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王的陪葬妃》 第1章 天气阴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儿的风,也没有下一滴的雨,显得郁闷至极。 t市,飞阳集团。 中午下班时间一到,数万名职员陆续地从各个部门涌了出来,陆陆续续地走出集团,街头上瞬时人头涌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游行示威呢。 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长至膝盖的黑色短裙,满头秀发随意地绑在后脑,年仅二十四岁的的水星月融在人群当中慢慢地走出飞阳集团的公司大门。 人群当中的水星月极其的抢眼,虽然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看上去有点娇小,但是她拥有偏向绝色的五官,男人们见了都会心生爱意。 无论已婚或者是未婚的男人,都频频地回头看她,眼里净是惊艳与爱慕。女性则是眼带怨恨与嫉妒,直骂老天不公平,为什么不把偏向绝色的五官配给她们呢。 水星月自从进入飞阳集团任职经理助理时,就一直被男同事们纠缠,被女同事嫉恨,加上她总是用虚伪的沉默寡言隐藏自己的率真个性,以至于让她在公司里没有一个女性朋友。而男同事的纠缠爱恋更让她成为全公司女性的共同敌人。 水星月承认自己有点虚伪,总是戴着面具面对世人,她认为她这样是自我保护。她装作沉默寡言,对所有人都用着疏离的态度,都是她的自我保护。天知道她根本与文静粘不到边,天知道她有多爱说话。 虚伪的沉默寡言与疏离的态度的确让公司里很多的男同事望而却步,也让女同事们找到一个攻击水星月的理由,那就是故作清高。 水星月往往在心里一笑置之,谁叫自己的五官偏向绝色? 花开得鲜艳,自然会招蜂引蝶,尽管这不是花的本意,也会受到人们的指责。 她还知道很多女同事都说她以后一定会成为祸水的。 祸水?她常常苦笑不语。难道红颜就一定会是祸水吗?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也从来没有刻意挑起男人们为她而战争,她怎么就会成为祸水? 无辜的诽议一直跟着她,她早就习惯了。 同事们都是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而水星月却是独身一人。 那双迷人的大眼扫了一下那些同事,却没有露出孤单之情。 而当有陌生的男同事们想上前搭讪时,她都用着惯用的疏离冷傲的态度对待他们,让他们只能悻悻地离去。 每当有男同事悻悻地离去时,水星月总能从身后听到那些女同事们说着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语:“看,她又故作清高了,还真当自己是月里嫦娥,天仙下凡了,只不过比我们长得稍稍好看了一点,就清高得比古代四大美女还要厉害。真是个祸水!” 稍稍好看?水星月在心里嘲笑着,如果她只比她们稍稍好看一点,她又怎么会被她们视为敌人? 水星月的俏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尽管那些女同事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也不想说话,就怕她一开口,就会引起口水战争。她的真正个性虽然不文静,却不代表她喜欢吵架。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从公路的对面驶了过来,在水星月的身边慢慢地停了下来。 水星月反射性地偏头看了那辆轿车一眼,却不认识是属于什么牌子的车。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一族,每个月只领三、四千元的工资,扣除生活费后就所剩不多,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能拥有一辆轿车,也就不会花心思去认识车的牌子,没那个必要。 水星月调回视线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但是她觉得自背后传来杀人的气息,一股不安直上心头。那股不安逼得她忍不住再回头去看看那辆轿车。 车门在她回头看的时候打开了,从车内走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还打着黑白相间的领带,又显得高大威猛的男人。 他们笔直地走到水星月面前停下,也拦下了水星月。两人宛如两座巨像一般,带给水星月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秀气的娥眉。 水星月心里涌起了疑问,她非常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两个像山一样高大的男人,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拦住她? 有疑问不代表就一定要问。水星月不打算与陌生人说话,更认为他们和其他男人一样,看中了她的外貌,故意拦她的路。 瞪了两个男人一眼,水星月绕过他们就走。 一双巨臂一伸,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水星月挑眉地看着那双大手的主人,看到对方面无表情,她的内心涌起的还是一股害怕,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内心的不安慢慢地扩散到全身,让她的脸色微变,这些人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是面无表情,眼神凶狠,不似是色狼,倒像是绑匪。 绑匪?绑她吗?她除了美色之外,可是敲榨不出什么油水来的。她银行里只有几千元的存款,会有绑匪为了几千元而绑架吗? “夫人,请跟我们回去。”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对水星月说道。 夫人?水星月倏地瞪大双眼,下巴差点因为惊讶而脱臼。她没有听错吧?她虽然二十四岁了,却是连男朋友都没有半个,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夫人? 他们肯定认错人了。 水星月立即抬起右手,用力一挥,挥开那只拦着她的大手,脚步急促地向前就走。 就算知道这些人不是绑匪,口里称着她为“夫人”,但是有这种手下的男人一定不是善类,她才不要被他们错当成他们的“夫人”呢。再说了她毕竟还是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女孩子,被人称呼为“夫人”,觉得自尊有点受损,难道她很老了吗?让人看上去像一个已婚女人吗? “夫人,别逼属下动手。”另外一个男人的脸色更显阴沉,锐利的双眼射出凶光,还透着厌恶。他比水星月更快地再次拦下她。 男人的眼里带着警告与不耐,好像水星月再走一次的话,他会把水星月一双脚砍下来似的。 “我不认识你们。”水星月冷冷地开口,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下来。心里告诉自己,他们认错人了,她没必要怕他们。 对呀,他们认错了人,她为什么要害怕?就算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凶狠,在这么多人的大街上,他们也不能拿她怎样。 想到此,那挥不去的惧意被水星月慢慢地强压下心头。 “你以为假装不认识我们,就能逃脱被抓回去的命运吗?”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看了飞阳集团一眼,冷笑着说出嘲讽的话语:“夫人不是自认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吗?要逃跑,怎么跑到阳少主的公司来上班?” 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他们见过最狡猾的女人居然如此的天真? 水星月听得一头雾水,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语气显得相当的不悦:“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假装不认识他们,她本来就不认识他们。什么被抓回去的命运?她又没有犯罪,谁敢抓她? 飞阳集团是谁的公司她不想知道,只要有工资发给她就行了。 从水星月身边走过的同事们都投给她一记疑惑的眼神,他们想停下来看个究竟,没想到被那两个男人一瞪,他们立即逃之夭夭了。 看到同事们一个个像逃难似的,躲躲闪闪地走过自己的身边,水星月在心里嗤笑他们的胆小。眼神再凶再利,终是杀不了人,何惧之有? “夫人别妄想再次逃跑,阳少主既然知道了夫人的下落,是不可能再让夫人逃走。要是真的把阳少主惹怒了,夫人会吃不完兜着走。”脸色阴沉的男人说着威胁的话语。 水星月气怒地瞪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们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根本就不是他们口中的夫人,也不认识什么阳少主。 她只是普通的打工一族,哪有好运嫁入豪门,成为别人的夫人? 何况……她在心里偷偷地说着:她也不想嫁入豪门。她不会忘记那一句“一入豪门深似海”。 那辆轿车后座的车窗忽然被按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一颗黑色头颅来,那也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不过长得很帅。那双桃花眼阴沉而邪魅,让人看了就心慌,总以为自己得罪了地狱的撒旦似的。 “不用跟这个贱女人多说,阳少主吩咐立即把她抓回去,替老爷‘守孝’。”那冷冷的声音净是厌恶,让水星月莫名地生气,好像她真的是个很贱的女人,是个**荡妇似的,人见人憎似的。 明知道他们认错了人,也知道他们说的人不是自己,可是从他们的表情看到对那个可能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样厌恶,她就无比的愤怒。 他们是口口声声地称着“夫人”,语气却没有一点点的尊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下属对一个“夫人”该有的态度。那个桃花眼男人更甚,直接骂贱女人。 “知道了,旭哥。”那两个男人不再跟水星月哆嗦,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左右手,就把她挟持起来,直接塞进车子的后座。 “你们干什么?绑架吗?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夫人’,你们认错人了。”水星月气怒地低吼着,想伸手去开车门,没想到车门被锁上了。 水星月气得差点就想把车门踢烂。 “你们的眼睛是瞎的吗?我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你家‘夫人’?”她平时是故意沉默寡言,但是现在被人错当成别人抓上了车,还不知道对方要把她抓到哪里去,她不得不替自己争辩了。 “云英未嫁?”那个桃花眼男人冷哼,眼里净是不耻,“你跟老爷的时候就不是黄花闺女了,是老爷老眼昏花,才会把你娶进门。谁不知道你是贪老爷的钱,贪老爷留下的宠大王国,只是你万万没想到,老爷的一切早在阳少主名下了。” 可恶!他们抓错了人,居然还口出恶言。 水星月怒瞪着到目前为止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也是最让她生气的男人,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是对自己的厌恶与憎恨。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她还是气得一扬手,大力地甩了桃花眼男人一巴掌。 “你!”桃花眼男人捂着被她刮打的脸,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想将她碎尸万段似的。他咬牙切齿,水星月甚至听到他的牙齿咬得“喀喀”地响。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你敢打我?” “你污蔑我,我就敢打!”反正上了贼车,大不了死路一条,水星月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死八婆!”桃花眼男人冷着脸一把扯住水星月的头发,用力将她拉近前,“啪啪”的左右开弓,就甩还了水星月两巴掌,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水星月只觉得两边脸上都是火辣辣地痛,眼冒金星的。脑袋转了好多圈,意识才回到她的脑海里,脑里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打得好大力,好痛! 还有……水星月气怒地在心里质问着,是谁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的? 他打了她也不见他变成了太监呀。 “老爷已死,现在当家的是阳少主,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对我们颐指气使的‘夫人’吗?”桃花眼男人用力把水星月推开,水星月被推倒在椅背上,显得有点狼狈。 “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夫人’,你们抓错人了!”水星月气怒地大吼着,她已经强调过几次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相信? 桃花眼男人只是冷笑着,摆明就是不相信她的话。 “立即让我下车!否则我就报警了!”气结的水星月摸索着从身上摸出手机。 “报警!”桃花眼男人冷笑着,语气满是讥讽:“你以为你报警就可以逃避替老爷守孝的义务吗?别忘了炎少主是警察局长。”这个贱女人跟他耍什么失忆游戏?居然说出报警的事情来。 哼,警察局光是听到他们的名号,就会吓到腿都软,哪还敢来救人? 他不是瞧不起那些警察,而是他们的帮派太大了,大到吓死人,没有人敢对他们的人无礼,而这个女人居然还敢跟他扮失忆。 “我管你们什么少主,什么长的,你们抓错了人,本来就不对。我还要到法院告你们!”水星月才按下110,手中的手机就被一只大手抢走了,接着便见车窗降下,她的手机就这样从车窗飞出去,粉身碎骨了。 “喂!”她想抢救她可怜的手机,可是已经迟了,车窗又关上了。 水星月气恨地瞪着桃花眼男人,气恨地道:“喂,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我那台手机是香港货,要一千多元的!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们的夫人,你们把我抓走是犯法的,我到法院告你,可以告到你倾家荡产。”她的手机呀,她的香港货呀,就这样没有了。 “女人!”桃花眼冷笑着:“你以为扮失忆就能逃脱你的命运吗?法院?焰少主就是赫赫有名的‘冷面律师’,有他在,谁能告我们?”这个可恶的女人在他们的王国里呆了几年,难道都忘了三位少主是什么人吗? 可恶!这些人明显就是大有来头的家伙。什么少主少主的,八成是混黑道的人。 水星月气得俏脸通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们抓错了人,她该怎么办? 看他们的态度,八成对那个“夫人”恨之入骨。她被抓走肯定没好事情,说不定会把她宰来吃了。她看到书上写的,特别憎恨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恨不得吃那个人的肉,喝那个人的血才能解恨。 水星月心里又疑惑重重,为什么他们会认错人呢?难道她真的跟他们的夫人长得很像吗?可能吗?和她一母所生的妹妹都和她长得不像呢。而她非常肯定她没有孪生姐妹,怎么可能与别人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被人错抓呢? “乖乖地坐着,否则……“桃花眼男人的语气相当的冷狠,好像随时会把她的脖子扭断似的。 桃花眼男人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水星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水星月坐在车内,看着窗外,却没有胆量跳车,因为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看着车子飞快地在公路上奔驰着,她的内心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第2章 车内死一样的安静,坐在水星月身边的桃花眼男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那双邪魅的桃花眼一直有着深深的厌恶与憎恨。而坐在前座的两个高大男人更像僵尸一样,只顾着开车,别的动作都没有了,就连她刚才打了桃花眼男人和她被打的时候,也没看到那两个男人回头来看过一下。 真是石头! 水星月小心地移了移屁股,眼里带着怯意,就怕桃花眼男人大手一伸就把她掐死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桃花眼男人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其实不用第六感来告诉她了,刚才桃花眼男人甩她耳光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种轻易心软的男人。 车子往哪个方向开去,水星月根本不知道,只知道车子开出了市郊,然后又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进一座环境清幽,占地几千坪的山庄里。 车子开得太快,水星月都还来不及看清山庄的庄名。 她看到山庄的大门挂着白色的帆布。 车子开进山庄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竹海,碧绿的竹叶随风轻柔地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水星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片的竹林。竹林下都有可以开过一辆轿车的小路,但是九曲十八弯的,让人看得有点眼花缭乱。 山庄里不但有着宠大的建筑群,而且还有很多的小假山,喷泉,以及错综复杂的曲径回廊,踏进这里就像回到了古代一样。 水星月发现除了山庄大门挂着白色的帆布外,山庄里面到处都是白布,果然是有人死了。他们真的是抓她回来替他们那个老爷守孝的? 让水星月疑惑的是,如果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夫人”,那么死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有哪个女人在丈夫死后就不见踪影的?那个与她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家呢?她的下人为什么又要到处寻找她呢?还有什么少主的? 水星月在心里嘀咕: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普通百姓能体会的。 她被错抓来这里,说得好听是守孝,说不定就是陪葬呢。 一个被他们厌恶成那个样子的夫人,他们会让她回来守孝吗?不,不是她,是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车子在车库里停了下来。 这个私人车库很大,就像一个停车场一样,可以同时容下上百辆的轿车。 “下车!”桃花眼男人很不客气地把水星月用力地扯下了车,他的力道之大让水星月差点就跌倒了。 “放手!”水星月用力地想挣开他的大手,她的手被抓得好痛。 她心里早就骂开了:真是个粗鲁的男人!她诅咒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桃花眼男人猛地把水星月推倒在车身上,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眼里净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让水星月吃惊。 水星月的大眼满是不解,愣愣地看着桃花眼男人,心里在想: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那么厌恶,那样憎恨。 “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去陪老爷。”他宛如来自地狱般的酷酷声音是那样无情,那样冰冷,那样的恨,也清楚地道出了他们抓水星月回来的最终目的。 闻言,水星月的脸色大变,果真如她猜想的一样。守孝只是说得好听的,他们实则上是要抓那个女人回来陪葬的。但是此刻他们抓错了人呀,她并不认识他们,更不可能是他们要抓的人,没理由让她去陪伴一个已死的糟老头吧。 水星月双手用力地去扳着那只大手,那只大手的力气太大了,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还不想死,虽然知道人终有一死,但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她才不要死得不明不白呢,也不想代替别人去死。 “放……手……” 水星月的挣扎却让桃花眼男人的力道越来越大,让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旭哥。”把水星月抓上车的其中一个男人,站在桃花眼男人背后,轻轻提醒着,“三位少主还在灵堂等着送‘夫人’去跟老爷会合呢。” 桃花眼男人狠狠地瞪着水星月,眼里满是不甘心,水星月想他肯定是不甘心不能亲自把她掐死。 桃花眼男人瞪着水星月良久,才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手。 水星月也狠狠地瞪着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电视上那些武艺超强的侠女,不能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走!”桃花眼男人抓住她的右手腕,把她用力地拉着走出车库,往一个很大很大的大厅走去。 一路上水星月错愕地发现,那些回廓就像迷魂阵一样,错中有错,似复杂似简单,却能让人晕头转向,分不出东南西北。如果不是桃花眼拉住她,她在里面转一辈子可能也转不出来。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她都怀疑自己像小说里面写的一样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 进入大厅后,水星月看到那原本应该是豪华的大厅此时却成了灵堂,到处是白色的布条与花圈,还有一个大大的奠字,上好的棺木停在大厅的中央。 都什么年代了,还能土葬吗? 水星月的心里在纳闷着,眼里也闪过疑惑,俏脸上更布满了好奇。 大厅里站满了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而且全部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装上都扣着一朵白色的孝花。拉着水星月进来的桃花眼男人,和那两个抓水星月上车的男人一进入大厅,立即有人上前替他们扣上一朵白色的孝花。 好悲壮,好肃穆的场面呀。 大厅里除了那些黑衣男人之外,另外还有三个身穿白色孝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年约三十,跟桃花眼男人一样的英俊,俊脸上面无表情,双眼如鹰般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霸气的男人坐在首座。站在他左边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八岁的男人,面容跟他有几分相似,双眼看似温和,却也锐利无比,表情很淡很淡。站在右边的是一个跟她一般年纪的男人,面容与那两个男人同样有几分相似,只是他俊脸上略带温度,看上去不那么可怕。 三个男人都是属于那种刚毅而英俊的类型。 坐着的男人一见到水星月,俊脸上立即罩上了万年寒冰,锐利的眼神如刀如剑直逼水星月而来,那眼神比桃花眼男人的眼神更让人害怕。 他看到水星月进入大厅后,立即站起来,大步地朝她走过去。 水星月下意识地后退着,他的神情很可怕,就像电视上那种杀人如麻的魔头一样。她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眼神那么冷盯着我干嘛?我又不欠他几千个亿。嘀咕还嘀咕,此时她害怕多过好奇,不敢把自己心里的话吐出来。 “云姨,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爸在生时,你的胆量可是比天还大,都想骑到我头上来呢。”那个男人扯着嘴皮,吐出讽刺而没有温度的话语来。 水星月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冷漠了,这个男人的话比万年寒冰还要寒冷。 水星月不明白,一个个都长着让女人看到就会疯狂的脸孔的男人,为什么都喜欢让自己成为冰山呢? 等等,云姨?她什么时候成了云姨了?不错,星和云都是挂在天空上的,但却不是同一种物体呀,怎能把她水星月当成云了,她才不要飘来飘去呢。 “你,你是谁?”水星月的质问颤抖着,明显泄露了她的害怕。 “我是谁?”那个男人冷笑着,如果说他的话语冷到让水星月害怕,那么他的冷笑就让水星月头皮发麻了。“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是仇阳,是‘地狱王国’的阳少主,只要老爸一下葬,我就成了‘地狱王国’的新王。” 什么地狱王国?光是听名称就知道绝不是好人聚集的地方。 阳少主?就是那个吩咐人把她抓回来的男人? 水星月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那男人鹰眼一瞪,杀人的眼光射出来,吓得她心惊胆颤,再也不敢抬眼看他。 “我……我不管你是什么王,什么主,我只想跟你说一件事。”水星月一边后退着,一边替自己辩解,“我叫水星月,不是你口中的云姨。”抓她来的男人说她笨,跑到阳少主的公司上班。既然他就是她的老板,那他没理由查不到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他要抓的人呀。 单凭一张相似的容貌就让人把她抓来陪葬吗?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呀? “名字可以随心所欲地更改,容貌想在短短的两天内更改是不可能的事情。”仇阳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个女人不是老爸最后一位夫人尹静云。就算她要跑去做整容手术,也不够时间,更不会笨到整成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个女人出了名的奸诈狡猾,他才不会上她的当呢。 不是尹静云?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不是尹静云又是谁? 在他的意识里,天底下除了双胞胎,除了亲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的,何况连身高,说话的声音都一样,就是面前这个女人的话语当中少了那种嗲声嗲气。 尹静云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连亲生父母都早已不在人间。偏偏她生得一副狐媚的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把他年近七旬的老爸迷得团团转,最终不顾他们兄弟三人的反对,娶为夫人。 尹静云凭着继母的身份,常常插手管他们的事情,更对所有弟兄们颐指气使的,他们兄弟三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果不是老爸被她狐媚的样子迷住了心魂,处处护着她,他哪能让她活到现在?何况这个女人在老爸病重其间,更做出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来,甚至养着小白脸,让老爸戴着绿帽子,老爸一气之下,才会提早死去。 老爸一死,当家的就是他仇阳了。他不可能还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陪葬,在这个年代里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但对于“地狱王国”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没想到尹静云在老爸一死,知道大势已去,立即趁乱逃跑了。 两天来,他发动成千上万名的手下,到处寻找尹静云,没想到会在自己的集团发现了这个易名为水星月的尹静云。 他没有调动人事档案,只是一味地认为相同的面容就一定是尹静云。 他以为尹静云跑到飞阳集团上班,如果不是太笨了,就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她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人。”水星月急急地辩解着,再次抬眼看着那个阳少主,眼里净是哀求,希望他能相信她的说词。 仇阳逼上前来,一把擒住水星月的下巴,不是轻薄而是厌恶,让水星月头皮发麻的冷笑带着话语从他的唇瓣里吐出来:“你以为你还能使诈吗?地狱王国不是你想抢就能抢得了的。” 水星月急得想大哭,眼眶都红了起来,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抓的人,我也不知道地狱王国是什么东西,我不想抢。” 她一直安分守己,从来不想跟人争也不想人抢什么东西,可是这个男人却硬把罪名扣到她的头上来,让她百口难辩。 仇阳并没有把水星月的话听进耳朵里去,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松开她的下巴命令着桃花眼男人:“严旭,让人把她带下去,换上孝服,准备上路。”不知死活的贱女人,居然妄想着跟他抢地狱王国的继承权,这样有野心的女人即使是他的继母,他也不会留她活在这个世上。 那个桃花眼男人一挥手,立即有两个男人上前来,强行把水星月带离大厅。 “放开我!我是水星月,你们抓错人了!放开我…… 任水星月怎样挣扎,怎样呼救,她还是被带走了。 满大厅的人,没有一个人眼带着同情,全是一片冷漠与厌恶,好像她真的很该死似的。 天,这是一个怎样冷漠的世界呀! 一张与别人相同的面容居然会让她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代替别人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提前登西天极乐世界。 老天,她不是唐憎,她可不想跑到西天去。 谁来救救她呀? 第4章 蓦然,仇阳松开了对水星月的箝制。 水星月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委屈的泪水不停地下滑,她真想嚎啕大哭,觉得只有那样才能把她的委屈宣扬出来。可是她却不敢那样做,她面前这三兄弟都是冷漠心狠的人,难保她嚎啕大哭的时候,他们不会掐死她,因为嫌她吵。 三双神情各异的眼睛一直瞪着坐在地上不停地哭泣的水星月。 三个男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开口,任水星月不停地哭泣着。 水星月哭泣的时候还会偷偷地察看这三个冷得像冰块的男人,而她的脖子上还在火辣辣地痛,全是拜这三个男人所赐。 她哭得这样伤心,这样委屈,这三个英俊冷漠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着正常男人该有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星月盼望的真相终于到来。 一个黑衣男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以怪异的眼神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对那三个黑着脸不再说话的男人说道:“启禀三位少主,兄弟们抓到了夫人,此时正在灵堂里。夫人还吵着不许我们对她无礼,说什么老爷不在了,她是老爷的遗孀,‘地狱王国’是属于她的。” 那嚣张跋扈的个性,那蛮横的语气十足十是他们认识的夫人。 那个黑衣男人再次投给水星月一记怪异的眼神,眼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原来他们真的抓错了人,谁知道世界上除了双胞胎之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也能长得一模一样。 仇阳兄弟三人的脸色更显阴沉,他们同时低咒着:“该死!” 仇阳冷冷地看了坐在地上的水星月一眼,那是一记算你命大的冷狠眼神,让水星月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当水星月以为仇阳会跟她道歉的时候,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冷着脸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担心会被仇阳掐死,水星月可能会脱下鞋子朝他背后扔去。 仇炎沉着脸同样瞪了水星月一眼,嘴皮扯了扯,终是一言不发,也转身离开了。 仇焰的脸色一样不好看,但他还是上前来把水星月自地上扶了起来,神色是极其的无措,嘴皮动了又动,也未能吐出只字片语来,最终也是头也不再回,离开了这个大房间。 仇炎不是那个抓她回来的桃花眼男人口中的警察局长吗?仇焰不是桃花眼男人口中的知名律师吗?知道自己错了,居然连道歉一声也不会说。 水星月气恨地抹着脖子上的血,气恨地想着。 既然他们现在明白抓错了人,那她可以离开了吧? 水星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白衣,再看看地上那被扯得破烂的衣服,只能认命地穿着白色的孝服走出房间。 这里有人死了,她穿着白色的孝服,就当是她对死者的一种尊敬吧。 走出了关住她的房间,这次再也没有人阻拦她了。 水星月摸索着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个害她差点就成了替成鬼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呀? 水星月忽然很好奇,很想去看个究竟。 然后她的脚步就不听使唤了,摸索着向灵堂走去。 性命已无虞,她居然不再害怕。 当水星月再次踏进灵堂时,所有人的目光像经过训练一样,齐刷刷地看向她,只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全都换了,眼神不再是厌恶,取而代之的是歉意,更带着诧异,想必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还会走进灵堂吧,换成第二个人早就趁机逃跑了。 水星月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不知道在她眼前的这些男人是什么身份,才有胆量来满足好奇心。 水星月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心想她又不是存心来看热闹的,只是想来看看那个害她差点成了陪葬品的女人是否真的跟她长着相同的面容。 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如果她不探个究竟,她就会成为那只因为好奇而死的猫。 仇阳兄弟三人看到水星月时,同时别开了脸,不看她。好像不看她,就能否认他们的手下抓错了人似的。 他们铁定是那种即使做错了事情,也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大男人。 灵堂里真的多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水星月还没有机会看到她的面容。 “你——” 灵堂前那个大吵大闹的娇俏女人一转身就看到了水星月,她立即不敢置信地瞪着水星月,好像撞到鬼一样。而水星月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珠子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原来这个女人长得真的跟她一模一样,看到这个女人就像她自己在照镜子似的。不同的是两人的衣着打扮。这个女人是一身名牌,而她那套被撕烂并丢在那个房间里的衣服却是二三十元一件的便宜货,还是工作服呢。对方盘着高髻,光洁的脖子,不像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颗如绿豆般大的玉痣。 现在水星月终于明白无论她怎样否认,这些人都认定她是在使诈从而不相信她了。看到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分身术。 “你是谁?为什么也穿着孝服?死的人是我的老公,你这贱女人穿什么孝服?”尹静云的语气相当恶劣。 水星月指指自己,没好气地道“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想穿吗?”没有人喜欢穿上孝服的,天可见怜,她的双亲都还健在,她可不想穿着孝服诅咒自己的双亲。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被抓,还差点就此死去呢。 一开口就骂她贱女人,这女人的嘴巴那样脏,难怪这里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女人一副恨之入骨而厌恶的表情,没有口德的人连她都会心生厌恶。 “贱女人!你以为穿上孝服,就能拥有整个王国吗?”尹静云压根儿就不知道仇阳三兄弟是想抓她回来陪葬的,她以为他们劳师动众抓她,是因为她红杏出墙,他们替老头子报仇才劳师动众地抓她。 “还是你是他们兄弟找回来替代我的替代品?我告诉你们。”尹静云极其嚣张地指着仇阳,大声嚷嚷着:“地狱王国是我的,是我尹静云的,是我老公留给我的遗产,不是随便一个贱女人就能夺取的。” 尹静云的态度虽然嚣张,声音虽然很大,只要仔细听,不难听出她话中带着惧意。 仇阳还没有开口,水星月就冷斥着:“我才不希罕你的什么王国,你不要开口闭口‘贱女人’。我们长着同一张脸,你骂我就像骂你自己一样。” 什么嘛,以为她水星月想代替她吗?她巴不得逃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在这里。光是看到那三张英俊却像寒冰一样的脸,她就觉得浑身打颤。 她认为只有脑袋有问题的人才想呆在这里。 “把夫人带进去换衣服!时间到了。”仇阳冷着脸吩咐,不想再听到尹静云在这里大吵大闹。 两个男人就像刚才抓水星月一样,上前来把尹静云拖着强行带离灵堂。 水星月睁着大眼看着尹静云一路上不停地咒骂着,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 时间到了? 忽然,她瞪着那个叫作仇阳的男人,吃惊地问着:“你说时间到了,不会真的是让她陪葬吧?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活生生地让一个人陪葬,这只有在古代帝皇下葬时才有的。很残酷!但是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早就没有陪葬了。 “她那样‘喜欢’我爸,我爸又那么喜欢她,让她在黄泉路上陪着我爸最好不过。”仇阳没有开口,而是仇焰开口。 其实他们要尹静云陪葬,主要是因为她知道了太多“地狱王国”的事情。尹静云如果是个好女人,他们会把她当成后妈,对她恭敬,也会养她到终老,只是尹静云根本与好女人粘不上边,所以他们必须把她除掉。 尹静云让他们的老爸临死了还戴着高高的绿帽子,把他们的老爸气得提前驾鹤归西,让她陪葬,刚好向他们的老爸陪罪。 虽然仇炎曾经是警察局的局长,属于正道人士,但是他毕竟流着“地狱王国”的血,而且在他们老爸临死之前,他已经答应老父的要求,辞去警察局的局长职务,回归王国,统领黑道。所以他也赞成让尹静云陪葬。 犯法的事情他们做得太多了,再多一件不算多,所以他们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可是……” “你闭嘴!这些属于我们的内务事,不关你的事,你滚出去!”仇阳冷冷的声音响起。 水星月气怒地瞪着他。他没有向她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叫她滚出去,他以为她是什么?皮球吗? “再瞪,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仇阳的声音很冷,语气却很坚定,表示如果她再瞪他的话,一定会把她的眼珠挖出来。 明知道这个女人是无辜的,但是仇阳就是无法对这张跟尹静云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温和起来。 “在挖我眼珠前,你不如先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水星月冷冷地斥着。做错事的人居然比无辜的人还要凶。再说了,他不瞪着她怎么知道她在瞪他? 哼!分明就是只许州官放火而不许百姓点灯。 她跟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听到水星月的反驳声,到处是一片抽气声,让水星月有点错愕,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仇阳说话。 “你……” 仇阳气得差点就想上前来把水星月掐死。 看到仇阳气怒的表情,活像黑脸雷公,水星月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在仇阳有所行动之前,尹静云被换上了孝服带进了灵堂,适时让他的行动流产了。 看到跟自己一样身穿着孝服的尹静云时,仇阳的脸就像结着万年的寒冰似的,大手一伸,立即就有一个男人把一把枪放在他的手上了。 “仇阳你想干什么?”尹静云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停地挣扎着,脸色大变,再也不复先前的蛮横了。 “送你去陪我爸,向我爸赎罪。”仇阳拿着枪,对准了尹静云的胸口,扣动了板机。 “我何罪之有?你爸那个糟老头,早就不行了,我是一个青春正旺的女人,我没有必要守活寡…… 尹静云的声音消失了,在“砰”地一声枪响后,她的声音就永远消失了。 水星月瞠目结舌,看着尹静云胸膛正中一枪,鲜血不停地从她身上流出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甘心就此死去似的。 他们……真的让她陪葬了! 血色一下子从水星月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5章 静,死一样的静,只有水星月颤颤抖抖地站着,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你们……”她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来,因为她吓呆了。 开枪的仇阳面无表情,好像他刚刚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似的。 水星月从来没有亲眼看过别人杀人,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杀了人后还一副没事的样子。 灵堂里是站满了人,可是他们都没有指责仇阳的杀人罪行,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平常。他们到底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看着他们脸上的冷漠,再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个与自己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一股寒气再次从她的脚底窜起,直窜上她的脑门。 水星月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打颤,她恨自己居然还跑来这里看热闹,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流逝,而她却未能挽救,甚至连她自己都可能难保性命。 他们杀人不眨眼,是不是也会把她杀掉?虽然他们已经知道她不是他们要抓的人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杀她? 生命在他们的眼里贱如泥土,他们多杀一个不算多,少杀一个也不会少。 他们那样讨厌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都被他们抓来了,他们会放过她吗?仇阳手上的枪还握在手里,他下一枪是不是指向她的胸膛? 水星月的眼神充满了惊惧,看着仇阳的眼神更带着颤抖。 她很想让自己不要害怕,可是她做不到。 水星月的脚步下意识地在慢慢地后退,她想逃。 对!她此时是很没胆,她想逃!有多远就逃得多远!最好连刚才发生的事情也能忘得一干二净,否则她晚上一定会做着恶梦的,良心更会不安。 一条生命的流逝,她却未能拯救,她的良心会受到严厉的遣责的。 仇阳冷眸一扫,自然把水星月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仇阳的脸色阴沉,冷眸尽是冷狠与深思。 他不会让她逃走的!就算错的是他们,他也不会让她再离开这里。手上的枪一转,直指着那个与地上躺着的女人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水星月。 “大哥。”仇焰忽然轻轻地开口,眼里带着浅浅的求情。 仇阳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弟弟,还是用枪直指着水星月。 水星月停止了后退,其实是被迫着停止后退。仇阳的眼神告诉了她,如果她再后退一步,就会后悔莫及。 水星月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仇阳手上的那把枪,生怕下一秒钟,枪声就响起,她就会魂归离恨天。 她想她眼里的害怕之情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最强烈的。 她想没有人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能不露出害怕之情。 水星月没有开口求饶,因为她知道如果仇阳真的要杀她,就算她开口求饶,他也绝对不可能饶了她。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身份的人,但是仇阳的冷狠告诉她,他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仇阳的枪还是直直地指着水星月,并没有因为水星月的害怕,仇焰的开口而有所动摇。 他冷冷地瞪着水星月,眼里有着浓浓的厌恶。 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双眼就要停止转动了,而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仇阳手上那把枪,大气也不敢出,就怕自己只要一喘大气,仇阳就会扣动板机。 仇炎并不管兄长的企图,只是吩咐人把尹静云的尸体清理好,准备与棺木里的老头子一起下葬。 其他人的目光都放在仇阳和水星月的身上。 那些人的眼里有着同情,但是他们却不出手阻止仇阳的动作,大概也是不敢阻止。仇阳的霸气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全场几十个人没有一个人有他那股王者的霸气,加上他的冷狠,不怒而威,谁敢阻止他的事情? 仇阳的手开始扣动扳机了。 水星月怯怯地看着他的动作,心想自己就要到阎罗王那里报到去了。 该死的阎罗王,明知她是无辜的,还敢收她的话,她一定会把他的阎罗大殿炸了! “大哥。”仇焰却在仇阳扣动扳机的时候,再次叫了起来,并大胆地伸手把仇阳手中的枪拿了下来,轻轻地道:“她是无辜的。”就算这个女人长得跟尹静云一模一样,毕竟她不是真的尹静云。他们错把她抓来,不能再把她错杀了。 地狱王国虽然是最宠大的黑道王国,但也不能完全不讲道义。 水星月看到仇阳手中的枪被他弟弟拿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全身虚脱得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幸好三兄弟当中,素有“冷面律师”之称的仇焰还算有点良心。否则她肯定在劫难逃了。 水星月禁不住向仇焰投了一记感激的眼神,他却是投给她莫名其妙的眼神。 仇阳并没有怪责仇焰,但他冷狠的眼神依然在水星月的身上打转,好像水星月不死他就不会收回眼神似的。 “来人,把她带下去!”仇焰命令着。他明白兄长的心思,他立即抢先把她带离大哥的视线。 为什么要救她? 仇焰也不太明白。 当大哥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的脑里闪过的是她清澈的眼神,然后他就大胆地伸出手拿开了大哥的枪,天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阻止大哥杀一个人。 他有所动作之后,他的心都在打颤呢。 水星月满脸的疑惑,愣愣地看着仇焰,他要手下把她带到哪里去? 他为什么不直接放她走? 两个黑衣男人把水星月架离了灵堂。 “放手,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水星月终于从呆愣害怕当中拉回神来,抢回了自己的声音。立即挣扎着大嚷:“放手,让我走!让我离开这里!” 他们都知道她不是他们要抓的人了,为什么还这样对她?仇焰到底吩咐这两个像山一样的男人把她带到哪里去? 这里所有的男人都像山一样高,像冰一样冷。 她真怀疑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冰雕。 两个男人把水星月架到另一间房间,把她往房里一丢,然后就“砰”地把房门给锁上了。 “喂,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水星月拼命地拍打着房门,内心的惶恐挥之不去。她以为仇焰会好心一点,为什么他的心也是冷的。虽然从他大哥手里把她救下,却又把她关了起来。他们到底想怎样? 她为什么这样倒霉? 水星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委屈的泪水终是徐徐下滑,顺着脸颊一直流,流到腮边去。 她该怎么办? 虽然被抓到这里来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也明白外面那些男人不是普通人,她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难道他们还是准备要杀她吗? 不,应该不会了。否则仇焰就不会拿走他大哥手中的枪。 他们会怎样处置她? 她被抓来时是中午,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连中午饭都没有吃,肚子早就开始唱着空城计了。她不敢奢望外面那些家伙会送食物来给她,说不定这就是她被关的原因,他们想把她活活地饿死。 拭去腮边的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了,再哭也没有用。 右手放到肚子上轻揉着,真的好饿呀。 如果他们是想把她活活饿死的话,她倒宁愿吃饱了让仇阳一枪毙了她,那样死得还干脆一点。 老人常说,宁愿撑死也不想饿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外面的天空也慢慢地被黑暗所代替。 水星月饥渴交加。 如果现在有人给她一杯水喝,她一定会对那个人感激涕零的。水星月舔着干枯的唇瓣想着。 如果现在有人给她一碗饭吃,她一定会向那个人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水星月抚着饿得前胸贴着后背的肚子想着。 不能怪她没有骨气。七尺男儿都会为五斗米折腰呢。 “呵——”她打了一个呵欠。 现在的她不但饥渴交加,更是困得眼皮重如千斤了。 靠在门上,她幻想着自己此时就坐在五星级的酒店里吃着龙虾鱼翅。 此时她像安徒生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莫名其妙的灾难从天而降。 水星月苦笑着,饿得无力的双手抚上一出娘胎,父母就赐给她的脸孔。以前这副面容还会替她带来男人的爱慕,女人的嫉妒。现在却为她带来了灾难。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长得像母夜叉,只有那样才不会与别人相同,也就不会为她平静的生活带来巨风巨浪。 闭上双眼,水星月仿佛看到了满桌子的佳肴。 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饥渴交加让她昏了过去,还是因为太困了而睡过去。 也好,睡着了就可以把发生的一切当成是一场梦。希望醒来的时候,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了。 第6章 昏昏沉沉的时候,水星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有一个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 虽然她还是陷入晕睡的状态,但是那个人的注视太强烈了,即使她是在梦中也能感受得到他的注视。 他是谁? 疑问在水星月的心底升起,因为又饿又渴又困,就算满腹疑问,水星月也懒得睁开眼睛,仿佛睁开眼睛要浪费她很多时间似的。 很快的那道注视消失了,但是很快的那个人又回来了,还送来了水,并把她扶了起来,把那杯水放到她的嘴边。 水星月渴极了,哪怕眼睛没有睁开还是本能地张开了嘴巴,像水牛喝水那样,三两下地就把那杯水喝了个精光。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瓣,喉咙得到了滋润,顿觉得自己飞上了天堂。 仇焰冷着脸看着怀里的女人把那杯水喝了个精光,冷眼看着她那个本能的动作,看到她舔唇瓣时,他居然会觉得喉咙发紧,渴望印上那嫣红的娇唇。 仇焰的脸沉了沉,想必是他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吧,才会对一个跟尹静云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有了非分之想。 大胆地从大哥手里救下了她,然后吩咐人把她带离了大哥的视线,让她免受大哥的杀害。当他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后,他才想起这个女人。 原本一个女人没必要让他亲自前来看望,可是他的脚步却促使他走进了这个房间。他年轻的心忘不了她瞪着自己的二哥时,那气怒而清澈的眼神。那个眼神早已在他年轻平静的心湖里掀起了层层波浪。 当他走进关着她的房间时,她已经睡倒在地上了,也有可能是晕倒的。她的唇瓣干得如大旱时的稻田。 他想也不想,立即走到房间外面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倒了一杯水来,然后从来没有照顾过女人的他就把她扶进自己的怀里,慢慢地灌她喝水。 低首看着怀里的容颜,仇焰轻轻地锁着眉头。 这张脸明明跟尹静云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却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她的眼睛清澈无尘,不像尹静云除了贪婪就是奸计。 或许就是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她不一样吧。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仇焰才轻轻地把怀中的人儿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去。 仇焰坐在床沿上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儿,不知道大哥要怎样处置她。 杀她吗?她是无辜的,大哥真的要让这个错误永远地消失吗?那样是不能代表他们地狱王国所犯的错误就这样消失的,他也不想让大哥杀了她。他下意识就想着把她纳入臂弯里呵护起来。 放她走吗,更不可能。大哥不会让她离开的,除非她死。 仇焰更清楚地知道自己也不想让她离开。 错误发生了,她的去留都会让他们记起他们的手下做错了一件事,甚至他们大家都错了。 仇焰的大手慢慢地放在那张迷人的脸上,轻轻地抚着。触手的肌肤很柔嫩,她的脸上也没有化妆,一张素脸比尹静云还要好看一点,哪怕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瞄到那还有点干的唇瓣,仇焰的眼神再次黯了黯。 二十四岁的他不是没有碰过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的红唇却让他心悸,让他差点就忘了这张脸跟尹静云长得一模一样,直接就想一口把她给吞了。 尹静云名义上是他们的后妈,但是那个贱女人一点廉耻也没有,在他们的父亲病重时,她为了能继续留在“地狱王国”里,她甚至想着**他们三兄弟,想让他们其中一个爱上她,让她能继续留下来。 其实也怪不了尹静云处心积累想留下来,地狱王国在外人的眼里是个让人害怕又让人想融进来的黑道团体,它的财势能令所有人都心生嫉妒。 不过……仇焰扬起一抹冷笑,尹静云太高估她自己的美貌了,也太低估他们三兄弟了。 大哥对尹静云厌恶至极,只要见到她,脸色就会阴沉得吓死人,语气就像万年的寒冰般冷。更从不拿正眼看过尹静云。尹静云想**大哥是不可能的,只怕她还没有开始行动,就已经被大哥掐死了。 二哥仇炎也跟大哥一样,所以尹静云最后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他虽然是“地狱王国”里的焰少主,毕竟还是律师界最有名的律师,略带正气,不会动手把尹静云掐死。 仇焰的目光再次绞在那张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上,如果尹静云跟她一样,或许他真的会中了尹静云的诡计,也就不会把脱得精光的尹静云逐出房门。 她不是尹静云! 仇焰脑里再次闪过这个事实。 就因为她不是尹静云,所以他才会在她长着一张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孔的情况下,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很奇怪,她一个无辜清澈的眼神就让他对她的感觉不一样了。 仇焰的眼神继续在她的五官探索着,撇开对尹静云的厌恶来说,这个女人真的长得很美,让男人们一见了就会不由自主地沉迷。 又有人在注视着她,这次的注视终于让水星月自昏睡中醒过来。 睁开双眼,看到一张有点懊恼的俊脸。 水星月极力地眨了眨眼,意识还未回到脑海里。 这张脸的主人是谁?似曾相识却又显得相当的陌生。 她再度眨着眼,然后甩甩头,想让自己真的清醒过来。 仇焰双眸一沉,她这副无意识的动作像是勾引他似的。大手一动,将她的小脸定住,他如鹰般低下头去直接吻上她的红唇。 是她勾引他的!仇焰为自己的轻薄找借口,其实是他早就想做的动作。 唇上传来温热的压力终于让水星月的意识回到了脑海里。 他是仇焰! “唔……”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非礼她? 水星月气极了!被他们的手下错抓来,差点成了别人的替死鬼,她一肚子的火碍于他们的强大,不能发作。她都被关了起来,他还要跑来非礼她。 他们实在是太过份了,可恶! 水星月抡起拳头推打着仇焰如铜墙般硬的胸膛,想偏头甩开他的唇瓣,可是头颅被仇焰的大手定得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她还是初吻。 这个意识让仇焰莫名地兴奋。 她真的跟尹静云不同,居然还是初吻。 仇焰全身重量覆上床上的人儿,腾出一只手把那双阻碍他加深那个吻的双手箝制住,一手定稳她的头,双唇攻城掠地,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强行滑进她口内索取她的甜蜜。 水星月狠狠地咬了仇焰的唇瓣。 仇焰吃痛,蓦地移开了唇。 鲜血从他的唇瓣逸出来,让水星月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咬有多么的用力。 那双略带温度的眼眸此时冷得跟仇阳一样,瞪着水星月的眼神更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水星月害怕地吞着口水。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没有错,是他非礼她,她只是自卫才咬他的。 猛地仇焰的大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当她以为他想掐死她的时候,没想到他的头再次低下来,再次压上她的唇。这次他更强势,大手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也不箝制她的双手了,改而捏着她的鼻子。 可恶! 水星月喘不过气来,被逼得张开了嘴巴。 仇焰立即趁势滑进她口内,逼她吞下他的血。 这是一个惩罚性的吻,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吻。 水星月不知道自己哭了,直到泪水滑到了耳边,她才惊觉自己又哭了。 她其实不是爱哭的女人,但是今天她却哭了很多次。 仇焰惩罚般的吻一直不肯结束,水星月带着泪含着屈辱,气怒攻心居然昏了过去。 察觉到身下的人儿不再动了,仇焰才松开了双唇。 她居然昏了过去! 冷眸带着不一样的眼神瞪着昏过去的人儿,瞄到她腮边的泪水,他的眼神更沉。能被他仇焰吻的女人,是她们的荣幸,而这个女人居然哭了,还敢咬他,更在他的吮吻当中昏过去! 跟尹静云同一样的面容,个性却宛如天襄之别。 女人!今天暂时放过你! 仇焰冷着脸移开自己的身体,然后离开了房间。 第7章 地狱王国是近百年来黑道上最强大,最让人害怕又最让人敬畏的黑社会团体。 地狱王国是真真正正的黑社会,拥有宠大到几乎遍布全球的人脉网,数百万人的宠大手下群体,更拥有瞬间让商场变色的宠大财势。 地狱王国的总部设在这座占地几千坪的大山庄里,山庄之名取为龙虎山庄,气势磅礴。 现在地狱王国最高领导者仇正已经死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继承人的位置上,想知道三位少主当中到底谁才是新王? 其实他们多心了,新王除了仇阳之外,还能有谁? 仇炎在仇正一死就辞去了警察局长一职,将所有正义抛开,黑着那张俊脸即将统领黑道。 仇焰只做他爱做的事情,他对新王的位置没兴趣。 而地狱王国的统领者必须身兼个性冷硬,功夫超强,心狠手辣,既能掌管合法公司的运作,亦能操纵黑道,更能纵横政界。这个条件除了仇阳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具备条件。 仇阳的冷硬心狠所有人都非常清楚。他的拳脚功夫尚是其次,最让人吃惊的是他居然练就了一身轻功与快如闪电的身法。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有人能施展出神入化的轻功与身法,别人一定认为他不是人。 龙虎山庄。 宽敞庄严的议事会大厅里除了仇阳兄弟三人之外,还坐着五十个男人,都是“地狱王国”的“臣子”。除了身穿白色西装的仇阳,其他人都一身黑色的西装,包括即将接手统领黑道的仇炎。 所有人都打着相同的黑白相间的领带,神情严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在商量着国家大事呢。 穿着白色西装的仇阳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首位,右手用两根手指夹着一根雪茄烟,点燃了的烟却一直没有放进嘴里,任其自燃。 全场一片死静,除了仇炎与仇焰稍稍还敢动一动之外,其他人都不敢有所动作。好像动一下就会失去性命似的。 “老爷已经下葬,各位对于我继承为新王有什么意见吗?”仇阳终于打破了寂静,吐出冷冷的话语来。 没有人出声,也就是说没有人对此有意见。 不要说没有人有意见,就算是有,也没有人敢提出来。 就算他们早就见惯了仇阳的冷狠,但是他们依然害怕仇阳的冷狠,如果不是要开会,他们宁愿到外面去跟其他帮派火拼,宁愿处理那些枯燥无味而又堆成山似的商业文件,也不想出现在仇阳的面前。 没有人提出让仇阳继位,更没有人说过不让仇阳继位,他们对于仇阳继位都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们没必要提出来,更不可能反对。 仇阳将目光移到二弟仇炎身上,冷冷地问着:“炎弟有意见吗?你即将接手黑道势力,如果你对王位有兴趣,大哥可以承认。”兄弟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哪怕他们的血都是冷的,毕竟一母所生。他们相处,不见得像正常人家一样兄友弟恭,但是兄弟之情还是有的。 仇阳对谁都无情,对两个弟弟却不会太无情,只要两个弟弟识相地不去惹毛他,他是不会拿他们来开刀的。 仇炎摇摇头,冷淡地道:“接手黑势力都是老爸的期望。”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辞去警察局长一职。 他当上警察局长不是因为他正气十足,也不是他嫉恶如仇,而是在讽刺这个世界。让他出身“地狱王国”的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当上正义气十足的警察局长,是别人被他的表现蒙蔽了,还是世人当真的有眼无珠? 他借着手上的职权,是做了不少好事,却是为自家的王国除去那些碍眼的势力。 当今黑道上除了强大的“地狱王国”之外,尚有三大帮派,分别是由太妹组成的“蝴蝶帮”,一个全部是女人的黑道帮派。再有一个就是总想与“地狱王国”一决高下的“沧浪帮”,“沧浪帮”的老大,人称“沧浪太子”是一个跟仇阳一样心狠的年轻男人,枪法极准,被人套上了神枪手之称。另外一个就是近几年才迅速倔起的“赤龙帮”。“赤龙帮”帮主丁大丑,虽然具备了黑帮老大的心狠手辣,却好色如命,女人是他的最大弱点。 仇炎常常借着自己的职权,处处打击着其他黑势力。 他在为民除害的时候,也是为自家的王国除去障碍物。 外面的人没有几个知道他原来是“地狱王国”的炎少主。 而在他淡漠的外表下,也有着一颗和仇阳一样冷狠的心。所以仇正在临死前要求仇炎回归王国,接手黑势力。 仇正知道依仇炎的个性,他不可能甘心只统领一方领土,他一定会把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扩充到极点,让地狱王国在世界黑社会扬名。 仇阳又把目光移到三弟仇焰的身上。 “我没兴趣。”不等大哥开口,仇焰就像推掉烫手山芋似的,连忙推辞着。 “老爷一死,阳少主是我们大家公认的新王,阳少主不必多虑了,没有人不服的。”严旭打破了其他人的沉默,率先开了口。 严旭是“地狱王国”的重量级管理人员,所有人都称他为旭哥。他与仇家兄弟一起成长,情同兄弟,在仇家兄弟面前,他的话极有份量。 “是呀,是呀。” 其他人也应声附和着。 仇阳的俊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待全场又一片死静的时候,他才冷冷地开口:“既然没有人反对,那我就接手王国的最高权力了。” 所有人都一齐点头。 仇阳又把目光投到严旭身上,吩咐着:“三天后邀请所有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我的继位大宴。” 严旭立即恭敬地应着:“属下知道,属下一定会把此事办妥的。” 虽然新王接手王国不像古时候的皇帝那样,大赦天下,大宴群臣。但是也不能轻视,宴请黑道上的人物前来,主要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意思是仇阳代表了整个“地狱王国”,今后不再是阳少主,而是“地狱王国”的最高权力者。 如果有人敢得罪仇阳,或者是对仇阳不敬,就代表与整个“地狱王国”为敌。凭“地狱王国”的势力,相信没有人敢与之为敌,除非是不想活的人。 仇阳将手上的雪茄烟熄灭,然后站起来,冷眸扫了全场一眼,沉稳而冷冷的声音响起:“散会!”说完他转身率先离开议事会大厅。 “大哥,等等。”仇焰在仇阳的脚步即将踏离议事会大厅的时候,急忙出声唤住仇阳。 仇阳头也不回,停下脚步冷冷地问着:“何事?” “那个女人怎样处置?”仇焰问着。 仇阳的脸色冷了几分,冰冷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弟弟而暖和下来,“你自己拥有的权力就可以处置她,除了不让她离开之外,除你便。”那个错误他要永远关在这里,不允许被外界的人知道。 如果有人想放她走的话,哪怕非常清楚她是无辜的,他也会把她给毙了。 抛下冷冷的话语之后,仇阳头也不回地踏出了议事会大厅。 仇阳一走,立即有十个黑衣男人跟在他身后离开,那是他的守卫。 仇阳一旦真正接手王国,他的守卫会增加到五十人,那种前呼后应的场景,绝不输给古代的帝王。 听了仇阳的答话后,仇焰的眼里闪过一抹兴奋。她任由他处置,代表他是她的主宰者,她的喜怒都要由他来定了。 仇炎冷静的双眸并没有错过仇焰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他的眼里闪过了好奇。 他和大哥因为那个女人长得跟尹静云一模一样,明知道她不是尹静云,是无辜的,他们还是对她有着厌恶,但是他非常肯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小弟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 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小弟兴奋的? 第8章 当水星月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龙虎山庄议事厅已经结束会议数小时了。 水星月一睁开双眸,第一个动作就是抚了抚自己的唇瓣。她不能确定那个霸道的吻是在梦里还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如果是真实的,仇焰为什么要非礼她? 她现在身在何方? 意识渐渐回到脑海里,水星月才记起自己被仇焰命人把她关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仇焰为什么要把她关住? 顾不了太多,水星月急着想逃跑。 她自床上坐起来,爬下床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愣愣地瞪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她记得自己是靠着门睡过去的,应该是饥渴交加而晕过去更体贴一点吧。她什么时候爬到床上了?她哪还有力气爬上床?而且她也没有梦游症。 难道……她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真的被仇焰非礼了! 好在身体上并没有不适,知道他并没有趁她昏过去后再占她的便宜。 这些人真怪,明明知道她不是他们要抓的人了,居然还把她关起来。关起来也就算了,还跑来非礼她。难道男人永远都是只想着占女人的便宜吗? 水星月对仇焰本来还有一点点的好感,因为他的脸上还有一点温度,不像仇阳那样冷冰冰,也不似仇炎那样淡漠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死了都不关他的事似的。 现在她对仇焰也没有了好感。 欺负她水星月的人,她有资格讨厌他。 气恨地抹着唇瓣,那是她珍守二十四年的初吻耶,居然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被仇焰强行夺去了。 此时水星月真怀疑仇焰从他大哥手里把她救下来,就是为了占她的便宜。 不过……水星月记得自己狠狠地咬了仇焰一口,嗯,也算是替自己报仇了。 滑下床,水星月想把身上那套碍眼的孝服换掉,可是这个房间简单得只有一张床,一张凳子,就什么也没有了,她到哪里找衣服来换?肚子还是好饿,不知道门是否还上着锁? 她试探地走去开门,没想到门的锁居然打开了。 肯定是昨天晚上仇焰那家伙打开的。 被他强行夺去初吻换来逃跑的机会,似乎有点划算了。 水星月小心地走出关着她的房间,发现房间外面居然是回廓,她只得在长长而错综复杂的回廓寻找出路。 该死的!这回廊又长又弯,真像那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她转得头都晕了,居然还是找不到出路,她怀疑这条回廓设有迷魂阵,否则她不可能走不出这错综复杂的回廓。 水星月懊恼地低声咒骂着错把她抓来的人不得好死,四处张望着,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离开。 蓦然,她觉得一道淡漠冰冷的眼神从后面投射而来,她一转身,冷不防就撞进了一道硬得像石头的人墙。 什么东西? 水星月错愕地抬眼,看到一张英俊的脸,脸的主人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她都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英俊,只能用英俊来形容了,天知道这两个字也不足以形容他的帅气。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什么的表情,就跟那些石雕一样,空有外表而没有表情。那眼神不但冷且带着怒气。 他是…… 他是谁?英俊的外表,淡漠的表情,似曾相识却又显得陌生。 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水星月还未记起这张脸的主人。 淡漠的表情?淡漠的表情…… 水星月蓦地瞪大了眼,他不是仇炎吗? 那个跟仇阳一样冷漠的男人!还曾经是警察局长的男人。只是他如此的淡漠,当真如桃花眼男人所说,曾经是警察局长吗? 水星月本能而急急地后退几步,与仇炎保持着距离。 仇炎冷冷地瞪着她,令她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身体都差点要颤抖了。为了打破被冷眼瞪死的僵局,水星月不得不先低头。迟疑半响才小声地开口:“呃……请问……你能带我走出这回廓吗?” 仇炎还是冷冷地瞪着她。 水星月低下头不敢接他的眼光,从而忽略了他眼里的探寻。 仇炎心里想着一个问题: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尹静云,但是真的跟尹静云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脖子上的玉痣之外。为什么大哥说她任由三弟处置时,三弟会露出兴奋之情?她有什么值得三弟露出兴奋之情? 长得跟尹静云一模一样的面容,让他看到了她就像看到尹静云一样,只会生出厌恶感。而三弟却露出了兴奋之情,难道三弟忘了尹静云那副好面容的外表下是多么肮脏的心灵吗? 仇炎只顾着指责尹静云,却忘了他们的心灵一样干净不到哪里去。或许他们是黑道上的天子骄子吧,在他们的意识里,永远只有他们指责别人而没有人指责他们,哪怕他们真的错了,也不会道歉,更不可能直接承认自己错了。 他是哑巴吗?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水星月在心里咒骂着。 水星月发觉自己原来比想象中还要多话,被抓到这里后,她的话说得比平时多了不少。就连在心里咒骂的声音也多了。 得不到仇炎的回答,让水星月失去了耐心。 她让自己再次大胆地仰起头看着仇炎。心里不停地跟自己说:不用怕,眼神再利,终是杀不死人的,不用害怕。可惜她的语气泄露了她的害怕。“你……你能带我……走出去吗?” 仇炎终于有了反应,他扯动了嘴皮吐出嘲讽的话来:“原来你不会走路呀。”真的不是尹静云,连最简单的回廊迷阵都走不出,山庄里还有其他的迷阵,她不是更走不出去?水星月这一开口让仇炎回到现实中来,让他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水星月,而不是他们憎恨的后妈。 其实焰弟多此一举了,不用把她关起来,只要不是地狱王国的人,来到这里都会走不出去的。因为最难走的竹林阵就设在山庄一入门之处。 久等的答案居然是一句讽刺的话,让水星月气结。 她气怒地瞪着仇炎,忘记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气呼呼地道:“什么不会走路?要不是这像迷阵一样的回廊,我哪里走不出去?我此刻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了。你以为我是诸葛亮吗?懂得那些什么八封阵吗?” 什么嘛,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要让她受到他的冷嘲热讽? 她真想挥出一拳,把这座冰山打碎。可是她的心里却在偷偷地道,如果她打得过他的话,就请动手吧。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了。想想也不为过吧,她已经够倒霉的了,如果连心里都不能有反抗的想法就真是太不公平了。 公平?这世间上真有公平可言吗? 仇炎挑眉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女人,瞄到她的小手居然紧握成拳,他心里轻蔑一笑,难不成这个小女人还想打他? “怎么,你想打我吗?”一向不多话的仇炎忍不住开口挪揄着。俊美的外表下他可是很能打的,别说是一个纤弱的女子,就算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呃?”水星月了愣了愣。 打他? 水星月低下头,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紧握成拳,准备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挥出一拳。嗨,她的内心诚实多了,也勇敢多了。 水星月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仇炎,她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拳头,不甘地说着气话:“我哪敢呀?你们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又不是嫌命长了。” 仇炎忽然跨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抓住水星月的手,一用力把她带进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水星月惊慌地推打着他。这些男人不会个个都是饿狼吧?也是有这个可能的,虽然刚被抓到这里来,她也发现这里的女人不多,而大部份女人都是结了婚的妇女。 “你有何不同?”仇炎只想知道她与尹静云之间到底有何不同,为何能让他的三弟兴奋。瞄到水星月惊慌的神色,他吐出淡漠的话语:“怎么?凭你这点小姿色以为我会看上吗?” “什么?我哪有什么不同?我还不是跟你一样有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吗?”水星月奋力地推着他,只想快点逃出他的铜墙。这些男人肯定都是练家子,肌肉都硬得像石头。当水星月听到仇炎最后一句话时,她气恨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这群色狼!”任何一个女人此时此刻都会怀疑对方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小姿色?如果她是小姿色,他们男人为什么一见到她,就会两眼发直,直流口水? 哼!分明是这家伙贬低她。 挣不开仇炎的怀抱,水星月忍不住用力地戳一下仇炎的铜墙,嘀咕着:“像石头一样硬。” 仇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吓人,让水星月错愕不已,不明白他的脸色为什么会变得阴沉,难道是她说他的胸膛像石头一样硬吗?如果是这样,那她说他的胸膛像水一样柔,他会不会高兴得发癫? 仇炎阴狠地瞪着眼前这个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也像尹静云一样,不懂得羞耻。刚刚还一副奋力反抗的样子,却在下一秒钟像挑逗似的,戳他的胸膛。如果不是他对女人的兴趣不大,说不定他会上她的当呢。 仇炎用力地把怀里的人儿推倒在地上,然后冷着脸转身离去。 水星月瞠目结舌。 他这是什么态度?想占她的便宜时,就把她强行带进怀里,讨厌时就毫不客气地把她推倒在地上。怎么他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姓仇的家伙都不是好人! 望着渐行渐远的高大身影,水星月忽然记起来,他还没有带她走出这该死的回廊呢。 “喂……” 水星月爬起来,立即朝仇炎追去。 仇炎并没有回头,更不可能停下脚步。 水星月像个跟屁虫一样,紧跟在他的后面,她就不信走不出这该死的回廊。 第9章 仇炎知道水星月跟在他后面,立即加快了脚步。就算水星月走路的速度快得不像一个女人,还是没有跟上他的步伐,转眼之间就跟丢了人。 可恶的男人!让她跟在后面也不行吗?非要恶劣到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吗? 望着眼前这些九曲十八弯的回廓,水星月气恨至极。她以前怎么会觉得回廓很好看呢?现在的她真想把这些可恶的回廓炸成粉碎。 气怒地抡起拳头捶打着石柱,好痛!她连忙缩回了手,改用脚踢,希望一脚能把这些石柱踢成碎泥。 “就算你的脚踢到断了,这些石柱也不会损失一块砖头的。”背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水星月急忙回转过身来,看到仇焰挑着眉看着她踢石柱的动作。那略带温度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 水星月怔愣了一下,脑里首先闪过的是他昨天晚上强吻了她。她立即瞪了他一眼,嘟着嘴不说话。 “要是你还有力气踢石柱的话,那么我就不用好心带你去吃东西了。”仇焰淡淡地道,眼里明显有着笑意。看这女人的反应,就知道她记得夺去她初吻的人是他仇焰。 水星月瞪着他,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笑意。 这家伙肯定是外冷内热的人。水星月心里对仇焰的评价又改观了。 说真的,他如果不假装冷漠的话,一定是抢手货。女人看到他就会像飞蛾扑飞一样飞过来的,只是……他假装出来的冷漠定然替他挡了不少花痴的纠缠。 水星月不明白,为什么俊逸的男人多半带着冷漠。 仇焰眼里的确带着笑意,就连那不比两位兄长热多少的心都在带着笑。这个女人是长着一张跟尹静云一模一样的面容,却跟尹静云完全不同的个性。那张小脸喜怒哀乐全写在上面,动作自然而不做作,圆圆的杏眼清澈见底,除了懊恼之外不见一点点的诡计与阴谋。 “我要吃东西。”水星月望着仇焰定定地道。她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就算他们下一刻要杀了她,她也要做个饱死鬼。她可没有忘记昨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忆起昨晚,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非礼她的人,而她居然任他站在自己面前也没有所动作。这样好像太便宜了点吧? 想到此,水星月猛地挥出了一拳,挥向仇焰的鼻子。 她虽是女流之辈,不代表她就是任人欺负的人。 水星月压根儿也忘了自己现在的境况,更忘了这些人不是善类,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知道跟仇焰算帐。 仇焰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他,没有任何的防备之下,他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拳。 “该死!”仇焰的脸立即变成了黑脸,就跟沙锅底一样黑。他大手一伸把水星月抓住,怒火喷在她的脸上,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最好给我一个你动手的理由,否则……就跟这张脸另外一个主人一样的下场。” 他只不过是态度稍稍暖和了点,这个女人就向天借了胆,居然敢动手打他。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了染房。 “理由?”水星月冷哼着:“我的理由大到可以杀了你们!我说过我叫水星月,不是你们要抓的人,可是你的手下还是不由分说就把我抓来了,还差点让我成了替死鬼。这就算了,错抓了人,把人给放了不就成了。可是你却下令让人把我关起来,还不给我吃不给我喝……”她未说完的话被仇焰打断了。 他双眼盯着她的唇,低沉地说道:“我不是倒了一杯水给你喝吗?不能说不给你喝。” “可是你却占了我的便宜。”水星月不悦地指责着。 她可没忘记她珍守二十四年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丢了。 “谁叫你一睁开眼就不停地眨呀眨的,主动勾引我。”仇焰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存心占便宜。 这个臭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她醒过来眨眼睛也不行吗?这也能算是勾引吗?“我就算要勾引,也绝对不会勾引你!”气呼呼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这样逸出了嘴边。 仇焰立即沉下了双眸。 他只要一想到她会勾引别的男人,就莫名地不高兴。凭她刚醒来那副无邪样,别人不把她吃了他就不姓仇。 手上的力道加大,将这个惹怒他的女人压进他的怀里,他喷火的双眼狠狠地瞪着她那张小脸。小脸上满是倔强与不让人察觉的害怕。 蓦地,仇焰咧嘴一笑,她只不过是纸糊的老虎而已,他才是真正的老虎。 水星月拼命用手抵着那具硬胸膛,不让他更贴近自己。 看到仇焰那一笑,她愣住了。心想这个男人变脸还真快,刚刚还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又笑开了。是谁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的?男人比女人更要善变呢。 咦,她的手呢? 水星月回过神来,发现她的一双手被仇焰的两只手强硬地拉开了,没有了任何的阻物,她贴进了他的怀里。此时他们的姿势说有多瞹味就有多瞹味。 “你……你想做什么?”水星月结结巴巴地开口,再也没有了刚才动手打他的强势了。原来她自己也是一个胆小鬼。 “我……我警告你哦……你要是再敢非礼我,我……我还会打你的。”就算是处于弱的一方,她还是嘴硬地吐出警告。 仇焰低笑着俯下头来,看到她的俏脸上红晕更深,明明她害怕到颤抖却还是倔强地警告他。他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里的笑意更深,然后在水星月的耳边轻轻地道:“我本来不打算再非礼你,是你自个儿提醒我的,如果我不照做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你了。”话音一落,他的唇瓣攫住了水星月那娇鲜欲滴的红唇。 这次水星月反应很快,迅速咬他的唇瓣,不过仇焰比她更快,在她咬他的时候,移开了唇。 “放开!”水星月气怒地用脚踢着仇焰的脚。 仇焰的笑意迅速地敛了起来。 他一用力把水星月推靠在石柱上,他再度地贴近来,先是冷冷地警告着:“如果你再敢咬我,我保证把你的衣服脱光,在这里就要了你!” 在水星月的抽气声中,他满意地覆上了她的唇,极尽缠绵地吮吻着。 水星月睁着圆圆的杏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任他吮吻着,却不敢再反击他,就怕他真的就地要了她。 算了,就当是一只小狗在舔她吧。 她闭上了眼,这样对自己说。 “怎么你像个石头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仇焰不满地移开了唇。 闻言,水星月气怒地张开双眸,该死的仇焰!是他在非礼她,她当然有权利不回应他,他能奈她何?他们不是很讨厌那个跟她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吗?为什么还能对着相同的面容做出越轨的事情来?还敢指责她没反应。 他以为他是谁呀?是皇帝吗,不喜欢也要装作喜欢吗? “再来一次!”仇焰扳着她的脸,准备着再次作案。 “我饿死了!”水星月用力地甩开仇焰扳着她脸的大手,不悦地叫着。他不是说要来带她去吃东西的吗?再让他来一次,她还要不要吃饭呀? 仇焰忍不住低笑起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发现她的不同后,就对她感兴趣了。她是个直率的人,不会拐弯抹角。 他用手托着她的脸,双眼闪着不知名的情愫,轻柔地哄道:“回应我的热情,我满足后自然会带你去吃饭。”她的红唇很柔软,很香甜,可是他却得不到让他心悸的红唇回应。 “如果你不满足,是不是让我饿死?”水星月看着他,脸更红。没有男朋友的她,短短两天时间,就被同一个男人吻了两次,让她不自然极了。 仇焰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同时也松开了对她的箝制。 水星月气怒而不明所以地看着仇焰大笑,真恨不得手上生出一卷胶布来,把仇焰的嘴巴直接封起来。 很好笑吗? 水星月气怒地看着仇焰。 如果仇焰再不带她去吃饭,让她饿死了,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大笑,也不管人家饿得难受。 没良心的家伙! 仇焰终于停止了大笑,眼神高深莫测地看着气怒的水星月,然后伸手拉起她的小手,把她带离了错综复杂的回廓。 第10章 焰居。 看到满桌子的佳肴,水星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看到满桌子的黄金似的。 吞着口水,水星月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像个饿死鬼一样,一看到食物就会流口水。 甩开仇焰拉着她的大手,跑到桌前坐下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饿死了!看来饿死鬼真的很难受。 仇焰错愕地看着那个狼吞虎咽的女人,她只不过是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而已,也会饿成这个样子吗?虽然他出身黑道,但是接触的女人都是有修养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像眼前这个女人这种吃相。 收回错愕的眼神,这个女人动作自然不做作,她不顾自己是一个大美人,而是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饥饿表现出来。这种真实的个性,他喜欢。 “我真怀疑你不是女人。”仇焰淡笑地道,并在水星月的身边坐下。 水星月很努力地把嘴里那口饭吞下去,才说道:“如果你饿了一天一夜加一个早上,你还有吃相可言吗?算了,不跟你说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从来没有试过挨饿的滋味。” 仇焰想了想道:“二十四年来,我的确没有试过饿肚子的滋味。”他出生在地狱王国里,老爸是地狱王国最高的权力者,在黑白两道都能呼风唤雨,他自然是个天之骄子。 水星月偏头看着他,愣愣地问着:“你也二十四岁呀?那咱们还是同年呢。” 仇焰打量了她一下,不相信地说道:“你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四岁的女人。”尹静云直到昨天被大哥枪杀了,也不过二十二岁。这个女人居然有二十四岁了,真看不出来。他以为她应该跟尹静云一样的年纪呢。 “你还不是看不出只有二十四岁。”冷着的脸,低沉的语气,像是饱经风霜的老者一样,她还以为他比她大几年呢。 水星月放下筷子,偏头一直看着仇焰,闪着眼试探地问:“你能放我走吗?看在我们都是同年人的份上。我想你也不想一个跟自己同样年轻的生命在你面前流逝吧?” 仇焰沉下了脸,让水星月再次觉得他变脸真的跟翻书一样的快。 仇焰的声音变得没有了温度:“尹静云不过二十二岁,我都看着她被大哥枪杀。”想走?门都没有!他不会放她走的!就算没有大哥的命令,就算不为了地狱王国的名声,他也不想放她走。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让他觉得人生有了她会很快乐。 出生在黑道的他,其实想渴求人生快乐是一件奢侈的事。但是他就是想渴求人生的快乐。她的直率能带给他不一样的快乐,他不可能放她走。 他要她,就算是床伴,他也要她呆在他的身边,直到他不要她为止。 只是会有他不要她的那一天吗?这种带给他不一样感觉的女人,他仇焰是不会傻到放她走的。 “冷血动物!尹静云是那个跟我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吧?我不知道你们与她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是我是无辜的。你们错误地把我抓来,这已经是个错误了,如果再把我关在这里,就是错上加错了。”水星月试图跟他讲道理。 “错都错了,何防错上加错。”仇焰的语气还是那样冷。 水星月轻皱娥眉,她怀疑这里的人都是从冰山蹦出来的,个个都像万年寒冰一样冷。这个家伙看上去是稍稍有温度,但是一变脸也跟万年寒冰一样。 “你们到底还想怎样?难道也要我跟着陪葬吗?”水星月气怒地嚷着。 直到此时水星月才知道自己平时有多么的虚伪,她根本不是不多话的人,更不配沉默寡言四个字。此时她的舌头利索得很,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不停地从她的嘴里逸出。 “不错。” 仇焰一回答了那两个字眼,水星月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全身的血液因为那两个字而流失。 水星月发觉自己真的很怕死,因为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仇焰的手臂,不争气的哀求声音不听使唤地跑出她的嘴巴,她想捂都捂不住。“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多么不争气的话呀! 仇焰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你是要陪葬,不过不是陪我爸,因为我爸昨天已经下葬了。你是陪我,在我百年后,你必须陪着我一起赴黄泉,我来生还要你活在我的人生里。” “我干嘛要陪你!”水星月一听到没有性命之虞,立即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还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仿佛自己刚才抓住的手臂很脏似的。 她的动作惹来仇焰的不悦,他冷冷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焰居的全职佣人。”他决定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什么跟什么? 水星月还没有回过神来,不太能接受他话中的意思。 仇焰的俊目闪着奸狡邪恶,他伸出大手抚着水星月的长发,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用平板的语气陈述着水星月要做的工作:“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全职佣人。全职当然是什么都要做,煮饭、洗衣、搞卫生、打理外面的花圃,还要……”他在水星月疑惑的眼神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着:“还要陪睡。”然后满意地看着她瞠目结舌。 这就是他在大哥任他怎么处置她都行,他露出兴奋的原因。 “我不干!”水星月在呆愣过后找回自己反驳的声音。 她被他们抓到这个山庄里,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要她当什么全职佣人。哪有这种佣人的,还要陪睡,那不就成了床伴吗?也不对,床伴不用做家务的。 该死的仇焰! 空有英俊的外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水星月气恨地擦拭着她的唇,因为上面曾经被这个大色狼留下了印记。 “女人。”他冷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能陪我睡的女人,该感激涕零,而不是一副即将赴刑场的表情。还有不用擦你的唇瓣了,被我品尝过是事实,再擦也不可能擦去事实。” 脑里不自然地幻想着搂着她入睡的情景,就让他觉得心跳加快了。 二十四岁是很年轻的年纪,可是他却比同龄人来得老成,怎么会像那些毛头小子一样,轻易就被一个女人撩动了心弦? “你……”水星月气得哑口无言,决定用无声来抗议他的决定。 打死她,她也不会陪睡的。她又不是***郎,她可是冰清玉洁的良家女子。只是倒霉到姥姥家而己,就算她处于劣势,仇焰也不能如此地欺负她。 “我什么?我很好是吗?把这个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幸运给了你。”仇焰当然能从那张小脸上看到气怒,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逗她。 水星月无言地瞪着他,希望眼光能杀死这个可恶的大色狼。 打定主意用无言抗议到底,任他说什么,她也绝对不再回话。 如果今晚他真敢逼她陪睡的话,她一定把他给阉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会说的吗?”仇焰的大手拂过她的唇瓣,浅笑着说。 水星月大力地拍开他的大手,用更加狠的眼神瞪着他。 仇焰浅笑着,大手转而抚上她的眼睛,浅笑地道:“你的眼神比我大哥的还要凶狠。” 她在生气! 他知道。 她不愿意陪睡! 他也知道。 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得到他的友好,得到他的青睬,就会觉得飞上了云端,而是觉得让她下了地狱。他,难道长得很恐怖吗? 水星月用力地再次拍开那只不老实的大手,警告地瞪着仇焰。如果他再毛手毛脚的话,她就把他的大手砍下来! 仇焰笑着站起来,毫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内,而是爱怜地抚了抚她的秀发,然后低笑着离开,在离开之前还说道:“吃饱后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碗筷会有人来收拾的。”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水星月用眼神对着他的背影抗议:我可以当佣人,但是绝不陪睡! 第11章 仇焰说让水星月当佣人,还真让她在焰居里当起佣人来了。 仇焰在次日临出门时,安排了工作给水星月,就是要水星月把他的住处打扫干净。 拿着鸡毛帚,水星月胡乱地打扫着这个独立的院落。其实这里已经是一尘不染了,让她打扫明显是多此一举。 仇焰说是焰居,意思是他的住处。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一座三层高的洋楼,楼房前面有一个占地四坪的小喷池,池里养着很多小金鱼。喷池左右两边是两个成圆形的花圃,上面栽着不知名的奇花异草,有的开着小小的花朵,有的开着像碗那么大的花朵,红的,黄的,白的,紫的都有。 这里华丽却不失清雅,可以看出主人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焰居到处都很干净,所有摆设整齐有序。宽敞的大厅里,地板是大理石铺成的,光滑到就像溜冰场。大厅中央摆着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前面摆放着一张水晶茶几,茶几上面一尘不染,什么也没有。 焰居的家具不多,却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古董。每一件家具,每一件古董都是一尘不染的,可以看出主人很爱干净,还有可能有着洁癖。 水星月回头瞪着那两个亦步亦趋的家伙,那是仇焰在离去前调来“保护”她的男人。 虽然在仇焰离开前她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神泄露出他的开心。 可恶的家伙!强逼着她当他的佣人,他觉得很开心吗?幸好他昨天晚上并没有真的逼着她陪睡。 气恨地转身,水星月往外面走去,可是在她一转身的时候,那两个男人立即拦处了她的去路。 水星月想往旁边走去,他们立即又往旁边走动着,就是拦着她的去路,不让她踏出大厅一步。 水星月抬眼挑着眉不悦地道:“让开!” 他们根本不把她的不悦放在眼里,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道:“焰少主吩咐过,不准让你踏出焰居一步。” 这个长着跟夫人一模一样面容的女人,虽然没有夫人那股狐媚味,但是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怎么会让焰少主对她刮目相看? 她虽然是被误抓回来的无辜者,三位少主不杀她,大概是因为道义吧。不放她走,是因为怕影响到地狱王国的名声。但是焰少主没必要让他们来看守她呀。一个被焰少主当成佣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他们这些地狱王国的敢死队来看守她?真是太污辱他们的能力了。 水星月冷哼着,指指外面的院落问着:“请问外面算不算焰居呀?”他们是什么表情呀?又不是她要他们来“保护”她的,用得着摆脸色给她看吗? 那个男人脸上的肌肉跳动一下,却还是回答了她:“算。”尽职尽责的下属嘛。 “那么……”水星月扬起假假的笑容,“我到院落去打理花草,能说是踏出焰居了吗?”她要去把外面那些花全部摘了,还要把那些小金鱼全部捉上来晒太阳,气死那个该死的仇焰。 哼!她水星月虽然是个普通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知为何,水星月相信仇焰不会杀了她,所以才有胆量想着怎样气死他,让他后悔把她软禁在这里当佣人。 那两个男人看一下大厅里到处乱七八糟的,根本不像是被打扫过,倒像是被她蓄意破坏。她到院落打扫花草肯定不安好心。 在他们的意识里,长着和夫人一样面容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焰居一向整整齐齐的,这女人把大厅弄得乱七八糟,焰少主回来后肯定会大发雷霆的。这个女人八成以为焰少主好脾气,虽然焰少主是三兄弟当中略带温度的人,发起脾气时也会吃人的。 光是用想的,那两个男人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水星月疑惑地看着他们古板的脸上千变万化,仿佛她要到院落里,天会掉下来把他们这些高个子压死似的。 水星月眨着清澈的大眼,眼里带着关心,疑惑地问着:“你们怎么啦?”好像死了爹妈似的,她要去打理花圃有那么恐怖吗? 两个男人面面相视一眼,看到面前这张跟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满是疑惑,并不像夫人那样全是骄蛮,那双大眼还眨着关心呢。 同一张面容的人真的不同心吗? 夫人的眼里从来不会有着关心,就算有也不会是对着他们这些下属。 “夫……呃,不是,是水小姐,你确定你只是打理花圃,而不是存心搞破坏吗?”其中一个男人试探地问着。双眼忍不住又把大厅里的狼籍看了一下,心想是让她到院落里,还是强制性地把她留在屋内。 看着两个大男人的表情,水星月的内心在偷笑。 他们肯定是担心放她到院落里,那些花花草草真的能幸存吗?可是把她留在大厅里,又担心她会不会装作不小心地把他们的焰少主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打烂? 嘻,他们的表情泄露了他们的内心世界,让她看得一清二楚。谁叫他们那样古板,才会一点表情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水星月故作无辜地眨着眼,无辜地道:“我的样子像是存心搞破坏吗?”手上的鸡毛帚不停地一下一下地上下挥晃着,如果他们敢说她是存心搞破坏的,鸡毛帚就落到他们的身上。没有仇焰的允许,她相信他们不敢动她的一根毫毛。 “是……呃,不是。”两个大男人居然面露窘相,让水星月大开眼界。 “那就借过吧。”水星月手中的鸡毛帚一挥,那两个男人便闪到一边去了,她立即向外面走去。那两个男人随即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走出院落。 水星月拿着鸡毛帚走到一个花圃前,看着那些娇鲜欲滴的鲜花,还真有点舍不得辣手摧花呀。低头看一下手上的鸡毛帚,然后露出一个冷笑,大概很恐怖吧,她听到身后那两尊大佛的抽气声。 鸡毛帚快速地乱挥了几下,瞬时花圃上的花朵全部被鸡毛帚扫落在地上,没有掉落在地的也被鸡毛帚打烂了花瓣。 “水小姐。”两个男人头痛地叫了起来,声音带着深深的懊恼,哪怕他们早怀疑她的用心,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她的动作。“你不是要打理花草的吗?怎么……”天呀,这个女人看上去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原来外表是属于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实则上是个地地道道的俏皮人儿。 水星月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笑眯眯地道:“我是在‘打理’花草呀,你没看到我用鸡毛帚替它们清理身上的灰尘吗?免得跟主人一样脏。”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水星月手中的鸡毛帚再次发挥它的威力,把所有花朵都摧残了。 那两个男人看着满地的花瓣,脸色沉了又沉,变了又变,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水星月满意地把鸡毛帚丢在地上,然后动手把那些不知名却又看似珍贵的草全部拔了个精光。 “水小姐。”这下两个男人保持不了沉默,沉着脸阻止了她再次伸出魔手。 “这些草都是药草,焰少主从沈小姐那里讨来亲自种下去的,好不容易才生长,而你……”那个脸上有一条浅浅刀疤的男人沉着脸说着,那眼神满是气怒,好像想把她那双魔手砍断似的。 “药草也是草,是草就要除,这有什么不对吗?”强词夺理谁不会呀? “你……”那个男人被水星月气得目露凶光了。 “你敢对我动手吗?”水星月浅笑着问,内心却有点担心他真的会动手揍她。毕竟她只是仇焰的全职佣人,仇焰并没有说明他们不能动手打她,只吩咐他们看着她,不让她离开焰居而已。 那人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声低沉而没有温度的男音响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水星月听到那两个男人恭敬的声音。 王?什么王?这里明明是中国的地方,中国哪还有什么王可称? 水星月回头一看,看到还是一身白色西装的仇阳在几十个黑衣男人的簇拥下走进焰居,那张俊脸绷得紧紧的,比万年寒冰还要冷,那双锐利的眼睛更是如利剑一般,直射向她的心脏。相信他内心是想一枪毙了她的。 他被几十个男人簇拥着走进来,的确有着帝王的威严与排场。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在焰居里?”仇阳一看到那张跟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语气更冷几分,厌恶从脚底直窜上脑门,出口的话语更是没有温度。 水星月愣愣地看着他,心想用火把不知道能不能把这尊冰雕融化。 第12章 从水星月被抓到这里来开始,仇阳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厌恶。这让她有点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放肆!谁准你看着我?”仇阳冷冷地嘣出一句话里,那眼里浓浓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水星月知道是因为她和那个陪葬的女人有着相同面貌的缘故,可是她不是那个女人,他们也知道了事实,为什么他还对她如此的厌恶? 可恶的男人! 这里的人都可恶至极! 而这姓仇的三兄弟不但冷,而且阴阳怪气,变化莫测,前一分钟就像在占你便宜,把你当成爱人般似的,下一秒钟却能毫不客气地把你推倒在地上,就像仇炎一样。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水星月驳斥的话本能地冲口而出。 水星月的话音一落,她立即看到仇阳身后那些黑衣男人全部脸色大变,他们全都投给她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让她莫名其妙。 她说错了吗?这是一句很平常也很有道理的话呀,得罪这尊冰雕吗?本来就是嘛,他不看她怎么知道她在看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准看他?能让她多看两眼还是她看得起他,他还真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呀。 哼!土霸王! “把她的眼珠挖出来!还有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仇阳沉着脸命令着。三十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像她这样,一次两次当面反驳他的话。 立即有两个男人上前来把水星月抓住。 “喂,大冰雕!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看我就行,我看你就不行吗?怎么不把你自己的眼珠先挖出来喂狗!像你这么可恶的男人,狗也不会吃你的眼珠!”气怒的话未经大脑就冲口而出,然后水星月又听到了一片的抽气声。 仇阳的眼里除了厌恶之外,更有狂怒,让水星月明白自己惹怒他了。想起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开枪把他的后妈给枪杀了,这种冷血动物,没心没肝的,可能真的会让人把她的眼珠挖出来。想到此,血色一下子从她的脸上退去。 那杀人的眼光,那要将人冷成冰山的眼光,那没有任何表情的冷脸,让水星月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带下去!”扯着薄唇,仇阳冷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然后她就被两个男人挟着拖出了焰居。 “王……”仇焰调来的两个男人为难地看着仇阳。焰少主让他们看守她,现在她却惹怒了王,他们当然不敢从王的手里把她救下来,等到焰少主回来后,他们该怎样向焰少主交代? 跟夫人相同面容的女人,还真让人头痛。 王是那样的冷狠,那么的高高在上,就像古代的帝皇一样,随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他们从来不敢对王有丝毫的不敬,更不敢反驳王的话,可是这个女人却一次两次当面反驳王。如果王不处置她的话,倒不像他们的王了。 仇阳看一下地上的残花残草,一言不发转身离开焰居。 他只不过是有事情要安排三弟亲自去办,没想到一进入焰居就会看到自己弟弟小心栽培的药草被那个贱女人毁坏了,对她本来就没有好感,哪里还会容许她再放肆。 他不懂仇焰为什么把她带到焰居来。仇焰对她如何,他不管,但是想他对她改观是不可能的。 跟尹静云那贱人长得一模一样,本来就该死! 他只要一看到那相同的面容,就心生厌恶,真恨不得让人将她碎尸万段。 黑衣男人把水星月强行挟到一个小广场上。 然后…… “你们要干什么…… 水星月害怕地看着在她面前晃动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他们真的打算把她的眼珠挖出来吗?那个仇阳到底是什么王?昨天听他说什么地狱王国,这名字好恐怖哦!名字恐怖,人也恐怖。她怎么不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一个小王国呢?可是仇阳的排场的确是一个王应有的。 水星月拼命地挣扎着,她不想变得又聋又哑。 她的挣扎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水星月的双手被两根大麻绳强行分开绑在两根木桩上,看来这里经常行私刑,这些木桩一看就知道有些许年代了。 水星月拼命地吞着口水,看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拿着那把匕首逼近前来,然后伸出手把她的嘴巴用力地撬开…… 天上的神仙呀,你们就是这样保佑凡间的百姓的吗? 带着抱怨,带着惧意,水星月的头一歪,吓得昏过去了,这样也好,省得知道痛。 仇阳就是看到这一幕。 属下行刑,他原本没必要亲自前来监看,可是脚步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硬是把他给拉到这里来了。 真没胆量,还没有开始行刑呢,就吓得晕过去了。 瞄到她脖子上那颗绿豆般大的痣,他知道她不是尹静云,可是他就是讨厌她,谁叫她跟尹静云长得一模一样呢? 把她交由三弟处置,他不想过问,只要她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行,可是他没想到三弟会把她带回焰居去。 他们三兄弟居住的院落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进的,就算是佣人也要在地狱王国有几年的工龄才可以进入。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三弟把她带回焰居?还调来两个敢死队的兄弟来看守她。三弟把地狱王国对付劲敌的敢死队当成什么来用了? “王,她晕过去了。”那个手拿着匕首的男子看到仇阳亲自前来监刑,连忙上前恭敬地禀报。 王亲自前来监刑,难不成还担心他们把这个小女人放了吗?还是王想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怎样被割去舌头?看来这个女人真的让王憎恨,明知道她不是夫人却还如此憎恨。 仇阳冷着脸不出声。 “要不要用冷水把她泼醒?”那人询问着,一双小眼小心地观看着仇阳的表情,只要稍有不对劲,立即动手把这个让王憎恨的女人碎尸万段,免得殃及无辜。 “不用了,把她直接丢到地牢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眼不见为净,何况这个女人还敢顶撞他。在他没有成为地狱之王时,都没有人敢顶撞他,而这个女人居然敢。他除了生气之外,对她也有着好奇,好奇她到底向谁借了胆顶撞他。 仇阳吩咐完毕,转身离去。 那几十个男人先是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来,让仇阳走过,走在他们前面,他们才紧跟其后。 仇阳冷着脸回到自己居住的阳居,便看到严旭在客厅等着他。 “有事吗?”仇阳如王者般直接走上首位,极有风度地坐下,看也不看严旭一眼,只是冷冷地询问着。 他接手地狱王国,有着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而仇炎开始接手黑势力的事,开始策划着再次扩大地盘。仇焰则开着车重回市区,继续当他的“冷面律师”去了。 严旭与他们兄弟三人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一般。而他从昨天一接下地狱王国最高领导权后,立即在人事上重新调整了,严旭成了他们三兄弟之外最高级的管理人员。如果没有大事情,相信严旭不会出现在他的阳居。 他冷冰冰,心狠手辣,就算是王国里的人都害怕他,从来不敢主动到他的阳居来,把阳居视为洪水猛兽。他知道这些情况也不放在心上,就要有威严才能成为统领地狱王国的最高领导者。 “‘沧浪太子’想趁你新接位之机,公事烦忙,准备与我们大战一场,扬言要将地狱王国吞并。”严旭轻轻地说着,那轻轻的语气摆明不把此事看得太重。 仇阳双眼闪过一记阴鸷,冷冷地道:“这件事你不应该来烦我,去找仇炎。” 严旭摊摊手,说道:“炎少主外出了,听说‘蝴蝶帮’的那些女人前来我们的地盘挑衅。” 仇阳眼里瞬时布满了乌云,敢情是所有人都认为老父一死,他们无瑕顾及太多,想趁机与地狱王国争夺地盘。所有黑道上的人都知道,如果能抢到地狱王国的地盘,将会扬名黑道。 很好,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如果他不放三把火,让黑道上起一场大火灾,他就不叫仇阳。 “宴会能准时举行吗?”仇阳慵懒地问着,他慵懒的语气让严旭一震,小心地开口:“能,阳,你不会是想在宴会上大开杀戒吧?那样会尽失道义的。” 仇阳扬起一抹冷笑,冷冷地道:“我自有安排。” 严旭看着他那抹冷笑,不禁头皮发麻,心里不禁替那些惹怒仇阳的人祈祷。惹怒仇阳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第13章 地牢。 我不想变成瞎子,我不想变成哑巴! 这个意识回到水星月的脑海里,她大叫一声,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阴阴沉沉的,没有什么光线。这里是哪里?水星月努力地眨了眨眼,确定自己真的还能看见,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她的眼珠子还在。 想起那个场景,她的头皮又麻了起来。水星月告诉自己,以后看到仇阳一定要退避三舍,一定不再开口跟他说话。他不是人,而是冰雕,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不会觉得让手下的人错把她抓来,就觉得对不起她,他很有可能还想着怎样把她给杀了。 “该死的臭男人!”水星月低声咒骂着,伸出手抚了一下嘴唇,然后又庆幸着自己的舌头还在。 那么冷的男人最好有一天栽在女人的手上,那样她一定躲在他背后笑个三天三夜。冷漠而心狠的男人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会是怎样的好戏? 小说里不是常写冷狠的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后,就会变成温柔而霸道的男人吗?只是冷狠到像仇阳那样的男人,会有被她看戏的那一天吗? 拍拍脑袋,苦笑着,她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像仇阳那样的男人,会有女人真心爱他才怪呢。而且她也认为他不会对一个女人动心,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 自地上爬起来,水星月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一个很潮湿的大房间,说是房间应该好听了,应该是囚牢才对。因为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只能伸出一个头去,还距离地面两米高呢。 水星月轻皱了一下眉头,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虽然没有被挖去眼珠却被关进了囚牢。 这是仇阳对她的手下留情吗? 水星月甩甩头,不相信这是仇阳对她的手下留情,凭仇阳对她的厌恶,凭他的无情,他肯定是想在她清醒的时候行刑,这样他才能看到她的痛不欲生。 对,肯定就是这样的,所以才在她被吓晕后停止对她的行刑。 真是个残忍的男人! 咦,也不对,仇**本没有到小广场上呀。 不管了,怎样都好,只要她没有被割掉舌头,没有被挖去眼珠就行了。 几天来,发生的事情让水星月对这个什么地狱王国产生了兴趣,想着把这些神秘的面纱一一地揭开来。 水星月虽然是一个表面文静的女人,却有着很强的好奇心。不把这些弄清楚,她一定会好奇至死的。 目前她该想办法怎样逃出去? 这里阴暗潮湿,就算再好身体的人在这里呆久了也会生病的。她莫名其妙被抓来,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她现在连自己身在何方还不知道呢。她只知道地狱王国是一个黑社会团体,这里应该是地狱王国的总部,具体是什么地方还没有人告诉过她。 水星月双手撑在腰上,仰起头看着那只小窗,随即大失所望。只能伸出一个头的小窗,彻底地阻碍了她想爬窗逃走的计划。而且就算不是小窗,离地面两米高,她也没有本事爬出去。 再看一下门,是厚重的石门耶!就算她力大如牛也推不动,何况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人。 水星月气恨地收回了视线,这里的人脑袋都聪明得很,被关进来想逃出去是没有希望的。 “喂,有人吗?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大吵大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什么回声也没有,连她自己的回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水星月不停地喊着,可是声音都喊哑了,也没有任何的回音,更不可能有人来放她出去。 现在又有谁能来救她? 水星月丧气地坐在地上,对着那道锁得紧紧的石门生着闷气。她恨自己为什么要逞口舌之快惹怒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可是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没有用了。 她自认自己不是瘟神,怎么会如此的倒霉? 倒霉到长着一张和要陪葬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脸,这也就算了,还会被人错误地抓来,差点就成了别人的替死鬼了。终于逃过一劫时,又被人非礼,失去初吻就失去吧,只要没有失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吻已经不算什么了。沦为佣人后,只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愤怒而已,那些没有生命的花草也重过她的命吗? 被关在这里,会不会又让她饿肚子?水星月发觉自己被饿过一次之后,极怕再受饿刑。 仇焰会不会来救她? 水星月忽然抱着一丝的希望。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仇焰对她有着好感,否则他不会在他们不熟悉的情况下夺去她的初吻。 伸出手抚上那张偏向绝色的小脸,水星月在心里哀叹,希望这张小脸能替她带来好运,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只是希望能实现吗?水星月不禁在心里怀疑着,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会被关在这里,是因为这张脸的原因。 真奇怪,她跟那个尹静云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会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她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老爸不可能****因为老爸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们那个小城市,也就不可能在外面生有私生女了。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哪。 水星月坐在地上大半天了,肚子早就唱着空城计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难得真的要让她活活饿死吗? 依仇阳那冷狠的个性,的确有这个可能。 忽然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水星月猛地自地上跳起来。 牢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有着和蔼面容的中年妇女,她手上捧着一碗饭以及一小盘青菜。 水星月看到只是一个女人,以为可以逃出去,立即往门外冲,没想到才冲出门,就撞上了一道人墙,被那反弹的力道弹了回来,跌倒在地上。 中年妇女把饭菜放在地上,然后把水星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如果不是知道夫人已死,我真以为你就是夫人。” 天下竟有比双胞胎更像的两个人。 别说地狱王国的人会把无辜的人错抓来,连眼睛利得像一把剑的三位少主都无法分辩两人的不同。 听说面前这个女人是因为脖子上长着一颗如绿豆般大的玉痣,才被证实是无辜的。 中年妇女下意识地扫了水星月的脖子上一眼,不过水星月的头发把脖子都遮住了,她除了头发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水星月自地上爬起来,才发觉跟在中年妇女身后的是两个黑衣男人。这里的男人几乎都是一身黑衣,如果在晚上没有灯火的情况下撞到他们,真的以为碰到了鬼魂。 她气怒地低咒着:“怎么这些家伙阴魂不散?”送饭菜来都有人跟着前来,预防她逃跑吗? 听到中年妇女提到那个害她落得如此下场的女人,水星月立即气呼呼地朝中年妇女嚷着:“不要跟我提你们的夫人!她是怎么当人家的夫人的,当得如此的窝囊,居然在老公一死,立即被继子枪杀,还连累我这个无辜的人。” 没用的女人! 别人再没用也不关她的事,可是不应该因为别人的没用而连累到她呀。 水星月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中年妇女和蔼一笑,“你不懂的。”她停顿一会,才淡淡地道:“夫人其实真的该死!” 闻言,水星月倏地瞠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中年妇女,她承认自从她被抓到这里后,中年妇女是她见过最为和善的人,可是她没想到面善的女人心也是冷的。 在水星月的意识里,一个人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还是一个人,怎能随便就把人给杀了呢?有什么罪,让法律来定其罪不就行了吗? “饭菜我送来了,你将就地吃一下吧。王没有吩咐我拿猪食来给你吃,已算是王的仁慈了。”王是她看着长大的,她非常清楚他的心有多硬,这个跟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听说顶撞了王,王没有强制性地对她行刑,真是开了天大的恩了。 水星月看着她不语。 这样的待遇居然是仁慈的了! 天!那是不是没有人能把她救出去? 仇焰能不能? 看到中年妇女转身要离去,水星月急急地问着:“你们那个焰少主能救我出去吗?” 中年妇女回转身来笑着摇摇头:“除了王,没有人能把你放出去。” 又是王! 仇阳到底是什么王! 水星月急急上前拉住那个中年妇女的手,乞求着:“阿姨,我是无辜的,你能替我向仇阳求情吗?只要让我离开这里就行。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你们都称仇阳为王?他是什么王来的?我怎么看他都像个土霸王。” 中年妇女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样喜欢胡言乱语,迟早会死在王的枪下。”她扳开水星月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没有人可以求得动王。”而且除了两位少主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轻易出现在王面前,更别说是只为替某一个人求情了。 就算是两位少主出面求情,王也不会转易应允的。 王是天子骄子,加上冷漠心狠外加专制,心比石头还硬,没有人可以让他心软。 水星月怔怔地看着中年妇女把她的手拉开,然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那两个男人也跟着中年妇女离开了,更把牢门重新锁上了。 水星月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反应不过来,实际上是在担心自己到底会被关到什么时候,等待她的到底又是怎样的安排? 第14章 水星月被关在牢房里,每天都只有那个中年妇女领着两个黑衣男人送饭菜到地牢,却不见她的救星出现,让她担心不己,难道她当真要被关在地牢一辈子吗? 日出日落,水星月被关在牢房里三天了。 她根本不知道牢房外面的人都在准备着宴会,仇阳继位的宴会,自然没有人会想起她的无辜。 地狱王国开宴会,这是难得的。 凡是在黑道上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接到了地狱王国的王字请柬,他们心知肚明,知道这是仇阳接手地狱王国的喜宴,也是下马威的宴会,更是一场鸿门宴,宴会当中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没有人能预测得到。 那些黑道上的“英雄好汉”其实很想不来参加宴会,只是一想到地狱王国的名声与强大,一想到仇阳的冷狠,他们就打心里颤起来,自然也就没有胆量不来参加宴会。他们只希望上天能保佑他们,这场派出王字请柬的宴会,只是单纯的宴会。 三教九流的人可说今晚是齐集一堂了。 宴会并不在龙虎山庄里举行,因为龙虎山庄是地狱王国的总部。既然是总部,就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 宴会是在仇阳名下的一幢大别墅里举行。 大到像个露天广场似的大厅里,到处是地狱王国的侍者,他们捧着各种各样的美酒在人群中穿梭,为所有宾客服务。而所有宾客都对那些侍者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拿了酒后还要说些“多谢,辛苦了。”之类极为客气的话。 这场宴会从一开始就给人不一样的感觉,自然没有一般宴会该有的气氛,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喝着酒,就连说话也不敢大一点,更别说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吹牛皮了。 当有五十个黑衣男人分成两排并列开来,迎接仇阳的出现时,全场一片死静,生怕一个喘息声也会替他们招来杀身之祸似的。 仇阳依然是一套白色的西装,那英俊的脸孔,沉稳的个性,让他显得风度翩翩。只是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看着他,因为他的目光冷得像冰,利得像剑,好像看他一眼,就会粉身碎骨似的。 仇阳走在最前面,那王者的风范迷倒全场每一位女性。一身黑色西装的仇炎绷着俊脸跟在仇阳的左边,一身淡蓝色西装的仇焰则跟在仇阳的右边。三兄弟后面则是以严旭为首的五十位重量级的“臣子”,全部是清一色的黑衣。 仇阳出现后,他先是扫了一下全场的宾客,面无表情地开口:“承蒙各位的赏脸,今晚希望能给各位一个难忘的夜晚。” 他的冷眼透着冷狠,虽是说着客气的话,却让全场宾客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 全场宾客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希望有人先开口,为全场打破死静。 “真不好意思,我仿佛来晚了。”一抹娇柔的声音打破了全场的死静,便见一个二十多岁而又身材高佻,穿着一袭红色吊带裙子,脚穿一双红色高跟鞋的艳丽女人走了进来,跟在她后面的是数位同样艳丽,却显得很冷的女子。 这个女人就是“蝴蝶帮”的帮主苏蝴蝶。别看她长得娇柔艳丽,说话娇滴滴的,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除了拳脚功夫不错之外,还使得一手好飞镖,这种古代人常用的飞镖在她手里就如一把枪,快如流星,能在瞬间置人于死地。 如果她不想取你性命,飞镖是普通的暗器,如果她要取你性命时,则会发出喂了极毒的飞镖,而且还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极毒。 苏蝴蝶仗着自己使得一手好镖,常常想与地狱王国一决高下。只是在地狱王国面前,她似乎占不到便宜。 以前仇正当王的时候,仇正较好女色,她还能占到一点便宜。现在仇阳当王,她明白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便想趁仇正刚死,仇阳没有时间处理公务时,向地狱王国挑衅。没想到仇正虽死,地狱王国一切运行正常,掌管黑势力的人更是由严旭换成了仇炎,那个脸上总是挂着淡漠表情的男人一接手黑势力立即狠狠地反攻,让她的挑衅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损失惨重。 今晚这场宴会,苏蝴蝶认为不会是好事,肯定是鸿门宴,只是不知道仇阳会拿谁来开刀? “苏帮主是娇客,来晚了也不会有人怪你。”仇阳只是扫了苏蝴蝶一眼,说出来的话虽然客气却依然没有温度。 苏蝴蝶含着迷倒众生的笑容走到仇阳的跟前,轻佻地攀上仇阳的手臂,娇声地说着:“恭喜你成为地狱王国的王,不知道有哪一位女人能幸运地成为你的王后呢?”她娇眼扫了全场一眼,把嘴巴凑到仇阳的耳边轻声地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么幸运?” 如果无法用实力征服地狱王国,她不介意用女色。 她相信是男人都会爱女人,不是有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古话吗?她自从接管“蝴蝶帮”之后,与其他帮派周旋的时候,经常用美色,而且美人计屡试都有效。反正她的手下是清一色的女人,数万名女人,要怎样的货色都有。 仇阳无情的大手一推,把苏蝴蝶推开,苏蝴蝶没想到美女投怀送抱,仇阳居然还会无动于衷,她一下子没有防备,边续后退了几步,最后倒在地上,那双高跟鞋甚至掉落在地上。 全场一阵闷笑。 “帮主。”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女人立即把她扶了起来。 苏蝴蝶在男人面前一直很吃香,哪个男人见了她不像白痴一样直流口水?她何曾遇到过不把她的美色当一回事的男人?何况她的投怀送抱换来了难堪的推倒,当众出大丑。她气得一张艳脸变成了猪红色,在手下的扶持下站起来,冷冷地道:“仇阳,你别太拽!总有一天,我要你替我提鞋!哼!我们走!”苏蝴蝶当众出了丑,当然不想再呆下去,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反正她一定会替自己的难堪报仇的,更为自己以后有机会向地狱王国挑衅找到正当的理由。没有真正见识到地狱王国的狠,苏蝴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心态将会为她和自己的帮派带来多大的灾难。 冷不防响起一声枪声,接着便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跟在苏蝴蝶后面的一个女人的耳朵被打穿了一个洞。 开枪的人是仇阳。 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仇阳下一枪会对着自己。 这里是地狱王国的地盘,如果仇阳要他们全部死在这里,他们肯定活不过今晚。 苏蝴蝶蓦地回转过身来,玉手一扬,数玫泛着蓝黑光芒的飞镖直射仇阳的脑门。 仇阳身形一闪,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转动身子的,待众人定睛一看,苏蝴蝶那几玫飞镖全数被他夹住了。看着那粘着极毒的飞镖,仇阳眉头也不皱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数玫飞镖适数还给苏蝴蝶。 “啊——” 随着几声的痛呼声后,便见苏蝴蝶那几名手下全部左肩中了飞镖,立时倒地毒发身亡。 “仇阳,你……”苏蝴蝶脸色大变,气得恨不能把仇阳生吞活剥。 “你喜欢用极毒,就让你的人试试你的毒够不够毒了!”仇阳连杀了几人,脸色依然不变,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这下子全场的宾客开始打颤了,在那几个女人倒地之时,众人听到不少杯子掉落在地上打碎的声音。 苏蝴蝶狠狠地抛下话来:“今晚之辱我一定会报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全场又是一片死静。 “啪啪啪。”死静的全场忽然响起三声清脆响亮的鼓掌声。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来人,想看一下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仇阳面前鼓掌。 “精彩,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一个如希腊神祗般的俊美男人一边鼓着掌,一边笑着走进来,在他身后只跟着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 仇阳终于拿正眼看向了来人。 “沧浪太子别来无恙吧?”仇阳扯动嘴皮,吐出话来。 原来这个俊美的男人,是“沧浪帮”的老大,素有神枪手之称的“沧浪太子”邢浪。 “托你的福,还活着。”邢浪笑眯眯地答道。 邢浪的笑容与仇阳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沧浪太子英年早逝,我会觉得很寂寞的。”仇阳讽刺地说着。放眼整个黑道,也只有这个如他一般俊美的沧浪太子被他视为对手。 再强的人也希望自己有个对手,这样才觉得活着有意义。 “哦,是吗?那我可要长命百岁才行。”邢浪走到仇阳的面前,带笑的俊目闪着阴鸷,轻笑地道:“今晚的鸿门宴可真是精彩呀,比项羽设的宴还要精彩。”人家项羽设的鸿门宴只是暗藏杀机,地狱王国的宴会却让杀机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了。 仇阳扬起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谁都看出他的笑意未达眼眸深处。“还有精彩的戏份等着太子来出演呢。” “哦,是吗?”邢浪一点也不担心似的,反而还一副兴趣勃勃的样子。 仇阳伸手向后,便有一个男人递给他一把利刀。他扬着宛如冰山似的冰冷笑容,手一挥,利刀飞出,快如闪电的动作,利刀向邢浪身后一名男人的嘴唇上砍去。 但是“砰”的一声枪响,那把利刀便应声掉在了地上,只见邢浪手中已多了一把银色的小型手枪。开完枪后,邢浪还拿出一块布来擦拭着枪,仿佛让他开枪弄脏了他的枪似的。 全场的宾客开始后退,都想着逃离,却没有一个人敢踏出大门一步。就怕逃离的动作会让自己命丧黄泉。 第15章 仇阳定定地看着刑浪,薄唇一扯,先是露出一抹冷笑,冷笑着说:“沧浪太子的神枪手之称并非浪得虚名。”他出手那么快,都被对方挡住了。看到地上那把利刀的刀仞穿了一个洞,就知道对方的子弹杀伤力有多大了。 神枪手用的枪当然是最好的,子弹当然也是最好的。 “好说,好说,你的身手也快得惊人。”邢浪虽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内心对仇阳的身手已感到吃惊。 仇阳除了心狠手辣之外,最让人吃惊的就数身法与轻功了,今晚他终于有幸一见。刚才他甫进来时,就看到仇阳接住苏蝴蝶的飞镖时,身法简直快如闪电,他只觉得人影晃动,根本看不到仇阳是如何接住飞镖的。 邢浪心里在暗想,不知他的枪跟仇阳的身法比,谁更快? 玩弄着手里的手枪,邢浪冷不防朝仇阳开枪。 那些黑衣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仇阳便一纵身,跃了起来,抓住大厅中央的那盏荷花大吊灯。 邢浪不放弃地接二连三地朝仇阳开枪。 众人的脸色都吓得惨白。在地狱王国的地盘里,朝他们的新王开枪,大概是嫌命长了。 仇阳那些手下迅速掏出手枪来,正想朝邢浪开枪。 “谁也不许开枪!”仇阳冷冷的声音传来,让他们动也不敢动,扣着的板机硬是僵在当场。 仇阳纵身跃出了外面,邢浪立即追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出去,想看结果谁才是强者。 一个拼命开枪,一个不停地躲闪。 所有人都是只听到枪声响,只看到那如流星般快的身影不停地躲闪着子弹的攻击。 众人的眼神带着好奇也带着惊惧。“沧浪太子”素有神枪手之称,还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的枪底下逃过。而仇阳有着鬼魅般的身法,当他施展那让人瞠目结舌,怀疑见鬼的身法时,没有人可以接近他。 神枪手都未能击中仇阳,试问还有谁能击中这个如魔魅般的男人? 邢浪终于收了枪。 仇阳如风般坠落在邢浪面前,他虽然没受伤,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显得很狼狈,领带甚至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两个男人面对面,眼对眼,双方眼里都有一种既想将对方置于死地,又想与对方成为好友的表情。 仇阳扯动着嘴皮子:“太子的拳脚功夫听说也不错。”话音一落,他就一拳挥出。刚才邢浪不打招呼就向他开枪,现在他好歹都说了一句话才动手,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两个人再次打斗起来。 仇阳或许是有轻功护身吧,从一开始动手,他就占了先机。 邢浪也不是盖的,一招一式,一拳一脚都直取仇阳要害。 “二哥。”仇焰走到仇炎的身边,轻轻地问着:“你说大哥能赢吗?” 仇炎冷哼着:“大哥既能接手王国的最高领导权,自然不会输的。”就算是来阴的,大哥也一定会赢的。今晚的宴会本来就是向众人下马威,让众人明白地狱王国在仇阳的带领下,将会更加的强大。 “沧浪太子的功夫也不错。”仇焰看着打斗的两个人,称赞地道。如果邢浪不是他们的最大劲敌,能收为己用多好呀。 “大哥占尽了优势,沧浪太子会输的。”仇炎抬眼扫一下全场近千名的宾客,满意地看到他们面露害怕之色。相信大哥今晚的表现一定会让整个黑道所害怕的。试问有谁敢跟一个连神枪手都无法击中的魔魅男人? “就算他输了,他还是会被列为我们的头号劲敌。”仇焰轻轻地说着。自小就练就杀人心性的他们,一直难逢对手,这个沧浪太子真真正正地算得上是他们的对手了。如果连大哥都无法打赢沧浪太子的话,那么整个地狱王国就不会有人能打赢沧浪太子了。 沧浪太子一直想让“沧浪帮”成为黑道上头号帮派,一直把地狱王国视为眼中钉,平时暗中蠢蠢欲动了,现在更是明目张胆地挑衅,甚至发出狂语,要取代地狱王国在黑道上的位置。 如果仇阳输了的话,那么地狱王国在黑道上的地位将会不保。 蓦地,仇阳一脚踢中了邢浪的胸膛,邢浪立即被踢着后退了数步之远才勉强站稳。 仇阳冷着脸旋身落在邢浪的面前,双手抱拳说道:“多谢沧浪太子的承认。” 邢浪冷冷地看着仇阳,再也没有刚才的笑容了,眼中全是不敢置信,更带着不甘却又带着无奈。