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妃难孕(古言1v1)》 世子妃拣择:脱了吧(剧情) 夕阳渐落,染红了天边的晚霞。 单玉凝刚去商铺清点完毕打道回府,前脚还不曾迈入白府的门,父亲的贴身小厮便迎上前,急匆匆道:“相爷请小姐过去一趟。” 单玉凝听了脸色骤变,紧张得命沁儿拿来账薄,步履匆匆地赶到父亲书房。 父亲和母亲两人穿着正式,早已端坐在矮几两侧,矮几上放着几匹鲜艳的布料和些许首饰,颇像是曾经打发下人的样式。 单玉凝呈上账薄,便磕头行礼,一想到自己是单家养女的身份,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玉凝自六岁来到单家,一直尽心侍奉父母左右。即便前些年接管了几间商铺,也一直尽心为父母打理,未曾有半分差池,更没有中饱私囊之嫌,请父母大人明鉴。” “啧啧,你这孩子。”母亲上前将单玉凝扶起,拉着手至几边坐下,“好好地说这些做什么?我和你父亲膝下无女,一直将你视为己出,你这样说,便是和我们生了嫌隙了。” 单玉凝哭得越发厉害,只道是看了衣裳首饰,还当父母要赶她出去。 母亲抽出手绢为她拭干泪,偏头看看单父,单父反复搓着手掌,欲言又止。 单母踢了单父一脚,单父抓着扶手缓缓开口道:“如今凝儿已有十八,出落得也标志,我们做父母的心里再欢喜得紧,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单玉凝“噗通”一声又跪下来,嘴里自是喊着:“女儿不想嫁,女儿唯愿孝顺父母左右,还望父母不要嫌弃。” 但其实心里格外清楚,父亲单誉是个武馆,一向不怎么会说话,可只要是说了,那基本毫无周旋余地。 自单玉凝成人以来,上至丞相尚书,下至商贾巨富,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但都被父母一一挡了回去,此次父亲能应下来,大抵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话是这么说,但面子上依旧装出和母亲依依不舍的模样,母亲也自是安慰她,“再不结婚就是老姑娘”之类的话。 见父亲脸上已有些许不耐烦,单玉凝止了泪,问父亲:“敢问父亲大人,女儿要嫁的是哪家公子?” 单誉神色骤变,连连坐直了身子,拱手道:“这名讳可说不得。” 单玉凝看着父亲拱手的姿势,便猜到能让一品武侯如此敬重之人,普天之下,除了那位姓安的世子,应该再无他人了。 母亲反复拉着她的手说:“你父亲能给你安排的,自是这天下最好的。” 是啊,怎么不好呢? 女儿入主东宫,单家男儿又个个骁勇能战,自然可保单家上下满门荣耀。 单玉凝看着父亲开门离去的身影,只觉得那个打开门走出去的人应该是自己。 “只是……”母亲的手里生出丝丝凉意,“拣择过后,世子妃的候选人现有两位,还要等世子邸下明日做最后定夺。” “女儿明白。”单玉凝按死了桌上的一只蚁虫,感觉自己犹如君王,掌控了蚁虫的生死,“另外一位是……?” “一品文官温大人的叁女儿温楚妍。” 单玉凝淡淡笑了笑,一旦成为拣择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她就注定了此生要成为世子的女人,如若不能成为世子妃,那便只能当侧妃,终日位人臣下。 她不是非要争,而是只能争。 区区一个孤女,得益于单家和父亲的交情才得以被收养,能活下来只能靠别人的怜悯和同情。还有,自身的价值。 温楚妍不同,她身上流淌着温家的血脉,即便她在宫中不得宠爱,也能靠着娘家活下去。 单玉凝抬头望向母亲:“太子邸下可曾知道我的身世?” 母亲顿了顿,沉思道:“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当年你父兄皆战死沙场,母亲又殁了。按理说你该由旁系亲眷抚养,能让我们抚养,一来是我们两家交情不浅,二来怕也是圣上的意思。不然怎会你父亲刚刚请旨,殿下就即刻应允,还特为你赐了黄金万两。” 单玉凝点点头,心下了然,陛下明知她非单家所出,还能让她通过拣择,想来是更看中她背后的单家权势。 “有一事,母亲不得不告诉你,可能犯了对世子的大不敬之罪,故而你听了不要外传,心里明白即可。” 单玉凝凑近了些,母亲轻声道:“听你父亲的意思,世子邸下可能好男色。” 单玉凝浅笑。 次日,从单府送出的世子妃人选一副骑装打扮。 身形瘦削,着一袭湖水绿的细云纹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披风。袍脚上翻,塞进精致的白鹿皮骑靴中。乌发简单得挽成发髻,用一只白玉簪固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配饰。 而温府的小姐头上坠着一堆饰品,仅是流苏就带了数种,冗多之下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果真,世子一见到温楚妍就笑出声,一侧的嘴角微微翘起,满眼都是讥讽:“温姑娘是唯恐本王不知温大人府上有钱吗?” 温楚妍急急叩首,头上的步摇也随之摇晃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行了。”世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脱了吧。” 世子亲昵(h) “啊?”温楚妍抬起头,迟疑地望向世子。 世子并不看她,反倒歪头盯着单玉凝,心不在焉地懒懒说道:“听不懂本王的话么?如此繁重的饰品,还是脱了吧。” 明明是对温楚妍说得话,却偏偏要盯着她看,她感到面前的世子目光火热,但世子不允,她也不敢抬头对视。 世子突然对她勾了勾手:“来。” 单玉凝上前了一步,伏在世子脚边,身后突然传来屏风拉开的声音。 屏风一遮,空气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似乎这小小的一方地都是她和世子两人的。 “抬头。” 世子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任凭世子已经解了她的外衫,又拔了她的簪子,长发自肩头落下。 “直起身来。” 单玉凝照做,只是眼眸低垂,未看世子一眼。 她不敢与世子对视,只得往下看,一眼便瞧见了世子的薄唇。 世子应当是极为俊美的人,且不说一侧的嘴角总是轻轻勾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是单看这棱角清晰的下颚、白肌覆盖的软骨喉结,也能让人对一个俊俏的男子遐想万千。 她未曾想过自己会得夫君如此,幼时是不会想,情窦初开时是不敢想,再到后来,便是无暇想。年纪渐长,父亲又一直为她拒婚,她当是父亲不愿将她嫁人,便只想着如何在单家站稳脚跟,早断了其他念头。 眼前的唇轻轻扯了下,发出轻轻的笑声:“好看吗?” 单玉凝连连赞美世子:“世子蒙上天雨露,岂是我们凡人能比。” 世子终于发出了源自内心的微笑,而非往常的单侧挑起的嘲笑,想来是心情甚好,对她道:“既如此,本王允许你好好欣赏。” 单玉凝抬起头,一下便触到他滚烫的眼神,倘若事先不知他是世子,单玉凝定当是哪里来的狐狸,眼里总是含着对她饶有趣味的挑逗,她赶紧移开了眼神。 不过世子长得当真是极好,颇有贵族公子的范式。面目俊朗,干净清澈,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痞坏的气息。 “看够了吧。” 单玉凝赶紧低下头称“是”。 世子一把将她拉入怀里,随意一拽,便将她外衫掠去。 她自幼养在深闺,几时和男人有过如此亲昵,手脚早已吓得冰凉,可又不像让世子觉得她不稳重,便还是保持面色不改、身子端坐。 世子解开她底衣的时候,单玉凝淡定如故。 世子终是忍不住,一边拂去她的衣衫,一边在她耳畔问道:“你似乎,并不害怕?” 单玉凝此时已是衣冠不整,香肩半露。世子呵出的热气,让她心里一动,顿时腹部有股暖流涌出。 该死,莫不是现在来了葵水? 心里一边暗叫不好,面子上却还是在强装淡定:“邸下是臣妾的夫君,既是夫君,有什么好怕的?” 世子将她身上的衣服尽数拨去,只剩下一个素色肚兜遮羞。 “还不曾害怕吗?” 单玉凝摇摇头。 世子摸了一下她的掌心,早已冻得冰凉。 “你可知欺君是重罪?” 单玉凝将手从世子掌中抽出,颔首道:“刚刚褪了衣物,自是有些冷,待臣妾暖暖就好了。” “好啊,来人,点上暖炉,再温上几壶烈酒,给单侧妃暖暖身子。” 单侧妃? 她被世子奚落如此,忍辱负重的结果,竟只落了个侧妃? 单玉凝心中一冷,身子不由得也软了下来,但微恐刚刚是自己幻听。 只见世子又对屏风外的温楚妍摆了摆手道:“回去告诉温大人,去准备大婚事宜吧。” 大婚事宜? 仅有世子妃需行大婚,侧妃都是轿子抬进宫里便算成婚,看来…… 她终究无法爬上最高的宝座…… 温楚妍谢了恩就欢蹦乱跳地离开了,只剩单玉凝一人跪在世子面前。 此时是春末,夜间或许还有些许凉意未褪,但日头里的暑气却已经渐起。世子令人搬来不合时宜的暖炉,屋内的热气渐起,但单玉凝受了惊,手心里依旧是冷汗津津,只怕是一时都暖不过来。 “现在可还冷了?”世子蹲在她面前,玩弄起她披散的长发。 “蒙邸下照料,身上已经不冷了,只是心里冷。” “哦?”世子在酒桌前坐下,拿起一个酒樽把玩着:“心里因何事而冷?说来听听?” 单玉凝想说是因为自己当了侧妃,而温楚妍当了世子妃的事,但又担心直接说出会惹世子邸下不快,便改口道:“正因世子邸下与臣妾心意不通,才让臣妾悔恨自己无能。” “大胆!”世子拍桌而起,语气里满是愤怒:“现在就开始学会揣度本王心思了?” 单玉凝微微叩首,依旧是不慌不忙道:“小人不敢,只是事关小人今后之事,不得不斗胆揣测。” “你今后之事?”世子抬起她的下巴道:“你今日的事不都和本王相关?想知道本王的什么?” “小人不敢。”单玉凝依旧垂眸,看着桌上的酒樽,拼命回想母亲服毒自尽时的场面,终是将泪酝酿了出来。 “好好的,哭什么。”世子见她落泪,语气软了叁分:“想问什么问便是,本王今日不会怪你。” 单玉凝想着母亲催泪,哭得越发厉害:“臣妾自幼爱慕邸下,十八年来,未曾有一日不想伴邸下左右。奈何身居侧妃之位,想着今日一见,下次还不知何时再见,便忍不住心里冰凉。” 桌上泼洒出的清酒倒影出世子的沉思的眼眸,单玉凝猜不透他的心思。 “哈哈哈。” 不曾想世子突然大笑起来,“说到底你还就是想当世子妃嘛,嗯?” 被世子如此赤裸的揭穿之后,单玉凝倒也直接,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普天之下,哪有女子不想成为世子妃呢?” 世子不再说话,一手端着碧色酒杯,另一手攀上她的后颈脖,轻轻地爱抚着,一路往下,蔓延至后腰,单玉凝受此挑逗不由得闷哼出声。 “喝了。” 世子将满杯的酒递给她,单玉凝只能照做饮下,世子又倒了一杯,单玉凝照旧。 第叁杯时,单玉凝只觉得身上有微微发热,加之屋内的暖炉,只觉得仅有世子放在后腰的手最为凉快。 世子不再往杯中倒酒,而是倒在她锁骨中,酒水冰凉,倒让她稍稍感到舒爽。 耳边出现世子的呼吸声,世子早已凑近了她的身子,倚在她颈边一下一下舔着锁骨里所剩不多的酒。溢出的酒水顺着锁骨淌下,划过小腹,一直滚进下面的祗裤里,混合着早已泌出的液体。 单玉凝不敢动,只要稍稍一动,下面的浸了蜜的口就摩擦起来,既舒服,又有些轻轻的痒涨之感,那是她之前未曾体会过的感觉。 世子的野心(微h+剧情) 世子温吞的气息在颈间起伏,单玉凝不敢大声喘气,唯恐坏了现在春色旖旎的氛围。 倘若真似母亲所说,世子好男色,那世子能对她有兴趣,应该实属难得。 想到这,不由得偏过颈子,世子越发放肆得亲吻起她的锁骨来,一手抚着她后背,一手抓着她胸前的柔软。 刚刚那几杯酒下肚,她现在浑身燥热,被世子这样一抓,身子颤了颤,随后便软在世子怀中。 世子搂着她,低头像是要吻她。 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自她交错的双腿爬行而上,单玉凝赶忙抓住世子的手:“臣妾怕是来了葵水,世子还是别这样。” 世子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笑道:“看来这门功课单家在入宫前不曾教你,那本王日后便来慢慢教你。” 单玉凝本想起身谢恩,奈何世子隔着湿漉漉的底裤在轻轻地按着。粗糙的衣物在丝滑的蜜液让她感觉格外不满足,早已没了起身的力气,只想扭动着腰身获得更多的欢愉,忍不住要发出些许呻吟。 但又想起幼时路过青楼,母亲曾教育她,大户人家的女子不是青楼娼妓,做事不得太放荡,说话做事都应轻轻巧巧,便只得将低声的呻吟化为无声的喘息。 世子离她极近,一张口便有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嗓音中带着暧昧低沉:“舒服吗?” 她早已失了神智,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只得一边喘着气一边轻着头。 “既然舒服为何要强忍着不出声?” 世子的手本是有规律的按压搓揉着,说完,他便停了手上的动作,单玉凝眉头微皱,似是不满意他的举措,又像是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世子恢复了手上了动作,又问她:“今日这行骑装可是故意打扮?” 单玉凝重回熟悉的感觉,脑海中再无过多的言语,只得点头。 世子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再问道:“故意穿着骑装可是为了迎合我好男色的缘故?” 单玉凝正被捏的舒服,眼神早已涣散,也早忘了眼前的人是世子,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忽而一下惊醒,想起世子好男色乃是大忌,赶紧一骨碌从世子怀里挣脱出来,伏在世子脚边。 “臣妾方才失了神,只一味点头,不知邸下刚才说了什么,万望邸下赎罪。” 世子摆摆袖子站起来,嗓音早没了原先的暧昧,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叁日后进宫,记得,一切从简。” 都已是侧妃,又是单家养女,不从简,还能奢靡? 单玉凝依旧装出深情地点头称诺,向世子福了一福。 世子往她怀里扔了一块手绢,道:“把下面擦干净再走吧。” 单玉凝谢了恩,世子便出去了。待世子出去后,单玉凝用屏风把自己围起来,才觉得稍微安全了些,胆敢把底裤脱下。 底裤上当真不是葵水,而是一汪泛着光的白汁,有股淡淡的腥气。拿帕子擦了下体下,也是同样黏糊糊的汁。 一块帕子上盛得满是拉丝的透明色汁水,她换了一面再擦,干燥的帕子擦着下面传来一种舒服的感觉,和刚刚世子给她按压的感觉无二,单玉凝终是忍不住哼出声来,但即可就感觉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她隐隐能理解那些青楼女子的夸张的呻吟了,叫出来不但是她感觉舒服些,也能泌出更多的水。 世子说得没错呵,有些事她之前不曾了解,怕是父母也不好和未出阁的女儿说,但是现在她即将嫁作人妇,还是得刻苦研习才好。 尤其,她的这位夫君,可能还是好男色的。 世子从隔间的缝隙里看到单玉凝一副小女孩羞答答的模样,一种调教成功的骄傲感油然而生,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喊人为他更衣准备去德昌宫。 赵尚宫给世子穿着朝服不解道:“邸下不是今早已经请过安了吗?” “嗯……”世子沉吟道:“去商讨太子妃人选。” “太子妃?您刚刚不是称呼温娘娘为世子妃吗?还让她准备大婚事宜?” 世子扭了扭脖子,露出一丝邪笑:“是吗?本王最近记性真是差得紧呢。” 德昌宫内,独属大王的龙涎香熏染着殿内的各个角落。 王上看着面前的世子出落得清秀俊俏,不由得拉起身边韶嫔的手,“多亏了你生得俊美,不然寡人何来这样英俊的孩儿。” 韶嫔含笑应承着,“承蒙殿下教导,我儿才能长大成人。臣妾所能做的,不过是关心世子是否吃饱穿暖,世子的才德意志,皆是殿下费心教化的结果。暄儿,还不快叩谢你父王。” 世子刚要起身谢恩,只见王上摆摆手,“免礼免礼。” 王上故意装出喝茶的样子,终是把要问的问题抛了出来,“不知寡人的暄儿看中了哪家女儿呀?” “儿臣以为,一品武将单家的女儿单玉凝独好。” 王上对着韶嫔直指世子道:“独好,哈哈,世子还会用独好一词了。那你就说说,这位单家的女儿,独独好在哪里呀?” “城府深沉、能屈能伸、冷静聪慧,诸如此类。”世子恭敬回禀道。 大王颔首,划着酒樽的边缘沉吟道:“听你这般形容,这位单家的小姐不像是有倾城的容貌,倒更像是有过人的机智。” “是。” 大王扭头望向韶嫔,“改日你也见见,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韶嫔看了眼儿子:“臣妾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胆敢参与国事,世子的婚姻大事,有王上做主便好。想来,世子和王上的眼光都是极好的。” 大王道:“诶,你是世子生母,总得和世子妃见见,方知道这媳妇合不合你眼缘嘛。” 韶嫔浅笑道:“王上若真让我瞧,说句不知身份的话,臣妾大抵也只会照着老祖宗的法子,看看哪位姑娘身姿圆润,日后好生养罢了。” 大王笑起来,借口想吃韶嫔做得糕点,便将韶嫔支走了。 韶嫔刚走,大王便问世子:“你觉得你母妃如何?” 世子知道大王绝不是想听赞美母妃之词,不过是想借他们母妃教育他要选什么样的世子妃罢了。只是母亲并非东宫之主,自然是温柔贤良便好,如若真是要掌后宫大局,还得是王后那样有些智慧的人才行。 只是…… 母妃不是王后的这种话,世子不好说,便只得沉默下来。 大王道:“娶妻娶贤,娶妾娶色。你的选择是对的,温家的女儿到底年岁小了些,举止还不够沉稳,现在相较,确是单家的女儿更好一些,只是,你可曾想过长远之事?” 世子犹豫道:“父王说得,可是单玉凝原来的林家余党未死,正在预谋造反一事?” “你既已知晓,看来是有意选她为世子妃?” “是。”世子上前一步趴在大王耳边低语。 大王笑着拍拍广袖起身:“我儿长成了,那父王就等着世子妃能早日怀上麟儿。” 世子微微笑起来,过了正午的阳光从斑驳的木窗缝中洒进来,映在世子的脸上,照出他透出胜券在握的唇角。 世子妃有孕,乃是第一步。 此后,他还要通过世子妃控制林家、单家,他要一步一步整治他的天下。 夫妻婚期的青楼孽缘(剧情) 叁昼夜而已,转瞬即到。 直到第叁日下晚,单玉凝才交接完商铺的事宜,看着手下人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她才难得活动了下筋骨。 叁日,不曾回府好好休息了,这叁日都是歇在店里,只为让新来的小厮更快地熟悉起商铺的生活。 是时候回去准备嫁妆了。 这个地方…… 以后怕是不能再这么轻易地来了…… 单玉凝站在店铺门口,凝望着店铺里的一切,她四五年的青春大半都耗在了这里。 从一开始跟着母亲后面学看账薄、打算盘,再到后来一人撑起一家店,个中辛苦,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过,一切值得。 再没有比管理店铺更好向单家表衷心的法子,也没有比店铺更适合她舔伤的地方。 自她告诉父母自己只是侧妃后,便觉得无颜面对单府上下,只得借着交接事务的名义逃到店里来。这叁日,家里也未曾派人来看过她,甚至连一向伴她长大的沁儿也似是见风使舵般,离她而去了。 不打紧,反正世子也让她一切从简,今日回去之后,随便准备个包袱明日就可以上路了。 可身后一声熟悉的“凝儿”让她陡然一惊。 母亲?! “您怎么来了?”单玉凝激动得扑上去。 都说人老渐缩,她出落得高挑大方,在她面前母亲倒像是矮了半头一般弱小,但还是轻拍着她的后背,嗔怪道:“明儿就是要出嫁的人,怎么今日还是这么不知礼数。这要是让人瞧见了,岂不是看你笑话?” 单玉凝喜不自禁,只觉得眼中热热的,但又不好当街哭出来,便只得生生咽了下去。 母亲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不哭了,娘带你上街看看有什么想买的,以后进了宫,有些东西想要就不易得了。” 单玉凝点头,母亲牵起她的手,像幼时带她上街怕走散那般,紧紧得将她掌心揣在腰间。 那时单玉凝还总嚷嚷道:“娘亲,手手手,疼。” 母亲的记性总是不大好,常常是松了几下之后,便又紧紧将她扣住。 