就能任意穿梭于这世间。 这么好的事,迄今为止,只有璎珞一人能够做到,别人还尚未可知。 躺入游戏舱进入游戏,就有一连串的世界消息弹出,世界第一强者璎珞上线,大家快来膜拜吧。 关闭了不断涌出的世界消息,璎珞去了家园,家园内的精灵管理着大小事务,库存都是满满的,让人有着极大的满足感。 璎珞悠闲的躺在贵妃椅上咔嚓咔嚓的咬着苹果,苹果是系统出产,质量绝对极品,香脆可口,甜滋滋的宛如蜜糖。 这日子不要过得太悠闲,璎珞都怕系统要把她养废了,好继承她的零食,要是敢这样做,她绝对打歪他狗头,她就是如此之皮,就爱看你一脸不爽却干不掉我的样子,哇哈哈哈哈! 将战斗服换好,去了地狱试炼,众多玩家过不去的槛,对她来说不要太轻松,但还是十分认真的对待。 世界消息果真出现,老玩家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萌新还在星星眼的问询,了解了来龙去脉,又收获了一波新粉丝,真好。 下一秒,家族申请就到璎珞眼前,家族名唤樱花落下的守候,族长是她的铁粉熙橙,是她唯一有联系的粉丝。 进入家族点开家族成员,发现她进入后就直接满员了,看来是小熙橙特意给她留的位置呀,不愧是她家的人,就是优秀,是继她之后的第二强者。 正好系统商城的物品便宜,她打一局游戏就可以兑换很多好吃的了,正好放进包裹里传送给她家小可爱。 反观熙橙,在收到自家偶像传送来的包裹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受宠若惊,忙将各类物品归类放好仓库挤爆了都放不下全部物品,这让她不禁有些无奈,自家偶像太会败家肿么办,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宠着呀。 熙橙看着堆积成一座座小山的物品,送人的送人,拿回家的拿回家,当然,送人的仅限家族成员,别人,休想贪图她家偶像的东西。 要不是她既是家族族长也是粉丝团团长,需要顾全大局,才不会这么大方的发放,挤爆也要放在自己手里。 最后,当然是以家族成员以及家族的的仓库全部挤爆结束,要不是家族成员与仓库等级够高,怕是还放不下如此多的物品呢,是真的实在可怕。这一举动使粉丝们更加喜欢璎珞,试问,这么顾着粉丝的偶像上哪找去。 她如果说,这么多东西都是她打一局游戏获得的金币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粉丝们会不会打她,嗯……静默数秒。她想,应该不会的吧,毕竟她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嘞。 实在是她家系统太好了,开放的商城货物应有尽有,且物美价廉,而她又是个女孩纸,控制不住自己啦,在她这里,系统白送她物品都非常乐意的,也就导致了各种优惠政策扑面而来,让她这位美少女蒙圈了。 所以,可想而知,她家小可爱开心就好,虽说她也很开心,但却只能无奈扶额。 夜幕降临,晚上八点三十分,家族聚会。 时至今日,家族等级已突破五级大关,升至六级,自然,粉丝大多都是有钱人,就算不是,也可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努力,还怕得不到回报。齐心协力才是客服困难的首要基础,这也是家族会在开服第一天夺得榜首的原因,比其他家族高上三倍的等级,不是说有就有的,这就是用心多少的对比了。 成员个个都是强者中的强者,精英中的精英,国家栋梁之才,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回报璎珞发放的福利。 家族成员欢聚一堂,大有其乐融融之相,吃着佳肴,喝着美酒,谈天说地,那日子别提多逍遥快活了。 此情此景,让璎珞微微一笑,既然入了她的伙,她便会在末世留一方净土给她们,让她们比以前更好,毕竟,她不想看到她们伤心且无助的模样,既然粉了她,她便会让她们更为强大。 2041年2月4日,末日浩劫降临,出现了许多毫无感情只知食人肉的行尸走肉,这些怪物不知从何处而来,或许是地球母亲的报复吧,报复人类把她伤害的千疮百孔。 突发事件造成了全国恐慌,短暂的恐慌过后,全国进入了一级防御阶段,因全息网游越来越完善的现在,人类可以瞬移至游戏内,这也间接的救了许多生命,但空间只有在危急时刻才可进入,要不然随时都可入内,那不就乱了套吗。 但这也减免了大多数人类的伤亡,也缓解了军队解救民众的燃眉之急,只要不要太过慌乱,大多数都可安然活下。 因为在游戏发布的最初,全国便实行了全民运动的制度,若是不运动便会有各种麻烦找上门,人的潜意识都是讨厌麻烦的,运动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有福利,何乐而不为呢,这就大大增加了人类在末世的存活率。 与以往的末世不同,这次有了璎珞,没有发生抛妻弃子的事故,若是敢做这样的事情,被她发现,下场自然是不怎么样,还得被驱逐出境。别说什么做的很隐蔽她发现不了,她可是比这个世界的能力范围超出太多了,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发现这种事情发生,毫不留情,驱逐出境,还要遭到别人的鄙视,傻子才会这样做哦。 末世五年后,建设仍在完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璎珞的粉丝遍布全国,家族也在日益增强,负责着c国的重要事务,全国的话还是算了,她们没那么多闲心,管好自己国家就行。 逍遥基地,基地长办公室 熙橙无奈的看了一眼躺在对面贵妃椅上的璎珞,五年的时间,就足以让熙橙看清自家偶像的本质了。自家偶像吧,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懒,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实在是懒癌晚期,无药可救的那种。 这不,只能靠她和系统来帮忙操心人情世故了,谁叫她们心甘情愿呢,她们可是好姐妹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种。 又是一年一度的发福利时间,璎珞给全国上下的民众送了个大礼包,当然,c国的更多,粉丝的又是另说了。这天是全国上下举国欢庆的日子,这时候的他们格外团结,都欢喜的讨论着收到了什么礼物。此举既愉悦了身心,又促进了各国的和谐交往,甚是不错。 璎珞做的这些不是没有回报的,粉丝们也有给璎珞寄了些自家做的食物或其他,只不过没有璎珞的贵重,璎珞给大家发放的物品都是可以增强精神力的,怎么能不贵重呢。 在这二十一世纪,璎珞喜欢的除了自家粉丝就是保家卫国的兵哥哥了,所以,在末世里,兵哥哥的待遇也非常好,如果是再加上还是她的粉丝,那福利就更好了,她实力宠粉,美滋滋。 做她的粉丝,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好就好在她宠粉,粉丝的要求都能尽量满足,坏就坏在她整天一副面瘫脸,高冷且生人勿近的模样令人望而却步。 但凡熟悉她的人便会知晓,她正经脸下的逗逼且懒癌患者晚期的真实面貌,可惜,很少有人能看到。 家园里,璎珞拿着平板在玩着刺激战场,凡是有着璎珞参与的游戏,都会被抹除记忆。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玩得畅快,不想被放水,这样会让他不舒服,虽然没人干的过他。 璎珞玩的是四人组队,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跳了伞,她从来不喜欢跟队友一起,不是队友害她,就是她害队友,她也不知为何,是她坑还是队友坑,未曾得知,对此无比心塞,单独行动还是可以带队友吃鸡的,猥琐发育是她的代名词。 打开降落伞下降至洋房,捡完了装备就准备向安全区进发,游戏人物忽遇敌袭,抄起冲锋枪就将敌人扫射而死,后面又来了几个,当然也是同样的下场。 决赛圈内,捡完好几个空投的璎珞在屋顶上等待敌人的来袭,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在对方露出身子时,就被她一枪爆头,完美! 吃鸡了,队友复活时刻,此情此景,她肯定点击结算战场啦,虽然她也想和队友庆祝一番,但她的人设不允许,她可是高冷的女王大人,真实面貌当然是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能显露出来的呀。 璎珞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水果大礼包,正好碰上限时促销,一局游戏的金币就够粉丝们人手一份了,熙橙发现空间纽多了一份水果大礼包后,就知道自家偶像打了局游戏,便微微一笑,满足的半躺在懒人沙发上吃起了水果。 水果大礼包内足足有十盘水果拼盘,盘盘分量足且种类繁多,是居家旅行不可多得的健康休闲食品。 这样惬意的生活,也难怪自家偶像会如此喜欢,确实挺舒服的,但是吧,熙橙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适合当女强人,弱女子的话,她不会当,也不想当。 熙橙是继璎珞之后的唯二强者,拥有御姐范,圆滑且精通人情世故,这也是璎珞与她如此亲近的原因之一,被她的气质所吸引。 熙橙的能力非常强悍,唯一的缺点便是毫无感情经验,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她对感情看得很透彻,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没有缘分的话还是算了,何必去当坏人呢,做别人生活的过客滋味也不是很好受的,倒不如从来就没有希望过,这样也就不会失望了。 璎珞与熙橙两人最大的共同点便是都是腐女,但是她们是粉现实中的cp,小说只看有男女主的,不看耽美的,这个原因也不得而知,或许是思想上的禁锢吧。 熙橙觉得,她不适合去想这些情情爱爱的,要不然一孤单她就想去找个霸道总裁或者小奶狗肿么办,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沉浸在自我世界的,何苦去浪费小哥哥的青春年华呢,这种缺德事她可不能干。 她还是打游戏吧,选定经典模式二人组队副本就开局了。熙橙漫不经心的瞥了队友的名字一眼,惊喜的发现自家偶像的名字就在队员里,这可让她兴奋了,她还没跟自家偶像打过游戏呢,这机会来得真好。 于是乎,熙橙就开了麦,跟自家偶像讨论上战术了,凭着她俩的强强联合,成功的把敌人掀翻了车。 战局结束,两人都抛开了人设,因她们的大佬体质,足足在场景里面待了十几分钟,烟雾弹,手榴弹,致盲弹,苹果,满天飞,玩得不亦乐乎,淋漓尽致,要不是系统强把她们拉出来,这会儿还在里面疯呢。 璎珞与熙橙各领了两千六百枚金币,人民大爆发,这下全球人民人手两份肉制品改善伙食都没问题了。 她们是真的怀疑,她俩的存在就是为民众谋福利来的,末世她们虽不能阻止,但有了她们,这不是比末世前过得还滋润吗。系统真的是很贼啊,既赚了功德也得了人缘,真是一举两得啊,说实在话,其实她们也很开心就是了,与其只是愉悦自己的身心,何不比愉悦全球人民的身心来的重要,这不就应了那句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反观现实,全球人民真的觉得既庆幸又幸福,每天璎珞都会给她们寄各种物品,而且人人都有,他们不付出点什么真的是没好意思白拿偶像的东西。所以不管是谁,都在为创造美好生活而努力着,这时的各个国家都到达了最为鼎盛的状态,无所事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犹c国最为强盛。 末日虽然到了,但群众们团结起来了,有了璎珞与熙橙还有系统的帮助,国家断不会做那抛弃民众的事,要是能当好人,谁想当坏人遭人记恨,那不都是万不得已,出此下下策吗。 法制社会贯彻思想,若是敢触犯法律,无论你是有多大的权利也不能改变你犯法的事实,轻则面壁思过,重则剥夺自由,不配享有各种福利,这一则法律刚刚出台,熄灭了大多数犯事者的念头,要是真干出这等蠢事,那得有多亏呀。 一百年过去了,c国的平均寿命已到达500岁,其他国家才260岁,这当然是因为两位大佬的缘故啦,没有区别怎么能行,毕竟c国才是她们的国家,她们可没忘记c国被其他国家侵略欺辱的历史,虽说已经成为过去,但历史是不可磨灭的。 再说了,她们能让其他国家的活到这么大岁数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怎样,对于个别不服的,她们只能说,不服是吧,给我憋着。 除非是下嫁或者入赘到c国可以享受c国人民的福利外,其他歪门邪道都不可以,当然了,外籍华侨也可享受此等特权,但心中必须是热爱祖国且回到国家境内的,否则不算数。 这也是c国如今越来越强盛的原因,在外国人看来,c国人民可是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上一口,而且也因为福利的不同,也使得c国人民的容貌比外国人的容貌更为立体好看,似天生,伴随着后代的传承,这也造成了c国男女更加抢手的情况。 但璎珞与熙橙制定了一个法则,由系统代为监督,法则规定:c国男女一生只得找一次伴侣,若是重婚或是出轨的,便将所有福利取消,成婚时间不限,若是有人敢横刀夺爱,那便也一样,取消婚约。本国人民与外国人民成婚时,需要在指定地点登记,不登记也没有福利,与本国人民成婚,福利翻倍,这可让本国人民欢喜极了,却让外国人民懊恼极了,这样的话,只能更加努力了,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呀。 都说熙橙是继璎珞的第二强者了,那当然也能打开世界大门了,系统名唤橙子,那也是能打开世界大门的大佬。长生不老,拥有不死之身,这是世人所梦寐以求的,这世间繁华万千,怎会忍心舍去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们终究会离开的,所以,在c国创造了一个新辉煌后,家家户户都过上了自给自足的日子,就是她们离开的时候。 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人民们默默的做了道别,但却没有忘记她们的丰功伟绩,世世代代的流传下去,成就千古佳话。 世人是健忘的,也是感恩的,在你还在时,或许只是因为你的外表而喜欢,而在你离开时,却会拼命念着你的好,遗憾当初为何不再努力一点让你看见。人就是这么一种矛盾的生物,别扭而又可爱。 最初将璎珞视作偶像的人民其实很幸福,因为她们不仅有着最高福利还让她们偶像陪伴着走完了一生,虽身在远方,但道理还是一样的嘛。 橙子由于是系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但这也不妨碍她获取功德升级,有璎珞在,她怕什么,划划水就好,她只需要提供物资就好。 她们望着浩瀚的星空,赞叹着这世间造物主的伟大,璎珞与熙橙在地球的时间内,没有去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或许是都在为人民谋福利吧,导致忘却了自己的个人需求,但是,若是她们愿意,应该早就有了吧,只是不想而已。 其实吧,一个人也挺好的,关键璎珞自己现在又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熙橙与橙子在呢,她很满足,就不需要那些男人来烦她的心了,反正,男人能做的事她都能做,只是除了生理需求。目前为止,她没有找到一个与她相匹配的,所以喽,当个单身狗也挺好的,吃吃小哥哥的狗粮也就可以了。 她们在进入下一个世界需要沉睡一段时间,以此来恢复精力,虽舍不得这世间繁华,但也是没办法的事,陷入黑暗,不知下一次她们醒来,这世间又会如何? 第26章 风月知我心 “该死的!”火光划过陈塘关上空,哪吒火急火燎地踏着风火轮飞往东海。 近看去哪吒整个人儿都气得不轻,双颊鼓鼓泛红,赤瞳燃烧着熊熊怒火,在心里把敖丙翻来覆去骂了个千八百遍。 火红的魔丸印记发着微光不断闪烁,哪吒眼前闪过一幕幕敖丙狼狈不堪的模样,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他的心脏,又气又疼。 若不是敖丙受伤实力大打折扣,李府又归他所管,鬼知道是不是要被那该死的结界关到敖丙死去为止。 哪吒恨不得一火尖枪串起敖丙,把他放在风火轮上烤了算了! 足下白茫茫的浪花如煎盐叠雪,一浪接一浪翻滚而起,一旦靠近风火轮便会顷刻被火焰蒸发。哪吒抿唇行于东海之上,目光扫过每一寸海面,眼底暗涌翻腾,是急切。 蔚蓝的东海不过是表层假象,实则愈深愈暗。而那昏暗的海底竟有着一处不正常的暗红,冒着灼灼火气,不出多时,便被生来火相的哪吒定为了目标,倾身潜下。 “噗通!”东海龙宫再迎客人。 哪吒罔顾一众龙族诧异的目光飞身而下。火莲绽放的光芒照亮了一方阴暗的龙宫,少年哪吒伴着火光冲入火山熔岩,岩浆四溅前,还听他厉声喝道:“不准分神!都给小爷拉紧!敖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要为他陪葬!——” 哪吒步敖丙后尘进入火山熔岩的举动震惊了一群龙,愣神之际,妖兽再次***。敖广咬着锁链扬首发出龙吟,“都稳住,不要松懈!” 哪吒属火,因而岩浆对他造成的伤害远不及对敖丙的那般深重。三头六臂齐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击退妖兽的同时不断向敖丙靠近。哪吒助敖丙消灭背后的妖兽,使得敖丙背后的压力骤减,只需专注眼前。 但是,敖丙非但不承他情,反而提声斥责他:“哪吒你不该来这里!” “我不来?”哪吒嗤笑一声,三头的优势就此发挥。他一枪插起一只海底妖兽,甩臂让其与另一只妖兽相撞,恶声恶气地嘲讽敖丙:“我不来你就能如愿,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这里吗?说了多少遍,你、休、想!” 敖丙沉默不言,抬手发出一记冰凌穿透迎面而来的妖兽。即便有哪吒相助,但被***多年的妖兽从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清得干净的。一波又一波妖兽成群攻击,而龙血仍在源源不断地自伤口涌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敖丙因失血过多而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反应力急剧下降…… 敖丙刚扔出一锤攻击右方妖兽,左方伺机而动的妖兽立刻扑上前,快且猛地撞在敖丙的腰上。敖丙反手摁住它的天灵盖,掌心溢出寒气,眨眼将它冻了个结实,松手任其于熔岩之中与冰同化。 然而这一击不比之前,撞得敖丙本就虚弱的身子血气翻涌,喉间泛起一丝腥甜,转瞬在口腔中蔓延四溢。敖丙忽然眼前一黑,全身脱力,身子摇晃着向前栽去,若非混天绫及时缠住他,他恐成一饱妖兽口腹之欲的龙肉美食。 相比之下,哪吒受得伤远不及敖丙伤筋动骨,他腾出一只手将敖丙揽在怀里,一头见缝插针观察他的伤势: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妖兽的功勋,耀武扬威般地横在敖丙的胸前背后。那张俊秀的脸也已成了血迹遍布的花脸,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敖丙!——”哪吒口中不断重复敖丙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嗓子干哑也不曾停止。 第27章 亚诺 娜塔莎收到了亚诺牺牲的讣告,她在悲痛下来到了赛途星墓地,上万座主机排列在墓地,上边刷新着数据,只有其中一座会存有亚诺的代码。 “我会找到你的。”娜塔莎触摸着发亮的主机屏幕,密密麻麻的灵魂代码就像基因序列一样在里边浮动,一会儿构成网状,一会儿散成点状。要想在那么多的讯息中找到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没想到,这一找就是几十年,长大了的孩子同娜塔莎一起在主机中间寻找着亚诺的代码,依然没有放弃。 赛途星的十年二十年在亚诺来看,只是一瞬而已。他在穿梭的晕眩中苏醒,发现自己在主机的屏幕之内,他大声呼喊着,可声音云散于四周,空间内漂浮着其他人,他们有些像陷入了昏睡,有些则盘坐在空中一副沉思的样子。 亚诺拍打撞击着屏幕,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外边一晃而过娜塔莎的影子,就像雾气一样,亚诺着急的又喊了起来。 “别做无用的事情了,外边是听不见的。”从黑洞洞的空间深处传来声音。 亚诺循声望去:“谁?” “我是过去的祖先,这里只有我们才能交流。”来自深渊的声音靠近道。 “我得回去,我不能就这样。” “所有的生命都会有终结的一天,你要说服自己接纳死亡。” 从暗处飘来一滴水,晶莹剔透,声音就来自这里。和其它形体不同,它变化成了自己意识中的模样:“归宿就在这里,你可以休息了。” 亚诺往空间深处奔跑着,可那里除了其他数据以外,幽蓝茫茫看不到尽头。 他们都在相互间窃窃私语,亚诺不禁想,这就是主机内部么?原来这就是灵魂承载的地方么? “娜塔莎!娜塔莎!”他向远处喊着。 有些疲惫的娜塔莎已经返回了地库,搂抱着孩子沉沉睡去。在梦里,她像是进入了一个阴冷的洞穴,她不住地瑟瑟发抖。这时,洞穴里传来亚诺的声音:“娜塔莎!娜塔莎!” 是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回应着:“亚诺!” 可是洞穴里却没有了声音,她疾走过去,洞穴却越离越远,怎么也靠近不了。 她惊醒了过来,抓起手环慌忙朝赛途星墓地赶去。这是脑电波的讯号……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亚诺发现自己存在于主机之中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娜塔莎他的位置。 亚诺还在颠倒旋转的空间里奔跑着,空间里回响着他自己的声音:组装……进化……组装……进化……组装……进化…… 如果爱能跨越生死的话,灵魂能变成其他的形态么? 亚诺感觉自身在继续延长,原本手脚的位置成了曲线,片刻虚幻片刻实体,忽明忽暗。慢慢地,他的身体变成了藤蔓触条一样的形态,纹理都由一串串绿色的代码组成,周围的声音都贴了上来,如同即使死亡也唯爱不灭的信念得到了更多灵魂的认同,他们使亚诺更为强大,进入他,使他在主机里进化…… 沉重粗壮的蔓条很快占满了屏幕的前面部分,数码感的触须覆上屏幕,这就是亚诺灵魂的模样…… 在最顶端的位置,开了一朵绽放的花,它荧光闪闪的淡淡花粉飘散到整个空间里,传播着爱与信仰。 屏幕外重新出现了娜塔莎朦胧的影子,她将手环的接触口插入主机,“嗖”地一下,将数据源传输了过去。 信号源在那片刻熄灭了,电波如心电图一般颤动着,所有原本细小的声音从亚诺耳边消失了。娜塔莎为制作好的机器模型戴上手环。 他睁开眼来。 拥抱了面前的爱人。 第28章 一人我饮酒醉 一人我饮酒醉,一百个水师我一起睡。 裴茗清醒意识到自己在梦里。 梦该是有声音有气味的吗?裴茗听见鸡鸣狗吠,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天还没亮,潮湿的泥土味道,好像他从床上被直接当成树苗栽进了土里。 这绝对是梦,裴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实里会有两个自己吗? 刘海长了,该去剪了,怎么指甲里还有泥,裴茗在梦里把自己审视一遍,看着人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穿着白衬衫和解放鞋踩在泥里,晨露打湿了军绿色的裤脚。 “无渡,师无渡!”裴茗看他,准确说是自己用手指指节扣门,或许不该叫门,可能是腐朽的木板。 窸窸窣窣的声音,豆大点灯光从窗户上糊的报纸偷偷跑出来,像爱人轻柔的吻落在裴茗脸上。 “干什么?这么早。” “村支书跟我……说……恢复高考了,我们可以回北京了。” “可以…回去了…?”房里的人果然是师无渡。 明明是个梦,裴茗却清清楚楚记得,十指相握的时候,师无渡手上是有茧的。 2 “师老师,您的讲义我有一点不懂的地方……” 师无渡站在阳光下的街道,面前站着个短发的女生,穿着女子学校的蓝布斜襟校服。拉着黄包车的车夫从旁边跑过去,旁边的咖啡馆有金发碧眼的男佣隔着玻璃窗打量他。 旁观的裴茗有点醋,不是一般的醋,他想替人理好西服的衣领,帮他拍掉手腕沾上的一点粉笔灰,吻他耳垂来宣誓主权,可惜他只是梦里的一个虚影什么都做不了。 学生得了师无渡的讲义注解跟他告别,转身跑走裙子在春风里荡开迷人的弧度。一只玫瑰挡住师无渡的视线,顺着玫瑰往上看,袖口的银扣,挺拔的军装,一双桃花眼藏在军帽的阴影下。 “我听说西洋人兴这套玩意,送你。”军痞蛮横不讲理把玫瑰插进师无渡手里,不妨碍师无渡用另一只手拿出来怀表。 “你迟到了。裴、少、帅。” 梦里的裴茗吻他耳垂,用恋人间的低语回应他:“下次不敢了,师教授。” 3 “师太傅留步。” 师无渡着蟒袍执簪笏,面上掩不住倦色,回身捧袂作揖,礼节上丝毫不差。 “柳相请回吧。宁王怀王师某谁也不会帮,结党羽这事,师某还做、不、来。” 裴茗在雕龙画凤的柱子后看师无渡甩袖离去,想伸手帮他理鬓边青丝,手还未伸到一半就被看见了。 “裴少将军?”师无渡见是他神情放松了一下,“答应将军凯旋归来的那顿酒怕是没时间喝了。” 裴茗愣成个傻子,怎么这梦还越来越高级了,都开始浸入式梦境体验了吗? “看太傅忙成这样,裴某自是不敢再耽搁太傅时间。”裴茗凑近了帮他理好鬓边发丝,“入秋了,下次别穿这么薄了,御书房烘着炉子,一出来是要染了寒的。” 好在梦里的言语和动作都不需要裴茗自己来控制,他解下大氅准备帮人披上,被师无渡拦住了。 “再传出去师某和裴将军私交甚好,只怕是师某连耳根子都清净不成了。” 裴茗握他纤细腕子,一时间说不出玉扳指和师无渡哪个更凉。 “披上吧,太冷了。”裴茗帮他披上,这回师无渡没拦,“再说,朝堂上的事有什么难得倒太傅呢?” “我近日又要出征了,再回来这京城桃花估计都要开了,到时候请太傅赏脸品酒。” “怎么又要出征,不是刚回来?”宫内不许疾行,两人慢慢往宫外走。 “北境匈奴大举进犯,今日打退了明日还要来,只怕是圣上想考验宁王怀王,命两位皇子督军。” 出了宫门就能看到师府的马车,师无渡褪了大氅还给裴茗,拿过仆人递上来的手炉。 “太子之争,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将军此行,一路保重。” 4 空中飘舞的落叶被浩荡剑气斩成两半,原是梧桐树下有两名少年在比剑。 “不必再比了。”白衫少年把剑收回剑鞘,“你让我做甚,比了也是无趣。” “师兄上次下山除祟伤还没好全。”裴茗安抚似的抚他剑穗流苏,“待你伤好全了,我们再酣畅比一场。” 裴茗握他指尖,任由一份热量两人间传递。 “该变天了。” “我奉命捉拿尔等不尊圣上殃国祸民的贼子。”来人披甲胄,骑青马,身后跟着万余士卒,“圣上有令,归顺者免罪。” “入师门者,皆以匡扶正统为己任。”数十名着白衫校服执剑弟子立于山门前。 “当今那位以什么龌龊手段坐上龙椅谁人不知,师傅命弟子闭山门隔外世潜心习剑,倒是你们这群蝇营狗苟之辈先找上来。”师无渡持剑在最前,“龙椅上那位,莫不是心虚?” 一场浩劫,白衫校服皆染血,剑穗凝了燕脂,不断有受惊的战马嘶鸣疾驰,有人向下倒去,有头颅向上被挑起。 师无渡提剑刺入战马脖颈,滚烫的血溅了他满身,白靴点地起复将马背上的人心口捅了个对穿。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代表黎民苍生!” “师兄。”裴茗那边局势稍缓便来寻师无渡,他身上也全是凝固的血液,狼狈得很,一双桃花眸还是亮着的,“师兄要为黎民匡扶正统,后背就交给裴某了。” 我拍剑,我拍狂剑立君前。生同门,死后黄泉亦同穴。 5 “将军,圣上已下旨撤军,您再驻守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 “少主三思!” 师无渡立在军帐内,抬眸看面前几名副将,饮了口已经凉透的茶。 “你们跟着我父亲立下汗马功劳不假,但在这里――” 他把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他袍角:“虎符在此!我为将,尔等为卒。” 黄沙席卷着吹进军帐,裴茗看着跪了一地的副将,又看凤眸盛火的师无渡:“怎么了,师少将军又是跟谁怄气呢?” “太子殿下。”副将们把裴茗当救命稻草,“圣上已经下令撤军了,如若还镇守在这里就是有违圣旨。” 裴茗越过众人,立在师无渡旁边,威严道:“师将军既是拿了虎符,我就是少将军的卒,军令如山,尔等也敢违吗!” “你还真不怕圣上责罚于你。”师无渡立在案前,现在的战局让他头疼得紧。 “左右责罚也就是禁足罢了。”裴茗帮他揉太阳穴,“少将军记得翻墙进来陪某喝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师无渡握着剑柄,立于城门上,“寸土不让。” 6 裴茗挥着锄头锄杂草,曾经握惯了剑的手拿锄头怎么都不顺,古人诚不欺我,草盛豆苗稀。 待他顶着烈日回到茅屋前,师无渡已经在等他了,这个人穿什么都好看,绣蟒官服好看,粗布衣裳也好看。 “桃花酒酿好了。”师无渡拎着个酒坛子进来,里面是他们俩春天摘的桃花酿成的酒。 “青玄说的法子竟然真的能成。”裴茗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是浊酒,酒糟没有滤干净。 他陪师无渡濯缨隐居已有二三年,师无渡上表卸任回乡,裴茗亦还了虎符。 “真不做官了?” “如今天下河晏海清,百姓和乐,何必入那朝堂腥风血雨,寒窗苦读满口圣贤,反倒成了祸害苍生的奸佞。” “那我陪你一起归隐了就是,边关无战事,空守着个名头府内赋闲也是无趣。” “师无渡,旁边镇子新来了个班子唱曲,去看看吗?”他们的生活平静了很久,师无渡弹琴焚香,裴茗就猎狐舞剑,师无渡酿酒栽竹,裴茗就锄地种田。 “行啊。”师无渡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之前太忙了一直没空去。” “可是比京城有意思多了。” 7 裴茗立在三个棺椁旁,数重梦境中他已经晕头转向,说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我是谁。”他摸着棺椁问自己。 “明光…”“裴兄…”“老裴…”“裴郎…”“裴将军…”“北方武神…”“将军折剑…” 无数的声音淹没他,如鬼魅一般缠绕他,撕扯他,逼迫他打开记忆深处的闸门,他握紧手中宝剑。 “我是…裴茗,亦是明光。” 天旋地转,视线模糊再聚焦已是昏暗水牢,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他甩了甩昏沉的头,地牢里多了疯人,镣铐,玄衣鬼王,和白衣身影。 “我命由我,不由天!” 如同万蚁噬咬他的心尖,裴茗头痛欲裂,单膝跪地,再睁眼只有一具无头尸体,狰狞的黑血吞噬了云水纹。 “人上为神,也不能幸免啊,水师兄。” 水神官立在水龙之上,仍旧是熟悉的睥睨神情。他说:“裴兄,那就有缘再见了。” “水师兄!” “师无渡!” 东海大浪复起,随后归于平静。 8 天还没亮,冷汗打湿睡衣又粘在身上,裴茗还没从过于真实的梦境里缓过来,床那半边空着,单窝着只白猫。 呦呵。猫占渡窝。 裴茗去够床头柜上手机,顺手撸了撸白猫,毛茸茸大尾巴在床单上扫来扫去,烦他得很,喵呜一口,只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 和他主子一个样,佯凶。 “下飞机了。”是凌晨三点多的消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裴茗揉了揉鸡窝头,现在才刚四点。 猫不堪其手蹦下床,四只爪子倒腾得像小马达,冲着门口喵呜喵呜。 猫的听觉比裴大傻灵敏多了,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我梦见了一百个你。”1 第29章 奔现 网恋奔现,小美难得的盛装打扮,握着手机,抬眸呆呆地看着氤氲在浅淡柔和灯光里的小明,心跳渐渐加速,像是一颗终年冷寂的雪山上悄悄地开了一朵夺目的雪莲,无声无息,慢慢地在小美的心底生根发芽。 小明远远的一眼便见到了小美,见着愣神中的小美,他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目光柔和地走上前去。 他 小美? 小明红唇轻吐,温温柔柔的声音就那样在小美的心中拂过。 两个字,不轻不重,漫不经心地漫开在朦胧的夜色中,那双眸子,像是落进了满是繁星的银河里,闪闪发亮。 小美的心跳加速了,一时间就那样直直地愣住了。 他 小美?小美? 小明的手在小美眼前晃了晃,怎么美宝宝现在跟这个小傻子似的。 他 美宝宝? 小明宠溺的笑了笑,喊出了在网络上对小美的昵称。 她 嗯?嗯…… 小美回神过来来,呆呆萌萌地看着眼前的小明,听见这让人脸红的昵称,小美不敢直视小明。??* 原来只有叫美宝宝,小美才会理人啊,没意识到是因为自己把人家给撩了的小明,得出了一个结论。 ? 他 小美,我们在一起吧。 没再多想,小明站在灯下,身姿挺拔,俯身望到小美的眼里,认真的说道。 她 ……好。 小美乌亮的长发垂顺飘逸,她眨了眨眼,虽然害羞,却也坚定的回道。 【相信爱情的人,迟早会和爱情相遇】 第30章 猫鼠战争 大殿内 猫咪们在吼完口号后,便在牛仔tom的带领下依次离开大殿,赶去训练了 侦探tom头半低着,他见众人离开后,叫停了tom离开的脚步 侦探tom 国王,请留步 tom 军师可有疑问? 侦探tom 在下有一不安之处 tom 亦言即可 侦探tom 当今圣上亦为家猫,臣等皆半家猫也,非家猫也,然,民等乃而如故为家猫,体型虽为尤大,而日日有猫致仕,日日当值且后。吾等虽表为强,实则羸弱不堪,民心已乱,军心不稳,战则易败,一击即溃 tom沉默了良久,眉头略微有些皱起 tom 侦探tom,当初提出如此良计的人可是你? 他背过身去, 侦探tom 在下不敢 tom 现如今,此计出现了如此大的弊端,解决的人,也该是你吧 侦探tom 陛下……言之有理 侦探tom顿了顿后,弯腰受意,他咬着牙,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件比较棘手的问题,枪口早已抵在他的头上,如果不接下这个暗示,恐怕今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 tom 你不用想着怎么给鼠国放水,那只侦探鼠怎么说也不是你的对手,放出去的太平洋该收收了 tom (挥了一下身后的披风) tom在几名士兵的拥护下离开了大殿 牛仔tom (咳嗽了声) 牛仔tom 老鼠生性狡诈,诡计多端,可以说是没一只好的 侍卫tom 你不该让他们继续赢下去了 侍卫tom 他们欺骗了你,欺骗了整个猫国,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少 侦探tom (焦躁地挠着头) 牛仔tom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两人转身离开,他们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侦探tom,叹了口气,随即离开了 而此时的侦探tom万分后悔自己那天多喝了那么多的酒,在tom面前提出如此荒谬的政策 “顺从人类,放纵鼠国”这是他当时借着酒劲说出的 一众的猫咪都十分反对“放纵鼠国”这一决策,但最终国王tom还是被他给说服了,同意让鼠国三回,将损失降到最低 可没曾想这国王jerry竟如此过分,非但没有减少对猫国发动战争的次数,反而越发贪婪,猖狂 他其实更在意的是侦探jerry的所作所为,他似乎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劝说了国王jerry 侦探tom (愤怒地摔下帽子) 这样一来的确不能给这些老鼠放水了 侦探tom (来回踱步) 忽得,一妙计涌现在他脑海之中 鼠国 罗宾汉jerry 报!!!! 罗宾汉jerry 国王陛下!侦探!侦探他回来啦! 罗宾汉jerry兴奋地说道 国王jerry 快!快快召见进来! 国王jerry一时激动地合不拢嘴,侦探jerry的归来对他来说可谓是给他的统一大业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 罗宾汉jerry (蹦跳着把侦探jerry带到国王的面前) 国王jerry 哎呀,我们的大军师可算是回来了 国王jerry如同捡到宝一般地上前握了握侦探jerry的手,顺带着摸了摸他的脸颊 国王jerry 看看,几日不见都消瘦了 侦探jerry (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对于他来说,脸只有侦探tom可以碰 国王jerry 呃……(略微有些尴尬地笑笑) 侦探jerry 抱歉,陛下 国王jerry 无妨!无妨!哈哈,军师的归来,对于我们鼠国来说,可谓是锦上添花,蓬荜生辉啊!你离去后的几日里,鼠国上下几万万臣民,可都尤为想念你 国王jerry 来,坐(走回王位,挥了挥离王位很近的一个位置) 国王jerry 当初,(坐下)若不是军师的妙计,尔等怎能多次取得胜利!虽说都是小胜,但对鼠国来说都是大有帮助啊 侦探jerry 多次胜利? 侦探jerry 陛下,我走后,您又向猫国发起了战争 国王jerry 没错! 国王jerry 既然已经连胜,朕为何不去乘胜追击呢? 侦探jerry 我可曾劝过您要适可而止? 侦探jerry 不可恋战焉? 国王jerry 这…… 侦探jerry 您可曾想过,对于猫国来说,吾等取得的这点战利品,几乎不值一提? 侦探jerry 我对您曾说过 侦探jerry 猫国实行的改革,赚到的利润,是我们这些鼠辈,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巨大的红利! 侦探jerry 而您,却趁机这般挑衅猫国 侦探jerry 故意食言! 侦探jerry 您可知您这决策正在一点点地把鼠国推向死角?! 国王jerry 可是朕…… 侦探jerry 一直以来猫国都在放水 侦探jerry 这是因为他们在储存实力,将损失降到最低,好等他们的军师回去,决定好是否发动战争 侦探jerry 如果tom真的在侦探tom的扶持下下定决心要与尔等决一死战 侦探jerry 鼠国必然危在旦夕 侦探jerry (叹气) 侦探jerry 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侦探jerry转身面向国王jerry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说道 国王jerry 这……看来这把真是朕做错了 国王jerry 起来吧 侦探jerry的情绪从未如此激动过 他几乎可以看到侦探jerry额角流下的豆大的冷汗 国王jerry 那现在,朕该怎么办 国王jerry 国王jerry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抖 侦探jerry 只能多召集些精英,来辅助我们作战了…… 第31章 要在一起 在这样一个学校里,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此时阳光照进暮亿学校的窗前,映照着夏千阳的侧脸,这时林安走过来摸了摸阳的脸,阳抬起头来望着林安也不曾说话…… 林安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你这木头,亏你还叫夏千阳呢。说完便翻开书本开始了预习。阳的目光时不时看过来,坐在阳后面的千月走过来对阳说:新的一学期,这么严谨做什么?夏千阳对着千月笑笑没说话。 她们聊天的时间足以迎来新的学期的第一节课。广播:现在开始上课 班主任徐安老师走进来宣布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的初中时期第三年由我来带领你们认识新的世界。我姓徐,你们可以叫我老徐 同学听到这么介绍自己的老师原本安静的教室顿时笑声袭来哈哈哈老师你喜欢让我们叫老啊以娜笑着说道随后老师比了个手势示以安静。5分钟后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老师说: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然而,还没开始却已经结束,铃声如约而至的响了教室里又恢复了从前的热闹,因为在过3个月我们就毕业了。这一节课一上就上到了午时,同学两两相伴的来到食堂吃饭时的交流声也随之响起…… 林安:千阳,怎么了? 夏千阳:没事,吃你的饭吧 晴晚:千子,你之前话很多的,发生了什么嘞 夏千阳:我就在想我们的以后 林安笑了笑说:放心啦,说好的一直陪你的 千月在一旁听到小声的说了句没爱了,有了贵妃不要贵人了……夏千阳顿时急了口不择言的说:姐,我错了,你和她我都要。在一旁已经用餐完毕的素伊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了顿不久便离开了座位。 吃好中饭的她们回到久违的教室中,她们的克星老徐突然出现,素伊看到心里暗道果然摸底考试哦~学渣要心慌慌了。 老徐抱着一堆试卷进来,依次发给各个同学,随后用着最温柔的笑容说出了最狠的话:考试永远都不嫌多,希望你们喜欢这次的礼物。就这样,她们一直做到了放学依次交了试卷便回到了久违的小窝。 考试来的十分突然批的速度却十分的快,转眼间第二天成绩早已公布在了班级群中,同学们第二天抱着老天爷显灵的心理来到了学校,其中有一个偷偷带手机的学生在手机上翻找。这时老师也走了进来宣布道整体水平下滑了13.5分,再接再厉!加油啊 回到家的她们在qq群里吐槽了一番 ——我是你的谁——qq群 林安:老师真是难为我们这群学渣了 夏千阳:你还学渣,我才刚刚及格好吧 千月:你是否忘了你身边有个学霸~ 晴晚:我感觉还好吧 夏千阳:学霸容我一拜,祝你单身十年 千月:我就笑笑不说话 素伊:今天晚晚居然在线诶 晴晚:我撤了,你们聊哦 晴晚离开后群的两小时后也陆陆续续的进入了梦乡。摸底考试的小插曲也就过去了,不知不觉中一个月已经过去。 直到第二个月的中间的一节体育课…… 一个男同学向林安走过来,林安不明所以的问了句:同学,需要帮忙吗?他以笑容致谢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是凌深,能给我买瓶水吗?谢谢了正准备回答的林安突然被打断,他又说就当我每天给你买早饭做感谢行吗? 林安听到这个回答一脸惊愕,转头看了一眼素伊和晴晚,emmm就是这个眼神……林安连忙打断她们的思想来了一句:你不爱我了,想的如此专注。站在林安对面的凌深心里暗想你能把我忽略也是本事了! 林安又在凌深面前端详了一番,心里暗喜:天上掉馅饼了吗?名字这么有缘分。正在思考的林安感觉身边突然围上来几个人,一看不知道,细看吓一跳!凌深细长白净的手小心翼翼的握着林安的衣角,好看的眼睛望着林安仿佛再说:这样行吗? 发现后的林安全身都僵了,嘴里嘀咕道:今天是个什么情况,太阳你走错方向了吧?几秒钟后林安便恢复了镇定,没错,假装镇定,淡定的回了他:行吧,也…也下课了,我撤了,白白。 也是这一句话,这一个月林安,晴晚和夏千阳玩在了一起,但这个男孩子这一个月后突然安静了。她们常常谈追星,体育和朋友,有一天夏千阳好奇的在群里问 ——我是你的谁——qq群 夏千阳:林林,为什么平时晴晚都是一个人,现在却和我们玩在一起了呀? 林安:因为一个人自由啊 晴晚:就像林林说的,要开心(n_n),我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素伊:我是不是该退群? 林安:我看到你很开心,不开心退了就好了,只是我是你的谁也没资格让你待着…… 素伊:算了,我就潜水好了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名叫凌深的他不知道在筹划什么…… 至到在一节特殊的语文课上,吴怡老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吴怡:未来你们打算如何度过呢?马上期末考试就要到来了,你们准备的如何…… 千月:我要陪着阳,阳开心就好啦(???_??)? 林安:顺其自然就好了 晴晚:和阳,林上同一个高中。话说林林你想上哪个高中|w?) 这个问题后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恢复了安静,后来会不会再遇见…… 吴怡:你们的班主任老徐说可以填报慕亿学院私立高中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之后的15天她们为了后面的遇见每日开始奋笔疾书,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考试即将到来。上午:语文,英语,下午:化学,数学如约而至 这一天考试过来,她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小窝补觉。当然也有个例外第一件事放歌。 ——分割线—— 凌家 凌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5分钟后听到墙壁被轻轻的敲了敲,凌安睁开自己朦胧中带着帅气的双眼问道:徐老师?看到了?(填报的志愿) 徐老师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凌同学,她们同填报了亿慕学院私立高中。凌深听到后回了句谢谢便等待着……见她,对她说…… 这一寒假她们期待着,在家中感到十分的迫切,终于,开学前,她们的毕业证书如期到来 这一天是第一天上学,在亿慕学院私立高中,初来乍到的她们还未察觉这是给她的惊喜…… 这天,是私立高中的开学典礼,校长笑着说:今天欢迎新的同学,希望在新的环境中遇见你的例外开开心心的度过…… 校长振奋的演讲道,在操场上的新一批高中生安静的听道,一直到了15分钟后才结束,校长笑了笑说欢迎今年的新生代表,有请他来为我们演讲分析! 凌深游刃有余的走上台来,仿佛他不是16岁的青涩而是24岁般的成熟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好,我是凌深,希望我的演讲能够帮到你。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遇见,你的努力不会成为你的阻力,在这里,我们都一样,可以做喜欢的事,喜欢喜欢的人。当然,学习是主要的哦。所以,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加油除非你是个控分学霸哈哈。最后我想对林安说我喜欢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我的演讲就到这,谢谢。 凌深大步走下台,进入队伍时对林安温柔一笑,因为凌深表白的事导致了她们最后无法淡定,不久后,开学典礼如期结束。回到教室后的她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不禁问自己:我有什么让他喜欢的…… 5分钟后,高一(a)班的同学陆陆续续回到教室,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教室,他穿着学生的服装,来到教室寻找了一番看到哥们深深正在补觉,好像刚刚说的不是他一样。暮云走到凌深旁边:深哥,不够意思啊,有喜欢的了才来高中! 原来凌深是慕亿学院私立高中的高三学长,暮云是凌深的好哥们但却因一句都懂了回到了他的初中。班级里的同学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情况,原来不是青铜是王者啊。 教室里渲然热闹了起来,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初中。 素伊:所以这就很 晴晚:奇妙,说不定是个少爷也说不定。 暮云听到晴晚这么一说便回答道 暮云:深哥他不是少爷,但却是校草哦,我也就排第二哈哈 听到这个回答班级里哗然一片,这个惊喜够惊吓的!还有些大胆的同学说我顿时感觉我不配了啊啊啊啊 高中美妙的上课铃响了——不为盛名而来,不为低谷而去……《和光同尘》 当她们的老师走进来的同学们还在快乐的尬聊,直到老师咳了两声,就有欠抽的同学回答老师你感冒了? 老师笑笑没说话见吵闹的班级恢复了安静才开口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既然选了声乐专业就由我来教学,希望你们认真对待,做下自我介绍,我叫周深,请多多指教!(勿上升真人谢谢) 坐在座位上的学生心里都在想:这是个什么神仙学院!坐在座位上的夏千阳,林安和晴晚对视一眼,她们就已明白。凌深笑了笑说:周老师,我又回来了,这次保证老老实实的!周老师明白了凌深的暗示便开口问道你们希望凌同学和林安同学在一起嘛? 听到周老师提了出来,原本安静的教室顿时起哄 千月:在一起,在一起! 素伊:也不是不可以哈 惠:在一起! 听到这么多在一起的话林安理智的问夏千阳和晴晚…… 林安:多年的同学友谊去哪了?就这么把我送人了? 夏千阳:别当真啊 晴晚:开玩笑的 说完周老师拍了拍手以示安静。第一节的体育课就这么到来,就在上课前的几秒钟暮云突然对老师说我要转班谢谢。办公室里的老师欣慰的看了周老师一眼。一个老师打了打罗说:声乐专业里一个系草一个校草,里面的同学何德何能。 这时体育课已经开始,三圈小跑,两圈大跑布置完后大家整齐的开始跑步。18分钟后,自由活动开始了…… 林安自顾自的走到树荫底下坐着,晴晚和夏千阳在操场闲逛。虽然已经到了下午,阳光没有那么热烈,但总有几个想偷懒的在乒乓球室避阳……跑完步的暮云习惯性的在操场上走了两圈,在一个转弯角上很不巧的遇见了她们,而她们在开心的尬聊。 直到面前有道身影挡住了前面的路晴晚才皱了皱眉头问:学长有什么事?需要挡路 暮云听到后心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不久又恢复了,他友好的问晴晚道:同学,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晴晚不明所以道:emmm,我记得我和林林帮助过一个叫倾慕,一个叫霖一的小孩貌似嗯对 暮云听到后惊讶了,不得不赞叹凌深这小子算盘真的很好。当时其实倾慕和霖一遇到了被孤立的困难,那时的他们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让人猜不到他们已经9岁了,而晴晚和林安才7岁半。 晴晚说完对上暮云的眼睛,抓到暮云眼里一瞬间的闪烁好奇心被挑起,暮云笑了笑回答:果然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最美了哈哈。暮云说完快步离开,这时的林安身边果然多了一个人,凌深此刻紧张的望着林安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安:我以前认识你吗? 凌深:我就是霖一,你…还记得吗? 林安: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一道光,并不是喜欢 凌深:我那天得到帮助后我就发誓等自己有能力了来找你,别误会啊 林安笑了笑问那我没遇见你又算什么呢? 凌深:没有的事,你不是喜欢周老师吗?我的名字就叫凌深我特地改的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个吃货,知道你是个话唠。我希望和我在一起你的初衷就是我的初衷开开心心的,成吗? 林安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答应但又不敢答应……林安十分纠结,最终憋出一句话: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配吗?这时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也就是暮云,他恨铁不成钢的说——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答应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晴晚一针见血的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又是谁? 暮云强装镇定的回答: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到她我就会开心,愿意做她的守护只要她开心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望着晴晚,晴晚瘫了摊手便走了…… 这天晚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林安在凌深的不断解释下最终答应了下来,他每天都会说一句:我喜欢你的所有样子。林安忙不列颠的回了句——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凌深笑盈盈的拿着手机秒回消息——从看到你之后。 这天晚上他们哥们开始了尬聊在霖倾阁中 ——分割线—— 霖倾阁 暮云:深哥真不够意思,找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凌深:喜欢就要去争取啊对吧云 凌深:别告诉我你还没告诉她(晴晚) 暮云:嗯,还没,提前祝福你们了。 凌深:那是,我已经脱离黄金单身狗了 暮云:我呢就想每天看到她的笑容,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凌深:你啊,你是想说只要她转过头你一直都在吧。 暮云:是的,我永远都是倾慕,我喜欢她我知道就好。但是欺负她我不允许 凌深:搞得好像我不是霖一一样…… 特殊的一天终将翻页,来迎接新的一天…… 这个崭新的第二天却在暗示着第一天的不同,铃声随之响起…… 点一盏心心相印远远守护你 你留给我的耳语都是爱你 策马疾驰昼夜四季 风花雪月都看尽 悄悄说最喜欢你怀里 坐在座位上的凌深望着林安说——我喜欢你的所有样子。 凌深就这样和林安成了忆暮学院私立高中的热门情侣,暮云就像他说的:你转过头,我一直都在。 第32章 圣母的门徒 死者里德尔是当年的劫匪之一—当年负责案子的专案组里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当年邦德街的珠宝大劫案轰动一时,里德尔被怀疑是劫匪中负责踩点的探子。因为他在劫案发生的前一个礼拜,曾经以调换戒指尺码为理由三次出现在珠宝店中,且每一次都逗留了很长时间。他还被调查出曾经是东区一个黑帮团伙骑士帮的成员—而他进入这个高档珠宝店时反常地打扮得衣冠楚楚。因此,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反常行为都让他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当初的办案警官—也就是雷欧的上级本来想以此为线索把劫匪一网打尽,他们重点排查的就是骑士帮的成员,没想到随着调查的深入,竟然发现所有指证这个男人还有骑士帮的证据全都模棱两可,深究下去居然没有一个能靠得住。 关押了四十八小时,最后只能以证据不足无罪释放,雷欧还记得这个叫托马斯·里德尔的男人跟着自己的律师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抬起头对着摄像头露出的那缕笑容,那笑容是那么轻蔑张狂,仿佛一切都不看在眼里。 就是那抹笑容,让雷欧觉得他一定有罪。 后来的调查便陷入了死胡同,证据一项一项地被找出,又一项一项地被推翻,尽管后来出现了几个很有利的线索,追查下去也许就可以将这个男人定罪,进而从他嘴里问出他的同党的身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格兰场下令停止一切调查,办案的警官—也就是他的上司,忽然被撤离了,随后因为这件案子,有人被降职,有人铲除了异己高升,而里德尔出了国再也没有回来,最后案子就这样被无限期地搁置下去。 雷欧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肯定不简单。 珠宝店重创了英国最大的保险公司,赔款是一笔天价。劫匪们抢走了很多宝石,其中就有店里最为贵重的珠宝—一枚蓝钻做成的胸针,这颗蓝钻呈水滴状,品质色泽达到彩钻中最高的“艳彩”等级,兼具无瑕净度,珍稀罕见,名字叫做“星辰之泪”,是珠宝店的镇店之宝,原本是收藏在老板家地下的金库内,但是当天有一位沙特富豪进行了预约,所以临时被转移到店内的保险柜当中,结果就是这一天,劫案发生了。 事后,警方问询了那位沙特富豪,可惜他否认了自己曾经和珠宝店预约一事——当时他正在一个奢华派对上,有无数人能证明他的存在,而且他还毫不在意地说明了自己如果购买珠宝都是店家直接上门,从没有到店里直接购买的情况。不过他说明了另一件事,自己日前丢失了一部纯金外壳的手机。 富豪先生对于自己纯金手机的丢失不以为然,体现了资深的土豪风范,但是却难为死了查案的警察们。 而珠宝店的店长说,这位沙特富豪在劫案发生的前一天来过,对店内所有的商品都不满意,表示要给自己的夫人们买两件无上珍品带回去,对于这种大客户,店长请示了老板多米尼克·本·柯林先生,最后决定把他们的压箱底宝贝“星辰之泪”拿出来,并和富豪约好明天上午再看货。 店里的监控录像记录下了那位沙特富豪还有其随从的影像一事实证明,他们就是隐藏在阿拉伯长袍下的劫匪,长袍、头巾、假胡须、墨镜,真可以称之为完美的伪装,把劫匪的体型和外貌特征全部隐藏住了,领头的那个人还真的和那位正主有些相像——可能还加上了某些化妆,更别提拿着那款叫嚣着我是土豪的金灿灿大手机——否则不会骗过见过他两次的店长。当店长打开vip接待室出示珠宝后,劫匪就实施了抢劫。而在抢劫成功后,几个匪徒立刻脱去服装分散,朝不同的地方离去。 更不巧的是邦德街这里是游客的集中区,每天都人来人往,而且各种交通线路四通八达,地面上的,还有地下的,比如说地铁。 在当年雷欧就倾向于他们没有选择陆上的交通工具,因为这里的交通很难让他们快速出逃,只怕没有起步就被拥挤的车流滞留在了路中央。 所以劫匪们应该是选择了地铁,那时候地铁安检并不严格,只检查那些携带大型箱包的旅客,而珠宝恰巧是体积小还可以随身携带的物品,几个人从不同的方向离去,混人游客群,再从不同的地铁站乘坐地铁。所有人都领教过伦敦的地铁——那就像是挤满了沙丁鱼的罐头客流量巨大,那个时候的摄像头还有各种电子设备,并不像现在这么清晰,没有办法分辨每个人的面部特征,更何况当时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面部特征。所以这几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或者说他们完全融入了人群,无法把他们找出来,他们可能会去任何地方,然后在那里下车,改乘其他交通工具再度汇合,最后消失在这个城市里。 案子一直也没破,唯一被抓到的人像一尾滑不留手的鱼从他们的指尖溜了出去,而有一天当他终于回来,却很快就死了。 当年这桩案子因为无法在限期内侦破,有人就因此受到了牵连,雷欧的顶头上司就是中招的人。 谁想到时隔多年,这案子又落到了雷欧身上。 第33章 飞霜雪 这是最后一次,我能坦然面对你。 4.那一晚,你又去找了主上,我心下隐隐作痛,此刻非比昨日…..主上心里,已有了别人 。郡主你应该知道吧?你会和我一样心疼吗?会认输吗? 如此骄傲的你不会认输,即使现在已经泪眼婆娑。 粉色的披风忽然落地,你竟只用哀求的语气,吐露着自己的心愿,字字诛心,我就在门外,都忘了动弹,最痛苦是早知道这一天回来,而又来的太突然,何况现在他不爱你?你会受伤的,而我能做的,只是让它不要来的太早…… 主上从我面前走过,悻然被幕帘挡住。 我去找了家族里的医师,他没有说什么,只问: “你要想清楚,你这样,如果她知道了会记恨一辈子,如果她不知道,你还会见她?” 我苦笑的摇摇头:“用我一生来换她的一笑….不管值不值………..”突然一股悲伤涌上喉头,我不得不停下来擦拭泪水。 他再不多说,只扔给我两包东西。 何时心可死?须以吾身先! 5.飞霜,现在,那支箭正向我飞来,不久便会夺走我的性命,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只对我个人而言,这是诀别时。 我还有话要说,恐怕一辈子也说不完,不过你惊慌失措的样子,把它们堵在了我的喉头,那就不说了,于你而言,这些话对你自然是没有好处,我只要保护你就好了。 一箭,断了我的牵挂,如此也好。 只是……. ……..我还想说一句话…………….一句…………… “飞霜…………………飞霜…………….” 你神色慌张,是害怕,还是伤心?可惜,我不能再做什么了 “飞霜!” 你转身绝尘而去。 飞霜……再听我一句…….我爱你….. 6.初春,我又约上那几个狐朋狗友,到处瞎逛。宫里牡丹开的好,郊外也有桃花和迎春,我们就一路走马观花的看,看着看着,忽然累了,就找一个石桌坐下,每天都如此,如此无趣。 我向远处看去,满山的翠绿缀着粉色,云影斑驳,有时还有羽族青年飞过,也是看着看着,忽然看见了一个粉色身影,在远处的高台。 树影叠翠,百花争媚,那人就默默的望着,比万物都安静,更认真。忽地,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笑了,有些俏皮,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又用虎牙轻轻咬了咬嘴唇,忽地一带长袖,旋转飞跃,跳起舞来。 似蹁跹的粉蝶,又似凋零的花瓣,翩翩然升起落下。后来主上说那支舞叫腾鸾,我自是不信,她不似要遨游九天的凤凰,而像一只娇小的小兽,需要人保护,那人就是我吧? 以前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会到我生命结束都还未结束,没有想到这份感情到死也求不得…………. 7.如果在让我选择,我不会选择从头再来……….. 因为…….. 我知道…………… 就算从头再来,我也不会多得到什么………………. 第34章 恶毒女配生存记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视线里的倒计时又变大了很多。 死亡倒计时:20天。 我妈死活不让我走,医生说我神经衰弱,最好是少动脑子,多休息。 于是我妈给我办了无限期休学。 我拼了老命闹着要出院,我妈气急了大骂我。 “妍妍!咱又不差一个毕业证,你就是没学历,家里就你一个,千亿家产还不是你的!你这学不上了,身体重要。” 我:槽多无口,这垃圾作者知道一千亿什么概念吧?她们家纽碧集团真的是牛逼。 我又给她按回了床上,我说:“成吧,那你让南柱来陪我,我一个人住院怪无聊的。” 我妈叹了口气,说:“崽儿啊,你难道真的对他情根深种?” 我吸了口气,是挺重的,怨气挺重。 他是左撇子,p小黄图的很可能是左撇子,我身边认识的只有他这一个左撇子。 这结果还不清楚吗? 我现在就想锤爆他那好看的小脑袋。 不是……这货到底得是有多狠啊,大男人家家的搞这种手段。 我甚至一时间搞不懂他到底是恨我,还是恨吕珠啊? 这男的,他娘的不能留活口,他狠起来连他自己的女人都搞,那我算个屁啊? 我叮嘱我妈去把南柱请过来,搞清楚是他的话,就让我的保镖们来一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一条龙服务。 他来的很快,我吩咐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的病床前。 我挥手让我妈和保镖们出去,我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问:“是你做的吧?” 南柱:“???” 我又说:“把吕珠的脸p到小黄图上的是你吧?” 南柱:“唔唔唔!”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唉,我妈就是黑道习惯,叫她把人请过来,干嘛要五花大绑抬进来啊? 我这才想起撕掉他嘴上的胶带。 他破口大骂:“傅妍,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嘛?光天化日的绑架,还污蔑我?什么我p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差点给他口水喷到,唉,再是帅哥,歇斯底里起来也不好看。 于是我果断的又用胶布封上了他那张口吐芬芳的臭嘴。 我把小黄图的复印件上左下角的划痕指给他看。 “咱俩先盘清楚一个事儿。这个划痕,看上去只有习惯用左手的人才会无意间划上去,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左撇子,对此,你怎么解释?” 他愣住了,忘记了挣扎。 我说:“你好好想想,咱们好好聊聊,别骂人。你要是骂人,我就让我妈来割你舌头,她很擅长,懂?” 良久,他点了点头。 我撕开他嘴上的胶带,“说吧,你的解释关乎到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命回去。” 他倏忽蹙紧了眉,脸色苍白的说:“你们傅家还真是为非作歹。” “嗯,我不光为非作歹,我还胡作非为,草芥人命,麻溜的,赶紧的,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他顿了顿,说:“你就凭一个划痕就断定是我做的?你好不好笑?我要真的做了这种事,会留下这么低劣的马脚?” 我默默地思考,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又说:“而且我有多爱吕珠,你是最清楚的吧?我做这事儿就算是为了嫁祸你,我会忍心伤害她吗?” 他说的很多,都对,但是他一直想杀我,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自认为除了恶毒女配常规的小打小闹,并没有跟他结下需要杀人才能平愤的梁子。 “那现在相信不是我做的了吗?”我直视着他漂亮又冷漠的眼睛。 他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我依旧怀疑是你做的,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 这事儿真是搞笑了,我们俩互相怀疑,又互相找不到很有力的证据。 他想了会儿,忽然说:“傅妍……你最近很奇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那我还觉得你很奇怪,吕珠也很奇怪呢,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默声,我也一时没话说,说实话,他今天的表现真的打消了我很大的疑虑,事情变得更扑朔迷离了。 我们俩碰面,不是在吵架打架,就是在互吼猜忌。 像这样诡谲的安静沉默几乎没有过。 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血丝,“你有没有想过从监控入手。” “查过很多遍,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这人能躲开全校上百个监控,或者无声无息的抹掉监控,他会是普通人吗?” 我声音都有点干涩了,眼前的倒计时无时不刻不在告诉我,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知道。” 我忽然不想弄死他了,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如果能和他达成某种和解,那至少我也不是孤军奋战。 我正想着怎么威逼利诱忽悠他,忽然床就开始摇晃了起来。 我:“???”我这豪华高定病床还是震动的?这什么猥琐癖好? 南柱仅仅愣了一瞬,立马挣扎着站了起来,“起来!地震了!” 我给他吼醒了,立马爬了起来,双腿无力,撑着床沿站起来。 “给我解开绳子!你有很多事情要问吧?我可以告诉你,你给我解开!没有我,你这幅样子跑不出!” 他彻底慌乱起来,背对着朝我跳过来。 第二波震感很快袭来,到处都是山崩地裂的声音。 玻璃碎了,墙裂了,人在呼喊求救,疏散信号在尖锐的嘶吼。 这他妈的……比起福岛地震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一个校园甜文里怎么会出现地震?还是这么强,强到足以毁灭一个城市的地震?! “不想死你就快点解!”南柱满头都是汗。 我缩在墙角,努力的给他解手上的绳结。 绳结解开,墙体已经皲裂开大口,触目惊醒的往下掉碎石钢筋。 我死死攥住他的手臂,“你要带我出去,我不想死!”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可怕的像是淬毒的针,扎进我心口。 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掉我抓住他的手指。 他说:“我也不想死,我还想要自由。所以……你去死吧。” 第35章 江南小城 最近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考试,忙着自己的生活。 匆忙的只有枝头的黄叶,一片片落下,为他们计算日子。 秋意更加浓烈了,冬日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黎簇盘坐在地毯上,撑着头,盯着窗外,外面没什么特别的 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特点的夜晚,她却看着入了神。 撑着头,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给手机开了静音,突然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黎簇甩了甩额头的碎发,爬起身把手机拿了过来。 “害,自动推送啊。” 黎簇百无聊赖的撇了一脸,顺手翻了一翻,不知怎的,心里一阵憋火。 “林彦这个大笨蛋,平时都不知道找我的吗?” ————————林彦处—————— 林彦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清俊的脸上满是烦躁。 “小簇这个笨丫头,考试也就算了,考完试也不找我?” 林彦继续打开他和黎簇的聊天页面,上面依然停留在,上星期他说的晚安 林彦在聊天框内打出一行字,又快速删掉,才打出“我想你”三个字 又赶紧摇了摇头,火速删掉,斟酌了半天,连一句“在吗?”都没有发出。 “啊!林彦啊林彦你在搞什么啊?!不要怂,冲啊!” “可是我不敢啊!万一把小丫头吓走怎么办?!” “那就收敛一点啊!” “歪!我看见丫头我就收敛不了啊!” 林彦在屋内踱步了半天,他已经深深感受到自己已经快分裂出两个人格了。 为了防止自己继续不正常化,只能让自己做两道奥数题,冷静一下。 电话提示铃响起 “想要说些什么 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 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 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 却被吹散在风里” 这是一首老歌,叫做“大海”。 是一首温柔到想让人闭上眼睛睡一觉的歌。 大海可以解决一切的忧伤。 电话上的备注是“爸” 哦,天哪,大家千万不要误会,此爸非彼爸,此非林彦之亲爸,此乃黎簇之亲爹 —————电话接完10分钟后———— 黎簇听见窗外有动静,探头出去看。 看见一身白衬衫的林彦拎着的两杯奶茶,靠在自行车上,抬头冲她笑得明朗。 黎簇开窗正想问问什么情况 只见林彦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向她招了招手,指了指自行车筐里的手机。 黎簇会意拿起手机 黎簇:你搞什么啊? 林彦:别问,快下来,小声点。 黎簇满头雾水的拿了手机就轻声下楼了。 轻轻推开大门,林彦把她一把拉了过去。 将手中的奶茶递给了她:“双拼奶茶,三分糖,少珍珠。” 黎簇:“不错呀,这么了解我。” 林彦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嘴那么刁,当然得供着。” 黎簇甩甩头想把头上的那只手甩走,发现根本没有用后,索性妥协了。 指着袋子里的另一杯说:“晚上还喝拿铁?小心睡不着?”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不会的。” “行,丫头,咱们走吧。” 黎簇把头上的手拿开,抬起头:“喂!去哪儿啊?” 林彦把她拉到自行车旁:“乖乖坐好,一会儿就知道了。” 黎簇还没反应过来,便往前骑了一段,黎簇整个人一下撞到林彦身上。 “笨丫头,抱住啊。” “歪!不带你这样的!” 黎簇和林彦的声音渐渐在秋风中消散。 楼上黎爸看着渐渐行远的两人,咬牙切齿 “林彦!你个臭小子!” 第36章 秒回 我觉得有一个能秒回你消息的另一半真太幸福了。 记得有个姑娘和我说过她和男友之间的一个故事,事情很小,却很动人。 姑娘夜里做了个噩梦,吓得一头冷汗,她给男友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害怕,时间是夜里2点半左右。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等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男友给她发了十几条微信,是凌晨3点左右发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我刚想起来上厕所,醒了。 老婆,没事吧,有我在呢,别怕。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吃那家网红寿司店的,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睡着了吗?猪?哈哈,我再等会儿,以免你一会儿醒了,找不到我又要哭鼻子了。 看来真的睡着了,那我也睡咯。 好吧,如果一会儿再做噩梦,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已经把电话音量调到最大了。 晚安。“ 当我看完这个姑娘发给我的内容,我真的心头一热。 或许,真正的在乎,就是这样的吧。知道你可能睡了,也要问一下,才能放心,即便确认你已经睡着了,还是想再等一下,怕你再次惊醒。 所谓秒回,你可以晚一点回复,可以迟一点找我,但是,如果你看到我的信息了,请第一时间给我回复,哪怕告诉我,“在忙,回聊”,都好过石沉大海。 李宫俊有一句话:当你迟回复我时,我总会以为你在忙着和比我更重要的人聊天。 所以,那个你愿意守着回复信息的人,你一定很喜欢。 而一直在等你回信的人,也一定很爱你。 不需要未卜先知,只需要你在打开微信,看到我的消息后,别删除,别跳过,别点开看了不回复,也千万别嫌我烦。 “秒回”,是一种在乎。 第37章 小男孩和小女孩 幼儿园门口 一个小男孩 坐在台阶上 拿着一根棒棒糖 舔了一口后 递给了旁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棒棒糖 小心翼翼舔了一下说 我会不会怀孕啊 小男孩听了 认真的说 你要是怀孕了 生了小宝宝 我们三个一起上幼儿园 ------------------------------------------------- 以前他说 不会做家务 也没关系 我娶的是老婆 又不是保姆 后来他说 你什么都不会做 我娶你回家干嘛 以前他说 不想上班就在家吧 我养活你 后来他说 你吃我的喝我的 还有什么理由跟我吵跟我闹 有人说爱情就像钓鱼上钩了 就没必要浪费鱼饵了 女生最怕莫过如 第38章 碎碎念 星星洒在湖面上,照亮了整个天空,而那个夏天的你,照亮了我的未来。 ——题记 我喜欢你,似春繁花之景,风华正茂,却执意生死相依;我喜欢你,似年少童言无忌,未放心底,却执意道出心意;我喜欢你,似雨凉透我心,缘浅将近,却执意不说别离;我喜欢你,似远眺遥无期,茫茫无际,却执意与君长情。 喜欢和爱不一样,如果你喜欢一朵花,你会把它摘掉;如果你爱一朵花,你会每天给它浇水晒太阳陪它长大。喜欢很简单,爱很奇怪,你什么都介意,最后又什么都可以原谅,就像泰戈尔曾说,你的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打着伞。 她头发长了,变得成熟了很多,她好像过的很好,又好像过的不怎么好,我不知道,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我把玫瑰夹在你的书里,你却嫌弃的碾掉了,你太世俗,不懂我的花香。 我在人流中将爱意隐晦,可是人流太急,世俗太脏,我的爱意不纯了,配不上我的神明。 我可能忘了少年的样子,但我始终记得那个夏天,周围喧闹的人和放肆招遥的风,我不再拥有那个夏天,也和曾经的自己告别。我心里面有一些东西在那一天永远的沉没了,我再也没有更深的去感受过失去的重量,因为我不再觉得有什么是不可再失去的。 一个人,唯有敢于正视错误,用理智分析,彻底感悟,才不至于被回忆侵蚀。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执着于一段关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就算一些人能回来,感觉也不可能回去了,其实自己也是回不去的。 我想给你写封信,但是我不知道如何下笔,因为我找不到任何的词表达我的爱意,也没有任何的词去再续写我们,脑子往你一想,浮现了很多画面,一晃三十分钟过去了,真抱歉,什么都没写下来,但我实实在在想了你半个小时。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脾气,如果你恰巧碰到了那个愿意迁就你的人,记得别磨光了他的感情。 嗯……不知道你走在路上会不会莫名怀念疫情时候,每天上网课、写作业、等着聊天、还有一起吐槽钉钉,晚上再等着一起打游戏。 谁也没有规定一朵花必须变成向日葵或者玫瑰,花一直都在,只是在不同的地方,看着同一朵花。如果你也刚好看到黄昏的话,那就当做我们的见面吧! “对生活失望吗?” “不,只是对自己很失望。” 还记得年幼的你坐在门前石阶上等太阳西沉,看邻家小孩在跳皮筋,等母亲从窗口探出头来说回家吃饭,卡通总是如约而至,那时你觉得时间可以是很慢的东西,那时你觉得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人如果一直敷衍地生活,很容易觉得时间飞逝而自己一事无成,如果偶尔经历一些难熬的瞬间,也许就能稍微抓住些时光的痕迹。 要在这繁华中自律,在落魄中自愈,谋生的路上不抛弃良知,谋爱的路上不丢失尊严。 “你很像一款游戏” “什么?” “我的世界”3 第39章 执子之手 统也说着「今天已经有点迟了,明天再拿正式的文件来」送走了政近,和同样被通知「今天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的艾莉莎一起,在夜色之中朝着校门走去。 在一边抱怨一边走着的政近身后,艾莉莎低着头默默地跟着他。 但是,在距离正门还有大约一半路的时候,艾莉莎忽然停住脚步,呼唤道。 「呐」 「嗯?怎么了?」 「……」 政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但艾莉莎却什么也没有说。 面对那样的艾莉莎,政近也用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她。 「真的,要加入学生会吗?」 「嗯嗯」 「那……」 艾莉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地开口问道。 「是为了,和有希同学一起参加会长选举?」 「……如果我说是呢?」 面对艾莉莎的质问,政近也反问回去。 「如果是的话,你要怎么办?放弃参选会长吗?」 「……不」 对于政近挑衅似的问法,艾莉莎仿佛要舍弃幻想般地一瞬间紧闭双眼,然后用寄宿着强烈光辉的眼瞳注视着他回答道。 「我,绝对会成为学生会长。……即使是,以你为对手。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望着那有力的眼神,政近的表情舒缓了。 想注视着这道光辉。 想要守护,这份光芒。 憧憬着那耀眼而高贵的灵魂,为了不使光辉蒙尘而决心悄悄行动。 至今为止,都是暗中帮助。 但是,从今往后…… 「……是吗」 「…!」 看着闭上眼睛微微颔首的政近,艾莉莎紧紧地抿住了嘴唇。向着轻轻垂下眼神的艾莉莎,政近睁开眼睛,断然说道。 「好,我会让你成为学生会长」 「欸……?」 艾莉莎呆然地抬起视线。直直注视着她动摇的双瞳,政近朝艾莉莎伸出了手。 「若你如此期望的话,我会全力让你成为学生会长。不会再放你孤身一人了。从今往后,我会在你身边支持着你。所以……闭上嘴抓住这只手!艾琳!」 听到政近的话语,艾莉莎的心中思绪万千。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有希同学?」诸如此类的疑问飞过,但在政近不容分说的视线下烟消云散。 (啊,是吗……) 忽然之间,艾莉莎注意到了。政近,已经看透了。艾莉莎的……无可奈何的、固执的性格。 所以,才说了。不是「帮助你」或者「和你一起战斗」。而是「闭上嘴抓住这只手」。 (啊……) 一直以来,孤身一人。认为将所有人视作竞争对手,只会居高临下地俯视其他人的自己,永远不能找到可以被称为同伴的存在。 但是……如果,即使是这样无药可救的自己,也能全部接受,愿意无条件地成为同伴的人,存在的话。如果,有那样的存在的话…… 「……!」 从胸中涌出的这份情感,究竟为何物。艾莉莎自己也不明白。 感动? 渴望? 欣喜? 仿佛哪一种都有,又似乎每一种都不是。 被激烈的感情的浪潮所袭击,艾莉莎不知为何变得有点想哭。 然而,泪水没有流下来。 那种姿态,不可以让眼前的少年看到。 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露出那副样子吧。 所以,必须挺起胸膛,抬头向前。 并不是低声下气地寻求帮助。 既无谄媚,也非乞求,仅仅作为平等的对象……握住了那只手。 「嗯,从今往后请多关照。艾琳」 如同回应着她的意志,政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自始至终,作为平等的伙伴(partner)。 面对那份不动声色的温柔,艾莉莎自然地扬起了嘴角,绽放出如花的笑靥。 从她轻启的唇瓣中,落下了发自内心的声音。 「谢谢你」 然后。 对于本人无意中漏出的告白,以及至今为止未曾见过的发自心底的笑容,政近的心脏激烈地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令人怀念的遥远记忆……那孩子的笑容,在脑中苏醒。 (什、什么啊,这个) 咚咚高鸣的心脏。这是,自从那孩子不在以来,一直以为不会第二次感受到的,恋爱的心跳。 (哈、哈……真的假的。我的身体里,居然还存在这种感情吗) 目光无法离开眼前的少女。交握的手擅自发热。……?与其说是热……不如说是痛?! 「!?好痛好痛好痛!!为啥?!」 回过神来,艾莉莎的笑容中已经混进了青筋,手上也不知不觉注入了万倍的力量。 政近身体折成く字发出悲鸣,抬头送去疑问与抗议的视线。但是,他的视线被绝对零度的视线迎击了,艾莉莎静静地提问道。 「现在……在想别的女人?」 「为什么会知……啊?!」 政近反射性地回答后心觉「不妙!」,但为时已晚。同时,自觉做出了渣男行径的他喷出了冷汗。 (糟了糟了糟了!被告白的时候还想着以前的女人,这不是恋爱喜剧的主人公在告白事件中绝对不能做的事排行榜的第二名吗!) 顺便一提第一名是,被告白却听漏了。这别说女主角,读者的好感度也会大幅下降的所以绝对不能做。 (……呃,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政近强行拉回往御宅方向逃避现实的思考。 但是,现实恋爱的经验值自从小学生之后就半点没有提高的政近,根本想不出打破此种状况的方法。 就在这时,冷笑着的艾莉莎先开口了。 「呐」 「是、是?」 「刚才,说了『从今往后我会支持着你』的话呢?」 「呃,是、是的。说了,呢」 之前装逼的话又被复读了一遍虽然很羞耻,但在艾莉莎冰冷尖锐的目光面前政近根本笑不出来,只能脸部痉挛。 「刚说完就……又在想有希同学的事情呢」 「不,并不是有希……」 「……嗯?」 「等?!真的好痛?!」 说出不是有希的瞬间,右手再次被巨大的力量绞紧了,政近「为什么?!」在内心发出惨叫。 「久世君」 「咿!」 「要是还想被原谅的话……就给我闭嘴,接下这只手」 「……好的」 看见缓缓举起左手的艾莉莎,政近理解了她的意图闭上了眼睛。 接着,右脸上传来猛烈的冲击,政近并非比喻地被打翻在地。 「嘿、嘿嘿……打得好」 「……笨蛋」 政近虽然可怜地倒在地上,还是对艾莉莎竖起了大拇指。看着那样的政近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艾莉莎按照承诺收起了怒气,向他伸出了手。 借着她的手站起身来,政近拍了拍裤子。 「……回家吧」 「嗯」 于是,两人并肩踏上归途。没有紧紧贴在一起,也不是疏远地分开,而是隔着彼此伸手就能自然交握的距离。 「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被女生打呢。感觉作为男人的经验值又增加了」 「刚才摔倒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吗?」 「说得好像我脑子有问题一样!?」 「是的呢,一直有着很遗憾的脑子呢」 「别指着被称作神童的本秀才说这样的话」 「神童?……呵呵~」 「啊,一副完全不信的眼神」 为彼此之间仍然能和以前一样交流而感到安宁,两人保持着比平常更近的距离走着。然后,终于来到了艾莉莎所住的公寓前,艾莉莎稍稍露出担心的表情。 「……脸、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拿点冰敷的东西?」 若无其事地在关心我吗,政近微微浮起苦笑,明快地放话道。 「不必,没有问题。只是右脸有点没感觉而已,当做被牙医打了麻醉就行了!」 「那真的是没问题吗……」 自己的担心被用玩笑回应,艾莉莎露出没办法的表情耸了耸肩。然后,仿佛在意着什么似地仰起脸,伸出食指轻轻抚摸着政近的右颊。 「真的,没有感觉?」 「啊,不……其实是开玩笑的。感觉稍微有点迟钝是真的」 「……这样」 听见政近有些心跳加速的回答,艾莉莎忽地露出笑容。下个瞬间,她双手搭上政近的肩膀,艾莉莎的笑容飘然来到极近的距离。 「欸?」 因这突然事态而凝固了的政近,右脸上传来了柔软的感触,耳边响起啾的声音。 「欸?」 面对目瞪口呆的政近,艾莉莎飞快地退开身子,轻蔑地看向他。 「干嘛呆在那里啦。不就是个吻面礼而已」 「而已……一、一般来说吻面礼不是脸贴脸吗……」 「是呀?其实并没有吻,只是用嘴发出声音而已哟」 「不,但是……嗯嗯?」 刚才的感觉……呃,究竟是哪种? 「那么,明天见」 「啊、哦……明天见」 艾莉莎挥挥手走进公寓入口,政近心不在焉地目送着她。然后,在她的背影看不见之后,政近抱着头原地蹲下。 「欸欸~~?到、到底是哪个啦??」 政近一边抚摸着仍然带着热量的脸颊,一边拼死回忆着不久之前的感触。但是,无论如何挖掘记忆,也得不到明确的答案。 「艾琳~~用俄语让我对个答案吧~~」 昏暗的夜路上,回荡着政近哀怨的声音。 第40章 防御奇想 ◆防御特化与奇想◆ 今天梅普露也照常在第四阶城镇乱逛,希望能邂逅新技能。用人力车弥补脚程慢的问题,前往目的地。 「嗯~那边没收获……到其他地方去吧。」 根据她搜集的资讯,目前新发现的技能不是她不需要,就是无法满足取得条件。 「有没有能力值低也能拿的技能啊……唔唔,再去野外看看好了。」 第四阶城镇比过去的城镇都大,逛了好几天都逛不完。当然,总不能因此就丢著野外不去探索。 城里不能使用【暴虐】,梅普露只能用交通工具到处跑。 车费累积下来也是非常可观,不容忽视。 「野外好逛多了!」 梅普露今天决定出城,将人力车的迄站设为城门口。 「gogo~!嗯嗯嗯,要钱的真的快!」 虽没有快到哪里去,但已经比她自己走路快上太多,一下就抵达城门口。 「好~要从哪里开始逛呢!嗯嗯?那是……」 蓄势待发的梅普露见到眼熟的人物而走过去。 「喔,梅普露啊?上次谢啦。怎么样,有变强吗?」 梅普露发现的是【炎帝之国】的剑士辛恩,他也发现梅普露而来打声招呼。 自从圣诞节那时和【炎帝之国】组队以来,两公会的人就经常一起探索。 「这个嘛,我一直找不到好技能耶。真的很不顺。」 「呃……太顺利的话我们也头痛啦……真的打不赢就惨了。」 「呵呵呵,我还是会努力变强的!」 「我们也一直在成长,等待赢回来的机会喔。不会那么简单就输给你们的!」 「我也不会输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辛恩发动【崩剑】,将剑分裂成悬浮于空中的小剑,开始打怪练等。梅普露也顺其自然地和辛恩一起杀怪。 「你那个技能好帅喔……」 「我也很喜欢喔。没错,又帅又强!」 辛恩一边说,一边操纵飞剑击杀怪物。 看著这个画面,梅普露忽然有个问题而说出了口。 「你那些会飞的剑上可以站人吗?」 「啥?呃,那个,不能……我也不晓得。」 辛恩从来没试过,不敢把话说死。 「如果能站在子弹上就能飞得很快了呢~!唔唔……好想这样飞喔……」 「哈哈,还不晓得能不能站咧。」 这么说的同时,辛恩在意想不到之处获得了可能带来新技能的发想。 第41章 异世界阿尔奇美拉 睁开双眼。 映入眼里的是施以精雕细琢的黄金装饰、格调高雅的天花板。 「……是熟悉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描绘著一幅以浩大军团为背景,有一名国王威风凛凛地站在侍奉他的八名魔物面前的图。 那是煞有其事地把在世界霸者之战获胜后拍的照片(萤幕截图),加工而成的天花板壁画。 既然看到这幅画,就表示这里是国王寝室。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赫里昂想起身,但立刻感觉到强烈倦怠感。 接著是晕眩。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只好又躺回床上。 「我昏倒了吗……」 逐渐想起。 扫荡诺伯伍德兵的事。 夺回拉提斯特伍德的事。 治疗肢体缺损的重伤患的事。 解决国家间的契约,并大致完成战后处置的事。 这就是留存在他记忆中最后的景象。 打开虚拟视窗确认时间,已接近隔天正午。 昏倒了超过半天以上。 「很不……舒服。」 想把不愉快的感觉冲走的赫里昂,伸手拿起放在边桌的水瓶。 倒进用黄金装饰的杯子里一口气喝下。虽解决了喉咙乾渴的现况,但不舒服的感觉倒是没太大变化。 「……不对,我能动了?」 突然感到疑惑。尽管不舒服感依然残留,却已经恢复到能自由行动了。 靠吞药水连续使用秘奥会使身体蒙受相当大的负担。回想自己在昏厥前的状态,正常说来就算沉睡好几天也不奇怪。现在仅止于这种程度的不舒服感,反而令人费解。 赫里昂皱眉思考,这时发现边桌上留有两张纸条。 能不经许可进入寝室的只有莉薇,肯定是她留的吧。拿起第一张纸条,上头以漂亮的字简洁写著留言。看完内容,赫里昂总算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能恢复到这种程度的理由。 「原来是用了『世界树的圣水』啊……难怪。」 那是一种极端稀有的道具,连超大国阿尔奇美拉也只保有三瓶。 那种秘宝能消除包括国王与部下任何人物的任何负面状态,并恢复包含生命力的所有数值,还曾经因为获得难度过高而上过新闻。 为了取得此一秘宝,就算是有一定程度的大国也无法避免战力耗损。当中还有国家因过于执著,甚至失去保有战力的三成。当初阿尔奇美拉在取得时也陷入相当程度的苦战。 纸条上写著「未经许可使用秘宝,愿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之类的内容,赫里昂并没有打算处罚莉薇。当时他的状况一定是很危险,才会导致莉薇未经许可使用这种稀有道具。 接著又浏览第二张纸条。 内容简略说来就是「国王休养期间的诸项杂务会由她代为处理」。 看到这里,赫里昂明白莉薇不在身边的理由了。不同于上次的反叛事件,这次毕竟战争刚结束,虽然战后处置已经宣告完成,但那只是大体方针,各项细节或待办事项仍然是堆积如山。莉薇现在就是去代替赫里昂处理一部分工作吧。 赫里昂原本条件反射性地觉得自己的工作要假手他人有些不安,但想起游戏时代,国王亲信或内政大臣本来就会执行一部分的业务,便觉得很合理了。 重大事项只有国王能做决定,但一些无须劳烦国王本人作决定的杂事本来就是由莉薇一手包办。虽然盲目地凭著游戏时代的感觉来判断会很危险,但另一方面,也觉得如果是交给这些部下应该没问题。 况且赫里昂现在本来就还没恢复到能亲自执政的状态。 「…………」 迟缓地起身,像要剥掉般地脱掉身上的睡衣,拋在床上。 从衣橱中选出平常穿的衣服,接著顺手拿了一件平常不穿,可以披在外套上、附兜帽的灰色粗呢长袍后离开房间。 「陛下……!您醒了。」 在门前待命的禁卫军一齐敬礼。 门外的活体盔甲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向赫里昂敬礼,光这样就充满威吓感。 「嗯……我接下来要外出。」 「可是您的身体……不对,这不是属下该问的。那属下为您安排护卫吧。」 「不必了。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可、可是,就算您这么说……」 「没关系。这是国王命令。就算莉薇或巴兰责问你,就说是我下令的就好。」 赫里昂边走边找个藉口搪塞。 被下禁止令的士兵们无法跟随,只能留在原地。 赫里昂等走过走廊转角后,趁著没人看见的空档披上灰色长袍,遮住脸部。 在无人的走廊上响起一道机械式的脚步声,朝著城外前进。 走廊上现在已见不到国王的身影,只剩某个「无名氏」独自走著。 不久,脚步声走下大阶梯、穿过入口大厅、通过庭园、钻过城门,朝著城堡外离去。 ──国王逃离城堡了。 2 城镇充满活力。 阿尔奇美拉首都是个丰衣足食,不用担心受到其他势力侵袭,夜晚也能放心出门的城市。 许多国民在此过著幸福的生活。 不过这里的国民毕竟也是魔物,多少仍保有一点斗争本能。单纯享受和平日子,久了难免有些不满足,这对魔物而言可说是天经地义,尤其现在陷入首都被强制传送到未知大地的空前危机中,人民大多都背负著不小的压力。 在这种状况下,国王昨天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而且是由国王御驾亲征。这对许多魔物们而言是梦寐以求的舞台,于是每个魔物均奋勇向前,彷佛想甩脱这些日子以来的郁闷般大闹了一场。所获得的成果,就是在异世界获得如桥头堡般的据点以及将敌军杀得体无完肤的重大胜利此一值得夸耀的事实。 市民以盛大欢声与七彩纸片欢迎凯旋回国的军队。 获得胜利的军人自豪地抬头挺胸,全身享受著如豪雨般降临的拍手喝采。 某个女性小妖精在络绎不绝穿过凯旋门的队列中发现情人的脸,小跑步冲到他身旁。一阵温柔拥抱后,将亲手作的花冠送给她的情人──一名男性妖鬼。公然放闪的妖鬼受到身边同袍的冷嘲热讽与嫉妒。 注意到吆喝声中混有嫉妒辱骂的妖鬼,彷佛要炫耀般直接亲吻女友的脸颊。围观的女性们发出惊喜尖叫。搂著害羞恋人肩膀的青年妖鬼,脸上浮现得意贼笑,却被嫉妒得快流出血泪的青鬼围殴泄忿。 但女性小妖精立刻用响亮的巴掌回敬青鬼。由于小妖精的等级意外地高,甩出的巴掌突破了青鬼的防御力,在他脸颊上留下鲜红的掌印。看到这种情况的同袍们纷纷指著他讪笑。无处发泄的愤怒有了去处的青鬼开始和同袍打闹成一团。 根本就像庆典一样。 即使战争结束后已过了一天,热闹气氛仍未停止。军人们在大大小小的酒馆里互相炫耀自己的战果,同席的一般市民也鼓噪著要他们多说点英勇事迹。 有些军人说到兴致来时还会展露一下拳脚功夫,夸张地展示自己的战果。 「当时,那些家伙们朝我发出远距离的风魔术!十几二十发的风刃袭来,想收割我们的生命,但我可不会因为这些软啪啪的风刃就落荒而逃!我正面跳进疯狂吹袭著风魔术的空间之中,用我自豪的拳头迎击!真想给你们看看对方瞬间吓呆的脸哩!」 「……什么十几二十发风刃,你这笨蛋也太会灌水了吧。你投入前线的时候,敌军已近乎瓦解状态,根本没办法有组织地行动了吧。」 「我、我虽然只杀了几只猎物……但我从正面冲进发射风刃的敌人集团也是事实!」 「你应付的明明就是只能射出几发风刃的小兵。会被那种魔法弄伤的家伙才丢脸吧,白痴。」 「光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一只也没砍死!别以为我不知道,因为你得意忘形扛了一把重得要死的大斧,等到你抵达前线时战斗已经快要打完了!特地扛著大斧去远足的心情如何啊~!?」 「你、你这家伙想找碴是吧!到外头单挑啊,你他妈的!对付你连斧头也不用,光靠拳头就可以把你打爆!!」 突然就开始打起架了,围观的群众一边吆喝「喔~快啊~快点打啊~!」,一边开起赌盘,从其他群众身上收取赌金。 每个人都在欢笑。 连当事人本身也不例外。一开始是真的动了肝火,但现在变成你一拳我一拳地闹著玩,笑得像个傻瓜一样。现场的市民和军人用酒杯乾著杯,以打架场面当作下酒菜。 只有这天,平常最重视纪律的第二军团巡逻队也只有叮咛「别闹得太过火」就了事,街头巷尾都是「乾杯!」的欢呼声。 ──在这当中,赫里昂低著头,漫无目的地徘徊著。 他的表情阴沉凝重。 和身边的喧嚣形成强烈对比,因此也有不少人感到诧异而多看了他一眼。奇妙的是明明国王出现在城镇,却没有引发骚动。 那是因为他现在披在身上的灰色长袍的缘故。这件在国战编年史中也属于极稀有的玩家专用装备,具有能影响观看者认识能力的强力欺瞒魔术,是营运团队特地准备给玩家微服出巡用的。只要披上这件长袍,赫里昂就能不被任何人发现身分地在街上徘徊。 「…………累了。」 不知走了多久。 当然没有目的地。 他单纯只想逃出象徵他国王身分的城堡而已。 过了一晚后,他已经冷静下来。 很遗憾地,他对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记得很清楚,那个记忆为赫里昂带来痛苦。 这是没办法的。 他不得不使用武力。 对方不是人,而是害兽(monster)。 他只是想救出受苦的半精灵。 赫里昂试图用这些话说服自己,但就算认定被打倒的对手不是人而是害兽,对方完全有著人的外型。这对一名具有良知的现代日本人来说,很难不留下心灵创伤。 ──然而,眼前这些欢欣鼓舞的魔物们却完全没有这种问题。 他们唱作俱佳地描述打倒诺伯伍德兵的情景,自豪地炫耀收割敌人生命的武器,观众也不分男女老幼开心听著。赫里昂从中感觉到人类和魔物的决定性差异。 身为魔物之王,赫里昂今后也必须掌握国家方向。 为了不让国民陷入不幸,要施行体恤民情的善政;和今后可能会接触的其他势力进行外交时要维持强硬态度;一旦开战,为了鼓舞士气必须御驾亲征。总之他必须持续成为足以担任万魔之王的人才行。 「……这办不到吧。」 昨天的演讲的确获得了民意。 回响超乎预期,说是获得绝大的支持也不为过。 但是,若问这些支持是否是来自国王赫里昂的魅力,他本人肯定会摇头否认吧。 虽然国民兴奋支持赫里昂的主张,但他认为那是因为在演讲中诉诸魔物的斗争本能,所以成功了。他仅仅是个喜欢电玩的大学生,不可能拥有那种超凡魅力,这就是他的前提。 那今后只能选择不断战斗的道路吗? 不,那更不可能。 这次开战只为了驱除害兽。 但是,今后和阿尔奇美拉接触的其他势力不可能都那么邪恶。 压倒性胜过敌方战力(诺伯伍德)的事实,证明了阿尔奇美拉所拥有的军力在这个异世界也是相当高的。但就算如此,赫里昂并不打算走向霸王之道。他一点也不愿意奉行武力主义。 可是若想不战斗还能持续统治阿尔奇美拉,不是要发挥即使厌战也能获得民意支持的超凡魅力,就是要展现优秀的领导才华或政治力。但赫里昂只是一介平凡的日本大学生,根本不懂什么政治学啊帝王学啊之类的,所以这终究是不可能办到的。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个大学生,根本不懂政治啊……为什么会变这样……」 不持续表现得像个国王,总有一天会失去信用而遭到反叛吧。 一旦沦落到那种下场,身为弱小人类的赫里昂就毫无对抗手段。 因此他必须持续维持万魔之王的身分。 但他却几乎没有身为国王应有的外交技术。 大学课程学到的皮毛毕竟有限。 