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虾米的侠客行》 第一章:小虾米的大侠梦 秋夜清冷的月光笼罩着这个偏远的小村庄,宁静中泛着灰色的夜似乎有些粘稠,以至于村落中柴犬的吠声都难以扰人清梦,轻柔的翻开村民的梦境,那质朴的、不切实际的梦境就会展现在面前,细细评味,就会忍不住暗自发笑...亏他能想的出来,一个种田的,怎么能做穿绫罗绸缎的梦呢?切实一点吧!盼望来年有个好收成才是最靠谱、最容易成功的... 在这村落的一角,一座麦黄色的小茅屋内,一个7岁左右的小孩儿正睡的香甜,圆鼓鼓粉嫩的脸上还有些伤痕,不住的说着梦话“大侠小虾米来也!尔等休得猖狂!”,说完,便会攥紧双拳在空中一阵厮打,片刻过后,似乎是在梦中打赢了,将举起来的双臂放下,攥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可这笑容持续不了太久,粉嫩的小脸又会皱成一团,原来是笑得太过开心,扯动了嘴角的伤... 次日,一轮初阳从山边升起,红润的光芒带着暖意将夜色驱散,伴随着刺耳的鸡鸣声,村民一个个从梦中醒来,打着哈欠,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哈欠连天的从房中走出,妇女们也穿衣打扮,来到灶台边,为一家人准备早饭。每到这时,村内就飘着一股股饭香,香气诱人的同时,也刺激着丈夫的胃、孩子的口水!倘若有哪户人家的妇人没有起来,就会遭到丈夫的不满,嘟囔道:“你看那谁谁的内人,早早就起来做饭了!我怎么就没那个福气!”这话一出,定会遭到妇人的埋怨。“哦~现在嫌弃我了?当初干嘛去了?当初你时你说的要一生一世对我好的...” 这种话题,一但开始就很难结束,最终丈夫不得不退避三舍,连连道歉,换取妇人的原谅,结果,依旧是吃不着早饭,便要跟着众人下田。至于消了气的妇人,定然是舍不得丈夫空着肚子务农的,没有力气,农活又怎么能干好呢?于是,一边擦干眼角的泪痕,一边哀叹自己的苦命,可手里的饭勺,却没有半分的停顿,将饭碗盛的满满当当的,左看看、又看看,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拿出两个窝窝头,小心翼翼的用树叶包起来,连同着碗里的饭,一并揣在怀里,向田里走去。走在路上,自然是免不了被左邻右舍的人调侃的... “呦~大妹子给哪个男人送饭去呀~” “是呦~早上不还吵架来着嘛~是谁说的当初瞎眼看上谁来着~” 每到这时候,妇人总会如刚出嫁的少女一般,羞红着脸,不发一言一语,只是步子迈的更加急促了。在嬉笑声中来到田间,到了田间,男子也少不了被其他汉子调侃一番。 “嘿!是谁家的汉子这么又福气啊!还有媳妇送饭呢~”只要有一个看到的汉子这样在地头喊,其余的汉子也会这样高喊,直到那个男子听到,高声回应着:“是我!是我!那是我家的媳妇!” “哈哈!好羡慕你啊,有个这么疼你的媳妇!”其余的汉子高声笑道。 “那是!我能找到这样的媳妇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男子瞬间神气起来,昂首阔步,面色红润的将饭接过,随后又和妇人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妇人听后红着脸,羞恼的拍了男子的臂膀后才行色匆匆的回到家中。男子也在一片欢笑声中吃完饭,开始务农。这样的事情几乎每日都在村内上演,他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在这里,似乎变得更加容易。这质朴的幸福无关财富、美色、权力! 以往的小村庄,小孩吃过饭大多在田野间玩耍,有的擦伤了皮肤哇哇大哭,哭过之后又带着鼻涕和眼泪嬉笑着和小伙伴接着玩耍,有的蹭破了衣裤,回家后免不了一顿打骂,但这好动贪玩之中也带着孩子们对世界好奇的纯真的渴求。 直到一年前,村里来了一位年老的游侠,虚白的发髻,消瘦的肌肉以及那布满灰层的精铁剑无不显示出岁月的沧桑,来到这个村庄后,似乎这质朴的民风让他想起了遥远的家乡,于是在村口盖了一间小茅屋,成了一个教书先生,村里的汉子听说自己的娃有了读书的地方,自然是满心欢喜,都在务农的闲暇时间来帮忙,短短的几日内,村中第一所私塾成立了,老游侠上课收费也很低廉,一个学生只需要10斤稻谷。这些孩童里面,小虾米自然是逃不了的... 起初,小虾米很反感上学,一到上学的时候,总是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去,比如装病,比如起不来,还比如撒娇来获得母亲的同情,但都被母亲识破,随后被母亲打一顿,然后哭丧着脸,一步一步的挪向私塾,期望私塾离家能有一天那么远,可村子就那么大,出了家门就能看见老游侠的茅草屋,最后依旧按时到了私塾,随着老游侠摇头晃脑的念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小虾米不喜欢这样死板的背书,这些东西他早就会了,可是,人之初是什么意思呢?性本善是说我们都很善良么?那“苟不教”又是什么意思呢?小虾米不知道,可是老游侠教完要让背诵的,背不会就要被打手心,那滋味可不好受!再说,所有孩子都背会了,自己不会,岂不是很丢面子? 相比背书,小虾米最喜欢的还是老游侠在课间讲的武侠故事,那快意恩仇的故事,在老游侠的口中说的声情并茂,有时候情到深处,老游侠还会沉默片刻,浑浊的眼中闪出丝丝追忆的目光。 难道老游侠经历过这些事情么?小虾米如此想到,他对老游侠更加感兴趣了,于是,一到下课,他就会缠着老游侠让他讲故事。 “刘先生,刘先生,你就给我讲讲故事嘛!” “那你把我今天教的课文背一背,背的好的话我就给你讲!”老游侠笑着说到。 于是,小虾米就把当天学的课文摇头晃脑的背诵一翻,背诵完,老游侠就一一指出其中的错误。可小虾米总是敷衍了事的说到:“知道了,知道了,刘先生,可以讲故事了吧!” 老游侠也不介意,笑着来到院中,晒着太阳,给小虾米讲故事,小虾米也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撑着脑袋,细细的听着... “我这回要说的是那剑法卓绝的木大侠,那木大侠手持一把精铁剑,驰骋江湖,游离山川,尤其是要说到他的剑法,快、准、狠,剑路飘渺,让敌人难以找到其中的路数,据他所说,他的剑法是在山巅之上,观云所创,于是江湖上的人就都尊称他云踪剑木大侠!” “刘先生,云又不会说话,怎么能教他剑法呢?”小虾米好奇的问。 “哈哈!问得好,那是一种境界,那种境界非常人能够得到,必须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才能够以天地为师,以万物为师,从而自创剑法!自创剑法可不是那种拿着剑胡乱比划比划就可能够企及的。而是创造出来,经过实战的检验,被他人认可了之后,才能算得上剑法。” “哦...”小虾米似懂非懂。“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是不是木大侠打遍天下高手了?成为天下第一了么?” “哈哈!哪有,哪有,一山总比一山高!哪有真正的天下第一,说到天下,小虾米,我要问你了,你告诉我什么是天下?”老游侠慈祥的问到。 “天下啊!”小虾米激动的站起来,用力的张开双臂,画了一个在他看来特别特别大的圆!“刘先生,这么大对不对?” 老游侠摇摇头。“不对,不对。” 小虾米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那从我家到田里那么大对不对?” “哈哈...也对也不对...”老先生笑道。 “哪里不对了?那又为什么对了呢?”小虾米听不太懂。 “因为这一方土地,是你心中的天下,而在我的心中,天下之大,可吞天食日呢!凡人一辈子都走不到边呢!所以,你说对了你心中的天下,而没有说对天下人的天下,既然每个人对天下的理解都不一样,那天下第一又从何而来呢?”老先生的话变得深奥起来,小虾米听不懂,但似乎答对了一半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那刘先生,我答对了,可以接着讲了吧!”小虾米催促起来。 “可以,可以...我今天要讲的,可不是木大侠的快意恩仇,惩恶扬善,而是他的一段情,想当初他有一个侠侣,他们两人一同游历江湖,感情颇深...以至于达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可是那个侠侣厌倦了江湖的漂泊,想退出江湖,和木大侠过一番男耕女织的平淡生活,于是与木大侠商量,两人情投意合,木大侠自然是愿意的,于是两人商定在一个黄道吉日成亲,成亲自然是要广发请帖的,由于木大侠在外闯荡,结识的朋友多,可得罪的恶人更多,于是啊,在成亲那天,刚刚拜完天地,便有恶人前来捣乱!在成亲之日捣乱,木大侠可不能忍,当下便与恶人战在一起!可谁能料想,来的并不止一人,而是拉帮结派,寥寥数百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刹那间,木大侠夫妇和他们的朋友便与那数百人交战在一起!奈何寡不敌众,众人死的死伤的伤,木大侠的夫人在突围的时候被一支有毒的箭射穿了胸口...木大侠也身负重伤,两人来到一处山崖前,他陪伴妻子度过了最后一段时光!便在妻子离世的时候抱着妻子的尸首跳崖了...”老游侠说完便没有作声了,只是抬头看着远方的天,那里似乎有他最思念的人。 “那木大侠死了么?”小虾米问到。 “山崖那么高,从山崖上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底部有什么,跳下去又怎么能活呢?”老游侠淡淡的说到。 “真可怜...要是木大侠的功夫再高一点,或许就能带着妻子跑掉了吧...”小虾米如此说到。 “或许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家的话不担心你妈妈打你屁股么?”老游侠笑着说到。 “我可是将来要当大侠的人,谁敢打我屁股...”小虾米站起身威武的说到。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小虾米!别的孩子都回来了!你在哪呢?再不回来小心我打你屁股!” 小虾米一听,刚攒出来的气势瞬间消失不见,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屁股,看来当真是担心妈妈的打呢! “那刘先生,我回家了...明天还要给我讲故事啊!” “好...好...不过可不要再像昨天一样和人打架了啊!”老游侠笑道。 “谁让他们欺负小杏子来着,我可是大侠小虾米!怎么能不管呢...”小虾米向家里跑着,头也不回的说到。 老游侠看着远去的小虾米,不由的微笑起来... 或许...当个大侠也不错啊...哪怕经历风雨的洗礼...可对于在这劳作的人来说...人生或许会精彩的多吧... 第二章:踏入江湖前夕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小虾米越来越健壮,已经离开课堂去帮父亲务农,坚实的肌肉逐渐在他的胳膊上显露出来,常年受到日光的洗礼,原本白嫩的皮肤也逐渐变成古铜色。老游侠日月交替间愈发的苍老起来,笔直的腰杆忍不住向岁月妥协,行走早已不像刚来村庄时那么利落,即使是习武的他也需要用一根拐杖来支撑,往往讲课的时候说上小半个时辰,就要粗重的喘息一会儿... 小虾米担负起了家庭的重担,逐渐走上了父辈的那条路,听到鸡鸣时上田,日落西山时归家,他的世界依旧是那么的小,小到逐渐装不下他的心... 他想看看群山的那边是个怎样的世界,儿时的大侠梦在时间的长河中非但没有被冲散,反而越发的成长起来,由一颗小树苗逐渐变成了参天大树,每当归家路过私塾的时候,都会耐心的滞留片刻,倾耳听听老游侠的故事,虽然那些故事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可是,老游侠的诉说总带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似乎他变成了那个木大侠,仗剑行走江湖,快意人生... 这日,小虾米如往常一样,驻足在私塾的门外,等着听老游侠的故事。可是,左等右等,眼见一个个学生从私塾的门口离开,老游侠依旧没有讲故事,按耐不住的小虾米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老游侠正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些天怎么都在门口偷听,为何不进来呢?” “刘先生,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嘿嘿...”小虾米憨笑道。 “小虾米,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还满意么?”老游侠如此问道。 “还行...家里面收成也很好...就是...还是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小虾米皱着眉头,犹豫着说到。 “是么,那么...想练武么?”老游侠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样做对小虾米来说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但是,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自己这一生已然足够精彩,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没有一个子嗣,让自己这一身本领传承下去!直到遇见小虾米,他渐渐对这个小孩产生了兴趣,当小虾米高喊大侠梦的时候,老游侠才觉得自己这一身本领似乎有了后继之人,可心中又有些犹豫,江湖上的人,无不是在刀尖舔血,因此,老游侠才在等,等到小虾米成长起来,看看他是不是能够长久的坚持下去... “练武么?”小虾米的眼中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可转瞬间,却又暗淡下去... “我还要帮家里务农...少了我的话...父亲的担子会重很多...” 老游侠心中暗暗点头,百善孝为先! “你可以在下田之后,到我这来练习,这样两边都不耽误。你觉得呢?”老游侠思索片刻,虽然这样练武可能难以出成效,但是,如果仅作为防身来说,已经足矣。 “好!那就从今天开始吧!”小虾米如此说到。随后便将锄头放下,脱去上衣,坚实的肌肉随即暴露在空气中。 “嗯!去房内将我那把剑拿来,以后你就用那把剑来练习吧。”老游侠如此说到,心中却不免有些不舍,剑是一个剑客的生命,而且,这把剑也伴随着老游侠走过了一生的岁月。人到暮年,老游侠已经无法使用那把宝剑,与其明珠蒙尘倒不如传给小虾米,当自己入土为安之日,这也可以算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小虾米走进房内,只见那精铁剑被老游侠用两个带有凹槽的木块架在桌上,剑上没有一丝灰尘,想必是刘先生经常擦拭的缘故。小虾米走到跟前,单手握住剑鞘,向上一提,不由的感觉一股重力从手臂上传来,竟然比他耕田时的犁具还要沉重几分! 好奇心瞬间从小虾米的心中涌出,当下便打算一观这剑鞘之中的宝剑是何模样,于是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用劲一拔,清脆的剑鸣随即响起... 老游侠站在门外,脸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笑容,仿佛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当自己握住那把剑时,也是如此,那是宝剑重出江湖喜悦! 自此,小虾米每日下田就来到老游侠的房中学习剑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缠住剑柄的布条每日都沁入小虾米的手中的鲜血,随后又在日光中风干,原本白泽的布条已经变得漆黑如墨! 小虾米曾问老游侠,“为什么练剑的时候要把布条缠在剑柄上呢?” 老游侠含蓄的笑了一下答道:“防止你练剑的时候手滑,动作做不到位。” 可是日子一点点的过去,小虾米的剑法越发的精进,可那布条总是缠在剑柄上,小虾米总问:“刘先生,我是不是可以把布条去了啊?” 老游侠总会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说着时候未到... 小虾米久而久之也不问了,只是心中觉得,这布条之下的剑柄定然有着些许秘密,时老游侠暂时不愿意告诉他的。 小虾米练武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父母的,起初他们觉的小虾米练武只是兴趣使然,每想到的是小虾米竟然坚持了下来,转眼间都两年过去,父母看到却装作没看到,还是如同往日那样,日出而耕,日落而归。唯一的改变应该是父亲背着一袋粮食出了远门,几天后归家时,那一袋粮食已经变成了几匹银白色的布匹。母亲也在父子二人出门后,偷偷拿出布匹开始缝制衣裳... 这两年时间,老游侠终于坚持不住时间的侵蚀,私塾也不再开课,他苍老的已经不能下床,年轻时的旧伤在他的身上逐渐爆发,身体机能逐渐衰弱,以往银白色的发髻已经大部分脱落,徒留几根散乱的扎在头上,宣告着生命的倔强!脸上和身上的肌肤干瘪而又褶皱在一起,就像干枯的河床,没有丝毫的生机。 这日,小虾米如往常一样来到老游侠的房中,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老游侠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以往脏乱的贴身衣物被他整齐的叠在床头,换上了一身小虾米从未见过的红色长袍,苍老的面容上原本稀疏的头发和胡须也被老游侠用刀片仔细的清理干净! “刘先生,你...你的病好了么?”小虾米喜上心头。 “自然是没有的,我想这是我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了,你来这边,我想最后交代你一些事情...”老游侠盘坐在床上,温柔的说到。 听到老游侠如此说,小虾米走到床边,回想这么多年和老游侠的一朝一夕,眼中忍不住的有泪水在打转。 “我死了之后,还希望你能够将我葬在东边的那座高山上!你也是知道的,我喜欢看清晨那一抹朝阳...墓碑上的名字,我还希望你能够在我的名字旁边刻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她叫宁清瑶。还有我交给你的剑法、气功口诀,不论你是不是决定踏上江湖,还希望你勤加练习,如果你决定在这安度一生,那么就将我教授你的武功传给有缘人吧...”老游侠淡淡的说到,眼神中的光芒逐渐暗淡,神色中透出淡淡的释然以及一种难以言明的期待。 小虾米站在他的身边,泪水不住的滴在地上,除了哽咽的应“是”以外,他再也做不了什么,即使武功再高,面对生死离别,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不愿让你解开布条么?我想,现在是时候了...”老游侠说完,面色上的红润之色渐渐褪去,那苍老肩膀上的脖颈也瞬间失去了力量,再也不能够支撑老游侠头部的重力... 老游侠就这么走了,走的很坦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无法抗拒死亡的呼唤,却可以克服恐惧与懦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界,也可以干干净净淡然的离开,体面而不失风度。 小虾米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在老游侠走的那一刻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直到他的眼中再也没有泪水,通红的双眼几乎滴出鲜血! 日落西山,小虾米抱着老游侠的尸体来到东山的山顶,用那柄长剑挖掘出来一个坑,将老游侠的尸体放入其中,小虾米站在坟前,解开了那墨黑色的布条,只见剑柄上刻着“云踪剑”三个字,他才突然明白,原来老游侠的故事之所以动听迷人,那是因为他在讲述自己的人生,他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老游侠前面在木大侠跳崖死亡这件事上,说到含糊又朦胧,原来木大侠没有死,他变成了老游侠!可在老游侠的心中,那个木大侠却随着他归隐田园度过余生而死在了他的心中!那份爱情,依旧存在在他的心中! 明白了一切后,小虾米在坟前种了一颗连理树,又用木头做了一块儿墓碑,碑上刻着大侠木清风、侠侣宁清瑶之墓... 做完这一切的小虾米伴着星光回到家中,这一路上小虾米心中不仅有着老游侠离世的悲伤,也有是否离开家乡闯荡江湖的纠结。 回到家中,小虾米的父母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入睡,而是坐在木桌前,示意小虾米来到跟前,在说了一番安慰的话语后,小虾米的母亲拿出一个布袋,里面包着的是这些年母亲给他准备的衣物。 这时,父亲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到:“我知道,你小时候一直想当一个大侠,这个梦想我们都以为只是你儿时的玩笑,可是,事到如今,我们才发现,你当初的那个梦想正在一步步的变成现实,而且,你还年轻,这方天地对你来说确实有些狭窄,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衣服,还有一些盘缠,这是我们这些年攒下来的,我们夫妇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明日...放心的出发吧...这个家还有我...如果...在外面闯累了,记得回来...这里将是你永远的家...” 父亲说到后面,似乎有些哽咽,可男人的尊严不支持他在儿子面前落泪,于是便不顾小虾米错愕的表情,拉着夫人的手回到了房子... 也在这一刻,小虾米的决心终于确定了下来... 第三章:小酒馆风波 第二日清晨,小虾米穿着母亲做的衣衫,踏着朝阳,逐步向山外走去...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看见天边的太阳逐渐下沉,蔚蓝的天空被染上了一层酡红。日夜交替之时,小虾米的前方出现一片树林,密林之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官道,官道的路边有一个小酒馆,门外的旗杆上挂着一个有着“酒”字的旗子。 小虾米来到酒馆前,已经饥肠辘辘,可望着背囊之中寥寥几串铜钱,却不由得犹豫起来... “少侠,吃饭还是喝酒啊?” 小虾米还在思索的时候,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厮来到跟前,一股市侩气息扑面而来,那弯曲的脊背,那虚伪而又带着谄媚的笑容,以及那不住撇向小虾米背囊的双眼,无一不显露他的精明! “额...你们这...最便宜的饭多少钱?”小虾米犹豫的问道。 “切!又是一个穷光蛋!”小厮扭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眼中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你坐那吧!我这就给你上饭!” 前后的态度差距之大让小虾米膛目结舌,一个人竟然能够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由的让他想起村头的那只大黄,大黄每次见到小虾米的时候总是恶狠狠的嘶吼,眼中的凶光害的小虾米不知做了多少个噩梦,可有一天,当小虾米拿出一个面饼子丢给它的时候,那大黄竟然摇头摆尾起来!要多和善有多和善,仿佛前面的凶恶只是小虾米的想象!小虾米越想越觉得这小厮和那条大黄很像,要是小厮的屁股后长一条毛茸茸的黄色尾巴,小虾米可能会高声的喊道: “大黄?你怎地成精了!!!” 未久,那小厮就端了一碗饭出来,毫不客气的“彭”的一声放在小虾米的面前,碗里的面汤溅在桌面上,碗中的面汤上飘着一片葱叶,葱叶下是十来根长短不一的面条... “诺,你的猛龙过江好了,快交钱,一共5文!” 小虾米看着碗中的饭,皱起眉来,不快的问道:“不就是碗清水面,怎么值得5文钱?还叫什么猛龙过江?龙在哪?江又在哪?” “呵!那绿葱叶就是猛龙,那碗清水面就是大江!猛龙过江由此而来,5文钱,即吃青龙肉,又饮大江水!如此划算,你曾的说贵?”小厮担心这碗面收不到钱,不耐烦的给小虾米解释到。 “呵呵,可这用料也不值5文啊,顶多1文!”小虾米皱眉道。 “面是一文,可这名是四文!你莫不是想赖账?”小厮撸起袖子恶狠狠的说到,他倒不是练家子,只是因为看着小虾米一副老实巴交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所以就觉得很好欺负。 下虾米初来乍到,也不想惹事生非,免得还不入江湖就背上一身罪名,只得按下心中的怒气,极不情愿的从背囊之中拿出5文钱递给小厮,好将这一场闹剧结束! 小厮接过钱,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昂着头,瞥着眼,嘟着嘴,用下巴看着小虾米!而后冷哼一声,扭头离去!如此模样,怎么能和前面那个点头哈腰之人联系起来呢?小虾米心中想着“难道这种人外面还有很多?没有面对凶恶之人的勇气,却有欺负弱小的‘骨气’!” 小虾米坐在门前,慢悠悠的吃着碗中的面,远处的夕阳已经落下,点点星光逐渐在空中闪烁起来,小酒馆中点上了煤油灯,门口的旗杆上也升起了红色的灯笼,使得来往的行人老远就能看见。 这时,官道的远处突兀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准备离开的小虾米决定驻足等待片刻,想看看是不是江湖上的人,如果是江湖上的人,也好问问江湖在哪,以免自己走了冤枉路。 小虾米刚坐下不久,只见酒馆门口来了六匹高头大马,六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黑衣人齐身下马,手中的钢刀在夜色之中闪着腥冷的寒芒!壮硕魁梧的身段,凶神恶煞的面相无不让人不寒而栗,其中领头的那名男子更是煞气逼人,手中的大环刀上竟然沾有丝丝血迹! “大...大...大爷!您...您们...是...吃..吃饭还是...喝...喝...喝酒?”小厮硬着头皮迎了上来,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颤颤巍巍的问着,就像一个跳出河水的鱼,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结! “哼!这种事还用问?tmd当然是上酒!给爷爷上好酒!倘若酒不好!就切了你下酒!”其中一名大汉恶声道!顺带将手中的大刀对着小厮的脖子比划了比划!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小的这就上酒!”小厮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叫着爷爷,恐惧之际!两腿之间竟然流出的腥黄色液体! “还不快滚!惹怒了老子,小心!”大汉用手猛地一拍桌子,恶声道! “是!是!小的这就滚...”那小厮听这话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钻进后堂,麻溜的搬出几坛酒香四溢的女儿红放在六位黑衣人的桌上! “这钱...”黑衣人意有所指。 “不要钱...不要钱...这是我们晚辈孝敬您的!”小厮连忙说道。 如此一来,这场闹剧才走向了终结,小厮走进后堂,虽说心有余悸,面色依旧惨白,可那神情倒是恢复了不少,口中念叨着:“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定叫你跪在地上给我磕十八个响头!”说完,扭头四周看看,发现没人听到后,才又恢复神色盎然的模样... 小虾米坐在门边,看着眼前的一幕,本打算出手相助,可一想小厮前面的模样,心中那涌起的一丝同情也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只是佯装吃饭,实则听听那些黑衣人的对话。 “大哥!想那金元镖局应该快到了吧!咱们在此等候,趁他们疲惫之际...”其中一名黑衣人如此说着,随后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算算时辰,也快到了!”只见那拿大环刀的凶恶大汉应到。 “大哥!那金元镖局到底是运的什么货,值得让人出三千两白银买咱们兄弟出手劫镖?可否给兄弟几个说说?”另一名大汉放下手中的碗问到。 “嗯...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可曾听说过‘灼日心法’?”为首的大汉问到。 貌似那几个黑衣人都没听过,一同摇摇头! “呵!想你们也不知道,那灼日心法是一篇内功心法,修炼到一定境界之时,体内就会产生一股灼日劲气,有了这股劲气,不仅能够提升自身力量,而且在与人对拼内力之时,还可以将他人内劲蒸发,好不霸道!与我这猛虎刀法更是相辅相成!倘若这功法落入我手,齐身一流指日可待啊!”为首的大汉如此说到。 “可那三千两白银?” “哼!虽说不让翻看,但是抄录下来再交给雇主,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功法钱财都到手,何乐而不为?”为首的大汉一边喝酒一边说到。眼中兴奋的火焰已经如同实质! 小虾米听到这,逐渐明了几人的目的,原来是要打家劫舍!心中不由的兴奋起来,刚出小村就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是上天注定要我行侠仗义一番?因此,小虾米反而不急的走了,继续坐在那里,等待着机会出手相助。 未过几时,小酒馆的西边走来一两辆马车,车上坐着两个赶车的车夫,马车的旁边是八匹枣红色的马,马上坐着几个人,身穿绣有金元镖局四个大字的衣服,为首的二人年纪大概有三四十来岁,一人手持红缨枪,另一人腰间挂这一把腰刀,在二人身后则是一个女子,一副女侠风范,腰间栓着一把青绿色长剑,在这三人后的五人则是一些常年行走江湖的镖师,清一色制式服装,并没有出彩之色。 只见这金元镖局的几人来到小酒馆的门前,将马匹拴好后,先后有别的进入店中!那小厮换上了一条干净裤子,低头哈腰的张罗着几人: “这位爷,您要点什么?”小厮满面堆笑。 “上点肉食!最好来上一些拌牛肉,几坛好酒,顺便准备上几个房间!