还有时,母亲忘了她年幼,出身将门的母亲步子飞快,矮小的单玉凝就只得蹬着小短腿跟在母亲后面,奔波于各处。 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小腿疼得都爬不上床,母亲一边给她揉腿,一边心疼得骂她不识数:“走不动路不晓得喊呀。” 单玉凝也总是委屈巴巴:“即便我喊了,娘亲你也记不住啊……而且,娘亲玩得那么开心,我怎么喊呀。” 现在想想那些日子,总是不自觉湿了眼眶。 现在母亲老了,手脚早不如当年利索,儿女也都长大,很多事都放给孩子们做了,她落个清闲,自然在街上慢慢走,一边和单玉凝说着话。 “明日要带进宫的东西,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这叁日不在,我也摸不透你脾性,只能和沁儿猜着你的喜好收拾,一会你回去再看看,可有什么落下的,回头再叫人给装进箱里去。明日一早接亲的人来了,可没时间再拾掇。” “娘……”单玉凝只当这叁日家里不曾来人喊她回去,是对她只落了个侧妃的心寒,不曾想竟都是在家给她忙着准备嫁妆,眼泪再也止不住涌了出来,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当街抱着母亲就像个婴孩般啼哭起来。 街的一侧,身穿紫色直裰便服的安奕昊停下脚步,手中扇子一阖,直指单玉凝的方向道:“呦?王兄,那位当街大哭的可是你的新王妃?听闻你拣择当日,她也在你房内哭了起来?” 世子扫了一眼,继续低头挑选着银铺里的器具,“我房里的消息传得倒挺快,又是赵尚宫说得?” “害。”安奕昊用扇尖挠挠脑袋,“王兄,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格局就小了。您现在贵为世子,和父王一样,家事私事皆是国事,大家关心关心国事有什么不对嘛。” 世子把一根银簪揣进怀里便走了,走之前把安奕昊推到店铺老板跟前:“他,结账。” 单玉凝这止住了哭声,恰好抬眸时,远远地瞧见世子和一男子在店铺前的亲昵之举,又想起那日世子单是挑逗她,却偏不占有她。心下细想,“世子好男色”的事情十有八九,铁定不是空穴来凤。她想早日诞下世孙,怕是得费些心思了。 想到这,单玉凝羞红了脸和母亲轻声说:“倘说真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女儿还真想去一处。” 母亲慈爱地望着她,单玉凝犹豫半晌还是低声说出那四个烫嘴的字:“风流场所。” 母亲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后见着单玉凝羞红了耳朵,才隐隐猜到。 “你说那事啊。”母亲也不好意思地别过头,道:“这种事哪还需要我们操心,你那日来店里不久,宫里便来了教化的嬷嬷,你入宫之后,从日常礼仪到房中之事都是会教你的。” 单玉凝听到“房中之事”四个字已然有些羞涩,再者母亲已经这样说,她也不好再和母亲一同逛妓院,但想着世子毕竟不同于一般男人,夜里寻了机会,还是得再去一趟青楼问问熟悉房中之事的人才好。 只是她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世子,居然就是在青楼。 好容易夜里和沁儿商议好,由沁儿在家替她就寝,她女扮男装出去“学习”。偏不凑巧就在青楼门口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玉凝想着自己现已是男装打扮,世子应是认不出来,便故意不瞧他,装出熟悉的模样上楼梯,一个人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眸,是那熟悉的唇角讥笑。 “让本王看看,这不是本王的妃子吗?怎扮成这个模样到青楼来了?” 世子一边说着还一边轻浮地勾出她几缕碎发。 她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借口和世子解释,便只得装出不认识地拍掉世子的手,鼓起勇气凶他:“哪来的黄毛小儿,敢挡爷的去路?” 世子一手伸到她的下面抓了一把,单玉凝来不及控制自己,一声欲求不满的“嗯”便已经发了出来。 单玉凝知道世子穿着便服,扮成寻常公子的打扮,便是不想让人认出,但她想赶紧从世子面前溜走,便故意在世子面前跪下大喊:“臣妾知错,请世子邸下赎罪。” “咳——”世子无奈,大声清了清嗓子,强行把单玉凝拽了起来,低声道:“想学习房中之事,日后你进了宫为夫自会教你,不肖你费这般心思。” “不过是害怕世子殿下嫌臣妾愚笨,所以先来预习一下罢了。” “六局的人会让你提前预习的,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入宫,要我送你回去吗?” 世子抓着她强行往街上走,单玉凝生怕自己被世子送回去,偷溜出来的事被父母发现,便赶紧甩了胳膊顾自往前走。 “好走不送,明天见。” 单玉凝回首,只见的喧嚣繁华的街灯中,有一个人露着招牌的假笑朝她摆手。 待单玉凝离开后,安奕昊从暗处冒出来,拿扇子拍了拍世子肩膀:“王兄,不是我说你啊,何必把王嫂堵了,坏了我一出好戏呢?是什么让一个妃子,入宫前夜还女扮男装深夜到访青楼呢?又是什么,让一个世子在大婚前夜还冒出来跟踪王妃呢?想想好有意思啊。” 世子经他身边走过,露出灿烂的假笑:“奕昊啊……” “嗯?” “你该去找说书先生派遣寂寞了。” 说完,世子由晴转阴,换上冷漠的神情走开了。 入宫当日,她一打开房门,便看到父亲单誉站在院里。 单誉是个武官,不善言辞,平日里都是带着家里男儿们在武场上摔打射击,见面机会本就不多。加之单玉凝长大后,男女授受不亲,父亲更是刻意减了和她的单独接触。故而今日一见,着实吃了一惊。 两人对视半晌,父亲开口:“凝儿,一会洗漱好了,不要带妆,来我书房一趟。” 沁儿给她梳妆的时候她都是魂不守舍的,父亲要与她说什么呢?关注东宫状态给单父提供圣上讯息?还是给世子吹耳边风,帮哥哥们谋取更高的职位?父亲又会不会因为她没得到世子妃一位而怪她呢?会不会说她就是单家一个养女一条狗呢?那又为什么不要让她带妆去书房呢? 哎。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她单玉凝是单家养女,为单家尽到自己的义务莫不是应该的吗? 想到这,不禁豁达了许多,满面笑容去了书房接受命运的安排。 不料,一进门便看到父亲倚在太师椅上哭,但又不想让她发觉,只得用拇指和食指在两边的眼角一抓,当真她是傻子,看不到父亲揩泪,还听不出父亲沙哑克制的嗓音吗? 她未曾见过这样的父亲,有些手足无措,便率先讲话,试图缓解父亲流泪的尴尬。 “父亲,凝儿来了。” 父亲抓着桌边颤颤巍巍起身,不想被她发觉流泪,便扭头望着窗外,“你今日出嫁,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蒙母亲费心,早帮我收拾妥当了。” “那就好。”父亲嘴里反反复复喃喃着这一句“那就好。”,情绪也随之缓和下来。 父亲叹了口气,终是转过身来看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单玉凝即可跪了下来,要向父亲行大礼,被父亲拦下,“你已是宫里的人,怎还能让你行如此大礼。快起来。” 单玉凝不起,磕了叁个头才直起身子说道:“玉凝感恩父母大人养育之恩,今后定尽绵薄之力保单家繁盛。” “啪——” 父亲一掌劈在桌上,吓得单玉凝心里一惊。 “错!” “大错特错!”父亲的嗓音逐渐沙哑起来:“我们单家男儿自己有手有脚,个个骁勇善战,家族荣光乃是我们男人的事,要你一个女儿家作甚?” 单玉凝想过父亲让她如何为单家赴汤蹈火,也准备好了为单家付出一切的准备,不曾想父亲竟…… “什么都别为家里考虑?明白吗?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养女,现在到了你出嫁的时候,就是到了和家里斩断关系的时候了!” 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养女…… 这个话狠狠刺痛了她,她想过她成了侧妃,父亲不满意时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不曾想父亲现在说出这句话仅是为了断她念想。 眼泪终是抑制不住涌了出来,这时她才体会到父亲早上在庭院里那句“不要带妆”的背后用意。 原来父亲也是这般细腻温柔之人啊…… 可惜快离开这个家了,她才第一次认识到。 单玉凝狠狠磕了一个头,她试图在地上撞出清脆的声响,以掩盖眼泪不争气的低落声:“可是父亲,养育之恩不能不报啊。” 单誉叹了口气道:“你早就报完了。自你来到我们家之后,给我和你母亲,还有你几个哥哥们带来的欢乐,已是我们无法言语的恩情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单家的女儿,在东宫好好为自己筹谋吧。倘若银两短缺或是有什么需要的,上朝的时候大可以派沁儿来告诉我,回头我给你带进宫里便是。” 说完,父亲便要走,单玉凝叫住了他:“既然我不再是单家的女儿,那父亲又为何要以子女之情待我。” 单誉的脚步顿了顿,叹息道:“你是林栩之女,你就当我在尽对故友的惭愧之情。我本想待你成年之后,由你自己选得佳婿,不想圣上旨意,让你给世子做妃。是我没保护好你,不配为你父亲。” 单誉说完就走了,单玉凝瘫软在地,哭得不能自己,直到沁儿和母亲慌慌张张进来喊她去梳妆的时候,才勉强把眼泪收住。 但梳妆过后,看着铜镜里的母亲对着她的床铺发呆,眼泪便又涌了出来。 母亲一边给她擦泪,一边捂着嘴低声啜泣道:“都是娘不好,怪娘。” “不,不怪娘。”单玉凝上手给母亲擦泪,眼泪就又涌了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娘俩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传指的内官就快到了。” 父亲出现在门外,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倚在门口在训斥两人,但单玉凝一看到父亲努力想摆出纨绔子弟的样子,实则尴尬又不自然的样子,便忍不住和母亲对视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里外都是要分别,哭哭啼啼的分别倒不如嘻嘻哈哈的分别让父母过得舒心,单玉凝坚强起来,说笑着与父母到了前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品武侯单誉之女德才兼备,名门佳媛,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特封为东宫惠贞世子妃,赐居……” 当宣昭的内官读到“封为世子妃”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面大家说了什么她全没听进去,也不好当庭质问是不是搞错了圣旨,只得云里雾里地和父母拜别,给人扶上了轿辇。 到了宫中才知道,她居住的地方在绮云阁。而这绮云阁原是侍妾的住处,离世子的东宫又远,装饰也不如其他宫殿奢华。世子把绮云殿拨给她,分明是侧妃的待遇。 可听到两行婢女皆唤她为“世子妃娘娘”,她心里又确信了叁分。但还是转身故意瞪了沁儿一眼,“是你让他们这么喊得?” 沁儿连连跪下求饶:“奴婢不敢,是……是……” 其实不用骂沁儿,她也知道这绝不是沁儿的主意,一来也是想确认自己的身份,如若不是世子的意思,怕是底下人也不敢唤她“世子妃娘娘”。 二来,则是想杀鸡儆猴,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告诉下人她可不是可以随意欺压的主,奈何初入宫不好对宫里人下手,便只得教育沁儿,好在沁儿也颇清楚她心意。 沁儿默契地抬头望向绮云阁掌事的张嬷嬷,张嬷嬷连连跪下:“娘娘确为世子妃,奴婢不知有何不妥。” 果真是世子妃,但不知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现在一点也摸不透世子的性子,更不明白世子打得是什么算盘。 先是让她以为自己是侧妃,然后忽又升为世子妃,现在身居世子妃,却落了个清冷的住处,反倒是让身为侧妃的温楚妍住进了本该由世子妃居住的延熙殿。 世子到底在筹谋什么呢? 到底是她做了什么让世子改变了心意呢? 莫不是因为她昨夜去了青楼? 单玉凝苦思无果,摆摆手让众人褪下,独留沁儿为她更衣。 沁儿默默为她洗漱更衣,不敢出声打扰主子,直到服侍单玉凝睡下,才跪在床边道:“奴婢知道不该出声打扰娘娘,只是临行前老夫人叮嘱过奴婢,让奴婢好生伺候娘娘就寝,睡前多虑于身体不好。” 单玉凝阖上眼,装出疲倦样:“我知道了,下去吧。” 沁儿依旧不动:“还有一话,不知道老夫人让沁儿转达,不知娘娘现在可想听。” “说。” “老夫人说,小姐若是想家,让沁儿给老爷带个信便好,老爷会想法子请王上开恩,准许小姐回家省亲的。” 虽是闭了眼,但感觉还是有股热流要从眼角流出。单玉凝不想在宫中第一日就抱着沁儿大哭,给旁人寻了笑话,便翻身背对着沁儿,摆了摆手。 “娘娘明日还要行大婚之礼,今夜若是难以入眠,奴婢就在外间守候,可随时召奴婢进来。” 沁儿说完,便为她熄了蜡灯退出去。 单家父母待她越是如此好,她便越是难过,不由得眼里滚出泪来,但又不敢大哭,便只得咬着锦被啼哭起来。 “不已让你如愿当了世子妃么?现在又哭什么作甚?” 身后传来世子的声音,单玉凝赶忙用手臂擦干泪爬起来跪着:“让世子笑话了,不过是想娘家爹娘罢了。” 此时已是戌时,依律,大婚前夜夫妻子时之后便不得见面,否则婚礼当天会出现喜冲喜的现象,但世子现在却突然出现她面前。 “不知世子邸下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世子往榻上一趟,顾自解开了腰带,拉起她的手道:“昨夜青楼相会的事,娘子也不解释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玉凝想抽回手,不想世子牢牢抓着并不松开,“不过是偶遇罢了。” 世子深吸一口气,沉吟道:“看来单家大小姐平日里有男扮女装逛窑子的习惯?” 玉凝正不知如何回答时,世子又说:“那单小姐的床上功夫定是了得喽?” 说着,世子就要欺身上来,单玉凝赶紧将头撇开,“大婚前夜夫妻不得见面,世子还是请回吧。” 世子并没有因此就放开她,反倒是探进了她的袛衣,一手抓住了那团柔软的包子揉捏道:“世子妃怕不是不知道,星宿宫说了,今日是合房的好日子。若是错过了今夜,怕是得等上大半年才能合房呢。” 单玉凝听到“世子妃”就想爬起来问世子,不想刚要动,世子就揪着她的乳不放,言语间满是暧昧的挑逗:“着什么急呀,有什么事明日再问,今夜先不要耽误了合房的好日子。” “可是……臣妾并未收到星宿宫的消息呀。” “那是他们跑得慢,还没来得及送过来,本王一听到合房的好消息,可是袛衣都没穿就跑过来找你了呢。” 教化嬷嬷(调戏) 袛衣都没穿…… 单玉凝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她还不曾面过男人肉体,也不知道袛衣没穿的外衫之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世子轻轻拧了下她的耳朵,就翻身下床:“想什么呢?耳朵都想红了。” 单玉凝赶忙爬到床边,“世子邸下不是要合房吗?” 世子站在床前束着腰带,讥笑了一声,“我说什么你都信啊?单侧妃?” 敢情世子在逗她玩? 她单玉凝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逗的吗? 单侧妃如此,现在的合房也是如此? 他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难道好男色也是在逗她? 单玉凝有些恼怒,不是因为世子,而是为自己的愚笨生气。 她竟连连被世子骗了两次,如此下去,她还怎么争到世子的心? 世子穿好衣服,从怀里摸出一根朴素的银簪扔到床上,又在她脸上拧了一下,“喏,送你的。小气包,别生气了。” 你以为送根破簪子这事就完了? 单玉凝看着世子离开之后,狠狠将簪子扎在了床边。 世子出门转身的瞬间撞见了这一幕,原本凝重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 在殿内举行的大婚典礼过后,单玉凝又拖着一身繁重的装饰去中宫拜见了王后和世子的生母,好不容易被沁儿搀着进了卧房,想一头栽进梦乡的时候,沁儿拽着她衣袖,并不给她歇下来。 “娘娘,咱可是在世子邸下的寝宫呢。” 玉凝想起今日大婚,按规矩得在世子宫中歇下,赶紧又站直了身子。 “世子还不曾入殿吗?” “娘娘您忘了?”沁儿在她耳边低声道:“世子邸下还在祭坛上香呢,等有些时候才能过来。” 玉凝一把扯下红盖头,寻了床边,只见上面撒了红枣、花生、桂圆等物,想来是祈着“早生贵子”。又怕自己一人上床坏了规矩,只得倚在床边上打盹。 沁儿轻轻推她:“娘娘怎么现在就乏了?一会还得和世子邸下喝合卺酒呢,可千万别睡着了。” 玉凝在床边变换了几个姿势,都觉得这床边膈得脑壳生疼,见沁儿在她旁边,便一下倒在沁儿肩上。 “娘娘……” “昨夜没休息好。” “昨夜世子邸下并未歇在殿内,走得也早,您怎么会没时间休息呢?” 玉凝阖着眼,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在或是不在,于我休息其实并无影响。不是胡思乱想了些东西,左右到后半夜才睡。” 沁儿还要说话,单玉凝蹙了下眉:“别问了,让我睡会。” 沁儿不敢再出声,看着玉凝的呼吸逐渐均匀,她也沾上了一丝倦意。 正在此时,寝殿的门突然开了,只见世子邸下站在门外,沁儿想赶紧把单玉凝拍起来,但世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沁儿便只得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 世子邸下走到单玉凝跟前,一手捧住她的脑袋,一手挥了挥,示意沁儿离开。 沁儿赶紧把身子一点点从单玉凝身边挪开,世子邸下随后靠了上去。 就这样,单玉凝睡到了世子邸下的身上还未曾发觉。世子邸下一手扶着她,一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静静地看着床边的火烛摇曳。 但愿,单玉凝会爱上他,只要能爱上他,那么她的身世,就将成为他最好用的一枚棋子,他可以用她一整天下。 最好,赶紧怀上他的孩子,只要医馆宣布怀的是儿子,那么他便有了第一个出去谈判的筹码。 不过和女人恋爱这事他没什么经验…… 无妨,这天下之事万变不离其宗,世子邸下想,治理女人和治理朝廷应该是一样的,最简单的法子不过就是给个巴掌再给点糖,永远别让人猜中他的心思就好。 想到这,世子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人,长睫温顺地垂着,小嘴嘟着,轻轻的喘气声像是小鱼在吐泡泡。 远不想平日里教训下人时那般硬气的女子,现今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世子的心宛若那烛火,轻轻晃了晃,如果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他只道是寻常人家的夫妻,没有那么多的算计。 可下一秒,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变了味,安奕暄没法忘记自己是世子,除了美人,他还有江山。不由得即刻露出冷漠算计的眼神。 “世子邸下,世子妃娘娘,吉时将至!” 外间送合卺酒的内官喊起来,这一喊把单玉凝吓得一激灵,立刻坐正了。 “沁儿我盖头呢,快拿来。” 单玉凝在旁边摸红盖头的时候,从发觉身旁的人竟是世子,连连低头作福道:“臣妾不知是世子邸下,失了分寸——” “行了。”世子打断她,“你我夫妻之间,无须这么客气。” 世子邸下已从地下捡起红盖头为她盖上,看着面前一身红衣的人儿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世子的声音轻柔,不似以往那般冰冷,亦或者是初见时那般带着嬉笑和挑逗。