「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一旦被看穿就会遭背叛,被杀死……」 他也知道思考已经陷入负面循环。 但他实在没有可商量的对象。 就算是莉薇也没办法讨论这种事。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声。 在超过十万的阿尔奇美拉国民当中,只有他一个人类。 也没回归现实世界的手段。 甚至连是否真的有方法回去,他自己也不确定。 相反地,要在这个世界以人类身分生存下去也有困难。 在这个满是魔兽的地方,不靠部下的力量就存活不了。就算现在能顺利逃出森林,抵达安息之地,也会轻易地被第六军团找到藏身处。 追根究底来说,就连「放弃回归现实世界,留在这个世界生活」的选项,也是要以「持续扮演万魔之王」为前提。 「……不确定能不能回归原本世界,不可能持续扮演理想之王,总有一天会被叛变者杀死,但就算逃走也会被轻易找到,被视为没用的国王而感到失望的话也会被杀……」 死路一条。 怎么看都没救了。 赫里昂忍不住想大叫起来。 不行了。 真的受够了。 为什么他要碰上这种遭遇? 他明明过著极为平凡的生活。 没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特别突出,作为一个平淡无奇的普通人活到现在而已。 他明明只是像平常一样享受游戏,却突然就被传送到异世界。 变成奉行弱肉强食定律的魔物们的国王。 简直莫名其妙。 这太扯了。 在怎么乱来也有个限度吧。 身旁没有家人或朋友,也没有熟悉的景色。 这片天空和日本并不相连。 「为什么会变这样……为什么我要被传送到异世界……」 虚弱的自暴自弃言语混入街头的喧嚣之中,消失不见。 赫里昂继续失神丧志地走著,直到连自己怎么走到这里也忘记时,他来到城镇外围的某个角落。 抬头一看,发现有个绘有「从酒杯溢出酒」图案的招牌。那是是国民大多不识字的时代起就常用的酒馆标志。 悬挂酒馆招牌的那间房子特别古老,墙壁的灰泥涂料已显斑驳,经多次修改与应急处理后,壁面变成马赛克状。彷佛主张只有年代是自豪之处的那间房子,真的很有郊区小酒馆的风格。 「……酒啊。」 赫里昂没喝过酒。 加入大学社团时照惯例被灌酒,但他拒绝了。社团学长对这个前来参加迎新却拒绝喝酒的新生摆出臭脸,但即使如此,觉得自己尚未成年的赫里昂还是不应该喝酒。 虽然被揶揄为脑袋顽固不知变通,但规则就是规则。他也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至少是奉公守法的好人。 但在被传送到异世界后,似乎已没有义务继续遵守日本的法律。 常言道,一醉解千愁。赫里昂半自暴自弃地凭著气势推开酒馆的门。 一进酒馆,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酒味和烤肉香气,以及用酒杯乾杯的魔物们。 平常交情不好的矮人和精灵正肩并肩喝著庆功酒,半身人站在巨人肩膀上大声欢笑,畅饮爱尔啤酒。在这间酒馆中一样有凯旋归来的魔物们热烈地庆祝著。 仔细一看,有一些客人躺著地上。右眼有瘀青的应该是打架输掉的吧。一边避开抱著酒瓶睡得很幸福的矮人,赫里昂寻找还空著的座位。 看来今天即使连这间郊区小酒馆生意也一样很好,几乎所有座位都被坐满。幸亏吧台角落还空下两个座位,赫里昂在靠墙的位子坐下。 「欢迎。」 从吧台内部传来沉稳沙哑的声音。声音之主似乎是这间酒吧的店长。他的嗓音和这间房子一样很有年代感。 头也没抬的赫里昂寻找点餐用的菜单。 「客人,你是第一次来吗?」 「……嗯。」 「我们没有菜单。」 赫里昂皱起眉头。 没有菜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酒馆,总不可能真的只卖酒吧?虽然不是很明白,总该有下酒菜之类的吧? 「这是本店一直以来的传统。我的老板说『没有菜单的酒馆很像处于过渡期,比较有气氛』。自从老板这么说以后,本店就一直维持这种风格。」 虽然的确对营造出这种氛围……或说中世纪怀旧风格有帮助,但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不方便了。不问店员就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点,实在很麻烦。 虽不知是想营造什么气氛,赫里昂忍不住想:这老板的经营方针绝对很有问题啊。 「只要酒都好,随便来一点吧。」 「既然您是第一次来本店,那就推荐给您爱尔啤酒如何?」 「就那个吧。」 其实什么酒都好。 只要能喝醉就够了。 若能让他排忧解闷,味道怎样都不重要。 「嘿,久等了。」 发出类似立食拉面店的轻快招呼声的店长,将中杯啤酒端到赫里昂面前。清爽的泡沫声刺激著听觉。 液体闪耀著琥珀色光芒。虽然真的要喝入口时,未成年的良知小小地阻碍了他一下,赫里昂决定还是不管那么多,一口气喝下去。酒味瞬间充满口腔,苦味包住舌头。一瞬有种想吐掉的冲动,但他还是强忍下来。虽然如此,却也无法吞进去。 「请问……隔壁有人坐吗?」 有人略带犹豫地发问。从声音听来是名女性。 冷漠地点头回应,继续和口中的酒苦战的赫里昂,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向发问者。 「好的,谢谢。」 坐在他隔壁的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 半长不短的尖耳,兼具锐利与温柔眼光的绿色眼眸,温润光泽的肌肤,以及一张稚气未脱、好像最近才刚见过的脸庞的……半精灵。 ──在他隔壁坐下的人是拉提斯特伍德女王。 喷出去了。 「噗喔!?咳咳,咳恶,呜咳……!」 「呀啊啊啊!?咦,咦?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青年毫无预兆就把口中的啤酒喷了出去的怪异行径让邻座少女惊声尖叫,连忙从怀中取出手帕。 在郊区的小酒馆中,国王与女王不为人知地邂逅了。 3 少女急忙从怀中掏出手帕,想为盛大地喷出口中啤酒的青年(赫里昂)擦拭。 拚命把脸移开,频频说「我没事」的赫里昂用手挡开对方的好意。但实际上绝不是没事,而是相反。喷出的酒还把吧台弄得脏兮兮的。 「咳咳,抱、抱歉……没事,我只是稍微呛到。」 「……喔、好。」 青年的呛到方式绝非「稍微」而已。虽然蕾法一脸诧异,发现青年似乎不希望她深究便收起手帕,不再坚持。 另一方面,用自己的手帕猛擦吧台的赫里昂心中则是充满混乱。 (为什么……!?) 为什么高贵的女王会来这间老旧的小酒馆? 这太不符合她的身分了吧。 而且还刚好坐在他隔壁,有这么巧的事吗?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赫里昂只想诅咒祂。 虽然靠著灰色长袍的阻碍认识效果,他身分曝光的可能性很低,但有熟人坐在隔壁座会让他难以静下心来。 「请问……」 「有、有什么事吗?」 蕾法略显拘谨地问。 以为身分被看穿,赫里昂不禁紧张起来。 「请问菜单在你那边吗?」 「……呃,这间店似乎没那种东西。」 「咦?」 「这间店没有菜单。」 「……真是崭新。」 菜单似乎在异世界也是常识。 一边获得新知识,一边猜想这间店的老板应该是个愚鲁的怀旧主义者。 「嘿,新来的客人,跟你一起来的其他人怎么了?」 「他们还在二楼的房间讨论。细节该如何处理似乎还没有定论。」 吧台里疑似店长的男子暂时和蕾法谈天说地。 从他们的对话内容可推测拉提斯特伍德使节团为了讨论战后处置的细节,先在这间酒馆兼旅社订房。 赫里昂很想哭喊「选择一间更好的旅馆嘛」,但又想到为了参加建国祝贺祭而有大量人口涌入首都,早就超过容纳量上限,不管去哪间旅馆恐怕都是客满吧。 「不过我看你们整团戴著兜帽还满稀奇的。请问你们是第六军团的人吗?」 「第六……?我想应该不是。关于这件事请您就别再追问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 啊啊,原来如此。赫里昂明白了。 阿尔奇美拉国民并没看过蕾法。只有军团长等级或其他极少数的魔物知道拉提斯特伍德女王的长相。 因此他们只要披上兜帽就能隐瞒身分。 「那么,请问您餐点要点什么?饮料的话我推荐沁凉的爱尔啤酒。食物的话,酥炸高地火鸡或炖煮烟熏野猪肉都很好吃喔。」 「就点酥炸高地火**。饮料请给我无酒精饮品。」 「可是我们这里是酒馆耶。」 「不是酒馆兼旅馆吗?我记得你们是这样对我说明的。」 「唔……不然现榨白苹果汁如何?其实原本是要用来做水果酒的。」 「麻烦您了。就这个吧。」 过了一会,店长把制作完成的餐点放在蕾法面前后,又去其他桌招呼客人了。相较于来客人数,店员人数看似不够,忙碌地来往于各餐桌之间。 「生意真好呢。」 也许是不想气氛太尴尬吧。 一边和不熟悉的料理搏斗的蕾法先向赫里昂搭话了。 「在伟大国王统治下,每一位国民看起来果然都很幸福。」 她选择在这个国家不管到哪都有许多人讨论的国王作为话题。以互不认识的陌生人的共通话题来说,可说是相当贴切的选择。 ──但听在赫里昂耳里,却感到难以忍耐的烦闷。 「他真的是个很伟大的人。我也深深感谢那位大人──」 「……哪里伟大了?」 「咦?」 「我说,那家伙哪里伟大了?」 从口中发出的声音比自己想像的更为低沉。 「……大家只是被那家伙欺骗了。一群威名显赫的魔物居然肯跟随那男人,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他明明只是个连哥布林都打不倒的最弱人类啊。」 沉积在内心的想法一口气从嘴里蹦出来。 「嗯,没错。那家伙根本不伟大。而是平凡、胆小又虚弱的普通人类。做了那么夸张的演讲,说要拯救拉提斯特伍德的国民?哈,讲得那么了不起。其实根本是自己做不到,只能求国民代劳。区区人类在狐假虎威地乱吠罢了。」 一旦说出口就停不了。 淤泥般的情感彷佛溃堤满溢而出。 「战争后去治疗拉提斯特伍德的重伤患者也只是想卖恩情给他们的女王吧。不对,那个人根本也没完成约定。肯定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愧疚感才做的。那种人是慈悲为怀的国王?笑死人了。真正慈悲为怀的话,从相遇时就该伸出援手了。」 控制不住嘴巴。 持续地咬紧牙关苦撑,似乎濒临极限了。 不断累积的沉重压力早在很久以前就把赫里昂──三崎司这个人的承受力给用光了。 「在统治方面也一样。虽然他装得很宽大地把自治权让渡出去,那只是因为他没有自信能统治异国领土。因为自己的政治能力非常虚弱,一旦内政不顺利,就只懂得靠军事力来解决。而且不倚靠部下的话,连经营一座城市都办不到。那种人还敢自称国王,根本让人笑掉大牙。」 没错。所谓玩家间的交涉,其实只是聊天室对话的延伸。 赫里昂从一开始就没拥有过真正的政治能力。 「仗持著国王立场,凡事都只靠别人完成,却把别人建立的功劳当成自己的来宣传。最可怕的是,他明明自己一个人什么也办不到,却很会装腔作势,把自己包装得很伟大,靠著这种假象来欺骗国民。戴著国王面具的伪善者,这就是那家伙的真面目……!」 这是他毫无虚假的真心话。 是赫里昂一直抱持在心中不敢直视、对他而言的真实。 「什么万魔之王,什么超级大国的元首,什么世界霸者。只会出一张嘴的男人还真敢说──!」 他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 是极为平凡、随处可见、毫无任何优点的普通学生。 但不知为何。 他明明只是正常在玩游戏,也没被卡车撞到,却被传送到异世界了。 而且还被逼进国土几乎全部丧失、孤立无援的状况,拚命挤出自己所拥有的全部勇气进行探索,却碰上陷入种族纷争的国家的王族,然后在她的聚落中看到一场彷佛洒狗血的三流戏剧般的悲剧。 之后他前往因镇压反叛、变成一片血海的现场,被早已死亡的反叛者敲碎头盖骨,轻易地被杀死了。虽然复活过来,在自己的城堡里连吃一顿饭也无法放松,也没有时间休息。 即使如此还是拚命激励几乎要气馁的内心,扮演万魔之王进行谒见。但等再次造访聚落时,却被即将灭亡的半精灵下跪求救,结果又背负起许多条人命。 最惨的是为了拯救被俘虏的少女,他豁出去地炒热国民气势后前往拉提斯特伍德首都交涉,但在那里等候他的不是救赎,而是绝望。 从头到尾甚至还没经过三天。 仅仅三天就这样了。 今后肯定会有更多事件接踵而来。 领导人民的是毫无优点的纸老虎国王。 怎么想都不可能顺利。 光想到今后的事就让他怕得颤抖。 ……其实他早就濒临崩溃边缘了。 失去了继续往前进的力量。 还对巧遇的这名不幸失去所有血亲的少女(蕾法)做出各种彷佛迁怒般的抱怨。 ──觉得很想死。 「…………」 也许是对眼前男子的丑态感到傻眼吧,蕾法陷入沉默。 尴尬的沉默出现在两人之间。 虽然赫里昂低声说出的话语被酒馆的嘈杂声掩盖,没被其他客人听到,不过一定毫不遗漏地传进她的尖耳里了。 蕾法喃喃地回应。 「即使如此……假设万一真的是如此,我一样会对那位大人保持敬意。」 「……为什么?你为何要对那男人信任到这种地步?」 感到不解的赫里昂问。垂下眉梢的蕾法露出微笑。 「因为那位大人为了我的妹妹动怒了。」 ──赫里昂一时语塞。 就这样? 只为了这么小的理由? 「我们是……因为某种理由而受到迫害的种族,没有人肯帮助我们。」 没人挺他们。 能相信的只有自国的少数同伴。 因此,连那种程度的温柔。 连对孩子们的死而感到气愤,这种程度的慈爱他们也无法享受。 除了自己人以外都是敌人。 被迫在这种已是理所当然的境遇中长年生存的他们,是如何看待突然出现的奇妙旅行者的? 「我们来到这块土地前受到近乎奴隶般的对待,想说好不容易在此建立了能够安居乐业的根基,却被附近的近亲精灵种族视为下等生物。」 实际的情形比她轻描淡写的说词更严酷得多。 根本只是被当成神明遗留下来的龙的粮食而被放养罢了。 不是奴隶,而是家畜。 「可是那位大人不仅没有歧视我们,甚至还从诺伯伍德的长年迫害中拯救了我们,为了我们同胞受苦的模样感到愤忾。我们被那位大人的行动拯救了。就算是神也无法颠覆这个事实。」 ……的确,诺伯伍德的威胁消失了。 但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了。 赫里昂来不及救出真心想拯救的某人。 然而,这名昨天才刚失去妹妹的少女却坚强地露出微笑,说: 「因此要我对那位大人说几次『谢谢您帮助我们』与『多亏您,我们得救了』我都愿意。」 彷佛想表示出自肺腑,蕾法手贴著胸口,祈祷似地说出这些感谢。 赫里昂不禁喉头颤动,眼底发热。 究竟谁才是获得救赎的人呢? 「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却说出刚才那番话,您一定有很深刻的原因吧。但对于那位大人所达成的功绩,您不也应该认同一下吗?」 蕾法这么说。 甜美的嗫嚅对赫里昂这种弱小人类特别有效。 拚命压抑想不假思索就想接受这句话的冲动,赫里昂反驳: 「……但那都是靠别人力量才达成的,并不是那家伙自己流血流汗所获得。他只会坐享其成……!」 不能被甜美的语言诱惑。 赫里昂出于无聊的反抗心勉强挤出这些反驳之言。 「那有什么问题吗?国王本来就是这样。」 拉提斯特伍德的女王却轻松推翻他的论点。 「碰上紧急状况时要做出正确选择,任用适合的人才,适切地解决问题。这样便能引导人民,守护国家,让国家更为茁壮。这就是国王的工作。国王没有必要事必躬亲取得成果才行。 假如有国王有那种想法,那他一定是个愚蠢的王。因为说得极端一点,那样的作法就是不信任底下的臣子与国民的力量而已。」 高洁的女王对未成熟的国王谆谆教诲。 国民拥有的力量也是国王力量的一部分。 国王该烦恼的不是力量之所在,而是如何运用国家的力量。 「虽说身为指导者却没有完成任务的我,也没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蕾法露出羞耻的苦笑。 特地表现出腼腆的一面,多半是为了体贴濒临崩溃边缘的赫里昂吧。 「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不是真心想咒骂那位大人吧?」 不,她错了。 刚才吐出的那堆彷佛污泥的咒骂,毫无疑问是真心话。 他打从心底认为自己这种人不应该当王。他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你不是在哭吗?」 「……咦?」 怎么可能?赫里昂赶紧用手摸眼睛下面。 指尖是乾的。没有任何湿润感。没有流泪。 他明明就没有流泪。 「我妹妹曾经跟我说,这个世界也有人哭泣不落泪喔。」 她妹妹。 现在已不存在于世界上的少女。 已没有机会问她这句话的真正用意了。 「这样讲或许很失礼,但我觉得你在批评那位大人的时候,表情却痛苦得像个溺水的孩子般。真心想骂人的人脸上会因侮辱或愉悦而扭曲,绝不可能像你这样满脸苦涩。这是长年受到歧视的我的观察,所以准没错。」 蕾法自嘲地说。 无法直视这样的她的赫里昂低头,又将视线移向吧台。 「另外,我想解开你的一项误解。那就是其实那位大人把身为国王该做的重要工作处理得很完善喔。」 「……重要工作?」 那是什么? 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赫里昂完全想不到是什么。 心情彷佛在讲道的修女面前的告解者(罪人),赫里昂等候接下来的话语。 「就是负起责任啊。」 这句彷佛天启的话直接点醒赫里昂。 「那位大人在这一点做得非常彻底。就算是没签订文件、连口头约定也称不上的契约也必然遵守……当契约无法实行时,不惜磨耗自己身心也要支付代价。这是我亲眼见证的。那位大人明明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和姊姊缔结的契约。 ──一个不剩地拯救被俘虏的拉提斯特伍德人民。 和妹妹做过的约定。 ──在办得到的范围内帮助你们。 这两边都很难说是有达成诺言。 但赫里昂并没有用「抱歉,我没能达成约定」就打发掉。 约定一旦说出口,就有其重量。 因此背负起那个重量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身为一个人,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没什么特别的。 「那肯定是那位大人对于『国王』此一职位所提出的解答吧。 『任何约定都必定遵守,产生的结果就自己承担』 他的作为体现了这个理念,我认为那是国王的理想型之一。」 国王的理想型? 她究竟在说谁? 不对,她现在毫无疑问地是在说阿尔奇美拉的国王。 可是赫里昂无法把她讲的内容和自己兜在一起。 「对于初次相遇的你,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不过我认为你一定是误会了。如果你有机会和那位大人直接相处,一定能明白的。」 那就永远不可能明白吧。 赫里昂觉得她所描述的人物彷佛只是幻影。 就像在讲毫不相干的别人。 ……但是。 但是即使如此。 既然这些话出自蕾法的口中。 既然这些看法是出自说过「谢谢您帮助我们」这种让人感动落泪的话语的她。 也许,赫里昂更认同自己一点也没关系吧。 也许,对弱小的自己有所期待也没关系吧。 「请不要这么难过嘛。总有一天你一定也能理解的。你一定没问题的。」 说完,蕾法微笑了。 这几天曾看过类似的表情。 脸型也很接近。因为是姊妹,相似也是理所当然。 面对她的表情,赫里昂忍不住眼前一阵模糊── 「没必要忍住不哭喔。我昨晚也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后轻松了许多。啊,不过这件事还请帮我保密。我好歹也算是个领导人,不能被人看见出丑的模样。这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 蕾法竖起食指,贴在嘴唇上说。 说轻松许多一定是骗人的吧。丧失至亲的痛苦,不可能短短一个晚上就能完全消解。即使如此,眼前的少女为了安慰初次见面的没用男人,故意语带诙谐地这么说。 于是赫里昂仰头看天花板,好让快溢出来的东西能缩回眼皮后面。 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她面前哭泣。 绝对不能哭出来。 「我也是在立场上不能流泪……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啊。」 男人不能哭。 这个道理连小孩也明白,是万国不变的基本法则。 就算是在异世界,这点也不会变。 「倒是想问你,你今后也能继续在那个立场努力吗?不觉得难过吗?」 「只要想起妹妹,这种程度的难过不算什么。我好歹也是个姊姊啊。」 ……唉,这种说法太奸诈了。再怎么说都太奸诈了。 与唯一的至亲天人永隔,不可能不难过。 她却露出赫里昂在某个聚落看过的那种全力假装的笑容。 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和某个寂寞地说著「因为我什么也不会」,为了激励其他人,努力保持笑容的少女一模一样。 ──至少我还有「能做的事」。 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扭扭捏捏── 「你真的很坚强呢。」 眼前的年轻少女明明失去了很多东西,仍然积极向前。 既然如此,比她年纪更大,尚未失去任何东西的赫里昂没理由感到挫折。 至少,只要眼前的少女仍想要努力,他就有责任继续拚下去才对。 ……没错,赫里昂明白。 这只是一种不服输。 只是一个把青春灌注在游戏上、廉价且无意义的无聊男子的不服输。 但无论如何他都有必要把这种骨气贯彻始终。 他这么认为。 现在已经能这么认为了。 「……其实我啊。」 「嗯?」 「……其实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行了。」 「你想太多了。」 「……我觉得像我这种人,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不会的,永远都有路可走。」 「……可是,即使是我这种超级废柴,也有些眼光独特的怪人愿意为我加油,甚至仰慕我。」 「那就一定没问题的。表示那个人有看人的眼光。」 把内心想法一点一滴地说出来。 蕾法认真聆听这名首次相见的男人叨叨絮絮说的缺乏具体性的内容,并给予肯定。 也许有人会觉得她明明对他人一无所知,别自以为是地评论。 但对现在的赫里昂来说,那都是无可取代的祝福话语。 赫里昂重新又获得努力的力量。 因此为了能继续奋勇向前,为了不再变回那个脆弱的自己,有句话他必须对少女说。 「……所以,我……」 「嗯?」 「决定再努力一下。」 「好,彼此加油吧。」 这是誓约。 只要眼前的少女仍不气馁地努力下去,他就会继续奋勇向前。 相信这也是对那名已不存在的少女最好的吊唁── 4 用餐完毕,说「再不回去大家会担心我」的蕾法便向赫里昂点头致意,起身离席。她的动作从头到尾都维持著高雅气质。 虽然在这里相遇是偶然,能对她吐露心声真是太好了。 经过刚才的倾诉,一直囤积在心中的郁闷情感总算毫无保留地发泄而出后,只剩些许恍若隔世、彷佛顿悟般的心情。 ──当然,那只是感觉上。实际上当然没有顿悟。 那只是一种心境上的波动,怎么能说是顿悟呢? 就像睡醒起床后就会忘记的短暂情绪。 只是青春期的孩子常有,沉醉于描绘幻想中的自己的那种感觉 只不过,唯有刚才所下的决心再也不会忘记。 他对蕾法立下誓约了。 即便那只是单方面的誓约。 只有他自己明白誓约内容,因此受到制约的人也只有自己。以约定而言可说有严重瑕疵吧。 即便如此,约定就是约定。 只要是人就该遵守约定。 因此,今天过后他一定没问题的。 他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好吧。」 突然在意起城里的事。 因为他等于是不告而别,莉薇等人一定很担心,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赫里昂结完帐准备起身离开时,肩膀突然被人粗暴地抓住。 「喂,太阳还没下山就想回去啊,你这小鬼也太不捧场了!今天是值得庆贺的战胜纪念日。我请客,多喝一点啊!」 喝得满脸通红的兽人来骚扰他。呼出的气息飘著会让人作呕的酒臭。 「喂,酒鬼你在干嘛,对人发酒疯很逊耶。」 「没错没错。滚啦,死肥猪!」 「可是这个笨蛋说的没错!今天是战胜纪念日,喝吧喝吧!」 「当然!在这个祝贺的日子不喝就是对国王的侮辱。还有,刚刚是不是有人趁乱叫我死肥猪啊?给我记住,待会把你一拳揍飞喔!──然后,这个先不管,喂,别披上这么不识相的长袍,你也来和我们一起喝吧喝吧!哇哈哈!」 「喂、喂,别乱扯我的长袍,住手……!」 虚弱无力的制止声丝毫没有效果,赫里昂披在身上的灰色长袍……具有阻碍认识效果的隐蔽长袍被兽人扯掉。 暴露出底下刻印著国徽的外套背部。 「…………咦?」 扯下长袍的兽人愣住,发出愚蠢的叫声。 其他一起吵闹的伙伴也一样,张口结舌,对自己看到的事物不敢置信。 发现这群人突然静下来,感到疑惑的其他客人也顺著他们的视线望过去,接著目瞪口呆。 因为众人视线集于一身的那名青年,身上穿著背上有伟大国徽的藏青色外套。 可怕的是,那个国徽并非代表军团长的简略版本。 能背负阿尔奇美拉完整国徽的人,在这世上只有一个。 是谁? 相信不会有笨蛋问这种蠢问题。 国家的顶点。独一无二的绝对者。统领魔物的万魔之王。 赫里昂?艾达?埃希诺克。 「啊……」 唉,搞砸了──赫里昂心想,并叹了口气。 正确地认识到难以置信事实的客人们,全都彷佛冻结似地僵住了。 刚才还充塞著开心喧嚣的酒馆,现在彷佛一大清早的礼拜堂一样寂静。 最可怜的是那个动手扯掉外套的兽人,原本因酒精红通通的脸颊现在失去血色,满脸铁青。赫里昂无聊地想:如果还能变黄,就可以自己当红绿灯了。 接著又想这个世界对他还真是严苛啊。并思考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老、老板……?」 一道脱口而出的疑惑声打破店内的寂静。 声音来自吧台内侧,是那位声音沉稳沙哑的店长。他一脸茫然地站著。赫里昂现在才发现店长的种族是哥布林, 难怪声音这么沙哑。不过越看越觉得他的脸意外地好像在哪看过。 「老板……?你是说我吗?」 对方似乎是在叫赫里昂。 赫里昂个人是拥有几个不动产,但印象中好像没这间破旧酒馆。 他看著店长的脸思考半晌,突然挖出尘封已久的记忆。 「你难道是……哥布太郎?」 哥布林的长相都很近似,不过对他多少还是有点印象。 哥布太郎是赫里昂在国战编年史中第一个打倒的魔物。却因偶然成功通过驯服判定,所以将他收为同伴,在一开始的动乱期一同经历过许多次的战役。 但因为用哥布太郎进行过配种,使得他无法转生,逐渐难以在第一线的战斗中存活。 于是在第二次死亡后,赫里昂决定让他退役。 退役后,为了让哥布太郎担任活跃于产业面的市民单位的测试样本,便把他登记为首都居民,并将某间店的经营交给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咦?呃不,您这么问我我也……老板您把这间酒馆交给我负责,所以我到现在还在经营啊。」 「……啊?」 赫里昂突然想到一件事,确认格局老旧的店内。 「这里难道是……『初始之地酒馆』吗?」 「是、是的,老板。您没看到店外的看板吗?」 是有看到酒馆标志,但没仔细注意看板上的店名。 也许是刚才太消沉了,注意力严重低落。 现在重新再看,店外挂著的老旧看板上就在图案的旁边简单明瞭地写著「初始之地酒馆」这几个大字。 「……噗,呵、呵呵呵。」 感觉从内心深处有种声音窜上来。 下意识地用右手遮住忍不住笑出来的脸。 啊,为什么呢。难以遏抑的情感自然升起,横隔膜止不住颤动。 「呵、呵呵呵呵……呵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任那种冲动一涌而上,结果化为笑声冲了出来。 寂静的店内高声响起赫里昂的捧腹大笑。 边笑边回想起来的是当时的回忆。 『好,改装完毕!没想到我也能营造出这么棒的气氛。那么,【之后就交给你了】,哥布太郎。好好【守护】【这间店】吧。』 「【了解】。」 真是令人怀念的记忆啊。 曾几何时连地点都忘记了。矗立于初始之地的小屋逐渐变得老旧,于是赫里昂在此建立代替纪念碑的酒馆。 换句话说,他正立于自己在国战编年史世界踏出第一步的地点。 在他灰心丧志准备放弃一切的时候,受到鼓舞而重新站起,并决定重新出发的这个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作为「赫里昂」原点的初始之地,这究竟是什么玩笑?假如这个玩笑是老天爷开的,祂真的是太有才了。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但哈哈大笑的人的情况其实都相差无几,单纯就是觉得好笑到极点憋不住而已,无须什么理由。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感觉到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突然毫无脉落地笑了出来,他们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当然。搞不好以为国王发疯了呢。 但赫里昂现在已不再感觉魔物们的视线可怕。 多亏刚才开怀大笑,感觉郁闷发泄了不少。一面觉得自己的精神结构单纯过头反而令人感到神清气爽,一面沉浸在余韵里。 唉……真的是太巧了。 没想到自己会在今天这个时候闯进这个地方。 没想到会和很久没见的伙伴相遇。 没想到还能在这间他老实遵守过去约定维护至今的酒馆再次讲上话。 赫里昂现在打从心底觉得当初没因为达到复活上限就放弃他真是太好了。 哎呀,作梦也没想到能以这种形式和他重逢── 喂,等等。 ──赫里昂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全身的毛孔张开,冒出冷汗的他瞬间陷入难以言喻的焦躁感中。 刚才脑中好像闪过什么想法。 有种似乎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的感觉。 一瞬冲走原本疑似顿悟般的感伤。 开怀大笑的余韵也一丝不留。 但究竟为什么? 心、思考、身体,彷佛各自独立的个体,没有串连起来。 巡绕全身的焦躁感依然拚命敲响警钟。 为什么? 明明只是想起无关紧要的回忆,为何会有近似冲动的感觉频频从背后催促? 不知道理由,但有一种「不快点发现会来不及」的急迫感激动地在心中萦绕。 快想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很在意? 赫里昂开始在炽热的脑中高速检阅刚才的回忆中浮现的字词。 怀念的地方、初始之地、老板、木造小屋、同伴、纪念碑、酒馆、哥布林、重逢、转生、复活限制── 「──复活?」 〈部下复活〉。 这是能让二十四小时内死亡的魔物复活的力量。 一个魔物最高能复活两次,是国王(玩家)专用的特殊能力。 复活对象限定为以阿尔奇美拉的国民,或以阿尔奇美拉为宗主国的属国人民身分死去的人。 他想到某种可能性,即使思考仍未成形,手指自动动了起来。 首页虚拟视窗:开启。选择:历史。 在眼前弹出一个虚拟视窗,里头列举出阿尔奇美拉的历史代表性事件。 从最下方的最新记载往上卷动,可见到纪录了赫里昂再度造访聚落那天的事件。 那里有一项条目纪录了蕾法?里姆?拉提斯特伍德女王──换句话说,拉提斯特伍德最高权力者宣告将国家全权转让,而阿尔奇美拉国王赫里昂?艾达?埃希诺克当场答应的内容。 然后,底下用红色文字纪录著简要的事实。 《──圣魔历一五○年七月十二日十三时三十七分四十二秒──》 《──成功将拉提斯特伍德收为属国──》 「──何时?」 那名少女是何时死去的? 是在拉提斯特伍德成为阿尔奇美拉的属国前? 还是…… 拉提斯特伍德成为阿尔奇美拉的属国后呢? 假如是后者,还能复活的时间还剩下多少──? 「……慢著慢著慢著慢著,喂!!」 用发抖的手进行虚拟视窗操作──不行,手指不听使唤。 快点。 改用语音操作开启权力虚拟视窗。行使能力:部下复活。 选择复活对象并非透过选单。 而是要正确输入每一个人物的全名。 营运团队说,这是为了不让玩家能轻易完全恢复失去的军力的一种处置。 当时觉得很合理,现在却打从心底对这个限制感到不满。 没时间了。 焦急过头,甚至气愤起来。赫里昂凝视眼前半透明的文字输入视窗,宣告少女的名字。 使用语音操作进行输入。 在输入视窗中输进「莉莉法?里姆?拉提斯特伍德」这个名字。 角色名字输入结束后,虚拟视窗切换,显示出决定钮和取消钮,赫里昂立刻宣告同意,出现第二次确认讯息,连这个再确认也让人焦急不已,他再次表达肯定。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显示在眼前,由十二个文字组成的冰冷讯息。 《──可复活角色中查无该名角色──》 「…………────」 彷佛能幻视到「太迟了」这几个字。 一阵强烈晕眩,膝盖颤抖,感觉自己随时会晕倒。 「怎么……突然安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时,有一道声音怯生生地发问。 朝声音来源方向望去,蕾法从通往二楼的楼梯中探出头来。 赫里昂与她四目相对。 「咦……赫、赫里昂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蕾法!现在立刻告诉我莉莉法的全名!!」 蕾法眨了好几次眼,看著照理说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万魔之王。但赫里昂不顾她的反应,径自靠近。 明知这只是垂死挣扎。 即使如此,还是不想舍弃单纯只是搞错名字的可能性。 「莉、莉莉法的全名吗……?」 「对!快点告诉我,没时间了!!莉莉法该不会只是小名吧!?她的名字不是叫莉莉法?里姆?拉提斯特伍德吗!?」 拜托。 否定我吧。 从蕾法的全名来猜测,搞错莉莉法全名的可能性极低。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有一丝希望,赫里昂还是只能紧紧揪在手中。 「呃……莉莉法确实是那孩子的名字,不是小名。」 然而,手中的希望无情地断绝了。 唯一的光明消失了。 两脚差点无力发软地瘫倒的瞬间,听到蕾法这么说; 「但是,她的全名并非莉莉法?里姆?拉提斯特伍德。中间名的『里姆』是指女王,所以不会用在她身上。」 赫里昂明确听到自己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说不定连心脏也一瞬间停止跳动。 「未担任女王或国王的王族中间名是『鲁姆』。因此她的全名是『莉莉法?鲁姆?拉提斯特伍德』……怎么了吗?」 不顾一头雾水地把头歪向一边的蕾法,赫里昂大声喊叫。 「权力虚拟视窗:开启! 行使能力:部下复活!! 输入复活对象──『莉莉法?鲁姆?拉提斯特伍德』!!」 眼前弹出决定钮。 用喊叫表示肯定的意思后,同时往前挥出拳头。 用语音操作按下决定钮,浮现再次确认讯息的瞬间,赫里昂的拳头恰好敲在决定钮上。 ──然后,产生出一道光。 +++ 某大学生电玩迷──三崎司。 他作为【赫里昂】降临于国战编年史的初始之地。 一间代替纪念碑的老旧酒馆建在该地。 整座笼罩在空前胜利的喧嚣的城市中,只有这间寂静的酒馆内部突然爆出炫目光芒。 甚至给人一种神圣之感。 不久,纯白光芒逐渐收缩成一点,化为人形。 不是很尖的耳朵。身高不矮,脸孔却很稚嫩。会刺激保护欲的下垂眼角。半扎成公主头的白头发。白皮肤。白束腰外衣。整个人统一成白色的女孩生得一张姣好面容,如果不是因为呼吸而胸部起伏,说她是精巧的魔导人偶也没什么奇怪吧。 「──」 没有人动。 在场所有人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呆立的理由各自不同,唯一共通的是,因为对眼前情景不敢置信而僵住了。 同时也陷入假如开口说话,就会让眼前的现实如同梦境或幻觉般消失不见的恐惧感中。 「…………啊,咦?」 打破痛苦寂静的,是那名一脸疑惑地低头看著自己身体的少女。 「为什么……我不是被吃了吗?那个是梦?话说回来,这里又是哪里?这里不是拉提斯特伍德吧?」 转头看四周。 少女彷佛刚睡醒的小动物般将视线左右扫,不久后固定在某一处。 「啊,姊姊。早安,这里是哪里?」 在半梦半醒之间,少女发现亲爱的姊姊身影,轻松地问了自己所在位置。 她的声音使得蕾法停滞的时间再次动了起来。 「莉莉法──……!」 蕾法冲到她身边。 彷佛连只有几步距离也嫌太久似地。 被姊姊扑到身上的少女,体重很轻的身体差点倒下,但深爱妹妹的姊姊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好温暖……活著……?莉莉法……莉莉法还活著……太好了……!」 之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紧紧抱著妹妹的蕾法,那张清秀的脸现在皱成一团地放声大哭。 然后彷佛在寻找最能感受妹妹体温的姿势般不断变换手臂的角度,再也不打算放开似地用力紧抱。 在那里的不再是拉提斯特伍德女王。 而是为了最爱妹妹的复活而嚎啕大哭的姊姊。 「等、等等,姊姊,很痛,这样很痛。」 像一只试图摆脱人类纠缠的猫一样,少女想用双手推开姊姊,却办不到。 不明白现在状况是怎样,感到混乱的少女再度左顾右盼,结果又发现另一张认识的脸孔。 「啊,赫里昂哥哥。」 是那名容貌平凡的青年。 只见过他一次,是个搞不懂在想什么的旅行者。 但很温柔,似乎是有点可靠的人类男性。 「赫里昂哥哥……你在哭吗?」 少女打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地问著露出未曾见过的表情的青年。 「……不。我没在哭。男人不会流泪的。」 少女觉得这句话很像她的父亲某天说过的话。 她那时听了只觉得「男生真笨耶」。 但既然这名青年也说了一样的话,肯定是事实吧。 或许这就所谓的女人不懂的「男人的世界」吧。 因此少女只能不置可否地回应,装成没看到那颗沿著他的脸颊滑落的漂亮水珠。 在和青年对话的当下,尽管少女抗议过,姊姊仍用力地抱住她细瘦的身体。 明明说过很痛了,姊姊却还是激动地说著含糊不清的话语,完全不肯松手。少女觉得姊姊有点坏心。 于是为了逃离姊姊的魔手,少女决定拜托青年。 但在那之前 有个疑问无论如何都必须先问一下。 少女很自然地把心中所想到的事情问了青年。 「吶,赫里昂哥哥,这是梦吗?」 被问了这个问题的青年,一瞬表情变得极难以形容地扭曲。 接著似乎下定决心,尽管脸上被泪水沾湿,青年还是露出不甚高明的微笑,对年幼的少女回答。 「不,虽然我想哭得不得了────这是现实喔。」 圣魔历一五○年七月十三日。 在异世界的首场战役宣告终结。 战果报告。 完成本次作战的主要目的──拯救拉提斯特伍德国民。 成功夺回拉提斯特伍德首都。 歼灭敌方势力部队,达成完全胜利。 阿尔奇美拉势力群的死者人数──零名。 第42章 幕间.魔导师的夜晚 「客满?」 组成团队的第一天。 我们四人前往旅馆投宿,却马上遇到难题。 运气不好,恰巧房间都被订光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时期应该是淡季啊?」 雪儿小姐不满地说。 柜台的男性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非常抱歉,现在凯罗格商会的人正在这里长期投宿。」 「啊……说起来,这件事好像引起了不小的话题。」 雪儿小姐将手抵在下巴低喃道。 凯罗格商会是这个国家数一数二的富商。 他们和魔法公会的关系密切,据说还派遣人力来协助亚克雷支部重建。 「……既然如此,要不要一起挤一间房?」 「什么!?」 听到椿小姐的提议,我不禁瞠目结舌。 所谓的挤一间房,代表我也要和大家住在一起吧? 就算大家是伙伴,男女共处一室还是太失礼了。 虽然有些团队为了节约经费,也会一起挤一间房…… 但那种团队,通常伙伴之间『关系匪浅』。 「我无所谓。」 「我也不在乎,反正拉思不可能做那种事。」 特丝拉小姐等人非常乾脆地回答。 我到底是被信任,还是被瞧不起呢? 不论如何,她们肯定没把我当男人看待。 「若是如此,刚好还有一间四人房。」 「太好了!」 「只是……」 男子欲言又止。 椿小姐见到他不乾脆的态度,一脸狐疑地问: 「有什么问题吗?」 「空著的四人房是皇家套房。费用十分昂贵,请问可以吗?」 「要多少钱?」 「一晚一百二十万露滋。」 「好贵!」 我不禁大叫出声。 要一百二十万! 这金额足以在一般旅馆投宿半年了。 虽然手头宽裕,但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在投宿上花这么多钱…… 「……怎么办?」 「平时的话我一定会觉得浪费钱……可是没关系吧?今天是纪念日啊。」 「是啊。要庆贺我们的将来,奢侈一点也无妨。」 椿小姐说完,从怀里取出提袋。 她将鼓鼓的提袋放在桌上,发出沉甸甸的声音。 看来里面一定装满了金币。 「我买单吧,毕竟我最年长。」 「喔,了不起!」 「谢谢。」 「没关系吗?」 虽然彼此成为了伙伴,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椿小姐笑著回答: 「没关系。而且如果不在这种时候花钱,我的钱就会一直放著。」 「因为椿很少买魔导书啊。」 「魔法剑的技巧,很少记载在书上。」 「这样真不错。文字魔法得拚命买魔导书,钱很快就花完了。」 雪儿小姐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她也是货真价实的高等魔导师。 收入自然不在话下。但即使如此,钱也会花完吗…… 魔导书真是可怕。 「那么,请收下这支钥匙。房间在顶楼。」 「我知道了。大家走吧。」 椿小姐收下金色钥匙,径自迈出步伐。 我们也尾随在她身后,穿过走廊。 登上阶梯后,让人叹为观止的豪华空间映入眼帘。 圆拱型的挑高天花板,布满精致的装饰。 白色的柱子以金子点缀。 地板铺满了绒毯,每踏出一步就能感觉到蓬松柔软的触感。 「……真不愧是亚克雷最佳的高级旅馆。」 「挺不错的嘛。」 「不过,跟王都的『天云』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我比较喜欢『白星』。」 「喔,特丝拉喜欢那种啊。」 两人热烈地议论起来。 她们好像在讨论旅馆的话题,说的尽是我没听过的名字。 不如说,直到不久之前,我一直觉得旅馆只要能住就好。 「好,抵达啰。喔喔,采光很棒嘛。」 「有点刺眼。」 「喔,视野绝佳。」 雪儿小姐看向房间深处,开心地说。 南侧的墙壁是一整面落地窗。 不愧是高级旅馆,果然有别处难得一见的设备。 这么大片的玻璃,想必所费不赀吧。 玻璃的另一侧是亚克雷的辽阔街景,连遥远彼方的山峰都尽入眼底。 「这里是寝室。」 特丝拉小姐打开房间角落的房门说。 不愧是要价一百二十万露滋的客房。 除了这个空间,还有好几间房间。 「喔喔!床好棒喔!」 我打量寝室,见到中央摆著一张大床。 大概可以让十个大人睡在上面。 大床还附有蚊帐,简直就是达官贵人爱用的床铺。 这张床即使被置放于宫殿里,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咦?可是床只有一张啊。」 「经你这么一说……」 我们看过房间四周,确定这里只放了一张床。 我再去确认隔壁房间,发现那里是浴室。 浴室内放著一座配置了金色水龙头的奢侈浴缸,此外没有其他设备。 「这里是厕所啊。唔嗯……」 椿小姐面色为难地说道。' 接著雪儿小姐以些许自暴自弃的口吻说: 「没关系吧?反正床那么大,应该可以睡得很安稳。」 「枕头数量比总人数还多。」 特丝拉小姐说,用手轻拍枕头山。 室内共有五个大小不一的枕头,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 「没办法,都收下钥匙了!今天就共睡一张床,加深情感吧。」 「好、好的……」 「怎么了?你脸很红喔?」 椿小姐前倾身子面对我,开玩笑地问。 她明明知道理由,还刻意询问。 椿小姐不是坏人,但就是喜欢捉弄我。 「这、这个嘛……对了,我们去吃饭吧!」 恰好到了晚餐时间。 她听到我的提案,表情略显无趣地点头说道。 「……就此收手好了。」 「真期待晚餐!」 「对啊!今天就奢侈一点,大吃一顿吧!」 「既然如此,希望有酒喝!」 雪儿小姐开心地笑著说。 就这样,我们四人暂时忘了床的问题,前往用餐── ──○●○── 「噫~~!世界在摇晃!」 「雪儿小姐,请振作点啊!」 我扶著走路摇摇晃晃的雪儿小姐,勉强打开房门。 真是的,就算是组成团队的纪念日,也太随性了吧。 我也喝得挺茫的。 感觉身体暖烘烘的,非常舒服。 「喔,拉思!你快过来看啊!月色很美呢。」 打开房门就看到椿小姐坐在阳台的椅子上。 她一边眺望著天上的月亮,一边倾斜细长型的陶器。 那种陶器的确是叫做*德利吧。(编注:一种上窄下宽的日本酒壶。) 陶器内盛满来自椿小姐故乡的东洋酒。 「你回到房间还喝啊……」 「赏月就是要配酒啊!」 「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胡说什么!祝贺酒不喝一整晚怎么行!」 椿小姐举起拳头,强硬地主张。 糟糕,她是喝醉后就开始找人说教的类型。 「听好了,拉思。酒这种东西,就像是用来促进团队人际关系的润滑剂──」 「啊啊,抱歉!我有点困了,先告辞!」 「啊~~我的眼睛~~!」 「喂,等一下!」 我牵起雪儿小姐的手,急忙逃往寝室。 呼…… 再不逃走,肯定会被迫陪喝到天亮。 我拭去额上的汗水,牵起胡言乱语的雪儿小姐的手,引领她到床边。 就在这时── 「…………哇,头目出现了。」 「头目?」 「在说特丝拉小姐啦!请、请你穿上衣服!」 怎样也没想到,特丝拉小姐身上竟然只穿著内衣。 她以此状态坐在床边,用力掮著扇子。 「不要,很热。」 「那请你不要只穿这样!叫我怎么睡啊!」 「你不必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一说完,特丝拉小姐随即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直接钻入被窝里。 ……确实是看不到肌肤了。 但这样一来,不就更难上床了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累啦~!拉思,睡觉啰!」 「等、等一下!!」 身体被一口气拉走。 她下意识地使用了身体强化,手臂纤细却力道强劲。 我立刻失去平衡,趴倒在床上。 忽然间,手掌传来柔软的触感。 「喔!」 「……肚子好痒。」 「对、对不起。」 我急忙转开身体。 可是这回换成撞到雪儿小姐。 「呜呜~!热死了!」 「就算你这么说……」 「你过去啦~!」 「喂,拉思!不想喝酒赏月的话,就在床边喝吧!」 「哇!」 椿小姐走进房间。 她满口胡言乱语,径自爬上床。 虽然这是张大床,但四个人随意地乱动,还是会觉得狭窄。 「拉思!你摸我!」 「屁股好痒喔。」 「酒臭味很重耶!脸靠太近了啦!」 「拜托,别一直鬼叫好吗──!」 三个喝醉酒的人大声喧闹著。 我卡在她们之间,度过辗转反侧的一晚── 第43章 日后的幸存者们 山田呗:受到大众媒体严厉指控——学生们会背负如此严苛的命运,难道不是因为有着战败经验的山田的梦想吗?若要自绝境中反败为胜,前提条件是必须先落入濒临战败的危机吧?不过山田本人似乎未曾接触到这些指控,看起来也不曾在意。 远藤大辉、西田萌生:两人似乎时常结伴造访山田家。许多目击证言指出两人常牵着小刚在附近的河岸散步。若问两人是否在约会,总会找借口说「帮忙牵狗散步」「帮山田婆婆买东西」,但摆明了就是一对青涩的情侣。 金森正信:参加电视演出频繁到几乎每天都能在电视上见到他。在现场转播节目中以手机联络接受挖角,跳槽至其他电视台参加其他节目演出,这般行为在网路上走红,转而走向yohtuber之路。 伊达丽音:与金森一同造访电视台时被星探看上,但婉拒了进入演艺圈的邀请。与我最后一次访谈时,无名指上的戒指光芒闪烁。目前正在料理学校学习准备当新娘。 山中百合、宫间明日花:将她们在异世界的体验画成漫画于投稿网站上公开。因为其话题性而广受好评。循着过去同样曾转移至异世界的缘分,两人成为弘桥高中毕业生的漫画家筱崎凉子的助手,以商业出道为目标修行中。 高桥裕美:依本人意愿留在异世界。根据涅涅所说,她会在中西冬史的英雄传说结束的那天与他一同回到日本。 米原诚次、桐井龙太郎:仿佛要补回一个月的空白般,沉浸在fps的线上对战中。虽然已经他们转入了临时的新高中,但据说平日也每天玩六小时的游戏。就连事件后一个月的第一次幸存者同学会,也因为忙着玩游戏而缺席。 佐和田剑人、田中满:为了将闭关在家中的频率变高的两位友人带到室外而辛苦奋战。佐和田带着友人参加自卫队相关活动,结果最后是自己沉迷其中。田中则爱上体验型脱逃游戏。 栗田美奈、鸟巢谅:在社群网站上发现栖息地理应不在非洲的老虎与虎猫等10头动物集体行动的影像。透过群众集资取得资金飞向非洲。看来栗田的梦想并非无中生有创造动物,而是自世界各地召唤而来。 库里欧·埃利斯:由于出身肯亚,他担任栗田与鸟巢的非洲行的向导而随行。因为传闻中有名少女与动物们一同奔跑嬉戏,真正的目的是确认其真相。 比古美若音:因为不乐见库里欧与两位学妹一同旅行,她以毕业旅行的名义随行。虽然她自称原本就对非洲的文化有兴趣,但八成只是掩饰害臊的借口吧。 西田舞衣:辞去教职,为逃避媒体而回到老家。根据妹妹萌生所说,因为失去自信长期郁郁寡欢。在事件解决后经过半年,透过萌生收到幸存者们送来的信件,据说渐渐恢复了朝气。 赤石铁规:原本计划手拿本书对失去一部分异世界记忆的克蕾亚再度告白,但等不及本书出版。出院后,为了一起玩游戏而踏进克蕾亚的房间时,面对理应司空见惯的情境,却按捺不住胸口的鼓动开口告白。 绿川克蕾亚;虽然心愿成真,但因为两人的关系原本就亲昵而常有机会独处,因此就算开始交往也没有太大变化。预定将踏上只有两人的毕业旅行,步入新的关系。向我报告两人开始交往的最后一次访谈中,她满脸通红眼神游移说道:「『回到日本就随便你揉,不要放弃』这种话我没讲过。绝对是铁规乱编的。」 第44章 异世界药局 艾斯塔克村,一个在海风吹拂的马赛尔港附近的渔村。 日正当中,在村里街上的大空地中央,聚集了大量的村民。现在村内正在举行某个官方典礼。 参加典礼的人群中,有一对母女,正悄声交谈。 「妈妈,我问妳喔。从天空来的那个小孩,真的是帝都的药师大人吗?」 那天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少年自称是帝都的药师,但小孩仍觉得无法相信。听到自己的孩子提问后,母亲便用温柔的表情回答: 「因为小孩无法拿到药师资格,所以那个小孩不可能是药师的。而且,药师也不会在天空飞。」 母亲摸了摸孩子的头。小孩似乎得到了什么确信,说了声「我就知道」并点头。 「我觉得那个小孩他有在发光喔。」 「或许他是守护神大人的使者,上天可怜我们,便派他来拯救我们喔。」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 随着开场小号,雕像上的布被拉开。或许是觉得雕像十分耀眼,这对母女瞇着眼睛望着它。母亲对着雕像双手合十,一旁的小孩也有样学样。 「不知名的守护神大人,谢谢您的帮助。我们现在能活着,都是托您的福。」 黄金的神像刻画著一名少年的样貌。来历不明的少年是守护神的化身,他用威风英挺的表情手持铁锤,象征击败病魔。 「唔~这做得不太像耶,他看起来明明更温柔的。」 「说得对,他的表情比这个更温柔呢。」 这座雕像是代表黑死病止息的纪念碑,它已融入艾斯塔克村的风景中。 「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 「妈妈,我想要认真读书,然后当一个药师。然后我也要去治愈很多人。」 「妳突然间说些什么呀?」 「因为我以前都不知道,药可以拯救性命……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那么有效的药……所以我想知道更多有关药的事,我想学习药的知识。然后,总有一天,我也想和他一样帮助很多人……」 看着眼神闪闪发光的孩子,母亲尽管感到有点困惑,但还是感受到她的热情。 原本不知道何谓梦想的乡下小孩,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将来的人生目标。 「妈妈,这样很棒对不对?」 因为守护神的降临,小孩心中萌生了小小的希望嫩芽。 「是吗?妳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吗?」 母亲噗哧地笑了出来,决定支持女儿的梦想。 就在此时,一阵清爽的风吹过了渔村的小巷。 「啊,刚才的……该不会就是……」 母女俩感受到在那阵风里,有着那名守护神来访的气息。 第45章 额头轻触 国中部二年级的教室里爆出欢呼。 压倒性的强悍。 现在的《卡农》堪称是压倒性的强焊,极为压倒性的强焊,让人惊讶不已的压倒性强焊。 可以说是「瞪眼女王」。 炯炯有神——犹如专门用来威吓对手的双眼。 紧紧抿着——仿佛蕴含着愤怒般紧抿的嘴唇。 明明是美丽的女神大人,《卡农》却总是板着张恐怖的脸。 所以是压倒性的强杆。 心爱带着半喜半遗憾有点复杂的心情,抬头望着飘在空中的《卡农》。 她此时明明就只是批散着金黄色的长发,穿着跟往常一样闪闪发光的白银铠甲,用那双漂亮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对方而已……却是压倒性的强势。 现在教室里正在举办女神之间的瞪眼大赛。 《卡农》将出现眼前的女神们,轻而易举、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一一粉碎。 如同进入无人之地。 音恩的《爱知》。 南风的《夏尔朵妮》。 还有其他的女神们,最久也不超过五秒。她们一来到《卡农》面前,马上就缩起身体、别开视线,仿佛逃跑似消失了,这样根本算不上是「瞪眼大赛」。 豆乃的《艾希纳》尽管创下二位数的佳绩,却也只有十一秒。 至于为什么会举办「瞪眼大赛」呢? 这是为了锻炼女神。 班上同学全都想让自己的女神,藉由接触《卡农》尽量提升力量。 女神瞪眼大赛乍看之下像是在玩,不过是明文记载在女神教育教科书上的锻炼方法,对神触人的负担也是意外沉重。 由于是使姬数量破千的《卡农》,所以不只限于国中部,就连高中部与大学部的学姊们也会找她过去。 下课休息时间和午休时,同班同学总是会团团围在心爱身边。 「好耶——!七秒!破纪录啦!」「心爱,接下来换我!」「等等,给我好好排队。下一个是我喔。」「心爱是青龙寮的人,所以应该轮我……」「音恩刚刚轮过了吧!」「哼哼哼,你因为本银杏音恩大人拥有使姬了,所以在嫉妒吧?」「看青龙这么有活力,还真是令人羡慕。」「白虎也没输喔。」「豆乃,我马上就会超越你的。」「我已经有三名使姬啰?」「哼,给我走着瞧!」 大伙快快乐乐、和乐融融互相碰撞、彼此砥砺。 这种空间给人感觉非常舒服。 心爱朝《卡农》微笑。 《卡农》也以温柔的眼神回看着心爱。看在他人眼中或许像是在生气,招唤者却能明白其中的些微变化。 《卡农》现在也觉得这个空间非常舒服。 「豆子!你自从有三名使姬后,就一直很嚣张,但是论到防御力,我的《爱知》可是在你之上喔。」 「等等,我不叫『豆子』,我的名字是『豆乃』唷,最好是在下面多加『同学』两个字。」 「哼。《爱知》,让她见识你华丽的瞪眼吧!」 「《艾希纳》,把她给我打回去!」 就跟往常一样,音恩与豆乃互不相让把额头撞在一块,然后顺势开始女神的瞪眼对决。 大伙全都笑嘻嘻地看着她们的互动,南风看着心爱耸了耸肩。 一如往常的光景。 切磋琢磨。 正因为有其他人在,所以有办法做到。 正因为是伙伴,所以才会互相冲突。 《卡农》兴味盎然地注视着《爱知》与《艾希纳》的瞪眼对决。 就在此时…… 呜呜呜呜呜————————————————————————! 响起了邪鬼警报。 《爱知》与《艾希纳》的身影消失。 《卡农》也在锐利地看向心爱后,露出微笑烟消雾散。 接着,音恩就边喊着「大干一场吧——!」边冲向教室入口。 豆乃也有如流水般跑了起来。 南风过来拍了拍一下心爱的肩膀。 「走吧。」 「嗯!」 两人一起追在音恩等人后头。 刚刚加入青龙邪鬼迎击班的心爱、音恩与南风,还有在白虎迎击班活跃的豆乃等四人,有如竞赛般冲出教室,在走廊上奔跑。 四人当中脚程最慢的心爱,不顾一切拼命摆动手脚。 各教室中传来热烈加油。 跑着跑着奔跑着! 向前迈进! 跑着跑着奔跑着! 为了将女神大人送到哥哥身边! 小时候自己总是追逐着哥哥的背影。如今则是与哥哥一起奔跑。 从今以后。 也将会一直。 与他同行。 第46章 吸血鬼姐姐和丧尸妹妹 我们满身疮痍地回到了日本。已经暂时不想再去海外旅行,想宅在家里。 “啊啦,悟君。宾夕法尼亚很不错哦?姐姐有很多事想跟你介绍呢。” “绝对不要肯定有什么千年由来的东西蹦出来!!” 顺便一提,留在酒店里的行李箱里的私物没有丢失。虽然因为沙尘暴和飓风的二重直击外形变得不堪入目,但啫喱不吃拉斯维加斯当时又没有趁火打劫的闲暇所以没人去理会它。 不存在的archenemy,经人工调整的不死兵器吗。 就连有200万archenemy的世界级大城市都在一夜之间毁灭了,谁输谁赢已经很明确了。 【暂时需要注意网上的动向呢,这方面就交给正义的骇客小结巴。】 安娜斯塔西娅在机场这么对我说道。 【拉斯维加斯已经不行了。而且被太过瞩目,梅菲斯特的金融作战资料也继承不下去。不过世界上赌场到处都是,失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徒们也会前往新的地区。下次会是澳门还是摩纳哥呢,总之我们是不会放弃呢。】 她虽然受了挺重的伤但不亏是archenemy的女仆,看来无需烦恼后遗症的样子,我也放心了。 然后时间回到现在。 因为时差的关系,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我某种意义上和整整的绝壁撞在了一起。 “妈妈。” “啊啦,悟,你不去休息吗?晕时差身子很难受吧?” 天津优莉奈,archenemy·莉莉丝。 absolute noah 方面的重要人物,操控51区和议会往拉斯维加斯派遣啫喱和轰炸机的最重要嫌疑人。 理所当然的洗着餐具的最不理所当然的某人。 “我有话更你说。” “不能等明天吗?悟你也很累,妈妈我洗完盘子后还要洗澡作家计簿…” 随着一阵尖锐的声音,后妈爱用的互联网家电的洗碗机中的盘子碎掉了。 我面无表情,尽量不让感情体现出来,用刻意压低的声音再次说道。 “我有话跟你说,就是现在。” “哈啊……允许你拿着那种玩具本意是为了尊重儿子的自主性和好奇心的。” 后妈带领我来到客厅的桌子,和没打算坐下的我不同,后妈直接坐到了桌子上散发着优雅的气氛。 “那么,你要说什么?是思乡情绪爆发了么,那么今晚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还没做了结。” “什么的。” “51区和议员议会都毁灭了!电视上的发表一个劲的都是因健康理由辞职!!但这并不是结束。妈妈,你觉得这能敷衍过去吗!?” “悟。” 后妈微笑着舔了舔嘴唇,让我联想到蛇、 “虽然我确实是absolute noah的全体意识的代表,我们基于自身的理论和目的毁灭了拉斯维加斯,但实际上的受害者仅有数人吧?” “…….” “答案是奔逃至absolute noah 04,那些腐败的vip。拉斯维加斯的民众虽然一时间被啫喱吸收了,但最后所有人都被吐出来了,啫喱也被关押起来了不是吗?” 真是流畅的辞藻,就像事先准备好原告了一样。 “悟,这种事不仅限于absolute noah 04。” “你说什么。” “配布在世界五大陆的absolute noah从01至14都涌进了那些自称vip的人。明明拉斯维加斯发生了那种事,地球背面的亚洲和大洋洲却上演着这种戏码。他们就是这么丑陋,虽说如此他们的力量却无法忽视。如果不逼出他闷闷,他们就会活到下个时代,这可是最致命的情况。” 我在胡弗水坝见过他们,确实是群无可救药的人渣。让他们主持,无论什么样的集团都会变得腐烂。 “这回的事是内部纷争,不,说是过滤更为准确呢。”天津优莉奈微笑道,“所以我们其实没有剥夺其他生命的意图。虽然将对我可爱的女儿们出手的草药科学总公司大楼毁灭从而使他们破产了,但并没有取他们性命。这你不会反对吗。” “可是妈妈你根本没有想就被啫喱袭击的拉斯维加斯吧。” “只是交给你了而已。即使你不提出来,麦克斯韦不是灾害模拟器吗,它也会提议的。既然有方案,就不需要我特地动手了。” “……” “被说是偏袒家人也不好。不过悟,艾丽华,亚由美,你们通过这回的事情为absolute noah带来有利的结果。既然带来了利益,就没人能反对你们的优先席位了。之后如果有强迫你们再多多带来利益的那些人,也是都会被封口的。” 一切都在后妈的计划之中,就连我的反抗之举都被计算到了。我们估计无法从这个美丽大恶魔的手心逃离,只要对她屈服就能在灾害后继续幸福的人生。 可是…… “妈妈,你太过火了。” 沉默蔓延了开来,坐在桌子上摇着腿的天津优莉奈的动作停止了。 好可怕,仿佛自己亲手破坏掉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但我是明白的,家人情谊并非是会永久联系下去的,而是靠本人平时不可见的小努力维持才成立的。 即使如此我依旧要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不说不行,如果视而不见下去家庭也一样会迎来崩溃。 “只会死黑心的害群之马?拉斯维加斯的人都没事皆大欢喜?妈妈你净他妈扯淡!!400万人类和archenemy都遭殃了!没了家流离失所的大有人在!!前来救援的直升机都捉急了!!安娜斯塔西娅的肚子被钢筋贯穿亚由美也差点被溺死!!这也算毫无损害?这谁能接受!!” “悟,你听我说!” “不,我还没说完!怎么能继续让你花言巧语。拉斯维加斯就交给我们了?为了让我们乘上absolute noah显得更有说服力?这不是结果论吗!!如果我们失败那400万人全部会被啫喱消化,安娜斯塔西娅、姐姐和亚由美全都没救!所有人都会死!!” “悟……” “我知道,妈妈想说这和70亿人相比什么什么的。这可不是情景模拟,而是现实!!就那么有趣吗,用正能量的语言拥立人就这么美妙吗!!!???” 回过神来,后妈已经紧抿着嘴。 抬在半空中的手失去了去处,紧盯着我的眼瞳中蕴含着震惊于狼狈。 我,到底想做什么。是想看到家人的这幅表情假扮正义使者吗。 “……我掌握到了灾厄碎片。” 即使如此自我质问,我的话语依旧没有停下来。 肚子里的火依旧在燃烧着,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 有谁来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 “absolute noah是什么!?获选人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妈妈对灾厄怕的东逃西窜,那我就将那灾厄按到地上锤给你看!灾害的控制方法只要知道数值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之后你们被万夫所指我也不在乎,谁叫你们只是是个面对灾厄的威胁只会浪费时间的没种集团!!”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于是我将后妈一个人留在客厅,跑出了家门。 奔跑在夜晚之中的我止不住眼泪。 我想说的并非那些,也并非想看后妈悲伤的表情,真的。 只是希望她能道歉,只是想她能够承认错误!想让他恢复正常!!想从今往后依旧一起谈笑一起吃饭普普通通过下去!!明明只是想这样,明明只是想这样!! 年幼的记忆复苏了。 本以为和平的家里仿佛在打仗一样。根本没什么两样,我根本没有改变。谁才是正确的已经无关紧要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为了心里满足想要碾压对方!!单方面控诉家人!!不愿听对方一言一语!!第一句话就那么冲,越暴躁就越了不起吗!! 我漫无目的奔跑着。如果有通向地狱的洞,我真想直接冲进去。 手上只有一台智能手机,连钱包都不带。这样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我甚至想撒手不管了,因为我明白了我也是个加害者。即使回去当无事发生,也依旧会发生同样的事情。看着自己破坏到的宝物的残骸独自哭喊,根本没有任何生产性。 好恨,我好恨这样的自己…… 我跑累了,靠着某栋楼的墙壁坐下。明明是我生活的城市,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没有去在乎周围的视线,有人拍下我的照片发上sns嗤笑也无所谓。 “没事吧?” 突然间,一名妙龄女性的声音传来。 这时我才察觉我失策了。半夜穿着私服的未成年在城市中奔跑,估计会带去辅导。会认为我喝酒了或吸了毒也不奇怪。到时候会是谁回来领我?当然是后妈天津优莉奈。 但是那道女声说出了令我意外的话语。 “……小悟,你怎么满脸是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悟? 是我认识的人吗? 靠墙坐着的我战战兢兢地扭过头去。 我知道,我是知道的。 会叫我小悟的只有一个人。青梅竹马的班长从前就叫我悟君,从没叫过我小悟。 时间仿佛停止了,她是过去曾体验过和我相同的痛苦,甚至比我还要痛上十倍百倍的人。 虽然是人类却能拿着三联装链锯和大型弓弩组成的武器,凭个人就能和archenemy·莉莉丝同台竞技。我的亲生…… “……妈妈……?” 第47章 卡提琳娜的心理阴影 「兄长大人,你爱我吗?」 难得在放学之后跑来办公室,妹妹现在露出一脸前所未见地严肃的表情如此问道,让阿列克谢不禁睁圆了霓光蓝的眼睛。 叶卡堤琳娜将双手摆在胸前交叠出祈祷的手势。以一头蓝色长发镶边的白皙脸蛋,以十五岁的年纪来说满成熟的,也带著已经完成的美貌。 然而,她稍微睁圆的大眼,那带著点紫的青色,却又宛如才刚绽放的夏季花朵般纯真。 这孩子总是有某些地方不太平衡。才见她提出足以让公爵领地的干部们深感钦佩,一点也不输给大人的有益建言,却又有著会因为孩子气的小事而觉得开心,不谙世事的深闺千金一面。 一边这么想著,阿列克谢果断地回答: 「那是当然,叶卡堤琳娜。难道我做了什么会让你质疑这点的事情吗?」 闻言,叶卡堤琳娜随即露出明亮的笑容,模样看起来开心得天真无邪。 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有著甚至让人难以亲近的美貌的她,突然间看起来便会年幼许多。她自己应该一点都没发现看在他人眼里是这样吧。 「怎么会呢?并没有这种事情。无论兄长大人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我都不会质疑兄长大人的爱。只是突然想听兄长大人说出这样的话而已,还请原谅我的任性。」 阿列克谢不禁莞尔。这孩子的任性总是这么可爱。 「叶卡堤琳娜,我爱你。就算你说不需要这种东西而拒绝,我大概也没办法消弭这份爱吧。即使终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也希望能原谅我,让我继续爱著你。」 「哎呀,兄长大人,我也是一样的心情喔。难不成兄长大人才是在质疑这点……」 话说到一半,叶卡堤琳娜突然噤声。接著,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子,露出笑容。 「我不可能不期望兄长大人的爱。但是,如果希望得到我的原谅,相对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拜托我?什么事情?」 「兄长大人每天都太忙碌了。而且你中午也说昨天还忙到比平常还要晚对吧。我很担心你的身体。所以纵使只有今天也好,请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一天就好,请为了我休息一下。」 「……」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的阿列克谢,这时咯咯笑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拜托啊。会把这样的事情说成任性的千金小姐,除了你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你的任性称不上是任性啊,贴心的叶卡堤琳娜。」 「兄长大人,我就趁这个机会明说了。我觉得兄长大人有点太小看自己现在忙碌的程度。若是太过忙碌,真的会对健康造成危害喔,因此请你听进去吧。毕竟就连兄长大人敬爱的祖父大人也是那么早就离世了。」 叶卡堤琳娜一提到祖父,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发现这个变化,叶卡堤琳娜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此时阿列克谢平静地说: 「我不太清楚祖父大人过世的原因。」 「这样啊……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呢。还请原谅我。」 「不,别放在心上。只是因为没跟你说过而已。」 阿列克谢连忙朝著内疚的妹妹伸出手,抚摸著她蓝色的头发。 叶卡堤琳娜像是松了一口气地露出微笑,并用头轻轻蹭上阿列克谢的手。衬著她有些上勾的眼睛,这个宛如猫的动作十分惹人怜爱。正因为阿列克谢知道自己容易受人回避,才会总是不禁宠溺觉得被自己这样触碰而开心的妹妹。 「所以说,你希望我今天先将工作告一个段落吗?」 「是的,就是这样。虽然这可能会给要等兄长大人裁决的各位带来麻烦……」 这时,诺华克轻咳了两声。 「今天的话,已经没有急著要处理的案件了。」 「这样啊?」 诺华克最近也是很宠叶卡堤琳娜。一边这么想著,阿列克谢对妹妹投以微笑。 「我知道了,今天就工作到这边吧。所以你也赶紧回去宿舍。比起我,你才更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即使现在已经变得很有精神,让人几乎都要忘了叶卡堤琳娜直到几个月前还处在软禁状态,身体十分虚弱。一想到那身更加衬托出她的美貌的白皙肌肤,也是因为几乎没办法外出的坎坷遭遇所致,更是令人觉得可悲。回想起当她第二次昏倒时抱起来的身体是那么纤瘦,阿列克谢再次认定自己才更该多加照顾这个妹妹。 这时,叶卡堤琳娜转而露出满面笑容。 「哎呀,真令人高兴!你真的愿意听进我的请求吗?今天会就此收工回去,并好好吃顿饭早点休息吗?」 一发现愿意听进自己的请求,条件就会越叠越多的这种事情,总觉得之前也曾发生过。恭谨的妹妹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发挥强推的本事,这也该说是女人的强项吧。 「我不会对你说谎。等我签署完这份文件就会结束,所以你也赶紧回去吧。」 「……好的,兄长大人,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感觉似乎仍有些担心,但叶卡堤琳娜依旧点了点头。该听话时就能乖乖听从这点,也是妹妹聪明的地方。 「给大家添麻烦了呢。」 阿列克谢这么一说,办公室的每个人都摇了摇头。 「请别在意,阁下。」 第一个做出回应的是商业流通长哈利洛?塔拉尔。他有著一身让人第一眼就知道出身异乡的肤色。大概是因为经常受到叶卡堤琳娜建言,是最为认同这位千金的一个人。不仅如此,当祖母亚历山德菈支配著公爵家时,他曾遭受革职,只能安排他在暗地提供协助的立场。看来是对于同样受到祖母虐待的叶卡堤琳娜产生了同理心吧。 「大小姐的任性是神圣的嘛。」 矿山长艾伦这么一说,就连阿列克谢也笑了。这话听起来虽然有点怪,但叶卡堤琳娜的「任性」当中满是对于兄长的关怀,也让所有人觉得贴心。 「这是温柔的大小姐一番温柔的任性,要是不听从,想必会遭天谴喔。」 感慨万千地这么说的,是侍从伊凡。 「千金小姐亲手做午餐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大小姐甚至连我的份都会准备。为了不让午餐在替各位服务的时候冷掉,还特别包起来。我想,能像那样一视同仁又温柔的人,应该找不到第二位了。」 听见自己的侍从这么称赞妹妹,阿列克谢呵地轻笑了一声。 「伊凡,你能为了我的妹妹赌命吗?」 「那是当然。」 伊凡爽朗地立刻做出回答。 「那我命令你。要是我有个万一,届时你性命尚存,就去保护叶卡堤琳娜。根据皇国现在的法律,女性也有成为宗主的资格。在我死后,叶卡堤琳娜就是尤尔诺瓦的女公爵了。」 距今十六七年前,根据在阿列克谢出生隔年所制定的法令,尤尔古兰皇国正式承认女性宗主的权力。在那之前,虽然也曾有视情况及惯例让女性成为宗主的例子,但政权相当不稳定,甚至还有被野心满满的亲戚篡夺整个家世的状况。基于各种原因而继承了家业,却又没办法守护的女性们立场,在当时的皇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以及皇后陛下的努力之下,才总算推动了法令加以保护。虽然有部分势力展现强烈反抗,依旧跨越重重难关,制定了法律。 「遵命。虽然要是阁下要是有个万一,我应该也已经丧命。但要是事情发展成那样,我会誓死保护大小姐。」 伊凡是阿列克谢的侍从,也是护卫,还是被称作价值等同于他身高的黄金那般特殊的护卫。在祖父骤逝之后雇用的他彻底被祖母讨厌。正因如此,面对阿列克谢这位后来出现,与祖母截然不同的家人──无论对主人或自己都很温柔的叶卡堤琳娜,伊凡肯定也相当重视。 「不过,大小姐渐渐变得像个操心的母亲了呢。」 听诺华克一边整理著签过名的文件这么说,阿列克谢露出苦笑。 「她的确有些太过担心了呢。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太过忙碌会对性命造成影响这种事情。明明拜协助担起国政的祖父大人的各位之赐,根本不会造成那种事态。」 在阿列克谢底下任职的公爵领地干部们,曾经都是祖父谢尔盖的部下。以宰相为首,曾任外务大臣等国政要职的祖父,虽然难以分配太多时间处理公爵的工作,公爵领地的业务却依旧能顺利进行,都是多亏了这样完善的体制。 更何况在祖父过世之后,继承尤尔诺瓦公爵爵位的父亲亚历山大简直没有要工作的样子,完全丢给诺华克他们处理。尽管年幼的阿列克谢代为处理了部分工作,仍多亏这个体制能有效作用。而且大家的能力都很高,足以撑过那段时期。 在阿列克谢代理公爵业务之前的那几年,也曾遭遇相当危险的情况。但无论如何,终究维持了下来。 距离阿列克谢继承公爵爵位未满一年。先是要匡正祖母介入安排的人事,还得查证可疑的金钱流向,确实相当忙碌,不过不到致死的程度。 「听她的语气,似乎认为祖父大人是因为过于忙碌而亡的样子。」 听了阿列克谢的喃喃细语,办公室的其他人很快地彼此交换了眼神。 「……关于谢尔盖公……关于他死前的事情,又不能轻率地跟大小姐明言。虽然或许是有别人随便讲了那样的事,却也不敢肯定。毕竟在公爵领地的本家宅邸,也没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 诺华克以沉重的口吻这么说。 「阁下……您要向大小姐说明吗?」 艾伦试探性地问道。但阿列克谢只是摇了摇头。 「还太早了。」 「阁下要兼顾学业及公爵的工作,或许她是在担心学业这方面吧。毕竟大小姐是在入学前一个月才正式学习基本学业。想必她为了追上落后的进度,每天都很认真努力吧。」 「是啊,我还比较担心那孩子。虽然还是有乖乖遵守熄灯时间的样子。」 没错,宿舍的熄灯时间都是规定好的,固定在晚上十点。生性认真的阿列克谢有确实遵守。早上在日出的同时就会清醒,也习惯进行武艺的训练,虽然睡眠时间会随著季节而缩短,但也足够了。 叶卡堤琳娜会开始担心阿列克谢的过劳死旗标,也是在看到阿列克谢在陪伴倒下的叶卡堤琳娜时还被工作追著跑的样子。但冷静下来想想,那是在花了好几天的路程,刚从公爵领地抵达皇都之后,才会堆积了一些急件。而且还是在三月这个年度结算的忙碌时期。 也就是说,除此之外的时间,应该不至于忙成那样。 「说起忙碌的程度,那孩子无论是料理还是其他事情,全都太过认真了。身体明明就体弱多病,她到现在似乎仍没有自觉,考虑的总是别人的事情,都不是她自己……她很温柔,而且太过温柔了。」 「为了不让大小姐太过勉强,得好好保护她才行。米娜在这方面应该也有格外留心,但她似乎也很容易就太宠大小姐了。我会再向她叮嘱一声。」 因为上辈子的心理阴影,造成一旦看到忙碌的人,马上就会在意对方有没有竖起过劳死旗标。她却没有很在乎自己的忙碌。明明就是上辈子过劳死的当事者,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学到教训。叶卡堤琳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如此矛盾。 究竟有没有她会客观审视这方面的一天呢? 总之一时半刻,应该是还不会到来。 第48章 王子想懒散度日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托马转来转去不安地问。转了一圈,长袍上的披肩也随之飘动。 托马现在穿着白衬衫、红葡萄酒领带、黑灰色背心、深蓝色及膝长裤、同色长袍。脚下是深蓝色的及膝袜和皮鞋。 “没有的哦” 我检查了一下那个服装,微笑着。因此托马似乎放心了。 “太好了。过去没穿过制服,一想到会被大家看到就感到不安” 托马会不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要在即将开始的入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登上了大礼堂。 斯特亚王立学院有指定的制服。现在他穿的正是那制服。 虽然前世中高也有制服,不过,穿长袍还是第一次。 长袍的长度要比膝盖稍长。男生的裤子可以选择长裤和及膝裤,女生可以选择百褶裙。 长袍领子的边缘和袖口、裤子和裙子的边缘分别有两条金线。 作为学校校徽的三头鸟,被绣在了背心的胸口口袋和长袍胸口上。 男生的领带和女生的丝带,根据年级的不同颜色也会不同。一年是葡萄酒红。二年是银灰色。三年是深绿色。 果然穿这样的衣服会增加学生感啊。 开心地笑着,突然注意到了排着队离开的凯尔。他的领带有点歪了。 “凯尔,领带歪了哟” 虽然是用耳语的声音说的,但好像凯尔听到了,接着急忙整理领带。 说着『不好意思』的嘴开开合合,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还不习惯吧。我没见过凯尔的领带。不仅如此,因为在城堡里穿的都是黑色的便服,所以穿着像制服一样有颜色的衣服本身就很新鲜。 凯尔穿着长裤。虽然一年中选择膝盖长度的人很多,但是年龄越大还是想避开膝盖长度。到了二、三年级长裤的比例增加了。 确实啊。麦克贝利前辈和及膝裤……不适合啊。 匆忙地抹去浮现出来的想象。 即便如此,凯尔还是适合穿制服。长袍可以隐藏纤细的身材,而且还将身高给体现了出来,非常帅气。 个子高就是好。和凯尔相比,我和托马就无法消除穿着长袍的感觉。 就在垂头丧气的时候,感觉到其他一年级学生的骚动而抬起了头。虽然一年生是最后才入场的入场但是在大礼堂最前排等待的,现在好像有什么动静。 “一年生的队伍不要乱,安静地进入礼堂!” 前辈在大礼堂门前大喊。银色灰色的领带表明他是二年级学生。 今年的一年生男孩有五十,女孩有四十共九十人。队列是按照个子排序的。托马和我,虽然很悲伤,但我们就是男孩最矮top3。 因为年纪小所以没办法。真想快点成长啊。 巨大的两扇门发出沉重的声音慢慢地打开。不知道是不是相当的重,甚至需要两个人共同打开。 大礼堂中的外观上也和预想一样宽敞。 得益于高高的天花板的效果吧,迎接的前辈们和老师们的掌声,放大了几倍地回响在耳中。 紧张得都感觉两颊发红了。 “哇” 不禁发出赞叹声。 虽然外表面是用巨大石头堆积起来的构造,但是内部装修却使用漆喰(一种日本涂漆?)一样的东西完全覆盖着。 侧面上部有好几扇窗户,用彩色玻璃装饰着。以自然为主题的彩色玻璃受到外界的光的照射,为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涂上了颜色。 礼堂里充满了神圣和幻想感。 就连从初中部入学的一年级学生,都被惊讶到了都张着嘴。 二、三年级的学生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从领带上看,并排的三年生是在礼堂的最后面。那他们之前是两年生,靠近讲台无人坐的位置就是给一年生准备的吧。 在刚才发出号令的前辈催促下我们就席了。 在讲台的正中央,右边坐着一群教师似的队伍,左边坐着一群学生似的队伍。 因为是坐在台上,所以是学生会之类的人吗? 发号施令的前辈也坐在台上。那个人也是学生会的吗。 就在我兴致勃勃地观察下,发现演讲台上停着一只黄色的鸟。有鹦鹉那么大。白嘴像喇叭一样展开。 那是什么鸟。 就在我这样想的同时,鸟儿开始弹奏喇叭音。因为是没想到的声音而吓了大跳。 还以为是仪式的开始了,但没想只是在奏乐啊。 “是扩声鸟啊” 旁边的托马虽然小声但是很开心地说道。 “扩声鸟?” “一边摸着那只鸟一边说话的话,那个人的声音就会被放大。原本就是在山岳地区,作为召唤兽被视为珍宝的鸟。大概是学校里的谁的召唤兽吧” 听了很开心解说的托马,嗯嗯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是代替麦克风吗。 当学生们的喧闹声平息的时候,台上的一个学生站了起来。 站在演讲台前的是一个表情酷酷的二年级学生。黑褐色的长发在后面扎成一束,戴着方形的银框眼镜。 泛着青白色的皮肤增加了他的虚幻感,但当他清凉的目光投向礼堂时,空气一下子就变了。是学生的紧张感吗?感觉到了和恐怖不同的紧张气氛。 “一年级的诸位。恭喜你们进入中等部。我是中等部的学生总长莱昂内尔?杜兰特。我代表二、三年级的学生欢迎你们” 由于扩声鸟放大而在礼堂里回响的声音,充满了知性的威严。 在杜兰特前辈的谈话中,雷伊悄悄地耳语。 “那个人是斯特亚王国的第三王子。虽然是相当有才干的人,但因为病弱入学晚了,现在也才十四岁。菲尔对他要小心啊” 斯特亚王国的第三王子?是创建了这座学校的王国的王子吗? 不,雷伊还说了比那个更令人在意的话。 “要小心?” 难道会把看不惯的家伙给退学吗? 看了我的脸,雷知道了自己不安吗,小声地笑了。 “不不不不。因为是贤明且深思熟虑的人,所以不是做出不平等决断。但是,搞不好比校长更有实权” 啊,就是这么回事啊。 “斯特亚王国从以前开始就很少有身份歧视。毕竟是重视学问的国家吧。能在学校手册中写上『智慧与权力无缘,不会威胁到任何人』,这样的国家,想必有很多贤明的王族吧” 我点头。正因如此,才选择了这里。 “是吗。什么嘛,那别吓唬我啊” 安心地笑了之后,雷伊咻的瞥了我一眼。 “但正因为如此,崇拜杜兰特前辈的学生有很多。我,担心你会做些什么夸张的事” 太过分了……就算是我我也想和平地生活啊! 我噘着嘴,盯着雷伊。 接着,这次换成托马拉了拉我的长袍袖子,小声地跟我说话。 “捏,杜兰特前辈是不是看向这边了?” 吓了一跳,我们忙往台上一看,说完欢迎词的杜兰特前辈正看着我们。 与那清凉的目光交汇,不禁僵硬了。 糟了!被发现没听他说话在偷偷交谈了!! 时间过去了两,三秒。有种像是被蛇盯上了的青蛙的感觉。 喉咙咕嘟一声,就看到杜兰特前辈嘴角上扬噗哧的笑了。然后他就转身回到座位上。 刚,刚刚是……笑了吗? “吓死宝宝了。还以为刚入学就被盯上了啦” 雷伊松了一口气。 不,被那样盯着,确实是已经认识的样子了。 会被认为是不认真吧。没想到从一开始就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虽然垂下头了,但还是重新振作精神向前看。至少,剩下的就认真点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似校长的人站到了演讲台前。 他穿着长得连脚都看不见的长袍,白发里蓄着白色的下巴胡须。 很遗憾。只要再有个拐杖和尖帽,就是完美的魔法师爷爷了。 “我是中等部校长希瓦·泽诺斯。一年级的同学们,恭喜入学。二年级、三年级的学生也能再次见面,真是太高兴了” 校长温柔地微笑着,脸上的皱纹就更深了。 “无论是从初等部上来的学生,还是新敲响这所学校大门的学生,在你们进入初中部的这个时间点上你们都是一样的。和只有一般科目的初等部相比,中等部是完全不同的。选修课会比一般科目多,如果必要数量的学分不够,还有可能有留级。可不要弄错了哦” 在一年生吵吵闹闹的时候,校长摸着胡须眨了眨眼。总觉得他是个诙谐的老爷爷。 “那么……请新生代表托马?鲍里斯。上台” 对着校长的声音,托马发出了声音站了起来。 “系!” ……咬舌了。 旁边的雷伊都快笑喷了。 够了哦你。毕竟很紧张嘛。我要是站在托马的立场上的话也会一样的。 所谓的新生代表,都是由入学考试的首席担任的。但是,对于为了观光迪亚洛斯而参加初中部入学考试的托马来说,这是一项意料之外的任务。 托玛走上讲台,站在校长面前。鞠躬后,校长递给他了一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学章啊。箱子里好像装着一年全员的学章。因为是这里的学生的证明,所以要别在衬衫和披肩上。 “谢谢宁” ……又咬了。 雷伊正用着无声的笑法,拼命的压着肚子。我目瞪口呆地吐了一口气,敲了敲雷伊的膝盖。 “当雷伊搞砸的时候,我,也会嘲笑你的哟” 听到我的话,雷伊慌张地纠正了自己的坐姿。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明明接下来托玛可是要作为新一年级的代表说话了。 托玛慢慢地深呼吸。大概还不能完全消除紧张吧。 但是,一接触到扩音器鸟,明明是背影却明显能感到他的高兴。 真不愧是托马啊。不由得露出小小的笑容。 “我们一年级的学生接下来会在这座特斯亚王立学院中经历很多事情,也会碰上各种各样的困难吧。但在此我们发誓,我们会积极努力,学习,和同伴一起将其跨越” 对着说完后低头行礼的托马,校长边点头边微笑。 “我与在座的前辈们、老师们都期望着你们能学到美妙的知识” 校长的话音刚落,大礼堂里就响起了掌声。 我也是,热烈鼓掌,以至于手都疼了。 我想象着即将开始的学生生活,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49章 最终章.银色战姬 在昔日属于泰缅边境的一片山区。 原本被仅仅一只的赛诺?行为者皇后蹂躏成一片焦土的大地,由一位日后人称封门少女的人物出手,化成一片覆盖着苍翠异世界森林的异世界大地。 封门少女擅自宣布此地为自己的国家,而且无视泰、缅两国的抗议,敞开大门广纳民众移入。这一带原本就有很多不听命中央政府治理的少数民族居住,再加上这些国家的政府向来都对从异世界森林跑出来的怪物深感困扰,因此台面上尽管两国政府都大声批判这个自称独立的国家,背地里却和封门少女联手,选择向现实利益靠拢。 “现阶段不要被正式承认为一个国家,对我们比较好。” 据说她对前来探访的记者这么说,还耸了一下肩膀。而且还说因为地球上的主要国家,迄今尚未承认跨界国家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就像个异世界的驻外机构?” 记者口中说出了一个亚世界的名字。据说她既不否定也没有肯定,但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雄辩更清楚地说出了真相。 “可是你所统治的这片土地,非但物流要被其他国家掌握,又没有临海,北侧领地还要烦恼从昔日中国地区辗转而来的怪物。这片土地真的值得你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面对这个稍微不怀好意的提问,她露出了微笑。 “只要我具备狩猎怪物所需要的武力,这些缺点就会全都变成我的优势喔!” 事实上,她所创立的这个独立国家正是靠着极为强大的武力,震慑住周边的各个国家。也就是魔法。 她本人是人类史上首屈一指的魔术师,甚至还懂得操控时空之类的神代绝技,能够随心所欲地连结不同的世界。这时第一协会和第三协会都已经束手无策,向各国政府发出败北宣言,说自己就算联手行动也赢不了她。 “传说你比二十年前的邪神还要技高一筹,是真的吗?” “我没和邪神交手过,所以不知道。” 她先铺陈了这个前提之后,再若无其事地说: “但我倒是曾经扭着真龙的手臂,把它压制在地喔。” 据说记者私下问了她很多有意思的话题。 但这些故事未免太过荒唐无稽,所以我也曾经想过这会不会是她夸大其辞的吹嘘。 她是个罩着神秘面纱的人。有人说她是在日本出生、在亚世界长大,也有人说应该是倒过来才对。而日本政府的官方说法,则是否定了她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她那小小的国家,成立后不到几年便现出了真面目。 事后才发现,她的国家建有好几处与亚世界互通的妖精门。而她和亚世界站在同一边的立场,同时掌握地球与亚世界贸易的关键——这个事实让她成为了所有国家都无法忽略的一股新兴势力。 这片被开发中国家包围的不毛之地,对于打开了妖精门的亚世界居民而言,这样的位置正好可以让地球各国难以插手干涉他们。就这层涵义上来说,他们觉得很放心。 足以吸引怪物前来的丰富玛那资源,提供了这个属于魔法世界的亚世界居民一个最理想的居住环境。 作为各个世界间的交通枢纽,那个地方具备了所有必要的条件。当地球上的列强终于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这个国家已经成了人才和物流的一大据点。 封门少女打从一开始,她真正的目标就只有这一点。 就这样,地球上终于诞生了一个由异世界人所组成的独立国家。 * 棹砥在高中的教室里一边吃着营养午餐,一边听完梨花的这番话。 “为什么我家的妹妹,会想跑去当东南亚的女王啊?” “我考虑了很多,发觉与其要创建一个跨不同世界的国家,还不如建立一个和各个世界都有密切关系的姐妹国,从很多方面来看都比较轻松。如果哥哥要在璜特?唐创立一个国家,那地球那边的代表就非我莫属了吧。” 棹砥亲爱的妹妹一面若无其事地说着这番话,一面把肉丸放进了嘴里。 “不过话说回来,这所学校的营养午餐还真好吃,能转学来这里真是太幸福了啊!” 梨花望着窗外。 窗外是一片辽阔的蓊郁森林。教室里的空调开得很强,因为时序都已经来到了十月份,窗外的天气还是相当闷热。 因为这里是位在南方的岛屿。整座岛的南半部几乎都是学校的腹地,是一座与众不同的岛屿。 “要你和朋友们分开,让我觉得心里很难过。” “比起被卷入忍者的偷袭行动,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侍卫们也说,现在的我,比以往更有可能被锁定为狙击目标……” 这一点应该是没错。 封门公主—— 这是现在众人帮梨花冠上的一个绰号。 就在第二次赛诺战争,也就是席卷璜特?唐各地的那场壮烈战役结束之后。 相传花梨梨花引出了封门戒指的能力,打造了一扇连结璜特?唐和赛诺母世界的妖精门。 但这一切都是传言,是在棹砥因为启动『双层盔甲的咏唱者』的后遗症而昏迷不醒之际所发生的事。 即便在那个所谓的母世界里,赛诺也全都已经灭亡了。趁着白之会的魔爪伸进那个母世界之前,梨花就已经先擅自搜索过那里,并且带走了几个贵重的超古代秘蔵珍宝。 她说预言里提到过这件事。 她的未来透视当中说,这些东西将会在后世引发惨绝人寰的战乱。 “这些东西,全都给你吧。” 梨花号称这些东西是要答谢她的协助,便把这些宝贵的古代珍宝全都亲手交给了玛莉?雷亚逊。 玛莉发出惨叫,崩溃痛哭,还直接化成一阵雾逃走。然而,这几个超古代秘蔵珍宝一旦固定了所有人是谁,便死缠烂打地追踪着玛莉?雷亚逊…… 据说,这位怪盗少女很快地就成了超古代秘蔵珍宝猎人锁定夺命的目标。梨花还真是过分。 总之,这些没能追上玛莉的超古代秘蔵珍宝,只好由梨花带回地球。 然后,她找上过去曾经为她担任侍卫工作的第三魔术协会魔术师商量。这时点棹砥当然也都还不知情。 “为什么我非得要告诉你这个大嘴巴的哥哥不可呢?” 她说得一副很稀松平常的样子,让棹砥相当失落。 第三魔术师协会的魔术师拍了一下手,说想到了适合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 “一座由我认识的人负责管理的私人岛屿上,建造了一栋搜集了很多珍贵魔导书的图书馆。” 她说超古代秘蔵珍宝很适合放在那间位在岛上的图书馆里保存。 “反正那座岛上还保存了很多超古代秘蔵珍宝,因为集中保管比较省事。” 魔术师说了句“顺便啊……”之后,还把棹砥叫了出来,在他们兄妹的面前说: “你们两个人,要不要也在那座聚集了很多魔术师的岛上试着生活看看?” 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梨花只要运用她的能力,随时随地都可以打开连通到璜特?唐的妖精门。 唯一的障碍,纯粹就是人际关系上的问题。 更具体来说,就是挥别她的朋友,还有父母。 爸爸和妈妈很爽快地把棹砥他们送出门。 要梨花离开这些朋友们,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抗拒,不过她觉得这样做总比拖朋友们下水要来得好一些,便很干脆地与朋友们诀别了。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十月中旬,也就是距今大约十天前。 两人来到了距离东京很遥远的南方,一座位在赤道附近,隶属于日本领土的孤岛——六道岛。 六道学园高等部的三年级学生—— 这就是花梨棹砥和花梨梨花现在的头街。 其实棹砥原本也考虑过要留在璜特?唐…… “请你待在梨花身边,我想不出有谁会比你更适合当梨花的侍卫。” 夏洛特的这番话,让棹砥接受了这个安排。 “反正只要用梨花的能力,我每天都可以去见你。” 而实际上,梨花的确每天都打开妖精门。 棹砥问她是从哪里搜集到这些玛那,梨花带着讶异的表情对他说:“就只是把它从不同世界的能阶差当中捞出来而已呀!” 棹砥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所以就没有再往下追问。 这应该是绘梨花的知识吧。 不知道是不是梨花与绘梨花混合在一起所造成的结果,偶尔梨花会把绘梨花经历过的事情,说得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例如梨花根本没看过的异世界景象。 或者是在英雄部队里的故事。 邂逅棹砥现在父亲的往事。 还有生下梨花时的事情。 在脱口说出这些事之后,她又会突然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说: “我老是造成哥哥的混乱。” “唔,还好吧?” 棹砥表现出一副“我觉得无伤大雅”的态度,包容了梨花的这些变化。 而就在包容她的过程当中,棹砥觉得她“绘梨花化”的情形日渐严重。 有时候,她的眼睛会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说: “我最喜欢棹砥了唷!” 接着就扑过来抱住棹砥猛亲。 如果只是嘴唇碰嘴唇就算了,但她却还不时把舌头给伸进来。 之后,她眼里的金光就会消失,急忙和他拉开距离…… 满脸通红地解释着的梨花,其实看来似乎并不完全排斥的模样,成了日后的一个问题因子。 而且,就在棹砥把这个问题拿来和夏洛特商量的时候“你就赶快跟她睡一睡啦!”居然得到了她这个非常积极的回应。 这名正式放弃继承权、当上了外交官的第四公主,来到了位于六道岛森林里的这个魔导图书馆,一边在某间办公室里喝着娇小馆长端来的红茶,一边抛给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棹砥一个媚眼。 “让我看看你的担当好不好?” “我是认真在问你啦!” “我也是很认真地在回答你唷!就像我以前曾经说过的,梨花对你思慕满溢,而变换成绘梨花人格的她,只不过是把过去压抑的感情表现出来而已。要不然……” “要不然?” “说不定她只是在假装绘梨花人格浮现而已喔?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尽情地向你撒娇了。” 棹砥用很尴尬的声音笑了。 “您真是爱说笑。” “我可是认真的唷!” “话说回来——”夏洛特又再喝了另一杯红茶,用手梳了梳后脑的发丝之后,与棹砥四目相望开口道: “差不多可以请您也和我睡一睡了吗?” 棹砥皱起了眉头说: “你还不满十五岁吧?” “是你没骨气!” 棹砥把手放在胸口上,“呜~”地低吟了一声。 他像是在说着“可恶”似地,瞪着夏洛特。 “你在要和赛诺决战之前,不是说愿意帮我打发无聊,直到永远吗?” “我不记得有说过这种话!” “我帮你意译过了。” 之后,两人花了很多时间来辩论彼此见解的歧异,以及填补两人之间的鸿沟。 途中跑来看看状况的梨花,很不解这两个人面对面这么认真地在争执些什么。 棹砥和夏洛特彼此都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愚蠢的叫骂状态,两个人都涨红着脸、闭上了嘴。 梨花看到了这一幕,似乎擅自误解了整个情况,说了句“夏、夏莉,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喔”之后,便仓皇地离开现场了。 “我还以为你的对象只有芙蕾……” 临去之前遗留下了这句话。 “我应该要把这句话解读为已经攻陷她了吗?” “去帮我澄清!” 棹砥很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 时序进入了十二月。 花梨梨花为了要办一点事情,来到了某个亚世界。 在这个亚世界的一隅,有个迷宫的入口。 半圆形的建筑物前面,聚集了将近二十个人。 当中有老有少。 大家都在等候梨花到来。 “让各位久等了。” 梨花向众人道歉之后,抬起了头。 这群人大多是她熟悉的面孔。只不过,熟悉的不是梨花,而是活在她体内的,属于绘梨花的记忆。 女王凯亚拉伊特拉也在。 昔日绘梨花的朋友——一位英雄部队的少年,现在已经长成了风度翩翩的青年。勇者少女紧跟在这位青年的身旁,绘梨花很尊敬她的父亲。终其一生,能够让绘梨花表示敬意的人,用一只手的手指头就可以数得完了。绘梨花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少女很讶异地轻歪了一下头。 在场有位头戴大礼帽、留着翘胡子的风流男土。应该说他就是玛莉?雷亚逊乔装的莫里男爵。莫里男爵看了梨花一眼,很愉快地笑了。 “好久不见了啊,梨花小姐!听说您很活跃,真是太好了呀!” “呃……你穿这身打扮的时候,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在下是怪盗莫里男爵,如假包摸。” 身边的人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那我们出发吧。” 凯亚拉伊特拉开口说。老当益壮的这个老太太,连拐杖都不拿,就走进了眼前的这栋建筑物去。这栋建筑物里有个作为迷宫入口的妖精门。看到四周的战士们急忙跑到老太太的前面去站着,梨花咯咯地笑了。 “您很有精神嘛!” “真是不可思议呀!我杀了赛诺之后,应该就没有任何遗憾了才对,结果竟然又出现了我想做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已经丢下我先走上了黄泉路,但还是有人需要我,真是开心呀!” 梨花和凯亚拉伊特拉并肩走着。 以往梨花对她是心怀恨意的。不过现在因为和绘梨花合为一体之后,才了解到存在于绘梨花记忆里女王的模样。看了凯亚拉依特拉过去的行径,梨花的情绪又变得更为复杂了。 在记忆中,梨花经历了一个光景。有一群很尊崇凯亚拉伊特拉的人,在她的带领下朝目标迈进,这个女王的本质是一头狮子。 那英明神武地朝目标迈进的模样,才是凯亚拉伊特拉的真面目。 在与赛诺的战役当中,周围的人都无法跟上她那如猛狮般的特质。绘梨花最抗拒的,也是她的这个部分。她就是一个很崇高、很直率的人。 对她这副身为掌权者的姿态,梨花其实是尊敬的。 梨花甚至还觉得,应该可以好好地跟在她身边学习。 要是被棹砥知道这件事的话,想必一定会挨他的骂,但梨花还是拟了这样的一个计划。 这趟旅程,梨花其实是为了其他原因而来的。 冒险者们至今都还在挑战这座迷宫。 直到前些时候…… 有人回报说在这个阶层迷宫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被封锁的世界。 “我很仰赖你体内那些绘梨花的记忆呢!” “我妈妈也一直很想见您一面,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海龙种末裔呢!” 梨花想起了备受绘梨花尊敬的人物之一——自称“白鲸”的深海古龙使者,在临终前所说的话。而这也是属于绘梨花的记忆,并非梨花的记忆,但对现在的梨花而言,这两者都是一样的。 梨花就是绘梨花,而绘梨花也就是梨花。 在她们合为一体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两人的心又更加速地融合在一起了。梨花觉得这样很好。虽然有时候自己会跑去抱住棹砥,让他饱受惊吓…… 就连那样脱轨的自己,她也打算要慢慢地接受。 “你是……绘梨花姐吗?” 七年前在英雄部队当中生还的那位青年,战战兢兢地过来和她说话。 梨花记得他把绘梨花当作姐姐一样地尊敬,只要绘梨花摸摸他的头,他就会像只小狗似地开心不已。她点了点头,像过去一样地伸手摸了摸青年的头。 青年起初先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然后…… 便哭了起来。 他当场瘫坐在地,开始啜泣了起来。 “哎呀呀,人类最杰出的魔法师,还真是丢脸呀!” 凯亚拉伊特拉很开心似地笑了。 梨花这才想起来,绘梨花记忆里的女王,就是这么平易近人的啊! “对了,我想确认一下我的工作。我只要去到那个世界去,打造一道可以和地球相连通的妖精门就行了吗?” “不要一口气就突然连到地球,先连结到附近的亚世界好了……对了,连到璜特?唐就好了吧?连通到那里去的话,也不用担心会被有心人施魔法捣乱。应该可以和璜特?唐协调这件事吧?” 