快点办好,赏钱少不了你的!”为首的那名四十来岁的汉子从口袋中摸出十来文钱丢给小厮,随后招呼众人落座。 小厮拿了钱,眉开眼笑起来,似乎前面的不快都已经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中去了!他放到嘴中咬了咬,确定是真钱后,连忙收入口袋,返身回到后堂准备饭菜。 “杨叔~走一路都累死了!下次不和你们出来了~”那女子一坐在桌上便将手中的长剑丢在脚边,用双手支住头,嘟着嘴,撒娇似的说到。 那被唤为杨叔的男子正是那领头的四十多岁的汉子,也是这个镖的负责人。 “丫头,想当年我和你爹押镖的时候比这还要幸苦,这才哪到哪啊!”杨叔的神色中带着些许溺爱的说到。可看到女子不耐烦的神色之后,不由的苦笑着补了一句:“你若累了,就趴一会儿吧,等吃了饭早些休息。” “如此水灵灵的大姑娘一个人休息么?多寂寞啊?倒不如来陪陪哥几个?保证让你欲死欲仙啊!哈哈!”杨叔话音刚落,只见那几个黑衣汉子便接话调笑道。 “呵呵!诸位,在下金元镖局杨莫平!还望口中积德!以免为大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杨叔毕竟行走江湖多年,深知在江湖上押镖,少结梁子多交朋友才是镖行天下的依仗!可人家欺负到头上,忍气吞声又压了金元镖局的名声,因此隐晦的提点一下! “什么杨莫平,杨莫凸的,老子没听说过,倒是那小娘子长得凹凸有致,水灵灵的,陪大爷一晚倒是合适!”那几个黑衣人丝毫留情面,口中甚是粗鲁,眼神之中的凶光不住的闪露,就像是一群饿狼盯上猎物一般! 杨叔是老江湖,一听这话,便知道此番不能善了,定是来打家劫舍之人,因此暗中示意众人拿起兵器,准备恶战! “几位是不把我们金元镖局放在眼里了?那边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金元镖局众人纷纷抽出刀剑,摆好驾驶,蓄势待发。 “呦呵!怎么个不客气法!老子倒还真想见识见识!”黑衣人为首的那汉子将大环刀提在手中,他周围的几个黑衣人也纷纷拿出兵刃!眼中的凶光咄咄逼人####这章中我精心雕琢了一个市侩的小厮形象,这是我在生活中也曾遇到过的人物。 随后的剧情,则是小虾米踏入江湖的风风雨雨,他所遇见的人,遇见的事,虽然脱离现实,却又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衍生而来的... 第四章:酒馆混战 小酒馆中的气氛就像一堆干柴,就差那一颗火星,就能燃气冲天火焰!而这一颗火星就握在两方人马的手上! 只见那黑衣人的头领用脚一勾脚边的长凳,随后猛地一踢,长凳“唰!”的一声向金元镖局的众人飞去,众黑衣人见大哥动手,随即都行动起来,抄起长刀向金元镖局的众人杀去! 杨莫平用手中的长枪刚将飞来的长凳挑飞,就见一抹寒光从天而降,竟然是那头领提着大环刀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来势凶猛!倘若平常严阵以待之时,尚可以从容面对!可如今自己刚挑飞长凳,中门大开,只得不顾颜面的来了一个“驴打滚”,贴着地面滚到一旁! 头领见自己这一招未果,当下心中一惊,不由暗自感叹“好身手!”。心中虽是感叹,可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留片刻,只见他化劈为扫,向杨莫平的身上砍去! 杨莫平无奈之下,只好将长枪挡在胸前,硬接这一刀!可这一刀势大力沉,其中更是蕴含了头领的内劲,再加上大环刀本就以力破巧的兵器,两把武器刚一接触,杨莫平就被这力道扫飞出去,撞到墙上!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杨莫平心中暗道不妙,事发突然,自己内功刚运行半个周期,就被这势大力沉一刀打断,这下已然受了内伤!现在只要一运内功,就感觉到筋脉犹如针扎一般! “哈哈!杨莫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首领一见杨莫平吐血,心中已然明了,他定然受了内伤,一个没有内功的人,又怎么能够是自己的对手呢?当下举刀便砍! 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使得杨莫平在这危急关头逐渐平静了下来!面对来势汹汹的黑衣人首领,心中不加慌乱,握住红缨长枪,举枪就是一个直刺,逼退了黑衣人首领这一击后,也不运转内劲,而是将自己的杨家枪法施展的虎虎生风,只见他的四周都是枪影,刁钻如同毒蛇的獠牙,每一击都让黑衣人首领险象环生! 哼!果然是个硬茬子!黑衣人心中暗骂,不过心中却不怎么着急,这杨莫平虽然暂时拿不下,可他的内伤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持久的作战!而且黑衣人首领这次带来的五位都是江湖上的好手,拿下那些金元镖局的众人只是时间问题! 余下那五位黑衣人分出两位与杨莫平的搭档乱战在一起,只是那搭档比杨莫平的武功低了许多。两位黑衣人一个进攻上路,一个进攻下路,配合十分默契!时间一长,那搭档的小腿上就被黑衣人砍出一道深刻见骨的口子!搭档吃痛下猛地后退数步,另一个黑衣人见时机已到,快步上前,一道寒芒划过,那搭档的头颅就被当场砍下!剩余的三位黑衣人则与那镖师和女子混战在一起!众镖师虽是常年行走江湖,可是他们的实力却是良莠不齐!实力差的三位镖师,只是几个照面就被黑衣人砍断手脚,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余下来的两位镖师也只能苦苦支撑! “哈哈!二哥,这小娘皮是我的了!咱们一起上,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见砍下头颅的黑衣人未有丝毫的停顿,举刀便向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见状,心中惊恐万分!本来自己等人就岌岌可危,倘若这二人加入,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在这危机时刻,只听一人缓缓说道:“以多欺少可不是江湖人所为啊!” 那准备前去援助的黑衣人一听,浓而密的眉毛一皱,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稚嫩的少年坐在门前,手中握着剑,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呵!怎么滴?莫非你要多管闲事?也不怕丢了性命?”黑衣人用带有威胁的口吻说到。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见到不平事难道还要躲藏不成?”小虾米轻笑道。 “那便手底下见真招吧!”黑衣人说罢,给身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即二人一同拎刀向小虾米快步走去。 眼见二人快步而来,小虾米心中不由得一颤!心跳猛地加快,他是和老游侠练剑多年,可这真刀真枪分生死的斗争还是第一次遇见!握住剑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两个黑衣人不曾给小虾米过多的心理准备,只见二人猛地发力,一人举刀横扫小虾米的胸口,另一人则贴在地上,向小虾米的小腿上砍去,刀势凶猛! 小虾米见状,只好压下心中的惊惧,深吸一口气,将长剑比在胸前,而后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一支弓箭,笔直的从攻击的空挡中穿过去,躲过两人攻击的同时,长剑出鞘,随即一抹银白色的光线如同流星一样画出一道完美的圆圈后消失不见!小虾米出剑快,收剑也快,一击过后,不假停留,径直走向金元镖局众人。 那金元镖局的女子正打算提醒小虾米小心,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到那二人胸口同时溅出血花倒在地上!口中的血沫不住的向外涌出,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见到此情此景的女子不由得将美目睁得滚圆,眼中充满不可思议之色! 那黑衣首领见小虾米如此生猛,当下心中暗急,前面抱有的戏耍心理不复存在,当下便挥刀使出一招“阳关三叠”!此招是一刀强过一刀,内力也随之叠加,到了最后一刀,“开金裂石”也不为过! 杨莫品挥抢阻挡了第一刀,可还未喘息片刻,第二刀就已经来临!无奈之下,只好咬牙将长枪平举,试图阻挡,可这刀势大力沉,只听“咚!”的一声,长枪被第二刀劈为两半,随后刀势不减,顺肩而下,在杨莫平的胸口划出一道伤口!杨莫平吃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可这还没完,只见黑衣头领跳起来,将刀高高举过头顶,随后旋转加速,将刀势提升到极致!而后犹如一道闪电般快速坠落,眨眼间大环刀就已经劈到杨莫平的头顶。 杨莫平也是江湖老手,自知无力抵挡,当下用尽全力将身子往旁边侧了半米,一道银光,一束血泉!只见杨莫平的胳膊齐肩而断,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黑衣人头领则冷笑的步步逼近,如此一来,杨莫平死期已至!当下,黑衣头领举刀就准备给杨莫平最后一击,但这时,一抹寒光逼近,他不得不变砍为挡,守住要害! 定眼瞧去,原来是小虾米提剑而上,救下了杨莫平! “原本打算杀了杨莫平再来会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黑衣头领眉头紧皱,心中暗恨! “哼!多说无益,出招吧!”小虾米说完,拔尖而起,一招“长虹贯日”直奔头领面门! 黑衣头领见小虾米来势汹汹,挥刀挡住小虾米的剑招后,便是一个横扫! 小虾米见一招未果,对方又来第二招,只能后退半步,躲过对方的攻击,将自己所学的剑法逐一施展!剑法本来走的是灵巧的路子,可小虾米经验不足,每每遇到黑衣头领的势大力沉的刀法,总是持剑而上,在刀剑碰撞之间,小虾米的手心上已经渗出丝丝血迹!而且黑衣头领的内劲也通过刀剑之间的碰撞传导至小虾米的体内! 小虾米的剑法虽然不俗,可是内功上确实一个实打实的门外汉,因为当年老游侠教他剑法的时候,并没有传授他内功!如今,虽说在刀剑的比拼上,小虾米占据上风,可对方的内功却让他苦不堪言!每次刀剑碰撞之时,小虾米都会感觉到一股热气在自己的体内乱窜,以至于一时间自己手脚酸软无力! 杨莫平失臂之痛已经逐渐可以忍受,神志也逐渐清醒,看着面前与黑衣人头领缠斗中落入下风的小虾米,心中的焦急更是犹如油锅上的蚂蚁。当下咬牙坐起,用右手捡起身边一半的长枪,随后大喝一声:“少侠!闪开!” 小虾米听闻,猛地一蹲,只见杨莫平的半截长枪贴着小虾米的头皮向黑衣人首领飞去!黑衣人首领反应也是极快,大环刀一翻,身子一侧便将飞来的长枪挑开,可这时,抓住时机的小虾米举剑便刺,只见长剑犹如出洞的蛟龙,凶猛至极的冲向黑衣头领的胸口! 黑衣首领见长剑逼近,心中已然明了,此招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只好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小虾米的长剑随即穿透了他的胸膛,刺进了他的心脏!他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分力量都如同决堤的河流一般,飞速的消散!越来越匮乏的力量让他连痛苦的嘶吼都发不出来! 他不由得想要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学武?去闯荡江湖?为什么最后干出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几番反问,他看到了一幅幅画面... 那是一盏破旧的油灯,灯芯上昏黄色的火焰忽明忽灭,昏暗阴沉的房子里面不时的传来沉重的咳嗽声,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虚弱的躺在床上,一个浑身伤痕的小男孩跪在地上,手中捧着的是一包中药!可是,妇人已经病入膏肓,一包中药根本无法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小男孩流着泪,暗恨自己没有本领,恨自己在父亲死后无法分担母亲的辛劳,也恨那视生命如草芥,见钱眼开的郎中!他要学武!要杀了那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对!这就是他学武的理由,想到这,他竟要开怀大笑,当自己举起砍刀时,那郎中屁滚尿流的样子,一反当年面对他的傲气!可是,打家劫舍又为了什么呢?到底为了什么走向这条不归路? 啊!那是一抹多么靓丽的风景,纤细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亮黑色的秀发在风中起舞,粉嫩纯真的面容让人心神激荡!那是他最初的爱情!他是一个穷小子,靠着一手刀法给大户人家当了贴身侍卫!那女子就是他所需要保护的人,可日久生情,二人间的关系逐渐产生了侍卫和雇主的关系,以至于后面他愿意为了女子牺牲性命! 女子有一天悄悄告诉他,她的父亲说想要提亲,最起码要有八台红艳艳的大花轿,上千两白银,以及一座属于自己的宅院!可他的月薪才只有二两银子,别说宅院,就是那置办花轿的钱都不够!他开始暗恨自己太过安逸,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金钱,于是,再一次喝酒的时候,认识了几位黑道上的人物!几人商量一翻,便决定前去劫镖,最初的那一笔让他整整赚了一百两白银!那可是他将近四年的薪水!自此,他便一发不可收拾,虽说来钱快,离目标也越来越近,出了那宅院,他依然攒够了那提亲的前两项要求。 可就在这时,女子的父亲却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大官家的公子,以换取家道的昌盛!他曾问女子,愿不愿与他远走高飞!可那女子不愿意,苦日子在她看来,远比一个不幸福的婚姻来的可怕!结果...他黯然神伤,离开那座府邸,开始自己的黑道生涯,可能也是知道自己的日子朝不保夕,所以,每每赚些钱,都大肆的挥霍! 在临死之际,他的心中一片释然!要说遗憾,可能也就只有那名女子而已... 余下的几位黑衣人见大哥已死,心中自然慌了神,眼神一对,大喝一声“风紧扯呼!”而后向着酒馆的门窗飞身一扑,消失在黑夜之中... 金元镖局众人见黑衣人撤退,顿时松了一口气,活着的几人力道一卸,就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杨莫平忍痛站起来,招呼众人来到小虾米跟前,躬身拜谢道:“多谢少侠援救之恩!” “不必,不必,路见不平而已!”小虾米谦虚道。 杨莫平听闻,觉得小虾米人品过关,武功也高,心中不由得升起招揽之意,问道:“少侠不知你要到何处去?” 小虾米一听,顿时犯了难,自己尚不知去往何处有如何告诉杨莫平呢,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到江湖中去!” “哈哈!看来少侠也是刚入江湖不久啊!”杨莫平一听,顿时一乐,心中暗想,这少侠当真是出入江湖,看来招揽应当是不难!金元镖局余下三人也顿时乐了起来,如此稚嫩的回答,当真是少见的很! “是啊,我今天才出山,杨大哥知道江湖在哪么?我要去当大侠!”小虾米一听,知道杨莫平是个老江湖,不由得问道。 “江湖?你现在就处在江湖中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如这样,你来我们金元镖局,和我们一起走镖,也方便你闯出莫大威名!”杨莫平一听,当下心念一转,如此说道。 “容我考虑考虑吧!”小虾米一听,心中大为意动,可是加入镖局就要受人管制,那些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侠都是犹如大雁一般在江湖上遨游,也没听说过哪个加入了帮派。 杨莫平一听,自知是小虾米拒绝了,可如若放弃,心中自然是不甘心,只好采取怀柔手段:“少侠,你看我这一行人伤的伤死的死,前路可能还有艰险,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你和我们同去洛阳城,到了城中再分开...” 小虾米一听,心中本是拒绝,可是一想,自己单独走,且不说盘缠,就是那洛阳城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当下思索一番,无奈道:“那就打扰你们了...” 自此,小酒馆风波结束,小虾米也随着金元镖局的众人一同到了楼上歇息,为明天的起程做准备。 第五章:危险再临 小虾米等人辗转几日倒也一路风平浪静。小虾米通过几日的交谈也知道了活着的两位镖师是亲兄弟,一个叫王初一另一个叫王初二。二人的武功虽然平平,但心意相通,二人从来都是一起迎敌,配合之默契也足以让他们应付一些江湖上的三流高手!那女子叫金灵,是金元镖局大当家的女儿! 夜色渐浓,众人骑马来到一处山谷,此谷的两处山崖上多有青松生长,远处看去,就好似一个捕猎夹,在清冷的月光中静候猎物的来临! “前方山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似乎太安静了些!”王初一皱眉说到。 杨莫平听闻,定眼瞧去,山谷中确实寂静的有些反常,当下便说:“我们停一下,先不要进去,再观察观察!” 话音刚落,只听山谷中传来“布谷!布谷!布谷!”的叫声。未等片刻,山谷的另一侧也有布谷鸟的叫声,两声过后,山谷再次陷入死寂! 这叫声太过突兀,似乎不是鸟叫那么简单!杨莫平心中逐渐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当下把小虾米叫到身边。 “小虾米少侠。前面你助我们脱困,一直没有感谢你,心中甚是不安,这有些许银两,还望你不要拒绝!”杨莫平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绸缎包裹的小盒子递给小虾米。 “这!这怎么行,这几日我已然受了你们不少恩惠,这钱我可不能收!”小虾米连忙说到。 “少侠,你就收下吧!你救了我们性命,理应答谢你的。如若不收,莫不是看不起我们?”金灵来到杨莫平的身边,略带委屈的说道。水灵灵的眼中似乎还有些许泪光。 小虾米看着面前的二人,想想不收的话,金灵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竟让他感觉到有一丝不忍。当下只好将那小盒收下放入怀中,回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小虾米把小盒收入怀中,杨莫平的脸上瞬间轻松了不少。前面那山谷的叫声,虽说与那布谷鸟十分相似,可是这一来一去,倒是像极了一种沟通的暗号!心念一转,大声说到:“前路凶险,我们连夜换路走!” 众人正准备应声,只听几人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呵!想往哪走啊?杨镖头?” 只见一位黑衣汉子手持一对儿鹰爪钩,带着几位拿着朴刀的汉子从后面走来!前面的山谷之中也星星点点的两起十来枝火把!四周的的树林里也淅淅零零走出来十来个汉子!杨莫平观其武器,倒是有点像镖师的制式武器! “敢问阁下与那洛阳的威武镖局是何关系?”杨莫平虽是心中焦急,可是面儿上倒是从容不迫,端坐在枣红马上,高声问到! “呦!杨镖头好眼力!可是我这一对儿夺命鹰抓钩泄露了身份?”但见那为首的汉子也不惊慌,高声反问到。 “哼!你们威武镖局向来都是拿着朴刀运镖,且不说江湖上没有哪个山寨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就是论这山谷,也常年没有山寨驻扎,更加上你这一对儿夺命鹰爪钩,身份还需考量么?常镖头!”杨莫平一边高声喊话识破对方身份,另一边用手暗暗示意众人做好准备,一会儿分开突围! “杨镖头真是慧眼如炬!既然认识我姓常的,那定然也知道我来的目的!将那本内功秘籍双手奉上,我常威发誓,定给你们留一条生路!”常镖头被识破身份,也不加慌张,在他看来,先有自己雇人前去暗杀,虽说失败了,但杨莫平丢失一臂!再加上如今五十人四面埋伏,那姓杨的插翅难逃!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秘籍就在我怀里,想要就自己过来取吧!”说着,杨莫平翻身下马,紧随其下马的还有王初一!而小虾米,金灵,还有那王初二则依旧在马上,手持武器,严阵以待! 常镖头扭头对身边的汉子说到:“你去拿!” 那汉子闻言,紧了紧手中的朴刀,缓步向杨莫平走去。而杨莫平此时也从胸口中掏出一本用绸缎包好的书籍,伸手递向迎面而来的汉子。只见那汉子走到跟前,正准备去接之际,王初一突然暴起发难,挥刀斩下那汉子的头颅! “分头跑!洛阳城再汇合!”杨莫平快速的将书藏进怀中,而后翻身上马,带着王初一两兄弟就准备向树林深处突围。可那常镖头怎么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当下指挥众汉子将三人团团围住! 小虾米和金灵二人则是由于杨莫平吸引了大部分敌人轻松不少!只见小虾米将长剑抽出,驱马就向外冲,金灵也紧随其后,二人身前之敌纷纷抽出兵刃阻挡,可那小虾米剑招很快,再加上马匹的冲击,那十名汉子竟连一招也接不下,只见小虾米将长剑挽出一个剑花,而后快若流行般的一划,一名汉子的脖颈就被割开! 众人惊惧,心想如此高手,自己上前阻挡岂不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么?况且那秘籍在杨莫平手中。这档愣神的功夫,小虾米二人已经冲出300米之外了!常镖头见冲出去二人,心头不胜恼怒!大骂道:“你们都是一群废物么?十个人连两个人都拦不住?还不快去追?” 那九人听闻,只好向着小虾米逃跑的地方追去,可双腿又怎么跑的过马腿呢?返身追去的时候,小虾米二人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 小虾米二人虽说出去了,可杨莫平三人却被团团围住,他们的马还没冲出几步就被威武镖局众人用朴刀砍死!三人滚落在地上,只见漫天都是刀光,三人慌忙将刀枪举起,挡住从上而下的朴刀,而后猛地运气大喝一声,手上发力,将众刀弹开,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三人背对背,冷眼注视着四周三十来号镖师! “杨莫平!今日你们几个一个都走不了!上!砍死他们!”常威一声令下,众人挥刀而上,那常威也持着夺命鹰抓钩加入战团,力求速战速决! 常威的攻击走阴险的路子,在杨莫平三人抵挡他人攻击的时候,他突兀的从人群中窜出,持钩就打在杨莫平的小腿上!那钩子上的爪子将杨莫平的小腿划开3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杨莫平吃痛之下单膝跪地,生死危机之际也让他发狠,将手中的半截长枪猛地向常威刺去,可那常威临危之际,将身边的一名镖师拽刀自己身前,阻挡了这一击! 长枪刺穿那人的胸口,卡在肋骨上一时间难以拔出,常威抓住这个时机,将自己的鹰抓钩向杨莫平的小臂关节处打去,只听“喀嚓”一声!那鹰抓钩牢牢抓住杨莫平的关节!而后常威猛地向后一拽,侧身一脚踢在杨莫平的脸上,杨莫平被拽动的惯性由于这一脚应声而止,他的小臂也因此被常威拽掉,鲜血撒了一地! 王初一见杨莫平身陷险境,不顾身前的敌人,反手一刀砍向常威,常威能混到镖头的位置,武功自然不低,单手在地上一拍,身子就滑出一米左右,躲过了王处一这一刀!王处一虽说暂时缓解了杨莫平这里的险境,可他的后背却被朴刀砍中,刀骨相交发出“咔嚓”声!王初一的脊椎被砍断,倒在地上,瞪着眼,粗重的喘着气! 王初二见大哥和杨莫平双双倒地,心中焦急万分,可自己武功低微,眼前自保已是难事,心中一慌,刀法自然漏洞百出,还没片刻, 就已身中四刀!这四刀分别砍在胳膊和小腹上!吃痛下长刀脱手,那威武镖局的众人也不停留,不住向王初二的身上砍去,十几刀过后,王初二已经成为一个血人!眼见是活不成了。 常威来到杨莫平身前,用脚踩出他的胸口,而后用钩子挑开杨莫平的衣服,伸手从杨莫平的胸口中拿出那本用绸缎包裹的书籍!大笑道:“哈哈!杨莫平,你早点交出来不就少受了这么些罪么?到头来这秘籍还是被我得到!” “呵呵!姓常的,你好好看看你手里面的书再高兴也不迟!”杨莫平躺在地上,皱眉忍痛冷笑道。 常威一听,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当下忙将那绸缎解开,只见那书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朝春事录》!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尽然都是一些末流写的一些风流韵事,刻画之露骨足以让未出阁的姑娘躲避三尺,几页之间竟然还配有男欢女爱的春宫图! “啊!杨莫平!真书在哪?”常委怒不可遏,运足内劲一脚踢在杨莫平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杨莫平的胸口已经断了四根肋骨。 杨莫平被踹出一米远,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一呼吸,胸口就如同刀割一般,鲜血也会顺着鼻子向外喷出,想来自己的肺部已经被肋骨扎穿! “你...咳咳...你过来...咳...我给你讲...”杨莫平气若游丝的说道。 “哼!你不要耍花招,不然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常威心中焦急,冷哼一声将耳朵贴过去。 只见杨莫平顿时睁大双眼,用尽生前最后一丝力气,将常威的耳朵咬了下来! “啊!啊!”失去耳朵的常威疼痛难忍,捂着耳朵不住的哀嚎。“妈的,给我把他们剁成肉酱!剁成肉酱!啊!!!” “是!”众人见头头吃瘪,都抄刀而上,对着地上的三人就是砍,鲜血混着肉沫在这夜色中飞溅,干枯的土地上也因此湿润起来,流出的鲜血汇成一条小溪,滋润着许久未冯甘露的土地! 杨莫平死前的那一刻是淡然的,他这一生在江湖上闯荡,早就做好了客死他乡的准备,死无葬身之地又有何怕呢?自己迥然一身,无妻无儿的,死在哪不是死呢?因此当刀砍在他的头上时,他的脸上没有恐惧,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第六章:天罗地网 那血肉模糊的景象让众多威武镖局的汉子反胃不已,多数已经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常威则是面露凶恶的在一边踱着步子。 就在这时,那追击小虾米二人的九名汉子狼狈不堪的从树林中蹿出,径直来到常威跟前。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 “怎么样了?人呢?”鲜血顺着脸颊流入嘴角,配上他此刻狞笑,竟让人不寒而栗! “常...常镖头...人...没追上!”为首的那汉子颤抖的说到,面皮上已经变成青灰色,显然是惊恐的无以复加。 “哦?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在给我说一遍!”常威的嘴角不住的抽动,眼中的杀意几乎成为实质! “人...人跑...啊!!!”那汉子还没说完,只见常威运足内力将手中的夺命鹰爪钩猛地钉在了他的头顶,鹰爪钩上的爪子深深的嵌入那汉子的头骨,而后常威用尽一拔,红的白的顺着窟窿喷出来!那汉子吃痛下嘶吼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那人死后,常威用脚将尸体踢到一边,转身向着面前的众人大喝道:“都他娘的给我打起精神!连夜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谁先抓住,赏银百两!”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赏银百两的诱惑下,众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拎着朴刀就向小虾米离开的方向追去。那常威则是从身边侍从那接过一个鸟笼,笼中困着一只白色的信鸽。 只见常威从鸽腿上的小竹筒中取出一张白色的小条,而后用毛笔在白色小条上写到:“杨已死,秘籍未找到,疑似在金灵身上,与其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年!”而后双手轻轻一拖,那信鸽就向洛阳城的方向飞去! 小虾米二人连夜奔逃,终于在天亮之际来到一座小村子。只见村子的入口处树了一块儿木匾,木匾上写着李家村三个大字!村子虽小,可五脏俱全。最靠近村口的是一个二层小酒馆,酒馆的门口立着三个拴马桩。走过酒馆往里进的时候,是一排小型集市,这才清晨,其中就有人开始叫卖。 “卖糖人咯~新鲜的糖人~”率先开口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枯瘦的手指带有灵性一般在糖浆上舞动,本是一块儿球形的糖浆,在他三捏两挤下就变成了一个肥嘟嘟的小兔子!而后用签子一插,一个糖人就做好了!围着观看的大多都是小孩子,双目放光的盯着那糖兔,拍手叫好! “少侠,你看那糖人多有意思啊!咱们去看看好不好?”金灵见了糖人,少女心萌动,揪着小虾米的衣角,撒娇似的说到。 “这...咱们还是...”小虾米想到二人还未脱险,刚想说吃了饭就往洛阳城中去,可看到金灵那楚楚可人的模样,心头猛地一颤,一丝红晕爬上脸庞。当下转口说到:“好吧,那就去看看吧...” 与此同时,洛阳城中的东北角,一所威武霸气的宅院坐落在城墙根下,朱红色镶金的大门前立了两座威武霸气的石狮子,石阶之上站了四个手持朱砂色长棍立身穿镖师服装的大汉!大门之上立了一块儿鎏金大匾,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威武镖局”四个大字! 门内是一片青石砖铺就的院子,院内停放了几匹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插有一个墨黑色的镖旗,镖旗上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头雄狮,随风摆动之下,那雄狮就如同活了一般。 在院子北面,数十层石梯之上,一座二层阁楼威严的立在那,一楼是一个大厅,大厅前没有安置门窗,仅用九根赤红色的圆木支撑,厅内的两端摆放了八把红木座椅,和八座镂空茶台,红木座椅上各坐一人,身穿绫罗绸缎,腰佩白玉长剑,正襟危坐,面露严肃之色。 