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总裁别乱来:人家有了》 正文部分 第一章:让你赚个够 侍皇俱乐部的总统套房内,停放着一辆小推车,车上躺着一个女人。 在a市,谁不知道,侍皇俱乐部是专门向男人倒卖女人初夜的地方! 一般的男人在这个时刻都会享受地抚摸着这个女人。 但甄皓霖站在一旁,望着赤果果的她,怒火却烧红了他的眼。 只要想到今天来的不是他,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就愤怒的想杀人。 “卖初夜?为什么你会走到这一步?” “为了钱......”美女声音惊恐,神情呆滞,显然的,还没有从意外的惊吓中回神。 “为什么不来找我?”甄皓霖微眯眼睛,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 面对沉默,甄皓霖被气得发抖,一脚踢向了推车,怒火冲天的吼骂:“向汀雪,你可以再廉价一点,可以再低贱一点?!” 向汀雪毫无防备的从车上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咝……” 重重一磕,向汀雪痛得浑身麻木,刚才吓跑的理智也终于重新回到了脑海。 不是高影治买了她么?为什么甄皓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就这么阴魂不散? 疼痛向四肢蔓延,向汀雪疼得无力爬起来,她蜷着身体躺在地上:“甄皓霖,现在你发完疯了么?发完了就请从这里滚出去,我今天没心情陪你闹。” “闹?”甄皓霖声音阴冷:“向汀雪,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钱,你连身子都卖,你到底还有没有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李医生无情的话萦绕在向汀雪耳旁:“没钱,就离开医院……”如果可以,她又怎么会出来卖身! 向汀雪转身背对着甄皓霖,语气凌厉地说道:“如果你是走错了房间,那么请你快点出去。今晚这里的安排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为了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竟然都不在意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是谁? “很想要这一笔钱是吧。”甄皓霖声音冷然,心痛且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将向汀雪从地上强行扯起来:“好,今晚,我就成全你!” 向汀雪惶恐不安地挣扎:“你想干什么……放手……甄皓霖……你放开我……放开……” “放开你,你今晚怎么赚卖身钱?”甄皓霖阴沉着脸,眸子深沉暗红,布满危险。 “啊……甄皓霖,你要干吗?” 甄皓霖把她拖进套房,并狠狠地把她甩摔在大床上。向汀雪惊恐不安,挣扎起身,不料甄皓霖又欺身把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放开我!”向汀雪脸色一白,害怕甄皓霖真的会失控,如果这样,她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被还会被侍皇俱乐部追杀。 甄皓霖只觉心脏深处传来的痛楚越来越重,他往下紧压,让向汀雪的手帮他撑住胸口的痛处。 同时恨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你只是高影治买下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而已。所以向汀雪,你侍候好了,我一定会让你赚个够。” 不会吧! 向汀雪尚未从惊愣中回神,甄皓霖就怒火冲天的将她狠狠吻住,并在她唇上肆意掠夺啃噬,动作大力而又粗暴,野蛮地更似一匹凶狠饥饿且初次尝腥的狼……向汀雪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尝到了血腥味,痛楚布满整个口腔。 可甄皓霖却不以为然,牙齿狂乱肆虐地啃咬着,带着浓郁的惩罚气息,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用力在她身上掐出痕迹。 火辣辣的痛楚从四肢成片的传来,向汀雪忍无可忍,抗拒地推着甄皓霖,无力哀嚎:“痛……” “这才刚刚开始。”甄皓霖身下也已经肿胀灼热,他不顾一切的继续大力啃咬着向汀雪,同时身子一沉。 “啊……” 向汀雪没有丝毫准备,撕裂的痛楚将她淹没,身体痛得瑟瑟发抖。凄厉的惨叫声也被甄皓霖的吻全部堵在喉间,化成了痛苦的闷吭声。 她紧紧抓着甄皓霖的衣服,努力想忽视身下传来的巨痛。可他却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凶狠的贯穿她。 冷汗布满了向汀雪的额头,她本能的选择逃避退缩,可是越逃避退缩,甄皓霖就越狠。 她的初吻呀!她的第一次呀!她曾经期待的美好呀!怎么一个比一个痛呢? 向汀雪痛的脸色惨白,她无法再忍受这种痛楚,睁开眼睛,对着甄皓霖骂道:“痛痛痛……甄皓霖,你就不会轻一点……” 正文部分 第二章:疯狂 听着向汀雪的求饶,甄皓霖眼中带火,声音凌冽:“痛,才能唤醒你的良知,痛醒你没有廉耻的心。” 向汀雪滴血的心在委屈的哭泣,尊严也被甄皓霖一句话狠狠地侮辱,她怒了,迎上他嗜血的目光:“廉耻心,我没有,你有?如果你有,你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 看着她固执而又倔强的眼神,甄皓霖眼中闪着刺痛的光,喉结在喉间上下起落:“你……” “我傻,才会开口求你。甄皓霖,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死在这张床上,我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哪怕我今天是出来卖的,我也这样认为,我没错!!!” 向汀雪深埋委屈,骂她,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好一个没错,好一个爱财如命又有廉耻心的荡妇,今天算是见识了!”第一次见面,她追着他要钱。第二次见面,她还是句句不离钱。 向汀雪,你到底要有多爱钱,钱对你来说,就真的这样重要…… 甄皓霖被气的颤抖,狠狠的压向向汀雪。 向汀雪只觉得自己要死了,心跳得没了规律,浑身上下里里外外,也只剩下一种感觉,那就是痛! 她紧皱眉头,紧咬牙关,不再开口求饶,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孤独地承受着这巨大的痛楚…… 房间的上空隐约有喘息声和低吼声,良久之后,甄皓霖心满意足的趴在向汀雪身上。 未得到休息,向汀雪又被迫承欢。她痛得皱起眉头,咬着嘴巴狠狠抓着床单。她不明白甄皓霖为什么这么疯狂? 痛的向汀雪昏睡过去,又在疼痛中醒来。 两轮大战结束,甄皓霖眼中的恨怒丝毫没有平息反而更浓郁了几分,他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盯着伤痕累累的向汀雪。 她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她身下那一滩红色的血迹,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开出一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压着心疼,甄皓霖冷眼俯视,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衣扣子,冷笑嘲讽:“还说是侍皇俱乐部的精品,跟木头一样,一点情趣都不懂。向汀雪,你今晚好好表现,配合好了,爷不但让你顺利拿到钱,还另外给你打赏小费。” 感受着下面痛楚的向汀雪,疼得眼泪打转,她懒得睁眼看甄皓霖小人得志的嘴脸,扯过被子遮盖身体,并怨恨地顶撞了一句:“谢谢老板!” “老板?”她竟然称呼他为老板!不愧是出来卖的,果真敬业!甄皓霖冷洌的眸中透出凛然的杀气,他重重地甩掉手中的衬衣,又一把向汀雪从床上狠狠地拽起来。 “你又想干什么?”硬拽扯痛了向汀雪下面的伤,她坐在床上痛苦地“咝”着声。 甄皓霖当然知道刚才他有粗暴,也当然知道她伤得有多深,可是伤…… 哼……甄皓霖收回视线,看着她扭向一边的侧脸,挑眉冷笑:“干什么?当然是老板想让你多赚点卖身的钱。起来,侍候老板洗澡。” ...... 偌大的浴池盛着满满的温水,甄皓霖把她死死地按在水中,一点挣扎反抗的机会也不给她,满心的恨,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她。 无力反抗的向汀雪被深深地埋在水中,久不呼吸,大脑严重缺氧,各种幻觉出现在眼前。 不……不……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她不能死,不能……求生意识涌来,大脑清醒了几分,她猛然睁开复仇的眼睛,反嘴狠狠地咬了甄皓霖一口。 正文部分 第三章:纹身 甄皓霖蓦然吃痛,本能地松开向汀雪,红色的鲜血在水中溢开。然而,解开束缚的向汀雪赶紧探出水面,趴在浴池边上,张口嘴本能而又贪婪的大口呼吸,“喉喉”的气喘声响彻浴室。 甄皓霖站在一旁,一缕鲜血沾在指尖上面,顿时黑眸里盛满了深深的怒火:“你敢咬我?” 从小到大,他一直养尊处优,除了那一次,他再也没有受过伤。向汀雪是第二个敢弄伤他受伤的人,还这样的明目张胆,这让他如何能不发怒! 所以不待向汀雪喘平气息,凤目半眯寒光倾泻的甄皓霖二话不说,伸手就死死抱住向汀雪的腰,重重一提,再惩罚性的重重一落。 “啊……” 向汀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甄皓霖贯穿。猛烈的痛楚让她浑身颤抖,胸口也憋得生疼。眼前一黑,倒在甄皓霖的怀中昏了过去。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个蓝色的纹身映入向汀雪的眼睛,似张牙舞爪的龙,又似翩飞的蝴蝶,一只连着一只…… 不知昏厥了多久,向汀雪在一片疼痛的包裹中无力的醒来,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床上。 睁开眼,甄皓霖冷漠嗜血的眼眸就落进她的眼中,冲她邪魅一笑:“你享受了这么久,现在轮到你来侍候我。” 迷茫的向汀雪只觉得天地一下颠倒,在回神她已经坐在了甄皓霖的身上。 面对甄皓霖禽兽,向汀雪内心很无力。她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折磨她。向汀雪惭怒地俯视他,一动不动。这一刻,只想起身逃跑,只想离开这尴尬的境地。 可是甄皓霖却死死地按着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跑,还恶意的往下一按。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向汀雪是疼得呻吟,甄皓霖则相反,他很爽…… 三个小时过去了,向汀雪痛的厉害,只能唯命是从。 她的手指在他身上随意滑走,轻轻地滑过了他胸前的纹身。 顿时,两人同时僵住。 胸前的纹身是甄皓霖的禁地,没有哪个女人敢碰。 他倏地出手,傲狠地抓住向汀雪的双手举过头顶死死固定,声音冷峭地警告:“女人,不是什么地方你都能碰。” 刚才咬了他一口,他犷狠的把她弄晕死过去,现在两人的身体零距离接触,如果现在惹怒他,向汀雪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后果。 可是知道后果又怎么样,卑躬屈膝的认错、道歉,向来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她扬起一侧眉头,迎视他无情冷血的目光,虚弱地反驳:“甄皓霖,你做人到底还有没有原则,让我抚摸你身体的人是你,现在怪我摸错地方的人也是你。” 这个伤是他心底的痛,这些年他时刻记着,甄皓霖大力地甩开向汀雪的手,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明天想要顺利的拿到钱,最好就别再碰你不该碰的地方。” 说完甄皓霖又开始索取,痛楚让想向汀雪骂他禽兽,还不得不神兽环住他的身体,轻抚他的后背。 她把眼睛闭上,但这一次她没有把眼睛闭紧,而是微微地开着一丝缝,偷偷地观察着他胸前的纹身。 纹身在心脏的位置,不是张狂的飞龙,不是翩飞的蝴蝶,而是一条蓝色的蜈蚣虫。 张狂的蜈蚣虫长达十几厘米,把那个疤痕完完全全的掩盖住,向汀雪的心狠狠一痛,她怎么也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甄皓霖竟然会有这么长的一条伤痕。而且刚才匆匆一摸而过,她已明显感觉到伤口缝合时留下的针眼疙瘩。 能留下这样的疤痕,绝不是一般的皮外伤。即不是一般的小伤,那又是什么伤?刀伤?车祸?还是有心脏病?如果只是心脏病,为什么会留下这么深的疤痕?又为什么要在疤痕处纹这样一条凶悍的蜈蚣,而不纹…… “想什么呢,这么走神?”向汀雪还没有想明白,就听到甄皓霖的话。回神的她,不由的睁开眼睛。 正文部分 第四章:伤他一颗心,还他一颗心 他充满火苗的黑眸写满了不爽,英眉也紧蹙着,向汀雪看着他,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因为从甄皓霖刚才对纹身的反应来看,甄皓霖是绝对不会把这些答案告诉她的,向汀雪要想知道答案只能自己去查。 她故意白了甄皓霖一眼,故意无声地嘟囔了几句,然后才又闭上眼睛,再次机械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吻我!”甄皓霖不满意向汀雪的敷衍,他附身吻向她微启诱人的红唇。 此时的向汀雪被他的略带强势的吻,吻得有点感觉。她不由的吸住甄皓霖的唇,回应着他的吻。 向汀雪的脸上泛起红晕,她的手无意识的在甄皓霖的背上游走。 忽的,右手滑过一处不平坦,向汀雪刚刚沉沦的思绪一下又清醒了。 他的背上也有伤,小小的一个疤痕,正对心脏的地方,与前面的伤遥相呼应,不同的是,前面的伤痕是条状,而后面的伤痕却是一个圆孔形,像被烟头烫着,又像是……子弹穿过胸膛留下的痕迹…… 子弹从甄皓霖的胸前刺入,从后背出来,一颗子弹打穿了整个胸膛,为了保命,所以开膛治伤,所以留下了这个深疤…… 推想出这些,向汀雪惊得浑身瑟瑟发抖,普通的刀伤有可能,单纯的心脏病有可能,但是结合背后的伤来看,她觉得枪伤的可能性非常大。 蓄谋暗杀!蜈蚣!心脏! 向汀雪恍然大悟,蜈蚣是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就说甄皓霖就算死在枪下,也不会放过那个杀他的凶手,把这样的记恨纹在胸口时刻提醒自己,怎么可能是误伤。 然而现在他没有死在枪下,所以要狠狠地报复,蜈蚣嘴里那颗滴血的心脏,便是以牙还牙的证据。 思及此,向汀雪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她被自己的假设、推算、联想吓到,她更害怕,万一真是枪伤,万一甄皓霖的心脏真的受到了损害,万一……今夜的一切激情他能否承受得住? 鬼使神差中,各种杂乱的胡思乱想中……向汀雪被甄皓霖身上不知源头的伤打动了,她对甄皓霖动了侧瘾之心,心底不再向以前那样固执的排斥他。 ***此处省略*** 正文部分 第五章:骨灰级粉丝 ***此处省略*** 再睁眼就是早上八点,她打了一个机灵带着一身散架的酸痛从梦中……被冻醒。 甄皓霖一人把一床偌大的被子全部卷走,一半拖在地上,一半抱在怀里,没有一点绅士风度,也不顾她的死活,把她就这样赤条条地晒在冷凉的空气中。 向汀雪无语抓狂,也庆幸自己终于圆满成功地完成了合约。 她无视床上的斑斑血迹,不理会房间里的暧昧气味,更不敢惊醒甄皓霖,一边轻轻地扯过睡衣披上,一边关注着他的动静。 他侧躺在她的身侧,妖孽的脸正冲着她,双眼紧闭睡得又香又沉。他的鼻息很轻,从身侧悠悠送来,洒落在她的发间耳畔,让她微觉痒意。 看着狰狞的蜈蚣,向汀雪的好奇心再一次涌来,她想甄皓霖是公众人物,很多资料都是公开的,如果这伤真的是枪伤,那网上一定能查到记录。 思及此,向汀雪立刻收回视线,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蹑手蹑脚且一步三回头地溜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她昨天脱下的衣服和皮包,她从皮包里拿出手机,开机上网,输入甄皓霖三个字。 甄皓霖的基本资料、与不同女人纠缠的花边绯闻、这些年在a市的创业业绩,以及他与商战对手交手的资料上面都记载的清清楚楚,向汀雪一条一条看下来,可是看到最后也没有看到有关他受伤或者纹身、心脏病、车祸发生的记载。 深深的疤痕预告着受伤的程度,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狗仔队没有理由不关注。 可是现在资料里找不到记载,向汀雪沉思片刻后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甄皓霖用钱买下了这则新闻,以至于这件事情没有对外公布。 如此一想,向汀雪愈加好奇,愈加想知道甄皓霖伤的来源,愈加想知道甄皓霖是不是真的封锁了这则消息。 她退出网络,果断地给米丽发了一条短信:“妞,昨晚在酒吧上班遇到一甄粉,她对甄皓霖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而且她说的许多事情,我都没有听你说过,她说什么甄皓霖以前受过伤,就在胸前心脏的位置,那里还有一个很厚的疤痕。我没有相信她的话,要知道哪个甄粉都比不上我家的妞,那可是骨灰级的甄粉。” 正文部分 第六章:八卦 米丽是向汀雪的大学室友,一年多的时间,两人就建立了很有默契的友情。 很快,米丽的短信发了过来:“受伤,开什么玩笑,甄皓霖有那么多半裸的泳照,你去看看他胸口处有伤疤么?那是连一颗痣都找不到的一片诱惑。” 向汀雪被米丽的话弄糊涂了,她返回网站重新搜索甄皓霖的泳照。 最近的一张泳照是四天前的夏威夷,甄皓霖和当红的女明星杨显在金色的海滩上调情。 杨显一身性感的红色比基尼,笑得春花烂灿,而他只穿了一条黑色泳裤,神情一贯的冷漠。 两人卿卿我我的艳照数张,但不是杨显倚在他怀里挡住了他上身的纹身,就是他侧身对着镜头。 最后一张,杨显倚在他右边的怀抱里,美丽的脸蛋高高仰着,笑得满脸见牙不见眼。 他的手环着杨显的腰,头微微垂着,脸上有淡淡地笑意,但笑意却是到达不了那双妖孽的眸子,一惯的冷冽之光。 向汀雪把视线落在他的左胸膛上,如米丽所说的那样,他的左边不但没有伤疤,更看不见什么纹身,光洁的有如一块完整的锦缎。 向汀雪又几乎可以肯定,甄皓霖还真的是封锁了受伤的消息,而且还对这个伤疤很在意。 到底是什么伤,为什么 一脑子的疑问冒出来,向汀雪还没有想明白,手机又在手里嗡嗡震动,眼睛扫过手机屏幕,熟悉的电话号码让她不得不暂时放下甄皓霖的事情。 她接通电话,并把声音压到最低:“我是谈晶晶,李医生,您好!” 李医生那副男性特有的粗嗓音从电话那头冰冷的传来:“谈小姐,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只是通知你,如果你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还交不上医药费,那就请你过来医院收拾东西。” 向汀雪恨恨地咬了一下嘴唇,眸中迸出浓郁的恨意:“钱的事情你放心,十二点之前我一定把钱转进医院的户头,你们收到钱后,麻烦给换一个单人病房。” 李医生呵呵一干笑:“换病房可以,但要看谈小姐中午转进来的金额有多少,如果太少,只怕还不能给谈小姐换病房。” 怎么可能会少。 高影治给了侍皇俱乐部一百万买下她的初夜,侍皇俱乐部按规矩扣除了向汀雪的检查费、中介费、保密费和善后费等一切乱七八糟的费用后,她也还能拿到二十万。 二十万如果不换治疗方案,可以撑上二十个月,就算更换更好的治疗方案,也可以撑上半年的时间。 而且按合约上的签定条款,侍皇俱乐部要在今天早上十点钟之前把钱打到她的卡上,所以时间是完全可以赶得上。 收了电话,向汀雪换上了外衣。 一切就绪后,她轻手轻脚的走出浴室,偏头一看,甄皓霖还在床上睡觉,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睡姿,显然一直没有醒。 她长吐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穿过套房。 忽的,睡梦中的甄皓霖翻了一个身,向汀雪吓了一跳,僵在那里,见他再没有其它动静,才又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并轻声地合上房门。 甄皓霖闭着眼睛,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的声音,唇角不由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一片阴冷的笑。 向汀雪下身疼痛行走缓慢,出来温迪姆宾馆后,直接上了一辆公交车,坐了四站地,看到ct银行才又下车。 她进去柜员机前查看卡上的金额,密码输入,上面显示人民币7,000元,明显的,侍皇俱乐部还没有打款。 离十点还有二十分钟,向汀雪也不着急,她站在太阳底下等待,见银行斜对面有一家药店,于是横穿马路进药店买了两盒毓婷。 正文部分 第七章:万恶的资本家 导购小姐很客气地告诉她:“一盒就一粒,一次吃一粒就行,房事后七二小时内都能有效避孕。” 甄皓霖昨晚没用套套,又正好是她的危险期,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固执地买了两盒,决定一会儿喝一粒,明天再喝一粒,有这样的双重保险,也就不怕甄皓霖的种子在她肚子里作乱。 出了药店买了水吞了药,时间也就刚刚十点,再去柜员机上查款,依旧是七千元人民币。想着转帐到帐需要时间缓冲,她又等了半个小时,可是到了十点半,钱依然没有到帐。 侍皇俱乐部信誉可靠,向汀雪从不担心他们赖帐,但是拖延付款她也一样无力承当。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她悬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打通了侍皇俱乐部马财务的电话。 马财务很客气,声音也很温柔,她告诉向汀雪:“向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我本来是要给你打款,可是临时接到候总的电话,说这笔钱暂时还不能付给你。” “为什么?”医药的无情让人心寒,现在离十二点也就只剩一个多小时了,向汀雪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声音表情皆是一团紧张。 马财务耐心地说:“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如这样吧,你给候总去一个电话,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放心,你的钱早就准备好了,如果候总那边确认了没有问题,我立刻就能把钱给你打过去。” 向汀雪谢了马财务,又火急火撩的给候总去了一个电话。 候总的声音笑眯眯:“我刚才接到了高影治的电话,他说你昨晚侍候的客人对你的服务不是很满意,让我先扣下你的钱。你也知道,高影治是甄总的人,甄总我得罪不起,所以我不得不卖他几分面子。” 高影治昨晚一直没有出现,他又怎么会知道服务满意不满意,明显的,是甄皓霖打了电话让他这样做。 听到候总的回答,向汀雪的心不由咯噔一沉,因为甄皓霖出面插手捣乱,只怕这钱她是没那么轻易能拿到。 甄皓霖,你个小人! 向汀雪恨得是咬牙切齿,拳头紧拽,捂着手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小声驳斥:“你卖他面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候总,你可要知道,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只要破处,交易就算成功。你也说过我卖的是初夜,不是经验,现在又来谈上什么服务满意不满意。还有,你收了我的善后费,客人的这些无理纠缠你有义务为我摆平,而不是和对方一起来压榨我。” 候总的声音淡定从容,还打起了官腔:“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我也替你说过了话,也陈述了情况。但是这件事情有点特殊,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你现在和我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回去问问,或许只是一点小误会两句话就能把问题解决了。这样吧,如果你能顺利达成协议,善后费我退你三分之一,到时候给你总结款二十六万,如何?” 再回去找甄皓霖谈判一场,又能多赚六万块,只是这六块有这么好赚么?甄皓霖会轻易放过她? 时间不等人,无路可退的向汀雪气愤地挂断了候总的电话,又急冲冲地拔打了甄皓霖的手机。 “嘟嘟”的声音从手机里一直传来,就是一直没人接听,铃声响完,手机进入秘书台,向汀雪恼恨地一把挂断手机。 手机上显示时间为10点50分,她没时间再浪费,只能焦急地跑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的士重回温迪姆宾馆。 甄皓霖,你最好还在宾馆,最好让我能找到你。你要坏了我的大事,我一定杀了你!!! 正文部分 第八章:你到底有多么的嗜钱如命 忍着身上传来的巨痛,向汀雪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冲上了26楼的总统套房。 走道上和刚才一样寂静,红色的地毯落步无声,但026号总统套房前明显的多出了一名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大约三十出头,身材高大,面无表情,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把他衬得像个地狱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看到他,向汀雪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了,因为他在,甄皓霖就在。 他叫刘勇,甄皓霖的贴身司机,他和甄皓霖是一丘之貉,冰冷的身上找不到一点人情味。 “向小姐,甄总在里面等你。”刘勇冰冷的声音不防碍他的绅士风度,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替向汀雪打开了房门。 向汀雪没有理会刘勇,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房间,一边脱下头上的衣帽,一边恨声的破口大骂:“甄皓霖,你这个王八蛋,有本事你明着弄死我,背后里放阴刀算什么男人。” 站在门边的刘勇一脸黑线滑到了地上,这a市,恐怕也就向汀雪一人敢这样对甄皓霖说话,难怪甄皓霖非要缠着向汀雪不放,这是棋逢对手,独孤求败呀! 房间已经收拾一新,甄皓霖冲洗干净一身清爽,他换了一身黑色的亚曼尼西装,修长健美的身材被合身的剪裁精致勾画,十足的霸气和尊贵展露无疑,他惬意地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叠加着,英俊无匹的妖孽五官透出邪魅的气质。 他的腿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右手旁放着一本崭新发亮的杂志,听到向汀雪的怒骂,他不动声色,眼睛只盯着笔记本,扬唇冷冽的悠悠笑道:“向汀雪,你太无情了,一夜缠绵,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偷偷摸摸的一走了知,也不给我留一个离别的吻,哎……我的心呀……真是被你伤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十一点十分,离十二点还有五十分钟,向汀雪没闲心回忆甄皓霖刚才的装睡,更没时间和甄皓霖扯皮条,她直奔主题要钱,只要钱,急迫的需要马上拿到钱。 甄皓霖不回答,反而慢悠悠地念着电脑上的字:“向汀雪,19岁,身高168厘米,体重45公斤,血型ab,民族汉。现就读ma大学金融系,今年大二,成绩优异,大一拿了全年的奖学金,参加了学校的勤工俭学,外面还有多份兼职。时常参加义工活动,也时常缺课,但成绩却高居不下,同学之间相处还算友好,最好的朋友就是同宿舍的米丽同学,两人时常狼狈为奸一起厮混。你们有很多男人,还都是校外生,不过这些男人和你都没有关系,这算是我最满意的一点。” 向汀雪愤怒的眼神忽的惊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房,她眉头一拧:“你调查我?” 向汀雪的脸上还戴着黑色大口罩,甄皓霖提起头看向她,犀利睿智的眸子冷冽如刀对上她的眼,声音却是十分慵懒:“你还需要我调查吗,打个电话就有一大堆人,排着队把你的信息供上来。向汀雪,想不到你才19岁,不过我怎么看你,也不觉得你像19岁,倒像29岁。是什么让你变得这样精干早熟?又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嗜钱如命?” 眼里暗涌着怒火,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向汀雪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 正文部分 第九章:看来你很着急用这笔钱 懒懒地把手放在身旁的杂志上,甄皓霖微喘了一口气接着说:“勤工俭学加上几份兼职,你一个月的收入少说也有五六千,而你一个学生,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三万块足矣。你不辞辛苦的工作,现在又出来卖身赚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大学以前的信息全部清空,让我也无法查到你完整的资料。向汀雪,我好奇,你的高中初中小学,你的父母兄妹。我不会相信,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怎么会演出这场戏? 向汀雪责骂他的底气一下散了,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拳,强稳狂跳的心,轻轻一笑,一语击碎了甄皓霖好奇的目光:“是枪伤吧!” 好奇期待的眼神怔住了,甄皓霖一时不明白向汀雪在说什么。 她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他发现了她的秘密,她也不能任他宰割,所以这一局,注定是平局,向汀雪伸手指向甄皓霖的心脏,淡静地声音从口罩后面清晰地传出来:“纹身后面的伤是枪伤吧!” 他阅女无数,办事时,要么身着衣服,要么事先处理好纹身,昨天他有些恼怒、有些失态、还有些迫不及待,但主要的还是,他太低估了向汀雪的智力,甄皓霖眼中的温和一点点退下,阴冽的眸光迸射而来,周身燃起寒冰烈焰,他真的很讨厌和别人分享他珍贵的隐私。 无需回答,已能从他的反应中得到答案,向汀雪重又有了底气,眼里布满了得意的阴笑:“我只是随便猜猜而已,不想还真是猜中了。” 甄皓霖把笔记本放到杂志上,慢慢坐起身,冷冽的眸子和声音一样有如寒冬的冰石,让室温骤然下降了十度:“聪明反被聪明误,向汀雪,你还是笨一点比较好。” 眼睛快速扫过墙上的表,时间又溜走了十分钟,向汀雪心中焦急,稳着声音冷嗤了一声:“是谁要杀你,你又为什么要封锁消息遮掩伤疤?没有无缘无故的在意,所以我想,如果我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是不是就会把你的全盘计划全部打乱呢?” 她竟然也在暗处调查他,她居然也懂捏蛇要捏七寸,哼……难怪会被她吸引,果然他们两人是有共性。 甄皓霖对向汀雪更加满意了几分,峻目微眯,冷冽的眸底藏进淡淡的笑意:“你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我只是想要属于我的钱,拿到了钱,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先拿到钱,其它的事情以后再慢慢和他交手,向汀雪微仰着脖子,傲气十足。 甄皓霖鼻子一哼,冷笑:“看来你很着急用这笔钱!” “着不着急跟你没关系,我做的是现金买卖,不赊欠不拖款。”向汀雪不卑不亢,字字落地有声。 甄皓霖起身走到她的身侧,声音冷然:“据现在的资料来看,你是孤家寡人一个,你着急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用,吸毒?还是治病?吸毒治病,好像都不太可能,你的体检报告证明你,除有贫血以外身体还算健康。向汀雪,你又打工又卖身,赚的钱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这让我不得不去想你抹去信息的动机,或者是你背后藏着什么人、什么事,或者……是你在暗暗地保护着什么?” 正文部分 第十章:刀枪无眼 甄皓霖侧着脸看着她,等着她的坦白,向汀雪心跳的没了规律,手心里全是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镇定的转身,并迎上他的目光,孤傲地说:“很想知道吗,来吧,我们交换,你告诉我伤疤的真相,我帮你答疑解惑,否则你将没有筹码来和我做交……” 冷笑三声打断她的话,甄皓霖伸手拿去向汀雪脸上的口罩,看着她受伤的唇角,满目戏谑:“我从不和女人谈交易,向汀雪,今天你可以不说,除非你今天不想要你的钱。” 他有权有钱有势力,她家徒四壁孤军奋战,真到动真格时,她又能拿什么和他斗?向汀雪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差距,但她从来不会轻易放弃。 她仰着头锁住甄皓霖的眼睛,不躲不闪,一边任由他轻抚嘴角,一边却伸手悄悄地拉开了挎包的拉链,冷笑道:“你能扣住的,只不过二十万,把你受伤的消息放出去,再编一些动人的故事,你说那样能卖多少个二十万?” 甄皓霖不以为然,挑眉轻松一笑:“你觉得你今天能走出这个房……” 话还没有说完,腹部忽的顶住一个坚硬的东西,甄皓霖低头一看,却是不知道向汀雪什么时候拿出来的一把明晃晃且十分锋利的匕首。 “有你做人质,你说我能走出去吗?”为了拿到钱,向汀雪霍出去了,她铤而走险,从包里取出了防身工具,眼里全是倔强而又勇敢的坚守。 刘勇从门缝看见了里面的动静,惊了一下,忙从腰间拔出手枪,冲进来瞄准向汀雪持刀的右手腕,正色警告道:“向小姐,万枪无眼,还是收了刀说话比较好。” 向汀雪毫无惧意,望着甄皓霖笑得人畜无害:“只要他答应给候总打电话,这刀我马上收回。” 刘勇名义上是甄皓霖的司机,但实际上却是甄皓霖高价聘用的贴身保镖。他毕业于国内最优秀的ba警校,当年以优异的成绩、严密的思维、敏捷的身手和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的荣誉称号被甄皓霖一眼相中。 有刘勇在,甄皓霖没什么好担心,何况他自己也是黑带高手,对付不了刘勇,对付向汀雪这把小刀,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他迎上向汀雪无知者无畏的目光,笑得眉眼弯弯:“向汀雪,我真是不能小看你,你果真有胆有识。但是你说,你手上的刀和刘勇手上的枪,哪个会更快一些?” 向汀雪目光淡定:“枪快还是刀快,并不取决于武器,而是取决于使用武器的人。我杀你心切,即使刘勇有心想救你,只怕他的枪也赶不上我的刀。” 听到向汀雪挑衅的话,刘勇为保守起见,扣响了板机,然而甄皓霖却挥手制止了刘勇,他紧盯着向汀雪深邃冷冽的眸子,语气一转不正经地调笑道:“都说女人最薄情,还真是这样,这天一亮,你就对我翻脸不认人,昨晚身下温柔娇喘的人儿哪里去了?” 向汀雪的脸腾一下红了,恼羞成怒的往刀上加大了几分力气,拔高了几分音量喝道:“甄皓霖,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我的事情你也别管。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交易,交易结束,你走人,我领钱,这就么简单。现在你要么给候总打电话,让他给我结款,要么就等着死在我的刀下。” 好骨气,向汀雪,你真是越来越对本少爷的味口! 甄皓霖眼珠骨碌一转,计上心来,他妥协似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高影治的电话。 可是向汀雪死也想不到,甄皓霖竟然会对高影治这样淡定的说:“向小姐好像很急着用钱,你转告一下候总,让他明天中午务必给向小姐放款,记住,是明天中午。” 正文部分 第十一章:卖身都来不及 明天中午结款?明天中午结款??她没问题,可是李医生会通容她么???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向汀雪气得疯狂,把刀往里再狠力地推进,红着眼冲甄皓霖大声的怒吼:“甄皓霖,你是不是存心的,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我现在就要钱,现在就要……” 再用力一点,刀就能刺破皮扎进肉里,甄皓霖明显吃痛,他不敢再小觑面前这个发狂的女人,快速收起手机,然后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向汀雪持刀的手腕。 他一边微微使力,一边笑得轻松地说:“我就是想知道,现在你拿不到钱,又会想什么法子去弄钱来应急。” 甄皓霖用的力气很巧,向汀雪只一会儿就觉得手腕疼痛难忍,冷汗从额头冒出,手再也没法聚力,五指一松,匕首掉到了地上。 刘勇见状,面无表情的收了手枪,复又退到门外。 墙上的挂钟显示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她能去哪里弄钱,就是想再找人卖身,也来不及呀! 愤怒的火焰烧着她的五脏六俯,一直以来,多痛的苦她都受了,她的难处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但可不可以让她顺利一点,可不可以让她少受一些委屈和磨难…… 忍无可忍,火山暴发了,向汀雪红着眼冲了上去,一把揪住甄皓霖胸前雪白的衬衣,腾空一摔。 甄皓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后背就重重地被摔到了地板上,传来一片钻心的疼痛。 擦!太掉以轻心了,这死丫头居然还是个柔道高手。 刘勇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人到底要闹成哪般才罢休,他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暧昧的场面,真是拔枪也不对,不拔枪也不对。 一脸怒气的向汀雪反扭着甄皓霖的右手,左脚膝盖也死死地跪压在他胸口纹身处,俯视着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她咆哮的声音里,却不自禁地透出几分委屈的哽咽:“我要有办法,我会来这里?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甄皓霖等着看她落泪,等着揭开她坚强面具后面的真相,可是她眼里的泪水涌上又退下,退下又涌上,几个来回,也不见美人落泪。 甄皓霖的伤处被向汀雪抵得生疼生疼,但疼也疼不过他的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她到底有多少秘密?她到底这般委屈隐忍又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甄皓霖压着心疼,躺在地上看着向汀雪故意冷冷一笑:“留在我身边,做我的情妇,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哼……哈……情妇……做他的情妇,疯了疯了,全都疯了,向汀雪紧咬牙关,压下眼里委屈憋恨的泪,傲然冷冽地讥笑:“甄皓霖,你真是可怜,身价千亿,竟会迷恋上我这种没有廉耻心的女人。不过,你也真是可怜,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情愿去找别的男人睡觉,也不稀罕你的臭钱!” 说完,一把甩开甄皓霖,起身跑出了房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帐户里还有七千块,即使现在拿不到二十万,先付上一万块给医院,医院也是没有理由赶她离开。 还差三千块,她又要去哪里凑足这三千块? 正文部分 第十二章:只能卖二千五 飞快而又茫然地跑在太阳底下,脑后的长发被巨烈的动感震散,如帘子般散在后面,风一过,三千发丝悠扬起舞。 甄皓霖从地上站起来,手里紧紧地拽着从向汀雪包里掉出来的毓婷,她,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这样无视他的钱财和地位,竟然敢把他的孩子扼杀在初始之夜。 恨得浑身阵阵寒气狂迸,甄皓霖把刘勇叫进房间,背对着他,冷冽的眸光落在窗外,等着收入向汀雪那抹疯狂的身影:“派人跟踪向汀雪,她胆敢再去找别的男人,直接把她打晕了扛回来。” “是!”刘勇应完,用隐形耳脉通知其他人跟踪向汀雪。 甄皓霖终于看到了向汀雪,那抹瀑布般的黑发迎风飘扬,美丽极了,他视线不移,目光灼灼:“看她今天去哪里弄钱,监控她的资金走向,查清她的通话记录,不管是什么消息,只要是有关她的一举一动,统统给我报上来。” “是。”刘勇又应了一声,也把这个命令往下传达了。 向汀雪跑出了温迪姆宾馆,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也带着人进了两辆黑色汽车,尾随而去,甄皓霖收回视线,坐回沙发上,拿起杂志随意地翻着。 突的,眼睛一凛,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杂志递给刘勇,一脸邪恶地笑道:“这期娱乐杂志的绯闻信息我不买断,他们愿怎么写就让他们怎么写,我这次倒要看看,是她向汀雪的能耐大,能躲过狗仔队呢?还是狗仔队的鼻子灵,能先把她嗅出来?” 向汀雪烙上了他的烙印,那a市还有哪个男人敢碰她、敢给她钱、敢聘用她工作。她要的肯定不止这二十万,到时候不怕她不主动贴过来,哼……慢慢玩,甄皓霖就不信逼不出她的故事! 刘勇上前道了一声是,接过甄皓霖手中的杂志,封面上一行鲜红的大字顿时又映入他的眼中:“生日宴会场,甄皓霖放众人鸽子为哪般,他的神秘新欢到底是谁?谁?谁?” 刚看完,刘勇的耳脉里又传来了清晰的声音:“老大,向小姐进了小春发型屋。” 刘勇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甄皓霖,甄皓霖冷冷一笑,不以为然地暗想:放着我不求,还敢得罪我,这a市多少女人想要帮我生孩子都没机会,她竟然不识趣还去买毓婷,真是该好好去洗洗头清醒清醒。 向汀雪才不要洗头,更无需清醒,她和小春发型屋的男老板正在激烈的讨价还价:“这头发我留了十二年,长度少说也有一米四,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精心打理,没有舍得烫过染过伤过它一次,发质好坏你是行家,我也不多说。二千块实在有点低,我今天是诚心想卖,你也出个诚心的买价。” “你的发质是不错,长度也行,厚度也是难求,正是因为各项要求都不错,所以我才会给出你一个不错的价位,以……” 不让老板说完,向汀雪急急打断,又是卖萌又是哭穷又是讨好:“再加点吧,实在是等钱用,否则我也不至于把它们卖了,你就看在我确实有难处的份上,倒手少赚一些,也算是行了一把善事,功德无量呀!” 男老板摸一把寸头,犹豫了一下,才问:“那你想要多少?” 向汀雪咬了咬唇,狠狠心地伸出三根手指,她也知道值不了这么多,但是没办法,她就差三千了。 男老板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有点高了,上个月我北城的分店收到一把头发,比你的还要长十公分,也就卖了二千五。” 正文部分 第十三章:人渣 二千五?还差五百,不过五百也好凑了,向汀雪只有最后的十分钟,她没有时间再跑其它的店比价,一口气应下:“你给我二千五,我把头发卖给你,十二年,留的也不容易,要不是我真的等钱用,我也费不着卖掉这十二年的心血。你想想现在这种时代,干点什么活,还赚不到这二千多块钱。” 男老板犹豫了一下,见向汀雪也是目露不舍,又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破例答应了。 网银转帐,一分钟到款,收到钱的向汀雪坐在理发椅上,把蓄了十二年的长发交给了发型师。 剪刀飞快落下,一缕缕长发分离,向汀雪看着,心咯噔咯噔直疼,泪也在眼里狂打着转。 没了,这次是真的一无所有了,甄皓霖,你等着瞧,断发之痛,你也要生生受一次,向汀雪闭上眼睛,狠咬牙关,紧握拳头,暗暗发誓。 发型师的手很快,眨眼间就把一头飘逸的长发剪下来交到了店老板的手里,然后又飞快地挥着剪刀像割草一样,为向汀雪修剪发型。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不可阻止地滑向了十二点,向汀雪正焦急地催促发型师动作再快一些时,李医生的电话准时无误的打了进来:“谈小姐,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点,你的钱呢?钱呢?如果没有钱的话,就趁早过来收拾东西,别找那么多借口耽误我下班。” 刚刚十二点,刚刚十二点,至于么至于么…… 向汀雪真想破口大骂,她压住心口的怒火,稳着声音悄声撒谎:“钱,我刚刚转过去了,跨行转帐,需要时间缓冲,你再多等半个小时,钱就进去了。我谈晶晶别的不敢保证,说话向来是言而有信,说了今天转钱,那医院今天就一定能收到我转进去的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李医生的声音才又传来:“谈晶晶,你最好别和我耍花招,我再等你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之后钱还不到帐,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过……”说完,声音忽的一软,充满蛊惑:“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 向汀雪不想听也听不下去,厉声打断:“没有如果,也不存在如果,钱,你今天一定能收到。” 李医生的声音可谓是咬牙切齿:“这是你自找的,你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人渣! 恼恨地掐断了李医生的电话,向汀雪又赶紧捂着手机小声地给米丽打了一个电话:“妞,睡醒没有,英雄救急。” 米丽声音慵懒,显然还没有睡醒:“救什么急?” “快点起床,借我五百块钱,快点……” “我说向汀雪,你到底想要攒多少钱做嫁妆呀,一天到晚忙着赚钱,开学交不上学费不说,现在还竟然向我这个败家子来借钱。”米丽说完,忽的清醒过来:“你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从镜子里瞟过一眼,身后的发型师还在专注地咔嚓她的头发,向汀雪轻声地说:“现在不方便多说,你有没有,有就快点,明天还你,连本带利。” 正文部分 第十四章:黑衣保镖 这学期才刚开学,怎么能没有钱,米丽打开笔记本:“利就算了,我的男人们又约好要一起过来玩,到时候你记得空出一天时间陪我们就行了。” 向汀雪想撞墙,抱着手机翻了一个白眼,轻声地说:“你也不怕玩火自焚,为什么总让他们几个撞到一起,你就不能一个个分开来见。” 米丽懒得解释,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上网转帐,分分钟搞定,打了一个响指无忧无虑地说:“钱转过去了,一会儿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买一个汉堡,我要牛排汉堡。” 好吧,看在她慷慨解囊的份上,向汀雪就陪她再应付一次男人,就为她再买一次牛排汉堡。 舍弃了飘逸的长发,齐耳垂的蘑菇头也有另一番的轻松活泼,看着镜中陌生的人儿,向汀雪的心情失落而又解脱,客气地谢过店老板和发型师,再戴上运动服的帽子和口罩,出门又朝银行飞奔而去。 身后一直远远地跟着两辆黑色轿车,向汀雪一出发型屋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不用想也知道是甄皓霖派人在跟踪她,因为就在刚才甄皓霖才把她的底细调查了一清。 不得不更加警惕行动,向汀雪故意左拐右绕,也有意找了一家规模最大排队最长的ct银行进行柜员机存款和转帐。 她先后换了两个柜员机,最后才又在第三个柜员机上进行操作,她把身体埋进柜员机里面,挡住摄像头的拍摄,然后才把钱从帐户里取出来,再通过柜员机直接存入户名为谈晶晶的银行卡上。 很快操作完毕,她取卡离开银行,跟踪她的黑车还停在远处装模作样,向汀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从他们的车旁经过,还故意给酒吧里的大姐大打了一个电话:“雅思姐,再帮我请三天假,昨晚出门不利,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 车里的两保镖听到,滑了一脸黑线,未思明白这话要不要往上汇报时,向汀雪已经上了一辆公交车。 向汀雪一上公交车,立刻通过手机把谈晶晶帐户里的钱转进了医院,一切就绪后,时间还有五分钟剩余。 甄皓霖,本小姐让你查,本小姐让你无处可查…… 无视身后一直跟着的两辆轿车,到了学校的向汀雪淡定从容的进了肯德基,排队为米丽买了一个牛肉汉堡,然后再旁若无人的走进学校。 回到三楼宿舍,火眼晶晶的米丽一眼就看到了向汀雪的不对劲,揭去她的帽子,拿去她的口罩,米丽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指着她结结巴巴:“你的头发……你的嘴巴……你你你……” 向汀雪别扭的挠了挠齐耳的蘑菇头,思维敏捷的给米丽编了一个故事,她把总统套房换成了酒吧,把甄皓霖改成了无品少年。 向汀雪说:“我在酒吧上班,来了一个无品少年,喝酒闹事,把我推倒,我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磕坏了嘴巴。无品少年见我摔倒,更来劲,一直往我头发上倒酒,还丢过来一个打着火的打火机。我人没事,但头发烧坏了。同事看到,过来阻拦,也被无品少年打伤,现还在医院留院观看。” 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米丽惊讶的嘴一点点合拢,慢慢适应向汀雪的变化,也相信了向汀雪编的故事。 她看着向汀雪修剪整齐的蘑菇头,惋惜道:“可惜了一把好头发,向汀雪,不行就换个工作吧,酒吧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再说吧。”向汀雪抿嘴强笑,把汉堡递到米丽的手上,然后转身进了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向汀雪先把水笼头打开,然后贴着窗户缝悄悄往外看,扫视一圈,在楼的右前方,她看见了那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冷面保镖。 正文部分 第十五章:阴魂不散 “甄皓霖,你阴魂不散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非要这般为难我?你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你又想乱插什么手?”真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向汀雪对甄皓霖恨得心肝都疼,她靠在墙上,手里紧紧地抓着手机。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因为甄皓霖再好奇也会有个限度,什么也查不到时,他自然会乖乖放弃,所以现在生气倒不如更小心的做事。 想明白这层关系,向汀雪立即给医院的护理打了一个电话,悄声说:“柳妈,医药费我已经交上了,明天还有一笔钱到帐,到时我让李医生帮你们换一个单人病房,这样你们生活上也能方便一些。” 柳妈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小声传来:“李医生刚才来过了,很凶的样子,给阿洁做了一个检查就又黑着脸走了,一句话没问也没说。” “不管他,我们交上钱,他就拿我们没办法。”向汀雪小心措词:“柳妈,这几天我有点忙,我也好久没有带宝宝出去玩了,我想下周未带宝宝去一趟游乐园,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去不了医院,医院里的事情就麻烦您多费点心照顾,有什么事情您就给我打电话。” “要照顾病人,还要照顾宝宝,宝宝有你这样的妈咪,真是他的福气。”心疼还是孩子大的向汀雪,柳阿姨的声音有点发酸。 一想到宝宝可爱纯真的小脸,向汀雪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有活力,她难得开心一笑:“宝宝很听话很懂事,幼稚园的老师也很喜欢他,而且你别小看他才两岁半,他现在可还是个了不得的小班长呢!上周我去看他,他还对我说,‘妈咪,我现在很忙,忙着排练节目,忙着背台词做主持,老师同学对我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学习工作吧!’” “宝宝真的很棒啊!”柳阿姨欣慰地说。 又聊了一些宝宝的事情,她们才挂断电话,向汀雪靠在墙上理了理情绪,才关闭水笼头出了卫生间,她以很累为理由直接上床睡觉,还让米丽不要叫她吃晚饭。 米丽觉得酒吧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情,向汀雪也一定心情不好,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多说,拿着汉堡一边吃一边上网开始搜罗甄皓霖的新八卦新闻。 楼下,两个保镖来回踱步,眼睛一直盯着宿舍大门,过路的学生好奇地打量他们议论纷纷,他们只作不知,继续盯梢。 直到过了许久,也没有见向汀雪出来,其中一人才通过隐形耳脉向刘勇做了汇报:“向小姐离开银行后,没有见任何人,直接回到学校宿舍,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再出来。” 刘勇嗯了一声,也把另一处传来的消息告诉了甄皓霖:“向小姐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后,并没有进行其它转帐交易,之后她就直接回学校休息了。这期间,向小姐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同宿舍的米丽同学,一个是给酒吧里的大姐大。” 没见任何人,没给任何人汇款,然而通话的这两个人,又犯不着向汀雪出来卖身凑钱帮忙,竟然如此,那向汀雪背后藏着的人和故事又是什么?她着急要钱又是用在什么方面?…… 正文部分 第十六章:连我也困在你的迷团中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甄皓霖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他的眉头紧蹙,眸光睿智冷冽,手指在键盘上一通飞快的敲打。 很快,他就化身为黑客进去了向汀雪中午呆过的那家银行的内部系统。 锁定时间和柜员机,甄皓霖看到了向汀雪银行户头上的最新动态,一个二千五,一个五百,分别从不同的网上银行汇入,再之后,就是零存整取,再往后看,户头上只剩下一个大大的零字。 不是要很多钱么,怎么一万块就够了?取出来的钱没有转帐又会去了哪里? 甄皓霖想不明白,又返回银行系统接着往下查,却发现同一个时间段,有数十个不知道姓名的人直接通过柜员机进行了存款业务,其中有五人的存款金额都是一万元,而这五个人当中,又全都是谈晶晶这种陌生的姓名。 “嘟嘟嘟……警报警报……还有三秒……银行系统将会报警……嘟嘟嘟……”甄皓霖还未想明白,电脑就提出警报,他火速退出系统。 “向汀雪,你真是神通广大啊,连我这次也被困在你的迷团中。”靠坐在沙发里,他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眸子望着远处,深沉而又炯炯有神。 越发的,甄皓霖觉得向汀雪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越发的,甄皓霖对向汀雪充满了好奇,还有肯定的……爱慕…… 思及此,甄皓霖迷人的唇角高高扬起,露出一脸妖孽祸害的笑容,他拿出手机给高影治打了一个电话。 “好的,马上照办!”高影治冷静地说。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高影治按甄皓霖的要求,丢了一部分照片到网上,甄粉的粉丝群也很快收到这组组图。 这一组组图,组图总共有六张,背景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主人公甄皓霖和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在一起…… 米丽见到这些照片,自然是如获珍宝,她一张张仔细地看下来,眸光流彩。 第一张是特写,十字路口,甄皓霖三千万定制的劳斯莱斯撞到了路边,路边的垃圾箱倒下,压住了一只很小的黄毛狗。 第二张主拍甄皓霖,他站在劳斯莱斯前方不远处,一身比挺的灰色亚曼尼西装,他正对镜头,面孔一贯的冷冽,但他的眼神明显是落在身侧的女人身上。 第三张的主角是甄皓霖身侧的女人,女人身材修长,穿了一套长袖及膝的紧身黑裙,曲线曼妙。然,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差不多到了脚踝处。她背对着镜头,看不到脸。但是她的头是高仰的,不难看出她的视线正和甄皓霖的目光胶合在一起。 第四张是女人要走,甄皓霖伸手拉住女人的胳膊,一脸无奈笑意,几分溺宠。 哇哇哇……有戏呀……米丽看到这张图时,全身兽血沸腾,因为她追甄皓霖的八卦那么久,还是第一次从他眼睛里看到这种眼神。 正要接着往下继续看,向汀雪的手机忽的在身后响起。 正文部分 第十七章:你见过他吗? 手机响的时候,向汀雪正在梦里狂跑,跑得气喘吁吁,难分东西南北,她迷迷糊糊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放到耳边,懒洋洋地接听:“您好,哪位?” “向小姐,我是侍皇俱乐部的候总,你的钱我已经按合约发放下去了,总共是二十六万,明天你可以直接去高影治那里领取。”候总的声音一成不变的笑眯眯:“如果还有其它问题,你可以再给我打电话。” 听到钱字,向汀雪从梦中一下清醒过来,但碍于米丽的在场,她不得不反问的含蓄一点:“为什么要去他那里领取,我记得这好像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候总呵呵一笑:“这也是高影治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能顺利的拿到钱了。” 顺利?能顺利吗? 向汀雪不这么想,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这么简单,高影治为什么又要在中间周转一下,为什么不直接让候总给她发钱? 果然,向汀雪的猜想一点也没有错,候总的电话刚挂断不到三分钟,高影治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直奔主题地提醒她:“向小姐,你的钱,我已经帮你从候总那里领过来了。但按甄总的意思,他想亲自把钱交到你的手中,毕竟他才是你服务的对象,所以请你明天早上八点钟赶到校门口,刘勇会在校门口接你去甄总的住处。” 高影治说完就挂了电话,并向甄皓霖确定:“甄总,事情已按要求全部办妥。” “好。”甄皓霖声音诡异。 然而向汀雪却是连反问的机会都没有,傻了! 去他的住处……去他的住处……甄皓霖又想干什么…… “向汀雪,别睡了,甄皓霖又有了新欢,你快点起来,我们一起来分析分析,看这一回官可心pk新欢,到底又是谁输谁赢?”米丽不知世间愁苦,声音亢奋激昂。 甄皓霖又是甄皓霖,让他去死吧!向汀雪一腔恨意没处发泄,哪还有心思理会什么新欢旧欢,她恨恨地拉上被子蒙着头接着睡。 这一夜,向汀雪一直被噩梦缠身,梦里全是甄皓霖,各种各样的狰狞面孔,追着她、压着她……这一夜,向汀雪越睡越累,越睡心越绝望。 六点半,学校广播准时响起,向汀雪只当没听见,一直睡到七点半才起床。 米丽还抱着笔记本在上网狂追八卦,脸色发绿,神情专注,向汀雪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进卫生间洗漱干净,换了一套干净的灰色运动服。 坐在床边换球鞋的时候,米丽忽然哑着嗓子问她:“向汀雪,你认识甄皓霖么?我的意思是……你见过甄皓霖本人么?” “甄皓霖,甄皓霖,怎么又是甄皓霖,米丽,你的人生就不能出现点更高的追求?”向汀雪恨甄皓霖的变态,恨米丽的不争气眼光差,她一边系着鞋带一边没好气地痛斥米丽。 米丽怔住了,良久才张着无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你今天的起床气好大呀?” 一夜噩梦缠身,梦里全是米丽发狂迷恋的甄皓霖,米丽不识趣,还要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向汀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堵气似的用力绑好鞋带,声音阴沉地训道:“甄皓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值得你这样通宵达旦的去关注他?我见过他,或者没见过,这都有什么关系呢!妞,现实是很残酷的,大白天你就别再做灰姑娘和王子的梦了。起床洗洗干净,先去上课吧,顺便……再帮我请一天假。” 米丽的话全部被向汀雪的怒气堵在喉间,她噘着嘴满目委屈地看着向汀雪,其实她只是想知道向汀雪有没有见过甄皓霖,因为她追了一夜的八卦新闻,她觉得向汀雪和甄皓霖的新欢,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之处……比如……长头发…… 向汀雪没有理会米丽,说了一声我走了,便戴上帽子戴上口罩背着挎包出了宿舍,穿过教学楼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叫她,她心情不爽没有理会,直奔校门口而去。 校门外的左前方停着一辆黑色汽车,笛笛的喇叭声从车上发出来,向汀雪顺着喇叭声走去,透过玻璃她看到了刘勇那张熟悉而又没有人情味的脸。 坐在副驾位上,向汀雪一边心烦意乱地翻着包一边很恼火地问:“甄皓霖到底又想玩什么,他是不是又想扣住我的钱,再戏弄我一通,然后再告诉我明天再发钱?” 正文部分 第十八章:你什么都能卖 刘勇专注地开着车,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锐利的眸光,声音淡淡:“甄总一般九点钟起床,十点钟到公司,所以你今天要在九点之前把早饭给甄总准备好。” “什么?我给他做早饭?”毓婷明明放在包里,怎么会不见呢,昨天回来后,挎包就没有动过,不可能会掉在宿舍,难道是掉到了银行?向汀雪懊恼地一摔挎包,气恼地吼叫道:“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给他做早饭,他以为他谁呀?告诉甄皓霖,我不欠他的,从来都不欠!!!” 这女人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早上吃火药了? 刘勇挑了挑眉,好心地劝了向汀雪几句:“如果你做得好,甄总今天是不会为难你,二十六万,甄总也会一分不少的全部给你。其实,甄总很好相处,只要你顺着他的意思做事。” 顺从他的意思?做他的情妇?哼……就算这个世界上死的只剩下甄皓霖最后一个男人,向汀雪也一样不会选择甄皓霖……情妇,死一边去吧! 万恶的资本家都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甄皓霖这个资本家也一样,他有很多女人,有数部限量版豪车、有数座风景怡人的别墅、有装修豪华的游艇、有造就昂贵的私家飞机……而这一处四百平方米的复式楼,也只不过是他偶尔落脚的寝宫而已。 偌大的房间布置着精美名贵的家具,各式各样的饰品琳琅满目闪闪发光,端放整齐的瓷具夺人眼目,一看就知道是从英国定制的名贵骨瓷,只一套杯子就能抵上向汀雪两年的学费。 “向汀雪,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想我?”向汀雪被刘勇请进了房间,她还没有把整个环境看清楚,只听万恶资本家的声音就从二楼慵懒地传来。 顺着声音往上看去,只见甄皓霖双眼含着浓浓笑意,一身米黄的睡衣,腰带在腰间随意打了一个结。一双白色的棉拖鞋,落地无声。头发松松软软地嘭着,不觉得邋遢凌乱,倒觉出几分随性的妖孽俊美。他的嘴角还挂着伤,已经不肿,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向汀雪紧了紧头上的帽子,冷嗤的声音从口罩里传来:“甄皓霖,你今天又想玩什么花样?如果你今天还想扣我的钱,我劝你还是省了这份心思。我的钱,你今天就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好狂妄的口气,不过,我喜欢。”甄皓霖从盘旋楼梯上缓步下来,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谢谢喜欢,给钱!”向汀雪语气坚定。 “向汀雪,我们见过几次面。第一次见面,你问我要钱。第二次见面,你问我要钱。昨天见面,你还是问我要钱。今天见面,你又来问我要钱。向汀雪,你可不可以改一下见面用的台词,你总这样跟我打招呼,你让我这个辛苦的耕耘者情何以堪呀!”他悠闲地走到向汀雪的面前,并伸手想揭去向汀雪脸上的口罩,因为他想看看,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欠钱不还、私自扣款、逼她无路剪去长发、现在又用言语来轻薄她,向汀雪根本就没办法和他共同存在,忍无可忍眼疾手快的,她一把握住甄皓霖的手臂,再快速的旋身一转。 背贴住甄皓霖的腹部,弯腰使劲又是那么一摔。 只是,为什么会没有反应呢? 向汀雪咬牙又加了几分力气,再摔…… “女人天生就是为男人准备的礼物,男人陪你们越久,你们就会变得越温柔。你看看你那天晚上,温柔的和水一样。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欲求不满到处撒泼的怨妇。”昨天甄皓霖上了一回当,他今天怎能没有防备,他稳住脚步,手上使足力气,以至于向汀雪没有把他摔倒,他反而把向汀雪抱进了怀里,继续故意笑着轻薄她:“向汀雪,想不到你原来喜欢我从后面抱住你,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从后……” “流氓,你放手,放手……”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向汀雪恼羞成怒,在甄皓霖的怀中拼命挣扎,眼泪涌上眼眶,狂打着转。她不是妓女,不是眼里只有钱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她有她做人的底线。 “放手?”她香甜的气息在他鼻间整整盘旋了一夜,这一夜他过得有多煎熬,只有甄皓霖自己才知道,他才不要放手。 扶着她的肩膀,强行板过她的身体,两人便是面对面的站着,甄皓霖一手死死地箍着她的腰,一手揭去她脸上的口罩丢在地上,并伸手拂开她头上的帽子。 一下怔住了,甄皓霖微笑的唇角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慢慢冷冽,戏谑的眼神化成从未见过的阴霾,低沉的嗓音更是可以屠杀任何生灵:“你的长头发呢?” 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看到他生气,向汀雪恶劣的心情反而轻松起来,她故意咧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卖了。” “谁让你卖的?”这该死的女人,都说过她是他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有什么权力把头发卖了,眼眸中寒霜凝结,宛如地狱中发怒的修罗。 向汀雪丝毫不怕,微微一仰脖,脸上的笑容融不了眼底的阴凉:“谁让我卖的,当然是你让我卖的。如果你还了我三千块,我不会把头发卖了。如果你昨天不私自扣我的款,我也不会把头发卖了。甄皓霖,我卖了长发把钱凑足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三千块?三千块?又是三千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汀雪进发型屋是去卖头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千五百块的网银转账,就是来自她这一头秀美且让他迷恋不已的长发…… 一股暴戾之气从甄皓霖身上散发出来,妖异的瞳孔迸射出利刃般的寒光,他二话不说,拽着向汀雪就上了二楼。 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把她往一间卧房狠狠一甩,一句狠话从甄皓霖的牙缝中生硬生硬的挤出来:“向汀雪,竟然为了钱你什么都可以卖,那么你就带着你的钱,在这里等死吧!” 正文部分 第十九章:她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 房间很大,窗户洁静,家具齐全,偌大的床上也整齐地叠放着一堆崭新的人民币,向汀雪还未从甄皓霖的暴怒中反应过来,又听身后传来关门和设置密码的滴滴声。 她不由有些害怕,扑到门后,使劲地拍打着房门,愤怒地叫喊:“开门,甄皓霖,你这个混蛋,快点开门……” “带着你的钱放心的去死,我会替你收尸。”甄皓霖一身暴戾之气,他设置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然后丢下一句狠话转身下楼了。 把刘勇叫进房间,不待他站稳,甄皓霖挥起一拳就重重砸到他的脸上,怒气腾腾地喝问:“你都是怎么办事的?” 刘勇莫名其妙,不敢闪躲,生生受了一拳,碎裂般的疼痛顿时从左脸传来。 他不敢喊疼,而且见甄皓霖蹙着眉头揪了一把胸口的衣服,他还立即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恭敬地递到甄皓霖的面前。 胸口犯疼,恶气难消,甄皓霖紧蹙眉头一把拍掉刘勇手中的药瓶,红着眼怒吼,像只受困的猛狮:“让你们跟着她,你们都是怎么跟的,头发,头发,向汀雪把头发剪了,你们这一群死人!!” 向汀雪一直戴着帽子,要不是甄皓霖说出来,刘勇到现在也不知道向汀雪剪了头发,惊愕的眼神一闪而过,他转身出来立即派人去追回向汀雪的长发。 追回来又有什么用,还能接得上吗? 甄皓霖越想越生气,眉宇间凶气密布,阴戾的气焰更是能冻结周围的一切,冷的摄人,冷得全公司的人都绕着他行走,躲瘟神一样。 罗雅溪是甄皓霖的秘书,她无处可躲,只能抱着文件夹小心翼翼地跟在甄皓霖的身后进入办公室。 她先挑了几件顺利的好事,小声汇报:“启航集团的项目已经确定启动时间,三个部门的经理在等甄总的指令。” 甄皓霖面无表情,解开西服的扣子坐在真皮大椅上,然后打开桌上的电脑。 罗雅溪咬了咬唇,稳了稳心跳,接着小声说:“我们公司推出的第一款以angel—heart为主题的首饰已打造成功,傅总经理预约甄总的时间,让甄总检验angel—heart。” angel—heart?甄皓霖敲打键盘的手顿了一下,旋即恢复,他进入监控系统,冷冽地说道:“angel—heart首饰的主打产品原定为angel—heart的项链,现在改为snow—core的项链,这款项链的方案由我亲自来设计。” 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罗雅溪不敢多问,在本上快速记录这个安排,并小心地试探甄皓霖的心思:“甄总亲自设计项链必然引起珠宝业的轰动,谈云啸听到这个消息,只怕又要坐立不安了。” 谈云啸,他算哪根草! 甄皓霖没有理会罗雅溪,忙着调出关押向汀雪房间的监控画面。 罗雅溪把甄皓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于是在记事本上写下一行字“将甄总亲自设计一事公布记者,造出舆论轰动”。 写完,罗雅溪左看右看,再也从记事本上找不到好消息来汇报,见甄皓霖眉头微锁,眼珠灵活溜转,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甄老来了电话,他让甄总有空回家一趟。” 回家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训斥他生日宴会放众人鸽子一事,甄皓霖盯着调出来的四格画面,一眼就能看见,房间床上的钱不见了。 果然是爱钱人,关起来不得自由的情况下,还是想着要把钱先收好,甄皓霖心底冷笑,继续看其它画面,继续寻找向汀雪。 罗雅溪又小声说道:“官可心小姐刚才打了电话过来,甄总要不要……” 忽的,甄皓霖的身体一下僵直,脸色冷得挂出了霜。 罗雅溪吓了一跳,倒退一步,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把记事本紧紧抱在怀里,禀住呼吸睁大眼睛紧张地盯着甄皓霖。 甄皓霖眼珠快速滑动,手指在键盘快速地敲打,他不停地转换画面查看室内情况,可是看来看去,他都只看见空空荡荡的房间,床上的钱没了,向汀雪的人也不见了。 那间房间没有浴室,没有阳台,还有四个摄像头的监控,向汀雪躲到哪里,他都不可能看不见。可是现在,房间里确确实实的是找不到向汀雪的影子,她躲去了哪里…… 忽的,甄皓霖在窗户边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拉近镜头放大画面,脑子却一下轰的炸响了…… 向汀雪……你在玩什么……甄皓霖的眼中杀机一片,赤红的双目溢出噬人的光芒,他紧张且不可置信地倒回画面,一直倒退至向汀雪被他丢进房间的那一刻。 向汀雪在门后拍打了一会儿,就靠在门上环视房间,她没有先去拿钱,而是先走到窗户边。 她打开了一扇窗户,探出身体往外看了看,然后又捂着胸口靠在窗户上,脸上的表情明显也被这个高度惊吓到。 站了好一会儿,她忽的又鼓起勇气往外探出身体,脑袋东摇西晃了几下,然后果断地折回来,开始翻箱倒柜。 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旅行背包,把钱装进背包里,再把随身的挎包也放进背包里。 试着拎了拎重量,又回衣柜里去翻找,她找出五床床单堆在地上,首尾相连,做成了一条很长的绳子。 心,在胸腔打鼓的跳,甄皓霖左手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服。 三十五楼,这可是三十五呀,她竟然想通过这根绳子爬出去? 正如甄皓霖所猜想的那样,向汀雪果真把床单系在床脚上,然后背上背包,抓着床单爬上了窗户,并从窗户处跳向了外面。 心,停跳两拍,甄皓霖有种缺氧晕眩的感觉,此女,绝非我族类! 他定住画面,画面上显示的时间正好是九点五十,也正是他出门的那一刻。也就说,向汀雪逃跑和他离开家的时间,是同一个时间。 向汀雪,你果真能干的很……甄皓霖脑海一片乱轰轰地响,三十五层楼足有一百多米的高度,五床床单根本不够向汀雪滑到地面,要是摔下去…… 他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边打电话给刘勇,一边朝外面飞奔而去。 “向汀雪,你最好没事,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我一步。”甄皓霖疯了,要被向汀雪折磨疯了。 刘勇把汽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甄皓霖坐在车里一直心急如焚地拨打向汀雪的电话,可向汀雪的电话就是一直无人接听。 刘勇见他着急如此,好心地劝了一句:“甄总不要担心,竟然是和我们同一个时间逃跑的,那就应该没事。因为我们离开小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事故发生。” “向汀雪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部下去陪她。”甄皓霖才不要听那些解释,失态的倨傲冷冽让他更像地狱里的修罗。 这就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刘勇缩了缩脖子,也终于明了在众多女人你争我抢明争暗斗时,向汀雪已经不费一兵一足就轻而易举的扑获了甄皓霖冷硬的心…… 赶到小区时,没见警车没见救护车也没见喜欢围观看热闹的人群,甄皓霖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坐电梯直奔三十五楼。 正如电脑上看到的那样,房间里的钱不见了,黑色背包少了一个,床单少了五床,由床单做成的长绳子还捆在床脚上,一直顺到窗户外面吊在半空。 人没事,人也不见了,向汀雪,她到底是怎样成功逃出去的? 三名手下去保安室查看录像带。 刘勇检查房间附近。 甄皓霖靠在窗户上,看着悬挂在外墙上的床单,再次拔通了向汀雪的手机。 这一次电话通了,向汀雪得意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甄皓霖,虽然这钱领的有点费事,不过还是谢谢你,二十六万一分没少。还有,你的背包很不错,十分结实。” 听到她安好的声音,甄皓霖的心这才算彻底放下,他把床单拉上来,语气冷酷残忍:“向汀雪,你果真是狗胆包天,三十五楼都困不住你,看来我得为你订制一个铁笼才行。” 向汀雪冷嗤一声:“你没这个机会了。” “是我没机会,还是你没机会逃了?”手下把摄像画面拷贝在笔记本里,送到甄皓霖的面前。 向汀雪冷哼了一声:“试试就知道。” 向汀雪脱逃的画面很惊险,甄皓霖目光如炬地看着,拳头紧握恨声道:“向汀雪,你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呀,竟然你有这么大的魅力,那我就准许你陪我一起玩。你也可以放心地挣扎,但我也不防告诉你结果,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挂断了电话,把画面又重新倒回去接着看。 跳出窗户的那一刻,向汀雪并没有顺着床单往下滑,而是借助床单的长度,悠到了旁边的楼梯间。 她飞出去一脚,想踹破楼梯间的窗户玻璃,可惜着力不对,玻璃没踹到,手还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她见势不好,抓着床单往手腕上缠了两圈,又狠力一蹬墙壁,借着这股力道,她一脚踢碎了34楼楼梯间的窗户玻璃,只身跳了进去。 好你个向汀雪,果然是勇有谋,没有看错你,没有白白地爱上你,接下来的时光,你就陪我一起渡过,看你是不是还能如此淡定从容,一笑而过…… 正文部分 第二十章 取消与她的订婚 向汀雪对甄皓霖这么重要,刘勇当然要把她小心的供着。 他见甄皓霖站在房间一直沉默不语,于是走上前,小声的询问了一句:“向小姐平安无事的离开,甄总打算怎么办?” 最好甄皓霖能同意派出一队人马二十四小时的监督保护向汀雪,刘勇是这样想的。 可是甄皓霖只是看着天空,心计深沉,良久才开口冷冷说道:“向汀雪不但优秀,故事还挺深,舍弃她,实在遗憾。她现在藏得这么深,记者只怕一时也找不到她,不如,我来帮他们一把。” 刘勇安静地等待甄皓霖的计策。 甄皓霖微一转身,笑得诡异:“你去放出风声,就说本少爷被新欢迷得神魂颠倒,决定取消与官可心的订婚仪式。” 刘勇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外的光芒,委婉的劝道:“与官可心的婚事,那可是甄老的意思,甄总这会儿私自取消订婚,只怕甄老那边不好交待,还请甄总再三斟酌。” 他一取消订婚,媒体自然会借机八卦炒作,自然会按线索去追查他神秘新欢的下落,这样一来,这样一来,那个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的向汀雪还怎么躲? 躲不开,那就老老实实被他囚禁,做他的金丝雀,与他共进退! 甄皓霖心意已定,冷哼一句:“他能主宰我一时,主宰不了我一辈子。斟酌,没那个必要。” 毫无征兆的,取消订婚仪式的消息扑天盖地的涌来,头版全是甄皓霖、官可心这五年恋情的照片和新闻,各种评说,各据一词,空前的热闹。 商界众精英也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甄皓霖这小子心眼真是多,闹这么一出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新欢,真有其人?我倒觉得他是想造舆论,增身价,再借机扰乱一下股市?” 官家被摆了一道,自然怒气腾腾:“甄皓霖太目无人了,他把我官朝熙放在什么位置?可心,你不要哭,无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爸爸一定替你做主。” 甄粉群闹得更是厉害,一上午的时间,就分出了两派。 一派支持官可心,认为官可心是白富美,与甄皓霖这个高帅富,正好构成一对完美的璧人,何况他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分手,太过可惜。 而另一派则相当的反对官可心,认为甄皓霖可以配得上更好的女人,也对甄皓霖的神秘新欢充满了好奇。 两方各执不同态度,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怎么就吵开了,越吵越热凶,只恨不能摔了对方的电脑,断了对方的网络。 而此时,甄家也是一片冰冷的对峙。 甄老爷子与甄皓霖,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vs此时正春风得意的男人。 “你到底在玩什么?你到底又想玩什么?”一老一少,衣冠楚楚,面对面坐着,都极为的冷静,极为的优雅,甄老首先问话,锐利的眸光沉沉地压在甄皓霖的身上。 甄皓霖迎着他的冷漠,顶着他的压力,一身冷酷的悠悠说道:“什么也没玩,什么也不想玩。” “不想玩,你这叫不想玩?”甄老把杂志和报纸直接摔到甄皓霖的面前,他太过生气,以至于雄霸商场多年的他,竟然也无法控制声音的颤抖:“生日宴会,各市名流,上千人物到场,你一个堂堂的大寿星不露面就算了,竟然还让狗仔队暴出你的艳色绯闻。官可心是我选准的人,你又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你不想玩,就快点给我出面澄清事实。” 甄皓霖冷冷一笑,眼睛从报纸上一扫而过:“想让我听话合作澄清事实,想要我娶官可心为妻,其实这都很容易,只要你肯说出当年我妈妈的死亡真相。” “你……”甄老呼吸一滞,气得胸口都疼。 欧阳美丽见状,出面斥责甄皓霖:“二少爷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htb是老爷一生的心血,老爷把它全部给了你,连htb董事局的权力老爷现在也在慢慢地放手,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放权?哼,只怕是缓兵之计虚打一招吧!htb的权力,一直都在甄老这颗老姜的手中! 而他也只不过是甄老的工具,坐镇htb的一个傀儡。 对,傀儡,甄老就想把他控制成一个听话的傀儡! 可是休想! 甄皓霖薄唇冷冷弯起,掠过讥诮:“htb让我活得很风光,我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意,只是我就是想知道,当年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真的非要和我挑衅?”甄老的声音沉如坚冰,一字一句,有如冰薄落地无情。 甄皓霖面无表情,不肯也没有必要再退让:“说出我妈妈的死亡真相就有这么难,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不敢公开?” 甄老眯着浑浊却不失锐利的眼睛,抿唇,厉声道:“我说过很多次,你妈妈死于心脏病……” “可是我妈妈从来没有心脏病……” “你被枪杀时,你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吓出了心脏病,医生给的解释你不满意么?”甄老的神色更沉了。 “满意,但我不相信。”甄皓霖口气嚣张:“我不防说出来,对于我妈妈的死,我是死了心的要知道真相,所以也请你以大局为重,否则一切都免谈。如果你觉得我没能力打理htb,你大可以让大哥,或者小妈,或者小妈肚子里的孩子来接管我的位置,我,没有意见。” 说完,果断的起身离开,留给甄老和欧阳美丽一个挺拔而又孤傲的背影。 甄老老了,但是他不傻,现在赶甄皓霖下台,让欧阳美丽,或者甄哲雨去接管htb,不要说三年,只怕是三个月他们也都撑不下去。 欧阳美丽不够忠诚,甄哲雨做事又没有脑子,然而现在甄皓霖不受控制的时候,甄老还能指望谁? 甄子凌,是不是该让他出现了?甄老沉思暗想。 “老爷,甄皓霖一定是被那个新欢迷住了,才敢这样挑衅,他一定也是想借新欢的劲头反咬老爷一口。与其让他这样,倒不如我们先来一个捏蛇捏七寸,找到那个女人,就不怕以后捏不住甄皓霖。”欧阳美丽凤目微眯,眸光邪恶阴险。 甄皓霖惬意地坐在汽车里,一身的痛快得意,和甄老摊牌的这一天,他已经等很久了,全拜向汀雪的刺激。 向汀雪,有点想她了! 拿起手机,给向汀雪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的声音传来,响了一遍又是无人接听,冷冽的,眉头蹙紧,他不甘心,又拔了一遍。 响到第三声时,电话接通,向汀雪的声音听不到一丝善意:“有话快说。” 甄皓霖叠着双腿,一贯的铁血冷静而又优雅:“这么久没见到我,还是这么不温柔……” “没事挂了,正忙着。”向汀雪的声音极其的不耐烦。 她那脾气还不是说挂就挂,甄皓霖不再卖关子,说道:“我为你取消了订婚,刚才回去老爷子狠批了我一顿,还把我扫地出门。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你快点过来请我吃饭,我快要饿死了!” “没钱!”向汀雪无情拒绝。 “向汀雪,你太无情了,我才给了你二十几……” “嘟嘟嘟……” 话没说完,就听到挂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甄皓霖看着手机,气恼而又无奈。 向汀雪收了手机,环视身旁一圈,冷声问道:“你们这样做,是有什么事情吗?” 向汀雪和米丽去上自修课,不想却被这八个女生团团围住在林间小道上,前无救兵后无退路,她还要保护胆小的米丽,哪有闲心和甄皓霖叽叽歪歪。 为首的女生名叫吴丽娜,ma大学的大姐大,嚣张、狠毒、霸道还不讲理,她拿起一本杂志,打开并举高放到向汀雪的眼前。 仰着头很嚣张的问:“和甄皓霖在一起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甄皓霖的神秘新欢?甄皓霖是不是为了你,才和官可心取消订婚?” 猫了个咪!甄皓霖,你阴魂不散呀,哪都能听到你的名字,还挥之不去。 向汀雪抬眼望去,这本杂志就是米丽在网上追了一夜的八卦,也是她和甄皓霖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其实那是一场车祸,她着急过马路去面试,甄皓霖则在开车时开小差。 一车一人要撞上时,甄皓霖又及时回神把车扭向了一边,没撞到她,却撞坏了三千万的劳斯莱斯,还撞伤了一条狗。 甄皓霖从来不自己开车,向汀雪认出了劳斯莱斯,却没有认出劳斯莱斯的主人,她叫了甄皓霖一声:“司机大哥!” 甄皓霖被她气到,于是让她赔钱,她没钱,要走,却被甄皓霖伸手拉住。而这八字不合的一幕,却被狗仔队拍成了爱情剧,女主要走,男主要留。 实在是有点狗血剧情! 两人谈不妥,甄皓霖抢了她的手机,留了她的电话,然后也打算一走了之。 向汀雪担心那条伤狗的性命,于是拉住甄皓霖的衣服,让他赔狗的医药费。而这一幕,又被狗仔队拍下照片,配成文字:“郎有情妾有意,含情脉脉,愿生死相依。” 令人无语的狗血字幕! 甄皓霖当时很大方,给了她一叠很厚的人民币。狗仔队拍下这张照片时,一定是双眼冒心,否则也不会写出这样令人想吐的句子:“从此后,两心相依,我的就是你的!” 可是谁会想到,向汀雪拿着钱抱着狗去医伤,宠物医药的老板却告诉她:“这一叠钱全是假钱。” 向汀雪只好自己垫付医药费,三千块! 就这样甄皓霖欠了她三千块钱。 “这个长头发一直背对镜头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吴丽娜见向汀雪一直看图片,久久不哼声,于是又逼问了一句。 向汀雪收回视线,看着吴丽娜声音淡定,神色自然地说:“如果我说不是呢!” “不是?”吴丽娜嗤一声冷笑:“那我问你,那天我叫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看到你上了外面的那辆汽车,车牌号我查过了,正是甄皓霖手下的车。如果你不认识甄皓霖,又为什么要上他的车?还有,你的长头发去了哪里,莫非就是怕别人认出你,所以你故意剪了长发,改变形象来迷惑众人的眼睛?” 原来那天叫她的人是吴丽娜呢,难怪她今天会找上门来挑衅! 吴丽娜想找向汀雪的事已经很久了,今天她的主动挑衅向汀雪还有必要客气么? 向汀雪想了想,把米丽往身后挤开,然后举起拳头朝吴丽娜挥去:“我说了不是就不是,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就用拳头来告诉你们答案。” 正文部分 第二十一章:流窜网站的艳门照 从来,向汀雪都是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她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更没有主动去勾搭豪门中的那些贵公子。 与甄皓霖的相遇,那就是一个错误,竟然是错误,也就没了继续的必要。 拿完钱回到校园的那天,她有意拉黑甄皓霖的手机号,可是一进宿舍她就看见桌上米丽买回来的杂志,上面清晰的印刷着她和甄皓霖相遇的那一幕幕。 新欢,神秘新欢! 可以把枪伤掩饰得没有一点痕迹的甄皓霖,竟然默认了这个称呼,让这种可笑的八卦消息铺满大街小巷。 当时,向汀雪真的被这个称呼雷得外焦里嫩,她也有一时的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一来,照片上的她全是背影。第二,她又是一个学生,还刚刚剪去了一头长发,只要甄皓霖不再胡说八道,狗仔队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甄皓霖会不会乱说,那都有谈判的权力,必竟甄皓霖也有把柄在她的手上。 可是向汀雪万万都没有想到,吴丽娜会从这些照片上看出端倪,还逼到她面前来质问。 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 而且还不能让吴丽娜对她起一丝一毫的疑惑之心。 所以思考再三,向汀雪没有隐忍,没有解释,更没有退让委屈求全,她用了一个最极端的手法,直接挥出了拳头。 她要把吴丽娜打服,把吴丽娜脑中心中的那些想法全部打退。 顶多她再被吴丽娜的人收拾一顿! 挥拳跨步旋转,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向汀雪就把七个女生全部摔倒在地。 七人个个皱着面孔,痛得在地上打滚呻吟。 吴丽娜更惨,两拳下去都落在她的脸上,多出了一对熊猫眼,她蹲在地上,双手捧着疼痛不堪的脸,哭得像杀猪似的:“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向汀雪,我跟你没完!” 没完! 哼,那就找人来打啊! 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对! 不以为然,向汀雪拍了拍手,走到吴丽娜的跟前,傲慢的俯视:“吴丽娜,我打你,只是想让你清楚的知道,别以为你家底不错就可以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别以为学校里的人都可以任你欺负。记住,以后别把这些不着边的八卦乱扣到我的头上,姐,没那个闲功心陪你们玩。” “你打我,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我妈咪……妈咪……” 吴丽娜横行霸道惯了,这两拳把她打得有点找不到北,只反复地嘀咕着那句话。 向汀雪顿时凌乱,觉得有种欺负幼稚园小朋友的感觉。 站在一旁被向汀雪身手吓傻的米丽,终于回神,她绕过地上几条打滚的“虫”,蹦到吴丽娜跟前也补了一句。 “甄皓霖有款有型,多少女人都巴巴的想贴过去。如果那个神秘新欢真的是向汀雪,那向汀雪也没有理由不承认,更没有理由打你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乖,孺子可教!向汀雪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跟你没完,你着瞧,我让你不得好死……”吴丽娜还在哭,咬牙切齿地发誓。 “随你便,米丽,我们走。”向汀雪冷哼了一声,拉上米丽的手,继续赶路上自修课。 “神呀,向汀雪,相处一年多,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神功呀!早说嘛,害我一开始还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米丽紧紧握住向汀雪的手,轻声膜拜,但是她心里也有担心,又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吴丽娜那种人活该被你打,但是她身边的人很乱,你今天打了她,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你出门上班什么的都小心一点。” 小心!哼……本小姐要让你防不胜防,向汀雪,本小姐和你卯上了! 吴丽娜恨恨地瞪着向汀雪的背影,一抹泪从地上站起来,踢着地上的七人,喝道:“起来,起来,全部起来,一群废物。” 七人从地上爬起来,后背好疼呀!摔得,还有吴丽娜踢的。 “现在要怎么办?老大,这口气你不会就想这样咽了吧?”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女生揉着疼痛的腰问道。 “咽,也得让她咽!”吴丽娜牙缝里挤出的话,她勾了勾手指。 七人靠近,吴丽娜在她们耳边小声的嘀咕,只一会儿,人人脸上就都现了一片喜色。 午夜十二点,甄粉群出现了躁动,待米丽看清那一条被网友剪上来的消息时,她的头一下炸响,直接把向汀雪从床上揪了起来。 “据知情人报料,ma大学金融系大二级的向汀雪同学有着一头迷人的长发,有同学也见她上过甄皓霖的车,所以甄皓霖的神秘新欢不排除她的可能。” 猫了个咪! 吴丽娜,你要不要这么卑鄙。 向汀雪防着吴丽娜叫人来报仇,这几天上学上班,她都格外注意身前身后的情况,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吴丽娜竟然会利用网络把她黑暗化。 上面还放了她的照片,正面侧面的都有,全是她参加勤工俭学和做义工时,同学给照的,做校报用。 照片上,她的长头发全部盘在脑后,但只要看那一个大黑球,就知道这一团头发的份量不轻。 “快快快,快让乔云飞上去黑了这些信息,快一点!”向汀雪慌了,乱了,这一闹的话,她就真的和甄皓霖扯不清楚了。 吴丽娜,你狠! 米丽见向汀雪慌成那样,也不敢怠慢,立即给乔云飞打了电话,让他上电脑帮忙。 乔云飞是米丽的男友之一,计算机系,有点小天份。 他放下游戏不玩,立即按米丽给出的提示搜到了吴丽娜的电脑。 正要黑掉吴丽娜的电脑时,他却被一个更厉害的黑客踢了出来。 “妈的!”乔云飞骂了一声,再输指令,可是再怎么输,他也进不了吴丽娜的电脑。 正当乔云飞急得焦头烂额时,吴丽娜的电脑里又流出了很多的黄色照片,向汀雪和甄皓霖…… 各种姿势,各种场合,各种摆拍……十足香艳的艳门照。 艳门照很快得到传播,轰动一片,评论点击空前火爆。 向汀雪一下傻了,明知道是吴丽娜合成的照片,但她的眼眶还是一下红了。 米丽见向汀雪气得要哭,立即又打电话斥责乔云飞:“你是猪呀,你在爬嘛,你要是不行,我就换人上,你……” 米丽的话还没有骂完,只听乔云飞忽的一声惨叫:“老子被黑了!” 向汀雪和米丽顿时石化。 乔云飞被黑了! “什么情况?”米丽急问。 乔云飞摔着电脑:“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在帮吴丽娜,你们这回输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得罪她了,你们不知道她是谈云啸的表妹吗?” 谈云啸?谈云啸是甄皓霖的劲敌,今晚的事情是谈云啸在助阵吗? 思及此,向汀雪压下心里的委屈,从床上跳下来奔出宿舍,一边下楼朝吴丽娜的宿舍跑去,一边给甄皓霖打电话。 “向汀雪,这么晚打电话,是要过来暖床么?”甄皓霖的声音慵懒。 向汀雪跳下楼梯:“上电脑,网上有很多你的不雅照。” “我的不雅照多了,无所谓了!”甄皓霖不急不缓。 向汀雪急了:“你先上去看看。” 甄皓霖的声音一下高度起伏:“哇,我说你怎么突然关心我,原来你也有份呢。可惜了,水平差了一点,不然我也会以假乱真。” 向汀雪佩服他的淡定:“我怀疑是谈云啸是后面助阵,你也不想被谈云啸玩死吧!” “谈云啸?你认识他?”甄皓霖反问。 “不认识,但我认识他表妹。你快点想办法去摆平,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些照片。”向汀雪冲出宿舍大门,朝吴丽娜的宿舍楼跑去,气喘吁吁。 “你在干什么,这种声音,让我想入非非。”甄皓霖依然不急不缓。 “这些照片是从吴丽娜电脑里流出来的,我去控制她的电脑,那是罪证。”向汀雪说完就要掐断电话。 甄皓霖又急忙问:“你怎么知道?” “米丽男朋友找到的线索,源头就是吴丽娜的电脑。你搞定网上,我搞定吴丽娜。”向汀雪说完掐断了电话。 原来那黑客是向汀雪安排来的人,怪不得水平这么差,三拳两脚就被他挤了出去,甄皓霖看着本本上的黄色艳照,心情大好! 要不是他最近工程项目多,他也不会半夜还在网上,也不会看到这些照片,也不会和乔云飞过上一招…… 只是向汀雪,你谁不好得罪,非要得罪谈云啸的表妹,不知道那是一个小哪吒吗? 但是,谈云啸助阵,向汀雪,你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 甄皓霖嘴角高高扬起,手指快速地敲着,截流了所有的黄图。 仔细看了一遍,实在觉得水平太差无法入目,他把合成的缺陷全部一一圈了出来,做了批注,还找到原图放在一起进行了比较,最后一股脑又全部发到了网上。 向汀雪看到这些照片,松了一口气。 然而甄皓霖弄完那些,又调出那份文字报料,他看着那一句话想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补了一句:“甄皓霖曾透露,他的新欢是一名正在就读的学生,因为不想打扰她的学业,所以一直低调处理。” 正文部分 第二十二章:酒吧里遇贵客 甄皓霖报出取消订婚的消息后,各路记者每天除了骚扰官可心,就是采访楚老先生,可是两人的回答都是面面俱到,所以几天下来,他们皆是一无所获。 正苦于找不到神秘新欢的下落,网上又及时地闹出了这样一场戏,各路记者看到了一个新的窗口。 各杂志报社的记者兵分两路,一部分围堵在htb的大楼前,一部分闯进了ma大学。 甄皓霖一进入htb,记者就纷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甄总,请问网上的艳门照是否真实?对于这件事情,甄总有什么看法?” “那么拙劣的合成手法,你们这些专业人士难道都看不出来?”阳光下,优雅到冷漠的甄皓霖又笼罩了一层震慑人心的魅力。 “甄总对这些合成的艳门照还有别的看法么,难道真的以为这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空穴来风的谣言?”一名女记者举着话筒,挤在众多记者中大嗓门发问。 甄皓霖瞟向她,冷冽的眸光微微眯起:“出于什么目的合成这些照片,只能说他们的动机很复杂,但是也不排除你们这些记者有所为的可能,想制造出更多的舆论新闻嘛。” “向汀雪是不是甄总的新欢,有人看到她上了甄总的车,这个消息是否真实?”另一名男记者着急发问。 甄皓霖笑容优雅:“这个问题去问她比较好,反正我是没有和她同坐过一辆车。至于我的新欢,我还是那句话,不要骚扰到她,一切低调处理,ok?” 刘勇识趣,领着人开路,甄皓霖不再多说一句,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容地进入了htb的大楼,把闹哄哄的记者全部丢在身后。 “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一进电梯,甄皓霖就问刘勇,她那么强悍,他居然还是会担心她! 刘勇把耳脉收到的消息告诉了甄皓霖:“也被记者困在校园,正在接受采访。”说完把精密的隐形耳脉递给了甄皓霖。 甄皓霖戴上,立即能听到来自遥远地方的声音。 “向小姐,请问网上的艳门照是真的吗?”记者问得一点也不客气。 向汀雪微微一笑:“合成的手法很拙劣,专业人士也给出了相关的批注与点评。附上的原图大家也有看见,一对比的话,不难看出照片的真伪。” 记者又问:“为什么要合成你的照片,请问你和甄皓霖先生有什么关系?” 向汀雪拿出吴丽娜的笔记本:“这个问题,很好解释,无非就是同学之间小小矛盾而引发的报复案件,就像宫斗,谁还不使点小心眼。至于网上的不雅合成照,是不是从我手中这部电脑里流失出去的,想必警方会给一个处理结果。” 记者不让向汀雪含糊其词,接着又问:“竟然是同学报复,为什么他非要将向小姐与甄皓霖先生联系到一起呢?” 向汀雪一夜没睡,什么心理准备都准备好了,她不慌不忙,莞尔一笑:“甄皓霖先生最近绯闻不断,神秘新欢更是挑起无数人的好奇。大家也有看到,我以前的头发确实挺长,不过和神秘新欢相比,还是要短很多。她肯定是觉得我们有相似之处,于是就把我和甄皓霖先生联系到了一起。” 有记者继续追问:“话虽然这样说,也完全可以成立。可是向小姐,他把你和甄皓霖先生联系起来,会不会还有其它的原因,比如,向小姐曾经上过甄皓霖先生的车?” 向汀雪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跳:“我坐过很多人的车,不知道哪一辆车是甄皓霖先生的车,我也没有在车里见过甄皓霖先生。而且甄皓霖先生也说过,他的新欢是就读学生,就读学生不单指大学生,也有可能是高中生,或者初中的小萝莉们。甄皓霖先生竟然不想你们打扰她,那就请各位还是低调处理,免得甄皓霖先生动了怒,封了各家的财路不说,还伤了两家的和气。” 有一个记者没被向汀雪忽悠威胁成功,咄咄逼问:“向小姐说得很有道理,也感谢向小姐替我们记者着想,只是离开前,想再问向小姐一个问题,向小姐认识甄皓霖先生吗?” 