单玉凝晃了神,大红色盖头的遮蔽下,她看不到眼前男人的神色,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感受到一双手有力地握住了她。 “不要怕,我也是第一次成亲。” 单玉凝会心一笑,刚才的紧张一扫而光。 外间的人送上合卺酒,又送上了玉如意,血色的喜烛把世子的寝宫点得透亮,空气里混合着淡淡的烛火味和大王特赐的沉檀龙麝,但终究是抵不过世子同她饮酒时发出的体香。 不同于单玉凝自己身上沐浴过后的奶香,世子身上有股清爽的男人味道。 单玉凝之前对男人的味道仅仅停留在父亲和哥哥在武场上练出的汗馊味,经过毒日头的发酵之后,逐渐演变为死鱼死虾才有的酸臭味。 单玉凝当时并不知道,当她能嗅到世子邸下身上的气味时,已是她失控的开始,但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世子之前几度欺骗玩弄她,若是不查明缘由,必定是不可掉以轻心的。 两人在六局一群年长妇人的注视下,按照吉时做完了应尽的礼仪。送入洞房后,单玉凝以为终于可以清闲一下,准备就寝,不想又有一个宫妇上前,向他们福了一福,道:“世子邸下,教化嬷嬷已到,可需要现在传唤?” 教化嬷嬷?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教化嬷嬷? 她现在只想睡觉…… 可世子的下一句,让她恨不得把世子的嘴封起来。 “既然到了,就传吧。” “哎呀,明早再被教化,不行吗?” 许是单玉凝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说这话的语气和在单府同母亲撒娇的语气无二。都是把自己的端庄大方演绎成穷尽后的一种本能暴露。 她也想坚强,但在坚强过后就只剩下无助的柔软了。 世子朝她温柔一笑,“哪有大清早喊教化嬷嬷来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听点教化不挺好吗?” 世子忍不住又露出坏坏的讥笑:“你可知这教化嬷嬷是教什么的?” 单玉凝上身栽倒在床,有气无力得“嗯?”了一声,双眼已经阖上了。 世子见状也趴下来,俯在她身边凑近了她的耳道:“月黑风高夜里才能干得事情。” 单玉凝此刻的脑子只剩一盘浆糊,连眼皮都懒得睁开,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在床幔外的教化嬷嬷听来,似是男女之事中世子妃的娇喘声 娘娘可曾见过龙根(微h) 在床幔外的教化嬷嬷听来,似是男女之事中世子妃的娇喘声,又见着世子和世子妃双双卧于床榻上,不由得高呼:“今日不是合房吉日,邸下可万万不能坏了规矩呀。” 世子本是在窗幔内哄着世子妃起来听教化,突然又听到外面有嬷嬷如此误会他,他本也被单玉凝的勾的欲火焚身,不由得烦躁地坐起来道:“既如此,何必今日来教化,待叁日后合房吉日再来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但世子心里也清楚,这都是代代相传的规矩,怎可在他今日坏掉。 多少代帝王的大婚之日和合房之日都不是一天,不也得苦苦等着吗,但嬷嬷教化的日子又偏偏都是在大婚当日,分明是想告诫各位帝王,房事需有张有弛,有时即便欲火焚身也得受着。 单玉凝懒懒地从床榻上爬起来,世子赶紧侧身扶着她。 “你怎么起来了?” “本就没睡,只是稍稍眯了下。你们说什么我都知道。”单玉凝知道世子刚刚有些生气,赶紧哄他道:“说起来世子邸下真是好身体,昨夜那么晚才走,今日又忙活了一整天,居然到现在还是精神饱满。” “世子邸下是好身体,娘娘也是好福气。”教化嬷嬷笑眯眯地对他们说。 单玉凝刚听这话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世子的身体康健,于她而言自然也是福气。 只是世子有些嗔怪道:“六局的人胆子现今胆子真是越大了,居然拿起本王开玩笑了?” 单玉凝这才发觉,嬷嬷的意思……似乎是指在别的方面? 曾经在店里时,她也听几个妇人聚在一起道,夫君身体好不好在床上就能看出来,若是在床上时间短,那就得给丈夫买点腰子之类的事物补补身子了。 当时那群妇人说着笑着,脸上总带着平日里不曾有的娇羞之色。现在想来,单玉凝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怕是和当时那般妇人并无二致。 世子突然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单玉凝赶忙摆摆手道:“我没事。嬷嬷还是赶紧授课吧。沁儿,给我拿些纸笔。” “啊?”沁儿正在床边熄灯,闻言吃了一惊:“娘娘您连这个都要记?”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世子轻笑起来:“之前还不知道世子妃如此好学呢。” 单玉凝这才发觉自己并不知道这教化嬷嬷是教什么的,只是出于礼貌,但凡来教化她的嬷嬷都要沁儿笔墨伺候,装出认真停训的模样。 沁儿已经熄灭了床边所有的烛火,只剩下面前的教化嬷嬷那处的灯点得透亮。 床幔也已经放下,被规规矩矩得梳理整齐,只有初春的风偶尔经过时会惹得轻纱浮动。 世子趴在她耳边道:“那日宫里还不曾教你时,你还偷偷跑去青楼要学,现今宫里有人教,你可得好好学啊。” 世子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丝嘲笑,单玉凝想起被世子抓到私逛青楼的那晚,羞得不能自已。若是哥哥们如此逗她,她铁定是要朝哥哥们砸东西了,但现在旁边是世子邸下,她也只得嗔怪得打了一下。 世子即刻抓住她的手,“好啦,听课。” 世子的掌心温热,但也比她粗糙,像是哥哥们时常舞剑的结果。 借着帐外的烛光,单玉凝看着两人并排盘腿坐在床边,她的一只手被世子的一只手抓在怀里,那只被世子握住的手,像是链接起两人之间的索桥。 “娘娘?世子妃娘娘?”外面的教化嬷嬷轻唤着。 单玉凝回过神来:“何事?” 不等教化嬷嬷说话,世子便说:“嬷嬷问你的月事一般是什么时候。” 世子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眸看着掌中单玉凝的小手,直到说完之后才偏过头笑吟吟地看着她。 单玉凝被世子突如其来的眼神惹得小鹿乱撞,只觉得心尖上的血稀疏冲到了颅顶,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只得喊了“沁儿”。 好在沁儿还没失了神智,帮她解了围。 “好啦,奴婢知道了,现在要讲得是——”教化嬷嬷突然停了下:“沁儿姑娘最好出去吧。” 沁儿隔着床幔给单玉凝行了礼便出去了,看着沁儿拉开门又合上门的瞬间,单玉凝真正感受到了一种孤苦无依。 自幼伴她长大的人已经离开了,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身边的这位,世子邸下。 单玉凝扭头无助的望向世子,借着稀疏的烛光,黑暗中的世子向她投来温暖的目光:“不怕。我是好人,不会吃了你。” 听了这话,单玉凝本是心里一暖,但听到外面的嬷嬷轻轻一笑,便立刻反应过来这又是世子调情的话,立刻赌气将手抽了回来。 “好嘛,又说这样的话来逗我。” 世子再次拉起她的手,“不逗你了,赶紧让嬷嬷上课吧,你不是困了吗?” 说起困,给世子和嬷嬷这么几下一逗,就连倦意也没了,只剩下四溢的羞涩。 “娘娘若是准备好,奴婢就要开始了。” 单玉凝倒是好奇,这种事连个做示范的男人都没有,一个教化嬷嬷能教成什么样来。 可嬷嬷下一句,就足以让单玉凝羞红了脸。 “不知娘娘可曾见过龙根?” 请邸下忍耐(微h) “啊?”单玉凝满心疑惑。“什么根?” 世子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转而教训起外面的嬷嬷:“世子妃一个清白姑娘家,怎会见过那种东西?” 世子在说“清白”二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还带着丝丝笑意。 教化嬷嬷连连称是,继而讲到:“男根,哦不,世子邸下应该称为龙根,在日常状态下是垂着的,但倘若受到外界的刺激,便会由下垂的状态一点点变成挺直的状态,这样的状态会更利于后面的交合。” 单玉凝隐隐感到,嬷嬷在说这话的时候,身旁一向能说会道的世子一言不发,僵直着身子,手里还满是汗。想来是嬷嬷在说龙根的事,世子邸下也是羞得不行吧。 单玉凝故意问到:“那么世子邸下若是在其他的重要场合挺直了怎么办呢?” 嬷嬷哑言,世子扭头瞪了她一眼,单玉凝无法克制挑逗世子成功的笑意,朝世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大微笑,但语气里依旧在克制着笑意,“臣妾当真是想多多了解世子邸下呢?” 单玉凝现在知道了世子一开始死活要抓住她的手的用意,原来是为了在她说错话的时候,狠狠捏一下表示惩罚。 单玉凝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世子捏的咔嚓作响,伴随着世子一声冰冷的“继续”,某人才放松了几分。单玉凝想把手抽回来,但世子立刻又握住了。 哎,没办法啊,为了这只寄人篱下的手也不能乱说话了。 可在世子听到“邸下若是找不准位置”的时候,世子又再次捏紧了她的手,单玉凝故意大声嚷嚷出声:“诶诶诶,你抓那么紧干嘛?” 世子赶忙松开了她的手,单玉凝故作不识好歹地凑上去:“世子邸下,您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世子气得把拳头捏的咯吱响,目光如刀朝她飞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单玉凝,你等着。” 单玉凝笑嘻嘻地装出无辜的样子,向世子撒娇道:“可是,世子邸下,今日不是合房吉日,您可不能乱来呢。” 外面的嬷嬷应和道:“是啊,世子邸下,稍作忍耐一下吧。” 世子气呼呼地看了一眼嬷嬷,又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身边满面得意的单玉凝,拉开床幔穿上鞋就要走。 嬷嬷惊呼道:“世子邸下您去哪?” 世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恶狠狠道:“洗澡!” 单玉凝忍不住放肆得哈哈大笑起来,世子转身就把她摁在床上,“你别以为今晚我不敢动你!” 单玉凝瞧着他一副只能看不能吃的着急模样,笑得不能自己。 世子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合房,我也有办法让你醉生梦死。” 单玉凝想起初见那日世子对她做得一切,不由得严肃地坐起来,清清嗓子道:“嬷嬷还在这呢,世子邸下您就是着急,也得等嬷嬷走了之后呀。” 嬷嬷听了免不了又要劝诫世子邸下顺应天意、稍作忍耐,单玉凝听了只觉得好笑,但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抿着嘴角憋笑。 外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嬷嬷高声的“求邸下忍耐”,上至六局尚宫,下至东宫的婢女,都齐刷刷进来跪着,高声喊着“求邸下忍耐”。 世子一人站在床边,看着面前朝他叩拜的人,不是为了朝事,居然是为了……就忍不住头疼。 而身上那个女人,在他的余光里,原是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在他回身的一刹那,又故意换上严肃的表情,甚至还学着其他宫人一样,在床上叩首——“求邸下忍耐”。 不出半日,怕是明日去母亲宫里请安的时候,就连母亲也要劝他忍耐了。 想到这世子邸下就非常头疼,给这个女人搞得没办法,他本就只是给嬷嬷讲得害羞,又给单玉凝撩得着急上火,但给她那么故意曲解,反倒成了他急不可耐。 好,很好。 单玉凝,真有你的。 难道要笑世子邸下找不到位置吗?(微h+剧情 单玉凝,真有你的。 世子邸下看着面前的人,冲他们摆摆手道:“行了,都下去吧。教化嬷嬷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就退下吧。本王累了。” 看着一行人退下,寝宫内恢复了平日的清静,世子在床边做了片刻,感觉下面那个东西逐渐软下去之后,才喊道:“高德善,更衣。” 可喊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现在他身边的不是高德善,而是单玉凝。 看着单玉凝一脸认真得给他更换衣服,世子想她倒也还算懂事,便问她:“现在怎么不笑了?” 听到这话,单玉凝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但语气里还是有意在克制笑意:“臣妾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要笑世子邸下找不到位置吗?” 世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把她扑在床上,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往她的底裤里摸索:“你看我找不找得准位置 !” 单玉凝故意大声害怕得叫起来:“世子邸下的精力真好啊!” 外间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随后一个内官喊道:“韶嫔娘娘到——” 这个高德善,难过刚才喊“更衣”没人应,原是跑去告诉母妃了。 他这“不能忍耐”的消息,还不及半日就已经惊动了母妃,还不知母亲现在是否也把他当成那般不能忍耐的凡夫俗子。 世子生气地瞪了单玉凝一眼,急忙穿好衣服下床行李:“孩儿不知道母亲深夜到访,有失远迎。” “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怕你难捱这闺房诱惑,所以特意让太医院煮了点薄荷清茶给你消消火气。” 世子连连应诺着,赶忙上前喝了清茶消火。 “世子妃呢?” 单玉凝闻言急忙从床榻边挪上前一步,“臣妾在此。” 韶嫔语气轻柔又有些无奈:“你们都还年轻,血气方刚也是自然之事,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忍耐些才好。” 单玉凝点头称“是”,韶嫔又走近了说:“世子是男人,受不起刺激也在所难免。你身为世子妃,既是知道如此,就该少些挑逗才是,那些闺房里的情趣,日后有的是机会嬉闹,何必急在这一时,让世子失了体统,于你有何好处?” “娘娘教训得是,臣妾不敢了。” 韶嫔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是像母亲那边的宠溺还是隐藏了愤怒的教训。屋内的灯光本就幽暗,更是令单玉凝猜不透韶嫔的心思。 “行了,夜也深了,你们早些休息吧,今日大婚,估计也都乏了。” 韶嫔挥挥手,带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单玉凝看了世子一眼,世子的表情不好,也不曾看她一眼。 见世子规规矩矩的上床,单玉凝也赶紧爬上去,世子背对着她,她没有必要脸迎着世子,热脸贴人冷屁股。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变得微妙起来。 次日单玉凝醒来的时候,世子已经走了。 世子走得时候她并不曾知道,倒是天亮之后,沁儿几次叁番地进来喊她,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一把坐起,把旁边世子的靠枕砸了过去,吓得沁儿被旁人拽了出去,她才得了个清静。 好容易睡醒了,已是巳时,这一觉睡得真真舒服,连带着心情也好起来,那些被沁儿喊起的不快被一扫而光抛之脑后,只是沁儿一直苦着脸,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单玉凝也问了沁儿,哪里不舒服,但沁儿也只是摇头,只道是自己的月事来了,腰有些酸,故而有些小脾气。 单玉凝要她回去躺着,她又不肯,只得由着沁儿还在身边陪着。 单玉凝洗漱完毕,正在园子里享受着春日的阳光,清晨的清新的空气掺杂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深吸一口还能品出湿润的露水气息,耳畔边又是莺鸟啼唱,天色又是朦朦胧胧的绿意,晚春的太阳到中午的时候会有些晒人,但清晨的阳光刚好可以赶走夜里湿重的水汽,真真是好不舒服。 沁儿见她满面笑容,低声和她说:“世子今早走的时候,拨了一个贴身的侍女蜜儿给娘娘,娘娘可要见见?” 不提起世子心情,单玉凝还真是心情舒畅,可一提到世子,想起他深不可测的心思,单玉凝便头痛起来。 单玉凝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世子都已经拨过来了,抻着不见也不是道理,待一会回了绮云阁还是见见吧。” “要是到绮云阁……还真有些不方便呢。” 沁儿支支吾吾地说,时不时翻眼瞧她,言语间总是透着小心翼翼。 “有事就直说,我俩自幼一起长大,若是连你说话也这般吞吞吐吐的,你让我在这宫里还能相信什么人?” 沁儿福了一福,立刻挺直了腰杆一股脑把这些天的不快发泄出来:“娘娘您近来真是好忘事!今日是大婚后的第一天,按规矩那位滟嫔是要给您行大礼的。人老早就在绮云阁候着,我进去几趟喊您起床,结果您没起来,世子邸下的卧枕倒飞过来了。“ 单玉凝想起这档子事,只得连连给沁儿赔礼道歉,沁儿把手一甩道:“我被砸个卧枕倒不打紧,若是倒点苦水,我们当奴才的哪个没被主子打过骂过,您待我那都是极好的,不然我哪还能有现今这么大的脾气。” “既如此,那你又气什么呢?”单玉凝疑惑。 “娘娘!”沁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是新婚第一日,新娘要起早,要去问候公婆,还要去训其他姬妾,您睡到日上叁竿才起,让别人看了,只道是我们娘娘懒倦,刚当上世子妃便摆起架子来。奴才们倒也还好说,毕竟是主子,也不敢说什么。但那位滟嫔,还有大王和韶嫔娘娘那,免不得对您说叁道四。” 被沁儿这么一说,单玉凝才发现自己果真是放纵了,以前在单家的时候,每日都是早早起来,不曾贪睡半分。现如今到了宫里,却比以前放肆了。 究其原因,和那位“精力极好”的世子邸下“夜夜笙歌”拖不了干系,若不是世子天天来搞她心态,她又怎会这几日如此疲倦。只是世子天天和她差不多时间就寝,怎就比她活力四射些?到底还是她在心态上放松了。 单玉凝不知道的是,让她因“精力饱满”而赞叹不已的世子邸下,居然在大婚后的第一天朝会时打起了瞌睡。 朝会本是有些无聊,因为天下安定,若是搁平时,大臣们还要费心去寻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呈给陛下,但现在正好撞到世子大婚的风口上,大臣们为了省事,纷纷送上恭贺的溢美之词。 世子坐在旁边一开始还能应和着,但后来也就跟着父亲点头观看这场表演,再到后来,大臣们说得也都差不多,就逐渐走了神,再到后来,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再次给高德善喊醒的时候,世子邸下羞愧难当之余,只觉得满朝文武眼中皆含着笑意,父王的眼里,跟高德善叮嘱了,务必让太医院开一些滋补养肾的方子,就差开口提醒“房事需有节制”了。 世子听了,又羞又恼,心想着待回去了,铁定不能轻放过罪魁祸首! 但单玉凝不知道世子瞌睡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沁儿还没来得及知道,沁儿忙着和新来的蜜儿叮嘱单玉凝的起居事宜,都还没顾得上去管前朝的八卦。 可是世子妃这里不知道,不代表一直等着她的滟嫔温楚妍也不知道,她一大早便到世子妃的绮云阁外候着,一连站了几个时辰,腿都失去了只觉,才看到世子妃笑吟吟地从世子的储宫踱步而来。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也不想想她那个位置,可是咱们叁小姐的。也不知道她事后给世子邸下灌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她倒成了世子妃了。” 陪她一同站了许久的娟儿在她耳边低声说。 