大厅的主坐是一把雕有飞禽走兽的赤红色椅子,椅子的前面是一张红木桌子,桌面光滑而红润,桌的四侧是镂空雕刻的云朵星辰。椅子后面是一扇屏风,屏风上画着猛虎下山!椅子上坐了一人,那人四十来岁,体态壮硕,面生横肉,嘴角的一道刀疤隔断了他浓密的络腮胡,定眼瞧去竟然平添几分凶恶之气! 厅内的肃杀之气浓郁,就在这时,主坐上的男子巡视一圈台下众人,而后开口说到:“诸位镖头!常镖头说秘籍在那金灵手上,可金灵已经逃脱,正往洛阳城中赶来!诸位可有对策?” “总镖头,那金灵可是金元魄的独生女,想那金元魄平时对这独女宠爱有加!想要明目张胆的截杀甚是不易!”只见一汉子说到。 “嗯!可有对策?”那主坐上的男子问到。 “这...”先前说话那汉子顿时没了声,他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可却没有应对办法。就在这时,一副书生模样的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只见他肤色白嫩,手持一把折纸扇,微微一晃,扇子之中竟然发出金属碰撞的铮铮声!白色的扇面上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智行天下”! “总镖头,近日我们可曾运过价值千两白银的货物?”只见那书生轻笑的问到。 “这...你是说那从边关运来的那批外国珠宝?”那总镖头犹豫的说到。 “对!现在那货已经被我们秘密运到,除了咱们,外人不知,可以以货物丢失唯由,在洛阳城外各个道路上设置路卡!而且,为了坐实我们丢镖之事,必须要有一位镖头出来承担这个罪名!”书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在座的各位镖头。 “好!这个借口好!哈哈!哪位镖头愿意承担此罪名?”那总镖头一一看过众人的表情后问到。 这时,台下的坐着的镖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丢镖的罪名可不轻,就算按最轻的家法也是五十大鞭!那鞭上有着细小的尖刺,一鞭下去,那可真是连皮带肉!五十鞭子下去,就算内功深厚,也难保不死! 片刻过后,只见一虎背熊腰的壮汉站了出来,此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刀疤彰显着赫赫功勋! “总镖头!我愿承担这个罪名!”那壮汉双手抱拳,掷地有声的说到。 “好!好!好!来人!将熊镖头拖到门口,大打50大鞭!”那总镖头心中甚喜,而后暗示众镖头一道出门,替熊镖头求情!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进来几个镖师,手持牛皮长鞭,将熊镖头拉至门口石狮子处,众镖头紧随其后!此时正是城中最为热闹的时候,威武镖局门前上演家法大戏,自然让众多行人驻步观看! “熊镖头,你也是知道的,丢镖是个什么处罚!念在你跟随我多年!这次就打你50鞭子,能否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总镖头说完,那几位镖师就将熊镖头的上衣扒开,只见其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疤! 就在准备行刑之际,那白面书生快步上前,单膝跪在总镖头面前,大声说到:“总镖头!熊镖头只是一时失误,您看他满身伤痕,每一道伤疤都是为镖局立下汗马功劳所至,还望总镖头开恩,饶恕熊镖头一命!” 余下众镖头见此,哪还能不明白今天是个什么局面,当下一齐来到白面书生后,齐刷刷单膝跪地,大喝到:“望总镖头开恩!” 那总镖头听后,故做迟疑道:“嗯...也罢!也罢!那就饶他一次,50鞭改为20鞭!给熊镖头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谢总镖头开恩!”众镖头齐声道。 “哈哈!众镖头听令,行刑之后,每两个镖头为一组,各带20镖师外出寻镖!熊镖头如果在行刑后还能参与行动,那你就与莫镖头一起吧!”总镖头开怀大笑,站在石阶上监督家法的执行。 那镖师举起鞭子,而后树干粗的臂膀猛地一抖,带有尖刺的牛皮鞭子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响声后猛地抽在熊镖头的后背上!只见熊镖头的后背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皮肉外翻!看那熊镖头也是一位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如此疼痛,竟然硬是咬牙一声没叫!此番作为,引得围观众人无不拍手称赞! 二十鞭子过后,熊镖头的后背上已经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让这汉子几乎昏厥!如此一来,威武镖局丢镖之事瞬间传遍整个洛阳城!威武镖局计谋已成,当下威武镖局大门敞开,百十号镖师随即出动,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城,每队由两个镖师带队,只有向北出发的队伍由白面书生莫镖头带队!四队镖师在洛阳城外布下天罗地网!势必要在小虾米二人到达洛阳城前成功截杀! 洛阳城中的西南角,同样是一座府宅,此处宅子与那威武镖局大有雷同之意,其不同之处大概在那门匾上的四个大字,这所府宅的门匾上写着“金元镖局”四个大字!院内的二层阁楼坐依南而建,一楼的大厅内一名壮硕汉子正端坐在主坐的太师椅上,太师椅的侧面是一个刀架,这座刀架上放着一把金色的大环刀!在太师椅后面亦是一闪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只仙鹤在山峦间飞行的图画。 太师椅下是四把红木椅子,每个椅子边各放一个茶桌。只是此时的金元镖局并未召集各镖头,所以大厅之中略显冷清。 “总镖头,总镖头,您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那镇北王的千金在后天举行成人礼,洛阳城中各大官员都会前往观礼!”只见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从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到。 “是么?后天么?待会你将那库房中的一对儿夜明珠包好,咱们明日启程!此事先不提,今天还有什么事情?”金元镖局总镖头沉思片刻,夜明珠虽然名贵,可在那镇北王的眼中,自然不值一提,此番前去,道贺是其次,主要是看能否和朝廷中的某位官员攀上关系! “今天还有一件大事!咱的死对头威武镖局可是出了丑了,竟然丢了镖!那姓熊的镖头还被当街抽了20鞭子,那场面,啧啧..重点是,那威武镖局竟然在执行家法后派出全部镖师去找,您说,那偷镖之人定然跑了,又怎么还会来这洛阳城呢?.”小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起来,观其模样,似乎还没有从当时的兴奋中缓过神。 “是么?这倒是有点意思!”总镖头喃喃自语道。心中不由得有些焦虑,算算时日,杨莫平应该到了洛阳,可如今为何连人影都没看见?难不成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威武镖局此番动作是不是冲着那秘籍而去呢?他的心中没有底!当下只好暗暗忍耐,倘若明日还没见杨莫平的身影,那就定然是出事了... 第七章:狭路相逢 时至正午,李家村路边的茶馆人满为患,叫卖声此起彼伏!来往的商客和驻足在小路两边的摊位前,挑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打算拿进城中卖的人就会和摊主讨价还价,为了几文钱常常撸起袖子争个脸红脖子粗,而那些打算送给自己亲友晚辈的人则是平心静气,也不为几文钱而斤斤计较,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露出温柔之色。正因如此,这狭小的村落竟出现了万人空巷的情景。 常镖头等人此时已经追至李家村,村内的情景让众人皱了眉!在这密密麻麻的人影中搜寻两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常镖头,您看咱们追了一宿,是不是让兄弟们歇息一下?”常镖头身边一人探身问到。 常镖头面色阴沉的扫视了一圈身边的众人,耳朵的疼痛时不时让他嘴角抽搐!比起耳朵的创伤,他更恨的是那金灵二人,这么多人连人家的影子都没见到!可扭头看着自己身后的众镖师,大多衣衫不整,疲惫不堪!浓浓的黑眼圈中露出充满血丝的眼球,手中的朴刀也都托在地上!原先那五十来号人一夜下来竟只剩这十人!当下冷哼一声说到:“嗯!去那个酒馆休息一下再追!” 常镖头说完,带着余下来十人来到酒馆前,只见门口那三个拴马桩上栓了两匹枣红马,仔细一瞧,竟然与金灵二人那两匹甚为相似! 众人进入酒馆,在一楼内找了一间雅室,十人围桌而坐。未久,就见一小厮前来招呼众人。 “诸位爷,是吃饭还是住店啊?”那小厮躬着腰谄媚的笑着。一边说着,一边用肩上的白色毛巾擦桌子。 “吃饭!来上十斤牛头肉,再来两只烧鸡,再上两盘拿手菜,最后给我们来坛女儿红!”常镖头坐在凳子上高声说到。 “好嘞,诸位爷稍等。”小厮低头鞠躬,而后将毛巾往背上一甩,搭在肩上,转身向后厨走去。 就在常镖头等人进入酒馆不久,小虾米二人从集市出来,只见他们手中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金灵左手攥着一个猴子模样的糖人,右手握着一个白色的小风车,一阵微风吹过,那小风车慢悠悠的转着。金灵像个孩子一样,水灵灵的大眼睛笑成一轮弯月。当风小的时候,金灵就会用她那樱桃般的小嘴对着风车吹上几下,然后风车转动,笑奄如花! 小虾米手中提着几个包裹,包裹中散发出浓浓的香气,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装着一些画着各色花草胭脂盒子,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木头雕刻的小玩意。 “金灵,咱们去吃饭吧!这转了大半天,想必你也饿了,再说,吃了饭,咱们还要赶路。”小虾米提着东西,肚子里传出“咕咕”的声音。 “哎呦!你这不说我都忘了呢!嘻嘻!肚子貌似真的挺饿的,咱们快去吧!”金灵说着就向拴马的酒馆跑去,丝毫没有大户小姐应有的矜持,她那天真烂漫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小虾米无奈的笑了一下,提着东西跟在金灵身后进了酒馆。二人在酒馆的大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东西放在身边,将长剑倚在桌上。 刚刚落座,那原先招呼威武镖局的小厮就谄媚的应了上来,躬着腰问到:“两位要点些什么?” “嗯...不要太油腻的,来上两盘拿手的素菜,再上两小碗米饭就好。”金灵自顾自的将菜点了,想到小虾米还在身前坐着,而后问到:“少侠,你看还要点些什么?” “不了,这些就够了,太多了有些浪费。”小虾米如此说到。 “好嘞,那您稍等。”说着,那小厮转身离去,进了后堂。 包房里的常镖头越想越觉得蹊跷,那两匹马定是金灵二人的!就在这时,那小厮端着茶水前来上茶,常镖头心念一动,按住小厮的手。 “小兄弟,你可在店中见过提着兵刃的一男一女?”常镖头尽量的微笑道。 常镖头本就生的不是一副俊俏的面容,脸上横肉密布,修长的眼睛里眼白占据多数,平常不笑倒是还好,这突兀一笑就显得煞是可怖! “这...这位爷,您也是知道的,我们要对客人的身份保密,而且老板知道了还要扣工钱...您看...”小厮贼溜溜的眼睛一转,低声说道。 “哼!这些够不够弥补你的损失!”常镖头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看其分量,足足有50两!这钱就算是小厮累死累活一辈子都难以挣到! “够!够了!客官,您找的人现在就在大厅坐着呢!”小厮连忙将手里的银锭塞进怀里,而后拉开雅室的门帘,指了指正坐在窗边的二人。 常镖头定眼瞧去,正是他们追了一夜未果的金灵二人,心中不甚欣喜!“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说的没错,正是他们!”他冲着小厮大笑道,而后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顺手将门帘重新拉上。 “那客官,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小厮还沉浸在领了赏钱的窃喜之中,脑子里竟然想着如何用这钱买块儿地,盖个房,娶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嗯!是没事了,不过,走?往哪里走?我看那地府比较适合你!”常镖头用手捂住小厮的嘴,将脸贴在小厮的耳边,低声说到! “吾!吾!吾!”小厮这时才从美梦中回过神,连忙将怀里的钱掏出来放在常镖头的另一只手里,眼中尽是惊慌哀求之色!在常镖头的怀里瑟瑟发抖,一滩昏黄色的液体从他的两腿之间滴在地上,生死之际,竟然吓尿了! “小子,还算你识相,不过,要怪就怪自己贪心吧!”常镖头眼中杀意渐浓,而后手臂猛地一用劲,那小厮的脖子发出“咔嚓”一声后,被扭成了一个麻花! 在常镖头的示意下,一位镖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换上小厮的衣服,端着茶水离开了雅室,只见那人来到后堂,将倒茶用的器具放在台上,而后问正在炒菜的厨子道:“兄弟,这锅饭是给坐在窗边的那一男一女做的么?” “是!你等一下,这就好!”只见那肥头大耳的厨子一边讲锅中的菜倒入瓷盘,头也不回的说到:“平常也不见你这么积极,怎么滴,改性了?” 那穿上小厮衣服的镖师未曾回话,只是从衣服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的药粉,倒在了饭菜里面,而后端上那盘子就从后堂出来,厨子见小厮没有回话,好奇的扭头一望,看着背影竟有几分陌生! “少侠,你们的菜来咯。”小厮模样的镖师将菜端到小虾米的桌上说到。 金灵本就已经饿极,见小厮上了菜,顿时就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那模样,丝毫看不出一个女儿家的样子。 小虾米见此,无奈的一笑后,对着小厮致谢到:“十分感谢,麻烦剩下的菜还请快些!” 小虾米说后,刚拿起筷子,只听大厅的里传来一粗狂的声音:“你是谁?小马呢?” 小虾米听闻,扭头看去,只见那后厨的肥胖汉子拎着菜刀走了出来,眼神中透着警惕! “哦!小马出去了,让我接替一会儿!”那镖师说到。 “放屁!我们店内就一个店小二,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想必是想偷些东西吧!”那厨子喝骂到。 “这...这...”那镖师一时回语塞,心中暗暗焦急! 躲在雅室观望这一切的常镖头见行动暴露,当下杀心便起,只见他微微一抖袖口,一把散着银光的飞镖就滑在了手上!而后猛地运气一掷,那飞镖如流星一般射中了厨子的额头。那厨子中标后顿时咽了气!死前的那个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懊悔! “啊!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啊!救命!” 酒馆内顿时乱成一团,众多客人匆忙的向外逃去!小虾米见此情景也打算带着金灵逃走,可还未起身,就被身边的那穿有小厮服装的镖师单臂按住肩膀! “少侠?我们寻你一宿,你还想往哪里跑?” 常镖头此刻也带着余下九人人从雅室出来,抽出朴刀并肩将小虾米二人围住! “金灵!赶紧交出灼日心法!我倒是可以考虑将你纳为小妾!饶你不死!如果不交,嘿嘿,那就别怪我们做些非礼之事了!”常镖头面露淫邪之色,金灵生的凹凸有致,面容娇嫩可爱,早就让他垂涎已久,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呸!好不要脸!心法在杨叔那,我们怎么会有!”金灵表面上怒骂,心里却是轻松不少,杨叔定然是脱身了,这姓常的没有抢到心法,看来是想抓住我们来换! “哼!我们已经将那姓杨的剁了个稀烂!别说秘籍,就是连碎银都没找见几个!小黄书倒是有一本!”一镖师冷哼道。 “呸!杨叔怎么会藏有黄书!定是你们骗人!看剑!”金灵气不过,当下举剑便刺,可还未运气,就觉得天旋地转,四肢无力! “哈哈!中了我们的迷药还想动武!”众镖师大笑道! “少侠,那秘籍既然不在金灵身上,想必是在你身上咯,赶紧将秘籍交出!否则,我们杀了她!”常镖头提着鹰爪钩来到小虾米的身边冷笑道!而后示意手下之人将朴刀举起来,架在金灵脖子上! “这!也好,你们能否先将金灵放了!等她离开后,我自会交出心法!”小虾米心中焦急,眼下金灵的生死尽在对方手中!通过先前的对话,小虾米兀的想起杨莫平曾给过自己一个盒子,说是银两,如今看来,那灼日心法定是在盒子里了! “呵呵!好啊!你们闪开,给金大小姐让开一条路,放她走!”常镖头轻笑一声,对着抓住金灵的几人说到。 那几人应是,而后将抓着金灵的手松开,只见金灵顿时栽倒在地上,寸步难行!这迷药药效十分强劲,此刻的金灵就算没人看守,也走不出几步路! “少侠,你看我已经将金灵放开了,她自己不愿意走,那有什么办法呢?你是不是也应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常镖头将自己的鹰爪钩架在小虾米的脖子上,眼中透着杀意的说到。 小虾米心中清楚,只要自己将秘籍交出,他二人定然难逃杀生之祸!当下就做好拼命一搏的打算,右手暗暗握住剑柄,随时准备暴起杀人!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用内功传音道: “嘿嘿...如此漂亮的小娘子没人要的话,我可就收下了!” 此话竟然在酒馆内久久回荡,大有延绵不绝之势!由此可见此人内功无比深厚! 第八章:逃离虎口 “什么人!出来!”常镖头抬头张望,大喝到! 众镖师也举目张望,视线扫过厅内的各个角落,从房梁到桌下,每一个能够藏人的角落都不放过!可即使这样,还是没有那人的踪迹! “几位是在找我么?” 此声一处,众人浑身汗毛皆立,这声音仿佛近在咫尺!扭头看去,只见一俊俏的男子负手立于金灵身边!只见其神色从容淡定! 好轻功!常镖头心中感叹,以他的修为,也只是看见一道黑影! “不知怎么称呼?”常镖头紧了紧手中的鹰抓钩,沉声问到。 “哦?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尘是也!”只见那俊俏男子微微扬头,孤傲的说到。小虾米初入江湖,从未听过此人姓名,倒是看常镖脸色凝重,料想应该是个高手! “柳大侠,久仰!久仰!还望大侠卖威武镖局一个面子,采花还请移驾它处!”常镖心头暗恨,这柳尘虽然手上功夫平平,可偏偏轻功练的出神入化!其暗器也是当世一绝!别人的暗器都是飞镖,飞针之类的,他竟借鉴寻花问柳之意,将飞镖制作成花朵状和柳叶状两种!配合他的轻功,往往让对手还未近身就被暗器射杀!这等人物,是镖局万万不愿招惹的存在! “呵!你算什么东西?我看上的女子还没有掳不走的!”那柳尘轻笑一声,神情众充满蔑视! “这女子对我们很重要,既然柳大侠执意要带走,那便手底下见真招吧!”说着,常镖头忍无可忍,提着鹰抓钩就来了一招“蛟龙出海”!钩子迅捷如风,竟然在攻击中出现一道道残影! 小虾米见此,心中赞叹一声“好快!”,反观那柳尘,面对如此威力的一招,竟然从容不迫,轻功运转,后撤一米左右,双手一抖,两只暗器就被他捏在指尖,而后用力一掷,那两个飞镖化作一道银光直奔常镖头的双眼而去! 常镖头冲至半途,只见两支暗器向他面部袭来,当下只好停止攻势,举钩抵挡!只听“叮!”的一声,两只飞镖同时击中钩柄!常镖头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武器上传来,震得自己手心发麻 当下动作一顿,准备再度向前之时,却发现地上的金灵已经被柳尘扛在了肩上! “哈哈!美人到手,小爷就不奉陪了,后会无期!哈哈!”柳尘施展轻功化作一道黑影,转瞬间破窗而去!常镖头暗恨,提钩追出门外,可街上哪里还有柳尘的身影!胸口一闷,气急攻心之下竟吐出一口鲜血! “啊!柳尘!柳尘!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断!”常镖头气急之下在门口大喊道!行走江湖多年,头一次遭到对手戏耍,这口恶气让常镖头难以下咽! 话音未落,就馆内就传出镖师的惨叫声!常镖头听到后,连忙返身回到酒馆,只见小虾米持剑大杀四方,一挑一刺皆是杀招!转瞬间己方镖师就已经两死三伤,小虾米也在边打边退之间来到了窗口。 “小子!哪里跑!”常镖头大喝一声,而后运足内劲将自己的鹰抓钩投向小虾米的后背! 小虾米只觉得后背一凉,当下暗道不妙!可面前的五人已将他的所有躲避方向封死,当下只好将内功运至后背,试图抵挡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只听“咚”的一声,小虾米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后背传来!在这股巨力之下,小虾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还未回神之际就看见常镖头正快步逼近,夺命鹰抓钩在空中散发清冷的死亡气息! “不可力敌!”小虾米心中如此想到,当下便已萌生退意,只见他先是后撤半步,暗暗运转轻功,而后将长剑与常镖头那来势汹汹势大力沉的鹰抓钩相碰,借力之下,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唰”的一声飞出窗外! “常镖头!十分感谢你助我一臂之力!哈哈!后会有期!”小虾米在窗外未作丝毫停留,起身拔腿就跑,轻功运转之下,飞檐走壁竟如履平地! “啊!!!又让他跑了!你们都是一群饭桶么?”常镖头怒不可遏,今天先是被柳尘戏弄,如今又让小虾米这煮熟了的鸭子飞了!自己带的五十人一夜之间走散三十多,而后又被小虾米杀伤了五人,这要是回去...一想到家法,常镖头就是浑身一颤! “常镖头!常镖头!衙门的人来了!”一镖师匆忙的跑进来说到! “哼!咱们走!接着追!”常镖头冷哼一声! “那咱们这些弟兄怎么办?”一镖师指着地上的那三个伤员问到。 常镖头神色阴沉,冷声道:“不用管!自然有人帮我们料理!” 常镖头说完,示意手下将威武镖局的牌子挂在腰间,而后快步离开酒馆!说来也巧,正好与赶来的众捕快撞到一起! “站住!这里发生凶案!还请你们配合回去调查一下!”只见一捕快沉声喊到。这捕快生了一副国字脸,粗而密的眉毛立于他那滚圆的双眼之上,高挺的鼻梁之下是棱角分明的嘴唇,从远处一看,就感觉此人十分正派! 常镖头听后,心中一愣,这是哪个衙门的捕快?十足的愣头青模样,难道不知道威武镖局的上面是宋城主么?当下也不动怒,径直带人向小虾米离开的地方追去! 那捕快见常镖头目中无人,当下抽出腰刀就准备上前讨个说法!可还未出声,就被一粗粗狂子拦下! “小马!不要冲动!这人咱们惹不起!”那粗旷汉子眼中尽是无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什么惹不起惹不起的?惹不起就不管,那要这王法有何用?”姓马的捕快沉声道。 “算了,算了!进去看看吧!”那粗狂汉子带着众捕快进了酒馆,看见地上的三个威武镖局伤员,都微微的皱了眉。虽说凶手就在眼前,可那宋城主不好惹,粗旷汉子当下只好哀叹一声说到:“将那三个伤员送去医治,案子...案子...就说是...厨子和店小二发生口角,最后同归于尽了!” 姓马的捕快听后,心中很不是滋味!想自己一身本领,本想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才当的捕快!可如今,凶手逍遥法外,案子不了了之!当下心中烦闷,独自来到路边的一家小酒铺中!喊道:“小二!上酒!” 柳尘带着金灵狂奔十几里后,来到自己的一处窝点!此处是他在密林之中独子搭建的一间茅草屋,屋内十分简陋,除了一张用茅草铺就的床铺以及几坛好酒之外就再无它物! “嘿嘿...小娘子~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柳尘将金灵放在床上,当下也不着急,而是打开一坛好酒,给金灵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来!来!来!你一碗,我一碗,交杯喝完,入洞房!哈哈哈!”柳尘将酒碗放至金灵手中大笑道。 “哼!你这登徒子休想!小虾米少侠回来救我的!”金灵怒骂到,当下宁死不从! “你是说和你在一起那人么?他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一回事呢!又怎么能寻到这里!”柳尘不屑一顾的说到。 话音未落,只听山林之中传来小虾米的声音“金灵!金灵!你在哪?” 金灵一听是小虾米的声音,当下喜出望外,连忙出声高喊到:“我在这!” 柳尘见金灵已经呼救,再去点她哑穴已经于事无补!反而从容的从茅屋内出来,手持暗器站在那里! 片刻过后,只见小虾米持剑从林中钻了出来!此时的小虾米显得有些狼狈,先是先前酒馆内的战斗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再加上长期的喷跑,以至于现在他的嘴角时不时的溢出鲜血! “哟!很是狼狈么?没想到你还真的跑出来!”柳尘站在屋前,轻笑道。 “将金灵交出来!”小虾米强行将伤势压下来,提剑怒喝道。 “凭什么?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柳尘轻蔑的笑到。 “呵!没错!登徒子,看剑!”说着,小虾米决定先发制人,当下举剑便向柳尘冲去,只见柳尘不假慌乱,双手一抖,两抹银光直奔小虾米而去! 小虾米见暗器袭来,心中焦急,自己已经负有暗伤,如果出剑抵挡,定然会陷入对方的出招节奏,被柳尘远程攻击,时间一长,自己暗伤爆发,又怎能取胜?当下,小虾米银牙一咬,目露凶光,未有丝毫的闪躲,犹如一道流星般冲向柳尘! 柳尘见小虾米竟硬接自己两镖!而且受伤之下更如同发疯一般,对自己的性命丝毫不在意!当下就是一颤,连忙运转轻功准备后撤,可先前的轻敌已经让他落入下风!只见小虾米贴身后长剑一划!柳尘的胸前就被划了一道渗出丝丝血迹的口子! 竟然只是皮外伤!小虾米暗恨!当下就准备再次出招,可那柳尘却已经运转轻功退出五米开外与小虾米对峙! 柳尘见小虾米双眼血丝密布,那潜藏的杀意就如同实质一般!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已经死了无数次了!柳尘只是求色,生死相搏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这位少侠,我为先前的言辞道歉!那女子就在房中,我未动她丝毫!不如你我就此作罢可好?”柳尘率先开口道。 “哼!你强掳我朋友,如今道歉就算完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强弩之末的小虾米再次提剑而上! 柳尘见状,心中已经萌生退意,当下射出两镖!想试探小虾米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小虾米身子一侧,长剑一挑,未用丝毫的内功,仅凭剑法,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将飞镖挑飞,而后接着向柳尘冲去! 柳尘见小虾米还保有一战之力,倘若交战下去,自己即使杀了他,也定然会受伤,实在不划算!当下轻功运转,跃上枝头,大笑道:“哈哈!少侠,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我有缘再聚!”话音刚落,柳尘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小虾米见柳尘走远,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身上的疼痛让他几乎难以行走!可未见到金灵,小虾米着实难以放心,当下踉跄的来到房中,见到金灵正完好的坐在床上,心中不胜欣喜!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话还没说完,小虾米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少侠?少侠?”金灵见小虾米倒地,顿时慌了神,将小虾米拖到床上,为小虾米悉心处理伤口,心里暗暗祈祷小虾米的伤势能够好转。 这天晚上,夜色宁静的没有丝毫波澜,月色昏沉,星光黯淡,倒是一个杀人的好时候!只见官道边一抹黑影时隐时现!偶尔露出的刀芒在夜色中散发浓浓的杀意! 第九章:杀人偿命! 时间回至威武镖局离开酒馆的时刻... 马捕快正坐在路边的酒铺里买醉,一碗接一碗,这酒水的味道自是比不过那城中的千金美酒,可此时,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这劣酒更能抚慰他心中的郁闷! “小马!想开点吧!”只见一粗狂汉子坐到马捕快前面,而后拿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杨捕头,你说我们当捕快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惩治恶人?如今恶人逍遥法外,这要我以何面目见人?”马捕快猛地将碗中的酒喝完,高声反问道。 “唉!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是这样想的!我们谁又何尝不是这样?可是当下权贵是我们万万惹不起的,改变不了,就学着适应吧!”杨捕头坐在对面,抿了一口酒说到。 “哼!就是看不惯那盛气凌人的模样!杀人偿命,这是天朝律法!”马捕快越说越气愤,古铜色的面孔变得通红! “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何必为了一时的不快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呢?倘若你以后要是混至高位,再来改变这制度也不迟啊!”杨捕头叹了口气,眼前的马捕快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倘若当年自己不得罪那富商之子,现在也应该混了个几品官服穿穿了吧。 马捕快听后,并不做声!只是喝着酒,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郁!