技不如人,只能无奈地认输。 邢浪只觉得体内波涛汹涌,一股暖流从体内直窜而上,血腥味逸上喉咙,他吐了一口血,代表仇阳那一脚让他受了内伤。 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人! 邢浪如此告诉自己。 这种身法,这等轻功,这等身手,试问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哪里会有这种人存在?可以说仇阳的表现把武侠小说的超强武功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邢浪还是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人,那如鬼魅般的身法他是怎样练成的。 仇阳大手朝身后一递,立即又有一把利得闪光的匕首递到他的手上。 “你想干什么?”邢浪拭着嘴角的血,冷冷地问着。这个男人该不会还想割他们的唇瓣吧? 仇阳反攻苏蝴蝶,是警告苏蝴蝶别再想到地狱王国的地盘去挑衅,更别想抢地狱王国的地盘。而仇阳要割邢浪手下的唇瓣则是警告他们别信口开河,地狱王国不是“沧浪帮”就能取代的。 “做我想做的事情!”仇阳手一挥,便听到一声惨叫,“沧浪帮”其中一个杀手的上下两片唇瓣都被仇阳的飞刀割到差点就要没有了,那个杀手满眼都是惊惧,然后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惧而晕了过去。 所有人的血色都从脸上退去。 邢浪也变了脸色,他狠狠地瞪了仇阳一眼,然后抛下狠话:“别让我抓到你的弱点!”说完与另外一个手下把那个痛晕过去的手下扶起来,离开了这幢华丽的大别墅。 仇阳的冷眼扫了所有跟出来看热闹的宾客一眼,离他最近的那几个宾客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还尿湿了裤子。 仇阳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离开宴会。 仇阳一动,他那五十名贴身黑衣男人立即跟着一起离开别墅。 那像帝皇一样大的排场,再次让所有宾客看傻了眼。原来地狱之王是如此的威风。 就算仇阳已经离去,就算宴会上全是名酒,极品点心与各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也没有人吃得下去了。 所有宾客都想着快点离开今晚让他们感到极度害怕的别墅,可是就算仇阳已经离去,在地狱王国宴会负责人严旭没有开口说结束宴会时,他们离去的话一样会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他们可不同于苏蝴蝶与邢浪,有着相当的实力。 终于挨到严旭一声:“宴会到此结束”时,全场宾客一窝蜂地消失了。 看着他们逃命似的离开,地狱王国的人在心里嗤笑着:今晚来的人都是混江湖的人,居然如此不经吓。 看来那些人都是白混了,请他们来是给足他们的面子了。 仇焰在宴会结束后,想去找兄长,却被仇炎拉住了。 “二哥?”仇焰不解地挑眉看着仇炎。 仇炎定定地看着弟弟,锐利的双眼洞悉一切,他冷冷地问着:“宴会已经结束了,你去找大哥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仇焰也不掩饰,点了点头。 他想求大哥把水星月放出来。 不知道大哥给不给他这个面子呀。 “她有什么不同?”仇炎始终看不出那个女人与尹静云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能吸引自己的弟弟。 仇焰的眼神柔了几分,让仇炎更感吃惊。仇焰轻轻地道:“二哥用心去感受就知道她的不同了。” 仇焰拿开仇炎的手,离开了现场,赶回龙虎山庄。 第16章 仇家兄弟回到龙虎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看到阳居还亮着灯,仇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仇阳。 当仇焰举步向阳居走去的时候,跟在他后面赶回龙虎山庄的仇炎叫住了他。 “焰弟。”仇炎淡漠的脸上满是警告,低沉的嗓音也是警告:“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太晚了。再有,大哥不会希望你为了一个与尹静云相同面容的女人而半夜烦他。”大哥对那个长着与尹静云一模一样面容的女人讨厌至极,只要一提到她,大哥的眼神就会冷几分。 阳居是大哥的院落,凡是地狱王国的人都害怕踏进那座院落。 如果仇焰此时去找仇阳,为的还是替水星月求情,相信水星月活不过今晚。 仇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仇炎,不发一言。深明兄长的个性,他也明白此时不是替水星月求情的时候,可是他真的放心不下她,真的在担心她。 当他打赢一场极高难度的官司,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总部时,本想把她抓进怀里,再来诱哄她投入热情,与他的舌头共舞时,手下的人却告诉他,她惹怒了兄长,被抓去行刑了。 当时他的心一下子就跌进了谷底,让他明白自己对她原来是一见钟情。很奇怪,尹静云他看了几年,也对她生不出好感来。而水星月长得跟尹静云一模一样,只是眼神不同而已,他就对她有了好感。 当时的他顾不了满院落的残花残草,他火速地赶到行刑的地方,再得知她吓得晕过去了。心里并没有嘲笑她的胆小,在被抓去行刑的男人都会吓昏过去,何况她还是一个弱女子。他只是恨自己当时不在山庄里,不能在她最害怕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而他那个冷漠心狠的大哥发了大慈悲,没有强制性地对她行刑,却把她关进了地牢里去。那里面潮湿阴冷,呆在那里时间久了,会生病的。 没有大哥的命令,他身为地狱王国的焰少主也没有办法把她救出来。 在准备宴会的这三天里,他不敢提出只字片语为她求情,在正事面前,如果提私事,连他自己都会受到惩罚,所以他不敢提。 现在宴会结束了,回到了总部,代表是回到了家。在这里他是大哥的弟弟,有人情可以讲。大哥公事忙碌,明天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见到大哥。 “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值得你如此挂心她?”仇炎走到仇焰的面前,盯着自己的弟弟看。他们兄弟三人自小便是天之骄子,都生得俊美非凡,如果不是他们出生黑道,自小被当成杀手来训练,没有良心,会有大把女人倒追。 他们想要女人,自然有大把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特殊过,而现在他的小弟却对一个与他们憎恨的人长着相同容貌的女人产生了不同。这不是好事,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黑道上的生活,就是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加上他们敌人不少,一旦对一个女人不同,那个女人就会成为他们的弱点,成为敌人对付他们的最佳武器。 “焰弟,你对着跟那个贱女人一样的面容时,还能对她生出好感吗?”仇炎紧盯着仇焰看,不愿放过仇焰脸上任何的表情。 仇炎相信仇焰也跟他们一样,对尹静云厌恶至极。为什么他还能对一个跟尹静云有着相同面容的女人产生不一样的感觉?甚至还想半夜去替那个女人求情。 她到底有何不同?还不是跟尹静云一样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仇炎可没有忘记她的小手戳他胸膛的事情。 如果是一个正经的女人,对于他的冒犯就应该反抗到底,而不是像她那样,前一分钟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下一秒钟又戳他的胸膛,那种亲昵的动作不是对一个陌生男人该有的动作。 “她不是贱女人!”仇焰语气相当的不悦。那双俊目甚至射出凶光砍向自己的兄长。她的初吻是被他夺取的,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 她不是一个贱女人,她只是跟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而已,个性却完全相反。她的大眼明明清澈见底,不同于尹静云那般满是诡计与阴谋。而她率真的话语更是尹静云没有的。 仇炎挑眉地看着仇焰,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淡漠的脸上满是愤怒,语气倏地转冷:“焰弟,你为了一个贱女人,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二哥说话?如果让大哥知道了,相信大哥一定会把她枪杀的。” 大哥是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分离他们那微薄的兄弟之情的。如果大哥知道焰弟为了一个女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依大哥的个性不是把那个女人杀了,就是把那个女人占为己有,用强硬的身份阻断焰弟的梦想。 仇炎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要想大哥对一个女人起了独占欲,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我说过她不是贱女人!”仇焰冷冷地吼着。“她没有错,大哥不能杀她,我决不让大哥杀她的!”她是他仇焰要定的人,他不会让大哥把她给杀了。再说了,明明是他们不对在先,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她? “焰弟!我看你是疯了!”仇炎的语气更冷了几分,内心是相当的不悦,对那个叫做水星月的女人更没有一丝的好感,因为她的存在让自己的弟弟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他说话。 “那是我自个儿的事,不用二哥操心。”仇焰摆明了态度。 “你……”仇炎冷眼地看着仇焰,“短短几天时间,能让你爱上她不成?她是不是勾引了你,才让你把她带回了焰居,让她当你的全职佣人。”谁都懂全职两个字眼。“明明就是个贱女人,有什么好?如果你真的想要女人,外面比她好几倍的女人多的是。” 仇焰猛地逼上前用力地揪住仇炎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着:“仇炎,我不许你再说她是贱女人!” 仇炎愤怒地挥开仇焰的手,气怒地低吼着:“你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居然与我起争执?”而且态度还相当的恶劣。这个小弟一向比他与大哥都要有温度,没想到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居然这样对他。 俊目闪过阴鸷,现在正是大哥接位之初,公事繁多,对手都想趁机捞好处。如果此时兄弟不能齐心的话,对手就会趁虚而入。而让兄弟俩兴起争执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他不会让一个女人左右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的。 不用大哥出手,凭他的身份,凭他的权力就能置她于死地。 仇焰捕捉到仇炎眼中的阴鸷,不禁一惊,才惊觉自己居然对二哥不敬,他连忙向仇炎道歉:“二哥,对不起,我只是……” 仇炎不再理他,转身离去,离去前抛下一句:“如果你不想让她死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替她求情。” 如果仇焰因为水星月而惹怒大哥,他第一个就把水星月杀掉! 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仇焰内心涌起了不安。 他太冲动了,真的太冲动了。 可是他就是想每天回到焰居可以见到她那张喜怒哀乐全写在上面的小脸。 他也没想到自己对她的好感会来得这么快,这样猛。 难道真的是一见钟情吗?那为什么对尹静云却生不出好感来?她和尹静云明明就长着相同的面容呀? 水星月,希望你能活着回到我的身边。 仇焰在心里暗暗地祈求着。他从来没有祈求过上天,现在他却祈求上天不要对他太残忍。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产生不一样的感觉,他不希望他的一见钟情无疾而终。 第17章 被关了五天了,水星月足足被关了五天了。 抬头望着那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小窗口,水星月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孙悟空那样,能变成各种小动物从小窗口飞出去呢。 这地牢完完全全是“牢”。小窗口只伸得出一个头而已,又不用担心人能从窗口逃出去,何必把窗挖得离地面两米多高?矮一点不行吗?最岂码也能让人从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呀。 四面都是墙,什么也看不到。 伸手轻轻地抚抚肚皮,水星月发觉自己被关在这潮湿的地牢里,什么事也不做,吃着免钱饭,居然饿得很快。不过也是,他们每餐只给她一碗饭,一小盘青菜而已。连一丁点的肉味都闻不到,更别说吃了。 坐牢还能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呢,她现在却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人家坐牢,她也“坐牢“,怎么差别这么大? 五天来,她除了送饭的那位阿姨之外,就只能见到那两个预防她逃跑的男人。 她一直问了五天,都是相同的问题:仇阳究竟是什么王?可惜的是那位阿姨只是笑,并不跟她解释,让她既生气又好奇。有时候好奇到心都痒死了,可是那位阿姨还是只字都不肯透露,让她差点想大哭了。 这里的女人心都跟石头一样硬。 水星月在心里气怒地想着。 仇阳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 如果她死在了仇阳的手上,不是连自己死在一个到底是什么身份的男人手里都不知道吗?到时候到了阎王殿,阎王问她得罪了什么人,被什么人所杀,她怎么说?说得罪了一个男人吗?被一个男人所杀吗?天下那么大,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了,如果她这样回答肯定会让阎王生气,一气之下不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才怪呢。 水星月拍拍自己的前额,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想那些好笑的问题。 呆坐了一会儿,来回数了一会儿手指头,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水星月立即自地上爬起来,把双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磨着牙,准备吃饭了。 门开了,进来的还是那个中年妇女,不过今天的饭菜却让水星月直流口水,她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更认为自己是饿死鬼投胎。 中年妇女手上除了捧着满满的一大碗白米饭之外,还有一只大盘,大盘里装着两只肥肥的鸡腿,两只大大的鸡翅,还有很多肉,更让水星月流口水的居然还有一块龙虾肉。 拼命地吞着泛滥成河的口水。 她水星月活了二十四年还从来没有吃过龙虾肉呢。 水星月没有错过中年妇女眼中的笑意,但是她顾不得了太多,磨着牙,准备“大开杀戒”。 “你的口水都快泛滥成灾了。”一声低沉带笑的嗓音蓦然传进水星月的耳膜。 有点耳熟!水星月终于稍稍地把视线从那些饭菜上移开,抬眼看向声音的主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映入了眼帘,仇焰整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了。 “你怎么来了?”她愣愣地问着。本来以为他会来救她的,结果她还是被关在这里五天了,而他也没有来看过她,让她明白自己跟他本来就是过客,他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感情可言,哪怕他吻了她两次。 现在的男女对接吻根本不当一回事,而且接吻也不能代表什么,水星月倒没有感到失望。对于仇焰,她只是觉得同龄人,有一种亲近感而已。 “怎么?不希望我来吗?”仇焰轻轻地笑着,脸上的硬线条在看到她完好时,柔和了下来。他真怕自己那天晚上与二哥起了争执,二哥会让大哥把她给杀了。 这几天来,他除了替人打官司之外,就是小心地对两位兄长赔着笑脸,让他们直怀疑他有病。 地狱王国的焰少主居然整天挂着笑容,不把外面那些人吓得掉落大牙才怪。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三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点,扬起似是无害的笑容时,就是大开杀之戒之时。 “你来也救不了我出去。”水星月又把视线调回饭菜上,不等中年妇女把饭菜放下,就抢上前把饭菜接过来,正想用手抓着鸡腿吃的时候,却被仇焰阻止了。 水星月小心地看着仇焰,眼里还带着警告,警告仇焰如果不让她吃饭的话,她一定会跟他拼命的,但是她却小心地问着:“你今天来这里不会是想阻止我吃东西的吧?” “你看你的手,脏得像乞丐了。”仇焰眼里净是嫌恶,语气相当不悦却又隐含着关心,“这样吃会容易生病的。兰姨,替她打来一盆水让她洗手再吃,免得生病了还要我们出钱替她请医生。” 明明是关心的话,听起来却让人相当刺耳。 中年妇女笑着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地牢。 兰姨?原来中年妇女叫做兰姨呀。 水星月偏头看看那两尊大佛,又看看仇焰,发觉他正用深沉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看,她不由自主地就脸红了。任谁被一个吻了自己两次又帅得冒泡的男人盯着看,也会脸红的。哪怕她长得的确好看,被男人盯着看已经习惯。 “其实你不如外表一般,也不是真的不多话。”仇焰冷不防扯动嘴角,意味深长地开口。 水星月蓦地抬眼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随即她就懊恼地低声骂着自己,这样说不是坦白自己一直很虚伪吗?一直以来她只是被男同事们纠缠到害怕的地步,被女同事嫉妒到头皮发麻,才不得不用这种虚伪的假象来掩盖一切。 天可见怜,她不是存心欺骗世人的。 大眼定定地看着仇焰,这个男人会不会因为她的欺骗而怪罪她? 她可没有忘记这个男人也是有权有势的人,是她小小一介市民得罪不起的。 水星月下意识地把视线调到眼前好不容易改善的伙食,心想就算仇焰要怪罪她,不会把这些可口的饭菜抢走吧?她是很没用的,受不起吃的诱惑,尤其曾经差点饿死。 水星月把视线重新调回紧紧地盯着仇焰看,只要仇焰一有所动作,她就来个饿狗扑食。 仇焰淡淡地笑,当然没有忽略水星月的下意识,他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想知道一件事,容易得很。”他一个电话打出去,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被整理成一小本摆到了他的面前。 水星月没有再追问。这里如此的神秘,而他是什么焰少主,自然有着不可低估的权力,相信她的祖宗十八代,他都能查得出来。 兰姨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 “你们先出去吧。”仇焰冷着脸吩咐。水星月结舌,他刚刚对她说话还带着笑意呢,一转眼就冷得像冰块了。 水星月发觉这里的男人几乎都是冷冰冰的,似乎这是他们的特征似的。 兰姨投给水星月一记带笑而莫测高深的眼神,就离开了。 等到地牢里只有水星月与仇焰两个人时,仇焰立即把水星月的双手拉放在清水里,替水星月把双手清洗干净,边洗嘴里边不太高兴地吐出话来:“这几天你都是这样吃的吗?这里潮湿又暗,你吃得又不卫生,没有生病算你走运。” “这里是牢房耶。”水星月从他手里拉回自己的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三天来,这是最好吃最丰富的饭菜了。 仇焰静静地看着她吃,还不时轻声说着别咽着了,慢点吃之类的话语。好像她不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人,而是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子似的。 虽然他进来到现在没有说过太多的话,但是水星月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终于吃饱了。 “你能不能……”水星月看一下他的身后,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声地问着:“能偷偷地放我走吗?”她想,她被抓来算算时间也有一个多星期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失踪了,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话,那么警方在找不到她的情况下,肯定会说她死了。 “可以……” “真的?谢谢你了,真的谢谢你了,真想不到豺狼虎豹堆里还有一只羊。”水星月立即一副终于摆脱了的样子,三两步就想跑出地牢。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她背后伸来,把她拦腰搂住了,她被强行带进宽大而结实的怀抱里,头顶上传来仇焰的低笑:“我还没有说完呢。我是说‘可以才怪呢’。我只能来看看你,却不能把你放出去,更不可能让你离开地狱王国。”他们只能把这个错误永远锁在地狱王国里,才能保住地狱王国的名声。 “放开我!”一听到还要继续在这里“坐牢”,水星月立即气呼呼地朝后用力一脚往仇焰的脚上踩去。 仇焰连眉也不皱一下,只是淡淡地道:“你还真是带刺的玫瑰。”他更喜欢! “又没有叫你摘。”水星月用力地想把腰身上的那双大手扳开。她心里有气,仇焰这家伙总是占她的便宜,她又不是三陪小姐,任人搂,任人占便宜。 “如果我说我要摘呢,而且是一定要!”仇焰沉沉地说着,大手把那纤腰搂得更紧了点。 水星月呆了呆,在仇焰怀里转过身仰起头看着他,他眼里有着不知名的情愫,有着坚定。 漂亮的女人就能轻易得到男人的青睬吗?而且还是一个帅气而冷漠的男人。 嘿,难怪平时女同事们都对她嫉妒不已。不过她真的有点冤枉的,容貌是父母给的,男同事们要缠着她,又不是她愿意的,女同事们何必跟她过不去?何必嫉妒她? 美女注定不能过平静的生活吗? 美女注定没有真心的好友吗? 美女就一定会成为祸国殃民的祸水吗? 美女何其无辜呀。 暗叹一口气,水星月不知道身为美女的麻烦何时能离她而去。她没有太大的心愿,只希望过上平静的生活。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老天似乎不愿意成全她呢。 第18章 水星月自顾自地叹息,根本没留意到仇焰的眼神越来越炽热。 “丫头。”仇焰轻喃着低下头来,正想吻上她的红唇。 “不许占我便宜了,我都成了阶下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水星月一回神立即用双手抵着仇焰结实的胸膛,不让他吻她。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凭什么亲吻她? 初吻被他强行夺去,她都还没有跟他算清帐呢。 没有得偿所愿的仇焰双眸一沉,对于水星月的再次反抗感到不悦,好像她不应该反抗,而应该主动地送上自己的红唇似的。 他算什么东西呀?不就是一个比普通男人要帅一点吗?我为什么要有这种表现?并不算笨的水星月自然明白仇焰的神情是什么意思,她不满地在心里嘀咕着。 何况她还是无辜地被抓来这里的。 水星月在心里偷偷地替自己争辩着。 “外面的女人无不奢望我能吻她们,而你却把我的吻当成了占便宜。怎么,我的吻技很差吗?”他可是从十八岁开始就破了身,吻过不少女人,练就了一嘴好吻技呢。冷冰冰的女人在他的双唇下,也会软成一滩清水,这个女人居然老把他的吻当成了占便宜。 “本来就是占便宜,我是你的女人吗?你没资格这样对我。”水星月不悦地瞪着他。外面的女人奢望着,他为什么不去吻外面的女人,却要来占她的便宜。男人有时候也是犯贱的,得不到的就是宝,得到的就是草。 仇焰盯着水星月的红唇,眼神更显阴沉,让水星月有点害怕。 水星月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绅士,他会用强的。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捂住嘴巴,防备地看着仇焰。 仇焰扬起一抹嘲笑,笑得让水星月很想痛扁他一顿。 猛然,仇焰把水星月用力地推到墙边,把她用力地压靠在墙上,然后拉开她的双手,强势地压上她的红唇。 “不要……” 仇焰移开了唇,当水星月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不会再强吻她的时候,却听到他冷冷的警告声:“如果你再敢咬我的话,我保证就地要了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全职佣人。”在作恶之前还记得自己要非礼的对象可是带刺的玫瑰。 “我只负责打扫卫生那些活,可没答应你的过份要求,唔……”可恶的男人!水星月恶狠狠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双唇被他温厚的唇瓣紧紧含住。她真想狠狠地咬断他的舌头,可是她又怕他真的在会一气之下就地要了她。 可能她咬得很大力,他觉得很痛吧,所以才会在“作案”之前先对她下了警告令。 水星月在心里无奈地想着。她并没有回应仇焰,没有感情又不是她自愿的,她是不会回应仇焰的。 仇焰发觉自己对她的唇着了迷一样,只要一碰就会上瘾,哪怕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任他唱着独角戏,他依然不想放开,依然想着好好地品尝。想他的吻技那么好,而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吻了三次了,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定力真是好到没话说了。 炽热的双眸闪了闪,箝制她双手的大手悄悄地往上移,定在她不算太丰满的酥胸上。 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水星月吓坏了,顾不了他的警告,狠狠地咬着他的唇瓣,在他吃痛地松开她的时候,她立即弓起一脚,朝仇焰的腹部踢去,趁着他躲闪之机,立即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往外面逃去。 她在心里庆幸着,刚才兰姨离去时没有把牢门关上。 “该死!”远远地,水星月听到了仇焰的低咒声。 水星月以为自己能逃出去的,可是当她被仇焰扛回牢房里,扔在地上时,她才知道自己就像孙悟空一样,别想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看着一脸阴沉的仇焰,水星月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 她惨白着一张俏脸不停地往后挪退着,做着无谓的逃避。 仇焰拭去唇上的血,逼上前来把她自地上揪了起来,怒火适数喷在她的俏脸上,凶狠地吼着:“该死的你!你又咬我!”该死的女人,居然把他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 “我……”仇焰没有再让水星月说出话来,直接用嘴狠狠地再次堵住她的口,又是带着惩罚的吻。 “唔……” 他该不会真的就地要了她吧? 水星月担心地想着。 头有点晕了,气有点不顺了,他到底要惩罚到什么时候? 看来长得漂亮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水星月不禁在心里抱怨着。 如果她长相普通平凡,她会接二连三地遭到强吻吗? 脑里记起以前曾经有一个嫉妒她的女同事诅咒她,诅咒她有一天被人***怀着野种嫁不出去。当时她不知道那个女同事为什么如此诅咒她,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同事暗恋的男人也喜欢她了。 有的女同事也说她是祸水。 她明明把自己伪装起来了,不让自己多说话,让自己率真的个性隐藏在文静的外表下,可是还是被人诅咒了。 难道她真的是祸水吗? 好不容易仇焰才结束这个惩罚般的吻,他的大手捧着水星月的小脸,定定地看着她,问着:“你是觉得我的吻技太差,还是你是个冷血动物?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水星月觉得自己遇到了疯子,为什么一个强吻她的男人老指责她没有反应?难道她该有反应吗?她没有当场吐都算给他面子了。 “为什么不说话?又打算用沉默来指责我吗?”仇焰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正视他。 水星月无言以对。 仇焰眼里闪过挫败,定定地看着水星月,也不再开口。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很奇怪似的。 直到眼前罩上了阴影,水星月才知道这家伙又吻她了。 水星月闭上了双眼,心想这是一只没有断奶的小狗在舔着呢,不必在意。 好困呀,吃饱了,应该睡一觉了。 水星月暗想,如果她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的话,到她死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超级大肥婆。 发觉到怀里的人儿没有了动静,仇焰疑惑地移开了唇,一低头立即哭笑不得,这丫头居然在他极尽缠绵的吮吻当中睡过去了。 上次她昏了过去,现在又睡过去,下次又会怎样? 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睡容,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他才会对她有好感,才会这样挂心她的安危,这些是两位兄长不知道的。他也希望他们永远也不知道,免得他们也对她动了念头。 水星月,你会是我仇焰的女人。 仇焰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声喃着。 二十四年来,头一次遇上了对眼的女人,哪怕她跟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也丝毫不影响他想要她的念头。因为他非常清楚,她不是尹静云,她的眼神太清,她的个性太真,永远也不会变成跟尹静云一样可恶的女人。 拇指爱怜地拂过她红肿的唇瓣,都被他吮吻到红肿了,而她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他吻她的时候,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仇焰忽然很好奇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再次在她的红唇上印下轻柔一吻,仇焰才把怀中的人儿轻轻地放到一块较为干爽的地面上,深深地看一眼熟睡中的她,他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求得大哥把她放出去。 这里是地牢,就算她的身体再好,长期被关,也会受不了而生病的。 一想到她病怏怏的样子,仇焰就莫名地心痛。真是见鬼了,只不过是用想的,就让他心痛了,看来他对她真的是一见钟情了,而且来得又凶又猛,都是她的眼神迷住了他。 第19章 当仇焰走出地牢时,却在不远处看到一身黑衣,双手环胸的仇炎正冷冷地看着他。 仇焰略皱眉头,二哥这个神情,这个动作,摆明了就是在监视他。他虽然没有接手地狱王国的主宰权,但他好歹还是个少主,在自己家里,也要被人监视吗?而且监视他的人还是他亲亲的二哥。 二哥担心他冲动之下把水星月从地牢里放出来,从而得罪大哥吗? 他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在大哥头上动土。他只不过趁大哥今天到飞阳集团去开董事大会,他才跟着兰姨送饭给她吃,顺便偷偷香而已。 “律师界最有名最年轻最英俊的律师失宠了吗?大白的天也不用出庭吗?难道你没有生意可做了吗?”仇炎冷冷的声音夹枪带棍,并不因为是自己的弟弟而稍微和善。兄弟之情不是没有,而是做不到正常人那样兄友弟恭。 仇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讨好的笑,那笑虽然很灿烂,但是仇炎还是从他眼里看到那抹笑意未达仇焰的眼眸深处。 分明就是假笑,用假笑来讨好他,只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跟他们都憎恨的女人相同面容的陌生女人。 做兄弟也有二十几年了,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居然在短短的几天里就被一个女人的美貌收买了。 不错,他也承认水星月是个美人。但是他们兄弟都不是普通的人,而是黑道上最强势的三个天之骄子,什么样的美人他们没见过,为何自己的弟弟偏偏对水星月感兴趣? 那个水星月到底有何不同? 仇炎冷冷地看着仇焰,这个比他小了四年的弟弟,这几天来总是用笑容面对他和大哥。大哥不知道小弟因何而笑,还以为他撞邪了。可是他知道小弟因何而笑,笑得那样的假,那般的讨好,实在不应该是地狱王国的焰少主该有的笑容。 一想到小弟是为了地牢里那个被大哥关起来的女人而对他们露出讨好的笑,仇炎对水星月就莫名地厌恶。 小弟对大哥笑,是想用笑来逗大哥开心,然后想趁大哥开心的时候替那个女人求情。对他笑却是希望他不要把小弟对那个女人的特别全盘告诉大哥。虽然大哥对于那个女人出现在焰居感到好奇,却没想到小弟会对那个女人特别到曾经想半夜找大哥,只为替那个女人求情。 仇炎对地牢里那名叫做水星月的女人除了厌恶之外,再次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再次想探个究竟,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值得小弟如此对待。 或许他该抛开她不是尹静云这个念头去探寻,否则他还是一无所获的。 “二哥说的哪里话,今天是星期天嘛,星期天休息一下不为过吧?”在黑道,是没有星期天之分的,但他现在头上挂的名衔还是律师界的知名律师。 仇炎略皱一下眉头才松开眉头,冷冷地问着:“你去地牢看她?”想不到小弟趁大哥不在,偷跑到地牢里看望水星月,看来他得提醒大哥下另外一个命令,阻止小弟越陷越深。 仇焰看着仇炎,沉沉地问着:“难道不行吗?” 仇炎盯着仇焰看,然后又皱了一下眉头,不再出声,转身离去。 仇焰想不到仇炎就这样放过他了,他还愣了好一会儿才向自己的焰居方向走去。 待仇焰离开后,仇炎又掉头走了回来,大步向地牢走去。 当他走进地牢时,立时嫌恶地锁起了剑眉。这里的空气差到了极点,阴暗又潮湿,真不知道里面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让小弟亲临地牢看她。 低头看一下自己走进地牢里的双脚,仇炎在心里苦笑着,自己还不是亲临地牢,只为了看她? 仇炎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睡着的水星月。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居然还能睡得那么香,随遇而安的样子倒是尹静云不会有的。 如果此时被关的人是真的尹静云,地牢里早被她河东吼狮般震塌了。 看着那张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再看到她的头偏到一边去,露出白皙的脖子,以及那颗唯一证明她不是尹静云的绿豆般大的玉痣。 仇炎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跟前,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睡容。 她睡得很香,而且睡着的她很像一个天使,那张偏向绝色的小脸是满足的睡态,好像在做着美梦似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居然还能露出满足感。她到底做着什么美梦,让她觉得满足? 她的肌肤真的很柔软。 不知何时,仇炎蹲下身去,蹲在她的跟前,伸出了大手抚上她那张小脸,触手的肌肤柔嫩得如初生的婴儿。 脑里记起他质问仇焰,她到底有何不同时,仇焰答道:你用心去感受,就知道她有何不同了。 用心去感受? 他有心的吗? 二十八年来,他极少碰女人,就算是有需要,他也能用强大的工作压力来把欲望压下去,有时候他的下属还以为他是个同性恋。 她真的不像尹静云那样廉耻吗? 可是她上次明明戳了他的胸膛呀。 看到她的睫毛在动,知道她要醒过来了。仇炎连忙缩回抚摸的大手,站起来,敛起所有不自觉流露出的表情,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人儿。 水星月睁开惺松的双眼,迷蒙中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一张像万年寒冰般冷的俊脸,一双如剑如电般锐利的眼眸。 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眨着眼,在脑里搜索着,这高大的身影到底是谁? 看着地上的人儿猛眨着眼,好似不记得他是谁似的。仇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自问是个少见的美男子,有哪个女人见过他之后,再见到他时会想不起他是谁? 这个女人是在扮失忆,还是故意用与众不同的表情和眼神来勾起他的注意力?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她哪里有不同了? 他是……水星月猛地自地上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男人,他不是那个不肯带她走出回廊迷阵的仇炎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地牢里? 仇焰到地牢来,她不会觉得吃惊,但是这个家伙来,却让她大吃一惊。 “我眼睛没有花吧?”水星月喃喃地低语着。总觉得这里的男人都是一团谜似的,总让人猜不透心思。 “难道看到我,你以为见到鬼了吗?”仇炎冷冷地说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一定掐死她! “是有这种感觉。毕竟这里阴阴沉沉的,而且你又一身的黑,如果不是本小姐胆子够大,早被你吓死了。”水星月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老实地答着他的话。 仇炎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有这种想法,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把她掐死还是该露出自尊受损的表情。 看到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眼神更加的锐利,水星月皱起了娥眉,淡笑着:“你不用跟我摆脸色了,我现在已经习惯你们的万年寒冰脸了。”所有男人都这副表情,想不习惯都难呢。“其实……”她看着仇炎的俊脸,心里在喟叹着,老天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厚爱了,不但给了他衣架子的身材,还给他一张迷倒天下女人的俊脸。 “其实什么?”仇炎看到她眼里有着赞叹却没有花痴般的神情,明白她始终不是尹静云。不会像尹静云那样,一见到他们兄弟三人,就像个花痴那样直流口水,更是搔首弄姿,让老爸都吃醋,直警告他们不许出现在尹静云的面前。天知道没有人想出现在那个贱女人的面前。 “其实你很帅!”水星月收回看他的眼神,也收回了对仇炎的赞叹,冷淡地问着:“说吧,你前来的目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信这个男人到这里来,只为了看她。 仇炎挑眉,这个女人原来不傻。 “我会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看一下阶下囚而已。”仇炎冷淡地说道。 水星月冷哼着,不客气地道:“你看也看到了,我现在够狼狈了吧?几天都不洗澡了,头上不知道有没有长虱子否。不知道我这样子能否让炎少主高兴?” “你知道我的名字?”仇炎质问着,他记得他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名字。 水星月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第21章 水星月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的头在痛,后背也在痛。仇炎的力气太大了,被他那样一摔,她可能要痛上几天,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到内伤。 水星月怀疑这里没有一个男人知道该怎样对待女人。自古以来都把女人比喻为水,柔得像水的女人们就应该被男人们捧在手心里疼惜的,可是这里的男人刚好相反,根本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样写。 水星月又想起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数天之久的疑问,仇阳到底是什么王?地狱王国又是什么东东? 地狱王国?水星月抖了抖,这个名字真的好恐怖。地狱?多让人害怕的地方呀。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把手放到自己的鼻端去探了探,还有气息呀。再摸摸心口,那颗跳动的心正在跳得起劲呢。一切都表明她还活着,不可能真的到了地狱。再说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那种躺在太平间的人。 水星月为自己的多心感到失笑。 既然她还是活着的,并没有到了阎罗殿,也没有被阎罗打下十八层地狱,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狱?还是一个王国呢。 忆起仇阳的排场与威严外加尊贵不凡冷漠像冰的气势,水星月也相信他是一个王,只有王才有那种气势。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她实在想不出在中国的境内还有这么一个王国的存在。看这里虽然像个古代庄园,可是一切都很现代化,不可能真的是世外桃源。 地狱王国,正常的人只要一听到这四个字,就会浑身发抖了。 地狱?水星月皱着眉头努力地想着,地狱是让人害怕又黑暗的地方,这里的地狱不是死人去的地狱,那么就是……她忽然明白了。不是世外桃源,所有人都冷漠心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黑社会,只有黑社会才会取这么恐怖的名字。 等等,如果这里真的是黑社会,那仇阳兄弟三人不就是黑社会的头子了?尤其是仇阳,居然被称为王,天哪!这个黑社会团体到底有多大呀?地狱王国?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头变得有三个大了,既然称为王国,自然有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上百万的人了。难怪仇阳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纤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脖子,才能感受到自己那颗脑袋还好好地长在上面。 被黑社会抓来,她没有真的成为陪葬品真的算她命大了。电视里面的黑社会都是杀人如麻的,即使知道她无辜也大可以一枪杀了她。 直到此时,水星月不得不感谢仇焰,如果没有仇焰的安排,她早就死了几百年了。虽然被关过,失去初吻,总比失去性命好。 抬眼看着那个小窗口。 “唉!”水星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毕竟不是孙悟空,那个小窗口只能带给她一点可怜的光明而已,却无法帮助她逃跑。再说了外面那些长长而错综复杂的回廊,她都走不出去,怎么逃跑。 还真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黑社会,居然懂得行阵布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座山庄到处古色古香的,很好玩呢。谁知却是进得来出不去的死潭。 正面逃跑更不可能了,那两座像大山一样的男人,就算她是跑步冠军也跑不过他们呀,人家一步她都要跑三步,她哪里跑得过他们? 这里所有男人应该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来的,否则不会每一个都像山一样高大,更不会都像在冰窖里呆过似的。 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水星月便坐到墙边去,靠着墙继续想着事情。 这里如果是一个黑社会的地盘,那么跟她长着相同面容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就敢得罪这些人呢?还有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连兰姨都说她该死。 兰姨是水星月在这里见过最和善的人了,水星月也认为她一定是个好人。而她之所以在这里当佣人,肯定是被这些人抓来逼迫的,就像她自己一样。仇焰还不是不管她愿不愿意非逼着她当他佣人不可吗? 唉,兰姨和她一样都是倒霉而可怜的人。 想起害她落到如此下场的女人,水星月实在很好奇那个女人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等兰姨再来送饭时,她一定要问问关于那个陪葬女人的过去。 把头靠在墙上,水星月开始闭目养神。 好冷呀! 水星月抖了抖,为什么她会忽然间觉得好冷呀,是那种冷冰冰的注视。 水星月疑惑地抬眼四处张望着,阴阴沉沉的,大门又关得紧紧的,只有那个小窗口,并没有什么人出现呀。可是她明明感觉得到有一道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她。 该不会是有鬼吧? 水星月的心紧跳了一下,努力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可是……脑里不自然地想起那些老人们说的话,还有电视上放的那些鬼电视,如果真的没有鬼,那些传说怎么来的?总不会空穴来风吧? 那道冷冰冰的注视更加的冰冷了,仿佛要将她冻成冰块似的。 水星月不禁毛骨悚然。 她……她只是个女人……女人可以胆小的吧? 水星月一边往墙角里缩,一边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大门,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一个披着长头发,面目狰狞的恶鬼穿门而入。 这里肯定死了不少人! 阴阴沉沉的,阴气太重了,说不定地板下面还埋有千年僵尸呢。 想到此,水星月更害怕了。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是这里却是个没有人来的鬼地方,她就算真的被鬼吃了也没有人知道。 “鬼……鬼大哥还是鬼大姐,我水星月才二十四岁,连男朋友都还没有交到一个,也没有做过亏心事,最坏的也就是用虚假的个性蒙骗世人而已。”水星月像发神经似的开始自言自语着,平时口头上说的那一套无鬼论早被她抛到脑后去了,满脑子的就是看过的那些鬼电影情节。 那道冷冷的注视忽然带着嘲笑。 虽然水星月不知道那道注视的主人是人还是鬼,可是她还是感觉到那注视渗了潮笑。 到底是谁这样注视着她?又为何生出嘲笑?嘲笑她如此的胆小吗? 水星月扶着墙吃力地站起来,目光定在那个小窗口上,如果有人从这个小窗口注视她,那么他的眼睛真的是千里眼了。但是鬼都知道千里眼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有的,再说了那个小窗口离地面两米多高,有谁那么无聊,爬那么高来注视一个阶下囚?如果真是人,那个人肯定是个疯子! 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人这么无聊,那么……水星月的脸色又变了。没有人无聊就只有鬼了。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臂,水星月发现自己的鸡皮疙瘩长满了双臂,是因为太过于害怕了。 “鬼……鬼大哥还是鬼大姐,你……嘻嘻……”她假笑两声,想起电影上播放的,鬼找到人一定是有冤情求人帮他们申冤的,她讨好地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冤情,可以说出来,我只要能活着出去,一定替你们讨还公道,然后请来最好的法师替你们超渡。” 空荡荡的地牢里依然是一片阴沉,别说是人了连鬼影都没有一个,哦,不对,有人,一个人,就是她自己。 “喂!”水星月感受到那冷冷的注视略带不悦了,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得罪他了吗?“你怎么不说话呀?有什么冤情就尽管说出来,我一定替你报仇,哦,不,是申冤。”水星月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被仇阳那个王八蛋,大冰雕关在这里,活活饿死的吧?如果是真的,那就对不起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替人家申冤的。 说话太自大了点,希望鬼大哥不会怪她。 于是水星月扬高声调,替冤死的人骂着:“你不要难过了,死就死了吧。赶快去投胎吧,来生再找仇阳报仇了。我替你骂他,骂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他生儿子没屁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子生呢,那么冷的一个人,比万年寒冰还要冷,有女人肯去捂热那块冰山才怪呢。虽然呢,嘿嘿,他长得很帅,很酷,是我喜欢的类型。哦,对不起,我说离题了……咦?” 水星月不解地搔搔头,那冷冷的注视变成了怒视了。 第22章 在水星月疑惑重重的时候,她终于感受到那道古怪的注视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不信邪,可是她真的感受得到那道注视,是那么的真实。 扶着墙慢慢地坐回地上,水星月在心里苦笑着:原来我也怕鬼神的。看,又发现自己多了一个虚伪的事实。 人活在这个世上,除了一张脸皮之外,其实还有很多没有露出来的脸面,那被世人称为虚伪。水星月自认是个率真的人,却还是逃不掉所有人都会有的虚伪一面。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但是水星月却没有等来她的晚餐。 奇怪了,平时这个时候兰姨早已送来她的晚餐了,今晚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来? 那个唯一能带给这个地牢一点光明的小窗口此时送进来的不再是光明,而是黑暗。 虽然水星月没办法知道确切的时间,但是外面都变成黑色了,时间肯定到了晚上七点半过后。因为现在是夏天,日长夜短的,天全黑的话,一定在七点半过后。 兰姨为什么不再送来晚餐? 还有那个仇焰。 该不会是她在他缠绵的吻当中睡过去,把他惹怒了,所以他不让人送来晚餐?会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下次一定要把他的舌头咬断。 下次?难不成她还期待他下一次的强吻? 见鬼了! 阳居里,仇阳正坐在餐厅里吃着晚餐。 他们三兄弟都各有自己的独立院落,所以不聚在一起用餐。 兰姨站在仇阳的身后侍候着。 兰姨还不时地抬眼看一下墙上那只古老的大钟,数次欲言又止。 仇阳慢吞吞地吃着可口的饭菜。他的眼角冷冷地扫了兰姨一眼,然后冷着脸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冷地道:“兰姨,怎么,侍候我吃饭很难过吗?用得着数着时间过吗?” 兰姨大惊失色,虽然她是看着仇阳兄弟长大的,但是仇阳对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恩情可讲,如果她做错事了,仇阳一样会用极为残酷的酷刑来惩罚她。 兰姨心慌地解释着:“王,你,你多心了,我,我不是难过,只是……”她牵挂着地牢里那个女孩子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仇阳居然吩咐她从今晚开始,不用替那个女孩子送饭了。而没有仇阳的命令,也就是没有她送饭的话,任何人也不许送东西进地牢给那个女孩子吃。 她不知道仇阳为什么要那样惩罚那个女孩子,原本以为仇阳没有强制性地对那女孩子行酷刑,是良心发现,才会把那女孩子改送地牢里关着。过一段时间,或许就会把那女孩子放出来,只是她没想到对那个女孩子的惩罚又变了。 那个女孩子被关在地牢里几天,仇阳从来不去看过她,她不可能重新得罪仇阳,那么新的惩罚因何而起?难道是因为焰少主中午让她换了伙食? 焰少主还年轻,就算也冷漠,毕竟还没有老练到像仇阳这样,焰少主的冷漠很容易被融化。再说了,她也从焰少主眼里看到焰少主对那个叫做水星月的女孩子有着不一样的好感。 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明白焰少主的好感。 其实她也很奇怪,水星月跟夫人长着相同的面容,连声音都像,只是水星月的声音不带嗲。水星月的眼神很纯真,不像夫人那样满是诡计与阴谋。焰少主会对水星月不同,是不是发现了这些与夫人不同的优点? 毕竟像夫人那样容貌的女人称得上是绝色了,男人容易爱上也不足为奇。当年夫人就是凭着花容月貌与满脑子的诡计与阴谋将仇正的情妇全部击败,以十八岁的年纪嫁给了六十五岁的仇正,成为地狱王国最年轻的夫人。 三位少主对于有一个比他们小的后妈早就不满意了,如果夫人善良一点,又怎么会落得陪葬的下场?夫人就是野心太大,贪念太大,心太狠,加上不守妇道,才会成为三位少主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水星月有着与夫人相同的面容,明知道是两个人,可是很容易把两个人混成一个人来看。王明显就是这样,才把对夫人的厌恶加注到水星月的身上。 仇阳回头看了一眼兰姨,冷冷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谁也不能替她求情,嘴巴喜欢胡说八道的女人是个祸害。” 只要一提起水星月,仇阳的眼神就冷了几分,语气厌恶到不能再厌恶了,好像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就会吐似的。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偏偏她长着一张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就算称得上绝色了,也摆脱不了被他厌恶的事实。 兰姨疑惑地问着:“王怎么知道水小姐喜欢胡说八道了?” 仇阳狠狠地瞪了一眼兰姨,冷冽的眼神瞪到兰姨冷汗直冒,身体都忍不住打颤了。仇阳冷冽的语气慢慢地从嘴里逸出来:“兰姨,你的舌头长长了吗?要不要我让人帮你剪断一截?” “王。”兰姨吓得立即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在仇阳的面前,叩着头道:“兰姨不敢多话了,求王息怒,求王息怒。” 黑社会的王,比古时候的帝王更狠一倍。 凭着地狱王国现在的势力,想像古代帝王一样,要杀一个人是易容反掌的事情。 仇阳站起来,并不看兰姨,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到那个贱女人,连想起她都不行!如果她饿死了,就让人把她拖出去埋了。” 说完,仇阳冷着脸离开了餐厅,留下满脸惧意的兰姨怔怔地看着他消失。 伸手抹去额上的冷汁,兰姨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吓人。侍候一个随时都会杀人的黑道魔头,小心一万倍都不行呀。 想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即将又要被毁灭了,兰姨不禁在心里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 在这个地狱王国的总部里,所见的人都是冷狠的人,主子们除了焰少主还有一点点的良性之外,那两个主子都是没有良性的。而这里的女人都是杀手,只有少数是单纯的佣人。 水星月,怪只怪你长了一张与夫人相同的面容了。 兰姨无限叹息地低喃着。 长着相同的面容也就罢了,居然还会同在t市里,还被旭哥抓来,最后虽然没有成为替死鬼,却代表永远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座处处充满危险的山庄。离不开也无所谓,当个佣人留着性命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可她居然不怕死,惹怒了仇阳,被关在地牢里还不能让仇阳消气,现在要活活地把她饿死。 仇阳接手了地狱王国,他下的命令就如同圣旨一样,谁敢抗旨呀? 仇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的房间占了阳居二楼三分之二的地方,像总统住的房间一样豪华。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夜晚虽然是黑色的代表,在龙虎山庄里却被那些灯光取代了黑色。当然也有黑色的地方,例如地牢里。 一想起地牢,仇阳自然就想起了那个敢顶撞他的水星月,而只要一想起水星月,自然就会记起尹静云,心里对水星月的厌恶让他的眼神一冷再冷,冷到结成冰好像还不能满意。 那个早该死的女人,他迟早会把她送到地府里和尹静云凑成对。虽然他说过她由焰弟处置,却不代表他真的会放过她。 只是…… 他为什么会发神经跑去看她? 施展他那超人的轻功,用他那双锐利的双眼爬在地牢暗处看她。也因此看到了她和炎弟打架的场景,心里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之外,还有一点点庆幸,原来她不是只敢顶撞他。可是他同样也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让他更加的生气,直想把她碎尸万段。 不过……唇边划过一道弯弧,那女人骂他的时候有点好笑。 早在知道水星月不是尹静云的时候,他就查到水星月的为人了。她是一个虚假的女人,个性不太能定。 不让兰姨送饭到地牢,就是对她新的惩罚,看她还敢不敢多嘴。 哼!他仇阳可不是她水星月就能惹得起的。 第23章 仇阳离开餐厅不久,就有一个男人匆忙地走进了阳居。 “坤六,走得这样匆忙,你忘了这是哪里吗?”兰姨一看到男人走得如此匆忙,吓得她连忙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跑向那个男人,轻声而责备地说着。 在地狱王国总部,所有杀手菁英,都是按天地乾坤来排名的,除了“臣子”级的人物外,其他杀手的名称都是用数字来代替,另外还有一些特别的人物,那就是真正的佣人,她们是有名字的。 兰姨是担心这个叫做坤六的杀手会受到仇阳的怪罪。 在阳居没有人敢放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兰姨,有人潜进山庄里来,并对庄里的人下毒。”坤六原本是平静无波的脸孔,此时却满是愤怒。居然有人胆敢跑到地狱王国的总部来撒野。 兰姨一听大惊失色,忍不住叫了一声“啊?”。 “坤六,是真的吗?真的有人敢潜进山庄里下毒?”她不得不佩服那个胆敢闯进地狱王国总部的人。不过她心里倒对那个胆大的人感到了好奇,她虽然是佣人,毕竟在这里也呆了十几年了,非常清楚这里对外人来说,是个禁地,没有人敢随便踏进一步,先别说这里的人都是杀人如麻的恶魔,就是那些迷阵就没有陌生人能随便破得了阵。而且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座古色古香的山庄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地狱王国的总部。 兰姨猜想下毒者肯定是地狱王国的劲敌。 能摸索到地狱王国的总部在这里,代表那个帮派不容小觑。而且来下毒的人也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更有可能懂得一点行阵布图,才能成功地潜入龙虎山庄。要不就是有内奸。这个可能性随即被兰姨否定了,龙虎山庄所有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内奸,看来下毒者大有来头。 坤六点头说道:“千真万确。”他心急地问着:“兰姨,王呢?旭哥抓到了那两个下毒的女人,她们把毒投到了饭菜里,有不少兄弟都中毒死亡了,而且她们还开枪打死了在厨房里工作的那二十个佣人。”这是地狱王国总部头一次遭受到袭击,而且还是两个女人。事关重大,又事发突然,严旭不敢把此事压下去,让他火速前来通报王,让王定夺。 兰姨瞠大双眼,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大叫出声,眼里净是惊惧。她结结巴巴地指着楼上,结结巴巴地道:“王……王……上楼去了……王…… 坤六立即跑上楼去了。 兰姨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只要一想到那些熟悉的同事都死了,她的心就很痛,很痛。这里的人除了佣人之外,其他人都该死,可是那些人为什么开枪打死了无辜者? 黑道的人也是人,也是有父母生养的呀,为什么他们杀人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还是两个女人。 兰姨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心也能跟男人一样的冷狠。 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水做的女人应该柔得像水,而不是冷狠如石。 仇阳很快就从楼上走下来了,他的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是兰姨能从他的眼睛看到跳动的怒火。这下她顾不得心痛那些死去的同事了,而是开始同情那两个下毒的女人了。 兰姨不敢想象那两个被抓到的女人会是怎样的下场?水星月是无辜的,都落得如此的下场,而敢得罪仇阳的女人,会被碎尸万段,还是被慢慢地折磨而死,抑或是生不如死? 兰姨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全身发抖了。 仇阳走出了阳居,守在外面的黑衣男人立即紧跟其后,匆忙向山庄中央的一个小广场走去。只见小广场上并列排放了几十具的尸体,有的是中毒而死,有的则是中枪而死。对方枪法极准,一枪正中心脏,中枪者没有一个生还。 两个艳丽的女人一身黑衣,被绑住了,看她们的头发凌乱,嘴角流血,想必是经过了一场打斗。 仇阳看到躺在地下的尸体时,脸色更冷。这些人都是杀手精菁,没想到不是死在与对手战斗的场上,而是死在自己的地盘里,更是因为吃饭而送命。是对手太厉害还是他们太自大了,认为他们的总部没有人敢来,从而对安全完全松懈。 今晚的事情传出去,对地狱王国的威严会有多大损失? 仇阳的眼神发出了极其森冷的寒光,他不会让地狱王国的威严在自己的手上受到损失的,他会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时仇炎与仇焰也分别赶来了。 仇炎一把掏出手枪,就想开枪把那两个女人打死。 “炎,不准开枪。”仇阳冷冷地开口,眼里闪过凶狠,冷冽的声音逸出:“一枪打死她们,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一看到是女人,他就知道是“蝴蝶帮”的人了。那些毒肯定是苏蝴蝶配制好的,让她的手下冒死来下毒。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居然闯得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回廊阵,成功地跑到厨房下毒。 苏蝴蝶居然敢派人到龙虎山庄来下毒! 仇阳眼里净是凶狠,他一接手王国,那些人就想与他一拼高低,以为他好欺负吗? 仇阳冷冷的目光凶狠地射向那两个女人,咬牙切齿地道:“对她们行分尸刑!” 地狱王国的分尸刑是仿照古代的分尸刑,专门用来对付潜进总部的敌人,不过地狱王国几十年来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分尸刑,因为还从来没有人敢到地狱王国的总部闹事。 那个苏蝴蝶是向天借了胆,居然敢让人潜入地狱王国的总部行下毒之事。 严旭桃花眼闪过一抹喋血的凶狠眼神,冷冷地看着两个艳丽的女人,然后扯动嘴皮吩咐着:“按王的意思行刑!” 仇炎冷着脸冷冷地道:“行完刑之后把她们送还‘蝴蝶帮’,让那个狠毒的女人做好心里准备,我一定会要她血债血还的!” 他是负责黑势力的,讨债的事情自然是他来办了。 上次苏蝴蝶带着人到他们的地盘挑衅,他已经大力地反击了,让她们死伤惨重,原以为她们不敢轻举妄动了,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大概是仇阳让她出丑又让她自己的毒镖杀了她自己的人,她觉得那是奇耻大辱,想报仇吧。 只是…… 仇炎原本淡漠的脸上闪过阴沉,苏蝴蝶的报仇只会为她们的帮派带来更大的伤害。 女人就是冲动的动物,居然没有想到后果,就贸然报复。很好!他仇炎一定会让她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知道。” 严旭一挥手,那两个女人就被带到行刑的地方去了,很快的,杀猪般的痛呼声传来。 仇阳不动如山,俊脸上罩着万年寒冰,眼神冰冷如剑,狠狠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在心里打颤,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苏蝴蝶要报复,可以冲着他仇阳来,可以冲着这里所有的杀手来,但是她的手下开枪打死了他二十个佣人,就是不该! 该死的臭女人! 仇阳发觉自己对女人越来越讨厌了。 现在还得花时间去找佣人了。 “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仇炎冷冷地吩咐着。总部都有人敢潜入来,看来他们下的马威还不够。 冷不防仇阳大手一伸,立即有人递上一把枪,上面瞠满了子弹。 “双枪!”仇阳冷冷地说着。 立即又有一把枪递到了他的手上。 握着双枪,仇阳纵身一跃,跃上了夜空,转眼间就消失在夜空中了。 众人都明白他是独自去教训苏蝴蝶了。 至于“蝴蝶帮”以后的遭遇,则是看仇炎的心情如何了。 严旭看着仇炎,冷冷地道:“我请求跟在你的身边去对付‘蝴蝶帮’,一定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他要“蝴蝶帮”遭灭帮之灾! 仇炎看他一眼,不说话。 仇焰却开了口,“旭,你现在是负责总部的安全与运转,报仇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这些是二哥的事情,你别跟二哥抢了。”他还不是想着亲自把“蝴蝶帮”灭了,但是他们的组织既然称为王国,自然有着一套极为严厉的规矩。不属于自己份内的事情,不能越权,否则处以酷刑。 严旭眼神冷了几分,恶狠狠地道:“我真的想看着那臭女人是怎样死的!” 仇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仇焰只得拍拍了严旭的肩膀,对于严旭的心情他能理解。 严旭现在是负责总部的安全与运转的“大臣”,却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自然也就想亲自报仇了。 只是越权的事情,没有大哥的许可,他和二哥也不敢擅自决定的。 二哥是地狱王国黑势力的统领者,出了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跟他抢报仇的事情。 第24章 当如鬼魅般的仇阳出现在“蝴蝶帮”的总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那幢被夜色笼罩住的大别墅,到处还可见女杀手走来走去巡逻着。 想必是苏蝴蝶也做了预防的工作。 扬着冷笑,仇阳身形一闪,那快如闪电的身法如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在大别墅里,手上的双枪看到人,就开枪,都是一枪正中太阳穴。 邢浪有神枪手之称,他仇阳的枪法也不比邢浪的差。事实上凡是帮派的老大,都有着好枪法。邢浪只是比别人好了一点点,就被人称为神枪手,却还输在了他仇阳的身法与轻功之下。 放眼整个黑道,有几个人是他仇阳的对手? 可是那个该死的苏蝴蝶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很好!他会用行动告诉苏蝴蝶,不把他放在眼里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眼前所有女人都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手上的双枪不停地扫射着,好像他打死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野兽。 “蝴蝶帮”的人都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仇阳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而她们明明听到了枪声,可是还来不及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她们就中枪倒地了。 听到枪声响后,苏蝴蝶立即跑了出来。 从安排人潜入龙虎山庄下毒后,苏蝴蝶就做了准备,等着仇阳的到来。她玉手一扬,数十玫毒镖直打仇阳全身的穴位。 仇阳施展他那可以和武侠小说里的高手媲美的身法与轻功,轻轻松松地躲开了苏蝴蝶的攻击。 “开枪!”苏蝴蝶见状,脸色变了变。仇阳的身法与轻功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她没想到真的有这么神奇,这样绝妙的武艺。这些只有在电视上与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超一流的身法与轻功,却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仇阳的身上了。 仇阳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一身超人的本领? 当今世上真的还有这么好的武艺吗? 仇阳施展奥妙的身法,如鬼魅般在千军万马中穿插一样,众人只看到眼前的人影一闪,才扣动板机,人影已经不见了。 而当她们在吃惊的时候,太阳穴上一痛,人已倒地命赴黄泉。 瞬时间,地上躺了不少“蝴蝶帮”的手下。 苏蝴蝶脸色大变,她到底得罪了一个怎样的男人?他还是不是人? 仇阳独自前来,她的人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而她的手下却死了不少。 仇阳的子弹用完了,他双手一挥,把手里的双枪丢掉,身形一闪,从两个女人手上抢过两把枪,接着再次大开杀戒。 他的脑里除了报仇两个字眼,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只想为自己的兄弟报仇,为那二十个无辜的佣人报仇。 这里的女人都该死! 她们并非因为是女人而就是泛泛之辈,她们做的事情有时候让他们都看不过眼。“蝴蝶帮”最让道上的人不耻的,不单是她们全是女人,更因为她们还做拐卖妇女儿童这些黑心的生意。这些都是他们这种富有黑社会不耻的行为。 以前仇炎就利用公职,狠狠地追捕了不少“蝴蝶帮”这方面的手下,算是为人民除害,也算是为道上的人雪耻了。 看着地上的手下越来越多了,而那个如鬼魅般可怕的男人却未损毫毛。苏蝴蝶终于知道自己让人潜入地狱王国的总部下毒,是个极重极重的错误。现在怎样才能让这个不像人的仇阳停止杀戮? 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人! 苏蝴蝶再次在心里说着。 手上的毒镖就算发出极快,依然无法接近仇阳的身。 苏蝴蝶终于明白仇家三兄弟当中,为什么是仇阳接手王国了,一来他是长子,二来他有着让人目瞪口呆的身手,三来就是心狠手辣了。 她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到底毒死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的手下死了不少。 蓦地苏蝴蝶转身往屋里走,跑进库房里,打开一只大木箱,从里面取出她们这次走私的军火当中的一把连环扫射的机关枪。 她就不信凭着这把可以连环扫射的机关枪,就不能打中外面那个不是人的男人。 仇阳一看到苏蝴蝶搬来重量级的大家伙,脸色更沉冷,眼神更加的冰冷凶狠。算这个女人狠,他一定不会让她再强大起来的。 仇阳没有再恋战,在苏蝴蝶开机关枪之前,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当中。 苏蝴蝶松了一口气,望着仇阳离去的方向,艳丽的脸上净是懊恼的神情。她为姐妹们带来灾难了。 今晚亲眼见识到仇阳的诡异武艺以及仇阳那冷狠的神情时,她不知道她们的“蝴蝶帮”能否再在道上生存下去? 她一直想证明女人不比男人差,虽然她用错了方式, 事实上证明失去人性的女人比男人更狠! 她们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老大。”没有中枪的其他人连忙跑到苏蝴蝶跟前,其中一个女人满脸担忧地指着地上那些全是太阳穴中枪死亡的女人,然后说道:“以后我们怎么办?地狱王国肯定死了不少人,否则仇阳不会亲自前来报仇。” 仇阳是地狱王国的王,是至高无上的统领者,不是重大的事情,他决不会亲自出马。而现在他夜半来报仇,想必是地狱王国被毒死了不少人。 苏蝴蝶脸上写满了后悔,都怪她一时冲动,急着报复仇阳在宴会上让她难堪,才会派了两个略懂得行阵布图的手下去地狱王国的总部,没有几个人敢去撒野的龙虎山庄里下毒,从而忽略了地狱王国的强大以及仇阳的冷狠。 “仇阳不会再来第二次,下次来的人应该是仇炎,仇炎没有那种出神入化的武艺,我们大概还能逃过一劫。如果再不行,就到‘赤龙帮’去求助吧。”苏蝴蝶只能如此地安慰自己的下属了,其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仇阳不会再来第二次。还有那个仇炎,俊脸上总挂着淡漠的神情,看似比仇阳好说话,也是个狠角色。自己的冲动不知道能否真的能躲过冲动后的结果。 如果走投无路了,她也只能选择与其他帮派联手了。 “赤龙帮”那个色鬼帮主老想占她的便宜,如果走投无路了,她宁愿牺牲自己的身体去保全“蝴蝶帮”。 她的手下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替姐妹们收尸吧。”苏蝴蝶沉痛地说着,然后她默默地扛着机关枪走进去了,没有人发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两行悔恨的清泪滑下了她艳丽的脸上。 认识仇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明知道他惹不起,她却自大到以为“蝴蝶帮”今非昔比,可以与地狱王国一决高下了,没想到…… 只要一想到仇阳那如鬼魅般的身法以及他冷狠的个性,苏蝴蝶就在心里打颤。 地狱王国第二次的报复什么时候会来? 仇炎虽然没有仇阳那般厉害,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真的能保住“蝴蝶帮”吗? 苏蝴蝶一点把握也没有。 她是老大,自然清楚地狱王国的实力有多么的雄厚,而她居然自大到以卵击石。 苏蝴蝶暗咬银牙,她恨仇阳,恨死他了!她绝不能认输,不能认命,她一定要与地狱王国斗个鱼死网破!她要成为黑道的大姐大!否则她就太对不起这些因她而死去的姐妹了。 第25章 当一束微弱的太阳光从小窗口透进来,照在水星月的脸上时,她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她还活着,还没有饿死呀。 抚着肚子,真不知道外面那些家伙到底想怎样,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断了她的粮呀?虽然才一餐不吃,但是她觉得真的好饿了。 水星月轻皱着秀眉,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他们会停止送食物给她。 她好像没有得罪谁吧?除了……水星月蓦地瞪大了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怎么忘记仇炎了。 她打了仇炎,虽然他也打了她,但是毕竟她是得罪他了。难道是他让人不送晚餐来给她的? 这里的男人真小气! 也对,他们是黑社会嘛,没有一枪送她见阎王都算开恩了,而她还敢动手打那个仇炎。他是仇阳的弟弟,而仇阳是这里的王,那仇炎自然也是高高在上的人了,她居然打了他。难怪她的晚餐没有来。 自地上爬坐起来,觉得后背还是有点痛,被仇炎这么一摔,不痛才怪呢。扔石头都没有他这么大力。 水星月才坐起来,牢门却打开了,当她以为是兰姨时,立即扬起最为甜美的笑容,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严旭。 严旭略皱眉头,这个女人笑得那样甜美干嘛?害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真是见鬼了! 也不知道阳是怎么想的,要请佣人到外面去请不就行了,何必要把这个让人看到就讨厌的女人放出去。看她跟夫人长着相同的面容,肯定不能胜任佣人一职。他当然知道她在焰居当了一天的佣人,结果把焰居整齐的大厅弄得像鸡窝似的,还把焰的药草全部拔了。 一看到是那个一开口就骂自己是贱女人,让人强硬地把她抓来的臭男人,水星月立即冷下脸来,换上冷冷的瞪视。 “把她带走!”严旭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命令身后的手下把水星月拖走。 “你们要干什么?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水星月皱着眉不悦地看着严旭。 “阳要见你!”严旭不再看她一眼,率先离开了地牢。 仇阳要见她?为什么要见她?难道……水星月忽然笑开了,仇阳肯定是知道他自己错了,良心发现了,所以要把她放了,她就要重获自由了。 严旭回头白了嘿嘿傻笑的水星月一眼,冷冷地道:“你傻笑些什么?”还没有见过有人要去见阳会开心得傻笑的,一般人都是胆颤心惊。 “我喜欢,关你鸟事!”水星月抬眼就瞪了严旭一眼。她所有的委屈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她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 严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出声。 严旭他们把水星月带出了地牢。 一出地牢,水星月立即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太阳。 她终于重见天日了。 天上的太阳现在她的眼里就美得跟盛开的玫瑰似的。 水星月从来不知道太阳原来也是这样美丽的。 “走吧,让王等久了,你会死得很难看。”那两个拖着她的男人推了她一把。 严旭冷着脸一直走在前面,不再说过一句话。 看着他的背影,水星月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整整他,居然害她遭受了吓死人的遭遇。如果不是她福大命大,说不定她早就在阎王殿跟阎王爷吵架了。 严旭他们把水星月带到了一座跟焰居一样的院落,水星月不知道这座院落又叫什么名字。走进大厅里,水星月惊奇地发现仇家三兄弟都坐在那里。 “都在,请我喝茶吗?如果你们知道错了,要向我陪罪的话,那就快快放我走吧。”只要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打110报警,把这一窝的黑社会抓了。 一看到水星月进来,仇阳的脸色明显更冷,更沉,眼神更冷外加嫌恶。他紧抿着性感的薄唇,坐在正中一言不发,甚至不正眼看过水星月一眼。 他就这么讨厌我吗?不对,应该是他讨厌跟我长着相同容貌的尹静云。可是他们不是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后妈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厌恶我?水星月不满地在心里嘀咕着。 她瞪了仇阳一眼,内心多少都有点为自己感到不平。容貌是天生的,她又不是想长着跟他后妈相同的容貌。 “眼珠子没有挖出来,觉得很得意是吧?”冷冷的声音传进水星月的耳膜。 仇阳冷冷地正视着她,让她清楚地看到他眼里深深的厌恶。 水星月抖了抖,他的眼光真冷。这眼光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感受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被他这样瞪视了。虽然他每次见到她都用极冷的眼眸瞪着她,但是每一次我都感受着不同。 “在害怕吗?”仇阳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更让水星月头皮发麻。 “把你从地牢里提出来,不是要放了你,更不可能向你陪罪。谁叫你长得跟个贱人似的。”如果她不是跟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他们又怎么会抓错了人,又怎么会犯错误,这一切都是这个叫做水星月的错。 “什么贱人!”仇炎说女人都贱,现在仇阳居然又当着她的面说她是贱人。水星月气得咬牙切齿,刚才那些害怕神色都被愤怒所代替,只想着将自己的不满与委屈说出来。“我贱在哪里?我一没有偷人,二没有做出什么不耻的动作,怎么就贱了?你们错把我抓来,不放我走,还把我关起来,口出辱语,你们这些混蛋!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像我一样倒霉的!”水星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们。 仇阳的眼神更冷了。 “大哥。”仇焰连忙开口,“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像个冲动的小孩子,把大哥的决定告诉她吧。”仇焰内心早已狂喜不已,大哥终于把她放出来了,就算大哥的决定是让她代替那些死去的佣人,他还是很高兴。 因为她做了佣人,他就是她的主子,要亲她的时候,可以用主子的身分命令她回给他同等的热情。 仇炎冷冷地扫了仇焰一眼。 仇阳疑惑地看了仇焰一眼。 仇焰才知道自己表现得像是在替她求情,连忙别开视线不让仇阳发现他对水星月的不同。 什么决定?水星月疑惑地看着仇阳,他放她出来,难道是有条件的?那条件又是什么?该不会是……白了仇焰一眼,如果像仇焰一样想占她的便宜,她宁愿回到地牢里。 “从现在开始,我可以给你自由,但是你必须到厨房里去做事,负责二十个人的工作。”请佣人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请到合适的,就让这个让他见着就心生厌恶的小女人受受苦吧。让她活着离开地牢,获得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二十个人的工作?你当我是超人吗?还是以为我是神仙了?我,我……”接到那杀人的眼光后,水星月小声地抗议着:“我不会做饭也不会炒菜的哦,我最拿手的就是放火。” 放火? 仇阳冷着脸说着:“你想放火把我这里烧个精光吗?如果你不介意让你家人都到地府陪你的话,你尽管放。” 可恶的男人!白痴男人! 水星月气怒地嚷着:“炒菜不用放火吗?白痴!”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仇阳猛地站起来,冷着寒冰脸像个恶魔一样逼到水星月的跟前,好像想把她碎尸万段的表情。 水星月的眼角瞄到仇焰眼里满是担心。 “我……我没说什么呀。”水星月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又惹怒了这个男人?她抬眼小心地看着仇阳,小心地说着:“我,我是说你好帅!好酷。真的,你可以去当偶像明星了,一定能红遍大江南北的……呀……” 一只大手狠狠地掐在她的脖子上了。 第26章 “大哥!”仇焰惊叫着,满脸都是焦急。 水星月眨着无辜的大眼,不太明白脖子上的大手为何要掐死她。人不是都爱听好话吗?她说仇阳帅,说他酷,说他当明星可以红遍大江南北是在称赞他呀,他怎么也会生气。 仇阳的大手还是用力地掐着水星月的脖子,让水星月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那双无力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仇阳那只大手,想扳开仇阳的大手,可是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扳不开。 我还不想死呀! 水星月呼吸都难了,自然无法开口说话,她只能用眼神如此对仇阳说,希望仇阳会发神经地放了她。 嗯……别怪她希望仇阳发神经,因为仇阳只有发神经变成不像仇阳,她才有机会获得生还的机会。 可惜仇阳看也不看她,而是转向了惊叫的仇焰。 “焰弟,你在担心她!”仇阳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大哥,我……”仇焰迟疑着。 仇阳冷眼瞪着水星月,冷冷而讽刺着:“你还不贱吗?才来几天就让我的弟弟为你担心了,厉害!厉害!比尹静云有过之而无不及。” 仇阳的大手猛地加大了力度。 “大哥。”仇焰心慌地起身走到仇阳的身边,却不敢动手从兄长的手中救下水星月。 水星月心想她是逃不过死亡一劫了。 她要到阎王面前告仇阳的状,错的人明明是他们,为何还要取她的性命。她才没有勾引过仇焰呢,是仇焰自己占她的便宜的。 喘不过气来了,让她晕了吧,而她也果然在下一秒钟就昏了过去。 仇阳猛地收回了手。 仇焰急忙把昏倒了的人儿捞进自己的怀里,大手急忙探到她的鼻端去,幸好还有气。 “她有何不同?”仇阳冷冷而不解的声音扬起。 “纯真。” 两个冰冷的字眼一响起,两个人同时一震,一个是仇阳,另外一个却是仇焰。因为那两个字不是仇焰说出来的,而是坐在那里如同泰山一般稳的仇炎。 仇阳与仇焰同时回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仇炎。仇阳脸色还是一如以往般阴沉,看不出情绪如何,但是仇焰却不同了。他的脸上带着担心,担心仇炎发现了水星月与尹静云的不同,从而也对水星月生出好感。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有着绝色般容貌的女人。 仇阳冷冷地看着还是稳坐如泰山的仇炎,冷冷地开口问着:“她纯在哪里?真在何处?”是,水星月不是尹静云,就算他讨厌她这张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他还是摆脱不了事实,她不是尹静云。她是无辜的! 他以为两个弟弟会和他一样,因为水星月长着与尹静云相同面容的缘故,而对她心生厌恶。至少在未知道真相之前,兄弟三人都是一条心的,都是一种表情。现在不过才一个多星期,两个弟弟的表情都各有变化。 冷眼看向倒在仇焰怀中的小人儿,她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改变两个弟弟的表情? “大哥。”仇炎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淡淡地道:“她的眼神清澈见底,并不像尹静云一样带着阴谋与诡计,她不是那个想着勾引你,却又怕被你掐死,既想从你手中夺过继承权,又想置你于死地的尹静云。我想这一点,大哥非常清楚的。” “她虚伪至极!”仇阳不用打听,也有属下把水星月的所有资料递到他面前。她明明爱说话,明明不是文静的女人,却装作不爱说话,装作成文静的女人,虚伪至极。 “她太美了,这些可以理解为她的自我保护。如果她以真个性示人,有哪个男人逃得过她的情网?”仇焰答着。 仇阳眼里的厌恶还是挥之不去,反而因为两个弟弟都替她开口说话,而心生更多不满。贱女人,跟尹静云一样的贱,以后一定也是个祸害。 蓦地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冷冷地道:“我不管你们对她如何,反正从今以后别让我看到她,否则我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松手!” 仇焰不禁担心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希望她以后不要出现在大哥面前了。她的口无遮拦,真会害死她的。 大哥并不被美色所诱,她再美,在大哥眼里都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旭,把她带下去,以后她就是厨房里的佣人,那二十个人的工作她一样也不能少做,派人监视着,如果有一样少做了,处以惩罚!”说完仇阳站起来,转身离去。 严旭上前来,看着仇焰,淡淡地开口:“焰,放手吧。”说完伸手欲从仇焰怀里把晕倒的水星月带走。 仇焰下意识地紧搂了怀中的人儿一下。 “焰弟。” 仇炎淡淡地开口,“如果你为了她着想,就让旭把她带下去吧。别惹大哥生气了,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仇焰这才极不情愿地把怀中的人儿轻轻地交到了严旭手中,天知道他多不希望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男人抱她。 仇焰眼睁睁地看着严旭把水星月抱起来,带出了阳居。 仇焰回过神后,走到仇炎跟前不解地问着:“二哥,你怎么知道了她的不同?” 仇炎并不答话,只是站起来扫了仇焰一眼,然后也离开了。 水星月的不同,不是焰让他用心去感受的吗? 水星月的胆子有时候大得可以吞下天,有时候又小得如老鼠,她其实有点像大哥所说的虚伪至极。不过她纯真也不是假的,那单纯的话语,那单纯的动作,那清澈见底的眼神,是她最大的不同。 想他开始也这样问过焰弟,她有何不同,想不到今天大哥也会这样问,而回答大哥的人居然是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冲口而出。 他脑里当时想到的是她的睡容以及像个小野猫一样扑向他,想与他打架的样子。 她是真不懂不自量力,还是什么?居然敢向他仇炎单挑。 她被他那样一摔,想必现在还痛吧? 嘴角轻轻一扯,一抹淡淡的笑意逸出了仇炎的嘴边。 他很期待她当佣人如何做完二十个人的工作? 想到她冲大哥说的话,仇炎嘴边的笑意加深了。 真是个古怪的丫头。 仇焰怔怔地看着两位兄长都离开了。 他内心不自然地涌起了一股不安,好像水星月最后不是他能拥有似的。 大哥不会跟他抢水星月,大哥眼里的厌恶那么深。但是二哥呢?二哥会不会因为觉得她与尹静云不同,也跟他一样心生不同的感情? 不管了,他要抽时间先把她的心俘虏了再说。 到时候他抢先一步得到她,想必也没有人会跟他抢女人才对。 想到此,仇焰带着他的阴谋离开了阳居。 第27章 一盆冷水无情地向水星月泼去。 “啊!”水星月大叫着,然后吃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地上。她连忙把手放到自己的鼻端去探气息,然后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还没有去见阎罗王。 严旭冷眼看着水星月这个白痴的动作。心里在嗤笑着:自己有没有死,不知道的吗?何需用手去探鼻息? 水星月全身湿漉漉地爬站起来,瞪着严旭,气愤地质问着:“哪个王八蛋用冷水泼我?肯定是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阳是让你当佣人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记住,厨房里所有工作今后都要你一个人做完,也就是说你得负责全庄上下五百多人的饭菜。”严旭冷冷地把仇阳的吩咐说出来。 “我不是超人!还有我不是睡觉,我是被仇阳那个王八蛋掐昏的,那个……呀,你要干什么?”水星月的脖子上瞬时又多了一只大手,恶狠狠地掐着她,她未完的话语被逼着停了下来。 严旭冷冷地道:“如果你再敢多说一句对阳不敬的话,我立即掐死你!”该死的女人!仇阳是地狱王国的王,在黑白两道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只有人对他尊尊敬敬,没有人敢对他不恭。这个让人讨厌的女人居然敢骂他们尊敬的王为王八蛋,真是不怕死的低级垃圾贱女人! 严旭虽然知道水星月并不是尹静云,可是面对与尹静云相同的一张脸,他还是非常讨厌水星月的。 水星月气结。那张让男人一见就神魂颠倒的脸气得通红,却又满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没办法,脖子上那只大手可是随时会把她送上西天。 再在这里呆久一点,她想她一定会成为唐僧的徒弟,上西天取经去。 严旭松开了大手,水星月用力地咳了咳。呼吸得到顺畅后,又忘记了严旭的警告,非常不悦地说着她的不满:“他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为什么还要尊敬你们?”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可以多说几句。不过我想多话的人还不至于死,顶多是把舌头割下来喂狗而已。”严旭的桃花眼深处闪过一抹无奈。他想他刚才的警告已经够明显了,可是却起不到作用。这个水星月一时像个胆小鬼,一时又天不怕地不怕,像个摸不透的谜,变得极快。 水星月立时噤若寒蝉。 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去干活,替大伙准备午餐!”严旭不想再与水星月相处下去,抛下冷冷的话语就离开了,却留下几个黑衣男人站在厨房门口当门神。 水星月望着眼前这个超级大的厨房,什么都是先进的,根本不需要用柴来烧火的,难怪仇阳会误会她的意思了。但是她却不会用这些东西。锅那么大,可以炒多少菜?人有五百多个,该放多少米?那饭炉该怎么用? 天!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头都变成三倍大了。 看着那一排大萝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菜,让水星月更明白一点,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炒菜。 说出来很丢脸,她不会炒菜。活了二十四年,从来没有炒过一道菜,只会煲汤,而且汤还不是每次都能煲得好喝。作为女人,她这样真的是很失败的。 水星月低头看着自己全身上下一片湿,她都有四天没有洗澡了,那些人为什么不先让她洗澡?难道不怕她太脏,煮出来的东西不卫生吗? 想归想,水星月只要一想到仇阳那张棺材脸,就认命了。自觉地先把手洗干净,准备开始工作。 让水星月一个人要做二十个人的工作,也就是整个厨房都是她负责,也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当然除了门口那几尊门神之外。水星月皱着眉头想着,该怎样在大伙用餐的时间内做出午餐来。 厨房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食谱,上面写着几号该煮什么样的菜,煲什么汤,让水星月看得眼花缭乱,看得目瞪口呆,上头的菜式不但多样化,而且没有一样是水星月会做的。 把那本食谱推开,水星月思考着。 忽然她计上心头,有一个方法简单又快,就是煮几大锅的粥!水星月虽然不会炒菜,但是煮粥还是会的。 想到此,水星月立即开始动手煮起粥来。 把米洗干净之后,倒进那个炒菜用的大锅里,加上一锅的水,打开了煤气。 煮粥当然不能煮白粥了,因为煮白粥她还要另外炒菜给他们。 瞄到那一大萝筐的青菜与猪肉,想必是其他人先去采购回来的。 水星月想了想,就煮猪肉青菜粥吧。 嗯,看来她还是挺聪明的。水星月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洋洋得意。 仇阳想整死她,没那么容易。 嘻嘻。 数小时之后。 阳居。 当仇阳看到那一大碗不知道是青菜粥还是猪肉粥的时候,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还带着错愕。 “这是什么东西?”仇阳指着那一大碗粥质问着。 兰姨小声地回答着:“王,是水小姐煮的粥。” 那个小女人真是向天借了胆,居然敢擅自改食谱。天知道,这里的人都不爱吃粥。 “粥?她让我吃粥?我没钱买米了吗?我没钱买菜了吗?还是她根本就不会做饭炒菜?该死的女人!”仇阳大手一挥,那一大碗的粥瞬时就被他扫倒在地上,“砰”的一声,那个碗就成了碎片。 “把她带来见我!”他要掐死她!该死的女人!他真后悔把她放出来。 外面的黑衣男人听到仇阳的咆哮声后,立即跑去抓那个让他们都吃粥的小女人了。 她煮粥就煮粥吧,却煮得有的咸死了,有的又没有味道,她肯定是存心整他们的。 王不问她的罪,他们也要问她的罪。一个女人也不会做饭吗? 水星月累得连腰也直不起来了,此时她正坐在厨房里捧着一大碗粥,小心地吹着热气,慢慢地吃着。她昨天的晚餐都没有吃到,早就饿死了。 水星月根本不知道自己煮的粥会不受欢迎。她自认为夏天吃粥好一点,再说了她也爱吃粥,也只会煮粥,虽然有时煮得并不好吃。 两个黑衣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厨房,二话不说就挥掉水星月手上那碗粥,就把水星月往外面拖着走。 “喂,你们要干什么?我都干活了,还是二十个人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把我带走?又要关进地牢里吗?能不能让我吃完粥再关?我实在是饿极了。”水星月并没有挣扎,只是不明白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 “闭嘴!王要见你!”一个男人非常不悦地吼着。 “你这么大声干嘛?火气很大呀?下午我替你煮一锅二十四味来下下火如何?”水星月也不悦地回吼着。 未填饱肚子,她都一肚子的气了,他们还要给气她受。她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老是受这么多的委屈? “如果你再不闭嘴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劈昏,直接扛到王的面前,然后再用冷水把你泼醒。”那个男人狠狠地瞪了水星月一眼。 还向她泼冷水?她身上的衣服到现在还有点湿呢。 水星月不悦地问着:“那你们能告诉我,仇阳为什么又要见我?”仇阳讨厌她,这一点她非常清楚。按道理仇阳应该是巴不得她永远不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才把她掐昏了,让人把她扛到了厨房,现在又要把她带去见他? “你没资格直呼王的名字。”那个男人对于水星月直呼仇阳的名字似乎很生气似的。 水星月冷哼着:“当今中国只有主席,没有王。就算是主席也能直呼他的名字,叫一个人的名字也犯法了吗?我没资格?我还嫌叫他的名字弄脏了我的嘴巴……”水星月的话并没有说完,后脑传来一阵极痛,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气极地想;可恶的男人,真的又把她劈晕了! 可是直到沉进了无边的黑暗,水星月还是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又要被带去见那座冰山。 第28章 阳居。 被丢在地上的水星月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 仇阳冷冷地瞪着水星月,然后一个眼神,黑衣男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黑衣男人端来了一盆冷水,接着无情地向水星月泼去。 我不要醒,我不要醒。 水星月这样跟自己说着。黑衣男人把她拖出厨房,肯定是仇阳要惩罚她,所以黑衣人才对她如此无礼。水星月不太敢面对仇阳的怒火,她驼鸟般认为,只要她不醒过来,就可以不面对仇阳的怒火。 仇阳冷冷地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女人,明明在冷水泼下去时,她的身体抖了一抖,怎么她还是不醒来?在装晕? 仇阳在心里冷笑着,在他面前还敢装,算她有胆量。 “端一盆一百度的开水来泼下去!”仇阳冷冷地吩咐着。他就不信她敢承受一百度的开水。 开水?水星月一听到仇阳居然想把她活活烫死,吓得立即自地上跳了起来,一边抹着脸上的冷水,一边急急地对仇阳说道:“我醒了,不用去端开水了。”开玩笑,一百度的开水不把她烫熟才怪呢。 望着面前这个全身湿漉漉的小女人,因为衣服全湿了,紧贴在她的娇躯上,把她那不算太差的曲线显露出来。 仇阳的眼光沉了沉,嫌恶地吩咐兰姨:“把她带去换衣服。” “是。” 兰姨立即上前来拉着水星月就朝一个房间走去。 一进入房间,水星月连忙问着兰姨:“兰姨,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仇阳又要见我?” 兰姨只是略带指责地看了她一眼,却不回答水星月的问题。 兰姨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对水星月说道:“这是我女儿穿过的,因为她不能到这里来,我想念她,就偷偷把她穿过的衣服带到这里来,借物思人。你跟我女儿差不多的身材,你快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吧。湿漉漉的,很容易感冒的。”如果在这个时候感冒,相信以王的个性一定会让人把这个叫水星月的女人丢出去喂狗的。 “我能不能先洗个澡?”水星月期期艾艾地看着兰姨。 兰姨抱歉地摇了摇头:“王只让你换衣服,并没有说让你洗澡。” “该死的仇阳!”水星月低声咒骂着,然后抱着衣服走进了那个小浴室。 他没有说让她洗澡,她就不能洗了吗?水星月看了一下小浴室,里面什么都有,不让她洗澡,她偏要洗,他能怎样? 哼! 不过水星月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冷水澡,才走出小浴室。 兰姨虽明白水星月阳奉阴违了,也不点破,只是有点心急,一见水星月出来了,立即拉着水星月快步走出了房间。 重回大厅时,水星月发现大厅里多了三个男人。一个是冷着脸的仇炎,一个是俊脸隐含着担心的仇焰,另外一个就是她的大仇人,严旭。不错,严旭就是她的大仇人,就是他把她抓来的。 水星月不解地看着眼前四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再次出现在仇家兄弟面前所为何事。她已经认命地做了二十个人的工作了,也替他们煮了吃的了,他们还想怎样? “你煮的是什么东西?”仇阳冷冷地问着。 “什么?”水星月不解地重复着,“什么东西?我没有煮什么东西呀。”她只煮了粥而已。 冷不防一只茶杯用力向她掷来。 水星月急忙向旁边一躲,才躲过这个不打招呼就直向她奔来的茶杯。水星月扬着眉瞪着仇阳,不悦地问着:“你什么意思?想杀我,就来明的,来阴的算什么男人?” 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厅里另外三张脸孔的主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仇阳的脸更在瞬间黑得就像锅底一样了。 那双一直没有温度却又像剑一样利的眼睛射出了凶光,早把水星月千刀万剐了。 “水星月,你为什么煮粥给我们吃?”严旭冷冷地问出话来,也道明了水星月再次惹怒仇阳的原因。 水星月恍然大悟地瞪着眼前四个男人,原来是因为她煮了粥,才惹怒他们的。 “粥不能吃吗?”水星月不怕死而又不解地反问着。 “我们从来不吃粥。”仇焰头痛地揉着太阳穴,这个小女人就是有本事挑起大哥的怒火。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过错,但是大哥讨厌她长着一张跟尹静云相同的面容,就算她没做错事,大哥也想鸡蛋里挑石头,找借口把她送到地府去。 “为什么?”水星月愣愣地问着,“我就是吃着粥长大的,我最爱吃粥了,就算是白粥我也爱吃。” 除了仇阳之外,另外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三个人心里都想着一个问题,就是水星月真的不怕死吗?还是不会看人脸色? “‘为什么’不是你能问的。”仇阳冷冷地开口,眼里对水星月的厌恶一直没有少过半分,让水星月一看到他眼里的厌恶就很火大,直想冲上前去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你只要按着食谱上做就行。” “我不会做。”水星月老实回答着,“我不会炒菜,我只会吃。” 仇焰的眉头皱了起来,揉着太阳穴的手更用力了。早知道他今天就应该出去,而不是留在庄里。 仇阳一指地上被他打翻在地上的粥,冷冷地命令着:“你会吃是吧,那把地上的给我舔干净,一粒米也不准剩!” “大哥!”仇焰忍不住先叫了起来,“她不是狗。” 仇阳瞪了仇焰一眼,冷冷地命令着:“你回你的焰居去,以后我要处置她的时候,不准你在场,否则……”他眼里闪过凶狠,没有温度的声音狠狠地敲进了水星月与仇焰的心,“我就一枪打死她,然后抛尸荒野。” 水星月看向仇焰,仇焰也正看着她。 真怕自己会被抛尸荒野,哪怕她知道除了仇焰,没有人会救她,水星月还是用眼神求仇焰赶快离开。 “旭,把焰送回焰居。”仇阳居然用“送”的方式要赶走唯一会替水星月求情的人。 仇焰带着对水星月的担心无奈地跟着严旭离开了阳居。 水星月瞪着仇阳,心里早把他揍成了肉饼。 仇阳也冷冷地瞪着她,眼里依然还是对她的厌恶。 “过来!” “我为什要过去?”水星月反问着,打死她也不会过去的。 仇阳咬着牙,再次开口:“过来把地上的东西舔干净,我可以饶你不死。”该死的女人,在试探他的耐性吗? “不是我打翻的。”水星月当然不会笨到过去,然后像狗一样舔着地上的粥。“粥有什么难吃的?为什么你们把粥当成了毒药?说吧,次你又打算怎样惩罚我?”真是煮粥也能害死人。大概喝开水也会得罪这个男人吧。 仇阳挑着眉。 仇炎则在一旁淡淡地道:“大哥,算了吧,让严旭到外面去请佣人吧。” 水星月诧异地看向仇炎,不解他为何会帮她。 仇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站了起来,对仇阳说道:“我要到外面去吃饭,然后去解决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他的双眸提起昨天晚上的事,立即闪过一记阴鸷,让捕捉到他的阴鸷的水星月感到心惊。 他们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疑问重重,此时此刻,水星月却不敢再多问。何况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样逃避仇阳的怒火。 仇炎离开了,当他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投给水星月一记高深莫测的眼神,让水星月莫名其妙。 “兰姨,你先下去。”仇阳让兰姨也离开了,瞬时整个大厅里就只有水星月与仇阳两个人了。 水星月害怕地看着他,心想着这次肯定死定了,因为仇阳要掐她脖子的时候不会有人替她求情了。 第29章 “过来!”仇阳再次冷冷地开口。 水星月拼命地摇着头,傻瓜才会过去。 “你不是说你会吃的吗?”仇阳冷笑着,站起来,向水星月逼过来。 水星月下意识地后退着,直到背靠着墙退无可退。 “难道你不会吃的吗?”水星月习惯性而又小声地反驳着。 仇阳扬着一抹魔鬼般恐怖的笑容,逼到她的面前,大手一伸,把她困在他的双臂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着:“你说呢?” 什么嘛?除非他是植物才不会吃东西,居然反问她。 冷不防仇阳的大手捏住水星月的下巴用力地抬了起来,逼着她正视他。他锐利的鹰眼除了冷漠还有着对水星月的厌恶。“你很厉害!” 水星月不解地看着他。 她如果厉害的话,又怎么会被人抓来这个鬼地方?他话中明显有着别的意思。 “你是我仇阳见过最厉害的女人!”仇阳狠狠地瞪着她,那凶狠的眼神与他英俊的外表一点也不相衬。面貌是天使,眼神是恶魔。 “我如果是你见过最厉害的女人,我早就一拳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了!”水星月只要一看到他眼里的厌恶,就一肚子的火,原本该害怕的表情立时被愤怒所取代。“你为什么讨厌我?因为我跟你后妈长得一模一样吗?” 下巴的大手蓦地加重了力度,让水星月吃痛地低呼着。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女人!否则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他憎恨尹静云不是这个女人能理解的。她如果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他有多么的憎恨尹静云,连带与尹静云长着相同容貌的她,他都讨厌。 “你为什么老说她是贱女人?还因为我这张与她相同的脸让你骂我贱女人?她再怎样都是你的后妈。还有,你老喜欢把别人的舌头割下来,怎么不先把你自己的割下来?你说出来的话更让人生气。”水星月非常不悦地反驳着,压根儿就忘了这个男人是仇阳,是地狱王国的王,一个能瞬间让人死于非命的黑社会头目。 仇阳的眼神变成了冰剑,瞪得水星月浑身发冷。 “我……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一惊觉不妙,水星月立即小心地说着,不敢再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了。他的眼神就是有本事让人不由自主地害怕。 那只捏着她下巴的大手,慢慢地往下滑。 他又要掐死我了吗?水星月恐慌地想着。 “我要杀的人,没有人能阻止。”那只大手掐在水星月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水星月就会喘不过气来,然后窒息而死。 闻言,水星月怔愣地看着他,眼里有着心痛,他为什么非要杀人呢?难道杀人的时候很过瘾吗?要知道每个人都是有父母生养的。他就能活得像个帝皇似的,别人的生命就贱如泥土吗? 她这是什么表情?仇阳心里非常不悦。好像在可怜他,又好像在指责他似的。她的大眼里居然有着心痛,为什么心痛?为谁而心痛? 这是一张迷倒天下女人的俊脸,可是他的心却狠得像什么似的,动不动就对人处以极刑,他天生就是恶魔的吗?还是因为别的事情而让他如此的霸道狂妄,邈视别人的生命。 有人能改变他吗? 他的脸摸起来很光滑耶,像个女人似的。水星月在心里小声地说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只手居然呆呆地爬上了仇阳的脸上去。 他的眼眉很浓密,也很黑,一双锐利的鹰眼总是没有温度,如果有一点点温度会是多么的迷人呀。 他的薄唇很性感,水星月的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薄唇。那薄唇扯动起来,逸出低沉没有温度而讽刺的声音:“你是不是这样对我两个弟弟,才让他们都替你求情的吗?”仇炎离去说的话虽然淡淡的,却带着求情的味道。 “什么?”水星月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缩回了自己的小手。脸上不自然地飞起了两朵红云。她怎么像个花痴一样对着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流口水? “你说你不是贱女人,你的动作明明就是在勾引男人。”跟尹静云一样的贱,只是尹静云除了向他抛媚眼之外,就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而这个小女人居然敢摸他的五官。 “我……”水星月哑口无言。 停留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忽然用上了力度。 水星月拼命地用手去扳着那只大手,吃力地解释着:“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他长得那么帅。 仇阳只是冷冷地瞪着她,眼里的厌恶没有丝毫减少,反而因为她刚才的动作让他对她的厌恶更甚了。 “放手……”水星月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至极,又委屈至极。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他们的错误,而激起了千层浪,而他们还老是想取她的性命。她到底错在何处?说话得罪他,煮粥也得罪他,他就这样讨厌她吗?只有她死了才能让他的厌恶减少吗?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到了她的腮边,蓦然水星月松开了自己想扳开脖子上大手的小手,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死就死吧,既然只有她死了,才能让这个男人开心,就让他把她杀死算了,省得老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水星月承认,被一个帅气的男人厌恶真的很伤自尊。像她这种偏向绝色的女人,自小都是活在别人的称赞中,受到别人的厌恶真的让她很难受。 仇阳只是冷冷地看着认命受死的小女人,她滚烫的泪水滑到了他的手背上了。如果她不是长着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对于她,他还是有一点点的愧疚的,她毕竟是无辜的。可是她却长着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尹静云曾经做过什么事,对他动过什么坏心眼,他就憎恨不已,直想把这个女人掐死。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仿佛看到尹静云痛苦的表情似的。 尹静云虽然死在他的枪下,对她的憎恨却未因他亲自枪杀了她而减少分毫,反而转移到无辜的这个女人身上。 眼神更冷,大手更用力,看着她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样,身躯慢慢地软倒,那晶莹的泪珠却还挂在她的腮边。 蓦地仇阳收回了手,把失去意识的人儿抱了起来,走到沙发面前,把她粗鲁地丢在沙发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30章 当水星月悠悠地醒过来时,看到兰姨关心的眼神时,她才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了。 水星月不明白仇阳为什么会放过她,他不是恨不得她死的吗?为什么会放过她? 这次放了她,下次是不是再来掐死她?他怎么不用枪把她一枪毙了,让她死得痛快一点?老是掐她脖子,死了也觉得难受。 “水小姐,你以后别再惹怒王了。”兰姨劝着水星月。 水星月偏头看着兰姨,无力地道:“我从来不想惹怒他,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是他的气度太小了。” 谁知道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说说也不行,何况她说的都是事实。 兰姨叹息地道:“王不是气度小,而是他是天之骄子,现在又成了我们的新王,身份尊贵个性又傲,就算是他错了,也没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说出来。你以后在王面前,最好保持沉默。他们全都不是好人,就连这里的女人都是坏人。唯一是普通人的就只有我与那二十个被人开枪打死的厨房里的佣人了。” 水星月不解地抬眼看着兰姨,问着:“谁开枪打死了二十个佣人?是仇阳吗?他为什么要开枪?杀人真的很过瘾吗?”生命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 兰姨摇摇头,轻声地道:“黑帮里头,死伤的事是常有的。昨天晚上有两个女人潜进了庄里,在饭菜里下毒,还开枪把那二十个佣人都打死了。”兰姨的心痛了起来,声音更轻了,“你知道吗,这里所有人双手都沾满了鲜血,都该死!可是死去的人却是无辜的佣人。” 水星月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昨天晚上出了这样的大事情,难怪仇阳会把她从地牢里放出来,原来是因为一时没有请到合适的佣人,才想到她,放她出来当佣人的。她就说嘛,仇阳怎么这样好心,会把她放出来。 “还会再请佣人吗?”水星月轻轻地问着。仇炎离去前,有向仇阳提议让什么严旭去请佣人回来。 兰姨同情地看着水星月,苦笑着:“你这不是白问了吗?王饶了你,当然不是白白地饶了你的。从今往后,你还是要做二十个人的工作。” 水星月愣愣地看着兰姨,脑里只闪过两个字,苦奴! 果然从那天以后,她就被逼着做着二十个人的工作,仇阳派了两个男人一直监视着她,不准她休息一分钟。 水星月被逼着学会做菜,做的菜从一开始的半生不熟,到最后的勉强下咽。她流了多少的泪,流了多少的汗,含着多少的委屈。 苦奴就是像她现在这个样子的。 仇焰经常来看水星月,更时不时偷香,让水星月气结又无奈。仇焰对她的好感并未为她带来幸运,反而让她更累。做不完的工作都累死了,还要分神去摆脱他的偷香,有时候水星月真想拿起菜刀把他一刀砍了。 “哎呀……”水星月把刀子一丢,急忙用力地按住伤口,可是鲜血还是不停地流着。而且受伤的手指骨头都露出来了。 就是不能想起那个祸害仇焰的,看,现在把自己的手指都砍到了。 好痛!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 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水星月满脸惊慌。 怎么办? 她转身向厨房外面冲去。 “你想去哪里?”那两个监视水星月的黑衣男人立即把她拦住。 “我的手受伤了。”水星月脸色苍白而又急急地把受伤的手让他们看,哀求着:“我不是想逃跑也不是想偷懒,只想找点东西来包扎一下,你们能告诉我,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包扎的吗?” 那两个黑衣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对水星月说道:“你跟我来吧。”说着带着水星月朝南面的房子走去。 进了一座门口上方悬挂着“医居”而又充满了医药味的院落里,水星月看到里面有一个身穿着医生服装的绝色美女,绝色美女看到她时,便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和她打招呼了。不过奇怪的是,她的眼里并没有好奇,仿佛早知道水星月的存在似的。 “受伤了?”她的美目看了一下水星月的手指,然后迅速找来碘酒帮水星月消毒,又替水星月包扎。她的动作很熟练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很动听。 水星月的眼睛一直绞在绝色美女的身上。她自认自己是个美人了,可是一和这个女人比起来,却差远了。对方长得明眸皓齿,肤白如雪,绝美的脸上配着浅浅的笑,让人在她面前不由自主地放松。 “如果伤口再深一点,你的手指头就要断了。”她轻柔地说着,“以后要小心一点。” 水星月愣愣地看着她,然后愣愣地点着头。 “坤十,把她带走吧,在伤口完全好之前,不要让她的手到水,否则会发炎的。”她浅笑着对那个黑衣男人说道。 那个叫做坤十的男人为难地道:“沈小姐,她是厨房的佣人,怎能不到水呢?” “她的事情让其他人先代做吧。”沈如浓看了水星月一眼,淡淡地说着,“如果她的伤口沾到水发炎,会很难好,她本来就伤到了骨头,如果还发炎的话,我怕她的手指会报废的。” 坤十为难地说着:“厨房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了。”沈如浓在山庄里有着特殊的地位,仇家三兄弟都对她以礼相待,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地狱王国的总部当免费的医生。而且沈如浓不吃厨房做的饭菜,而是自己动手做,听说她做菜的手艺不错,不过没有人有幸吃过她做的饭菜。 仇阳现在成了地狱王国的新王,都没有那个好运。 别人还是闻着沈如浓做出来的饭菜来确定她的手艺极好。 听说普通的一道青菜她也能做得色香味俱全。 沈如浓皱着好看的娥眉,不解地问着:“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做着那么多的工作?”这个山庄里有五百多个人,让水星月一个人做五百多个人的饭菜,不是存心为难她吗? “这个嘛……是王决定的。”坤十也不好意思说水星月是被他们错抓来的人。 沈如浓看着水星月,温和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水星月。”我怎么不是男人呀。水星月看着她绝美的五官,听着她温柔得春风一样的声音,心里直叹惜自己为什么不是男人。 “你跟尹静云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你的眼神与她不同。”沈如浓笑着,那笑容说有多让人迷醉就有多迷醉。 “你可以回去了,我会替你到阳那里说情的。千万别让伤口碰到水了。”沈如浓大概觉得水星月像个傻瓜吧,这样痴痴地看着一个女人。 这里居然收着一个天仙般的女人。 她叫仇阳什么?阳?那么亲热,她是不是仇阳的女人? 带着满腹的疑问,水星月跟着坤十离开了这座院落。 “她是谁呀?”走出了院落,水星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切地问着坤十。 坤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却不回答她。 “她是不是仇阳的女人?哇,真是天仙下凡呀,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一定要娶她做老婆,天天看着就不用吃饭了。”水星月叽叽喳喳地说着,神情是无比的懊恼,她为什么不是男人呢? 坤十错愕地看着水星月。好像自己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似的。 水星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怎么?说说也不行吗?女人也可以欣赏美丽的女人呀。”其实俊男美女就好像一道迷人的风景,能让人心情怡愉。 坤十的眼里还是错愕,似乎对她的话感到吃惊似的。 水星月眨了眨眼,懒得再跟他说。 第31章 坤十错愕地看着远去的娇小身影,那个女人有点怪。女人欣赏女人?女人不都是善妒的动物吗?看到比自己漂亮的都会心生嫉妒。虽然这个叫做水星月的女人也是个美人,但是与沈小姐比起来,真的有一段距离呢,再说了沈小姐温柔素雅,像个不小心跌落在凡尘的仙女。而水星月有时候牙尖嘴利,有时候又古灵精怪,有时候胆大包天,有时候又胆小如鼠,总让人摸不透她的真个性。 最让人感到错愕的是王与两位少主对她的态度。 王虽然对她厌恶至极,数次要置她于死地,终是没有结束她的生命。这种拖泥带水的处置不是王的作风。王是不是觉得她是无辜的,所以才会数次放过她? 坤十觉得不可能。依王的个性,如果王真的要杀一个人的话,就算是初生婴儿,王也不可能放过。对这个水星月,王是怎么看待的?把她当成夫人,故意折磨吗? 接手黑势力的炎少主,对水星月也有着浅浅的变化。 变化最大的就是焰少主了。 焰少主数次强吻她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 焰少主喜欢她是事实,并不因为她与夫人长着相同的面容。 相处了大半个月,他们也明白她虽然与夫人长着相同的面容,但是个性却相差太远。水星月容易相处一点,善良。夫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心肠歹毒,总在他们背后搞害人的阴谋,想着从王手上夺过继承地狱王国的权力。 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缓缓地驶进了山庄。 水星月其实不知道那辆车是名车,只认得那辆车是仇焰的。 水星月停下了脚步看着仇焰从车内走下来。这家伙真奇怪,她煮的食物明明不好吃,可是他却天天跑回来吃。 仇阳与仇炎吃了一次她煮的菜之后,就再也不赏脸吃过第二次。虽然强制性要她在厨房做着二十个人的工作,却让这里的五百多个人都吃得叫苦连天。 就拿坤十来说吧,他说她的手艺虽然有了进步,能勉强下咽了,但是还是很难接受,如果不是王不许他们到外面去解决,他们一定不会吃下她煮的食物的。 有时水星月实在想不明白仇阳的意思,明明她没有下厨的本事,明知道自己的属下吃不下她煮的饭菜,却偏偏要他们赏脸地把她煮的饭菜适数吞进肚子里去。他是不想让她的自尊心受损吗? 水星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可能,依仇阳对她的厌恶,绝对不可能为她的立场着想的。 仇家兄弟都是难以捉摸的人。 “月儿,你是在这里等我吗?”仇焰淡淡地笑着走向了水星月。那英俊的脸孔因为淡笑而充满了阳光气息,更显英俊。 水星月讨厌他自顾自地改了对她的称呼,月儿?月儿是他叫的吗?讨厌! 水星月眨了一下白眼,没好气地道:“不许叫我月儿,那不是你叫的。”对于仇焰,水星月没有害怕之心。在仇焰面前她语气动作都是熟人般的自在。 仇焰走到水星月跟前,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地笑着:“我喜欢叫你月儿。”他一低头看到她受伤的手指时,眼神立时沉了下来,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起来,虽然动作很快,但是还是很轻柔的。“伤到手指了?” “砍骨头的时候,不小心砍到了。”水星月想抽回手,仇焰不让,她只得任他小心而爱怜地看着她的手指。 仇焰的大手轻轻地抚着纱布包扎好的地方,眼里满是疼惜,语气虽然含着责怪还掩不住他的关心:“你嫌肉太少了吗?居然想把自己的手指也砍下来。” 他看一下水星月身后的坤十,冷着脸命令:“坤十,你先下去吧。还有,她的手受伤了,你去找旭,就说是我安排的,让旭到外面去替你们准备午餐。”大哥与二哥都不在,这个山庄就是他最大了。 “是,焰少主。”坤十恭敬地离开了。 “如果不做午餐,会有很多食物会浪费的。”水星月担忧地看着坤十远去的背影。那个绝色女人说她的手指不能粘到水,可是她的工作本来就要粘到水的。虽然她说她会替自己跟仇阳说,以仇阳的个性,他会允许她在手指完全好之前休息吗?再说了厨房里每天的菜都是有人专门采购的,她不把采购回来的菜煮完的话,那会浪费多少钱呀。 “傻瓜。”仇焰爱怜地把水星月带进他的怀里,水星月挣扎着不肯偎在他的怀里。这里可不是屋内耶,而是小广场上,来来回回的巡逻队都能把她与仇焰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想让那些冷着脸的男人也像仇阳一样误会她,认为她是个贱女人。是靠勾引仇焰,才会让仇焰对她特别的。 “不许动!”仇焰忽然沉下了脸,低声喝斥着。 水星月抬眼瞪着他,丝毫不把他的变脸看在眼里。相处了半个月,她早知道这个男人翻脸像翻书一样快。“我是佣人,你是主子,主子的胸膛可不是佣人有资格靠的。”她也冷着脸说着。并故意强调了自己与仇焰之间的距离。 仇焰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然后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她,字字句句敲进她的耳膜里:“月儿,我对你的心你想装作不知道吗?我爱你!我从来不把你当成佣人,我的胸膛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有幸靠一下。”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外面那些名门千金想得到他一个眼神都还要用尽手段,而这个女人身在福中却不知福。从来不肯乖乖地让他搂一下,被他强吻了不知多少次了,不是昏倒就是睡着,要不就是睁着大眼,看着他,却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一次。 有时候仇焰都以为自己跟一个石像在接吻。他自认自己的吻技不错,可是她就是一点反应都不肯给他,让他感到了无比的挫败。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吻她。 “什么心?你的心不是好好地呆在你的身体内吗,还在不停地跳着呢。”水星月推拒着他的紧拥,不想接受他的爱意。 仇焰恶狠狠地瞪着她,气怒地低吼着:“你以为你假装不知道就能摆脱我了吗?”他的大手紧紧地搂住水星月还在挣扎的身躯,然后腾出一只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逼她正视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水星月,你今生休想摆脱我。我要定你了!” 水星月轻皱娥眉,淡淡地说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与谁长得一模一样了吗?”她跟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没理由他讨厌尹静云,却爱上她。 一样的面容,如果真的会爱上这张面容,为什么不会爱上尹静云?因为是后妈的关系吗?这里的男人是黑社会,没有什么道德可言,如果真的会爱上的话,就算是后妈,他们也一样会夺取。 “就算你跟她长着相同的面容,但是你却不是她。”半个月的相处,他更摸清了她的个性,她的心善。 “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水星月只得扯出最现实的答案。 仇焰的眼眸沉了沉,随即扬起轻笑,那笑容让水星月觉得尤其的刺眼,她估计他将要说出口的话肯定是霸道至极的。果不其然,他低下头来,硬是凑到她的耳边,一边朝她吹着热气,一边说着:“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行了。” 话音甫落,他的唇蓦地攫住她的双唇,在这个每个人走过都会看到的小广场上狠狠地吻着她。 水星月知道自己那句话影响到仇焰的,因为他的吻太粗暴了,完全是惩罚般的吻。 水星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想着这次不是小狗了,而是小狼了。狼会凶狠一点的。 怀里的人儿依然没有回应他的吻,仇焰更怒了。他是律师界赫赫有名的“冷面律师”只要有他出面,就没有打不赢的官司。他长得英俊,在外面又用冷漠的脸孔视人,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别说奢望他的爱了,就算是他的一夜情都让她们趋之若鹜。而这个女人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他对她的爱来得快,来得凶,让他都措手不及,可是爱就是爱了,他不管她有没有爱他,愿不愿意接受他,反正他要定她了。 第32章 他到底还要咬到什么时候? 水星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被仇焰紧搂着的腰身动都不能动一下。 仇焰终于移开了唇,却转战到她的脖子上了。 仇焰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喃着:“水星月,我真的想一口将你吞进肚子里去。” “如果你勉强我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水星月的眼神是无比的坚定。 仇焰对她的爱或许是真的,他会等不及强要她也有可能,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她希望能用她的誓言来阻止他的强逼。水星月不希望自己真的如同事诅咒一样,被人******仇焰定定地看着水星月,眼里有着无奈,有着爱恋,有着伤痛,有着宠溺与疼惜,他的双手轻轻地托着水星月的小脸,拇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唇瓣,低哑的声音逸出嘴角:“我真的爱你,虽然我很想立即拥有你,但是我不会强逼你成为我的女人。不过……”他的眼神有着坚定:“我说过要定你了,就一定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如果我对你的好,对你的爱无法软化你的话,我不介意用非常手段让你主动成我的女人。”他只要对她下一点春药,她自己就会求着要成为他的女人。 水星月不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想成为他的女人呢?她又不是**荡妇。 “月儿。”仇焰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的眼神定定地绞在水星月的红唇上,问着他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我每次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言,水星月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然后别开视线不敢看仇焰,才小声地说着:“因为我把你的亲吻当成了小狗在舔着我。” “什么!”真是当头一棒,把仇焰打得眼冒金星。 仇焰的眼神瞬时冷了下来,脸上的深情宠溺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怒。那怒火冲天的话冲口而出:“你把我当成了狗!”可恶!他堂堂地狱王国的焰少主,律师界最有名,最受女性欢迎的“冷面律师”居然在她心里是一条狗,还是一只小狗,肯定还是没有断奶的那种小狗。 仇焰只觉得自己的自尊被水星月狠狠地踩在了地上,眼神冷得可怕。那仿佛想把水星月狠狠揍一顿的表情,怎么看也找不到他刚才说爱她时的温柔了。 “那把你当成什么?狗才会喜欢舔人的嘛。”水星月小声地说着,大眼紧紧地盯着仇焰,生怕他一气之下把她掐死了。 她也知道那样很伤仇焰的男人自尊,可是她实在找不出别的动物来形容仇焰了。 “你……”仇焰被她气得咬牙切齿。 水星月无辜地眨着眼,轻声说着:“没有人要你当小狗的。”都是他强吻她,她有理由把他当成小狗吧?不过看着仇焰气得脸色铁青,水星月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过分的人。 忽闪着的大眼闪着害怕,心里不知道仇焰会怎样对付她,会不会一气之下也像仇阳那样掐她脖子? 气怒的仇焰猛地把水星月自他怀里推开,用力之猛之大,让水星月明白他的怒火有多大了。 水星月一时不备,被他推倒在地上,那只受伤的手指不小心地碰到了地面,痛得她直皱眉头,痛呼声忍不住逸出了嘴边。 听到她的痛呼声后,仇焰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即跑上前来把她自地上扶站起来,紧张地把她受伤的手指抓起来看,紧张地问着:“好痛吗?我带你到沈如浓那里再敷些止痛药。”说着就把她拉着往沈如浓的院落走去。 水星月跟着他的步伐走,问着:“你不生气了吗?” 仇焰不出声,但是拉着她手的大手明显紧了紧。 当沈如浓看到水星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又看到是仇焰拉着她进来的,明显怔了怔,但随即又恢复了温和。 “焰,水小姐。”沈如浓露出迷人的温和笑容,让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的笑容勾走了。 水星月不禁再次感叹自己为什么不是男人呢。 她偏头看着身旁的仇焰,发觉他看沈如浓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惊艳,也没有一丁点的爱慕。她甚至怀疑仇焰的眼睛有问题,放着这么一个绝色女人不去爱,却来招惹她。除非这个沈如浓真的是仇阳的女人,他才不敢去爱。 “如浓,她的手伤得重不重?再帮她上止痛药,要最好的那种。”仇焰只是紧张地对沈如浓说着,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绝色美人,而是一个普通平凡到满大街都有的女人。 沈如浓看着仇焰的大手紧紧地拉着水星月的小手,似是明白了似的,温柔一笑,那柔柔甜美的笑容再次把水星月迷失了。一双圆圆的杏眼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看,甚至开始流着口水了。 “她的伤很重,如果再大力一点,她的手指就要断了。我已经用最好的止痛药了。”沈如浓看一眼愣愣的水星月,脸现不好意思的神色。如果盯着她看的是男人,她倒还能一如以往般镇静,但是现在却是一个五官偏向绝色的美女这样盯着她看,她倒觉得不自然了。 仇焰一偏头就发现了水星月的呆样,不禁失笑地道:“水星月!你这不是在污辱我的男性自尊吗?放着我这么一个年轻英俊而多金的男人不看,却对一个女人直流口水。” 口水?水星月伸手一抹下颚,果然下巴满是口水了。 她的脸一下子红得可以跟关二爷媲美了。 她小心地看了沈如浓一眼,就怕沈如浓心里把她当成了同性恋。 沈如浓轻轻地笑着,看了水星月一眼,淡笑着:“对着我流口水的女人,水小姐是头一个。”其他女人一看到她,只会嫉妒她,这个水星月倒是挺特别的。 水星月不好意思地笑着,“嘻嘻……沈小姐,真是失礼到家了,我只是……沈小姐实在是天仙下凡,大美人!让凡尘俗子一看,就会沉迷。嘻嘻……我刚好就是众多的凡夫俗子当中的一个。” “水星月,你难道是同性恋?”仇焰冷不防嘣出一句。 “咳咳咳……”水星月被他的话惊到让口水呛到了。 沈如浓立即体贴地为她倒来一杯温水。 “谢谢。”水星月接过温开水,一饮而尽,才没有再咳。她偏头瞪着仇焰,不悦地道:“我像同性恋吗?我的眼睛那么好,见到美女当然会被迷倒了。我可不是你,眼睛瞎了,放着这么美的女人也不追。”却要纠缠着我。这一句水星月没有说出来。 沈如浓与仇焰对望一眼,仇焰淡淡地道:“如浓其实是我大哥的师姑。”在地狱王国里没有几个人知道沈如浓的真实身份,也是个不成文的秘密,可是仇焰却轻易地说了出来。在他的心里水星月会是他的妻子,既然是有份量的人,自然可以知道沈如浓的真正身份。 “师……师姑?”水星月的舌头差点就被她咬下来了。这年头还有这样的称呼吗? “如浓的事情,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先带你到外面去吃饭吧。”仇焰拉着她,向沈如浓道了声再见,就拉着她出了那座院落。 “焰。”沈如沈追出来。 仇焰回头看着她,淡淡地问着;“有事吗?” “一定不要让她的手碰到水。还有,阳那里我会替她说的,好好待她。”一个特别的女人,一个成功地打动了仇焰的心的女人。虽然长着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个性却完完全全不同。沈如浓希望仇焰不要错过这个叫做水星月的女孩子。 “我会的。”仇焰自然明白沈如浓的意思。 水星月只凭一个眼神就跳进了他的心房,也是唯一一个让他爱上的女人,他仇焰以生命起誓,一定会好好待她的。他要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过这些还是言之过早了,现在这个女人对他可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偏头看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在痴痴地看着沈如浓流口水,一股醋意直涌上心头,仇焰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宁愿夺去她注意力的是一个比他还英俊多金的男人,也不愿意是一个绝色女人。 大手用力地一拉,把那个还在对着女人流口水的水星月狠狠地拉出了医居。 第33章 “她好美呀!”水星月就算被仇焰塞进了他那辆法拉利时,她还是忍不住把对沈如浓的称赞说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像沈如浓那么美的女人,那么温柔素雅,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仇焰不出声,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你不认同我的话吗?还有你为什么又生气?害我想看几眼美女都不行。”水星月不明白仇焰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那样粗鲁地把自己拉出医居。“你的眼睛真的有问题,那么美的一个女人,你居然没什么反应。” 仇焰看着水星月,努力压下对沈如浓的醋意,才淡淡地道:“在我眼里却不及你美。”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水星月在他眼里比沈如浓美上一千倍一万倍。 不错,沈如浓的美色加气质都是世间少有的,可是却没有水星月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变化不定的胆量与个性更让他心动。 “我?”水星月愕然,指着自己笑道:“我跟沈小姐比起来差得太远了。我跟你后妈长着相同的容貌,按理说你早就看厌了,怎么还会觉得我美?” 对于普通的女人来说,她的确是美人,美得恬静的那种。长长的秀发,秀气的娥眉,红红的樱唇,高矮适中的鼻子,怎么看也像一个文静的女人,可惜的是她却不是真的文静。 仇焰又看她一眼,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尹静云那个贱女人了,她跟你是无法相比的。” 水星月忍不住好奇地问了起来,“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厌恶她?” 仇焰沉默着不语。 水星月更加的好奇,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拉着他抓着方向盘的手臂,哀求着:“仇焰,你能告诉我吗?” 仇焰还是沉默着。 水星月气馁地说道:“你不肯说出来,是不是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事情,是你们这些魔头强行往她身上加罪的?”一个长着天使般的容貌,一个到死时才二十二岁的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让这里所有人都对她厌恶至极,连最和善的兰姨都说她该死。 仇焰终于淡淡地开口,却是问着水星月:“如果有一个孕妇不小心摔倒了,下身出血,需要紧急送医的话,你会不会朝她伸出救缓之手?” 水星月想也不想冲口而出:“当然会了,开玩笑,孕妇耶,稍有差池就会一尸两命。”这与她问他的问题是牛头不搭马嘴。 仇焰扯动嘴角,露出冷笑,冷冷地说道:“有人却站在一旁,不准任何人送医,说她要研究一个人在痛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还说什么下人的命不值钱,两条人命加起来,也抵不上她一根头发丝。” 水星月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大骂着:“她是谁?让我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什么下人的命不值钱?还不是都有父母生养的?两条人命都抵不上一根头发丝?她的头发丝难不成是黄金打造的?就算是黄金打造的,在生命面前也不值一文钱,难道她没听过生命是无价的吗?”她偏头瞪着仇焰,冷着脸哼道:“不用说,这个人肯定是你大哥仇阳!你们黑社会的人都是没有人性的,瞬间就取人性命,到有一天也会有人瞬间取他的性命。” 