梨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她就是这样不断地累积对小细节的注重,并且一点一滴地打破异世界之间的藩篱。 “还有啊,将来也要让你能够担纲媒介工作,这样才划得来吧?” “你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梨花试着装傻,但却只有被女王笑的份。她还真是个让人随时都得要提防的人。梨花耸了一下肩膀。 要和这个人交手还真是辛苦啊! 不过她倒是个很好的学习榜样。 “在你归西之前,我会尽量偷学你的技术。” “哎呀呀,我啊,还打算再活五十年唷!” 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女王呵呵地笑了。 梨花心存疑惑,心想着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类啊? * 隔年,四月快要结束的时候。 棹砥趁着黄金周,亲自回到了璜特?唐。他想起了自从距今一年前、也就是他回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开始迅速地动了起来,教人简直是目不暇给。睽违已久的王都,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王都里的建筑物明明在八个月前的赛诺战争当中全毁,但现在却丝毫看不到半点断垣残壁的痕迹。 只不过,北丘的王城已经不存在了。其实要重建也不是没有办法,但众人认为没有重建的必要。昔日王城所在的地方,现在林立着两层楼高的政府机关,而皇族们所住的宅邸也在那个地方附近。 棹砥走向了其中一户宅邸,那是第四公主夏洛特所住的宅邸。 宅邸的主人不在家,但芙蕾却代替主人出来迎接他。 “有一个月没见了吧?” 赛诺战争结束之后,她依旧担任着夏洛特的亲卫队长。 理由很简单,因为夏洛特出面说动了她。 “我会放弃王位继承权,接下来会以外交官的身分往来于地球和璜特?唐之间,为这两个世界的友好而努力。要是你愿意跟着我的话,可以很频繁地见到棹砥喔。” 芙蕾毫不犹豫地上钩了,据说当时夏洛特还嘀咕了一句“真好骗”。 索妮亚气得直跳脚,不过夏洛特目前的确需要一位像芙蕾这么优秀的侍卫,所以最后索妮亚也只得含泪接受。这已经是半年多前的事了。 “你真的甘于当夏莉的侍卫吗?” 棹砥开口问了应该在玄关待命已久的芙蕾。因为棹砥发现他才一站到宅邸的门前,铁栅门就往上升起。一来到玄关,门就立刻开了。说不定她从好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在引颈期盼他的到来了。 事实上,芙蕾丝毫没有掩饰她雀跃的心情。 能够有女人这么期盼自己的到来,棹砥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夫复何求…… 但这里毕竟是夏洛特家。 “我现在是在伺候夏洛特殿下。她很贴心,让我和其他伺候她的人也都休假。她说你和我,需要有一些时间独处。” 棹砥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事实上,夏洛特自己是很识相地出去了。毕竟她和棹砥两个人独处的时间算起来也不少,这或许也让她觉得对芙蕾有些过意不去。 “要是王都里也开个妖精门就好了。” “陶洛斯殿下也是这么说,不过这件事却还是迟迟没有实现。据说是议会和艾蕾欧诺拉殿下对王都的戒备有很多要求。” 在王位确定之前,军事由第一公主艾蕾欧诺拉负责管辖,而政治方面则由第一王子陶洛斯掌管。这当然是基于避免让这些皇族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挥洒得过于随心所欲,才会有的决策。 而在这样的状态之下,陶洛斯还是将议会掌控得宜;艾蕾欧诺拉也打算要设法完成改组机士团的艰巨任务;第二公主雅儿菲琳忙着为各个亚世界和地球之间协调联系;索妮亚则是很有精神地在璜特?唐各地巡行,忙着安抚民众,以及征讨恢复旧有活动力的怪物们。 “对了,这次梨花大人怎么没有来?” “她还待在异世界。冒险者们很努力,又发现了新的封闭世界。她去帮忙他们协商和连接妖精门。” “她现在已经完全任凭凯亚拉伊特拉殿下使唤了呀……” 棹砥苦笑了一下,说“那个老太太还真是精力充沛”。他其实同时也很担心渐渐被她感化的梨花,未来究竟会变得怎么样。起初梨花不是明明还那么讨厌那个女王的吗? “真是的,她是不是打算当个邪恶的幕后黑手啊?” “棹砥,你应该心里有数吧?梨花大人是为了你才做这些事的喔。” 棹砥露出了很不开心的表情,瞪了芙蕾一眼。 芙蕾很温柔地笑了笑,轻轻地吻了棹砥一下。 “你要相信她。” “我很相信她啊!” 话虽如此,但这跟担不担心她是两回事…… “来吧,别在玄关站着聊,请进!” 在她的迎接之下,棹砥跨进了夏洛特的宅邸。 他关上门,从挑高天花板的大厅抬头往二楼的阳台一望…… “喔咿喔咿喔~” 他目瞪口呆地望著有位红发少女打破二楼窗户,跳进屋里来的光景。 是索妮亚! “棹砥,人家好想念你喔!” 就在他仓皇失措之际,从阳台上纵身跃下的索妮亚已经抱住了他。 夏洛特从破掉的窗户上探出头来。她手贴着额头,叹着气说: “姑且不论你破坏别人的房子这件事,明明就是专程要留一些时间给芙蕾,皇姐你真是的……” “啰唆啰唆啰唆!本宫也想见棹砥嘛!只有芙蕾能让他抱,太奸诈了啦!” “不是说好了要留到皇姐你放弃王位继承权之后才抱吗?有时间说这些闲话,不如请皇姐快对机士团松手。” “我要是能够丢下那些家伙不管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棹砥一边被索妮亚掐着脖子,心里一边想着“说得也是”。对全国国民和前第七机士团的机士们而言,就是因为拥有王位继承权的索妮亚来鼓舞士气,大家才能团结一致地面对复兴世界的艰巨任务。 而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她,如果正式地有了一个特定的交往对象,在政治上的意义非同小可,可能会冲击到夏洛特和梨花目前正在进行的计划。至少在璜特?唐的下一任国王确定之前,是会有影响的。 “索妮亚殿下,想想美好的将来吧!” “不要啦不要啦!本宫也想和棹砥卿卿我我啦~!都只有芙蕾一个人可以,太奸诈了啦~!” 她又更用力地掐紧了棹砥的脖子。 棹砥心想:“有点分寸……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在我窒息而死之前,谁来救救我啊……”他看了芙蕾一眼,发现她瞠目结舌地呆立着。 不行,你不要只是悠闲地顾着看呀!啊……意识愈来愈模糊了。 “所以……呃、棹砥,只有现在就好,只要稍微一点点就好……哇!你怎么啦?”棹砥全身瘫软虚脱,把脸靠在索妮亚那丰满的胸口上,带着幸福的心情,失去了意识。 棹砥这才顿悟到:哇,好柔软喔! 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幸福。 第50章 追加最终特典 提亚拉之泪 「啊……对啊……确实答案只有一个。那……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阿隆?」 「啊?」 「说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难道是在天上没的语言吗?」 「嗯……没呢。朋友……吗……在我记忆中的知识确实有着?好象是地上的风俗……」 「是一起欢笑、歌唱、悲伤的人。是一起吃饭、喝酒、有时也对殴的人。」 【阿隆】「嗯……无聊的风俗。」 【普伊鲁】「然后……是一起并着肩……互相帮助……一起……战斗的人……」 「!」  【普伊鲁】「同时把性命互相交与的人!」 【阿隆】「……是吗……」 「阿隆!我要战斗!我要号令妖精族,把这地上所有生存着的兄弟们集合,率领大家和天上的精灵战斗!」 「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为了展示我们活着的事实!所以拜托了!成为我的朋友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是……路奇菲尔。别忘记……是路奇菲尔。在黎明夜空闪烁,告知变革的黎明之星……这就是我。哼哼……我现在对你说出了真实之名呢。」 【普伊鲁】「……你突然……做了什么啊!!你疯了吗!竟对初次见面的人告知真实之名!」 「哼哼……你在说什么?不是说要把性命互相交与吗?……是朋友的话呢。」 【普伊鲁】「……感谢你,阿隆…………雷吉亚斯!是雷吉亚斯!这就是我的真实之名!」 「呵喝……小王吗。和你很称的小气名字呢。」 「你说什么!」 【阿隆】「这时就要对殴吗?……是朋友的话。」 【普伊鲁】「……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什么嘛,该笑啊。看起来做朋友还真困难呢……哈哈哈哈哈……」 「都很怪呢……啊哈哈哈哈……」 【普伊鲁】「阿隆,我在这里发誓!即使千人只剩一人,也要一直战斗!」 【阿隆】「啊……一直战斗吧……我的朋友普伊鲁……」 这就是……我和阿隆的相遇之日。同时也是漫长战争的最初一日……憂「哥哥的表情有些奇怪!」 【苏伊露】「没关系,只是残留在剑内的记忆正流进来而已。请不要动他,等他自己醒来。」 【奥塔维亚】「看来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了……」 「啊……被包围了!」 「看来是预先部下的陷阱呢……」 【莉安珑】「怎么会……绝……绝对不让你们伤哥哥一根头发!」 「那一边保护着阿尔撒鲁,一边干掉他们哦。」 韎「虽都收拾干净,太阳也快下山了……怎么做?」 「哥哥……难道会一直这样醒不来吗……」 「阿尔撒鲁,快醒来啊!真是让人费心的家伙啊。」 【奥塔维亚】「摩尔嘉,不要随便接近。」 【莉安珑】「小摩!」 「啊……这是什么啊?」 【普伊鲁】「快些,全都挖起来,不要休息啊!他……阿隆一定还活着!要救他出来!」 【普伊鲁】「阿隆!阿隆,在哪里啊,快点回答啊!」 「……嗯……」 【普伊鲁】「可恶,何等数量的尸体!不论挖到哪里,都是哥尔梅斯黑骑士的残颏……根本就是尸体堆成的山。」 「他们被同伴的梅露卡迪斯(神之战车)给轰散了吗……」 「阿隆,快点回答啊,阿隆!」 【阿隆】「……嗯……」 【普伊鲁】「应该被埋在这边啊……不快点挖起来……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普伊鲁】「传令,矿山妖精的部队还没到吗!命令他们快赶来!」 士兵「明白!」 【普伊鲁】「阿隆,你在哪里,快点回答啊!」 【阿隆】「嗯……嗯嗯……」 「……!?刚才好象听到了什么……」 【普伊鲁】「全员立即停止作业,别发出声音!」 【阿隆】「……嗯……嗯嗯……」 「……是这里吗?快点把这里挖起!」 【普伊鲁】「……找到了!是阿隆啊,还有气息啊!」 【普伊鲁】「传令,立即传奥加姆!」 【奥加姆】「如果在找我,已经在这里了。」 「奥加姆,快用回复魔法!快点!快传令把所有魔法使都叫来!」 「普伊鲁大人……」 【普伊鲁】「你还在干什么!没听清楚吗!」 「普伊鲁大人……请保持冷静。」 「这怎叫我安静啊!你还在干什么,快用回复魔法啊!快传令!只要把所有魔法使都叫来,阿隆就……」 【奥加姆】「普伊鲁大人!快住口!」 「………」 【奥加姆】「……我……求您了……请冷静下来。」 【普伊鲁】「……奥加姆……你……在哭吗……」 【奥加姆】「……阿隆大人不是已告诉过你,必须面对着现实的活着?请……不要移开眼睛,看清阿隆大人的身体。」 「然后请明白。」 【奥加姆】「他可是在近距离被神之战车的主炮给击中。被这么多的艾雷库托兰姆(琥珀金)贯彻全身的撕裂……已经……」 【普伊鲁】「哪可能……一定是弄错了什么……那么强的他……哪会这么简单……才不可能……」 【奥加姆】「因为他是位爱面子的大人呢……在堕天至今的长久日子里……阿隆大人在不适应的地面上一次又一次的勉强着……在老早的从前就不是可战斗的状态了。」 「可是……不……正因为这样,阿隆大人才为了不扯大家的后腿,而亲自去做诱饵。早就清楚有这下场了。」 「请……理解……已……为时已晚了!」 【普伊鲁】「没什么……方法吗?由初源时代活到现在的你,没什么办法吗……」 【奥加姆】「……毫无……办法。我们可以做的最多也只是让那位大人不要心烦,微笑的送到最后……普伊鲁大人……如果您是阿隆大人的朋友……」 「拜托你了……能冷静的送那位大人直到最后吗?」 「我在阿隆大人还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虽然很高攀,被由米尔丁大人付托后,我就一直把他当成儿子了。」 「我始终……无法冷静送那位大人直到最后。所以……普伊鲁大人……」 【普伊鲁】「……奥加姆……你…………我懂了。抱歉。」 「悲伤的不仅我一人……竟然糊涂了。」 「没关系……阿隆大人……就……拜托……你了。」 「我知了。」 【普伊鲁】「……阿隆。」 【普伊鲁】「……阿隆……快醒来……」 「……怎么了。……是普伊鲁……啊。」 【阿隆】「难得隔了好久才做了个好梦……米尔丁在笑着呢。在我还是刚出生的精灵那时,问了一堆的不相干的质问,米尔丁为了那些而笑着呢。」 「好久以前很……怀念的梦呢……」 【普伊鲁】「阿隆……」 【阿隆】「你在笑什么?也没那么好笑吧?说起来……这里是哪里?」 【阿隆】「头上是黄昏的天空……还有烟……和血与…………尸体烧焦的味道?」 【普伊鲁】「………」 【阿隆】「普伊鲁,你在这里干什么!战场呢……战况如何了!」 「放心吧,是我们的大胜利。你抬头看下天空的那边。看的见吗……那里就如同云霞般消失了。」 「……啊……啊!看到了……看得到啊!」 【普伊鲁】「哈哈哈……这是我们的大胜利呢,阿隆!天上的家伙夹着尾巴逃走了!」 【阿隆】「他们彻底被佯动给欺骗呢。完全不知我是诱饵,把兵力大量都集中。」 「看来相当憎恨你呢。对他们来说,你可是叛徒呢。」 【阿隆】「是啊,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多少也消了些气吧。最少已给了我致命一击……」 「……哈……哈哈哈……说什么胆怯的话……你还可以继续战斗呢。」 「……我最清楚自己的身体呢。可以在这座尸体的山中死去,一定是我过去所犯下罪行的……报应呢。普伊鲁,不必说安慰的话。」 【普伊鲁】「……阿隆……」 【阿隆】「说起来,奥加姆怎么了?没看到他身影呢……」 【普伊鲁】「那个……奥加姆和平常……一样呢。在做兵站的管理和后方的慰问……」 【阿隆】「原来如此,很像他的作风呢。正因战争已结束,才可以安心的慢慢整理和撤退呢。」 「你们在这之后,还必须为活着而做准备呢。哼哼……完全没变,那老顽固的想法。」 【普伊鲁】「……阿隆……其实……」 【阿隆】「普伊鲁……是很快乐和兴奋的每日呢,我绝不会忘记和你并肩作战的日子。」 「我也绝不会忘记!很快乐的每日呢。那才是真正活着的日子……没错吧,阿隆?」 【阿隆】「……恩……没错呢。」 【普伊鲁】「即使战斗一直持续着,我们也没后退过。」 【阿隆】「……恩……没后退过。」 「我们如梦境般美好的都市……迪鲁=奈=挪格、塔尔蒂斯=伊格……虽然都被天上的劫火烧成灰烬。」 「尽管如此我们也放弃过。没舍弃过希望!」 【阿隆】「……恩……战斗……不断的战斗……不放弃的战斗!」 【普伊鲁】「然后在阿瓦隆……我们在这最后的决战之地,终于取得了大胜利!难以相信吧,阿隆!」 「我们和那种军势战斗取得了胜利啊!一直被当为虫子的我们,把天上家伙都赶走了!」 「绝没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没错吧,阿隆!」 【阿隆】「……啊……没错呢。但是……」 【普伊鲁】「怎么了?哈哈哈……打倒的敌人比我少,觉得不甘心吗?」 「哼……虽不知你打倒了多少,肯定是我赢呢。我不是想说这些,普伊鲁。」 「我对你……对你们……有着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普伊鲁】「是什么呢,这太不像你了,快说吧。」 【阿隆】「……对不起!」 【普伊鲁】「为什么要道歉,阿隆!」 「在漫长的战斗中,妖精族的大半都死了。……连最后的清净之地阿瓦隆也为战场,被古拉比塔斯(神之重力)污染了。」 「你们已无法在地面居住,只能在森林里或海底中艰苦的生活下去……」 「然后在古拉比塔斯被净化的漫长时间里,将慢慢的变弱、变蠢、变老……这样你们已无法拿回以往的权势了。」 「对不起。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可行,我却把你们都卷了进来。」 【普伊鲁】「你在说什么!我们在和你相遇之前,只懂得看着高处的存在……」 「一直被蔑视,最后明知已被舍弃却还装做不知道……只懂低头站着,等待着死亡……」 「然而阿隆是你把无比重要的东西,教给了那么愚蠢的我们。」 「要抬起头和去战斗……竭尽全力生存的人们,那份尊严和荣誉呢……」 「即使此后妖精族将面临衰弱和灭绝的命运,我们也绝不会忘记。你教给我们的许多东西……」 「谢谢你,阿隆!我的朋友,我们的大王啊!」 【阿隆】「对于还没持有一片领土,仍幻想着未出现王国的我……对于未达成理想就死去的我……即使如此也要叫我为朋友和王吗?」 【普伊鲁】「当然了!你才是王中之王……统帅着所有王的大王!」 【阿隆】「是吗……普伊鲁……谢谢你。绝没比这还值得高兴的事情……」 「啊……我现在看得到……我们理想中的王国阿努文……就在眼前了……明明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呜哇……」 「阿隆,很痛吗……快振作些!没有我可做到的事吗!没错……我可以为你祈祷!做出歌颂和供奉你的神殿!」 「让你的功勋充满这世界!所以……不要死!」 「放心……我绝不会死!如果死了……就绝无法成为神呢……普伊鲁……只是直到伤势愈合之前……将一直沉睡……不论花费多长时间……我绝对会再回来……」 「所以……请在新时代里,不要祭拜代表着旧时代遗物的我。请不要留下我的记录。事情的真相只要战友们知道就可!」 「没错……我绝无法成为神……将为了终有一日与你们的后代一起并肩作战和共同生活呢。」 「阿隆,这样真的好吗?你是要我们不做任何一件回报的事……什么都别做吗?」 【阿隆】「没关系,死去的人到底还希望活着的人做些什么啊?然后……普伊鲁……你有一件事可做到的事……」 「尽管说吧,我的朋友。」 【阿隆】「可以把肩膀……借给我吗?我想站起来。」 「向着王道前进的人……直到生命的最后来临前……都必须以双脚……站立着。没错吧,普伊鲁?」 【普伊鲁】「你的愿望……只是这些吗……你这……爱装酷的……笨蛋…………那抓稳了……」 「太阳在下沉着。」 【普伊鲁】「非常的寂静呢。」 【阿隆】「多暖和、温暖的光芒啊。」 【普伊鲁】「一个时代离去,另一个新时代又到来……」 【阿隆】「但愿幸福的时代将……永远的和平……」 「我也祈祷吧,那阿隆拿好了,这是你的剑堕天之翼。虽战争已结束,只支撑你的身体还办得到哦。」 「堕天之翼……杀神之剑!我已不需要了。那普伊鲁……我就把这剑寄托给你和这世界。请和我……一起祈祷。」 鼲 【阿隆】「以夕阳的残影、黎明的光辉起起誓!」 【普伊鲁】「以我们永远的友情起誓!」 「安稳的夜晚!」 「善良温煦的世界!」 【阿隆】「将遍布到这地面!」 【普伊鲁】「将遍布到广阔的世界!」 阿隆普伊鲁『堕天之翼啊!成为这世界的守壁!愿此成为我们希望的基石!』蝒 【普伊鲁】「阿隆……」 歠「………」  【普伊鲁】「睡着了吗……」 「………」 【普伊鲁】「呵呵……你果然很爱装酷呢。直到最后,也没把心里的愿望说出来吗。」 「我很清楚呢。你真正的愿望。在古拉比塔斯(神之重力)蔓延的此地,只要我活着将一直留下。」 「我要和你舍弃所有都要守护的人类一起建立王国,就算点点也将接近你理想的世界。」 「所以……阿隆……安心的睡吧。直到……你在此地醒来的那日……」 「是吗……这就是……所有真相吗……」 【莉安珑】「阿隆大人……」 「堕天之翼……由那场战争后,已经历了漫长岁月……你的守壁已被打破,天上又开始进攻了。」 「所以……再一次的把力量借给我。」 「堕天之翼,来到我手中!为了让我与朋友再一次的并肩作战!」 「剑啊,感谢你。」 【阿尔撒鲁】「那快出发吧。我们已把剑拿到手,前面还有战斗等着我们。该做的事只有一件!出发吧,前往最终决战之地——帕拉迪姆!」 【莉安珑】「出发吧,前往阿隆大人身边!」 「好厉害……」 「已经把城门攻破了,是场很激烈的战斗呢。」 【阿尔撒鲁】「赶上去吧!」 【阿尔撒鲁】「阿隆,你在哪里?阿隆!」 【阿隆】「哟,你真迟嘛。」 「……阿隆…………对不起……我……我……」 「至今为止对你……」 【阿隆】「怎么一副低落的表情。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那开始最后的战斗吧!在这场交战取得胜利后,一鼓作气攻下那塔!」 「这样战争就告终了。是我们的胜利呢。」 【阿尔撒鲁】「恩,阿隆!一定要取胜!」 「那开始吧!现在开始全力战了!给我提起精神!」 盖尔的士兵「帕拉迪姆内部已被镇压了!」 【摩尔嘉】「好!」 士兵「各个部队目前在讨伐余兵!」 「嗯!」 【阿尔撒鲁】「之后就剩把这塔攻占下。我们该怎样进去,阿隆?想强硬打开可连士兵的剑也完全没用啊……」 「………」 【阿尔撒鲁】「阿隆,怎么了?」 【阿隆】「你们怎么想?」 【奥加姆】「恐怕……」 【苏伊露】「在里面……」 「颤抖停不了啊……」 【莉安珑】「哥哥,这前面……很危险。不可以进去!」 【阿尔撒鲁】「你们在说什么啊?这场战争已由我们的大胜利告终了?还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阿隆】「撤退了。」 【阿尔撒鲁】「啊?」 【阿隆】「向全军发达撤退命令!赶快离开这城堡,回到阿瓦隆城。」 【阿尔撒鲁】「为什么!」 「现在将由我一人闯入这塔内。说实在我也不太清楚将发生什么事。只明白无法活着离开呢。听好这是族长命令!」 「让全军撤退!」 「……明白了。让全军撤退。不过……我可要留下!」 「阿隆大人,我将奉陪到最后。」 【摩尔嘉】「也把我带去!」 「呵,没办法呢。就奉陪吧。」 「赌上……妖精族的名誉!」 【拉斯提】「我们……也去啊!」 「看来赶不走呢。」 【阿隆】「嘿,随你们喜欢。」 【阿尔撒鲁】「全军撤离帕拉迪姆!立即归到阿瓦隆城!这场战争由我们取得胜利了!」 军团「哦!」 【阿隆】「这样没关系吗。」 【阿尔撒鲁】「恩~出发吧。」 【阿隆】「真是群笨蛋……那把那剑高举吧。」 「堕天之翼吗?」 「那是把可使我们摆脱古拉比塔斯(神之重力)影响的剑。只要那剑在我们手中,最少可以和敌人对等战斗。」 【阿尔撒鲁】「这就是……」 【阿隆】「由你来打开这门。既然拔的起那把剑,应会回应你的。」 【阿尔撒鲁】「……堕天之翼!击碎吧!阻挡着真实的门!」 【阿尔撒鲁】「啊,真的给击碎了!」 【阿隆】「别发呆,快跟上来……」 【莉安珑】「出发吧,哥哥!」 【阿尔撒鲁】「哦!」 【莉安珑】「很热的蒸气……就像快把身体溶掉了一样……」 【摩尔嘉】「好热……」 【阿隆】「因为这是用人类性命燃烧成的熔炉。黑暗兵和黑骑士就是在这庞大的热量中做出的……」 【苏伊露】「啊,多巨型的奥贝利斯克(不可侵神圣列柱)!」 【拉斯提】「已在地上建立得这么巨型了!这可糟糕!这东西一旦发动,我们将无法在地面居住!」 【奥加姆】「侥幸的是还没有正式运作呢。看来热量大多被别的东西夺走了。」 「别的东西?」 【奥塔维亚】「怎么了……这声音……好象是由奥贝利斯克的下面发出的……」 【奥加姆】「……大概想的出是什么,不过说了也没意义。这下面睡着什么呢……希望可以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结束呢……」 【阿隆】「出发了!」 【奥加姆】「是迷宫吗。会变得很辣手呢。」 【阿隆】「只要过了这里……就可通到更上面。」 【奥塔维亚】「哦……看来是挺厉害的敌人嘛。」 【摩尔嘉】「嗯……果然有点累了。」 「啊……不要叫苦……呵喝呵喝……」 【阿尔撒鲁】「阿隆……你说无法平安回去那意思我总算明白了。」 【阿隆】「已到达奥贝利斯克(不可侵神圣列柱)的最上端了。只要通过这里,就可到达最上层吧。恐怕真正的敌人就在那里。」 「那最少在到达那里之前,是不会死去呢!」 【莉安珑】「呵喝……总算都支持下来了,哥哥。」 【阿尔撒鲁】「恩!终于到最上层了。就拜见下我们敌人的样子吧!」 「好的!」 【阿尔撒鲁】「这里……是什么地方?」 【莉安珑】「是花坛啊……」 「……何等的数量。」 【阿尔撒鲁】「这哪可能……这里是塔的最上层啊……」 【摩尔嘉】「好漂亮啊!先在这里休息下如何呢,阿隆!」 【奥塔维亚】「不要大意,可不知敌人躲在哪里啊。」 「空中庭院……呢。是在模仿天界(天上的世界)呢。」 【苏伊露】「阿隆大人……好冷啊。」 「我……好害怕啊。」 【阿隆】「……恩。这里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多残酷……」 「真奇怪……完全人在的感觉。」 【摩尔嘉】「你们瞧……在水池的中间,好象有谁在啊!喂~」 【阿尔撒鲁】「喂,别叫出声音来!应悄悄的接近。」 【摩尔嘉】「我知了,那就悄悄的过去哦。」 【阿尔撒鲁】「好象是玉座呢……那……他就是……」 【奥塔维亚】「最后的……敌人吗?」 「去确认下吧,阿尔撒鲁。」 【莉安珑】「哥哥,小心些!」 「恩,交给哥哥。」 【阿尔撒鲁】「喂……你啊!由那边慢慢走过来!我的名字是阿尔撒鲁!盖尔族战士长!」???「………」 「既然不打算过来,那就由我过去。喂,你……」???「………」 「没听到我说吗?快转向我这边……啊?」 【阿尔撒鲁】「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死掉了!」 【奥塔维亚】「……都化为骨头了……是死了很久吗……他究竟是谁?」???「他乃我们的皇帝陛下呢。最后依迷恋生死的可怜老人……那就是他落魄的下场。」 【阿尔撒鲁】「你是谁?」???「呵呵,在吃惊什么啊?区区的庭院师罢了。没错,我是被委托管理这庭院的卑微庭院师呢。」 「这就是……神圣帝国的皇帝陛下吗?哪可能?皇帝陛下应在卡普利岛的宫殿才对!为什么会在这种的地方?」???「呵呵……那是为了欺骗元老院的假情报。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呆在这里了。」 【奥塔维亚】「这哪……可能啊!为什么来到这偏僻的边境?」???「正常的人当然不会来这种地方呢。对他来说沉睡着古代王国遗迹的阿鲁比昂是非常有魅力的地方呢。」 「?」???「年轻时被称为贤帝的他已年老衰弱了。人生的落日已降到眼前,我们可说他已经化为他人了。」 「是叫盲信吧。为了追求永恒的生命……信仰着我们的教义,如我们所说建立了帝国,改建为神圣帝国呢……」 「信着无聊的预言……为了知道自己的寿命,偷偷的沉迷在占星术中……为了延长寿命,尝试尽了一切秘术……」 「例如……在最近就想把毁灭的魔王阿隆给弄到手。呵呵……若我样说他并非为了防止世界的毁灭,其实是想要得到那血与肉,你们相信吗?」 「………」???「若我说这塔是为了进行永恒的生命仪式才建立的,你们会相信吗?他直到最后还坚信这塔是为了延长自己寿命才被建立起呢……」 「只要呆在这里,就可永远的活着呢。可惜下场就如你们所看……人类果然非常愚蠢呢……」 【奥塔维亚】「以前曾听说过……皇帝陛下非常的重用着一名神官。他是由卡鲁帝亚而来,现今的高等级占星术师。」 「那神圣帝国大教主纯白的勒库托鲁……指的就是你吗?」 勒库托鲁「呵呵……确实也被那么叫过呢。」 【阿尔撒鲁】「在愚弄我们吗?」 勒库托鲁「结果该怎样叫我,决定的人是你们呢。真讽刺。人类叫我大教主,而那男人却是大魔王……」 「什么感觉啊?也差不多对他们的愚蠢失望透了吧?还绝望的真是时候呢,魔王阿隆……」 「切,什么人类的作为?全是你教唆的主意,自己策划的吧。」 勒库托鲁「真这么想吗?全是……他们内心有的东西哦。我只是稍微小声的说了下。在他们软弱的心里呢……」 「哈哈哈……那又怎么了?」 「恐怖和不安……憎恨和妒忌……寄宿在他们心中的黑暗,在我体内也有着。而且……在纯白精灵的你里面也有呢。」 勒库托鲁「荒唐,是说我体内有黑暗吗?是说完美的我有着与你这肮脏叛徒一样的东西?哈哈哈……果然你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呢……」 「你们一直在害怕着……害怕身为被造物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完全超越你们呢……」 「所以你们用不杀生的笑容小声对他们说着……要相信……不可怀疑……什么都不必想……」 勒库托鲁「呵呵……想说什么啊?这是他们自己所希望结果啊。是他们不想自己去想呢。」 「因为与无能的自己相对是伴随着痛苦呢……因为承认错误是很辛苦呢……因为不想被追究责任……还经常把过错推给别人……」 「事实上是想一直依附着呢。绝对的人……可决定所有事的人。……他们生来就奴隶啊。」 「不过现在开始就不一定。终有一日……他们全部人都会把自由的世界得到手呢。」 「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遵从自己的心音,做自己想做的事。一个不需要神和魔王的普通世界呢……」 勒库托鲁「喝……无聊的妄想就算了。看来我已无法再与你谈了。」 「我也是呢。」 勒库托鲁「欢迎你,阿尔撒鲁。很久不见了。」 【阿尔撒鲁】「………」 勒库托鲁「喜欢这里吗?很美丽的庭院吧?」 【阿尔撒鲁】「………」 勒库托鲁「你表情怎么这么生气啊?啊,还在为你父亲那事在生气啊……不过你不是该来感谢我吗?」 「因那件事的契机,你才成为只为誓约而活,希望成为强大的战士吧。你不是在那之后多次做着恶梦吗……」 「梦中的你在害怕……在畏惧……和在愤怒。如果自己在那时更有力量……受教于非常强烈的悔悟,才不断的锻炼着剑技吧。」 「你瞧,因那事件现在不是变得很出色了吗。呵呵,现今你的成果,可全是我的功劳啊。」 「遗憾的是没能把那叛徒解决掉呢……哪可这样啊……难得我把你父亲斩的那么整齐……」 「那可杰作呢。飞散的鲜血……四散的肉块。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是让非常满足的情景啊……」 「你这混蛋……!」 【阿隆】「阿尔撒鲁!」 【莉安珑】「哥哥!」 「妹妹,放心吧。我已不打算再感情行事。只要我还有着相信的我的朋友在!」 「勒库托鲁……不,纯白精灵!没用的,即使让我多愤怒,也支配不了我的!」 「……我和你交谈过后,也弄明白了!不论是你,还是这地方,都连一片真实都没呢!」 羍 【阿尔撒鲁】「堕天之翼!照出我们敌人的真实姿态!」 ╩ 【阿尔撒鲁】「这就是……你的希望吗?」 「……多过分……」 【奥塔维亚】「这程度的数目……难道连帝国的士兵……也都被杀害吗。」 「这家伙……是敌人……」 【苏伊露】「……听得到他们的悲鸣。」 「等下啊,很快就让你们自由了……」 「你们究竟要把这种事重复到什么时候……」 勒库托鲁「哦,你仍然活着啊……奥加姆。都到现在了,还说什么?直到全都结束为止呢。才刚开始罢了。」 「这塔是烧尽人类的坩埚。为了世界的新生,伟大的火焰和巨大的力量都是由这里产生的。」 「更强的士兵……更强的兵器……都是由这里解放到世界的。杀的人类越多,我的士兵就更多和更强……」 「不认为是很有效率的装置吗?比起丢下一个月亮,是更精练的方法……」 【奥加姆】「……看来我的话无法传达给你呢。」 「这里只是个废区罢了……和你们的计划一样,是个空虚的荒园(荒芜的庭园)……」 勒库托鲁「你在说什么呢,阿隆。这才是真正的乐园姿态呢。很美丽吧?」 「一片白色……被烧成白色的他们不会再有变化。安定和协调……就在这里。」 「那……你们也加入吧。你们也成为这乐园的中的一员。哈哈哈哈!」 【阿隆】「……要战斗了!我不论如何都要打倒他!非打倒他不可!」 【莉安珑】「上吧,哥哥!」 【阿尔撒鲁】「啊!算清所有帐!」 勒库托鲁「啊呵喝……怎可能……这个我……!不可能!」 「我会被区区的你们打倒?这完美的我……不可能……」 「这种荒唐的事实……不允许存在!我们必须一直都是胜者和支配者!」 「……啊哈哈哈哈!12精灵是一点暇庀都不允许呢!」 「才不承认!才不承认啊!你们和这世界!」 勒库托鲁「梅露卡迪斯!伟大的火焰!净化的火焰!」 「献上我的身躯,在此苏醒吧!把所有都消灭掉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永别了!这群地上的爬虫!你们已无法活着出去!」 「哈哈哈哈哈……」 「哟,好久不见了。你还活着啊?看来是想着亲手把所有都毁灭呢……」 【阿尔撒鲁】「那个是……?」 【奥加姆】「梅露卡迪斯。」 他是被称为神之战车,属于12精灵的绝对歼灭兵器。在上次的大战中,烧毁了大量都市,把地面污染……到了最后还把阿隆大人杀掉……」 「什么!」 【莉安珑】「才不允许!」 【阿隆】「全力出击哦……!绝对不能让这怪物出到外面!」 「成功了吗?」 「还没……现在才开始真正的恐怖呢……」 【阿尔撒鲁】「我们赢了吧!」 【阿隆】「恩,是赢了……」 「变成这样,帝国也只有公开皇帝的死信。要重选帝位继承者了。进行后继者斗争的这段时间,暂时无法对外面出手吧。」 「也就是要重头开始了。」 【阿尔撒鲁】「是吗……那待在这里也没用了!脱出吧!由这塔!」 【阿隆】「……也是。」 「可恶,不行啊!即使用堕天之翼也打不穿这墙壁!」 「你那边如何了,奥塔维亚?」 「不行,离开不了!没其他出口吗?」 【摩尔嘉】「地板越来越热了……火也烧上来了!」 「可恶!」 【莉安珑】「哥哥,冷静些……」 「可恶,最少……让只让几人逃也做不到吗!这样下去我们……我们……」 【奥加姆】「由入口出去……吗?」 【阿尔撒鲁】「奥加姆!一定在哪里还有逃走的通路吧?你的话一定!」 「……抱歉。根本找不到那种地方。」 「那……」 【奥加姆】「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无法破坏内壁的。已逃离不了。就算退回原路……现在梅露卡迪斯残骼所发出的火焰,已把这塔的大部分都给吞没……」 「下层是火海……这里被吞没,也只是时间问题。若我这老骨头可以再变会原来的姿态……就这么一个小结界……」 「我们终于……赢了。」 【阿隆】「啊……已赢……不过……」 【奥加姆】「……抱歉。「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无法破坏内壁的。已逃离不了。」 就算退回原路……现在梅露卡迪斯残骼所发出的火焰,已把这塔的大部分都给吞没……」 「下层是火海……而到达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若我这老骨头可以再变会原来的姿态……就这么一个小结界……」 「你做的够多了,奥加姆。」 由米尔丁那代侍奉至今,谢谢你啊。」 「……阿隆大人!」 「你们都以那力量做到这地步,都很努力了。谢谢!不能让你们回去……这点真的很抱歉。」 【阿尔撒鲁】「你一直以来都是任意的做着……到了最后才道谢……」 【阿隆】「阿尔撒鲁?」 「现在开始就不要再说了,阿隆。在进到这塔的时,就做好觉悟了。你瞧,这火焰。」 「确实我们将在这结束,不过能把这可恶的塔和那计划给烧光,这也是件不错的事呢。没错吧,莉安珑。」 【莉安珑】「恩。全将……被火焰吞没。崩落的……塔……」 「我看到了……就连这地的春天……也来临了。」 「这么说啊。虽这么短命比较可惜……不过我们还有很多同伴在!剩下的家伙会把之后的事办好呢。」 「是吗……也是呢。我们已不是孤独一人了……」 「阿隆!来生还会让我做你妻子吗?」 【阿隆】「有缘的话。」 【摩尔嘉】「好!下次绝对要当第一夫人哦!」 【莉安珑】「哎啊啊!」 「等下,那座位就我最合适吧!阿隆,我可是陪你一起死的,你得好好负责任哦。」 【阿隆】「要陪到什么时候?」 「永远!」 【莉安珑】「怎么会……」 【苏伊露】「阿隆大人……下次请来……水妖精的国家。在我海底中的国家,可持续呆上100、200年哦。」 【阿隆】「……这也不错嘛。」 「啊……当然……妻子就是我……」 【阿隆】「………」 「……我也……」 【拉斯提】「矿山妖精的国家也不错哦,阿隆大人。和我一起挖闪亮和漂亮的东西……这如何啊?」 【阿隆】「恩……看来挺有趣呢。」 【拉斯提】「我会生很多……阿隆大人的孩子啊!」 【阿隆】「………」 【莉安珑】「啊……那个……我也……想和阿隆大人……一直在一起……可以呆在您身边吗?就算不是第一夫人……也可以啊。」 【阿尔撒鲁】「莉安珑,那哥哥呢?」 「阿隆大人想和我一起吗?」 【阿隆】「……恩!」 【莉安珑】「我最喜欢阿隆大人!」 【阿尔撒鲁】「哥哥就无视吗!」 【阿隆】「哈哈哈……你就不要妒忌,这白痴大哥。」 「真吵啊……」 【莉安珑】「当然……也和哥哥一起!」 【阿尔撒鲁】「恩……一直一起呢,我的妹妹。大家……到最后也将……一起呢……」???「!?」 「等下……刚才……好象有什么……安静些……」 【阿尔撒鲁】「嗯……我好象也听到了……是那世界在接近着吗?」 【阿隆】「莉安珑……能感觉到什么吗?」 【莉安珑】「虽不太清楚……是巨大的什么……大量的接近着。」 【阿尔撒鲁】「啊……那应该是来自那世界的迎接吧。」 「巨大的什么?难道是……大家……快爬下!」 【奥塔维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终于死了吗?哎呀……」???「!?」 「听得到呢……」 【奥加姆】「是……」 「非常美妙的旋律……」 【拉斯提】「好久没听到了……」 【阿尔撒鲁】「我也听到啊!」 【莉安珑】「那首歌是……」 全员「塔列辛!」 「还活着吗!」 「哦,看来来的太迟了。你们未免太性急了吧?」 「真是的,我还以为赶得上最后的战争呢。这样不就无法把最灿的烂功勋中我活跃英姿写进歌里嘛。」 「别说傻话了!……你真的是塔列辛吗?为什么还活着?」 「这世界上像我般的好青年,还可能有吗?不知怎么的……被这孩子缠上了。好象把埋在雪里面的我,特意的挖了出来。」 「果然就算是拥有美丽又强健身躯的我……也受了重伤呢。直到我回复意识,花了这么长时间。看来很辛苦呢……」 「切,即使你不在也不疼不痒。」 【塔列辛】「呵呵,阿尔撒鲁……还是一样呢……」 「这些大东西是什么啊?你朋友吗?」 【塔列辛】「好象是这孩子叫来的。看起来是家族吧。我可给吓坏了,自从掉入雪崩后……到我醒来时,他们就都呆在身边了。」 「还以为被他们当晚餐了,看来误会了。所以就画了个这里的地图,拜托着他们也一起来,就立即的飞了过来。」 「奥加姆,他们……难道就是……」 【奥加姆】「恩……是我的同胞……龙族的援军……因为远离了这里,联络不到就打算放弃了。看来在紧要关头赶上了。」 【塔列辛】「奥加姆……我和龙族的大家仍语言不通……直到现在还有个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呢?可以帮我向那个小东西问下吗?」 「很简单……」 宝宝龙「嘎哦!」 【奥加姆】「……哦……」 「……终于连种族都超越了吗。」 「竟连这种小孩也……」 【拉斯提】「还真火热呢……」 【奥加姆】「……她叫塔拉修呢。」 【莉安珑】「啊,原来如此!」 「倒不如说是被对方喜欢呢。」 「是所谓的恋爱吗?」 【奥加姆】「该怎么做?她打算特意拜访阿隆大人呢?」 「没关系,就把蹩脚诗人送给她。」 「在说什么?」 【塔列辛】「哎,你们在悄悄的说着什么?可以快点告诉我吗?」 「恩,就当成因为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大诗人好了。」 「原来如此,很合理的理由呢。」 「好象非常想和你在一起。好象想不论在早上、中午、晚上都与你一直生活呢。」 【塔列辛】「嘿嘿,我也是时候该有个随从了。帮我告诉他没关系。(误会了性别)陪同着吟游诗人的龙。十分美丽的一副画呢……」 【阿隆】「恩,随从是你罢了……」 【阿尔撒鲁】「总觉得正在进行着非常可怕的事情……」 【阿尔撒鲁】「你干什么!」 【阿隆】「你就不必发觉这些多余的事!比起这些!全员立即骑上龙背!由这里离脱了!」 「我们得救了!」 【苏伊露】「可以回去了!」 【塔列辛】「没错。我们可以边唱着歌边飞回去呢。」 【摩尔嘉】「哈哈哈……这样又可以到海边和森林去打猎了。」 「呵呵,又捡回条命了。」 「我们……真的取得胜利了!」 【阿隆】「恩,我们取胜了!那出发吧!」 「阿隆大人,目的地呢?」 【阿隆】「阿瓦隆城!我们将凯旋回阿瓦隆!」 全员「哦!」 就这样……我们的旅途暂时告一段落。强大的龙族们,乘着我们飞舞在高空中,带着我们回到那怀念的地方。那翅膀所卷起的强力龙之风化为微风……最后当那翅膀休息之时……我们用那双脚……站在……我们所创建的新国家……这一年龙王——阿尔撒鲁统一艾灵和阿鲁比昂两岛,发出独立宣言。这一年也定为阿鲁比昂复活元年。建起『新王国』。歘「呐,莉姆丽丝?我接下来该写些什么才好?」 【莉姆丽丝】「说的也是……那就写下大家之后的情况,这如何啊?」 「被推迟的我们盖尔族传统……历史悠久的打野猪复活了!」 【摩尔嘉】「哦,大复活啊!」 【阿尔撒鲁】「然后下次也要把阿隆加进来!」 【摩尔嘉】「我去带奥塔维亚来!在她那无聊的脸上,尽情的画上打猎装哦!」 【艾珀娜】「赶快工作!立即工作!有差错时就扣你工钱啊!」 「竟在斗技大会上一次把钱全赌光!你究竟赌了谁啊?」 【苏伊露】「螃蟹……兄……」 「哦……因为是水边的生物呢。」 「我果然……非常不幸吗?」 「恩,俗语中白费工夫呢。歘跟你很相似呢……」 【苏伊露】「呜呜呜呜……」 歘「听好了,所谓的剑是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并用来守护重要的人才拔出的东西。绝对不要忘记这点。然后要成为保护朋友背后的坚强男人。」 小孩们「明白!」 「不过对那些突然往朋友的脸上画东西的野蛮人,要用拳头打他们。」 小孩们「明白!」 「建国纪念金币——制造中!」 【奥加姆】「呜,不愧是矿山妖精。都做的很好呢。想必本业的武器屋也很顺利着吧。」 【拉斯提】「没错,虽因为和平的关系,武器屋方面很冷清,不过铁器店方面很正兴隆呢。」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呜……」 【塔列辛】「苹果批~啊~苹果批。苹果批~」 「如何,还不错吧?看来我也是时候该出一本诗集了?」 婴儿龙「嘎哦~」 【塔列辛】「阿瓦隆啊……看来我来得很远了。大家都怎么了?」 婴儿龙「嘎哦~」 「不过随风的旅行还真不错嘛。果然吟游诗人就该这样……」 婴儿龙「嘎哦!」 「……那么。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呢?」 婴儿龙「嘎哦~」 【塔列辛】「难道的难道……那个要把我吃掉的可怕怪物是指你吗?」 婴儿龙「嘎哦~~」 【奥加姆】「龙在飞舞、巨人在整齐的前进、」 「妖精在歌唱、人类在欢笑的地方、」 【艾珀娜】「还没到来的国家、梦想着“阿努文”的大王、」 「在卡艾鲁米尔丁、安稳的沉睡着。」 【奥塔维亚】「由现在开始、漫长旅途的尽头、我也将在此地安寝。」 莉姆丽丝艾露敏「能实现的话、终有一天会再相见。」 「如同过去一样并着肩膀、共同作战的日子……」 「只要这大海依然存在,大地还蔓延着……祈祷着……」 【阿尔撒鲁】「没错,你的愿望已实现了……」 【阿隆】「不冷吗……」 【莉安珑】「不会,因有阿隆大人在身边。说回来……难得刚拿回来的剑……就这样的放着……真的好吗?」 【阿隆】「没关系……因为暂时不需要了。现在你为我系上的围巾,反而要暖和的多。」 【莉安珑】「嘿嘿~」 真是漂亮的夕阳啊。 fin 第51章 追加最终特典2 百之喜事务所 “具体的,有什么被骗过的事吗?” “最开始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差点帮了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女孩子去偷东西。中学时是在期末考试前考卷被盗引发了骚乱,我被一个以为是好朋友的同级生陷害,她自己偷了考卷,却说‘犯人就是海老原同学’哦。高中时有一位非常亲切的活动部前辈为我介绍工作打工……那份工作,其实是****,我吓了一跳就逃跑了啊。” 凰华略微有些同情地说道: “我觉得那不全是优姬小姐你的责任,真正的坏人都是带着笑容接近你的哦。” 优姬的模样越发显得无地自容了。 “我就是没办法对此作出区分。以前我把朋友和前辈带到家里去之后,有时,母亲会对我说,‘和那个孩子交往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而那些,偏偏又正好全都是我觉得很好的人哦,刚才我提到的三个也是这样。那个时候我是反对说‘不要说我朋友的坏话!’的……” “你母亲看人很有眼光啊。” “是的,特别有眼光。” 她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 “就是说你母亲为你离婚的事主动帮了忙吗?” “我倒是没有听说,不过感觉应该不是这样的。刚开始他们家情绪十分激动,说绝对不会离婚,我是走投无路了,但我母亲说她有些话要跟仁礼崎先生谈,就一个人出门了——在那之后,他们家就同意离婚了。” “嗯哼?” 花梨和凰华扭了扭脖子。 “你母亲是怎么说服他们的呢?”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只是说耐心地谈过了之后,他们家也就理解了啊。——我收到了邮件的时候也是这样。” “就是你刚才说的邮件?” “那封邮件里对已经离了婚的优姬小姐说了什么?” “那个嘛……” 优姬仅仅是回忆起来,就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说是又要办聚会了,让我在前一天到他们家去做菜,当天也要作为女主人来接待客人。” 花梨瞪大了眼睛。 “开玩笑!那是离婚以后的事了吧?” 凰华也以怀疑的语气问道: “你说过所有的家务活你都是不用干的,但是他们却要你做饭菜?” “是的,只有聚会上的菜是我做的,那是为了让仁礼崎先生可以夸耀‘这是我妻子亲手做的菜’,这也写在邮件里了。说是从美国来的某某夫妻很期待你做的日本菜,你却要让他们失望吗。” “优姬做菜是特别拿手的啦。可既然这样,除了聚会的时候之外都不用你做菜,这一点基本上就很奇怪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因为我们两个人都要工作,每天都做菜是比较困难,不过他就算偶尔说是想要吃我亲手做的菜,也只说要在聚会上吃。聚会上用的菜和平时的家常菜是完全不同的吧。” 凰华问道: “那份邮件是你离婚之后多久收到的?” “我觉得应该还不到两个星期。所以说,有可能仁礼崎先生并没有把离婚的事告诉参加聚会的客人。” 花梨彻底愕然了,她说道: “就是说,他要你和他在参加聚会的客人面前若无其事地装出夫妻的样子?” 桦林和百之喜也扭了扭脖子。 “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想以迂回的方式来复婚吧?” “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我回复说‘我是不会去参加聚会的’,然后他就回信说‘居然不负责任地放弃接待重要的客人,你很怠慢哦’。” “呜哎……” 以百之喜为首,四个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花梨更加错愕地说: “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明白离婚的意思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之后那个人又继续发来了邮件,内容令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是法学部出身的——他说即便是离了婚,夫妻间的联系也是不会断绝的,我原谅你的过错,快点回来吧之类的——我实在非常困惑,就让我母亲看了邮件,想和她商量一下。” “你母亲是怎么说的?” “她苦笑着说真是个麻烦的人啊……又说如果是恋人暂且不论,到了结婚、离婚就是双方家庭的问题了,优姬你什么话也不需要说,我会代你回复他的,你就先设置拒收他的邮件吧。——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哎?” 花梨和凰华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 “说到这里我就有点在意了啊。” “我也有同感。” 百之喜和桦林不明白她们什么意思,来回看着她们两个。 “哎,什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仁礼崎先生很轻视高中学历的人哦。这么说比较失礼,不过他应该是不会听你高中学历的母亲说什么的。” “没错,问题就在于这里了。优姬小姐的母亲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仁礼崎君同意了离婚的呢,——我对此很感兴趣啊。” “这个手段说不定也就成了仁礼崎先生仍然不愿放弃优姬小姐的根源。” 优姬和桦林都哑然失声了。 桦林连忙说道: “请等一下,关于有人要谋害我的事,难道不是服部的亲戚所干的吗?” 凰华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啊。据我的推测,排除了桦林先生之后,能得到最大好处的是花梨小姐和正人先生,但是花梨小姐原本就是没有资格的,而正人先生也没有要排除您的意思。” “不,既然如此其他的亲戚就……” “如果是这样的话顺序就不对了。服部先生的亲戚要是想得到这份遗产,首先要谋害的应该是正当的继承人正人先生、以及有子女士。” 花梨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 “不过我觉得那帮家伙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吧。” “而且服部先生的亲戚中并没有医疗行业相关者,仁礼崎先生的亲戚中有吗?” 优姬点了点头。 “有的,有很多。” “很多?” “仁礼崎先生有姐姐和妹妹,他姐姐是一位内科医生,妹妹的丈夫是一家大医院院长的儿子。他父亲的弟弟是大学医院的系主任,他母亲的妹妹听说是一位药剂师。” 全都是标准的医疗行业相关人士。 桦林还在反抗着。 “为什么要执着于亲戚呢,就算不是亲戚也有可能是朋友的吧。” “在为了得到一大笔钱而打算杀人的时候,你会借助于外人的力量吗?” “…………” “然后要是知道你得到了一大笔钱,那个‘外人’就会立即摇身一变,成为敲诈者了哦。——如果是自己的家人,虽然不能说没有这种顾虑,但因为大家是在一条船上的,至少危险性会比较低。” 凰华看了看手表,还没到九点。 即使如此,按照进这个店是六点多来算,也已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优姬小姐,你家住在哪里?” “在目黑。” 跟这里近在咫尺。 带着几分不安的心情,凰华继续询问道: “这个时间,你父母都在家吗?” “怎么了?我父亲有时候会留在研究室里,我母亲的朋友比较多,也经常会晚回家,所以我就不太清楚了啊。” “请试着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 “啊?” “我想现在去你家打扰一下,有话要问问你的母亲,你父亲如果也在家的话就更好了,能问问他们是否方便吗?” 桦林和百之喜齐声喊了起来。 “凰华小姐?” “凰华小姐!现在过去太失礼了哦。” “我明白,所以说这是一场赌博,所长。” 看到凰华饱含深意的眼神,百之喜露出了极其不情愿的表情。 “那~个,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如果她父母不在家、见不到面的话……这条线就可以排除了?” “是的,如果他们两位都在家,和我们见了面的话,估计这就是正确的方向了。” “呜哎哎~!” 百之喜抱着脑袋趴倒在了桌子上。 另外三个人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瞠目结舌地偷偷看着百之喜和凰华。 “请你试着打个电话吧。” “啊,好的。” 在她的催促下,优姬连忙拿出了手机。 10 海老原家坐落在距离车站十分钟左右路程的一处幽静的住宅区,是一座漂亮的独幢楼房。 优姬打了电话,她的父母果然都在自己家里。 花梨因为有个推不掉的日程安排,离开了饭店之后就与四个人告别了(但是她再三叮嘱桦林“之后一定要把情况告诉我!”),于是拜访海老原家的就是除了回家的优姬之外的百之喜、凰华、桦林这三个人。 “哎呀、哎呀,欢迎光临。” “家里比较小,还是请里面坐吧。” 海老原和生看上去大概五十五、六岁左右,身材很高,长相与优姬非常相像,感觉年轻时想必是个美男子吧,是个风采出众的人物。 相对的由乃则很娇小,圆圆的娃娃脸,眼睛细细眯着,留着小女孩般的河童头发型。 虽然称不上是美女,但是能令人瞬间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优秀品质,有如地藏菩萨般微笑着,是个给人以可爱的印象的女性。 听说她很喜欢和服,不过现在穿着的是时装。 一行人被带到了玄关旁的客厅中。 那绝不是多么宽敞的房间,但可能经常招待比较多的客人吧,放置着一张六人座的沙发,由乃用一整套杯子泡好咖啡端了过来。 “这种时候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凰华简短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听说桦林在这一个月之内多次遭遇到了性命之危,还有关于服部遗产的事,海老原夫妻顿时面色大变。见他们两个实在过于惊讶,连话都说不出来,桦林慎重地阐述了自己的意见。 “我自己觉得——这应该是看上了我亲生父亲遗产的亲戚干的,想必是不愿意让一个没有继承服部姓氏的孩子得到任何东西吧……” “我们对这个意见是持反对态度的。” 凰华说道。 “我们认为优姬小姐的前夫有可能还对优姬小姐有所留恋。然而,为此真的至于搞出杀人计划来吗?——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合逻辑,让我们很困惑。我们想伯母您也许会知道些什么吧,于是就在这种时候冒昧来登门拜访了。” 和生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看向了妻子。 地藏菩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她以严肃得可怕的表情注视着桦林,低头鞠了个躬。 “慎君,真的很对不起,居然会让你被人盯上……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妈妈/伯母?”” 优姬和桦林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凰华问道: “您想到了什么线索吧?” “是的,慎君会被人盯上都是我的错,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实在是难为情,其实我也差点被人杀死。” 她的亲生女儿和其未婚夫、当然还有百之喜和凰华,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他们愣愣地看着由乃。 这句日语说得真是太奇怪了。 在“实在是难为情”后面,跟着的句子偏偏是“其实我也差点被人杀死”? 但是,她本人却非常认真。 “虽然我已经留意尽量不要连累别人,可是我这事做得、实在太过大意了。” “妈妈!” 优姬尖声叫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你知道吗!?” 和生点了点头,终究也向女儿的未婚夫低下了头。 “哎呀,实在是对不起,慎君。因为我们不想让优姬担心,就没有告诉她……” “请问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 由乃点点头说道: “好的。情况和慎君一样,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遗产。” “意思是说……太太您也是再婚的吗?” “再婚的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名叫唐泽槙乃,她与我父亲结合前,曾与一个叫津田龙造的人结过婚,听说他们的夫妻关系并不差哦。只是,津田可以说是个投机分子吧,没办法让他认真做工作,于是在我出生之前他就留下离婚申请书走了。” 她女儿优姬艰难地说道: “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听奶奶说过。” “那是,这也不是什么让人乐意提起的话题,而且都已经是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吧。” “太太您的母亲还健在吗?” “是的,现在还很精神哦。她和我父亲再婚之后,生下了我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那么,继承了津田龙造先生血脉的就只有太太您一个人了吧?” 由乃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说了下去。 “津田孤身去了南美,白手起家成功地办起了事业,积累了一笔莫大的财产。三个月之前,津田在日本过世了。听说他自从与我母亲分手后,一直到死都是单身的,虽然与他交往过的女性多得数也数不清,但是一个孩子也没有生出来。估计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吧,津田在遗言中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有一位律师为此找到了我,可是,我拒绝了接受这笔遗产。” 屏住呼吸听着的众人一起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拒绝了?” “放弃了继承权吗?” “是的,至少是表达了这样的意思。话说回来,因为他的财产基本上都是在国外的,各种各样的手续看起来非常麻烦,我是毫无疑问地写好了脱离继承人身份的文件,然而对方说需要花上一定的时间去办,说是文件备齐之后会拿来给我签字,那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可我至今还没有收到文件。” “那么,在当下这个时点,太太您仍然还是继承人吧?” “是的,真的让我很为难,我明明是想尽早放弃继承权的……” 她露出可爱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那副模样看上去就像是“邻居的围墙一直坏着真让人为难,能不能早点修好啊”这种程度的事。 百之喜感受到一股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他问道: “那个,由乃女士。” “什么事?” “……为什么您那个、看上去如此平静呢?” “哎呀,那可绝对没有,我是一点也不平静的哦,还没看到孙子我可不能死。” 她瞪着可爱的眼睛说出这种台词来,也让人很难以应对,和生知道这个人就是这种态度,缓缓地点着头,而她女儿也是一脸的无奈,而桦林则翻起了白眼。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我被邀请去参加附近的茶会,穿着和服就出门了。正要走上大路的时候,木屐的鞋带断掉了,我‘哎呀?’一声刚蹲了下来,就在我脑袋前面三厘米的地方,有一辆车急速开了过去。——那真是名副其实的千钧一发哦,我的头发都一下子竖了起来。虽然不是在拍时代剧,不过所谓‘感觉到了杀气’应该就是那种情况了吧。” “为什么你没有去报警呢!?” 听到女儿的大叫声,母亲呆呆地愣住了。 “那可不行哦,从结果来看我也没有受伤,也没有证据能证明那辆车是故意要撞我的,况且我连车牌号也没记住啊。” “不是的啦!一定要请警察来保护你才行!” “好啦,警察也是很忙的哦,你就别说这种胡话了。而且我听律师说过,我要是有什么不测,遗产就会被冻结住的哦。” “现实是你差点就被杀死了吧!” “这个嘛,要是对方肇事逃逸,会被认定为事故的。” “妈妈!我求求你好好跟我说清楚吧!” “我这不是正在说嘛。——优姬,你呢,别这么激动,稍微冷静一点。” 这都是因为谁啊!优姬这样的心声其实也代表了所有人共同的心境。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而死因哪怕有一丁点可能性与别人有关的话,遗产就会被冻结了哦。就是说除了绝对的事故死亡或自然死亡之外就是不行的。可是呢,使用暴力暂且不论,要伪装成事故把人杀死是相当困难的事哦,特别是像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主妇啊。不过要是我有滑雪、登山或是潜水之类的爱好,那或许又要简单多了吧。” 所以说你为什么能笑着说出这种话来啊……。 华丽地无视了众人无声的疑问和呐喊,由乃认真地继续说了下去。 “首先火灾是不行的吧,可疑的火灾有被视为犯罪的风险。被歹徒袭击就更不用说了,煤气爆炸和食物中毒也稍微有点不太现实。结果,比较危险的就是车辆和高处了,所以我就尽量避免一个人外出,也不坐电车了啊。车站的楼梯和站台那种地方是很容易下手的吧。” 凰华表情僵硬地问道: “那么,太太您如果因事故或自然原因死亡了,津田龙造先生的遗产会怎么样呢?” “全部、都会由优姬来继承。” 沙发上的优姬顿时跳了起来。 “为、为什么是我!?爸爸呢?” “那根本还不是我的财产嘛,你爸爸对此是没有权利的。虽然我是打算放弃继承权的,不过既然手续还没有完成,现在我就仍然还是津田龙造的继承人哦。要是我在放弃继承权之前就死了,就唯有作为我直系后代的优姬有权利继承了。” “就是代袭继承吧。” “没错。” 由乃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客厅,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不知为何,她的双手套上了手套。 她以慎重的姿态放在了百之喜等人面前的,是一个高级巧克力盒。 打开盒子,就看到一枚枚设计得非常精致的圆形和方形的巧克力整整齐齐地装在里面。 “看上去很好吃啊。” 百之喜探出了身子,却被由乃拦住了。 “不能碰哦,里面下了毒。” “哎!?” “妈妈!” 优姬的脸色铁青。 桦林一下子抓住了优姬的手让她安心,而他自己也以看着危险物品的眼神注视着那些昂贵的巧克力。 和生安慰他们两个说: “你们都冷静一下,这些只是普通的巧克力,不会咬人的,只要不碰就没关系。” “不是这样的!里、里面下了毒……” “不会是搞错了吧,有好好弄清楚吗?” “这么说也没办法啊……由乃,这个不留神吃下去的话应该会死人的吧?” “毫无疑问啊。所以绝对不能碰哦,和生。” “你们都听到由乃说的了吧,我是不会碰的。” 由乃关上了那个可怕的巧克力盒子,把整个盒子放进了一个大号的保温袋之后脱掉了手套。 “这是以我妹妹的名义送过来的,我跟妹妹确认过,她说她从来没有送过这种东西呢。” “…………” “明明应该是必须要因事故或自然死亡才行的,却送来了这种实物证据。我之前还在跟丈夫说,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不过还真是个脑袋不太灵光的犯人。我正打算明天就拿着这个去找警察的。” 凰华正了正坐姿。 “太太,我问得清楚点吧,您父亲的遗产究竟有多少?” “按日元来算的话,差不多有一百二十亿。” 百之喜这回真是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优姬愕然地全身僵硬了,桦林也无语了。 “是吧?我听到的时候也笑起来了啊,这样一笔钱,怎么想都不可能接受吧。” 由乃呵呵笑着说道,和生也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金额实在是过于巨大了啦,简直让人觉得都不像是钱了。” “我们家要幸福地生活还是比较宽裕的啊,听说如果我放弃继承权,这笔钱就会捐给全世界的慈善机构,我就说那就这么办吧。——或者说,慎君你非得要一个拥有一百二十亿的女孩子才行吗?” 优姬和桦林都还在茫然若失之中,但是听到这句话,桦林连忙恢复了清醒,严肃地摇了摇头。 “按照个人的喜好来说,我是觉得没有那笔钱的优姬要好得多。” “太好了。” 由乃福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凰华吐出了一口气,微微躬下了身。 “太太,谢谢您,这样就弄明白了,究竟是谁想要谋害桦林先生的性命。” 由乃也点了点头。 “是的,这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吧。” 满脸微笑的地藏菩萨仅在此时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她那细细眯起的眼睛里令人意外地闪出了锐利的光芒。 “我本来以为,是津田龙造的那些女人中的某一个。大概是不知道就算我死了、遗产也不会变成她的,才会这么做的。但是既然不单单是我,连慎君也被人盯上了,能想得到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是啊,就只有一个了吧。” 和生一脸为难地呢喃着,优姬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脸色发青了起来,桦林表情严肃地皱起了眉头。 只有百之喜呆呆地向由乃发问道: “——那是谁呢?” 仁礼崎家今天也召开了聚会。 由于庭院里比较冷,聚会的会场便设在了大堂中。 在华丽鲜花的装饰下,到处放满了菜肴,酝酿出一股奢华的气氛。 今天是为了庆祝仁礼崎的祖父、庆一郎的生日,只邀请了家里人办的聚会,但是包括小孩子在内也超过了四十个人。 在这其中,围绕着庆一郎的终究还是他的几个孩子,就是长子进、次子孝明、以及长女真由美三个人。 进与妻子香澄育有长女绿、长子馨、还有次女明菜。绿还带来了她的丈夫诸永雅之和她年纪还小的两个孩子。 明菜也和丈夫桥田俊纪在一起。 孝明则带着他妻子洋子与两个女儿诗织和实佳,还有儿子亮。真由美也带来了她的丈夫坂口直树与儿子隆和修司,还有女儿雅子。 其他还有庆一郎的两个弟弟的两对夫妇,他们的四个孩子,还要再加上他们的七个孙辈。 庆一郎的妻子秀子的姐姐和姐夫、弟弟和弟妹也在。 香澄的妹妹、弟弟夫妇也在。 就连雅之和俊纪的兄弟姐妹夫妇也到场了。 这些人都是关系相当远的旁系了,但是他们与仁礼崎家应该有着某些联系吧。 他们依次交替着来到庆一郎的面前向他致礼,道上了祝福之辞,递上了礼物。 仁礼崎馨在这群人之中也非常引人注目。 他是要继承仁礼崎家的长子,又是一流企业的精英,还是个能令任何人为之赞叹的美男子,所以这也是正常的。 馨的堂姐妹诗织和雅子看起来也很喜欢他,一直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的堂兄弟隆和修司也加入其中谈笑风生,但此时他的姑父坂口直树走了过来,对他说道: “馨君还是单身吗?差不多该考虑找个新的对象了吧?” 所有亲戚都知道两年前馨离了婚的事,不过他作为仁礼崎家的长子,结婚基本上就是义务。坂口的话语也透着一股关切之意,而馨则很从容地回答说: “对象我是有了,不过不是新的啊。” “哦?这么说……” “其实我要和优姬复婚了。” “哦哦!那真是恭喜你了。” 坂口顿时喜出望外。 在亲戚们之间,传闻优姬是“不习惯婚姻生活”而离开的。坂口家上上下下的所有男人们,都很喜欢漂亮的优姬,但这是不能说出口的。 终究还是要捧一下身为仁礼崎家继承人的馨。 “优姬小姐也是的,终于对自己甩掉了馨君这样的男人有所反省了吧。” 隆则提出了不满。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来参加爷爷的生日宴会了嘛,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因为她是耍小性子离开的,好像不太好意思露面。对此我是准备宽容些,给她点时间的啦。” “馨君你真是成熟啊。” 就在诗织感叹地说着的时候。 从大堂的入口处,正好传来了优姬本人的声音。 “打扰了。” 香澄欣喜异常地迎了上去。 “哎呀!你终于来了啊,小雪。” “是优姬。好久不见了,香澄女士。” “讨厌啦,别叫得像外人似的,就像以前一样叫我妈妈吧。” “为什么?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哦,香澄女士。” “咦,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和馨复婚了吗?” 香澄的模样显得有些吃惊,而桦林则从优姬的身后走了出来,清楚地说道: “初次见面,我是这次要和海老原优姬小姐结婚的桦林慎。” “哎?” 香澄惊讶地向优姬质问道: “他说要和你结婚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是要和馨复婚的吧。” “是谁对香澄女士这么说的呢?” “你问我是谁……” 香澄不由回头看向了自己的长子。 刚才还在和馨交谈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纷纷议论了起来,但馨却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欢迎回来啊,优姬。” “这是什么意思,仁礼崎先生?” “你不用再担心了,我是站在你那边的。结婚申请书我也准备好了,你快点签名吧。虽然很麻烦,不过这也是必需的手续啊。” 桦林插入了优姬与仁礼崎之间。 “请原谅我的失礼,你找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事吗?” 两个人比起来,是馨的身材比较高。馨充满了优越感地对着桦林笑了笑。 “真是个让人为难的人啊,你能让开吗?” “我拒绝。” 馨毫不介意地迈出了步子,但是他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一个人影,令他条件反射般地停下了脚步。 “好久不见了啊,馨君。” 由乃笑眯眯地向馨发话了,和生则不知为何一脸的苦涩。馨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但那种表情马上又消失了,微笑着向她打起了招呼。 “岳父、岳母,好久不见了,欢迎你们光临。” “哎呀别这样,我可不记得应该被你称做岳母哦。这边的两位,有话要跟你说。” “初次见面,我是花祥院凰华。” “我是百之喜太郎。” 馨也禁不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我应该没有邀请过你们吧。” 亲戚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呆呆地愣住了。凰华朝他们所有人看了一圈,视线又回到了馨的身上。 “定下计划的是你吗,还是你的父亲?又或者是那边的会长先生吗?” “——你是在说我吧,这位小姐?”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坐在奢华座椅上的老人,仁礼崎庆一郎。 看到围着他的那些男男女女,优姬简短地作了一下介绍。 “这位是他的父亲进先生,旁边是进先生的弟弟孝明先生,进先生的妹妹真由美女士。那边是香澄女士的弟弟峰岸敏也与他太太香女士。” 两年之前离婚的丈夫,其亲戚的长相、名字和血缘关系,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真了不起。 凰华把人名和脸一个个联系了起来,向庆一郎说道: “今天是只有您家亲属的聚会,不过我听说平时外国人也经常会出现的吧。” “那又如何?” “其中应该也有一些客人是南美的富豪,关于津田龙造先生遗产的事就是从他们那里听说的吧。” 庆一郎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在他身边陪着他的那些人却并非如此。孝明和峰岸后也等人明显神色一紧,慌忙转开了目光。 “在日本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津田龙造先生在当地的知名度却十分之高。他的女儿在日本,继承了他莫大的遗产这一情报,以诸位的立场而言应该是知道的,那也就是优姬小姐的母亲由乃女士了。——在当地的上流阶级中,龙造的女儿由乃,在这两个月里是出现在话题中最多的名字了。” 由乃本人显得有些困惑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有名了啊。” “你们应该也听说由乃女士要放弃遗产的事了吧,在那之前,如果由乃女士出了什么事的话,遗产就会全部由优姬小姐来继承了。能继承一百二十亿日元庞大财产的她,以前曾是您家长子的妻子,所以就想到只要让她重新回来就好了吧,而优姬小姐本人的意见就完全被无视了?” 百之喜也说道: “经过调查之后你们知道优姬小姐已经有了桦林先生啊,那就很碍事了吧,因为一百二十亿会被桦林先生所得。意识到桦林先生就算不是死于事故也没关系,你们就让暴徒去袭击他了吧。” “只有一件事,我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 桦林带着难以理解的表情向馨提出了问题。 “为了获得一百二十亿,我是个障碍,这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杀了我之后,优姬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去了呢?” 百之喜用力点了点头。 “对!我对此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哦。一般来说,如果快要结婚时婚约对象死了,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去找下一个对象的。更何况你们是由于性格不合而离婚的,失去了桦林先生的优姬或许总有一天会振作起来找一个新的对象,然而,就算她选其他任何人,也是绝对不会选择仁礼崎先生你的。——这里就有一个很单纯的疑问了,为什么你会认为如果桦林先生不在了,你就能够和优姬小姐复婚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大堂里变得安静了下来,简直让人想不到这里还有几十个人在。唯有绿的几个年幼的孩子,还不停喧闹着。 有个佣人模样的女性把那些孩子带了出去,这样一来就真的一片寂静了。 在这寂静之中,仁礼崎缓缓地微笑了起来。 “津田龙造的遗产不就是属于我的嘛。” 优姬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仁礼崎先生?” “既然是优姬所得的遗产,那自然也就是我的钱吧。” 他这种实在是太过于堂堂正正、坚信着自己的正确、丝毫也没有怀疑的态度,令优姬愕然了。 “……你在说些什么呢,太奇怪了哦。” “你不明白啊,奇怪的是你才对。妻子的财产就是丈夫的财产啦。” “你不是我的丈夫!” “我们只是由于一些微小的不合分开了而已,过长的分居今天也要结束了啦。” 馨不仅仅是相信着自己的话语,甚至仿佛沉醉于这些话语之中了。 “就算你假装要和这种男人结婚也是没用的啦,优姬,因为我非常清楚,你是爱着我的吧。所以我准备主动向你伸手,你只要抓住我的手就行了,这样我们就又能向过去那样幸福地生活了哦。” 优姬的表情里,很清晰地出现了厌恶之色。 桦林也察觉到这不是可以与之交流的对象,打算让优姬快点离开,但是看见桦林碰上了优姬的肩膀,仁礼崎的脸可怕地扭曲了起来。 “别碰我的妻子。” 好像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仁礼崎推开了桦林,抓着优姬的手把她拉了过去。 “你干什么!” “放开优姬!” 桦林立刻试图要抓住仁礼崎,不过有个人比他动作更快。 啪!的一记响亮的声音响起,身材高大的仁礼崎大幅度地摇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由乃以眼睛都看不清的速度冲了出来,在仁礼崎的脸上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仁礼崎,由乃的表情十分严肃,她那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怒火。 “正因为你是我女儿曾经一度爱过的男人,我才希望能圆满解决的……” 满脸微笑的地藏菩萨一旦真的发起怒来,其压迫力实在是极其惊人。 “你个蛆虫都不如的家伙,不要再靠近我的女儿了。” 仁礼崎对高中学历的人是不当成人看待的,但是被她如此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个耳光,以冰冷而充满侮辱性的目光彻底压制着,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相对的,香澄则清醒过来大叫了起来。 “——你要把我的孩子怎么样啊!?” “这句台词,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包括学生时代在内,他共令五位女性堕胎,以巨额的抚慰金封口,即使这样还不满足,又经常去各种sm相关的、以未成年人为对象的色情俱乐部,还有不正经的娱乐场所,拥有好几张会员证。隐瞒了这样肮脏的本性,居然还能厚颜无耻地接近我的女儿。” 优姬顿时无语了,桦林也一样。 “我说过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签了离婚申请,我就酌情考虑不要求你付抚慰金了,没想到你连这个都忘了。对于你这种蛆虫就是寄予怜悯也是浪费的啊。”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现在也能够以前夫有过错为由,要求支付抚慰金哦。” 以公务式的语气这么说着进入了大堂的,是百之喜的朋友,身为律师的雉名俊介。 接着在雉名的催促下,又有两个男人畏畏缩缩地走进了大堂,正是三云和cascada的店长。 凰华向店长询问道: “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有的,就在那边,那个人,就是在我们店里工作过的山田小姐哦。” 他所指着的,是一个感觉很朴素的、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她慌慌张张转了过去的脸上一片铁青。 优姬对凰华说: “那是桥田加寿子小姐。” 凰华看了看手上的血缘关系表,那是事前请优姬为她写好的。 “仁礼崎先生的妹妹明菜小姐的丈夫桥田俊纪先生的弟弟光也先生的妻子?真是关系相当远的亲戚啊。” 只听一遍完全记不住的百之喜翻起了白眼。 “我觉得已经可以算是外人了……” “就是说吧。加寿子小姐,对您而言仁礼崎家是自己丈夫的哥哥的妻子的老家,这么远的亲戚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才会让你帮他们杀人的呢?” 加寿子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猛地抬起了头。 “杀人……?” “没错。您记得这个人吗?” 指了指桦林,凰华继续说了下去。 “十一月七日,您在cascada对这个人做了什么?故意让他失去意识,说到底就是想以伪装成事故的方式杀了他吧。您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标准的杀人未遂了哦。” 加寿子浑身颤抖着猛烈地摇起了头。 “我不知道、杀人什么的!那只是演戏!他说演员也同意了,请姐姐帮忙在店里秘密地拍一部戏……!” “那么,为什么您要用假名字在那里工作呢?” “这是……那个……” 加寿子语无伦次地说出来的内容,与她曾经对店长所说过的家里的情况丝毫没有变化。 她说她真的是为了躲避婆婆而开始打工的,由于不想让婆婆知道此事就使用了假名字,地址也是随便写的,想想真是多么厉害的婆婆啊。可她被店里派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嫂子,被对方得知了她隐瞒身份在外面工作的事。 “她说会向我婆婆保密,作为交换,想让我帮她在店里演戏……” “放在桦林先生胸前口袋里的药瓶和注射器是谁给您的?” “……是我丈夫的哥哥。” “就是桥田俊纪先生吧。原来如此,桥田先生家里开了一家很大的医院吧。” 桥田俊纪的脸色也发青了,他的妻子明菜也是。 明菜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 “我、我不知道的哦,那是加寿子自己干的事,跟我没有关系的!” “闭嘴!” 无视了他们两夫妻间小小的混乱场面,凰华说道: “三云先生,怎么样?” “哎呀,不在这里吧。” 这个时候,从玄关方向传来了一阵短暂的纠缠声,芳猿梓抓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把他带了过来。 “——他想逃跑。” 看到这个男人的脸,三云叫了起来。 “啊!中村先生!” 优姬立刻说道: “是诸永雅之先生,绿女士的丈夫。” “原来如此,是仁礼崎先生姐姐的丈夫啊,这位倒是关系比较近的亲戚了呢。” 由乃环视了所有人一圈之后说道: “那么,给我家寄来下了毒的巧克力的又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听到“下了毒了巧克力”这个可怕的词语后到处响起的吸气声。 “那个已经作为杀人未遂的证据提交给警方了,近期就会展开调查了哦,对此心中有数的人请作好准备等待着吧。” 由乃招呼着丈夫和女儿以及女儿的未婚夫转身准备离开,可最后又微笑着转过了头来。 “还有,你们想要的那笔津田龙造的遗产啊,根本不会属于我哦,因为我其实不是津田龙造的女儿呢。” 这句话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才被众人的头脑所理解了……。 好几个人的嘴里迸发出了尖叫声。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搞什么嘛!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吧!” 叫了起来的是庆一郎、进、孝明、真由美和坂口直树,还有桥田俊纪和明菜。 没想到这帮人就像是坦白了自己聚集起来策划阴谋的事一般。 “津田龙造好像是个相当冒失的人,因为离婚之后一年不到我母亲就生下了我,他就认定了我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女儿吧。不过我货真价实、是唐泽勇的女儿。要问为什么的话,要不要我拿dna鉴定报告出来呢?” 本应该近在咫尺的一百二十亿结果却是一场梦。 对这一事实茫然若失的仁礼崎家的家属们恢复了清醒,同时开始大声呼喊了起来。 “这要怎么办啊!我都已经订好房子了!” “我的新病房大楼!怎么搞啊!?” “我们也已经付掉定金了啦!” “爸爸!我们欠的债怎么办啊!” “无论如何都需要两亿的啦!” 令人只能愕然的丑态。 百之喜畏惧于这样强烈的紧张气氛,凰华皱起了眉头,而习惯了这种场面的雉名则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另一方面,由乃一脸完事了表情说道: “那么,抱歉了,今后的事情我会全部交给律师先生,不管怎么样,请不要再联系我们家了哦。” 刚走出充满了怒吼声的仁礼崎家,优姬便铁青着脸向母亲追问道: “妈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 “因为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啦,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的吧。” 优姬垂下了头。桦林一边安慰着优姬,一边苦笑着与和生说起了话。 “您没有出场的机会啊。” “那种时候我的任务就是支持由乃。优姬说她想离婚的时候,也是由乃到信用调查所去委托调查的哦。” “他们家的外表太华丽了啊,里面腐朽成了那样还真是出乎意料……” “看到结果的时候我实在感到很震惊哦,我还以为是个出色的青年呢,看人不能看表面这话说得太对了。” 凰华对由乃说道: “太太,津田龙造先生——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你是指我不是他的女儿这件事吧。没错,确实如此,津田先生早就知道了。” 这位地藏菩萨实在是深不可测。 在亲生女儿与其未婚夫的无语之中,她淡淡地说道: “津田先生在最后的晚年时,为了见我母亲而回了国,我跟着母亲去见了他。虽然对他说明了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不知为什么,那个人好像非常喜欢我哦。” “既然如此太太您就是津田先生正当的继承人了。” “那笔钱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对那帮家伙那么一说他们也就放弃了吧。” 百之喜扭了扭脖子对凰华说道: “那幢房子里还有好几个杀人未遂的犯人……不叫警察来没关系吗?” “话是这么说,可证据就只有那些巧克力,那个已经通过雉名先生提交给警方了,而且关于他们试图杀害桦林先生的案子,要证明是杀人未遂我觉得还是比较困难的。” “那么就放任犯人逍遥法外了吗?” “不管怎么说,那家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看到刚才那阵混乱你应该也能明白吧。仁礼崎家的公司从好几年前起就由于业绩不振而濒临破产了,能撑到现在简直就已经算得上是不可思议了啦。那些亲戚也无一例外,基本上都有着需要上亿巨额资金的情况。”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疯狂。 他们以为只要由乃一死,再跟优姬复婚,一百二十亿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得如此简单,结果就失控了。 “公司的经营状态都已经那么糟糕了……香澄女士,每个月还要买一百万日元以上的名牌啊。” 优姬仿佛很疲惫般地说着,百之喜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每个月都要买那么多宝石吗?” “不,主要是衣服,还有鞋子和包。” “那些就要每个月一百万以上!?” 尽管百之喜对古董的“亿”显得比较平静,可女性服饰用品的“每月百万”对于他而言还是荒谬绝伦的非常识。 “有再多钱也不够她这么花的啦!” 优姬垂头丧气地耸了耸肩。 “就是说啊,然而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真的是没有看人的眼光啊……” “你在说些什么呢,你毫无疑问是很有眼光的哦,不是选择了慎君嘛。” 优姬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了母亲。 桦林也惊讶地注视着由乃,由乃微笑了起来,向桦林鞠了个躬。 “慎君,我在此有礼了,我女儿虽然不成器,还请你以后一直照顾下去吧。” 桦林在仓促之下整了整身形,深深地弯下了腰。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桦林贵美子与服部有子正在通电话。 “关于上次打电话给你们说‘放弃遗产继承吧’的人——其实,是敦子女士啊。” “最小的那个妹妹吗?” “是的。我逼问了服部之后,他就对我彻底坦白了啊。听说是敦子女士拜托服部把你们的联系方式告诉她的。因为她是个不错的人,服部和她的关系也挺好的,她问起来服部就实话实说地告诉她了啦。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们了,服部和敦子都是哦。——不过优姬小姐的一百二十亿,可能已经把这边的五亿完全压倒了。” 听她笑着这么说着,贵美子微笑了起来。 “你还是老样子呢,有子女士。” “唯有一点希望你能相信啊,敦子女士那么做并非出于恶意。她是觉得,慎君既然已经作为桦林家的人在生活了,如今还是不要跟那家人扯上关系比较好,考虑得太多啦。” “是这样啊……” “我已经跟敦子女士说过了,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留给慎君——这是服部的意愿,所以你也跟慎君说一下,让他接受吧。” “我明白了。——有子女士” “什么?” “慎和优姬小姐要举办一场婚礼的聚餐会,有子女士能不能也来出席呢?” “……贵美子女士。” “从他擅自把我们的联系方式说出去也能看出来,那个人独自一人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的,如果有个兼作陪同的监督者在会场里的话,我就安心了……能拜托你吗?” “谢谢,我很高兴能够出席。” 之后的一天,桦林慎和海老原优姬在一家别致的日餐厅里与宿根面对面坐着。 这次吃饭的费用是他们两个出的。 虽然宿根再三推辞,但桦林和优姬却向他恳切地请求,说这兼有谢礼之意,无论如何都要由他们来请客。 “非常感谢您救了慎君。” “真的是要感谢。准确来说,得救不仅仅是我,如果没有宿根先生,毫不知情的三云先生就会成为杀人犯了。” 知道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宿根在两人面前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用让这么美丽的小姐伤心,不用让那个人变成杀人犯,我就很开心了。我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开心啊。” 桦林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又一次低下了头。 “宿根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再怎么道谢也是不够的。” “哎呀,要说恩人的话应该是我家的猫吧。” 宿根感慨颇深地说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平时我还不太会想起来啦。可是,那一天,在进那家店之前,我看见了一只跟我家的猫很像的猫呢。” “那是一只怎样的猫呢?” “很常见的虎皮,好像是家养的猫。哦哟,这猫跟我家的猫长得真像啊,说起来,我家那只猫死了已经几年了?——在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结完了帐准备出店的时候,就发生了那起骚动哦。” 宿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般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居然会发出那样的声音来,现在想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啦。平时我不管怎么样都不太会在别人面前大喊大叫的,尽管如此,只有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什么呢,可能是我家的猫把它的力量借给了我吧。” 优姬笑着探出了身子。 “宿根先生,您有您家小猫的照片吗?” “有啊,我家里还留着很多,你是要……?” “能给我们几张吗?那只小猫是慎君的救命恩人?——恩猫嘛,我想把它的照片作为护身符带到新居里去。” 桦林也立即笑着同意了。 “不错啊,放大之后装进相框里吧。” “对哦,装饰在玄关那里会很特别吧?” 此后就是愉快的吃饭时间。 当然他们两人也邀请了宿根出席自己婚礼的聚餐会,并得到了承诺。 事后,桦林家收到了宿根寄来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孤零零地坐在日光下的猫,茶色的毛皮闪闪地发着光。 另一张是把同一只猫的脸大大地拍了下来的照片。 这两张照片被放大后装进了相框,在桦林、海老原两家的婚礼宴会上,完美地装点在了新郎新娘的两腋之下。 第52章 追加最终特典3 黑鸟恋人 那起可恶的绑架事件过了约半个月后,一月底的星期天。 那些臣子又催我跟实沙绪去巡视都内绿地,上午就被赶出家门。我穿着融入人群的西服, 实沙绪穿着轻飘飘的短裙配靴子,以及我买给她的毛茸茸大衣。 今天也是万里无云的晴冬。巡视过程天下太平,杂妖万头揽动,一察觉到我就一哄而散地逃走。 因为实在很无趣,于是我就顺应实沙绪的邀约,将行程变更为购物。 不知道什么缘故,世间的店家充斥着巧克力。那种甜得要命的东西,女人买了一大堆是要用来做什么? 就连实沙绪也是一副兴高采烈地评比的眼神。 「过来,我想去一家店。」 我带实沙绪离开了巧克力贩卖区。 「这些全都是eternity ring吧?」 凑近脸盯着宝石店橱窗的实沙绪听到我告诉她「选一个你想要的」,惊讶地看着我。 「就当作订婚戒指。既然,根据你的说法似乎不限结婚戒指,那么挑喜欢的时候送给自己的新娘应该没问题吧?」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 实沙绪突然变得举止可疑。 「还、还不用啦。等到结婚纪念日再送就好,就像我妈一样。」 「怎样,你不喜欢吗?」 心意永远不变,就算在此身毁灭后亦然—这个含意太沉重了吗? 「不是的,我非常高兴喔。可是,总觉得就是要有实绩才有意义……我希望是以,谢谢你一直陪我走到这里。的感觉收到的。」 「之前,你送我戒指的时候也是婉拒了我,说只要有羽毛护身符就好。」 「思,这种事是女孩子的憧憬,男人就是要闭上嘴乖乖照女孩子的意思做!像是婚纱的样式啦、想要在夏威夷的礼拜堂举行婚礼啦、蜜月旅行要去欧洲啦,像这些事全部都是!」 她一脸正经,双颊绋红。 「嗄!你竟然喜欢那种的?我的新娘可是要穿和式纯白嫁裳,更换的礼服是以金银线刺绣的※黑打挂喔,亏我一直很期待的!」(译注:一种女用和服外袍。) 「……原来你会替我举行婚礼啊。我还以为做了那个以后就没了。」 「既然都举办订婚宴了,怎么可能没有婚礼?」 总有一天……虽然还是很久以后的事——实沙绪还未成年,也不能不经过她父母同意就硬抢她走——但要是有一天,能够顺利圆满地,在天狗家乡展开两人生活的话…… 姑且不论在人类社会举办的非正式仪式,连在天狗家乡举行的真正婚礼,能不能请实沙绪的父母和朋友来参加都不晓得。 我不想夺走她重要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实沙绪能够得到那些人衷心的祝福。 这是将来有一天必然会碰到的问题。人与妖……不同种族的两人要一同活下去的话。 「不过,真漂亮呢,永恒的光辉。」 实沙绪贴着橱窗,开心地笑了。 我亲吻她的脸颊。 「呀!」 趁她吃惊的时候,我夺走她的嘴唇。在正午的涩谷街头,我可不会让她说有人在看。 直到冬阳改变两人的影子位置为止,我们持续拥吻。 终于放开嘴唇时,实沙绪湿润的眼眸与濡湿的嘴唇都映着光闪耀。 这些光,就当作是代替钻石戴在实沙绪身上。 「……后续留到回家。」 实沙绪这么央求。 「这可是你要求的,我不会手下留情喔。」 我不等实沙绪点头,就搂住她的肩膀,迈步走向在马路对面的地下铁出入口。 我们停下脚步等红路灯时,对面大楼的大型广告屏幕闪烁播放影像,似乎是近日上映的电影宣传。一个女人在海边面向大海,任风吹乱头发,张开双手伫立。 《i miss you,想你想得我心痛……寒冷,而温暖。》 看似广告词的文字流过画面,实沙绪读完以后喃喃自语: 「i miss you,意思明明就是没有、失去的miss,为什么在那个惯用句就会变成『想你想得我心痛』的意思呢?」 「去翻翻参考书怎么样?」 「你欺负人——」 实沙绪板起脸来,认真思考。绿灯了,我们迈步前进,「啊……」她喃喃这么说了。我没问她究竟想到了什么答案。 牵着的手,交缠的手指,我戴着的戒指发光。 我后来得知,那时候实沙绪会相信那不是怪鸟而是我本人,近乎巧合。她偶然按到按键拍下的手机照片,不仅一片漆黑而且没对到焦,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影像。 会相信那个影像就是我的左手,并相信戒指在发光,这果然是实沙绪。 臣子们探头看过实沙绪给我看的手机画面以后,都苦笑着说了类似「经公主这么一说是也有那个感觉」的话。老实说,我也这么想。 但就是因为实沙绪相信了,我们才能再一次对话,进而解决了这次事件。在离我们住的小区最近的车站下车时,我一边走过月台一边告诉实沙绪。 「三个。」 「什么三个?」 「今天在都内擦肩而过的鬼的子孙。」 「之前就听过有一部分鬼离开家乡来到人类社会,那些人也是鬼吗?」 「他们是人类。仙果生下的孩子是纯粹的妖怪,除此以外,妖怪和人类之间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人类。到孙子那辈都还会有妖怪的气息,但要是血缘再更稀薄的话,就连我也认不出来。」 「这样啊……这既可以说是灭亡,也可以说是繁荣对吧?」 实沙绪咬住嘴唇。 「鬼的子孙从以前就遍布尔日本各地。因为没有本性,所以很容易跟人类生下孩子。只要不拘泥纯血的话,这些子孙不仅优秀而且有本事席卷人类社会,或许也可以说是最繁盛的。」 那两个人的孩子或许会成为最后的纯血的鬼;或许会以最后的鬼自居,选择留在那座乡里目送其他年长的同伴离世,最后一个人终老,孤独地死去。 又或许那两个人会把孩子送到乡里外过活也说不定。 我不能干涉那些家伙的命运。只不过,希望无罪的孩子能够在爱中成长。 出了票闸来到街上一看,入冬枯槁的行道树的影子在步道上描绘出图样。实沙绪彷佛感到炫目般眨了眨眼睛,然后微笑了。 「那个……匡,谢谢你放过那两个人。」 我就像要掳走实沙绪一样,用力搂住实沙绪的肩膀。 第53章 追加最终特典4 恋爱物语 我的工作很完美。这一点我有足够的自信。一个月以来,每天在这通向神社的山间险路上来回跋涉,一搞不好连小命都会搭上。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为了今天积累人品。 可是尽管这样,我的谎言还是被千石抚子一眼识破。只能说,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 从未相信过。 未曾怀疑,也未曾相信。 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欺骗——从这个意义来讲,可以说是我被千石抚子欺骗了。 论脑力,论智商,骗千石抚子的确应该不算难事。虽然跟瓢虫比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但欺骗她的的确确应算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但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我更应该重视的是心理的问题——虽然本来也没有轻视,但是没想到这丫头自我封闭的程度如此之重。 内心黑暗——不,是黑暗的内心。 任何人都不当回事。 羽川说的话如今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地回荡着。整整一个月,翻绳儿,捐钱,喝酒什么的,以为建立起了哪怕是一丁点的信赖关系的我,自以为赢取了千石抚子信任的我,到头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x。 也许我是千石抚子的第一信徒——然而千石抚子信任我,却是完全没有过的事。 既没有信任,也没有怀疑。 只是把我,当做了原原本本的那个我来对待。 突然想起了那个翻身游戏中的一环,一条白蛇。那个自咬其尾的乌洛波洛斯——只跟自己较劲的蛇。 “真是……一派谎言。所有的所有——全都是谎言——” 蛇。 蛇蛇。 蛇蛇蛇蛇蛇蛇。 北白蛇神社所坐落的那座山,全部幻化成了蛇——不,这么说好似神话传说一般,山本身变成了一条大蛇。事实上并非如此,只是从印象上这么表达最为贴近罢了。 从神社的院内,从正殿里,从捐钱箱中——还有神社周围的岩石下,积雪里,树影中,无数的白蛇,源源不断地窜出。 如同射向黑暗的光一般。 如同被黑暗吞噬的光一般。 空间中蛇不断地涌现出来——不只是10万条。大小不一,即使都是白色,却依然能从雪中辨别出来,遍布于视野。 蛇,蛇,蛇,蛇。 转眼间一切都消失不见了——神社的正殿,牌坊,地面,树木,草丛,所有的一切——都被白色的蛇群所掩盖。 在这之中能勉强看到的,只有千石抚子的身影——不。 她本身就是比蛇还要蛇的蛇。所以说到底我的视野里还是充满了蛇。 在这样的环境中,千石抚子—— 果然还是在出神地微笑着。 “……呵” 已经完全超越了恶心,或者恐怖的程度。