那惨死的店小二和厨子的样貌钉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唉!我和你说话呢!”杨捕头拍了拍马捕快的肩膀,见他面色阴沉,对自己的话也置之不理,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只好接着说到:“小马,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来我家坐坐,我让你嫂子做两个拿手菜,咱们一醉放休可好?” “不了!我想一个人喝点,喝完我就回,放心,不会出事!”马捕快未加思索的回到,他的心中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这!也好!不过你一定要早点回,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杨捕头见他确实没有丝毫想要同去的念头,当下也只好随了他的性子!放下酒碗,转身向家中走去。 马捕快见杨捕头逐渐消失在了街角,当下从怀中掏出所有的银子,数了数后拍在桌上,大声道:“小二!过来,上些好酒好菜!” 未久,店中小二将银子拿走,给马捕快上了一坛好酒,一盘牛肉,一只烧鸡,一盘麻辣羊蹄,这些酒肉,在这小小的酒铺里,算的上是最好的了! “嗯,不错,这酒不错!”马捕快一闻便知这酒确是好酒,而后开坛给自己倒了起来,连喝三大碗,大笑道“哈哈!好酒!好酒!” 既然已经想通,心胸瞬间豁达,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直至日落西山,万物都被染上一层淡红色!马捕快带着醉意,一摇三晃的来到酒馆的拴马桩前,骑上小虾米二人留下的枣红马,向常镖头离开的方向追去! 话说常镖头等人追出李家村后就失去了小虾米的行踪,当下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往洛阳城赶去,与威武镖局的人汇合,打起了守株待兔的算盘。可李家村离洛阳城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入夜之时众人还在官道上赶路! 常镖头抬头看看夜色,只见天空之上月色被黑雾阻挡,星光黯淡,虽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前路已经看不太清!而且自己等人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自己尚还好说,可手底下的镖师都已经精疲力尽!当下只好无奈道:“停一停,咱们今天就在路边休息!” 常镖头此话一出,那五名镖师如蒙大赦般的躺倒在地上,朴刀被他们丢在一边,这两天没休息,他们已经到了身体和精神的极限。 “哼!一群废物!咱们几个轮流守夜!我先来,一个时辰后你们接班,守夜的时候不准睡!谁要是睡着了,别怪我的鹰抓钩不认人!”常镖头冷哼一声说道。 “是!”那五位镖师齐声应是!而后在路边升了一团篝火,众人围着篝火躺下,想来也是累极了,刚刚躺下便已经鼾声如雷。 那马捕快驱马直追,夜色渐浓,当下心中暗暗焦急,莫不是自己出来晚了?正思索间,兀的看见前方有一团鲜黄色的火光! 难道是那些人?马捕快如此想到,当下翻身下马,整个人隐入身边的树林中,一步一步的向着火光摸去!腰间的长刀被他拔出握在手上,在黯淡的月光照射下,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大约过去了一两个刻钟,马捕快已经来到常镖头等人附近,蹲在林中,他见一人支着头坐在篝火边一动不动,看其模样,应该是那今天更在常镖头身后的五人中的一位!而后他又看向篝火边熟睡的几人,只见一人头上包着纱布,身边放着一对儿鹰爪钩!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就是今日在酒馆行凶的领头之人!当下杀意便起!可自己武功平平,贸然上去定然不是对手,只好暗暗忍耐! 这些人真是好生谨慎!这都半夜了还派人值守!这可如何是好!马捕快正思索间,只听坐着的那人猛地发出鼾声! “靠!竟然睡着了!白蹲了半天!” 马捕快见值守的人睡着了,当下意识到机会以来!只见他蹑手蹑脚的从林中走了出来,将长刀提在手中,来到常镖头身边,盯着熟睡的常镖头,眼中杀意弥漫!举起长刀对准常镖头的心脏猛地扎了下去! 常镖头正在熟睡,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当下睁开眼睛惨叫一声!只是心脏被刺穿的他只能在临死前看到一个身穿捕快服装的人,观其样貌,竟然是今天碰见的那年轻捕快!当真是造物弄人!他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紧紧的抓住马捕快的裤角,眼中尽是不甘!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日让我来取你狗命!”马捕快冷哼道!而后将长刀抽出,再次插进常镖头的胸口!鲜血四溅!生命凋零! “常镖头!tmd!都别睡了!常镖头被人杀了!”那值守的镖师听到常镖头的惨叫猛地惊醒,见那马捕快杀了常镖头后提着血淋淋的长刀向他走来!惊恐之下连忙呼救! 那躺在地上的几位镖师显然是睡蒙了!听到那人叫喊后竟然先是叫骂了一句“鬼叫什么!常镖头怎么了?”而后才去摸自己放在身边的朴刀!可这已经为时已晚,马捕快已经将死神的镰刀挥舞起来,只见他手起刀落,那还未睡醒的人便已经被斩去了头颅! 值守的人此刻已经慌了神!丢下朴刀扭头就跑,心中甚至责怪起自己的爹妈,没给自己多生那么两条腿! “他妈的,这怂货!”余下的三位镖师大骂到!只见他们连忙起身拿起朴刀,将马捕快围住,严阵以待! 马捕快见那人已跑,不禁松了口气,倘若面对四人,自己可没有把握,如果是这三人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呵!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来?”马捕快轻笑一声,将手里的长刀紧了紧! “哼!咱们一起上!剁了他!”一镖师大声道,而后联合那两人一同出招! 只见三道刀光瞬间向马捕快砍去,那马捕快虽从业没几年,可心理素质煞是强悍!面对三道刀光,竟然没有丝毫的慌乱,身子猛地向前一冲,躲过身后两刀,同时用肩膀抵住面前那出刀之人的手腕,头微微一侧,那长刀便贴着耳朵砍向身后!紧接着手腕一番,长刀猛地向前一刺!整个刀身刺进那出刀的镖师胸口!那镖师的胸口瞬间献血喷涌,口中不住地冒着血沫,抽搐片刻,倒在了地上! 马捕快冷哼一声,将长刀从尸体上拔出,转身面向那剩余两人! “再来!” 那两位镖师双目相对,竟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出了惊恐之色!可倘若今日不杀了马捕快,他们定然在劫难逃!当下只好咬牙大喝一声,举刀冲马捕快砍去!此时被吓破胆的二人攻击早已失了路数!这样的攻击,马捕快丝毫不放在眼中!他只是脚步变换,挪移几步轻松躲过!而后挥刀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将一人腰斩为两截! 另一人见同伴已死,当下吓得魂飞魄散,将朴刀丢至一边,连忙跪倒在地上,惊恐的喊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诚然为了活命,头磕十分卖力,即使额头已经皮开肉烂,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哼!现在才求饶,是不是有些晚了?”马捕快来到那人身前,冷哼一声说到。 那人也不回话,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着,鼻涕眼泪流的满身都是! 马捕快见状,心中没有升起丝毫的怜悯!当下手起刀落,斩去那人首级!杀了那人后,马捕头静静的站在篝火前,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而那赤红色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温暖了一方土地,驱散了一方黑暗! 次日清晨,只见马捕快来到衙门登闻鼓前,用力的敲了起来! “咚!咚!咚!”的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片刻过后,衙门的大门发出嘎吱一声后被打开!只见杨捕头从里面出来,在他看见马捕快的时候,眼中甚至惊愕!在看到马捕快身上的血迹时,眼中又充满惋惜。 “来者何人?有何贵干?”杨捕头清了清嗓子,大声问到! “马林!有案情报官!”马捕快解下腰刀放在地上,而后高声应到! 第十章:颠倒黑白! 这日清晨,洛阳城中一派繁华景象!每条街道的房檐上都挂了鲜红色的灯笼,灯笼的面上规整的写着一个“祝”字!往日难得一见的官轿今日竟鱼贯而出!齐齐朝着镇北王府走去。 “总镖头,您看咱们这礼品是不是有些寒酸了?”只见一年轻小伙提着一包檀木礼盒跟在金元魄身后说到。 “哼!你懂什么?这对儿夜明珠可值千两黄金!”金元魄冷哼一声说到。 “哦...总镖头,听说今天可能会有皇室的人前来观礼!”那小伙明显的不是十分相信金元魄的话,可又不好违背,当下岔开话题问道。 “嗯,据我估计皇室打算和镇北王结为亲家,世人都说那镇北王拥十万虎狼之师而目无朝廷,朝廷已经对他怀有戒心,要不是还需要他来抵御北面的途然王国,再加上又得一千金,而不是得一公子,也是让朝廷中人对其采取了怀柔的拉拢政策!若是镇北王千金嫁给皇子,那么这十万虎狼之师定然归于皇室!”金元魄捋了捋胡须说到。 “哇!总镖头,您懂得好多!”那小伙在一旁听得甚是佩服,不由得想自己为何没有这样的脑子?难道是因为自己读书不多? “呵呵...不说了,前面便是镇北王府了!”金元魄整了整衣服后向镇北王府走去。 ---------------------------------------------------------------------------------------------------------------------------------- “威.......武.......!!” “升~堂!” 马捕快跪在地上,双手双脚上绑的皆是镣铐!只听两声呼喊后,一个头顶乌纱帽,身穿青黑色官府,腰系白玉腰带,脚穿黑色鎏金靴子的人,迈着八字步,一摇三晃的来至厅堂之中,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 啪! 那人举起惊堂木就是猛地一拍! “犯人马林!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那马捕快跪在地上,眼神坚定!身上的鲜血早就干透,变成红褐色的黑斑印在衣服上。 “哼!据你所说,你杀害威武镖局常镖头等四人,还不知罪么?”那男子冷哼一声,大声责问到! “那常镖头杀害了酒馆店小二和厨子两人。根据天朝律法,应当一命偿一名!我只不过杀了一个有罪之人!我又何罪之有呢?”马捕快腰板挺得比直,高声反问到。 “哼!一派胡言!那酒馆的二人是你酒后所杀!威武镖局众人仗义执言与你发生口角,而后你怀恨在心,在夜里暗杀了他们四人,可是,你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有一人生还,那人方才已经跟本官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还不知罪?”那知县怒目而视,当下大吼到! “这!这!怎么可能!当时我和杨捕头等人一同前往,发现酒馆内已经一片狼藉,店小二死在威武镖局的包厢中,厨子死于常镖头的飞镖!怎么能是我杀的呢?”马捕快气势顿失,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传杨捕头!”那知县将惊堂木一拍后,示意收下的人将杨捕头带来! ---------------------------------------------------------------------------------------------------------------------------------- “小兄弟!能否通融一下,你看我们贺礼都带来了,能否让我们进去。”金元魄在镇北王府大门前不住的和守门的士兵交涉。来往的高官很多,这样被堵在门外,自己面子上十分挂不住。 “没有请帖,不能入内!”那守门的官兵态度十分强硬! “这!这!不是说江湖中人可以不用持请帖而来么?”金元魄尚不死心,依旧问道。这次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有说过,可是我们名单里面也没有金元镖局这号!倒是有威武镖局!现在既然没有你的名字,还请离开!”那守门的士兵冷声道。 “这,小兄弟,再通融通融?”说着,金元魄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元宝悄悄的放在了守门士兵的手中。 守门的士兵也不戳破,将金元宝装入怀中,而后说到:“赶紧离开!公然行贿可是重罪!” “你!你怎的这般不讲道理!”金元魄顿时怒火中烧!想自己凭借一口金刀在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而后又创立金元镖局,多少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被这看门的士兵羞辱,这教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当下也不顾这是何地,运转内功之下双手顿时有金光闪烁! “呦!这不是老金么?怎么不进去观礼?” 金元魄只听身后传来一粗旷之声,扭头看去竟然是威武镖局的总镖头张天霸! “哼!”金元魄被老对手戳中软肋,当下也无颜再留下,只好将内功收回,冷哼一声后离开了镇北王府的大门。 “哈哈!没有请帖还妄想观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异想天开!”那张天霸大手一抹自己脸上的络腮胡,看着金元魄的背影大声嘲笑。 金元魄闻声,当下便打算和那张天霸分个高下,可那张天霸已经进了镇北王府,自己也不好冲进去闹个天翻地覆,当真这么做了,那可是灭门之罪!想到这,金元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总镖头,那张天霸不就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宋城主做小才混的这般张狂!”那跟在金元魄身后的小伙也是不忿道。 “唉!咱们镖局就是却官场众人的扶持,不然发展也定然不慢!”金元魄哀叹道。 “总镖头,您看这对儿夜明珠...”那小伙说着,将夜明珠递给金元魄。 金元魄看到这对儿夜明珠便想到今日受辱!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沸腾!当下抓起夜明珠便攒足了劲扔到了一旁的草丛之中,而后面色阴沉的向镖局走去! 这时,只见一个小乞丐猛地钻进草丛,将那两个夜明珠揣进怀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嘻嘻,今天真是好运气,平白捡了两个夜明珠!” ---------------------------------------------------------------------------------------------------------------------------------- “杨捕头,速速将当日情形诉说一番!”只见衙门内那知县正襟危坐高声问到。 “是!当日我接到案情带人前去酒楼,发现马捕快喝多了和酒馆内的店小二发生了口角,而后两人拳脚相向,那就馆内的厨子上前劝架,可马捕快根本不听,手起刀落将那二人杀害!威武镖局的众人在旁只是说了些公道话,便被马捕快怀恨在心,从我等手下逃脱之后便前去行刺,之后的事情我便不清楚了!”杨捕头跪在地上,好似背书一般将编好的案情一一诉说。 “你!你!没成想你是这种人!”马捕快跪在地上,双目瞪圆!此时的杨捕头还是和他一起共事的那个杨捕头么?他顿时怒火攻心,当下便要起身质问!可公堂之上,岂容他肆意撒野,只见两边的衙役上前将他牢牢按住,使他动弹不得! “哼!你还说你不知罪?”那知县问到。 “这是污蔑,那二人明明是被威武镖局常镖头杀害!”马捕快怎能接受这般冤假错案,当下大声说到。 “呵呵!看来你还不死心,再带证人!”那知县见马捕快仍不死心,当下再传证人。 片刻过后,只见当日那逃跑的威武镖局镖师来到公堂之上,跪下后静静等候知县问话。 “你来说说你当夜遇到的情形!”知县问到。 “是!当夜我正值守,实在困极,就睡着了!正睡着的时候听见常捕头惨叫,睁眼一看,那马捕快已经将常镖头杀害,我害怕之下连忙逃跑,第二日清晨返身回去的时候,发现所有弟兄都已经被他杀害!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仅仅说了两句公道话就被他暗中追杀,还请知县大人主持公道!”那镖师一五一十的说到。 “嗯!马林,你还有何话说?”知县高声问到。 马捕快跪在地上,看着身边满面羞愧歉意的杨捕头,当下也明白了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 “唉!世事弄人,颠倒黑白,我还有何话说?”马捕快哀叹到。 “哼!既已认罪,杀人事实成立,按我朝律法,理应当斩!但念你曾为百姓维护一方平安,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入死囚,发配边疆从军!”知县虽是面上表现得十分威严,可眼中透露出的喜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来人,将犯人马林带入牢房,明日押往边疆!退堂!”知县将惊堂木一拍,看着衙役将马林带走后起身离开大堂! 杨捕头则是愣愣的站在大堂之中,哀叹道:“小马,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第十一章:真相与苏醒 今日清晨,杨捕头正在衙门内值守,百无聊赖之际突见衙门内的师爷神秘的走进房内,悄声对自己说:“杨捕头,威武镖局的人来了,知县大人叫你去一趟!” “威武镖局的人来这干嘛?”杨捕头一愣,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马捕快出了什么事情? “这...杨捕头,此事这里不方便,跟我前去吧!”师爷捋了捋胡须,悄声说道。 “这,好吧!还请师爷前面带路。”说着,杨捕头将身上的腰刀解下放在桌上,而后跟在师爷身后来到知县大人的住所。 杨捕头进入房内,只见知县端坐在太师椅上,身旁放了一个棕色木箱子!房内的右边坐着一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的腰间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子,牌子上写着威武镖局四个金字。 “知县大人!”杨捕头单膝跪地,抱拳说到。 “嗯!免礼,请坐吧!”知县点头说到,而后见杨捕头坐下后,示意师爷将身边的箱子打开。“杨捕头,叫你来这里一是让你见见箱子里的东西,二是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杨捕头听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知县旁的箱子,只见师爷将箱子打开,里面顿时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定睛瞧去,里面赫然都是一排排的银元宝,粗略来算不下千两白银! “知县大人,这?”杨捕头看见那箱银子后,顿时心中发毛,以往知县收受贿赂从来都不让外人见到,顶多是在发饷银的时候多上几两! “呵呵,杨捕头不用担心!这里面的钱并非全部归我所有,其中还有一部分属于你杨捕头!当然这钱你能不能拿到手里面,还是要看你的事做的怎么样!”知县轻笑一声,眼中的光芒直射人心,似乎已经看出了杨捕头的惶恐。 “还请知县大人明示!”杨捕头连忙说到。 “主要还是昨日之事,你们走后威武镖局的人惨死在管道上,据说是被马捕快所杀!这次叫你来主要是问问当日的情况!”知县也不说破,而是迂回的问昨日的情况。 “昨日我们正在街上巡逻,听说村口的酒馆发生命案,当下便前去调查,进去之时就看见威武镖局的人出来,进去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酒馆内的小二和厨子都已经死亡,地上还有威武镖局的尸体,经过检查,发现那酒馆中的二人应当死于威武镖局之手...”杨捕头如此说到,话还未说完,只听坐在一旁的那黑衣人冷哼一声,大声说到! “一派胡言!我们威武镖局想来都是以和为贵,怎么可能杀还无辜百姓!据我所知,那酒馆的店小二和厨子皆是被马捕快酒后失手杀害!而后我们镖局之人仗义执言,才招致杀生之祸!” “哈哈!不要动怒,不要动怒!想必是杨捕头还未睡醒,让他想一想再说一遍!”知县在一旁笑道,而后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杨捕头! 杨捕头也是混迹官场多年,如此一来,哪还能不明白,这是要将当街杀人的罪名安到马捕快头上!当下心中便犹豫起来,马捕快虽说跟了自己没几年,可是为人很是正直,自己陷害他于情于理上都不应该!可如今之事,就算自己不做,别人也会做! 想通之后,马捕快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先是照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而后大声说到:“属下该死!今日睡迷糊了,我仔细回想,事情正如那黑衣兄弟所说,丝毫不差!” “杨捕头,你一心为衙门出力,我怎么能够责怪你呢?我赏你还来不及呢,这箱钱财你可以取三成归为己有!哈哈!”知县顿时喜笑颜看,如此机密之事,如果杨捕头不上路子,那自己还要费一番周折让他闭嘴。 “卑职斗胆,有一事想请知县大人开恩!”杨捕头想到马捕快即将冤死,当下咬牙说到。 “哦?何事?”知县当下心情大好。 “还请知县大人放马捕快一条生路!”杨捕头跪在地上,眉头紧皱,浑身肌肉不住地颤抖。 “混账!你们马捕快杀了我们威武镖局常镖头等五位好汉,必须以血还血!”那黑衣人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到! 知县眉头一皱,心中暗想这威武镖局的人好生霸道,在我的地盘上还耀武扬威,这件事本应自己处理,他又何必多说,难道自己还会拿钱不办事不成?当下便决定暂且同意杨捕头的请求,好让那姓王的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王兄弟,不要动怒,和气才能生财!收了钱那就应该办事,按照我朝律法,杀人应当一名抵一命,最轻的处罚也是发配边疆充军!那马捕快为我们衙门也出了不少力,我想发配边疆,为国效力也是不错的!而且边疆战乱不断,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死在战场上!” 杨捕头一听便知此事有所转机,当下连忙说到:“多谢知县大人开恩,我等下属能有幸跟随大人实属祖坟上冒青烟,积了德了!那箱金银我已不敢奢求!” “哼!这不行!那姓马的必须死!”那姓王的黑衣人猛地站起来,高声说到。 “混账!这里是天朝衙门!岂容你肆意胡为?此事便如此决定了!莫要再说,那马捕快送上战场也活不了几天!我意已决!送客!”知县怒骂道,那威武镖局中人如此不给面子,那剩下的事情已经无需再谈! 师爷见知县发怒,当下连忙来到那姓王的黑衣人前,弓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说到:“请吧,知县大人已经如约将事办妥!” “这!那边告辞了!”那姓王的黑衣人见那知县没有丝毫想谈的意思,当下只好拱手告辞,和师爷走了出去!杨捕头见黑衣人已走,当下也告辞离去。 时间回至今日下午,林中小屋内,小虾米从昏迷中转醒,除了浑身的剧痛外,还感觉到手臂上有一种压迫感,时间一长,大有酥麻之感!当下忍不住动了动手臂,扭头看去,只见金灵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自己刚才动了动手臂,显然是打搅了金灵的好梦。 金灵朦胧的睡眼,理了理散乱的秀发,见小虾米醒了过来,当下喜不自禁! “少侠,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金灵如此说着,水晶般的眼睛中有泪水不住地闪动。 小虾米见金灵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受伤导致的,当下心里产生了一些歉意,还有一些的荡漾的情感,那种情感是他在小村庄中所没有经历过的。 “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金灵揉了揉泪眼,而后含泪笑着说到:“没事,没事,你醒来就好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小虾米一听,顿时犯了难,自己重伤未愈,前路定然凶险万分!自己内功不怎么强,恢复伤势上还需要一段时间。“这...唉!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看来咱们要在这待上几天了!” “没关系,等你伤好了咱们再出发,前面那威武镖局的人说那秘籍在咱们身上,你怎么看?”金灵理了理心情说到。 “你记不记得杨叔给我了一个盒子,说是一些盘缠,但我觉得貌似没有那么简单。”小虾米如此说到。 “你的意思是那秘籍就在那盒子里?那盒子你放在哪了?”金灵好奇的问道。 “那盒子在我怀里,你将它拿出来。”小虾米因为受伤难以动弹,当下只好让金灵帮忙。 “好的。”金灵将手伸进小虾米的胸口,虽说当小虾米受伤昏迷的时候金灵也接触过小虾米的身体,但是,这次确是在小虾米的注视下!在碰到小虾米健壮的胸膛时,忍不住还是羞红了脸! “拿出来了,你看是这个么?”金灵从小虾米的怀里掏出了一个木制的小方盒。 “嗯,就是这个。你打开看看。”小虾米如此说到,而后金灵将方盒打开,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一本书,书的封面上用草书写着灼阳心法四个字。 金灵将书翻看,只见里面第一页写着一些关于这本心法的主要功效,首先是能够将内功毫发无损的转换为灼日真气,灼日真气可以附着在武器之上,甚至能够将一些真气保留在武器上些许时间!修炼至高深境界,甚至可以与太阳照相呼应,提升内功的运转速度!初次之外,在烈日之下修习灼日心法还有加速疗伤的作用! “少侠,你看这心法修习之后有疗伤的效果!要不你将它学会,等咱们实力上去了,杀了那些恶人,回到镖局去!”金灵双眼冒光的说到。 “这!这怎么可以,这心法不是你们誓死守护的么?我怎么能够修习。”小虾米连忙拒绝! “少侠,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学了旁人又不知道,有何不可呢?”金灵心中暗暗焦急。 “这!这不行,我怎么能够做那种背信弃义之事呢?”小虾米连忙摇头,杨叔既然将秘籍交给自己,定然是对自己信任,怎么能够私自学习呢! “你!你怎么这般迂腐,如果你不学,难道要我们之后丧命不成?”金灵生气道!如果小虾米不学着功法,遇到威武镖局的人还是要一路奔逃,这次算是自己命大,可下次呢?想着想着,便为前路的危险焦急起来,眼中便有泪光闪烁,似乎要有决堤之势! 小虾米向来害怕金灵的眼泪,当下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当下只好无奈道:“唉!好吧,你别哭了好么?我学就是了!” “真的吗?太好了!等你伤好些就开始学吧,我去给你打些水洗洗脸!”金灵一听小虾米答应修习功法,脸上的阴雨瞬间转晴,而后转身离去。 小虾米躺在床上,看着欢喜的金灵,心中感叹起来,女人的性情当真是阴晴不定,短短几秒便能够多云转晴,当真是神奇... 第十二章,马林入狱 县城的大狱坐落在西北角,门前青石铺就的台阶上印着风干的黑色血迹,守卫官兵腆着滚圆的肚子倚着红缨长枪站立,歪七竖八,像极了一丛肆意生长的野草,倒是门前的石狮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威严的蹲在石台上,任凭风吹雨打,如同青松屹然不动。 马林身穿囚衣,双手被铁链牢牢地拴在头上戴着的木板枷上,脚踝上的脚镣随着步子的迈动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在一行捕快的押送下来到了大狱门前。 “又有新犯人了?什么罪?”门前守卫收起懒散的摸样,清了清嗓子问到。 “哼!不该问的别问,带我们去见狱长。”为首的捕快冷哼一声,捕快们大多敬佩马林的为人,均为此次判决心怀愤懑,自然是没有好脾气的。 “得得,不问就是,随我来吧。”说着,看守连忙打开大门,带着众人来到了公堂之内。 公堂之中,只见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斜靠在太师椅上,脸上的肥肉堆成一条条沟壑,微微的鼾声从其鼻中发出。 “大人,属下奉知县大人令,押送犯人前来。”为首的捕快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高声说到。 那狱长被捕快的声音惊醒,匆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慵懒的问道:“此人犯了何罪?” “回大人,此人名叫马林,原本为县衙捕快,因与他人发声口角暗生恨意,遂杀6人。知县按天朝律法,判明日发配边疆。”为首的捕快高声回答道。那捕快对此狱长并不陌生,此人是知县的表弟,靠着亲戚关系混了一官半职。 “哦,那就打入牢房,明日我就派人押送,没别的事就请回吧。”那狱长随意的回答道。 “是!下属这就告退。”说着,为首的捕快直起身子,带着众人离去,马林则在看守的押送下前往大牢。 以往都是自己将他人送至牢中,孰不想今日轮到自己了。 马林面露苦色,暗自感叹。 大狱设在地下,终日不见阳光,马林等人下到狱中,发现已有两名身穿黑色服装的看守等候在那里,观二人身材,均是孔武有力之人,其中一人左胸上绣着一个徐字,另一人绣着刘字。二人腰间各别着一把带着倒刺的皮鞭,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上面带着零星的皮肉。