仇焰冷哼着:“如果这话让我大哥听到了,你又倒霉了。可惜你猜错了,这个人却是尹静云,我的后妈,跟你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不救人还只是她一件小小的过错,还有更让人气愤的事情呢。” 水星月呆呆地看着仇焰,那句话是尹静云说的?还只是小小的过错? 仇焰一边开着车,一边淡淡地说着事情的经过:“那是尹静云成为地狱王国的夫人的第三个月。总部里有一个佣人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孕,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地摔了一跌,下身流血。刚好被尹静云经过发现了,但是她却没有打急救电话,也阻止任何人打电话,说如果有人敢不听她的话,就让我爸把他们枪杀了。那时候我爸对她特别的着迷,天知道那时她不过十九岁呀。只要她一向我爸哭诉,我爸就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把得罪她的人杀了,所以人人都对她畏惧不已。” 水星月的脸色变了变,问着:“就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人敢打电话救人吗?” 仇焰点点了头,“那个佣人痛苦地爬到尹静云的脚下,抓着她的脚,痛苦地哀求让她打电话让救护车来救她。但是尹静云却一脚将她踢开,说道;你的表情还不够痛苦,再痛苦些,让我研究一下,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那个佣人摔得太厉害,下身不停地流着血,如果不送医的话,随时都会一尸两命,但是尹静云却不为所动。兰姨在这里是个老资格的佣人了,在下人堆中是最有份量的人,兰姨也哀求尹静云送那个佣人去医院,就连杀手们都看不过眼,劝求尹静云,结果……”仇焰顿了顿,语气森冷起来,“尹静云怒羞成怒,掏出爸给她防身用的手枪,一开枪就打死了几个杀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发麻了,泪水滑出了眼眶,她无法想象那个佣人当时是多么的绝望。 “后来……怎样了?”水星月问得心痛至极。 “后来那个佣人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孩子也胎死腹中。七个多月了,再过两个多月,就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就这样没有了。那件事让我们都感到心痛,虽然我们都是黑社会,有时候杀人不眨眼,但是我们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尹静云的冷血让人心寒。”黑社会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但是尹静云却是真正的冷血动物。仇家兄弟实在想不明白才十九岁的尹静云为何如此的冷血。 水星月紧咬着下唇,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双颊,这张脸的另一个主人是个杀人恶魔,她为什么会长着一张与她相同的面容? 水星月忽然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脸,此时她比任何人都憎恨这张脸。 “月儿,你干什么?”仇焰见状急忙把车靠到了公路边停下来,伸出大手阻止她自打嘴巴。 “我憎这张脸。”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傻瓜。”仇焰爱怜地把她拉进怀里拥着,水星月第一次听话地偎在他的怀里。仇焰的大手爱怜地抚着她的长发,叹道:“你虽然与她长着相同的面容,但是你却不是她。你的心是善良的,与她不同。她是蛇蝎美人,你却是天使。” 水星月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哽咽着:“我不是天使,我与天使的距离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是一个虚伪的女人,只知道用文静的外表去蒙骗世人。 仇焰低下头来在她的脸上印下轻柔的一吻,说道:“在我眼里心里,你就是天使。”他们双手都是粘满鲜血的人,而她却是善良的女人。 水星月定定地看着仇焰,仇焰也定定地看着她。 这个与她同龄的男人,真的爱她。她能从他眼里看到他对她的爱意有多浓。他并不因为她与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而排斥她,在短短的半个多月就爱上了她。 良久水星月收回了视线,推开仇焰,别开脸轻轻地问着:“那你们没有替那对母子讨还公道吗?” “有我爸护着她,谁能拿她怎么样?”仇焰悠悠地叹息着,此时的他,不是那个流着地狱王国的血,不是那个自小就被鲜血养大的男人,而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的男人。他的心狠也只是为了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这个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爸如此冷血吗?”水星月实在不想去批评一个死去的老人,但是她还是问出口了。 仇焰看她一眼,沉默着。 水星月也没有再追问,再怎么说那个人都是他的爸爸。再坏再毒的人,在子女心目中都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人。 “我爸是个真正的魔头,死一两个人对他来说就如同死了蚂蚁一样。”仇焰居然说出了自己对父亲的评价。“其实我们三兄弟当中,除了我之外,两个哥哥都跟爸一样心狠,所以我没有插手王国的重大事件。”他虽然在外个面前也是个冷漠的男人,毕竟良心还在。 “你们既然自称为王国,财富与势力自然是首屈一指的,为什么还要做这些黑暗的事情呢?黑社会也可以净化成合法的商人呀。”水星月想着小说里,电视里都有黑社会变好的。 仇焰苦笑地道:“你以为让一个宠大的黑社会净化为合法的商人,这能成功吗?每个人的手里都沾满面了鲜血,虽然被杀的都是一些该死的人,毕竟是杀了人,结下了怨,如果脱离黑社会团体净化为商人,你以为能活下去吗?报仇的人就能排着队来杀你。为了能让自己多活几天,我们只能继续杀人。” “不是有警察吗?”水星月不解地问着,也明白仇焰说的是事实。 “警察?”仇焰淡淡地笑着:“我二哥曾经就是警察局的局长,虽然他都为百姓做了好事,但对于黑道来说,却是结下了更大的怨,更多的仇恨。再说了警察哪能二十四个小时跟在你身后?地狱王国的手下有上百万人之多,你说能让警察二十四个小时保护每一个人吗?” 水星月顿时哑口无言。 她看着仇焰的大手,轻轻地问着:“你的手干净吗?” 仇焰看着她,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水星月无言以对。 “为了你,我会尽量不让自己插手王国的事情的。”仇焰像是明白她的心思似的。 水星月轻轻地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握上了仇焰的大手。 仇焰借此稍稍一用力把她重新带进他的怀里,低下头来寻着她的唇。 水星月闭上双眼浅浅地回吻了他。 仇焰移开了唇,深邃的眼神定在她的脸上,然后扯动嘴角,笑了。 水星月看着他笑,觉得莫名其妙。 仇焰没有再说什么,发动车子,载着水星月去吃饭。 第34章 当仇焰载着水星月回到山庄的时候,发现仇炎回来了。 仇炎站在小广场的树底下,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仇焰的车驶进山庄,最后在他的身旁停下来。 仇焰下午要去替一个商场大享打官司,他并没有把车开进车库。 “你带她出去?”仇炎冷冷地质问着下车的仇焰,并不看水星月一眼。地狱王国急欲隐藏的错误,焰弟居然带出山庄去,焰弟不担心这个小女人逃走吗?就算水星月无法逃走,也不能保证水星月不会向外人求救。 仇炎淡漠的脸上有着不赞同的表情,这件事如果让大哥知道了,大哥肯定又下令把水星月重新送回地牢里去。 “她的手指受伤了,伤得极重,差点就断了。如浓说不能到水,我就让旭到外面替兄弟们准备午餐了。我只是带她到外面去吃饭。”仇炎肯定以为他想把她放走吧。 别说有大哥的命令,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放她走的。 吃饭的时候水星月的确有着逃走的念头,不过始终没有行动,因为他不离她左右。 仇炎还是不动如山,但是水星月发觉他的眼角扫了一下她受伤的手指。 水星月想起严旭的话,仇炎曾经是警察局长,一个充满正义的人,现在却放弃了正义成为恶魔。难道他的心不会痛吗?就算他站在正义上时得罪了其他黑社会团体,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了好事,使百姓们免除其他黑社会团体的荼毒,如果让百姓知道他辞职是为了接手地狱王国的黑势力,人们会多么的伤痛呀。 看着他淡漠英俊的面孔,水星月想象着他穿着警察制服时是多么的英俊。 “月儿。”忽然水星月的脸被一只大手扳转面向说话的主人,仇焰眯着眼看着她,低声说道:“你这样盯着二哥看,我可是会吃醋的。” 水星月拂开他的大手,微红着脸,别开脸不看他,也不再看仇炎。心里却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让仇炎重新回到正义上去。这个宠大的黑道王国有仇阳一个人就足可以让黑道变天了,仇炎可以重回正义道上。 她相信有着地狱王国做后盾,仇炎要是重回正义上,更能有力地为人们除害。 但是这么一个不太近女人的男人,冷漠到不太爱说话的男人,有谁能改变他? “受伤的手指千万别粘到水了,我要出去了。”仇焰看看时间,然后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钻进车内离开了山庄。 水星月目送着仇焰的车子离开。没有错过仇焰离去前的不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么渴望用所有时间来陪伴她。她内心在面对仇焰的爱意与热情时,依然一片平静。 当她回过头来举步想走的时候,却一头扎进了一具结实宽大的胸膛。 水星月错愕地一抬头,却是仇炎,她居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 “对不起。”水星月道歉后,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想饶道就走。 有力的大手伸到她的腰际,一用力她重新跌回那具胸膛里。 水星月错愕地抬头不解地看着仇炎。他冷淡的五官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唯一的是眼里闪着一抹不同与往的眼神,让她一时无法给那眼神定答案。 仇炎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拿起她受伤的那只手,瞪着她受伤的手指头,良久才淡淡地吐出一句:“痛吗?” 水星月先是错愕,最后愣愣地答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水星月的大眼忽闪忽闪着,满是疑惑,她记得自己和仇炎并不熟络,而且仇炎不同仇焰,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能把他的动作与语句当成关心她吗?可是这个男人与她见面接触也没有多少次呀,他怎么可能会关心她? 仇炎的眼眸沉了沉,深沉地瞪了水星月一眼,一言不发松开了水星月,一转身冷然离去。 水星月愣愣地看着他离去,感觉那高大的背影有点怪怪的。 这些家伙真是怪物! 水星月一边猜想着仇炎的意思,一边走着。 当她望着眼前那些错综复杂的回廊时,她才记起自己虽然住在这里半个多月了,但是还走不出那些怪异的回廊阵。平时她都是在监视我的两个男人带领下,才能走出这些回廊阵。 愣了愣,她急忙回头看,发现仇炎的背影还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仇炎。”她立即撒腿追赶仇炎。她必须求那个淡漠的家伙带她走出回廊阵,否则她今天一整天都别想回到她的房间。 仇炎听到她的呼叫声,并没有停下脚步,却加快了脚步,转一个身,从另外一个出口走上了错综复杂的回廊,也把追赶他的水星月真正地带进了回廊阵。 水星月并没有追赶上仇炎。 她苦恼地看着仇炎消失在她的面前,苦恼地看着长长而复杂的回廊。她真的很佩服建立这座古色古香的山庄的人,更佩服他的头脑,居然能设下这么多的阵,就连回廓也成了一个阵,条条相连相交,就算你想翻过栏杆也是跌进另一道回廊,任你怎么走,怎么翻也还是呆在这些回廊里。 “该死的仇炎!”明明知道她走不出回廊阵,却还是把她引了进来,他肯定是故意的。 “你在骂我吗?”头顶上传来冷冷而低沉的嗓音时,水星月被吓了一大跳。当她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仇炎时,她立时像见鬼一样地瞪大了眼睛,她明明看到仇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怎么此时倒在她的身边了?难道他会变不成? “怎么一副像见鬼的样子?我长得很吓人吗?”仇炎淡淡的声音带着挪揄。 “你……”水星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舌头被猫叨走了吗?如果你还是这么一副傻愣愣的样子,我就走了。”说完他转身作势要走。 “不要!”情急之下水星月伸手拉住了他的大手,可怜兮兮地说道:“带我走出这个该死的回廊阵。” 仇炎低头看一下紧拉着自己大手的小手,再看一下满脸祈求的小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故意捉弄她,把她引进回廊阵里,却又主动出现装作大好人把她带出回廊阵。 这张明明跟尹静云一样的面容,为什么带给他的是不同的感觉了?真是见鬼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留意过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跟他讨厌的女人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 都是他好奇仇焰对她的不一样,才去感受她与尹静云的不同,然后才会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大手反握住那纤细的柔荑,把这个让他感到自己像见鬼了的小女人牵着走。 “仇炎。”水星月边让他拉着走,边问着:“这些阵是谁设下来的?” “秘密。”仇炎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水星月不解地抬眼看他一眼,他也正好低下头来看她。 水星月别开视线,他不肯说她也无奈。等到仇焰回来后,她可以问仇焰的,相信仇焰一定会告诉她的。 仇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冷淡地道:“说出设阵的人会死无全尸,不管是谁,是什么身份。别让你的好奇心害死一个人。” 水星月愣住了。 这个地狱王国处处充满了谜呀。 “你喜欢焰弟吗?”冷不防仇炎轻轻地问着。 “什么?”水星月愕然地看着他,他却别开视线,淡淡地重复着:“你喜欢焰吗?” “没有。”水星月的答案是肯定的。 “为什么?焰弟对你还不够好吗?还是你觉得他配不上你?”仇炎这次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水星月轻皱娥眉,总觉得仇炎今天有点怪。 “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我可是被你们错抓来的替死鬼,按常理来说,我该恨你们。”她对仇焰是一种似哥们的好感,就算仇焰老是吻她,她对仇焰都没有付出过一分一毫的感情。再说,她始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仇炎定定地看着她,问着:“那你恨我们吗?” 水星月看他一眼,疑惑地说道:“你有点怪怪的。”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水星月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恨他们。 仇炎不再出声,拉着她走出回廓阵之后,然后又投给她一记高深莫测的眼神,就走了。 怪异的男人! 第35章 阳居。 仇阳回到阳居的时候,发现沈如浓坐在他的客厅等着他。 仇阳一摆手,示意他那些手下全数退出阳居。 沈如浓淡淡地笑问:“回来了?” 仇阳点点头,用着不算太冷的语气说道:“今天几家公司都要开会,所以现在才回来。” 沈如浓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她温和地笑道:“你吃过饭了吗?” 仇阳在沈如浓对面坐下,挑着眉看着她,淡淡地道:“在外面吃过了。如果回来吃的话,只怕会中毒而死。”那个水星月做出来的饭菜,他可是一口也吃不去。“师姑今晚专程来找我的吗?” 仇阳的师父是个世外高人,仇阳的一身绝世轻功与身法就是他师父所传,而沈如浓是他师父的小师妹。别看沈如浓柔柔弱弱的样子,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身法与轻功不在他之下。只是沈如浓只对医学感兴趣,但是她没有医生证书,没有医院肯请她,仇阳便让她到地狱王国的总部来当地狱王国的“御医”了。 沈如浓浅浅地笑着:“水星月做出来的饭菜很难下咽吗?如果是这样,为何逼着她做二十个人的工作?因为她与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吗?阳,她是水星月,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她千真万确不是尹静云,你不能把对尹静云的恨转移到她的身上。” 沈如浓来到地狱王国也有几年了,对于尹静云的恶行,了如指掌。白天出现在医居的那名女孩虽然与尹静云一模一样,却不是尹静云。她自然,率真,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写在一张小脸上。想到她对自己流口水的样子,沈如浓就失笑。 她说过她会替水星月向仇阳求情,让仇阳准许水星月休息,在手指的伤没有好之前不用再回到厨房里做事。 她是医生,她非常清楚水星月的手指伤得有多重,也算水星月坚强了,并没有痛晕过去,反而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要是换作常人,在自己的手指被砍到差点就断的情况下,早就痛晕过去了。十指连心哪,伤在手指痛在心。 沈如浓更加清楚在这个龙虎山庄里,甚至是整个地狱王国里,仇阳现在说的话就像圣旨一样,没有人敢反抗他。能替水星月说情的人,除了她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她的辈份比仇阳高,一身武艺不输于仇阳,她不怕仇阳的冷脸。 “师姑知道水星月?”仇阳冷淡地道,却不感到奇怪,他明白自己的师姑,如果要打听一件事,一个人,没有谁可以瞒得过她。 “她今天受伤了,坤十带她来让我替她包扎。”沈如浓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仇阳,似乎想从仇阳的脸上找什么似的。 “没死吗?”一提起水星月,仇阳的语气瞬时冷了下来,眼里的厌恶涌了上来。那个贱女人居然摸遍了他的五官,而他居然没有把她的小手砍下来喂狗。 “她没有过错。”沈如浓叹息地道。 仇阳冷哼着:“她没过错吗?”她错在不该长着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 “阳,错的是你们。”沈如浓当然知道水星月是怎样出现在地狱王国的总部。她从仇焰的眼里看到担心与爱恋时,她就调查了一切。 仇阳冷眼看着沈如浓,冷冷地道:“师姑今晚是来当说客的吗?想让我放她走?” 沈如浓淡笑着:“如果我让你放她走,你会放吗?那么一个怪异的女孩,你不觉得她有意思吗?” 仇阳瞪着沈如浓,眼里有着不解,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替水星月说好话,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他两个弟弟都替她说话,现在连一向不过问地狱王国的事情的师姑都跑来替她说情。他扯动嘴角吐出冷冷的话语来:“如果师姑真是跑来当说客的,请恕师侄难以从命。师姑请回吧。”他与沈如浓就像朋友一样,只有在他生气时才会自称“师侄”。 沈如浓笑得意味深长,“你对她其实也很特别了。”以仇阳的性格,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水星月。就算讲道义,就算水星月是无辜的,水星月那张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就能让仇阳一枪杀了她。但是仇阳并没有那样做,虽然数次置她于死地,到现在为止,水星月还不是好好地活着。 “特别厌恶她!”仇阳的脸色更沉更冷了。 沈如浓识趣地不再往更深的意思说。 “水星月的手伤得很重,手指头差点都断了,在手指头完全好之前,不能碰到水,所以我才专程来找你,让你放她的假准许她休息,厨房的事情另外请人吧。” 仇阳看了沈如浓一眼,不说话。 “阳,如果你只是想折磨她的话,也不能让她有闪失呀,否则你折磨起来不就失去了乐趣。”沈如浓知道仇阳沉默,就是不打算放过水星月。 沈如浓对水星月有着极深的好感,因为水星月是第一个见到她不会嫉妒她的女人。就冲这一点,她就想与水星月成为朋友,只要她这个冷得像冰山的师侄能成全。 “阳……”仇阳抬起手阻止沈如浓再说下去。 “师姑请回吧。” 沈如浓暗叹一口气,无奈地站起来,离开阳居之前轻轻地说道:“焰对她应该是一见钟情,为焰着想一下吧。她真的是无辜的。”说完就离开了阳居。 虽然仇阳没有正面答应她,在水星月的手指完全好之前不用她干活,她也明白水星月的手指是保住了。有她来当说客,仇阳多少都会有所顾忌的,不会强制性地逼着水星月做事。 仇阳冷着脸按下了内线电话,冷冷地命令着:“旭,把水星月带到阳居来。”他要亲自验伤,看她是不是真的伤得那么重。 “知道。”严旭的话自话筒里传来,然后就挂断了。 仇阳脸上罩着寒冰,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凭什么让师姑亲自来当说客?手指受伤而已,只是差点就断了而已,又没有真的断,也要休息? 再请佣人?佣人当然要请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愿意签下终身的佣人。虽然是想让水星月吃点苦头,但是为了兄弟们的肚子着想,不请佣人都不行。那个女人做出来的饭菜实在让他不敢恭维。 焰真的爱上了她? 这个事实让仇阳很生气。 焰怎么能爱上一个与尹静云有着相同的面容的女人?还有炎,对她也有点不一样了。 那个女人虽然不像尹静云那般阴险毒辣,却比尹静云厉害一倍,居然能在短时间内让焰爱上她,让炎对她不一样。 如果再留着她,她以后一定是个祸害,可是每次放过她的人却是他。 难道他也对她有着不同的感觉? 不可能!仇阳否定这个可能。他讨厌她,恨不得她死。只要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让他心生厌恶,只要一看到她那张与尹静云相同却没有那种阴险的面容时,他就想一手掐死她。明明是一样的面容,为什么他却没有亲手掐死她? 尹静云已经死在他的枪下了,水星月只不过是个替身,他想慢慢地折磨着她,他才觉得开心。对!就是这样,他才没有掐死她! 脑里忽然忆起她认命地等死的泪颜时,仇阳立刻把那个场景强硬地从他的脑里赶走。 第36章 又到阳居来了。 水星月小心地看着仇阳,下意识地想用手护着自己的脖子,因为眼前这个冰山男人喜欢掐人。 “旭,你可以下去了。”仇阳对严旭说着。 严旭什么话也不多说,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等等。”仇阳又开口唤住严旭,冷冷地吩咐着:“待会到我的书房来找我。” “知道。”严旭走出了阳居。然后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阳居,心里在说着:水星月,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自求多福了。 虽然仇阳并没有说把水星月带到阳居的目的,他还是从阳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怒火。 仇阳冷冷地瞪着水星月,瞪到水星月头皮发麻,然后不着痕迹地往门口的方向退。水星月知道这个男人不但讨厌她,而且数次要置她于死地。 “过来!”仇阳冷冷地命令着。冷眼还是狠狠地瞪着水星月,水星月怀疑他的眼神从来就没有温度。 “我没有做错事情。”水星月的脚不动,不打算过去,谁知道下一刻他会不会又伸手掐她的脖子。她强调自己并没有做错事情,提醒仇阳不能惩罚她。 仇阳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在他跨出步伐的时候,水星月吓得转身就往外面跑去。被他掐了几次脖子,如果再不学乖点,那她就真的是傻瓜了。 她又没有做错事,又没有得罪他,没道理就要过去让他掐脖子。掐脖子又不是好玩的事情,她可不想天天上演着相同的戏码。要是哪天他真的把她掐死了,那她死得就冤了。 想到此,水星月跑得更快了,用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阳居,连阳居外面那几十个黑衣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跑出了阳居的院落,直往她的小房间跑去,还专门绕没有路灯的小路跑,就是想借着黑色的夜幕躲过仇阳的追赶。 她猜想仇阳一定会追来的,就算他不亲自追来,也一定会命令人来追她的。经过多次的接触,水星月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触犯他的威严,她这样逃跑,仇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也顾不得被抓到后会是什么后果。过去也是死,不过去也是死,她逃出来,或许还有一点生机。 眼前人影一晃,水星月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一头扎进了一具明明是有温度的,偏偏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怀抱里。 水星月错愕地抬起头,接收到仇阳那双永远不会有温度的冷眸时,她瞠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此时在她面前的人是仇阳。他怎么跑得那么快?他怎么会亲自来追赶她? 水星月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 仇阳就像提一只小鸡那样,把她提着,然后身形一闪,瞬间就回到了阳居。 他……是人还是鬼? 水星月脑里只闪过这个念头,双眼瞪得更大,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快如流星的身法与轻功,但是都是在电视上看过。可是傻瓜都知道电视上的是假的,是用特技表演的。提着她的这个男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怎么练成了这一身吓死人的身法与轻功? 直到她被仇阳粗鲁地掷到了大理石地板上时,她才回过神来。 “你是人还是鬼?”水星月抬着头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仇阳,愣愣地问着。 仇阳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道:“看来你还是学不会看人脸色。”都数次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了,她居然还敢逃跑,在他命令她到他身边时,她居然敢逃跑! 凡是知道他就是仇阳,知道他有一身吓死人的身法与轻功的人,都不敢在他眼前上演逃跑的戏,因为那根本就是不自量力,只会惹他更加的生气。 可是这个该死一万次的女人居然敢! 被丢在地上的水星月正想爬起来,没想到仇阳一脚将她踢爬在地上,他的大脚无情地踩着她的身体。 “你换方法了吗?”水星月忽然说道。 仇阳挑眉。 “你不是喜欢掐人脖子的吗?怎么换成踩了?”水星月没有试图去扳开那只一用力就能把她五脏六腑都踩错位的大脚。 仇阳冷冷地瞪着她,眼里闪过一记不知名的眼神。 他的冷眼慢慢地移到水星月受伤的手指上,用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的话语说着:“受伤了?” 水星月努力用镇静压下惊慌的大眼里闪过怪异,如果此时仇阳的神情不再冷,眼里不再有着对她的厌恶,她一定会以为他是在关心她。可惜他不是,在他的大脚蓦地移到她受伤的手指上,狠狠地踩下去时,她就知道他不是在关心,而是在雪上加霜。 “哎呀——”水星月痛得不争气地痛呼出声。眼里开始冒出水雾。 “既然有人替你当说客,求我让你休息了,受一点轻伤怎么可以休息,我让你名正言顺地受伤不更好吗?”冷冷的声音说着,他的大脚再狠狠地用力,水星月只觉得一阵阵痛彻心肺的疼痛,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要见她,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从来没有让任何人来当说客,如果有人来替她求情,也不是她求他的。 她想那个好心的人,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好心会为她带来更多的伤痛。 仇阳大脚移开了,水星月的手指痛得失去了知觉,鲜血不停地流着,她想可能断了,她才会没有知觉。 仇阳的眼神没有一丝丝的可怜,大脚转而移到水星月没有受伤的手指,狠狠地踩着。 “不要!”水星月痛叫着哀求。现在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十指连心了,手指痛彻入心,不是说说就能熬过那种痛的。 这个男人为什么那样心狠?是因为她长着与他后妈相同的面容还是因为她逃跑的举动又惹怒了他? 为什么不让她是孙悟空呢?那样她就可以变成空气,逃离这个男人的面前,逃过他残酷的折磨。 在水星月痛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仇阳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对着他,让水星月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冷漠与厌恶。 “别想左右我的情绪!”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让水星月不明白的话。 水星月的泪眼满是不解,觉得自己实在无辜至极,她什么时候想着去左右他的情绪了?她巴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永远不用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现在的手指够你休息一个月了。”他说这话时露出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冷笑。他不笑时就像一座冰山,吓死人,没想到冷笑时更加的吓人,让人以为看到的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你……不是人!”就算痛得就要晕过去了,水星月还是把自己对仇阳的看法说了出来。 仇阳冷哼着:“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人。”他只是披着人皮的一个恶魔。“其实……”他的冷眸看着水星月的十个手指,冷冷地道:“你该庆幸的,我并没有挑了你的手筋与脚筋!”他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倨傲神态冷冷地看着水星月,冷冷地道:“如果下次我让你过来时,你再敢逃走的话,我一定会砍断你的双腿!” “恶魔!”那两个字是水星月吃力地从牙缝里吐出来的。 仇阳冷眼地看她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望着那高大冷漠的背影,水星月暗暗在心里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跟你算个总帐的!该死的男人! 第37章 受伤的只是一个手指,但是水星月却觉得十个手指都痛彻入心,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受伤的手指更是不停地流着血。 “你又惹怒阳了?”同样冷冷低沉的嗓音响起,水星月才发现严旭走进了阳居。 她立即用有生以来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严旭。 她没有惹怒仇阳,只是不想乖乖地过去让仇阳掐脖子而已。 严旭并没有因为水星月的怒瞪而生气,而是弯下腰来把她自地上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阳居。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水星月用手想推开他,却让自己更痛,忍不住在这个让她记恨的男人面前痛呼出声。 严旭低下头来看一眼她,冷冷地道:“我对你没兴趣!” “不管怎样我都不要你碰我一根头发丝!”她憎恨他。她明明说过她不是他们要抓的人,他还是把她抓到这个鬼地方来,经受平静的生活瞬间发生天翻覆地的巨变。 一个普通的打工妹,因为一张脸而被抓到一个宠大的黑社会团体里,不但要面对仇焰爱的纠缠,还要面对怪怪的仇炎,更时刻会被仇阳掐死。这种时刻不能安宁的日子,快让她发疯了,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严旭大手一松,水星月跌倒在地上。 “哎呀!你想摔死我吗?”水星月痛叫着。 这里的男人都该死! “不是你不让我碰你一根头发丝的吗?”严旭对于自己的行为丝毫就没有后悔,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让水星月差点就想扑上前掐死他。 “你……”水星月气结,无话可说。 严旭再次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冷冷地道:“是阳要我把你送到沈小姐那里去包扎伤口,否则谁想碰你一下?”阳真怪,动手伤了她,却又让他送她到沈小姐那里去包扎伤口。而且还吩咐他明天到外面去请回二十个佣人,代替水星月的工作。 仇阳让严旭送她到沈如浓那里去包扎伤口? 水星月瞪大双眼,眼里全是不可置信。那个男人到底搞什么鬼嘛,既然伤了她,为什么还让手下把她送到沈如浓那里去包扎伤口? 直到沈如浓一边低声骂着仇阳,一边替她包扎伤口时,水星月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该死的阳!存心让你的手指断是吗?如果是这样,何必还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直接一刀把你的手指砍断不就行了,弄得差点就断了送到我这里来,存心在考我的医术吗?” 沈如浓眼里全是责怪之情。 严旭不说话。 沈如浓替水星月处理好伤口之后,严旭上前来想将她抱走。 “别碰她!”沈如浓温柔的话语不见了,换成了冷冷而极具威严的语气:“严旭,回去告诉阳,水星月在我这里住下了。在她的手指没有好之前,我不准任何人来伤害她!否则……让阳准备受师门之罚吧。” 严旭错愕地看了沈如浓一眼,又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座充满了医药味的院落。 蝴蝶帮。 苏蝴蝶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擦拭着飞镖,那美艳的脸上看着飞镖满是喋血之情。 苏蝴蝶其实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六岁,是蝴蝶帮上一代帮主的女儿。长着艳丽的容貌,让男人们一见了就直流口水,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去。谁也不知道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会是一个黑帮的大姐大。 蝴蝶帮虽然不及地狱王国那么强大,也不及“沧浪帮”那样有实力,由于帮众全是女人,加上所有女人都是心狠手辣的那一种,才让蝴蝶帮在黑道上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来人。”此时清脆甜美的嗓音从苏蝴蝶的樱唇逸出,实在让人不愿意相信这么一个女人会是个心狠的女人。 进来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艳丽女人。 “帮主有何吩咐?” 苏蝴蝶把飞镖放在她眼前的茶几上,冷冷地问着:“仇炎一共伤了我们多少姐妹?”自从她派人到地狱王国的总部去下毒后,仇炎就开始大力地攻击蝴蝶帮,让她们无论在人力,财力上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仇家兄弟也是最不把她的美貌放在眼里的男人,尤其是那个仇阳。 苏蝴蝶对仇阳既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总想着用热情去捂热那座冰山,可惜她连人家的屁股也捂不热。她又对仇阳有着极深的怨恨,如果没有仇阳,她想成为黑道上的大姐大指日可待。可是现在…… 苏蝴蝶眼里闪过凶狠,她一定要找仇阳报仇的,就算仇阳有着鬼魅般的身法与轻功,她也有法子报复他。 还有那个仇炎。 苏蝴蝶与仇炎正面交过锋后,发现那个跟仇阳一样冷的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仇阳有的冷狠仇炎也有,仇阳有的头脑仇炎也有,让苏蝴蝶把仇炎列为第二号敌人, “几千人了。”那个黑衣劲装艳丽女人答道。 苏蝴蝶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手下说错了,短短的半个多月,怎么就被仇炎伤了她几千人了? 苏蝴蝶艳丽的脸上瞬时布满了对仇炎的憎恨。 暗咬银牙,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飞镖,“咻咻咻”几声,那几玫飞镖立时整齐地钉在墙上了。 苏蝴蝶咬牙切齿地吼着:“仇炎!我一定会找你算帐的!” “帮主。”那个艳丽女人开口说道:“以我们蝴蝶帮目前的实力不是地狱王国的对手。” 苏蝴蝶当然明白蝴蝶帮还不是地狱王国的对手。她的眼里闪过阴鸷,凭蝴蝶帮的实力不是地狱王国的对手,但如果联合“沧浪帮”和“赤龙帮”,想必地狱王国不是三大帮的对手了。 她就不信地狱王国真能统领全球的黑道。 “我要去找沧浪太子。”苏蝴蝶眼里闪着计谋。 艳丽女人一时不明白苏蝴蝶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她。 “沧浪太子听说在宴会那天晚上也被仇阳教训过了,对仇阳也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取而代之。我们先跟‘沧浪帮’联手,再跟‘赤龙帮’结盟,三大帮对付地狱王国,不信地狱王国不被我们击败。”她眼前仿佛出现仇阳与仇炎跪在她面前求她饶过他们一命的场景,那场景让她更加的充满了野心。 “‘沧浪太子’一向与我们没有交情,再加上‘沧浪帮’实力凌驾在我们之上,他们没有趁我们遭到地狱王国的攻击时乘虚而入,我们就该庆幸了,他哪肯跟我们联手?”艳丽女人不是想打击苏蝴蝶,而是说出了实情。“赤龙帮的帮主又对帮主的美貌虎视眈眈的,他一定会趁机会逼帮主成为他的女人的。” 苏蝴蝶冷冷地道:“像我们这种女人,贞操算不了什么。如果可以报复地狱王国,失去贞操又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一具身体吗?除早都要给男人的,给谁不都是一样?只要赤龙帮愿意与她结盟共同对付地狱王国就行。 “但是……”苏蝴蝶不悦地阻止手下再说下去。 “挑选十个最美的姐妹跟我一起去沧浪帮,把她们送给沧浪太子当情妇,看他是否愿意跟我联手。”虽然邢浪并不算好色之徒,男人哪有不碰女人的?除非是同性恋。牺牲她们的身体,换来对付地狱王国的强大团体,就算输了也甘心。 “是,帮主。”那个艳丽女人只得应着,然后退了出去。 苏蝴蝶嘴角扯出了喋血的笑容,地狱王国,你等着接招吧。 第39章 蝴蝶帮总部。 苏蝴蝶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艳丽的脸上布满了阴鸷。那些该死的臭男人,总有一天她一定要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她面前,求她看他们一眼。 纤纤玉手紧握成拳,苏蝴蝶的银牙咬得切切响,内心恨不得将邢浪碎尸万段,居然敢这样污辱她。再怎么说蝴蝶帮也是一大帮,再怎样她苏蝴蝶也是蝴蝶帮的帮主,邢浪居然比仇阳还要可恶! 低首看一下自己的身材,她自认是男人不会不爱她这副好身材,她全身上下该凸的都凸,该翘的都翘,为什么就是无法吸引仇家兄弟呢?那三个黑道上的天子骄子不能吸引也就算了,连邢浪都无法吸引。 好,他们都不爱,她就送给喜欢她的男人。 赤龙帮的帮主丁大丑虽然名丑人也丑,更是个好色之徒,毕竟也是一帮之主。赤龙帮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窜起来,成为几大帮之一,自然不能小觑。她就不信凭蝴蝶帮与赤龙帮的联盟对付不了地狱王国。 想到此,苏蝴蝶起身朝楼上走去,过了半个小时后,她穿着一袭火红色单肩吊带裙,穿着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披着成波浪型的头发,描着红唇,画着眼影,脸上上了淡淡的妆,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既冶艳又性感。 走出总部别墅,她的私人司机立即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到她的面前。 “帮主,要去哪里?”司机尽职地问着。 苏蝴蝶打开车门坐进车内,不打算带手下前往,对司机说道:“你下车吧,我自己开车去。” 司机只得下车。 苏蝴蝶坐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挚把车子开动,开出了蝴蝶帮的总部别墅,直奔赤龙帮的总部。 赤龙帮是近几年才窜起的黑道帮派,其帮主丁大丑虽然人如其名,但是他的冷狠手辣并不输于仇阳,让赤龙帮迅速成为一大帮派,其实力直逼沧浪帮。而丁大丑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看到美貌的女人,总是千方百计要得到对方。 黑帮老大原本想要女人,容易到像吃饭,但是丁大丑脸上有几道恐怖的刀疤,让他看上去丑得可怕,也就没有女人真心肯跟他,他也只能强夺豪取了。 苏蝴蝶的美貌更让他倾心不已,加上苏蝴蝶是蝴蝶帮的帮主,上一代帮主的女儿,他连做梦都想着让苏蝴蝶成为他的女人。这样不但他得到一位与他同样心狠的伴侣,更能让赤龙帮实力大增。可惜的是,苏蝴蝶从来不拿正眼瞧过他,让他对苏蝴蝶既恨又爱。如果不是苏蝴蝶使得一手好镖,没有多少人能躲过她的镖,他早就吞并蝴蝶帮,让苏蝴蝶成为他的女人了。 当丁大丑听到手下的通报,说苏蝴蝶前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苏蝴蝶前来?一个人前来?指名要见我?”丁大丑不敢置信地问着通报的手下,脸上的刀疤因为他的不敢置信而更显恐怖。 丁大丑掏掏耳朵,他没有听错吧,苏蝴蝶那朵带毒的玫瑰怎么会主动来找他?她不是连看他一眼都嫌弄脏她的眼吗? 手臂上纹着赤龙帮的特征,一条腾飞的青龙,穿着黑色短袖劲装的男人点点头,态度恭敬有礼,并不因为丁大丑脸上的刀疤变得更加恐怖而害怕。 “你不骗我?”丁大丑笑了,但是他还不放心地警告着:“如果你敢欺骗我,帮规处置。” 这时一声娇柔的女声传来:“丁帮主,我的确是来了,你不用如此吃惊。”便见苏蝴蝶自己走了进来,并且扬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苏帮主玉驾光临,丁某有失远迎了。来,快快快,请坐!”丁大丑先是怔愣,接着便笑着赶紧迎上前。 “丁大哥客气了。”苏蝴蝶的语气一转,改称丁大哥,让丁大丑听得心花怒放。 丁大丑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直直地盯着苏蝴蝶看,他最想得到的女人不但主动前来找他,更对他笑,称呼他为大哥,怎不让他心花怒放? 两大帮主分宾主坐下后,丁大丑语气却一转,看着苏蝴蝶定定地问着:“苏帮主今天前来有什么目的,请说吧。” 苏蝴蝶妩媚一笑,内心却道:原来这个男人并不会因色而忘却一切。她嗲声嗲气地道:“小妹今天前来有一事要与丁大哥商量的。” 丁大丑敛起笑容,脸上那几道刀疤静静地爬在他的脸上,不再因为他的笑而在跳动了。一双如狼般的利眼定定地看着苏蝴蝶,然后淡淡地道:“苏帮主今天前来,大概是为了对付地狱王国的事情吧?” 地狱王国黑势力一直在打击着蝴蝶帮,不停地削弱蝴蝶帮的势力,这些事情在黑道上不是秘密。这个女人平时连看他一眼都嫌弄脏她的眼,今天却主动前来赤龙帮总部找他,肯定是为了对付地狱王国的事情。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苏蝴蝶就是那样的人。 苏蝴蝶一笑,说道:“想不到大哥料事如神,小妹都还没有开口,大哥就知道了。小妹佩服。”说着还不停朝丁大丑抛媚眼。 丁大丑冷冷地打量着苏蝴蝶。地狱王国是黑道上最强大的帮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凭赤龙帮的实力怎能与之抗敌?何况赤龙帮与地狱王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正面冲突过,他有必要为了这个女人而得罪地狱王国吗? “苏帮主不应该以卵击石的。凭蝴蝶帮的实力与财力怎能与地狱王国斗?”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苏蝴蝶主动坐到丁大丑的身边,一双如蛇般的小手抚上丁大丑结实的胸膛,娇笑着说道:“凭蝴蝶当然无法对付地狱王国,但是如果我们两大帮联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丁大丑侧头看着苏蝴蝶,淡淡地笑着:“这是你今天前来的目的?让两大帮结成联盟共同对付地狱王国?”其实凭三大帮的实力与财力,结盟都未心会是地狱王国的对手,何况是两大帮。但是丁大丑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认为凭两大帮的联手,或许能对付地狱王国。凡是黑道的人,没有不想对付地狱王国的,就算他们都惧怕着地狱王国。有一点实力的帮派更是做着取代地狱王国在黑道与商场政界方面的地位与声誉。 赤龙帮虽然是近年才窜起的黑道帮派,也做着相同的梦。 “丁大哥。”苏蝴蝶把头枕在丁大丑的胸膛上,游说着:“只要大哥愿意与我帮结盟,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而且在成功后,把黑道皇帝之位让给大哥坐。” 低头看着自己一直都想得到的毒玫瑰,丁大丑心动了。他抱紧苏蝴蝶一低头就吻上那红唇,极尽缠绵之后才说道:“如果你答应成为我的女人,我可以与你结盟。”黑道皇帝的位置谁不想坐? 说他色胆包天,不如说他野心大。在他心里,黑道皇帝宝座远比怀里的女人来得有吸引力。 苏蝴蝶纤纤玉手缠抱住丁大丑的脖子,吐气如兰,说道:“如果大哥与小妹签下联盟合约,小妹立即就是大哥的女人。” “好,爽快!”丁大丑哈哈大笑,脸上的刀疤又开始跳动起来。 苏蝴蝶美目闪过嫌恶,但是闪得极快,丁大丑没来得及捕捉。 用贞操换来结盟,她不后悔,想成为黑道上的大姐大,就要有所牺牲。 丁大丑立即命令手下起拟了一份帮派结盟书,他与苏蝴蝶同时在上面签下各住的名字,按下各自的手指印,两大帮正式结盟。 第40章 极其豪华的大房间里,男女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然后慢慢地趋于平稳。 “想不到你还是黄花大闺女。”说话的是丁大丑,他赤着上身躺在床上,一边手搂着不着寸缕的苏蝴蝶,一边手从床头边的柜台上拿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苏蝴蝶眼里先是闪过不快,继而是阴鸷。今天她还要用身体去求得男人的庇护,他日她一定要这些男人都来求她的庇护。苏蝴蝶在丁大丑怀里抬起眼眸,娇媚地说道:“讨厌,难道我就不能是黄花闺女吗?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不高兴吗?”有谁规定黑帮大姐大就一定不能是黄花闺女的?”她虽然坏事做尽了,因为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她也就一直保留着童贞了。 丁大丑低下头看一下刚刚成为自己女人的苏蝴蝶,然后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哈哈地笑道:“我只是想不到而已。”别说是黑帮大姐大了,那些小太妹都没有几个到了二十六岁的“高龄”还是处女的。 苏蝴蝶美目一闪,意有所指地道:“还有很多事情你也会想不到的。” 丁大丑哈哈大笑:“哦,是吗?” 苏蝴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她的纤纤玉手在丁大丑健壮的胸肌上来回地游移着,软软地道:“丁大哥,现在我是你的女人了,结盟书我们都签了,我们是否该开始行动了?” 丁大丑敛起笑容,盯着苏蝴蝶看,然后沉沉地道:“你这样焦急?你的头脑一直都不差,你认为我们该怎样开始?” 苏蝴蝶脸上的娇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仇恨,美目闪着杀机,粉拳紧握起来,银牙甚至又咬得切切响了。她咬牙切齿地道:“仇炎伤了我几千个姐妹,此仇如天大,我怎能不焦急?这次我们两大帮联盟,就不走小人之道了。直接派人到地狱王国下挑战书,免得我们赢了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 说着,苏蝴蝶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人终于打败了地狱王国的杀手精菁们,仇炎被她活捉了,她正准备慢慢折磨仇炎…… 丁大丑冷眼看着怀里的人儿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狠。明白自己得到的这个女人性子与自己一样,正合他的胃口。 “好,我们就先下挑战书,然后把仇炎那小子打得落花流水。”丁大丑对仇炎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冷狠,权势比自己大,也显得不甘心。如果说是仇阳,他没话说,他早知道仇阳有多冷狠,有多么的恐怖。但是仇炎的真个性在黑道上却是少人知道的,没想到也是一个狠角色,却长得赛过潘安,让人更加的嫉恨。 丁大丑丢开烟头,然后拉开苏蝴蝶抚着他胸膛的小手,这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却能在瞬间就能射出毒镖,置人于死地。丁大丑一翻身又把苏蝴蝶压在身下,开始了第二次的角力斗。 地狱王国黑势力指挥部。 仇炎仰靠在一张转动椅上,手里拿着手下送进来的一张挑战书,挑战者居然是赤龙帮与蝴蝶帮。敢情是苏蝴蝶被他的报复吓破了胆,向赤龙帮求助。 大手一松,那张挑战书慢慢地飘落在地上,穿着黑色皮鞋的大脚一放下,刚刚好踩在那张挑战书上。 仇炎站了起来,伸动了一下手臂。这半个月来他都没有亲自出马,这次人家主动送来挑战书,如果他这个代表地狱王国黑势力的炎少主不出面的话,显得太瞧不起人了。 也好,他就当是练练身手了。 一张小脸却在此时蹦进他的脑里,那是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小脸。那张小脸最近天天都不时地窜进他的脑里,窜进他的心里作怪,抢占地盘。 她被沈如浓留下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她受伤的手指好了吗?他都没有仔细地看过她的手指,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仇炎发觉自己其实很想像仇焰那样,天天往沈如浓那里跑。 仇炎的俊脸沉了下来,剑眉紧锁,他怎么又想起那个小女人了? 一甩头,硬是把她从自己的脑里赶出去。 低头看一下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挑战书,这次他一定要让蝴蝶帮付出更重的代价,以为与赤龙帮联手就能对付地狱王国吗? 俊逸的万年寒冰脸扬起一抹能让人冷结成冰的冷笑,赤龙帮居然敢与蝴蝶联手对付地狱王国,看来丁大丑是活得不耐烦了。凭两帮的实力就能对付地狱王国吗?他们实在是太小看地狱王国的实力了。 喋血的神情取代了冷笑,仇炎此时就像一个准备大口大口地吸血的吸血鬼。 仇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按下开关后,便见到在他面前的那道墙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屏幕,上面有着地狱王国五十位重量级的“臣子”头像。他拿着遥控器像选节目一样,上下移动着,然后在几个满脸杀气的“臣子”头像上按了一下之后,才把遥控器的开关关掉。 他无须下令,他用遥控器就能对手下的人下命令,只要他一点了他们的头像,他们的电脑立时收到他的指令,然后所有杀手精菁就会准时准确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明天将是一场很好看的戏。 仇炎把手中的遥控器放回桌子上,看看时间,到时间回总部去了。 他想到沈如浓那里去看看水星月,只是该以什么理由去看她? 仇炎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理由。 不对,他去看她,对她来说是天大的荣幸,他何必想破脑袋来找理由?再说了,她的身份现在是佣人,他是主人,他随时都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到此,仇炎冷漠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地狱王国总部,医居。 沈如浓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水星月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甚称绝色中的绝色了,她有没有心上人? 水星月低头看一下自己受伤的手指,在沈如浓高超的医术下,仇阳的雪上加霜并没有让她的手指死去,而是起死回生了。虽然很憎恨仇阳的冷狠,不过如果没有他的雪上加霜,她现在也不会被沈如浓保护起来。 这几天里,除了仇焰会天天到医居来报到之外,仇阳倒是没有来过了。他是打算放过她,还是真的害怕沈如浓?毕竟沈如浓是他的师姑。 这年代还有师姑之称,真让她大开眼界。 仇阳快如闪电的身法是不是跟他师父学的?那么沈如浓也会那吓死人的身法了? “嗯……呃……”水星月清清嗓嗓子,看着对面的沈如浓,然后笑问:“沈小姐……”她未说出来的话语被沈如浓打断了,沈如浓抬眼看着她,温柔地笑道:“叫我如浓吧。” 水星月被她温柔的笑容迷住了,一时沉迷不醒,只能傻傻地点点头。心里差点就想把自己杀死,然后跑到地府去投胎成为一个男人。 这里的男人眼睛都是瞎的,放着这么一个绝色女人也不爱。不过像沈如浓这种绝色美人,除了仇家兄弟之外,这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屈配得上。何况沈如浓的医术极为高超,她不需要助手,自己一个人就能医好生病的人,在这里的人受伤时,她也是一个人替他们取子弹,包扎伤口。 仇家兄弟肯定都不是男人,才让沈如浓孤孤独独地居住在这座充满了医药味的医居里。能使唤的佣人不超过三个。 “星月,星月,星月。”数声柔得似春风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 哇!好温柔的春风呀,好暖和的春风呀。 水星月不自觉地闭上双眼,感受着和煦的春风吹拂。 沈如浓失笑地看着对面那个与尹静云长着相同面容,却与尹静云完全不同的个性的小女人。说她是小女人一点也不为过,她不足一百六十公分,沈如浓估计对面的小女人顶多只有一百五十六公分。身材虽然还能入眼,却显得有点纤弱了。眼睛很圆很大,眼神清澈见底,说话有点古怪。 一个俏皮的小女人,难怪能在短短的半个月里打动仇焰的心。 一张俊逸的脸在沈如浓脑海里出现,那个男人除了对她恭敬有礼之外,就不曾拿过别的眼神来看过她。有时候她都以为自己长得很丑,才无法吸引他的眼神。她到什么时候才能打动他那颗从不为女人跳动的冰心? 他可能不知道,她一直呆在地狱王国的总部,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医生证书,也不是看在仇阳的份上,而是因为她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的一身黑吸引住了。多年来,她未能打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不愿说出来,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 他呢,就算受了伤也极少到医居里来,只会让手下的人到医居里跟她拿药。 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眼里,仇阳不是王,他才是王。他就跟仇阳一样,没有心。 爱上一个没有心的男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沈如浓敛起了笑容,陷入了沉思当中。 “如浓。”一声低沉而没有温度的声音忽然在水星月的耳边响了起来。 她蓦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对面的沈如浓脸上呈现出惊喜,脸上的笑容更柔得似一江春水。沈如浓先是把手中的书放在她的身侧,然后站起来,温柔地笑着:“今天吹什么风了,居然把炎少主吹到医居来了。” 炎少主?不就是仇炎? 水星月错愕地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仇炎正像一座大山一样,站在离她与沈如浓数步远,俊逸的脸上就跟仇阳一样,全是结冰的冰块,一块都没有掉,是那么的冷,看一眼能让人从脚底冷到头顶上。 仇炎冷淡地朝沈如浓点点头,冷目忽地转向了呆呆的水星月。虽然他的眼神与平常无异,但是水星月就是觉得他今天的眼神有点怪,不,应该是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有点,有点炽热的感觉。 水星月连忙甩甩头,甩开这怪异的想法。仇炎怎么可能用炽热的眼神看她?她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虽然她也是个美人,但在绝色的沈如浓面前,她不认为有男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水星月站起来,对沈如浓说道:“沈……如浓,我先回房间了。”沈如浓把她当成了朋友,让她在自己的院落里出入自如,还拥有一间超级大的房间。 水星月说完就急忙想离开医居的大厅。 冷不防一只大手跨步上前把水星月的手臂抓住,水星月错愕地发现抓住她的人是仇炎。 水星月当时的表情错愕到了极点,而仇炎的眼里却闪着状似关心的眼神,而沈如浓的眼神却是复杂而黯然的眼神。 “你干什么?”一回过神来,水星月立即用力地扳着那只大手,却扳不开。 大手顺着主人的意思慢慢地滑到她受伤的手指上,然后冰冷的声音传来:“还痛吗?” 冰冷的声音居然会说出关心的话来? 水星月抬眼看着仇炎,不知道仇炎到底想说什么?如果说他是来关心她的,怎么会在事发后几天才来?如果说不是来关心她的,那么他又来做什么?难道他受伤了?水星月朝他的身上看去,什么伤都没有。 眼角瞄到一旁的沈如浓那温柔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黯然了。刚刚她明明看到沈如浓的脸上呈现出惊喜的,怎么现在变成了黯然? 难道…… 水星月的眼光在沈如浓的身上与仇炎的身上来回地扫着,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天设一双,地设一对的俊男美女。沈如浓难道是有心上人的?心上人是仇炎? 水星月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扳开仇炎的大手,后退几大步与仇炎保持着距离。如果沈如浓的心上人是仇炎的话,那么仇炎对她的反常肯定会让沈如浓伤心的。她虽然对情爱不是看得很重,也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着关心时,是什么样的心态。 沈如浓是她在这里认识的第二个好人,如果沈如浓真的爱仇炎的话,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的。 不过……水星月看一下沈如浓那绝色的五官,不相信仇炎会对一个不如沈如浓漂亮的女人动心。 嘿,我水星月怎么也变得自作多情了,人家仇炎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任何一句对我动心的话,我何必如此多心? 水星月自嘲地在心里笑着。 “炎少主应该是来找如沈的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水星月以最快的速度跑离了大厅。 仇炎的脸上有着懊恼,虽然不明显,但是沈如浓还是发觉了。 沈如浓淡淡地开口:“炎,你今天来医居是想看水星月的吗?” 仇炎看了她一眼,却否定了答案。“她有什么好看的?长得跟尹静云那个贱女人一样,看到她我就像看到尹静云一样,巴不得她立刻死掉呢。”打死他也不会说自己连炎居都没有回,就直奔医居,只为了想见见她。 “其实你们的心里都非常清楚星月不是尹静云,两个人虽然拥有相同的面容,却各有一颗心。星月的心是红的,尹静云的心是黑的。”沈如浓暗叹了一口气。还是仇焰诚实一点,一发现水星月不是尹静云,立即展开了行动。 几天来,仇焰天天跑到她的医居来,对水星月呵护有加。当仇焰小心翼翼地拿着水星月的手时,那冷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冷漠,而是充满了柔情与心疼,让她看得羡慕不已。 她却未能得到心仪的男人一个真正的正视。 “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明天我要与赤龙帮、蝴蝶帮火拼,可能会有很兄弟受伤,让你准备多一点的药。” 沈如浓温柔的双眸定定地锁在仇炎的身上,温和地说着:“又要去杀人吗?” 仇炎不出声,转身就往外走,离开了医居。 沈如浓无奈地看着那黑色的高大身影再次无言地离开了她的医居。 在水星月离开后,还不到三分钟,他也就离开了。 沈如浓明白那代表什么。 温柔的双眸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还是不放弃。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找回他的心。 第41章 站在回廊里,水星月错愕地看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回廊。她怎么会傻到跑进了这些被她视为洪水猛兽的回廊阵? 这座山庄里除了回廊阵之外,还有假山阵,竹林阵,一个更比一个厉害。听说回廊阵是最简单的阵了,而她却还是走不出这些错综复杂的回廊。 靠着栏杆,坐在地上,她不想自己徒劳地乱走,浪费时间。在这里坐着,会等到有人愿意带她走出这回廊阵的。 “为什么躲着我?”冷不防一声隐含着怒火的声音自水星月身侧传来,接着一只大手伸来把她自地上用力地拉站起来,一具宽大的怀抱成了她最后的依靠。 是仇炎! 水星月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不一样了,对她不一样了。为什么?他不是因为她长得跟尹静云一模一样,而认为她是贱女人吗?怎么他也会像仇焰一样,动不动就占她的便宜? “为什么躲着我?”仇炎低首逼视着怀中的小女人,大有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似的。 躲?她有躲他吗?只是发现他是如浓的心上人,不想当电灯泡而已。一想到沈如浓,水星月立即挣扎起来,不想与仇炎如此的亲近。 “放开我!”水星月很生气地命令着。他们兄弟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一下子把她当成他们的后妈,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似的。一下子却又把她当成了心爱的女人,小心地呵护着,甚至强制性地亲近,就像现在这样。 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子! 仇炎俊脸极为阴沉,蕴含着狂风暴雨。他一只手把水星月的腰肢连同不受伤的手箝制住,另一只手则把她受伤的手抓了起来。 水星月紧咬着下唇,一双大眼瞪着圆圆的,看着那只大手慢慢地移到她受伤的手指上,当她以为仇炎也会像仇阳那样让她的手指雪上加霜时,大手却是把她的手拉到了他的嘴边,轻轻地吻着。 水星月立时像一尊石像一样呆住了。 如果此时这些动作是仇焰做的,她不会感到吃惊。因为仇焰的冷漠并没有冷入人心,可是现在是仇炎,一个冷漠得天塌下来,只要不压到他就行的人,怎么会对她做出如此温柔的动作? “我是你的主人,你不可以躲着我。”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进水星月的耳膜,让她更加的呆愣。什么主人?什么不可以躲着他?他这样霸道的语气真的是针对她而言的吗?他不是讨厌她吗?不是跟仇阳一样看到她,眼神都会冷下几分的吗? 仇炎到底在做什么?他自己知道的吗?他不会是中邪了吧? 脸上爬上了苍蝇。 水星月想挥去那只爬上她脸上的超极大的苍蝇,但是仇炎却把她紧紧地拥住,动蛋不得。而他的眼光变得很怪,像一团火,水星月从来没有在他眼里见到的一团火,燃烧着,想她烧成灰。那只被她当成大苍蝇的大手正贪婪地吞噬着她的肌肤。 “仇炎放开我!”良久水星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立即生气地大嚷着。挣扎不脱仇炎的箝制,她立即抬起脚用力地踢向他。 她的脚踢中了仇炎的膝盖,可是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盯着她的眼神反而更让她害怕。 水星月开始头皮发麻了,不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想做什么。 “焰吻过你了吗?”仇炎的声音是从他喉咙里硬扯出来的。如果水星月小心地听,一定能听出他隐含着醋意,可惜的是她根本没有听出来。她以为她说实话,他会看在仇焰的份上放过她,一抬头对他冲口而出:“我的初吻就是被仇焰夺去的。仇炎,快放开我!我想你弟弟你一定不会高兴看到你这样对我的。” 仇炎的眼神倏地转冷,一记凶狠的眼神从他俊目里射出来,把水星月吓住了。 看到他的眼神,水星月真怀疑仇焰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怎么他的眼神像是想把仇焰碎尸万段似的? 如果她不大意,如果她不惊慌,也许也不会有以后的故事了,也不会让自己跌进了万劫不复而痛苦万分的日子。 没有人能预想到以后的事情。 水星月看着仇炎,眼里有着害怕与不解,但是出口的话语却很强硬:“仇炎,放开我!” “几次?”仇炎冷冷地瞪着她,冷冷地问着。 “什么?”水星月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几次?几次什么?没头没脑的,他以为她是什么?神仙吗?会读心术吗? “仇焰吻了你几次?”仇炎的话是从牙缝里硬逼着走出他的唇瓣。 水星月感觉到腰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了,她越来越贴近他的身体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熊熊怒火。 脸上飞起红云,她别开视线不看仇炎,冷着脸道:“不关你的事!那是我和你弟弟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说过你不喜欢他!”指责得相当严厉。 “是呀。”她还记得自己对他说过不喜欢仇焰。 “那你还跟他接吻!”这次是暴吼了。 水星月生气地瞪着仇炎,咬牙切齿地吼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什么?妓女吗?搞清楚,每次都是你弟弟强吻我的,我可从来没有勾引过他。你不用发火,我绝对不会对你们感兴趣!”一班神经不正常的杀人恶魔! 水星月的怒吼反而没有惹怒仇炎。仇炎只是看着她,眼里的神情转变了千万种,最后居然是松开了对她的箝制,然后投给她一记莫测高深的眼神后就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出回廊阵,然后冷冷地道:“我会让人教你如何走出这回廓阵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被惹得一肚子火的水星月。 那个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水星月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身黑衣离她越来越远。 水星月根不本不知道有两双眼睛一直跟着她和仇炎。一双是温柔中带着痛苦的眼眸,一双是冷狠中带着阴鸷的锐利眼眸。 炎居。 黑色的夜幕慢慢地吞并了大地,让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太阳的光明,静静地等待着明天太阳东升的时候。 严旭独自走进了炎居。 仇炎伫立于特大的落地窗前,站在那里能将窗外的世界看到一清二楚。他还是一身的黑衣,好像他接手了地狱王国的黑色势力,就变成了黑色的代表似的,身上的衣赏永远都是清一色的黑衣。 “炎,赤龙帮与蝴蝶帮下了挑战书吗?”严旭走到仇炎的身侧,看了仇炎一眼,才冷冷地开口问。严旭的语气虽冷,还是能从冷漠中听出他的恭敬。 “嗯。”仇炎并没有看他一眼,双眼还是死盯着窗外的世界,好像外面长着一个九头怪人似的。 “为什么不让我跟去?”严旭一直还在记恨苏蝴蝶派人到这里来下毒的事情。仇炎一直不让他跟着去报复,就连这次最光明正大的挑战,仇炎也没有点他的人头像,好像他变成了内部总管,与外部的事毫无关连了似的。 搞清楚,他才是地狱王国最忠心的“臣子”,没理由遇着大事却不让他出战。 “没有为什么。”仇炎依然不看严旭一眼。 “炎,我也是王国黑色的一份子,为什么都不让我出动?”严旭俊脸上满是不满。好像仇炎明天不是去火拼,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参加国际宴会似的。 严旭一双俊目不满地看着仇炎,自从仇阳成为地狱王国的新王,仇炎成为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接班人之后,他的职位虽然排在众“臣”之首,但是他只能呆在总部处理一些平常的事情,大事情都没有他的份了。 他与仇家兄弟一起长大,他非常不满仇炎将他排除在外,不把他当成黑色的一份子。他不想当一个总管,他想像以前一样在黑道上纵横驰骋,那才是一个黑社会该有的去向。 仇炎终于转头看了严旭一眼,冷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冷淡地道:“你现在只要守护好山庄就行了,别的事情有其他人去做。如果你真的觉得无聊的话,我倒可以安排一件事让你去做。” 冷漠的俊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淡淡的柔情,虽然闪得飞快,还是让严旭捕捉到了。严旭的冷眸立时兴起了好奇之色。 “什么事情?”严旭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不满,一脸的兴致勃勃。能让仇炎露出柔情的是谁?怎么没听说仇炎也爱上女人了?仇焰对水星月的爱意,龙虎山庄的人大部份都知道了,但是仇炎与仇阳的感情还从来没有人知道。 冷眸白了严旭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的表情好像想挖宝似的。” 严旭扯出一抹假笑,嘻嘻地道:“因为你的脸上闪过你二十八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表情。” 仇炎冷眸立时变成了一把利剑,直把严旭砍成了十八段。嘴唇一张,冷冷的话语吐出来:“明天你去教水星月如何走出回廓阵。” 闻言,严旭的下巴差点就吃惊得掉下来了,一双不算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点恐怖,眼里净是不解。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连忙用手去掏耳朵呢。 “炎,你刚刚说了什么?”严旭不相信地再问一次。仇炎怎么会让他去教水星月如何走出回廓阵?为什么要人教水星月的不是爱上水星月的仇焰,而是仇炎呢? 仇炎冷冷地道:“要不要我拿一个超级大的喇叭对着你的耳朵说?” 严旭忍不住把仇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问道:“为什么是你?” 仇炎蓦地转过身去,不让严旭看到自己的表情,冷冷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的任务我已经安排给你了,在我回来之前,我希望水星月考试合格。” 严旭错愕地看着仇炎。他堂堂地狱王国的众“臣”之首,冲锋喊阵没他的份,却让他去教一个被他错抓回来的小女人,仇炎的脑袋不是生锈了就是进水了。 “我能不能不去?”良久严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奈地问着。水星月是他错抓来的无辜女人,虽然她大难不死,但是她对他是相当的记恨,让他去教她,不是让他去给她报仇吗?凭她敢冲撞仇阳的胆量,很有可能会趁机报复他。 仇炎转过身来,冷冷地道:“你说呢?” 严旭看了仇炎一眼,认命地叹气,苦恼地说道:“当我没说。” 他来炎居,本来是想替自己讨得出战的机会,没想到却讨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严旭苦着一张原本可以迷倒天下女人的俊脸,像一个即将要上断头台的囚犯一样走出了炎居。 第42章 太阳东升的时候,对所有人来说代表着一天的开始,但是对于仇炎来说,却是掉进地狱的时候,因为今天他要跟赤龙帮与蝴蝶帮的人正面冲突。 望着窗外淡淡的朝阳,仇炎冷漠的俊脸上并没有表情,但是他的眼眸深处却有着一抹无奈。 依然是一身的黑衣,自从他成为地狱王国黑势力的最高指挥后,他就一直穿着黑色的衣服,因为黑色代表了黑势力。 地狱王国经营着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合法上市公司,那是用来维持数百万人的生活与开支。这些集团公司都交由地狱王国那些“大臣”去打理,当然地狱王国的王,少不了出面打理生意,与人周旋。 地狱王国的黑势力却跟所有黑帮一样,做的都是杀人的勾当。杀尽该杀的人,干尽一切黑帮会做的事情,除了不会随便滥杀无辜之外。 仇炎知道老爸在临死前要他抛去正义成为黑势力的接班人,带着嘲讽的意味。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辞掉了警察局局长一职,回归王国,成为一个与仇阳一样的恶魔。他不后悔,因为他的心早就没有了,杀人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兄弟三人自小就被训练着杀人,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所有同事都婉惜不已,他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辞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没有人知道他身上流着地狱王国的血。别人身上的血是红的,他的却是黑的。 “炎少主。”一个黑衣男人走进来,在他身后三步之远停下脚步,恭敬地道:“情报网天字一号回报:赤龙帮与蝴蝶帮安排了两批的杀手。第一批是正面冲突用的,武器都是一些普通的大刀、斧头之类的。第二批就是火药力十足的机关枪。” 仇炎淡漠的脸上闪过一记冷狠,身体不动,但是冷冷的话语却吐了出来:“虽然他们下了挑战书,我们没必要跟他们一样用普通的武器,却在暗处使阴谋。”他的嘴角牵动着,露出一抹跟仇阳一样冷的笑容,“吩咐下去,所有兄弟都用枪。至于他们的机关枪……”仇炎的眼里满是喋血之情,如冰般冷的声音再度扬起,“准备炸药!” 地狱王国就是地狱王国,永远在黑道上都是最强的,他不会傻到真的用普通的大刀斧头来跟别人正面冲突。下了挑战书,光明正大地挑战又如何?最后谁是赢家谁才是强者。 赤龙帮近几年才窜起,还从来没有跟地狱王国发生过正面的冲突,虽然在仇阳接手地狱王国时,也在蠢蠢欲动。现在跟蝴蝶帮联手向地狱王国下挑战书,摆明了不把地狱王国放在眼里,而胆大到跟地狱王国为敌的丁大丑肯定是因为苏蝴蝶的关系。 丁大丑沉迷于苏蝴蝶的美色在黑道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仇炎冷笑着,他会让丁大丑明白,贪恋美色会是什么后果。 至于蝴蝶帮,是她们先来惹怒地狱王国的,他们自然不会跟她们客气。他一定要让苏蝴蝶明白,得罪了地狱王国就别想在黑道上混下去。 那个黑衣男人面无表情,听到仇炎的吩咐后,立即恭敬地道:“属下明白。”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炎居。 仇炎转过身来,俊脸上充满了喋血,是开始的时候了。他抬起右手腕,他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只经过特制而成的精美手表,他在手表上轻轻地按了一下,然后就冷着脸走出了炎居。 当他走出炎居,来到小广场的时候,他的黑色轿车早停在那里了,四十个黑衣男人分成两排站在轿车的前面,恭候着他的大驾。 那些黑衣男人手上并没有枪,但是他们的后背上都各自背了一个大包,里面装的都是爆炸力十足的炸药。他们是地狱王国的敢死分队之一,专门使用炸药。能指挥他们的只有仇家兄弟,连严旭都无法调动他们。 仇炎什么也没有说,打开车门钻进车内,他的司机立即发动引挚开离龙虎山庄。 那些今天要跟着仇炎出战的“臣子”,早在仇炎按表那一刻就接收到仇炎的出发命令了。 那些扛着真枪真炮的地狱王国杀手,会从四面八方各自乘车赶往赤龙帮约定的地点。 仇炎其实并没有让太多的杀手出战,他们的家伙都是最先进的,要对付那些手拿大刀、斧头的人群,不用一百个人就可以对付了。 黑帮火拼当然不能挑在市内,而是挑在市外没有人的荒僻地方。 那一块足可以容纳几万人的大荒地上早已站满了手拿大刀、斧头、铁棍的男男女女们。 原本黑帮正面挑战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用枪的,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会用枪,因为是正面冲突,靠的是实力而不是先机。 当丁大丑看到地狱王国的人群逼来时,他呆了呆。因为地狱王国的人没有一个人像他的手下一样拿着不上道的武器而来,而都是扛着真枪真炮来。 一股被玩弄的滋味直逼上来,丁大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都下了挑战书了,对方居然不按正面冲突的规矩来办。 一抹冷笑却又同时在丁大丑的脸上扬起,幸好他们也使诈。苏蝴蝶只派了少数的人跟着他,其他的人都跟着苏蝴蝶埋伏在暗处,用机关枪扫射对方。 双方的下属各据一边时,仇炎的车才姗姗来迟。 仇炎打开了车门,端着那张万年寒冰脸走下车来,看到对面的丁大丑时,扬起冷笑,冷冷地道:“丁帮主别来无恙吧?” 冷漠而嘲讽的眼神飘向丁大丑身后那几千个手拿着大刀斧头铁棍的男女时,笑意更深:“怎么丁帮主穷到只能用大刀、斧头了吗?要是没有钱买军火,大可以跟小弟借,小弟一定会很乐意借钱给丁帮主采购军火的。” 其实仇炎很清楚站在丁大丑身后的那几千个人都不是真真正的赤龙帮手下,他们能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几大帮之一,实力自然不可小觑,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枪呢。这些人肯定都是赤龙帮与蝴蝶帮一些普通的帮众,大概是那些刚入帮不久的帮众。 丁大丑冷冷地道:“仇炎,别忘了我们今天可是正面冲突。我们可是下了挑战书的,你敢不按正面冲突的规矩来办,难道不怕道上的人笑话你们不守道义吗?” 仇炎淡淡地笑着,笑容是那么的自大,那么的得意,那样的猖狂。“道义?地狱王国的行动就是道义。地狱王国里没有大刀也没有斧头,最差的武器就是枪了。” “你……”丁大丑气得真吹胡子瞪眼睛,脸上的刀疤一直跳个不停,显得很吓人。他看着仇炎身后那不到一千人的黑衣男人,他们手上都拿着枪,就算他的手下有几千人,也不是地狱王国的对手。 大刀斧头再锋利,却快不过枪。 仇炎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再看一眼气得脸色铁青的丁大丑,淡淡地问着:“蝴蝶的滋味很好吗?” 丁大丑咬牙切齿地低吼:“仇炎,别尽出口伤人,有本事的就放下武器一对一!” 仇炎淡淡地笑着:“我不想浪费时间。”他慢慢地抬起了右手,丁大丑立即明白仇炎是要发号施令了。 丁大丑的脸色大变,他做梦都想不到地狱王国不按规矩来出战。 丁大丑迅速地融入了人群当中,准备离开现场,然后让苏蝴蝶动手。 仇炎的眼里闪过阴鸷,冷冷地吩咐着:“开枪!只许伤到他们的手脚,绝不可伤到他们的要害!” 而在仇炎吩咐的时候,赤龙帮与蝴蝶帮的人立即挥舞着大刀、斧头与铁棍冲向了地狱王国的人。 鸡蛋碰石头,岂有不烂之理? 一阵枪林弹雨之后,倒在地上的人数急速直上,全部都是手脚中枪的赤龙帮与蝴蝶帮的帮众。 仇炎吩咐下属们只开枪伤及对方人手的手足,自然有他的道理。 对方足有几千人之多,只伤及对方的手脚,不累及生命,没有人会指责地狱王国,因为地狱王国手下留情了。更主要的是赤龙帮与蝴蝶帮会因此花费大笔大笔的医药费,两大帮不能对受伤的手下置之不理,自然不能不救治只伤及手脚的手下。这样他们必然会损失财力,仇炎认为要歼灭对方,首先要让对方没有了财力。 如果两大帮不出钱替手下医治的话,在道上就会落下骂名,也会让他们所有帮众心寒,认为跟了冷血不怜恤下属的主子没有出路,从而分散他们的实力。 躲在暗处的苏蝴蝶立即命令手下开枪扫射地狱王国的人。 血雨腥风,枪风弹雨,在太阳的照耀下发生了。 激烈的战争,地狱王国的人也倒下了一部份。 仇炎冷漠的脸上闪过更为冷狠的眼神,大手一挥,很快就听到了一阵阵的爆炸声。 原来仇炎从总部带出来的四十个背着炸药的敢死分队之一并没有出现在现场,而是利用螂螳捕食,黄雀在后的计策,让四十个敢死队人员跑到了苏蝴蝶的后方,向她们抛掷炸药。 苏蝴蝶没想到地狱王国会比他们更阴险,居然带来了炸药。 气极的苏蝴蝶一把抢过手下手中的机关枪冲出暗处,拼命向仇炎开枪。 仇炎急忙闪躲着,并向他的车内钻。 反正对方的人手都死伤得差不多了,他也可以退场了。 他相信经过这一战,蝴蝶帮元气会更伤重,想恢复过来是不可能的。 几名黑衣男人一边开着枪,一边护着仇炎钻进他的车内。 仇炎也掏出了他的手枪,向苏蝴蝶开枪,但是气极了的苏蝴蝶手上端的可是机关枪,旧仇新恨让她气红了眼,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一心只想杀死仇炎替自己的姐妹们报仇。 当仇炎的一边身子钻进车内时,他的右手臂很不幸地中了一枪。 “炎少主!”几名黑衣男人大惊失色。 仇炎冷着脸捂着不停地涌出鲜血的右手臂,冷冷地道:“我没事!让弟兄们撤吧。” 当地狱王国的所有人都离开时,苏蝴蝶手上的机关枪立时滑落在地上了,她整个人滑坐在地上,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惊还是痛,而倒在她面前的全是手脚受了伤的帮众。 地狱王国的人枪法都不错,仇炎吩咐只伤及他们的手脚,就没有人开枪射击到其他的地方。 而苏蝴蝶带领原本使诈的人手则死伤惨重,被炸药那样不停地炸,能有几个人大命地活下来? 地狱王国! 苏蝴蝶眼里闪着阴狠,算你狠! 仇炎! 这一笔帐,她一定会跟他算的! 第43章 龙虎山庄。 医居。 沈如浓坐在大厅里,似是聚精会神地看医书,但是水星月看出她心不在焉,因为她看一页书很久都没有翻开另一页。 她为何会心不在焉?是为了仇炎吗? 水星月一直静静地坐在沈如浓的对面。 这时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水星月一听到脚步声后习惯性地转头去看来人,没想到看到的是她最恨的脸孔。 “你来干什么?”水星月立即站起来,走到严旭的面前冷着脸冷冷地问。 严旭的语气比她更加的冷漠,话语中似是带着不甘,也带着责备之意。“你以为我想来吗?”如果不是仇炎要他来教她如何走出回廓阵,他才懒得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呢。明知道她把他当成了仇人,仇炎却还要他来教她。龙虎山庄几百人,为什么仇炎偏偏挑他前来?摆明就是为了不让他出战找借口。 沈如浓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终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沈如浓把手上的医书放下,快步地走到严旭的跟前,温柔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旭,是不是炎受伤了?” 严旭面向沈如浓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恭敬有礼。“沈小姐不用担心,炎不会有事的。” 沈如浓将心头上挥之不去的担心略略地放了下来,温和地问着:“旭,你到医居来有事吗?” 严旭立即狠狠地瞪了水星月一眼,好像水星月得罪了他似的,对沈如浓的恭敬有礼早就被空气吞没了。 “炎让我来教她如何走出回廊阵。”严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嘣出这一句话。 水星月与沈如浓同时一怔。 水星月忽然想起昨天仇炎的确是说过会安排人来教她如何走出那该死的回廓阵,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安排她最憎恨的严旭前来。 “我不学。”水星月冷冷地道。她不会跟这个男人学的,大不了她以后不走回廓就是了。不过如果不走的话,她就回不了自己的房间,永远只能呆在医居里。呆在医居不是不好,只是活动空间太小了,何况她还抱着离开龙虎山庄的希望。再有,仇阳肯定也不会好心地让她在医居呆太久的。 对于严旭,水星月憎恨至极。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被抓到这里来,哪里都不能去,还随时会被仇阳掐死或者踩死。 沈如浓温柔的双眸则是定定地落在水星月的身上,眼里有着无言的黯然与伤痛。 “星月。”那如春风般和煦的嗓音一在水星月耳边响起,水星月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心情,把所有不高兴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星月。”沈如浓温柔地说道:“你还是跟旭学吧,以后就不用惧怕那错综复杂的回廓了。” 沈如浓明白既然是仇炎的命令,如果严旭没有完成任务的话,仇炎一定会亲自教会水星月的。虽然她不会嫉恨仇炎对水星月的特别,但是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让仇炎有太多的机会亲近水星月。 她师兄是个世外高人,龙虎山庄的一切都是师兄一手设计,如果没有人指点,就算在这里住上十年也走不出那怪异的回廓阵。 水星月看了一眼严旭,没好气地道:“就算是学我也不要跟他学。”她一见到严旭,就想把他狠狠地揍一顿,可惜的是,她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你以为我想教你吗?”严旭那双桃花眼闪着寒光。 一个黑社会男人居然长着桃花眼,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黑社会的人,倒像是一个邪魅的花花公子。 “旭,你怎么会在这里?”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膜。 仇焰一身银白色的西装走进了医居,让他看上去更显得风度翩翩。 “焰,今天不用出庭吗?”沈如浓一看到仇焰,立即淡笑着问。 仇焰先是投给水星月一记炽热的眼神,才淡淡地回答沈如浓:“今天没有需要我亲自出马的官司。”想请他出面打官司,没有亿万身家是请不动他的。 仇焰走到水星月的身边,自然而又爱怜地拉起她的手,关心地问着:“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他虽然是面对着水星月,问的却是沈如浓。 水星月的脸上飞起了红云。最近仇焰对她的爱意与关心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表露无遗。 她想拉回自己的手,仇焰不让。 严旭别开了视线,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幕本不该在龙虎山庄出现的柔情爱意。 沈如浓温柔地笑着,淡淡地道:“你对我的医术不信任吗?” 仇焰淡淡地笑着,让水星月差点就沉迷于他那淡淡的笑容。她心里直叹,原来帅气的男人笑起来,也别有一番迷人之处。 “旭,你来医居有事吗?”仇焰没有再追问水星月手上的伤好得如何了,而是转向了严旭。 仇焰的眼神虽然此刻显得没有以往的冷漠,但是那眼神不难看出他对严旭的防备,好像害怕严旭前来医居是为了他大手紧紧地握住的那只柔软小手的主人。 严旭调回自己的视线,反射性地看一眼那只紧握着小手的大手,然后淡淡而恭敬地道:“炎让我来教水星月走回廓阵。” 原来仇焰真的深深地爱上了水星月。 严旭在心里不禁替仇焰担忧着,凭仇阳对水星月的厌恶,会让仇焰对水星月的爱意更深吗?仇阳虽然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但是严旭也知道最近仇阳的脸色阴沉得吓。而以他跟仇家兄弟一起成长的经历来看,仇阳是不会让仇焰娶水星月的。 如果水星月不长着跟尹静云相同的面容,仇阳是不会在意仇焰爱上谁的。 严旭再看一眼那张与他们都憎恨的面容,看到水星月时,没有人不同时记起尹静云的。虽然水星月与尹静云完完全全不同个性。 仇焰俊目闪过没有人看懂的眼神,他把正在努力地试图扳开他大手的水星月带进他的怀里,当着沈如浓与严旭的面把她紧紧地搂住,然后淡淡地对严旭说道:“这件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来就好。” 仇炎居然会吩咐严旭来教水星月走出回廓阵! 仇焰非常明白仇炎这样的吩咐代表着什么,他感到心慌,感到莫名其妙,一向最不近女色的二哥居然也会注意到水星月,并在逐渐地对她不同。怀中的人儿是他先发现她的不同,他不允许有人跟他抢,就算是亲亲兄弟也不行。 仇焰更不想让严旭接近怀中的人儿,要是多一个男人了解怀里的人儿与尹静云有什么不同,会不会多一个人来跟他抢人? 仇焰搂着水星月纤腰的大手忽然加大了力道。 水星月不解地抬眸看着他,不满地嚷着:“仇焰,你弄痛我了。” 仇焰连忙放轻了力道,水星月看到他的眼里闪过心疼,让她明白仇焰对自己的爱有多真。 她真不明白仇焰到底爱她哪一点?美色吗?眼前的沈如浓就比她美上一倍。更何况她还是跟他的后妈长着相同的面容,是仇阳最为厌恶的对象。 “旭,你去忙你的吧,我来教她就行。”仇焰的语气虽然轻淡,但是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严旭什么也不问,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医居的大厅。 仇焰低下头看着水星月,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以后离我二哥远一点。” 水星月抬眸看着他,他的意思是什么?难不成认为她去勾引仇炎吗?像仇炎那么淡漠的男人,虽然长得赛过潘安,但是她对他也没兴趣。她只想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一个有良知的人,而不是这些杀人如踩死一只蚂蚁那样不在乎的男人。 正想反驳的水星月忽然看到仇焰眼里有着不明显的忧虑,她有点不明白,他为何忧?像他这样的黑道天之骄子,像个太子一样,一呼百诺,他会有什么忧虑可言?可是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仇焰的眼里有着隐忧。 “你有心事。”水星月肯定地开口。 仇焰狼狈地别开视线,转而对一旁带笑看着我们的沈如浓,淡淡地道:“如浓,我带她到外面去走走。” 自从水星月被沈如浓保护起来后,就极少会离开医居,因为她明白一旦离开医居,极有可能会遇到仇阳,然后又会发生不测。就像沈如浓说的一样,她的手指被仇阳雪上加霜后差点就断了。 仇焰明白这一点,才想着带水星月出去走动一下。有他在身边多少都安全一点。 沈如浓温和地问着:“阳不在庄里头吧?” 她那位师侄可是冷狠如铁的男人,对长着与尹静云相同面容的水星月可是憎恨至极点。不过她总觉得水星月可以改变她那位狂妄冷狠得不像一个人的师侄。 虽然仇阳现在对水星月还是一样的憎恨厌恶,可是她就是能感受到不同。 沈如浓淡淡地看着那个娇俏的小女人,仇家兄弟都对她的特别,她并非看不出来,只是……她不会出面阻止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毕竟水星月是真的无辜。 “大哥到各个集团巡逻了,最近几天都不会在山庄里。”地狱王国的合法生意可是多得让人数不清,刚接手地狱王国的仇阳自然需要到各处去竖立威信以及做出人事调动。 沈如浓温柔地笑着:“那你带她到外面去透透气吧。” 仇焰朝沈如浓点点头后,立即拉起水星月的小手,把她带出了医居。 一出医居,仇焰立即把水星月推压在墙上,狠狠地低首吻上她的唇。他吻得很疯狂,很霸道,像是害怕他下一刻就再也不能吻她似的。 “仇焰……”水星月努力地别开了脸,躲开了他强势的吻,并用没有受伤的手捂住他即将又欺压而来的唇瓣。她清澈的眼神带着不解,关心地问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从他的吻当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害怕。 “你是我的!”他大手一拉将水星月的手拉开后,再次强势地欺吻住她。 这只小狗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呀? 水星月无奈地眨着眼,任仇焰霸道地吻着。 “月儿。”仇焰稍稍地移开了唇瓣,轻柔地诱哄着:“回应我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仇焰最担心的就是二哥仇炎会跟他抢怀中的女人。 兄弟三人虽然一母所生,兄弟之情却没有正常人那般的深,如果仇炎也爱上的怀中的女人,一定不会顾及到是他先爱上的而横刀夺爱。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你何来失去之言?”水星月想将他的身躯推开,可是推不动他。她不悦地道:“仇焰,放开我!我对你是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的。” “月儿……” 水星月打断他的话,气结地道:“不许叫我月儿。”她只把他当成了同龄人,可以当朋友的同龄人,她不想他叫得那样亲热,连她父母都不曾这样叫过她。 “除了我,谁也不许叫你月儿!”听到水星月的话之后,仇焰俊脸立即阴沉下来,眼里的爱意消失无踪,有着的是掠夺。 “你……”水星月气结。 仇焰狠狠地瞪着水星月,水星月也狠狠地瞪着他。 他们就这样一直瞪着对方,直到仇焰把水星月狠狠地拉进怀里,水星月还是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担忧。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担忧什么?担心她的手指伤后了之后,离开医居再次被仇阳所伤吗? 仇焰爱她,她相信,可是她对他实在提不起爱意来。 水星月的头靠在那宽大而只为她而温暖的怀抱里,心里在叹息着,老天为什么让她如此的“幸运”?这个男人是女人们趋之若鹜的知名律师,虽然他总用冷漠面对世人,但是他的内心还是热的,按理说得到他的爱,她会很幸福。可是她却觉得很无奈,她始终对他无法兴起爱意。 面对他的深情,她无以为报哪。 第44章 水星月在仇焰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仇焰的眼光望着远方,但是搂着她的大手却紧了又紧。她尝试着将他的大手扳开。“仇焰,放开我!我的腰都快被你搂断了。”她又没有翅膀,难不成他害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拍翅飞走吗? 如果换成是以前,水星月一定会为自己又多了一个爱慕者而心生傲意的。但是此时她却没有,只希望自己能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虽然是个美人,但是她的个性有点虚伪,实在不应该骗尽天下男人心,尤其像仇焰这样的黑道天之骄子。 仇焰低首与水星月对视,看到她眼里的不悦与无奈,却看不到她对自己的一点点爱意。他松开了搂着水星月腰身的大手,转而用双手托着水星月的脸,低首与她额对着额,轻柔地道:“月儿,我不会放了你的!我仇焰今生今世都要定你了!” 水星月心神一震,别开了视线不看他。 仇焰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吻了一下后,才松开双手。 “走吧。”他的大手牵起了她的手。 水星月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跟她解释。 仇焰淡淡地一笑,一边拉着她走,一边淡淡地说道:“我教你如何破解回廓阵吧。”二哥既然安排了严旭教水星月,就一定要结果。他不想让严旭被二哥责备,更不想除了他以往还有男人接近她。 水星月默默地任仇焰把她带到了那错综复杂的回廓阵。在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之前,这些错综复杂的回廓的确是她的弱点。 医居。 沈如浓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温和的目光一直看着医居门口的方向,那眼神有着对水星月的羡慕,也有着对仇炎的担心。 仇炎一大清早就离开了龙虎山庄,而她的心也就一直无法安定下来。她总觉得仇炎会出事,虽然仇炎的枪法也不错,而且他接受赤龙帮与蝴蝶帮的挑战,一定会带着很多手下前去,就算火拼激烈,仇炎也不会受伤的。地狱王国的人都是那种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自己的首领死的烈汉。 沈如浓望着门外,外面安静到连地上的蚂蚁打架的声音都能听到。她努力地想挥去心头上的担心,仇炎一定不会有事的。 暗叹一口气,沈如浓慢慢地转身走回沙发上坐下,拿起自己刚才看的医书。她这样担心着仇炎,可是他对她却是疏离有礼,一直把她当成仇阳的师姑来看待,从来没有真正地正眼看过她。 都说自古多情要无比无情苦,她是自寻烦恼。 仇阳是怎样的一个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是她居然还会爱上自己师侄的弟弟,一个跟师侄一样没有心的男人。 若说仇炎无心,可是仇炎对水星月明显有着不同。 来到龙虎山庄多年了,她了解仇炎比了解自己还多,他绝对不是好色之徒。二十八岁的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实际上仇家三兄弟身边都没有出现过女人。 尹静云的无耻冷狠让仇家兄弟对女人都带着偏见。 一个水星月却让三兄弟都有所不同了。 再次暗叹一口气,沈如浓觉得水星月一定会改变仇家兄弟的。 无论是好还是坏,她都不会阻止。她只想默默地守在仇炎的身边,奢望他有一天能发现她的美好。 “沈小姐,沈小姐。”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焦急的声音,便见兰姨急匆匆地跑进了医居。 兰姨的脸上满是惊惧,好像她被老虎追赶一样,而且她还跑得气喘吁吁的,上气都不接下气了。 “兰姨,发生了什么事?瞧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如浓把手上的医书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身边,淡笑着起身走向兰姨。 “快,快。”兰姨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去拉住沈如浓的手就往外面跑。 “兰姨。”沈如浓的心蓦地一沉,但是她的语气还是无比的轻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炎少主受伤了,中枪了,现在炎居里,旭哥让我来请你到炎居替炎少主把子弹取出来。”仇炎受伤了让龙虎山庄的人觉得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地狱王国的少主居然受伤了,能让他们不担心吗? 沈如浓的身子轻微地震了一震,兰姨都没有发现。她一向都挂着温和笑意的绝色脸上显得有点苍白。她甩开兰姨的手,转身走回大厅到处寻找她平时独自做手术用的医具。 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十字医箱跟着兰姨匆匆向炎居走去。 虽然她内心恐慌至极,但是她还是相当的镇静。严旭让兰姨来医居请她,代表仇炎伤势并不重,如果会危及生命的,严旭一定会把仇炎送到地狱王国经营的医院里去,因为那里有着全国最好的医生与设备。 当沈如浓进入炎居时,看到身着黑衣的杀手们脸上满是惊惧与担心。她明白他们惊惧所为何,无非是害怕此事被仇阳知道,他们会受到保护不力的惩罚。担心也不是假的,毕竟仇炎是地狱王国黑势力的首领。 倘大的暗黑房间里,仇炎被严旭强制性地按躺在床上,严旭还一边责骂着仇炎不带他一起出战,才会受伤回来。 仇炎右臂上的衣服满是血迹,想必是中枪的地方。他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一如以往的淡漠,好像他不曾中枪过似的,只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他的俊脸上稍稍有点苍白。 看到沈如浓进来,严旭立即让她走到床前。 沈如浓熟练地撕烂仇炎的衣袖,看了一下伤口,然后对仇炎说道:“我替你取出子弹就会没事的了。只是回来后为什么不先止血?就算这颗子弹没有取你性命,失血过多也会要你的命。”她如春风般轻柔的嗓音一点也听不出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一旁的严旭才醒悟过来,桃花眼闪过深深的懊恼,内疚地道:“沈小姐,是我们的过错,没有替炎止血。”他一听到仇炎中枪,他都忘记了地球还会转动,心里脑里只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凭仇炎的身手以及地狱王国手下的忠心,仇炎怎么可能会中枪? 仇炎淡淡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动手吧。”他是从枪林弹雨的生活中长大的,受伤对他来说是正常的事情。 沈如浓打开了医箱,取出所需的医具,正想替仇炎打麻醉针时,仇炎冷冷地开口:“我不需要打麻醉针。” 沈如浓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弃了替他打麻醉针的念头。 这个男人居然不怕痛! 沈如浓内心对仇炎的爱意又加深了一层。 凭沈如浓的医技,要取出仇炎右臂上的子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浓如沈动手取子弹的时候,仇炎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你真的不觉得痛吗?”一边替仇炎包扎着伤口,沈如浓温柔地问着。 仇炎并不看她,只是冷淡地道:“这种痛如果都承受不了,我怎样去混黑道?”他既然接手了地狱王国黑势力,就要把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扩展到极限。如果连一点小痛都承受不起,他何来雄心壮志? 沈如浓不再出声,只是默默地替仇炎包扎着。 “旭,水星月在哪里?”冷不防仇炎开口问着严旭。 沈如浓的手停了停,然后又继续包扎着。 严旭看了仇炎一眼,答道:“焰把她带走了,说要亲自教她走出回廓阵。”说完严旭定定地注视着仇炎。 仇炎的眼神倏地转成寒冰,却什么话也不再说。 沈如浓替仇炎包扎好伤口后,在医箱上翻找了一下,然后说道:“吃的消炎药没有了,我必须到外面去采购药品,到时我再将药送到这里来。”说完她把医箱收拾好,看了仇炎一眼,然后背起医箱准备离开。 仇炎都不把这伤看成是伤,她如果要替他打针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了,她只能开点消炎药,只是没想到消炎药居然没有了,她都没有留意到。大概是太担心的缘故才造成如此大的疏忽,更何况仇炎已经提前跟她说过火拼之事。 “如浓。”仇炎冷冷地开口叫住沈如浓,冷冷地吩咐着:“我的药让水星月送到炎居来!” 沈如浓淡淡地点了点头,带着没有人看得见的心伤默默地离开了炎居。 无论如何她也感谢上苍,让仇炎只是受了轻伤。 黑帮火拼跟打仗没有什么区别,仇炎只受了轻伤,让她觉得老天对她实在是太厚爱了,不会抢走仇炎的生命。 就算仇炎眼里无她,她也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爱一个人的心,并不是说就一定要跟他生活在一起,就一定要成为夫妻。其实只要对方过得平安,过得安定,爱他的心就能知足了。 沈如浓非常清楚黑道上的事情,仇家兄弟都是黑道上人人都惧怕的对象,想取他们性命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仇炎对于她的爱没有任何的回报,但是她觉得仇炎能平安地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 沈如浓刚走出了炎居就看到了强拉着水星月向炎居走来的仇焰。 看着一直霸道地爱着水星月的仇焰,沈如浓的心不觉地沉了下来。 仇炎的反常会让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吗? 而她与水星月相处了多天,她非常清楚水星月对仇焰没有那种男女的爱情。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炎居,再向一下走近的仇焰,沈如浓觉得天地都在变换了。 第45章 “仇焰,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水星月死命地想甩开仇焰强拉着她的大手。她不要进炎居,她不想见到仇炎,仇炎淡漠古怪的眼神让她有点害怕。 “他中枪关我什么事?死了的话就拉去火葬场烧了。”水星月嚷嚷着,在嚷嚷当中隐藏着对炎居的害怕。 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地甩,不管她怎样叫骂,仇焰还是不放手。她真不知道仇焰为什么一定要她跟着他一起进炎居? 仇焰的俊脸略显阴沉,并没有看到俊脸上有对兄长中枪的关心。他强拉着水星月要到炎居看仇炎的伤势,有他的想法。他想向仇炎宣告:水星月是他的! “如浓?”蓦然仇焰停了下来,但他拉住水星月的手并没有放开,依然抓得紧紧的。 水星月捕捉到沈如浓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感。她不明白沈如浓为什么会有伤感?她闪得太快了,水星月没办法看得太清,她的脸上又回复一如以往的温柔了。 水星月猜想沈如浓的脸上永远都是风平浪静的。 沈如浓温和的双眸淡淡地扫了仇焰拉着水星月的大手,然后淡淡地道:“焰,你是来看炎的吗?你自己进去行吗?我想带星月回医居去。”她要到外面去采购药品,而且仇炎的药还要水星月亲自送到炎居来。 仇焰不解地挑眉问着:“为什么你要带月儿回医居?二哥不是大哥,不会随手取月儿的性命。” “仇焰!”水星月气怒地大叫着,抬头气怒地瞪着他,仇焰低下头来看着她。水星月吐出强调过几次的话语来:“不可以叫我‘月儿’!听到了没有!”那么肉麻!她一听到“月儿”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会浑身起鸡皮。 仇焰英俊的脸孔上有着他的坚持,他定定地说着他的意愿:“那是我的专利!”不管水星月愿不愿意,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喜欢,她就不能拒绝。 仇家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点:霸道! 沈如浓还是温和地说着:“焰,星月的手还要上药的,我想你也想她的手指快点好起来吧?”仇炎想必不希望看到仇焰与水星月一起出现在炎居里。沈如浓知道水星月是自己与仇炎中间的一道墙,但是她忍下一切常人无法忍受的嫉妒,因为仇炎快乐她才会快乐。 她无法让仇炎觉得快乐,水星月如果有这种本事,她没必要阻止,虽然她内心深处极其痛苦。 仇焰低头看了水星月受伤的手指一眼,眼里有着疼惜与不舍,然后他最终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手。 水星月立即走到沈如浓的身边。 “我们走了。”沈如浓背着医箱拉着水星月朝仇焰点点头就走。 望着远去两个女人的背影,仇焰觉得沈如浓有点古怪,但是他又看不出到底哪里古怪了。因为沈如浓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星月。”沈如浓带着水星月穿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回廓,然后越过了小广场,向医居的方向走去。她淡淡地问着水星月:“你喜欢仇家兄弟吗?” 水星月皱着秀气的娥眉,不解地问着:“为什么这样问?别忘了我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更何况他们三兄弟除了仇焰还算一个人之外,那两个都不是人来的。我哪敢喜欢他们?”她长着与他们都憎恨的后妈一样的面容,她才不会自作多情呢。才想着,她的脑里忽然闪过一张冷得像万年寒冰的脸。 水星月的心里格登一下,只因为那张脸居然是仇阳的。 沈如浓回头看她一眼,那一眼有着太多复杂的神情,让她一时也看不明白。沈如浓的眼神居然会有羡慕,会有同情,会有怜惜,会有无奈。 沈如浓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领着水星月回到医居。 沈如浓吩咐水星月在医居等她回来,她就离开医居了。 水星月看出她离开时的脚步有点慌乱。 也是,她的心上人中枪了,她不可能一点也不心慌的。 炎居。 半靠在床上的仇炎,冷冷地注视着进来已经有半个多小时的仇焰,一句话也不说,就连仇焰关心的话语也不作半句的回应。 站在一旁的严旭不太明白地看着两兄弟。 仇炎的冷眼扫了仇焰的唇瓣一眼,那个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哥哥看弟弟的,而是一个男人看情敌的。 仇焰进入炎居半个多小时了,自己的二哥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并不跟自己说一句话,他有点生气,脸上关心的表情也消失了,换上了兄弟平时相处的淡漠,淡淡地说着:“二哥既然没有什么大碍,那么我就放心了。我记得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我先回焰居了。” 仇焰说完也不等仇炎的答话,反正仇炎不会开口的。他转身离开仇炎的房间。 严旭看看床上的仇炎,又看看离去的仇焰背影,不明白却也不多问。自小与仇家兄弟一起长大,他早明白他们兄弟三人相处不似一般人那样。 水星月拿着沈如浓开的药,非常不悦地向炎居走来。 早知道沈如浓是出去为仇炎采购药品的,她就把沈如浓拖住,不让她太快替仇炎采购药品。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男人,就应该让他受点苦头才行。 真奇怪,她又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为什么就要她送药呢? 沈如浓不是喜欢仇炎吗?怎么就把接近仇炎的机会送给了她呢? 水星月懊恼的咬着下唇,没有忘记当她拒绝送药时,浓如浓看她的眼神。沈如浓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哀求的话语来,但是那无言的哀求更让她受不了。那一直都是温柔得似一江春水的美眸,充满了对你的哀求时,她想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无法拒绝的。 看到炎居门外那些黑衣人时,水星月真想转身就跑。 当水星月站在炎居大门口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转身就跑的,但是两个像大山一样高大的黑衣男人却拦下了她,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道:“炎少主等着吃药!” 水星月吃惊地瞠大双眼看着他们,难道仇炎知道她会不想进? “夫……水星月,炎让你立即把他的药送进去。”被水星月视为大仇人的严旭从炎居里面走出来,那双桃花眼射出古怪的眼神,让水星月觉得浑身上下都在打颤,好像她即将进入的不是炎居,而是龙潭虎穴。 怕什么,阳居她都进出几次了,炎居还怕不成? 水星月如此告诉自己,让自己有胆量走进炎居。 仇炎是古怪了点,还不至于吃人肉吧? 水星月小声地嘀咕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语,走进了她从来没有走进过的炎居。 大厅里的兰姨指引着她走进了仇炎的房间。 兰姨好像是仇家兄弟三人共用的管家似的,水星月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 当水星月走进了仇炎的房间时,她眼里满是惊诧。 这个男人八成是黑夜的化身,连自己的房间都是布置得像黑色的地狱一样。窗帘是黑色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黑色的窗帘,地板是黑色的,桌子也是黑色的,除了那张床外,几乎什么都是黑色的。 一走进仇炎的房间,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直逼她而来。水星月暗想任谁进入一间像黑色地狱一样的房间,都会有像她一样的感想。 仇炎半躺在床上,他的右臂上缠着纱布,想必是沈如浓替他包扎的。他的脸上还是淡漠得让人心颤。 倘大一间房间里,除了水星月和仇炎之外,别无第三者。 受伤的人不需要人照顾吗? 外面的黑衣人站了不少,为什么房里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水星月这样想着。 “如浓让我把你的药送过来了。”水星月拿着药走到他床头边那张黑色的柜台前,把药放下,然后侧头看着仇炎,问道:“需要我替你倒杯水来吗?” 仇炎定定地看着她。 那一眨不眨的眼神让水星月莫名的心慌起来。仇炎的眼神太专注了,专注到让她意识到危险,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眼神。 “我出去让兰姨进来。”水星月有点害怕他,转身就往外面走。 “你怕我!” 仇炎冷冷地开口了。 他走下床来,挡住了水星月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看他的水星月,冷冷地开口:“你怕我!” 水星月在心里眨了一下白眼,试问在这个世上有几个人不怕他的? 一只大手冷然地把水星月扯进了一具她既显得陌生,而又是她待过的胸膛。 “你干什么?”水星月心底涌起害怕,心慌地推拒着这具胸膛。 仇炎越来越让她害怕了。相对于仇焰的霸道,相对于仇阳的冷狠,她其实更怕这个淡漠的仇炎。他对她的古怪,他对她的不同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仇焰亲自教你走出回廓阵?”仇炎大手紧紧地锁紧水星月挣扎的身子。 “既然知道了何必多问?”水星月挣不开仇炎的搂抱,只能放弃了挣扎,抬眼看着仇炎,不悦地说着。 在这座她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才知道叫做龙虎山庄的地方里,她讨厌这里的森严,讨厌这里的消息灵通,灵通到就连你一天放了多少个屁都知道的情报网组织。在这里永远不会有秘密,对于仇家兄弟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他们。 在这里她觉得自己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什么也不剩,什么也躲不掉,什么也逃不掉。是的,她逃不掉的,自从跟了她二十四年的面容引起了错误开始,她就逃不掉了。 仇炎的眼神极冷,就像仇阳的一样,又冷又狠。 蓦然,他用一只手把水星月紧紧地拥住,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如鹰一般敏捷地吻住了她。 水星月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立即用力地挣扎着,可惜的是为时已晚了。 仇炎的吻极其霸道,比起仇焰的吻,有过之而无不及。 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唇瓣就要流血了,因为她觉得唇瓣很痛,痛得快要麻木了,而仇炎还是不停地吮吻着,啃咬着,像在宣誓着什么,又像是在洗刷着什么似的。 在水星月晕倒之前,仇炎才移开了唇。 差点就忘记水星月存在的空气立即迅速地窜进她口内,直奔她的肺部。 水星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袋还有点呆滞,好像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待她记起她被仇炎拥吻之后,她像是被蛇蝎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用力地推开了仇炎,倒退了几大步,然后捂着红肿的唇瓣转身火速地逃离仇炎的房间。 此时她真恨她的父母替她少生了一双腿,因为一双腿跑得不够快。 第47章 “吱吱吱。”那些不知道饿了多久的老鼠没过一分钟又爬了过来。 水星月拼命地跳着脚,也不知道跳了多久,更不知道踩了多少个老鼠,只是不停地听到脚下传来老鼠的吱吱叫声,有被她踩中后的痛叫,也有刚刚窜出来的叫声。 难道她真的要被这些老鼠瓜分了吗?谁来救救她呀!就算要她死,也可以给她一个痛快呀,没必要这样折腾她吧? 该死的仇阳!如果她真的成了老鼠的腹中餐,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水星月脑里闪过仇阳冷狠的目光,内心轻轻地颤着,都说鬼也怕恶人,她做鬼后会不会还是怕着他? 水星月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真没用,如果做了鬼,没有实体还怕他吗?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冷漠到像仇家兄弟那样的。 沈如浓呀,她的救星呀,可知道让她送药到炎居去为她带来再一次的灾难了吗?快点来救她呀。 被水星月视为救星的沈如浓在知道她再次被仇阳关进地牢后,她就如水星月认为的那样直奔炎居而去,找到还在炎居的仇阳。 炎居那个宽敞的大厅里坐着一个人,正是仇阳。站在他身后的是严旭,站在他面前满脸都是担忧之情的两个男人分别是仇炎与仇焰。 当仇阳看到沈如浓进来时,冷冷地说着:“怎么?我把一个佣人关进地牢也用得着这么多人来为她求情吗?”那个水星月比尹静云厉害一百倍,因为她收买的是人心。 仇阳冷冽的眼神扫了眼前两位弟弟一眼,该死的水星月,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就征服了他两个优秀的弟弟,让他们为她而担心。那种女人真是个祸害,留着她总有一天会乱世的。 杀了她吧! 仇阳内心却否定了这个念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是厌恶至极,数次要置她于死地,可是到了最后他终是手下留情了。 沈如浓看了站着的仇炎的与仇焰一眼,然后走到仇阳面前坐下,淡淡地笑道:“阳,水星月又哪里得罪你了?她只不过说了一句很现实的话而已,虽然不是身为佣人该说的话,却没有重到要被关进地牢里吧?” 仇阳看也不看沈如浓一眼,只是冷冷地道:“该怎样处罚佣人,是我的事情,沈小姐没必要插手。”他称呼沈如浓为“沈小姐”,摆明不给沈如浓的面子,明明白白地告诉沈如浓,她现在只不过是地狱王国里的“御医”,不是他仇阳的师姑,没有资格多管闲事。 越多人来替水星月求情,越让他生气,如果真的把他惹火了,他真的会命令人把水星月拉到小广场上行刑,把那多话的舌头割下来。 “阳……”沈如浓无奈地看着仇阳,温声软语地说着:“她是无辜的。” “大哥,石牢里都是老鼠,又暗无天日,她会生病的。”仇焰心急如焚。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会放手让她跟着沈如浓回医居。他就知道,她的口无遮拦会再次为她带来灾难的。这次大哥又会把她关到什么时候? “大哥。”仇炎也淡淡地开口了,“把她放了吧。”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指定要她送药到炎居来,她又怎么会遇上大哥,从而再次得罪了大哥。 仇阳蓦地站起来,端着那张万年寒冰脸,一语不发转身离开了炎居。 仇炎与仇焰相视一眼,两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沈如浓的身上。 沈如浓站起来,先是扫了仇炎一眼,虽然仇炎还是一如以往的淡漠,但是她还是清楚地从仇炎的俊脸上看到他对水星月的担心,以及对她无言的哀求。 沈如浓在心里苦笑,她深爱的男人,却对另外一个女人特别,而且极有可能是动了心。可是为了让他好过,让他放心,她还是会帮忙把水星月自地牢里救出来的。水星月虽然与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却是一个善良的无辜者。她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大好人,对于合她缘的水星月,哪怕是自己爱情路上的阻碍,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的身份也没用。”她淡淡地冲兄弟俩抱歉一笑。她师姑的身份都无法让仇阳让步,那么她只能等到天黑了,潜到地牢里把水星月救出来了。这次她想把水星月直接送出龙虎山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水星月好。 水星月的个性虽然有点虚伪,时常变,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好女人。她不希望水星月真的命丧于此,毕竟水星月从头到脚都是无辜的。 “如浓,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出来的,是吗?”仇炎淡淡地说道,有神的双眼炯炯地望着沈如浓。 沈如浓的心隐隐地痛,仇炎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她一眼,现在认真地看着她,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强装笑脸,淡淡地道:“我会尽力的。” 仇炎看了她一眼,略皱眉头,他怎么从沈如浓的脸上看到了伤痛? 仇炎并没有多想,朝沈如浓点点头,然后也不跟仇焰打招呼,转身就往他的房间走去。 仇焰愣愣地看着仇炎离去的背影,他怎么觉得他的二哥对他有一股不应有的嫉恨。 兄弟之情虽然没有正常人那般深,但是也不至于对他有着嫉恨吧? 仇焰的心沉了沉,二哥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因为水星月的缘故? “焰,你怎么了?”沈如浓柔柔的嗓音传进仇焰的耳膜,他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沈如浓。 沈如浓指指他的双手,早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了。 仇焰连忙松开紧握成拳的双手,扯开话题:“|如浓,你打算怎样救月儿?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他有一股挫败的感觉。他喜欢的女人有难时,他却救不了她,他这个地狱王国的焰少主还有什么用处可言? 不知不觉中,仇焰对自己的兄长仇阳居然生出了一股不满。 沈如浓只是淡淡地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 水星月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饥渴交加外加疲惫不已。如果一个人长时间地跳着,她想没有人会不疲劳的。 石牢里虽然还有着微薄的空气,她还是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如果她被关在这里三天的话,她一定会死的。 忽然她感觉到石牢的石门似乎被打开了。到底有没有被打开,她却不能肯定。石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算石门被打开我也看不清楚。 两道如剑般锐利的眼光直逼她而来。 “谁?”水星月扶着石墙吃力地站起来,凭着感觉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是个男人!男人才如此的高大。 那道黑影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用着锐利的眼神盯着她。 “你是谁?是来救我出去的吗?你是仇焰吗?”男人当中会来救她的人,除了仇焰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会来。 那锐利的眼神忽然转成寒冰,而且夹带着怒意。 水星月摸索着向那高大的黑影走过去。 当她走到那道黑影的跟前时,她却只看到两只眼睛,那个人蒙着黑布。石牢里本来就黑,再说了现在可能已到了深夜,这个人还蒙着黑布,跟电视上那些夜行客一样,她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水星月否定了来人是仇焰,因为凭仇焰的身份,他要来没必要蒙着黑布。就算为了救她,他也不会蒙着黑布,整个龙虎山庄的人都知道仇焰对她的爱意,她一旦被救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所以他不会多此一举,不以真面目视人。 那个人还是冷冷地看着水星月,什么话也不说,好像一个哑巴一样。 水星月踮起脚来,伸手就想扯他的黑布。 那人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把水星月的手握住,很用力地握住,让水星月觉得痛。 “放开我,你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水星月皱着眉头,挣扎着想从对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那人只是紧紧地握住水星月的手,不让水星月把手抽走,而水星月感觉到那人的双眼更显锐利,直直地盯着她。 她脸上长出黄金了吗?水星月心里纳闷着。 冷不防蒙面人把她往里面推着,把她直推靠在墙上,然后把她钉住动蛋不得,他的大手放肆地欺上她的脸,侵占着她的肌肤。 他是个登徒子! 这个念头在水星月脑里闪过,可惜的是蒙面人的力气太大,加上身高的悬殊,水星月动一下都难,只能任他欺凌。 石牢里这么黑,他却如此放肆,难道他不怕她是个丑八怪吗?还是他锐利的双眼在黑夜里看一切都如同白昼? 蒙面人粗糙的拇指来回地在水星月的唇上磨擦着。让水星月心里直打颤,他该不会又像仇家兄弟那样想强吻她吧?如果人有来生的话,她一定不要绝色的容貌。 或许她真的会成为红颜祸水,因为偏向绝色的五官太容易勾起男人们对她的猎取之心了。 忽然那个蒙面人迅速地一偏头,对水星月的桎梏也松开了。水星月才发现石牢里又多出一个蒙面人了,他正在攻击先来的蒙面人。 水星月错愕地看着在打斗的两个蒙面人,怎么石牢里也能如此的热闹? 两个蒙面人武功似乎相当,打得难分难舍,水星月其实也看不清楚他们的招式,只看到两团黑影在闪来闪去,他们的身法极快,快到差点就连黑影在闪动都看不到。 水星月心里好奇极了,像他们这样的打斗以及身法她不是没有看过,那是在电视上看的,在武侠小说看的,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能有幸看到这种快如闪电的身法。 水星月靠着墙安静地看着两个蒙面人打斗,居然忘了趁机逃跑。 正当她看得入迷的时候,一个蒙面人蓦地趋近她,一伸手拉住她就跑。 是个女人! 那么柔软,那样纤细的手是女人的特征。 “铃铃铃……”忽然刺耳的铃声大响,是另外那个蒙面人不知道在哪里按下的铃声,水星月才知道这里原来是有警铃的。想必是为了防备犯人逃跑,她真的很佩服地狱王国的创造者,居然什么都想到了。 按下警铃的蒙面人像一座大山一样,迅速闪到门口的方向把水星月两个人拦下。 拉住水星月的蒙面人无奈,只得松开水星月的手与那个蒙面人虚晃一招后,迅速地离开了。 “喂……”能救她的人居然就这样离开了。 按响铃声的蒙面人把水星月用力地往后推,水星月被推倒在地上,而他也迅速地离开了,在他离开前他也把那道水星月根本没有力气推动的厚重石门给关上了。 第48章 当水星月从地上爬起来时,石牢里又回复了暗无天日。 她气恨地捶了石门一拳,即使痛得她直抖,她还是想着把石门捶成粉末。老天,为什么她不是那种身怀绝世武功的武林高手呢?这样她就能真的把石门捶成粉末了,顺便也能把仇阳捏成泥巴。 一想到仇阳,水星月就气得胃都痛。 她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他就要把她的舌头割掉。他那么喜欢割别人的舌头,为什么不先把他自己的割掉?他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气恨一千倍还不止呢。就因为他是黑社会之王,所以他就能像一个帝皇那样,动不动就对人行刑,手上操纵着他人的生死了吗? 黑社会也是人呀,为什么他能冷到比石头还硬呢? 谁要是能把他那颗冷狠无情的心捂热,她就不姓水了。 水星月扶着石门站起来,狠狠地咒骂着:“该死的仇阳!哎呀……”石门忽然被用力地推开,而她没有防备,一下子被重重地撞倒在地上了。 数不清黑色发亮的皮鞋首先映入水星月的眼帘,她错愕地抬眼,看到仇阳冷着一张万年棺材脸领着他那些手下出现在她的眼前,而那刺眼的灯光也随着石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投射进石牢里面,瞬时把石牢里照得如同白昼。 “你的舌头真该割下来喂狗!”仇阳冷冷地开口,眼神一如以往般凶狠。只是少了些许的厌恶。 水星月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地道:“你为什么老喜欢割别人的舌头?”他肯定是听到她刚刚那句咒骂了。听到就听到,大不了一死。 仇阳身后那些黑衣男人像是很有默契似的,同时投给她一记讶异的眼神。 什么嘛?难道她连反驳的话也不可以说了吗? 水星月忽然很好奇,仇阳平时是怎样对待下属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害怕他,不敢顶撞他? 水星月又自嘲一笑,她自己还不是害怕他,看到他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逃之夭夭。可是每次她都会出言惹怒他,从而为自己带来无尽的灾难。 她想她跟仇阳前世就是仇人。 “看到我很高兴吗?”仇阳挑眉冷冷地开口。 高兴?水星月一怔,才惊觉自己居然真的傻笑起来了。 她连忙敛起了笑容。她才不高兴呢,看到他,她觉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她抬眼与仇阳对视,强逼自己接下那可以把人冻成冰雕的眼神,质问着:“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说的话是实话,黑帮火拼本来就会有死伤,你不能一味地惩罚……呀……”水星月拼命地挣扎着,想让自己的双脚着地。 该死的仇阳!他怎么能把她提起来?她又不是小鸡。 “放手!”水星月气怒地瞪着仇阳,一双对于仇阳来说是无力的小手扳着他提着她的那只大手。 “我是地狱王国的王,我说的话,我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敢质疑,敢阻止。”仇阳的怒意喷到水星月的脸上,他的眼神更狠了,恶狠狠地瞪着她,让水星月害怕地别开了视线。 水星月苦笑,在仇阳面前她总是纸糊的老虎。 “看着我!”仇阳冷冷地命令着,冷笑着:“你有胆量顶撞我,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谁叫你的眼神冷得比万年寒冰还要冷,谁敢看你?我可不想变成冰人。”水星月调回视线气呼呼地道。 仇阳身后立时一片抽气声。 仇阳瞪着她。 她朝仇阳吐吐舌头,怎么又顶撞他了,惨了,惨了,依他的小气程度来说,他肯定又要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了。就算不割她的舌头,他也一定要把她关到地老天荒的时候。 仇阳冷冷地看着被自己提起的女人,明明是一张他憎恨的面孔,偏偏表情却有着天襄之别。看她一时气呼呼,好像理直气壮的样子,一时又像个俏皮的小女人,一时又眼露怯意地看着他。她是他见过最真的女人,喜怒哀乐全写在小脸上。 怎样处置她? 仇阳轻锁眉头,忽然觉得自己对她似乎狠不下心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不行!他是仇阳,是地狱王国的王,是纵横黑白两道的仇阳,不是多情种,更不能有怜香惜玉之心。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善变的动物,他不需要! 水星月错愕地看着仇阳冷眸闪过懊恼,不明白高高在上的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而在下一刻,她却被仇阳用力地甩在地上,瞬时她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似的,痛得她大叫,痛叫着:“你神经病呀!这么大力,哎哟,痛死我了!” 仇阳那如剑般锐利的眼神很冷很冷,冷到她都不能用万年寒冰来形容了。他的俊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让她错愕不已,怀疑自己刚才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到仇阳的冷眸里闪过懊恼。 “你……”水星月不敢再吐出一个字来,甚至害怕地往后退,顾不得自己身上被甩得有多痛,那个刀伤还没有好的手指又痛得发麻了。 仇阳一挥手,他身后那些黑衣男人立时退下了,他像个恶魔一样慢慢地逼近水星月。 水星月脸现惊惧,不停地后退着,不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想做什么? 这个男人……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时的他。 仇阳跨大两步逼上前,大手一擒,掐在水星月的脖子上把她掐着提起来。 “你……咳咳……”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了。 这个男人还是那样喜欢掐别人的脖子,什么时候也轮到他被人掐脖子?水星月在心里苦笑,大概不会有那么的一天。 仇阳扬着恶魔般的笑容,吐出让水星月颤抖而又无法理解的话语来:“永远别想左右我的情绪,否则我把你剁成肉酱!” 什么? 水星月觉得自己真成了大头冤了,她什么时候想过要左右他的情绪了?他怎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记得上次他也说过这种话。 “想逃跑是吗?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是吗?”他的大手再不放开的话,她就要死掉了。 “咳……咳……” 仇阳大手一扬,水星月被他再次甩开了,这次更甚,被他向墙壁的方向用力甩。 “啊——”水星月的身体被重重地撞向了墙壁,她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掉落在地上时,她眼冒金星,一时分不出东南西北。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她的嘴角逸出,鲜血流了出来,代表她被仇阳这样一摔受到了内伤。 让她死了算了。 水星月痛苦地合上双眼。 一只无情的大脚再次踩上她那只受伤的手指,很用力地踩着。 “痛……” 两行委屈的泪水滑出了她的眼眶,她眨着泪眼不解地抬眼看着那个恶魔,他眼里有着冷意,有着恨,有着不甘,有着厌恶。 为什么又这样对她? 水星月含着泪水看着那只大脚还踩在她的手指上。 心狠的男人,他就这样厌恶她!这样喜欢折磨她吗?她也不想自己长着跟他的后妈相同的面容,她是无辜的,他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对她? 痛彻入心的疼痛,让她泪眼渐渐地迷蒙起来。 她的手大概是真的要断了。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水星月是这样想的。 仇阳移开了大脚,低首冷冷地看着晕死过去的女人。 他不会让任何女人左右他的情绪!尤其不甘心被她左右他的情绪。 冷眼扫到那张让他憎恨的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水,他的神情瞬时变化莫测,定定地看着那未干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向她的腮边。 轻轻地蹲下身去,仇阳的神情换成了错综复杂,瞪视良久,他的大手慢慢地移到她的脸上,慢慢地替她拭去了泪水,觉得那泪水含着无言的委屈,向他诉说着她的无辜,控诉着他的冷狠。 大手移到了再次惨遭他贱踏的手指,鲜血不停地从那已经开始结疤的伤口流出来,让他清楚地看到她的伤有多重。如果她的手指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他保证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他果真是恶魔! 让她就此死去吗? 轻锁着英挺的眉毛,他的大手从怀里摸出一小瓶不知道是什么药,然后倒出少量敷到水星月不停流着血的手指上,虽然没有真正地止住血,但是能保证明天中午之前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顶多是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而已。 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多此一举,既然伤害了她,却又不愿意让她就此死去。 冷眸狠狠地瞪着昏死过去的人儿,她果然能左右他的情绪! 仇阳蓦地站起来,不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去。 在他踏出石牢的那一刻,石牢厚重的石门也被关上了。 “留下两个人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到这里来,更不许有任何人把她救走!”仇阳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个黑衣男人留守在石牢门口,其他的黑衣男人立即跟着仇阳离开了。 仇阳一出石牢,如鹰般锐利的冷眼立时转向了医居的方向。 那眼神冷狠至极,好像医居里住着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有人敢冒着生命的危险到石牢里救人,代表那个人不怕他。 在龙虎山庄里,他是最不能得罪的人,而不怕他的人只有一个,他心知肚明。 俊脸阴沉,他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 他是地狱王国的王,是龙虎山庄真正的主人,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头上动土! “密切留意医居的一切,沈小姐若有不同,立即向我禀报!”仇阳冷冷地吩咐着。 “属下知道。”那些黑衣男人虽然不明白原因,却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 仇阳抬脚向阳居走去。 黑衣男人也跟着仇阳向阳居走去。 他们内心有着极深的疑问,不明白为什么王会知道有人要救水星月,并在第一时间赶到石牢里去。 按道理说,就算有人想救水星月,王也不会紧张到第一时间赶到石牢里。 王似乎有点反常,对水星月既厌恶至极,却又似乎带着一丝丝的紧张与在意。 会吗? 他们那个不可一世,冷狠没有人情可讲的王会对一个女人紧张吗? 第49章 东升的太阳为世间带来了无限的光明和暖意,把龙虎山庄的一切都沐浴在温柔的阳光下。 仇焰与仇炎就像两尊大佛一样,站在阳居的大门口,两人谁也不看谁,好像两人不是兄弟,而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似的。 阳居的守卫们不动如山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对于两位少主跑来抢他们的岗位,他们视若无睹。 仇炎的手臂上还缠着昨天沈如浓替他包扎的纱布,他的俊脸上一如以往般淡漠,但是他的眼眸深处尽是担忧之情。 昨天晚上有人跑到石牢里救人,但是石牢里的警铃却被按响了,而第一时间赶到石牢里的却是对水星月厌恶至极的地狱之王。 仇焰与仇炎明白石牢里的人儿肯定又受到了折磨,哪怕他们的求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他们还是来了,一大清早到阳居来,等着他们那个没有心的大哥起床。 同时出现在阳居门口,让仇炎与仇焰瞬时像成了仇人一样,谁也不看谁。 “你们像是兄弟吗?”温柔得如春风般的嗓音传来,便见沈如浓挂着浅浅的笑意向阳居走来。 仇焰与仇炎同时对望一眼,两人眼里同时闪过一抹不自然。 仇家兄弟的感情虽然不似平常人一样深,却还有兄弟之情,想不到会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俩居然能视对方如陌路。 沈如浓温柔的眼神看着两兄弟,淡淡地自言自语:“红颜真是祸水吗?”她的眼神飘向仇炎,眼眸深处有着无言的伤痛。她也是红颜,可是她认识仇家兄弟多年了,却未曾让他们对她兴起一丝的爱意。 一个水星月,一张与他们都憎恨的面容,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让仇家兄弟都发生了变化。 明明跟尹静云相同的面容,为什么还是轻易地做到了她和尹静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沈如浓苦笑地抬眼看着头顶上的一片蓝天,天意呀。 仇炎与仇焰再次相视,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却不出声。 这时兰姨从阳居里走出来,对仇炎与仇焰说道:“两位少主,王已经起来了,不过王说如果你们是来求情的,就请回。”