全场顿时一片安静,通过耳脉接听的甄皓霖,也一下禀住了呼吸。 认识吗?不认识?向汀雪你要怎么回答? 心突的沉了一下,但向汀雪很快回神,笑得牲畜无害:“我是金融系的学生,自然要关心金融界的名流,甄皓霖先生称霸a市经济,引导a市市场经济的发展,这种人物,我如果说不认识,你们会不会耻笑我学业不精。” 那个记者脸上有点挂不住,拔了几分音量反驳:“我的意思是,向小姐有没有见过甄皓霖先生本人,或者说,向小姐有没有私底下和甄皓霖先生打过交道?” 向汀雪压着心里的怒气,稳住声音,微微一笑从侧面回答:“我想这位记者先生还是不太了解女性的心理,甄皓霖先生有款有型,可谓是少女少妇的杀手,多少女人等着往上贴都没机会。我如果真的能和甄皓霖先生打上一杠子的关系,我又为什么不用这种关系呢?顺着他的杆子往上爬,你们不觉得我的人生可以比现在好上很多倍么?试问各位记者朋友,你们愿意丢了金蛋银窝一直活在底层吗?” 耳脉那头的甄皓霖笑了,向汀雪,你不去做说客,真是浪费了一副好口才。 “等明天的头条,看记者怎么写稿。”虽然向汀雪说得很委婉,但记者是这么好糊弄的?她惹到吴丽娜可谓是一个大败笔,不过这也正是他的机会?甄皓霖笑得妖孽迷人。 “楚老……” “我知道。”甄皓霖眸光一沉,挥手打断:“我会找机会提醒她。” 甄皓霖拔打向汀雪的手机。 向汀雪拿出手机,直接把甄皓霖的号码进行拉黑。 就这样结束,再也不要联系了!一切就让它这样过去,有惊无险。 向汀雪把吴丽娜的本本送到了校办处,让他们出面处理这种有损校风的荒唐事件。 吴丽娜被叫到校办处,与向汀雪擦肩而过时,她轻声的说了一句:“向汀雪,不要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来吧,等着呢! 向汀雪沉默着离开。 晚上,她照旧去洒吧工作,一路上,身前身后多出了好几对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不知道是记者,还是吴丽娜的人,她小心为好,进了超市,买了一个大挎包,一瓶防狼喷剂,一根双截棍。 双截棍她不太会用,但长度是她想要的。 出了超市,真接去了酒吧。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一进去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摇滚音,华英乐队这会儿在台上唱郑钧的《赤裸裸》。 “……暴露了内幕真相,就急着防备抵抗,你可以给些温暖也可以给个悲伤……”低嗓音,粗犷音,略带着沧桑的感觉,听得心底很有触动。 然而,吧里的客人和往常一样,三五一群地坐着沙发里,没有什么规律,也是鱼龙混杂。吧里的灯光不够明亮,五颜六色的交杂,昏昏暗暗中无一不透出暧昧气息。如果放眼望去,一定能看见角落里的情侣们,此时正在狂热的kiss。 向汀雪向吧台里的调酒师招呼了一声,就去后台更衣室换衣服。 雅思正好在后台吸烟,一见向汀雪进来,立即熄了烟头,直起身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向汀雪,你可不要瞒我,网上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向汀雪把包放进柜子,轻声道:“雅思姐,我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我这一次,真的是被我坑了。” “妈的,活腻了不是……” “你先别骂,谈云啸知道不,他表妹!”向汀雪又脱下衣服,放进柜子里,然后取出红黄相间的工作服套上。 雅思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睛也圆了几分:“你怎么惹上她了?” “她想逼着我承认一件事情,我急了,就打了她两拳。那女人,天天在学校欺负人,上一次,还差一点把米丽给办了。我坏了她的事,她也一直在找我的茬,就这样我们扛上了。”衣服很短,露出一个小蛮腰,裙子也短,刚刚能包住小pp,但大家都是这样穿,向汀雪也没法挑。 雅思赞同似的拍了拍向汀雪的肩膀:“够义气,我挺你,下次再和她打架,你call,姐给你助阵去。” “雅思姐,向姐姐来了没有,有客人点名要她陪酒。”二人正说着,小芳娇滴滴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谁呀?来了几个人?”雅思没有立即回话,酒吧这种地方,人多又杂,向汀雪是她的人,她必须罩着。 小芳走了进来,看到了向汀雪,眼睛一亮:“向姐姐这不是在么,快点出来吧,他们就来了两个人,却要了四瓶路易13。今晚向姐姐可以赚很多,要请客吃饭啦!” 路易13是吧里最好的酒,批发价一万八,但一进吧里,一瓶就能卖到88888元人民币。吧里最好的销量就是一个月出去了两瓶,现在这人一来就要上四瓶,那无疑是很大的手笔。 向汀雪也好奇,点名要陪酒的都是熟客,可会是谁呢? 小芳摇头说:“没见过呢,派头很大,酒已经准备好了,杨老板在里面等你送酒,你快点吧,不然杨老板发起飙,那又是一个惊天动地。” 杨老板,壮如熊,道上有人,本性贪财但够义气敢担当,所以有他在,向汀雪今晚就不会有事。 向汀雪领了酒安心地去了包房。 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顿时一具高大而又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向汀雪的眼中。 向汀雪拎酒的手不由往下沉了沉:“刘勇。” 刘勇在,甄皓霖必在。 “向小姐,好久不见了!”甄皓霖的声音,懒懒的从里面传来,熟悉而又刺耳。 正文部分 第二十三章:暧昧的酒吧暧昧的目光 遇到甄皓霖这种大手笔的人物,杨老板笑得很掐媚,开门做生意嘛,为的就是赚钱! 他见向汀雪来了,又和甄皓霖随意聊了几句,就让向汀雪进来招呼客人。 不过离开时,他还是小声的对向汀雪说了一句:“好好招呼,有事叫我!” 向汀雪又遇无路可退的境地,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包房里的粉灯朦胧,音乐在角落轻轻回荡,甄皓霖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西服解开,双腿叠加,修长的手指抚着下巴,眼睛微微的眯着,一派的惬意和玩世不恭。 向汀雪把酒重重地放到茶几上,冷冷地俯视着甄皓霖:“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点名让她陪酒! 这哪是陪酒,这是陪葬! 甄皓霖眉心一挑,冷漠的优雅:“酒吧开门做生意,我怎么就不能来!” 向汀雪怒:“我在这里上班,别人只消一打听就知道。你来这里是嫌绯闻闹得不够大,还是想存心弄死我?” “绯闻又不是我闹的,你怪我,是不是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 “不是你闹的,那是谁闹的。甄皓霖,你可要看清楚,杂志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甄皓霖的神秘新欢’,是你的绯闻,牵累了我。如果没有你那本杂志,吴丽娜找不到机会来向我挑衅,我也不会被她弄到网上,成为大家议论关注的热点……” 甄皓霖眉头深锁,颇为不悦,冷冽的眸光扫过,并打断:“吴丽娜竟然看出来了,那就承认好了,你为什么要打人呢?” “哼!”向汀雪冷笑:“你太小看了吴丽娜,我只要一承认,她绝对会闹得比这还凶……” “哦,你打了人家,还不让人家闹闹呀!” “你……” “向汀雪,你不会打了吴丽娜,还想让吴丽娜反过来给你赔笑脸送贡品俯首称臣吧?” “我……” “看不出来呀向汀雪,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你真把自己当成哪朝哪代的皇帝了,不要说吴丽娜,这事儿就是放在我头上,我也不干。所以这件事情,就是你自己惹的,跟我无关!”甄皓霖冷嗤,果断的撇清关系。 死甄皓霖,让你尖酸克薄!叫你不让我说话! 气急败坏的,向汀雪看到茶几上的酒,想也不想抄起一瓶路易13就朝甄皓霖丢去:“和你无关,那句话是你说的吧,什么叫神秘新欢是在校学生?甄皓霖,你再在外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受伤的事情全部抖出来。” 甄皓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没理会她的话,却故做心疼的抱着酒说:“路易13,八万八一瓶,很贵的……” 好一个无厘头! 向汀雪真被气到了,拿起一瓶酒又丢了过去。 甄皓霖也不接,闪身一躲,提醒道:“摔碎了算你的,我可不给钱。” 不给钱不给钱,让你不给钱! 向汀雪一股脑把剩的两瓶酒全部丢了过去。 这女人疯起来,还真是够可以,甄皓霖起身跳开,三瓶酒全部落在沙发上,然后又顺着沙发滚到了地毯上。 不愧是八万八的酒,瓶子结实,一个没碎! 甄皓霖见向汀雪没酒可丢了,赶紧把自己手中的酒送过去,坏坏道:“还要不要,来,我再给你一瓶!” 刘勇坐在一旁,低头,抚额,黑线落了一地。 老大,你要不要这样啊! 向汀雪气得胸脯起伏,接过酒就要打甄皓霖。 甄皓霖什么身手,轻轻一握,握住酒瓶,再反手一带,就把向汀雪拖进了怀里。 身体紧贴,气息相撞,四目相对,却是一欢喜一惊恼。 “放开我……” “向汀雪,你最好不要乱动,我坐怀不乱的修为是响当当的负数,不要逼我当着刘勇的面要了你。”她的眸光透出浓浓的愧怒,甄皓霖俯视着她,手指还不老实地抚摸着她露在衣服外面的小蛮腰,手感真不错:“穿成这样,挺方便让人下手……” “放开我!”心跳到嗓子眼,初夜的痛楚,他的霸道,又一起涌上心头,她真不敢乱动,更不敢看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真的有点想她,想念这种紧贴在一起的感觉,他们的心虽然还没有共鸣,但此时却是靠近的,甄皓霖不想压制也无法压制,手不规矩的想爬进她的衣服。 向汀雪大叫不妙,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一跺他的脚,然后猛的一抽身。 突遇偷袭,甄皓霖明显吃痛,力道不由放松。 而向汀雪却因为抽身太猛,重心一下没稳住,往后连退了三步。 “小心……” 向汀雪还没有反应过来,脚就踩到了一瓶路易13上面。 圆滚滚的瓶子滑得像泥鳅一样,双脚顿时失去了着力点,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往后跌去。 完了! 这次真的要英明扫地了! 可就在她要狼狈跌倒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强大的力道通过手腕传来,向汀雪跌倒的身体猛的升起,她又重重地栽进了甄皓霖的怀抱。 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小手也攀在他的胸膛,姿势比先前更亲密,还十分的……暧昧。 甄皓霖得意地笑了:“想换一个姿势就说嘛,这么冒险,不过,值得表扬。” 向汀雪欲哭无泪,双手推开他的胸膛,抬头看向他的眼。 他的眸光是难得一见的潋滟光彩,向汀雪望着,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绯闻也已经澄清,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不属于一个世界,也没有……”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甄皓霖才不要听她讲那些事情,打断她的话,又重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他的眸光灼热而又温暖,向汀雪的眼不争气的迷了一下,心也不争气地再次乱跳。 她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强稳着气息说:“手机坏了。” “刘勇!”甄皓霖莫名地喊了一声。 刘勇应了一声是,拿起包房里的座机拨通了向汀雪的手机。 “雪千寻”的铃声从向汀雪的兜里传来,还带着沉沉的手机震动音。 “这叫坏了?”甄皓霖似笑非笑的勾唇:“或者只是针对我的手机而言,你的手机是坏的?” 刘勇又拿起甄皓霖的手机拨通了向汀雪的手机。 向汀雪的手机没反应,而甄皓霖的手机却传来:“您好,你所拨打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通话中,向汀雪,你在和谁通话呢!”甄皓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到了向汀雪的脸上。 浑身一片躁热,向汀雪扭开头躲避他的灼热:“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就是想过我以前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生活,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我想!”手扣住她的头,逼着她面对,甄皓霖墨黑的眸子里夹着一股突来的狂怒的风暴:“向汀雪,我记得我说过,你让我欲罢不能,所以我没有喊停的时候,你不许躲。否则,我会让记者找到你的面前,到时候,不要说ma大学你混不下去,就是整个a市,你也休想混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以他的权力,他要真做的话,他绝对能做到,向汀雪一点也不怀疑这一句话,所以她有点怕了,因为ma大学她可以离开,但a市她不能离开。 甄皓霖眸光一深,修长的手指在她唇上细细摩擦,享受着指尖下销魂的柔软:“留在我的身边,随叫随到。” “想得……” “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摆平记者和绯闻,还有吴丽娜等一切你不能摆平的事情。当然,我也会给你一个合理的名头,让你跟着我,谁也不敢议论一句。”甄皓霖眸光冷冽,落在向汀雪的身上,压住了她的傲气。 “如果是情妇,那就一切免谈。”傲气是天生,怎么可以压得住,向汀雪不屈服,犹如寒冬下的腊梅,越冷越香。 甄皓霖眸光寒如铁,唇角的笑,也化温暖为讥诮冰冷:“向汀雪,你的身世我虽然没有查清楚,但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你觉得a市真的对你没关紧要,那你就试着拒绝我。” “你身边那么多的女人,你也可以得到那么多的女人,可是你为什么要单单扯着我不放?自古豪门多无情,甄皓霖,和你扯上关系,我就不可能再有以前清静的生活。”向汀雪明媚的翦眸写满了担心。 “你聪明而又坚强,清静的生活只要你努力就能争取到。而我看中你的,也正是这一点,还有……”眸光落到她艳色的唇上,深邃的眼眸邪气盛出:“你很美!” 说完,终是不用再忍,低下头吻上她绯色的唇。 真香! 香甜的滋味令他着迷沉醉,其实甄皓霖从来都不缺女人,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可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留住他的心。 唯向汀雪除外! 灵巧的舌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吮咬轻吸,吸引向汀雪沉沦。 其实他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向汀雪浑身就窜过了一身电流,她想躲,却被甄皓霖死死困住。 心跳在挑逗下猛然加速,虽然经过了初夜,她的手脚还是不由发软,浑身无力,若不是甄皓霖箍着她,她只怕早化成了一滩水。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不该在一起,却非要强扯到一起? 明明是要拒绝,可身体又莫名的出现了渴望? 可耻?还是可恨? 要怎么办? 正文部分 第二十四章:我的小女朋友 刘勇把记者新写的稿子全部截下,送到了甄皓霖的面前。 甄皓霖就知道这群记者不这么好糊弄。 因为向汀雪没有正面回答认识或者不认识甄皓霖这个问题,所以记者们都觉得,曾经有一头长发,此时又是学生身份的向汀雪有五分嫌疑,是甄皓霖的神秘新欢,他们要继续锁定目标炒作追查。 甄皓霖想了想,决定召开一个临时的记者见面会。 记者见面会上,甄皓霖站在演讲台后,合身的灰色亚曼尼西装,酒红色的领带,妖孽尊贵的面容,冷冽的眸光,优质的气质,一举一动都透出他的王者风范。 “今天临时召开这个记者会,是有三件事情要宣布。”甄皓霖眸光阴冷,声音低沉而富有弹性。 底下的摄影师不停地按着闪光灯,记者也做好各种记录提问的准备。 甄皓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接着说:“第一件事情,就是各位好奇的,也是有关我个人的隐私问题。不错,我是遇到了一个让我着迷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她,我才下定决心终止和官可心的情侣关系。但是你们的好奇却吓到她……” “请问甄皓霖先生,那个女人是ma大学的向汀雪同学么?你和官可心小姐真的没有复合的可能么?”有记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发问。 快门按下,闪光灯在会议室“扑扑”的闪烁,一片片惨白惨白的光亮,晃人眼目。 甄皓霖冷冽的眸光扫过,拔高了几分音量吐出了一句让记者死心的话:“和官可心的关系,我今天不想再说。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向汀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是情妇!甄皓霖在心中复述了一遍。 底下却是一片哗然,交头接耳地议论:“向汀雪竟然不是,那神秘女友又是谁呢?” 然而,电脑那端的向汀雪在视频上听到这一句话时,和米丽一起长吐了一口气。 风险终于是过去了! “甄皓霖先生可以透露一点吗?关于你的女朋友?”有记者不死心,接着不识趣的追问。 甄皓霖眉头微锁,不悦地眸光冷得如刀,他看着那个提问的记者,声音冷冷地说:“刚才我好像有说过,因为你们的好奇,我的小女朋友被吓到了,她现在很害怕,连学都不敢去上。” 这样一说,好像真的不像向汀雪,向汀雪那样强势,哪有怕的感觉。 “所以今天我召开记者会,也只是想再提醒各位一句,事情点到即止,大家都低调一点处理。日后等她长大,可以承受这一切社会舆论时,我再带她出来亮相。”甄皓霖眸中寒芒一扫,整个空间一时就弥漫开可怕的震慑力。 下方记者神经绷紧,顶不住这股压力,纷纷在记事本上把此事做了一个完结的符号。 “那请问甄皓霖先生,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呢?”一个胖胖的女记者转移了话题,抢先发问。 甄皓霖移动视线,精致的五官焕发出冷冽的沉静:“一个企业要想做大,必须扩大规模,htb国际也如此。大家都知道今年htb已经注资向珠宝业发展,第一款以angel—heart为主题的首饰已经打造成功,但重中之重的主打产品已经决定由angel—heart更换为snow—core,并且与我亲自设计,所以大家与其关注我的隐私,不如关注我的珠宝设计。” 又是一片亮闪的闪光灯。 一个尖脸的女记者又问:“请问甄皓霖先生,这款snow—core的设计创意是什么呢,可否先透露一点?” 甄皓霖勾唇,一笑:“这个到发布会上,我自然会说,现在暂时保密。至于第三件事情,与第二件事情有关。一个发展中的企业,自然需要不断地引进各种人才,何况htb的领导层已经出现了高龄化,所以我要在他们退休离岗之前,再培养出一批精英骨干来接任他们的位置。而这一批骨干,我现在开始招募,招募对象为社会上的人才或者各大学里的精英学子。他们经过严格的挑选面试和考核之后,可获得htb国际的专业培训,出国深造也是必须的。” “那这样一说,ma大学金融系的向汀雪小姐倒也符合甄皓霖先生的要求。如果向汀雪小姐去面试的话,甄皓霖先生会考虑录用她么?”是人都有好奇,这个问题还是被一个胖男人问了出来。 这个台阶铺得多好呀! 甄皓霖心里窃笑,脸上却是一贯的冷冽:“我和向汀雪小姐并不认识,也就没有什么交情可讲。考核是公平的,如果她能通过考核,我又何必拒人才于千里之外呢?” 向汀雪服了! 小女朋友!不敢上学! 哼……甄皓霖,你真是一只好大的狐狸! 向汀雪被莫名其妙地扯进去,又被莫名其妙地撇干净,现在倒好,甄皓霖还真的给了她一个全新的面目,任何人都不会再怀疑她,更不会再对她议论纷纷。 只是人才! 甄皓霖,本小姐就不能做一根废柴么! 让你随叫随到,本小姐不乐意! 不过,甄皓霖的这个招募消息一放出来,大家还真的把神秘新欢的事情丢到了脑后。 而且那些凡是能和htb国际靠得上边的专业人才,都纷纷向htb投简介。 必竟htb的福利真是很好,好的让人数钱能数到手抽筋。 各大学也收到了htb发来的招聘表,由老师推荐学习最好能力最佳的学子。 ma大学也收到了招聘表,负责招聘工作的高影治也按甄皓霖的要求,特意叮嘱了毕校长一句:“向汀雪同学算是ma大学的尖子生,虽然只读大二,但实践一样重要。毕校长可以让向汀雪同学来公司试一试,万一通过考核,那也是学校的光荣,日后学校招生也有了噱头!” 毕校长是一个老姑婆,有点心理变态。 大二开学,向汀雪没有交上学费,她追在向汀雪屁股后面骂了整整一个月,各种嘲讽,各种尖酸,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却不管向汀雪是为什么交不上学费。 所以她对向汀雪是一点也不看好,她把招聘表发了下去,连米丽都收到了,却独独没有向汀雪的份。 米丽都替向汀雪打抱不平,她决定把招聘表送给向汀雪:“向汀雪,你去吧,我这个成绩,我这个脑子,肯定是考不进去的。” 甄皓霖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让向汀雪靠近。 这些招聘表送到学校时,向汀雪也可以肯定有她的份,可是现在没有收到,向汀雪也可以肯定是老姑婆又在背后使坏。 老姑婆! 治她一治! 没有收到表的向汀雪,就算面对甄皓霖,也有着充足的借口:“你去吧,你那么迷恋甄皓霖,就算考不进,也能和甄皓霖来个亲密接触呀!” “可是你学习这么优秀,你不去,那太可惜。而且你想想吧,万一你考进去了,我去找你的时候,那不样可以见到甄皓霖么。”进去htb,保障暂且不说,就工资来言,再低也比酒吧卖酒强,米丽是真心想把这个名额让给向汀雪。 可是向汀雪还是拒绝了:“这些表发下来,老姑婆那里都有记录,你给了我,你就不怕老姑婆到时收拾你?” 怕! 米丽是宅女,除了男人和电脑,她什么都怕。 所以,她把表填了,一起交到了老姑婆那里,老姑婆仔细看过没问题,才封好袋派人送到htb国际公司。 高影治收到ma大学的招聘表,立即打开,可是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向汀雪的表单。 向汀雪是甄皓霖指定要的人,这会儿她的表单没出现,高影治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没敢告诉甄皓霖,先给毕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表单全部收上来了吗?有没有遗漏,为什么没有看到向汀雪同学的表单?” 毕校长不慌不忙,声音轻缓:“向汀雪同学自认为现在的能力不够,没有参加,她辜负了高总的好意,让我替她向高总道声歉!” 高影治真是头疼,正要瞒着甄皓霖再给向汀雪去一个电话时,甄皓霖已经得到了消息,让他把向汀雪的招聘表送过去。 高影治拿什么送,空着两只手进去了,坦白交待:“这一次收上来的招聘表,并没有收到向小姐的表单,肯定是漏到了哪里,我一会儿过去ma大学再问问。” “不必了!”甄皓霖精致的五官阴冷的有如地狱来的魔鬼,冷冽地扫过电脑,拳头握紧,露出泛白关节。 好你个向汀雪,我给你摆平道路,你就这样回报我,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甩得脱么? 正恨时,向汀雪的电话忽的打进了甄皓霖的手机:“晚上过来吧里喝酒,路易13再不喝,我就拿去卖了。” 晚上,甄皓霖气势汹汹地入了酒吧,进了包房。 向汀雪已经在里面等他,酒已经打开,倒进了杯中,而她依然穿着那套露腰露腿的工作服,性感而又诱惑地站在茶几的另一端。 “你到底什么意思?”甄皓霖大步逼进,浑身透出一股篸人的寒气,杀气四溢。 向汀雪展开一脸腻死人的笑容:“你问是我什么意思,我还问你又在卖什么关子呢?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收到了招聘表,却独独我没有收到?” 想修理她,门都没有! 老姑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看你以后,还怎么辱骂我爸妈,怎么在我面前呲牙咧嘴:“……向汀雪,你爸你妈都死光了吗?要是没死光,要是你家没钱,那你就别来这里读书,丢人现眼。滚回去,扫大街,拾大粪,给我滚出我的学校……” 正文部分 第二十五章:谁输了谁脱衣服 她没有收到招聘表? 骗谁! 甄皓霖眼光冷飕飕地盯着向汀雪,拿出手机拨通了高影治的电话,声音威严:“我现在向汀雪这里,你实话实说。” 不知道高影治说了什么,只见他黑眸愈加深邃,冷冽逼人,逼得向汀雪的脚底都不由升起两股寒气。 “毕校长说你拒绝填表,还说什么能力不够。”没收到,编什么谎言,揭穿你! 甄皓霖收了电话朝她步步逼进,带着一股迫人的威慑力。 威慑力压得向汀雪透不过气,她只好强笑两声,弯腰去拿茶几上的酒。 一杯端在手中,一杯递到甄皓霖的面前,她继续展露刚才那种腻死人的笑容:“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你不会吗?”甄皓霖唇角掠过几分讥诮,声音冷得如隆冬里的冰:“向汀雪,据我所知,你好像一直都在躲,一直都在找各种理由想逃开我的势力范围。” 嘿嘿两声假笑,向汀雪把酒杯用力地推送至甄皓霖的胸口,摇头说:“以前我和你没有交集,互不干涉的情况下,我可以选择离你远远的。可是甄皓霖先生,这一次我还能躲吗?” “在你心里,有害怕这两个字吗?不怕,你又为什么不能躲?”甄皓霖冷哼道。 “我当然怕。”向汀雪讲了一大段:“离开a市无所谓,但离开了ma大学,我就拿不到学历。没有学历,我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我就嫁不了好老公。嫁不了好老公,我就过不上好生活。过不上好生活,我就要一辈子混底层。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在酒吧里卖酒,更不想一辈子给别人陪笑脸。所以你放心,这一次我死也不会躲。” “那你的意思是毕校长不放人?”甄皓霖犀利的眼睛透出精明,语调却又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他没有着急伸手去拿抵在胸口的酒杯。 不防为他多端一会儿酒杯! 向汀雪学着他的样子也慢条斯理地说:“我明知自己跑不掉,也明知自己惹怒你的后果,我不会笨到如此,让你有机会对我大开杀戒。ma大学虽不是一流的大学,但尖子生肯定不止我一个,毕校长为何独独扣下我,这其中的原因我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吗?” 狡猾! 甄皓霖恍然大悟,冷冽的眸中闪过一道异色,他抬起手接过抵在胸口的酒杯,修长的手指也故意从她的掌心轻轻一滑而过。 一道电流顺着掌心窜过,心,停跳了两拍。 向汀雪稳住气息,白了他一眼:“我耐心地等,一直等到今天毕校长把招聘表全部送走。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为了证明我的真诚,来酒吧上班之前,我往htb的招聘邮箱投了一份毛遂自荐地简历,明天你一上班就能看到。甄皓霖,我这样做,能证明我想真诚合作的心吗?” 威慑的气场退下,甄皓霖抬眼魅一笑:“我说过,我会摆平你所不能摆平的事情。不过,对于你的识趣,我很欣赏。” 谢谢欣赏! 向汀雪举起酒杯与他的酒杯轻轻一碰,微微笑道:“合作愉快!” 甄皓霖俊眉微挑,唇畔上扬,笑意写满了眼底,不见冷冽与冷漠,唯见绅士般的优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就不必了,到时一定气死你!向汀雪心底坏笑,仰头一饮而尽。 酒量不错,不愧是酒小姐! 甄皓霖伸手轻轻一搂,搭上她的腰,把向汀雪请入沙发上:“事情竟然是一场误会,我们现在也都达成了协议,如此好事下,我们是不是也该庆祝一下,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向汀雪微侧身子坐在甄皓霖的旁边,他的手还赖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弄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 不理会他灼灼的目光,向汀雪很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高高举起,然后猛的一松。 本小姐卖艺不卖身! 手,落在甄皓霖的腿上,紧贴掌心的温软忽的消失,心,不由也一下落空。 欲望在眼底显而易见,灼热的气息无法忽视,想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其实甄皓霖的想法就是这么单纯! 但是不可能! 甄皓霖知道向汀雪的刚烈,他不想又闹得不欢而散。 眼神落在茶几的酒杯上,一下有了主意,他歪着头,难得一见的温柔:“你对我很有诱惑力,今晚这么高兴,你也不要扫了我的兴头,但我也不欺负你,我们来个赌酒如何?” 赌酒? 向汀雪拿酒瓶的手顿住,脸上的笑容也暗了暗:“你想怎么赌?” 见她如此神态,左手支着下巴的甄皓霖,更是写满了稳操胜券:“你是女生,年纪又这么小,我和你一比一的喝,明显是在欺负你。不如这样,我喝两杯,你喝一杯,谁先喝醉,谁就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他深邃的眼光,布满了邪气,恨不能现在就把她灌醉,就把她扒光,向汀雪故意颤抖了一下手:“你天天出入谈判,能说会道,酒量也自然过人。我只是卖酒的人,酒量没法和你比,如果今晚换了别的客人,我肯定是不会奉陪。但是甄总嘛,我以后的顶头上司,这个酒我今晚还非陪不可!” 孺子可教!乖! 甄皓霖伸手顺了顺向汀雪的蘑菇头,挺圆的。 向汀雪又拿出一个酒杯,满上三杯。 不知甄皓霖是个性痛快,还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向汀雪扑倒,他那干酒的劲头真叫一个豪爽,喝水一样,三口两杯酒不见了。 “轮到你了。”甄皓霖放下酒杯,薄唇翘起,深邃的眼眸里都是愉快的笑意。 他坐等看好戏!坐等软玉入怀! 向汀雪,不要说我在欺负你哦!二比一呢! 呵呵一笑,向汀雪端起酒杯,却有意地说了一句:“你对我的身体有兴趣,但我对的枪伤更有兴趣。甄总,小心哦,莫要酒后吐了真言。” 说完,朝他坏坏一笑,还调皮的一眨眼,举杯三口饮尽杯中酒。 忽然间,甄皓霖有点上当的感觉,可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向汀雪又把两杯酒送到了他的面前:“甄总,快点喝,把我喝醉了,我就能快点脱衣服哦!” 上当的感觉愈加浓了,向汀雪这丫头狡猾的像只狐狸,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何况还是脱衣服这种有损清白和名声的事情。 喝完一杯,喘息间甄皓霖还是不由的好奇问道:“你到底能喝多少?” 向汀雪把另一杯酒送到他的唇边,坏笑更浓:“现在问这一句话,你不觉得有点问晚了吗?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太轻敌了。不过没事,反正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你不用害怕,快点喝啦,快点啦……” 不喝就强灌,和她赌酒,那是找死,向汀雪心里那个狂笑呀! 四瓶路易13很快喝了一个底朝天,甄皓霖微有醉意,头有点晕沉沉,说话还算正常,但身体明显想找个支点依靠。 可是向汀雪呢,好像跟没喝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对吧里的同事大声说:“雅思姐,再送四瓶路易13过来。” 四瓶路易13,近三十六万元,吧里的提成规矩,向汀雪可以提利润的百分之四十,也就差不多十四万。前后总共八瓶,她能提二十八万。 猫了个咪! 早知道甄皓霖这么能喝酒,早把他拐来喝酒,还卖什么身呀! 向汀雪郁闷了! 她一郁闷,就爱喝酒,一喝酒,就不得不灌甄皓霖先喝。 “向……向汀雪……我自己会喝……你走开啦……再不走开……小心……小心我强了你……”第六瓶见底时,甄皓霖舌头开始打结了,但是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他看着向汀雪,依然的神清气爽,真不知道她的酒都喝到哪里去了。 擦! 遇到个酒鬼,还是个女的,以后谁要再跟他说,女人不能喝酒,他跟谁急! “还有一杯还有一杯,甄总快点喝,我现在差不多要醉了,你加油哦!”让他威胁她,要她离开a市!让他逼着她,要她和他扯不清!灌死他!向汀雪端着酒杯,还在一个劲的往甄皓霖的嘴里灌。 “我自己来喝……要你管……”甄皓霖恨死向汀雪了,这臭丫头,怎么什么都在行呀,能打会喝,她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女人真是不好对付,今晚要醉死在她的裙下了! 其实甄皓霖的酒量能喝四瓶路易13,算是相当了得。 现在六瓶见底,二比一的比例,他正好四瓶,可是他万没有想到,向汀雪的酒量远在四瓶之上。 酒鬼! 恨你! 老子不喝了! 甄皓霖把酒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转身就扑向了向汀雪。 他是男人,是一个喝了酒的男人,酒后乱性,听过么,他想要,现在就想要! 然而向汀雪却是没有一点防备,一下就被他压倒在沙发上。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身体再次紧密地贴到了一起。 他灼热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香味,喷到她的脸上,像两道火苗,把她也在瞬间烧着。 一时,屋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是两人的心跳声,咚咚咚…… “你不要晃头……晃得我……好晕……”想吻她,却寻不到她的唇,甄皓霖只好伸出双手,轻轻捧住向汀雪的脸。 他的声音一片醉意,眼媚的眼光也裹上了一片朦胧的色泽,看不到冷冽,寻不到冷漠,比清醒的他可爱了许多。 向汀雪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甄皓霖敢乱来一下,她就一掌敲下去。 可是甄皓霖哪里知道,慢慢地低下头,无神的眼睛也在缓缓合上。 向汀雪咬着唇,紧盯着他的动作,手也在后面缓缓举起。 可是,吻,没有如期的落下! 甄皓霖醉得无力,头重重一落,贴在她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醉熏熏地闭着眼睛嘟囔:“雪儿……小心……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我爸爸……” 正文部分 第二十六章:今晚弄死你 雪儿! 甄皓霖竟然叫她雪儿! 在这个世界上,会叫她雪儿的人只有三个:妈妈、爸爸,还有就是姐姐。 可是妈妈爸爸走了,去了天国。姐姐成了植物人,在医院里已经躺了很多年。 向汀雪清楚的记得,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听到“雪儿”这两个字了。 可是,就在刚才甄皓霖竟然这样叫她! 雪儿!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心情难以控制的变得沉重悲伤,向汀雪坐在地上,眼神悲催闪烁地看着甄皓霖, 甄皓霖醉得不醒人世,双眼紧闭的侧躺在沙发上,他的脸被酒染红,嘴唇微微地张着,唇染上了酒色,红得妖艳而又性感。 “为什么你要叫我雪儿?” 一声雪儿,把她的心突然拉进,没有了防备,没有了抵触,仿佛瞬间他们就成了一家人,至亲至爱的一家人。 手,伸出去,又犹豫地止住。 和他相识的一幕幕朝她涌来,疼里裹着痛,泪淹没了笑。 他们是一家人吗?不像! 至亲至爱吗?没有! 向汀雪收回情绪,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边俯视着他,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勇的电话:“快点进来侍候你家的金主,我要下班了。” 甄皓霖是带着一肚子气过来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失控强要了向汀雪,所以他让刘勇等在车上。 刘勇走进包间看到醉得不醒人世的甄皓霖时,紧蹙眉头,冷峻地问了一声:“他今晚喝了多少?” “没多少,四瓶多一点。你把他弄回……” 向汀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勇就打断道:“他心脏不好,不能受强刺激,而且医生也不让他酗酒。四瓶的量有点过了,向小姐以后要注意到这一点。” 注意?是他要赌酒的好不好!还敢赌脱衣服! 若不是看在他最后一句话的份上,今晚向汀雪一定扒光他,拍他一堆的祼照送给米丽做礼物。 向汀雪没有理会刘勇,先行离开了包房,和雅思等人一起去后台换衣服,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二十几万,向汀雪你发达了,这一笔钱你打算怎么花?”雅思脱下工作服塞进了衣柜,问得随意而又自然,俨然的,姐妹间没有秘密。 还能怎么花,姐姐一日不醒,医院那边就是一个无底洞。向汀雪当时也不想姐姐一直沉睡下去,所以她孤注一掷把自己卖掉,给姐姐换了一个更好的治疗方案。 可什么事情都有一个万一,向汀雪不往坏处想,但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她把工作服叠好,取出衣服一边穿上一边微笑道:“最近不是很急着用钱,雅思姐要用的话就拿去用吧。” 心底涌上想法,但雅思很快就否定,她甩甩头打消了自己的念想,扭了扭腰把紧身的蓝色迷你裙套在身上:“我没有用钱的地方,你自己存着吧,等我要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向汀雪点点头,把灰色的运动服套到了身上。 说来说去,还是运动休闲装穿得最舒服,一点也不憋屈。 出来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柳一杉骑着摩托车等在外面,他是雅思的男朋友,每天都会准时的过来接雅思回家。 但是向汀雪不了解柳一杉,因为雅思很少说起他的事情,因为雅思说柳一杉就是普通男人一枚。 雅思坐着柳一杉的摩托车一轰而去,向汀雪与其他的同事告别后,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街上,晨风清凉,街道冷清。 路口孤孤零零地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向汀雪与它擦肩而过时,车窗忽的摇下,刘勇的声音飘了出来:“向小姐,这个时间很难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向汀雪透过车窗望去,甄皓霖躺在车后座,睡得一动不动。 她看了看四周,无人,这才放心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又不是头一天这个点下班,我有办法的,你送他回去休息吧!等他醒了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再随便和别人赌酒了,酒后吐真言,听得很烦的。” 刘勇的眼神一下怔住,他紧盯着向汀雪,却无法从她清纯的眸光中看出此话的真假。 向汀雪转身离开,嘴角扬起一道坏笑。 刘勇没法细追问,只好摇上车窗一踩油门走了。 然而,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向汀雪的耳旁又响起了甄皓霖最后的那一句话:“……小心我爸爸……” 楚老? 为什么要小心楚老? 子孝父爱的父子关系,难道又是一个豪门传说? 甄皓霖,你的枪伤到底是怎样弄来的? ……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向汀雪没有回学校,而是来到医院看望了姐姐。 卖身的二十六万全部一分不剩的存进了医院,李医生没法再刁难她,给她换了一个单人高档病房,有独入的厨房,有独入的卫生间,还有独立的陪护床。 她到住院部的时候,大家都在睡觉,走道上很安静,值班护士看到她过来,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还为她轻轻地打开了病房门。 “又这么早过来看你姐姐。”护士轻声且客气地问了一声。 “是啊!”向汀雪轻声地回了一句,并朝护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闪身进入病房。 病房里亮着灯,一头白发的柳阿姨睡得正香,向汀雪没有吵醒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向容容的病床前。 向容容六年如一日地躺着,面色平静,肤色洁白似雪,和六年前相比,她一点都没有老,还是那样的漂亮迷人。 “姐姐,你快点醒,再不醒,我都要老了!”握住向容容温热而又纤细的手,向汀雪心里默默地念道:“只有你醒了,我才能为你报仇,才能为爸爸妈妈报仇。姐姐,你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害死了爸妈,到底又是谁想把你斩草除根。” 回答她的还是一片沉睡,无休无止的沉睡。 向汀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泪倒流回心田。 离开医院的时候,柳阿姨还在睡,但是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了点朦朦胧胧的光亮,路上的汽车明显多了起来,行人也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几个。 向汀雪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了,不过去学校的公交车要六点半才发车。 打的回去,太贵。 她沿着路边慢慢地走,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混过去了。 “轰轰”的跑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向汀雪很害怕这种躁音,好似要把心房震碎撵烂一般,她本能地往人行道的里侧靠了靠。 “停车停车停车……终于找到她了……死婆娘……” 忽的,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娇横野蛮。 紧跟着,一个急刹车的声音又传来,还伴着数声阴阳怪气高低起伏的口哨声。 向汀雪浑身一紧,后背不由有点发冷,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找过来了。 吴丽娜! 还有吴丽娜那些鱼龙混杂的狐朋狗友。 向汀雪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吴丽娜就已经跳下了汽车,带着七八个男男女女快速且嚣张围了过来。 “向汀雪,这次看你怎么逃。敢打我,今天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吴丽娜穿着一身很性感的紫色紧身裙,脚下穿着一双细跟的高跟斜,她两手插腰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后面,狠话从牙缝里愤恨地挤出来。 向汀雪被围在中间,心底难免有点紧张,她抬眼快速地环视了一圈,只见这几人,无论男女,脸上都是一堆挑衅,眸光也透出显而易见的轻视。 而且其中两个头染黄色,手背纹有盘龙纹身的男人,他们手上还拿着两把尺长的水果刀,尖锐的刀头给人锋利的感觉。 刀剑无眼,向汀雪不敢轻敌,更不敢大意,她看着吴丽娜,用话拖延住时间:“吴丽娜,你动作可真慢,我等了你这么多天,你今天才动手。还带来……” 手,已经悄悄从挎包里拿到了武器,向汀雪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带来这么一大群废物……” 说完,不待那些人反应过来,她拿出防狼喷剂对着一处有利的方向狂喷了一通。 两男一女中了防狼喷剂,他们的眼睛射进了刺辣辣的液体,当即蹲在地上,“啊啊……”的痛苦惨叫着。 而与此同时,身侧一柄刀“嗖”的一下朝向汀雪砍来,还伴着无理的辱骂:“tmd,还敢玩,干死你……” 向汀雪余光瞟见,更不敢怠慢,从空缺处火速地跳了出去。 身侧的刀一下落空,她发足狂奔,手里紧握着包里的双截棍。 猫了个咪! 双截棍不会用呀,早知道她也买把长刀防身! “追!”吴丽娜和几个男人的声音夹杂着传来。 向汀雪势单力薄,哪敢硬拼,她卯足全力逃跑,连头也不敢回。 天色本来就没有大亮,路上行人虽有三三两两,但见这拿刀的阵势,谁又敢上来帮忙。 向汀雪不能指望他们,只能朝有警亭的方向跑去。 然而,吴丽娜穿着高跟鞋没法快跑,她转身回到车上,一打火一踩油。 跑车轰的一下冲出去,很快就超过了向汀雪,吴丽娜双手快速地打着方向盘,让跑车冲上了人行道。 向汀雪的瞳孔一下放大,前面是挡路的车,后面是拿刀的人,她如果停在这里,必被乱刀砍死。 要么死,要么生。 死,她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必求生路! 她收住慌乱的气,发足全身的力量,跑得更快。她冲到跑车的跟前,两手一撑,跳上了车前盖,连踏两步,又跳下了汽车。 她没有再跑,而是一把拉开车门,把看得发呆的吴丽娜从车上强行扯了下来,并把双截棍横在吴丽娜的脖子上。 吴丽娜想起向汀雪那天打她的狠劲,一下吓哭了:“阿铭救我……” 三个猛男已经追上来,向汀雪紧张地盯着他们,气喘地说:“你们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勒死她。” “你敢……”阿铭是大个子男子,也是吴丽娜现在的男朋友,他夺过黄毛男子手里的刀,目露凶光的朝向汀雪逼近:“你有胆,就弄死她,弄不死她,今天我就弄死你。” 猫了个咪! 遇到个不怕死的! 向汀雪艰难地咽了咽口手,拖着吴丽娜一步步后退,心底却是一下没了想法。 因为要真的弄死吴丽娜,她做不到! “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生,你们这算什么好汉,男人的脸已经不多了,你们就省着点丢吧!” 就在向汀雪进退两难的紧要关头,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磁性而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表哥!”这声音对向汀雪来说很陌生,可是对于吴丽娜来说,她一下就听出来了,忙大声叫道:“表哥,救我……” 表哥! 谈云啸! 正文部分 第二十七章:遇到你真好 谈云啸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还是…… 设计? 向汀雪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她没有立即回头。 心,警惕着后方。 手,一刻不放松的控制着身前的吴丽娜。 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持利刃的阿铭。 然而,阿铭却是一下怔住,视线略过向汀雪看向谈云啸,他凶神恶煞的神色煞时褪去,眸中还透出淡淡的惊慌。 吴丽娜更是吃痛,却不敢挣扎,只是哭着继续向谈云啸求助:“表哥……快点来救我……向汀雪她要杀我……” “谈先生,刚才的情况你多多少少也看见了,谁众谁寡,谁强谁弱,你应该能分辩出来。我,只是在自卫!”阿铭的反应,让向汀雪觉得谈云啸的出现也有巧合的可能。 她陈述了事实,看谈云啸下一步会怎样处理。 “不是的,表哥,你不要听向汀雪的,她是一个骗子,她就是想杀我……” 向汀雪冷嗤打断:“我杀你的动机是什么?吴丽娜,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同学,同学之间哪来的深仇,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天天疑神疑鬼,然后又想给我造何患无辞的欲加之罪吧!” “你……你以为我表哥会相信你么?他是我表哥,他一定会救我,你就等着死吧!向汀雪,不防告诉你,没有甄皓霖,你一文不值。”正是因为甄皓霖撇清了和向汀雪的所有关系,吴丽娜才敢壮着胆子追踪向汀雪。 很好!没有甄皓霖!至少你们都相信了! 向汀雪沉默,等谈云啸出面办事! 谈云啸缓步上前,见她们两人吵完,这才声音如初的淡然道:“娜娜呀,我跟了你一晚上,就听见你在那里叫要打要杀。我还以为你多能打呢,特意过来捧场。没想到,你手还没出,就被人家抓住了,真是丢人!不如这样,我给小姨打个电话,让她接你去英国好好学学怎么打架斗殴?” “不要,我不要去英国,我不要去妈咪那里!”吴丽娜一口拒绝,哽咽的声音透出惊慌:“表哥向妈咪告状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你是不是不相信那天在学校是她先动的手,是她先挑的事……” “向汀雪我不认识,但你是我的表妹,我多多少少还是认识你一点。这天下只要你不挑事,那就太平了。”谈云啸终于走到了吴丽娜的身前,缓缓一转身,与向汀雪面对着面。 心,一下顿住!眼,煞时冒心! 向汀雪不是色女,却生生被迷住。 猫了个咪! 可恶的吴丽娜,竟然有这样一个表哥,帅美的令人忘记呼吸。 谈云啸的身材很颀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衬得他气宇轩昂,淡古铜的肤色让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是透出高贵典雅之气。 他的眸子幽暗深邃,像两潭深泉,一点也不冷冽,反而备觉温和柔情。他的两道浓浓眉毛弯弯挑起,泛出柔柔的涟漪,好似在温和地笑着。 他不邪魅,但性感,他不冷冽,但整个人依然透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的俊美、他的气质俨然不同于甄皓霖。 甄皓霖霸道冷冽邪魅,像地狱的邪魔,让向汀雪不敢靠近。 而他却像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透出温柔与真诚,向汀雪的心一下静了,对他没有一点抵触。 然而,向汀雪打量谈云啸的时候,谈云啸也在打量着向汀雪。 其实,谈云啸对向汀雪一点也不陌生,在甄皓霖的绯闻消息中,他见过向汀雪的照片和采访。 但是他没有想到,向汀雪的真人会比照片更清秀美丽,更冷静坚强,更机智勇敢。 犹其是她的眼睛,漂亮中裹着神秘,谈云啸阅人无数,也只能看到她的表面,无法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灵深处。 吸引就在一瞬间,这一刻,谈云啸很庆幸向汀雪和甄皓霖没有关系。 他笑了,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吴丽娜一下怔住,连哭泣都忘记了,她不知道谈云啸在笑什么。 正要问话,却被谈云啸抢了话题。 他看着向汀雪,眸光温柔,声音轻缓:“娜娜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大家都宠着她,把她也宠坏了。昨天晚上,我在酒吧看到了她,就一直跟着,事情的真相与经过我都清楚。刚才向小姐的身姿让我大开眼界,只是,向小姐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放了娜娜,虽然我的脸已经被娜娜丢得所剩无几了。” “当然!”心里对谈云啸没有抵触,谈云啸对吴丽娜也不是一味的溺宠,向汀雪也知道谈云啸的和解是她此时脱困的唯一办法,她没有犹豫,爽快答应,收了双截棍,放了吴丽娜。 吴丽娜一脱困,没有跑向谈云啸身边,而是快速地一转身,扬起手就朝向汀雪的脸狠狠煽去。 贱人,打死你! 向汀雪大叫不妙,往旁侧一闪。 与此同时,谈云啸也及时地握住吴丽娜扬起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夹着一股风暴:“你到底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想逼我把你干的好事全部都告诉小姨?” “你是我表哥还是她表哥,你没看见她欺负我吗?”吴丽娜火冒三丈,用力地扯了扯被谈云啸握住的手腕。 谈云啸优雅的微笑绝对肃杀:“可是我现在只看见你在欺负她。” “为什么你也要护着她?”吴丽娜气急,脸皱成了一团,盯着向汀雪的两道眸光像两道火炬,烈火炎炎。 “娜娜,你真的是被宠坏了,宠得事非黑白都分不清楚。这一次,我会让小姨知道……” “你不要总是拿我妈咪来威胁我,你以为我怕呀!”吴丽娜烦死了,吼叫着打断了谈云啸的话。 “不怕最好,我现在就说!”心理战,谈云啸最擅长了,他伸手去拿手机。 吴丽娜见势不好,再狠力一挣,挣脱了谈云啸的大手,恨得粗气急喘,胸口剧热起伏。 好半晌,她才狠咬一下唇,盯着向汀雪恨声道:“臭八婆,你给我等着瞧,我就不信你次次都能遇到我表哥!” 疯狂的报复,结果是一次比一次厉害! 她不怕,她要更小心才是! 向汀雪眸光寒如冰,眉梢间一片冷色。 然而,谈云啸听到吴丽娜的话,精致的面容一下布满阴霾,黑眸中透出浓浓的担忧。 他的表妹,他了解。 没有多想,他看着吴丽娜愤怒的背影补了一句:“娜娜,你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向汀雪现在是我的朋友,你动她就是动我。” 朋友! 向汀雪一下愣住。 吴丽娜的后背也猛然僵住,她停在车前一米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怒气填胸,无法压制,她狠踢了阿铭一脚,疯狂地吼叫:“看什么看,还不上车,是不是嫌丢人现眼还没丢够?” 阿铭明显吃痛,但有谈云啸在场,他替吴丽娜出头的心思也不敢放肆,他恨恨地瞪了向汀雪一眼,拿着刀领着其它几人一拐一拐地上了汽车。 三辆跑车,在眨眼间又“轰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向汀雪长松了一口气,朝谈云啸感激一笑:“不好意思,弄得你们兄妹不欢而散。” 谈云啸优雅转身,俯视她,眸光温柔点点:“娜娜的性格我清楚,她对你做过什么,我也都知道。所以这不是你的错,该内疚道歉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我。” 抿嘴一笑,向汀雪心情舒爽了许多:“吴丽娜真好,有你这样的表哥。” 谈云啸摇头苦笑:“她可不这样想,天天只嫌替我丢脸不够。小姨在英国,把她托负给我照顾,我还不得不跟在她后面收拾烂摊子。不过你放心,娜娜她也不是毫无顾虑,我想她以后应该也不会再针对你了。” 和他聊天没有压力,向汀雪很放松,笑得眉眼弯弯:“今天的事情很感谢谈先生出面处理,谈先生也放心,以后和吴丽娜的关系我会尽量好好处理。” 谈云啸抿嘴,赞赏:“向小姐大方爽快,能认识你真的很开心。” 向汀雪甜甜一笑:“我也一样,今天很荣幸能认识谈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谈先生,谢谢!” “不打不相识,我们竟然是朋友了,不如我送你回去。你要去哪,学校?还是下一个打工的地点?”谈云啸指了指停在路口的银灰色轿车。 “这……” 不好吧,如果被同学看到她和谈云啸一起出现,还在这天朦朦亮的时刻,他们又会怎样编排故事,编排怎样的故事,向汀雪是用脚趾都能想到。 她委婉拒绝:“我已经下班了,现在要回学校,公车已经有了,很方便。谈先生也一夜没休息,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谈云啸明白向汀雪的担忧,声音温柔,体贴道:“这么早送你回去确实影响不好,我把车停在离学校隐蔽一点的地方,向小姐觉得如何?” 这…… “我们竟然是朋友,那以后你遇到麻烦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保证随叫随到。我的名片在车上,你也不想让我再多跑一趟吧!”谈云啸又温柔地说道。 向汀雪还是想拒绝,可是他的目光,炽热真诚友善,深情洋溢眸间,闪动着暖人心房的神采。 好吧,向汀雪承认,谈云啸是她的菜。 好吧,向汀雪承认,她对谈云啸这种目光没有免疫力。 她没有再拒绝,上了谈云啸的车。 正文部分 第二十八章:你不要娶向汀雪 “各位同学讲注意,各位同学请注意。” 这几天,各大学校的广播台都在播报着同一个消息。 “htb国际公司的第一场笔试考核时间已经公布,11月8号上午九点开考,考试地点在htb国际大楼。学校组织校车接送考生,请各位参考的同学做好考试准备。参考同学的名单如下……” 然而,据记者报道出来的消息,参加这次htb国际招聘会的人才大约有一千名,其中有学生、有社会上的在职或待业青年、还有海归博士等等人才。 甄皓霖回应记者:“这次招聘考试主要有四个环节。” 第一环节为投档推荐。 第二环节是笔试考核。 第三环节为面试过关。 第四则考验他们的应变处事能力。 第二个环节有百分之五十的淘汰比,也就是说一千多人当中,只有五百人可以进入第三个环节。 第三个环节之后,就剩一百人可以参加第四个环节的考试。 然而,htb需要的是尖端的、全面的、有潜力的精英人才,所以第四个环节之后,只有最后五十人才可以进入htb国际。 人才济济,弱肉强食,二十比一的比例,不得不说,竞争很残酷,必须加备努力。 然,在别人加备努力学习冲刺时,收到招聘表的吴丽娜和米丽,一个天天在网上打游戏,一个天天抱着书本学习美妆术。 而没有收到报名表毛遂自荐的向汀雪,也是不碰书本,一有空就抱着枕头睡大觉。 吴丽娜是谈家的人,谈家和甄家向来都是水火不融,甄家的企业又怎么可能让谈家的人混进去,所以吴丽娜无需努力准备。 米丽自知水平能力,不敢幻想,她把招聘会当成了明星见面会,去面试,完全只是为了见甄皓霖一面。 而向汀雪虽然答应和甄皓霖合作,但她自始自终都想做一个废材,让甄皓霖找不到理由把她强留在htb国际。 笔试那天,米丽早早起床,翻箱倒柜,梳妆打扮,也把赖床不起的向汀雪强行拉起来,把她也好好打扮了一番。 刚被米丽折腾完,向汀雪手机响了,上面显示“司机大哥”四个字。 这是向汀雪对甄皓霖的“昵称”。 向汀雪一边收拾皮包准备出发,一边接听电话:“又有什么指示?” 甄皓霖的声音慵懒:“要不要我派车去接你?” 吴丽娜这种虾皮都能查到他的车,向汀雪哪里敢坐,一口拒绝:“学校安排了校车。” “那一会儿见。”甄皓霖也不坚持:“给你发的答案你都记住了吧!” 记住那就是作弊,向汀雪才不要考一百分呢! 但她不敢说,嗯了一声,就收了电话。 向汀雪去买了早餐,然后和米丽去校门口坐车。 校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马路边,一辆高大的校车停在校门口。 老姑婆守在校车旁,见向汀雪也要上车,一把拦下,推了推眼镜,挑眉张狂道:“向汀雪,你有没有搞错,这是去htb面试的车。你要逛街,去对面,公交站。” 米丽站在车门,扭身看着老姑婆那张胖成圆球的脸,替向汀雪解释:“毕校长,向汀雪也是去htb面试,一个大学的考生没理由分开路线走。” “她?”毕校长一脸惊讶,她记得很清楚,她明明没有给向汀雪发放招聘表。 向汀雪假笑:“htb除了发放招聘表,还有对外界的投档邮箱。我走的邮箱,也收到了htb的邀请电话。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很难得,我必须去试试,毕校长,不好意思了。” 毕校长气得胸脯狠狠一沉又一鼓,敢忤逆她的意思,滚! 她的手撑住车门,身体往前一移,直逼到向汀雪的面前,怒目而视:“去笔试的考生没算你的名额,这辆校车也没有准备你的位置。向汀雪同学,你走的是对外邮箱,那你就以外界的身份去参加笔试吧。” 混蛋! 甄皓霖,你丫的,怎么还没有弄死她!向汀雪气的牙根都疼。 时间已经八点十五分,坐公交车过去,时间显然来不及。 打的! 这个时间点,学校门口哪有的士!等,等不起! 考不过那不是她的错,但缺考就是她的错,向汀雪必须赶过去给甄皓霖一个交待。 向汀雪反驳争取:“那如果我考入了htb国际,我是不是也不算ma大学的学生?” 老姑婆咬牙切齿地回应:“你没这个机会?” 向汀雪孤傲地俯视:“有没有机会,不是你说了……” 话没有说完,路边的黑色轿车忽然走下一个人,映入向汀雪的眼中。 “小雪。”那人叫了她一声,步伐稳健姿态潇洒地朝她走来。 向汀雪朝他笑了笑,心情一片大好:“又这么巧!” 老姑婆扭头回看,倒吸了一口气。 米丽跳下车朝声音望去,“哇”一声大叫:“谈云啸!” 车上的同学一片躁动,纷纷伸长脖子往外看来,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吴丽娜冲下汽车,声音恨意了然:“表哥,你回来,回来……表哥,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管她,表哥,不要管她啦……” 谈云啸脚步不停,吴丽娜气得直跺脚。 “谈先生……”媚上必欺下,老姑婆就是这种人,一见名流谈云啸走到跟前,她的气势一下蔫了。 谈云啸看也没看她,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向汀雪,温柔地问:“出什么事了?” 米丽不知道谈云啸和向汀雪是什么关系,不敢乱说话。 向汀雪故意伸手一指:“校车满了,我要自己想办法赶去htb参加笔试。” 谈云啸只随意扫了一眼校车,就看到了六个空座。 很显然,老姑婆又在刁难学生。 谈云啸凌厉的目光扫过老姑婆。 老姑婆囧迫地笑了笑:“几个空位是留给其它老师的,向汀雪是自己投的简历,名额不在范围,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 “她能坐你的校车,是你的荣幸。”谈云啸温和的声音透出低压的凌厉,深不可测的温柔目光出迸出逼人寒气:“不过也多谢你,给了我一次做护花使者的机会。” 说完,优雅如绅士般的朝向汀雪打开右臂,目光炽热真诚:“请允许我送你过去!” 哇!车上传来羡慕嫉妒恨的叫声! 吴丽娜早就上了车,他的车也一直停在路边没走,虽然不知道谈云啸在等待什么,但她此时还是真心的感谢谈云啸,化解了她的难堪,化解了她的囧境。 谢谢你! 谈云啸! 向汀雪感激且甜甜地冲他一笑,左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右手拉过米丽。 三人理也不理老姑婆,朝路边的黑轿车走了过去。 向汀雪挽住谈云啸的胳膊,笑得像个得意的小媳妇一样,吴丽娜靠在车上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臭婆娘,谁不好勾搭,非要勾搭表哥! 我和你没完! 吴丽娜一甩门,坐进副驾位独自生闷气。 向汀雪知道吴丽娜在生气,也知道吴丽娜必然不会理睬她,但她不想谈云啸为难,所以一坐进汽车,她还是向吴丽娜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呼:“娜娜今天真漂亮。” 夸女人漂亮总是没错的! 可吴丽娜却是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了。 谈云啸也知道她心情不爽,微微一笑,还伸手顺了顺吴丽娜乌黑的长发,哄道:“今天真是荣幸,可以护送三位大美女!娜娜,中午我去接你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好!”吴丽娜一甩肩膀,冷哼气道:“我说你没事献殷勤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接我,说得真好听,你是来接她的吧!难怪刚才你一直不肯开车,原来是真命天子没有出现呢!” 是这样才没有开车吗? 向汀雪心情复杂! 米丽却是听得糊涂了,凑到向汀雪耳旁轻声问:“你和谈云啸早就认识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么! 向汀雪只当没听见,把手里的早餐递给了米丽一份,一人一杯奶茶。 快喝快喝,把嘴堵住! “你说呀你说呀,难道是被我说中,没话可说了!”吴丽娜嚣张跋扈地看着谈云啸。 “吴……” 谈云啸脾气好也不代表没脾气,他见吴丽娜又在撒泼,脸色猛然一沉,打断了向汀雪的话:“向汀雪是你同学,也是你的朋友,她有麻烦你不该出面帮她么?htb的笔试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错过这个机会?” “她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她这种朋友!”吴丽娜一口否决,一点面子也不给向汀雪。 谈云啸怒了,猛的一刹车,瞳眸一眯,温柔的眸中掠过一丝危险,精致温雅的五官布满阴寒:“她们不是你的朋友,她们是我的朋友,我过来接我朋友去笔试,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 吴丽娜少见谈云啸生气,这一吼,她哇的一声吓哭了,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 大致的意思,也就是说:“什么表哥嘛,胳膊肘往外拐,我要告诉大姨丈,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好吧! 向汀雪又有一种负罪感,她觉得她不但欺负了一个幼稚园的孩子,还联合一个大帅哥一起欺负了幼稚园的孩子。 向汀雪想从中和解一下,但见谈云啸朝她摇头示意,她也就做罢。 还是谈云啸了解吴丽娜,吴丽娜没人理睬,哭了一会儿也就不哭了。 她一边擦着眼泪,还一边和谈云啸又聊了起来:“表哥,我去参加htb笔试的事情,你会不会告诉妈咪?” 谈云啸又是一身温柔:“当然会呀,我还会狠狠地赞扬你。” 吴丽娜揉着纸团,又说:“我肯定进不了甄氏企业,且不说考核结果,就是我的身份,他们也不会让我进去的。” 谈云啸扫了她一眼,又看着前方的路:“众在参与,不必在意结果。” 吴丽娜眼珠一转,忽的转了话题:“表哥,你说我今天漂亮么?” 谈云啸又扭头快速地看了她一眼:“漂亮。” 吴丽娜又问:“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向汀雪漂亮?” 谈云啸透过镜子,又偷看了一眼向汀雪:“都漂亮。” 吴丽娜又转了一个话题:“表哥,你可不可以不结婚?” 谈云啸没握住她话题的方向,悠悠笑道:“你想让我断后吗?” 吴丽娜摇头,眼珠斜睨着向汀雪:“不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身边的人结婚。” 谈云啸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说?” 吴丽娜急了,脱口而出:“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向汀雪。” “噗嗤!” 向汀雪和米丽正在喝奶茶,一下没忍住,两人喷了一车。 猫了个咪! 喝水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讲冷笑话! 正文部分 第二十九章:本少爷很吃醋 由于招聘规模庞大,htb国际放假两天,一天整理规划考区,一天迎接考生。 为突显考试的公正严肃性,考场均安有摄像头和作弊器。 htb国际也选出了二十名高层领导,在三十三楼的大会议里通过摄像画面进行整体监考,考场录像同时对外现场播放。 人事资源部也规定,开考当日,八点四十五分考生按号有序入场,九点准时开考,十一点半考试结束。 所以八点钟就有考生和记者陆续进入htb。 现在八点三十五分,大楼前更是一片热闹,好似过年开年会一般,各个院校的校车一辆挨着一辆,考生一堆连着一堆。 记者穿梭其中采访,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无论就读学生还是在职青年,男生皆是西装革履,女生全部花枝招展,一群孔雀似的。 甄皓霖一脸厌恶,站在三十五楼的办公室里,拿着望远镜隔着明亮的落地玻璃往下望。 他的眼神从那些人身上略过,只寻找他想见的人儿,可是转了一圈,向汀雪的影子他一点儿也没有收到。 望远镜再折回来,ma大学的校车停在南边的停车场,又肥又矮的毕校长领着一堆考生站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舞足蹈。 一张脸孔一张脸孔的扫过,甄皓霖终是没有发现向汀雪。 毕校长? 望远镜又移到了毕校长的身上,甄皓霖记得向汀雪刚才说过,她要坐校车过来。 是向汀雪误了车,还是毕校长又在使坏? 收了望远镜,看了一下腕表,八点四十分,还有五分钟就要入场了。 为了把向汀雪拢在身边,他才搞这个招聘会,现在主角不见了,还唱什么戏? 人才,从来都是谈不拢的价格,没有谈不拢的事情! 甄皓霖把望远镜递给刘勇,让刘勇监控下面的画面,他则拿出手机拨通了向汀雪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向汀雪的声音从那头清晰传来,几声幽怨:“领导又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就是想问问你又在玩什么。ma大学的考生腿都站软了,你这会儿又在哪里?”甄皓霖忽见刘勇的后背僵了一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向他靠近。 “校车满员了,坐不下!” ma大学才报了五十个名额,一辆大校车载客量六十人,坐不下,毕校长,果真又是她! 坏人要慢慢的死才有意思! 雪儿,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甄皓霖伸手去接刘勇手里的望远镜,继续说:“到哪里了,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还是拖延一下开考时间?” “官家的车,但只下来了官可心小姐一人!”刘勇把望眼镜递过来时,轻声说了一句。 甄皓霖的眉心一拧,眉梢染上一层冰霜。 同时,向汀雪的声音也传来:“不必了,我一会儿就到。” 甄皓霖收了电话,深邃的眼眸危险眯起,从望眼镜中他很快收到了官可心的身影。 她被记者围在中间,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高调素雅,肩上披着的红色毛领又让她在人群中脱跳出来,她的长发高高绾起,脸上只做了淡淡地修饰。 清纯的美丽! 是他喜欢的口味,她一直很懂! “甄总,要不要我下去把官小姐接上来?”不知道官可心来这里做什么,可这关口,还是少添一点乱比较好。 甄皓霖摇摇头,眸光微微一眯,冷冽中夹杂着几分愤怒:“她这会儿过来,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天,甄老和官可心的安静不等同于事件的平息,而是在等待时机控制他的突破,甄皓霖又如何不懂! “我下去接她,你……”停了一下,甄皓霖接着说,他本想让刘勇通知向汀雪,让向汀雪警惕小心一点,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否认了这个决定。 他看中的人儿,可以也必须学会应付各种突发场面! 甄皓霖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下到了一楼,刘勇带着五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跟在他的身后。 他五官雕刻完美,长相妖孽精致,一举一动都透出浑然天生的优雅和高贵,虽然过分冷冽的眸子把他的优雅衬成了冷漠,但他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甄总,官可心小姐也来htb国际进行笔试,这件事情是否真实?” “甄总现在和官可心小姐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恋人?” “甄总对官可心小姐过来面试,有什么看法?” “如果官可心小姐通过了考试,甄总是否会录用她?” …… 向汀雪从谈云啸的车上下来时,就听到记者一句接一句的咄咄提问。 只是官可心…… 站在谈云啸的身旁,向汀雪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甄皓霖和官可心并肩站在一起,一个妖孽冰冷,一个温软柔美,浑然天成的男才女貌。 而且官可心的身上还泛出一股似水的温柔美,媚嫩的让人就止不住的想去怜惜想去呵护…… 心酸了,像喝了两口镇江老醋,向汀雪移开视线,不去看这刺目的场景! 甄皓霖没有看见向汀雪,手搭上官可心的柳腰,不理会记者,只歪着头俯视着官可心,冷冽的眸子中看不到温度:“你来htb工作,我可是请不起。” 官可心仰着头,目光楚楚可怜,声音婉转委屈:“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皓霖,五年的感情,你能说放下就放下,但我做不到。你不见我,我只能这样来见你,告诉你,我真的很想你!” 她来面试,他却一点情报都没有收到,明显的,她和甄老在联手,是甄老把官可心送到了他的面前! 嘴角扬起,微微一笑,但笑容抵不到眼中,冷冽的双眸射出寒光,一股火焰在他心底暗暗地滋生! 好,送得好! 好,想得好! 情绪毫无外泄,甄皓霖紧了紧腰上的手,搂着她,要带她离开此处。 官可心松了一口,这样的甄皓霖,对她还是温柔的! 或许,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官可心温婉一笑,随上甄皓霖的节奏,转身离开。 可就在转身抬眸之间,甄皓霖的眼神不经意间扫到……人群后方不远处,向汀雪和谈云啸在一起。 他们明明有四个人在一起,但向汀雪和谈云啸的眼中似乎只能看到对方。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一身的温柔和明媚,金色的阳光与他们相比,都失去了色彩。 该死!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心狠狠一酸,手在裤兜里狠狠地拽成了拳头。 直视前方的冷冽眸子,更是射出令人震慑心魂的冷光,甄皓霖拔高音量:“谈总今天来到这里,可真是稀客加贵客!” 雪儿是他的,谈云啸靠边凉快去! 这是他与敌人交锋时的目光,甄皓霖和谈云啸一直都是敌人,这一刻,官可心也无法分辨,此时甄皓霖的不悦,是否和谈云啸身边的向汀雪有关系。 她随着甄皓霖的步伐,一起走到了向汀雪的面前。 四目相对,第一次交锋,她朝向汀雪温柔一笑,算是招呼! 向汀雪不去看甄皓霖,稳住心跳,稳住气息,不慌不忙地朝她微一颔首,算是回应! 初次见面,她也不必那么热情! 记者自觉全部禁声,坐等观看两只雄狮交锋。 谈云啸的声音从向汀雪的头顶温和灌来,慢条斯理:“娜娜在ma大学,她收到了htb的招聘表。年轻人嘛,多点体验总是好的。我亲自接送她,正好遇到向汀雪。很荣幸,做了一回护花使者。” 毕校长! 甄皓霖英俊的脸深沉看不出情绪,口气一如既往的冷漠:“竟然如此有缘,中午一起吃饭。” 谈云啸优雅微笑,手故意揽上向汀雪的腰:“中午我约了她们一起,不如改天我再预约甄总!” 手,在兜里拽得生疼,怒气在胸腔狂跳,臭丫头,竟然答应和谈云啸一起吃饭! 甄皓霖深邃的眼波从向汀雪的身上一扫而过,才发现,今天,她格外的美丽!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处有一个白色蝴蝶结,蝴蝶结迎风轻轻飘动,整个人都显得愈加轻盈活泼。外面,她套了一件v型领的黑色薄毛衣,黑色把她白嫩的脸庞衬得白净清爽,头上她则戴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头箍做点缀。 没有华服,没有浓妆,只这么简单的打扮,就已经构画出了一副清纯的美人图。 只是这美丽,却在谈云啸身边! 酸,酸得胸口发苦! 甄皓霖压制心里的醋意,看着谈云啸,深邃的眼波,看不出一丝情绪:“竟然如此,那就改天了!” 他的声音低沉压制,向汀雪忽然想起了初夜,他发狂时也是这种声音,暗叫不妙! “铃……”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片响亮的铃声。 入场的时间到了,保安列队维持秩序,秘书广播通知:“入场时间已经到了,请考生有序入场……” 甄皓霖不再多说,朝谈云啸微一点头,就扶着官可心转身离开了。 他一转身,记者疯狂了似的,涌上又将谈云啸四人围住。 “前不久,甄总与向汀雪传出绯闻,更有不雅照流出。谈总对于这件事件,是怎么看?”记者不敢惹怒甄皓霖,温和的谈云啸和无名的向汀雪,他们还是敢动的。 谈云啸搂着向汀雪,不让向汀雪受到记者的挤伤,不慌不忙微笑道:“绯闻之所以是绯闻,那就说明真假难定。真假都分不出来的事情,姑且听之,又何必去关心。何况,甄总也澄清了此事,向汀雪现在来这里面试,也间接地证实了她的清白无需躲避。” 记者再问:“如果向汀雪在htb国际落选,谈总是否会考虑聘用向汀雪?” 一句话没惹怒谈云啸,没惹怒向汀雪,却把吴丽娜惹怒了。 她冲到谈云啸的面前,一把夺过提问记者的话筒丢在地上,红了眼的大声吼叫:“你们这些记者都什么素质,向汀雪考了吗考了吗?考都没考,你们怎么知道她会落考。” 记者被吓到,打了一个哆嗦,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吴丽娜才不管这些,狠踩了几脚话筒,接着吼:“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我不防现在就告诉你们,我表哥和向汀雪没有任何一点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向汀雪是我同学,她也只可能是我同学,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吴丽娜的声音很大,不止身边的记者,就连走进大楼的甄皓霖也听得十分清楚! 只是没有关系,甄皓霖才不信! 谈云啸是男人,甄皓霖也是男人,他如何不懂谈云啸的眼神! 该死的! 谈云啸! 该死的! 向汀雪! 本少爷吃醋了,你的问题很严重! 正文部分 第三十章:谁咬了你的嘴巴 该死的! 向汀雪! 咬死你! 总裁专用电梯前,醋意难消恶气难平的甄皓霖松开了官可心,并沉静地吩咐了刘勇一句:“可心的动静做得这么大,我也不好帮她处理。看看她的考场在几楼,你送她过去!” 他的沉静让官可心捉摸不透,但她却清楚的知道,她已经被甄皓霖无情地拒之门外了。 看着总裁电梯门慢慢合上,看着甄皓霖的身影一点点从眼中消失,刚泛起一点幻想的官可心眼眶红了,心沉到了太平洋底。 一直以来,甄皓霖都有很多女人,可是她从来没有干涉,也从来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甄皓霖玩累了就会回来。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次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呢? 她纵容着他玩闹,他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她的身边。 甄皓霖,你的新欢到底是谁? 向汀雪,是不是你? 无心不起浪呀! 官可心咬着唇,委屈的眸光流淌着了然的恨意,不,是凌厉的杀意! “官小姐……” “你不必送我过去,三十五楼的会议室,我还是能摸到门路。”她的考场在三十五楼,和甄皓霖的办公区是同一层,她以前来过很多次,怎么可能不熟悉。 官可心打断刘勇的话,转身离开,背影孤寂而又落莫。 而总裁电梯门一合拢,甄皓霖就无需再掩饰,他精致的面容顿时布满阴霾,黑眸中更是酝酿着狂风暴雨。 他的拳头拽得死紧,露出泛白关节,身上的那股戾气,暴烈似焰火,像一只困兽,深邃的眸子还泛出杀人的红光。 情绪,要失控了! 官可心的出现代表甄老的涉入,这一点,他本来不担心,也完全在他的预料当中,他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半路杀出的谈云啸他却是没有一点准备,而且显然的,向汀雪对谈云啸很友好! 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笑容,甄皓霖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从来没有给过他。 她给他最多的就是:“甄皓霖,给钱!” 手机响了,是刘勇的电话:“官可心小姐和向小姐在同一个考场。” 考场是高影治安排的,向汀雪的考场也是甄皓霖指定的,但官可心的考场,却是突然冒出来的。 为什么她会和向汀雪在一起,甄皓霖心里很清楚。 是甄老,他对向汀雪产生了怀疑,官可心只不过是他派出来的试水石。 而且也只有甄老要插手公司的事情,才是这样的易如反掌,连甄皓霖也能被蒙在骨里。 很好! 统统都来吧,都来吧! 冷冽的眸晦涩不明,幽闭的空间更让他想褪茧成蝶,甄皓霖打通了向汀雪的电话,一口气快速说完:“十五楼,休息室,我现在很狂怒!” 向汀雪就知道甄皓霖要发飙,但不知道他会在这会儿发飙。 不理他? 好像不行! 他那性格,他那脾气,终结考试那是给她的小小虚惊,把她拎出来公众亮相确定身份…… 哼,他还真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想明白,向汀雪忽的弯下腰,抱着肚子,故意声色凄惨的惨叫了一声:“哎哟,肚子好疼……” 电梯里很多人,大部分都是ma大学的学生,向汀雪的人缘一直不错,大家都关心地问她怎么回事。 米丽更是一把将她扶住:“怎么了,怎么会好好的肚子疼?” 吴丽娜冷眼瞥了向汀雪一眼,冷哼道:“这还用问,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 向汀雪抬眼偷偷瞄了一眼电梯数字,十五楼,她赶紧伸手按下十七楼的数字,并继续抱着肚子装惨:“没事没事,可能是奶茶喝的,我去上个洗手间就好,你们先上去吧!” 很快,电梯停在十七楼,米丽要跟出来照顾她。 向汀雪却是一把她推了回来,还急按着关门纽:“你先上去,给我找位置,我一会儿就上去。放心,没事,又不是什么病,就是吃坏了东西。” “那你快……” “点”字还没有说完,电梯门就合了,向汀雪看了一下表,不敢耽误,直起身子就去找楼梯出口。 连跑带跳,终于到了十五楼。 十五楼是公司的食堂,公司又放假,所以这个地方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休息室也不难找,穿过堂区,再右拐,就看见了休息室。 门刚刚推开,一只大手就从里面猛然伸出,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房间,并死死地把她按在墙上。 未来得及惊呼,未来得及反抗,向汀雪什么也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觉自己的唇被另一张温热而又霸道的唇封杀了, 脸颊上全是他灼热而又急促的鼻息,熟悉的味道笼罩着她,窜入她的口腔,肆无忌惮。 挣扎着推开他,惊慌地说道:“甄皓霖,你疯了……”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甄皓霖深深吻住。 是的,他疯了,他快要被气疯了。 凭什么,今天这般美丽的她,要和谈云啸站在一起。 凭什么,他的女人要让记者胡乱猜测,胡乱的和谈云啸扯上关系。 凭什么,向汀雪要答应去陪谈云啸吃饭。 凭什么? 甄皓霖必须把这口醋意发泄出来,否则一会儿,他都没法冷静去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 他把向汀雪的双手按在墙上,身体紧紧地挤压着她,唇更是不留一条缝隙的死贴在她的唇上。 夺去她的呼吸,在她的唇上反复辗转吮吸,激烈霸道还带着些许心痛的野蛮。 舌滑进她的口腔,缠住她的舌,舌尖还故意触碰她敏感的腔壁。 顿时一股股酥麻的感觉布满了向汀雪的整个口腔,顺着心脏遍布全身。 身体不由颤抖起来,反抗的力道慢慢松懈,奇怪而又柔顺的声音从她的喉间溢出。 不由回应,吸住他的唇,轻挑起小舌,寻着他舌的轨迹而去,灵巧的小舌从他的舌壁边缘轻轻滑过。 顿时,甄皓霖只觉一股电流窜遍全身,小甄皓霖中了电,一下苏醒,有了抬头之势。 妖精! 真有惹火的本领! 松开一只手,摸索着她衣服的入口。 虽然在他的吸引中沉沦,但向汀雪的意识还尚存一些,她及时抽身出来,按住他的手。 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努力平喘气息,好半晌才吐出一句:“不要,甄皓霖,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考完再说,行不行?”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看着你和谈云啸谈笑风生脉脉传情?”甄皓霖拥着她,嘴上刻薄寒碜,心中却是出奇的安心,很久没来过的踏实感,一点也不寂寞。 其实,留她在身边,无需她为他做什么,只要她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就好! 向汀雪从他的怀抱出来,对上他的眼睛。 他眸光中的愤恨冷冽已经淡去,里面全是暗红的情欲。 他整个人都被这一丝欲火烧亮,好似向汀雪就是他生命的能源,好似他整个人也都是为了她而活起来一般。 心莫名的一痛,向汀雪移开视线看向他处:“我和谈云啸只是朋友,你要为了他不冷静,我也没法解释。” 甄皓霖俯头逼进,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你说和我也是朋友。朋友这两个字,我现在要怎么理解?” 向汀雪扭头避开,一口否决:“不,你不是朋友。” 哦? 甄皓霖眼中闪烁出喜色:“那我是什么?” 眸中闪过诡异的坏笑,向汀雪推开他,保持足够逃命的空间:“你霸道野蛮,手段下流,行为卑鄙,连女人都威胁,还十分的扣门小气,你说你是什么?” 说完,要跑,却被甄皓霖一把扣进了怀里,再次深深地吻住! “还有最后五分钟,请滞留在外的考生尽快进入考场……” 意乱情迷中,广播通知的声音从外面清晰地传进来。 甄皓霖不得不化深吻为轻啄,最后完全放开她。 但是刚才还被她气得差点要背过气的郁闷,现在终于一扫而空,心情终于晴朗。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邪魅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肆意蔓延:“雪儿,我发现你就是我的一贴良药。你,是为我准备的。” 雪儿! 又是雪儿! 她无法抗拒的称呼。 但是向汀雪还是深觉羞愧,她明明是反感甄皓霖的,明明是想远离甄皓霖的,可是她的身体她的意识,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吸走。 低头,不看他,只郁闷地说:“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 甄皓霖的眉宇间都是笑意,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不管你和谈云啸是怎样认识的,你都离他远一点,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后果就不是这样的了。” 凭什么! 才不要理你! 向汀雪转身离开。 “雪儿。”忽的,甄皓霖又叫住了她。 向汀雪顿住,手僵在门把上。 不要叫她雪儿,她会有错觉的! 甄皓霖上前,从后面拥住她:“不管一会儿出现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你只要好好的考试,知道吗?” 会出现什么事情? 她也从来没有打算今天要好好考试! 其实,她计划今天交白卷! 杠杠的一根大废柴,因为她不想留在甄皓霖的身边,不想扯进豪门争斗,她怕沉沦,更怕受伤! 姐姐,必须在平安中苏醒! 对不起,甄皓霖! 不管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不管你的枪伤是怎么烙下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因为相对于你,我的家人更重要,请允许我自私的离开! 正文部分 第三十一章:唇上残留着他的味道 会议室很大,一张紫木会议桌从头顶到尾,着装鲜艳得体的考生沿桌整齐落坐。 严肃气氛,难以言表! 看来都很重视,也都很在意这次机会! 但这一会议室的考生中,只有一半是ma大学的学生,另一半则全部来自外面的陌生脸孔,他们互相穿插而坐。 以防熟人互打暗号! 官可心夹坐在吴丽娜和米丽的中间,看到她的时候,向汀雪怔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过,和官可心会在考场再次相遇。 官可心,甄皓霖的前任女友! 官可心,甄老的准儿媳妇! 咫尺的距离,面对面,向汀雪的心,本能的再次警惕起来! “向汀雪,这里这里……”米丽冲她挥手,手指还指着对面唯一一个空位:“你肚子还疼不疼?嘴巴怎么都疼肿了?” 黑线!乌鸦! 向汀雪故作若无其事的咬了咬唇。 唇上有甄皓霖的味道! 心,蓦然不受控制不住的乱跳了几拍。 可是官可心和甄皓霖,好像也曾有那啥那啥。 没劲! 心里失调,向汀雪在矛盾中挣扎:“疼得厉害,我就咬着嘴唇,可能是咬得太重了!” “你这身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今天这疼,明天那疼,简直就一报废产品。”米丽眼一斜:“明天周末,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再说吧!”医院呀,烧钱的地方,向汀雪真心怕进医院。 虽然她手上现在有了一点闲钱,但还有更重要的用处,看病,还是算了。 向汀雪的左边是一瘦高个的眼镜男,右边是一个身材中等气质高傲的胖女人,对面则是官可心。 官可心倒是没有一点意外,朝她莞尔一笑,一双大眼睛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与和善:“向小姐,真是巧!” 向汀雪在他们中间坐好,压着心里的不爽,也温柔一笑地回应了官可心:“是呀,好巧!” “在a市,优秀的男人不多,像谈先生这种英明而又没有绯闻的好男人更是少得可怜,向小姐的眼……” “谈云啸是我表哥,官小姐,刚才我说的话你要是没有听见,我可以为你一个人再讲一遍!” 什么好眼光,什么眼光好,统统滚一边去! 吴丽娜恨向汀雪,更恨向汀雪和谈云啸扯上一点关系,她怒不可遏且不留情面地又打断了官可心的话,果断的中止了谣言的诞生。 只是吴丽娜出自名门,官可心又何尝不是出自名门,吴丽娜冷冽嚣张的声音官可心怎么受得了。 她下巴微抬,傲气不自觉流露,语气讥讽,声音却仍是温柔的滴水:“谈先生即没有结婚,还没有绯闻,我还奇怪找不到原因呢,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捣鬼。吴小姐,你懂伦理吗?你讲道德吗?谈云啸是你表哥,你再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娶你。但,向汀雪就不一样。” 一室轻笑。 吴丽娜的脸一下涨红,手紧紧握成拳头。 马上就要开考,吴丽娜这会儿闹事,无疑是要被取消考试资格。 她们是同学,她又是谈云啸的表妹,何况激怒她的还是因为向汀雪。 向汀雪不能旁观,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卑不亢地说:“官小姐这样说就不对了。” 吴丽娜有点意外,向汀雪要帮她说话? 向汀雪接着说:“娜娜和谈先生是表兄妹,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好自然就舍不得和别人插足与分割。官小姐也有兄弟姐妹,这种人之常情,你很理解吗?” 吴丽娜的目光发生了转变,第一次,她觉得向汀雪也不那么讨厌。 然而,官可心则对上向汀雪的目光,一柔一刚。 柔是克意的柔,刚是本性的刚,它们在空中交错,撞不出火花:“向小姐,你要搞清楚,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是打抱不平?是陷害?是转移焦点?还是试探? 警惕感更浓。 向汀雪微微一笑,笑意不及眼眸,眸中似严冰般寒凉:“官小姐怎么知道我愿意嫁给谈先生,官小姐又从哪个地方可以肯定谈先生愿意和我交往?官小姐如果是真心在为我打抱不平,刚才就不会以心揣摩妄下定夺。你那样说,让我有种错觉,你也想制造一个莫须有的绯闻,关于我和谈云啸?” 在甄皓霖那里受的气还没有消,这又被向汀雪抢白一通,官可心气急,一敛温文尔雅,失控地脱口而出:“向汀雪,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和谈云啸没事那就是没事,绯闻它造不出来。你和甄皓霖的绯闻只怕不是莫须有吧,自苦以来都是无风不起浪!” 哈,官可心逼出来吧,这才是你想正想知道的吧! 怀疑我?你很聪明! 向汀雪正要张嘴,“啪”的一声响起,吴丽娜忽的拍案而起。 猫了个咪! 吓死我了! 何止向汀雪被吓到,很多人都吓得不由一抖身体。 吴丽娜俯视着官可心,嚣张跋扈地霍了出去:“艳门照的事情,甄皓霖和向汀雪都做了采访,也都给了解释。你要是不信,我现在也可以全部告诉你,向汀雪和甄皓霖的艳门照,就是莫须有的绯闻。那些照片是我合成的,也是通过我的电脑发到网上的,你不信,我可以给你拿出证据。” 怎么会这样?甄皓霖的新欢真的不是向汀雪? 官可心怔愣,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 “动机?”一片嘘声中,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那还用说,当然是她不想向汀雪和谈云啸走在一起,所以就这样陷害向汀雪。试问这世间,女人最在意最重要的是什么?声誉?清白?艳门照!哼……吴丽娜,你真狠,至人以死地的狠。”向汀雪身旁的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语气坚硬,一声正气。 吴丽娜白了眼镜男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哼:“姐我就这个德兴,怎么着?向汀雪,你听好了,我就是不想你和我表哥在一起,你小心一点,否则后果比这个还严重。” 官可心的心沉了,不是向汀雪,那会是谁? 一直以来,无论甄皓霖身边出现过多少女人,她都是胜利者。可是这一次,她输了,输的想报仇,都找不到门路。 但是向汀雪却是忽然间觉得,吴丽娜其实就是一个挺傻挺直线的女生,仗着自己有点家底在外面做威做福。 她耸耸肩,摒弃一切前仇旧恨,朝吴丽娜道了一声歉:“那天,我不该动手的,我向你道歉。但是现在,我还是真心的感谢你?” 吴丽娜愣了一下,脸忽的红了,连神色都变得不好意思:“神经病。我他妈的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道什么歉,又来谢什么鬼东西?” “谢你挺身而出,还了我清白。”向汀雪微微一笑,美不胜收。 吴丽娜侧身不理睬她,手里无意识地转着派克钢笔:“你本来就很清白,离我表哥远一点,你就更清白了!” 话音刚落,预备的铃声响起,考生拿出文具,做好准备,全力以赴。 会议室大门推开,一个俊美的大帅哥抱着一个封闭完好的黄色卷宗袋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工作服、s曲线的美女。 “是不是htb国际的男生都这么有型?”米丽好色的眼睛又直了,双眼冒心,看不到美女,眼里只有帅哥。 为了美男,拼了! 但美男却是荣辱不惊,扫了米丽一眼,走到会议桌的上方,面无表情,严肃地说:“这个考场由我和罗秘书负责,如果各位对我们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向总裁投诉。罗雅溪是总裁秘书,我是总裁助理,姓高,名影治。” 高影治! 心中震惊,手不由在腿上心虚地颤抖,和高影治打过几回交道,只听过他的声音,却是没有打过照面。 买下她初夜,又转送给他人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向汀雪必须把他看清楚。 高影治三十出头,一米七八的身高,一身黑色的西装把他修长健美的身材显露无疑。 他的五官英俊无匹,气质不够冷漠但绝对算得上优雅,眸光温和却不失严肃。 他的唇线很美,下巴修饰的幅度不尖不钝,很帅气,也有种眼熟的感觉,但向汀雪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他。 高影治似乎感应到了向汀雪的目光,朝她这边望来。 然,只是望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声色丝毫未露,俨然的与陌生人相遇。 向汀雪松了一口气,心落回胸腔。 高影治举起手里的卷宗袋,前后翻转:“这是密封的试卷,大家可以过目检查。” 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后,他又接着说:“公司规定,为防止考场的负责人员向考生透露答案,负责人员发完试卷后,要全部离开考场在外面等候考试结束。考场里面安装有八个摄像头,现在已全部启动,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通过摄像头,已经传到三十三楼的监考大厅和外面的大电视屏幕上,所以希望大家可以自觉严谨的对待这场考试。” 铃,再一次响。 在大家确认卷宗足够密封的情况下,高影治开始拆封。 向汀雪心意已定,白卷交差,做一根废柴。 可是交白卷,甄皓霖的声音涌进耳中。 “……我没有喊停的时候,你不许躲。否则,我会让记者找到你的面前……” “……如果你觉得a市真的对你没关紧要,那你就试着拒绝我……” 白卷太明显,甄皓霖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过,给甄皓霖一个能放过她的理由,她也早就想好了! 那就是…… 考场的喇叭忽的又响起了通知:“负责监考的工作人员请注意,负责监考的工作人员请注意……” 抬头间,她看见官可心微扬着嘴角,在偷偷的笑。 笑? 她在笑什么? “临时接到上层领导的通知,考试时间将推后十分钟进行,九点十分开考。负责考场的工作人员暂时不发放试卷,考生可稍做休息,检查考试所需的文具。再重复一遍……” 大家准备这么久,早已是箭在弦上。 休息,反倒乱了考生的阵脚! 一室哗然议论,都在紧张而又好奇的交头接耳:“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推后时间?” 正文部分 第三十二章:我来配合你搞 向汀雪也想知道原因,锐利的眸光冷静地投向高影治。 高影治和罗雅溪也都是一脸的意外。 显然的,这一出戏确实是突发情况。 向汀雪视线不移。 只见高影治和罗雅溪凑在一起小声地议论了一会儿,罗秘书才点头转身出去。 可是刚拉开门,罗秘书的后背就猛的僵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往旁侧退开,恭敬地叫了一声:“董事长!” 董事长! 甄老! “雪儿,小心我爸爸!” “雪儿,不管一会儿出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 为什么甄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推后考试时间,是不是他的决定? 如果是,他又想做什么? 甄皓霖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幕,所以才要反复的提醒她? 如果是,那么甄老的出现是不是就注定有一场风波? 父慈子孝如果是事实,那甄皓霖就没有必要提醒她。如果父慈子孝是传说,那又是谁辱了谁的声名? 甄皓霖,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到底又有怎样的过去? 我是按你的吩咐被你囚禁在身边,还是选择全身而退? 这一刻,向汀雪打定主意的心动摇了。 雪儿! 这一声称呼,真的让她出现了错觉,她觉得甄皓霖和姐姐一样,都是她最重要的人,都是她不能放弃的人。 矛盾、犹豫、恐惧、挣扎…… “伯父!小妈!大哥!”清脆脆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官可心的话把向汀雪拉回了现实。 向汀雪定睛再细看,会议室里已经多出了数十个人。 他们年纪不一、身高不等,但全是一身的名牌,贵气十足。 然,为首的只有四个人,甄老、甄老的小老婆欧阳美丽、甄皓霖的大哥甄哲雨,还有就是甄皓霖。 他们站成一排,成“一”字型。 甄老六十多岁,西装革履,外披一个黑色毛昵大衣,两鬓白发,手里柱着一根盘龙的金拐。 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一生,养成的威严气息,由内往外不自觉的溢出,他的双眸虽然已经浑浊,但锐利依存。 他的身旁是欧阳美丽,淡紫长裙加深紫披肩,浓妆艳抹下的年轻美貌不像甄老的妻子,倒像他的女儿。 她的小腹微微鼓起,神色高贵又傲慢,右手挎着一个白色的名包,左手搀着甄老。 甄哲雨寸头,两手负在身后,他和甄皓霖长得不太像,个头也比甄皓霖矮半个脑袋。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小小的圆形眼镜,给人很斯文很绅士的感觉。 其实他就是一个斯文败类,臭名昭著! 然,四人当中,属甄皓霖最有型也最冷酷,鹤立鸡群,连装一下斯文装一下善良都不会。 他精致的五官阴寒的如地狱来的魔鬼,一手插在裤兜,一手垂在身侧,微微握拳。 向汀雪知道,情绪,他在努力的控制着! 他和向汀雪面对面的站着,他没有看向汀雪,向汀雪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考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见一下窜进来这么多大人物,全部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表情复杂,皆有隐隐不安之色。 向汀雪无奈,只能随从大流,站在桌边,低头玩着手中的黑色签字笔。 一块钱一支,昨天在学校的超市里买的。 “可心,你这样是何苦呢!好歹你也是官家的大小姐,好歹你也是老爷相准的,甄家的准儿媳妇,何以至此走到今天来htb国际笔试的地步。”说话的是欧阳美丽,嗓音尖细,拿腔做势。 “小妈!”官可心泫泫欲泣,眼睛巴巴地看着甄皓霖:“我就是想和皓霖在一起,想每天都能见到他。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肉麻!矫情! 向汀雪继续低头玩笔。 一块钱一支的笔,会有多少利润?五毛?一毛? 甄老扫过向汀雪,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拂开欧阳美丽的手,柱着拐杖走到甄皓霖的面前,脸色阴沉,沉声反问:“你到是告诉我,可心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 “可心一直做得很好,但我累了,我不再需要那么多女人,一个足矣。”