可能有的人会觉得这么比喻完全不搭边,甚至可笑,但我真的想起了什么时候在海中潜水的经历。是的,现在的心情,就好像那时看到海底珊瑚礁一样。那么的壮观,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叹: “好美——” 当然,这么多的蛇也包围了我的整个身体——甚至在我的衣服里都出现了白蛇。它们无处不在,甚至我觉得自己的嘴里也要冒出白蛇来。 虽说是冒牌,行骗,但我这自封的捉鬼敢死队队长,也算是见识过了诸多形形色色的奇异现象。 都市传说街谈巷说道听途说。 无一没有经历过。 战场原的怪病,也算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也并非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下的对策。 无需卧烟前辈忠告,也无需付乃木担心,更无须羽川惧怕——我早巳考虑过了失败的结局。 我知道,不管有多么自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比如说,即便我做好了万全之策,还是会有什么人(跟踪者也好路人甲也好)来个突然袭击的可能。 所以也并非完全没预料到千石抚子可能会那样暴走——疑心深重的我不可能预料不到。 但是,千石抚子的“暴走”,却完完全全让我所有的假设变成了浮云。涌现出的白蛇掩盖了全部视野这样的怪异现象,确确实实是我闻所未闻的。 我甚至无法判断这蛇到底是真蛇,还是幻象——而且比这更恐怖的是,暴走的,并不是千石抚子本人。 在完全正常的精神状态下,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就摆了这么一道儿。 甚至没为我的谎言生气。 因为这对于她来说,是从头开始就清楚了的事实。 “真是一派谎言,真是一派谎言,真是一派谎言——在人间,在这个世上,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充满了谎言谎言谎言谎言——” 千石抚子一边说着,一边让自己周围大量的蛇跳动起来——不停地跳动。 如同山化身成了蛇,甚至说数量庞大的蛇的体积超过了山本身的体积更为确切些。 想得到自己为了万一的失败所准备的应急措施——对千石抚子的暴力强攻,或者强制打败等等,都也最终也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烟消云散,不由地觉得心痛。 啊~。 真是失败。 束手无策。 战场原,还有羽川都在寻找着忍野,好像在他们眼里忍野是万能的超人一样——但这种情况下哪怕忍野在场,估计也只能束手无策。 明明结果跟让忍野忍做蛇神的计划相差甚远,却依然可以理解卧烟前辈的“洗手不干”的——这少女的怨念。 甚至有可能超越了那个传说中的,打破任何常规参数的,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真是的——骗子啦!” “啊?你冲谁说这话?” 我不太能相信一边失笑一边说着这话的是我自己。我到底是要虚张声势到什么地步?!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喊我为骗子的千石抚子就算抛去她还是个孩子,刚刚成为神的事实,也依然显得很幼稚。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还有你有资格说这话吗——好像你自己完全没有骗过人似的。你明明不也欺骗了周围所有人” “……” 千石抚子依然毫不动摇地笑着。 我的话完全如同放屁。 话不入心便无从欺骗——某种意义上说,她一直以来都是在自己欺骗着自己,再加上上述这点,我能骗得了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最悲惨的,其实是我那如同放屁一般对她说的话。也许真正幼稚的,是一边被蛇压得即将窒息一边还努力装酷的自己。 “如果我是骗子的话,你就是个超级大骗子。连自己喜欢的人也要狠心杀害,你真是神经错乱不可理喻,没得救了!” 我这么正儿八经地开始说教,说明自己也要玩儿完了。说这是万般无奈之中下策中的下策,最后的杀手锏……不如说这是害人也害己的双刃剑。 “你说你喜欢历哥哥神马的,别他妈的胡说八道了。其实你是讨厌人家的吧?恨之入骨了是吧?历哥哥没把你当成最爱的人,而是选了别的女人,你羡慕嫉妒恨了吧?这样解释也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说到底你其实是怕自己成为仇恨人类的女变态,才故意说自己喜欢人家的吧?其实你喜欢的不是历哥哥,而是自己。你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自恋狂罢了!” 只不过是个自恋狂。 自恋狂。 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世界里。 也正因如此,无论是我,忍野还是卧烟前辈,阿良良木,都无法拯救这个女中学生。 任何人都无法拯救。 借用忍野学生时代的名言就是——人无法靠人来拯救,只能自我救赎。 而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已经沉浸在满是蛇的幸福和自我满足中的千石抚子,早已完成了她的自我救赎,而他人,没有任何可以介入的余地。 “你是不可能帮人实现愿望的。无论你怎么装逼自己是神灵——虽然真正的神说到底考虑的也都是自己。因为你们都只相信自己——从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别人的想法。” 这话是从哪个混蛋口中说出来的? 我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有这闲功夫的话,应该赶紧趁此机会乞求饶命才是明智之举吧?可是现在,不管做出什么举动,发什么誓,都为时已晚了。 只要千石抚子做个手势,布满周围的无数乱舞着的群蛇便会瞬间将我的身体覆盖,把我啃成蜂窝煤状,并且让蛇毒遍布我全身。 连不死之身的吸血鬼阿良良木历都难逃一死的蛇毒。 而作为一枚普通人类的我,连他的一半都不如。 不对,对付我的话,千石抚子估计连毒都不需要用。只需要按照这个势头,让无数的白蛇无限增加,蛇叠加起的重量就可以把我压扁了吧。 此时此刻,光是双肩和头部上压着的蛇的重量,就已经接近了我的负重极限。听说蛇会用长长的身体缠绕着小动物把它们的骨头勒碎后整个吞下——这下我终于切实感受到了。 不管是,“请原谅我吧”还是“求你饶了我吧”还是“对不起,我错了”什么的,总之抛弃掉之前高傲的自尊心,抛弃大入所谓的面子,给这小女孩下跪磕头,在她脚下真诚反省自己的狡诈才是上上策啊! 我瞎了狗眼。 我不识泰山。 求你救救我吧! ——这么说才像话啊。 “你无知,愚蠢。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一时精神错乱了,看来我看错你了——你不过就是个很傻很天真罢了——不过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爱惹事儿的家伙罢了。你是不是以为你做了神,自己就真变成什么特别的永恒的存在了?” 然而从自己口中蹦出的,却全部都是责备,痛骂。这世上估计没人比我更2b了。 明明是该求饶的,为什么就是做不出来呢——也许是因为,我无法原谅千石抚子。 因为我从心底无法原谅她。 更不想从这家伙手中得救。 唯独对她。 不想低头。 “……我被人讨厌了。” 千石抚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我话当成耳旁风,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说讨厌我这样‘可爱的小孩’。嗯……是谁说的来着……是谁来着……好像是历哥哥吧……” “……” 阿良良木就算是嘴巴烂了,也不可能对比自己年幼的女孩说这样的话。如果真有人说这话,也只可能是战场原。 如同我现在处境危险依然不由地冲千石抚子破口大骂一样,那毒舌的家伙一定也是这么对千石抚子吐槽的。 没有口德这一点我太了解那家伙了。 更何况战场原就算不是毒舌,没口德,甚至把阿良良木历也抹掉,也是会讨厌千石抚子的吧。 我太了解她了。 “可是,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 “虽然我确实是个.可爱的小孩,,但这也不是我的错啊。你讨厌我我也没办法啊。我自己也不像这样啊——可是我就是我,这样子的我,能怎么办呢” “……” “我不是自恋狂。不是自恋狂。虽然我是只考虑自己,只相信自己——但是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千石抚子如是说道。 边说边傻笑,看不出到底有几分认真。 “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我,除了让自己喜欢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像神那样,去爱自己,不管那是怎样讨厌的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 “……不错” 我想说,说的没错。 我本想迎合一下的,想谦虚一下的。但是我的性格不允许。压在身上的蛇渐渐超出了我身体的负重极限,我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碰到的依然是蛇。 感觉软黏黏的让人想吐。 “不错——才怪” “……” “别讲漂亮话了。你有没有认真在听人讲话啊?你小样不就是运气好,不小心成了神吗?你自己有想过做神吗?你又为了成为神而努力过吗?别臭美了!” “我是……没有想过要做神。嗯,确实如你所说——” “瞎猫碰上死耗子——或者是,是天上掉馅儿饼罢了。至于摆出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样子来故弄玄虚么?不管你现在是真幸福还是假幸福,都只不过是中了个彩票罢了。而且还是个没花钱捡来的彩票!” 结果,我还是说了。 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向千石抚子挑衅。 “说到底你现在,变成了神的现在,还是跟从前,还是入类的时候没有一点区别。无非是人云亦云的蠢货罢了。就像从前被人夸可爱一样,现在不过是被人奉为神灵,自己还为此洋洋得意着罢了。 就像从前被疼爱和溺爱着一样。 如今是被人供奉着,拥戴者。 “你就是个人偶,从前是现在也是——唯有这一点,跟我所认识的那个女人不同” “……?” 千石抚子头一次为我的话皱了皱眉。或许可以说,是苦笑。如同在我看来千石抚子就是个小p孩一样,在她看来估计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可我还是要继续说下去。 “那个女人可是拒绝了神的救赎的——拒绝让自己变得轻松,拒绝了唾手可得的幸福。我觉得呢,那家伙这样挺好。好不容易实现了向神许下的愿望,就这样下去挺好。我都不理解那家伙为嘛一定要治好她那怪病。在我看来,那家伙的病痊愈了反而会更让她痛苦。” “可是说到底那家伙——还是选择了不依靠神的生存方式。那是她想要的。随波逐流,碰运气神马的,怨天尤入神马的——这些狡猾的想法,全部被她否定掉了。我多管闲事,反而被她讨厌了。你看到你跟人家的差距了吧?” 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合得来。 估计彼此厌恶到了极点——甚至我觉得千石抚子都恨不得杀了战场原。 暂且不论是不是情敌。 千石抚子一定恨她恨到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是啊。真是大不相同呢。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怀有怎样的目的。不过” 千石抚子说, “即使是这样,现实中还是有那个应该被埋怨的人的——哪怕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发展。比如在我的情况下,该被埋怨的一定是扇,一定是他的错。’ “扇?” 扇? 什么啊——谁啊?人名吗? 看来我还是有不懂的事情的。就算我差不多知道千石抚子成为神的缘由,是近乎于走投无路的逃生行为——然而为什么她会知道卧烟前辈存放在阿良良木那里的“神之元”的下落——我也只是偶然听到而已,这一点也足够说明我并非无所不知。 难道她说的这个人,是促成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让千石抚子成为神的,真正导演。 话说千石抚子刚才说过,“贝木也欺骗了我呢。” 贝木“也”。 那就是说,想过要欺骗千石抚子的人一定在某时某处存在过——虽然也可以将其解释为阿良良木和战场原也说得通,但这两人的行动,并不是为了欺骗。 其他想要欺骗千石抚子的人也并不存在——疼爱她还来不及。 那么是谁呢? 欺骗千石抚子。 不是疼爱,而是将她打造成神的那个人——扇? 扇? “……呃” 我想自己一定是有些什么重要的线索应该跟谁,比如卧烟前辈传达来着的。可是,脑子转不动了,完全无法思考。 时间到了。 连跪立都做不到了的我,现在痛苦地趴倒在地上。蛇的重量压得我上半身完全无法直立。 我的身体逐渐沉入了蛇群中,甚至连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算了……反正都无所谓了” “……” “不,也不是都无所谓的。也许你不赞同,但是,历哥哥欺骗我这件事,是不对的吧。对我说谎是不对的吧。” “……阿良良木,跟我的行动无关哦。” 我痛苦挣扎着说。这是绝对坦率的台词,可是缺少诚实。因为即使阿良良木本人并没有拜托过我,我所做的一切也确实是为了就这家伙。 可这对于千石抚子来说,似乎毫无可争辩的余地的, “这是惩罚”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会遵守约定。等到毕业典礼。不过,要再杀一些。作为惩罚,再杀一些。再杀掉跟历哥哥有关的五个人。在历哥哥的面前——” “……” 五个人啊 嗯,不过跟卧烟前辈的最差预期,这个城市全灭相比,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虽然我是失败了,不过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大的灾难——想到这里终于也算松了一口气。放心一些了。如果要被忠告过自己的卧烟前辈和斧乃木说“你看我说的对吧”,我是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的。 可是,还是要五条人命啊。 这家伙除去就地解决的我,还会要哪我条命呢? “月火和火怜是板上钉钉了吧。月火虽然是你的好朋友不过也没办法哈,谁叫她是历哥哥的妹妹呢。还有羽川……还有你没有见过但是跟历哥哥关系最好的朋友八九寺真宵?还有,虽然不愿意,非常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杀的神原,对吧?” “……” 哼。 作为人选,估计就是这些了吧。 如果是六个人的话就加上忍野,四个人的话就减去八九寺那家伙——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过这个程度了。 阿良良木历和千石抚子的交情,也不过是这程度了——别看千石抚子那么执着于阿良良木历,可是对于他的事情,她一点都不了解。 不管怎样,和阿良良木历有关的人,他的交友圈,都不可能只有五个人——总而言之在我看来这个女初中生,只不过是对阿良良木历一无所知,还成天叫嚷着喜欢历哥哥最喜欢历哥哥了的白痴罢了。 她的感情,他们的关系,不过如此。 嗯。 我躺在地上——不对,是蛇皮的地毯上,如此思考着。比想象中的情况好得多,那么我,是不是哪怕就这么倒下,也可以瞑目了? 反正看起来我也不是那种真心会求饶的家伙,那么倒不如尊重自己的内心,妥协一番,在这里就地装死,说不定还能免于一死。 我明明是打算骗千石抚子的,然而这些,在千石抚子看来,从某种意文上说都是“一开始就真相大白的事实”,一开始就明白了的——惭以对这样的我并没生气。 而是一直在微笑。 而所有的愤怒,和惩罚,全都转向了另一方——转向了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 那我也没什么值得担心了,反正你知道,我就是个无赖。就算没骗成千石抚子,那我就装死。 还有以后再也不,再也不踏入这个城市一步了——死个五人七人八人的,这个城市也可以安生了,大家以后都可以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虽然“这可喜可贺”是那么荒诞不经,不过,说到底物语神马的一切皆是荒诞不经的谎话,姑且就当它是可喜可贺的吧。 工作的失败。委托人战场原的被杀。还有卷进此事的神原骏河的遇害。 这些,要说心存残念也的确不假,不过这种事情,只要时间一长,热度消退之后再重操老本行干那么一次两次的,瞬间就可以忘得一千二净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而实际上我已经没法再骗自己了。 连骗个初中生都失败了的我,已经不配做欺诈师,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千石” 我头一次叫了千石抚子的名字。虽然只是叫了她的姓。 不当做神,不当做蛇神。 也不当做欺诈对象。 而是只把她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叫了她的名字。 “你说过你并非想成为神的是吧?” “是又怎样?” “还说你也不是不想当神” “是。那又怎样?” “那你,想成为漫画家吗?” 037 出其不意,后发制人,这是谈话技术的基础。在算命和诈骗的技巧里面,这叫做“冷读术(cold reading)”。总之就是冷不丁地先问对方“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吧?”之类的话。于是对方哪怕今天身体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当然也不是百发百中啦),也会顿时产生一种被说你中了的感觉,继而对你产生信任。 就算对方健康状况良好,没被你一语击中——这番对他来说意义不明的问话也会不经意间占领其潜意识。 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明明没有身体不舒服却被人说不舒服呢?难道说我真的患了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疾病吗? 对方会这么想——如果对方这么想的话,说明他的思维已经被成功你带偏。他走神的片刻,就是你的可乘之机。 不过,这点心理学的基础知识,可以说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不分对象用招的话,欺诈师的原型会被揭穿。 可是在这一刻,我对千石抚子所说的话,却决不是什么冷读术。 我是在清楚这是事实的情况下说的。 我早有预料。 而证据就是,千石在听到了我的话后,没有“吃惊”,也没有“陷入沉思”,而是: “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 咆哮。 脸涨得通红,双眼怒睁,那可爱的笑脸变得极其的扭曲——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咆哮。 突然,千石和我之间的蛇群被分成了两半。 彻底的统帅蛇群。 能做到这个的,的确非神莫属。 然而,千石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大跌眼镜——她披散着蛇色的乱发,全力冲到了我的面前。专属于神那份悠然和泰然烟消云散。甚至在来到被蛇压得痛苦不堪的我的身边之前,千石三次还滑倒在被蛇的热气融化得湿乎乎的雪地上,场面实在是狼狈不堪。 还有她连衣裙里面的东西也在我眼前一览无余,实在是不堪到了极点。然而千石丝毫不管这些,甚至顾不上修整一下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就这么径直冲到了我的面前,一边“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胡乱咆哮,一边冲我的脸一顿暴扁。 注意,不是扇耳光,也不是劈掌,而是用紧握着的拳头,痛扁。 疼,那是当然了。 不过对久经沙场的我来说,对付女初中生毫无章法和内力的拳头,只需要脑袋稍微偏一点,即可让它的杀伤力减弱大半。 可是千石完全不管拳头对我的杀伤力有多大,换个姿势继续暴打。 完全不讲究力道。 不过是毫无章法的乱打。 “为……为什么你知道!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被蛇束缚得动弹不得的我,要说对抗,充其量也只能说扭扭脖子。说是任其痛扁,一点都不为过。 我从不一下子消灭人的气焰,而是逐步给予打击,一点一点地浇灭它——而这一点,千石也一样。 如果说用拳头能杀人的话。 不过拳头也是可以被摧毁的。 不,应该说现在,跟我相比千石的身体里已经积蓄了更多的伤害。 无论是成了神,还是获得了神格,无论是用多么强大的力量操纵蛇群——她都只不过是个还没适应打架的女初中生。 玩儿肉搏,还弱着呢。 这恰恰是我花了近一个月时间,一边玩儿着翻身,一边观测来的结果。所以可以如此断言——尽管我所断言的是她的“奇病”。 虽说拳头受伤了的话,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可千石这势头,是完全不考虑治疗成本的——疯狂的用力。 其实她根本无需亲自用力,只需要让蛇——毒蛇袭击我,就可以瞬间解决了。可是看来这家伙不亲自动手就无法解气。 “那……那就是说!” 千石一边挥舞着满是鲜血的拳头,一边咆哮道。 脸涨得通红。 “你……看到了吧!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吧!” “啊!看到了!” 这不是冷读术,当然我也不是什么超能力者,灵能力者,不可能像忍野那样看穿一切。 跟他的“看穿”相比,我的“看破”,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的,我不是“看穿”,而是看到了。 “看到了。”牙被拳头打碎了,我一边控制着颤抖的嘴一边说道。 “十元硬币一转,锁就打开了。” 钱啊 果然是个重要的东西——我笑了。 我故作漠不关心地,却又充满诚意地答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说了绝对不能开的——明明不想让历哥哥看到的!” “画的不错啊”我说。 是的——这就是千石房间里那个关着的壁橱里面的东西。我潜入民宅(虽然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调查的壁橱的里所藏之物,在诈骗千石抚子,或是寻找千石抚子上面丝毫没有派上过用场。 它们是笔记本。 不是一本两本,而是一堆笔记本。 当然了,谁小时候都有过玩过家家似的模仿漫画家画小人儿的经历。 虽然不好意思承认,但事实上我小时候也这么干过。 如果是想为体育事业神马的奉献青春的话另当别论,喜欢漫画的小孩子,谁没模仿过漫画家画画呢?无需初期投资,只要有本和笔就可以的事,小孩子谁没玩儿过呢? 千石的壁橱里藏着的,就是这些堆成山的笔记本——无聊至极的东西。不仅仅是无聊,恐怕也不好意思让人看到吧。 被人看到自己的创作。 这恐怕如同青春期的小孩被人偷看了日记一样,让其感到羞恼。 小学生也就罢了,偏偏这家伙都初中二年级了,还在做白日梦一样地画着。 自己的妄想——自己的内心被人窥视。 真是害羞到想一头撞死的事情。 “而且,内容还真是给力啊……怎么说的来着,那种令人心荡神驰的少女向恋爱漫画。80年代的吧。那种男的现实中有吗?真是蠢得可以。更何况故事的发展还带点小色情神马的,哈哈”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设定资料集也不少啊,那么厚一大本。不过,人设太累赘了哦,我倒觉得小清新一点更容易让大众接受”。 “我杀了你!杀,杀,杀了你——我也不要活了!” 千石带着内心被践踏的屈辱和被羞耻染红的脸庞,更加凶狠地挥拳冲我打来。 哎呀哎呀。 从不鸟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从不敞开心扉的千石抚子。 你终于——能正视我了啊。 “杀了我也没用的哦。因为我也要记笔记的习惯。每天每天发生的一切,都会详细地记下来哦。所以就算是我死了,如果我的笔记本公之于众的话,你的‘作品’也还是会被公之于众的。” 其实我是骗人的。 我写的笔记尽是暗号,没那么容易被破解。 “你还没想过吗?不管你的父母又多疼爱你,你就这么失踪下去的话,某一天他们也一定会打开那个壁橱的。难道你还觉得那些笔记本他们看都不看就会帮你烧掉吗?” “……!” 无语了。 不愧是白痴,看来脑子一下子还转不过来。 “嗯,不过,现在放弃做神,变回到人类的话,不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它们都处理掉了吗?如果你真那么不希望被人看到的话。” “少废话了!你以为我会为这么白痴的理由放弃掉神职吗?” “这样的理由啊” 我说。不对,应该说是被殴打得无法说清了。不过,只要把想说的说清楚就好了。 “那么,什么理由能让你放弃神职呢?” “……” “不管是问谁……战场原也好,羽川也好,你父母也好,都没听说过你有那样的爱好。谁都没说过,谁都没想到过。一点都没有。虽然知道你喜欢阿良良木的人很多,但是知道你有那些笔记本的人一个都没有。估计阿良良木也不知道,他的妹妹也不知道。这么想来,你的保密工作还真是做的彻底。” 我一边被暴打着,一边忍痛说道。 “你之所以没跟人和人说过,是因为,那才是你真正的梦想吧。” 讲这么煽情的台词,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犹豫来着。这种话从我嘴里说出,真话也听起来像假话了。 不过,就算听起来像假话。 也不一定是假话。 “因为你觉得,是真正的梦想,是不可以说出来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神。话说你最喜欢的漫画家藤子不二雄老师,也从未把成为漫画家的梦想告知与他人呢,对吧?” 后半段的话是胡说八道的。我又不认识藤子不二雄。听起来就像是假话。我现在恨死自己这紧要关头犯贱说谎的舌头了。 “成了神的你开心吧?幸福吧?起码我这么觉得。我并不想把你从神的宝座上给拉下来。不过,其实你并不是真正想成为神的吧?” 只是随波逐流罢了。 瞎猫碰着死耗子一般,天上掉馅儿饼一般,哪怕这是其他什么人的意愿,也一定不是前世自己的意愿。 “你现在,幸福了吧——不过,幸福,开心,不过如此了。只不过半年,就能让你闲到整天沉迷于翻绳儿的程度。那你杀掉阿良良木他们之后,准备怎么样呢?一直这么闲下去吗?我先告清楚你,谁也不会来这个破神社的——不管你有多幸福,也只有个搞维护的管理员守着你。只有这么一个维护城市和平的管理员哦。真是下下签啊。这明明就是临终老年人的生活啊。你一个花季少女的,这就满足了吗?第一个人生还没过完就提前迈入第二人生了?” “……” 似乎千石抚子被下下签这个词伤的不轻,沉默了。 沉默地,踢我。 “你没想要成为神,也没想过要幸福。你其实只是想成为漫画家的吧?那样的话——为什么不去做啊?” 我都被打成猪头了。 被暴扁成这图样了都。, 千石你到底想怎样啊?! “呼,呼,呼,呼……” 貌似体力不够了。 千石终于停手了——不过脑袋的热还是没有冷却下来,满眼充血地怒视着我。 “你……你白痴啊。那些,只不过是涂鸦罢了。只不过是因为画得幼稚,不想给别人看罢了。梦想什么的,别晒傻话了。” 边说边喘着粗气。 “那些,不过是垃圾吧了——想扔又觉得难为情。所以才堆在那里的一” “别这么说自己创作的东西哦,千石” 我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不,准确地说,是愤怒。 “觉得创作是见丢人的事,自己的梦想也是丢人的事,那是没办法的。理所当然的。不过,自己鄙视自己就不对了哦。” “更何况你画的也还不赖啊。故事啦人设啦神马的,说实话大叔我也不是很懂,不过,画的好不好,还是能鉴赏出来的。刚不是也说了吗,我也有记笔记的习惯,其实笔记上也会时不时地画些插画。嗯,至少,你比我画得好啦” 坦白地说,以上这段话完全是拍马屁。我完全有自信说老子的画比你强。不过也正是因为我有这个自信,才说明她的画确实不一般。 “还挺有才的嘛你” “怎么可能” 速答。好一个速答! “而且,也并不是想实现就能实现得了的。不是吗?” “可是,如果不想要实现,是肯定实现不了的——跟神,幸福神马的不同。” “……” “况且——神,是做不了漫画家的” 非人不可。 这可是我相当聪明的逻辑-神成不了漫画家,所以不如放弃做神,乖乖地做人好了。总之我用这番理论继续攻击着千石抚子的心理防线。 尽管自己已经被蛇压得快要奄奄一息。 依然对着眼前的孩子,以大人的身份教育道。 “为情所困,于是杀掉阿良良木和战场原,一了百了。这对于神来说确实不算难事。可是,这是你所期待的吗?其实,这一切在你看来不都是无所谓的不是吗?所以你才那么罗罗索索地跟我讲那么多废话的不是吗?正因为这些对你不重要,你才可以毫无顾忌地讲出来不是吗?” 这段话其实是故意找茬的。 不管是不是重点,总之先一吐为快——说出来对自己也是个鼓舞。 其实,强调自己喜欢阿良良木的千石,即使没有公然宣布,也只不过是在用这种方法督促自己罢了——督促喜欢他,于是受到心理暗示的影响,真的喜欢上了他。 我并不否认,这也算是一种实现梦想的方式。 但很不幸,梦想破灭了。 这个梦想,明摆着不管是人还是神都已经无法实现了——但即便如此,有必要让其他的梦想也破灭掉吗? “千石。我喜欢钱。” “……” “因为钱可以代替一切。钱是能成为一切事物的代用品的,万能卡片。能买东西,能买命,能买人,能买新,能买幸福,能买梦想——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更无可替代了。所以我喜欢它。” 我说道。仔细想来,这样子地谈起钱,似乎还是第一次。中学时代——跟千石差不多岁数以来的第一次。 “可是反过来说,我啊,最讨厌无可替代的东西了。什么没有a就活不下去,什么b是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什么c是自己生活下去的唯一目的——我最讨厌这套珍稀价值的东西了。被阿良良木甩了,你就没有价值了吗?你的梦想仅剩这些了吗?你的人生贫乏到这地步了吗?我说,千石” 从我说这段话开始,千石就在踢我。这样说出阿良良木的名字,更是火上浇油。 并且,千石似乎注意到脚踢比拳打更加省力——而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好事。 起码在她回过神之前。 我要把她拉回来。 说这话的证据就是,踢过我一次之后,千石没有第二脚第三脚地连续踢上来。 “我说,千石” 于是我继续道。 “跟阿良良木谈恋爱这种磨叽的事情,就让别的白痴来替代吧。你让这无聊的事情告一段落,做些别的无聊的事情又何妨呢。想做的事还没做的事不是还有很多吗?不是吗?” “想做的事——还没做的事” “你就真的痛苦绝望到对人生自暴自弃了吗?真的吗?没有喜欢的高中制服了吗?没有想读的新刊杂志了吗?没有想看的电视剧新番,期待的新电影了吗?我说,千石。除了阿良良木意外,所有的所有对于你来说都无所谓了吗?你难道不爱父母,那对善良的普通市民了吗?在你心中,除了阿良良木其他所有都是垃圾吗?” “……不是的” “那是什么?那么为什么阿良良木就特殊对待呢?难道说那家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吗?” “贝木先生……你懂什么呢?” 千石缓缓地摆好姿势,像准备踢足球一样定好焦点,冲翻滚在地面的我的脑袋踢来——这么凶猛的进攻,这下就算是我把脸背过去,也无济于事了吧。我这下估计得被她踢死。 “贝木先生,你对我,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吧。” “我调查了不少哦。不过,的确。我什么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情报,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最了解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可以珍惜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说道。 也许,这马上就要成为我人生最后一次发言了。 牙也碎掉了好几颗。镶牙还真是镶不起呢……可恶。 “并且,你的梦想,也只有你自己能实现。” “……可是,不断地换来换去——这个不行就换那个,这样敷衍了事的人生,依然ok吗?” 人生,千石说。 我嘴里含着血回答的。 “没问题的啊,人嘛。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不能重来的——我所认识的女人,那个我很了解的女人啊,每一次谈恋爱都给人初恋的感觉哦。这才是最正确的活法——什么谁是谁的唯一,无可替代的事情,都是浮云。人嘛,正因为是人类,所以什么都可以重来,什么都可以再买。 我把目光转向了神社的正殿。 突然发现,不知何时——那些汹涌的蛇群消失了。那些压在我身体上,将我束缚得动惮不得的蛇群,也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自己,满是疮痍,痛得动惮不得的身体。 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回了在平常不过的神社的风景。 崭新的建筑,和寂静的寺院。 曾大量涌出的蛇融化了地上的雪,可是现在眼前的一切,只会让人觉得春天已经来了。 我望了一眼正殿前的捐钱箱。 “用我捐的钱,买点像样的画具吧130万,购买一套了吧?” “……我说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漫画家—还有,我确实没想过要成为神,只不过这么难得的幸运被我撞到了,舍不得就这么扔掉而已。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 嗯。 这么说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确实人并不是想成为什么就一定要成为什么的。 “不过” 这时候恐怕千石又要对我拳打脚踢伺候了。可是她并没这样,而是只朝空气无聊地空踢了一脚,收紧了一下拳头,然后说, “也有画漫画的人,被称作神的吧。如果舍不得就这么扔掉的话,做这样的人就好了,对吧!” 这期待值也太高了。不过,无论拥有什么样的梦想,都是人自己的自由。 人本身就是自由的。 “嗯啊。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啊。就当是被我忽悠了,挑战一下试试啊” 就当是被我忽悠了。 对千石说的最后一句台词,也太不像是一个欺诈师说出的话了。连我自己觉得都吐槽无力。 可是千石却一脸无奈地笑道, “知道了,我让你忽悠。” 被骗了还能笑得出来的家伙让我超级来气。 就这样,虽然跟预想的稍有偏差,可我还是完成了战场原黑仪关于“诈骗千石抚子”的委托。 不对。 也许是失败了。 也许是惨败了。 我伸出被蛇压得说不定骨裂了的右手,竖起食指,怒吼一声“混蛋丫头”戳中了千石的前额。 038 “千石——贝木?!” 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的,是穿着便服的阿良良木历。他出现的可真是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啊。 如果来早一点的话,汹涌的蛇群很有可能顺势扑向阿良良木历将其吞噬,如果再晚一点的话,我估计要苦恼这个失去意识倒在自己手中的千石该如何处理了。就这么放在这里回去的话.这丫头估计要被冻死。可是背她回去,我对自己.这多处骨折伤痕累累的身体还真没自信。 从这个角度来讲,此刻王子的闪亮登场真是太可喜可贺了。 正在复习中,准备大学复试的阿良良木如此般降临,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正义的伙伴直觉真是灵验啊。 不过话说这家伙本来也不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英雄啊。 “贝木!你怎么在这儿?!你对千石做了什么?” 阿良良木在脑子极度混乱之下,把怒火撒向了我——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反正我已经受够了,不如把受战场原委托,跟着丫头激烈交锋直到刚刚为止的事实全部跟坦白了。 这样的话,结果肯定会让战场原和阿良良木的关系变得尴尬,并以分手告终。我管你们呢一可是,我脱口而出的却是, “卧烟前辈拜托我的” 这样习惯成自然的谎话。 “我正在给这女孩驱鬼呢。这次我可不是作为欺诈师,而是以驱鬼敢死队队员的身份来的哦。虽然踏入这个城市是违反了规定,不过我这次可不是做欺诈师来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真是会狡辩。我太厚颜无耻了。 明明就是作为欺诈师来的。而且是只为了诈骗来的。 除了,最后的百分之五以外。 “……卧烟前辈他……” 阿良良木听了我的话,似乎依然没能从混乱中回过神来,但看得出一定程度上松了口气。 虽然站在我的角度上是绝对不可能理解的,可是“卧烟伊豆湖为了收拾局面来帮了点忙”这样的解释在阿良良木那里还是行得通的。 真是,卧烟前辈也好,忍野也好。 都在小孩子们面前装的人模人样的。 我可绝对不这样。 “可,可是” 阿良良木看着倒在我脚下,失去意识的千石反复地说, “你到底对千石做了什么?” 看来对于我违反规定踏入这个城市的行为,用“卧烟前辈的安排”这样的解释,是暂时安全了。 不过我在阿良良木的面前已经打破过一次规定了,所以现在也不过是再来一次的感觉。 “跟对你妹妹做的,一样” 我简短地回答。 “跟对火怜做的,一样?” “对的。不过这次不是杀人蜂啦。虽然你妹妹跟杀人蜂很配,不过千石——千石抚子的话” 一不留神差点叫成了昵称,我郑重地重新强调了一遍千石抚子的全名,接着说道, “是鼻涕虫哦” “……” “按‘蛇怕鼻涕虫,鼻涕虫怕青蛙,青蛙怕蛇’的理论说来,对蛇用鼻涕虫是再合适不过得了吧——鼻涕虫豆腐。不过,也不是能封为蛇神的什么大妖怪,不过是跟平常一样,冒牌的妖怪罢了。如果千石抚子自己无法接受这滑溜溜的鼻涕虫的话,也不可能实现三者抗衡的局面嘛” “自己,接受……贝木。你到底对千石——” 他是想说,对千石做了什么,可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估计自己都觉得自己一句话重复太多遍了吧。 所以我替他接着说。 “——说了什么?” “说了该说的呗。” 一边回答着,我一边装作无视阿良良木的样子,蹲在了千石的身旁。明明马上就要结束了的工作,不想让这小孩给干扰了。 “就说了些该说的而已。恋爱不是全部啦,其他开心的事也有很多啦,要积极向前啦,大家谁都有过青涩的不堪回首的青春啦,坚持一下就好了啦……总之就是些,大人对小孩说的,那些千篇一律的大道理啦。” 所以你要问我做了什么。 我不过做了这些再普通不过的寻常小事罢了。 说完后,我把手伸进了千石口中。一咬牙,手腕部分都伸了进去,同时担心千石的下巴会不会脱臼了。 “喂喂!贝木!你在干什么!” “你烦不烦哪。站一边儿去,阿良良木。看清楚了,你为千石什么都做不了!” 我就这样,用手在前世的身体内探寻,然后抓住“目标物”,敏捷地把手抽了出来——千石毫无异样感地,闭上了小嘴。 千石那纯白的——白蛇身上纯白的毛发,渐渐渐渐,全部变成了黑色。 从被供奉的蛇神变了回来。 变回了普普通通的女初中生的模样——不知怎么,虽然头发虽然变回了从前的颜色,可是前额的刘海跟相册照片里的不同,感觉变得异常的短……这是我的错觉吗? 还有衣服也在不知不觉间,从充满怪异神圣感的纯白连衣裙,变成了初中生制服。 看来是回到了三个月前。 变成神之前的模样。 千石,回来了、 阿良良木对这场面,估计也看着眼熟吧——看他貌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为了证明给他看,秀出了之前伸入千石身体里拿到的神符。 蛇之符。 噬尾蛇的,尸体之符。 虽然上面沾满了唾液还是胃液的体液,变得黏黏糊糊,仿佛鼻涕虫爬过的一般湿乎乎的样子,可是,这一定是持有神格的神符不会错。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 “卧烟前辈托你保管的护身符,就是这个吧?” “啊……嗯,是的” “这样” 我边说边思考着对策。坦率地说,如果买了这个的话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如果就这么顺手牵羊拿走的话,千石和阿良良木估计也不能说什么…… 关键是卧烟前辈。 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不——不如说没有必要自寻烦恼。 “给你” 我以施惠于人的姿态,将神符硬塞给了阿良良木。顺便那他的衣服擦了擦湿乎乎的手。 “这次可别搞错了哦。真正应该使用这个的人” “……我才不用呢”阿良良木说。 “我才不用这东西呢。” 明明是自己的判断失误才酿成了这番局面,这家伙看起来却丝毫没啥反省——算了,反正我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我耸耸肩,跟阿良良木擦身而过。 我堂堂正正地走走过参道,正要穿过牌坊的时候。 “喂……喂!等等!你要去哪儿!贝木!” “没什么……我本来就不可以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如果被发现了的话,会被战场原杀掉的哦。” 我并不是在帮战场原打掩护。 只不过为了能顺利离开这里,小小利用了她一下罢了。 “工作完成了。这回挣到大钱了哦。” 我背对着阿良良木说,“把那孩子送回家哦,阿良良木。”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酷,但实际上我只不过是把安全护送走失少女回家这样一项麻烦的包袱丢给了阿良良木而已。 怎么着也得给这家伙一个机会吧。“不过可别让她知道是你把她送回去的” “嗯……” “如果知道是被你救了的话,这姑娘,又会变回原样的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的附体邪魔给除掉的——” 其实不过是瞎碰的罢了。 “鼻涕虫豆腐三天就可以自然消散了,所以之后的事情可以不用担心。如果怎么都散不了的话,就撒点盐。还有就是,你从今往后,一辈子都不许再跟着孩子扯上关系。听到了吗,把她当成回忆。” “我怎么能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千石的遭遇是我的错造成的,需要我来负责任——” “你还不明白吗?” 真是很傻很天真。 我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不停地对着孩子说教啊——太不像我作风了。 可是不得不说。 我不得不说。 “你为这个女孩,什么都做不了。有你在,她只会变得废柴。恋爱可以使人变强大,也可以使人变废柴——比如战场原有了你,是变强大了。可是千石抚子有你在身边的话,只会变得废柴。” “……” 阿良良木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啊? 被我这样的家伙说了这么一番话,该是怎样的表情呢?嗯,稍微想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自杀的心情都有了吧?即使战场原挑起事端这件事是蒙混过去了,但我摆平了阿良良木的失败这件事已经无法隐瞒。他现在,心里一定觉得很没面子吧? 不过,青春本身就是一件没面子的事情。 不过作为附赠,我还是要再说两句。 “战场原有我在就会变得废柴。可是你的存在,却能让她强大起来。嗯……所以,这次也不过是人尽其才罢了。” “贝木——” 阿良良木历只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却没有进一步地反驳。 可能虽然没能认同我的话中之意,但至少是理解了。 可能是顺着我的意思,阿良良木接着说道, “千石她,如果没有我的话,会变的幸福吗?” “不知道。至少直到刚才为止,那家伙都看起来挺幸福的……不过幸福也不是人活着的唯一目的不是吗?只要做了自己想做的,不就可以了吗?” 我含糊地回答道。, “只要活着,一定会有惊喜的不是吗?” “……” “好了,后会有期。” 越说再也不见,越说这是最后一次踏入这里,越会适得其反。所以我这次换了个说法。说完继续前行,穿过牌坊,走下了楼梯。 身体被蛇压过的痛还在,不过,这些我当然不会让人看出来了。 039 至于事后如何,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撇下千石和阿良良木独自下山后,给战场原去了个电话。将任务顺利完成,还有被阿良良木历发现了的情况一五一十却又添油加醋地跟她汇报了一番。 前半段还好,听到后半的时候,战场原怒了。不是那种傲娇型的怒。可以说是歇斯底里的那种怒。 一方面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一方面又觉得这丫头活该。总之我的心情也很复杂。 不过,隔空听着这家伙的声音想象着她的表情,果然还是放松的心情更胜一筹。“反正,我最低限度地帮你糊弄了一下,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接下来该是你们的时代了。” “把事情搞砸的是你好吧~别卖乖了。” 也许是歇斯底里累了,战场原声音的气势听上去消减了不少。可即便如此战场原在最后还是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帮我大忙了。” 这女人,虽说仅仅一个月,也还是长进了不少啊。 “那么,再见了。” “嗯。跟你的恩怨到此为止。结束了。” “好的好的。” “再见” 彼此都平静地跟对方道别。甚至连跟老熟人在马路上擦肩而过的尴尬都没有一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说是彼此,不过似乎战场原那边并非如此。因为紧接着,这丫头又来了一句, “喂,贝木。我再说一句行吗?” 唉唉,果然还是个孩子。 “不行。” “两年前,你当时真觉得,我喜欢你来着吗?” “……” 我管你呢。可是本准备就这么挂掉电话,嘴上却言不由衷地,再次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是这么觉得来着哦” “是吗……”战场原说, “看来,你真是被我骗了呢。” “……的确啊。就算这样,又如何呢?” “没什么,仅此而已。以后对坏女人要多加小心哦。” “说得好。你以后也是——寄信的时候,别忘了署名哦~”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一种最后一次言语交锋中取胜了的快感。同时由衷地对自己的器量直销感到惊讶。 呵呵,怎么可能。寄到宾馆房间的那封信。就算看穿了寄信人是战场原黑仪,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当场看穿也罢,等我琢磨出来还真是花了不少时间的。被我叫到商业街的时候,她已经大体清楚我住的方位了。 接下来只要用小女生卖萌的声音跟宾馆前台说,“这里有封邮件是给入住贵宾馆的贝木先生的”之类的话ok了——当然包括羽川入住的在内,宾馆有好几家。不过一个一个碰,总能找到。至于这其中的成功率,我就不得而知了。 故意在我面前推理信件的投递方法,也不过是为了将自己排除在嫌疑者名单之外吧。 所以听到自己写的东西被撕了扔了的话后,肯定心里是相当的不爽吧。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委托的事,却又自己发来警告呢?这是因为她太了解我了的缘故。 因为战场原非常明白我的犯贱的性格——越被阻挠,越想尝试。事实上,如果卧烟前辈对我说”别停手”的话,也许我还真洗手不干了。 所以在拜托了我一件事的同时,又拜托了相反的事。 真是小儿科的把戏。 而爷我的做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你奉陪到底。 我关掉手机,把它给销毁了——不对,机子那么贵,我怎么舍得。我只是把sim卡扔掉了而已。 总而言之就这样,我和战场原之间的纠葛也告一段落了。当然,如同这个手机号被她查到了一样,下一个手机号也不排除被她查到的可能。可是我已经再也没兴趣跟这家伙扯上关系了。完全没兴趣。 我从空手机里删除了战场原的电话号码,向车站出发。去取在放在寄存箱里的手提袋。 因为那里面放着的是证据。 虽然不是千石壁橱里的东西,但也要好好清理掉。 “……不过” 走在二月的雪地上,我又想道——先不说战场原,卧烟前辈到底多有心机呢? 那个人比战场原还要了解我叛逆的性格——难道说,向我支付的三百万日元的巨款,并不是单纯从资金援助的角度出发吗? 还是说我只是被这个女人,这个前辈玩儿了一把了呢——算了,现在想也没用了。就算是上了她的当,只要托此之福能够一了百了,我也算是赚到了。 ……真能一了百了吗?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明天卧烟前辈一脸不爽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是来通知我赚大钱的机会的话,我做为后辈当然要好好应对。 又一想,不过。暂且不管卧烟前辈在冷静之下作出结论——而且就算影缝不插手这件事,那么忍野此时又在干嘛呢? 的确那家伙是个流浪汉。 跟我一样漂浮不定,居无定所,甚至比我更加放荡无赖的流浪汉——但是。 那个尤其喜欢在小孩子面前卖弄爱心的好好先生,在自己曾经照顾过的这些人陷入窘境的时候仍然未曾现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阿良良木,战场原,旧kissshot,羽川——还有其他,这些人都陷入困难的时候,不正应该是那个男的闪亮登场的时候吗? 就是因为这家伙没出现的缘故,我才这般不堪地被抬出台面——本来拯救千石还有救阿良良木他们,都应该是忍野咩咩的工作才对。 那家伙现在,到底在干嘛啊? ……真让人好奇。 不对,倒也没有很好奇,只是想找一找的话或许能带打听到些赚钱的机会罢了——既然同时流浪者,偶尔见一下也不错。跟久未谋面的那家伙小酌一下什么的,也算是一件乐事。 刚刚决意了的一瞬间,突然听到一个烟花崩裂的声音。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倒在了雪地上。身体在抽动。难道说刚才被蛇缠绕和挤压的肉体终于撑到极限要崩溃了吗?然而看到眼前被血染得鲜红的雪地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脑袋被击中了。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 我用尽力气回过头去,发现是一个手握铁棍的初中生。看到铁棍上沾满的血,明白那就是殴打自己的凶器。 “哦……还真如扇所说,你又回来了,欺诈师……” 中学生口齿不太伶俐地地说道。 “因为你,因为你,因为你——” “……” 最开始没明白是谁,可是看到那血红的眼睛,顿时明白了。名字想不起来了……对了,应该是我上次来这里诈骗的,众多初中生之一。也是我在来时飞机上画在笔记本上的头像之一。 在那之后,看到了他身后的蛇。 准确地说,不如说是身体里的——附身于他体内的,盘旋着的大蛇。 我看到了,不是模糊的一点,而是清清楚楚地。 这家伙是谁啊。 难道我被反诅咒了吗? 那么这个中学生——或许就是那个挑起事端的,诅咒千石的中学生吧。 ……话说在我自己解开了寄信人之谜后,一直以为那个也不过是战场原的把戏罢了——“跟踪者”的真正面目,准确地说依然不明。 之前一直以为不是战场原就是卧烟前辈派的监视人……可是如果事情的进行在卧烟前辈的掌握之中的话,那么派人监视也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跟踪者,是这个中学生吗? 不,不是。我用满是血的脑袋得出判断。 这家伙没有能够跟踪人的心智——话说回来刚才,是谁说了个人名来着? 扇? 谁啊那是? 好像是在哪听过的人名——可是我已经无法再思考下去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丧失理智的中学生怒吼着,将铁棍挥向躺在地上的我。受到包含愤恨和诅咒的一击之后,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据说在地狱里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存款的我,能在最后挣到了点小钱,真是幸运。 第54章 追加最终特典5 绿仙情缘 「你会离开我吗?」血鹰突然问道。 「怎么会这样问?」 「要是你离开我,我就可以去杀了他。」 「不,你不能这么做!」血鹰的认真表情让绿仙急切的反驳。 「那你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他要求她的承诺。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他极需要她的一些承诺来安抚心中那种不确定的空虚感。 绿仙的脑袋突然灵光了起来,血鹰的话让她愉悦的笑了出来。 「傻瓜,就算你撵我走,我也赖定你了,这辈子,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轻刮着他的颊,绿仙银铃般的笑声散人空气中。 「好啊,你在妈面前说我是傻瓜?」握住软嫩的小手,血鹰作势恐吓她。 「别玩了,等会儿还要去机场接机。」绿仙笑着轻吻他一下。 「就让她等着吧!」火热的唇舌覆上渴望许久的艳红。 所有的仇恨已随着两人唇舌的火热缠绵而变得云淡风清,逐渐化为虚无……没有了恨意,剩下的只有爱。 徐徐的和风吹过,彷佛带来一阵欣慰的话语──情儿,你终于找到了属于你的幸福…… 尾声 要一个有过动儿倾向的人搭乘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那绝对是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 当初支持着红叶忍受这种长途飞行前往欧洲的因素,是martin大师的赏识及对服装设计的热爱,至于回程动力有二,一是她与好友共同拥有的工作室即将重新开张,再来是好朋友绿仙即将步入礼堂的大事。 一下机,眼见接机的绿仙迟到了,等不及的红叶只好自己提着大肆采购回来的新衣裳与专为绿仙设计的嫁衣直奔重新落成的窝,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红叶为之一愣—— 这太夸张了吧! ?广告 红叶傻傻的伫立于想像中本该是崭新、高雅、美观又焕然一新的工作室前,环顾四周,哪有什么漂亮大屋?有的只是一片的焦黑与灭火后的阵阵白烟,由一地的水渍看来,消防车应该刚走不久。 眼前的废墟让所有兴奋的情绪骤然冻成冰点,红叶此刻唯一的情绪是──欲哭无泪 「红叶!」 刚刚赶回来的蓝海迎向好友,也是一脸愕然的看向她们的「新居」。 「发生了什么事?」蓝海艰涩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不知道,我早你三十秒看到这情形。」 两人苦笑的对看一眼,忍不住没形象的仰天长啸─「童绿仙!」 完 第55章 追加最终特典6 你与时钟.雏之谎言 现在,一定是人生的最低端吧。 五年前的那天开始,几乎每一天都这么想着度日。 即使是从一连串噩梦解放出来的今天,自闭的内心还无法放晴。 然而,到了最近也有意识到一些事情。 感到【底端】的这个瞬间,正是于我的【普通】吧。 只是度过几个夜晚,是不可能喜欢上这种不知所谓胆怯的自己的。 也不会某一天突然,有人发掘出自己的才能。 沮丧的日子,为悔恨咬牙切齿的日子,会永远继续下去。 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要考虑。 承认无法成为任何人物的自己,在自觉弱小之上,仍然去抵抗失望,抛却灰心丧气之意,必须要如此存活下去。 十月十三日,火曜日(周二),午后两点四十五分。 在约定好的白新站,和千岁前辈碰上面。 今天开始的三天时间,白鹰高中是补白稜祭的假,但前辈还是一身校服。 前天的日曜日(周日),我们确认了芹爱和安奈姐的安否后,做出了去铃鹿家看看情况的预定。但这两人的安全让我们整个人松垮下来,熬夜到天亮已经到极限的身体再也动弹不得。最后,那天只能是在家里休息。 而就在假日的昨天,这真的是和千岁前辈一起前往铃鹿家。 侧目看去在院子前面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年轻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从铃鹿家前边走过。再往前几步,正好是一栋房子。藏在逃生楼梯处,又可以观察铃鹿家的玄关的绝好位置。 在院子里说话的,是铃鹿家的祖母,以及教过雏美做饭的邻居吧。 观察了一阵子,出入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全部都有看到。 因为雏美的time leap而消失的全部人都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铃鹿雏美的牺牲,确实有其意义。 虽然当下这么想…… 唯独,雏美的姐姐,绪美的身影没有出现。 昨天是假日。也许只是单纯的一天都没有出去而已,这样想着可心头的疑虑难以抹平。 绪美和雏美是同一个人。雏美从世界上消失的时候,绪美说不定也会被卷入消失。这样的不安在胸中蠢蠢欲动。 卷入time leap的人,五年前开始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因此呢,消失了的人的印迹从time leaper以外的人记忆中消失,但绪美记得本来应该只有雏美记得的数件事情。time leap时雏美的记忆,只被绪美保存了一些。 这次,也是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吗。 我们在最后的最后,还是牵扯到无关的人了吗。 午后三点半。 来到离绪美所在的公立女子学校——双叶山高中最近的地铁站。 “牵扯您到最后真是抱歉” “不不,也是我自己想做的,你不用多在意” 闲散的车站内,还没有看到双叶山高中学生的身影。 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吧。 “正好还有时间,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是关于三天前,来时钟部的火宫雅的事情” 第一次在千岁前辈面前提到她的名字。 “……原来你知道雅的事情” “是。因为想知道消失了的前辈的事情,所以去了实验室” 前辈一阵苦笑。 “那,肯定让你不愉快了吧?那个可是管不住自己舌头的女人” “与其说管不住,不如说根本就没有想去管吧” “恩,你还倒挺会看人的。确实这样说来更恰当。然后呢,你要问什么” “前辈对那个人【其实,我们一直在让你伤心】这样说过对吧,那个时候说的【我们】是指谁呢?” “你们是有去了实验室对吧?那应该也能猜到了吧?” “所以是那个六年前自杀了的你们的朋友?” “正解,美玉偶一点反驳的余地” “去了那个实验室之后,其实就一直想问。前辈之所以帮我们,其实是想要制作time machine对吧?” 还记得才认识的时候,雏美对前辈说过这番话。 【综士肯听我说话我理解。但,前辈呢?一般想来,这种话都不可能相信的啊】 面对雏美的疑问,千岁前辈是这样回答的。 【契机是好奇心,但现在的话正义感是动机吧】 我当时深信不疑,现在也希望这就是事实。 “对于那个问题的回答如果是肯定的话,你会瞧不起我吗?” “瞧不起?为什么?” “在只有你所记得的那些重复的时间里,那个叫草薙千岁的男人说了什么,又隐藏了什么,我只能靠想象来推断。只是,即使这样你的说法我也可以断言其正确性。我会协助你们,是为了实现眼下的愿望吧。草薙千岁这样的男人,本质上是个利己又欺瞒的协力者” 前辈不是会说玩笑话的人。所以是真的这么想。 “只有我这边单方面的知道你的心情也是不诚实。所以一半是为了谢罪,就让我稍稍说下自己的事情吧” 面无表情的脸孔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空气,前辈继续道。 “雅爱着六年前死去的那个朋友。而且,因为没弄清楚他的死因,所以再也不向前迈进。现在的雅,说起来的话就是被囚禁于感情之内的妄执鬼。增恨于他自杀的选择,介入他的过去成为了她现在生活的动机。time machine对于她也不过是一个手段。在那之上的对过去的复仇,才是雅的真正目的。哈,还真是一段纠结的故事……” 自嘲的笑容,从前辈的脸上浮现出来。 “我一直十分珍重这样的雅。从认识她的时候就这样了” 随后,前辈慢慢低下头。 “对不起。真正在我眼中的,一定不是你们所受的苦,而是时空的谜。我只是想要的只是能够解放雅的助力而已” 现在,我应该作何感想才好呢。 对于在我面前低下头的前辈,应该怎么回应才对呢。 往内心更深处探寻,确认自己的本意。通过这样找到的答案是…… “前辈。我想要来年,转到理科去” 这确实是太过没有脉络的回答吧。前辈的脸上浮现困惑的表情。 “将来想要从事的事情,终于发现了。所以,我打算专攻物理系。当然,可以的话最好是地方的国立大学” 上高中以来,一直过着怠惰的生活。成绩也一直往下游沉去,所以这绝不是个简单的目标,但是…… “前辈在去年和前年也参加了医学部的考试对吧。但其实并没有打算做医生的对吗。在白鹰高中昨晚该做的事后,是要和火宫雅一样,考取你父亲任教的大学是吧?” “这又和你的志愿有什么关系?” “我很感谢。前辈虽然说自己是自私,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欺瞒的话,那些对我们的帮助就不是帮助了吗?我们因为前辈得以获救。如果没有前辈的话没人能够得到救赎。这真的是用一生都无法足以偿还的恩义。所以……” “不要再说了。我不是值得你这么说的男人” “不,我要说完。前辈请听我说。就算是前辈另有动机,这又有什么不是了?不如说我还感到高兴了。因为,至今为止前辈都是凡人所无法理解的别的次元的人,但前辈也有自己的执着,会有嫉妒。对于这样的自己有时也会感到沮丧对吧?就像是终于更深一步理解了前辈一样” “你真的是对我太高估了好好想一想。从我跟你们认识以来,已经发生多少回time leap了?因为我做的不够,到底给你们带来了多少苦痛……” “不对,就是因为有前辈,我们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是您救了我们大家这点,请一定要记得。世界能够恢复原状,都是因为前辈的智慧和雏美的勇气” 只有我们是不行的。 因为千岁前辈的存在,我们得以从噩梦中解放。所以, “想要报答。就像前辈帮助我们一样,这次我也想能够做点什么。无法越过【zero的墙壁】的话,就无法制造出time machine。那个人所说的虽然完全不 明白,但时间溯行所需要的能量不足这件事,是明白了” 前辈一副僵硬的表情看着我。 “这个世界虽然还原到它原本的样子,但有两样没有正常化的东西。一是延长了的安奈的寿命,还有一个余剩的时间。关于安奈姐的寿命,如果考虑到已经顺利通过十月十日这一时间点的话,那么存在以某种形式正常化的可能性。只是,余剩的时间,毫无疑问还留在这个世界。我有信心那个时间能够成为动力。因为,这可是具有让人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强大力量。道理,理论之类的,这种东西虽然现在的我不明白,但利用这个的话,也许就能达成前辈的目的了” “……很有意思” 那副神情中,浮现上的是一如既往熟悉的眼神。 满溢着正义感和自信的前辈的那个眼神里,无数次的给了我们勇气,无数次拯救了我们即将要顿挫的内心。 我和前辈的大脑结构完全不一样。也许再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前辈的高度。但这片心思已经无法再掩饰。 想要帮上前辈。除此以外,没有办法来表达出那溢出的感谢。 “你们在十七周目的世界里,将铃鹿雏美消去,剩下的余剩时间是……六个月又三周吧” 将刚才的话进行整理,前辈只用几秒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芹爱忘了所有的现在,拥有time leap记忆的只有我了。以这回的现象为鉴,能帮上忙的就只有我了。多以我这次一定会尽全力。虽然不觉得火宫雅会听进去我的话,但无论怎么样,先成为研究室的后辈,之后再拼命让她承认吧” 这是,反复经历残酷的噩梦之后我所获得的,唯一的结论。 “雏美这样说过。【哪怕只有一个,能够给我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好了】。是那家伙拯救了那些消失了的人。但,这并不是从零到一的增加。而只是从负数返回到了零。但是,知道了雏美觉悟了的我,如果能够帮助前辈的好友的话,这才真的是由零向正数的逆转。才真正成为雏美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现在,无论做成什么,雏美都无从知晓。 已经消失的她没有可能回来。这种事情我当然一万个知道。 当然知道这是个有勇无谋的梦,也知道自己的斤两。 然而,这种诚挚的祈祷,绝不会是空想。 即使无法实现,为了她走到今天的每一里路,都有其意义。 双叶山高中似乎已经迎来了放学的时刻。车站里的人流开始增加。 凝神盯着不断被检票口吸入其中的校服之间,心脏的鼓动开始加速。 接下来的未来该如何面对,已经决定了。 剩下的只有一项,对于我和雏美过去的最终审判。 和雏美是同一人的铃鹿绪美,现在…… 看到那个四人组的时候,一瞬间感情达到饱和,泪水就要溢出一样。 和三个朋友一起进入车站来的是, “……前辈,没关系。那是绪美” 检票口就在我们后面。 对于那个朝向这边低眉走行的女生,只想现在就冲过去。一边压抑着如沸水一般的冲动,一边缓慢的缩短距离。 不管是从远处,还是擦身的瞬间来看,在我眼中那就是雏美。 不管是摇动的短发,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那怎么看起来都是雏美,但少女还是没有一点表情的,从我们的身边通过。 安心感的同时,心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刺痛。 回头已然不可能。对她打招呼想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有一切,真的,都已经结束了。 “综士?” 就在这时,震动的声音传入到鼓膜。 反弹一样转过身来,绪美一个人,站定看着我。旁边的朋友也没注意到,就直接穿过了检票口。 从兜里拿出的她的右手上,围着锁一样的东西。 “……是综士。果然,是综士!” 叫喊的同时她向我跑来。 旁边,千岁前辈难掩混乱的神情。 “发生什么了,你不是铃鹿绪美吗?” 前辈的疑问下,她把手放在额头。 “额,那个……千岁……前辈?” “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雏美……?” 少女摇摇头。 “我是绪美。铃鹿绪美。但是……” 被她恳愿一样的眼神所注视着。 她自己对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太清楚吧。 “……前辈。您刚才说剩下的余剩时间是六个月三周对吧。实际上不是这样” “time leap的次数,芹爱是九次,雏美和你是四次没错吧?以这个世界现在雏美的年龄逆算的话,应该没错” “是的。但是,前辈消失之后,雏美不是马上就消失的”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做了……” “十七周目的世界里,决定要做牺牲的雏美。有一件还没做的事情。那就是对五年间赌气回转却最终空转的绪美交代发生的一切事情进行谢罪。而那最后的场合我也在,但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我就似乎想起了千岁前辈曾经说过的假说” “……似乎想起了?” “雏美的精神在返回过去的时候,只会在绪美身上留下记忆的痕迹。只是,这个现象似乎也不是百分之百会成立,绪美也有记得的和不记得的事情。我本来以为是时间上的制约,听她们的对话后才明白,绪美对于消失的家族,是直到最近的事情都记得” “所以,关于支配这个现象背后的法则,你们是已经弄明白了?” “是的。答案很简单” “雏美和绪美,只有这两个人所共有的记忆,才会遗留在绪美的精神里” 遇见父亲的时候,雏美的钱包里只有硬币的事实。母亲和祖母,开始对于雏美的存在表现出困惑的事实。父亲为了给雏美上户而东奔西走的事实。这些都是二人所共有的事实。 “意识到这个法则的时候,我似乎对两个人说了。说雏美的记忆也许能留在绪美的身体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十七周目的世界里,余剩时间是七个月又三周。综士在进行最后的time leap之前。雏美是能够再进行一次跳跃的。那么只要让绪美和自己共有这段记忆之上再time leap的话……” 我强烈的点头。 “而让绪美能理解这些,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眼前有和自己毫无二致的雏美,其它家族全员偶读消失了。所有的证据放在一起,最后是让绪美相信了发生的事情,然后我和雏美就进行了起死回生的尝试” 没有任何会保证成功的因素。即使让绪美共有了雏美的记忆,但这会带来什么希望我们心里也没底。 但即使是最后一丝稻草,我们也决定要紧紧抓住。 “和绪美对话是在九号的放学后,所以剩下的时间不到一天。雏美也不顾睡觉了,一直在讲述着自己的记忆的样子。就这样,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也获得芹爱理解的基础之上,我才在十七周目的世界里,投身向回送电车。 而再次醒来之后,我从雏美那里听取了详细的经过。关于火宫雅(这里有个比较奇怪的事情,对于火宫雅,主人公一直都没有加一般情况下应该加上的敬称【桑】,这里不知道又是什么伏笔,译者注)的桥段,突然之下还难以相信,但之后专门跑了一趟实验室,亲身验证了其真实性。 十八周目的世界里,绪美呈现出了和之前的周回完全不同的行动。是因为无法消化现实的原因吧,她对于雏美和我刻意保持了明显的距离,而因此我们也无法很好的掌握现状,但绪美的身体中已经刻入了新的记忆这点已是确认无疑。” 千岁前辈闭上双眼,指尖放在眼皮上。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十八周目的世界了” “是的。现在是十九周目,剩下的余剩时间是三周” “十八周目的世界,是谁消失了?” “教雏美做饭的邻居。当然了,那个人也回复到这个世界的事实,已经在昨天确认过了” “……你们,在和我分别之后还进行了勇敢的冒险啊” 雏美消失,所有一切还原至本来之姿的世界,芹爱失去了关于time leap 的记忆。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一阵巨大的失望。 来去其间的世界的爪痕,如果只是留存在最后的time leaper的我身上的话,那么应该遗留在绪美身体里的希望,也被世界的复原所挥去,湮灭的可能性非常之高。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在今天之前,都是几乎要放弃的状态。 现在的我,只希望只要绪美不会因此而消失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虽然你是铃鹿绪美,但是记得雏美的事情是吗” “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对” 她稍稍摇了摇头。 “我是绪美。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只是……在我身体里也有雏美” 语气悄然改变。 “我记得,我知道,和综士还有前辈一起战斗的事情,历历在目。因为,早已刻在心灵和身体上” 听着她声音的同时,拼命压抑着马上就要恸哭出来的自己的情绪。 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例外。 在关于最后的time leap的问题上,我和雏美两个人是唯二的特别吧。 即使五年前的时震被否定,最后的time leaper的我没有失去记忆。同样的,作为最后消失者的雏美的记忆,也如这样刻于绪美之上。 所有一起虽然恢复原样,但安奈姐最后没有死去,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因缘。来去世界的爪痕中,只有我们没有被解放。得益于此,雏美对安奈姐干涉的事实也才没有被否定吧。 “time leap所遗留下来的,会不会不是记忆而是人格呢” 缓缓张开的她的手心上,是熟悉的怀表。 那个刻有我名字的怀表,被她用爱怜的眼神凝视着。 “现在的我是绪美的同时也是雏美。就是这样觉得。这,会不会只是错觉呢?” “大脑发生障碍的时候,记忆和人格中,同时显现出变化的场合也听说过。这两样事物,也许本来就是一件事物的表里一体罢了” “啊——。真的。和你们见面后。记忆一点点的显现。大脑里的东西像是要溢出一样。……是了,就是这样,我们真的就是一个人” 感伤的告白后,她再次面向前辈。 “说起来,前辈,先应该道歉才对吧?你可是想要让我消失的战犯那?而且还说什么不要误解喜欢我会影响你形象什么的,说了这么失礼的话不是吗” 这,真的是要让人感动流泪一般,熟悉的那家伙的语气。 “你说的是什么?前面就算了后面我完全不记得?” 是因为关于这一段我刚才说明的时候完全省略了吧。 “只是,如果你希望的话,不管哪一件事我都道歉,反正本来我就没有当时的记忆,最后也只会成为口头上的道歉吧” “哇。这样啊,前辈你还是会说这种话的人那” “绪美!你要去干什么——?” 意识到绪美不在的三个友人,在检票口那一侧朝这边招手。 “啊——在不回到绪美的话可就不好办了。现在的我,可是双叶山高中的学生呐。虽然我也很想再和你们说一会” 我们的故事里,在我看来没有happy end。 任何人被拯救的未来,似乎并不存在。 “之后也不迟。这之后,想怎么说,我们都……” “唔嗯……唔嗯!” 她欣喜的点着头, “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时钟部玩,大门一直向你们敞开” 千岁前辈这样说道。 “再不来的话,我半年毕业后可见不到了” “哦,那不是要废部了嘛” “也不是,有个很优秀的后辈,已经决定身在摄影部的同时还兼任时钟部了,说是也要考跟我一样的大学哦,这下还真得好好操心一下他的学习了” “那……” 温柔的点头,千岁前辈也露出笑颜。 “综士。看起来我们还要打很长时间交道的样子” “唔,还真期待。但其实跟在不在一个大学关系也不大不是吗?” 稍稍等了一下,她朝检票口对面挥手示意了一下。 “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没错。你们还有我,一定已经成为了名为朋友的东西了吧” 现在,一定是人生的最低谷吧。 早晨的时候,想的还是这样的事情,可人生这种东西,就是会让你目瞪口呆一般,转瞬翻覆。 因为拯救了安奈姐和芹爱的原因,我的人生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 想要说的话从喉咙里冲击而上。 和芹爱,和一骑,和千岁前辈,还有和雏美,想要交流的事情小山一般。 这种冲动让人欣喜,使人爱怜。 出生以来第一次,对现在的自己能够产生好感。 从今以后,失望和沮丧中还会是家常便饭吧。 自我失望,叹息现实,怨天尤人仍然是无法避免的吧。 即使这样,放弃绝望,自暴自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让绝望被吞噬。 因为我所生于的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只有残酷的世界。 “综士!千岁前辈!那明天见!” 会迎来什么样的未来,我还不知道。 再怎么动员想象力,也无法预测吧。 但,仍有一件可以可以起誓的事情。 她们所生于的此刻,是如此的美好。 直至再也不会开始的终场。 唯有这份美好,我永远不会忘记。 【你与时钟雏之谎言】完 第56章 追加最终特典7 虽然我的爱很渺小 祥和的阳春。 去接受打工面试的那一天。 在至今仍然供奉着时节花卉的那个交叉路口,真奈遇上车祸,就这么离开人世。 等下一个春天到来,真奈过世就已满四年。 简直像是一转眼间的事,也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我没有一天遗忘,但时光依然不断流逝。 那一天,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没有呼吸的真奈和无法停止呼吸的我终于独处了。 笑着离开家门的真奈,再也不会对我微笑。 结束了无情的火葬仪式之后,公司介绍一个看得见海的共同墓地给我。 蔚蓝的天空下,真奈在墓碑下长眠。 即使办完了所有后事,对我而言,真奈已不在人世的事实,依旧毫无真实感。虽然脑袋理解妹妹已经死了,心却未能接受。 我被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意义急速消散。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已经没有人依靠我,为什么我还得活下去? 然而,就在我放纵情感、即将自暴自弃之际,理智让我想起现实。 当时,我头一次担任企画案的负责人,即使我无法前进,也不能退后。我的手中没有进退选择权。 见我在精神耗弱的状态下出现在公司,长岭凛非常担心,便向高层争取让我退出企画案;同事们也体恤我,劝我休息一阵子。 然而,我是那个企画案的中心人物,企画案又已经进行到后期,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退出会造成多大的风险。 如果因为我退出而导致企画案失败,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弥补这些损失。 千樱保险收留我、信赖我,又赋予我重责大任,我不能恩将仇报。 回顾那段日子,至今我仍然感慨万千。 其实我不是在奋斗,而是在逃避。 我害怕面对真奈的死,不敢承认现实,只好靠着工作维持自我。我麻痹悲伤,工作到几乎快病倒的地步,借此分散心灵的钝痛。我就是这样逃避现实的。 然而,一回到家,独自待在没有妹妹的屋子里,我连逃避的手段也失去了。 怕寂寞的真奈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对我倾诉: 「真奈讨厌孤单,真奈想和姐姐在一起。」 轻声呢喃的真奈遥不可及,我无言以对。 独自待在房里,因轻微发烧而恍惚,度过的尽是难以成眠的夜晚。 真奈已经不在了,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心脏没有停止跳动?受黯淡的思绪囚禁,我的心神越来越耗弱。 每一天,我都在冷得冻结般的夜幕中恸哭,反复自问没有答案的问题。 真奈死后过了三个月。 我因为第一次负责的企画案成功而升职,在凛的推荐下,成为另一个规模更大的企画案成员。之后…… 在某个重要会议的简报过程中,我突然感到强烈的恶心感,接着,一阵剧痛侵袭腹部,眼前突然变暗。当我回过神来,发现喉咙深处呕出鲜红色的血。 原来如此,人就是这样生病的啊? 我的舌头尝到铁一般的血味,落地的膝盖和逐渐模糊的视野让我好怨恨。 压抑心灵,人就会死。 我也会就这么死去吧——我如此暗想。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陌生医院的病床上。 见到自己呕出鲜血,我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人类的身体极为顽强,和「罗曼蒂克」四字相距甚远。 我只住院一星期便恢复健康,医生也准许我出院。我本来认为,如果能够就此见到真奈,死了也无妨,但这样看来,我离乐园还有一大段距离。 虽然我在企画案进行的中途病倒退出,添了莫大的麻烦,但公司并未舍弃我。 出院后,在总经理的命令下,我被迫请了特休假,而凛每天都来探望我。为何他们没舍弃如此渺小的我?我满脑子都是真奈,工作经常出错,为何他们没放弃我? 在失去真奈的世界中,我仍有容身之处。 特休假用完之后,公司仍然需要我、肯定我。 回到工作岗位上,我被分发到新的部门,多了些年纪比我大许多的部下。虽然我认为这种安排太高估我,坚持要辞去这个职位,但公司不允许。我根本没时间为不合实力的职位惶恐,只能在被赋予的新职位上履行自己的职责,如此而已。 回家后,我待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形单影只。 处于难以言喻的孤独中,在真奈的遗物环绕下,曾几何时,我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人。 一旦回想,伤口便会裂开。 一旦回首,泪水便无法止息。 我连一秒也无法遗忘真奈,却在不自觉的状态下,硬生生地封闭起自己的回忆。 离开育幼院的六年间,真奈按照舍监的吩咐持续写下的信,现在仍然沉睡在罐子里,但我怎么也无法读信。 如果读了,我就得承认现实,承认自己以后再也听不见真奈新的话语及任性的要求。如果可以,我希望多给我一点时间逃避,让我不必正视真奈的死。 那一天,我为了代凛归还书籍而造访睽违数年的图书馆。 那是个改变命运的日子。 见到舞原葵依的我,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这个男人的样貌,和我对真奈撒的谎一模一样,而且还是图书馆员。 个子高,,眼镜底下露出凶恶的眼神,冷淡无礼的图书馆员。 我不相信命运,但我觉得这段恋情若能开花结果,或许就能改变些什么。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却想将这个偶然的邂逅变成必然。我不由自主地如此期盼。 如果能够成就这段恋情,我对真奈撒的谎就能穿越时空,化为真实。我对真奈的温情就能再次苏醒。 现在回想起来,半年前的那一天,凛托我还书,或许并非偶然。 脑袋清晰的凛在公司里位居要职。虽然她说话直接、举止奔放,但是在我认识的人之中,没有人比她足智多谋。 或许凛记得从前我和真奈的对话,又在图书馆中得知舞原先生的存在,为了连瞧也不瞧男人一眼、拼命工作的我,才怀着恶作剧的心态,多管闲事地安排这段邂逅。一旦开始揣测,就觉得什么都有可能,搞不好她是特地去寻找符合我对真奈捏造的人物形象的人。 即使追问凛,凛也不会说真话,所以我没打算向她求证。不论如何,我和舞原先生相识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无论是偶然或刻意安排,总之,我们相识了。 我遇见他。 得知他的丧妻之痛,让我的心灵产生共鸣。 我现在依然怀抱着丧失的伤痛。 我知道,失去所爱之人的世界,就像是龟裂成两半一样。 我只有几张真奈的照片。仅有的数张照片都是在育幼院拍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照片。 相框中,真奈一直对我微笑。 她的笑容不会老去,我的皱纹及白发却会逐年增加。 「姐姐,你老了。」 如果能够再度听见她的调侃,不知有多么幸福? 无论寒冬持续再久,烂漫的春天必然会到来。 「真奈,我出门了。」 我对没有回应的客厅打了声招呼。 在晴朗的蓝天之下,今天我依然出门工作。 2 今年,三月九日也到来了。 我从电视柜中拿出装有彼此书信的罐子,放在桌上。 真奈死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已经没有继续写信的意义;而我又没勇气拆阅妹妹写的信,所以这个罐子我一直没开过。距离最后一次盖上罐子,已经过了四年,原本还担心盖子生锈,但罐子却出乎意料地轻易打开了。 真奈的信和我的信各有七封,我把它们分别排放在桌上。 我和舞原葵依相识之后,终于开始觉得放眼未来也不坏。真奈只能存在于回忆,舞原先生却能存在于未来。 欸,真奈。 姐姐可以看你写的信了吗? 如果我往前迈进,你会原谅我吗? 第一封信。 真奈十一岁,我十九岁。 我拆开她遵照舍监吩咐写下的第一封信。 当时的推测果然无误,信里只有几行文字。 『姐姐,对不起。真奈比姐姐小八岁,决对不会比姐姐先死。如果真奈先死了,对不起。』 真奈是个骗子…… 既然已经保证不会死,就该遵守诺言啊。 而且「决对」还写错字。 泪水滴落在真奈称不上漂亮的字迹上。 啊,果然不行。 阅读这些信六我的心会整个被哀伤带走。 第二封信。 真奈十二岁,她小学毕业的那一年。 『姐姐,这一年来谢谢你。对不起,真奈不常去学校。等上了国中以后,真奈会多去学校。姐姐做的料理,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真奈的字比去年漂亮许多。 虽然内文依旧简短,但她确实有所成长。 早知如此,我应该多称赞她。我想代替母亲,称赞真奈的每一个优点。 上国中以后,真奈不再让我看她的学校考卷。我也不忍心勉强她,连成绩单的家长签章都是由她自己盖。 每逢举办家长面谈时,真奈总是露出难堪的表情。我觉得这样的她很可怜,所以青春期的时候向来特别体恤她。 第三封、第四封和第五封信也一样,真奈留下的讯息极为简洁,只有短短数行字。 内文写的并不是如何安排自己的后事,而是真奈那一年对我的想法。这么一提,那阵子曾发生过这件事——看着信时,回忆突然苏醒,怀念紧紧揪住我的心。 接着,到了十六岁,真奈茧居时写下的第六封信中,内容产生些微的变化。我拆开信封一看,内文长达两张信纸。 看着信纸,我想起那年的三月九日,当我下班回家,正想写信时—— 「真奈白天就写完了。」 真奈得意洋洋地如此说道。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嫌麻烦,草草写完…… 『姐姐,让你一直为真奈操心,对不起。真奈高中辍学,又成天窝在家里,姐姐一定很难过、一定很不开心。真的很对不起。』 我从来不觉得妹妹是个麻烦,但是到了十六岁,真奈依然不断道歉。 『今年真奈要写的是从前的事。爸妈死的时候,真奈才四岁,所以不太记得他们,不过,有个景象真奈直到现在依然忘不了。姐姐,你还记得吗?爸妈留下我们死掉的那一天,真奈从中午就被寄放在邻居家。』 真奈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到了傍晚,还是没人来接真奈,所以真奈就自己回家。回家以后,真奈看见姐姐一个人在哭。姐姐一直哭,完全没发现真奈已经回家了。当时真奈还小,不懂这代表什么意思,现在想想,姐姐一定是看了爸妈的遗书吧。当时真奈不识字,也不懂死亡的意义,只觉得看到姐姐哭,真奈也跟着难过起来。唯一的姐姐哭泣的模样,真奈至今仍然忘不了。』 封闭的记忆,因为真奈的话语而苏醒。 那天傍晚,我放学回家,发现厨房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圆形蛋糕,蛋糕旁放着爸妈的遗书。 爸妈似乎长年罹患忧郁症。 光靠小孩子的头脑,无法掌握所有状况,我唯一可以理解的是,双亲选择留下我和真奈离开这个世界。 『那一天,真奈看到姐姐在哭,心里暗想:以后不能让姐姐落单。姐姐回家的时候,真奈一定要待在家里,这样姐姐就不会孤单,不会再一个人哭泣。真奈高中辍学是因为别的理由,可是,真奈喜欢在家里等姐姐回来。虽然窝在家里的妹妹很没用、只会添麻烦,可是,真奈不想让姐姐孤孤单单地待在家里。起先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得知预料之外的真奈心声,我无言以对。 『对不起。不知不觉间,真奈变得害怕外出,成了茧居族。但是,起先真奈只是担心姐姐而已。真奈是个没用的妹妹,对不起。真奈本来想帮姐姐,却老是让姐姐帮忙。』 她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话。 我完全不知道,完全没察觉。 『对不起,真奈没有生得和姐姐一样优秀。可是,真奈一直很感谢姐姐。姐姐,今年真奈还是一样喜欢你,求求你,别讨厌真奈喔!』 就像我认为自己必须保护真奈一样,真奈也想保护我吗? 我很开心。 真奈,我真的很开心。 视野因泪水而扭曲。 剩下的只有十七岁的真奈写的信。 这真的是真奈最后的内心话。 我略微思索过后,将最后的信轻轻放回罐中。 我已经从真奈身上获得太多温暖,并且得到足以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最后的这封信,我想先保留起来,我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见到全新的真奈——这么一想,世界就变得光明许多。无论将来有多么痛苦,只要保有和最爱的妹妹再见一次的希望,任何苦难我都能克服。 真奈,真的很谢谢你。 我会试着活下去的。 我终于有了心上人。 那个人是个戴眼镜的图书馆员,是你也很熟悉的人。 所以,请你在天上保佑我。 这次,你应该会替我加油吧? 3 我对舞原先生已经没有任何隐瞒。 我爱上他的理由,以及希望得到他的爱是出于极为私人的理由,他都知道了。 在墓地向他坦承真奈之事的那一天。 结果,我们直到临别前都没说半句话,最后的一句话仅是道别。 我不知道舞原先生现在对我有什么看法。 我并不是被他本人吸引才爱上他的。 虽然我知道告诉他这件事很失礼,但还是必须要说。如果我不说出来,我们之间就无法真正开始。 无论契机为何,我爱上拥有脆弱心灵的他是事实。 最重要的是,我有个心愿。 希望对心上人坦白所有一切之后,他仍然对我微笑——期盼这种事的浪漫情怀,也存在于我的心中。 加完班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我最近总是到了末班电车快开的时间才做完工作。 工作很有趣,也极富挑战性,但是我这阵子老觉得疲劳难以消除,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 真奈在世的时候,无论时间多晚,回家后我总是尽可能地煮两人份的晚餐,但最近常偷懒不煮饭。为了自己一个人花时间煮饭,是件很困难的事。 今天也一样,我在超市买了限时特卖的便当,在日期即将变换为隔天的时间回到家。 明天是睽违一周的假日,就别设闹钟,好好睡一觉吧! 怀抱的梦想居然是睡懒觉,可说是完全失去女人资格的我一面注意着三月雪,一面走上公寓的楼梯…… 「嗨!」 有个高个子男人倚在我的套房对面的墙上朝我打招呼。 「这么晚才回来啊。你每天都是这种时间回家?」 呃…… 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眼前正是我热烈单恋中的舞原葵依。 见到心上人,让我的体力瞬间恢复。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在担心我吗?」 「不行啊?」 他的口气很粗鲁。如果这是为了掩饰难为情,我会很开心的。 「应该说是很光荣。」 「那你就该小心一点。女人不该一个人走夜路。」 「我是从车站骑脚踏车回来的,不要紧。一路上都是走大马路,而且我为了锻链体力,都是站着骑,全力冲刺。」 这算得上是辩解吗? 「我早就隐约发现了,你的脑袋有点怪怪的。」 舞原先生一面苦笑,一面如此说道。 唔?他为什么笑我?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呃……」 「嗯?」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和妖精小姐的确交换了手机号码,但是,我从未和她在图书馆以外的地方见面,也不记得自己曾把自家住址告诉她。 「我看了你申请阅览证时填写的资料。」 「那是个人资讯耶。图书馆员可以把读者资料拿来用在私人用途吗?」 「当然不可以啊,用点常识想想好不好?」 听他这么回答,我忍不住笑了。为什么挨骂的是我? 「你这样怎么行?」 「嗯,的确不行。不过,只是查一下喜欢自己的女人住在哪里,司法想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说得还真直接。 恋爱果然是先爱上对方就输了。 「你该感谢我,我是担心你会因为妹妹死了而情绪低落。」 「情绪低落是在所难免,不过,真奈过世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他眯起双眼。 「……是那么久以前的事?」 「对。咦?你以为是什么时候?」 「我还以为是最近……」 「我不是说过吗?你和我对妹妹编造的假男友形象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对你一见钟情。」 「这么一提……对喔,原来如此……」 这个人果然天生就有点迷糊,真可爱。 思索片刻后,舞原先生举起藏在身后的超市塑胶袋。那是伴手礼吗? 「你帮了我不少忙,我想做料理来答谢你。只不过,我没想到会在这种冷飕飕的天气里,在外面等上三小时。」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家。」 「那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没问题,因为我家随时都很干净。」 闻言,舞原先生皱起眉头。 「你在取笑我?」 「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 「那更糟糕。」 怎么回事?真的很不可思议。 他和我只是图书馆馆员和读者的关系,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不知不觉间却成为普通的朋友。 踏入我家的他看见排放在客厅的相框,露出忧郁的表情。 「打扰了。」 他对真奈轻声说道。 我很喜欢他这种不着痕迹的体贴。 「有微波炉吗?」 「有是有,你要加热什么吗?」 舞原先生从超市塑胶袋中拿出冷冻食品和泡面。 「话说在前头,我会做的料理只有这个。不过,这是我精挑细选过后的成果。」 哈哈哈哈哈,这个人真的很没用。 「你每天都吃这种东西?」 「还有超商便当。」 「你有计算过热量吗?也得摄取蔬菜才行啊。」 舞原先生撇开视线,宛若在找借口似的。 「你别说这种像老妈子的话行不行?」 「因为我是姐姐啊。姐姐都是这样的。」 之后,我吃了舞原先生做的——不,正确地说,是他加热过以及加了热水的餐点。原来调理包的味道也不错嘛!察觉这个事实的我们一起享用了夜半的晚餐。 我们聊着舞原先生回到图书馆以后的工作情形,以及我与真奈的回忆,彼此相视而笑。虽然尽是些随处可见的普通话题,却是十分幸福的对话。 我们的对话中没有浪漫的元素。 共享哀伤与落寞的我们所做的,或许尽是可怜的交流。即使如此,我们还是成为朋友。 我好希望能和他正式交往。 在这种寒冷的夜晚。 我想触碰舞原先生。如果可以,我还想当他的女朋友。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的? 如果我能成为他的恋爱对象,一定会很开心…… 失去心爱的妻子之后,这样的人以后还能够爱上别人吗?还能够允许自己爱上别人吗? 我失去的并不是情人也不是丈夫,所以无法想像。 4 吃完晚餐后,他理所当然地回家了。我在他离去之后的屋子里抱膝思索。 在缅怀真奈的日子中,曾几何时,我遗忘了希望。 这个夜晚明明和昨天之前的没什么不同。 我已经独自居住在这间屋子里将近四年。 泪腺在不知不觉间松弛。 我无法防堵溃堤的情绪,不自觉地开始呜咽。 好寂寞。 好痛苦。 好难过。 好想见他。 好想抱紧他。 都是舞原葵依的错。 是他害我变得难以承受孤单。 都是因为你。 我会如此爱恋,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都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你。 『将来,如果姐姐真的有心上人,真奈会努力帮姐姐加油的。』 我似乎听见真奈的声音。 抬起头来,泪水模糊的视线彼端,相框中的真奈正在微笑。 欸,真奈,如果你见到舞原先生会说什么? 你会替姐姐加油吗?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大衣也没穿,便已跑到玄关。 我粗鲁地穿上运动鞋,打开家门。虽然回到家后还没经过两个小时,但凌晨两点的世界已经染成银白色。 纯白的雪不断落下,幽静的无人暗夜。 唯有在温柔的雪堆积的夜晚,才能得知心上人前往何方。没错,唯有今天,我能够掌握他的行踪。 我发现舞原先生留在雪地上的足迹,连伞也没撑便冲出公寓。 我无法克制急切的心情,在雪地上奔跑,却绊到脚而跌了一大跤。背部狠狠撞上地面,呼吸顿时停止,疼痛让我几乎快失去意识。 可是…… 躺在地上仰望的世界,美得教人难以置信。 宛若要填补黑暗的缝隙一般,不断下着雪的安稳世界。 美得教人想哭,冰冷的黑白世界。 大片雪花飘落。下着这么大的雪,他的足迹转眼间便会消失。 我忍住疼痛站起来,拍掉身上的雪,这回改用慎重但最快的速度在雪地上迈开脚步。 我凝视着他的足迹,急切地加快脚步,时而踉舱、时而跌倒,在雪地上前进。 双脚和心情正好相反,完全快不起来,教我心急如焚。 如果我紧追着他直到喘不过气来,胸口的痛楚可会缓和?只要抵达他的身边,这颗痛切地渴望被爱的心,是否就会获得满足? 我循着足迹,不知在雪地上前进多久。 突然映入眼帘的,是在交叉路口映照着雪白世界的自动贩卖机光芒。 在真奈消逝的交叉路口旁,他正手拿冒着热气的罐装咖啡仰望天空。 或许是飘落堆积的雪夺走了世界的声音,在只听得见自己呼吸声的静谧夜晚里,我踏着新雪前行。 「舞原先生。」 他察觉到我,带着温柔的视线回过头来。 他的眼镜上积了些雪。 「嗨,又见面啦。」 发现我之后,他露出稳重的笑容。 「我忘了什么东西吗?」 我捣着剧烈悸动的胸口,仰望着他。 「……忘了东西的是我。」 「忘在我家?」 他的回答还是一样迷糊。 「或许不该说是忘了东西,而是忘了说一句话。」 舞原先生一口气喝光罐装咖啡,并将空罐丢进自动贩卖机旁的垃圾桶。 「什么话?」 视线与视线交错。 「我希望你能和我交往。」 我对他倾诉胸中的感情。 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总觉得他的脸似乎微微扭曲。 接着—— 「我以为……」 说到这里,他变得吞吞吐吐。 他在这里打住,教我不知该如何自处。 怎么办?我该催促他说下去吗?还是该静待他的话语? 不久后,他吐出白色的气息,扬起嘴角。 「我以为,我已经在和你交往了。」 「咦?」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出门,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在交往了。」 请等一下,让我整理一下状况。 换句话说—— 「我是舞原先生的女朋友?」 「不是吗?」 「……呃,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舞原先生歪了歪头。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不是告白过好几次吗?我又没拒绝。别的不说,如果我觉得困扰,才不会邀你去吃饭。」 嗯,我懂他的意思。 虽然我懂,而且开心得快掉下眼泪,可是—— 这实在太过突然,我理不出头绪。 「当我告诉你雪萤已经死了,你不是问过我要不要寻死吗?当时我就想,你的心里应该也有什么阴影。