她看向沈如浓,继续说道:“王允许沈小姐进去。” 沈如浓温柔的双眸闪过一记诧异,随即像是明白似的,脸上的温柔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思。 仇炎与仇焰同时看着沈如浓。 “如浓。”兄弟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此时倒有兄弟的默契。 仇炎与仇焰相视一眼,改由仇焰开口:“如浓,大哥不肯让我们进去,月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沈如浓看一眼兄弟俩人,淡淡地叹息着:“我尽力而为了,不过我想我也无法扭转乾坤。”仇阳知道她也会来阳居,而且只允许她一个人进入阳居,不是给她面子,而是要跟她问罪。 她和仇阳都很清楚,昨天晚上出现在石牢里的两个蒙面人就是她和仇阳。两人的招式一模一样,他们就知道了。 仇阳没有立即派人到医居把她抓起来,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而她不能丢下水星月不管,她非常清楚,她离开石牢后,仇阳一定又会折磨水星月的。她是学医的,医者父母心,就算仇阳会问她的罪,她还是来阳居了。 她想知道水星月现在到底怎样了。 沈如浓跟着兰姨走进了阳居。 仇阳刚好从楼上走下来。 仇阳与沈如浓对视着,良久,仇阳才命令着:“兰姨,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先出去吧。还有告诉外面所有人,没有我的叫唤,谁也不许进来,否则格杀勿论!” 兰姨恭敬地答应着,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沈如浓一扫平时的温和,径直地走到真皮沙发上坐下来,并且跷起了二郎腿,冷淡地看着仇阳走向自己,等仇阳在她的对面坐下的时候,她冷淡地开口询问:“师侄,我想知道水星月的情况。” 仇阳冷冷地看着沈如浓,英挺的剑眉挑得老高,他的绝色师姑开口称他为“师侄,而不是以往的名字,摆明了就是拿辈份来压他。他在心里冷笑着,别说他现在是地狱王国的王,就算不是,他也不会允许有人拿身份来压他。 仇阳对沈如浓一直都恭敬有礼,平时总给她几分面子,却不代表他就怕她。 “师姑晚上睡不着觉吗?半夜三更摸到石牢里去。”仇阳不答反问着:“想救人吗?真是医者心慈呀。”最后一句却是讽刺。 沈如浓淡笑着,秀气的娥眉挑了起来,眼里也带着失笑,吐出的话语带着调侃:“有人却比我还要睡不着觉。”她可没有错过她刚进入石牢的时候,仇阳正蒙着面占水星月的便宜。 仇阳可以蒙骗这里所有的人却无法蒙骗她,因为他们的一招一式同出一辙,摆明就是同师门的人。 仇阳俊脸闪过怒羞成恼的神色,他的眼神瞬时转成利剑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师姑,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从他的薄唇逸出:“沈如浓,别忘了你在这里的身份,那些不是你有权利干涉的事情!就算你是我的师姑,犯了错一样要受到惩罚!” 沈如浓定定地看着仇阳,良久她叹道:“何苦这样折磨她呢?她何错之有?她现在还好吗?” 仇阳冷冷地道:“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说完,他扬起一抹冷笑。 沈如浓霍地站起来,瞪着自己对面那个没有心的师侄,气怒地道:“你又伤害她了?” 仇阳冷笑着不语,他的表情却告诉了沈如浓,他是又伤害她了。 沈如浓气怒地抄起放在自己面前茶几上的茶杯,用力地掷向仇阳。 仇阳一偏头迅速地闪开沈如浓的攻击,茶杯落在地上“砰”地一声摔成了碎片,碎片四处乱飞。 “沈如浓!”仇阳咬牙切齿地低吼:“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到时别怪他不尊重她这个师姑了。 “很好!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平时他如何冷漠,如何的残忍,她可以视若无睹,因为那些人都是一些该死该罚之人。但是此次不同,水星月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她最大的错就是不该长着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不该心直口快,说了老实话。 仇阳慢慢地站起来,冷冷地道:“看来师姑还想动手。” 沈如浓轻笑着:“昨晚并没有分出胜负。”仇阳的一身所学都得到她师兄的真传,除了那些奇门阵法她不太懂之外,她的一身所学并不输给自己的师兄。如果她与仇阳真正地交起手来,她不一定会输。 仇阳不再开口,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就与沈如浓再次交起了手。 阳居内的打斗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所有人都不敢入内。 而仇阳与沈如浓依然难分胜负,最后还是沈如浓先收手。 “仇阳,让我到石牢里看看她。”沈如浓的气息有点喘,绝色的脸上有着红晕,那是她疲累的迹象。 仇阳挑着冷笑:“师姑与师侄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沈如浓看一眼还是气定神闲的仇阳,苦笑着:“其实师姑已经输给你了。阳,如果觉得你昨晚的伤害不会要她的命,那么就恕我多管闲事了。”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阳居。 “如果你真的愿意见死不救的话,那你就不要去石牢了。”仇阳冷冷地说着。 沈如浓的脚步停了停,随即快步地离开阳居,顾不得门外那两尊门神焦急的神情,匆匆忙忙向石牢奔去。 仇炎与仇焰互看一眼,也跟着沈如浓向石牢的方向跑去。 没有仇阳的命令,仇炎与仇焰只能站在外面的大门口处,并不能走入石牢之内,连那道连接着大门口的小道都无法走进去,那两个只听令于仇阳的黑衣男人就像两座大山一样,高高地屹立在大门口的左右两边。 因为那两个黑衣男人是仇阳那五十名守卫,仇炎与仇焰即使是地狱王国的少主,也无法让他们给一点面子,通融地放两人入内。 兄弟俩人对视一眼,两人都发现对方的眼里有着对兄长仇阳的不满,尤其是仇炎,那不满的眼神差点变成了怨恨。他是地狱王国黑势力的统领者,不同于仇焰只挂着少主的名份。在地狱王国里,除了仇阳之外,他仇炎就是最高领导人,但是此时他也受制于兄长,不能也不敢踏进石牢半步。 如果他就是地狱王国的王,那该有多好呀1 这个念头忽然在仇炎的脑里闪过。 仇炎的眼里闪过了寒光,他其实是无意王位的,他觉得接手黑势力都是顺从父意,但是此时他却真真切切地希望自己就是地狱王国的最高领导者,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她拥进了怀里,也不会伤害她。 他不说爱,但是他非常明白自己对她的在意已经是爱了。 他也很意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是从他第二次对她的探寻开始吗?其实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去爱,可是他就是像自己的弟弟一样,一头扎进那道千丝万缕的情网去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亲近她,也不希望兄长伤害她,可是…… 仇焰定定地看着仇炎,没有错过他的手握成了拳。 是他的错吧,如果他不叫二哥用心去感受她的不同,二哥又怎么会对她改变看法?二哥是没有说什么,可是二哥的所作所为已经明明白白地宣布了对她的爱意。 她是他的! 仇焰心里的担心却提上了心头,她还会是他的吗? 兄弟就是兄弟,憎恨一个女人一致,爱上一个女人也一致。可是憎恨与爱不同,一个人可以被很多人同时憎恨着,一个人虽然也可以同时被很多人爱着,但是结果却相反。憎恨同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可以齐心协力报复。爱上同一个人时,他们却会成为对手,争个你死我活,结果仍会是伤感的。 不知道她是否还好? 仇焰俊脸上毫不隐瞒他对水星月的担心,他恨不得变成一只苍蝇,立即飞进石牢里看个究竟。 沈如浓为什么还不出来? 这个疑问同时闪过兄弟俩人的脑海。 第50章 “沈小姐,请别为难属下了。”忽然守在石牢外面的两个黑衣男人苦着脸,对冷着绝色脸孔的沈如浓说道。 仇炎与仇焰才发现沈如浓把水星月抱了出来,但是那两个黑衣男人不让沈如浓把水星月带出石牢的大门口,伸出大手正阻碍着沈如浓踏出石牢大门呢。 仇炎与仇焰还发现一向以温柔见称的沈如浓此时就像大哥一样的冷漠,绝色的脸上有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漠然! 被沈如浓抱住的水星月动了动,却是发出痛苦的声音。 顾不得好奇沈如浓怎么力气大到可以轻易地抱起水星月,仇炎与仇焰急急上前,焦急地齐声开口询问:“如沈,她怎样了?” 沈如浓绝色的脸上闪过极怒,她冷冷地道:“仇阳再次让她受伤的手指雪上加霜了,流了很多的血,而且她还受了一点内伤,现在发着高烧,她的手指不知道还有没有救。”时间过了那么久,不知道被仇阳狠命地踩到差点断掉的手指还有没有救。 仇焰看到沈如浓怀里的人儿,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白得就像一张白纸似的。他顿觉得心如刀绞。她是他想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人,却被大哥伤害,而他不但不能救她,连替她求情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此时说不恨大哥,是假的。 仇炎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极力压下怒气,担忧地问着沈如浓:“如浓,她的手指流了很多的血吗?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看到那张白得吓人的俏脸上,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光采,他有一股冲动,就是冲进阳居,与大哥大打一场。 沈如浓那双美目扫了那两个黑衣男人,说道:“如果再耽误下去,我不敢保证。”她那个师侄果然狠心至极,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女人,一个明明在他心里占着举足轻重的女人。一个没有学过任何武功的女人,会受到内伤,不知道仇阳是怎样折磨她的。 那两上黑衣男人面露难色,他们不敢违抗王的命令。 仇炎冷冷地瞪着两个黑衣男人,冷冷地说着:“让沈小姐把她带到医居里救治,如果大哥要怪罪,我会替你们顶罪。” 两个黑衣男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为难地说道:“炎少主,对不起,没有王的命令,属下真的不能让沈小姐把她带离石牢的范围之内。” “你……”仇炎气得脸色铁青,现在他才知道继承王位是多么威风的一件事。 他是地狱王国统领黑势力的人,那又怎样,还不是屈于地狱之王之下?连地狱之王那五十名贴身侍卫都无法调动。 仇焰同样气得牙痒痒的。 他沉着脸,顾不得自己准备做的动作会受到大哥的惩罚,只是心急地想让沈如浓把水星月带回医居救治,他不想失去她。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憎恨自己居然一点权利也没有,空挂着少主之名。 以最强势最快的速度,仇焰狠狠地在其中一个黑衣男人的后脑用力地劈了下去,那个黑衣男人立即软软地倒下了。而仇炎居然也像仇焰一样的想法,用没有受伤的手把另外一个黑衣男人也劈昏了。 沈如浓立即抱着水星月匆忙向医居的方向走去,因为担心水星月的性命,她顾不得仇炎与仇焰紧跟在她的身后,施展与仇阳同出一辙的身法,瞬时就消失在仇炎与仇焰的面前。 仇炎与仇焰虽然知道沈如浓是自己大哥的师姑,也知道沈如浓那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从来没有展现出来的武功,但是他们没想到沈如浓那快如闪电的身法居然不输于仇阳。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就算用跑的也追不上沈如浓。 不过两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医居跑去。 阳居。 得知沈如浓把水星月带回了医居,而自己两个弟弟为了水星月居然敢出手劈晕自己的贴身手下,仇阳的脸色异常的阴沉。 他就知道她是个比尹静云厉害几倍的女人! 他就知道留着她的性命,她终会成为祸害。 可是…… “她现在怎样了?”仇阳逸出唇瓣的话语却隐隐地带着关心,他冷得像冰山的双眸深处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忧。 兰姨不敢抬头看仇阳的神色,只是小心地答道:“水小姐的手指……”她连忙止住了口,她差点就想说出会让王杀了她的话来。她更小心地说着:“水小姐流血不少,还受了内伤,正发着高烧。沈小姐正在抢救水小姐的手指,听说水小姐的手指可能会没用。” 王的冷狠,他们早就知道了,水小姐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惹怒王呢? 虽然在心里责备水星月不该得罪王,但是兰姨却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王的无情与冷狠。本来就受了伤的手指,眼看就要好了,王却偏偏要再次雪上加霜,难道水星月的手指断了,王就觉得很开心吗? 不!王从来不会觉得他做什么事情会让他自己觉得开心,他只是一味地认为没有人可以在得罪他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兰姨。”仇阳阴森森的话语响起来,那如鹰般锐利的冷眸定在低着头的兰姨身上,冷冷地道:“你在心里骂我。” 他说的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扑嗵”一声,兰姨直直地跪在仇阳的面前,不停地叩着头,却不开口说求饶的话。 仇阳冷笑,侍候他十几年的兰姨也因为一个才来龙虎山庄一个月的女人,而在心里骂着他。 兰姨的头叩到渗出血丝了,仇阳才面无表情地开口:“起来吧。” 兰姨才敢起来。 仇阳大步向外面走去。 “王。”兰姨鼓足勇气,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着自己侍候了十几年的主人,悠悠地哀求着:“王,放过她吧,就当是看在焰少主喜欢她的份上,放过她吧。” 仇阳的俊脸蓦地沉下来。 “多话的下场你忘记了吗?”仇阳抛下没有温度的话,转身离去。 兰姨吓得虚脱地软坐在地上。 仇阳还是少主的时候,就冷狠得吓人,现在成了地狱之王,更冷狠得比真正的阎罗王还要无情。明明知道焰少主爱上水星月了,还是没有一丝儿的心软。王这样伤害水星月,就不担心焰少主伤心,从而让兄弟之间结怨吗? 仇阳领着他的贴身守卫像一个真正的帝皇一样,浩浩荡荡地向医居走去。 当他进入医居,看到自己两个弟弟就像两个守护神一样,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张被沈如浓当成手术用的大桌子前,看着沈如浓救治那个脸色白得吓人的女人。 冷眼闪过一抹没有人看得懂的神色后,立即换上了冷狠而厌恶的神色。 “你们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他瞪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再瞪着沈如浓,冷冷地说着:“如浓,我让你进入石牢看她的情况,可没有允许你把她带出石牢。” 正在替处于昏迷状态的水星月打针的沈如浓蓦地转过身来,瞪着仇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真的想让她死是不是?”如果她到石牢里救人时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那么她可以立即放弃救治这个被她当成了朋友的水星月。 “嗯……”水星月痛苦而无力地嗯了一声,意识并没有从黑暗中回来。 仇阳沉着脸不出声。 “大哥……” “闭嘴!”仇阳阻止仇焰要说出口的话,然后吩咐他的贴身守卫:“把两位少主送回他们的院落。”他不想看到他们对她的关心与在意。 除了是想惩罚他们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之外,他还有着霸道的占有。 “大哥!”仇炎与仇焰同时叫了起来,此时让他们离去,他们怎能放心? “带走!”仇阳冷着脸命令着,那些黑衣男人立即走到仇炎与仇焰的身边,强行把两人带走。 “大哥……放过她…… 被强行带走的仇焰不停地哀求着。 仇炎淡漠的俊脸快速地闪过嫉恨,然后任黑衣男人把他带离医居。 地狱之王,果然不是人! 沈如浓看着仇炎与仇焰被强行带离了医居,她的眼眸定定地落到仇阳的身上,然后嘲讽着:“怎样,地狱之王,现在的情况你满意了吗?” 仇阳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挥手让他身后那些黑衣男人全部退出去,他才冷冷地道:“不满意。” “你!”沈如浓气极,气怒地骂着:“师兄真是瞎了眼才会收你为徒,让原本就没有心的你变成了比恶魔还要可怕的人。” 仇阳冷笑着:“如果你再不替她打退烧针的话,她就会高烧至死。” 沈如浓才如梦初醒,立即接回刚才停止的动作。 她一回到医居,先是担心水星月的手指不保,抢救手指,确定手指还没有断之后,又替她疗内伤,刚刚才想替她打退烧针,仇阳就来了。 沈如浓替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打了退烧针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好在她的医术高超,才有把握救人。 仇阳却上前把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沈如浓惊问,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再次下手吧? “我把她带回阳居,你到阳居医治她就行。”说完仇阳抱着那个有着让他憎恨面容的女人,冷着脸朝外面就走。 沈如浓愣愣地看着仇阳离去,居然忘记了她应该阻止的,但是她真的能阻止仇阳的决定吗?别说仇阳是地狱之王,就算不是,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每一个决定。 第51章 等到沈如浓回过神来的时候,仇阳早已走到医居的院落里了。 那些黑衣男人看到仇阳抱着昏迷不醒的人儿走出来时,个个都吃惊得下巴差点就要掉下来了,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要大。 有些还趁着仇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伸出手揉揉眼睛,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眼花看错了。他们那个专制冷狠得让男人们都退避三舍的王,怎么会把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虽然王面无表情,冷眼里还是冷漠,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失轻柔。 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他们在心里纳闷着,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 “喂。”沈如浓追着跑出来,大嚷着:“她还没有退烧,你不可以把她带回阳居。”天知道她这个变化莫测,冷漠心狠的师侄是真的对水星月起了怜惜之心,还是想把水星月带回阳居,趁机再次伤害水星月,极有可能趁机把水星月送上西天也说不定。 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冒着被仇阳惩罚的危险,把水星月救出来,如果仇阳再次伤害水星月的话,一定会下手更狠的,让她也没有办法救治。 除非…… 沈如浓眼里有着探寻,仇阳会是因为想独占照顾水星月的机会,才把水星月带回阳居吗?沈如浓的脑里又想起了她夜闯石牢时所看到的情景。 仇阳停下脚步,但是并没有回转身,他低首看一下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眼眸深处闪过淡淡的温柔。他冷冷地说着:“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让你到医居医治她。我不会再说一次!”最后一句用上了警告的语气。 沈如浓或许知道他对这名和尹静云长着相同面容,但个性完全不同的女人其实也有着不同了,他也没必要太隐藏了。 仇阳抛下那冷冷的话语后,抬起脚步走出了医居。 那些黑衣石像才苏醒过来,连忙也跟着离开了医居。 “嗯……”水星月再次痛苦地嗯了一声,却觉得极有安全感。 仇阳蓦地回头大声吩咐着:“让沈小姐立即赶到阳居!”说完他施展他那鬼魅般的身法,瞬间就回到了阳居。 那些黑衣男人再次成为石像,一动也不动,还是那种目瞪口呆的那种石像呢。 他们有没有看错,有没有感觉错了?他们的王对那个女人似乎有着紧张,否则不会施展那鬼魅般的身法赶回阳居,还吩咐他们让沈小姐立即到阳居去。 他们觉得他们的脑袋就要变坏了,因为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昨天晚上明明是他们跟着王到石牢里去,而当王离开石牢后,水星月就受了伤,显然是王伤害她的。王既然厌恶水星月,还下了重手伤害她,为什么又会露出对她的紧张? 阳居。 当沈如浓把那只小手轻轻地放下时,仇阳立即问着:“她怎样了?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痛苦似的。” 沈如浓离开床沿,然后替水星月开药,却不回答仇阳的问题。 仇阳的脸色瞬时阴沉得吓人,活像想把沈如浓一口吃了似的。他的声音比寒冰还冷,只要他一开口就能把人都冻成冰山。“沈如浓!我在问你的话!” 沈如浓头也不抬,还是不回答仇阳的问话。 他还敢问她,水星月怎能不痛苦?手指上的痛就足以让一个女孩子痛得满地打滚了,再加上内伤,又发着高烧,不痛苦才怪呢。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他却还敢问她。 仇阳狠狠地瞪着沈如浓。 几分钟后,他忽然走上前把水星月再次抱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站住!”沈如浓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喝住仇阳。“你还想怎样?还嫌她不够痛苦吗?” “我要把她送到地狱王国的医院去。”那里的医生不会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还会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放眼天下也只有沈如浓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真该死的是她是他的师姑!而且她的医术比起他手下那些医生更高明,如果沈如沈都无法救治的人,他想那个人也只能等死了。 沈如浓扬着嘲笑看着仇阳,讽刺着说:“你这是关心她在意她吗?如果是,那么我还真要替她好好地感谢你了,有你如此的关心,可真是她修了三世的福。” “沈如浓,你很得意是吗?”仇阳忽地把怀中的人儿用力地向大床上丢去,但是人儿却轻柔地落在床上。 “就算你是我的师姑,我也一样可以让人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如果有第三者在场,他一定不会让沈如浓说出如此放肆的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忘了她的痛苦是拜谁所赐吗?”沈如浓并不把仇阳的警告放在眼内。 仇阳冷着脸不出声。 沈如浓把一张药方用力地掷给仇阳,淡淡地道:“这是一张治疗内伤的药方,你吩咐人替她抓药吧。” 仇阳接过药方看了一眼,然后冷着脸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浓如浓笑着,收起自己的医药箱,向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仇阳说道:“如果你觉得真的在意她的话,就不要再伤害她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纤弱的女人,经不起你像甩石头那样甩。”说完她挂着淡淡的笑离开阳居。 仇阳冷着脸不说话。 瞪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神色的女人,他的眼神错综复杂,他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 看到她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见到了尹静云,然后脑里自动地闪过尹静云自从嫁进地狱王国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既想勾引他却又卖来其他帮派的杀手,不停地暗杀他。还不知廉耻地养着小白脸,对所有地狱王国的手下都趾高气扬,稍有不顺眼就拿那些手下来出气。 他很清楚水星月不是尹静云,可是那张面容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他讨厌她,看她的眼神不但冰冷无情更带着深深的厌恶。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在意她的生死。 她死了他不是觉得很满意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独占欲会有那么的强烈,明知道两个弟弟都对她动了心,却用自己的身份强硬地把她锁到自己的身边来。是照顾她还是继续伤害她,他却拿不定主意。而在拿不定主意时,他却在自己的师姑面前把对她的在意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了。 她比尹静云厉害数倍也不止,这是他对她再次的结论。 移动脚步,走到床沿上坐下,伸出大手抚着那张苍白的俏脸,轻冷地低喃着:“我要你生,你就得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抚着柔嫩的肌肤,仇阳的眼神千变万化。 眼神由温柔转成冷狠,又由冷狠转成厌恶,由厌恶再次转为温柔。 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心软过,为什么独独对她会有心软?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有心的。 记起两个弟弟对她的爱意,仇阳冷漠的双眸闪过阴鸷。 神情瞬间阴沉得吓人,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做。 离开床沿,仇阳拿着沈如浓开的药方走出房间。 兰姨在一楼大厅守候着。 仇阳走下楼去,兰姨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无言的询问,想知道楼上那个小女人的情况乐不乐观。 “兰姨。”仇阳走到兰姨的面前,把药方递给兰姨,冷冷地吩咐:“到外面去抓药,多抓几剂,让严旭送你去。” 兰姨先是错愕,继而是惊喜,连忙从他的手里接过药方,恭敬地答道:“兰姨现在就去。” 难怪沈小姐自走下楼时,就一直挂着温柔的喜笑,原来王同意让水小姐生存下去了。否则不会吩咐她去抓药。 嗯,两位少主应该放心了吧? 仇炎和仇焰被强行带回各自的院落后,立即都打了电话给在阳居侍候的兰姨,求她把仇阳的举动告诉他们,好让他们知道水小姐是生是死。 看着兰姨像是拾到了万两黄金那样喜滋滋地拿着药方离去,仇阳轻皱一下眉头,不太明白兰姨为何高兴成那个样子。 难道抓药是一件别人争破头的大好事情?能趁机捞到几千亿? 仇阳松开眉头,不愿意多想佣人的喜怒哀乐,而是转身又往楼上走去。 仇阳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在床沿上慢慢地坐下,定定地看着床上的水星月,看到她似是很痛苦的样子,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昏迷不醒的水星月躺在床上有时似哭泣,有时似无奈,有时似是认命地等死,有时又似是在挣扎。她只知道自己身处黑暗之中,而无边的黑暗一直把她紧紧地拥抱住,任她怎样挣扎,怎样呼救,那无边的黑暗还是不放手。 忽然在遥远的一边传来了一点点的光明。 救命啊! 她拼命地朝着那一点点的光明大喊着。 那光明越来越明亮了,也由原来的一点点逐渐加大,加大,再加大。离她也越来越近了。 是一个人! 那道光明是那个人带来的。 一个男人,高大的男人,有着英俊的面孔,结实的身躯,冷漠的表情,锐利的眼神。 他是谁? “醒来,醒来,知道吗?快点醒过来。”他仿佛说着话,但是那声音离她好远好远,她差点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讨厌你,可是又不想让你死。醒来,快点醒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没有人可以如此的无视我!”那遥远的声音忽然飘到她的耳边,霸道至极。 是谁? 是谁讨厌她?她真的那么讨厌吗? 到底是谁? 她愣愣地看着走近前的高大男人,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了。 蓦地她瞪大了眼睛,面露惧意,不停地后退着,紧紧地把自己的双手塞进裤袋里去。 这个男人是仇阳! 他是来伤害她的,是来折磨她的,是来踩断她的手指的。 她不停地后退着,而他则是扬着冷笑,逼近前来。 “不!”她大叫着,转身就跑。 仇阳立即追着来,他的身法快如闪电,她没跑两步就被他抓住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要杀了你! 他的眼神如此说着他的决定。 他的大手欺上她的脖子,用力地掐着,掐着…… 第52章 “不要……放了我吧……” 水星月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你……”当她看清楚那张面容时,吓得眼前一黑,又重回黑暗的怀抱。 仇阳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再次昏迷的人儿,双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他一定会把她从二楼丢下去,看她醒不醒。 紧握成拳的大手松开,然后粗鲁地欺上她的面颊,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冷冷地命令着:“醒来!你不是敢顶撞我吗?你的胆量不是挺大的吗?醒来!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对我!如果你再不醒来,我立即命人拿一盆一百度的开水把你泼醒!” 这个男人对待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子,心还是如此的狠! 水星月悠悠地再次醒转,觉得头重脚轻,全身骨头都在呐喊着要分家。所有记忆重回脑海,她记起自己被仇阳重重地甩了两次。手指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苦地叫出声。 “醒了吗?”头顶上传来冷冷的声音,却隐含着喜悦。 水星月愣愣地看着仇阳。为什么在梦里头梦到的是这个魔头,醒来一次也是见到他,再醒来还是见到他。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的大眼一转,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而不是石牢里冰冷的地板。 她被放出来了吗? 一只大手欺上她的额,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还不退烧?都打了退烧针了。” 水星月立时像见鬼似的,瞪着大眼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仇阳。 仇阳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她不难听出他话里隐含着关心。 他关心她?怎么可能?他明明一副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样子。 “王。”兰姨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恭敬地道:“水小姐的药熬好了,温度也适当,让水小姐喝药吧。沈小姐说喝了药才能好得快的。” 兰姨捧着药走到床前,轻声说道;“王,让兰姨喂水小姐喝药吧。” 仇阳坐直身子,伸手就从兰姨的手上捧过那碗药,“我来就行。”他又冷冷地命令着水星月:“起来喝药!” 水星月吃力地坐起来,看到仇阳手里捧着的居然是她最怕的中药,立即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我不喝中药,很苦!”说完,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仇阳,希望他能免了她,不用她喝这碗看上去很苦的中药。 仇阳的脸上瞬时罩上了万年寒冰,利剑一样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冰冷的话从牙缝里嘣出来:“你说什么?” 看仇阳的表情好像她不喝那碗药,就会掐死她似的。 水星月被仇阳瞪得浑身打颤,小声地哀求着:“能不能……加点糖?” 仇阳冷笑着:“你说呢?” 水星月被他的冷笑吓得直冒冷汗,这个男人变化莫测,他的表情明白地告诉她,如果不想死的,最好就服从他的命令。 怯怯地从他手里接过那碗药,看着那碗药,闻着那苦涩的味道,她还没有喝就觉得这药苦过黄连了。 仇阳冷冷地吼着:“喝!” “我……我喝。”被仇阳这样一吼,水星月立即把那碗药放到嘴边,咕噜咕噜地就把那碗药喝完了,直到碗见底了,她还不知道那药有多苦。 仇阳冷眸深处闪过一抹不轻易捕捉的笑意。 兰姨则是讶笑。 “我,我喝完了。”水星月把碗递给仇阳检验,眼神怯怯地看着他。 仇阳并没有接过碗,而是兰姨上前来接过碗,然后离开了。 “苦吗?” 苦吗? 水星月忽然觉得嘴里比黄连还要苦。 仇阳转身去替她倒来一杯温水,递给她淡淡地道:“喝点水吧。” 水星月怔愣地看着他,实在摸不透他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伸出手去,才发觉她认为必断无疑的手指被包扎好了,也还有感觉,并没有被仇阳踩断,只是痛得她直冒冷汗。 仇阳在床沿上坐下来,却不再把那杯水给她,而是亲自捧着递到她的嘴边,用眼神命令着她喝水。 他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他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好的? 他不是憎恨她吗? 他不是一见到她就面露厌恶的吗?巴不得把她送上西天的人,怎么现在却对她如此的体贴了? 他如果不是傻了,就是鬼上身了,否则他绝对不会对她这样体贴的。 虽然水星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认识仇阳至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可能在她昏倒了就会忘得一干二净的。而仇阳现在对她的态度让她如覆薄冰,不知道他又想怎样折磨她。 “我怀疑你被烧坏了脑袋。”仇阳把杯子拿开后,居高临下地立在床前,冷冷地嘲讽着呆愣的水星月。 “不是你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也没有说。”水星月可没有忘记她每次都是逞口舌之能才会被仇阳伤害的。 “躺下休息。我会让如浓再来看看,为什么还不退烧。”说完,仇阳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一切肯定是做梦! 水星月躺回床上,心里如此认为。 合上双眼,她想着就让这个梦一直做下去吧,永远不要醒来。 因为这样的仇阳还有几分人的味道。而他的霸道让人有些许心动。 焰居。 仇焰被强行带回焰居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着。虽然他求兰姨把大哥的举动告诉他,但是兰姨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给他。也不知道大哥命人把他和二哥强行带走后,又会怎样伤害水星月。 仇焰憎恨此时的自己,憎恨自己只能呆在焰居里焦燥地等候消息。如果大哥再次伤害她,他该怎么做?强行救她就会与大哥起矛盾,但是让他再次看着她被大哥伤害的话,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无法把她纳入自己的臂弯保护。而伤害她的人还是自己亲亲的大哥,一边是手足,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他该怎样做? “铃铃铃……”大厅里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仇焰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去接电话。 “喂,兰姨是吗?月儿怎样了?大哥从医居回来了吗?他有没有说怎样处置月儿了?”仇焰一拿起话筒,像机关枪一样,一开口就连问了几个问题,连让对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仇焰问完后,话筒里才传出兰姨轻轻的声音:“焰少主,我是趁王在楼上偷偷打电话给你的,我不敢说太大声,你能听见吗?” “能,我能听得见。兰姨,你快点告诉我吧,月儿的情况你知道吗?” 兰姨轻轻地答道:“焰少主,不用担心。水小姐没有性命之忧,王从医居回来了,而且也把水小姐带回了医居,让沈小姐到阳居医治水小姐。”兰姨并没有说太多仇阳的不寻常,她知道说了这么多,已足够让仇焰震撼了。 果然,仇焰一听到水星月被大哥抱回了阳居医治,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呆呆的,脑里一片空白,不知作何感想。 话筒被他无意识地挂上了,他像失了魂一样,呆呆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无力地向后一靠。 大哥让手下强行把他和二哥带离医居,不让他们守在她的身边,不让他们知道她的情况,不许他们关心她,更不让他们照顾她。当他以为大哥会再次伤害她的时候,大哥的举动却让所有人跌破眼镜。 大哥居然把她带回了阳居,而不是把她留在医居,还让沈如浓到阳居医治她。是的,她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是她却离他越来越远了。大哥的举动是从来没有过的,那表明什么? 大哥霸道地独占照顾她,却不让他和二哥知道她的情况。大哥怎么能如此的专制? 仇焰的双手紧握成拳,双眼满是怨恨,心里的不满早已堆到了喉咙里。 大哥怎么能这样对他? 仇焰猛地自沙发上站起来,黑着一张俊脸大步地向外面走去,不管大哥再怎么专制,他现在就要看她。 仇焰走出了焰居,直奔阳居。 他在阳居的院落门口被黑衣男人拦住了。 “焰少主,王不会高兴看到少主你的。”黑衣男人尽职尽责地把事实告诉仇焰。 “让开!我要进去!”仇焰冷冷地命令着,“别逼我动手!”说着他从西装里面摸出一支精致的袖珍手枪。 “焰弟。”淡漠低沉的嗓音传来,仇炎不知何时也到了阳居门外。 仇炎走到仇焰的身边,看着仇焰手上的枪,又看了看黑衣男人,淡淡地道:“别冲动。里面的人不但是我们的大哥,也是我们的王,你这样做的后果你很清楚的。”如果仇焰硬闯阳居的话,那么仇阳一定会严惩仇焰的,更有可能限制仇焰在山庄里的行动。 仇炎知道此时的大哥都不是他和焰弟能掌握的,大哥的行动与心思千变万化,没有人可以知道他下一刻想怎样做。 仇焰俊脸上闪过气愤,他看向仇炎,气恨地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去看她?”爱她的人是他,关心她的人也是他。而厌恶她的人是大哥,伤害她的人也是大哥,凭什么他不能进去看她?就算她不用留在医居,也应该是在他的焰居里休养,而不是在阳居。 阳居是什么地方?地狱王国王的居住地,不是一般人能住进去的,更不用说是女人了。可是她却被带回了阳居,大哥似乎不是在伤害她,而是独占照顾她。这一切都脱离了正常的轨道,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月儿呀,他真该早早把她据为己有的。 不过也没有人想到大哥会如此的转变,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当他以为大哥是在伤害她的同时,她却被大哥独占了。 不,他不甘心! 面对愤恨的仇焰,仇炎并不出声。 此时仇焰不能进阳居,他当然也会被排除在外了。 他对大哥的做法也感到吃惊,不知道大哥心里对水星月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内心虽然焦急,虽然渴望能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但是他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对大哥专制的不满也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但是他内心深处对大哥的不满比仇焰还要深。 “为什么?为什么?”仇焰气得举起手枪,朝天连开了三枪,然后把枪用力掷在地上,再恶狠狠地瞪着仇炎,好像仇炎是他的杀父仇人而不是他的兄长。 “为什么?”仇焰恶狠狠地上前揪住仇炎的衣领,气恨地质问着:“为什么?明明是我先喜欢她的,为什么你们要跟我抢?为什么?”如果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他无法把握的局面,他一定会把她锁在自己的世界里,让所有人都无法接触她。 仇炎的脸上还是淡漠的表情。 他淡漠地看着气恨的仇焰,并没有开口说话。 是呀,为什么呀? 天子骄子的他们,为什么对一个长着一张与他们都憎恨的女人相同面容的她就动了心呢? 他们想要女人,只要一招手,就会有大把女人排着队前来。可是他们偏偏对一个水星月动了情。 为什么呀? 仇炎也想不明白,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是真的。他强烈地渴望拥有她的一生,希望她永远只为他笑,只为他哭,只爱他一个人。 可是现在呢…… 仇焰猛地松开了揪住仇炎衣领的大手,转身狂奔着离去,跑进车库开着他的法拉利,没有目的地开离龙虎山庄。 他把油门踩到最大,只希望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与不甘。 他心爱的人儿,受了伤,他连看她都被阻止。 而在她身边的人却是让她受伤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的眼睛是瞎了吗?还是在故意捉弄他? 第53章 仇焰的心全是水星月的影子,他的手握着方向盘,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想用双手狠狠地掐死他亲亲的大哥! 大哥怎能如此专制呀? 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仇焰的车开得像要飞了起来似的,吓坏了其他司机,纷纷自动减速让仇焰超过他们,就怕仇焰出车祸,让他们遭受鱼池之殃。 满心气恨的仇焰什么都不知道,他眼前仿佛一片空白似的。他的法拉利横冲直撞,险象横生。 在公路一处转弯处,他的法拉利差点与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相撞,要不是红色法拉利跑车的主人反应够快,两辆车就要亲吻了。 红色法拉利跑车的主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留着一头染成红色的直发,穿着红色的洋装,反正主人一身的打扮都跟车子一样是红色。她气怒地叫骂着:“你神经病呀,想死可别拉我垫底,我寒涵可不想死。” 仇焰的车子像飞一样,一下子就跑得老远了。 寒涵从车镜看到仇焰居然连稍稍停一下都没有,不禁火冒三丈,立即掉转车头,直追仇焰的车子。 她最恨这种自以为自己是车神的男人,就算这条公路是高速公路,也不能如此开法。刚才如果不是她的技术好的话,她不是就要到地府里报到了吗? 仇焰的车子在前面飞驰,寒涵的车在后面追赶。两辆名车像是在比赛似的,你跑我追的,把其他车辆吓得都躲到一边去。 当寒涵的车快要追上仇焰的车子时,她大声嚷嚷着:“喂,你给我停下来!听到没有,你给我停下来!” 仇焰充耳不闻。 寒涵气怒至极,她的一只手从方向盘移开,拿起一只喇叭,那是她平时当朋友的裁判用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她拿着喇叭,大声地朝前面的仇焰喊着:“前面的家伙,立即给本小姐停下来,否则我就把你的车屁股撞到开花!” 寒涵是寒氏集团总经理的独生女儿,寒氏集团主要生产的是各种各样的汽车,家里既然是生产车子的,她的车技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加上她的男性朋友们都喜欢赛车,她的胆量也就更大了,开起车来有时候连男人都自叹不如。 仇焰从车镜看到自己后面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追赶着,而那辆车的主人却是一个大约才二十岁的少女,长相清秀,却染着他讨厌的红色直发,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讨厌的红色。而她还拿着一个喇叭正朝他大喊大叫呢。 不知死活的女人! 仇焰的俊脸上满是阴鸷,眼神异常寒冷,此时最好别来招惹他,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喂,前面的家伙,本小姐命令你立即停下来!否则后果自负!”寒涵看到仇焰的车子并没有减速的现象,更不可能停下来,她拿着喇叭继续大喊大叫。她是个很有耐心的女孩子,要做一件事,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照做不误。 仇焰铁青着脸,猛地刹车,急速停下来,而后面的寒涵一下子没有防备,她的车子直撞上仇焰的车后身,果真把仇焰的车屁股撞到了开花。 寒涵瞠目结舌,虽然她与仇焰都没有受伤,但是看到两辆名车都受了伤,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反应,直到仇焰黑着一张俊脸把呆愣的她从车内直接揪出来,丢在地上她才回过神来。 抬起一双大眼看着仇焰,她立即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仇焰,更像一个傻瓜。 他好帅呀! 寒涵的脑里只闪过这句话。 仇焰冷冷地蹲下身去瞪着她,冷冷地道:“花痴,看够了吗?”敢撞坏他的车,他不会放过她的。 “呃?看……看够了。”寒涵抹一抹自己的下巴,把流出来的口水抹干净,才满脸歉意地看了一下仇焰的车,再看向仇焰,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我……谁知道你忽然就停下车,我一下子……”她的话在仇焰冷冰冰的瞪视下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都听不见了。 仇焰咬牙切齿地低吼:“臭丫头,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你拿着一个喇叭在后面鬼吼鬼叫什么?”赔他的名车还是小事情,在他生气的时候惹怒他,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得起的。 冷眸扫了那双圆圆的大眼一下,脑里闪过的却是那张小脸以及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面前这个长相清秀,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有一双和她一样的大眼。 一想起她,他的不满与怨恨立时直逼上心头,让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寒涵拼命吞着口水,她发觉这个帅气的男人很冷,就像一块冰块,也不知道用棉被能不能把他捂热。 理由? 寒涵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理由。如果面前这个男人是个风度君子,她可以跟他说她追来是看不惯他开飞车。但是面前这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君子,倒像那些黑道大哥,满脸都是杀气,也不管她是一个女孩子,眼神那样凶狠,大概想把她生吞活剥吧。 “找不到理由还是哑了?”仇焰的眼神更冷,脸上的寒冰越积越厚。他冷笑着:“你刚才不是在鬼吼鬼叫吗?怎么现在却像被猫叼了舌头一样?” 看到她的一身红,仇焰的眼里露出了厌恶。他讨厌红色! “我……”寒涵自地上爬起来,小声地道:“我赔钱给你。” 仇焰冷哼:“钱?我的钱可以把你压死,还能替你造一座钱坟。” 寒涵一听就知道遇上了真正的麻烦,此时她真恨自己为什么多事,为什么要追赶而来。他喜欢开飞车关她什么事?他刚才不是没有撞上她的车吗?她何必因为看不惯而追来。现在倒好,把人家的名车撞坏了,还赔上自己的名车,有钱也不能摆平。 大眼悄悄地看着那张黑得让她直冒冷汗的俊脸,看这个男人的表情,大概是想杀了她才能解恨吧。 寒涵悄悄地后退,她才二十岁,她可不想死。 仇焰冷笑着一伸手就擒住了她,一只大手掐住寒涵的脖子,冷笑着:“怎么?想逃吗?撞坏了我的车,还想逃?”凭她怎能躲得过地狱王国的追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寒涵拼命去扳脖子上的那只大手,她怎么不知道俊逸的男人喜欢掐人的脖子。 看,这就是她多管闲事的后果。 现在谁来救救她? 看着那双与她相似的大眼里满是哀求,满是惧意,仇焰蓦地松了手,寒涵立即倒退几大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仇焰冷冷地看着一身红衣的寒涵,虽然放过了寒涵,但是他的冷眸里还保留着杀气。 寒涵觉得自己的呼吸正常了,才不满地瞪着仇焰,不满地道:“虽然我撞坏了你的名车,你也不能因此而让我赔上性命呀。”四百多万的法拉利她赔得起。而她的生命却是无价的。眼前这个俊逸的男人,怎能随时就取人性命?难道他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仇焰冷冷地瞪着她,却不说话。 仇焰不说话,寒涵也不敢再当长舌婆了。毕竟这个男人很怪异,她可不想再次被他掐着脖子。 仇焰的眼神很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寒涵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箱里面,而且还是呆在急冻里,冷得直发抖。抬头看一下蓝色的天空,艳阳高高挂在高空上面,连云朵都没有几朵,可是她却被这个男人瞪得浑身发抖。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冷到如此的地步。 仇焰瞪着她良久,才冷冷地开口:“名字。” “什么?”寒涵不太明白。 仇焰脸色一沉,冷冷地再次开口:“你的名字。” 寒涵以为仇焰询问她的名字,是想亲自上门跟她讨赔偿,她看一眼仇焰的车,再看一眼自己的车。其实她的车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一样都受了伤,无奈是自己多事追来,把仇焰的车撞坏的,赔偿是很应该的。寒家也赔得起,问题是如果仇焰亲自上门讨赔偿的话,她老爸一定会禁止她再接触车了。 寒涵眼里满是担心,她家里的公司是生产各种各样的车,她爱车,更爱开着车四处兜风,她喜欢那种疾驰的感觉。要是她被禁止不能再接触车子的话,她一定会疯掉的。 寒涵小心地看着仇焰,发觉仇焰的眼里闪过一抹探寻,好像想在她身上找到谁的影子似的。但是他的眼神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融化。 “呃……这个……你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亲自把钱送到你家里去?”钱要赔,又不能让老爸知道,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她亲自把钱送到仇焰的家里去。她内心深处也渴望知道这个俊逸的男人到底是谁。 寒涵出身富有,围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是有钱人,她从来没有像此时那样渴望知道仇焰是哪家少爷。虽然仇焰冷得像冰块,她却希望能让她把仇焰的冰融化掉。 仇焰跨几大步上前把来不及反应的寒涵揪住,冷声低吼:“名字!别再让我再说一次,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惹上我!” “寒涵。”被仇焰如此一吼,寒涵立即很没胆地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她真想把舌头咬断,怎么如此没用,刚才开飞车追赶他,想教训他的勇气哪里去了? “寒氏集团总经理是你什么人?”仇焰是知名律师,更是地狱王国的焰少主,虽然他极少以地狱王国的少主身份出席上流社会,对于上流社会却不陌生,何况寒氏集团是一间实力雄厚的大公司,与地狱王国的飞阳集团不分上下。眼前这个少女年纪轻轻就能开着法拉利,自然非富即贵。 “我……”寒涵本来不想说,但一接到仇焰的冷眼后,只能乖乖地答道:“是我爸。”她一说完就急忙抓住仇焰的大手,急急地哀求着:“求求你了,我把钱送到你家里去,你千万不要到我家里去讨赔偿,我爸要是知道我惹祸了,一定会禁止我开车的。” 仇焰厌恶地甩开寒涵的小手,不理她而是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按下严旭的电话,让严旭安排人来把他和车子接走。 “求求你了。”寒涵不死心,又抓住仇焰的衣袖哀求着。 瞪着那双与她极为相似的大眼,仇焰脑里却是记得她极少会求他什么事情。 她现在如何了? 一想到她,仇焰的脸色又阴沉起来,心揪得像被针刺了一样,痛! 如果住在阳居的人不是他的大哥,如果大哥不是地狱之王,他又怎么会见不到她,怎么会在她受伤时,他却不能在她的身边。 严旭很快就安排人来接仇焰了。 不管寒涵如何哀求,仇焰在离去时都不曾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看着吊车把仇焰的名车吊走,看着那些像经过特殊训练的黑衣男人对仇焰毕恭毕敬,寒涵呆了呆,更加好奇自己到底招惹到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听到那些黑衣男人见到仇焰的时候,称他为什么“焰少主”。焰少主?如此的称呼倒像极了小说里面写的黑社会帮派。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寒涵暗暗发誓,她一定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与身份。 第54章 当水星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分。 睁开双眼,她错愕地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夕阳。那个背影她不陌生,因为他是仇阳。 睡着之前的事一幕幕地倒回她的脑海里,她不相信自己此时真的在阳居,不相信仇阳居然会让沈如浓救她。因为伤她的人是他,他如果要救她,为什么还要伤她? 水星月像小孩子一样,伸出一只小手到嘴里用力咬了一口,会痛耶! 那就是真的了,之前那一切都不是我在做梦。 她感觉到手指虽然还是火辣辣地痛,不过倒不会头重脚轻了,五脏六腑也不那么痛苦了。吃力而小心地坐起来,轻轻地滑下床去,然后像个小偷一样轻轻地往房门口的方向移去,大眼更是小心地紧盯着仇阳,就怕他一回头把她逮个正着。 不管仇阳对她抱着怎样的心态,这个男人对她有着深深的厌恶是个不争的事实,他想杀她也是事实,她可不想留在阳居。那样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你要去哪里?”当她的手放到门把的时候,仇阳却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质问着。 “呃?”怎么这样倒霉?都到了门边了还被抓个正着。 仇阳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立时带给她极重的压迫感。水星月脸色煞白地看着他,生怕他的手伸来掐着她的脖子。 “刚退烧,你想去哪里?”仇阳冷冷地说着,如果他不是仇阳,水星月一定认为他在关心她。 “我……我回……”水星月不知道自己该回到哪里去。昏迷之前她是在石牢里,之后的事情她都是迷迷糊糊的,清醒一点时就在阳居了。她不知道是仇阳把她放出来的,还是浓如浓或者仇焰把她救出来的。 水星月忽然记起自己还是佣人的身份,然后急切地道:“我回厨房做事去。”说完就想拉开门逃出去。 “如果你敢踏出一步,我立即把你的一双腿都砍下来!”没有温度的警告让水星月的脚步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不敢落下地面。 仇阳像寒冰一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继续传来:“你认为你回厨房能做事吗?你的手不痛吗?”厨房早已请到人了,她根本不需要再回厨房帮忙。 听到他的话,水星月忽然很生气,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她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拜他所赐吗?他怎么能说得事不关已?活像是她自己伤害自己似的。 蓦地回转身,瞪着他,气呼呼地嚷着:“我的手怎能不痛?本来都快好了,你却让我雪上回霜,现在还跟我说风凉话,你这个人真的很不正常耶。”水星月本来想说神经病的,在接收到那双冷眸的注视后,硬把那三个字改成了不正常。 仇阳不动如山,只是冷冷地瞪着她,没有以往的大怒,冷眸里虽然还是一如以往般冷冰冰,却少了些许的厌恶之情。 水星月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想比眼珠子谁大是吗?她是不会输的。 这个女人惹怒他,吃了不少苦,却还是敢顶撞他,她的胆量不能说不大。 仇阳冷眸紧紧地锁着那张依然苍白如纸的小脸,此时他的脑里并没有闪过尹静云的名字,闪过的只有眼前这个小女人。 大手茫然地伸出,挥开那软弱的阻挡,硬是欺上那张小脸,无意识地抚着,从她弯弯的柳叶眉抚起,一直抚到那红红的樱桃小嘴,然后大手离开她的小脸,缠上那纤弱的腰肢,稍稍一用力就把想跑的小人儿带进了怀里。 水星月像触电一样,迅速地推离仇阳的怀抱。 仇阳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俊脸上蕴含着狂风暴雨,眼神冷狠无比,好像想把水星月碎尸万段似的。 水星月被他的神情吓得直抖着身体,眼神怯怯地看着他。水星月知道仇阳是个变化莫测的男人,有时候她顶撞他,不是她不怕他,而是那些话没有经过大脑,说出来才知道麻烦。她不明白仇阳刚才的动作,也害怕他刚才的动作。 如果仇阳是伸手把她掐死,她倒觉得很正常,可是仇阳却……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仇阳对她似乎有着和以往不同的态度,而那种态度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可是……水星月不愿意去相信这种事情,也不敢相信,她宁愿刚才那一切都是错觉。 仇阳,绝对不是她水星月能惹得起的。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不出现在仇阳的面前。 当她以为仇阳会生气,会再次伤害她的时候,他却没有,而是沉着那张万年寒冰脸拉开了房门,自己走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地关上了。 水星月立时虚脱地跌坐在地上,头上冒出了冷汗。跟这种人相处,随时都会被吓出心脏病来。 仇阳冷着脸走下楼去,看到严旭站在大厅里等着他。 “王。”严旭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称他为阳,代表严旭以下属身份来见他。 眼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冷冷地问着:“何事?” 严旭敏感地发觉仇阳此时正满腔怒火,但却压抑着不发作,那张永远没有温度的俊脸绷得紧紧的。是谁惹怒了仇阳? 悄悄地抬头看着二楼,会是上面那个女人吗? “严旭!”警告的语气,“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迟钝了?我在问你的话,要不要我拿一个大喇叭放到你的耳边跟你说话?” 呃? 严旭立时打醒十二分精神,仇阳真的在生气,他此时出现在这里,会不会被烧成灰炭? “呃……王……”严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自己进来想说的话说出来。 他是被仇焰和仇炎千求万求,求进来求仇阳让他们进阳居看水星月的情况的。 “如果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立即滚出去!”仇阳的声音冷漠而严厉。 该死的女人,怎能撩动他冷漠的心湖?怎能让他失去正常的动作,怎能让他把她带回了阳居,怎能让他把她带进怀里?更该死的是,她居然推开了他,不让他搂她。 他的怀抱是洪水猛兽吗? 他还是不是仇阳呀? 他气,他恨,他怒。 她此时的状况无法再次经受他的折磨与伤害,否则就算沈如浓医术再高超,也无法让她的手指好起来。 他只能离开了房间。 真该死! 他堂堂地狱之王居然让步了! 他不甘心哪! 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绪,尤其是一个女人。 可是他却怕自己再次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只能气恨地让步。 “炎少主与焰少主都请求进来看一下水小姐。”严旭一口气把仇炎与仇焰的请求说了出来。 “滚!” 没有回答,没有拒绝,只是冷冷一个字眼。 严旭吓得立即逃命似的跑了。 就算他与仇阳是一起长大的,在仇阳生气的时候,他也没有胆量留下来。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此时的仇阳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少出现在他面前为妙。 仇阳绷着万年寒冰脸,走出阳居,还隐隐看到两个弟弟离去的身影。他施展那如鬼魅的身法,一下子就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让他那些贴身守卫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被拒绝进入阳居看望水星月的仇炎与仇焰各自沉着俊脸离去,两人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交谈,走到小广场时,两人谁也不看谁,各自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本来就没有正常人那样的兄弟之情,因为两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所以那点兄弟之情瞬间被嫉恨所取代。 仇焰觉得是他先爱上她的,仇炎明知道他爱上她了,却还跟他抢,是仇炎不对。 仇炎却是认为她说过不爱仇焰,他就有机会成为她的爱人,所以并没有控制自己那颗不小心被她牵制的心。 两人虽然同时对大哥的专制感到愤怒,但是两人都不愿意放手,都希望能从大哥手里把她夺到自己的身边照顾,也就把对方当成了竞争对手,既然是对手,自然不可能和颜悦色地面对。 仇炎还是一身的黑衣,他受伤的右臂上还缠着沈如浓昨天替他包扎的纱布。虽然他受了枪伤,他却不把自己的伤当成伤,只把她身上的伤当成了伤。 都说十指痛归心,她的手指伤成那个样子,会有多痛呀。 仇炎淡漠的脸上满是心痛之色。 是他连累她再次被大哥伤害的。 如果不是他让她送药,她又怎么可能在大哥想处罚下属时碰到大哥呢? 想到大哥,仇炎淡漠的俊脸上瞬时布满了怨恨,就算大哥在他们兄弟当中是老大,也是地狱王国的王,也不能如此的专制。 大哥就算不清楚他对水星月的感情,也清楚仇焰对水星月的感情呀,何况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大哥面前替她求情了,以大哥的聪明才智,怎能不知道他的情感归路?大哥摆明就是不让他和焰弟接近她。 连看一下她都被拒于门外。 仇炎的手紧握成拳,他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连自己心动的女人都见不到一面。他这个地狱王国黑势力领导者有什么用? 一个惊人的意识忽然闪过仇炎的脑里,如果他成为地狱王国的王,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强势地拥有她了? 大哥的举动告诉他们,大哥跟他们一样对水星月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他对所有事物都不甚在意,才会总挂着淡淡的漠然,可对她,他却誓在必得,他不愿意把她让给任何人,就算那个人是他的亲亲大哥也不行。 立在炎居院落的树底下,仇炎的眼神千变万化。 黑色的夜幕终于吞唾了世间万物,把一切都笼罩在黑色之下。 本就一身黑衣的仇炎立在树底下,伫于黑暗之中,没有人看得到他的眼神,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穿着一套银白色的衣裙,披着放下来的长发,背着医箱出现在炎居的沈如浓就是看到像黑夜化身的仇炎。 她白天被仇阳“请”到阳居医治水星月,直到水星月退了烧,仇阳才允许她离开阳居。她忙,都没有时间到炎居来替仇炎察看伤口的情况,只能挑在晚上来了。 温柔的双眸痴痴地看着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那身影漠然,冷硬,却为一个女人改变,可惜的是那个幸运的女人却不是她。 沈如浓知道自己应该嫉恨水星月,可她却嫉恨不起来,她只会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才无法吸引仇炎的目光。 是的,她是比水星月还要绝色,可是她来龙虎山庄已经多年,依然无法打动自己的心上人。而水星月只不过才来一个月,却成功地进驻了仇家兄弟的心房。是她没用,是她没有魅力,她何必嫉恨水星月? 被仇家兄弟同时爱上的女人,是幸运还是倒霉? 沈如浓可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被仇阳伤害了。 沈如浓收起深深的爱恋,轻轻地走到仇炎的身边,温和地说道:“你在担心水星月吗?” 仇炎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掉开视线直视远方,淡淡地道:“可是大哥不让我和焰弟进入阳居,不让我们见她一眼,不让我们知道她的情况。大哥怎么能如此的专制?怎么能独霸她?怎么能?”说到最后淡淡的话语已经成了深深的怨恨。 沈如浓把仇炎的变化尽收眼底,她的内心涌起了层层担忧,一个水星月会不会让仇家兄弟成为仇人? 水星月会成为红颜祸水吗? 沈如浓觉得水星月是无辜的。 水星月绝对不愿意与仇家兄弟扯上关系,可是命运的捉弄,却让她无处可逃。 “炎。”沈如浓温柔地安慰着:“她已经退烧了,手指是很痛,最岂码你知道她的手指不会断,至于内伤,也能慢慢治好的,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了。”心上人为别的女人担心之时,她却要强装欢颜来安慰他。 仇炎淡然地偏头看一眼沈如浓,不出声。 他的心思岂是沈如浓能明了? “炎,进去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乐不乐观。”沈如浓扫了那受伤的右臂,对自己的医术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愿大意,就怕仇炎的伤口会发炎。 仇炎并不动,只是淡淡地问着:“如浓,你能让大哥同意我进入阳居吗?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就算沈如浓跟他说一百次,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在自己没有亲眼证实,他都无法放下心来。他忘不了她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俏脸。 曾几何时,他那颗淡漠的心也随着她而跳动了? 情是什么?爱又是什么?为什么能在不知不觉当中,就把一个人俘虏了。 情爱对于他们兄弟三人来说,是陌生的。 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掉进情网里去,还那样的凶猛。 听到那淡淡的哀求,沈如浓的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表情,但是一闪而逝,仇炎并没有捕捉到。沈如浓轻笑地道:“炎,阳是你的亲大哥,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个性,如果他不想让你和焰照顾她,就算你爸从棺材里跳出来,他也不会答应的。” 仇炎又不出声了。 自己的大哥,自己哪会不清楚? 要想照顾她,除非他是王! 冷眸深处闪过冷狠。 仇炎转身就往屋里走去,也不理身后的沈如浓。 沈如浓绝色的脸上瞬时布满了痛苦。 她什么时候才能挤进他的心房呀? 暗叹一口气,收起那不能表露出来的痛苦,沈如浓跟着仇炎走进屋里。 第55章 早晨,东升的太阳为世间万物带来了新的生机,也把龙虎山庄沐浴在温柔的阳光下。 一辆深灰色轿车缓缓地开出了车库,在小广场停顿半刻。车上的主人用着布满思念与关心还带着不满的眼神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阳居。 仇焰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漫长的夜晚,他的心一直挂在阳居里面。 通过兰姨,他虽然知道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也不发烧了,但是他还是希望照顾她的人是她。他不满极了,明明是他先爱上她的,大哥凭什么就霸着她?伤害她的人是大哥,霸着她的人也是大哥。在大哥眼里,他到底是不是大哥的弟弟? 大哥从来不拿正眼看一个女人,现在霸着她来照顾,让他觉得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大哥不可能因为是他先爱上她,大哥就会放手的。 他想不明白,大哥不是非常厌恶她的吗?怎么会…… 阳居在温柔的阳光沐浴下,并没有显得温柔,反而更因为阳光的温柔而显得森严肃穆,显示出阳居的霸气。 曾经那里对他来说,是通行无阻的,可现在却…… 仇焰猛地一踩油门,头也不回地开离了小广场,开离了龙虎山庄。 阳居。 水星月从沉睡中睁开惺松的双眼,窗外的阳光刺激着她的眼膜,让她有片刻的晕眩。 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她才记起自己还在阳居,仇阳的地盘。 手指上还缠着沈如浓替她包扎的纱布,布条下的手指痛得让她直冒冷汗。 躺在床上,大眼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水星月百思不得其解。 仇阳如果对她有着心疼,如果她相信女人的直觉,为何却又如此伤害她?真是个变化莫测的男人,是谁说女人心是海底针的?男人心比海底还要难捉摸呢。 不管他了,先离开阳居再说。 水星月小心地不让受伤的手指用力,小心地坐起来,然后下床就朝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停止了脚步,改而向窗口走去。 透过落地窗,她看到阳居的院落里并没有那些跟着仇阳的黑衣男人,说明仇阳不在。她立即转身再次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心里却在纳闷,一大清早的,仇阳去了哪里? 打开房门走出这个大得不像是房间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兰姨正在不停地捧着食物放在餐厅那张可以坐下二十个人的桌子上。那是一张檀香木制成的桌子,她虽然不太识货,也知道檀香木不是便宜货。其实这个宠大的山庄里,所有东西都不是便宜货。 兰姨看到水星月的出现,立即关心地问:“水小姐,你起来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还发烧吗?”说着,兰姨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 水星顿觉得心头一热,鼻子一酸。身处陌生的环境里,兰姨就像她的亲阿姨一样,对她关心不已,哪怕她们同样是佣人。 “兰姨。”水星月忍不住扑进兰姨的怀里,两行清泪滑下她的脸颊,那是感动的泪水。 “傻丫头,哭什么?”兰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轻地叹息道:“你呀,真让人担心。”动不动就惹怒王,总让担心她的人提心吊胆。 如果没有沈如浓,兰姨认为水星月不可能活着。 事实也的确如此。 “焰少主与炎少主都非常担心你的伤势。”兰姨把水星月自她的怀抱轻轻地推开,眼里满是关心之情,“沈小姐把你救出来时,你发着高烧,手指伤得不成样子,还有内伤,又因为手指上的伤让你流血不少,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两位少主是跟着沈小姐一起去救你的,他们担心到脸色就跟你的脸色一样白呢。”兰姨其实并不知道当时的情景,她这样说无非是告诉水星月,两位少主对她都有着关心与爱意。 虽然王对水星月也透露着不寻常,兰姨私心却希望水星月能跟焰少主,因为焰少主还有温度,那冷漠是假装的,内心还是热的。她认为只有焰少主才能给这个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女人幸福。 王的冷狠与反复无常,并不能带给女人幸福。王的个性是爱就会爱得霸道,爱得绝无仅有,如果恨也会恨得彻底,让你后悔得罪了他。不知为何,兰姨总觉得水星月如果跟了王,一定不会幸福的。 焰少主对水星月的爱,炎少主那看上去说淡不淡,说浓也不浓的情,王一定会介意。就拿现在拒绝让两位少主进入阳居来说,如果水星月以后成了王的女人,那么两位少主是连看她一眼都不行,否则倒霉的人不是两位少主,而是水星月。 兰姨眼里的深思与忧虑让水星月不解。 “水小姐。”兰姨用着非常忧虑的眼神看着水星月,叹息地问着一个问题:“你爱哪一位少主?” 她爱哪一位少主? 水星月先是一愣,随即脸一红,然后别开视线不看兰姨。 她爱谁? 她谁也不爱。 来到这里不过才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让她平静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消化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来考虑感情的事。脑里却在此时非常不争气地闪过了仇阳那张万年寒冰脸,她连忙一甩,不愿意让那张冷得像冰块的俊脸侵占她的脑海。 “水小姐…… 水星月打断兰姨的话,“兰姨,我也是佣人,你不要叫我‘小姐’了,直接叫我星月吧。”她甚至还不如兰姨有地位呢,岂码兰姨是龙虎山庄的老佣人了。水星月不愿意因为仇焰兄弟对她的动情,自抬身份。 “星月。”兰姨语重心长地开口:“你是不是还想着离开这里?你死心吧,那是不可能的了。两位少主都对你动了情,你就选择其中一位吧,这样你的下半生就有所依靠了。两位少主都配得上你的花容月貌,你……”兰姨未完的话忽然消失了。 水星月惊讶地张大嘴巴,瞪着大眼看着正说着话的兰姨软软地在她的面前倒下了。 一张冰冷的俊脸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双像冰的冷眸冷冷地看着她。那冷眸里蕴藏着狂风暴雨,更隐含着一丝丝的惊慌。 是仇阳! 他不是不在吗? “来人,把兰姨带下去,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冷冷的命令在水星月的耳边响起,才让她自错愕中回过神来。 而听入耳中的话却让她脸色大变,这个男人为什么总喜欢把人的舌头割下来? 看到两个黑衣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拖着晕过去的兰姨向外面走去。 他们当真要对兰姨行刑吗? “不要!” 她想也不想,立即冲过去拦下他们。 仇阳俊脸一沉,冷眸阴冷,他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到他的身旁,然后那两个黑衣男人立即拖着兰姨离开。 看着两个黑衣男人面无表情地拖着兰姨一步一步地走出阳居,走出自己的视线,水星月心急如焚。 “不要!放了她。”水星月急转身抓着仇阳的大手,满脸都是担心与焦急,更带着惊惧。她抬眼用着哀求的态度看着仇阳,哀求地道:“仇阳,不,是王,求求你放过兰姨吧,兰姨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不明白仇阳为什么突然回来,为什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兰姨的背后,为什么要出手劈晕兰姨,为什么要把兰姨的舌头割下来。兰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脑里胡乱地回想着兰姨说过的每一句话,就是无法找到惹怒仇阳的话。 兰姨把仇阳当成天地神祗来敬仰,她也不可能说出让仇阳不高兴的话来。 仇阳冷眼里净是冷狠,扯动嘴皮,吐出让她头皮发麻的话:“兰姨太多话了。”居然让她选择他两位弟弟。 他把她带回了阳居照顾,难道兰姨还不懂其中意思吗? 侍候他十几年如果连这点意思都不懂,那么她不是该割舌头,而是该砍头颅了。 水星月不懂,大眼满是不解,愣愣地看着仇阳,把他的冷狠尽收眼底,压在心头。 她更加地努力回想,兰姨说的话哪一句得罪他了? 可是…… 兰姨等不及她的回想了。 她直直地跪在仇阳的面前,哭泣着哀求:“求求你了,放过兰姨吧,我保证以后不跟她说话了。求求你了……”水星月泣不成声,“兰姨侍候你那么尽心尽力,你就放过她吧,求求你了。” 仇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冷眸里并没有软化的迹象。 “我给你叩头了。”水星月含着泪开始不停地朝他叩头。 仇阳什么动作也没有,像僵硬的冰雕一样。 水星月的头叩到渗出了血丝,还是未能让仇阳说出一句赦免兰姨的话来。 冷狠的男人! 求不动仇阳,她一咬牙,明知道此举有可能再次惹怒他,她还是做了。 她爬起来,朝外面跑去,希望能救下无辜的兰姨。 仇阳并没有阻止她的离去。 水星月知道这里的刑场就在小广场上。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小广场上。 而当她跑到小广场的时候,她立时呆了,愣了,傻了。 兰姨被两个黑衣男人丢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嘴角不停地涌出了鲜血。 不祥的感觉直涌脑门。 “兰姨……” 水星月脚步踉跄地扑上前,小手颤抖着摸到兰姨的嘴边,轻轻地扳开那满是鲜血的唇瓣,里面还有半截舌头,被割掉了半截,鲜血正不停地从伤口涌出来。 天哪!仇阳真的让手下的人把兰姨的舌头割下来了! 兰姨侍候了他十几年,他居然也下得了手! 血色一下子从她的脸上退去。 天在转,地在动,眼前的一切都在转动着,让她头晕目眩,最后是无边的恐惧与黑暗把她吞没了。 仇阳冷眼看着那个女人软软地倒下。 “王。”两个黑衣男人看到他的到来,立即恭敬地叫着。 冷眼扫了地上的兰姨一眼,冷冷地吩咐着:“把兰姨送到医居去,让沈小姐医治。”从此以后兰姨是不能在她面前劝她选择他的弟弟了。 他的心是冷的,他的血也是冷的。他是地狱王国的王,惹怒他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他不会因为对方侍候他十几年,就会手下留情。 能得到他手下留情的人…… 冷眼定定地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人儿,除了她之外。 既然他对她有了独占欲,他就不可能放手。他仇阳活了三十年,还从来没有女人走进他的心房,能得到他的另眼看待。这个长着跟尹静云一模一样的水星月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不知不觉地进驻了他的心房。 进去了,那么就别想出来。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把她带回阳居,让沈如浓到阳居来医治她,他已经冷冷地,无言地,霸道地宣告了他的圣旨。 他要她生,她就得生,要她死,她就得死。要她哭,就不能笑。要笑,就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从此,她水星月只能是仇阳的。 第56章 仇阳慢慢地朝他的目标走过去,轻柔地把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抱起来。抬眼看一下天上的朝阳,一大清早如此血腥,是新的开始。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那张原本是他厌恶的俏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还有着深深的恐惧。 大手轻轻地抚上那张小脸,想拭去那抹恐惧。他讨厌在她的脸上看到恐惧。她不是不怕他的吗? 大手加重了力道,还是无法从小脸上抹去那抹恐惧,那抹恐惧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头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兰姨!”淡淡而沉稳的男低音传来。 仇炎淡漠地站在离仇阳三步远的地方。 “兰姨说错了什么?你让人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仇炎一听到手下的禀报,立即赶来小广场,可惜的是未能救下兰姨。 在龙虎山庄,他们兄弟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个人手下,负责把山庄里所有的事情都通报给他们。 仇阳冷冷地看了仇炎一眼,冷冷地道:“你没有权利审问我。”说完,他抱着怀里的小女人转身就朝阳居走去。 “仇阳!” 仇炎淡漠的声音全是不满:“你还是人吗?” 仇阳回转身来看着自己的弟弟,冷笑着:“怎么?我亲爱的二弟,你连自己的哥哥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了吗?”那冷笑下含着浓浓的警告,如果仇炎再越权下去,他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弟弟而宽恕的。 仇炎的身份与地位是只在他之下,这就足够了。只要有他在,他就是地狱王国的王,就是龙虎山庄的当家,就不允许任何人指责他,哪怕是自己的弟弟。 仇炎的眼神转向了仇阳怀里的小女人,眼里有着关心,有着爱恋,有着指责,有着怨恨,那错综复杂的眼神让仇炎无所适从。 他爱她,可是也怨她。 因为她的出现,因为她的不同,让他爱上她。爱就爱了,却难以拥有她。而且她还让他与大哥的关系开始变化,还让兰姨因她而受罚,可是他身体内的那一颗心却依然不听话地只为她而跳动。 他依然想拥有她!一定要拥有她! “你怎能如此霸道?如此专制?”仇炎淡淡地指责着,那淡淡的语气虽然轻如春风,却让人听得直颤抖。因为那淡淡的嗓音蕴含着狂风暴雨。 仇阳冷哼着:“为什么不能?”他是地狱王国的王,只要是他看上的,就是他的。 “兰姨到底说错了什么?”仇炎走到仇阳的面前,俊目先是飞快地扫了仇阳怀里的人儿一眼,才冷淡地质问着。 兄弟俩人面对面,眼对眼,两人的冷漠相当,气势相当。 兄弟俩人瞪视良久,仇阳才冷冷地道:“因为她劝水星月选择你或者焰弟。” 仇炎俊脸立时闪过自责。 他和焰弟都有求助兰姨,让兰姨把水星月的情况告诉他们,从而间接地害了兰姨。明眼人都知道无论是选择他还是焰弟都比选择大哥要好。兰姨如此说很正常,却为她带来了灾害。 牙齿咬得“咯咯”地响,仇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气愤。 紧握成拳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就因为这样,你就让人把兰姨的舌头割下来?兰姨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人,你居然也狠得下心对她用刑?”仇炎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仇阳冷笑着:“那又怎样?她是咎由自取!”明知道他不允许长舌妇的存在,还敢在他的阳居里乱说话。 “你…… 仇阳抱着怀里的人儿转身离去,留下脸色阴沉得吓人的仇炎。 仇炎收回阴沉的目光,转身向医居走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抱着她的男人是他。 三兄弟都是那种不爱就不爱,一旦爱上了就是霸道至极。被他们爱上的女人其实不是幸运而是倒霉,毕竟仇家兄弟不是普通人,而是黑道上最强势的三个男人。 踏进充满医药味,而院落里又种植不少珍贵草药的医居,仇炎脸上的阴沉被淡漠所取代。 沈如浓正在替兰姨处理伤口,看到仇炎进来,用无言的指责看了仇炎一眼,那温和的脸上被心痛所取代。 仇炎淡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询问着:“兰姨怎样了?” 沈如浓轻叹一口气,答道:“少了半截舌头,你说能怎样?兰姨侍候你们兄弟三人也有十几年了吧,你大哥怎么就下得了手?”兰姨今后是无法再开口说话了。 仇炎淡漠的俊脸还是云淡风轻,好像不在意兰姨今后能否再说话。他内心深处却闪过愤怒与无奈。他知道就算他当时在场,如果大哥执意要处罚兰姨的话,他也是没办法阻止的。在地狱王国里,他虽然位列第二,毕竟不是王。地狱之王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沈如浓绝色的脸上满是对兰姨的同情,她轻抬螓首,心痛地看着仇炎,轻柔地说道:“你们兄弟会害死一个无辜的女人的。”水星月本来就拥有倾向绝色的容貌,仇家兄弟对她的动情,让她最终都会成为祸水,再次应那句“红颜都是祸水”话。 沈如浓心痛地看着还是昏迷不醒的兰姨,兰姨是龙虎山庄最和蔼的佣人,侍候仇家兄弟十几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如今却因为水星月的关系而落得如此下场,从此与声音告别。 水星月不想成为祸水,却还是一步步地被逼着走向那条祸水之路。从兰姨身上可以看到,无可否认的是,兰姨被处罚是水星月间接害的。 “炎,你能放手吗?”沈如浓祈望地看着仇炎。 仇炎看也不看她,淡漠的眼神看了兰姨一眼,然后抛下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我走了。”说完转身就离开医居。 沈如浓定定地看着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 t市最高人民法院。 仇焰冷着一张俊脸把自己的车子停在法院门外。他的法拉利被寒涵撞坏了,他命人把法拉利送回车厂整修。现在他只能随便开一辆车子来出庭。 想起寒涵,仇焰才记起自己差点就忘了那个与水星月长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的少女。寒涵没有水星月那般出色的容貌,但是她显得更有青春活力,清秀的小脸上也跟水星月一样,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因为一心记挂着此时还在阳居的女人,他并没有命令手下的人到寒氏集团要自己的赔偿,他也不在意那些钱,反而不愿意让寒涵知道他的身份。 虽然时间不长,他没有错过寒涵眼里对他流露出的爱慕之情。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除了水星月对他的俊逸无动于衷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看到他,不会露出爱慕之心的。 法院门外停了不少名车,而且还有很多记者守在外面。 仇焰冷漠的双眼闪过厌恶。他今天替董氏集团打官司,董氏集团涉及的生意极广,最主要的是房地产,而他们设计出来的房子在t市最有价值,也最畅销。因此有人偷他们的设计图,并按照设计图设计房子在市场上出售,价钱还是史无前例的,影响极大。而对方还死咬着说是董氏集团偷盗了设计图,双方因此打上了法庭。 董氏不愿意输掉官司,因此花天价请动了仇焰,希望仇焰能替他们打赢官司。 在t市影响那么大,又请动律师界最有名最年轻身价最高的“冷面律师”出庭,自然引来了媒体的高度关注。媒体急欲报道“冷面律师”是否再次打赢官司。因为窃用董氏集团设计图的人极有手腕,一般人是无法收集证据将那人告倒。 那些记者一看到仇焰下了车,立即一窝蜂围上前来,不停地对着仇焰拍照,不停地发问,可惜的是仇焰冷着俊脸只字不答。 冷眸冷冷地一扫,所有记者都被他冷冷的目光震住了,无言地让出一条路让仇焰走上台阶。 当仇焰走了几步时,身后忽然传来紧急的煞车声音,一辆宝马在仇焰的车子旁边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清秀的脸上跳着青春活力,那头染成红色的头发就像一团火,更衬托她的活力。 仇焰并没有回头,谁来旁听他没有意见。反正他对今天的官司有十足的把握胜算。凭地狱王国那宠大的情报网,没有什么证据是他搜查不出来的。 寒涵急急忙忙地跑上台阶,直往法院里冲。 她答应老爸出席旁听,希望董伯伯能打赢官司。 当她越过仇焰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仇焰,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太好了,又看到这个在她心湖激起千层浪的俊美男人了。这次她希望知道他的名字,这样她才可以展开追求。 她是新时代女性,对于女追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幸福是自己去追求的。 仇焰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抬脚向法院内走去。 那些记者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全围住了寒涵。 “寒小姐,你认识仇先生吗?” “寒小姐,你什么时候认识仇先生的?” “寒小姐,你与仇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寒小姐,你是不是也看上了仇先生?准备展开追求行动吗?” 寒涵是寒氏集团老总的掌上明珠,是上流社会的新一代,她的一举一动也能引起媒体的注意。而寒涵跟仇焰从来没有接触过,却以熟人的口吻询问仇焰,敏感的记者们自然发现了有价值的新闻。 律师界最有名的“冷面律师”迷倒不少女人,可是他总是冷冰冰的,从来没听说过他对哪个女人和颜悦色,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之事。那些爱慕仇焰的女人看到他,都称呼他为“仇先生”,还没听过有女人用熟人的口吻询问仇焰。如果这个寒氏的未来接班人与“冷面律师”关系不一般,肯定是一大新闻。 寒涵目瞪口呆,一时无法摆脱那些记者,更不知如何回答这些苍蝇记者。 她算认识他吗? 她还是现在才知道他姓仇呀。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赔偿与被赔偿的关系了。她可没忘记自己昨天多事,撞坏了仇焰的车子,连带把自己的法拉利跑车也撞坏了,让她今天只能开着宝马前来,还被老爸狠狠地骂了一顿,幸好老爸并没有禁止她开车。 她是看上他了,是打算展开追求行动,但是这些有必要诏告天下吗? “寒小姐……” “寒小姐……” “寒小姐……” “寒小姐……” 那些记者不停地发问着,让寒涵无言以对,想脱身又脱不了。 “喂。”寒涵大声地冲仇焰的背影大喊着:“帮我。” 仇焰像是没听见一样。 寒涵无奈地看着围着自己的记者,又无奈地看着仇焰快要走进法院里面了。她大眼一闪,计上心头,冲着仇焰大喊:“老公,帮我!” 闻言,那些记者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寒涵,个个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着,寒氏集团的接班人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还是跟“冷面律师”结婚。 仇焰蓦地转过身来,冷眼闪过冷狠,接着转身走回来。 看着那张俊脸满是冷狠,那些想挖新闻的记者都不敢出声,个个小心地看着他逼到寒涵的面前,错愕地看着他一把将寒涵提起来,冷冷的声音响起:“除了水星月,没有女人可以成为我仇焰的妻子。”说完大手一松,寒涵跌倒在地上,还不小心地从台阶上滚下去。 水星月? 那些记者又拼命在脑海里搜寻,水星月是何许人也? 看着寒涵像滚皮球一样,从台阶上一直滚下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如果寒氏接班人与“冷面律师”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冷面律师”的态度不可能如此的恶劣。还有“冷面律师”的话,水星月是他心仪的女人吗? 第57章 只要提及水星月三个字就带给仇焰刀绞般的痛。 狠狠地瞪着滚下台阶的寒涵,除了水星月没有女人能让他怜惜! 仇焰冷着脸再次转身离去。 有一个女记者大胆地冲到他的面前,大胆地问着:“请问仇先生,水星月是谁?你的女朋友吗?寒小姐真的不是你的妻子吗?” 仇焰冷眸一扫,大手一挥,那个女记者手上的摄影机就被仇焰挥开,掉在几米远的地上,四分五裂了。 “滚!”冷冷一个字眼就让那个女记者头皮发麻。 记者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但是仇焰的气势太强,让她不敢再造次。她宁愿回去让上司责骂,也不愿意再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了。 那个女记者再也没有刚才的勇气了,脸色微红,跑去捡回被仇焰挥开的摄影机,悻悻地离开了。 仇焰对媒体一直都是这种态度,就算他们如实报道仇焰的态度,也丝毫影响不了仇焰的名誉,因为仇焰的确是个常胜将军,加上出色的外表,总让人忽略他的不好。反而如果他们报道了对仇焰不利的报道,那间报社或者电台就会遭受到让黑白两道都闻之变色的地狱王国的强烈报复。 终于在台阶最后一级停止滚动的寒涵怔怔地看着那个女记者悻悻地离去。她的大眼更充满了对仇焰的好奇,她不知道仇焰就是律师界最有名的“冷面律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记者都对他的事那么感兴趣,却又惧怕他冷冽的态度。 媒体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报道的吗? 寒涵实在想不明白仇焰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那些无所不惧的媒体都畏惧他三分。 寒涵爬了起来,好在台阶不算高,她才能没事。 拍掉身上的灰尘,大眼瞪向那个冷着脸往法院里走去,留下那些记者和她。这个男人实在不配称为男人,对她一个小女人也如此的粗鲁,她敢发誓,这个男人肯定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刚才他说他的妻子只会是水星月,水星月到底是谁呀? 寒涵眼里闪过坚定,她寒涵看中的男人,怎能喜欢别的女人?她一定要先弄清楚水星月到底是何方神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寒涵也跟着向法院里面走去,这次那些记者没有再把她团团围住,大概是看到仇焰对她的态度那样恶劣吧。 因为是商业官司,来旁听的都是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有的是来支持董氏集团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仇焰一走进法院,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投向他,定定地看着他,就像他身上有胶水一样,把众人的目光都胶死在他身上似的。 男的眼里露出嫉妒,女的眼里露出爱慕。 能请动“冷面律师”,今天谁输谁赢,他们都不在意了,能看到“冷面律师”的真人都不枉此行。 仇焰的助手早就替他准备了所有的资料,就连他上庭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董氏集团的董事长董老看到仇焰后,连忙起座迎向仇焰,堆笑着说:“仇先生,董某就全靠你了,一定要替我讨还公道。”边说着边伸出手想和仇焰握手。 仇焰偏头看他一眼,冷冷地道:“既然我收了你的钱,就一定会如你所愿的。”说完越过董老就走,并没有伸出手与董老相握,让董老只能尴尬地收回了手。 当法官大人出现,正式开庭时寒涵才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董老身边坐下,不好意思地对董老说道:“董伯伯,我爸爸没有时间来,就让我来。我爸爸说希望董伯伯打赢官司。” 董老慈爱地笑着点头。 寒涵看向原告与被告双方所请的律师时,不禁瞪大双眼,那个冷漠的男人是个律师? “董伯伯。”寒涵指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轻轻地问:“董伯伯请的律师是…… 董老看了一眼让自己感到尴尬的冷冽男人,轻声答道:“董伯伯花了天价请了律师界最有名,最年轻最有身价的‘冷面律师’仇焰先生,他一定会帮我打赢这场官司的。” 据他对仇焰的了解,这个律师界最有价值的“冷面律师”与地狱王国有着非一般的关系,所以仇焰说会帮他打赢官司,他相信仇焰一定会做到。他相信凭仇焰与地狱王国的关系一定能搜齐证据,替他讨还公道的。 寒涵是寒氏未来的接班人,自然知道“冷面律师”的名气。她吐吐舌头,没想到自己的多事能认识很多女人花钱也看不到的“冷面律师”。 嘻嘻……寒涵在心里偷笑着,这是不是代表她与仇焰有缘呀? 仇焰在法庭上言语相当的锐利,他的证据充足到不需要打官司,对方就会认输,才十几分钟就让对方的辩护律师哑口无言。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原来“冷面律师”当上常胜将军不是盖的。 董老忽然觉得自己花天价请仇焰打官司,对仇焰来说是小菜一碟了。 仇焰的证据充足,对方只能承认自己盗用了董氏的设计图。 一场商业官司就这样在短短的二十几分钟之内就了结了。 冷面律师的名气再次大振。 当法官严肃地宣布退庭后,仇焰立即冷着脸脱下那身律师衣服,端着只对水星月露出柔情的冷脸离开了法庭。 刚才碰了一鼻子灰的董老连“多谢”两个字都不敢上前去说。 法院外面的记者并没有离去,看到仇焰出来,他们除了不停地拍照之外,却没有人上前追问结果,他们认定仇焰不会输。 寒涵从里面小跑出来,追着仇焰。 她想跟他谈昨天赔偿的事情。 “喂,喂……”寒涵一边追着一边喊着,但是仇焰头也不回,钻进车内,咻的一下就把车子开走了。 望着那辆深灰色的轿车绝尘而去,寒涵气得直跺脚,然后也跟着钻进自己的宝马,发动引挚追赶仇焰。 大街上人来人往,仇焰与寒涵两人再次展开你跑我追的车赛。 从车后镜看到那个红衣少女一直追着自己,仇焰的俊脸闪过厌恶。 凡是女人都会对他穷追不舍,偏偏有一个人是例外,而他爱上的就是那个例外,真是报应。 从寒涵身上可以找到与她相同的大眼,但是寒涵却爱穿他讨厌的红衣,还染一头红色头发,让他更感厌恶。 看着寒涵一直穷追不舍,仇焰轻扬冷笑,想比车技是吗?他就奉陪到底。 仇焰一下子加大油门,车子一下子在路上像飞一样。 “该死的男人!”寒涵低声咒骂着,自己追赶他是谈赔偿的事情,他不想要赔偿了吗?“跟我比赛是吗?哼,比就比。”自言自语后,寒涵也加大了油门,以飞车的速度追赶着仇焰。 就算她看中他了,她会展开行动追求他,但是现在她是想跟他谈赔偿,而不是谈情爱,他有必要这样吗? 过往的车辆与行人,都咒骂着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玩飞车,不要命了吗? 哎呀,这个女人还挺有个性的,居然真的跟他比起赛来了? 仇焰冷笑着,再把油门加到最大,车子就差点没有飞起来。 他倒想看看这个家里生产车子的少女,是否真的敢跟他一样不要命地开车。 在后面追赶的寒涵一下子被甩得拉开了一大段的距离了。 寒涵皱起秀气的眉毛,这个男人真的不要命了吗? 不过他也太小好看她了吧,她未满十八岁就偷偷开飞车了,车技不会输给那些赛车手的。就算把自己的车子撞坏,她也要追上那个男人。反正她老爸是生产各种各样的车子,就算撞坏几辆也不怕。寒氏迟早都是她的,就算败家也只是败自己的。 寒涵修长的脚一伸,也把油门加到最大。 她就不信她的宝马追不上那辆轿车。 赤龙帮总部。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砖,价值不菲的摆设,显示主人的身份非凡。 大厅里。苏蝴蝶板着一张艳丽的脸,任丁大丑在她身边团团转,说着讨好她的话,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的蝴蝶呀,你别生气了,我一定会替你讨还公道的。”几天前与地狱王国的火拼,他们两大帮损失惨重呀,手下死的倒是没有几个,但是都是手脚受了伤,让两大帮花了不少医药费。而更可恶的是,不知道那些医院是不是收了地狱王国的好处,还是什么的,收费特别贵不说,还说那些手下都必须住院,花掉的那些医药费让他差点就心痛得吐血。 丁大丑看着苏蝴蝶,他的女人。一直说要他替蝴蝶帮讨还公道。 他怎么不想讨还公道呢?明明下了挑战书,可是仇炎居然不按正规来办事,别说替蝴蝶帮讨还公道,他也要替自己讨还公道。 地狱王国虽然大,凭两大帮的实力斗个鱼死网破也不成问题的。 不过…… 脑里闪过仇炎那张冷漠清傲的俊脸,丁大丑在心里自问:两大帮的实力真的能与地狱王国斗吗?仇炎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故意让他们破财。仇炎这招够狠够辣,先削他们的财力,才来吞并他们。 地狱王国的最高领导者仇阳还没有出动呢,就把两大帮打得落花流水了。 丁大丑在苏蝴蝶身边坐下,伸出大手揽住苏蝴蝶的肩膀,哄道:“别生气了,你已经好多天不理我了。”那天也不能怪他的呀,谁想到仇炎不按正牌来出招。 苏蝴蝶推开丁大丑站起来,冷斥着:“两大帮联盟也被打得落花流水,还损失惨重,我能不生气?”几千人的医药费耶,加上医院的故意为难,每个人手术加上住院费就花了三万多,几千个人加起来,就花了近亿元的医药费,她差点就吐血了。 她敢肯定那些医院都被地狱王国收买了。 如果不医治那些小兵小将,两大帮就会尽失人心,到时不用仇炎动手,两大帮就会自己瓦解了。 仇炎这招实在是高呀。 为什么自己的男人就是比不过仇家兄弟呢? 就连那个羞辱她的沧浪太子也比不过,真不知道自己挑上这个丑得可怕的男人当合作伙伴是对还是错,还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仇炎不是中枪了,也算是小小地出了一口气。”这朵玫瑰真刺人!责任不在他身上,也要怪他。 丁大丑在心里嘀咕,可是他就是喜欢这个女人。原本他以为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就会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可有可无。没想到尝到了她的滋味,他居然放不了手,后知后觉自己对苏蝴蝶的渴望已经成了那些人常说的爱了。 苏蝴蝶白他一眼,哼道:“手臂上中枪有什么用?” “可是…… “帮主。”蝴蝶帮的女杀手走进来,恭敬地对苏蝴蝶说道:“帮主,我们的姐妹发现了地狱王国的焰少主在大街上与一名红衣少女赛车。” 苏蝴蝶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骂道:“那有什么用?我想杀的人是仇炎!我叫你们盯着仇炎的行踪,不是仇焰。”仇焰虽然是地狱王国的焰少主,却不接手地狱王国任何的权利,只在大场面时才会与两位兄长一起出现,平时都是当着律师界的知名律师。 “蝴蝶先别生气。”丁大丑阴沉地笑道:“我们现在没办法找仇炎报仇,可以拿他弟弟来开刀的。这也算是替我们出一口气呀。”仇焰在黑道上并没有什么惊人的功绩可说,要拿他来开刀应该很容易。 苏蝴蝶想想也是,立即对那个女杀手说道:“冰儿,你调一些姐妹带上家伙去,如果能把仇焰活捉就活捉,如果不能就把他杀了。” 女杀手应着:“属下明白了。”说完转身就走。 “明昆。”丁大丑叫着,便见一个黑衣男人进来。 “帮主。”黑衣男人叫了一声,便静静地等着丁大丑安排。 “你也带上一些兄弟跟着蝴蝶帮的姐妹们带上厉害的家伙去,把仇焰干掉。” “知道。” 吩咐完毕,丁大丑立即讨好地对苏蝴蝶说道:“我的心肝,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怎么报仇呀。” 认为自己的手下与丁大丑的人一定能把仇焰杀掉,苏蝴蝶的心情好了一点,柔顺地偎进了丁大丑的怀里。 那双艳光四射的眼睛却射出狠狠的光芒,她苏蝴蝶立志要当黑道上的大姐大,她一定要成功,就算要借助男人,她也要成功,到时候她再慢慢跟那些不顺从她的男人算总帐。 第58章 大街上那两辆让人看到脸色就会大变的飞车还是飞来飞去。 看着紧跟着自己后面的那辆宝马,仇焰冷漠的俊脸闪过对寒涵的车技的赞赏。没想到这个才二十岁的少女车技跟他不相上下,不愧是寒氏未来的接班人。 仇焰嘴角微微扬起,扯出一抹轻笑,然后猛地转动方向盘,从大街上转到那些小街小巷去,存心与寒涵玩比赛。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他也不愿意太早回到龙虎山庄去,那里虽然有他最挂心的女人,但是她就在他的家里,他却看不到她,他不想让自己回去舔那稚心的痛苦以及对大哥深深的怨。 她,他是一定要夺回来的,在展开行动之前,先让自己放松一下也不为过吧? 仇焰后面的寒涵差点就刹车不及,待她明白仇焰的意思后,一张清秀的小脸气得通红。都追了大半天了,这个家伙怎么还是没完没了?非要跟她一决高低吗? 银牙暗咬,寒涵立即一踩油门,迅速掉转车头追着仇焰。 每当她的车撞上了仇焰的车尾时,仇焰立即加大油门,又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几次下来,寒涵更气得小脸红得像被煮熟的虾子一样。 她可从来没试过追着人,只为谈赔偿的事情。她应该放弃追赶的,他不想要钱,她何必死追着去送钱? 可是……圆圆的杏眼死瞪着前面那辆深灰色的轿车,她不想认输。如果连他的车都追不上,她以后怎么追求他? 忽然在两人的面前与后面同时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轿车里面同时伸出几个人头来,手里都拿着枪,朝仇焰的车子拼命地开枪。 寒涵听到枪声响,脸色大变,因为有的枪声是从她的后面传来,如果对方稍稍地瞄偏了,她就会魂归离恨天了。 仇焰俊脸微变,怎么会有人想狙击他呢? 他虽然身为地狱王国的焰少主,极少参加那些黑帮火拼,在地狱王国里也只是挂着少主之名,并没有实则性的权利,也有人想杀害他吗?还是因为他替董氏集团打赢官司,输的那方不服气,所以派人来杀害他? 无论是什么情况,现在对他来说都极为不利。对方有枪,而他身上却没有带枪,就算他能开飞车,也难以逃脱。 仇焰一边开着车,一边迅速掏出手机,打通严旭的电话。 “旭,有人想杀我,立即安排人过来。”仇焰吩咐着,并把自己现在身处哪条街道告诉了严旭。 打完求救电话,仇焰沉着俊脸,车子左弯右拐,不但闪开前面的车,还躲掉后面的车。在严旭的人到来之前,他必需拖下去。 而紧跟在仇焰后面的寒涵却被那些持枪人的车撞到了,寒涵紧急刹车后,跟在她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立即越过她的车子,追赶着仇焰,还不停地开枪。 寒涵走下车来,看到自己的车被撞坏了尾部,气得通红的小脸更是怒火冲天。她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连连撞坏两辆名车,叫她回去怎么跟老爸交代? 杏眼瞪着离她远去的车辆,那个“冷面律师”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被人在街上追杀。 “砰砰”的枪声从远处传来,那些人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这里是小街小巷不错,也是有行人的,还有其他的车辆,杀手却明目张胆地开枪,真是目无王法。 寒涵气归气,却担心仇焰出事,本想追去,一看到自己那辆被撞坏车尾的宝马,她就放弃了。 “算了。”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他一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坏人总是长命百岁的。凭他的车技,要甩掉那些杀手也不是困难的事情。”寒涵自言自语后,就钻进又坏了部分身体的宝马,发动引挚离开。 还是先想办法怎么跟老爸解释吧。 不过下次她一定不开名车了,开那些十来万的车就行了,这样撞坏了不会心痛。 仇焰七拐八拐的,但是后面那两辆黑色的轿车穷追不舍,摆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仇焰的车尾窗被打烂了几个洞,车后座上全部是玻璃碎片。 穿过几条小街后,仇焰把车子开到了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多,这样方便他摆脱那些杀手。 那些杀手好像不把大街上的人群放在眼里,还是不停地开枪,如果有人的车不小心拦住他们的去路时,他们还朝那些无辜的人开枪。 只听到大街上不停地响着“砰砰”的枪声,接着便是人群的惊叫,车辆翻倒的声音,还有车辆因为主人被打死了,一下子失去了控制,与其他车辆相撞,形成车祸而起火的。 仇焰从车后镜看到那些情况后,明白这些杀手不是普通的江湖杀手,极有可能是几大帮派的下属。 事实证明仇焰的猜测没错,他看到一辆车上的人全部是女人。 女人帮派只有蝴蝶帮的人敢不知死活跟地狱王国作对。 看来她们是没有办法找自己的两位兄长报仇,就想着找他替代吧。 仇焰后悔自己今天怎么没有把枪带在身上,没办法把他焰少主的威风发挥出来。他没有过多参与地狱王国的“活动”不代表他好欺负。 想杀他还没有那么容易。 蝴蝶帮与赤龙帮的人见还是无法打中仇焰,蝴蝶帮的人立即掀开了车顶,一个女人扛着机关枪站起来,瞄准仇焰的车不停地扫射,偶尔还扫射那些来不及躲闪的无辜车辆。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忽然从仇焰的前方传来,并越过了仇焰,射向两大帮的车辆。 严旭带了十来个龙虎山庄里面的敢死队前来。 一听到仇焰遭到狙击,严旭立即禀报了仇炎,仇炎吩咐他亲自前来救助仇焰。 嘻嘻,自从仇阳接手地狱王国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出手的机会,这次难得仇炎安排他亲自前来救仇焰,他一定要杀个够才行。 当看到对方只有两辆车时,严旭没来由地生气。 他难得有出动的机会,对方居然只有两辆车,那他不是没机会练枪法了?他带来的敢死队能以一敌十,对手都不够自己带来的人练枪法,何时轮到他? 两大帮的人看到地狱王国的人赶来了,不敢恋战,立即掉转车头逃跑。 “想跑?门都没有!”严旭带着冷笑的桃花眼闪过喋血之情,冷冷地吩咐着:“把他们全部解决!” 敢来追杀地狱王国的焰少主,就得付出代价。 很好,炎一定会再与两大帮火拼的,到时他一定要求仇炎让他出战。 地狱王国的人一直追赶着两大帮的手下,而且抬出的家伙更是重量级的,并没有花太多余的时间,瞄准开枪,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其中一辆黑色轿车就中枪爆炸了,车上面的人自然是无法逃出生天了。 另外一辆没两分钟后也是同样的下场。 严旭忍不住再次叹气,他以为追杀仇焰的人一定带着大把大把的人手,他才会带着重量级的家伙来,那些家伙只需要一枪就能让车辆爆炸。可是…… 再次摇摇头,真是白来了。 阳居。 仇阳冷冷地看着床上那个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女人。 他只不过是让人把兰姨的舌头割下来而已,她就害怕到昏倒。她胆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了? 记起仇炎对他的态度,仇阳的眼神冷了几分,望着床上的人儿的眼神再次出现了厌恶。 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她改变了弟弟对他的态度。 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仇炎淡漠的眼神深处有着对他的怨恨。 为了一个女人,弟弟们居然对他生产了怨恨。 虽然他不在乎弟弟们的态度,却不可否认自己很不高兴,因为弟弟的态度改变。 大手欺上那白皙的脖子,他真想用力把这个女人掐死。 她的肌肤很光滑。 大手并没有把床上的人儿掐死,而是占起了便宜。 抚上那张让他心生厌恶的俏脸,就算现在对她明显有着霸道的独占欲,面对这张憎恨的脸,他还是会心生厌恶。想着掐死她,内心深处却下不了手,所以次次在她昏迷后就放手。 低首在人儿的耳边轻喃:“你昏迷不醒是因为我的冷狠吗?”他是个冷狠的人,她必须接受他的冷狠,不能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昏迷过去。 仇阳轻轻地在那可巧的耳垂印下一吻,当他发觉水星月的婕毛动了动之后,立即收起不自然露出来的柔情,站直身子以居高临下的冷漠态度紧盯着床上的人儿。 她害了兰姨,是她间接害了兰姨。 睁开双眼接触到那双永远没有温暖的冷眸,水星月无力地再次合上双眼,不争气的泪水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流到她的腮边,流到枕头上。 在这个山庄里,除了沈如浓,兰姨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亲人,可是…… 兰姨因为她的事情,为了她的幸福着想,说了一些话,可是那些话到底哪一句得罪了仇阳,她根本不知道。而就在她的不知道当中,兰姨却为此付出了代价。 她好恨,好恨自己无能为力,没有救到兰姨。 她更恨仇阳的冷狠,虽说祸从口出,可是兰姨的话并不过分呀,凭她侍候了仇家兄弟十几年,仇阳却如此狠心,硬把兰姨的舌头割了下来。 兰姨呀,可怜又无辜的兰姨,她欠兰姨的今生今世都无法还清了。而她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哑了的兰姨呢? 都是仇阳! 一只有着温暖可是她却感受不到温暖的大手欺上她的脸,有点温柔又有点粗暴地替她拭去泪水,冰冷无情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不许在我的面前为别人流泪!”霸道的语气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仿佛她的喜怒哀乐都由他掌管似的。 他是地狱之王,他是龙虎山庄的当家,她知道。可是她并不是他的所有物,他凭什么如此命令她? 愤恨地睁开泪眼,抬起没有受伤的手用力地挥开那只大手,泪眼无言地瞪着那个冷漠的男人。 仇阳的脸色阴沉得吓死人,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冷地接收水星月的泪眼。 “恶魔!” 良久,两个字从水星月的嘴里吐出来。 “你说什么?”仇阳生气地用手擒住水星月的下巴,恶狠狠地吼着:“以后不许你如此说我!” 水星月挣扎地想扳开他的大手,她的脸上泪水未干,但是她还是勇敢地把自己的愤恨吼了出来:“你为什么这样对兰姨?兰姨到底说了哪一句得罪你的话?我就说你是恶魔,你也把我的舌头割下来吧,反正你最喜欢割别人的舌头了。” “你……” 仇阳一把将水星月自床上扯了起来,拖下地上,怒火熊熊,他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水星月,狠不得将水星月生吞活剥。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以为我不舍得吗?” 水星月嘲讽地说:“你会有什么舍不得?”这个男人从来就不会有舍不得,居然跟她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脑里忆起仇阳曾经把自己拉入怀里,水星月不愿相信仇阳真对自己有着特殊,硬是把那记忆赶出了脑海。 像仇阳这种冷漠心狠的男人,就算他会对一个女人特殊,对那个女人来说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说不定会死得更快。 仇阳大手一伸,欺上水星月的脖子,恶狠狠地掐着。 他的脑里想起弟弟们对他的态度,怒意更深,忆起尹静云对他的阴谋,恨意更深。 他恨这个女人,恨她为什么和尹静云长得一模一样,他恨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让两个弟弟都对她动情。可是,他是否该更恨自己,为什么对她有着心软。冷硬的心就算不想承认,事实却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有着特殊,有着心软,甚至因为兰姨劝她选择自己的弟弟而让他怒火冲天,从而把兰姨的舌头割了下来。 当那具透着女人清香的身躯不再挣扎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的大手差点折断了她的脖子。 大手一收接起软下的娇躯,他惊惧地探着她的鼻孔,感受到还有一丝丝的气息时,他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 什么也不想,抛去所有怨与恨,低头封住那柔软的樱唇,将自己的气息徐徐地送入她的口中,不让她就此离开他的世界。 第59章 确定水星月无碍了,仇阳才把水星月放倒在床上,而他的眼神则带着让他也不明白的意思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绝然离开房间。 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单是上次因为仇炎受伤而中断巡视的公司就够他花上几天了。 “王。”那些黑衣男人一见到仇阳走下楼来,立即恭敬地叫着,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带着太多太多的不解。 仇阳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可能向下属解释自己近几天来的所作所为。他是王,他的言行举止没有人可以质疑,而他更不必跟他们解说什么。 “留下十个人守住她,不许两位少主见他,也不允许她去找两位少主,最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呆在阳居里。其他的人跟我走。”仇阳冷冷地吩咐着。 那些黑衣男人个个都瞠目结舌。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他们是王的近身侍卫,职责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保护着王的安全。王怎能安排十个人留在阳居,只为看守一个长着与他们讨厌的女人相同面容的女孩? 仇阳冷眼瞪了他们一眼,不再说话,大步穿过大厅,向外面走去。 那些黑衣男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道该让谁留下来,其实他们都不想留下来。 他们都在心里冷哼着:水星月算哪根葱哪根蒜? 很快的,黑衣男人全部跟着仇阳身后走出去。 走出阳居时,仇阳回头瞪着他们,一张没有温度的俊脸沉下来,比要下大暴雨时的天空还要阴沉。冷眼里射出冰冷的眼神,只需一个眼神,那些黑衣男人就吓得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轻扯性感的唇瓣,吐出嘴巴的话却不性感而是让人发抖,“你们没听到我的吩咐吗?” “最后面那十个立即回去看守水星月!如果我回来看不到她,你们准备拿着人头来见我吧。”冷冷而严厉地抛下几句,仇阳转身离去。 那十个黑衣男人呆了呆,只能无奈地转身往里面走去,而那四十个则是紧跟着仇阳向车库的方向走去。 房内的水星月却不停地发着恶梦。 她看到兰姨嘴里不停地流着血,而兰姨的嘴里却只有半截舌头…… “不!”她大叫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兰姨。”跳下床,她立即向房外跑去,脚步还有点踉跄。 她希望那些都是梦,都是梦,不是真实的。 兰姨没有被割掉舌头。 兰姨还是好端端的。 她要见兰姨,她要证实自己是做了恶梦。 兰姨是这里最和蔼的佣人,她不会出事的。 水星月拼命对着自己说,但是眼泪却很不争气地滑下来。因为她记起自己再次晕倒前的事情,兰姨真的变成哑巴了! 水星月跑出了仇阳的房间,直向楼下奔去。楼下安静极了,一个人也没有。 水星月什么也不多想,只以为仇阳以为她晕了,就离开了。 当她跑到院落时,立时停下了脚步,有十个黑衣人站成一字形挡在她的前面,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好像她和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她认得他们,他们不是仇阳的守卫吗? 水星月本能地四处张望,寻找着仇阳的影子。据她所知这些守卫是仇阳的贴身守卫,平时是不离仇阳左右的。仇阳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而他们在哪里就代表仇阳在哪里。可是……她把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仇阳的影子。 仇阳不在阳居,他的守卫为什么还留在阳居? “你想去哪里?”一个黑衣人冷冷地问着。 “我要去医居。” “王说过不允许你离开阳居!”王让他们看守这个女人,让他们觉得大大地污辱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王的安全,可是现在……如果……说话的黑衣人冷狠地瞪着水星月,如果这个女人不配合的话,他会把她直接地提回房里去。 仇阳软禁她? 水星月气恨地道:“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说完她想绕过那十个黑衣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即伸出大手把她强行拦下,那个黑衣人冷冷地道:“王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水星月气得咬牙切齿,该死一万次的仇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莫名其妙?他一会儿伤她,一会儿又把她软禁起来,还安排不离他左右的守卫看守她,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呀? 一想起兰姨,水星月更心急,就算她觉得自己不知该用什么面目面对兰姨,她也要去看兰姨。 受伤的手指还痛彻入心,可是她的心更痛,为兰姨的下场而心痛。 现在仇阳软禁她,不让她走出阳居,她该怎么办?这十个黑衣人对她一点也不客气,个个带着对她的厌恶加憎恨,她怎跑得过他们? 仇阳! 水星月在心里把那两个字骂了千遍万遍,可是她也无可奈何。 “请回屋里去!”那个说话的黑衣人冷冷地命令着。 水星月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想总有一天她会狠狠地教训他们的。 愤恨地回转身,回到屋里去。她可以另外想办法离开阳居,就算是跳窗,她也要离开阳居。 跳窗? 水星月忽然计上心头,立即又跑出院落去,那十个黑衣人见她又跑了出来,立即又排成了一字形把她拦下。 “放心,我不是想跑。”水星月闪着慧眼,然后故意说道:“仇阳让你们看守我,应该没有命令你们不让我吃东西吧?现在我想吃苹果。” 那十个黑衣人脸色立时黑了下来,好像水星月要吃的不是苹果,而是他们的心似的。 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替你拿苹果?”该死的女人,王都不曾如此使唤过他们。 “你们不愿意也可以呀,让我自己去拿呀。” “你……” 那个黑衣人脸上的肌肉跳了跳,瞪着水星月的眼神都快把水星月剁成肉酱了,可是最后他不得不转身去替水星月取苹果。 “我吃苹果一向不吃皮的,记得拿水果刀!”水星月大声地冲着那道黑影大叫着。 那道黑影明显地顿了顿,随即大步地离去。 炎居。 仇炎站在院落里,淡漠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紧张与焦急,像在等着什么大事到来似的。 他从医居回来后,就安排自己的手下在阳居外面打探消息,只要大哥一离开山庄,他立即到阳居去。虽然因为她的缘故害到兰姨被割了舌头变成了哑巴,可是他还是想着从阳居里把她带出来。 哪怕……俊目闪过阴沉,就算因此和大哥反目,他也要得到她。 大哥用王的身份强行压制他,不让他接近她,让他气恨不已。 他仇炎动心的女人,就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 如果只有成为王才能强势地拥有她,那么……他会和大哥争夺王位。虽然他无意王位,要是只有那一条路才能得到她,他会走。 仇家兄弟的共同点就是霸道,还有就是兄弟之情敌不过爱情。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看上的东西就不允许他人再接近。先爱上水星月的人是仇焰不错,但是水星月表明过态度,她不爱仇焰,无论仇焰如何霸道,都得不到水星月的心。这样他仇炎就有的是机会,不过现在他连见她都难,更别说亲近她了。 兰姨的事肯定让她难过又伤心自责的,因为她看到兰姨的下场时晕了过去。 想起早晨的事情,仇炎淡漠的脸上再次露出阴沉。想起大哥的话,他的脸更沉了沉。无可否认的是,兰姨的下场他也有责任。如果他不求兰姨把水星月的情况告诉他,兰姨就不会知道他对水星月的感情,也就不会出言劝水星月选择他或者焰弟,从而惹怒了大哥。 大哥对水星月一向厌恶,现在的变化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似的,爆炸时把他们都炸得尸骨无存。 仇炎的焦急在看到一个黑衣男人进来后得到暂时的缓和。 “地一,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仇炎极力想在手下面前压下对水星月的感情,无奈他的表情太急切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心系水星月。 “王离开阳居了……炎少主?”地一的话还未说完,仇炎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炎居了。 地一看得瞠目结舌,心想自己的主人是不是鬼上身了。还有那个与夫人长着相同面容的水星月,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能让他的主人对她兴起关心。 仇炎没有听完地一的话就直奔阳居,一路上他开心地想着,他就可以把她带到身边来照顾了。 当他到达阳居时,立时成了蜡像,僵在那里不动。 阳居站着两排黑衣人,仇炎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大哥的贴身守卫。大哥不在阳居,而贴身守卫却留在阳居,代表什么?代表大哥居然把自己的贴身守卫留在阳居看守着水星月,目的很明显,就是不允许他和焰弟见水星月。 仇炎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槌似的,无法回过神来。 大哥的专制与霸道让他气结。 那些黑衣人看到他的到来,立时进入了防备状态。 扬起淡漠的冷笑,就算大哥留下了守卫,那又如何?只要大哥不在,他就一定要把水星月自阳居带出来。 仇炎淡淡地开口,语气却是不可抗拒的那一种,“我要进去!” 带头的黑衣人冷冷地道:“对不起,炎少主。王吩咐过不许水星月离开阳居,也不许两位少主进入阳居。”他们是仇阳的近身守卫,只听令仇阳,就算仇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他们眼中也是缈小的。 淡漠英俊的脸上涌起霸道:“我以黑势力首领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即让开,否则……”他慢慢地用没有受伤的手自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来,指着那些黑衣人,冷冷地道:“别怪我的枪无情!” 那十个黑衣人却是训练有素地都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一齐指着仇炎。 带头的黑衣人冷冷地道:“我们是王的守卫,只听令于王!” “你们……”仇炎气得咬牙切齿,他没想到这些王的守卫会如此强硬,居然敢拿着枪指着他。 我们是王的守卫,只听令于王! 这几个字深深地敲进了仇炎的心。 慢慢地收回手枪,他明白了一件事,只有成为地狱王国的王,他才能强势地拥有她。 他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冲天一怒为红颜,他现在还没有实力与大哥力争,他会为了她慢慢地争夺王位的。 红颜! 为了心爱的红颜倾尽所有都无所谓,何况只是他原本就不在意的王位。 他知道该怎样才能成为地狱之王。 淡漠的俊脸闪过坚定,俊目向阳居里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心里坚定地说着:星月,等着,你会成为我仇炎唯一的女人! 第60章 仇炎来过,水星月根本不知道,她一心只想着如何离开阳居,只想着快点去看看兰姨的情况。 她要求吃苹果,那些黑衣人满足了她。 把房门关得死死的,她哪是在吃苹果呀,她是在把仇阳的被套五马分尸。 她知道想从阳居的大门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另外想办法。 跳窗。不错,她的办法就是跳窗,当然不是真的跳,二楼耶,跳下去不会死也会残。她想把被套分成一条条绳子,然后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从窗口逃出去。 仇阳不知道是觉得没有人敢进他的房间,还是什么,他房间的落地窗并没有安装防盗网,实际上整个龙虎山庄也没有房间安装防盗网的。在设有众多阵法的山庄里再安装防盗网显得有点多此一举。 “吁——”水星月伸直腰看着自己的成果,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她把那些被分尸后的被套绑结成了一条长长的绳子,然后开始寻找能绑住的固定物体。 仇阳的房间是很大,但是她却找不到合适的固定物体,如果没有固定物体可以绑住让她不至于跳下去就摔死,她的功夫就是白忙了。 看着地上的被套绳子,水星月俏脸上闪过一抹懊恼,她怎能不先看看环境再决定怎样做呢?如果她现在不能成功地离开阳居,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死刑。仇阳回来看到此情此景肯定会把她五马分尸的。 怎么办? 就这样放弃吗? 不行,她一定要离开,就算是死,她也要离开阳居,她要去看兰姨。 锁着秀气的娥眉,水星月忽然记起了房间外面走廊上的栏杆。 别看那些柱子栏杆似乎中看不中用,却是非常坚固的。她也不过四十五公斤而已,想必那些柱子栏杆能承受得起她的重量。如果承受不起她的重量,那么就先让仇阳把那些建筑工人毙了再来问她的罪。 想到此水星月立即悄悄地打开了房门,伸出脑袋探看着房外的情况。 那些黑衣人并不在里面,大概还是全部站在院落里吧。想到那些黑衣人,水星月有点生气,他们给她脸色看干嘛呀,又不是她让他们留在这里看守她的。她还气他们看守她不让她离开呢,没想到……总之是仇阳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想到仇阳,水星月的心轻悸了一下,他对她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 但是一想到兰姨的下场,水星月对仇阳就产生了强烈的惧意,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兰姨到底哪一句话得罪了仇阳。想到仇阳对侍候了自己十几年的兰姨都如此冷狠无情,对她就更不必说了,而她却敢顶撞他! 可是……他次次都对她手下留情了呀。 仇阳对她是否…… 水星月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更不希望是事实。因为成为仇阳的女人,代表每天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随时都会因为你一句不好听的话而把你送到地府报到。 甩甩头,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水星月把被套绳子绑在柱子栏杆上,担心绑得不牢,还把结打成了死结。 确定不会有问题了,她才回到房里打开那个特大的落地窗,可是当她打开时却呆愣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没有回魂。只因窗外不远处居然是一大片竹海,和山庄大门前面的那一片竹海一样。 那些竹海看似平常,实际上都暗中设有阵法,万一闯进去想出来就很难,除非有人带着,否则就算走到明年也走不出竹海。 水星月并不知道那些竹海设有阵法,她只是吃惊龙虎山庄到处是竹。她觉得这里的人都是豺狼虎豹,却在自己的庄园种着高风亮节的竹子,显得格格不入。 她跳窗的话肯定不能走光明路,只能走暗路了,除了走那片竹海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水星月看着窗外那一片竹海,心想着不知从那里能否走到医居?不管能不能走到医居,至少能离开阳居。想到此,水星月立即用被套绳子把自己的身子牢牢地绑住,然后搬张椅子爬上窗台,慢慢地滑出窗外。 她心里多少都担心被套会突然间就断了,好在她成功地让自己的双脚着地了。 解开身上的被套,抬头望一眼那个窗口,心里说道:但愿永远都不再进去。 担心被人发现,水星月丢开被套小心地向那片竹海走去,心里脑里惦念的是她很快就可以到达医居了,她可以见到沈如浓了,她可以见到兰姨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反而让她更加地跌进了仇阳的世界。 炎居。 仇炎静静地坐在自己大厅里,淡漠的脸上更显漠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想着什么。 此时严旭走了进来。 仇炎抬眼看了严旭一眼,冷淡地问:“救到焰了吗?狙击他的是什么人?”兄弟虽然成为情敌,不过公事还是要处理的。仇焰身为地狱王国的少主,受到狙击事关重大,他掌管黑势力不能不重视。 严旭点点头,桃花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仇炎一眼,才答道:“焰没事,狙击杀手是蝴蝶帮与赤龙帮的人。” “焰现在哪里?”仇炎并不在意严旭的意味深长。 “他一回到山庄就知道阳离开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阳居,不过并不能进去,他气怒不已又无可奈何,只能回焰居了。”对于仇阳留下十个黑衣人留守阳居,只为阻止仇炎与仇焰进入阳居看望水星月,这种做法也让严旭吃惊不已。 严旭不明白水星月何来那么大的魅力,把仇家兄弟都改变了。 或许他该抛开水星月并不是尹静云的偏见,才能明白水星月的魅力在何处。但是他仔细地回想,发觉仇家兄弟之所以改变是因为水星月那双清澈的大眼加上变化不定的个性。 这种女人也值仇家兄弟为她而变? 不可思议! 人有时真的是不可思议。 仇炎阴沉的双眸闪过漠然,他的权利比仇焰大都进不了阳居,仇焰哪能进去?不过……双眸闪过阴沉,总有一天他会把阳居变成炎居,让她活在他的世界里。 “旭,你下去吧。” 严旭不出声,淡淡地退出了炎居。 太阳慢慢地西沉,黑色取代了太阳的位置。 仇炎的下属地一匆匆地走进大厅,对还是一脸漠然地坐在大厅不动的仇炎说道:“炎少主,水小姐不见了。” “什么?”原本一脸漠然的仇炎立即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着:“你再说一次?” 地一紧张地道:“是水小姐不见了。到吃晚饭的时候,王的守卫让佣人替水小姐准备了饭菜,可是佣人进去后并没有见到水小姐。”水星月逃离阳居,要是刚好让王回来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后果?大概整个龙虎山庄都会倒霉。 王虽然伤害了水星月,但是王的举动却让人不敢小看水星月在王心中的位置。 没有人想到手指还会痛彻心扉的水星月居然能逃离阳居,而王的守卫居然不知道。 仇炎不相信,凭水星月怎能凭空消失?她如何逃离阳居?“她是如何逃离的?” 地一答道:“是从窗口逃离的。”他把知道的情况向仇炎细细地说了一遍。 仇炎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如此大胆,看她外表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敢用此招逃离阳居。水星月外表有多虚伪,仇炎其实也清楚。水星月有胆量顶撞大哥,逃离阳居自然是小菜一碟。 她离开了阳居肯定会去医居,想到此仇炎立即朝外面走去。他正好有机会把她带回自己的炎居。 仇炎想到的那些黑衣人也想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在医居找到人。 沈如浓温柔地看着仇炎,温柔的双眸看着仇炎那张只为水星月担忧的俊脸,眼眸深处是无尽的伤痛,但是她还是温柔地回答仇炎:“水星月真的没有到医居来。”自从水星月被仇阳带回了阳居,她每天只能定时到阳居替水星月换药,打针。 沈如浓再看一眼那十个本是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此时脸现忧虑,明白如果在仇阳回来之前没有找到水星月,他们将会受到王的处惩。 别人或许还不知道水星月在仇阳心里的位置,她却很清楚。如果仇阳回来发现水星月不见了,他一定会大怒的。 冷狠无情的人发怒时的后果是怎样的,她不敢去想。 仇炎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水星月不在医居,代表是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她不敢让人发现她逃离阳居,而走进了阳居后面那一大片的竹海。 那片竹海设有阵法,面积又大,水星月走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要在竹海里找一个人,而且还是在夜晚,谈何容易? 那个小女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仇炎并不看那些黑衣人,也没有和沈如浓打招呼,黑着俊脸匆忙离开了医居。 沈如浓温柔深情的双眸带着对水星月的担心,带着对仇炎深深的爱,无言地看着仇炎无礼地离开医居。 在她的认知里,仇炎虽然淡漠深沉,但是不会对她如此无礼。现在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她的医居,在他的心目中医居到底有没有位置? 她的痴心等待能否得到回报? 情呀爱呀,到底是什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沈如浓明白现在仇炎淡漠的心只会为水星月而柔和,眼里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可是她也是凡夫俗子,离不开情爱。陷入情网如何自拔?她是否该恨水星月? 看到那十个黑衣人脸上都有着惧意与忧虑,再想起兰姨的下场,沈如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看待水星月。水星月无心引起狂风浪雨,可是她却真实地成了害人精。如果不是水星月,就不会让仇阳如此冷狠地割了兰姨的舌头,也不会让仇家兄弟开始互相敌视。 红颜祸水呀! 沈如浓甩开她对仇炎的感情,正确地看待水星月的遭遇,还是认为水星月是无辜的。她知道水星月一直无心留在龙虎山庄里,水星月是被逼着成为男人之间的争夺品的。 “沈小姐,我们先离去,到别的地方找找。”十个黑衣人恭敬地向沈如浓告退,然后匆忙地离开医居。他们离去时面色沉重,如果在王回来之前没有找到水星月,他们就会被王枪杀! 沈如浓淡淡地点了点头,衷心希望是黑衣人先找到水星月,而不是仇炎。 第61章 仇炎匆匆离开了医居,直奔阳居后面的那片竹海,心里担心自己无法在黑夜里找到水星月。 而当他到底竹海前面时,却与仇焰碰了头。 兄弟俩同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敌视着对方。 “你为什么来这里?”最后是仇炎先开了口。 仇焰冷嘲热讽地道:“怎么?我不能来这里?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二哥的属地?”他虽然挂着少主之名,不代表他就没有忠于自己的线眼。水星月不见了的消息如何能瞒过他? 趁大哥没有回来,谁能找到水星月,谁就能拥有她。 仇焰打着算盘,就算会被水星月恨三世,他也要趁此机会先占有她再说,如果他再君子的话,只怕他再也无法拥有她了。 仇炎收起对水星月的关心,淡漠地道:“你的口吻像是跟二哥说话?”冷嘲热讽的。这个外冷内热的弟弟自从发现他对水星月的不同后,对他就充满了怨恨。仇炎认为弟弟不应该恨他,因为是弟弟自己叫他用心去体会水星月的不同的。更何况他先问过水星月,确定水星月并没有爱上仇焰,他才放任自己的心。 “二哥?”仇焰冷哼着,走到仇炎的跟前,一伸手就揪住了仇炎的衣领,态度更显恶劣,冷冷地吼着:“你还记得你是我二哥吗?”是二哥就不能抢弟弟的心上人! 仇炎淡淡地挥开仇焰的大手,淡漠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仇焰,淡淡地道:“我未婚,水星月未嫁,谁都有资格追求她。” “你……”仇焰气得咬牙切齿,俊脸上满是憎恨,低吼着:“你这是在追求她吗?你是利用你自己的霸道想拥有她。仇炎,我告诉你,水星月是我先爱上的,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你的弟媳。” 仇炎淡淡地笑,笑得自大,但是自大中却隐含着伤感。他是爱上了水星月没有错,但是他却还没有拥有她,真正地霸道想拥有她的人是他们亲亲的大哥。 仰头望着天上弯弯的明月,仇炎心里苦笑,老天为何如此捉弄他们兄弟。真要让他们爱上女人,何苦让他们同时爱上一个女人?是注定那个女人倒霉地成为他们的争夺品还是故意让他们反目成仇?一母所生的他们,真的因为一个女人而反目吗? 脑里想起沈如浓淡淡温柔的问话:炎,你能放弃吗? 他能放弃吗? 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弟弟,再转看被淡淡月光笼罩着的竹海,那里面有牵扯着他淡漠心灵的女人。他能放弃吗? 二十八年的生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从来不知道情爱如此的刻骨铭心。爱上一个女人,就希望自己是她今生的唯一。可是…… 不,他不愿意放弃! 只要记起水星月那张俏脸,那双无尘的大眼,那反复无常的个性,那红红樱甜的小嘴,他就舍不得放弃。