温楚妍没有呵斥她不该在世子妃的住处乱说话,因为她私心里也在好奇,明明那日世子说得清楚,要她回去准备“大婚事宜”,结果一道圣旨下来,她居然成了侧妃滟嫔? 再看她温楚妍的住处,延熙殿,这分明一般是世子妃才能入住的寝殿。 要不是没机会,她一定要找机会问问世子,当日是不是圣旨有误,不然无论怎么看,她才应该是那个世子妃。 同样对这个世子妃位置疑惑的还有单玉凝,她原是一路上和沁儿说着笑回来,只道是姐妹之间破镜重圆,叹沁儿之好,可一走进自家绮云阁的院子,看到在阁楼上俯视她的那位滟嫔,不由得想起当日的乌龙来。 温楚妍坐着滟嫔的位置不舒服,她单玉凝坐着世子妃的位置又何尝舒服? 至今她都在好奇,世子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难道真如他之前所说,是开玩笑逗她的? 那同时拿温楚妍和她两个女孩家的未来开玩笑,这个玩笑未免开得也太大了一点。 本想昨夜寻个机会问他的,可惜打情骂俏着,错失了机会,后来再想问,又因为韶嫔娘娘的事惹得世子生闷气,她也不好再问。 故而,也只得从这位一脸傲气的滟嫔身上寻得答案了。 单玉凝一边提着裙子步上阁楼上的石砖台阶,一边道:“是我来迟了,不曾迎客。” 温楚妍眼睛往上一翻,都不拿正眼瞧她:“岂敢怪娘娘来迟呢?定是昨夜侍奉邸下,都不曾得片刻安歇吧。” 单玉凝刚想着到底是应该怼回去好,还是忍气吞声才好。 只听得温楚妍道:“娘娘睡迟了还不曾有什么,不过是让我们姬妾在阁楼上多等候些时候罢了。可娘娘竟然害世子邸下今日在朝堂上睡着,也不怕背上红颜祸水的名称呵。” 单玉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原还自责自己总是瞌睡多,看来世子邸下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却偏偏总喜欢炫耀自己精力旺盛,看来下次合房,她可以好好借此嘲讽他一番了。 “你还笑得出来?你们昨夜差点要有悖天理强行合房,已是闹得人尽皆知,现在你又害世子邸下疏于日常政务,我倒还真想看看,一会韶嫔娘娘和王后娘娘会怎么训诫你!” “昨夜韶嫔娘娘已经来训诫过我和世子邸下了,只是娘娘说,我们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些事也是在所难免呢。”单玉凝朝她莞尔一笑,“况且,我和世子邸下合房是迟早的事,早日诞下元子怕也是娘娘的心愿。所以,就不劳入宫以来,还未见过世子邸下一面的滟嫔费心了。” 温楚妍气得身子已经有些颤抖,眼里似是要迸发出火花一般,身子向后倒去,好在娟儿及时扶住了她。 娟儿哀求道:“世子妃娘娘麻烦您少说两句吧,我家叁小姐一生气就会这样,可吓人了。” “放肆!”身后的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原是刚刚见过的蜜儿,走上前甩了娟儿一个巴掌,“娘娘们说话哪有你一个粗鄙丫头说话的份?!胆敢对世子妃娘娘发出命令,是嫌自己寿命太多还是舌头太多?” 娟儿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准备一巴掌打回去,被眼疾手快的沁儿拦住。 娟儿高叫:“那你凭什么打我?” 沁儿道:“就凭她是自幼在世子邸下身边服侍的人,现如今,又是世子邸下亲自拨给咱们娘娘的。” 温楚妍要替娘家带来的娟儿抱不平,被早已坐在一旁吃瓜看戏的单玉凝及时阻止:“想吵架你们跟滟嫔一起去延熙殿吵去,别扰了我这的清静。” 温楚妍只得乖乖行了礼,然后就被蜜儿半送半赶,“请”出了绮云阁。 只是她和滟嫔早上起争执的事,也不知是滟嫔打了小报告,还是她宫里耳目众多,很快就给王后娘娘知道了。 过午去问安的时候,王后娘娘话里话外都是教她如何和其他侍妾相处,为人正妻需有海量,切不可当妒妇。 现今的王后没有子嗣,免不得要对韶嫔娘娘等人客气些,以防他日世子登基,她的日子会难过。 但单玉凝这个年纪还指望着母凭子贵,王后这些话在她耳里,不过是委曲求全的求饶尔尔。 可训诫听了,即便心里不服气,面子上的工作还得做。 出了王后的宫殿,单玉凝就让蜜儿去挑几件好的首饰,一会带着与她同去去延熙殿看望滟嫔。 单玉凝则是单单把沁儿留在身边,和她低语道:“蜜儿虽是世子邸下拨来的人,但我现今难以摸透世子脾性,需防着她是世子的细作。” 沁儿颔首:“沁儿明白,所以娘娘贴身使用的东西,沁儿都会亲自打理。” “那倒也不必如此,若是让蜜儿察觉出我们对她有所防备,难免会因此和世子邸下生了嫌隙。再者,世子拨她过来,无非是看着我,并非有意加害于我,所以你不必紧张。” 沁儿点点头,单玉凝侧身去闻沁儿身后的花,再度压低了声音道:“只是有些你我之间的心思,外人就不必知道得太清楚了。” 沁儿坚定地点点头,单玉凝见蜜儿端了首饰过来,便去和蜜儿说话。 “今儿已经有了暑气,还烦你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蜜儿福了一福道:“娘娘说哪儿的话,我们做奴才的不就是得尽心服侍娘娘吗?” 蜜儿把首饰呈上,“蜜儿不知娘娘心意,只能每样各拿了一些,请娘娘挑选。” 只见蜜儿拿了些她从娘家带来的首饰,又拿了入宫时大王和娘娘们赏她的东西,其间还有一根银簪,是大婚前夜那晚,世子惹恼了她,又随意丢在床上的那根银簪。她分明记得那晚她狠狠扎在了床沿,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世子之辱,怎么好奇不巧,蜜儿今日偏偏拿了这件出来。 “这根?”单玉凝蹙着眉,把那根银簪挑出来。 蜜儿见她表情不好,即刻跪下道:“奴婢是从各个盒子里拿的,只见这根没放在收拾盒里,而是用手帕裹了放在外面。不知犯了娘娘忌讳,还望娘娘恕罪。” “不干你事,你快起来。若是让世子见了,还当是我在苛责他的奴婢。” 沁儿道:“确与你无关。是我那日看见娘娘床沿扎着银簪,也不知是何用意。只道是不吉利,便拿帕子包起来放着了。” 沁儿不知她的用意,她何尝又知道世子的用意? 但放在犄角旮旯吃灰总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然都拿来了,那便给我戴上吧。” “只是……”沁儿接过簪子并未动手,“娘娘今日穿着艳丽,怕是和这素簪不搭。” 单玉凝想想也是,但见蜜儿今日穿得素雅,便道:“和你今日这身倒挺配,且由你帮我戴着吧。” 蜜儿只道是自己福薄,不敢戴娘娘的东西。 沁儿明白单玉凝是想让世子拨来的人,戴着世子给的东西,好看看世子是何反应。 便讲她道:“娘娘亲和,让你戴你就戴,都是自家姐妹,别太见外了。” 蜜儿戴了簪,单玉凝选了几样首饰留下,其中就包含王后娘娘赏她的一对镯子,自己戴了一只,另一只晶莹透亮的玉镯留在了送给滟嫔的盒子里。其他的,均让沁儿送了回去,自己则带着蜜儿去滟嫔的延熙殿。 蜜儿在半道上问她:“镯子要送都是一对,娘娘怎就给滟嫔送一只?” 单玉凝笑而不语,只道是:“那镯子可有故事呢。” 娘娘,您动心了(剧情) 单玉凝有意没让人通报,轻轻巧巧进了滟嫔的内居,却不巧撞见滟嫔和侍女娟儿正在做手工活。那活不像是给世子邸下缝制什么东西,倒像拿了碎布给小孩子做衣服。 滟嫔见她突然进来,吓得一激灵,连忙让娟儿像做贼似的把衣料藏到屏风后面去。 “世子妃娘娘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滟嫔惊慌失措地训斥下人道。 “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只怕你早上受了刺激,此时还在睡着,恐扰了你好梦。” 见单玉凝的语气温柔和蔼,滟嫔的语气也不似早上那般泼辣。 话不投机半句多,单玉凝跟她没什么话好讲,让蜜儿放了东西便打算走。 期间一再叮嘱:“你跟我怄气,不想见这些东西,扔了烧了都随你心意。只是这镯子是王后娘娘赏下来的宝物,原是有一对。那日韶嫔娘娘同王后娘娘一同进宫,王后为表姐妹和睦,特意赠予韶嫔娘娘一只,韶嫔娘娘一直戴着未敢离手,养了这串镯子十多年。那日王后特意和韶嫔娘娘商量,两人将这玉镯赐予我,我现今将这镯子赐给你,你大可以辜负我的心意,却不可辜负两位娘娘的心意。” “世子妃娘娘还是拿走吧,不必在我这炫耀多受两位娘娘宠爱。”滟嫔挺直了腰杆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东西太过贵重,还是拿走吧。” “我不是来道歉的。”单玉凝背对着她,真是懒得瞧见她那般小孩子气的模样,微微偏头道:“尊卑有别,即便我错了,也无须和你道歉。我今日来一趟,不过是尽到我正妻照顾偏房的本分,滟嫔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温楚妍生气上头,一抬手把娟儿手里端着的首饰打翻在地,其中的玉镯落地,发出清脆的裂碎声响。 见到镯子碎地,温楚妍吃了一惊,打碎这般珍贵的物件少不得要让韶嫔娘娘怪罪,单玉凝无意再看她表演惊慌失措,只道是叮嘱下人好生照顾她,便离开了。 出门之后,却在延熙殿的回廊里见到了一位不该在此时此地见到的人—— 世子邸下。 单玉凝不知道世子的气消了没,也不知道世子现在来看滟嫔,是依据礼节,还是她早上和滟嫔起争执的事。 沁儿说得果真没错,自从知道自己要成为世子的人之后,那个打理店铺时果断精明的单玉凝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她。 患得患失…… 的确…… 她总是在揣度世子的心思,总是在想世子在怎么看她,一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端庄稳重,一会又担心世子是不是不喜欢端庄稳重的类型。 总之她平日里的足智多谋,在世子面前总会演变成兵荒马乱。 比如现在的她就不敢和世子对视,其实只消一眼,她便能透过眼神看出世子对她的心意,但她不敢,她害怕世子看她的眼神里有厌恶,可是她更害怕的是:世子压根就没看她。 这像一个未知谜语的答案,也许会有很小的概率让她发现世子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喜爱,但她不想承担猜错之后的内心煎熬,便只得忍住不看他,匆匆行了礼便想离开了。 不想世子叫住了蜜儿。 “你今天戴得这根簪子很好看。” 单玉凝急急望向蜜儿,她头上只戴着一根簪子,而那根簪子,正是世子赏给她,而她又赏给蜜儿的。 世子现在夸这个簪子好看是何用意呢? 单玉凝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世子一眼,她其实很害怕对上世子灼热的目光,因为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在世子眼中会是什么,痴情吗?还是小心翼翼? 但当她鼓足勇气抬眸的一刹那,她发现还是自己多虑了,世子在和蜜儿说话,眼里都是看待下人时的那种关切目光。 这样也好,起码这样,她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看着世子了。 她感到胸口内有一个小东西在积极得跳动着,不断给她的全身输送一种名为“幸福和快乐”的东西。 世子和人说话时的那番大方自信的谈吐,以及认真和下人说话的专注神情,和每次见她的那种讥笑与挑逗全然不同。 世子邸下将来会是一个好君王的,她想。 可是她很快又意识到这个场面是多么的滑稽,她的夫君,在和她的下人说话,而她,作为主子,居然在离他们有两叁步之遥的地方痴痴的爱慕着她的夫君。居然在等着世子和她的婢女说完话! 当真是给世子扰了心智。 单玉凝不好打断他们的谈话,但也不好继续在那傻站着,便转身走开了。 没过一会,蜜儿追上来,又是道歉又是求饶的,但单玉凝的心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 “他于我无关。” 好生熟悉的话,细细一想,是大婚当日她靠在沁儿身上休憩时,沁儿问她为何没休息好,是不是因为昨夜世子突然到访的缘故。 她当时阖着眼道:“他在或是不在,于我休息其实并无影响。不是胡思乱想了些东西,左右到后半夜才睡。” 这话说得可真是含蓄,世子在不在对她是没影响,那是因为世子的一举一动,早已足够影响她心情了。 比如说今日在滟嫔延熙殿的偶遇。 回到绮云阁后,发了会呆便到了饭点,沁儿问是她一个人吃还是等世子邸下来了一起吃。 单玉凝想了想道:“世子今儿歇在延熙殿,应该是不会来了。” 她只道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可在外人看来,却多了哀怨的语气在。 沁儿趁着四下无人的调侃她:“娘娘现在可真是在乎世子邸下。” 单玉凝机械地往嘴里塞着东西,心不在焉地问沁儿:“难道不对吗?” 沁儿瞧着外间的人,挨近了道:“对不对就看娘娘到底想要什么?若是想要世子邸下的心,那自然是对的,但倘若只是想保自个儿的前程,那未免就有些过了。” 单玉凝明白沁儿的意思,她现在已是世子妃,只需生下元子,悉心教导,他日便可稳坐王后甚至王大妃之位,但这条路无关儿女私情,也无需对世子如此上心。 只是…… 单玉凝犹豫着开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那娘娘就会很辛苦,何必呢?” 单玉凝想到未来就有些头痛,她现在不像在单家的时候,总还忧虑着自己未来,想着十年二十年何去何从的事。 但自从她有了世子邸下,眼光似乎就浅了,想得无非是今日世子来不来,明日世子高不高兴,后日如何和世子开玩笑嬉戏之类的事。 所谓少女怀春、情窦初开,大抵就是她现在的这幅情形吧。 “行了,收了吧。”单玉凝端起汤饭又放下,虽然还有些饿,但着实是没了胃口。 单玉凝早早上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想和世子的初见,自己的世子妃之谜,就思虑得睡不着,但又想想昨夜“请邸下忍耐”的玩笑,又转忧为喜,兴奋得睡不着,再想想世子今夜歇在滟嫔那,会不会也干之前对她干过的事…… 但很快她又想起之前说世子“好男色”的事,又反复思量世子这几次只动手的举止,不禁隐隐担心世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万一合房不能顺利进行,她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她急忙把沁儿叫了进来,想来自己对于男女之事的经验并不丰富,所以让沁儿去宫里寻寻,可有经验丰富的老人再多教她一些,即便是观摩,也是好的。 沁儿倒像是有那个难言之隐的人,道:“娘娘,宫里能合法进行男女之事的夫妻,除了您也只有王上了……您莫不是想去观摩……” “废话。”单玉凝不知道是自己变聪明还是沁儿变蠢,“我怎能去私窥王上,你去找找其他男人,比如其他王子,或是御前侍卫什么的。” 沁儿听了,思索着点了头,退下了。 水榭亭偷欢(微h) 这个夜晚单玉凝睡得并不踏实,但次日早上起来见沁儿春风得意的来给她洗漱,便料想沁儿已将此事办妥了。 沁儿支走了其他人,对她道:“昨夜我寻了好一大圈,才找到一宫女与一男人私会,那男人要与她亲热,宫女说自己今夜当值,怕是时间紧,便约了今夜在后山见面。” 单玉凝喜上眉梢,又听沁儿道:“后来我私下叫了她,说有人想向她讨教男女之事,作为交换,我为她保守秘密,她也应了,只是不知道娘娘您何时方便,我知道了好去回她。” 单玉凝看看现在只是太阳初升,巴不得现在就去见那宫女,但想起世子大婚那夜喊教化嬷嬷的情形,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 “哪有大清早喊教化嬷嬷来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听点教化不挺好吗?” “你可知这教化嬷嬷是教什么的?” “月黑风高夜里才能干得事情。” 是啊,哪有大清早就想这事的…… 单玉凝只得叮嘱沁儿,待到日落了,寻个人少安静的地处见面。 银色的月光如瀑,静谧的夜里,只有偶尔几声微弱的娃鸣。 世子邸下刚进绮云阁的院子,便一眼瞧见蜜儿在门口提着灯笼候他。 一见到他便迎上来道:“娘娘独独带沁儿一人出去了,还特意换了宫女的服装。” “什么时候的事?” “日落后不久。” 世子沉吟了下,“可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奴婢一路跟到水榭亭附近,然后他们突然就消失了。” 世子看到蜜儿头顶依旧插着那日他送给单玉凝的银簪,心里不爽,便将簪子拔了下来道:“这簪子与你这身衣服不配,下次还是不要戴了。” 蜜儿疑惑自己并未换衣服,但世子昨日还夸好看的,今日便说不好看了是何缘故。 但见世子阴沉着脸让下人不必再跟着,独自一人去了水榭亭,便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水榭亭地处偏僻,是盛夏才会去的避暑场所。 单玉凝初来乍到,单凭她一人必定是找不到那处去的,更何况还能甩掉蜜儿这般精明的尾巴,世子妃果真是不简单。 世子本还担心到了到了水榭亭也不容易发现世子妃密会的地方,不想到了那处,就听到静谧的夜里传来的细碎呻吟,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还未曾碰到的女人,就给他人染指了吗…… 世子呆立在池水边,通往亭间的短桥在他眼里有如这个世界的断桥。 女人的呻吟变得分外刺耳,他早已没了上前的勇气,如若当真捉奸在床,他是否还能淡定自若得站在世子妃面前,对那对奸夫淫妇审判吗? 身后传来踩动草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世子猛地回首,即刻拔出佩剑指向那人。 “沁儿?” 沁儿比了噤声。 世子试图压低声音,但也难以掩盖语气里透露的悲凉:“世子妃在里面?” 沁儿先是点点头,后又赶紧摇了摇头。 世子不解其意:“你主子现在何处?” 沁儿手指了指侧面。 寻着沁儿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假山后面趴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探着小脑袋往亭子的方向看。 “她在那处偷窥作甚?” 世子嘀咕着走上前去,沁儿掩着笑意在附近的小路上为四人把风。 只是这小翠叫得未免也太销魂了些,整个空气里都是她欲罢不能、情意绵绵的“嗯嗯……”以及偶有满足的一声“嗯啊——”。 单玉凝见状,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这小宫女当真是绝好的功夫,且不说那男人现在是否醉生梦死,就是单玉凝这样一个旁观的外人下身都已湿了一片了。 那宫女说得没错,交媾的重点是心意相通,全然将自己奉献出去。 夸张的娇喘也好,骚里骚气的言语也罢,亦或者什么私房器具,其实都不过是弥补心意不通时的缺憾罢了。 不肖一字一句,单玉凝就已经能够感觉到这宫女在享受这份快乐,也把全部的自己奉献给了那个男人,完完全全得受那男人摆弄。 她看得正入神时,突然感觉身子被人环住。 之前那份黏糊糊的心思一下被打破,用力挣扎起来。 “放开!本宫的身子岂是你能随便碰的?!你有几个脑袋啊!” 单玉凝越是这般叫唤,世子偏偏就越是不松开她。 幸好。 幸好在亭内的人不是你。 不然他当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单玉凝狠狠咬了他臂弯,世子吃痛得放开她,单玉凝抬手就要给世子一巴掌,好在世子及时开口道:“一日不见,就连夫君的气味也闻不出来了吗?” 单玉凝这才发觉眼前的人是世子,急急要领罪,却被世子一把抱住。 “你可知道,我差点以为那亭内人是你。” 单玉凝愣住了,她没想到有沁儿看着还能被世子抓包,更没想到世子居然在以为她“偷人”时,会是如此悲伤的反应。 单玉凝开玩笑哄他道:“我倒希望那人是我。” 咱们生个孩子吧(微h) 世子忽的抬起头来,目光凶狠,就像是要把她凌迟处死一般。 单玉凝赶忙把下句说完:“如此我便能早登极乐了。” 世子笑起来,但不是讥笑,而是那种甜美的笑容。 世子伸手探进单玉凝衣内,嗓音极具诱惑:“还有一日才是合房吉日,怎么?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说吧,今夜来看风景,是何原因?” 单玉凝低下头笑着,想着该怎么解释是因为听闻世子好男色的缘故。 