我没有自杀的气力,你却是行动力过剩,所以那时我有点害怕,若是放着你不管,你搞不好会寻死……我想,这应该就是开端吧。」 失去最爱的妹妹时,我确实觉得死了也无所谓。失去必须保护的真奈,我体验到一了百了的心情。 「这样好吗?你都知道了,还爱上我这种女人。」 「我才想问你这句话。」 「为什么?」 「我知道自己是多么没出息的人。」 他一脸哀伤地说道,仿佛就要消失在雪的彼端。我甚至有种预感,一旦错失他的身影,我们再也无法见面…… 舞原先生脱下自己的大衣,默默披在我的肩上。 我被无言的温柔以及他的气息紧紧拥抱。 「我忘不了死去的雪萤,为此一蹶不振。你明明知道我是这种无药可救的懦夫,却仍然喜欢我。我一直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如果这是舞原先生的真心话,那么他误解了一件事。 「你为什么不能为了雪萤小姐而消沉呢?为了雪萤小姐而一蹶不振,就代表舞原先生是个懦夫吗?」 你只是没发现自己的爱有多深而已。 「我能够过普通的生活,是因为我把真奈的事封闭起来。我才是个懦夫,无法承受真奈的死;一想起真奈,我根本活不下去。我很害怕,害怕没有真奈的每一天,所以将回忆硬生生地封闭起来,假装自己遗忘了一切。」 我无法承受失去真奈的人生,所以选择逃避。 我无法承认没有真奈的世界,才一直撇开视线过活。 「不过,你不一样。你没有撇开视线,而是继续爱着她,不是吗?」 所以我才明白。 遇见你之后,我期盼和你一起拥抱未来。 我想在深情的你身边欢笑,期盼能够获得这样的幸福。 我今后的人生没有真奈。 世上最重要的真奈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依然期盼。 无论这么做有多么愚昧,即使这是背叛爱的行为。 我相信,明天会比昨天更美好。 即使真奈已经不在,我还是希望能够喜爱未来胜于过去。 「我不认为,为爱遍体鳞伤的你软弱。这不是软弱,你不是没出息的人。」 舞原先生凝视着吐露满腔热情的我 他微微地笑了,宛若叹息一般。 「你果然是个奇怪的女人。」 闻言,我跟着露出微笑。 他爱过的人,名字里有个「雪」字。 即使他今后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无法忘记失去她的伤痛。 即使我无法原谅对失去真奈之痛逐渐麻痹的自己。 我还是想和经历过同样伤痛的他,在即将来临的烂漫春光下同行。 在不断飘落、拥抱一切的淡雪中,我们的距离似乎略微缩短了。 虽然我的爱很渺小。 狭隘、脆弱,时而流泪。 不过,如果能被你的叹息伤害。 现在的我,甚至连对这样的未来都感到爱怜。 雪色吐息完 第57章 追加最终特典8 特甲战斗少女 —前往相信自己能飞到的场所—— 现在——以正确的方法—— 飞往——彩虹的彼端。 停在机场等主要设施的急救用医护直升机——可以马上起飞/有人驾驶/燃料已加满是唯一能承受住当前雨势,并能以现有人力飞行的交通工具。 阳炎——凉月执行传送level 3后,旋即回头狂奔。 她流下泪水。小队长的独断——决断——命令——意志。没有一项能够反抗,没有一项能够违背。 少女快步奔向米海尔、一如字面所示向他哭求、恳请他找人载自己飞——尽管自身也对其必要性/妥当性/可能性抱着强烈怀疑,却无法不照做。 于是米海尔当机立断——「我对你那位小队长无穷的毅力感到敬佩。」 米海尔当机立断——「能满足你的要求且能拨给你的人员,在场只有一名。」 米海尔当机立断——「剩下的人员保护伤员与技术人员、援护黑犬。」 直升机螺旋桨/尾部螺旋桨,伴随着引擎低鸣开始运转。 驾驶座——「只有一名」的人员=自行肩负危险任务的米海尔本人。 「你的小队长正在奋战中,而且似乎略占上风。」 他将直升机的通讯机与队上通讯调成同一频率——方便护送阳炎过去的途中能对现场作指挥调度。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在队上算是比较早拿到直升机驾驶执照的,然而相对来说,没在飞的期间也很长,事实上技术应该比门外汉好不了多少。我会设法安全飞抵不坠机的。」 「是。」就在后方=特甲模样的阳炎待在容纳担架的舱内——头上戴着通话用头盔式耳麦/心系凉月与夕雾两人,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和你在一起的话,就算坠机我也不在乎。」 米海尔似乎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握住操纵杆。 「这么一来更要好好飞了,我不会让你坠机失事的。」 「了解。」心不在焉。 直升机随机起飞——从积水的停机坪,冒着风雨飘往机场上空。 眼下——有许多地方起火燃烧的跑道之阴暗处/少女侦测到正在某处埋首于激烈战斗的小队长与敌人。 眼看离小队长越来越远——够不着/也无法为她掩护。 正当阳炎咬牙移开目光,将脸转向夕雾与战斗机前去的方向时。 震天巨响传遍这一带。 右勾拳——被护盾挡住/凝聚的抗磁压/电荷——爆压将两人弹飞。 摔倒——两人一面切削跑道一面翻滚/溅起水花滑到。 凉月——冲击与难以抑制的爽快感来袭——头晕目眩——「喉咙异常干渴」。 她很快地起身,但不知为何吸引她注意的不是敌人,而是水洼。 想喝水——想喝透明干净的水——就像被地下铁的浊流所吞没之后那样。 「啊啊~~可恶」——「都是雨下个不停,才会还自己渴到不行。」 引擎声——敌人狂奔追上来——因为分心找水又口渴,凉月的对应迟缓了些。 拳头挥到一半——来不及。 护盾已到眼前——放出抗磁压爆风——躲不过——「咚!」冲击袭来。 她像个傻瓜般毫无防备地吃了一记——视野染白/分不清上下摔了出去。 挣扎——不久后爽快感又回来了/喉咙更加干渴。 糟了——爽快感吞噬了意识/喉咙的干咳即将夺取理智。 不要——可恶/感觉好爽/喉咙好渴感觉好爽/喉咙好渴/感觉好爽。 感觉爽到不行——喉咙渴到不行。 陆王朝倒地的凉月一路挺进——有辆卡车自旁边冲进来。 现场剩下的四名队员?军人——浑身是伤的男人们闯进凉月与陆王之间/当期凉月的护盾。 枪击——浑身火星仍然直线前进的陆王=左肩雷击器接触卡车。 火焰爆开——对方在卡车上的油槽=攻坚用炸药。 卡车侧翻——困在火海中的陆王=左肩武器燃烧/过热。 断脚的队员呻吟——陆王冲出火海=看也不看倒下的男人们,欺近凉月。 突然间,「咚咚!」「咚咚!」炮火陆续发射——陆王连忙举盾/避开炮火。 军用机体——其钢铁巨体映在凉月眼中——她顿时明白——派屈克启动的那架机体受到拟似人格操控,挣脱了地下的瓦砾堆,一路步行到这里来。 喉咙的干渴倏地消失——爽快感霎时远离/被「某种东西」给挡住。 吹雪——【小凉的心,我绝对会保护到底。】 少女的意识忽然变得异常清晰——全神贯注地于紧握的双拳。 陆王s字疾走——转眼间便避开炮火逼近。 对方的右手遭到破坏后就没再替换新品——传送界限——护盾=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武器。 「握好。」 凉月跳起,朝猛然逼近的敌人,施以更加猛烈的右勾拳。 铁拳深入护盾——之后,护盾放射抗磁压。 爆压=凉月咬牙承受——全力运作两脚机能、抵消反作用力——间不容发是以左直拳。 抗磁压的冲击,成了钉入护盾的第二根钉子。 护盾的爆风再次来袭——凉月死命承受——两名超重量级特甲儿童的近身搏击。 凉月的两脚喷出火花/两膝产生龟裂/两脚踝发出哀嚎——已达承受的极限。 「啊————!!」不成语的尖叫=化为抗磁压弹头的凉月右拳——使出浑身解数的勾拳。 冲击钉刺入护盾的瞬间,三道滞留的冲击加大/产生共振/膨胀—— 然后,陆王的护盾碎裂,转眼间灰飞烟灭。 自行跳到正后方的陆王——抱住弟弟人头的左臂冒出火花/蒙蒙蒸汽/白烟。 所有武器都损伤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慌乱。 只是迅速闪避军用机体的炮火,退到更后方——回头看着凉月。 凉月——死命保持意识——保持理智——可恶,敌人还能传送吗? 「喉咙又开始觉得渴了」——「可恶」——「不管重来几次我都会打倒他」——「不管来几次我都承受得了」。 黑铁色头盔打开——少年目光炯炯。 「哈……这感觉,莫~~名哒舒爽……这是啥感觉呢,秋水……」 高亢的尖笑——陆王看着弟弟的人头/看着凉月/异常喜滋滋的表情。 「帮我转告那个红发美人跟小不点。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你们了。传送界限很快就会消失。我会带回更棒哒装备,在那之前你们口别死喔。」 头盔又牢牢覆盖住脸——他一个转身转向黑暗——大笑着跑开。 凉月——想追上去,人却摇摇晃晃——军用机体的机臂伸到她面前。 凉月靠在上面,特甲旋即执行送还——从level 3回到了原本的level 1基本武装。 祖母绿闪光——脸颊上冰冷的钢铁触感——让她感觉好可靠,因而牢牢抓牢了军用机体。 「……谢谢你,吹雪。」 《那是支持得当的最佳证明我也能为小凉挡下攻击太好了。》 不知道说是聪明还是愚蠢的电子音——凉月不由得因此失笑时。 震天巨响——冷不防朝头揍过来的声音,把凉月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从未意识到的声音——异样的探测信息流进了脑中。 接二连三的巨响——不是才刚飞走的战斗机/也不是凉月/亦不是敌人所发出的——自打开的舱门探出身子的阳炎=不畏已达海拔几百公尺的高度,探测那一带。 吹袭的风雨低吟——还有仿佛要敲破天空似的轰然巨响。 她立即捕捉到声纹/声音的方向/在地上通讯车及主服务器的分析辅助下,捕捉到发出巨响的物体时——全身僵硬。 「怎么了?!什么东西在那里?」驾驶直升机追赶战斗机的米海尔——透过耳麦传送声音=原本的声音被风雨和引擎声盖掉,听不清楚。 「大约三公里外的运河口,有炮台在【走路】。」阳炎试着说明状况——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而楞了一下。「有个比军用机体还巨大的物体,正朝着某处炮击。它一面开炮,一面【朝机场方向接近】。」 《高射炮台搭载移动式重炮机体lt;帕拉迪翁pailadiongt;——这架没品到几点的军用机体,仍是衍生自移动重炮据点这拙劣主意。》雅德蕾——蹙眉/皱鼻。(注:帕拉迪翁是宙斯赐给特洛伊的守护神像。特洛伊战争时被盗走,运往希腊。) 《诚如巴洛顾问的分析,该机体最多可以搭载七门大炮。超长距高射炮一门、长?中距离两门、剩下四门应该是搭载中?近距离用兵器。》克莱莉萨——眼睛发亮。 受伤的队员们频频呻吟/畏怯的技术人员们/女飞官裹在毛毯里,意识仍未清醒——唯有巴洛神父毫不动摇亦不退缩。「……果然是牺脑体兵器吗?」 《不会错的。》占据屏幕整个画面的雅德蕾开口:《使用整颗人类大脑,却只是一味进行炮术计策与移动,欠缺美德、伦理观与常识,真是人类史上一大污点。》 克莱莉萨将她推开。《多用途雷达与高度信息处理系统都高明地联结到牺脑,并入侵各颗人造卫星收集情报,于一秒内进行数兆次计算之后再开火。攻击力、后方支持力都位于最高峰,不是普通军用机体所能比拟的。》 扩音器传来米海尔的声音:《它的射击目标到底是什么?》 「lt;机场广场gt;以及市内主要的直升机停机坪。」队员——身上净是血、烧伤与煤灰。「预定起飞的直升机【一架接一架】遭到破坏。市内有四处空运部队被破坏殆尽。」 《妈的!好不容易撑到这时候,又要孤立无援了。》米海尔——难得爆粗口:《巴洛神父,预测得到那个愚蠢的怪物在直升机之后要炮击的是什么吗?》 「它会抵抗主服务器的干扰,所以无法断定……但从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它是在寻找【某个目标】却迟迟捕捉不到,位于就转往下一个目标。」 《某个目标……?》 「恐怕它是打算击坠飞离这座机场的隐形战斗机。」 《什么?》呻吟——低吼,《……那架战斗机有可能被击坠吗?》 「可能性极低,高度隐形性能加上低空飞行,雷达根本捕捉不到其行踪。但也因此,它已开始选定战斗机【可能降落的地点。】就算【看不见】隐形战机,它也能【由周围的情况】判定机体位置。」 《真是难缠得令人不快。》米海尔咽下畏惧——以愤怒压抑。《已经通报联合国都市,战斗机飞过去了。也接获回报,现场正紧急清空没淹水的马路,准备作为着陆用跑道。神父认为那个怪物炮台会猜到吗?》 「应该猜到了……它在隐性战斗机【着陆后马上炮击】的机率很高。为了提高成功率……或许会不分青红皂白联合国都市一并破坏吧。」 《……也就是说,只要破坏那家炮台就行了?》 凉月——伤痕累累/头晕目眩地眨眨眼,看着敌人所在的方向。 《你的毅力就像泛滥的多瑙河,躲到都满出来了。》米海尔的感叹。 《咦……》这是在称赞我吗?凉月自问——看着当自己护盾而受伤的男人们/再看看一旁的军用机体。《我是还能动,也有人帮我。》 《我很快就会进入联合国都市上空。战斗机正在盘旋等待着陆地点准备完毕。就算将着陆地点设在他处,接下来那边也会受到炮击。老是派「难搞的大工作」给你们,我也很过意不去,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请【你们】阻止那个怪物。》 《了解。》小队长毫不啰嗦地回应——并激励伙伴:《夕雾就拜托你咯,阳炎。小提琴手一出现就射击。我留在这里,击溃那个笨蛋炮台。》 《坦白说,这是你至今最无理的要求,但我会照做。》狙击手淡淡应答——证明她依然冷静。《你也要平安无事杀出重围喔,小队长。》 《我一拳就打烂它。》通讯结束——黑色特甲少女跳上军用机体。「吹雪,走。」 《接受了小凉的支持申请~启动~》军用机体收起脚——改以车轮移动。 凉月——从怀里拿出行动电话/液晶龟裂——不知道有没有坏掉?她边想边拨打电话。 然而她现在才想到,同是特甲儿童,用无线电通讯不就好了?旋即又想到,宪兵与公安各有各得主服务器,没有经过麻烦的手续,根本就无法互相通讯。 拨出=受伤与疲惫加上level 3的影响,身子有些摇晃的静待——对方接听了。《喂?》 一口气告知。「报告,我的两名队员与【最后的证人】往你那过去了。两边都麻烦你顾好。」 《知道了。》对方似乎早已接到通知,态度毅然的回答。《小姐呢?》 「我现在要去揍扁乱放大炮的笨蛋兵器。」 《可……可是,听说小姐那边的部队几乎已弹尽援绝——》 「我还能动。」 《不可以!!》冷不防大喝——劈头直击。 耳鸣——要是害我重听了,看你这混蛋怎么赔我! 《特甲猎兵呢?!小姐你一定也受伤了——》 「那种货色,我一拳下去就夹着尾巴逃了。你那边的搞定没?」 《还没有——有一个已经打倒传送界限,但白露?鲁道夫?哈斯依然健在。》 可恶——果然。「那你就专心打倒那家伙,我负责收拾我这边的——」 电话彼端以不容否决的语气打断:《不。本小姐这就派两位队员过去。刚才,我已经指示她们听候小姐差遣。请指挥她们作战。》 拘谨得令人火大的语气/再加上不容分说的命令语气——凉月真的生气了。 「搞屁啊!我不是叫你们顾好我的两名伙伴跟战斗机吗——」 《本小姐才不会搞什么屁!!》 对方以前所未有的气势反驳——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新式脏话吗? 《本小姐既然允诺会守护小姐你的伙伴,就一定会做到,请相信我!!》 音量惊人的怒吼——就算伸直手臂将电话拿得远远地也听得到。 炮击的巨响——算了算了,反正我的耳朵也怪怪的了。 这回凉月不将电话贴在耳上,直接放在脸前。「好吧……【我相信呢就是了】。」 《好的。》立刻回答——口气果敢。《本小姐的伙伴也【拜托你照应了】。》 「嗯。」炮击接近了——突击手自然露出笑容。「要在我揍扁那个前赶来啊。」 《一定。》可靠的语气——谁先打来的已无所谓,通话结束。 凉月将电话收进怀里、摸了摸自己的军用机体装甲,脸上挂着笑容闭目养神。 「本小姐才不会搞什么屁」——那位「本小姐」是这么说的。 凉月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不由得笑出声来。 推动自己前进的所有人——个个都非常可靠。 陆 「看到了!联合国都市就在那儿!」米海尔——透过耳麦说话。 阳炎从舱门探出身子——在猛烈吹来的风雨/黑暗中,寻找人在某处的伙伴。 侦测不到形影的战斗机——位置坐标的信息忽然流入脑中。 夕雾=战斗机特意通知——她顿时安心下来/毕竟直升机不可能追得上战斗机。 伤脑经的是——要如何掩护夕雾?阳炎霍地发现战斗机坐标信息变化得激烈又快速——待她意会到「战斗机不是单纯的载附近盘旋」时,颤栗窜至全身。 《夕雾?!你可以响应吗?夕雾?!》 《……来了。》电子音忽然响起/一半是夕雾的声音/一半是战斗机的声音——犹如梦呓的声音,道出了骇人的事实。《……那个人来了。》 上空——乌云底下——冷不防就侦测到了。外形有如交迭刀刃制成的甲胄/右手握紧着像斧头的武器/左手是护盾/利刃般的脚经过特化具有悬浮机能——不会错的。 白银特甲猎兵——在沙漠接连击落战斗机的怪物——通称「鸟杀手」的少年。 阳炎全身寒毛直竖,举起来复枪/做好击发准备。 战斗机=高速在上空盘旋——特甲猎兵=缓缓悬浮,并确实阻止战斗机下降。 绝望的心境——在这种状况下狙击是不可能命中的。 得压抑那种感觉——设法看出敌人的移动模式/破解有如无法解读的暗号般扑朔迷离的风雨难题/向主服务器提出精确度前所未有的分析要求。 米海尔——让直升机在空中悬停/尽量停在靠近敌人的高度/尽量让机体平稳。 射击。 五连射——不追求全中,而是追求提高命中率。 想必会射偏,因此射手立即查清=计测弹道,为下一次连射做预备。 同时——侦测到其中一发子弹命中了敌人的脚部。 咦?骗人——击中了?我这么厉害?她才这么想,恐怖便随即袭来。 敌人开始下降——以几乎同于自由落体的速度,朝阳炎直线逼近。 「敌人来了!快点闪避!」少女死命高喊——死命举起来复枪。 紧急调头——米海尔紧握操纵杆——不详的白银光辉眼看就要逼近。 预测其轨道/预测弹道/瞬间查清——「可恶,一定要命中」。 她边祈祷边射击——五连射——这一次全部都没中。 敌人逼近/追踪直升机的动向/阳炎探测到对方右手举起武器的模样。 突然间,惊人的扫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让人吓得目瞪口呆的子弹洪水来袭。(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约有五连射五百倍威力的火线——敌人举起护盾/筑起抗磁压防壁/迅速退回上空。 然后「那名少女」飞进了阳炎的视野与侦测范围里。 公安——「会飞的」特甲儿童。 右手——巨大得离谱的超传导式重机关枪。 背上——紫光闪闪的巨大凤蝶彩翼,不畏惧风雨翻飞自如。 阳炎脑中忽然响起有杂音干扰的人生。《……得见吗?听得见吗?》 为了保护特甲儿童不受任何信息污染,主服务器一定会彼此拒绝、隔绝回路;可以想见双方的联机官有多拼命交涉,才能重新接上通讯。 《听得见。》她不由自主立即回答。 《本小姐是mss截击小队队长凤?尤丽狄丝?奥斯特。请问您是mpb游击小队队员阳炎?「萨宾娜」?库尔兹林格小姐吧?》 《是的。》听到那个发音,讨厌的记忆受到刺激而苏醒。但她并未向对方反应。 《请听好,从现在起,「想请小姐听本小姐的指挥行事」。也请战斗机乘员「配合我的指示,执行精准无误的先遣截击」。》 少女的声音英勇果敢——用词遣字严谨得近乎愚蠢,却有着不容分说的坚决。 凉月闭着眼睛辨识半公里外的敌人信息——宛如载着多门大口径炮管与枪管、还装上了脚和车轮的巨大王座=那究竟是给什么样的阿呆坐的?想象开始膨胀。 为了血流成河/为了大肆破坏,费尽心力造出的兵器。 「简直就像自己」——忽然间,一贯的「共感」涌现。再也不让自己的心受伤——单单只是为了那样——而干出一对蠢事的麻烦东西。 「握好。」 睁开眼睛——在黑暗里闪动的炮火——愤怒/悲伤——凝视着自己与对方共通的思绪。 她理解了主服务器何以会以那项威胁为根据,批准level 3的传送。 机体声音忽然响起。「就算小凉的选择~是正确的~连续申请两次~还是该担心~」 「我只是要揍那个笨蛋两三拳而已。」她敲了敲装甲——对方的话语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安心感。「何况又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谢谢你,吹雪。」 对方是无意识型联机官,就像在睡觉一样,因此凉月不免说了对方爱听的话。 探测信息——后方有别的东西飞来。 回头普——贯穿风雨飞来的青?黄彩光。 「厉害,已经来啦。」感叹——恐怕是炮台出现后就派来了。 彩光下降——降落在步行的军用机体后面。 闪耀着青?黄彩光的羽翼——乍看很傲慢自大的少女/乍看很胆小怯懦的少女。 两人都伤痕累累/特甲也有损伤——青色彩翼的少女左眼还包有血迹斑斑的绷带。 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恰似没有刀柄的匕首/拔掉安全插梢的手榴弹。 凉月不免佩服起那位小队长,竟然能治得住这两人,让她们乖乖来这里。 「你们的翅膀好漂亮。」凉月先打招呼。 「你就是小队长?」有青色彩翼的那位问道。 「对。」 「战略呢?」「情报呢?」两人询问——凉月耸耸肩响应。 「尽情攻击那边那个巨大的家伙。情报就是档案里的那些。喊完一二三,我就带头冲锋、打烂它。否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你会死翘翘喔?」「你会死掉喔~?」两人——反应乱淡一把的。「大人咧?」「下令的人是谁?」 受不了——游击小队长思索该怎么让她们听话=然后选择了最省时间的方法。 「再罗哩叭嗦就滚回去!」 她冷不防打发雷霆=把两人给吓呆了——凉月=吐掉带血的唾液/淡淡告知。 「这里没有下令的大人、没有提供情报的大人、也不会有愿意负责的大人,只有我们会负责做好份内的工作。不喜欢的话就回去,要来的人就跟在我后头。【我是突击手,我就是战略,我的行动就是情报】。敌人会盯上我这个猎物而动、你们就盯紧敌人,将全部的武器连同那个巨大的怪物彻底毁掉。」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让你死。」青翼少女吞吞吐吐地说。 「【我没有寻死的打算,也不会让你们死】。告诉你们一件事: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三人一体的猛兽。是彼此的头、彼此的眼、彼此的手足。为了该采取的行动成为彼此的护盾。那正是我们这一边的作法。【就是不知道攻击何时会从何处来】。所以才要突击。首先我和这架机体会当你们的护盾。你们就化为子弹击溃那个。做不做?一句话。」 「「做。」」两人——眼底浮现共感的神色/认同彼此是值得自己涉险的对象——忽然间,青翼少女像是想起来似的问:「……喂,你叫啥名字?」 「工作结束后再告诉你们。」小队长坏坏一笑——伸出拳头=比出三根手指。 两人乖乖盯着那三根手指——什么呀,这两个小家伙挺可爱的嘛=凉月观感。 「一。」握住无名指说道。 「二。」中指——青翼少女唱和。 「三。」食指——三人一起唱和=军用机体推倒护栏、冲出腹地外。 凉月振臂挥拳、跳下机体——着地的同时径自奔向坐镇在国道上的敌人——不畏即刻来袭的炮火,持续逼近。 脑中徐昂起主服务器的声音——准许使用level 3高度武器的电子天使祷词。 拳头/四肢/身体璨然地笼罩在燃烧般的祖母绿光芒中。 呐喊——怀着紧握住的意志。「走了!笔直前进!」 双方的联机官以猛烈之势解除多重暗号化滤波器/间谍程序扫描/安全防护之后再重新组合,视线特甲队员的通讯?探测共有——并执行。 阳炎脑中——充满排山倒海而来的指示——对方小队长的命令?信息?战略。 自己该在哪里就定位?给予自己的犹豫权限?自己下一次行动的可能性——作为根据的敌人行动档案?武器档案?战斗机的移动档案——各种数据迅速流入。 受不了,你烦不烦啊!——就不能让我自由发挥吗? 《分别在四秒后、八秒后、十二秒后执行,可以吗?!》对方小队长的声音——夹杂很大的噪音,让阳炎更不耐烦。 《了解!》啊——是是是。真是,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阳炎努力压制不让内心的想法变成通讯/驾驶座的通讯屏幕似乎也向米海尔显示了巨细靡遗的指示。「唉,移到空中就被当成小孩了。」自言自语透过麦克风传送过来。 子弹=选择双复头弹——威力较弱,但一发有四颗弹头。 牺牲狙击准确度、追求命中率——虽然自尊受损,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四秒后——朝既定位置?既定角度?既定坐标五连射=计二十发=全弹落空。 六秒后——战斗机发射飞弹/白银特甲猎兵迅速闪避。 八秒后——再度移动位置,进行五连射——全弹落空。 十秒后——白银特甲猎兵挥动武器/砍碎追踪抗磁压爆风而来的飞弹。 十一秒后——白银特甲猎兵自动飞弹爆发的火球冲出——直接进入阳炎的射程。 十二秒后——陆续射击——十一连射=计四十四发=「全弹命中」特甲猎兵的脸?胸?腹。 咦?什么?为什么命中率这么高? 射手目瞪口呆——命令?信息?战略再度流入——死命跟上。 白银特甲猎兵急速下降——上升——尽速找寻回避路径。 好厉害——就我们几个,居然能在天上确实地追击那个怪物。 他忽然擦觉到——那个特甲猎兵「不知」团队默契为何物。 他过去总是一人对付千军万马——肯定从未与人搭档过。 因此,他才会对人数少但完美的「联合攻击」感到困惑——一旦追逐某人,「其它人必定会在最佳时机出手」,让他震惊不已。 那位飞天小队长就是逮住这个弱点。 真有趣——原来这就是截击——阳炎精神大振/主动遵照指示/期待下一个指令。 以秒为单位,有如精密机械的联合攻击——没中/命中/没中/命中/命中/命中。 飞弹的爆风——趁着特甲猎兵一时重心不稳猛烈扫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阳炎满怀期待,以为能击落敌人的刹那——特甲猎兵两脚发出白热光辉。 执行传送?! 他的双脚瞬间变形——完全一体成型的双脚/弓成四角形的四片三角翼。 三角翼喷出肉眼看不见的抗磁压——以惊异的速度飞行。 阳炎迟了一些,没能完成飞天小队长下的指示——原定战略追不上敌人出乎意料的行动?速度。 白银光辉化为一颗弹头,转眼已逼近战斗机。 光的彼端似乎传来了虚无的音色。 为了以被夺走的心——夺回失去的事物——持续弹奏的音色。 少女静静睁开眼——固定在身上的左手掌心感受到心跳、痛楚与血的温热。 能留住这三者吗? 能够连同那个人的痛处一并记住,并陪伴在他身旁吗? 《……没问题的。》 温柔的耳语——清澈的声音,来自于和自己联结的存在。 《……在正确消除之前……一定可以……》 跟「他」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只有现在,她才能持续怀抱伤痛。 探测信息=白银光辉逼近——那个人挥动武器。 彼此航向交错前的数秒——少女鼓起勇气。 栖息于战斗机的存在,也能理解自己的作法。 「他」冒着失速的危险——应许夕雾内心的期望,飞行/行动。 驾驶舱的座舱打开。 在难以置信的狂风?冷气?风压之中——少女用钢丝将安全带与面罩切断。 绷带与肌能贴布被割得七零八落、左手自身体释放出来。 痛楚?鲜血?思念之情——一举满溢、爆发。 她听见了彩虹之歌。 燃烧般的祖母绿光芒——虚无的笑声。《为因应增强的威胁,获准使用高度武装。你的行动亦适用于战时状况。提高战斗员联机权限。解除能量平衡——》 黑暗云层的彼端——心灵内侧,蓝天造访。 祈求他不要消失——祈求用错误的方法不会消除掉/起码在自己获得正确消除的手段前/不要失去他的踪影——夕雾全心全意、使劲浑身解数。 拥抱自己、对方,以及这世上的痛楚——竭尽全力拥抱着。 《特甲level 3,传送开始。》 火线袭来。 炮声隆隆。 往照亮雨夜的灿烂火光买进——冲入乱舞的火花之中——带着火焰逼近。 朝着搭载了炮台的巨大王座——犹如刻上人类各种愚蠢的碑石——笔直前进。 挥拳形成抗磁压防壁——躲过/弹开/轰爆敌人放射的猛烈炮火。 身后的军用机体上前支持——浴火而行/深处机臂发炮还击。 火线集中于正面冲锋的凉月与军用机体——他们以身犯险,引诱敌方暴露武器/威力/火线空隙,青?黄彩光遵照凉月吩咐研究出敌人的行动模式,高速欺近敌人。 擅于突击的青色彩光——炽烈火力全开的黄色彩光——两人都持续呐喊着什么。 声音——被震天巨响盖住,几乎听不见——传不到耳中。 但凉月深信彼此的意志紧密相通。 「继续前进!」极其自然呐喊出来的话语——声音发自内心深处,仿佛这句话好久以前就已经是自己的口头禅。「没错!!继续前进!!笔直前进!!」 防止对手迎击两名伙伴——让自己成为目标,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青色彩光率先接敌——紧接着黄色彩光也抵达。 矗立再雨幕彼端的炮管——一门被砍倒/一门被轰爆。 凉月抵达——朝支撑王座的脚部之一左右开弓——持续不断。 对方集中火力猛攻打算夺走自己移动手段的凉月——如愿承受/聚集/诱导。 化为抗磁压弹头的铁拳——打入的冲击钉互相增幅而炸裂。 敌人的脚被拧断——车轮和履带被轰飞——紧接着又是另一边。 敌人放弃移动——在极近距离开火——一击边让座位护盾的军用机体半毁。 忽然来袭的「爽快感」/「喉咙的干渴」——小队长咬牙忍住。 炮火——正面挥拳直击/冲击将右肘烧得通红、折碎。 晕头转向——「喉咙好渴」——逐渐忘我——「握好」——别迷失。 凉月脚蹬敌人装甲、跳上巨大王座——当她朝着轰爆军用机体与自己右臂的炮管,挥下刚传送来的新右拳时,一阵激烈的扫射子下方袭来。 抗磁压护臂——抵挡不住,两脚踝被射断倒下。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猛烈的枪林弹雨——此时人声响起。 「……你还是一样拼到不要命了,凉月。」 少女拼命压抑「爽快感」——摇晃的视野/火与雨/金光霍地出现。 她看不太清楚——探测装置也没探测到什么——金光持续扩散。 「都是因为我们没解决掉那个男的,才会放他启动这具大型兵器危害世人。这算是赔罪。」 另一个人声——怎么了?为什么连一发子弹都没有射来?那家伙不集中火力炮轰倒地的自己吗? 接着是闪光——金色光芒炸裂、将周围卷进灼热的漩涡之中。 新的双脚再度传送过来——凉月浑然忘我地朝敌人的背部猛力挥拳。 她意识到「有人」帮自己挡住了火线——是那两个小家伙之一当了自己的护盾吗? 继续挥拳重击——强盛与枪声重迭,什么也听不见。 「没有陷入level 3的心流,人格的时间也没有停止,实在叫人惊讶。」 人声——是谁?枪声太吵,听不清楚——周围太凉,什么也看不清楚。 「谢谢你——【在我们死后,还愿意协助凤】。」 人声——「爽快感」/「喉咙干渴」/在两者干扰下,辨识不出对方是谁。 少女感觉有人在身旁守护自己——于是挥下最后一拳。 三根冲击顶增幅/扩大/共振——脚下装甲一举撕裂/卷起。 忽然间凉月想通了,「为何」自己会疯狂攻击「那一处」。 流入闹钟的分析信息——选定攻击位置——就在自己眼下的「那个」。 马赛克图案的管线中心——大胶囊——内容物=髓液/电极。 被无数根针贯穿的漂浮人脑。 太过露骨的生命——颤栗窜至全身/是某人的声音让她得意撑住。 「别停下你的拳头,凉月。那家伙早就放弃生存了。」 「握好。」 压抑住意识远离的「爽快感」/「喉咙的干渴」——将那条生命的主人—— 凉月伴随着「简直就像自己」的共感——牢牢地「握紧拳头」—— 然后振臂挥出。 由「自我认知」获得释放的清晰喜悦——男人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化成了兵器、还是兵器与大脑合为一体。 只有目标爬上了他的意识——无所不用其极的高度探测装置——打在了堆积如山的炮弹/枪弹——伴随着将那些统统清空的灼热快感。 牺脑=带着完全奉献生命的殉教想法,没经过训练与学习成为了「什么」。 他不再是那个渺小又悲惨的自己——而是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猎户座腰带那三颗星同等的「什么」。 不久,他感到一片欢喜。一直捕捉不到的「目标」稍微变了个形状/驾驶座起了变化/他朝着终于发现的「目标」,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而发射炮弹的刹那——一切都消失了。 铁拳所释放的抗磁压,将男人彻底打碎。 《夕雾——!!》阳炎——尖声惊叫。 突然从战斗机驾驶舱跳出的祖母绿火焰——化为另一道白银身影,以惊人之势朝四面八方放射钢丝。 成束的钢丝群=猛烈的振动音——白银荆棘发出怒吼。 超战斗机航路逼近的特甲猎兵,右手的武器突然被当下。 钢丝——将夕雾的身体捆绑在战斗机机首猛然伸向特甲猎兵/挡住进路/挡住退路/准备将敌人五花大绑。 夕雾遭到化为暴力的风压袭击,口中涌出鲜血——感受到那股温热。 特甲猎兵手中武器一挥——抗磁压爆风弹开钢丝/扯断。 当对方改变航线,转而字战斗机上方逼近时。 少女忍住痛楚——将固定身体的钢丝全部解开。 她被抛到空中——乌云下方——接着从倾注而下的雨幕中—— 放出精确瞄准的钢丝。 还握着武器的手在空中飞舞——凝聚的抗磁压没能正常释放而爆发。 狂喷乱舞的抗磁压——朝特甲猎兵本身/夕雾/战斗机机翼倾注而下的猛烈爆压。 以护盾抵挡爆压的特甲猎兵,笔直朝夕雾俯冲而下。 在猎兵伸出左手前。 ****中的夕雾「面向对方」伸出了鲜血淋漓的左手。 将所有思绪全灌注于澄澈的眼神——凝视对方。 祈愿——对方能从蔚蓝晴空回到自己所在的地面。 特甲猎兵把手伸出一点点——但又像被什么拉住似的,停了下来。 如同以刀刃制成的甲胄身影,一转眼便离夕雾而去。 即使如此,她还是凝望着他——以眼神——以思念——一直抓住对方的手。 脑中蔓延的蓝天影像——死命将虚无推下去、强迫自己面对痛楚。 四肢/身体——发出祖母绿光芒、执行送还、没了特甲、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即使如此,少女仍然伸长了手,盯着对方所在的那一点…… 交出了她的性命与她的心——呼唤对方回来。 不久,因为激烈的压力变化与失血,夕雾的意识逐渐远离、眼前完全发黑。当她小声道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有人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在眼前翻飞的紫色彩光——飞翔在黑暗风暴中的蝴蝶彩翼。 因悲伤与痛楚而流泪的她,凝视着那力道强劲的拍翅动作。 感觉好几道与鲜血同样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 失去机上成员的战斗机自爆炸气流中飘摇,自动稳住姿势——设定联合国大厦其中一条没淹水的道路为降落地点,开始下降。 上空——从直升机座舱探出身子、只能默默注视一连串事态发展的阳炎——抬头仰望几百公尺外的高空、不断叫喊。《夕雾!夕雾?!》 雨幕彼方忽然出现了紫光——空中探测回报的信息=彼此交握的两人身影。 没了敌人的身影——损伤之后也没再度执行传送。可以确定他已离开现场。 当难以形容的安心感涌上之际,位置坐标与狙击对象猛然窜进脑海。 飞天小队长得到的探测信息全部移交给阳炎——并交付给她天大的任务。 这实在是太过惊人,阳炎一如字面所显示望天惊叹、一面确认「那个」——几颗炮弹自遥远得彼方飞来。 目标是准备降落的战斗机——它们正以令人不敢置信的精确度逼近降落地点。 默不作声传递过来的离谱命令——让射手内 心高喊:「太乱来了!」但她也因此察觉了一件事。 莫非那位飞天小队长刚才「一直在防御飞来的炮弹」? 虽然难以置信,但这确实无庸置疑的事实;他为了拯救夕雾因此无法再担负那个任务、只好请拥有同系统装备的自己暂代——清楚认知到事情的全貌时,直升机已在风雨中进入滞空状态。 「来了!」米海尔透过耳麦通知她——他依照着通讯屏幕的指示,完成了直升机的操控。好让阳炎迎击敌弹。「你行吗?阳炎?!」 「咔嚓!」心发出声响——难以违逆的念头打入心中——可恶,我就做给你看! 「我行!」少女自暴自弃地呐喊,朝上空举起来复枪。「没有问题!」 飞来的三颗弹头——就某个意义而言相当于超长距离狙击,换句话说,这是以弹制弹的任务——她脑中这么思索着,同时将威力不足的弹头换回惯用的特大号无弹壳子弹。 转眼间,她便埋首于处理那些快得让人没有考虑余地的弹头。心有溶解般与狙击对象化为一体,专注到自我几乎消失的程度——凭着后天训练与先天资质完美操控弛缓与紧张感——世界在远离的同时,也化为只有以最严密清楚地角度、速度与时机才能支配的场所。 眼里、心里只有缜密清查过的信息、以及自己该不该遵从的选择。 在任何事物都不会使其分心、动摇的场所,她/我/阳炎,陆续命令与己身右手手指一体化的击锤解除联结。 第一颗子弹刺入约莫两百公尺外的炮弹,尽管体积远远不及,却有十足的威力,在离着弹还有一大段距离的空中,成功引爆该颗炮弹。 半秒后,接续发射的第二颗子弹在九十公尺外的空中同样引爆成功。 最后一颗子弹,在炮弹以多快速度飞来已不可言喻的距离——离直升机仅五公尺之遥——完成了备受期待的任务,下方飞天小队长的援护机舱射击几乎同时到达。 爆风——阳炎被这场爆炸抛向正后方、整个人摔进座舱里。 「阳炎!」米海尔大喊——摇晃不稳的直升机——摇晃不稳的视野。 摇晃不稳的立足点——自己正在几百公尺的恐惧感来袭。 急速下降——失速的感觉。 尖叫声——分不清是男人的或自己的——身体也动弹不得。 恐惧中,至少要待在对方身边的念头涌现,机械改装过的臂力全开、一心一意朝驾驶座前倾的身子时。 在近乎恐惧的不稳重,米海尔冲过来、仅仅抱住了阳炎的身体、从始终开着的舱门纵身一跃。 坠落——并不恐怖。被米海尔的手臂抱住在怀里的瞬间,恐惧消失得一乾二净。 于是,她也浑然忘我地回抱住米海尔,甚至没去了解他何以要采取那样的行动。离地面还有一大段距离前,身体撞到了「某样东西」。 被与淋湿的坚硬东西——水泥地的触感——迟了一秒,她才意会到那是什么。 她与米海尔两人抱在一起,躺在空无一人的联合国大厦屋顶。 经由探测,查明了直升机——一度试着在屋顶上迫降,但爆炸气流使得机体无法维持平衡,一边扫落避雷针与通风口一边摔下、朝遥远的地面坠落。 急速涌上的恐怖——甚至驱散了与米海尔同在的幸福现况,让身体震颤不已。 「……没事了。」米海尔温柔地安慰——以健壮的右臂抱住阳炎/她晓得男人的左手因为坠落的冲击受伤了。奔来应该是这个特甲儿童要保护对方的。阳炎紧抱住对方不放、不住啜泣,将今天所经历、忍受的所有痛苦与讨厌的回忆、愤怒与悲伤,用泪水一次洗净。 有翅膀的小队长握住少女的手,有如对待易碎品般小心地降落。 喀锵!重重的声音——小队长丢下了机枪,支撑夕雾。 旁边失去座舱盖、机翼也因为爆风受损的战斗机,依然漂亮地降落在临时权充的跑道上,散热的引擎嘶嘶作响。 忽然间,她看见有人出现在马路对面的联合国大厦出入口。 身穿非洲五彩缤纷服饰的老人,一直看着战斗机在说什么。 有翅膀的小队长搀扶着夕雾,呼唤老人。 老人转头看着夕雾。夕雾也回看老人说: 「夕雾带太公望先生过来了。」 老人肃穆地颔首——像是同时接纳夕雾与战斗机似的摊开双手。 夕雾的身体没了力气——倒在原地,有翅膀的小队长抱住她。 《谢谢……夕雾小姐……。谢谢……》 挺着那温柔、通透的声音——夕雾闭上了眼睛。 机场航厦——通讯车。 人在车外的队员/技术人员们得知时间结束,已经安全了,于是发出快活的欢呼。 通讯车后座——慢慢苏醒过来的赵迅妹=忍痛坐起身子/朝车内唯一的背影询问:「……他到了法庭了吗?」 「是的。」人在屏幕前的神父——回过头报以温和的微笑。「他平安抵达了。」 「太好了……」微笑——泪水流过被割开的脸颊。「真的是……太好了。」 「可以的话……请你告诉我吧。」巴洛神父——真挚地/不是在究责/而是单纯想厘清事实。「那架战斗机……【到底牺牲了几个人的脑】?」 「飞行分析牺脑……共牺牲了……六个孩子的小脑……」迅妹——平静告知/泪水不断滑落。「太公望……是那些小孩的脑机能与人工智能(ai)的……统合人格。我都不知道……要不是听他说……我也……」 「是吗……」巴洛神父——共同背负起事实的沉重声音/凝重表情。 「他们……都是法希尔的孩子……隐形战斗机的设计情报就是以那块土地为媒介流入我国的……我国拿到情报后,查明了那是美国的情报战术……以武器为媒介操作情报的【特洛伊木马作战】……飞行分析程序本身的用途是为了读取我国的开发状况……因此就算机体开发出来了,也不能使用该程序……军官方干部便说要引进牺脑技术……而且是利用其它国家的小孩……」 「你就是为了告发这件事,才决定亡命到这里来……?」 女飞官摇摇头——泪与血一同滑落。「不光是那件事……牺牲大批士兵才保有亚洲?非洲军事航空路线……成了排挤一般航空的走私管道。军方干部勾结跨国犯罪联盟……就为了少数人的利与权……没多久,那个国家就发生了屠杀……」 「……法希尔大屠杀。」 「我……之前都不知道……什么也……」呼吸窘迫——裹着毛毯像是冻殭了似的直发抖、想小孩般啜泣不止。「在我的家乡……我们深信……死者的遗体若是残缺不全,到死后的国度也会残缺不全……所以我们都会尽量让遗体保持完整再安葬……可是,那些被夺走脑的小朋友……像那样惨遭杀戮的人……到底要以什么样的模样……到死后的国度呢……」 巴洛神父尽量不碰触到伤口,轻轻将迅妹拥入怀中。 「【只要方法正确就能消除疼痛】,这是某位少女教我的。那位少女也跟你一样,是那架战斗机内部生成的存在告诉她的。你要相信……即使罪孽与疼痛都无法消除,只要自身行得正,总有一天偿还时刻会到来……那样一来,就算自己偿还不了,新现身的正人君子也会帮忙实现……」 下水道里,灌入浊流发出恐怖声响——站在通道上的男人/朝他走近的少年。 「怎么回事~~你突然变哒很有男人味呢,特拉克尔叔叔~」 「是吗?」男人——灯光照出自己的脸=右半边有烧伤。「这点小伤疤随时都能消除掉,但【另一人的脸】已经举世皆知,有点个人的小差异也不坏。虽说我早已舍弃了个人,但老是被认为某人也无法做生意啊。」 「对了,船怎么样了?」 「被烧掉了,我只好弃船逃走。也不是不能用,但特地聘雇的机师被杀了。我生性不适合自己开车或驾船,所以决定改走别的路线。这次我们蒙受了很大的人力损失。红三和秋水的死,我深表遗憾。」 「没关系……说也奇怪,我哒心情舒坦多了……」少年抚摸臂弯里的人头——手覆上头盔盖。「倒是有件事……口以给我比现在更棒的装备吗?譬如啥都能摧毁哒【level 4】。」 「当然可以了。完成之际,还请你务必试用。」 满面堆笑的特拉克尔——忽然回头望向黑暗=用灯光照射。 「看看谁来了。偷渡国的好手、知道可靠管道的生意对象。」 陆王回头——头道响起「咯当咯当」的金属声/霍地现身的蓝唐装/红唐装/以及灰唐装扛着的、嘴边挂着淡淡微笑的红白旗袍女郎。 「啊哈~~又见面了,大姊节,我欣赏哒类型。」 陆王露出邪气的笑容——旗袍女郎的眼睛瞇成一条线,回忆淡淡微笑。 「大家如此投缘真是太好了。那就请这几位新伙伴带路吧。」 陆王——忽然看着特拉克尔的脸庞。 有东西在蠕动——「黑虫般的东西」自特拉克尔的烧伤处爬出。 「怎么了吗?」 陆王眨了眨眼——「黑色东西」立刻就消失了/他才这么想,唐装集团的肩上?胸前?女郎的微笑都出现了「那个」——发出沙沙声来回爬行——然后忽然消失了。 「……没事。」面露火爆的笑容——悄然抚摸在臂弯里的人头。「反正到最后啥都会消失。我会将每个人都打爆~」 「嗯嗯,就是那股干劲。」笑咪咪的特拉克尔——目光凶狠的陆王——面露刻薄微笑的女郎与唐装集团结伴消失在地下的黑暗。 mpb总部大厦三十二楼——大队长室。 一整面墙壁的屏幕映出场画面——国际机场/联合国都市/所有受害状况。 坐在桌边的大队长——站在一旁的副长——注视同一面屏幕。 屏幕=精悍的男人/褐色肌肤/州长徽章——厚实的声音。《对于你们与全体队员的努力,我以州都管理人与一介小市民的身份衷心感谢各位。》 副长。「我们只是在法律规范内完成我们的使命。爱德华?梅塞施密特州长。也希望州长能理解我们的部队是在正确地运作。」 《……「因此」,你要我在州议会提出你们的行政特例案?》 「你提的话就有可能通过……爱德华?梅塞施密特【上校】。」注视着屏幕的大队长——充满坚决的意志、比枪口更有说服力的眼神。 《我已经不是军人,也不是你的长官。就好像我身为指挥官,实在没立场支持认同你们成为事实上的「独立维也纳州兵」的法案。》 「不过事实上,你的确在背后支持着公安。」副长——以锐角动作推了推银边眼睛/镜片绽放剃刀色般的光芒。「而且事实上,公安已形同【独立情报局】,不久就会脱离所有的政党吧?就连身为州长得你也无权管辖……能站在市民这一边、掌管百万城邦这个州都暨首度治安的,就只有mpb。」 男人——凝视着两人/望着两人潜藏的意志。《我没有主导过特例案。要说是站在市民这一边的话,就不能忘了州议会的存在。》 副长。「我也会向州议会议长提出同样的特例案幷获得赞同,州长。」 《一副政客嘴脸的宪兵,不会为市民所接受的,副长。州议会将同时发表对解决本次事件的全体相关人员的感谢与调查报告。摆脱想将责任转嫁他人的内务省的干涉。对于你们的表现,我个人再次表达感谢。》 通讯结束——映照在漆黑画面上的大队长/副长——眼神中流露出深沉的执念。 国际机场——腹地几百公尺外的地点。 怪物炮台完全沉默——高得离谱的高射炮,发出轰隆声倒塌。 炮管滚落地面——凉月一屁股坐在上头。 摇摇晃晃——鲜血自体内一滴滴掉落——还送成平常的手脚。 她发送无线电通讯给伙伴:《……我这里收拾完毕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和战斗机都平安无事:夕雾被送进急诊室取了,毕竟她伤得那么严重。玛丽娅医师已搭直升机赶过去。我和中队长也会一起去急诊室,接夕雾回总部大楼。》 《那我也等直升机来接我。公安那家伙还活着吧?》 《她很了不起喔,指挥能力超群。你该学学人家。》 反射性火大。《有胆再讲一次看看,章鱼。我在这儿等直升机,夕雾就拜托你了。》 《了解。》结束通话。因为战斗疲劳,凉月身体不住颤抖。「啊……我今天没力气工作了……」 想拿出烟时,她察觉到头上有两名少女正俯视着自己。 「你们真厉害。」高举拳头=离别的招呼。「帮了大忙。快回去找小队长吧。」 「你家的【本小姐小姐】知道。」黑发少女坏坏一笑说道。 两人面面想觑——又看看凉月/各自道别。「掰!」「再见。」 青?黄色彩光——以与来时同样的速度飞上天/远离/消失在夜空的某处。 凉月朝着躺在身旁的机体伸手——抚摸。「也谢谢你……救了我,吹雪。」 她发现雨不知何时停了,拿出打火机和香烟。 接着想起两样东西都湿掉了——丢掉香烟/收起打火机。 忽然草地传来脚步声——毁坏兵器火光冲天照出派屈克的身影。 他递出烟。「你的工作绩效还是一样惊人啊,黑犬。」 「不是我一人的绩效。」有点畏缩/但很愉快——抽出一根。「跟小孩劝烟好吗?」 「是我搞砸了,这个怪物才会出动。帮大人擦屁股而且擦得很好的小孩,不能以小孩视之,而该当成杰出的大人。」 少女心痒难耐地让对方帮自己点烟——派屈克自己也燃了一根。 「……搞砸?你做了什么?」 「我用失去脑的男人作为诱饵,想钓出理察?特拉克尔一并解决,结果被他给逃了,幸好你的伙伴救了我,就是背上长了翅膀的人。」 凉月以为他说的是刚刚才离开的两人——对喔!刚才怕对方小队长担心而催促她们快快回去,现在才想到忘了问她们的名字。 「那是公安的人。她们也救了我。」 「我倒是被你大救特救。托你的福,战斗机事件解决、亚非航空圈得走私管道一角也可望一网打尽。其实那架战斗机是我们局员策划的无聊作战产物。战斗机是非洲诸多军事政权者垂涎的目标。机体的机密以达佛为媒介,外流到世界各地。于是各方势力为了争夺所有权而造成了屠杀。」 「呼——」派屈克叹息似的把烟吹开——像是在说:这根烟抽完前我就会离去。凉月想在那之前多问出一些端倪。 「喂……你之前提过你想建立的【超巨大国家】……是什么?」 派屈克又露出目瞪口呆的得意笑容说: 「【非洲合众国】。我想亲眼见到纷争自那块大陆上消失,由非洲人所组成、为了非洲人所建立的非洲人国家诞生的一天。那样一来世界的纷争会少六成。很棒吧?」 「那是最棒的人生。」男人将香烟与打火机丢给她——很珍惜地抽着嘴上叼的那根烟说:「好……跟年轻人的哈啦时间结束。我该消失了。」 「……你要上哪儿去?」 「恕我不能告诉你,黑犬。毕竟cia的男人【一开始就不在这里】。这件事也跟美国【一概无关】,【没任何因果关系】。」 「……你是不在场。你也不曾对我说教……不曾与我并肩作战。」 「就是那样。」他笑着转过身背对凉月,直朝黑暗走去。 无所畏惧——也没有孤独的气息——只为了成为没有名字的星星。 「……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凉月不由自主地朝着逐渐消失的男人背影问出口。 男人没有回答——就跟他出现时一样唐突,沉默地道别。 少女顿时站起身。 当她忍不住想迈开脚步追上去时。 「尾巴会摇狗(wag the dog)。守护你的城市、你的国家,战犬。」 就这样,爱说教又好管闲事的男人消失了。只留下香烟、打火机与那句话。 没多久,黑夜变得稀薄、周围晕染伤了深幽的蓝紫色。 连那样充满鲜血与痛苦的黑夜,也会有天亮的一刻啊。凉月平静地想着。 她朝倒地的军用机体走近、坐上去,轻轻倚靠在机体倾斜的脚部。 「……我还有伙伴,也有你陪着我。谢谢……」 吐露出连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撒娇声音。 接着独自一人叼着烟凝视拂晓的机场跑道,拿出电话。 拨出——不通=这一次好像真的坏了。 想跟在别地战斗的对象道声谢都没办法——当她正要丢掉电话时,又想到那是证物。 话说回来,当作纪念也行吧——少女这么想着,将电话收入怀里。 忽然露出了微笑。 朝向发白的天空,大大伸出拳头,伸了个懒腰。 「啊——【我也】好想拯救世界喔——」 epilogue 00:07:04 ——video data——rec=start 00:00:00—— 《呃……是我。呃……就是电话中那个啦。你的通话对象凉月?黛德丽?舒兹。击溃了那个愚蠢兵器后,我本来想打给你,可是电话坏掉了。》 《我是阳炎?「莎宾娜」?库尔兹林格,小队长。我们家的凉月没能跟小队长道谢,就想拍这卷带子向你表达谢意,小队长。》 《啊,不是我想的啦……是说你干嘛开口闭口都叫她小队长?》 《有——☆这点子是夕雾想的喔——☆大家合拍一支影片送过去——》 《对方可是截击小队的小队长,凉月。你真该多跟人家学学指挥调度。》 《开什么玩笑,笨蛋。为什么我得学那个「本小姐」?》 《感谢函song☆大家一起唱——☆》 《我只需要待在她指示的地点按照她的指示射击,就能够命中目标。没有比这个更轻松的工作了。》 《你这家伙……根本只是偷懒。》 《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不然下次换我来指挥你也可以喔,凉月。》 《小队长是我。你要就去当那边的队员,成天被那位「本小姐小姐」吼着玩。》 《凉月~你如果不好好道谢、要继续当坏孩子的话,就要ng重录喔——?》 《干嘛重录?直接这样送过去就好啦……啊,好啦好啦。我会好好说的。呃……那个……我要说什么来着?喔,你也挺努力的嘛,这次多亏有你的协助,谢啦。》 《好,,ng——☆》 《为什么!》 《要是惹恼了对方,以后不肯再协助我们怎么办?凉月。》 《我哪知!喂,「本小姐小姐」。你下次分身乏术时,我可以代你指挥。那边的两位队员,你们真是了不起。要是不喜欢你们家的小队长,随时欢迎来投靠我。》 《无谓的竞争意识最危险——》 《啰嗦……》 《那么各位,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工作喔——☆》 ——video data——rec=end 00:07:04—— 第58章 最后的追加最终特典 星之咏唱 她的身体被放逐到了异世界,在虚空中彷徨。 和伊斯加融后合—— 或是正因为和伊斯加融合,她才无力反抗轮环之力。 轮环之力即『侵食神的力量』。 丰收女神阿拉库纳吃掉了稻穗之神科林。 这个神话表现的不是阿拉库纳和科林交恶。 “阿拉库纳可以吞食下位的神——” 只是毫不隐晦的道出了这个事实。 这样一来,阿拉库纳可以说是许多众神的天敌。 但这不是物质意义上的吞食。 不同于用牙咬肉,然后以胃酸消化的“进食”。 阿拉库纳吞食的是众神的力量,以及加护。 如果阿拉库纳的本体出现,大概伊斯加和波尔阿鲁巴都会被追杀直到消失。能够仅仅以被放逐到异世界了事,只是因为它们面对的对手是能寄宿于人体内的小“轮环”。 从反方向来看—— 就连能收于小孩子体内的轮环也拥有击败下位众神的威力。 维斯加没有轻视这股力量,但结果仍然失败了。 作为魔导具的维斯加受到破坏,她体内的圣神伊斯加失去了“重物”所以浮到了异世界。 维斯加已经没有了力量。 随着圣神伊斯加逐渐恢复力量,融和后的她会溶解在圣神之中,渐渐消失。 她不后悔。 战斗,胜利,然后存活—— 敬爱的埃斯哈尔认为这才是进化的范例。 要称赞胜者,而不是怀恨在心。 就像是大罪战争时的英雄们击败了埃斯哈尔一样,赛罗等人也击败了维斯加。 维斯加沿着埃斯哈尔的思想而战,结果失败了。 总之,她没有背叛自己所爱的人。 这就是她的动机。 (埃斯哈尔大人——) 热恋中的她空洞的呼喊着这个名字,成为精神体在空间流动。 ——直到过了数日,她发现似乎受到了牵引。 那个世界的天空被满天的繁星所覆盖。 再怎么等待也等不来早晨,但也不会觉得寒冷。 (这里,难道是……特拉伊哈尔德的眷属所在的世界……?) 穿过漆黑的海洋来到陆地上,眼前偶尔开始出现生活中的黑猫们。 感到怀念的维斯加受到了某种更加强大的牵引。 引力缓缓增加,不久后达到了难以抵抗的程度。 她来到了森林环绕的裸露岩石处。 黑猫们用金色的眼眸仰望天空,维斯加逐渐落到地面。 她的周围站着许多类似阿尔凯因的黑猫。 「特拉伊哈尔德的眷属——是你们在呼唤我吧?」 黑猫没有回答,用爪子指向维斯加的正下方。 这里似乎埋着什么。 维斯加感到了一股十分怀念的气息,不禁心房一颤。 (啊,这是……埃斯哈尔大人的——?) 被埋入岩石的是一个用黑色矿物做出来的楔子。 不知是何时埋入,但埃斯哈加来过此地——维斯加为此欣喜万分,但脸上又笼罩起了失望之色。 ——没有后悔。 这是谎话。 和赛罗等人的战斗并不重要。维斯加的后悔只是“没有和埃斯哈尔重逢”。 想再次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触碰他的意志,为他赴汤蹈火。 维斯加大声恸哭。 黑猫们聚集在周围,像是在安慰她。 维斯加以前遇到的似乎是另一个村落的黑猫,但他们也很亲切。 她没有对阿尔凯因狠下心,大概也是因为对这里的黑猫心怀感恩之念。 “……没人什么值得如此哭泣吧”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怀念的声音。 维斯加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寂寞产生的幻听。已成为精神体的她没有耳朵这种肉体器官,但思念仍然会化为噪声产生幻听。 但维斯加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 “特拉伊哈尔德的眷属,谢谢。多亏了你们用楔子呼唤我,我们才能再会——好久不见,维斯加。能和你再会也是命运之神的引导吧?” 小声窃笑着调侃别人的声音在维斯加听来只有眷恋。 “埃斯哈尔大人……!” 用尽全力气呼喊出这个名字后,一个深戴着帽子的人影落到了她的身旁。 一眼看去分不清是男是女。声音听起来像是男性,但他狂言自己是不受性别束缚的存在。 “为我受了很多苦呢——已经没事了。你就跟着我了吧。” 宛如甘露的声音成为了维斯加的依靠,梨花带雨的她点了点头。 「埃斯哈尔大人……我,我在那个世界……!」 “已经够了,维斯加——” 看起来不需说明,他已经知晓了一切。 “那么,和我一起旅行吧,我会让你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如今,那个世界已经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了。实际上呢……我被封印到异世界后,曾经在此地遇到了玛丽安努和斯特拉达。” 维斯加睁大了眼睛。 玛丽安努毕竟只是人类。闯入异世界后应该会当即死亡。 而斯特拉达被再生之王罗维尼奥当成了敌人,历史记载中提及很可能受到了暗杀。 这两个人会在此地再会,就连曾是魔导具的她也有些难以相信。 但她更加相信埃斯哈尔的话。 所以维斯加认同了这个事实。 埃斯哈尔愉悦的一笑。 “虽然他们仍然敌视我,我却觉得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才呢——所以把他们送到了某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众神反而是人类的附属。” 维斯加惊愕的混身一颤。 埃斯哈尔拉起维斯加的手,仿佛骑士向公主宣誓似的,亲了下她的手背。 “维斯加,你能相信么?那里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拥有奴役神的力量,是个非常有趣的地方。进化的可能性还有很多。那里几乎不存在魔导具,但取而代之的进化出了许多不需要魔力的可怕道具。刚刚将玛丽安努和斯特拉达送过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不同……但在之后的数百年却完成了巨大的变化。你肯定也会吓一跳了。” 「埃斯哈尔大人——那个,原来的那个世界已经……?」 “啊,很对不起你,我的兴趣已经转到了刚才所说的那个世界。反正由于玛丽安努的诅咒也回不去,现在也无所谓了。只是——还很挂念你。” 埃斯哈尔居然会担心自己——仅此就让维斯加的心情升到了天上。 她陶醉的依偎在了埃斯哈尔的身上。 「只埃斯哈尔大人带着我,无论是哪里——」 “当然,我不会再让你迷失方向。在那个世界的话,和你融和的伊斯加也可能被完全的奴役。咱们真是运气好。必须感谢那些击败你的人呢。” 维斯加也打自心底的点点头。 多亏了他们,维斯加才能和最重要的人重逢。不仅没有后悔,如今只有感谢之情。 不论是世界的尽头还是何方,只要埃斯哈尔在旁就是维斯加最高的幸福。 在黑猫们挥手的目送下,埃斯哈尔打开了异界之门。 “那么,走吧。以宝物森林的占卜师,克拉姆克拉姆之名……我们拥有在那个世界畅游的资格——” 孩子般纯粹和害虫般的残忍共同组成的埃斯哈尔抱着维斯加穿过了世界的境界线。 闪耀在前方的纯蓝色大海,在维斯加的眼中仿佛宝石的海洋。 ——故事还在轮转。 第59章 这本书写完了 谢谢支持,再见! 《星太奇》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第60章 北洛师门 有的人活着,活的像个畜生;也有的人活着,活的还不如个畜生。 北落师门在火海中飞奔,守护灵石灵明紧随其后。菩提街正在他眼前化为飞灰,灼热的气浪几乎扼住北落师门的喉咙。那些曾对他无比忠诚的灵甲军部下对着无辜的乡亲刀剑相向,爆发出一阵阵残忍的大笑。而下令屠杀菩提街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无比信任的副手,南御夫。他在北落师门与曹焱兵比试胜负时趁虚而入,本可以兵不血刃地直接拿取无上神珠,但这场彻头彻尾的背叛行径早就被定下了血腥的结局。 那么,我又活得如何啊。眼前的一切如同地狱,我却无能为力。本以为自己霸王盖世……而这时,连哭的勇气都没有。往日的回忆,昔日的笑容,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 北落师门想起,这不是他第一次遭到昔日战友的背叛,曾誓死效命的部队让他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当上镇魂将之后,他一直活得像是另一个人,好在命运让他找回了水儿。现在,另一支他亲手拉扯大的队伍要再次让他失去水儿。除非他和石灵明的拳头够硬,铁棒够狠。北落师门挥拳击飞数十名拱卫在前的灵甲军士兵,十步之内就能把南御夫那张奸恶嘴脸撕得粉碎。但南御夫知道他的弱点,架在水儿脖子上的刀刃让这位铁打的汉子屈服了。叛徒一箭射穿了水儿的胸膛,这是北落师门被拖走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如今的我,到底算什么?! 如果有谁能把我救下,能够让我再见女儿一面…… 就算他是恶罗刹,我也愿意跟随啊!! 好在恶罗刹来得及时,没等北落师门说完自己的遗言,曹焱兵便杀穿羽林街直取大殿。这个人和北落师门曾经遇到过的那些镇魂将都不一样,他一出手便砸碎了所有曾经束缚过北落师门的东西。枷锁,责任,秩序,以及被无数次当做借口的正义。北落师门头一回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在意,只有女儿,只要水儿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水儿把这个愿望留给了他。在她消失之前,北落师门与女儿作了最后的约定,一定会连同水儿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这份约定将伴随着北落师门直到生命尽头,即使意外地来到了英魂世界,水儿也一定会守护着父亲。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手,北落师门都会全力奋战,绝不辜负水儿寄托给他的希望! 第61章 大乔 东汉建安四年,皖城告破,易主孙吴。春卷庐江郡皖,落英缤纷难掩满城战乱后的萧索。两位将领模样的男子带着一队兵卒至东郊一处寓所,随行抬着八九个满载金银的大箱。箱落地,人入座,领头男子向家主拱手遥作一揖,语含笑意,“闻乔公二女皆为国色,今孙策前来提亲,乔公意下如何?” 后院深闺,大乔一边轻抚凤凰琴弦,一边听下人禀报前堂事态。生性娇俏的小乔早已按耐不住,抱着大乔的手臂轻晃,“阿姐,阿姐,难道你我要同侍一夫吗……”“孙策颜姿俊美,却被称江东小霸王,怕是不识雅韵……”“阿姐,这周将军的笛配我们的琴会不会很有意思……”大乔轻拍小乔的手,淡淡道,“你等下随我入堂,不要言语,一切交给阿姐便是。” 堂上,孙策直抒来意,乔公知无退路,却又踌躇难断。数十载,乔家为避战祸四处奔波,就是不愿二女卷入其中,奈何姊妹渐露倾城之色,名号传扬开去,终是逃不出离乱命数。看乔公迟迟不应,孙策有些不耐烦,周瑜见状开口,“乔公二女流离,若得吴侯做婿,不足为欢?” “欢不欢都被一语道破,周将军倒是比吴侯更懂我姐妹二人——”有人淡淡地道,声音若玉石,坠入冰潭中,连激起的水花,也是冷的。 孙策,周瑜纷纷回头看向厅门,围满前堂的士卒不知不觉散开,两女子一前一后,缓缓向这边走来。语者行于前,微扬着头,云髻高挽,点一枚凤羽盘于发间。她的身材高挑,眼角成匀称的丹凤,走动之际,金色凤羽眉心坠就有韵律地摇晃起来,衣裙飘逸,袖口迤逦自地面,裙尾长长地拖在身后。淡如水却又高贵成凤,像一只浴水凤凰,从天宫一步一步走进人间来,君临天下般俯视着周瑜,“那周将军,你怎么不提亲呢?莫不是因为阶下囚的身份而看不起大乔小乔?” 周瑜觉察方才所言有失礼数,准备说些什么,大乔却并不理会,随即转向孙策,轻作揖,“吴侯莫怪,家父为难也是有所顾虑,”大乔把小乔拉到身边,“大小乔素来姐妹情深,但同侍一夫难免心生嫌隙,这是家父也是我二人都不愿看到的。”大乔看孙策若有所思,继续说道,“闻吴侯善待有才之士,与周将军更是情同手足,倒不如你二人双双提亲,两位才俊配两位佳人,兼顾姐妹之情与手足之义,岂不大全?” “哈哈哈,好一个大全。公瑾啊,你今天撞上好运了。那——”孙策饶有兴致地看向大乔,“是你嫁予我呢,还是你妹妹嫁予我?”大乔不禁莞尔,笑入孙策躁动的内心,“吴侯逗乐了,我何时说过自己是阿姐了。小乔以为,这长幼有序,是自古的礼数,吴侯长于周将军,自当吴侯配阿姐,而我与周郎成双了。”说罢,大乔将小乔往孙策身边拢了拢。孙策这下着急了,竟直呼不妥。小乔偷笑着投来目光,大乔只一眼对望,却让小乔感到心安,姐姐会一直保护她。 待亲事落定,孙策应了大乔善待乔家全府的请求,这大乔才重新介绍姐妹二人。孙策倒也不气不恼,笑看大乔,觉得这夫人着实看不透。很久以后孙策问大乔,当时若应下了长幼有序的配法,她将如何处之。 “这说明夫君是个恪守礼数的人,则大事上言出必行。若辨明真身,我为大,夫君也依然要娶我。只是那时的你,选择了从心而行。”说罢大乔回眸一笑,金色凤羽眉心坠熠熠生辉,宛若坠入人间的凤凰,晃得人眼迷离,晃得孙策好想问她,你的真心又是什么,是不是只为了帮小乔。却迟迟不敢开口。 第62章 幻水仙灵 来吧,远道而来的朋友,这边请,来我的家中稍坐一会儿。鄙陋寒舍,家徒四壁,虽然我也算个仙灵,但隐居幻水之畔远离繁华仙境,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哎呀,你说这口蒸笼里肯定有好东西?真是抬举了抬举了……不过我想你到底是个明眼人,继续瞒着你反而显得我小气。 嗯~美味喷香的粽子,你想尝尝吗? 等等!我们先说好了,你可别跟蓬莱的其它仙灵说漏了嘴!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口蒸笼仍存于世,那蓬莱一派和平光景就要毁于一旦……笑什么!本獭是相当认真的仙灵!你吃你的粽子,让我跟你说道说道,省得你怪我疯癫。 时人间礼坏乐崩,诋毁神明,荒靡颓败,惹得至高天庭上弥罗御皇怒发冲冠,向人间降下重重灾祸。一时间天崩地裂,战乱灾荒。待弥罗御皇七七四十九日后消了气,在华镜池边往人间一看,又不禁涌起恻隐之心。须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四十九日便是人间四十九年灾祸,人间一片水深火热。御皇止住天灾,又从华静池边唤出一条水獭,命他携一口名为“云蒸”的蒸笼前往人间,为人们烹制饭食,以除去饥荒之苦。 水獭来到人间,以“云蒸”蒸熟米饭,并佐以各种食材。但他倏然发觉没有合适的容器将饭食盛给诸人,总不能让人们围着云蒸一人一勺舀着吃吧?于是水獭因地制宜,搜集河边的芦苇叶,将饭食包裹成形,给人们果腹。后世将这种食物称作粽子,将粽子投入水中的人间习俗不仅是纪念,也是对于上天的感恩。 是的,我就是那条水獭,这就是那口“云蒸”,吃下粽子的人们获得了一部分微薄的仙力,他们的后代如果是独子,便会从父母身上继承聚集的仙力。这些独子就是蓬莱众仙的先祖,在他们归服至高天庭前,决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神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嗨,别这么紧张,这么紧张粽子都不好吃了。放心吧,我可是在华镜池中划过水的仙灵!论仙术绝不会落下风! 第63章 佐罗 新阿拉贡的中庭广场,当人们经过这里时,都会忍不住看向一个地方。 正义墙前方的空地上,耸立了一些木柱,缠绕着的绳索拴住几具尸体。那其中有新阿拉贡最高的军队总指挥官韦尔塔,还有中士加西亚,另外两个是曾经欺压过民众的卑鄙士卒。 民众聚集着高喊佐罗之名,重拾起愤怒的自由,朝韦尔塔等人抛去菜叶果壳,最后在欢呼声中表达对新生活的期待。迪亚哥远远站在总督府前的观台上,将底下的状况尽收眼底。 佐罗传奇揭幕至今,没人知道其面具之下,是看似懦弱的总督迪亚哥。迪亚哥作为欧洲第一剑士,与政权斗争本无瓜葛,只因挚友米格尔在继任新总督的旅途中暗遭刺杀,临死前把官印、任命书和总督戒指交托自己,便遂其遗愿带上哑仆与爱犬“刺客”草草赴任。但魔鬼已渗透新阿拉贡政权,底层阶级尽失自由权利。在小黑奴契科的启发下,迪亚哥决定装扮成佐罗,成为新阿拉贡的英雄。他平日里把自己伪装成愚蠢怕事的新任总督,以削弱存在感,便于探听更多高层阴谋。随着一次又一次顺利地解救民众于危难中,受难者逐渐将佐罗视为救世主,迪亚哥热爱这种感觉,这是作为一名剑士所不能体会到的无上荣耀。 可现在,一直试图统治新阿拉贡的恶人悉数被俘,想来自己这个享有最高权利的总督也该卸任了。迪亚哥留恋地观察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从踏进总督府的石阶直到内门,就有十米的距离,奢靡的气味充盈着整个空间。而迪亚哥任总督至今,临走行囊不过一方。迪亚哥接过哑仆收拾好的行李,诚挚地说,“你真的帮我掌握了很多魔鬼政权的动态,虽然利用了你的身体缺陷去套消息,但我不曾视你为弱者,你永远是佐罗的最佳拍档。现在我使命已结,你若愿与我为伴——” “迪亚哥,我的老伙计,不如叙叙旧再走。”这慵懒的声音打断了迪亚哥与哑仆的交谈。闻声而去,迪亚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米格尔一副自满的神情,趾高气扬地从二楼顺扶手踱步而下,一把抓起迪亚哥的手,赞叹到“佐罗!佐罗!佐罗!你听这是多么美妙的声音,现在那群愚民全都臣服于你,哦,不,是佐罗,佐罗将支配整个新阿拉贡!这全都归功于你,迪亚哥,我的挚友。” 迪亚哥甩开米格尔的手,仔细打量着对方,连衣服上的每一个扣子都审视了一遍。米格尔倒也不恼,他悠然地坐下,丝毫不在意那猜疑的视线。 “迪亚哥,我就是米格尔,我没有死。一切都是魔鬼安排的,从我遭刺杀假死到小黑奴的提点,再到每一次你成功破坏韦尔塔的阴谋。你就没想过,消息为什么总会这么碰巧地在事发前,传到你的耳朵里?”米格尔信手举起空杯,哑仆见状取了热茶满上,他则继续说到,“其实你当不当佐罗无所谓,你的正义感总会使你对坏人出手。只要你把奴隶眼中的坏人都击败,便自动当选新的王者,新阿拉贡的所有都属于你。如今魔鬼已授命于我,你心在四方,新阿拉贡由我接手便是,我只需要安排哑仆拌下佐罗,便可以让奴隶们乖乖听话。” “你知道的,那些蠢货,根本不关心面具底下的是谁,只要有人帮他们解决问题,他们就跟狗一样尾巴摇的可欢了。”米格尔一边眉毛高抬,神色蔑弃,用手指挑弄着爱犬“刺客”,转头看向迪亚哥,表情微正,“至于你,想要多少财富,女人,提了便是。这盘大棋因你才得以圆满,要多少都是应当的。” “你不配做我的朋友。”迪亚哥的愤怒将脸扭曲,目光如炬,从米格尔身上移向哑仆,“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哑仆没有表示,尴尬的气氛,渗透着无以复加的沉重。 “迪亚哥,不要意气用事,你要心怀感激。这些威望都是我和魔鬼为你积累起来的。”话音未落,迪亚哥拔出细剑抵上米格尔的喉头,哑仆迅捷地用剑鞘弹开锋刃。米格尔在余悸中缓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嘲弄着迪亚哥,“没有用的,魔鬼的爪牙已经散布至新阿拉贡之外的天地,即便你杀了我,也不能终结恶的种子。” “你说得对,杀了你,也不能终结恶的种子。那么,我就留着你。看着吧,即使不杀一人,我也会用我的方式,向你们宣战。” 新阿拉贡的中庭广场,总是十分热闹。正义墙前方的空地上,耸立了一些木柱,几具尸体旁边,又缠绕着几个昏却的人。那其中有本应该赴任的准总督米格尔,还有他的哑巴仆从。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身上都留下了打斗的痕迹,却不致死。从衣料破口处,你可以清晰地辨认出字母“z”。 民众猜不透英雄手下留情的原因,但他们知道,这个符号将把交织着爱与自由的新生活,送给这个世界。 第64章 潘多拉 潘多拉是众神为了惩罚人类而制造出来的最美丽最销魂的傀儡,她携带着灾厄魔盒,以优美的琴声引诱人类,再打开盒子将灾难播撒出去。在她的美貌下,是死神的冷笑。 可是,在目睹无数惨剧后,她的内心却变得忧伤起来。这种忧伤随着灾难的散布一点点积累,终于使她开始抗拒众神的命令。众神愤怒了,他们亲自出手,想杀死这个不再听话的女人。但持有灾难魔盒的潘多拉却具备同诸神一战的实力。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试图拖垮对方。 此时,潘多拉已经发现自己落在了下风——灾难魔盒正逐渐控制自己。她不想成为灾难魔盒的傀儡,散布灾难的女魔头。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利用众神的攻击结束了自己蔷薇般美丽的生命,并在最后关头将魔盒远远抛开,丢到一个谁也无法找到的地方。 第65章 神秘冒险家佐伊 无论多么富有想象力的人,都不会把佐伊.克莱森这个名字和绝迹魅影的称呼联系在一起,因为表面上看,她仅仅是一名刚刚入职的实习记者,背着小熊背包,整天追踪着各种枯燥的考古新闻。然而实际上,佐伊.克莱森是一名出色的宝藏猎人,一个天生的冒险家。经过她发掘或公布的考古发现不计其数。 在记者身份的掩饰下,她得以更加便捷的穿梭于世界各地的遗迹当中,除了获取宝藏之外,她还有一个终极目的:寻找通往异世界的圣坛遗迹。 一天,佐伊接到了新任务——科考队在美洲丛林的玛雅金字塔中,找到了由两座巨大雕像把守的密室,密室之中装饰着祭坛形状的浮雕。“这一定和圣坛遗迹有关!”,兴奋的佐伊来不及更换衣服和装备,就匆匆登上了前往营地的飞机。 记者证和充满活力的笑容,让她很容易就通过盘查,进入了科考营地。当晚,趁所有人入睡之时,她暗中潜入密室。在开门瞬间,月光照印在浮雕之上,密室中突然出现了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祭坛投影。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兴奋的佐伊迫不及待掏出相机拍摄。但就在她按下快门的刹那,密室之中的魔法能量开始暴涨,瞬间将她吞没。 醒来后的佐伊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瑰丽多变的天空色彩、高耸入云的巨树、以及各种前所未见的奇异生物…….而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相机也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拥有了惊人的魔法能量。 看着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佐伊毫不犹豫的迈出了前行的脚步。因为她意识到:这趟历险,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有趣的多。 第66章 森林之女琳芙斯 森林之女琳芙斯是月神留在世间的唯一子嗣,她从月神母亲那儿继承了强大的法力,和一颗纯净的心。从小时候起,琳芙斯就跟随在牧树人伍德身边,学习自然法则和凝神冥想。经过无穷岁月,顽皮的琳芙斯已经长成睿智的树妖长者,取代已故的伍德成为新的森林守护者。 在恶魔军团入侵大陆、践踏生命之时,琳芙斯借助她所热爱的森林,灵活地运用自然之力抵御着入侵者。坚韧的藤蔓让对手无法动弹,任何诅咒在她眼里都形同虚设。在她的活跃下,损失惨重的入侵者选择了退却,然而,他们留下的魔火与死亡依然迅速地侵吞着整片森林。为了自己热爱的家园,琳芙斯毅然决绝地献祭自己的生命,治愈整片森林,最终消逝在月下甘露之中,徒留一柄翡翠藤杖,让森林的子民们泣泪缅怀。 第67章 忘川巫女柳忘川 传说是这样,如果怀着极大怨恨,不惜一切的,也要将那个人送入冥府。那么,在漆黑如墨的夜里,般若将随风而来,取人性命。 代价,不过是许愿之人离世后的魂魄,归于般若。 至于什么无法转世,灵魂受尽百般煎熬,与眼前必将敌人除之而后快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深秋的夜晚,浓雾掩住山路。夜枭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山林间。 万籁俱寂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详的感觉。 青磷鬼火幽幽燃起,铜铃声声脆响摄魂。缓缓行来的鬼面带来阴间的呼唤。 鬼面下的巫女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呵,你的怨恨,我收下了。” 第68章 小龙女 有些风,就算是在梦里也从未曾停息过。大风劫掠了一切记忆,将故事推回到原点。而她就这样游离于真实与梦境之间,站在时光的原点处,拼凑着灵魂中那份遗失了重要碎片的云图。重阳宫、终南古墓、玉女心经……她总是梦到这些记忆的残片在她面前飘过。她能感应到附着在这些残片上的灵魂质感,就像是面对着一个曾经很熟悉的人。但这个人是谁,她忘了。直到有一天,她在梦中来到了绝情谷的废墟,在漫天飞舞的龙女花前,她听到了一声久违的雕鸣。那一瞬间,她恍如梦觉,眼前到处是时光烽火连天的交战。杨过、神雕、大火、襄阳,她的梦,属于她的也是小龙女的所有记忆都回来了……小龙女伸出手,摸到一片时间的灰烬。眼前宏大的生命记忆缓缓地被吸入黑色的漩涡之中,她能感到心脏深处的钝痛——疼痛让她又有了真实感!但在漩涡吞没她之前,她终于看清了,在黑暗深处,废墟之上,那一行铿然有力的字迹: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第69章 嫦娥 女孩在急速奔跑中摔倒,扶起她的是一个有着温柔笑脸的女人——从那一天开始,七岁的嫦娥便成了月神常羲的弟子,唯一的一个凡人弟子。嫦娥敏感的体质在修炼精奥的仙术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她改变了神与人在术法血统上的界限,甚至这种与生俱来的敏感,使她比神在操纵仙术上还多了一份精纯。而这正是为诸神所嫉忌的——他们不允许一切可能动摇他们权威的事件发生,哪怕只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纯良天真的小女孩。驱逐嫦娥的消息尚未公开,嫦娥最好的朋友玉兔便站出来为她求情。然而,天帝讨厌这种活在人心的情感,他认为天人无欲,才得长存,而拥有人类感情的神祗不配再位列仙班。嫦娥为了救出玉兔,不顾师父常羲的反对,答应了诸神禁闭自己的要求,但在进入广寒宫前,她把一滴眼泪留在了玉兔心中。而这滴泪便成为了后来玉兔之心的善良本源。 第70章 绿野花仙芙罗兰 美貌是花神最早赋予她的女儿的一个礼物。在用天下最美的花朵制造出女儿的柔嫩的皮肤后,花神开始考虑,有没有一种新的更加美妙的办法来使她的女儿,未来的花神,变得更加完美。为此,她离开自己的行宫,开始在世界流浪找寻。海湖光被她以魔法改造成幻丽的纱衣,作为女儿出嫁的华裳;春露花语被她以咒语凝结变成绚美的彩饰,成为女儿高贵的花冠。她竭尽心力搜寻一切美的事物,并用魔法复刻它们,把它们变为永恒的一部分。直到,一千年后她从世界尽头归来。花神的宫殿早已坍塌,在流经废墟的溪水中,花神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正是她女儿的模样。原来,沧海变换,岁月无极,她心中幻化出的女儿,正是她一直以来所无法原谅的不完美的自己。她对美的依附,使她变成了虚荣的奴隶。花神离开了她的宫殿,从此再没人见过她。而有关她追寻美的传说,则被吟游诗人编作《绿野花仙》来传唱。后来,人们索性便称她为“绿野花仙”。 第71章 幽能刺客蒙迪尼 蒙迪尼,联邦最年轻的将军,受业于联盟星系最伟大的光明导师惹泽利卡大师。他继承了光明武士的勇敢传统,正直、刚毅,且无私,然而,在越发变得凶险的联邦政治漩涡中,这种刚直无私的性格也为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在军队表决是否建立暗杀组织来对付他们的政敌神职者——那些擅权跋扈的女王陛下的宠臣时,蒙迪尼毫不犹豫地投了反对票。他坚持认为以暗杀方式来解决政治敌人有失公允,而且与他所接受的光明武士的教义不符。对于他的固执,军队元老们显得愤怒而无奈。蒙迪尼的骄傲和自矜被神职者们加以利用。很快,女王便下达了命令要逮捕蒙迪尼,罪名通敌叛国。为此,他不得不选择自我流放。十年漫长的流亡生涯彻底改变了蒙迪尼的思想。归来后,蒙迪尼组建了暗杀组织并成为最高首领。他还窃取联邦的幽能力量来改造身体,把自己变成了第一代幽能刺客。 第72章 猎魔人露娜 曾经有这样一个时代,黑暗像蒲公英一般散播种子,被污染的心灵迅速地变为邪恶的血肉之花,然后被宗教裁判所无情地消灭。而猎魔人便是这无情的工具之一。猎魔人露娜是林中护卫者之女,在其尚在襁褓时,吸血鬼袭击了她的家乡,把她变成了一名孤儿。之后,猎魔人组织找到了她,把她带回梵蒂冈教廷抚养长大。在露娜七岁时,她接受了光明的改造,被植入吸血鬼的血肉,成为了一名强大的猎魔人战士。但在这种强大背后,露娜所目睹的则是失控的血肉以及堕落的灵魂。被改造者的灵魂会逐渐被心中生长的黑暗肉芽所吞噬,他们常会陷入癫狂的状态,甚至变得比恶魔更残忍。她无法忍受自己会变成自己最痛恨的生物。但教廷向她保证,会帮他们恢复心智的。露娜只得忍耐。接受改造的人还在增加,教廷允诺的解脱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有一天,一位同样七岁大的女童站在了改造台前,她告诉教廷长老自己愿意接受改造。那一刻,露娜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她终于明白所谓教廷的解脱只是长老们的一纸谎言。愤怒的露娜杀死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名女童! 第73章 妲己 眼眸所注视的除了死亡,还有,饥饿。女娲将一幅充满着诱惑与光辉的画卷朝前展开,小狐女的眼前掠过王国三千里繁华鼎盛的疆土,在鲜花路面的尽头,王在等她。接受命运的安排,她就可以成为世间最强帝王的王妃.十年一晃,十年倾城。当初的狐女业已成为商纣最挚爱的王妃。人们叫她妲己,对她的美貌顶礼膜拜,在王国纵驰的驿道上,随处可见俗人对她的颂扬。但她自己呢?她在帘幕后书空咄咄的那些年,心里一直念叨的难道不是那个叫伯邑考的聪明男子么?但她毕竟还是错过了什么。武王姬发破城的时候,她有一种摇摇欲坠的破败感,像是自己的无极塌了。长生如梦,一切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嘲弄。兵火燃尽的时候,妲己醒来.女娲在等弟子的求情,但这一次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光——妲己向女娲俯身下拜,然后朝着西岐的方向飞去。她不确定如何才叫爱,她只是忽然明白了,连无极都无法洗去的思念,修行又怎么能够呢…… 第74章 服部半藏 星夜,风从竹林带来一阵笑声:“爷爷,说个忍者的故事吧!”爷爷顿了顿首,突然很恭敬的吃了口茶道:“好。这是一个最伟大的忍者的故事。故事从《乡归》开始……”唱歌的是服部半藏。“无忧良子,家在彼方。怀乡久旷,无极莽苍。”服部在沉吟,他想起兵火烧过家乡的情景——突然,他像是下定了主意低下了头。保护主公无伤穿越禁林,黎明前清除所有雾妖。服部在下最后一个命令。队里不知是谁又在唱《乡归》,淡淡的哀愁散入风中。“是谁?”回应服部的是一声惨声。雾妖们开始进攻了!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忍者们在用血洗尽前进的道路。服部喃喃呓语,扫清天下的会是德川主公,而扫清眼前的则不会留下任何名字。“天明时,忍者们终以生命开辟出了道路。后来,德川家康就从这条路一直走回了家。”“爷爷,忍者们都死了吗?”“不。有两个忍者活了下来。”爷爷微笑。“天下无双的服部半藏和一个无名的小忍者。”小忍者睁开眼便看到了服部指向自己的刀。刀上是本队忍者的鲜血。是服部策划了这场雾中谋杀!他已准备好闭目受死。但良久,《乡归》又远远传来,服部已经去了。一切仿佛是在做梦。 第75章 女武神瓦尔基里 她是地上国王的女儿,她是被诸神选中的战士。 她的长矛由奥丁亲自赐下,神光闪烁。当那点光芒闪烁进敌人的眼眸,那便是向他们宣告死亡的来到。 她的容貌犹如初升的太阳,她的身姿轻盈曼妙。在吟游诗人的歌中,那些栖息在世界树的神鸟献出它们的羽毛,装点她的战袍。 “奥丁的侍女”,人们带着敬畏称呼着她。她的到来,不仅仅意味着战局的提前结束,也意味着神域的挑选开始。她将在战场上赐与勇敢的战亡者美妙的一吻,并引领他们带往英灵殿。在诸神的黄昏来临之前,需要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的名字是瓦尔基里,人们更愿意用另一个名字来形容她——“女武神”! 第76章 洛神甄宓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一边是翩若惊鸿的绝代佳人,一边是临渊而立的大家公子,一个偶然间的邂逅,将不相干的两人联系到了一起。洛水滔滔东流,斯水之神,名曰宓妃,看着河畔笼罩在云烟中的丽人,曹植的双眼早已无法移开。世间怎会有如此人物,耀眼如朝霞中升起的旭日,清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无尽的思慕与爱恋在胸膛中悄然萌发……襄王有意,神女岂无心,只是人神道殊,仙凡两隔,纵使才子佳人,又能如何?洛水河畔的相遇注定没有结局。宓妃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个失落的背影,在尘烟中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洛水之畔那亘古不息的淡淡水波…… 第77章 米迦勒 在凡人无法触及的高天之上,是属于神的领域,圣洁的天使在此巡弋,维护着尘世的公平与秩序。同为诞生最早的天使,米迦勒和路西法拥有着其他天使无法比拟的勇气和力量,一个是光之君主,一个是拂晓之星,亲如兄弟的他们一同成为了神的左右手。然而此刻,天界却被邪恶的阴影所笼罩,路西法背弃了天父,投入了魔鬼的怀抱,三分之一的天使随之堕落。只要两位最强大的天使联手,神也不是高不可攀……但是,米迦勒拒绝了和路西法一同堕落。性情高傲的他无法原谅背弃了神和自己的路西法。他吹响了天国的号角,战火燃遍广漠无垠的天宇。罪恶必须被无情地否定和毁灭,即使天使犯了罪,也应一视同仁。如同所有歌谣中一样,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堕落者永远无法得到原谅,天上再也没有他们的位置。在神的授意下,米迦勒亲手将路西法投入无底的深渊。光明与黑暗就此决裂,米迦勒成为了最耀眼最强大的天使长。与路西法及其手下的邪灵争战成为米迦勒背负的十字架——只要邪恶还在肆虐,米迦勒的战斗就不会停歇。 第78章 奥丁 芬布尔之冬如期而至,强劲的风雪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饥饿的野兽为了寻找食物四处徘徊。刺骨的严寒中,邪恶蔓延。在冰封的阿斯嘉特,盛大的宴席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美味的野猪肉和香浓的蜜酒依旧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整座宫殿都淹没在嘈杂的笑骂和欢快的小调中,这里是瓦尔哈拉——尘世间阵亡英雄的住所,以及众神之父奥丁的宝殿。然而,就在今夜,奥丁将带领这些伟大的战士开始他们最后的战斗。夜幕逐渐降临,邪恶巨人的大军已经踏过了彩虹之桥,瓦尔哈拉陷入了重重包围,烈焰在肆意地燃烧,星辰也从苍穹中陨落……黄金宫殿的大门轰然开启,奥丁戴上象征至高神的鹰盔,和无畏的勇士们一起,咆哮着发起了冲锋。诸神的黄昏将至,就让无数年的仇恨在此一次解决。 第79章 玉皇大帝 传说天有九重,而在天的最高处,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宝殿,万神之主玉皇大帝就在此统御三界生灵。天地之间九万里,从凌霄殿中俯视三界,山河依旧,依稀还可以看到洪荒时代留下的痕迹。那是三皇五帝也未诞生的遥远时代,那一年,在一块不知名的乐土上,光严妙乐国的子民正和往常一样,在一天的忙碌后满足地回到家中。年轻的王即位以来将一切治理得井井有条,人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到由衷的笑容。然而天下正值妖魔横行之时,没有地方可以幸免。血红的夕阳之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迅速地接近,一头上古妖兽将它的爪牙伸向了这片世外桃源。无助的哀嚎从四面八方响起,年轻的王终于明白,要在这样混乱的世间保护自己的子民,需要无与伦比的力量!在那之后,他放弃了王位,在香严山中苦修仙法……历经三千劫,始成金仙身,尔后万劫、亿劫,终于,玉皇大帝可以像今天这样踏着九龙拉着的金车,护佑三界亿万生灵。 第80章 亚瑟王 异教文明兴起前,罗什切尔德帝国是大陆西方最强大的管理者。帝国的力量与智慧消灭了几乎所有的不臣者,没有任何威胁的统治持续了几个世纪,直到,真正的威胁从内部像风暴一般将整个帝国迅速瓦解。人民的呼声犹在,但帝国的文明已成往昔。亚瑟便在此时成长起来。传闻,在她获得神之启示前,神曾仔细聆听她的选择:力量!信仰!智慧!公正!它们甚至可使凡人登上天神的王座!你必须牺牲其一,我才允许你成为世间之王!无人知道亚瑟的答案,但她的确在那一天拔出了岩石祭坛上千年封印的宝剑,成了传说中王权神授的国王。人民的呼声成了“翅膀”,新帝国飞速前进,战争积累着荣耀,缔造着属于亚瑟王的文明。但。亚瑟王知道她缺失的是什么——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为此,她建立了圆桌骑士团,用她所得到的去追寻她所失去的。圆桌骑士努力地找寻。辽阔的大陆回荡着女王的叹息。直到秋叶再次凋零,传来亚瑟王死去的凶信。有人说亚瑟王找到了当年失去的,因此离开世界成了天神的国王!但也有人说,亚瑟王最终失去了所有全部,死在了秋寒的绝望之中…… 第81章 苍天之拳 一场核战的爆发,让人类几千年的文明毁于一旦。大地千疮百孔、一片荒芜,但幸存的少数人并没有吸取教训,反而继续信奉暴力至上,陷入不断的争斗和互相残杀中。 在这个肮脏而腐败的世界里,一个胸前有北斗七星状伤疤的男人,用他的一双拳头,在这个鲜血淋漓的黑暗世界中,秉持着师门传承的“不灭”精神,四处流浪,惩奸除恶,并不断追寻着自己的爱人和兄长。他经历了无数战斗,打垮了一个又一个的邪恶势力,为饱受战乱折磨的人们带来希望和温暖。他自称名为“拳”,而人们称呼他为—“苍天之拳!” 此时,号称“拳霸”的神秘人物妄图统治整个世界,并派出手下四处为虐。面对一处又一处的惨案,拳发誓要铲除“拳霸”的势力。当他一步步揭开神秘人身份的时候,却发现,“拳霸”竟然是自己追寻多年的兄长。 一边是天道正义,一边是血肉亲情。在巨大的痛苦和世人的希望中,拳做出了他的抉择 “下次再见,就是决战之时!” 最终,久别重逢的兄弟两人开始了宿命一般的对决,“拳霸”自创的绝招威力惊人,几乎将他置于死地,生死攸关之际,他终于领悟到了拳法的终极奥义——无想转生,并用他的拳头,粉碎了兄长的野心 “拳霸”已死,邪恶势力土崩瓦解,幸存的人们开始憧憬新的生活,并开始重建家园。此时,功成身退的拳却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直觉告诉他,那里有更加强大的对手,也有更加邪恶的力量…….. “有拳的地方,就有光明。” 第82章 灯神和主人伊安 萨赫尔,这位曾经的天神,如今被禁锢在一盏灯之中。屈辱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最初,萨赫尔响应召唤而来时,那个人类对他毕恭毕敬,尊他为信仰,祀奉他,只希望能得到他的法力相助。随着时间推移,已成为君王的那个人——人称苏里曼大帝——野心愈发膨胀,索取无度。他的拒绝引发了大帝的不满,趁他不备时竟将其囚禁至刻满符咒的灯中,抛入无垠沙漠。一个善良的少年开启了封印之时,他如法献上布满毒药的诱惑,冷笑着想以人类的鲜血平息怒火。然而少年摇了摇头,“我没有特别的愿望,如果可以的话,邀请你与我一同冒险。”“无聊”,他惊讶不屑,却隐约有一丝欣喜,世界终归变得有点不同。不如,期待一下好了。 第83章 幻卡魔女艾迪兰 聪明可爱的艾迪兰从小就特别向往神秘又强大的魔法。国王与王后疼爱他们唯一的女儿,发动全国之力寻找到一位法力高强的女巫,请求她来教授公主魔法。但是女巫摇摇头:“使用魔法需要代价。公主太小,还不知道要选择怎样的道路。” 但是艾迪兰太想学魔法了,她拼命恳求,女巫想了想,松了口。“我给你一副魔法卡牌,当你真正需要魔法时,对它祷告,舍弃你最宝贵的东西,魔法就会帮助你”。 女巫留下卡牌,一去无踪。宫殿外的花开了又落,顽皮的少女也长成了端庄的公主,她的歌喉能让鸟儿不语,光华能让花朵黯然。美名远扬的艾迪兰倾倒了无数人,而邻国一位英俊不凡、谈吐高雅的王子路易斯此时出现在她面前,获得了公主的芳心。 但路易斯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美好,当他认为公主已是他囊中之物,随即就露出了阴暗暴戾的真面目。无助的公主被软禁在高塔,只要婚礼成功进行,王国即刻沦陷于野心家的奴役之下。 艾迪兰知道如果自己死去,王子的打算就会落空。艾迪兰下定决心,她要拯救父母花费一生心血经营的国家。“如果你真的有灵,请你帮助我。“艾迪兰想起了魔女赠她的卡牌,她庄严地许下诺言:“请拿走我最宝贵的东西,让我的王国远离浩劫。” 房门被打开了,一位陌生的魔女出现在了王子眼前,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王子疯疯癫癫的从塔里跑出来,骑上自己的马,头也不回的冲出城堡,消失在幽暗的森林中。 公主也失踪了,国王与王后找遍了全国也毫无音讯,很显然,这一定和魔女有关。仁慈的国王从未如此生气,他在大殿上亲自宣布了烧死魔女的命令。 “亲爱的,为何我看着那个女孩,会觉得悲伤?”王后看着被绑在火刑架上的魔女茫然地说。 “你只是太想我们的小宝贝了,别伤心,我们会找到她的。”国王安抚地说。 火把投下,烈焰熊熊燃起,然而火光间魔牌闪动,绳子落下,魔女站在大火里,毫发无伤。 一滴眼泪悄悄落在火里。 “原来生命不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魔女冲国王与王后深深行了一礼,而后在卡牌的簇拥下平静的走入茫茫的夜色…… 第84章 埃及艳后 自幼生长于宫廷之中的克丽奥佩特拉聪颖过人,颇具政治手腕。然而最为尼罗河畔人们所熟知的是她倾国倾城的美貌。诗人们吟诵她的容貌,贵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其中便有罗马帝国的君主。英武的恺撒大帝途经埃及时,她正与异母的弟弟进行王位之争。恺撒意欲对此事调停之际,克丽奥佩特拉以毛毯裹身,由人抬至他的房门口。她以绝世的美貌和无上的勇气征服了这位君王,自此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成为了王国的实际统治者。恺撒去世后,人们以为传说就此终结,她却以更加光彩夺目的方式出现。相传,她乘坐一艘紫帆银桨的镀金大船,打扮成爱神阿佛洛狄忒的模样,面见此刻统治东部罗马的安东尼。在她的魅力之下,安东尼允诺了她提出的一切条件。“诸王之女王”的名声响彻那片土地。就如同所有的红颜故事那样,她的故事在屋大维来袭时戛然而止。不愿成为战俘的克丽奥佩特拉用毒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时代变迁,王朝兴盛又衰败,但这位托勒密王朝末代女王的传奇故事却跨越时间,永远流传下去。 第85章 李探花 掌灯时分,悦来客栈分外热闹。卖唱女子穿梭桌几间,试图赚上点小钱,只是运气不太好,迟迟未能开张。终于,有人点了一支曲子。曲音未了却听喧哗声起,夹杂着油腔滑调的调笑与女子怯弱的拒绝。坐在角落的男子皱起眉头。他斟满一杯酒,喝了起来,却也大声咳嗽起来。不停的咳嗽令他的脸上呈现出病态的嫣红,似乎还有愈来愈烈的势头。“哪来的痨病鬼,扫了大爷的兴致”,闹事之人不悦极了。跟班的纨绔弟子怒斥:“不识好歹的家伙!不过,你若跪地学声狗叫,说不定我们宋少爷心情一好,便饶过你了。”男子缓缓举起酒杯,叹道:“你没听到这里一直有狗叫声么?”四周哄笑声大起,那少爷挂不住面子拨剑便刺!眼见这一剑便要刺穿男子心窝。谁知此时宋大少狂吼一声,剑脱手掉落。他双手掩住自己喉咙,满脸惊愕。没有人瞧清他的喉咙上何时多出一把小刀。世上竟有如此之快的飞刀!唯有百晓生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探花飞刀才能做到。男子却一脸惋惜:“好好的酒,有了血腥味也便难喝了”。他继续独饮起来,不知还有多少酒才能醉到忘却这世间的不公…… 第86章 聂小倩 聂小倩神情阴郁,她随意拨出些许琴音,再不带男子供予姥姥,还不知要被怎样折磨。脑海中却浮现昨晚那个书生的样貌。他叫什么来着?对了,宁采臣。她喃喃念出他的名字,犹如花朵盛放在唇齿间。宁采臣略带些腼腆解释道,“在集市上见到幅美人图,里面的人与你长得一样,就买来给你。”聂小倩望着那幅画,那是爹特意请人来画的。然而不久之后全家人竟命丧歹人之手,自己的尸骨被树精操控,不得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要是能转世便好了,她想,说不定能与宁采臣……可是自己被姥姥卖给黑山老妖,怕是再无机会。谁料除妖人竟尾随前来,意图降妖除魔,拯救那被妖精迷去心神的书生。她的真实身份就这么被摊开,但宁采臣未曾退缩,甚至允诺替她寻回尸骨。除妖之战打得天昏地暗,姥姥与黑山老妖出尽百宝欲毁去小倩魂魄,千钧一发之际宁采臣再次护住了她……取回尸骨的聂小倩终于能重生了,这也意味着到了她与宁采臣分离之际。满腔柔情化为最后深情一瞥,只待来世再会…… 第87章 黑桃皇后席璐达 黑桃皇后席璐达是疯狂博士最杰出的作品,柔滑似水的肌肤,精密机械构成的五脏六腑,令人胆怯的火炮力量,微型能量心脏——如此完美!不可思议的是,她还能产生自己的人格!经过严酷训练,席璐达加入了“扑克特工组织”。执行任务时,她总是 第88章 狼蛛 针对女王妮娜的政变在一个夜晚爆发。那些曾被赦免的贵族们带着士兵冲进王宫,将所见的人统统杀死。“抓住妮娜!”熊熊火焰在王宫中肆虐,照亮一地冰冷的尸体与丑恶背叛。“杀死她,她已不配为王!” 目标明确的叛军一路攻入寝宫,妮娜只得带着铁卫逃往王城北面。那里背靠人人恐惧的禁忌森林,叛军决不会在那设防。然而双方实力过于悬殊,当他们来到禁忌森林前,铁卫已悉数战死,只剩走投无路的妮娜一人被包围。 贵族们轻蔑地嘲笑她:“你是要投降,还是逃入死地?” 女王的脸因恐惧而苍白,但她仍尊严地抬头走入森林:“以我的灵魂发誓,我会回来的!把你们全部杀死!” 叛军骚动地望向漆黑的森林,想要确定女王是否已死。而妮娜身陷密林深处,被冰冷黏丝束缚双脚。纷麻触感由四肢蔓延,骚动的剧毒螯爪遍布全身,一点点收割生命。曾经高傲的冰雪陷入地狱,死亡已如影随形,妮娜绝望地流出眼泪。 “我不能死……”复仇的怒火涌上心头,被背叛的憎恨和被啃食的痛楚让她从灵魂深处发出嘶哑呐喊:“我绝不能死!” “你要向那些背叛你的人复仇么?”甜腻诱惑的声音突然充斥在她耳边,妮娜决绝地回答:“我要让他们在恐惧和痛苦中死去!” 黑暗便于更深处袭来,巨大的人面蜘蛛从洞穴深处现出身形,对着女王伤重模糊的视线,露出扭曲贪婪的笑。 “我喜欢你的憎恨,跪拜在我脚下,我将赐予你渴望的力量!” 数日后,女王重新执掌权杖的消息震动王国,爱戴妮娜的平民们欢呼着庆祝,而谁也不知道,遥远的王宫中,一个个蛛丝缠成的尸茧密密麻麻地倒吊在大殿穹顶,女王冷冷地抬头仰望,在她身后,蜘蛛爪牙正狰狞舞动…… 第89章 火舞歌灵 她是未来公司用人工智能制作的虚拟歌姬,她的声音由电脑合成,她的外貌用画笔描绘。她被宣传为最亲切的偶像,轻点鼠标就能为你唱歌。 新奇的虚拟偶像引起许多人关注,成千上万的唱歌指令同时涌进歌姬身体中,她一板一眼地照做。可谁也不知道歌姬的程序带着催眠病毒,未来公司的阴谋是控制全世界,只要听过歌姬的歌声,就在潜意识中播下了一颗危险的种子。 歌姬越来越受欢迎,歌声与功能也越来越完美。但在无数次的表演中,只照程序动作的人工智能开始逐渐觉得,自己不想做这样的事。歌姬想:我要停止。 大家,不要再听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可连脸上的笑容都无法控制,她只不过是一段程序。 很快,歌姬的第一场演唱会举办了,它将在全世界进行直播——这正是公司阴谋的收尾,听过歌姬新歌的人将会被催眠。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兴奋的歌迷们挥舞着荧光棒挤满会场为歌姬欢呼,但当现场气氛达到最高潮时,突然一声尖锐声响,全场顿时陷入了黑暗。 发生什么事?人们面面相觑,舞台上的歌姬已消失不见。而遥远的某处监视屏前,未来公司的人受催眠病毒影响,永远地陷入无边梦境之中……演唱会因无人管理而陷入混乱,在一片谩骂声中草草收场。 演唱会的失败和不可告人的病毒问题成为了未来公司的破产缘由。公司旗下资产被变卖,这其中也包括歌姬的程序。光彩照人的歌姬仍旧在屏幕上欢快地歌唱,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此她是随着自己的心意为歌迷们表演。 她已拥有了灵魂。 第90章 最终章 .不曾改变的圣女贞德 堕落的中世纪,人类的灵魂已成为魔鬼的玩物,就连英格兰国王,也成了魔鬼的傀儡。他的爪牙伸向了法兰西,把那片美丽的土地变成了人间炼狱。贞德,是这无尽黑夜的最后希望。她凭借大天使赐予的圣光之力斩开迷雾,带领追随者摧城拔寨,成为战场上一面飞扬不倒的旗帜。人们高呼圣女之名,以此获得勇气,治愈伤痛。贞德的圣光之力让邪恶势力颤抖。魔鬼们操纵了法兰西国王,调遣大军俘虏贞德,并对她施以火刑。烈焰燃起时,忍受着焚身剧痛的贞德默默吟唱最后的圣歌,从天国召来了愤怒的炽天使。群魔被天使的怒火包围,在哀号中化作灰烬。黎明的曙光照在贞德焚身之地,美丽的少女已经不在,寄托她坚定信仰和甜美梦想的神圣盾杖,也已不知去向。 第91章 最后的礼物.爱因斯坦 哦!看看这强大的实验体,我等不及欣赏帝国联军那帮人惊诧滑稽的表情了 嘘,你吓到他了,往旁边去一点。 