冷冷地看着仇焰,弟弟就算恨他,终究脱离不了血缘关系,但是一旦错过了她,他就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心了。 “各凭本事了。”冷不防地抛下一句,仇炎不再与仇焰争吵下去,走进面前的那片竹海。 在大哥回来之前,谁能先找到她,谁就能拥有她。 仇炎当然没有错过仇焰之前眼中闪过的欲望,非常明白水星月的清白将会不保。水星月的清白毁在谁手里,全凭各自的本事了。 曾经为警察局长,但他毕竟流着地狱王国的血,强夺女人的清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不用争夺王位就能拥有她,哪怕是用强的,他也不介意。 仇焰气恨不已,也明白现下的情势。他担心水星月会被仇炎找到,急忙也跟着走进了竹海。 既然被称为竹海,其面积之大可想而知了。何况里面同时设有不同的阵法,水星月也不知道被转到哪一个阵法去了。在白天里找一个人都难,何况还是在晚上。 淡淡的月光让他们不至于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些阵法一有人走入就会自动地变化,他们必须花费很大的精力去破解千变万化的阵法。 他们虽然贵为少主,也都了解山庄各处的阵法,毕竟不精通。在山庄里,精通所有阵法的人只有地狱之王仇阳。 仇炎一进入竹海就向左边转去。他猜测水星月之所以会走进竹海,最主要的就是想走过竹海到达医居。而医居就在竹海的左边方向,他估计水星月会往左边走去。 仇炎的猜测虽然不错,不过他却忘了水星月根本不是龙虎山庄的人,根本不清楚医居就在竹海的左边方向。 仇炎往左边走去,仇焰只能往右边走了。 兄弟俩进入竹海不久,那十个黑衣人也跟着到了竹海。 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那十个黑衣人带着对水星月的不满,对竹海阵法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踏进了竹海,开始大海捞针。 仇阳离开龙虎山庄是到各处公司巡视,今晚或许不会回来,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明天不会回来。 竹海面积太大,加上阵法变化莫测,想在天亮之前找到水星月难度相当大。 医居的最高处,沈如浓一身白衣白裙,披着满头秀发迎着微风,定定地看着阳居方向后面那片竹海。 会是谁先找到水星月? 沈如浓对竹海里的阵法略懂一二,但她不愿意帮忙。不是她对水星月不够关心,也不是她怨恨水星月得到仇炎的爱意。而是觉得爱情都是自私的,她没有阻止仇炎对水星月的爱,还能一如以往般地视水星月为朋友,已经是她的度量大了,如果她再帮仇炎进入竹海寻找水星月,私心下多少不舒服。 天知道仇炎会如何对待水星月? 如果她帮助寻找水星月,一旦被仇阳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她可没有忘记仇阳是多么冷狠的一个人。兰姨侍候他十几年,都落得成为哑巴的下场。她虽是仇阳的师姑,一旦惹怒仇阳,下场如何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何况仇阳已经用行动宣告得清清楚楚,水星月只会是他仇阳今生唯一的女人,谁也别想动水星月一根手指头。 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不觉中已经移到了天空中间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已经是半夜了。 深深地看了那片蕴藏着变化莫测的阵法的竹海,风声似乎也把竹叶发出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膜了,似乎在告诉她,里面的男人们一无所获。 阵法千变万化,连她也无法把握完全走得出的竹海,凭一无所知的水星月能走到哪里? 只怕水星月被阵法转得头晕眼花了吧? 此时水星月又会缩在何处?哪个角落? 快接近中秋了,晚上已有丝丝凉意,水星月不会出什么事吧?她的内伤虽已不碍事,但是受伤的手指依然未好,要是她再出什么意外,沈如浓不知道水星月的下场会是如何了。 阳居都锁不住水星月,仇阳会不会用铁笼把水星月锁在他的世界里? 不愿多想,沈如浓转身离开了医居的最高处,休息去了。 明天的太阳出来时,就是知道结果的时候了。 水星月自从踏进了竹海后,就笔直地向前走。她认为只要穿过了竹海,就一定能到达医居的。只是她一踏进了竹海,就发觉了不同。那些竹子像是会动似的,不停地自转,就算再白痴,她也明白里面设有阵法。 龙虎山庄到处是阵法,想不到连这片美丽的竹海也设有阵法。难怪龙虎山庄没有什么外人进来,在现在这个年代有几个人懂得奇门怪阵? 水星月心慌意乱,想从原路回头走,可是无论她如何走,再也走不回原路了。 别说去医居看望兰姨了,她很有可能会饿死在竹海里。 龙虎山庄真是泥潭深穴,进亦难,退亦难。 她在竹海里转了大半天,直到太阳慢慢地西沉,她也走累了,只好随便找一根竹子靠着坐在地上,蜷缩着看着太阳被黑色吞没。 她不敢叫,不敢喊,在她的意愿里,宁愿饿死在竹海里,亦不愿意回到阳居面对仇阳那张寒冰脸。 竹叶不停地发出沙沙的声响,亦让她听不清仇炎与仇焰的呼喊声。 黑色的竹海让人心生害怕,不知道竹子上面是否有蛇呀之类的害虫。 水星月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担心那些,只在回想着自己这一个多月的经历。 她的经历就像是从天上跌到地狱一般,让她无所适从。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偏偏是她?伸出手抚上那张迷倒不少男人的脸,老天赐她这张脸,是要她经历这些的吗? 自古红颜多祸水,她会如同事诅咒般成为祸水吗?仇家兄弟会因为她而成仇吗?不见得仇家兄弟就是好人,但是她已经厌倦自己成为男人之间的争夺品了。以前在任何一间公司,她都会陷入那种情况,可是现在不同。仇家兄弟不是普通人呀。 兰姨问她爱谁? 她到底爱谁?外冷内热的仇焰?淡漠深沉的仇炎?都不是。她的心似乎胶在冷狠无情的仇阳身上。 不,她不愿意!她不要与仇阳扯上任何的关系,她该恨他!恨他的冷狠,恨他的无情,恨他让兰姨成为哑巴。 她要离开龙虎山庄,她要远离仇家兄弟。 抬眼望着天上的明月,皎洁的明月能明她的心吗?她虽然用虚伪的个性隐藏自己的率真个性,罪不至此吗?没必要让她跌进地狱吧?她无心权势,无心钱财,只希望能平静地过完一生。她不要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要男人们为了她而战争,她只要一个真心爱她的善良人,而不是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 睡意侵来,水星月无条件地投降了。 沉入梦乡的她,没有意识到她的逃走会带来多少风波,会害多少人受累。 她只希望明天的太阳能带给她新的希望。 第62章 太阳是带给世间万物光明的星球,从来没有人希望它不要出现在高空中。但是今天它的东升却让一些人面如死灰,好像太阳不能再为人类带来光明,而是带来了死亡似的。 面如死灰的人自然就是那十个王的守卫了。 在竹海里兜兜转转了一夜,结果仍然没有找到逃出阳居的水星月。身穿黑衣的他们此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黑色的了。只因他们没有忘记他们的王离去前所说的话:王回来如果见不到水星月,就要他们的项上人头。 心情沉重,觉得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光彩的人则是仇炎与仇焰。 仇炎淡漠的俊脸上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他的内心却担心不已。寻找一夜无果,水星月会在哪个角落里?竹海面积太大,阵法太多,变化莫测,他虽然知道竹海里面设的是什么阵法,毕竟没有真正地领略过阵法的变幻。他哪能在大哥回来之前找到水星月?错过此次机会,他再想拥有水星月,就必须争夺王位,只有成为了地狱之王,才能强势地拥有她。 仇焰俊脸上的担心与沮丧则表露无遗。 寻找水星月未果倒是次要,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的是仇阳回来了。 那台载着仇阳的小型专机飞进龙虎山庄的上空时,所有人脸色全变。 寻找水星月的人全部离开竹海,前往小广场。 一脸冷漠的仇阳冷冷地走出他的专机,当他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与那十个黑衣守卫时,冷眸蓦地一沉,绝冷地走到两个弟弟面前,冷冷地看着两个弟弟,一言不发。 瞪视良久,仇阳转向那十个黑衣守卫,扯动嘴皮吐出话语来:“没有人要你们前来接机!谁准你们擅离职守?” “王。”面如死灰的十个黑衣人齐刷刷地在仇阳的面前跪下,齐刷刷地掏出手枪,指着各自的脑袋。 仇阳俊脸瞬间冷得吓死人。他非常明白自己的手下此举说明什么,就是水星月此时不在阳居了,他回来见不到她。 “记住我的话!”抛下没有温度的话语,仇阳绝然离去。 “大哥…… “大哥…… 仇炎与仇焰同时开口,但是仇阳连头也不回。 他们不知道仇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当十声“砰砰”的枪声响后,看到那十个王的守卫应声倒在血泊中是,兄弟俩明白了。 仇焰的脸上是不敢置信,仇炎的脸上依然不动如山。 望着绝然离去的仇阳,仇炎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怒,闪得极快极快,没有人能捕捉得到。 当仇阳踏进他的房间,看到房内的一切时,脸上瞬时乌云重重。 紧握成拳的大手泄露他的暴怒。 该死的女人! 把他的阳居当成什么地方? 逃? 冷哼一声,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仇阳的眼底下逃走。 能进阳居的女人就别想得到自由!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怕,什么是后悔。 站在落地窗前,冷眼望着远处那一片竹海。 愚蠢的女人!真以为龙虎山庄是随便出入的地方吗?真以为跳窗就能逃离阳居吗?那片竹海不知道困死多少人,整个山庄只有他一个人精通竹海里面所有阵法。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走遍竹海。 找到她时,他会把她掐死! 想到此,仇阳的大手越发紧握,脸上的寒冰结得万丈厚。天上的太阳都未能晒融寒冰半分。 仇阳身形一闪,施展他独傲的轻功跃出窗外,向竹海跃去。 他如鬼魅般的身法进入竹海,如入无泥之地,通往无阻。 很快他就从竹海里面出来了,他的大手提着不停挣扎的水星月。 “放开我!”水星月的声音满是惊惧。她想不到仇阳这么快就找到她了,对于仇阳的冷狠以及深不可测,水星月开始感到了害怕。真不知道以前她怎么会有胆量顶撞仇阳。 仇阳一甩手,把水星月甩在地上。 “哎呀!“水星月痛叫出声,但是她顾不得手上的伤还痛,立即爬起来,没头没脑地拼命就跑。此时她心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逃离阳居,逃离仇阳,逃离这个宠大的山庄。 该死的女人! 居然还敢逃! 仇阳一偏头,看到身边的盆栽,立即飞起一脚,暗运内力将那盆不算大的盆栽踢飞起来,直扑水星月双腿。 他多少次警告过她,敢在他面前逃跑,他会砍了她的双腿。 盆栽得到他内力的借助,就如利刀一样,真的能把水星月双腿至残。 当盆栽快要袭中水星月双腿时,仇阳却将内力收了回来,盆栽最后虽然是袭中了水星月双腿,不过并没有令她双腿至残,只是让她跌倒在地上,一时之间爬不起来而已。 跌倒在地上的水星月依然吃力地向前爬着,她从来没有像此时那样害怕仇阳。 仇阳的脸上依然寒冰厚重,但是那双冷眸却要将她碎尸万段。 她就知道这个变化莫测的男人随时会取她的性命,亏她还以为仇阳真对她有个什么呢。 只是仇阳有时真的对她有着不同嘛。 水星月的举动让仇阳更加气怒。 不停地爬着的水星月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仇阳宛如天神一般落在她的跟前,彻底阻断了她的逃离。 抬眼看到像地府阎罗一样的仇阳,水星月本能地立即掉转头再逃。 该死的女人!仇阳大手一伸,水星月宛如小鸡一样,被他提了起来。 俊脸对上俏脸,寒冰对上惧意,冷眸对上无措。 “仇……仇阳……”水星月拼命地吞着口水,小手扳着仇阳的大手。“我……放了我…… 笑,一抹不该出现在仇阳脸上的笑,一抹让人胆颤心惊的冷笑。 “放了你?”仇阳冷笑着,“凭什么?” 凭什么放了她? “我……我不是你的后妈…… “闭嘴!”一声怒吼让水星月噤若寒蝉。 冷眸冷冷地瞪着水星月,让水星月头皮发麻。 “没有人敢挑战我的权威!”吐出冷冷的话语,仇阳将水星月再次甩在地上,让水星月晕头转向。 大手无情地抓住水星月洁白的手腕,用力地将晕头转向的水星月拖着往前走。 阳居门前站着仇阳余下的四十个黑衣守卫以及仇炎与仇焰。 看到仇阳粗暴地拖着水星月出现了,仇焰立即心痛地叫着:“大哥,不要这样对她。”大哥力气那么大,会伤了她的。 仇焰痛苦万分,他心爱的人儿呀,他不但无法保护她,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大哥的折磨。那宛如千支针插在心头上的痛,谁能体会? 最先爱上水星月的人是他,真心怜惜她的人也是他,为什么他却无法保护她?老天为什么不可怜一下他,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让他找到她?为什么他不精通竹海内的阵法? 到底是为什么呀? 仇炎淡漠的俊脸飞快地闪过心痛,然后回复平静。 他淡淡地开口:“大哥,不要让如浓再为她而忙碌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仇阳不要再伤害水星月。 目睹十个王的守卫自杀谢罪,大哥头也不回。面对水星月满脸惧意,面对满脸寒冰的大哥,仇炎清楚地明白地狱之王在地狱王国里,享有什么地位了。 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为了她,他会成为地狱之王的。 仇阳冷冷地扫了两个弟弟一眼,锐利的双眼将两个弟弟的表情与心思一览无遗。他扯着水星月走进阳居,头也不回地发出专制的命令:“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准进来,否则杀无赦!” “大哥…… 仇焰的痛呼代表他的难过。 仇炎俊目闪过阴沉,冷然转身离去。 第63章 仇阳扯着水星月走进了阳居,留下四十个黑衣守卫面面相觑。他们对于自己十个同伴自杀谢罪感到惊惧。虽知王冷狠的个性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但是没想到他们十个同伴自杀谢罪时,王连头也不回。仿佛死的不是十个人,而是十个蚂蚁似的。 身为王的守卫,在地狱王国里是光荣的职责。但是身为王的守卫却没有死得其所,就是耻辱。如果为了保护王而死,那他们无话可说,但是却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死,不但是耻辱也是冤屈。 当他们看到仇焰似乎想进入阳居时,他们想也不想立即把仇焰拦下了。已经有十个同伴因为那个女人而死了,他们不希望再有人因那个女人而死。 “焰少主,相信你也听到王的吩咐了,焰少主就请回吧。”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对仇焰说着。 以前的王冷狠,此时的王更让人害怕,稍有不慎就会受到王的惩罚。他们宁愿得罪焰少主也不愿意惹王生气。何况他们是王的守卫,只听令于王。 仇焰狠狠地瞪了黑衣人一眼,又阴狠地瞪了阳居一眼,转过身愤恨地离去。 仇阳把水星月扯进阳居,直奔二楼。 “仇阳,你这个大冰雕,快点放开我!”水星月挣扎着想甩开仇阳的拖扯,但是仇阳力气太大了,她连仇阳一个手指头也扳不开。何况仇阳相当的粗鲁,根本不顾她的步伐是否跟得上,一味地把她拖上二楼,推进他的房间。 水星月被仇阳粗鲁地推倒在光滑的地板上,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仇阳已经冷冷地凶狠地揪住了她的秀发,用力地往后扯着,让她的头仰起来。 水星月知道自己逃跑一定会惹怒仇阳,但是想不到仇阳会发如此大的火。她在心里小声地问着苍天,难道她不应该逃走吗?难道她就应该被仇阳软禁吗?他凭什么如此对她?她与他之间什么关系也不是呀。 那双无尘的大眼定定地看着仇阳的冷眸,那双冷眸里有着让水星月都无法理解的怒意。那张万年寒冰脸此时绷得紧紧的,就算是用刀割也割不出一条线路来。 冷眸瞪视她良久,仇阳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眼来:“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让他真想掐死她而后快。 “我……”水星月本想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话,但是一接到仇阳那双冷眸,理直气壮立时变成蚊子嗡嗡叫了:“我……我要看兰姨。” 一个佣人值得她如此挂心? 仇阳觉得自己似乎更厌恶兰姨了,觉得只割掉兰姨的舌头太便宜兰姨了,他应该让人把兰姨送进地府才行。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向厌恶的水星月,已经撩动他那颗冷狠的心,让他的心非常在意水星月如何看待自己的一言一行。他希望他说过的话水星月永记心中,他希望自己做过的举动让水星月印入脑海深处。他不希望她的心除了他之外还渗有其他杂物! 冷狠无情的男人如何肯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仇阳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难看,冷眸扫了房内一眼,冷冷地低吼:“进了阳居,心就必须在阳居,不能想着任何人!”该死的女人还把他的被套五马分尸了,要不是他自制力够强,此时他会把她五马分尸。 “我根本不想进你的阳居,我巴不得离阳居远远的。”水星月被仇阳莫名其妙的话激怒了。 “你再说一次!”不想进他的阳居,想进焰居或者炎居是吗? 仇阳的大手转而掐在水星月的脖子上,眼神带着威胁瞪着水星月。 “就算你掐死我,我还是那个意思!”她已经被他整得够惨的了,他还想怎样?行动受到他的限制,难道连思想也要受到限制吗?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倒宁愿他一手掐死她,免得她被他整死。 想到仇阳偶尔对她的特殊,水星月打从心里颤了起来。如果真与这个男人扯上了关系,那么她的一生就完了。 虽然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着他的影子,但是她有自知之明,仇阳不是她可以招惹的男人。 仇阳气得咬牙切齿,但他并没有掐死水星月,而是粗鲁地把水星月自地板上扯了起来,扯进他本来有着温度但却让人感应不到温度的怀里,大手粗鲁地扯着水星月的头发,一低头狠狠地攫住那张樱甜的红唇。 “唔……”水星月一千万个想不到仇阳会强吻她。她又气又怒,抡起双手拼命地捶打着仇阳的胸膛,她那个受伤未好的手指都因为捶打得痛了,她还是没有收手。 她不要仇阳如此对她,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招惹得起的,她只想离他十万八千里,而不是与他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仇阳任她捶打着,扯着她头发的大手并没有松开,双唇强硬地夺取她的甜美。 脑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两个弟弟都对这个女人动了心,以他们的个性怎可能放过她樱甜的红唇。 他堂堂地狱王国的最高领导者,居然不是第一个品尝她的甜美。想到此,仇阳更加粗暴地蹂躏着水星月的樱唇。 水星月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法呼吸。 她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直到她因为缺氧昏倒在仇阳的怀里。 移开自己的唇瓣,仇阳冷冷地瞪着怀里昏倒的女人,那张樱唇早被他蹂躏得红肿。冷眸往下移,那透着清香的娇躯相当迷人。腾出一只手移到她的胸前就想解开她的钮扣,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会让她从今以后只能想着他一个人,他会让她成为她的女人,他会让她只许爱他一个,他会让两个弟弟死了心,占有她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不会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占有她。他要她在清醒的时候占有她,让她清楚地记得她是谁的女人。 一弯腰把昏倒的水星月抱起转身出了房间,转进他的书房。 把水星月轻轻地放倒在床上,冷冷地瞪视良久,才转身离去。 女人,先让你暂时保住清白。 仇阳到了一楼大厅,立即按下内线电话,冷冷地吩咐:“旭,我需要十个守卫。”说完,他就收了线。 那十个没有把水星月看好的手下,因为失职而自杀谢罪了。他必须要把守卫的人数补上,王就是王,守卫规定是五十个,就不能少一个。 严旭带着十个黑衣人很快就到达阳居了。 严旭那双桃花眼一进入大厅就忍不住向二楼望了一眼,那个间接害了兰姨,间接害死十个王的守卫的女人,死了没有? 据他对仇阳的了解,仇阳绝对不允许有人自他的势力范围内逃跑的,就算仇阳对水星月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依仇阳的个性,应该会暴怒地杀了水星月。 “旭,眼珠子不想要了吗?”仇阳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在严旭的耳边响起,让严旭赶紧收回视线,态度恭敬地说道:“这十个人是王国里精菁中的精菁,无论枪法,拳脚功夫都是最好的,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忠心耿耿。” 仇阳扫了那十个黑衣人一眼,个个面无表情,但是双眼却泄露了对他的恭敬。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的为人的没有不怕他不对他恭恭敬敬的,只有…… 一甩头,仇阳有点懊恼自己居然会在此时想起她。 “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我的贴身守卫。旭,庄内的事情你不能太过松驰。”仇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严旭大气也不敢出。 严旭惶恐地开口:“属下不明白王的意思,请王赐教。”他哪方面做错了?阳该不会是想把水星月逃走的过错推到他的头上吧? 仇阳并不看严旭,而是站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去,走了几步才抛回一句话:“两位少主的消息太灵通了!” 说完,仇阳傲然地踏上了二楼的楼梯,留下一脸错愕的严旭。 两位少主的消息太灵通了?两位少主各有各的线眼与亲信,消息灵通有什么奇怪的?何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王为什么此时会在意? 严旭那双桃花眼再次望向二楼,仇阳如此在意两位少主的消息灵通,肯定与水星月那个贱人脱不了关系。那个贱人怎么如此命大?怎么不死呢? 对于水星月,严旭还是经常把她当成尹静云。何况现在的水星月比尹静云更让他心生厌恶了,她凭什么左右黑道上最强势的三兄弟的情绪? 阳嫌两位少主的消息灵通,意思是让他限制两位少主的行动吗? 天!他严旭怎么如此的命苦? 他宁愿去与其他帮派打打杀杀,也不要当这个“总管”了。仇阳怎么不替他想一想呀,他只是“总管”,有什么权利去限制两位少主的行动呀? 都是水星月害的! 第64章 仇阳回到自己的书房,发现水星月已经醒了,正睁着那双无尘的大眼,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看到他进来,立即用手捂住她的唇瓣。 仇阳嘴角微扯,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无谓的阻碍能阻止他仇阳的行动吗? 水星月看到仇阳进来后,神经立即十二万分紧绷起来。她不怕仇阳掐死她,不怕他踩断她的手指,不怕他的万年寒冰脸,但是她怕与他扯上不应有的关系。 仇家兄弟都喜欢强吻她,仇焰的吻霸道却不带给她威胁,仇炎的吻霸道却不带给她心动,但是仇阳的吻不但霸道而且专制,更带着让她心悸的成份,虽然她最后昏倒于他的强吻中。她不愿欺骗自己,对于三兄弟的吻,她只对仇阳的吻有感觉。 仇阳走到床前,俯下身伸出大手擒住水星月光洁的下巴,冷冷地道:“下次不许再昏倒。”能得到他的吻的女人,当今世上只有她水星月一人。如此光荣她却不赏脸。 水星月用力挥开仇阳的大手,气呼呼地嚷着:“我不能呼吸,不昏倒才怪。”他倒好,占了她的便宜。而她呢,不能呼吸昏倒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居然如此说,真是没有天理。 天理?瞪了这个男人一眼,在这个男人眼里,大概永远也不会有天理两个字吧。 仇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出声,站直身子转身走到他的书桌前坐下,处理那些重要到需要他亲自过目的文件。 仇阳不出声让水星月有点意外,她以为仇阳不想理她了,立即滑下床,就想来个溜之大吉。 “我没有准许你走出这个书房一步!”冷冷的声音传来,仇阳连头都没有抬,却知道水星月的行动。 水星月僵住身体,他是什么意思?还要软禁她吗? “这个房间任你走动,但是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否则后果自负!”仇阳的警告依然冷漠无情,却让水星月不敢轻举妄动。 水星月很生气,但是她却不敢真的走出书房去。仇阳的变化无常外加冷狠无情,她今天都领教过了,她没必要再去试试。 气呼呼地走到仇阳身旁,气呼呼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仇阳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同?他不是一向厌恶憎恨她的吗?他不是一向想将她送往地府的吗?为什么转变?他们之间何时转变的?好像他们见面都是她惹怒他,然后受到他的惩罚吧? 仇阳不回答她。 他是什么态度? 水星月火冒三丈,她受够了这个大冰山。 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挥开仇阳面前的文件,大声嚷道:“为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要去看兰姨。”提起兰姨,水星月才想起那个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仇阳面无表情地转身瞪着火冒三丈的女人,这个女人有时怕他就像老鼠怕猫一样,有时候又一点都不怕他。为什么?他似乎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只知道这个女人胆敢顶撞他,被他几次置于死地,都还是如此。 水星月带着疑问的眼神直直地望进仇阳的眼眸深处,发觉这个大冰山的眼眸深处有着迷茫,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震。自从被抓到这里,认识仇阳开始,她就知道他说一不二,尊崇无比,雷厉风行,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迷茫与迟疑。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黑道之王,此时为什么会有迷茫? 仇阳收回视线,冷冷地道:“一个哑巴有什么好看?”他讨厌她老是挂心其他人,讨厌,非常讨厌! “哑巴?”水星月咬牙切齿地低吼:“是谁让兰姨变成哑巴的?仇阳!是你!是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兰姨?为什么?兰姨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她侍候你十几年,就算说错了话也罪不至于,你……呀……”仇阳的大手恶狠狠地掐在她的脖子上了。 “该死的女人!”仇阳脸色铁青,冰冷的脸上蕴含着狂风暴雨,“我说过不许你说我是恶魔!” 水星月就算呼吸困难,还是吃力地吐出话来:“……恶魔……就是恶……恶魔……永远变不成……菩萨……啊呀!” 仇阳粗暴地把她推倒几步远。 恶狠狠地瞪着水星月,仇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冲动地掐死她。 最后仇阳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想走又不敢走的水星月。 静静地呆在仇阳的书房里一整天,水星月有苦无处诉。 仇阳不许她踏出书房半步,却又没有让人送来饭菜给她吃,存心饿死她。 变相的折磨。 饿肚子的滋味试过一次,她不想再试第二次,她宁愿被仇阳掐死也不想被活活饿死。 外面的太阳早被月色所代替,又一个黑夜的来临了。 饿得有点没力的水星月爬上床半躺着,脑里妄想着吃龙虾鱼翅。 而害她饿肚子的仇阳此时却在一楼大厅里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王。”进来一个黑衣守卫。 仇阳并没有开口询问手下进来要通报何事,只是看了那个黑衣守卫一眼。 “王。”黑衣守卫态度恭敬地禀报道:“两位少主都在外面候着,可以让他们进来吗?” 仇阳冷冷地瞪了黑衣守卫一眼,冷冷地道:“如果两位少主是想进来看望大哥以外的人,就请他们回去吧!” “属下明白。”黑衣守卫转身出去了。 仇阳的脸上满是阴霾,如果说他讨厌水星月关心兰姨,那么他更憎恨两个弟弟对水星月的不死心。他已经用行动宣布他的用意了,为什么两个弟弟还不死心呢?他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两个弟弟对他怀有怨恨,实际上两个弟弟早就对他心生不满了。 冷眸抬起瞪着二楼书房的位置,他知道该怎样做了,只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两个弟弟才会对她死心。水星月只有一个,他不会让给任何人,就算是弟弟也不行。因为从来他就没打算过让两个弟弟拥有她。 想到此,仇阳立即站了起来,直奔二楼书房。 房内的水星月听到开门的声音,满心期盼是自己的饭菜来了,没想到进来的还是仇阳。 一见到仇阳,她立即跳下床几大步蹦到仇阳的面前,仰头不满地嚷着:“如果你要我死,就让我死得干脆一点,何必如此拖泥带水?”每次都只是这几招,他不厌,她都厌了。 仇阳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弯腰把她抱起来。 水星月愕愣了一下,随即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该死的男人,他该不会是想……天,她饿得没有什么力气了,她的挣扎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这就是他故意让她饿一天的原因吗? 仇阳听话地把她放了下来,不过却是放倒在床上。 “你……你想干什么?”水星月害怕地拼命往床的另一边缩去。 仇阳那张寒冰脸还是那样冰冷,冷眸带着一丝丝的欲望,嘴唇抿得紧紧的,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大手只是伸到自己的脖子上缓慢地解开领带,然后是上衣的钮扣。 水星月的脸色瞬间煞白得吓死人。 仇阳的举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此时想要做什么了。 她顾不了太多,明知逃不过仇阳,但是她还是要逃。 可是她才滑下床就被仇阳抓住压回床上了。 仇阳整个身躯强硬地压住她柔软的身躯,冷冷地俯视着她,紧抿的双唇并没有吐出只字片语,无情的大手蛮横地解她的钮扣。 “仇阳,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子……”水星月吓得哭了起来。 她不要成为他的女人,因为那注定得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冷狠无情的他绝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对待一个女人的。 “不要……”无力的双手根本扳不开那无情的大手,钮扣一个个地散开了,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 冷眸瞬时充满了火球。 紧抿的双唇直直地俯下来,封住她脆弱的哀求。 无情的大手变成了火热的星燃,把水星月燃烧起来,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颤抖与热情。她的挣扎,她的拒绝,她的哀求,她的泪水都在仇阳的强势夺取下一一软化。 地板上堆积的衣服越来越多,书房内再也没有哭泣与哀求,有的是男女爱的旋曲。 第65章 长夜漫漫,爱意无限。 水星月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仇阳不知道是精力太旺还是存心想让本就饿得无力的她更加无力,还是什么的,一直不肯放过她。 无论睡着还是醒着,那尊大冰雕依然压着她取暖。 而仇阳还一直在她耳边似轻喃,似警告地说着同一句话: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从今往后只许爱我一个,不可以再爱第二个男人,否则有你好受的! 睡意浓到无法睁开眼皮的水星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男人们总爱这样强调,可是他们却喜欢到处拈花惹草,处处留情。为什么总要一个女人为他们守身如玉,为什么他们不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呢? 水星月心里在嘀咕,却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睡仙再一次来催她去赴宴,她立即抛下仇阳一个人独自跟着睡仙去赴宴了。 望着怀里因为自己的需索无度而累极的人儿,仇阳脸上冷硬的线条慢慢地放柔了。大手轻轻地抚上曾经让他一度厌恶憎恨的脸孔,冷眸满是柔情。 从今以后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而她也只许爱他一个。 这下子两个弟弟该死心了吧? 焰居。 仇焰躺在床上一夜都无法合眼,心里脑里想的全是水星月的影子。他的月儿,此时到底怎样了?看大哥白天对她的粗暴来看,她铁定又受到大哥的伤害了。 大手气恨地捶打着床,为什么他在外面能呼风唤雨,是人上之人,回到自己的家中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大哥呀,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呀?伤在水星月身上痛在我心呀!仇焰俊脸上满是痛苦之情。 为什么大哥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为什么他不是那个世外高人的徒弟?为什么不让他先大哥一步找到水星月?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让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仇焰恼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如此君子,只是吻吻她却不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如果他在一发现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就让她成为他的人,现在自己又何苦如此痛苦?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独独对她君子了。结果…… 东边露出鱼肚白色了,代表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他和水星月能有新的开始吗? 如果仇焰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已经成为兄长的女人了,他大概会发疯。 阳居。 水星月睁开惺松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片刻的怔愣。 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吃力地坐起来,身上的薄被滑开,露出她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吻痕,让她记起昨晚的狂风暴雨。 懊恼地扯着自己凌敌的长发,她为什么不反抗到底?为什么到了最后却迎合了那个大冰雕? 她不是不愿意与他扯上关系的吗? 她为什么不学一下古代的烈女,咬舌自尽也不让他碰她一下? 还是她嘴上说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其实内心深处渴望成为他的女人? 不管如何,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再也无法抚回她的清白了。 门在此时被打开了,进来一个人。 水星月抬眼看向来人,立时泪如泉涌,用被包好她美好的身段,跳下床直直地扑进来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啊……啊……” 来人正是兰姨,被仇阳下令割了舌头的兰姨。 兰姨把水星月扶回床上,轻轻地替水星月拭去泪水,不停地啊啊叫着,意思是叫水星月不要哭了。 “兰姨。”水星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只知道她想哭,为自己的命运而哭,为兰姨的下场而哭。 泪眼望进兰姨依然慈爱的眼眸深处,发觉那双慈爱的眼眸依然带着最让她感到心暖的慈祥,兰姨并不因为她的缘故而怨恨她。 玉手轻轻地抚着兰姨的唇瓣,哭泣着说:“兰姨,对不起。” 兰姨淡淡地摇摇头,不关水星月的事。她侍候仇家兄弟十几年,早已清楚仇阳的个性,明知道他不喜欢人多舌,她却明知故犯,在阳居说了她不该说的话,才为自己带来了灾难。 水星月不知道她说了那一句话得罪了仇阳,她却明白。不过她现在无法说出原因了,也无须再说原因了,水星月已经成为王的女人了。 慈爱地望着这个本可以过着平静生活的女人,却因一张与夫人相同的面容,从而让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理解水星月心里的苦。 轻柔地抚着水星月那张泪颜,她本想说:丫头,难为你了。不过说出口的却是啊啊的声音。 见到兰姨如此,水星月止住的泪水又滑了下来。 兰姨安抚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指手画脚地告诉水星月,她去替水星月拿衣服,让水星月在房内等候。 看着兰姨把书房的门关上,水星月明白仇阳的用意了,夺去她的清白,满足她一个愿望,让她可以知道兰姨的情况,不用再用逃跑的方式去看望兰姨。 就算知道兰姨的情况,她还是不愿意呆在阳居。 她宁愿回到厨房里做着二十个人的工作,也不愿再留在阳居了。 兰姨很快去而复返,不但替水星月拿来了新的衣服,还替她拿来了食物。 水星月正想穿上衣服,兰姨却拿着衣服走进了书房内的浴室。 兰姨替水星月放了温水,示意水星月先泡个澡再穿衣服。 水星月看得目瞪口呆,仇阳的书房居然还设有浴室?她以为有床很正常,但是没想到还有浴室。望了书房内一眼,很大,很大,应该还不止只设有浴室,像正常人的起居室。 躺在浴缸内,温暖的水让她酸痛的身体得到片刻的缓解。拿着毛巾拼命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希望洗去仇阳强留在她身上的印记,结果让自己的身体被擦拭得红红的,让在一旁侍候的兰姨心痛不已。 兰姨在接到仇阳的命令,让她回到阳居侍候时,沈如浓曾经跟她说过,水星月是无辜的,叫她不要怨恨水星月。 红颜之所以会成为祸水,全是因为男人的推波助澜,本与女人无关的。 就算没有沈如浓的开导,她也不会怨恨水星月。水星月在心里就像她的女儿一样,母亲岂有怨恨女儿的道理? “啊……啊……”兰姨抢过水星月手里的毛巾,不停地摇着头。 成为王的女人不见得就会有好日子过,但是如果让王知道水星月此时的动作,王会如何暴怒?王和两位少主不同,从来没有与任何一个女人扯上过关系,水星月是王唯一碰过的女人,代表王对水星月有多么的不同。哪怕王以前对水星月有多么厌恶憎恨,都改变不了水星月已是王的女人的事实。 或许水星月今生都与安静平和的日子无缘了,但不代表她就可以脱离王的掌控。 如果两位少主知道王昨晚把水星月吃了,他们会如何? 兰姨不禁忧心郁郁。 望着兰姨,水星月知道自己不该在兰姨面前如此,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失去清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在兰姨面前装着三贞九烈的样子。 想到此,她自浴缸中站起来,从兰姨手里接过衣服穿起来。 坐在桌前吃着食物,她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 吃着吃着,她忽然抬头问兰姨:“兰姨,仇阳走了吗?” 兰姨防备地看着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一听到仇阳不在山庄里了,水星月立即丢开碗筷,撒跑就往房外跑,直往一楼奔去,心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啊……啊……”兰姨被水星月的举动吓得大叫,拼命地跟着追去。 龙虎山庄并不是水星月就能逃离的地方。 就算水星月以后会死,也必须死在龙虎山庄。从她被错误地抓到龙虎山庄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无法逃离龙虎山庄。 第66章 仇阳并没有再留下黑衣人看守水星月。 水星月顺利地跑出了阳居,却在阳居外面撞到了仇炎。 仇炎一把拉住她,捉住她急欲扳开他大手的小手,箝制住她的身子,关心地问:“你没事吧……”仇炎未完的话在看到水星月脖子上的吻痕时,声音倏地停了下来,淡漠的俊脸异常难看。 “放开我!“水星月挣扎着嚷叫。 仇炎用力地把她箝制住,大手急急地翻看水星月的衣领,然后气怒地低吼着:“大哥碰了你!”大哥的动作那么快,快到让他措手不及,快到让他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成了大哥的女人。 该死! 此时仇炎终于理解仇焰的怨恨与痛苦了,后来居上让前者有多伤心失望了。 如果意念是一把刀,仇炎会把他亲亲的大哥大卸八块。 水星月俏脸微红,一边挣扎着一边嚷着:“放开我!” 仇炎那双淡漠的冷眸闪过对仇阳的恨意,聪明如他者自然明白大哥碰了水星月的原因。他想不到大哥居然会用这一招来断了他和焰弟的心。 爱她的心能因此而断吗? 俊目闪过阴鸷,不,大哥这样做并不能让他死了心,反而激起他对大哥更深的恨意。他发誓一定要从大哥手中抢过地狱之王之位,如果只有强势的身份才能夺得她,他就会让自己成为最强势的人。 为了她,为了自己,他一定要和大哥斗到底,到时他要让大哥也试试心爱之人被别人夺走的痛苦滋味,大哥今天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他会加倍还给大哥的。 “仇炎,求求你放开我。”水星月挣不开仇炎的箝制,转而哀求起来。 仇炎淡淡地注视着她,大手没有放松一点点儿的力量,淡漠地看着她在他的怀中挣扎。 水星月被仇炎看得有点害怕。 那只大手慢慢地移到她的脸孔,来回地抚着,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后会是我的!” 水星月呆若木鸡。 仇炎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宣誓吗? 是警告吗? 性感的唇瓣蓦地俯下来压上她的樱唇,印下一吻后,松开对她的箝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水星月愣愣地看着仇炎淡漠英俊的背影,总觉得仇炎好像变了,变得更加的淡漠了。 “啊啊…… 跑出来的兰姨拉住水星月,要把她拉回阳居。 “兰姨,我不要进去,我想离开这里。”水星月似乎嗅出了一股不寻常的斗争,因她而起的斗争。她想离开这里,远离这些她招惹不起的男人。 兰姨拼命地摇着头,死命地把她往阳居里拉去。王离开山庄前并没有留下黑衣守卫看守水星月,却让她来侍候水星月,代表什么?代表如果水星月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要她的命。 为水星月而哑,是她多嘴引起,她无话可说,可是她还不想死。 她知道水星月留在龙虎山庄誓必引起仇家兄弟的斗争,这是水星月的命,怨不得他人。 仇阳在黑白两道上的声誉以及黑道上其他帮派想杀他的人,如果知道了水星月是仇阳的女人,更会让水星月跌进万丈深渊,但是她只是一个佣人,无能为力。 兰姨更知道水星月从昨晚起,随时都会成为黑道其他帮派绑架的对象,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如果水星月因此而死,她也只能叹红颜多薄命了。 “兰姨,你一直对我很好,为什么不让我逃离这个狼窝?”水星月不太明白。 水星月自然不明白兰姨对她再好,终敌不过兰姨对仇阳的忠心。 仇阳在兰姨的心里是至高无上的王,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仇阳在兰姨心目中的地位。 兰姨只是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把水星月往阳居里拖去。 “兰姨。”水星月双膝一软,跪倒在兰姨的面前,含泪地哀求:“兰姨,让我离开好吗?” 水星月想不到兰姨居然也在她面前跪下,还不停地朝她叩头,不停地指着阳居,让她进去。 望着兰姨脸上的哀泣,水星月心软了。 兰姨因为与她说话被仇阳割了舌头变成哑巴,如果她再逃走,兰姨会不会因此而死?她怎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害了兰姨。 “兰姨,你起来吧,我不逃了。”水星月先起来,然后把兰姨扶起。 兰姨拉着水星月的手,慈爱地在水星月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和水星月一起走进了阳居。 太阳当空,世间万物是多么的美好,但愿水星月的人生也是美好的。 沧浪帮。 仰躺在自己那张价值不菲的古老太师椅上,刑浪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他心爱的银色手枪。 好久没有练过枪法了。 不过……他记起一个多月前那个不寻常的宴会,他素有神枪手之称,却不敌仇阳鬼魅般的身法与轻功。 那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他一定会找仇阳报此辱的。他就不信仇阳真是神,没有弱点。 “帮主。”进来一个黑衣男人,对刑浪恭恭敬敬地道:“蝴蝶帮主求见。” 刑浪偏头看一下黑衣男人,略皱一下好看的剑眉,淡淡地道:“她来做什么?”她不是委身赤龙帮主了吗?还和赤龙帮结盟与地狱王国火拼了一场,不过听说破了不少财。 刑浪在心里冷笑着,地狱王国哪是那么容易败的。他们沧浪帮实力居三帮之首,都未能与地狱王国一决高低,凭蝴蝶帮那帮女人如何与地狱王国争天下? “属下不知道。”黑衣男人老实回答。 刑浪把手上的银色手枪收起来,然后慵懒地躺着,吩咐道:“让她进来吧。”不自量力的女人,看她来这里又想耍什么花招。凭他对苏蝴蝶的了解,他上次那样戏弄她,她铁定记恨心头。此时再来又有什么花招? 刑浪淡淡地笑,一点也不把苏蝴蝶放在眼里。 别看他吊儿郎当的,能被仇阳视为真正的对手,自然不可小觑。除了仇阳之外,放眼整个黑道,没有人能入他的眼。 苏蝴蝶依然一身吊带裙,美艳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带着两个冷艳的女人走进大厅。人未到声先到,“太子,别来无恙吧。” 刑浪轻笑地答道:“托苏帮主的福,好极了。” 苏蝴蝶走到刑浪面前,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闪着阴险的美目娇笑着:“是吗?怎么我在太子眼里看到了耻辱。” 刑浪淡淡地笑着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笑道:“哦?是吗?苏帮主在刑某哪只眼睛看到了耻辱?”重提仇阳带给他的耻辱是什么意思?俊目闪过精明,这个女人肯定是想再跟沧浪帮结盟,妄想借三帮之力让地狱王国退下黑道首位。 哼!这个女人枉为一帮之主,地狱王国称之为王国,岂是帮派轻易就能打倒的?在道上混到大,连这点自知之明,难怪蝴蝶帮会遭此劫。 当然他也想成为黑道上的大哥大,不过他不会轻易动手的。在没有搜寻到仇阳的弱点时,他是不会动手反攻的。说他没胆也行,说他怕仇阳也行,他只是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小屈,伸一时大志。 “太子当真不记恨仇阳?”苏蝴蝶就不信胸有大志的刑浪会吞下那口气。连她都想取代地狱王国在黑道上的位置,刑浪岂会没有? 刑浪淡淡地笑,用笑容来掩盖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让苏蝴蝶看透自己的内心。“那是本人的事,不劳苏帮主费心了。倒是苏帮主该如何应付仇炎的反攻才对,派人狙击他们的焰少主,这件事情相信仇炎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果说苏蝴蝶是女人,不识大体,不明就理,怎么连丁大丑也如此?俊目扫了苏蝴蝶那张是男人见了都会流口水的艳脸以及姣好的身段,难怪古语有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丁大丑因为对这个女人的渴望,从而让赤龙帮与地狱王国正面冲突,为赤龙帮以后的灾难埋下了伏笔。 别看仇炎永远是淡漠的表情,其心狠不下于仇阳。惹怒仇炎不会比惹怒仇阳好得到哪里。 “太子何不与我们联盟,共创鸿图大业?”苏蝴蝶诱惑地道。她想如果三大帮联手应该可以取胜于地狱王国。 刑浪扫了她一眼,然后伸展一下手臂,笑道:“刑某的大业不需要与人联盟。刑某一向喜欢独来独往,苏帮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刑某要去练练枪法了。” 苏蝴蝶无非是想借助男人的力量助她登上大姐大的位置而已。 “你……”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的难说动? 美目闪过羞怒,上次他羞辱她,现在再次拒绝与她联盟,为什么她看对眼的男人都如此难缠? 她会记住这些男人的,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哭着求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苏蝴蝶站起来,带着愤恨离开沧浪帮。 第67章 阳居是仇焰重点注意的地方,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牵扯着他的心。 当仇炎离开后,水星月决定不逃离龙虎山庄重新进入阳居后,仇焰就收到了消息。他那个霸道专制冷狠无情的大哥离开山庄了,而且并没有留下王的守卫看守水星月。 仇焰推掉所有官司,直奔阳居。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可好? 大哥怎样处置她了?为什么不再留下守卫看守她了?是她出了大事情,不再需要人看守也逃不出阳居了,还是她向大哥妥协了什么,答应不再逃离阳居了?种种猜测与担心让仇焰的心提到了心眼上,见不到水星月,他将会再次迎来不眠之夜的。 阳居里面依然充满了霸气与尊崇,处处角落,件件物品均显示出王的威严与气概。 没有任何的阻拦,仇焰成功地进入了数次将他拒于门外的阳居。 一进入肃穆的大厅,仇焰就看到水星月坐在沙发上,兰姨站在她身边不停地咿呀啊呀的。 急步上前,把还没有看清自己的水星月自沙发上扯起来,拉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用力地搂着,恨不得把水星月揉进他的体内,成为他身体的一份子。 天,他有多久没有搂过这具柔软的身躯了? 水星月拼命挣扎着,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就看到仇焰那张有点憔悴的俊脸。 “仇焰?”看清自己被谁扯进怀里后,水星月停止了挣扎,不解地看着仇焰那张略显憔悴的脸。清楚地看到上面写满了痛苦与相思。 “月儿,不要出声,让我好好地搂一下。”仇焰的下巴抵住水星月的头顶,轻柔地说着。 “啊……啊……”水星月不出声兰姨却出声了。“啊……啊……”兰姨当然知道焰少主对水星月的感情,她也希望是焰少主得到水星月,但是命运的捉弄,水星月成了王的女人。就算她非常同情焰少主,她也只能阻止两人的亲近。 仇焰不解地转望兰姨,听不懂兰姨的啊啊是什么意思。 兰姨轻叹着,上前将水星月拉出仇焰的怀抱,然后指指水星月,再比画一下仇阳的身份,又做了一下睡觉的动作,见仇焰还是不明白,她只好指指水星月的衣领。 仇焰更加不解了。 兰姨深深地叹息着,再看一眼眨着无辜大眼的水星月,自己动手扯开水星月的衣领,让仇焰能清楚地看到水星月洁白的肌肤上满是仇阳留下的印记。 仇焰双眼倏地睁大,不敢置信地后退几步,然后像发了疯一样上前把水星月再次带进怀里,不顾水星月的挣扎,翻看着水星月的衣领。 “仇焰,放开我。”水星月努力地挥开他的大手。 “你……”仇焰捉住水星月的手腕,铁青的脸很吓人,他狠狠地瞪着水星月,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为什么会这样?”大哥占有了她! 这个事实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把仇焰霹得头晕目眩。 “我……”她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以为她想与仇阳扯上关系吗? “你是我的!你应该是我的!”仇焰发了疯地狂叫着,那发疯狰狞的样子是水星月从来没有看过的,也是兰姨从来没有看过的。 兰姨不忍心再看仇焰伤心难以接受的样子,转过身去默默地流泪。 没有人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亲亲的大哥占有了,是怎样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仇焰痛苦地大叫着。他的心就像被千把刀狠狠地刺着,千疮万孔,不停地流着血。 大哥为什么这样对他? 大哥明明知道他爱她,爱到没有道理,无法自拔,为什么还要夺去她? 大哥为什么不给他抢回她的机会?为什么呀? “月儿?”仇焰双手捧着水星月的脸颊,神情是无比的深情,定定地看着水星月,深情地道:“我不愿意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占有你,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我希望是你自愿而不是我强夺。可是你一直都不接受我的情意,无论我对你多好,无论我多爱你,都无法打动你的心。”深情转为苦笑,“我很傻,我不是正人君子,为什么要对你如此君子?我爱上你,就应该先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不管你愿意与否让你呆在我的世界里。是我太傻了,才错失了。”苦笑再度转为疯狂,他大叫着:“我不管你现在是否清白,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说着,仇焰扯着水星月就往阳居外面走去。 “仇焰……”水星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不想成为仇阳的女人,也不想成为仇焰的妻子。她只希望自己能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去。 她不是天上的仙子,不是绝无仅有的好女人。她有点虚伪,她总会欺骗世人,哪怕她是逼不得已。她是同事口中的红颜祸水,是同事口中诅咒的对象,虽然她的心是红的,但是她绝对不值得仇家兄弟如此对待。 她从来就不愿因为外表而引起男人们为她而战争,可是命运却跟她开了玩笑。无论她是默默无闻的职员,还是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都逃不脱男人因她而战争。 仇焰深爱她,她相信。她不爱仇焰,却不代表她愿意伤害他。失身不是她的错,她也是无力阻止事情的发生。 老天,为什么不让仇阳掐死她? “仇焰,你别这样。”水星月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没有人明白那两行清泪含有多少委屈与无奈。 仇焰哪里听得进水星月的话,此时他心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水星月带离阳居,带离龙虎山庄,带离地狱王国的势力范围内。他要她成为他的妻子,这次他不会再君子了,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啊……啊……”兰姨急忙追着出来。 仇焰已经把水星月扯出了阳居的院落。 院落里此时却站满了黑压压的黑衣男人,是王的守卫。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五十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齐刷刷地掏出手枪直直地指着仇焰,如果仇焰再走一步,他的脑袋就会变成黄蜂窝。 一身白色西装,万年寒冰脸依然硬邦邦的仇阳冷冷地踱进来,站在黑衣人的前面,与仇焰面对面。 仇阳是离开了龙虎山庄,但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两个弟弟一定会知道他昨晚占有了水星月,所以他假意离开,等着看两个弟弟的反应如何。 一看到仇阳进来,仇焰立即紧张地把水星月搂进怀里,生怕自己一松手水星月从此在他面前消失。 “放——开——她!”仇阳冷冷的警告一字一顿地吐出来。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仇焰激动地大声嚷着。 仇阳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他冷冷地瞪着自己的弟弟,冷冷地再一次命令着:“放开她!” “不!”仇焰下意识地把泪流满面的水星月搂得更紧。 仇阳用着想吞人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仇焰,然后慢慢地举起左手,冷冷地道:“我再说一次,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仇焰忽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一行男儿泪居然弹出了眼眶,他痛心地低喃着:“大哥此时跟我说兄弟之情?大哥何曾当我是弟弟?兄弟之情?如果大哥顾及到兄弟之情,为什么如此对她?” 仇阳面无表情,不出声。 仇焰低首看着泪流满面的水星月,伸手托起水星月的泪颜,轻轻地说道:“月儿是我唯一心动的女人,大哥如果念兄弟之情的,就让我带她走吧。”他不在乎她失去清白,他只希望今生有她的相伴。 不错,她未必就完美无瑕,但是他就是爱上了她。不管她好与坏,他都爱她。 仇阳俊脸阴沉得就像雷公的脸。 左手慢慢地举到了最高,而他的守卫立时扣动了板机。 “不要!”水星月挥开仇焰的大手,推开仇焰,哭泣着朝仇焰喊着:“仇焰,你快走呀。”她害怕仇阳真的让手下开枪打死仇焰。像仇阳那样冷狠无情,无心无肝的男人,当真会那样做的。 她不爱仇焰,但是她不希望仇焰因她而死。 “月儿……” 仇焰痛苦地叫着。 仇阳挥挥手,那些黑衣男人放下了手枪。 仇阳走到仇焰的跟前,冷冷地警告着:“水星月是仇阳的女人!‘月儿’二字从今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从你口中吐出来。” 仇焰紧握双拳,但他却不能有所动作。 “来人,把焰少主送回焰居。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焰少主再踏进阳居半步!”仇阳冷冷地吩咐着。 立时有两个黑衣人上前把痛苦得失去灵魂的仇焰架离了阳居。 第68章 水星月泪眼迷蒙地看着身为少主的仇焰被两个黑衣人架走,仿佛仇焰不再是少主,而是罪犯似的。 她的心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知道她有一张倾向绝色的俏脸,自小这张脸就为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长大以后,她以为用虚伪高傲的姿态面对追求她的男人,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让她可以过上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可是她依然逃不脱身为美女的命运多舛,如今落进这些她招惹不起的男人堆中,她更加难逃多舛的命运。 同事们嫉妒她,她何尝不羡慕她们能自由自在,安安静静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同事们诅咒她,她何尝愿意被人诅咒?同事们以为她真的愿意被人诅咒吗?真的无动于衷吗? 没有人理解她,有多么的委屈与无奈。 面前蓦地罩来黑影,一只无情的大手用力地擒住她光洁的下巴,她的视线被迫看向大手的主人。 “收起你的泪水!从今以后你的泪只能为我而流!”仇阳那张万年寒冰脸有着霸道。 水星月泪眼呆呆地看着这个昨晚折腾她的男人,昨晚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但绝对没有冷狠,此时他再度回复冷狠无情的个性。 为什么让她是那个倒霉的女人?为什么让她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 大手从她的下巴抚至她的脸上,不甚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然后那颗冷漠的头俯下来,强硬地在她的红唇上印下霸道的吻。 水星月用力地甩开仇阳的唇瓣,不愿意接受他霸道的吻。好像不带一丝感情,而是带着专制,带着宣誓似的。 仇阳的脸色瞬时又变成了雷公脸,利剑似的冷眸凶狠地瞪着水星月。 水星月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冷不妨,仇阳把她用力地扯进怀里,粗暴地箝制住她柔软的纤腰,双唇如鹰般俯下来再次攫住她的红唇,粗暴地蹂躏着。 水星月拼命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对于仇阳来说就如搔痒一样,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又气又恨又羞又怒的她,狠狠地咬了仇阳一口。 仇阳迅速地移开了唇,神情是无比的冷狠,他想不到水星月居然敢咬他。都失身于他了,还在他面前装什么三贞九烈,虽然她不是尹静云,昨晚也是她的童贞,既成了他女人,只能顺从他。冷眸冷冷地瞪着这个唯一牵扯他冷狠的心的女人,看来他还没有看清楚她的个性,她是一只带着利爪的野猫。 兰姨担忧地看着仇阳与水星月,她清楚地看见仇阳的嘴角滑出了鲜血,明白水星月咬得很用力。 “啪”的一声,仇阳重重地甩了水星月一巴掌,让兰姨差点就要惊叫起来。 无情的大手扯着水星月满头的秀发,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敲进水星月的耳朵里:“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反抗我!” 说完粗鲁地把水星月扯进屋里去。 仇焰像个木偶一样,被两个黑衣人架回了他的焰居。黑衣人把他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然后冷然离去。 他最亲的大哥抢了他最爱的女人! 老天呀,为什么如此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他失去了她,真的失去她了。就算她近在眼前,也仿如隔着天涯,以后他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甘心吗? 不,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空挂着少主之名,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别说从大哥手里抢回她了,连反抗大哥的权利都没有。 大哥是王,他只是少主呀。 别说在地狱王国里,就算在黑白两道上,他说十句话也比不上大哥说一句。 大哥就是凭着自己的身份强势地从他手里夺走她的。 恨,强烈的恨。 怨,强烈的怨。 怨与恨,恨与怨纠结着他那颗年轻的心,紧握双拳却无法挥出去。 “啊——” 仇焰忍不住仰头大吼出声。 声音响彻云霄,直上云头,逼问老天为何如此待他。 站起来,仇焰抓起车锁匙,发了狂似地跑出了焰居,冲进车库,开着他的法拉利没命地离开龙虎山庄。他恨这个地方,他讨厌这个地方。挂着家的名义,却没有家的温暖。这里有着他两个亲人,却比仇人更让他憎恨。这里有他挂心的女人,却触手不可及。 看着仇焰的车发了疯似的开离龙虎山庄,山庄里的人有点担心,把此事告诉了“大总管”严旭。 严旭冷静地吩咐着:“天三,吩咐人跟着焰少主,别让他出什么事。” 唤做天三的黑衣人恭敬地领命而去。 严旭暗暗地摇了摇头,如果说尹静云迷倒上一任地狱之王,那么水星月比她还厉害数倍,不但迷住了新的地狱之王,还迷倒了两位少主。仇家兄弟都是黑道上的天子骄子,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冷血动物,冷心冷肝,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打动他们冷硬的心。没想到居然会有女人做到,而且是三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 为女人而争斗一向是三兄弟最不耻的战争,为何聪明如他们者却逃不脱这凡尘俗世中的情爱?比水星月还绝色的女人放眼天下大有人在,为何他们偏偏都逃中了水星月?水星月好在何处?哪一方面值得他们如此付出? 想起那一句老掉牙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 是呀,情为何物呀? 自小与仇家兄弟一起成长,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仇家兄弟。他们都是那种一爱,就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没有人可以让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个退出。 仇阳贵为地狱之王,手中握的权利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仇炎手握地狱王国的黑势力,不过依然得屈于仇阳之下。仇焰空挂少主之名,在地狱王国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他别说与仇阳争斗,就连仇炎他都无法争斗。 严旭忽然很担心仇焰,不知道深爱水星月的仇焰今后会有什么举动。 而仇炎手握黑势力,他又会有什么动作? 仇阳贵为王,又将如何压制两个弟弟? 天!严旭只觉得一个头变得有三个大了。 他在心里说,看来情爱还是沾不得,打死他,他也不要爱上一个女人。 仇焰发了疯地开离了龙虎山庄,没有目的地开着,数次差点出车祸,他也没有心顾及。他需要发泄,发泄对大哥强烈的恨意,发泄对水星月的爱。 最后他在一间酒吧面前停了下来。 明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他还是走进了酒吧,点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不停地往自己的胃里灌,希望自己醉倒永远不要醒来,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他心爱的月儿成了大哥的女人。 醉眼迷蒙中,他忽然看到那双明亮的大眼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月儿。”激动地伸出大手捉住那双明亮大眼的主人。 月儿?寒涵皱起秀气的娥眉,月儿是谁? 她只不过与好友来这间酒吧欢庆,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她一见倾心的仇焰,她立即甩下所有好友走到他跟前,本想和他打招呼,却发现他喝醉了。 他在她眼里是个冷漠的男人,有谁能牵扯他的心,让他为那女人而醉?男人们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醉,代表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占着极重的位置。这个男人是她要追求的,她一定要先弄清楚情敌是何许人也,才有机会把情敌赶出他的心房。 “月儿?”醉眼露出迷惑不解,他的月儿怎么会是一头红色头发?再看那张脸,虽然清秀却不绝色。她不是他的月儿! 愤怒地推开寒涵,大声地吼着:“你是谁?你不是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在哪儿?在哪儿?” 寒涵被仇焰推倒在地上,她吃力地爬起来,再次上前扶着仇焰,劝道:“我的确不是什么月儿,我是寒涵,我们见过两次面的。你喝醉了。” 寒涵?寒涵是谁? 仇焰根本不记得寒涵是哪根葱那根蒜,在他心里只有水星月。 挥开寒涵扶着他的玉手,喝道:“我没有醉!月儿……” 仇焰爬在桌上,不停地叫着:“拿酒来,拿酒来,月儿……” 他的月儿呀,在哪里呀? 寒涵看着自己心仪的男人口口声声呼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但凭她对仇焰的不理解,她也只能先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滋味了。 再次伸出手扶着仇焰,柔声劝道:“仇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满是伤心怨恨的醉眼斜看着寒涵,然后苦笑着:“家?我没有家!我不要回到那个家里去。”回到那个家只会让他的心碎成一片片,丢在地上任人贱踏也无人拾起来。 “那……”寒涵迟疑了片刻,“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吗?” 仇焰粗暴地挥开寒涵的手,低喃着:“我还能去哪里?”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醉死在烈酒当中。 寒涵看着仇焰痛苦的表情,一颗心也跟着痛起来。到底是什么女人让他如此的痛苦?律师界最有价值的“冷面律师”居然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月儿呀……月儿呀……” 仇焰低声的喃喃自语,让寒涵的心更痛。 看他如此就知道那个月儿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她如何取而代之呀? 第69章 寒涵在仇焰的对面坐下,看着他一声一声地念着“月儿”。她为他的深情而痛,也为自己而痛。从来她就不相信真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可是她对他的确是一见钟情。追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她只对仇焰动了那颗芳心。 情爱有好,也有不好。 像她与他,她对他动心,他却对别的女人动心。 怔怔地看着仇焰的眼角滑下一行男儿泪,更让她感到心痛。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落泪,可想而知他有多爱那个女人了。让寒涵不解的是,凭他的条件与地位,有哪个女人会拒绝他? “月儿,我的月儿……”仇焰的大手伸出抓住寒涵的小手,紧紧地抓住。 “仇先生。”寒涵不愿意自己被他错当成他心爱的女人,她用力地抽回手,然后站起来走到仇焰的身边,扶着仇焰说道:“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而正在此时却进来了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强硬地从寒涵手中扶过醉得不省人事的仇焰。 “你们是谁?”寒涵质问,不会是坏人吧?据她所知仇焰在律师界是常胜将军,让很多人都嫉妒,同行相忌,相杀,不会是有人派人杀他吧?她可没有忘记上次的街头枪击。 一个黑衣人冷冷地瞪了寒涵一眼,冷冷地道:“焰少主我们会带他回去,不劳小姐费心了。”说完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仇焰离开了酒吧。 又是少主! 寒涵皱眉,实在不知道仇焰除了律师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惊天的身份。第一次与他相遇,也是这些黑衣人将他接走,态度恭恭敬敬地称他为“少主”。再次与他的交集是街头枪击那次,虽然她最后没有跟去,也相信是这些黑衣人救了他的。现在这些黑衣人再现,让她实在很好奇仇焰的身份。 寒涵是上流社会的新一代,而新一代的青年男女当中,她从来没有见过仇焰,像仇焰这种贵公子到底会是什么身份?那些富家公子只会称为“少爷”,而仇焰却被称为“少主”。寒涵也曾请侦探打探过仇焰的身份,可惜的是那些侦探都是有去无回的,不知道是卷钱逃跑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寒涵追出酒吧外,仇焰早被黑衣人带离了酒吧。 寒涵怔怔地看着再无仇焰影子的大路,心里想着不知道他们能否再见面。 在人海茫茫当中,能让她遇见他三次,她相信这是缘份,下次再遇到他,她一定要偷偷跟随,才能弄清楚他是哪家少爷公子。 龙虎山庄。 炎居。 望着天边沉下来的太阳,黑夜将再次降临大地。 仇炎脸色阴沉得如黑夜,他一身黑衣背手而立在院落里。 对于大哥占有了水星月,他虽然气恨,痛苦,不过他不会像仇焰那样借酒消愁。 将自己双手伸到自己的面前,低首冷冷地看着自己厚重的大手,他这双手握着地狱王国黑势力,只要他再努力一点,相信他可以夺得地狱之王之位。 从来没想过无意王位的他会为了她而争夺王位。 冷眸闪过阴沉,他会与兄长一决高下,然后将兄长狠狠地踩于脚下,从兄长身边夺回那个让他二十八年首次觉得活在世上还有乐趣的女人,他一定要让兄长试试失去心爱之人是什么滋味。 “炎。”温柔的轻唤从他身后传来。 沈如浓温柔的脸上闪过一抹痛心疾首。仇炎的神情与心思都被她瞧得一清二楚了,她没空为自己伤心,而是伤心于仇炎的转变。 她在心里问着:难道在仇家兄弟心目中,兄弟之情抵不过爱情吗? 仇阳将水星月变成他的女人,这个消息她也知道了。所以她来看看仇炎,担心他会与仇阳发生大冲突。 仇炎并不回头看她,只是淡漠地道:“有事吗?” 沈如浓在心里苦笑,难道没事她就不能来看他吗?在他心目中她连想来看他的权利都没有,自己投在他身上的感情何时能得到回报?还能得到回报吗? “我……”沈如浓温柔地说道:“想来看看你的枪伤好了没有。” “我没有那么娇弱。”他是什么人,那小小一点枪伤,对他来说简直就不是伤。 沈如浓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地叹道:“炎,放手吧。”依仇阳的个性,水星月既然被他看上,是不可能再放手的。他一定会逼着水星月只能爱他一个人的。如果仇炎不肯放手,只会让仇阳越加的专制,让水星月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兄弟之间的斗争是最悲哀的,而兄弟之间为了一个女人而斗的话,那个女人也未必好过。依她对水星月的了解,水星月绝对不愿意看到仇家兄弟为她而战争。 身为女人的悲哀呀。 仇炎蓦地转过身来,凶狠地揪住沈如浓的衣领,凶狠地吼着:“为什么叫我放手?凭什么让我放手?你为什么不叫仇阳放手?就因为你是他的师姑,所以你就护着他?” 沈如浓错愕地看着仇炎,从认识他至今,他何曾对她如此凶过?“我……” 仇炎粗鲁地把沈如浓推倒在地上,再次背对着沈如浓冷冷地道:“你走吧。我是不会放手的,如果你是仇阳安排来劝我死心的,那么以后炎居不欢迎你。” 两行清泪最终滑出了沈如浓的眼眶,这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呀。 心碎了吗? 可是就算心碎了,她依然爱着他。 轻轻地转过身去,无奈地离开了炎居。 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龙虎山庄就要展开龙虎相争了。 黑色最终统领了大地。 仇炎一直站在院落里,对于自己的话语伤害了沈如浓他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的意识里,沈如浓是大哥的师姑,心肯定是向着大哥的。 叫他放手?为什么不叫大哥放手? 分明就是护短! 仇炎阴沉的脸上闪过阴鸷,他会开始着手夺取地狱王国的事业的。他非常明白要想取得地狱之王之位,夺取事业很重要。 至于王的天威,他相信他会慢慢地夺得的。 水星月!大手紧紧地握成拳,你最终会是我仇炎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她的甜美被大哥夺取了,仇炎心里的恨意就更深。 冷眸深处有着深深的喋血。 他不会介意冲天一怒为红颜的。 今晚没有月色,大概是月亮娘娘也不愿看着人间这些因情因爱而兴起的战争吧。 而焰居里的仇焰依然不停地唤着“月儿,月儿。” 在梦里,月儿才是他仇焰的,才能被他拥有。 叹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害两个弟弟如此痛苦的仇阳此时却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的水星月,这个女人居然敢拒绝与他同床共枕,这是天下女人恨也恨不来的荣幸,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拒绝。 扯动嘴皮冷冷地开口:“过来!” “我不要。”水星月紧咬着下唇,就是不愿意过去。 仇阳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过来!” 水星月拼命地摇着头。 “该死!”低咒出声,仇阳站起来大步上前,捉住转身想逃跑的水星月,粗暴地扯着她满头的秀发,让水星月痛呼出声。 这个男人果然不会像正常男人那样对待一个女人。 仇阳低首在水星月耳边冷冷地吐出话来:“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不许再抗拒我!” “我不要做你的女人!你是恶魔!”水星月挣扎着大嚷。 “啪啪”两声,狠狠两巴掌甩在水星月的脸上,仇阳冷狠地警告着:“我说过不许说我是‘恶魔’。”这个女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他真担心有一天自己忍无可忍会真的杀了她。 捏住她光洁的下巴,扳向自己,低下头吻上她的红唇,心里却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待她。 心里想起白天仇焰的话,仇焰不介意她已经失去清白,居然还乞求带她走。看来他并未能让两个弟弟死心。 紧紧地搂住挣扎的娇躯,她已经是他的了,谁也别想夺走她! 第70章 仇阳亲自到医居,让沈如浓有点吃惊。 仇阳一入医居就自顾自地找座位坐下。 沈如浓走到他对面坐下,淡淡地问着;“今天吹什么风?会把我们伟大的王吹到医居里来?” 仇阳静静地注视了沈如浓一会儿,让沈如浓莫名其妙,不过她并不多问,她相信仇阳自己会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仇阳是地狱王国最高领导者,日理万机,今天会来她的医居,代表他有事求她。否则他不会亲自前来,毕竟她是他的“御医”,只要他一个命令,她就会立即执行。 “如浓。”仇阳终于开口了,神情有些苦恼,“我想要一点药。” “什么药如此重要?劳驾王亲自前来索取。”沈如浓美目闪过好奇。 “软骨散。” “软骨散?”沈如浓皱眉,这种药在古代常见,但在现代却不常见。“你要来干什么?给水星月吃是吗?仇阳,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应该这样对她。听说你昨晚把她的脸都打肿了是吧?你打她的时候心里不觉得疼吗?”从来没见过这种男人。 “谁说我爱她?”仇阳拒绝亲口承认自己爱上水星月,哪怕他的行动证明他的确爱上水星月。 沈如浓嘲笑:“怎么都把人家吃了,还不敢承认自己爱她?”不爱水星月为什么抢在两个弟弟之前夺了水星月的清白之躯。 “不用你管,你只管给我需要的药就行。”为了阻止水星月离开阳居,他只好对她用药,而且用了药后,她也无力再反抗他,这样他就不用因为被她惹怒而对她动手了。 “对不起,我这里没有你需要的药。”沈如浓敛起一惯的温柔。 仇阳的脸色阴沉起来,他冷冷地道:“当真没有?还是不愿意给。” “不愿意给!仇阳你不是王吗?何必用如此小人的手段?”沈如浓丝毫不把仇阳的冰冷看在眼里。 “这个与你无关。”仇阳的脸色更显阴沉,他狠狠地瞪着沈如浓,冷冷地开口:“沈如浓,我再问一次,你到底给不给?” 沈如浓定定地与他对视,然后反问着:“如果我不给,你是不是把水星月的双腿打断?还是再安排人看守她?你为什么要如此偏激?凭她怎能逃离龙虎山庄?还是你意欲阻止什么?” “沈如浓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兰姨的下场你忘了吗?”仇阳端着那张冰冷的脸走到沈如浓的跟前,伸出大手冷冷地道:“把药拿来!”眼神异常的寒冷,带着威胁冷冷地瞪着沈如浓。 暗叹一口气,沈如浓没有再坚持,转身去找那种极少会用的软骨散。 把药轻轻地放到仇阳的手里,叮嘱道:“每天只要给她吃一点点就行,没有内力修为的人吃一点就会全身无力的,如果用药量大了,她连爬都难。” 仇阳把药收起来,然后又问道:“她的脸肿了怎么办?” 沈如浓瞪他一眼,这个变化无常的师侄真会把人整疯的。她没好气地道:“拿一些冰块帮她敷就行。” 仇阳不再逗留医居,冷着脸离开。 望着仇阳离去的冰冷身影,沈如浓开始为水星月感到悲哀。 仇阳什么时候才会像正常男人那样对待水星月? 一个比恶魔还要冷狠无情的男人,哪怕心里有了水星月的身影,可是他却不会像正常人那样对待水星月。除了掠夺就是霸道,这种男人只会让心爱的人儿活在水深火热当中,除早会让心爱的人离他而去。 蝴蝶帮。 “咻,咻,咻”的几声,苏蝴蝶手上那几枚飞镖准确地钉在墙上那小小的红心上了。 站在一旁的艳丽女人奉承地道:“帮主的飞镖少人能及。” 苏蝴蝶侧脸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不甚开心地道:“这有什么用?却拿仇阳没办法。”地狱王国是她成为黑道大姐大的最大阻力。 艳丽女人不出声了,当今世上有几个人能拿仇阳有办法? 苏蝴蝶走回座位上坐下,无法说服刑浪与她联盟,而凭蝴蝶帮与赤龙帮又不是地狱王国的对手,她何时能成为大姐大? 仇阳当真没有弱点吗? 美目忽闪忽闪,计上心头,一抬手那个艳丽女人立即走到她身旁恭敬地问:“帮主有何吩咐?” “在姐妹们当中寻找一个对奇门遁法都精通的,让她想办法混入龙虎山庄,打探消息,探寻仇家兄弟的弱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个人似乎难找。”艳丽女人为难地说着。有实力的帮派都知道龙虎山庄是地狱王国的总部,而龙虎山庄外表看上去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山庄,实际上却是进亦难,出更难,何况里面戒备森严,外面的人根本没有进去的机会。 上次蝴蝶帮那两个下毒的手下只是略懂阵法,而且还是抱着进去不出来的决心。 现在苏蝴蝶要安排人进去打探消息,谈何容易? “就算比登天还难,你也必须替我去办!”苏蝴蝶冷冷地说着,让艳丽女人不敢再开口。 看一眼自己的手下,苏蝴蝶再吩咐着:“传令下去,密切留意仇家兄弟的动静。” “是,帮主。” 艳丽女人领命而去。 苏蝴蝶美眸闪过期待,她希望下属们能替她带来好消息。 就算仇阳与仇炎再如何冷狠,终究还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只要让她找到了弱点,她一定会让这两个天子骄子狠狠地栽跟斗。只要把仇阳与仇炎扯下来,那么地狱王国就再也无法强起来,失去头子的组织相信就像一盆散沙。 嘴角逸出冷笑,只要地狱王国被她取代,那么收拾那个美如天神的刑浪就更容易了。 龙虎山庄阳居。 看着面前丰富的午餐,水星月没有什么胃口。她俏丽的脸上还有点红肿,那是被仇阳昨天晚上打的。 兰姨仍然在一旁侍候着,不过为了阻止两个弟弟进入,仇阳再次安排了黑衣人在阳居门外站岗,没有他的许可,除了兰姨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 仇阳的霸道与专制让仇炎、仇焰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尤其知道仇阳再次对水星月动粗之后。仇焰只差没有拿炸药把阳居炸掉,而阴沉的仇炎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淡漠的脸上却充满了恨意。 看到水星月没有动筷的意思,兰姨不停地比画着,意思是让水星月快点吃饭,别饿坏了身体。王把水星月交给她照顾,她就有责任,如果水星月在她照顾的期间瘦了,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虽然王总对水星月动粗,但是王对水星月的爱意也不是没有的。 水星月的脸就是王亲自拿来冰块替她敷的,而且兰姨还看见王眼里闪过自责与不易察觉的心疼。 水星月心里排斥成为王的女人,所以没有注意到王的神情,但她是过来人,她看得一清二楚,她相信以后水星月慢慢会接受王的。 “兰姨,我吃不下。”水星月丧气地道。她讨厌这种足不能出户的日子,她倒宁愿回到厨房做事,做一个佣人,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佣人?床伴? 尽管她心里似乎有着仇阳的影子,始终认为自己无法绑住仇阳的心,何况仇阳冷狠无情,变化无常,他可以前一分钟对你温柔,下一分钟却置你于死地。看太多电视与小说了,里面的黑帮都是冷狠无情的,对待爱情从不珍惜,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发泄的工具。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她宁愿选择接受仇焰的爱意。 想起仇焰,水星月的心隐隐痛,她无心伤害仇焰,但是她成了仇阳的女人,却是对仇焰最大的伤害。想起他总是对她温柔,总是在她耳边说她将会是他的妻子,让她知道自己的失身让仇焰有多痛苦。 她也知道了仇焰借酒消愁的事,很难想象仇焰那张意气风发的年轻俊脸因为痛苦醉酒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兰姨替水星月装了一碗汤,眼里却闪过怪异。 “啊……啊……”兰姨的意思是不吃饭也要喝一碗汤呀。 看着那碗汤,水星月再看一眼兰姨,见到兰姨满脸的哀求,然后点点头地道:“我喝,兰姨你别难过,我不会再让你因我而受到伤害的。”因她而受到伤害的人不少了。 当水星月捧起那碗汤放到嘴边慢慢地喝起来时,兰姨的眼里闪过了内疚,因为那碗汤里放了药,是王离去时特别交代放的药。她不知道是什么药,但她知道王让她放的药对水星月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补药。 她不懂王为何要对水星月下药,是要水星月的命还是让水星月变得无法动蛋,然后任王摆布?但是王绝对是对一个木偶没有兴趣。王的个性是宁愿来硬的,看着别人痛苦挣扎,也不会愿意摆布一个木偶。 喝完那碗汤后,水星月站起来想离开餐桌,却忽然跌倒在地上,她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 “啊……啊……”兰姨急忙把她自地上扶起来,慈爱的双眼此时满是担心,是毒性发作了吗? “兰姨,我怎么忽然全身觉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水星月很吃惊地说着,她试着再起身,这次她吃力地站着,还能走动,但是走不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 水星月惊慌失措,难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不可能,她一向都很健康的。 兰姨急忙再次把她扶起来,心里更觉得愧疚,她明知道汤里被放了药却还让水星月喝,如果水星月死了,她也是凶手。 看着自己扶着水星月的双手,她呆在龙虎山庄十几年,一直不让自己的双手也沾满鲜血,但是此时她的双手沾了什么? “兰姨,我可能病了,你能替我找沈如浓来好吗?”水星月知道人体要是缺钾的话,好像也会全身无力,走不动似的。 兰姨迟疑着。她明知道水星月是中了毒,她又不能说话,就算能说话也不敢说出来。在没有王的许可下,她能替水星月找沈如浓吗? 怜惜地看着水星月,兰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第71章 飞阳集团大门口忽然开来一辆深色的轿车,当车上走下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时,保安们心里涌起一股不祥。那个男人淡漠英俊的脸有点可怕,锐利的眼神和他们董事长一样。 仇炎举起穿着黑色皮鞋的大脚,就要往飞阳集团进去的时候,却被保安拦住了。 “先生请问你找谁?”保安虽然觉得仇炎给人的感觉很可怕,但是他们身为飞阳集团的保安,有责任过问陌生人的情况。 虽然他们知道他们的集团有黑道背景,但是黑道上的事情变化无常,就算他们集团有黑道背景,难保不会惹上什么大麻烦来。而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就像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人。 “我不找谁,只是来看看。”仇炎淡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锐利的双眼抬起直视飞阳集团办公大楼,三十三层,的确够气势,难怪是大哥的公司。他决定先从大哥手里夺取飞阳集团的经营权,这样他就可以慢慢地再吞并其他事业。 有了财力,有了黑势力,再接触政界,想必要从大哥手里夺取王位易而反掌。大哥虽然有鬼魅般的身法与傲人的轻功,不过他有计策克制大哥。 眼里闪过阴险,他会让大哥从至高无上的王变成阶下囚。 然后……眼里的阴险被温柔所取代,她就会成为他的王后,他一定会小心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的,大哥曾经怎样伤害过她,他会替她报仇的。 再来就是让她替他生儿育女。甩甩头,那些现在离他还太远,目前他得先夺取政权再说。 “先生对不起,你不能进去。”保安拒绝让仇炎进入大门。 仇炎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容让保安头皮发麻。 “真要说我找谁的话,那么我找仇阳。”仇炎淡淡地吐出话来,然后再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来:“我是仇炎。” 仇炎? 仇阳与仇炎?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飞阳集团是合法上市公司,只有资深的职员才知道飞阳集团是黑社会最大团体地狱王国的产业,而今天值班的保安偏偏是新来不久的,并不清楚这些,自然也不知道仇炎就是地狱王国黑势力领导者,如果他知道了只怕会吓得腿都软。 看着仇炎一副非进去不可的表情,保安决安打电话到前台问问。 然后不用三分钟,仇炎就被恭恭敬敬地请进了飞阳集团贵宾室。 仇阳并不在飞阳集团,不过那些“重臣”们知道仇炎,对于仇炎前来飞阳集团虽感到吃惊却不敢怠慢。 接待仇炎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是地狱王国管理合法上市公司的大臣之一,仇阳不在他就是最大,在飞阳集团挂着总经理一职,真名魏强。 “炎少主,请喝杯茶。”魏强亲自替仇炎泡了一杯上好的茶,态度恭恭敬敬地把茶捧至仇炎的面前。 仇炎并不接,而是示意魏强把茶放在他面前。 魏强有点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这位淡漠的少主前来所为何事。这位少主不是负责黑势力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事,王吩咐炎少主来办他?可能吗?真要查办他来的人应该是“大总管”严旭,而不是负责黑势力的炎少主。 魏强极少接触仇炎,但他也知道仇炎淡漠的外表下是一颗冷狠的心。 “我大哥不在吗?”仇炎淡淡地问,并不说明自己前来所为何事。 “王不在,今天政界人士请王出席宴会。”魏强恭恭敬敬地答道。“炎少主找王有事吗?需要属下替炎少主转达吗?”他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一句是多此一举,因为王会回龙虎山庄,如果炎少主真有事要找王,何不等到王回庄之后再说? 魏强精明的双眼闪过质疑,看来炎少主今天前来目的不简单。 “不用。”仇炎捧起那杯茶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状似不关心地问着:“飞阳的生意如何?” “回炎少主的话,飞阳的生意很好,一切也正常。每年的收入难以计算。”魏强的警戒心拉了起来。负责黑势力的炎少主何时开始在意生意上的事情了?怎么他没听王提起过?炎少主应该在意的是如何吞并三大帮,将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扩充到极点。 “哦?”仇炎放下茶杯,不经意地问着:“大哥经常来吗?” “不,王每个月只会来一次到两次。王日理万机,不会经常来的。” 仇炎站起来,踱了几步,然后回头冷淡地道:“这么说大哥不在时,你是最大的?”他看着魏强,一字一句地说:“替我在这里安排一个职位。” 魏强吃惊地站起来,不敢相信地重复着:“替炎少主安排职位?” “怎么?我不能拥有一个职位吗?”仇炎淡漠的脸上瞬时布满了狂风暴雨。 魏强怔了怔,连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炎少主如果真要一个职位,应该由王来安排。” “大哥不是日理万机吗?”锐利的双眼盯着魏强,冷冷地道:“难道你害怕我是来搞破坏的?” “不,不,不,属下没有这个意思。”魏强不清楚仇炎为什么要在飞阳集团要一个职位,不过他认为仇炎应该不是前来搞艳破坏的。仇家兄弟虽然没有兄友弟恭,但是他们都为了地狱王国的未来着想,这一点是不可质疑的。想必仇炎前来是想替自己的大哥分忧吧。 魏强并不知道仇家兄弟因为一个女人而发生了变化,更不知道仇炎前来索取职位只是他争权夺位的开端。 想了想,魏强决定自作主张。“属下斗胆问一句,炎少主想要什么职位?” 仇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也不能常来,就随便安排一个吧,不过……”仇炎并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魏强会明白的。 他的随便不是经理还不行呢。 魏强点头道:“那属下替炎少主安排一个副总的职位如何?”副总虽然居于他之下,不过却居于所有经理之上,相信可以让炎少主满意吧? 仇炎淡淡地点点头,“随便。”他不在乎魏强职位凌驾于他之上,反正他只需要一个可以慢慢夺取股份的职位就行。 仇炎看了魏强一眼,淡淡地道:“没事了,我先走了。”说完淡漠地离去。 魏强亲自把仇炎送出了大门,看到仇炎钻进那辆深色轿车之后,他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虽然他自作主张地替仇炎安排职位,不过这件事还得报告给王知道。 都说炎少主淡漠深沉,心机不可测,今天看来也的确如此。他实在想不明白炎少主无缘无故地前来索取职位,到底有什么目的? 摇摇头,他猜不出炎少主的行为,还是先给王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吧,否则等到王自个儿知道时,他就要受到惩罚了。 仇炎不止前来飞阳集团索取职位,地狱王国其他重要的大集团,他都去了,同样地索取职位,而每位大臣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时,都安排了副总一职给他。那些大臣们又都跟魏强一样,一送走仇炎,立即打电话告诉了仇阳。 仇炎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象着大哥知道他今天的行为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淡漠的俊脸闪过阴沉,仇炎记起魏强说过大哥今天参加政界的宴会,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他车头一转,转向与龙虎山庄背道而驰的方向驶去。 别看他只掌管黑势力,政界上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他。 他倒想看看大哥在宴会上看到他的出现,会有什么反应。 第72章 龙虎山庄阳居。 “兰姨,求求你了,替我找沈如浓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趁你不在就逃走的。”水星月不明白兰姨为什么不替她找沈如浓,她以为是兰姨担心自己趁机逃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中毒了。 “啊……啊……”兰姨比手画脚,做了一个“对不起”。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汤,做了一个下药的动作,然后点点头问水星月明白否。 水星月疑惑地看着兰姨,想了许久忽然脸色煞白地问:“你说我刚才喝的那碗汤里被下了药?是你下的?” 兰姨满脸愧疚地点了点头。王的命令她无法抗拒。 “为什么?”水星月无力地双手抓住兰姨双手,不相信地问着:“兰姨,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你下的是什么药?”她想不到兰姨居然会对她下药,为什么? 兰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是什么药,她做了一个手势,告诉水星月药是仇阳吩咐下的。 仇阳? 水星月气恨地念着这两个字,他居然要兰姨对她下药。这种吃了全身无力,连走路都吃力的是什么药?脑里闪过武侠小说里面写到的下三流手段,有些坏人会给人吃一种叫做软骨散的药,然后就能任他们摆布。难道仇阳为了控制自己,也给自己吃了这种药? 水星月气得俏脸通红,仇阳怎能如此对她? 他怎么不一枪解决她呢? 气恨地站起来,还没有走几步,就跌倒在地上,但是她还是吃力地往外面爬去,她要找沈如浓,仇阳肯定是从沈如浓那里要的药,相信沈如浓可以替她解毒的。该死的仇阳,等他回来,她还要狠狠地咬他! 看着水星月像狗一样地在地上爬着,兰姨的眼里涌起了水雾。 王呀,如果真爱着水小姐,何必这样折磨她呀?用来对付对手的招数不应该用在水小姐身上呀。 兰姨仰望天花板,水星月这个样子等于被与世隔绝了。外面的天空是多么的明朗,可是水星月的天空却乌云密布呀。 “仇阳,你给我回来!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为什么呀?”爬着爬着,水星月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比死还难受。 如果仇阳担心她会逃走,大可以让人看守她,为什么要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兰姨怜惜地上前把水星月扶起来,扶回沙发上坐下,默默地替水星月拭去泪水,然后爱怜地把水星月搂进了怀里。 “兰姨。”水星月在兰姨的怀里放声大哭。 兰姨只是爱怜地抚着她的长发。 水星月自从知道自己被下药后,就不停地哭,默默不语了。 太阳西沉时,端着万年寒冰脸的仇阳回来了,他那张寒冰脸比起平时更加冰冷,而和他一起回山庄的还有挂着淡漠的仇炎。 看着兄长那张万年寒冰脸,仇炎在心里冷笑,仇阳,这只是我报复的开端! 在小广场时,兄弟俩准备各自回自己的院落里,但是仇阳却冷冷地开口了,他用深不可测的眼神嘲讽地看着仇炎,然后冷冷地说道:“炎,跟我一起进阳居。” 仇焰没有实权,除了醉酒之外,不能拿他怎么样,哪怕仇焰心里恨他恨得牙痒痒。但是他却忘记了仇炎的实力,这个永远挂着淡漠表情,仿佛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动一下的弟弟,却是掌管黑势力的人,如果仇炎要重新争夺王位,不是没有胜算的机会。 记得即位之初,仇炎无意王位,现在却在政界宴会上出现,而且还到那些重要的产业下索取职位,摆明了就是要重新争夺王位。为了什么?仇阳心知肚明,除了水星月之外,不会有第二个动力让这个弟弟有竞争之心。 他就知道留着水星月终会成为祸害。 他也想不到自己夺去水星月的清白,让水星月成为他的女人,会让两个弟弟更加恨他,他以为可以让他们死心的,没想到…… 把水星月抛出去吗? 他内心深处立即否定了这个提议。 哪怕他嘴里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水星月动情,却骗不了自己,他的心早就被水星月取走了,不知不觉中他也同弟弟们一样沦落为凡夫俗子。 仇阳冷笑着,想从他手里夺走被他占有的女人,难于上青天。就算死,他也要水星月死在他的手里。 冷眸闪过冷狠,如果他得不到,他就会毁掉! 弟弟们要恨,就让他们恨个彻底! 既然仇炎打算与他反目,明争王位,暗争事业股份,挑战他的权威,那么他就让仇炎活在痛苦之中,让仇炎看看被他下了药的水星月有多么可怜,相信这种结果会让仇炎痛苦万分。仇炎知道了水星月的现况想必也会告诉他那个为情而醉酒的三弟,也好,一次让两个弟弟都明白,水星月将是阳居的人,永远不可能住进炎居或者焰居。 想跟他仇阳斗,门都没有! 仇炎对于兄长让自己跟着一起进阳居,有点意外。兄长不是拒绝让他和仇焰进入阳居吗?今天为什么让他跟着一起进入阳居?兄长被他气糊涂了吗? 望着那道像冰山的背影,仇炎否定了兄长变糊涂。 不管什么意思,只要能进阳居就有机会看到她。想到此,仇炎淡漠地跟着仇阳一起向阳居走去。但是锐利的双眼却难掩疑惑,不知道变化无常的兄长会耍什么花招。 兄弟俩进入大厅就看到水星月像个呆子一样,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啊……啊……”兰姨朝仇阳点点头,然后指着水星月,再指指嘴巴,意思是水星月一个下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 “兰姨,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你先下去吧。”仇阳冷冷地吩咐,然后又看着水星月,冷冷地道:“站起来,走到我这里来。”他知道水星月吃了软骨散,已经全身软绵绵的了,他故意让水星月走动,好让仇炎看看,水星月是什么样的下场。 水星月却不为所动,好像根本没听到仇阳说的话似的。 仇阳投给仇炎一记深沉的眼神,没有错过仇炎从一进来双眼就绞在水星月身上,心里的不是滋味涌上心头,冷眼闪过冷狠,然后走到水星月跟前,一扬手就是一巴掌。 “仇阳!”仇炎大叫着,几大步上前,就想把水星月拉到自己的怀里守护着,但是他却被水星月的动作惊呆了。 只见水星月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无尘的大眼被不满所取代,然后吃力地站起来,“啪”的一声就打了仇阳一记耳光。她这个动作不但让仇炎惊呆,也同样让仇阳惊呆。哪怕吃了软骨散的她,力气轻如鸿毛,但是她那个举动却让两个男人惊呆。 仇阳知道水星月并不如外表那样容易欺负,也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怕他,但他万万没想到水星月居然敢甩他的耳光。 “你凭什么老打我耳光?”水星月咬牙切齿地低吼。她瞪着仇阳,咬着牙气愤地吼着:“还有,你为什么对我下药?” 下药? 仇炎不解地看着仇阳。 仇阳抚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脸上的寒冰更加厚,但是他没有再打水星月的耳光。 冷冷地走到离水星月数步之远的位置坐下,然后冷冷地命令仇炎:“炎,到我这边来坐。” 仇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水星月,然后慢慢地走到仇阳的身边坐下。 得不到仇阳的回答,水星月更加生气,她不允许仇阳如此答非所问,急步就想走到仇阳的跟前,想不到还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上了,而刚才打仇阳的时候已经用尽她那么一丁点力气了。 “你……”仇炎正想起身去扶她,仇阳却冷冷地开口:“坐下!”他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仇炎,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想让她再受苦,就坐下!” “仇阳,你……”仇炎气恨不已,现在他终于明白兄长为什么让他跟着一起进阳居了,是让他看水星月如何受到折磨的。他非常明白兄长其实也不想折磨水星月,只不过是想让他痛苦而已。 水星月吃力地想爬起来,可是爬了几次都跌倒在地,她忍不住随手抓起东西就想扔向仇阳,但是却扔不出两步远。 看着水星月如此,仇炎震惊地站起来,转身瞪着仇阳,质问着:“她为什么会这样?” 仇阳笑,不过是冷笑,他冷冷地看着水星月还在不停地挣扎想站起来,冷冷地道:“只有这样子,她才不能反抗我。” “你……”仇炎努力压抑自己的满腔怒火,让自己不要冲动地与兄长大打出手。但是他明白兄长的目的达到了,让他痛苦。看着自己想搂入怀里小心呵护的人儿,此时却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他承认这种折磨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没有人发现仇阳冷笑下的心疼。 “仇阳,你这个恶魔!大冰雕!为什么要给我吃软骨散?为什么呀?”使不上力爬起来,水星月气恨地捶打着地板。 软骨散? 仇炎瞪着像冰山一样冷的仇阳,原来是从医居要的软骨散,但是他怎么不知道沈如浓那里有这种药? 仇阳站起来,与仇炎面对面地对视着,意有所指地说道:“别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仇炎压下对水星月的怜惜以及对兄长的怒火,淡淡地道:“我仇炎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说完淡漠地离去,没有人知道他那颗淡漠的心被刺伤了数千刀。 第73章 蝴蝶帮。 一个艳丽的女人兴冲冲地走进大厅,对正坐在大厅里擦拭飞镖的苏蝴蝶说道:“帮主,有消息,有消息了。” 苏蝴蝶抬起头看了手下一眼,不解地问道:“什么消息?”她好像没有叫手下出去打听什么消息吧? “是关于仇焰的消息。”艳丽的女人笑道:“我们帮里有人曾经在一间酒吧里看到仇焰借酒消愁。” 苏蝴蝶丢开飞镖,冷着脸瞪着自己的手下,骂道:“你说你们是真的笨还是假的笨?仇焰借酒消愁与我们何干?他在地狱王国里只挂着少主之名,并没有实力。他就算跳楼自杀也与我们无关。”气死她了,看她净养些什么手下,一个个都算是美女了,却有外表无大脑,难怪自己会屈于男人之下。 本来以为自己带来的消息能让帮主开心,以扫帮主自从惹上地狱王国之后就显得阴郁的心情,没想到帮主居然更显生气。艳丽女人不敢再笑了,而是小心地道:“帮主,你有所不知,仇焰是律师界最有名最年轻的律师,他为什么会借酒消愁?肯定是感情上受挫,但他在外面一直没有女人,这就说明他爱上的女人一定是他自家里的。他是少主,有哪一个女人会拒绝他?” 苏蝴蝶不出声。 艳丽女人看到苏蝴蝶似乎认同自己的话了,于是继续分析下去:“帮主,仇焰得不到那个女人,其中肯定有鬼。”仇家兄弟都是黑道上的天子骄子,人之龙凤,只要他们想要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但是仇焰却跑到酒吧酗酒,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艳丽女人顿了顿,又小心地看了一下苏蝴蝶的脸色,才接着往下说:“还有,我们也打听到仇炎开始插手事业,仇炎代表的是地狱王国黑势力,他为什么会插手事业呢?” 苏蝴蝶也听出了不同之处,她看一下艳丽女人,淡淡地道:“继续说下去。” “属下认为仇炎插手事业是想与仇阳争天下。听说仇炎本就对王位没兴趣,现在为什么会兴起念头争天下?仇焰为什么又会借酒消愁?帮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仇家兄弟都是天之骄子,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发生变化?” 苏蝴蝶皱起眉头,也觉得仇炎与仇焰的举动确是让人无法理解,但他们龙虎山庄进亦难,出也难,有谁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还打听到什么吗?” 艳丽女人先是摇了摇头,不过她接着说:“姐妹们暂时还没打听到什么,不过只要我们从仇焰身上下手,很快就会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发现仇焰在酒吧喝酒的姐妹说还看到一个女孩子与他在一起,不过仇焰对那个女孩子似乎很粗鲁。” “你们继续打听,一有什么值钱的消息立即回报。还有上次让你找一个姐妹安排进龙虎山庄,找到了吗?” 艳丽女人面露难色,小心地道:“这件事情属下还在进行中。” 苏蝴蝶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她冷冷地命令:“要快!” “属下知道。” “没事你先下去吧。”苏蝴蝶摆摆手,让艳丽女人退下。 艳丽女人轻轻地退了出去。 苏蝴蝶陷入了沉思,仇炎为什么插手事业?据说他接手黑势力都是应他老父要求的,现在为什么主动插手事业?仇焰的身价加外表不知迷倒多少女人,他又为哪个女人而借酒消愁?仇家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美目闪着阴沉,看来她很快就要抓到仇阳的弱点了,就算还没有抓到仇阳的弱点,只要弄清楚仇炎为什么要插手事业,仇焰为什么醉酒,她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这次她不会再打没有把握的仗。 仇焰一直默默地躲在暗处看着沐浴在阳下的阳居,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昨天晚上仇炎告诉他一个让他更加痛苦的消息:水星月被大哥下了药,全身无力,走路走不了几步就会跌倒,像狗一样在地上爬都会吃力。 大哥既然以强势的身份从他身边夺走她,以强硬的态度夺去她的清白,为什么不能好好待她?明知道折磨她只会让他更加痛苦,大哥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大哥是故意的?故意看着他生活在痛苦之中? 他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不但夺不回她,更恨自己无法保护她。 他恨大哥的霸道,恨大哥的专制,恨大哥的无情。明知道他深爱她,大哥还如此对他,在大哥心里,他到底是不是大哥的亲弟弟? 大哥存心不让他好过,他为什么让大哥好过? 可是他手里并没有什么权利,他该如何与大哥斗? 忽然他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索的身影,只是她正吃力地从阳居院落里往外面走,还没有走几步就跌倒在地上,接着他看到她果然像狗一样爬着,不停地爬着,往外面爬着。 看守阳居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人阻止她,也没有人上前扶她一把。 仇焰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似的。他实在无法再看下去,立即从暗处冲出来,直闯阳居。 两个黑衣人像两尊石像一样,一伸手就把他拦下,冷冷地道:“焰少主,对不起,没有王的命令,你不能进去。” “让他进来吧。”冰冷的声音响起,仇焰才看到他那个亲亲的大哥原来在场。 两个黑衣人放下手,让仇焰走进阳居。 站在水星月身后的仇阳冷冷地看着水星月,并不看仇焰。 仇焰冲进阳居院落,急忙把水星月自地上扶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仇阳,吼着:“你真的让她吃了软骨散?” 仇阳冷笑,“看来你二哥都跟你说了。” “你……”看着水星月那张淌着泪水的俏脸,仇焰真想掐死自己的大哥。 仇阳走到两人面前,大手一伸,强硬地从仇焰的手上把水星月捞回自己的怀里,然后低首对水星月说道:“你无法走出阳居,只能永远呆在阳居里了。” 冷着的脸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脑里想起早上起来时的情景: “来,穿上衣服我抱你到楼下用餐。”他的声音虽然不似一般人温柔,但是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冷漠软下来了。 可是……水星月黑着俏脸用尽全身力气挥开他的大手,然后用可以吞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不吃,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再吃软骨散。”她知道在那些可口的饭菜里放了让她软而无力的软骨散。 “你……”仇阳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冷眸隐含着怒火,冷冷地问:“你想绝食?” “你不还我自由我就绝食。”反正她都落得今天这种生不如死的下场了,她也没必要再怕惹怒他。如果能以死来解脱,她愿意。 仇阳的眼神冷得像冰,冷冷地看着这个并不真正怕他的小女人,那双美目有着倔强,知道就算他要掐死她,她也不会答应吃东西的。努力压下满腔的怒火,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暂时不吃东西也行,我给你一条离开阳居的路走,就是现在下楼去自己走出阳居,如果你能走出去,我就还你自由。”她虽然今天还没有吃软骨散,但她昨天体内的药力还没有散去,他相信她走不出阳居。 “此话当真?”水星月不敢置信地看着仇阳。 仇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水星月的确走不出阳居。 轻轻地替水星月拭去泪水,仇阳低首在水星月的额上印下一吻,淡淡地道:“进去吃饭吧。” 水星月抬起泪颜,看着仇阳那张俊脸,问道:“我可以重新走过吗?”这次她一定不再跌倒的,她一定要走出阳居。 她讨厌这种被禁锢的日子。 先不管仇阳如何看待她,她也讨厌这种日子。仇阳在人前待她冷若冰霜,一到晚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边压榨她的体力一边低喃着: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再爱第二个男人! 仇阳对她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呀? 她被他置于什么位置上?他为什么要让仇炎与仇焰都知道她吃了软骨散后的无力状态?明知道仇炎与仇焰对她都有情,他这样做无非是存心挑起兄弟之间的斗争。水星月在心里哭泣着问苍天,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平常的男人,给她正常的爱,让她平静地过完一生。 她从来不愿意看到男人们因她而争斗,可是仇阳的行为却正在挑起男人们的斗争。 她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有着的是仇阳的影子,不过她也明白她与仇阳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何况仇阳冷狠无情,不似正常人。做他的女人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对于仇阳夺去她的清白,她也不明白原因何在? 仇阳的脸色阴沉起来,他的大手擒住她的下巴,声音仿佛来自冰川:“当真那么想离开阳居?”他抬眼看一下仇焰,冷冷地质问着:“说,你是不是想去炎居还是焰居?” 水星月看着他,不答也不否认。 “你……”仇阳很生气,扬起大手想打水星月,最终慢慢地放下,然后一弯腰就把水星月抱起,不顾她的嚷嚷,把她抱进阳居里面去。 “月儿……大哥……”仇焰心急地想跟进去,没想到仇阳回头冷冷地吩咐:“把焰少主送回焰居!”再次让仇焰远离了水星月。 该死! 仇焰握紧拳头,大哥存心让他痛苦,他也不会让大哥好过的。 咬着牙,仇焰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 仇家兄弟之间的战争逐渐被点燃,仇炎认为成为地狱之王才能强势地拥有水星月,仇焰认为大哥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让大哥好过。兄弟三人的战争祸及的最终将是无辜的水星月。 仇阳的冷狠不是一般的冷狠,没有人知道他在面对两个弟弟的挑衅会有什么举动,会如何对待水星月。 正如沈如浓担忧的那样,龙虎山庄要上演龙虎相争了。 龙虎相争,必有一伤哪。 第74章 仇焰再次跑到上次那间酒吧里醉酒。 而那里早有一个人天天在哪里等着他的再次到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对仇焰一见钟情的寒涵。 自从知道仇焰心系“月儿”,为了“月儿”而醉酒开始,寒涵认定仇焰肯定还会来酒吧,借酒消愁。为了见上仇焰一面,为了弄清楚仇焰到底是什么身份,寒涵决定在这间酒吧里守株待兔。 当她看到仇焰真的再次踏进这间酒吧的时候,她大喜过望,不过高兴之余却又为自己感到心酸。喜欢她的男人多的是,她却偏偏要喜欢这个目中无她的男人,更为仇焰爱那个“月儿”之深感到难过。仇焰爱“月儿”越深,她就越难取而代之。 想她寒涵也是上流社会的娇儿,她看上的男人哪容许逃走?她是一定要俘虏仇焰的心。 “仇先生,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这次寒涵不等仇焰喝醉就先来打招呼,这样她就不会被喝醉的仇焰当成别人了。 仇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再倒一杯,还是一饮而尽。 “仇先生……” 冷眸狠狠地瞪向寒涵,好像寒涵是他的仇人似的,语气就像在急冻室里呆过的一样冷:“你是谁?” 其实他记得这个总是一身红色的少女,因为她虽然总是一身红色,却有一双与水星月相同的清澈大眼,只是他现在满腔的恨意,无心与她胡扯,干脆装作不认识寒涵。 “我是寒涵呀,我们见过面的,你怎么忘记了?”寒涵不敢相信仇焰会忘了她,没道理的呀。上次在法院门口她谎称是他的妻子,记者们都记得她,没道理他不记得呀。 “不认识。”仇焰冷冷地道,继续饮自己的酒,有人说一醉解千愁,他也觉得只有醉了,才能拥有他的月儿,在梦里他才能再把她拥进怀里,才能再度吻上她的红唇。 寒涵一点也不在意仇焰的态度,她认定的男人她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拉开一张椅子,寒涵自顾自地在仇焰的对面坐下,定定地看着仇焰,疑惑地问道:“仇先生为什么要借酒消愁?”在外人眼中,他意气风发,世间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他借酒消愁要是让记者们看到,肯定能上头版头条新闻。 仇焰瞪她一眼,冷冷地道:“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还有你哪个眼睛看到我借酒消愁?”讨厌的女人,自以为是的女人。 寒涵淡笑道:“仇先生眼里有着浓浓的失落与伤心,再说了上次你到这间酒吧来喝酒,刚好我也在,你上次喝醉了,不停地叫着‘月儿’。”美目深深地盯着仇焰,不让自己错过她提到月儿时,仇焰是什么表情。 提起水星月,仇焰的心就如刀绞般痛,他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仇先生……”心有点绞痛,那个月儿在他心里真的无人能取代吗?看他的表情比她还痛。 “闭嘴!滚!”仇焰的语气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他来这里喝酒就是希望能忘记大哥带给他的痛苦,可是这个讨厌的女人却在他面前提起了水星月,让他记起大哥带给他的痛苦。 寒涵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仇焰不停地酗酒。 仇焰现在不肯说没关系,等到他喝醉了,她问什么他还不是照直说?都说酒后会吐真言,她就不信她问不出事情的真相来。 仇焰与寒涵都没有留意到他们身边的那张桌子上不知何时坐下了两个穿着性感,而又戴着墨镜的艳丽女人。 那两个女人看似在喝酒,实际上是在偷听仇焰与寒涵的对话。 看着仇焰一杯杯黄酒下肚,寒涵开始嫉妒那个“月儿”,能让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为她而醉酒。看着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寒涵心想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福份,让仇焰也为她而醉酒。 “仇先生……”寒涵想开口阻止仇焰的酗酒,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仇焰的冰瞪瞪了回去。 一个人的酒量能好到哪里去? 寒涵不知道自己要坐在这里等多久才能等到仇焰喝醉,上次她来的时候,仇焰早已醉了,但是究竟喝多少酒才醉,她一点也不知道。 “仇先生,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酗酒吗?”明知道仇焰不会回答她,她还是开口问了。 仇焰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只是自顾自地喝酒,看他俊脸上已略有醉意,眼里慢慢地浮现出水星月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的红衣寒涵似乎变成了两个、三个…… “仇先生。”寒涵看出仇焰已略有醉意,看到仇焰还在继续倒酒,她忍不住伸出手去阻止。“别再喝了,喝多了很伤胃的。” “不用你多管闲事。”略有醉意的仇焰终于抬眼看着寒涵,却带着厌恶的口气:“我讨厌红色。” 呃? 寒涵愣了愣,才明白仇焰说的是她。讨厌红色?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红色,连头发都是染红的,难怪她入不了他的眼,原来他讨厌红色。 嗯,也不怕,只要知道他讨厌红色,她会为了他而改头换脸的。 内心有小小雀喜,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拉近与他的距离了。 “仇先生。”寒涵坐到仇焰的身边,试探地问着:“你不开心,你在痛苦,能不能把你的不开心与痛苦跟我倾诉?”只要知道了症结所在,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排除症结,夺取君心的。 美目闪着她的决心,今天容许他再为别的女人而醉,他日之后他只能为她寒涵而醉。 眼里似乎浮现了一幅美好的画面,就是仇焰爱上她了。眼里嘴里心里全是她寒涵的名字,不再是“月儿”。 连续又喝了几杯的仇焰真的醉了,他醉眼看着寒涵,一边挥着手想赶开寒涵,一边说道:“我讨厌红色,月儿,月儿不是红色,月儿不是红色。” 又提到那个“月儿”了。寒涵压下自己对那个“月儿”的嫉妒,诱哄着问:“仇先生,月儿是谁?是你女朋友吗?” “月儿。”尽管已经醉得不清醒了,但一提到水星月,仇焰还是满脸的柔情与爱意,他轻柔地说着:“月儿,月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知道吗?”他侧眼看着寒涵,继续胡言乱语,“我真的好爱她,除了她我今生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我真的好爱她呀…… 除了她我今生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 寒涵不满地在心里说道:难道你的月儿是天仙下凡不成,没人能比? 哼,我寒涵看上的男人哪容许心里想着第二个女人?我就不信比不过那个“月儿“。寒涵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她一定要弄清楚仇焰心爱的女人到底是谁? “可是……”仇焰忽然很痛苦地大声吼道:“我亲亲的大哥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 寒涵一怔,那两个偷听的女人更是怔在当场。 仇焰粗暴地扳住寒涵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怒吼着:“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最亲的人抢走我最爱的人?为什么呀?” “仇先生……”寒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难怪这个在人前总是一脸冷漠的律师界名人会跑到这里来酗酒。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的确让正常人难以接受。 “仇先生。”寒涵试着扳开仇焰的大手,却问着她想知道的事,“你心爱的女人爱你的吗?还是爱你大哥?”是仇焰自作多情,还是他大哥横刀夺爱? “她……”仇焰知道水星月不爱他,可是她也没有表现出来爱上大哥呀。咦?这个讨厌的女人为什么质问他?她凭什么如此质问他呀?他的事情于她何干? 蓦地仇焰把寒涵推倒在地上,吼着:“你是谁呀?你凭什么如此问?你知道些什么?呃?是大哥强夺我心爱的女人,还不让我见她,不让我再亲近她的。” 寒涵倒在地上错愕地看着盛怒的仇焰,不停地冲着她大吼大叫,尽把他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然后她也知道了更多。 是他先爱上那个月儿的,是他大哥横刀夺爱,而他无力从他大哥手里抢回他,所以他才跑到这里来酗酒。事情的大概寒涵是弄清楚了,但是仇焰的身份,她却还不知道。当她想再问的时候,仇焰却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从地上爬起来,寒涵心痛地看着睡着的仇焰脸上还满是痛苦之情,先抛开自己对他的好感来说,他的境遇也的确让人发疯。 而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两个艳丽女人,相视一眼后结帐离开了酒吧。 第75章 刑浪想不到苏蝴蝶再次光临他的住处。 如鹰般锐利的眼眸上下把苏蝴蝶打量了一下,心里对这个美丽的女人有了新的认知,就是她的毅力真的挺强的,一次又一次被他拒绝后还会再来。 苏蝴蝶这一次前来并不像前两次那样刻意打扮,而是穿着一套黑色的秋裙,穿着黑色的高筒高跟鞋,脸上只化着淡淡的妆,真正地把她的女人味散发出来,也显出她的天生丽质。 “苏帮主不打扮时更显得美丽脱俗。”刑浪似笑非笑地开口,然后拍拍手,他的佣人立即奉上好茶。 苏蝴蝶一笑,显得有点开心,这个美得像天神的男人终于正眼看她了,她笑道:“是吗?” 刑浪收起惯有的吊儿郎当,认真地看着苏蝴蝶,定定地开口:“苏帮主今次前来有何赐教?”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女人再次光临必定有事。是再次恳求他与她们联盟,还是另有企图? 苏蝴蝶笑道:“赐教不敢,小妹今天前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与太子分享。” 刑浪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苏蝴蝶的美目闪过诡计,她轻启红唇,轻轻而一字一句地道:“仇阳有女人了。” 她相信这个消息一定会让刑浪大吃一惊的。 然后她扯出满意的笑容,满意地看着刑浪果然吃惊到失态,嘴巴微张良久也合不起来。 她就知道任何一个了解仇阳的人,知道这个消息时都会吃惊到失态的。想她自己在得到手下回报时,也是吃惊到连正在喝的茶都打翻了。 不可否认的她曾经想用自己的美色去俘虏仇阳的心,只是在仇阳继位的宴会上被仇阳那样一推,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辱,心里对仇阳既恨得牙痒痒的,又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仇阳迷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没想到仇阳居然会有女人。 就算她现在无法得知仇阳的女人到底是谁,现在身在何处,但是她相信这个消息。因为是仇阳的亲弟弟仇焰亲口说出来的。哪怕仇焰当时喝醉的酒,但是酒后吐真言,人也有喝醉酒了,才会把自己内心世界坦露在世人面前。 仇阳抢了他弟弟心爱的女人,那个叫做“月儿”的女人。 苏蝴蝶内心深处对那个不曾谋面,手上没有任何对方资料的“月儿”充满了嫉妒,不明白“月儿”为什么如此幸运,能得到仇阳的青睬,不惜横刀夺爱,硬从自己的弟弟手上抢过来。不错,仇阳是冷狠无情,变化莫测,但是他的出身,他的外表,他的男子气概,他的手段都深深地吸引着出身黑帮的她。 一个集冷狠无情,变法莫测,出身非凡的男人,居然被别人俘虏了,这一点让苏蝴蝶很难接受。 她恨不得自己立即知道那名“月儿”是何方神圣,能打动仇阳的心。 一个黑道上的天子骄子,是多少出身黑势力女人暗恋的对象呀,如今却成了别人的男人。 刑浪连忙用手掏掏耳朵,不敢置信地问着:“苏帮主,你刚刚说了什么?我似乎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次。”仇阳有女人了?可能吗?像他这种整天挂着笑容的黑帮老大都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女人,仇阳会有女人?今天的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否则他不会听到这个消息。 苏蝴蝶一笑,眼里闪过阴沉,然后再肯定地告诉刑浪:“太子听好了,仇阳有女人了,地狱之王有了女人,还是从他弟弟手里强硬夺去的。”让仇阳做出横刀夺爱的举动,说明那个女人非同一般,更证明那个女人在仇阳心里占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仇阳横刀夺爱,不可能只是玩玩而已,否则他不会从自己弟弟手里抢女人。他肯定是爱上那个女人了。只要一想到仇阳会爱上一个女人,苏蝴蝶就恨得牙痒痒的。 她与仇阳同样出身黑道,为什么她就得不到仇阳的青睬? 那个女人……哼哼,她会慢慢地收拾的。 当她成为黑道大姐大的时候,仇阳首先是她要占有的男人,而得到仇阳青睬的女人,她不可能会放过。 那个女人凭什么得到仇阳的爱?而她却要委身于丁大丑那样的男人? 心里的不平衡让苏蝴蝶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刑浪收回吃惊的表情,调侃地道:“苏帮主好像在恨那个女人。”一个他还没有得到证实的女人,仇阳的女人。 仇阳真会有女人? 他不太相信。 苏蝴蝶敛起恨意,讪笑地道:“哪有,我只是恨仇阳而已。” 刑浪也不再打哈哈,只是问着:“苏帮主从何得知仇阳有女人了?这消息真实吗?那个女人是谁?黑道的还是白道的?” 黑道之人如果爱上一个女人,代表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弱点,如果仇阳真的有女人了,那么他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必是仇阳此生唯一的弱点。 苏蝴蝶把自己的手下如何发现仇焰到酒吧酗酒,如何说出仇阳夺取仇焰心爱的月儿之事告诉了刑浪。 刑浪久久没有出声。 他最近也听闻仇焰不止一次跑到一间酒吧酗酒的事情,只是仇焰只挂着少主之名,对于他酗酒之事,他并不放在眼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他还听闻了地狱王国掌管黑势力的仇炎开始插手地狱王国的事业,并且与仇阳一同出现在政界的宴会上。以往这种重要的政界宴会除了地狱之王出席之外,掌管黑势力的人是不会出现的。还有掌管黑势力的人是无须过问事业上的事,仇炎又出了什么事? 仇焰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仇阳夺取了,而跑到酒吧酗酒,那么仇炎的反常又是因为什么? 嘻嘻,看来仇家兄弟之间出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苏蝴蝶站起来,对刑浪说道:“太子,小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说完不等刑浪出声就先行离去。 她今天前来的目的就是把这个消息带给刑浪,然后等着刑浪行动,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就算刑浪再精明,相信也会对此事好奇至极,必定会再次派人去打探消息的真实性,然后就会有所行动。 她相信一直把野心掩盖在吊儿郎当之下的刑浪会抓住仇阳这个弱点狠狠反击仇阳的。 男人嘛,就算再有本事,就算再冷漠,始终是栽在女人手里。 刑浪掏出自己心爱的银色小手枪开始擦拭起来,他该相信苏蝴蝶的话吗?他虽然安排手下密切留意仇阳的行动,却没有让人也留意仇家那两个男人。如果仇阳真的抢了仇焰的女人,那么他就知道该怎样做了。只是…… 对了,苏蝴蝶怎么没说那个女人是谁?现在住在哪里? 如果仇阳真的有了女人,那么那个女人一定会被他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就算他沧浪帮再有实力,也无法打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 还是先让人去证实消息是否可靠再打算吧。 想到此,刑浪立即收起手枪,抓起放在身边的电话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安排手下替他去证实消息的真假。 收起电话,刑浪帅气的脸上瞬间被喋血所取代。 仇阳,你等着吧,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的弱点。 哼哼,到时候看看你还如何冷狠! 不过他还是非常好奇是怎样一个女人牵动了仇阳那颗冷狠的心。 哈哈…… 刑浪忍不住在心里大笑。 等到仇阳主动出现在他的地盘上时,他一定要狠狠地取笑仇阳一番,他要笑仇阳也会有那么的一天,也会有栽在女人手上的一天。 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哈哈…… 幸好不会有女人成为他“沧浪太子”的弱点。他对于女人一直都是仅限于床伴关系,从来不会投入感情,而那些床伴只会出现在他的床上一次,就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他讥笑仇阳,那么自大,那么狂妄,那般冷狠,那样无情,结果还是犯了黑道上最忌讳的禁忌。爱上一个女人,注定仇阳会从地狱之王掉下来,真想不到这种低级的错误仇阳也会犯。 哈哈…… “哈哈……”刑浪不再是心里大笑,而是让笑声逸出了嘴边。 他真的很高兴,那个带给他耻辱的天子骄子终于有了弱点。 第76章 睁开双眸,窗外映入的阳光刺激着水星月的眼,让她连忙合上眼睑,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眼睛。 侧脸看向窗外,秋天的阳光虽然不如夏天那般炎热,却也让人觉得丝丝热气。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太阳挂在高空了,水星月估计至少到了早上十点。 那个该死的仇阳,白天让她软而无力,走不出阳居十步之远,晚上却又要炸干她仅余的一点体力,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 这种日子她也过了好一段时日了,他到底还要让她吃软骨散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空气真好呀,她有多久没有闻过了? 心好酸也好痛,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获得自由。 仇阳待她的态度也让她痛苦不已。如果他要整她,大可以像从前那样把她关进石牢里,可是他却用了女人最害怕的手段整她,连带整那两位爱上她的少主。 抚上自己那张惹祸的脸,心里轻叹着,难道她真是祸水? 眼前忽然罩来黑影,把她吓了一大跳,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一只大手擒住了下巴,她的头颅被那只大手扳正。 唇上一热,温厚的唇瓣已经压上她的红唇了。 是仇阳。 水星月瞠大双目愣愣地看着正在吻着自己的仇阳,脑里千转万转,也不明白仇阳今天为什么还在房里?她醒来时为什么没有留意到? 良久,仇阳移开了唇,居高临下的倨傲神态像是施舍一般看着水星月。大手来回地磨擦着水星月被他吻肿的红唇,然后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以后这唇是我的专属!” 水星月苦笑,笑中却带着屈辱的泪水,她现在早成了他的专属。 那双略带柔情的双眸瞥见那俏脸上滑下清泪时,瞬时变冷,柔情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森冷:“为什么哭?” 难道她连哭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水星月偏开头不想理这个暴君。 “看着我。”仇阳不由分说就把她的头扳转回来,冷冷地道:“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渴望躺在这张床上吗?” “你为什么不找她们?却要为难我?”水星月忍无可忍,终于哭着大吼。她是何其的无辜呀,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呀。 谁想成为他的女人都与她无关,她不想,至少现在不想了。这个冷狠得像个魔鬼的男人,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怎样写。他只会霸道地占有,霸道地夺取,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意愿,只会强制地要求她怎样,却不曾给过她柔情。 就算是石头也有被捂热的时候。 仇阳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并没有如以往般生气,只是定定地,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唯一碰过的女人。 水星月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蓦然仇阳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不出声。 望着窗前那道冷漠挺拔的身影,水星月的心又一阵隐隐作痛,这个男人的心真如海底针,永远也没有人摸得透。 “起床穿上衣服跟我到楼下用餐吧。”仇阳并不转过身来,只是说着淡淡的话。 “还要让我吃软骨散吗?”水星月气得爬下床,想几大步走到仇阳身后,可惜没有足够的力气,走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了,她气恨地捶着地板,她明明都这样惨了,这个男人还是每天晚上都需索无度,让她更加的凄惨。 仇阳回转过身来看着水星月气恨的样子,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心疼,冷眸定定地看了水星月一会儿,当水星月准备用爬的方式爬到他面前时,他却跨两大步走到水星月面前,一弯腰就把水星月自地上抱了起来。 轻柔地把水星月放坐在床上,大手轻轻地抚着水星月的脸,然后淡淡地道:“今天不让你再吃软骨散了。”看到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只想逃离他的地盘时,他虽气,却也心疼,那天让两个弟弟看到她的下场时,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也在痛。 几天来,他想了又想,决定还水星月的自由。 凭她是逃不脱他的势力范围的,何况心软的她也不敢逃,因为她非常清楚他的冷狠,一旦她逃离就会害了兰姨。 水星月不敢置信地看着仇阳,他说的是真话吗? 仇阳蹲下身来,高大的他蹲下来刚好与坐着的水星月面对面。“月儿。”这个称呼是他强制仇焰不可以再喊的,因为从今以后是他的专属。“只要你不与我两个弟弟见面,我可以还你自由。” “你知不知道你很霸道!”水星月并没有回答他的要求,而是说出自己对仇阳的不满。 仇阳的脸色沉了沉,不过并没有发作,只是苦笑着。 看着今天不一样的仇阳,水星月怔愣了许久,他在她眼里一直高高在上,说一不二,冷狠专制,何曾见过他苦笑?他苦笑又为了什么? 仇阳伸出大手把呆愣当中的水星月带入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好像他一松手,水星月就会自他面前消失似的。 他是很霸道,他知道。 他自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今生的命运,他是黑道上的天子骄子,他拥有霸道的权利,他说的话没有人敢不听,他要做的事没有人敢阻止。他真的很霸道,霸道到无理,硬是把她自弟弟身边夺走,霸道到不按牌出招,不管什么兄弟之情,不管什么后来者居上,只想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到永久,就算是死,他也要她陪着。 这个被他厌恶憎恨,数次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很可恶地扯动了他冷狠的心,他不想再去拒绝自己的心,反正他有那个权利要她。 “为什么?”水星月在他怀里挣扎问出三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呀?他也不知道呀。 他需要问为什么吗? 不需要吧。 他是地狱之王,他根本就不需要问为什么,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与行动走就行,就算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伤人,就算他的行动让两个弟弟恨他入骨,他也不需要问为什么,更不必花心思去想缘由。 “穿上衣服跟我下去用餐吧,我带你到外面晒太阳。”她一醒转,就望向窗外,他知道她渴望的是什么。她被他下药也有十天半月了吧?在这段时日里,她根本没办法走到外面吸收新鲜的空气,也见不到美好的阳光。 “衣服不都让你撕烂了吗?”水星月不满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地吐出来。 望着地上那些被他撕烂的衣服,仇阳无言以对。 他对她的渴望超出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而她偏偏就不肯听话,他只能每晚粗暴地撕烂她的衣服,再对她需索无度了。 仇阳把水星月放倒在床上,扯过薄被把她单薄的身子盖住,然后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按下内线电话,吩咐兰姨替水星月送来新衣服。 