二人身后有两个通道,通道的一端是刑房,另一端是牢房。看到那二人不怀好意的神色,马林心中暗苦。 “这是新来的囚犯,明日就要发配边疆,狱长的意思想必你们都懂。剩下的,就不需我多说了吧!”押送马林那人如此说到。 “嗯,莫要多言,剩下的我们来做”那二人话并不多。 说着,二人拉着马林来到了走入了通往刑房的通道中,通道内四周均是黄土,一只只火把整齐的插在两端,随着火焰的翻腾,人的影子也随着火光的闪烁变幻着形状。这条通道设计的很长,三人的步履也很慢,马林深知其中的门道,这条路就是给那些囚犯施加精神压力,以达到摧毁囚犯心理防线的目的,许多囚犯甚至还没用刑,仅仅在路上,就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从而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招供。即使是马林这样的好汉,心中也不由得颤了一颤。 进入刑房,十八般刑具整齐的挂在墙边,上面滑落的血迹丝毫不让人怀疑它的威力。倘若让人尝遍,想必早已无法留得全尸。 “嘿嘿,小子,我们听说过你,胆子够大啊!威武镖局的人都敢杀。不过今天不论是谁,来了我们这,定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其中一名看守面露凶光,手中的铁钳夹着一个被火炉烧的通红的“奸”字冷笑道。随后扭头向身边那人示意把马林绑到刑具上。 马林见那人前来,当下便要挣扎,可自己两天来未进一口吃食,这一用劲,当下便觉一阵眩晕,险些摔倒。 “呦呵,还想反抗!”那刘姓汉子当下冷笑一声,面露凶光,反手给了马林两个耳光。 这两巴掌抽的马林眼冒金星,随后便觉得口中一甜,当下吐出两口血沫。 “哼!给老子老实点!”那刘姓汉子冷哼一声,将马林牢牢的栓在刑具上,随后扭头向那徐姓汉子点头示意。 “小子,好好拿饷不就好了么?管那么多闲事,这下不仅做了奸人,连命也没了!”徐姓汉子拿着烧的通红的铁钳烫在了马林的右脸上,一阵白烟从马林的脸上升起,而后飘出了熟肉的香气,一个黑色的“奸”字便永远的留在了马林的脸上。 “啊!!”马林吃痛,忍不住大喊起来! “小子,今日到了阎王殿,教你知道知道厉害,想活着出去?门都没有!”刘姓汉子大笑道。 “你!你这什么意思!你敢违背当朝律法?”马林心中开始颤抖起来。即使身批罪名,可这片养育了他的土地,他依旧爱的炙热,爱的滚烫!他往日最为崇敬的古人,均是身死以报家国,如今,发配充军已是他最后的期望。难道,这里连让他选择死法的权力都剥夺了么? “当朝律法?老子就是律法!徐兄,咱们让他知道知道,这阎王殿的门可是不好进的!”说着,当下将腰间的鞭子轮的滚圆,用劲抽向了马林,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声,马林的胸前多了一条血痕,鞭子上的倒刺将马林胸前的皮肉带起!那徐姓汉子也不示弱,还未等马林缓过气,就又是一鞭子轮在了马林的胸口。血肉外翻,鲜血打湿了马林的囚衣。 随着鞭刑的进行,马林额头的血管如同沟壑般凸起,猩红滚圆的双目几乎滴出鲜血,狰狞的面容如同地狱出逃的魔鬼!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无数次的呐喊,可是这呐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疼痛,已经让他嗓音沙哑,已经让他的喉咙出血!这是片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在这里滋生####断更了很长时间,十分抱歉。最近生活步入正轨,我会尽量保持稳定更新。在此对自己造成的断更表示歉意。 第十三章:并不平静的夜 时间已临近深夜,天上星河璀璨,明月高悬,万物陷入寂静,即使是看守也不免打起了瞌睡,密集的蝉鸣在大狱外此起彼伏。此时,一阵轻微的瓦片碰撞声从房顶上发出,顿时将困倦的守卫惊醒。 “谁?”只见一年轻守卫将手中的红缨长枪举起对准发出声音的地方,高声喝问道。 “小李子,嚷什么嚷,难道还有人敢劫狱不成?”一中年守卫揉了揉眼睛,不耐烦的说到。 “王哥,房上貌似有人!”那李姓守卫警惕的说到。 “房上有人?估计是你听错了吧,说不定是只野猫呢!”王姓守卫随口应到,可手里的动作却未停,将身边的长枪攥了起来。 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顶,气氛甚是有些压抑————突然,一只黑色的猫从墙上跃了下来,弓起背,炸起毛,瞪着翠绿色的眼,颇有威胁的“喵”了两声,钻进了草丛里消失不见... “靠!老子就说是一只猫!”王姓守卫怒骂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 “呼!看来当真是我太敏感了吧!”李姓守卫长出一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庆幸,想到自己家中还有父母孩子需要照料,倘若遇上劫狱的,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孩子和父母又该如何生活呢。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还要去下个地方巡逻呢。” 虽是夏夜,可是夜风吹来,还是有些寒意,王姓守卫紧了紧衣服,催促着拉着李姓守卫向下个地方走去。 当二人走远,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房顶上浮现,一双俊美的眼睛在月光的衬托下,似有夺人心魄的魅力。 “刘兄,这小子真是耐打,这么久都没死!”徐姓汉子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身上的看守服早就穿不住,脱在了一旁,露出那古铜色健美的肌肉。 刘姓汉子看了看昏死在刑具上的马林,胸口如同一块腐烂的肉块,渗着鲜血,随着呼吸的起伏,鲜血顺着衣服滴滴滑落在地上,打湿泥土...即使他这样的常年行刑的人,看到眼前的惨状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那徐姓汉子正准备用一盆凉水将马林浇醒,却被刘姓汉子伸手拦住。 “拿刀来,给他个痛快的吧!好歹是条汉子!”刘姓汉子叹了一口气。 “对!他娘的,打他我们还累,不如给这小子一刀,死了一了百了,任务咱们也完成了!”说着,徐姓汉子到刑具的架子上取下一把开膛刀,缓步向马林走去... “小子,别怪爷爷心狠,谁教你惹了惹不起的人,到了下面可长点记性!”说着,徐姓汉子举起开膛刀,银牙一咬,手起刀落!银光一闪,鲜血如喷泉般高高溅起,一声不甘的哀嚎在牢房中回荡,细心倾听,会听出这声音中带有浓烈的恐惧! 星光璀璨,萤火虫在草丛间肆意穿梭,一个靓丽的身影在草地上翩翩起舞,顺滑的长发随风飘荡,随着舞蹈画出一道道柔顺的弧线,娇嫩的容颜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超凡脱俗,天真的笑脸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蝴蝶也被她的香气吸引,随她一起舞蹈,倒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小虾米看在眼中,不由得有些痴了。 “小虾米少侠,我跳的好看么?嘻嘻。”金灵那双水灵灵得眼睛俏皮的盯着小虾米,眼神中除了往日的洁净还有丝丝的情愫萦绕其中。 “好,好看。金小姐的舞蹈甚是迷人。”小虾米被金灵看的有些紧张了,当下连忙看向别处,略结巴的回到。 “哦?是么?小虾米少侠,真觉得我跳的好看么?我怎么不信呀,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欺骗哦~”金灵看到小虾米的窘态,当下玩心大起,整个身子贴近小虾米,将那倾城的面容凑近小虾米,直勾勾的看着小虾米的眼睛,就像是要从小虾米的眼睛中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一般。 “真的,真的,我可没有骗你,我发誓。”小虾米连忙说到。夏风吹动金灵的秀发,让着带着香味的发丝拂过小虾米的脸庞。这伴随着香气的触碰,就像是一只芊芊玉手轻轻撩拨了他心中的那根掌管情感的弦,幅度虽轻,可余音不绝! 这少侠还是蛮俊的嘛... 金灵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这句话,当下顿感脸上有些发烧,自己还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不由得羞涩起来。 少女含羞,小虾米顿时生出一种想要将其拥入怀中的念头,可这念头一生,便被自己多年所学的诗书礼仪牢牢的禁锢。 金灵看出了小虾米眼中的异样,心下甚是有些喜悦,可是一想到二人的处境,心中不免又有些忧伤。 “少侠,你说咱们还能平安的到达洛阳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想必爹爹都着急死了!”金灵看着远方的月,略带忧伤的说到。 “一定会的,我一定会将你安全的带回洛阳的,你爹爹应该也派出人马来接应咱们了,等我将那灼日心法练成,便带你回洛阳。”小虾米看着身边的金灵坚定道。 “嗯...”金灵轻声回到。当下便觉得自己如同随风漂泊的蒲公英,前路茫茫不可知,轻轻的将头靠在小虾米的肩膀上,就像是有了依靠,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这夜所发生的事情将牢牢的印在二人的心中,一个少年对少女发出的誓言,一个少女对少年产生的依赖... 洛阳城中,金元镖局内,金元魄站石阶上,石阶下站着数十位金元镖局的好手,一个个威武雄壮,煞是威风! “总镖头,人已经齐了!还请下令!”只见一汉子站在队伍的最前列,双手抱拳,高声喝道。 “嗯,幸苦你了,许镖头。杨镖头护送镖车至今未归,想必已经凶多吉少,因此,希望诸位兄弟连夜出城寻找杨镖头等人下落,将他们安全接回洛阳,此事事关重要,恳请诸位兄弟全力以赴!老夫在此预祝诸兄弟功成归来!”金元魄双手抱拳行礼。 “定不辜负总镖头所托!”石阶下众汉子同时抱拳高喝道,甚是威风! “好!好!好!看诸位兄弟如此气势,此行定当一帆风顺!出发!”金元魄开怀大笑道,随后大手一挥,金元镖局的大门缓缓打开,石阶下数十位汉子蜂拥而出,未久,洛阳城的街道上便密密麻麻的响起骏马的嘶鸣声... 第十四章:柳尘!! 大狱中的灯火闪烁,鲜血溅起如同盛开的喷泉,它的影子在土墙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徐兄!你...你的手?你的手呢?”刘姓汉子惊恐的喊道。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只见到一道银光,徐姓汉子的手就不翼而飞了! 徐姓汉子面部狰狞的指了指地上,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不能发出一个字!刘姓汉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徐姓汉子的手掌掉在地上,手腕处被整齐的切开!仔细瞧去平滑的切口上有着一道道暗器划过的痕迹,刘姓汉子顿时头皮发麻,这种暗器手法,非是一流高手难以做到,随后扭头向墙壁处看去,4枚柳叶暗器排成一条直线的插在墙上! “柳!柳尘!徐兄,咱们快逃,是柳尘!”刘姓汉子说着,连忙将长鞭攥在手上,扶着徐姓汉子的胳膊就往外走... “呵呵...怎么,有我柳尘在此,你们还想逃?”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牢中响起,只见一身黑衣的柳尘手中捏着两枚柳叶镖出现在门口,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一如既往的俊美,可在徐、刘二人看来,这分明就是恶魔,一个随时能够夺取二人性命的恶魔! “柳...柳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他是您的兄弟啊,要是知道,就是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对这位爷动手啊!”刘姓汉子也是干脆,自知逃不掉,忙将手中的鞭子丢在一旁,跪在地上哭的凄惨,凄惨的像一条野狗... “柳爷饶命啊,我家中上八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小孩待哺,妻子体弱,全家靠我一人支撑,要是我死了,我那一家都要饿死啊!!”徐姓汉子强忍住手臂传来钻心的痛,用上毕生的口才,又把记忆中书里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希望能够搏得柳尘的同情。 柳尘听二人的说辞,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哼!称呼我为....爷?我有那么老么?你要不说我还能放你一马,现在!阎王来了也救你不得!”说着,只见柳尘手臂一抖,一道银光直取刘姓汉子的咽喉,那刘姓汉子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喉咙就被暗器扎出一个食指大小的孔!鲜血顺着那道小孔飞溅出来,喷了一地!呜咽了两声后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徐姓汉子见状,顿时吓得裤裆中流出一滩黄水,一股骚臭味在牢中乱窜,柳尘向来喜好干净,闻到这味连忙将口鼻捂住,眼神中满是厌恶。 “柳哥...柳哥...饶小的一名,饶小的一名!”徐姓汉子拖着颤颤巍巍的身子像受伤的野狗一样,向柳尘爬去,摇尾乞怜,他的同伴,那条“野狗”已经身死,死在不见天日的地洞里面!!! “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柳尘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徐姓汉子,顿时大感恶心,连忙尖声叫道!可野狗是听不懂人话的,生存的欲望占据了他的大脑! 柳尘本想用飞镖杀死他,可是,他不容许自己射出的飞镖上除了鲜血还有别的东西,当下暗哼一声,将飞镖收起,运转轻功,如同一道清风,卷着昏迷不醒的马林离开了大牢!徐姓汉子见杀神已走,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他要是知道是自己的一泡尿救了自己,说不定会拿个罐子装起来供奉。 此时外面星河涌动,月光皎洁,柳尘带着马林,一路飞檐走壁,背着百十来斤的壮汉亦不能减慢他的速度,路过人家时,还不忘顺走一两件女士的围胸,闻着上面淡淡的清香,柳尘不由得大笑两声,而后轻功运转,跑的更是欢乐极了... 金元镖局得几十名好汉连夜出了城,十人一组向四面八方散去,许镖头那一组顺着杨莫平当初离开的方向找去,可是刚刚走出十里路就遇到了威武镖局的关卡,好在夜色已深,守卫不像白天那样森严,仅有三人站岗! “许镖头,咱们怎么办?”许镖头身后一人驱马来到许镖头身边,低声问到。 “什么怎么办,咱们先过去再说!”说着,许镖头率先骑马行至关卡,其余九人紧随其后。 看守的三人见到金元镖局等人,连忙将武器握在手中,站在关卡前,高声喝道:“来人止步,威武镖局办事!” 许镖头虽不将那三人放在眼中,可是眼下已方镖局势弱,尚且还不能与威武镖局开战,只好勒住马,回声道:“我还以为是官府追拿凶犯呢,没想到是威武镖局的兄弟,在下金元镖局许青山,需要回乡探亲,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威武镖局向来不将金元镖局放在眼中,那三人虽说武艺不行,可自己是威武镖局的人,单凭这威武镖局的四个字,那就在走镖界高人一等,当下领头那人走了出来,仰头盛气凌人的说到:“哦,金元镖局的?不好意思,威武镖局办事,谁都可以出,唯独你们金元镖局的不能出!” “哼!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莫不是嫌命长?”许青山还未说话,身后一少年当下抽出腰间的长刀,高声喝到!刀面在月光下泛着荧光,随时准备夺人性命! “呦!怎么?想动手不成?欺负我们人少?哼!”那威武镖局的人倒不怯场,当下吹了一声口哨,顿时路两边火光闪烁,十几号威武镖局的人提刀而出,将金元镖局几人围住! 许青山见状,心中已然清楚,杨莫平等人怕是遭了威武镖局的袭击,当下心中虽急,可是眼前的状况容不得乱来,于是双手抱拳说到:“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兄弟脾气有些冲,还望兄弟海涵,既然出去不得,我们这就告辞了!” 许青山说完,示意众人返生离去,威武镖局众人亦担心面前几人鱼死网破,当下给金元镖局留出一条路,放许青山等人离开... “许哥,咱们就这样走了?怕什么?大不了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难道咱们金元镖局还怕了他们不成?”那少年忍不住说到。 “小唐,拼杀一场自是快意,可总镖头交给咱们的任务呢?到时候别人没找到,咱们却死的死伤的伤,那任务不就完不成了?”许青山淡淡说到。 “可!咱们现在回去,人不也救不了么?”小唐急道。 “待会等他们警惕性放松的时候,咱们一道冲过去,咱们骑马,他们步行,料想也追我们不上,那不就好了?”许青山从背后的黑色背囊中抽出一把银色的九节棍,这棍的一端上带有一个银色的矛尖,这武器想来叫九节枪比较合适,每节枪杆可以通过特殊的手法拼接和断开,对敌的时候有着出其不意的功效。 听许青山如此说,小唐也不好再说,当下随着众人下马休息,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许青山高喊一声,“兄弟们,咱们出发!”随后,众人整齐的跨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肚,许青山在前,其余九人在后,手中抄着家伙,向威武镖局的关卡冲去! 到了关卡前,许青山浑然不在意眼前威武镖局的三人,只见他手臂诡异的一抖,九节枪顿时连在一起,成了一把银色长枪,随后轻轻将长枪向前一送,枪尖精准的停在路障下方,而后许青山运转内功,高喝一声“起”只见那封路的原木架子就被他一枪挑到一旁,而后又是手臂一抖,银枪断成九节被许青山拴在腰间。 威武镖局三人还未反应过来,许青山等人已经驾马闯过关卡,此时,为首那人才高喊道:“来人!来人!有人闯关!”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王哥,咱们怎么向上面解释?”威武镖局一人见许青山等人远去,缩着脑袋低声问到。 想到威武镖局的处罚,领头那人也是猛地一颤,当下银牙一咬,说到:“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都装作不知道!如果谁敢向上面报告,别怪我手中的钢刀不认人!”说着,领头那人将腰刀举起,眼神中透露着杀意... 第十五章:赌斗 斗转星移间已经过了一周,马林逐渐从昏迷的状态中转醒,睁开沉重的双眼,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知去向,胸前的伤口被一些白色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吃力的坐了起来,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不由得让他一阵呲牙咧嘴,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竹屋里,竹屋的装饰虽简单但很干净。 “呦!大英雄起来了?”柳尘从门外走进,靠在门框上,抱着肩膀看着马林说到。 “是你!是你这淫贼!”马林作为捕快,大名鼎鼎的柳尘他自是认得的。 柳尘倒也不生气,当下只是微微一笑:“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救命恩人呢?为了救你我可是犯下了杀头的罪名啊!” “哼!要不是我身负重伤,我定要抓你去官府,为民除害!”马林说着便要站起,可身上的伤让他坐起来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下猛地用劲站起,胸口的白色布条中渗出猩红色,伤口显然是崩开了,马林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柳尘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大笑道:“哈哈,就凭你么?即使你没负伤也不是我的对手,就别说大话了!还想抓我?你自己已经是负罪之人,你是匪啊,是匪怎么能去官府呢?”说着,柳尘将一面铜镜丢向马林。 马林捡起来,铜镜中映出自己的脸。马林的神情变得扭曲起来,说不清楚是悲伤还是愤怒,亦或者两者都有,奸!自己以后就是个奸人了,作奸犯科,罪不可赦!马林的大脑中不住的充斥着这句话,似乎被千夫所指,似乎所有人都在斥责他,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当下一口鲜血喷出,再次陷入昏迷... 柳尘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走上前将马林放在床上,随后离开屋子来到河边,看着眼前的涓涓细流,柳尘不由得想自己为什么要救他,难道是自己内心中仅存的一丝善意么... 这几日许青山等人顺着杨莫平等人离去的方向一路找去,始终没有找到杨莫平等人的踪迹,心中不甚失落,难不成杨莫平等人已经遭遇不测,再无生还的可能? “许哥,你说杨镖头一行人是不是...”小唐忍不住说到。 “不会!莫要多想只要我们一直找,一定会找到的。”许青山坚定道,这话或许在几天前自己还深信不疑... 随着众人的前行,逐渐步入到一片山岭之中,山中鸟语花香,一片祥和,此番美景,许青山等人自是没有心情去欣赏,只想驱马快速穿过,只是路边的一个人影引起了许青山的注意,只见一个少年腰间系着一把长剑,在山腰抓捕野物,看其动作,想来是一个经常游历山川的游侠,许青山心中如此想到,或许杨莫平等人躲进深山了也说不准,倒是可以问问这少年是否见过。 许青山当机立断,下马快步向少年走去,那少年看到有人前来,顿时眼中充满了警惕,右手不动声色的按在了剑柄上。 “少侠,敢问你可曾见过一行走镖的人?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们中还有一个与你一般大的少女?”许青山双手抱拳,开门见山的问到。 那少年听后,面色一变后恢复正常,沉思片刻回到:“这...我一直在山川之中游历美景,怎么可能见过走镖之人呢?” 许青山见少年的脸色变换,心中念头一转,想来这少年应该是见过的,可为什么却又说不知道呢?看来放他不得了。 “少侠,那些人事关在下大事...”许青山将手暗暗伸向后背的背囊,握住九节枪的一端。 “你这人,我都说了没见过,怎么还喋喋不休?我还有事,先行告辞!”那少年打断许青山的话说到,随后抱拳示意转身便走。 许青山见少年要走,当下就是一急,或许此番错过,自己等人便再也找不到杨莫平等人的踪迹了,连忙上前按住那少年的肩膀,急声说到:“小兄弟,你明是知道的,怎么却装不知道,难不成非要在下动粗不成?” 许青山将九节枪抽出拖在地上... 那少年见许青山按住自己的肩膀,猛地运转身法,从许青山的手中逃开,随后将长剑取出,面向许青山摆开阵势,只等许青山动手,二人便要展开一场真刀真枪的比斗。金元镖局其余九人见形势不对,亦都翻身下马,向少年围去! “怎么?仗着人多欺负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可还要些脸面?”那少年见被人围住,虽心中有些慌张,却面不改色的说到。 “这倒不是,要不在下和你打个赌?咱们过上几招,若是在下赢了,小兄弟便将知道的告诉在下,若是小兄弟赢了,那我们等人二话没有,便放你离去可好?”许青山轻笑道。 那少年听后,思索片刻后说到:“好!还望你莫要食言!” 金元镖局等人退后几步给许青山和少年让开一块比斗的场地,只见许青山手臂翻转,一股暗劲传至九节枪上,原本分开的九节枪便瞬间连接在一起成为一杆银色长枪,许青山将长枪横在身前说到:“少侠,请赐教!” “那便得罪了!”那少年也不多加客气,话语间步伐变幻,只见一道光滑的亮弧划过,长剑已被少年持在手中,而后猛地就是一个直刺! 许青山见这平凡的起手,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不懈,不加慌乱得将长枪对着直刺过来的长剑一挑,精准得打在长剑得侧面,原本直刺的长剑便被挑开,随后许青山接着一招直捣黄龙猛地刺向少年胸口,想来这招要是刺的结实,少年定然姓名不保。 少年见这枪来的迅猛,当下也不着急,将长剑收回至胸前,用双手抵住剑面,而后运转轻功像一个陀螺似的转了一圈,许青山的长枪和少年的剑猛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那少年顿感自己的胸口好似收到了一记重拳,当下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许青山见自己一招未果,只好变招,手臂一翻,长枪断成九节犹如一条大蛇般向少年的腰间缠去! “好诡异地兵器!”少年虽这般赞叹道,可心中并不慌乱,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对这长枪定然也是有效,当下猛地出剑,剑刃精准的卡在九节枪枪头的连接处,而后用力一挑,九节枪原本的轨迹便被打乱,少年见机会到来,当下使出十步一杀向许青山刺去!此招取自荆轲刺秦,蕴涵一往无前之意,剑势迅疾! 许青山见自己的招式被破正准备变招便见一道剑光直刺自己面门,心中猛地一惊,此剑迅猛至极,想要收枪抵挡已然来不及,当下只好不顾颜面的向后滚去,躲开了这迅猛一剑!少年见自己占优势,更不肯放弃现有的好时机,倘若让许青山缓过劲,自己必然优势全无,于是将自己所学招式尽皆施展!一刺、一挑、一扫均角度刁钻,快到极致甚至出现层层幻影! 许青山见少年剑法虽无章法,但却出剑极其迅速精准,虽说九节枪在他的手中变幻莫测,时而成枪,时而成鞭,时而成匕首棍棒,但是几番抵挡下已经捉襟见肘,要不是凭借多年江湖经验和兵器之利在招式比斗中已然落败!想到杨莫平等人,心中更是焦急!值此之际,只好比斗内功,看那少年年纪不大,内功定然薄弱,应当可以取胜! 运气内劲,趁着少年变招之际一枪扫至少年手中的长剑,那少年只觉得手中传来一股大力,长剑脱手!许青山见状,心中大喜,当下举枪便刺!少年见许青山长枪袭来,自己长剑脱手,心中不由得一慌,下意识的攥住袭来的九节枪,用尽毕生气力,最终在胸口前三寸位置止住长枪的势头! 许青山见长枪被制,当下运转内功将内力顺着长枪向少年涌去,内功的比拼就此开始!许青山的心法名为崩山心法,此心法就的内力与别的心法不同,可将内力凝聚于一点从而产生开山裂石般的破坏力!就此而言,崩山心法亦是不凡! 那少年猛地感受到一股汹涌的内力想自己的手中涌来,当下亦是运转心法,此心法他虽是学了不久,可凭借前期修炼的底子,短短几日硬是练至2层!其心法所产生的内力更是灼热非凡!二者碰撞之下,竟不分伯仲! “这是!灼日心法!小子,杨莫平等人现在何处?”许青山感受到少年的内力中蕴含着太阳般的灼热感,这不就是杨莫平等人押运的心法么?当下心中一阵慌乱,忙出声质问到。可这般心慌之下,运转的内力出现了波动,被那少年的内力占据上风,一举击溃!灼热的内力传至许青山的体内,产生了强大的破坏力!许青山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了内伤! “在下赢了!告辞!”那少年此番内力比拼用了全力,当下有些乏力,看对方识得自己的心法,担心又是贼人,不愿久待,将脚边的长剑提在手中便往外走! “拦住他!别让他走了!杨莫平的行踪此人定然知晓!”许青山见少年要走,连忙出声阻拦! 听到许青山的话,金元镖局的众人连忙持刀而上,将少年团团围住,只要少年做出任何举动便要展开一场厮杀! 第十六章解开误会与陷入险境 “哼!行走江湖信义为先,况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怎的这般言而无信?”小虾米见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当下冷哼一声道。 金元镖局行走江湖向来重情义,众镖师亦是如此,眼前小虾米这番话无疑触动了他们的神经,均有些汗颜和犹豫。 许青山见众人神情各异,担忧人心涣散,让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付之流水,当下只好强忍身上的剧痛出声到:“小兄弟莫要误会,只是此事事关我镖局杨镖头的性命,才不得不拦住少侠,只要少侠能够告诉我们杨镖头身在何处,我等定当放少侠离去!” 小虾米一听,心想他们认识杨莫平,难道是金元镖局的?当下询问到:“敢问诸位可是金元镖局的?” 许青山听后心下猛地一喜,料知此事有了转机,连忙出声道:“是的,在下金元镖局镖头许青山!”说着,从衣服内取出一块墨色的木牌,木牌上清晰的印着金元两个大字。 小虾米观其木牌甚是有些眼熟,那日在酒馆也在杨莫平打斗是也曾见过,当下回复到:“许镖头,久仰久仰,杨镖头的行踪我并不清楚,不过听那些歹人的话语料想也是凶多吉少了,但是贵镖局的金灵小姐倒是与我在一起。” “唉!走镖本就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少侠你说的金灵小姐现在何处?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接他们回城。”许青山听闻,神色有些落寞,叹了一口气如此说到。 话说金灵此时在山洞之中等待许久未见小虾米回来,心中不甚担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心念于此,当下取出佩剑握在手中便往外走。 刚出洞口,只听洞前有些许脚步声,倒像是一人发出,心中一喜,料想莫不是小虾米回来了? “少侠?是你么?”金灵轻声问到。 听到金灵清脆的声音,那人脚步一顿,而后抬头拨开草丛望去,只见身材妙曼的金灵正站在洞口前向自己看来。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妞,我等找你找得好苦啊!”那人大笑道。 金灵定睛一瞧,眼前这人一身黑衣,听其话语定是威武镖局的镖师,想到这里便已下定决心,定不可让此人逃去暴露藏身之所。