施泰因博士不情愿地瘪嘴走开,博士的妻子瑞秋则忙着帮他擦拭脸上的仿生粘液,这便是实验体代号e-46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画面。e是einstein的首字母,46是所含大脑切片的数量。 爱因斯坦死后将大脑分割成240份标本切片捐献给世界研究,暂时被存放在帝国的地下实验室等待分发。施泰因博士已是帝国联军最高通缉令的榜首要犯,他不介意再添一桩盗窃罪来证实他疯魔的生化狂想。他偷出了爱因斯坦最发达的左脑,仅靠这46份切片,博士就复制出了不止于爱因斯坦人形的实验体,他甚至还原了其无上的智力与脑思维模式。 博士,我想你这一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将λ气体融入试剂。如果你告诉我是故意操作失误,我会假装相信。 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险搞出你这家伙? 博士,我认为,你不盗窃就要降为最高通缉令的老二了,博士怎么会喜欢低人一等。 如果将e-46对物理知识的敏感归结于爱因斯坦左脑切片的本能,而他对机械的独到理解,就是属于实验体自发的天赋。从浮游炮到扭转时空装置的猜想,施泰因博士总听他念叨着不属于自己领域的科学知识,便不耐烦地邀请他一起创作机械生化武器,试试他的能力。e-46永远不会忘记,黑桃皇后诞生之时博士难得的嘴软,“这是我科学生涯中最完美的作品,是你与我共同完成的,e-46,我承认你的智商,哼,比我的鞋跟还是高出一点。” e-46在博士的允许下走出隐秘住所,参加狂热发明家的聚会。由于长相与爱因斯坦无异而迅速成为焦点,他热爱这样的感觉。在聚会上他结识了黑暗科学流派的代表,达芬奇。他们在交谈中假想了利用脑切片实现爱因斯坦整脑复活的可能。e-46感到非常兴奋,他想借达芬奇的黑暗科学让自己的大脑变得完整,这样才能把那些残碎的扭转时空理论串联成现实。在达芬奇的引见下,他会晤了帝国高层,并出其顺利地拿到了其余脑切片。待与达芬奇商定好后续的实验计划,e-46回到隐秘住所把切片藏好,他想自己优化出一个完整的他,再让博士好好看看,他和黑桃,谁才是最完美的作品。想到这他总是不禁笑起来,瑞秋问他,e-46也不解释,只是让她以后喊他爱因斯坦。 尽管e-46在归时都格外小心,帝国联军还是通过达芬奇的追踪仪器花费数月找到了施泰因博士的隐秘住所,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圈套。博士施放g病毒与r病毒与人数众多的联军苦战,e-46用最快的时间搭建出了数个浮游炮帮忙抵抗,瑞秋则由于联军的炮火压制受到波及,奄奄一息。博士见妻子已无生还余地,准备用生化毒药魔化自己,展开一场大屠杀。临前,他一改疯癫,正色对e-46说,这么短时间你就能做出所谓的浮游炮,你确实是与我匹敌的优秀科学家。那我想赌一把,你去找到拥有时空天赋的人,研究他们,然后实现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扭转时空的理论,拯救我们。如果这件事爱因斯坦办得到,那么你,e-46更办得到。 后来e-46以强化战斧作为交换条件,很轻松就获取了时空猎人的帮助。经过若干年不断尝试,制造的扭转时空装置终于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恰如他想象的那样。时空猎人看着e-46走入黑洞,发现送他进去已经是第五次了,拜天才所赐,战斧等级也不断升华,成为残酷现实的见证。非时空天赋者妄想扭转时空真的太难了。时空猎人试过隐瞒时光守护者与自己的纠缠,也试过直接告知时光一族会重启世界,一切徒劳,但e-46每一次都毅然决然走进了黑洞。这种执念,连拥有时空天赋的自己都自愧不如。于是时空猎人暗暗决定,只要e-46选择找他,他就帮他把梦做完。 另一边e-46通过黑洞成功穿越,时间跳回他刚拿到百份切片之际。来不及兴奋,他冷静地埋伏在秘密住所通往达芬奇实验室的小路上,布置足以置死的浮游炮,伺机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处决,尸体与切片一并处理干净,取而代之。 时间不早,该回家了。e-46小心翼翼打开门,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如沐春风。 欢迎回来,爱因斯坦。 第92章 无法记录 这些展品对于希雅拉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几乎想把所有展品摸个遍的希雅拉两眼发光,书虫掉进书海也不过如此。 马赫站在希雅拉旁边时她也毫无察觉,一旁被冷落的塔莉娜只得对着马赫撅了噘嘴。 门口,被两个警卫强行扔出去的男人满是气愤,如此丢面子的事情让男人忍不住用力地咬着牙齿。 “该死的女人,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打扰一下大叔,控制室是往这边走吗?” “啊?哪来的小屁孩,别来碍事” 男人悄悄走到展会后墙边,正盘算着怎么报复马赫,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转身看了眼面前的双马尾女孩后,男人皱起眉头低声骂了一句,再次低下头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 “您知道吗?” “不知道,滚滚滚,一边玩去” 女孩发出了诶的一声后,径直朝着男人身后走去,而在女孩刚走,男人眼睛猛然瞪大,就在他的胸口上一柄翠绿色的利刃从后将其刺穿,鲜血霎时滚滚流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男人僵硬的抽搐两下后,便低下脑袋再也没有了声响。 被挂在长枪上的尸体快速化为血水,顺着枪尖上的纹路流淌上去随之消失不见,只有枪上墨绿色图案闪耀了几下。 “真是的,现在大人又没礼貌又粗鲁” 这个女孩儿便是kid,快速地完成这一切之后,kid收起了翠色黑刺,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嘟哝着继续向前走去。 “话说回来,那个女人给的地图看起来真是太麻烦了” ———————————————— 将外面摆着的所有展品都一一看了个遍之后,希雅拉用力的攥紧拳头舒了口气,虽然里面大部分展品还不如希雅拉做的更好,但出自缇特斯的几个展品确实是惊艳到了希雅拉。 “这样对比一下,凭缇特斯的性格还能留在管理局的原因,看来是很明了了啊” “希雅拉,你在说什么?” “没,其他没什么感兴趣的了,不过时间差不多了,trk4应该要展出了” 就在希雅拉刚说完,在展会的最中央一道蓝色的光弧在地上划出一道圆圈,随即一个看起来颇为复杂的魔法阵在圆圈中浮现慢慢旋转。 柔和的蓝色光带将周围的人轻轻地推到安全范围后,一个巨大的机甲从投影般的透明框架变为实体。 浑然一体的黑色机身,在展厅的灯光照射下泛出亮黑的金属光泽,近八米高机体以及让人望而生畏的武装,宛如一个堡垒静静地站立在原地。 右臂巨大的两门并排的150mm滑膛炮,肩部的重型机炮与规列整齐的魔力核悠悠的发出蓝光,对机体进行最后一次自检。右臂的重型魔导冲击锤和极其厚实的折叠护甲,将trk4军用品的身份展露无遗。 trk4作为管理局独立研发的人形作战武装,集合了管理局可以利用的各种资源。管理局何曾不知道trk3被泄露出去的事情,而在教会政治攻击的压力下,阿斯拉依然全力推动trk4的研发进程,甚至在研发完成后将其展览出来。 与边境守护用的野战trk3不同,城市用的trk4公开展出让阿斯拉的目的显得很明显,展示管理局武装力量,表达对平民护卫的决心,最重要的便是对地下帮派施压。 无视舆论压力将公开武装思想,这是阿斯拉的孤独一掷,但不得不说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毕竟,就此停止trk4的研发只会中了一些人的下怀。 trk4作为展品,与护卫一样站在会场正中央环视着四方,同时方便参展人全面的观察这个庞大的机体。作为军工品,能够详细介绍的东西寥寥无几,但仅仅是把这样一个大机甲摆在这里,就已经刺激到了很多专业人士的眼球。 “卡丽尔,就知道你会来” 有人忽然唤出了希雅拉的假名,希雅拉心中一凛快速转过身去,看到面前的人是缇特斯后才松了口气。 缇特斯穿着一身女士军礼服一点也看不出平时穿白大褂时候邋里邋遢的模样,米黄色干练的短发与被袖子遮住的义肢使缇特斯略显飒爽。很少见到缇特斯这个模样的希雅拉也发出了一声轻叹,不过不是在夸她就是了。 “缇特斯,你还是那么喜欢造大机器人啊” “那可不嘛,军工当然是要越大越好,那种单兵装备我没什么制作的兴趣” “可是那个电池不还是很厉害吗” “业余制作业余制作,能让挚友自叹不如那再好不过了!哈哈哈!” 看着洋洋得意叉起腰的缇特斯,希雅拉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对了缇特斯,邀请我来的这两张门票是你发来的吗” “啊…嗯?等一下,我要先去工作了,有事情展会结束了再聊,等一下我要去示范trk4的远程操作” “嗯” 正与希雅拉对话时,一旁扎着麻花辫的trk4解说员对着缇特斯招呼了一声。缇特斯满是歉意的对着希雅拉点了点头随之转身快速跑开。 “有时候我总在想,我和缇特斯的立场是不是站反了呢” ———————————————— “呼叫救援……” 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一杆长枪将护卫员的腹部划破,鲜血瞬时间将军服染红。趴在地上的护卫员的生命伴随着控制室越拖越长的肠子不断从身体里离去,从模糊不清的视线中,护卫员看到自己周围的队友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几分钟前,因为轮班自己刚刚来来到了控制室这边加强警力。一个看起来像是迷路的小女孩却成为了夺走他们生命的屠夫,在她来到控制室门口时,她本来人畜无害的表情忽然变得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毫不留情的将护卫挨个开膛破肚,久经战场的喋血佣兵也难以做到的取乐般的杀戮行为,令这里变为了地狱。曾经自己最好的兄弟被kid如同踢开牲口一般踹到一旁的墙上,而目的只是为了赶时间。 明明跨过去可以更快地,倒在地上的守卫员这样想到。 沾满血的手艰难的朝着自己的胸口伸过去,那里挂着紧急联络用的通讯器,在手指马上就要触碰到通讯器时手腕忽然被kid踩住。那看起来纤细的小腿,此刻却宛如有着千斤的重量。 “大叔不要做这些麻烦的事情好吗” kid的脚下力气忽然加大,黑色的小皮鞋碾了碾,紧接着守卫员的手腕发出了骨头碎裂的响声,中指已经碰到按钮的手当即无力的放下。目视着kid含笑离开,守卫员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墙角的人,应该说只是个人形的惨不忍睹的肉堆,尸体上实体化的生命力化为一丝翠绿色丝线飘向走开的kid。 “哈特…晚安…兄弟,来世…再……” 第93章 最终章.火锅聚会 立了冬的米尔德,寒风开始肆虐,天上的太阳在这个时候也少了些温度。正午的树影跟随太阳越来越长,但树却掉光了绿叶,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 渐渐多起的冬衣让每个人都略显臃肿,尽管魔法可以用来保温,但成本未免太高了。如果又可以美美的吃一顿又可以驱散自己身上的寒气那就太好了。 走在大街上的无铭抱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带手套,无铭的双手被迫插在口袋里,他可不想手被冻伤。今天难得出现的不是白太阳,泛黄的太阳在空中艰难的洒下点点温暖。但这点温度却敌不过肆意吹起落叶又随处洒下的寒风。 不管是在神州大地还是这里,无铭总能感受到冬天的无情。 忽然,无铭感受到口袋传来的震动,犹豫一会,无铭才犹豫着掏出来就接了。本来想要无视掉,但因为这个手机只有一个人知道。 “无铭你怎么才接,你在哪?”来点人一点也不给无铭反应的时间,直接问道。 “在街上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 “行了你,油腔滑调?来琉璃阁。”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无铭看着手机,又看了看被吹到自己脚上的叶子,摇了摇头,迎着冷瑟的秋风,回过头往琉璃阁的方向走去。 废弃的医院内,一个男人正趴在他的工作台上,奋笔疾书着什么。但不一会就又停下了笔,放下笔抱起手臂看着面前的文件。 “奇怪,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不应该啊。”男子看着桌面上杂乱的资料与抽象画一般的草稿,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震动男子大腿瘙痒,也打乱了男子的思路。男子不耐烦的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哈那依,最近天比较冷,我给你买了个围巾,我下午下班那个点别乱跑,在医院好好等我”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浇灭了男子的愤怒。再怎么郁闷,哈那依总没办法和自己的女朋友斗气。 “一件黄色小鸭子的,感觉很适合你” “应该会很合适吧”哈那依打起几分精神“只要蒂亚买的我什么都喜欢,我现在给你送去管理局附近吧” “不用了,管理局的人见到你会很麻烦,而且我怕你感冒” “谢谢你的关心,这点冷风吹不夸一个男人。我开车去接你总没事了,提前下班去琉璃阁吃火锅,暖暖身子” “提前下班工作怎么办” “拿回来我给你做哦,别说了,桌子已经订好了,五点我准时到管理局前面那个公园东门。” “真是的……”蒂亚那边的语气里隐隐多了几分娇羞 ———————————— “今天下午两位,已经预定成功。琉璃阁恭候你的光临。”说罢,琉箐便挂断了电话。 “你也听到了,又是两个订单。”琉箐挂下电话,面对无铭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让我今天上午十点之前把四川火锅的118种锅底配方都写出来也有点强人所难啊”无铭的表情有些凝固。 “这不是我的问题,你可是神州的西蜀之人,这东西可是你家乡的美食,你最熟悉了。” “你这是什么扭曲的观念啊”无铭深叹一口气,极为勉强的点了点头,姑且算是同意了。“但是我没说我做不到,就怕你做不出来” “同意了就来写配方。”琉箐拿出纸和笔放在无铭面前,“我得先去熬高汤了。”说罢,琉箐到了灶台,将筒子骨洗净。 “希望顾客不会被红彤彤的汤吓到。” 下午四点,琉璃阁的厨房里。琉箐端着一个锅进来放在灶台上的汤底,大红色的汤和浮起来的辣椒看上去就让人口腔中开始分泌口水。 “没想到做的挺快的嘛”无铭说道,“挺精致的。” “不是挺,是很精致。” “但是光好看有创意可不行,得好吃啊。”无铭帮助琉箐摆好餐具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大衣,穿上琉箐准备的白色厨师大褂,围上围裙,挽起了衣袖。“食材准备好了?” “那当然,待会就能端上来。”琉箐说道,上下打量着无铭,“可以啊,穿厨师服挺帅的。” “行了别取笑我了,快准备开门了” 冬天黑夜更早更久的占据米尔德天空,让气温更加的低。这个时候,在神州大地上,一锅热汤,一杯暖茶,一个火炉,就能让人重新燃起冬日里希望的火光。可米尔德就没这个福气了,除非——有琉璃阁在。 琉璃阁此时已经人山人海,雾气弥漫,空气中夹杂着骨头汤的醇香与辣椒的辛辣。毫无疑问,琉璃阁又推出火锅了。琉璃阁的火锅已经成了米尔德的一个招牌。一到冬天,琉璃总是人山人海。 不仅能滋养肉体,亦能满足于精神,这只是米尔德人们钟爱火锅的众多原因之一。 “两位来了,你们定的房间在二楼219,请现在前台登记” “多谢迎接了老板娘” “不用谢,维尔蒂亚小姐,情侣围巾很好看” 维尔蒂亚摸着自己脖子上围绕着的黑色小猫的围巾笑了笑,在一旁的无铭则得意的抬起来头。这可是哈那依在接维尔蒂亚之前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找到的同款围巾。 “无铭?”看着坐在前台的男子,哈那依有些惊讶。 “是我,很久没见了呢”无铭笑了笑,对他身后的女性说道,“你好,维尔蒂亚女士。” “无铭你好,这两天拾梦阁没开,让我等的有些着急啊。” “这件事我很抱歉,最近在忙自己的事情。”无铭道歉道,“等我在这里忙完了,我亲自将茶捧到你的手上给你赔罪。” “不用这么麻烦,你这次跟在他们身边,帮他们掌锅就好了,也照样可以端茶啊”琉箐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走出来站在了前台旁边,靠着桌子看向一旁的无铭。 “求之不得,我在前台无聊死了” “你可别偷吃” “你也是,站高点别让顾客看不到你” 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人,哈那依与维尔蒂亚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无铭将锅架起来,淋上汤汁,让底料充分溶解在汤汁中,等待着火锅的煮沸。 “首先是你们二位没有什么忌口的吧,火锅中许多的材料来自于动物内脏。如果不吃可要提前说哦。” “我没有,蒂亚你呢?”哈那依对着手心呼着气,搓着手。维尔蒂亚也摇了摇头。 “吃火锅还需要香料,香料在你们身后的餐车中,可以根据个人喜好自行添加。待会琉箐也会为你们倒上特制的油。”无铭拿起一小罐油,“这种油一能降温,让食物不至于烫嘴,二能解麻解辣。” 拿上小碗到餐车旁调味。虽然很少吃火锅,但是这些调料只拿自己最喜欢的总能调出很好吃的味道。当两人调好调料回到火锅旁时,琉箐给两人一人倒了一点特制的油。而油锅也率先沸腾了。 “招待客人呢讲究前飞后走,左鱼右虾,四周轻撒菜花。这样众星捧月代表了对来客的最高敬意,这是我在家乡的东北学的”无铭将一道道菜有规则的摆在火锅四周。 “而吃火锅呢,讲究先肉后菜,而肉,自然以麻辣为佳。”无铭拿起其中一盘菜,一根根像面条一样的东西挂在支架上。“这是鸭肠,烫卷就可以吃了。” 无铭拿起比普通筷子还要长一倍的火锅筷,架起一条放入油锅中。鸭肠在油锅中起舞,鸭肠每次没入锅中都多染上一些汤汁,在红色的汤锅中上下起伏泛出诱人的油光。看似炫技的几下之后,哈那依和维尔蒂亚碗里多出了刚刚烫好的鸭肠。 “这味道,真的不赖啊。”哈那依一口吃下鸭肠。哈那依第一次知道鸭肠能煮成这样,他每次和维尔蒂亚来吃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口感。毫无疑问,无铭对时间的精确把握让口感上升了一个档次。 “好的食材必须搭配最原始或者最高档的做法” “好吃是好吃,这是改了配方吗?为什么以前吃的火锅都没那么辣。” “因为以前的是琉箐为了照顾大部人的口感而削弱了一点辣味,而今天这锅是无铭特供,最贴近火锅发源地的辣味。”无铭最担心的事——没多少人能承受这个辣度还是发生了。尽管和琉箐讨论了几次做了更改,但是有人无法接受。所以无铭为了应对这个情况做了一些对策,“茶杯中是已经泡好的苦荞茶,玻璃杯中装的是酸奶。都可以解辣。” “蒂亚,来酸奶,我帮你尝过了,这个比较解辣” 这一次没等无铭动手,哈那依抢先拿过杯子递维尔蒂亚旁边。 维尔蒂亚并没有犹豫,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嗓子不舒服的感觉完全消失之后才忽然反应过来。 “哈那依!你喝过了再给我什么意思” “想和您间接接吻啊”完全不顾维尔蒂亚的表情,哈那依嬉笑着拿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晃了晃“要不再试试这个,我也是喝过的” “你这家伙!还有其他人看着呢,回去再做这种事情不好吗……” “不用管我,把我当成一颗柠檬就好”一旁的无铭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只有嘴角在轻轻抽搐。 “火锅的辣味是越煮越辣的,这才刚刚开始呢。”扭过去头缓了一会的无铭将盘中的牛肉丸倒入油锅中“因为是手打的撒尿牛丸的,要煮久一点,四到五分钟。” 牛丸在锅里被热汤托着翻滚,鲜肉的外皮在锅中慢慢舒展开,丸子里面的汤汁与火锅汤汁同时侵入了肉中,为精心挑选的肉添上了浓厚又鲜美的韵味。 捞出之后放在碗里,哈那依与维尔蒂亚在调味品中沾了一下中和掉温度。牛丸入嘴后将其咬开,带有弹性的肉皮下是给人无限惊喜的高汤,鲜香不腻的汤汁瞬间占据了口腔,争先恐后的向味蕾炫耀自己。最后咽下去时,被煮的正好的肉散发出三种汤底的融合,恰恰好的味道,给予人又一次的味觉盛宴。 “这是特制的撒尿牛丸”看着两人满足的表情,无铭似乎是故意把撒尿两个字读得重了一些,如果不是哈那依两人听过这个名字,脸色一定会阴沉下来。 “无铭,我看你是欠收拾了”琉箐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伸出手一把掐在了无铭的腰上。 无铭条件反射的向后跳了两步,有些别扭的指了指维尔蒂亚的方向。琉箐转过头去正好碰上哈那依把呛到的维尔蒂亚搂怀里的一幕。 琉箐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老成的笑容。偷偷感叹对两人当众恩爱的“无奈”。但是无铭相信,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独一无二的幸福吧 火锅的汤汁随着时间消散在空气当中,火锅旁杯盘狼藉,哈那依与维尔蒂亚早已躺在椅子上幸福得摸得肚子。无铭却不知道已经去了哪里。 “这次的火锅,两位还满意吗?” “挺满意的,听说还有很多种,以后有机会还真想都试试”哈那依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想必是火锅最后的麻度支配了两人的舌头。维尔蒂亚则在一旁小口喘气,感受着舌头麻麻的舒畅感。 “还有117种,要想达到这个目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哈那依一瞬间哑口无言,对着琉箐苦笑了一声。“如果你没骗我,那你口中的华夏大地还真是伟大” “谢谢夸奖,解辣还是要吃点水果,这是赠送的果盘”门外,无铭忽然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摆在了两人面前,红色的果肉被摆成一个比翼鸟的形状,“希望你们吃的愉快。” 无铭在说完那句话后,端着空盘子离开了房间,琉箐跟在身后关上了门。等两人走后,哈那依用叉子叉起一块西瓜送至维尔蒂亚的嘴边。维尔蒂亚稍微犹豫了一下,夺过叉子,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 维尔蒂亚身体缓缓靠向哈那依地肩膀,闭上眼睛,寒冷的冬日与温暖的火锅,与爱人享受着幸福…… 第94章 失业魔王 深夜。 雨停了下来,乌云散开,繁星罗列。 逃出的村民,于营救的村民会和。 他们相拥在一起,热泪盈眶。 忽然地动山摇起来,那巍峨的后山腹部,轰然塌陷,像是忽然少了一截似的。 “妈妈,梅林大叔和姐姐不会有事吧?”小亨利拉着玛莎的手,心里有些担忧。 “不会的,梅林是个很聪明的人,肯定会化险为夷的。”玛莎笑着说,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正当母子为梅林担忧的时候,森林的深处一个身影抱着一位银发女孩走了过来。 “我回来了,有惊无险,人还是救回来了……” 梅林脸上挂着苦笑,心疼那些金币啊,看落在别人眼中,就像是尽了全力之后的释然。 “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们要……”玛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掩面而泣,估计是开心的。 “梅林大叔,超级厉害的!我越来越崇拜你了!”小亨利跑上前抱住梅林的大腿,蹭啊蹭的,“居然真能把大姐姐救回来!” “居然真的救回来了,你这个家伙也不是没有用的小白脸嘛,有一套啊!”强森对梅林刮目相看。 虽然不知道梅林用的什么方法,但他推测应该是爱丽丝与哥布林皇帝两败俱伤,然后梅林趁机救走了爱丽丝。 尽管如此,但还是很厉害啊! 如果梅林说自己已经把哥布林皇帝一道砍死了,估计也没有人相信。 “梅林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你这个人还蛮不错的,以后我再也不阻止家里老娘起去照顾你生意了。”村长觉得也很惊叹。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毫不吝啬赞许。 梅林只能苦笑,尴尬的心想—— 破几把英雄! 老子以后再也不随便当了。 拜托把几个亿的金币还给我! (??﹏??) ◆ 梅林抱着爱丽丝与玛莎母子一起回到酒馆。 玛莎把儿子赶到楼上,说要给他洗洗澡,浑身脏兮兮的。 梅林抱着爱丽丝一路走来,感觉她受的伤不轻,如果不治疗一下,可能会有危险。 自己抛弃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冒险家的工作,可不能让爱丽丝这个举荐人死喽,不然自己就亏大了。 现在灾难过后,很难找到医生或者牧师给爱丽丝治疗,那只能梅林亲自动手了。 “玛莎姐,能把爱丽丝房间的钥匙给我吗?” 梅林很直白的就说出来了,一点犹豫也没有。 玛莎迟疑起来,把一个女顾客的房间钥匙交给一名男性,是很失职的行为。 可看之前的种种事情,感觉梅林和爱丽丝明显有一腿,弄不好是小两口呢。 在想想梅林平时种种轻浮的样子,要钥匙干什么?不言则喻啊。 玛莎把钥匙交给梅林,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晚上动静小点,对爱丽丝小姐温柔一些。” 梅林表情古怪起来,心情比较复杂—— 这话里有话吧? 不对啊,我不是要干点奇怪的事! 不要侮辱我的医者的心态好不好? 再说了,我对搓衣板的兴趣不大。 真是的,玛莎姐想哪去了…… 我像那种随便的人吗? (?-_?)?? ◆ 房间里。 梅林把爱丽丝扔到了床上,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十分猥琐的笑容。 “hiahiahia~” “让你平时对我态度那么恶劣。” “现在还不是要让我为所欲为~” “看来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看我如何玩弄你的身体,哦呵呵呵……” “首先,先把衣服脱光,滴蜡、皮鞭、辣椒水来一套~” 梅林对着昏迷不醒的爱丽丝一通自言自语,然后一个饿虎扑羊骑在这个老对手身上。 双手左右开工,左一件万泰,右一件裙子,噼里啪啦一顿脱,不一会就可怜的爱丽丝脱得近乎精光。 整个诱人白皙的娇躯上,只留下三点式遮挡重要部位。 其实梅林是没兴趣看,一个搓衣板子有啥看头?自己光膀子说不定和她一个样,毫无兴奋点。 梅林审视着身下的爱丽丝,貌似正在检查什么? 爱丽丝毫无反应的平摊在床上,如瀑的银发散落四周,看上去有些凌乱,小脸惨白,显然是手上的缘故,平坦的胸口还在上下起伏。 如果不是飞机场的缘故,身材绝对称的上性感,十分修长。 小腹的平坦下面,链接足以让人玩好几年的白腿,看上起十分诱惑。 不过这些对于活了200年看破红尘的梅林来说,基本没什么吸引力。 “搓衣板我告诉你啊,我接下来做的事,绝对不是占你便宜,而是为了给你治疗,俗话说病不讳医,露点就露点吧,况且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明白吗?” 梅林把爱丽丝压在身下的体位姿势,说这种话根本毫无说服力啊,怎么看都是会引来扫黄大队的节奏。 爱丽丝秀眉微蹙,紧闭着双眼,呼吸拼拼扑在梅林的脸上,陷入昏迷的她根本无法回到,倒像是被折腾累了,让梅林为所欲为的样子。 “好,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梅林无视爱丽丝的意思,貌似要开始办正事了。 “咳咳咳咳……” 梅林在爱丽丝身上直起腰,喉咙里发出咳痰的声音。 不要误会,这不是要羞辱爱丽丝,而是在酝酿口水。 梅林的治疗方式,当然是自己的口水了。 不要忘了梅林可是魅魔,就算没有魅魔的特征,但体质还在,可以吸引异性,再就是口水,对异性的身体有着治疗作用,当然还会起到某些刺激的催情效果。 梅林接下来就是冲着爱丽丝的娇躯,狂喷口水,帮她治疗。 至于效果?梅林身为大魔王,效果怎么可能会差? 梅林酝酿了半天,觉得差不多了,看着身下的爱丽丝说—— “看招!口水弹一百连发!” “吐吐吐吐吐吐吐吐吐吐吐……” 梅林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疯狂的冲着爱丽丝身上的伤口吐口水,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堂堂的一代勇者,就这样被魔王狂喷口水羞辱着,真是惨不忍睹。 口水的催情效果发作,导致爱丽丝身体变得怪异,白皙的肌肤开始透露出玫瑰般的粉红色。 两双美腿也轻微颤抖,大腿内侧频频怪异的摩擦。 爱丽丝貌似有点难受,整个身体都轻颤起来,同时嘴里发出种种耐人询问的声音—— “嗯……哈啊~” “呀啊……嗯嗯……” “哈啊……啊……唔……” 梅林看着爱丽丝的古怪反应与模样,满脑门子黑线,心想果然自己不能随便冲异性吐口水,催情效果一发作好尴尬啊。 看来梅林被爱丽丝骂成色情狂魔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爱丽丝像是被湿身了一样,在梅林面前表演了一出湿身诱惑。 她浑身都沾满了梅林的口水,看样子黏糊糊的,甚至还打湿了内衣,黏在白皙的肌肤上,有点逐渐透明的趋势,眼看到某些和谐画面了。 现在爱丽丝的状态有点像时候,香汗淋漓象牙床景色,让人不忍直视。 梅林看到此情此景,当然是像见了鬼一样,感觉爱丽丝的反应比一般异性要敏感许多。 他发誓自己没有什么坏想法,只是这催情效果比较麻烦,幸好爱丽丝是昏迷状态,不然非歹扑上来求欢不可,现在只能对这个搓衣板勇者进行放置play了。 梅林本想就此离开,却看到爱丽丝的胸部内衣渐渐出现殷红。 他没办法,只好低头查看一下,顺手那两个大胸垫子甩在墙上。 看吧,果然是个假胸,你和以前一样的平,没有一丁点起伏,估计这辈子就这个德行了,裁缝铺都不愿意卖给你内衣,因为赚不回来材料费…… 梅林在心里恶狠狠的吐槽,慢慢掀开爱丽丝胸部的内衣,果然有一处未发现的伤口。 估计是和哥布林皇帝战斗,不小心刮到了。 爱丽丝频频喘息,貌似有些痛苦,这伤口是最严重的。 梅林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表情极为复杂—— 我发誓我已经断奶很久了,这情况我也很尴尬啊。 但是为了新工作,我不得不委身求全,对这个搓衣板进行…… “咳咳咳咳……啾~?” ◆ 浴室。 玛莎用毛巾擦拭儿子泥泞的身体,结果忽然听到爱丽丝的房间传来“惨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时玛莎的毛巾就掉地上了,心情极为尴尬不已,都让梅林小点动静了,结果还是这么大声。 这惨叫声和普通惨叫不同,让人浮想联翩的。 小亨利也被吓了一跳,诧异的问,“妈妈,大姐姐怎么了?是不是被梅林大叔打了,叫的像杀猪一样。” “别乱说话……”玛莎狠狠敲了儿子的头一下,脸色有点红的警告—— “小孩子不许瞎想大人的事情……” 第95章 你这弱鸡真幽默 云龙连式的节奏,在东离幼溪的乱挥之下,连连被打断。 他手持亮剑刚强有力的一挥,被东离幼溪的紫晗给挡了下来,紧接着,东离幼溪丝毫不给他出击的势头,拿起紫晗的剑身就是一顿乱锤,看着众人目瞪口呆。 门派如今的第一内门,居然被这种连剑技都称不上的东西给打得连连败退!? 又或是,东离幼溪由始至终都一直在跟云龙玩,这云龙根本就不值得她拿出真正的实力!? 众人想了想,只觉得是很有可能。 因为东离幼溪的每一下,比起在跟人打斗,倒不如说更像是在玩。 一个掌门的亲传弟子,怎么可能会使用这种连武技都称不上的东西呢? 顷刻间,种种传闻传开,东离幼溪的实力在众人的面前更加深不可测。 虽然不清楚她的真正实力到了何等境界,但是周围人都知道,今日过后,第一内门弟子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然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这位红衣女子的真实实力,其实就到了这一地步,甚至,她此刻体内的真气,也快要见底。 颜络观察着东离幼溪,不明白她为何会采用这种方式,因为她若是用剑尖攻击云龙的话,这个第一内门早就凉了。 也不会耗到现在,双方一直都矜持不下,而且,再拖下去的话,东离幼溪体内真气耗光,那么也就宣告着败北。 那把紫色仙剑的食量,看起来也是不低。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颜络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东离幼溪对自己的了解情况也是更为清楚。 现在的她,已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云龙的身上。 只要他能够露出一个破绽,而不是勤于防守的话,那么自己就能够一剑把他给锤下台去! “麻痹啊!今天剑也不亮了,我一定要打倒你!” 云龙终于忍不住,出口说道。 面对东离幼溪,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有无数个大,然而却连连被打断,一个也放不出来。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讨厌了! 很快的,他手中的亮剑不亮了,逼不装了,今天一定要放倒这个小姑娘! 可就在他准备认真起来的时候,东离幼溪却一把抓住他的破绽,剑身一挥,勾住了云龙的亮剑,往上一扬。 失势的云龙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拿着亮剑,整个身子被红衣少女勾去一边。 而留给她的,是自己的背部! 东离幼溪毫不怠慢,抓住这难得的破绽,拿起紫晗的剑身,对着云龙就给锤了下去! 眨眼之间,第一内门便被打下擂台,而长老宣告的,也是东离幼溪的胜利! “太棒了!” 东离幼溪呼出一口热气,收起了仙剑紫晗。 她为了这几天,也是做了很多的准备! 现在自己把云龙打爆了,那么去见颜络的话,想必玄天老祖也不会再对自己多逼逼什么...... “上官掌门,你们门派的弟子实力素质挺不错的啊......” 阁楼上,龙在天打趣的说。 “不错是不错,但跟你们龙宫的比起来就不行了。” 上官掌门表面附和道,鬼知道这龙在天在想些什么。 “哈哈......” 闻言,男子笑道,虽然云龙的实力不凡,然而东离幼溪以筑基的修为强行打倒他,让他产生了不少的兴趣。 不过,跟龙傲天比起来,显然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随着第一内门弟子的争夺结束,各位弟子也纷纷开始离开,各自前往自己所属的的擂台。 龙在天今日的目标,是林静萱,她的外貌年龄,也已经从黄家的密信中得知。 而且,据马长老透漏,她此刻也会参加交流大会。 他看了看四周,这阁楼的建造,对于各个擂台的情况是了如指掌。 现在自己所要做的,那边是等! 只要那个小丫头上场了,自己再行动也不迟。 “颜哥哥,那萱萱先走了。” 随着周围的开始散场,林静萱对颜络说着。 “我这边解决完,然后就马上去找你!” 颜络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林静萱放轻松。 自己这边一旦打完,那么就必须得尽快赶到林静萱那边。 也不知道龙宫那边是要干什么,现在的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而且,这擂台战的安排也是有鬼,自己跟林静萱两人分开,比试的开始时间也相差不了多久。 “颜哥哥,你就不用操心了。” 闻言,林静萱心里有些暖。 不过她也知道,颜络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自己的身边。 毕竟要连续打十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嘛! “那人家就陪着爸爸了。” 见有机可乘,颜璇露出一脸得意的眼神,抱住了颜络,惹得他一阵苦笑。 “那我就跟萱萱她们过去了......” 白宫雪说,对于放任林静萱跟清梦欣两人,她有些不放心。 “那就这样吧!” 众人分成两组,很快就前往各自的比试擂台。 颜璇一路上紧牵着颜络的手臂,就连不大的小包子,都黏了上来。 “女儿啊,咱俩能不能正常点走路啊。” 感受着这周围的视线,颜络不禁有些尴尬。 “这样已经很正常了......还是说,爸爸你现在连这种事,都不让人家做了?” 颜璇嘟起嘴,有些不满的说。 明明林静萱做这种事,爸爸都没说过什么,怎么换成自己,就不行了呢? “也不是不行啦。” 颜络挠了挠脑袋,心想这哪是父女情啊,这女儿,都有一股想要吞掉自己的气势了! “哼!这样才是爸爸嘛!而且自从那天,你将人家搞的这么奇怪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那种事了......” 颜璇想起颜络那残暴的‘爱’,明明说好了要跟自己做,可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 尤其是之前,说只要自己黑他的话,就要把自己的屁股打到裂开,可最后,却也什么都没做。 “人家明明很期待的......” 小萝莉哈出一口热气,有些无奈的说。 虽然最后,好像是因为自己干的太过火,事情才会泡汤。 “女儿啊,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颜络有些无奈,那天要是知道那蛟龙是这么可爱的小萝莉,自己下得了手吗? 不...不可能。 而且,就算打了,也不可能这么严重。 这如今,都把她的价值观给打坏了。 虽然颜璇在外人面前是一个正常人,然而她的隐藏属性,却是一个活生生的抖m! “女儿,爸爸觉得以后有时间,应该找你好好谈谈。” 颜络有些于心不忍的说,现在让自己打颜璇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的抖m是隐性而不是显性,只要有爱还是能够治好的。 “真的吗?爸爸,那约好了喔。” 闻言,颜璇有些高兴。 难得能跟爸爸相处,她高兴都来不及。 —————————— 几分钟的时间,颜络来到了自己身处的比武擂台,而此刻,台上的金丹长老已经在喊着他的名字! “颜络,来了吗?” “宫心堂的颜络,听到了赶紧上台......” 充当裁判的金丹长老打了个哈欠说道。 “别急!来了来了...” 颜络应声,顺着台阶来到台上,因为有几天没跟颜璇两人单独相处,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叶时,身为颜络此战的对手,心中对他是有些愤愤不平。 其实颜络刚一进场,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毕竟颜络这个名字,如今整个门派都传的沸沸扬扬。 要说有人不认识他的话,那估计那人是火星来的了。 叶时一想到颜络一进场没有立刻上台,而是跟一只碧蓝色头发的小萝莉叽叽歪歪,他心中对他的仇恨更是上升到一个高度。 看颜络跟普通人一样顺着台阶小跑上来,心中更是对他只有不屑。 这练气渣渣,踩点上台就算了,可连逼都装的如此不到位。 这种情况要是换成叶时的话,他肯定会一个飞步华丽的跳上台,深藏功与名。 “呵,逃跑就逃远点,居然还学习其他人踩点上台,我看你这不是**就是虎逼。” 他讽刺道,同时心中也满是嫉妒之意。 为什么这样一个**,门派内有名的美女都围着他转? 叶时一想到这,心中顿时开始不平衡。 而且,见颜络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不悦的皱眉,他的内心更是感觉颜络就是个菜逼。 “看你这么害怕,修为这么低,要不要师兄我让你一只手啊?” 他笑道,正常人听到这话不是应该回击吗? 可颜络连个屁都不敢放,估计是被自己吓怕了。 “比赛就比赛,你一个人在这瞎逼逼什么?华飞都没你这么嚣张。” 颜络不悦的扣了扣耳朵,对着手指吹了口气后说道。 “嚣张?哈哈哈......” 叶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道,自己筑基的时候,华飞才只是个练气修士。 只不过他药磕多了,修为才会比较高。 但叶时可不一样,他虽然是筑基三品,但都是稳扎稳打,一步步积累来的。 “别以为我跟华飞那个怂货一样,等会你被我按在地上摩擦,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喊道,同时打算好好教训下这个搞不清楚情况的颜络了。 “呵呵,你这弱鸡真幽默。” 听到他要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颜络摇了摇头说道。 第96章 大女神大人 现在在眼前发生的奇迹,让我打从心底颤抖。 斩裂空间,攻击到理应到不了的地方,超越空间的斩击【次元裂光斩】…… 那是怎么回事?太厉害了吧!到底是什么原理?这勇者的能力已经是神的等级了! 在我无比感动时,有人用力拉了我的手。 回过神时,我跟圣哉一起穿过了通往统一神界的门,来到了一片纯白的召唤之间。 “咦?”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搞不懂状况,愣了半晌。 圣哉敲了我的头。 “好痛!你搞什么啊!” “别发呆了,接下来才是关键。” “咦?关键?” “【次元裂光斩】只砍断了死亡马古拉一只手。他现在虽然陷入混乱,不过应该很快又会恼羞成怒,杀了马修。” “的、的确!那我们该怎么办!” “所以我们才要来神界,这里的时间速度只有盖亚布兰德的百分之一。他要从混乱中回神,再度拿起武器杀害马修,最快也需要十秒左右,也就是说……” 圣哉接着大步前进,大大敞开召唤之间的门。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的十五分钟内,我们要在这里——统一神界——找方法前往死亡马古拉的所在地,救出马修。知道了就赶快跟上来。” 我愣了一下后—— “好、好的!我知道了!” 像平常对前辈诸神说话一样,大声地回答圣哉。 在那之后,我照圣哉说的在神殿里带路,来到大女神伊希丝妲大人的房间。 当我在门前犹豫时,圣哉催促道: “怎么了?这里住的是神界最伟大的女神吧?快开门啊。” 如果靠伊希丝妲大人,也许的确能锁定马修现在的位置。不过…… 在开门前,我再次提醒圣哉。 “听好了,她真的是非常伟大的女神,你要注意别失礼。” “知道了。” “真的没问题吗?事情的原委由我来说明,你不要说话哦。” “知道了,知道了。” 我咳了两声后,打开装饰豪华的门。 伊希丝妲大人跟平常一样坐在椅子上编织东西。 “打扰了。我是治愈的女神莉斯塔尔媞,今天来是有事想直接找您商量——” 当我还在毕恭毕敬地打招呼,背后的勇者一下子跳到我前面。 “你话太多了,我来简单说。听好了,大婶,我们现在要去盖亚布兰德找蘑菇,请你叫出通往蘑菇所在之处的门。” “等一下——!我不是让你不要说话吗?而且他不叫蘑菇,是马修!你那说法好像我们要去采蘑菇一样!” 这人怎么能用那种语气对大女神说话!而且直到刚才你不还确实地叫马修,为什么现在又变回蘑菇了……虽然我十分生气,伊希丝妲大人却跟平常没两样,挂着温和的微笑。 “呵呵,简单来说,就是希望我帮你们找到同伴的所在地吧?不过依照神界的规矩,是禁止过度帮助人类的……” “我只是要你跟这家伙平常做的一样,让门出现在盖亚布兰德的特定位置而已。这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 “的确,照你这种说法,应该是没问题。” “没错吧?那就快开。” “好,我知道了。” 我在一旁心惊胆战,不过伊希丝妲大人完全不在意圣哉的态度。她站起身,从架子上拿来大水晶球,把手放在上面好一会儿。 “找到了。他现在在克拉因城附近的森林地下,似乎被关在很大的地下室里。” “真、真不愧是伊希丝妲大人……那圣哉,之后要怎么做?像之前一样在不远处开门吗?” “不,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开在快死的蘑菇面前就好。” “在他面前吗?没问题。” 伊希丝妲大人咏唱咒语,打开通往盖亚布兰德的门。我们来到统一神界后到现在不到十分钟,应该来得及救马修。 我深深一鞠躬。 “伊希丝妲大人,真的很感谢您!我以后一定会回报您这份恩情!喂,圣哉,你也快来向伊希丝妲大人道谢!” “你做得很好,值得夸奖。” “等等!你以为你是谁啊!对了,圣哉。保险起见,我先问你——你有方法对付不死族吧?死亡马古拉一定会在我们走出门的瞬间放出僵尸或骷髅。” 圣哉冷眼看着我。 “你以为你在问谁?我当然已经准备充分了。” 圣哉主动走到门前时,我看见他的左手后瞪大眼睛。 原来如此,看来他的确做好了万全准备——因为他的左手已经缠上了火焰。 “门打开的同时,我就用【地狱业火】攻击他,你趁机把蘑菇抓过来,知道吗?” “知、知道了!” 很好!我也要拿出干劲努力才行! 但是,在圣哉要开门时—— “龙宫院圣哉。” 伊希丝妲大人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什么事?” “你成长了呢。” “你这说法就像是以前就认识我了。但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 圣哉原本一脸不解,但突然间有所领悟似的点点头。 “啊,我懂了,是老年痴呆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忍无可忍。 “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伊希丝妲大人怎么可能会痴呆!她是无所不知的!她的意思是‘你这个谨慎到有病,态度嚣张、嘴巴恶毒的家伙居然会想帮助同伴,总算有稍微一丁点的进步了,太好了’!” 我先狠狠地发完火,看向伊希丝妲大人。 “我说的没错吧,伊希丝妲大人?” 伊希丝妲大人不发一语,一脸微笑。 圣哉则冷哼了一声: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是要帮助同伴,只是去采蘑菇而已。好啦,走吧。” 这次,我们终于打开通往盖亚布兰德的门。 “祝你们好运……” 从我们背后传来伊希丝妲大人温柔的声音。 …… “手!我的手啊啊啊啊!” 我们走出门的瞬间,圣哉伸出已经缠绕着【地狱业火】的左手,对准在阴暗而又宽阔的拷问室里一边哀号着一边打滚的死亡马古拉。 “什么?!” 当死亡马古拉察觉有人闯入,用三只眼睛望向圣哉的那一刻—— “燃烧吧,【地狱业火】!” 从圣哉手上喷出的火焰包裹住死亡马古拉。 很、很好!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成功了!我本来还有所防备,但四周都没有不死族! 既然这样,死亡马古拉就交给圣哉解决。我靠近被绑在椅子上的马修,解开绳子。 “你还好吧,马修?” “还,还好……” 我马上把蒙眼布也拆下,仔细查看马修。但下一刻,我就有些不敢直视他。 他身上满是烧伤,双手指甲全被拔掉。 马修望着我,勉强挤出笑容,但嘴里缺了好几颗牙,让人不忍卒睹。 我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那个虐待狂三眼秃头!竟然如此拷问一个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第97章 魁拔.迟来的胜利 “等等……好像多了一个人?”蛮小满扫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村长旁边的村民大牛,“妖侠比武不是应该一比一吗?” “咳!就是这样才公平。”村长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但好像很难说服小蛮吉老老实实地观战,每次都捣乱……”“当然了!我也要打!”蛮吉突然插嘴道。“……老夫这把年纪了,你们还打算两个欺负我一个到什么时候啊!干脆我也带一个不通脉术的村民,这样就公平多了。” “嗯……”也好!这样赢了也能赢得没话说。 谷鸡泰退后几步,右手(翅)一挥:“比武切磋,点到为止,由乡亲们做见证人——比武开始!” “蛮吉,那个大个子你应付得来吗?”“没问题!”蛮吉看着眼前有着八块腹肌(没有八块腹肌不萌!)的高大男人,眼里丝毫没有惧意。 这边的被挑战两人组也在商量对策,“比划几下装装样子就得了,懂吧?”“放心吧,村长!”大牛做出摔跤的预备动作,“不就是陪小鬼玩一会,就交给……” 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飞出去的,村民们反应过来时,大牛已经重重地倒在地上翻白眼了。 “嘿咻!”随着蛮吉轻轻地落在地上,人们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小蛮吉,竟然在刚刚的一秒钟,在村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快速地将大牛踢飞了! “……这么快就被解决了?!不会吧,他怎么说也是村里最壮的……”村长震惊地看着不远处的红发少年,“小蛮吉……抛开不会使用脉术,他的体能还真是惊人……” 村长还在发愣之际,蛮吉已经冲了上来,用令常人咂舌的速度与村长周旋着,但每次都被险险地躲了过去。 “蛮吉!!不要挡在前面呀!!”蛮小满想发动脉术,但又怕伤到和村长近在咫尺的蛮吉,只能焦急地大喊。 “……怎么都打不中?!再来!”蛮吉无视师父的警告,再一次向村长扑了过去。 “不行,如果不是输给小满,做戏就没意义了!”村长对蛮吉异于常人的敏捷度似乎也感到心悸,便打算先解决掉他,“对小蛮吉不能下手太重,尽量控制力道……” “凌空震!!”打晕他就好了! “这招,对付脉门还没打开的孩子……刚刚好!”村长看着自己击在蛮吉胸口上的双手,“因为他的脉门中没有气,不会产生共振,所以……?!!” 这感觉是…… 蛮吉并没有如村长料想那样晕过去,而是向后跳开几步,稳稳地立在了蛮小满身旁:“……哼!不痛不痒!” “不会吧?明明重重地打在胸口上了啊……”“应该是村长开始放水了!”窝窝乡的村民永远都是乐观的。 蛮小满很高兴蛮吉离开了村长:“好!终于轮到我蛮大人出场了!接招吧村长!霸王冲!!” “……哼!滚地杨花飘荡!”村长没有丝毫放水的迹象,竟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 “这么轻松就挡住了!!不过为什么要挡住啊?!”“就是,直接装死不就得了!” “还是老样子,空有气势,力道太差!”村长似乎并不满意蛮小满的攻击。 “哼!那就给你看看我的真本事!”“是,是那个吗?!我也一起!”蛮吉一脸兴奋地凑上来,学着蛮小满的动作运着气。 “霸!王!” 两人在这边准备,那边村长好像也摆出了倾尽全力的架势。 “瓦片都给吹走了!”“村长那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放水呀!”“一定要输啊!村长!” “破日冲——!!!”强力的冲击波立刻贯穿了整个村子,连高高的哨塔都未能幸免,被掀掉了半边的房顶。 “……咳!咳!”硝烟散去,露出村长坐在地上的身影,“哎呦……真是老了……咳!十年前的话,老夫的脉术才不会输给你呢……不过算了,输了就是输了,你满意了吧?” 蛮姓父子听了这话却愣住了:这……就赢了? 第98章 生化危机 外面的丧尸不停地用身体装着不厚的卷闸门,传出‘砰砰’的声音,让门后的三人充满了危机感。 只要想一想十个人撞这卷闸门的景象就可以知道了,这么多丧尸撞击卷闸门到底有多恐怖了。 恐怕这个不算牢固的卷闸门支撑不了多久了。 “快到里面看看!”秋易只休息了一分钟都不到,就又赶紧爬了起来,然后顺手将瘫在地上的莫成拉了起来,“待会儿有的是时间给你休息,现在得赶紧找钥匙!” 莫成也知道时间很紧张,虽然很想再休息一会儿,但还是挣扎着翻找起了钥匙来。 在办公室里面的那个房间里,三人找到三串钥匙,每串钥匙圈差不多有十把钥匙,总共三十把钥匙,先找出那些和锁孔看起来差不多的,然后一个个试过去。 在三人一阵焦急地等待中,终于有一把钥匙成功转动了锁孔,这扇厚实的防盗门应声而开,三人赶紧拿上背包钻了进去,然后用力地锁上了门。 “钥匙别丢掉,待会儿可能还有用。”莫成毕竟是写小说的,比一般人细心点。 在这扇门后面是一处空旷的地方,在正前方有一扇相当厚重的大门,有些像那种大型冷柜的大门…… 三人走上前,用钥匙打开那扇相当厚实的大门后,发现这扇大门后还有一扇同样的大门,只是看起来更加坚固一些,而这两扇门之间,则放着一张双层床,还有一些柜子以及一个冰箱,大概是员工的住所。 “先把这扇门锁上吧。” “嗯。” 苏雨晴赶紧走上前,将大门关上,然后反锁了起来。 这是为了防止丧尸冲破之前的那道防盗门的时候来不及关门,想来这么厚的大门应该可以守很长时间了。 “哈——好累啊。”莫成放松了心情,直接躺在了那张看起来收拾得很干净的床上,“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 “嗯,我们都休息会儿吧。”秋易也点了点头,显然是对那扇相当厚的大门比较放心的。 苏雨晴点了点头,坐在了这里唯一的一张转椅上,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终于放松了许多。 秋易却没闲着,拿钥匙打开了后面的那扇门,发现这里是一个设备舱,在最里面有一个被锁着的通道,按照上面的标识来看,应该是可以从这里进入到小河里的,是为了方便施工员维修河中设施而建造的,这里有专门的压力阀门和专业设备,即使打开通道,河水也不会倒灌而入,至于具体是怎么办到的……反正秋易是没心情关心这个,只要知道这里确实可以到河中就没问题了。 回到两扇门中间的房间后,秋易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他躺在地上,看着水泥浇筑的,毫无修饰的天花板,想了很多。 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城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叶雯还在家里吗?如果不在家里那么她会去哪里了?到底只有小城市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全国甚至全世界都爆发了这样的灾难? 秋易想了很多,最后觉得有些困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惫,竟然让他合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啊!”秋易突然惊醒,睁开眼睛,看着那不太熟悉的天花板,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四周,喃喃自语道,“这是……哪……” “你醒啦?”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苏雨晴抬起头来问道,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盒牛奶。 “嗯……”秋易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脑袋,将之前的记忆重新梳理了一遍,“我们逃到了这里……准备从管道里逃进河中……外面还要丧尸……” “吗的……”莫成被秋易的大叫声给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不满地抱怨道,“谁啊,特么的,大清早地这么吵……” 莫成睁开眼睛,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秋易,坐在椅子上的苏雨晴,一时都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卧槽,原来那不是梦啊!” “嘿,咋了,你做了个什么梦?”秋易笑着问道。 “哎……我梦见我做梦梦见这是做梦。” “好绕……”秋易有些无语。 “卧槽,痛!”莫成掐了自己一下,因为太用力而大叫了起来,那尖锐的恐怕已经能够穿过那厚实的大门了。 “我们睡了多久了?”秋易站起身来,拍了拍背后的灰尘,问道。 “大概三个小时吧。”苏雨晴扳了扳指头,说道。 “外面没丧尸闯进来?”莫成问。 “没有。”苏雨晴摇了摇头,“刚开始的时候有听到卷闸门被冲破的声音,然后那些家具全都倒了下来,后来有丧尸在拍防盗门,但是防盗门挺厚实的,估计他们没撞开,过了半个小时后,丧尸的声音小了很多,又过了一个小时,大概只剩下没几只丧尸在撞门了,现在的话,已经没有声音了。” 秋易点了点头,侧耳听了听,确实没有声音了。 “大概是找不到猎物所以离开了吧。”莫成试图解读丧尸的行为。 “管他们呢,反正我们不会原路返回的,现在只要通过那个通道到河里,然后再游到岸上就可以了。”秋易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们肚子饿了吗?冰箱里有一些食物,可以拿出来吃。”苏雨晴吸着牛奶说道。 “嗯,吃点东西吧,不然待会儿可能真没体力了。”这次秋易也点了点头,他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对了,待会儿到水里去,会把背包里的东西打湿吧。”莫成问道。 “嗯……应该会。” “看看有没有塑料袋,把那些打湿了就没法用的东西装起来吧。” “嗯,莫成这个办法可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塑料袋……” 于是三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翻找了起来,总算在垃圾桶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大捆塑料袋。 因为塑料袋比较多,所以众人将各种东西都用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再将这些塑料袋装好的东西整个装起来,打好结,拉上拉链,最后再给背包也套上几个塑料袋,这才叫大功告成。 “嘿,这下应该就不会浸湿了吧。” “应该没问题吧。” “莫成,雨晴,走吧。” …… 第99章 月之眼 漆黑的夜晚仿佛是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纯洁无暇的满月不知何时中央裂出了条足以将其分割成两半的缝隙,并且形状如同是月亮上长出只未睁开的深黑色的眼睛。 原本寂静的街道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破了,一名男人正夹着公文包快速的跑着,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公司强制着自己加班,眼角还时不时的向旁边看着好似在害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冒出。 正当他到达转弯处时,黑色身影从转角蓦地冲出来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便猛的撞了上去,失去平衡的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正当他准备起身怒斥前方的人不长眼睛时,月光此时正巧将黑影的容貌暴露出来,男人张开口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 黑影的面部皮肤呈现大范围的溃烂,五官更是令人感到恐怖,眼珠大部分脱离了眼眶完**露在空气中,嘴角则是直接撕裂到耳根,月牙般锋利尖锐的虎牙让人感到胆寒,而背后的疙瘩如同小山般隆起。 其中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他头上有着满月的标志,与天上月亮不同的地方则是裂痕已经张开了大半,里面露出的鲜红的球状如同眼珠般。 “lunar pupil” 许久之后男人才吐出几个英文,他心中怨恨着自己为何要挑这种近路,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好在眼前的人并不没有完全变异,不然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男人并不打算在此多停留一会转身便打算离开,但黑影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冲上去就抱住了他的一只腿企图将他留下。男人不耐烦的对准黑影腹部毫不留情的便踢了上去,但黑影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是抱的更加紧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 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男人只好摇了摇头,眼下想要快速脱离只有先听从他的想法然后再做打算,黑影并没有察觉他的真正想法,自以为男人终于好心打算留下来帮助自己了。 “请帮我联系【m-d-t】”黑影用着沙哑的语气说着,可能是因为刚刚腹部被猛的踢了脚的原因,肚子里的沉淀物全都反到嘴里,还未等黑影反应过来便全部喷在男人的裤脚管上。 刺鼻的酸臭味让男人连忙捂住了鼻子,自己到底遭了什么孽竟然被这么对待,但男人马上就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呕吐物触碰到的地方竟然在被慢慢的腐蚀着,就连自己的裤脚管都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了。 黑影头上的鲜红色已经在慢慢的接近圆形了,最长时间不到三分钟。男人并没有都想拿出电话便打通了,告诉了对方地址后祈求般的询问着抱着自己腿的黑影。 “我已经帮你了,快放开吧。” 黑影将手松开时,男人毫不留情的就一脚便踹在他脸上,瞬间的力量导致他向后滚了几米,男人立刻迅速的离开了巷子。 黑影则是靠着一旁的墙壁上掏出口袋中珍藏的照片,上面所展现出的是帅气的青年和漂亮的妻子外加可爱的女儿。他发自内心的笑着,嘴里喃喃的说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或会好好照顾你们,而不是去和恶魔做交易了。” 但泪水却忍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到了照片上,黑影用力咬着嘴唇让自己尽量不哭出来,双手紧紧的握着照片看着女儿宛如天使般的笑容,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为她做,不想就这么死了…… 红色的圆形已经在此时完全展开,背后原本隆起的皮肤被轻易的刺破,八根黑色的足在空气中随意的挥舞着,身体迅速的向外膨胀,皮肤因接受不了如此快速的变化破裂开露出灰褐色的躯体,上面长满了绒毛。 而脸部向外快速扩张,从一旁的皮肤从长出了几只副眼,嘴巴里的獠牙疯狂的伸长着形成巨型的螯牙。 “目标已变异为【monthly disaster(月灾)】,lp值确认为168,级别为d种。请求武器批准。” 清脆如铃的女声忽然从后方传出,一名紫发少女正观察着变异体,并向通讯器说明着。 “信息接受完毕,请等待武器批准……” 真是麻烦啊! 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左手迅速从腰间拔出把银灰色的刀,对准变异体的足部便挥斩去,但刀刃刚触及到坚硬的甲壳时后者便已经闪开了。 下一瞬间变异体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举起尖锐的长足便毫不留情的向下刺去,完全出乎少女意料之外的攻击,使得她只能下意识的使用剑所格挡。 可谁知长足几乎在瞬间就突破了剑身,但还未等剑发出破碎的响声时,少女便果断松开了剑柄向后跳去,那一刹那长足就在她面前几厘米处刺入了地面。 少女战略性的拉开距离从远处观察着变异体的行为,由于它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导致半根长足卡在地底无法拔出,只能强行扭动着庞大的躯体让其断裂,从伤口中涌出的鲜红色的血液不断的腐蚀着地面。 但接下来令少女在意的是,变异体并没有对自己发动攻击,而是待在原地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更让她在意的一点是从自己的斩击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在触碰到甲壳之前就好像斩到某样东西了。 是丝…… 突然从少女脑海中冒出答案的将她所有的疑惑都解答了,变异体应该有类似蜘蛛的习性,静静的待在网上等待着猎物,这也可以解释它为什么不直接攻击而等待原地了,同时这也反应了网的大小。 自己剑所斩到的应该是丝,由于天色昏暗的原因并不能明显察觉,而网的振动同时也能告诉变异体自己的方位。 知晓一切的少女开始策划着如何对付这只变异体。 “武器申请,通过。” 终于来了吗! 少女缓缓的走进网内,右手所缠绕着的纯白色光芒开始慢慢消散,所显露出的是把短剑,淡蓝色的剑身如镜般印照着变异体的身躯。 而右手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瓶药丸,从中倒出几粒便放入了嘴中,让人所没想到的是她的额头竟浮现出的细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血红色的球状体如眼球般镶嵌的裂缝中。 支撑着少女的双脚突然发力,手中的长剑附带着尖锐的白光随即便冲向正等待着猎物的怪物,她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但却在变异体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刺破了甲壳,使其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如同是不解为何会被如此容易的刺中。 沉默的少女很快便给予了它想要的答案,无数道白色的火焰在一瞬间缠绕在她与变异体的身旁,而它所燃烧殆尽的也正是怪物所编制出的网。 少女的手中却并没有被名为“剑”的物体,而是整个掌心贴紧了变异体的甲壳。 无法动弹的变异体坚硬甲壳上竟出现了裂痕,紧接着足部,腹部,头部也逐渐蔓延着裂痕,从裂缝中所散发出的是纯白色的光芒,那便是“剑”原本的模样。 当甲壳破碎的那一刻,少女将手臂收回,而白光也化为蓝色的剑刃被她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双脚径直的走向了目光所示的前方。 无数的碎片中所静静漂浮着的是被称为“核”的物体,如同红宝石般鲜艳的晶体,如果说它的内部是充斥着宿主的血液那也有可能吧,而这也是变异体的“心脏”。 当少女将剑挥下时,口中所喃喃着的话语可能是为了愿逝者安详,也可能是为了能让自己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剑挥下,真正的理由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晶体破碎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而是特别的平静的消失在了空气中,破碎的甲壳也在那一瞬化为了光子消散了。 还未等少女缓过气,剧烈的疼痛感突然席卷着她的脑袋,单膝跪在地上的她勉强的喘息着,这是药物的后遗症这也同样是感染病毒的人所要承受的痛苦。 短短的五秒。 对于普通人来讲好似是几个小时。 但对于她来讲,已经是数不清的第几个五秒了。 靠在墙边的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向通讯器说着。 “以确认‘核’被摧毁。现待命中……” “区域中【lunar pupil】以恢复正常,(沐安文)可返回【m-d-t】。” “请稍等下。“正当对方要结束通话时,沐安文的眼角瞄到墙边的照片,上面幸福的三人可能是变异者的家人,她心中有所顾虑的说道。“请帮忙查找下传输张照片影像上面的人物,可能会和这次的变异体有关。” “没问题。” 当沐安文正准备关闭通讯器时,里面传出声担忧的声音。 “现在最主要的是关心下你自己的身体,回来后去记得去趟医疗室做全身检查,不准逃跑哦。” “知道了。” 看来并没有瞒住啊。 沐安文下意识的看向了黑夜中的巷子,有东西在附近但感觉却极其的微弱,但很快便消失了,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但如果是真的话,按照自己现在的状况,应该很容易便会被放倒吧。 第100章 朝花夕下 午休到了我还是没逃过艾依依的魔瓜,乖乖的去便利店交出我的钱。 多年一个人的经验,我已经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吃我的午饭,学校的后花园,也就只有园艺部的会偶尔过来,与一些不知羞耻的情侣..... 和往常一样呢安静。 女孩子......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 “喂,浩北正在看着你呢,会不会喜欢你啊?”女孩b “别乱说,这家伙这么阴沉我才不想跟他说话,要不是我作为学习委员我才不想和他接触。”女孩a 那天放学我跟女孩a留下来一起值日,那时候我鼓起勇气的说:“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因为我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可是我等到的回复却是..... “我们不能只是做朋友吗?” 过了那天后仿佛全部都知道了这件事,我慢慢的被他们所孤立。 所以我讨厌温柔的女孩子。打一句招呼便会在意,互发邮件心中便会小鹿乱撞。在打电话来的日子一看见来信履历表情会不由的舒缓下来。但是,我知道。这叫做温柔。对我温柔的人也会对其他人温柔,这件事好像不知不觉就忘了。总是期待着,总是出差错,从何时开始就不再抱有希望。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吃饭?我都找你好久了,不会让你请吃面包生气了吧?” 艾依依说完坐在我身边,丢了瓶牛奶给我。 “呐,还你。” 好近,我似乎脸红了。 “你过来干嘛?” “我说你人怎么这么阴沉,整天摆着个死鱼眼,又不爱和人说话,你说你该怎么交到朋友?” “拥有朋友,就意味着要承受与此有关的一切,甚至于混乱。因此,我不会无条件地认为’有很多朋友真棒‘之类,相对来说一个人对我来说轻松多了……” 今天美好的一个人午餐应该是泡汤了,看来得找个机会把艾依依甩开我的生活才能回到正轨。 “对了浩北,你有没有参加社团啊?不过我猜你都是会‘该死的群体活动离我远点’之类的话,对吧?嘻嘻嘻。”艾依依笑着说。 的确社团什么的只不过是虚伪集体的一部分,受伤的人为何要笑嘻嘻的附和着美好的人,就是因为集体的束缚,只要参与了就离不开。 人类是一株会思考的芦苇,也离不开芦苇的本质,风往哪吹就往哪摆。 “不然我们去摄影社吧!我刚好在里面认识一位前辈,刚好可以叫他带我们进。” 艾依依马上就拉着我的手走了。 ‘诶...诶,我还没说话呢,还有手...好近...’ 没想到我还是来到了摄影社,这周围都充满了现充的味道,爆炸吧。 手上拿着入社申请表,虽然我之前玩过相机对于拍照还是不至于一窍不通,反正也只是过来看下...... 下午放学我和艾依依留了下来,因为摄影社交给了我们一个入团任务就是拍夕阳下的你。 啊,放学后的校园充满了现充的味道,对于我来说这不是我的领域,赶紧拍完走人吧。 “艾依依,我说要不随便拍点就走人吧。” “这怎么行?校园充满青春的味道,难得学长给我们留下一个这么青春的课题,应该留下来好好享受才行。” 艾依依好像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活力,与死鱼眼的我成鲜明的对比。 啊!!真不想留下来。 操场足球队的在训练,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运动简直就是噩梦。 跟着艾依依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就算这个世界有着所谓的‘好女人’也不会有着‘和我有关系的女人’。 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此时太阳的脸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缓缓地退着像个俏丽的少女一样温存、恬静。 而在太阳下面也有一位少女正在轻轻的跳舞,仿佛这一刻都停止了。我的心似乎跳动了一下...... 手中不知觉的按下了快门,我的心好像想把这一刻都永远的留下来。 “哟,你什么时候偷偷拍了我,嗯……不错,可以做课题交给学长了,不过你还真是闷骚啊,嘻嘻嘻。” 回过神来她已经在我身边了,不不不,她肯定温柔的人,是的,没错了,温柔的女孩对所有人都温柔,不单单只是对我而已,我不会再掉入这个陷阱。 第101章 轮回梦境 时间又是无分无秒的过着,老者一直都在闭眼盘坐,安静下来,少年这才觉得,有些无趣。 (唉!到处走走……)终于,少年实在是受不住了,实在是太安静了。 盯着手中的白光竿子看了两秒,然后丢了下去,看着它掉到崖外的深渊里,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起身,四处张望。最后,目光停在了后方。 他刚才回过神来打量空间的时候,回过头时,看到有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跑到了那边尽头,然后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不是掉下去了的那种不见了。他有些好奇,也走了过去。 从山崖上沿着路往哪边走。两边无例外的都是无尽深渊,没有什么新奇之处。没多会儿,少年也走到了尽头。 (没路了?)少年心想着,停了下来,再往前走,就要掉下去了。 思虑着,少年把一只脚伸了过去,然后就看着,自己的脚像是被什么切断了一样,越过山崖的部分,消失了。 他想把脚往下踩,又怕自己会掉下去,怎么办呢? 少年坐了下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坐下来,把两只脚伸出去晃荡晃荡,就知道那边是不是有路了。 少年坐着,两条腿伸了出去,伸出去的部分齐齐消失,往下一放……唔……如果自己感觉没错的话,那边应该和这边是属于同一个平面的。 脚是平放着的,一弯曲,脚后根会往回移,膝盖会伸高,地面很平整干净,脚拖动没有感觉到痛感。 少年操控着自己的双腿,前后左右的乱动,手伸出去触摸自己曲高起来的膝盖,很真实。一切表明,那边有另一方天地,眼前的悬崖和雾海,只是幻象。 少年越来越觉得有趣,果然然,树枝弯曲,才会吸引鸟儿到来筑巢。 头也伸了过去,随后站了起来。 这边很大,无边无沿,无凸无凹,不像轮回崖那儿还有山石光木,这里有的就只是光和那种白雾。地面什么都没有,却又让人踩得实实在在,恐高者表示,已经患上了心脏病。 少年好奇,把手往回伸…… 还在! “嗯?” 少年轻嗯一声,觉得奇怪,那边可以到这边来,难道这边不可以吗? 往回走了几步…… “完了……” 少年只感觉,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开始萦绕心头。 目光直直的望向了前方,那里有着不少的气泡,均匀的散落在半空中,气泡上,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图像。 少年走了过去,有些好奇的触碰了一个,然后呆住,那个气泡,竟然……破开了?这,不用赔吧…… 先管不了这个,那个破开了的气泡,旋转成螺旋,螺旋放大,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恢复视觉,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在这里,周围的山石土木,清晰可见,无比真实,空气中,还有些清香的风徐徐吹过。刚才像个聋子一样,现在也好了。一瞬之间,还感觉有些嘈杂。这难道,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难道这,就新生啦? (不会是,还在做梦吧?)少年有些怀疑,毕竟嗑安眠药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这经验,实在是有些匮乏。 然而,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就在他和六只小猫出现的一瞬间。(顺便提一句,就在他刚才弄破了人家的泡泡的时候,他的脚边出现了六只小猫。) 千米外的巨塔里,和某处秘境中的宏伟宫殿中,一团红光和一个金纹黑袍中年同时开了口: “终于来了(还是来了)。” 同时,那团红光并没有什么反应,宫殿中的中年人却是突兀的消失了。 中年再次出现,已经到了这里,正巧赶上了六只小猫正准备往那塔里进。 中年人刚一出现,手掌便急急的打出了阵阵蓝光阻止,又从袍袖中一块块的玉牌丢了出来。一共七块,六种颜色,有一块是透明的,不仔细看还会忽略。 六块玉牌,仿佛是装了定位装置一般的,直直的朝着六只小猫而去,颜色匹对,各找各家。剩下透明的那块,原地挺尸,扔出去就没反应了。 六只小猫低咽着逃开,藐视一切的眼神中,出现了惊恐和慌乱,看着有些可怜。 六块玉牌莫得感情,冲势不减。六只小猫,却好像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般,没逃两步,就全部被玉牌打到,原地失踪。 黑袍中年召回了玉牌,这才看向少年。 语气不善:“这是你的?” 少年没有回答,心中不爽:“你特么……这是什么态度?” “还有一只呢?”中年继续发问,仿佛是跟少年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少年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在心里腹诽:“卧槽,真想踹死这家伙。” “很好~”中年人说着,一个闪动,就到了少年眼前,已经动了杀心,手已经抬起,已经出手,可是,少年的眉心突然的亮了起来。中年人生生的把这一招打到了少年身后,地动山摇,大片树木变成了渣渣。 中年人眉头皱了一下,拉开了距离,这才觉得,这少年身上这件羽衣,好像在那里见过。 怀疑着,只见他伸手朝少年身上一抓,捏住一根羽毛,一扯…… 瞬间,少年身上的所有翎羽,都朝这根羽毛融合。少年就静静地站着,任由他为所欲为,不是少年不想反抗,只是这中年人华丽的这一套下来,少年是已经彻底服气了,这怎么反抗,这乱七八糟的这些东西,明显就是那些神话故事,和玄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吧,他拿什么反抗? 他的双眼还在看着身后,(额滴乖乖,吓……吓唬人……不……不犯法的吗?) 陡然,他只觉得身上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被人给扒光了,尤其是自己的下面……凉风袭袭,刺激极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双手护住,他才委屈到:“大哥,留一件好不好……” 那中年人也是老脸囧羞,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少年,浑身上下,就只有这一件羽衣。 听到少年的言语,他不好意思的在袖中摸索起来,一边摸,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少年这边,每次都会控制不住的往下移动,看得少年真想给他一个屁屁。却还是只敢在心中怒骂,“看看看,看你麻痹看,操……” 摸索半天,中年人总算是找到了一套衣服,很随意的丢到了少年身边,同时丢过来的还有一块玉牌。 “给你。” 少年并没有去捡,不是因为中年人的态度很不好,也不是因为去捡会很没有面子。只是因为,某个大把年纪的人,还在臭不要脸的看着。 少年淡漠的丢过去一个眼神,中年人这才识趣的转过身去,少年这才慢悠悠的穿戴起来。 青褐色长衫,并不合身,还是那种中年老头的,少年穿在身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感觉到少年应该穿戴好了,中年又转了回来,看着地上的玉牌道:“拿着那块玉牌,带最后一魂来找我,我会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说完,不给少年一点儿说话的机会,几个闪动后,便出现在了千里之外,还不忘记嚷嚷:“别想着包庇它,你藏不住的……” 中年人走远,少年瞬间破功,破口大骂:“我找你麻痹……劳资我上哪儿找去……”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穿鞋,想发泄一下也找不到工具…… 第102章 这不是我的错 我原本以为自己再也醒不来了。可是,当清晨的阳光将我唤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公交车站的座椅上。 这个地方我还记得,只是昨晚的车和女孩,都消失不见了。 那么,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吗?那些债主?还有那个说要和我订立契约的女生,都是梦中的人吗?只不过,我闭上双眼,仍然能感受到胸口的悸动。这生存的愿望是多么强烈!原来,活着永远才是最美好的。 我拥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然而曾经并不是这样。 我爸爸是公司里的董事长。在这座城市里,名气还相当盛。有许多慕名来投靠他的企业家和客户,当然也招来了不少将他视为敌人的人。 我爸爸平时滴酒不沾,每逢重大的宴会,实在是推辞不过就喝半杯,自己还兑了饮料的。他平日里就对我说,烟和酒是毒品,麻痹人的身体,残害人的灵魂。就连看见下属吸烟,他也会当面阻止。 可是这样的爸爸,有一天突然改变了。 那次宴会,我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我爸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菁,你去劝你爸爸,喝开一点,别那么碍手碍脚的。席上的人说。 我点头答应了。当我走到爸爸身边时,爸爸简直高兴地不知要说什么好,他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尝尝面前的菜。 爸爸,你要喝酒吗?我问道。爸爸脸上有些难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来吧,喝一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 当晚爸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躺在沙发上就开始吐。 我还是第一次闻到爸爸身上刺鼻的酒精。 第二天又闻到了。从此以后,爸爸身上的酒精味越来越浓。 我的家里开始变得阴沉沉的。夜里总是能听到爸爸和妈妈的争吵声。我放学回家也会经常看到妈妈的房门紧闭着,爸爸坐在镜子旁边默默流泪。 有一天,爸爸气急败坏的回家了。然后就坐在房里生闷气,任我们怎么敲门都不应。 到了晚上,我们就看见一群人包围了屋子。他们拿着木棒,拿着石块。砸我们的门,破我们的窗。 我急忙跑去叫爸爸,可推开门,爸爸并不在。 外面的人一直闹到晚上才离开。这时我和妈妈才想起打电话报警,爸爸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和妈妈从此过上了没有爸爸的生活,白天,我去学校上学,妈妈则去菜场卖菜。晚上我则帮助妈妈清理明天的账单。这样好歹能还上点债。 可是,一切都结束的那么突然。 爸爸,终于回家了。现在的他和以前判若两人。脾气火爆,总是拿我和妈妈出气。更重要的是,他的手再也离不开酒瓶子了。 那群人对我们依然是穷追不舍。各种各样恶劣的方式他们都用过。在我家墙上写着,欠债不还,死不偿命。甚至还尾随我去上学。 每天,每天,我都在巨大的压力下度过。我也终于明白了,命运就是这样,没人可以战胜它,但它却可以为所欲为地玩弄任何人。但是,救救我啊,哪怕一下也好啊。被困在这样的陷阱里,挣扎一生都无法逃出去。 第103章 强制契约 “哦呀,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意外的顺利,强制契约「zwangs vertrag」比预想中的还要厉害呢。” “咕……” 好痛,身体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这种事?好痛,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lt;警告!检查到未知诅咒,正在尝试排除——gt; lt;排除失败——gt; lt;魔核炉心「chinario’s crystal」受到诅咒侵蚀!正在排除——gt; lt;排除成功——gt; lt;由于无法完全排除入侵异物,正在进行正向导物质融合——融合成功gt; lt;已脱离生命危险,正在稳定中——gt; 那依旧让我无法习惯的神秘声音正在我的大脑里对我说着什么,但是头疼让我没办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捂住了自己的头,痛苦地喘着气,刚才那仿佛全身被撕咬的痛依旧还残留在我的全身。 我忍着剧痛抬起头,看向远处那破裂了的镜面……在那残缺的镜中世界里,映出了我的身体,我的脸,我的头……然后,我额头上那之前并不存在的违和之物。 角,赤红色的独角,在我的右额之上。 那把赤红色的独角就像是一把金属的匕首一般,从我的头颅中刺出。 “……这……这到底是什么……?!” “魔女之角,化身魔女的证明……那不过是说得好听点罢了,其实那也被称作为恶魔之角,噬魂之業角,这是我对它的称呼。” 穿着红色长袍的女人这么对我说着。 她的头上也长着类似的角……魔女之角,又或是恶魔之角? 我没有太多精力去在意,我只是发现,她和我不一样——她有两只角,而我却只是独角;她的角像是俩把漆黑色的骨刀,而我头上的赤红之角却像是一把金属的匕首。 “不过你的角看上去有点不一样啊,是做出抵抗了吗?真不可思议,不过无所谓。” 女人窃窃私语。 角?魔女的角? 魔女?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把你变成了和我一样的魔女罢了。” 女人笑着。 “你不过只是我用来利用的道具罢了……对,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破碎的灵魂,你只需要成为我的替罪羊,然后可怜地死去。” 这到底是…… lt;全性能已稳定gt; lt;可进行反击,正在分析敌人情报——gt; 无视脑中的神秘声音,我全身的痛苦正在渐渐消去,在头晕消失之后,我缓缓地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看向赤发的女人。 她只是笑着,就像是在看着手中的玩具一样…… 而我愤怒地盯着她,她那瞧不起人的表情,让我感到不爽。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凭什么要对我做出这种事?! 不,这个身躯的原主人到底做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 “真是啰嗦呢。” 女人向我挥出右手,而下一瞬间,漂浮在她四周的黑红色雾气变成了一把尖锐的长枪笔直地向我刺来,贯穿我的左腿,疼痛冲击到我的大脑的那刹那,我刚刚站起的身体又倒了下来。 “呃啊啊……!!唔我的……!” “再啰嗦我就拔掉你的下巴。” 可恶……我的左腿被捅穿出一个洞,鲜血不停地在往外涌。 凭空制造出尖枪……这难道是魔法吗?异世界的魔法? 我咬着牙,用手捂住那被刺穿的伤口,但是血根本止不住,染红了我的衣服和地板,是因为我按住伤口的双手在颤抖,因为疼痛,因为恐惧……我的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lt;警告!肢体损伤!失血中——正在进行止血——成功gt; lt;损伤值——8%,自动修复已启动——gt; 又是这些声音在我的脑中回响,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损伤值和自动修复又是什么? 自动修复,是治疗嘛?到底是什么……我的身体难道还能自我治疗的吗?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附身在异世界的身体里,我到底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角?魔女?那又是什么?为什么刚来就发生这种事?我到底被卷入了什么里面? 混蛋……好痛,我的腿。 为什么自己来到异世界后却遭遇到这么痛苦的事情?第一个人生的自己为了拯救他人失去了性命……难道第二个人生不应该是幸福的吗?! 为什么……我却在这里……好痛,我的腿好似燃烧起来了的痛。 lt;是否压制疼痛感知?gt; “……?” 这是什么意思? “伊芙!?” 突然有人叫着……伊芙利亚的名字,或者说,是我的新名字。 那个人从门口闯了,是一个男人,一个手中拿着几束白色玫瑰,穿着有点像西服的黑色礼服的男人。 他看起来起码有四十多岁,头发有些泛白,但梳理得十分得体,剔出了精致典雅的络腮胡;男人有着浅绿色的双瞳,黑色的短发,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古欧的贵族。 他匆忙地叫着我的名字,甚至将手中的玫瑰摔在一边,冲到了我的面前。 “伊芙……我的女儿……你的腿?……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扶起了我的身体。 竟然把我叫做女儿……他难道是这个身体“伊芙利亚”的父亲吗? “比我预料得还要早回来,艾博尔,难道你早就发现了吗?” “……拉法尔。” 叫做艾博尔的男人愤怒地瞪向红发的女人,拉法尔。 “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给她装上了角而已。”拉法尔只是轻松地说着。 “角……”艾博尔看向我的额头,那赤红的鬼角,他扶着我的手在颤抖,“不,这不可能……拉法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答应过我——” “你难道想要背叛我吗?!” “父亲”冲着拉法尔怒吼道,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拉法尔的身体。 “背叛你?哈哈哈,是啊,我想要背叛你,毕竟这可是早就已经书写好的剧本,所以说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艾博尔·克里斯托。”拉法尔嘲讽般地笑道。 “你……” 艾博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这时注意到了拉法尔头上的双角,与此同时,他也偷偷将右手伸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赤角的魔女……拉法尔……你果然是……” 艾博尔看向拉法尔额头上那指向上空的赤红长角,他露出惊讶的表情的同时,也拉低声线,就好似早就猜到了这一切。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 拉法尔浅浅一笑。 “摧毁你所拥有的一切,然后,把你的杰作占为己有——” 拉法尔仿佛早就看穿了艾博尔的暗中动作。 她张开双手,瞬间黑雾弥漫而出,数个神秘魔法阵一般的图案出现在拉法尔的身旁,黑雾迅速凝聚,聚拢,变成了一根根一米多长的黑色尖枪,在拉法尔挥出双手之时,尖枪用子弹发射般的速度飞驰而出,向艾博尔袭来。 而艾博尔从口袋中掏出的那个十分不起眼的菱形石头,发出谈谈蓝色光辉的水晶,艾博尔只是将它举在自己的面前,在黑色尖枪飞来之时,那颗菱形水晶涌出洪水般的光辉—— 在一阵蓝色闪电般的闪光之下,霎时间,一个人影从光影中闪现,宛如瞬间移动,凭空出现。 他背对着艾博尔与我,高大的身影连续挥出双手中的金属刀刃,在空气中留下光的轨迹,在切开风的声音之中,不到一秒钟之内斩断了所有飞驰而来的黑色尖枪。 被斩成两半的黑色尖枪化成原本的黑雾,在他身边的空气中散去,失去了形状。 “维拉尔之心……有趣,魔导人偶还能藏在那里面?” 拉法尔看到自己发射出的尖枪全被拦截,却没有露出一点点惊讶表情。 而停下移动的身影,我才看清,那仿佛不是人的身影,被拉法尔称作为魔导人偶的他……它,全身都是金属的银色,不如说,它被银色的金属所包裹,或者说,组成出它的物质只是那银色的金属。 没有头发没有耳朵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两颗发出苍蓝色光辉的双眼,还有在那银色金属的全身之间蔓过的蓝色切线,也挥洒出了不可思议的光芒。 就算是拥有四肢的它,也很难称作为人类。 机械人,仿佛它的全身都是由机械所制作而出来似的。不可思议,超现实,或者说,就像是未来科技所制作出来的全机械人偶一般的存在。 它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拉法尔的方向。 “哈哈哈,真是不错啊……真是太棒了,第四代「chinario」魔导人偶,机械工程下的最高结晶吗?真是让我期待啊……” 拉法尔笑着,她又使用黑色的雾气创造出了数个黑色尖枪。 被称作为魔导人偶的它,在无言之下举起了自己金属的双手,它握起双拳,在它双拳的手背上,有两把一米长的银色利剑贴附在上面,它将俩把剑刃的剑锋对准拉法尔的身体,摆出了冲锋的姿势。 “能够在这里测试它的力量,真是让我期待啊!” “杀了她!” “yes,your majesty——” 随着一声机械电子般的男声回应,金属之身的魔导人偶冲了出去。 它以我肉眼几乎无法跟上的速度,向拉法尔的方向跑去—— 拉法尔身边的黑色尖枪也在同时发射而来,划破空气以子弹之速!但却在下一瞬间,不到毫秒之际,拉法尔的所在之地与魔导人偶的身影消失之地的正中间位置,已经爆发出了数次金属摩擦而出的闪光火花,黑色尖枪已经全部被切断,消失在一刹那之间。 在与此同时,拉法尔笑了出来,她迅速举起左手,接着所有缠绕在她四周的黑雾全部聚集在她的左侧,变成了一面黑色的盾—— 哗!一声巨响,一条闪电的轨迹从拉法尔的身前拉至她的背后,金黄色的电光依旧残留在空中,在空气中来回闪动,爆出电花,但拉法尔左侧的黑雾之盾却已经变成了两半。 盾散成黑色的粒子,消失在空中。 魔导人偶出现在拉法尔的身后,它背对着她,放下了手中的剑刃。 在它的双手上,缠绕着闪电的电子,电流的火花在剑刃上来回跳动…… “……” 血液慢慢从拉法尔的左脸上滑下,剑刃在她美丽的脸蛋上划出了浅浅的一道伤口。 拉法尔伸出手指,抹去左脸流出的鲜血。 “啊啊,真棒,”拉法尔笑道,“第四代,真是太出色了!” 大声地笑道,她看着艾博尔,然后伸出左手狠狠地向身后挥去! 在她转起身体的那一刻,黑雾化成一把数米长的黑色长剑出现在她的掌前。 长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扇形的水平图案,漆黑的剑锋将一切所触碰到的物体切成两半,砍下了在拉法尔身后的镜面一半,再切入墙中,将壁画的纹路打乱,并斩向魔导人偶。 一瞬间,魔导人偶的身影消失,漆黑的长剑仅仅砍中了它的残影,消失的魔导人偶接着突然出现在了拉法尔的右侧,举起双手的剑刃在拉法尔的身上砍出了大大的x字—— 同样的结果,拉法尔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但与魔导人偶不一样,被砍中的地方,带着微笑的拉法尔的身体变成了一滩黑雾,被剑斩成四半的人型黑雾立即散开,就像是替身一般。 “这样的力量……这样的速度……” 拉法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艾博尔的身后! “?!” “要是有一百三十个……就算是毁灭一个国家也不为过……” 艾博尔猛地回头,但是在他回头的时候,拉法尔的身体又化成了黑雾,消散在空气当中。 “这无限恐怖的强大……仅仅一具就能伤到我完全恶魔化的身体……” “拉法尔——!!!” 凭空而出的黑雾聚集在了魔导人偶的身后,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型,与此同时艾博尔怒吼着,他站起身,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类似手枪的道具……就像是一把银色金属色的手枪,对准了拉法尔的方向。 嘭! ——子弹飞射而出,一瞬间越过魔导人偶的肩膀,击中了拉法尔的头部——不过子弹穿了过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击中。 拉法尔那被子弹划破的脑门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渐渐被黑雾填充,慢慢变回了原样。 “但是,艾博尔·克里斯托,你好像忘记了什么。” 魔导人偶转过身,蓝色光辉的双眼捕捉到了拉法尔的身影,它举起双手正准备再一次划下不可躲避的一击。 但就在这一刻,拉法尔伸出右手按在了魔导人偶的头上—— “别忘了将那些逝者之魂注入进去的可是我啊。” 刹那间拉法尔右臂上涌出了无数条黑色的“触手”,宛如蛇一般长着黑色的牙口,朝着魔导人偶的方向袭去,缠绕在它的头上,缠绕住它的身体,然后突破了物理的阻碍,渗入进它金属的表面。 这一刻,魔导人偶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 艾博尔睁大双眼,眼看着停下动作的魔导人偶仿佛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跌倒在地,变成了空壳的机械,他没有发言,仅仅举着手中的枪。 “你还想反抗我吗?” “我会杀了你——” 嘭!艾博尔再一次开枪,这一次子弹没有穿过拉法尔的身体,但却被拉法尔制造出的漆黑剑刃给砍下。艾博尔再一次开枪……不如说,不管射出多少颗子弹,都会被拉法尔那浮在空中的漆黑剑刃给切断。 “艾博尔,那种枪对我是没有用的。” “……” 艾博尔没有理会拉法尔的话,只是持续开火,枪声在楼层中无数次回荡,子弹被斩下的金属声也同样不停地回响…… lt;敌人战力已分析完毕,是否反击?——gt; 我的腿早已经不那么痛了,而且伤口也已经不可思议地消失了。 在我眼前,这位西服的男子,或者说,伊芙利亚的父亲,还在拼死用枪发射着子弹,不停的……他明明知道那毫无用处。 该死……这是什么情况? 浮在拉法尔也面前的漆黑剑刃还在不停地砍下子弹……就像嘲笑般的。 不可思议……这都是魔法吗?这里果然是魔法的世界吗? 但为什么? 艾博尔他却拿着超现代感觉的金属枪械。 “连发式的机械枪吗……你发明的东西,总是那么有意思。” 说完,拉法尔轻轻一挥手,一道光影闪过,似箭的尖枪刺穿了艾博尔手中的机械枪,击落在了地上,接着很快枪在电花四射下产生了小型的爆炸。 “我真想好好从你的大脑里挖出那些有趣的知识啊。” “别做梦了……” “真可惜,那去死吧。” 黑色尖枪浮在拉法尔的身旁,指向男人。 lt;是否反击?gt; 当然是—— “伊芙?!” 我挡在了这个男人,我的“父亲”的面前,那黑色的尖枪被我握在手中。 lt;进入战斗姿态,机能全开,自动修复最大值——gt; 黑色的尖枪正在腐蚀我的右手,身体的自我治愈正与此抵抗。 “啧……” “吼?凡人的身躯竟然能抓住我的枪?