不敢看向汀雪,但余光能扫见她,这已经足够了。 她无需做什么,真的,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好。 有她在,他心安,再棘手的问题,他也能学着心平气和的去化解! 可是向汀雪的呼吸却滞了一下,心也跳乱了节拍,因他一句话,因他一个足矣! 洪恩隆宠,专宠的罪太重了,甄皓霖! 玩笔的手停下,她慢慢地抬起了头。 “这些年,你有过多少女人,有过多少绯闻,可心拦过你还是说过你?你和可心结婚了,你外面的女人,可心一样不会管。”甄老拔高了音量,语气威严。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可心再受委屈。我这样对可心,也是放她自由。一人一辈子,很快过完了,不必都浪费在我身上。”眼,不小心对上了向汀雪的眼,只一刻,他就匆匆移开。 “我不介意!”官可心大表忠心,温柔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地狱里的魔鬼,冷冽无情,甄皓霖一句话,冻碎了官可心的梦:“我介意!” 甄老脸色一沉,怒不可遏,手狠力地戳着拐杖,嘟嘟声有如号角吹响:“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能把你迷成这样?” 甄皓霖冷冽的眸子微微眯起,坚持对抗到底:“这是我的隐私,我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们。” “我是你爸……” 甄皓霖眸光掠过阴鸷,声音冷冽低沉,打断:“隐私权,不分长幼,不论辈份。” “你反了你……”甄老本性流露,气得戾气狂飙,举起拐杖,朝着叶三少的头挥了过来。 “住手!” 打人? 当众? 慈父当众打人? “雪儿,小心我爸爸……” 向汀雪信了,也怒了,所有的矛盾、恐惧、犹豫和挣扎,全部被这一幕场景压制住。 维护甄皓霖,必须的。 因为“雪儿”两个字,那是至亲至爱的人,才能给她的溺称。 但是相距太远,她没法出手帮忙,只能大声的吼叫一声。 住手! 她清脆而又高扬的声音,惊天动地的划过,有如惊雷横穿整片天空。 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大家的目光一下全部落到了向汀雪的身上。 好一个大胆的女孩! 甄皓霖更是瞳孔一收,手嗖的一下紧握成死拳,心狂乱跳动。 臭丫头,说了让你别管,存心想让我失控是不是?一根拐杖,我能对付不了? 然,甄老的手,也在喝止间蓦然地停在半空,停在离甄皓霖头顶上方还有三寸的位置。 他收了拐杖,转过身体,锐利的眼光盯在向汀雪的身上,生根发芽。 终于能看清楚她的庐山真面了! 甄皓霖的新欢,就是她吧! 甄老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仔细将她打量。 身材削瘦,脸庞白净,一双大大的眼睛晶莹美丽,也盛满了不屈服的固执和刚强。 甄老一下愣住。 她的脸与另外一个女人的脸合上了一起。 不可能!怎么可能! 甩甩头,闭上眼,再睁开眼时,错觉已经退下,向汀雪还是向汀雪,一个陌生的女人。 甄老吓出来的虚汗退下! 欧阳美丽从惊愕中回神,走上前搀住甄老,如刀的眸光劈向向汀雪:“父亲教训儿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向汀雪白了欧阳美丽一眼,冷嗤了一声:“父亲教训儿子,那就回家去教训,这是考场,考试的地方,不是你们教训孩子的地方。而且这个时间,也不是我们应该听你们话家长的时候。” “你……” 向汀雪傲气十足地打断:“我是考生,没错,我要进入的也是htb国际,你们可以不欣赏我的个性,可以不录用我,但是你们不能随意践踏我作为考生的尊严。我的时间也是时间,请你们学会尊重。” 欧阳美丽憋红了脸,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的下巴一抬,语气一转:“哟,我说谁这么大胆,敢强出头顶撞董事长,原来是你呀,向汀雪。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阴阳怪气,是有备而来吧! 不止针对甄皓霖,还冲着她? 向汀雪眉心一拧,眉梢间染上冰寒。 欧阳美丽阴阳怪气地接着说,唯恐天下不乱:“看来绯闻不是假的,你和甄皓霖是真的有一腿吧,否则又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垂头、破笑、冷哼一声,旋即又抬起头,向汀雪鄙视地扫过欧阳美丽,眸光最后落在甄皓霖的身上。 四目相对,他眸底深藏的担心,她如何不懂! 只是,放心吧,这么多年的风雨艰难她都一个人顶过来了,这一点毛毛雨又算什么? 移开视线的那一刻,她微微一笑,虽然是看着欧阳美丽笑,但那一笑,是送给甄皓霖的。 甄皓霖,你又能懂吗? 他如何不懂! 心,学着放松。手,缓缓松开。 向汀雪没有立即反驳欧阳美丽,而是先从桌边走出来。 她缓步走到欧阳美丽的面前,视线在欧阳美丽和甄老的身上流转:“关于绯闻,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官可心可以告诉你们答案。” 官可心神色闪了一下,眼镜男的手伸进了裤兜。 向汀雪看着甄老,眸光鄙视,语气讥讽:“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真的很无聊,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试探我,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就是那个无风不起浪的神秘新欢么?” 说完,哼了一声,就旁若无人的从欧阳美丽身边走过,走到了甄皓霖的面前。 甄皓霖,竟然你已经叫了我雪儿,那这场游戏,我就配合你搞。 姐姐! 我会保护好! 你,我也会保护好! 正文部分 第三十三章:我有了你的孩子 甄皓霖如旧的优雅冷冽而又深沉。 很好! 够沉得住气!够镇得住场! 向汀雪莞尔一笑,装载着全宇宙的温柔,只对他一个人绽放:“在楼下已经见过甄总,恕人多嘴乱,没能和甄总打招呼。不过,刚才顶撞甄老的事情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唐突,还请甄总见谅。如果甄总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我叫……” “向汀雪,让我来帮你说!” 吴丽娜喜欢向汀雪的勇气,她仗义地蹦出来替向汀雪解围,也算是还刚才向汀雪帮她的人情:“向汀雪,19岁,ma大学经融系二年级的学生。品学兼优,助人为乐,济困扶危,也好打抱不平。” 胆小的米丽也接了话:“她做过的好事,数都数不清。一年级,她的名字屡次被登上校报,供大家学习,她是我们的楷模。” 米丽一接话,ma大学的学生,凡是了解向汀雪的,都蹦出来替她撑场。 “她事非分明,人品端正,从来不与男生嬉笑打骂拉拉扯扯。” “在男生的眼里,她就是一座冰山美人,可观不可触!” “其实她很热情很阳光,做义工的时候,她从来都不喊累,每一份工作都认真完成到底。” “我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几份工,但我知道她很辛苦,每天每天,我都能看到她的疲倦。” “有一次我去银行取钱,看到了向汀雪,她在给灾区的人民汇款,可是我们都知道,向汀雪的生活很俭朴。衣服少得可怜,伙食差得要命。” “她从来不会为难别人,只会为难自己。” “善良的人,不应该遭到怀疑,绯闻,我第一个不相信,她的人品绝对保证。” 话音刚落,一个录音忽的从眼镜男的手机里冒了出来。 “……官小姐怎么知道我愿意嫁给谈先生……” “……你和甄皓霖的绯闻只怕不是莫须有吧,自苦以来都是无风不起浪……” “……艳门照……是我合成的,也是通过我的电脑发到网上的,你不信,我可以给你拿出证据……” 录间就是刚才和官可心争论的过程,向汀雪的反驳,官可心的猜疑,吴丽娜的坦白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一室嘘声,面面相觑。 人证物证皆在,甄皓霖的新欢真的不是向汀雪! 他算错了?甄老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眸光透出些许尴尬之色,他朝欧阳美丽丢了一个眼色。 欧阳美丽点头会意。 眼镜男收起手机,声音朗朗,语气正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向汀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能分辨事非!” 没想过,他们会鼓起勇气出面力挺她。 没想过,眼镜男会当场取证。 这一刻,心,被深深地感动了,泪涌上了眼眶,向汀雪朝他们深深地一鞠躬,咬着牙关逼下眼泪。 许久许久,她才稳住声音坚强地说:“谢谢!谢谢你们!” 说完,转身,再次面对甄皓霖,并大方而又坦诚地朝他伸出右手:“甄总,如果我们以前那不叫认识,现在我们算不算是真正认识了?” 甄皓霖的眼睛烔烔有神,深邃的眼波,看不出一丝情绪,他看着向汀雪纤细的小手,回忆如潮的涌来。 第一次见面,他耍了她。 第二次见面,他刁难她。 第三次见面,他无休止的折磨她,威胁她…… 可是现在,最亲的人逼迫他时,她却朝他伸出了温暖,勇敢的与他并肩。 甄皓霖满心内疚,伸手轻轻握住向汀雪柔弱无骨的小手,破例的暖人一笑:“向小姐,能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很高兴能认识你。”莞尔一笑,两人同时放手。 只这一会儿的温暖,足矣让他们对抗狂风暴雨! 向汀雪退回到欧阳美丽的面前,眸光中含着笑意,清纯的,甜美的:“甄夫人,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敌明我暗,这才玩得有意思! 欧阳美丽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甄皓霖冷冽的声音传来:“为难一个学生,你们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官可心,我爸为你一个人兴师动众,这笔试你要考你就考,不考就早一点和我爸离开,别耽误别人的时间。可耻!” 向汀雪走回自己的坐位,盯着官可心,然后毫不客气地缓缓坐下。 催促,无声的催促! 吴丽娜早就累了,见向汀雪坐下,她也跟着坐下。 眼镜男头一歪,扬着嘴角,也坐了下来。 大家见状,都纷纷坐下,都在无声的配合着甄皓霖,催促着官可心的决定。 向汀雪争取到的尊严,他们必须守护! 官可心眼光流转,又急又气,脸色涨红,为什么她唐唐一个白富美,还不如草根的向汀雪有人气有号召力。 “皓霖,你非要这样对我?你爱谁,我不干涉,我就是想留在你的身边,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难道也不行吗?”官可心一脸悲痛,眸光含泪。 甄皓霖看也不看她一眼,倏地转身往外走,冷然吩咐:“通知考试,闲杂人等全部请出去,不合作者,叫保……” “甄二少呀甄二少,都说虎毒不食子,官可心你可以不要,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欧阳美丽拦在甄皓霖的面前,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医院检查报告摔到了甄皓霖的身上:“两个多月了,你就看着办吧!” 哇! 这笔试别考了,一波三折的好戏,免费欣赏! 向汀雪还没来得及被这个消息打懵,逮到机会报复官可心的吴丽娜,却是仰天打了一个哈哈,拍腿大骂:“官可心,你也真是不要脸,甄皓霖不要你,你就弄个孩子回来逼他。” “你懂个屁,这……” “你才懂个屁。”吴丽娜打断欧阳美丽的话,怒言相向:“奉子成婚,你不觉得这剧情太狗血了吗?没有爱的爱情,算什么狗屁。你和官可心一样,就想要甄家的钱,不然,你怎么会嫁一个连楼也爬不上的老头。不过话说来,欧阳美丽,你肚子里的种,是甄老的么,不会是野种吧!” “你给我滚出去,滚……” 谈家和甄皓霖本就是有仇,吴丽娜虽不是谈家人,但也是谈家最近的亲,甄老被吴丽娜口不择言的话气到,怒不可遏的一拐杖,打到了会议桌上。 “嘭”的一声,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吓得旁边的两位考生,双双往两旁闪躲。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不混htb国际会饿死的话,我也看不到今天的好戏了!”吴丽娜才不稀罕,起身就走。 向汀雪一把将她拽住:“等一下,我让谈云啸来接你。” 给谈云啸打了一个电话,三五两句简单说完,向汀雪才让吴丽娜离开。 吴丽娜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故意走到甄皓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官可心这种女人。甄皓霖,擦亮你的眼睛,不要被她骗了。她的价值,也就值十块钱,当然,她还要找还你两块钱。” 一辱再辱,甄老气急败坏,风度尽失,举起手仗就要朝吴丽娜打来。 向汀雪大叫不妙。 吴丽娜见状,“哇”一声吓哭了,连躲都不会躲。 就在紧急时,甄皓霖伸手一把握住了甄老的手仗,反言讥讽:“小孩子,她懂什么,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甄家,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呜呜啦啦地,吴丽娜哭着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我要告诉我妈咪,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姨丈,你们欺负我。表哥,表哥,他们欺负我……” 好吧! 她真的还是一个孩子! 向汀雪抚额,黑线挂到了地上。 不过,吴丽娜这一闹,倒把甄皓霖的头脑闹清醒了。 他有过很多的女人,但每次办事,他都会用套,所以数年以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怀上过他的孩子! 有,也是谎称。 官可心也一样没有机会,有也一定是谎称! 而唯一有机会的,只有向汀雪。 他拿着医院报告,举到官可心的面前,脸色沉沉,细长的眸子危险眯起:“我们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我都清楚,你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之所以在这里讲,是想向汀雪安心,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就要说出真相,官可心她的脸色不由绯红,如春天的桃花,吸引诱人:“每一次你都会采取措拖,每一次你也会把用完的东西丢掉。但最后一次,我偷偷把它收走了。我去医院,用你的精子取卵做了体外受精,移植很成功。” 卑鄙! 深邃的双眸冷冽地扫过满目期待的官可心,又看向甄老,甄皓霖一言不发,唯眸子深处跳跃着一团隐匿的戾气。 用一个孩子就想拖住他,门都没有! 甄老眸光掠过阴鸷,声音沉如坚冰,碎心的寒:“甄家有甄家的规矩,你好好想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和官可心订婚。我们走!” 不待他们移步,冷冽的甄皓霖就不动声色的给了甄老一个难堪,他坚定回应:“吴丽娜讲得没错,你们要的只是钱。官可心,我不要,股份,我按甄家的规矩让出百分之十给官可心的孩子。” “皓霖……” 甄皓霖厌恶地打断:“官可心,你自求多福,用你的心计,好好地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十月怀胎dna鉴定之后,我把会股份转让书送到你的面前,亲自送过去!” 正文部分 第三十四章:冰火两重天 难怪官可心刚才会偷偷的笑,原来她早就和甄老准备好了,威迫甄皓霖的重磅武器。 妥协,甄皓霖就要娶她! 不妥协,甄皓霖就要丢掉股份! 向汀雪学金融,她当然知道股份对于甄皓霖的重要性。 卑鄙! 用这么卑劣的手法把甄皓霖锁在身边,这是爱吗? 偷偷笑的时候,官可心是不是一定胜券在握? 可是,官可心也一定没有想到,甄皓霖会比她更狠更绝情。 情愿丢掉股份,也不情愿娶她回家! 将局,到底是谁将了谁的局? 会议室中,安安静静,落针有声,甄老、欧阳美丽、甄哲雨等等在场的人都被甄皓霖的一句话怔住了。 为拒绝官可心,为守护神秘新欢,甄皓霖竟然毫不犹豫且毫不吝惜手中的股份。 总裁的股份,那是权力的象征,地位的保障! 有股份的存在,那才有说话的权力,才有操控整个公司的权力。 还是甄老先从震惊中回神,他眯起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声音冰冷地反问:“让出了股份,htb国际的总裁位置,你还能坐得稳?” 这一刻,甄老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在他的如意算盘里,甄皓霖应该是妥协的! 他逼甄皓霖,但并不想甄皓霖让出股份,他只想让甄皓霖娶官可心而已! 可甄皓霖却不买帐。 他冷冷一嗤声,心平气和的声音里听不到怒火,冷冽地飘过来,也将整个楼层的温度降成了冰天雪地:“htb国际的总裁位置,靠的不只是股份,这一点,谁都清楚。” 甄老恼羞成怒,厉声威胁:“这世上,有才之士多如牛毛,htb国际,并非只有你一个人才能打理。” 甄皓霖才不怕。 htb国际是甄老一生的心血,让给外人打理,那还不如直接要了甄老的命。 可是放眼甄家,除了他甄皓霖,谁还能打理好这个公司,欧阳美丽?甄哲雨?还是那个没成形的孩子? 股份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虚设,大头的股份,也一直被甄老拽在手中,像拽命根子一样! 竟然是虚设,竟然不可能交给外人打理,甄皓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挑眉不以为然道:“你有你的安排,我无法左右,你想给外人也好,想给内人也好,那都是你的自由。” 不待甄老勃然大怒,甄皓霖又速度地俯到他的耳旁,冷言轻语:“不要拿股份来威胁我,你给我的那点股份,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还是那一句话,想让我娶官可心,想让我乖乖听话,你就说出我妈妈的死因。” 否则,一切免谈! “你……”甄老又被激怒,倏地再次激动起来,面色大变,他怒不可遏地看着甄皓霖。 变了!变了! 以前的甄皓霖,很好控制,他让甄皓霖做什么,甄皓霖便做什么。 和官可心的恋爱,是他的安排。 和官可心的订婚,也是他的一句话,日期安排什么的,甄皓霖更是一个“不”字没说。 甄老不否认,这个他最厌恶的儿子,却遗传到了他的优良基因,铁腕手段相对于他来言,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是因为看准甄皓霖的这点才能,他才把公司交给甄皓霖。 也正是因为知道甄皓霖的狠,他才越发凶狠的想要控制甄皓霖。 可是现在,变了! 不再听话的甄皓霖让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让他心里开始隐隐发慌。 htb国际是他一生的心血,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htb落户给甄皓霖。 本想借官可心肚子里的孩子来将甄皓霖一局,可是现在,到底又是谁将了谁的局? 甄老脸色一转,恶气难出:“好,你长大了,你羽翼丰满,我管不……” “羽翼丰满?我有羽翼么?” 甄皓霖的眉梢间全是坏坏的冷笑,心知肚明:“这些年,我做的事情,你哪件不是一清二楚。我走一步,你管一步,羽翼,早就被你折断了!” 不错,甄皓霖在背后做的事情,甄老都知道,甄皓霖动一步,他防一步,羽翼丰满,还真的是欠火候。 可是羽翼没有丰满,甄皓霖又在造反,唯一的原因甄老可以肯定是出自那个女人身上。 新欢,真是够神秘的,不信找不到你! 甄老甩手恨恨离去,离开前,他不自禁的还是回头看了向汀雪一眼。 向汀雪心中警惕,坐在那里,神色自若,稳如泰山。 官可心见大势已去,不甘心地走到甄皓霖的身边:“皓霖,他是你的……” “孩子,股份,你想要的都有了,你还缠着我做什么?官可心,你适可而止吧,不要以为跟着甄老爷,天下好处你就能一个人全占尽。”甄皓霖鄙夷地看着她。 不要让我恨你,官可心! 甄皓霖对高影治说了一声准备开考,就离开了会议室,把官可心冷漠地丢在身后。 孩子! 官可心肚子里的是甄皓霖的孩子! 可是孩子,那应该是爱情的结晶,而不是利益战场上的武器! 悲哀,不为官可心,不为甄皓霖,只为小小的人儿,一个无辜的生命。 面对一个无辜的新生命,向汀雪的心情有些复杂。 笔试的试卷很难,许多知识点,向汀雪根本就没有学过。 甄皓霖给她发过答案,可她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转变,破了她的废柴梦,所以答案现还在邮箱里睡觉。 没有答案,又不能胡乱瞎写,那就要自己思考。 思考? 向汀雪抬头,上方,摄像头闪着红灯,她的一举一动,都传到了三十三楼,甄皓霖一定在那头盯着她。 要是让甄皓霖看见她不会做题,要是让甄皓霖知道她没有背答案,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好吧,为了保个全尸,绞尽脑汁地思考,发动所有的脑细胞。 每个考生都在匆匆落笔答题,就连对面的米丽也在奋笔疾书。 钢笔在试卷上滑行,速度奇快,显然的,米丽没有遇到磕巴的难题! 米丽的学习好像不如她吧? 这么难的题目米丽都会写? 向汀雪困惑又痛苦,这该死的卷子,可以再难得bt一点。 不对,米丽都会,没理由她不会! 是她变笨了,还是米丽变异了,明明这段时间,米丽都没有看书,每天每天都在学习化妆的! 在痛苦的折磨中,铃响了,考试宣告完毕! 向汀雪如获重释,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合上手里的笔,嘀咕了一句:“真是变态的难!” 高影治和罗雅溪第一时间走进教室收卷。 眼镜男听到向汀雪报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微微一笑:“对于大二的学生来说,确实有点过了,不过我看你都写完了。” “没有,只写了百分之八十。”高影治过来收向汀雪的试卷,听到向汀雪这一句话,他神色未变。 “我也一样。”眼镜男呵呵一笑,把文具装进了包里。 想到刚才眼镜男的相助,向汀雪不由侧转身子:“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你的证据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是律师,你也知道证据对于诉讼的重要性,所以刚才的事情,完全是职业病犯了。”眼镜男打开包,递到向汀雪的面前。 包里面,录音笔就有三支。 向汀雪眸光带笑:“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律师,和你相比,他就太没有职业精神了。对了,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王冰!”王冰眸底飞速地闪过一丝异光,手推了推眼镜, 王冰! 好熟悉的名字! 熟悉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很大众化? 未想明白,王冰已经拿出名片,双手递给了向汀雪:“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你就尽管说!” 向汀雪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谢,出于礼貌她也给王冰留了一个电话。 高影治和罗雅溪收完试卷,核对了一下数目,见没有错误,才站在上方,声音朗朗地宣布:“第一场笔试结束,成绩会在半个月后公布于网站、报纸等多个媒体上,大家可以留心关注。当然,入选的考生也会电话通知下一场的面试时间。” 刚说完,外面敲门。 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手捧一大束红色玫瑰花出现在门口,对高影治说:“高总,有花店送花给向汀雪小姐!” 送花?给她?谁呀?甄皓霖?表扬、安慰还是安心奖? 除了甄皓霖,向汀雪想不到谁会给她送花! 她接过花谢了一声,就查看花卡,可是花里根本没有花卡。 这么神秘!肯定是他了! 心情,轻扬飞舞! 考生纷纷离场,王冰与向汀雪道了一声别,也夹在人流中出去了。 米丽上前挽住向汀雪的手,羡慕道:“玫瑰花,还99朵,这么浪漫的事情谁会为你做?” 向汀雪心虚又紧张,这可是她第一收花,还是玫瑰花:“我哪里知道,你没看见,我刚才也在找花卡吗?”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外面已经交上男朋友了?”米丽拖着向汀雪,人流都差不多走光了,她们还刚刚走出会议室。 反正老姑婆也不让她们坐校车,着什么急。 向汀雪白了她一眼,抱着花,明媚一笑:“你天天周旋在男人中间,我看着都累,男人,我还是远离一点比较好!” 甄皓霖从三十三楼上来,一进门,就听到了向汀雪的声音,心紧着疼了一下。 自刚才离开后,他就一直担心向汀雪,怕她沉闷,怕官可心的事情对她有所影响。 从摄像画面上,他看到了她深深紧蹙的眉头,看到了她咬着毛头痛苦纠结的神态……一个早知道答案的考生,会有这种面孔。 所以,甄皓霖更是悬起了心,匆匆赶上楼,想给她打个电话,不想能遇到,还能听到她明显愉悦的声音。 心,安了! 甄皓霖微微扬起嘴角,眸中堆上了笑意,他大步转过拐角。 眼睛,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向汀雪的身影,但,顿时怔住,玫瑰花! 红!艳!刺目!还刺心的酸! 谁他妈给送的花? 抢市场是不是? 甄皓霖阴冷了,扬起的嘴角跨下,眸中的笑意火速消失,周身只泛出带火的寒气。 正文部分 第三十五章:谁想我了 向汀雪在抬头间,也看见了甄皓霖,冷冽如刀的眸子,连深藏的眼底都是冰寒和怒火的交织。 猫了个咪! 这是要杀人呀! 明媚的笑僵住,向汀雪心里暗叫,完了,这花不是他送的! 甄皓霖走到她的面前,不看她手中的花,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往外蹦:“花,很漂亮!” 漂亮就漂亮呗,犯得着用这种语气说话,想冷死人还是想催残鲜花? “谢谢!”向汀雪的声音,难得一见的底气有些不足。 到底谁又在害她,为什么要送她该死的玫瑰花。 甄皓霖,晚上我不上班,你不要来找我,我不负责处理你的狂怒。 正幽怨的吐槽,手机响了。 吴丽娜狂怒的声音冲破了手机,响彻整个办公区:“向汀雪,我再警告你一次,离我表哥远一点。你要是合作的话,就把那一束该死的花给我丢进垃圾桶里。” 好吧! 谈云啸,你的浪漫让我有种晕眩的感觉! 好吧,吴丽娜,你丫的没事,吼那么大声音做什么! 向汀雪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花,冲甄皓霖傻笑讨好,嘴巴咧到了耳后根。 谈云啸送的花,她就这样高兴? 没见过花,还是没见男人? 甄皓霖不但听见吴丽娜的话,还看见向汀雪的傻笑,只不过那傻笑,他看着就是幸福明媚。 气不打一处来,夺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时,他都没有这般生气,脸色沉得发黑,一甩头进了办公室。 身后的门,重重一摔,楼层摇晃。 死定了!向汀雪欲哭无泪。 电梯里,回神的米丽一脸困惑地问向汀雪:“刚才甄总好像很生气?为什么?” 什么表情! 向汀雪扭头看一边,避开米丽的视线,反问:“你和甄总很熟,这么了解他?” “可是他刚才明明就是很生气,你没有听见那门,“轰”的一声?”米丽跳到向汀雪这边,逼着向汀雪正视她。 举起花,闻了闻,整张脸被花挡了三分之二:“要是你刚让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会高兴?生气,那不正常么!” “可是我觉得……” 向汀雪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打断:“你的感觉从来都不准。我问你,你的试卷写完了吗?你感觉能考多少分?你感觉能入选吗?” “当然能,一百……”像想起什么,米丽双眼猛的放大,小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地乱转。 有情况! 什么情况? 向汀雪一眼看透却一时猜不透,她反被动为主动,逼到米丽面前,嘿嘿地笑着问:“说吧,瞒了我什么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手紧捂着嘴巴,头,猛烈的摇动,米丽瞪大的双眼里,写满了六个字:“什么事也没有!” 软得不行就来硬的! 向汀雪双眼一眯,语气一沉:“是不是姐妹?” 米丽果真急了,松开手,跳着脚,眉头皱得能挂锁:“不能说,不能说,向汀雪,要是能说,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别逼我,好不好?” 这样一说,向汀雪还真是不能不管,她站直身体,神情严肃了几分:“到底是什么事,连我也要瞒。你这样,我不放心,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家人交待,我怎么向老姑婆交待,我怎么向ma大学的同学们交待?” “没这么严重……” “没这么严重,是有多严重?” “你别管了,反正这事对你没有伤害……” “对你有伤害也不行。” “对我也没有伤害,真的,一点伤害都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向汀雪,你忘了这事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米丽的声音软的像中暑的棉花糖,眼中更是夹杂着乞求。 明显是有事,可米丽这样子,向汀雪也知道自己问不到结果。 正巧电梯下到了一楼,向汀雪只好小声提醒米丽一句:“没事最好,有事及时告诉我。” 走出电梯,一眼就看见谈云啸站在大厅等候,一身比挺的手工西服,风度翩翩,好不潇洒温柔。 “小雪!”谈云啸朝向汀雪挥了挥手。 “小雪!”米丽凑到向汀雪的耳边,取笑:“玫瑰送情人,现在还叫得这么亲热。怪不得吴丽娜气急败坏,要我看,我也觉得你和谈云啸有问题。” 谈云啸是向汀雪的菜,可是向汀雪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她白了米丽一眼:“你眼中没问题的人,只有一种,就是那种即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人!” “你什么……” “伯父,现在要怎么办?” 官可心焦急的声音从身侧不远处的电梯中,缓缓走飘出来。 向汀雪和米丽同时回头望去。 谈云啸的眸光却是沉沉一凛。 刚才吴丽娜已经把发生在考场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谈云啸,他为向汀雪感到委屈,也动了想保护向汀雪的心思。 这会儿听到官可心的声音,谈云啸怕甄老他们再出来奚落向汀雪。 于是加大步子朝向汀雪走去,还毫不犹豫地伸手搂上了她的腰,神态亲密,语气温柔:“喜不喜欢这些花?” 伤害甄皓霖的人无所谓招不招呼,向汀雪扫过他们,就随着谈云啸的步伐往外走,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还收到这么多,很漂亮!”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送?”谈云啸语气暧昧,神态举止更暧昧,米丽不由哆嗦了一下。 天天送? 甄皓霖能杀了她喂狗! 心,打了一个机灵,向汀雪莞尔一笑,婉言拒绝:“天天收,就没有意外和惊喜。这样就很好,挺有记念意义。”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甄老的眼中生钉,只钉在向汀雪的身上。 “原来向汀雪和谈云啸是一对,那谈云啸送向汀雪来htb国际考试的目的岂不是很明……” “事情没这么简单,现在就下定论还太早。”甄老挥手制止了欧阳美丽的猜想,眼睛微眯,冷冽的眸子射出两股杀气:“派人盯着甄皓霖,我就不信他能憋得住。让王冰继续接近向汀雪,然后找机会绑架她!是不是她,再试试就知道。” 坐在谈云啸的车里,向汀雪优雅地打了一个喷嚏。 谁在想她? 中午在西餐厅用餐,因为吴丽娜哭着喊着打着滚的要吃牛排。 考试不成功,谈云啸不给她送花,向汀雪十分不合作……事事不顺中,还不让她吃西餐呀! 狠狠地切,用力地插,死劲地咬,俨然地,吴丽娜把牛排当成了向汀雪,一腔怒气全发泄到了它的身上。 向汀雪没有吃过西餐,但以前在西餐厅做过服务生,正所谓没有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所以向汀雪的刀叉用得很到位,一点也没有出丑。 吴丽娜的别有用心,又再一次失败! 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和谈云啸随意的聊着,很快向汀雪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含蓄地问道:“甄皓霖让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谈云啸优雅地切着牛肉:“htb国际是甄老白手起家的企业,所以甄老的手中占有百分之七十的大股份。甄老定有一个规矩,无论男女,只要是甄家的后人,都可以从生父的手中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也是甄老明正言顺可以从甄皓霖手中拿走股份的原因。” “那这样一说,甄皓霖手中现在岂不是没有股份了?”百分之十,甄老给甄皓霖,现在官可心有了甄皓霖的孩子,甄皓霖再把百分之十让出去。 十减十,那就是零! 谈云啸放下刀叉,眸中装载春天般温暖的笑:“甄皓霖如果有你想得这么简单,他也不可能在a市称王称霸。不错,他手上是有甄老给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但这些年,他把htb国际弄得风生水起,手中的股份只怕早就不止百分之十了。” 向汀雪追问:“那他会有多少?” 眸中闪过一道异光,谈云啸眉心微挑,声音低沉地说:“他现在手上有多少股份,我也不知道,但他能果断让出百分之十,那就可想而知,他手上的股份还足矣对付甄老。” 是这样吗? 但一想到甄老算计凶狠的模样,向汀雪又不放心了:“甄皓霖和甄老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父慈子孝,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过节吗?” “你好像对甄皓霖的事情很感兴趣?”谈云啸眸中的异光愈浓,含笑含疑。 向汀雪脸上一僵,旋即恢复,咧嘴笑道:“先了解一下htb国际的结构和情况,万一以后真进去了,也免得在做人做事方面丢分。” 她的笑容清纯干净,眼神清澈明朗,谈云啸怎么看,也看不出欺骗和谎言,他信了。 不过他却没有告诉向汀雪,而是将了向汀雪一局:“我和甄皓霖的交情没有,但打过很多年的交道,他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要想听也可以,你下次请我吃饭时,我再告诉你。” 又是请吃饭? 现在的高帅富们,不是出来拯救灰姑娘,都是出来讹诈灰姑娘的? 请吃饭?请吃兰州拉面,他吃么? 向汀雪请甄皓霖吃过一次饭,因为甄皓霖说要还她三千块钱。 她请甄皓霖吃的就是兰州拉面,大份的牛肉拉面,七块钱一碗。 可是甄皓霖却看着面对着她:“我不要香菜。” 她挑了香菜。 他又说:“我不要葱。” 她捡了葱。 他又说:“我不要吃面。” 她拨了面。 他又说:“我不要喝汤。” 她把汤倒了。 最后,他看着碗底那片拇指盖大小的薄牛肉片,很张狂地叫:“我要吃牛排,向汀雪,拿你的三千块请我吃牛排。” 不想还钱早说嘛,浪费她的时间,她火了,气急败坏地泼了甄皓霖一身酱油,然后转身跑了。 这就是她和甄皓霖第二次见面的情景。 当时她觉得很生气,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又觉得有一股温馨的感觉。 甄皓霖,有点想他了! 怎么还不过来? 七天了,已经整整七天向汀雪没有见到甄皓霖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电话也没有一个? 看了看表,已是午夜十二点了,按以前的习惯,甄皓霖如果要来,早就来了。 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向汀雪还是有点犹豫! 万一甄皓霖的手机被甄老监控着,她打过去的电话,岂不是…… 舞池里,尽欢的男男女女还是狂舞。 角落里的客人,已经喝成了大舌头,还又冲向汀雪高举起右手。 向汀雪走去问他需要什么。 他却捏着怀里女人的胸,问她:“小姐,我马子的奶子大不大?” 这种事情,向汀雪早就见怪不怪,正要冷冷回话,左臂忽的一紧,一股强大的力气把她拉往了包厢的方向。 正文部分 第三十六章:是他! 休闲衣,运动鞋,一顶时髦的鸭舌帽盖住了大半张脸。 微仰着头从下往上看,一眼就能看见他脸上戴着的那副方形眼镜,还有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隐忍的愤怒,浓度很高,但出奇的,向汀雪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放下心来。 是他,甄皓霖! 陌生的打扮,熟悉的气场。 七天! 他终于平安地出现了! “哪里有空房间?”冷冽的声音从头顶灌来,夹着喷薄的怒火。 向汀雪回神,把他带到了北边最偏僻,也是最安静的一间包房。 房间有点小,是以前存放物品的仓库,后来包房不够,特意腾出来的。 但这间房给人的感觉有点憋屈,愿意来这里的,只有少部分客人。 向汀雪开门,轻声问:“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被人盯上了,脱不了身。”甄皓霖的声音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冷,严冬,双份的。 是谁? 甄老么? 那他现在过来,有没有被人发现? 猫了个咪! 弄得像地下党一样! 房内,淡粉的灯光暧昧眨眼,浓郁的香气投怀送抱,只一进去,向汀雪就被甄皓霖重重地压到了门上。 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冷冽的目光透过镜片,迸射出数倍的凌厉:“这些天,你不和我联系,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醋意填满了胸膛,语气咄咄逼人,声音更是因愤怒而变得低沉沙哑。 七天,被困七天,没有接到她一个电话,没有收到她一条短信邮件,大家都觉得他表面淡静,可心底的焦躁唯有他一个人知道,胡乱的猜疑,更是疯狂地折磨着他。 所以今天,他冒险出来了。 然而,向汀雪一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就如抽去了一丝,疼得揪了起来。 她伸手拿去他的帽子,才发现,他削瘦了一些,脸愈发如刀削般凌角分明。 发型也变了,蓬蓬松松地头发,斜斜地盖在额头上。 这样的他,一股子的陌生气,却依然帅得让人忘记呼吸。 手指,调皮地滑上他的唇,轻轻地摩挲着:“你提醒过我好几次,让我小心你爸。那天在考场,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爸弄迷糊,但你不要忘记了,姜还是老的辣。我和你联系,如果你爸在暗处监控你的电话,你说怎么办?而且从你现在的情况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 不错,她的小心是正确的,可是提醒好几次? 甄皓霖只记得他提醒过一次,在htb国际的时候,好几次,又是从何而来的好几次。 是她记混了吧! 把谈云啸的话,也记成了他说的话吧! 疑心作耸,甄皓霖不相信她,冷冽的眸子中写满了狐疑。 向汀雪心情很好的顽皮一笑,手继续顺着他的唇线描画:“你不记得了?那天,你喝醉了,你对我说了很多话。让我小心你爸,就是你那天讲的。” “真的?”怎么可能,他从来没有酒后吐真言的习惯,刘勇可以为他作证。 难道那天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才放松了警惕? 向汀雪坏坏一点头,无比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不然那天,我怎么会那样防着你爸。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才能更小心。” 甄皓霖被忽悠成功,眼一眯,危险气息横溢:“那我还说了什么?” 向汀雪调皮一眨眼,手指不停:“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想知道,谈谈交易。” 混蛋!臭女人! 甄皓霖见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是理不清,话题一转,又冷声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问你,谈云啸呢,你这些天是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 “什么呀,他出差去了,我也好几天没见过他。”怀疑她,向汀雪尊严受挫了,手嘴狠捏了一下他的唇角,明显的不满。 她的手指带火,两片唇被她摩挲着细胞活跃,躁热感从唇上漫延到四肢百骸。 心,更像钻进了几百只蚂蚁,在那里细细地啃着他,痒得难以控制,痒得怒火也化成了欲火。 然而,向汀雪这调皮一捏,甄皓霖就再也顶不住了。 七天的思念,七天的纠结,七天的各种幻想猜测全部化成了火热的激情。 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迫不及待地,坚硬的胸膛压住她胸前的柔软,低头,贪婪而又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吸取她的温软。 向汀雪没有向以往那样拒绝他,主动地贴上去,乖巧温柔地迎合着他,任他放肆张狂又肆无忌惮地吸走她的灵魂。 很好! 甄皓霖满意她的配合,她也用行动证明了,她心里有他,而不是那个该死的谈云啸。 疯狂的,攻城掠地! 舌疯狂的扫荡,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尽情地吸吮撩拨,身下的她,热感慢慢传来,泛出销魂的香气! 温度节节高升,他英俊的脸上,更是洋溢出刺热的潮红,津液相交的暧昧声,在小小的包房飙升沸腾,空气也变得火辣辣,令人心跳脸红。 吻到深处,欲望更浓,亲吻已经不能再满足甄皓霖,他的手,邪恶而又调皮地窜进了她的工作服,准备无误捕获到目标。 知道过了,知道要停下来,可是指尖的按柔,酥麻的快感,也一阵阵滑过向汀雪的背脊,在她的五脏六腑中来环城转圈。 她无力反抗,软了,化了,成一滩水,挂在他的身上,任由他采取。 好难受! 双人份! 甄皓霖更是不想忍,沙哑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进了向汀雪的耳中:“雪儿,说,你想我!” 雪儿! 又是雪儿! 甄皓霖,别再这样叫我了! “想……你……”闭着眼,享受着他的激情,这两个字是怎样从喉间滑出来的,她不知道。 “说,你想要我!”心跳得又急又重,气息灼热似火,他的手不规矩乱摸,一点点朝她的幽谷进军。 隔着衣服,向汀雪也能感到他的灼热与跳动,可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初夜那种惨痛的经历顿时向她袭击过来,心,不由恐惧战栗。 想,却不敢! 痛! “说,你想要我!”指尖隔着小内内也能触及她的潮热,甄皓霖轻咬着她的耳垂,气息混乱的催促着。 “咚咚咚……”关键时刻,身后的门忽然被敲响,雅思的声音从外面隐隐飘来:“向汀雪,你在里面吗?” 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破坏了高潮的进度,两人的身体齐齐僵顿,几分惊扰,几分惊吓。 向汀雪更是找到了下来的台阶,她按住甄皓霖的手,急喘着气息小声:“冷静,冷静,甄皓霖,这个地方不合适那个。” 什么叫合适?豪华的宾馆有人没气氛,叫合适? 甄皓霖才不要理这些,而且这个时刻,他怎么刹得住车,胀得疼呀! 他继续轻咬着向汀雪的耳朵,在她的耳边吹气如丝:“不要理她!就陪我一个人。” 魅惑,绝对的魅惑! 可是不理…… 兜里的手机震动响起,雪千寻的曲子悠扬飘来。 掐掉,已经晚了,八个喇叭的音量绝不是盖的,向汀雪可以用人头肯定,雅思在外面一定听到了。 甄皓霖被欲火烧红的眼睛,满是幽怨,向汀雪不忍直接推开他,轻啄了一下他的唇,以示安慰,并小声地哄道:“乖乖的,你等我一会儿,我先看看她找我什么事情?” 说完,把甄皓霖推到了门后,她理了理衣服,才打开门。 雅思扬起的手还未再次落到门上,就看见向汀雪出来,上下打量她一翻,见她一切安好,才细声问:“在里面没事吧,怎么叫你,你也不应一声。” 走道上的灯光红色幽暗,正好能掩饰住向汀雪被吻得红肿的唇。 她反手拉上门:“我没事,就是这个客人对酒有点挑剔,还挺绅士那种,不许我分心开小差,要不是你打电话,我这会儿还不能出来呢?” “什么客人,这么变态。”雅思小声说。 变态! 向汀雪一脸黑线,她摇摇头:“不用了,他也没对我怎么样,换人,不太礼貌。你急着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乱来就好,酒吧这种地方上班,就是要防着被人揩油。 雅思没有多问:“让小芳来照顾这个客人,你去072号包房,有客人点名要你送酒。” 向汀雪的客人挺多,她猜不到又会是谁。 不管是谁,向汀雪都不能过去,甄皓霖冒着风险好不容易过来找她,她不能丢下他不管,而且,她也有许多事情要问甄皓霖。 于是,向汀雪推了这笔生意:“我这里有客人,走不开,你让小……” “他说他叫谈云啸,你不会不知道他吧,很大的客户,绝对又是几瓶路易13的货。”雅思打断了她的话。 谈云啸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吴丽娜明明说他出差了,难道是回来了? 如果甄皓霖不在,她肯定过去,因为她还想从谈云啸的嘴里问出更多有关甄皓霖的信息。 可是现在,甄皓霖在这里呢! 甄皓霖,会杀了她的! “雅思姐,我什么人,你知道,钱归钱,信誉归信誉,这个客人又没有得罪我,换人……” 雅思脸一沉,命令的语气:“是不是上个月赚得多了,现在嫌钱多咬手了?你这个客户,我给你派个好手过来招待,保证不损你一点信誉。” 正文部分 第三十七章:做我的女朋友 毕竟谈云啸第一次过来! 毕竟谈云啸也知道她还在这里上班! 其实过去见谈云啸,也就是呆时间长短的问题,但不过去,明显有点不好! 向汀雪谢了雅思,也拒绝换人,她帮甄皓霖拿了一扎柳橙汁,端了三份茶点。 她觉得,甄皓霖也算是讲理的人,好好说说,他应该也能理解她的处境。 可是一进去,她就看见甄皓霖双腿叠着,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明明是慵懒得要命的姿势,却泛出冰山上的阴冷,盯着她的双眸更是冒着阴森的绿光。 狼呀! 至于吗? 工作呢! 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向汀雪展开一脸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刚才也听到了,雅思姐的安排,我要过去问候一声……” 甄皓霖优雅冷漠的瞟了一眼果汁,冷然打断:“我不喝果汁!” 又在找茬? “橙汁里面有丰富的维c,冬天喝了即美容还防感……” “不需要,我对我这身皮十分满意。” “你心脏不好,医生也不让你多喝酒。再说,你也没那么能喝。乖乖的,就喝果汁吧!” 她知道他受了枪伤,可心脏不好,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医生也不让他喝酒? 难道也是他那天醉酒时说的? 眉心一拧,旋即松开,这样看来,甄皓霖也拿不准,那天他到底有没有说出心底的秘密。 想问,明显又问不出来,向汀雪像狐狸一样狡猾。 耗着吧,等她一句一句往外蹦。 向汀雪见甄皓霖沉默不语,以为他听话了,立即又丢满一脸笑:“你乖乖在这里慢慢喝,我去去就回来,很快的……” 甄皓霖回神,挑眉,冷言讥讽:“两分钟,快去快回,一路平安,谢谢!” 两分钟? “很远的!”气泄了,嘴一撇,声音委屈,眼睛眨巴眨巴,像受屈的小媳妇求安慰似的。 准他无厘头,不许她卖个萌! 甄皓霖才不吃她这一套,双眸眯起,饿狼般的眸掠过寒光,优雅的霸气里,还裹着那该死的威逼人心的危险。 顿时,整个空间都被他优雅的霸气充斥,向汀雪觉得背很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 两分钟就两分钟,先出去再说! 向汀雪转身欲走,甄皓霖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两分钟之后,要么你过来,要么我过去。记住,就两分钟。从现在开始计时,你还有一分五十五秒。” 向汀雪没法离开,压着心中缓缓升上的火,转身沉闷道:“甄皓霖,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霸道不讲理,我在工作呢。是不是我们每一次见面,你都非要闹得不欢而散?” “工作?”甄皓霖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冽的眸子射出令人震慑心魂的冷光:“谈云啸喝什么酒,你给我来双倍的。” 工作?只为了赚钱?他有的是钱,给她,他还是给得起。 只怕她不只是为了工作,而是想去见谈云啸吧! 疑心又起,而且一想到向汀雪要去陪谈云啸吃笑畅聊,甄皓霖的心就成了陈醋加工厂。 向汀雪有点急了,脸上的笑容一轰而散,声音也有些抓狂:“你今天又想玩哪样?” “我给了你时间和机会,是你自己做不到。” “两分钟,哪里够,你给了等于没给。” “谈云啸是客人,我也是客人。他给多少钱,我给他的双倍。还有我比他先来,你们吧里,应该也有先来后到的规矩吧!” “是,没错,但我们吧里也准许酒小姐窜场子,只要能兜得住酒量,我可以窜无数个场子。你不让我过去,那我就陪你喝,喝完你就走,再也不要过来找我。” “你就这么想见他?” “我的朋友过来捧我的场,我必须过去打声招呼。你要是不理解,那我就陪你喝。喝死了一了白了,我以后也就不必再受你的折磨了。” 向汀雪一说到死,心里莫名一酸,眼眶湿了,连声音也哽咽了。 甄皓霖心疼了,他只是舍不得她走而已,他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上前拥她入怀,紧紧地把她困在怀里,让她感觉他此时疼痛不舍的心:“雪儿,对不起。我只是不舍得你走,只是不想你离谈云啸太近。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向汀雪不理他。 甄皓霖继续说,声音沉沉:“这七天,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老狐狸派了很多人盯着我,我拿着手机不敢给你电话,进了邮箱不敢给你发邮件,吩咐刘勇去看你,我还不得不把他再叫回来。” 甄皓霖是在保护她,他认为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没法和甄老对抗。 心,痛得拧成了一团,反手抱住他,耳朵贴着他的心脏,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跳动的感觉真好!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感受到了她的回应,甄皓霖心中一暖。 他加大了手臂的几分力气,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七天,是我最大的承受力,足够了。我必须见你,必须知道,你是安好的,你还是属于我,而不属于谈云啸。我安排了一个替身,让他坐我的车,我则自己开车出来。还是被发现了,我在街上转了很久,才把他们甩掉,才得以来到这里。” 向汀雪咬着牙关把泪生生逼下,但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这七天,我也不好过,我也很想你,我也天天都在等你,我也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不敢找你。这一点,甄皓霖,你不用再怀疑,我们是一样的。” 甄皓霖点点头,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好一会儿,才下足勇气地把她推开。 看着她闪烁明亮的眼睛,他微微一笑,笑容倾倒众生:“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你早点回来。” 向汀雪摇头,忍着泪,强扯出一丝笑容:“不去了,今晚就陪你。”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愿意与我并肩作战,我就很满足。你也有你的自由,也有你自己的交友权利。不过记住,和谈云啸保持好距离,这也是我对你能做到的最大宽容。”甄皓霖亲手把向汀雪推到了门外。 向汀雪一出去,甄皓霖就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甄皓霖,你个孙子,明明心里吃醋的要死,嫉妒的要死,还要装什么圣人! 倒了一杯果汁,酸得发苦! 咽都没咽,就呸呸地全部吐到了地上。 可是向汀雪没那么快回来吧,不喝果汁又能做什么? 又喝了一小口! 酸中带苦,还能尝到甜味,也不那么难喝嘛! 喝橙汁,能预防感冒,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对他这样说。 向汀雪知道他心脏不好,不让她喝酒,就给他准备了橙汁,这是关心。 无私的关心,没有条件,更不牵扯利益,和妈妈一样的关心和体贴。 妈妈,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个像你一样善良的女孩,一个能给我真正关爱的女孩! 妈妈,有她陪着我,我不会再孤单了,我会保护她的。 回忆涌来,心情沉重复杂,甄皓霖躺地沙发上,拿出手机,慢慢翻看里面的照片。 向汀雪竟然被推到了门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去快回。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072包房。 谈云啸正坐在里面,一身笔挺的西服,显然还没有回家。 茶几上放着一瓶路易13,一扎柳橙汁,谈云啸喝的却是柳橙汁。 “不喝酒,还叫酒,有钱多,直接给我呗!”甄皓霖这家伙太挑食,柳橙汁怎么就不爱喝了,向汀雪反手关上门,和谈云啸说着,心里却想着甄皓霖。 真是的,能文能舞,能刚能柔,丫的,甄皓霖,你让本小姐hold不住呀! 谈云啸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系着西服的扣子,优雅而又绅士:“给你钱,你会要?” 向汀雪朝他伸出右手,抱歉一笑:“让你久等了,那边一个客人也是刚来,处理时间久了一点。” 谈云啸伸手与她轻轻一握,旋即松开:“先来后到,这是规矩。” 向汀雪道了一声谢,然后邀请谈云啸坐到沙发上:“刚下飞机,还是半夜失眠,怎么想起过来找我?” “两者都是,刚从美国回来,倒时差。没地方去,就过来看看你。”谈云啸问向汀雪喝什么。 向汀雪要了柳橙汁,抱在手中:“吴丽娜要是知道你一下飞机就过来看我,明天她一定又要炸了锅的闹。” “娜娜对你是又恨又爱,恨你能打架,恨你太嚣张,恨你有主见有个性,又爱你的仗义勇敢……” “你故意的吧,米丽都知道,娜娜最恨我跟你在一起。”向汀雪打断,笑得眉眼弯弯:“我觉得你今晚是故意在害我。” 谈云啸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向汀雪的头,神色自若:“我哪有这么歹毒,我过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向汀雪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你这么一个神人,来求我帮忙,你确定你没有说错。” 谈云啸点点头,眸中堆积了无限的温柔。 向汀雪问了是什么事。 谈云啸也不拐弯,看着向汀雪,目光诚恳地说:“我爷爷马上就九十岁寿辰,他一直催我带女朋友回家,这次更是让我以这个为礼物送给他。你很特别,我也很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回去见爷爷吗?” 猫了个咪! 高帅富都这样泡妞的? 太直接了吧! 难怪甄皓霖要反复的警告她,原来了解男人的不是女人,还是男人! 向汀雪扯了扯略略僵硬的嘴巴,颇有尴尬之色:“这个……谈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你有了心怡的人?”谈云啸笑容下掩饰着丝丝酸楚,她不愿意。 向汀雪没法向他解释,摇摇头说:“这个忙有点大,恕我无能为力。” 气氛陷入了沉默。 向汀雪见时间差不多了,想回去陪甄皓霖,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起身道别。 只是她还没有起来,谈云啸又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向小姐,你不要误会,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们还是朋友。但看在朋友的份上,你能不能暂时假扮成我的女朋友,不在寿辰那天回去,只单独见爷爷一面,没有人知道,也不对外报道,怎么样?”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向汀雪很为难:“谈先生这种身份,迷煞无数少女,要找一个女人回家,应该不难吧。” 谈云啸苦笑:“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与陌生的女人来往,更不愿与不相关的女人牵扯不清。你对我没想法,我也不用担心你以后缠着我。所以,刚才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 谈云啸丢出一个诱饵:“你放心,见过爷爷后,我一定和你保持距离。见面也是朋友关系的见面,我愿意为你等候,直到你愿意接受我。而且,你那天不是很想知道甄皓霖的事情么,你答应我,我现在就把他的事情告诉你一些。” 正文部分 第三十八章:日出下的 凌晨两点,谈云啸离去,酒吧清场,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整理东西下班。 向汀雪心情沉重,换好衣服休息好一会儿,才拖着灌铅的腿折回小包房。 甄皓霖一定还在那里等她,他说过,会等她回去的。 无论时间早晚! 甄皓霖…… 谈云啸的话,又响在向汀雪的耳旁。 “甄皓霖的妈妈是一个舞小姐,叫风铃,长得十分漂亮,在当时的职业圈来说,她也算是小有名声。” “甄老年轻的时候就好色风流,他二话不说,就派人强行把风铃抢回了甄家,囚禁起来。” “风铃当时有一个男朋友,也是很血性很刚烈的一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为了救风铃,被甄老的人活活打死在街头。” “风铃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却又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甄皓霖。” “为了孩子,风铃活下来了,但由于心情一直很沉重,八个月的甄皓霖,就早产来到了这个世上。” “甄老生性多疑,就此认为早产的甄皓霖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那个男人的野种。” “可碍于面子,他又不敢去做亲子鉴定,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甄皓霖,甚至还很仇视甄皓霖。” 甄皓霖,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你光鲜的衣表下,也会有这样惨烈不幸的时光? 为什么一剥去你的金衣,你就露出了令人心疼的斑驳身躯? 心,撕裂了一样的疼,向汀雪万万没有想过甄皓霖还会有这样的故事。 因为在她的心里,甄皓霖就是一个金主,就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少爷。 包房里,灯光昏暗,暖意微薄,憋屈的空间,令向汀雪的心情愈加憋闷。 她靠在门上,打量了一圈。 甄皓霖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脸朝外,长腿弯曲蜷缩,两臂抱在胸前,手机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手机旁,黄色的柳橙汁还有大半瓶,杯子里还倒了满满的一杯没喝。 所以算来算去,甄皓霖顶多也就喝了半杯的样子。 到底有多难喝呢? 挑食的家伙! 向汀雪心疼而又无奈,她把门轻轻合上,再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边。 蹲在他的面前,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将他观摩,这是第二次,向汀雪偷看睡觉的甄皓霖。 甄皓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温度,他的眼睛紧闭着,眉头微微蹙起,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睫毛也跟着一起不停颤抖。 都说睡熟后,眼珠转动,是因为在做梦。 甄皓霖,你又梦到了什么? 为什么要紧蹙着你的眉梢? 心疼,伸手,想抚上他的眉心,想打开他的眉锁,想给予他一点点微薄的温度与关心。 可是向汀雪的手指轻轻落下,刚触碰到甄皓霖的眉头时,甄皓霖就像触了电一样,从梦中猛然一下惊醒。 而且出于本能的反应,甄皓霖一把捏住了向汀雪的手腕,狠力反扭。 向汀雪毫无防备,一时无法躲避,生生吃了他一扭,惨叫出声:“啊……痛……” 然而,她的心却比手腕还痛。 甄皓霖,你一直都这样警惕的生活着吗? 甄老到底伤你有多深? 你身上的枪伤,是不是甄老所为? 然而,听到向汀雪惨叫的声音,甄皓霖这才从梦中回神,这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他赶紧松手,从沙发上一骨碌起来。 伸手拉过向汀雪坐在他的身边,一边查看她的手腕一边内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定被我弄痛了吧。” 他的力道很猛,只这随手一反扭,向汀雪的手腕已经伤到,甄皓霖轻轻为她按摩时,她已能明显感应到从里面传来的灼痛感。 不想他内疚,不想让他痛上加痛,向汀雪抽回手,忍痛晃了晃,还若无奇事地笑道:“就你还想伤我,再练两年回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傻瓜! 傻的还有点反常! 因为这种事情要放以前,她要么冲他叫嚣,要么就咄咄相逼,一定要逼出原因才算结束。 何时这样纵容过他,任他如此轻松的放肆。 眸中闪过精锐的光芒,甄皓霖没有揭穿向汀雪,也深知自己的身手水准,他起身:“会肿的,我车上有药,我去给你拿。” 不想他走,向汀雪拉住他的手,仰着头温柔地说:“我已经下班了,一起走。” 下班了? 眉头不由一拧,甄皓霖坐下,反握住她的手,沉声问:“现在几点钟了?” 向汀雪听到了变天的声音:“三点钟了。” “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还不到一点钟!”甄皓霖的声音冷得令人发颤。 谈云啸说了很多有关甄皓霖的事情,向汀雪想听,就一直追问下去,她也没有想过时间会流失的这么快! 向汀雪压着复杂的情绪,强笑着点了点头。 还敢笑!看来聊得很愉快了! 甄皓霖吃醋了,脸沉如夜空,双眸怒火闪烁:“我记得你明明说过,很快就回来。两个多小时,你让我一人等在这里,你却一直陪着谈云啸谈笑风声。向汀雪,你非要挑战我的忍耐力,你非逼我剥夺你所有的权力和自由,是不是?” 没有陪他,一直都在聊你的事情,甄皓霖,笨蛋! 向汀雪不想甄皓霖生气,不想甄皓霖再受一点折磨,她想都没想,一头就扎进了甄皓霖的怀抱。 紧紧地抱着他,唯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里的痛。 甄皓霖怔住,这是向汀雪第一次主动抱他。 不得不再次怀疑,向汀雪今天,很奇怪! 反手抱住她,甄皓霖眸中异光流彩:“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向汀雪靠在他肩上,摇摇头,稳住声音:“甄皓霖,我们可不可以好好相处,不要每一次见面,都跟仇人一样,不是你生气,就是我怒火焚烧。”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甄皓霖不得不承认,向汀雪确实有让他抓狂失控的能力。 唯她一人! 非我族类! 向汀雪见甄皓霖沉默不语,又接着说:“今天周六,学校没课,你带我去看日出,好不好?” “好!”甄皓霖吻了吻她的脖子,香甜诱人。 今天就这样饶了她,下次,再敢惹他生气,一定吃了她! 勾魂的小妖精! 崭新的黑色豪华越野车没有牌照,里面却很宽敞,暖气呼呼地往外冒,向汀雪坐在副驾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甄皓霖。 勾魂的狐狸精一样! 这样的向汀雪,真的很反常! 甄皓霖无法专注开车,伸手掐了她脸一把:“怎么了,怪怪的。” 向汀雪摇头微笑:“就是想看看你!” “好看吗?”甄皓霖心乱跳了,气息都有些不稳,可是这个地方…… 他加大油门,火速朝凤凰山进军。 “凑合。”向汀雪发现,甄皓霖除了眼睛很像甄老,其它的地方都不像甄老,包括脸形。 应该是像风铃吧! 风铃真的很美! 甄皓霖又说了一句话,但向汀雪没有听见,因为谈云啸的声音又再次从远处追来。 “甄老爱猜疑别人,手段还狠毒,他有很多的女人,但只有一个女人是他最喜欢的。” “可是对他最爱的女人,他也是不信任,总是怀疑她,最后把她逼走逼死。” “那个女人一死,甄皓霖就算成了甄老的出气桶,被甄老吊起来打,那也是家常便饭。” “风铃心疼儿子,于是偷了甄老一笔钱,带着甄皓霖去了美国。那一年,甄皓霖好像才七八岁的样子。” “风铃走后,甄老像疯了一样,到处搜查甄皓霖母子的下落,他找他们不是因为想念,而是想要对他们实施更惨绝人寰的折磨。” “风铃躲得很好,甄老一直没有他们的下落。可是有一天,我忽然听我爸说,风铃死了,死在美国。” “说是死于心脏病,那一年,甄皓霖14岁。又过了一年,甄皓霖才被甄老带回来。” 话到这里,谈云啸终止了。 谈云啸没有提起甄皓霖受伤的事情,至于回来之后甄皓霖遇到什么事情,受到甄老怎样的折磨,他也没有说。 向汀雪只能等下一次机会,再问谈云啸。 甄皓霖十四岁,向汀雪才七岁,不同的年纪,他们却在那一年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向汀雪的妈妈也在那一年死了,还有她的爸爸,说是车祸,却是死因不明。 丧母之痛,自古以来,都一样的! 车,稳稳地停在了凤凰山的山脚下。 还陷在思索中的向汀雪,忽然觉得唇上一热,两道灼热的气息喷到了脸上,像两道火苗,烧得她顿时面红耳赤。 “是你在勾引我,我本来打算今天放过你。” 甄皓霖吮啃她,顺着嘴唇一路往下,在她细腻的脖子上,种下颗颗色泽鲜艳的草莓。 想要她,迫切的想要她。 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细液都在冲动的叫嚣,爱她,狠狠地爱她。 向汀雪的呼吸全被甄皓霖掠夺,狂野凌乱又火辣的吻,如朵朵罂粟花,一旦沉迷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电流窜过身体,躁热让她难以难受,她回应他,撩拨他,默默地承受着他压得越来越实的重量。 衣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部被剥光,热度和暧昧在宽敞的车厢内节节升温。 “雪儿,说,你要我,要我……”舌卷着她的花蕾,牙细细的啃着,浑身的颤栗,幽谷的潮湿,无一不告诉甄皓霖,向汀雪也是想要她的。 可是要,必须说,说了,才有! 向汀雪完全沉沦了,她已经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时间,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词。 脸烫得能煮熟鸡蛋,甄皓霖被情欲烧得低哑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像一道道魔铃,吸引着她的坠落。 迷人,温柔,令人心动。 “要,我要你……”没有抵触,没有恐惧,只有顺从心中的渴望。 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相遇,竟然是缘分,那就好好珍惜。 向汀雪勾住他的脖子,翘起腰肢,迎合着他。 甄皓霖的身体紧绷到了极致,他一阵阵的轻颤下,将他的宝贝送给了向汀雪。 “嗯哼……” 温热的包裹,饱满的填充,一紧一痛,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 “要不要?” “要!” 掠夺的动作,开始狂野,两颗火热年轻的心,交缠在一起,碰撞出强烈的欲火。 无需遮掩,人类最本能的情感,红果果地呈现在彼此面前。 这就是爱。 爱就是爱了,谁能抗拒,又能抗拒到什么时候。 向汀雪翘起腰肢,迎合。 手,温柔轻抚。 甄皓霖愈发凌乱了,狂野的动作一浪高过一浪。 天色渐渐明朗,朝阳爬上地平线,只是那山脚下的车,你为什么要震? 嘎吱嘎吱…… 正文部分 第三十九章:审判 “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凤凰山脚下响彻,不绝于耳。 黑色高贵的越野车,如同泛在浪上的小舟,起伏震荡摇摆不定。 车内,满室旖旎,气温高居不下,火辣的暧昧虽已过了数重山,但急喘的气息,猫一样的嘤咛声还灌溉其中。 令人脸红心跳,迷失方向。 两具白肉纠缠在一起,严丝无缝。 甄皓霖精力充足,节奏优美。 小甄皓霖全部且深深地埋进了向汀雪的身体,享受着温暖的包裹与呵护。 向汀雪则抱着他,头支在他的肩上,娇媚的喘息着,手无意识的在他后背温柔轻抚,时不时还总会从他的伤口上不经意滑过。 甄皓霖不但没有像上次那样怒斥她,反而享受着她的抚摸,一旦她停下来,他就不满意的对她横冲直撞。 理智溃散的一塌糊涂,随着他,飞跃了一个个高峰,唯有身体本能的疲累在袭击她,提醒她。 好疼! 好累! 是该停下来的时候了! 微张开嘴,向汀雪在甄皓霖的肩膀上,偷袭地狠狠咬了一小口。 甄皓霖正兴奋的找不到北,这突然吃痛,浑身不由打了一个机灵,腰眼紧跟着一麻,差一点就泄了大军。 臭丫头! 笨蛋! 还敢搞偷袭! “你有完没完,到底还有多少弹药?”向汀雪气息荡漾,媚眼如丝,声音娇羞的若有若无。 甄皓霖却不回应,只微微抬起头,一口噙住她使坏的小嘴,动作倏的由轻缓改变成猛浪,又朝她发起了一串猛攻。 要死了要死了! 要累死在车上了! 嘤咛声全部闷在喉间,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一下,撩得她手足无措头脑缺养,一阵阵晕眩感袭裹着她。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在前座作战。 向汀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再睁眼再回神时,他们已经躺在了车后坐,忙得热火朝天,要死要活。 日出没顾上欣赏,反倒被日出看了一个剔透。 真是极品的失败! 避开他的唇,喘息间,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甄皓霖,你好了没有,天已经很亮了。” 一想到万一有路人从旁边经过,一想到路人看到这摇摇晃晃的车,向汀雪就羞涩的无地自容。 甄皓霖服了,声音被欲火烧得沙哑低沉:“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你这会儿担心什么天亮!乖,别想那么多,放松一点。” 第二场才刚预上热,好了,那还早着呢! “万一有人……” 不待向汀雪叽歪完毕,精虫充脑的甄皓霖,又用嘴含住了向汀雪胸前的小花球。 顿时,一股难以言说的酥麻感从深处突如传来,挑动着向汀雪最最细密而又敏感的神经,小腹处又开始骚动着一股热流,与前一股热流交叠重合。 欲望,扩大。 一个没忍住,向汀雪的喉间再次滑出一串销魂的呻吟声,紧绷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 小甄皓霖终于有了活动的空间,甄皓霖带着他的宝贝,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律动。 温柔、擦火。 但,只动了一下,小甄皓霖又催悲地卡住了! 甄皓霖心一疼,呼吸一滞,无语哀嚎。 笨蛋丫头,合作一点,行不行! 急得嗷嗷叫,还不能谴责她,甄皓霖只好双手扣住向汀雪的头,往上抬起。 紧紧贴住她的唇,不留一丝缝隙,细密的吻顺着她的唇,一路往下,哀求似的开导:“雪儿,再放松一点,你这样夹得我很疼!” 很疼? 男人也会疼? 向汀雪不理解,也懒得去了解。 云雨之事,是享受,是感情的升化,但是,她真的又累又乏了。 甄皓霖不肯放她休息,她就只好在暗地里使坏。 她夹着腿,夹着他的宝贝,很紧很紧。 睁开眼,对上他的眼,黑眸里欲火浓烈,向汀雪心有余而力不足,噘着嘴赖皮道:“这是汽车,这么小的地方,你让我怎么一直放松放松。” 她的眸底有盅惑人心的魅惑,有笑意,有丝丝未散的情、欲,还有显而易见的邪恶调皮。 甄皓霖吻了她一下,魅惑人心的一眨眼卖萌:“乖,听话,我保证很快就完了。” 手,轻轻地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向汀雪小脸一皱,一副看透他心肝脾肺肾的眼神:“这一句话,你刚才已经讲过好几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他可以不顾向汀雪的感受,硬来掠夺,可是他舍不得,他也不想再让向汀雪受罪:“那你告诉我,现在我怎么停下来?” “你不是已经停下来了吗?”向汀雪笑。 甄皓霖苦脸:“我很难受,你不管我?” 其实向汀雪也很难受,身体里多了一根撩火棍,谁会好受。 如果外面不那么亮,如果不是在车上,如果这车不是在马路上,她又怎么可能不合作。 哥,你懂一点女人的心理么! 害羞呢! 反啄了一下他的唇,也将了他一局:“我很累了,你不管我?” “我管你,你也管我,好不好!”说完,不再废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甄皓霖俯身又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碎咬。 这丫头的第一死穴,上一轮大战的时候刚发现的。 “不要啦……” 说没说完,向汀雪的战线就已经开始溃败,还绝对的溃不成军。 甄皓霖用着超极娴熟的指法、吻技挑逗着向汀雪。 向汀雪一忍再忍,夹着双腿,咬着牙关,还是成了甄皓霖的俘虏。 催悲的! 幽谷被他占领,大军长驱直入,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夺。 唇瓣也被他夺去,疯狂的吻,唇舌也在她的城池中勾勒出一浪又一浪的情欲高峰。 南北夹攻,向汀雪孤军一枚,何来防守之力。 不如放弃,开城求和。 明士之举! 赞! 可一旦放弃,情不自禁就成了主流,她不但不守,反而还开始回应。 腰肢有节奏地挺起落下,迎合他的节奏与用兵尺度。 唇舌与他纠缠卷涌,津液相交,暧昧之声嘤咛之声,分不清是从谁的喉间溢出,充斥着整个车厢。 浑浑噩噩的,越投入越深,手臂轻饶过他的颈,把他拉得愈发近,追逐着他的唇舌,还学着他的霸道,灵巧的勾引着他。 神经被挑起,酥麻,麻木,木然,两人完全投入。 车,震得急速的厉害。 气息缠在一起,吸呼有出无进。 胸腔最后一粒空气被挤出来的时候,一种窒息、濒临到死亡边缘的快感,让脚趾头也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随着一起飘飘欲仙。 完了,终于完了。 向汀雪头一歪,睡着了,管它装睡假睡,反正她是要睡觉了。 累屎了! 以后打死也不让他碰了! 这就是爱心泛滥的后果! 男人,毒药! 绝对高浓度的! 可甄皓霖却不这样认为,他很满足,也很亢奋,他趴在向汀雪身上,许久才抽身出来。 醒来的时候,向汀雪的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的头枕在甄皓霖的腿上。 对上甄皓霖的眼,他正俯视着她,手指还在她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温柔? 这个词,适应用谈云啸,于他却是陌生的。 因为自他们相遇相识,甄皓霖就是霸道,野蛮,专制的。 “醒了!”甄皓霖妖孽一笑,颠倒众生。 猫了个咪! 这是她的福还是祸呀? 少儿不宜的画面出现在向汀雪的脑海,脸蓦然一红,急急侧转酸疼的身体,将脸埋进他的腹部:“几点了?” 害羞了,不许笑! 甄皓霖不合作地轻笑出声。 第一次,见他这样笑! 心情很好嘛! 可向汀雪依旧羞恼,伸手掐了他一把。 隔着衣服,没掐到他的肉,倒把她的指尖咯痛了。 甄皓霖握住她使坏的手,轻揉着:“快两点了。” 两点? 睡了这么久? 他早饭没吃,现在又过了午饭时间,肯定把他饿坏了。 向汀雪抽回手,坐起身,声音隐隐内疚:“你怎么不叫醒我,是不是饿坏了?” 他的三餐本来就不定,多一顿少一顿又有什么关系,甄皓霖很享受这种生活,有种家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心里都装着对方,互相关心,互相惦记。 甄皓霖搂她入怀,不答反问:“雪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向汀雪靠在她怀里,仰着头,妖孽的脸,百看不厌。 手指,顺着她的眉线游走,甄皓霖目光灼灼,声音磁性动人:“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怎么办?” 臭丫的,还真够矫情的! 爱上她,不是一天两天吧! 向汀雪早就看出来,不过问题大的事,向汀雪好像也有点爱上他了。 以前不承认,现在是不得不承认。 无所谓了,爱是自由的! 爱是神圣的! 忍不住的,向汀雪咧开嘴笑,美丽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眨巴,故意调皮问道:“甄总此话,何以见得呀?” 甄皓霖才不回答,捏了她一把:“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一个修练得道的妖精。” 说完,把她扶起来,弯着腰,走到驾驶位。 不急不缓地悠悠道:“我带你去吃饭。吃完后,你就好好坦白谈云啸跟你说过的话。我倒想知道,他在后面,是怎么编造我的故事。你要是胆敢有半句谎言,从严的后果,你自己好好掂量。” 猫了个咪! 他知道了! 是他挺聪明,还是她做得太明显? 就知道爱心不能随便泛滥,对他这种人,天天挂着一张冷脸,那就是绝对的安全。 向汀雪猫着腰,坐到了副驾上,脸上又挂了那副溺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谈云啸是和我说了一些有关你的事情,但我和你那个那个,不是因为谈云啸的话。” 还那个那个呢,小甄皓霖又受刺激了! 甄皓霖压住,歪脸挑眉坏笑:“那是因为什么,和我那个那个?” 向汀雪撑住笑:“纯属犒劳你等了我那么久。” “那我今晚再过去等……” “别……” 怒目,冷哼,向汀雪被逼改口:“好吧!” “乖!”甄皓霖笑得像只老狐狸,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蘑菇头:“把头发留起来。” 还敢提头发,断发之痛还没有让你偿呢! 向汀雪看着他的头发,幽黑的眸子,几度变幻,一丝奸笑慢慢挂上唇角。 她想干嘛? 甄皓霖摸不到她的想法,浑身却莫名打了一个机灵。 不好! 有灾了! 甄皓霖可以肯定! 正文部分 第四十章:好鱼肉孝敬女朋友 向汀雪没想到,甄皓霖这么挑食又讲究的人,会愿意钻进一条小胡同,会愿意进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 这家饭馆,几乎没什么装修可言,五六十平方的面积,除了十来张小木桌,就剩一张收银台和一面小横柜。 小横柜在收银台的后面,里面千篇一律地摆放着烟酒和饮料的样品。 向汀雪扫了一眼,最好的酒,也就市场价七八十块的低档茅台液。 可想而知,这家饭馆也就一个小型大排档的档次。 甄皓霖这么挑嘴的人,怎么会愿意来这里? 向汀雪想不明白。 此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店里没有客人,老板和员工也不知道埋没到了哪里。 环视一圈,冷冷清清,向汀雪小声说:“好像已经下班了,人都走光了。” 他的右手,她的左手,十指相扣,一对互相吸取温暖的亲密恋人。 甄皓霖朝她诡异地眨了眨眼,还指了指收银台那边。 台后,一个中年妇女,趴在台面上呼呼大睡,两臂枕在脸下,嘴巴挤得合不拢,三颗牙暴露在外面。 她大约有五十来岁,体形微胖,中长的头发烫了潮流的小卷,还染上了活力的栗色,但脸上的皱纹与气质,仍是掩饰不住她年纪的存在。 “她睡得很香,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做生意起早摸黑的艰难,向汀雪不难体会,她不想打扰妇女休息,紧紧手上的力道拉了拉甄皓霖。 甄皓霖却是不理会,坏坏一笑,还伸手过去顽皮地拍了拍妇女的脸。 甄皓霖,调戏良家妇女? 重口味? 向汀雪抓狂错愕! 但明显的,制止,已经晚了。 妇女被“打”醒,抬头,睡眼惺忪。 甄皓霖靠着收银台,修长的上半身探进里面,与妇女面对面,大眼对小眼:“楚姨,你还是这样喜欢睡觉!” 楚姨? 熟人! 向汀雪紧拧的眉头,松开。 没有被吵醒的怒容,楚莲惊喜的一跃而起,两手抱住甄皓霖的脸,欢叫道:“皓皓,你这个臭小子,你还记得你有一个楚姨呀!” 皓皓! 好吧,好小的名字! 向汀雪记住了这个称呼。 “我忘谁,也不会忘记楚姨!”没有冷冽,没有锐利,浑身只散出温和的气息,嬉皮的模样,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样的甄皓霖,向汀雪也是头一次见到。 喜欢,就这两个字! 想要甄皓霖天天能这样,这样,向汀雪就可以大胆地欺负他。 偷笑! 偷笑的向汀雪被甄皓霖挡在身后,楚莲没有看见她,转身从收银台出来,还冲厨房的方向叫了一嗓子:“老头,快点出来,皓皓过来了……” 很快,厨房的白布帘下,也钻出一个胖胖的秃顶的中年男子,看到甄皓霖,一样的,笑得满脸见牙不见眼:“昨天你姨还说起你,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嫌弃我们店里的菜,怎么也不过来吃了。” “柳叔的菜,三天不吃就想得心慌,你们看,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过来一起吃!”甄皓霖把身后的向汀雪捞进来怀里,笑得轻松洒脱。 甄皓霖,要不要这样啊! 向汀雪不能挣脱,脸色涨红地朝楚莲夫妻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楚姨好,柳叔好!” 好可爱! 好精致! 好漂亮的女孩! 楚莲细细打量向汀雪,红唇、柳眉、白里透红的小脸、黑葡萄似的眼睛,明明是清汤挂面,却娇艳的令人心动! “女朋友呀,眼光很不错嘛!”楚莲喜欢水晶娃娃一样的向汀雪,也打心底替甄皓霖感到高兴,但一想到香消玉损的风铃,她的眼眶不禁红了。 风铃,你看见了吗,你儿子平安长大了! 你看见了吗,他找到了能给他幸福的女孩! 多少年,楚莲都没有见过这样孩子气的甄皓霖,轻松洒脱,没有一点冷漠,没有一点压抑。 活着,这样的他,是在为自己活! 看见楚莲突然泛红的眼眶,甄皓霖心中狠狠一酸,他知道,楚莲的眼眶为什么而红! 紧了紧搂着向汀雪的手,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替他们简单的做了引荐:“小雪,我女朋友,除了长看好一点,一无是处,脾气更是臭得要命,还特别难追……” 说什么呢? 向汀雪脸上堆笑,手,却在他背上狠掐了一下。 甄皓霖笑着改口:“这是楚姨、柳叔,我妈以前的朋友。这家店,他们开了很多年,算起来比我还要大几岁。以前,我妈经常带我来这里吃饭。” 后来风铃死了,他也就很少来这里。 偶尔来上一次,也就一人要上两个菜,默默地吃着。 这个地方写满了甄皓霖珍贵的记忆,让他无法忘记那些仇与恨,也让他深深的记得,他曾经也被一个女人爱过。 今天,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带女人过来。 一个和妈妈一样,也爱着他,也会关心他的女人! 俨然的,他把向汀雪看成了生命中第二个最值得珍惜的人。 柳全和楚莲理解,也都很热情。 柳全怕他们饿了,少聊了几句,就慌慌地入厨房给甄皓霖做菜了。 楚莲看到甄皓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苦命的风铃,想起又小又瘦的甄皓霖…… 心情悲喜参半,楚莲难以控制,她怕影响甄皓霖的心情,索性也跟着柳全进了厨房。 “开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想扩张一下规模?”向汀雪与甄皓霖面对面地坐着,不解地小声问。 甄皓霖凑上前,小声答:“他们没有孩子,也都想开了,其实这里的水煮活鱼非常的好吃,但他们一天就卖十份,多了不卖。” 想起了还在混幼儿园的宝宝,向汀雪觉得孩子挺欢乐的,反正她是喜欢孩子。 她给甄皓霖倒了一杯椰汁:“他们不想要孩子?” 甄皓霖摇头:“他们俩是表兄妹,近亲结婚,不敢要。” 近亲就一定生傻子? 不一定吧,只能说有概率而已,向汀雪不相信这个理由。 正聊着,向汀雪的手机响了,咦了一声,觉得有点奇怪。 王冰! 他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向汀雪想不明白,接通了电话。 王冰问她:“你现在哪里呢?” 向汀雪看着甄皓霖,警惕着回答:“在学校附近吃饭,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王冰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那天的考试成绩你没有关注?我在外面出差,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 王冰于她有恩,向汀雪对他没有什么抵触,反感更谈不上:“成绩还要一周才能公布,到时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王冰道了一声谢,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折回电脑前,用追踪软件追踪向汀雪的电话来源。 电话号码输入,确认追踪。 画面上,平静似水,追踪红点没有预期出现,搜索圈更没有反应。 “怪了,怎么可能没有反应!”王冰眉头紧锁,手推了推眼镜,又敲了几下确认键。 可是,画面上,依旧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追不到?难道是系统错了?”王冰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确认敲入。 追踪红圈一层层缩小范围,最后锁定一个地方,王冰一看,位置丝毫不差。 他又输了其它几个号码,也都能找到。 这样一来,王冰就可以肯定,他的系统是完好没有问题的。 他再输入向汀雪的号码,可是画面依然死水一片,什么也没有出现。 “我操!”王冰受挫了,顿时就气得面红耳赤,胸腔更像着了火一样,烧得他浑身难受。 他没法控制,更没法压制这种躁动的情绪,看着本本的眼睛渐渐红得充血,像个嗜血的魔头。 “为什么?为什么?”忽的,他发狂了,抱着本本高高的举起,面目狰狞,吼声如雷:“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王猛听到声音,大叫不妙,拿了一枝针管从外面冲进来,跑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针扎下。 手,软了,本本摔到地上。 王冰两眼一翻,身体晃了两晃,也倒在了地上,“咚”的一声。 “王冰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向汀雪一挂电话,甄皓霖就问了一句。 向汀雪把手机放到桌上,想了想,还是把手机装进了挎包:“你听到了,问成绩嘛。” “如果他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可以考虑录用他。”安排到别的分部,甄皓霖是这样计划的。 向汀雪笑:“那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办吧!” 把她当什么了,是个男人都要和她扯上关系,她没有这么迷人,向汀雪有自知之明,也有做人的原则。 菜终于飘着香的端上来了,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一锅超辣的水煮活鱼,一份烫心的麻婆豆腐。 看着飘着一层厚厚红油的两道菜,向汀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直以来,她都是三餐不济,九岁的时候她就落下了胃病。 胃痛起来,很难受,所以太伤胃的东西,她一直不敢吃,辣椒她更是从来不碰。 可是甄皓霖不知道这些,水煮活鱼一上来,他就给向汀雪挑了好几块最嫩的鱼块,还顽皮地笑着说:“以前这些都是孝敬我妈的,现在改孝敬你了。吃吧,我的女朋友大人!” 过去的事情惨痛伤心,但解决的方法,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向汀雪不知道怎么宽慰甄皓霖,但她愿意陪甄皓霖一起去面对。 他能把她带到这里,能放松地和她聊风铃,这就说明,他在尝试释放自己。 竟然如此,她还怕什么,不就是几个辣椒吗! 向汀雪摸了摸甄皓霖的头,温柔笑道:“乖,这鱼,我全吃了,你吃里面的豆芽菜,啊!” “啊”字,一波三扬,怪调怪腔。 甄皓霖一下怔住,眼睛发直,笑容敛去,错觉涌来,仿佛间,他又回到了过去。 他还是一个瘦巴巴的小孩,妈妈就在他的对面,年轻,漂亮,也是这样对他说:“皓皓要学着吃菜,不能挑食……” “怎么了?”向汀雪惊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甄皓霖回神,双眸多了一层水雾,低下头,咬了一口鱼,一嘴的辣。 辣得一身的感觉,全在口腔集中,他处,全部麻痹。 正文部分 第四十一章:给我长点脸 一块鱼肉落肚,那叫一个辣。 嘴巴被一片火辣辣包围,除了辣,嘴巴真的找不到第二种知觉。 辣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辣得浑身一个劲地往外冒热汗。 辣得脸像烧红的铁,红得发亮。 甄皓霖取笑她,说她这个样子,很像一只入了热水的虾。 胃在隐隐作疼,向汀雪忍了,因为她愿意陪甄皓霖开心。 但取笑她…… 那是绝对不能饶恕的。 向汀雪辣得还在“咝哈咝哈”地喘气,她起身坐到了甄皓霖的身边,夹了两根豆芽菜,送到他的嘴边:“都说没文化的人,才爱吃肉。来,吃点菜,给我长点脸。” 甄皓霖满脸黑线。 这什么逻辑,什么叫没文化的人,才爱吃肉! 他往旁侧躲避,才不要吃菜啦! 向汀雪辣得受不了,拿起甄皓霖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食肉者鄙,未能远谋,没学过,也听过吧!” 臭丫头! 还好妈妈没有向汀雪这种口才,不然他非吃成一个菜包,甄皓霖冷笑赞道:“你比我妈厉害!” “过奖,过奖,不过皓皓小朋友,我也会比伯母更疼你的。”向汀雪把菜强行送往甄皓霖的嘴里。 甄皓霖靠墙而坐,无处可躲,摇着头躲避了两下,还是吃到了他最讨厌的菜。 张嘴就想吐。 向汀雪急了,重重一摔筷子:“不许吐,必须咽下去,我就不知道它有多难吃呢。甄皓霖,我警告你,你再给我挑食,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楚莲和柳全面面相觑,好凶的丫头,想当初,风铃可没舍得这样吼过甄皓霖! 柳全替向汀雪捏一把汗,轻声说:“小雪有点冲动了,皓皓的脾气……” 楚莲白了他一眼,讥讽地反驳:“你懂什么,儿子再厉害,也是让别人家的女儿收拾的货。”说着,手指戳着柳全的胸膛,一字一字的往外蹦:“就~好~比~你!” 柳全不服,可想想这些年,感情还真是这样,他一直被楚莲修理着! 不得不佩服,老婆高见啊! 然而,甄皓霖从小就不吃菜,风铃喂一口,他吐一口。 现在向汀雪不让他吐,还威胁他…… 向汀雪不是风铃,不会无止尽的溺宠他,而且脾气还臭得像硬石。 她说要走,那绝不多呆半秒。 吐,不敢。 不吐,咽不下。 甄皓霖靠在墙上看着向汀雪,目光楚楚的样子,那叫一个…… 憋屈! 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我,向汀雪胃里扭疼,心里坏笑,眼睛哪都不看,就盯着甄皓霖的嘴。 两人就此僵上了,看不到火花,看不到雪花,没有情绪,也没有温度,沉默的让人找不到方向。 就在沉默的让人犯困时,甄皓霖眸光精转,他忽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前身体,双手紧紧捧住向汀雪的脸,并火速地吻上她的唇。 楚莲和柳全的眼惊圆了一倍。 惊艳! 向汀雪疯了,这还有人呢! 推他! 没推开,嘴里多了几根菜。 猫了个咪! 甄皓霖! 你找死! 甄皓霖松开她,也知道向汀雪不会罢休,于是自觉地夹了一根菜。 太长,丢掉,换了一截断的短豆芽,放进嘴里,挑衅地说:“我自己夹,你夹的,你自己吃!” 板了一局,耶! 大老爷们回头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向汀雪恼羞成怒,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治他,瞪了他好半天,才红着脸憋出一句话:“你可以再混蛋一点。” 甄皓霖破罐子破摔,不以为然:“好,我记住了,谢谢!” 有没有这样的! 要治他,反被他涮了一把,气恼的话,他竟然还厚着脸皮应承了。 向汀雪失控了,轮回拳头就要打甄皓霖。 甄皓霖双眸闪着贼光,透出不好怀意,他一把握住向汀雪的手,把她扯到身前,小声威胁:“楚姨还在那里看着呢,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再给他们上演个激情片。” “你混蛋,不理……” 雪千寻的乐声从向汀雪的挎包里飘出。 同时甄皓霖的手机也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温柔一笑。 松手,分开,暂时和平。 纷纷拿出手机,同时“喂”了一声。 “向汀雪,你现在哪里?你又怎么得罪了吴丽娜,吴丽娜把你寝室里的东西全砸了,连床单都剪坏了!”米丽恐惧的声音飘进向汀雪的耳中。 吴丽娜,你至于么,不就和你表哥聊了一会儿天! 向汀雪吐血:“你问问她有没有解恨,她要是还没解恨,把我的床也给她,她愿砍愿烧,悉听尊便。” “你一会儿回来小心一点,那家伙没理性。”米丽提醒。 向汀雪刚挂了电话,吴丽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冲破房顶:“向汀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答应陪我表哥去登山约会,我一定一定放火烧了你的宿舍。” 什么登山?什么约会? 又是莫须有的罪! 向汀雪还未来得及问,吴丽娜就吼叫完毕,收了线。 甄皓霖坐在那里听电话,嘴唇紧抿,眉头紧蹙,刚刚还在的温和爽朗轻松洒脱全部消失。 坐在那里的,又是以前那个从骨子里泛出冷冽气息的甄皓霖。 出事了! 向汀雪暗叫不妙,她走向甄皓霖,刚移步,谈云啸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谈云啸约她明天去爬山,还说要讲一些谈家的事情给她听,以免到时一起回家看爷爷时,她摸不到头脑。 向汀雪终于明白吴丽娜为什么抓狂,如实到来:“不是拒绝你,只是明天我没有空,明天我一个义工活动,在大罗山上的弘法寺里帮助寺僧引导游客。” “好,那我明天去大罗山找你。”大罗山大约高一千米,爬上去需三四个小时,这个高度正合谈云啸的心意。 向汀雪收线时,甄皓霖也收了电话。 他坐在那里,后背挺拔,寒气迸射,眸光似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显然的,他现在是一座活火山,随时可能火山爆发! 不是出事了,而是出大事了! 向汀雪可以肯定。 心,疼了。 刚才的甄皓霖多么的阳光! 只片刻间,是谁,又把阳光的甄皓霖给抹杀了? 迈步,向前,坐在他的身边,抓起他的右手,一根根手指为他轻轻打开。 然后,轻柔地帮他按摩掌心。 放松!冷静!深呼吸! “看着我的眼睛!”向汀雪的声音,轻轻的好似从遥远的天边飘来,轻,却有如天籁。 四目,相接。 她的目光里没有心计,没有欲望,美丽的眼睛,莹亮澄澈,灵气明媚,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 只给他一个人! 心,一下静了,狂躁从四肢百骸流出,甄皓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把向汀雪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有她在,真好! 向汀雪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询问:“是不是你爸,又发现了什么?或者查到我什么消息?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处理好的。” 摇头的动感,从脖后根轻轻传来:“雪儿,你做得很好,我们只要小心,他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你。” “那是什么?”向汀雪追问。 甄皓霖闷声答:“是官可心,她这会儿正在举办记者见面会,她拿她和孩子的性命来要挟我。如果我不娶她,她就和孩子一起自杀。” 狠! 变态地狠! 也足够疯狂! “我陪你过去,女人更知道女人的弱点,我可以……” “不。” 甄皓霖一口拒绝,他扶起向汀雪,目光灼灼,语气笃定:“官可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的那个人,他是一个魔鬼,你想不到他的手段会有多狠。雪儿,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活着走过来了。趁他还没有发现你的时候,你留在暗处,好好观察,养精蓄锐。” 说完,将她深深吻住,不让她再有机会反驳坚持。 她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 无需她做什么! 只纠缠了片刻,甄皓霖就放开了向汀雪,不多留恋,果断地起身离开。 向汀雪,追。 楚莲和柳全拉住了向汀雪。 柳全劝道:“他的安排,有他的用意,你要理解他的苦心。” 心,很悲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席卷着向汀雪。 到底甄皓霖都受了多少苦?到底甄老要怎样折磨甄皓霖? 官可心,你一逼再逼,你的人生意义又到底在哪里? 没有爱的爱情算什么? 没有心的男人,又能为你做什么? 双手,反抓住楚莲的双臂,向汀雪晶亮的眸子,闪烁着悲戚的乞求:“楚姨,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些甄皓霖以前的事情,我想知道,甄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魔?” 风铃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向汀雪想了解,迫切的想多了解一些,有关甄皓霖的事情。 楚莲把向汀雪带到了桌前坐下,桌上还放着他们吃剩的菜。 才发现,刚刚被挑起的半根豆芽菜,居然躺在甄皓霖的碗里。 回头偷笑的时候? 向汀雪蓦然想起。 臭丫的甄皓霖,你到底要有多挑食呀! 半根,都不肯吃? 楚莲的声音缓缓传来,沉重似山:“风铃和你一样,长得很漂亮,而且她的性格特别,很阳光,很积极,也很活跃,大家都很喜欢她。她本来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可这一切都被那个魔头破坏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风铃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魔头天天折磨她,用尽各种办法来羞辱她。要不是皓皓的出现,她早就死了。” “皓皓很懂事,他也活得很小心。他三岁的时候,风铃第一次带他过来这里吃饭。你都想像不到,三岁的孩子呀,和这张桌子一般高,衣服裹不住的地方,露出一块块淤青。” “那天,他就要了这两个菜,我问他,为什么喜欢吃辣。他却说……” 时光倒退,三岁的小甄皓霖瘦巴巴地坐在这里,看着那时依然还年轻的楚莲,声音稚嫩地说:“吃了辣椒,嘴里就全是很辣很烧的感觉,辣得都没有心思去管其它的地方,都不会记得,其它的地方,还有痛!!!” 风铃哭了,死劲地掩着嘴,看着小小的甄皓霖,呜呜地哭。 向汀雪也哭了,坐在风铃当年坐的那个位置。 这是十二以来,向汀雪第一次哭。 泪,磅礴而出,悲怆的哭声在小小饭馆的放肆回荡,催人泪下。 三岁呀! 甄老,你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可当年的你,又怎么下得了手! 正文部分 第四十二章:里应外合 悲情令人振奋。 向汀雪也如此。 哭过之后,心情轻松许多,目标也明确许多,她从悲愤中抬头,洗了一把脸。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电子城,花了两万块钱,抱回了一个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 折回楚姨的饭馆,她要了一间小房间,然后在新本本上,手指娴熟的改装系统,设置新程序,并从她自己的空间里下载,她自己设计的各种系统。 她神情专注,眼睛闪亮,手指翻动如飞舞的蝴蝶。 娴熟! 废话! 这可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意,能活到现在,向汀雪也多亏了这套本领。 甄皓霖的命运是悲惨的,向汀雪的命运如果要回忆,也好不到哪去。 心,就这样吸引! 心,就这样想向他靠近! 不只是异性相吸,还有相似的命运经历! 