于是抽剑直指,运转轻功,如同风中柳絮般向那人刺去! 威武镖局那人瞧见金灵轻功不凡,剑法虽平但却蕴含灵动之意,料定自己不是对手,当下也很是干脆,扭头便跑,同时取出怀中的爆竹,朝天猛地一拉,一道红色的光球直刺天际,而后猛地爆炸开来,在空中化成怒视四方的老虎头。 “哼!小妞,此山已被我威武镖局数十余好手团团围住,你若束手就擒,爷爷我倒是可以对你温柔一点!”威武镖局那人见金灵紧追不舍,冷哼一声说到。 “恶贼你无耻!”金灵见其言语轻浮,心中更是对威武镖局等人厌恶非凡,气愤之下更是加紧施展轻功,与那威武镖局之人拉近不少距离! 那黑衣人一见金灵几乎要追上自己,顿时心中一惊,心想那小娘皮的轻功竟然有些门道,一味逃跑怕是要被追上,不如翻身与其缠斗,援兵一来那小妞定然插翅难逃!心念于此,当下将刀做枪,反身使出一招回马枪直砍金灵面门! 金灵一味施展轻功,未曾料到眼前这人竟敢反身出刀,眼见刀刃即将袭来,只好举剑横挡,而后剑身一翻卸去力道! “小妞好俊的身手!”那黑衣人感叹一声,而后更是将毕生所学之刀法一一施展,或砍、或劈,或扫,将手中朴刀舞的虎虎生风! 金灵作为金元镖局的千金,武功剑法自是没少学,倘若不是少女习性使然,整日好玩,现如今也应当是江湖上的二流好手!眼前这黑衣人的刀法在金灵看来虽是粗鄙不堪,漏洞百出,但是生死之间爆发的潜力是无穷的,刀刀之中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金灵几次出剑都被抵挡,个别刺中的伤也只是皮肉之伤,未能真正的挫伤对手! “哈哈!小妞,爷爷这群魔乱舞刀法如何?”黑衣人一边张狂大笑一边心中暗暗焦急,这援兵怎么还没到,再晚些就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哼!恶贼休要猖狂!”金灵冷哼一声,手中的剑法变得更加犀利起来! 黑衣人前面已然用了大半气力,现在更是险象环生,无从招架!只见黑衣人一招劈砍被金灵躲开,而后一道银光,金灵的长剑直刺黑衣人面门,中门大开的黑衣人顿时万念俱灰,感叹道吾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一颗圆润的石子精准的击中金灵的长剑,救了黑衣人一命! “金女侠,我等前来只为求得心法,何必伤人姓名呢?”只见一银发男子腰间拴着一把血红色长剑,手中攥着几个石子,漫不经心的看着金灵。 “哼!你们杀我杨叔,我恨不得生食你们骨肉!”金灵见自己被围,料想已是插翅难逃! “呵呵,江湖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哪有不死人的道理?我镖局常镖头也被你们杀害,咱们就算扯平了可好?只要你将心法交出,我便放你离开!”那人也不生气,轻笑道! 话说小虾米等人正往山洞赶去,行走片刻便见到山洞周围绽放的烟花,小虾米心中还略微差异,大白天谁在山里放烟火,可许青山见到后顿时面色剧变,说道:“不好,这是威武镖局的信号弹,金灵怕是被发现了!” 小虾米听后顿时想起威武镖局等人的邪恶嘴脸,暗暗自责自己,不是说好要护金灵回城的么,怎么又让她陷入险境?小虾米啊小虾米,你真是太没用了! “少侠!少侠!快在前面带路,时间不等人啊!”许青山见小虾米有些魂不守舍,顿时有些焦急的说到。 “哦!对!我这就带路,你们跟紧!”小虾米回过神,是啊,现在抓紧时间赶过去说不定还可以救下金灵。说着,小虾米运转轻功,速度猛地提升起来,如同一道利箭,猛地向烟火的方向冲去! 许青山等人亦是运转轻功身法,但是除了许青山,其余几人均难以跟上,还没过片刻就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了! 当小虾米与许青山二人到金灵附近的时候,已经看到威武镖局众人将金灵团团围住,小虾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前面自己亦是从威武镖局的重围中冲杀出来的,当下就要起身前去营救金灵,可许青山见到白发红剑的镖头时,面色却不由得有些惨淡,用劲按住小虾米的肩膀! “少侠不可冲动,你可知那人是谁?”许青山指了指白发男子说到。 小虾米定睛瞧了瞧,只觉得此人气息绵长,气势不凡,随后说到:“不认得,许镖头认得此人?” “唉~他就是威武镖局二号人物血剑周林,早年习剑不得门路,几经波折,受尽凌辱,机缘巧合下得到一本残缺的魔道秘典,从此一飞冲天,大败江湖各路好手,后来加入威武镖局享受荣华富贵,颇难对付!”许青山叹了一口气。 “许镖头,你和他比如何?”小虾米见许青山深色阴郁,不由得暗暗担忧,出声问到。 许青山没有回话,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回合?”小虾米问到。 许青山苦笑一声说到:“最多三十回合,如果以命相搏说不定可以撑到五十!” 小虾米顿时对周林有了全新的认识,自己与许青山的比斗虽胜了几分,但也存在运气成分,倘若再来一次,自己获胜已是渺茫,倘若自己对上周林.... 想到这,小虾米顿时有了死意,自己加上许青山应该能给金灵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此时,金元镖局等人也赶了上来,盘坐在许青山跟前调息。 “呵呵!金元镖局不是向来以光明正大著称么?怎么也做起了缩头乌龟,躲在一旁不敢见人?”只见周林扭头望向小虾米等人躲藏的地方,轻笑中甩出手中的石子直直投向小虾米的面门! 小虾米见石子袭来,随即抽剑抵挡石子,二者碰撞,小虾米顿时感觉到石子中蕴含的雄厚的力道和一股充满邪恶的内力!随后小虾米长剑一翻,身子顺着石子中的力道轻盈的一侧,将石子中的力道卸去! 周林见小虾米轻易的接下石子,以巧破力,漫不经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不错,身手不凡,比我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下好多了!” “多谢夸奖!”小虾米双手抱拳看似平静,心中却暗暗惊惧,仅仅随手甩出的石子就蕴含了如此力道,此人内功定深不可测! 许青山等人见行踪暴露,当下也一一起身手持兵器与威武镖局等人对峙!金灵看到小虾米等人,心中一喜,连忙跑到众人身边,兴奋的说到:“许叔叔就是这些恶人杀害了杨叔叔!咱们这就为杨叔叔报仇!” 许青山苦笑一声,并未作答,只是用力的攥了攥手中的九节枪,双目紧紧的盯着周林,如临大敌! 第十七章:突围失败! 听到金灵的话语,小虾米眉头紧皱并未回答,只是将身子侧了侧挡在了金灵的身前,持剑以待!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交出心法吧!”周林缓缓握住剑柄,闲庭信步般的向小虾米等人走去,竟然丝毫不讲金元镖局十来号好手看在眼里! 威武镖局数十人见周镖头向前自是不甘落后,均快步跟上,将金元镖局等人团团围住,目露凶光,看似只要周林一声令下便会将金元镖局等人撕成碎片。 “待会我缠住周林,你带着金灵趁机逃走!”许青山悄声向小虾米说到。他已经看出,倘若给小虾米足够的时间,定当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剑客,到时候什么威武镖局,什么血剑,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这!许镖头,前面你的伤还没好,你这...”小虾米听后连忙说到,这种感觉似乎在一人身上见过,是啊!杨莫平,那个微笑坦然迎接死亡的人!这金元镖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镖局?为何人人一身正派,为何人人均能舍己为人? “不要紧!我心意已决,待会见机行事!”许青山说着,猛地手腕一抖,内力运转,原本断开的九节枪瞬间链接起来变成一把银色的长枪! “周镖头,这边是那灼日心法,还望你能够信守承诺!”说着许青山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这本秘籍被许青山用林罗绸缎紧紧的包裹住,未曾沾染一丝灰尘! 许青山将秘籍向上一抛,舞了个枪花,秘籍精准的挂在长枪尖上! “周镖头,还请接秘籍!”说着,许青山运转崩山心法使出一招蛟龙出海向周林的方向猛地刺去,长枪并未脱手,秘籍倒是蕴含内力如同一把飞刀,带着丝丝残影向周林射去!秘籍脱离枪间的那一刻,许青山的眼底蕴藏着浓浓的不舍,那是追随自己三十多年的秘籍啊... 周林见秘籍袭来,只是眉毛微微一皱,略带埋怨的说到:“这么重要的秘籍,怎么能如此糟蹋!” 话毕,只见周林缓缓的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掌,稳稳的将秘籍接在手中,这蕴含着雄厚内力的秘籍竟然未曾造成丝毫的伤害!只有秘籍带起的风轻轻吹动了周林的袖口! 周林接住秘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性的微笑,伸手便要解开秘籍上的绸缎! 这时,只听许青山轻声道了一声:“爆!” 那秘籍竟然应声炸了开来,白色的粉末瞬间将周林罩在其中,见此,许青山持枪而上,一招蛟龙出海直直刺向烟雾中的周林! 小虾米见许青山向周林冲去,也不迟疑,拉住金灵的小手,反身向包围自己的威武镖局众人杀去,妄图突出重围! 威武镖局等人见周林中计,均提起兵刃向金元镖局等人杀去,金元镖局等人亦不甘示弱,提刀而上与威武镖局等人战成一团,奈何人数太少,不久便落了下风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许青山一枪刺进烟雾竟然落了空而且自身因惯性也冲了进去被烟雾笼罩,烟还未散,外面的厮杀声已经传了进来,许青山心中暗暗焦急,不知小虾米和金灵冲了出去没有,分心之下丝毫未注意身边闪过了一道红芒! 剧烈的疼痛从许青山的左腿上传来,定眼瞧去,只见自己左腿上出现了一条深刻见骨的口子,每动一下,鲜血都会如溪水般涌出!这剧烈的疼痛也叫许青山回了神,当下连忙退出烟雾,持枪戒备着周林的动向! 出了烟雾,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许青山痛心疾首,只见自己的手下死的死残的残,少数几人也只能勉强支撑,那话最多的小唐此时已躺在血泊之中咽了气,他的身边还躺着两个威武镖局的镖师,料想是被小唐垂死之际用以命换命的打法所杀! 许青山看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逐渐倒下,那昔日里一起把酒言欢的场景自此成了永恒的记忆!许青山通红的双眼布满了泪水... “仅凭这些小手段便能让你赢我么?敢弄脏我的衣服,今天你们必须死!”周林缓缓从烟雾中走出,衣服上粘着的白色粉末竟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话毕,周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剑直攻许青山,许青山见周林袭来,顿时如临大敌,亦是将自己毕生所学一一施展,九节枪就如同龙蛇一般变换无常,虽二者交锋之下许青山落入下风,但这拼命三郎的精神竟然逐渐抵住了周林的剑法,二十来个回合只受了些许轻伤! 小虾米与金灵二人更是与十来号威武镖局镖师展开了激烈的打斗,小虾米将老游侠所传授的剑法施展的淋漓尽致,顿时重伤数位好手,将这紧密的保卫圈打开了一个缺口! “金灵,咱们快走!”小虾米见时机已到当下拉住金灵的手便向外冲去,可这时金灵却未止住了身体,妙目紧紧盯着与周林打斗的许青山。 “我不!我已经失去了杨叔叔,如今又要看着许叔叔去死么?要走我们就一起走!”说着,金灵便要前去助许青山一臂之力。 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见小虾米与金灵对话间有些放松戒备,当下提刀便砍,几道刀光闪过,在小虾米的身上开了几道口子,这也是小虾米及时躲闪的缘故,倘若不躲不闪,今日小虾米的性命定然葬送在这! “这!少侠!恶贼,我先杀了你们再去救许叔叔!”见到情郎受伤,金灵顿时怒上心头,举剑便与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战成一团,原本被小虾米打出的缺口瞬间被威武镖局的众多镖师堵住,错失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许青山几番拼杀之下已然是强弩之末,在硬接周林的一剑后,一口鲜血喷出,许青山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长枪脱手,跌坐在地上... 金元镖局等人亦是死伤殆尽,十来号好汉均走完了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程!金灵与小虾米因错失了最佳的突围机会,被腾出手来的威武镖局镖师团团围住,即使是小虾米这般剑法依旧只能苦苦支撑! 周林见大局已定,也不急于帮助手下捉拿小虾米二人,而是缓步走向许青山,将长剑比在许青山的咽喉,附耳说了几句后,只见许青山顿时惊恐万分,出声骂道:“恶贼!你无耻!行走江湖祸不及家人,你怎的这般无耻!” “哈哈!许镖头也是老江湖了,你怎地会不知道我的行事风格?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周林大笑道,而后运转轻功,化作一道血色的残影瞬间加入小虾米等人的战团之中,只见几个飘忽之下,周林躲过了金灵的长剑,并且运转内力化指为剑点中金灵的穴道! 金灵只觉得后背一股巨力传来,身上的气力便如同决堤的江河,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倒在了地上!小虾米见金灵被制,心急之下用身体硬接两刀,向周林杀去! 周林见如同疯魔般的小虾米袭来,并不慌乱,只是缓缓的将剑架在金灵的脖颈之上的,大声道:“小子,难道你想看到金灵香消玉损么?” 小虾米见金灵的生死存亡均在对方一念之间,当下只好止住身行,冷声道:“你要如何?” 周林听后,笑道:“并不想怎样,只要少侠能够束手就擒,让我等押你们回镖局,我便饶得他们的性命。” 小虾米眉头紧皱,犹豫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将长剑收入剑鞘端放在地上,任由威武镖局等人用铁链将他牢牢捆住! 马林通过几日的调养逐渐接受了自己被柳林所救的事实,堂堂捕快被一淫贼所救,当真是自己职业生涯中的耻辱。这几日,除了养伤,马林也逐渐思考起自己将何去何从... “琢磨什么呢?不会又在想要干嘛吧?干脆和我一起,走遍天下,寻花问柳,做那夜夜笙歌之事岂不快哉?”柳尘轻摇纸扇来到马林身边。 “呵,那不是我的生活,我决定...”马林犹豫了片刻,“我决定还是服从朝廷的判罚,前往边疆从军,也好为国家尽些绵薄之力!” “卧槽!你还想从军?那鸟官本就是个贪赃枉法之徒,你还执迷不悟?再说押解你的人已被我杀死,你就算去了恐怕还未投身战场便被杀了!”柳尘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这不是还有你么?只要你装扮成官兵的样子,押解我到边关,等我投身军旅,你遍又可以再度逍遥快活,到那时你我便形同陌路,我亦不会再抓你,这些算我报你救命之恩吧!”马林坚定地看着柳尘。 “哼!凭什么?救你已是我最大的让步,帮你去边关?你难道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介绍我认识?”柳尘冷哼一声道。 马林通过近日的接触,已然了解柳尘的为人,虽说此人行事轻薄,但却有着一丝善意,心中亦有些偏执,眼睛一转说到:“中原女子想必你已经看腻了吧,听闻边境外国女子均身材妖娆,性格开放,难道你就不想领略一下异域风采?” “这!我需要考虑一下...”柳尘听后,顿时有些犹豫,马林的话正中他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自己作为富有盛名的采花大盗,没有领略过异域之美岂不是有些遗憾? 马林轻笑一声看向远方,柳尘的决定他心中早已有数,这青山绿水承载着他的记忆,这是他成长的地方,异域的铁蹄要将这些美好的东西化为灰烬,作为一个有骨气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沉沉的睡意向我涌来,在工作一天后接着码字,看来真的需要很大的毅力!希望自己能够把这本书写完吧,坚持,坚持,向过去颓废的自己说再见!!! 第十八章坠崖 距离二人的对话已经过了两日,日出东方之际,红晕的阳光温暖着这片青山绿水,柳尘板着一张脸从竹屋内走到正在练习暗器的马林身边。 “哼!暗器练到你这般地步也是丢人,且看我的身手!”柳尘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只见他手掌一翻,胳膊带动手肘划出一道道残影,一枚银色的柳叶飞镖灵性般向前方靶子上回旋而去,叮铛几声便将马林射在靶心上的数枚飞镖弹飞! “看见没?你这飞镖练得和你人一样死板!暗器要灵动,要变幻莫测!”柳尘扶着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哈哈!我乃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自然这暗器也应该叫做明器!”马林虽赞叹柳尘的暗器功夫,可嘴上却不饶人。 “哼!罢了,我柳大侠也是江湖上富有盛名之人,岂能与你计较?还有,上次你与我说的那事我同意了,今日便走吧!”柳尘虽有心与之争嘴,可实在肚子空空,想反驳却一时道不出词,只好转移话题。 “啊!我就知道柳大侠定会同意,小弟先行谢过,容在下收拾些行李便走。”马林一听,顿时喜上心头,从不奉承之人也奉承了两句。 话毕,马林转身进了竹屋,将那带着血迹的囚衣拿出放到行囊之中,随后走到铜镜前,将散乱的长发梳理了一番,少了长发的遮挡,脸上的奸字也逐渐显露... 马林的手一顿,想起前段时间的事情,不由得感叹真像是一场梦,一场荡气回肠的噩梦! “好了没?你怎么收拾个东西比青楼的娘们还慢!”柳尘在外等的有些不耐烦,出声催促到。 “好了!这就来!”马林收了收心神,左手拿起桌上的小刀,右手将长发拽起,眼神坚毅,手起刀落,长发应声而断,从此,马林没有了遮挡那“奸”字的长发,在他看来,这个字从此不必再遮挡! 马林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短发甚是精神,若不是那个“奸”字,自己倒也算的上俊朗! “柳兄,咱们这便走吧!”马林似乎接受了这个字,拿着行囊大步向外走出... “你怎么?”柳尘见一头短发,平衍旷荡的马林甚是差异,心中暗想难道他不在乎了? “柳兄莫要多言,你不已经急不可耐了么?”马林止住柳尘的询问,拽着柳尘头也不回的向边疆的方向走去... 我承认我有罪,但即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愿承担这份罪恶!---------马林 小虾米等人被擒住后,身上除了衣物,基本所有携带的物品都被威武镖局的人拿去,那引起腥风血雨的《灼日心法》自是难以保住,被周林搜走随身携带。 在这几日被押解的过程中,许青山始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愁容满面,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这日,周林牙押着小虾米三人来到一处山崖顶上,此处山崖正式顶顶有名的葬情崖,因一对神仙眷侣被仇敌围困最终携手跳崖而得名。 “周镖头,咱们来这干嘛?咱们现在秘籍到手还有许青山等人做人质,应当及时回去才是啊,倘若被总镖头...”一名威武镖局的镖师走到周林身边,低声询问到。 周林听到前半句,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你想用总镖头压我?”说着,泛着杀意的眼神扫向那镖师。 镖师被那眼神扫过,顿时感觉自身犹入虎口,生死均在他人一念之间,急忙颤声道:“不...不..属下...” 话还未说完,只见周林长剑出鞘,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血光,长剑与空气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声音未到剑先至,那镖师的头颅当即被血剑斩下,失去头颅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力气栽倒在地上... 鲜血喷在血剑上,竟然没有滴落,而是便随着微微的剑吟被血剑吸收... “竟敢饶我兴致,死有余辜!”周林将血剑归鞘后接着说到:“将许青山三人带上来!” 威武镖局众镖师见有前车之鉴,未敢多言,连忙将小虾米三人押至崖边。 “许镖头,这几日我已说过,自古忠孝难两全,你若愿归顺我们,我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家人那我自会放过,倘若你不愿意,你的妻儿老小定会死无全尸!你也将会被我废去武功,囚禁起来享受那无尽的折磨!”周林的话十分平静,似乎杀人对他来说就像喝一碗清茶般轻松。 “你!你这恶魔!你不得好死!”许青山神情激动,就像成了疯魔,眼睛肿充满了血丝,破口大骂! “呵,多谢夸赞,我本就是行走在人间的恶魔,一个嗜血的恶鬼!这些无用的话不必再说,你只需要告诉我的选择!”周林并未动怒,许青山的话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触动。 选择?怎么选择?当年自己家境穷困,若不是卖艺之时被金元魄看中,视为己出,以兄弟相称,自己现在依旧家徒四壁,老母依旧忍饥挨饿,这般大恩如何报答?可...如果选择了忠义,家中老小,身为人子,又怎能见老母惨死眼前,结为夫妻,成为父亲,又怎能见妻儿惨死? 许青山失魂落魄,这一刻他感觉到头痛欲裂,天旋地转,跌跌撞撞的来到崖边... “许叔叔,呜呜...你还有灵儿啊,呜呜...你看着长大的灵儿啊~许叔叔...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金灵见这般情形,似乎已经料到许青山的将要做什么,不住的哭喊,不住的挣扎,可陷入疯魔的许青山根本听不见,挣扎亦是无用,她被三个威武镖局镖师牢牢制住,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小虾米亦是紧闭双眼,心中悲愤难耐,如果自己的剑再快一些,如果自己的内功再高深一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哈哈!我许青山行走江湖十余载,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哈哈!现如今,你们这般逼我,我唯有一死以报总镖头知遇之恩,报母亲养育之恩!”许青山悲痛欲绝,癫狂的大笑着,等着通红的,地狱般的双眼扫视面前的众人,似乎要将他们的面容牢牢记在心中!而后纵身一跃,跳进了山崖之中... 山鸟通人,发出悲鸣,山风有情,吹动山林奏响悲歌。随着他的摔落,他袖口中的一抹红色逐渐散开,化作一道彩绸,在风中摇曳... 许青山坠崖的那一刻,金灵的精神也崩溃了,陷入了昏厥...小虾米亦是留下了悲伤的泪水,先是杨莫平,后是许青山,与他们的接触虽然短暂,但却都给小虾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虾米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对武力产生过这么强的渴望... “呵呵...你以为死了就能改变一切么?很快我就会让你的家人去陪你的!”周林无悲无喜,轻笑着说道。 “走!此事已了,押他们回洛阳!” “是!”众镖师齐声应是,将金灵和小虾米关进囚车,紧跟着周林向洛阳城走去... 洛阳城外的一个破庙内... “嘿嘿,这以后就是本小姐的地盘了,住城里有什么好,他们有这么大的房子么?”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拿着石头在破庙的几个石柱上各刻了一只螃蟹。 “想来我小螃蟹也是命好,先是捡了一颗夜明珠,现如今又寻到这么一见大房子,嘿嘿...”小螃蟹从怀中掏出前些天捡到的夜明珠,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乳白色、亮晶晶的夜明珠再也挪不开,不住的把玩着,爱不释手。 过了一会儿,小螃蟹似是担心有人发现,艰难的挪开眼睛,狡黠的向外看了看,发现没人后将自己的衣角扯下,把夜明珠牢牢的包起来,而后来到破庙的佛像后面,用脏兮兮的小手挖了一个小坑,把包着的夜明珠放进去,再将土盖上,用力的踩了踩,将那块埋着夜明珠的土踩平,踩到和埋之前一模一样。 小螃蟹起身绕着刚埋的夜明珠转了两圈,依旧是有些不放心,又吃力的将身边的石板盖在上面后,才放心的哼着歌向外走去。她可舍不得将这个夜明珠拿去当了,她可清楚那当铺的丑恶嘴脸,拿去定然会得到这样的回复:破珠子一只,纹银五两... 这颗夜明珠,小螃蟹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到自己再长大些,要留到自己不再是个乞丐,要把它当做嫁妆,把自己嫁出去,嫁给一个自己心仪的人,告别苦难的过去,过上幸福的生活... 第十九章:巧遇马林 马林若想前往边境,最近的路途必然要经过洛阳,可他脸上的奸字,成为了他通过关卡的障碍! “柳兄,诺,我给你准备了件衣服,崭新崭新的,我都舍不得穿...”马林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柳尘。 “呦呵?你竟然还给我准备了礼物,难得难得,让我看看,是不是符合我的气质!”柳尘眉毛轻挑,颇为意外接过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一件已经洗得有些褪色的捕快服装! “靠!这就是你说的衣服?还tm崭新的?我堂堂风流侠客柳尘,你让我穿捕快的衣服也就算了,竟然还是旧的!你真是欺人太甚!小心我给你一镖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柳尘一脸嫌弃,将那套捕快衣服顺手甩给马林后还将柳叶镖捏在指尖以示威胁。 “柳兄,明日咱们便到洛阳了,到了洛阳离边关还有三余里,咱们走着去要到猴年马月了,我看不如咱们进了城,然后买上两批良驹,日后赶路岂不是更快?”马林将手中的捕快服饰摊开端在手上。 “那和我穿这捕快衣服有何干系?”柳尘轻摇折扇,看着马林如此问到。 “柳兄,要去边疆便要进城,买马匹也要进城,你倒是可以来去自如,可老弟我就难了,脸上刻了这字恐怕...”周林话未说完,柳尘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哼!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等把你送到边疆,到时你为国效力,我去寻那异域美女!”说着,柳尘眉头紧皱,褪下自己的一身桃色长衫,接过马林的捕快衣服换上。 “哈哈,柳大侠当真是好人呐!”马林开怀大笑。这笑声惊动了树梢上打盹的麻雀,只听叽叽喳喳的几声,成群的麻雀纷纷展翅飞向远处... “周镖头,你看,前方怕是有人啊!”一镖师走上前来,俯身抱拳向马林说到。 “不必惊慌,在此处还有人敢阻拦我们不成?”周林自负道。他虽自负,却也有自负的实力,且不说威武镖局在洛阳城的影响力,单论周林的武功,洛阳城中便很少有人愿意寻他晦气! 那镖师见周林如此气定神闲,便不再多言,转身回到队伍当中,快步向城中走去... 夕阳如同一团制热的红色火焰,红晕的光芒染红了天空的云彩,如同一片火海般壮阔非凡,这浓浓的红色甚至连这片树林也不愿放过,染在树木花草上,染在顽石清泉上,远远看去就好像套着一层薄纱。 威武镖局众人押着金元镖局的千金与《灼日心法》自然是走的较快,此时竟已依稀看见柳尘和马林二人。 “后面来了一队人,我看这架势倒像是走镖的,那旗子倒是好生霸气,好像在哪见过来着。”柳尘示意马林向后看,而后揉了揉脑袋,仔细翻找着记忆,想是寻找何处见过那旗子,可是找来找去,大多都是妖娆的身姿和妩媚的面容。 马林听后,扭头看去,一张黑色的镖旗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而后猛地一愣。那!那不就是威武镖局的旗子么?自己落得这般田地便是因这镖局。 “柳兄,你不会忘了吧,前面在李家村,咱们可是与这镖局一阵好斗啊!”马林出言提醒到。 “啊,对!老弟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帮走镖的上次竟然连我的面子也不给,还害得你受那牢狱之苦,咱们要不寻寻他们晦气?”柳尘一拍脑门,顿时记了起来,说着便要拿出暗器干上一番劫镖的勾当。 “柳兄,我看还是算了,那恶人已除,我也认罪伏法,此后我一心报销国家,今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顺利到达边疆才是要事。”说着周林拉着柳尘站到了路边,看着威武镖局等人缓步离开... 可威武镖局的众人行至一半,柳尘便瞧见了被关押在笼子里的金灵和小虾米。 “小娘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呢,你瞧,这就是缘分呐!”柳尘见到金灵甚是有些激动,不顾马林的劝阻,当下大声的向金灵喊道。 柳尘这一声大喊顿时让威武镖局等人一惊,连忙抽出兵刃面朝柳尘和马林二人戒备着。 “你是何人?所欲为何?”只见威武镖局当中一镖师大步向前走至队伍前列,出声问到,柳尘往日好穿长衫,今日换了捕快服饰,威武镖局等人竟然一时难以认出。 周林此时亦来到队伍后方,斜靠在笼子上,抱剑在胸,仿佛像是一个看客,看着局势的发展。 马林亦是看到了笼子里的小虾米和金灵,顿时一股正义之气上涌,出声道:“你等怎敢违背天朝律法,私自扣押平民百姓,可有将官府放在眼中?” 说着,马林将长刀抽出,提在手上,似乎下一刻就要行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 “哈哈!兄弟们,你们看他就是一囚犯,还和我们提天朝律法?”威武镖局的镖师大笑着向众人说道,“违背法律之人谈法律,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是啊,是啊,简直笑死人了!”其余众镖师均附和道,整个队伍笑做一团。 马林听后,脸上顿时感觉到受了羞辱,当下怒火中烧,嘲讽自己不当紧,公然违背律法,不知悔改,今日非叫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举刀便要向威武镖局等人杀去! 