秋风阵阵,虽带丝丝凉意,高空上的太阳却给这座威严的院落带来了丝丝的暖意。 第77章 终于能重见天日了,水星月兴冲冲地就想往阳居外面跑出去。 冷不妨身子被一只大手搂住,大手一用力她被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圈,回到那具结实的胸膛里。 “就这么想离开我的院落吗?”仇阳的冷眸里闪着危险。 水星月一双玉手轻轻地抵制住仇阳的胸膛,仰起头看着仇阳,小心地察言观色,考虑着如何回答才能让这个大冰山满意。说老实的,阳居真的被她视为洪水猛兽,但此时她不能说实话,谁知道她说实话后还能不能走出阳居。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仇阳的语气非常不悦。 她就算不答,他也能从她的眼里看出她的心思。分明就是巴不得永远不踏进阳居一步。 美目闪了闪,水星月不答反问:“你说不用我再吹软骨散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无力?”她虽感到力气有所恢复,但是还有很重的无力感。 下巴一痛,那无情的大手已擒住她的下巴了。冷眸扫来,冷语喷来:“你在怀疑我骗你吗?”该死的女人,在她心目中他就是这么可恶,这样不能被信任吗? 心里很闷,很闷,因为她一句质疑的话让他心里很闷。 水星月眨眨眼,难道她不能怀疑他吗? 在她心里,他的可信度很低。他的心很难捉摸,没有人知道他那颗虽然会跳,却没有温度的心是怎么想的。 仇阳对她的态度更让她不敢相信他。 他一时对她似是有情,一时却又无情到让人心碎。一时似是霸道地爱她,一时又是利用她来打击他的弟弟,在他心里,她只是一颗棋子吧。随便他想摆哪里,都可以,只要有用处就行。 “你昨天吃的药力还未完全散去,当然不可能一下子恢复体力。”闷闷地丢下话语,仇阳冷着脸先走出阳居。 那些黑衣人立即跟着他走。 “你们不用跟着,就在这里等候吧。”仇阳回头冷冷地吩咐着,那五十个黑衣人立即像僵住的石像一样,动也不敢动。 他们心里同时涌起了疑问:王的心情为什么不好?王自从继位以来,走到哪里都不曾让他们离开过,哪怕回到山庄里也一样,而今天却让他们不用跟随。 五十双眼睛同时望向那个呆愣的女人,答案肯定在这个女人身上。 水星月再笨也知道仇阳此时心情不好,反正他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好过。她呆愣过后,举步正想走,发现那五十双探寻的眼睛全盯在自己身上时,不禁好奇地问着:“我变成九头怪物了吗?为什么都看着我?” 生怕自己出了什么丑,水星月急忙低下头看自己的衣着,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呀。 再看看那五十双眼睛,他们的眼神一致是:你惹王不开心。 指责得很无辜,他们的王何时开心过? 水星月懒得再管这些黑衣人,终于获得自由,她要出去透透气,吸收一下新鲜的空气。 虽然力气未完全恢复,不过今天她终于走出阳居的大门了。 仰头望着高空上的太阳,水星月从来不知道阳光是这样的温暖,太阳是这么的可亲。 她现在真的自由了吗? 四周看看,早不见了仇阳的影子。 这个男人走得还真快,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 也好,让她可以离开他那双冷冰冰的注视。 举步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要去哪里?大眼望向焰居的方向,再望向炎居的方向,最后落在医居的方向。还是去医居吧,仇阳说过不准她见他两个弟弟的。 水星月举步向医居的方向走去。 她的背后有一双冷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吃力地走着,当她向医居的方向走去时,那道冰冷的目光似乎松了一口气。 “哎呀。”走了没多远,水星月跌倒在地,因为累而跌倒,因为力不从心而跌倒。 气恨地脱下脚下的那双被仇阳强逼着穿上的高跟鞋,用力地往前方丢去。她讨厌穿高跟鞋,还有她体内的软骨散药力何时能全部退去? “该死的仇阳!”气恨地骂着那个让她落得如此下场的男人。 “让你自由了还要被你骂吗?”冷冷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 水星月回转身,看到仇阳就站在自己身后三步远,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嘴角似乎挑着淡淡的笑意。大概是看到她如此狼狈吧。 把另一只高跟鞋脱下来,想也不想就向仇阳扔过去。 仇阳轻轻松松地接住她扔过来的高跟鞋,脸色阴沉起来,语气更显阴冷:“看来你不爱穿这双鞋,很好,我把它扔了。不过这鞋可值万元哦。”最后一句居然带着调侃的味道。 什么?这双烂鞋值万元?水星月瞠大双眼,那么值钱的东西怎能扔掉,就算她不喜欢穿,她也要保管好,有机会离开这里后把鞋子转手卖掉,也能赚一笔钱。 看到仇阳当真要把鞋子扔掉,水星月急得大叫:“不要扔,我……我穿。”说着急急爬过去。 看着水星月把鞋子抢回去,又爬去捡被她先前扔掉的鞋子,仇阳眼里闪过了宠溺与笑意。 几大步上前把水星月自地上抱起来,冷淡地道:“你现在体力还未完全恢复,我送你到医居去吧。”说完不顾水星月因为吃惊而张大嘴巴的呆样,大步向医居走去。 当两人的身影越行越远时,仇炎端着那张永远淡漠的俊脸自暗处闪了出来,目光森冷地看着兄长远去的身影。 水星月定定地看着抱着自己的仇阳,心想他今天是不是发烧了,否则怎么可能对她如此友好?虽然他的语气还是很冷,但是冷漠下却掩不住对她的友好。 当沈如浓看到仇阳抱着水星月走进医居时,她也呆住了。 仇阳一把水星月放下,水星月立即走到沈如浓的医箱前,打开医箱就拿了一个体温计出来,直直走向仇阳,扯仇阳的衣服,把体温计往仇阳腋下送去。 “你干什么?”仇阳黑着脸把她的小手拉出来。 “我替你量一下体温呀,看一下你有没有发烧。” “你……” “卟噗——”一声,沈如浓由惊呆中回过神来,立即忍不住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仇阳冷眸一转,瞪向她,她只能捂住樱唇偷偷地笑了。 仇阳抓住水星月拿着体温计的小手,冷冷地瞪着她,冷声道:“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水星月故作无辜作,小声地道:“我哪敢呀。”只是他一下子转变得太快,让她的心脏吃不消而已。 “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我的软骨散还有。”这小妮子一得自由,立即恢复以往的个性。 闻言水星月脸色大变,急急地道:“我不要再吃软骨散。”她不要再过那种软而无力的日子。想起自己那种无助的样子,她都心生惧意。 “乖乖地呆在如浓这里,晚上我来接你。记住我说过的话,不准见仇炎与仇焰,否则……”他的语气森冷得让水星月头皮发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下午有董事大会要开,否则他会亲自守住她。 霸道鬼! 仇阳转身就走。 “要是他们来见我呢?”水星月无奈的声音响起。 仇阳可以阻止她去见那两个深爱她的男人,但是能阻止得到他们来见她吗? 无力感遍布全身,水星月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再是她能掌握的了。 冷眸阴沉,语气仿佛来自地狱般森冷:“你最好记住你是谁的女人!”说完冷着脸离开了医居,并不给水星月正确的答案。 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水星月知道自己再也逃不脱那个冰冷男人的掌控了。 他要她记住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哪怕她再不愿意,也不可以再见仇炎与仇焰,就算他们来见她,她也要躲起来。 因为她,那两个男人已经被伤得够深的了,而她还要继续做着伤害他们的事情。 天呀,谁来救救她呀。 第79章 “仇炎放我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水星月惊慌失措地叫着,双手拼命地捶打着仇炎结实的胸膛。她不怕冷狠无常的仇阳,却有点怕这个总是一脸淡漠的仇炎。那英俊的脸孔永远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的表情。 仇炎爱她让她觉得莫名其妙,想想她自从被捉到这里,极少招惹仇炎的,都是仇炎主动出现在她的眼前。他是怎么爱上她的,她不知道。但是他强吻过她,她记得。 他明明知道她已经成了仇阳的女人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要是此情此景让仇阳看到了,死的人只怕是她水星月。 “仇炎,你站住!”沈如浓追赶出来,喝住仇炎,然后飞快地闪身到仇炎面前,把仇炎拦下,冷冷地命令着:“把水星月放下!” 冷眸冷冷地扫了沈如浓一眼,抱着水星月的大手却是紧了又紧,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仇炎。”沈如浓敛起冷漠,认真地道:“你想害死星月吗?”她看一下在仇炎怀里不停挣扎的水星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大哥不让她见你和焰,你把她带走,你知道会为她带来什么后果吗?你说爱她,难道就是让她置身于险境中吗?她今天好不容易获得自由,你忍心又要她过上那种行尸走肉的日子吗?” 仇炎一怔,大手一松,把水星月放在地上,脸现痛苦之情。 沈如浓的话句句刺入他的心,让他心痛,让他心慌,让他绝望。他怎么以为大哥离开了龙虎山庄,他就能把水星月带走,就能把水星月带到他的炎居里? 在龙虎山庄里,就算他把水星月带回炎居,真能阻挡住大哥跟他要人吗? 大哥不许她见他和焰弟,他现在这种动作又会将她置于什么样的危险当中? 大哥的冷狠他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下次绝对不会再用软骨散对她,有可能直接打断她的腿,挖了她双眼。 他爱她,怎能让她再置身于危险当中? 沈如浓把水星月拉到自己身后,再深深地看着仇炎,叹一口气道:“炎,你走吧,今天之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不会跟阳说的。” 仇炎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水星月,那眼里有着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爱恋,太多的舍不得,太多的心痛,但是他只能把太多的太多的强压下心头。现在他还只是炎少主,还只是黑势力的领导,并未夺得王位,还屈于大哥之下,只能忍下太多的不满。 淡漠的脸上闪过无限痛苦。 “如浓。”沉痛地开口,仇炎的双眸还是定在水星月身上,“上次我对你无礼,请你别放在心上。”看到沈如浓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大哥……反复无常,现在也只有你能帮她了。” 沈如浓看一下水星月,说道:“我尽力而为了。”她内心的苦涩又有谁知道? 走到水星月跟前,淡淡地开口:“星月。” 水星月抬眼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等我。”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水星月的心房,“不要把这里交给大哥,等我。”他不怕与大哥反目成仇,就怕她会爱上大哥。 水星月心一酸,哽咽地道:“仇炎,你不要这样子,天下间有更好的女孩子配你。”她的视线转向沈如浓。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仇炎并不看向沈如浓,眼里只有水星月。“我一定会把你从大哥手里取回来的!”最后一句是誓言。说完他冷然离去。 望着仇炎远去的冷影,沈如浓只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 “如浓,对不起。”水星月明白沈如浓的心情。沈如浓爱着仇炎,而仇炎却爱着她。沈如浓是她的救星,还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此情此景教她情何以堪? 看着水星月那双到现在依然清澈无尘的大眼,沈如浓明白错不在水星月身上。感情的事,没有人可以把握得到。她伸出手拉起水星月的手,柔声道:“这不怪你,只是难为你了。他们兄弟三人都是那种不会轻易把爱上的人让出手的。” 水星月无言望苍天。 “星月,你被抓到这里来也有几个月了吧?”沈如浓看看天气,虽然太阳高挂天空,但是秋风送爽,她想带水星月出去透透气。 水星月点点头,大眼看着沈如浓,等着沈如浓下一句。 “想不想出去走走?”沈如浓温和地问着,美目定定地看着水星月,没有错过水星月听到她的话后两眼发光,自然地咧开嘴就笑,一点也不矫柔做作,把兴奋之情尽情表露出来。 水星月虽然有着美色,不过她丝毫不把自己的美貌放在眼里,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动作是否会影响她的美貌。 “如浓,你可以带我出去?”水星月兴奋得差点就要跳起来了。她有多久没有出去过了?自从被抓后,就只有仇焰带她出去过一次。她都快要忘记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了。 沈如浓点点头,温和地笑道:“我要出去采购药品,顺道带你出去透透气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有逃跑的念头哦,否则我会被仇阳碎尸万段的。”仇阳离开医居说过晚上会来医居接水星月,如果仇阳未能接到人,想必会把她的骨头拆下来。 水星月迟疑半刻,然后不解地问道:“如浓,你我已经成为朋友,你难道也像兰姨一样,不想让我逃离这个鬼地方吗?”她以为沈如浓的心是向着她的,毕竟她还是沈如浓情爱的阻碍者,如果她离开了,沈如浓不就能如愿吗?为什么也不想让她趁机离开仇家兄弟呢? 沈如浓淡淡地笑道:“星月,你觉得仇阳是怎样的一个人?” “冷狠无情,变化莫测的魔鬼!” 沈如浓拉着水星月走出医居,边走边笑道:“你形容得很贴切。不过你倒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就是仇阳绝对不允许有人背叛他,如果有人背叛他,他一定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后悔背叛了他。” 水星月不解,“我离开算是背叛吗?”她又不是他的手下。 两人途经小广场时,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沈如浓只好先不回答水星月,而是淡淡地笑问两个黑衣人:“是旭让你们来拦路的吗?告诉旭,我只是带她出去走走,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叫他不要担心祸从天降。” 其中一个黑衣人态度恭敬地道:“沈小姐,旭哥希望你把水小姐留下。”他的眼睛扫向水星月,眼里有着怀疑,老实不客气地道:“旭哥说她不可靠,一定会趁机逃跑的。”如果水星月趁机逃跑了,王回来后他们就倒霉了。 水星月的脸色变了变,被人说自己不可靠,任谁听了都会不舒服。难道他们就可靠吗?说她不可靠。这里的人大概忘了她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她是被抓来的,就算真要逃跑也是理所当然。 沈如浓淡淡地笑看了水星月一眼,笑道:“有我在,叫旭放一百个心吧。如果水小姐逃跑了,我会负责把她抓回来的。何况凭王国的势力,她真能逃吗?”只怕还没有逃出一百里就被抓回来了。 两个黑衣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让沈如浓带着水星月越过小广场,向停车库走去。 “那个严旭真该千刀万剐!”钻进沈如浓那辆银色的跑车后,水星月恨恨地咒骂着。对于严旭,她还是相当的记恨,自己有今天就全拜那个男人所赐,她一直找机会整他,可惜她现在还没有办法整他。 沈如浓失笑地道:“你很记恨旭把你抓来?他也是奉命行事。” “我当时有说我不是他要抓的人,可是他还是相当恶劣地把我抓来。”对严旭的记恨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过去。 “换成任何人也会把你抓回来的。”看一眼水星月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沈如浓陈实着。 “不说他了,如浓,我如果逃跑就是对仇阳的背叛吗?”水星月问回刚才的问题。她不解,自己并没有给仇阳任何的承诺,何来背叛可言? 沈如浓把车子缓缓地开出了车库,答道:“你已经是阳的女人了,就只能呆在他身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不会允许你离开的。如果你真的逃跑了,后果你是意想不到的。地狱王国既然称为王国,手下之多,势力之大,财力之强,消息之灵通不是你能想象出来的。凭你一个弱女子怎能逃过他们的追捕,一旦被抓回来,就会生不如死。换成一般的手下,阳可能会一枪了结对方性命,换成是你嘛。”沈如浓意味深长地看了水星月一眼,深深地道:“他一定会折磨你,让你三辈子都还会怕他。” 想想仇阳的手段,水星月抖了抖,凭仇阳对自己的独占欲来看,真会像沈如浓所说的那样。 丧气地靠在后座,水星月明白了事实。 当沈如浓的银色跑车开出龙虎山庄后,立即有数辆黑色的轿车跟着开出了山庄,不远不近地跟着沈如浓的车子,而离开山庄不远之后,却有一辆不明不白的灰色小轿车紧跟其后。 第80章 吹着风,看着久违的世界,水星月百感交集。 侧脸看一眼水星月,沈如浓笑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想哭一样。” “心情不能平静倒是真的。”水星月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羡慕那些行人,尽管他们平凡,尽管他们只能以步代车,但是他们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她曾经也是这样,可是现在呢? 人生变幻无常,像她这种际遇却很少有。 “想下车走走?”沈如浓笑道:“这个倒不能如你所愿了。”大街上人来人往,就算她有一身武功,如果水星月想趁机逃走,她也很难找到。 人多,车多,商店多,随便一钻,她就会无可奈何。就算她认为水星月逃不出地狱王国的追捕,她也不愿涉这个险,因为那会让水星月再次跌进危险之中。 水星月明亮的大眼难掩失望之情。 她有多久没有逛商店了? 她有多久没有在街上走动过了? 她有多久没有沾街上的热闹人气了? 时近中秋,每间商店都摆着各种各样的月饼。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她自从被抓后就与亲人失去联系了,亲人有担心她可想而知,而她心里有多么想念父母没有人知道。 在龙虎山庄里,虽然她吃好的,穿好的,就像个大小姐一样被兰姨侍候着,但是她没有自由,没有手机,也不能随便用那些电话,她连跟家人报平安的自由都没有。 “想吃月饼吗?”沈如浓忽然问道。 “我没有钱。”水星月闷闷地道。 沈如浓轻笑,“我会让人帮你买的,我们先去采购药品。”她知道严旭安排了手下跟着她后面。 她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后,吩咐道:“水小姐想吃月饼,你们替她买吧。各种口味都要。” 看着沈如浓手里的手机,水星月试探地问着:“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吗?” 沈如浓笑笑摇了摇头,没征得仇阳的同意,谁敢让水星月打电话? 水星月失望地不再出声。 看着水星月失望得像没有生气得洋娃娃,沈如浓从方向盘上移下一只手,轻轻地握了握水星月的手,安抚地道:“总有一天阳会真正还你自由的。”只要仇阳正视他对水星月的爱后,又让仇炎与仇焰死心后,水星月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水星月不出声。 在一处街道转弯角,忽然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美少女从暗处冲出来。 “如浓,小心!”水星月大叫着。 沈如浓急忙煞车,但是事发突然,就算她紧急煞车,还是撞到了那名少女。 在紧急的煞车声和路人的尖叫声中,那名少女倒在了地上。 水星月吓得脸色煞白。 沈如浓急忙下车替那名少女检查伤势,然后打了地狱王国属下医院的急救电话。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跟随沈如浓的那几辆黑色轿车也开到事发地点停了下来,而那辆不明不白的灰色小轿车却不再跟随,没入了大街之中。 水星月回过神来跑下车,紧张地问着沈如浓:“如沈,她会死吗?” “不会,虽然被我撞到她了,但是她的伤势不重,大概是吓得昏了过去。”她没有带医具,只能大概地检查把肪一番,从脉搏看,这名少女伤得不重,但是她昏倒在地上时,撞到地上,不知道会不会有脑震荡。 “沈小姐,你们没事吧。”黑衣人并不关心少女的伤势如何,他们关心的是沈如浓。 沈如浓摇摇头,“我没事。” 地狱王国属下的医院很快就派了救护车来,医护人员把少女抬上救护车后,交警也到了。 那些黑衣人一看到警察,立即黑着脸,想掏手枪,被沈如浓阻止了。错的是她,她不希望地狱王国插手。 警察自然要沈如浓跟他们回警察局作笔录。 沈如浓却淡淡地拒绝了,只是简单地把事情的大概说清楚,然后拉着水星月钻进车内,对警察说道:“我是一名医者,我先到医院看一下伤者的情况。”她看一眼那几个黑衣人,吩咐道:“这里交给你们了。”她又投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警告黑衣人不要跟警察起冲突,然后开车扬车而去。 那些警察只能瞪着眼睛看着这个绝色女人扬长而去。 坐在医院的回廊里,水星月很紧张,虽然沈如浓说那名少女伤势不重,不过她还是担心。 沈如浓进入手术室帮忙去了,此时她倒不担心水星月逃走。 这间医术一流的大型私人医院,属地狱王国的产业,这里所有医护人员都是地狱王国精挑细选出来的忠心之人,有用之才。就算没有沈如浓的看护,但是她交代一声后,水星月就别想走出这间医院,从医生都护士都会紧紧地盯住水星月的一举一动。 其实就算让水星月逃走,此时她也不会逃走的。她必须知道那名少女伤势如何。 一阵轰动让水星月自紧张之中抬眼。 然后她瞠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是仇阳。 一身白色西装的仇阳,冷漠的表情,英俊的外表,伟岸的身躯,是那么的吸引人,而跟在他身后的五十个黑衣人却衬出他的王者风范。 长廊上个个人都瞠大双眼看着仇阳的出现。 他们心里都在猜测这个男人会是哪个国家元首。 一直到仇阳站在自己的面前,水星月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就被仇阳捞进了怀里,下巴被他粗暴地擒住,冷漠的声音敲进她的耳膜:“谁让你出来的?”他只允许她在龙虎山庄走动,可不允许她走出山庄。 一接到严旭的电话,说沈如浓带着她出庄了,还在大街上出了车祸,他立即抛下正在开着董事大会的所有主管人员,迅速赶到医院来。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听到车祸两个字时,心里有多担心,就算知道她没事,他还是立即赶来了。 “我……”水星月想挥开仇阳擒着自己下巴的大手,但是不能如愿。仇阳冷冷地瞪着她,眼里全是警告,她只能无奈地道:“放开我好吗?是我求如浓带我出来透透气的。” 仇阳冷眸闪过怪异,不过他并不追问是水星月求沈如浓还是沈如浓自动带她出来。 “跟我回去!”大手改拉住她的柔荑,把她拉着走。 “仇阳。”水星月挣扎着,“让我知道那女孩子的伤势如何才走好不好?” “那不关你的事。”仇阳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来。 “可是……” 正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熄了,接着沈如浓出来了。她看到仇阳时也愣了一下,随即了解地低笑。 严旭是“大总管”,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向阳报告的。 看到沈如浓,仇阳的脸色更冷了几分,不过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沈如浓挂着让他觉得是嘲笑的笑容走过来。 “如浓,那女孩子伤得怎样?”水星月担心地问。 沈如浓安抚地笑道:“没什么大事,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她的车也只是碰到那名少女而已。“我替她全身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内伤,也没有脑震荡。” 说着,医护人员推着那名少女出来了,只见她手脚绑了纱布。 看到少女的脸色似乎很差,水星月哀求地道:“仇阳,能让我看到她醒来吗?” 仇阳脸色一沉,并不答话,而是扬起大手在水星月的后脖一劈,把水星月劈昏过去,他一弯腰把水星月抱起来,直接就走。 沈如浓失笑地看着她那个冷狠无情的师侄,居然如此把水星月带走。 在医院的长廊尽头,却有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正偷偷地拍着照。 那男人兴奋地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尽情地拍下来,想不到他会拍到让上头大赞他是有用之才的相片。 一直查探上头交代下来的事情,一直盯着仇阳的一举一动,今天终于让他有所获了。 想不到仇阳真的有女人了。看仇阳对那个美女虽然粗暴却难掩霸道,就知道那个美女对他有多么重要了。 呵呵……真是值钱的相片呀。 冷不妨一只黑手从身旁伸来,他手上的相机就被黑手抢走了,那些相片三两下就毁在黑手里了。 那个男人小心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几个医生,他知道这里是地狱王国的属下医院,这里人都是地狱王国的手下。 “你们想干什么?”那个男人不停地后退着,大手悄悄地想掏手枪。 几个医生只是冷笑,其中一个医生手一扬,一支替病人打的针就准确地插在那个男人的大手上了,痛得他大叫,正掏出来的手枪应声掉落在地上。 几个医生上前轻易地把那个男人制服了。 那个扬手飞出针的医生冷笑地道:“敢偷拍王的相片,你死定了。” 那个男人脸上血色尽退,显然知道惹上仇阳是什么后果。 让他死了算吧,眼前一黑,头一歪,很没骨气地昏倒了。 第81章 该死的仇阳! 悠悠醒转,水星月伸手到后脖子上来回地抚着,下手这么重,痛死她了。 让她等到那名少女醒过来需要多少时间?他就不能有一点同情心吗? 冷血动物就是冷血动物! “很痛吗?”冷不妨低沉轻冷的声音传来。 “呃?”水星月错愕地看着仇阳,心想这个男人也在? 仇阳走到床前坐下,大手把水星月的头压向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来回地抚着自己下手的地方,冷冷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怜惜:“真的很痛吗?” “你让我劈一下试试看。”水星月没好气地推开他的大手,坐直身子瞪着仇阳,很不客气地指责着:“你这人真的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的吗?为什么不让我等到那伤者醒来?”当她看到仇阳的脸色阴沉起来,眼里更是结满了寒冰时,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你是医生吗?”仇阳冷冷地质问着。 如果他不把她带回来,很容易就让别的帮派知道她的存在,而她是他仇阳的女人,这一点会为她带来严重的灾难,这个女人一点意识也没有,还敢指责他。 仇阳知道自己叱咤黑白两道,其实让很多人心存嫉妒,都想取代他的位置,只不过没抓到他的弱点而已。而男人的弱点经常都是女人,所以三十年来他不让自己碰任何女人,就是不想让自己有了让别人可以攻击他的弱点。 水星月对他来说是一个例外。从对她的厌恶憎恨到现在强硬地逼她成为自己的女人,逼她只能爱他一个,她就成了他今生唯一的弱点。 她的生死都由他来决定,他不会允许外人插手。 黑道的战争太多,也残酷,一旦让人知道水星月的存在对他很重要,只怕水星月就会成为黑道上人人想绑架的对象。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她,不过他也不能大意。放眼整个黑道,除了“沧浪太子”被他列为对手之外,他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自从登位宴会开始,沧浪帮静得出奇,这不像刑浪的行事作风。那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心机深沉,绝不像外表那样吊儿郎当,仇阳认为刑浪在等机会,等他的弱点。 就算那间医院是地狱王国的产业,毕竟是公开营业的,来往的人群当中难保没有黑道上的人存在,他如果再迟一点离开,相信一定会让水星月爆光的。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他的手下果真抓到一个小混混,偷拍他的相片,不用多施加酷刑,那个小混混就招了,正是“沧浪帮”考察能否入帮的新人。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说他已经有女人了,刑浪下了命令,全帮上下都在打探这个消息的真伪。也就是刑浪已经有所行动了。 除了刑浪之外,还有一心想成为大姐大的苏蝴蝶,她一直想办法报仇。无可否认的是,他那个亲亲的二弟,手段很强,让蝴蝶帮大受打击。黑势力在仇炎手里比在严旭手里时更强,更狠,更冷。 水星月接到仇阳冰冷的目光后,小声地道:“我不是。”接着她又大声地道:“可是…… “闭嘴!”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唔……”水星月的不满被仇阳结实的吻堵住了。 一吻之后,仇阳语气依然冰冷,不过冰冷里却透着一点点的爱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跟着沈如浓走出山庄半步。” 水星月俏脸通红,小手不满地擦拭着唇瓣,意欲把仇阳的味道擦去。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坏。 把水星月抱下床,仇阳淡淡地道:“下楼去吧。”楼下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月饼,听手下说是她想吃,沈如浓叫手下替她买的。 也不等水星月出声,仇阳就拉起她的手向楼下走去。 看着紧握着自己手的仇阳,水星月的心忍不住偷偷地道:他的霸道似乎让人有一种幸福感,只是他带给人的这种幸福感不长久,时常变。谁知道明天他又会怎样对她? 当水星月看到堆得像小山似的各种各样的月饼时,她吃惊地转头问仇阳:“你准备卖月饼吗?” 她的话一出,大厅里的黑衣人和兰姨都想大笑,但是碍于仇阳的冰脸,没有人敢笑出来,只能努力地压抑,差点就要压成内伤。 仇阳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道:“不是你说要吃吗?” 她要吃? 水星月愣了愣,才想起是沈如浓吩咐人帮她买的,但是有必要买这么多吗? “这,这也太多了吧?”说归说,她还是兴冲冲地跑上前,打开一盒包装精美的月饼盒,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她很喜欢吃月饼这东西,因为是甜的。 看着她吃得高兴,仇阳的嘴角略带一点笑意。 看着这个小女人大口大口地吃着月饼,甚至是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再接着吃时。他的心也跟着下沉,她牵动他的情绪,她早已成为他的弱点了。 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 “王。”一个黑衣人进来,恭敬地禀报:“焰少主听说水小姐出了车祸,恳求进来探望。” “让他回去,水小姐的事与他无关!”无情的话语瞬间逸出唇瓣。仇阳的脸色异常难看,仇焰的消息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正在吃月饼的水星月,停止了吃的动作,神情变得黯然。 仇焰依然关心她哪,可是她…… 明知道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她伤了仇焰却是真的。 仇阳冷冽的目光瞪向她,她连忙把月饼递到嘴里,可是此时吃进去的却不再是甜味,而是苦涩难以下咽。 阳居外面的仇焰再次被大哥拒于门外,他的心沉进了谷底。 尽管他的手下告诉他,水星月没事,是沈如浓撞到人而已。 他只想表达一行他的关心也不行吗?大哥都已经得到她了,为何还要如此专制?要知道最先爱上她的人是他呀。凭什么为不让他再关心她? 失望地望着阳居,仇焰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看来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哥不让他好过,他也要让大哥后悔抢走了她。 俊目闪过从来没有过的阴狠,心里暗暗地下了誓言。 而阳居里面的仇阳此时却接到了一个让他脸色更冷的电话。 挂上电话,他脸色阴冷地瞪着水星月。 水星月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更觉得头皮发麻,拿着月饼的手动也不敢再动,更不敢把月饼送进嘴里去。 仇阳一步步地逼近水星月,脸色越来越冷,眼神带着凶狠。 水星月下意识地后退着,不明白仇阳为什么转变。 他,他又要干什么? 兰姨也发觉仇阳的转变,但是她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向上天祈求水星月没事。 仇阳几大步上前,一把捉住转身想跑的水星月,用力地扯住她的头发,让她的俏脸向上,他阴狠地低头看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知不知道仇炎居然在我一离开,立即出现在公司里,取代我的位置开起董事大会来。”虽然仇炎代表黑势力,但是他的出现,他重新召开董事大会,没有人敢不从,因为仇炎带着手下出现,那些手下个个带着家伙去。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仇炎公开向他的权威挑战。 仇炎之所以挑战他的权威,为的是什么?夺取王位,然后从他手里把她抢回去。这个该死的小女人,让他的弟弟们憎恨他,也让对王位没兴趣的仇炎与他明争暗斗。 “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水星月结结巴巴地道。 她有个预感,她又要倒霉了。 可是她真的很无辜呀,她并不想让仇家兄弟反目成仇。这场男人的战争不是他们男人挑起的吗?就算是因为她这个祸水,她也是无奈的呀。 “为了你,仇炎居然不惜一切!”仇阳的眼射出杀气,他真想把这个小女人活活掐死。 水星月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悠悠地开口:“杀了我吧!”如果起因是她,那么就让她死吧,只有死了,才能让这场无声的战争停火。 仇阳笑,冷笑,狂笑。 抓住水星月秀发的大手更加用力,他冷冷地道:“仇炎会后悔的。”他疯狂地低首吻着水星月,很粗暴,很粗暴。 他不会杀了她的! 因为他知道就算杀了他,也平息不了弟弟们对他的怨恨,何况他也不想失去她。 大手没有一刻停止,撕扯着水星月的衣服。 被狂怒的仇阳丢到床时,水星月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又要来了。 “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仇阳的!谁也别想抢走!”疯狂的情欲当中,这个男人霸道地低吼着。 他的索取很疯狂,他的吻亦疯狂,他的心更疯狂。想到自己的弟弟们一直不肯放手,还要从他的手里抢回她,让他变得疯狂。只有深深地与她融为一体,他才能确定她现在是他的。 “你只能爱我一个!听到没有!”他霸道的话语不停地在房里回荡着。 水星月没有哭,只觉得自己就像屠宰场上的牲畜一样,任人宰割的份上。 古人对于成为祸水的女人都是无情的,可又有谁明白成为祸水绝非她们本意呀。 就像她一样。她从来不想挑起仇家兄弟的斗争,她甚至希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仇阳的霸道,专制,仇炎与仇焰的不肯放弃,硬生生地把她逼上了绝路。 地狱王国。她此时真的跌进了地狱。 未来等候她的又是什么? 如果仇炎成了最后赢家,她就真能有好日子过吗?仇阳如鬼魅一样,他可能输吗?仇焰真能吞下一切,没有动作吗? 她未来的日子惨淡无光。 他们有谁真正替她想过? 他们个个都挂着爱她的名义,实际上却都做着伤害她,让她跌进痛苦深渊的事情。 第82章 让水星月感到意外的是,仇阳并没有软禁她。 她依然可以在山庄里四处走动,就是不能离开山庄而已。 她不知道仇炎回来后,仇阳有没有质问仇炎的动机?她也不知道仇焰再遭拒绝后,又是怎样的痛苦?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很想远离尘世,远离情爱。 她觉得自己活得很无奈,不是为自己而活。 她似幸运又似倒霉。 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她,却还是心心念念那个被沈如浓撞到的女孩子。 她希望知道那名少女的情况,不知道是仇阳阻止还是什么原因,沈如浓也没有把那少女的情况再告诉她。 看着在自己面前苦着一张俏脸的人儿,沈如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星月,你有心事吗?” 抬头看着沈如浓,水星月咬了咬下唇,心里想着不知道自己要问的事情沈如浓会不会回答她。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沈如浓温柔地一笑,美目没有错过水星月脸上的任何表情。其实她也知道水星月想问些什么,无非是关于那名少女的情况。 那天她带水星月出去,仇阳后来狠狠地警告过她了,如果再敢私自带水星月出庄,别怪他不念同门之情。 “如浓,我是想知道那少女怎样了?真的没事吧?”迟疑半晌,水星月还是问出了心中盘旋几天的问题。 沈如浓看她一眼,然后随意地翻看着手里的医书,淡淡地道:“阳不让你知道。”仇阳不想让一个陌生人占据她的心思吧。沈如浓在心里偷笑,别看她那个冷面冷心的师侄,独占欲却比任何人都要强,要吃醋也要看对象呀,居然连女人醋也要吃,就不怕酸死。 “他又不在这里。”水星月嘟着嘴不悦地道。 沈如浓笑笑道:“你还不明白阳是什么样的人吗?还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吗?如果阳在意的事情,就算他不在也会有人通报于他的。”否则养那么多人在庄里做什么?吃闲饭吗? 在龙虎山庄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秘密可言。 在仇阳的眼里,龙虎山庄是一丝不挂的。而在龙虎山庄里,仇阳是所有人忠心的王,除非他不想知道,否则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他。 “你不是不怕他的吗?”在水星月的意识里,沈如浓并不怕仇阳。而仇阳似乎也很给师姑面子。 沈如浓翻看着医书,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她是不怕仇阳,不过也不愿太过于与仇阳起冲突,毕竟仇阳是她的衣食父母,也是地狱王国的王,她怎样都要留一点面子给他。 被她撞倒的少女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也醒转过来了,不过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也就是失忆了。这一点让她不解,她明明替那名少女检查过了,并没有脑震荡,为何会失忆? 还有一点就是那名少女可能是假装失忆。可是为什么又要假装失忆呢?想赖在医院里白吃白喝吗? 事情过去了几天,那名少女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唯一让医生们无奈的就是她一问三不知,似乎真的是失忆,医生们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怎么办?人是她撞到的,理应让她负责呀,可是她能把人领回龙虎山庄吗? 龙虎山庄是地狱王国的总部,不准任何陌生人出入。再说那名少女如果是假装失忆的,她把少女领回来,会不会为山庄带来祸事? 说他们心肠狠也好,说他们多疑也好,地狱王国的强大让多少人嫉妒,多少人想取而代之,他们不能不防备所有人。 沈如浓更明白一点,虽然仇阳冷狠,也不肯亲口在她面前承认爱上水星月,但是凭仇阳对水星月的特殊来看,如果让水星月知道那名少女无处可去,水星月一定会要求把那名少女接到山庄里来的。 仇阳可以拒绝任何人,真舍得拒绝水星月吗? 沈如浓也让严旭安排人去调查那名少女的身份,可惜什么也调查不出来,很明显就是有来头的人,否则凭地狱王国的势力怎么可能调查不出来?一定有人把那名少女的身份掩盖起来,甚至是完全毁灭了。 这有可能是阴谋! 黑道上的事情水星月不懂,她也没必要跟水星月解释他们的怀疑。 “如浓,我只是想知道那女孩子的情况,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你有必要保守成这个样子吗?”水星月不满地嘀咕着。 当她看到那名少女,美丽的脸上苍白得吓人时,她就无理由地心痛,尽管不是她撞的,可是她关心一名伤者有错吗?这里的人没有同情心,她也不能有吗? “你真要知道?”沈如浓温和的美目闪过一记算计。 “嗯。”如果不想知道,她犯得着在医居一坐就是半天吗? “她失忆了。”沈如浓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来。 水星月愣了愣,“失忆了?谁失忆了?那名少女吗?你不是说她没有脑震荡吗?怎么会失忆的?” 沈如浓笑,“这事实也让我大感意外。” “那……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吗?能查到她家住哪里吗?让人送她回家呀。”失忆了?失忆了对一个美少女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以前所有事情也想不起来,什么都是陌生的,什么都要重头来过。 “她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沈如浓依然一脸的笑意,好像笑容是她唯一的表情似的。 水星月直直地看着沈如浓。 沈如浓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得负责?” “难道不该吗?她失忆了是我们害的,她现在无家可归,我们不该负责吗?”水星月觉得沈如浓负责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龙虎山庄不许陌生人进入。” 沈如浓道出事实。 “可是……”水星月的话让沈如浓打断了,沈如浓用着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水星月,算计地道:“你如果想把伤者接到这里来,你问阳的意见吧。”如果仇阳真同意把没有任何资料的伤者接进庄里来,代表仇阳爱水星月极深,深到能决定他的心性。 对于同门之情来说,沈如浓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是站在黑道的角度来说,这却是一件坏事。 爱一个女人越深,代表那个女人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黑道多么残酷,不是用想就能想出来的。永远是强者的人一旦也有了致命弱者,代表他的死期不远了。 脑里一闪过仇阳那张寒冰脸,水星月就退却了。 仇阳对自己现在还是莫名其妙的,前一分钟似是宠爱她,下一分钟却对她粗暴至极,把她当作仇人一般,她哪敢在仇阳面前提这些无关轻重的事情。 沈如浓看出水星月的退却,她放下手里的医书,坐到水星月的身边,拉起水星月的手,鼓励地道:“你何不试试看,或许真能让仇阳同意把那名少女接到庄里来呢?这样你也有一个伴呀。”说得好像该负责的人是水星月而不是她沈如浓似的。 沈如浓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在这里呆久了,她也学阴险起来了。 “我怕我一说出来就被他掐死了。”仇阳变化莫测,她不太敢。 沈如浓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不必挂心一个陌生人了。反正人又不是你撞的,你也不必负责任。”话虽是这样说,她一双美目却一直闪着诡计。如果想知道那名少女是否真的失忆,为何扮失忆,就要把水星月算进去,现在水星月有足够的力量左右仇阳。 水星月不语。 沈如浓忽然附在水星月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便见水星月脸红耳赤,一直摇头。 “考虑考虑吧。”沈如浓笑道,然后指指外面,说道:“此时你到小广场去,一定能接到阳的私人小飞机的。” 她内力深厚,早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飞机的声音,不用说准是仇阳的私人飞机。 不等水星月回答,沈如浓就拉起水星月走出医居,向小广场走去。 果然在小广场上停了一架小型的银白色小飞机,五十个王的守卫恭恭敬敬,就像迎接帝皇一般,站在小飞机前面迎接着仇阳的归来。 他们虽然是王的守卫,不过还没有资格坐上王的私人专机,在知道王是回总部后,他们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赶回总部,然后等候王的归来。 看着帝皇般的场面,看着仇阳既冷且傲外加英俊不凡,水星月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仇阳曾经怎样对待过自己,居然痴痴地看着他走下飞机,在看到她之后,笔直地朝她走过来。 她一直知道自己心里的影子是仇阳,她也不否认,只是觉得自己跟仇阳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敢多想而已。 仇阳的冷眸闪过柔情,无可否认的是,在他一回来看到这个小女人来接他的机,他的心里就像喝了蜂蜜一样甜,真是见鬼的怪! 沈如浓那双美目没有错过两人的表情。她开始替仇炎与仇焰担心了,就算他们再怎么不甘心,再怎样与仇阳斗,水星月的心却挂在仇阳的身上,哪怕最后的输家是仇阳,他们也得不到幸福。一个不爱他们的女人,如何能让他们体会得到幸福? “专情来接我吗?”仇阳的声音一如以往般冷,不过隐含着期盼。 水星月的脸微红,她才不是专情来接他的。 “我是来求你让人把那天我和如浓撞到的美少女接回来,因为她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无处可去了。”想也不想,水星月冲口而出。在看到仇阳的脸色瞬间阴沉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凌厉冷冽的眼神射向一旁的沈如浓,仇阳冷着脸越过两人就朝阳居走去。 他很失望,失望让他恼羞成怒。 他以为…… 该死的小女人! 一个陌生人如此重要? “仇阳。”水星月追着他的步伐,边跑着边哀求道:“你答应好不好?” 仇阳蓦地停下脚步,一回身大手擒住水星月的脖子,冷冽地低吼:“一个陌生人与你何干?人是你撞的吗?无处可去关你什么事?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求住处?龙虎山庄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水星月俏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 仇阳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松开大手,无情地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冷着脸再次转身而去。 第83章 那五十个黑衣人都把指责的目光投向水星月,这个女人总是惹王不开心。王不开心,倒霉的人他们也有份呀。王已经够冷的了,一旦不开心,比万年寒冰还要冷,让他们直想披着棉被走路。 水星月爬在地上,望着仇阳俊冷的身影越走越远,她并不是想以仇阳女人的身份求他事情,可是她为什么就去求他了呢?她以前虽然不是坏人,但也没好到会去关心一个陌生的人呀,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在沈如浓一告诉她那名少女的事后,她就会感到心痛,想帮那个陌生人? 仇阳说得对,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去替别人求住处?她自己也不过是比囚犯好一点而已,在龙虎山庄里哪里有她的地位,哪里有她说话的权利? 感到自己的不自量力,感到自己的无端好心,水星月似乎醒悟了,也似乎认清了自己在龙虎山庄的身份了。 不错,她现在是仇阳的女人,那又如何?她有名吗?她有份吗?她什么也没有。仇阳甚至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爱她的话,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仇阳暖床的女人。 有人说过女人是宠不得的,她并没有得到仇阳的过分宠爱,只不过他对她有一点特殊而已,她就飞上天了。 一旁的沈如浓绝色的脸上闪过自责,是她害水星月被仇阳责骂的。是她太高估水星月在仇阳心里的位置了吗?还是就算水星月在仇阳心里占着重要位置也不能左右他的心性? 再过两天就到了中秋节,斜阳依然美丽。轻风吹来,让人感觉到很舒服。龙虎山庄里并没有太多准备过节的气氛,只有佣人们在忙碌着把秋风吹落在地的竹叶清扫干净。 龙虎山庄竹林太多,清扫工作每天从早到晚都做不完,不过没有人敢说什么。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很清楚自己为谁而工作,都知道沉默才是保命之道。 沈如浓把水星月自地上扶起来,轻轻地道:“对不起,星月。” 水星月摇摇头。 沈如浓从水星月沉静的脸上看到伤痛,她懂这种痛,因为这是有爱才会懂的痛。水星月终究是陷进去了,陷进爱上仇阳的漩涡里了。 “要我送你回阳居吗?”沈如浓轻轻地问着。 水星月如遭电击一样,惊慌地道:“不要。”她现在不想回阳居,她不知道回到阳居里,仇阳会怎样对她。她现在的心情错综复杂,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敢回去面对此时肯定黑着脸的仇阳。 “那……去我那里吧。” 水星月摇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如浓了解地松开手,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漫步地走在这座古色古香的山庄里,水星月还是不自觉地喜欢这里的建筑。当她步上回廊时,她并没有以往的不知所措,哪怕她现在依然对回廓阵一知半解,没有人带领下还是走不出去。 慢慢地在回廓里走着,感受到回廓阵的变化,深深地佩服起设下此阵的人。 停在一根石柱前,无力地靠在石柱身上,思绪倒回了以前的日子。 世事变化让人手足无措,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望着外面的斜阳,很美,龙虎山庄沐浴在斜阳下更显其之美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是独立的。如果这里不是地狱王国的总部,那会是一个很好的度假圣地。 身后似乎有人。 水星月倏地回头,看到一双深情的眼眸,那双俊目没有一点地方不带着相思,那脸上全写着她的名字,那憔悴的神情让人看到心痛。 水星月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对方也紧紧地瞅着她不放,那紧迫的目光都要把她吃进肚子去了。 是她把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害成这个样子的吗? 她何德何能呀? “月儿。”那两个字带着多么深重的爱恋呀,带着多少相思呀。 下一刻,她就被对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发狠地搂着。 水星月没有挣扎,是她伤了他,是她害了他。这个她呆了无数次的胸膛依然只为她而存在,那颗跳动的心房,依然只为她而疯狂,这片深情教她情何以堪? 放眼天下,好女人比比皆是呀。为何这个男人不懂得放弃? 她不爱他,他的深情她能体会到但是接受不到呀。她只会让他伤心,只会让他与兄长的矛盾更深。她最不希望手足相残是为了一个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她自己。 “大哥……对你可好?”沉痛的问话重如千斤,让星月觉得他问出这话时,心里有多痛。 在他怀里抬头,水星月轻轻地道:“放开我好吗?” 仇焰慢慢地松开了双臂,让她得以脱离他的怀抱。 当他在外面游荡一天,甩开近来总是缠着他不放的寒涵回到这个他根本不想回的家时,意外地看到她就在回廓里,明知道大哥不会高兴他看到她,可是他的脚步却没有一刻停止走向她。明知道她已经不属于他了,他还是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放手的人还有他亲亲的二哥,虽然他近来意志消沉,经常以酒来麻醉自己,却知道二哥正与大哥明争暗斗。他很清楚二哥的目的,他没有那样的本事,就算有着报复大哥的心,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大手转而托着那张总牵着他的心的脸颊,轻轻地抚着,“你瘦了。”但是那脸上却流动着女人的娇美,让他知道这种美是大哥制造出来的。以前的她娇俏动人,明眸清澈无尘,现在的她大眼依然动人,依然美丽,只是多了一份女人的柔美。这样的她更让他无法放怀,更让他想拥有她,成为那个改造她的男人。 他是不是可以带着她私奔? 这个念头闪过,他立即否定了。 大哥不会放过他们的。 轻轻地拂开仇焰的手,水星月望向远方,悠悠地道:“你还是离开吧,让仇阳知道了……”下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她已经不是那个仇焰可以任意搂抱,任意亲吻的水星月了。世事都变了,在她招惹仇阳那一刻起,她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水星月了。 定定地看着她,仇焰知道现实有多残酷,对他有多么的不公平,却也只能让自己沉重的脚步慢慢地移动,一步步地离她而去。 两人都不知道暗处有一双凌厉冷冽的目光盯着他们。 当黑暗就要笼罩整个大地的时候,兰姨找到了水星月,吚呀吚呀地告诉水星月,仇阳找她。 水星月知道自己是逃不开回阳居面对仇阳的。 当她踏进阳居时,意外地发现仇阳伫立在院落里,冷冷地望着远处,对于她的回来似乎不曾看到似的。 那些黑衣人全部被遣在阳居外面听命,兰姨把水星月送回阳居后,也离开了,留下空间让两个人独处。 水星月不出声,站在仇阳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仇阳回转身那一刹那,水星月似乎看到他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醋味,让她不解。 “龙虎山庄是地狱王国的总部,为了安全,是不允许陌生人进入的。”冷冷的话传进耳膜,让水星月大感意外。这个至高无上的黑道之王为何向她解释? 良久,她吐出话来:“那女孩不是失忆了吗?再看她一副柔弱的样子,就算是陌生人也对你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吧。不过现在我不想求你了,就像你说的,我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替一个陌生人求住处?这件事情需要负责任的人也不是我。”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听沈如浓的话,傻傻地跑去求仇阳,结果…… 心里苦笑,她承认仇阳当时拒绝的态度的确伤了她。不是因为仇阳拒绝了她,而是因为他对她的态度还是忽冷忽热,而她的心却挂在他的身上。 所有爱过的人都有相同的希望,就是自己爱上的人,也能爱自己。水星月忽然理解仇焰的痛苦了。也只有在自己也受到情爱的折磨时,才能体会到他人的苦。 仇阳冷笑,笑中带着对她无知的嘲讽。他伸出大手把她捞进怀里,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吐出事实:“你知道柔弱的女人也会是杀人恶魔吗?”蝴蝶帮那些女人就是如此。看她眼里明显露出不相信,他也不想多说,她不是道上的人,没必要跟她说太多黑暗的世道。 大手抚着她的俏脸,忽然闪着微笑:“你刚刚回复了以前那个你。”那种语气,那种嗓音,久违了。 “抗议我不同意你的提议,所以不回来是吗?”大手滑到她的纤腰上,不客气地用力把她更压向自己的怀里,脑里闪过她被自己弟弟搂住的情景,他满腔醋意。 水星月苦笑,“我是什么身份?我有什么资格向至高无上的王提议。”她还是捉住那句真正伤到她的话不放。 仇阳低首就在她的唇上印下霸道一吻,低喃地道:“从来没有女人敢在我面前提议过什么,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明天我让人把她接到庄里来。” 水星月并没有惊喜,也没有那种得偿所愿的成功感,只是定定地看着仇阳,最后叹息一声:“我说过你不必迁就我,我不是你王国里的人,也没有身份地位,没有权利左右你,也没有权利改变庄里的规矩。” 仇阳的冷眸闪过阴沉,他的同意也不是真的让步,他自然也跟沈如浓一样,想知道那名少女到底图的是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也很小气。”仇阳的话不温不冷,大手爱怜地抚着水星月的秀发。 “小气是女人的专利,不是吗?”水星月瞪他一眼,不满地道。 “我同意让一个陌生人住进庄里来,也不是完全因为你的哀求。”在水星月没有回阳居之前,沈如浓来过阳居了,把对那名美少女的怀疑说了出来。沈如浓怀疑那名美少女有黑道背景,身后的势力也不小,否则不可能把资料毁得一点都不剩。 好奇心人人都有,何况对方居然挑上了地狱王国,仇阳尽管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不过也想知道是谁敢挑上地狱王国,也就顺水推舟同意接那名少女进庄。他倒想看看对方有什么通天本领,在龙虎山庄里能舒展出来。 如果仇阳知道自己的决定会让水星月在他心里的位置在黑道上爆光,大概他就会悔不当初。 聪明的人有时也会被聪明误。 “没有一点表示吗?”冷眸闪过深情。 此时他不再是至高无上的黑道之王,而是一个讨心爱女人欢心的普通男人。 他曾无数次否认过,无数次抗拒过,终是不敌事实。 水星月俏脸瞬时变得通红,她轻轻地道:“表示什么?你要什么?” 大手放到她的心房,坚定地道:“我要这个。” 这个男人索取她的心? 他是真的索取还是另有目的?索取后会珍惜吗?还是更好地利用她的心让另外两个深爱她的男人痛苦,让兄弟之间的战争更深一层? 就算知道自己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挂在他的身上,水星月依然不敢加深那份情。只因眼前这个男人太过于变化无常,她捉不到他的心,也看不透那冰冷的心是否真的会融化。 就像他前不久才无情地推倒她,指责她是什么身份,什么资格,现在却来索取她的心。他的变化之快,快到让人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何况他对她从来就没有好脸色,见面不是霸道地索取,就是冰冷的对待,她不敢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早在他身上了,就怕自己的心会被他利用完后狠狠地捏碎,撒到满地找不到。 “这里只能让我一个人进入,如果你让第二个男人走进去,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还有你的下场会很惨!”看看吧,依然是那么无情,那样冰冷的语气。 水星月无言地看着这个不懂爱的男人。 仇阳的双眼闪过冷狠,知道这个小女人在想些什么,总之她是他的女人,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才不管之前是谁先爱上她的,才不管仇炎想以什么方式抢回她,他就是要霸着她不放。 第84章 仇阳有没有真的派人去接那名被沈如浓撞到失忆的少女,水星月不知道,她也不再过问。 沈如浓也没有告诉她。 沈如浓都不说,自然就更没有人会跟她说了。 但是山庄里很多人不知道仇阳真正同意的原因,就连仇炎与仇焰也无法理解一向无情的仇阳,为什么就同意了水星月的提议。黑衣人看水星月的眼光全走样了,似冷似恭敬。而另外两个仇家兄弟却让一颗心再次沉进谷底。 他们相信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大哥,可是大哥就是同意了水星月的提议,这证明大哥跟他们一样,都深爱着水星月。 这场为了一个女人而起的战争是越打越烈了。 仇焰暂时不参加战争,只是一个人痛苦着。而且有让他更心烦的事情,就是寒涵总是纠缠着他,让他烦了又烦。寒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每次他都没给她好脸色看,就是不退缩。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寒涵喜欢自己。只不过他的心只有水星月,融不下其他女人。就算寒涵不再穿红色的衣服,头发也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看上去清秀可人,尤其是她与水星月一样有一双大眼。他的眼,他的心,他的情也不曾移半点到寒涵身上。 仇炎与仇阳的战争到了公开化。两人虽然都同回龙虎山庄,但是却是互相敌视。自从仇炎强硬地替仇阳召开董事会后,仇阳不允许仇炎再见水星月一面。相思之苦更加深了仇炎的怨恨。 水星月看似自由了,实际上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就是兰姨。兰姨变成了水星月的影子,说得好听是侍候,说得难听点,就是直接监视。 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今天刚好是中秋,而仇阳没有回来。 水星月站在阳居院落里,静静地抬头望着天上那轮不算圆的明月。 仇阳为什么不回来?他去哪里了? 水星月很气自己,为什么要想起那个恶魔。他不回来,她不是更好过一点吗? 再回头看一眼跟在自己三步之远的兰姨,水星月淡淡地道:“兰姨,你先回去睡吧,这么晚了,我不会再到处跑的。” “啊……啊……”兰姨啊啊地指手画脚,然后不停地摇摇头。王让她监视着水星月,在水星月没有完全进入梦乡时,她就不准离开。否则谁能保证水星月不会趁她不在跑到其他地方去,例如炎居呀,焰居呀。更何况炎少主说不定也会跑进来看水星月,叫她离去,她哪敢呀。 “那随便你了。”水星月也不再劝兰姨了,现在她对兰姨有一种说不出的烦恼,兰姨对她真的好,可是兰姨对她再好,心始终是忠于仇阳。她既想视兰姨为亲人,又忆起兰姨现在是监视自己的人,满腔的亲情就都消失无影无踪了。 随步走出阳居,忽然见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向阳居走来,她立即拉住兰姨迅速闪到暗处躲起来。 兰姨不解地看向她,她只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指指远处。 在山庄里,没有人敢轻易来阳居,更何况是鬼鬼祟祟了。 让水星月和兰姨感到吃惊的是,那个有月光下的身影似乎是个纤柔的少女,而且那名少女手上还拿着像相机似的东西,不停地拍摄着。 龙虎山庄那些黑衣人都变成死人了吗?怎么会容许一个人在庄里四处拍照的? 这个疑问闪过水星月的脑海。随即她又推翻这个疑问,如果黑衣人容许的话,这名少女就不用鬼鬼祟祟了。让水星月不明白的是,如果要拍照,为何不是白天拍,晚上拍能看清什么?抬头望一下夜空,不错,今晚是八月十五,但是月亮并不是很圆,也就是说月光并没有把大地照到如同白昼。拍下来的照片除了黑色之外还能看到什么? 很快的,那名少女来到了阳居门口。 躲在暗处的水星月大感意外,这名少女她有印象,不是被沈如浓撞成失忆的那名美少女吗?仇阳果真让人把她接回龙虎山庄了?可是为何她深夜到处拍照? 少女站在阳居门前,却不再拍照,而是把东西都收起来了。借着月光,水星月清楚地看到那名少女注视阳居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 一个失忆的人眼里怎么可能出现浓浓的恨意? 再怎么不上道,水星月也知道自己一时多事,为龙虎山庄带来了仇家。 她正想走出去,却有两个黑衣人比她更快出现在少女的面前。那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到少女的面前,冷冷地对少女道:“把东西交出来。” 少女假装不解地问:“两位大哥要我交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地道:“你的一举一动旭哥都在监视器里看到一清二楚了。如果你不想被搜身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 少女眼里闪过不甘,但是记起自己此时还是扮着失忆,她只能无措地把一架小小的数码相机取出来,无措地解释着:“两位大哥,我,我只是睡不着,又看到这里的月景很美,才拿着相机到处拍的。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两个黑衣人取过数码相机,看了一眼,冷冷地道:“这台数码相机你从哪里偷来的?” “我,我没偷……是沈姐姐的。”她被接到龙虎山庄后,就住在医居里,沈如浓说她是医生,会慢慢让她恢复记忆的。 她哪里是失忆呀,只不过想借着失忆赖进龙虎山庄而已。上头的人很艰难才查到沈如浓是地狱王国的“御医”,千方百计才让她撞上沈如浓的车,假装失忆好赖上沈如浓,借机混进龙虎山庄。 在她眼里沈如浓是一个温柔的绝色女人,没有任何威胁可言,而且医居里无论是医学器材还是其他高科技的器具,都是应有尽有的。她也就趁沈如浓入睡了,偷了沈如浓的数码相机偷拍龙虎山庄的一切,然后想办法送到上头的手里。 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沈如浓是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女人,更不知道沈如浓就是仇阳的师姑。当她离开医居那一秒钟起,沈如浓就知道了,并通知了严旭,让严旭严密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居然朝阳居方向走来,严旭立即让手下赶来。只因为严旭那一排排的监视器有四个地方不能监视的,那四个地方就是仇家兄弟的住处和医居。 黑衣人冷哼着,一左一右地架起少女,冷冷地道:“跟我们去见旭哥。”说着把少女架离。 少女想到自己只是拍了一些龙虎山庄的夜景,谅他们口中的旭哥也不可能治她的罪,也就不挣扎,任黑衣人把她带走。 上头想要的东西,她迟早都能拍到的。 一旦掌握了仇阳的弱点,她就能替自己那些死去的姐妹们报仇了。 直到黑衣人架着少女远去了,水星月才从暗处走出来。 脑里记起仇阳说过的话,就算是柔弱的女人也可能是杀人恶魔。她不禁怀疑那名自称是失忆的少女,到底是不是失忆了。而自己的多事会不会替龙虎山庄带来麻烦?不过她转念一想,庄里的黑衣手下多达五百人,难道还怕一名柔弱的少女不成? 被那名少女的行动影响了她想在夜色下到处走走的心情,水星月转身就想回阳居里去。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淡淡而低沉的嗓音。 “既然出来了,为何不走走?”仇炎依然是一身的黑衣,带着一惯的淡漠从远而近。 一看到仇炎,兰姨立即紧张地拉住水星月就想跑进阳居里面去。 仇炎以最快的速度把两个人拦在阳居门外,仇炎冷冷的目光不满地瞪着兰姨,冷冷地道:“兰姨,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眼里的洪水猛兽了?一看到我就想逃跑。”同是兰姨看着长大的,为什么兰姨的心就那样忠于大哥?因为大哥是王吗? 王又如何?他可是掌管黑势力的人。冷眸闪过阴狠,他今晚就利用了黑势力,替他亲亲的大哥加了一点戏,让大哥无法顺利地回庄里,让他有时间来一解相思之苦。 “你别责怪兰姨了,你大哥不许我见你和仇焰。”水星月不让仇炎指责兰姨。 仇炎先是冷冷地瞪了兰姨一眼,然后才把深情的目光绞回水星月身上,伸出大手强硬地把水星月带进怀里,紧紧地拥着。 “仇炎,放开我。”水星月很无奈地推拒着他。无奈地道:“你这又何苦?”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仇炎紧拥着不停地挣扎的娇躯。 水星月忽然觉得很生气,仇家兄弟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在这具自己不知道呆过多少次的怀里抬起眼眸,深深地哀求着:“别再与你大哥作对了,好吗?你放开我吧,你大哥要是看到了,倒霉的可是我呀。”她伤了仇焰,也伤了仇炎,但是都不是她的本意,她只希望自己不与他们纠缠不休。 仇炎托着她的俏脸,低首看着她,淡漠的俊脸上充满了深情:“我爱你,我说过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不想与大哥作对,是大哥横刀夺爱,我只是在争回自己的爱人而已。”眼里忽然闪过阴鸷,深情的嗓音转为淡漠,“他今晚是不能那么快回来的。” 水星月看着他,看到他的阴鸷,看到他的笃定,她心里忽然涌起了不祥。她轻轻而小心地问:“为什么?” 仇炎只是冷笑。 为什么? 因为他安排了只听令于他的一流杀手去暗杀他的大哥,他知道杀手们一定会失败,但是他不在意失败,只要能拖延大哥回庄的时间就行。 水星月尽管不是十分了解仇炎,也明白他真的像仇焰那样深爱着自己,也很痛苦自己成为仇阳的女人,但是这个听说掌握地狱王国黑势力的男人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俏脸上有点煞白,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仇炎的衣袖,急切地问道:“你把你大哥怎么样了?” 仇炎脸上的深情不见了,他静静地瞪着水星月,再看一眼水星月抓住他衣袖的小手,吐出听不到他心绪的话语来:“你在担心我大哥?”先别说大哥有一大堆守卫,就是大哥那一身武功他的人也不可能暗杀成功的。可是这个小女人居然担心大哥! 她的心在大哥身上了? 不,不可以! 他与大哥明争暗斗为了什么?就是他认为只有强势的身份才能强势地拥有她,他绝不允许她爱上大哥。她只能是他的,他要夺取王位,然后捧着王后的位置到她的面前,把她带进礼堂。 “我…… 大手放到她的心房,轻冷地问着:“告诉我,这里有人住进去了吗?” “仇炎…… 水星月不知道该怎样说。 第85章 大手猛地发狠地把水星月拥紧,接着水星月那张樱甜的红唇遭到仇炎唇瓣的捕捉。 “啊……啊……”兰姨见状心急至极。天哪,此情此景让王看到了,兄弟之间的争斗将会更加激烈,而水星月将再会失去自由。 兰姨上前想将仇炎拉开,想不到仇炎一用力把她推倒在地上,而他却将水星月劈昏抱走了。 大事不妙了! 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的炎少主似乎失控了。 兰姨尽管被推倒在地上摔得很痛,她也不敢有片刻的犹豫,自地上爬起来就去搬救兵。 炎居。 仇炎知道大哥很快就能脱身回到庄里,他此时脑里有着疯狂的念头,就是占有水星月。大哥能强硬地占有她,他为何不能? 一想到水星月可能爱上大哥了,他的心就像被刀绞了一样,很痛很痛。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怎能爱上大哥?大哥对她从来就没有好脸色,尽管大哥对她是特殊,但有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吗? 他失去了以往的淡漠,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只想把她占有。 他不允许她爱上别人! 把昏迷的人儿放在床上,他回身就把房门紧紧锁上了。他知道兰姨一定会搬救兵的。 走到床沿上坐下,深深地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儿。 他知道自己此举会让自己与大哥的战争更深一层,更有可能与大哥分庭抗礼,他也不在乎了。大哥让他受的痛苦还不够吗?他付出了这么多就不应该讨一点回报吗? 想到此,大手伸到水星月的衣领下,用力一撕,衣服上的钮扣全部散落在地上了。 轻轻地挑开那些衣服,他的眼神开始炽热。 慢慢地俯下身去,心里叹道:月儿,不要恨我! 兰姨最先求助的人是沈如浓。 聪明的沈如浓明白兰姨的指手画脚后,脸色大变。 “兰姨,立即通知旭,我先赶去炎居。”抛下一句,沈如浓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医居,然后在月色下施展与仇阳同出一辙的轻功。 希望仇炎不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来。 沈如浓顾不得为自己心痛,只希望事情不要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为她一直暗恋着仇炎,对于炎居的一切她都不陌生,她在炎居大厅没有看到仇炎的影子时,心瞬时沉进了谷底。 楼梯她都不走了,直接施展轻功跃上二楼,直奔仇炎的房间,当她发现房门被紧紧地锁上时,她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青白。 想也不想,暗运内力一掌把那扇房门拍开,当她看到房内的情景时,虽然暗暗舒了一口气,不过也气得绝色的脸上变成青菜色。 房内的仇炎正在解他衣服上的钮扣,而躺在床上的水星月,外衣被挑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看到沈如浓进来,仇炎迅速地拉被盖住水星月。 “沈如浓!”那三个字是仇炎从牙缝里拼出来的。 沈如浓绝色的脸上有着痛心,“炎,你何苦呀?”幸好仇炎还未占有水星月,否则后果不是她能想象出来的。 仇炎不出声。 而在此时,严旭与仇焰都来了。 仇焰一看到房内的情景时,气愤地上前揪住仇炎就是狠狠地一拳。 仇炎回手也是狠狠地一拳。 “你,你居然如此对待月儿?”仇焰气恨地吼着。 仇炎改揪住弟弟的衣领,怒道:“为什么不可以?就是因为你太君子了,你才失去她。而我也跟你一样,才会让大哥把她抢走!”他和弟弟就是对她太君子了,才被大哥横刀夺爱。 趁兄弟俩在争吵,沈如浓连忙上前把水星月用被包裹住扶了起来。 看着兄弟俩人争吵,看到一向冷静的仇炎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严旭不禁叹息红颜多祸水呀。 沈如浓扶着昏迷的水星月离开仇炎的房间,她必须在仇阳回来之前把水星月送回阳居,否则仇炎和仇阳就要正面冲突了。 她不希望仇炎受伤。 仇阳的冷狠加上一身武功,仇炎一定不是仇阳的对手,就算仇炎连正眼都不看她,就算仇炎想着染指水星月,她依然不想仇炎受伤。 沈如浓的心愿并不能如愿,一出炎居就遇到了刚刚才回到庄里,得知此事的仇阳。 “阳?” 沈如浓不禁抬眼望着天上的明月,纯洁的月亮娘娘为什么不帮帮忙呀。 仇阳的脸色比十年的锅底还要黑,他一伸手就从沈如浓手上捞过水星月,看着失去意识的水星月,然后扯开被子一看,脸色更黑。 “阳……她还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沈如浓只能无奈地道出事实。 仇阳从水星月雪白的肌肤上看不到任何的吻痕,他相信水星月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但是他的弟弟明知道她已成为他的女人了,居然还敢染指她。真以为掌管黑势力,又争取事业权就能从他手中夺回她吗? 严旭与仇炎他们也跑了出来。 看到仇炎,仇阳黑着脸瞪着自己亲亲的二弟。 仇炎也冷冷地瞪着自己的兄长。 看来他派去的杀手并未能伤到兄长半分。 就连拖延的时间也不如他想象中的长。 “你居然敢动我的女人!”咬牙切齿的低吼逸出。 “你的女人?”仇炎冷哼着,“你是横刀夺爱,从我们手里抢走的。” 仇阳脸色阴冷,冷冷地道:“就算是横刀夺爱,她已经是我的了!”他想不到自己当初强硬地占有了水星月,以为可以让两个弟弟都死心,没想到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但是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不会把她让出来的,他本就是从弟弟手里抢走她,怎么可能再让她回到弟弟们的身边。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仇炎居然为了她,与自己公开挑战,不但争夺事业权,更在今晚安排了杀手去暗杀他,那一百多个杀手虽然不能伤到他,但是却伤了他的心。一个女人,就因为一个女人,他们兄弟三个走到今晚这个局面。 他不愿相信仇炎居然派杀手去暗杀他,可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除了自家人没有人更清楚他的行踪。 “对于我的东西,我是不会允许他人碰触的!”仇阳一手扶着水星月,一手掏出手枪直指仇炎的脑袋。 “大哥,月儿不是东西,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仇焰痛苦地叫着。为什么两个兄长把她当成了东西,你争我夺呀? 而仇炎也从身上掏出了手枪直指着仇阳。两兄弟随身带着一直不离身的手枪,本来是用来对付敌人,如今却用来对付自家的兄弟。 而当仇炎用枪直指仇阳的时候,那些王的守卫也齐刷刷地掏出枪直指着仇炎。 “大哥,二哥!”仇焰在一旁干着急。 沈如浓与严旭也急急地叫着:“阳,不要!” 沈如浓走到仇炎身边,担心地劝道:“炎,不要这样,你们是亲亲的兄弟呀。你跟阳道个歉吧,说你愿意放弃星月吧。”然后她又冲对面的仇阳说道:“阳,看在师姑的份上,不要跟炎计较了吧。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了自己的弟弟呀。” “如浓,你走开!”兄弟俩人同时出声。 仇炎更是无比坚定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弃星月的!” 闻言,仇阳立即扣动了板机。 “炎。”沈如浓不禁泪如雨下,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抱住仇炎,哭道:“你如果死了,那我怎么办?我爱你,你知道吧?我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她压抑多年的爱恋终于吐了出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仇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没有拿枪的手推开了沈如浓,冷冷地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水星月。” 沈如浓痛苦地看着对自己无心无意的仇炎。 为情所困的仇家兄弟以及沈如浓都不知道刚才拍照的少女在严旭急急赶到炎居时,拿回了数码相机,并且跟踪到了炎居,躲在暗处的她把仇家兄弟的矛盾看在眼里,也把外界一直无法得知的事实拍了下来。而这些居然没有被为情所困的黑道天子骄子们知道,不能不说再细心的人也有失蹄的时候呀。 原来仇阳真的是有女人了,而且仇阳的女人还是从弟弟手上抢过去的,原来仇焰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而酗酒,原来仇炎插手地狱王国的事业,是为了想夺取王位,目的居然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那个被仇阳扶在怀里的女人,虽然昏迷着,但是并不防碍她的美丽,而且刚好能让镜头拍到她的面容。 这个女人就是仇阳的女人!看仇阳为了她居然想枪杀自己的亲弟弟,就知道这个女人在仇阳心里的位置了。 真是老天有眼呀,居然真让她找到仇阳的弱点了。 将一切拍下来后,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离开,赶回医居,准备将那最有价值的东西发回帮里给帮主。 她的任务也完成了第一步,然后接下来继续假装失忆,找机会找到设计龙虎山庄的图纸,只要那些阵法对她们不再构成威胁,那么帮主想取代地狱王国在黑道上的位置就指日可待了。 冷冷地瞪着仇炎,仇阳轻冷地问着:“今晚的杀手是不是你派去的?” “不错。”仇炎也大方地承认了。 “炎?”沈如浓与严旭都吃惊地叫了起来。 “二哥?”仇焰想不到二哥的报复手段如此强烈,相比之下,他真是太好了。虽然怨恨着兄长,却还没有什么行动。 他也想让大哥痛苦,但是他还没有开始行动。 “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派人暗杀我!”仇阳脸上此时却没有什么表情。 “有何不可?”仇炎冷笑着。冲天一怒为红颜。 “可惜你失败了。” “那又如何?” 仇阳再次扣动了板机,而仇炎也扣动了板机。 “阳不要!”沈如浓哭泣着尖叫。 “二哥不要以卵击石!”仇焰担心地叫着。 仇阳与仇炎再次让目光绞在一起,两人的心里同时忆起两人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 最后仇阳收起了手枪,他的想法转了千百遍,最后他冷冷地道:“从今往后龙虎山庄不再是你的家!”意思就是把仇炎赶出龙虎山庄。说他不顾手足之情也好,说他什么都行,仇炎此时如果再留在龙虎山庄的话,他和仇炎的斗争只会弄到两败俱伤,他虽然贵为王,仇炎的身份也不能小觑,他倒愿与仇炎在家门外决战,而不是在家里反。 他本来就冷狠,说他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亲弟弟赶出家门很无情,无情到变态也无所谓。他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指点,也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假如今晚他不把已经开始暗杀他的仇炎赶出家门,那么他日之后就是他被仇炎赶出家门了。对敌人心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仇炎是他一母所生的亲弟弟不错,但是早在仇炎开始与他作对时起,他就已经成为他仇阳的敌人了。此时两人表面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斗,实际上已经成为实力的战争了,水星月只不过是挑起此战争的源头吧。 沈如浓的血色尽退,但她知道这已经是仇阳的手下留情了。 仇炎收回自己的手枪,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的水星月,淡然地离去,当他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对僵硬得如冰雕的仇阳掷下战书:“就算你能把我赶出龙虎山庄,但是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是爸临死之前交到我手上的,你无权夺回我手中的一切。仇阳,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试试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圆之夜,仇家兄弟却散了。 仇炎依然握着地狱王国的黑势力,但是仇阳是地狱之王,他有权利调动黑势力,仇炎依然得屈于仇阳之下。 龙虎山庄再也不是仇炎的家了,仇家兄弟的战争却早在仇炎离开龙虎山庄那时起,被人发出了外界。 第86章 不再看一眼泪流满面的沈如浓,也不再看一眼此时呆若木鸡的仇焰,仇阳一弯腰把被仇炎劈晕的水星月抱起,回他的阳居去。 他的外表依然冷漠如冰,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丝对仇炎的不舍,但是他眼眸深处却有着深深的痛。痛已经烙入心底,就算再痛,他也只能忍下去。怀里的女人不是好女人也不是坏女人,却是他仇阳的女人。 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被情爱所绊的一天。 他自以为高高在上,自以为冷若冰霜,自以为自己是圣人,不需要情爱,自以为世间上只有争夺与占有,太多的自以为是让他走到了今晚的这一步。 悔吗? 他仇阳从来不言悔。 其实只要他强硬地从仇炎手里夺回黑势力不是不可能,但是他没有,他留给仇炎那份势力,一来是老父临死前的意思,二来仇炎也有那份能耐,可以将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推到最高点。他知道他这点不被人看穿的留情或许会为自己带来很大很大的麻烦,就当是对手足的一点弥补吧。 两个弟弟比他先爱上水星月,但是仇焰自恃着对水星月是真心的,不想用强硬的手段让水星月成为他的女人,这种自以为是的真心就是仇焰失去水星月的主要原因。他们是什么人?黑道中人。黑道中人看上一个女人,需要讲究你情我愿吗?直接搞到床上就是实际,去他妈的爱,谁得到她的身体谁就是她的男人。仇焰连这点都不明白,还装什么情圣的样子,能怪他横刀夺爱吗? 仇炎呢?曾经当过警察局长,或许不愿强硬的夺去水星月的清白,不过也不能说仇炎没有这种心态,是他的介入阻碍了吧?如果仇炎没有这种心态,又怎么可能在今晚想要染指已经成为他女人的水星月? 他还是那种想法,先下手为强! 沈如浓无言地回她的医居去了。 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的心也走了,躯壳却还留在这里。 可笑的是,带走她的心的男人对她没有一点点的爱恋。 同是女人,同是美女,为什么命运不同? 现场就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仇焰。 天上的明月还是那样纯洁,中秋佳节的气氛在山庄外面还是那么的热闹,只是龙虎山庄经过此事更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了。 而那名捕捉到惊人内幕的美少女趁所有人都无心在她身上时,把内幕发到指定的地点后,又迅速地回到严旭的“总管”地盘,造成她并没有离开的现象。 龙虎山庄一向森严,会出此错误完全是因为两大主子为了一个女人而战争掀起的浪潮太大了,大到所有人都被吸去了心思,从而被外人有机可乘,这个意外,这个疏忽会让仇家兄弟付出代价。 阳居。 睁开双眼,后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告诉水星月,她被仇炎劈晕了。 记起晕倒之前仇炎的眼神,仇炎的动作,她连忙自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仇阳的房间里,而站在窗前沉思的高大背影不是仇阳还会是谁? 仇阳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仇炎呢? 仿佛知道她已经醒过来似的,仇阳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神不再冷漠,而是带着一种猜不透的感觉看着她。 “仇阳,我怎么在这里了?”水星月滑下床,一边走向仇阳,一边用手揉着后脖子,问道:“仇炎呢?” 仇阳的眼神更怪,直直地看着她,让她莫名其妙,不禁好奇地发问:“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变成九头妖怪了吗?” 仇阳淡淡地伸出手把她拉进怀里拥着,沉默良久才说道:“你知道仇炎想对你做什么?你知道在你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吗?”仇炎为了染指她,不惜派杀手去暗杀他,如果说他把仇炎赶出山庄显得无情,那么仇炎的举动比他更无情。 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仇炎今晚想对她做什么,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你回来把我从仇炎手里夺回来是吗?仇炎呢?你们没有发生冲突吧?” 仇阳沉默。 抬起头看着这个冷狠无情的男人,心底开始涌起不祥的感觉。 扯着仇阳的衣袖,急急地问道:“你们发生冲突了是吗?”为了她。 仇阳低下头看着她,眼里有着不满,冷冷地道:“你在担心仇炎吗?”难道她是喜欢仇炎的?想到这个可能,仇阳心里涌起了紧张,从来没有过的紧张。他的冷眸紧紧地锁着水星月的脸,一字一句地道:“我把仇炎赶出山庄了,从此之后这里不再是他的家。”一山岂容二虎,仇炎既然公开挑战他的权威,也想着夺王位,他自然无法再容忍仇炎留在山庄里。 “什么?”水星月大吃一惊,心里首先想到的是仇炎走了,沈如浓怎么办? “你舍不得他?”水星月的表情让仇阳误会。 “为什么?因为我吗?”水星月的大眼里不再清澈,而是充满了愤怒。她用力地抓住仇阳胸前的衣服,用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愤怒大声地吼着:“你们到底想把我置于什么地步才肯放过我?为了我一个外人居然把自己的亲弟弟赶出家门,你,你还是人吗?这样做值得吗?在你们这种混江湖的人心里,女人不是如衣服吗?兄弟如手足,为了衣服把手足斩了,你……”水星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的愤怒。 仇阳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他以为这个女人只会哭,只会一味地承受,想不到她也有发怒的时候。不过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之前的个性都是假的,她虚伪的个性已经成为她的面具,想摘下她的面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来现在表现的就是她的真个性。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故意道:“怎么为了你,我把自己的亲弟弟都赶出了家门,你不觉得这是我对你的重视吗?像你这种女人,大街上一抓就是一把的,你何其幸运。” “去你的狗屁幸运!一抓就是一把,为什么还抓我来?你们这帮披着人皮的魔鬼!”水星月只觉得自己想把仇阳的心挖出来看看是肉做的还是石头做的。为了她把仇炎赶出山庄,她今后怎么面对沈如浓呀。这个男人到底还要她落到什么样的下场才肯放过她? 仇阳的眼神开始转冷,她如此愤怒是不是因为她爱的是仇炎?大手倏地揪住她,冷冷地质问着:“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现在是为了炎吗?你是不是爱上仇炎了?” 水星月并不像以往那样惧怕仇阳,反而反常地用力地推开仇阳的手,不让仇阳揪着她。她又不是小鸡,别动不动就揪着她。大眼斜睨着仇阳,说道:“如果我以前就这样我还能活到现在吗?”以前她是什么身份,仇阳对她是什么态度,她哪敢把真个性表现出来? 仇阳不满意她的答非所问,他只心急地想知道她是不是爱上仇炎了。 在他动作之前,水星月忽然扑进他怀里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胸膛,骂道:“你怎么不为如浓想一想,如浓是多么爱仇炎呀,你把仇炎赶走了,如浓的心肯定很痛的。为了我,你像个疯子一样,你们兄弟都像个疯子一样,我只是虚假一点而已,可是你们却把我推上被人憎恨的位置。因为我,兰姨哑了,因为我,你十个守卫自杀了,因为我,你把亲弟弟赶出家门,因为我,你们兄弟成了仇人似的。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就算我是被抓来的,是个俘虏,也不能这样对我。”说着说着,水星月哭了起来。 虽然她的话还没有正面回答自己,仇阳却心安了。 大手轻轻地捧起泪颜,轻轻地笑道:“原来你是只会咬人的猫。” 有句话叫什么,老虎不发威,就把它当病猫了。 他的话音一落,手臂上传来剧痛,原来水星月果真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似乎把一直以来的愤怒,一直以来的委屈都咬出来了。 仇阳眉头也不皱一下,任水星月狠狠地咬着。 这样的水星月让他更放不开。 拿着手里的光盘,刑浪不解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苏蝴蝶,挑眉地问道:“苏帮主想看影片也不用劳驾我陪同吧?”找她的丁大丑就行了呀。 这个女人老是想着用美色来巩固自己的势力,今天无缘无故送来一个光盘给他,该不会是a片吧? 苏蝴蝶纤纤玉手夹着一根香烟,她慢悠悠地放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潇洒地吐出烟雾,才笑道:“太子何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这个男人无视她的美艳,她脱衣勾引一次,不会笨到勾引第二次,毕竟她也是一帮之主,也是有尊严的。尽管她现在委身于丁大丑,不过她对于仇家兄弟和刑浪依然有着征服。时机当然不是现在,现在她最想的就是把自己得来的重要消息与刑浪分享,然后借刑浪之手与仇阳交战。 刑浪看一眼苏蝴蝶,俊目闪了闪,还是把光盘放进碟机里。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不敢相信地瞪了眼睛。 光盘的内容并不是什么a片,而是仇阳拿着枪指着仇炎,仇炎同样拿着枪指着仇阳的镜头。看到仇焰脸现痛苦之情,对着两位兄长说着什么。还看到一个绝色女人,那个绝色女人刑浪知道,那是地狱王国的“御医”,好像叫做沈如浓吧。听说她的医术高超,在地狱王国里人人都对她礼遇三分。最让刑浪瞠目结舌的是,仇阳手里扶着一个娇俏的女人,看那个女人的年纪应该不大,二十四五岁左右,一张俏脸似乎很熟悉。 蓦地刑浪记起那张脸的主人是谁了,她不是地狱王国上一任王的最后一位夫人吗?仇家兄弟的后妈。 不是说她死在仇阳的枪下了吗?怎么还活着? 仇家兄弟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仇阳会把她扶在怀里,那种姿势,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霸道占有,怎么看也不似是对她恨之入骨呀? 苏蝴蝶得意一笑,站了起来走到屏幕前,指着仇阳手上扶着的女人然后看着刑浪,说道:“想必太子对这张脸不陌生吧?” 刑浪点了点头。“仇正最后一位夫人尹静云。”心里却在想苏蝴蝶怎么会有这张光盘?她从何处拍来的?她的手下有通天本领吧?他沧浪帮实力远在蝴蝶帮之上,而他派出的人却一无所获,除了知道仇炎真的与仇阳争夺事业权,仇焰经常酗酒之外,一点仇阳有女人的消息也查不到。有些手下还一去不返,不知道是不是被地狱王国的人抓到了。 “错!”苏蝴蝶走到刑浪身边,轻佻地伸手抚上刑浪那张俊如天神的俊脸,吐气如兰地道:“那个女人只不过是长着与尹静云相同面容而已。”美目没有错过刑浪眼里的疑惑,她的玉手滑进了刑浪的衣服内,抚上那结实的肌肉。 “太子真的得天独厚呀,这张脸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叹息地道,她从来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直教她三世也忘不了。 瞄到刑浪眼里闪过厌恶,苏蝴蝶倏地收回了手,在刑浪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再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慢地吞云吐雾起来。 “这张光盘你从哪里得来的?”刑浪的眼睛依然放在画面上。 苏蝴蝶得意一笑,“自然是我帮之人拍来刻成光盘的。有时候……”美目偏看着刑浪,敛起笑意,冷冷地道:“别小看女人的能力。” 刑浪起身,走到偏厅去,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调酒台,他替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又替苏蝴蝶倒了一杯红酒,端着走回大厅里把酒递给苏蝴蝶。然后他重新坐回原处,慢慢地啜着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苏蝴蝶看着他,不解地问:“怎么不问我今天来的目的?” 刑浪咧唇一笑,并不看着苏蝴蝶,而是看着自己酒杯里的酒,淡淡地道:“苏帮主拿着如此有价值的东西与我分享,无非是想我替你动手把那个女人抓走,逼仇阳就范。”知道那个长着与尹静云相同面容的女人就是仇阳的女人,他当然有所行动,不过他还是不会与苏蝴蝶合作的。他自然有他的计策。 “难道你不想取代仇阳的位置?”苏蝴蝶才不信这个外表吊儿郎当的俊美男人如此没用。 刑浪只是淡淡地笑,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笑道:“我对于自己目前的位置很满意。” 苏蝴蝶睨着他,娇笑地道:“你是太子,仇阳却是王。” 刑浪还只是淡淡地笑着,再次轻轻地啜着酒。 苏蝴蝶想利用他,门都没有。 看到刑浪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苏蝴蝶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讥讽着:“看来你只是浪得虚名!”说完踩着高跟鞋离开。 而在她一离开,刑浪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吩咐着:“立即购买大量的水雷,装置在我的私人岛屿四周。” 对方应了之后,他挂上电话,俊脸上闪过了喋血神情。 第87章 最近黑白两道上都在流传着仇阳与仇炎不和的消息,而且说得有根有据,让人想不相信也难,而仇炎不在龙虎山庄居住了也是事实,这让人更加相信消息的真实性。 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消息的来源居然说是仇炎自己散布的。 地狱王国黑势力总指挥部里,仇炎淡漠的脸上蕴藏着怒火,他是和兄长反目不错,但是这个消息却不是他散布的,是谁陷害他?是大哥的阴谋吗? 自从老父死后,地狱王国依然稳坐黑道首位,不是凭仇阳一个人的威名,也有他极大的功劳,更因为他与仇阳配合得当,才让地狱王国比老父在生时更让人畏惧。现在这些流言会让别人认为是取代地狱王国的大好时机。就算因为水星月与兄长反目,但是他也不愿意地狱王国被人取代。 如果是大哥故意这样做的,那么大哥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不是大哥散布的,外界又如何知道他与兄长的不和? 站在他面前一直不敢出声的手下地一,悄悄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地道:“少主,除了这些流言之外,还有一点。”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呀。 淡淡地扫了地一一眼,淡淡地道:“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有传言说少主和王之所以不和是因为一个女人,说少主因为得不到那个女人而怀恨在心,说少主得不到那个女人也不让王得到。”地一的话语在看到仇炎的脸色瞬间阴沉而停止。 “他们有根据吗?”良久仇炎才吐出一句话来。如果让外界得到证据,他和兄长反目是因为水星月的关系,那么就真的应了那句他得不到也不让仇阳得到了。因为会有很多人不怕生死也要捉到水星月,以此来威胁他们的。 “也没听说有根据,他们都是猜测的吧,不过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造的谣,全部矛头都直指着少主你,说一切都是你说出去的。总部那边得来消息说,王也怀疑是少主怀恨在心,故意散布出去的。”谁都知道一旦水星月的重要性暴露了,她就必定灾难不断,而深爱她的男人们怎可能让她暴露?也难怪王会怀疑是少主因为得不到所爱而怀恨在心,故意暴露水星月,借外人之手除掉水星月,好应那句流言,少主得不到的也不让王得到。 仇炎皱眉,他怀疑是兄长,而兄长也怀疑他,有人存心挑拔他们兄弟俩人。仇炎更肯定一点,就是存心挑拔的人一定掌握了他和兄长不和的证据,才敢如此挑拔,因为知道他被赶出了龙虎山庄,不可能再与兄长当面对质,才会挑拔兄弟之间的关系。 他行事一向很小心,兄长虽然是地狱之王,但对于兄弟反目之事,对于水星月的存在,一直都保密着,有谁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龙虎山庄的事情怎么可能泄露得出去?除非庄里有奸细。 仇炎的心忽然紧绷起来,如果庄里有奸细,那么水星月的存在就太危险了。可是此时他无法再回到庄里去查个水落石出,他暗暗怪自己大意,居然不知道曾经是自己的家里有奸细。更为庄里所有人的大意担心,地狱王国的总部居然能混进奸细,传出去还要得? “地一,安排人去打探是谁在背后造的谣,还有密切留意总部那边的消息。”他一定会还自己一个公道的。 “属下知道。”地一领命而出。 仇炎双手合在一起,运动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踱了几步,他离开龙虎山庄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道兄长对水星月如何。未能夺得水星月,是他的失败,被赶出家门他不难过,他依然有他的一片天地,只可惜想再见她就难上加难了。 被赶出龙虎山庄后,他与兄长仇阳的挑战更加的白热化了,在公司里见到面都是一副仇人相见的模样,仇阳想把他手上掌握到的财力夺回去,而他又想着从仇阳手里夺更多的财力。在交际方面,只要仇阳出席的宴会,他也一定出席。或许庄里并没有奸细,而是兄弟之间的战争太过于明显,才让流言四起。 现在他和仇阳之间不单单是因为争夺水星月了,而是男人的能力之战,水星月只不过是导火索,如果没有水星月那条导火索,仇炎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不输于仇阳。 脑里忽然闪过沈如浓那张带泪的绝色容颜,平心而论沈如浓是个不错的女人,而她爱的人居然是他,他也想不到。沈如浓总是一副温柔如春水的模样,他们的目光如此锐利却发现不到她的心挂在他的身上。 他的心在水星月身上,沈如浓的心在他身上,爱情好像总喜欢捉弄人。 龙虎山庄,阳居。 严旭拿着一张邀请函走进来,递到正坐在茶几上看着水星月削苹果的仇阳面前。 水星月一看到是严旭,双眼立即充满了憎恨,恶狠狠地瞪着严旭,手里的水果刀被她紧紧地握住,相信她如果不是努力控制住,手里的水果刀就会没入严旭的胸口。 接收到水星月的憎恨眼光,严旭忍不住暗叹一口气,这个女人还是视他为罪魁祸首,也不想想他也只是别人的下属,上头没有命令,他当初怎会错把她捉来?他承认这个女人被捉来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可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她也是幸运的,得到三个男人的爱恋。现在阳对她不再折磨了,她应该放开对他的憎恨才对,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才对。 仇阳当然没有忽略水星月仇视严旭的眼神,深深地看着水星月,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女人恨一个人时是如此的深刻。他心里闪过两个字眼,就是“幸好”。不错,他是幸好,幸好水星月恨的人不是他,就算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幸好严旭代替他承受了水星月的憎恨。幸好水星月没有想到如果没有他的指使,严旭又怎会把她抓来,幸好……太多太多的幸好了。 把视线从水星月身上拉回来,仇阳才挑眉地看着严旭,冷冷地问:“什么东西?” “沧浪太子的邀请函,三天后,沧浪太子在他的别墅里举行盛大的宴会,宴请黑白两道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人。不过……”严旭的话停了下来,桃花眼看了一眼不再瞪他而重新削苹果的水星月。这个女人对王不再抗拒,只是个性变得又有点不一样了。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严旭在心里说道。 仇阳看向水星月,水星月也抬头看着他,然后淡然地道:“我出去走走吧。”她明白他们准备要说的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水星月站起来,冷然地离开了阳居。 看着水星月的离开,严旭又看向仇阳,认真地道:“阳,你对她……” “我的女人!”仇阳白了他一眼,不想过多地与手下讨论自己的女人。 严旭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接回刚才的话题:“沧浪太子发邀请函给炎,但是炎拒绝出席,而且又有新的流言传起,说炎准备在你参加宴会的当晚回到庄里把水……水小姐夺走。” 仇阳挑着眉不出声,就算只是流言他也确实有点担心,如果仇炎真的趁他赴宴而回到庄里带走水星月呢? 带水星月出席宴会无疑是把她推到危险地带,不带她出席又有可能失去她。不出席宴会是可以,但是与沧浪帮的僵关系会更加的僵,他虽然也可以调动黑势力,但是此时他不想动武。 “阳。”严旭叫喊一声,“她是否成为你的弱点了?” 仇阳站起来不出声,走了几步回头对严旭说道:“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让人替她订制礼服,三天后我要带她出席宴会。”把她公布于众是置她于危险之中,不过他自认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何况也不能一辈子让她只呆在龙虎山庄里。 “阳!”严旭总觉得仇阳是跳进了阴谋当中,而仇阳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是往下跳,阳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真的要拿他女人性命来赌吗?凭地狱王国的势力要保护一个女人很容易,但是黑道上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尤其那三大帮的人,如果他们一时大意让水星月落入其他人手里,水星月的灾难不是想就能想得到的。 “旭,如果我无法保护她,那么我就不会要了她。”仇阳冷冷地道。把水星月暴露于人前,的确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不过却可以让他有借口除掉很多人。一旦水星月被人绑去,他不就是有借口除掉那些地狱王国的对手了吗?当然他对自己能保护水星月也是很有信心的,如果身为地狱之王的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他有什么本事去领导整个地狱王国? 严旭看看他,知道仇阳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是任何人也阻止不了的,只好退出阳居。 情爱会改变太多事情,也会让当局者看不清太多事情。 寒涵想不到仇焰居然会约她,虽然还是约她在酒吧里陪他喝酒,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仇焰在她眼中依然俊美,但是她总觉得仇焰此时的俊美是那种没有精神的,是死气沉沉的。 “仇先生。”寒涵在仇焰的对面坐下。 仇焰淡漠地看她一眼,淡淡地道:“来了,以后别叫我仇先生了,叫我焰吧。”认识这个女孩也有一段时日了,对于她为自己而改变,就知道她对自己有着好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她,只想找一个人陪陪,他除了庄里的人之外,就没有一个朋友,只能找她了。明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只会让她更缠着自己,他还是打了电话。 中秋佳节自家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失去了人生目标,对于水星月,他心底还是放不下,但是他表面却表现出来在慢慢地放弃,只因他看清了水星月在大哥心里的位置,那个位置比他们这些兄弟都重要。 他觉得自己被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伤害了,可他却只能装着很坚强地忍下去。他也可以像二哥那样与大哥公开反目,但他知道自己那样做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他并没有实权空挂着少主之名,拿什么去与大哥反目? 仇焰没有错过寒涵听到他的话后很惊喜的样子,他心里只是闪过一个念头,在情感上别人可以伤害他,他为什么就不能伤害他人? 邪恶的念头闪过,既是报复的念头也是堕落的念头。 “你好久都没来喝酒了,今天有心事吗?”寒涵看着仇焰问道,然后小心地问道:“能告诉我吗?” 仇焰忽然淡淡地一笑,然后伸出手淡淡地抚着寒涵披在身后的秀发,眼里闪着邪恶,话中透着得意:“你是为了我而染回黑发的吧?” 寒涵的脸一红,就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一样,煞是好看。从认识仇焰开始,她就把自己对仇焰的爱意表露出来,也一直得不到仇焰的一点点回报,现在被仇焰如此一说,她居然觉得自己害羞了。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仇焰的大手转而移到寒涵清秀的脸上,抚过那双与水星月一样的大眼,眼眸深处闪过心痛,随即被邪恶淹没。 寒涵红着脸摇头,她觉得律师不能以坏人和好人来区分。 她的心狂跳不已,总觉得现在的仇焰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但是面容不变不是仇焰又是谁?以前的仇焰对她不屑一顾,现在的仇焰却好像对她有意思似的。 难道她的付出就要有回报了? 仇焰扬起一抹笑容,然后抽回自己的手,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对寒涵说道:“我是个坏人,地狱王国你听说过吧,我就是地狱王国的焰少主。”这丫头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是哪家少爷,现在他满足她,不过今后她别想离开他了,她会成为他报复的一份子。 他知道寒涵是无辜的,他何其不无辜。明明是他先爱上水星月的,可是……水星月不接受他的感情,难道就没有女人接受他了吗?他要让水星月知道,他有大把女人喜欢,不过他不会让那些女人好过,他要用行动告诉水星月,是她和大哥把他逼成如此的。大哥是冷血动物可以无动于衷,水星月不同。她一定会觉得他的变化是她害的,然后就会产生愧疚之心,与大哥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就算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会伤害她的路,他还是决定要走。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对她的宠爱,她对大哥的接受。 寒涵惊得瞠大双眼看着仇焰。 仇焰站起来半倾身压向寒涵,笑得邪恶:“怎么,现在知道我身份就觉得害怕了吗?” “我……我没有,只是,只是想不到……”寒涵的内心的确闪过害怕,但是她还是倔强地否认了。 冷面律师是地狱王国的焰少主,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回想起自己一直对他纠缠不休居然能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呀。 仇焰拂开她脸上的头发,虽是淡笑,但是眼里却看不到一丝丝的笑意:“是你自己撞来的。”他那句话让寒涵莫名其妙。 重新坐下倒着酒就喝,他的邪恶收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也不要问了,想呆在我身边就陪我喝酒。” 今天的仇焰让寒涵觉得就像风一样,捉也捉不到,但是对仇焰的感情让她选择不去追根问底。 陪着仇焰一杯一杯地喝着,就算仇焰是恶魔,她也不想放手。 第88章 “你要带我出席宴会?”水星月不敢置信地看着冷着脸的仇阳。“为什么?”之前他一直把她软禁在这个大山庄里,现在居然会带她走出这个大监狱。今天的太阳好像还是从东方升起的吧?还是她的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看她那个表情,老大不爽的仇阳极其不满地睨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去还是不去?”为什么?他做每个决定都要回答她为什么吗? 水星月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这个实际上与她亲密无间,表面上却若即若离的男人,说道:“你这个人还是很难捉摸。” 仇阳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道:“咱们彼此彼此。”他是地狱之王,混迹于黑白两道,难以捉摸有什么奇怪。倒是她,一个二十四岁的女人,却让心房埋在万丈之深,个性虚假到让人无法替她的真性格定位。 水星月挥开仇阳的大手,不悦地道:“别动不动就捏着我的下巴,会痛的。”他动不动就让她捏一下下巴看看,会不会痛?看着高大的仇阳,水星月脑里闪过自己捏着仇阳的下巴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试一试。 仇阳的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愫,很快眼里又回复冷漠,冷淡地道:“我已经吩咐旭让人替你订做礼服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去。” 水星月瞪着他,这个男人……有点生气地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仇阳的胸膛,不悦地道:“霸道王!”就只会强制她。 仇阳蓦地抓住那根手指,脸色冷凝,语气森冷:“不许对我做出如此动作。” 水星月不解地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永远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对?不过现在她不怕他了,她老实不客气地指责着:“你总会说不许我这不许我那,你自己呢?” 瞪着水星月的冷眸寒冷如冰,足可以把水星月冻成冰棍,但是主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了,而是松开水星月的手指转过身去背对着水星月,不让水星月看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一直等,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再出声,也不面对自己,水星月决定不再等了。而当她的脚要踏出阳居时,身后终于传来不含情绪的低沉嗓音:“你会去吗?” 水星月讶然地回转身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冷漠高大身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甚至还伸手到耳朵去掏掏,否定自己听到的。这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他刚才不是很霸道地说她非去不可吗? “你不是说……” “如果你真不想参加,那……” “我去!”水星月冲口而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他如此对自己,她居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痛滋味。她不想他低声下气,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仇阳终于面对她,冷眸闪过淡淡的温柔,淡淡地道:“你去医居吧,叫如浓也跟着一起去。”他是有能力保护她,但是人总有不便之时,他担心那些对手不放过任何机会,而他不可能形影不离地保护着她。黑道开宴会,参加的人就是牛鬼蛇神,看到的是人,面皮下却个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包括他自己在内。对于水星月来说,处处都是危险,如果让沈如浓跟着去,就能更好地保护她了。 提到沈如浓,水星月眼里闪过自责,因为她的缘故,仇炎离开了龙虎山庄,沈如浓就像失去了生活重心似的,一直默默无语,而且每次看到她,眼里总是闪过让她无法体会那是心伤还是怨恨的眼神,让她更加的自责。 而医居那个失忆的美少女,她总觉得美少女不真实,可是她又抓不到证据,如果她没看走眼的话,她还能从那名美少女眼里看到对她的憎恨以及嫉妒。失忆的人怎么会有此种眼神,再说她与美少女素未谋面,怎会成了人家眼中憎恨的对象。她曾和如浓说过,但是如浓却投给她一记嘲笑的眼神,却什么也不说。 嘲笑? 为什么嘲笑她?她也不笨,自然明白。只因美少女能出现在龙虎山庄是她多事造成的。 短短时日,什么都在变。 她也变得成熟了,变得冷然了。 她的面具更时时在换,时时在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恢复自己率真的个性?在这种环境下,她还能回复吗? 种种因她而起的事情,个个因她而倒霉的人,让她明白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女人,她也不知道。 在龙虎山庄的人心目中,她或许是个红颜祸水,她何尝愿意自己成为红颜祸水呀? 沧浪帮开宴会,比起地狱王国的宴会虽然没有那样冷沉,那样让人紧张,不过也好不到太多,只因“沧浪太子”请到了人人惧恨的地狱之王仇阳。 沧浪太子与地狱之王,两大黑道上的人物,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情? 谁都知道太子欲取代王之位,他会不会借此次宴会进行暗杀? 刑浪那俊美如天神般的五官一直含着一抹众人不懂的微笑。 当宴会就要结束时,仇阳才姗姗来迟。 他如王者般冷漠地出现,让宴会的高潮瞬时冷却,现场一片死静。所有人都睁着大眼,看着仇阳一身白色西装出现,而夺去众人视线的不是仇阳,而是仇阳身边那个睁着大眼好奇地四处张望的美丽女人。 仇阳的大手占有性地圈着她的纤腰,表明那个女人就是他仇阳的女人。 凡是认识尹静云的人脑里都同时闪过两个字眼,“见鬼!”。 灯光将水星月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成功地否认了所有人见鬼的想法,但是那张相同的面容却让人怀疑尹静云到底是不是真让仇阳杀了,仇阳与其父是否共用一个女人? 种种想法闪过众人的脑海,当然没有人敢问。 原本以为仇阳不会来的了,想不到他不但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女人。刑浪心里闪过计谋成功的喜悦。 淡淡地笑着走上前,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刑浪淡笑着:“好久不见,不知过得如何,想必是多姿多彩吧?”说完目光瞄向仇阳身边的水星月。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尹静云,就算没有苏蝴蝶事先告知,他也知道,因为眼神不同,气质不同。一身白色晚礼服的她与一身白色西装的仇阳很搭配。 不近女色的仇阳居然真的有女人,看仇阳的动作也知道这个女人在仇阳心里占着极重的地位。嘴角微微上弯,一抹似有若无的嘲笑挂在嘴边,刑浪的眼里闪过戏谑,心想仇阳的品味真是够独特的了。父子两人都栽在同一张面容下,不知道仇阳拥着这个女人欢乐时是否想到自己的后妈,一个被仇家兄弟憎恨的女人,却与仇阳枕边人相同面容。 仇阳冷漠的俊脸并没有太多表情,对于众人的好奇与吃惊也不放在眼里。冷眸扫过现场,果然没有发现仇炎的影子,看来仇炎果真想趁机抢走水星月,只是仇炎想不到一直不愿让水星月暴露的他会把水星月带出来,公布于众。仇炎有他的道走,他也有他的棋下,想跟他斗似乎还是差了点。 “你的脸是不是真的?”仇阳没有开口,现场还是一片死静之时却被一声清脆好奇的女声打破。 水星月不想那么好奇,但是她就是好奇,她不想那么幼稚,但是她觉得眼前这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不真实,她只好老实不客气地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一个男人没理由长得比女人还美,虽然美得阴柔,但是搭配上那双英挺的剑眉,却又不失男子气概。仇家兄弟都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了,想不到有人居然可以和沈如浓媲美。 “什么?”刑浪愕然,下巴因为惊讶而差点脱臼。 见对方好像没听见似的,水星月深吸一口气,反正都问出口了,再问多一次也无妨,她没有发现身边的冰雕正轻微地抖着,因为极力忍住笑意的那种抖。“我说,你的脸是不是真的?不会是贴着精致的人面皮吧?世上会有如此漂亮的男人吗?如果是贴着人面皮的话,那么……哇噻!真的太逼真了,请问你还有吗?送我一张如何?或者卖给我也行,我想换张脸看看,再说漂亮的脸放在女人身上比较正常一点。”要不是仇阳紧拉着她,她一定会上前去摸摸确定真假。 全场因水星月一席话吃惊不已,到处可听到抽气声。 刑浪则是瞠目结舌,一向不差的舌头打了结似的,在此时吐不出只字片语,脑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天哪,让他一头撞死算了。 疑惑地看着四周的安静,水星月不知道自己的说话有多严重。 数声悦耳的笑声自身后传来,沈如浓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扫近段时间的愁云。 刑浪挑眉地看着仇阳,意思是你的女人真放肆,居然敢如此怀疑他的脸,要不是看在仇阳的份上,加上自己今晚是东道主,他一定会一枪结束这个女人的命。看仇阳眼里带笑,却没有任何指责的话语,让刑浪证实一件事,仇阳一定爱惨了这个女人。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仇阳虽不是英雄,却是枭雄。爱上一个女人,则是仇阳今生的败笔,更是他们攻击他的弱点。 黑道人物谈些什么,宴会上只要内容是什么,水星月没有兴趣。 仇阳一直不放开她,让她只能呆在他身边,其实她更想到处玩玩。 她根本不知道宴会上的人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个个都想着如何绑架她。她以为仇阳带她出席宴会,是让她的身份得以稳定,其实也没有什么身份,不就是仇阳一个女人而已。水星月并不知道仇阳打的是什么目的,更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人总有三急,水星月实在忍无可忍了,只好不顾众人的目光,拉一下仇阳的手臂,在仇阳低头看向她的时候,她踮起脚抱着仇阳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别人只看到两个亲密的样子,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让如浓陪你去。”果然他的防备是有效的。沈如浓的本事仇阳很清楚,但是他还是另外安排两个黑衣人跟着去,准备在洗手间门口当几分钟门神。 洗手间里,水星月正在洗手,而沈如浓还未出来,她也就洗久一点,还顺便把脸上让她讨厌的淡妆都洗去,还原她那张洁白的俏脸。 冷不妨一块棉布捂住了她的嘴巴,她还来不及呼叫就昏倒了。 宴会还在举行,原本就要结束的宴会在仇阳的到来后,又延迟了不少时间。 “阳,阳。”沈如浓忽然从洗手间狂奔而出,绝色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从来没有过的惊慌失措。 仇阳一看到沈如浓,再看那两个黑衣人满脸的自责,立时明白了什么,立即如旋风般消失在众人眼前。虽知仇阳的身法像鬼魅,真正见识时还是让众人暗惊。 风一般刮进洗手间,又风一般刮出来,仇阳的脸色阴冷如地狱的撒旦。他来到刑浪面前,一把揪住刑浪,冷冷地命令:“把她交出来。” 刑浪无辜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仇阳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松开了手,冷冷地道:“最好不是你干的。我的女人不见了。” 刑浪吃惊地道:“怎么不见了?” 仇阳不理他,他想不到事情会发生得如此快速,尽管他已有所防备却还是被对方着了手。全场那么多人,哪一个才是绑架她的人? 大手一挥,地狱王国的人立即封锁现场所有出口,开始地毯式搜查,完全无视刑浪才是宴会的主人。 两个黑衣人不明白,在水星月进入洗手间时,并没有第三者进入,也没有任何人出来,那么水星月是谁绑走的?又是从哪里离去的?他们相信沈小姐一定都检查过洗手间,确定没有水星月,才会如此惊慌的。 凡是参加宴会的人都很自动地表示自己不是绑匪,希望仇阳能相信他们,不要找他们的麻烦,也很自动地帮忙找人。 可惜近千人都没有找到失踪的水星月。 一个人难道凭空消失了? 看着寒冰脸黑得如同锅底一样,所有人的头皮都在发麻,不知道仇阳会有何动作。 第89章 看着仇阳,所有人的心都在打颤,头皮发麻,没有人敢开口,尽管他们都想说些场面的安慰话,可是一接触到仇阳的寒冰脸他们就打了退堂鼓,而且他们也担心自己的安慰会不会造成仇阳的怀疑。 天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可不想无辜死在仇阳的手里。 刑浪也不敢说什么安慰的话,人是在他的地盘里不见的,他要负的责任更大。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动的手,否则……”冷眸一抬,冰冷的话吐出:“我会让有牵连的人都到地狱报到。”仇阳抛下冷冷的一句,冷然离去。 再找也找不到的,只能先回总部去,他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人主动联系他。 他越表现得紧张与担心,绑她的人就越高兴,然后……一抹冷笑扬起,是该开始的时候了。 地狱王国一直是黑帮想取而代之的,他会利用她把那些有实力的黑帮全部吞并,如果不能为己用,他不介意全部送他们到真正的地狱里。 他有没有真正担心她,答案是肯定的。不过他可以肯定她在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因为绑她的人肯定是用她来威胁他,在他还没有确定谁是绑架之人之前,她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是海浪的声音。 水星月敢肯定自己听到的是海浪的声音。 睁开双眼,脑里有一秒钟停顿在空白状态,随即想起所有事情来。 她跟仇阳参加什么宴会,她和沈如浓上洗手间,然后她被人迷昏了。是谁要迷昏她?她不记得自己和谁有仇,难道是仇阳的对手?可是为什么要迷她而不直接迷仇阳呢?想想也没有人可以迷昏仇阳,但是迷昏她对对方来说起到什么作用? 呼啸的声音是海风。 水星月这才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间很大很优雅的房间,里面该有的都有了。水星月自床上起来走到窗边,赫然发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自己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很高。 通常被绑架的人都会被绑匪五花大绑,被丢在黑暗不见天日的暗房里,有谁像她这样被安置在这么优雅的房间里,而窗外还是一片大海。 很奇怪的绑匪! 大海离她的位置虽然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但由于位置很高,加上海浪的汹涌,住在这个房间还是很清楚听到海浪的声音。 没空欣赏大海的壮阔,水星月只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走到门前,伸手扭着门把,可是怎么也扭不开。 “锁上了?”气怒地用脚踢了踢门,住这么优雅的房间还是失去自由。 “喂,有人在吗?快点开门!”用力拍着门,不知道能不能引来人替她开门?或许会引来绑匪的毒打也不奇。 门很快就开了。 水星月没有看到什么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绑匪,而是看到一个年纪跟兰姨一样的女人,不过兰姨满脸慈祥,这个女人却满脸寒冰。 看多了仇阳的寒冰脸,水星月对寒冰脸已经免疫了。她正想开口,对方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叫什么叫?” 看着眼里也是寒冰的女人,水星月觉得自己才是该发脾气的那个人,她老实不客气地回对方一句:“不叫你怎么会来开门?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绑到这里来的?” 瞪了她一眼,对方冷冷地道:“这些问题不是我来回答。” 好怪的女人。 “不是你回答,难道是我回答吗?”水星月没好气到极点。 “走吧。” “呃?” “主人在一楼等着见你。”女人说完转身就走。 主人?也就是绑匪? 水星月压下满肚子的疑问,立即跟着对方。 直到站在一楼大厅,水星月才知道自己所有的房间在五楼。 大厅很大,跟阳居的大厅相比还要大上一倍。装潢很华丽,水星月不知道自己怎么形容,因为她出身不在上流社会,很多装潢她见都未见过,更不可能说出名称来。背对着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啜着酒。 寒冰脸女人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恭恭敬敬地道:“主人,人带到。” 男人轻轻摆摆手,示意寒冰脸女人退下去。 等到整个大厅只有水星月和那个男人时,水星月立即走到对方面前,正想质问,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忍不住惊叫:“怎么是你?” 刑浪玩转着手里的高脚杯,笑着:“对,就是我。” 她跟这个男人有仇吗? 水星月想了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说他的脸是假的,所以他绑她来这里报仇? “喂,你不会太小气了吧?一个大男人怎么是鸡肠肚子。”水星月一见到是刑浪,倒不感到害怕。只因她认为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头子。她自顾自地在刑浪对面坐下。 有趣的眼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刑浪笑道:“你不怕吗?”仇阳的女人胆子果然不一般。居然敢说他小气。 “我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难不成你因此而要杀了我不成?谁叫你的脸看起来不真实。” 刑浪的俊脸抽了一下,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拿他的脸来作文章。从来只有人说他太得天独厚,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脸是假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未完的话在人儿趋近前时停止,只因好奇的小手已经放肆地爬上了他的脸,不但来回摸着,还用力地揪了揪,想证实他的脸是不是真的。 刑浪被水星月的动作惊得忘了拒绝,呆呆地被水星月吃了豆腐。 “是真的?”失望地收回了手。原本以为他的脸是假的,自己可以跟他要几张人面皮,没想到却是真的。没好气地瞪了刑浪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比女人还美,是一种罪过!” 这个女人…… 刑浪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她以为他想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吗?成天惹一群蝴蝶争风吃醋,尽管他在黑道上的名声与地位不输于仇阳,可是那些女人不敢缠着仇阳,就敢缠着他。当然也有一点,就是仇阳一般不碰女人,眼前这个怪女人例外。而他却对合口味的女人会一口吞掉,反正送上门来不吃白不吃。 放下高脚杯,大手往怀里一伸,掏出了一把银色的袖珍手枪,可是他还没有动作,身边的怪女人却更快地抢走了他的手枪。 “好精致的手枪!” 察觉手里无物,刑浪才惊觉自己被这个女人震得失去了该有的反应。他立即从水星月手里夺回手枪,并用枪指着水星月的太阳穴,敛起笑容,冷冷地道:“我是刑浪。”身为仇阳的女人,应该知道刑浪的身份吧? 可是他想错了。 水星月只是眨着无辜的大眼,不解地看着他。 他瞪着她。 两人的对视很怪。 良久——“你真的是绑匪?” 刑浪翻了个白眼。 “我以为自己怀疑错了呢。”绑匪才有枪的。 “怎么现在怕了?”刑浪挑眉,终于让这个女人怕了吧。 “可是为什么?”水星月不解。 刑浪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手用枪指着水星月,一手轻佻地抚上水星月的俏脸,占回便宜。“因为你是仇阳的女人!” “所以你把我绑来,想逼仇阳亲自前来救我,然后你可以一枪打死仇阳。”不用想了,电视剧和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你不笨嘛,我喜欢。” “谁要你喜欢了,像个人妖。” 刑浪真想扣到板机,把这个女人送上西天。 忍,忍,忍,他必须忍,如果一不小心走了火,他就威胁不到仇阳了。 极不情愿地收回手枪。 但是男人的自尊却让他老大不爽。“你说我哪点像人妖了?” “美得过火的男人不像人妖像什么?你以为绑我来,仇阳就会中计吗?你只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仇阳,你以为你惹得起吗?”再说仇阳会为了她亲自前来营救吗?水星月不敢确定。 “女人,你果然不知道我刑浪是什么人。”刑浪重新端起高脚杯把玩着,“我是沧浪帮的帮主,人称‘沧浪太子’,枪法一流,被套上神枪手。放眼黑道能被仇阳视为对手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这下子她该怕了吧。 “哦。” 刑浪愕然,哦?就只有简单一个字吗?这个女人不怕他吗? “没有了?”脸上害怕的表情都没有一分,太对不起他了吧? 这下轮到水星月愕然了。 “还有什么?”她不明白对方是什么表情。 “你不害怕?” “怕?”水星月忽地轻笑,大眼很不客气地带着讽刺看着刑浪,冷冷地道:“你都会说我是仇阳的女人,一个魔鬼的女人还会怕什么人?”那冷冷的语气带着委屈与不甘。 刑浪没有忽略水星月的变化。 看来这个女人不是自愿成为仇阳的女人的。 也对,仇阳冷冰冰的,心狠至极,正常的女人哪会愿意成为仇阳的女人。 “你恨仇阳?” 水星月不出声,目光飘远,她曾经恨过仇阳。 不用水星月回答,刑浪已经知道她现在不恨仇阳,反而是爱上仇阳了。 真是可怜的女人! “仇阳一直是我想除掉的人,但是他太强了,没有找到他的弱点,我都不会轻举妄动的。”刑浪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水星月说道:“如果你不是仇阳的女人,不是他的弱点,我不会把你绑来。这里是我的私人岛屿,四周围都是海,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待在这里了。”说完他离开了大厅。 她是仇阳的弱点? 怎么可能? 这个叫做刑浪的把她绑来想怎样对付仇阳? 四周都是海,也就是告诉她,逃走无望,只能等着仇阳来救她? 仇阳要是来救她,刑浪真能把他杀了吗? 忽然水星月希望仇阳够冷血,不要前来救她,因为她不想仇阳死。 第90章 宽敞的大厅里,仇阳背着手伫立于窗前。 一个黑衣人进来,恭敬地禀报道:“王,按你的吩咐,查到是谁绑走水小姐了。”地狱王国的情报网可不是虚假的,事情发生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查到是谁动的手脚了,不过他们按兵不动,等着对方自动跳出来。 仇阳不出声,他早知道会是谁。 昨天晚上的情形,除了东道主之外,谁有那个本事,那个胆? 微微扯出一抹冷笑,放眼整个黑道也唯有他被自己视为对手,他们很久没有交锋过了。 如果他不表现得紧张一点,在乎一点,对方就不会轻易入戏。 呵呵……是该决个高低了。 王与太子,只能留下一个。 “叫旭来阳居见我。” “是。” 黑衣人领令而去。 很快的严旭就进来了。 仇阳回转身来,并不看身后的严旭,而是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挑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靠在沙发上。 “怎么我看不出你有一点点的紧张。”昨天晚上听说仇阳可是很紧张的样子。 “我是仇阳。”仇阳侧脸看了严旭一眼,然后冷冷地问道:“炎知道消息了吗?” 严旭走到仇阳对面坐下,看着仇阳答道:“他一直派人盯着总部的一举一动,能不知道吗?”说实在的,严旭发觉自己现在真的无法捉摸仇阳的心思。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阴谋,却还是跳进去。自己的女人被人绑走了,却一点也不紧张似的,可是却在现场表现得万分在乎。仇阳在计算着什么? “他什么表情?” “不动如山。” 仇阳冷眸深处闪过认同,无可否认的是那个弟弟的确有着王者的能力。 仇阳没有再出声。 严旭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才开口询问:“接下来你打算怎样?” 仇阳看了他一眼,冷眸闪过喋血,阴冷地道:“替我带几个字给炎,让他去做。”兄弟反目是事实,不过他相信此时仇炎绝对不会与他作对。 严旭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全力攻击。”仇阳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严旭也不多问,点了点头,站起来就要离开。 “庄里有内奸,自家人不用动,该怎么做我想你该明白。”仇阳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直到水星月被绑走那一刻,他才把一连串的流言连成一条线。聪明如他者自然知道问题出在何处。“还有,用女人最怕的死法。” 阴冷的俊脸配上阴冷的表情,活像真正地狱里的撒旦。 严旭讶然,不过还是领命而去。 仇阳虽然冷狠无比,却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用过那种惩罚,显然仇阳恨不得将那个泄露真相的女人五马分尸,也表明仇阳对水星月的重视不是随便一个爱字就能表达的。 水星月很意外,刑浪居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也没有让人看守着她。一大清早醒来知道绑匪是刑浪后,刑浪就不见踪影了。 坐在地上看着海浪一浪还高过一浪呼啸而来,她终于明白刑浪不限制她的自由了,四周都是海,也没有任何船只,她想逃也逃不了。 不用走完这个岛屿,她也知道这个岛屿有多大。如果不是被绑来的,她倒觉得这个岛屿可以成为旅游圣地。美丽的建筑,绿树占了大半地方,空气清新沁人心脾,这些都是大城市没有的。 仇阳知道她是被刑浪绑的吗?他真会为了她而亲自前来救她吗?他是刑浪的对手吗?脑里有一大堆问题,最后水星月告诉自己,不用想太多,仇阳不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到他的。她就放开心在这里度个假吧。 “怎么在这里等着情郎来救你?”虽是调侃的声音,却带着气怒。 半天不见人影的刑浪出现站在水星月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就知道仇阳不是吃素的,昨天晚上把他的女人绑走,到现在也不过才十二个小时,而地狱王国的黑势力居然全力攻击他的沧浪帮,意思很明显,就是想保帮的话就把人给放了。 他都还没有跟仇阳联系,仇阳就认定他就是绑匪了。 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仇阳的弱点,她在自己手上,仇阳会投鼠忌器,没想到…… 沧浪帮虽然排在三大帮之首,单独与地狱王国开战胜算的机会小到他都不敢去想。 水星月抬眼看了刑浪一眼,不答反问:“人妖,你在生气。” 刑浪粗暴地把水星月自地上扯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见了,调侃的语调没有了,换上凶狠的神情。俊美的外表阴狠得吓死人,俊目里有着想把水星月吞进肚里的气恨。“再叫一次‘人妖’,我保证一枪干掉你!” 水星月定定地看着他。 良久她淡笑出声:“仇阳知道了是不是?他的还击很厉害是吧?” 刑浪瞪着她,心里无法否认这个女人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仇炎调动整个地狱王国的黑势力全力攻击我沧浪帮,该死!”虽知双方都有死伤,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人会死伤更多。 仇炎? 水星月敛起了笑容。 知道是刑浪绑了她,仇阳并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救她,而是发起对刑浪帮派的攻击。 水星月忽然苦笑起来,刑浪说她是仇阳的弱点,而她也担心仇阳真的前来救她会被刑浪打死,可是没想到……她只是仇阳的一枚棋子,一枚被仇阳用来攻击其他帮派的棋子。 那个冷狠无常的男人呀,她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位置?如果说没有,他却为了她与兄弟反目,如果说有却又利用她。 “走!”刑浪粗鲁地扯着水星月往建筑群走去。 不知道刑浪想做什么,水星月被动地被刑浪扯进了一个房间,推坐在一台电脑面前。 水星月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电脑屏幕却出现了仇阳的人头像,同样坐在电脑前面的仇阳依然一样冷漠,身后同样站着五十个黑衣人,王者气概依然表露无遗。 “仇阳,你的女人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就来救她吧。”刑浪对着屏幕的仇阳冷冷地道,“地点在哪里我想也不用我告诉你了。” 仇阳先是看了水星月一眼,确定她没事才冷冷地道:“太子不用拿一个女人来威胁我,我们大可以正面交手。” 刑浪冷笑道:“我等着你前来与我正面交手。”看着满脸镇定的仇阳,刑浪眼里闪过戏谑,忽然把水星月扯起来,在仇阳的冷吼中把水星月压进自己的怀里,不等水星月回过神来,低下头就吻上水星月的红唇。 “刑浪!放开她!不准你动她!”屏幕前的仇阳霍地站起来大吼着,眼里有着要将刑浪碎尸万段的表情。 “唔……”水星月闷闷地挣扎着,却挣不开刑浪的箝制。 她的耳边传来仇阳气急败坏的大吼,唇上传来刑浪男性的气息。 她想不到刑浪居然会这样子对她。 一吻之后,刑浪再次把她扯到电脑前,对着仇阳冷笑道:“你的女人滋味不错,如果你不来,那么我不介意接手她,玩腻后抛尸大海。” 仇阳的冷眸阴狠至极,水星月看到都觉得害怕。 “三十分钟后,我要将你的小岛夷为平地!”仇阳恶狠狠地宣誓。 刑浪笑,“本太子等着。”说完就关了电脑。 他下的注还是准的,这个女人的确是仇阳的弱点。 他的小岛虽然不大,高科技的东西可不少。这台看似普通的电脑就能随时联系上外界任何人。 “快点放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听到仇阳三十分钟后就来,水星月同情地对刑浪说道。 箝制住她的大手没有松开,反而再次把她压进自己的怀里,刑浪轻佻地挑起水星月的下巴,拇指轻佻地拂过水星月的红唇,轻佻地道:“我没有说错,你的滋味不错,让人尝过了还想再尝。”他慢慢地低下头,在水星月耳边轻轻地道:“我的小岛周围都装了大量的水雷,只要仇阳他们一来,立即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水星月一愣,随即拼命挣扎着,冲着已经关闭的电脑大声喊着:“仇阳,不要来,不要来……唔……” 刑浪以唇封住她的声音。 