她很想忘记世子好男色的传言,但她不敢忘记,她害怕她忘了之后,好男色的传闻成真,她没了心理准备,会彻底得垮下去。 单玉凝终是鼓起勇气抬眸:“臣妾有一事要问邸下,请邸下恕臣妾冒昧。” 月色中的世子眼里亮晶晶的,闪耀着大男孩清纯的光芒,不像平日在殿里,有熏香缭绕、烛火摇曳,总让人捉摸不透世子的性子。 就好似世子在殿内总是世子,用诸多事务要烦,但在这单纯的夜里,除了单玉凝的夫君,他再无其他事情要费神了。 世子宠溺地笑着,眼里干净又纯粹,但突然之间神色突变,赶忙将单玉凝护在怀里。 另一侧的树上,即刻出现了叁根暗箭。 世子再回头去看那水榭亭,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跑得可真够快的。 只是可惜了了,如此好的功夫没能去征战沙场,到用在了私通的这种事上。 回绮云阁的路上,世子问起私通宫女的事。 单玉凝只道宫女的名字叫小翠,关于那个相好的事却一概不知。 世子道其他事他自会去查,只是反复叮嘱单玉凝最近要小心刺客,那个男人非等闲之辈,只怕会来找她灭口,不过幸好她今天穿得是宫女衣服,一时半会应该还想不到偷窥他们行房的,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世子妃。 单玉凝给他羞红了脸,世子问她:“所以你这么费尽心思偷看人家行房,到底是为什么?” 单玉凝搅着帕子,艰难开口:“我若是说了,世子可得恕我无罪。” 世子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单玉凝嘟着嘴道:“那这样我便不说了。” 世子:“欺君罔上,已是一道罪。” 单玉凝还要说话,世子抢先道:“顶嘴,第二道罪。” 单玉凝索性不说话,吭头走路,世子上前搂住她。 “不说话,第叁道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 世子的吻封住了她想要说得话,她刚想张嘴迎合世子,世子便停了下来道:“数罪并罚,罚完了,说吧。” “使权弄势,哼。”单玉凝嘀咕道。 “你说什么?嗯?” 世子故意在她腰上摸了一下,惹得单玉凝浑身如过电般一痒。 “我说,世子邸下当真好男色吗?” 回答单玉凝的只有沉默。 单玉凝偏头看世子,只见世子长叹了一口气,“温饱思淫欲,此乃人之常情。爱妃好色便好色,为何要用本王好男色来为自己好色开脱呢?” “什么呀?” 单玉凝心下喊冤,倘若不是母亲告诉了她世子好男色的消息,她怎会巴巴地要沁儿找来通奸之人?又怎会在入宫前夜还跑去青楼学习? 偏不凑巧,怎么她几番行径都给世子抓了正着,也难怪世子误会她好色。 单玉凝无法辩驳,只得甩下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匆匆跑进里屋了。 世子上床的时候,单玉凝还未睡着,但见到世子奸笑着爬上来,她赌气似的翻了个身,世子主动往她那窜了窜,她又往里面挪了些 ,世子紧跟其后,终是把她逼到无路可退。 “为什么躲着我?”世子紧紧搂住她,令单玉凝动弹不得。 单玉凝在世子的怀中翻过来,戳了一下世子的胸口道:“因为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世子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希望这里面装着什么?” 单玉凝想了想道:“希望是我可以看明白的心。” 世子呵呵地笑起来,“你还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总是想揣度王的心意啊。” “我无意揣度君王的心思,不过是身为妻子,想猜明白丈夫的心罢了。” 世子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世子在她的眼前极近的地方轻眨了下眼,长睫扫动,单玉凝的吊着的心悬下几分,刚要开口却被世子打断。 “让我猜猜你在疑惑什么事。”世子侧身支起一只手,撑着脑袋望着她:“第一是我好男色的传闻,第二是你和温楚妍世子妃一事。” “好哇,原来你都知道!”单玉凝气得坐起来,随手拿了一个松软的靠枕,娇嗔着要砸世子,被世子一手拦住,“你若是砸我,我便不说了。” 单玉凝只得软下来,乖乖地听世子讲故事。 “好男色是假,不想亲近女人是真。我这么说你可满意?” 单玉凝难以掩盖嘴角的微笑,“世子这么说便是故意哄我了。”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这天底下哪有男人不好色的?” 世子长叹一口气道:“我也想像一般的风流王爷般,每日吃喝流连忘返于烟花巷内,可在那里,我没法感到真正的快乐。我是父王的孩子,我有自己的抱负,我想像父王一样做个明君,整治天下,为此,我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比如说,寻常男子庸脂俗粉的快乐。” 世子说这话的时候望向单玉凝,她眼中含露,心疼地望着他,“那妾身真是好生荣幸,成为了世子愿意亲近的人。”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要权衡你们两家。” 单玉凝吃了一惊,不知世子道歉所谓何事,但听到两家,想来是他们单家和温楚妍的温家。 她倒不打紧,人往高处走,总归是开心的,只是可怜了温楚妍,落个了滟嫔,难免心里有落差。所以,难怪世子邸下亲自把照例由世子妃居住的延熙殿拨给了她。 单玉凝挣扎着开口:“只是不知道,世子邸下是何时改变心意的呢?” “我若说我心意不曾变过,你可相信?”世子温柔地笑着,“滟嫔的性子没你沉稳,我本就没中意她。只是温府势力庞大,且不说在朝中的权势,就是温家的两个女儿,一个与江湖世家联姻,一个嫁给献国大王,我不得不顾忌。” “说到底,我们都只是世子邸下的棋子罢了。妻子,棋子,呵。” 单玉凝说着,懒懒地躺下来,被世子拉进怀里。 “她是,你不是。” “那世子邸下若是没看中我的家世,便是看中我的人了?” “呐,看中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世子摸出簪子插在两人中间:“连本王送得东西都敢随随便便拿去打发下人。” 单玉凝给他怼的无言,忙把话题扯回到温楚妍的身上,“那那那,你还把我的世子妃之位差点拱手送人呢!” “你可知温楚妍是温家的叁小姐?” “知道。” 提到温楚妍,世子的语气饱含着悲哀,这让单玉凝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但世子已经说了他没中意温楚妍云云,她也不好在世子面前再发作出来。 “她虽是温相爷是嫡出,但温相爷共有八女,嫡出的女儿就有四位,她排行老叁,本就是容易被忽视的那个,自幼又是在一群仆奴中厮混长大,哪像你,无论是林家还是单家都把你捧在手上。我那日若不跟她说按世子妃仪式准备,只怕堂堂温府给出的嫁妆,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单玉凝想想自己的嫁妆,那时虽以为她是侧妃,但父母更是担心她屈居人下,他人受了什么委屈。仅是马车就足足准备了十八乘,入宫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塞满了京城的一条街。 又想起温楚妍初见世子时那副眼花缭乱的装饰,想来也是微恐自己不体面,才故意把有的首饰悉数堆上吧。便喃喃自语道:“难怪我昨日去见她时,她居然自己动手做……” 单玉凝发觉不对,“她好像是给小孩子做百家衣?莫不是她娘家有人要生养了?” 世子点点头道:“是,她母亲,十四岁嫁到温府后就生育不断。” 世子的眼神突然变得色眯眯的,“真是羡慕温大人有这样好的妻子,若是本王的妻子也能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该有多好啊。” “哼,无聊。睡了。” 单玉凝阖上眼睛故作假寐,世子把她眼睛撑开,“你还没解释银簪的事呢?” 原来他还记着? 可真是绝好的记性! 单玉凝暗叫这男人不好对付,但一时间也没想好说辞,只得原原本本地说来:“我昨日见簪子和衣服不配,就叫她先戴上了,哪知道后就忘了拿来。” 单玉凝说完,一副做坏事被抓的小孩子模样,世子不语,只是痴痴地盯着她肉嘟嘟的小脸,许久才说: “凝啊,咱们生个孩子吧。” 单玉凝吃了一惊,世子怎把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莫不是世子也与她心意相通? “好不好?说话。” 单玉凝不想那么快答应,搞得像自己有求必应似的,故意嘟着嘴迟迟不语。 世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嗓音里更是满含哀求:“要求不高,我只想要个孩子,像你的。” 说完,世子便要吻下来,先是轻轻咬住了她的唇,后才对上她的口。 单玉凝面对世子的吻时慌乱,不知道是该迎合世子还是改主动一点,但想起小翠说“全身心的奉献出去”,便放弃了挣扎,乖乖地任凭世子蠕动进来的软糯。 世子见她乖巧,手也不安分起来,一边大力地吮吸着她的唇,一边摸索进了她的袛衣,却单玉凝及时按住了。 想要奶腥味的你 “今日可不是合房吉日啊。” 世子看了眼天色,趴在单玉凝身上郁闷地吐出一口气道:“那我们等到打更就是。星宿宫只说了是明日,又没说是明早还是明晚。” 世子坏坏地笑起来,难得翻身规矩地躺在单玉凝旁边,等着打更人宣告他们可以开始的那一锣鼓。 但终究,还是没给他们等到。 因为,打更人还没来,他们便已经手牵着手,睡着了。 次日单玉凝醒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一睁开眼只见得世子撑着脑袋贱兮兮地看着她,一副恶虎看食的模样。 单玉凝看了眼朦胧的天色,劝他道:“世子邸下该上朝了,若是又在朝堂上睡着,那韶嫔娘娘就该骂臣妾了。” 世子把袖子摞起来,指给她看:“你看,你昨夜咬得印子。这若是让母妃见到了,你才真真会被骂。” 单玉凝不满道:“昨夜不也是怪你,倘若你不突然非礼我,我怎会平白无故咬你?” “非礼?”世子急了,“你管夫妻之间亲热为非礼?那你看我敢不敢再玷污你?!” “敢敢敢,世子邸下今夜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现在若再不起就该迟了。” 世子凑近了要吻她,单玉凝捂住嘴道:“还没洗漱呢。” “没事,我不嫌弃。” “世子邸下之前不还说,大清早不宜做这事吗?” 世子的嘴角又浮现出丝丝嘲讽之意,“可是那话还有后半句,你可知有一词叫晨勃?” 单玉凝本还不懂何为“晨勃”,但看到世子笑吟吟地抓了她的手要往被窝里探,便害羞得一激灵爬起来道:“行了行了,你不起我起。” 世子从后面抱住她,倒在床上,单玉凝迭在世子身上,隐隐感觉到世子的下面有个火热的东西在傲然挺立,脸一下就红了。 世子一手自她的小腹往上,一直摸到丰乳,一只手在她的小腹处打转。 单玉凝不想大清早给他勾的身上黏糊糊的,便挣扎着要起,世子也放了她。 单玉凝起身后,看到世子的袛裤被撑得老高,不由得羞羞的笑起来。 世子起身道:“晚上把自己洗干净了送到储宫等我。” “是。”单玉凝向他福了一福道:“不知邸下是想要五香味还是青椒味的?” “想要奶腥味的。”世子笑拧了一下她的脸便出去了。 今日合房,照例得去王后和韶嫔宫中问安,还要去宝华殿上香。 单玉凝特意叮嘱了沁儿,服饰妆容都要素雅一点,沁儿不解,只道是今日大喜,本该穿得红红紫紫,穿个银色素衣倒显得不吉利。 一旁的蜜儿笑起来道:“沁儿姐姐您还不明白吗?娘娘是想刻意去配世子邸下送得那只素簪呢。” 单玉凝这才想起,听闻这簪子是世子从蜜儿头上拔下来的,微恐蜜儿心生了芥蒂,便赏了些其他首饰给她,蜜儿死活不收。只道是为世子心意,她本就不该乱戴娘娘的东西。 说话间,沁儿只觉得屋外有道黑影一闪,忙大喊道:“什么人?” 里间护卫冲出去,但也是扑了个空。 出门时,沁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刻意多带了几人,可在半道上还是 终于!合房啦! [从这一章开始,肉肉会越来越多的!] 出门时,沁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刻意多带了几人,可在半道上还是遭遇了不测。 单玉凝原是在道上走着,只觉得左侧传来拉弦开弓的声音,单玉凝偏头,只见是一根箭直直地向她飞来,她一时慌了神,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抓那箭,故而呆立着不动,好在新来的蜜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到沁儿身上,那箭就狠狠地扎进她原先站的柱子里。 “真是好险。”沁儿一边扶她起来一边嘀咕:“娘娘不过进宫几日,就有人这样按捺不住了。” 单玉凝见蜜儿伸手要去拔那箭,只见那箭头上绑了白色的字条,想来是有人在给她传消息,她因不想让蜜儿插足,连忙出声喊道:“别动!” 蜜儿吓得缩回了手,单玉凝起身拿了块手绢包起来解释道:“箭上可能有毒,还是小心为妙。” 单玉凝拔出了箭,下令让人送去查验箭的来历,另一边,悄悄地解下字条窝在手心里,寻了四下无人的机会才展开看—— 怀子,家亡也。 什么意思? 如果怀上了孩子,家就没了? 莫不是提醒她,如果有孩子,那生来就是克他们家的? 一派胡言! 他们堂堂帝王家,拥兵无数,谁敢让他家亡? 听闻近来献国动作频频,屡有进兵的趋势,那是敌国探子也未可知,可是宫里又如何会混入献国的探子? 思来想去,单玉凝决定还是把这张字条交给世子,毕竟涉及皇家安全,她一介女子也做不了什么。 世子储宫外的人隔着轻薄的纱帘,见世子看着字条神色凝重,摇摇头走开了。 真是个傻女人,都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她居然还能反助世子一臂之力。 也难怪,热恋中的女人嘛,都是没有脑子的。 “好啦。”世子盯着字条思考良久,把身边人的字迹一个一个回忆了个遍,还是没猜到究竟是谁在给单玉凝通风报信,于是干脆把字条收起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有什么事且明日再说吧。” 世子虽是把字条收起来了,但心情显然是没收拾好。 他的吻很冷,只是麻木地凑了上来,手上的动作也很机械,像是在履行什么义务一般。 单玉凝被如此冷漠的世子摸着没了兴致,也是木讷地逢迎着。 世子主动松开了她:“怎么?不想要?” “不是不想要。”单玉凝低着头,为自己在合房前递纸条让世子糟心的事懊恼不已,“只是觉得情志未到。” “情志不到那就想法儿让情志到。”世子说着便将她横空抱起往外走。 单玉凝乱蹬腿:“世子邸下要去哪?” 世子含笑道:“既然昨夜在野外的兴致极好,那今夜我们也去水榭亭那可好?” “别啊!”单玉凝吓得手脚冰凉:“今夜合房,明日六局的人可是要来收贞洁布的!若是在别处合房,岂不是叫人笑话死?!” 世子并不理会她的抗议,依旧抱着她径直往一个方向走着。 那个方向不像是出宫的路,倒像是去浴池? 世子一脚踹开浴池的门,里面只点了稀疏的几盏烛灯,但是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一股幽幽的玫瑰香。 “下来。” 单玉凝勾着他脖子,闻言松开了他,满眼委屈:“那你倒是放啊。” 世子轻轻地将她放下,脚触到浴池,有种软软的冰凉,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借着幽暗的烛火,单玉凝见到浴池边洒了一圈玫瑰花瓣。 世子在擦着烛火准备点灯,单玉凝轻轻走过去道:“怎么不让下人把灯点好?”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点。” 说着,世子环住她,抓着她的手开始点灯。 世子的掌心温热,单玉凝能感觉到他泌出的丝丝汗液,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的胸膛和心跳。 哪还有点灯的心思呢,她现在只想只想和那个温暖的人潮湿地腻歪在一起。 但世子不许,她想要转身,世子硬生生拽着她,强迫她继续点着灯。 “乖,把灯点完。” 世子的声音在她一侧的耳畔沙沙的骚着她的半边身子,另外半边身子,则是因为世子逐渐搂紧的臂膀而变得疲软无力。 当她感觉臀部的后面有个东西隐隐有涨起的趋势时,她不想再等了,估计世子也等不住了。 单玉凝鼓起勇气把手里的火吹灭,然后回身扑进世子怀里道:“一会再点吧。” “瞧你。”世子含笑道:“猴急。” 单玉凝解开他的袛裤,把那位已经抬头的东西放出来道:“它不急?” 世子顾不上说话,起身将她扑倒在浴池边,一口就吻了下去。 两人水乳交缠着,虽然都不大有房事上的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有技巧地吻着,但回归原始的动物本能时,心里只有一个欲望——想要彻彻底底地在一起。 “进来吧。” 单玉凝低声哀求着,世子松开吻得意乱情迷的唇,大口喘着粗气道:“可以吗?” 单玉凝昂头吻了上去,双手抱紧世子的颈子,发出含混不清的:“我准备好了。” 世子摸了摸她的下面,果真已是湿漉漉的。 一手揉着她的胸,一手扶着自己滚烫僵直的龙根,想给二弟找一个温暖冰凉的地方,便从她的小腹一直往下滑动着,想找到那个口。 单玉凝咿咿呀呀地叫着,发出似是难受的呻吟,世子怕她难受,赶紧停了下来,单玉凝却抓住他的手腕哀求道:“快进来呀。” 世子见她那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很想再挑逗一下,但自己下身涨得实在是难受,便加紧了寻找洞口的速度。 有一个地方,看上去是肉肉的,但似乎却可以探进去,想来就是那位置了。 世子挺直了腰身想要进去,不想只进去一个蘑菇头,里面层层迭迭的肉便紧紧地束着他不再前进了。 世子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想要拔出来,但单玉凝却在他抽动的瞬间发出了非常满足的“嗯啊”。 单玉凝起身抱住了他,赤裸的下身险些把挺直的弟弟掰断,但她似乎很享受在龙根上下摩擦的感觉。 他被单玉凝环着,只觉得弟弟有些碍事,像是把两人隔开似的,于是再度挺着腰身把弟弟送进去。 “嗯啊……” 单玉凝一边呻吟着,一边主动往下坐着。 世子只觉得自己粗大的前半段给包得极其舒服,但是后面的一大段还在外面着实是难受。 于是将单玉凝扑倒了,一鼓作气想把龙根尽数送进去。 单玉凝顿时发出惨叫:“啊——” 世子也觉得自己的龙根在她体内就像要被夹断似的,想要拔出来,但又被那下面的小口死死咬住了动不了,只得低声哀求她:“你放松一点。” 单玉凝狠狠抱着他,只觉得后背上的双手滚烫又用力,她的声音只剩下了微弱的痛苦:“你不要动。” 看着她的眼里涌出泪水,世子这才意识到单玉凝还是处子之身,破身向来是会流血还会疼的。 可是这事本该在床上做,好让处子血流到贞洁布上,供六局明日查验,现在…… 世子想着,赶紧把旁边扔下来的衣服拽过来,试图垫到单玉凝身子底下。 单玉凝却抱着他动弹不得,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呜呜哀求道:“你不要动,好痛。” “我知道。”世子温柔地吻了她,道:“可是我得把袛衣拿来当贞洁布。” 单玉凝这才想起贞洁布的事,只得放松了世子,世子轻声安慰她道:“乖,你忍一忍好不好,我尽量下身不动。” 单玉凝乖巧地点了点头,世子也果真如他所言,扭转着上半身勉强够到了衣服。 “来。”世子拍了拍单玉凝的屁股,手感极好,软糯又有弹性,忍不住又捏了一下道:“抬起来。” 单玉凝已经感觉没那么疼了,便向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打算抬起屁股。 世子本了双腿是支在她胯间的,龙根插了一半在她体内,偏偏是她这么一抬,袛衣是垫下去了,但龙根也随着一抬尽数滑进去了。 “嗯嗯啊……” 单玉凝发出了一声满足,世子感觉两人终于融为一体,不禁大喜,再次和她亲吻起来。 单玉凝和世子乱吻一起,舌尖在彼此的口中交织打转,只觉得下腹涌出一股又一股的热流,而随着她热流的涌动,只觉得下面的那个东西又开始鼓胀起来。 世子喘着粗气恳求她:“凝儿,我等不到了。” 