柳尘心系金灵的美艳,亦是取出柳叶暗器,使出一招“天女散花”,几枚飞镖化作残影,以不同的角度向威武镖局等人射去! 威武镖局众镖师见柳尘的暗器手法惊人,暗器路径缥缈而迅速,只能下意识的举起朴刀挡在面门上,祈求能够挡住来势凶猛的暗器,可柳尘的暗器岂是这般就能挡下的,只见飞镖在告诉旋转之中,变换了飞行的角度,化成一个圆弧,绕过抵挡之人,精准的射向后排数人的咽喉! 有了前面人的阻挡,后排的镖师竟然有些轻敌,未能及时做好防御,这使得柳尘的飞镖一击命中,顿时带走数人性命! 马林此时亦是冲到队伍的前方,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的砍向面前的镖师,想那马林左劈右砍,攻击虽无章法,但是那拼命三郎的架势也叫威武镖局三四名好手近不得身! 有了马林做掩护,柳尘的飞镖更是威力倍增,每一镖都向与马林缠斗的人射去,往往一击便可杀敌,只见数个回合,威武镖局等人已经死伤大半,剩余十来人均都退守到笼子边上,持刀以待,脸上甚是惊恐。 马林见威武镖局等人退守,几番厮杀亦是消耗不少气力,当下也不追击,而是退到柳尘身边,略微调息,恢复气力! “哼!在下身边的这群废物让柳兄见笑了!不知柳兄可还记得在下?”周林冷哼一声,强压心中的怒意,提剑走向前方问到。 柳尘向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听周林一说,不由得仔细瞧去,等了片刻,柳尘眉头一皱,怒上心头,大喝道:“草!是你,周林!我胸前这道伤还未找你清算,你还敢现身?今日我定叫你偿还!” “呵呵,昔日之事没想到柳兄还是这般计较,现如今我血剑在手,白发披肩,难怪你也没认出我来。”周林轻笑道。 “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我胸前这道伤口可是每到雨天就隐隐作痛呢!今天,你我便要做个了结!”柳尘咬牙切齿的说到,随即手指变换,几只飞镖出现在手中,而后手腕一番,几只飞镖便如利箭般带着层层残影向周林飞去! 周林并不惊慌,只见他将长剑比在胸前,等飞镖即将刺中的那一刻,长剑画圆,几个斜挑直刺便将飞镖击落,柳尘的攻击甚至没让他退后一步! “多年未见,你还是以暗器为主啊,我记得当年我可是告诉过你的!”周林失望的说到。 “哼!”柳尘冷哼一声,一段惨痛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十年之前,柳尘刚刚出山,凭借其绝佳的身法轻功,以及出神入化的飞镖绝技,与江湖同辈好手大战数十场未曾落下一败,竟让柳尘生出了争夺同辈之中天下第一的念头,于是心生傲气,于雷山之巅摆下擂台,号称只求一败! 那时修习魔道秘典的周林急于扬名立万,听闻柳尘的消息,当即快马加鞭赶往雷山,与柳尘在群雄面前大战百余回合,柳尘那出神入化的飞镖绝技和周林精湛绝伦的剑法让观战的群雄叹为观止,最终,周林凭借魔典的强横,爆发出绝强的速度,一剑将柳尘斩伤,使的柳尘颜面大失,最终浪迹天涯... “这些年我虽在世间沉沦,可那剑之耻,我从未忘记,如今便叫你见识见识专为你准备的绝技!”说着,柳尘一反既往的露出坚毅的表情,将手掌之中的数枚飞镖收起只留一枚在手,而后内功运转,将全部内力汇聚在飞镖之上!那飞镖因内力汇聚,竟然散发出翠绿色的光芒,并且发出轻吟! “流星!”柳尘大喝一声,奋力将飞镖掷出,此招柳尘没用所有的飞镖技巧,正所谓大道若简,大智若愚,平凡的投掷手法却蕴含了惊天的威力! 那枚蕴含内力的飞镖让周林不由得大惊失色,这般速度,根本来不及思考如何抵挡,当下只好提起血剑挡在飞镖的运行轨迹上,同时将内力注入血剑,准备迎接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马林见柳尘成功牵制住了周林,当下亦向囚车冲去,妄图救下小虾米和金灵... 第二十章:四散奔逃 柳尘此招一出,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竟有些站立不住,眼睛紧紧的盯着周林,想看他如何接招。 “呵!幼稚,我苦练多年的绝学岂是这般便能轻易破解的?”柳尘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着兴奋之色。 只见那枚蕴含柳尘全部内功的飞镖在即将刺中血剑的那一刻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个细如针尖的碎片,每一块碎片都蕴含着雄厚的内力! 周林见此招来势凶猛,封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瞬间大惊失色,连忙抽剑抵挡在要害之上,而后运转轻功,四处躲闪,可即使这样,依旧被十来枚碎片击中身体,原本整齐飘逸的长发和衣服,现如今也变得破破烂烂,散乱不堪起来。 “呵呵!厉害,咳咳...这便是你的绝招?咳咳...确实厉害!”周林貌似受了重伤,单膝跪在地上,每说一句话都会咳出几口鲜血! “哼,可惜还不足杀了你,今日,你已经是强弩之末,只需我一招,你定丧命!”柳尘说着,踉踉跄跄的取出一枚柳叶飞镖,而后用力修射向周林!此招一处,柳尘再也抗不住体内失去力量的那股虚弱感,摔倒在草坪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周林见柳尘的最后一招袭来,顿时心中一惊,他没有料想到柳尘还有如此一招,倘若自己全盛之际对付这等暗器倒是信手捏来,现如今这即将刺中自己的飞镖就是一张催命符! 周林眉头紧锁,低声道:“看来也只有使用那一招了!柳尘,这都是你逼我的!” 说着,只见周林的身上闪过几道红芒,原本身材修长的他浑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那贴身的衣物紧紧的绷在身上,而后发出撕拉一声,裂成布条状搭拉在肩膀上!此时,周林面目狰狞,血红色的双眼充满了暴虐,就像地狱中出现的恶鬼,赤面獠牙,丧失人性,只留兽性! 柳尘的飞镖直直刺向周林的胸口,可已经入魔的周林浑身上下均被魔道秘典所修出来的内力覆盖,霸道非凡,柳尘的飞镖紧紧穿过内力的阻挡便失去了前冲之势,掉落在地上! “吼!呜呜...吼!!!”周林已经彻底的丧失了意志,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此时正在冲杀的马林见柳尘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再战,自己虽斩杀对方一二名好手,可被威武镖局围住,一时也是险象环生。 柳尘的攻击瞬间引起了周林的注意,当下便向柳尘冲去,速度之快,柳尘平生罕见!连滚带爬的向后方跑去,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祈求不要被发现! 那野兽般的周林虽丧失了人的意志,但是肌肉、视力、嗅觉均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几乎在柳尘刚进入树后的那一刻便被周林发现,而后猛地向那颗大树冲去,右拳高高举起,只听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柳尘躲藏的那棵树竟然被周林一拳打断,藏在树后的柳尘也被周林的力量所波及,翻滚了数米后一口鲜血喷出,似是受了重伤! 马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出刀使出一招横扫四方将身边威武镖局众人逼退,而后通过近日学习的暗器手法,将内力汇聚到刀鞘之中奋力一掷,刀鞘笔直的打在了周林的后脑勺,自然,以柳尘的暗器手法都未能伤到周林更何况是马林掷出去的刀鞘呢?不过,此举却成功吸引了周林的注意。 “吼!!!”周林低吼了一声,扭头看向马林,找到袭击自己的人后,只见周林那青筋密布的双腿猛地一蹬地,整个人腾空跃起直向马林扑来,来势之汹直叫人心惊胆战! 马林见周林袭来,连忙翻滚进威武镖局等人之中躲过了这危险的一击,周林见一招未果,顿时凶性大发,那通红的双目更加鲜艳,几乎要低下鲜血... 看到马林钻进人群,而那群人又偏偏手持兵刃,已经被兽性占据的周林下意识便将他们一同视为了自己的敌人,当下怒吼一声冲向威武镖局等人! 威武镖局等人见周林冲来,纷纷避让,似是觉得周镖头不会伤害自己,因此均没有做出防备,而是纷纷推开,想要看上一场马林与周林的龙争虎斗!可就当周林近身的那一刻,他们经历了人生之中最悲惨的事情... 周林冲入人群,尖锐的指甲和刚劲有力的臂膀瞬间洞穿威武镖局一名好手,那名好手临死之际竟然还未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洞穿自己肚子的周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野兽是嗜血的,它不会对弱者产生任何的怜悯... “周...周镖头...为...为什么?”那人的眼睛看着周林杀戮的背影,用劲全身的力气,问出了他今生最后一个问题,而后双目逐渐失去神采,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威武镖局众人见一人惨死,瞬间反应过来,眼前的周林已经失去了人性,见人就杀,不分敌我,当下纷纷抽出兵刃自卫,可这些镖师连马林都打不过,又如何能够打的过魔攻附体的周林呢? 一时之间,威武镖局十来名好手惨叫连连,竟无一人能抵挡周林的一击,就好似猛虎入羊群,只有鲜血和兴奋的嚎叫!周林便是如此,陷入魔性的他对鲜血有着莫名的饥渴,就好像一个迷失在沙漠之中的人对水的渴望一样。 在这杀戮之中,周林越来越兴奋,杀人手法也越来越残忍,生命消逝前痛哭的悲鸣是这场杀戮的鼓点,舞台上的装饰则是那从天而降的鲜血,在舞台上起舞的是失去人性的周林... 马林见时机已到,威武镖局的那些镖师成功的吸引了周林的注意,当下连忙跑到囚车边上将囚车上的锁链斩断,并且为小虾米和金灵解开穴道! “谢兄弟救命恩!”小虾米抱拳向马林致谢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少侠不必放在心上,咱们先逃离此处!”马林客气一句后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焦急。 “小女子感谢大哥救命之恩,能否将名讳告知呢,我们日后也好报答。”金灵脱困之后亦是喜上眉梢。 “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说不定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说着,马林意识到若是再耽搁一会恐怕几人均走不脱,当下说完便偷摸的绕过周林的视线,跑到身受重伤的柳尘身边,将其一背,而后运转轻功,向树林深处跑去... “你小子看上去死板,没想到遇事还有几分头脑,祸水东引这招真妙!咳咳...让他们狗咬狗,哈哈!真实快哉,快哉!咳咳...”柳尘伏在马林的背上,想到先前的事不由得大为开怀,高声说到,可这神情一激动,伤势爆发,一口鲜血喷出,陷入了昏迷之中... 马林见柳尘伤势家中,不由得暗暗思索到,眼下寻一处村子暂时歇脚养伤了... 小虾米与马林告别之后,从囚车前的马匹上将自己的宝剑取下别在腰间,拉着金灵飞速的向洛阳跑去... 威武镖局的十余名好手虽想逃窜,奈何陷入魔性的周林实在厉害非凡,竟无一人逃离,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当杀光众人之后,受到体力的限制,周林的魔性逐渐减退,重新恢复到常人般大小,陷入昏迷,栽倒在血泊之中! 洛阳城内,威武镖局的大堂之中,张天霸端坐在主位之上,皱着眉头焦急的等待消息,这时,门外一个小厮快步跑进大殿之中,单膝跪地道:“总镖头,宋城主说有要事与您相商,请您尽快移步前往,这是宋城主送来的字条。” 张天霸将字条结果,打开一瞧,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已有消息,速来城主府!”几个字。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着,张天霸大手一挥示意小厮退下,而后吩咐仆从备轿,随后整理了下妆容,乘上轿子加急向城主府赶去。 城主府内,宋城主在书房之中正握笔练字,看似神情十分专注。宋城主长着一张国字脸,弄而密的大刀眉,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再加上稀疏的胡渣,竟是有些成熟男子的魅力! “我那老丈人来了没?”宋城主手中笔未停,头也不回的向身边的仆从问到。 “来了,他刚一出门咱们的探子便报了信!”那仆从回答到,宋城主听后,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仆从退下。 等那仆从离开房间,宋城主停笔,只见纸上写着先人的两句诗词“林花拂朝晴,山鸟激清响。园人收果实,夏秋各有饷。” “影,你说如今我这老丈人该怎么办?一本秘籍弄得满城风雨,倘若不给点教训岂不是难以服众?”宋城主看着眼前的两句诗。 “好诗更是好字,城主,您心中已有数,又何必问影呢?”阴影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形逐渐显露踪迹。 “哈哈!知我者,唯影也!想我那老丈人应该已经到了,走,咱们一同去见见他!”宋城主大笑道,随后大步向城主府大堂走去,那名叫影的人在黑暗中轻笑一声后,逐渐消失不见,毕竟,影子是见不得光的... 第二十一章:归宿 城主府的大堂之中,张天霸面露喜色的坐在大堂两边的椅子上,椅子便的木制小圆桌上还放着一杯已经冒着热气的茶杯。 “岳父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公务缠身,让您久等了。”宋城主快步来到张天霸的身边,略微躬身作揖道。 “城主大人太过客气了,我乃一介草民,怎能受得起啊。”说着,张天霸一收以往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气势,连忙扶起宋城主。 几经客套后,宋城主在大堂之中的城主椅上端坐,张天霸也在一旁落座,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岳父啊,我的手下近日在城外发现了一队人,死相凄惨,你的爱将周林也在其中。”宋城主开门见山道。 听到宋城主的话,即使是张天霸这样老谋深算的老江湖亦不由得大惊失色,心中暗想难道行动失败了?当下急忙道:“那周林等人的尸首呢?” 周林等人返回定然是遇到的袭击,想来秘籍应该是到手了,论那秘籍的重要程度,周林应该是贴身存放,只要找到周林的尸首... “哈哈,岳父莫要心急,你的爱将可没死,我及时将他接到了城主府医治,虽重伤,但性命无忧。”宋城主大笑道。 “啊,是么,太好了,周林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平日镖局行走江湖少他不可,能否叫他出来,与我一同回镖局,相救之恩我定会差人将厚礼于今日送上。”张天霸一听周林无事,顿时惊喜万分。 “岳父,厚礼先不必了,就是这事吧闹得满城风雨,死了数十余人,我这要不做些什么,恐怕这城主就要被上面撤掉了!”宋城主虽胸有成竹,但是脸上依旧露出了些许的挣扎与犹豫。 张天霸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宋城主的意思,看来今天是要大出血一番了,可对自己来说,那本秘籍比万两黄金更为重要,当下表态道:“宋城主,此事确是我镖局太过张扬,宋城主,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认罚。” “是么,谢岳父大人对小胥的支持,您有这份心我怎么能够做得太过呢?那这样吧,处罚便是将本次押运之物充公。”宋城主露出欣慰的神色,而后手掌一翻,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本秘籍!上面赫然写着《灼日心法》四个大字! “这...这...”张天霸顿时傻眼,自己调动威武镖局全部人马,以死伤惨重的代价换来的秘籍就这般被自己的翁婿夺走了,当下便要提出异议。 “难道岳父你想反悔?”宋城主见张天霸竟然有反悔之意,当下面色瞬间凝重,一股尸山血海般杀气涌出,这股弑杀之意中竟然还蕴含着无上的霸道。 “没...没...没有,我认罚。”张天霸感受到这股杀意,顿时冷汗直流,暗骂自己愚蠢,竟然赶在太岁头上动土,想那姓宋的如何成为城主的,还不是用尸山血海堆积出来的? “嗯,我就知岳父会体谅小胥的,来人,将周林带上来。”宋城主听到张天霸改口,顿时杀意全去,又露出那如沐春风的笑容。 宋城主话毕,只见城主的侍卫从大堂外抬出一人,正是身受重伤的周林。 “岳父啊,这人你带回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忙,你看...”宋城主充满戏谑的看着张天霸。 张天霸听后,哪里还不懂宋城主的意思,当下连忙起身道:“此番已经连累了城主,我们不敢继续叨扰,在下先行告退了!” 宋城主微微点头,而后示意侍卫抬着周林跟张天霸一同回镖局。 再说小虾米二人虽然有着逃脱的喜悦,可杨镖头与许镖头的身死以及重要镖物的丢失所带来的痛苦和失落更大。 “少侠,前面就是洛阳了,你今后可有去处?”金灵泪眼婆娑,半个多月来的时间里,她失去了两位至亲之人,就是连芳心暗许的小虾米也要离去,顿时悲上心头。 小虾米见泪眼婆娑的金灵,顿时心生怜惜之意,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滴,而后抬头看着天空,广阔的天空上飘着些许洁净的云朵,这些日发生的事情也叫小虾米的梦想有了些许的挣扎,他不由得问自己,这便是江湖么?纷乱争斗不止,天地这般大,我又要何去何从?想的似乎有些累了,揉了揉额头,叹声道:“我出山那一刻想去江湖,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江湖在哪,可能我已身在江湖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金灵听后担忧小虾米要离自己而去,连忙说道:“少侠不要想那么多,不如加入我们金元镖局吧,将来创出一些名声,不也挺好的么?况且...况且...我...也在。” 说着,说着,金灵顿时羞红了脸,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要是小虾米拒绝了该怎么办?他要是执意离去呢?自己难道要随他浪迹江湖么?她虽自问,可她也知道,她自小与父亲生活在一起,她不会离开她的父亲,也不会忤逆她的父亲,浪迹天涯只是自己暂时的念头罢了... 小虾米惊喜的看着金灵,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不是孤单的,他的感情有了回应,那浪迹天涯的念头竟然被这感情渐渐的冲散,随后轻声道:“也好,今后当一名镖师,就可以赚些银两,就可以...”说到这,小虾米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柔情蜜意。 “就可以什么啊?”金灵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到。 “哈哈!就可以买房娶媳妇了啊!”小虾米大笑道。 “哼!瞧你的出息。”金灵娇哼一声道,而后拉着小虾米跨进了洛阳的城门,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她的心是如蜜一样的甜。 马林背着柳尘来到洛阳边的一处村庄,村庄前竖着绿林村的牌子,马林看到后,不由得暗暗发笑,给这庄子起名的人真是没有什么水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绿林匪徒的聚集地呢。 进了村子,马林不由得暗暗庆幸,这村子竟然比较大,药铺、客栈、集市因有尽有,想来给柳尘瞧伤不是太过费力了。 随后马林背着柳尘来到一家药铺,药铺门的两边赫然刻着一副对联,“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恙。”马林将那对联一念,心中不由的对店家竖起大拇指,起了钦佩之意。 马林推门进入,只见店内药材琳琅满目,一个个装有药材的小盒子整齐的摆放在柜子上,弄而密的药材香味直叫马林惊叹。 “小伙子,为那人瞧伤?”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马林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坐在竹椅上,轻轻摇着折扇,苍老的面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过半眯的眼缝中盯着自己。 “老先生真是慧眼如炬,一眼便瞧出来了。”说着马林将柳尘背到老者身边,轻轻的将柳尘放在老者身边。 那老者也不起身,颤颤巍巍的伸出枯瘦如柴手轻轻的搭在柳尘的手腕上,感受着柳尘的脉搏。 过了片刻,老者虚白的眉毛一皱,搭拉的眼皮猛地睁开,眼神之中露出凝重之色。 “这名捕快的伤势怕是有些严重啊,五脏六腑受到了强烈的打击,经脉甚至也有些伤势。恐怕需要调理一阵子了...” 马林听后顿时一喜,老者能够诊断出柳尘的伤势,那定然也有解救之法,当下赞叹道:“老先生医术真是高明!” “呵,等救治好了再夸也不迟。”说着,老者扶着椅子吃力的站了起来,马林见状连忙去搀扶,可还未近身便被老者用手止住。 “我还未老到走不动路!”老者倔强的说着。随后来到药柜上,沉思片刻后,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柜子,每取一种药材均直接用手捏取,从未用过杆秤量过分量。 过了片刻,老者将各种药材按比例配好并包装完成。 “此药需用水煮一刻钟,一日三次,一次一包,共五两银子!” “好,多谢先生。”说着,马林从怀中掏出五两碎银交给老者,那老者将银子结果,在手中颠了颠,随后放进钱袋。 马林见老者接过银两,拿起桌上的药包便要起身,这时,那老者却伸手抓住马林的手腕,力气之大竟然叫马林一时难以挣脱! “您这是?”马林顿时大吃一惊,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呵,小兄弟,容我说个题外话,见你不像作奸犯科之人,可是受了冤屈?”那老者直勾勾的看着马林,尖锐的眼神似乎能够看透一切虚妄。 马林听后,未曾答话,那老者见马林久久没回话,接着说到:“现在你有个机会,这个捕快你若不救,江湖之大可任由你驰骋,至于你脸上那个字,我亦有办法帮你消除。” 马林顿时觉得眼前这老者变得深不可测起来,叹声道:“这捕快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不报?至于脸上这字,并未有何冤屈,犯了错便要承受后果。” “哦,小兄弟真是有着一颗侠义之心,倒是我有些狭隘了,这位小兄弟的伤势如果有变,你大可来找我。”说着,老者松开了手。 马林抱拳向老者致谢,随后背起柳尘拿着药包向客栈走去... 第二十二章:小镖头(上) 小虾米跟着金灵进入洛阳,街道上来往的人流大有摩肩接踵之势,一个个琳琅满目的摊位前都有人在奋力的吆喝,还有那街边刷杂技的技师,喷火、踩高跷 、胸口碎大石,都叫小虾米大开眼界!那三四层楼高的客栈、饭店甚是繁多,朱红色的大门,精雕细琢的装饰,泛着红光的亮瓦,都是小虾米之前从未见过的。 “少侠,你可要跟紧我哦,这么多人你要走丢了我可找不到你。”金灵回头看看小虾米,那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傻的可爱,直叫金灵心里暗暗发笑。 “哦..哦..洛阳城真的大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呢。”小虾米直愣愣的点点头,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嘻嘻,没见过吧,快些啦,前面不久就到金元镖局了呢。”金灵轻笑道,而后加快了步伐,拉着金灵手的小虾米自然一同加快了速度,可是在这熙攘的人群中,难免撞到好些人。 “干嘛呢,干嘛呢?走路不长眼睛啊。” “谁啊,不要挤啊?说你呢,小姑娘,还有你,小伙子,这么多人慢慢走不好么?” .... 每每听到这些话,小虾米总是轻声道歉,可金灵便不同,到了洛阳,似乎又回归了少女心态,天真烂漫,听到这些话时,她总是嬉笑着向那个人扮个鬼脸,然后飞似的跑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虾米只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一个迷宫,东拐西拐的便来到了金元镖局的大门口,这也叫小虾米更为直观的了解了金元镖局的实力,眼前这么大的庭院是小虾米从未见过的,甚至要比自己长大的那个小村庄还要大! 金元镖局门前的看守见金灵回来,连忙出来迎接。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快去通知总镖头!” 说着,另一个看守连忙快步向镖局内跑去,此时金元魄正坐在大堂,听到前门似乎有些吵闹,顿时有些心烦意乱,揉了揉太阳穴,向一旁的仆人沉声说到:“你去看看前门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般吵闹。” 那仆人应了声是便要向前门走去,可还未出大堂,就与那看守碰了个正着... “总...总镖头,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那看守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到。 金元魄一听,顿时喜上心头,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金灵一定会没事的,走,快走,咱们快去见见我那宝贝丫头怎么样了。” 说着,金元魄连忙快步向镖局前门走去,此时金灵也进了镖局,老远看到金元魄的身影后,顿时喜笑颜开,小跑着扑在了父亲的怀里,在金元魄的怀里,金灵便像找到了安全的港湾,想起这半个月来的遭遇,泪水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小虾米看到金灵与金元魄相拥的情景,不由得从心里也生出了淡淡的乡愁,以及那失去手掌间娇嫩触感的淡淡的失落。 过了片刻,金灵的情绪逐渐平缓了下来,金元魄也注意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小虾米,当即拍了拍金灵的背示意金灵站到一旁。向小虾米拱手问到:“不知少侠怎么称呼?可是少侠将小女送回来的?” 小虾米见金元魄问自己,连忙拱手还礼,沉声到:“在下小虾米,金灵小姐确实是我护送回来,只是这一段路下来,贵镖局杨镖头和许镖头都遇难了...” 金元魄听后,竟久久没能回话,虽说他先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当这个最坏的打算真真切切的发生时,依旧让他难以接受,当年一起打拼的兄弟身死,那种悲伤,岂是一时半刻能够化解的。 过了许久,直到金灵轻轻的拽了拽金元魄的衣袖,金元魄才从那种悲伤中醒来,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歉声道:“两位好友身死,我一时情难自已,让少侠见笑了。” “阿祥,通知厨房今日准备宴席,我要好好款待这位少侠。”金元魄未登小虾米回话,扭头向身边的仆从吩咐到,随后扭头向小虾米继续说:“少侠,还请随我到大堂之中,我们再做细聊。” “恭敬不如从命。”小虾米拱手道,随后跟在金元魄的身后进了大堂。 大堂之中,金元魄一反既往的没有坐在主座上,而是与小虾米并排而坐。 “少侠,十分感谢你对小女的搭救之恩,先前金灵都与我大致说了一些,听小女说你武功非凡,不知师承何处啊?”金元魄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小虾米问到。 小虾米当即便要说出老游侠的名字,可想到与老游侠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师承,随即改口道:“小子并没有什么师承,只是小的时候跟着一个私塾先生学了几招傍身罢了。” “哈哈,少侠过谦了,没有师承却又这般身手,少侠亦不是普通人啊。”金元魄见小虾米神色倒不像是说假话,难道此人真的毫无背景?顿时对小虾米生出几分轻视之意,年纪轻轻又没有师傅,武功又能高到那里去?随即接着说到:“少侠,还请品茶,此茶虽不是稀世珍品,可口感却颇为不错。” “是么?小子可能要让总镖头见笑了,在下出身贫寒,对茶道可谓是一窍不通。”小虾米客气道,说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清香在唇齿见游走,甚是舒适,当下一饮而尽。 “哈哈,小兄弟,喝茶可不比喝酒,需要慢慢品味的,阿祥,给少侠添茶!”金元魄虽表面上大笑道,可心中对小虾米的印象再度降了降,一个没有背景,家境贫寒的小子实在是有些难入金元魄的眼,心中不由得升起吃了晚饭后用些银两将小虾米大发走的念头。 威武镖局那边,张天霸将周林接到镖局后,又请了大夫为周林的伤势进行了诊断,得知伤势无碍,只需静静调养一段时间后便可恢复,顿时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头落了下来。 “周镖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洛阳附近竟然能有人将伤到这般地步?”张天霸来到周林的身边焦急的问到。 “是...是...柳...柳尘!”周林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说到。 “是他?那家伙竟然再度行走江湖了?”张天霸沉思道。 周林见总镖头在那沉思,当即费力的碰了碰张天霸的胳膊,费力的说到:“还...还有一件事...将...将许青山的家人抓起来!” 张天霸眉毛一挑,真准备询问此中的真意,可却见周林说完便昏睡了过去,当下只好作罢,叮嘱下人好好照料周林后,便转身离去... 到了大堂,张天霸转身向身下众镖头吩咐,今日务必将许青山的妻儿老小抓到威武镖局之中,此言一出,威武镖局众镖师再度蜂拥上街,向许青山的家中走去,速度之快,在金元镖局还没未得到消息之时,许青山的妻儿老小已被抓到威武镖局之中... 入夜,金元镖局的大堂之中,众多镖师齐聚一堂,为金灵小姐的平安归来庆祝,作为功臣的小虾米自然被安排在金元魄这一桌。