这次水星月激烈地挣扎着。仇阳再厉害,也是人,会被水雷炸死的。她不要仇阳死! 挣不开刑浪的箝制,水星月用力一咬,刑浪迅速地松开了她。 抚着自己被咬到的唇瓣,刑浪定定地看着她。还从来没有女人讨厌他的亲吻,仇阳的女人果然不同一般。慢慢地绽出一抹笑容,如果仇阳真的死了,他真的愿意接手这个女人。 三十分钟后。 被刑浪绑着双手,强搂在怀里的水星月错愕地看到一艘艘船只被水雷炸得四分五裂。海面上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声后,哀嚎声四起,不用说也知道全是地狱王国的人。 “仇阳,不要来,不要来,这里四周都装了水雷,不要前来送死。”水星月拼命地大喊着,刑浪也不阻止她,反正她喊得再大声仇阳也是听不见的。 发现有埋伏后,仇阳立即命令第二排船只停止靠岸。 该死! 刑浪居然来这一手。 地狱王国势力再大,终究也是敌不过水雷的威力。 望着离岸边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仇阳的脸更显阴冷。刑浪知道他轻功不错,所以把水雷埋在离岸边很远的一段距离,让他无法施展轻功跃上岸。 伸出手,一个黑衣人把一个望远镜递到他的手上。 借着望远镜仇阳清楚地看到刑浪正搂着他的女人,醋意让他差点就命令下属继续前行了。 用力把望远镜丢进大海里。 在不知道刑浪到底装了多少水雷的情况下,他这个不可一世的地狱之王只能被醋酸死。他想过,也明白水星月落入对手手里会被对方如何对待,可是他无法告诉自己不在意。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谁也不准碰她! 等到他登上小岛后,他一定会把刑浪的一双狼爪砍了。 第92章 望着窗外西沉入海的太阳,水星月知道黑夜即将来临。 她不知道仇阳回去没有,她不知道刑浪在海底装了多少水雷,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到仇阳的身边,她更不知道仇阳还会不会再来救她? 刑浪说他还准备了大炮,而岛上也有大量的黑衣人,如果仇阳想从天而降可能还未降落就魂归地狱了。从海上登陆就得牺牲很多地狱王国的手下,仇阳会为了她而牺牲那么多人吗? 心里的滋味很苦涩,如果仇阳真的为了她而不顾兄弟们的死活,那么她的罪孽更重。在龙虎山庄的人心目中,她本就是经颜祸水,如果再因为救她而那么多的人死去,她也会认为自己真的是祸水,该下十八层地狱,免得害人。 本是一介良民,因上天的捉弄,让她成了不寻常的人物。她以为仇阳对她好了,她的心沦落在仇阳身上,两人能和睦共处一辈子,现在看来她想得太美了。 黑道上的恩怨情仇与她何干?为什么偏偏要扯上她? “短期内仇阳是不可能救得到你的。”庸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水星月一回头,发现刑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了,并且站得很近很近,她回头那一瞬间头发都飞到他的脸上了。 没有了先前的哭泣,水星月定定地看着刑浪,冷冷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刑浪伸出大手轻掬起一束秀发,正想放到鼻端嗅一下,没想到被主人迅速地扯了回去。不悦地抬眼瞪着眼前这个满脸防备的女人,看到她大眼里有着警告意味,记起白天她的忠贞,他扯开嘴哈哈地自笑两声,调侃地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吗?” “如果你再敢占我便宜,我会恨你一辈子!” “呵呵……你想跟我过一辈子了?也是,任谁看到我这张比仇阳还温和的脸,还帅气的脸都会心动的。”刑浪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满意地看到她满脸通红。 “温和的脸?是笑里藏刀!”水星月气得恨恨地道。“明明长得像人妖还敢自夸。”最后那一句声音就像蚊子叫。 刑浪笑,笑意却很冷,声音是自牙缝里钻出来的:“如果不是利用你引来仇阳,我不会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他是“沧浪太子”,放眼黑道除了仇阳,还有谁比他更尊贵?眼前这个女人无视他的俊美反而三番四次说他像人妖,他哪里像人妖了?这种气,他还是头一次受。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她,在仇阳来之前杀了她,仇阳也不会知道的,可是…… 水星月嘲笑着:“那还得多谢你的手下留情。你在海底到底装了多少水雷?”他那台看似不怎么先进的电脑能随联系外界任何人,如果她知道了对方在海里装了多少水雷,她可以偷偷地告诉仇阳,这样仇阳就会想出办法来救她而不用死那么多人。 刑浪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意图,不过他很大方地答道:“还可以再炸掉仇阳两批人马。” “你……”还有那么多水雷,仇阳怎可能为了她而失去那么多下属?想到这里,水星月的神色黯了下来。 “仇阳不来,你可以跟我呀,我一样可以让你快乐!”刑浪邪魅地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小手就狠狠地往他的脸上甩来,要不是他的反应够快,他就要被一个女人甩耳光了。 他是没有仇阳那么冷,但不代表他的心就是好的。他总是嘻皮笑脸的不代表他就脾气好,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目光森冷地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女人,语气异常冰冷:“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就算你是仇阳的女人,我一样敢杀你!”看到水星月面不改色的,他目光一转,语气转为轻浮:“或许你不怕死,毕竟待在仇阳身边早就看惯了死亡,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折磨你。” 音落就把水星月抓住用力甩到一米远的床上,他高大结实的身躯随即覆了上去。 水星月没有挣扎,很冷静地对正在撕扯她衣服的刑浪说道:“你要是碰了我,仇家兄弟都不会放过你!”兄弟之间为了她尚且成仇,何况是一个外人。 撕扯衣服的大手停了下来,刑浪知道仇家兄弟都爱着水星月。惹上仇阳他自认还能应付,就算输也不会太惨,但是再惹上不比仇阳差的仇炎,他不敢说自己不会很惨。仇炎握着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才是真正与他沧浪帮对抗的人。 俊目一闪,阴谋涌上心头,他知道该怎样利用这个女人了,那种利用比强占她身体更让仇阳气怒,也能让仇阳分心,更能让他的沧浪帮留于世上,即使不能取代地狱王国也能立于三帮之首。 把体重自水星月身上移开,刑浪还是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 在离开房间之前,他淡淡地道:“别想着逃跑,你是逃不掉的,会有另外一个人前来接你,当然只要那个人愿意与我合作。” 水星月不明白他的意思,想追问的时候,刑浪已经离开。 刑浪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水星月伸手轻轻地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刚才她也是在赌,赌仇家兄弟在黑道上的影响力,如果赌输了她就会失身。幸好,幸好…… 地狱王国黑势力总指挥部里,仇炎依然一身黑衣,淡漠的俊脸上隐隐有着担心与思念。 地一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一下步的指示。 “仇阳居然未能在短时间内救回她?”不可一世的仇阳也有今天? 如果不是担心水星月,仇炎一定会很高兴终于有人挫挫兄长的锐气。 他相信一句话,风水轮流转,交椅轮流坐。 仇阳再怎么厉害,再怎么高高在上,毕竟还是一个凡夫俗子,不是万能的神。 “沧浪太子在海里装了大量的水雷,王带去的人马无法登陆。不过能确定水小姐没事,只是……”深知自己的主子同样深爱着水星月,地一迟疑着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冷眸一转,瞪着地一,淡漠的语气有着不容抗拒,“说下去。” “少主这个……”再次接到冷瞪,地一只能老实答道:“沧浪太子为了激怒王,占了水小姐的便宜。”在看到自家主子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时,地一连忙道:“不过少主放心,沧浪太子应该不会强占水小姐的身体的。” “应该?不是一定?黑道上那个人的女人一旦被对手抓去还能清白?刑浪!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刑浪可以用尽一切卑鄙的手法对付仇阳,但是他不应该用那种手法对付仇阳的女人,只因那个女人同样是他心中的所爱。 他一得知水星月被绑走,严旭的话还未带到,他就已经准备攻击沧浪帮,也做好了救人的准备,只是仇阳更早一步出面救人。 与沧浪帮正面开战,让他知道沧浪帮能居三帮之首,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枪林弹雨之后,双方都有死伤,虽然地狱王国死伤人数稍微少了一些。但是真正想吞下沧浪帮,不是不能只会元气大伤。 他是运筹黑势力的人,他不能因私事而盲目。虽然与仇阳反目,毕竟是兄弟,他知道仇阳带水星月出席宴会除了防他之外还有一层更深的目的。但是地狱王国如果不惜一切要吞下沧浪帮,只怕到时也会被人吞下。元气大伤的地狱王国会成为其余两大帮的美食。 “少主,沧浪太子不像会强占女人的人。”地一小声地道。 “他会把‘我会强占女人’几个字写在脸上吗?”仇炎没好气地斥着。 地一低着头不敢出声了。 此时他希望自己能立即消失在少主面前,他想此时肯定有一个人也像他一样恨不得消失,那就是总部的严旭。 “吱吱吱”忽然仇炎手上戴着的手表响了起来,他立即走到书桌前,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开关,便见大大的屏幕出现在他眼前的墙上,而刑浪的身影也同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想也不想,大手抄起桌上的东西就朝刑浪扔去,当然只能扔到墙而已,不过足可以证明他有多想吞了刑浪。 刑浪咧开嘴就笑,笑得是那么的得意,那样的意气风发,能同时气到黑道上两大人物,他能不得意,能不意气风发吗? “仇炎,认识你这么久,你淡漠的脸上还真难见到此时的表情,啧啧啧,可惜我手上没有相机,否则一定拍下来留念,嘻嘻……” “刑浪,你要是敢碰她,我一定会吃了你!”淡漠的俊脸上恢复了原状,但是语气依然不寻常。 刑浪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然后笑道:“我真服了你们兄弟,同一张面孔居然能把你们迷得团团转,上一代栽在那里,这一代还是跌在这里,看来那张面孔还真是仇家的克星呀。” 仇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得不到回应,刑浪觉得自讨没趣,老实地道:“放心好了,那个女人看似柔弱,性子倒是烈得很,我虽然很想成为她第二个男人,可惜没那个福气。”看到仇炎表情有所松动,他不禁好奇地道:“她都是你大哥的女人了,又因为她而害得你们兄弟反目,为什么你还不死心?” 仇炎还是不答他。 不懂得爱的人,他才懒得浪费口水。 “自动送上门不会是来求饶吧?”仇炎冷淡地扯开话题。 “no!好戏才刚开幕,我怎么舍得这么快落幕。” “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 仇炎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刑浪。 应该找上仇阳的人找到他这里来,一定有阴谋。 仇炎心里在冷笑,就算是阴谋他也自认应付得了。 第93章 刑浪嘻嘻地笑着。 仇炎的脸色异常难看,冷冷地道:“我想你找上门来不是只想让我听你‘嘻嘻”笑吧。”像个老鼠被夹住了尾巴一样。 刑浪还是笑着,笑道:“我说呀,炎少主也不是笨蛋,怎么此时这么笨呢。” 仇炎冷冷地瞪着他,并没有发怒,而是等着刑浪把话挑明。 没能如期待般看到仇炎发怒,刑浪也不再胡扯下去而是导入了正题。“以前只是听说仇家兄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刚才看到炎少主的失控,我想是事实。既然如此炎少主何不趁机从仇阳手里夺过王位,现在的仇阳肯定心乱如麻,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不错,他找上仇炎就是想挑拨仇炎趁机与仇阳争夺王位,只要地狱王国起内哄,他的沧浪帮就能占便宜。“如此炎少主不但能一扬被赶出家门的气,更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想想每天醒来就能看到心爱的女人在身边是何等幸福的事情。” 仇炎冷冷地看着他,淡漠的语气听不出他的心绪,“你想让我扯仇阳的后腿,然后你把水星月送还于我?”好一个“沧浪太子”,居然想利用水星月在他们心中的位置让他们兄弟更加反目。不错,他此时是有取代王位之意,不过他信不过刑浪。一旦他成了地狱之王,只怕水星月还是无法回到他的身边,刑浪还会利用她让他屈服的。 “与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事。” 仇炎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用外人插手。” 刑浪敛起笑意,看着仇炎,“炎少主不想与心爱的人一起吗?”难道仇炎并非真心爱水星月?可是刚才他明明很失控。相对于仇阳,这个仇炎更加沉稳,脸上永远一副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如果不真心爱水星月,真的担心水星月,这个仇炎会有这种反应吗? “她还在你手里,如何能让我相信你的话。想合作也要让人心服呀。”仇炎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淡。 “只要炎少主杀了仇阳,夺取王位后不与沧浪帮为敌,本太子立即把她送到你这里来。”刑浪俊目有着更深的诡计。 仇炎定定地看着他,不出声像在思考问题。 良久他才淡淡地笑道:“你在海里装了那么多的水雷,你能立即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吗?” 刑浪脸上恢复了笑意,笑道:“我自己装的我自己当然知道该怎么过海。”想套他的话,门都没有。 沧浪太子也是个狡猾的人。仇炎在心里想道。 他会夺取王位,但他不会杀了仇阳,打死都还是亲兄弟。他也不会与刑浪合作,只因他的心更大,他还想着吞下三大帮,一统黑道。与刑浪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无法套出登陆的方法,让他有点气恼。现在他终于明白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哥为什么会把刑浪视为对手了。 “怎样,炎少主想好了吗,要不要与本太子合作?” “太子认为我能杀得了仇阳吗?”把问题还给这个狡猾的男人。 刑浪嘻嘻一笑,眼神有着阴沉,“炎少主忘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她一定可以帮你完成大计。” “谁?” “沈如浓。” 从一开始想着要与地狱王国争天下,他就开始调查一切。虽然表面上没有人看出什么,甚至还被苏蝴蝶认为他没有野心了。他只不过是用表面的没用来掩盖自己的阴谋。他知道沈如浓有多大本事,更知道她深爱着仇炎,别说帮仇炎夺天下,就算让她替仇炎去死,她也会愿意。 仇炎皱眉。 看着仇炎的模样,刑浪知道仇炎不可能立即给自己答案。 他也不多说,笑道:“炎少主考虑清楚了再联系吧。在炎少主没有答复之前,本太子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强占水星月,但是我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在十天之内没有给我答复,那么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就消失在屏幕上。 一直没有离开的地一担心地看着仇炎,担心地问:“少主真要和‘沧浪太子’合作吗?天下女人那么多,少主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与外人合作谋害自己的兄长。” 看了地一一眼,仇炎淡淡地道:“我自有分寸。去帮我找沈小姐,就说我有事要与她商量,请她到这里来。” “少主!” “去!” 地一只能无奈地去执行。 日出日落,转眼水星月被刑浪绑到岛上来就过了五天。 很奇怪的是仇阳没有再来救她,仇炎与没有答复刑浪。 坐在大厅里,刑浪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他面前立着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帮主,咱们还要再等吗?或许仇家兄弟对这个女人只是一时的迷恋。”那个女人虽然很美,但比她美的女人却不少,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女人能迷住仇家兄弟。 “再等,本太子倒想看看地狱王国还有什么花招。”仇家兄弟绝对不时只是一时的迷恋。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自己的目光。“一切按正常,不可有一点点的大意,或许这五天来的风平浪静只是地狱王国的计谋。”想用不在乎来蒙骗他,让他以为水星月对地狱王国不再重要,然后就把水星月放了。 放了? 就算仇家兄弟不要她了,他也不会那么快地放了她。敢说他的脸是假的,敢说他是人妖,敢拒绝他的亲近,他一定要先玩腻了再把她抛入大海。说他小鸡肚肠也好,他就是那种记仇的人怎样? 脑里闪过她那张俏脸,刑浪忽觉郁闷。 站起来挥手让黑衣人退下,他抬头望了一下楼上,招来佣人问道:“水小姐在房间吗?” 佣人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答道:“主人不是一直把她关在房里吗?”没主人的命令谁敢放人,主人问得真奇怪,没有放人不在房里会在哪里。 刑浪怔了怔,挥手让佣人退下,然后他向五楼走去。 打开房门,他没有看到水星月哭丧着脸,反而看到她正爬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远处那片大海。满头秀发柔顺地披在她的脑后,垂直到腰上。 听到开门声,水星月回头看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窗外的大海上,淡淡地道:“大海真的很大,难怪能容下百川流水。” 走到她的身后,大手就缠上她的秀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头发,他就是想试试是否如他想象中柔顺。 水星月用力把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 “你总是这样占女人的便宜吗?”黑社会的男人都这样吗? “别的女人还巴不得我占她们的便宜呢。”这个女人总是拒绝他的亲近,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人妖。 又是自大的男人! 再望向窗外,水星月嘴角挂着笑,语气却是苦涩:“怎么仇阳不再来了?”她在他心里也不过尔尔。 刑浪不出声。 水星月目光飘渺,声音宛如来自第二个空间似的,“你绑错人了。” 刑浪定定地看着她,还是不出声。 “他那么冷狠无情,怎么可能为了我……”水星月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刑浪明白她的意思。 一双大手从她的背后伸来揽住她的纤腰,她靠进了一具宽敞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跟我吧。” 水星月挣脱刑浪的拥抱,不看他,声音幽冷:“心已丢,此生除他绝无第二个。” 刑浪俊脸有着不甘,他只是觉得她是仇阳的女人,只是想试试她有什么不同,她以为他爱上她不成?但是他问出口的却是:“为什么?他值得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舌头居然吐出这句话来。 “没有为什么,无关值得与否。” “我会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温柔不敌冷酷无情? “再好终不是他。” 刑浪以全新的目光审视着水星月,然后无语地离开。 回望窗外的大海,在海的另一边有着她的男人,但是他却不再出现了。 说她不伤心不难过是假的。 她不想他死,也不想他为了她而牺牲那么多下属,但是说她不在乎他的出现却是假的。难道他不是真的在乎她,只是利用她来师出有名吞并其他帮派?可是以她对仇阳的认知,他不可能不在乎她的。 记起刑浪曾经说过会有另外一个人来接她,只要那个人肯和他合作。 轻锁眉头,另外一个人是谁?对刑浪有利用价值的又想救她的人还有谁?忽然她想起另外两个爱她的男人,仇焰和仇炎。 仇焰虽是少主,但只是一名出色的律师,在地狱王国里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对刑浪来说应当没有可用之处。那么是仇炎? 记起仇炎因为她而被仇阳赶出龙虎山庄,而听说仇炎是掌管地狱王国黑势力的人,刑浪说在她被绑后,仇炎就调动黑势力对付他的帮派,刑浪口中的另外一个人肯定就是仇炎。 合作? 水星月沉思着。 刑浪要仇炎跟他合作是想合力杀了仇阳吗? 想到这里水星月的心绷得紧紧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她再也不想成为仇家兄弟的争夺品,更不想因为她而让仇炎成为弒兄的罪人。 一直以为她以为只有仇阳是个天下恶魔,想不到刑浪的心也不是红的。 她怎么总遇到这种男人? 第94章 刑浪走到一楼大厅发现一个黑衣人站在哪里,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看到他走下来,立即禀报道:“帮主,大事不好了。” 刑浪走到自己平时喜欢坐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在茶几底下拿出一瓶红酒,替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地呷了一口才开口问道:“什么大事不好,天塌了不成?” “地狱王国的人拦截了我们一大批走私军伙,而我们因为没有在预定的日期交货,赔给买主的赔偿金加上订货的钱一共就损失了一个亿。另外我们在广东的几个大地盘让仇炎派人抢占去了,还有我们那些合法公司的股票被地狱王国强行介入,导致大跌,损失惨重。” 刑浪脸色大变,用力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黑衣人迟疑地看着刑浪,小心地劝道:“帮主还是把仇阳的女人还给他吧。我们帮虽居三大帮之首,但是与地狱王国比起来还是差很多,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而为自己带来灾难。” 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刑浪冷哼着:“你以为放了仇阳的女人,地狱王国就会收手吗?你错了。仇阳与仇炎的野心不会如此小,他们想一统黑道,成为真正的王国,水星月只不过是他们的棋子,一枚用来点火的棋子。”仇阳知道整个黑道都想绑架他的女人来威胁他,而他就利用这一点来找借口吞并其他帮派。 仇阳对水星月是在乎,但是也逃不脱被他利用的事实。想到水星月对仇阳的忠贞,刑浪觉得太不值了。 她应该有更好的男人来屈配而不是成为仇阳的棋子。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黑衣人看着刑浪询问着。 俊美的脸孔阴沉,此时看起来显得有点狰狞,语气显得阴冷:“以治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他会让地狱王国知道,他的沧浪帮也不是好惹的。 “知道。”黑衣人领命而去。 仇阳!刑浪暗咬牙,你会后悔你所发出的每一个命令的。 仇炎!你会错过争夺王位与心爱女人的大好机会。 龙虎山庄。 阳居。 夹着雪茄烟,俊脸冰冷的仇阳站在他书房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冷眸望着窗外,神情冰冷。 严旭站在他身后三步远。 “担心她吗?”是严旭的声音。 仇阳没有回转身,严旭看不到他的脸上布满的担心。但他的语气听不出有丝毫的担心,“担心什么?炎不说跟你说刑浪在十天之内不会强占她的身体吗。”仇炎不跟他说话,兄弟俩的传话筒自然就是严旭了。 “你和炎行动的速度强硬而快捷,只怕会逼得刑浪悔言。”严旭相信狗急会跳墙。 严旭没有注意到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仇阳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 “刑浪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能统领沧浪帮,当然不是只凭他的枪法。我相信他会在十天内不动她。”语气虽然还是那样冷,注意听却不难听出他话中的不确定。 “想到救她的方法了吗?”严旭看着仇阳的背影。 “上次我带着船队想登陆时,发现每一次爆炸都有一定的距离,那段距离刚好只允许一艘船通过。船不能用,却不代表人不能潜水登陆。庄里的杀手精英水里技术也不错,反应快速,相信过水雷区的时候会非常小心,从而顺利登陆。” “但是潜水登陆带不到武器。”严旭指出缺点。 仇阳回转身来看着严阳,淡淡地道:“不用带武器,和刑浪借来用用就行。”他会亲自去救回他的女人。 严旭不出声了。 “去医居找如浓来阳居见我。”他还需要一个极好的帮手。 “知道。”严旭转身就想离开书房,仇阳叫住了他。 “那个奸细处置了吗?”水星月不在庄内,刚好是清理那个胆敢混进地狱王国总部的美少女奸细。 “按你的吩咐处置了,尸体送还苏蝴蝶。蝴蝶帮最近也是炎攻击的对象。”仇炎不放过绑走水星月的人,也不放过透露消息的人。 仇阳点头,示意严旭去医居找沈如浓。 沈如浓很快就来到了他的书房,她还是那样的绝色,但是绝色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的温柔了,换上了艳冷。美丽的双眸布满了忧愁,好像她不曾快乐过似的。 仇炎是她呆在龙虎山庄的支柱,如今仇炎不在了,她的心也冷了。 当仇阳说出让她跟他一起去救水星月的时候,沈如浓绝色的脸上立时充满了愤怒,她冷冷地道:“她不是我的女人!”就算是她没有看好让水星月被绑走,她也不想再救水星月。她的脑里想起前天仇炎让人带话来,让她去见他。 她满心欢喜地去见了仇炎,满以为是仇炎想念她,打算接受她的感情,没想到……仇炎的语气不似求不似命令不似商量,只是平板地跟她说,希望她能离开龙虎山庄到他身边帮他,帮他夺取王位,帮她夺取水星月。 仇炎怎能如此对她?不接受她的感情也就算了,还要她帮他夺取她的情敌。不错,她一直视水星月为友,也一直没有憎恨水星月,但是她的宽容也是有限的。 仇阳是她的师侄,居然也让她一起去救水星月。 “她是你的朋友。”仇阳知道沈如浓会嫉妒水星月赢得仇炎的爱。 “她还是我的情敌。” “她是我的女人,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仇炎不会得到她的。再有你没看出她的心放在谁身上吗?她根本不爱仇炎,她不会是你的情敌。” 沈如浓不出声,仇阳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她无法让自己不嫉妒。 她再温柔,再宽容,再明事理,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深爱着仇炎的女人。 仇阳也不出声,书房里瞬时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良久,沈如浓淡淡地道:“我答应跟你一起去救星月,不过我有个要求,在救回星月之后让我离开山庄。”就算仇炎不接受她的感情,她也想朝夕伴在他左右。仇炎想夺取王位,她可以帮他。凭她的武艺,凭她的药理,只要她狠下心肠,她就可以让仇阳成为仇炎的手下败将,仇炎要夺取水星月,只要他觉得水星月能带给他幸福快乐,那么她也可以帮他。她爱他,爱得极深,爱到可以为他去死,只要是仇炎想要的,她都会帮他夺取。 心很痛,情很苦,但那是她选择的路。 心底深处还着一丝丝的奢望,就是仇炎终有一天能发现她的好,接受她的感情。 “你想到炎的身边?”仇阳的语气很淡。 沈如浓不出声默认了。 沉默半刻,仇阳缓缓地开口:“我答应你。” 仇阳以为他比沈如浓强,却忽略了浓如浓的医理,更忽略了沈如浓手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药。他没想到因为水星月,他有一天会栽在自己的亲弟弟与师姑手里。 人说百炼金钢也能绕指柔,曾经那样冷狠的仇阳,也有绕指柔的一天。水星月是他一生的弱点,也会成为他失去王位的凶手。 深深地看了仇阳一眼,沈如浓意味深长地说道:“阳,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你不要怪我。” 仇阳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仇阳。” 沈如浓暗叹一口气,她这个师侄目空一切,又高高在上,是要给他一点跟斗跳跳了。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就今天晚上,时间长了我怕……”仇阳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沈如浓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沈如浓点点头。 “你先回医居准备一下吧。” 沈如浓转身就离开了仇阳的书房。 走出阳居,慢步在庄内每一处地方,心底其实也有着不舍,毕竟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当初因为仇炎,她住进庄里,而离开这里,也是因为仇炎。 回头望一下身后远处的阳居,心里轻轻道:阳,别怪师姑,师姑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她相信仇炎成功之后不会杀害仇阳,毕竟是亲兄弟。 甩头挥去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她想着今晚救水星月的事情。她虽是女流之辈,水上功夫也不差,加上她的轻功身法都和仇阳一样,对付刑浪的手下,她能确保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日正中午,还有时间等。 回到医居,环望医居的一草一木,她的伤感堵满了心头。她以为她有一天会从医居搬进炎居,没想到却是从医居搬出庄外。 人说情深能动天,她不想动天,只想感动仇炎。 心里只有水星月的仇炎,她能感动吗? 她多么希望仇炎也像仇焰那样,放弃对水星月的感情,另觅良缘。最近她听说仇焰找了一个女朋友,也把女朋友带回了山庄,住进了焰居。虽然仇焰不带那个女子来见他们任何一个,但是能被仇焰带回来,就表示仇焰一定喜欢才会带回来。 沈如浓根本不知道仇焰带寒涵回来只是进行另外一项阴谋。 第95章 站在窗前,一阵风吹来,水星月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秋天已过,初冬降临,已能感觉到冷意。 太阳西沉入海,没有夕阳,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大地被一片黑色笼罩着,也如同她此时的心情,黑得不见底没有一丝丝的光明。 如果仇阳真的打算放弃她,不来救她了,而仇炎也不来接她,她是否就离不开这个海岛了?应该不会吧,如果仇家兄弟都不要她了,刑浪再扣住她又有何用? 身后传来敲门声,水星月回头看一下,是那个寒冰脸女人。寒冰脸女人依然寒着脸,不过语气恭敬了很多,她对水星月说道:“水小姐,主人请你下楼去。” 水星月的心格登了一下,以为是仇炎来了,脸色也微变。如果仇炎前来,是否代表仇阳出事了? 她立即走出房间朝一楼走去。 当她走到一楼大厅只看见刑浪坐在那里,并没有看到仇炎,她的心才放下来。 寒冰脸女人走到刑浪身旁轻声说道:“主人,水小姐下来了。” 刑浪站起来示意寒冰脸女人退下,然后走到水星月眼前,深深地看着水星月,淡淡地道:“陪我用餐行吗?”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用餐,虽然他也有过不少女人,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让她们陪他用过餐。今晚他总觉得心烦意燥,也总觉得这个女人就要离开似的,他搞不懂自己的心是怎么回事,只想着有一个人陪着他共进晚餐。 水星月大眼讶异地揪着刑浪看,刑浪也看着她,两人定定地互相看着。 她的眼睛很美。刑浪第一次发觉水星月最迷人之处在眼睛。 “如果你不是黑道老大,我想你会迷尽天下女人。”水星月收回视线,轻笑地道。这个男人俊美得如天仙,她知道不能如此形容一个男人,但是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男人的俊美。 刑浪苦笑,“可惜迷不到你。” 水星月淡笑不语。 两人共进晚餐,虽然不能说席间充满欢声笑语,倒也轻松。 让人将水星月带上五楼之前,刑浪深深地看着水星月,语气却恢复轻佻:“如果仇家兄弟放弃了你,我还是很愿意接受你的。” 水星月笑,笑意未达眼眸深处,樱唇吐出来的话语模棱两可:“再说吧。” 如果仇阳真的不要她了,那么她会要求刑浪放她走,她不想再与这些人物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只想着回家。 不同世界的人强扭在一起,总是苦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把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恶梦,梦醒就回归现实。 晚上是救人的最好时机,尤其还是黑得伸手都不见五指的夜晚。 深夜到处是一片安静,岛上虽有巡逻的黑衣人,但是他们都有一种先见为主的想法,就是仇阳对水星月并不是真心在乎,都认为他们的主人绑错了对象。再有就是如果仇阳要来救人一定是乘着船带着大队人马,不会想到仇阳只带一小部份水性极佳的杀手前来。 仇阳与沈如浓亲自率着庄内一百多名水性极佳的杀手,坐着大船到离小岛大约有两千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在深夜里小岛上的黑衣人看不清楚那是什么船,会以为是过往的商务船,加上大船停下并没有向小岛方向驶来,他们不会去注意大船。 仇阳等人穿上了潜水衣,戴着潜水镜,然后命令一些杀手把早已准备在大船上的小艇一一推下海,用一些亮度不是很够的照明灯照着,在海面上小心地前进着。 黑夜里行船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加上海面虽然风平浪静,实际暗藏杀机,稍一不小心就会全部跌进大海里。好在那些杀手都是眼力极好,反应极好的人,虽然一直没有开过船,却学得极快,没一会儿功夫就把握了技巧。小心地把仇阳与那一百名杀手送到离水雷区三米远的海面上停下来。 “你们都先回到大船边等候,听到朝天鸣三枪后立即前来此次接应。”仇阳吩咐着,然后回头对那些杀手说道:“晚上海底更黑,你们要跟在我身后,否则很容易碰触到水雷。”说完率领着一百名手下跳入冰冷的海里。 仇阳凭着记忆知道水雷都是在哪个位置上爆炸,他小心地绕过水雷区,心里庆幸刑浪装水雷都是有规律的,并没有到处乱装。想必刑浪认为到处乱装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连自己人也炸掉。 安全地登上了小岛后,众人立即脱下了潜水衣,摘下潜水镜。 “阳,脱下潜水衣,只怕到时慌乱逃走会没有时间穿衣。”沈如浓提出问题。 仇阳扬起一抹冷笑,在黑夜里他的笑尤其的冷,让人心惊胆颤。“我不打算再穿上潜水衣离去,我会让刑浪亲自把我们送离水雷区。” 话音一落,仇阳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夜里。 沈如浓也施展同出一辙的身法消失在黑夜里。 很快就传来了枪声。不用问也知道仇阳从敌方手上夺过枪支了。他不带兵器前来,他也深知他的手下也一定能从敌人手上夺过枪支。 枪声很激烈,黑夜里尤其刺耳,也不知道是谁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乍然停止,岛上所有灯都亮了起来,就连那些用来照明海面供黑夜出船的明灯都全部亮了起来。 出现在眼前的是如此的场面,双方死伤惨重,仇阳带去的一百个人死伤一半以上,刑浪岛上的黑衣人也死伤一半,而仇阳用枪顶着刑浪的太阳穴,刑浪则用枪顶着仇阳的胸膛,沈如浓用枪顶着刑浪的背后。仇阳的手下把三人围成一圈,刑浪的人又把仇阳的手下围成一圈。 “想不到你会帮仇阳救人。”刑浪并没有惊慌,他虽然属于输的一方,但是他的手下却能控制整个场面让他不会死于仇阳的枪下。他背对着沈如浓调侃地道:“世间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沈小姐如此大度的女人了,居然前来救自己的情敌。” “闭嘴!快把星月交出来。”沈如浓的脸上此时毫无温和可言,有的都是冰冷艳无情。 刑浪知道自己再次败在仇阳的手下了,自嘲地笑道:“地狱之王果然是地狱之王。” “栽在我的手里,太子也不会太丢脸。”仇阳冷冷地道,“立即把我的女人交出来,然后让人送我们渡过水雷区,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刑浪大笑道:“仇阳你别太早夸下海口,看看现场是谁控制了胜负。” 仇阳冷笑,冷眸宛如寒冰一样冷,瞪着刑浪冷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刑浪沉思半响,知道若真把仇阳惹怒了,他真的会把自己杀了,只能悻悻地朝那个寒冰脸女人吩咐:“上去把她带下来。”今晚他暂且放她回去,他日他再把她绑来,下次他要想个法子让仇阳就范才行。这次虽然失败了,不过他终于证明了水星月果真是仇阳的弱点。 寒冰脸女人连忙上楼去把水星月带下楼来。 水星月早在枪声响起时就从梦中惊醒,当她看到仇阳的时候,她内心激动表面却没有什么表情。 仇阳收回了顶着刑浪的枪,刑浪也收起了自己的枪,不过沈如浓的枪依然顶着刑浪。 看到水星月站在离自己数步之远并没有走向自己,仇阳三两步走上前把她带进怀里紧紧地拥住,此时此刻仇阳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 看到水星月被仇阳带进怀里,刑浪忽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想杀人一般,眼神带着妒意瞪着仇阳。 “麻烦太子送我们一程。”沈如浓扫了现场一眼,冷冷地命令着。她知道真正拼起来,他们不会赢,如果没有刑浪在手,只怕想安全地逃离也难。她和仇阳倒可以轻松地离开,但是带着水星月就麻烦了。 刑浪看了沈如浓一眼,再看一眼那相拥的男女,再对沈如浓说道:“总有一天沈小姐会后悔帮了他。”说完他倒是很配合地领着仇阳他们离开。 双方人马立即向海边靠去。 水雷是刑浪吩咐手下安装的,他当然知道该怎样走出水雷区。 渡过了水雷区后,仇阳朝天鸣了三枪后,很快来接应的地狱王国杀手就把小船驶了过来。 “吩咐你的手下不准跟来,等我们觉得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你。”沈如浓再次冷冷地命令着。 刑浪不出声而是看着仇阳。 仇阳是恨不得杀了刑浪,不过看了一下情形,他只能恨恨地道:“我以人格保证你绝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把水星月带回庄后,他再与刑浪决战也不迟。现在在刑浪的地盘上,他认栽。 安全地登陆大船后,刑浪看向水星月,意有所指地道:“别忘了我。”然后又对仇阳说道:“你们现在都安全了,我的人马都离你们有一大段的距离了,我想你不会忘记你刚才说过的话。” 仇阳紧绷着脸,他一手紧拥着水星月,一手紧握成拳,暗咬牙后又松开了拳头,但是咬咬牙,拳头又紧握起来。 刑浪看了一下他的拳头,调侃地道:“你还想动手吗?如果你现在动手的话,我不敢保证你们还能安全地离去。”这海面都是他的势力范围,就算仇阳本事再大也难以离去。刚才的场面他虽然受控于人,不过他的手下早就把岛上发生的事情传达给总部,他相信总部的救援正在来的路上。 仇阳恨恨地瞪了刑浪一眼,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沈如浓收回了手枪,示意手下给刑浪一艘小艇。 站在小艘上,刑浪还是不怕死地对水星月说道:“你的味道很对我胃口,下次重温。”就算未能让仇阳低头,就算他没有占有水星月,不过他不打算让仇阳与她安安乐乐地过日子,他要无风都起浪。 满意地看到水星月的脸色苍白,仇阳满脸怒意。 害怕节外生枝,沈如浓连忙吩咐开船。 地狱王国的船一开动,沧浪帮的人就驾驶着船赶来了。 刑浪望着消失在黑色里的船只,眼里有着坚定,冷冷地吩咐他的手下们:“密切留意地狱王国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禀报。还有,我要那个女人!” 第96章 重回龙虎山庄,迎接水星月的第一个人是仇焰。 像一尊石像的仇焰不知道在山庄门前站了多长的时间。自他知道兄长今晚去救水星月,他就无法入睡,尽管有寒涵陪着他,他还是无法入睡,就算他占有了寒涵,他的心里想的还是水星月。 他知道这样子对寒涵很不公平,但是老天爷对他又何尝公平。如果寒涵真要怪,就怪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看到仇焰,仇阳的脸色阴晴不定,不过他什么也不说。 水星月看到仇焰,也是什么话也不说,她不知道她能说什么,对于仇焰,她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因为他对她的深情她无以为报。 “月儿……”接收到仇阳冷冽的目光,仇焰连忙改口问道:“她没事吧?” 仇阳搂着水星月往阳居而入,并没有回答仇焰。 水星月回头看仇焰,仇阳立即把她的头扳正,强势地把她带进了阳居。 五十个王的守卫越过僵硬着身体的仇焰,跟进阳居,站在院落里守候。 没有人在乎仇焰的感受,没有人在乎仇焰的担心。 稍微寒冷的天气把仇焰的心冻成了冰块,然后又一块一块地破碎了。 黑色越来越浓,一点光明都看不到了。黎明即将到来,但想要迎接黎明的到来就必须经过最黑暗的时候。 沈如浓并没有跟进阳居,把水星月救出来,也就是她离开龙虎山庄的时候了。她同情地看了仇焰一眼,暗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纠葛的感情,什么时候才能理清。 她还以为仇焰早就放弃了水星月,没想到仇焰对水星月的关心还是如此的浓烈。 何止仇焰呀,她心爱的仇炎还不是一样? 再回头看一眼木然地离开的仇焰,以及灯火通明的阳居,深深地叹息一声,轻轻地低喃:“星月,但愿你以后真能幸福。”她一离开龙虎山庄,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到水星月了,如果水星月哪一天把仇阳惹怒到极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转身,沈如浓绝然而去。 阳居。 一进入阳居大厅看到等候的兰姨,水星月立即推开仇阳,扑进兰姨怀里无言地泫然。 仇阳的脸色立即冷下来。 把她自刑浪手里救回来后,她一直都不跟他说话,她在生气?生气他这么久才去救她吗? 烦燥地看着那个在最伤心并没有偎进自己怀里哭泣的女人,仇阳觉得自己真想大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救她是迟了点,并不代表他不想救她回来呀。 水星月只觉得自己无限的委屈,感叹自己棋子的命运。仇阳是亲自把她救回来了,那又如何?他还不是在利用她,否则地狱王国就不会先把救她的行动延迟,然后调动整个黑势力对付沧浪帮。虽然刑浪是在海里安装了大量的水雷,但是凭地狱王国的强大,她就不信那些水雷真能把仇阳难住。 她希望自己能摆脱这种可悲的命运,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自由。黑社会的恩怨她不懂,不过她也明白她是仇阳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三教九流的宴会仇阳也把她带去,也就是把她公布于众,直接把她往枪口里送。只怕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过着随时被人绑架的日子,被绑架后还要防着不被人******仇阳在黑社会的地位,以及他在黑社会的冷狠,她相信所有黑帮的人都想着**她,以报复仇阳。 没有人会可怜她,也没有人会觉得她是无辜的。 “不准哭了!”忍无可忍,仇阳冷声低吼着。 兰姨脸色苍白地推着水星月,眼神哀求着水星月不要再哭了。 水星月离开兰姨的怀抱,但是她看也不看仇阳一眼,转身朝楼上奔去。 仇阳低声咒骂着,然后跟着往楼上跑去。 兰姨担心地看着楼上,却没有胆子跟着上楼。 很快地楼上传来了仇阳的咆哮声,以及水星月的哭喊声,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兰姨在楼下听得心惊胆颤。 没多久便见仇阳冷着俊脸走下楼来,直接坐在大厅里,然后不停地抽着烟,抽着抽着又狠命地捶打着茶几,茶几哪经得起他的折腾,三两下就被仇阳捶坏了。 兰姨的脸色更白,她知道王是有武功的人,没想到三两下就把茶几捶坏了,要是那几拳捶到水星月身上,水星月不是成为杮饼了? 仇阳坐了没两分钟,就把烟熄掉然后再次往楼上奔去。 这次兰姨强装着胆子跟着上楼去了,她担心仇阳会把水星月打死。 没想到她一上楼就看到仇阳直接把水星月摁倒在二楼的地板上,然后撕破水星月的衣服,不顾水星月的哭泣,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吻上她的唇。 兰姨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连忙转身下楼去了,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仇焰像个游魂似的游回了焰居,寒涵穿着白色的睡袍含着泪像他在等水星月一样站在焰居大门口等着他回来。 看到他回来,寒涵立即抹去泪水,强装欢笑迎上前去,柔声说道:“你回来了。夜寒露重怎么不穿多件衣服,会着凉的。” 仇焰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呆呆地走进大厅,呆呆地往楼上走去。 寒涵心痛地捂着嘴巴伤心地哭泣着,仇焰为他人心伤,她为仇焰心伤。爱情的路上,受伤的人岂止他仇焰一个?她尚能强忍欢笑待在他的身边,放弃自己千金小姐的生活,放弃所有亲朋好友,甘愿呆在仇焰的身边,哪怕他对自己时好时坏。可是仇焰为什么就看不透事实,他的月儿不再是他的了,他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每天晚上搂着她亲热的时候,总是把她当成了月儿,他为什么不能顾及一下她的感受? 当寒涵回到房里的时候,看到仇焰成个大字形爬在床中央。 她轻柔地在床上坐下,伸出手轻轻地抚拍着仇焰的后背。 良久仇焰自床上坐起,神情不再呆然,而是换上了冷然,眼神变得冷漠,语气森冷:“你想我爱你吗?” 寒涵呆愣一下,不过她还是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仇焰的大手伸来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他冷冷地道:“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话去做,我就会爱你。”他要开始他的报复行动,他要让那对深深伤了他的男女都没有安定的日子过。 “只要你真的会爱我,就算要我替你去死,我也愿意。” 仇焰轻轻地扯出一抹笑容,然后轻轻地道:“我不会让你去死的。” 他只想利用她去挑起矛盾。 今天是沈如浓离开龙虎山庄的日子,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辞行,带着属于她的东西悄然而去。 她的车开出了龙虎山庄就向仇炎的地盘开去。 她知道她选择帮助仇炎让自己的心很痛,但是她还是心甘情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与仇炎朝夕相见,哪怕将来站在仇炎身边的人是水星月。 多少柔情就多少泪呀。 仇炎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站在大门口等候沈如浓的到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多爱沈如浓呢,其实他是在等沈如浓带来救水星月成功的消息。 希望沈如浓能帮助他,他一点自责也没有,他没有替沈如浓想过,只知道利用沈如浓的特长帮助自己成功取得王位与水星月。他知道对于一个深爱他的女人来说,他的请求很残酷。但是沈如浓还是答应了他,他也就无须让自己感到自责了。 当他看到沈如浓的车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淡漠的俊脸上瞬时露出了焦急万分的神情,不等到沈如浓的车停稳就直奔上前。 “吱——”紧急的刹车声响彻云霄。 沈如浓脸色苍白地拉开车门,还没有跳下车,仇炎的大手已经伸进了车内把她拉下了车。 “如浓,救到她了吗?”那张英俊的脸上淡漠不再,有的只是担心恋人的安危。 沈如浓没来由地生气,她用力地甩开仇炎的大手,仰起绝色的脸,定定地看着仇炎,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我的车轮底下?”她可以为之去死的男人却可以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不顾性命。 仇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刚才的鲁莽,他只想知道答案。 看到仇炎的神情,沈如浓别开视线,眨去即将而出的泪水,淡淡地道:“如果没有救到她,我能来吗?” 听到水星月安全了,仇炎紧张的心才松弛下来。 抹去心底的伤痛,沈如浓认真地道:“仇炎,我希望我的帮助不是白费的。在没有夺取到王位之前,你还是先把儿女情长放一边吧。”就算她无法进驻仇炎的心,她也希望在他成功的路上只有她一个人陪伴,哪怕她是为他人作嫁衣。 看一眼沈如浓,仇炎淡淡地道:“难为你了。”说完转身向里面走去。 难为你了? 什么意思嘛? 怔愣了好一会儿的沈如浓回过神来,发现仇炎早就进去了,她也连忙跟着进去。 仇炎安排给沈如浓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短时间内把正阳集团除仇阳以往所有股东的股份都收归他名下。 “为什么先拿正阳集团开刀?”沈如浓疑问。 仇炎冷笑:“因为它是在他的名下。” “可是阳只占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仇阳虽是地狱王国的王,却不代表所有产业都尽归他所有。所有合法上市公司,王只能占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其他股份分归那些有功之臣所有。因为地狱王国的人以忠出名,就算王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也不会有人想着夺取董事长之位。 仇炎冷酷地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他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没有。”他要仇阳输得彻底。 沈如浓惊觉仇炎一点也不比仇阳心软。 “你也是王国中人,我想你很清楚你手下的人有多么的忠心,想要从他们手中收卖股份帮助你打压他们高高在上的王,我想这是一个天大的难题。”沈如浓觉得这个任务很难完成。 仇炎的眼里射出阴冷的精光,他冷冷地道:“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只要成功取胜就行。他们如果识相的就留下,如果执意追随他,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 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沈如浓的脑门,外人一直把仇阳当成了恶魔,其实仇炎才是真正的地狱撒旦。可惜自己的心已贴在他的身上了,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如浓。”仇炎走到沈如浓的面前,伸出双手握住沈如浓的双肩,低头看着她,淡淡地道:“我希望十天后能召开股东大会,而我是最大的股东。” 晕! 沈如浓觉得自己晕了,晕在仇炎握住她双肩的大手上。她点了点头,发誓一定会如期完成任务的。 仇炎满意地松开了大手,没有人发现他眼底深处的寒光。 第97章 看到严旭出现在阳居里,水星月的脸色冷了下来。 仇阳的话更让她脸色大变。 “旭,从今以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用你的生命去保护她。”仇阳如此说。他的话音一落,不止水星月一个人脸色大变,就连严旭都脸色大变,那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满是不解。 “我不需要他来保护。”水星月冷冷地道。严旭一直被她视为仇人,她一直记恨着严旭错把她捉来,导致她的生活起了巨风大浪。 “阳,她是你的女人,为什么却要我来保护?”严旭当然知道水星月对自己的恨意,他对水星月也是百看不对眼,他才不要保护她呢。还用生命去保护她?有没有搞错,他可是地狱王国重量级大臣耶,他该保护的人是王,而不是王的女人。 “我不可能时刻呆在庄里,现在能让我放心的人只有你了,只有让你保护她我才能放心处理公事。”仇阳冷淡地道。 “可是……”仇阳打断严旭的话,冷冷地道:“这是王的命令,你敢不从?如果再有人把她绑走,拿你人头来赎罪。” 严旭不敢再出声。难怪他今天一大清早眼皮就老是跳个不停,他以为昨天把水星月救回来了,也就没什么大事情了。没想到……大事情倒真的没有,可是这件看似小的事情却会要了他的命。瞄了一眼那双正在闪着诡计的大眼睛,严旭的头皮不禁发麻。看来他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把水星月拉进怀里,仇阳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佳人,冷淡地道:“不要故意为难旭,也不要随便走出山庄,现在所有黑道上的人都把目光盯住你了。”他自然知道水星月对严旭的仇恨,让严旭来保护她是逼不得已,但却不是让她借机报复。 “这不是拜你所赐吗?”水星月讽刺地笑着:“我只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只不过是你用来消灭其他帮派的导火索而已。” 其实她知道仇阳是真的在乎她,否则昨天晚上就不会和她吵架,更不会强硬地再次要了她的身体,尽管他心里怀疑刑浪说的那一句话,但是他还是要了她。 仇阳是个高傲的人,更是个冷狠的人,作为一个女人能得到他如此的相待实在是不容易了。她的心早就沉伦在仇阳的冷漠下,可是一想到仇阳利用她,她还是感到生气与伤心。 “我已经把你救回来了。”仇阳冷冷地道。 他是利用了她,可是他是真的在乎她。哪怕……虽然刑浪答应在仇炎未给他答复之前绝对不会**她,可是谁能保证刑浪就一定做到了?黑道上的人会用什么手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刑浪果真没有占有她,为什么会在离开的时候说那句话?再说他也亲眼看到刑浪强吻她。 水星月看着他,定定地看着他,直把仇阳看到心虚为止她才收回视线。轻轻地推开仇阳的身体,退出他的怀抱,她转身想离去,可是仇阳的大手瞬间又把她锁回了他的怀里。 这个男人…… 水星月气怒地扳着仇阳的大手,扳不开时她一低头狠狠地在仇阳的手背上咬下去,一直咬,一直咬,咬着不放,直到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 看到水星月大胆地对付仇阳,一旁的严旭更觉得自己的世界末日到了。 天哪,他的命可真够苦的了。 仇阳的话从来都是当圣旨来施行,他要严旭这个“大总管”用生命去保护水星月,自然也是圣旨,没有人可以违抗。 严旭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无奈,他还是尽职尽责地跟在水星月的身后,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走出阳居,水星月回头看着身后的严旭,讥笑着:“严旭呀严旭,你当初抓我来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忆起当时的情景,水星月还是忍不住生气。 严旭别开头不看她。 哼,都在她水星月的手上了,还敢跟她摆谱。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是她的跟屁虫。想到这里,水星月故意到处走,到处逛。而她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医居。 看到水星月向医居走去,严旭冷冷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水星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疑惑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严旭冷笑,桃花眼瞪着她,满是指责,让水星月莫名其妙。 “为什么?你不说,我就去了。”水星月真想把严旭的脸撕下来。 “沈小姐离开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沈小姐才会离开的。有时候严旭也怪自己为什么把这个麻烦的女人抓到庄里来,因为她的到来让王与两位少主的关系恶化,更让兰姨变成哑巴,害死十个守卫,现在又害得沈如浓离开山庄。这个祸水,要不是阳要他以生命来保护她,他真想把她掐死。他讨厌看到她,就如同她讨厌看到他一样。 “如浓离开了?不可能。”是沈如浓和仇阳一起把她自刑浪手里救回来的,她只不过有几天没来医居了,如浓怎么就离开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你骗我!”水星月气怒地想揪住严旭的衣领,被严旭粗鲁地挥开了手。再看严旭眼里全是指责,还有恨不得她死的表情。水星月倒退几步,在她讨厌严旭的同时,严旭也在讨厌她。自她成为仇阳的女人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的眼里看到如此深的讨厌与憎恨了。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严旭会如此看她? “阳要沈小姐一起去救你,沈小姐就提出了要求,救回你的时候也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严旭未完的话语停在了半空中,而水星月早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看到水星月那么在乎沈如浓的离去,严旭忽然觉得自己闯祸了。 医居果然空无一人了。 水星月的脸色变成了青白色,她推开跟随而来的严旭,转身又跑出了医居,向车库跑去。 当严旭明白她的意图后,急忙把她拦下,有点惊慌地道:“你想做什么?你不会开车的。”惨了惨了,他一时长舌惹大祸了,这下麻烦大了。如果水星月跑出庄外去,出了什么事他就真要因她而死了。 “走开,我要把如浓找回来。”沈如浓是她在这个庄里唯一的朋友,如今连沈如浓都离开了,她今后如何走下去?万一她再出什么事,谁来保她?谁来救她?先不说这些,没有了沈如浓她的日子也难过。龙虎山庄虽然很大,人也不少,可是与她交心的人只有沈如浓。尽管仇炎爱她,沈如浓心里难受,可是对她还是一如以往般好。那么好的朋友她到哪里去找呀? “你找不回她的。她执意要走,你找不回她的。”严旭把水星月拉住,往阳居而回。 “放开你的臭手!如浓为什么要走?”水星月用力挣扎着。 不算烈的阳光照在她的俏脸上,把她的俏脸映得红通通的,让人分不出她是被晒红的还是被气红的。 蓦地,严旭把水星月推跌倒在地上,他语气凶狠地,一字一顿地对水星月低吼着:“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害得阳与炎兄弟反目,炎会被赶出山庄吗?如果炎不离开,沈小姐又如何会离开?你这个祸水!如果不是阳要我保护你,我恨不得掐死你!” 这个可恶的男人! 水星月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严旭,咬牙切齿地吼着:“你还敢怪我?我是祸水?我是祸水也是被你带进来的。如果我是祸水,你就是祸水的来源!”也不想想错在谁身上。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来所受的委屈以及间接害了不少人,水星月就对严旭恨得咬痒痒的,恨不能吃严旭的肉,喝严旭的血。 严旭立时像个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萎了。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小气,记仇。 水星月恶狠狠地瞪了严旭一眼,然后回阳居了。 正阳集团。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此时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所有高级主管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满脸恐慌地看着坐在首位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正与坐在首位的男人对峙的冷面男人。 “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站着的冷面男人正是仇阳。 坐着的男人自然就是仇炎了。他冷淡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看也不看仇阳一眼,冷冷地道:“凭我现在是正阳集团的最大股东,也就是现任董事长。对不起了,仇阳,你已经是前任董事长了。” 仇炎一直都是深沉沉稳的人,他利用沈如浓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把正阳集团除了仇阳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外,其他股份都弄到了他的名下,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正阳集团真正的老板了。 仇阳冷狠,他仇炎却是阴狠。 他同样为了救回水星月而尽力,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趁人之危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正阳集团虽然是仇阳名下的公司,真正的创始人却是他们的父亲仇正。 仇阳俊脸冰冷,冷冰冰的目光瞪着仇炎,咬牙切齿地低吼:“仇炎,你到底怎样才肯收手?”从暗到明一直跟他争,跟他斗,难道真为了一个水星月吗? 仇炎侧头看他,冷冷地笑着,然后站起来看着仇阳,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王位。” 仇阳冷哼:“当初你不要,现在却要跟我争夺王位,你以为当你登上王位之时,她就真的是你的了吗?”当初他是以王的身份强势地夺取了水星月,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水星月的心已在他的身上了,就算仇炎夺取了王位也得不到水星月。如果仇炎认为夺取了王位就能得到水星月,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当然凭着王的身份或许仇炎可以得到水星月的人,不过水星月的心他是得不到的。何况水星月是那种不事二夫的女子,她的身体被他仇阳占有了,她的心也挂在他仇阳的身上了,只怕仇炎到时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仇炎冷笑着:“你不用多说,如果不是你以王的身份压制我,她会是你的女人吗?”同样冰冷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兄长,他倾身上前在仇阳耳边低声说道:“不单是为了她,还有——我要让你试试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说完他一敛笑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伟大的王,这里不用你来忙了,你尽管回总部去享福吧。” 仇阳那些贴身守卫掏出枪来,却被仇阳阻止了。 仇阳冷冷地再瞪了仇炎一眼,冷冷地道:“你夺取正阳集团以为就能左右整个王国的经济了吗?”说完他转身离开会议室。 仇炎可以擅自决定成为董事长,但是仇炎还不能擅改地狱王国的经济。 想到仇炎的阴冷,仇阳的心在痛,为那些被逼着出卖股份的手下而痛,也为自己而痛。难道他当初真的错了吗?他当初真的是为了让两个弟弟死心而占有水星月吗?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为爱上了水星月才会强硬地横刀夺爱。 仇阳与仇炎的关系因此更进一步恶化。 第98章 地狱王国黑势力总指挥部。 看到意气风发的仇炎走进来,沈如浓温柔地笑着迎上前,笑问:“如何?” 没有人知道在她温柔的笑容下也有着冷狠的心。 为了帮助仇炎,她用尽她所学的,所能想到的手段逼迫那些股东出卖股份。曾经温柔可人的她,如今成了爱情的奴隶。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仇炎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存在。 仇炎第一次在沈如浓面前露出愉悦的笑容,他淡笑着:“当然成功取胜。你没看到仇阳那不可一世的脸有多难看。”他的笑容在沈如浓眼里就像酣甜的美酒,迷得她神智不清,迷得她甘愿为他作牛作马。 “如浓,谢谢你。”仇炎看着沈如浓,淡淡地道谢。 沈如浓温和地摇了摇头,“对我就不必客气了。”温柔的双眸却掩藏不住伤心。她知道自己从答应仇炎来到他身边帮助他,她就开始踏进了地狱之门。在她杀人伤人的时候,她的心也在痛,也在哭。她是医生,一直都是救死护伤,如今她却执起了利刃,成了取人性命的刽子手。 深深地看一眼这个深爱自己,甘愿成为自己利用工具的女人,仇炎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走进屋内,走到自己平时坐的地方坐下,仇炎又换成了冷淡的表情,淡淡地道:“如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无言地看着这个用完自己就把自己推开的男人,沈如浓只能暗淡地离开。 地一刚好与离开的沈如浓迎面相碰,他向沈如浓问好,但是沈如浓却失魂落魄般与他擦身而过,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似的。 沈小姐怎么了? 地一带着疑团走进屋内,向仇炎禀报道:“少主,蝴蝶帮帮主求见。” 仇炎侧头想了一下,冷淡地说:“手下败将来干什么?”因为水星月的事,三大帮都受到了地狱王国的打击,而蝴蝶帮受到的打击最重。 苏蝴蝶今天前来所为何事?求饶吗?向地狱王国求饶只会浪费口水,难道她不知道吗? 原本不想见苏蝴蝶的,不过他今天心情好,也就吩咐地一让苏蝴蝶进来。 看到这个英姿飒爽又冷漠的男子,苏蝴蝶尽管对他恨得牙痒痒,还是对他充满了倾慕。 她的野心都是败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了。如今的蝴蝶帮想再称王是难上加难了。 仇炎抬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请坐。” 高傲的仇家兄弟看到她时总是如无人的样子,让她可气又可恨又无奈。如此高傲的男人却都栽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苏蝴蝶对那个连夺仇家兄弟的心的水星月更是又嫉又恨,真想把水星月毁之而后快。原本以为刑浪会有大作为,把自己得来不易的消息透给了刑浪,可是……刑浪是把水星月绑走了,却为三大帮带来更大的浩劫。 苏蝴蝶在仇炎的对面坐下,定定地,认真地看着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黑道少主。 蓦然一张放大的俊脸逼到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一回神才发现仇炎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刺眼笑容,端着那张俊脸逼到她面前。 刺目的讽笑带着淡淡的嘲讽:“蝴蝶真多情呀。” 苏蝴蝶先是一愣,后是嗔怒,要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真想赏几玫飞镖给他尝尝。 仇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冷淡地道:“苏帮主不请自来,是否双手把贵帮奉上?” 苏蝴蝶霍地站起来,尖声叫道:“仇炎,你别欺人太甚。”她的帮派都被他重创得千疮万孔了,他还想怎样?难不成真要她的帮派毁在她的手上吗?那她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地府的各位先帮主? 仇炎冷笑:“苏帮主应该是咎由自取吧。”冷眸一扫,语气森冷:“如果你胆敢射出飞镖,那么你的帮派就真的完了。”就算她能把他杀了,也救不了她的帮派。 苏蝴蝶气恨地收起了飞镖。 “说吧,你前来的目的。”仇炎示意还站在一旁的地一替苏蝴蝶倒了一杯红酒。他认为女人该喝红酒。 苏蝴蝶端起红酒浅喝了一口,然后妩媚一笑,媚眼含情,笑道:“炎少主怎么认为我不是前来暗杀你的?” 变脸比翻书还快! 仇炎在心里对苏蝴蝶反感,他淡淡地道:“你有这样的心,但是没这样的本事。” 苏蝴蝶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了妩媚,她看着仇炎说道:“炎少主想必很想与心上人双宿双飞吧。我可以帮一点忙的,比如帮你扯仇阳的后腿,帮你绑架水星月。”她一边说一边紧盯着仇炎,察看他的神情。 冷狠的目光瞪来,冰冷的语气甩向她:“不准你动她一根毫毛。” “我可以帮你。” 冷眸冷冷地看着她,冷哼着:“你先做出一点事情来给我看看吧。不过我想你的男人不会让你接近我的。”丁大丑对这个女人可是真心的。否则就不会宁愿赔上苍龙帮也要帮她与地狱王国斗了。 “他?他算老几?”提起丁大丑,苏蝴蝶就来气。为什么貌美如她者却要委身于一个丑陋的男人。以前想借助苍龙帮的力量与地狱王国争天下,可是自从败在仇炎手里后,她就看清了事实。 太阳慢慢向西靠边了,一天很快又要过去了。 仇炎的目光越过苏蝴蝶,看着窗外的西沉太阳,神情冷然,眼神却充满了向往。 一双纤纤玉手抚上了他结实的胸膛,柔软妩媚的娇音在他耳边响起:“只要炎少主让我跟在你身边当你的情妇,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夺取你想拥有的一切的。”成不了黑道大姐大,能成为黑道少主的情妇也够她在黑道上呼风唤雨了。 大手猛力地挥开她的玉手,力度大到还把她挥倒在地上。 淡淡而没有温度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那么遥远让人捉不住:“送上门来的女人我没兴趣。” “我哪里不如她?”苏蝴蝶半爬在地上气恨地质问着:“为什么你们兄弟都爱上她?她有什么好?好在哪里?别忘了她长得跟你们憎恨的女人一模一样。” “地一送客!”仇炎抛下冷冷的逐客令,起身站到窗前背对着苏蝴蝶。 恨恨地瞪了那黑色的冷漠背影,苏蝴蝶眼里闪过寒光,然后悻悻地离去。 仇阳一走进自己的阳居就嗅到了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阳,你回来了。”严旭就站在大厅门口等候着。 仇阳看他一眼,有点好奇地道:“虽然让你保护她,没有让你连守门将军也当吧?”他眼里闪过一丝丝笑意,意有所指地问:“是不是你们两个斗法了?”他知道水星月不会放过报复严旭的机会。水星月不会要严旭的命,把严旭整得生不如死倒有可能。 在外面受到弟弟的气,他今天的心情都阴郁至极,可是一踏上回家的路,想到就要见到那个可爱可恨的女人时,他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快要踏进三十一岁的大门了,他从来没有时间去研究何为爱情。爱情是什么?可能就像他现在这样吧。 严旭摇摇头,带着自责说:“我告诉她如浓走了。”谁都知道沈如浓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而沈如浓的离去还是她间接所害,她的心里有多过,可想而知了。 仇阳的脸色沉了沉,然后径直走进大厅,严旭和他的守卫没有跟进去。 两分钟过后,仇阳如旋风般刮了出来,一把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严旭揪住,焦急地质问着:“她在哪里?” 大厅空荡荡的,楼上也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水星月的影子。 严旭的脸色瞬间剧变,他看向里面,语气有着不确定:“她,不在?”他一直守在门口,她根本就没有出来,不在里面在哪里?“她没有出来。”最后严旭肯定地说着。 仇阳松开揪着严旭的手,又刮进大厅去,严旭也急忙跟着进去。如果水星月不见了,他的责任就大了。 “星月。”仇阳到处寻找着。 “星月,你在哪里?”仇阳的心揪得紧紧的。她该不会又被人绑架了吧? 有谁能在总部,在严旭的眼皮底下把她绑走? “星……”仇阳的声音赫然停止,他看到了紧揪住他的心的人儿正双手抱膝,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眼角挂着泪珠,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长的时间。 仇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水星月。 他蹲在她的面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把水星月的脸托起来,爱怜地替她拭去泪珠,爱怜地说:“不要哭了。”同意沈如浓离开,他根本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但是想到又能如何? 深深地看着这个唯一牵扯他冰冷的心的女人,沈如浓的离开换回她,他认为值得。 水星月木然地偎在他的怀里,泪水还是不停地下滑。 仇阳怎能明白她的心情? 仇阳怎能理解她的感受? 只因为带给她一切的人就是仇阳。 她悲由他而起,她欢却不是他带来。 搂着哭泣的女人,仇阳不语。 他此时能说什么? 他的心情,他的想法,他的感受,她能懂吗? 第99章 初冬的清晨不算很冷,却也能让人感觉到寒意。 初冬的朝阳很温柔,未能带给人们温暖却能给人们带来温暖的希望。 新一天来临了。 水星月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看似充满了朝气的女人。 那个有着与她一样明亮大眼的女人很年轻,长相清秀,最重要的是她是站在仇焰身边的女人。 低沉的心在看到仇焰终于放下对自己的感情,重新接受其他女人时,水星月的心是愉悦的,也感到如释重负。 相对于不停地打量对方的水星月,寒涵则是如坐针毡。 她从来没见过像仇阳那么冷漠的男人。 尽管仇阳并没有看她,但是那股冰冷自然地散发出来,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坐在冰窖里。 她心想如果换成是她坐在仇阳的身边,她一定会吓死的。 她对水星月的评价是除了比自己美丽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想不明白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什么心心念念着。 仇焰状似亲密地搂着寒涵的腰肢。 “大哥,她是我的女人,寒涵。”仇焰看向仇阳,淡笑着向仇阳介绍寒涵。他今天带寒涵来阳居见仇阳,最主要是让水星月认识寒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水星月的心肠,只要让水星月认识了寒涵,现在倍觉孤单的水星月一定会把寒涵视为好友,也会认为他对她已经放弃了感情。而只要水星月与寒涵结为好友了,他既可以让寒涵挑拨水星月与仇阳的感情,也可以伤害寒涵让水星月难过。 仇阳并没有看向寒涵,冷眸深处闪过一抹深思。尽管仇焰的大手搂着这个不敢看他的女人,但是他看出仇焰只是在演戏。他这个深爱水星月,却又没有什么实权的三弟在玩什么把戏? “你把她带回来有没有想过后果?”仇阳只是冷淡地问着。 兄弟三人从来不带女人回总部,一旦带了就代表这个女人是相伴一生的妻子。 仇焰对这个女人并不似表现那般爱着,却把她带了回来。 仇焰淡淡地笑着,“当然。”他过得不幸福,他也不会让大哥幸福。凭什么大哥的幸福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以后管好你的女人就行,没事少来阳居。”仇焰的眼角还是盯着水星月,他也不动声色,既然这个三弟也跟他玩把戏,他倒要看看这个三弟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仇焰点头,然后终于以光明正大的眼光看着水星月,只是一眼,然后又看向仇阳,询问着:“大哥,寒涵初来乍到,能让……”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水星月。 “让我陪她吧。”水星月不等仇焰再说下去,就接过了话题。 不等仇阳同意,她就站起来走到寒涵身边朝寒涵伸出手,笑道:“我叫水星月,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感谢老天让仇焰走出了感情的迷区,找到了真爱。也感谢老天终于她又有朋友了。 仇阳也不阻止,任水星月拉着寒涵走出了阳居。 受命保护水星月的严旭自然也得紧跟随着。 两双眼睛看着两个女人离去的背影,一双带着阴谋,一双带着深思。 一出阳居寒涵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水星月失笑地问:“是不是觉得他很冷?”以前她也觉得只要一看到仇阳,就害怕紧张。寒涵的感想她自然能体会。 寒涵回头看一眼绷着脸的严旭,却不敢将自己的感想说出来。今天虽然是第一次朝见地狱之王,她来龙虎山庄却不是第一天了。她知道在这个宠大的山庄里甚至整个地狱王国里,仇阳的王威又多让人惊赫。 嘴角带笑的水星月回头看到严旭时,笑意立时隐去,眼里闪过憎恨。 “别理他,他只是一个跟屁虫。”当她看到严旭的俊脸变得僵硬时觉得大快人心,语气变得尖酸起来。“你知道他在这里是什么身份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总管呀。嘻嘻,想不到吧,他现在却是我的跟屁虫,还要负责我的安全,我要是出了一丁点差错,他就要人头落地了。” 严旭的脸色难看得跟吃了狗屎一样。 寒涵讶异地看了严旭一下,也惊诧地看着水星月。从她知道仇焰深爱的女人是水星月开始,她就从仇焰口里听到水星月有多好,是她无法相比的。听着水星月尖酸讽刺的话语,她感觉到水星月对这个大总管有着无名的憎恨。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话语的尖酸,水星月拉住寒涵笑着转移话题:“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这里到处都是那些什么阵的,很难走过去的。”把寒涵带到回廊阵,步上回廊时,水星月的记忆回到了当初。 “你还走不出这个九曲十八弯的回廊阵吧?”蓦然寒涵的话在耳边响起,水星月才回过神来。 “呃?”水星月眼带愕然。她是还走不出回廊阵,寒涵怎么看出来的? 她每次都要让人带着走过回廊阵。 寒涵笑道:“因为你走错了。”仇焰在带她到阳居前一再叮嘱她一定要和水星月成为朋友,尽管她内心嫉妒水星月,为了让仇焰爱自己,她什么都听仇焰的。 “焰以前教过我,可惜我还没有学到。”水星月不好意思地笑着,自然地直呼仇焰的名字。 寒涵眼里闪过不悦,就算仇焰还没有真心爱她,但是仇焰已经是她的男人,任何女人听到其他女人如此亲热自然地唤着自己的男人时,心里都是不高兴的。不过寒涵的不悦只是一闪而逝,水星月并没有看到。 寒涵带着水星月走出了回廊阵,让水星月吃惊不已,也让严旭暗惊,觉得这个女人能在短时间内走出回廊阵不简单。 两个女人随便聊着,随便走着,很快就成了亲密的朋友。 水星月是真心把寒涵当朋友,寒涵却是假情假意。 傍晚时分寒涵才回到焰居。 让她感到吃惊的是仇焰居然倚在门前等她。 有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仇焰的眼光越过寒涵,看到寒涵是自己回来的,才把目光放到寒涵的身上。他伸出手把寒涵散落在脸上的几根头发拂开,淡淡地问:“走了一天累吗?” 寒涵摇摇头,回来能得到他温柔相待,就算是累她也觉得值得了。 “进去吧,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仇焰淡淡地转过身向屋里面走去。 仇焰有东西送给她? 寒涵呆愣了半分钟,然后扯开唇瓣轻笑着,怀着雀跃的心情跟在仇焰的身后。 仇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纸盒。 当寒涵看清纸盒的包装时,不禁好奇地问:“为什么送我手机?”她手机多的是。伸手接过手机盒,她又笑开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仇焰送的她都喜欢。决定了,决定把自己的手机丢掉,只用仇焰送给她的。 “这是最新款,功能最好的手机,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把有价值的东西给我拍下来,录下来。”仇焰吐出口的话让寒涵正在拆纸盒的手僵了下来。 抬起明亮的大眼看着仇焰,僵硬的手慢慢把手机盒放到茶几上,低着头不再看仇焰,语气委屈:“原来你送手机给我只是为了她。”她还以为…… 失落的感觉很难受。 她就说嘛,仇焰怎么好端端的要送东西给她,他把她吃干抹净了都从来没送过东西给她,现在破天荒头一回却还是为了那个她呀。 仇焰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冷淡地道:“你别忘了我说过什么。” 她怎能忘?他说过只要她听他的,他就会爱她。 仇焰重新把手机盒塞到寒涵的手里,冷冷地道:“你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问,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寒涵抬眼看着他,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恨意。她似是难以明白,这个男人一直都还爱着水星月,为什么此时深情的双目会有恨意?他该恨的人不是他大哥吗?为什么要她从水星月身上下手? 她不是笨蛋,明白仇焰在实施报复。 她是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仇焰不怕在报复的过程中,他心心念念的水星月会受到伤害吗? 不愿意多想,她只想着她听仇焰的话,仇焰就会对她好。她自私地想,只要仇焰对她,管水星月会不会受到伤害。那个女人太得天独厚了,让人嫉妒。 仇炎有点烦燥。 脑里总是闪过水星月的脸。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 一杯热腾腾的纯咖啡放到了他的面前,沈如浓温柔绝美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在烦恼。”沈如浓在他的面前坐下,美目直揪着他,直接道出他的心声。 冷淡地看了沈如浓一眼,仇炎端起热咖啡却没有喝,半响又把咖啡重新放回桌子上。 “炎,夺取王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不用烦了。”沈如浓安抚道。她见不得她心爱的男人轻锁眉头,她喜欢看他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脸的样子。 “如浓。”仇炎的目光看着远处,淡淡地道:“我想见她。” 沈如浓不出声了。 “能帮我吗?” 沈如浓咬着银牙不出声。 闭了闭眼,仇炎知道自己在为难沈如浓。自从知道沈如浓爱的人是他后,他都在利用她,让她难受。睁开眼看向不出声的沈如浓,淡淡地道:“对不起,当我没说过。”说完站起来走了。 呆坐了很久,沈如浓才难过地叹了一口气。 沈如浓没有帮他,仇炎更觉得烦燥。想见水星月的心更加迫切。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吩咐着:“三十秒钟后我要苏蝴蝶的私人电话。” 不用三十秒,他的话音刚落,他的手下就把苏蝴蝶的私人电话告诉他了。 仇炎和苏蝴蝶谈了些什么,轻轻跟在他身后而来的沈如浓不得而知。 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为了他人伤神,沈如浓除了痛之外还是痛。她忽然有点害怕,她没有答应帮助仇炎见水星月,以后仇炎还会不会再找她帮忙? 第100章 仇炎与苏蝴蝶谈条件:如果苏蝴蝶能成功地帮他绑来水星月,那么他可以放过蝴蝶帮,否则就让蝴蝶帮从此之后在黑道上消失。 他不管苏蝴蝶用什么计谋,他深信凭苏蝴蝶的脑袋一定能帮他把水星月绑来。 仇炎想不到的是,他在利用苏蝴蝶,刑浪同样再次找上了苏蝴蝶。 刚挂了仇炎的电话,手下就来通报说“沧浪太子”来了,让苏蝴蝶失笑地自言:“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些男人眼里的抢手货。”说归说,她还是吩咐手下让刑浪立即进来。 刑浪还是那样俊美得让男人嫉妒,女人痴迷。 他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带着两个黑衣手下走进了蝴蝶帮的总部。 “太子到来真让本帮蓬荜生辉。”苏蝴蝶笑靥如花地迎上前去,柔若的身躯自然而然地贴在刑浪的身上,一双玉手像蛇一样抚上刑浪的俊脸。看到自己的手下还站在一旁,她立即示意她们全部退出去。 刑浪笑着,大手一用力把苏蝴蝶搂紧在怀里,低下头就给苏蝴蝶一个激情的拥吻,吻到苏蝴蝶几乎喘不过气来。 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的吻就是让她心醉。 苏蝴蝶迷糊糊地想着。 充满激情的美目看着把自己搂着走到沙发上坐下的男人,苏蝴蝶娇笑道:“太子今天有求于我?”以前她脱衣求欢,他都不为所动,今天的不寻常自然不是他看上她了。 刑浪笑着不语。 苏蝴蝶定定地看了刑浪一眼,然后坐正身子,离开刑浪的怀抱,先是点燃了一根香烟,慢腾腾地吸了一口,红唇微张,烟雾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跷起二郎腿,向后靠进沙发里,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让我把水星月送到你那里去。”这些男人的消息还真灵通,她也不过才挂了仇炎的电话,刑浪就知道她接下了仇炎给她的任务。 看向不出声却默认了刑浪,苏蝴蝶笑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怪物,放着我这么美的女人不要,却像要去抢一个女人,她不就是仇阳的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上次绑到她却没有上了她,错过了报复仇阳的机会,却为我们两帮带来灾难,要是我再帮你,我想我的蝴蝶帮真的会毁在我的手上。” 她敢把水星月送给仇炎,因为现在的仇炎很可能就是未来的地狱之王,仇炎有能力让她不受到仇阳的报复。 沧浪帮虽然居三帮之首,与地狱王国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再帮刑浪。 当初她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却受到牵连之祸。 “你真有把握把她从龙虎山庄绑走?”刑浪把苏蝴蝶重新捞进怀里,双手抚着她身上的敏感地位,让苏蝴蝶娇喘连连。 “我们女人的计谋多的是。”就算沉迷情欲里,苏蝴蝶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谋划说出来。 刑浪眼里带着冷意,把苏蝴蝶压倒在沙发上,轻轻地问着:“想跟我吗?” 苏蝴蝶美目闪过恨意,一闪而逝,她双手把刑浪拉倒在自己的身上,送上自己的红唇。 情欲里透着交易。 但是…… 让苏蝴蝶吃惊的是最后进入她身体的人却不是刑浪。 刑浪早已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了。 而与苏蝴蝶**的人却是刑浪的两个手下。 感到屈辱气愤的苏蝴蝶想反攻时,双手却被刑浪的手下紧紧地压制住了。她唯一的长处就是飞镖,可是此时一丝不挂的她哪有飞镖? 堂堂一帮之主在自己的地盘里,被两个男人玩弄了。 把苏蝴蝶的衣物甩到她的身上,刑浪含着冷笑捏着苏蝴蝶的脸,冷冷地道:“别以为凭你就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我自己会去抢,我沧浪太子并不比仇家兄弟差。今天是给你一点教训,别以为你能攀上仇炎。”甩开苏蝴蝶的脸,刑浪冷冷地道:“我们走。” 两个手下立即跟着刑浪离去。 寒涵陪着水星月在阳居院落里散步,却心不在焉。 一只纤柔的小手把她的手拉了起来,水星月看着她问道:“你有心事?” 自从多了寒涵,她觉得日子好过多了。 仇阳尽管还不清楚仇焰在耍什么阴谋,不过看到水星月和寒涵成为朋友了,也就默认寒涵能自由出入阳居。只要水星月不要因为沈如浓的离去一天到晚伤心难过就行。 看着水星月关切的眼神,寒涵欲言又止。 自她跟着仇焰来到龙虎山庄,她就没有回过家。 为了爱情,她是不孝女。 她其实很想家人的,她是独生女,她的离去会让父母多么的伤心难过? 今天她接到一个匿名的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告诉她,她的父母在他们手里,限她在天黑之前拿着一亿赎金去他们指定的地点赎人,而且还指名点姓要求她在水星月的陪同下去送赎金,否则就等着替她的父母收尸。一亿对她们家来说不成问题,成问题的是她家里的所有资金大部份都还在父母的名下,在她名下的资金也不过五千万,而且在她离家后就被她爸爸冻结了。 在天黑之前她去哪里拿出一亿赎金来? 她想跟仇焰说,可是还不等她开口,仇焰就冷冷地吩咐她要拍到值钱的相片画面给他,然后就走了。 很心酸,很想哭。这就是自己为了爱情而当不孝女的下场。 在她答应什么都听仇焰的后,仇焰对她更加的无情起来,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有一点温情。 “寒涵,你有什么就直说吧,如果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水星月很义气地说。 看一眼紧跟在水星月身后的严旭,寒涵还是说了。现在除了水星月能帮她之外,她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她。 听了寒涵的话,水星月也觉得为难了。 一亿对于出身上流社会的寒涵来说不成问题,但对于出身小康之家的水星月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怎么办?怎么办?”水星月急得团团转。现在都到了下午三点了,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而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的早。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了。 “你没有跟焰说吗?他大把的钱。对了,他们还是黑社会呢,让他出马,我想那些绑匪连钱都不要就放了你父母。”只要让绑匪知道寒涵与地狱王国有牵连,绑匪哪还敢要钱。 再看一眼严旭,寒涵附在水星月的耳朵前轻声把绑匪的要求说了出来。 水星月讶异地瞪大了眼。 她不是黑道人物,但是她是黑道帝王仇阳的女人。 她立即想到对方绝对不是一般的绑匪,而是借寒涵的父母引她出面,他们真正想绑的人是她水星月。而能查到寒涵身处龙虎山庄的黑道人物,更加不是普通的帮派。 寒涵的父母因她而受累,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就算会让自己再次被绑,她也无所谓了。因为她已经害得太多无辜的人受罪了。 而且她相信仇阳还会把她救回来的。 一直以来仇阳从不说爱她,但是仇阳对她的霸道不是爱又是什么? 高傲冷冽的仇阳不会把爱字挂在嘴里,她今生今世别想从他嘴里听到女人喜欢听的三个字,但是能从他的行动中体会到他霸道的爱也够了,尽管他也在利用她。 回身看向严旭,水星月难得以和缓的语气对严旭说话:“我要仇阳的私人电话。”她从来不知道仇阳的私人电话,一来她不想主动找他,二来也不需要。 把水星月与寒涵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严旭,冷冷地道:“我想阳不会帮你的。”仇阳只对她心软,其他女人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严旭冷冷地看着寒涵,冷冷地道:“你的事情应该告诉焰。” 寒涵难过地别开脸,她的难处,她的处境,有谁知道? 不忍见到寒涵被自己视为仇人的严旭为难,水星月火大地质问着:“严旭,你到底给不给?”该死的桃花眼,给他好脸色他不领情,非要她给他难看。 严旭冷哼着:“不可能。”他受命保护她,却不是听任她差遣的。如果他把仇阳的电话告诉了这个女人,那才真是闯祸了。仇阳绝不可能让她多管闲事的,仇焰女人的事情就应该由仇焰来管。 “你……”水星月气结。 “星月。”寒涵难堪地低叫着。 眼带哀求,语带哽咽:“星月,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救我父母了。”如果她救不回父母,那么她还有什么面目独活在这个世上? “你别把她拖下水。”严旭没有听到寒涵附在水星月耳边低说的那句话,自然不明白寒涵话中的意思。“我可以帮你通知焰。也可以让我的手下去救你的父母。” 水星月瞪了严旭一眼,如果对方是势力不差于地狱王国的帮派,比如刑浪的沧浪帮,凭严旭哪能把寒氏夫妇救回来?水星月低思着,对方既然指名道姓要她陪同送赎金,应该志在她,而不是钱财。她大胆地想着,就算她们不带赎金前去应该也能把寒氏夫妇救回来。 或许是跟在仇阳身边久了,或许是对自己未来感到了绝望,水星月此时没有感到害怕,也不把个人生死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用自己去换回寒氏夫妇的性命。 想到此,水星月立即拉着寒涵跑出阳居向车库走去。相处几天,她知道寒涵家里是生产车辆的,也知道寒涵的车就停在龙虎山庄的车库里。 明白水星月的意图后,严旭忍不住仰天拍了拍额,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他严旭除早会死在她的手上。 严旭立即追赶而去。 水星月边跑边对寒涵说道:“你开车带着我出去,不用筹钱了,用我去换回你父母。”在绑匪的眼里,她比寒氏夫妇更有价值。 寒涵心里充满了感激,对水星月的看法剧新了。 第101章 在寒涵发动引擎把车开出车库的同时,严旭的车也同时开出了车库。而严旭在开车的同时还用手机打电话给山庄的大门口那些手下,命令他们立即关上山庄大门以阻止寒涵带着水星月离开山庄。 一听到有人要带着他们王的女人走出山庄,那些高大威猛的男人们全都脸色大变,慌忙去关山庄大门。 可惜车技一流的寒涵已经把车开到门前了,大门才关了一半,那些男人顾不得了太多,立即用血肉之躯去阻挡。 “冲过去!” 水星月冷静地吩咐着。 寒涵一咬牙,脚猛一踩油门,向庄外冲去。 想不到两人果真敢直冲,那些男人只得在千钧一发之时闪开了。 寒涵的车子顺利地开出了龙虎山庄。 紧追而至的严旭低声咒骂着,立即紧追而去。 知道事情重要,不用谁吩咐,那些黑衣杀手精菁们立即纷纷开车尾随严旭追了出去。 龙虎山庄的动静早就被人盯着,寒涵的车子一开出山庄,绑匪的电话立即打到,命令寒涵开到指定地点,而那个地点在黑道里属于蝴蝶帮的地盘。 紧追着的严旭打电话通知了仇阳,也通知了仇焰。 绑匪的电话又打来了。 寒涵连忙接听,对方冷冷的声音传来:“立即甩掉身后的那些人,否则立即杀死你父母。”接着电话里传来寒氏夫妇的惨叫。 “不要伤害我爸妈!”寒涵冲着电话大叫着。 水星月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手机冲对方大吼着:“不准伤害无辜,我们听你的。如果他们伤了一条头发,你们也别想活了。” 从车后镜看到严旭带来的车队,水星月低咒着,对寒涵说道:“为了救人,先把他们甩掉吧。” 寒涵看了水星月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他们是你的保护神,一旦把他们甩掉,我们就会很危险的。”想不到一直被她视为情敌的水星月会为了她的父母而置已安危不顾。 “现在还没有救回你父母,我们只能听命绑匪的。他们不把严旭他们放在眼里,来头不会小。”她已经可以肯定绑匪一定是刑浪指使的。 凭女人的直觉,她落入刑浪的手里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寒涵从车后镜后到严旭带来的大批车队,想甩掉他们真的相当困难,但是再困难,她也要照做了。 想到此,寒涵对水星月说道:“系紧安全带。”说完她把油门加到最大,车子就像要飞那样,瞬间就与严旭的车队拉开了一段距离。 紧追着的严旭忍不住再次咒骂着。 寒涵的车技比起严旭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有心甩掉严旭他们,尽管很困难,但是半小时之后她还是成功了。 绑匪的电话再次而至,吩咐她们迅速到达指定地点。 一个小时后。 远远地,寒涵就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被五花大绑,一个美艳的女人带着十几个黑衣男人站在那里,两把枪指着她父母的脑袋。 看到她们到来,立即扣动了板机,只要她们稍微不合作,她的父母就要死于枪下。 把车停了下来,寒涵跳下车就向对方冲去。 “如果你再上前一步,你就准备替你父母收尸。”美艳的女人冷冷地道,硬生生地,寒涵的脚步被逼停止。 “爸妈。”寒涵叫着。 “涵儿。” 寒氏夫妇也叫着。女儿为了爱情离家而去,教他们心伤,但是此时他们更加害怕女儿受到伤害。 水星月跳下车,发现绑匪不是刑浪的人,却是一个她似乎见过又未见过的美艳女人。 她走到寒涵的身边,冷静地向对方说道:“你们指名道姓要我水星月陪同而来,我想你们志不在钱财而志在我水星月,所以我来了。钱,没有带来。” 苏蝴蝶娇笑着:“不错,胆子不小,不愧是仇阳的女人。钱只不过是我引你而来的一个借口。”就如同水星月猜测的那样,他们志在水星月,而不是钱财。 苏蝴蝶想起仇家兄弟都爱着这个叫做水星月的女人,又想起刑浪的两个手下玩弄了她的身体,对水星月不由得嫉恨至极点,如果不是仇炎以水星月为交换条件,她真想一枪把水星月打死。 “你过来!”苏蝴蝶指着水星月,冷冷地命令着。 “你们先把人放了。”水星月不动,对方不是刑浪,她担心她过去了,对方又不放人,到时候她们都逃不掉。 苏蝴蝶冷笑:“你现在没有条件和我谈。”她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把枪指着水星月,冷冷地命令着:“立即过来,否则我打爆他们的头。” 水星月淡淡地笑,冷静地道:“既然知道我没有条件和你谈,又何必担心我会逃。你把人放了,我一样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不愧是仇阳的女人!”苏蝴蝶看着水星月,想了想才命令道:“把他们两个放了。”今天她是绑水星月送给仇炎以救蝴蝶帮之危的,不想多杀人。 两个黑衣男人立即把寒氏夫妇推倒到水星月与寒涵的面前。 “爸,妈。”寒涵立即把父母扶起来。 水星月帮着替寒氏夫妇松绑。 “水星月,人,我已经放了,你还不过来。”苏蝴蝶拿着枪指着水星月再次命令着。 “星月。”寒涵愧疚地低叫着。 朝寒涵淡然地低笑着,安抚地道:“没事的,我不会有危险的,仇阳自然会把我救回来。” “可是……” 寒涵还想说什么,苏蝴蝶已经不耐烦地命令:“再不过来我就开枪了。”婆婆妈妈的,难道想拖延时间让仇阳来救她们吗? 自己的手下一直盯着龙虎山庄的一举一动,在寒涵把严旭的车队甩掉后,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救兵前来的。 水星月给了寒涵一个没事的眼神,然后慢慢地朝苏蝴蝶走过去。 “砰,砰,砰”,忽然响起了枪声,接着便见苏蝴蝶的手下倒下了几个。 水星月反应最快,她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身拉着寒涵他们就朝寒涵的车跑去,躲到车的后面。 突然而来的枪声让苏蝴蝶呆愣了一下子,待她回过神来时,水星月他们早就躲到车后面去了。 该死! 数辆黑色轿车迅速开来,车上的人纷纷朝苏蝴蝶他们开枪,苏蝴蝶等人只得先迎战,再也顾不上水星月他们。 一辆轿车开到水星月他们旁边,从车上跳下两个黑衣男人一把抓住水星月就往车上拉去。 “星月。” 寒涵紧拉住水星月的手,想从对方把水星月救回来。 她预感这些黑衣人并不是她们的救兵。 两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把寒涵也拖上了车。 “涵儿。” “涵儿。” 寒氏夫妇同时叫着,并想把寒涵救回来,可是对方早已把两个女人劈昏,把车开走了。 看到同伴捉到人了,那些黑色轿车迅速开走了。 苏蝴蝶冲出来朝那些轿车拼命开枪,可惜都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毫毛。 “苏帮主怎么办?”一个黑衣男人问道,他们都是苏蝴蝶从丁大丑手里调来的杀手。 “追!那些人并不是地狱王国的人。”苏蝴蝶把两个黑衣人劈昏水星月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地狱王国的人绝对不敢对水星月如此。 既然不是地狱王国的人,肯定就是刑浪的人了。 她不能让刑浪把水星月抢走了。 水星月走出龙虎山庄很难,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她想再绑走水星月就难上加难了。 苏蝴蝶带着手下跳上他们的车辆立即追了去。 没有人记起寒氏夫妇。 枪声停了,车辆走了,寒氏夫妇才敢走出来望着绝尘而去的车辆。 “涵儿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寒太太无限担忧地问着。 “肯定是黑社会。”寒涵的父亲见多识广,知道女儿惹到绝非善类。 女儿为了爱情而离家,那个让女儿死心塌地跟着的男人肯定是有黑道背景的人,绝非律师那么简单。 夫妇俩除了向天祈求女儿平安外,别无他法。 第102章 苏蝴蝶并没有追上那几辆突然而来的黑色轿车,因为严旭带着地狱王国的精菁追上了她。 凭地狱王国的强大,寒涵就算能暂时把严旭等人甩掉,他们也能在短时间内再追上她们。只是短时间也让其他人把水星月抓走了。 苏蝴蝶只觉得倒霉,如果人是在她手上,被地狱王国的人堵截住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人并不在她的手里,此时她很冤的。水星月如果在她手里,她手里等于有了一张免死金牌,但是…… 见一步走一步了。 严旭的桃花眼阴沉起来的时候很吓人。他从车内钻出来,拿出随身带着的手枪指着还坐在车内,但是已经被他的手下团团围住的苏蝴蝶,冷冷地命令着:“下车吧,苏帮主,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苏蝴蝶只能下车,先是扫了一下眼前的境况,知道自己今天是栽大跟斗了。心下暗思着该如何脱身。 “水星月并不是我们抓的。”先把情况说清楚,免得被仇阳追着要人。 严旭冷哼着:“把她引出龙虎山庄的却是你。” 就算水星月不是这个女人抓的,整件事情也是由她而起,如果他不找她算帐,待会仇阳跟他算帐,他不是吃大亏了。 “我猜那些人肯定是沧浪帮的,你们应该去跟他们要人。”苏蝴蝶想转移严旭的注意力。 严旭阴笑着:“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苏帮主,你是自我解决了,还是等着我们的王把你解决?”苏蝴蝶的举动肯定会把仇阳惹怒,仇阳决不会放过苏蝴蝶。看在苏蝴蝶也是一帮之主的份上,严旭想让她死得有尊严一点。 苏蝴蝶的脸色大变。 虽然她的心也是阴冷毒辣的,也曾身经百战,更害人无数,但是此时她也在微微发抖。她知道严旭是想让她死得有尊严一点,可是她还不想死。 她不想争夺黑道帝王之位了,行不?她只屈居一帮之主,行不? 为了自己的野心,回头看看她的姐妹死伤多少?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想突围而出绝对不可能,严旭带来的人有上百个,而她只有十几个人。 求饶吗? 地狱王国的人心都是冷的,你越求饶,他们越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在地狱王国的人心里,既是黑道中人,自是冷血无情,面对生死应该不当一回事。怕死的人就别混黑道,混黑道就不要怕死。 如果不自己解决,落在仇阳的手里,只怕她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苏蝴蝶的脸色惨白起来。 此时唯一能救她的人就是她的指使人,导演今天这一幕的幕后人,仇炎。 或许是她命不该绝,或许是仇炎一直安排人跟随着,仇炎果然出现了,带着比严旭更多的人马出现了。 看到仇炎的到来,苏蝴蝶脸色由惨白变成了惊喜。 而严旭的脸色却变得惨白了。 看到仇炎冷然下车,严旭只得迎上前去,小心地问道:“炎,你怎么会来?”心里千思万想,只希望整件事不是仇炎指使的。 可惜呀…… “我来带她走。”仇炎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苏蝴蝶尽管没有成功帮他绑到水星月,不过她于他还有利用价值,他暂时不想让她死。 “带谁?”严旭装傻。 仇炎看着严旭,嘴角微弯,扯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到的笑容,轻冷地道:“装傻也阻止不了我要带走她。” 苏蝴蝶没有成功,不过他可以清楚地让仇阳知道,今天整件事情都是他的指使。他要让仇阳知道,他仇炎将会比他仇阳更加强大,因为蝴蝶帮主都听令于他。 “炎,为什么?”严旭有点痛心地问着。“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仇炎云淡风轻地带过严旭让他深思的话语。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严旭也不再跟仇炎客气,就算他和仇炎也是一起长大的,尽管名义上仇炎也是他的主子,但是他此时真正的主子还是仇阳。仇阳要他用生命去保护水星月的安全,他就要用生命去保护她,无论谁抓走了她,他都要跟对方拼命,直到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到仇阳的面前。 “不在。”他已经安排人追赶那几辆黑色轿车了。 严旭轻皱一下眉头,水星月不在仇炎的手里,那么事情就难办了。 “如果不想自家人打自家人,你最好让你的手下都站着不动。”仇炎抛下冷冷的话,然后示意苏蝴蝶等人离开。 严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炎把苏蝴蝶等人救走。 在仇炎钻进车内时,严旭大声说道:“你和阳是亲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而成仇不值得的。炎,你醒醒吧。” 仇炎回头给他一记阴冷的瞪视,冷淡的声音甩到严旭的耳朵里:“多话的手下,仇阳是不会要的。”说完钻进车内,命令手下把车开走。 望着渐渐远去的自家人马,严旭带来的人马都望着严旭,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该如何。 想了想,严旭吩咐道:“继续追,苏蝴蝶暂时先放过她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在炎之前把水星月救回来。”仇阳与仇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可不想死在仇阳的手里。只有水星月平安地站在仇阳的面前,他严旭才能躲过一劫。 “是。” 众人重新展开追救行动。 沧浪帮总部。 后颈脖子很痛! 醒来顾不得其他,水星月先是伸手到后脖子揉搓着。 “醒了。”冷不妨一张放大的俊脸端到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刑浪笑着抚上水星月的脸,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仇阳的女人又落在他手里了,呵呵,不知是觉得又有机会报复仇阳了,还是觉得再见到她很高兴,刑浪一直都在笑。 仇阳的女人,相信在整个黑道上,没有人不感兴趣的。 水星月愣了一分钟,不是很明白自己最后怎么真的又落在刑浪的手里了。 地狱王国的人没有把她救回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刑浪他早就布置好一切了。就算仇炎与仇阳的人马都追赶而来,不过他还是成功地把她再次绑来了。 他敢肯定仇阳此时的脸色肯定难看到了极点。 甩开刑浪的毛手,水星月警告着:“不许你摸我!” 刑浪并不生气,只是笑着,他扫了水星月的唇瓣一眼,轻佻地笑道:“你的甜美我还记忆犹新。” “人妖!”水星月又羞又气,真想把刑浪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刑浪蓦地把水星月扯离床上拉进怀里,用力地揪住她的长发,逼她正视他,冷冷地道:“人妖?除了你没有人敢叫我‘人妖’。人妖?”他冷笑着:“我倒要让你看看有没有像我这样的人妖。”说着低下头攫住水星月的唇,同时用自己的身躯把水星月重新压回床上。 水星月拼命挣扎着。 这个该死的人妖,不会真的**她吧? “上次没有上了你,错过了报复仇阳的机会,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刑浪一边撕破水星月的衣服一边说着。 “仇阳会将你碎尸万段的!”水星月挣扎着警告。 “我等着。”刑浪带着报复的心里,也带着一丝丝的柔情再次吻上水星月的红唇。 忽然间,水星月停止了所有挣扎,像死了一般任刑浪亲吻。 察觉到不对劲,刑浪停止了侵略。 他看到水星月面如死灰,眼里含着泪水却硬忍着不让它下滑,被他紧压住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紧紧地握成拳头。他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绝望,心下忽觉很疼,所有念头都消失无踪。 从水星月身上离开,坐在床边挫败地捶打了一下床。他怎会对她心生不忍?她是仇阳的女人,**了她就是对仇阳最好的报复,他为什么下不了手?何况他内心深处对她也有兴趣,除了报复仇阳之外,他也真的想占有她。 她的衣服都被他撕掉得七七八八了,她雪白的肌肤都露出来了,他为什么就下不了手? 如果下不了手,那么他此次的行动又会前功尽弃,还会为自己的帮派带来更大的灾难。 挑上地狱王国,沧浪帮已经吃过亏了。 此次难道又无功而返吗? 他对她心生不忍,那么他不看不做,让手下的人来做,总可以吧? 想到此,刑浪立即站起来离开房间,安排几个黑衣人进来。 让仇阳戴绿帽,就要让他戴最大顶的。 想着仇阳如果知道他的女人同时被几个男人上了,仇阳的脸色会有多么的臭,刑浪心里就觉得大快人心。 第104章 蓦然,仇阳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站在角落里的寒涵。 心疼水星月的仇焰见状心生不妙,在仇阳没有动作之前,他隐忍着。 仇阳朝他的守卫伸出一只手。 一把黑色手枪被放到他的手心。 寒涵早被他的冷盯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到仇阳拿了手枪,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自她初见仇阳起,她就很怕见到这个男人。虽然俊美却冷若冰霜,她真不知道水星月怎么敢跟这种男人相处。 仇阳举起手枪指向了寒涵。 “大哥。”仇焰慌忙上前阻在寒涵的面前。“饶了她吧,错不在她身上。”除了还要利用寒涵之外,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丝丝的不舍。 仇阳沉着脸不出声,拿着手枪的手却动了,是扣动板机。 “大哥!”仇焰也吓白了脸。 “闪开!”仇阳冷冷地命令。 这个女人害他的女人受伤,害他未出世的孩子夭折,他留她不得。 是弟弟的女人又如何? 在他眼里,天下女人除她之外,他都不会心软。 “大哥,饶了她。错不在她的身上呀。”仇焰紧紧护着寒涵替她求情。 “闪开!”仇阳怒了。 仇焰回头看一下面如死灰的寒涵,再看一下严旭,严旭摇摇头,表示自身难保不敢帮他。 面对仇阳的怒火,仇焰不知哪来的勇气,他也冷冷地道:“我不闪开,如果大哥执意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吧。今天的事情难道大哥就没有责任吗?” 仇阳的脸色瞬时变得阴森森的,让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喘大气。 把话挑开了,仇焰倒显得不怕了。他冷冷地指责:“当初是大哥吩咐旭把她抓来,那是最先的错误。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占为你的女人,这是第二大错误。刑浪的宴会,你带她出席,那是第三大错误。”他讽刺地冷笑一下,“大哥一直自以为是,认为天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没有你主宰不了事。可是偏偏爱情是你无法主宰的。你以为把她强占为女人就是让我死心,你以为把她暴露于众,你能保护她……” 身后的寒涵紧张地拼命拉他的衣袖,只因仇阳的脸色黑得吓人。 仇焰甩开寒涵的手,继续说道:“今天想抓她的人多得数不清,这全因为她是你仇阳的女人!仇阳,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地狱王国的王,你是黑道帝王,权势,财富,是你最让人嫉妒的。但是你也是所有黑道上的人都想干掉却又不敢,只能拿你的女人出气,因为你够冷,够狠,够辣,够无情!” 憎恨仇阳的人何其多,成为他的女人注定要受到伤害。这一点相信仇阳比谁都清楚。 “还有吗?”仇阳逼到仇焰的面前,用枪指着仇焰的脑袋。 “不要杀他,求你不要杀他,事情因我而起,你要杀就杀我吧。”寒涵双腿一屈,跪倒在仇阳的脚下。 “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看也不看一眼寒涵,仇阳冷冷地扯出一抹冷笑。 “但是如果她是我的女人,她今天就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三不五时遭人绑架,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仇焰冲口而出的话是他内心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 冷不妨,仇阳狠狠地一拳挥到仇焰的脸上。 瞬时鲜血从仇焰的嘴角流出来。 把枪向后一丢,丢在地上。 仇阳冷冷地,狠狠地瞪着仇焰,“如果你再对她心存妄想,别怪我无情。”他又扫了寒涵一眼,警告着:“以后不准你再见她,否则我斩了你双腿。” 冷狠归冷狠,仇焰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今天的事情不能全怪他人,就像仇焰所说,一切只因她是他仇阳的女人。 他真正要找算帐的人是他亲亲的二弟,那个正与他争王位的二弟,所以卖给三弟一个人情,不杀寒涵,算是他欠三弟的。当初他不横刀夺爱,水星月今天会是三弟的女人,如今不杀寒涵,算他还清了对三弟的亏欠。 “滚!” 冷冷吐出一个字,仇阳回头扫了严旭一眼,严旭不等他开口,就自动请罪:“王要杀要剐请便。” 当他称呼仇阳为王的时候,代表公事公办。 仇阳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而此时他想找算帐的人却来了。 仇炎带着沈如浓领着几十个黑衣人向仇阳等人走来。 仇阳面容冷峻,咬牙切齿。 仇炎面容冷淡,眼带担心。 仇阳身形一闪,人已站在仇炎的面前,双手紧揪住仇炎的衣领。 仇炎同样不客气反手也揪着仇阳的衣领。 兄弟俩眼对眼,鼻对鼻。 “你还敢来?”咬牙切齿地低吼的人是仇阳。 “我为什么不敢来?”回答得云淡风轻的人是仇炎。 “伤了她,你很满意?”仇阳质问。 仇炎冷哼:“让她受伤的人是谁?如果不是你,她会感到绝望,她会选择自杀吗?” 仇阳又出拳,这次是挥向仇炎。边打边怒吼:“如果不是你让苏蝴蝶去绑架寒氏夫妇逼寒涵带着她出庄,她今天就不会躺在这里,也不会流产。” 仇炎并不示弱也还给仇阳一拳,当他听到水星月流产了,立即又多给了仇阳一拳。 仇阳二话不说,立即又出拳。 在医院里,兄弟俩第一次面对面打成一团。 没有第三者出手,因为两人没有示意,双方的手下都只能观看着。 最后仇炎被打倒在地上,仇阳只是衣服乱了一点。 看到仇炎输了,沈如浓连忙护到他面前。 狠狠地瞪了沈如浓一眼,仇阳没有再出手。沈如浓是他的师姑,有她在场,他伤不到仇炎。 “就算是把她毁掉,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他!”仇阳冷冷地掷下一句。 水星月,是他唯一的女人。她只能爱他一个,只能跟他一人,任何人也别想夺走她。如果,如果有一天他果真被仇炎夺去了王位,成为仇炎的手下败将,那么他宁愿带着她一起下地狱。 第105章 仇炎冷哼,根本不把仇阳的话放在心上。 等到他是地狱之王时,仇阳已经是他的阶下囚,到那个时候,仇阳别说毁掉水星月,就连见水星月都难。到那个时候,水星月是他的了,生与死,喜与哀都是他来掌控了。 “你尝到心痛了吧?”仇炎冷冷地抛出一句,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高高在上的仇阳,自以为无情无爱的仇阳,冷冽心狠的仇阳,今天也会心痛。 仇阳的确是心痛了。 再无情,再冷冽,再心狠,他的心还是肉做的。 对水星月,他不言爱却不代表不爱。 对孩子,他没想过要却不代表不要。 如今孩子刚来报到就离去了,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水星月以死来逃离现实,让他心疼。身为他仇阳的女人,果真让她感到绝望吗? 沈如浓淡淡地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仇炎为了水星月所做的一切固然让她嫉妒,不过对于水星月,她还是关心的。听到水星月开枪自杀时,别说仇炎痛心,连她也心痛。 本是一个可以过着平静幸福生活的女子,因命运的捉弄,成为黑道帝王的女人,在他人眼中是幸运的,是富贵的,就如同王后一般,但是随时随刻都有着性命之忧。这种日子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煎熬,如果死去就能解脱,宁愿一死。 仇阳不语。 “需要我吗?”她的医术在整个医学界来说是顶尖的。 冷眸扫来,很不客气。 冷语甩来,有着气愤,“不用你好心。你现在已经与我无关。”沈如沈明知仇炎爱的是水星月,还义无反顾地追随在他的身边。从她离庄那一刻起,他仇阳就不再相信他的师姑。 沈如浓暗叹一口气,知道仇阳对她已经不信任了。 此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护士们推着还昏迷不醒的水星月走了出来。 仇阳一挥手,他那五十个王的守卫立即把水星月围住,不让仇炎接近。 仇炎正想发作,沈如浓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沈如浓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忍着。 高级加护病房里,能进入的只有仇阳一个人。 那些无论爱着恨着水星月的人,只能无奈再加无奈。 气恨地离开医院回到自己地盘的仇炎,终于忍不住冲沈如浓发火:“为什么不让我动手抢人?”他人都带去了,却没有动手抢到人。 沈如浓眼带委屈,黯淡地道:“以星月现在的身体,你果真动手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何况凭仇炎带去的人根本敌不过仇阳的人,再说了仇阳毕竟是地狱王国的王,尽管仇炎是黑势力首领,带去的人也忠心于他,总的来说却还是仇阳的手下。不是万不得已,他们还是不会和仇阳的守卫动手。 “我带你去,你以为是带你去观光吗?” 沈如浓怔了怔,然后难过地低下了头,轻轻地转身,慢慢地离去。 仇炎愣了愣。 心爱的女人得不到,爱他的女人却被他伤害。 焰居。 寒涵从被仇焰带离医院开始,一直紧紧地搂抱着仇焰的腰身不放。 她害怕,她也开心。 她害怕仇阳的怒火。 那个冰冷的男人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她开心仇焰居然替她求情。 原来在仇焰的心里,她并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你可以放手了吗?”回到焰居,仇焰冷冷地开口。语气带点懊恼,为什么而懊恼他却不知道。 “谢谢你替我求情。”寒涵脸红地松开了手。 她与仇焰肌肤相亲已经无数次,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搂抱着仇焰,不是她不想,而是仇焰不让。 仇焰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自己平时喜欢坐的位置上坐下。 “对不起。” 寒涵走到仇焰面前轻轻地道歉。 仇焰抬眼看她,“没有第二次。” “我知道了。”寒涵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开心。 两人没有再出声。 睁开双眼,看到仇阳憔悴的面孔,水星月又闭上了双眼。 无情的大手欺上她的脸颊,强硬地扳开她紧闭的眼睛。 没有温度的声音钻进耳内:“你以为闭上眼睛就能逃避了吗?” “你杀了多少人?”水星月开口第一句就是无奈的幽问,问得仇阳火冒三丈。他为她担心,她却在乎其他。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得到他仇阳如此的重视,为了救回她与刑浪大动干戈,可谓冲天一怒为红颜,别的女人早就感动得五体投地了,可是她…… “他们该死!”强压下怒火,深知此刻的水星月承受不了他的怒火。 “最该死的人是我!”她没有杀过人,可是因她而死的人却越来越多。 仇阳冷狠,视他人的性命为泥土,狠狠地贱踏着。她不是,她有血有泪,有性有情。生命在她眼里是无价的。 “别以为受伤了就可以惹怒我。”仇阳真想狠狠地掐她的脖子。 水星月苦笑,这个她爱的男人,总是那么霸道。 “你想离开我?”俊脸压在她的脸颊,冷冷的质问里含着能将她烧成灰炭的怒火,直烧到她的脸上。 水星月定定地看着他,泪水却涌了出来。 仇阳不知道她差一点就被几个男人污辱了,那种场景,那种画面是所有女人都害怕的。她差点就要承受,全因一件事,那就是她是仇阳的女人。 如果她与仇阳没有关连,她不会成为黑道上人人都想**的女人。 而因她而受累的人太多了,多到把她的心压得沉甸甸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种让她窒息的生活,让她觉得只有死才能解脱。 仰起头看到的还是天空,但是却已经没有她自由飞翔的空间了。她就像那井底之蛙,永远只能抬望那小小的一片天,呼吸不到其他的空气。 而所有一切都因为她是仇阳唯一的女人,唯一的。 没有其他女人可以转移黑道杀手的注意力,没有其他女人可以转移仇阳霸道的爱。 煎熬,无形的煎熬。 可是老天爷不可怜她,不让她死。 阎罗王都惧她是仇阳的女人,到了地府门前又让鬼差给撵了回来。 “你给我听清楚了。”尽管她的泪让仇阳感到心疼,但是警告还是宣告着:“你是我仇阳的女人,你的生死由我定。我不让你死,你只能生,就算生不如死,你也只能生。”他不允许她离他而去,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他决不允许。 水星月无言地闭上泪眼。 仇阳轻轻地吻去她的泪。 他懂她此时的心情,他明她此时的痛苦。他其实懂的,他其实明的,但是他宁愿她就这样活下去,他也不想她离他而去。 “我以后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大手慢慢地移到水星月平坦的小腹上,那里在此之前有过他的孩子。 他不打算让水星月知道孩子的事。 水星月内心轻颤,她还是笼中鸟。 大手又轻轻地移到她的伤口处,冷眸闪过心疼,冷语带着颤抖的害怕:“如果你再敢向自己开枪,我一定会让更多的人陪你下地狱!” 水星月蓦地睁开眼瞪着他。 看到他眼里的坚定,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说假话,水星月苦笑,笑中心酸溢满心头。 轻轻地吻上她的唇,仇阳此时才能确定她真的还在,并没有被死神带走。 浅吻由浅入深,吻中有爱,有怜,有激情,有害怕,有压抑。 如果水星月不是受了伤,相信此时仇阳肯定会把她吃上几回。 “你没有伤害寒涵吧?” 仇阳身体一僵,这个女人心里永远想着别人。 恨恨地,心有不甘地,赌气地说:“死了。” 深知他个性的水星月立即激动地想大吼,可是伤口的痛让她无力大吼,无力的声音带着质问:“为什么杀了她?错不在她的身上,是我自己要跟着她去的,与她无关。她是焰所爱的女人,你居然杀了她,你怎么跟焰交代?”这个恶魔!天为什么不收了他! 爱着他却又气他的水星月真恨老天爷。 “闭嘴!”她醒来心心念念的都是其他人的生死,这让独占欲很强的他火大得很。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她的脑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在你心里我就真的是杀人狂魔吗?” 听到他话中的弦音,水星月能确定寒涵并没有死于他的枪下,当下松了一口气。 见她如此,仇阳更怒。 低首再次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吮吻着,发泄他的不满。 第106章 冷夜下,沈如浓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都被黑色淹没。 突然一件黑色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把她吓了一大跳,一回头看到是仇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居然如此大意,她是有内力的人,而仇炎什么时候进入她的房间来到她的身后,她居然不知道。如果是想取她性命之人,只怕此时她已经到了阎罗殿报到。 讶异地挑高眉看着仇炎,对他突然而来的关怀抱着怀疑。 仇炎是不是又想她去为他做什么事? 第一次正眼看着沈如浓,仇炎才发觉原来沈如浓是个绝色美人。 淡眸把沈如浓的讶异尽收眼底,他有点不自在地说:“天气转冷,你还穿着裙子,会着凉的。” 沈如浓头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关心的话语,心里却不知是喜是悲。不过她还是温柔地回以一笑,用手拉了拉黑色的外套,温和地说:“我有内功护体,这点寒冷对我来说不当回事。” 仇炎略显尴尬。 “有事情需要用到我吗?”悠悠地问着,话里有着伤感。 看了沈如浓一眼,站到她的身边也望向窗外。 “你说吧。”压下心伤,回复公事公办。 “对不起。” “呃?” 沈如浓诧异至极。 仇炎并不看她,淡淡地再次道歉:“我为白天的态度向你道歉。” 怔了怔,沈如浓轻轻地笑了。 侧脸瞪着沈如浓,仇炎没好气地低吼:“难道我道歉这么好笑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了,居然跑来跟她道歉。 “没事了,我走了。”仇炎猛地转身就走。 一双纤纤玉手急急地圈住他结实的腰身,沈如浓大胆地抱住了他。 仇炎如同被火烧了一样,立即甩掉她的手。 沈如浓受伤地咬着牙,定定地看着仇炎的后背。 “我希望尽快成功!”抛下冷冷一句,仇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沈如浓的房间。 他还是她无法触摸的。 沈如浓神色黯然。 他希望她来到他的身边帮助他,只因为她是仇阳的师姑,有着与仇阳同出一辙的武功。他只想着用她来对付仇阳,然后夺取他心爱的女人。 义无所顾地帮他,最后她还是要孤身一人地离开。 神伤心碎,她知道她的奢望是不可能的了。 为他人作嫁衣,谁会记得她呀。 离开沈如浓房间的仇炎,知道自己又伤了沈如浓。 在他心里,他想要的女人只有水星月一个,沈如浓只是他用来对付仇阳的工具,但是此时他淡漠的心却有一点乱。 他不知道在他成功夺取王位,抢到水星月之后,是否真的能坦然面对深情对他的沈如浓。他是不爱沈如浓,但是任何一个人在面对深爱自己的人时,都无法做到真的坦然。 心里却又记挂着水星月的伤势,虽知水星月不会死,受伤也让他为她而痛,还有她未出世的孩子。孩子不是他的,却是她的。无论谁是孩子的父亲,只要母亲是她,他都为她而心痛。 如果她孕育的是他的孩子那该多好呀。 当水星月再看到严旭的时候,她诧异地问:“怎么,你还没有死吗?”仇阳居然没有追究严旭的责任,这让她很吃惊。 脑里想起昨天晚上仇阳的质问:在你心里我就真的是杀人狂魔吗? 难道恶魔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别人可能会,仇阳也会让她感到吃惊。 严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瞪着水星月质问着:“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自杀让仇阳心疼,让仇阳找他算帐以报他抓她来的仇。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心计了? 水星月立即抄起床边那张小桌子上的苹果用力向严旭甩过去,气结地道:“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就要想你被仇阳骂,想你被仇阳杀死,怎样?”该死的男人!把她水星月看成什么人了。他怎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 都是这个男人害的,如果不是他把她抓来,她现在会躺在这里吗?本来她是个把生命看得很重,绝对不会自杀的女人,如今却对未来感到绝望,走上自杀之路。自杀死掉还好,没死掉却是痛上加痛。伤口痛得她想哭,而仇阳对于她以死来逃避现实显然生气得要命。昨天晚上差一点就把她的唇咬下来吃掉。 新仇旧恨让水星月看到严旭就一肚子的火。 “最毒女人心!”闪过水星月苹果的袭击,严旭气恨地骂了一句。 害他失职,害他差一点就要死于仇阳的枪下。仇阳为什么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他也猜不透。 “你这是自作自受!当初我说我不是你要抓的人,你怎样对我的?”水星月把罪过的源头甩回严旭身上。 “难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然是我把你抓来的,但是也不能完全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小鸡肚肠的小女人,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是一直把他当成仇人。虽说她现在随时会被绑架,会被污辱,但能得到仇阳的特别对待,成为仇阳唯一的女人,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她也不想想有多少女人想上仇阳的床。 “哎呀,今天太阳打西边升起了,你严大总管是不是看我受伤在床,就敢跟我吵嘴了是不是?”水星月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其实是她自己闷得慌想找严旭吵嘴。 等等,严旭刚才说什么?奉命行事? 水星月忽地安静下来。 是呀,她怎么忽略了一件事,严旭在地狱王国的地位再高,他还是得听令于仇阳。难道当初是仇阳命令严旭来抓她的?可是正阳集团不是仇阳的吗?她进正阳集团又不是一两个月,为什么仇阳还是认为她就是尹静云呢? 该死! 她真正要怪的人应该是仇阳而不是严旭。 水星月突然的安静让严旭紧张起来,他连忙上前去关心地问:“你怎么了?”不会是伤口恶化吧? 仇阳天一亮就离去,去了哪里却没有人知道,只吩咐他守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 要是这个女人出了什么事,相信他是再也逃不脱被仇阳问罪了。 水星月不看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道:“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原来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捉弄。 她想不到自己落到今天的地步是拜仇阳所赐,是呀,她怎么就忘记当初严旭抓她的时候提到阳少主,是她自己怪错了人。 仇阳也想不到会与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想到此,水星月忽觉得不知是喜是悲。 仇阳带着他五十个守卫去了蝴蝶帮。 他不会让苏蝴蝶就这样逃过一劫的,他更不会让仇炎再有机会利用苏蝴蝶来绑走水星月。 他好久没有发威了,这些人就以为他变成病猫了。 苏蝴蝶虽是个女子,也是一帮之主,在黑道上她的行为让他最为不耻。想取代地狱王国,想把男人踩在脚下,却没有那样的本事。 她以为利用丁大丑可以助她成功,结果得不偿失。 她以为向仇炎低头,就能让蝴蝶帮逃过被地狱王国吞掉的命运吗? 或许她也是故意向仇炎低头,想找机会报复他们吧。 据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一直都希望他们这些重量级的黑道人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偏偏不能如愿,所以她记恨。 苏蝴蝶根本不了解仇炎,在仇炎淡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跟他一样的心。他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仇炎,仇炎以前是淡漠,但是现在的仇炎却不是以前的那一个了。仇炎所有的冷狠都被发挥出来了。 仇炎都有了夺取地狱之王的野心,吞并三大帮迟早是他的目标。 他不用调动太多人手与苏蝴蝶开战,他只要杀了苏蝴蝶,蝴蝶帮自然就如同一盆散沙,四分五裂。 今天的蝴蝶帮元气早已大伤,想恢复元气是不可能的。而当苏蝴蝶死掉的话,那么地狱王国自然会顺便吞掉那些心狠不下于男人的女人为杀手。 仇炎掌握着地狱王国的黑势力,他仇阳以地狱之王的身份一样可以培养自己的黑势力。 为江山为美人,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谁。 第107章 能从严旭手里逃过一劫不代表就平安无事。 苏蝴蝶很清楚这一点。 这一次她没有寻求谁的帮助,而是选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之夭夭了。留下她那些帮众来抵挡仇阳。 她知道自己逃之夭夭很不够义气,也非常对不起蝴蝶帮所有姐妹们,更愧对蝴蝶帮前几任帮主。 她逃得伤心,逃得无奈。 她带着不甘,带着对地狱王国的仇恨逃跑。 她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她还带着蝴蝶帮百分之八十的资金逃跑,只留下百分之二十给她的姐妹们。她知道她一走,蝴蝶帮肯定会散的,而接受她那些姐妹的人肯定是仇阳。所以她只留下百分之二十的资金,够姐妹们吃饭到仇阳寻上门。 仇阳扑了一个空,原本就生气,而那些蝴蝶帮的女人们还以卵击石,居然还与他开战。 死在他枪下的女杀手有多少,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是敢向他开枪的都得死。 到了最后蝴蝶帮那几位重量级的女人自知抵抗不了仇阳,也只能选择逃跑。 仇阳冷笑着,冷笑下的他如地狱撒旦,让人不寒而颤。 虽然他只带着他那五十个守卫前来,他的守卫却是地狱王国杀手中最精菁的,无论枪法,拳脚功夫,反应能力都是最好的,因为带着想铲除蝴蝶帮的念头,所以五十个守卫都是端着重量级的家伙前来。想在他眼前逃命那是不可能的,只会更加的惹怒他。 苏蝴蝶不仗义,自己逃跑了。 他这一笔帐自然要找她的手下清算。 识时务的就投降,从此成为地狱王国的敢死队。 记恨苏蝴蝶间接害死他未出生的孩子,仇阳连带记恨苏蝴蝶的手下。就算她们投降,他也是把她们编进敢死队里。地狱王国的敢死队就是先锋,打头阵死得最快的那一种。 如鬼魅般的身法穿梭着,尤其让人胆颤心惊,让人以为在大白天里看到了鬼魂。 蝴蝶帮总部尸横遍地,逃跑的被追杀着,没有逃跑的被逼着弃械投降。 五十个守卫齐齐站着,端着机关枪指着那些投降的女杀手,仇阳冷冷地站在守卫的最前端。英俊的脸上阴冷至极,冷眸如利剑狠狠地瞪着这些女人。 她们如果要怪就怪苏蝴蝶不应该帮仇炎绑水星月,导致水星月再次落入刑浪的手里,从而让水星月开枪自杀以来逃避现实。 这些罪恶不下于他们这些男人的女人,在仇阳眼里就如同淤泥,看了都嫌脏。 蝴蝶帮的总部被攻破。 不在总部的蝴蝶帮帮众,就如同一盘散沙,得知总部被仇阳夷为平地,死亡无数,她们有的逃之夭夭,有的躲藏起来,有的居然吓到开枪结束性命,只有一部份选择投入地狱王国的门下。 丁大丑本想帮蝴蝶帮渡过一劫的,在发现他的女人苏蝴蝶居然不顾道义自己卷款逃跑后,他就取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仇阳的怒火远远没有平息。 丁大丑虽然没有出手帮助蝴蝶帮渡过劫难,仇阳的问罪却找上门来。 仇阳找上丁大丑,不再是只带着五十个守卫,而是以他地狱之王的名义发号王的施令,不用借仇炎之手就调动了地狱王国的黑势力与丁大丑开火。 地狱王国自从建国以来,吞并其他帮派,抢占地盘引起战火时,都是直接由掌管黑势力的首领调兵遣将与对方交战,像仇阳这样以王的名义发号施令,调动黑势力还是头一次。 仇炎对此也无奈,却从中看出仇阳真的在发怒。 仇炎更加意识到,如果他不取代仇阳的位置,那么在这场兄弟之争当中,他注定是输的一方。地狱之王的权力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是最强大的。 由水星月引起的黑道战争,在一天之内迅速地爆发。 没有人可以管,也没有人敢管。 而唯一能阻止仇阳的杀戮的人就是水星月,可惜的是水星月此时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连下床的自由都没有。 水星月也不知道因为她的自杀会引起这么大的事情。尽管黑道战争早已酝酿多时,一触即发,她还是当了这一条导火索。 地狱王国的强大再次让整个黑道震惊。 还能与地狱王国对峙的沧浪帮帮主“沧浪太子”刑浪却晃到了医院。 看到刑浪出现在眼前,严旭冷冷地质问着:“你来干什么?” 刑浪笑,笑得很狂。 严旭真想把刑浪的嘴巴封住。 这个男人真的不怕死,居然一次两次绑走水星月。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不怕死,因为他也真的有实力,他是仇阳唯一视为对手的人。 “我来看我的女人。”刑浪故意歪曲他与水星月的关系。他也真的想要水星月做他的女人,相伴一生的女人,而不是和他之前的那些女人那样只是床伴。 自水星月在他面前开枪自杀那一刻起,他的心一直惦念着水星月的伤势。 他知道水星月死不了,但是不知道水星月伤得到底有多重。 如果不重的话,仇阳为什么会如此狂怒? 一天之内连挑两帮,只有狂怒下的仇阳才会做到。 消息灵通不下于地狱王国的他,在震惊之外还是震惊。 他不担心仇阳此时会找上他,只因为他们昨天已经激战过了。所以他放心地,大大方方地带着几个手下走进了这间医院,光明正大地来探视水星月的伤势。 他的举动,他的手下们不太明白,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 直到他对严旭说出了那一句话,他才明白自己此时的举动所为何了。 “这里没有你的女人。”严旭气恨地低吼着。 这个男人还嫌不够吗?居然光明正大地跑到医院来说水星月是他的女人,是不是想让仇阳与水星月的关系转为质疑? 以严旭对仇阳的了解,一旦确定刑浪真的碰过水星月的话,仇阳一定不会罢休的。 就算只是怀疑也会让仇阳心里满是怒火。 更何况仇阳与水星月的孩子才刚来报到,就被迫离开人世,这件事情众人以为对仇阳来说不算重要,没有人知道仇阳会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因为对水星月有着无人能及的爱,所以仇阳对水星月怀上他的孩子也同样有着爱,尽管他一知道,孩子已经离去。 严旭与他的手下把水星月的病房团团围住,就怕刑浪像孙悟空一样变成苍蝇钻进去。 如果在仇阳回来之前水星月再次被劫的话,那么他严旭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第108章 看着严旭和他的手下们把水星月的病房团团围住,密不透风的,刑浪了然一笑,说道:“很不幸的,里面躺着的正是我的女人。” 严旭脸色大变,这个该死的沧浪太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水星月是他的女人,要是倒霉地刚刚被仇阳听到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知道。 “如果太子还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严旭冷冷地威胁着,“我们的王很快就会来。”言下之意是提醒刑浪,如果不想动手的话就立即消失。 深深地看一眼紧闭着房门的病房,刑浪不笑了。 在踏上来看她的路时,他就抱定了看不到的结果。 明知道结果如此,他还是来了。 他明白严旭的威胁有多严重,此时怒火正旺的仇阳是他刑浪惹不起的。 “告诉仇阳,如果没办法保护她,就把她让给我。”说完,刑浪带着他的人离开。 这么无礼的话要是让仇阳听到肯定会把刑浪打得满地找牙。 刚来到医院门口的寒涵看到刑浪的离去。 虽然惧怕仇阳,也做不到对水星月感恩戴德,不过寒涵还是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仇焰的关系,她一定会对水星月感到愧疚的。 刑浪没有在意寒涵,其实是他对寒涵没有什么印象。仇焰在地狱王国里虽是少主,但在他刑浪的眼里却不是角色,所以仇焰的女人是谁,他根本不看重。 寒涵带着深思看着刑浪钻进车内离开。 她明白刑浪肯定是来看水星月的。 她没有错过当时刑浪的心疼,和刑浪眼里的惊慌失措。 她是女人,女人的直感很敏感,她敢肯定这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对水星月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她知道水星月已经被这个男人绑架过一次,被绑架其间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 她只感到嫉妒,凭什么水星月能得到众多男人的好感?几个在黑道上都是天子骄子的男人为了她,而不惜冲天一怒只为红颜。 一边往医院走进去,寒涵一边想着要不要把这些告诉仇焰。 仇阳用他王的名义发号施令,调动黑势力挑上了丁大丑,这件事让仇炎倍感王位的重要,也对与仇阳的争斗最后是输是赢感到担忧。 他喜欢在夜晚坐于窗前,望着窗外的黑色。 自他答应老父回归王国时,他就与黑色粘在了一起。 身后传来的敲门声,他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道:“进来。”