所以,向汀雪使出了看家且从来没有外露过的本领。 今天,她要与甄皓霖来个里应外合。 向汀雪在操忙这一切时,远处的记者会场驶进了数辆黑色的豪车,为首的是一辆劳斯莱斯。 汽车停稳,刘勇先行跑下去,替甄皓霖打开了车门。 修长的腿,灰色比挺的裤子,黑如镜的皮鞋,优雅霸气地伸到了车外。 冷血,妖孽! 阳光下,身着黑色衬衣、灰色亚曼尼西服的甄皓霖,一举一动都透出冷漠而又优雅的王者风范。 他身后跟着近百个黑衣保镖。 黑衣保镖排成两队,挡住了两旁的记者。 没有一个记者能靠近甄皓霖,只能远远地举着话筒七嘴八舌的发问,声音嘈杂,乱人心。 甄皓霖主动屏蔽了所有声音,如入无人之境,直奔演讲台。 官可心站在台后,一身血红色的紧身裙,小腹平平,肩上披着一件白貂披肩,富贵尊荣。 甄皓霖却觉得厌恶,不想多看。 她的身后,站着三个人,一个是甄老,一个是官老,还有官可心的大哥,官英伟。 两个老商霸,一个新秀英才,甄皓霖今天要一对三。 没有问题! 谁没有弱点,而这些弱点,甄皓霖都知道,不说,只不过是时间未到。 “皓……” “你不要叫我!”甄皓霖厉声喝断了官可心的话,于他,忍到这一步算是仁至义尽:“官可心,你可以再幼稚一点,孩子是你想要的。你如果不想要,大可以去医院做掉,不必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甄皓霖,你不要太过分,可心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官英伟出面,把委屈至泫泫欲泣的官可心护到身后。 冲动的男人总是应该防备的。 甄皓霖冷笑,嗤声:“是么?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还是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说,可心的肚子里面,就一定是我的种?” “你……” “官英伟,你要什么,我很清楚,htb国际不是我的,你如果想要,直接去找甄老爷子,不用派官可心在这里演什么苦情戏。用一个女人来占地位,算什么男人。”甄皓霖拿起话筒,做势准备报料。 都想逼他,都想利用他,没门! 他不再是傀儡,26岁生日那天,放了众人的鸽子,就足矣说明,他已经长大,要开始崛起。 而且,如果有些事情真被报料,那甄家和官家是敌是友,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放肆!”先憋不住的是甄老,怒喝一声,多年的商战蓄养,虽然步履蹒跚,但篸人的霸气依旧存在,惊人的威严。 若放以前,甄皓霖会怕,可是现在,他已经长大。 他转身,冷眼迎上。 “可心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竟然站在这里,讲话不腰疼!”甄皓霖柱着拐仗缓步上前。 官老从另一边,也朝甄皓霖走过来,自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没有见过甄皓霖。 见不到,甄皓霖不鸟他。 可是只短短的时间,官老发现,甄皓霖变了。 以前的甄皓霖是软的,像一条新鲜的橡皮泥,怎么捏怎么成形。 可是今天的甄皓霖,像个长了骨头的硬汉,一举一动,都透出男人的风度,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年的甄老。 官老有些犹豫了,这样的甄皓霖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官可心真的跟了他,也是白白浪费。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护,那是肯定的。 用,也要用到刀口中。 但为官可心讨要一个说法,那也是必须的。 甄老的声音刚落,官老就紧接了一句:“甄皓霖,你和可心都是成年人,你们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你可以不娶可心,但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甄皓霖扬唇冷笑,故意想了想,才把话筒放到了桌上。 他走到官老的身旁,俯在官老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伯父,你和我爸交往这么多年,他是什么心,你会不知道?” 官老当然知道,可是甄老有的心,他也一样有。 黑吃黑。 表面善意,心底却都想吞并对方,把对方的产业占为已有,可是他们俩都已无能为力,因为老了,战场是年轻人的。 所以官可心和甄皓霖纠缠到了一起。 两粒棋子,最后的命运很简单,不是甄皓霖死,就是官可心亡。 就这么催悲。 可是现在,甄皓霖失控了,官老再强把官可心塞给甄皓霖,明显不再明智。 甄家不止一个儿子! 官老动了其它的念头。 两人分开,神色未变,甄老狐狸一样的眼珠在他们两人身上溜转,猜不透甄皓霖刚才对官老说了什么。 甄皓霖如何查觉不到甄老火辣辣的目光,他转身朝甄老走去,俯到甄老的耳旁,冷冽的声音零下二十度:“官可心是官家的人,你凭什么可以肯定,她会站在你这一边。” 甄老轻声冷然道:“官可心是官家的人,但嫁入甄家,就是甄家的人。我怎么用,你管不着,你娶她回来就是。” 甄皓霖冷笑:“不可能,第一,你没有答应我的条件。第二,你如果真的以为官可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那就等她生下来,我们就去做亲子鉴定!没有孩子,你一样不能控制我。所以我劝你一句,你不要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怕你最后输赔不起。” “我会输?”甄老讥诮。 当然,你不但会输,还会输得很惨。 忍辱是一时,仇,是必报的。 甄家的还是甄家,只不过易个主而已。 这也是注定的! 因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谁也不能逆转。 但甄皓霖会在甄老死之前,搞定这一切,就当是送他入坑的礼物! 邪恶了! 可是跟着甄老的人,能不邪恶么? 寒笑,于心中,甄皓霖优雅地退后一步,寒冰似的眸子冻在甄老的身上。 莫名的,甄老心生出一丝畏惧。 于他,一年年老,于甄皓霖,却是越来越强壮。 以前,他可以虐甄皓霖。 现在,甄皓霖还会让他虐? 所以控制是必须的。 甄皓霖,你的死穴,总该会有的。 新欢,他会找到的,甄老眼睛微眯,杀气迸射。 记者在台下躁动不安,会场一片嘈杂。 保镖护住了通道,记者无能为力,插翅难近。 扰乱了甄老与官老的心,剩下的人就是官可心。 官可心其实是无辜的,如果向汀雪没有出现,他无所谓娶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他们玩玩,又如何! 可是官老有官老的算盘,官英伟有官英伟的算盘,于官可心这个女人,她真的是一个感性的动物。 之所以感性,才能被人利用,才能盲目地听从别人的意见。 还是向汀雪好,够感性,也够理性,不会受别人操控。 只是对别人如此,能不能只对他一个人好一点呀! 她现在哪里,又想她了! 走到官可心的身边,甄皓霖也同样俯到她的耳旁,轻声说:“官可心,你也不小了,事情,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你就真的愿意,一辈子只做你爸的棋子?” 官可心泪:“皓霖,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心嘛,那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台下忽然一片躁动,甄皓霖兜里的手机震动,官英伟和官可心也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一段视频。 床上,两具白肉纠缠,粗重的喘息声暧昧地传出来,男女主人公一目了然,场面火爆…… 甄皓霖的唇角高高扬起,下面之所以躁动,想必这个视频,大家都收到了吧。 官老脸上有些挂不住。 官英伟有些慌乱。 官可心更是面无血色,于她自己,又如何能不熟悉这个画面。 “皓……” 甄皓霖扬手打断,眸光冷峻,声音冷寒:“这个视频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见,这个视频我可以当作是绯闻是陷害。但是,官可心,你如果有真心爱我,就会懂得为我着想。你如果真的想死,就不会站在这里招摇。你如果真心喜欢孩子,就不会拿孩子做武器。” 官可心心虚,哪里还有强辩的底气。 是谁? 是谁把她的视频播出来的。 远在饭馆的向汀雪,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谁又想她了? 甄皓霖给了官可心一个台阶:“还是那一句话,不要让我恨你。你要么从我身边彻底消失,要么好好地守着孩子出生,然后再守着htb国际百分之十的股份。” 说完,转身,离开,甩下一路冷漠。 正文部分 第四十三章:甄老最爱的女人是谁? 离开会场,甄皓霖没有回别墅,七拐八拐又绕到了楚莲的饭馆。 向汀雪已经走了,留了口信给他,让他这几天不要去找她。 向汀雪很忙,也很痛。 心痛过后的胃痛! 整个胃在玩扭麻花的游戏,一阵阵痉挛,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一身冷汗。 水煮活鱼,记住你了! 不想甄皓霖替她担心,所以向汀雪回避了他。 向汀雪去了药店,吞下胃药之后,她忽又想起了什么,重又折回药店。 毓婷,必须的! 孩子不是玩具,不是武器,而是责任,那是一定要认真对待的。 不知道是药吃多了,还是水喝多了,胃疼得更是乱了规律。 时而拧痛,时而扯痛,向汀雪弓着背、按住胃、拖着沉重的步伐终于回到了宿舍。 可是,她呆住了,看到面目全非的宿舍时。 吴丽娜,你狠! 她的床,干净的只剩下床板。 床板上,红色的喷漆喷了四个大字:你自找的。 被子撕破了,雪白的棉花露在外面。 床单床坠全部剪烂了,丢了一地。 她的桌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书全部撕坏,笔,全部折断。 凳子,倒在地上,断了一条木腿。 暖壶分了家,内胆碎了,一阳台的亮晶晶碎片,蓝色的外壳四分五裂。 铝饭盒,踩成了铝饼 最惨的,莫过于她为数不多的衣服,缺胳膊断腿,没有一件完整的。 就连那天从甄皓霖的别墅,背回来的旅行包,也未能幸免于难,剪成了一条条的破布。 痛,加剧! 米丽抱着腿缩在床上,还在瑟瑟发抖,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可怜的小媳妇样。 “吴丽娜走了没多久,又折回来了,像疯了一样,把你的东西全部弄坏了……我害怕……”米丽呜呜的哭着,说一句,身体抽一下,声音沙哑无音不全。 猫了个咪! 看她又是欠收拾了! 还以为经过htb的事件,她们的关系能缓解一点,想不到…… 吴丽娜,你够横! 好,你不让我靠近谈云啸,我就偏要和他一起出现。 看是我气死你,还是你整死我! 何况谈云啸是吴丽娜的监护人,这件事,他必须出面处理。 向汀雪越看越火大,什么时候整她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 她很痛呢,不知道么,不知道么…… 拳头紧握,牙根做响,向汀雪按着扭痛的胃靠在门上,打通了谈云啸的电话。 有气无力地、简洁明了地说完:“谈先生,我的宿舍出了一点问题,你能不能派人过来帮我处理一下,两男一女就ok了。” 接到向汀雪的电话,谈云啸很意外。 能为向汀雪,他很荣幸! 很快,谈云啸就带着秘书和两个保安来到了ma大学,直奔向汀雪的宿舍而去。 吴丽娜收到风声,恨碎一嘴牙,领着她的七个跟班姐妹,又杀往了向汀雪的宿舍。 米丽和向汀雪挤在一张床上。 米丽坐在里面,向汀雪脸朝外地躺在外面,蜷着身体,面无血色,红色的唇也镀上了一层惨白。 “小雪,你是不是病了?”可让谈云啸震惊的,还有一地狼藉,床板上的几个大字,他很快明白肇事者是谁。 他这才知道,过来学校,不是帮向汀雪的忙,而是处理吴丽娜的问题。 他,很愧疚! 保安进去收拾,秘书电话联系学校领导,购买学校统一的生活用品和书籍。 向汀雪再坚强,这胃疼,那也不是说忍就能忍住的。 她痛得七荤八素,不想起来,又不得不起来。 于是按着胃,弓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谈云啸强笑道:“没事,就是胃有点疼,睡上一会儿就好了。” “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走,我带你去医院。”谈云啸侧着身子,让一个保安先把一部分东西清理出去。 米丽插了一嘴:“她的胃哪个月都要疼三四回,可她今天抽风了,还跑去吃水煮活鱼。活该被辣难受了,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向汀雪疼归疼,但她不后悔,无法解释,只能呵呵一笑对谈云啸说:“今天麻烦你了!” “娜娜真是过份,你别和她生气,我会帮你处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医生!”谈云啸走到床边,眼睛看到了地上的黑布条。 有点眼熟,装作不经意的,谈云啸用脚蹭了蹭,一个黄色的铂金商标露出来。 kavoyi! 一道惑色闪过谈云啸的眼眸,脸色沉了沉。 保安把垃圾扫到了阳台。 向汀雪没发现谈云啸的异样,摇头拒绝:“真不用了,以前也这样,常事,睡一晚……” “向汀雪,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非要逼我杀人放火!”吴丽娜人未到声先至,嚣张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米丽吓得一哆嗦。 向汀雪拍了拍她,穿好鞋,站在谈云啸的身旁。 吴丽娜进来,看见两人并肩站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红着眼,离弦的箭一样,朝向汀雪冲去。 “啪”的一声响起,吴丽娜脸上吃了一计耳光。 谈云啸的手,扬在上空。 全部怔住。 谈云啸打了吴丽娜。 “娜娜,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像个混世魔王一样,你的人性呢?”吴丽娜娇横,谈云啸知道,可是把向汀雪弄得家当全光,这种行为,不只是可恶,还可恨。 旧的东西,不一定是废品,还有记念的意义! 吴丽娜这一破坏,便是什么都毁了。 向汀雪不说出心情,谈云啸也懂得。 然,吴丽娜却是一下被打傻了,手捂着脸,双眼瞪圆,眼泪一串串滚出来,难以至信:“你打我,表哥你打我?” “打你,能把你醒吗?”谈云啸身上泛出从未有过的凌厉:“我就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专属物,我和谁在一起,什么时候还需要你来过问,还需要你来插手。” 秘书领人抱了床上用品回来,见里面闹成这样,不敢进来,呆在外面等候。 吴丽娜奔愤了,眼泪破堤而出,声音嘶吼:“我变了,还是你变了,以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不要说打,就是骂,你也从来没有。” 那是因为她小,谈云啸忍了她,可是忍的后果,就是变本加厉,他后悔了。 吴丽娜继续嘶叫:“可自从你认识向汀雪后,你眼里还有我吗,还有吗?你吼我骂我给我脸色看,现在还为了她打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是不是?” 所有的视线,都惊疑地落到了谈云啸和向汀雪的身上。 谈云啸手指动了动,挣扎着。 于向汀雪那边,她已经说得很明白,朋友,唯朋友。 他不是小人,不能强人所难,趁乱打劫。 然,向汀雪却被吴丽娜无理的责问气恼。 介入,必须肯定不容怀疑的,她忍着痛,声色俱厉:“吴丽娜,你不要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我和谈先生就是普通朋友。你警告我,今天我也警告你一次,你如果敢再来我的宿舍胡乱非为,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哇一声,吴丽娜放声大哭,大家都在欺负她,表哥是,向汀雪也是…… 她哭,她要一直哭,让哭声飘到大西洋,一直哭到妈咪回来…… 痛,还在扭曲! 哭声,更是折磨人的心烦! 谈云啸确认向汀雪不去医院后,把吴丽娜先带回了谈家。 同时,也让秘书帮向汀雪购置衣物等其它物品。 他们一走,向汀雪又倒回床上接着睡,凌晨一点,胃里的痛,才渐渐平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丽娜的哭声太过嘹亮响彻,伤到了耳根。 这一夜,向汀雪只觉有个女人一直在她耳边哭,哭声凄厉。 皓皓,我可怜的小皓皓…… 泪,从向汀雪的眼角滑下,湿了崭新的枕巾。 一夜悲痛,撩人肺腑! 弘法寺是a市香火最旺盛的一个寺庙,正因为香火旺盛,所以周末节假日的游人格外多。 人一多,垃圾就多,秩序也乱,所以就需要一些义工帮忙维护。 爬上弘法寺要三个半小时,向汀雪五点钟就起床准备。 衣服都被吴丽娜毁了,秘书送来一大堆新衣服,连小内内也有。 可是衣服太过名贵,也不是向汀雪的菜,更不适合做义工的时候穿,所以她只能穿昨天的行头出去。 出去之前,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三百块钱放到桌上,让米丽再帮她买一身洗换的衣服。 早上九点,向汀雪爬到山顶,去义工部签到。 义工总共有二十人,登记本上已经签了七人。 向汀雪签了名,领了义工服,戴上袖章,拿上小红旗、口哨和喇叭筒,就开工干活。 路上遇到其它义工,微笑招呼几声。 遇到问路需要指点的,向汀雪就细心地讲解。 烧火拜佛,也要小心火灾。 大殿前不许拍照,竟然是规矩,就必须制止。 小孩不许乱跑,混进人杂的地方,妈妈爸爸怎么找,向汀雪吹个口哨,对着喇叭筒提醒一声:“带孩子的游客朋友,请看好自己的孩子,以免走失……” 谈云啸六点出发,吴丽娜非要跟着他,而且走几步就歇一口气。 所以爬到山顶与向汀雪汇合时,刚好是中午膳房开饭的时间。 寺庙的膳食房,全斋宴,谈云啸很有兴趣。 吴丽娜却不吃,一人去了外面的餐厅。 没人理会吴丽娜,向汀雪和谈云啸一边吃着纯正的素食,一边随意的聊着。 聊弘法室,聊一路的风光,聊佛教,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官可心。 谈云啸没有表态。 向汀雪却道了一句:“你那晚给我讲过之后,我怎么想着,都觉得甄老有点变态。惹上那种男人,就是惹上噩梦,否则能得他宠爱的那个女人,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谈云啸神色顿住,气息僵冷,好一会儿才回神,勉强一笑:“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向汀雪摇头。 谈云啸声音低沉:“她是我姑姑,谈怡雪。也正是因为这样,甄家和谈家从此由友成敌。” 谈怡雪! 心一震,手一松,筷子没拿稳,差一点掉到了桌上。 不,不,不! 不可能! 重名,一定是重名! 向汀雪的心莫名地慌了,谈怡雪,怎么可能…… 正文部分 第四十四章:下山遇歹徒 一下午,向汀雪都是魂不守舍,她脑海里一直飞舞着三个字:谈怡雪!谈怡雪!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心里在一遍遍的反复否定,可脑海还是忍不住联想到一起。 心,散了,向汀雪无心工作。 远处,吴丽娜不知出于什么动机,正和一个年轻的少妇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吴丽娜手舞足蹈,动作扩张而又嚣张。 少妇也是毫不示弱,有来有往,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约三岁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很艳丽,头上还梳着漂亮的发型,她可能被凶神恶煞的吴丽娜吓着了,哇哇大哭,手紧紧地抱着少妇的脖子。 这一幕,如果放在以前,向汀雪一定会飞奔过去制止。 但今天,向汀雪完全没有感觉,心像死了一样,只记得“谈怡雪”三个字。 吵架惊动了另一个女义工,她吹了一声口哨,过去制止。 吴丽娜不但不收场,还反手推了女义工一把。 女义工连退三步,站了一下,就不再理会,朝向汀雪这边走来。 向汀雪依然没感觉,静静且呆滞地站在高台上,像死了没埋一样。 鼻尖,飘来浓郁的檀香香味! 檀香,向汀雪最喜欢的香味!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茫然,转身去了大雄宝殿。 殿堂,如来金身,端坐莲花台上,和眉善目,普渡众生。 向汀雪双膝跪倒,头深深埋下紧贴蒲团,掌心朝上,恭敬三叩首。 一叩首,祈求爸爸妈妈在天堂安乐快活。 二叩首,祈求姐姐早日康复。 三叩首,祈求自己平安健康,早日完成心愿。 自己? “当”的一声,脑海敲响一铜铃,心,蓦然打开,浑沌的思路豁然清晰。 时间,对,为什么会忽略最主要的时间线! 她掐着手指细细推算。 左手算她,右手算别人,两者一比较。 结果,有了! 真是重名而已! 心,舒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有所落空,好似刚续好线的风筝,没飞起来,又断了线。 但她还是朝如来又做了深深的三叩首,谢我佛点拨解惑。 离开大雄宝殿,重回高台,吴丽娜和少妇已经吵完。 谈云啸和吴丽娜站在一起,面对面,也不知道谈云啸在训斥吴丽娜什么,只见吴丽娜时而朝左看,时而朝右看,时而低头用脚画圈圈。 冬天,天黑早,两点左右,游客就开始陆续下山。 向汀雪和同事开始收拾整理。 刚才被吴丽娜推趔趄的女义工,心情不爽地劝向汀雪:“向汀雪,你那个同学太差劲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迟早给你惹祸上身。” 佛说: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如果她因吴丽娜而受牵累,向汀雪觉得,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做得不够完美。 收拾了一些杂乱之处,把一些移位的木椅摆回原处,时间就差不多三点了。 义工下班,向汀雪却一人去了寺庙的女厕所,把面积不大的地方冲洗了一遍,然后才出来向方丈告辞。 方丈六十五岁,穿了一件黄色方丈服,披了一件七成新的红色袈裟,上面的金色丝线随着身体的动作,轮番闪烁出光芒。 他的个头不高,慈眉善目,虽然不笑,但眼睛总是含着能给人温暖的笑意。 “你又是最后一个?”方丈的声音轻缓柔和,听不出老年人的颤音。 向汀雪羞涩一笑:“这就下山,特来向方丈告别。” 方丈眸光烔烔:“年关将近,下山路又不好走,以后你还是和他们一起下山吧。这些事情,让其它的女居士做就好!” 向汀雪温和回话:“也耽误不了多时间,路上又有路灯照明。” 方丈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你是女人,不能出家为僧,否则我定会收你为徒弟,传你佛法。” 向汀雪受宠若惊,但也实事其事:“我并无意出家。” 方丈看破红尘的慧眼如刀,一言道破:“因为你心结太重。” 说完,缓步离开。 向汀雪怔愣,转身看着方丈离去的背影。 他,看出来了。 他,这是在点拔她? 让她拿得起放得下? 出来的时候,游客差不多都走完了。 看看表,已是四点十分。 虽然这时的太阳还没有下山,但山上已有明显的冬季寒意。 叫上谈云啸,一起下山。 按往常的速度,两个小时,天色刚黑的时候,向汀雪就能冲到山脚。 但是今天不行,吴丽娜拖了后腿。 她太过娇气,走了二十分钟,就开始喊腿疼。 娇滴滴的非得让谈云啸停下来,陪她休息够了再走。 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她又喊:“表哥,我的腿一直在抖呀,我都不敢走了,我怕会滚下去呀……” 谈云啸没好气地说:“你还有怕?吵架的时候,我看你挺嚣张的呀?那三岁孩子踩了你一下脚,又和你道了歉,你还想怎么样?” “你有完没完呀,这个磕,你还唠不完了?”吴丽娜也急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走了。 向汀雪正好看戏,靠在树上,赏风赏景赏月亮。 时间已经五点多,天已经黑透,路灯显得愈加明亮,但以这个速度行走,只怕要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下山。 十一二点,还去不去酒吧上班? 甄皓霖,会不会过去找她? 昨晚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心,止不住,又有点想他了。 谈云啸的声音又传来,还夹杂着丝丝怒气:“昨天你怎么答应的……” “我做到了,不信你问向汀雪。”吴丽娜打断,且朝向汀雪喊来:“向汀雪,我今天找你事了吗?没有吧!” 好吧,你转了目标! 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和甄老一样可恶,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三岁的孩子,会有什么错? 谈云啸应该也是被吴丽娜气到深处了,他好半天都没有出声。 向汀雪扭头看去,只见他的后背一起一伏,动静还挺大。 气狠了! 正想着,要不要出面调和,谈云啸忽然转身,拉上向汀雪的手,大步就开始下山,恨声道:“我们走,我还不信,我就治不了她。” 见势不好,吴丽娜急了,拔腿就追:“表哥,你等等我!” “你不是腿抖么,你休息,休息够了再慢慢走!”吴丽娜越叫,谈云啸走得就越快。 向汀雪本来就很有速度,此时更是没有拖一点后腿,紧跟着谈云啸的步调,把吴丽娜远远地甩到了身后。 山路弯弯,寒风袭人,树枝颤动,枝影成形…… 吴丽娜见谈云啸和向汀雪都消失,连背影也看不到半分,“哇”的一声又哭了。 她害怕,怕后面有鬼跟着她,怕谈云啸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 听到吴丽娜的哭声,向汀雪一下服了,拉住谈云啸的手,停下脚下:“算了,晚上,别吓到她了。” “别管她,不信改不了她那些毛病。”谈云啸就不明白了,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学校,吴丽娜怎么就差得离谱呢! 谁的问题! 他的! 谈云啸承认,他太宠吴丽娜了。 向汀雪回头扫了一眼,看到了吴丽娜。 她正朝他们狂跑下来,嘴里还一直哭着喊:“表哥,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谈云啸不理会,反而像见了鬼一样,拉上向汀雪又开始跑。 猫了个咪! 要闹哪样啊! “哪有一天两天能改好的,你慢慢来,今天就算是先给她一个教训。”向汀雪提醒。 哭声有点远,隐隐的只能听到一点,谈云啸也担心吴丽娜运动过量,腿抽筋滚下来。 于是,他听向汀雪的话,停下来等吴丽娜。 吴丽娜不敢再骄横了,抱着谈云啸的胳膊跟在向汀雪的后面,一边抽答,一边老老实实地下山。 八点二十分,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脚。 山脚很清静,一个游人都没有。 谈云啸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坡道上,桔黄的路灯下,一眼就能看见。 吴丽娜松了一口气,终于是着落了。 她要了谈云啸的车钥匙,先跑过去开车。 可是她还没有靠近汽车,路两旁的树后,忽的闪出六七个男人,朝吴丽娜走来。 七个男人个头高矮不均,脸套丝袜,手持一尺多长的砍刀。 杀气浓浓! 来者不善! 吴丽娜被吓到,高分贝的声音传遍山谷,调头就跑。 那群人见吴丽娜跑,撒跑就追! 仇家! 歹徒! 谈云啸大叫不妙,冲了上去护吴丽娜。 向汀雪的反应也快,一边冲上去,一边从挎包里拿出双截棍,并递给了谈云啸。 吴丽娜躲到了二人后面,又哭开了。 其实,向汀雪也有些害怕,因为这几人抄的是真家伙,阵势还不小,如果她有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不保。 求救重要,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救。 向汀雪手持防狼喷剂,对着冲上来的歹徒狂喷,并紧张地对躲到身后的吴丽娜叫道:“娜娜,快点报警,快一点……” 吴丽娜吓得找不到北,呜呜地哭着,腿更是软得像牛皮糖,她死死地拽着向汀雪的衣服,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报警! 她根本没听见,更没有反应过来,报警是什么意思。 谈云啸身手不错,双截棍轮得有模有样,但向汀雪是女生,又没有武器,吴丽娜还在拖累向汀雪。 所以,谈云啸的双截棍,当然要优先化解向汀雪那边的危机。 顾不得自己,为敌方留出了空门,谈云啸只周旋了十来回合,左臂就中了一刀。 不过只是砍坏了衣服,没伤到皮肉。 向汀雪不知道这些,只专心对付自己面前的歹徒,她按着防狼喷剂,对着歹徒狂喷。 一圈下去,两人中剂,握着刀,捂着眼睛退到了后面。 再一圈下去,又有一人中剂。 再按,没了! 向汀雪把空瓶丢了过去,那人一闪,躲过,举着刀,就朝她砍来。 正文部分 第四十五章:是谁要杀他们 手里没有武器,能用的就只有两只手。 可是用手去隔档,那是鸡蛋碰石头,白送死。 躲?退? 身后的吴丽娜十分的“合作”。 她不去抱谈云啸的大腿,自一开始,就躲在向汀雪的身后,死死地拽着向汀雪。 逼得向汀雪这会儿是前进不得,后退无路。 猫了个咪! 吴丽娜到底还是敌人,这种时刻,还不忘记“心疼”她,还想让她再吃上几刀。 刀,无眼! 自上往下朝她斜劈过来,在桔黄下的灯光下,闪出锐利的白光,触目惊心。 向汀雪不能躲,不能还手,还不能狠心地把吴丽娜丢下。 因为这些人,就是冲着吴丽娜来的,谁要她下午非得挑衅那个年轻的少妇! 求救,谈云啸? 眸光火速掠过。 谈云啸被三人围攻,他轮着双截棍迎战,很想脱身。 可是三个歹徒时进时退,逼得他没有片刻脱身的机会,如果强行脱身,他必然受伤。 不,不能求救于谈云啸。 她要自救! 可是手无寸铁,累赘牵制的情况下,她要怎么自救? 刀! 劈来! 带着凌厉的杀气,至人于死地的杀气! 没时间再想,向汀雪使出浑身的力气,强行挤着身后的吴丽娜往后退了一步,同时,身体往右侧轻轻后斜。 刀,险险躲过。 但凌厉的刀风,却砍断了她身上挎包的背带。 挎包,滑到了脚边。 包? 灵机一动,向汀雪弯腰去捡地上的包。 那人见状,自上往下,又快速地给向汀雪补了一刀。 带着杀气的刀风吹到头顶,向汀雪没有起身,而是向前扑倒,用背带缠住那人的脚,然后重重一拉。 那人脚下不稳,身体后仰,跌了一个四仰八叉。 向汀雪急忙起身去反攻抢刀。 吴丽娜却在这个时候,将她死死抱住,恐惧地哭道:“向汀雪,你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喵喵地! 向汀雪这一顿,那人从地上滚身起来。 抢夺武器的宝贵机会,向汀雪就这样失去了。 她气得心脏都疼,又无可奈何。 只能提高警觉,向汀雪紧握宽背带,轮着包呼呼的上下甩动,来求自卫。 那人眼前凌乱,看不清轨迹,也本能的害怕挎包打到他,连连后退。 轮得胳膊又酸又疼,向汀雪也不敢停,只一个劲地狂力甩动。 挎包在面前暂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保护圈。 但用力太大,甩得太猛,一个黑色的东西受惯性影响,终于还是从没有锁口的包里飞了出去,跌落到旁边的草地上。 身后,暗后,一双幽黑尖锐的眼睛眯了一下。 向汀雪只专心对战,什么都没有发觉。 “娜娜你快点报警,快点呀……”一个包能抵挡多长时间,向汀雪知道,她不由又紧张地叫了一嗓子。 吴丽娜只知道哭,手只知道死死地抓着向汀雪不放松。 向汀雪在,她在。 向汀雪死,她就去找表哥。 报警? 什么东东? 向汀雪见状,气炸了,恨不能一脚把吴丽娜踹到一边去。 平时欺负人的横劲呢? 昨天把她宿舍弄得面目全非的勇气呢? 平时和谈云啸顶嘴的机灵呢? 猫了个咪! 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哭,哭,哭,除了哭还会什么…… “快点,快点报警……”向汀雪恨归恨,催促,那是迫切需要的援助。 因为被防狼喷剂喷到眼睛的三个歹徒,缓过了劲,他们合着其它三人一起围功谈云啸。 六对一,什么概念什么结局,向汀雪不难想象。 如果谈云啸有事,她们两个女生,更是凶多吉少。 所以谈云啸,必须坚挺。 向汀雪担心害怕,但也强稳镇定。 她不敢大意,更不敢给谈云啸添乱,她寻准一个机会,把挎包的背袋甩了出去。 背带,准确地锁上那人手中的刀。 向汀雪心下大喜,手上用足力气,再强行一扯。 刀,脱离那人的手,终于被她抢了过来。 她握住刀,朝那人也是一刀挥去。 那人躲避不及,右大腿中了一刀。 “妈了个b!”那人吃痛,破口大骂了一嗓子,嗡嗡的声音好似从破瓮里传出来一样。 但那人没了武器,又见向汀雪凶狠刚烈,不敢恋战。 他隔着丝袜狠狠地瞪了向汀雪一眼,就拖着伤腿退到了那六人的身后。 向汀雪双手紧紧抓住刀,努力强稳紧张的气息,见那人败退,她才急忙转身去帮谈云啸。 还没有靠近,谈云啸的双截棍打到了一个歹徒的头。 歹徒头部受伤,流血,惨叫出声。 同时,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嘶的一声,谈云啸前胸也中了一刀。 谈云啸吃痛,连退两步。 “表哥……” “我没事!小雪,你还好……” 谈云啸的话还没有问完,吓得头脑一片空白的吴丽娜忽的失控,她松开向汀雪,义无反顾地朝谈云啸跑去。 “不要过来……” “不要过去……” 向汀雪伸手,却没有抓到吴丽娜。 围攻谈云啸的歹徒见状,一人抽身出来,高举砍刀,从上往下,朝吴丽娜砍去。 这一刀下去,不把吴丽娜的头砍成两半,耳朵也要削去一个。 谈云啸心惊,一下乱了阵场,右臂生生又吃了一刀,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向汀雪来不及细想,飞身扑上去,一把把吴丽娜扑倒在地。 刀,落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向汀雪的左胳膊上。 痛,集合着全世界的苦痛,深入骨髓,向全身漫延。 痛得眼冒金星,痛得找不到方向,向汀雪咬牙强忍,右手也本能地朝前送出去一刀。 刀深深刺入那人的小腿,向汀雪再狠力一拔,血迸了吴丽娜一脸。 吴丽娜尖叫,尖叫,尖叫……忽的没了声音,吴丽娜头一耷拉,吓晕了过去。 “小雪,娜娜……” 谈云啸气得嘶吼,他发野了,不再躲避迎面来的砍刀,只轮着他的双截棍上下左右的抡打。 刀,不知有多少落到了他的身上,痛,已经没了知觉,温和的谈云啸杀红了眼。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顿时,向汀雪的心,落了下来。 一切都要结束了! 好累!好痛! 然而,七个歹徒听到,皆是一慌。 “怎么办?”一人问。 “我们走。”一人答。 “那她怎么办。”小腿中刀的歹徒,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女人。 大腿受伤的歹徒看着她们:“下次再说。” 说完,领着人跳进了路边的花圃园,穿梭消失。 两辆警车,六个警察,沈警司是他们的头。 他一眼就认出了谈云啸,也被谈云啸的“惨烈”模样吓到。 几乎没有寒暄,沈警司也简单地为他们先止了血。 然后又亲自把他们三人送去医院进行检查,并准备录口供立案。 两辆警车一离开山道,远方的暗处,就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 他走到刚才撕杀的地方,并从草地上捡起了那个黑东西。 仔细地看了看,忽的,他阴暗处的嘴角高高扬起,如获至宝的意外欣喜。 把东西放进左边的口袋,他才缓缓下山,一边走着,一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向汀雪和谈云啸兄妹在一起,他们遇到了另一伙歹徒,我们没办法出手。” “知道是什么人吗?”甄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王冰摇头:“可能是吴丽娜的仇人。” “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甄老问。 “谈云啸和向汀雪都受了伤,现在已经被警察带走。我继续跟踪,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一点消息,你等我电话。”王冰说完,拍了拍左边的口袋,自信满满。 警车上,吴丽娜已经醒了,看到谈云啸衣服破败,血迹斑斑,她什么也不做,就一直哭呀哭。 谈云啸疼,但看到向汀雪的伤,他心里更疼。 身为一个男人,无法保护自己爱的女人,这算什么男人。 他顾不得沈警司在场,拿起手机给他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 三言两语简单说完,让司机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少妇。 向汀雪胳膊上的伤很深,沈警司简单地包扎止血无效,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本就贫血,这会儿失血过多,头止不住的一阵阵晕眩。 靠在车坐上,大脑一片空白,看见谈云啸打电话,她的手也不受控制地伸进了挎包。 手,无防范地忽的一下摸空! 心一紧,手一慌,加了几分力气,又摸了一通! 没有,还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 向汀雪猛然坐起身,不顾胳膊的伤痛,把破败的包翻了一个底朝天。 依然没有! 丢了? 不,不能丢。 一定是掉在刚才打架的地方。 向汀雪一个机灵回神,朝沈警司叫了一声:“停车,我的手机掉在刚才的地方,我要回去找……” 吴丽娜首先不答应:“找什么找,不就是一个破手机,能值几个钱,明天我送你十部。沈警司,别理她,先送表哥去医院……” 压着一阵阵涌来的晕眩感,压着失血后胃里的恶心,向汀雪一把揪住吴丽娜的衣领,红了眼地怒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你的,我不稀罕,我就要我自己的手机!” 手机,不能丢,如果被普通人捡去,无所谓。 但要是被行家仇家怨家捡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里面有很多的秘密! 姐姐,对不起,我好像真的要把事情搞砸了! 不好的预感袭来,盘旋在向汀雪的心头。 正文部分 第四十六章:我好想你 甄皓霖坐在酒吧包厢,看着面前的柳橙汁,已经有四个小时了。 他在这里等了四个小时,可向汀雪在哪里? 不让他找她,就是因为她不上班? 可是心里迫切地想见她,怎么办? 甄皓霖让雅思给向汀雪打电话,催她快点过来陪客。 可是,向汀雪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雅思也纳了闷,又给米丽打了一个电话,问向汀雪的情况。 米丽说:“向汀雪一早就去弘法寺做义工,她下了山就会过去酒吧上班。这会儿还没有过去,可能是山上有事耽搁了,你再等等吧!” 好,再等等,等到凌晨一点,还没有出现,甄皓霖就一定要去找向汀雪。 晴天,唯她安好! 橙汁,又酸又苦。 甄皓霖咽了。 然而,向汀雪的手机,正躺在王冰的书桌上,一遍一遍地响。 有向汀雪朋友的来电,也有陌生人的来电。 王冰统统不理会,任它一直在桌上震动铃响,他的眼睛只盯着电脑,只专心地研究他的追踪系统。 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这个道理,王冰懂。 向汀雪的号码,输进去确认,追踪系统没反应,还像以前那样,静得找不到一点气息。 但是别人的号码一输入确认,追踪系统就能在第一时间里捕获到准确无误的信息。 这是什么毛病? 难道是她的号码设置了防追踪的程序? 思及此,王冰换了一套系统,开始检测向汀雪的手机号码。 很普通的号码,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可能,一定有问题,才能让他的追踪系统查不到。 王冰关了手机,并把手机拆开。 如果不拆开,王冰永远不会知道,向汀雪的手机里面,竟然装有两张sim卡。 这明明不属于双卡双待机。 向汀雪的手机进行过改装,王冰可以肯定。 她改装的? 还是请人改装的? 不管哪种情况,改装手机都是向汀雪的决定。 为什么要改装手机,王冰想不明白,但他不敢再小看向汀雪。 他把两张卡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分别装入了自己的手机里。 然后再开机,并把号码输入追踪系统,确定。 追踪系统启动,雷达捕捉,范围缩小,最后定位在王冰的别墅位置。 明白! 有问题的不是系统,不是sim卡,而是向汀雪的手机。 王冰好奇心被激起,他忘记查看sim卡里的信息,直到跑到地下室拿出设备。 然后折回书房,再小心翼翼地拆下手机芯板,通过设备连通电脑,开始研究向汀雪手机里的奥秘,到底是什么防御了他的追踪系统。 然而,丢了手机的向汀雪自然是心急如焚,心情忐忑。 可是找不到,她郁闷急躁,也无济于事。 问题,除了面对,还要想办法去解决。 和沈警司来到医院,谈云啸的身份惊扰到院长,院长亲自为谈云啸和向汀雪验伤。 谈云啸受伤有数十处,两臂伤五处,前胸伤三处,腿上伤三处。 伤口深浅不一,最长的十七厘米,最短的也有八厘米。 碍于他一身品牌豪服的遮蔽,刀伤虽多,但都是皮外伤,没伤至筋骨。 向汀雪就悲惨了许多,她的伤虽然只有一处,但伤得很深。 院长说,只差两毫米,就要伤到骨头,那就会麻烦很多。 而且她贫血,今晚又失血太多,头晕十分严重,随时可能出现晕厥现象。 但她不能晕,她还有事情要做。 她的伤处缝了七针,顺着藕臂蜿蜒下去,像一条蜈蚣虫。 丑,就一个字。 蓦的想起,甄皓霖胸前的纹身,不也是蜈蚣虫么! 心,一下平衡了,还微有爽意! 真是欠砍的女人。 护士给向汀雪缝好针,又让她换病号服住院,说什么她需要输血输液消炎抗菌…… 什么玩意! 没兴趣,也没有时间! 向汀雪跑了,借口上洗手机,从安全出口跑了,把谈云啸兄妹丢在医院,配合沈警司录口供。 晚上十二点,商场全部关门,向汀雪想买手机,那也是明显的不可能。 她去了公用电话亭,先给护工柳阿姨打了一个电话。 “柳阿姨,刚才有没有人,用我的手机号给你打电话?”姐姐必须安全,绝对隐蔽的安全,她的心悬在嗓子眼,声音都有些发颤。 柳阿姨睡着被吵醒,声音微微干涩沙哑:“没有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向汀雪长舒了一口气,悬起的心往下落了落:“我的手机丢了,不知道会落进什么人手里,柳阿姨,从现在开始,你把你的手机关了。过两天我过去,我给你换一张新卡。” “好!”柳阿姨不懂这些,向汀雪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护工嘛,高薪职业,不听话怎么行。 向汀雪又问了一些姐姐的情况。 柳阿姨一一回答,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改了治疗方案,钱花的多,待遇也好了很多,但阿洁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姐姐会醒的,时间到了,她就会醒。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走,她留下来,就是要陪向汀雪完成心愿。 向汀雪以前是这样想,现在也是这样想。 姐姐会醒的,她也会努力赚钱,等姐姐醒来。 只是柳阿姨,医院那块,真的是辛苦你了。 挂断柳阿姨的电话,向汀雪又给楚莲打了一个电话。 她让楚莲赶紧去店里,因为她现在着急要用本本。 上次离开时,向汀雪和楚莲互相留了电话,向汀雪也把新买的本本留在楚莲那里。 她不想带回学校,因为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太多。 楚莲夫妻不同,他们活得很淡定,活得很安静,也活得很有原则。 伤在痛,时间在流逝,夜空静的让人心慌,向汀雪拦了一辆的士赶到楚莲的饭店。 楚莲和柳全已经赶到,看到一身血渍的她,两人都吓坏了:“你这是怎么弄的?谁要杀你,还是怎么着呀。我的姑奶奶呀,你们都在玩什么,心跳,也不用这样玩的吧。皓皓呢,他知不知道……” 向汀雪没时间耽误,更没有时间解释。 她面色苍白,强笑地说了一句:“我没事,我很好,甄皓霖还不知道,我一会儿再告诉他。” 说完,就头晕眼花地冲往楼上的小房间,她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晕倒。 柳全不放心,不,是很不放心。 他看着向汀雪消失的方向,目光忡忡地对楚莲说:“老婆,你也看到了,皓皓对小雪的感情非同一般,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该和皓皓说一声?” 楚莲想也没想,打了一个响指,坚定地说:“风铃我们错过了,小雪,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的能力照顾她。以后地下见到风铃,我们也算是有个交待。” 是啊,这些年,一想到风铃,他们就很内伤。 他们那时给予风铃的帮助,太少太少! 没有勇气,没有胆量,也没有钱! 楚莲打了甄皓霖的电话。 甄皓霖正焦躁地在看时间。 忽然接到楚莲的电话,他很意外。 “小雪在我这里,你要有空,又能过来,那就快点过来。”楚莲没把向汀雪受伤的事情告诉甄皓霖,她怕他冲动,路上开车出事。 向汀雪怎么会去楚莲那里,甄皓霖想不明白,但知道她安好,他的心也静了下来。 他离开酒吧,开车前往楚莲的饭馆,与向汀雪汇合。 向汀雪冲上房间,打开本本,从f盘的隐形文件里,找到了她当初改装手机系统的备份资料。 她直接调出来,输入指令。 指令复杂,像变魔法一样,一行一行的英文字母欢跃跳过。 当初她设计修改系统的时候,就考虑到手机丢失的因素,所以她在程序里设置了远程清除功能和引爆功能。 她先让柳全去外面,用公用电话亭,拨打她的手机。 只要手机一接通,sim卡里的信息全部报废,生成病毒,吞噬系统。 手机报废! 可是向汀雪没有想到,王冰会把她的sim卡取出来,装到他的手机里。 所以指令输入后,系统一直没法清除。 伤,一阵阵疼痛。 躁意从心底深处涌来。 情绪一激动,晕眩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本本在眼前晃动,数个影子,无法重叠。 不,不能乱! 不能倒下,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 姐姐,还等着她照顾! 深知责任,向汀雪静下心,闭上眼,深呼吸! 半分钟后,向汀雪重又睁开眼睛,输入另一套指令。 sim卡不能生效,她只能引爆手机。 引爆手机有一定的危险,她不想伤害别人,但现在为了姐姐,她只能这样做! 因为她的秘密,在没有查到爸妈的死因前,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指令输入,引爆系统启动,延时十秒。 王冰正在书房,专心致志地寻找突破口,毫无头绪时,忽的看见芯板的左上角,一个小小的红色光点,一闪一闪地亮着。 以为是自己的突破,他拿起来细瞧。 眼睛凑到近前,还没有看清楚怎么一回事,只觉眼前忽的闪出一阵亮光。 紧接着是“嘭”的一声,芯片在手上炸开了花。 “啊啊啊……”王冰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书房。 管家以为王冰又发病,拿着针管冲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王冰的镜片炸裂,像两团蜘蛛网。 额头被芯片的碎块砸破,三道鲜红的血迹顺流直下。 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炸出了四个血道子,血从里面喷涌而出。 管家心惊时,向汀雪却看着电脑,松了一口气。 “003系统已成功销毁……” 好累!好累! 但总算是成功,向汀雪现在没有什么想法,只希望里面的信息没有被人发现。 合上电脑,向汀雪想给甄皓霖打个电话,告诉甄皓霖,她的手机掉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但虚弱的身体透支太多,眼前顿时发黑。 再也撑不住,两腿软了下去。 “雪儿,雪儿……” 门冲开,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向汀雪的耳中,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甄皓霖,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知道,我好想你! 正文部分 第四十七章:不是吴丽娜的仇人在行 头,晕沉沉的难受。 胃,一阵阵地犯恶心。 浑身的力气被抽空,身体轻得像一根羽毛,找不到一点儿重量感。 向汀雪想睡,却总是睡不踏实。 时睡时醒,幻境扰人! 声音,在耳边频频响起,杂乱、纷踏,还有…… 怒吼! 睁眼,迷迷糊糊地醒来,视线模糊,光线昏暗,人影晃动。 甄皓霖的声音好似从天边遥远飘来,缓慢、变形、扭曲、狰狞……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被他的声音扰得心更乱。 躁热从深处喷来,恶心再也压制不住,向汀雪本能地翻身想吐,却不想压到了伤口。 刺骨的痛扎进骨髓,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向汀雪撑不住,喊了一声痛,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楚莲见状,急的一跺脚,扯住甄皓霖松散的领带,毫不客气地把他拖往外面:“你要发疯去外面发,小雪不奉陪,我们也不奉陪,整一个添乱的机器……” 甄皓霖赶到楚莲饭馆,看到晕厥的向汀雪时,那一臂刺目心惊的血红轰碎了他。 因为没有人告诉他,向汀雪受伤了。 更没有人告诉他,他在等向汀雪的时候,向汀雪却在生死边缘挣扎! 甄皓霖抱着她,冲下了楼。 眼红得吓人,浑身透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派出人手行动查办向汀雪受伤的事情,也把向汀雪安置进了楚莲的家,并叫来了他的私家医生。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向汀雪,甄皓霖恨得目光如炬,咬牙切齿,拳头紧握。 向汀雪的能力,他了解,能把向汀雪弄成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 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会是谁? 无需锁定,甄皓霖已能想到。 甄老!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当初…… 温柔的妈妈死在他的手上。 孤傲的姐姐死在他的手上。 还有楚楚动人的大妈…… 他放过谁了? 没有! 他谁也没有放过,杀人如麻,心狠手辣。 现在他又要动向汀雪,这让甄皓霖如何能不怒火冲天。 抑制不住的恨意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心头出现了一把刀,杀人的刀。 他冲进了黑夜,却被刘勇一把拦住,告诉他说:“不是甄老的人!” 不是甄老的人,那是谁的人? 甄皓霖失了方向,心烦意乱。 私家医生奉甄皓霖之命,过来为向汀雪检查输液。 向汀雪很痛苦,面色苍白,樱唇无血,眉头深深紧蹙。 医生是做什么用的,那就是帮病人减少痛苦的,所以心烦意乱的甄皓霖爆发了,冲王医生大吼大叫。 骂他庸医! 王医生敢怒不敢言。 可是甄皓霖也没有想到,他会把向汀雪吵醒,还会让向汀雪再次弄到伤口。 关心则乱! 他被楚莲无情地撵到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甄皓霖面色发怔,好一会儿才回神,狠狠地踢了房门一脚。 “咚”的一声。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杀向汀雪?甄皓霖狂躁如受困的狮子。 甄皓霖被撵出去,房间立即安静下来。 向汀雪在王医生和楚莲的温和照顾下,终于安心入睡。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向汀雪一睁眼就看见了甄皓霖。 他坐在床前,双眼布满血丝,神色紧张而又担心,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好似她会凭空消失,他必须紧紧盯牢一样。 向汀雪的心,扭疼! 她理解甄皓霖此时的心情,儿时的折磨,与风铃的相依为命…… 当初,他一定也在风铃的床前,这样眼巴巴地看着风铃,害怕风铃离他而去。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活到世界未日宇宙坍塌的那一天。” 声音虚软,手,却有了一些力气,向汀雪轻轻抬起手,放到他的脸上。 温暖在瞬间互通,心,有了感觉。 甄皓霖握住她的小手,包在手心,放到唇边温柔一吻:“还难不难受?” 头,还有些晕沉。 胃,不怎么恶心,却没有一点儿食欲。 伤口还在痛,像有无数张小嘴在啃噬一般,疼的胳膊发麻,连着左半边身体都找不到知觉。 但这种痛,向汀雪完全可以忍受。 而且她也不想甄皓霖担心,微微摇了摇头,强笑道:“好了很多,明天起来,我一定又是一只生猛海鲜。” “王医生要给你输血,我没让他输。”甄皓霖抬头看了一眼药水,还有半袋,这是打凌晨起的第十一袋液体了。 抗生素、营养液……甄皓霖全用的最好的药,但血他没让向汀雪输。 向汀雪记得,昨天在医院,护士就让她输血,她跑了。 可是这样担心她的甄皓霖,为什么会不让医生帮她输血呢? 甄皓霖包紧她的手,双眸透出委屈,还有憋屈:“我要给你输血,王医生不让。可你是我的女人,身体里怎么可以流别人的血,你说对不对?” 向汀雪嗤一笑,无力反问:“你是什么血型?” 神色愈加可怜,声音弱弱的,像个小受:“ab型!” “难怪你扣门,连血型都这么扣门,不过这个血型很适合你,真的。”她是o型,ab型的当然要靠边站呀! 不然,还想玩哪样! 甄皓霖气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但心情也因向汀雪的幽默而放晴。 他俯头深深吻住向汀雪,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笑着说:“所以说呀,我的血不行,那谁的血都不行。不过,我让他们给你准备食补方案,这次你有口福了!” 有他在真好! 很久很久,向汀雪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被人关心,被人记在心里。 甄皓霖孤单许多年,她又何尝不是。 有他的吻真好! 温柔的纠缠,忘记一切,连疼痛都溺在他柔软的唇齿之间,一起飘到了云端。 原来可以疗伤的,不只有水煮活鱼,还有甄皓霖的吻。 向汀雪记住了。 被他吻得气息混乱,向汀雪又有些累了,她微闭着眼睛,虚弱地:“你可不可以去帮我买一个手机,我要给米丽打个电话,还有谈云啸,他们都不知道我在这里,会担心的。” 谈云啸,又是谈云啸! 要不是他们兄妹两人,向汀雪昨天怎么会受伤? 不悦地,甄皓霖沉着面孔,起身去冲泡红糖水,补血补气。 就说她有口福吧,多好喝的红糖水啊,他最爱喝了,小时候,妈妈还不给他喝,说坏牙。 向汀雪知道他在生气,但他这气生的,是不是很没有道理? 所以果断的,向汀雪没有搭理他,否则她会慢慢丢失人权的! 甄皓霖见向汀雪不理他,心里更不爽。 好半天,他才把搅拌均匀的红糖水端回到床前,冰然地说:“我说了不限制你的交友自由,但你以后如果还要和谈云啸在一起,那我就必须先把吴丽娜给你办了。” 谈云啸那边,还在调查,暂时没有结果。但不是甄老所为,那就肯定是吴丽娜的问题。 不动吴丽娜,甄皓霖也是看在那天笔试,她出面帮了向汀雪的份上。 现在向汀雪替她挨了一刀,欠她多少情,也还完了。 向汀雪的眸中流出骇色,她撑着身体靠坐起来,摇头解释:“不,不是吴丽娜。昨晚上的事情,与吴丽娜无关。真的,与她无关,你误会她了。” 甄皓霖双眸微眯,眸光阴寒,声音紧得听不到松驰:“你的肯定,最好不是在为吴丽娜开脱罪名。她去你的宿舍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混世魔头,她也混得差不多到头了。” “不对,不对,你要相信我,这一次真的和吴丽娜没有关系。”办是什么意思,向汀雪知道,吴丽娜再邪恶,也不至于死! “给我一个理由,能说服我的理由!”甄皓霖坐在床头,把红糖水送到她的唇边。 本来,向汀雪和甄皓霖一样,也以为那群歹徒是针对吴丽娜的。 也认为那群歹徒,是少妇安排过来报仇的人。 可是直到最后,她才发现,那群歹徒其实不是针对吴丽娜,而是针对她,向汀雪。 向汀雪清晰地记得,警笛响起,歹徒逃离前的对话。 “那她怎么办。”小腿中刀的歹徒,手指着她们的方向,但他指尖所指的位置是正对向汀雪,而不是吴丽娜。 “下次再说。”大腿受伤的歹徒看着她们,眸光也是定在向汀雪的身上。 一个人指错,不可能两个都指错,所以向汀雪可以肯定这些歹徒是冲她来的。 他们围攻困住谈云啸,也是想把谈云啸打败,然后再把向汀雪顺利劫走。 但天算不如人算,谈云啸很坚挺,她也身手不凡,还有那个不知名的报案者,配合的天衣无缝。 “谈云啸兄妹在不在,他们都要对我动手。是谈云啸救了我,否则我一个人根本没法对付七个人,但也是我连累了吴丽娜。”向汀雪看着甄皓霖,目光笃定。 “可是,那些人也不是我爸的人,我派人查过了。”甄皓霖心惊。 “不是甄老的人,不是吴丽娜的人,那就有可能是我的仇人……” “或者是我的仇人,捕风抓影,想拿你来要挟或者报复我。”甄皓霖的仇人太多,如果真是这样,向汀雪她…… “不可能!”向汀雪一口否定:“甄老都拿不准我的身份,他们更拿不准。他们就算要报复你,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所以,这些人一定是我的仇人。” “你有很多仇人?”甄皓霖双眼微眯,睿智的眸光写满惊诧。 仇人?有吗? 很多?有吗? 吴丽娜最有可能,可是她排除了嫌疑,向汀雪也不知道会是谁要杀她。 管他呢,反正打草惊了蛇,她以后会警惕,他们这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伤在痛,糖水很甜。 这么甜的东西,为什么不一起喝? 正文部分 第四十八章:在新家 半夜,睡得正香的向汀雪忽然觉得浑身躁热,全身的细胞都在h跳,小腹更是盘着一股强热的暖意,急需释放。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惬意地嘤咛了一声,原始本能的伸手想要环抱传来的情趣。 左臂抽起,伤口,被扯痛,意识顿时清醒几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萦绕着鼻尖。 喵喵地! 甄皓霖,不带你这样欺负病号的! 慢着…… 他的吻好像有止痛疗伤的效果吧? 嘿嘿…… 向汀雪化幽怨为全盘接受,反正醒都醒了。 脸上全是他的气息,灼热又粗重。 向汀雪往前靠了靠,将唇贴得更紧一些,然后翘起丁香小舌,卷住他的舌,含在嘴中轻轻吸吮。 像吸毒一样,她吸上瘾了。 “你醒了!” 向汀雪正陶醉时,甄皓霖忽的抽身而退。 白炽灯下,他的目光灼灼,灌着活跃的情欲色泽。 讨厌! 把她吵醒,就给她这么一点甜头! 伤,还很痛呢! 向汀雪强热不满,噘着嘴提示意犹未尽:“你偷袭我的,要负责到底!” 要不是有事情要办,甄皓霖很乐意负责到底,他捏了捏她的鼻头:“先欠着,一会儿被给你。” 瞪他,这种事情还能欠? “那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什么企图?”幽怨的语气,向汀雪都听出来了,苍白的脸莫名一红。 她真是欠抽了,他那么生猛,她忘记了? 甄皓霖浅浅一笑,嘴色勾起:“我叫了你很多遍,你都不醒,所以我只能用这招来唤醒你了!” 这一招见效,但太难受,小甄皓霖被他强行夹住,才没有穿越火线,侵占到向汀雪的地盘。 向汀雪更不明白了,这深更半夜的,她不发烧不咳嗽,不用打针,不用吃饭,又不用加餐的,叫醒她做什么? 甄皓霖的黑眸里流露出真情,溺爱地摸了摸她顺滑地头发:“当然是叫你起床回家。” 家?回家? 她已经很多年没家了! 而且爸爸妈妈留下来的房子,她也在三年前卖了,给姐姐交了医药费! 家,何来的家? 现在又要回哪里的家?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家!”甄皓霖早就穿戴整齐,就等向汀雪醒来。 因为他要和她一起进入他们的世界,而不是他一个人清醒,一个人昏睡。 甄皓霖下床绕到床的另一边,把向汀雪的被子揭开。 向汀雪左臂有伤,身上只穿了一件抹胸的睡衣,两臂都露在外面,她看着甄皓霖,诧异不解地问:“我们的家?甄皓霖,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又到底想玩什么?” 甄皓霖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请安心地跟着我走吧!” 说完,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床厚毯子,避着她的伤口,将她小心翼翼地包好,然后一弯腰把她从床上捞起,抱在怀里。 刘勇在外面等着,和刘勇一起的,还有一个黑衣保镖,向汀雪没见过,不认识。 只是这一行人,搞什么那样神秘,而且呀,甄皓霖,她伤是胳膊,不是腿,好不好! 抱! 她自己可以走啦! 电梯不大,刘勇和保镖怕碰到向汀雪的伤,紧贴着电梯门站着。 向汀雪过意不去,让甄皓霖放她下来。 甄皓霖垂下眼帘,扬起唇坏笑:“我抱我老婆,你有意见吗?” 猫了个咪! 谁是他老婆了! 她说过要嫁给他么? 噘嘴,瞟他,心里却灌了蜜一样甜。 其实赖在他怀里,挺舒服的,他要是不唠叨她太瘦太轻,向汀雪就更满意了! 凌晨两点,夜色一片苍茫,刘勇驾着劳斯莱斯,终于把向汀雪送到了甄皓霖所说的“我们的家”。 其实那就是甄皓霖的房子,一处很神秘的地方,连甄老都不知道。 这所房子是甄皓霖为风铃买的,虽然风铃已经不在人世,但这一处房子,已经存在有十年之久。 甄皓霖想念风铃的时候,还有风铃生日忌日的时候,他就来这里陪风铃。 房间不算大,普通的三室二厅,装修不奢华,却很温馨,一进来就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家具没有多余,摆设的,全是平时常用的那些。 因为风铃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有一处自己的房子,不用很大,不用很奢华,却可以在里面和儿子,过着普通而又平凡的幸福生活。 风铃的心愿生前没有完成,死后,甄皓霖替她完成了。 主卧室在东边,挨着花园的方向,甄皓霖把向汀雪抱进去,并把她放在松软的大床上,俯视着她。 她的眸光透出欣喜,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好似天边的星星,掉进去一颗。 很动人! 甄皓霖轻吻上她的眼睛,柔声问:“喜不喜欢这里?” “喜欢!”对上他炙热的双眸,向汀雪大叫不妙,但也没有躲避。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东西我全部备好了。冰箱里面很充足,衣柜里有你的衣服,新手机在床头。还有你的电脑,我也替你从楚姨那里拿回来了!”甄皓霖拿出一串钥匙,放到向汀雪的手心:“给女主人的密码!”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那你呢?”这里离学校很远,除了放假得闲,平时向汀雪来这里的可能不是很大,除非…… “如果你请求我过来陪你,我可以考虑!”甄皓霖笑得像只修练得道的狐狸,连深处的细胞都是算计。 卖关子! 才不吃他那一套! 向汀雪嘴一噘,脸一扭,哼了一声:“你不来正好,省得我天天和你吵架,费心费力,还不给发工资奖金!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愿意住在这里。喜欢归喜欢,愿意归愿意,甄皓霖,麻烦你想想清楚。” 想? 还有比想更简单的办法! 甄皓霖欺到床上,把向汀雪压到身下,黑眸里有欲火涌上:“可是我觉得我们这两天相处很好!” “那是因为我受伤了,你要连受伤的人都欺负,那你就真是禽兽不如了!”向汀雪还被裹在厚毯子里,没法推离他,只能言语相激,一语双关! 甄皓霖脸色沉了沉,黑线滑下三条。 臭丫头,她伤的是胳膊,好不好,凭什么不让他欺负! 想制止他,没那么容易。 甄皓霖眉梢一歪,顽皮一笑:“你受伤了,我当然要好好保护,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碰你受伤的小胳膊。” 要不要这样赖呀! 向汀雪未来得及还嘴,唇瓣已经被甄皓霖掠夺侵占。 顿时,她的鼻尖全是甄皓霖灼热的男性气息,甄皓霖独有的味道也肆意地冲击着她所有的感观细胞。 酥麻滑过背脊,冲入四肢百骸,力气,轰一下消散。 他轻轻地吸吮轻咬,灵巧的舌尖,没有迫切闯入,而是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向汀雪只觉得唇上的细胞血液神经,全在疯狂的跳跃,麻痒的连心都像百爪在挠。 把她的双唇欺负的体无完肤后,甄皓霖这才将舌探进她湿润的深处,灵活地翻搅缠卷。 舌缠在一起,彼此恣意品味,湿热和香甜。 气温节节攀升,暧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销魂迷乱。 “要不要过来?要不要我陪?” 甄皓霖烧了,着了火,本计划适可而止的底线,他冲破了,没有止住。 衣服,他退了一地,凌乱地散丢着。 小甄皓霖也抵到了向汀雪的家门口,敲门,想要,迫切地想要! 向汀雪已经飘到了云端,她哪里还懂得回答,顺着心,顺着原始本能的需要,她的手抓住了小甄皓霖,给了他开门的钥匙。 没入的那一瞬间,“嗯哼”的呻吟从两人的喉间同时滑出。 心,不由紧缩,一种从未享受过的感觉刺激到甄皓霖。 腰眼一麻,他差一点又泄了。 他不像以前那样着急没入,只一点点的将小甄皓霖缓缓送入她温软的体内,慢慢品尝令人消魂窒息的柔嫩紧窒。 快乐的感觉如电流般席卷着向汀雪,娇吟一声声逸出,手,紧紧地按在他的腰部。 今夜,甄皓霖格外的温柔! 可她要,更深的接触! 要,更猛烈的撞击! “雪儿,雪儿……” 甄皓霖也很难受,他也想剧烈起来,但残存的理智在提醒他,向汀雪的身体承受不住往日的疯狂。 轻缓地动作,轻碰着她娇嫩的壁膜,向汀雪沉沦的很彻底,她化成了水,找不到了自己。 早上九点,甄皓霖本想悄声起床,可还是惊动了向汀雪。 “要去公司?”眼睛很酸涩,虽然昨晚上,甄皓霖只要了她一次,但他们结束的时候,已近凌晨五点! 四个小时,她没睡够! 室内,还飘着暧昧的气息,提醒着他昨夜的温存。 晚上可以抱着她入眠,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她,幸福的感觉包裹着甄皓霖。 他轻啄了一下向汀雪的唇,勾嘴一笑:“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还有你们的应聘成绩,我都要过目处理。” 向汀雪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官可心的事情怎么样了,她闹完了没有?” 大清早聊官可心,太伤情调了! 甄皓霖眼神一冷,揭开被子下床进浴室冲凉了。 向汀雪吐了吐舌头,她真是疯了,提谁不好,非要提官可心。 官可心是好是坏,等她去了htb复试,不全都清楚了。 大清早,多温馨的时光呀,非要让甄皓霖想起官可心,想起甄老,她真是抽风,真是伤到脑细胞了。 甄皓霖洗浴出来,情绪明朗许多,他一边扣着衬衣扣子,一边看着平躺床上的向汀雪说:“王医生十点钟过来给你输液,楚姨中午会过来给你做饭,你今天就在家里好好呆着。晚上,我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多晚?”向汀雪问。 “大概要过了午夜吧!”他要摆脱甄老的盯梢,时间他说不准,看情况的顺利程度。 但早回来,向汀雪会有惊喜。晚回来,她就会担心,所以,甄皓霖给了一个最差的答案。 正文部分 第四十九章:欺负孕妇很无耻 十点,甄皓霖像往常一样,准时地出现在htb国际,一身冷冽的王者之气。 等在电梯口的高影治迎上来,声音微有些紧张:“甄老和其它股东早已经来了,他们都在会议室里等您。” 股东大会是昨天临时召集的,就像官可心召开记者会一样,突然而又意外。 甄皓霖不知道甄老又想玩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甄老又在想方设法地针对他。 警觉防备! 通往会议室的走道,宁静幽长。 甄皓霖迈着修长的双腿,脚步稳健的靠近,气场冷漠镇定,又英气逼人。 罗雅溪等在会议室的大门外,怀里抱着记事本,她为甄皓霖打开了大门。 会议室里,坐着htb国际的十四个股东,人人神情严肃,一室紧张气氛。 其实htb国际,最早只有十一个股东,除甄老以外,就是十个和他一起打下天下的战友。 当初公司成立,分派股份时,甄老只留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剩余的百分之三十,分给了其它十个人,平均每人有百分之三的股份。 后来,甄老结婚生子,他手中的股份,也分出去了一些。 甄哲雨是大少爷,百分之十。 甄茵梵是大小姐,百分之十。 甄子凌是二少爷,百分之十。 其中甄茵梵和甄子凌是一对龙凤胎,都是大妈谈怡雪所生。 不过甄子凌两岁夭折,甄茵梵九岁和大妈一起遇难死亡。 所以这两份股份,最后又落回了甄老的手中。 甄皓霖出生的时候,甄子凌已经死了好几年,大家都叫他二少爷,也只是想让他给甄老一点安慰。 甄老虽然不喜欢他,但也给了他百分之十。 现在欧阳美丽怀有身孕,自然也得到了百分之十。 除去这三个活口,现在细算下来,甄老手中还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是公司拥有股份最多的股东,依然是公司的一把手。 然而今天,htb国际的股东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官可心。 甄皓霖“孩子”的妈妈,当然也要占领一席之地。 孩子? 妈妈? 股东? 哼! 甄皓霖不屑! 他迈步进去,朝十个老股东点头招呼,客气问候一番,然后才走到甄老右下首的空位坐下。 对面是欧阳美丽,右手旁是官可心,甄皓霖皆是冷眼扫过。 他刚一落坐,甄老阴郁的声音就从上方传来:“你的架子真是越来越大,明知道今天要开股大会,还故意姗姗来迟!还故意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甄皓霖一派君临天下的叠起长腿,修长的手指刮了刮额头,语气慵懒:“大家都知道,自我接手公司以来,我都是十点钟到位。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只比这晚,不会比这早。今天,我算是很准时的,你不满意?” 变了,不好控制了,都敢用这样的腔调说话! 想当初,他可是唯命是从恭恭敬敬! 控制甄皓霖数十年之久的甄老,受挫数回,仍然没法适应。 他气得面色酱紫,嘴角抽搐,额际的太阳穴也在突突地抽跳,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我很满意……” “满意还说什么,开会吧!”甄皓霖黝黑精锐地眸光投向甄老。 四目相对,眸光相撞。 甄皓霖看似静如处子,冷冽的眸光却电力十足。 半空,四道眸光,撞得滋滋作响。 这是强者的较量,输的不只有实力,还有气场! 欧阳美丽见甄老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重重一拍桌子,出面替甄老打抱不平:“甄皓霖,你得瑟什么,你手上可是一点股份都没有了。老爷让你三更天离开htb国际,你没法留到五更天!” 股份,当真以为他只有百分之十? 当真以为让出百分之十之后,他就分文不值? 甄皓霖放下腿,直起身,微扬的笑意中裹着一丝冷然的狠意:“小妈,我爸给你的股份,当真在你的手上吗?孩子生下来后,你当真有控股权吗?股东,你和我一样,也是临时的。” “你和我不一样,我是老爷的妻子,法定第一继……” 脸上一丝戾气扫过,甄皓霖克制着火气,森冷打断:“我和大哥不是一个妈。我过世的大姐,好像也和我们的妈妈没有关系。妻子,他有很多,可是现在就剩你一个。你就祈求上苍,那你能多活几年。活到他咽下气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说,你是htb国际的第一法定继承人!” “你……” 甄皓霖拔高了几分音量,一时会议室里,全是他的声音,平静却冷如深冬寒冰:“现在是开股东大会,你说的话,最好对公司的发展有意义,否则请你出去。” “甄……” “我的时间很宝贵,十一点,我还有一场会议。记住,地球不会围绕着哪一个人而转,更不会因谁而停止转动,小妈,别真把自己当根葱……” “你也知道我是你小妈……” “敬你,我叫你一声小妈。不敬你,你也就是一个路边卖的货。”一个不干不净的妓女,还想压到他的头上做威做福,下辈子吧,甄皓霖冷眼讥讽。 “老爷,你看看他……” “你闭嘴!”甄老扬手打断。 好,很好,甄皓霖,我看到你心里的恨了! 你隐忍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不容易! 你想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好,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告诉你,你可要承得住! 会议开始,主题很简单,还是围绕官可心做文章。 甄老说:“可心怀孕,在家呆着无聊,她想来htb国际公司上班。那天她来面试,也是这个想法。” 无法挤进他的生活,就想把官可心放到公司。 甄老的用心,甄皓霖不用猜,也知道。 监督他! 微笑,扭头,看着官可心,甄皓霖的眉梢都是疏离与漠然:“怀孕初期的孕妇,如果太累,就很容易流产。官可心,如果你肚里的孩子没有了,你还拿什么本钱来缠我?所以我再问一句,来htb国际上班,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这是今天,甄皓霖进来后,第一次正眼瞧她。 官可心一时心情大好,眉宇间全是笑意。 她正欲开口说话,甄皓霖又抢了她说话的机会,冷讽道:“那段视频后来回味一下,还真心不错,官可心,你是怎么拍出来的?” 和别的男人激烈地滚床单,还口口声声地说想他,官可心,你可以再虚假一点。 不点破,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必要! 官可心的脸一下红似火,甄皓霖冷哼一声,不再理她。 甄老出面为官可心解围:“你的艳门照就是合成绯闻,可心的视频就是真的?” 甄皓霖假笑:“这倒也是。不过官可心来htb国际上班这么点小事,你也费得着劳驾各位叔叔伯伯来开会,你一句话就行了!” “可心怀的是你的孩子,拿的是你在htb国际的股份。她是股东,股东入职,当然要开股东大会来投票决策。”甄老的声音轻,却冷得像冰片。 甄皓霖大笑,笑得目中无人,跋扈张狂:“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官可心生下孩子后,我会亲自把股份转让书送过去。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吗?我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就是我的种?不是我的种,凭什么占用我的股份,所以严格来说,官可心现在算不上公司的股东,她要入职,你随便安排就是。” 甄皓霖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甄老眼中火光迸射,脸上阴霾冷鸷:“新招聘的员工,很快就有了下落,可心现在身体受限制,就让她负责新员工的培训管理工作。” 甄皓霖身形顿了一下。 向汀雪说得没错,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把他弄得迷糊,但他还是没有放过对向汀雪的怀疑。 只是官可心,你能盯得住向汀雪吗? 甄皓霖心中冷笑,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冷冽地吐出了两个字:“随便!” 回到办公室,甄皓霖没有摔东西,而是压着心里的怒火给向汀雪打了一个电话:“在干什么?” 向汀雪无力的声音传来:“正挂水呢!怎么了?打电话回来,不怕你爸查你?” 还是她的声音好听,甄皓霖笑了,来自内心的轻松:“我给你的专用号码,他们去哪里查?” 向汀雪轻笑:“那领导找我,又有什么吩咐呢?” “想我老婆了,不行嘛?”甄皓霖笑。 “就这么简单?”向汀雪反问,语气严重的不信任。 这么了解他,是不是好事? 甄皓霖浅浅一笑,被甄老弄坏的好心情,又重新回来:“早上你不是问官可心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官可心要来htb国际上班了,专管你们这群入职的新员工。向汀雪,你有难了!” 向汀雪明显地怔了一下:“他们的用意这么明显,傻子也知道要防备!不过,甄皓霖,我去欺负一个孕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耻?” “无耻?”甄皓霖仰头,大笑,笑声说不出的悲怆凄婉。 从他有记忆开始,甄老的折磨就如影随行。 小小的他,只要一听到甄老的脚步声,他就会莫名的恐惧发抖。 无耻,htb国际还有人比甄老更无耻的吗? 他可是htb国际的开创者,所以向汀雪,你就放开手脚无耻到底吧! 正文部分 第五十章:向汀雪的宝宝是谁的? 甄老是htb国际的开创者,他能白手起家干起这么大一件事业,那就说明,他决非是一个普通的庸才。 竟然不是庸才,那他现在又怎么会干出如此,显而易见且弱智荒唐的事情? 又怎么会和官可心一错再错的合作,给人留下话柄与笑柄? 甄皓霖取消订婚! 官可心考场遭拒绝! 官可心的aa视频,火爆记者会现场! 出现这样的三件事情,官可心和甄皓霖怎么可能再走到一起? 走到一起,他们的颜面又何在? 竟然不能再走到一起,甄老为什么还要把官可心送进htb国际,送到甄皓霖的身边? 是因为老了?糊涂了?算计不过来了,所以才错得这么明显? 不…… 向汀雪不这样认为。 甄老这样狠厉的人物,就算是死,他也会死得异常的轰轰烈烈。 所以拐个弯来想,向汀雪可以肯定,甄老一直以来,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必然都有更深的层次和目的。 这样,他才能创下今天的htb国际。 现在他这样热衷地撮合官可心和甄皓霖,也绝非表面看到的那样,也一定还存在更深的动机。 比盯梢甄皓霖和向汀雪,还要来得重要。 但会是什么,向汀雪想不到。 她想提醒甄皓霖,但转念一想,又低调地放弃了。 甄皓霖能在甄老手中活下来,他也不会是一个平凡之辈。 或许他早就想到,所以才会这样一步步紧逼甄老,逼他现出原形。 这是强者的较量,这是时间的较量,这是隐形潜力的较量。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只是最后死的,又会是谁? 向汀雪拭目以待! 消炎药、营养液……乱七八糟的液体,今天总共要输五大袋,足足要挂八个小时。 王医生心平气和地说:“这种药量,至少还有四天,控制炎症,提高身体免疫力,甄总特意安排的。” 这就是找有钱男人的好处,病不死,先被药死了! 向汀雪躺地床上无语哀嚎。 中午,楚姨给向汀雪炖了一大碗红枣乌鸡汤。 很香很浓,还有红枣的甜甜滋味,向汀雪很久没有吃到这种美味。 但是她饭量一直很小,一个鸡腿,她就饱了。 楚姨不干,非逼她全部吃完:“乌鸡补血还调经,女人吃了最好。来,楚姨喂你,你多吃点。” 盛情难却呀! 她被撑着了,抱着肚子躺在床上挺尸,嗝嗝声,一个连着一个。 这就是找有钱男人的好处,病不死,先撑死! 向汀雪午休睡觉时,楚姨静悄悄地离开。 六点,液体注射完毕,王医生也离开。 药真的很有效,伤口的痛楚比昨天明显轻了许多,跳动的疼痛感,还像火一样烧灼,但已经能完全忍受。 乌鸡也很有效,身体有了力气,头也没那么晕眩难受。 所以王医生一离开,向汀雪就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处理新手机。 手机没处理,向汀雪除接了甄皓霖一个电话,她都不敢和任何人联系,生怕被人跟踪了电话。 新手机是新款潮流的爱疯手机,双卡双待。 甄皓霖也给她准备了两张卡,一张对外公开给朋友用,一张则是甄皓霖的专用。 向汀雪靠坐床前,把笔记本抱在腿上,再拿出手机,联接线。 她先升级了手机系统,除远程清除,延时引爆,她还增补了防干扰防窃听的功能。 最后还加入了,手机密码解锁失败的引爆功能。 如果解锁密码失败三次,手机将自动启动延时引爆程序。 延时时间,为二十秒! 二十秒,也足够向汀雪自己发生失误操作,有时间把手机丢得远远的,以保小命。 看着几近完美的新手机,向汀雪喜从心生,赞道:“我是天才,我是女生,这回手机就算再丢,我也不怕!” 九点十五分,甄皓霖还没有回来。 向汀雪等他回来的同时,也赶紧给雅思、米丽还有谈云啸分别去了电话,以报平安。 雅思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破口大骂:“什么姐妹,妈了个b,要死早点去死,别在这里浪费我的精力替你担心,妈了个b……” 米丽不骂她,只一个劲地哭:“向汀雪,你这两天跑哪里去了,打你手机你也不接。雅思姐也找不到你,弘法寺又说你下山了。我以为你出事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还是谈云啸淡定,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怎么一溜烟就跑了,人也找不到影子?很担心你呢!” “害怕打针嘛,你都不知道那护士说了多长一堆的药名,吓都要吓死了!”向汀雪谎话连篇。 “你的伤怎么样?过来医院,我让医生替你再看看。不行,你就过来陪我一起住院吧。”向汀雪的伤,是替吴丽娜受的,谈云啸心里有数。 向汀雪真怕医生验出,她用的昂贵好药,忙心虚地拒绝:“我身体好,平时又少打针,所以随便两针下去,我都见效了。我现在真的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你好好养伤吧!” 谈云啸也不坚持,又寒暄了一会别的,还说了说歹徒的事情。 谈云啸找到了年轻少妇,但年轻少妇出自书香门弟,辩论在行,打架报仇,不屑之! 向汀雪没有多说。 谈云啸说:“我会派人去追查,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向汀雪嗯了一声。 谈云啸又接着说:“我受伤的事情,娜娜没管住嘴,惊动了爷爷。爷爷要见你,他的意思是想提前见你,行不行?” 谈怡雪! 脑海忽的滑过这三个字。 向汀雪几乎是脱口而出:“本来就答应陪你回去一次,早晚都一样,你安排时间吧,安排好了,给我电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向汀雪才挂断电话。 抬头,墙上的石英钟,已经进入了十点,可是甄皓霖还是没有回来。 她想了想,还是放下身价,给甄皓霖也打了一个电话:“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甄皓霖心情很好,声音带着浓浓笑意:“还在公司加班,要晚一点,你先睡,别等我了!” 工作第一,你先忙! 没有多聊,向汀雪收了线。 十点了! 这个时间,又是初冬季节,如果没事,大家要么窝在被子里看书玩游戏,要么早早上床睡觉。 幼稚园的小朋友,这会儿又在干什么呢? 只怕早早就入睡吧! 这会儿打电话过去,有点不合适,会吵到宝宝休息,还会让宝宝着凉的! 可是…… 万一…… 这两天幼稚园的老师打电话找了她,又找不到她,那宝宝要怎么办? 不想不要紧,一这么想,这个想法就在心里生根发了芽,折磨的向汀雪是坐立不安。 手,果断按上手机,她还是给幼稚园打了一个电话。 宝宝名叫向宇阳,和向汀雪一个姓。 他的班主任叫伍素海,幼师毕业,工作三年,说话轻声细语,特别有爱心也有耐心。 因为她是孤儿,她的教育理论就是,要把她的爱,传递给每一个缺少关爱的孩子。 正是因为看中这一点,向汀雪才不计成本地把向宇阳送了进去。 但是,伍素海告诉了向汀雪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向宇阳生病了,高烧不退,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全托的幼儿园,孩子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想爸爸妈妈的。现在这一生病,向宇阳心里只怕是更想念你,你要有空,这会儿就过来看看他吧!” 眼泪,哗一下,夺眶而出,溃堤般喷涌。 心,碎裂地疼痛。 向宇阳的心,她全部能看见,因为她和向宇阳一样,也是在全托的幼稚园里长大的。 她长期的与爸爸妈妈分开,一天一天的期盼! 昔日,小小的她就曾经口是心非。 明明很想很想爸爸妈妈,她却因不想爸爸妈妈难过内疚,而说:“雪儿很好很好,在幼稚园也很快乐,快乐的都不回家啦。回家,姐姐也不在,不好玩啦!” 可是爸爸妈妈一旦来接她,她就抱着爸爸妈妈,可劲地亲,怎么亲也亲不够。 很想,真的很想。 试问,天底下,哪个孩子会不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 试问,这天底下,哪个孩子不想天天见到爸爸妈妈! 泪流满目,悲从心来。 受了刀伤,又怎么样? 身体不适,又怎么样? 她要去见向宇阳。 她要把向宇阳抱在怀里,告诉他:“妈咪也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她跳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宽松的运动装穿上。 衣服擦痛了伤口,她不理会,拿上背包和钱,夺门而出。 a电梯有人正上来,b电梯就停在15楼。 向汀雪按纽进去,并着急地按着纽,让门快速合拢。 电梯门,缓缓合上时,a电梯已经到了15楼。 甄皓霖手捧一束新鲜的红色玫瑰花,出现在电梯里。 他唇角的弧线高高扬起,双眸闪闪发亮,闪烁出浓浓的幸福笑意。 其实,向汀雪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花店替她选花。 他没有告诉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来自新生活的惊喜。 这也是他第一次给女生买花! 很浪漫,也很破例。 正文部分 第五十一章:甄皓霖,你能接受宝宝 淡淡的药味在房间游走,浓浓的暖意驱散寒冷,家,温馨,却是一片凌乱。 床上的被子胡乱地堆在床脚。 枕头竖起靠在床头。 笔记本放在床中央。 睡衣挂在床沿边。 卡通的棉脱鞋,一只在衣柜旁边,一只飞到了窗台底下。 衣柜的门,半开并掩,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袍滑脱,掉在里面,乌黑一团。 环视一圈,甄皓霖怔住了。 不因乱,而因床上房间,都没有向汀雪的人影。 花,紧紧地负在身后。 可他家的雪儿呢? 狐疑刚刚升起,甄皓霖又快速推翻,或许向汀雪也想给他一个惊喜,在和他玩躲猫猫的游戏! 于是,甄皓霖又轻手轻脚的退出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扫荡。 连卫生间的门后,他都没有放过查看清楚。 可是,还是没有! “雪儿,你快点出来,我找不到你,你赢了!”甄皓霖还藏着花,想在向汀雪“哇”一声跳出来时,他把花送到向汀雪的面前。 然后问她喜不喜欢,然后kiss…… 浪漫,绝对的! 然,声音在房间震了震,消失殆尽。 向汀雪,没有如期出现。 不在! 是真的不在! 可是她能去哪里,她还伤着,身体还虚弱着呢! 狐疑困惑失落担心中,甄皓霖拨通了向汀雪电话。 向汀雪坐在出租车上,泪流满目,抽泣声充斥着整个车厢。 她这种伤心欲绝的样子,怎么能接听甄皓霖的电话? 甄皓霖一定会追问不休。 甄皓霖给了她一个家,但她现在还是什么也不能告诉甄皓霖,不能告诉! 手机一直在手里响,停了再响,再响…… 哭声愈加悲怆。 司机先生都不禁动容,回头,满目同情:“天下没有不犯错的男人,他打电话给你,说明他心里还有你。你就原谅他,也别折磨自己了,看得我心里都疼……” 泪一颗颗砸到手上,甄皓霖这个男人,他很好很好呀! 情绪,失控。 泪,更加放肆奔涌。 司机先生加快车速。 受不了啦,他也想哭了! 很快,到了幼稚园,向汀雪抽抽答答的终于进了尾声,她下车付钱。 司机先生却说:“不用钱,谢谢!” 说完,一踩油门走了,把向汀雪丢在幼稚园门口。 喵喵的! 至于嘛! 向汀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哭得有多恐怖。 夜,很静。 身后的幼稚园沐浴在一片寂静的黑夜中,绘着鲜艳图案的大铁门紧紧关闭。 向汀雪站在门外,将心情完全平复下来,才按响幼稚园的门铃。 保安叫来伍素海,确认了向汀雪的身份,向汀雪才得以进入幼稚园。 衣服一直摩擦着伤口,头隐隐有些晕眩。 身上觉不出暖和,还有一阵阵寒意爬上脊背。 向汀雪忍了,跟在伍素海的身后,一边往幼稚园医疗室的方向走去,一边询问向宇阳的情况。 伍素海告诉她:“向宇阳起初是有些伤风感冒,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一直郁郁不乐,饭吃得少,半夜还总是惊觉。” “是不是和小朋友发生了什么冲突?或者受到了什么惊吓?”向汀雪小心翼翼地询问。 伍素海摇头:“年未,幼稚园活动很多,向宇阳和几个小朋友一直跟着老师排练节目,他要是和小朋友发生了冲突或者受到惊吓,老师一定知道。可是其它老师也不知道,向宇阳这是怎么了?” 那会是什么原因? 向宇阳的性格很活泼,很乐观,如果不遇到什么事情,他也不至于这样。 难道是因为太累,排节目的压力太大了? 正想着,伍素海的声音又飘来:“找不到原因,我也认为,向宇阳可能是想你了。可是我说给你打电话,他又不让我打。前天下午,他开始低烧,还是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思念成疾? 可为什么会突然想她呢?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向宇阳才会这样情绪波动! 向汀雪可以肯定,因为她的孩子,她了解。 伍素海接着说:“昨天中午烧得高了,近40度,向宇阳整个人都蔫了菜,他还是不让我给你电话。最后他可能是实在难受,才坚持要自己给你打电话,想给你报喜不报忧。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说话间,伍素海已经把向汀雪领到病房门口:“你先进去陪他,我去给你弄个干净的水杯来喝水!” 向汀雪道了一声谢,推门进去。 向宇阳躺地病床上,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小小的圆脑袋露出来,右手也露在外面。 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块退热贴。 右手扎着点滴,掌心下面绑着一个小药盒,固定小手,以免小手乱动时,跑了针头。 他的双眼紧紧闭着,小脸烧得红扑扑,嘴唇鲜红干躁,微微启开。 心,一阵阵发酸。 泪,直想往上涌。 向汀雪努力压制情绪,走到床边。 俯下身亲吻向宇阳的小脸时,她才发现,向宇阳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火一样的灼热。 努力压制,声音仍是止不住的哽咽:“宇阳,妈咪来了!” 妈咪! 向宇阳烧得晕晕沉沉,迷迷糊糊,听到向汀雪的声音,听到妈咪两字,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无神的眼睛,定在向汀雪的身上,好一会儿,他才认清楚。 眼睛,忽一下闪出星星般的夺目光采,晶亮炯神,向宇阳忘记所有,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一把搂住向汀雪的脖子,又是亲又是欢叫:“妈咪,妈咪,宝宝很想妈咪,很想见妈咪……” 伤,扯裂了,痛入骨髓,向汀雪咬牙忍住,伸手把小小的向宇阳搂进怀里:“妈咪也很想宝宝,真的,很想很想!” 向宇阳嘴一撇,哭了,奶声奶气地哭诉:“妈咪很想宝宝,为什么妈咪不接宝宝的电话,妈咪是不是不要宝宝了。金银秀的妈咪就不要她了,她妈咪不要她,妈咪,你是不是也不要宝宝了……” 金银秀是向宇阳的同学,她父母很有钱,可是父母的感情不好。 金银秀被送进这种全托幼稚园,也是因为她的父母都不想照顾她。 蓦然间,向汀雪终于找到了向宇阳情绪波动的原因。 不是累,不是压力,而是担心。 担心他会和金银秀一样,被妈咪无情地抛弃,所以联系不上向汀雪时,他的病加重了! 向汀雪松开向宇阳,伸手擦着他脸上的泪,目光温和似水:“宝宝是不信任妈咪,还是不信任自己呢?妈咪怎么会不要宝宝,宝宝可是妈咪的心头肉,不要谁,妈咪也不可能不要宝宝。” “那妈咪为什么不接电话?打了很久呢,一直不接……”小盒子固定了手,针,平安无事,向宇阳用小手捧着向汀雪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 妈咪呀! 他赖以生存的妈咪呀! “因为妈咪的手机弄丢了,妈咪一直在找手机,怎么也找不到。”向汀雪担心向宇阳再着凉,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然后,才从包子拿出新手机,递到向宇阳的面前:“你看,是不是新的,妈咪一弄好,就给伍老师打了电话,妈咪也是刚知道宝宝生病了,妈咪没有不要宝宝呀!” 新的! 真的是新的! 记得以前,妈咪的手机比这个小,红色的,也没有这么大的屏幕。 新手机可以证明妈咪的迟到,不是因为不要他,而是因为真的丢了手机。 向宇阳盯着新手机,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像两颗无污染的黑葡萄。 “要不要看一看?”向汀雪上床,侧躺在向宇阳旁边,一大一小,一美丽一水灵,画面好不动人,好不温馨。 向宇阳点了点头,伸手去拿,手机忽的响了。 大大的屏幕亮着蓝色的光,上面显示“司机大哥来电”。 向汀雪出来病房接了电话。 甄皓霖暴跳如雷,怒吼声冲破耳膜:“无论你现在哪里,给你半个小时间,你立刻给我回来!” 向汀雪摇头,才发现甄皓霖看不见她摇头:“今晚我不能回去,你自己早点休息!” “你在哪里?”甄皓霖的声音冷冽霸气,不容拒绝。 向汀雪固执的坚守:“我不能告诉你……” “向汀雪……”甄皓霖气急败坏:“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对不起!”向汀雪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其实,向汀雪没有隐瞒什么,因为一直以来,向汀雪就没有打算,要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甄皓霖。 她接受他,和他一起生活,那也不代表,她可以分享全部的秘密。 不代表! “好,你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但你必须回来,三十分钟之后,我必须见到你,否则你死定了!”甄皓霖说完,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甄皓霖,今晚我不能回去,相对于你,向宇阳对我来说,也一样重要。 向汀雪回到病房,向宇阳还没有睡着,小脸依旧红扑扑的烧着。 向汀雪给他喂了一点热水,就上床把他搂进怀里:“睡吧,睡醒了,病也就好了。妈咪今晚哪都不去,就陪宝宝,好不好?” 向宇阳放下心理包袱,眼睛又有了往日的灵气,调皮机灵:“妈咪,司机大哥是不是爹地?” 向汀雪嗤一笑,刮了刮向宇阳的鼻子:“宝宝真贪心,有了干爹,还又想要爹地。” “爹地是不是生气了,因为妈咪留下来陪宝宝,而没有陪爹地?”向汀雪的脸上有不一样的笑容,他知道,妈咪心里有鬼。 向汀雪不想骗他,摇摇头:“不是爹地!如果是爹地,他又怎么会生气呢!” “宝宝很想要一个爹地!”向宇阳大大的眼睛,满是浓浓的期盼。 向汀雪心里一酸。 向宇阳想要一个爹地,无条件地等着接纳甄皓霖。 可是甄皓霖,你能接受宝宝吗? 你能什么也不追问,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宝宝吗? 正文部分 第五十二章:什么也不要问 向宇阳高烧的很厉害,缩在向汀雪的怀里,就像一团小火球,烧得她胸口都隐隐作疼。 为了帮向宇阳退烧,向汀雪忙碌起来,一会儿起床给向宇阳喂热水,一会儿起床帮向宇阳搓脚板心散热。 伤,扯裂了,扯痛了。 身上的寒气,也一阵紧接着一阵紧逼而来。 向汀雪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 她关闭了手机,把不停催促她回家的甄皓霖,关闭在手机的那端。 今夜,她只专心照顾向宇阳。 是弥补也好,是内疚也好,是责任也好。 今晚,向汀雪是雷打不动的要留在幼稚园。 不辞辛苦,向汀雪一人折腾到半夜,累得筋疲力尽。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凌晨五点,向宇阳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8度。 看着向宇阳睡得香甜的小脸,向汀雪笑得很满意。 她躺回床上,搂着向宇阳,亲密地睡了。 她有多久,没抱着向宇阳一起睡觉了? 这样的感觉,真好! 信任,还有踏实! 七点钟,伍素海进来的时候,向宇阳已经醒了。 他朝伍素海紧张地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向汀雪,意思在说:“伍老师,你不要进来,妈咪睡得正香,你不要吵醒妈咪了!” 伍素海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探了探向宇阳的额头,见他不怎么烧了,这才放心离开:“好好陪妈咪休息,一会儿再让医生过来给你打针!” 向宇阳的笑容装载着四季的幸福,他重重一点头,又缩进向汀雪的怀里,搂上她的脖子,接着睡回笼觉。 母爱,真好! 可以安心,可以疗伤! 看着床上,一对母子依偎甜睡的场面,伍素海欣慰地笑了。 近中午的时候,向汀雪才睡醒,发现向宇阳早就挂上了点滴。 “妈咪睡得真香!”向宇阳见向汀雪醒来,在她脸上香了一个嫩吻。 向汀雪浑身轻飘飘的难受,她不想向宇阳担心,强挤出一丝微笑:“有宝宝陪着,妈咪当然睡得香了!” “妈咪今天要不要上学?很晚啰!”向宇阳的小手指了指墙上的钟。 上学! 她已经翘课很多天了! 还要翘课多少天,她自己都不知道。 管她呢,反正就那么点课程,近期末的时候花上半个月的时间,强攻一下就ok了。 向汀雪揉了揉向宇阳的头顶,唇角勾起,凤目华彩流动:“妈咪想再陪宝宝一天,行不行呀?” 再陪他一天,等他的病好个七七八八,她再离开。 反正甄皓霖,她是得罪了,无论一天还是两天,她只要回去,那都是一场战争。 向宇阳也不拒绝,也不反对,拿出他自己的手机,对着他们两人,“咔”一声照了一张合影照片。 然后通过邮箱,发到了干爹的邮箱。 向汀雪回过神,才发现无意中,她又被向宇阳这小子出卖了一次。 不可原谅的,没收手机,眼睛一眯,故作严肃的逼问:“偷拍妈咪的照片给你干爹,你干爹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向宇阳贼贼一笑,挤进向汀雪的怀里,搂住她的脖子,又是撒娇又是卖萌:“没有啦,干爹就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妈咪。他只是想看看妈咪,最近是胖啦还是瘦啦!” “就这么简单?”向汀雪轻轻地捏着他的小脸蛋,声音严肃,眸光却柔如春水。 当然不啦! 干爹说,如果向宇阳可以弄到妈咪的近照,他就想办法提前回国。 可是这种勾当,向宇阳能告诉妈咪? 不能。 不是欺骗,而是惊喜。 向宇阳可以肯定,妈咪也一定很想干爹,像他一样,那么想干爹。 果断的,向宇阳撒谎了,他点头如捣蒜:“就是这样简单,不然妈咪以为会是哪样?” 向汀雪松开手,苦苦一笑:“儿子呀,你妈咪我被你卖过多少次了,你觉得你妈咪还会相信你的话?” “妈咪呀,儿子对你,那可绝对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向宇阳举起小手,作对天发誓状。 向汀雪嗤一声笑。 臭小子,油嘴滑舌,都是和他干爹学的! 看来,向宇阳在幼儿园没闲着,一直都和他干爹保持着联系! 这样一想,向汀雪不由问道:“宝宝,你干爹最近怎么样?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向宇阳恨不能仰天打个哈哈,他就知道嘛,妈咪也是想念干爹的,不然她怎么会关心干爹回来的时间。 “干爹一直忙着替别人打官司,说赚了不少钱,还说回来要带我们,冬天去夏游,夏天去冬旅。”向宇阳说得尽兴,手舞足蹈,扯到了针头。 针,跑了,血倒流回管,药水被堵,小小的手背瞬间鼓起一个小包。 向汀雪惊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伸手就想替向宇阳拔去针头。 可是她忽略了手臂上的伤,撕裂的疼,钻入骨髓,一个没忍住,她跌回床上,抱着左臂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妈咪,你怎么了?”向宇阳吓到了,忘记按铃,只紧张地盯着面色苍白的向汀雪。 向汀雪重重地深呼吸数次,才勉强稳住气场,她松开抱着胳膊的手,强笑道:“被你吓到了。宝宝,快点按铃,叫医生过来替你拔针。” “妈咪,你真的没事?你的脸好白,头上还有汗,你是不是哪里很痛,要不要……” “不要。”向汀雪打断,擦了一把汗,从床上坐起来,挤出笑容,虚弱地说:“不要麻烦医生,妈咪真的没事,妈咪从小就害怕跑针,所以刚才真的被你吓到了。” 向宇阳信了,叫来医生拔了针,又重新扎了一针。 莫名地多挨了一针,向宇阳瘪着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裹着两团晶亮的泪,欲下不下的样子,格外的委屈。 向汀雪拿出纸巾,递到他面前,兴灾乐祸地说:“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干爹要带你冬天去夏游,夏天去冬旅?” 向宇阳接过纸巾,擦了一把鼻子:“什么干爹,就一坑爹!扎针扎得好疼!” 伤,越来越痛。 身上的感觉,全部集合在手臂,痛得心跳都乱了节拍。 向汀雪本想再陪向宇阳一天,但她觉得这样下去,她肯定撑不到晚上。 又聊了一会儿有关干爹的笑话,向汀雪才看着向宇阳清澈的眼睛说:“宝宝,妈妈本来是打算再陪你一天,但是刚才妈咪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妈咪可不可以……” 失望的光线从向宇阳的眸中一闪而过,但向宇阳仍是打断了向汀雪的话,积极阳光地说:“妈咪去忙吧,不用陪宝宝了,宝宝很好很好的,等宝宝退了烧,宝宝再和妈咪打电话报平安!” 谢谢! 宝宝! 妈咪不是不想陪你,而是实在撑不下去了! 妈咪不敢让你发现,妈咪更不想吓到你! 向汀雪把向宇阳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松开:“妈咪现在有点闲钱,等妈咪找到合适的房子,找到合适的保姆,妈咪就接你回家住!” 原以为向宇阳会高兴,谁知道向宇阳却连连挥手,紧张地制止:“妈咪不要找房子,不要找房子,我不要跟保姆一起住。宝宝不喜欢别人的房子,不喜欢保姆。” “可是妈咪的钱,现在还不够买房,可不可以将就一下呢!”现在帐户有近三十万,给姐姐留点备用,剩下的钱也就不多了。房价天价,她哪里买得起。 向宇阳眼睛贼光流转:“妈咪别管了,反正不要找房就对了,至于其它的,什么也不会有影响啦。” 这是三岁的孩子么,小葫芦里还挺能装药的! 