只不过酒桌上三大镖头现如今只剩了一人,通过推杯换盏,小虾米知道此人名叫“古修”,擅长刀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金元魄起身拍了拍手,只见一名侍从从后堂端着一个方盘走了出来,方盘上盖着鲜红色的布... “小兄弟,这是在下的小小心意,多谢你救了小女,还请收下。”说着,金元魄给了那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自然心领神会,将红布掀开,里面赫然是一个个银锭! “这,这,我不能要,行侠仗义本就是大丈夫应为之事,多谢总镖头美意。”小虾米连忙起身拒绝道,虽然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但是,他牢记老游侠的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哦?少侠救爱女一命,我总不能不有所表示,那今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小兄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金元魄眉毛一挑,现如今能够面对金钱而不动心的年轻人当真是少之又少了。 小虾米正准备拒绝,这时金灵见小虾米并没有开口,顿时有些焦急,连忙出口道:“小虾米少侠,前面咱们不是说好了你想加入我们金元镖局的么?爹爹,你看咱们镖局现在不正缺镖头么?” “这可是少侠的意思?在金元镖局当镖头可是需要实力的...”金元魄说着看向小虾米。 “啊,是的,前面确实与金灵姑娘说过这些事,不知总镖头允许否?”小虾米见金灵为自己提议,当即也不推脱,应声道。 金元魄有心试试小虾米的身手,当即暗暗给了古修一个眼色,古修瞬间心领神会,当即一拍桌子,冷哼道:“哼!小小娃娃也想当镖头!想当镖头是凭的真功夫,真气力!总镖头,此事不能儿戏啊!” 金元魄心中暗道这古修上路子,脸上露出难为的神色,犹豫了片刻道:“少侠,不如这样,你与古镖头比斗一番,倘若你能与他战上数十回合不落败,我便给你镖头职位,当然,为了不欺负你,比斗过程中不允许运用内功。” 小虾米先是被古修的话气的不轻,听了金元魄的话后,当即快步走出大堂站在院内,向古修双手抱拳道:“好!那便请古镖头赐教了!” “哈哈!好,好小子,确实有几分胆色,那我便来会会你。”说着,古修拿起自己的长刀运转轻功一跃到小虾米身前,一番比斗即将开始! 第二十三章:小镖头(下) 小虾米见古修一跃便到院内,顿时暗道一声好轻功,当下拱手道:“古镖头好身手,晚辈这些身手可能是有些不够看了,还望手下留情!” “哼,你小子不要谦虚,莫学那迂腐的文人,那些文人就是屁事多,年轻人就应该张狂些!赶紧出招吧!”古修轻蔑的说到,心底暗想,一个撞了大运的小子,得了小姐的芳心就想当镖头,今日非要给你一些教训! 小虾米微微一笑,也不动怒,当下将云踪剑出鞘,剑身轻吟,锋利的剑刃因月光而泛着洁白色的光晕。 围观的金元镖局众人均不由得暗赞一声好剑! “古镖头,当心了!”说着,小虾米大步向古修冲去,长剑并未平举,而是将云踪剑提在手上,在即将贴近古修的时候,才手腕一番,挽了一个剑花,化成一道圆弧直直向古修的咽喉划去! “哈哈!好小子!”古修见小虾米此招来势凶猛,当即大笑的称赞了一句,出手不凡,这小子估计当真有几分本事,随后也不躲不闪,反而扎起马步,气沉丹田,右臂微屈,一块块肌肉猛地凸起,而后大喝一声“杀!”,古修手中的长刀猛地向小虾米刺去! 小虾米见此招来势甚是凶猛,当即放弃先前的剑招,而是侧身跃起,将长剑化刀,一招力劈华山直砍古修脑门! 古修一瞧,顿时一惊,暗道这小子变招好快,当即连忙侧滚躲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自此,他对于小虾米再也不敢有半分轻视。随即决定用自己成名的猛虎刀法,此刀法是古修于山上观虎所练就,其中蕴含着猛虎的霸道之意,颇为不凡! “小子,看刀!”古修大喝一声,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握刀,仔细一瞧竟然与猛虎待机而动的姿势颇为相似!随后古修猛地发力,整个身体猛地从地上弹起,竟有猛虎扑食之势,速度之快直叫人惊叹! 小虾米从未见过此招,可古修的速度着实让他吃惊,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此速度足以秒杀一些三流人物!小虾米此时已经无法退开,当即举剑抵挡,一股巨力从云踪剑的剑身上传来!这股巨力震的小虾米的双臂直发麻! “哼!小子这才刚开始呢,不要吃惊的太过早了!”说着,古修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此刻的他不仅是刀法似虎,甚至连他的心智也与老虎一般,凶狠残忍,进入到这种状态的古修才是最强的时刻! 与之比斗的小虾米顿时觉得古修的刀法似是变了一样,刀法虽然大开大合,但是却有灵动之意,似乎与古修的身体融为一体,难道是“人刀合一”?小虾米暗暗惊叹,虽说人刀合一威力巨大,但也与施展的人有关,与其观摩的东西也有关,像古修学虎,虽是勇猛,但依旧算不上上层绝学。 小虾米逐渐落入下风,逐渐被古修逼得险象环生,危难之际,他回忆起了老游侠所传授的剑法,手里握着云踪剑,这等利刃,老游侠那关云所创的云踪剑法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小虾米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随着云踪剑法的一招招施展,小虾米仿佛看到了老游侠当年创剑法的情景,一身白衣的老游侠站在群山之巅,日出东方,山巅之下是翻滚的云海,老游侠持剑起舞,时而如大鹏展翅,时而如蝴蝶飘忽,一招一式,似云朵一般有着千般变化,缥缈之中带着无上的自然意志! 小虾米感觉自己就像站在老游侠的身边,跟着老游侠起舞,随着施展,小虾米的眼眶逐渐湿润,老游侠,老游侠,那个陪伴自己成长的人,那个打开自己梦想大门的人,那个传授自己技艺的人,如今在哪里! 小虾米沉浸在那种状态无法自拔,忽然,老游侠不再舞剑,而是扭头看向小虾米,小虾米直愣愣的看着老游侠,此时的老游侠是那般的年轻,那般的充满朝气,俊朗的面孔不知能迷倒多少少女,可是未等小虾米回过神,老游侠的面容开始飞快的苍老,一道道皱纹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在老游侠的脸上,最终,变成了老游侠临终前的面孔,那个苍老的面孔,是小虾米永恒的记忆。 “刘...刘先生...”小虾米呜咽道,他感觉嗓子十分干涩,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终哽咽在嗓子中,他多想仔细的再次悄悄老游侠,可他的眼睛却被泪水覆盖。 老游侠持剑站在山巅看着身前的小虾米,眼神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嘴角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虾米再也止不住泪水,任由泪水夺眶而出,他快步向老游侠跑去,想要再一次触碰到那个像爷爷般呵护自己老游侠,可是,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老游侠却化成了一抹青烟飞向了天际,小虾米眼前的景色也如同浓雾一般缓缓散去... 小虾米回过神来,他依旧处在金元镖局的院子内,只见古修此刻长刀跌落在一旁,胳膊上有着一道被长剑刺穿的伤口,四周的镖师均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即使连金元魄也都十分意外! 小虾米还在震惊中,他轻轻摸了摸脸,脸上还有刚刚流过得泪滴,刚才仿佛都是一场梦... “古镖头,你没事吧,伤势如何?”小虾米打断自己的思绪,连忙来到受伤的古修身前,运转内功点在古修伤口四周的穴道上,帮助古修止血。 “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就是挠痒痒一样,小兄弟,我是服了!你这身手,当个镖头可是绰绰有余了!”古修吃力的站了起来,冲着小虾米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围观的金元镖局众人才纷纷鼓起掌,赞叹小虾米年少有为!只是不少人在心中暗暗嘀咕,这少侠也当真是奇怪,赢了还哭... 金元魄见小虾米胜出,缓步来到院内,眼神中除了惊叹还有赞许,“小兄弟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我金元镖局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先是小姐平安归来,而后有喜得少年英雄,今天我宣布,小虾米成为我金元镖局镖头,咱们今日一醉放休!” 说完,金元魄拉着小虾米进了大堂,回到酒桌上,态度一反从前,亲切的给小虾米递酒,夸赞不断,前来给小虾米敬酒的镖师也络绎不绝,金元魄心里清楚,只要小虾米能够继续成长下去,定会成为金元镖局称雄的依仗! 柳尘此时在马林的照料下逐渐醒来,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想要坐起身子都难以实现。 “呦!柳大侠醒了?来!吃药了!”马林见柳尘醒过来,暗道那老医生医术高明,随后将熬好的中药端到柳尘的面前。 柳尘瞅了瞅碗里的中药,不仅是漆黑如墨而且还似乎有些粘稠,有皱着鼻子问了问,一股难闻的味道传了出来,还没喝便就知道此药奇苦无比! “你确定这是药?你...你不会想谋杀我吧?你...你别忘了,我可救过你啊!”柳尘吃力的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马林一听,顿时玩心大起,装模作样的冷笑一声:“嘿嘿...采花大盗柳尘?今日落在我神勇无比的马捕快手里,那我自然要为民除害了!你就认命吧!” 说着,马林缓缓的将药端到柳尘的嘴边,便要给他喂下去!柳尘一瞧这情形,顿时不敢张口,银牙一咬,打死不开口!可动弹不得的柳尘怎么能比马林的力气大,只见马林单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按住柳尘的下巴,猛地用劲,便将柳尘的嘴巴摆开,而后将中药灌进柳尘的口中。 中药入口,不论是柳尘想不想喝都顺着嗓子流进了胃里。柳尘喝下去后,顿时面色惨白,哀叹道:“唉~想我风流倜傥,神功盖世的柳尘,今日竟要命丧于此,真是天要亡我!”说完双眼一闭便要等死。 这时,却听到一声大笑,睁眼看去,竟是马林站在床边捧腹大笑,已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逗你的,逗你的,这可是我找了一个名医给你配的药,瞧把你吓得,还风流倜傥?还神功盖世?我看啊,胆小如鼠还差不多!哈哈!”马林在一旁指着躺在床上的柳尘大笑道。 “啊!好小子,你敢骗我!你等我病好了,看我不用飞镖给你扎上百十来个窟窿我就不姓柳!”柳尘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 “哦?吓唬我?那我可走了?我不光走,我还要报官,我还要给威武镖局传信!”马林也不动怒,当即吓唬柳尘道。 柳尘马林有离开之势,虽不相信马林会告官,可他一走,自己这伤势没人照料,过上几天饿都饿死了,当即只好妥道:“哥!我叫你一声哥!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马林见柳尘妥协,露出了得胜的笑容,随着相处,马林逐渐接受了柳尘,不论是采花大盗还是别的什么,通过近日的相处,柳尘要比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好上千百倍!马林也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快乐时光了,到了边疆,生死已然由不得自己... 葬情崖的山顶,一个布满创伤的手逐渐从崖边伸了出来,这只手牢牢的拽着崖边的一颗石头,过了片刻,另一只手也从崖下伸出,这只手里面紧紧的攥着一节红色的绳索... 第二十四章 许青山归来 葬情崖的山路上,只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山下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重,仔细一瞧,这中年男子竟然是跳崖的许青山!只不过此时的许青山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双眼布满血丝,活脱脱像个没有休息好的乞丐! 许青山的步伐很沉很沉,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大难不死的他在道歉,大难不死的他为何充满愧疚? 洛阳城内,金元魄正坐在大堂的主座上,主座下小虾米与古修两人各做一边,少了杨莫平和许青山,小虾米和古修已经成了金元魄的左膀右臂! “小镖头,这一路的过程我已经知晓了,秘籍丢了也无妨,那秘籍是我一个老友的遗物,托我带给他的儿子,可如今秘籍丢失,我们也只好用金银来补偿了...”金元魄看似有些失落。 “总镖头,我看补偿倒是不必了,那秘籍我曾修习过,其中的一字一句我均牢记在心。”小虾米听后,当即觉得自己刚刚加入镖局,理应出些力,况且这秘籍本就是金元镖局押送之物,如今坦白相向也是应该。 “哦?小镖头,你说的可是当真?”金元魄眼神一亮,顿时充满惊喜。 “当真,总镖头如若不信,大可拿笔墨前来,我可以当即默写出来。”说着,小虾米便要起身一试。 金元魄见小虾米眼神坚毅,不像作假,当即心念一转,沉思片刻道:“小镖头莫急,此事待会进我书房再写也不迟,咱们还是谈谈杨镖头与许镖头的事吧,按照我们镖局的规矩,我今早已经派人给许镖头的家属送上五百两抚恤金,杨镖头随我征战一生,无儿无女,只好后面为他修缮一座衣冠冢了。看这时间,派出去的人也该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外面匆匆忙忙的跑来一个镖师... “小李,抚恤金可是送到了?”未等那镖师开口,金元魄便开口道。 那姓李的镖师听后一顿,脸上有些犹豫之色,片刻后说到:“这...总镖头,今日我到许镖头的家中时,只见房间大门敞开,我未曾多想便走了进去,只见...只见里面似乎被搜过一样,而且...而且许青山的家眷都不见了!” 金元魄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当即拍案而起,大喝道:“混账!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见了!还不赶紧去找!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和死去的许兄交待!” “是!是!属下这就去找!”那镖师见金元魄动了真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快步朝外跑去,想着招呼众人前去寻找。 “总镖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威武镖局的人干的,哼!那周林在逼迫许镖头跳崖的时候便说要对许青山的家眷下手!”小虾米顿时想起当日周林的话,连忙出声道。 金元魄听闻是威武镖局下的手,面色顿时有些难堪!如果是一般的土匪强盗,自己还能凭借声望与武力将许镖头的家眷救下,可要是威武镖局,那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唉!还是先派人查查吧,空口无凭也不好动手!小镖头,还请你随我到书房一趟。”金元魄叹了一口气,起身招呼小虾米与他一同前往书房。 “总镖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需要查什么啊!咱们拿着兵刃冲到那威武镖局的门口,找那姓张的理论一番不就知道了?”古修可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当即猛地一摔茶杯道。 “你是总镖头还是我是?许兄的家眷被掳走,我也着急,可是,此事只有查到水落石出才能定夺!到时候有你展露威风的时候!”金元魄见古修当即违背自己的意思,顿时有些恼怒,暗骂古修有勇无谋,现如今威武镖局势大,背景也雄厚,冲过去岂不是找死? 说完,金元魄头也不回的向书房走去,小虾米见如今的情形,也只好哀叹一声跟着离去,救许青山的家眷,仅仅凭借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在形势的浪潮下,也只好随波逐流... 天朝,一个雄霸了中原这片肥沃土地五百多年的王朝,它起初如巨人一般威武雄壮,力大无穷,举手顿足都有开天辟地的力量,可五百年过去,它的生命似乎逐渐走向了衰亡,几代昏庸的君主将雄厚的家底败坏干净,当朝的天庆皇帝虽然有鸿鹄之志,但奈何朝堂的腐败已是根深蒂固,想要再现辉煌,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再说边境的战事也在一度掏空国库那为数不多的银两。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一身红衣的太监站在皇宫的大殿前高喊道。 天庆皇帝乘着龙辇在百官的簇拥下到了大殿门口,一身龙袍的天庆皇帝缓步走向龙椅,坐下后百官才有序进殿,恭敬地站在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整齐的跪拜道。 天庆皇帝揉了揉额头,近日边境的战事让他颇为烦心,“诸位爱卿请起,今日可有事要奏啊?” “皇上!臣有事要奏!”只见一魁梧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跪拜在地上,用洪亮的嗓音说到。 “哦,是镇北王啊,不会还是边关的事情吧!”天庆皇帝眉头紧皱,有些不快的说到。 “是!边关战事吃紧,粮草供应不足,军饷也有三月未发,军心涣散啊皇上!”镇北王颇为急切的说到。 百官听后顿时议论纷纷,整个大殿不再安静,倒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嗡嗡直叫。过了片刻,只见一身穿宰相服饰的人快步走出,跪在镇北王身边,高声道:“皇上!边关战事虽紧,可距上次拨款仅仅过去3个月,五百万两白银竟然悉数花光?皇上!可见镇北王有中饱私囊之嫌啊!” “陈宰相,你休要血口喷人,五百两白银所用均有明细在册,你若不信,我现在便可差人送来!”镇北王怒目圆睁,努喝道。 “哼!名册这等东西岂能相信?具体是否贪赃枉法,还要一一查实才是!皇上,臣愿效犬马之劳,彻查此事!”陈宰相跪拜道。 “你!皇上!边关战事不容再拖,否则生灵涂炭啊皇上!”镇北王久经沙场,甚是知道如果军心涣散,边关不保则内陆不保,内陆不保则皇城危矣! “两位爱卿莫要再争,镇北王的为人朕还是相信的,两位爱卿请起吧!”天庆皇帝面色十分难堪,国破家亡之际,百官之间竟然还争斗不休,一种即将国破家亡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报!报!边关八百里加急!” 天庆皇帝话音未落,只见外面一侍卫手持一个竹筒快步跑进殿内,双膝跪地,两手将竹筒高高举过头顶! “快!快呈上来!”天庆皇帝似乎预感有些不妙,连忙招呼身边的太监将竹筒取过来。 听到天庆皇帝的拆迁,那太监自然不敢怠慢,快步跑下楼梯,将竹筒取来,轻轻的交到天庆皇帝的手中! 天庆皇帝缓缓的打开竹筒,只见里面是一张被鲜血侵染的羊皮卷,羊皮卷上赫然写着天关失收,胡国已直取中原,三日攻克三城,势不可挡! “诸位爱卿,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天关已经沦陷...”天庆皇帝有些颓丧的将加急的内容说出,而后陷入了沉寂。 百官听此噩耗,亦没有了交流,余下的只有沉默,这个沉默之中,有的是对家园破碎的悲愤,有的是对国力衰弱的无奈,也有的则是盘算起了如何能够在王朝更替中继续保持家族的兴盛... 又过了两日,金元镖局派出去寻找许青山家眷的人依然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无论是黑道白道,均对此事守口如瓶,想来,威武镖局早就吩咐了下去,以威武镖局在洛阳城的影响力,想来不会有不开眼的人物忤逆他的意思。 再说此时许青山强打着精神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金元镖局的大门口,看守之人只见一乞丐模样的人物在门前徘徊,顿时暗生恼意,大清早的就碰上乞丐,真是晦气,当即来到许青山的面前,低声骂道:“哪来的乞丐,赶紧滚远点,这是金元镖局,不是你讨钱的地方!” 说着,伸脚便向许青山的身上踢去,已经精疲力竭的许青山哪里受的住这一脚,当即便被踹翻在地,陷入了昏迷之中。不过看守这一脚也将许青山怀中的令牌踢了出来,跌落在一旁! 那看守见乞丐怀里掉出了个东西,当即好奇的捡起来一瞧,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金元两个字,这两个字下面还有一个小字,是个许字! 难道!是许镖头?看守之人顿时冷汗直冒,连忙托起昏倒在地上的许青山,仔细的向他脸上瞧去... 那看守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发现竟然真是许青山,连忙向李姓看守喊到:“李兄,快通知总镖头,许镖头!许镖头回来了!” . 第二十五章 踏上旅程 此时金元魄正在大殿之中看着手中的密信,信中所写正是边关失守的消息,而且,金元镖局在边关的众多分局也受到了胡军的搜刮,部分托运物资、金银被胡军抢走,这些损失,足足叫金元镖局元气大伤,不过还好分局的镖师做了及时的应对策略,现如今正押送着偷运出来的物资朝洛阳赶来... 金元魄在心痛的时候正在发愁,从边关至洛阳,其间五百余里,路途中的众多势力错综复杂,运送的队伍没有高手十分危险!可如今古修需要坐镇洛阳,许青山已死,难道,只能拍小虾米了么?可他以前从未干过,不知能否胜任.... 金元魄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的大脑放松一些,就在这时,只见大堂之外一名看守快步跑来。 “总镖头,总镖头,许镖头回来了,现在就在大门口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走,快走,前面带路!”金元魄听后喜出望外,如此一来,自己镖局的实力并未折损太多。说着,金元魄连忙大门跑去。 到了镖局门前,一眼便瞧见了乞丐般的许青山,连忙快步跑过去,蹲在许青山的跟前,泪眼婆娑的说到:“许兄弟,你受苦了!” ”总镖头,许镖头貌似是昏死过去了。“那名看守轻声提示到。 “混账!你都知道了还愣在原地干嘛?难道等我去请大夫?”金元魄怒骂道,随后不顾许青山身上的污渍,将其背在背上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那看守暗骂一声自己糊涂,应了一声是后便匆匆前去寻找大夫前来医治。 “大夫,怎么样了?”金元魄焦急的问刚诊断完的大夫。 只见那大夫沉默片刻,眉头微皱,犹豫道:“唉~这位病人的伤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调养一段日子,可我把脉之时察觉到此人脉象混乱,恐怕,心神上受了重创,心病,我却没办法了。” 那大夫说完,拿出笔墨在纸上写出一些药材而后递给金元魄。“这是我开的方子,你只需买来给他熬服,药渣不要丢,用纱布包裹在伤口上,效果更好。” 金元魄听后顿时放宽了心,性命无碍便好,当既接过药方,向那大夫躬身行礼道:“宋大夫妙手回春,在下感激不尽,这是一些心意,还望笑纳。” 那宋大夫见金元魄手中拿枚银锭,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将银锭接过揣进怀里,再次叮嘱一番后,快步离开了镖局。 “爸爸,许叔叔的病情怎么样了?”金灵见金元魄将大夫送走,连忙跑到跟前关切的问到。 “唉~放心吧,你许叔叔没有事。”金元魄叹了一口气,回想刚才大夫说的话,心神受了伤,要是等许青山醒来知道自己的家眷被掳走,这后果.... 此时柳尘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这等恢复速度直叫马林惊叹那大夫的医术高超! “柳兄,见你伤势已经无碍,不如咱们今日启程吧,听说这些天边关有些动荡,现如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马林有些担忧的说到。 “哎!我伤势还没好透呢,你这整天忧国忧民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至少关心一下我的伤势啊!”柳尘心有不满,抱怨道。 “柳兄,你可莫要再装了,我夜里可曾看见你用飞镖扎苍蝇呢,那手法,啧啧,自愧不如啊!”马林毫不留情面的拆穿柳尘的借口。 “咳咳!主要是那苍蝇太过烦人,扰我清梦本就该死!再说,杀个苍蝇又不怎么费力...”柳尘老脸一红,还想继续强词夺理。 “得!你要这么说那你接着养伤吧,我就先走了啊...”马林说着便佯装要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柳尘与马林相处已久,见他这般做法虽知道是假装的,但是好歹救过自己一命,当即只好起身道:“好吧,好吧!咱们走就是了,这世界上也就是你了...” 马林与柳尘二人出了客栈,便急忙向洛阳城赶去,二人在前往洛阳的管道上见到了许多从边关逃难过来的难民,这些难民大多拖家带口,衣衫不整,看上去十分憔悴。 马林见有难民,心想或许可以知道些边疆的情况,当即找到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老伯问到:“老伯,您可是从边关那边过来的?” 那老伯见马林脸上可有奸字,顿时心生惧意,当即丢下独轮车便逃,留下一脸错愕的马林楞在原地... “老伯,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便要跑呢?”柳尘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以貌取人,脸上刻了字就是坏人么?当即运转轻功一跃到那老伯的身前,冷声问到。 “啊!你...你会武功!大侠...大侠饶命,只要你不杀我,想要什么都给你!”说着,那老伯连忙跪在地上,将怀中所有值钱的事物全都掏了出来放在地上。 马林见柳尘将那老者吓得不轻,连忙来到老伯的身前,轻轻的将那老伯扶起,柔声道:“老伯,你误会了,我与他是要前往边关从军,并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想要你什么东西,我们只想知道边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马林一边说着一边帮老伯捡起地上的东西... “啊~是这样啊,都怪我,都怪我,一路上遇到太多的劫匪,实在是有些害怕了。”那老伯见马林二人确实不像坏人,连忙道歉道。 马林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这些饱经战乱之苦的平民,只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竟然还有土匪打劫,国难当头,这些混账!心中虽怒,可却苦苦忍住,安静的听老伯继续说。 “我们家住在天关后面的一个小村子里,虽然环境恶劣一点,但还是可是生活,直到一个月前,天关那边整天都在打仗啊!那死的、伤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咳咳...后来,连我们的村子都被征用了,我见情况不对,便带着家里人向洛阳这边来了。”老伯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水润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这样啊,老伯,谢谢你了,这是些银两,还请收下。”说着,马林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老伯后,便拉着柳尘继续向洛阳城走去。 柳尘见马林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奇的问到:“怎么?天关的消息都还不知道,你又何必这么忧郁呢?” “唉!天关此时估计已经被攻破了...天朝气运衰竭,身为国民臣子,我们只有身死战场,以报家国啊...”马林哀叹一声后,便未在说话。 柳尘虽本性洒脱,可受到马林情绪的影响,心中也不由被阴霾笼罩... 约莫过了半日,二人行至洛阳城城门之下,只见城门戒备森严,衙门、军队均有人员对过往行人进行排查。 “柳兄,能不能进城就要看你的演技了!”说着,马林从背囊中拿出镣铐绑在自己的手中,而后示意柳尘在前面,抓着自己的镣铐拉着自己前进。 “好吧,我尽力一试吧。”说着,柳尘将马林身上的兵刃绑在自己身上,而后拉着马林缓步向城门走去... “站住!你们是干嘛的?”一个相貌年轻的士卒将手中的红缨枪对准柳尘与马林,冷声问到。 “这位军爷,小的是衙门里办差的,这个犯人被判发配边疆充军,我正在押送他前往地关,还望通融通融。”说着,柳尘冲怀中掏出一两碎银不漏声色的递到那士卒的手里。 那士卒见柳尘如此懂事,随即说到:“呵,瞧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差事了吧,赶紧走吧,这一路可不太平。”说着,那士卒向后面一招手,示意柳尘二人没有问题,可以放行。 “啊,多谢军爷提醒,我们这便走了。”说着,柳尘牵着马林缓步闯过了关卡,进了洛阳城内。 “哈哈!还是洛阳好,美酒、佳肴、美人应有尽有,我说马兄,不如咱们在这放松些时日再走?”柳尘虽是洛阳的常客,可这里的繁荣让他一直念念不忘,每次前来,都要尽性玩耍一番。 马林顿时有些不悦,沉声道:“柳兄,我们还是买了马匹尽快出发吧,如果胡国侵略到这里,眼前的所有将尽皆化为焦土!” “得,咱们买了马便走吧!”柳尘顿时被马林的话扫了兴致,颇为不悦的带着马林朝城西的马市上走去... 自此,马林与柳尘二人正式踏上了前往边关的旅程... 《小虾米的侠客行》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