单玉凝刚想问是等不到什么了,只觉得身体一空,然后又一个硕大的东西直挺挺地塞满了。没了一开始的疼痛,现在产生了一丝丝的瘙痒之感。 “嗯嗯……”单玉凝扭动着身子乞求道:“再进来一点。” “嗯。”世子扶着还有一大半在外面的龙根,只觉得里面又湿又紧,揉了一下单玉凝的乳道:“你倒是放松一点。” 单玉凝给他揉了乳,身体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是全身的皮都软了,只剩下面的口空虚,但乳又往外涨。只得抓着世子的手揉着自己的胸:“你再揉揉,你再揉揉它。” 世子轻刮了一下上面挺硬的小豆道:“本王忙着送弟弟,一会再管它。” 可话是这么说,世子的龙根硬是没送进去半分,只得以退为进,慢慢地抽出来一截,然后再趁单玉凝欲求不满的时候,一下子多送进去一截,但送进去的部分很快就又给小口死死咬住了。 “嗯嗯啊啊……你动一动,你动一动嘛。” 单玉凝扭动着身子,小手在空中乱挥,似乎以为这样世子就会随之动一动。 但世子现在下面被包裹着很舒服,感觉下一秒就想要尿出来似的,所以不敢动。可单玉凝一下乱摸到他的小腹,他顿时崩不住了,身体里一股骚动的欲望之火,敦促着他拔出来乘乘凉。 果真,龙根上面已经泌出乳白色的液体。 单玉凝起身急急地想要过来抓龙根,世子不让,单玉凝撒娇道:“哎呀,你倒是快进去呀!” 世子看着她那急的要哭的模样,一手抱着她,一手扶着龙根直挺挺地全部戳了进去。 “嗯啊啊啊……” 单玉凝发出舒服的一声长叹,紧接着下半身去跟失禁了一样,感觉流出了不少液体,但那液体滑过世子的子孙袋时,却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感。 世子不想再等了,一把将单玉凝扑倒,也再顾不上她的哀求亦或是反应,顾自拼命抽插着。 单玉凝在他猛烈的攻击下,没几下就感觉快要到达巅峰,发出“咿咿吖吖”满意的叫声,双手用力地抱紧了他,双腿也明显地僵直了,随着他的一次猛烈撞击,单玉凝发出一声长长而又满足的“嗯啊啊……” 随着下面传来一阵紧致的收缩,全身上下也都一抽一抽地跳动着,世子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紧致包裹得一下抑制不住地在她的体内泄了出来。 不像是小解时可以控制,几乎是不受控的喷射出了一股憋涨在体内的液。 世子和她一起软了下去。 单玉凝全身都像散了架一般,舒服的松软了抱紧世子的手,双腿也像是抽去了筋一般无力的瘫在地上。 世子趴在她的身上,脑袋枕在她的胸口上,听着她惬意的心跳。 世子主动去拉她的手,偏着头举起她骨节分明的手,像是在欣赏一件绝美的雕塑。 “多么纤细的手啊。”世子感叹道:“这样的瘦弱的手,怎么能抱得动我们的孩子呢?” 提到孩子,单玉凝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世子,心里涌起一种母爱的情怀:“女本柔弱,为母则刚。都是这么过来的呀。” 世子吻了她的颈脖道:“以后,要辛苦你了。” 单玉凝心底里涌起一种幸福,但这种幸福随后被一张字条打断了,她又想起那张字条上的字: 怀子,家亡也。 世子为何要在房事一结束就提到怀孕的事? 莫不是在世子眼中,房事不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倒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必经之路? 现在是钮钴禄·单玉凝(剧情复盘悬疑) 次日隅中时分,单玉凝在等着和滟嫔一起赏花时,就见到来来往往的宫人对她投来羞涩的目光。 单玉凝不知缘故,看看沁儿,沁儿凑近了说:“您敢做怎么还不敢当呐?” 单玉凝瞪了沁儿一眼,挺直了腰板道:“我做什么了,需得这么多宫人注意?” 沁儿掩着笑意道:“六局今早未能在卧房内查到贞洁布,最后只能把浴池边的世子袛衣拿去交差呢。” 单玉凝一想到昨夜两人以何等娇羞的姿势合体时,世子还费尽心思把袛衣铺在她身下,就不由得脸上热起来。 沁儿笑她道:“娘娘怎么脸红得这样厉害?莫不是白日里又想和世子邸下那个了吧?” 沁儿的声音不大,但周遭的几个宫女皆能听清楚,低头捂着嘴憋笑起来。 单玉凝见其他宫女也跟在沁儿后面笑起来,不由点这沁儿的额头训斥几句:“几日不训你,倒这般没大没小的。” 沁儿揉着眉心没心没肺地笑道:“好姐姐,你到底还能和世子邸下吃上猪肉,怎么也不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人,连看猪跑的份儿也没的。” 单玉凝见她说得越发没个正经,便岔了话题:“管你给滟嫔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说到干事,沁儿立刻正经起来。 说话间,滟嫔便到了。 不像大婚后见得那般张牙舞爪,这会子的滟嫔倒是乖巧得很,上来就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老老实实地喊了声“世子妃姐姐”,一旁的娟儿也懂事的立在滟嫔身后。 倒像是一夕之间长大了般,也不带那么多冗杂的饰物了,全身上下都是清淡的粉色,尤其是颈间上的粉色山樱吊坠项链尤为耀眼。 “你这项链倒是好看。” 单玉凝摸了下她的坠子,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因何而来。 温楚妍一脸幸福道:“是呢,世子邸下送得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单玉凝当即摸了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细腻的手感和温楚妍颈间的项链吊坠并无二致。 单玉凝笑道:“我这根簪子也是世子邸下送得,倒像是和你这坠子是一对呢。” “那就是了。上回我不慎打碎了韶嫔娘娘给的镯子,世子怕娘娘怪罪下来,就送了我这个。意寓姐姐是邸下的头上簪,我低姐姐一级,自是颈间坠子。” 单玉凝故意炫耀了世子邸下给她的簪子,温楚妍不仅不生气,还难得如此“乖巧懂事”。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单玉凝不知温楚妍在打什么主意,使了个眼色给沁儿,沁儿立刻奉上了一对婴孩用得金手镯。 滟嫔即刻行了大礼道:“妹妹不知犯了什么错,居然让姐姐送如此大礼。” “你并未犯错。”单玉凝怕花园里人多眼杂,还当是她在处罚滟嫔,赶紧将她扶起道:“听闻你娘家的母亲即将生育,这些东西是给你还未出世的弟妹的。” 温楚妍淡淡一笑道:“多谢姐姐好意,只是我娘家母亲已经年过四十,早已过了生育的年纪,不知姐姐何出此言?” 单玉凝自是不信温楚妍的话,继而逼问道:“都是自家人,妹妹就不必客气了。世子邸下都知道令堂好生养,能给令堂送份礼,也是沾沾温家的福气,妹妹该不会不愿意吧。” 温楚妍福了一福道:“温家的一切都是主上给的,也自是倾其所有侍奉主上,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娘家母亲并无生育的事,也不知姐姐是听谁说得?” 单玉凝见她模样认真,不像是在说谎,那便是世子说了假话,便试探问道:“那日我见你做小孩衣物,不为娘家母亲,莫不是有其他缘故?” 温楚妍骄傲地笑起来:“娘家母亲的事,怕不是世子邸下和姐姐说得吧。” 单玉凝心里一惊,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温楚妍讲道:“那日世子邸下也撞见了我做小孩衣,便问我是是何缘故,我道是手头短缺,深宫寂寞,有时想要做些个小孩家的衣物赚点零花钱。世子恐我失了身份,故而给我加了月俸,又和我统一口径,下回若是有人问起小孩衣物,便讲是为娘家母亲便好。” 原是世子在替温楚妍周全,单玉凝想着,心里难免泛起一阵酸,但又想起世子说要左右权衡的事,便也只是安慰自己,左不过世子是在利用温家罢了。 单玉凝轻拍了下温楚妍的手道:“母家无事便好,是我多虑了。” 说完,单玉凝就要离开,在和温楚妍擦身而过时,温楚妍突然偏头看向她开口道:“姐姐这话还是留着自个听吧,母家无事,才是姐姐的幸事。” 母家无事,才是幸事。 这话怎如此耳熟。 不由得让单玉凝想起之前的字条: 怀子,家亡也。 难道这里所谓的家,是母家? 单玉凝转身刚想叫住温楚妍多问几句,只见她和娟儿高傲地走开了。 难怪今日的温楚妍如此客气,姐姐长姐姐短,想来是世子邸下和她私下说了什么,才让她咽下这口气。 但世子到底和温楚妍说了什么呢? 会不会和她说,他只是在利用温家一般,也在和温楚妍说,他是在利用单家呢? 世子又到底在筹谋着什么呢? “下月初七就是父王六十大寿,除寿礼外,希望你们每人都手抄一遍经文,为父王祈福。”世子收拾着桌上的奏章,对桌边的几人道:“明日就送来,可有困难?” 众人想了想,一并摇了摇头。 现在距生辰还有些时日,也不知世子邸下此时急着要抄经文所谓何意。 但大家也不过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世子见大家脸色,又叮嘱高德善道:“明日大家的经文送来之后,你就送去宝华殿给师傅。从即日起至父王寿辰,每日经文不许间断。” 高德善“喏”了声,见众人散去后,俯在世子耳边低声问:“那明日经文若是送来,是邸下您亲自检查还是奴才来代劳?” 世子沉吟道:“我亲自来吧。” “王兄,他们最近是犯了什么错,你怎么还罚他们抄上经文了?” 说话间,安奕昊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世子赶忙抓起笔故作写字样,心里却在犯嘀咕,安奕昊的出现怎么如此凑巧,莫不是在门外偷听已久? 突然间,世子想到安奕昊也有走漏消息的嫌疑。毕竟他要对单玉凝母家下手的事,他只和父王和几个亲信说过,若他们都没走漏风声,那必定是有旁人听了去。 于是世子清清嗓子,故作轻松道:“你来得正好,你也去抄一份经文,明日送来。” “啊?我也要?!”安奕昊随意拉出世子身旁的一张椅子,双手耷拉着瘫在上面,双腿交叉着,一直翘到桌子上,“我又不是你的下属,凭啥要听你的差遣?” 世子斜着眼瞪了安奕昊一下,重重敲了几下桌子,安奕昊赶忙把腿撤下来,转而单侧扭坐在世子面前的桌上。 “我来找你要钱的,不是找你领任务的,你搞清楚咱俩的地位好不好?” 安奕昊手指比划了两人的位置差距,故意低头看世子,努力想要显摆自己坐在桌上的身份。 世子低头看着书,也不拿正眼瞧他:“说来听听,我几时欠你钱了?” 安奕昊掰着手指和他算起来:“你大婚前出宫的那次还记得吧,中午吃饭花了,算了,看在兄弟的份上就当我请你。可是你下午给嫂子买银簪和项链的钱总不能让我出吧。” “多少?” 安奕昊齐刷刷伸出十根手指,声音却有点虚:“喏,连本带息大概是这么多。” 世子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下了头,没睬他。 “好嘛好嘛,给一半。”安奕昊声音软了几分,缩回了一只手。 世子拿着笔杆又掰下去两根指头。 安奕昊见状直接撒泼横倒在世子面前:“好哥哥,您就给点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我手头宽裕,你乖巧可爱的弟弟也都不会来这叨扰您的。” 世子不理会他,歪头看向另一边,安奕昊在桌上爬过去,硬生生要把自己塞进世子的眼前。 “您身为储君,时间是何等尊贵啊,总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吧。” 世子干脆起身,安奕昊随之也爬起来挡在他前面:“你不是让我抄经文嘛,要几遍?就当是花钱买我字了行不行?” 世子终于正眼瞧他一回,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塞进安奕昊的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五种字体,各抄一遍。” 安奕昊拿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就要走,世子抓着他的手不放。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把经文拿过来。” 说着,在安奕昊炽热的渴盼中,世子把手里握着的一包银子,平移放到高德善手中。 “然后,来他这拿钱。” 安奕昊跟被人抽了筋骨一般,耷拉个脑袋,随后又抖擞精神道:“反正今天拿回去也没空花,明天就明天!” 看着安奕昊大摇大摆潇洒的出门,世子在心里暗中祈祷:安奕昊,那个人最好不是你。 就是这个表面活泼单纯、人畜无害的人,知道了项链和银簪的秘密,很难说没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 又凑巧在他让人抄经文的时候冒出来,是凑巧还是来提醒他,世子猜不明白,也没法猜。 王位的路,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单玉凝回绮云阁的时候,特意从储宫门口绕了一下。 其实她也知道世子这个时候应该在上书房,但还是想去看看没有世子的储宫。 大抵,储宫是她唯一可以怀念世子的地方吧。 对于世子,她既想念,又害怕。 如果真的面对世子,她无法抑制自己小鹿乱撞的冲动,又没法真真切切地理解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只有立在储宫外的时候,沐浴在微热的晌午暖阳下,她才能肆无忌惮地爱慕着世子邸下,也能平静地思考他们的关系。 远远地,太阳的味道里溢来一阵熟悉而又浓郁的玫瑰花香。 是昨日合房在浴池里的味道! 单玉凝寻着香气寻去,只觉得越发刺鼻,见是几个宫女在烈日下焚烧昨夜的玫瑰。 “这玫瑰好好的,不拿去用了为何要烧了?” 个个宫女都戴着纱巾蒙面,见来人是她,连忙摘下面纱,行了礼道:“回世子妃娘娘的话,奴婢们也是得了令要烧掉。” “谁的令?” 宫女们面面相觑,有个人想要开口,被旁人捣了捣,又赶紧闭了嘴。 为首的女官道:“这……奴婢也是接上头的令,并不清楚原委。” 单玉凝看到了宫女的小动作,料想也再问不出什么来。 玫瑰的灼香呛人齁鼻,熏得她有些头疼,便快步离开了。 回到房内,寻了和沁儿独处的机会,叮嘱沁儿道:“玫瑰的事,查清楚。” 沁儿为她拔下头上的素簪,放在妆台上。 “娘娘不觉得这素簪有些蹊跷?” 单玉凝扫了一眼,心中像是膈了什么异物一般:“和滟嫔的坠子是像。毕竟都是邸下送得。” “且先不说滟嫔的坠子。娘娘不觉得自己离不开这簪子了吗?” 单玉凝侧过身紧张地看沁儿:“此话怎讲?” “自打娘娘整日戴着这簪子之后,我夜间便睡不好觉了,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的,身子躁得很,定不下来。娘娘可有这感觉?” 单玉凝摇摇头,思索道:“不过,即便是夜里,这簪子也是在我房间的,算是和我形影不离了。” “这样,娘娘今夜把这簪子给我拿去。若是娘娘今夜睡不安稳,我睡得安稳,那便是这簪子的祸了。” 单玉凝嘴上应着,但心下确定了几分,这簪子必定有事。 她进宫当夜世子来见她,看似是和她打情骂俏逗她玩,临走的时候突然丢下这簪子像是在安慰她,但也许邸下真的就是为了来送那簪子的,也未可知。 大婚之后,蜜儿突然被拨了过来,然后本是被沁儿收进箱子里的簪子,突然就被蜜儿找了出来,还险些被送给了滟嫔,但那日却阴差阳错地让她给蜜儿戴上了。 再然后,蜜儿就一直戴着,直到水榭亭那晚,世子突然拔了她的簪子,又塞回给她。 倘若说这簪子里没什么秘密,世子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两次给她? 蜜儿又怎会突然把尘封的簪子翻出来?若说蜜儿只是偶然,不是世子的人,那单玉凝很难说服自己。 她不知道世子要对她做什么,也不知道世子想对她母家做什么。 当时她那么善良地把那张字条交给世子,真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打草惊蛇了不说,说不定还连带着把那个给她通风报信的人也给害了。 单玉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那个女人真是好傻好天真,她居然差点爱上一个要害她的危险男人。 她拿起另一侧书桌上的毛笔,在古铜镜里的那个女人脸上画了一个祭奠亡者的黑色方框。 深爱着世子的世子妃已经在镜子里死去了。 她现在又做回了那个在商场上驰骋的单玉凝。 一个计谋在她心里悄悄酝酿成形。 我不介意享受一次奸尸 世子在上书房埋头对着字条查验经文上的字迹时,突然外间有人来报:“沁儿姑娘来了。” 世子给高德善使了个眼色,高德善连忙寻了些书摊开了掩在经文上。 一切掩盖妥当,世子才道:“宣。” 只见沁儿端着一份精致的山樱形状的粉色糕点进来,世子看这糕点第一下便觉得眼熟,听闻沁儿说这是世子妃亲手做得“山樱坠子糕”,便猛然想起他送给温楚妍那条项链。 “你们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世子故作不知,若无其事地端详着沁儿食案中的那碟糕点。 沁儿从食案中取出糕点,行了礼道:“娘娘说世子邸下夜里和山樱坠子的主人厮混得辛苦,特意拿枸杞磨了粉,又掺了牛鞭羊肾等物,做成了这道点心,给邸下补补身子。” 世子见沁儿的话里透着酸意,笑道:“回去告诉你们娘娘,宫里的伙食很好,不需要她把自己泡醋坛的。” 世子笑吟吟地望着沁儿气呼呼地离开,脸上立刻换了阴冷的表情。 世子掀开书摊,只见密密麻麻的一沓经文字中,竟然没一个和字条主人的笔锋相似的。 世子吃痛地一手玩弄着山樱坠子糕,一手揉着额头,问身旁的高德善:“你怎么看?” 高德善猫着腰上前一步问道:“不知邸下是指这点心还是经文?” “皆是。” “经文嘛,恕老奴多一句嘴。邸下身边的人,那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一心想要帮扶邸下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去给娘娘报信呢?就算您怀疑六王子,但他整日游手好闲,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也不是一两天了,若是真要加害于您,那王上立储之前,他就改动手,又何苦等到您坐稳东宫之后呢?退一步说,那人在邸下身边,又能潜入内院向娘娘射箭,那必定非等闲之辈,又怎会在字迹这种大事上让您抓了纰漏。邸下在这查字迹,不是自寻烦恼吗?” 世子想想也是,突然又想起什么道:“我让你去查水榭亭那夜宫中出入人员名单,可有结果了?” “世子邸下放心,老奴早就安排下去了。这宫里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会武功的人,老奴也得一个一个筛查不是?” 世子放心地点点头,“那糕点的事你怎么看?只是她吃醋了?” “不是娘娘吃醋了,邸下还希望是什么呢?”高德善嘿嘿地坏笑起来:“世子邸下风流倜傥,娘娘们怎能不心动呢?争风吃醋也是难免的事呀。” 世子望着山樱坠子糕,笑着摸了下自己的下巴。 他倒不是因为高德善的几句夸奖而高兴,他高兴的是——单玉凝为他吃醋,是不是等于说,单玉凝爱上他了?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坠入爱河的话,那接下来的事可就好办多了。 “走!” 世子高兴地起身出去。 高德善连忙跟在后面:“邸下想要去哪?” “绮云阁,看看这几日不见的陈醋酿得如何了。” 绮云阁内。 单玉凝发出一声冷笑,“哼,世子邸下的记性真真不错,还知道是几日不见。像我这种记性不好的,只当邸下是得了新人笑,便不管旧人哭了呢。” 世子敲着单玉凝卧房的门,哄她道:“好了,这不是将功赎罪来看你了嘛,开门。” 单玉凝背靠着木门,就是不开,酸溜溜道:“世子邸下还是去山樱坠子那吧。毕竟臣妾再怎么做,也不过是赝品,人家才真真是真主。” “那我去了?你可别想我。” “去去去!想你我就是大王八!” “我真去了?” “去!你去!谁不去谁睡下面!” 门边的几名内官宫女闻言低头笑起来。 世子一边往走,一边高声放话道:“我去了你可别再送那个什么坠子糕来补肾了!本王身体好的很,无需惦念!” 世子走下绮云阁的石阶,只听闻身后“砰——”得一下,单玉凝卧房的窗户打开了,单玉凝眼睛红红地站在窗户边。 世子望着窗户背着手,勾起一侧嘴角,得意地逗她:“怎么?