向汀雪自身难保,需火速撤退,她没有多问,刮了刮向宇阳的鼻子,就下床穿上鞋离开了病房。 关上门,强挤的笑容,一下消失,脸,疼得皱到了一起。 她扶着墙往外走去,并开机给伍素海打了一个电话:“伍老师,我有点事,要先走。向宇阳,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伍素海很客气:“你有事就先忙吧,向宇阳,你就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脚软得没有一点力气,眼前的事物还全是影子,晃来晃去,根本看不到原形。 向汀雪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大门,平时五分钟的路程,她今天足足走了二十分钟。 出了大门,向汀雪站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回家。 她想睡觉,她好累,也好痛。 可是她没有想到,下午一点钟,甄皓霖竟然会在家。 一开门,她就看见甄皓霖坐在沙发上,穿着昨天离开时的那件西服。 神情憔悴,双目喷火,光洁的下巴,也长出一层明显的青色胡茬。 他对面的茶几上放着一束玫瑰花,不再新鲜,一片缺水后的暗淡之色。 向汀雪靠在门上,想笑,却笑不出来。 因为甄皓霖像只困了一天一夜的森林之王,每一道目光,每一道气息,都透出凌厉的杀气。 他很生气! 比任何一次都生气! 向汀雪感应到了。 “好,很好!”甄皓霖起身朝她走来,他的声音沙哑干涩,眸光似毒箭:“向汀雪,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的半个小时到底有多长?你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痛在扩散,力气在消失,眼前有多少个甄皓霖,向汀雪都数不清。 手,抬起,想触摸甄皓霖的脸,却找不到他的脸到底在哪里。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手无力滑下,眼皮沉沉坠落,向汀雪嘀咕了一声,两腿一软,朝地面摔下。 “该死的!”甄皓霖恨声骂道,手,还是违心地伸了出去,把软倒的向汀雪一把抱住。 正文部分 第五十三章:盯谁,谁怀孕 一夜没睡,甄皓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地等向汀雪回来。 他就知道,向汀雪这一出去,一定又要出事。 放平常,他不担心,可现在的她,重伤未愈,怎么经得起折腾! 这一夜,她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又是什么把她折磨成这样虚弱无力? 心中,有气更有恨。 气,向汀雪的不自量力。 恨,向汀雪对他的忽视。 甄皓霖抱着面无血色的向汀雪冲进了房间,这一刻,他真恨不能两手一甩,直接把她摔到床上。 可心的深处,到底还是不舍,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还朝王医生怒吼了一通电话:“五分钟,我必须见到你,否则,左臂右臂,你自己选一个留着。” 恐吓不到向汀雪,还恐吓不到王医生。 王医生几乎是冲进房间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脱掉她的衣服,先检查伤口!” 向汀雪身上的衣服,全部甄皓霖剪烂,因为他不会脱女人的衣服。 不,不对,他脱过很多女人的衣服,但他没有脱过身受重伤,且昏迷不醒的女人的衣服。 所以,剪,是最快捷的方式。 但他们看到向汀雪手臂上伤时,两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伤口裂了,从中间的部位撕裂开一条缝,像一张小嘴,微微地张开。 血水从里面流出来。 若是夏天,必然溃烂。 甄皓霖的心好似也裂了口,一抽一抽的疼。 他不忍再看,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眸光冷冽。 昨晚,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她的钱都给了谁? 她又是为了谁而卖身? 她抹清的过去,又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蓝图? …… 向汀雪,你是一个迷,你把我困在里面了。 告诉我,我要从哪里入手,才能查到你更多的资料! 甄皓霖这个自命不凡的电脑天才,这次也栽了! 一目的茫然。 向汀雪的伤口处,王医生为她加补了两针。 挂水的时候,由于向汀雪瘦巴巴的手背血管太细,王医生连扎三次,才扎到血管。 向汀雪吃到了痛,昏迷中也闷哼出两声。 活该! 甄皓霖心里骂着向汀雪,脸却冲着王医生嘎吱磨牙。 你丫的,会不会扎针,针针见血,你没听过,没听过么? 什么烂医术,庸医庸医……还不承认! 半夜,不可制止的,向汀雪发起了高烧,一团火球般,把甄皓霖从梦中烫醒。 这一夜,轮到甄皓霖忙碌,一会儿给向汀雪喂热水,一会儿紧抱着她,为她逼汗。 可是折腾了大半夜,一点效果也没有,向汀雪的烧没退,甄皓霖却热出了一身汗。 向汀雪高烧不退,预示着炎症的猖狂。 甄皓霖心急如焚,也无计可施,只能干坐床头,睁大眼睛地守着她,替她更换额头上的退热贴,还时不时给她喂一点热水。 凌晨四点,高烧不退的向汀雪莫名的出现躁动,眉头紧蹙,呼吸沉重,右手也在床上胡乱且烦躁地挥摆。 甄皓霖一个机灵醒来,忙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雪儿,你想要什么?” “好难受,妈妈,我好难受……”向汀雪反握住他的手,贴放在她的心脏位置。 心,很乱,很躁,很烦,恨不能把心掏出来,洗一洗,再晒一晒。 甄皓霖一上一下轻抚着她的胸口,替她顺平心中的躁意…… 妈妈? 她刚才在叫她妈妈? 脑海灵光一闪,甄皓霖很不道地的俯到向汀雪的耳旁,轻声说:“雪儿,不要怕,妈妈就在这里,在这里陪你。” 向汀雪烧得七荤八素,找不到方向,她只想在痛苦的沉沦中,寻找一块救生板。 听到甄皓霖的话,她安心了。 妈妈,在身边陪她! 她不用害怕了! 她嗯了一声,打开眉关,缓缓平息躁动,又在疼痛中睡去。 甄皓霖见她一下安静下来,又俯到她耳旁,轻声地说:“告诉妈妈,妈妈的名字叫什么?” 卑鄙小人! 甄皓霖是也! 查不到消息,竟然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来套向汀雪的秘密! 鄙视,强烈鄙视! 可鄙视什么?要不是向汀雪防护的这么严密,他至于干出这种事情? 他这是关心,不然下次向汀雪再受伤回来,谁负责,谁负责? 甄皓霖矛盾纠结,一方面知道不光明,一方面又渴望了解向汀雪。 “红英。” 正矛盾时,向汀雪吐出了两个字。 “哪个红哪个英?”相对于甄老,他这点算什么,甄皓霖给了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安心追问。 向汀雪摇头,不再多说,只嘀咕在叫着妈妈,妈妈…… 红英! 怎么查? 同音字那么多,两字一组合,几千万的概率,再加上重名的…… 说了等于没说,套了等于没套,还害他狂内疚鄙视自己。 “告诉妈妈,昨晚你去了哪里?”甄皓霖光明正大了,接着问。 向汀雪已进梦中,甄皓霖的声音很远处飘来,她已经听不见了! 天亮,甄皓霖没有去公司,他打电话给罗雅溪报了出差:“我去澳门赌场寻乐子,老爷子如果找我,让他上澳门来找。” 他在房间守了向汀雪一天,傍晚时分,向汀雪终于才从昏睡中醒来。 一醒来,就对了甄皓霖的眼睛,那是怎样的噩梦。 向汀雪体力虚弱,自知无力应付,两眼一闭,又接着睡。 甄皓霖耐着性子等,他就不信,向汀雪能睡一辈子,能躲一辈子。 次日,向汀雪高烧退下,旧伤愈合见好,新伤正在愈合。 只是不管新伤旧伤,仍有撕裂的危险,要切记小心。 甄皓霖不动她,也不理她,只是侧躺在床上,手支着头,静静地俯视着向汀雪。 她的脸苍白无血,嘴唇暗淡无光,眼睛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抖动不停。 装睡,让你装睡! 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就盯着你! 盯谁,谁怀孕,我让你,装~睡! 两道眼光,自上而下的倾泄,放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猫了个咪! 没被痛折磨死,倒要被这两道目光折磨疯了! 向汀雪终于憋不住了,睁开眼,迎上他深邃犀利的目光,理直气状地说:“看什么看,看不起我,还是没看过女人睡觉呀?” 勇气可佳! 是一根硬木头! 甄皓霖眸光冷冽,眉梢冰霜,声音更好似从深冬里挖出来的,又冷又硬:“向汀雪,你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你最好和我一一招来。这一次,你混不过去。” “没什么好说,那一天我已经和你讲过,我不知道。”向汀雪把头扭过去。 甄皓霖伸手,按住她的脸,逼她面对他:“你的伤裂了,中间的位置,这说明你那天晚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崩裂了伤口。” 难怪那么疼,原来还真是裂了! 眼睛骨碌在转,却没有坦白的意思,甄皓霖微微俯下脸,冷酷森然:“你那天晚上在哪里,有什么体力活,需要劳你这个病号亲自动手?你是在照顾谁,还是在替谁搬运东西?向汀雪,打一开始,我知道你后面一定有人有故事,不然,我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一地步。说吧!” “我的事情,不劳你的费心,还是那句话,你的秘密你自己保管,我的秘密我自己处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甄皓霖冷然打断,冷漠的脸没有一丝温情:“我把你介绍给楚姨,我让你住进我妈的房子,我向你坦白,尝试融合我们的时候,你竟然跟我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向汀雪咬了咬唇,声音一贯的固执:“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逼你。而你现在,却在逼我,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冷漠的声音,把空气冻成了冰,眼神里迸射出被忤逆地怒气:“我逼你?你不觉得我们……” 向汀雪不想听,也不会说,他们现在争执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而这却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抢了话题,不让甄皓霖将话说尽说绝:“我们要面对的是现在,要畅想的是未来,我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我不可能回去,你也不可能陪我回去。你知道那些事情,对我们的生活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要了解你,我要知道你失踪后,去哪里可以找到你,这算不算意义?”甄皓霖眯起的眼瞳,透出野兽般的愤怒光芒,似乎想将向汀雪整个撕碎吞噬。 甄皓霖捏着她脸的手,力气加剧,向汀雪吃痛,没有忍受,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不用找,要回来,我自己会回来。如果我不想回来,你找到我又能怎么样。” “你……” “甄皓霖,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在我没决定好的时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如果你对过去的我有兴趣,谢谢,你回去找她吧,我不奉陪。如果你安逸现在这种状况,谢谢,我们继续一起。”向汀雪冷冽的双眸,寒光如冰刀,她给出了两条退路,让甄皓霖选择。 甄皓霖盯着她,愤怒,骨节捏的泛白,咯吱有声。 向汀雪迎视,眸子灿若星辰,孤傲坚持。 这是强者的对峙,这是心理的战争,谁先败下来,谁将是他们这场感情戏中的俘虏。 因为爱,才会选择隐忍与退让! 可是相对于爱,向汀雪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她坚挺着,眼睛酸的要死,她也没有示弱。 都说瞪眼是技术活,她今天才体会到。 愤恨中、僵持中,还是甄皓霖败下阵来,他翻身下床:“红英嘛,你妈不就是叫红英嘛,向汀雪,我一定能查到你,我就不信,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离开房间,恨恨一甩门,咚一声响,震得墙上的石英钟都晃了两晃。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咚一声响,大门也被甄皓霖摔了。 对不起,甄皓霖,不是不爱你,只是有些事情,我现在真的不能说。 冯鹰,是我妈妈的名字,但你查不到她,而且知道我妈妈叫冯鹰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向汀雪没有担心。 正文部分 第五十四章:苦肉计 谈云啸专心养伤,伤势恢复的很好,他已经出院。 一出院回家,他就给向汀雪打了电话,问候向汀雪的情况,一来安排带她回家见爷爷的时间,二来也想为向汀雪安排一个美容专家。 谈云啸说:“那么漂亮的胳膊,留一条疤痕,以后就没法穿礼服。等你拆了线,我立刻通知他过来。” 美容去疤,那是必须做的。 美容医学博士也是谈云啸从美国高价聘来的,技艺绝对一流。 可向汀雪现在真的没心思去考虑这件事情,只含糊的答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甄皓霖这臭丫的,已经三天没回来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像消失了一样,没人影,也没电话。 他在生气,因为查不到冯鹰的资料,因为没法突破向汀雪的关口。 所以他滞留外面,故意冷落向汀雪,给她威胁,让她低头认输。 向汀雪就是这样推测的。 其实甄皓霖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反正他已是成年人,何况他还有很多的红颜知已,哪个地方他不能住个两天三夜呀! 向汀雪管不了,也不想管,更不会因为他不回来,而巴巴地跑到他面前,把她的身世全部告诉他。 不会的! 威胁中妥协,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可是刘勇一点也不懂她的苦心,偏偏要告诉她:“甄总心情不好,这几晚天天泡在酒吧,喝了很多的酒。他心脏不好,向小姐!” 什么叫“他心脏不好,向小姐”? 刘勇,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拐什么弯抹什么角! 都什么男人! 向汀雪郁闷了,失眠,噩梦,各种没食欲…… 体重急剧下降,身体愈加恶劣,连下床的力气,她也丢失了,彻底地被困在床上没法行动。 她没法工作赚钱,没法去医院看姐姐,没法帮柳姨换电话卡,没有去幼稚园看宝宝…… 不行,这种状态必须结束! 手机,一直握在手里,向汀雪想按,手指又不听话,高高举着,就是按不下去。 她盯着手机,眼睛都盯成了直线,也没有激发出电流,也没有让手机自主联线。 王医生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说,只顾自己收拾东西回家。 门,轻轻合上! 房间,又只剩下向汀雪一人。 王医生,你太不仗义呀! 好歹开导她一句,好歹给她丢一个台阶吧! 喵喵的!喵喵的! 夜,又在降临! 酒吧,又在准备开始一天的营业! 甄皓霖,今晚,是泡酒吧,一夜不归?还是会破天荒地回来看看她? 赌? 或许不赌? 不赌! 向汀雪按下了手机,嘟嘟地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 甄皓霖刚离开公司,正往停车场走去,他看到向汀雪的来电,心颤了一下。 这是三天以来,向汀雪的第一个电话。 她要妥协? 不着急,试她一试就知道。 甄皓霖狠绝地一把掐断电话,不予理会。 “去酒吧!”上车刚坐稳,甄皓霖就吩咐刘勇。 刘勇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发动汽车,朝出口缓缓开去。 然而,向汀雪却是没有想到,甄皓霖会掐断她的电话。 想以前,他可是巴巴地一直等她的电话。 掐她的电话? 喵喵的! 向汀雪受挫了,却是越挫越勇。 眼一横,再一次,她又拨通了甄皓霖的电话。 甄皓霖冷眼瞟过,手,轻轻一按,冰冷地又掐断。 向汀雪再打,他再掐,再打,再掐…… 两人卯上了,向汀雪气得头晕眼花,恶气难出。 她不再打电话,丢了一条短信过去:“甄皓霖,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我必须见到你。否则,我就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再回来!” 以牙还牙的威胁他,他就不能以牙还牙的报复她? 半个小时,滚一边去! 继续酒吧。 车,还没有拐弯,甄皓霖的手机,又进了短信:“家里的花都枯了,你回家的时候,顺便捎上一束。” 软硬兼施! 向汀雪,你很懂策略! 邪魅的冷笑出现在甄皓霖的唇边,眼神更是冷彻心扉。 因为向汀雪的妥协,甄皓霖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影子! 紧接着,又有一条短信进来:“王医生有没有告诉你,我这几天都吃不下饭。现在我有点饿了,你给带饭回来。” 苦肉计都用上了,向汀雪,你真行! 甄皓霖狠心地不理会,心却乱成了一团。 故意的,向汀雪绝对是故意,她几乎都不给甄皓霖一丝喘息思考的机会,一条短信追着一条短信。 “你到哪里了,我要饿死了。” “花买了没有,要白色要很大朵的那种,我不喜欢小花瓣的花。” “头好晕,呼吸不通畅,心律也不齐,甄皓霖,你说我能活过今晚吗?” “好渴,水在客厅,我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等你回来给我接水!” “算了,等不了,我自己去喝,要渴死了!” “摔了一跤,我没事,就地板喊了一声疼,你回来替它揉揉。” …… 一条一条,全是折磨人心的话。 但是说实话,向汀雪也吃不准甄皓霖会不会回来,必竟男人嘛,脾气大过天,何况还是甄皓霖这种冷漠王子。 因为吃不准,所以手指一直不敢闲着,悲情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正狂发短信,正绞尽脑汁想词儿,门,忽的响了,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钥匙有两套,她有一套,还有一套,就在甄皓霖的手上。 那现在开门的人,还能有谁? 向汀雪赶紧把手机放好,拿起眼药水,往眼睛里滴了两颗。 一时,美丽的眼睛里,泪光盈盈。 委屈,可怜,绝对的,目光楚楚,惹人怜惜。 甄皓霖开门进来。 他一定是疯了,没有疯的话,怎么会相信向汀雪的话。 没有疯的话,又怎么会明知道她说的全是假话,可还是忍不住的让刘勇改了方向,不去酒吧,而是回家。 左手拿着康乃馨,右手拎着打包的晚餐,甄皓霖都鄙视自己,反问:“难道这一辈子,就要这样被她吃定,就要这样对她惟命是从?” 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眼里的泪光打动了他,如果没有看见她的手正慌张地往枕头底下塞眼药水,他会再崩溃一次,会再被她无情地俘虏一次。 骗子! 不仅话是假的,连眼泪都是假的。 冰眼的眼眸,迸射出北极的寒光,甄皓霖冷哼一声,把花重重地丢在向汀雪的身上,把饭随意地丢在床头。 然后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只字不语。 白色的康乃馨透出淡淡的香味,饭也飘出诱人的香气,向汀雪伸手拿花,眼睛却追随着甄皓霖而去。 白色的灯光给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了一层尊贵的银色,霸气凌人,又冷厉孤单。 心,一时酸酸的。 明知道她在骗人,可是他还是回来了,一样不少的把她要的东西全部带回来了。 这就足够完美,又为什么要让那些不开心的过去,影响这种和谐呢? 向汀雪放下花,揭开被子下床,她腿上真的没有力气,以至于扶着桌子才能一点点向甄皓霖靠近。 身后的脚步声,擦地而过,丝丝的声音,像磨在心口的刀,甄皓霖压着心中的不忍,看着夜黑的窗外,眼神却找不到焦点。 他在看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向汀雪的手,从身后忽的环住他的身体,前胸紧贴着他的后背,她的脸也紧靠在他的肩头。 心在颤栗,视线从远处收回,落在她的手上。 该死的! 向汀雪的两只手,全部扎烂了,眼睛能看见的地方,全是扎针之后留下的淤青,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庸医! “甄皓霖,别闹了,行不行?你查到了我的资料,你能怎么样?你查不到,对你来说,你又有什么损失?给我留点空间,好不好?不要让这件事情,破坏我们的关系,好不好?”向汀雪求和的声音虚弱无力,轻轻地从身后飘来。 “空间,我一直给你留着。我只是想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是安全的,这样的要求你也觉得过份吗?”甄皓霖浓重深遂的眉眼,冷寒而尖利。 头,在他的肩上轻轻摇动,向汀雪语气低沉:“十九年的时间,你在我身边又呆了多久。能活到今天,足够证明,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的学校朋友?”甄皓霖眼眸深处的坚定,不再执着,动摇,在眸光闪过的瞬间。 向汀雪摇头:“现在还不到时间,等到有一天,可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伤害到你。而且我也会好好地保护自己,相信我,甄皓霖,我可以做到的。”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为什么不让我加入你的世界。 向汀雪,你在担心警惕什么?你到底又有怎样的经历? 到底是什么把你磨练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放心你。 晴天,唯你安好! 你若不安,我心何归!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甄皓霖固执的三天坚守,却没有如愿地换到向汀雪的退让。 反而,他的坚持,还让两人都伤得更深。 如此,又何必坚持! 随她去吧! 转身,环抱,垂目俯视她的脸。 三天的时间,她瘦了一圈,眼睛显得更加的大。 苍白的面色,也让她的脸化成了透明色。 哎…… 不要忘记,向汀雪是一根硬木头,她不会妥协威胁。 不要忘记,向汀雪还很擅长为难自己。 甄皓霖退让了,将她搂进怀里,紧紧锁住:“我可以不追问,但你一定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不准关机,不准不接我的电话,我要随时都能确定你是安全的。” 靠在他怀里,听得他沉稳的心跳,向汀雪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这样多好! 互相汲取温暖。 向汀雪重重地点了点头,仰起头顽皮一笑:“真啰嗦,像个老妈子一样。” 正文部分 第五十五章:用手解决 早上,向汀雪百般依恋地送甄皓霖出门,必奉献香吻一个。 中午,电话准时准点地打过去,关心慰问甄皓霖的作息与饮食情况,关心他工作是否顺心,最后还要肉麻的说上一句,我想你…… 晚上,向汀雪再站在门边恭候甄皓霖回来,还不能忘记再给他备一个新鲜出炉,且热呼呼的熊抱。 甄皓霖放下要求和身段,向汀雪当然也要好好表现一番。 所以这两天,向汀雪也放下一切顾忌,乖得像一个被圈养的小媳妇,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只为哄甄皓霖开心。 当然,这也不妨碍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一趟医院,看了姐姐,也帮柳姨换了新卡。 甄皓霖被哄得龙心大悦,今晚一回家,就赏了她一件法宝。 可折叠式三截棍一根。 叠起来时,棍长48公分,一个挎包完全可以装下。 打开时,一米五的长度,不像三截棍,更像一根金箍棒。 而且顶端还有一个按纽,按纽一按下,前端“哗”的一声,探出两片锋利的刀片。 向汀雪挥了挥,爽意横生。 这个可比双截棍好用多了,不用担心打到自己身上。 而且这个长度,足以让她形成一个保护圈,对付那天晚上的大砍刀也没有一点问题。 这,正是她想要的武器。 爽! 向汀雪还想多玩几圈,甄皓霖却一把夺了过去,一边折起金箍棒一边笑道:“小心身上的伤,等伤好了再玩。再说这个是让你自卫护身用的,不是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暴力女!” 向汀雪心情大好,攀上甄皓霖的脖子,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怎么知道我想要这种防身武器?” 她清澈的眼睛闪烁着流光溢彩,娇美的小脸白里泛红,前几天的病猫状已经荡然无存。 甄皓霖见状,不多客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妖孽的眸子灼灼烫人:“我老婆,我能不了解,特意为你量身定制的。刘勇试过了,效果还不错。怎么样,喜欢吗?” 窝在他怀里,向汀雪重重一点头,一脸醉人的笑容:“受宠若惊!” 吻,又主动献上一个! 表扬他的慧眼与贴心。 “小妖精!”甄皓霖媚惑一笑,嗓音低哑性感。 不知道这几天他憋得狠么? 不知道这几天他忍得苦么? 还敢来勾引他! 现在就开餐,活吃了! 甄皓霖喜滋滋地把向汀雪抱进卧室,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尽是欲望的光火。 喵喵的! 这男人又精虫充脑了! 向汀雪见势不好,在他怀里挣扎着,慌道:“甄……” 刚吐出一个字,甄皓霖就俯下身子,封住了她的唇,剩下的话,全部锁在她的喉间。 不要说,不要拒绝,今晚就让他们再放纵一次! 一路深吻,把她压到了床上。 火,在唇上缓慢燃烧,又瞬间奔向燎原大火,甄皓霖不再隐忍憋屈,强悍地卷住她的唇舌,挑逗纠缠。 火热的舌尖在她口中扫过,扫过之处,处处着火,一片躁热。 “甄皓霖,你等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不敢沉沦,急促喘息着的向汀雪,保持着所剩不多的一丝清醒。 “一会儿再说!”甄皓霖含住她的耳垂,琐碎地吮啃,灼热的气息扑向她的耳根。 喷来的气息像两道闪电,带着强劲的电流从背脊急速地过,向汀雪的身体顿时麻了,无法再拒绝,本能而又随性地攀付在甄皓霖的肩上,笨拙地回应迎合。 吻,愈加火热,从耳垂一直滑落蔓延,顺着向汀雪的脖子一路游走,落下之处,朵朵绯色与灼热。 化了,向汀雪被火热的激情融化了,身子软弱无骨,缩在甄皓霖的身下,娇喘嘤咛。 “雪儿,你真美!”不是第一次,但甄皓霖依然对手下的肌肤触感迷恋不已。 骨感的瘦,身材却是凹凸有致,柔软的峰峦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手,从未正常,这次又是失控地揉着,她的柔软。 向汀雪透红的脸,此时已是酡红,醉艳娇媚的能滴出血来,她扭动着,回应着,带着青春的羞涩,却无法抑制蚂蚁在体几肆意地爬行。 腹部紧绷,一阵阵暖流自幽谷迸出。 喵喵的! 顿住! 双人份! “什么时候来的?”扣住小内内的手顿住,甄皓霖看着向汀雪染色的幽谷,欲火变怒火,双眼扑扑地往外喷之火苗。 想憋死他呀! 什么时候见红不行,非要在今天他备好刀叉,准备食指大动,大块朵颐之时。 向汀雪眸中的火光还灼灼烫人,灼热的气息掩饰不住内心的渴望。 她也想要,但这种事情,能怪她吗? “今天下午,我刚才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不让我说!”正常的生理现象,要是没这种红,她也算不是真女人! 啊!!! 疯狂叫嚣的渴望被打败,甄皓霖的头“吧答”一声跌在向汀雪的胸口,嗡嗡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要几天?” “七到十天,看身体情况!”手,插进他浓密的黑发,向汀雪咬着唇,等着听他咆哮。 其实他忍的苦,她如何能不知道,半夜,她好几次都被小甄皓霖抵到痛醒。 咆哮吧! 上帝也会原谅你! 可是甄皓霖却没有咆哮,抓住向汀雪的手,顺到了他的下面,声音魔吟沙哑蛊惑:“我已经忍了好几天,雪儿,我好难受,借用一下你的手……” 忍得很疼,甄皓霖向来又没有忍的习惯,很急呀,求救火! 向汀雪心跳如雷,脸上轰一下炸开红云,想抽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我手受伤了……” “那用嘴!”甄皓霖盯着她的眼睛,魅惑逼进。 向汀雪无语哀嚎。 她家的男人,感情也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失败呀! “手或者嘴?你自己选一个,三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向汀雪必须弥补,甄皓霖步步紧逼。 “我……”嘴?手?她哪里会,向汀雪想哭,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一……”甄皓霖妖孽的眸子一眯,倒进时,小甄皓霖助威,在身下挺了个懒腰。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呀,向汀雪急得想逃,刚才她卖什么萌,找死呀! “二……”甄皓霖往上压了压,眼睛正对着她的眼,粗重的鼻息提醒着情况的急迫。 “三……” 几乎是同时,向汀雪的手隔着裤子,动了动。 甄皓霖满意地勾起嘴角,拉开拉链,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动作,蛊惑地说:“第一次,我带你,以后你就自己来!” 还有以后! 向汀雪想死,想撞墙,想脱衣服,好热,好热…… 扭动,急喘,娇吟,低吼…… 一室春室旖旎,暧昧空气节节升温。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向汀雪的手才在甄皓霖一阵阵“快点,再快点”的催促下,被释放出来。 酸,就这一个字。 向汀雪不敢看他,灰溜溜地去了洗手间洗手。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娇小背影,甄皓霖不禁躺在床上爽朗大笑:“老婆,你要不要这样可爱,你这样,我又想要了!” 谁是他老婆! 越喊越顺口了! 向汀雪洗净了手,更不敢出去,他哪里是还想要,他是想让她成独臂神尼! 看着镜子,镜中的她,楚楚动人,没有昔日的白净,倒像一副上了色的彩画,绯红之中透出娇艳。 “老婆,你洗手到底要洗多久?要不要我进去陪你一起洗?”甄皓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笑意浓浓。 才不要出去! 出去,谁知道他又会怎样! 向汀雪移开视线,又看了看手上的伤。 伤,已经没了红肿,伤势也愈合了七成,但还是长相狰狞。 不过,王医生今天离开的时候,说再有五天的时间,这个伤就能拆线。 一拆线,这伤也就差不多好了九成,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去疤。 “雪儿,快点出来,我给你看一个东西!”甄皓霖磁性的声音又飘来了。 向汀雪吓得一抖,没出去,反而还后退了一步。 东西?所指何物? 不得不怕! 甄皓霖看透了她,一里一外,也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不是那个,是你们的应聘成绩,快点出来,你永远想不到,谁会夺得第一名!” 向汀雪把抹胸睡衣拉高了一些,这才走出去。 甄皓霖早就处理干净,衣冠楚楚地靠坐在床前,腿上支着他的笔记本。 向汀雪爬上床,不敢再挨这火药桶太近,只歪歪的向旁侧探去身体,困惑地问:“是谁呀?” “你猜猜!”甄皓霖最小化窗口,歪着脑袋看她,深邃的眸子泛着睿智的光芒。 这么多考生,她哪里猜得着,不过甄皓霖让她猜,就必然是她认识的人。 她认识的人,无非就是ma大学的人,还有就是王冰。 “王冰?”向汀雪一说出来,就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天王冰也说,他只写了百分之八十的题目。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拿第一。 果然的,甄皓霖摇头否认了这一个答案,反而嗤一笑,吐出了两个字:“米丽。” 米丽! 不可能吧! 米丽考试前,天天研究化妆。 而且这个家伙在ma大学,只要缝考试,哪一场不是打向汀雪的小抄,她能考第一,那向汀雪岂不是能考特一! 甄皓霖扬着眉梢,重重点头确认,并打开了文件。 米丽,满分,夺魁! 猫了个咪! 米丽要逆天呀! 向汀雪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甄皓霖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米丽的答案,和我们准备的答案,一模一样。答案,我只给过你,但你不会给米丽,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米丽的答案是从哪里来的? 天啊…… 不会吧! 甄皓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由此,我可以推出,米丽的男朋友,也就是上次帮你封杀绯闻照片的那个男人,他黑进了我们的防御系统,盗取了我们的考试答案。向汀雪,你也知道,盗取是违法,我可以把他告上法庭,连带米丽一起,难逃法律责任!” 正文部分 第五十六章:别咬了,疼 那天,离开考场的时候,米丽在电梯里,漏了一嘴风,然后就死死地捂着嘴巴,无论她怎么问,米丽都只字不提。 原来米丽瞒了她这么大一件事情! 还是犯法的事情! 但不告诉她,米丽也是担心,一旦东窗事发,她也会因此而落下一个包庇罪。 可是,甄皓霖刚才却说,要把米丽和乔云飞告上法庭? 向汀雪觉得不那么简单:“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乔云飞做的?” 甄皓霖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防御系统是我建的,哪里存有bug,哪里藏着吸附黑客行踪的黑洞,我比乔云飞清楚。他很聪明的清除了作案痕迹,但是黑洞锁住了他的身影。” 乔云飞斗不过他的,因为他们的第一次交手,乔云飞就输了。 但是乔云飞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一步,是个人才! 向汀雪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学着他的样子,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那就是证据确凿了?” “当然!”甄皓霖笑得纯粹。 向汀雪眉梢轻扬,心知肚明:“米丽是我的死党,你和我又是这种关系,你现在是真心想捉拿凶手归案,把米丽送上法庭,还是想和我谈判什么?” 聪明! 甄皓霖抱住向汀雪的脸,拖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气,笑得愈发妖孽:“和聪明人谈事情,就是省时省力。” 讨厌! 向汀雪气急反笑,索性也赖进他的怀里,舒服地靠着:“你又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甄皓霖手指卷着头发,眸光透出无尽的溺宠:“我的防御系统不是人人都能攻进去,乔云飞,我查过他,家世很清白,身份也很干净。昨天我去找过他,他表示不想坐牢,愿意被我所用,愿意成为我背后的隐藏力量。雪儿,你也知道我和我爸的关系。” 广收贤臣,增强力量与甄老对抗,很好呀!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向汀雪歪抬起头,唇边挂着淡淡地笑,眸底却藏着警惕的光芒:“然后呢?” “然后……”甄皓霖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滑上她的脸庞细细摩挲:“然后,我会把乔云飞送到美国的基地去训练。米丽,她也要一起去。” “让米丽陪同一起过去美国,是乔云飞的意思?”乔云飞很爱米丽,但米丽却爱着很多男人,所以这一个结果,向汀雪不难猜到。 甄皓霖点了点头,精致妖孽的脸,腻人的淡笑。 猫了个咪! 谈判呢,笑这么诱惑做什么? 美人计? 向汀雪避开他的视线,看着本本上的数据,缓声道:“乔云飞有把柄在你手上,按理来说,他没有和你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要么坐牢,要么与你合作,这件事情是扯不到米丽身上的。” 甄皓霖精致的五官完全舒展:“想让一个人为你死心踏地的卖命,你就必须满足他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乔云飞愿意和我合作,但他唯独舍不下的人就是米丽。现在,我把米丽送到他的身边,他还能不专心为我效命?” “米丽陪着乔云飞,乔云飞会很安心,可是你又拿什么来威胁米丽?米丽不是你的专属物,也不是一个乔云飞就能镇住的,她如果不想去……” 甄皓霖打断:“米丽冒风险去偷考试答案,定是很想进入htb国际,让她去美国培训,她没有理由不去。她只要去了美国,那就由不得她了。” 向汀雪冷静反驳:“偷的就是偷的,米丽的能力和性格我比你了解。美国的职业培训,难度不是她能hold住的。如果她接受不了那种生活,提前跑或者逃回来,那乔云飞你又要怎样控制?” 甄皓霖冷笑:“你当美国的基地是什么?公司还是游乐园?no,no,no,那是一个训练魔鬼的地方,进去了,时间不到她就出不来。而且,她所有的潜能都将在那里爆发到极致。” 喵喵地! 甄皓霖在玩什么?你在说什么? 向汀雪完全听不懂了,htb国际的职业培训场所,怎么一下成了魔鬼训练营? 看到向汀雪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甄皓霖垂头魅惑一笑:“基地与htb国际的培训部无关,这里面总共有三个人,全是我的死党,全是精英,也是我最重要的力量,我爸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基地,原来是甄皓霖组建的神秘王国,原来与htb国际的培训基地无关。 甄皓霖,这些年,你就是用这些力量与甄老争持? 但是呀…… 米丽真的是虾米,她真的不适合去基地,她连一个吴丽娜都对付不了,怎么进行魔鬼式训练? 甄皓霖眼神深不可测,英眉高高扬起,接着说:“乔云飞和米丽身份都很干净,我爸不会注意到他们,我也会让他们悄悄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基地。你不用担心米丽,米丽是cici点名要的人,她过去了,乔云飞会照顾她,cici也会照顾她。” “为什么点名要米丽?”向汀雪摇头,语气中的紧张和担忧毫不掩饰:“你知不知道,米丽很胆小还不能吃苦,她最大的嗜好就是享受,就是男人……” “基地有男人,乔云飞一个,还有两个,乔云飞如果没意见,她会在里面玩得很……” 向汀雪生气地捶了他一拳:“甄皓霖,你可以再混蛋一点!” 甄皓霖噘嘴不语。 向汀雪又道:“你知不知道,大一军训半个月,她哪天都在哭,就因为太苦太累!” “习惯就好了……” “为什么要去习惯这个呢,现在她不习惯这些,也过得很好呀!甄皓霖,米丽真的吃不了这个苦,安排她去进行魔鬼式训练,你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想让她把你们的基地给泪淹了?” “那你去?”甄皓霖声音平静,目光却寒得摄人,好似向汀雪不是恋人,而是杀千万的敌人:“我可以让你替米丽顶罪。” “我……”如果姐姐醒了,向汀雪会去,可是现在不行,她要等姐姐醒来。 “米丽牵制乔云飞,而用来牵制米丽的人,就是你,向汀雪!”甄皓霖黑眸闪烁出一抹邪恶:“我会告诉米丽,如果她胆敢在基地不听指挥,我就把你over了!” “你……” “你可以不配合我,我也可以把乔云飞和米丽送进监狱,一生皆毁。”甄皓霖声音淡淡,却冷冽的不容拒绝。 沉默,犹如入地三尺的墓地,寂静地让人心生寒气。 四目相对。 甄皓霖看着向汀雪,妖孽的眸子笑容肆意蔓延。 向汀雪也看着甄皓霖,心情复杂,目光沉沉。 随着时间的推移,思前想后的向汀雪,眼底渐渐涌起了怒意,眼睛越来越暗。 忽的,她唇角轻轻一勾,笑容淡淡,语气却冷酷冷尖:“甄皓霖,你好大一只狐狸,你哪是让我牵制米丽,你是让米丽在牵制我!” 聪明! 爱死你了! 幽黑深邃的眸子像掉进了星星,闪亮动人,甄皓霖一把扑到向汀雪,火辣辣的吻顿时吸走了向汀雪所有的呼吸。 是的,向汀雪说得没错,不是向汀雪牵制米丽,而是米丽在牵制向汀雪。 因为米丽去也好,不去也好,甄皓霖总是有办法让米丽去美国基地,让她和乔云飞呆在一起。 毕竟盗窃公司机密罪,不是一个小罪,如果再用上一点关系,米丽在牢里蹲上三五年,那是没有一点悬念。 行,米丽不怕蹲牢,不怕名声败坏,那她也不担心家里的父母? 米丽的弱点太多,甄皓霖对付她,有的是办法。 但是向汀雪就不一样,她太过神秘,太过飘浮,她要是像那晚上一去不回,那他该怎么办? 他爱她,爱得深了,爱得恨不能天天将她挂在腰间,他去哪,她跟着去哪! 所以在找不到向汀雪亲人的时候,甄皓霖瞄上了米丽,她身边的人,关系亲密的室友。 不过,米丽还真的是cici点名要的人。 至于cici为什么点名要米丽,甄皓霖也不清楚。 但是cici很八婆很母老虎,比向汀雪还在厉害n个千万倍。 想当年,甄皓霖就差一点被cici玩死在股掌之下。 所以甄皓霖借坡下驴,答应了cici “你别咬我,疼……”向汀雪快要被甄皓霖咬死,每一吻落下,不是唇的贴合,全是两排“狗牙”的问候。 疼,真疼! 但甄皓霖不觉得疼,他霸道迷醉。 手,紧紧地缚着向汀雪的两臂。 ***此处省略*** “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向汀雪沙哑的声音像在呻吟。 没什么好商量的,cici他得罪不起,乔云飞也颇得他心意,向汀雪更是,他一生都不想放手。 米丽,就让她出去锻炼一下,对她没有坏处。 就这样定下来吧,挺好的! 老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好好享受另类的高点吧! 只是她爽了! 他怎么办呢? 憋死了! 要炸了! 谁有手,借用一下!!! 老婆…… 正文部分 第五十七章:去世了 周三,htb国际的笔试成绩正式公布,网站、报纸、电台等媒体都有详细报道。 虽然报道公开而又火爆,但按承诺,向汀雪还是给王冰打了一个电话,怕他出差外地,消息不够及时。 王冰,73.5分,排406名,录取单上有他的名字。 王冰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可向汀雪听着,却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向汀雪,恨不能现在就见到你!” 王冰为什么要对她咬牙切齿?她又没有得罪王冰! 向汀雪只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把此事甩一边不做理会。 ma大学总共有五十多人参加笔试,但最终入选的只有六人。 虽然只有六人,却也是入选人数最多的一个学校。 而且第一名米丽,最后一名向汀雪,也全出自ma大学。 一时ma大学成为各校师生议论的热点,知名度大涨。 但毕校长却享受不到这份光荣,她收到了教育局的停职令,并接受配合上级的调查。 因为有人匿名举报她,说她作风不正。 作风不正! 何止作风不正! 早该查她了,社会的蛀虫! 向汀雪一点也不同情她,反而大快人心的给甄皓霖发了一个龅牙笑的图片,以感谢他的行侠仗义。 甄皓霖也给她回了一张图片,一只大手轻轻地摸着一只温顺白狗的狗头。 下面还有一句话:“小乖乖,明天好好考试,官可心是你的主考官,你可要多长一个心眼!” 周四,第三场面试开考,男生女生分开考场,女生在28楼,男生在29楼。 和米丽一走进大堂,向汀雪就感觉有两道凌厉火辣的目光从右前方朝她射来。 顺着目光望去,人群中,额头上贴着一块白色创口贴的王冰格外醒目。 但凌厉火辣的目光? 向汀雪没有看到,只看见王冰朝她友好的微笑挥手:“向汀雪,这边!” 警觉地环视他处,依然没有找到凌厉目光的来源。 向汀雪只道又是感觉出错,不多理会,牵着米丽朝他走去。 王冰瘦高的体形,一脸病容,两颊泛着不健康的绯色。 与上次见面,他瘦了许多,合身的西服都显得有点松大。 他的眼镜也换了一副,紫色的镜框格外的跳跃乍眼。 然而,他的额头眉心处,贴着一块四方的创口贴。 两手的拇指和食指也缠着纱布,手指粗大,像四根胡萝卜,明显是发炎红肿造成的后果。 “你是这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向汀雪不由吃惊,着实难以想象,这半个月的时间,王冰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着向汀雪真诚关心的眼神,王冰的心恨得裂了缝,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家里的烧水壶莫名其妙的炸了,碎片划伤的。其实就是一点小伤,但身体素质不行,一直见坏不见好!” 王冰身上的这点伤,放普通人身上,有个十天八天,肯定好了。 但王冰平时的药量太大,破坏了身体机制,所以这一点小伤,他恁是扛不起。 一直发着烧,时高时低,这会儿,身上还烫着呢! 若不是为了以后的计划,他才不会来带病过来。 向汀雪,记住你了。 血债血还,你就等着吧! 然而,向汀雪却是不知情,十分同情王冰,安慰了他很久,还让他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惩治不靠谱的厂家。 于是,王冰就顺着杆子爬,小拇指推了推眼镜,语气低沉,声音沙哑:“我取了一些证,资料也乱七八糟地收了一些。可是我身体一直不见好,没法整理,也不知道还差点什么。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 向汀雪想都没想,一口应承:“好呀,到时你给我打电话,我们约一个地方见面,你带上资料,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谢谢!”王冰神情真诚。 “谢什么谢,我们是朋友嘛……” 电梯下来,米丽不喜欢王冰,拉着向汀雪就进了电梯。 王冰虽然帮过向汀雪,但米丽总觉得王冰的气场,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所以电梯门一合上,米丽就警告向汀雪:“以后你离他远一点,不是什么好人。” 向汀雪白了她一眼:“是不够美形吧!” 王冰其实长得也很帅,但他的帅不是米丽的菜,身材太过单薄,米美感,更主要的还是感觉不爽。 米丽顿了一下,才说:“别的不敢说,但对付男人,我比你有经验。你听我的,准没错,离他远一点。” 这理由明显不能说服向汀雪,向汀雪不再多说,抬头看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从眼前一一滑过。 女考生全部集合在28楼的休息室,向汀雪和米丽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 时尚潮装,莺莺燕燕,满室香风。 罗雅溪负责休息室。 预备铃响后,她说了一下考试规则:“里面的考官会按笔试的成绩,由高往低开始叫号。考完的考生不能再回休息室,而是由工作人员安排直接离开考场。后面叫到号的考生,从休息室进入会议室,考完离开。如此循环。” 米丽第一名,当然是第一个进去。 “我考完,在楼下等你!”米丽进去前,凑到向汀雪的耳边轻声交待了一句。 向汀雪“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但看着米丽远去的背影,她的心情一下低沉下来。 按照甄皓霖的计划与安排,米丽今晚就要和乔云飞一起飞往美国基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ma大学退学消失。 一会儿考完,甄皓霖会截住米丽,谈判威胁。 等到向汀雪考完的时候,她还能见到米丽吗? 刚想到这里,米丽考完,考官通知下一个考生进入。 喵喵的! 这什么面试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米丽就面试完了? 这也太快了吧! 不知道面试的程序是什么,向汀雪只见休息室里的考生,如闪电一样,“嗖嗖”地起身进去,起身进去…… 两个小时后,二百六十人个女生,走得就只剩下向汀雪一人。 “向汀雪请进来!”清脆无尘的声音,从墙壁上的音箱里传出来。 太快了! 向汀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拉了拉衣服,走过去,推开门。 前方一排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九个女考官,其中八人都是白色衬衣配着黑色的制服。 官可心坐在她们的中间,一袭粉红的时装插入其中,鲜艳夺目。 她今天与众不同,神色柔和,气质端庄,披肩的黑发衬得肤色晶莹剔透,眼睛烔炯有神,眉唇淡淡点缀,却已是风情万种。 很美!职业丽人的完美形象,完全找不到以前的落魄神采。 “你好,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官可心风度怡人,冲向汀雪莞尔一笑。 向汀雪唇角浅浅一勾,却是笑得灿若莲花,美丽娇艳:“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你今天的气色不错,很美!” “谢谢!”官可心荣辱不惊,保养极好的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今天又是谈云啸送你过来的?” 向汀雪摇头,微笑:“他会来接我,我是坐校车过来的!” 官可心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她没有多说,手指了一下身后的大屏幕:“这是考试的标准,你都看清楚了吗?” 她的后方有一面白色的大屏幕,大屏幕上面写着三条考试标准。 一、测量考生体重与身高,电脑评测结果,不合格直接淘汰。 二、外表形象考核,五分以下者,淘汰。 三、考官口试,发音不准,咬字不清,对答不流利的考生,直接淘汰。 喵喵的! 难怪面试速度那么快,身高体重,只怕有些人量都不用量,就可以直接刷下场。 刚才的对话,算不算口试? 正想着,官可心的声音又飘来:“请脱鞋测量身高体重!” 门的旁边有一部测量仪,结构复杂,连接繁锁。 向汀雪脱了鞋,站上去,按下启动键。 只见一阵灯光闪烁,头顶轻轻落下一个海绵垫,然后又快速弹起。 很快,电脑汇报结果:“身高168厘米,符合下限160厘米,上限172厘米的标准。体重45公斤,符合下限43公斤,上线55公斤的标准。符合要求,通过审核!” 向汀雪松了一口气,穿鞋下来。 官可心在考核单上画了一个勾,优雅说道:“恭喜你,向小姐。有很多考生,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就像你的同学,米丽就没有过关。成绩好,形象也要好,因为你们出去,代表的就是公司的形象。” 米丽就算过了这一关,也没有机会来参加终考! 心底,还是有点舍不得,虽然甄皓霖说过,她以后有机会去看米丽。 可她还是担心! 那么娇嫩的温室花朵,怎么适应魔鬼训练? cici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能什么点名要米丽? 难道她和米丽认识?或者有什么关系? …… 向汀雪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站在九个考官面前,接受她们的目光洗礼。 她们将对向汀雪的着装打扮,进行评分。 评分,很快完毕,表单归纳到官可心手上。 官可心总结归纳,很满意地挑了挑眉梢,抬头看着向汀雪:“向小姐对自己的外表长相满意吗?” 向汀雪不慌不忙:“长相外表都是父母给的,我很满意,也很珍惜!” 官可心点了点头,明亮的双眸看不出算计:“珍爱自己,就是给父母最好的报答,可是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父母的信息全是空白的,为什么?” 四目相对,深沉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官可心,你想打听什么? 你又想替甄老做什么事情? 向汀雪平复心情,声音平静地说:“这是个人隐私问题,我本来可以不回答,但是官小姐问起,我说说也无防。不填我父母的信息,那是因为我父母他们都已经去世了,他们的户头都已经从公安局消除。我再填上去,官小姐觉得有那个必要吗?” “对不起!触碰到你的伤心事了!”官可心脸色故作一沉,语气一转,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去世的,又是怎么去世的?” 正文部分 第五十八章:死亡原因 向汀雪嗤一声笑:“官小姐看来,对我父母的事情很感兴趣!” 借着清丽如百合绽放的笑容,官可心掩饰住眸中的算计:“你的条件很优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你在这一场面试中可以脱颖而出,成为所剩下的一百人中的其中一个。” 是在提醒她,要她合作么? 还是在威胁她,如果不如实道来,就休想进入htb国际? 哼…… 好大的一个诱饵! 向汀雪想笑。 看来甄老也查过她的身世了。 看来甄老也和甄皓霖一样,被困在迷团里了。 否则,官可心又何必多此一举。 查吧,都去查吧,看你们能查到什么! 不过官可心,你以为你是考官,就可以光明正大套取么? 你以为你有甄老做靠山,本小姐就要礼让你,就要受你威胁么? 官可心,本小姐是不想欺负孕妇的,不过你找上门来,我们就慢慢斗,反正以后的路还长着,就当消磨时光了! 向汀雪微仰起下巴,孤傲固执的本性不自觉流露,满目讥讽:“a答案,我一出生,我父母就去世了,我被送到孤儿院,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向汀雪缓了一口气,接着说:“b答案,我小时候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时候,我父母就去世了。我失忆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向汀雪伸出三根手指,声音冷冽,眉眼如霜:“c答案,我父母以前开赌场,得罪了道上的人。他们一把大火烧了我的家,我逃了出来,我父母死于火灾!” 八个考官面面相觑。 官可心气得心尖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但她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还微微点头,似在鼓励她继续接着说。 “d答案,我父母没死,只是和我关系不好,我不想见他们,所以就编造了他们已死亡的谎话。”向汀雪唇角勾起,笑容有着耐人寻味的锋芒:“abcd四个答案,官小姐你会选哪个?可单选,可多选,也可随意拆装组装搭配!” 选吧,选吧,随便选,不用客气,把你们想要的答案统统选上。 逼我! 就凭你,官可心! 官可心幽黑的眼底波澜翻涌,脸上淡淡的笑容却依旧温暖,良久她才稳住怒气,平静地说:“很好,向小姐,你的口试考核已经结束,你可以出去了。” 口试考核? 官可心,你为自己找的台阶真好! 连抢都想抢得光明正大! 卑鄙! 向汀雪不惊不怒不慌不忙,朝上方的考官微微一鞠躬,才跟着工作人员镇定从容的离开了考场。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官可心温暖的眸子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如霜的冷冽与尖锐。 直到向汀雪完全消失在拐角处,官可心这才起身离开。 她一回到办公室,就立即给甄老打了一个电话:“伯父,向汀雪很狡猾,我没有逼出她的话。” “没事,慢慢来,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先试试她的水,看看她的水到底有多深!”甄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苍白却不沙哑。 官可心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眉心:“下一场向汀雪的考试内容,我昨晚已经传到了伯父的邮箱,伯父看到了没有?” “看过了!不错!就照着那个进行!有时,敌人要找,也要逼。逼急了,就不怕他们一直躲着,他们会主动跳出来,和我们一起玩!”甄老语调平淡,却透露着浓浓的狠意。 “是!那我就安排下去了。”官可心的黑眸闪烁出从未有过的血色狠意。 向汀雪,下一轮考试,看你如何化解! 和我斗,看谁狠! 未得意完,甄老的声音又传来:“王冰现在怎么样了?” “伤还是没有好,现在还发着烧,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面试完了没有。不过考试之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向汀雪没有怀疑他,对他还是很信任。”官可心小声说。 “那就好,让他继续稳着向汀雪!”甄老说。 “向汀雪答应和王冰单独见面,我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下手机会!”官可心小声说。 甄老的声音传来:“好机会不要浪费,要留着慢慢用,王冰这条线,现在还不能暴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伯父想把向汀雪用在刀口上,然后一击打下,重伤甄皓霖,让他再也无反击之力!”邪恶的光芒爬上官可心的眼眸。 甄老呵呵一笑:“沉得住气,才能成大事。” “我会沉住气的。”官可心走到窗边往下看,只见向汀雪正站在大楼前,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甄老的声音又传来:“没什么事情,你就早点回去。照顾王冰,也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王冰这些天不让我靠近,他怕影响到宝宝,不过伯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还有宝宝。”官可心收了电话,靠在窗前,眼睛紧紧地盯着下面的向汀雪,想知道她到底在找什么。 然而,官可心看着向汀雪的时候,甄皓霖和米丽也站在窗前看着向汀雪。 向汀雪离开大楼后,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停在大楼前的空地上,四处张望,寻找米丽的身影。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想再见米丽最后一面。 她站在这里逗留,打得就是一张感情牌,希望甄皓霖看到她固执的坚持,可以动容几分,放米丽出来,让她向米丽道个别,吃个分手餐。 可是,没有,米丽没有出来,甄皓霖也没有动静。 向汀雪咬了咬唇,拨打了米丽的手机。 米丽却不敢接,紧握着手机,看着窗外频频扭头找人的向汀雪,泪如雨下。 甄皓霖冷冽绅士,他递上纸巾给米丽,声音却冷漠的听不到人情味:“你好好考虑一下,要么跟着乔云飞去美国基地呆上一段时间弥补过失,要么看着向汀雪以包庇罪被我送进监狱。” 米丽泪流满目,声音哽咽:“事情是我做的,向汀雪什么也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做的,我可以肯定,但和向汀雪有没有关系,只怕不是你说了算。”甄皓霖逼到极处。 “我……” 甄皓霖不让她说话,再逼近一步:“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向汀雪一旦进入监狱,那她的这一生就全部毁掉,这些年她的辛苦的打拼也将毁于一旦。米丽,你真的要做这样的朋友,真的要把向汀雪就这样推入火坑?” 米丽哭得梨花带雨,连连摇头:“不是,没有……” 甄皓霖不让她说完,语气又一转,转强攻为软诱:“其实去基地有什么不好呢,你可以锻炼自己,壮大自己。” “很苦,我害怕!”米丽真的害怕,她一听到魔鬼训练就想跑。 可是她能跑么? 她后悔了,为什么要去偷答案呀? 为什么乔云飞一提及偷答案的事情,她就要立即点头回应呢? 其实,是乔云飞提出来要偷答案的,而她只是想吸引甄皓霖的目光,她是粉,甄粉,疯狂的甄粉。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疯狂的后果,会是这样。 去美国,基地,接受为期五年的魔鬼训练。 再出来,不是杀手,就是女霸主,不可一世,威风凛凛。 五年呀,杀手,那要吃多苦,受多少累? 米丽不喜欢苦,不喜欢累,只喜欢…… 男人! 甄皓霖低沉磁性的嗓音,又飘荡在米丽的耳旁,绝对的诱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吃苦。你回来之后,我会给你htb国际百分之五的股份,乔云飞也有。如果你们两人结婚,那就是百分之十,相当不少了。” 股份! 很诱人的条件! 米丽虽然成绩不好,但一年的金融课还是让她知道了股份的价值。 何况还是htb国际的股份,百分之五也很可观! 有了股份就等于有了钱,有了钱,以后还愁什么。 苦几年,解决一辈子的生计问题! 拼,还是不拼? 其实她根本没有退路,拼与不拼,她都要过去。 现在又多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那她还犹豫什么呢?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米丽被砸到了软胁,动摇了,心底升起欲望。 泪慢慢止住。 她泪汪汪地看着甄皓霖,信心不足:“如果我达不到要求呢!” 甄皓霖两手插进裤兜,看着窗外的向汀雪,笑得妖孽动人:“这个你放心,能进去基地的人,就没有达不到要求的!” “会不会死?”万一死了,有钱没命花,那太惨了,米丽必须确认一下。 甄皓霖语气坚定的告诉她两个字:“不会!” 米丽的心,咚一声放下! 不会死,就是苦几年,干了! 米丽从未有过的勇敢,狠心扛下了自己的责任:“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动向汀雪,也不能动我的家人!” 甄皓霖调转回目光,欣赏米丽的转变:“你放心,你只要乖乖合作,我不但不动向汀雪,还会安排时机让她过去看你。至于你的家人,你更不用担心,我会以你的名义,定期给他们寄钱,并让向汀雪仿照你的声音,给他们打电话。” “谢谢!”米丽不由想起爸爸妈妈,想起和向汀雪一起扛过的时光,她又忍不住哭了,央求道:“我可不可以和向汀雪告一个别!” 甄皓霖摇头,冷冽拒绝:“没有告别的必要!” 甄皓霖有甄皓霖的安排,不方便对其它人说的,他就只告诉向汀雪。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老婆,完全可以无条件的信任。 老婆! 该给她套个东西! 甄皓霖的手指动了动! 然而,米丽遭到拒绝,不敢再要求,她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看着窗外小小的人影,挥手泪别:“再见,向汀雪!你不要忘记我,你一定要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舍不得向汀雪,舍不得a市,舍不得ma大学,舍不得她的男人们。 泪,又如雨下! 明天,她就身在异乡。 明天,不可预计。 别了! 向汀雪! 向汀雪站在阳光下,身上一阵阵发寒,心口一阵阵发酸。 米丽,现在还没有出现,足矣说明,她今天没有机会再见到米丽了。 甄皓霖,你真狠! “小雪!” 正当向汀雪心伤时,谈云啸的声音忽的从前方传来。 向汀雪抬头望见,只见谈云啸坐在一辆白色的跑车里,透过窗户,冲她挥手,并打通了她的手机:“快点过来,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医院拆线,我都联系好了!” 米丽,再见! 不要怕,我们没有分开! 勇敢起来,一定勇敢起来! 向汀雪收了电话,没有再看身后的大楼,只深深地吸一口气,就迈开步朝谈云啸走去。 正文部分 第五十九章:我比你敏感 痛痛痛,好痛,好痛! 以后谁跟她说拆线不痛,她就跟谁急! 向汀雪紧紧地咬着唇,眼泪狂转,几次忍不住,都痛得要晕过去。 她在医院,和谈云啸一起的时候,缝了七针。 后来裂了伤,王医生又给她补了两针,总共是九针。 可是拆了四针,向汀雪就受不了,她让院长退到一边,自己则抱着胳膊死活都不肯再拆剩下的线! “小雪,你不要紧张,你放松一点。就一点点痛,刚才我拆线的时候,我连那一点痛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反应全来自心理的恐惧,看到向汀雪苍白至透明的脸,谈云啸也是急出一身冷汗。 想那晚,她被砍伤,端着胳膊,坐在他面前缝针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反应。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独独恐惧拆线呢? 谈云啸心疼,更头疼,她不能带着这些线过一辈子吧,又不是可吸收的缝合线。 向汀雪不但不理他,还转过身,背对着他,只安心保护她的胳膊。 白净的胳膊上有点点细血,从针眼里冒出来,白的那么白,红的那么红,刺眼心疼。 向汀雪抱着胳膊一个劲地吹冷气:“我神经比你敏感,你不痛,我痛……”说着,声音不禁哽咽起来。 其实胳膊上的痛,像蚂蚁轻咬,比甄皓霖咬她的时候,不知道要轻几千几万倍,她其实完全可以忍受。 但是她却忍不住,也扛不起,因为那份痛,来自于心里,击溃神经的痛感。 而且,院长冰冷的镊子一靠近线头,她就止不住浑身颤抖,觉得全世界无与伦比的痛都砸进了她的心脏。 为什么会这样呢? 向汀雪清晰地记得四岁那年,爸爸出了一点意外,背上受伤,斜斜一道很长的伤口,缝了近二十多针。 去拆线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医生每从爸爸背上拔出一根线,她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妈妈说没事,可是她却从妈妈的脸上看到了紧张,还有一股浓浓的死亡恐惧。 远去的记忆,让她记不清楚,爸爸那道伤是怎么弄来的,但那深刻的疼痛,那股对死亡的恐惧,却清晰且深深地印进了她的心里。 小小的她,被吓到了,落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而且从此以后,她更少回家,也更少见到爸爸妈妈。 直到有一天,姐姐过来接她,告诉她:“爸爸妈妈去了天国……” 那一刻,她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一点声音。 唯有那一根根从爸爸后背抽离出来的痛,一直裹着她。 一直…… 连哄带骗,全部失效,精神高度紧张的向汀雪,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如风中树叶。 谈云啸怎么抱她,怎么哄她,都没有一点效果,都压制不住来自她内心的深度恐惧! 她的唇已成紫色,脸白得像雪,谈云啸心疼又担心,手用力地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并焦急地引导着:“小雪,放松深呼吸,快点,放松深呼吸……” 向汀雪什么也听不见,只完全沉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牙关紧咬,神情痛苦。 院长见状,只好给向汀雪打了一针安定。 顿时,向汀雪两眼一翻不再恐惧,她倒在谈云啸的怀里,老老实实,任由别人拆线、打横抱起、放平床上…… 向汀雪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她面对自己的处境,有些莫名其妙。 谈云啸于是解释了刚才的事情:“怎么回事呢?有那么痛吗?真是吓坏我了!” 向汀雪挠了挠头,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以来掩饰内心的秘密:“缝针的时候打了麻药,拆线的时候又没有麻药,怎么可能不痛!” 真的是这样? 黑眸闪过一道异光,谈云啸却理智的没有深究,他一边帮向汀雪拿外套,一边邀请向汀雪回家,一起陪爷爷吃饭,也庆祝劫后余生的身心康复。 米丽要走了,拆线又撩起了痛苦的回忆,向汀雪没心情见外人,更没有心情去讨好陪笑哄爷爷。 恰巧这时,她接到了罗雅溪的电话:“向小姐,恭喜你从面试中胜出,请你明天早上九点钟,过来htb国际进行最后的终考!” 向汀雪以考试为由,委婉地拒绝了谈云啸:“明天最后一轮考试,我要准备一下,等我考完,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再一起回家看爷爷,好不好?” 她的要求不过份,也很合理,谈云啸不再坚持,把向汀雪送到了学校。 米丽不在宿舍,回去她也是赌物伤怀,向汀雪走到教学楼时,又果断地折回身子离开学校,去医院看望了姐姐。 姐姐刚做完理疗,柳阿姨正在帮她擦洗身子,病床的脚角挂名姐姐的资料牌:谈晶洁,30岁,去皮质病症…… 去皮质状态,也称植物人。 植物人,也叫活死人。 处于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只维持自主呼吸的运动和心跳,谈晶洁已经这样躺了六年。 六年的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她身上滑走。 柳阿姨拧毛巾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向汀雪,怔了一下,才笑着问:“晶晶来了呀,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向汀雪走上前,把包放在谈晶洁的脚下。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今晚还要上班吗?”柳阿姨拧干毛巾,一边帮谈晶洁擦后背,一边低头问道。 谈晶洁睡得真香,任由柳阿姨摆布,后背久不见太阳,白得像雪。 向汀雪上前,接过柳阿姨手中的毛巾,轻声说:“柳阿姨,我今晚想在这里呆一个晚上。” 柳阿姨替谈晶洁整理衣服的手,顿住,双眸满是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向汀雪把毛巾放到盆里,淡淡笑道:“没有,就是很久没有和姐姐一起睡了,我想陪姐姐睡一个晚上。” 柳阿姨打量向汀雪一圈,见她气色还好,也没有多想,哦了一声,端起盆走向卫生间:“那我一会儿出去给你买饭,你想吃什么?” 向汀雪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柳阿姨擦了擦手,换下白色的护理服,穿上棉衣,就离开了病房。 一时,房间就剩下向汀雪姐妹二人。 向汀雪站在床边,俯视着谈晶洁,眉梢幽静,眸光柔和。 谈晶洁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地床上,呼吸平稳,荣辱不惊。 姐姐,你还要这样睡多久? 向汀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脱鞋上床,侧躺在谈晶洁的身旁,并凑到谈晶洁的耳旁轻声嘀咕:“姐姐,我四岁那年,爸爸后背的伤是怎么弄来的?” 谈晶洁没反应,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向汀雪接着反问:“为什么爸爸受伤以后,我连家也不能回了,爸爸妈妈也不来看我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性命到底被谁威胁着?”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我五岁,我想去游泳馆游泳。我求了你很久,你才答应带我去。” 姐姐答应带向汀雪去游泳,可一路上,她们一前一后的走着,中间拉开了好大的一段距离。 姐姐还对她千叮嘱,万嘱咐:“千万不要跟我太近,千万别在人前叫我姐姐,记住了吗?” 向汀雪当时就问了:“为什么?” 姐姐没有告诉她,只是让她记住。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我不能当众叫你姐姐?为什么爸爸妈妈会极力反对我跟着你们一起出来?我到底有什么不能见人,不能曝光的?” “我认识了谈云啸,他说他姑姑叫谈怡雪,曾经是甄老的老婆。可我算了算,她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姐姐,如果不出什么事情,我明天晚上就可以去谈家。她们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就当是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 …… 向汀雪一直问,一直说,想到哪说哪里,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只觉口干舌躁,精疲力竭。 然,身旁的谈晶洁却是淡定如厮,一直听着,安静的听着,一点回应也没有。 手机在枕边震动,甄皓霖的电话。 向汀雪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黑透,柳阿姨已经睡着,看看墙上的表,已经十点多钟了。 这么晚了,难怪觉得口干舌躁,原来唠叨姐姐那么久了! 向汀雪怕吵到柳阿姨睡觉,穿上鞋,走到外面的阳台去打电话。 “我已经回家了,你在哪里?”甄皓霖薄怒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阳台很冷,向汀雪打了一个哆嗦,自故自的说:“我去拆线了,很痛,你们都骗我。” “一点点而已,你能忍受的范围……” “你怎么知道,很了解我?”向汀雪嗤笑了一声,眼睛看向夜空,灯火映亮了天空,星星不知跑去了哪里。 很孤单呀! 甄皓霖薄怒的声音消散,换了一副慵懒的腔调,调笑了一句:“你的身体能忍多少痛,我比你清楚。” 混蛋! 向汀雪脸莫名一烫,转了一个话题:“米丽呢?他们都走了?” 甄皓霖嗯了一声:“他们都走了,米丽也乐意地接受了这份任务,所以你也不用再替她担心。你在哪里,快点回来,我想你了!” “很晚了,我今天不回去,你……” 甄皓霖不怕晚,多晚,都不能忘记老婆大人:“我去接你,亲自开车去接你,你在哪里?” 向汀雪白眼望天:“我也不知道……” “向汀雪……”甄皓霖拔高了音量:“你是想让我给cici打电话吗?你想让cici狠狠地虐待米丽吗?” 说对了吧,向汀雪不是牵制的米丽,米丽是来牵制向汀雪的。 向汀雪恨恨地收了手机,也只能乖乖地收拾东西。 离开前,向汀雪在谈晶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耳语道:“姐姐,虽然甄皓霖有点霸道,有点可恶,但我发现,我真的是爱上他了!” 爱上他,才会牵就他,可恶的甄皓霖! 嘴上怨着,心里却甜得发软,向汀雪轻轻地合上门,离开。 走道上,静悄悄一片,向汀雪放轻脚步,细高跟鞋的声音还是落地有声,“嘟嘟”的声音,飘在整个病房上空。 谈晶洁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胸脯一起一伏,托着被子微微起落。 甄皓霖! 甄皓霖! 甄皓霖! …… 这个名字像魔铃一样,从谈晶洁的耳中飘向了心中,飘进了复杂结构的脑海,震动共鸣盘旋…… 甄皓霖! 爱上甄皓霖! 不…… 忽的,谈晶洁沉睡了六年的眼睛,“啪”一下睁开,眼神空洞无光…… 正文部分 第六十章:玩死你 向汀雪和甄皓霖同居,也属于秘密同居,所以他们早上还不能同时出现在htb国际。 两人一前一后,错开时间,从家中离开。 向汀雪挤地铁,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流像洪水一样。 她被冲进地铁,夹在人群之间,寸步难移。 还好今天甄皓霖很明智地为她选了一双平底棉靴,如果再穿昨天那双高跟鞋,她非得站断腿不可。 向汀雪在地铁被挤得严严贴贴时,甄皓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三千万的劳斯莱斯里,喝着热腾腾的咖啡,看着今天的新报纸,一派尊重与悠闲。 这就是差距! 灰姑娘与高帅富的差距! 真是…… 万恶的资本家! 手机在包里狂响,向汀雪急得百抓挠心,还就是拿不到包里的手机。 越是拿不到,手机就越响得欢,一遍一遍地唱,不知疲倦,把向汀雪急出一身汗。 如果是甄皓霖的电话,后果不难想象。 如果是其它人的电话,这一遍遍地响,也一定是有急事找她! 地铁靠站停下,向汀雪本想借着人流移动的机会,拿出手机。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站不但没有下去几个人,反而还挤进了n多的乘客。 丰乳相照,肥臀相贴,手举着的,休想放下,脚抬起的,就练练金鸡独立吧。 怪不得有人说,孕期三个月的女人,能挤得流产。孕期六个月的能挤得早产,还真不是假的。 忽的想起官可心,要是她不想要肚子里的蛋,或者想早点生蛋,来地铁里挤挤,也是一个省钱又省力的好办法。 不过,她应该不会这么傻! 哼,孩子,甄皓霖的孩子…… 向汀雪心里好难受,相吐,被挤的! 坚挺了近半个小时,向汀雪才得以解放,她下来地铁,找了一个不走人的角落,拿出了手机。 柳阿姨的电话,总共打了十一次,时间没有间隔,连续拨号。 向汀雪头脑嗡一声响! 姐姐! 她拨号过去,手,不由地一直颤抖。 要是李医生敢再说,姐姐有内脏衰竭的现象,她一定痛扁李医生一顿。 让李医生知道她的厉害! “晶晶,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你快点来医院,快点,阿洁醒了,醒了……刚刚我给她洗脸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柳阿姨的声音激动兴奋,却又有点忧心忡忡。 然而,向汀雪却一下僵住了。 这一次不是坏消息,而是好消息! 她天天都在等这个消息,无数次的梦中,都梦到姐姐醒来。 可是现在听到这个好消息时,她的头脑反而一下变得空白了,没有喜,没有痛,只有眼泪止不住地一直往下落。 回过神后,向汀雪一口气冲上地铁站,很不地道地抢了一位老奶奶的的士,又一口气冲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有好多白衣天使,是向汀雪这六年以来,第一次在姐姐的病房,见到这么多的天使。 天使啊! 你们真的是天使,来得好及时呀! 哈哈哈哈…… 向汀雪长笑出声,泪却流了一脸。 向汀雪拨开一堆堆天使,冲到谈晶洁的面前,抱住她的手,泪流满面的欢喜叫道:“姐姐,你终于醒了……” 醒了就好,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种因得因,种果得果,欠债还钱,血债血还! 一个都不能少! 妈妈,爸爸…… 可是谈晶洁却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睁开着,看着天花板,找不到焦点,眼神也是空洞无光。 她好似没有听到向汀雪的声音,一动不动,保持着她一直以来的僵硬和冷漠。 向汀雪警觉地发现了不对劲,她刚放下的心,又紧张地悬了起来。 她紧紧地抱着谈晶洁的手,对上谈晶洁的眼睛,紧张地叫道:“姐姐,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是雪儿,雪儿呀……” 谈晶洁眨了一下眼睛,仅此而已。 冷漠的回应,浇灭了向汀雪一身的惊喜和热情。 她难以置信,扭头看向白衣天使们,并在天使中找到了谈晶洁的主治医生:“李医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姐姐明明醒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医生三十八岁,体形微胖,宽脸,酒糟鼻。鼻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面无表情,双眸冷漠。 他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语气平淡:“你来之前,我们科室的医生就已经对你姐姐进行了会诊。初步诊断,你姐姐只是睁开了眼睛而已,她的身体还处于木僵状态,眼睛对光的反应也不强烈。” 这是什么意思? 李医生扶了扶眼镜:“也就说,你姐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醒,她的大脑皮层还处于先前的昏迷状态。” 神经科主任补了一句:“植物人并不是脑死亡,所以他们对外界的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有的植物人会咳嗽、会打哈欠,但是他们的机体都是没有意识,没有知觉的,他们的思维也不能像我们一样,能产生高级的神经活动。” 说着,他指着一旁的脑电图:“你看你姐姐的脑电图,和以前一样,还是呈杂散波形。所以你姐姐睁开眼睛,其实和其它植物人咳嗽、打喷嚏是一个概念。” 期待许久的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向汀雪的眸中流露出失落的痛意:“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姐姐的情况还和以前一样,没有进展,哪怕是会些微的变化都没有?” 主任摇头:“不,不能这样说。从沉睡到机体活动,我个人认为,她是进步的。” 李医生见主任抢了他的风头,忙插了一句话:“你姐姐睡了六年,这六年她一直都是闭着眼睛,这会儿睁开眼睛,一定不会是莫名其妙地睁开。柳护工说,你昨晚来过。” “是!”跌到阴沟的向汀雪似乎又抓到了一线光明,如果不会莫名其妙,那就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 未思明白,向汀雪的手机和李医生的声音同时响起。 罗雅溪的电话,一定是催她去考试,向汀雪掐了,姐姐第一重要。 李医生见她掐了手机,这才接着说:“你昨晚对你姐姐做了什么?或许是你的动作,或许是你的语言,你姐姐受到了刺激,才会有今天这种反应。不过总体来说,我赞同主任的话,这是一种好现象。” 天使们飘移出房间的时候,给向汀雪丢了一些乐观的话:“植物人清醒的案例虽然少,但要相信奇迹,她今天能睁开眼睛,明天就能找回意识,不要放弃,坚持……” 好现象! 姐姐,你听到了吗? 你进步了! 你也会创造奇迹的! 睡了二十年的植物人都能醒来,你一定也能醒来,也一定会比他们更早的醒来。 只是昨天,她对姐姐做了什么呢? 向汀雪坐在床边,看着谈晶洁美丽的大眼睛,细思琢磨。 罗雅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向汀雪再次掐断。 不要吵,让她好好想一想,想想昨晚她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 htb国际的终考,进行的很顺利,有能力的人,能在考场耗上五分钟,再完美退场。 能力稍弱的,三分钟退场,有的更短,不到一分钟就直接over了。 所以两个小时下来,一百个考生,离开了七十个,只剩下三十个人待考,但是向汀雪呢? 人影都不知道在哪里? 官可心计划妥当,眼见计划就要落空,当然心急如焚,连连让罗雅溪打电话去催向汀雪。 罗雅溪汇报了情况:“向小姐不接电话,暂时联系不上。” 甄皓霖表面平静,心里却像着了火,急躁不安。 他们明明是一前一后离开家的,为什么她现在还不过来,就算路上堵车,两个小时她走路,也该走到了。 是不是路上又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事情,为什么要不接电话? 到底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 评审区坐着htb国际二十个高层领导,由于是终考,甄老和甄哲雨也过来捧场了。 这么多人在场,胡思乱想的甄皓霖岂能失态! 他看了看腕表,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音色却是冷漠至极,像一层厚厚的冰雪,压着众人的头顶而来:“罗秘书,你再给向汀雪打电话,打通为止。如果她确定不来,那就取消她的名额。如果她要来,那就让她快点滚过来,我没有时间等她一个人。” 罗雅溪惴惴不安,退回办公区,又拨打了向汀雪的电话,心中还一直默念:“向汀雪,你不要害我,快点接电话,快点接……” 向汀雪坐在床前,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在脑海倒退了一遍。 昨晚,她躺在姐姐身侧,一直说话,说了三个小时的话,很多很多…… 如果姐姐是真的受了刺激而睁开眼睛,那刺激的源头,也只可能是这些话了。 可是三个小时呀…… 说过的内容,向汀雪自己都不太记得,她怎么再对谈晶洁重新上演一遍? 有些颓废,有些挫败,但更多的还是希望。 以后,有空就过来陪姐姐,陪她说话,时间一长,总能碰撞到那个刺激点。 姐姐,加油~,你一定会成功的! 罗雅溪的电话又打进来,一遍一遍不知厌烦。 向汀雪理清了思路,看到了光明,这才接听了电话。 “向小姐,请你尊重htb国际的每一个工作人员,从招聘到终考,我们费了很多心血。如果你对htb国际有什么意见,你可以直接去向甄总反应情况。如果你不想参加终考,也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躲着,连电话也不接!”罗雅溪的声音很有甄皓霖的范,冷得慑人。 只是甄总! 甄皓霖! 她死定了! 一放下电话,向汀雪就朝外狂跑:“柳阿姨,我有事,我先走了。” 一阵风似地跑出病房,冲进电梯,冲到了医院门口拦下一辆的士,又火速地冲进htb国际的大楼。 考场在38楼,工作人员把向汀雪带到了考区。 罗雅溪收到工作人员的通报,把消息反馈给甄皓霖等人:“向汀雪已经到了,正在考场等待。” 甄皓霖松了一口气,臭丫头,没出事就好。 官可心也松了一口气,向汀雪,你来了就好。 今天玩不死你,也要玩废你! 正文部分 第六十一章:女人的价值 终极考场,布置在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只有简单的摆设。 一个黑色音箱挂在天花板的正中央,音箱下面有一张紫檀圆桌和两把椅子。 椅子面对面地摆放。 西边的墙上装有一面长方形的镜子。 这面镜子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一面单向可视镜,因为甄皓霖等考官从外面看来,它则是一面清亮的玻璃。 里面的一举一动,他们能尽收眼底,考生却一点也不知觉。 盼星星盼月亮般,终于盼到王冰退场。 王冰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由东门风度潇洒地离开。 罗雅溪收回视线,于后方微微弯腰,并俯身凑到甄老和甄皓霖的中间,小声汇报:“接下来的考生就是向汀雪,她是最后一个。” 甄老手扶龙头金拐,眼睛直视考场,声音悠然,语调讥讽:“这次招聘的人数不少,但能入选的,大部分还是男人。看来,男人主宰天下,还是有他的道理。向汀雪有胆量,可惜是一个女人,打不了几根钉。” 言外之意就是说,甄皓霖,你要能耐,去找几个男人过来,攀一个女人有什么用! 甄皓霖情绪并无波动,喝了一口热咖啡,才扭头看向甄老,眸子冷冽满是讥讽:“男人有男人的能力,女人有女人的价值,这一点爸爸应该很清楚!” 面色徒然一沉,甄老浓黑的眉不悦隆起,浑浊锐利的眸渗出两股显而易见的怒气。 他养大的儿子,竟然在敢拐弯抹角地骂他! 该死! 但对于他的怒气,甄皓霖只作没见,微微俯身凑到甄老的耳边,语气讥俏:“爸,你不要忘记了,我大妈也是一个女人。可是当年如果没有我大妈,你也就没有今天的天下。千万不要小看女人,女人能让你站起来,女人也就能让你倒下去。” 龙头金拐上的手,因紧握而渐渐泛白,指节处泄露出狂躁的戾气,甄老猛的一回头,双眸迸射出狠绝的目光:“就凭向汀雪,她也能让我倒下去,甄皓霖,你就做你的青天大白梦吧!” 甄皓霖冷嗤一笑,继续耳语:“爸爸,你真是老了,连话都听不明白了,我刚才有说向汀雪吗?向汀雪不代表所有的女人!而且你能找到一个谈怡雪来助你,老天就一定会再派一个谈怡雪来整你。人做事,天在看,给别人留条后路,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 不待甄老发怒,甄皓霖的嘴微微噘起,长长的“嘘”了一声,手指了指玻璃里面:“向汀雪出场了,她能打几根钉,爸爸为她估算一下。如果能力实在太差,我们就把她赶走,htb国际可没有白米养闲人!” 估算! 等她有命出来再估算也不迟! 甄老冷哼了一声,心里又为甄皓霖记住了重重一恨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甄皓霖,看你能得瑟到几时! 甄老移回视线,锁住考场中的向汀雪,忽的,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朝他涌来! 向汀雪又和那个该死的女人合在了一起。 不! 不可能的!又是幻觉! 向汀雪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由南门进入考场。 工作人员什么也没有多说,转身就退了出去,还反手把门关上。 向汀雪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偌大考区,寂静无声,好像入了坟地深处一般,还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本能的警惕感也从心底涌起,她一边警觉着四周的动静,一边慢慢朝考区正中央靠近。 忽的,头上音箱传来罗雅溪的声音:“向小姐,首先恭喜你冲到最后一关。” 声音从头顶传来,向汀雪寻了一圈,也没有寻到摄像头,所以她很快就能肯定,镜子后面还有人。 于是她对着镜子微微一鞠躬,算是道谢,也算是见面礼仪:“谢谢!” 聪明! 见状,甄皓霖不由心中赞道。 因为一百个考生,能猜到镜子后面有人的,不到三十个,而能冷静处理的,也就十个。 十人里面,九个是甄老嘴中能主宰天下的男人,向汀雪是唯一的女生。 罗雅溪按规矩讲了考试规则:“终考的考题,每个人都不一样,考试内容和方向也不一样。你的主考官是官可心小姐,她一会儿会拿着考题进去。向小姐,祝你成功!” 话音刚落,东门推开,官可心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面放着两杯热气腾腾地咖啡。 “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官可心合上门,端着咖啡朝向汀雪笑盈盈地走来。 向汀雪快速打量她,淡雅的气质,迷人的漩涡,紫色的束腰外衣,将她更是衬得美轮美奂,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一个孕妇。 视线,落在咖啡上面,向汀雪双眸美丽,却是十分冷酷,笑容达及不到:“我能再进入htb国际,能再见到官小姐,这也要多谢官小姐对我的赏识,给我这个机会!” 官可心把咖啡放到桌上,莞尔一笑,友好客气地说:“机会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的能力很强,我找不到拒绝你的理由。” 说完,朝对面的椅子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向汀雪谢了一声,不卑不亢地落坐,官可心把一杯咖啡送到向汀雪的面前,这才坐下:“今天向小姐迟到了,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当然! 反正回去甄皓霖也要问,不如这会儿说了,免得回去再遭逼问。 于是,向汀雪瞎掰了一个理由:“地铁上的人很多,我被挤住,下不了车。后来转了汽车,路上又堵,反正就是十分的不顺利!” 官可心笑得纯粹,不多再问,把重心转移到今天的计划上:“笔试和口试,你都已经过关,今天会考一些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不过从你迟到的事情来看,今天的突发事情,你处理的不是很好。不过,一会儿的考试,希望你能处理的完美!” “尽量!”向汀雪沉着冷静,猜不到一会儿会考什么。 “你今天要考三项,每项的时间是五分钟……” 听到向汀雪的解释,甄皓霖不生气,但听到官可心这一句话,他身上的冷冽气息不禁暗暗泛出冰寒的肃杀之气。 虽然每个人考的内容不一样,但每一项的考核时间,都在规定的三分钟内。 为什么向汀雪要特殊的考五分钟呢? 不得不防! 特别甄老和官可心同时出现的时候!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甄皓霖双眼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眯,眸中掠过一丝警惕。手,也悄悄地伸进裤兜,摸到手机。 然而,向汀雪却是不知道这些安排,只静静地听着,偶尔点一下头。 官可心继续说:“向小姐也知道,htb国际应对的事务很多,所以对员工的要求也很高,最好能八面玲珑,吹拉弹唱样样都会一些。” 向汀雪应了一声是。 “向小姐会泡咖啡吗?”官可心清亮的眸,闪过一抹异光,眼中却仍是初见的友好与温和。 向汀雪胃不好,就喝过一次咖啡,米丽请客,她胃痛了一晚,从此后,再也不敢喝。 做服务生时,也是别人把咖啡泡好,她直接传送就ok了。 所以,她不会! 摇头,诚实回应。 “不会不要紧,进入公司后,会有培训课程,你可以慢慢地学。”官可心微垂眼帘,看着面前的咖啡,诡异的眸光掩饰无痕。 不知道官可心到底想考她什么,向汀雪缓缓地搅着咖啡,不动声色地等着下文。 官可心见状,越发笑得优雅清纯:“其实不瞒你说,我也不太会泡咖啡,想当初和皓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爱喝我泡的咖啡。但碍于面子上,他也总是能勉为其难地喝上一口。” 说这些做什么? 拉家长? 打心理战? 向汀雪和甄皓霖同时觉得反感,又都不露声色。 官可心搅着咖啡,偷瞟着向汀雪一眼,继续声线魅惑语气友好地说:“每人的口味都不一样,第一次和你喝咖啡,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尝一尝,看我泡的咖啡,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难喝?” 尝咖啡? 现在不是在考试吗? 难道尝咖啡也是其中的一项考试内容? 向汀雪仍然有点摸不着方向,但是拒绝明显是不行。 咖啡,她不能喝,可现在又不能不喝。 向汀雪微微地歪了一下头,抿唇一笑,没有直接喝,而是夹了一块方糖放入咖啡中:“我喜欢放点方糖,官小姐,你要来一点吗?” 五分钟嘛,拖延一下就过了。 官可心今天为了做一个完美的计划,她放下身架伪装自己,对向汀雪友好而又客气。 她哄着向汀雪,就是想让向汀雪顺利地喝掉咖啡,可是没想到,向汀雪竟然没有直接喝。 好吧,就等你化了方糖! 可是方糖哪有这么轻易融化,向汀雪搅了搅,又放了一块方糖:“甜一点好喝!” 官可心脸上微笑,心中抓狂。 向汀雪有什么好怀疑的,难道是她伪装的太假了? 难道向汀雪也猜到了这咖啡里面,她放了强烈的泻药? 向汀雪只要喝了,下面两项考试,她铁定过不了,甄皓霖如果帮她,那向汀雪的身份,他们就能定下来。 但凡甄皓霖犹豫一下,向汀雪只怕是凶多吉少。 喝呀喝呀,快点喝呀! 官可心见向汀雪一直搅咖啡,她心里好像也落了一把勺子进去,翻得她心神烦躁:“向小姐,你真是不赏脸,是不是日后你出去与客户谈判,也这样对待客户?你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你出去丢脸,丢的可是甄总的脸!你想让甄总在别人面前提不起头?” 多大一件事情呢! 至于把甄皓霖搬出来吗? 怕甄皓霖了,行不行? 向汀雪心中厌恶,也懒得再听官可心埋怨,她放下勺子,端起咖啡,送到了唇边。 正文部分 第六十二章:没一个正常的 喝、喝,快点喝,喝了我们再接着玩! 眼看向汀雪就要喝上咖啡,眼看计划就要得逞,官可心的心止不住的嘭嘭乱跳,娇艳的面容散发出期待与欣喜,流光溢彩。 这什么表情呀? 不就尝一个咖啡,至于这样吗? 隐隐觉出不对,向汀雪的手,猛然止住,垂眼警觉地看着眼底的咖啡。 咖啡的热气已经消散,棕色的液体泛出一股淡淡的苦香气息,向汀雪吸着鼻子嗅了嗅,没有闻出什么异样! 偷瞄了官可心一眼,她唇角的笑僵在脸上,欣喜的眼神消失,满目淡淡的困惑,还夹杂着些许了然的咬牙切齿的恨…… 就像那天,错觉王冰的声音。 错觉? 再偷瞄一眼,不,官可心咬牙切齿的恨,确实存在,不是错觉! 她不喝,官可心催促逼迫! 她喝,官可心欣喜若狂! 她这会儿停止,官可心又流露出了然的恨意! 有问题,这咖啡一定有问题! 难怪官可心今天格外的甜美,原来又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怎么办? 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才结束这一轮考核,如果喝,那就中了官可心的奸计。 甄皓霖就算要为她讨回公道,官可心也可以用考核的名义来遮掩。 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嘛,处理不好,当然是自己活该! 哼…… 官可心不止想抢得光明正大,连黑毒的手段,她也想用得理由气状。 警报拉响,心思飞速旋转,向汀雪沉心静气,调动全身智力思考对策。 她的手没有放下,一直端着咖啡,同时,眼睛也飞速地扫过官可心。 她看到了官可心面前的咖啡,忽的脑海灵光一闪。 有了! 向汀雪计上心来,放下咖啡,她不看官可心的脸,不看官可心的手,只睁大眼睛,故作不可思议地盯着官可心的右耳垂。 “怎么了?”向汀雪的突然转变让官可心摸不到头脑,这会儿更是被看得莫名其妙,她斜眼瞟了瞟右边,困惑问道。 向汀雪不说话,眼神专注静止,一动不动,她故意让眸光一点点的收紧,让更多的惊讶和恐惧从眼中慢慢释放出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吗?”官可心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不由敛了几分气息,也变得紧张起来。 向汀雪把咖啡扣在左手,慢慢站起来身,俯着身体紧盯官可心的右耳垂,好一会儿才故作惊愕地问:“官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右耳上根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没有呀?官可心困惑摇头。 “有没有觉得很痒,像虫子在上面爬的那种感觉?”左手紧紧地扣着咖啡,声音故意颤栗,还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痒?不说不觉得,一说,官可心还真觉得耳后根有点痒。 她伸手想挠,却被向汀雪大声尖叫制止:“不要动!” 官可心吓了一跳,眸中流出骇色。 女人都怕虫,向汀雪接着恐吓诈骗:“你耳根后面的头发上,挂着一条好长好长的蜈蚣虫,它有好多好多的脚,就在你耳根的后面,轻轻地爬,轻轻地爬……” “啊……” 紧张到极致的官可心忍受不住,放声尖叫,声音响彻整个考区。 她从坐位上猛然弹跳起来,又蹦又跳地狂拍着右耳垂,淑女形象俨然不顾。 向汀雪则趁她狂乱“跳舞”时,两手快速动作。 右手拿起官可心的咖啡时,扣在左手的咖啡,已经落到了官可心的碟子里。 连杯柄的朝向,都丝毫不差! 等官可心明白中计时,向汀雪已经坐在座位上,正悠然地喝着咖啡,还冲她轻挑眉梢,温文尔雅地笑:“官小姐的手艺不错,咖啡很好喝,是甄总的口味太刁了!” 外面,一片哗然,考官频频点头,赞赏之意喜形于色。 甄老则是面无表情,定定地只看着向汀雪,苍老的手指在扶龙头金拐轻轻地弹着,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甄皓霖英俊的脸上,如初的冷冽冷漠,可手心已经全是汗,他朝高影治勾了勾手指。 高影治靠近。 甄皓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高影治点点头,起身离开。 而官可心再一次败在向汀雪的手中,自然气得面红耳赤,她端着咖啡一出来,就对等在外面的三个男人,咬牙切齿地说:“给我狠狠地弄,弄死她!” 向汀雪还没有缓过神,忽然看见东门的门底窜进一股浓烟,呛人气息。 与此同时,官可心冰冷无情的声音从音箱里传来:“向小姐,这一轮考核你危险时刻的自救能力,时间五分钟!” 三分钟还能顶过去,五分钟,不呛死也丢了半条命。 向汀雪大骂了一声,撒腿就朝刚进来的南门跑去。 她拉了拉锁,才发现,门已经被锁死。 猫了个咪! 死境! 想呛死她呀,官可心,你狠! 烟滚滚而来,越来越浓,弥漫了大半个空间。 空气受到污染,呼吸很不通畅,向汀雪用衣服捂住鼻子,靠在门上紧张地环视。 这个考场只有两个门,南门锁死,东门走烟,要想跑出去,只有砸碎镜子,那是唯一的活口。 她拿出手机,先拨通了119报警。然后跑到桌前,操起一把椅子,就朝镜子狠狠砸去。 镜子很结实,丝毫未损。 向汀雪见状,轮起椅子,又是一下接一下的狠砸。 再结实也是镜子,没理由不碎的,官可心担心镜子碎裂,向汀雪从里面逃出来,于是赶紧放下了第三个考核项目:“第二考核过关。第三考该,遇到极品客户,你要怎么处理?向汀雪,你有五分钟时间。” 话音刚落,东门又闯进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这哪是客户,这分明就是聘来的打手。 甄皓霖坐不住了,可又不能出面帮忙,他按下了手机。 刘勇在楼下收到命令,立即带上数十个保安,往电梯跑去。 向汀雪被三个男人围住。 其中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还挺入戏,嬉笑猥琐地调戏向汀雪:“向小姐,陪爷睡一觉,这个合同,爷就签给你!” 向汀雪的挎包在入场的时候,被扣留在外面,此时她手无寸铁,以一对三,以弱对强,根本是没有赢的胜算。 她强稳气场,勾唇一笑:“htb国际是靠实力做起来的,不是卖身卖出来的。你的要求这么高,恕我们htb国际恭候不起!” “生意可以不做,我们,你还是要陪的!”说完,三人就全部围了上来,挥拳带腿,连拉带扯,耍起了流氓。 向汀雪眼疾手快,连连闪躲。 可是他们三个人,就有六只手,向汀雪左闪右躲,仍是慢了半拍。 她一下没躲开,衣服的衣带被扯开了,左臂刚拆线的地方,还重重地受了一拳, 顿时,有一股撕裂的痛,又向四肢百骸窜去,一身冷汗。 急了! 怒了! 无路可退的向汀雪只能全部霍出去,就像那天被困高楼,就像那晚被困山脚。 她除了拼命,没有什么好再拼的。 向汀雪咬牙忍痛,冷冽的眼睛紧紧锁住他们的手,看他们出拳的轨迹,然后抓住机会,一把握住其中一人的胳膊,旋身一摔。 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腾空一飞,后背就已经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表情痛苦,惨叫出声。 向汀雪趁其余两人愣神的机会,跑到桌子旁,操起一把椅子又朝镜子丢去。 