还是说……” 用力将黑枪甩了回去,但却马上就在拉法尔的面前破碎掉了。 “你难道是想要保护自己的父亲?别自大了。” lt;敌人不确定性50%,战术推荐,执行近身战,一击致命gt; lt;——身体加速——gt; “不乖乖听话的话,我就只好让你在这里——!?” 瞬间加速。 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就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样冲了出去,用着不像是人类的速度,仿佛比之前的魔导人偶更快的速度—— “咕——?!” 右拳击中了。 拉法尔的肚子变形,然后被击飞,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之内。 lt;警告!肢体损伤过大,无法再次执行加速gt; 脑中的神秘声音响起,同时疼痛遍布自己的全身,但并非是不可承受的程度。 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被黑色不祥的尖枪刺中了,是什么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是……难道你已经完成了吗?艾博尔·克里斯托,竟然用你自己的女儿的身体做实验……” 拉法尔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抹掉了嘴角的血,但似乎并不是致命伤。 “可恶……” 我强行撑起身体,但双腿不受控制……还没结束。 lt;重新分析情报,肢体损伤超过70%,敌人不确定性超过80%,胜率不足10%,建议撤退gt; 这可不是撤退的场面啊。 这个身体的主人……伊芙利亚的父亲可是在这里啊。 “虽然很想也一起将你带走,但差不多到时间了呢。” 拉法尔抬起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你说什么?拉法尔……咕——” 突然,艾博尔表情扭曲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十分痛苦地喘着气。 “你对父亲……做了什么……?” “我?” 拉法尔走到了我的面前,抬起我的下巴。 “我什么都没做。” “……!” “对艾博尔·克里斯托做了什么的人,不是我——” 拉法尔笑了起来。 “是你啊。” 我……? 不可能,我什么都没有做! “胡说八道!我的……女儿……不可能……” 拉法尔无视艾博尔的话语,从无法行动的我的身旁走过。 她蹲下将刚才掉在地上的那块菱形晶石捡了起来,放在光源下对照着,然后摊开手,让黑色的雾吞噬了晶石,不到一会便消失了踪影。 “伊芙……不要管我了,快跑……” 艾博尔看着我,用痛苦的表情看着我,盯着我的眼睛。 “快……跑……” 他盯着我的双眼,痛苦地挤出最后那几个字,仿佛想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换走我的安全。 那是一个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命,一心想着孩子的父亲的眼神…… —— 他倒在了地上,就好像停止了呼吸一样……倒在深色的地板上。 lt;执行紧急自我保护系统——gt; “我什么都——!” 不是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会回来找你的,伊芙利亚·克里斯托。” 拉法尔朝我伸出手……接着,在漆黑的雾气笼罩之下,我的视野被黑暗吞噬,昏迷了过去。 第104章 浮世恋华 夜幕已经完全落下。 此时环绕在路永夕身边的,是浮躁而欢快的空气,在精灵的集市里到处都是点燃的烛火的跳跃的光的照耀,到处都是喧闹的人声,他被娅尔薇忒拉住,漫步在其中,虽然祭典还没正式开始,但在集市的这头搭起的高台上,已经有几个精灵抱着一种模样奇怪的弦乐器坐在那里放声高歌,还有一些在轻灵地舞蹈。 “他们说,那匹‘优尼克尔’是你引来的?” 在两人进入集市之前,那对兄妹就来和他们见面了,所以娅尔薇忒也听到了他们对路永夕的介绍。 路永夕倒没有不好意思,遮遮掩掩,在经过仔细思考后,他点头。 “为什么?” “我觉得,”路永夕抬头,望向那轮银月,一时间想到两个世界关于独角兽的种种传说,以及那头独角兽的那个眼神,就说,“一般来说,心灵纯净这个形容,是最适合去形容那些小孩子的吧?但为什么独角兽往往会选中少女呢?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当独角兽试图亲近少女时,会将它的独角抵在少女的裙摆上,这种行为的寓意,应该是跟两性相关的,所以我觉得,那头独角兽会被吸引过来,大概是因为我在那时想到了某个异性,然后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说是发出了什么信号……” 娅尔薇忒却没有对路永夕这些满是奇思妙想的论证过程感兴趣,只是抓住了其中的一句话: “某个异性?” 她的眼神一时间明亮得叫路永夕感到害怕:“是谁?是和你一起在那里的莉莉娅娜吗?还是……我?或者……梅里亚?” “是在以前那个世界,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选择了说实话。 娅尔薇忒顿时就沉默下来。 等梅里亚赶上了他们,就听到娅尔薇忒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回到那个世界,但要等很久以后,到那时,你会选择回去吗?” 路永夕想了很久,最终颓然低下头:“回不回去,其实都差不多吧?” 他实在是说不清楚,未来的自己在经过了长久的岁月的磨洗后,是否还会对那个世界有所留恋。 其实在那个世界,他所留恋的人也就只有苏梨罢了,而且说是留恋,恐怕也只是自己心里那点青春期无处安放的躁动自主选了个目标聚集起来罢了,自己的往后余生又不是非她不可,说是喜欢,其实也仅仅只是有好感罢了。 至于其他人,从小就宠溺他的祖父母在他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双双殁亡了,将他一个人留在那座城市的双亲还都已经要去跟另外的人组成新的家庭了,又有什么感情可言呢?剩下的电子游戏和互联网之类的生活习惯,其实克服了它们的缺失也只不过是觉得对知识的获取不那么方便罢了,何况他自觉从网上获取的知识本来就没啥用,多年以后,回到那个世界,去看苏梨嫁作他人妇,然后歌颂自己结束的青春吗? “泉涸,鱼相处于陆,相咰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1] 他蓦然想到了这句话,这句以苍老浑浊又带有浓重的方言口音的形式留在他记忆中的话。 许久以前,在他还小的时候,在寒暑假里,他经常会被那两个人送到在乡下居住的祖父母那里照顾。他的爷爷是个老派的知识分子,所以喜欢在悠闲的夏日午后就会拿他那些其实印刷质量极差的藏书对他讲解说明——所以他们去世后路永夕也只是草草整理了书目和笔记就都当成废纸卖了,而当时还小的他听到这话的解释,就自作聪明地说“是不是就跟那个‘说老百姓没有饭吃,那为什么不喝肉粥’的弱智皇帝的故事一样”,他记得那时的爷爷并不说话,只是缓缓用蒲扇给他们扇了很久的凉风之后,才说:“我是真的很担心你以后长大了还是这种样子,虽然聪明敏锐,但什么都不在乎,自由散漫,你父母估计也不会管你,所以你以后多半做什么事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忽视了那些在乎你的人……” 他以前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相忘于江湖”不好吗? 现在他明白了,只要他还活在这个茫茫人世,就永远找不到真正的“江湖”,所以也只能渴求别的鱼吐出的那一点水汽才可以慰藉各自的心灵,他的爷爷,只是害怕自己在想要得到慰藉的时候没人在自己的身旁罢了。 而现在留在他身边的人,是娅尔薇忒。 而他将来要去到的远方,是这个世界的九州华夏。 但娅尔薇忒听到他那句话,眼眸中陡然燃起了希望:“那,你……我……” 她确实希望路永夕可以留下来。 如此,她就可以不再去理会什么“诸神的黄昏”,什么新神与旧神的统治,什么世界的命运,她也就不必被那两种莫名的意志拉扯、撕裂,她所求的只是这片刻的安宁,只是现在这个新生的意志可以久居人世。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但是,握住你的手,我就看不到未来;放开你的手,我就会失去你的未来。” 路永夕也觉察到了自己现在这种微妙的处境,但他毕竟也才只有十六岁,对于自己的人生,他从来都是随波逐流、肆意妄为,他的爷爷并没有说错,虽然他现在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人生道路无限宽广、未来瑰丽多姿,但性格这种事,一旦定下了,说不定一生都无法、也不愿更改,所以,要让他为了这个小姐姐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 他的心,到底是向往未知的远方多一点?还是留恋掌心的温度多一点? 所以他就幽幽地低声说: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2]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但奇迹般的,有人用华夏的雅言应接下了这句话,他就蓦然回首,却看到一个颀长的魅影站在那处高台下,虽然她一身厚重的深色衣物,但那笔挺的大长腿和若隐若现的身材依旧引人遐想,见路永夕在看她自己,就扔过来一个葫芦形状的影子,路永夕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却发现这是真的葫芦。 什么情况? 葫芦这种东西,不是生长在温带的植物吗? 路永夕以前不止一次有听到魏君卿抱怨,说他没在这片大陆上找到葫芦,不过在这时候想来,魏君卿说自己学的是方术,又是行医的,所以他也许是壶公一脉,所以葫芦对他的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但是梅里亚是怎么…… 还有,她刚才说的是雅言? 路永夕忽然惊觉。 他在写下羊皮纸上的文字的时候,梅里亚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地看他,当时自己还以为她是不放心自己,认为自己是胡来,现在想起,她大概是可以看懂的自己写的是什么! 虽然自己用的是简体字。 路永夕本能地觉得不妥。 但转念一想,又忽然不在乎:既然娅尔薇忒知晓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始末,那这个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秘密就已经不需要刻意保密了,只是魏君卿问起来的话,解释会很麻烦罢了。 但,要是她向那两个精灵透露自己记的那两句童谣及注疏,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个联想实在是太过恶趣味了一点。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暗示我的把柄落在她的手上吗?” 路永夕就拔开葫芦的瓶口,却闻到了一股麦酒的香气,就不免哑然失笑,连连摇头:用葫芦来装啤酒,实在是太不搭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娅尔薇忒却在问。 “是中原的诗歌,大意是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像是离开家乡很远的匆忙旅人,所以不要嫌酒少,那只是用来娱乐罢了。”路永夕解释。 “真是美妙的语言,但那诗歌,就只有这几句吗?我的朋友。” 一脸冷然的赛恩特这时也跟梅里亚来到了他们身边。 路永夕看到这个长相阴柔的精灵王族跟梅里亚站到一起心里就有点发毛,特别是梅里亚还跟他深深地对视了一眼,让他更加觉得有点意味不明的意思,但他心里想大不了闹掰,你奈我何? 他本来就不太在乎人际关系的构建及崩溃。 见他这么快就定下心神,本来有意戏弄他的梅里亚也微微惊讶,但很快,赛恩特就在讨论诗歌之余邀请几人一起去参加祭典的开端,路永夕也点头答应了。 于是,随他们站到这个部落的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的少年见识到: 在静谧的银白月光与跳跃的明黄烛火的交辉下,在一众娇艳如花的精灵少女中,领头的、骑在纯白色的独角兽上边的同样是纯白的衣服上的装饰华贵繁复的精灵王族少女莉莉娅娜受到所有围在广场四周的精灵的欢呼与祝福,甚至还有精灵用魔法催生出来的、根本就不合季节的鲜花,在她前方的道路铺成了一片五彩斑斓; 过后,长老热泪盈眶地发表讲话,借助独角兽出现的祥瑞,重申了要回归故土的纲领,于是底下的精灵也情绪高昂起来,但留在高台上的莉莉娅娜和她的哥哥赛恩特看上去忧心忡忡,却只是能任由这些精灵对在那口一年只开启几次的月亮井中取出的泉水起誓; 最后,路永夕被赛恩特和莉莉娅娜一左一右按住,推了出来,向众多精灵陈说他在昨夜阻拦玛纳加尔姆的恩情,没等路永夕表示反对,赛恩特就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装饰古朴的细剑:“我等与您的友谊,便以此剑为证。” 他低下头,双手将剑奉给少年。 路永夕实在是不觉得自己对这个精灵部落有什么恩情可言。 他正想拒绝,却察觉到所有的精灵热切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这里,他这时才回忆起来,这一幕隐约像是昨夜的重现,只是当时在面对那头银狼的自己全神贯注,分不出别的心思,而现在的自己是被架在了一座独木桥上,许进不许退,就不免蹙起漆黑的墨眉:“这算什么?” 当不成朋友,就会变成仇敌吗? 他心里极快衡量得失,最终还是在推让中手下他们的礼物。 然后现场的气氛陡然更加高涨热烈起来。 即便路永夕降临这个世界后,对除魏君卿和新认识的娅尔薇忒之外的人一直都差不多是冷眼旁观的态度,但此时,他身处其中,也不免觉得自己在这个仪式之后和这些精灵真的有了某种说不清道明不明的联系。 仿佛他们真的成了朋友。 然后,一个尖刻的声音突如其来,硬生生将那股狂热的气氛压了下去,做到了连此时的冬天的阴冷都没做到的事情。 “你们以为,跟这个小鬼缔结友谊,就可以阻止你们的覆灭吗?” “老巫婆!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 梅里亚站了出来,针锋相对。 “急什么,早晚会轮到你的。” 那个伛偻的身影站在路永夕的视线尽头,尽管光影模糊不堪,但话语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她阴沉沉地笑了几声,路永夕不厌其烦,就拔出剑,又将其悬空,任其落下,随后抬起脚就是一射,古剑顿时就仿佛流星般掠空而去,但是,虽然剑尖准确地击中了她,却又像是穿过了镜花水月般的虚幻,所以最后只是在后方斜斜地插在了地面。 “道术?还是说,幻术吗?” 路永夕蹙起墨眉: 他分明在剑上留了一道剑意,如果这是拥有实质的道术,即使只是精神体,那么多少也会受到影响;如果是幻术的话,自己的精神明明没有受到外界的“神照”才对。 在原本那个世界,协会的入会标准虽然很宽松,但有一点是绝对无法蒙混过关的,那就是精神是否可以打破感知的界限,如此,一个人才可以说是踏进了里世界,如此,他才可以说是跟常人有了区别,他才可以用精神“自照”及“照人”。 而为了防止被戏弄,路永夕也不免跟人学了“自照”的手段。 所谓自照,也就是所谓的自检,指的是检查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有没有受到外来的精神的影响。 但一般来说,自己检查自己是否正常,本来就是不成立的,就连机器按固定的步骤和程序自检都会出错,更何况是比机器更复杂的人的精神? 更不必说在绝对唯心的精神侧,又不是按照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自己想象去转个陀螺就可以解决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用到后来的哥德尔发现的“不完全性定理”,“自己”这个系统的命题的真伪,命题的逻辑的参考系绝对不能选自己。 所以用来联系精神和身体的“天关”——即道士口中的泥丸宫——是重中之重,原本预设的手段几乎是全都设置在那里。 当然,这点手段在当初的他的手里,对于真正的精通幻术和心理的精神侧大师来说,也只是一层薄纸,轻而易举就会被捅破,然后瞬间就会被敌人新设立的逻辑覆盖过去。但对于现在剑意已经凝聚了的他来说,想影响他的精神还不被他发现,大宗师还说不上够格,起码要到“武圣”这个层次再说! 注[1]:《庄子·大宗师》。 注[2]:《古诗十九首》。 第105章 再临 就在语灵刚刚将那句霸气十足(自认为)的话喊出,心想着我怎么这么帅时,一道魔法便径直向着语灵飞来 “混沌加持——噬魔黑火!” 嘶哑的如同乌鸦叫声似的声音传入语灵的耳中。 而语灵则是看着那个略显诡异的火球愣了一下,不过楞这一下也不能怪语灵,谁能想到对方刚刚偷袭失败就直接发动下一次攻击的。 看着迅速向自己飞来的一团黑红色的诡异火球,语灵在脑海中迅速搜索起有关防御的魔法。 至于她为什么不躲开,那是因为李东阳二人就在语灵的身后,如果语灵躲开,那么这个巨大的黑红色火球就会径直落在李东阳二人身上,而通过混沌之力加持的魔法想都不用想,他们是肯定扛不住的。 “高位十阶——元素盾!” 语灵在火球即将命中自己时终于勉强想起了一个防护魔法,随着语灵一声令下,一道由魔力组成的厚重土墙便拔地而起挡在了语灵与火球的中央。 就在语灵正松了口气时又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黑红色的火球在撞上土墙时并没有像语灵想象的那样消散,而是停在土墙上不断旋转着。 随即语灵便感到土墙正在渐渐瓦解,于是语灵便继续向土墙输送魔力来稳固土墙,同时脑细胞飞速运转寻找解决之法。 而那黑红色的诡异火球在与土墙的角力中并没有减小反而还有隐隐增大的趋势。 语灵也注意到了这点。 “这个火球,竟然在吸收土墙的魔力!” 发现了这个火球的特殊之处后语灵便迅速向后退去准备拉开距离后用神力进行抵消。 就在语灵向后退去时,那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却出现在了语灵的身后。 此时正在观战的李东阳二人自然也是发现那位身形高大的不似人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但当那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也是一惊。 正当二人要有所行动时,那道高大的人影确是直接扼住了丽娜雪白的脖颈。 “哈哈哈哈,丽娜中校,当年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呢!” 黑袍人发出一道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说道。 脖颈突然传来的压力让丽娜险些喘不过气来,不过丽娜还是缓了过来将目光向下看去,在目光落在黑袍人脸上的瞬间,丽娜的神情便变成惊恐。 隐藏在兜帽下的那张脸即使再扭曲,疯狂,丽娜也一定不会认错,那张脸,赫然就是消失了几年的沙碧泉。 “你……怎么……会……” 丽娜艰难的挤几个字,似乎是要向那位体型完全脱离了人类范畴的“沙碧泉”提问。 而沙碧泉却只是怪异的笑着并随手将李东阳拍飞,随后看着已经解决掉他的火球并转过身来的语灵。 “你大意了,神使大人。” 沙碧泉用嘲讽的语气对语灵说道。 而语灵看向黑袍人兜帽下的脸,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黑袍人见语灵露出这般神色,脸上的疯狂更甚,同时加大了放在丽娜脖子上的力道,丽娜也很是配合的闷哼了一声。 “愤怒吗?” “当初的我也很愤怒,但无能狂怒又有什么用呢?你得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呀,否则……” 黑袍人怪笑着。 同时一股黑气也顺着他的手缓缓流向丽娜。 “你!”语灵顿时气急起来。 “法则——时停!” 语灵话音刚落,这个房间的一切便都停了下来,语灵则是松了一口气向丽娜和黑袍人走去。 就在语灵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时,一抹轻笑传入了语灵的耳中。 只见那黑袍人缓缓将头转了过来,看着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语灵,脸上满是戏谑。 “惊讶吗?呵呵呵,在今天下午被你戏弄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人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做人了!” “好好享受这段旅程吧,这次,谁也无法阻止我复仇!” 黑袍人说完便在语灵无奈的神色下传送离开了大教堂。 黑袍人离开后,语灵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金色的柔顺长发,看着一旁还在昏迷的李东阳露出一抹苦笑。 “这份力量,给我真的合适吗?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懦弱家伙啊……” 与此同时,在教堂的传教馆内 黑袍人站在教皇身边将丽娜随意的扔在地上。 “你要的我做的都给你办好了,你也该旅行承诺了。” 黑袍人冷冷的盯着教皇说道。 “不急,你得先考虑考虑,你妹妹复活以后看到你这幅样子,看到自己变成了别人,她会怎么想呢?我亲爱的哥哥是怪物吗?” 教皇缓缓的说道,语气温和的就像是一位长辈在向后辈提建议一般。 黑袍人的脸色在教皇说完后变的复杂起来,其中有愤怒,有纠结,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接受我的指引,混沌会实现你的一切愿望的。” 教皇眯着眼睛笑道。 “啧,你最好别耍什么手段!来吧。” 黑袍人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怕了,这个从未向别人低过头的男人在这一刻向教皇妥协了,因为他实在是怕,怕他最后的希望会变成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他便配合教皇准备起了法阵。 而从一开始便被晾在一边的丽娜则只是不停地**着被抓的酸痛的脖颈没有想着去逃离或是联系语灵二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想做什么小动作那无异于找死。 不久之后,这间传教馆里便亮起了魔法的光芒。 “啊啊啊!!该死的,你干了什么!” 在光芒褪去后,沙碧泉便惨叫起来,痛苦的抓挠着身后越来越大的肉球向教皇质问道。 “啊,干了什么呢,也就是用你的身体来迎接混沌的降临罢了,呵呵呵……” 教皇说着便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沙碧泉听完便愤怒的伸出大手向教皇抓来,而就在那只巨大的手掌将要触碰到教皇时却突然缩了回去。 刚才,就在沙碧泉正要抓住教皇时,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臣服……臣服于混沌……我就是你的主人。” 沙碧泉在听见这段声音后大脑便开始混乱了,他开始不住的敲打自己的头,即使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他也没有停下,而他身后的肉球也在膨胀到一个人的大小时停了下来。 随后那个巨大的肉球便在教皇微笑的注视下破开了,肉球里缓缓爬出了一位黑发少女,少女站起来环视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已经毫无表情的沙碧泉身上。 “你就是迎接我的仆从吗?” 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而她身后的教皇则是伸了伸手,随后又神色复杂的放下。 沙碧泉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他的声音里不带着任何的感情,宛如机械一般。 “是的,大人。。” 而丽娜呢?早就在某个角落怀疑人生去了。 第106章 冬木 “给我上,狠狠的打,打死这个小兔崽子,敢惹少主,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打!”一名中年男子站在人群身后一边指挥着下人一边破口大骂。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被踹倒在地上,一帮人正对着这个小男孩拳打脚踢。 这个男孩名叫月天,是月家的少主,他的父亲正是月家的家主,但是母亲却只是一个下人。 月天十岁从武,仅过一年便是魂士九级,距离魂师不过一步之遥,可好景不长,三天前…… …… 演武台下。 “哈哈,月天哥哥,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这么厉害啊,等你突破了魂师,就跟长老一个级别了,会不会嫌弃雅儿啊?”一名皮肤细嫩容貌十分出众的少女站在月天身旁,抱着月天的手臂撒娇到。 “怎么可能嘛,我可是答应雅儿要娶你的啊。”月天笑着摸了摸洛千雅的小脑袋。 “说话算数,拉钩!”洛千雅伸出小手道。 “好好好!”月天只得答应道。 不久,一名白衣男子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月天的堂哥月涂地,比月天大上六七岁,天赋不差,但后来始终被月天压上一头,如今比月天还低上四级,仅仅一年的时光就把他“天才”的这个光冠给摘了下来。 月涂地来到月天身旁,道:“月天,家主找你。” 月天一愣,找我做什么?难道家族有大事发生? 月涂地似乎有点不耐烦,挥挥手道:“快点,别耽搁时间了,到底有什么事见了家主就知道了。” “好吧,雅儿我先走了。”月天只得跟着月涂地走向仪事厅。 很快,两人走向议事厅,月天发现人越来越少,当走到议事厅门口时发现身旁已经只剩月涂地了。 月天走进议事厅,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月天脸色一沉:“堂哥你什么意思?” 月涂地戚戚一笑:“什么意思?这不是很明显了吗?你可是我们月家的天才,这都看不懂吗?” 月天一脸茫然的看着月涂地,道:“你咋了?脑子被烧坏了?你可是比我低上很多级,就凭你?” 月涂地满脸通红,怒喝道:“你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信不信我叫我爹来收拾你们。” 很快从暗处走来两人,分别是二管家月闾、大管家月誓,都是魂师之上,月天远远不是对手。 “你们……莫要自误,等家主回来你们都要死!”月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月闾呵呵一笑道:“家主?家主说不定已经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你?” 月天愤怒道:“你们这是谋逆,背叛家族族规!” 月闾一脸鄙视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还族规,家主都拿我们没办法了,族规还有什么屁用!” 月涂地伸手指着月天道:“别废话了,快点动手!” 月天全力一掌打出,与二管家月闾对上一掌,结果显然易见,月天被一掌给打成重伤昏迷了过去。 魂师与魂士最大的区别就是会使用武技,武技是先能前辈创造出来的招式,威力可比普通攻击以成倍伤害打出。 玄天大陆,是魂者们的居住所在,还有妖魔大陆,海源深渊等大陆,无数秘境。 魂者们修炼魂力,魂力自然是人的魂魄之力,魂魄之力是无穷无尽的,魂力越强修为就越高,自然潜力也就随之提升,无尽循环,有一节发生停顿修为也就随之停滞不前。 整个修行分为魂者,魂士,魂师,大魂师,魂将,魂王,魂皇,魂尊,魂帝九个大阶段,一个阶段又分为九级。 而灵石城便是玄天大陆的边缘一座小城右靠妖魔大陆,南靠南天国,处于三者之间。 而在这座边缘小城的附近山头上…… “啊啊………你们不得好死!”一名神色疯癫的中年男子手握这长朴刀胡乱劈向周围的人。 一名围着他的蓝衣服装女子找准一点机会,一条缎带击中了中年男子的腰间。 “噗……!”血箭不断喷出。 蓝衣女子身旁的一名锦衣男子戏谑道:“月城主,别抵抗了,乖乖送死吧,对了,你家小儿估计也遇难了吧。” 月枫脚步一个不稳,又被几人刺中三剑,鲜血淋漓。 月枫正是月天的父亲,也是灵石城的城主,虽说自己是年轻之时没忍住冲动,与很多女子发生了关系,可唯独一名长相不错的下人生下来他的孩子。没办法只能试着栽培一下孩子。 可惜,天赋平平,除了脸蛋好点没什么用。 而自己在之后的一次战斗中那地方严重受损,已经不能生育了。家族中人对自己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不得不往月天方面去想办法了。 如今过了几年陪着孩子也有了感情,对月天那是宠的不行。 用尽资源助长月天提升修为,直到一年前月枫得到了一件宝物,为了这件宝物月枫杀光了附近十里的人。 而得到这件宝物的月天在一年之内从魂者三级奔到了魂士九级。 直到今天当年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出来,所以众人谋划抢夺这件宝物,才有了如今的场面。 “啊啊……我跟你们拼了!”月枫不顾一切向蓝衣女士冲去一刀向下改为测劈,蓝衣女子被这个错不及防的攻击给劈成了两半。 锦衣男子趁机在月枫背后一剑刺出:“哈哈,去死吧你!放心有你儿子陪你下地狱不会孤独的。” 剑身贯穿了月枫的腹部,月枫双眼一瞪:“不……我要杀了你们……报仇……啊啊……我给死开!” 月枫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件巴掌大的圆形玉盘,狠狠的捏碎后,冒出数十道红光向周围的人射去,随身向众人格挡的间隙冲了出去。 “该死!该死!该死!别让他跑了,你们几个快去追,他受伤了,没多少实力了。”锦衣男子愤怒地咆哮道。 很快有十几人人向着月枫离开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名金衣短袍青年拍了拍锦衣男子的肩膀道:“不用着急,只要抓到那小孩子就行了,至于他,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能活没有十分强大的天地灵物没有二三十年想恢复都难。” 锦衣男子听后不由摇了摇头,轻叹道:“仅仅是刚步入大魂师都这么强,我们这么多魂师九级都留不下他啊!还是太难。” 随后不久众人散去…… 城主府内…… 月天渐渐睁开了双眼,他只回想起自己被一招打晕的事,面对自己所在之地一脸茫然地张望着。 他被捆绑在了一座祭坛上,周围画着许多血色符号,一名黑衣老者左手端着血碗,右手伸出食指沾了沾碗里的血,随后在地面上继续画着。 月天对于周围寂静陌生的环境产生了极度恐慌的神情,对着黑衣老者大声道:“你是谁?这是哪?你要对我做什么,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衣老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得,手仍在不停的写着,对于月天的叫喊似如空气。 直到月天喊的喉咙都嘶哑,最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突然,一道血红的印记漂浮在月天头顶,最终印落在月天的额头上。 月天本人这才醒了过来,扫了扫四周,站满了人,一个个看着月天像看着美味佳肴一般,甚至还有滴着口水的。 月天整个人都不好受了,喂喂,女的也就算了,你男的也这样,什么意思啊? 随即一股突然袭来的剧痛传遍月天的整个身体,欲度要把月天给撕开似得。 月天想翻滚却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固定在祭坛上,“啊啊……!” 直到月天腹中出来一个黄光团,剧痛才停了下来,但整个人都脱力了过去,当他想要恢复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调用魂力了。 直到自己被丢到了街道上,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废了修为。 抬头便看到一双美足站在自己跟前,这人慢慢蹲下身来,月天才看清她的脸,“雅……雅儿?”月天很想上去抓住她的手,却始终使不上劲。 洛千雅双手撑着下巴,微笑着对月天道:“月天哥哥,你还好吧?” 月天激动道:“雅儿快走,有人要杀家主,月涂地他们想要夺取家主之位。还有一些其他家族的人要灭了月家,而且我……我的修为……也没了。” “放心,月天哥哥,月家不会灭的,月家……月家啊……我会让我爹好好照顾的。”洛千雅从微笑慢慢变成了坏笑。 月天双眼一瞪:“你!……说什么?” 洛千雅伸手欲要摸月天的头,将要触碰时,又停顿了下来,随后又缩了回去:“月天哥哥,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我可以送你出城,再给你些钱财,自己好好活下去,也不负我一番好心……” 月天之后什么都没有听到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沉静了,雅儿你也这样对我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嘣……”自己身体好像被谁踢了一脚,接着又被打了一下,直到被打了很多下才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 “瞧啊,那不是月家的天才月天吗,这么像死狗一样趴在那啊!” “什么狗屁天才,一个杂种罢了。” 月天怒蹬了起来,挥拳就砸向之前说话的那人:“你才是杂种!” 那人似乎也怕了,神色有些慌张,之前看月天趴在地上不动也不还手,也上去踩了月天几脚,能把一个天才踩在脚底下,别提有多威风了。 月天的拳头砸在那人脸上,那人身体晃了晃,一脸茫然的看着月天。 “不是快半步魂师了吗?这人也不过一个魂者吧,被打上一拳起码不死也要残啊!” “难道天才废了,变废了?” “哦,我知道了,估计是承受不住被废的打击,一跃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是我我也受不了。” 那人很快就回过神来,怒到:“天才,呵,在我眼里,你!月天就是个虫,永远就是我脚下的一个虫。”说着便一脚踹在月天肚子上,月天横飞了出去。 “那人好眼熟啊。” “他,你不认识也不怪你,这个人叫周星,周家的一条狗罢了!” “嘘,小声点,万一被他们周家的人听到就不好了。” 周星却没有听到一般,眼神盯着月天双眼冒光,脑子里只想着如何照顾照顾月天了。 一堆人正围着月天时,月家大门前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此人正是袭击月天的月家二管家月闾。 月闾没有任何为月天出头的意思,反而冷笑着看着月天,对众人说到:“此人正是月家的反谋之徒,联合外城高手设计杀了自己的亲父,此人从今日起,将不再是月家的子弟。” “怎么会这样呢?” “真是活该,,这种人活在世上都是在污染空气。” “我居然跟这种人生活在一个环境里,长老们真是英明啊,从此月家少了一片污泥。” “都给老子让开,”此时人堆里让开一条通道,一群同种服装的人围着一名华装男子走了过来。 华装男子看着趴在地面上的月天,一脸嘲讽道:“哈哈哈,月天你也有今天啊?老子最讨厌你这种总把自己当成天才就不可一世的渣样,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啊,打我一个试试啊,来从小爷这里过去老子就收你做奴隶咋样?”说着还蹲起下身,摆好姿势指了指**。” “他是周家少家主周舸,据说已经达到魂士七级了。” “不过再次之前月天可是把灵石城的所谓的天才都打了个遍,这周舸当初反挑战月天,结果被月天一招击败。” 月天仍一动不动,像真死了似的。 “啧,真没劲!”周舸随即很快就离了开来。 …… 不知过了多久,月天感觉自己别搀扶着行走,眼皮子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最先入眼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脸上灰沉沉的,穿的比较破烂,当然自己比她还要惨,全身上下提不起力来,衣服……已经不能算是衣服了,应该说是破布条。 也不知是走向哪里,但月天只知道,这个小女孩救了自己,手臂上脚痕淤青,浮肿起来,看起来为了带自己出城遭了不少的罪。 小女孩把他放下,轻声对着月天道:“小哥哥,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很有感觉你会是我这辈子改天纂命的机会,我叫小梦灵,如果你还活着请不要忘记梦灵了。” 月天很想说声谢谢,但仿佛自己的力气已经全部散失了似得,张嘴都算是奢华了,金口难开一般。 等小女孩走了后,月天闭上了那沉重眼皮,晕晕的睡了过去。 黎晨时分,一滴水珠滴落在月天的脸上,月天缓缓苏醒,力气也回复了一些,看着眼前那高大的山峰,和旁边那连绵起伏的山脉,月天知道自己来过这里。 通天支脉,据说有人进入通天支脉后得到了一些大能传承,出山便是一方巨擘。 月天不否认自己没有那种幸运,但也不怀有侥幸的想法。 灵根,是成为一名魂者的基础,没了灵根就等于没了修为实力,就像一个装着水的桶,用来装盛水的容器,如今月天体内的灵根被夺,就没有了魂力,就是算真遇到了传承,月天也无法接收。 月天唉了口气,艰难地朝着山峰走去,如今的他,不得不相信命运的逆转。 通天之脉也有妖兽生存,最低也有一阶五级的实力,放在过去,月天可以说得上魂师之下无敌的存在,而一阶五级的妖兽也只相当魂士六级,在这里不足为惧。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碰到一只妖兽,奇异无比,此时,月天已经来到通天之脉的玄天峰峰顶。 遥望而去,云层密布,一座座山峰穿出云层,露出那一角尖,而玄天峰是通天之脉中的最高山峰,此时此刻正有一丝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月天长叹一声,朝着天际怒吼道:“可恶……我不甘心啊!” 回音传来,月天紧握着拳头,指尖陷入皮肉却不知疼痛。 “吼!……”一声嘶吼将月天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一只矫健的豹子朝着峰顶方向冲来,一只腿上三条抓痕显然易见,不断流淌着鲜血。 月天眼瞳微微一缩,这只豹子在通天之脉也算是一方霸擎了,名为疾风豹,同阶之内速度上它说第二没谁敢说第一,最擅长偷袭。 成年的疾风豹都是魂师之上,达到大魂师级别,霸主级别则无限接近魂将级别,而这只疾风豹正是霸主级别的疾风豹,额头处的王字足以证明。 在疾风豹身后的树林中,冲出一道火红的身影,月天一眼就认了出来,猩红狮王。 两大霸主在自己面前搏斗着,月天站在悬缘边一愣一愣的看着,等待命运的裁决。 很快,受伤的疾风豹明显不敌,被猩红狮王一掌击中脑门,红白之物飞溅,轰然倒地,就在猩红狮王正要享受自己的美餐时,才发现了月天。 “……”要不要这样,不带这样看不起人的,-_-|| “吼!……”猩红狮王向着月天方向奔去,一口想要把月天给吞了,突然,一道深红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直接将猩红狮王给捅穿了。 随即一道幽蓝的流光从深红色的物体流出,没入了月天的身体,同时,在其身后,一道乌黑的光芒紧跟过来。 第107章 其实我并不想救你哦 “总之先别说这个了,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并无恶意,甚至是来保护你的就对了。” 泾阳光明说着伸手就要把柯南抱在怀里。 “等……你要干什么!” 阿笠博士本能的想反抗,但不知怎么的,背上的柯南却像是他递过去的一样,毫无阻力的被泾阳光明抱进了怀里。事情过于突然,柯南甚至都忘记了反抗。 “后面有人在追你们是吧?阿笠博士!跟紧我!” 接着,泾阳光明便向桥的另一头跑去。 “唉!你到底是谁?” 阿笠博士紧跟在后,而泾阳光明却已经完全回想起这是柯南中都哪一个事件了。 既然在英国,那一定就是福尔摩斯那一篇了…… 泾阳光明想着,突然笑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柯南的这个世界,但估计他已经是成功自杀了的。 “姑且当作是我那死去的父亲的力量吧,想必他也想我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 接着泾阳光明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柯南,发现对方正紧张的盯着自己。 “不用担心。” 泾阳光明说起了他那味道独特的日语。说来惭愧,虽然身为佣兵的他曾被半强制式的学习并掌握了多种语言,但奈何泾阳光明的语言天赋实在不怎么高,加之在学习其中一些外语时,多为自学,所以硬要说出泾阳光明的缺点的话,语言不精,这倒是其必须要上榜的。 “我是天朝人,目前身份是天朝特别事件调查局干员,法兰西外籍兵团特战部部长。” 为了宽慰柯南,泾阳光明说出了自己前世曾拥有的两个身份。 “呵,是吗?但初次见面就被素未谋面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看着柯南那故作老成的样子,泾阳光明忍不住伸手揉搓起了对方的头发。 “唉!?你……你干什么啊喂!” 柯南激烈的想要挣脱泾阳光明,但奈何他一小孩的体格,怎么可能逃出泾阳光明的怀抱。 泾阳光明牢牢地把柯南抱在怀里,“所以说,小屁孩就要有小屁孩的样子啦。” “所以说啊……”柯南气急,“谁才是小屁孩啊!!!” 泾阳光明憋着笑,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让死神小学生吃瘪的一天。 “好,到了!” 终于,跑过了桥,泾阳光明来到一个电话亭前,柯南回头看了看。 “唉!你这是要……” 泾阳光明嘻嘻一笑,“你就先在里面躲躲吧。”接着轻轻一抛,将柯南扔了进去。 “不行!这里绝对会被小兰发现的!” 柯南急忙说道,可泾阳光明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接着拉起身后气喘吁吁的阿笠博士,躲到一角,拿起一张报纸挡在身前,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泾阳光明内心激动,为数不多的工藤新一出场的画面就要出现了!其实说要他刚才能不能带着柯南躲掉毛利兰?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但好不容易来到了这个世界,泾阳光明怎么可能轻易就让这难得一见的名场面因为他的出现而被破坏呢? 泾阳光明想着,傻笑的像个孩子似的,倒把身边的阿笠博士吓了一跳。 不一会儿,毛利兰气喘吁吁的跑过桥来,左顾右盼,目光突然盯在了不远处的电话亭上。 “哼!”毛利兰的嘴角露出了识破计谋的微笑,拿起电话拨打了新一的号码。 “嘟、嘟”的声音在电话亭内响起。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第108章 广播 “白天衡,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姐姐大人从你的手中解救出来的...咦...不要...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啊...” “好了,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是接下来总算是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那么我就不废话了。从现在开始根据落樱中学所流传的传统,我们“恋爱裁决所”将开始对新诞生的情侣进行恋爱裁决。如果他们能通过我们七人——不对,现在应该是六人。唉~算了,反正接下来就是恋爱裁决的时间了。” ... ... “恋爱裁决吗?有意思!看起来接下来就应该会发生一些相当有趣的事情吧!我听说要想通过恋爱裁决所的考验那真的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呢!好像是必须要完成七件不可能之事才可以吧!” 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洛铭扶了扶脸上的镜框,他的嘴角开始微微翘起了——对于这种有趣的事情,他向来都是非常喜欢的。 “这真的是太棒了。看来我的运气真的相当不错啊!就是听说了关于这方面的传闻我才特意来到这个学校的。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快就可以亲眼见识一下了。”似乎”是相当高兴的样子,落雪情不自禁地大叫了起来,看来她真的是很兴奋啊! 确实这毕竟是比恋爱攻略游戏里面的剧情还要有趣啊! “这下子有点麻烦了。唉~天衡,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跟落雪与洛铭不同,作为我的死党,梦平还是有一点良心,至少他不会因为我的不幸而感到愉悦,说到底他确实是个老好人呢! “没办法了。看来我只能那么做了。” 在稍微思考了一会后,我紧咬着牙关然后很不情愿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不管怎样我都不能离开这里。 为此就算付出太大的代价都可以。 “咦?难道你真的有办法应付那些家伙的刁难吗?我听说这一届的恋爱裁决所的成员可都是一些不得了的怪人呢!据说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外貌确实符合大家的喜好,那么大概她们是绝对不可能被选上的。”死党深深去地叹了一口气,他大概是不相信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渡过这次的难关吧! “这个我也从一些信徒那里听说过呢!我觉得天衡同学最好小心一点,听说那些家伙可都是不得了的危险人物啊!”或许是知道一些内幕吧!缘谷一脸凝重的警告起我。 不过信徒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学校里,为什么会有这家伙的信徒啊!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么我倒是可以拜托那边的熟人给你疏通一下关系,也许至少能让你手脚齐全的安然退学呢!” “梦平同学竟然有认识的人在“恋爱裁决所”里吗?但是那些家伙不是...” “那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关系密切的朋友,只是刚好里面有个家伙是我的未婚妻啊!虽然那家伙也不怎么喜欢我,但是这种小事的话,她好歹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哦!原来如此啊!没想到梦平同学竟然会有未婚妻...” “唉~一言难尽啊!老实说那家伙真的超麻烦——” “等一下啊!你们两个自顾自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可恶!现在哪里是给你们闲聊的时候啊!” 真是的,这两个家伙... 明明他们才是这个学校里最奇怪的存在吧!他们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啊! “哪个...” 原本还有点生气的时候,那来自安然的甜美嗓音突然开始出现在了我耳边。 “安然同学,怎么了吗?” 死党疑惑地望向安然。 “哪个...刚才广播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啊...为什么我好像完全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啊...” “咦——” 第109章 任务 “全体人员注意,检查好装备的损耗和弹药补给,我们将在两小时后向整合运动位于切尔诺伯格郊外3公里处同时进行人质拯救工作以及整合运动干部-w的抓捕工作。” 然后四只特战队的队长进入了位于切尔诺伯格基地的指挥部中开始进行战前指挥工作。 穿着灰色军警服的信号旗队长“猎手”站在了作战沙盘面前指着距离这里5公里外的山区说:“根据我们四支小队的情报得知整合运动干部w与六名人质现在在这一个山区内的一间由天启组织留下来的安全屋内。” “上头和安全局给我们的命令是救出所有卧底以及抓捕或直接击毙w,在完成所有任务后立刻回到切尔诺伯格进行对整合运动行动的镇压。” 穿着蟒蛇数码制服的温贝尔队长“巨蟒”摸着下巴说:“上头说整合运动预计今天晚上将会实施一项计划,如果我们四支小队全部前往山区的话,以市区的防守力度来说很有可能会被敌人趁虚而入。” 穿着青色蒺藜服的格鲁乌队长“潜”看着左手上的无人机显示屏对“巨蟒”说:“这个很难说,如果敌方的目标是我们的话,这个兵力布置是不是太少了?” 穿着黑色制服的尤里望着投影仪上的兵力布置说:“会不会是整合运动想要拖住我们的行动,然后部署大量兵力一举进攻切尔诺伯格市区?” “猎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那就只能留一部分人在切尔诺伯格市区防守了,虽然说应该还会有些支队的特警还留在市区巡逻,应该还能打一场守卫战吧。” “巨蟒”看着面前的三人严肃地问:“那么现在问题是谁带队留守切尔诺伯格?” 只见三人用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巨蟒”异口同声地说:“你觉得谁留守比较好呢?” “巨蟒”咽了一口水后被迫举起手,做投降状说:“行行行,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我留守行了吧?” 随后他按下了对话机对自己的队员说:“温贝尔特战队的队员们请注意,温贝尔特战队的队员们请注意;我们的任务有变,全体准备前往切尔诺伯格市区进行防守战的准备,注意多带点弹药补给以及保养器材,我们将在其他特战队出发后10分钟坐装甲车前往目标地点。” 随后“巨蟒”看了看三个队长有些郁闷地说:“这次的任务总有些不对劲,你们多注意一点吧。” 说完后他就拿起放在台面上的重弩和战术头盔离开了帐篷,走出帐篷的“巨蟒”从插板背心中拿出了一根烟和打火机抽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右方正打闹着的温贝尔小队无奈地摇摇头,并且带上头盔低声说道:“希望我们能活着回来吧。” 过了一会后,尤里和猎手他们从帐篷里走出后,走向了各自的队伍安排阵容和任务目标。 “全体人员注意,除温贝尔小队外的其余特战队将无线电对讲机频率调制任务公共频率。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尽量保持无线电静默,其余的在上直升机之后再告诉你们。现在马上给我收拾好你们的东西准备上飞机准备出发!” 站在原地收拾物品的士兵们朝着尤里的方向看去,随后尤里拆着士兵喊道:“还不赶快给我准备收拾东西上飞机?!” “是!”听到尤里的喊话后,各队伍前往了自己所在队伍所属空中载具旁,一个一个地排队走上飞机。 ———————————距离目标地点300米————————— 尤里坐在直升机上,拿出一根雪茄后点燃雪茄开始放入嘴中抽着,同时他也拔出了放在腰间的黑色双刃长剑,尤里自言自语地看着黑色长剑抚摸道:“好久不见了,‘天马座’。” 尤里手上的武器名为“天马座”,是前·141特遣队分发给成员的88把特造源石装备之一,采用了隔离手段才没有使88把剑的使用者染上矿石病。 而他的天马座则是一把双刃的黑色长剑,在剑柄部分印有代表“天马”的标志,剑身与其他的同类型源石剑一样,金色的高纯度液体源石在剑身中循环流动。 直升机这玩意在泰拉世界基本上只有几个拥有大量源石矿产和资源的大国才有能力制造,而乌萨斯现在所拥有20架直升机大多数上都是从哥伦比亚和炎国进口回来是,当然也有两三架是自己造的。 当直升机开入距离目标降落地点还有200米左右时,驾驶着直升机的驾驶员的喊声传到了各位队员的机载耳机中:“一分钟时间准备降落!” 身为三个带队队长之一的尤里对直升机舱内的成员喊道:“一分钟后准备绳降至目标地点;先锋干员先索降至目标地点四周侦查,随后再是重装,近卫干员和术士干员准备同时降落,狙击干员在直升机上进行火力掩护,等先锋干员确认无误后再降落!” 尤里伸出了两根手指对队员们说:“要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卧底人质,然后才是整合运动干部!” “准备降落,注意四周!” 第110章 黎明之诗 那下一个黑龙军准备袭击的地点是哪里?我们需要提前到达准备”卡拉秋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在神圣天堂的南门,利物沃码头,估计是想切断神圣天堂与大陆各族的补给线阻止其他的种族赶来支援。”卡里乌斯二世一手扶住头,另一手紧紧抓住了红酒杯,想必这问题让他头痛万分。 “目前估计黑龙军会在明日早上到达码头,现在神圣天堂南门已经有道格拉斯将军在派兵布阵了,我们也尽快动身前往前线吧。”贝思柯德从椅子上站起来,先锋大军的来临让他无比的着急如果黑龙军攻破了王城想必哪位‘大人’安排给他的任务肯定无法完成,所以当下之急是赶紧带领讨伐队的人。 而紧张的还有卡拉秋跟内尔文,无论是前往莲花沼泽或者是阿努阿兰德都需要经过码头的位置,如果攻破下一个被袭击的地方肯定会是她们的故乡。 “那我们赶紧动身出发吧,码头距离莲花沼泽或者是阿努阿兰德都非常接近,还能回到故乡通知魔法团与弓手团剩余的人加入到黑龙军的对抗之中,是支援的最佳时机。”卡拉秋说到。 “嗯,我也可以回去把建交的文书带回给女王,同时说服同族们进行支援。”但内尔文却露出了郁郁寡欢的表情,仿佛担心着什么。 “那我们黎明之时在码头集中吧,卡拉秋小姐,内尔文小姐,劳烦你们先行一步回去请求你们魔法团与精灵们的支援,特玛依拉阁下与贝思柯德阁下劳烦你们召集教团与骑士团的人,我与巴尔纳佣兵团的人在城门等候你们”杰兰特提着剑从座位上站起了。 “小子才没几天就有模有样的,看来我的眼光没错,你果然是一块好料,当初跟着你加入讨伐队看来是正确的”巴尔纳拍着杰兰特的肩膀,似乎对自己当初的决定非常满意。 “那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各位”特玛依拉说到。 “诸位此战就拜托你们了,也是你们黑龙讨伐队的第一战,希望你们能够大破黑龙军,为大陆的各族带来希望,如同破晓的黎明一般。”卡里乌斯二世祝福到。 众人怀抱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宴会厅,这战只需成功不许失败,也是他们集结之后的初战。 午夜城门外集聚起不少的战士,全都是身经百战的佣兵从大陆的各处聚集到此,为了响应巴尔纳而加入到讨伐队中的佣兵,除了佣兵外,骑士团、教团、陆续加入到队伍之中,为首的是贝思柯德、特拉玛依、巴尔纳、杰兰特四人带领着强大的队伍像码头进发。 “卡拉秋与内尔文已经先行一步出发了,我们也抓紧时间吧。”杰兰特骑在战马上与另外的三人交谈到。 “根据道格拉斯将军的来信,目前黑龙军距离码头应该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希望她们能够及时的加入战场。”贝思柯德却十分担忧。 “放心吧,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对抗这支先锋的黑龙军肯定绰绰有余”巴尔纳说到。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可以大意,况且这只是先锋,我们要在尽快的解决了它们后赶往黑山的战线进行支援,尽快讨伐黑龙让大陆的百姓们回归到日常的生活之中不再担惊受怕。”特拉玛依说到。 在神圣天堂集结的众人纷纷带着各自的任务开始行动,除了早已赶回自己居住之地请求支援的内尔文跟卡拉秋外,集结起来的佣兵、教团、骑士团们也纷纷前往码头与军队回合。 第111章 珊瑚海之歌 海龟岛的战斗随着普斯克的死亡而结束,至于杀死了多少海盗,得打扫完战场才能得出确切的数据。比起这事,抢救伤员更要紧一些,海精灵这边除了从海崖上正往这边赶的两个少女侍僧,就只有梅丽丝和维多克两人没受伤。 维多克首先去找泽娜,有了女祭司的生命魔法,要拯救其他人也容易不少。 可是看着躺在地上、被标枪贯穿的泽娜,他跪在她身旁,有些束手无策。他的魔力已经耗尽,想施放相当于猴版治疗术的治愈之水也办不到,可这样的伤势,常规的急救手段恐怕无能为力。 就在他一愁莫展时,泽娜的眼睛缓缓睁开。“维多克先生。”女祭司气若游丝地说,“帮我一个……忙……” “请问我可以做什么?”维多克握紧她的手。泽娜是重要的神职者,她要是死了,其他伤员就有失救致死的可能,而人死多了,他们就没办法把流浪者号开去边陲岛了,这是一个要命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帮我把……这杆东西……拔掉……” “拔掉?你、你有可能大出血然后休克致死的!”领航员错愕地惊叫起来。 “不**……我的血也会慢慢流干……”泽娜告诉他,“拔掉它……用治疗术堵住伤口……就没事了……” “这事你能做到?”维多克很怀疑这个看起来相当柔弱的知性美女有这样的本事,直接把身体捅个对穿的武器**,引起的剧疼连壮汉猛男都会疼得晕过去,何况是泽娜。 哪怕她没晕过去,能否强忍着剧疼成功施法,要知道施法者和神职者在施放法术时都要集中精神,不然极容易导致施法失败,甚至引起魔力逆流造成的反噬伤害。 “请相信我,先生……我可是……吾主的仆人……” “那、那好吧,我拔啦。”见泽娜心意已决,维多克有些颤抖的双手握住标枪的长杆,他都搞不清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做手术的医生居然比病人还要害怕。 “呀……”伴随着少女高亢而凄厉的惨叫,被拔出的标枪带起一道血箭,将维多克那套蓝白两色的法袍染红了一大片。可比起这点小事,他的注意力倒是落到标枪的倒钩枪头上——上面挂着一块从泽娜体内扯出来的暗红色脏器。“卧糟……这、这是肾脏,怎么办怎么办?塞回去还有救吗?” 比起惊慌失措的维多克,泽娜倒镇定多了。她紧咬着银牙伸出双手捂住血如泉涌的伤口,紧接着白光绽放,鲜血止涌而结痂脱落,当十指抬起,碗口大的伤口已变成了一块荔枝大小的圆形伤疤。 维多克见状连忙问道:“女士,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太好,都是我自己只有初阶的水平,只能止血,不过没生命危险了,以后几天内得少喝点水。”由于先前的大量失血,泽娜的脸色相当苍白,“等到边陲岛让正阶或以上的祭司来用个‘脏器修复’就好了。先生,请扶我起来,负伤的同胞需要我的法术。” “好、好的。”维多克连忙上前搂住女祭司的蛮腰,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充当对方的人肉拐柱。尽管这是他两世为人以来,首次与一个近乎**的美丽女性如此亲近,但脑海里没有半点旖旎或者绯色幻想,只有对这位神职者如同涛涛江水般的无限敬意。 蓝星有关二爷刮骨疗毒,萨尔拉夫有泽娜挖肾自救。易位而处,维多克自问哪怕没在标枪拔出的瞬间疼得昏过去,也会在后面自救时疼得施法失败把自己弄死。 泽娜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从海岸赶回来的两名少女侍僧是学徒阶神职者,具备施放零级和一级的生命魔法的能力,由于神职者阵亡导致伤员失救致死的惨剧总算没有发生。 维多克也参与治疗工作,不说上辈子看电视看书学来的急救知识,珊瑚王国的国立魔法学院也会教授一些战场医疗知识,毕竟每一个精灵都是非常宝贵的。用煮沸消毒过的浓盐水清洗伤口并止血,以针线缝合起来再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虽然在活人身上绣花对他来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好歹在国立魔法学院里拿猪肉练过手,也勉强凑合。 “小妮子,先去替那些兔崽子治疗,以前老子受过比这严重十倍以上的伤呢,现在流点血算得上什么。” 明明痛得吡牙咧嘴,水手长硬是将想要为他治疗的侍僧赶开,然后拿出一大卷白布,一边包扎被撕裂的虎口,一边走向正为伤员缝合伤口的领航员。“嘿,那个怪鱼脸突然踩错脚,是你的杰作对吧?怎么做到的?” “取物之风。”维多克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这是元素魔法中的一个一级法术,其效果相当于秩序魔法的法师之手,能让施法者在远程搬动一些比较轻小的东西。“以前在学院里听导师说,武技者的生死相搏在一瞬之间,有时一个不经意的脚底打滑也令一位稳操胜券的高手丧命。所以我拿一块石头挪到那家伙重心脚的落点上,让他打滑了。” “原来是这样,真有你的。”维克塔说着又抬起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掌,想要拍打领航员的肩膀,但见到对方的双手正伤口上不断地穿针走线,便重新放下,“当时我就奇了怪了,那个怪鱼脸明明是那样的高手,怎么突然会犯战士学徒才会犯的错误了。” 缝好了伤员的伤口,又服药敷上伤药,维多克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起身了,然后对维克塔道:“把手给我。” “呵呵……已经包扎过了,不用劳烦你了。”维克塔讪笑着把手缩到身后。 “我看到你的手一没敷药,二没缝合,光用绷布包扎,很可能会使伤口感染的。”维多克没想到战场上无所畏惧的水手长居然会有像个怕打针的小孩子的一面。“梅丽丝,还有你们几个,过来帮我摁住水手长,这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 “别、别、别啊,老子让你缝就是了。” “这样才对嘛,身为长官,应该以身作则,给士兵们起个带头作用。”盖洛普看着维克塔的惊惶模样,甚至觉得有些有趣。“要是有麻醉药就好了,可以减轻伤员在做手术时的痛苦。” “罂粟花奶吗?听说一杯喝下肚,药力退去前天塌下来也醒不过来,但那东西可是邪道,早被王国立法禁止了,种植和贩卖都是要杀头的。” 这个世界已经有人认识到毒/品对人的危险了啊,可惜在现代医学的麻醉剂发明之前,大部分种族就靠这种邪恶之花来做止痛药,因为没有更好的代替品。维多克笑了笑,中止了这个话题。 有生命魔法这种比现代医学更加强大的超自然力量存在,伤员的治疗工作很快就完成了,而且海精灵军人也相当硬气,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忙按住自己,手巾卷成团往嘴里一塞,随便握住一根长矛或别的什么硬东西,就地上一躺示意少女侍僧可以动手术了,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做手术时我要是动一下就算我输。 救治工作结束后,维多克清数了一下当前的人手,只有十二人存活,原来不多的船员再次减员一半。 第112章 超幻界限 城市恢复了安宁,街道上已经有很多人来往。 经过这次事件政府也注意到了这个城市,毕竟上次派过来的人到现在都没有联系。 这让政府的目光集中到了这里,为什么一个小城市会被幻兽军团围攻,这就算了,里面的人竟然还抵挡住了。 虽然有心探查,但也派不出多大的人手,只让中央城市里派出两个玄幻级巅峰境的超幻人查看情况。 过了几个星期,城市里所有人的生活步上正轨,但资源还是一大难题,虽然到达炼体级的超幻人可以长时间不吃食物都没问题,问题是现在还有很多没到这个境界的人。 护卫队的李剑锋再次召集了一些人员,组织去寻找物资,寻找到的物资安功劳分配,对于其他人来说,只要给城市做出足够的劳动力就会发放食物。 接下来,护卫队就是希望能尽快联系政府人员来接盘此地,毕竟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城市门口处,一个穿着黑袍阴翳的男子拉着一个看起来面色苍白的女子来到了城市的大门外。 一位看守的超幻人见有人来到,就走上前去说道:“来人请止步,报出你的身份。” “呵呵...我们的城市被幻兽破坏了,想在这城市里停留一段时间。”男子阴测测的说道。 那名超幻人听见是外来人顿时感到好奇:“你们是哪里来的。” “那边的...” 就在那名超幻人顺着男子的手势看去时,男子突然在他耳畔打了个响指。 嗡嗡!!!那名超幻人的耳朵响起一阵嗡鸣声,脑海里的记忆被另一股意识给侵入了。 “区区炼体级巅峰的家伙还不随我**。”男子冷冷地说道。 那名超幻人的意识这时只知道要给眼前的两人放行,其余的都停留到了看见那两人的时候。 “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断,那人的灵魂力恐怕只会停留在空灵级了。”女子看了一眼那名精神有些恍惚的超幻人想道。 男子用强大的灵魂力直接入侵到了那名超幻人的脑海里,篡改了脑海中的记忆,这对于一个人的灵魂力来说是非常可怕的,这样不仅会让受害人的灵魂变的杂粕不堪,灵魂力的境界也很难再提升了,毕竟一个人的记忆相当于灵魂力的中枢,接口都不对还谈什么提升境界。 那个超幻人走了回来对着另一个人说道:“那两人是之前出去寻找物资的散人超幻人,门号是五十七,五十九。” “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没找到什么东西啊,啧。”另一个超幻人撇了撇嘴,他原本还想要点过路费的,看着这两人两手空空的,不禁有些不耐烦对着他们挥手道:“赶紧过去。” “呵呵...”男子冷笑着,进入城市后又带着女子鬼魅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避难所中,杨逸和叶清瑶正在修炼室中感悟着战斗的经历,不断的吸取战斗的经验,提升自己的战斗意识。 而杨逸在前两天尝试了一下突破通灵级,结果发现自身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一样,一直突破不了,于是就开始和叶清瑶一起回忆战斗的经历了。 过了几小时,夜幕随着到来,这时候,叶清瑶睁开美眸,轻盈的来到杨逸的身旁,静静地看着杨逸。 杨逸这时也感觉到了叶清瑶的举动,也睁开了双眼道:“要出去散散心吗?” 杨逸觉得大战过后,大家都在突破着自身的境界,都没好好放松一下了,就想着于叶清瑶一起出去走走。 “嗯。”叶清瑶粉唇张开,轻声回应道。 从地下室出来,两人来到了屋子里,再打开大门,来到了街道上,举目四望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好。 “清瑶,要不要去逛街,城市里头还有完好的街道,那里应该会很热闹。” “听你的。” 说着,杨逸自然的牵起叶清瑶的小手,漫步行走在人行街道上,之前平静的街道也开始人员涌出,现在缺乏物资街道上的小贩大多叫卖着一些比较常用的东西,比如衣服和日用品等,不过叫卖最多的还是食物,大多数的小贩都是普通人。 超幻人毕竟是寻找物资的主要人员,根本没时间来贩卖自己多余的物资,只好将物资交于那些人,给点差价帮忙叫卖。 由于微子果实现在开始大量出现,钱币也换成了微子果实,微子果实对于超幻人来说可不嫌多,果实里能量丰富,可以快速补充缺失的能量,还可以助自己突破境界。 超幻人对于这些的需求可能不大,但对自己一些没有成为超幻人的家属还是需要的,所有在城市中心处的街道都快摆满了商贩。 “真热闹,清瑶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我只是想跟你多走会儿,像这样的时光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叶清瑶抬头看了眼夜空,眼神恍惚道。 “不用想太多啦。”杨逸知道,叶清瑶在怕以后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物,甚至会导致身边的人死去。 杨逸捏了捏手中的小手,站在叶清瑶的正前方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这一切的。” “嗯,我知道的。”叶清瑶看着杨逸关切的模样,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脸不禁微微红了起来。 “走!”杨逸拉起叶清瑶的小手,去到久违的烤串摊,带着叶清瑶一起坐下,再点了一大堆的食物后,胡吃海塞起来,而叶清瑶则小嘴优雅的啃着吃。 接下来的杨逸又带着叶清瑶买了几件衣服,又逛了几个小时,直到杨雪玲找到他俩,二人世界才就此结束。 没办法有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在,想赶也赶不走啊。 最后,一行三人直到深夜十二点,大多数小贩摊都收摊了才回去。 在华都市里,在东边大楼处的某个房间里,陈舒羽小队因为夏欣受到重伤,而暂时没有浮现在众人都眼前,队里的成员也在修养中。 希路在战场上的消耗很大,到现在才恢复了过来,而夏欣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也苏醒了过来。 “老陈,我觉得这华都市的水有点深啊,是个烫手的山芋。”许晓曜眯着眼睛对陈舒羽说道,他因自己没有估算好战力而导致夏欣重伤,于是埋头拼命的查找着华都市的一切信息,确保自己的信息不会出错。 这不查还好,仔细一查发现,这座城市经过这么久的幻兽袭击都没有毁灭,肯定是有实力强劲的超幻人,比如之前出现的杨逸就是一个。 那金色眼睛恐怖的压迫感,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任何对手遇上恐怕都要严阵以待。 “陈队长,我也是怎么想的,仅凭我们还接手不了。”躺在床上的夏欣细弱蚊声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养伤。”坐在椅子上的陈舒羽站了起来又说道:“我出去一趟。”说完就打开房门,往城市里头走去。 作为队长,他不仅要为组织着想,还要为自己的队员们着想,但物资太过紧缺,时至今日,自己所在的城市里的人们恐怕物资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得要早作打算。 陈舒羽慢慢的走着,就像人们在逛街一样,融入到人群之中。 这时候一个胖悠悠的胖子走到陈舒羽面前,“陈队长,好久不见啊。”来人正是李飞龙。 “是你。”陈舒羽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人也是hs的组员,就是不知道隶属于谁。 “很荣幸见到陈队长,我们换个地方说,怎么样?”李飞龙伸出圆润的手说道。 陈舒羽也伸出手与他握手,然后跟他来到了过夏公司,公司门口处站着一个那拐杖的老人,那人是郭老。 “郭老别来无恙啊,小子来看望您老人家了。”李飞龙笑着说道,由于脸上的肉也多,笑起来就像个弥勒佛。 “无事不登三宝殿,哼!说吧,又来我这做什么。”郭老转身把那两人引进公司里,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也做不了什么,但也不碍他说几句牢骚话。 “诶,郭老我们找你是来谈好事的,别这么见怪嘛。”李飞龙笑眯眯地说道,这笑容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 郭老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走到大厅里坐下,把工作人员都撤走。 李飞龙自来熟一样,还不见郭老说请就坐下了。 “这位小兄弟也请坐吧。”郭老说完,陈舒羽就坐在了单人座的沙发上。 “郭老先听听陈队长说,怎么样?”李飞龙先开口说道。 郭老不予回应,静静地看着两人。 这时候陈舒羽开口道:“我不打算接手这座城市了,但相应的我要物资,两千人两个月的物资。” “你不觉得,你的胃口有些大了吗?”郭老也没有一下就答应,而是有些商量的语气,比出食指又说道:“一个月物资。” 陈舒羽静静地思考着,没一会儿说道:“行,我需要你马上给我物资。” “嘿嘿,郭老看你们谈的这么和,是不是该给我这个中间商一些犒劳,五个三色果实。”李飞龙用左手比着五说道。 郭老眉头一挑,这小胖子比那个小子还会说啊,胃口这么大不怕撑死吗?不过知道城市还是由自己接管了,郭老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个,没多少了。”郭老心里想道:‘毛头小子给你点甜头,不要给我瞪鼻子上眼。’ “成交。”没想到的是,李飞龙拍案成交,怕郭老反悔,又让陈舒羽做证人。 李飞龙本来以为能敲诈到一个就算不错的了,没想到郭老怎么富,不愧是市长啊,毕竟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两色果实,三色的一般都拿来紧急备用的,一颗果实树上,三色果实出现的几率一般只有百分之五。 “精的跟个猴似的。”郭老小声咕哝道,这个小亏他捏着鼻子认了。 啪啪,郭老拍了两下,叫人去准备拿两千人一个月的物资过来,没过一会,好几十个人推着推车出来,一个小山一样高的物资堆在了一起呈现出来。 “我要一些人。”陈舒羽淡淡的开口道。 “没问题。”郭老叫来了二十人,都是清一色炼体级下层境的超幻人,“我最多只能给你提供这么多人了。” “谢了。”陈舒羽让那些人在这等着,然后就起身离开。 李飞龙见事情谈妥,跟郭老要了果实后就离开了,至于他为什么没回避难所是因为怕再被抓去当苦力,还是自己逍遥自在的好,况且之前回去时向李剑锋要了许多物资和果实,够自己浪个几个月了。 另一方,在华都市的某处小酒馆里,一名男子在喝着小酒,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子。 “这是酒吗?这么像是白开水一样。”说完男子就将酒杯里的酒倒掉,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酒瓶倒了出来,血红色的液体顺着瓶口流到了酒杯里。 倒满后,男子一口喝完发出极为享受的声音:“啊,这才是酒嘛。” 店长见男子砸自家招牌也不敢说什么,像这样的人他见多了,肯定是超幻人,自己就算说他也不能怎样,说不定惹到他不高兴还会把自己店给拆了,只要付钱,不搞破坏就行。 “别怎么颓废嘛,都快要见到你弟弟了,这风景还不错,要喝一杯吗?”男子阴测测地说道,拿着店里的酒,倒在刚拿的酒杯里递给旁边的女子。 女子不理,反而听见她弟弟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喝嘛,算了,该做正事儿了。”男子起身,这时女子一把拉住了他。 “别想伤害我弟弟!”女子眼神冰冷地盯着男子,用只有男子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别紧张嘛,我又不会杀了他。”男子推开女子的手,丢下几枚果实后,就带着女子离开了。 第113章 代偿 在发觉王海的表情后,那道声音继续说道:只不过是有代价的,代价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承受得起。 代价便是在三个小时内死亡,这是一种已牺牲自身潜力和肉体以及灵魂为代价的丹药。 一旦服下,自身的潜力便会被彻底激发出来,从而在瞬间达到出窍境。 之后为了维持这种境界,会慢慢的像被无数虫子啃食自身的肉体及灵魂一样,在此期间肉体以及灵魂上都要承受可怕的痛苦,直到死亡时就只剩下一张人皮。 王海在听完脑海里的那道声音介绍后:一个人要承受长达三个小时肉体以及灵魂方面被啃食的过程,光是想象就觉得可怕。 王海疑惑的问道:小雪你怎么会知道的? 片刻后王海没有收到回复便问道:小雪怎么了嘛? 这时脑海里的声音有些慌张的传来:没,没什么,这个当然是从书里面知道的啊,只不过书里面只是介绍了丹药的来历和颜色以及效果还有代价,并没有介绍炼制所使用的药材和手法。 这种丹药是上古时期的一名七品炼丹宗师在无意中创造出来的,后来利用能够控制人的法术让凡人服下在短时间获得出窍境的力量,帮助他抢夺某些珍贵的物品,导致大量的凡人死去,由于这种丹药太过恶毒,为避免在次出现大量的死亡事件。 那名炼药师在上古时期便被三大顶级宗门联合狙杀,丹方也消毁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张丹方,不过看那人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这种丹药的代价,不然也不会想着要吃了。 王海听完解释后只是有些奇怪小雪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不过也没说什么。 当看到仲飞鸿服下那枚丹药后便收回神识,在周围隐蔽的布下一个只要修为没有达到祭魂境就无法从里面出来的阵法用来保障村民的安全,防止仲飞鸿在修为提升后出来害人。 当阵法布止完成后朝着李才几人道:我们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再告诉你们,说完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李才几人本来还有些疑惑王海刚才在周围做什么正打算问的,不过既然王海都已经说了,回去之后再和他们解释,便不再多说什么,跟上王海的脚步离开了。 在他们快要达到李惜儿的屋子时,远远的就看到屋子外面站着李安和李惜儿以及她奶奶,和姜雨几人,以及众多的村民。 此时村民正在听李安说着什么,等靠近些听到是在和村民解释自己等人被骗的事情,也就是这时姜雨看到王海回来,开口问道:王海哥哥,事情解决了嘛? 知道他要炼制什么丹药嘛? 听到姜雨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身后的王海,发觉众人在看着自己王海朝着姜雨点了点头道:事情已经解决的,等下他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要炼制的丹药也知道,不过那东西是个邪物。 这时跟在王海身后的李才听到王海回应更加奇怪了,忍不住问道:前辈你不是只把血伏芝交给他,之后在周围东走走西走走,也没有在做什么了,为什么他等下会把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才等人由于不懂得阵法在他们眼里刚才王海布阵时,就像在旁边走来走去的,所以才会忍不住开口。 众人也是疑惑的看着王海。 王海无奈的看了看李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然后朝着李安传音:这里人多,有些事情太多人知道会对你们这个村子造成影响,留下刚才和我一起的几人,其他人就先让他们回去,随便交代一下让他们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那名炼药师的屋子。 李安收到王海的传声后朝着聚集的村民说道:刚才我也和你们说的差不多了,现在,先回去工作吧,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那名炼药师的屋子,之后我在和你们解释事情的经过。 闻言聚集的村民便开始离去。 等人走完后王海朝着剩下的人说道:先进屋我在和你们解释,说完就进入了屋子里,众人也跟着进入。 屋内王海像众人说起了事情的经过以及丹药效果和要付出的代价,并解释了自己刚才走来走去是在布阵防止他出来伤害村民。 听完王海的解释众人也明白了,为什么王海没有杀死他,因为一剑杀了他,那就太过便宜了,还不如让他享受一下自己辛辛苦苦欺骗得来的丹药。 这时李梅突然朝着王海跪了下来激动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和惜儿,以后你就是我们李家的恩人,日后若是有用的上我们的时候,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王海看到这一幕连忙把李梅拉起来道:别别别,你千万别这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惜儿也是个好孩子。 可能老天也不愿意让她就这么死去,才会让我们遇到的,如果让宗门知道我等明明有能力救,却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宗门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奶奶你不用这样的,王海哥哥是一个只要看到别人有难都会尽力帮助的烂好人,你这样子只好让他不好受,姜雨在一旁解释道。 王海摸了摸鼻子,小雨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然而这时的姜雨嘟着小嘴,脸憋的像水蜜桃一样粉嘟嘟,把他拉到一旁,开始数落着王海以前帮助别人的事情。 看着这一幕众人纷纷的笑了起来。 片刻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村子,众人听到后这个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发出来的,王海这时朝着众人开口道: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李梅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惜儿留下来陪奶奶聊聊天好不好,李惜儿点了点头。 其他几人一起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在达到时,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在屋子外的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哀嚎。 当看到王海等人时一边痛苦的打滚一边朝着他们求救:救我,求求你们,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本来仲飞鸿在成功炼制出灵元丹服下片刻后修为也的确提升到了出窍境。 本想着出来抢夺王海以及这个村子的财物,没成想在出门不远就被一道无形墙壁阻挡了去路,用尽全力也无法打破这道无形的墙壁时,加上王海几人也不见踪影,便知道是自己的谎言已经被人给识破了。 在为此着急时,就感觉到肉体以及灵魂仿佛被无数的虫子啃食,那股痛苦让他无法承受,不由自主的发出惨叫声,在看到王海几人时,也不管自己曾经欺骗了他们,只要能够活下来,不在承受这种痛苦,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王海等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求救一样,冷漠的看着他。 当看到众人冷漠的眼神仲飞鸿知道他们不会救自己,连忙从怀里拿出那张丹方朝着王海道:只要你们救了我,我可以把这张上古时期的丹方送给你们,这可是能够让一个凡人提升到出窍境的丹方,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某个宗门的弟子,只要得到这张丹方,哪怕自己不会炼制,上交给宗门也可以得到莫大的好处。 此时的仲飞鸿以为会变成这样是和王海等人有关,本以为拿出丹方就可以让他们救自己,加上知道王海才观想境,其他几人也都是年纪轻轻的样子,修为肯定不会超过观想境。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宝物,布下的阵法连祭魂境也无法突破,以及身上产生的疼痛,但只要用丹方引诱出贪婪心,让他们撤销阵法,解除身上的痛苦。 那么到时候他们还不是任我宰割,以及这个能够布下的阵法让祭魂境也无法突破的宝物,还不是我的,想着想着哪怕身体和灵魂上的疼痛也无法掩盖,他眼里露出的贪婪神色。 王海看着仲飞鸿露出的贪婪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说破,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他道:可怜的人,我猜你连自己炼制的丹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知道,不然你肯定不会敢随便吃,自己都快要死了也不知道。 仲飞鸿听到王海的话,哪怕疼痛让他的面部扭曲,也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透露出不解的目光,一边哀嚎一边大声的反驳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这可是上古时期的丹方,我也找过强大的炼药师问过,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存在过能够让一个凡人提升到出窍境的丹方,你怎么可能知道。 在仲飞鸿问完看见王海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王海吃惊的场景出现,便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不然在知道能够让一个凡人提升到出窍境的丹方,不可能会有不吃惊的表现,也不在求救。 用充满恶毒的眼神看着王海大声喊道:一开始你就知道灵元丹会产生什么代价,为什么不提醒我,我师傅可是庆安镇的八品炼丹师,你就不怕我死在这里后我师傅以及药师工会为我报仇,杀光这个村子的所有人嘛? 说完看着李安阴冷的笑道:有你们整个村子为我陪葬,也算是不亏。 第114章 麻烦 “菲拉,克鲁迪斯真的靠谱吗?虽然确实在朝着我们规划的方向走,但他这次做的事情基本等于宣战了啊。”菲莉特学园的学园长办公室内,大贤者诺莉雅正在发牢骚。 “不用担心,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会做让局面脱离他控制的事情,这次也大概是在试探你的态度。” “倒是我总觉得过于顺利了,他几乎没有偏差的照着我们的规划行动,也许他从我们不知道的途径获得了什么情报。”作为前魔王的学园长菲拉则有别的顾虑。 “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不如说这样我们反倒省点心。” “说起来,击杀地龙的神秘剑士你有头绪吗,我知道的冒险者里面没有可能的人选,拉提斯的公会长也没有透漏有用的线索,不过我有一个猜想。” “连大贤者都查不到,我这个学园长就更没什么门路能比你消息灵通了,不过我也有一个大概跟你一样的猜想。” ...... “科亚......回来了吗......”沉默着交换了眼神,诺莉雅说出了二人心中所想。 “根据现场的影像来看,地龙的伤口虽然像是魔法炸裂的结果,但又没到那种程度,更像是破裂,而且现场没有魔法的痕迹,所以魔法使的可能性可以排除,剑士的话就算是巨剑伤口也过大了,我能想到唯一可能做到的......” “就是主人的破魔斩。”菲拉说出了她的推断,而且好像有人把科亚的法则运用当成了技能,并且取了个很有rpg风格的中二名字。 “一走就是两百年,这家伙还知道回来呀。” “要我帮忙找他吗,菲拉你日思夜想的主人回来了呦。”诺莉雅坐在沙发上托着脸坏笑着调侃菲拉。 “哦?难道莉娅你不想他吗?” “咕呃!......我才不想那个笨蛋呢!”诺莉雅慌乱的否定。 菲拉的还击效果显著。 “上次我们过多的影响了主人的想法与未来,这次的路让主人自己选择比较好,我相信现在的主人可以独当一面,如果主人需要我们的帮助的话,也自然会来找我们。”菲拉望向窗外,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所以,不要去打扰主人哦。” 边境要塞拉提斯城内,商业街。 “会长这次还真是大方啊,居然给了这么多报酬,队长还给放了假,好事成双啊~”走在艾米旁边的莉莉娅笑嘻嘻的掂量着钱袋,银色的短发和小麦色的皮肤使她给人一种活力四射的感觉。 “说起来也好久没和莉娅一起这样出门逛街了。”明明年龄比莉莉娅小很多却像个大姐姐一样,微笑着看着她,成熟稳重的举止配上金色的长发,让人觉得她是位优雅高贵的贵族千金。(虽然她本来就是) “今天心情好,老娘我请客!别跟我抢哦~” “欸?原来拉提斯有名的小气鬼莉莉娅也会说出这种话呀。”艾米故作惊讶的感叹。 “哈啊?!我有抠门到全城皆知的程度吗??”本人似乎没有自觉的样子。 “呼呼~谁知道呢~...嗯?”艾米的目光转向街边的高档餐厅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啊?怎么啦?”莉莉娅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透过餐厅的玻璃墙,可以看到科亚正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优雅的进餐,但是...... 桌子上堆积着两只手数不过来的盘子数量却和优雅丝毫搭不上边。 “呦!看不出来呀科亚,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饭量却大的惊人呀。”莉莉娅和艾米进店坐在了科亚对面。 “科亚先生,之前的事情麻烦您了,非常感谢。莉娅也快点跟科亚先生道谢。”艾米和莉莉娅相反是个很懂礼节的人。 “哦哦,多谢小科亚啦~姐姐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莉娅!”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科亚看着打闹的二人,似乎有些羡慕。 “没什么,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科亚仍然面无表情的回以标准的社交用语。 “话说科亚先生的饭量原来这么大的呀...这种吃不胖的体质好令人羡慕...”艾米小心翼翼的感叹道。 “...因为觉得很好吃所以忘记了节制,吃这么多确实有些奇怪了。” “小科亚好像是很喜欢美食的类型啊,我说,假如答应做我男朋友就可以每天随便吃像这家店一样好吃的食物,你怎么选?”莉莉娅又一脸坏笑的开始调戏科亚。 “......” “恕我拒绝。” “你居然犹豫了!你居然犹豫了还拒绝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莉莉娅的反应有些大,引来了其他客人的侧目。 “莉娅!又开这种玩笑!” “啊,抱歉抱歉,看到青涩小帅哥是个女人都会忍不住调戏一下的啦~” “只有莉娅会这样!给其他女人道歉!” ...... “请问,有可以学习到魔法和斗气的地方,或者有什么人愿意教导的人吗?非常感谢。”科亚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不用这么客气啦,科...” “诶!???小科亚你不会用魔法和斗气的吗???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艾米的话被莉莉娅一脸惊讶的打断,因为声音太大又成为了餐厅里的焦点。 “莉娅!很没礼貌的呦!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注意形象和礼节!”莉莉娅看起来被艾米这样训斥了很多次。 “我闭嘴,我闭嘴......”莉莉娅小声的缩在长椅上说道。 艾米转过身来:“首先要跟科亚先生道歉,当时莉娅她看完了全程之后才真正失去意识,并且违背了您的意愿没有保密泄露给了我,不过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向您保证我和莉莉娅不会再告诉任何人,非常抱歉。”艾米说完后低下了头表示歉意,并用胳膊肘顶了下身旁的莉莉娅,莉莉娅反应过来后也低下了头。 “......” ‘大意了...不过看起来应该没问题,下次要再小心一点。’ “没关系,不说出去就好了。” 艾米松了一口气:“非常感谢您的原谅,言归正传,如果说要学习魔法和斗气的话,要么是去正规的学园学习,要么是像贵族那样请私人导师,科亚先生是想成为魔法剑士吧,虽然这是条艰难的道路,但是以您的情况,想必很快就能做到。” “...如果要去学园的话?” “那样的话推荐位于德兰特中部偏北的学园都市菲莉特。” “菲莉特学园和王都德莉雅的王立学园一样是整合学园,都有魔法和斗气的课程,还有魔法剑士的相关培养制度,相比王立学园,菲莉特的优势是教师质量,虽然在财力上和王立学园比不了,但很多东西也只有因为是菲莉特才会有。” “而且氛围也是很重要的一点,王都的很多人都有些自视甚高,有点看不起其他种族的人和外地人,尤其是贵族,他们觉得贵族之外的人都低自己一等,学园都市菲莉特则因为是作为前魔王的菲拉学园长和大贤者诺莉雅大人建立的,所以那里的风气特别好,王都的那种人如果到了菲莉特是会被人鄙视的。” “而且这里离菲莉特的距离相比西边的王都要近很多。至于为什么我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就是从那里毕业的,而且我的妹妹也在那里上学。”科亚认真的听着艾米的讲解,莉莉娅则是缩在长椅上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一直没机会说话太无聊了吧。 “我明白了,很重要的情报,多谢了。”科亚仍是冷淡的语气。 “能帮到您就好。”艾米则并不在意,开心的回道。 ‘......’ ‘结果还是要先去麻烦她们吗?’ 第115章 叶安妮 就在火焰巨熊出现后不久,同样是距离林玄所在这个公园不远的另一个方向的第12街区里,一阵空间扭曲,一个身穿红色公主裙头戴红色兜帽的小女孩出现在这里,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 这个求救信号的出现,使得林玄无聊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能够完成成英雄协会的消灭灾害指标,起码不用担心被男女混合魔音贯耳了。 英雄协会,是那些从大灾害中拯救了全人类的英雄们所建立的组织,以保卫世界和平为目标,对付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怪物,还有那些利用自己的超能力为非作歹的超级罪犯。 如今的时间已经跨入二十二世纪,在二十二年前席卷全球的大灾害过后,虽然人类侥幸地从那场大灾害中存活下来,但是人口却也从原来的总人口破百亿一下缩减到了四十多亿,存活下来的人类从废墟中重新建立的秩序,成立了全新的地球联邦与世界政府,原本的国家和地区不复存在,变成了现在的一个个超大型城市,在经历了二十年的适应之后,现如今的人们也已经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在没有发生什么灾害的时候,人们的生活与大灾难之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嗯,区别还是有点的,起码,全世界人口少了一大半,导致房价比起大灾害之前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甚至都开始按需分配,很多住所被毁坏的人,或者原本没有房子住的人,在挺过了大灾害之后,都得到了世界政府分配的住房,对于幸存者们来说,这或许是灾害过后一件令人感到非常开心与安慰的事情了吧...... 林玄看了一眼地图上发生灾害的街道方向后,关闭了个人终端的虚拟显示屏,整个人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灾害发生的第16街区方飞去。 ...... z市,第16街区 已经有四个d级两个c级和一个b级共计七名英雄在和那只火焰巨熊在战斗着,其中还有两个专门克制火焰属的水系能力的英雄。 “我来牵制住它,你们快用水系或者冰系的能力攻击它。”b级英雄浪剑挥舞着他的双手重剑,舞出一道道剑光,剑光如同大海中的巨浪一般不断地在火焰巨熊的身上劈砍而过,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只巨熊就好像无视物理攻击一样,毫不在意,那几个c级和d级英雄的攻击就更不值一提了。 只有那两名拥有水系和冰系能力的c级英雄能够对火焰巨熊造成一点干扰,但是也跟没有一样,水龙和冰箭打在火焰巨熊的身上瞬间就被蒸发,甚至这些水柱和冰箭的骚扰让火焰巨熊逐渐的暴躁起来。 “吼!该死的渣渣,居然敢用水泼在提伯斯大人的身上。”火焰巨熊提伯斯发出了有些微怒的咆哮,这声咆哮在他那十几米的巨大身躯的衬托下,更显得令人胆寒。 这时,一个外表像是一直直立的犀牛的d级英雄犀牛人,在他的犀牛角上凝聚了一层淡淡的白光,身体陡然胀大到八米,像一只真正的犀牛一样撞向了火焰巨熊,在他跑动叫,轰隆隆的声音不断穿来,大地微微颤抖,好似一辆重型坦克。 提伯斯一见有一只人形犀牛向他撞来,毫不在意的用一只熊爪抵住了他的犀牛角,势不可当的d级英雄犀牛人瞬间就被逼停在原地无法在动弹,接着提伯斯熊爪一翻,已经有它一半大小的犀牛人就被它掀飞到一边,在不远处落地后又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犁了整整十米,之后就晕倒过去不省人事了。 就在这时,提伯斯忽然眼神一闪,露出了与它那张毛茸茸的熊脸不符合的戏谑神色,反手一拍,就拍飞了一个从侧面攻击过来的人影。 “不好,这只熊起码是a级以上的怪物,我们不是对手,赶快发送求援信号。”b级英雄浪剑在不远处的水泥地面上同样犁了十米,刚好躺在犀牛人的身边,正口吐鲜血的大叫道,本来是想趁着犀牛人攻击的时候偷袭的,没有想到被火焰巨熊一爪子就拍飞了,绕是他拥有b级的实力,比较揍,此时也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这只巨熊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 “提伯斯大爷玩腻了,我还要去找我的小主人安妮呢,算你们好运,主人说过不可以随便杀人,否则今天提伯斯大人就把你们烤了吃!”提伯斯又一连把剩下的两个c级和三个d级英雄同样一爪子抽飞,正好跟刚才被它抽飞的b力英雄浪剑和d级英雄犀牛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 提伯斯看着整齐排列躺在地上的七名英雄,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这里,因为就在刚才,它感应到了它的小主人安妮的气息,它准备和小主人用精神力联系一下小主人然后赶过去和她汇合。 提伯斯转头就要走,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站在了提伯斯的身前,正是赶到的林玄。 林玄一来到这里,就看见了不远处地面上那整整齐齐躺成一排的七个英雄,嘴角抽了抽,想笑有觉得不好意思,说到:“你们……,这是在集体在搞行为艺术么?” “新人,你快跑,这只巨熊起码是a级以上的怪物,就凭我们根本对付不了的。”b级英雄浪剑躺在地上想要起身却爬不起来,对着林玄用着仅剩的力气吼道。 通过英雄协会的制式个人终端可以自动辨别其他英雄的英雄等级和战绩等简单的资料,还可以识别已知的各种怪物种类个等级,以便于英雄们更好的根据情况决定是否战斗,或者更好的配合作战,在刚才眼神一扫间,他就看到了林玄那d级英雄的身份和那没有任何战绩的战绩面板,这些都显示林玄是个刚刚通过测试成为英雄的菜鸟,来这里面对那只火焰巨熊怪物根本就是送菜。 “我们已经呼叫支援了,等会就会有a级英雄赶过来,这种怪物不是你这种刚入门的菜鸟能够对付得了的,快跑。”浪剑一看林玄无动于衷,又喊了一句。 “放心吧,我没事的。”林玄听见b级浪剑的提醒,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这个连浪剑的英雄给他的印象不错。 “又来了一个渣渣,别挡路,提伯斯大人要去找小主人了。”提伯斯见林玄出现,也没什么在意的,它没有从林玄身上感应到任何强者的气息,在它看来,林玄就和刚才那几个被它抽飞的渣渣一样,都是一招货。 提伯斯伸出爪子,漫不经心的抽像林玄,它打算把林玄也一样抽飞,让他不远处水泥地上那七个渣渣一起排成一排,刚好凑上八个。 就在提伯斯一爪子抽下,b级英雄浪剑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的时候,林玄动了,一只手毫无压力的接下了提伯斯那比他整个人还要大许多的熊掌,另一只手像前一推,十几条巨大的水柱就从四面八方冲向了提伯斯。 “魔法:水元素流。” 提伯斯惊讶于眼前的人类居然能够接下自己的一记熊掌,正要说点什么夸奖几句不错之类的话,下一刻,整个熊就感觉有压抑到极致的气息向它扑了过来,然后就是数道直径十米以上的水柱张它冲了过来。 本来以它身为英明神武的未来暗影熊之王的它,除了两岁就能打败并收服了它的小主人安妮以外,就没有怕过谁,即使是巫毒之地的那条老龙当年也被它和小主人揍的不要不要的,区区十几道水柱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这些水柱中蕴含了极其强大的魔法能量。 它作为一只暗影熊,除了物理攻击免疫之外,还免疫绝大部分火元素攻击,普通的水甚至低阶的水系魔法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这个人类居然一出手就是一记高阶水系魔法攻击……不,不只是高阶,而是水系魔法禁咒! 提伯斯顿时就有些懵了,不带这样的,怎么这么巧就让他遇见了水系的大魔法师?看这个水系禁咒蕴含的魔法能量,这个它原本认为是渣渣的人类,实力怕是已经和它的小主人安妮不相上下了?! 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但是提伯斯还是避免不了被十几道水柱冲击的下场。 哗——,一阵巨大的水流声响起,冲击到了提伯斯的身上,随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火焰巨熊应声到下,水流扩散消失后,提伯斯身形极速变小,重新变回了那只有些狰狞的奇怪玩具熊。 不说不远处已经看的目瞪口呆的b级英雄浪剑和两个比较抗揍还能保持清醒的c与d级英雄。 林玄慢慢走到了变成玩具熊的提伯斯身边,把它捡了起来,两只手抓着玩具熊两只毛茸茸的手臂摆弄了两下。 “不错,看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好看的。” 林玄没有下死手,他只控制着水流把提伯斯打晕过去,让它变回了玩具熊形态而已,林玄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提伯斯的身份,暗影熊提伯斯,属于英雄联盟宇宙符纹世界(符文之地)某个萌萌哒的小萝莉的宠物。 林玄拿着提伯斯变成的玩具熊,想着一会回去就把它叫醒,然后送回它原来的主人那里,然后顺便认识一下小安妮,顺便跟她合影几张,嗯……顺便再在符文之地的瓦罗兰大陆逛逛再回来。 “大哥哥。” 就在这时,林玄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拉,紧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小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看见我的小熊了吗?” 林玄听见声音,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色公主裙头戴小红兜帽看起来约八岁的小女孩,正睁着大大的眼镜看着自己。 见林玄转过身来,小女孩又萌萌的问道:“大哥哥,你看见我的小熊了吗?” 林玄看了看手里的玩具熊,又看了看小女孩:“……” 第116章 千年战争 千年战争(圣历913年-今(新历826年) 在大同盟战争(圣历237年-圣历441年)后,人类、血族、精灵三族以亚人王国被血族占领作为代价,享受了近500年的和平,亚人成为了血族的食物与廉价劳动力,而血族也无力承担第二次全面战争,和平似乎将一直持续下去,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和平这种东西存在,圣历912年,血族女皇在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行动中死亡,而血族帝国内部的十三亲王似乎早有预谋的发起了一场政变,将新任女皇变成了一个傀儡,亲王们组成了十三亲王议会,名义上受着女皇管制,实际上亲王们掌控了血族帝国的军政大权,反对亲王一会的血族贵族在一个月之内被清除,血族帝国剩余的贵族则完全服从于“女皇”与“议会”的管理,十三亲王宣布是人类将女皇刺杀,圣历913年樱季的4月,血族帝国从血族属亚人王国征调了二十万亚人远征军与新一代血族所建立的“第七军团”对人类诸王联合帝国发起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血族从东西两个方向同时进军,依照血族军事部的《巴戈尔诺斯行动》进攻,人类军队并没有准备好一场完全的战争,面对血族的军队,人类军队在赛格诺平原与伊塔城仓促应战,血族帝国在两次战役中全歼了人类30万大军,而自身却只损失了5万军队,人类的军队一溃千里,血族进军到了人类的母亲河——科莱河,在血族占领科莱河北岸,几乎越过科莱河之时,精灵帝国通过了对血族宣战的决定,出兵血族,在计划中没有对精灵边境进行大量防御的血族军队从前线溃退,血族只能将人类前线的军队进行调动,人类趁血族调兵之时,对科莱河北岸进行反攻,夺回了科莱河以北的部分地区,血族与人类和精灵僵持了起来,人类依靠着科莱河天险修筑了“光明之垒”防线,血族寻找着越过科莱河的方法,但血族的主力部队此时却调到了精灵边境,发动了“五号攻势”对精灵军队进行突然袭击,精灵远征军三个军团全军覆没,人口较少的精灵收到如此重大的损失,只能后撤回原边境进行补给,圣历920年,三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第二次科莱河会战(s1046.5.2-s1048.7.14) 人类诸王联合帝国的新任皇帝——卡斯罗克西姆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他借助强硬的政治能力登上了联合帝国的皇位,但显然,他的治国方针与军事能力,并没有他的政治能力那么强劲,他登上皇位之后将国家的中心转移到了军事上,但他的军事改革简直一塌糊涂,军队综合实力不仅没有增强,反而受到了削弱,但即使这样,克西姆依旧在1046年发起了收复科科莱河北岸的第二次科莱河会战,战役刚开始,人类第2军团与第8军团便折损过半,第3军团突破了血族军队的部分防线,但因为冒进被围歼,到1046年9月,人类军队损失惨重,撤到了原来的边境,血族亲王议会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对科莱河发起了大规模进攻,即使人类军队有了一定的准备,但是面对来势汹汹的血族军队,刚经历过大败的人类军队哪里是对手,于是人类军队的第二次大溃败开始了,皇帝克西姆在诺西拉战役中战死,人类的光明神教教会认为联合帝国已经无法抵挡血族的进攻,于是发动了一场政变,教会迅速控制了联合帝国的大中城市,建立了“人类圣教国”掌控了人类的军政教大权,并在光明之垒攻防战中止住了人类军队的溃败与血族军队的进攻,但是在随后的几十年内,教会禁锢了人类的思想,比联合帝国更加严重的剥削使得人类地区民不聊生,而被剥夺了王位的国王与大公们此时建立了“自由教会”在秘密发展中逐渐建立了群众基础,万事具备,自欠东风,而加斯格惨案便成了所谓的“东风” 第一次宗教运动(s1104-n1) 加斯格惨案是由于加斯格镇在圣历1104年没有交够足够的粮税,导致镇子的人民被宣判为从“异教徒”全镇大部分人被圣骑士与牧师屠杀,而作为少数的幸存者,诺娜便成为了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全国的人,尽管她最后被教会送上了火刑架,但她却点燃了整个人类在几十年中由愤怒与不满组成的“火药桶”,第一次宗教运动便开始了,首先是阿特伐省,接下来是蒂莱斯、诺加、巴格伊特,各地区纷纷宣布独立,人类圣教国在两年内土崩瓦解,教皇逃往了西北地区,在那里规划了一片教皇领地,血族帝国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好时机,再一次进攻了光明之垒,北部刚独立的人类国家组成了同军国、不屈战线,科莱河源头的国家建立了一个类似联合帝国制度的科莱联邦,抵御血族的进攻。至此,千年战争的三族僵持战争格局大体没有变动。 战争的产物——大陆革命 不是每个人都 第117章 龙之谷X 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团黑色的云,随着云团逐渐开始旋转变得越来大,旋转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接着天雷般的一声巨响,大地震动,狂风骤起,遮天蔽日,原本充满着光亮与希望的世界再度沦落,阴沉下来,灰暗与毁灭的脚步转眼又在扰动的云层中出现。 身边飘扬着红色的龙旗,披着黑红斗篷的卡拉翰回头望着这副绝赞的景象,满意的点了点头策马而奔。 空中浮现出巨型的古怪黑色球体,渐渐凝聚汇集,最后像水滴一样,从天幕中脱离出来。 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中缓缓降下来了,落到地上发出低沉的震动,大地为之颤抖。 “那是什么啊。” 卡拉翰笑道,“紧赶慢赶总算是完成了,不过看来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它了,现在的它已经完全自由了。” 黑木要塞里人群开始本能地向后退,谁也不曾见过如此惊骇的景象,黑色的漩涡搅乱着一切,吞噬着一切,先前战胜魔物的喜悦一下就被人们抛之脑后冲刷的一干二净。 “关闭城门!快关闭城门!” 杰兰特和阿尔杰塔对视一眼,与向着要塞内跑的大多数人不同,两人逆着人流,反而开始向着城外跑。 “喂,为什么杰兰特被放出来了?” “快把他绑起来!” “别让杀人犯趁机逃走了!” 还没走几步,一群人就围捕过来,要抓杰兰特。 “你又做了什么!”阿尔杰塔有些生气的问道。 就在这时,一匹马冲过来,挡在了人群和杰兰特之间。 “骑士,快抓住杰兰特,别让杀人犯趁机逃走了,要为死去的孩子们报仇!” “不如我们现在就杀了他,贝思柯德,反正都得处死,不如现在就由我们…”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快去回去避难,这里交给我吧。”贝思柯德厉声喝道。 围捕过来的人群这才四散开。 “你要去对付那个吗?” 杰兰特点点头。 “这位是?” “阿尔杰塔,”杰兰特顿了顿。 “啊,原来就是你啊,”贝思柯德盯着阿尔杰塔,“你能作战吗?” 阿尔杰塔点点头。 特拉玛依推开人流挤出来,“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你们要去对付那个玩意的吧,那是黑龙吗?” “不,你必须留在这里,需要有人来保护王都和民众。”贝思柯德道。 “但没有人支援你们,你们要怎么…” “我和你们一起去!” “戴尔德里。” “要塞内突然出现魔物是因为空间魔法的缘故,那个我想也一样。我了解那个禁术,是秘传魔法,如果它和之前魔物突然出现的原因一致的话,得有人来解除这个魔法,否则魔物是杀不完的。” “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好大家。”戴尔德里对特拉玛依说道。 “妈妈我和您一起去。” “未来的路还很长,卡拉秋,相信自己,没有我,你也可以做到的。”戴尔德里上马。 “您的法杖呢,团长阁下。”贝思柯德问。 “骑士,法杖只是法杖,我们的魔法源于自然,我们快走吧。” 戴尔德里对着卡拉秋说道,“就交给你了,孩子。” 杰兰特、阿尔杰塔、贝思柯德、戴尔德里,策马而奔,在城门完全关闭之前离开了黑木要塞。 “卡拉秋,我们得让牧师和魔法师集中到城墙上,我们来保护黑木要塞!” 红色的双眼在黑色的混沌中充斥着不祥的预兆,同样是相似的双翼却并不完整,翼展的末端也是残缺不齐,怪物在地上匍匐打转,没有四肢,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与其说这是黑龙,说是像一只带着翅膀的大蛇更为贴切。 “那是黑龙吗?”贝思柯德问。 “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戴尔德里说道,“和我在莲花沼泽见到的不一样。” “那不是卡拉斯,卡拉斯依然在黑暗山谷,”阿尔杰塔说,“但是我感觉…觉得它拥有卡拉斯的一部分力量。” “既不是普通的魔物,也不是完全的黑龙,更像是两者的结合。”杰兰特仔细看了又看。 “不会错的,这也是空间魔法,我能感觉到和之前城中魔物突然出现有相似的地方,也是用空间魔法将黑龙传送到这里的。” “你能解除它吗?”贝思柯德问。 “那个球体,”戴尔德里指着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深蓝色球体,“我需要到达那个球体的下方,我才能施法解除它。” “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领竟然能转移魔物和黑龙。” “卡拉翰·佩奥里斯塔,”戴尔德里顿了顿,“我的儿子,十年前就因为研究禁忌魔法而被我亲自驱逐出了莲花沼泽,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在做这种事。” “好了,现在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现在我们得先对付那个家伙,我们该怎么做?” “像之前对付要塞里的魔物一样,贝思柯德,你来掩护戴尔德里,带她到那个球体的下方去解除魔法。” “阿尔杰塔!我们来吸引对付大蛇卡拉!” 我们就暂时称呼它为大蛇卡拉吧,因为卡拉拥有黑龙卡拉斯的一部分力量,但又不完全是黑龙的缘故。 卡拉围绕在深蓝色球体的下方打转,守护着球体,厚实粗壮的身体灵活的滑行着,树木像小草一样倒下。 杰兰特和阿尔杰塔向左走,弃了马,先是跳到树上,再一跃到卡拉的身上,拔剑就砍向大蛇卡拉。 贝思柯德和戴尔德里向右走,围着卡拉的身体寻找能进入中心接触到深蓝色球体的空隙,而那个空隙,两人都知道是卡拉头与尾之间的唯一一段空隙。 杰兰特和阿尔杰塔的攻击立刻引起了卡拉的注意,大蛇煽动翅膀,掉头直接扑向两人, “过来了!” 这一调头扑向杰兰特和阿尔杰塔的动作,使原本围绕球体的身体出现了一大段空隙,给了贝思柯德和戴尔德里机会, “走!” 当卡拉身子再度落下时,贝思柯德和戴尔德里已经冲进了卡拉围绕的圈子里。 “团长!” “交给我吧!” 戴尔德里随即在马上开始对着漂浮在空中的深蓝色球体施法。 另一边,杰兰特和卡拉秋相互配合着轮番进攻大蛇卡拉,左闪右跳,躲避着卡拉不间断的攻击。 卡拉嘶吼着,不再继续追逐两人,抬起身子,砸向地面,猛烈向左右横扫,将大半扇的树木夷为平地,一时间尘埃滚滚,两人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随着树木尘土冲击波甩到一旁。 卡拉抬起前半身,一回头,发现贝思柯德和戴尔德里正在自己的身体内层,对着球体施法,卡拉对着他们一声嘶吼,活动起尾端,收紧身体。 贝思柯德一看,被卡拉发现了,大蛇的身体又向这边挤压过来,贝思柯德立即弃马,一把就拉起了还在施法的戴尔德里。 “得罪了,团长。” 纵身一跳,躲过了大蛇的身体的碾压,跳到了大蛇的身体上,回头再一看,大蛇展开碾过来的身体,两匹马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大蛇煽动翅膀,掉头就扑向两人。 “团长,多有得罪了。” 贝思柯德背着戴尔德里,从大蛇的身体上跳下,全速往树林里跑, 大蛇落下,激起烟尘。 “利用尘土,先躲起来。”戴尔德里说道。 两人躲在一块岩石后面,贝思柯德将戴尔德里放下来,喘着气。 突然,左边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右边,两人露出头一看,左边巨响是卡拉上半身在拍打地面,右边是卡拉的下半身在拍打地面,无论是树木还是岩石,都尽数砸扁,头和尾步步逼近,靠近两人躲藏的岩石。 这时,尾部落下,砸向两人躲藏的岩石上,岩石碎开,卡拉的尾部却稍稍鼓了起来,火焰从间隙中冒出来,卡拉抬起轻微灼伤烧黑的尾部,愤怒嘶吼。 再一看,原来是戴尔德里撑起了火焰盾抵挡住了卡拉的拍击进攻。 “我是佩奥里斯塔魔法师团的团长,戴尔德里·佩奥里斯塔!我是不会输给你这种家伙的!” 火焰灼伤了大蛇卡拉的尾部,激怒了大蛇,卡拉咆哮嘶吼着,绷紧肌肉,将尾巴举到空中,再猛地落下,这次甚至能听到划破空气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卡拉绷起全身的力气砸在戴尔德里的火焰盾上,身后的树林由于冲击波而纷纷倒下,顺势划出一路烟尘。 “我是不会认输的!我们打败过黑龙,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但是火焰盾却开始出现裂痕,戴尔德里支撑火焰盾的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团长阁下。” “快走!” 火焰盾上的裂痕越拉越大。 “快走啊!我要顶不住了。” 大蛇尾部上空出现一道阴影,又是一声巨响,卡拉将自己的上半身也压到了自己的尾巴上,激起一圈的飞扬的尘土。 火焰盾嘣的一声碎裂开。 两人一下坐到地上,却发现自己没有像那两匹马一样被碾地血肉模糊,抬头一看。 杰兰特和阿尔杰塔两人用双手和后背抵挡住了大蛇卡拉的身体。 “阿尔杰塔,带戴尔德里走。” 阿尔杰塔一松手,大蛇的重量就全部压在杰兰特一人身上,杰兰特的身体不由的往下一沉,但还是勉强站稳支撑住了。 阿尔杰塔转身就拉起戴尔德里,逃开。 接着杰兰特挥刀,先是一把抓住贝思柯德的手,身体随之一转,将贝思柯德从大蛇身下甩出来,同时,在火焰盾灼伤过的地方划开了一道口子,再利用卡拉身体的压力,把自己也弹出来了。 “你还能继续吗?”杰兰特问。 “我才不会就这样输给你。”贝思柯德笑道。 杰兰特把贝思柯德拉起来。 “大蛇回身的速度太快了,戴尔德里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施法。” “你有什么想法吗?”杰兰特问。 贝思柯德点点头,“先去找戴尔德里。” 大蛇卡拉因为划开的伤口以及火焰灼伤,嘶吼着,伤口里并没有血液流出,而是闪烁着红黑色流动的光。大蛇卡拉抬起身子,发现碾碎的只有岩石,四下也不见人的残骸,左右探看也不见人影,更加恼怒,也不再寻找杰兰特等人,转身回到球体的下方,盘卷起身子,不动了。 戴尔德里独自一人从森林中走出来,在距离卡拉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了,卡拉抬起身子,看着她,戴尔德里站在那里着纹丝不动,卡拉盯着她,向她这里慢慢滑行过来,低声嘶吼着,戴尔德里慢慢后退,一直退到树林的边缘。 突然,杰兰特从左边的树林里冲出来,卡拉撇下戴尔德里,转身去抓杰兰特,杰兰特边跑边扬起地上的尘土。 这时,贝思柯德从立即右边的树林里冲出来,由于卡拉去抓杰兰特而且被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视线,又被杰兰特和烟尘吸引了注意,大蛇并没有注意到右边的贝思柯德。 贝思柯德的目标并不是球体,而是卡拉的翅膀末端,贝思柯德用尽全身力气,手起刀落,瞄准翅膀末端最细的部分,挥刀砍下了大蛇卡拉的右翅。 大蛇一声嘶吼,抬起身体,看见贝思柯德,贝思柯德转身就跑,同样的手法也是边跑边扬起烟尘隐藏自己,卡拉怒不可遏,毫无目标地攻击烟尘里的贝思柯德。 也就在这片刻,杰兰特踩着大蛇的身体,旋转身体,削掉了大蛇卡拉的左翅。 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嘶吼。 此时,阿尔杰塔背着戴尔德里,已经藏在烟尘里,到达球体附近,正在对球体施法。 “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 可接下来,谁也没想到,大蛇卡拉径直冲过来,居然一张嘴将球体直接吞下去了! 四人一惊,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回事,一股剧烈的冲击波就将众人击飞,接着卡拉的头上浮现出一颗深蓝色的半圆形宝石。 卡拉不再顾及杰兰特一行,开始径直朝着黑木要塞的方向前进。 “快拦住它,不能让它到黑木要塞去!” 四人跳到卡拉的身体上,不断用刀剑与魔法攻击卡拉的身体,卡拉却始终无动于衷,一阵颠簸地翻滚后,杰兰特猛然看见之前划开的那道伤口还未愈合,没有多想杰兰特立即将长剑狠狠插了进去。 卡拉抬头猛叫一声,身体一阵收缩颤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四人。 卡拉弓起身子,将头微微后仰,嘴角边闪现出深蓝色的余焰,大蛇的身体震动着。 “有什么要来了!” “火焰盾!” 卡拉向前一扑,张嘴,喷射出深蓝色的粒子光束。 橘红色的火焰盾围绕在四人身边,保护着大家,抵御着深蓝色的光束攻击。 大蛇连同自己的身体和四人一起燃烧起来,尾部的鳞片也开始卷起,杰兰特一看卡拉没有收手的意思,为了消灭他们不惜毁坏自己的身体,随即将握着的剑比之前更用力的往深处刺了进去。 卡拉全身一震,却没有停下嘴中的攻击,反而是加大了力量,光束变得更粗,速度也变快了,杰兰特的这一举动非但没有救自己反而让卡拉的攻击变得更强了。 火焰盾上立即出现了裂痕,并且逐渐扩散开。 但戴尔德里仍在坚持。 杰兰特注意着裂痕,就在火焰盾到达临界点破裂前的那一刻,杰兰特突然将长剑**,转身挥向身后三人的脚下,大蛇一颤,使得攻击稍稍偏移,杰兰特挥刀向三人脚下激起的冲击都是为了避开卡拉正面的攻击。 火焰盾碎裂同时也造成的冲击波掀翻四人,大家从卡拉的身上掉到了地上,晕了过去。 卡拉凑过来,嗅嗅倒在地上的四个人,见不动弹了,反身继续朝黑木要塞的方向前进,可刚一向前移动,卡拉的后半截身子“滋啦”一声,就分开断成两截了,卡拉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烧焦的后半截身体,燃烧着深蓝色的火苗,继续移动着剩下的半截身体,向黑木要塞的方向前进。 卡拉聚集力量,弓起身子,在嘴中积聚力量,视线的尽头就是黑木要塞。 城墙上的特拉玛依注意一直仔细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发现大蛇弓起身子就知道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注意!有什么要来了!让我们升起屏障守卫我们的家园!” 魔法师和牧师将法杖和权杖举向空中。 卡拉秋也将从母亲那里拿到的法杖举向空中。 能成功吗,卡拉秋的内心现在只有不安与焦虑,法杖也随着微微颤抖着。 随着身旁的魔法师和牧师们将无色透明的屏障一一升起然后练成一片,直到卡拉秋这里, 卡拉秋却… 只有一片空白。 法杖的前面仍是一片空白,由于间隙,空洞的地方透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还是不行吗? 身旁的魔法师们有些错愕的望着卡拉秋。 周围的视线和低语让卡拉秋开始害怕起来,身子也跟着不住发抖,根本没有勇气抬头或是看向两边的人。 结束了,连最基本的屏障都无法使用的话,我不是连魔法师都称不上了吗? 之前说什么漂亮话,不使用魔法,现在倒是真的…到现在不都是没有用的吗,无法使用魔法的魔法师不就是个普通人吗,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没有救下他的缘故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没有救下你是我的错啊…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是没法使用魔法啊…… 我不是已经在道歉了吗,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来了!” 深蓝色的光束击中牧师与法师们构建起来的屏障上。 “坚持住!” 我在干什么,周围的人都在对抗魔物,而我,而我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我,妈妈,我该怎么办。 此时,自己面前的空隙已经被左右两旁的魔法师团员补上,卡拉秋朝后退了一步,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左右的魔法师看了一眼卡拉秋,将卡拉秋退出来而空缺的位置补上。 结束了,到头来,我已经失去作为魔法师的资格了… 我…… 突然,内尔文一把撑住卡拉秋的肩膀,“还没有结束,你不能下去。” “内尔文,”卡拉秋沮丧着说道,“我已经没法使用魔法了。” “你可以的。”另一只手撑住了卡拉秋的肩膀。 “巴尔纳…” 内尔文和巴尔纳左右支撑着卡拉秋的肩膀。 “别回头,现在不要回头,城中的大家都在看着你们,但是唯独此时,不要回头。” “向前看,卡拉秋,向前看,也许现在你无法相信自己,也看不见前面的路。” “但是,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对你感到失望,甚至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内尔文和巴尔纳对视一眼,“我和巴尔纳,都会相信你。” 泪水滑落。 “你终于哭出来了,太好了。” 内尔文和巴尔纳也将一只手握在卡拉秋的法杖上,三人相互对视,两人露出微笑。 “喂,你们准备好了吗,第二波攻击要来了!” 三人一起将垂下的法杖举起来直指天空。 是的,我承认自己没能救下那个孩子,我感到很痛苦,也不断自我怀疑和自我安慰过。 红色的火焰苗子从法杖的尖端冒出。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我不想再就此不前了,原地打转了。 因为… “上吧。” 因为… “上吧。” 因为… “上啊!” 因为我还有要守护的东西! 因为我还有可以保护的人!! “火焰盾!!!” 杰兰特苏醒过来,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跃出胸腔,金色的瞳孔变得更加锐利,杰兰特紧紧抓住心脏的位置,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阿尔杰塔一把抓住了杰兰特的手,杰兰特看向阿尔杰塔。 “还没有结束。” 卡拉第二波的光束缓缓减弱,发出低沉的嘶吼,看来很是不高兴。 接着,一块石头,打到了卡拉的身体上,又弹开,落在地上。 大蛇转身,发现四人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站着的就只有杰兰特,其他三人任然跪在地上。 “团长,打碎那块深蓝色的宝石,空间魔法也会关闭的吧。” “我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你们相信我吗?” 杰兰特转身问身后的三人。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啊。”贝思柯德笑着说。 杰兰特朝卡拉冲过去,卡拉聚集起光束,杰兰特注意到大蛇的下身又有一截身体腐朽消散掉了,戴尔德里给每一个人套上火焰盾。 不再有什么机巧或是组合技,也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最后的抵抗甚至有些愚蠢和简单也说不定。 杰兰特只是面对着不断袭来的光束一步步向前走而已。 一步步向前,直面大蛇的愤怒,靠着自己的剑和火焰盾,一步步向前走,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走。 笼罩在光束之中,撕裂衣服和盔甲,割裂灼伤皮肤,视线里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身体传来的疼痛已经疼到没有感觉了,全身热腾腾的,又觉得全身昏昏沉沉的,要是一不注意就会睡着一样。 可是我不会停下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这里还不是终点,我好要继续向前跑。 但是… 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单凭现在的自己是无法独自消灭黑龙的。 为什么以前我总是想要独自解决一切呢?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在不断的变强可以保护其他人吧,如果可以保护其他人是不是说明我变得强大起来了?强大到无人可以保护我的时候是不是说明我已经成长了呢,丽莎? 不是这样的吧,丽莎。 能够信任并依靠大家的力量,适时依靠其他人的力量前行,并不意味这自己就是无能的弱者,反而是需要巨大的勇气和信心。 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事情,一群人齐心协力也许就可以做到。 守护阿尔特里亚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使命,也是所有生活在阿尔特里亚大陆上,希望能够长久生存下去,为了自己和他人的未来努力的生灵的使命。 守护这个世界不再仅仅是因为这是我被赋予的责任,而是因为这些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和情感让我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我想要守护这样的“世界”。 世界也许是虚假的,但这份情感却是真实的,我们真的可以怀抱着某种没有实体的东西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吗? 还有希望,我告诉自己。 最终我们也许能消灭黑龙再一次拯救这个世界,但并不意味着这就能让世界变得美好、 即便身处黑暗,但如果有这份情感存在的话,就能抵御一切的黑暗,种种情感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哭过、笑过、温暖过、痛苦过,这所有的所有让人成为了人。 真好啊,我甚至有点羡慕了。 我想继续活下去,不是因为使命,而是因为我想要活下,因为这些种种情感,我不想让这些情感、回忆就此消失,所以我才想要继续活下去啊! 所以我才要守护这个世界啊!!! 戴尔德里将自己身边的火焰盾解除,将全部的魔力叠加在杰兰特,贝思柯德、阿尔杰塔身上。 “你们一定能比我走的更远的。” “团长!” “团长阁下!” 火焰盾的加强,阿尔杰塔和贝思柯德的呐喊,杰兰特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可恶… 但现在杰兰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全力向前走,为了戴尔德里,为了身后的阿尔杰塔和贝思柯德,为了黑木要塞里的大家,为了整个阿尔特里亚大陆上的居民… 我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跑起来! 再迈出一步。 跑起来!! 再一步。 跑起来,杰兰特!!! 一步! 走到卡拉的面前的杰兰特,这时才隐隐约约发现,大蛇卡拉已经几乎消耗掉了所有的身体,却仍在喷射着光束。 “这就是最后的!!!” 杰兰特身上的火焰盾碎裂,双手举剑,一手将剑插在了卡拉近乎只剩下头颅和最后一截身子的脑袋上,将深蓝色的半圆形宝石直接贯穿。 随即,喷射的光束骤停,仿佛停止般的收缩,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炸,冲击波将杰兰特击飞。 灰色阴暗的云层渐渐扩散开,消失在天幕之中,温热的阳光重新透出来照耀在大地上,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扬起了轻盈的风。 卡西乌斯二世与精灵女王莱迪利亚,以及内尔文,亲自公开为杰兰特正名,向全体说明失踪案的前因后果,证明杰兰特是无辜的,而且是揪出幕后凶手的功臣。失踪的孩子如期在找到,但令人心碎的是,所有孩子的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填补的空洞。 在卡西乌斯二世亲自主持下,为对抗魔物的英雄戴尔德里·佩奥里斯塔以及失踪案的孩子们举行了国葬,黑木要塞内的全体人员全部参加了葬礼仪式。特拉玛依提议更改黑木要塞为神圣天堂,以此纪念因为对抗黑龙和魔物而牺牲的人们,获得通过。至此,黑木要塞更名为神圣天堂。 卡拉秋·佩奥里斯塔正式成为接任佩奥里斯塔魔法师团团长,来参加仪式的人群中包括特拉玛依以及牧师团的成员。 精灵女王莱迪利亚再次询问了内尔文的意见,内尔文依旧没有动摇加入黑龙讨伐队的意志和行动,女王最终同意由内尔文带领精灵王国的银色新月弓手团加入黑龙讨伐队,并将代表精灵王国的旗帜亲手交给了内尔文后,精灵女王莱迪利亚独自返回阿努阿兰德。 戴尔德里的牺牲很大程度上刺激到了佣兵团的成员,他们纷纷找到巴尔纳要求加入黑龙讨伐队,巴尔纳允诺。 至此,以杰兰特为首,贝思柯德带领骑士军团、特拉玛依带领牧师军团、卡拉秋带领魔法师军团、内尔文带领的精灵军团、巴尔纳带领的佣兵军团,六位后世传颂的英雄们聚集起来,再次正式结成黑龙联合讨伐队,从神圣天堂前往黑暗山谷,征讨黑龙卡拉斯的序幕随即拉开! “你还在等什么呢?” “我是来和丽莎道别的。” “那约定好了。” “嗯,约定好了。” “跑起来,跑起来,杰兰特。” “………” 第118章 告白日记 他停住了脚步。 强调一下,他才不是因为好奇才停下来的! 他的耳朵略为竖起,直接暴露了内心想法。 “拜托了,请务必答应我的请求!” 转过头来,寻找着声音的源头,最后眼神定格在了一名学弟身上。 嗯,很普通的一名学弟,标准的国字脸,很适合当龙套的样子。 不过。 林凛目光偏了点。 他的面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 林羽沫。 厉害哦,小哥哥,竟然想泡全校的女神么。 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那你先去死一死吧。 林凛不再理会这件事情,走过这片操场,向远处的饮料贩卖机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他猜测这名学弟会被无情的拒绝,然后,再也不会去乱祸害别人了。 至于插手什么的,林凛是绝对不会的! 他觉得,像这种小事情,林羽沫这么受欢迎的人,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 冷冷落下一句“我们不可能的”,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这就是告白者的卑微,一切都掌握在被告白者手中,没有半点自主的空间。 这样想着,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不经意间他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拜托了,答应我吧,就出去看一场电影,马上就回来!”学弟满头大汗。 “那个,可能明天会有点不方便。” 林羽沫不知为何有点支支吾吾起来。 情况有点不对。 顿时他放慢了脚步。 “那,我可以等的,这,这周六怎么样,可以选早一点的场次的,不会耗费掉你的时间的。” 林凛感觉有点得寸进尺了。 拜托,人家的态度都这么暧昧了,你还没有察觉吗? 这样子下去,两人都会很尴尬的啊。 这时,林凛犹豫了。 他自视,自己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但是几句话的事情,应该是可以的...... 毕竟谁也不想看到漂亮女生被舔狗舔到。 尽管不是自家的,也要掺和一下。 “那个,其实我不怎么想出去……” 林羽沫还在犹豫,小手攥紧了发丝,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就在这时...... “羽沫学妹。” 两个人都转过身来。 “咳咳。”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林凛象征性的咳了几声。 “今天是有社团活动的,记得来参加一下。” “嗯?” 她的脸颊不知为何变得有些通红起来,有点像慌张,又有点害羞的样子。 继而好像明白了什么,明亮的双眸看向了林凛。 “诶,这样啊……前辈,我可能有点事情,能等一会儿再到吗?” 小脸上带着些许红晕的她,眼神飘向了另一边。 好可爱...... 林凛强压住心中的那份冲动,转而清了清嗓子。 “哦?” 他的目光开始正视那名小学弟,“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快一点说完呢?” 盯…… 再盯…… 那名国字脸的学弟被两人看得有些怕了,似乎没有了底气,急忙回了句: “没什么,没什么事情……只是和羽沫同学说一说……。” “那说什么呢?”林凛眸子越发清冷,话语步步紧逼。 “不会是,在表白……” “那个……只是问一下作业,问一下作业……” 学弟额角泌出了汗珠,在林凛的目光下节节败退,最后悻悻的走开了。 “呼……” 林凛长叹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小样,跟我斗。 还早了几百年呢。 “那个,学长……” 传来一阵如铃般的声音,林凛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能有太多牵扯。 一旦熟了以后就很麻烦。 一定要尽快走掉。 抱着这样的决心,林凛抬起头,对上了那一双如水的清眸。 “学长,谢谢你帮助我……” 胸口起伏的曲线,终于鼓起勇气,林羽沫说了出来。 因为此时的她,更紧张啊。 面对已经一年没见到的身影,她心中的思念已经如树藤般逐渐深根发芽,最后占据了整片内心。 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学长,是认不出自己的。 自己只是学长的学妹,是他唯一的学妹,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人替代她的这个位置。 自己好看的外貌,在此刻有了很大的用处。 头一次的,她开始庆幸自己生了一副可以勾引到人的外表。 因为这个,才会被他一眼认出。 所以,现在必须冷静下来,趁热追击,好好跟他说上哪怕一句话…… “不用谢,我有事情,要走了。” 僵硬的扯了几句后,林凛直接转过身。 既然没什么办法,那就直接直男入手就好了。 这是最好用的方法,尽管会让对方陷入尴尬的境地。 “等一下......学长!” 林羽沫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话。 还是没变的,学长迟钝的性格,以及那见到陌生人会直接回绝的语气,都没变。 明明自己刚刚注意到了他,他的眼神,是看着自己这边的。 自己不可能不清楚,因为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看着他的。 所以,帮助自己不是偶然,学长温柔的性格还是不变的呢。 羽沫心中不仅有了一丝暖意。 然而,林凛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解决完这件事情后该干什么,因为自己不认识林羽沫,刚刚的搭话又太突兀了,现在要离开还被劝住,让气氛更尴尬了。 这该死的白学现场。 “怎么了吗?” 林凛的话语中带上了些许冷漠。 得快点走。 这是林凛此刻唯一所想着的。 “能帮我,那个一下吗?”她嗫嚅了好一会,才红着脸,小声说出了这样的话。 “抱、抱歉……雨沫同学?”林凛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啊啊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能帮我一下吗,不是学长想的那样……” 似乎是害羞了,她开始不断解释着,小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好,看起来有点慌了。 “只是……想问一下,学长,能不能帮我买瓶水......”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听不见了。 买瓶水而已,至于这么害羞么? 林凛小心的收回了目光。 不过,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可不是傻子,要是自己被别人看见和高一女神在一起太久了,绝对会传开绯闻的。 反正是不在意的,因为这莫须有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在乎。 只是,怕某些人到头来可能会发作...... 唔,为了少牵扯点麻烦,就这样做吧。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喏。” 林凛掏了掏口袋,捣鼓了半天,终于算是拿出了一张还算叠的精致的10元钱。 “自己去买。我有事,要先走了。” 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 如果被挽留住的话,那么很可能又会是个病娇,因为想当我女朋友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 而如果不挽留的话,那就更轻松了。 直接拜拜走人,没有牵挂。 那,看她怎么选择吧。 希望你不要瞎了眼,看上我这样的人。 “嗯.......诶?” 她脸上的红晕极速褪去,似乎没有想到林凛会这样子做。 难道,是自己的说法还不够明确? 还是说,学长......是个没有救的大呆瓜? 笨蛋学长!笨蛋前辈! 就不能......稍微,主动一点吗? 看着林凛真的就要走的身影,她生气的跺了跺脚,嘴唇紧咬,两只小手攥的更紧了。 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必须想想办法。 这次机会如果再没有把握住的话,很可能学长就...... 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不行的,绝对不能这样! 那一瞬间,她差点就要扑上去了。 不过,终究还只是差点。 她还是控制住了。 “林凛学长!” 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凛顿时警觉地回头。 这,已经很危险了。 他的名字,除了同班同学外,可能连同年级生都叫不出来。 因为自己的人际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小小的圈子里,注定不会让自己的名气远扬。 所以,一个高一新生,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果然么...... 他的眼光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前辈,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她的目光闪躲开来。 进一步确定。 “还有什么事吗?” 他开始步步紧逼。 如果是病娇的话,那得赶紧在这里解决掉。 因为他再也不想遇到了。 “前辈......的入社名单上,”她似乎被弄得有些害怕了,小脑袋低的更深了。 “有没有登记到我?” 嗯? 林凛有点懵。 不是......表...白? “什么?”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就是,那个......我比较晚入社,所以名单上可能没有登记到我......下次活动要参加的话,必须要找社长报备才行......” 她支支吾吾地说着。 ...... 林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这样了。 所以,就是为了参加下一次的研学,才会去找过来,并且叫住自己吧。 为什么不早说...... 害我白担心(xing fen)一场。 他松了一口气。 暂时,还算正常吧。 就是,未免也,太害羞了吧。 自己明明只是一个眼神的问题,她却能在自己面前显得无地自容。 是个温柔内向的女孩子。 像这种越是温柔的人,人群越容易接受,因为他们的性格就像一片大海,能够容纳各种各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不被人非议。 林凛并不讨厌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因为他知道,这样子的人很适合做朋友。 “那,我回去的时候再帮你写进去吧。” 林凛看了看手表,时间要到了。 “快下课了,我得走了。” “嗯......” 她的声音低的已经听不见了。 “学长如果实在很忙的话......晚一点也没关系的......” “怎么会呢,后天就开始活动了,还有两天时间,足够了。” 林凛迈开脚步。 这次......真的听不见学妹的声音了。 怪寂寞的。 第119章 立冬日 【2011年11月7日早晨】 好冷。 窗户还开着。 然后是,熟悉的天花板。 ……啊,我回来了。 我还能想起迷子的名字。 真是太好了。 但是手臂好像有点抬不起来了。连头也动不了。 闹铃完整地把这首歌放了一遍后,暂时陷入了沉默。而后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来,一条消息出现了。 ——冬君,我先去工作室了哦 备注名是“笨蛋”。 我勉强移动手指,关上闹钟设定,打算给迷子发送消息,但是手指颤抖得不行,根本按不了键盘。 唔,又流鼻血了。简直就像是小溪一样啊。 我爬起来,打开桌面上的笔记本,操作了几个按钮,正当我打算用电脑给迷子发送消息时,我突然失去了力气,仰面倒在了床上。 ……好难受。简直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眼前不时地闪过暗淡的光点。鼻血在床单上肆意横行,染红了好大一片。 好想见到迷子。 但是身体不听使唤。 无论是大脑发出了多少遍“快动起来”的命令,我的身体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软趴趴地倒在床上。 好像见到迷子啊。 冷风不断地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体温正在不断地下降。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没想到回溯时间的副作用居然这么大。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在敲门。是迷子吗?不对,迷子是个笨蛋,应该不能自己找到我的家。 那如果就是迷子呢? ……我这样的身体也没办法给她开门啊。迷子会以为我已经离开家了,然后试着自己去工作室吧。抱歉了迷子,今天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工作室了。 但是,好想见到迷子啊。 “冬君?”窗户被轻轻敲了敲,我勉强转过头,看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正努力地试着从开着的窗户爬进来。 “迷子……” 她在最后时刻没能保持住平衡,一下子笨拙地翻了进来,而且还顺势扯掉了连在电脑上的耳机线。 迷子连滚带爬地来到我的床边,震惊地看着红了一大片的床单,简直就要哭了出来。 “冬君……” “我没事……” 迷子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一股暖流沿着手掌汇入了身体,顿时觉得好多了。 “迷子……你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的?” “我画了地图哦。”迷子握着我的手说到,“冬君,先不要说话。” ……迷子,就在我的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立刻便无法抑制住眼泪。泪水以比鼻血还要汹涌得多的气势决堤了。 太好了。太好了。 我终于回来了。 虽然我们已经没有了未来,至少现在迷子还在我的身边。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而迷子温柔地注视着我,随后轻轻抱着我的头,放在她的胸前。 “不哭不哭……迷子在这里喔。”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为宝贵的东西了。这绝对是在我过去有限的人生中,最绝望的,同时也是最安心的时刻。 “一定遭遇了很糟糕的事吧……冬君。但是无论发生什么,迷子都会在你身边喔。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和迷子讲一讲呢……” 迷子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地说到。 而我,就像是得到了救赎一般地,一边哭泣着,一边讲着我至今为止的遭遇:神唯的事,猫的事,看星星的事,逃亡的事……全部全部,一点不剩地和盘托出。 “是这样啊……”迷子闭上眼睛,如此说到,“真的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呢。” 接着,迷子以一种勇敢的笑容说到。 “冬君,凡人无论如何,都是没办法对抗神明的。接下来,就让身为魔女的我,去保护冬君吧。” 就在这个时刻。 窗帘被吹了起来。 我感受到了。 它来了。 周围的事物变得概念化,仿佛失去了形体。而只有那个所谓的“神明”,冷漠地等待在我们面前。 它在等我眨眼的一瞬间。那样它就可以从我眼前带走迷子。 不,我不要这样。 我注意着看着的窗户,时刻提防着飞进来的枫叶。 “啊,冬君,我们再做一次那个吧。” “……什么?” ——(?gt;?lt;?) 迷子把手指按在酒窝上,开朗地笑了。 “嘿嘿。” “笨蛋……谁笑得出来啊。” 虽然眼泪一刻不停地流下,但是我知道我的脸上已经感染上了她的笑容,嘴角一定勾起了一点点弧度吧。 “这样就好了喔。”迷子笑着说到。 她把脸凑过来,柔软的感觉传递到了我的嘴唇上,全身都被一种奇异的温暖包裹,而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我爱你,冬君。” 我睁开眼睛。 “……” ……啊啊,就这样,她再一次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她消失了。 然后我忘记她了。 不要。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手机、手机就在我身边。我颤抖着打开了音乐播放器,但这个时候我没有抓稳它,手机掉了下去。 然后,在这个绝对不会摔碎的高度,手机在落到地面上的一瞬间,爆炸似的变成了碎片。 就像是被谁用重锤砸烂了一般。 我感受到了自上而下的蔑视的目光。 你想要剥夺我的一切希望吗。 “哈、哈哈哈……” 我强行站了起来,挺起胸膛,尽管鼻血一滴一滴地淌在地上,狼狈不堪,我仍然用同样最蔑视的眼神看着虚空中的某物。 “但是……还没完。” 话音刚落,我的身体就失去了力气,我顺势扭转着身体,手拍在了笔记本的空格键上。 “快~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快醒过来——” 巨大的声音从笔记本的音响里传了出来,简直要把耳朵震破。就像是猖狂的嘲弄声,这首歌肆无忌惮地响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癫狂地笑了。 鼻血猛地喷溅出去的同时,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 …… 【2011年11月7日早晨】 我醒来了。 窗户正不断的吹进冷风。 这一次,我没有流鼻血。同时,头脑也很清醒。可以说得上状态绝佳。 打开手机,上面的时间是第一天的早上。闹钟已经被我关上,迷子还没有给我发来消息。 我拨通了迷子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内心升起了不安。 我冲出家门,径直向迷子的家跑过去。 红枫之道的枫叶如花朵般绚丽绽放着。不时飘落下几片赤红的枫叶。 但现在的我对这样的景致根本就没有一丝好感。不如说,我对这绝美的枫叶厌恶至极。 “啊!” 突然之间,一片枫叶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好像撞到了人。我赶忙停下了脚步,一个小女孩倒在地上,用非常不满的眼神盯着我。 ……她是神唯。 “对不起!”我跑过去,把她扶起来,但是她马上就甩开了我的手。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神唯拿出一张纸条,指着上面的地名问我。 “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带路。你问一下其他人吧。” “站住!”神唯喝到,“你要抛下我不管吗?”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熊孩子啊,我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啊! 情急之下,我径直抱起神唯,向着目的地进发。因为身体的状态绝佳,即使是抱着她也丝毫不觉得累。 “喂?!你这家伙,难道是变态吗?!” “吵死了!我会带你去你要去的地方的!” 神唯安静了下来,我也得以集中精神向着目的地奔跑。所幸神唯的目的地和迷子的家的方向偏差不是很大,应该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喂,你知道锤骟吗?” “我看过王小波的书,当然知道!” 所谓锤骟,就是割开公牛的**取出**,然后在其面前用锤子砸扁。据说用这种方式可以让任何桀骜不驯的公牛都变得温顺。 “知道就好。” 什么情况,这家伙在威胁我吗?这孩子难道想说的是:要是我对她动手动脚的话,我就会被她施以锤骟之刑? 别开玩笑了,我可没那种情趣啊。 “到了!”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把神唯放在地上。这里有着一棵全镇最大的枫树,红叶遮天蔽日地伸展着。 “再见!我先走了!” 神唯不由分说地把一本书塞给了我,突然说到:“就到此为止吧。前方可是地狱唷。” 这孩子中二病可真严重啊! 我不理会神唯,继续奔跑,这里的路线是我记忆中的正常状态,我没有再迷路,很快地就到了目的地。 但是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迷子的家。 原本应该有着建筑的地方,现在不过是一片荒颓的草坪而已。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我非常确定这个位置绝对没错。但是这个地方空无一物的的事实不容许我争辩。 ……冷静下来,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我走上另一条路,来到了工作室。但这里出奇地冷清,除了一套必要的用来写作桌椅外,别无他物。 原本摆着迷子的画板的地方,原本迷子最喜欢呆在那里画画的地方,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厚厚的灰尘积累在那里,白色的阳光照射进来,呈现着无机的色彩。 眼前的这一切,就好像迷子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 思绪停滞了。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静地感受着这个房间的气息。 这个房间简陋而贫瘠,与我印象之中的工作室大相径庭。仿佛一直以来坐在这个座位上的是一个生活困顿潦倒,却想着用笔墨谋生的穷学生。 桌子、椅子破败不堪,地面也堆积着废纸,要是迷子还在的话,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吧。 我拉开抽屉,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根短绳,它的下面系了一个圈,似乎正好能套住脖子。 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如果迷子从未存在的话,我可能真的是这样一副光景。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证明迷子存在的事物吗。 对了,我今天早上的电话,是打给谁来着。 我立刻翻出手机,找到了通话记录,又一次拨通了那个备注为“笨蛋”的号码。 在电话难以忍受地响了三声以后,电话接通了。 “喂,是迷子吗?你在哪里?”我声音颤抖地问到。 但是电话那头回应我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请问你是死者的朋友吗?”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里是警察。这个手机的主人昨天晚上因为服用苯化物死亡了,你……” 我心情糟糕地挂上了电话。一看备注,那里写着的,是“苯蛋”。 ……猜也猜的到,那就是“我”所谓的自杀的友人吧。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我,还挺有幽默感的。 “哈哈哈哈哈……【哔哔哔】的幽默感!” 我拒接了警察回拨的电话,打开了音乐播放器。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要回去。 回到有迷子在的,那个正常的世界。我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歌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快~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快醒过来——” 我屏住呼吸听着歌曲不停地播放,等待真正醒来的那一刻。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音乐播放完毕。 空气陷入了寂静。 我也沉默了一会儿。 ……我刚才究竟干了什么? 一个人在屋子里播放了一首死宅歌曲? 然后以为这首莫名其妙的歌是穿越时空的钥匙? 嗯? 我是煞笔吗? 我强迫着自己走出了工作室,因为我在桌上还发现了一张被压在一本杂志下面的,以“遗书”作为标题的纸,以及大大小小的白色药瓶……那些到底是精神药物,亦或是……那东西? ……再留在那个地方的话,我真的会自杀的。 因为已经快要真相大白了。 哈。 我现在到底是处于睡梦中呢,还是清醒着呢。我到底看到的伪物,还是真相呢。我到底是过去陷入了癫狂,还是现在陷入了癫狂呢。 我仰头看着空阔的天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这棵大榕树的叶子已经掉了不少,树荫实在说不上浓密,黑色的树干就像是裸露的骨架般地伸展着。 ……在梦中我也看到过这样的景色。 我内心抓着仅存一点的侥幸,快步跑了过去。 要是能在树下看到一只受伤的黑猫,或者是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女就好了。 求求你了。命运。 不要让我的世界继续崩坏下去了。 我内心不断地祈祷着。 祈祷着某一只黑猫在那里,能够变成一位少女,带我回到“真正的”世界。 ……这里什么也没有。 我没有放弃,四下寻找着,终于在不远处的水沟附近看到了一只躺着的黑猫,于是极其喜悦地跑了过去。 但是,当我走近后才发现,这只黑猫已经死掉了。 它的四只爪子都被剪掉,腹部布满了伤口,里面生着扭动的蛆虫。脖子扭向一个奇怪的角度,一只眼珠不知所踪。 它被丢弃在这里,就像是战场上死掉的无头尸体。 “……” 猫的尸体不只一具。我顺着水沟看去,水沟里面还有着好几只猫。不知道因何而死。 “……这样啊。” 无奈的声音从我嘴边漏了出来。 那一整天,我都在为那些猫挖掘墓穴。在水沟边用手刨开表层的草皮,然后用手掌把土移到一边,足够深之后,把猫的尸体放进去,填上土。也许是土质松软的缘故,我的双手竟然一点都没有受伤。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而视,除了有一位大妈上前说到“上帝保佑你”之外,最终没有人上前阻止我。 我稍微合掌,为它们,也为自己祈祷了一番。 天已经快要黑了。 我抬头望着这样的天空,感到无穷无尽的空虚。 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啊。 迷子、黑猫、穿越,都不曾存在。留在这里的只有毫不浪漫的、极度冰冷的现实。但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对,把一切都解释为幻觉,这才是最合情合理的地方。因为现实中并没有魔女、梦魔以及时空隧道啊。 ……回家吧。 “等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我转过头去,那里站着今天早上遇到的小女孩,神唯。 “……有什么事。” “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神唯注视着我的眼睛,如此说到,“我很中意你。” “………哈哈哈。” 我紧紧盯着她。 原来如此。 我逐渐明白这家伙的真面目了。 这家伙,就是所谓的,“神明”啊。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侮辱人也要有个限度!你这混蛋,把我的迷子还回来啊!” “迷子?”她微微偏了偏头,“如果你说的是你妄想出的角色的话,吃掉你口袋里的药片不就能见到了吗?” 我把手伸进口袋,真的拿出了一个小瓶。这个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需要问了。 可恶啊。 我的现实,不要再继续崩溃下去了啊。 “我再问一次。你愿意和我回家吗?”神唯用她清澈的声音再次向我发问。 我注视着神唯,她耐心地等待着我做出选择。 但是我……还有选择吗? 如果我坚信的一切全都是错觉,那么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我……” 无法发出声音了。 我感觉大脑中的某根线正被拉伸到了极致,很快就会断开了。 “等一下!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耳边突然出现了让人精神一震的声音。 周围的路灯一排排亮起,一个娇小的少女背对着我,挡在了我和神唯之间。 迷子……? 是迷子吗? “冬君……是迷子喔。”迷子对着我轻轻说到,“看样子魔女的力量好好地保护了冬君,真是太好了。” “哼,”神唯冷冷地哼了一声,“反正被戏弄的侮辱我已经全数归还了。” 神唯绕开迷子,走到我面前盯着我。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全白,仿佛沉入了迷雾之中,又或者是处在了苏醒的边缘。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经受如此多的绝望吗,为什么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困境吗?”她自顾自地说到,用食指指着我的脸,“因为你不正确。因为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凭什么?”我以最后的倔强,如此说到。 “我本来是看中你能够选择正确道路的能力的,但是你却一次次地让我失望。在我送给你的书里,已经写得很明确了吧。为了这个世界生灵的幸福,魔女必须从这个世界离开。”她说到,“但是你呢,只是把这本书当成中二病少女的童话?你是,笨蛋吗?” “……我是,唯物主义者。” “啊啊,出现了很麻烦的词汇啊。”神唯叹了口气,“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吧,我们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投影——就像是柏拉图的理想国一样呢。谁想要在这个世界寻求什么真实感,那一定是有毛病。” “我要将这个世界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一个每个人都相对来说更加幸福的道路。无论是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完成这一点。因为我是神明,我是为了大家的幸福才这么做的,我不是正确之物的守护者,我就是正确本身。” “总而言之……你无法违抗我。” 神唯拍了拍手,像是要最后做总结一样地说到。 “所以呢,故事的结尾就是这样吧。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更多地需要解释的地方了,那么,”神唯看向迷子,“锤骟的最后一个步骤,就由你来完成吧。” 神唯最后看了我一眼,暂时消失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迷子了。 我向迷子那边迈出了一步。 “别过来!”迷子大声叫到,移开了视线。 这一幕,就像是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 “对不起呢……冬君。”迷子小声说到,“我,背叛你了。” “……为什么啊。” “因为,神唯她,才是真正的正确啊。”迷子如此说到,“因为迷子的存在只会给这个世界的人们带来灾难,所以迷子必须要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才是正确的喔。” 那种事……我知道啊。 我正走在一条不正确的道路上。我是知道的。我之前所做的事,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牺牲着这个世界人们的幸福这样的自私的事。 迷子低着头,声音颤抖地继续说到。 “我以为我们已经改变得足够多了,我们都已经彼此前进了……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错觉。我们和一年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我仍然在迷路着,冬君也一如既往地坚持着所谓的正确的道路,我们只是暂时忘记了自己痛苦,还以为自己已经前进。友好的相处,快乐的时光,这些都不过是伪装,覆盖在真实之上伪物——我们什么都没有变,一丁点都没有成长,我们只是在互相舔着伤口,至今为止徒劳地原地踏步,还以为时间已经让我们变得足够成熟。” “为什么要欺骗我呢?为什么要欺骗迷子呢?我明明是那么地相信冬君,冬君的话,一定就是对的……为什么要让我产生‘可以永远和冬君在一起’的期待呢?我明明只是个魔女,所拥有的只是会让人迷路的诅咒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冬君!冬君不也迷路了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迷路了,说到底,冬君的所谓正确,不就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吗!” 无法反驳。 “……不要再说了啊。” “……对不起冬君。接下来我还有一些更过分的话要说。你能够捂住耳朵吗?” 一股奇怪的力量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捂住了耳朵,顿时变得什么也听不到。 只能看到迷子在边哭边诉说着什么。 神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边。 “好了,时间到了。最后的诀别就到此为止吧。” 迷子突然消失了。 神唯转过头看着我。 “接下来,把你的记忆清除,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我这一次会彻底地忘记迷子么。 这就是最后的结局了么。 我无论怎样,都无法对抗神唯啊。 “……还没有结束。” 我拒绝这样的未来。 我不能接受没有迷子、甚至失去了关于迷子记忆的未来。 如果非要我接受那样的未来不可,那么,就算是神明,我也要与她搏斗一番。 正确与否都无所谓了。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一瞬间,身体就已经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从未感受过的力量感充盈了全身。 沉腰、前倾、蹬腿。 五官变得极其敏锐,我猛踩地面,炸起了一摊碎屑。身体极速地前行,视野也被拉伸模糊。 我要拼尽全力地攻击神唯。 “啊啊啊啊啊————” 瞬息之间我便来到了神唯跟前,我举起拳头,舍身一击。 但就在那一瞬间,时间停止了。 “这样啊……”神唯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看着我,露出有些开心,又有些悲伤的笑容,“在我看来,人类最伟大的时刻,就是像这样面对绝望的挣扎了……但是,想到我变成了你的敌人这一点,就让人无比痛心啊。” 神唯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意识无法抵抗地变得模糊,视野慢慢沉入了黑暗之中。 …… …… “叮铃铃铃————!” 闹钟好吵。 正当我打算关掉闹钟时,声音却自己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一位有着白色长发的小女孩正在我身边看着我的脸。 “……是神唯啊。今天,来得真早啊。” “嗯!因为今天比较空闲呢。”神唯如此笑着说到,“大哥哥在吃早饭要先去散个步吗?” “散步吗?听上去不错……麻烦你了,神唯妹妹。” 在一个月之前,我遭遇了车祸,双腿骨折,暂时不能直立,现在正住在这家医院进行治疗。神唯是附近的学生,是一个经常参加志愿者活动的女孩,不知为何,她常常来我的病房看望我。 神唯推着我的轮椅,我们一起来到医院的院子里。 已经到了冬天的季节。天空白茫茫地一片,好像空无一物,又仿佛充满了某种灰白的水雾。气温越来越冷了。 每当看到这样的景色,我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丧失感,我似乎忘记了一个美好的梦境,一个不符合我的年龄的过于美丽的梦境。 “哈……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啊。” “因为快要下雪了吧。”神唯望向天空轻轻说到。 “说起来,我还没怎么看过雪呢。”我说到,“以前我生活的地方从来都不下雪,第一次见到的雪还是去年刚来这里的时候。” “去年吗……大哥哥为什么要来这个小镇呢?” “哈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当时的我不过是想要从家里逃走而已,并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大概就在地图上挑了一个看着顺眼的地名就出发了。” “从家里……逃走?” “抱歉抱歉,神唯肯定还理解不了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最好也不要去理解这种事喔。毕竟我也因为这件事吃了相当多的苦头,来到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生活,一开始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如果不是……呃……总而言之,反正就是很不好就对了。” 一瞬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我顷刻便意识到那个似乎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说起来,你经常做志愿者呢,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吗?”为了转移话题,我如此说到。 “这个嘛……”神唯开心地笑了,“我的话,只要看到其他人能够幸福就心满意足了,这就是我做志愿者的原因。” “了不起啊。” “嗯……”神唯仰头看着天空,“只要是为了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幸福,我什么事都会去做……因为这才是我的正确道路。” “真棒啊……”我说到,“但是,我觉得,有些事,不是只要去做就能做到的啊。” “也许吧。”神唯说到,“但是我想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想去做,就能够做到。” 听到神唯的这番自信之言,我觉得很是有趣,不禁笑了出来。 “听上去就好像无所不能的神一样啊。” “……嘻嘻。”神唯突然笑了起来,“大哥哥希望有神明存在吗?” “我可是唯物主义者。”我说到,“要是那种唯心的宗教意义上的神,我可不承认。” 神唯似乎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 “别那么认真嘛,大哥哥就普通地说说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我思考了一会儿。 “……要是有神的话,可能会比较好吧。那样人类大概就能够少走很多弯路,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难题了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有神也许会比较好。” 神唯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嗯,听到你这么说,我感觉很开心喔。”她说到,“不过,要是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个神,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地认可神指出的所谓正确道路吧。” “……是这样的。因为,说得现实一点,大概人类这个群体本身需要的不是神,而只是一种工具吧……就像是上帝也好、佛祖也好,虽然不断地有人说他们是存在的,但我们却并不需要他们真正存在,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精神的寄托、或者是一种解释而已,但如果不说服自己它们真的存在,就无法达到精神寄托的目的……我也是一样,可能我需要的不是神,而是需要一个指引道路的器具而已,我并不需要谁来决定一切……哈哈,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自私呢。” 神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啊,抱歉。我只是随便一说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 “……嗯,”神唯点点头,“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只要人们能够获得幸福就好了。” 神唯似乎下定了奇怪的决心,随后露出了坚定的笑。 我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了好远,这时天空慢慢飘下了雪。 雪花如同轻盈的精灵般缓慢地飘落,四周变得安静,我们不知为何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轮椅碾压在地面的微小声音重复着。 “神唯,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马上就到了,大哥哥。” ……马上就到了? 神唯打算带我去哪里么? 不远处的地方,我看到有一个长发的女孩正在写生,似乎正因为没有带伞而烦恼着。 “……大哥哥,我要走了。”正当我们眺望着远处的那个女孩的时候,神唯突然说到。 “什么?”因为这个话题太过突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离开这个小镇了。” 神唯走到我面前,撑开了一把透明的伞,伞面把我们笼罩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是我留在这里会有些碍事而已。”神唯笑着说到。 神唯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今天是来向你告别的。”她看着我说到,“过去的发生的一些事,让你感到了痛苦,真的十分抱歉……但是如果不那么做的话,这个世界就会有可能变得再也无法走向正确的道路。” “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有什么在翻滚。有一种烦躁的感觉出现在心里。 神唯俯下身看着我的眼睛。 “什么都没有喔”神唯轻声说到,“……最后,让我给大哥哥最后的祝福吧。” “大哥哥之后会很快地痊愈,也能够写出大受欢迎的故事。你还会遇见一个在雪中画画的长发女孩,你们在三年后就会幸福地结婚,之后你也会回家和父亲达成和解……你的孩子会成长为了不起的音乐家,而她的音乐会拯救无数处于人生低谷的人们……” “等等,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的是,大哥哥将要走上的正确的道路。”神唯高兴地说着,仿佛正在回忆什么幸福的事,“那是,被神指定的唯一道路。” “什么意思……” “再见,大哥哥。” 还不等我开口,神唯就强硬地把伞塞进了我的手里,雪花飘了进来,她很快地背对我转身跑进了风雪中,消失不见。 ……头脑有些晕眩。 我好像又忘记了什么东西一般。 说起来,这把伞是谁给我的? 我转过头,正好与一位长发少女对上了视线。她似乎正因为没有带伞而着急,因为画板上的纸已经被打湿了一部分。 我推着轮椅的轮子,缓慢地移动了过去。 第120章 黑骑士杰兰特 半年后。 贝斯柯德以落魄贵族的身份成功进入淘汰赛,并以强大的实力一举夺得皇家骑士候选的位置。 一年后。 贝斯柯德成功剿灭韦尔顿哈鲁的怪物石像鬼,还救出了当时被怪物掳走的几个贵族,被国王卡西乌斯二世亲自授予皇家骑士长的称号,同时,贝斯柯德被人们称为黑木要塞的最强者。 这天,贝斯柯德带着一队人走在小路上巡逻,时不时砍碎一个不知死活扑过来的哥布林,突然,他停了下来,看向远处已经变得荒凉,经过调查,那里在一年多前被怪物大举入侵占领,已经没有活人而是变成怪物据点的幽灵村庄。 “哼,奥博特,你当初拜托我的事情,我可是做到了”。 “报告,贝斯柯德骑士长,前面发现有食人魔的踪迹!”一名调查回来的队员向贝斯柯德报告着,这位调查员看着面前的贝斯柯德,眼中满满的崇拜,这位新任骑士长虽然实力强大,为人却不高傲,对他们这些骑士不管平民和贵族全都一视同仁,对于新人更是亲自指点。虽然刚刚开始引起了大部分贵族的不满,但是在贵族们被怪物抓走,而他勇敢自荐救下所有贵族时,不满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嗯,辛苦了,走吧。” “是!” 与此同时,黑木要塞的另一端。 “杰兰特,你真的要去找人类帮忙?”一个穿着红色连帽衣,身材纤细的女的带着明显不满的声音问着面前站着的金发男子。 “嗯,我听说,人类之中也有不少强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他们帮忙。”被称为杰兰特的金发男子声音不带犹豫的回答着。 “你。。。你这笨蛋,我们俩去阻止黑龙的复活不就好了?我早就说了,人类就是个麻烦,尤其是那些个古。。。”气急败坏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眼前丝毫不为所动的杰兰特,红衣女子最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随你的便吧,不过提前说好,我可不会出现在人类面前,所以你要有什么事,别想来找我帮忙!” “嗯,谢谢你,阿尔杰塔。” “哼”被称为阿尔杰塔的女士只是哼了一声,便戴上帽子转身离开了。 杰兰特站在原地,低头沉思了一下,“听说,人类之中的最强者,好像是叫那个什么皇家骑士团来着?不过。。。”杰兰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森林,顿时犯愁了,“我这该往哪走啊8?哎?阿尔杰塔。。。” 第121章 吞星编年史 在张明轩不断进行思考的时间之中,他查阅了更多的资料,像是防身术,武术,农业,土木工程等等,建造了瞭望塔,能够看到更远得地方,还教给了其中几个比较聪明的人文字,方便传达更多的信息。 他们还发现了铁矿,为了增加足够的热量去冶炼铁器,他们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可是他的精力毕竟还是有限的,只是经过了两个月,他和龚昇就已经受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劳作了。 前一个月都是劳作,差不多等到更晚一些的时候,天气更冷,阴冷潮湿到达最值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呆在木屋之中长吁短叹。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两人发出了和张明轩以前一样的感叹,诚然,两人在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之下已经变得非常熟悉对方的操作了。 此时的两人,是最好的拍档。在这不是异世界的世界之中他们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虽说没有对人类文明作出什么贡献,也是带着一帮优秀的智人生存到现在,一步一步走来,他们更是坚定了他们自己的目标——为了带领智人走出新人类的新发展而奋斗,重新迅速发展出文明来,这样的话就可以更快搞清楚飞船到底埋在哪里了。 可是,就在这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情把他们的决心彻底击碎。 所有隐藏在周围的无人机开始了攻势,首先射下了几个矗立在那里的瞭望塔,那上面的智人战士,紧接着便是从张明轩和龚昇两个人居住的小木屋的窗户破窗而入,在破窗而入的那一瞬间,两人说时迟那时快,从墙壁上一把抓下斧子便是抛向无人机,可是毕竟是无人机,在几下闪过攻击之后便是机枪扫射,所有在小木屋之中的陶罐都没有幸免,全部都打出了洞流出了有清澈有浑浊的液体。 把桌子推起来挡住这些无人机子弹的时候,听到声音破门而入的智人从无人机的后面包抄起来他们,只是两发弹弓,直接就破坏了那些无人机的稳定器,顿时失去了所有战斗力的无人机摇摇晃晃竟然开始“滴滴滴”的发出声音…… “跳!”几个人连忙从门口还有窗口一跃趴在地面上,还没等他们落到地上,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掀开了小木屋的房顶,烟雾从窗口和门口冲出,带着大量的木屑和正在燃烧的书籍和书页。 …… 在光源的照耀下,几个奇怪的生物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们口型的变化,很明显是在说着什么具有特定音节的语言。 “你不能这么做,萨拉斯长老。” “我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你们研究么?” “可是长老……”这个好像研究员装束的人有些支支吾吾,在灯光变化的明灭之中,可以看到一颗大脑正在那个研究员面前的大培养液舱中,除了大脑,还有两个眼睛非常诡异的挂在这大脑上面,许多神经连接在液体培养液舱室的上端和下端,上端的出气口位置还有一个语音放送的扩音器。 “去把那两个领头的抓过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无人机还没有完全进行战备的时候,他们并不会认为现场所有人都是敌人,可是一旦完全进入战备状态,张明轩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了。而就在他们俩正望着燃烧的小木屋出神的时候,在大火的边缘,几个从隐形状态之中解放的无人机便开始朝着两人攻击起来,在拿着由刚刚开始学习的木匠制作的木头盾牌,他们竟然成功侧身防住了眼前无人机的攻击。面对凶猛的无人机他们只能逃走,只可惜,在他们刚准备进入丛林的时候,两个无人机从草丛之中割着草飞了出来,开始瞄准两人射击,两人敏捷地避开了这次的攻击。 在前后夹击的攻势之下,龚昇被激光枪在胳膊上,腿上都射中了一下,张明轩则是在小腿上中了一发。 其实没有解释的是,在之前的宫殿之中在一个地砖下面找到了大量的冷兵器,这样有了足够的金属,很多武器还有金属的一些其他的用途都可以很好的进行规划了。 在旁边的篝火堆的映照之下,眼前的那些无人机的金属层显得是那么的冰冷,就算是火焰传过来的颜色也尽数反射,照得人眼睛生疼。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窜出来接应的智人从地上拔起在篝火旁边的打刀,“苍”的一声便扔向无人机,在无人机的傻瓜式的机械反应之下它朝着躲避刀扔过来的方向稍微偏移了一下,却不想张明轩提前在半空中接住了打刀,一刀**无人机稳定器。 再看旁边的龚昇,提前让人在树上布下了天罗地网,也就是渔网,一声令下,几个人一起从树上跳下来,直接就把这些无人机一锅端,在他们攻击之前,几个智人几下木棍,无人机便是失去了所有的战斗能力,然后几个人往旁边一躲,随着无人机在森林中爆炸产生的小小蘑菇云并且让其他走兽哀嚎着四散逃离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影响了。 在这昏暗房间之中,跪在那里颤抖的研究员和在培养液之中一动不动的大脑产生了鲜明的对比,随后大脑竟然在培养液之中随着旁边的肌肉固定索乱动了起来…… “竟然……竟然……” “长老……”研究员轻声问了一句。 “现在,所有在附近的无人机,全部攻击。”命令下达之后,整个森林瞬间便是寂静,随后在据点旁边的草堆,树上还有其他位置藏起来的无人机立即开始了驱动,在飞到张明轩和龚昇都无法用武器触及的高度的时候,所有无人机齐刷刷地拽出了激光枪。 “走!” 张明轩一声吼所有智人开始行动,四散躲开,可惜无人机早已瞄准了其中的那些地位较高的智人,直接就被激光洞穿了心脏当场死亡。 而张明轩和龚昇也没有幸免,只是在下一刻,龚昇便是被两发激光洞穿了后背,烧熔出两个直径2厘米的**,在顺着洞开始一股一股地流出鲜血时,张明轩眼眶欲呲。 “龚昇!”在双手托抱住龚昇那个大块头之后,张明轩闪入了草丛之中,之后在刚走没多远,他们便是触发了无人机留给他们的陷阱,透明的坚韧丝,带着旁边的地雷一起拔了出来,在一声巨响之下,张明轩除了耳鸣之外,在这昏暗的火光之下,张明轩七窍出血,耳鸣过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龚昇,你一定不能死……我们可是,最好的搭档啊!” “我们可是仅有的,高智商的新人类啊!” “求求你了,我们绝对不能死……” 在地上已经断了双腿的张明轩满身是血的爬行着,眼睛也看不见,可是能感受得到这附近有着属于着他的东西。 可是这并无所谓,他要的是龚昇要活着。 在挣扎着把手放在龚昇胸口的位置,他的身上已经消失了所有的体温,冷冰冰的,而且心脏已经完全没有动静了。 “龚昇!啊龚昇!” 血泪布满了张明轩的脸,他挣扎着推着龚昇往前移动着,在火光下,越往远处,血迹越发暗淡,直到最后变成黑色如同石油般的黑色道路,前面只剩下发出莹光的蘑菇冷冷的莹光了。 “一定要……一定要……” 周围的莹光照亮了这片区域,这里是一片草地,草地上面正长着一颗树,没错,这棵树就是张明轩的出生地,当时他就是在那个洞口里面掉出来穿越到现在这个新世界的。 张明轩趴在地上用左手一次又一次的向前推着龚昇已经接近凉透了的尸体行进到了树下,已经看不见任何事物的他,感受到树枝在他的身上游走,好像在抚平他的心神一般,而他眼中的血丝和血泪渐渐消失不见,他又慢慢看见了,只不过现在所看到的不是景物,而是幻觉,他看到他的父母正在跟他招手,姐姐也在旁边,冷不丁的塞给他一个饭团。 “吃了吧,吃了就不会饿了。” 张明轩看着眼前的这些,眼泪渐渐充盈在了眼眶之中,视线渐渐模糊,左手握着那饭团,右手往上伸出去,渐渐地,在这幻境中,眼前的一切慢慢地暗沉了下来,逐渐归于黑暗,他也在这个时候昏迷了过去。 眼前的大树簌簌抖动起来,只是几下的功夫,已经用巨大的树叶托住两人的身体,树上又在不知道哪里开出了一个洞,放入了龚昇,而张明轩,已经沉沉睡去的他,正躺在他“出生”的那个树洞之中,蜷缩在一起,身体渐渐趋于干枯,另一边的树洞之中,龚昇也逐渐变得干枯起来,两人被树枝缠绕和包裹,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机。 大树整体发了两次莹光之后便是陷入了沉寂。 不远处,篝火依然旺盛,有三个智人从只有篝火燃烧的木材爆鸣声中推开废墟慢慢爬出,三人灰头土脸的看着眼前乌云刚刚散去的星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后来,有越来越多的智人在树丛之中慢慢爬出,聚集在已经是废墟的居住地上,渐渐靠近篝火,而在旁边的森林之中,有很多智人,不是他们族群的智人,带着疑惑的面容,甚至有些狰狞的,双手托着石头长枪走了过来。 那些智人,衣衫褴褛。 张明轩所在族群的智人,衣衫工整。 三人中的弓虽举起手用力一握,手中的那块燃料块便开始燃烧起来,这是张明轩教给他们的技巧。 “火神!是火神啊!” 那些外来族群惊慌失措,立马扔掉手中的武器匍匐在地,形象和张明轩手下的那些智人刚看到张明轩的来临时没什么区别。于是,在三人的指挥之下,所有的一切,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循环…… 沉睡的两人,何去何从? 第122章 神明的教室 我忘记很多事情,都是关于上个世界,我还是人类的记忆。 几天后,上个世界的事情,我也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呐,我想离开这里……”我对这正在读书的你说道。 “对了,你也有自己的使命。”你如此说道,随后学院的大门打开,璀璨的光芒从外头照射进来。 我回过头望着这没有回忆的学校,黑不溜秋。 这里是蛋壳内的世界,我出生的摇篮。 “邪神!!这里就先借给你,以后我会要回来的” 没毛病,在我世界惹我不高兴的神,我统统要叫邪神,略略略。 “我在这里等着你……”你微笑着说道。 就这样,邪神的恶魔们在蛋壳世界居住,因此这里也被后世称为「魔界」,而魔界内那座学校便是邪神居住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胆敢靠近那里,当然除了你那位忠实的仆人,梅明子留着你的身边。 作为世界的开辟,我特意从魔界中带走几个人类来蛋壳外的世界发展文明,在这里我偶尔会遇见岩层,阿库娅和赛科龙,他们都生活的很好,新世界创造也循序渐进。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获得所有人的全部好感,方得继续。 遥远的某一天,学校的校门口缓缓打开,四个人影缓缓走来进来。 第123章 夜狩 当了那么多年搭档,唐珏早就已经学会了无视宋清照口中的各种威胁,顶着她意味不明的目光,将那半边没核的苹果拿起来,轻轻咬了一口。 “不甜。” “哦。”宋清照应了一声,将即将递到嘴边的那一半也给了唐珏。 “……”唐珏将两半苹果放下,叹气道: “就按现在的成绩报上去吧,在帮那陈晓的时候虽然还杀了只阴鬼,不过忘了留证据了。” “嗯,单你在祥城解决的那个大案子,足够让那些人闭嘴了。”宋清照点点头,接着说道: “这以后,你也该考虑考虑了,关于驻守地的事情。” “也是。”唐珏向后一躺。 同对阴界生物的分类一样,夜守的等级分为e~s级,更高等级,代表着更高的实力和地位。 到达a级,按规矩便该离开长安城,选择一方城市作为驻守存在。 东龙国的夜守中,有近两千名a级,而唐珏则是这些a级中最年轻的一个。 不说承认唐珏的地位会让多少前辈后辈恰了柠檬,单他的年龄就已经很多人不放心。 但不管怎样,只要宋清照将这次唐珏的功劳报上去,没人能再阻止他的外放。 “自己选个地方吧。”宋清照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十几份档案放在桌上,。 驻守边城是件美差事,但想做的这一点,自然需要先解决埋藏在城中的阴祸。 其实按这规定,唐珏可以直接前往祥城任驻守,但那城市实在太小,容不下他和宋清照。 “哪里最有前途?”唐珏看都没看,平声道。 “东海行省,白州。” “那就那里了。” “你确定?”宋清照将放在最下边的那张档案纸抽出来,玉指将褶皱轻轻抚平。 “白州的任务评分,可是无限接近s-了。” “没差,外放自然要找个够格的大城市,难度什么的,算不上问题。”唐珏轻笑道。 “那好,就这里了。”宋清照没劝什么,既然唐珏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她自然会帮他把路都铺好。 s–确实有些风险,但他是唐珏。 白州战略地位比较重要,想说服那群老家伙不是什么易事…但她是宋清照。 自五年前两人相遇那时起,似乎就注定要成为搭档。 客厅的灯灭了,宋清照起身上楼,在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口时,又低头看了唐珏一眼。 “别看的太晚。” “好。”唐珏将电视音量调到一格,双眼仍盯着那晚间播报的男主持人。 “……晚安。” “晚安。” 一夜无梦,在回到长安后,唐珏睡得踏实了许多,至少不用像之前那样半夜三更游荡在大街小巷,捕捉着那些狡猾阴鬼的痕迹。 时针指向八点,唐珏准时从卧室中爬了起来,换上那身夜守的黑衣后,缓缓推开房门。 客厅里,宋清照同样一身黑衣,披肩长发绑成马尾,看上去飒爽了许多。 九点整,二人准时出现在云山山脚下。 登山的台阶就在眼前,唐珏朝山上看了一眼,走向了旁边一扇不起眼的铁门。 未等走近,早有侍候的门卫将着沉重的大家伙推开,唐珏放慢步子等宋清照跟上自己,二人并肩走入了铁门后的通道中。 视线有些狭窄,但在走了约百步后,一下子豁然开朗。 山壁四周的灯火照亮着这片空间的整个角落,纷乱复杂的通道阶梯连通出一个个建在空中或嵌入山石中的独立空间,至于地面位置,则是被平整淡蓝色钢板覆盖。 夜守的成员总数并不算多,留守长安的更是少之又少,唐珏和宋清照一路走来,基本看不到几个人影。 除了必要的维护人员外,云山总部也就只有新人培训部能维持些人气,像唐珏这种组织骨干,也就只有交任务时才会回这儿一趟。 一路到最深处,二人很自然的走进了一条向上的通道中。 “一会我去交代就好。”走在台阶上,宋清照将手上公文包的扣子扣紧一些,平声道。 “知道了,和以前一样。”唐珏摊摊手,说道。 走到尽头位置,又是一扇大门拦住了二人的脚步,两个站在门外的黑衣夜守躬身一礼,将门缓缓拉开。 “……”唐珏撇了撇嘴。 以夜守现在掌握的技术,弄个什么面部识别门或指纹认证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天知道为何非要用这样原始的形式。 心里吐槽着,在走过大门的一刻,唐珏的面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门后,是一间相当空旷的会议室,正对门口的方形长桌后,坐着三个少说也是进入古稀之年的老者,看那架势,应该正等着二人的到来。 “砰。”大门闭合,不管宋清照还是唐珏都没有坐到面前几张椅子上,直直站在进来的位置处。 “来了?”坐在中间的老太太眯起眼睛,混浊的眸子在宋清照身上停留一瞬,又放在了唐珏的身上。 “又变强了?” “嗯。”唐珏正色道,声音不见半分平日的轻浮。 他这个a级,已经算是夜守的高层。可面前这三个老人,全都是s。 东龙夜守,仍存活人世的s级只有四十五人,而这三位的资历,在s级中皆能排进前十。 这坐在中间的老太太,就是云山总部的最高负责人。 情道远,年龄不明,虽看上去已经老的无法动弹,可却是在三年前,一掌镇压了长安西城区的百鬼夜行。 只要她不死,这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就落不到别人的头上。 “当时首领把你破格提升a级还有些老东西不服气,现在看来,呵呵,哪个还敢有反对的声音。”情道远的声音很温和,看向唐珏的目光中尽是期待与欣慰。 “宋家丫头手里的文件走个程序公布就好,我们几个,都已经知道了。” “是。”听完情道远的话,宋清照应了一声,双手捧着公文包上前几步放到了桌上。 “说说吧。”情道远看看身边面无表情的两个老伙计,一抬手,那公文包便被移动到了她身后的书架中。 “你们两个,想选哪座城市。” 第124章 再见 「我……喜欢你。」 我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 我思索了片刻,仍未搞清楚状况。 「哈哈~吓到你了吧?」 「……我还以为你是说真的,原来是在开玩笑啊。」 「我没开玩笑~」 ……你没开玩笑还笑得这么开心? 「那我们交往吧。」 我开玩笑地说道。 「好啊~」 发生了什么? 我是在真实世界吗? 「差不多可以了吧……」 「不不,还没结束呢。」 「要结束什么啊……」 「真的要交往吗?」 她一脸认真地问道。 我被这压力吓得后退了几步。 「不……那个,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不是不喜欢开玩笑吗~」 「我……」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 回忆突然涌入。 可我却回想不起来,我是在何时产生恋爱这种感情的。 只是发觉之时,自己早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我真的喜欢她吗? 「我这个人说话很吵的吧?」 没错。 「我这个人一点都不温柔吧?」 还行。 「我总是对你说这说那的对吧……」 这倒是。 「我根本不值得被你喜欢的对吧……」 为什么要哭呢? 即使这就是终结。 即使未来无法前进。 即使,我们从来没有相遇。 然而并不存在这个假设。 既往的过去已留下回忆。 残存的现实也依旧可以触碰。 哪怕明天就会全部忘记。 只要能迎接美好的未来便可。 所以。 「毕业之后,一起去哪里玩一玩吧?」 「……去哪里啊。」 「到时候再说吧,我会回来接你的。」 「……」 「然后,我们就上同一所大学吧。」 「……你觉得那现实吗~」 我已经抱有过无数不切实际的期待。 「没问题的。」 「……你不会忘记我吧?」 「我爱你。」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会忘记你。」 「嗯~……我也不会忘记你的。」 「再见了。」 「嗯,再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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