后悔了?现在求我,我还能考虑让你睡上面。” 单玉凝恨恨地扔下银簪,连带着丢下那句“走走走,走了永远别来了才好!”,就呼啦一下把木窗拢起来了。 转身看到卧房内的沁儿,单玉凝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放心地低声问了一句:“样式都描清楚了吧。” 沁儿从怀里掏出银簪的式样图一角给单玉凝看:“放心吧,等师傅做出来,就是簪子它娘来了都分不清。” “甚好。下一步,便是寻个机会让你出宫了吧。” “是。”沁儿想了想道:“我瞧着过几日是放宫假的日子,上次烧玫瑰的那拨宫女过几日也要出去。不如就趁这机会让我跟她好好打听一番。宫外到底耳目少,说话也能自由些。” 单玉凝点点头道:“那好,就依你。只是你此次出宫,除了做簪子和找宫女外,再去帮我做一件事。” 单玉凝在沁儿耳边低语了几句,沁儿连连下跪磕头道:“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若是伤了您身子可怎么是好?” 单玉凝倚在窗户苦笑着:“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法子呢?现如今,也只能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罢了。” 一早,世子又来了,说是要陪娘娘吃早膳。 单玉凝本是梳洗好了准备用膳,听闻世子来了,连忙把头发抓乱了,火速褪了外衣又躺回床上去了。 世子在外间敲门:“醋坛子乖乖,我来陪你用早膳了。” 单玉凝向蜜儿摆了摆手示意。 蜜儿对着外间高叫道:“娘娘还未醒呐,世子邸下先回吧。” “放肆。”世子一把将门推开:“若是你们娘娘睡着,你现在高声语,扰了主子好梦,可是重罪。” 蜜儿吓得连连在床边跪下,世子摆摆手让她下去,蜜儿连滚带爬出去把门掩上了。 世子坐在床沿,看着单玉凝还未卸去的精致妆容,长睫还一闪一闪地。 世子褪了外衣,随意地扔在地上,握着她的手,俯下身凑近了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不介意享受一次奸尸的快乐。” 单玉凝终是憋不住笑意,闭着眼哈哈地笑起来。 “笑什么?”世子在她耳边厮磨:“你以为我不敢?” 单玉凝笑得花枝乱颤:“我笑原来世子也有无奈的事。” “嗯?” 世子在她唇上留下一吻,一手不安分地她的花间游走,惊起一滩淫水。 单玉凝忍受着世子的挑逗,声音变着逐渐不自然,“嗯……即便贵为世子,嗯啊……也没法让嗯……死去的人活过来,嗯嗯啊啊啊……让装睡的人醒过来,嗯嗯嗯……不是吗?” “但世子有办法让装睡的女人变得醉生梦死。” 说着,世子就粗鲁的挺进她的下面。 花心的水本不多,但也已经足够容纳世子龙根的到来。 世子抽插了一下,单玉凝的下面顿时开始淫水不绝。 “几日不来……好不容易,挤出的小道……又关上了呢。”世子气喘吁吁地想要往里面进着,捏了一下她的腿道:“放松。” 单玉凝听到这话的时候依旧闭着眼,但是依旧刻意放松了下面,顿时感觉世子的身体又挤进来一点,把她塞得满满当当。 她不是不想睁开眼,看看那个她朝思暮念多日的人。 如果再不见见他,她害怕自己就不记得那个爱人长什么样了。 但她也害怕,如果世子在她的眼睛中出现了异常,那他们,会不会不平安? 单玉凝不敢拿她要守护的人做赌注,只得闭着眼,感觉世子的粗硬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她咬着自己的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还真以为我在奸尸呐。”世子终于一狠心,把整个肉棒送了进去,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骑在她身上道:“难受就喊出来吧,本王特批的。” 世子越是这般说,单玉凝就越发咬紧牙关不愿出声,顺带连着下面也故意夹紧了,让世子动弹不得。 世子见她拗上了气,故意使劲把又粗又长的肉棒拔出来一截,继而又狠狠地塞回去。如此反复几次,纵使单玉凝有万般的不愿意,但她的下面却很配合得泌出丝滑的液体,方便世子的进出。 酥麻的快感和空虚随着世子越来越娴熟地动作,自单玉凝的下面开始四溢。 单玉凝终是忍不住,松了牙关喘了口气,世子偏巧凑着这时候把吻了下来。 世子的舌头在她的口中一阵乱舔,痒痒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嗯啊……” 听到她的呻吟,世子像是得了莫大的认可似的,下体越发用力地抽着,“噗呲噗呲”的水声和阴囊撞击下体发出的“啪啪”的响声交织在一起,让单玉凝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淫荡的娼妓。 单玉凝闭着眼想说话,想说“不要了”,但世子的舌一直在她口中,她微恐咬了世子的舌,便一直咿咿呀呀地乱叫着,在世子的耳中听起来倒像是克制的呻吟。 “舒服就是要大声叫出来。像这样。”世子狠狠地拔出了一节肉棒,又快速地插回去,发出一声低沉而又满足的“啊——”。 单玉凝已经无法自制地睁开了眼,一抬眸便见到世子迷离又满足的眼神。 那眼神里很空洞,只有原始的欲求不满和一种名为“爱”的深情。 单玉凝主动昂起头吻了上去,双手也主动勾住世子的颈子,一路往下摸去。 世子的身子明显软了几分,迫不及待地主动撕开袛衣后,贴上了单玉凝的肌肤。 两人身体全然接触的刹那,单玉凝浑身像是触电一般,下体涌出更多温热的液体。而她感觉到她身上的世子疯狂起来,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凝儿,给我,快给我。” 世子将她抱起来,像是发疯一般在她下面进进出出。 “嗯嗯……啊……” 快感一波一波如惊涛骇浪一般在身体的四处游走,单玉凝身子早已软了下去,瘫软在世子的怀里,任凭他摆弄着给她带来快感。 “嗯嗯啊啊啊……再快一点……快一点……” “好!”世子加紧了速度。 “嗯嗯嗯啊啊……好大……再快一点……” “噗呲噗呲”的水声不绝于耳,世子气愤地把她的屁股拍得“啪啪”作响。 “妖精,放松一点。我要被你夹断了。” 单玉凝用理智告诉自己的下面放松一点,但一阵快感袭来之后,她又习惯性地夹紧了。 “嗯嗯嗯啊啊啊……好舒服……世子好厉害……” 单玉凝的头搭在世子的肩膀上,无助地乞求着:“嗯嗯嗯啊啊啊……再……” 突然,单玉凝愣直了眼,双手死死扣住世子的肩:“要到了……要到了……” 世子感觉自己也即将攀上高潮,愈发努力地拔出插进。 单玉凝紧紧搂着他,指甲都嵌入了肉里:“要到了……到了……嗯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啊——嗯”。 单玉凝感觉全身像是被电流激过了一般,随后软了下去,喘着粗气向后倒去。 世子眼疾手快抱住了她,见她嘴唇干裂,便又凑近了。 单玉凝伸出食指挡在两人的嘴唇前,喘着气道:“干嘛呀,还想要来第二次?” 嗯……第二次……(h) 世子贱贱地勾起一侧嘴唇坏笑起来:“想什么呢?你不务正业想要第二次,我还去上书房议事呐。” 单玉凝悻悻地缩回手指,语气里是难以掩盖的寂寞:“好吧,那你先拔出来。” “急什么呢?”世子舔了舔同样干燥的嘴唇,凑近了道:“在那之前,我先得……帮你……” “唔……你干什么……” “润润……嘴唇……” “唔……嗯啊……不要了……” “乖,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别浪费。” 趁着世子说话的空,单玉凝才把自己被咬得肿又涨的唇从世子口中拔出来,冷笑道:“真是好大的笑话,居然说咱们世子邸下好不容易才能硬一次——” 话未说完,单玉凝就被世子按在床上。 单玉凝极力想推开世子,但世子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不容她反抗,握着她的手一直推到头顶,然后一只大手一扣,她的细手腕便被交叉锁死在世子的掌心里。 单玉凝只觉得这姿势十分羞耻,她身上早已没了衣物,仅剩的两只手是她保护自己最后的利器,世子却生生将这利器缚了起来。 单玉凝几度挣扎着想要逃脱,但终是敌不过世子的力气。 不仅如此,她还隐隐觉得她体内的那个异物在一点一点塞满她的小道。 单玉凝放弃了挣扎无奈道:“世子邸下居然说话不算话?” 世子一脸泼皮户的无赖相,洋洋得意地扯过窗幔,把她的双手绑在床边柱上,慢条斯理地问道:“本王何错之有哇?” “邸下明明说了——嗯啊……” 单玉凝刚想说话,世子便突如其来的一挺身子。 “错了吗?”说着,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 “嗯……啊……没……嗯嗯嗯啊啊……” 世子开始有规律的抽送起来。 在双手高举被绑的姿势下,单玉凝只觉廉耻也被世子绑走了,像一个荡妇一般习惯性地叫了出来。 “你知道做第二次的优势是什么吗?”世子坐在她身上缓缓蠕动着身子,像个胜利者一般俯视望着她。 单玉凝偏过头不看他,她已经无法忍住自己的呻吟,不想让世子再望见自己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世子偏就要把捏着她的下巴掰过来,看着她难受又舒服的小脸道:“一波未平,嗯……一波又起。省去了做前戏的时间呢。” 可他哪里知道,单玉凝刚刚经历了一波高潮,身子早已软了。现在世子如此放肆地攻略着她的领地,只让她觉得在透支着身子求得下一次的欢愉。 但从下面蔓延出的快感,倒是很诚实得让单玉凝大声呻吟起来:“嗯……嗯嗯啊……啊……” 每一声娇喘,就感觉下身涌出一阵温热的淫水,单玉凝很想让自己叫得不那么大声,于是反手抓死了束着她的窗幔,又咬紧了牙关,继而化为低低的呻吟:“嗯……嗯……” 就在她感觉空虚的身体里渐渐被注入了阳气,她已然准备好下一次的欢愉时,世子却突然把龙根拔了出来。 单玉凝难掩体内的空虚,昂起头愤恨地问他:“你这又是做什么?” 世子跪在她双腿间,低头朝她的淫水泛滥的下面吹了一口气。 “嗯……啊……” 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涌上来,单玉凝想蜷缩起身,但因双手被束缚住了起不来,只得极力并拢了腿,摩擦着私处,勉强慰藉着自己。 “想要吗?” 世子挺着粗长的棍子,骑在她的腰间,俯视着她。 单玉凝都来不及思考,皱着眉点了头。 “求我。” 单玉凝舔了舔干涸的唇,道:“求你。” “不够可怜。” 单玉凝无奈得蹙了眉头,喘着气道:“求你。” 世子在她的小口处不急不慢地摩擦着,单玉凝心里突然涌起一种空虚的感觉,她张大了腿,准备好去迎合世子,他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求你……嗯呜呜……快进来……求你了……” 看似世子是不急不慢地在调戏着她,但其实世子自己的下体早已涨得要裂开来了,软嫩的龟头上都已经泌出乳白色的液体,但世子看她这样,只觉得心里高兴。 看到她在他的胯下无助地扭曲着身子,发出可怜又欲求不满的呻吟,世子一下挺进来,塞满了她的空虚。 “嗯啊啊啊……”单玉凝拖长了尾音,娇喘声中洋溢着满足。 “舒服吗?” 单玉凝顾不上点头,因为世子在缓缓的抽动着,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漫长的快感,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细碎的呻吟。 世子很满意她现在迷离的表情,缓缓抽出了一大截,又狠狠得塞进去,单玉凝立刻抓紧了床幔,伸长了颈子,张着嘴叫:“嗯嗯啊……好……大……” 世子俯下身子,低头吮吸着她的乳,乳尖立刻挺立起来。世子吸着咬着这一边,又伸手去揉另一侧。 一种奇怪的快感从胸蔓延开来,单玉凝扭动着身子哀求道:“好难受……别吸了……嗯嗯啊……” 世子含着一侧的乳,轻咬了下:“我吸我妻的乳,与你何干?” 见到世子像个小孩一般拢着她的乳向她宣誓主权,单玉凝浮起一阵慈爱的微笑,世子有些不悦:“你又笑什么?” “世子这么大了,可却还是好像可爱的小孩子呢。”单玉凝轻声道,她很想摸摸他的脸,但双手被缚着,动弹不得。 只见世子突然变了神色,由带着坏笑的小孩,一下变成了素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世子立刻恨恨地快速抽插起来:“想要孩子,我成全你。” 世子毫不客气地把龙根拔出来,又狠狠塞进去。他早已涨起来,只不过是为了增加单玉凝的快感才一直慢条斯理地做着。 既如此,他也只顾自己的舒服,挺直身子望向前方,只像是在一个女人身上驰骋一般,任凭自己的龙根被夹得紧致。 “嗯嗯嗯嗯……啊啊啊……你轻点……要坏了……世子邸下……慢……嗯啊……慢一点……嗯嗯啊啊啊……” 世子并不理会她的求饶,只一味地抽送着,也没有爱抚,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他感觉自己已经快到了射出来的边缘。 单玉凝不断扭动着身子,手里紧握着窗幔,试图用这股强拽的力,来转移自己身上疯狂的快感和苦楚。 “啊啊啊……世子……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好难受啊……嗯嗯嗯啊啊……” “嗯……” 随着世子一声低低的嘶吼,这腔掺着愤怒的液终于射在了她的体内。 单玉凝原本感觉自己要被世子抽送得散了架,想方设法要世子停下来。但当世子真的停在她身体里时,她又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哀求着世子:“动一动,你再动一动。” 世子不理会她的哀求,只是冷漠得拿起一旁的靠枕,拖起单玉凝的臀,将枕头塞在了下面。 因为他听女官说过,房事之后把臀抬高有助于受孕,也听说完事之后要等一会,也会增加怀孕的几率。 他都一一照做了,只是这垫高的臀位加上不拔出来的姿势,真得很容易让他再硬起来。 我想睡上面 要是再来一次,今日去上书房的点怕真得是要迟了。 世子只得让自己胡思乱想一些东西,不让自己再去想这充满诱惑的体位和被小穴含着逐渐僵硬的分身,比如,他刚刚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看着欲求不满像个怨妇一样瘫着的单玉凝,好像对她也没那么大的怒火。 但在她说自己像小孩子的那个时刻,他怎么突然就火起来了。 准确点说,不光是那个时刻,就是现在想想她说得那句话,他还是能生好几炉子的气。 他堂堂一国世子,怎能被她一个妇道人家说像小孩子呢? 说他像小孩,那不就意味着他比她低了一等吗? 世子突然就明白了,因为他很想征服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笑了他。 笑他像个小孩子,笑他稚嫩,笑他斗不过她。 可现在看到单玉凝眼里含着泪,扭过头不看他,世子心里又不好受了。 世子想去给她解开被床幔缚着的手,但他刚要去拽那床幔,单玉凝就满足得叫出了声。 “嗯啊……” 虽只是轻轻的一声,但在世子听来犹如羽毛划过心尖,堵在单玉凝下面的小兄弟不觉又涨了几分。 “别叫了,再叫——” 单玉凝突然抬头咬住了他的唇,她的舌主动钻进他的口中,轻轻舔着他的上颚。 世子本在给她解开床幔,她这一主动,也顾不上解什么东西了,抱住单玉凝的身子就开始动起来。 单玉凝的下面本有些干涸,但经不住世子抽动,立刻又开始水花泛滥起来。 单玉凝自己解开了松动的结,双手环上世子的颈,一直往下轻轻摸着,惹得世子好不兴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世子松开了她的唇问道。 单玉凝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摸着他的后腰,凑到了他耳朵根边道:“我想睡上面。” 世子一想到自己躺在下面,而单玉凝骑在在他身上,只觉得这犹如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一般。 立刻沉下身子将她死死压住。 “想都别想。” “嗯嗯……”单玉凝故意在他耳朵边上叫出了声,眼眸含情,迷离得勾着世子的眼,世子的眼神里动摇了片刻,单玉凝立刻又鼓足了气力要翻到他身上去,偏不巧世子力大,还是把她镇压在了身下。 单玉凝见他面色不悦,微恐他又要强上一次,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便向他撒娇道:“世子邸下刚刚玩得好不快活,可我还没到呐。” 世子坏笑起来,“原是你欲求不满啊。” “嗯嗯……”单玉凝故意喘出了声。 “那本王就满足你。” 说着世子就一面吻着她最敏感的耳后,一面缓缓动起来。 外间的高德善突然高喊了一声:“邸下,巳时了。” 世子闻言顿了顿,但还是吻了下来。 高德善见里间没有动静又喊了声:“邸下,该去上书房了。” 世子被扰乱了兴致,直起身子对着外间道:“今日告假!” 高德善还要再啰嗦劝谏什么,世子随手从床上揪起一个枕就朝门上砸去:“本王忙于子嗣,让他们先回,就这样!” 高德善还要再讲,世子又抢先回道:“再谏者,杀无赦。” 单玉凝含笑看着世子气急败坏的模样,自个儿用胳膊支了,抬起一截身子,又坐下去。 世子感觉不对,回过神来,只见是单玉凝自己动上了。 世子将她拽来,狠狠肏了一下道:“这么急不可待,都学会自己动了?” 单玉凝搂住他的腰撒娇道:“快给我吧。倘若我今儿要是死了,那铁定是让你熬死的。” 世子刚要和她亲热,只听闻外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道:“娘娘,韶嫔娘娘宫里传来话。今日永明公主携郡主入宫,望娘娘前往德昌宫阖家团聚。” 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即便世子可以不去上书房,但单玉凝不能不去见世子的姐姐——永明公主。 单玉凝失落地想要起身,世子将她按倒了道:“我有速战速决的办法。” 说着,便将自己的分身抽了出来。伸手进去又是揉又是捏,单玉凝本就在兴头上,几番挑逗便到了醉生梦死的境地。 世子起身穿衣,瞧着她躺在床边扔在回味的模样,心里很是高兴。 “日里在母妃那多吃点好的补一补。” “怎么?” “晚上再来。” 世子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拿起了外衣,单玉凝从床上爬起来,给他把衣的褶皱处抚平了道:“到晚上了再说吧。” 世子拧着她的小脸道:“是不是觉得白日格外漫长,巴不得马上就天黑了?” 单玉凝满脸娇羞,抓着他的衣襟失神想道:“真是苦命鸳鸯人。” “就你这还叫苦命鸳鸯?”世子笑着在她鼻头刮了下:“瞧你这欲求不满的样,放心,今晚定叫你销魂。” 世子起身要走,单玉凝手里抓着他的衣襟没松手。 世子要拽,单玉凝嘟嘴道:“你今天也要吃点好的啊。毕竟邸下自己也说,好不容易才能硬一次呢。” 说完,单玉凝就立刻换上一副阴谋得逞的笑脸,世子愣了半晌想起这是做第二次时,自己哄她的话,追着要去教训她。 但单玉凝却及时打开了门,活蹦乱跳地迎了高德善道:“世子忙完子嗣大事了,够快吧。” 世子气得要去抓她,但高德善挡在单玉凝前面,颔首道:“再不去就真迟了,邸下。” 世子只得乖乖跟高德善走了,边走还不忘怒气冲冲得回头瞪了单玉凝一眼,单玉凝嬉皮笑脸地跟他摆手,直到他的背影走出绮云阁,脸上还挂着似是母亲送父亲上朝离开时依依不舍的笑容。 沁儿端了一碗汤药,福了一福道:“娘娘,该喝药了。” 只见那沁儿满面疲惫,打扮也不是十分精致,想来是刚回宫不久,就匆匆给她煎了汤药送来,顿时有些心疼,见蜜儿在里间收拾床铺,还是故意抬脚回房在梳妆台边坐下问沁儿:“说起来,这几日怎么没见着你?” 沁儿笑道:“娘娘昨儿个才允了我的宫假出去见哥哥,这不过也就是一日没见,怎么就觉得如隔叁秋了呢?” “是。我身边少了个贫嘴的人,总觉得这日子难捱。” 沁儿嘻嘻笑着:“既如此,那下回我便不出去了。只是我不出去,娘娘的药也进不来啊。” 单玉凝连连比了噤声,望着镜子里的蜜儿放慢了手上动作,才刻意压低的声音放慢了说:“这是你我二人的秘密,且不要再说了。让人知道了难免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沁儿把药端出来放在妆台上:“娘娘和世子不是都想早日诞下小殿下嘛,那我去给娘娘求寻子方有什么错?” 沁儿的声音不小,故意装得义正言辞,想要蜜儿听个清楚。 