镜子连连受挫,终是不再坚牢,“哗”的一声,从上往下,晶片碎落。 甄皓霖等二十多个考官,一下全部暴露在向汀雪的眼前。 三个男人见状,自然是不敢再妄动。 官可心见状,只好宣布考核结束。 向汀雪松了一口气,站在里面,手捂着疼痛不堪的左臂,朝甄皓霖惨淡一笑:“甄总,不好意思,弄坏了你们的道具!” 该死的刘勇! 还没有上来,蜗牛爬吗? 该死的,你们又害向汀雪受伤了! 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甄皓霖内心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可英俊优雅的脸却冷漠的看不到温情:“很好,你让我们大开了眼界!八面玲珑,你受之无愧!” 说完,起身鼓掌,给予她最精彩的奖励。 其它人见状,全部起身,一起为向汀雪鼓掌喝彩。 一时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刘勇带着人,气喘吁吁地出现,看到这一幕就知道他们来晚了。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他妈的,把电梯全部锁了,害他们只能爬楼梯上来。 累死他们了! “考核到此就已经全部结束,向小姐请你回去等通知,无论有没有录取,我们都会给你打电话!”官可心做为向汀雪的主考官,站在镜子外面,对向汀雪做了最后的宣布,行为坦荡,语气端庄。 好似她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一般。 向汀雪点了点头,抱着胳膊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考场。 谈云啸的车,停在htb国际的楼前,见向汀雪脸色苍白的出来,忙追问。 向汀雪省去了考核情况,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早上挤地铁,伤口好像挤到了,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墙上,有可能是伤口又崩了。” 真是这样吗? 向汀雪,你真的要这么样拼命,值得吗? 谈云啸心疼,也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开车去医院:“小雪,可不可以不要进htb国际工作,你想要工作,我给你安排一个。” “为什么?”向汀雪不敢松手,一松手,就觉得整个胳膊都痛得要掉下来,索性一直捂着。 谈云啸见她如此,加快油门,声音低沉道:“甄家,从老到少,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甄皓霖也一样。” “为什么这样说?就因为你姑姑谈怡雪?”甄皓霖有很多缺点,但他绝对正常,向汀雪可以人头保证。 她的男人,她必须维护。 谈云啸摇了摇头:“不,还有很多的故事,甄家的故事,不是你一时半会儿就能看懂的。小雪,离甄皓霖远一点,他真的不适合你。” 正文部分 第六十三章:劝分不劝合 和甄皓霖在一起的事情,向汀雪瞒得很好,以至于到现在甄老都摸不到底细。 吴丽娜虽然爱闹爱叫,但她的直线思维是不可能猜到,向汀雪和甄皓霖还真的有那样一层关系。 可是现在,从谈云啸的话里行间来分析,他俨然已是一个知情人。 “小雪,离开他,他真的不适合你!” 不是知情人,他怎么可能讲出这样的话。 可是知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象?猜测?还是有凭有据? 向汀雪好奇,却一直没问,气氛就此陷入了沉默。 但是从医院出来,向汀雪一上谈云啸的车,还是忍不住扭头好奇地问道:“我和甄皓霖在一起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很正直,也很坦荡,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没有含糊,没有模棱两可。 她要说是朋友,那就朋友,不必怀疑,因为根本就没有怀疑她的必要。 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谈云啸才越发喜欢向汀雪,深陷她的泥潭,而不能自拔。 “你猜?”谈云啸眸光一闪,唇角弯起好看的弧线。 “猜一路了!”向汀雪也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眼神明亮。 很喜欢看她笑,清美的笑容令他心悸,勾魂的令他心慌慌乱乱,谈云啸管住失去频率的心跳,看向前方,仔细开车:“那天去你的宿舍,娜娜弄坏了你所有的东西,我看到了一个kavoyi的商标!” kavoyi? 那个黑色的旅行包,向汀雪当然有印象。 那天她去要钱的时候,因一语不合,被甄皓霖锁在房间。 当时,她寻了一个黑色大包装钱,然后背着钱逃了出来。 之后那个黑包就一直放在宿舍里,没有还给甄皓霖。 那天娜娜撒野,那个包也未能幸免于难,一起葬身于吴丽娜的魔手之下。 谈云啸就是从那个黑包上发现了线索? 为什么?那个黑包很稀有吗? 向汀雪不懂,她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穷学生。 谈云啸的神色有说不出的晦涩:“我喜欢登山,所以旅行包必不可少,kavoyi为英国王室贵族所拥有的名包品牌,它每年的产品都是限量销售。被娜娜剪坏的黑包就是今年kavoyi的最新产品,两年前开始预约,价值三万英镑。我去预约的时候,看到了甄皓霖的名字。” 三万英镑一个包? 她真的买不起,有钱也不买! 万恶的资本家! “由此你就推断出来了,我和甄皓霖的关系?”向汀雪眼珠一转,又急忙补了一句:“不对,有了这个线索,你再结合一下各种报道,这样就不难猜到。” 谈云啸拐向西行,摇头:“不,不是报道,是你对甄皓霖的好奇心。米丽那么疯狂的迷恋甄皓霖,只关心甄皓霖表面的事情。你不同,你的每一个问题都在刨根问底,都恨不能把甄皓霖从头至脚的研究一遍。” 有吗? 她就是问了一下甄皓霖的身价,问了一个甄皓霖的过去,问了一个甄皓霖的生活环境,问了一下…… 好吧,她确实问了很多,也确实问得很细! 向汀雪低头轻笑,默认。 “那天在酒吧,我让你做我的女朋友,你拒绝了。我让你假扮我的女朋友,你也拒绝了,可是我一丢出甄皓霖这个诱饵,你就答应了。”谈云啸心酸,可是又能怎么办,谁要他比甄皓霖晚遇到向汀雪呢。 向汀雪推算:“结合种种事情,你就不难猜到我和甄皓霖的关系。” 谈云啸压着心里的痛,点头说:“那天,你从医院跑丢,一直又联系不上。我很担心你,但也可以肯定,你会去找甄皓霖。事实证明,就是这样的,你们在一起,他照顾了你,你也投靠了他。” 向汀雪嬉笑,身心从未有过的放松,原来被人识破的感觉是这样的。 没有恐惧,只有放松! 向汀雪不怕了。 只是谈云啸,他竟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男女之间,可以有纯粹的朋友关系吗? 刚想到这个问题,谈云啸就给出了一个答案:“小雪,离开他好不好。他可以照顾你,但也会伤害你。如果你不投靠他,一直留在我身边,你的伤,就不会发生第二次撕裂。” “不。”向汀雪摇头:“伤口撕裂和甄皓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弄伤的,他也不知道我是怎样弄伤的。” 是吗? 谈云啸从向汀雪的眼里没有看到欺骗,于是转了一个角度来说服向汀雪离开甄皓霖:“甄老很凶残,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你如果进了甄家的门……” 向汀雪微笑打断:“我和甄皓霖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和他在一起,只是彼此心灵上的吸引。” 暮色开始降临,谈云啸手指娴熟地打开车灯,看了她一眼:“小雪,甄皓霖是甄老的儿子,他身上流着甄老的血,基因的遗传很可怕,你可不可以换一个心灵上吸引的人。” 向汀雪噗嗤一声笑,明明是严肃的话题,却被她一笑而弄得轻松:“甄老很凶残,基因会遗传,但你不要以偏概全。你可以否定甄老,但你不可以就这样否定甄皓霖,这样对甄皓霖来说,是不公平的。” 谈云啸心情有些激动,放缓了车速:“虽然生活中我们很少交往,但商战上,我们交手的机会却很多。他有多凶残,你永远想不到。小雪,你听我一句,离开他!” 向汀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维护她的男人:“商场如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谈云啸,商战和生活不一样,你了解商战上的甄皓霖,而我了解生活中的甄皓霖。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暂时不会离开他。” 谈云啸显然激动,温润如玉的声音亢奋高昂:“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像我姑姑一样,不肯听别人劝呢?小雪,不要让历史重演好不好,不要让我再心痛一次好不好?” 向汀雪固执坚定,眸光泛出孤傲的本色:“甄皓霖不是甄老,我也不是你姑姑。甄皓霖不会让历史倒退,我也不会让历史重演。你放心,我可以保护自己,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越这样,谈云啸就放不下,想当初,他姑姑也是这样的,不顾万人的劝说,一意孤行,最后呢? 死路一条,还累死了两个孩子! “小……” 向汀雪的手机响了,打断了谈云啸的话。 甄皓霖的电话! 自离开htb国际后,甄皓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一直没接。 这会儿一接听,甄皓霖必然脾气火暴,如果让谈云啸听了去,谈云啸更会不顾一切来说服她,让她离开甄皓霖。 向汀雪正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谈云啸却很体贴地把车停在了中央大桥的路边。 “他的脾气和甄老一样,又臭又急。如果你还打算回到他身边的话,那你就接电话吧。”没想到,她已经爱得这么深,但谈云啸不会放弃说服,他下车走到桥边,吹风凉赏夜景。 窗外,暮色渐浓,桥上的灯光亮如白昼,车内没有秘密,映得一清二楚。 谈云啸一个人靠在栏杆上,风姿潇洒,背影孤寂。 心,莫名的一酸,爱情就是盲目地飞蛾扑火。 谈怡雪和甄老是这样,她和甄皓霖,谈云啸和她,又如何不是这样呢! 明知道很苦,她还是愿意靠近甄皓霖。 明知道没有结果,谈云啸还是愿意放下身价来等她。 爱情,就是这样,没有对错,无法控制,随着心而行动。 手机一直响,不知疲惫,向汀雪收回视线,接听了甄皓霖的电话。 只是甄皓霖那丫,你说话可不可以小声一点,耳膜都要冲破了。 “你在哪里,为什么打你电话,你一直掐掐掐掐,掐了还不给我回电话?” 向汀雪受不了这份摧残,把手机拿离耳旁。 直到他吼叫完毕,她才把手机移动耳边:“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医院,大哥,你知不知道今天的终极考试有多凶险,我差一点没被你的未婚妻玩死。”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从来都不是!”甄皓霖的声音依旧是火焰三丈,他看见她上了谈云啸在一起,他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你在哪里?你的伤怎么样?我要见你,现在,立刻!!” 甄皓霖,你可以再霸道一点! 虽然很烦,但向汀雪却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甄皓霖心里满满全是她,只紧张她一个人,只关心她一个人。 “我在外面,我的伤没事,你不用担心……” “向汀雪,你最好老实的全部告诉我,我现在很暴怒,很狂怒!”听他的声音就知道,甄皓霖说的全是实话。 向汀雪吐了吐舌头,扭着衣角如实汇报:“伤口损伤有点严重,在第二次撕裂的地方又裂了口,属于三次撕裂。撕裂口有剧齿,不平整,两寸的长度,近一厘米的深度。很惨不忍睹!” “该死!”甄皓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院长端着伤口仔细地研究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再缝合两针,不过这一次改用了可吸收的缝合线,不用拆线。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那里缝针……” “缝一个针要多长时间,现在都几点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回一个电话,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我……” 正文部分 第六十四章:强行拉回家 不让向汀雪说完,甄皓霖就暴躁地打断:“向汀雪,自从你离开htb国际之后,我就一直在担心你,明明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我还非要装做若无其事,你尝试过这种滋味吗?你知道这一分一秒有多煎熬吗?” 向汀雪知道他会担心,可是他在htb国际,他身边有什么人,方不方便听电话,她怎么知道。 而且当时她也有事情缠身,也有事情需要时间和空间来理清楚头绪。 她没有htb国际,可是她从来也过得不轻松,这一点,甄皓霖,你又明白吗? 有苦不能言,连爱的人也不能说,这种苦,甄皓霖你又能体会吗? 向汀雪以手扶额,无言以对。 甄皓霖的声音又传来:“我想跟你一起离开,我想陪你去医院,我不愿意被困在htb国际,更不愿意听那个老家伙叨叨个没完没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内疚,你不知道我在外面看你被官可心算计时,心里有多么撕裂的痛。可是你呢,为什么和谈云啸一混在一起,你就把我忘到天边。上次,你丢了我三个小时。这一次,你又打算丢我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说得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妇一样,甄皓霖,你至于嘛! 就算是恋人,也有各自会朋友的时间和空间呀! 何况她今天都拼了一天,给她放个假轻松一下,不行吗? 谁说,她除了工作学习,剩余的时间,就全部是属于你甄皓霖的? 可是向汀雪怨归怨,心还是莫名地一抽疼:“甄皓霖,你别闹了好不好,我没有把你丢下,我也会回去的,只是今晚会晚一点回去而已。” “晚一点,还要晚一点,你出来多久了,你觉得现在还不够晚么?天都黑了,你们还想去哪里?向汀雪,你能不能对我仁慈一点,你能不能马上给我回来?”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冷冽的命令,不容拒绝。 向汀雪没法答应他,因为谈云啸的爷爷还在等她过去,已经说好了:“不行!我已经答应谈云啸,今晚要陪他回一趟谈家,爷爷在等我们。” “爷爷,叫得这么亲热。”甄皓霖冷嗤的声音有如寒冬冰霜:“向汀雪,你今晚和谈云啸一起回家,是以什么身份去见爷爷?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这吃得哪门子的醋呀,明明说好要给她自由,可一旦实施起来,就又困难重重! 向汀雪急了,“普通朋友就不能回家见长辈吗?就不能在周末的时候去向长辈问一声安?甄皓霖,你不要忘记了,在他们的心里,我还是吴丽娜的救命恩人。” 甄皓霖冷哼讥讽:“你于他们有恩,那就应该让他们上门向你道谢。向汀雪,你这个恩人可以做得再廉价一点。” “我这辈子最廉价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廉价的连一点自由和权利都没有了。”向汀雪火大了,对甄皓霖的霸道专制简直没法理论。 为什么对待这种事情,甄皓霖就不能理智大度一点呢?为什么就不能像处理公事那样干练呢?她恼火地挂断电话。 可是电话刚挂,甄皓霖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向汀雪毫不犹豫,直接掐断,还把谈云啸叫上了车。 谈云啸刚上车,甄皓霖的电话又进来了,向汀雪再掐断。 谈云啸只作没看见,打火开动,汽车又飞驰出去。 甄皓霖的电话又进来,向汀雪直接关机。 谈云啸轻轻一笑,摇头不赞成:“如果你还想回到甄皓霖的身边,我劝你,还是打开手机,不然回去,有你受的。” 向汀雪已经被甄皓霖闹得很心烦了,谈云啸怎么也不懂体贴,还要来横插一脚。 她重重一丢手机,没好气地说:“谈大公子,你又想说什么?” 谈大公子,这个称呼他喜欢! 笑得清风爽朗,谈云啸稳着汽车,悠然柔和:“甄家的男人,疑心病最重,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想当初,我姑姑跟着甄老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人生自由,但凡和我姑姑有点接触的男人,全被甄老看成和我姑姑有染的野男人。” 好吧,向汀雪承认,甄皓霖也有点疑神疑鬼,基因遗传确实可怕。 不过,向汀雪也只是烦甄皓霖这一点,而不恨他,因为她知道,甄皓霖这样心神不安,完全都是因为爱她,在乎她。 换成官可心,你看他会这样? 向汀雪这一点,还是很自信的。 然而,谈云啸是愚公移山,死了心的要拆散向汀雪和甄皓霖,不改方向地继续坚持:“就因为疑心病,甄皓霖才不被甄老接受。正因为疑心病,我姑姑才会受尽折磨,英年早逝。小雪,甄皓霖这一点和甄老是不是一样的,你心里最清楚,你何必再往火坑里跳呢?” 向汀雪头一仰,靠在坐椅上,白眼哀嚎:“天啊,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世道呀,为什么男人像女人,一个小心眼的要死,一个八婆的要死!我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活路呀!世界末日,我很期待你,真的!” 说完,扭头冲谈云啸调皮一乐。 哎,天生的乐观派! 哎,天生的固执派! 严肃的话题,再一次被打断,谈云啸也是冷俊不禁,无奈地轻笑摇头。 算了,改天再来,反正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他收了声,打开音乐,脸上堆出宠溺的笑容,温柔的声音更是能将人溺毙:“听着音乐,靠着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吧! 她确实有点累了! 体力脑力,从早上到现在,她的心都不知道煎了几遍。 姐姐,到底是什么让你睁开了眼睛? 又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你深睡的细胞? 向汀雪闭上眼睛,轻柔的音乐滑过耳旁,把她送到了浅梦的沙滩。 沙难上,有两行小小的脚印,却寻不到留下脚印的孩子! 向汀雪站在沙滩前,眺望蓝色的大海。 妈咪! 忽的,她听到了宝宝的声音,转头望去,可哪里有宝宝的影子! 小雪!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向汀雪再猛然转身。 沙滩边,金色的阳光下,一抹高大挺拔而又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他的怀里抱着宝宝。 一大一小,笑容温暖,让她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江子涵!!! 意外的狂喜,向汀雪正朝江子涵飞奔而去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忽然在耳旁响起。 刺破耳膜,心惊肉跳,向汀雪一下从梦中惊醒,梦境全部消失,心里好生失落。 “怎么回事?”视线还有些模糊,向汀雪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谈云啸还未来得及说话,车门猛的被打开,一股寒风窜入,一只有力的大手,也狠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 “下车!” 熟悉的声音,像从十八层地狱里传来,冷的慑人心魂。 甄皓霖! “你怎么会来这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向汀雪,这下算是完全清醒了,她被甄皓霖强行拖下车,还被拽往他的跑车方向。 他怎么会在这里?天啊,向汀雪好无辜啊,竟然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他还能向往常一样,淡定地吃喝睡觉? 他做不到,所以在发现向汀雪关机后,他怒了,开车直奔谈爷爷的别墅冲来。 车速很快,又操的近路,所以他追上了谈云啸的车,并从旁侧斜穿出来。 他飞快打着方向盘,任是把谈云啸的车逼停在离别墅还有一百米距离的地方。 甄皓霖没有答复向汀雪,只大力地拉着向汀雪,把她推上他的汽车。 “你又在什么疯,我要去看爷爷!”向汀雪一上去,又跳了下来,她没有来到谈家别墅,但这不远处,明明就有一座别墅。 可是甄皓霖不管这些,抓起向汀雪的胳膊,又要把她丢上车。 他的力气像大,握住她手臂的地方,好像一把铁钢钳,手有断裂的感觉。 向汀雪甩不脱,也抵死不上车,她靠在车门上,挣扎反抗:“甄皓霖,如果不想我恨你,你就放开我!” 甄皓霖冷眸直视,薄唇弯起,语气讥诮:“向汀雪,如果不想我恨你,你就跟我回去!” “甄皓霖,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爷爷九十岁了,我好意思失约,我好意思让爷爷一等再等。” 向汀雪愤怒的话音刚落,忽的,一道黑影窜到她的面前,手臂上,猛然又多了另一股力量。 猫了个咪! 她的手,真的要断了! 想玩掰手腕,可不可以先放开本小姐的手,疼! “向汀雪今晚是我的客人,你要带走她,要先经过我的同意!”谈云啸温柔的声音,霸气丝毫不逊色于冷冽的甄皓霖。 甄皓霖微侧着身子,斜睨的眸子,在夜光下闪出凶残的绿光,戾气遍体:“经过你的同意,哼,谈云啸,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支配。” 谈云啸勾唇浅浅一笑,温柔的声音讥讽刺人:“你的女人没错,只是甄皓霖,你要弄明白,是不是做了你的女人,向汀雪就再也没有别的自由与权利了?” 提醒,深度的提醒! 甄皓霖,你可以忘记,但你一定要记得,你自己的母亲! 她的自由,就全部践踏在甄老的手中! 她的幸福,被甄老毁于一旦! 你现在也要像甄老一样,开始践踏向汀雪的自由吗? 你现在也要像甄老一样,让时光倒退,让悲剧重演吗? 伤,在心底,就这样被人揭起,愤怒,一贯冷冽的甄皓霖更是怒不可遏:“谈云啸,我现在就正式的警告你,你最好离向汀雪远一点,你只要不出现,我们就什么悲剧都没有。” 哼! 冷哼! 这是向汀雪第一次听到谈云啸冷哼的声音:“没有我,还有其它的男人会出现。甄皓霖,你要改变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强逼别人一直为你改变。有一句话,你必然听过,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不要赴他的后尘。” “有一句话,你也听过,青出于蓝胜于蓝,在某些方面,我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说完,挥起愤怒带火的拳头就朝谈云啸打去。 谈云啸忙侧身一躲,躲开了拳,手也本能地松开了向汀雪。 甄皓霖又连逼三拳,把谈云啸逼退数米。 向汀雪还想挣扎逃跑,甄皓霖二话不说,打横把她抱起,把她狠狠地丢进了汽车。 然后重重关上门,上锁,任向汀雪在里面怎么拍打开门,都无法再跳出来。 一切就绪后,甄皓霖这才大步绕过车头,上车。 再追上来时,甄皓霖的汽车已经扬长而去,谈云啸气得只能愤然踢一脚轮胎。 正文部分 第六十五章:冷战的开端 向汀雪要疯了,要气疯了! 喵喵的! 甄皓霖,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垄断什么? 你到底要有多霸道,又到底要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她不是他的私有财产,不是,不是,不是……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竟然不是,他凭什么,操控她的自由? 凭什么,破坏她的计划和安排? 谈家的谈怡雪,不管是个怎样的女人,她都必须过去看一看,不为别的,只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停车停车……” 身后的别墅越来越远,谈云啸也全部隐没在夜色中,向汀雪又急又恼,疯狂地拍打着汽车,怒吼着:“甄皓霖,我让你停车,停车……” 甄皓霖的牙关咬得特别的紧,精致的五官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骇人戾气,他没有停车,右脚反而重重踩下油门,将油门踩到最深处。 回去,再收拾她,让她猖狂,让她叫嚣,让她不恪守妇道! 跑车如离弦的箭,飞驰地越发疯狂,身后的别墅也在眨眼之间,彻底地藏于夜色之中了。 向汀雪再也忍无可忍,失控且怒气冲天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甄皓霖的右腿上:“甄皓霖,你到底想发什么疯,为什么你说的话,从来都做不到呢?你说过,我有自由,你说过,我可以和谈云啸来往……” “没错,这些话我是说过,但我也说过,你不准让自己受伤,不准关机,不准不接我的电话!”右腿上,印着一个灰色的鞋印,甄皓霖看都没看一眼,但他低沉却冷得令人打颤的声音,绝对地压过了向汀雪的咆哮音。 她受伤了!她不接他电话了!她也关机了! 好吧,凡是甄皓霖所要求的、所在意的,她今天全部触及了。 可是甄皓霖,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她刚才已经全部如实地做了汇报。 而且他也已经知道,现在的她是绝对的安全。 安全! 他提出种种条件,要的不就是想知道她的安全吗? 现在,他知道了她的安全,又想来控制更多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甄皓霖这种人。 向汀雪不打算退让,也绝对不退让,因为这是人权的坚持,这是尊严的底线。 自由,她必须有!自由,她必须守护! 她怒不可遏地抓起一个车饰品,朝甄皓霖丢过去。甄皓霖侧头轻轻一避,饰品砸到了车窗上,车窗无伤。 向汀雪怒喝:“我是莫名其妙地受伤吗?我刚才一个电话也没有接你的吗?我为什么关机,你比谁都清楚。甄皓霖,你不要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踹他,还敢打他,甄皓霖真是把她惯宠到天上了,向汀雪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对他动手的女人:“我胡搅蛮缠?我蛮不讲理?向汀雪,你可以再泼妇一点!” 她泼妇! 好,她就再泼妇一点! 向汀雪失态了,也真是被气到了深处,她抓起东西就往甄皓霖身上丢,管它什么饰品,报纸,车垫,能抽动的,能丢的,她全部一股脑丢了过去。 甄皓霖左闪右躲,还是被一个愤怒的小鸟咬上了右脸。 怒了,戾气遍体。 扶着方向盘的双手更是紧紧握住,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磁性的声音,冷冽中夹杂着喷薄的怒火:“好,很好!向汀雪,我让你回来,你无动于衷。我不让你和谈云啸回家,你却能气成这样。到底,你还是爱他更多一点。” “甄家的男人,疑心病最重,想以前,但凡和姑姑有接触的男人,甄老都认为是与姑姑有染的野男人!” 谈云啸的声音从远处传到了向汀雪的耳边。 基因遗传,真的很可怕。 甄皓霖竟然也怀疑她,竟然对她没有一点信心,她的人品呢,她的作风呢,她为他付出的一切呢? 难道这一切,还不能说明她的心吗? 满目的失落,心也一点点往下沉,向汀雪安静了下来,不再吵,不再叫,只不可思议地看着甄皓霖。 “向汀雪,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你叫呀!你喊呀!你打呀!”该死的,她竟然这样看着他,这一刻,甄皓霖情愿她叫她喊她打,那样他还会觉得,是他错了,是他错觉误会了。 可是她却一下安静下来,只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一目冷淡陌生,一目漠然疏离。 该死的! 甄皓霖气得咬牙切齿,重重一拍方向盘,放肆地怒吼:“你看着我做什么,你说话呀!说你爱的不是谈云啸,是我是我……” 她要的爱情,不是这种。 如果没有信任,多深的爱情,多深的付出,都将是不堪一击! 向汀雪眉梢染上了冰雪,眸光坚韧固执:“不,我谁也不爱,不爱你,也不爱谈云啸。停车,我要回学校!” 谁也不爱! 这就是她的答案? 回学校! 休想! 熊熊的小宇宙在燃烧,心脏也气得泛起一阵阵抽疼,甄皓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服,脚下车速未减。 唇,紧抿着,失了红色,泛出苍白,他努力压制隐忍的痛苦,向汀雪全部看见了。 可是她却狠心地一瞟而过,没有理睬,更没有示弱与安抚。 不是没有担忧,不是没有心疼,只是这条底线一破,她将彻底地失去自我。 向汀雪狠狠地拽紧拳头忍着,把脸扭向一边,看着窗外。 窗外,灯光流窜,树影婆娑,今晚的夜,好似格外的黑。 一车沉默,裹着一身戾气的两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是一路的沉默,却让甄皓霖有了时间来反醒。 谈云啸的话,向汀雪的为人,事情的起因与结尾……一一从他的脑海滑了一遍。 是什么让他们吵到这一步,是谁逼着向汀雪说出“不爱”两个字,是谁逼着向汀雪要离家重回学校? 甄皓霖心里清楚,可是这全是他的错吗? 向汀雪也有错,她明知道他在意,明知道他吃谈云啸的醋,可是她一点也不为他着想,白天两人混一块不算,晚上还要相约一起,还要回家见长辈。 做为男人,甄皓霖原意接受向汀雪的道歉。 而且只要向汀雪一道歉,他立马和解,绝对不再为难向汀雪。 汽车开入了小区的停车场,甄皓霖等向汀雪的和解。 可是车一停稳,向汀雪就开门跳下了汽车,还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向电梯。 她还有理了! 甄皓霖又急了,忍着心脏传来的疼痛,一身戾气地跟在向汀雪的身后上了楼。 向汀雪开门进去,带着一团怒火又直奔客房走去。 客房? 她还想闹分居不成! 死丫头,你的脾气还可以再大一点! 这件事情,他有错,她也有错! 何况,他都被气得难受成这样,她也不知道来哄哄他,存心就是不把他的生死记在心头。 说不定,气死了他,她…… 未能一直往下深想,向汀雪推开了客房的门,甄皓霖急了,脱口叫道:“雪儿……” 向汀雪顿住身形,背对着他,压抑的声音透出冰冷的疏离:“你不要叫我雪儿,我不是你的雪儿。甄皓霖,从现在开始,我住在这里,我听你的命令,这都不再是为了你,只为了米丽。记住,只为了米丽!” 心,撕裂般的痛,眼泪在眼眶打转,向汀雪心痛,也知道甄皓霖会痛,可是必须的。 因为要痛就痛一次,痛一次就够了。 她走进房间,把门锁死,还插上了门栓。 这样的双重保险下,甄皓霖就是有钥匙,也进不了这间房间。 她跌坐在床边,一身疲倦地给刘勇打了一个电话:“我们吵架了,你快点过来,他心脏病好像犯了。记住,你要是敢说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你的左膀右臂,你就随意挑一个留着。” 好吧!甄太太很霸气,刘勇自知是虾皮,不敢得罪。 然而,甄皓霖却是怔住了,久久不能回神,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满目都是那扇紧闭的朱红色的房门。 向汀雪的话,好狠好狠,一句话,没有一个脏字,没有狠字,却把他一个刺得遍体鳞伤。 只为米丽,不再为他,彻底地把他拒之门外,无情而又绝裂。 心脏好疼,脚步沉重,他走到客房的门前。 几次张口想喊雪儿,几次想伸手敲门,几次想抬腿踹门硬闯进去,可是他都放弃了。 再闹,只能越闹越僵!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甄皓霖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抱住双膝,一身的颓废与无助。 心脏,疼,无语言说的疼,一阵阵攻击着他。 心里又满满地全是她,越疼,越是想她! 妈妈! 我是不是错了,我爱她,深深地爱着,害怕失去,一点点失去的风险,我都无力承担。 妈妈! 我该怎么办? 门铃惊人的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死寂,向汀雪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偷听。 是刘勇的声音。 安了,刘勇来了,他就不会有事了。 睡觉吧,向汀雪,养足了精力,明天的战役,会比今天更难熬。 刚刚躺下,向汀雪的手机又响了,是谈云啸的电话。 谈云啸很担心她的处境。 她苦笑:“没事,我能处理好的!” “小雪……” 向汀雪知道他要说什么,果断拒绝:“甄皓霖不是甄老,他不会走上甄老的老路。今晚,他是失控了,但我相信他,他会改变的。谈大公子,现在已经很晚了,劝我离开他的话,可不可以留在明天见面的时候再讲?” 谈云啸的声音温柔中透出酸涩:“你就是我姑姑的小翻版,你越这样,我越不能安心。” “安了。”向汀雪真的累了,闭上眼睛,缓缓说:“记得替我向爷爷道声歉,我会再抽空去看他老人家的!” 正文部分 第六十六章:第一次表白 凌晨六点十分,向汀雪出门去学校上课。 这里离学校很远,中间还需要倒一趟车,不堵车的情况下,总共需要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 所以早上,她必须早点出门。 她从房间里出来,一走进客厅,就看见甄皓霖没有睡卧室,没有睡书房,而是一人蜷着身子,憋屈地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还穿着昨天上班时穿的白衬衣。 他被向汀雪出来的声音吵醒,从沙发上坐起身,睡眼迷蒙,声音沙哑地冲她说了一句:“老婆,早!” 老婆!心软了一下。 可是“早”字在喉间滑了三圈,向汀雪还是活生生地把它咽了下去,她冷冷地瞟了甄皓霖一眼,走到门边换鞋,开门离开。 只留下一扇冰冷的房门,陪着甄皓霖。 对不起,甄皓霖,这个教训,这一次你必须铭记于心! 向汀雪进了电梯,开始了一天学校路途的奔波。 而甄皓霖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扇冰冷的房门,表情抓狂而又痛苦。 女人啊女人,要不要这样小心眼,要不要这样记仇,都睡了一夜,还这样恨意了然。 昨晚他心神不安,也惩罚自己睡了一夜沙发,这样还不行吗? 两手痛苦地插进头发,如受困的野兽,甄皓霖整个人都失了方向,没有了航标。 坐在劳斯莱斯上,甄皓霖不想喝咖啡,不想看报纸,妖孽尊贵的面容,一片太平洋深处的冰冷。 刘勇开着车,只觉冷气从后面嗖嗖地冒出来。 不得不赞,向汀雪的杀伤力太大,只晒了甄皓霖一夜,就把甄皓霖折磨成这样。 刘勇决定,以后跟着向汀雪混准没错,有出路,还绝对安全。 “刘勇!”忽的,甄皓霖说话了,低沉的声音,还有略微的沙哑。 甄皓霖每次休息不好的时候,就是这种嗓音,刘勇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可这会儿听到甄皓霖沙哑的声音,刘勇却是没来由的浑身一颤。 他微微扭头,紧张地问:“甄总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吗?” 甄皓霖懒懒往后一靠,冷冽的声音,尽是无奈:“我把向汀雪惹毛了!” 早知道了! 可刘勇不敢说,故作诧异地把眼睛放大一倍,还惊愕地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甄皓霖就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刘勇的,他白了刘勇一眼,冷森森地威胁:“你别管事情怎么发生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让我早一点把向汀雪哄平!哄不平她,我就没日子过。我没好日子过,你们也休想过得自在!” 这一点,刘勇早就知道了,只是亲,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刘勇一下从司机化身成甄皓霖的三姑六婆,一个个点子往外冒,讲得口沫横飞,激动人心。 “女人嘛,就一个字,哄,你越哄她,她就越开心。她一开心,就自然把你当成皇上来侍候了。” “向小姐喜欢什么,甄总就给他买什么。女人的心最软了,向小姐是女人,这一招一定管用!” “带她去吃饭,给她一个浪漫的夜晚,她气顺了,自然就不闹了。” “你去接她放学,在一个最不可能相遇的地方,你突然出现。向小姐一定会心如撞鹿,一头就扎进你怀里。” …… 听着刘勇的点子,甄皓霖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他真是没有想到,刘勇对女人原来还挺有一套! 刘勇一定没少祸害女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出这么大一套的实践方案! 只是甄皓霖不明白了,他祸害的女人也不少呀,为什么他就是一张白纸,什么哄女人的招也不会呢! 向汀雪,怕你了,本少爷就为你一个人低三下四了! “阿嚏!” 远在学校的向汀雪,莫名地打了一个喷嚏,谁又想她了。 其实,向汀雪今天的情绪也不高。 一来是甄皓霖的事情,二来一进宿舍,她看到了米丽的东西,却没有见到米丽的人。 也不知道米丽现在怎么样? 向汀雪报完道,就按甄皓霖的交待,去为米丽办了退学手续。由于甄皓霖全部打点妥当,所以一点麻烦功夫也没有。 对外宣称,则是米丽为htb国际的状元,却因身高矮了一个公分,而被无情刷下来。 她身心大受挫败,一怒之下,退学回家。 向汀雪拿着各种证明,回到宿舍开始帮米丽收拾东西。 刚收拾一半,吴丽娜突然阴魂不散的钻到了她的宿舍,还带来了行李,嚣张地说:“向汀雪,以后我就住这里!” 不会吧! 这么悲惨? 走了一个知音,来了一个魔头! 向汀雪停下手里的活,冷眼打量她:“吴丽娜,你又想玩什么?你住的可是学校最好的公寓,一人一个独立的房间……” “一个人住多孤单呀,以后你陪我玩!”吴丽娜见米丽的床上一片乱七八糟,她就索性躺在向汀雪的床上休息,还翘起了二郎腿。 看着她那无赖样,向汀雪气不打一出来,但想着以后,她也少在宿舍过夜,于是忍了吴丽娜,接着再收拾米丽的东西。 吴丽娜见向汀雪没异议,眼一斜,耐不住气地问:“向汀雪,你和我表哥怎么了,昨天明明说好去看爷爷,为什么就只有表哥一个人回来,而且我表哥还怒气冲冲的样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我表哥那样生气。是不是你,得罪了我表哥?” 明白了,吴丽娜住进来,不是求做伴,而是来监督向汀雪的。 监督她,不让她有机会和谈云啸交往。 而且谈云啸也不作美,不偏不倚就在这个时候,给向汀雪打来了电话,还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吴丽娜的脸都气紫了,可是她还不敢闹事,谈云啸还在气头上,她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不过吴丽娜还是提醒了向汀雪一句:“向汀雪,你记住,我是一定不会让表哥娶你的,一定不会,所以你最好别做嫁入豪门的青天大白梦。” 谁稀罕! 一个甄皓霖就够她受的,再来一个吴丽娜助谈云啸的阵,她还要不要活了! 向汀雪把米丽的东西全部整理好,才离开宿舍去赴约。 谈云啸选的地方有点远,一家意大利餐馆。 点好餐后,谈云啸才看着向汀雪,温柔地问:“昨晚,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向汀雪喝了一口热茶,胃呀,又在隐隐地作疼。 “你今天的气色很不好……” 向汀雪放下茶杯,打断:“和他无关,是我晚上没睡好。一夜的梦,像午夜剧场一样,轮翻上演。早上醒来,却是一个都记不起来。” 谈云啸还想力劝向汀雪离开甄皓霖。 可是向汀雪一听风声不对,就果断的转移话题,每一次都把谈云啸想说的话,给挡了回去。 面对这么固执的女孩,谈云啸心情复杂,但他也是见好就收,换了一个话题:“向汀雪,想和你合作一个项目,有没有兴趣参与?” 向汀雪微笑示人,眉梢温暖:“和我合作?如果又是那个什么什么的,那就别说了!” 谈云啸摇头,一脸温柔的宠溺:“我打理的风华集团早在三年前,就开始涉及了珠宝行列。这三年来,也算是创下了不错的业绩。htb国际你也知道,甄皓霖也启动了珠宝行业,他们的产品将在一月底发布上市。” 向汀雪听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又能合作什么? 谈云啸接着说:“我爷爷的九十寿辰在一月的中旬,所以我想在一月中旬开办一个新年度的珠宝设计展。一来庆祝我爷爷的寿辰,二来作为商场的老珠宝商,喜迎一下htb国际的开业。”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谈云啸想让她去偷htb国际的什么资料,或者…… 向汀雪未想明白,谈云啸就回答了她的猜疑:“这一期产品的展示,我的主题是以‘清纯亮丽’为主线,所以我想请你做这一期珠宝展示的主打模特,你没有兴趣合作?” 向汀雪荣辱不惊,微微一笑:“说出你请我做模特的主要目的,如果合理,我不会拒绝你!千万别说,我的形象很符合你的主线,那不是你唯一的理由。” 谈云啸温柔的双眸飞跃出惊人的赞扬光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不是聪明,其实不难猜到的。”服务生送餐上来。 待他们摆放完毕,向汀雪又接着说:“我去htb国际面试,虽然结果还没有公布,但你应该也能猜到,我进入htb国际的可能性很大。我一旦进去,就属于htb国际的人,做你们公司的模特,明显不妥。还有甄皓霖,他显然也不会愿意看见,我出现在你们公司的产品展示会上。聘用我,你是想利用我气恼甄皓霖,还是想向甄皓霖炫耀什么?” 被向汀雪看低,谈云啸不怒,反而温柔一笑:“我和甄皓霖的战争,已经进行了很久,我也一直知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战争。我再不堪,也不会利用你来对付甄皓霖,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之所以聘用你,因为可以猜到,在甄皓霖的产品发布会上,你一定是那颗最亮丽的星。同样的模特,不相同的产品,这样大家会很容易分辩出两家产品的优劣与贵贱,只此而已。” 晚上六点半,甄皓霖还没有回来,向汀雪拎着米丽的东西回到家时,却被震惊当场。 上千朵红色的玫瑰花,沿着家具墙角,摆满了整套房间,连客房的大床都用玫瑰花做了美丽的装点。 客厅的中间更是摆了一个大大的心形,心形里面还用玫瑰花朵摆了两个字“爱你”! 甄皓霖爱她,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两个字,这是第一次,甄皓霖对她的表白。 向汀雪感动,一塌糊涂,但她还是咬牙忍下了这份意外的欣喜。 她眼珠一转,唇角邪恶一扬,向汀雪走向心形,移动花朵,把“爱你”两个字做了一番修改。 正文部分 第六十七章:可怜的甄皓霖连续遭拒 甄皓霖美滋滋地回家,等着领取美人的投怀送抱,等着享受温情的良宵夜。 要知道,精心布置一室美丽夺目的鲜花,那可是耗了他大半天的时间,哪一朵花的布置不是他的亲力亲为! 这会儿,他的腰还累得发酸呢! 钥匙入孔,房门打开,推门进去,甄皓霖的心紧张而又兴奋。 雪儿!我回来了! 迎接他的是满室怡人的花香,还有…… 一室的黑暗。 人呢? 惊喜?向汀雪要给他惊喜? 甄皓霖这样想着,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向汀雪的存在。 脸,垮了下来。 手,按亮了灯。 锐利的眸光落到客房方向,一眼就看见早上打开的客房门,这会儿是紧闭的。 向汀雪回来了,却没有来迎接她。 计划失败? 甄皓霖不甘心,把车钥匙重重地丢在桌上,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音,同时眼角余光也扫到了一处异样。 心形,他精心布置的图案,代表着他的心。 爱你,他难以说出口的话,通过这种方式向她传递。 他把身价降到了低端,只为讨得她开心,只为想与她和好如初。 可是甄皓霖万万没有想到,向汀雪竟然敢擅自篡改他的心意。 竟然敢把“爱你”两个字,改成了…… 垃圾! “向汀雪!!!”精致的脸气得通红,拳头握着嘎吱有声,甄皓霖怒不可遏地奔向了客房。 向汀雪趴在床上,正扯着花瓣摆着甄皓霖的名字玩,她当然听到了甄皓霖回来的声音,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听他咆哮。 当“爱”变成了“垃圾”,这种事情放谁身上,谁都狂躁,何况还是甄皓霖这种心高气傲的贵少爷。 房门,“咚”的一声被踹响,甄皓霖如困兽般的嘶吼声从外面凶悍地传来:“向汀雪,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向汀雪瞟了房门一眼,只作没听见,唇角勾着好笑的弧线,继续翘着双脚趴在床上,扯着花瓣摆甄皓霖的名字。 这丫的名字真复杂,累得她胳膊发酸不说,还占了大半张床! 不过,今夜有他的名字相伴,她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第二天出门去上学,向汀雪又看见甄皓霖睡在沙发上,抱着胳膊,背对着她,身子蜷着,被子也全部滑掉在地上。 甄皓霖就是这样,像个孩子,一点也不会睡觉,踢被子抢被子的功夫那叫一个极品。 自同居后,向汀雪好几次都被活活冻醒,她强烈要求一人一床被子。 可让她抓狂的是,甄皓霖弄掉了自己的被子,还是照样来抢她的被子,她照样是被冻醒。 脚,不受控制的往前移了移,想为他捡起被子盖好,可是移了一步,她又止住了脚步。 慈母多败儿,好老公也是好老婆调教出来的! 果断的再次选择离开,只是转身时,向汀雪的眼角在不经意间,扫到了玫瑰花堆出来的心形图案,里面的字,又被甄皓霖改了回来。 老婆,我爱你! 谁是你老婆,领证了,还是办了酒宴? 天知道你在向谁表白,看不懂看不懂! 向汀雪美滋滋地飘出了房间,脚力虚浮,哎,她不淡定了,兴奋过头了。 然,甄皓霖听到关门的声音,那叫一个弹跳而起,像困在铁笼的森林之王,气得两眼冒光的团团乱跳。 为什么?为什么呀? 为什么这样还不行呀! 向汀雪,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啊啊啊啊啊…… 甄皓霖好怨念啊,他算是知道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向汀雪这种小女人。 有人忧苦就有人欢喜,甄皓霖抓狂到爆,向汀雪却在学校偷笑了一天,嘴角时不时扬起一道弧线,像吃了仙丹一样,飘飘欲飞。 吴丽娜几番看不顺眼,想去挑事,可定睛再细看,向汀雪还是向汀雪,哪有什么笑。 放学回到家,依然是不到晚上七点。 一进去,满室的花香依然盘旋扑鼻而来,但艳目的红玫瑰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只留一个方形的礼盒放在餐桌上。 礼盒上面插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还有一张唯美的精致卡片。 “爱是巧克力,爱是溶化的心!” 甄皓霖的笔迹,下面还画了一个暴牙笑的图片。 多好的礼物呀,如果不是这种时刻,向汀雪一定会为他肝脑涂地,但是现在…… 垃圾请入篓! 甄皓霖晚上回到家,看见插在垃圾桶里的礼盒时,恨得咬牙切齿,却是越挫越勇。 第三天,甄皓霖早早就回到家,耐心地等在客厅的玄关处,双手负于身后,身姿笔挺,妖孽迷人。 向汀雪回来的时候,特意去礼品店买了一个空的玻璃瓶,所以比平时晚了十分钟到家。 但她根本没想到,甄皓霖会这么早回来,还像一道树杆一样,种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只是表面冷静了,心里却翻涌澎湃。 向汀雪不敢看他,因为她不知道甄皓霖会对她做什么,又想对她做什么? 如果他来强的,今晚她定是凶多吉少! 不过,向汀雪可以肯定,甜头他吃到了,但他们的关系,会比现在更催悲! 向汀雪心跳狂乱,她警惕着,抱着空玻璃瓶准备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可是走到他面前时,甄皓霖没有拦住她,没有强行抱住她,只是忽的从后面抽出手,递了一份东西到她的眼前。 电影票! “詹姆斯卡梅隆导演的新片首映,我们去看,好不好?”甄皓霖的声音温柔讨好,双眸更是掉进星星般,温柔勾魂。 妖孽呀! 向汀雪呼吸滞了一下,心跳得失了频率,但“好”字,她不能说。 她稳住呼吸,紧了紧双手,才把空玻璃放到桌上,并从甄皓霖的手上接过了一张电影票。 冷冽地看着他,两手一上一下动作,向汀雪压着心悸的感觉,狠心地把电影票撕裂成了两份,四份,八份…… 然后轻轻一扬手。 碎纸片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两人的中间,迷了两人的视线。 “向汀雪……” 干嘛,你除了咬牙切齿,还会干嘛。 本小姐就这样,本小姐要的也不是这个,你要是不喜欢,靠边站着去! 向汀雪鄙视地白了他一眼,抱着玻璃瓶进了客房,把甄皓霖一人孤单地丢在客厅。 孤单,何止甄皓霖一个人,向汀雪也一样! 这一夜,向汀雪失眠了,她坐在桌前,用彩色的便笺纸写了许许多多的字条。 写好后,她又把字条一张张叠成小星星状,放进玻璃瓶里,五颜六色,好不漂亮。 次日,向汀雪没有想到,刘勇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向小姐,你喜欢吃什么?” 莫名其妙的,突然问她这个,向汀雪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她没有点破,轻笑:“怎么了,想请我吃饭?” 刘勇声音痛苦:“我哪敢请你吃饭呀,向小姐,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不然,甄总那边我无法交差。” 就知道是他的鬼! 向汀雪笑得甜美:“告诉他,我不会……” “不是的,是甄总想亲自给你做饭。”刘勇急忙打断:“破天荒的大事,你可要知道,甄总可是从来没进过厨房的。你就让他进去试试,以后想起,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一段甜美的回忆。” 好吧! 有潜力,好男人一枚,向汀雪,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赚大发了! 不过对于初进厨房的人来说,应该不会做太难的饭吧,向汀雪很善心地说了一道简单地菜:“蛋炒饭!” 还有比蛋炒饭更简单的厨艺吗? 可是向汀雪万万没有想到,她一进家门,就听见甄皓霖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网络菜谱真他妈的坑爹,让我放蛋,让我放饭,竟然不告诉我,炒蛋还要放油!” 一脸黑线滑下,向汀雪无语了! 君子远疱厨! 甄皓霖,你真是个远离疱厨的君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还好家里没外人,不然她又得找地缝钻了! 周五中午,向汀雪收到了htb国际的入职电话,罗雅溪通知她:“下周一,向小姐可以来公司正式办理入职手续。由于有三人是就读学生,所以周日的晚上在温迪姆宾馆会有一场欢迎宴会,老董事长要亲自接见你们,请向小姐这一次务必要准时参加。” 她和甄皓霖还在冷战中,所以好消息不能和他分享,再说htb国际的招聘结果,他能不知道。 向汀雪给谈云啸打了一个电话。 谈云啸替她高兴,还说要送她一套宴会礼服作为成功入职的礼物。 向汀雪放学,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姐姐。 谈晶洁躺在病床上,睁着一双茫然地大眼睛,静静地听着,空洞无神的眼睛没有喜,也看不到悲。 姐姐的刺激点,到底在哪里? 回到家,已经九点,甄皓霖已经回来,他拉住了向汀雪的胳膊,声音哀婉:“五天了,已经整整五天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不知道,就慢慢想,反正一辈子才开始,你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想,向汀雪沉默不语,抚开他的手。 可是甄皓霖不想再这样下去,这种状态必须结束,否则他会被折磨疯的,会被折磨的心力憔悴。 手,加大力气,想拖她入怀。 而向汀雪却是早有准备,反手一操。 甄皓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啪”的一声,在空中划下一道好看的弧线,重重地落到了地板上。 痛,袭击着甄皓霖整个后背,但更痛的,还是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女人这么能打架?为什么他会爱上一个有身手的女人? 向汀雪,本少爷很怨念你啊啊啊啊…… 正文部分 第六十八章:妈咪,快点想爹地啦! 豪门多讲究,出自豪门的谈云啸更是注重细节,所以向汀雪参加晚宴的礼服,除了得体,还必须精益求精。 他让向汀雪试穿了很多新款潮流的晚礼服,可是没有一件礼服能让向汀雪的娇美,得到完全的释放! 看着一袭红装的向汀雪,谈云啸再次摇头否认,不,不是这种感觉! 他又递给了向汀雪一件黑丝绒高领露背的大摆裙:“再试一下这件。” “啊……”向汀雪怪叫一声,她已经很累了,四肢都在抽筋,她抱着衣服,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试,我觉得这一件就十分十分完美了!” 有必要那么讲究么,她又不是参加选美,又不是去参加什么交际会,差不多就行了。 试衣服,真的很累人呀! 扶着她裸露洁白的香肩,谈云啸溺宠的目光能滴出水:“你的风采可以放肆地绽放,今晚那是属于你的舞台。” 向汀雪扭曲地微笑:“谈大公子,你要搞清楚,今晚是新人入职见面会,不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展示会。今晚的舞台属于五十个人,而不属于我一个人,我的放肆绽放,可不可往后推迟一段时间?” 谈云啸看了看手表,温暖的声音带着安抚:“再有三个小时,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再一直试穿下去。小雪,再试最后几套我就能定下来,相信我。” 如果是甄皓霖这样,她二话不说,肯定撩担子,可是谈云啸……他也是一番好意,而且还那么温柔,对他板脸生气,向汀雪你忍心吗? 不能为难谈云啸,向汀雪只好为难自己,她接过衣服又进了试衣间。 向汀雪再出来时,谈云啸眼睛一亮,可打量思索许久,他还是蹙眉摇头。 黑丝绒色泽浓重,把向汀雪白昔的肌肤衬得雪一般白嫩,很美。 光洁的后背坦荡的露出来,玲珑的曲线一目了然,很吸引。 柳腰轻轻一握,修身至完美,线形流敞的下摆也托出了向汀雪双腿的修长,很诱惑。 这些都些满分的完美,而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高领,它遮掩了向汀雪削瘦却极为有料的美胸。 那是自然的珍宝,必须让它绽放出光彩。 谈云啸折回礼服展示区,左挑右选,千思万想,最终给向汀雪选出了一件白色的礼服。 看到谈云啸认真执着的模样,向汀雪忍了,抱着衣服又返回试衣间。 正脱着黑丝绒礼服,向宇阳的电话打了进来,一开口就嬉皮马屁道:“妈咪,你太牛了,20比1的比例,你都能杀进htb国际。以后谁要再问我妈咪是谁,那我就告诉他们,我妈咪就是美胜天仙智商无敌心……” 乖乖的! 向汀雪抱着衣服,坐在椅子上,急忙打断:“儿子,你确定你现在还正常?” “当然,妈咪,你是我的骄傲,我也只是忍不住想尽情的赞美你几句!”向宇阳的声音一贯的奶声奶气。 就这么简单? 儿子,你别忘了,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呀! 向汀雪警觉地反攻:“你怎么知道我考进了htb国际,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妈咪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紧密关注……” 向汀雪聪明如厮,又如何摸不到根源,再次打断:“是你干爹告诉你的吧!你是不是又和干爹窜通起来,想出卖妈咪?” 这妈咪有千里透视眼呀! 向宇阳打了一个哆嗦,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子涵,眼神询问:“干爹,怎么办,被妈咪揭穿了。” 江子涵笑着冲他微微摇头,还用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地嘘了一下。 向宇阳会意,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干爹远在国外,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他更是不知道妈咪的现状我就是在网上看到了妈咪的消息,我还知道妈咪今晚要去参加htb国际的新人入职宴会。” 如此一说,倒也完全有可能,htb国际的招聘和宴会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报纸电视都有播报,上网一查更是清清楚楚。 向宇阳见向汀雪沉默,忙又发问,小小的身子还在江子涵的怀里转了一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妈咪,你现在是不是和爹地在一起?” 爹地? 谈云啸? 不不不,向汀雪连连摇头:“儿子,暂时没有爹地,只有妈咪!” 向宇阳再追问:“那暂时之后的一会儿,妈咪是不是就能见到爹地?” 一会儿? 甄皓霖? 还是算了,他们还在冷战中,那主更难侍候。 向汀雪依旧摇头:“一会儿也没有爹地,只有妈咪!”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明明有个司机大哥的嘛! 这么欢庆的时刻,司机大哥的爹地,怎么可以不陪妈咪! 向宇阳想不明白,对上了江子涵的眼睛。 干爹的眼睛好深邃好有魅力,爹地的眼睛绝对绝对不能输给干爹,否则他不干啦……要不,升级干爹为爹地,也ok啦!! 江子涵似乎明白了向宇阳的心思,溺宠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唇语道:“和妈咪说再见!” 向宇阳这才回神,又说了好几句马屁话,这才挂了机。 一挂机,他就抱着江子涵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干爹,没套着妈咪的话怎么办?要不,你就做宝宝的爹地吧,宝宝好想好想要一个爹地!” 江子涵抱着向宇阳软软的小身体,明媚的眸中有朗朗的温柔笑意:“你一个人想怎么不行,这件事情,要让你妈咪想才行呀!走,儿子,我们去泡澡,洗香香的,明天去找妈咪大人!” 嗯,好,洗澡,找妈咪,只是妈咪呀! 宝宝很想要一个爹地啦,妈咪也快点想爹地啦! 正在穿礼服的向汀雪打了一个喷嚏。 谁又在想她了! 向汀雪再次从试衣间出来,谈云啸的眼睛直了。 白色的晚礼服抹胸及膝,a字裙款,裙摆处流动着蕾丝花边。 衣身采用的是闪光面料,上面还缀有亮片,灯光照射下,礼服跳跃突显,向汀雪也一下从暗处被拉到了光圈之中。 她藕般的美臂,匀称的双腿,盈盈一握的柳腰,曲线燎火的前胸后背,这一切都是性感而又纯洁,轻盈而又娇美,活泼又不分风度。 她的美,终于不能再藏,全部坦荡流露。 ok! 就是这种感觉! 谈云啸的唇角弯起了好看的弧线,他打了一个响指,开始为向汀雪搭配饰品。 装装点点,比对搭配,好一番繁琐的工程。 向汀雪耐心等待,等一切就绪,赶到温迪姆宾馆时,离宴会的开始时间还有十分钟。 温迪姆宾馆金碧辉煌,嘈声一片,于外面听见,也知道里面好不热闹。 想着谈云啸的特殊身份,向汀雪不让他进去。 可是谈云啸却坚持要送向汀雪进入会场,因为甄老不是向汀雪一个人能对付的,他能帮向汀雪多少,那就帮多少! 会场里面,人山人海,三五一群,交头接耳,酒味香水杂揉一团,扑鼻而来。 远远的,他们能看见,宽阔大厅的上方设有一个主席台,主席台上甄老一行人正在入席。 甄皓霖在台下,和一个男人聊得正欢,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慢慢的,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进入,嘈杂的声音慢慢静止下来,而且砸到他们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谈云啸西装革履,身姿挺拔,温润如玉,俨然的大众情人,翩翩君子。 向汀雪一袭白色修身的礼服,修长的身段,玲珑的曲线,清美的五官,美轮美奂,好似下到凡尘仙女,又好似从画中走出的人儿,让人移不开视线。 “男才女貌,一对完美的壁人。”不知是谁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 该死! 谁这么有眼无珠! 没看到真命天子在这里吗! 甄皓霖恨死这个说话的人,但心里却是一阵阵地痛,为什么向汀雪的美丽,都不是出现在他的身边? 醋意,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涌上心头。 想发泄,此时不能,回家不敢,憋屈的甄皓霖只能咬牙,握拳,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朝他们走来。 “谈总大驾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敬失敬!”甄皓霖冷冽的眸光只看谈云啸,看一眼向汀雪,他的心就多痛一分。 拍了拍向汀雪挽住他胳膊的手,谈云啸温柔一笑:“现在我不是什么谈总,只是一位略懂怜香惜玉的护花使者。小雪,我已经安全送达,现在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一会儿,我会再过来接她。” 怜香惜玉,我呸! 护花使者,我再呸! 要不是雪儿的气还没顺,看我一拳不打扁你,我女人要你接,你什么东西! 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呸呸呸…… 甄皓霖心里恶骂,英俊的脸庞却不动声色,还彬彬有礼的讥讽:“谈使者慢走,改天有空,再一起出来坐坐。” “好呀,等你有空了,一起坐坐。”谈云啸说完,扭头看着向汀雪,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你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保证第一时间赶到!” 大庭广告之下,向汀雪不能拒绝他,也不必拒绝他,因为他们本就坦荡清白,没什么说不清楚的。 不顾甄皓霖火辣的怒光,向汀雪冲谈云啸甜甜一笑:“好,快结束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路上慢点。” 甄皓霖眸光幽沉,精致妖孽的脸底翻涌着怒潮。 向汀雪,你要不要这样偏心,我一天到晚低三下四的对你,你不是对我吼叫,就是对我冷脸相向。 对他呢? 路上慢点! 你要不要再柔情一点,要不要再肉麻一点,要不要把我无视得更彻底一点! 说什么不爱,说什么清白坦荡,全是骗人的,骗人的! 本少爷不干了,不干了…… 正文部分 第六十九章:硬的不行,就用强 甄皓霖孤傲冷冽地转身离去,把向汀雪丢在身后,他用冷漠的行为来告诫向汀雪,他的礼让到此为止。 看着甄皓霖狠绝淡漠的背影,向汀雪满心低沉的失望。 到底他还是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心中,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爱莫能助的向汀雪也转身,朝人群走去。 王冰早就看到了她,见她一人过来,立马迎了上去,幽黑的双眸泛出柔情温和:“你今晚真美,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万物都在为你一人失色。今晚,不知道又有多少男人要为你失眠了!” 向汀雪微微一笑,伸手与他轻轻一握,又旋即松开:“不愧是律师,轻轻两句话,就让我无地自容,还无可反驳。不过能得到帅气迷人、风度翩翩的王大律师的赞美,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幸事!” 优美的弧线爬上王冰的唇角:“那一会儿,不知有没有荣幸可以邀请向小姐共舞一曲呢?” 向汀雪柳眉轻扬,甜甜一笑:“能和王大律师共舞,那是我的荣耀。” 甄皓霖刚回到高台上,就看到向汀雪和王冰在底下有说有笑的聊着,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谈云啸还不够,现在还又来一个王冰! 笑笑笑,你是不是对谁都能笑,向汀雪,你到底要有多水性扬花? 甄皓霖火大了! 今晚两人的关系必须解决! 软的不行,就用硬的,硬的不行,就用强的,反正,必须解决! 甄皓霖气急败坏,看了看腕表,还有五分钟会议才开始。 他想也不想,走下台阶,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向汀雪打了一个电话。 “你听好了,三件事情。第一,一会儿不许给谈云啸打电话。第二,离王冰远一点。第三,一会儿事情结束,不许跳舞,直接回家。如果你想今晚死得舒服一点,你就乖乖地给我听话。” 很嚣张嘛,只是甄皓霖,本小姐是吓大的,怕你呀! 王冰,来,我们再聊不误! 甄皓霖重回高台时,仍然看见向汀雪和王冰在聊天,也不知道王冰讲了什么好笑的,她恁是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怒爆了! 甄皓霖不想再忍,沉着脸走到演讲台后,重重一摔话筒:“晚会开始,要说话的,没说完话的,全部滚出去!” 冷冽的声音从上空飘过来,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整个大厅瞬间降温,犹如隆冬腊月。 喵喵的! 甄总吃火药了! 怎么也没个征兆呀! 一厅人员全部面面相觑,就连甄老和官可心也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 谁也不敢再吭气,向汀雪也低下头,暗吐舌头。 甄皓霖,你有种! 见向汀雪终于低下了头,甄皓霖这才开始讲话,为了节省时间,早点回家收拾女人,他长话短说,尽量简洁。 “入职的新人当中,有三人还是就读的学生,鉴于他们的特殊情况,公司将会给予特殊的安排,以确保他们学业和事业的两全其美,这是公司人性化的地方。” “今天公司的主要高层都坐在台上,他们接下来会根据自己部门的需要,从五十个新人中间挑选出对口的人才入职。这样一来,你们就有了职位。有了职位就有了责任和使命,我在这里也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在各个职位上释放出最大的潜能。” 说着,手往甄老的方向伸出:“董事长为勉励大家,特意准备了精美的礼物,还将亲自为你们发放。这足矣看出,公司对你们的器重与期望!” 甄老收朝台下微微点头,一身长者的慈爱之风。 向汀雪和着大家一起掌声,惊天动地的掌声,响彻整个大厅,久久没有平息。 只是甄老,用小小的钱财,就想来收买人心,你真的很有经商头脑! 掌声停止,各部门的领导开始挑人,这一环节看着很慢,确是很快。 因为终级考试,一个人一个考官,都是有针对性的在考核。 没通过的,没得说,通过的,现在直接领人就ok了。 王冰的考官是高影治,他很荣幸地进入了总裁部门。 而向汀雪的考官是官可心,她也很荣幸地跟着官可心进入了总裁部门。 以前所受的刁难,那都是预热,真正的灾难,从这一刻正式启动,向汀雪毫不畏惧。 她立于高台之上,坚强的笑着,并朝官可心坚定地伸出了纤细的右手:“以后还请官小姐多多指教!” “指教可不敢,互相学习!”官可心握住向汀雪的手,笑得像一只修练得道的狐狸。 这是女人的较量,不,这是成功男人背后,女人的计较。 不单纯,不安全,也充满了深深的算计! 可是甄皓霖,你看见了吗,我没有退缩,没有怀疑,我坚定的站在这里,承受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我不要你的钱财,不要你的权势,我只要你相信我。 相信我的心是在向你靠近,相信我的心里也给你留了一个字。 爱! 看到两个女人交手,甄皓霖心情忽的复杂,他朝高影治丢了一个眼色。 高影治起身鼓掌,恭喜公司唯一的一对,美女搭档组合。 一对玉手,在掌声中松开,甜美的笑,洋溢在两人的脸上。 只是这笑容里面有多少真诚,她们心里都很清楚。 甄老为向汀雪准备的礼物是一条翡翠项链。 链身由一个个碧绿的翡翠相连,下端是一个白金圆环。圆环里面镶嵌着一块,拇指盖大小,通体碧绿地翡翠,下面还缀有两条翡翠流苏。 甄老拿着项链,不为向汀雪配戴,他苍老的手指反而攀上了,向汀雪脖子上面的那条项链,尖锐的眸光紧紧地盯着。 向汀雪的这串项链,是由大大小小38个白金球形的链珠组成,每个球形链珠又由9个白色小环焊接而成,每个小环的中间都嵌着一颗珍珠,由大至小。 项链的下端有一个大圆白金环,里面镶嵌一块晶莹的红钻。红钻下面挂着一个心形金饰,上面又镶嵌着一块很罕见的青金石! 这不是向汀雪的项链,而是谈怡雪以前用过的项链,甄老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是自谈怡雪死后,他就一直没有见过这条项链,没想到,再见到这条项链会是在向汀雪的身上。 想以前,谈怡雪就很喜欢这条项链,惜若至宝:“广源,你说我把这条项链留给女儿,让她一代代传下去,好不好?” 女儿,已经死了,和谈怡雪一起死的。 竟然死了,谈怡雪,你又去哪里弄一个这么小的女儿,来戴你的项链? 二十年,你都死了二十年,向汀雪虽然长得有点像你,那又怎么样,她今年才十九岁。 试问一个死人会生孩子吗?能生孩子吗? 回忆涌来,甄老明明知道不可能,仍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声音还控制不住的发颤:“你的项链很漂亮,谁给你的?” 向汀雪低头拿起颈间璀璨夺目的项链,看了看才说:“谈云啸给我的,他说配这一身衣服正正好!” 谈怡雪和谈云啸是姑侄,她的东西落到谈云啸的手上,也正常。 甄老点点头不再多问,他替向汀雪戴上了翡翠项链,浑浊的眼底藏着深深的算计:“别人的东西终是要还的,但这一条项链以后就属于你了。我希望你能天天戴着,时刻提醒自己努力,也时刻记住公司对你的期望。” 两条项链叠在一起,光芒互刻,但是甄老亲手所授,代表着一种荣誉,所以向汀雪还不能卸下。 “新人见面会到此就算是结束了,下面就请大家尽情地狂欢吧!” 高影治叫响了音乐,侍者开始在人群中穿梭,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拉着舞伴先行滑进了舞池,气氛一时高涨。 甄皓霖也迫不急待地想回家收拾向汀雪,他走到一个没人的房间,给向汀雪打了电话,催她回家。 向汀雪正和官可心客气而又虚伪的聊天,收到甄皓霖的电话,她向官可心道了一声歉,就走到阳台上听电话了。 身后的官可心看了王冰一眼,王冰冲她点了点头,又看向甄老。 甄老按了按耳朵,微微点头,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坐得更为惬意了几分。 向汀雪走到阳台接通电话,可是耳边的手机根本没有一点声音,她连续喂了好多声,也都听不见一点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甄老的耳中,好像耳鸣一般,一直滋滋啦啦的乱响,与刚才的情况截然不同,吵得他好不难受。 甄皓霖能听见向汀雪的声音,一直“喂喂喂……”就是不回他的话。 你就装傻吧! 甄皓霖恨得咬牙切齿,掐断,又拨了一次。 可是向汀雪这一次,还是能接通,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手机坏了? 向汀雪知道甄皓霖的脾气,更知道他的耐性,她担心甄皓霖又发野冲动,于是退回大厅,想找个机会向他解释一下。 可是她刚走到官可心的身边,甄皓霖已经从拨开人群,朝她走来,深邃的双眸,滚着两团怒火,怒不可遏地注视着她。 要着火了! 向汀雪大叫不妙,心里一慌,不顾敌友,忙扭头对官可心求救:“官小姐,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个,我的手机好像坏了。” 坏了,坏了,看你表演! 甄皓霖停下脚步,从侍者的托盘里,端了一杯红酒,放缓脚步姿态悠闲地朝她走来。 官可心愣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了向汀雪。 甄皓霖越走越近,向汀雪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是莫名的觉得前所未有的紧张,她拿着官可心的手机,手一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甄子凌! 莫名的,向汀雪按错了键,进入了官可心的电话本,看到了这三个字。 错了错了! 向汀雪急忙退出,在官可心的手机上输入了一串数字。 输完发现不对,这可是官可心的手机,她用这个手机给甄皓霖打电话,那不就等于是自己蹦出来自首。 猫了个咪! 怎么办?怎么办? 甄皓霖,你丫的,慢点走,我好紧张呀! 正文部分 第七十章:快过来,我等你 甄皓霖并没有识趣的放慢节拍,一步紧着一步朝她走来。 向汀雪也不知道,今晚她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对甄皓霖如此惧畏起来。 甄皓霖再撒野,他也是有分寸的。 她再不济,四两拨千金的招数还是能使出几招,对付撒野的甄皓霖也不至于那么困难。 可是她在怕什么,她在紧张什么呢? 向汀雪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害怕。 甄皓霖又近了一点,向汀雪眼角扫过,强行深呼吸,努力安慰自己。 别慌别慌,向汀雪,你慌乱了,也没有人可以帮你,今晚如此,这些年都是如此,镇定镇定! 拿着官可心的手机,向汀雪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输进了谈云啸的电话。 但她没有马上拨出去,而是用她自己的手机,先给谈云啸拨了一个电话。 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手机里面静的连一点海螺音都没听不见。 “手机真是坏了。”向汀雪拿开手机掐断,没一会儿,谈云啸的电话打了进来。 手机照常响铃,但是一靠近耳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向汀雪当着甄皓霖的面,也是一个劲地着急地“喂喂喂……” 这样,他总能相信了吧! 看到她焦急慌惧的样子,甄皓霖信了,因为他认识向汀雪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神情。 他端着酒杯,止了脚步,停在离向汀雪不远的地方,随意找了一个男人,开始交谈。 向汀雪松了一口气,拿着官可心的电话,又拨通了谈云啸的手机:“不好意思,现在用的是官小姐的手机,我的手机坏了……” 坏了? 未说完,向汀雪似乎想到什么,瞳孔徒一下放大了数倍。 试衣服的时候,她接到了宝宝的电话,手机没坏。 来会场之后,她接到了甄皓霖的电话,手机没坏。 这会儿,手机照响,只是一靠近耳边,便没了声音。 没了声音? 是坏了,还是…… 防干扰,防…… 猫了个咪! 想到这,向汀雪顿时恍然大悟,她不敢低头,只是伸手,一把握住了翡翠项链。 我擦擦擦擦擦…… 老狐狸! 你想玩死我?!! 用一点小钱来收买人心,本小姐原来是看轻你了! 向汀雪劝自己镇定,劝自己别慌,眼睛不敢乱看,身子不敢乱动。 “我马上就到了,我带你去买手机。”谈云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好!”向汀雪忘了甄皓霖的威胁,一口就答应了谈云啸。 情况很意外,她必须离开,必须远离甄皓霖,她把手机还给了官可心:“谢谢官小姐,明天还要去公司报道,我先回去修一下手机,免得明天又耽误了事情。” “谈云啸过来接你了?”官可心接过手机,起身相送,得体的姿态配着得体的温柔,完全看不出她们之间的间隙。 向汀雪点了点头:“快到了,我去和甄总招呼一声,就先走一步了。” 官可心微笑:“一路小心,明天见。” 向汀雪转身向甄皓霖走去。 甄皓霖和别人聊着天,却一直关注着她的动静,见她过来,他与那人道了一声别,也调头就走。 他想引向汀雪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好好谈谈。 谈云啸和他之间,她今晚必须选一个。 可是向汀雪见他离开,却一下怔住了。 因为现在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状态,她不能与甄皓霖单独相处,否则就中了老狐狸的奸计。 所以怔了一下之后,她也果断的调头。 等甄皓霖回头看时,身后已经没了向汀雪。向汀雪已经走到了大门,谈云啸正在为她温柔地披着大衣。 向汀雪,你非要这样吗?你们俩非要这样吗? 甄皓霖眸子沉了,一股来自地犹的阎罗般的冷冽杀气包裹着他。 今晚必须说清楚,必须! 他调头就走,去了停车场,上了他的极速跑车。 一上车,谈云啸就歪着头看着一脸心事重重的向汀雪,温柔的目光一脸的担忧:“怎么了,今晚玩得不开心吗?怎么小脸都皱成了苦瓜?” 车上暖气很足,可向汀雪却觉得很冷,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手还悄悄地摸上翡翠项链:“很开心,甄老还给送了礼物。可能是有点累了,你也知道,我不太能适应穿这种高跟鞋。” 视线滑过她脚上的高跟鞋,九公分的细高跟,如果没穿成习惯,绝对是受罪的。 谈云啸信了,发动汽车开出宾馆,朝东驶去:“那我先带你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再去买手机,然后再去吃个夜宵好不好?” “好!”只要不和甄皓霖在一起就好,只要不谈起甄皓霖就好,向汀雪安静地坐在那里,头靠着窗户。 甄皓霖开车追出来,没有看到谈云啸的车,十字路口,四通八达,谈云啸走哪一边,都有可能。 他停下车,拔打了谈云啸的手机。 谈云啸正开车,看到甄皓霖的电话,嘴角一扬。 向汀雪警觉地发现不对劲,冲动地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紧张地掐断,还把谈云啸的手机关了机。 “向汀雪,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甄皓霖气得一摔手机,发疯似的踩下油门,拐弯往西疯狂地飙车寻人去了。 然而,谈云啸却发现了向汀雪的严重不对劲,他问得很很含蓄,因为他打心底,就不想让向汀雪和甄皓霖走到一起:“怎么了,小雪,你今晚有点奇怪,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 向汀雪心虚地拿着他的手机,稳着紧张地声音,故作若无其事的说:“没有,就是刚从闹哄哄的宴会出来,想静一静,你不要接电话,就陪我一个人好不好?” 一定有事发生,不然向汀雪的情绪不会这么低沉! 一定又是甄皓霖在使坏,不过现在关机也好,甄皓霖找不到人,也就没法对向汀雪撒泼! 不再多问,谈云啸伸手一点她的俏鼻,眸中的溺宠,温柔的能将人溺死:“今晚你是公主,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谢谢你的宽容,谈云啸! 手,紧紧握住翡翠项链,手心全是汗,她重新靠在坐椅上,眼睛看着窗外。 夜黑得让人心慌,向汀雪头脑也是一片混乱,离开甄皓霖只是暂时的办法,解决问题才是主要的。 只是这一次,她要解决这件事情呢? 项链,甄老不让她拿下来,但是…… 偶然拿下来,总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向汀雪心里有了计较。 她解开大衣,把翡翠项链解下来,递到谈云啸的面前,笑着说:“你看,甄老送的礼物,好不好看?” 谈云啸行家,当然识货,滋滋嘴赞道:“甄老手笔很大呀,这翡翠的成色不错。” “甄老让我天天戴着,我还真担心,这么贵重的东西被坏人抢了去。你说我是戴还是不戴呢?”向汀雪故意问,眼巴巴地等着谈云啸说不戴,这样她就有借口了。 可是谈云啸不识向汀雪苦心:“抢了就抢了,这种玩意,你要不戴,甄老不定又怎么找你事。小雪,你要记住,以后在htb国际,千万要小心甄老,他不是你用常理思维就能弄明白的。” 宾馆,某一暗处,某人的脸,莫名的阴沉下来。 向汀雪苦笑,把项链收了回来。 谈云啸把车停在礼服店门口:“小雪,你真的不必去混htb国际,如果想要工作,你可以来风华集团,我开的工资绝对比他们高一倍。” 向汀雪裹着大衣下车,笑道:“你那是友情赞助,我想要实力的锻炼。” 进了店,向汀雪把翡翠项链交给了前台的收银员:“替我暂时保管一下,我换好衣服后,再出来戴,谢谢!” 向汀雪拿着自己下午换在这里的衣服,进了更衣室,一进更衣室,她就立即给甄皓霖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而且一切正常,问题真的就出在翡翠项链上。 甄皓霖正在街上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接到向汀雪的电话,他立即把车停在一边。 只是未来及吼叫,他就听到了向汀雪异常紧张的声音:“甄皓霖,你现在听我说,马上回家,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更不要来学校找我,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甄皓霖怒:“你电话不是坏了吗?怎么又好了?怎么又能打了?向汀雪,你到底还真的会演戏?你现在不让我找你,是又想和谈云啸厮混成哪样?” 若不是情况紧急,向汀雪一定摔了电话,她压着怒气:“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你记住我刚才说的……” 甄皓霖不鸟她,打断:“我去学校等你,今晚你休想再甩掉我,今晚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说完,甄皓霖就挂了电话。 向汀雪急得直跺脚,甄皓霖,你到底想逼我到哪种地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苦心? 谁说女人麻烦,男人,才是一个大麻烦! 向汀雪一边幽怨吐嘈,一边继续拨打甄皓霖的电话。 甄皓霖又闹起了大少爷脾气,轻轻一掐,不接。 向汀雪再打,他再掐。 向汀雪急得只差吐血,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发短信说出实情:“笨蛋甄皓霖,你的自以为是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想要什么?有窃听器,你爸给我的翡翠项链里有窃听器,你知不知道?” “吱嘎”,跑车强行刹车,声音惊人心魂,车后留下两条深长的黑色印迹。 “你是怎么知道的?”甄皓霖紧蹙眉头,这只老狐狸,找死呀! 向汀雪咬咬唇,瞒不下去:“我的手机我处理过,我在里面安装了防干扰防窃听的软件,刚才我的手机出的故障,就是防干扰防窃听的功能启动了。” 甄皓霖眉头蹙得更紧:“那现在怎么没事?” 向汀雪说:“我在换衣服,项链我接给了前台保管。这条项链,你爸不让我卸下来,我要是弄丢了,以后麻烦更多。甄皓霖,你安静几天好不好,让我想想,想想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你想?”甄皓霖自大的冷笑:“雪儿,你真是天天和谈云啸混一起混太久了,你都忘了你还有男人,都忘了你男人是干什么的!你回家,我来处理。” 向汀雪不理会,摇头:“万一里面还有跟踪器,万一被他们跟踪到,怎么办?” 这是向汀雪最担心的,她害怕破坏了甄皓霖的计划,她也害怕甄老跟踪到医院,找到姐姐。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冷静小心的处理。 “笨蛋!”甄皓霖抚额笑骂:“亏你还知道为自己设置程序,怎么这一点都想不到呢?雪儿,你的手机不是有干扰程序吗?” 向汀雪不明白,弱弱地应了一声:“是!” 甄皓霖不点破,反问:“还不知道要怎么做?” 一提醒,向汀雪顿时恍悟:“用手机干扰,不止干扰窃听,还能干扰跟踪。” “你打车过来,我在……”甄皓霖侧头看了看外面的标志:“我在黑天鹅酒店的斜对过,银色的跑车,我等你。” 正文部分 第七十一章:暧昧升温 一个小时,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车门才松动,甄皓霖只见一股寒风裹着一道人影闪身而入。 那是他的美人儿! 向汀雪已经换下礼服,白色的高领毛衣,米色的大衣,掩饰住她的性感娇艳,但翡翠的项链挂在胸前,却格外的醒目。 难怪老家伙坚持要开办这个宴会,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还想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向汀雪今晚没有发现,老家伙的计划还真能在今晚得逞。 该死的老狐狸,明招暗招轮番上,让人防不胜防啊! 压着怒气,甄皓霖也不心急查看翡翠项链,只淡淡扫过一眼,就把灼热的目光地放到了向汀雪的脸上。 他的女人,很有料! 他的女人,何止八面玲珑! 心,被吸引。手,不自禁地向她的脸靠近,想触摸久违的温存。 可是向汀雪才没有情趣陪他玩,眼一斜,无情地拍落他的手:“甄皓霖,你要搞清楚,我回到这里,只是为了处理窃听器,并不代表我同意和你和好。你要是不明白我们俩人的问题出在哪里,那我们的冷战继续。” 甄皓霖眉心一拧,正要说话,向汀雪忽的拿开放在项链附近的手机,目光满是孤傲的挑衅。 不怕被甄老听话,你就尽情地说,后果责任,由你一人承担。 一团两团三团……无数团烈焰从甄皓霖身上蹦出来。 向汀雪,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少爷说过,礼让到止为止。本少爷也说过,今晚你必须做出选择。 谈云啸或者他,二选一,不可兼得! 甄皓霖没有再忍,眉心紧拧,举手反攻,他的手狠狠地,一把捏住了向汀雪的小嫩脸,还反着方向扭了扭。 啊……嘶…… 差一点向汀雪就疼得喊叫出声,她急忙拿起手机放到胸口,还伸出一脚朝甄皓霖踹去:“疼死了,甄皓霖,你今晚是想吵架,还是想打架?” 甄皓霖微一侧腿,躲过,同时,缓了缓手上的力道,勾唇邪魅一笑:“向汀雪,你在谈云啸的温柔乡里呆太久了,我今晚不但想吵架,还想打架,怎么着?” “你想造反?” “你已经造反很久了。” “项链的事情,你今晚还想不想解决?” “何止解决项链,连你也要一起解决。” 四目相对,都是怒火炎炎,强势的气场谁也没在下风。 甄皓霖怒,因为向汀雪对谁都能笑,对谁都是一片温柔,却独独对他不行! 向汀雪更怒,她和甄皓霖天生的就不般配,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只手也能算清楚,他们有几天没有吵架。 怒视片刻,没人怯场,眼睛好酸的两人,同时恨恨地哼了一声,又同时松手。 甄皓霖松开捏住向汀雪小脸的手,向汀雪丢开手机,两人的动作一致,不分先后。 很默契嘛! 忍不住的,甄皓霖嗤一声笑,优雅地伸手点火,发动汽车。 向汀雪也是气急反笑,揉着疼痛的脸,看着窗外,唇角扬起优美的弧线。 这个男人呀,她真是又爱又恨! 甄老在那边窃听,只觉声音时好时坏,杂乱不堪,而且每每听到关键后,窃听器就滋滋啦啦响,吵得他取了窃听器,耳中还一阵阵地鸣叫不停。 忍无可忍,打了一个电话:“向汀雪身上的窃听器有点问题,赶紧找个机会,给她换一个。” 还是那句话,向汀雪再能耐,又能打几钉,甄老根本就没有怀疑别的,只认定是窃听器出了问题。 然,甄皓霖开车一路狂飙,一进家门,双臂一张,就把向汀雪打横抱进了主卧的床上,眸中欲火情海深沉。 用脚趾想,也知道甄皓霖想做什么,向汀雪不禁有些紧张:“甄皓霖,你不要让我恨你。” 恨吧恨吧! 不爱他,那就尽情地恨他吧! 只要能记住他,就行了! 甄皓霖只作没有听见,把向汀雪紧紧地压在身下。 女性的柔软挑拨着他薄弱的神经,少女特有的香气吸引着他的堕落,因紧张而泛红的小脸,因害怕而格外闪亮的眼睛…… 也无一不在朝他喊:“甄皓霖,果实已经熟了,快点来采吧!” 好,就来,他已经被晒很多天了! 甄皓霖气息急促灼热,思念成火,欲望烧心,脸随着内心的渴望越俯越下。 向汀雪紧紧地盯着他,他的眼中烧着让人心软的欲火,呼出的气息更像火一样灼热烤人。 她不敢反抗,不敢挣扎,只紧张地握着手机,因为任何一个挣扎一个反抗,都会让手机脱离项链,都会这个房间里的声音传到甄老的耳中。 妖孽的脸越来越近,向汀雪心里也有两个声音在喊, “甄皓霖,快点,我想要你。” “甄皓霖,不要碰我,不要让我恨你,我们的冷战症结你还没有找到……” 暧昧升温,空气稀薄,矛盾在内心翻涌,无力挣扎的向汀雪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咫尺之遥的唇落下。 可是唇,却没有预期落下。 甄皓霖停了下来,眼睛滑到了她胸前的翡翠上面。 这个定时炸弹不解除,今晚他们俩人就不可能尽情地飞向高处。 “等我收拾完它,再来收拾你!”甄皓霖朝她脸上咬了一口,就翻身下来。 向汀雪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甄皓霖就把他的笔记本和一套工具,从书房抱到了大床上,还语气冷冽地命令她:“把你的手机和项链都给我,然后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一步也不许离开我的身边。” 解下项链,和着手机,全部接到甄皓霖的手上,向汀雪识趣地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睿智的目光炯炯有神,甄皓霖拿着项链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电脑,在一个复杂的程序里输入了一串串长而复杂的指令。 虽然向汀雪有点底子,但此时却像看天书一样,只觉那错踪复杂的图形,像个蜘蛛网,她根本找不到门道。 无趣中,睡意涌来,向汀雪不禁打了一个哈欠,靠在甄皓霖的肩上,闭上眼睛先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甄皓霖打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远处传来,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几个字:“刘勇……窃听器……毁掉……cici……军火……交货……毒品……” 什么军火毒品,一定是听错了,向汀雪翻个身接着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甄皓霖还坐在床头,电脑上闪烁着一圈圈的白光,数个红点交替显示。 手机放在电脑桌上,被拆了一个五马分尸。项链也拆开了,两颗小小的黑色窃听器丢在一边。 果真有跟踪器! 向汀雪起身坐起来,拿起跟踪器,沙哑的声音略略紧张:“这两个都毁了吗?还能不能窃听和跟踪?” 甄皓霖正在和cici等人聊天,没有看她,只冲电脑点点头:“我已经把它们都处理干净了,现在它们就是两颗废品。不过我一会儿还要把它们装回去,以免老家伙问你要回项链时发现真相。” “那他听不到动静,岂不是会怀疑?”甄老心生怀疑,必然再加码,那对于向汀雪来说都防不胜防的危险,她不可能每一次都有这么幸运。 又瞟了一眼甄皓霖的电脑,一个个小窗口快速出现,又快速隐没,只扫见一句:“cici,我老婆醒了,我先闪人!” 甄皓霖合上电脑,轻轻一摇头:“你放心,老家伙还是能听到动静,他不会心生一点怀疑的!” “什么意思?”扭头才发现,甄皓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神情憔悴,左手还按着胃部。 胃疼吗? 忙了一夜,是饿了吧! 自家男人自家疼,向汀雪心疼了,真的。 甄皓霖这才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勾唇浅浅一笑,已是妖孽十分:“我刚才已经让刘勇去偷了他的窃听器,然后刘勇又给他换了一个新的窃听器。那个新的窃听器,刘勇会不定时地送到你身边,你根据情况使用,用完了就再丢给刘勇,刘勇会替你处理,所以这样一来,老家伙是不会发现我们调包了。” 这也行?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她的行踪不会被发现,甄老也不会因无聊而寂寞! 向汀雪没有多说,滑下床,出了房门。 主卧配着洗手间,甄皓霖以为向汀雪要去喝水,也没有多理会,他把破解成功的窃听器和跟踪器重新装入项链。 正装着,忽的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嗡嗡”的声音。 “雪儿,你在做什么,那是什么声音?”喝个水,怎么会有那么大动静,甄皓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有下床,继续手上的活。 向汀雪的声音传来:“没事,你忙吧!” 没事就好! 甄皓霖把项链安好,仔细检查,完全看不到一点拆卸的痕迹,他才放到一边,又开始安装向汀雪的手机。 他老婆的手机,他研究了,很强大,不过还是有一点小bug,他帮忙修复完毕。 不过,他也发现了一点不该发现的东西,当然不能告诉向汀雪,甄皓霖压着心事,心情很好的,扬起唇角。 “嗡嗡”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甄皓霖停下手,困惑地看着房门,好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万一他老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他就心肝疼了! 外面的客厅关着灯,厨房里射出一道亮白的白炽光,甄皓霖拾目望去,只见向汀雪娇小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 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只见她一会儿往锅里倒什么,又一会儿加水,调火…… 看着这温暖的一幕,甄皓霖很容易就记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一人站在厨房里,为他精心烹制美味的食物。 妈妈去世后,他保留着这副场景,也一直很期待这种场景能再出现,那是家的感觉。 他不想孤单一人,他想要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围着他叫爹地,听他们告状撒娇。 轻手轻脚的,甄皓霖向厨房靠近,倚在门边,看着向汀雪手忙脚乱。 她在熬粥,不过米与水的比例不对,粥太绸,像半干不干的米饭。 向汀雪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寻了一个碗,舀了大半碗碎米出来,然后又兑了水。 可是这样一兑水,甄皓霖又发现,水放得太多,粥稀得那叫一个水底捞月。 忍住笑,看来他老婆也是一个远离疱厨的君子! 也不那么十完十美嘛! “肚子饿了,冰箱里有面包火腿……” “你胃痛,就不要吃那些不好消化的东西。你再等一会儿,粥就要……” 向汀雪没说完,一下紧张地怔住,甄皓霖,就在她的身后! 甄皓霖也同样怔住,歪靠的身子顿时站直,眸光几度变幻。 她在熬粥,为他熬粥,因为她认为他此时正闹胃痛!!! 这算不算关心? 这能不能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 意外的欣喜,灌冲着整个胸腔,满满的幸福,压抑不住,甄皓霖走进去,从后面抱住了向汀雪,温柔的声音尽是蛊惑:“对不起,老婆,我错了!” 正文部分 第七十二章:温馨小宅 终于等到了他的低头,但向汀雪没有冲动,压着情绪,手轻搅着粥,只声音微冷的讥讽了一句:“你硬绑绑的金豆银豆,你会有什么错,错的一直都是我,甄二少。” 心疼地收紧两臂,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你的甄二少三个字,叫得我好讽刺也好心酸。雪儿,你可不可以不要独对我这么毒辣,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主动承认错误,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一句话,在等我说,雪儿,我信任你。” 心情几度变幻,向汀雪默,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粥,水真的放太多了,熬到天亮,应该能熬成她想要的粥。 见她沉默,却猜不中她的心思,甄皓霖的头微微俯低,唇,在她左脸上留下灼热一吻:“我爱你,爱到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我就是想留你在身边,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条件,就是想把你困在我的身边。这样在扭头间,我也能扑捉到你的身影,你的气息。” 甄皓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厨房,抨击着向汀雪的心脏,他的爱太重,她无力也无能全部承担。 向汀雪关了火,转身迎上甄皓霖灼热而又楚楚的眼神:“甄皓霖,我是一个活体,我不可能一直呆在你的身边,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我保证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 甄皓霖目光沉沉地看着向汀雪,坦诚的对待让她收起了浑身的刺:“我知道,我也想等,可是我做不到,那种煎熬就像一把刺刀,剐在我的心口,一分一秒都在滴血的痛。谈云啸,他凭有拥有我的女人,凭什么和我的女人一起谈笑风声,那种美好的时光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不配。” “那是你对他有偏见,甄皓霖,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是你抬高我的身价。等到哪一天,你又恋上别的女人……” 甄皓霖摇头,害怕承受那未完的话,低头吻住了向汀雪的唇,把她的话全部堵住:“不要说,也不许胡说,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你一个,就够折腾我一辈子,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哄她们开心。”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撞到,独宠的滋味果真很甜美,向汀雪墨玉般的瞳眸映着的全是他的身影:“你的爱太霸道,你要我怎么承受,我不可能成为圈养的金丝雀,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我唯一能给你的保证,就是人在心在。” 甄皓霖眉头深锁,深邃的眸光软得像小绵羊,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铁腕枭雄,只是一个追逐爱情的纯朴男人:“人在心在,好,雪儿,那你告诉我,你爱我吗?不期望你像我爱你这般爱我,但你爱我吗?” “你说呢?”笨蛋,天天挂在嘴边的爱就是真爱吗,这一切一切的付出,都还不是有力的证明吗? “可是我想听你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甄皓霖急促的气息,透出紧张。 向汀雪的心在嘭嘭乱跳,点漆的眸子盈盈如秋水。 “说呀!爱还是不爱?”甄皓霖催促紧逼着,幽黑的眸子闪烁出浓浓的期待。 不要逼我,甄皓霖,很害羞呀! “爱不爱,我想听,雪儿!” 一声雪儿,溃败了向汀雪,一声爱,轻轻地冲破喉音,却猛烈的冲撞着甄皓霖的四肢百骸。 如获至宝,欣喜若狂,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大力的揉躏着,恨不能将她挤进他的身体。 甄皓霖也没有想到,他是如此渴望,会如此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有你这个字,我就安心了,我不会再胡乱猜想,不会再心神不宁。只是雪儿,这个字,你有没有对别的男人说过。” 向汀雪也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身体,浓厚的幸福袭裹着她:“你是第一个。” “你的初吻给了谁?” “你。” “你的初夜给了谁?” “你。” “雪儿,我好开心,我拥有你两个第一,现在又有了第三个……” “不对,是有了四个第一次,今天是我第一次进厨房为你做饭!” 第一次进厨房,难怪手忙脚乱。 甄皓霖松开她,纯情的目光直入她的心房,声音欣喜激动:“四个也不够,我还要你更多更多的第一次,我要和你结婚,我要让你为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要你所有所有的第一次。” 向汀雪双手捧住他的脸,脸上羞红的甜甜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以后还像这一次这样胡闹,你说怎么办?” “我只要你,要你的承诺,要你的留守。而你要的信任,我也会放权给你。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多晚,都一定要记得回家,都要记得我在家里等你!”这是甄皓霖最后的要求。 甄皓霖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但是为了她,他还是做到了,向汀雪很开心,垫起脚尖,兴奋地赏了他一吻:“不管多晚,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记得回家。天亮你一睁开眼,一定能看到我在你的身边。” 不让她逃远,追上她的唇,将她深深吻住,夺走她的呼吸,吸取她的灵魂。 要她,要她……甄皓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不能等,也不必再等,甄皓霖细吻挑逗着,并打横把向汀雪抱起大步朝卧室走去。 收回失散的神智,向汀雪记起自己为什么进厨房,心里一急,将他稍稍推开:“粥还没有……” 甄皓霖目光灼热,欲海大火:“现在就想我,别再想什么粥!” “可是你胃痛……” 甄皓霖打断,声音沙哑低沉:“谁说我胃痛了!” 向汀雪坚持:“你的手刚刚按着胃。” 原来如此! 心里狠狠一暖,甄皓霖妖媚笑道:“不是胃痛,只是一个习惯的动作而已!” 好吧!习惯的动作! 按哪不好,非要按胃,害她白白担心,白白忙活了。 不过白忙活真好,甄皓霖终于给她腾放了空间,他们终于又和好如初了! 翻滚在床上,他的唇烫得燎人,火热的舌尖,滑到哪里,哪里就像着了火般,烧得骇人,向汀雪的四肢百骸找不到一点力气,本能的随着心,追随着甄皓霖的步伐。 