他知道来人肯定是沈如浓,为了打倒仇阳,他命人叫来沈如浓,他想知道沈如浓到底有没有办法帮他打败仇阳。 假如沈如浓无法帮到他的忙,那么…… 是叫沈如浓离去,他另寻高手还是他放弃与仇阳的争斗? 沈如浓推门进来。 “炎,你找我。” 仇炎站了起来,改而立于窗前,这个动作已成为他的习惯性。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仇炎并不看向沈如浓。 走到仇炎身边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俊逸淡漠的样子,沈如浓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她与仇炎站在一起,真的是天设地造的一双,可惜造化弄人呀。 “有事吗?”沈如浓其实猜到了七八分。 “仇阳的举动你知道了吗?”淡淡地问出一句,仇炎终于转头看着沈如浓,“他就如同鬼魅一样,有谁能把他踩于脚底下?”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办法打败阳是不是?”沈如浓温柔一笑,眼里有着寒光。“我与他同一个师门,武功同出一辙,尽管我是他的师姑,但是真正打起来,我并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为了仇炎,她有办法对付仇阳,只是那样让她觉得自己很小人。 仇炎的眼神立时黯淡。 温柔地抚上他的眉头,抚去他的担忧,沈如浓悠悠地说道:“虽然你不接受我的感情,要求我来到你的身边,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爱着你,一直都爱着你,很深很深地爱着你,为了你我可以赴汤蹈火。你想成为地狱之王,你想夺取水星月,我都可以帮你,哪怕帮到我心碎。” 仇炎淡漠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丝的自责,不过一闪而逝,沈如浓并没有捕捉到。 看到仇炎沉默着,沈如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付阳的办法我有,不过不够光明磊落。” “我们都是些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光明磊落与我们根本就粘不到边。在我们的意识里,打倒对方就是赢家,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听到沈如浓有办法帮他,仇炎的眼神立即变得神采飞扬。 眼看着仇炎的转变,沈如浓苦叹着,罢了罢了,今生爱上他是她的错,既然都错了何妨错到底。 “有一种软骨散,不用吃,只要闻到立即全身无力,任人宰割。”沈如浓淡淡地道。 仇炎记起了水星月曾经被仇阳喂了软骨散的下场,他问:“你有这种药?” “我没有。”沈如浓苦笑一声,“不过我知道怎么制造。”想不到她要用她学到的东西来害人。 “你会帮我制造吗?”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沈如浓答道:“我会。” 看着沈如浓,仇炎明白沈如浓心里的滋味,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内心,仇炎第一次把沈如浓搂进了怀抱,那是除了水星月之外,第二个女人有幸被他搂进怀里。 偎在仇炎的怀里,沈如浓没有那种得偿所愿的高兴,只有沉甸甸的无奈。 用下流的方法对付自己的师侄,只换来心上人一个不知是什么样的搂抱,不知道值还是不值。 夜色越来越黑,每个人带着不同的梦在黑色里挣扎。 谁能带着愉悦,带着梦想成真迎接黎明的到来? 第109章 龙虎山庄,焰居。 一大堆的相片放到仇焰的面前。 疑惑地看了寒涵一眼,仇焰拿起那些相片一看,脸色立时大变,额上的青筋因为生气都突出来了。 随即他把那些相片甩在地上,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要干什么?”寒涵立即把他拉了回来。 “我要杀了刑浪!”仇焰气恨地吼着。 “那些都是假的。”寒涵急急地说道。她就知道他会在乎,这样子是不是代表仇阳更加的在乎? 昨天她去医院想看望水星月,没想到严旭不让她进入病房,说什么王吩咐不准她和仇焰去看水星月。她知道仇阳怪罪她,但她没听到仇阳的吩咐,她怀疑仇**本没有说过,只是严旭自己的主意。 回来后,她想了很久,知道自己这样子做很坏,她还是做了。 她用电脑合成了很多的相片,都是水星月与刑浪亲热的。因为仇焰想要有价值的相片,她认为这种相片最有价值,哪怕是假的。所有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热的相片,都会火冒三丈,哪里还会仔细地去研究相片的真假。 水星月开枪自杀的那一天,她也被刑浪抓去,由她作证,相信仇阳一定会相信的。何况她怀疑水星月自杀还有一层深意,她怀疑水星月是真的被刑浪占有了,水星月觉得愧疚于仇阳才自杀的。 “假的?”仇焰半信半疑地走了回来,重新自地上捡起被他甩到地上的那一堆相片,仔细地看着。 “真的是假的吗?”那张脸明明就是水星月的,只是男人的脸看不到,只看到后背。仇焰不太相信相片是假的。他记得自己吩咐寒涵要拍那些有价值的相片给他,而寒涵那天也与水星月一起被抓走,她最清楚水星月有没有被刑浪污辱了。 “是假的。脸是我在你的电脑上找到的,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女人和一个老头合照的,身体也是别人的。”寒涵看到仇焰尽管憎恨自己的大哥,对水星月还有着似恨似爱的感情,她就对自己此举不再感到愧疚了。 她在心里说服自己,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让自己觉得舒服一点,她要整倒水星月,让水星月走出仇焰的世界。若想水星月真正地走出仇焰的世界,就必须让水星月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对仇阳不了解,不过她能从仇阳的举动中看出那个像冰山一样的男人对水星月有着疯狂霸道的爱,任何男人别想染指水星月。 要是水星月被他误会了,她不相信以仇阳那种人,他还会让水星月活在世上。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坏了? 她不知道。 她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她嫉妒水星月的得天独厚。 仇焰明白了,脸肯定是尹静云的。他电脑上是有一张尹静云和他父亲的合影照。而他只吻过水星月,对于相片上的身体是不是水星月的,他更加无法确定。 “拿着这些相片去给你大哥,他一定会难受的。只要你大哥难受,你就会觉得开心。”寒涵在仇焰的身边坐下。 提起兄长,仇焰的恨意又被勾了出来。 他不能确定兄长真的会上当,不过他要的是让兄长痛苦,所以这些相片对他来说还是有用的,尽管他看到就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把刑浪碎尸万段。 兄长不管他的感受,横刀夺爱,他恨。 对水星月发自内心的爱,水星月拒不接受,他怨。 恨加怨,让他不想让他们过得快乐。 他不允许他们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我不能亲自拿去。”仇焰虽然被报复冲昏了头脑,不过他还是了解自己的兄长。如果是他拿去了,仇阳一定不会相信,只会认定他是故意想水星月被误会。 寒涵却不明白,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了解我大哥。”仇焰不打算多说原因。 “那怎么办?”寒涵心急地问。她忙了大半天的,难道派不上用场吗?“邮寄吗?” 仇焰摇摇头,凭地狱王国的强大,邮寄的话不用多久就会被查出来是他寄的。 仇焰沉思着。 看仇焰久久想不出办法,寒涵更急。看着相片上那让人看了就流鼻血的画面,难道自己的功劳要付之东流吗? 虽然是电脑合成的假相片,她相信刑浪当时一定对水星月做了些什么。 刑浪? 对了,她可以利用刑浪呀。 刑浪对水星月有着不寻常的在乎,偏偏水星月是仇阳的女人。如果把相片寄给刑浪,相信刑浪一定会善加利用。 当寒涵把想法说出来时,仇焰深思地看了寒涵一眼,最后默认了寒涵的做法。 “我去帮你办妥这件事。”寒涵自告奋勇地拿着相片走了。 看着寒涵离去的清丽倩影,仇焰陷入了深思。 寒涵本是一个开朗的富家千金,心肠不敢说像菩萨也不坏,可如今却因为他而变得像一个阴毒的后妈。 仇焰的内心深处闪过了自责,也有一点点的心疼。 仇阳不打算让水星月知道孩子的事,也就没有人敢跟水星月说。 水星月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怀孕了,她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自杀会给黑道上带来多大的血雨腥风。 无聊地躺在病床上,水星月在心里数着,她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了。 侧头望向窗外,看到天空还是那样的蓝,地球还在转动,人们还是那样的忙碌,什么都没变动,包括她也一样。 “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喃喃自语:“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活回我自己?”她不想再被刑浪绑走,仇阳去救。这样的场景让她难受,何况每次救她都劳师动众,伤亡惨重。他们不在乎,她却在乎。 她记得一句话:冲天一怒为红颜,当时她觉得那样的男人很傻。天下女人多的是,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别人的生死不顾。她认为那样的女人是祸水,留之不得。因为那种女人会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没想到她就是那种女人。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因由她起,果应由她收。所以她选择离去,用死来结束这种争斗。 没有死成,她今后哪还有自杀的权利? 忆起仇阳的怒火,水星月感到自己的明天是阴霾的。 而自她醒来的第二天到现在仇阳没有再出现在医院里。 他去了哪里? 严旭还像个守门将军一样,带着他的手下守在门外。 明白错误由仇阳起,她对严旭的憎恨少了几分,说话也就好听了一点。 无力地合上双眼,她不想睡的,但是也只有睡着了她才不用面对现实。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冷冷低沉的嗓音忽然窜进耳朵。 仇阳一进来就是看到她合上双眼,想到她以死来逃离他的身边,对于她此时的举动,他满肚子的怒火。 他无缘的孩子因为她的举动,还来不及让他知道就离去了。 如果不是看到她有伤有身,身体虚弱,他早就掐她的脖子了。 听到仇阳的问话,水星月选择了沉默。 她的沉默只会让仇阳更加的生气。 旋风一般站到病床前,大手就无情地欺上她的脸,强制地扳开她的眼皮,逼她张开眼睛。 挥开仇阳的大手,水星月侧开视线。 “你…… 下巴被擒住,随即双唇被捕捉。 为什么她会在他的折磨下失了心? 水星月悲哀地想着。 闭上双眼,伸出双手搂着仇阳的脖子,水星月回给仇阳一个从未有过的激吻。 带着意外,仇阳还是接受了这个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吻。 “不准再有自杀的念头!”激吻过后,仇阳在水星月的耳边低低地警告着,“如果你敢以死来逃离我的身边,上天入地我都会把你追回。” 抚着仇阳冷硬的俊脸,水星月悠悠地问:“你爱我吗?” 仇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的声音柔了下来,“这个很重要吗?”他要是不爱她,她以为她能活到今天吗?她以为他很有空闲跑到这里来跟她磨厮吗? “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爱与不爱,你都是我的女人。”仇阳不会说出她想听的那三个字。他的手移到她的心脏,那里曾经差点就要中枪,就要被迫停止跳跃。 她就知道他不会给她的答案的。 蓦地仇阳把水星月轻柔地抱了起来。 水星月任他抱着,不打算询问原因。 与仇阳相处不是一天两天,更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同以往,她不用问,也知道仇阳是要把她抱回龙虎山庄。 “照顾你的医生和护士我都吩咐严旭把他们都带回庄里去,他们会照顾你到完全复愈为止。”轻柔地把水星月抱出病房,病房外除了严旭之外,黑压压的都是黑衣人。 “伤口会痛吗?”对于冷硬如仇阳者,做到如此的轻柔真的不容易。 这间医院虽然在地狱王国的名下,不过都是开门营业的。尽管严旭二十四个小时都守在这里,他还是不放心。何况他一回来,严旭就把刑浪来过,并且留下的话告诉他了。 他不会让刑浪有机会再见到她。 就算她会不快乐,就算她会对他不谅解,他也打算把她一辈子锁在阳居里,不许她随便见别人。 对,就是禁锢她。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想说痛。”这是她自己造成的后果,她不会说出来。 仇阳冰冷的脸上闪过淡淡的一点笑,眼神告诉水星月:不愧是我仇阳的女人! 第110章 回到阳居,水星月还是忍不住问仇阳:“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关起来?”他的霸道她早已领教过,他的专制她更是深有体会。 在她跑出山庄,又被刑浪绑去,差点被几个男人污辱,又开枪自杀后,仇阳铁定不会让她再有自由的。 仇阳不语,算是默认了。 把水星月直接抱回他的房间,在医院负责照顾水星月的医生和护士们早就在里面等候了。 轻柔地把水星月放到了床上,仇阳与她眼对眼互看着。 “快过年了。”冷不防水星月吐出一句话来。 仇阳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回家。” 仇阳的脸色瞬间转冷。 她的处境就跟他一样,如果没有人守护着,就会有危险。他还有武功护体,而她却没有。他走到哪里都带着守卫,因为他明白再强的人,还是人。如果敌方的人太多,他也无法全身而退。她在庄里尚且有人想方设法想引她出庄加害于她,一旦离开龙虎山庄,只怕还没有踏上她回家的路,她已经落入他的对手手里。 女人的直感很强,男人的也不弱。 刑浪对她的不寻常,他也感觉到了。 他不能确定刑浪是不是真的对她有好感,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从而让刑浪感兴趣。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不允许。 她本来就是他从亲弟弟手里横刀夺爱的,他不可能再让别人从他手里横刀夺爱。 无视仇阳的冰冷,水星月幽怨地道:“我希望能再见一下家人。”她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人世,她不知道。从错误被抓那一天起,她有半年没有跟家人联系了。她想家,想家的温馨。在龙虎山庄里,温馨是粘不到边的。 龙虎山庄不但是地狱王国的总部,还是仇阳的家。在这里,仇阳的一举一动都让所有人提心吊胆,而她是仇阳的女人,听说还是仇阳三十年来唯一的女人。她的地位从最初的替代品成为至贵的女主人。尽管仇阳没有娶她,所有人已经把她当成了龙虎山庄的女主人。 按理说,她应该觉得心满意足的。钱财,权势,人脉都可以利用,都是人人羡慕的,可是这里就是少了一种家的味道,少了那种让人窝心的温馨。 或许是第六感吧,水星月总觉得她的灾难还没有走到尽头。 “从你被抓的那一天起,你就没有了家人。如果你硬要家人的话,我就是你的家人。”仇阳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的五官,淡淡地道:“好好休息,晚上我再回来陪你。”说完他站直身子,回身冷冷地吩咐着:“小心照顾着,除了她伤情以外的话都不准说。” 如果有人敢在水星月面前透露水星月流产一事,他要他们的命。水星月是选择自杀逃避现实,但是如果她知道自己一时的绝望累及孩子的话,她一定会很自责,很难过的。那种痛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而他已经受过了,也就没必要再让她再受一次。 走出房间严旭守在外面。 冷冷地瞪了严旭一眼,仇阳的话冰冷无情:“我的宽恕是有限的,如果再出什么差池,你知道结果如何。还有未经我同意,谁也不准来看她。” 冷漠地越过严旭离开。 就算严旭与他一起长大,算是另一种手足,要是再让水星月出什么差错的话,他是真的会杀了严旭。 仇阳一天之内挑上两大帮在黑道上引起轰动,就像地震一样,把黑道人物震得心惊胆颤。 蝴蝶帮在黑道上消失。 赤龙帮死伤惨重,虽然还没有惨遭灭帮之祸,却元气大伤,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放眼整个黑道,只有沧浪帮还能与地狱王国遥遥相争。 刑浪不是笨蛋,他居然趁仇阳挑战两大帮后,用怀柔的手段网收了两大帮很多手下。没有在仇阳怒火下惨死的两大帮手下,对未来感到恐慌,不知所措之时,是刑浪为他们带来了一线生机。 黑道发生巨变,白道自然也提心吊胆。 地狱之王在人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要是不高兴,别说是黑道,就算是白道也会受到牵连。 在仇阳怒火狂炽地一天挑上两大帮之后,那些商场大亨,政界高官居然开了一个宴会,打着的宴会招牌居然是为了替仇阳消气。 而让黑白两道感到震惊的是,仇炎也带着沈如浓不请自来了。 当仇炎不请自来时,所有出席这次宴会的人都觉得精神十万分紧张。 虽然兄弟相争是黑道上的事,白道也早有所闻,如今仇炎不请自来,摆明了就是在政界上与仇阳展开争斗。 每个人端着酒杯,动也不动,呆呆地看着仇炎带着一脸的淡漠走进来。绝色的沈如浓却如春天里的阳光,站在仇炎的身边,照明他的大道。 走到宴会主人面前,仇炎冷眸淡淡一扫,对方立即满脸堆笑地道:“炎少主,这个……我以为少主很忙,所以……” 仇炎的冷狠不下于仇阳,加上他手上掌握的黑势力让人心惊胆颤,他们不敢得罪地狱之王,同样也不敢得罪这个淡漠的炎少主。而且他们不敢保证仇炎不会成为将来的地狱之王。 仇炎淡淡地打断对方的自圆其说,冷淡地道:“我不请自来,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就行。”他的目光挑衅地对上仇阳阴冷的目光。 对方堆笑地道:“哪敢,哪敢。”说着还用手轻拭脸上渗出的冷汗。 仇阳冷,让他们害怕。 仇炎的淡,更让他们直冒冷汗。 他们只希望这对瞬间能翻天覆地的兄弟看在他们这些在政界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高官面前,不要大打出手伤及无辜。 第111章 “市长很热吗?”仇炎淡淡一笑,冷眼却是寒光。 这场宴会正是t市的市长出面宴请的。 市长连忙放下正在拭脸上冷汗的手,不好意思地笑道:“穿多了,喝多了。”捕捉到仇炎眼里的寒光,他才拭去的冷汗却又不停地流了。 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市长的脸色变得通红。 仇阳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市长的肩膀,没有温度的声音居然有一丝调侃:“看来市长真的穿多了,快去脱少一件衣服吧。” 感激仇阳给自己找台阶下,市长连忙附和地说:“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失陪了。”说完赶紧逃离现场。 仇炎淡漠的目光再次对上仇阳阴冷的目光。 走上前几步,兄弟俩再一次面对面,眼对眼。 全场瞬时死静一片。 有些胆小的害怕两兄弟真的会打起来,悄悄地往暗处躲起来。 “总有一天,出席这种宴会之时,不会再有你仇阳。”仇炎冷冷地掷出一句。只要沈如浓帮他制造出对付仇阳的软骨散,那么他就是地狱之王了。 仇阳冷哼着:“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冷眼扫了仇炎身边的沈如浓一眼,凭沈如浓就想打败他,难。 沈如浓的武功可以帮助仇炎对付王国里其他臣子,却不能对付他仇阳。相信沈如浓心里也清楚。 “你将她怎样了?”听说水星月出院了,仇炎知道那是仇阳想断绝他见水星月的机会。 看到沈如浓眼神黯然,仇阳冷冷地道:“在深爱着你的女人面前关心另外一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女人,你不觉得你很过份吗?”看来他的师姑注定要孤身走天涯了。 仇炎不语,紧绷着一张俊脸。 “咱们做兄弟那么多年了,你还猜不出她会怎样吗?”仇阳并没有把水星月的近况告诉仇炎。那是他女人的事,他知道就行,别的男人甭想知道。 狠狠地瞪着自己亲亲的大哥,仇炎发誓地低吼着:“总有一天,你怎么对她的,我就怎么对你。”说完转身走向另一边,与那些商场大亨,政界高官周旋着。 刚才被仇炎吓得直冒冷汗的市长重回仇阳的身边,他望着在人群中周旋,所到之处无不被人奉承的仇炎,轻轻地对不以为然的仇阳说道:“他将会是王最后的劲敌。”这个炎少主绝对不会比仇阳差,更有可能会取代仇阳在黑道上的位置。 看一眼市长,仇阳似笑非笑地附在市长的耳边低声说道:“想巴结他吗?我最近比较无聊,想听听爆炸的声音。你说是炸掉你的家还是市政府大楼?” 市长的脸色大变,他深知仇阳的冷狠与无情,急急哀求:“王至高无上,我小小一名市长还在你脚下乞求庇护,哪还敢巴结他人。王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冷汗如雨下。 瞬间仇阳已轻轻地拉住他的衣领了,冰冷的声音对市长来说就像暴风雪,冷得彻骨。“市长大人最好把衣服都脱了。” 没用的东西,如此不经吓。 甩开市长,仇阳带着他的守卫傲然地离开宴会。 禁锢的日子不是第一次品尝,水星月已经无所谓了。 她只是觉得仇阳没有进步,对她除了只会禁锢还是禁锢。相处的时间那么长,股肤相亲无数次,难道他当真不懂她的心吗? 伤口还很痛,医生护士们把她当成天皇老子来侍候着,怕她扯痛伤口,劝阻她不要下床走动。躺在床上一睡就是几天。 仇阳白天都是不见踪影,忙嘛,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嘛,要是每个白天都能看到他,那才是怪事。 仇阳忙些什么,她从来不过问,那是黑道上的事情,她自认与她无关。 每到晚上,仇阳总是绷着那张寒冰脸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受了些什么气。水星月认为没有人敢让他受气,只有他让别人受气。 就像现在一样,自他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绷着脸不出声,却直勾勾地瞪着她。 无辜地眨眨眼,她变成他不认识的人了吗?他为什么紧盯着她看? “鬼上身了?”忍不住的挪揄从水星月嘴里逸出。 深思地看着水星月,仇阳答非所问:“这次你没有生气?” “生气?”水星月苦笑一声,“我是你的附属品,我可以生气吗?”他对她从来就没有放心过,不放心她的人,不放心她的心,不放心她的安全。 这小女人变了。 仇阳深感到水星月的蜕变。 “我不想失去你。”只有一句话,也足够掩饰他的霸道与专制。 水星月凄然一笑,绝望还是涌上心头。他的不想失去霸道专制,他的不想失去可以让她成为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对象,他的不想失去却又可以让她成为所有黑道人物想污辱的对象。 看着水星月的笑,仇阳心口一疼,但他却不妥协。 “笼中鸟尽管衣食无忧,不用经风雨,但是它过得不开心,它的心是向往大自然的,它是想在高空中尽情地翱翔的,总有一天,它会带着对这些的向往离开人世。” 无情的大手瞬时欺上她的脖子。 闭上双眼,他有多久没有掐她脖子了? 心里却隐隐在痛,这个不懂得爱,不懂得温柔的男人啊,何时才能不再掐她的脖子。 “我不准你死!”自己的动作却随时可以让她去死。 意识到自己的习惯性正是会置她于死地,仇阳急忙松开了手。大手转而抚上她的脸。她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更不允许她以死来逃离他的身边。 仇炎所做一切都为了她,表面上他不担心仇炎能打倒他夺取王位,再强势地从他身边抢走她。其实心里很担心,担心自己终有一天失去她。他对她的霸道专制有点变态,如果到了那一天,他是宁愿毁了她,也不宁愿让她落入别的男人怀里。 “我希望能让寒涵来陪我。”睁开眼睛,水星月定定地看着此时不再冰冷无比的男人。 “不可以!”仇阳断然拒绝。要是寒涵的父母再次被人绑架,她是不是再来一次换质戏码? 冷不防枕头甩打到仇阳的脸上,水星月气结:“你为什么就是如此的难说话?”遇上他真是倒了十二辈子的大霉。 抓住枕头,仇阳冷冷地道:“我不准重头戏上演。” 狠狠地瞪着仇阳,水星月忍不住恶狠狠地道:“要是我打得过你,我真想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仇阳的眼里闪过点点笑意。 轻轻拉压住水星月双手,低下头轻轻地吮吻她的红唇,眼里闪着炽热的火花,不温不冷的语调泄露他的渴望:“好好休息,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在她的伤口没有好之前,他是不会碰她的。 什么鬼话,没有她之前难道他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为什么找上她? 仇阳并不想让水星月知道仇炎在政界上与他争高低的事。 天气很阴沉,没有太阳的冬天很冷。 看着严旭亲自捧着一大盘水果进来,水星月问:“恶魔又去为害人间了?” 把水果放到水星月床头的桌子上,严旭不说话。 知道错不在严旭身上,水星月对严旭似乎不再憎恨了。就如同严旭所说的一样,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她今天的下场真要怪,只能怪老天爷的捉弄。其实被捉弄的又岂止她一个。 “听说你以前是专门掌管黑暗一面的,现在他让你守在我身边,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看着严旭,水星月心里玩味地想着,他那双桃花眼会不会真的勾人心魂? 看一眼水星月,严旭觉得这个女人对他的态度似乎变了。 “你们这些冰山都像哑巴一样,就算不回答也应该‘吱’一声呀。”无聊透顶想找个人聊天都难。跟她有话题聊的人不能进入阳居,跟她没有话题聊的人却天天守在这里。 严旭直眨白眼,吱?她以为他是什么?老鼠吗?他还“喵”呢。 “拿水果刀来。” 防备地看着她,严旭防备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吃水果,要不然砍你也可以。”一句话也能让他草木皆兵,他到底是不是混黑道的? “我来就好。”严旭立即取来水果刀替水星月剥着苹果皮。他才不敢让她碰这些利器呢,要是她不是剥水果皮而是剜自己的心怎么办?仇阳的警告还在他耳边回荡着,此时对她,他就像侍候自己老娘一样小心。 看着严旭剥水果皮,水星月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她笑道:“我敢打包票,你从来没有剥过苹果皮。”等他把苹果剥完皮,她还吃什么?苹果心吗? 不自然地,严旭的嘴角在抽搐。 也不想想她是第一个有资格吃上他动手剥皮的苹果,居然还敢笑话她。如果她不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女人,他早就把她的嘴巴封了起来。 手上的苹果就像是他的仇人似的,他恶狠狠地剥着,剥着…… 然后抓惯了枪的手不小心失手,锋利的水果刀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鲜血奔涌而出。 “割到手了?”水星月连忙坐起来,扯动了伤口痛得她直皱眉。 “你立即躺下!”看到水星月眼里有着关心,严旭急急地让她躺下。她的伤比他的伤更重要。不顾手上鲜血直流,心急地把水星月轻柔地按倒回床上躺着,然后他有了一分钟的怔愣,最后转身走出房间。 坐在一楼大厅里让跟来照顾水星月的护士替他包扎伤口,严旭的眼睛不自然地抬起望了仇阳的房间一眼。那个女人居然会对他露出关心之情,像他这种枪里来弹里去的黑社会人物,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从抓她来开始,他对她就没有好感,她对他也憎恨,如今看到她居然对自己露出关心,他才深深地意识到,她与他们真的不同一个世界的,她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对别人的关心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因为他的奉命行事,她被强抓到这里来,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她的怨,她的恨是可以理解的。 在这一刻,严旭对水星月有了新的看法,对于水星月对他自然流露出的关心,他内心里感到窝心。 龙虎山庄冷冰冰,窝心的感觉想体会到是难上加难。 如今他体会到了。 幸与不幸? 第112章 把手里的相片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刑浪脸上满是深思之色。 谁把这些用电脑合成的相片寄给他? 相片上的女人面容与水星月一样,但是他知道绝对不是水星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占有水星月,何来镜头让别人把他与水星月的亲热镜头拍出来? 寄相片的人用意何在? 这时一名黑衣人快步走进来,恭敬地对刑浪说道:“帮主,地狱王国的焰少主求见。” 仇焰? 刑浪挑高了眉,仇焰来干什么? “他自己来吗?” “不是,带着一个女人。” 刑浪好像记得仇焰是有一个女人,好像还被自己的手下抓过。 “让他们进来吧。” “是。” 黑衣人转身走了出去。 把相片收好,刑浪好整以闲地坐在原位。 仇焰带着寒涵在黑衣人的带领下走进来。 示意手下退下,刑浪看了仇焰一眼,笑侃:“今天吹什么风了,居然把焰少主给吹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呀。来,来,来,坐下。” 仇焰在刑浪对面坐下,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太子可有收到相片?” 相片?刑浪微怔了一下,然后把仇焰重新打量了一番,眼里有疑问有深思。他问:“相片是你寄给我的?” 听说仇焰也爱着水星月,他为什么要如此的污蔑水星月的清白? 仇焰大方地承认。 抚着下巴,刑浪不解地问:“为什么?” 眼里闪过怨恨,仇焰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我要仇阳痛苦。” 他错过了一点,仇阳的痛苦就是伤害水星月。尽管对水星月不接受他的感情,他有怨,不过内心深处他还是不希望水星月受伤的。如今报复心切,他什么都不顾,都忽略了。 刑浪皱眉。仇阳还真不得人心哪,两个亲弟弟都不想他幸福。 “你把相片转到我手上,是想我替你把相片转到仇阳的手上吗?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刑浪猜出仇焰的意思,仇阳的弟弟要报复仇阳,他当然高兴,但是这件事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是一个霸道专制的男人,一旦知道她不洁了,他心里肯定会有阴影,然后他就会感到痛苦。”仇焰看着刑浪,定定地道:“我想你一定也想仇阳痛苦。” “仇阳会把我碎尸万段。”仇阳看了这些相片后肯定会怒火狂炽的,到时会把他烧成灰炭。把相片拿出来再重新看一遍,然后他轻笑地道:“我想你太低估你大哥了。” 仇焰不明白地看着他。 刑浪也不点明,只是把那一大堆相片推到仇焰的面前。 仇焰与寒涵都不解地拿起相片仔细地看,却看不出个所然来。 刑浪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仇焰的身上,他知道最先爱上水星月的人是仇焰,不过此时他能确定一样,仇焰对水星月不够熟悉。仇焰会爱上水星月,或许是因为水星月的美貌,而并非了解。 “太子认为我大哥会看出相片是假的?”仇焰把相片推回刑浪的面前。 刑浪一笑,“她的脖子上有痣,而相片上的女人却没有。”他想强占水星月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痣。 仇焰这才记起水星月的脖子上的确有痣,当初就是那颗痣才让他们知道抓错了人。蓦地他瞪着刑浪,低吼着:“你碰过她了?” 刑浪只是淡笑,并不回答。 仇焰气得真想把刑浪狠狠地揍一顿。 “焰少主未免太贪心了吧。身边有一个替代品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刑浪扫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寒涵,寒涵有一双与水星月相同的明亮眼睛,刑浪猜测仇焰肯定是把寒涵当成了水星月的替代品。他笑侃着,“何况我并未真正占有她。” 站起来,刑浪自己替自己倒来一杯酒,浅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这些相片你们拿回去吧,没用的东西不要拿到仇阳面前丢人现眼了。”他沧浪帮如今是唯一还能与地狱王国遥遥相争的帮派,他可不能让仇阳有机会讥笑他的手下是无用之人,只能拿出没有价值的东西来。 回头看一眼心愿无法达成,脸上有着失落的仇焰,刑浪双眼闪过诡计,他意有所指地说:“焰少主如果真的想要你大哥痛苦的话,真想离间你大哥与水星月的话,不如就从你们内部找人吧。我是外人,进不去你们的总部,你想利用我来当第三者很难。” 内部找人? 每个人都知道水星月对仇阳有多重要,有谁胆敢对水星月有非分之想?那只是死路一条。 刑浪看一眼寒涵,眼带笑意地说:“我想这种事情她来做最好。”女人的手段比起男人来要小气得多,而女人想陷害一个女人时,比吃饭还简单。 如果这两个人真能让仇阳误会水星月,以仇阳的个性肯定不会再要水星月了,说不定因此仇阳会把水星月赶走,然后他可以趁机把水星月抢到自己的身边。 刑浪只是以他个人的想法想着事情,的确从他的性格上来说,一旦他的女人红杏出墙了,他是不会再要她的。但是仇阳与他不同,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提议会把水星月推进痛苦的深渊。 在医生和护士的精心照顾下,水星月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除了在阳居内,她哪里都不能去。 好不容易阴沉的天气不再,露出了冬天柔和的阳光。 坐在阳居的院落里晒着太阳的水星月双眼直直地看着大门口,那里离她只有十几步之遥,却仿如隔着天涯。 仇阳不让任何人来看她,就连兰姨都不能进来。每天她面对的除了那些医生和护士之外,就是严旭与他的手下。 无聊之时,她只能有话无话找严旭聊聊天,从而知道了严旭是跟仇家兄弟一起长大的。 “医生说,你还是卧床多休息好一点。”明白水星月的渴望,严旭只能提醒水星月此时她的身体状况。 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对水星月不再厌恶。他能从水星月的角度去想水星月的心情,看着水星月整天郁郁寡欢,看着仇阳对水星月虽然疼爱,却霸道至极,他冷硬的心对水星月产生了同情。 水星月的遭遇放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去,都是无所适从的。 水星月坐着不动,她已经被迫躺在床上半个月了,好不容易医生终于同意让她下床走动,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回床上躺着。 幽幽地开口:“他去哪里了?” “阳的行动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仇阳的行程都是随时变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确切地掌握他的行踪。 看一眼水星月,严旭的眼里有着深思,她是不是想阳了? 还是…… “他不在你能不能让我出去走走?”水星月冲口而出的话让严旭如临大敌一样紧张起来。 “阳不让你出去,谁都不敢把你放出去。”这女人千万别害他呀。 站起来转身与严旭面对面,水星月乞求地道:“我只是在阳居附近走走,你跟在我身后,难不成还怕我跑了不成。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你让我走出阳居的。”逃跑她当然是逃不掉的,如果逃得了她还等到现在吗?她真的是想出去走走。 别开脸不看水星月的可怜样,严旭狠着心拒绝:“我不能违背阳的意旨。”要是刚好让阳回来看来,那可不是“倒霉”两个字就能形容过去的。 “严旭,我求求你了,我只要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也可以。你就好心让我出去透透气吧。”水星月差点就要抓住严旭的衣袖哀求了。 她知道没有人敢违背仇阳的意旨,可是她真的很闷,闷到想哭。她不求别的,也不贪心,只希望能有半个小时透气。就算是对罪犯还有放出监牢活动的时候呢。 严旭却朝屋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眼里有着泪花,水星月无奈地走进了屋内。 严旭站在原地数分钟之久才跟着进去。他看到了水星月的眼里闪着泪花,她失望,他却无奈。他只是受命保护她的安危,他没有权利还她自由。 第113章 “你怎么在这?”踏着月色而归的仇阳看到仇焰站在阳居门前时,脸色立即沉下来。 “我在等大哥。”仇焰的话里有着讽刺,他身为大哥的亲弟弟,想见大哥的时候,却只能在门外等候,有门进不得的感受大哥肯定体会不到的。 看着仇焰,冷冷地问:“何事?” 如果是想见水星月的话,那么对不起了,就算是亲弟弟,他也不允许。 仇焰眼里闪过寒光,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轻冷地问道:“大哥可想知道她为什么开枪自杀?”从刑浪那里回来后,寒涵就告诉他,刑浪对水星月有着不寻常的在乎。在她与水星月同时被绑后,醒来的她们待遇各不同。她被关进一个黑暗的房里,而水星月却是被送到刑浪的房间。 就算刑浪说他没有占有水星月,寒涵认为可信度不高。 她大胆地猜测,水星月肯定遭到了污辱,然后觉得愧对仇阳,所以才会选择自杀。 她害怕仇阳的阴冷,她不敢到仇阳的面前搬弄是非,仇焰只能亲自前来。走进他离间计的第一步。 瞪着仇焰,仇阳不语。 仇焰冷笑地道:“你以为她是你仇阳的女人,真能永远干净吗?” “你什么意思?”仇阳的脸色黑了下来。 冷哼一声,仇焰冷冷地道:“她已经被刑浪碰过了,她就是因此而开枪自杀的。”看着仇阳,仇焰不放过仇阳脸上任何的表情,他继续道:“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洁了。” 双手慢慢地紧握成拳,仇阳目光森冷如阎罗。 对于再次落入刑浪的手里,她什么都不曾说过,而他因为她的开枪自杀而狂怒不已,只想着找人泄愤,根本没有细思她为何开枪自杀。他以为她是不想再呆在他的身边,才会以死来逃离。 “你的女人说的?”仇阳慢慢地松开拳头,脸色尽管阴冷,语气却听不出其中蕴含怒火。那个叫寒涵的女人当时与水星月一起被抓走,她说的或许是真的。脑里忆起刑浪第一次绑走水星月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强吻水星月。 以刑浪的身份,为人,他怎么可能再次放过让他难堪,报复他的机会? 仇焰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仇阳越过仇焰,冷冷地走进了阳居。 看着仇阳冷傲的身影没入了阳居,仇焰当然没有错过仇阳紧握拳头,他知道仇阳听进去了,也知道仇阳在乎水星月是不是被刑浪占有了。此时仇阳的内心肯定痛苦万分,却又不能迁怒于水星月,因为这样的失贞非水星月之愿。 转身离去,仇焰向自己的焰居走去。 黑色的冬季夜晚,寒冷透心。 仇阳的心情就像此时的夜晚。 站在床前,看着已经入睡了的水星月,那俏丽的面容上纠结着忧愁,轻锁的娥眉就连睡着了也没有松开。 她是他三十年来唯一在乎的女人,如今她不洁了,他还能一如以往般待她吗?就算她被刑浪占有是因为她是他仇阳的女人,刑浪报复他才会绑走她,占有她。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已不洁能改变吗? 曾经他认为身为黑道帝王的女人,就得经历被对手绑架,被对手污辱的下场,他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事实证明,他该死的在乎,该死的难受。 她的美,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 伸出大手轻轻地抚着有点苍白的唇瓣,她是不是不吃饭,唇色为什么会略显苍白? 这诱人的唇瓣被刑浪碰过了。大手轻轻地滑下她的脖子,在她的锁骨来回轻柔地抚着,这里是否也让刑浪留连?瞄着她诱人的身体,刑浪是否让她也快乐? 咬牙切齿地,仇阳的大手猛地爬上水星月的脖子,可是他却没有办法真的掐下去。 错不在她,他怎能因此而置她于死地。 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怒火再次狂炽,他的孩子就因为那一枪而离去,他不会放过刑浪的! 再定定地看着没有被惊醒的水星月一眼,仇阳转身走出房间到他的书房去了。 坐在书房内,仇阳仰靠在转动椅上,细细思考着。 嫉妒过后,他的理智回来。 他不能只听仇焰的片面之词,寒涵尽管与她一起被抓,寒涵能亲眼看到她被刑浪污辱了吗? 他要当面向她求证。 想过之后,仇阳忽地又害怕起来。 假如事情是真的,那他该拿她怎么办? 不曾言爱不代表他不爱,放下她,他做不到。想不在乎她的不洁,他也做不到,他该怎么办? 此时门忽然开了,水星月穿着睡袍走了进来。 “你醒了?”仇阳起身上前去把水星月抱了起来,走出书房回到他的房间,把水星月轻轻地放在床上。“天气寒冷,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乱下床走动。” “我以为你没有回家。”语气不怨不恨,平淡如清水。 低首轻轻地啄了一下水星月的唇,仇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冷,“有你,我每天都会回来。”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她的存在。他怎能不回? 这样的事实让他明白自己对水星月的在乎超出自己的想象。 玉手抚上仇阳的俊脸,水星月在心里叹气,这个男人集俊美,权势,财富于一身,尽管阴冷无情,试问又有几个女人真的对他毫不动心?悠悠地问着:“我还是人吗?” “为什么这样说?”仇阳的心因水星月的话而被扯痛。他知道再次的禁锢只会让她更加的郁郁寡欢,可是他宁愿看着她不快乐,也不想她再被别人抓去。 “如果我是人,为什么没有行动的自由?”水星月自嘲一笑,“我早就不是人了,我是一只鸟,一只笼中鸟。有得吃,有得喝,却不能飞翔。空有翅膀,天空却没有我的份。” “星月。”吻上她的唇,却得不到回应。 移开唇,仇阳额抵着她的额,低喃着:“原谅我。” “是否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蓦然地仇阳双手扳握着她的双肩,瞪着她,冷冷地道:“不准再有死的念头,否则我会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陪葬!你的差一点死去,都已经让我们的……”仇阳忽然停止说下去,他差一点就把孩子的事说出来了。 水星月提到了以死解脱,让仇阳又想起仇焰的话。他冷眼锐利定定地看着水星月,冷冷地问:“你是不是与刑浪发生了什么?觉得愧对于我,所以总想着以死来解脱?” 水星月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有着受伤。 别开脸,水星月的语气夹着痛心,“你怀疑我不洁是吧?”不错,如果她果真失贞了,她是不会再活下去,不会再回来面对他。 仇阳没有错过水星月眼里受伤的神色,他的心也在痛,但是为了不让自己错待她,他只能狠心追问下去:“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回过脸来,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水星月质问着:“你很在乎?”身为黑道帝王的他,应该比谁都要看得开这种事情。 仇阳眼里闪过痛苦,水星月如此反问是不是代表仇焰所说是真的? 轻轻地拭去水星月不自觉地流下来的泪水,仇阳在她的身边躺下,把水星月圈进自己的怀里,冷淡地道:“睡吧。” 躺在他怀里的水星月,因为心痛而哭泣着。 她的哭泣让仇阳心痛,但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搂抱着她。 他能不在乎吗? 但是他却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谁叫他出身黑道? 第114章 严旭看着无精打采的水星月呆在沙发上,双眼略显红肿,一看就知道哭过了。 他不知道昨天仇阳回来后与水星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敢问。 一大清早他按时来到阳居保护水星月,没想到先看到仇阳冷着俊脸从二楼走下来,他向仇阳问好,仇阳也不理他,径直越过他离开阳居。 他当时就敏感到仇阳与水星月之间有出了问题。 如果没出问题的话,仇阳不会对他的问好不理不睬,好像没看见他没听到他的问好一样。 他又在楼下等了很久才看到水星月无精打采地走下楼来。 水星月不像以往那样吃早餐,更不像平常那样到院落里晒太阳,对他也视若无睹。 替水星月冲来一杯咖啡,递到她的面前,温和地道:“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看到咖啡,听到声音,水星月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下楼来了,才知道严旭就在她的面前。 没有看严旭,她只是木然地接过咖啡,不管热还是不热,放到嘴边就喝,一直喝,直到喝完为止。 看着这样的水星月,严旭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他忍不住在水星月的身边坐下,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和阳吵架了?” 水星月终于抬眼看向严旭,苦笑着,如果单纯是吵架多好,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却不是吵架。仇阳质疑她的清白,而她因为仇阳的质疑而深感痛心,没有给仇阳正确答案,从而让仇阳确信她已经不洁。 她虽然被几个男人吻过,但是进入她身体的人一直都只有仇阳一人。她虽不是三贞烈女,但是如果她被仇阳以外的男人占有了,她绝对不会再回到仇阳的身边,因为她觉得不配。 仇阳对她是真的不了解吗? 再说吧,就算她当真不洁了,能怪她吗?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的?” 水星月摇摇头,感情上的事没有人可以帮忙。 “那……”严旭看看外面,有着柔柔的阳光,他温和地问着:“要不要到院落走走?”快过年了,阳光可不是天天能见到的哦。 水星月还是摇头。 现在就算是能让她走出阳居,她也没有这种心情了。 严旭不再出声,静静地陪着水星月坐在沙发上。 日薄西山之时,水星月仿佛才回过神来。 偏头看到严旭,她似乎吃了一惊,好奇地问:“你怎么坐在这里?”平时严旭与她保持的距离至少都有三步遥呢。 听到水星月的问话,严旭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淡淡地笑道:“真可怜,我堂堂的美男子旭哥坐在你身边一整天了,你都不知道。” “呃?”水星月讶异,疑问:“我坐在这里一整天了?” 严旭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道:“是呀,你灵魂出窍了。肚子饿了吗?要吃点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甩开心里苦涩的滋味,水星月淡淡地笑道:“随便吧,最好是清粥。”平时吃多了山珍海味,她忆起自己最爱吃的就是酸菜伴清粥。 “好,我让人替你准备。”严旭转身就向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却愕然地低叫着:“阳?” 仇阳什么时候回来了,两人都不知道。 仇阳不知是什么样的眼神瞪了严旭一眼,然后冷冷地越过严旭走到水星月的身边。 严旭被仇阳的眼神瞪得莫名其妙却又有点心虚。 摸摸鼻子,他还是离开去替水星月准备清粥了。 “你跟旭什么时候相处得如此欢悦?”他记得严旭对水星月是厌恶的,而水星月对严旭则是憎恨的,从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变得有说有笑了?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仇阳,水星月讽刺地道:“是不是觉得我不洁了就变得水性扬花了?” 仇阳眼里闪过痛苦,他伸出手把水星月搂进怀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星月,我没有那个意思。” 今天他也想了一整天了,错不在她,他对她又确实放不开,他说服自己不要去计较。 “我跟旭相处就是比跟你相处要来得开心。”水星月故意扭曲事实。 “星月。”仇阳挫败地低吼。 挣开他的搂抱,水星月冷淡地道:“我是个不贞不洁的女人,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地狱之王,请你放我走吧。” 仇阳既然认为她已经不洁了,就算他表面不在乎,内心却抹不去阴影,他会过得痛苦,她也会过得痛苦,既然如此,不如让她离开,也让他们都能解脱。 “不可以!就算你被多少男人碰过了,我都不会放你走的!”他宁愿带着痛苦看着她,也不愿意让她从此走出他的世界。 看着仇阳,水星月心里像刀割一样痛,他还是认为她当真被刑浪占有了吗? “如果我说我没有被刑浪占有,你相信吗?”悠悠地问着,双眼定定地锁着仇阳脸上的表情。 仇阳蓦然瞪着她,冷眼闪过了狂喜,猛地扳住她的双肩质问:“真的吗?” “你果然像其他男人一样在意这种事情。”男人可以同时要几个女人,女人要是同时被两个男人占有,就被认为不贞不洁了,那男人该被认为什么? 挥开仇阳双手,水星月站起来冷然离去。 严旭刚好进来,手里捧着水星月想吃的清粥,他急急叫着:“你的粥来了。” 头也不回,声音就像仇阳的一样冷,“不要了。”一天不吃也饿不死。 严旭再次错愕地看着仇阳与水星月,不知道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水星月似乎变得冷漠了。 仇阳脸色阴沉,阴冷地看着水星月离开。 她到底有没有被刑浪占有? 这个问题一天未得证实,他与她之间就会像今天这样,谁也无法面对。 可恨的是,地狱王国情报网甚称世界第一,可是却无法求证这件事情。因为当事人刑浪不说,水星月也不说,就没有人能证明事情的真假。 他该怎么办? 转身看到严旭还捧着粥愕然地站在原地,想起刚刚自己看到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仇阳的脸色更显阴沉。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水星月视严旭为仇人,严旭也因为她与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而厌恶她,所以他把她的安危交给严旭,他很放心。可是现在他的心却有着不安,因为水星月在他面前没有了笑容,却在严旭的面前展露笑容。 “她一天都没吃东西?”冰冷的目光加上冰冷的语气,让严旭如履薄冰。 严旭一连点了几下头。 “拿过来。”仇阳朝严旭伸手,严旭连忙把手里的粥交到仇阳的手里。 他壮着胆打算问仇阳与水星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的,现在他只想跑得远远的,免得被仇阳这座冰山冻成冰块。 仇阳亲自捧着水星月要的清粥向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时却又回头冷冷地对严旭说道:“除了保护她的安全之外,什么心思你最好不要有。”说完他沉着脸朝楼上走去。 严旭愕然,也有点心虚,桃花眼闪过刺眼的嫉妒,但是严旭却不知道自己的眼里闪过了嫉妒。 仇焰一直盯着阳居的动静不放,仇阳与水星月之间的变化,他虽然费了很大的劲才打探到,当他知道自己的离间计起到了作用后,觉得费多大的劲都是值得的。 嘴角泛起冷笑,他在心里冷冷地道:仇阳,你也尝到痛苦的滋味了。 这只是开始,他还要他们两个分离。 他得不到,他也不让兄长幸福。 她拒绝他的爱,他也不让她得到幸福的爱。 爱与恨,仅一念之差。 他爱她,也恨她。 虽然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是明白归明白,能做到真正看透却难。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又何必找寒涵做替代品。想到寒涵,仇焰内心却有着一丝丝的心疼,他不想去分析自己的内心对寒涵是否真的无情无意。兄长与水星月伤害了他,他伤害别人为何不可? 他是律师,没有人规定律师不能失去理智,没有人规定律师就不能报复。 刑浪说要他从内部找人陷害水星月不洁或者出轨,他也想了很久,暗中考察了几天,才把目光瞄向了与他们兄弟一起长大的严旭。 他不想拖严旭下水的,但是此时跟在水星月身后的人只有严旭最贴身,寸步不离的保护,如果让兄长怀疑严旭与水星月之间有什么的话,兄长是不是更痛苦?更会后悔莫及。 想到这些,仇焰对于自己要把严旭拖下水就不会愧疚了。 利用内部的人,不能单凭几句似真似假的话语就能让仇阳相信的,还要证据。而水星月此时不能走出阳居半步,严旭虽然会出来,却只是他一个人,要如何从两个人身上制造证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仇焰告诉自己,只要自己一直盯着阳居的动静不放,他总有一天能找到机会制造证据的。 第115章 “你想去哪里?”看到水星月走到院落里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严旭立即把她拦下。 最近仇阳与水星月的关系一直僵冷着,仇阳还是一如以往般地对水星月,但是水星月就像个刺猬一样,全身是刺,不时把仇阳刺得又苦又恼。 水星月似乎是想惹怒仇阳,让仇阳杀了她,或许赶她出山庄。不过她错估自己在仇阳心里的份量了,无论她再怎么惹怒仇阳,仇阳除了脸色发臭之外,并没有出手伤她。 “我要出去走走。”水星月越过严旭继续向外面走去。 她不想再被仇阳禁锢,她要自由。 “阳要是知道了,他会生气的。”严旭脸上满是焦急,此时的水星月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如果水星月走出了阳居,仇阳知道怪罪下来,只有他是最倒霉的。 他不知道仇阳与水星月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两个人前后变化都很大,而两个人对双方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他什么时候才不会生气?”水星月看了严旭一眼,讽刺地道。 该死的仇阳,霸道地夺去她的身心,到头来却还要怀疑她的不洁。 她被他质疑的态度激怒,更加不想让他知道真相。看着他痛苦,她也在痛。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态是什么,只想惹怒他,只想逃避他。 “如果你真的走出了阳居,倒霉的人却是我呀。”严旭无奈地道,仇阳对他似乎有意见,是仇阳看出了什么,还是另有原因? 水星月微愣了一下,看着严旭脸上满是焦急之情,她有点心软。从她自杀到现在一个多月来都是严旭守在她的身边,虽然严旭是奉命保护她,但是严旭对她也付出了真诚的关怀。曾经互相敌对的两个人已经在这一个多月里成为似主似友的关系了。 “星月,看在我的份上,你就不要走出阳居了。”严旭话里满是请求。 水星月陷入了沉默。 就在水星月沉默之际,阳居外面却传来寒涵的高声呼唤:“星月,我是寒涵,你能出来吗?” 听到寒涵的声音,严旭只觉得天要灭他了。 沉默的水星月听到寒涵的声音后,郁闷的心情更加跳跃,推开严旭就朝阳居外面跑去。 “星月,不要出去。”严旭立即追着跑出去,想把水星月拉回来。 在阳居外面严旭拦下水星月与寒涵,他一边用眼神警告寒涵快点离开,一边劝着水星月:“星月快进去,否则阳知道了,后果如何我想你也清楚。” 寒涵故意不把严旭的警告放在眼里,故意说道:“旭哥,我不会再带星月出庄的了,星月已经被禁了一个多月了,你就好心一点让我陪星月在庄内到处走走吧。星月的伤已经全愈,就应该走动走动,活络一下筋骨。” 瞪着寒涵,严旭冷冷地道:“阳不让你来见星月,你敢阳奉阴违,阳回来不会饶恕你的。”该死的女人,就会火上加油,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居心出现在这里。 焰呢?焰居然不管他的女人? 严旭根本不知道此时仇焰就躲在暗处,而寒涵此时的出现就是他故意安排的。 第116章 “严旭,不要拿阳来吓唬寒涵。”水星月看到寒涵眼里闪过害怕,立即出声护着寒涵。“我不出都出了,我暂时不会进去的。” “星月。”严旭沉着脸,沉声地道:“如果你再不进去,别怪我不客气了。”逼不得已,他可以强行把她带进去。 仇阳此时像一颗定时炸弹,迟早都会爆炸的,他可不想被仇阳炸得粉身碎骨。 水星月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挑衅地看着严旭,冷冷地道:“我说了,暂时不会进去的,你听不到吗?要不要我拿个喇叭凑到你耳边说?” 她此时连仇阳都不怕,还不怕他严旭吗? 最好严旭对她不客气,能一枪把她打死,让她得以解脱。 “星月!”严旭懊恼至极。 水星月吃定他不敢真的对她不客气。 “星月,走了,不要管他。”寒涵在一旁火上加油,催促着水星月。 严旭的桃花眼立即阴狠地瞪着寒涵,心里恨不得把寒涵劈昏丢到大路边去。瞄一眼水星月,有她在,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真的对寒涵动手。真气人,他严旭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 要是换成以前的他,他才不管水星月如何,早就动手把她扯进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跟她那么多的费话。 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守候在水星月的身边,也把水星月的郁郁寡欢看在眼里。对水星月的怜惜更深一层。他知道水星月渴望自由,此时看到水星月软硬不吃,就是不肯进阳居去,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沉默地紧跟在水星月与寒涵的身后。 终于重见天日的水星月在寒涵的陪同下,终于展现了笑容。 看到水星月露出真实的笑容,严旭紧绷着的脸不自觉地放柔了,桃花眼原本是狠狠地瞪着两人的,也换成了宠溺。 暗处的仇焰不失时机地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看着手机上面的相片,仇焰嘴角泛起了冷笑。他按下一个号码,是寒涵的手机号码,等到接通后,他又挂了。 这是他与寒涵窜通好的信号。 只要他打了寒涵的手机,寒涵就要找借口离开,让水星月与严旭独处。 当寒涵看到来电显示是仇焰的号码后,她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眼里有着愧疚,有着无奈,也有着嫉恨。她不好意思地对水星月说道:“星月,焰找我,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聊天。”说完不等水星月出声,她就急急地走开了。 她不知道今天这出戏在仇阳面前放演的时候,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浪。 她认为仇阳绝对不会伤害水星月,她也觉得仇阳那座冰山对水星月宠爱至极,否则不会如此紧张水星月的安全。她更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的戏码顶多让仇阳误会水星月红杏出墙,从而让仇阳放弃水星月,把水星月赶出龙虎山庄。 带着一点点的良心不安,带着深爱仇焰,愿意帮助仇焰做任何事情的心,寒涵头也不回地走。 看着寒涵远去的身影,水星月总觉得寒涵似乎是落荒而逃。可是为什么落荒而逃,她又想不明白。 她又羡慕寒涵,能自由自在地跟在心爱之人的身边。不像她虽然跟在心爱的人身边,却没有自由可言。那个霸道的男人,总是一手掌控她的天地,控制她的人生。 看到寒涵走了,严旭松了一口气。说老实的,他对仇焰的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更怕她再次把水星月带出山庄。刑浪可是一直都盯着山庄的大门口,只要水星月一踏出庄门口,刑浪随时都会再次绑走她。 轻轻地跟在水星月身后,劝道:“星月,走也走过了,回去吧。”他担心仇阳会回来。而在仇阳回来之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劝她回阳居,然后让那些看到水星月走出阳居的手下们三缄其口。 回身望着身后远处的阳居,水星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严旭说道:“那里是我的恶梦。”却也是她的好梦。在仇阳不限制她的自由时,她会把阳居当成她的家。 “恶梦总会醒过来的。”严旭安抚着。 看着严旭,水星月苦笑着摇头,“没想到在我最寂寞的时候,是你陪在左右。”命运的捉弄真让人哭笑不得。 “回去吧。”严旭淡淡地道。 水星月带着万般的无奈,还是向阳居走去。 严旭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眼里的怜惜更深。 严旭以为他让手下们三缄其口就能封锁水星月走出阳居的事实,就算不能真正封锁,最岂码能瞒过一段时间呀,他万万没想到还没有回龙虎山庄的仇阳早已知晓。 仇焰一回到焰居就迫不及待地把拍到的相片发到了仇阳的手机上。 他还故意附上几句话:大哥,不要以为她当真圣洁无暇,她不但与刑浪发生了关系,更想勾引严旭,严旭已经被她迷住了,对大哥的命令阳奉阴违,趁大哥不在之时,放任她走出阳居。小弟不经意看到,所以拍下来发给大哥你,免得你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严旭对你很忠心。 这样一来,他大哥与水星月还能和平相处才怪。 看到仇焰陷入了报复的快感当中,寒涵内心却苦涩至极。尽管仇焰说过只要她听他的话,他就会爱她。可是她看到的是他对水星月的在乎。 仇焰虽然是在实施报复,可是他要是真的不爱水星月了,他何必去报复?他报复就证明他对水星月有恨,有恨就有爱。 她帮他成为小人,她自己也变成小人,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 爱可以改变很多人,能把人变坏,也能把人变好。 寒涵的内心深处还是对水星月有一点点的担心,不知道仇阳回来后会如何发作? 第117章 夜深人静之时,仇阳才回到龙虎山庄。不过他没有直接回他的阳居,而是先去了焰居。 一直没有熟睡的仇焰在仇阳的车子回到庄里时,他就知道了。或许说他没有熟睡就是一直在等着仇阳回来吧。 在仇阳走进焰居的院落之时,他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仇焰走下来,仇阳冷眸森冷,冷冷地质问着:“你知道我会来?”自从把水星月带进阳居开始,他好像没有再进过焰居了吧。今夜再来还是因她而起。 上次仇焰告诉他水星月自杀的真相后,他与水星月的关系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他真怪这个弟弟,如果他不知道真相,他与水星月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纸包不住火,他终究还是会知道的。这或许是他与水星月之间的劫数吧。 白天他又收到了仇焰发给他的相片,有一瞬间,他是很生气,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想不通了。为什么偏偏是仇焰看到水星月与严旭走出了阳居?是仇焰一直监视着阳居,还是另有原因?严旭对水星月的态度是变了,可是对他的忠心还是一如以往,以他对严旭的了解,没有他的准许,严旭绝对不会放水星月走出阳居一步的。 他不想往坏的方面想,不想去怀疑这一切都是弟弟的阴谋。 仇焰冷哼一声,答道:“当你看到你信任的人对你的命令阳奉阴违时,你当然要弄清楚事情的真假才能睡得着。” 仇阳走到仇焰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仇焰,质问着:“这一切与你无关?” 蓦然抬眼瞪着仇阳,仇焰用一副受伤的表情说道:“在大哥的心目中,弟弟就如此不可信任吗?大哥认为此事与我有关,那请问大哥,此事为什么与我有关?我进得去阳居吗?我有叫严旭带她出阳居吗?这些相片是我故意让严旭与她站在一起让我拍的吗?” 瞪着仇焰,仇阳冷笑着:“就算此事当真是你无意中看到的,那么我亲爱的弟弟对阳居里的一举一动可真是关注呀。”龙虎山庄那么大,阳居与焰居有一段距离,从相片上看去,严旭与水星月走动的地方还没有接近焰居周围,仇焰怎么样也不可能无意中看见。就算严旭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果真放水星月走出阳居,仇焰肯定是在监视着阳居。仇焰居心为何?只为偷偷看水星月一面吗? 仇焰的语气也不悦,他同样瞪着仇阳,眼里有着怨恨,冷冷地回答:“不错,我一直在关注着阳居,因为我关心她的身体。” 仇阳脸色阴沉,语气森冷:“我早已说过,不准对她再心存妄想。” “心长在我身上,我要怎么想就怎么想。” 握紧拳头,仇阳努力控制自己的醋意。 看着仇阳,仇焰意有所指地问:“如果她当真不洁了,如果她当真勾引严旭,红杏出墙,你还会要她吗?” 看着仇焰,仇阳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冷傲地离开焰居。 她不洁了,如果指的是被刑浪污辱之事,他不会不要她。但是如果她果真勾引严旭,红杏出墙的话,那么他会让她生不如死,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回到阳居,严旭还在阳居里守候着。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就算水星月已经休息,严旭也不准离开。 看到仇阳进来,严旭连忙站起来,随口说着:“阳,今天你回来晚了。” 凶狠地瞪了严旭一眼,仇阳讽刺着:“晚了?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回来得太早了。” 仇阳话中带刺,让严旭讶异。 仇阳的目光凶狠到想把他碎尸万段更让他心惊胆战,不知道仇阳为什么用如此凶狠的眼光看他。 心里想起白天水星月走出了阳居一事,当下心里更惊,难道是仇阳知道此事了?可是仇阳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吗?三更半夜的,那些手下就算要出卖他也要等到天亮吧? “阳,我先去睡了。”就是先溜为妙。 仇阳不语,冷冷地看着严旭落荒而逃。 他不用当面质问严旭,从严旭的落荒而逃就知道了答案。就算他再冷,如果严旭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严旭是不会在他面前落荒而逃的。 明显就是心虚。 当下他相信了仇焰的相片。 只是…… 心里有着难以诉说的痛苦,水星月是否真如仇焰所说那样勾引了严旭?如果不是,严旭为什么会冒着被他责罚之险让她走出阳居? 在严旭心里,他的地位一直排在第一位,水星月没有能力让严旭背叛他的,除非严旭与她果真不清不白。 抬头看着楼上,那上面有着他的女人,可是此时他对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地狱王国黑势力总指挥部。 沈如浓将一包东西递到沉思中的仇炎面前。 “什么东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仇炎淡淡地问着,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包东西。 “对付你大哥的软骨散。” 惊喜从仇炎的脸上掠过,他猛地抬眼看着沈如浓,不确定地问着:“你制造出来了?” 淡淡地点头,沈如浓把那包软骨散放到仇炎的面前。 仇炎立即拿起来就想打开,沈如浓连忙阻止了他。 “这种软骨散药力很强,不用吃只要闻到就会全身无力,你是不是先试试?” 仇炎淡笑着摇头,眼里有着耀眼的光芒,他终于有了对付仇阳的法宝。 “这种软骨散药力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后,如果没有再闻到此药,那么力气就会自动恢复。”沈如浓解说着。 看着沈如浓,仇炎满眼都是感激,不过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这药还是你保管吧。”他把软骨散递向沈如浓,淡淡地道:“我近不了他的身。”言下之意就是让沈如浓负责把软骨散投到仇阳面前。 就知道事情会这样。 沈如浓重新拿回那包软骨散。 在仇炎面前坐下,沈如浓试探地问:“这些药可以同时让那五十个守卫也软倒,你会怎样处置主仆五十一个人?” 冷意闪过眼眸,淡淡的声音净是凌厉的决定:“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五十个守卫只对他尽忠,留之不得。至于他嘛,我不会杀他,只会让他活在痛苦之中。”生不如死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定定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沈如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旦这个男人登上了王位,跟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水星月了,而她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只怕他也不会容下她。 自古以来利用手段登上帝位的皇帝们,对于功臣都是同样的处置:可以共患难不能共荣华。 不知道是看出了她对未来的忧心还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感觉,仇炎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淡淡地道:“我不会亏待你的。” 沈如浓只是无言地苦笑。 第118章 时间转瞬即逝,没有人抓得住,更没有人留得住。 时间带给人们的是成长,带走的却是人们的悲欢离合。 除了龙虎山庄之外,外面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喜气洋洋,因为过年了。 一大清早兴冲冲地走进阳居的严旭,手里捧着一大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来,当他在大厅里看到仇阳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在擦拭时,他明显吃了一惊。 仇阳今天没有出去? 这个念头在严旭的脑里闪过。 平时这个时候,仇阳早已不在阳居了,迎接他的都是水星月那张俏脸。虽然说今天是过年,可是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过年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是二十四个小时,一样要吃饭睡觉。而仇阳还是阳少主的身份时,在过年的日子里会比平时更忙,更多的宴会要参加,如今贵为王了,过年倒在庄里头,有点不正常。 仇阳极少会擦拭手枪,他没那个习惯与爱好,每次他要用枪的时候,只要把手一伸,就会有人把枪送到他的手上。今天的日子里,仇阳居然在擦拭枪支,这个更让严旭感到吃惊。 想起最近几天,仇阳对他总是阴阳怪气的,严旭心里跳了跳,但想想自己除了那一天让水星月走出阳居外,就再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仇阳的事情来,仇阳应该不是想用那把枪来杀他吧。 走到仇阳的面前坐下,严旭笑问:“阳,今天不用出去?” 冷冷地抬眼瞪他,仇阳的目光不止是冷,而且是狠。 严旭不明就理,失笑地问:“阳,我得罪你了吗?”为什么总是以凶狠的目光瞪他? 敛起自己的目光,仇阳意有所指地说道:“怎么,我不出去你不高兴?”防碍他与她了? 隐忍至今,他对严旭早已失去了信任。还没有发作,是想亲自抓到严旭与她在一起。严旭与他一同长大,一直对他忠心,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两个人要是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会同时失去两个人,所以他隐忍至今。 又话中带刺了! 严旭连忙道:“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往年过年你都不在庄里头的。” 冷冷地瞪着严旭,仇阳的语气显得阴森森,与外面四度的气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年我在庄里头碍着你了?”手里的枪瞬时指向了严旭的心房,阴冷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严旭,冷冷的语气意有所指:“旭,你说,有一天我枪里这颗子弹会不会打进你的心房?” 严旭愕然地看着仇阳。 他好像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仇阳的大事情来吧?放任水星月走出阳居虽然有错,但是错不至死呀。仇阳为什么对他说这种话?难道…… 他对水星月日久生情,不过是怜惜之情,虽然有时候他对于水星月是仇阳的女人,有点怨恨老天,不过他一直小心保护着自己那颗心,不让自己对水星月那种不应有的怜惜之情表露出来。仇阳的冷狠霸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尽管自己对水星月并非爱情,但是怜惜之情仇阳也是无法容忍的。 其实他也有点自欺欺人,怜惜之情只是爱情的基础。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 看到水星月郁郁寡欢,他心里也跟着难受。 “仇阳,你想干什么?”严旭还没有出声,一声女高音已经传来。 水星月急冲冲跑下楼来,跑到仇阳跟前用身体去挡住仇阳那把指着严旭的枪,气怒地质叫着:“严旭做错什么了?你要杀他?” “你紧张?”仇阳的脸色因为水星月的动作而瞬间冷结。 水星月轻皱一下眉头,不太明白仇阳为什么话中有话。不过她还是答道:“无论你想杀谁,我都会紧张。”她不想他双手再粘上鲜血了,因为他每杀一个人,她就会承受一份良心谴责,承受多一份别人的报复。 她是他的女人,铁一般的事实。他杀人如麻,把人命视为泥土,她连杀只鸡都不敢,把人命视为无价。他的过错,他的残忍无情都是她来承受。 冷冷地笑,那笑容让水星月与严旭都倍觉心颤。仇阳收回了手枪,把枪往后一抛丢在沙发上,然后大手一抄把水星月带进怀里,低下头吻上水星月的红唇,狠狠地蹂躏着,发泄他的怒火与醋意。 尽管怀疑她被刑浪污辱了,尽管怀疑她勾引了严旭红杏出墙了,可是他对她还是一如以往般地渴望。 “仇阳……”水星月在他的怀里挣扎着,闷痛的声音自他怀里传出来:“你弄痛我了。” 坐在两个人面前的严旭,看着仇阳蹂躏水星月的红唇,严旭眼里闪过了心痛。 深深地看一眼那个在仇阳怀里不停地挣扎的水星月,严旭别开了视线。 虽然狂吻着水星月,仇阳冷冽的目光没有错过严旭的眼神。 当下他更怒,一弯腰把水星月抱起,直上二楼。 愣愣地看着二楼,严旭慢慢地把抱着的那一大包东西放到桌上,那是他特意去买回来的烟花。他以为仇阳不在,到晚上时,他可以放烟花给水星月看,让水星月感受到过年的喜庆,没想到…… 仇阳疯狂地要了水星月一次又一次,在水星月自杀至今差不多两个月了,他的欲望因为水星月受伤流产而一直压抑着。水星月无法承受,他也不放手,逼着水星月与他共赴巫山享云雨。 狂风暴雨之后,他的大手在水星月的脸上来回地抚着,淡淡地声音有着冷酷的决定:“如果你敢勾引别的男人,我会在你这张脸上刻上‘贱人’两个字,然后把你推到大街上游行,让你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被逼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后,没有柔情蜜语,却是没有头绪的警告,水星月气恨地,咬牙切齿地低吼:“既然对我心存怀疑,为什么还要碰我?”她什么时候去勾引男人了? 气恨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下滑,合上眼睑,水星月不想再看仇阳那冰冷的面容。心下轻叹,她与这个男人永远都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此时就算她说出她与刑浪之间是清白的,她一直都只有仇阳一个男人,仇阳对她也会怀疑的。 这种痛苦的日子何时能结束? 或许真要到她的生命得到终结了才能结束吧。 错综复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水星月,仇阳起身穿衣离去,留下水星月独自饮泣。 楼下的严旭一直坐着,等到仇阳下楼,他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看着仇阳冰冷的脸上有着满足,严旭觉得那抹满足尤其的刺眼。 “她不下来,你就不准上去。”抛下冷冷的一句,仇阳冷然地离去。 仇阳走后水星月一直没有下来,严旭也一直没有上楼去。 夜幕降临时,仇阳也没有回来。 严旭没有离开阳居,还是一直坐在大厅里守候着。 旧的一年在严旭的守候中过去,新的一年又在他的守候中到来。 夜色越来越深,黎明前的黑暗到来。 走过黎明前的黑暗,并非所有人都能迎来光明。 当水星月双眼红肿,憔悴不已地走下楼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了。 看到严旭,水星月无力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深深地看着水星月,严旭淡淡地吐出话来:“我昨天来了后就没有离去。”仇阳没有回来,他就必须守住她。 闻言,水星月满脸吃惊,瞪大眼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从昨天一直坐到现在?” “我要保护你的安全。”外面虽然有他的手下,这是仇阳交给他的任务,他不能失职。 水星月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她向阳居外面走去。 严旭立即窜了起来,直追着她而出,心急地道:“你不要再出去了。阳要是知道了,你我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水星月只是绷着俏脸,脚下不停依然向外面走去。 她实在是郁闷到透顶了。 仇阳对她的莫名其妙让她更加郁闷。 她再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就要窒息而死了。 “星月。”在阳居门口严旭把水星月拦下。“你不要再与阳斗气了,好不好?” 蓦然瞪着严旭,水星月气结地道:“我与他斗气?”是他质疑她的清白,她有理由生他的气。 “好好好,你没与他斗气,我求求你快进去吧,别让我为难了。”严旭伸手就想把水星月拉进阳居里面去。 甩开严旭的手,水星月用力推开严旭,气鼓鼓地走着。 “星月。”严旭立即追上前去,再次拉住水星月,想把她拉回阳居。 “放手,放开我,我就要出来,我就是不想再呆在里面,你放开我。”水星月用力地挣扎着。 两个人就这样在阳居外面拉拉扯扯。 猛一低头,水星月像狗一样在严旭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严旭一吃痛,手一松,松开了水星月,而水星月向后就跌倒在地上。 “星月。”严旭心急地上前把她扶起来,顾不得被她咬痛的手背,心急地问着:“有没有摔痛?” 看着严旭关心的脸孔,听着严旭紧张的话语,水星月忽然失控地扑进严旭的怀里大哭起来。把她的委屈适数地哭了出来。 “星月!”严旭惊叫着,双手却不敢搂着水星月。 水星月的哭泣,水星月的泪水却灼痛了严旭的心。 慢慢地,严旭的双手慢慢地放到了水星月的腰上,心里只想着,搂一下下就好。 “我把她的安全交给你,没想到你是这样子保护她的。”宛如来自地狱的冰冷声音传进两个人的耳朵里,让两个人同时一震。 仇阳端着撒旦的脸,带着地狱的冷,阴森森地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在仇阳身后的是仇焰与寒涵。仇阳那五十个守卫也跟随着。 寒涵眼里有着愧疚,为什么愧疚,水星月不明白。 仇焰眼里有着痛快,为什么痛快,水星月也不明白。 此时她眼里只有仇阳那张冰冷的脸,以及凶狠的眼神,埋藏在冷眸深处的痛苦她却看不到。 轻轻地推开水星月,严旭反而没有惊慌失措,他看着仇阳,只是定定地道:“阳,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我的女人在你怀里大哭,你告诉我,那该怎么想?”仇阳咬牙切齿地低吼,他想不到呀,真的想不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她果然勾引严旭,他是亲眼看到她扑进严旭的怀里,也亲眼看到严旭慢慢地搂住她的腰肢,别告诉他,他看到的只是幻觉。而无论是她勾引严旭,还是严旭对她动了情,他都不会放过两个人。 他一回来,仇焰带着寒涵就把他拦下,让他躲起来,说会有好戏看。 原来的好戏会让他痛苦,让他狂怒。 他信任的兄弟手下,他唯一的女人,两人居然联手背叛了他。 “仇阳…… “闭嘴!”水星月的声音被仇阳冷冷地打断。 一步步地逼上前,仇阳粗暴地把水星月自严旭的身边扯到自己的身边来,看也不看,粗暴地反手一推,把水星月推跌倒在地上,他两个守卫立即把水星月架了起来。 站在严旭的跟前,仇阳冷冷地开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定定地与仇阳对视,严旭沉沉地道:“无话可说。”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他多说也无益。仇阳既然误会了,他也无奈。他的说词此时敌不过仇阳刚刚看到的事实。 “为什么?”他最信任的人。 苦笑一声,深深地转看一眼水星月,严旭只答四个字:“日久生情。” 严旭的回答让仇阳更加怒,却让水星月大吃一惊,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控会为严旭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挣扎着,想挣开两个黑衣人的架持,可是她挣不开,只能大声嚷着:“仇阳,你不要误会了,严旭说的都是假话,我们两个人是清白的。”严旭什么时候对她日久生情了?严旭受命保护她一共也不过两三个月,两三个月很久吗?怎能日久生情? 仇阳不理她,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严旭,眼里混着醋意与怒意。 绿帽罩顶的感觉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将他的心狠狠地刺碎,破碎的心就像被千支针万支针刺着一样痛。 严旭苦笑着,他也想不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他与仇阳都想不到让他保护她,会让亦主亦兄弟的两个人走到对立的一步。 他一直尽职尽责地保护她,就因为如此,所以他把她的郁郁寡欢看在眼里,所以他的心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 他并不想染指她,他并不想与仇阳对立。 如今……苦笑一声,苦叹一下,严旭知道他是逃不过被仇阳处罚的劫难了。忆起昨天仇阳的话,严旭再看一眼水星月,当初是他把她抓来的,如今他却要因她而死。是讽刺?是因果报应? 仇阳恨严旭的不争辩,严旭的不争辩证明严旭对她果然有情。 她是他的,他不允许他人夺取。 除了他之外,其他男人别想再看到她一眼。 冷冷地,慢慢地伸出手。 一把手枪递到了仇阳的手里,正是昨天他擦拭的那一把。 水星月惊叫着:“不要!仇阳,你要杀就杀我吧,严旭非常讨厌我,憎恶我,他是故意那样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觉得太委屈了,才会强行投进他的怀里寻求依靠的。”她不要严旭因她一时的失控之举而失去生命。 仇阳的枪慢慢地举了起来,对准了严旭的心房。 “大哥。”想不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仇焰有点担心了。他急急地开口替严旭求情:“大哥,或许事情真的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严旭对大哥一直忠心,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哥的事情来。” 拉严旭下水,只想让仇阳痛苦,并不想让严旭就此失去性命呀。 仇阳扣动了板机。 “仇阳,你这个恶魔,你快住手,不要杀他!求求你不要杀他!”水星月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深深地看着水星月,严旭淡淡地笑,一字一句地对水星月说道:“保重!”他说的并不是假话,他对她的确有情。 合上眼,严旭淡淡地对仇阳说道:“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阴狠地瞪着严旭,仇阳咬牙切齿地质问着:“我再问一次,你对她是否有情?” “有。” 心痛再次袭来。 仇阳冷冷地开枪。 “砰”的一声枪响后,倒下了两个人。 一个是严旭,一个是水星月。 把枪丢到严旭的尸体旁,仇阳回身瞪着昏倒在地的水星月,扯动嘴皮,无情的话语逸出:“把她关进地牢里!”然后他冷冷地走进了他的阳居,只有他自己的世界。 两个黑衣人把水星月拖走了。 寒涵满眼惊惧地呆站着。 仇焰僵硬得如同冰雕一样站在原地。 报复的快感只是短暂一时,结果的痛却是一生一世。 被刀割一般痛的心,像黄莲一般苦的情,并非只有仇阳一个人在承受着。 仇焰有痛,也有苦,更有悔。 寒涵有惊,有惧,有痛,有苦,有醒悟,有愧疚,有同情。 死的是严旭,活着的水星月将会迎来怎样的人生? 第119章 仇阳此时的痛苦是没有人知道的,他都把一切痛苦埋在冰冷的面容下了。 进入大厅后,他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当地板上一片狼藉后,他才在沙发上坐下,无力地仰靠在沙发的后背上。冷眸里净是愤怒的痛。 他知道自己很无情,很冷冽,女人们内心想攀上他却都惧怕他的冷狠,他也从来不把女人当一回事,唯一对她破了例,可是到头来却是换来她的背叛。 他忘不了她扑进严旭怀里的那一幕。 他忘不了严旭慢慢收拢双手把她拥住的那一幕。 最爱的人与最信任的人同时背叛他,没有比这更让他痛苦的。 他是无情,可是做不到无爱,既然有爱就会有痛苦。就算是地狱之王,高高在上,傲视黑道,终究是血肉之躯,有血有泪有爱有恨。 严旭死了,他不会让她好过的。他要让她尝尝背叛他的后果。 大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仇阳的牙齿用力地咬在了一起,冷眸里射出无情的寒光。 他亲口警告过她的,如果她敢勾引男人的话,他一定会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刻上“贱人”两个字,然后把她推到大街上游行,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水星月是个贱人,是个会勾引男人的贱人。 大手一招,一个黑衣人走到他的身前恭敬地等着他下命令。 冷冷无情的话语缓缓地逸出唇瓣:“立即打造‘贱人’两个字,我要把那两个字狠狠地烙在那贱人的脸上,让她今生今世都记得她是一个贱人!”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领命而出。 而被拖到地牢里的水星月,醒来后就像傻了一样,呆呆地坐着,但是泪水却止不住,一直流着。 她害死了严旭! 是她害死了严旭! 这个事实让她痛苦万分,她一个无心的动作却害死了一个人。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呀? 错的人明明就是她呀,为什么却要让严旭替她去死? 脑里的记忆就像河水倒流一样,慢慢地流过脑海。因为她有多少人而受罪了,兰姨因她而哑,仇阳十个守卫因她而自杀,仇炎因为她而被赶出龙虎山庄,沈如浓因为她而离开龙虎山庄,如今严旭又因她而死。 她才是该死一百遍的祸水! 可是仇阳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也杀了呀?此时活着的她比死更痛。 仇阳留着她的性命打算怎样处置她? 脑里忽然记起仇阳的警告,水星月不知道仇阳是否真的会照他所说的去做。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愿死。其实她也一直都想死了,活着害人,死了可以去请罪。 水星月被关在地牢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饿又渴,可是没有人送食物进来。她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别人同情的了,尽管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舔舔干枯的唇瓣,水星月无力地合上双眼,没有送食物进来也好,让她饿死在这里也算是对她的一个惩罚。 一天后。 像撒旦一样冷的仇阳面无表情地站在昏倒在地上的水星月跟前,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黑衣人。 看到水星月,仇阳的心再次被扯痛。 别说他是黑道帝王,就算是普通的正常男人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 一招手,一个黑衣人立即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地牢里的中间。 仇阳面无表情地坐下了。 “把她架起来!”无情的话语在地牢里回荡着。 两个黑衣人立即拿来了铁链,在地牢里安装好,然后用两个铁环把昏迷的水星月双手分开绑住,像犯人一样架起来。 “起火!” 几个黑衣人听令在地牢里堆起了火。 “烤!” 两个用铁打造而成的字立即被放到火堆里烧烤起来。 看着“贱人”两个字在火的烧烤后慢慢地转变成刺眼的红色,仇阳的眼里闪过寒光,他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痛苦,让她后悔背叛了他! “把她弄醒!”冷冷地命令着。他要她在清醒的时候接受他的报复,他要把她的痛苦,深深地烙进脑海里,细细品尝报复的快感。 一盆冷水无情地泼到了水星月的身上。 昏迷的水星月被冷水一泼悠悠地醒转。 看到比万年寒冰还要冷的仇阳,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求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这个她真心爱着的男人。 她与他之间是无法回到原来了,她也铁定逃不过他的报复,她只想在离开人世时深深地记住他的容颜。 仇阳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伸出大手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冷冷地道:“可记得我说过的话?”看着她的脸,又记起了尹静云,原来相同的面容也是相同的贱。 水星月只是哀伤地看着他。 她不想骂,不想叫,只希望他的愤怒能适数地发泄到她的身上,不要再伤及其他无辜的人。 就算他要将她千刀万剐,她也绝不会求饶。 背叛了他,居然还敢用哀伤的眼神看着他,好像错的是他似的。 仇阳甩开手,看着水星月那张俏脸上泪痕斑斑,他恨自己内心深处还是被扯痛了。 “不求饶吗?” 水星月笑着,那抹笑比哭还要让人心痛,她轻轻地道:“求饶能让严旭起死回生吗?”她的求饶都未能挽救严旭的性命,他的心是铁造的,她的求饶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举?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严旭。这个事实让仇阳狂怒不已。 冷然转身,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行——刑!” 两个黑衣人立即夹起了那两个被烧得红通通的字。 另外有一个黑衣人把水星月的头部定住。 望着那两个代表耻辱的字,水星月的心碎了,情冷了。 当两个黑衣人正想一左一右地把“贱人”两个字分左右刻在水星月的脸上时,仇阳却冷冷地开口了:“等等。” 仇阳站起来走到水星月的跟前,冷冷地道:“我自己来。”他要她记住,背叛他的人永远没有好结果。 接过手下递来的铁夹,仇阳冰冷的脸上除了无情之外就是残忍。 “但愿你不会后悔!”面如死灰的水星月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来。 亲自扳住水星月的脸,仇阳无情的话掷到水星月的脸上,“我从来不会做后悔的事!” 合上眼睑,泪水轻轻地下滑,落地悄无声息。 她等着那耻辱的痛落下。 可是久久也没有等到。 她不解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还是仇阳阴冷的俊脸,可是就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仇阳手上的铁夹用力地烙到她的左脸上了。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地牢里回荡着。 血红的贱字深深地烙在了水星月的左脸上。 那种痛连铁诤诤的汉子都难以承受,何况是水星月这样的女子。 带着脸上的痛,含着心里的痛,扯着冷却的情意,水星月头一歪再次失去了知觉。 把那把铁夹甩在地上,仇阳转身冷然地离去,离去前命令手下把“人”字烙在水星月的右脸上。 在转身那一刻,他的心也撕碎了。 她痛,他比她更痛。 没有人知道亲手伤害自己深爱的女人,是怎样的一种痛。 第120章 天气很冷,没有阳光,很阴沉。 再次走进地牢里的仇阳,依然如万年寒冰一样冷,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时,冷眸依然带着残忍。 看到那张原本是俏丽的脸上此时血肉有点模糊,“贱人”两个字清晰可见,极其刺眼。仇阳还觉不解恨,他决定今天亲自押着她到大街上游行,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的下场,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再抬头见人。 “把她弄醒后架出去!”冷冷地抛下命令后,仇阳转身离开地牢,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即按他的吩咐端来冷水朝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泼去。 一盆冷水泼下去后,水星月没有反应。 第二盆冷水泼下去后,她的手动了动。 第三盆冷水泼下去后,她才悠悠地醒转。 还来不及反应,还未真正清醒,她就被两个黑衣人无情地架了起来,架出了地牢。 “你说什么?”仇炎猛地站起来大声质问着地一。 “旭哥死了,死在王的枪下。”地一轻轻地答着,心里有着惋惜与同情。他早知道那个姓水的女人是祸水,偏偏自己的主子却一头栽进那祸水之中不能自拔。在他的眼里,绝色而深爱主子的沈如浓就比水星月要好上一百倍。真不知他的主子眼睛是不是瞎了,居然看不到沈小姐的好。不懂得怜取眼前人,却偏偏要去和王争夺一个祸水。 “为什么?”一旁的沈如浓也是大吃一惊。 “与王的女人有情,被王当场捉到,所以旭哥就死了。” “那她呢?”仇炎的心瞬时焦急万分,他深知兄长的无情与残忍,不知道兄长又会以什么手段对付她。 看了仇炎一眼,地一不知道该不该把事实告诉仇炎。 “快说!”仇炎差一点就要把地一揪了起来。 “少主。”地一咬咬牙,看着仇炎,答道:“她被关进了地牢里,王在她的脸上烙下了‘贱人’两个字,她不堪忍受此痛,听说昏迷至今未醒。”祸水就该有此下场。 仇炎震惊得差点跌倒,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仇阳!”居然如此伤她! 沈如浓也震惊得久久无语。 “什么时候的事?”仇炎低声询问着。 “昨天。” 用力地捶打着桌子,仇炎恨自己不知道,无法救她脱离痛苦的深渊。 猛地上前用力地揪住地一的衣领,仇炎凶狠地吼着:“昨天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呀?”他一直想争夺,一心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呀,却被仇阳如此地伤害,而他居然不知情。 痛苦像泉水一样涌上心头,仇炎恨不得立即冲进龙虎山庄杀了仇阳。 “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地一被仇炎的凶狠赫住了。 甩开地一,仇炎如风般刮走了。 “炎。”沈如浓立即追了出去。 仇炎亲自驾车,带领着他的黑势力直奔龙虎山庄。 明白仇炎的举动,沈如浓转身又回来,回到她的房间拿起那包她亲自制造的软骨散,她知道兄弟决斗的一天终是到来了。 仇炎还未到达龙虎山庄,还在大街上时就停了下来,只因为他看到了更让他心痛,更让他愤怒的事情。 龙虎山庄里面的黑衣人就像押犯人一样,把浑身混透的水星月架着在大街上步行着,而水星月脸上那刺目的“贱人”两个字让所有路人窃窃私语。 面无表情的仇阳坐在车内跟在后面慢慢地行走着。 被强行弄醒的水星月此时就像一个没有了生命的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走路,如果不是黑衣人架住她,就算是爬,她也爬不动。 路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双眼空洞无神,神情呆滞。 仇炎立即跳下了车。 他带来的人立即拉开架势,拦下了仇阳等人的游行。 仇阳慢慢地钻出车内,挑眉看着仇炎,冷冷地道:“炎,你是来看这个贱人的吗?看吧,你为了一个贱人与大哥反目,值吗?” “仇阳你不是人!”仇炎咬牙切齿地吼着。 他不相信水星月与严旭有情。 她如果是贱人,她就不会成为仇阳的女人。 仇阳冷笑着:“我如果不是人,你也不会是人,别忘了咱俩可是同一娘胎里爬出来的。如果不想动手的话,立即让你的人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仇炎深深地看着水星月,拒绝地说道:“今天我不带走她,我就不是仇炎!” “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妓女你堂堂少主也要?”仇阳吐出口的话尽是对水星月无情的伤害。 “我不准你污辱她!”仇炎猛地掏出手枪指向了仇阳。 瞬时仇阳那五十个守卫齐刷刷地用枪指向了仇炎。 仇炎对水星月的在乎让仇阳醋海翻浪。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上带走她!”冷冷有力地宣告,仇阳冰冷的俊脸上净是残忍。 这时一辆车开到了仇阳的身边停下,仇焰跳了下来,他急急地哀求着:“大哥,求求你不要再伤害她了。”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呀。当他沉浸于报复的快感当中时,却也让她受到了最重的伤害。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看戏的心态对待水星月,可是当他得知仇阳居然残忍地在水星月的脸上烙下“贱人”两个耻辱的字时,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痛。后悔就如同潮水一样涌来把他淹没。 仇阳嘲笑着:“怎么?你们都尝过她的骚味了?个个都如此紧张她。”话里的醋意更深。明明知道他是水星月的第一个男人,他还是无情地嘲笑着。 “大哥!”仇焰的脸上满是痛苦。 双腿一软,他直直地跪在仇阳的脚下,痛苦地哀求着:“大哥,求求你放过她吧。” 追赶而来的寒涵看到仇焰下跪的那一幕,震惊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的心也碎了,原来在仇焰的心里,依然只有水星月一人。 再看着那个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水星月,寒涵觉得此时的水星月依然比任何女人都要幸运,因为每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并不因为她面容被毁而弃她于不顾,反而还对她一如以往般爱着。这种爱,是其他人都无法取代的。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此时的双手也粘上了陷害水星月的罪恶。 她伤害了水星月却还是无法得到仇焰的爱,在仇焰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水星月一人,她就算为仇焰做任何事情,都故不过水星月在仇焰心里的位置。 蓦然明白,寒涵的心也冷了,也释然了。 带着对水星月深深的愧疚,寒涵转身悄然离去。 她该回家了,她该清醒了。 两个弟弟的举动让仇阳更加的狂怒。 他冷冷地命令着:“把焰少主带走!” 两个黑衣人强行把仇焰带走。 仇焰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哀求着:“大哥,放了她吧……” 一挥手,两个黑衣人明白仇阳的意思,用力在仇焰的后脖子上劈下去,仇焰立即被打昏了。 再冷冷地面对仇炎,仇阳扯动嘴皮冷冷地道:“仇炎,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自家人打自家人,全因眼前那个贱女人。 “带不走她,我是不会让开的。”仇炎的语气同样冰冷,冰冷之中带着坚定。 就在兄弟俩剑拔弩张之时,枪声传来,兄弟俩的手下都倒下了几个。 刑浪带着他的人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开枪的正是他的手下。 刑浪的出现更让仇阳狂怒。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没有言语,三方的人马为了水星月立即交锋起来。 或许都知道各自主子的心思吧,没有人把枪对准水星月的。 大街上的路人早在枪声响起时就四散逃窜了。 黑道上的战争,还是少看为妙,只怕看了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仇阳没有动手,只是带着冷冷的眼神看着混乱的场面。 仇炎与刑浪也没有动手,而是站到了仇阳的面前。 三个男人互相瞪视着,仇炎与刑浪的枪都指着仇阳,而仇阳身后那五十个守卫却指着仇炎与刑浪。 水星月还是相同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炎,快闪开!”忽然传来沈如浓的声音,便见一团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并在人群中穿插。 仇炎听到沈如浓的声音后,立即后退闪到了一边。他记起沈如浓说过对付仇阳的软骨散闻到都会全身无力。 沈如浓是仇阳的师姑,武功与仇阳同出一辙。而她的鬼魅身法就连身为仇阳的守卫也无法看清,更别说打中她了。 刑浪素有神枪手之称,都未能打中仇阳,那五十个守卫也就更不可能打中沈如浓了。 听到沈如浓的声音,仇阳也施展与沈如浓同出一辙的武功挡住沈如浓。 戴着防毒面罩的沈如浓并不与他过招,虚发几招后,就转而对付五十个守卫,她的身影在他们当中快速地穿插着,并抛散软骨散。因为仇炎曾经说过不会留下这五十个守卫的性命,而要对付仇阳,首先就要拿下这五十个守卫。 仇阳不知道沈如浓向自己的守卫抛散什么粉末,他愤恨地扑向沈如浓,心里的想法还是决不让任何人带走水星月。 沈如浓手里的最后一把软骨散撒向了扑向她的仇阳。 当沈如浓的身形定住时,是这样的场面,五十个守卫手里的枪都不见了,全被沈如浓夺走了,他们全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仇阳虽然还站着,却再也无法施展他傲人的武功。 “沈如浓!”破天响的怒吼。 仇阳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栽倒在自己的师姑手里。他知道自己的师姑医术高超,也知道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更清楚一旦真正交起手来,沈如浓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从来不担心沈如浓能帮助仇炎夺取他的王位与女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如浓会用如此小人的手段对付他。 看着愤怒的仇阳,沈如浓苦笑一声,叹道:“师姑早就跟你说过,有一天师姑伤了你,你不要怪师姑无情。” 刑浪躲闪不及也闻了软骨散,此时也全身无力了。 药味很快就在空气中消失了,但是闻了软骨散的人却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体力。 仇炎立即走到仇阳的跟前,冷冷地讽刺着:“想不到吧?”然后他用枪指着仇阳的脑袋,示意沈如浓控制住刑浪。 三方交战的人马发现情况有变时,为时已晚。 所有人都停止了开枪,但是三方人马还是各自用枪指着对方。 刑浪带来的人最多,看到自己的帮主落入沈如浓的手里,他们都焦急万分。 地狱王国的人看到他们高高在上的王居然会落在炎少主手里,震惊多过焦急。 在他们的心里,王不止是高高在上,还是一个世间奇才,只因为王有着当今世上少见的身法与轻功。如今王居然落在炎少主的手里,大大地打击了王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全都听我命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仇炎扬声冷冷地开口。他看一眼沈如浓,眼里有着感激,眼神示意沈如浓在他离开后放了刑浪,因为刑浪带来的人数太多,不放了刑浪,只怕地狱王国会吃亏。 沈如浓点点头,明白仇炎的意思。 “仇炎,你想怎样?为了一个贱女人,你居然用下流的手段对付你的大哥!”仇阳愤恨地低吼着。 仇炎冷笑着,冷冷地看着仇阳,冷冷地道:“我说过,我会夺取王位与她。” 他抬眼扫视一下地狱王国的人,冷冷地道:“不想死的都回到龙虎山庄去。” 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今天将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各自深思了很久,才一个个地回头向龙虎山庄而去。 他们只忠于王国,无论谁当王都一样。 仇炎唤来地一,把仇阳押进了车内,并吩咐地一带人回到龙虎山庄后,立即控制整个山庄,并把仇阳关进石牢里,而他则走向了水星月。 两个黑衣人看到他走近,连忙松开了水星月。 失去了力量的支撑,水星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星月。”仇炎三两步上前把水星月扶了起来。 而此时两行清泪慢慢地滑出眼眶,水星月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星月!”仇炎心痛地摇晃着水星月的身体,发觉水星月的身体很烫,连忙摸向她的额,很烫,仇炎忍不住低咒着:“该死!”她居然在发烧。也是,天气这么冷,她全身湿透了,不发烧才怪呢。仇炎的大手轻摸过水星月的额后,却不敢抚上水星月血肉有点模糊的俏脸,就怕轻轻的碰触也会让水星月痛上加痛。 抱起水星月,仇炎火速地钻进车内,开车直奔医院。 当曲终人散时,沈如浓不再控制刑浪,她淡淡地对刑浪说道:“刑帮主死了这条心吧,她将会是地狱王后。”仇炎一旦继位为王,他一定会娶水星月为妻的。 带着莫测高深的眼神看着沈如浓,刑浪不知是褒还是贬地说道:“沈小姐是刑某见过最大度的女人。” 沈如浓苦笑一声,施展身法一闪而逝。 第122章 水星月的生存意识虽然太差了,可是她并不像院长所担心的那样完全失去生存意识长久不醒,而是退烧后就醒了,只是…… 医生,护士,仇炎都小心翼翼地看着钻到床底下,双手抱着自己,不停地发抖的水星月。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把水星月吓昏过去。 “星月。”仇炎小心地走近一步,水星月立即更往床底里面缩进去,发抖也更加厉害了。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眼带惧意拼命地摇着头,是希望仇炎不要靠近。 “星月。”仇炎万分温柔地开口叫着,眼里净是心疼,“星月不要怕,是我,我是仇炎,我不会伤害你的。” 谁都想不到醒过来的水星月如同惊弓之鸟,见到人,无论是谁都怕。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吓得尖叫,然后惊慌地拔掉插在她手上的针头,推开所有医生护士,迅速地钻进床底下躲藏,任谁劝,任谁叫,她都不出来,反而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人越来越多而害怕得直发抖。 在仇炎蹲下身去,想把她从床底拉出来的时候,她立即从床底的另一边钻出来,然后一边放声尖叫着,一边发疯地推开所有人,发疯地往外面逃出去。 “快点拦下她呀!”仇炎气急败坏地大叫着,这些该死的人,怎么会被她的发疯吓到都闪到一边去,让她就这样跑出了病房呢? 此时的水星月,心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只有没有人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她跑得飞快,是她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 她一边跑,一边尖叫着,只因为她跑到哪里都能见到人,那让她感到不安全。躲到角落里,不安全,跑到外面的盆栽旁边躲着也不安全,所到之处都是人,她只能抱着头大声尖叫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刚下车的沈如浓就是见到这一幕。 追出来的医生护士以及仇炎都无法接近她,更无法安抚她的情绪。 “星月?”沈如浓低喃着,然后急忙上前拉住焦急地追到水星月不远处的仇炎,询问着:“炎,怎么啦?” 一看到沈如浓,仇炎仿佛遇见了救星一样,拉着沈如浓的手急急地道:“如浓,星月见到人都怕,我们都无法接近她,你有武功的,你快去把她拉住呀,这样下去,她会伤到她自己的。” 看着那个像疯子一样的水星月,沈如浓除了震惊之外也有同情,也有心疼。发生在水星月身上的事情,任谁都无法平静地接受。 看到水星月疯一般地撞倒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她连同那个病人同时倒在地上,而她尖叫着又爬起来,四散逃窜。沈如浓立即施展身法,瞬间就站在了水星月的面前。 “啊——” 同样的尖叫,水星月似乎没有看清楚是谁,只要看到有五官的,她就尖叫,就发抖,就逃跑。沈如浓拦在她的前面,她立即回转身就逃。 仇炎与医生们却追了上来。 回头也有人,她立即又向左边逃。 沈如浓身形一闪,又站在她的前面了。 “不要!走开!走开!”这次水星月不改变方向了,而是发疯地推打着沈如浓,想推开沈如浓逃跑。 “星月,你冷静点。”沈如浓用力抓住她拼命拍打着自己的双手,大声叫着:“星月,我是如浓,我是如浓呀。”仇阳对水星月的伤害有多重呀,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被伤得神智不清。 水星月似乎怔了一下,但是随即又害怕地大声地尖叫着,被抓住的双手拼命地想挣脱,眼见挣不脱,她居然抬起脚就向沈如浓踢过去。 “星月。”身后一双大手伸来,把她牢牢地搂进了怀里。仇炎痛苦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处传来:“星月,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呀。”他宁愿她大哭大喊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沈如浓黯然地松开了水星月的手。 “走开!走开!”水星月在仇炎的怀里没有一秒钟是静止的,她挣扎推打着,最后却昏倒在仇炎的怀里。 “星月,星月。”仇炎惊慌地叫着。 沈如浓立即替水星月把脉,然后对仇炎说道:“没事,只是急惊害怕引起的晕厥。”看一眼昏迷的水星月,沈如浓心疼地问着:“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水星月脸上那刺目的“贱人”两个字,仇炎痛苦地道:“这个耻辱的伤害太重了,重到她无法承受。医生说她是情绪崩溃了,所以才会这样。从她醒过来那一刻起,折腾了大半天都无法安抚到她。” 身为医生的沈如浓明白水星月情绪崩溃是由于被伤得太重,这种崩溃可能会好转,可能会转得更坏,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如浓。”哀求的眼神看向她,仇炎求救地问:“你医术高超,你能治好她吗?” 沈如浓苦笑一声,叹道:“再高超的医术也医不到心病。”水星月这种状况除了靠她自己之外,外人是无法帮到她的。 “那怎么办?”仇炎一时乱得没有了主意。 “先回去吧,在这里没有人能制得住她,你也不可能二十四个小时呆在这里。”回龙虎山庄,人多眼睛也多,水星月再怎么跑也跑不出龙虎山庄。而她又是医生,仇炎更不用担心水星月会出事。 仇炎点点头,弯腰把水星月抱了起来,跟在沈如浓的身后离开医院。 坐在车内,仇炎只是爱怜地抚着水星月的长发,平时冷淡的双眸此时除了痛之外还是痛。 沈如浓看一眼不出声眼里只有水星月存在的仇炎,淡淡地问道:“你打算怎样处置你大哥?你真的要继承王位吗?” 眼里立即闪过凌厉的光芒,仇炎冷冷地道:“暂时先关着他,如果星月无法恢复过来,我决对不会放过他的。” “难道你要杀了他吗?”沈如浓没有错过仇炎凌厉的眼神。她幽幽地劝着:“他毕竟是你的大哥,再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反目成仇也就算了,不要再伤及性命,让星月的罪孽加重。” “星月没有罪!”仇炎立即维护着水星月。 沈如浓苦笑一声,淡淡的语气有着指责:“是,她本没罪,却硬成了你们这些人的争夺品,因她而受累的人,你也清楚。她原本没罪,因为你们男人之间的战争而满身是罪,如今落得面容被毁,身心受创,还是因为你们男人之间的争夺战。”如果他与仇焰能在仇阳占有水星月的时候,就放弃这段不能保留的爱,水星月会受到伤害吗? “仇阳该死!“良久,仇炎狠狠地吐出几个字来。 看一眼水星月,沈如浓淡笑着:“星月现在这个样子,我想你是暂时没有心思放到继承王位的了。”仇炎夺取王位,志在水星月。如果水星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仇炎还会坐上那个王位吗? 看着沈如浓,仇炎眼眸深处闪过一记不知明的眼神,不过他最终什么话也不说。 重回龙虎山庄,仇炎心情错综复杂。 重回炎居,他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水星月终于住在他的炎居,住在他的世界里头了。 看着仇炎把水星月抱进他的房里,有多么温柔就多么温柔地把水星月放在床上,然后他坐在床沿上紧拉着水星月的手不放,双眼没有一刻离开过水星月。如此的温柔,如此的重视,如此的深情。 沈如浓痴痴地站在门口看着仇炎的背影,良久,她哀叹一声,默默地转身离去。 在仇炎的眼里,在仇炎的心里,永远都是水星月。 她对他再好,对他再痴情,终究还是他的工具。 焰居。 仇焰一杯接着一杯饮着酒。 他担心水星月,他后悔自己的行为,他挥不去寒涵的身影。 水星月,他得不到。 寒涵,他得到了,也失去了。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呀? 一个举动,一段情,伤害了两个女人。 在醉得神智不清时,他的眼里似乎出现了水星月的俏影,他立即高兴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想上前去,可是一眨眼,水星月变成了寒涵,那双明亮的大眼哀哀地望着他,质问着他:为什么不让她取代水星月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被质问得倒退,然后跌倒在地上。 成大字形躺在地上,他发觉心里很痛,很苦。 不是因为水星月,而是因为寒涵的离去。 他不是一直深爱着水星月吗?他不是从来没有爱过寒涵吗?为什么在失去寒涵时,他的心痛得更厉害? 脑里此时想的不是水星月,而是与寒涵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 寒涵。 心里大声呼唤着。 为什么要离他而去呢? 因为他的利用?因为他对水星月的在乎?还是因为她对他根本就不是爱? 天在晃,地在摇。 他醉了。 醉了才好呀。 都说一醉解千愁呀。 但愿他能长醉不醒,只要不醒,他就不用面对现实。 第123章 炎居。 看着躲在角落里,背对着自己用手抓着饭吃的水星月,仇炎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水星月并不因为回到了龙虎山庄而有所好转,反而因为对龙虎山庄的回忆让她更加的害怕,而那种害怕让她临近疯狂。现在的她,有时候像个正常人一样,除了怕见到人之外,有时候,就像此时,却像个疯子一样。吃什么都用手抓来吃,也不管手干不干净。 沈如浓自认医术无人能及,面对这种心病,她也是束手无策。 把痛苦的眼神从水星月身上调回到沈如浓的身上,仇炎轻轻地问着:“如浓,真的没办法让她好转吗?” 深深地叹一口气,沈如浓摇了摇头。 这时候地一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仇炎禀报着:“少主,沧浪太子求见。” 眼眸里立时充满了紧张,不过仇炎还是压下了紧张,淡淡地问着:“他怎么跑到这里了?他带了多少人前来?”该不会是到了这个时候,刑浪还想着抢人吧? 仇阳都已经被他控制了,刑浪再抢水星月也威胁不到仇阳了呀。 “只有他一个人。”地一的眼神往水星月的方向飘去,答道:“他说想看看她,想知道她的伤如何了。”单枪匹马跑到地狱王国的总部来,只为了见一见这个此时神智不清的女人,可见刑浪对这个女人有着不寻常的在乎。 就算此时的水星月让人同情,让人怜惜,地一对她依然没有多大的好感,他认为配得起自己少主的女人除了沈如浓就没有第二个了。 出身于黑道,要找女人,就要找个能在紧要关头自保,不会成为自己累赘的。 仇炎与沈如浓对望一眼,想了一会儿,仇炎才吩咐地一,“让他进来吧。”看在刑浪对水星月出自真心的关怀,就让他看一下吧,再说这里是地狱王国的地盘,他也不用怕刑浪。 “是。”地一得到命令,立即退出了炎居。 很快,刑浪就在地一的带领下走进了炎居。 “打扰炎少主了。”刑浪只是淡淡地同仇炎打招呼,眼光并未落到仇炎的身上,而是四处张望,寻找水星月的身影。 “她在那里。”仇炎淡淡的语气带着心痛,轻轻地指向了角落。 而躲在角落里的水星月依然吃着她的饭,对于刑浪的到来,看也不看。 看到这样的水星月,刑浪三两步冲到仇炎的跟前,揪住仇炎就是狠狠的一拳,凶狠地骂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居然让她坐在角落里的地板上吃饭,而且还是用手抓着来吃。 “少主!”仇炎还没有动作,地一就掏出了手枪指向了刑浪。 挥手示意地一收起手枪,仇炎看着刑浪,抬手抚着被刑浪揍的地方,冷不妨也挥出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到刑浪的身上。他冷冷地道:“她这样子,我比你更心痛!” “什么意思?”刑浪怔了一怔,急急地问着。 这时站在一旁的沈如浓轻轻地替刑浪解开了谜团,“阳对她的伤害太重了,她醒过来后就如同惊弓之鸟,见到什么人都怕。而现在更甚,有时候神智完全不清醒。” 闻言,刑浪呆住了。 在听到水星月出事的那时起,他就知道是仇焰的离间计让仇阳误会了她,也立即明白是自己间接害了她。所以他急急地带着人马去抢人,只想对她弥补。 眨眼间刑浪已站到了沈如浓的跟前,冲动地扳住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焦急地道:“你的医术不是很高明的吗?为什么不医她?你快点救她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付给你。” “刑浪。”仇炎立即上前推开刑浪,并把沈如浓拉到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这个动作是那样自然,是出于本能,出自真心。语气更带着焦急:“不准伤害她!” 仇炎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这种语气有什么不对劲,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怕刑浪力度太大,伤了沈如浓。 被他护在身后的沈如浓先是怔忡,后是惊喜。 被他推开的刑浪却带着深不可测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良久,刑浪走到角落里。 水星月看到他的走近,立即缩成了一团。 “星月。” 刑浪温柔地蹲下身去,伸出大手爱怜地把害怕的水星月拥进了怀里,低声自责着:“是我害了你。” “不要碰她!”仇炎愤怒的声音响起。 搂着水星月站起来,回转身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仇炎,刑浪讽刺地笑着:“炎少主,你对她的爱情已经渗质了。她,就让我带走吧。”仇炎对水星月看似很紧张,很在乎,可是面对沈如浓时,却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在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敢说仇炎对水星月不再有爱,有的只是怜惜,只是同情。仇炎肯定觉得自己与兄长反目成仇,争夺王位都是为了水星月,所以在成功的时候,以为霸住了水星月就是他的真心,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已变动。 “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再拥有她!”仇炎狂怒地从刑浪手里抢回了水星月,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看着仇炎,刑浪冷冷地笑着:“炎少主当真爱她吗?” “费话!”他不爱她,他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吗? 嘲笑的眼神飘向沈如浓,刑浪冷冷地道:“那么你就与她结婚吧。”一旦仇炎娶了水星月,沈如浓肯定会心碎地离开,到时仇炎就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感情了。 “那是自然!”想也不想,仇炎大声驳回话。 看着黯然离去的沈如浓背影,刑浪再看着仇炎,沉沉地道:“但愿你真能让她幸福。”深深地看了一眼水星月,刑浪也不想再待在这里让自己心伤了。“打扰了。”说完他冷然地离去。 一直害怕任何人的水星月此时却仰起了泪颜,哀怨地道:“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是不能还我自由吗?”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她有时清醒,有时迷糊,但是植在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失去。 仇炎低首看着她,惊喜地道:“星月,你没事了?” 水星月凄笑着不语。 她也希望自己一直浑浑噩噩下去,可是当她被仇炎紧紧地抢进怀里时,她就清醒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这几个男人对她依然不放手,争来夺去的,从来就没想过她的感受。 “星月,你知道看着你变成那个样子时让我有多么的心痛。”仇炎双手捧着水星月的脸孔,深情地说着:“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话音一落,他就急切地低下头吻上水星月的双唇。 水星月并不挣扎,也不回应,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任仇炎吮吻着。 地牢里。 一直被软骨散控制的仇阳,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全身无力地躺在地牢里,等着被宰割。外面都是他的臣民,对他依然恭敬有礼,可是都不放他自由。 他恨,他怒,他急,他也无奈。 他知道这是仇炎在报复他。 因为仇炎说过总有一天会在他身上重复他当初怎样对待水星月的。 过去那么多天了,仇炎并未来看过他,也没有听到仇炎召开继位宴会。越是没有动静,他越是担心,越是焦急,因为这样代表她不好。 他知道他对她的伤害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他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他很想知道她的情况,可是那些曾经的手下很有默契,都不把水星月的情况告诉他。 阴暗的地牢,没有光明。 他仇阳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正想着时,门却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仇焰。 带着酒气的仇焰远远地站着,恨恨地望着他。 吃力地站起来,可是站了还没有两分钟,他又无力地倒下了。 讽刺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着。 仇焰讽刺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想不到,真想不到呀,你仇阳也会有如此的一天。”他一直没有再见到水星月,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去面对被他害成如此的水星月,只知道水星月情绪崩溃,见到人都怕,有时候更是神智不清,与疯子没有两样。 后悔与自责让他一直都在酒中度过。 今天来,他想把真相告诉仇阳,让仇阳也活在自责与后悔当中。 “焰,她——怎样了?”不理会弟弟的讽刺,问出口的依然是她。在她背叛了自己,在她被他深深地伤害,在他因为她而被亲弟弟控制时,他对她依然的该死在乎。 “怎样了?”仇焰嘲笑着:“她怎样了,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一步步地逼近仇阳,仇焰用力地把无力反抗的仇阳揪了起来,满是酒气的话语喷到仇阳的脸上:“你知不知道,她其实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刑浪亲口向我承认并没有占有她,而严旭并没有对你不忠,是我故意把她与严旭引出阳居的,是我故意误导你的,哈哈哈……想不到聪明一世的仇阳也会被人家骗倒,哈哈哈……”看似得意的笑,却苦得如黄莲。 仇焰心里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仇阳呆若木鸡。 仇焰松开了他,他随即跌倒在地上。 仇焰再说什么,他再也听不见了。 原来…… 想起自己深深地伤害了她,仇阳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痛。在不知道真相都对她有着在乎,如今知道真相了,后悔自责心痛就像潮水一样涌来把他淹没,让他没有了思想,没有了呼吸,更失去了质问仇焰为什么这样做的勇气。 第124章 看到仇阳被痛苦自责后悔淹没,仇焰忽然间没有了报复的喜悦,却有着痛苦。因为他的不放手,因为他的不甘心,因为他的报复,结果现在痛苦却是四个人。 缓缓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地牢,跌跌撞撞地离去,离开他的焰居,离开龙虎山庄。 从这一天起,仇焰消失在龙虎山庄,带着对水星月的歉意,像空气一样在龙虎山庄蒸发了。 仇炎没有派人追查仇焰的去处,而仇焰的律师事务所也交给他那些副手去打理了。 没有人知道仇焰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仇阳呆了不知多久,心痛的感觉越发强烈。 当他意识回到脑海时,他立即向地牢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他也像水星月当初想离开阳居那样,在地上爬着,吃力而卑微地爬着。 那个只要走几大步就到了的门口此时对他来说却如咫尺天涯那般远。 终于爬到了门口,他靠着门吃力地想站起来,可是因为天天都被软骨散折磨着,他的力气早已在爬的时候用尽,还没有站起一半就重新跌倒在地上了。 愤恨地捶打着地板,仇阳恨此时的自己如此无能。 “开门……”无力的声音就像蚊子嗡嗡叫一样。 “开门哪……”他要出去,他要见她,他要跟她说,他后悔了,他要跟她说,是他误会她了,他错了,他对不起她。 “星月……”痛苦地低喃着,在他重重地伤了她之后,他如何求得她的原谅? 门外的黑衣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尽管仇阳的声音很无力,不过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听力比正常人要好很多。 地牢门在仇阳满怀期盼的时候打开了。 “王。”两个黑衣人看到趴在地上的仇阳,连忙进来把他扶起来,扶进地牢深处坐着,关心地问:“王需要什么吗?”他们曾经高高在上,他们曾经视为鬼魅,他们曾经害怕至极的王,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他们只能感叹黑道的变化无常。在黑道上没有人永远是胜利者,再强的人也有失败的一天。 “我要见仇炎!” 两个黑衣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黑衣人答道:“王稍等,属下立即去禀报炎少主。”说完那个黑衣人转身走了出去。 都落在仇炎的手里了,这些人还称他为王,听在他的耳里尤其的讽刺。 炎居里。 “我不做手术!”水星月坚决拒绝仇炎要沈如浓替她做整容手术。 沈如浓望一眼仇炎,仇炎也望一眼她,最后仇炎开口询问:“为什么不想做手术?” 水星月看着两人,冷冷地道:“这是仇阳留给我的耻辱与伤害,我要记着一辈子!”她因这张面容与被抓,最后却又被仇阳毁掉这张面容,既然错误因这脸而起,如今错误被毁了,她何必再去恢复错误呢? 仇炎爱怜地把她圈进怀里,爱怜地问:“你恨他?” “你认为我不该恨吗?”推开仇炎,水星月看向沈如浓的时候,眼里带着歉意。 “星月。”不满水星月的拒绝,仇炎再次把她抓进怀里搂着,满怀深情地低首看着水星月,深情地道:“不要恨他,也不要再爱他,我希望你心里再也没有了他。从今往后你是我仇炎的女人,不做手术也没事,我一样会娶你为妻。我们结婚当天,我就宣布继承王位,我要做我仇炎的王后,做地狱王国的王后。” 仇炎每说一句,沈如浓的脸色就起变得青白。 哀痛的眼神慢慢地抽离仇炎,沈如浓缓缓地转过身,悄悄地离去。 她以为他对她开始有情了,没想到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水星月。就算水星月拒绝做整容手术,他依然愿意娶她为妻。这份深情,这份爱,是她沈如浓永远也得不到的。 “我不会嫁给你的!”再次用力地推开仇炎,水星月看到沈如浓离去,她心急地推着仇炎,心急地道:“去追如浓呀,她才配得上你。” 内心深处在听到沈如浓的名字时,仇炎居然闪过了心疼,但是对水星月的执着却让他不动。挥去那不知什么时候涌上心头的痛,用力地扳着水星月的双肩,大声地吼着:“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望着仇炎,水星月苦笑着:“你何苦呀。我不是你的,一直都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如浓?她对你那般的深情,对你从一而终的爱,那般宽容大量,那么温柔绝色,身怀绝世医术,傲人武功,有容貌有胆量,能帮助你,不会成为你的累累,这种世间少有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去爱,为什么还要伤害她?”她要是男人,一定不会放任沈如浓在自己眼前离去。 “你为什么又要如此伤害我?”仇炎痛苦地询问着。她拒绝他的爱,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伤沈如浓,可是她却伤他。 “这是事实。”水星月轻叹一声,“强扭的瓜儿不甜。”她的心早就给了那个伤害她的恶魔了,她如何有心再给仇炎。“炎,怜取眼前人吧。” 仇炎冷笑:“你都说强扭的瓜儿不甜,为什么还要我去追如浓?” 定定地望着仇炎,水星月的大眼闪烁着慧黠,她带着调侃带着反问:“你当真对如浓无情无爱吗?” 心里的痛扯动更大,仇炎呆了一分钟,最终一咬牙狠狠地道:“没有!” “你……”水星月气结。 正在此时,那个代仇阳来求见仇炎的黑衣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仇炎禀报着:“炎少主,王说要见你。” 投给水星月一记高深莫测的冷笑,仇炎立即随着黑衣人去地牢见仇阳。 王? 仇阳? 听到有关仇阳的,水星月的心依然只为他跳动着。就算仇阳深深地伤了她,她对他依然爱着。仇炎问她有没有恨仇阳,她恨,可是也爱。如果没有爱,就不会有恨。 脚步不听使唤,她也跟着仇炎的脚步向地牢里走去。 当仇阳看到仇炎之后,眼神错综复杂。 看到自己不可一世的大哥如今像条狗一样匍伏在自己的脚下,仇炎心里的滋味也是五味杂陈。 兄弟俩互相对望着,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不前。 最后,仇炎才淡淡地开口:“他们说你要见我。” “放我出去!” 仇炎嘲刺地笑着:“你以为我会吗?” “我可以把王位让给你,我只要她,我带着她远走高飞。”他会用一生一世的爱来融化她对他的恨。 仇炎冷笑,“大哥,你不知道失去了她,王位对我来说就毫无吸引力吗?”他所做的,所争的都是为了她。在成功时,他怎么可能把她再还给大哥。 “她不爱你!”仇阳气恨地吼着。 “那又如何?只要我爱她就行。哦,忘了告诉你,我就要结婚了,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仇炎的女人,我为王,她为后。到那天,小弟我会开恩让大哥出席婚礼观礼的。”仇炎的话就像利剑一样,在仇阳的心上刺了一下又一下,痛得仇阳直想把仇炎碎尸万段。 没有错过仇阳脸上任何的表情,仇炎报复性在质问着:“怎样?觉得很痛苦吧?失去心爱之人就是如此的痛,当初这种痛是你让我尝的,如今我还给你。” “为什么到了此时此刻,你们还要我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幽怨的嗓音传来,兄弟俩同时一震。 水星月泪眼迷蒙,从出现开始眼里就只有仇阳一个人。看到仇阳的下场,她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只有心痛。在他误会了她,在他伤了她,她依然只为他心痛。 “星月。”仇炎急急地走向她,想把她带离地牢。他一直没有告诉水星月,他把仇阳关进了地牢,更没有告诉水星月,仇阳一直被软骨散控制着。 推开仇炎,水星月直直地走向仇阳。 “星月。”仇阳满脸柔情,满腔歉意。 水星月慢慢地在仇阳的面前蹲下,她担忧的眼神告诉了仇阳,她对他并非绝了情爱。 “星月。”仇阳心痛地伸出手轻抚着水星月脸上触目惊心的“贱人”两个字,痛苦地道:“对不起。” 猛然挥开仇阳的大手,水星月霍地站起来,低视着仇阳,冷笑着:“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你不相信我,你误会我,你更伤了我。我说过但愿你不会后悔,你说你永远不会后悔的……”指控最终泣不成声。 水星月转身奔出了地牢。 “星月……”仇阳痛呼着,挣扎着想追去,可是无力的身体却跌倒在地,就算想爬也爬不出去。 在水星月奔出地牢后,仇炎也紧追而去,而地牢的大门重新被关上。 “星月……”厚重的大门隔绝了他的爱,隔绝了他的情,隔绝了他的悔与心痛。 他尝到了,尝到了失去心爱之人的痛,那如锥心般的痛让他觉得就算死了也无法复原。 “星月。”仇炎追上水星月,一把将她带进怀里紧紧地拥着。 水星月却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她的泪眼带着恨,带着怨,指责地瞪着仇炎。 “星月。”仇炎无措地看着变得陌生的水星月,低喃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水星月今生今世都不会嫁给仇炎为妻!”仇炎等来的却是水星月绝情的一字一句。 转身奔跑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仇炎。 她再也不想承受这种争夺带来的痛,她要离开,她要永远地走出他们的世界,走出他们的生命。 她与他们本来就不是在一条线上的,强扭在一起,大家都痛。 只有回归正轨,他们人人才可以重生。 让仇炎吃惊的是,水星月拒绝嫁给他为妻,却同意做整容手术了。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她终于正眼看着仇炎,声音带着请求也是哀求:“我希望重生后能自由。” 看着她脸上有着决绝,有着对自由的渴望,眼里那深深的哀求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仇炎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自己,就算他为了她与兄长反目成仇,就算他为了她争夺王位,就算他不顾她面容被毁依然深情地愿意娶她,她都无动于衷,她不爱他,这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并不因为他对她做了多少事情,就有所改变。 放手?这让他痛苦万分,却能让她如愿以偿,让她快乐。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对方过得快乐吗? 沈如浓对他的爱就是这样。 缓缓地低首在水星月的额上印下一吻,仇炎痛苦地作出决定:“我答应你!” 两行清泪滑出了眼眶,水星月知道仇炎心里有多痛,也知道仇炎对自己用情有多深。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仇炎如此对待? 挥挥手,仇炎背对着水星月示意医生护士们把水星月推进手术室。 在沈如浓转身想进入手术室时,他淡淡地开口:“如浓,让她恢复之前的样子。” “我会的了。”在看到仇炎放手那一刻,沈如浓的心也痛,为仇炎而痛。 “我等你的好消息。” 沈如浓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沈如浓的医术超人,水星月的手术完美成功。 从此,仇阳带给她的耻辱与伤害在她身上消失无踪,她带着同样的面容,带着对自由的渴望,带着重生的心,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第125章 五年后。 育英幼稚园。 水星月双眼一直紧盯着幼稚园的大门口,眼睛在所有走出来的小孩身上穿梭着。 当她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脸孔时,她立即笑着跑上前,大声地叫着:“思阳,思阳,妈妈在这里。” 老师看到水星月,扯开笑容,笑着对跑上前来的水星月笑道:“星月,还是你一个人来接思阳呀。” 水星月不好意思地笑道:“他爸爸没空。”她一边把接孩子的家长牌递给老师过目,一边把仇思阳抱了起来。 五年前她做完整容手术后,终于离开了龙虎山庄。 她没有回家,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亲人对于她的突然失踪,却又突然有了消息很惊喜,可是来不及询问原因,她却挂了线,只是说女儿不孝,女儿一切平安,勿挂。 她不敢面对亲人关怀的目光,只能让自己变得无情冷漠。 家人都不知道她在挂了电话后哭得有多么的伤心。 离开龙虎山庄后,她还是以打工为生。但是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怀孕了。 当医生告诉她,她曾经流产过,原本不可以这么快再孕,但是因为流产过,也不可以再流产。医生建议她生下小孩。 她当时惊呆得无法思考,医生说什么,她只是点头。 她曾经流产过?她为什么不知道? 记忆慢慢地倒转,她记起自己在开枪自杀醒来后,下身曾流了几天的血,她当时以为是自己月经来了,也没有在意,没想到…… 她的孩子呀,无辜的孩子就在自己那一枪离她而去了。 自责让她过了几天浑浑噩噩的日子。 然后她把满腔的自责,满腔的母爱全部倾注到肚里的孩子身上。 因为怀孕,她没法工作,她没有钱。为了生存下去,她只有捡破烂为生。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她也小有积蓄了,不用再捡破烂,而是自己开了一间小店,专卖儿童服装,赚得不多却够她母子生活。 她没有再与龙虎山庄的人联系,也没有刻意打听仇阳最后如何了。 五年来,她对仇阳没有了恨,却还有爱。 从儿子呱呱落地起,她就把对仇阳的爱,把对仇阳的思念都倾注在儿子身上了。她没有告诉别人自己是单亲妈妈,也没有让儿子跟从自己姓,而是取名仇思阳。 当别人问起为什么从来不见思阳的爸爸时,她总是幸福地笑道:“他爸爸工作太忙了,没空,而且工作的地方也太远。” 别人怀疑,她也不多解释。 流言四起,她也不澄清。 老师不满地道:“就算工作再忙,也应该来接一次儿子呀,每次都让你一个人前来。”看其他小孩,很多都是父母轮流来接送的,只有这个俊美的仇思阳永远只有妈妈接送。 老师的话音刚落,大街上却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数不清的轿车开来,停在育英幼稚园门口,从车上走下一个个面无表情,身穿黑衣的黑衣男人。 最后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英俊冷漠的男人钻出车外。 看到那个冷漠英俊的男人时,水星月却脸色苍白,抱着儿子的手直发抖。 仇阳大步地走到老师面前,淡淡地道:“我是仇思阳的爸爸,今天来接他放学。” 老师震惊地望着仇阳,还没有从仇阳的排场当中回过神来。 转望自己思念了五年的女人,仇阳满脸柔情。 在她离去后,仇炎放了他,也把王位还给了他。 他知道她离开了,却没有把她找回,五年来,他一直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坚强地活着。他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他不想破坏她的自由生活。 当他得知她替儿子取名仇思阳时,他高兴万分,知道她对自己还有爱。既然如此,他何必再裹足不前?把她带回身边,用一生的爱,一生的宠去夺回她的心。 “星月,跟我回去吧。”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水星月发觉自己对仇阳依然是浓浓的爱。 大手把心爱的女人与儿子一起搂进怀里,仇阳爱怜地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水星月什么也不说,只是在仇阳怀里大哭。 哭够了,她才捶打着仇阳的胸膛,哽咽着:“你为什么要来?” 把儿子放在地上,拥着这个小女人,仇阳温柔地笑道:“我要来接回我的王后呀。” 仰起脸看着这个自己爱恨思念了五年的男人,水星月轻轻地道:“你知道我一定跟你回去吗?” 仇阳笑,笑得自信,“你要是不肯跟我回去,我就把你绑回去。” “你!”水星月哭笑不得,他依然还是那么霸道。 替水星月拭去脸上的泪水,仇阳爱怜地道:“走吧,庄里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你回去。” “什么惊喜?” 仇阳神秘地笑道:“只要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说完也不等水星月首肯,一弯腰就把水星月抱了起来,直往自己的车辆而去。 一个黑衣人也立即上前把仇思阳抱了起来。 当所有人回过神时,这些神秘的黑衣人早已带着水星月母子消失了。 水星月想不到的是,龙虎山庄等候她的是两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