蜜儿听清了事情原委,但依旧没敢加快速度,微恐被她们二人看出她刚在偷听。 沁儿絮絮叨叨和单玉凝说哥哥嫂嫂的事,又强调了那求子的观音庙是如何灵验,哥哥嫂嫂婚后几年无子,去那求了不过半年的方子,次年便生了儿子。 单玉凝端起碗喝了个干净,叮嘱道:“求子庙的事,你我知道就好。切莫传了出去,若是叫滟嫔知道了,还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事端。” 沁儿装作满不在意地把药碗收走,又叫蜜儿给她梳好妆,备了一点小孩家的金银首饰,做了几份软糯香甜的小点心,方去德昌宫见韶嫔娘娘。 在她的面前……做? 永明公主的女儿刚过周不久,正是最可爱的年纪,任见了谁都会咿咿呀呀张开臂膀搂着要抱。 单玉凝抱着小郡主欢喜得不离手,满眼望着孩子,粉粉软软的一团,肉嘟嘟的小脸蛋,半米的眼睛,时而傻呵呵的笑着,时而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时而抓着单玉凝的衣襟不放,单玉凝也总是会做出各种古怪的表情,逗得郡主呵呵直乐。 “弟妹这么喜欢孩子,还不赶紧也生一个。”永明公主带着奶娘来,将小郡主抱走吃奶。 单玉凝想起刚刚沁儿给她端来的避子汤,又想起之前“怀子,家亡也”的预言,只得苦笑着道:“这事,也不是我想就成的。” 永明公主笑道:“世子邸下宠你,现在可是满城皆知。就连我这个久居深苑的人都听说,世子在你住处的太过疲劳,竟在朝会上打起了瞌睡。” 单玉凝娇羞地朝里间韶嫔娘娘的住处瞧了一眼道:“姐姐莫打趣我,若是母妃听见了,定又要训斥我一番了。” “这种延绵子嗣的大事,母亲怎会说你?倒是你这肚子没动静,才真真会让母亲着急呢。” 永明公主也往韶嫔的寝殿里间望了一眼,见母亲午睡还没有醒的意思,又确定了四下无人,方才小心地将一封信笺从怀里摸了出来。 永明公主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嗓音道:“我这有一封从你母家带来的亲笔信,你回头寻了静处,悄悄地打开看。” 单玉凝接了信笺,刚想说既是母亲的信,那为何不让父亲送来,竟如此大费周章地劳烦永明公主偷偷摸摸地送来。 可她刚翻过来看到信封上的字迹时,不由得愣住了。 那字迹,她已经多年未见,但即便再过上个叁五十年,她也依旧能记得那一手潇洒清秀的正楷。 是姐姐?! 姐姐林玉枫大她六岁,自幼便是姐姐带着她玩耍,母亲忙着操持家务,于她而言,姐姐是犹如母亲一般的存在。 只是…… 那年林家军全军覆没时,姐姐分明是和父兄们在一起。按照姐姐那刚正不阿的脾性,又怎会在众人皆亡时,一人活下来苟且偷生? 但这字迹,分明就是姐姐的! 单玉凝很好奇这封信写得是什么,当即就要拆开,外面有人通报“世子邸下到”的声音,永明公主轻拍了她的手,叫她“收好”,随后便走出去迎上了世子邸下。 单玉凝背对门,赶忙将信塞到衣襟里藏了。世子走来,便要吻她,单玉凝想起胸口的信,微恐被他发觉出异样,只得捂住胸将他推开道:“你疯啦?这可是在……唔……” 世子迫不及待地将她按住她的脑袋,反手将她扣在墙上。 单玉凝惊慌失措地想要求救,但只见屋内空无一人。 永明公主竟然出去了! 可是韶嫔娘娘就在屏风后的里间午睡呐! 他竟然…… 心惊肉跳的站立位(h) 世子的唇滚烫,舌又在她口中吮吸得用力,单玉凝的身子软了软,只想伸手去抱住世子。 下一秒,她意识到怀里还揣着永明公主好不容易送来的信笺,便赶紧按住了世子正在解她衣襟的手。 “这可是在德昌宫,速战速决吧。” 世子轻蔑地笑了:“速战速决,哪学来的词?” “难道邸下这个时候从上书房来,不是为了泄私欲吗?” 世子抱紧了她,单玉凝微恐被世子发现胸前的异样,双手横在胸前死命抵着世子。 世子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在她的颈边蹭了蹭道:“我想你想得都要发疯了。什么东西都看不下去,只想来找你。” 单玉凝主动背过身去,撩起裙摆对世子道:“邸下泄了火气就赶紧回上书房吧,若是被母妃知道就不好了。” 世子不再客气,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简单地用手掏出了些淫水,便挺着粗硬又炽热的肉棒要进去。 “嗯……嗯……啊……” 单玉凝从来没试过这样站立的体位,又未曾在东宫之外的地界如此放肆。生怕出了声响惊动了他人,连忙咬紧了牙关,捂上自己的嘴,可即便如此,喉间还是溢出了丝丝闷哼。 “嗯……”世子终于挺了进去,发出满足的低吟,他扶着单玉凝的腰道:“你不必忍得这么辛苦。” “可是……嗯嗯啊……”单玉凝回头刚想要说话,但刚一松口便是淫迷之音。 世子也不顾她想要说什么,赶紧一手捂上她的嘴,一手搂着她的腰,开始抽插起来。房间里顿时传出淫水交织的“咕唧咕唧”声,还有动作猛烈时会发出阴囊撞击的“啪啪”声。 韶嫔娘娘在午憩,四下寂静,就连小郡主都被永明公主带去花园玩耍,如此便显得两人的交媾声格外刺耳。 更要命的是两人体液的腥气,不可抑制地在房内蔓延开来。 但就是这种随时会被发现的刺激,是两人在房内不曾有的情趣。 单玉凝紧张得小穴一直没法放松,世子的每次进入都要挤过层层迭迭的潮湿肉穴,加上精神上的刺激,更是让世子感觉心脏带着全身的神经都在跳动着。 韶嫔娘娘的床榻间传来被褥翻动的声音。 世子的正在抽送的动作顿了顿,单玉凝也下意识得一夹紧,但随着世子的下一次挺进,自穴内生出的一阵舒爽蔓延到全身各处,一股暖流从下面自然得喷出来,浇到了世子的囊袋上,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潮喷刺激得一哆嗦,立刻就在她的体内释放了出来。 两人的身子几乎是同时软了下去,但世子到底是常年练武,纵使双腿再怎么虚,还是勉强扶住墙立着。 单玉凝全身酥软,任凭世子的大手还捞着她的腰,脑袋无力地搭在墙上喘息,就连迷离的眼神也都快阖上了。 “明儿?是你吗?” 两人听到韶嫔娘娘的声音吃了一惊。 单玉凝手足无措地望向世子,可世子也还回味着刚才的兴奋里,连分身都忘记拔出来,同样迷茫得看向单玉凝。 木制的门“呼啦”一声被打开,永明公主匆匆进来。 只见世子满面潮红地扶着墙,怀里夹了一个虚弱瘫软的人儿,两人的下体衣物皆是不整。永明公主见状,故意背过身去摆弄案几上的花瓶,给他俩拾掇衣服的时间。 单玉凝的脸不禁红了几分。 永明公主能进来得如此迅速,想来刚才就一直在外面,估摸着是听到两人的声音一直未敢进来。 两人整了衣衫,却只见墙边的蒲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想来是单玉凝刚刚潮喷的水和着世子的精液滴了下来。 就在单玉凝和世子面面相觑的时候,永明公主突然转身将花瓶里的水往两人站立得地方洒了些。 世子眼疾手快将单玉凝拉开,那瓶水不偏不倚尽数撒到了蒲垫上。 “明儿?” 韶嫔娘娘又唤了一声,听声音像是坐起来了。 永明公主朝世子使了个眼色。 世子会意,轻轻巧巧地出去了。留下墙边的单玉凝,和墙边的一滩水渍。 永明公主拿起案几旁的一块铺垫扔给单玉凝,又指了指墙边的那块湿铺垫。单玉凝会意,乖巧地将两块铺垫调换了。 永明公主扶着韶嫔娘娘起身梳妆,又不好意思地笑道:“刚刚想进来看母亲醒了没有,结果却不慎碰倒了案几上的花瓶,真是扰了母亲好觉。” “那倒不打紧,这觉天天睡,少憩一会也不碍事。只是玉凝那孩子哪去了?我刚刚好像听到她和世子说话的声音。” “我料她哄了半日孩子,已然累了。正巧母亲也歇下了,我便自作主张叫她也回去歇一歇。” 单玉凝闻言,知道永明公主是在救她,便也轻轻巧巧地离开了。 永明公主料想单玉凝已经离开,而韶嫔娘娘又沉思不言,便往母亲身上蹭了蹭,撒娇道:“难不成母亲还要怪我不成?到底是出了嫁的女儿,还不如嫁过来的媳妇亲了。” 韶嫔笑着拉着女儿的手道:“哪有的话?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必定是我做梦,竟梦到他们两人在我房内亲热。” 永明公主心下一惊,但还是故意混淆道:“哼,可母亲刚才分明是在喊我的名字。莫不是母亲梦到我和驸马?皇天在上,驸马这几日外出,可都不在京城,又怎会随我进宫?” “就是呢。”韶嫔轻拍着女儿的手,哄她道:“我分明听到了世子和玉凝的声音,但转念一想,世子这个点应该在上书房,想来是我老糊涂了。” 永明公主故意开玩笑道:“若真是他俩,那母亲可不得先剥了那个狐媚的皮,再好好教训世子一番。竟被女人迷惑到这等地步,白日里从上书房跑出来做这等事。” 韶嫔满面冰冷,无情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地上的裂缝道:“若此事被王上知道了,那可不就是世子玩物丧志这么简单了。” “不会的。”永明公主往韶嫔发冷的手心里塞了一碗热茶:“这都是母亲的梦罢了,父王又怎会知母亲的梦境?” 韶嫔怔怔地接过茶,沉思了许久问:“你去问问世子,他可和楚妍那孩子合房了?” 速离宫(剧情) 单玉凝出门的时候,双腿依旧是虚得直打颤,沁儿要扶她回绮云阁,但她身上早没了力气,在德昌宫内寻了个木凳坐了,靠在沁儿身上休息。 沁儿低声道:“方才见邸下来德昌宫,怕不是又和娘娘……” 单玉凝无力说话,抿紧了嘴,算是默认。过午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却还没法让她暖起来。 以前她也不是没和世子做过这样长时间,那时都还没虚成这样。想来是沁儿寻得这避子方,当真是药劲大,就像把她身子挖空了似的。 沁儿想让她赶紧回宫喝避子汤,单玉凝却累得睁不开眼,倚在沁儿身上就要睡。忽又觉得胸前有什么硬物堵着不舒服,这才想起胸前的信笺,隔着衣衫调整了下位置。 “娘娘这是揣了什么?” “姐姐的信。” “大小姐?”沁儿吃惊得恨不得马上跳起来,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单玉凝怒瞪她,沁儿赶忙改口,高声说给旁人听:“大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不回嘴了。” 沁儿是她从林家带来的人,沁儿和姐姐的情并不比她和姐姐的浅,她能喊出那声“大小姐”,也不枉姐姐曾疼过她。 只是姐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何会和永明公主扯上关系? 单玉凝想着有些头晕,毒日头一直晒着,脑袋越发重起来,倒头便要睡。 沁儿在她耳边道:“我这次出宫才知,世子微恐与你合房不顺利,特意叫人备了催情的香料和着玫瑰一起炮制,事后又担心被人发现,才叫人高温烧毁了。只是想想现在,再想想那时,不过数日啊。” 单玉凝懒得动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道:“所以?” “这才不过数日啊!”沁儿一说起来便又有些激动,但好在及时地又压低了声道:“那时世子还要催情,现在这般你侬我侬,情都不用催,随处都能来了。” 这话听着是打趣的话,但在单玉凝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 世子为何一定要和她浓情肆意呢? 甚至合房时不惜大费周章要去准备催情的东西。 看来世子是真的很希望他们相爱,可相爱之后于世子的好处是什么呢? 是“怀子”,然后“家亡也”吗? 单玉凝再也坐不住,好奇姐姐会给她怎样的谏言,匆匆借口要去方便,就带着沁儿去了茅房。 她拆开信笺,将杏黄色的信纸抽出的刹那便忍不住要哭。 是姐姐,是她的字! 潇洒随意中又带着锋芒。 单玉凝捂着信,低低地啜泣起来。 外面的沁儿提醒她道:“娘娘,您进去有些时日了。” 单玉凝赶紧止了哭声,泪眼摩挲中展开姐姐的信读着。 很奇怪,既没有向她问好,也没有说这些年的遭遇,只是一个劲说春天来了,外面的景致有多好,前言不搭后语,看得很是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姐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让永明公主带进来这样的信笺,连读了几遍都觉得没有异样便准备收起来了。 收信的时候,她突然瞥见了“宫”等字样,再抽出来一看。 这哪是一封家书? 这分明是军事上传递信息用得情报帖! 因为林家是武将之家,姐姐自幼习武,单玉凝对习武没兴趣,林父便也没有强迫。只是军事上常用的信号和密码,姐姐都教过她。 这封信用密码解开了就是:速离宫,七夕戌时钟楼。 速离宫,然后七夕才能见? 现在离七夕一月有余,姐姐怕不是糊涂了,她已嫁做人妇,怎能在宫外呆那么久? 但也是不是在暗示,她如果一直在宫里住下去会不太好? 单玉凝正想着,就听沁儿在外面道:“娘娘,韶嫔娘娘醒了正派人来找您呢。” 单玉凝知道这信带在身上就是个祸患,但许久不见姐姐的字迹,又觉亲切,思虑再叁多看了几眼,还是忍痛把信撕碎了冲走。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盯着沁儿道:“可有异样?” 沁儿确认无误,单玉凝这才敢进殿。 永明公主见了她故作惊讶:“呀,不是让弟妹回去休息了吗,怎来得这样快?” 单玉凝笑道:“臣妾怕公主一人又要照顾小郡主,又要照顾娘娘,未敢离开呢。” 韶嫔娘娘招呼单玉凝进去,永明公主和她擦身而过时低语道:“我自会去封下人的嘴,你也留心你的嘴。” 单玉凝颔首,在心里反复强调自己世子刚刚未曾来过德昌宫,但韶嫔娘娘一开口便问她:“你可知世子至今未与滟嫔合房?” 单玉凝立即跪下求饶道:“臣妾失德,未能体察滟嫔心意,望娘娘降罪。” 韶嫔见状,口气软了几分:“本宫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不过是无聊时说点八卦玩是了。” 单玉凝依旧不敢起,只道是自己和世子厮混得日子太久,未能顾全大局。抢在韶嫔前面数落自己不贤德的话全说了。没了,还请求去宫外的寺庙静心两个月悔过。 韶嫔对她的自责很是满意,只是听闻那句“出宫静心两个月”时叹了口气道:“倒也没有那样的大罪,只是眼下,世子开枝散叶是顶顶重要的。“ 单玉凝这才明白为何韶嫔要提到滟嫔合房的事,原是韶嫔觉得她日日承欢,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便想着世子雨露均沾,那子嗣茂盛的可能性未免会更大些。 既不是对她有成见,单玉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如此一来,她肩负着开枝散叶的使命,出宫的几率便又小了几分。 单玉凝突然想到之前的字条,又想到姐姐的信。 会不会那个字条也是姐姐派人给她送的呢? 见她和世子日日厮混,怀孕是在所难免的事,于是干脆让她出宫,绝了后患。 那只要她注意避孕,想办法七夕出宫便是了。 姐姐聪慧,这七夕的档口选得甚是巧妙。 一般的节日诸如中秋、端午之类,宫中总有活动,即便是她想出宫也没法寻了机会出去。倒是七夕,宫中没有这般儿女情长的性子,她借口想要出去看花灯之类,倒是顺理成章的事。 早孕反应(剧情) 晚膳席上,因迎接难得回娘家的永明公主和郡主,王上下令的家宴搞得还算温馨。 王上亲自抱着肉乎乎的郡主喂饭,韶嫔、世子、滟嫔、世子妃等人围坐。 单玉凝故意将世子身旁的位置让给滟嫔,自己顺着滟嫔身边坐下,另一边是永明公主。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琴音空灵,但还是盖不过小郡主咿咿呀呀的奶音。 王上嫌乐声聒噪,直接命人将琴撤了下去,专心地逗起小郡主,小郡主本就亲人,王上几下一逗她便“咯咯咯”地笑起来。 王上十分高兴,道:“宫里许久不闻孩子的笑声了。上次见到孩子,还是映儿的那几个小子。” 安奕映是大王子,风流成性,成婚没几年便得了一堆儿子。 二王子便是世子暗奕暄,虽是成婚不久,但也都没什么动静。 永明公主怕王上要为世子的子嗣发愁,笑着抢过话题道:“父王既是高兴,那女儿以后多带郡主进宫走动。” 王上的脸阴了半晌,看了眼世子道:“你现在是谢家媳妇,总回娘家未免失了礼数。” 韶嫔笑着接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明儿现在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她自会拿捏好分寸的。” 王上转去问世子:“你可知谢谙此行去了哪里?” “儿臣不知。” 王上看了眼永明公主,永明公主道:“献国。” 温楚妍夹菜的手顿了下,也不管王上是和世子自家人在说话,硬生生插嘴道:“可是臣妾二姐嫁去的地方?” 王上宽厚地笑笑:“正是。” 温楚妍还要再问姐夫谢谙去献国作甚,韶嫔即刻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这菜是我宫内小厨房做得,手艺与御膳房的不同,不知你可吃得惯?” 温楚妍即刻便被韶嫔的话带走,连连吃菜点头。 谢谙去献国做什么不重要,温楚妍的二姐现在在献国地位如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上话中明里暗里都是在告诉世子,就凭滟嫔的二姐,也不可怠慢了她。 世子也会意,饭后让温楚妍先回延熙殿准备,自己则慢吞吞地陪永明公主和单玉凝一起逗着郡主。 单玉凝看着屋里其乐融融的一家,又看着温楚妍欢天喜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才和世子是一家人。 从德昌宫出来已经很晚,永明公主和王上都在殿里歇下了。单玉凝和世子,一个要奉旨要去“伺候”滟嫔,一个奉旨要去守空房。 世子在路上不老实地摸着单玉凝的腰道:“不过是一晚,忍忍便过去了。” 单玉凝甩开他的手:“难得能睡个好觉,有什么好熬的。” “呵。口是心非的主,怕是现在下面已经湿的不行吧。” “拜您所赐,今儿一天就没干过。”单玉凝气鼓鼓径直往前走道。 世子追了上去,也不管还在路上,把她压在墙边便作势要吻她,单玉凝捂住他的嘴道:“世子还是省点气力罢,一会还得伺候滟嫔呢。” “你在怀疑我,嗯?” 春天的夜里有些冷,小风习习,但世子在她耳边拂过的话却让她异常燥热起来。 单玉凝想起姐姐,心狠了狠,将世子推开道:“在滟嫔怀孕之前,邸下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世子当她是在吃醋,还要和她打趣,单玉凝却用力将世子推了出去道:“我不想见你。” 世子被一个小小妇人推到路边上,险些还撞了脑袋,只觉得丢了身份,立刻就变了神色,厉声道:“不想见我?” “是。”单玉凝挺直了腰,万念俱灰说出那几个冰冷又伤人的字:“我不爱你了。” 世子陡然吃了一惊,被她这样的狠话气得脑子发晕,即刻给单玉凝下了禁足令。 单玉凝正是想让世子冷落她,千恩万谢地走了。 转身离去的瞬间,眼中噙的泪却扑疏得落下来。 世子在滟嫔的床上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便滟嫔又是给他捶背又是给他捏腿的,但终是勾不起他丝毫的兴趣,最后草草吹熄了灯便睡。 第二夜,他还是在为单玉凝夜突如其来的狠话怄气,他堂堂世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是被一个妇人抛弃。世子气得想半夜起来舞剑,但碍于滟嫔在旁边睡得正香,他又怕起来扰了她好梦。 第叁夜,第四夜皆是如此。 后来世子干脆也不去延熙殿了,自个儿在储宫休息,若是半夜气急了还能起来舞刀弄枪,倒少了很多顾虑。 有一天夜里,世子又梦到单玉凝对他说的那些绝情话,在梦里一细想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单玉凝说得是:“不爱他了”。 说明曾经是爱的,只是不知因为他做了什么,让她不再爱了。 后知后觉的世子很高兴,一想到单玉凝深爱过他,心便乱跳起来。 世子感觉自己破获了一起大理寺都无法查明的大案,当夜披了衣服便要往绮云阁问个究竟。 高德善揉着眼拦下他:“邸下,现在是二更时分,娘娘那怕是睡熟了呐。” 何止是娘娘那睡熟了,整个京城都睡熟了,唯有一个心尖小鹿乱撞的闲人还不曾睡下罢了。 但其实,单玉凝并没有睡熟,她正被早孕反应折磨得死去活来,一边乏力头晕又一边失眠兴奋,每夜抓着沁儿也只能睡上半个点,便又会醒来痛哭着暗骂世子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