甄皓霖未有片息的隐忍,凡是他想要的,想做的,想吞噬的,他都尽情地放纵。 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地啃咬,低语:“雪儿,雪儿……” 一阵阵电流窜过向汀雪的背脊,她整个身体都酥醉,攀附着甄皓霖的肩膀,仰着头,享受他所带来的灼热激情。 她要融化了,她想融化了,想彻底地融进甄皓霖的世界了。 可是甄皓霖却故意折磨她,一点点增大她的胃口,再一点点的放粮,饥渴一直填补不满,无数蚂蚁在身体里爬行,折磨着她。 嘤咛声止不住地从喉间滑出,坚强的向汀雪再也受不住这燎心的折磨,她咬着甄皓霖的肩头,抓着他裸露的后背,呻吟地讨饶:“阿霖……我好难受……” 虽然削瘦,但她的身材却凹凸有致,柳腰盈盈一握,高峰包满掌心,疯狂的甄皓霖脱离缰绳,一手失控地摧残山峰,一手滑入幽谷:“雪儿……等我……” 蜜水已经泛滥,幽谷却不得心意,如果强行冲撞进去,她会很疼,甄皓霖不想让她疼。 他憋着自己,馋着向汀雪,久久不入行。 舌尖再次卷上她的樱红,轻轻吮啃,手指也在幽谷开导,一时向汀雪更觉身体里一下又忽的涌进了成千上万的蚂蚁,撕咬着她。 久经折磨,早已不济,这下身体更是热得像要着火,酸麻肿胀,只求释放:“给我……阿霖……求你了……” 她难受的嘤咛声,传到甄皓霖的耳中,就是一道道魔铃,催速着…… 给,还是不给…… 甄皓霖还在犹豫,向汀雪已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腰,挺起的腰肢,摩挲着他灼热的敏感。 一下没忍住,甄皓霖挺身长驱直入。 “疼……”虽然有过好几次,但刺疼的感觉依旧清晰,痛感唤回了向汀雪些许神智,她睁开眼,小手推着他的胸膛。 “雪儿,别推,我不动,好不好!”甄皓霖隐忍狂躁的声音哑得不成样,沙沙的,嗡嗡的,失了清醒下的鲜明。 心中一疼,向汀雪只一推,又紧紧地将他抱住,只一会儿功夫,她又被内心疯狂的叫嚣打败,她渴望两人身子紧贴的感觉,渴望彼此的粗重气息纠缠一起,更享受甄皓霖温柔而又分寸的撞击。 暧昧增温,疯狂飙升,粗喘低吟此起彼伏,一室旖春色。 “雪儿……我们在一起了!”甄皓霖温柔袭卷着向汀雪,不放过她的眉,她的眼,她身上任何的一丝妖媚之色。 向汀雪是他的,完完全全都是他的,谈云啸,你靠边凉快去吧! “阿霖……”向汀雪融化了,成碎片,成水,理智全部溃散,只随着原始的本能,在浪中颠簸,在高端飞扬。 “雪儿,告诉我,我是谁?”甄皓霖喘息着,深眸里全是疯狂,清晰灼热而又无法自控。 向汀雪迷糊作答:“阿霖!” 甄皓霖摇头,吻上她的唇,身体有节奏地温柔律动着:“不对!我是你的男人,雪儿告诉我,说我是你的男人。” 被冲到浪尖的向汀雪迷迷糊糊,顺着他的话:“你是我的男人,你是我的男人……” 乖! 甄皓霖吻的更深,身下的动律由慢至快,直到疯狂的激烈…… 一室温馨小宅,春色无边上演。 正文部分 第七十三章:宝宝终于见到爹地了 甄皓霖,非我族类,非我族类! 他一夜没睡,又不知疲倦地一直奋战到天色大亮。 这会儿,竟然还能衣冠楚楚精神抖擞地坐在会议室里,照开一周例会。 一派君临天下的叠起长腿,他严肃地听取各部门的工作计划,眼底的睿智和犀利展露无遗。 然,向汀雪则是一身酸痛,强忍着各种疲倦,坐在官可心的下首,眯缝的眼睛不敢乱看,只低下头盯着手中的文件。 因为她好想睡觉! 正困得七荤八素找不到方向时,听完意见的甄皓霖,又转头问官可心,玄寒的声音从上方飘来:“公司的招聘已经全面结束,人员也已经到位,官经理负责新人的培训工作,接下来又有什么安排?” “金呈熙、童阳朔、向汀雪只在每周的一三五才来公司上班,为了照顾到他们的适应程度,我安排的培训时间在每周的星期三和星期五进行,持续四个月。之后再根据考核的情况,安排他们出国深造。”官可心慢条斯理的说完,然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罗雅溪。 罗雅溪把文件放到甄皓霖的面前,甄皓霖看也没看,只漠然地注视着官可心,冷声道:“程序没错,但四个月的时间,官经理不觉得长了点吗?” 官可心愣了一下:“htb国际……” 甄皓霖冷然打断,深邃的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htb国际是很庞大,但你要知道,htb国际今天的胜利和成就,不在于它的庞大,而在于它的高效。官经理入职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有领悟到公司的精髓所在?” 官可心脸上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反驳:“效率与能力有关,缩短培训时间可以,但也要考虑三人还是学……” 甄皓霖放下叠起的双腿,冷冽的眸光尽是鄙夷之色:“金呈熙、童阳朔、向汀雪三人虽然是学生,但他们能闯过重重关卡进入htb国际,那就能说明他们对htb国际不是一无所知,而且智力非同一般,这一点,官经理你很难理解吗?” “你……” “这里是公司,没有私情可讲,你竟然要坐在这个位置,那就要学会以公司的长远为打算。公司想要屹立不倒,收入与付出必须成正比。记住,官经理,htb国际没有白米养闲人。四个月时间太长,所以十分钟之后,我要看到新的培训方案。”甄皓霖声音玄寒冰冷,无情似严冬。 “十分钟?皓霖,你这不是存心刁难我?”明明是愤恨的抗议,可官可心的声音依然楚楚腻人。 甄皓霖撩唇邪笑,也不说话,朝罗雅溪勾了一下手指头。 罗雅溪会意,从甄皓霖身后的坐椅上站起来,看着官可心冷静地陈述:“营销部的陈经理,七分钟之内可以拿出一个新方案。人事部的马经理,五分钟之内可以拿出一套新方案。而地产处的威经理,只需三分钟就能拿出一套方案。” “为何他们能如此神速?金呈熙,你来说。”甄皓霖点名提问,也给官可心见识见识,三个学生的思维反应能力。 金呈熙习惯性地摸了一下领带:“因为他们手里除有一套会议方案,还备有应急方案,如遭否定,他们只需将应急方案稍做修改就ok了!” “为什么他们要备应急方案?你来讲。”甄皓霖手指一点,点中了奶油小生童阳朔。 童阳朔皮肤太白,一被点名,白净的脸庞自然红:“身为一个优秀的部门经理,必须懂得走一步看三步,先人一步,便是得利一步。” 甄皓霖点点头,犀利的眸光一扫而过,终于落到了向汀雪的身上:“向汀雪,你也讲一讲!” 这是他进会议室以来,第一次看向汀雪,馋死他了。他的眸光终于落定,而且还看得正明光大。 向汀雪快速地扫视一圈,才平静笃定地说:“公司和国家一样,一个个部门就像一个个家庭,部门经理就像家中的父母。家好,依赖于父母,部门想要强大,就必须依赖于部门经理。一个好的部门经理,除了冷静,睿智,善于揣摩与周旋,还要懂得去发掘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老婆真乖! 晚上回家好好犒劳你! 甄皓霖冲向汀雪赞扬性地微扯唇角,旋即又沉下脸,如冰的眸光落在官可心的身上:“官经理,为什么三个学生都能想到,你却想不到?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官经理是第一个我给了十分钟,却还拿不出方案的部门经理。” 官可心面红耳赤,咬唇不语。 工作,她根本不在行,甄皓霖明明知道,还让她如此丢脸! 甄皓霖,记住你了! 一上午,向汀雪都活在官可心的怒气之下,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班,罗雅溪又钻到她的面前,说要请她吃饭。 向汀雪受宠若惊:“我是新人,什么也不懂,以后麻烦罗姐的地方还好多,不如罗姐赏个脸,让我先请。” 罗雅溪也不是拘泥小节的人,爽快地答应了。 看着向汀雪跟着罗雅溪走了,甄皓霖眼馋的,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但转念一想,总裁也是人,总裁也要吃饭,餐馆她们进得,他就进不得? 跟上,果断的尾随而去! htb国际有自己的餐饮部,伙食相当不错,htb国际的员工,除了会朋友、见客户,几乎没有人出来吃午饭。 唯,甄皓霖这种吃货除外! 此时的大楼前,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向汀雪和罗雅溪随意的聊着,陌生的隔阂随着语言也在慢慢消失。 “你看,那男人好帅哦?”忽的,罗雅溪发痴般指向大门外。 向汀雪拾目望去,只见一个透着野性美的美男,半依在黑色的轿车上,修身的银灰色西服裹着他健壮而又豁达的身体,淋漓尽致的力量美坦露无遗。 他身后的汽车车顶,坐着一个小屁孩,一身白色运动装,小小的运动鞋吊在半空,晃来晃去,粉妆玉琢的小脸挂着浓浓的笑意,小手还不停地朝她挥着。 猫了个咪! 她就知道,这一对父子向来喜欢狼狈为奸。她就知道,向宇阳也从来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主。 只是她不知道,江子涵会提前回来。 眼中忽的蹦出万道星光欣喜意外,向汀雪压制不住的兴奋,拔腿就朝他们跑去,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甄皓霖怔住了,脸上的温和一点点沉淀。 他老婆怎么这样啊,怎么见男人就想扑倒呀! 老婆,你男人在这里,在这里! 惨不忍睹的,向汀雪一个猛子扎进了那男人的怀里,男人还抱着她连转了两圈,银铃的笑声和朗朗的笑声叠在一起,响彻着整个上空。 罗雅溪呆在原处,有点大脑短路。 甄皓霖也有点反应不过来,走到罗雅溪的身边,玄寒的声音冷冽无情:“他是向汀雪什么人?” 被突然冒出来的甄皓霖吓到,罗雅溪打了一个哆嗦,看着远处低声说:“从场景结构和两人拥抱的姿势来分析,他们应该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我想他应该是向汀雪的男朋友吧!” 垂目冷刀狂刺罗雅溪,甄皓霖很抓狂:“向汀雪的男朋友就在你面前,本少爷是也,你丫的,有眼无珠呀……” 罗雅溪没有看见怒火冲天的甄皓霖,摸了摸后脑勺,又无辜地猜测:“或者是她的老公吧,你看后面还有一个孩子,长得还挺可爱的。” 什么?老公?甄皓霖恨不能伸手掐死她,掐死了再来个鞭尸,什么眼神,开除开除,还首席秘书,丢人丢人…… 罗雅溪也立马觉出了不对,忙忙摇头:“不对不对,向汀雪的简历上明明写着未婚,而且她才十九岁,哪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可能就是男朋友吧!” “是什么,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甄皓霖心情很烦躁,薄唇紧抿,危险挂于唇角。 为什么刚搞定一个谈云啸,又来了一个男人,是不是这个男人也无关紧要,是不是也不必理会? 纠结! 然而,向汀雪再开心再兴奋再意外,再没有注意到甄皓霖的存在,她也清楚的记得,她身上还挂着一个窃听器。 早上,刘勇给她的,临时窃听器,专门对付甄老的! 所以在离开江子涵的怀抱时,向汀雪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吐了一句:“我身上有窃听器,你带宝宝离开,我再联系你。” 江子涵的热情一下全部熄灭,心悬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向汀雪的眼睛,眸光几度变幻。 显然的,他没有想到向汀雪会出这样的事情。 想问,不是问的时候,等到晚上,等到以后,他会急死的! 然,向汀雪看出了他的纠结与心急,可是现在真的不能多说,她眼珠一转,伸手去抱向宇阳,还故作轻松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向宇阳却摇摇手,指着身后的甄皓霖,俯到江子涵的耳旁小声问:“干爹,你看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是不是爹地?” 向汀雪回头,这才发现甄皓霖跟了出来,煞时,头顶飘来一团乌云,一股异样的压力裹着她。 因为这次的问题不是男人,而是孩子! 甄皓霖能接受她同其它的男人来往,但是他能接受她的向宇阳吗? 心情很紧张,还有淡淡的绝望,这一次,向汀雪也有点茫然了。 然而,江子涵的眼睛却是眯起一条缝,一眼就认出了巨商甄皓霖。 甄皓霖正被一团巨旺的怒火包裹着,带着炎炎热火朝他们走来。 如果和向汀雪没有关系,甄皓霖有必要这样怒火冲天? 如果不在意向汀雪,甄皓霖有必要醋意横流,酸气弥漫? 江子涵以独到的慧眼,以男性特有的敏锐力,轻易就捕捉到了甄皓霖身上异样的情绪。 他可以肯定,是,就是他! 向宇阳嘴里的爹地就是他! 缠住向汀雪的男人就是他!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江子涵警惕着,反手一操,把向宇阳抱到怀里,小声叮嘱:“儿子,老规矩,在外面,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ok! 向宇阳小手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还冲向汀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无忧无虑的唇语道:“妈咪,宝宝有爹地了!” 正文部分 第七十四章:办公室里的燃烧 向宇阳眼里的甄皓霖好帅好风度! 就是凶了一点! 向宇阳有点小抓狂,干爹很温柔,爹地不能输给干爹,也要温柔才行。 因为妈咪喜欢温柔的,他也喜欢妈咪被温柔的爹地抱着哄着! 爹地,你能不能再温柔一点呀! 甄皓霖却不懂这些,只遥望着江子涵,缓步潇洒,故作从容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右手,阴阳怪气地笑道:“甄皓霖!” 江子涵压着心底的厌恶和憎恨,把向宇阳抱到左边,空出右手与甄皓霖握了握,旋即松开:“江子涵!” “哦!”甄皓霖微微惊愕,又将江子涵重新打量一番,声音里有着淡淡地疑惑:“难道就是律师界鼎鼎有名的铁嘴江?” 江子涵含蓄轻笑:“江湖人给的称号,虚夸了!” 甄皓霖勾起一弯笑意:“想不到向汀雪还认识你这么一号大人物,一定又是一段不平凡的奇遇吧!” 律师的思维向来严谨,江子涵不用转心眼,就明白甄皓霖想套什么话,他委婉地转过话题:“我儿子,宇阳。宇阳,和甄叔叔打个招呼。” 向宇阳已经从上往下,把甄皓霖又看了好几遍,他真的觉得甄皓霖哪里都好,眼睛也比干爹漂亮,可就是太凶,怎么看都不如干爹可爱。 不太喜欢……妈咪……换爹地啦……升级干爹为爹地啦…… 心里不喜欢甄皓霖这个爹地,但脸上还是笑得牲畜无害,向宇阳伸出肥肥的小手,递到甄皓霖的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好,我叫宇阳,今年三岁。” “乖!”甄皓霖伸手握住他的小手,细细将他打量。 白净的皮肤,肉嘟嘟的小脸,小小鼻子还没有长起来,塌在脸上,越发显得可爱。 他的小嘴巴红红的,微微咧着,露出几颗洁白的小奶牙。 但最让甄皓霖心动的,还是他那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水灵,像无云的天空,一览无余地让人心情舒畅。 只是,儿子?江子涵的儿子?甄皓霖有点难以理解了。 江子涵的未婚妻大约在六七年前去世。 未婚妻去世后,为了守护那段深入骨髓的爱情,江子涵一直洁身自好,拒绝一切女性的追求,他和谈云啸一样,都属于a市无绯闻无恋情的好男人。 可是无声无息中,江子涵忽然抱出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出来亮相,难道早在四年前,他就放弃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背着好男人的名头,干着偷偷摸摸的事情? 甄皓霖想不明白,更不知道这个儿子,会是哪个女人为江子涵生的? 难道是…… 不敢乱想,却又不自觉联想到一起,因为就在刚才,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江子涵和向汀雪的举动,明显亲密。 江子涵看向汀雪的眼神,明显溺宠。 向汀雪看宇阳的目光,更是有着剪不断的母爱气息。 今年十九岁,减去四年,也有十五岁,十五岁的女生完全可以生养孩子! 乱了乱了…… 甄皓霖又有些混乱了,他将向宇阳重新打量一番,眯起的瞳眸掠过危险,精致的五官也瞬间染上了雪霜。 向宇阳见甄皓霖凶巴巴的脸孔板得更深,自是吓得浑身一僵,心里也更不喜欢甄皓霖。 无奈小手被甄皓霖紧紧握着,没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甄皓霖冷冽目光的洗礼。 向宇阳脸形方正,耳朵饱满,和江子涵不是十分相似,但也有七分相似。 他的嘴巴唇线分明,像江子涵,更似向汀雪。 然而最让甄皓霖混乱的,还是向宇阳的眼睛,杏圆般的大眼睛,和向汀雪几乎如出一辙,眼神都有七分神似。 不不不,不可能,向汀雪的第一次明明给了他,这个孩子就不可能是向汀雪的。 而且就在今早,他也选择了信任向汀雪,所以甄皓霖不看也不猜了,等晚上回家,再来问清楚。 甄皓霖紧紧握住拳头,压着澎湃的混乱情绪,与向宇阳简单地招呼了一声,又和江子涵随意地聊了两句,就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甄皓霖一离开,江子涵也没有多呆,和向汀雪说了一句,晚点再联系,就抱着向宇阳走了。 甄皓霖的压制,向汀雪知道。向宇阳的失落,向汀雪也看见了。 可是她现在真的无能为力,背负着双重的愧疚,向汀雪陪罗雅溪吃了一顿食不滋味的午餐。 然而在大门相遇的这一幕,却全部落进了官可心的眼中,她唇角微微扬起,把王冰叫到了办公室。 “老家伙让你给向汀雪换窃听器,你准备什么时候换?”官可心坐在王冰的腿上,小手攀上了王冰的胸口,眼神媚如春水。 王冰经不起挑逗,明媚的双睛染上丝丝情欲,他抓起官可心的小手,放到嘴中一根根细细吮过:“老家伙早上说不用换了,说今天又听得很清晰,让我先不要去打草惊蛇!” 官可心被挑起了火,气息混乱,小手不安份地拉开了王冰的拉链,滑了进去,轻和的揉着。 疲软瞬间坚硬,灼热如火如荼,王冰的喘息逐渐混浊粗重,他封杀了官可心的唇,暧昧低喃:“妖精,胃口越来越大,是不是想吸干我?” 官可心的胃口向来很大,甄皓霖偶尔的喂养,根本填不饱她,哪怕她是真的深爱甄皓霖,也阻止不了她出去风花雪月。 现在受胎体的影响,她更加是欲求不满。 移动双腿,跨坐上去,柔软无骨的身体像滩水一样化在了王冰的怀里。 官可心的技艺很高,没多大一会儿,王冰就hold不住了。 他的声音沉重,气息凌乱,迫不及待的褪下官可心的小内内,一挺一落,两人就合二为一,天衣无缝。 温暖温润包裹,坚挺粗壮填补,二人舒服的同时闷哼出声。 一时暧昧升温,热情火辣,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娇吟缠在一起,久久无法分解。 “快点,快点,再快点……”官可心狂野地啃咬着王冰的耳垂急促。 欲望狂热,双睛血红,浓烈的杀气从王冰身上不自觉地散出来,狰狞的面目让他看上去,更似从地狱里杀出来的血魔。 他紧咬着牙关,双手紧紧地钳制着官可心的腰身,快速地扶起落下。 “嗯……” 忽的,喉间一紧,腰眼一麻,热情喷薄而出,王冰一下软在官可心的怀里,喘息平静,眼中的血光散去,杀气火速退下。 微微的抖动挑拨官可心最细密的神经,她享受这一颗的兼容,紧抱着王冰的头,陶醉的回味:“你说甄皓霖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向汀雪,这段时间,也没有见甄皓霖去勾搭哪个女人。” 猛烈的激情让王冰的头有点隐隐犯疼:“老家伙听了一天,还没有听到什么。如果向汀雪和他有关系,暴露是迟早的问题,你就安心等着吧!” “我怎么能安心,孩子都快四个月了,如果生下来,查出不是甄皓霖的种,你说甄皓霖会把股份给我们?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必须把甄皓霖的股份拿到手,而要想拿到他的股份,捏住他的女人是唯一的办法。”官可心推开王冰,娇美的双睛流转着忧虑。 htb国际的股份对她来说,很重要! 王冰头痛的又拧了一下眉头,凛然地杀气涌到一半,还是被他强制压下。 他把官可心从身上扶起来,抽出纸巾擦着宝贝:“甄皓霖有多少股份,你知道吗?再说,你抽干了他的股份,他就会成为一只死鸟?他的股份,你以为你真的能拿得稳?” 官可心也整理衣服:“不管甄皓霖有多少能耐,断了他的股份,就像断了他的臂膀……” “放屁!”头痛加惧,王冰一怒而起,隐忍不退的杀机终于四溅而出。 官可心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紧张地看着喜怒无常的王冰,手捂胸口,连连后退。 王冰血红的眸中流转着骇人的气息,他步步紧逼,咬牙切齿道:“甄皓霖的左膀右臂根本就不是什么htb国际股份,你断了他的股份,他照样生出一个htb国际,他的能力远远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官可心不敢吭声,退到墙根。 王冰情绪失控,难以控制,他烦躁地扯松领带,从衣服里掏出药,生吞了两片,又接着说:“官可心,不要以为你跟了他几年,就对他了如指掌。你其实和老家伙一样,蠢得无药可救。窃听器,我倒真想知道他能从窃听器里听出什么!” “你什么意思?”官可心因为紧张,声音微微发抖。 什么意思? 昨天最后的跟踪定位显示在黑天鹅宾馆附近,再往后就是信息失常,凌晨的时候,定位跟踪全部消失。 全部消失的情况很简单,就是跟踪器被发现被破坏了,竟然被破坏了,老家伙今天听的,又是什么。 都说了甄皓霖非同一般。 但是老家伙老了,观念都旧了,而官可心又太蠢,他现在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药片发挥了作用,王冰的情绪渐渐稳定,暴起的青筋也缓缓消隐。 他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温柔,手拂上她的小腹,轻轻地揉着:“什么意思,你别管。你就好好的看着我的孩子,其它的事情,老家伙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记住,htb国际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跟着我,自然吃不了亏。” “子凌……” “不要叫我子凌!”王冰厌恶地喝断:“记住,向汀雪你能不要惹,就最好不要惹,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有,她也是我的。” 说完,封住她的唇,直到吮出了血腥的味道,他才满意地舔着挂血的嘴角邪魅离开。 官可心一下跌倒在地,心底,她是害怕王冰的,可是现在除了王冰,她根本就无可依赖。 htb国际对她来说很重要,也只有htb国际的股份,才能彻底地拯救她。 甄皓霖,她已丢了。王冰,不能再被向汀雪抢去! 向汀雪! 正文部分 第七十五章:宇阳是我的儿子,你信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江子涵的问题,向汀雪今晚就是死,也要先对甄皓霖解释清楚。 为创造一个愉悦的谈话环境,为避免甄皓霖又气急眼,向汀雪回家的时候,特意去超市买了许多菜。 今晚,她要准备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今晚,她一定要好好地哄着甄皓霖。 因为向宇阳的事情,有点复杂,如果处理不好,她和甄皓霖的结局,又是一场分崩离析。 只是厨房啊啊啊啊…… 甄皓霖憋了一下午,如梗在喉,处理完事务,早早就回了家。 刚打开门,一股烧焦的气味就扑鼻而来。 推门进去,额滴神呀…… 甄皓霖冲进厨房,一片呛人的烟雾中,他找到了他“贤惠”的老婆,正被浓烟呛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老婆,你在玩峰火戏诸候的游戏?”甄皓霖捂着鼻子,手煽着烟雾,天啊,这些烟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你还笑,还不是想为你做饭,呛死我了。”向汀雪呛得找不到北,脸上全是眼泪,擦鼻涕的纸巾,她都用了一抽。 甄皓霖找到了症结,这丫头,真是笨呢,油烟机没开。 打开油烟机,把向汀雪拉到阳台上喘气,一看清她的脸,甄皓霖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老婆,你要不要这样可爱!” 整一个小花猫,脸上一道道的黑印,甄皓霖真是好奇,她这一脸都怎么弄上去的,要知道,这厨房可是新的,厨具也是新的! 向汀雪知道出丑了,但不知道有多丑,伸手擦脸,却被甄皓霖一把握住了手:“别动,我帮你擦。” 未反应过来,唇上一暖,向汀雪的唇被封杀了。 嗯,咸的! 甄皓霖眉心一皱,离开她的唇,又用舌尖舔了一下她脸上的黑道道。 也是咸的! 抵着她的额头,甄皓霖笑得眉眼弯弯,取笑道:“老婆,我胃口清淡,你洗洗干净放床上,我生吃就ok了,不用再给自己调味!” “讨厌!我一心一意想为你做饭,你还取笑我!”向汀雪羞愧得不敢看,粉拳轻捶在他的胸口。 “那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甄皓霖很好奇。 向汀雪如实招来:“你说想吃活鱼,我就买了一条活鱼。那鱼在水池里一直蹦来蹦去,我拿它没办法,就给它放了好多水。” 可是那鱼很大,蜷在小小的洗菜池,不舒服,尾巴就不停地摆来摆去。 她拿酱油瓶,被鱼尾扫到手,酱油瓶打碎了,她去清理碎玻璃瓶。 “还没有清理完,锅里的牛排烧糊了,之后就一片混乱了。”还差一点划到了手,但是向汀雪没说。 不过鱼她不会杀,牛排全糊了,其它的菜,它们能看懂向汀雪,向汀雪却看不懂它们。 眼见烛光晚餐就要报废,向汀雪瘪嘴只觉得委屈。 因为没有浪漫的氛围,一会儿事情谈到僵硬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化解。 甄皓霖唇角勾起笑,手指温柔地摩擦着向汀雪的脸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老婆这么能耐,还是被一个厨房收拾了。不过还是很开心,除了妈妈,你是第一个愿意为我下厨房的女人。” 失落永远是短暂的,挫败后的向汀雪将会更勇猛,她伸手勾住甄皓霖的脖子,笑吟吟地说:“阿霖,我会努力学习厨艺,为你一个人学,好不好?” 甄皓霖心花怒放,眸如弯月:“得此良妻,夫复何求!” 说完,打横把她抱起:“去洗洗,一会儿,我带你去楚姨那里吃饭。” 只是要洗,为什么不一起洗? “还有一个浴室,你去那里洗啦!”虽然被看了很多次,但这样……向汀雪羞得满脸通红,抱着衣服不肯脱。 甄皓霖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脱衣服:“节约水资源,懂不懂!” 不懂,也没时间懂,甄皓霖跳进浴池,就对向汀雪大下其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她削得像个煮熟的鸡蛋。 “讨厌啦,你不要乱动我,我自己会洗啦!” “你都洗不干净,你看你,嘴角上还挂着酱油。别动,乖,我来帮你洗。” “你怎么洗的……不要乱摸……拿开……” “我老婆……摸摸有感觉……” “你无赖……你……啊……疼……” “别动……乖……别动……放松一点……” “嗯……” 难受的嘤咛从向汀雪喉间溢出,又痛又有一种快感,想拒绝推开,反而把他抱得更紧。 而甄皓霖更是年轻气盛,前不久还被禁欲那么多天,早上虽有两轮大战,那也就算个开胃菜。 急促与嘤咛纠缠,水从浴池中飞荡出来,溢了一地的零乱与浪漫。 一时冷清的浴室,又是一室热气蒸腾,旖旎春色。 回到床上的向汀雪,快要累得散架了,她赖在甄皓霖的怀里,不想动。 现在就是请她吃满汉全席,她都不想起来。 这男人,穷凶极恶的,像一匹饿狼,一惹上,那叫一个,喝干你的血,抽断你的筋,恨不能一下把人全部掏空。 眼角轻轻挑起,偷看甄皓霖一眼,他抱着本本不知又在研究什么,眼睛闪烁着光,嘴角挂着淡淡地笑。 心情不算坏,不如现在说,向汀雪眼珠骨碌一转,往他怀里又挤了挤,轻声问:“阿霖,有空吗,跟你说一件事?” 甄皓霖其实一直在等,等向汀雪主动说,果然的,他老婆没有辜负他,值得信任。 他往电脑上敲了一行字,放下笔记本,然后歪着头看着向汀雪,溺宠地说:“老婆要说什么呢?” 手指在甄皓霖的胸口划圈圈,向汀雪咬了咬唇,小心措词:“江子涵你也看到了,我和他有点熟。” “有点熟是多熟?熟到可以吃?”不要说孩子跟你有关,雪儿,我能力承担,甄皓霖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 他如此聪明,如何查觉不对,向汀雪感应到了他的紧张,心碎的疼:“认识差不多两年了,他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他和谈云啸不一样。谈云啸是朋友,而江子涵对于我来说,有点亲人的感觉。” 两年! 那江子涵的儿子肯定不是向汀雪的,因为向汀雪认识他的时候,他儿子就已经冒出来了。 江子涵再专情,那也是男人,造就一个孩子,一次机会,一个晚上就ok了! 再说,他对向汀雪好,向汀雪帮他照顾一下孩子,母性的自然流露,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甄皓霖理清了头绪,松了一大口气。 果然冲动是魔鬼,如果中午没有控制住,如果回家着急生气,他和向汀雪岂不是又要闹崩了。 他现在多好,冷冷静静地处理,即不伤情面,又不伤和气! 甄皓霖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和地笑问:“只要你属于我,我不介意你和他来往。只是老婆,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抱他抱那么紧。我不误会,我是担心他儿子误会,万一他回家告诉妈咪,说你勾引他爹地,那怎么办?” “儿子!”向汀雪心跳加速,不知该怎么说。 因为一扯出向宇阳,就会牵扯到姐姐,牵扯出姐姐,就能牵扯到她的父母,她还没有准备好,不能把父母姐姐露出来。 可是不暴露出姐姐,又要怎么对甄皓霖说呢? “宇阳……”向汀雪紧张的后背冒汗,咬了咬唇,才抬头看着甄皓霖:“宇阳很聪明,他也一直很想要一个爹地可以保护他。” 甄皓霖却是一下糊涂了:“江子涵不是宇阳的爹地吗?” “不。”向汀雪摇头,深邃的眸子盛满了责任:“江子涵不是宇阳的爹地,他只是宇阳的干爹,但是他对宇阳很好很好,宇阳也很喜欢他。” 甄皓霖又糊涂了,眉心拧起:“你是说,宇阳不是江子涵亲生的,而是抱养的?或者是别人的儿子,他看着可爱,就认了干儿子?” 向汀雪咬紧牙关,重重地点了点头:“别人的儿子,他认的,不过这对父子的感情很好,时常狼狈为奸。” 说到这,向汀雪不由开心笑了,她的儿子呀,很可爱很机灵。 只是委屈他了,这些年,妈咪的称呼只限于小小的范围,带他出去玩时,宇阳都叫她“阿姨”。 因为爸妈的事情没有查出来,向汀雪不敢掉以轻心,她竟然要了向宇阳,就必须对宇阳的安全负责。 难为向宇阳懂事体贴,从来不问,她怎么规定,向宇阳就怎么做。 看到她笑,甄皓霖会错了意,微微压下身子,暧昧地看着她:“你那么喜欢宇阳,不如我们也来生一个儿子。” 无语望天! 向汀雪红着脸把他推开,又委婉道:“阿霖,你喜欢宇阳吗?” “还行吧,挺可爱的!”甄皓霖没有伟大到谁的孩子他都喜欢,但他一定喜欢他和向汀雪生的孩子。 “如果我把宇阳接回来住,你愿不愿意?”向汀雪巴巴地看着他,有点紧张。 甄皓霖看着他处,沉思许久,才道:“我长大后,就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过。我不介意你带他回来,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他相处好,你要是实在喜欢,可以带回来试一试。” 愿意尝试,是好的现象,甄皓霖在牵就,向汀雪就需趁火打劫! 她心跳加速,气息不稳,往上移了移身体,坐得与甄皓霖一般高,紧张道:“如果……如果……”“ 头,往下垂低一点,甄皓霖深邃的眸子微了微,有困惑有紧张,却没有危险:“如果什么,老婆,你想说什么?” 左手抚上甄皓霖的俊脸,向汀雪管不住失了频率的心跳,她紧紧地盯着甄皓霖的双眸,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如果有人告诉你,宇阳是我的儿子,你信不信?” 正文部分 第七十六章:我的宝贝 我的儿子,你信不信?儿子,儿子……信不信,信不信…… 这几个字在耳中盘旋飞速,冲撞着甄皓霖神经的最脆弱处,震撼他心脏的最薄弱点。 镇定、惊愕、心痛、恐惧……一道道复杂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划过。 手,蓦的,大力钳住了向汀雪的双臂,甄皓霖的声音也因紧张裹上了浓郁的痛色:“为什么要这样问?为什么?” 心,被他眼中的悲哀刺痛,向汀雪骨碌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他:“不要问为什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信,还是不信?” 甄皓霖摇头拒绝:“我不要说,我不要说,我就要你告诉我,宇阳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今晚我没有逃避这个问题,那我肯定就会告诉你。”双手捧住他的脸,向汀雪想用掌心的温暖来平息他内心的绝望:“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回答我,如果有人说宇阳是我的儿子,你信还是不信?” 甄皓霖受伤了,眸中涌上情绪失控的狰狞血色:“宇阳长得是很像你,可是你怎么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十五岁当妈,你让我怎么想象,你让我怎么接受!向汀雪,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不让他咆哮完毕,向汀雪封杀了他的唇,细细轻吮,低喃:“宝贝,冷静,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接受,但求求你,先冷静下来。” 这件事情是很接受,但再难也要接受,向宇阳是她的儿子,她不想离开甄皓霖,也无法因为甄皓霖的难以接受,而把向宇阳丢弃。 她想和甄皓霖过一辈子,但也要和向宇阳过一辈子。 细细地吻着,轻柔地吮啃,向汀雪笨拙的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让甄皓霖先冷静下来:“离开你,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活生生的撕裂的痛。我的宝贝,求求你,为我先沉静下来,不要让我就这样离开你。” 皓皓!宝贝!妈妈的宝贝! 那是妈妈给他的溺称,他享受着这份宠幸,也保存着这份音质。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喊过一声“宝贝”,因为这是他的词,他的专用! 他也不曾想过,会有女人再叫他宝贝,可是清晰的,他还是听到了。 向汀雪的声音,如一道道魔令,闯进他的秘地,久违的空间,瞬间春花灿烂,绿草遍地! 心,软了,静了,轻挑起舌尖,接受了向汀雪送来的滋润,让这份意外的宠幸填补他空虚的心绯。 待甄皓霖慢慢冷静下来,向汀雪才慢慢移开唇,幽黑的眸子对上他的温柔,她心里却越发的紧张:“宝贝,你什么也不要想,闭上眼睛,拿出你打理htb国际的睿智,静静地想一想。如果有人说宇阳是我的儿子,你信还是不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甄皓霖闭上染有痛色的眼睛。 他翻前复后的想,第一次相遇,第二次不欢而散,第三次疯狂占有,第四次跳窗逃跑,第五次…… 她是孤傲的,她是倔强的,她是固执的,她是勇敢的,她是清白的…… 眼睛,蓦的睁开,迸射出两道欣喜地光芒,他坚定地看着向汀雪:“不信,我不信宇阳是你的儿子。” 乖乖! 心在欢呼雀跃,兴奋的向汀雪忍不住轻啄了一下他的唇:“为什么不信?” 甄皓霖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因为你说过,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因为你还说过,让我信任你。雪儿,我信任你,所以我也相信,我就是你第一个男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宇阳就不可能是你生的。” 真好! 可是…… 对不起,甄皓霖! 向汀雪压着心里的痛,狠心地要再撕裂甄皓霖的心:“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一定要记住,无论一会儿,你听到我说什么,你都要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女人呀,你的心思怎么这样难懂,你又想对我说什么?甄皓霖高度不解,也高度紧张。 向汀雪紧咬了一下牙关,果断的狠心:“宇阳,他姓向,叫向宇阳。他叫我妈咪,他是我的儿子!” 甄皓霖大震,瞳眸倏地睁大,握着向汀雪两臂的手也徒然一下收得更紧:“你到底想要怎样折磨我,你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碎裂的痛,从两臂传来,向全身蔓延,向汀雪没心理会,相比疼痛,稳住甄皓霖的情绪更重要。 唇,再次覆上。 可是他的唇,冷,漠,冰,凉,向汀雪一点点啃吮,笨拙的挑逗,却再也温暖不到他。 笨蛋啊! 甄皓霖! 向汀雪急出了泪花,轻吻,低语:“宝贝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爱我,可不可以不要把全世界的爱都放到我一个人身上。少一点爱,你就能多一点理智。多一点理智,你就会轻易的记住,我刚才特别提醒过你的话。” 提醒的话? “无论一会儿,你听到我说什么,你都要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他刚才说过的话?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宇阳不可能是你生的……” “当”一声,脑海亮灯,甄皓霖无心享受温情,猛一下推开向汀雪:“向宇阳不是你亲生,而是你抱养的。” 向汀雪眼中闪过痛色,固执的承担本不该她承担的一切:“是我生的。” 甄皓霖怒:“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跟谁生?” 向汀雪急:“笨蛋甄皓霖,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甄皓霖发狂,揪头发:“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我完全被你弄糊涂了。你说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又说向宇阳是你亲生的?” 向汀雪点头,默。 甄皓霖反问:“我们以前认识?我们以前睡过,宾馆那一夜,明明是你的第一次,你去医院修复了手术?我乱了,雪儿,你不要折磨我了,你直接说出答案吧,很焦心,你知不知道?” 向汀雪答:“我们以前不认识,我们以前没睡过,宾馆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也没有去医院做过任何手术。记住你刚才的答案,你说的是不信。” “我是不信,可你又说向宇阳是你生的……” 向汀雪无奈打断:“宝贝啊,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一直都很复杂,很多事情,不一定都有答案。你就记住,你是我向汀雪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向汀雪唯一的一个男人。至于向宇阳,你就记住他是我儿子,至于其它的,你没必要再去深究。” 她就像一个迷,甄皓霖忍不住想去揭开她的神秘面纱。 他安静了,抱着膝坐在床上沉思,一动不动,只有眼皮偶尔眨动一下。 向汀雪就坐在那里陪他,赤裸的身体晒在冷空气中,瑟瑟发抖,不为寒冷,只为担心甄皓霖,仍想不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忽的,甄皓霖的眼敛动了一下,抬起来,看着向汀雪。 深邃的眸光已经褪下了血红,只盛满深沉的怜惜,他伸手摩挲着向汀雪的脸,语气可怜:“雪儿,你一个人到底背负了多少,你到底想要怎么为难自己!” “她从来不会为难别人,只会为难自己。”刚才甄皓霖思索时,那日在htb国际笔试时的情景又滑过他的脑海,他听到了这一句话,霍然一下明白了。 将她搂进怀里,用宽大温软的身体包裹她小小冰冷的身体:“老婆,我爱你!宇阳是你生的也好,不是你生的也好,那都不重要。我爱的人是你,现在的你,未来的你。” 向汀雪不争气地想哭,但没有哭,眼泪挂在睫毛上,点点泪花。 她缩在甄皓霖的怀里,抱着他,该说的都说的,最坏的预算没有出来,他们还在一起。 紧紧地拥着他,享受着温暖的呵护,向汀雪哽咽着声音:“想和你在一起,不小心就走到白头。” 甄皓霖,委屈你了! 向宇阳,你有家了! 向汀雪,一家三口的团圆梦,你今天终于圆了! 无尽的索求,疯狂又刺激,甄皓霖像在过世界未日一样,极致的消耗,也把向汀雪一次次掏空。 向汀雪担心他的心脏,劝他停止,他却邪魅一笑,把她翻到上面:“老婆,宇阳一个人太孤单了,再生一个儿子,给他做伴,也算我一份。” 傻瓜! 向汀雪今晚要累死了! 不过,累死也值了! 正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时,向汀雪的手机响了。 向汀雪无力去接听,甄皓霖也不想她接听,可是他们都看见,手机上显示着五个字:“江子涵来电!” “小雪,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电话接通,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甄皓霖还躺着她的身上,向汀雪稳了稳气息:“方便!” “宇阳担心你一天,一直在等你电话,实在困不住,刚睡了。” “对不起,刚才有点事情要处理。”甄皓霖不喜欢她对江子涵那么温柔,忽的发野,顶了她一下。 她咬唇忍住,接着讲电话,但声音明显发颤:“你明天在家,还是回公司,我去找你。” “那我和宇阳在家等你。窃听器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难尽,明天见面再讲。” “你现在在哪?” 甄皓霖抗议激情被打断,舌尖卷起她胸前的樱红。 向汀雪浑身一麻,险些嘤咛出声,忙忙咳嗽两声,才哑着嗓子说:“我在家。” “家?甄皓霖那里?” 向汀雪受不住了,推开捣乱的甄皓霖:“我和甄皓霖的事情,我明天再跟你解释。不过他接受了向宇阳,他愿意接向宇阳回家来一起生活。” 沉默!片刻! 咆哮之音忽然没有预兆的传来:“甄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你不离开甄皓霖,向宇阳,我就不会让你接走。”说完,啪一声挂断电话。 向汀雪顿时怔住! 甄皓霖眉心一皱! 正文部分 第七十七章:爱上了甄家的女人 江子涵脸色铁青,目光尖锐,唇角挂着严肃,好像这就要开庭,而面对的辩论对手就是向汀雪一样。 “妈咪,干爹很上火!”凶巴巴的爹地一点都不可爱,向宇阳强烈坚持更换爹地,他挂在向汀雪的脖子上,笑意不明。 冬天,天干物躁,真的很容易上火,向汀雪哦了一声,把向宇阳放到沙发上。 然后跑去开冰箱,拿出一罐红色的饮料,对着江子涵广而告之:“上火就喝王老吉。” 噗嗤一声,向宇阳抱着小肚子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干爹,我都说妈咪非我族类呀! 你今天必输无疑! 江子涵面部抽搐,却生生忍住没露一丝笑,他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背对着向汀雪,绝对的深仇大恨。 向汀雪耸了耸肩,走到江子涵的对面坐下,并把手里的王老吉递了过去:“喝吧,一会儿还有更上火的事情。” “向汀雪……” 向宇阳赶紧起身,伸手先替向汀雪堵住了耳朵。 干爹的狮子吼是有功力的,相传在一次开庭中,他大喝了一声,恁是把辩论律师吓晕了过去。 “听着呢,叫那么大声也不怕把屋顶掀了!”向汀雪荣辱不惊,放下王老吉,把向宇阳抱在腿上。 还是自家的儿子亲,多体贴呀! 江子涵被向汀雪的无赖样再次气到,他烦躁地扯了一把t恤领口,薄唇上下一合,怒道:“你非要这样是不是?你非要好话不听,坏事做绝是不是?” “我又怎么了?我不就是和甄……” “你离开他,马上离开他!”江子涵妖孽的脸,气得扭曲。 “理由!”向汀雪固执坚守:“如果还是那一句,什么甄家的人没一个正常的话,那你就不用说了。” 向汀雪就纳闷了,为什么谈云啸和江子涵会对甄家有相同的评论呢? 江子涵手机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掐断,还重重一摔手机:“你需要什么理由,你还想听什么理由,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向汀雪垂下眼帘想了想,又说:“好吧,就这一个理由。那么请问江大律师,你又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理论,凭什么说甄家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怒气难出,江子涵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这半年的国,他真的出错了。 如果他不出国,向汀雪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他一定会把向汀雪盯得紧紧的。 手机又响了,不看,掐断,关机,让它吵! “好,你要听是吧,那你先说,那个窃听器到底是谁给你装的?”江子涵恨恨地点头,语气狂躁。 向汀雪沉默了,如果说是甄老,她无疑是在给江子涵提供有力的论据。 不过,她还是头一次见江子涵如此,好似心底积压的火山,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必须爆发。 为什么呢? 江子涵和她的关系,她心里明白,虽然暧昧不清,但绝对不是那种男女关系。 她懂,一直都能看懂,江子涵看她的眼神。 “是甄老吧!”江子涵见向汀雪不语,直接暴出答案:“我昨天查过了,你最近和甄皓霖闹得风风雨雨,虽然你很遮掩,但那个老变态,不可能不怀疑你。” 向汀雪接着默,看着向宇阳,大眼瞪小眼。 江子涵接着说:“甄老是什么,他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今天能在你身上装窃听器,明天就能把你活埋入坑。你想进甄家,没门。” 向汀雪反驳:“事情才开始,话不能说绝。浪再高,也有落下来的时候,甄老不可能横行千年万世,甄皓霖也公保护我。” 江子涵气急,手重重地拍打着茶几,优雅之风全失:“甄皓霖,你认识有多久,你对他又有多了解,他的心狠手辣和甄老相比,那叫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甄老不对付你,甄皓霖也不会让你有善终。” 这样说,对甄皓霖不公平,她的男人,她必须维护。 向汀雪跨下脸,眉心紧拧,不悦道:“你不但在以偏概全,还在用看甄老的眼睛,打量着甄皓霖。甄皓霖对我很好,他很爱我……” 打断,江子涵冷嗤一声:“爱?豪门里面有真爱?向汀雪,你可以再天真一点。” “你不了解甄皓霖,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看着他长大,我能不了解他。他的事情,我比你知道的多。在甄老的强权压制下长大,他的心理……” 一怔后,向汀雪怒了,她拔高了三分音量,冷然打断:“他受了很多的苦,但江子涵,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心理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男人,请你尊重他!” 江子涵忍,忍,忍,脸色憋红,那口气也没能压下去。 他恨得一手扫去,桌上的王老吉飞到了阳台边,咚一声响:“好,你要去送死,你去送。宇阳,过来!” “宇阳是我的儿子,我也是宇阳的监护人。你没有权力……” “我没有权力,那我们法庭见!” “为什么呀,江子涵,为什么你就这么恨甄皓霖呢,为什么你都不尝试去接受他呢?你看着他长大,就真的能看到他的另一面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口气,江子涵咆哮了十几个为什么,最后才红着眼吼叫:“因为我他妈的爱上了甄家的女人,因为我的未婚妻,就死在甄老的手里。这个理由够不够,够不够阻止你去送死……” 吼完,裹着一身沉重的悲伤,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妈咪,你这次真的惹干爹生气了。”向宇阳吓到了,小手放在嘴巴里,大大的眼睛盛满了惊恐。 “我知道!”可她不知道,江子涵深爱的未婚妻是死在甄老的手中。 难怪他如此痛恨甄家的人,难怪他如此不想让她靠近甄皓霖。 甄老到底伤了多少人命?甄皓霖到底要替甄老背负到何时? 沉坐良久,向汀雪才放下向宇阳,走到了江子涵的卧室。 江子涵背对着门坐在大床上,手痛苦地插入头发中,笔挺的脊背弯成了一条弧线,微微颤抖。 向汀雪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疼,是她揭开了江子涵沉睡的伤疤,残忍的不需任何武器,只消耗了片言只语。 走到江子涵的面前蹲下,向汀雪拨开他的手,看着他痛苦绝望的脸,心如刀绞:“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手,攀上向汀雪的脸,江子涵细细地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声音哑得惊人:“小雪,离开他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跳入火坑。” 他的眼看着她,却又不是在看她,向汀雪摇摇头:“江子涵,离开甄皓霖,我现在真的做不到。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我会努力地活到白发苍苍,让你烦得看都不想看一眼!” 小雪,你为什么要这般固执?甄皓霖到底是哪一点打动了你? 痛苦的闭上眼睛,江子涵咬紧牙关,努力的压制心里的痛,压制悲凉的情感。 好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小雪,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他的怀抱,温暖宽广,向汀雪以前也时常在他的怀里撒娇打滚,那是一种亲人般的呵护。 向汀雪抱着他,用自己的温柔,平息江子涵内心的悲痛。 她能为江子涵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良久,江子涵才稳住情绪,铁青的脸色,缓缓恢复了先前的温柔,又是一片妖孽之姿:“你的事情,你有主见,我想插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宇阳,他还太小,跟你们一起抛头露面,风险太大!” 江子涵说得没错,宇阳真的太小,小得都没有能力自卫。 甄老如果发现他,如果要调转矛头对付他,他又能如何化解! 向汀雪妥协了一步。 “妈咪,那你以后是陪我和干爹,还是只陪爹地?”干爹不是妈咪的对手,向宇阳早就不知道,不过干爹生气的样子,也和凶巴巴的爹地一样,不可爱啦! 向宇阳幽怨啊啊啊啊…… “都陪,都是妈咪最重要的人!”向汀雪抱着向宇阳坐在沙发上。 江子涵没有打扰他们母子聊天,打开手机一看,脸色顿时沉了沉,转身进了浴室,并拨通了电话。 很快,一抹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江子涵,不要以为你是律师,就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一切,我告诉你,我老婆很有主见的。你想说服她离开我,小心吃闭门羹哦!” “哼,闭门羹!甄皓霖,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一家三口就要去外面吃饭,你会不会很嫉妒?”江子涵故意激将他。 甄皓霖不上当,风轻云淡道:“儿子是向汀雪的,向汀雪是我的,一家三口,你算什么?” 江子涵冷冷一嗤:“向汀雪是你的,这话有点早了吧,法律是讲究证据的。” 甄皓霖弹开手里的首饰盒,一枚闪亮的钻戒映入他的眼中,他哼了一声,转了一个话题:“听说江大律师喜欢飙车,不如找个时间,出来较量一下?” “怕你呀?”江子涵欣然应战。 甄皓霖冷笑一声,合上手里的首饰盒,同时挂断了手机。 正文部分 第七十八章:一物降一物 没有月亮,看不到星星,今晚的夜,黑得格外浓郁,像墨一般笼罩着大地,静谧非凡! 一辆白色的超级跑车,张扬地拉起阵阵劲风,在夜幕下风驰电掣! 魅虚山,a市飙车族最惧畏的险地! 左边临崖,右边靠山,窄小的车道根本无法容纳两车并驱,想超车,要么借助凹凸不平的山面,或者冒着被摔下山崖的风险。 飙车一族多英雄,但英雄成为鬼雄之后,飙车党也开始惜命,渐渐少来此处,此处便落下“死亡谷”之名。 然而,与江子涵这种强人较量,甄皓霖当然要选最猛烈的地段! 可是一路飙车过来,甄皓霖没有看到江子涵的车,他不由眉心一拧。 因为魅虚山的地利,谁先抢到车道,谁就赢了半成,他故意晚到,就是想让江子涵先占据地利,就是想让江子涵输得心服口服。 没想到,江子涵还有点绅士范! 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甄皓霖停下白色法拉利,跳下车,靠在栏杆上抽烟,还给向汀雪打了一个电话:“老婆,我要晚一点回家,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你还在公司?”向汀雪淡淡的声音,满满的关心。 山路弯弯曲曲,山脉连绵起伏,甄皓霖不能告诉向汀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不要太累了,早一点回来,我给你做宵夜。” “乖!” 黑暗中,烟头的光影一明一灭,甄皓霖挂了电话,靠在栏杆上,一边耐心地等着江子涵,一边懒散地吞吐着烟圈。 缭绕的烟雾掩着俊脸,脸上一片空白表情,唯那深邃的双眸晶亮,透出王者必胜的光芒,让人心生畏惧。 终于,远处传来了“哄哄”的跑车的声音,两道桔色的车灯从山后绕转,玄黑色的保时捷跑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驰来,眨眼之间,就停在甄皓霖的面前。 悠然的,手指轻轻一弹,香烟飞落前方,甄皓霖眼角轻挑,调侃道:“江大律师为何这般姗姗来迟?” 一阵恶寒涌来,江子涵抖下一身鸡皮疙瘩,才跳下车,笑得风轻云淡:“你比我小,我当然要礼让你三分,免得你到时输了,又向小雪告状,说我以大欺小。” 江子涵是一个黑夜王子,整片黑夜都为他一人炫舞,因为他只一身简单的休闲装,都让甄皓霖生出一种兵临城下的威迫感。 妖孽呀,江子涵,你真是有勾引女人的本钱! 不得不说,甄皓霖遇到了一个强有劲的情敌,决对和谈云啸不一个级别。 但又如何? 甄皓霖冷然一笑,冷冽逼人的眸光又多了一份寒气:“江子涵,我有意让你,但局势你开成这样,那你就要愿赌服输。” “当然!”江子涵深邃的眼眸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我输了,我接受你和小雪。你输了,你就离小雪远一点。” “ok!”甄皓霖朝江子涵伸手。 江子涵不屑地与他握了握,旋即松开,各自上车。 迅猛的,甄皓霖猛踩油门,跑车顿时如离弦之箭,一冲而去。 江子涵不慌不忙,镇定从容地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追了上去。 两辆跑车一前一后,拉起阵阵劲风,在夜幕下追逐,距离时远时近。 甄皓霖如长龙摆尾,一人独占了前方车道。江子涵则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拐角处,江子涵瞳眸忽的一紧,双手猛的狂打方向盘,他擦着铁栏杆疯狂超车。 甄皓霖扫了一眼,嘴角优雅扬起,他不防范,反而松开油门,猛打方向盘,把车逼到山面,擦出一串火苗。 江子涵超车成功,占了前方跑道,可他却恨恨地捶了一拳,恨声骂道:“该死!” 手机响起,甄皓霖得意的声音传来:“江子涵,不要说我没有让你。” “开了局,赌场就是战场,输就是输,说什么让不让!”白色的法拉利在镜中格外的清晰,江子涵盯着它,心中有了计较。 他加快车速,疯狂往前方驰去。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甄皓霖微笑,但并不着急追逐超越,而是不紧不慢的紧随后面。 等过了三重小山时,甄皓霖这才猛的加大油门,以最快的车速朝江子涵追去。 因为前方一千米的地方,有一个深坡,借助那个坡度,有望将车飞起,达到超车的效果。 这一处,也被飙车一族称为“转机飞坡”,但也是危险重重,控制不好,车毁人亡。 可江子涵也不是善类,他当然知道甄皓霖的算计,所以他在忽然间,把前进档切换至倒车档,马力十足的飞快倒车。 “该死!”甄皓霖开得正猛,忽见江子涵倒车,不由大骂一声。 硬撞,甄皓霖凶多吉少!躲,根本无路! 没有坡度的借力,车也是根本飞不出去,哪怕车速已经达标! 江子涵看着后方的车,笑,油门踩到最深处。 沉住气,甄皓霖速度不减,眼睛快速扫视,左边右边…… 忽的,他眸光一沉,唇角一抿,手快速地猛甩着方向盘,法拉利,朝山面撞去!!! 笑容僵在江子涵的脸上,这种撞法,甄皓霖…… 万一甄皓霖出了事,他是没法对向汀雪交待,江子涵急忙刹车,开窗大叫:“甄皓霖,你他妈的疯了……” 甄皓霖不理会,眼疾手快的又急速回盘。 法拉利重心失调,整车倾斜,但没有失控,甄皓霖以山面为道,把车侧开了过去,一串白色的火苗摩擦迸射。 “疯子……”这么高难度的车技,江子涵达不到,也不敢尝试,他被甄皓霖吓出一背冷汗。 甄皓霖再大力回盘,把车重新摆正,妖孽充血的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从地狱来的索命修罗! “甄皓霖,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你们甄家就没有一个正常的,我一定不让小雪跟着你,一定不让。”身后传来江子涵歇斯底里的惊骂声。 甄皓霖跳下车,走到江子涵面前,邪魅的双眸布满了戾气,声音更是阴鸷冷森:“江子涵,愿赌服输,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以后你要是敢再为难我老婆,就不是今天这种结果了。” 笑,诡异地攀上江子涵的脸:“甄皓霖,你太看得起我了,你放心,我为难谁也不敢为难小雪。不过我也可以提醒你,我管不了小雪,但一物降一物,总有一物能降得住小雪。” “你什么意思?”甄皓霖反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江子涵踩下油门,倒车,扬长而去。 回到家,已是深夜,房间里一片静悄悄。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扣着一个盖,盖上贴着一张便笺纸。 “阿霖,宝宝吃坏了东西,肚子疼得厉害,我过去看看,要晚一点回来。给你煎了牛排,你看合不合口味。” 幸福的笑容一点点沉淀,甄皓霖总算是明白了刚才江子涵的话,一物降一物。 他温和的双眸染上了寒光,一股火焰在从他身体里缓缓滋生。 江子涵,你有种,只是向宇阳,你又能利用多久? 甄皓霖掏出首饰盒打开,一枚晶亮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灼灼的光辉。 可是甄皓霖没有想到,连续五天,向汀雪都被困在江子涵的家。 “宝宝吃坏了东西,肚子疼。” “宝宝长牙,牙龈有点肿,疼!” “宝宝长个,腿疼,属于生长性疼痛,不碍事,就是睡不安稳。” “幼儿园节目彩排,我去看宝宝试演。” “试演的时候,宝宝扭到了手…” 除了公司能匆匆见上几面,他根本就找不到时间和向汀雪说话,可是甄皓霖真的很想问问向汀雪,向宇阳到底哪里不痛,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没有她的家,算什么家! 一个人的家,又有什么意思! 甄皓霖怒了,也不想再等待。 他转身离开了家,下到停车场开车,刘勇忽的窜出来,拦住他:“你现在不可以去找向小姐。” 说完,丢给了甄皓霖一个信封。 正文部分 第七十九章:旋转餐馆偶遇了谁 甄皓霖不明所以,打开信封,一张彩色的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 瞳眸猛然放大,脸刹时惨白,甄皓霖一个脚步没稳住,连连后退数步。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还活着? 记忆涌来,翻江倒海! 而与此同时,官可心在老树咖啡厅,把向汀雪的照片推到了夏扬的面前:“就是这个女人,你看清楚,我要你做得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夏扬接过照片,细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没问题,我认钱不认人,一千万你什么时候到帐,我什么时候开工。不过行有行规,你如果敢出卖我,我死的那一天也一样是你的末日。” 官可心杀气浓郁,温柔的声音一字字蹦出,却似刀一样凌厉:“你不给我留麻烦,我就不会给你找事儿。记住,把她给我弄干净一点。” 远在旋转餐厅用餐的向汀雪,优雅地打了一记喷嚏。 有人在想她了? 谁呀? 一定是甄皓霖! 五天! 她全部都看见了,甄皓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沉,隐忍一天厚重一天。 再不回去,她也不知道甄皓霖会抓狂到哪种程度,更不知道甄皓霖会怎样对付江子涵! 向汀雪坐在那里,怀抱温柔的小帅哥,欣赏妖孽的大美男,面前还摆着一桌丰盛的美食,可她却是视而不见,食不滋味,归心似箭。 忍不住,她还是残忍无情地破坏了这番和谐:“江子涵,你到底还想让我陪宇阳多久?” 江子涵似乎早就预料她会摊牌,不惊不乱,耸耸肩镇定从容道:“向汀雪,你可要搞清楚,留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儿子。如果你不想要向宇阳,我可以替向宇阳上诉,转换监护人。” 向汀雪蹙蹙眉:“那你是不是想用宇阳来困住我一辈子。” 江子涵叉起一片牛肉送到向汀雪的唇边,满目溺宠:“如果能困住,那也未曾不可!” 向汀雪咬下牛肉:“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江子涵收回叉子,温柔微笑:“从此后,我不会再出国,宇阳也不必再全托,我会负责接送照顾他。你呢,和以前一样,上学上班义工服务,爱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宇阳绝对不会拖累你……” “可是晚上……” “晚上你在哪都是睡,那边只有一个男人陪你,而这边你可以左拥右抱,任你采取。”江子涵笑得风轻云淡。 “你个混蛋!”向汀雪气急反笑,端起一杯茶泼了过去。 江子涵眉梢一挑,眼光邪魅,微微一侧身,让开了泼来的茶,戏谑道:“你要是觉得受宠若惊,宇阳退下,我勉为其难,我一个人陪你了!” 明知道两人没有火花,向汀雪还是不争气地脸红了,恼羞成怒:“别仗着你是律师能说会道就来欺负人,小心我放儿子出去咬你。” 咬!妈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向宇阳脸上滑下三根黑线:“妈咪,我干爹仪表堂堂,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对妈咪也是温柔多情,这种好男人,妈咪上哪找呀!” “儿子!”向汀雪眯着眼,提醒! 向宇阳只作没见,继续说:“妈咪,不如我从中做个媒,你就收了我干爹吧,儿子我真的很想很想要一个爹地!” 对比之下,妈咪喜欢的甄爹地,远不如他喜欢江干爹。 江干爹偶尔生气发一次脾气,可是那个甄爹地呢,招牌菜就叫凶巴巴! 哦耶!力挺干爹转正,向宇阳冲向汀雪眨眼卖萌! 向汀雪无语望天! 好儿子呀,真的是好儿子,胳膊肘总往外拐的好儿子! 向汀雪都记不清楚,这是向宇阳第多少回把她光明正大的卖出去! 一对狼狈为奸的父子,真是很有默契! 但是…… 向汀雪今晚必须回去,一来她不放心甄皓霖,二来她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被向宇阳困着。 因为姐姐的事情,谈云啸的事情,米丽的事情,甄皓霖的事情……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去做。 江子涵对甄皓霖的无意义抵制,向汀雪奉陪了五天,足够了。 她眼珠一转,心下有了计较,俯下头,抵着向宇阳的小小额头,故作无奈地笑道:“你们两张嘴,我一个人怎么说得赢。儿子,你再和你干爹好好合计合计,算算我的财产,身价,看能配多少嫁妆。我去一下洗手间,一会儿你们把答案告诉我。” “那妈咪的意思?”向宇阳上当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尽是意外的欣喜。 把向宇阳丢进江子涵的怀里,向汀雪也在江子涵妖孽精致的脸上大下其手,调侃道:“江大律师,你好好算清楚,陪床的人可是你哦,掉了你的身价,我可不负责任。” 江子涵没猜到向汀雪的真正心思,拍开她的手,笑骂道:“你这个坏丫头,真是越大越难管教了!” 朝他调皮地扮了一个鬼脸,向汀雪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拿起包,走为上计! 一出门,向汀雪就直奔电梯而去,快要走到拐角处时,拐角处忽然转出两个混血双胞胎的美女。 极品的妖媚! 向汀雪都被她们两人迷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人却是没有注意到向汀雪,手挽着手扭着蛇腰往前走,还一边继续小声聊天。 “你怕什么呀,什么男人我们俩没见过,不就一根柱么,有本事他长出两根柱让我瞧瞧!” “我怕的不是这个,姐姐,你要知道,今晚的梁总对老板很重要。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老板竟然说梁总好女人这一口,那我们只需使出浑身解数就ok了。难道你对自己的床上功夫,都没有信心?” 可惜了,长这么漂亮,竟然是干这一行的,向汀雪只觉惋惜,与她们擦肩而过! “床上功夫我不行,姐姐也在,正如姐姐说的那样,他一根柱还能同时扎两个坑。只是老板说,今晚搞定梁总,明晚就有望搞定甄皓霖。” “你想去睡甄皓霖?” “不是呀,姐姐。老板很想要htb国际,可是htb国际都是由甄皓霖在打理。老板重视今晚的梁总,就是想斗败甄皓霖。如果我们今晚失手,老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老板!梁总!htb国际!甄皓霖! 向汀雪的心惊得漏跳了一拍,前进的步伐蓦的僵住,她转身望去。 “不会失手的,你就放心吧!再说我们尽力了,老板也是能看见的!不要多想,努力就是!” 088号包房,她们停了下来,门前候命的男侍者,很绅士的替她们打开了门。 她们艳丽的身影一闪而去,娇呤的声音飘出一丝,也被锁在里面,不得再往外溢出! 怎么办? 梁总是谁?想取代甄皓霖的老板是谁?甄皓霖又会有什么危险? 向汀雪不能就这样离开,她一定要知道是谁又想对付甄皓霖,她一定要替甄皓霖挡下这一难。 甄皓霖,我的宝贝! 我要怎么帮你?我要怎么偷看到他们?怎么偷听到他们谈论的事情?我要怎么进入那间房? 进去,进去…… 向汀雪心思飞速运转,渐渐凝重的锐利冷冽眸光,落在门外的男侍者身上。 他能进去,可是他怎么带她进去,还要带得神不知鬼不觉? 手指轻轻地弹着包,深邃的眸子黑得发亮,忽的一道惊喜从里面迸射而出,有了! 向汀雪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嘴角,从包里取出一物,果断且冷静地朝男侍者走去。 江子涵在里面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见到向汀雪回来,于是带着向宇阳出来找。 088房前的男侍者看见他们出来,走上前告诉他:“那位小姐说有事先走一步,她还让你们直接回家,不必找她!” 江子涵这才明白上了当,脸色瞬间暗沉。 向宇阳亲了江子涵一口,贴心的安慰道:“干爹不要生气啦,虽然爹地凶巴巴的,但妈咪高兴就好。干爹有没有发现,妈咪这几天虽然陪着我们,可是她并不开心呀,我不想见妈咪不开心!” 好吧,儿子,天大地大,你心目中还是你妈咪最大。你配合我狼狈为奸,也只是想给你妈咪找一个好的归宿。 江子涵失落,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到底能降住向汀雪的,还不是向宇阳。 他低估了甄皓霖的能耐,低估了甄皓霖在向汀雪心中的地位! 向汀雪站在后面的拐角处,偷看江子涵抱着向宇阳离开,直至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她才朝男侍者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大约在安全出口的楼梯间,又等了近一个小时,男侍者才过来找她。 两人快速地交换了手中的物品,向汀雪提醒道:“行有行规,不该说的,就不要乱说。” “一样一样!”男侍者冷静回应。 向汀雪心情紧张,她背着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她一开门进去,就看见刘勇站在茶几旁边正弯腰收拾东西,他一手拿着杂志,一手插在西服的内袋中。 “刘勇,你怎么在哪里?”只一闪间,向汀雪没看见刘勇的慌乱,更没看见他藏入内袋里的信封,但她好奇刘勇的出现。 疑惑的话脱口问完,向汀雪才扫视到甄皓霖。 他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领带解开,衬衣的扣子也扯松了三颗,露出了诱色的胸膛。 他的双眸冷冽陌生,阴鸷地盯着她,溢出显而易见的烦躁和暴乱,像只被人捅到伤口的猛兽。 他这是怎么了? 她五天不回来,他也不至于受困成这样吧! 难以猜想,气氛又严肃紧张,向汀雪反手合上门,提着心弱弱地问了一句:“刘勇,你几天没给你老板投食了,看把你老板饿得两眼放绿光,我看着都害怕!” 正文部分 第八十章:洗白白等我 刘勇与甄皓霖匆匆地对视了一眼,同时将手从内袋里拿出来。 他不着急回答,故作冷静地把桌上的杂志,叠放整齐才直起腰,看着向汀雪露出物以稀为贵的憨笑:“甄总的食物是什么,向小姐比我清楚。向小姐连续失踪五天,甄总要是两眼不冒绿光,那就有问题了!” 哈! 今晚这是怎么了,江子涵刚调戏了她一通,这会儿刘勇又来调侃她。 她这是走的什么大运? 向汀雪一时语塞,面红耳赤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拾目朝甄皓霖看去。 甄皓霖已经收回了视线,垂着头看着地面。 他的两只手大力地交握在一起,手背青筋暴起,泄露出他此刻的隐忍。 真的是因为她五天没回,他才气成这样吗? 向汀雪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以她对甄皓霖的了解,甄皓霖不至于如此心胸窄小,而且他今晚冷静的过份,一声也没有咆哮。 默默的隐忍,从来不是甄皓霖对她的态度,一定有其它的事情发生,向汀雪可以嗅出隐隐味道! 然,刘勇见向汀雪满目的关心,懂得察言观色的他,立即择机而退:“向小姐竟然回来了,那我就不多打扰,甄总就交给你了,我们明天见!” 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一出门,刘勇的冷静也在瞬间泛散,他还狠狠地挠了一把头发,烦躁地嘀咕道:“这下麻烦大了!” 向汀雪带着满心的疑惑和深深的担心,走到甄皓霖身边,她不着急坐下,只站在身侧俯视着他凌乱的头发,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沉默! 挣扎! 良久,甄皓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向汀雪坐下,才发现他紧握的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 心,抽一下疼,向汀雪压着千言万语,伸手把甄皓霖的手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说道:“阿霖,深呼吸,放松放松……” 自看到那张照片,甄皓霖的心就乱了,若不是刘勇一直陪着他,他一定会把这房间全部给毁了。 冷静,放松,再难的事情也有解决的办法,山穷水尽处,又是柳暗花明村,甄皓霖按照向汀雪的指引,深吸气,再悠悠地吐出来心中的郁结之气。 慢慢的,他的手不再颤抖,向汀雪这才反身抱住他:“阿霖,我很想你。” 她就是他的良药,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忘记冲动,心平气和,甄皓霖反手抱住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还要陪宇阳吗?” 他的声音低沉受伤,暗哑轻微。 向汀雪眉头紧蹙,脱离他的怀抱,双手捧起他的脸,细细将他打量:“宇阳和你,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我偷跑回来了。阿霖,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气恼我,还是因为出了别的什么事情?不许瞒我!” 雪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警觉呢?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 笨一点吧,这样我就可以瞒你久一点,可以继续欺负你,可以在你的温柔乡里撒娇打滚! 甄皓霖握住她的手,强扯出一丝笑,却是比哭还难看:“没有出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想得茶饭不思,浑身无力!” “早上我们见过,你不是这样的,你……” “晚上更容易忧伤嘛,一回到家,又是空空一个人,心里就觉得难受了。可是宇阳是你儿子,他还那么小,我也不能和他争宠,是不是?”甄皓霖聪明的转移了重心。 “真的是这样吗?”向汀雪不信任的反问。 “你去照顾宇阳,我没有意见,可是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时间。五天,我看你不到三分钟,和你讲的话也不超过十句。我很想你,今晚格外地想,不能为难宇阳,我只好为难我自己。”甄皓霖谎话连篇,只为取消向汀雪心中的疑问。 真的吗? 向汀雪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镇定,深邃,看不出心虚和闪躲。 松了一口气,向汀雪只道自己刚才太敏感,太过疑心了:“阿霖,以后不会这样了,去陪宇阳,也是偶尔去陪他一天两天。如果时机成熟,我就把他接回来,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好不好?” “好!”甄皓霖压着心事,勾起一弯唇角:“不过,雪儿,我喜欢听你叫我宝贝,你叫我宝贝,我就原谅你,不再生你的气。” 宝贝,好肉麻哦! 不过能让他心情变好,肉麻就肉麻吧! 向汀雪笑得甜美,幽深的双眸映着的全是他的身影,柔情缠绵悱恻:“宝贝,我的宝贝!” 雪儿,我的雪儿! 唇,彼此封杀。 轻啄! 轻啄! 轻啄! 甄皓霖只停留在表面的摩擦吮啃,一直没有深入索取。 像小狗抱着自己心爱的骨头,舔舔舔,恨不能舔到天荒地老。 又像是在呵护一件精美的易碎品,生怕大力的揉躏,会破坏这一切的完美。 而向汀雪却被他舔得欲望大起,浑身钻进了无数只蚂蚁,她几次挺身想吻进他的城池,想舒缓蚂蚁的折磨,甄皓霖都不解情调的,将她的追逐强求化解为轻啄。 为什么呀? 又在玩什么火呀? 向汀雪幽怨抓狂,咬住他的唇,不满的控诉:“宝贝,你是不是想存心让我难受?” 他也很难受! 其实不是甄皓霖不想,他浑身紧绷,双腿夹牢,也很急迫地想要,可是他不敢深入索取,因为他害怕,怕向汀雪知道真相后恨他。 不想让向汀雪恨他,只想让向汀雪爱他,所以他止步了,压着心底的躁动和疯狂叫嚣,生生忍住没把向汀雪吃干抹尽。 轻啄! 轻啄! 在轻啄中开始,在轻啄结束。 甄皓霖今晚很绅士,绅士的很不像话! 向汀雪气息微喘,小脸白里透红,甄皓霖用手指细细描绘她的五官,将她的音容笑貌再一次深深刻进心里。 “我恨你!”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倒好,送上门的,还如此不解情调,向汀雪噘嘴抗议。 她噘嘴的样子,可爱娇美,惹人爱怜,甄皓霖的心情一下大好,嗖的他改变了主意,邪魅地勾起她的下巴,戏谑道:“恨我什么,难不成你今晚回来,就是想回来勾引我?” 敢说是,立马吃了她,甄皓霖身下支起的小帐篷,久久不收队,胀得很难受。 可是这一句话,反而提醒了向汀雪,她回来除了看甄皓霖,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若不是甄皓霖刚才情绪反常,她一进门就该说了。 伸手推开他,向汀雪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一边打开调出录音,一边把在旋转餐厅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不认识那两个女人,但听她们这样说,就动了心思。你听听,看能不能听出这个老板是谁。” 想要htb国际的人不少,官可心的大哥官英伟就是其中一个。 可是声音传来时,甄皓霖深邃冷冽的眼眸,却映上了点点笑意! “天上、人间是我手里最好的两个女人,现在献给梁总。梁总先试试,如果用得顺手,那就带回去玩玩。” “甄家就两个儿子,个个都不错,你懂得走捷径,而你弟弟靠的却是实力。” 甄哲雨! 那个斯文败类臭名昭著的甄家大少爷,竟然也想害甄皓霖! 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也想打htb国际的主意! 就他也配! 反手握住甄皓霖的手,轻声地告诉他:“无论谁将你抛弃,我都不会抛弃你,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陪你!” “真的?无论多难你都要陪我?无论条件多么苛刻你都陪我?”这是他今晚最好的礼物,足矣抵消那张该死的照片,甄皓霖欣喜若狂,激动地扶住她的双肩。 “陪!陪到你不再需要我!”她的双肩虽然瘦削,但敢于担当,向汀雪把自己彻底地与甄皓霖捆绑在一起。 甄皓霖阴郁一晚的心情,彻底的豁然开朗,他欣喜若狂,攫住她的唇舌,热情地吻住:“雪儿,老婆,记住你的承诺,你许了我一生,你许了我一生。” “我许了你一生,你也要许我一生。”向汀雪真闹不懂甄皓霖,一会儿绅士的止乎于礼,一会儿又魔鬼的恨不能将她吞噬。 录音继续从手机里传来。 “这笔生意对htb国际有多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这笔生意对于我来说,也是很重要。” “是,是,是,不过梁总放心,htb国际的人力,远远是梁总可以信任的!” “哈哈哈哈,甄大少呀甄大少,你的经商头脑确实独有一套,就像你这两个女人,胸够大,正点。” “随意用,随意用……” 之后,便是暧昧的声音,粗喘娇吟,3p格局…… 向汀雪不敢看甄皓霖,红着脸掐了手机:“梁总和htb国际的生意来往你知道吗?” 甄皓霖眉心一拧,不问反答:“你是怎么弄到这份录音的?” 向汀雪如实汇报:“我给了男侍者五千块钱,他帮我把手机带进去,不过晚了一点,不知道他们前面都说了什么?” 不晚,该听到的,他都听到了! 甄皓霖没想到,那个扶不起来的甄哲雨竟然也敢在背后捅他一刀。 甄皓霖没有防备甄哲雨,若不是向汀雪替他收到这份情报,他一定会被甄哲雨摆上一道。 除了感动,甄皓霖就是后怕,他搂着向汀雪,威严地警告:“傻瓜,你知不知道,甄哲雨虽然笨头笨脑,但梁总精明的却像一只狐狸。如果被他发现,那侍者的小命不保,你也一样难逃一死,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 其实向汀雪可以等甄哲雨一行人出来,可是她又担心甄皓霖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就冒了险。 向汀雪咧嘴笑过,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知道梁总和甄哲雨要交易的具体生意吗?” “你说呢?”甄皓霖吻了一下她的唇,傻瓜老婆,一心只懂得为他着想,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甄老虽说是htb国际的一把交椅,但htb国际都在甄皓霖的手中运转,他君高临下俯视众生,又如何会不知道这些。 是她太短视了,向汀雪微微一笑:“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生意上的事情很复杂,甄皓霖不想再让向汀雪操心,有意把她支开:“这个我要想想。老婆,你先去洗澡,洗白白地躺床上等我,我一会儿要夜宵。” 正文部分 第八十一章:给她一个离开的理由 书房,甄皓霖一人静坐沉思,幽黑的眼瞳沉沉似一潭深水,修长的手指也在有节律的轻敲着桌面,一下,两下…… 忽的,他眸光一转,手指同时重重落下。 主意,就这样定下了。 凌晨一点,谈云啸刚入梦境,被甄皓霖电话催醒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向汀雪出事了! 他一个机灵醒来,沙哑的声音裹着浓郁的敌意:“甄皓霖,如果你敢告诉我小雪出事了,你一定放火烧了你的htb国际。” 江子涵!谈云啸!两个妖孽级人物,都对他的老婆虎视眈眈。 甄皓霖负手立于窗边,眉心一拧,冷嗤道:“谈云啸,自家的女人自家爱,你的手不要伸太远了。我老婆就在我身边安安稳稳地睡觉,你要我吵醒她,让她和你讲几句话吗?” 悬起的心,落下,谈云啸坐直身体,一揉眼睛:“除了小雪,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甄皓霖轻笑:“雪儿夹在我们中间很为难,所以为了雪儿,我让你一步。我找了一个共同话题,你想不想聊一聊?” 谈云啸困惑,沉默等待。 甄皓霖没有再说,打开手机录音。 谈云啸听完,颇为不解:“甄皓霖,你给我听这段录音什么意思?” 甄皓霖揭起帘子一角,夜,黑得迷人:“甄家以htb国际为主产业,围绕着htb国际,下面又分布着多个子产业,这一点你很清楚。” “我更清楚的是,htb国际全在你手中运筹帷幄,而你哥只不过是你手下的一枚小虾皮,他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如果不愿意让他们合作成功,只消一个电话就能搞定。”谈云啸冷声反驳,心里已能猜到甄皓霖的动机。 “你说得没错,梁总的生意如果我插手,甄哲雨是一个屁都拿不到,哪怕他已经交际了很久,付出了很多。但是我说过,为了雪儿,我愿意改变我们的相处方式。梁总的生意我让出给你,你明天……” “no、no、no……” 谈云啸摇头微笑:“虽然我也有医疗产业,但梁总的生意我没有兴趣,你们哥俩的明争暗斗,我更是不想涉足。甄皓霖,你要记住,甄家欠谈家三条人命,两家敌人般的对峙,不是你一句托词就能化解的。” 谈云啸的拒绝,甄皓霖早就有预算。 他放下帘子,靠在墙上,一派洒脱优雅与淡定自若:“自古道,冤有头债有主,甄广源欠谈家的,同样也欠着我的。梁总的生意我要接,也不是以htb国际甄皓霖的身份去接,我的意思,你清楚。” 甄皓霖对甄广源的恨,谈云啸知道。谈云啸也知道,甄皓霖一定会让甄广源输得身无分文。 不以甄皓霖的身份去接生意,这足矣说明这些年,甄皓霖在暗地里已经养成了许多自己的力量。 甄皓霖从容不迫的声音又传来,透出魔鬼气息的诱惑:“最近地产行业一直很暴利,按这种行情下去,至少还能暴利三五年。南封的地皮,你和我都要参与竞标,但能不能夺标,还是要看梁总的项目。为什么?” 因为南封的地皮由梁部长负责,而梁部长与梁总又是亲兄弟,他们两兄弟一从政一从商,紧密结合,一直都在商海中捞金。 而想捞更多的金,除了受贿,便是名正言顺的股份合作。 而股份合作,依靠一个有实力的实业家,那是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甄皓霖语气傲慢:“梁总的医疗建设,规模算不得小,a市有能力拿下的,除了谈家、甄家,也就商家和于家。但有实力将它打理妥当的,除了你就是我。而在a市,公认的,我比你强!” 话不错,谈云啸没有异议! 甄皓霖继续:“正是因为如此,甄哲雨才会借着我的名头,主动与梁总示好,但他一定不能拿下这个项目。谈云啸,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谈云啸垂头吃吃地笑,笑了许久,才道:“甄皓霖,你真聪明!” 谈家是甄家的头号敌人,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商场上斗得刀光剑影。 如果这笔生意被谈家夺下,甄广源根本不会怀疑甄皓霖曾在背后捣过乱,而甄皓霖则可以继续在幕后培养自己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谈云啸如果不答应,这笔生意也绝对不会属于甄哲雨。落进甄皓霖手里后,甄皓霖无非又添了一抹巨大的羽翼。到时候,不要说甄广源收拾不了甄皓霖,他也一定没有办法再对付甄皓霖。 谈云啸无意间,又被甄皓霖逼到了崖边,如何能不道一声:“甄皓霖,你真聪明!” “你也不错!搞定了,请我和雪儿吃饭。”聪明的人点到即止,甄皓霖勾起唇角,浅浅一笑,然后挂机,回房,陪老婆。 向汀雪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白里透红的小脸露在外面,眉头松展,嘴角含笑,浓密的长睫毛像扇子一样展开,微微颤动。 经不住美人的诱惑,甄皓霖俯下头,来了一个蜻蜓点水。 嗯,好香! 再点水一次。 好甜! 于是…… 锁住她的唇,浅吟低唱,辗转缠绵。 睡梦中的向汀雪涌来一股莫名的躁热与悸动,她惬意地哼了一声,闭着眼睛本能地朝甄皓霖靠近。 甄皓霖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有吵醒她,压着火,收了心,不舍地离开了她的温柔。 而离了火的向汀雪,梦中也觉失落,往甄皓霖的怀里挤了挤,安心地接着睡。 她真的累了,学习工作,儿子男人,她哪个都要操心。 甄皓霖帮她压了压被子,拿出笔记本,进入基地系统,叫出cici。 “米丽最近什么状况?”甄皓霖的对话窗是一匹狼。 cici的对话窗是一头鹰:“算是彻底认命,不哭也不闹了!” “为什么选她?”狼标一闪而过。 鹰标出现:“甄二少,深更半夜你不睡觉,就是想和我聊米丽?” 这个问题,甄皓霖问了不下五次,每一次都被cici化解:“军火和毒品情况怎么样?” “军火线路已经布好,不过毒品那边,你爸好像收到了什么风声,取消了交易。” “这老狐狸鼻子真灵,不过他很快就会需要一笔钱,你们可以放心地盯紧他,绝不白耗时间。” “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甄皓霖没有说,只输入:“多培养乔云飞,给他机会练手。” cici不耐烦了:“喂,甄二少,你有完没完,你要是不信任我,乔云飞你自己拉回去慢慢培养。” 图标一闪而过,甄皓霖终于心情复杂地入了主题:“她回来了!” “谁呀?” 甄皓霖咬了咬牙关:“炮弹!” “炮弹?” “是!” “我操,你不会眼花吧,她都死多少年了,回来,你唬我!” “死而复生,不是传说。” “复你个头,你死了复生给我看看。你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她给我寄了照片,照片上面有日期,前天新照的,清清楚楚,就是她。” “她怎么会还活着,她中了那么多枪,还发生了爆炸。当时若不是我把你强推出去,你也跟着一起炸死了。” “事情是这样发展的,我也没想过她会活着。可是照片是真实的,说实话,我当时也吓了一跳。” “会不会是别人整容冒充的?” “不太可能。” “为什么?” “照片上有一句话,那句话,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什么话!” 甄皓霖输了进去。 cici发了一个心裂的图片:“炮弹心胸狭窄嫉恶如仇,当初把她一人丢在里面,她一定恨死我们了。她这次回来找你,肯定不会让你好过。你老婆知道么?” “还没敢告诉她。” 沉默一会儿,cici的鹰标窗口才又蹦出来:“甄皓霖,如果你不想雪儿死在炮弹的手里,最好让雪儿快点离开你。” 地球某处某电脑前,一弯阴鸷的浅笑挂在某个女人的唇角。 甄皓霖眉头紧蹙,手指翻飞:“雪儿很聪明,莫名其妙的让她离开,她一定会怀疑的。她说过不会抛弃我,说过要和我同迎风雨……” “不行,甄皓霖,你一定要给她一个理由,一个逼她狠心离开的理由,这一次你一定要心狠。因为雪儿再能耐,和炮弹相比,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逼她离开,给她一个理由,她会心碎的,甄皓霖又怎么舍得让她心碎! 可是向汀雪不离开,以炮弹的性子,那定然又是凶多吉少。 怎么办,雪儿,怎么办? 甄皓霖一下失了方向,手指茫然地乱敲着电脑,与cici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打字的声音吵醒了向汀雪,向汀雪眯着眼睛遮着光,声音沙哑:“几点了?” 手,嘎然而止,微微颤抖,甄皓霖眼神悲哀,心情沉痛。 良久,他才有力气合上本本,扭身背对向汀雪,声音低沉:“不到三点。” “事情哪里忙得完,早点睡吧!”见他放下本本,向汀雪伸手替他拉了拉被子。 甄皓霖眼眶酸涩,喉间肿胀,他生生压着,并强笑回头:“老婆,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共用一个被子,一个人睡,很冷。” 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睡意朦胧的向汀雪没有发现异性,却是母爱泛起,溺宠地摸了摸他的脸:“不许再调皮地抢被子哦!” “不抢!”甄皓霖握着她的手,好想哭。 “那就进来吧,我的宝贝!”向汀雪揭开被子一角,冷风和着爱人,一起钻了进来。 甄皓霖紧紧地抱着她,泪,还是不争气地滑下了脸庞。 宝贝,我的宝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刚得到的爱,刚得到的温柔,又要这样失去? 妈妈!雪儿! 为什么? 泪,一颗颗无声落下,伴着无助的心裂声! 正文部分 第八十二章:只想睡觉 心思缜密的向汀雪发现了,甄皓霖的心事重重。 他食欲大降,笑容勉强,少言寡语,还总爱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沉思。 一沉思便是大半个小时,一动不动,像种入地层的大树一样,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向汀雪不喜欢他这样,像被孤立的孩子,眼神孤单的令她心疼,于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哄他开心。 她抱着甄皓霖的腰,小脸凑到他的脸下,甜腻腻地调皮笑着:“宝贝,这几天你怎么了,是不是梁总的事情不好处理?还是又遇到了什么新的事情?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 傻瓜老婆,我不能说,会害死你的! 甄皓霖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年底了,公司要处理的事情有点杂乱,等忙完这一阵子就好了。你乖乖去睡觉,让我再一个人静静呆会儿!” “那你也早点睡觉,不要又熬到三更半夜!”向汀雪信以为真,不敢再烦他,乖乖爬上床等他。 可是最近,她很容易困,没多大一会儿,她就见到了周公。 正和周公聊得畅快时,甄皓霖的声音又从远处隐隐传入她的耳中:“怎么办,雪儿,这一次我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每一次,她都记得要问问清楚。 可是一醒来,她又把这个梦境全部忘记了。 但她有发现,甄皓霖的脸色比前一天更阴郁,后背紧绷挺拔,周身流转出一股森冷气流。 深冬,又冷了几度,可向汀雪却找不到甄皓霖降温的原因。 她愁死了,去找刘勇。 刘勇心虚的把头歪到一侧,用一个扁平的后脑勺对着向汀雪:“向小姐现在算是甄总身边最亲密的人,你都不知道,我哪里又知道。” 向汀雪接着愁,愁得茶饭不思,只想睡觉! 然而,谈云啸预约梁总却很成功,他很顺利的进入了梁总的办公室。 “什么风把谈总吹来了?”梁总四十五岁,小平头,圆眼镜,发福的体形西装革履,标准的大老板派头。 谈云啸伸手与他握住,温和的笑道:“在商言商,我也不拐弯抹角,今天来这里是想和梁总商谈一下,医疗投资方面的合作事宜。” 哦? 梁总眉梢暗暗一扬,显然的,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从头至尾,谈云啸对这份项目,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 坐在沙发上,谈云啸似乎读懂了梁总的心思,和颜悦色道:“梁总的这个项目一公布,其实矛头就指向了htb国际,足以看出梁总对htb国际的青睐。” 梁总呵呵一笑,端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茶,送到谈云啸的面前。 谈云啸双手接过,温和的眸底藏着犀利,准确地捕捉着梁总的一举一动:“风华集团和htb国际相比,年利润是有所差距,但运作梁总的项目,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我思忖多时,还是决定来这里争取一下,看有没有机会也能得到梁总的厚爱。” 梁总品了一口茶,笑道:“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很重要,从起草到终结,公司的高层领导也都一致看好htb国际。” 谈云啸微微点头:“htb国际有甄皓霖撑场,是值得看好。但据我所知,这个项目如果交给htb国际负责,负责人也是甄哲雨,甄皓霖完全就是一个不管事的甩手大掌柜!” 梁总眉头微微一蹙,这是他最大的反感,甄哲雨的能力远远还达不到他的要求。 看到了他的不悦,谈云啸挑起一侧眉梢,笑得如沐春风:“其实梁总也清楚,甄家的两位公子,向来都是水火不容。这些年,甄皓霖打理的htb国际蒸蒸日上,可是甄哲雨的公司只能自保。” 梁总轻咬了一下牙关,沉默不语。 谈云啸继续煽动:“甄哲雨可以借着甄皓霖的名头出去揽活,但甄皓霖会替他收拾烂摊子吗?如果会,甄哲雨的公司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说到深处的痛点,梁总脸部筋肉微微抽动。 谈云啸声线温和:“梁总的项目发布有半个多月时间,可是这期间,甄皓霖并没有露一次面,这足以说明甄皓霖对这个项目的热衷程度。而且梁总也清楚,htb国际的人,只听甄皓霖的调遣,甄哲雨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都说靠着大树好乘凉,他和htb国际合作,也是想让htb国际为他多赚一点钱。如果甄皓霖不出面不负责,那交给甄哲雨的后果,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同比甄哲雨,谈云啸更靠谱,为甄皓霖之后的第二最佳候选人。 梁总算清楚这笔帐,面色缓和,有所动容。 谈云啸趁热打铁:“如果是别的项目,我也索性算了,可是这个项目,我还真觉得可以试一下。如果这个项目交给我来负责,推广宣传的事情,梁总不用担心,绝对全是一流的精品。” 说完,从西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份礼物推到梁总的面前:“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梁总笑纳!” 梁总视线转移,一张空白支票,一张机票,机票下面还压着一张美女照片。 美女浑身红果果的亮着,趴在床上,翘臀柳腰,丰胸艳色,她的头微微仰起,樱唇微启,惹火的叫床之声隐隐可闻……虽只是看看照片,但梁总已经兽血沸腾。 有钱有女人还有实力,那他还等什么?是甄皓霖不要这个机会的! 三天后,梁总邀请谈云啸来公司,与甄哲雨同坐会议室,各自陈述各自的实力与计划,共同竞争这个项目。 谈云啸风度怡人,口才凌厉,清楚的头脑,严谨的逻辑,让他备受赏识与关注。 甄哲雨没想到谈云啸会突然杀进来,完全没有准备,心神慌乱,表现的不尽人意,三言两语之后,无需人反驳,就已是难圆其说。 无可厚非的,谈云啸顺利签下了这份合约。 甄哲雨则呆坐现场,久久难以回神。 他花了钱送了女人是其次,重要的是,没有梁总的这个项目,他就无法从htb国际抽取资金。没有资金,他的公司就将面临倒闭。 有甄皓霖在,他的公司不会真的倒闭,但真的会被甄皓霖兼并,他将一无所有的从htb国际退出。 谈云啸给甄皓霖打了电话,报了喜讯,还表态愿意请客吃饭。 当然只请向汀雪一人,甄皓霖还不配吃谈家的饭。 炮弹的事情把甄皓霖折磨的心力憔悴,他翻来覆去地想,却始终想不到一条可以制衡炮弹的方法。 现在,向汀雪跟着他,就面临着两种选择,一是死,二是心碎的与他分手。 但这两种结果,全是甄皓霖最恨的! 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再阻止向汀雪,他站在窗边,心如刀绞,眼睁睁地看着谈云啸把向汀雪接走。 向汀雪离开没有多久,甄广源领着甄哲雨杀进了htb国际。 甄广源眸光阴厉,浑身全是风雨齐来的暴戾,他用龙头金拐的拐尖直顶甄皓霖的眉头:“你个兔崽子,哲雨的公司也属于htb国际,你放任不管,是什么意思?梁总冲着你来,你不说你不知道。” 甄皓霖沉怒,危险地眯起眼睛,且烦躁的一把拂开眼前的拐仗:“梁总的项目对应大哥的公司,大哥没让我插手,我也没有插手的理由。现在项目落空,跟我没有关系,你要骂,回家骂大哥,别跑这里来找我泄气。” 甄哲雨一脸挫败,明明他比甄皓霖大,明明他比甄皓霖受过的教育好,可自打甄皓霖长大后,他就一直弄不赢甄皓霖。 现在丢了一个大项目,他更是不敢多嘴,低头,闷声,站在甄老的身后。 甄广源却是气急败坏,龙头金拐连连戳地,咚咚有声:“你知道梁总的项目有多少利润吗?你知道这一输,htb国际输了多少钱吗?” “初步估算,也就三十亿左右。”如果房价飙升,能达百亿利润。如果房价下降,也有十仇利润。 只是这百亿和十亿,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这样的结果正好,是他想要的! “三十亿,你说得倒是轻飘飘!”甄老狂怒:“你知道这三十亿落进谈家的口袋,会有什么后果?” 顶多吞掉htb国际几个子产业,吞就吞,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甄皓霖不以为然,冷冽的双眸还滑过讥诮,转眼就逝:“谈家的仇是你结的,梁总的项目是大哥谈崩的,这一切和我没关系。因为我打理的htb国际很顺利,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你这样还是不满意,你大可全部交给大哥来管理。” “你……” 甄皓霖逼近一步,冷冽反击:“大哥的项目落空,他的公司我将要进行年底审核。如果他的公司利润,不低于去年的百分之十,我会按程序放款三个亿给他来年周转。如果他的公司有外债,无论多少,我也将会按公司的规矩,直接对大哥的公司进行兼并。” “爸……”甄哲雨急了眼。 “你给我闭嘴!”甄广源警告地看了甄哲雨一眼,阴鸷的眸光恨不能杀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兼并你就休想,我要你立马给哲雨放款!” 甄皓霖冷嗤:“放款?放多少?三块五块,还是三五两百?多少钱够大哥运转?我必须核查,这也是你定的规矩!” 甄广源咬牙切齿:“我现在命令你放款!” 甄皓霖冷笑讥诮:“其实我想说的是,一个公司如果不能自行运转,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不让我兼并它也可以,但我会看着它自生自灭,放款,门都没有。” 甄广源浑浊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低沉的声音如战鼓敲进心房,惊悚:“htb国际还轮不到你来吆三喝四,我现在以董事长的身份让你放款。” “没钱!” “年底回款怎么会没有钱,你想骗谁!” “珠宝行业,我投资了一百个亿。明年我还要扣展煤炭、钢铁、塑胶、电力、媒体等多个行业,这些都需要用钱。” “取消一个。” “不可能!” “你非要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不是对着干,我只是在履行我的使命。董事长,你一直逼我,那我也给你两个答案:a,不放。b,要放款也行,先开除我的总裁职务!” 四目相对,凛然地对峙。 父与子的对峙,敌人与仇人的对峙。 但甄皓霖永远记得这一刻,甄广源柱着拐仗气急败坏离开的熊样。 他赢了,赢的不止是第一步! 甄皓霖让高影治去接手甄哲雨的公司:“去了那边,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告诉我,公司效益的好坏,将与你的薪水直接挂勾,如果超额完成任务量,你能得到公司股份,好好干!” 让他们卖命,就要给足他们诱惑,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的! 高影治欣然前往。 甄皓霖把总裁部的实习生王冰,升为了总裁助理,接替了高影治的位置。 王冰听到这个消息,躲在洗手间,笑得满脸见牙不见眼,凌厉的杀气布满了他诡异的眼底。 甄皓霖,终于的,我们有了正面交手的机会! 正文部分 第八十三章:向汀雪像谈怡雪吗? “心情很好嘛,一个人偷偷地笑,笑什么呢?”车上,谈云啸时而弯起的嘴角,没有逃过向汀雪的眼睛。 可是看到谈云啸的笑,向汀雪又郁闷了,她的宝贝呀,到底有多少烦心事呢?到底又是什么烦心事呢? 好想念甄皓霖的笑,轻松自然的笑,洒脱迷人的笑! 然而,谈云啸的心情真的很好,虽然梁总的业务是甄皓霖让给他的,但这个项目的引入,无疑又给他添补了巨大的力量。 谈家与甄家的距离在拉近,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击htb国际,替姑姑报仇血恨! “是啊,真的很开心!”谈云啸伸手,一点向汀雪的俏鼻,脸上的宠溺温柔,能将她溺毙:“一会儿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家看爷爷,也顺便看看我设计出来的珠宝与礼服。” 向汀雪一怔后才回过味,今天一月十一号了,没几天就是谈爷爷的大寿,还有珠宝发布会。 没几天时间,可是她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准备呀! 要给谈爷爷备一份礼物,要试试礼服,要练练台步……啊啊啊,好多事情没做呀! 谁借我一点时间,下辈子一定加倍还! 向汀雪有点抓狂,不过,谈家别墅,她终于可以去了! 谈怡雪,她也终于可以见到了! 向汀雪有点困,应了一声好,就闭上眼睛睡觉充电。 谈云啸专心开车,没留意向汀雪已经合上的眼睛,接着说:“我还要看看你的伤,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安排医生过来为你去疤。反正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后面的话,向汀雪听不见了,现在她睡着就是有这么快!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向汀雪已经身处谈家别墅。 坐在车内,向汀雪茫然地看着四周,彩灯辉煌,仆人林立,即使是深冬,花园里也是绿叶满目,娇花朵朵。 很美,很温馨,很懂情调! “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都快成小睡猫了!”刚才吃晚饭都是他喂的,喂还没有喂上几口,因为向汀雪困得一直往他身上靠,嘴巴也不肯张口。 谈云啸还真是头一次见向汀雪累成这样,温柔地探前身体,又替她穿大衣。 向汀雪配合着谈云啸的动作,甩了甩头,快速清醒:“公司培训,好多资料要背。学校,也要进行期末大考。我缺了很多课,光补抄笔记,我就抄了三天,还有很多背书和演算的作业。” 最累人的,还是官可心。 事多王,成天指派她跑来跑去,还时不时抽查她的背诵效果。 背过了倒好,背不过,罚抄,用笔抄,十遍二十遍的,抄得手疼! 还有甄皓霖,也不让她省心啊啊啊…… 一天下来,又是体力又是脑力,她不困不乏就能成仙了! 谈云啸见状,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到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拉着向汀雪的手做情侣亲密状,进入了灯火通明的大厅。 一进门,谈云啸就看见了谈老爷子,笑盈盈地叫道:“爷爷,我回来了,我把小雪也带来了!” 谈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扭头朝后望来,扫了向汀雪一眼,他慈爱的脸色顿时大变,一下唰白。 “小雪!” 谈老爷子脱口惊叫,同时浑身颤抖,好像被不懂事的晚辈气到一样,手也在止不住的狂乱抖动。 拐杖,在手里再也握不住,掉在地毯上,闷吭一声…… 向汀雪一下惊住,完全摸不到头脑。 谈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宠爱的孙子带个“女朋友”回来,你就能兴奋面成这样? 谈云啸也从惊愕中回神,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想把谈老爷子从沙发上扶起来。 可是谈老爷子却像着了魔一样,一把推开谈云啸,扶着沙发起身,冲到向汀雪的面前。 还用他激动紧张,且颤抖不停的手,一把抓住了向汀雪的两臂:“小雪,你终于回来了!” 向汀雪脸上滑下三根黑线! 谈老爷子九十高龄,但看上去只有七十来岁的样子,一身深紫唐装,一头稀疏银发,脸上少许皱纹,个头瘦长却笔直挺拔,没有一点老年人的蜷缩与老迈。 可是他浑浊的眼睛里,却是真切地涌出了两股深深的震惊! 终于! 他用的是终于! 显然的,不用猜测,谈老爷子认错人了! 难道是? 向汀雪稳住心头稳跳:“爷爷,你认错人了,我是向汀雪,云啸的朋友,向汀雪!”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谈老爷子叱咤风云一辈子,退到幕后,他也一直参与风华集团的出谋划策,冷静睿智,是谈云啸对他的评价,还真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小雪小雪! 谈老爷子抖了一个激灵,刚才飞散的理智快速的收敛回来,他看着向汀雪,很像很像,可是掐指一算,又完全没有可能。 不好意思的谈老爷子微微一笑,温和谦顺道:“云啸有没有和你讲过,我有一个女儿,叫怡雪。我们都叫她小雪,刚才看到你,一时眼花了,希望没有吓到你!” 原来是眼花,谈云啸松了一口气,他上前扶着谈老爷子,打量向汀雪:“爷爷,小雪很像姑姑吗?” 像么? 不像! 姑姑很温柔,向汀雪很刚强。 姑姑很美,向汀雪也很美,但她们两人的美完全是两种风格。 姑姑是水美人,可以融纳一切。 而向汀雪则是冰美人,会无情的拒绝。 谈老爷子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眯着眼睛又打量了向汀雪许久,方问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妈妈叫冯鹰!”向汀雪更想快点见到谈怡雪的照片。 冯鹰! 真的不是! 谈怡雪已经死了二十年,向汀雪才十九岁,不可能,不可能…… 而且神态五官略略有点像的人,有很多,这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一闹,谈老爷子的伤心事又被勾起,心情一下很低落,他和向汀雪随意地聊了几句,谢过向汀雪对吴丽娜的救命之恩后,就以年纪大体力不支,先回房休息了。 看着谈老爷子背影,向汀雪有点内疚:“我勾起了爷爷的伤心事!”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爷爷很豁达,他的悲伤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一会儿,他没有睡觉的话,你再去看他,一定又是有说有笑!走,上楼,我给你看东西。” 谈云啸把向汀雪拉到了楼上,他的卧室。 “你先随便看看,我去里面把首饰和礼服拿出来给你试试!”说完,谈云啸又进了里面的套间。 向汀雪帮不上忙,站在那里环视一圈。 谈云啸的卧室很奢华,名牌家具摆放整齐,擦拭晶亮,墙上挂着一些名家画作,桌上摆着各种器皿赏玩。 一个相框倒在桌上,向汀雪走过去,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美女的艺术照。 美女三十出头的样子,穿了一身很性感的白色及臀的丝质衬衣,修长的双腿露着,一片诱惑。 她的脸扭转朝外,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精致端正,眼睛圆亮,红红的樱唇微微咧开,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好美! 精致的美! 这是谁? 向汀雪看着照片,心也不知道怎么就悬了起来:“桌上相框里的照片是你姑姑吗?” 礼服有四套,分别配不同的四款首饰,谈云啸仔细地归类对应,听到向汀雪的问话,他先是点了点头。 发现向汀雪不在身边,看不到他点头,于是回了一句:“是我姑姑,你觉得像吗?” 不像,太不像了,简直就找不到相像的地方! 姐姐,此谈怡雪和彼谈怡雪非一个人! 向汀雪悬起的心,落下,她把相框摆正放好。 可向汀雪不知道,相框的后面,还有一张美女照片,正冲着白墙,笑得美呆呆! 正文部分 第八十四章:一股异香扑鼻来 谈云啸的设计精致完美,向汀雪鸡蛋里挑骨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可以小修的地方。 “这款项链,设计风格简约,但这件礼服,简约却拥有太多的潮流元素。两者如此一搭配,很容易分散观众的注意力,不知道要看礼服,还是要看首饰。” 思忖良久,反复比较,谈云啸才点头赞道:“有道理,我再改改!” 甄皓霖已经来电催了一次,让她快点回来。 他最近心情不好,向汀雪也不敢再多耽误,委婉的提议要求回家。 等谈云啸收拾妥当,两人并肩离开房间时,已是晚上十一点整。 外面的夜,浓得像墨,静谧非凡! 向汀雪路过谈老爷子的房间时,发现谈老爷子的房间还亮着灯,一抹白亮的灯光从门底下无声溢出。 “爷爷还没有睡觉?”向汀雪小声地问着谈云啸。 谈老爷子的生活一向很有规律,每天晚上十点钟必然准时上床熄灯。如有违反,这足矣说明,谈老爷子又遇到了不能释怀的事情。 今晚向汀雪的到来,今晚那一刹那间的混乱,谈老爷子的伤心往事真的又卷土重来,他睡不下! 谈云啸拧起的眉头旋即松开,替谈老爷子遮掩过去,温和一笑:“爷爷喜欢看书,遇到他爱看书,必然迫不及待的想一读到底。你是不是想进去,和他再招呼一声离开?” 向汀雪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她没有再去打扰谈老爷子,因为甄皓霖说过,晚上格外容易忧伤。 刚才谈老爷子的不开心,她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她真的没必要再去捅谈老爷子的伤! 和谈云啸轻步离开,一坐上他的车,向汀雪就甜甜一笑:“送我到柳阳门地铁口,谢谢!” “为……” 谈云啸困惑地问出一个字,却已了然明白。 吴丽娜前几天告诉他,向汀雪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过夜了。 没回学校,她又能去哪里过夜? 傻瓜,固执的傻瓜,坚持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谈云啸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温润如玉的五官在淡黄的车灯下,渲染出一种枯黄的质感:“当初我姑姑也和你一样,谁的劝告也不听,固执地就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爱。可是后来呢?她一次次受伤,儿子也悄然离开远去天国,直到那个时候,她的梦境才被打破,她才知道后悔,可是已经晚了!” 窃听器吸在项链坠子的后面,向汀雪用手指轻刮,制造躁音:“一个人一个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谈大公子,这个话题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讨论了!” 甄老在那头,只听嘎吱嘎吱的声音,什么也听不清楚。 “小雪呀……” 向汀雪不想再听,伸手捂住他的嘴:“谈大公子,你就成全我,让我好好恋一回吧。人生是甜是苦,只有自己品尝了,才知道其中的味道。” 谈云啸温润的眼神沉沉一暗,他拿开向汀雪的手握在掌心:“那你懂得收手吗?当你发现一切都是错的时候,你会懂得放飞自己吗?” 会吗? 向汀雪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不会有错的时候,我相信他!” 哎…… 谈云啸深深地叹了一声。 良久,他暗沉的眸子才恢复温暖如春的光彩,语气也流淌出温柔无私的包容:“不管你和他能走到哪一步,但小雪,你一定要记住,我就在你身后,我的怀抱也永远对你敞开,任你撒娇打滚欢笑痛哭。” 很感动,也很感激,谈云啸无私的包容,这一刻,向汀雪不再羡慕吴丽娜,因为她觉得自己也拥有了一位兄长,会贴心关爱她的兄长。 汽车如离弦的箭般驶出了谈家别墅,谈老爷子站在窗帘后面悄悄的目送。 车灯从拐角处消失再也看不见,可谈老爷子还是舍不得放下窗帘,嘴里含糊地嘀咕着:“小雪,爸爸很想你,你知不知道,向汀雪很像你,看到她的那一刻,爸爸真的以为,你复生了……” 谈云啸的汽车刚拐进国道,一辆黑色的奥迪就从浓密阴黑的林间小道开出来,忽远忽近地跟在谈云啸的车后。 谈云啸没有注意,与向汀雪随意地聊着:“我明天让医生飞过来,替你做了臂上的疤痕。我再修改一下礼服,完工之后,你再过来试一试。” “你安排好了,给我打电话。” 冬季的深夜,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车辆也少得可怜,等红灯时,向汀雪扭头看向窗外,一辆正上客的红色的士映入了她的眼中。 眼皮“突”的一跳,跳得向汀雪莫名其妙,再放眼望去,红色的士已经冲到了他们的前面。 一黑一银一红,三辆汽车排成一条直线,奔驰在宽广的道路上。 很快到了柳阳门地铁站,谈云啸缓缓停下车。奥迪也随之停在远处,红色的士则折入人行道,放下乘客。 柳阳门地铁站离甄皓霖的房子不远,打的士的话,拐上两个小路口就到了。走路的话,有十分钟也足够了。 但向汀雪一会儿,还必须先从地铁入口下去一趟,因为她要把窃听器交给刘勇,让刘勇处理窃听器,然后她再重上地面打车回家。 目送谈云啸的车离开,向汀雪才转身走进地铁入口。 刚进去,她就看见两个身着黑大衣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墙根抽烟。 向汀雪没有理会,前行搭乘电梯。 “向小姐!”一个浑厚的男音忽的从身后传来。 向汀雪的脚步徒然怔滞,未来得及转身,只觉一股异常的香气扑鼻而来。 甄皓霖站在窗边,眼皮狂跳,心神不宁,他不停地抽烟也压不下心底涌来的恐慌。 已是午夜十二点半了,为什么雪儿还不回来? 甄皓霖心烦意乱的,又给刘勇打了一个电话。 刘勇沉住气:“我还在地铁里等着,可能向小姐临时又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时间,甄总再稍安勿躁地等等。” 稍安勿躁,他怎么能做到稍安勿躁! 炮弹就像一枚炮弹,行踪不定,踪迹难寻,心思还难猜。而且自那天送来照片后,她就一直没有消息,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出现一样。 甄皓霖吃不准她想做什么,也吃不准她会做什么,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担心向汀雪! 十点半的时候,他给向汀雪打了电话,催她早点回家。 向汀雪答应很快回来,十点五十分她也给甄皓霖发了短信:“现在出发很快到家,宝贝,等我!” 从谈家出发,路上不耽误,三十分钟足够,就算堵车…… 堵车?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堵什么车! 甄皓霖各种狂躁,狠狠地揪着头发,也静不下心,他拿出手机拨出了号,并暴戾地叫嚣道:“谈云啸,我让生意给你做,你就这样回报我?” “甄皓霖,你吃错了药,还是磕了火药。想谈事情,等脑子醒了再来找我。”说完,要掐电话。 甄皓霖怒:“你把雪儿接走我没有意见,雪儿十一点钟的时候,给我短信说要回家。现在我问你,已经十二点半了,雪儿人呢?” “怎么可能?”谈云啸从床上弹跳而起:“甄皓霖,你再给清清楚楚地说一遍。” 心,顿时沉了下去! 从谈云啸的反应,雪儿明显是已经送出来了! 甄皓霖不敢乱想,更不敢往坏处想,但他的身体却无来由的开始瑟瑟发抖:“雪儿还没有回家,手机没人接。” “怎么可能,我亲自把雪儿送到柳阳门地铁,那时候才十一点半左右。一个小时了,甄皓霖,从地铁到你家,需要多长的时间?” 完了完了…… 谈云啸把雪儿送到了地铁站。 刘勇就在地铁站里面。 如果向汀雪下了地铁,刘勇必然看见。 雪儿知道,他在家里等,她是不会再乱跑着去玩,更不会不接电话! 这就说明,雪儿出事了,而且出事的地方,就在地面的入口处。 确认推算结果,甄皓霖紧张的声音沙哑颤抖:“你有没有看着雪儿进去?” “她不让我看,一下车,就催着我走。我知道她在保护你们之间的隐私,所以……” 滴一声响,甄皓霖的电话进来,以为是向汀雪,忙忙打断:“你等一下,我有电话进来!” 不是雪儿!也不是炮弹! 而是…… 江子涵的来电! 江子涵那边像着了火,声音暴跳如雷:“甄皓霖,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我就知道小雪跟着你,没有什么好下场。她被绑架了,绑架了!” 与此同时,谈云啸也接到了绑匪的电话:“向汀雪在我们手里,警局附近,我们安排了人手盯梢,你胆敢报警,就等着给向汀雪收尸吧!” 甄老在家听到这一幕,狭长的眸子眯起,透出两股凌厉的光,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冰:“向汀雪被人绑架了,这几天,你把甄皓霖盯紧一点,他如果乱了分寸,我们就动手拿捏向汀雪。” 王冰放下电话,恨得咬牙切齿,脸红脖子粗,他一脚踹开官可心的房门,并把已经睡着的官可心从床上一把揪起:“向汀雪被绑架了,是不是你做的?官可心,我当时怎么警告你的,我让你离向汀雪远一点。向汀雪是我的,是我的。” 王冰双眸充血,凶神恶煞,像从地狱杀上来的血魔,官可心吓得惊惶失惜,连连摆手:“子凌,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敢不听。我没有动向汀雪,真的没有动。你去问问,会不会是甄老安排的人。” 要是甄老,他就不会打电话过来,还一嘴的疑问。 王冰把官可心甩到床上,冲进书房狂躁的启动电脑,才发现向汀雪根本就没法进行跟踪。 事事不顺让王冰的情绪又失控了,他头痛欲裂,疯狂的摔着东西。 管家听到声音,惊慌地提着针管冲进来,并从他的脖子处,准确无误地扎了进去。 王冰两眼一翻,摊倒地上。 然,官可心见王冰出去,忙忙下床躲进卫生间,她一边稳住气息,一边用颤抖不停的手给夏扬打了电话:“向汀雪被绑架了,是不是你做的?” 正文部分 第八十五章:你的妻,只许我一人 女人的娇吟声传来,夏扬的声音也透出沙哑的喘息,一重一轻:“深更半夜,一人出行,今晚的确是绑架向汀雪的好时机。” 心,紧张地悬起,官可心联想夏扬那边的声音,猜测道:“绑架案是你做的?你正在把向汀雪那个那个啥?” 夏扬暂停嘿咻的声音:“你的想象很丰富,不过我晚了一步,她被另一伙人带走了。” 靠之! 上一次,甄老要绑架向汀雪,有一伙人冲出来搅局。现在夏扬要动手,又被人搅黄了戏。 看不出来,向汀雪的仇家还挺多! 早知道这样,她就耐着性子等,还能省下一千万。 官可心恨碎了牙,话从嘴里挤出来:“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只暂停了一下,夏扬又继续战斗,气息又重又急,声音颤抖不稳:“不知道,不过看着身手还挺利落。你放心,如果他们失了手,向汀雪的小命,我一样会帮你了结。” “记住我们定下的规矩,一定要干净利落,还有不要做什么绑架案,直接咔了她。” ***此处省略*** 王冰,我也想要! 王冰一动不动,搭拉着脑袋正被管家扶回房间。 而与此同时,遭受剧大打击的甄皓霖,跌坐在沙发上,头脑一片混乱。 绑匪,哪里来的绑匪? 深更半夜跟踪向汀雪,还在地铁口进行劫持,就这说明绑匪进行劫持,不是瞎猫撞死耗子,而是有计划前来。 还有,向汀雪懂身手,自卫不成问题,如果有进行打斗,刘勇必然听到声音,这也说明劫匪的手段远远高超于向汀雪,以至于向汀雪连打斗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有备而来,还这般凶神恶煞地对待向汀雪,除了炮弹,甄皓霖真的想不到这些绑匪还会是谁。 炮弹,你非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念旧情地逼我吗? 谁出事,今晚向汀雪也不能出事! 紧迫的形势强逼甄皓霖冷静,他刚一强压下紧张混乱的复杂情绪,深邃的瞳眸就如恶魔般,泛出邪佞而危险的光芒。 他先给刘勇去了电话:“雪儿身上还带着窃听器,你去我爸那边,追踪雪儿的位置!” “我已经在这边,正在搜索信号,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刘勇声线紧绷。 甄皓霖嗯了一声,立即冲进书房,并从书柜的后面翻出多年不用的工具箱。 m99狙击步枪,火力超猛,还配有消音器,瞄准镜,扫描镜,除此之外,工具箱里还平躺着五枚手雷。 甄皓霖拿起步枪零件,冷静利落地开始拼装,那是一种恐怖嗜血的冷静:“cici,雪儿被绑架了,我怀疑是炮弹做的。竟然是她做的,那她现在就可能在我身边。” “甄皓霖,你真是一匹笨狼,我当时怎么……” 甄皓霖不想听,夹着手机,拿出扫描镜继续安装:“你现在去基地的机房,打开no1号机。记住,卫星定位设为china的a市。” “你想做什么?” “旧基地摧毁后,我们身上的芯片都取了出来,但是种植芯片的主意来自于炮弹,所以我敢肯定,她身上一定还装有芯片。” 定下一个大概的位置,再跟踪芯片,很快就能查出炮弹的具体位置,只是甄皓霖,你又想玩哪样? “炮弹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如果想要谈和,不会开出这样的局面。竟然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我就和她火拼,我死不足惜,雪儿却是万万不能有事。” cici的声音充满霸气,连叫嚣也是倨傲狂妄:“甄皓霖,你疯了,火拼……” “雪儿在炮弹的手里,我想不疯都难。雪儿跟着我,我就是想给她安全感,如果连这一点我都做不到,我又凭什么占有她。你动作快点……” “我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找个理由让你老婆离开离开……你呢,非要来个妇人之仁犹犹豫豫。现在好了,搞成这样,火拼,只怕你还没有火拼,你老婆就已经over了!” “雪儿要是有事,炮弹垫背不算,我还要刨了炮弹的祖坟,你少啰嗦,快点去。”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地球某处,某女人的唇角一勾扬,笑容毒辣。 甄皓霖装满子弹,试枪调焦,一切就绪后,他转身回卧室换衣服。 脚刚迈出两步,cici打来电话,声音紧绷,吐字沉重:“甄皓霖,你不要冲动,如果你出了事,向汀雪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cici镇定傲娇,惊慌向来不是她的风格,能让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必然不会是小事! 炮弹的位置? 甄皓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冷冽地环视四周,身上的气息,再次降温,冷得冻人,杀气横溢,如冲出地狱的邪魔,一切都不能信任,一切都是敌人! 他退回桌边,操手步枪,又往西裤兜里装了两颗手雷,才轻声问:“她在哪间房?” “朝南的房间!”cici吐字如丝,甄皓霖也只能隐隐听见。 收了手机,甄皓霖端着步枪,警惕如狼,迈出的脚步落地无声,锃亮的黑皮鞋倒映着四周的物体。 朝南的房间,是他的卧室,虽然阳台窗户紧闭,但以炮弹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破窗而入,根本不是神话。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距离如此之近,那他刚才和cici的讲话,炮弹也一定全部听见了。 听见了正好,要么放人,要么一起飞天,这就么简单! 卧室,大床上,炮弹支着头侧躺着,手里端着一柄手枪对着门口,她一身黑色劲装,玲珑的身体曲线毕露,美丽的眼睛眸光点点,却布满了罂粟般的美丽危险。 肃杀、冷血、美丽、毒物,和七年前一样,她有着以生俱来的杀手气场。 四目相对,枪口交错。 一半是冷冽的火焰,一半是平静的恨。 “甄皓霖,七年没见,你就是这样招呼远道而来的朋友?”炮弹放下手枪,从床上傲然起身。 他手里的步枪在炮弹的眼里,好像就是一把玩具枪,根本构不成危险似的。 以甄皓霖对炮弹的了解,她如此有信心,手里必然是压着一张大牌。 由此,甄皓霖更确信,向汀雪就在炮弹的手里! 但是炮弹的枪法向来都是例无虚发,她身上一般会带一把明枪,再暗藏三把手枪,分别在右腰、左肘、右靴三个位置。 眼神从这三处点水而过,甄皓霖端着枪警惕嚣张地走进卧室。 他的眸子危险地眯着,深邃的眼波流溢着恶魔般的邪气:“炮弹,你也说我们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你一定听过。你要有恨冲我来,向汀雪什么也不知道,你把她放了。” “妻?”炮弹仰头嚣张冷笑,笑声张扬凄婉,良久方停:“甄皓霖,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你对我说过的最后一个字?” 记得! 就算忘记了,看到照片上的那一行字,他也全部想起来了。 “如果我没有死,你会不会娶我?”那一年的炮弹,一身是血,奄奄一息。 身中二十几枪,心脏也连中三枪,甄皓霖断定他怀里的炮弹没有明天。 一个没有明天的女人,为什么不让她死得痛快一些! 他说的最后一个字是:“会。” “我现在活着回来了,向汀雪,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的妻,只许我一人!”炮弹扭着蛇腰,踩着细跟皮靴走到他的枪口前,狠戾的双眸没有一丝畏惧,反而透出一股不可拒绝的高贵。 牙关紧咬,心撕裂痛,甄皓霖的瞳眸掠过惊人的隐忍:“是不是我答应了,你就放了向汀雪?” 炮弹傲慢冷嗤:“向汀雪算什么东西,我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没有资格做为我们谈判的条件。” 甄皓霖,怒! 扣下板机,子弹在寂静中迸出枪管,直逼炮弹的左肩。 炮弹嘴角一勾,脚步飞旋,轻松躲过子弹,并闪身跃往甄皓霖的身后。 甄皓霖机警如厮,一枪完毕,双脚也迅速一转,枪口调头,依然准确无误地对准着炮弹。 但这次不再是左肩,而是炮弹额头的死穴处。 “人,你放,还是不放?”一枪警告,第二枪便是生死的争夺,对于甄皓霖来说,一次机会提醒足够了! 可是炮弹的眼里根本看不见火力凶猛的步枪,她只紧紧地盯着甄皓霖,肃杀的眼神冷漠骇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世上没有东西可以融化你冷硬的心,想不到一个没长开的女娃子,就把你收服了。” 手,轻轻按下,甄皓霖冷冽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阴鸷的瞳眸掠过狠辣。 其实与炮弹的关系,他不想演化成如此,可现在为了向汀雪,他必须这样做! 杀气,在两人之间肆意流走! “我再问你一遍,向汀雪,你是放,还是不放?”甄皓霖的手指压得更紧了一些。 炮弹冷哼一腔,凤眼轻挑,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白色信封,背对着甄皓霖森冷道:“竟然你这么在意向汀雪,那我们这次就慢慢玩,玩狠一点。我倒想看看,是你情比金坚,还是她的心更经得起催残!” 说完,猛然一转身,手里的信封如飞盘一样,嗖嗖地朝甄皓霖飞来。 与此同时,手机又在甄皓霖的身上响起。 正文部分 第八十六章:婚,结还是不结? 相对于炮弹甩来的白信封,电话对于甄皓霖来说,更为重要,因为电话能随时进入向汀雪的最新消息。 而他期待的,也是向汀雪的消息。 一手端着枪瞄准炮弹,一手拿起手机,信封飞到面前时,甄皓霖只微微一闪,便把信封让了过去。 白色信封磕到墙,“啪”一声下滑跌至地板上。 “刘勇,什么事?”接通电话,可甄皓霖暗戾的双眸,还在一刻不放松地紧盯着炮弹的一举一动。 防炮弹,那是必须的! 炮弹却不这样,她胸有成竹,完全不把甄皓霖放在眼里。 她靠在桌上,两手抱在胸前,迎视甄皓霖的眸子,还焕出淡漠的嘲笑,似乎在提醒:“甄皓霖,这一局你斗不过我的!” 刘勇的声音传至:“追踪到窃听器的位置,在城南老区的一个废工厂,可赶过去的时候,向小姐已经被转移。窃听器掉在工厂的门口,彻底失去方向。” 好,很好,这下甄老也安生了,向汀雪也自由了! 拽紧手机,甄皓霖邪魅的双眸充满暴戾,胸膛也因担心而急得剧烈起伏,他身子紧绷,蓄满了可怕的力量,如地狱来的索命修罗。 “雪儿在哪里,在哪里,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步枪扫射,嗖嗖的子弹音,却压制不住甄皓霖愤恨的怒吼声。 我擦,玩真火! 炮弹的瞳眸猛然放大,她反应迅速,飞快扑倒,连续打滚,然后蜷着身子躲在床侧,并冷静的从皮靴中拔出一柄手枪。 “甄皓霖,你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我要是今晚死在你的枪下,你的雪儿也一样活不过三天。” 炮弹的话音刚落,甄皓霖的手机又响起。 甄皓霖嗜血的双眼红得恐怖,他暂停扫射,拿起手机也没顾上看,只气冲冲地喂了一声。 “甄总……” 陌生的男音! 甄皓霖心头一紧,面色沉淀。 “你的员工向汀雪现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想她明天暴尸htb国际的大门口,请你准备好三千万!” 甄皓霖冷嗤:“和我谈钱,你们可要掂量一下尺度。炮弹在我手中,你们放了向汀雪,我放了炮弹!” “妈了个b,什么炮弹枪管,老子听不懂。不过甄皓霖,你也少跟我打马虎眼,我再问你一遍,三千万换人,你换,还是不换?” 时光倒退,光怪陆离,甄皓霖被男子的话震得胸口发麻。 他们不认识炮弹。 而以炮弹的性子,从来也都是做事极端,她要么不拿捏你,要拿捏,那绝对不是可以用钱来摆平的。 这三千万的开价,又是什么原因? 嗜血的双眸扫向炮弹,枪口依旧瞄准,但准心却移了位。 炮弹不慌不忙的从床后慢慢站起,双眸冷漠,扬唇讥诮:“甄皓霖,我说过,向汀雪还不够我们俩谈判的条件,你看中的宝贝,其实在我眼里只是分文不值的虾皮一片。所以,我不会动她,要动也只动你!” 不是炮弹,那又会是谁? 绑匪勒索,也不可能是甄老的人! 没有时间细想,甄皓霖先收回神思,急迫的声音透出浓郁的恐惧:“钱不是问题,但我要知道向小姐现在的状况!” 寂静,片刻,向汀雪慌乱的声音传来。 “甄总,他们要的就是钱,我真的没事!”怕他担心,所以向汀雪格外强调了绑匪的意图。 甄皓霖向来不缺钱,更不会对她吝啬,只要能换回向汀雪,多少钱他都不在乎。 “甄总,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悬了一夜的心,总算往下落了落,甄皓霖收了枪,转身走出卧室,连余光都没有再瞟炮弹一眼:“只要向小姐安全,三千万不是问题。你们想怎么交易!” “深更半夜,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多现金。我给你准备钱的时间,明天中午我会再给你电话!” 甄皓霖坐在沙发上,步枪放在茶几上,他把绑匪的电话告诉了刘勇,让刘勇追查。 电话刚放,谈云啸和江子涵一前一后,又都打了电话过来:“绑匪要三千万换人,明天中午交易。” 一家吃三家,胃口够大的,也不怕吃得消化不良! 不过甄皓霖也可以肯定,这群绑匪已经跟踪向汀雪有一段时间了,否则他们不会知道,向汀雪和谈云啸二人的关系,更不会吃准谈云啸二人也会愿意为向汀雪出钱赎命。 绑匪会是谁呢? 未思明白,炮弹从卧室出来,身姿轻摇,步态婀娜,她复又把那个白色信封丢到了甄皓霖的面前。 “甄皓霖,我刚才说过,竟然你这么在意向汀雪,那我们这次就慢慢地玩。我装了五个定时炸弹,只要我一启动开光,你身边最重要的东西,或者向汀雪身边最重要的东西,都是“嘭”的一声炸飞上天。” 说完,哈哈一通畅笑,又接着说:“定时只有三秒,你不但没有时间去拆弹,甚至连通知逃命的时间也没有。” 信封里倒出五张照片,五个定时炸弹,上面分别标着序号,只不过序号都是基地成员的人名:苍狼、飞鹰、蓝鲸、银剑、紫剑。 其中银剑和紫剑是乔云飞和米丽的代号,而乔云飞和米丽都是甄皓霖秘密安排进基地的,这足矣看出,炮弹跟踪他也有一段时间了。 然,这些炸弹虽然对应着人名,但并非就是针对这些人,可甄皓霖和炮弹认识这么多年,此时也猜不到,炮弹会把定时炸弹安置在哪里。 但他可以肯定,定时炸弹,炮弹确实是安放了,否则她不会拍下这些证据。 这就是炮弹,极端的狠,从来不给对方留退路! 甄皓霖捏着照片,手背青筋暴起:“炮弹,七年前……” “七年前的事情,已经封杀在七年前,我不想听,因为听了也没有用,什么也改变不了。”炮弹拍了拍胸前的劲衣,笑得冷漠、妩媚、诡异。 甄皓霖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仓库爆炸后,我……” “都说了不想听不想听,甄皓霖,你再说一句七年前的事情,我这就去干掉向汀雪!”炮弹最恨别人忤逆她的意思,她伸脚重重踢在茶几上。 茶几受力,猛然前移,“嘭”的一声重重磕上甄皓霖的左膝。 甄皓霖不动声色,他丢下照片,瞳眸暗沉,一身霸气:“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娶你,门都没有。” 炮弹怪笑,尖锐刺耳:“我因为记得你最后一个字,所以我忍住没舍得死,你现在跟我说,不想娶我,甄皓霖,你是逼我杀向汀雪呢,还是在逼我启动定时炸弹!” 最后一个字,只是安慰,不代表甄皓霖的真心。 虽然炮弹的第一次给了他,虽然他的第一次也给了炮弹,但他真的心,从来不曾为她动过! “五颗炸弹,很多哦,到底哪一颗就在向汀雪的身边,我还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你……” “我就是这样,向来这样,怎么,你忘记了这样的我?” “忘记谁,也不敢忘记你,七年,如梗在喉!” “那就好,我来替你拨了,拔了,你心里就舒畅了!” “你也知道,我爱的女人是向汀雪……” “我的婚姻不需要爱情。你娶了我,向汀雪必然痛心,她痛,你又怎么可能好过。我回来这里,就是要让你难爱,就是要狠狠地折磨你。” 甄皓霖拳头紧握,暗戾翻涌,可是他已经在不知觉中被炮弹逼到了绝路,眼睛又看到了步枪上面,透出凌厉的杀气。 炮弹森然冷笑:“不要妄想杀了我,你杀不了我,也不能杀我。因为这些定时炸弹,我只设置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不修改状态,定时炸弹自动开启,到时就是一片轰轰啦啦的声音。甄皓霖,你到时就在乱石堆里刨你的雪儿吧!” “你……”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弃向汀雪与众人性命不顾,安保自己痛快。第二,听我的安排,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甄皓霖仿佛站在绝崖的顶端,往前一步,被定时炸弹炸死。往后一步,被向汀雪幽怨的水眸杀死。 心,乱且痛! “我也要让你尝一尝,看得到却吃不掉的滋味。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被爱情折磨的感觉,那是怎样的一个痛。” “你可以再变态一点!”甄皓霖咬牙切齿。 变态! 哼! 七年前,甄皓霖丢下的,不只是她,还有长达五年之久的痛,深入骨髓,如影随行! 炮弹原以为他会等候,以为他会铭记,可是她出来才发现,他竟然连一个墓碑都不曾为她修葺,更不曾为她守身如玉,女人多如衣服,还深深地爱上了向汀雪。 七年前的抛弃,五年的痛楚,她现在全部要甄皓霖还回来,全部,都要,还回来! “哼!”炮弹优雅地冷嗤了一声,尖笑:“有一种死,叫一了百了。有一种生,叫生不如死!甄皓霖,七年前,你丢下的,我现在全部还给你,一分不剩的全部还给你。” 话音刚落,刘勇的电话又进来:“甄总,那群绑匪很狡猾,他们每打完一次电话,就转移地方,我们又扑空了!” 扑空就扑空吧,反正他们要的只是钱,钱送上,他们是不会为难向汀雪的。 但是,雪儿呀,这只是你噩梦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怎么办? 刀架在脖子上了,要怎么办? 正文部分 第八十七章:活活被咬死 等待的时间最煎熬! 次日中午十二点,绑匪才悠然自得地打来了电话。 谈云啸、江子涵、甄皓霖三人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在不同的地点响起。 “谈云啸,拿上钱,上北二环。” “江子涵,带上赎金,到华阳路与上槐街交汇口。” “甄皓霖,带上你的三千万,走五环到老动物园。” 中午,正值午餐的时间,街上行人如麻,车辆如水。 北二环,车祸事故,堵车! 华阳路与上槐街交汇口,行人和汽车乱成了一团,堵! 老动物园附近临时施工,一片烦躁的鸣笛声! “拿着钱下车,往前走三步,丢下钱袋,然后上车等消息。” 绑匪设计的路线全面赌车,行程也不相差上下,几乎又是同时,三方又接到了信号。 “向汀雪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也休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追杀你!” “放心,她绝对安全!” 三方按照命令,把钱丢到了马路上。 刚回车上坐好,只听轰轰的摩托车传来,再转头,只见一抹黑影飞速地拾起地上的钱袋,嚣张离去。 追! 没路! 不过很快,忐忑不安的三人还是如愿地收到了绑匪的放人电话。 一个钢铁废厂,三辆豪华汽车以最快的车速飙了进去。 “谈云啸?” “江子涵?” 同时跳下车的两人,齐齐怔住,异口同声:“你怎么会来这里?” 但看到直接冲进工厂的刘勇时,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猫了个咪! 这群绑匪真大胆,一吃三! 也不怕有命劫钱,没命花! 向汀雪的手和脚都被粗绳一圈圈捆牢,眼睛和嘴巴处也用黑色的宽胶带封住,她蜷着身子倒在地上,身后是一堆生绣的废铁烂渣。 心,酸疼! 是什么让这个坚强又清纯的女孩,走进今天这种悲剧? 三人同时奔过去。 然而,江子涵看到这一幕,却是回忆如潮,恨意翻涌。 他终是压不下心头的怒气,毫无征兆地猛然一调头,伸手就朝刘勇气急败坏地挥出一拳,怒喝道:“你回去问问甄皓霖,问他是不是非要把小雪害死了才肯罢休!” 忽然遭袭,刘勇头一后仰,脚步往后滑了两米,才躲开江子涵的拳头:“江大律师,希望你能敬业一点,没证据的时候,最好不要胡话连篇!” “证据?甄家……” “甄家是有很多仇家,但江家没有吗,谈家没有吗?甄家不清不白,你们两家谁又敢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江子涵和谈云啸脸色皆是一沉。 江子涵逼近一步,精致的五官阴寒似深冬:“我在赎金里面放了跟踪器,绑匪是什么人,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如果查出与甄皓霖有关,就请甄皓霖滚远一点。甄皓霖如果再要靠近向汀雪一步,你们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抖出颠覆甄家的证据。” “江大律师铁嘴杀人,我怎么说得过你,你爱怎么威胁就怎么威胁。不过,如果此事与甄总无关,我要你们都像甄总道歉!” 甄皓霖想来,却不能来,此时的他是怎样的心酸,刘勇心里最清楚。 所以维护,是必须的! 他孤傲地站在那里,冷傲的眼神与江子涵对视片刻后,又冷静地移到了向汀雪的身上。 向汀雪脸上很脏,一道一道的黑土,被胶带缠住的地方现出两道明显的白印。 她的嘴唇干裂,神智不清醒,眯着的眼睛,空洞无神,找不到聚焦,只不停地含糊嘀咕:“甄皓霖,我很好……” “你都这样了,还一心惦记着那混蛋!”都说患难见真情,向汀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甄皓霖那兔崽子竟然不露面,竟然只派一个司机过来。 小雪,这样你还看不明白甄皓霖的心吗?他对你不会有真情的!就像他的姑姑! “迷药……迷药……” 向汀雪的头晕沉沉的难受,虽然谈云啸三人熟悉的声音让她安心,可她却无法归拢思绪,无法组建语言,只嘀咕着心底深处最最想传达出来的信息。 江子涵眉头一蹙,眸光愈加锐利:“如果只是中了迷药,那就问题不大,就怕她身上还有伤。先回家,我让私家医生过来。” 只是回家,又是回谁的家? 四目相对,情绪复杂,两人温柔的眼神几度变幻。 最终,谈云啸败下阵来,把怀里的向汀雪交给了江子涵,苦笑道:“你总是对我说,遇到了一个好女孩,我都不知道,你念叨了两年的女孩,竟然会是向汀雪。其实把小雪交给你,比交给甄皓霖安心,你带她回去,绑匪的事情,我去处理。” 江子涵也没有想到,让谈云啸动心的女人会是向汀雪。 能体会谈云啸此时的心情,但现在的问题,不在于他们之间,而在于向汀雪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俩的地位。 因为明白,所以才没有僵持不下。 刘勇无法阻止,也无法接手,目送他们离开,他才靠在车上给甄皓霖打了一个电话:“向小姐平安无事,刚才被江子涵接走,她中了迷药,神思不是很清楚,但她心里还是挂念着甄总!” 向汀雪每一次出事,他都不在身边,可是向汀雪的心,却是一成不变地栓着他。 刘勇,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很痛! 甄皓霖双眼酸涩,喉间肿胀,他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们就出发?没想好,我就一个人出发,了结一个算一个。”炮弹不给甄皓霖缓解的时间,凑到甄皓霖面前,笑得妖媚阴险毒辣。 厌恶到想吐,甄皓霖蹙眉一把将她推开,他坐在那里沉思良久,才狠狠一咬牙关,踩着一地碎裂的心离开了办公室。 向汀雪睡了整整一天才完全清醒,她都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天时间,a市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大事,在隐蔽中处理了结。一件大事,却张扬的满天飞舞,舆论漫天。 隐蔽的大事是,绑匪案。 江子涵告诉向汀雪:“绑匪跟踪你很久,知道你与我、还有谈云啸走得很近,但他们打电话给甄皓霖,完全只是出自于上司与员工的关系。一家吃三家,总共是九千万,足够他们判无期徒刑,我已经上述了文件。” 那晚向汀雪一入地铁口,就被迷晕,心里知道不好,但已经无能为力了。 其中她清醒了一段时间,但是她的眼睛用黑胶带蒙上,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他们抢走了她的项链,也逼她与江子涵三人通话。 通完话后,她再次被迷晕,一直到被救出来,她都是晕沉沉,像飘在云端一样,完全找不到重量与方向。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醒来看见江子涵,而不是甄皓霖,向汀雪很失落。 她认为,一定又是江子涵在刁难甄皓霖,所以她要尽快回家,否则甄皓霖一定会担心的发疯。 江子涵拿出三张照片丢到向汀雪的面前:“总共是三个团伙,一个团伙负责一边,各分三千万。但唆使制造绑架案的是……” 不待江子涵说完,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向汀雪的眼中,她一下失控,睁圆着眼睛脱口叫道:“柳一杉!” 江子涵点头:“柳一杉是主犯。”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向汀雪摇头,不相信。 江子涵拿出柳一杉的供词,放到向汀雪的面前:“还记得你和谈云啸遇袭的案件吧,是柳一杉带人做的。” 妈了个b! 妈了个b! 是的,那天在山下,她听到了这样的骂声。但这一次,与甄皓霖通话时,她也听到了这样的骂声。 这一句粗话,很多人说,向汀雪怎么会想到,这会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雅思姐的男朋友,柳一杉! 震惊,绝对的震惊,目瞪口呆! 可是供词上面清清楚楚的写道:“柳一杉,瘾君子,经济一直很紧迫,他知道向汀雪有一笔钱,于是动了歪念!” 向汀雪付完姐姐的医院费后,甄皓霖来酒吧坐过几回,她赚了二十几万的提成。当时雅思就目光闪烁了一下,但还是忍住,没有向她开口。 可是雅思在无意间,把向汀雪大赚一笔的事情,告诉了柳一杉,缺钱的柳一杉就打上了向汀雪的主意。 那一天,他带着六七个人,本想把向汀雪带走,敲下那笔钱做毒资。 可是他没有想到,向汀雪那么能打,谈云啸会那样拼命,还有那个神秘的报警人,会那么及时。 他带伤离开,却没有挫败,反而秘密跟踪向汀雪。 见向汀雪和谈云啸的关系很暧昧,后来又发现了江子涵,于是他就细查谈云啸和江子涵的具体资料。见他们的家底丰厚,于是野心扩大,找了道上的几个朋友,一起密谋了这场更大的绑架案。 天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真是万恶的魔鬼! “那雅思姐呢?”向汀雪惊问。 “雅思很多天没有去上班,酒吧打电话过去,是柳一杉接的电话,说她不舒服,请假一段时间!”江子涵说到这里,咬了咬牙关止住话题,深邃的双眸闪过一道伤神的异光。 向汀雪捕捉到江子涵眼中的那道神伤,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拢上心头。 她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却压不住心底传来的疼痛,声音禁不住颤抖,她又重复地问了一句:“雅思姐呢?” 江子涵入律师行业后,接过许多形形色色的案件,也见过千变万化的面孔,无论官司的最后结果是输是赢,结果,他必须说出来。 这是职业道德,这也是用纸包不住的火,哪怕他知道,下一刻的向汀雪会很崩溃,他也是要说出来:“雅思死了!” 时间凝固! “轰”的一声,惊雷炸响在头顶,向汀雪身上的水份,全部涌向眼眶。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把泪逼回去,她不能哭,不能在江子涵的面前哭。 那样的她,会崩溃的很彻底,会崩溃的没有勇气再强撑下去! “怎么死的?也是柳一杉做的?”只片刻的时间,向汀雪的声音就像被沙子磨过一般沙哑。 江子涵心口一滞,酸涩杂合,他心疼极了,伸手搂抱向汀雪。 可向汀雪却像中了电般,闪身躲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就告诉我,雅思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一杉毒发的时候,说出了袭击和要绑架你的事情。雅思气急败坏,要打电话通知你。柳一杉发狂,咬住雅思的气管,把雅思活活地咬死了。他清醒之后,也很害怕,他不想做牢,于是就把雅思肢解碎尸……” 胃里翻出一股热浪,向汀雪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 泪,终是忍不住,被大力的呕吐挤出了眼眶。 二十八万,雅思姐,你的命何止二十八万,何止呀…… 正文部分 第八十八章:他的妻,不是她 雅思是她的朋友,如果那天雅思开了口,二十八万她会一分不剩的全部给雅思。 可是雅思也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很困苦,一直以来都在为钱奔波,所以那天雅思替她着想,忍住没有开口。 可是谁会想到,二十八万,买断了雅思一条命。 二十八万,破裂了一份简单的爱情。 “雅思姐为什么选择柳一杉呢,吧里也有很多不错的帅哥哦。”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只是一个普通人。但生活就是细水长流,平凡是真嘛!” 雅思姐就这么一点小小奢求,柳一杉你怎么下得了手? 泪,哭干了,心痛,却没有止住,向汀雪洗净脸,失魂落魄地出来,朝客厅的大门走去。 回家,她要回家,她要回到甄皓霖的身边,那里有溺宠呵护,那里是一道安全港弯! 甄皓霖的怀抱,可以容纳她心灵的落空。 甄皓霖的温暖,可以滋补今夜的严寒。 手,按上把柄的那一刻,江子涵按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眼神不知落到了哪里,完全找不到焦点,刚才还沙哑的声音,现在已经嘶哑的快要失声:“回家!” 心,必须狠! 纸,又怎么能裹着火? 江子涵握住她的手,再侧身一闪,就挡在了向汀雪的面前,他睿智的目光如两盏明灯,照在她的身上:“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儿子向宇阳,他一会儿就会放学回家。” 家是她、宇阳、甄皓霖,这里没有甄皓霖,这里便不是家。 向汀雪摇了摇头,无神的眼神动了动,聚上了焦点,落在江子涵的身上:“告诉宇阳,我过几天再回来看……” “不行,你今天哪里都不能去,你今天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 怒了!火了!狂了!向汀雪爆发了! 她眉头紧拧,目光如刃,声音嘶吼:“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回家?我现在就想回去,我现在就想看到甄皓霖。江子涵,你为什么非要阻止我,是不是破坏了我和他的关系,你心里就很有满足感!” 看在她连续遭罪的份上,忍她了! 江子涵紧了紧双拳,没有挥出去:“向汀雪,你不要太单纯,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未必有你……” “啪”一声,江子涵重重地吃了向汀雪一计耳光:“我说过,他是我男人,请你尊重他!” 打的很好! 伸舌抵了抵口腔左壁,疼痛,一片火烧,江子涵低头,想了很久,还是猛然抬起头,扬起手,重重地回报了向汀雪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疼了向汀雪的脸,却碎了江子涵的心。 向汀雪,我能不能打醒你! 痛,在脸上蔓延,火辣辣的一片,向汀雪却不理会,扬起手,眼一横,嘴一努,又给了江子涵一个耳光:“我和他的事情,不要你管,带着你的偏见,滚一边去。” 好!有胆量! 江子涵依旧不心软,又回报了向汀雪一个耳光。 两人就这样对煽着,江子涵一计,向汀雪一下。 手与脸,都痛得没了知觉,一丝殷红的血从向汀雪的嘴角流出。 蓦然,江子涵扬起的手,止在了半空。 而,向汀雪却冷静的可怕,像地狱里来的索命修罗:“打完了吗,打完我可以走了吗?” 江子涵语气森然:“打完了,你也不可以走,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出去!” 向汀雪糊了心:“你以为我不敢?” 江子涵冷笑:“敢,你就做!甄皓霖,从你绑架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回到他的身边!” “有你在这里像门神一样守卫着,他怎么出现?” “他怕我呀?向汀雪,他如果想见你,就是十万大军的阵营,他也敢杀进来。” “你是朋友,他是爱人,你们两人任何一个受伤,我都会难过。所以有你在这里,他就不会过来,他不会愿意我夹在中间为难。这一点,你比他差很多!” “是么?”江子涵嗤一声冷笑:“看来你很了解他,但就是不知道你又了解他多少?”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心狠戾,声音尖,眸光毒,终于无情的,江子涵撕裂了向汀雪的梦。 “很好,向汀雪,那我现在就问你,你竟然那么了解他,那你是否知道,在你绑架的那天,他失散七年的未婚妻回来了。” 失散七年!未婚妻!向汀雪幽怨的瞳眸徒然缩紧。 江子涵继续咄咄逼人:“自绑架到你被解救,甄皓霖一直没有出现,他在哪里与他的未婚寻欢做爱,你知道吗?” 寻欢做爱!没有出现! 向汀雪拽紧拳头,怒火焚烧,江子涵你可以接着造谣。 江子涵发扬法庭上的尖锐风格:“向汀雪,我再问你,你是否又知道,昨天你昏睡的时候,你嘴里口口声声说了解的那个男人,已经与他的未婚妻登报闪婚,闹得满城风雨,舆论漫天。” 向汀雪气得心发抖:“江子涵,你可以再多编一点,多诋毁甄皓霖一些,这样我的心会死得更快。” “我编?”江子涵勾起唇角,冷凉一笑,他拽上向汀雪的胳膊,把她甩到了沙发上。 他先从书架里抽出今天的报纸,丢到向汀雪的面前:“a市的报纸,你随便买一份,要是没有甄皓霖的大婚消息,我把头卸下来给你当球踢。” 说完,又把笔记本抱到向汀雪的面前:“你要是还不信,也可以上网查一查,有他们俩秀恩爱的照片,还有甄皓霖的亲口回应。你要是找不到,就在搜索页上打上甄皓霖的三个字。如果头条报的不是甄皓霖大婚的消息,我的头,你接着踢。” 向汀雪懵了,眼睛被报纸上的照片吸住,甄皓霖或手挽美女,或与美女相视而笑,还有一张kiss照片。 四唇相接,紧贴无缝! 那是她的地盘,怎么可能吻上别人的唇? 怎么可以? 又怎么会这样? 甄皓霖为她争风吃醋,哄她爱她,口口声声只巴巴地追着她叫老婆,恨不能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奉给她。 她许了他一生,他也许了她一生。 这婚,闪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江子涵残忍地又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我说过,满城风雨,报纸、网络、当然还有电台。我帮你,a市电台,如果没有甄皓霖的采访,我的头你踢累了,接着让你拍。” 切换频道,果真的,记者采访的声音传来。 “甄总突然结婚,真是让人措手不及。甄总复得甄夫人,心情是不是很激动?” 画面转过,甄皓霖一身黑色的亚曼尼西服,黑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他的眼睛光采夺目,声音高仰激情。 “我与茹梦早就约守一生,可是天公不做美,七年前一场意外的事故,让我失去了茹梦。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她,所以迫不及待一天都不想多等。闪婚有点仓促,但我以后会狠狠地弥补她。” “看到甄总这样幸福,真是羡煞旁人,也让人也不禁想到,甄总的神秘女友或许只是甄夫人的一个小小替身。” “我只爱茹梦,至于其它的女人,不用多讲大家也能知道,那都是我在寻找茹梦的影子!” “再次恭喜甄总与甄夫人大婚,祝二位早生贵子白头到老。甄总喜欢孩子吗?甄夫人有没有计划,今年就为甄总生育宝宝呢?” “我本人是很喜欢小宝宝的,至于生养,那也要看茹梦的意思,我还是不想她太辛苦!” “其实能为皓霖添丁加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心愿,所以我们会努力造人啦!” 证据确凿,有静有动,江子涵关闭了电视,因为向汀雪脸色苍白,嘴唇紧咬,她的手紧紧地拽着报纸,身体也在半空瑟瑟发抖。 真担心她会扛不过去,所以狠狠地打她,让她痛,痛到麻木,痛到理智。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甄皓霖不会这样对我……” “怎么叫不会,怎么又叫会,向汀雪你清醒一点,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青天大白梦。” “不会的……” “啪”一个耳光,打断了向汀雪失狂的咆哮,江子涵扶着她的双肩,轻摇着:“向汀雪,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甄家的人靠不住,甄家的豪门你也是进不去的!离开他,乖乖地离开他。” “不……”一身的痛全在心脏,脸上那点胀痛,又算得了什么,向汀雪红了眼,冲江子涵张狂嘶叫:“一定有误会在里面,一定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当面问清楚。” “找?好呀!电话就在这里,你打呀,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接你的电话!我倒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得让你心死如灰。”江子涵把向汀雪的手机掏出来,找到甄皓霖的号码,按响接通。 甄皓霖被炮弹要挟,不得靠近向汀雪,还要登报闪婚,闪完婚做完戏,还又生生的被炮弹逼回了家。 这间小房子,小却很温馨,写满他和向汀雪的喜怒哀乐。 曾经在这里,他陪她养伤。 曾经在这里,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曾经在这里,他为她铺了一室玫瑰。 在这里,她是他的老婆,他是她的爱人,她哄他,教育他,改正他,还用爱心煮难吃的食物喂养他。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随风而去,留下的回忆,只能折磨刺痛他。 他根本不敢看手机,听到向汀雪来电的特殊铃声,他的身体不自禁的还往后缩了缩,可怜的像个受伤的孩子。 “老公,接电话!”越痛越好,就是要让他痛,炮弹不止痛,反而还往甄皓霖的伤口上洒了点盐。 不接!打死也不要接!打死也不要说最恶毒最狠心的话,来刺伤向汀雪! 甄皓霖双手揪着头发,又往旁侧挪了挪,躲开! 可是炮弹怎么会让他躲,她吹了吹未干的指甲油,阴笑道:“老公,电话吵死了,你要是不接,那我帮你接了!” 不,不行…… 受到惊吓,甄皓霖从沙发上弹跳而起,抓起手机就往阳台上走。 炮弹立即喝止,声音阴冷狠毒:“五个定时炸弹,老公,你说我按哪个好呢?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就过了。你要是不痛苦了,我折磨你没意思,不定我就早早放你生路了。” 向汀雪对他的心全部死光了,他也只能更痛苦,想不痛苦,除非他两脚一登,升天时! 被炮弹要挟,甄皓霖只能止步于门边,他看着手机,一闪一闪的亮光,向汀雪的照片一明一灭,难以捕捉。 “老公,你动作快点接,吵死了!”炮弹笑着催。 眼睛,痛苦的闭上,手指,熟悉地按下了接听键。 甄皓霖把手机送到耳边,压着酸胀的嗓子,低沉地“喂”了一声。 正文部分 第八十九章:我算什么 手机一遍一遍地响,终于的,在江子涵强烈的白眼和鄙视下,向汀雪总算是听到了甄皓霖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他的声音会如此疏离而又陌生呢? 甄皓霖,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要告诉我,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向汀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是先说绑架案?还是直奔主题?或许等一等,甄皓霖就会告诉她答案! 可是抱着手机,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有郁结的沉重呼吸声,一轻一重地传过来传过去。 “老公……” 两个字飘了过来,向汀雪还没有回神,甄皓霖就掐了电话,嘟嘟的声音尖锐地冲撞着她薄弱的耳膜。 老公! 女人的声音! 他们在一起,一切都是真的! 他对她冷漠疏离,但他妻子一出现,他就害怕的掐断电话,把她晒到了一边。 怎么会这样? 向汀雪有种从高处摔落的痛感,被欺骗的恨意从心底涌来。 她的手,气得在无声的颤抖! 心,也在一点点撕裂! 让她彻底死心,江子涵不懂怜香惜月,冷嗤讥诮:“怎么样向汀雪,这样的结果,够你死心了吗?” 够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向汀雪要求证,一定要当面对质,就算被甄皓霖判了死刑,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咬牙,摇头,向汀雪茫然一时的眸子,忽的亮出夺人的光彩,她扭头看向江子涵,孤嗷的语气很伤人。 “我和他的事情,你没有权力下定论。我的心就算是死了,也不是因你而活,你可以滚进你的房间,抱着你的枕头,过你千年不化万年不腐的单身生活。貌似贵族,实则屌丝不如。” “你……” 好你个臭丫头,培养两年,就是用来对付自己人? 江子涵气急反笑:“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我就要坐在这里,看你一点点冷却。我就要坐在这里,听你亲口对甄皓霖咆哮‘为什么呀甄皓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变成化石的时候,一定能等到这一句话!”向汀雪白了他一眼,再次联线甄皓霖。 甄皓霖头抵着玻璃,心如刀绞,刚才炮弹会说什么话,他知道,不想让向汀雪听见,所以狠心地掐断电话。 铃声再次响起,甄皓霖吓得徒然一抖,他的手紧紧拽着手机,恨不能将手机撵成渣,牙关也狠狠咬紧,咬得满嘴牙都疼。 雪儿,不要再打了,求你了,不要再打…… 但炮弹却越看越欢乐,从后面抱住他,狞笑:“甄皓霖,你越这样,我越有满足感。不如让向汀雪过来,我觉得有些话当面讲比较合适。” 甩开她,闪到一边,甄皓霖苦涩的眸底怒火焚烧:“她才从匪徒手中出来,你想逼死她呀?炮弹,你要还是杀手,有恨就冲我来,冲我来!!!” 炮弹手指卷着长发,邪恶一笑:“向汀雪不知道实情,她必然恨你,女人嘛,恨久了,心也就死了。但你不一样,你清清楚楚,活一天就是痛一天。所以甄皓霖,我的恨就是冲你来的。我就要让你,得不到自己的爱,我就要让你看着自己的爱,落进别的男人的怀抱。这就叫生不如死,哈哈哈……” 狰狞的狂笑,逼近,手伸向甄皓霖狂响的手机:“向汀雪真的很吵很吵,必须尽快解决,如果老公不想解决,那就只好由我这个贤内助来……” 眸光压抑着一股喷薄的暗火,甄皓霖不待炮弹说完,咬牙接通了向汀雪的电话,语气却故意冷漠冰寒:“向小姐,我今天休假,有事等我上班再讲!” 离开了他,谈云啸和江子涵不会再为难向汀雪。 离开了他,炮弹也不会再针对向汀雪。 即然躲不过,那么雪儿,我要你安全地活着,我要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会遥望着你,祝福你! 可是一声向小姐,却把向汀雪再一次撕得血肉模糊,不愿相信的真实性又多了两成,她压着眼底的酸胀,紧绷着声音:“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现在不方便……” 不让他说完,向汀雪语气霸气,不容拒绝:“我要见你,你过来接我,就现在,你听到了没有!” 甄皓霖精致的五官痛苦地皱到了一起,晶亮的泪光在眼底闪烁,他的心好痛:“向小姐,你要搞清楚,我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司机。” 泪,到了眼角又被逼回去,向汀雪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冷硬地挤出来:“甄皓霖,伸刀一头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关你躲不过的。我现在就要见你,我要你给我一个判死刑的理由。” 心狠不下也要狠,他一个人痛苦就ok了,没必要拖累向汀雪跟着他一起送死冒险。 晴天唯她安好! 呼吸沉沉,甄皓霖压抑着疼痛的颤抖:“见了我,你又想说什么,你想知道的报纸、网络、电台都有答案,分手费……”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当面告诉我!”向汀雪固执的不想接受,固执不想相信这个结果,哪怕另一头的甄皓霖是那样的陌生。 炮弹唇语指挥,甄皓霖的心痛得失去了知觉,两眼一闭,狠心道:“如果你坚持要见我,那你就过来,我在家等你。” “你过来接我,我要你过来接我!” “那你就别过来了,本少爷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玩!” “甄皓霖……” “要不要过来你自己看着办,我只等你一个小时,记住,就一个小时!” 挂了电话,心烦意乱的甄皓霖没有狂暴不安,而是努力冷静下来。 因为向汀雪一定会过来,哪怕她已经被孤立抛弃,所以他必须稳住情绪,给向汀雪一个无法回头无法幻想的表现。 是的,向汀雪退让了,心又死了两成。 她谢绝江子涵“虚假”的热情,一人打车来到了他们的家。 昔日的二人世界,现在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妖媚刺目的女人。 “这位就是向小姐吗,这两天皓霖可没有少提起你,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照顾他了!”炮弹扭着蛇腰,走到向汀雪的面前,笑脸盈盈地朝她友好伸手,俨然的好妻子一枚。 视线落在炮弹手上一扫而过,向汀雪口齿凌厉,言不留情:“不好意思唐小姐,和甄皓霖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过你。他的情史上,我也没见过你的存在。恕我无理,因为你出现的实在有点蹊跷!” 好聪明的女孩! 炮弹眼不乱心不慌,只灼灼含笑地看着她:“七年前出了一点事故,皓霖以为我遇难了……” 向汀雪毒舌:“竟然死了,就死得彻底一点,别动不动就阴间阳间到处乱窜,谁知道你是真鬼还是假人。” “向……” 烦死了,向汀雪没好气的打断,手指着甄皓霖:“对不起,唐小姐,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聊天对话,我要找我的男人。你能闪一边,先凉快一会儿吗?” 终于知道甄皓霖为什么会对向汀雪动心,果然有勇有谋有气场,果然是甄皓霖的菜,刚柔具备! 但是炮弹却被向汀雪三番两次的轻视激怒了,她柳眉双挑,五官阴寒:“如果我说不能呢?” 不能! 你有什么资格冲本小姐说不能! 向汀雪烦、躁、乱,自她出现在这里,自她看见本属于她和甄皓霖的房间,又多出一个炮弹时,她就没法冷静。 冲动是魔鬼,向汀雪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她忽的朝炮弹使出最擅长的擒能手。 雪儿,你要找死吗? 你的擒拿手,也就我让着你,你和炮弹动手,还没碰到她,她就能把你废了! 甄皓霖瞳眸放大,心肝乱颤,他不敢再躲,以最快的速度从阳台边,冲到了炮弹的身后,并伸手将炮弹一把拽退。 向汀雪双手落空。 炮弹跌进甄皓霖的怀里。 甄皓霖则一脸怒色,深邃的眸子写满了警告和不悦。 知道甄皓霖是在保护向汀雪,可又如何,反正向汀雪是不知道的,就要气你们,就要让你们互相伤害。 炮弹坏坏地勾住甄皓霖的脖子,瘪嘴嗲声委屈:“老公,向小姐好凶啊,我好怕怕!” 想吐,甄皓霖真的被恶心到。 可是…… 垂下眼帘温柔地看着炮弹,甄皓霖不得不口是心非的轻声哄道:“乖,不怕,有我在,她伤不了你!” 这什么嘛,明明就是一副娇妻伤不起的画面,向汀雪的心,无声中完全裂了,再无一点侥幸和幻想。 心,滴血,一颗一颗! “甄皓……” 快走吧,雪儿! 不待向汀雪问话,甄皓霖的心狠的像魔鬼,他看着炮弹,冲向汀雪无情地怒吼着:“向汀雪,我女人无数,你应该清楚。除了官可心,我从不留一个女人在身边超过半年。” 向汀雪默。 甄皓霖接着说:“茹梦已经回来,我们也已经结婚,从此后,她是我的妻,我也只宠她一个女人。向汀雪,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炮弹笑! 向汀雪的泪倒回心田! 好聚好散可以,但是她不甘心,也依然不信,爱她入骨髓的甄皓霖会这样对她。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苦衷?你是不是又遇了什么事情?” 雪儿,不要太聪明好不好,让我打个马虎眼就过关好不好! “没有!”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唐小姐,但是你却对我说过,除了你妈妈,我就是你最重要的女人。甄皓霖,你怎么会突然钻出一个未婚妻,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甄皓霖压着心痛,不敢看向汀雪,他的手搂着炮弹的腰,使劲地暗掐着:“茹梦与我的故事,关系到许多事情,换句话说,这段历史是一个机密……” “机密个p!”向汀雪忍不住,爆了粗口:“甄皓霖,你告诉过我很多事情,你的事情,除了那个该死的枪伤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炮弹吃痛,不敢叫,暗暗忍了,还要陪笑脸,阴坏的,甄皓霖! 甄皓霖加大力气,自圆其说:“茹梦就关系到,我没有告诉你的枪伤。” 向汀雪语塞。 “向汀雪,如果你今天是不死心想来核对真相,网络、报纸还有电台,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也全都是真的!” “那我算什么?那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又算什么?那你对我说的话,你逼我做出的承诺,又算什么?”向汀雪的声音忍不住还是哽咽了。 她真的受伤了,伤得很重,他一点点的引诱,她一点点地付出,却发现自己在无意间已经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甄皓霖受不住了,离开,必须的,还要快,他搂住炮弹的腰,往前。 向汀雪不甘心,又侧身拦住,再逼问一次:“甄皓霖,你回答我,我算什么?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又算什么?你对我说的话,逼我做出的承诺,又算什么?” 什么都算,雪儿,你就是我掌心的明珠,我一生的呵护! 雪儿,乖乖的,不要再问了,让我离开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住了! 可是向汀雪固执的拦着,目光楚楚地看着他:“甄皓霖,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和我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在记念唐小姐。” 不要! 死也不要说! 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甄皓霖根本不敢抬头看向汀雪,他微侧身子把问题推给了炮弹:“老婆,你来告诉她!” 炮弹却是坏坏一笑:“老公,我也想听你说!” 与此同时,濒临边缘的向汀雪也在痛苦地咆哮:“甄皓霖,我就要你告诉我,你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 正文部分 第九十章:再见,我的爱! 老婆,他竟然叫别的女人老婆! 这么神圣的称呼,他竟然可以对任何女人说! 甄皓霖,我恨你! 又吼叫一遍,向汀雪撕心裂肺:“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 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看就看,说就说! 甄皓霖霍出去了,扭转头,对上眼。 憋屈的目光一下僵直,冷漠的语气也春回大地,顿时暖了几分:“你的脸怎么了?” 炮弹见势不对,咳咳了两声,立即插嘴提醒:“我刚才看着也奇怪,正想问呢,被你拉开了。向小姐,你的脸是不是被谁打了?” 她的左脸红肿,右脸苍白,一红一白鲜明对比,甄皓霖一直不敢看她,所以没有发现。 向汀雪的手抚上左脸,灼灼的目光紧逼着甄皓霖,一字一字缓缓吐出来:“在你的世界,我沉迷太深,这是江子涵打的,让我快点清醒。甄皓霖,这份杰作你满意吗?” 江子涵!!!你妈个混蛋,我干死你,敢打我的女人! 向汀雪,本少爷不满意,不满意…… 脚,不由地朝向汀雪迈出了一步,他要抱向汀雪,要安慰她,要抚平她的伤,这一刻,他只有满目的悲冷,其它的则全部忘到了天边。 雪儿,我的爱! 可炮弹见势不妙,将他轻轻一拽,又提醒:“老公,我定时的东西,快要到点了。” 一个机灵回神,甄皓霖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炮弹满意勾唇:“老公,你快点把答案说给向小姐听吧,这样向小姐也能安心回去敷脸疗伤,我们也能回家处理定时物品,还能造人办事。” 造人! 向汀雪再受打击,视线移开,无处着落,满目的回忆,满心的疼痛。 甄皓霖的心,也是疼痛的揪着,狠心结束:“江子涵打得好,向汀雪你被打醒了吗?如果你被打醒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你的相处,与我和其他女人的相处,没什么区别。如果茹梦不回来,你的下场和官可心也是一样的。” 向汀雪移动视线,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瞳眸平静深邃,没有烦躁,没有痛楚内疚,那样的心安理得,坦坦荡荡。 好,很好! “我们的相处,只是满足各自的需求,我需要女人,你需要钱!”甄皓霖沉声道。 她从来没有要过他一分钱,向汀雪目光鄙视。 “至于我对你说过的话,逼你做过的承诺,也只不过是我对付女人的小伎俩。我越这样做,你们就会越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甄皓霖的心死了,痛死了,他静静的看着向汀雪,灵魂出窍。 竟然无用到一文不值,那她还挣扎什么,相信吧,结束吧,就当是又经历了一道,漫漫人生路上的坎坷。 复杂的笑从嘴边扯出,向汀雪冷冽地扫过甄皓霖,转身离去,背影冷然如霜,又孤寂坚强。 雪儿! 等一等! “向汀雪,这几月你什么也没要,说来也是委屈你了。不过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我从来不会亏待她们。做为分手费,这套房子我留给你,绑匪退回来的三千万,我也会打进你的帐号。” 甄皓霖的语气有一点点的淡淡绝望,可是向汀雪已经听不出来了,她转身走到甄皓霖的面前,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有钱很了不起吗?为了钱就可以无下限吗?甄皓霖,你知不知道,雅思姐死了,被柳一杉杀死的。为什么,就是因为钱!” 震惊! 这个消息,没有人告诉他! 向汀雪悲痛欲绝,泪光闪闪,她倔强地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不让胃里翻涌的恶心冒出来:“别的女人和你分手,你可以用钱摆平。但我不可以,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钱。和在你一起,是我心甘情愿,房子和三千万,你还是留给别的女人吧!” 说完,从包里取出钥匙,甩到了甄皓霖的身上,然后孤傲地转身离去,没有一点温情,没有一点留恋。 真的完了!真的结束了! 甄皓霖泪流满目,目送向汀雪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缝处。 他疯了,像一只久困牢笼的老虎,在房间里横穿直撞,嘶叫嚎啕。 忍不住,也无需再忍,他与炮弹大大出手。 家具全被砸烂,墙壁、地上一片污浊狼藉,面目全非。 他和向汀雪建立的家毁了,毁得很彻底。 然,向汀雪却一人在街上游走,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她身上找不到一丝气息,像一具行尸走肉。 夜幕降临,寒风无情,她被冷风拥着,一直顺着路,没有终点,也不知道哪是起点。 向宇阳坐在江子涵的汽车里,不远不近地跟着向汀雪,心疼的小手紧握成拳,埋怨道:“干爹不该打妈咪的!” 江子涵沉默似金。 向宇阳咄咄相逼:“妈咪刚从绑匪手中脱难,惊吓还没有退去,又收到了好朋友遇难的消息。如果是干爹连续遭遇两次打击,又紧着遇到被爱人抛弃的事实,干爹能扛得住吗?干爹能保持清醒吗?” “我……” “干爹应该让妈咪发狂的,这样妈咪就不会憋在心里。妈咪已经很苦了,干爹不知道吗?”向宇阳对江子涵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他开门下车,迈开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小短腿,朝向汀雪无声地跑去。 手,突然一暖,向汀雪怔住,侧头望去,茫然地眼神许久才聚焦,才看见小小的向宇阳。 他仰着头,大大的眼睛像两颗明星,映着全世界最真诚的关怀。 “妈咪,宝宝陪你一起走,好不好?”不争气的眼泪涌了上来,连声音都没能稳重,哽咽的发颤。 好儿子,向汀雪心头一暖,伸手摸着向宇阳的小脸,微微一笑,却是再也撑不下去,两腿一软,晕倒在地。 “妈咪,妈咪……”向宇阳跪在地上,小手捧着向汀雪的脸,泪流满面的焦急惊叫:“干爹,你快来。妈咪,你醒一醒,妈咪……” 江子涵把向汀雪抱到床上时,她还没有醒。 向宇阳陪在旁边,紧紧地盯着,盯到大眼变小眼时,向汀雪仍然蹙眉沉睡。 可是午夜时分,江子涵起来看向汀雪时,床上哪里还有向汀雪的影子,只向宇阳一人抱着枕头缩在被子里。 深更半夜,她能去哪里? 江子涵跑下来,在小区里焦急地寻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向汀雪的身影。 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学校宿舍吴丽娜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他给谈云啸打电话,谈云啸却说:“我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她也没有来找我。江子涵,你等我,我开车出来,和你一起找。” 两人开着车,里里外外沿着大街小道,整整寻了三个小时,也没有找到向汀雪。 “会不会放不下甄皓霖,又回到他那边去了?”谈云啸以常理推算。 江子涵不愿意,又逼迫无奈,吵醒了甄皓霖。 甄皓霖借酒浇愁,醉得人事不醒,刘勇接到电话,开车出来寻找。 学校,酒吧,地铁,公园,还有向汀雪经常去的楚姨的饭店…… 一大圈转下来,刘勇也没能找到向汀雪,她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一点线索也寻不到。 “怎么办?不会出什么事吧?”谈云啸害怕,当初她姑姑被甄老伤透心时,就差一点跳江自杀了。 江子涵靠在车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缭绕的后面,精致的五官一片朦胧,看不到他的表情。 良久,才丢掉香烟,用脚尖撵灭,他看着已泛白的天空,胸有成竹地说:“谈云啸,我们来打个赌,赌资一千万。” “赌什么?”谈云啸不解,这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玩! “就赌今天,向汀雪会不会出现?”江子涵转身,姿态潇洒,自信满满。 谈云啸了解他,化担忧为轻笑:“你这么自信,那她肯定是会出现了!” 拍了拍谈云啸的肩膀,江子涵看着东方:“我肯定她会出现,而且还绝对的阳光积极!” “为什么?”向汀雪再坚强,也是一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她不是神仙,她也有喜怒哀乐,她也有痛觉。 江子涵勾唇浅浅一笑:“不为什么,只为她是向汀雪!” 只为她知道自己的使命,不只有一个甄皓霖,还有向宇阳,还有她背后里一直暗暗操劳的故事。 以前,她也有过颓废挫败,也有伤心欲绝时,她不会说出来,但她会躲起来,自我消化自我排解。 等她再出现时,她又是那个乐观积极的向汀雪! 这次的事情,虽然疼得深沉,但她的使命依旧没变! 这一点,她冷静后就会明白,冷静后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关心则乱,江子涵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早上八点,太阳升起,一室娇黄,向汀雪站在窗边,看着新鲜的朝阳,咧嘴一笑。 然后转身折回床边,在谈晶洁的脸上落下轻轻一吻,温柔笑道:“姐姐,我要去工作了,你可要乖乖听柳阿姨的话哦!柳阿姨照顾你,可辛苦了,她最近又瘦了很多呢。你要是知道心疼她的话,就早早醒来吧!永远爱你,雪儿!” 姐姐是最亲的人,向汀雪会一直爱她! 向汀雪也曾经幻想和甄皓霖白头到晚,爱他一生一世,可是竟然他选择了欺骗,选择了结束,那他们以后就各走各的阳光道吧! 再见,甄皓霖! 再见,我曾经的爱! 正文部分 第九十一章:好一株奇葩 一对爱得生死相许的恋人被活活拆散,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甄皓霖痛得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向汀雪又会痛成怎样呢? 只要一想到这点,只要想到昨天向汀雪离去时,眼底那冰冷的恨,炮弹的心情那叫一个爽呀! 爽到高潮! 为了冲破高潮爽,为了更狠的折磨甄皓霖,炮弹没有要求蜜月旅行,而是要求陪同甄皓霖一起来htb国际上班,直面向汀雪。 向汀雪,折磨死你! 甄皓霖,心痛死你! 黑色轿车驶入,保镖于两边开门,两人一左一右分别从车上下来。 甄皓霖一身名贵的手工西服,炮弹一袭潮流的时装,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但甄皓霖却不这样想,他冷冷瞟了炮弹一眼,迈步就要绕道离开。 炮弹也不多语,只是狞笑着,甩了甩手里的小小黑色遥控锁。 猫了个咪! 去死! 变态狂! 甄皓霖恨得咬牙切齿,绕过车头,走到炮弹的身边,很绅士地把右臂送给了炮弹,嘀咕骂道:“你可以再变态一点,那样我一定会狠狠地爱死你。” 炮弹挽住了甄皓霖的臂膀,扬唇讥笑:“你死了,向汀雪一定活不来。我死了,向汀雪也一定活不了。你我竟然都死不起,老公你还是轻点爱我吧!” 向汀雪是他身上的肋骨,是他的要害,捏住她,甄皓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 他眸光一沉,冷冽之气四溢而出:“五枚死炸弹,我就不相信你能控制一个大活人。我现在就去买一……” 邪魅之光翻腾在炮弹的双眸,她很兴奋这种话题,迫不及待地打断:“甄皓霖,我知道你有钱有能耐,但我也早有准备。你可以去买新的游艇,可以去买新的飞机,也可以把向汀雪转移到最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甄皓霖,向汀雪最重要的东西,不是你能转移的。” 什么意思? 故意的,炮弹的红唇滑过甄皓霖的俊脸,留下一条红印,她凑到甄皓霖的耳旁轻语。 “向汀雪一直辛苦打拼,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向汀雪的卖身钱,用到了何处,你知道吗?” 甄皓霖脸色暗沉,眉目如刀,危险的怒火在周身流转,却无法发泄出去,他被捏死了。 憋屈! 五枚定时炸弹,你他妈的全死在哪里,本少爷要拆了你们! 炮弹轻笑一声,接着调侃:“向汀雪的事情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拿住了向汀雪,就拿住了你。拿住了那个东西,我就拿住了向汀雪。甄皓霖,你就别挣扎了,乖乖地配合我玩,等哪一天我玩够了玩腻了,我会成全你们的。” 咬牙,摩拳! 其实甄皓霖那天破窃听器时,发现了向汀雪手机里的另一个神秘号码,他打了过去,可是没人接听。 他试了很多种方法,终是没有查到那个号码的主人和方位。 可是炮弹却找到了,由此也可以看出,炮弹这次出手,真是在背后做足了功夫,也是一定要斗得他们生不如死方可罢休! 变态的,炮弹! 甄皓霖怒,又无可奈何! 只是他们两人的唇枪舌战,冰山烈焰,但在外人眼里,却是一对新婚燕尔的难分难舍,恩爱的浓情蜜语。 “总裁早,总裁夫人早!” 一路上,员工礼让一旁,朝二人恭敬招呼,打量的目光有的好奇、有的羡慕、有的失落、还有嫉妒…… 甄皓霖冷酷地微微颔首。 炮弹却面带笑脸,目光温暖,语气柔和地回应:“早,早……” “总裁夫人好漂亮啊!” “也好温柔啊!” “总裁结婚,感觉就是睁眼闭眼间的事情,太意外也太伤人心,根本反应不过来啊!” “总裁的嘴封得真紧,看到这个消息,我当时就傻了!” “我也一样,我还一直好奇那个神秘女友呢!” “我也是呀!” …… 虽然闪婚有两天了,但大家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都没有想到,英俊潇洒妖孽非凡的甄皓霖,会这样就被套牢了。 明明神秘女友还没有揭迷底嘛! 八卦、幻想,吱嘎,刹车! 炮弹离开电梯的时候,兴奋地全身颤抖,笑得满脸见牙不见眼:“老公,你说一会儿,向汀雪看到你会是什么表情呢?老公,一会儿你可一定要顶住呀,你要是垮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雪儿,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你不要再为我心痛,让我一个人痛就好了,甄皓霖的眼睛,痛苦地闭了闭。 但是很巧的,走进办公区的时候,向汀雪正在门边的饮水机接水泡红糖,她背着门,没有看见炮弹二人,但是炮弹却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好戏上场,炮弹往甄皓霖的身上粘得更紧贴了一些。 “总裁早,总裁夫人早!” 罗雅溪和其它两位秘书中电了一般,从座位上猛的弹了起来,一边拉平衣服,一边恭敬地向二人招呼。 向汀雪身形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她端起水杯,一边用勺子搅着下面的红糖,一边转身。 她快速地扫了甄皓霖一眼,气色不好,一脸倦色,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造人工程累出来! 管他呢,反正和她没关系了! 向汀雪什么也不多想,只把淡淡地视线落在炮弹身上,甜甜一笑:“总裁早,总裁夫人早!” 炮弹的笑容僵在脸上。 咦?向汀雪怎么是这种反应? 她的脸已经消肿,苍白之色显而易见,眼中没有失落,没有伤心,淡静的如一片春水,真诚温和。 完全没有一点被抛弃的怨妇形象,完全找不到一点失恋的痛色,活生生就是一个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无忧无虑的青春少女。 美丽勾魂令人心动! 我擦!怎么会这样? 以向汀雪对甄皓霖的感情,以她的付出,以她所到的回报,今天的她应该是楚楚可怜,眸光闪躲,委屈逃避才对呀! 炮弹惊愣现场,大失所望。 棋,她踩歪了,很歪! 然,甄皓霖只是愣了一下,旋即就回了神,可他的心却没有因为向汀雪的阳光而释放,反而愈加沉重心痛。 向汀雪,他了解,她给的爱,不似他那般浓烈,却是以她自己独有的方式在深深的爱着他。 她相信他的承诺,相信他给的美好,可眨眼间,一切都落空,她莫名遭遇无辜抛弃,心里怎么可能不痛? 但只一夜间,这痛又能修复多少? 打落的牙往肚里吞,她现在坚强地站在这里,看似无害,可心里又在怎样的默默背负,这份超负荷的苦? 傻瓜老婆,你哭吧闹吧,你张扬地恨吧,不要这么冷静,会内伤的! 痛楚的眼神滑到她的手中,白色的瓷杯,褐色的水! 眉头一蹙,甄皓霖脱口而出,冷冽的眸光和声音一样平淡无温:“头又晕了?” 姐姐说,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谈云啸说,要懂得放手,要知道放飞自己。 江子涵说,错误不可怕,怕的就是沉迷不醒。 向汀雪醒了,果断的醒了,她屏蔽了和甄皓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无视了心里的阵阵抽痛,只用淡静的目光迎上他的冷冽:“谢谢总裁关心,头不晕,就是想喝而已。” 上司与下属的平淡对话,只止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告诉甄皓霖,其实她头晕恶心,身体乏累嗜睡。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邀请甄皓霖一起喝,哪怕心里清晰的知道,甄皓霖很喜欢喝红糖水。 她的冷漠疏离再次伤了甄皓霖,他嗯了一声,不再多停,迈步走向办公室。 炮弹终于回神,她一边随着甄皓霖的步伐,一边不甘心地又看了向汀雪一眼。 没有眼花,向汀雪又冲她莞尔一笑。 我擦! 一颗奇葩呀! 这么深的痛,都不能打击她,都不能让她多痛苦几天? 非我族类?还是装逼? 思及此,炮弹眼珠一转,扭身对向汀雪,温和笑道:“向小姐,麻烦,两杯咖啡。” 咖啡?向汀雪泡咖啡? 甄皓霖打了一个机灵,脚步不停,直接否决:“我不要咖啡,向小姐如果方便,也给我一杯红糖水!罗秘书,进来。” 罗雅溪抱起桌上的文件,跟在身后进了总裁办公室,与向汀雪擦肩而过时,她还小声地提醒了向汀雪一句:“给甄总的红糖水不要泡太满,半杯就好,三勺糖,要甜一点。” 好吧,向汀雪又错了! 以前,她给甄皓霖泡红糖水,都是满满一杯,还只放两勺糖。 天生的败家子,连糖都要败到极致! 躲起来的心,又扯裂了! 向汀雪很心伤,为什么呀,为什么又要想起以前的事呢? 都说了拿得起放得下,都说了要知错而改,都说了要懂得放飞自己! 郁闷地喝了一口红糖水,苦,真他妈的难喝! 正文部分 第九十二章:眼睛,一片血色 向汀雪敲门进去的时候,罗雅溪的汇报已近尾声:“明天下午三点,甄总飞美国做年终报告,这一次没有人员随行,甄总是否需要进行修改?” 悲催的,心又是狠狠一凉! 甄皓霖本来是计划求婚,然后再趁年底去美国的时候,把向汀雪捎上,让她去看看米丽。 犒劳一下向汀雪,也算是回应对米丽的承诺。 可天公不作美,先是江子涵捣乱,又是向宇阳掺和,好不容易要熬过去了,又钻出了一个炮弹! 戏,彻底黄了! 甄皓霖不着痕迹地瞥了向汀雪一眼,然后将视线洒落在桌上一角,思忖片刻:“部门的人我就不带,我让茹梦陪我一起过去!” 离不开炮弹,就让炮弹远离向汀雪,远离一天是一天! 可是甄皓霖的想法,炮弹怎么会不知道,她阴阳怪气地“啊”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嗲道:“老公,我才从美国回来,你又让我去美国,我不想去啦!” 向汀雪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弯着腰把咖啡放到了炮弹的面前,微笑细语:“总裁夫人,你的咖啡。” 笑,笑,笑,她又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值得笑的,向汀雪,你男人被抢了,哭吧,姑奶奶让你哭! 还笑! 我擦! 真是一株奇葩! “你不想去,那我就送你回我爸家。这两天他一直催着回去,都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正好回去陪他几天!”闪婚把甄老气坏了,但是骂了他一天就安静下来了,甄老在想什么,甄皓霖能不清楚。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他就想方设法拿捏炮弹呗,就像当初想方设法拿捏向汀雪一样。 炮弹,哼,你有本事就过来拿捏呀,他还看着烦呢! 但是炮弹的出现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替向汀雪挡住了甄老的视线,甄皓霖不敢直视向汀雪,只用眼角的余光扑捉她的举动。 “老公,我们才结婚两天,新房都没有暖热,这会儿就分开多不吉利。老公,你能不能让别人过去?”咖啡冒着热气,上面浮着白色的牛奶泡沫,炮弹喜欢,因为甄皓霖喜欢,说香甜润口。 可是他的口味变了,喜欢上了红糖水,因为向汀雪喜欢! 甄皓霖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故意秀恩爱:“年底总结,除了开会、升职部分高层,还有感情的联络,不能让别人替代。你先想想,要么我和一起,要么就在我爸家。其实老婆,有你和我的地方,哪都是新房,你说对不对?” 心,突的一跳,炮弹明知道是假的,还是被诱惑了,她甜甜一笑,一语双关:“人就是复杂的感情动物,在一起的时候,难免斗嘴吵架。可不在一起的时候,又爱胡思乱想。反正,怎样都是一种折磨。” 间接的提醒,甄皓霖你懂的,以为离开了a市,向汀雪就能舒服吗,她隔着太平洋也照样能给向汀雪找不痛快。 甄皓霖恨碎一嘴牙。 然而向汀雪却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她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说什么,她没听清。 没听清,又何来心乱? 她步伐稳健,态度端庄,把手里的另一个白瓷杯放到了甄皓霖的面前:“甄总,你要的红糖水。” 语气冷漠,眉间疏离,眸光更是陌生的保持着永远无法接近的距离。 悲苦的,甄皓霖端起红糖水,送到唇边却猛然发现,只有半杯。 “为什么只有半杯?”他要满满一杯的红糖水,淡淡的甜,能喝很久,也能甜很久,那是向汀雪独有的味道,甄皓霖就想用那个味道来滋润苦涩的心。 向汀雪已经走到了罗雅溪的身旁,听到问话,扭身一脸不解地反问:“半杯有什么不对吗?” 她就忘记了? 甄皓霖扫视,罗雅溪的尴尬紧张,没逃过他的眼睛。 顿时明白了,叹了一口气,编了一个理由:“没什么不对,但今天我牙有点疼,你去加满水!” 哦,这样啊! 没有太多的表情,向汀雪像一台抽空了情感和记忆的机器,又文静地走到甄皓霖的桌前,把红糖水端走。 与此同时,身后忽然传来“噗嗤”一声:“向汀雪,你泡的是什么呀,怎么是咸的?” 炮弹连连呸了好几口,妈呀,咸死她了! 咸的,那就当然是盐了,而且盐长得那么像白糖,在家做饭的时候,她反正是分不清。 可是公司的咖啡机前,怎么会有盐,还是方糖形状的盐。 猫了个咪! 甄皓霖憋笑。 向汀雪挠头。 她向炮弹道了一声歉,就端着两杯不合格的饮品,灰溜溜地出去了。 罗雅溪接着工作,一边问一边在本上写:“甄总和甄夫人这次打算在美国停留几天?” 越久越好,但不可能。 甄皓霖不想再看炮弹,起身走到窗边,沐浴在阳光下:“风华集团的首饰发布会在四天后举行,我已经收到了邀请函。我会提前赶回来,你准备好我们用的礼服。” “好!”罗雅溪认真记下。 甄皓霖目光如炬,他要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怒火:“启航集团的项目有点变化,我想把它规为明年的重点项目,一会儿你召集三个部门的经理过来,我要重新进行规划。” 罗雅溪明显地怔了一下,没敢问,记录下来。 甄皓霖眯起的眸透出危险的光:“甄哲雨的公司出现亏损现象,高影治已经过去代理,但是甄哲雨没个职位绑着他,不定又在外面闯出什么祸。你这几天记得联系他,我要和他谈一笔交易。” “好!”罗雅溪记下,并在交易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甄皓霖危险的眸光愈烈:“预约一下谈云啸,我回来后,也有一笔生意要和他合作。” 罗雅溪快速扫描记事本:“那我预约一月二十二日,那天甄总的行程暂时还是空的,而且谈云啸的发布也结束了三天!” “好。”谈云啸眯着的瞳眸忽的张大:“谈云啸的首饰发布会结束后,就是我们公司的首饰发布会。据我所知,向汀雪是谈云啸外聘的首模,所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想办法说服向汀雪,让她为公司的首饰做模特。钱不是问题。” 罗雅溪又定格怔住,为,为,为什么向汀雪会是谈云啸的首模? 为什么甄皓霖非要和谈云啸共用一个首模? 为什么要用说服,她是公司的员工,而且能为htb国际担任模特一职,那是至高的荣耀! 头顶升起一朵糊涂的白云,罗雅溪想不明白,只好祈祷:“向汀雪,帮个忙,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死定了!” 正在咖啡机前的向汀雪优雅的打了一哈欠,好困,她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睡觉! 她拿着两块白色的方块研究,为什么都是白的? 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像? 又是谁把这盐做成了这样,还又放到了这个该死的位置? 以她对厨艺的了解,仅凭眼睛她是无法区分,左手的是方糖,还是右手的是方糖? 怎么办? 每块舔一下? 舌尖,伸出来! 可刚要舔到时,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忽的从身后嬉笑传来:“向汀雪,你真是可爱,连吃糖都像小宝宝一样,竟然是用舌尖舔的!” 好吧! 被抓了,脸丢大发了,不过王冰呀,你来得正好! 向汀雪举着手里的两个方块,一脸困惑地问:“我第一次见盐做成这样的,害我弄混,给总裁夫人泡了一杯放盐的咖啡。就差一点,我就被总裁的眼刀劈死,还好我跑得够快!” 都盯着向汀雪,孰不知甄皓霖的女人另有她人! 王冰更加中意向汀雪,呵呵一笑,端起两碟方块,放到向汀雪的面前,耐心教导:“它们虽然长得很像,但你注意看,砂糖的颜色要稍为暗那么一点,而盐的颜色则更晶亮。” 向汀雪溜着眼珠看了看,指着红色的碟子:“这个是盐,这个更白一些!” “孺子可教!”王冰放下。 “王冰,你说会是谁把盐到放到咖啡机前?”向汀雪夹了两块方糖放进杯子,然后接咖啡。 王冰却夹了一块方盐放到杯中。 向汀雪正想提醒他,他却扭头诡异一笑:“这盐是我做的,我不能吃糖,就以盐代替。刚开始喝有点不爽口,但习惯了,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看着诡笑的王冰,米丽的声音忽然响在耳旁:“向汀雪,你以后离王冰远一点,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 再看,哪有什么诡异的笑,温文尔雅的王冰除了瘦削一些,绝对是一个好人的架子。 向汀雪甩甩头,甩去不正当的偏见,笑着拒绝道:“我胃不好不能喝咖啡,否则一定是要尝尝你奇持的吃法。你慢着泡咖啡,我先给总裁送进去!” 王冰推了推眼镜,笑得如沐春风:“上次说要麻烦你帮忙整理一些打官司资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向汀雪把饮品放到托盘里,点点头:“当然记得,就是你手上受伤那一回嘛。其实想问你来着,可事情实在是太多。现在整理还来着及吗?” 王冰摇头,扯了一个弥天大谎:“我见你太忙,也就没好意思打扰你。其实官司已经下来了,赔了我三十万。钱不重要,但算是一个好消息,在年前结束一个厄运。我中午想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当然有空! 她现在可是华丽丽的单身贵族,她一口答应了:“那中午见,我先去送咖啡了!” “好,中午见!”目送向汀雪离开,那抹诡笑又溢在王冰的唇边,他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长的小玻璃瓶仔细地看着。 诡笑在眸底越聚越浓,很快就裹上了一层浓郁的杀气,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片血色! 正文部分 第九十三章:王冰,你想干哪样? 中午,向汀雪和王冰并肩离开,有说有笑。 官可心怒焰诅咒,炮弹冷嘲热讽,甄皓霖则忍忍忍…… 这么忍下去,他一定能修练成为超极厉害的忍者神龟!!! “想吃点什么,中餐还是西餐?”王冰态度殷勤,声音温软。 向汀雪最近嗜睡,胃口却是一般,加上这几天事情层出不穷,心情低沉,胃口更是差得离谱。 早上喝了一点红糖水,还一个劲地犯恶心,可是吐又吐不出什么。 选了一家中餐厅,向汀雪只要了一份泡饭。 “怎么,帮我省钱?”王冰看着她笑。 向汀雪轻轻微笑:“我知道你今天不差钱,但我现在真的只想吃些清淡的泡饭。” 遭遇绑匪,惊吓不少,又是女生,胃口清淡也是自然。 王冰没有多想,拿起菜谱体贴地开始选菜:“你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缺血,如果不想吃药,那就必需食补,光吃泡饭那怎么行。我要点的别的菜,你多少吃一点。” 王冰要了许多补血的菜,乌鸡、黑木耳、猪肝、黑豆…… 只是这些菜,为什么这般熟悉,好像不久前,某个男人也是这样替她安排的。 “我不想你身体里流着别人的血,所以老婆,你有口福了!”某男人的声音如脱僵的野马,失控的窜入她的脑海。 心中强支起的屏障歪了歪,苦酸痛涩趁机而入,向汀雪眼睛犯潮,忙忙扭头看向窗外。 冬日,寒风袭地,枯枝败落,满目萧凉! 两人随意地聊着不着边调的事情,当然向汀雪也没忘记恭喜王冰升职为总裁助理:“新官上任有什么感想,总裁好侍候吗?” 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异光,王冰推了推眼镜:“向汀雪,总裁结婚是不是对你打击很大呀?我怎么听你的话里有火药味呢,想当初面试的时候,你可是很维护总裁的!” 警报响起,向汀雪不得不注意,她调整心情,回避王冰的眼神:“我现在也一样力挺总裁,只不过是关心关心你。你可要知道,罗姐见到总裁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真担心她的心脏。” 王冰轻笑:“你就放心吧,罗雅溪已经跟了总裁三年,三年的时间足够她练出一个完美刚强的心脏。至于我,还好吧,有事做事,没觉得总裁太难侍候。” “不愧是王大律师,面面俱到,一会儿陪你喝两杯。”借酒浇愁也不错,但向汀雪忽的想起:“上班时间,公司好像不让喝酒。” “想喝酒还没有机会,晚上有没有空,我知道一个酒吧,环境侍者音乐氛围都不错。”有人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王冰讨好着,双眸闪亮,有光感还有质感,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反正回家也必然听江子涵唠叨,去喝酒也不错,喝醉了更好! 什么都不记得,真正的不记得! 向汀雪点头答应。 服务生传上菜,红的黑的黄的……色彩丰富。 只是…… 为什么没有一点食欲,还看着想吐呢? 压着胃里的翻涌,向汀雪看着王冰替她张罗乌鸡红枣汤。 暗红的枣,乌黑的鸡,鲜红的枸杞点缀其中,腻人的香气也扑鼻而来,可向汀雪看着那碗汤,却艰难地咽了咽了口水。 “你比我辛苦,我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ok了。你呢,还要应付学校的考试。你多吃一点,补一补身体,在你脸上,我还真的是看不到什么血色!”王冰没注意,认真地用勺子轻轻撇开汤上的片片浮油。 油呀! 腻死了! 浪,猛然涌上喉间,胸脯震得一抖,向汀雪再也忍不住,咬着牙关憋着,同时快速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为什么?刚才好像去过了。 热情的手顿住,王冰一脸困惑地扭头,向汀雪脚步匆忙,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 王冰收回目光,同时嘴角也爬上一丝邪恶狠毒的笑。 向汀雪,不要怪我,是你把机会轻易地留给了我! 王冰从兜里掏出那个手指长的小玻璃瓶,往向汀雪的碗里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沫。 笑,狰狞,充血! 向汀雪冲进洗手间,狂吐一通,黄色的胆汁苦得她瑟瑟发抖。 正天旋地转的难受时,手机意外响起。 楚姨来电! 向汀雪顿时石化,因为楚姨要说什么,她知道,而她能不能在楚姨面前强撑下去,她也知道! 楚姨夫妻真的很好。 楚姨有母亲的温柔,柳叔则更像父亲,会关心的问她这个那个,离开时还会和蔼地叮嘱:“皓皓那小子,有时候也是个马大哈,你要是工作不忙,就过来这里,柳叔给你改善改善!” 铃声大震,催命似的,向汀雪犹豫不定,接还是不接? 终于的,铃声止了,向汀雪刚松下一口气,楚姨的短信又跑了进来:“你们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皓皓不接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非要我闹到公司,你们才能给一个清晰的答复。” 向汀雪败了,不要说闹,只怕一见到楚姨,她的眼泪就会失控! 可以假装坚强,可以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以假装忘记所有,但是裂了缝的心,就是会痛! 为什么都要来逼我?为什么? 嘴里的苦汁染了声音,坚强的向汀雪哽咽了,孙子一样:“楚姨!”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了?”楚莲声音沙哑,鼻塞严重。 泪,滚落:“楚姨,虽然事情有点意外,但要接受事实。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对外宣称的一切也都是真的,我不过是她的影子。他现在很好,很幸福也很恩爱,楚姨从电视上应该不难看到。” 楚莲沙哑的声音焦急拔高:“不可能,皓皓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向汀雪打断:“人有千面,楚姨又能看到几面?他在国外那么多年,他又会告诉你多少?” 楚莲语塞:“我……” “如果楚姨不相信,那我就再告诉楚姨,是他亲口告诉我,我只是他的一个床友而已。”不该想起来的,又想了起来,心呀,痛死了! 楚莲还是坚定不移的说:“小雪,虽然这是你亲口问到的话,但我还是不能相信。” 向汀雪默,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颗一颗,落地无声。 楚姨咳了两声:“皓皓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看见了,那绝不是一个床友那么简单。他要是只把你当床友,他是不会把你介绍给我们的,更不会让你进住风铃的房子。小雪,你冷静下来,你再去问问他,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 向汀雪的声音哽咽的更深:“楚姨,我很冷静,我也问过了,他说没有苦衷,他说一切的一切都是游戏,都是替身。现在真身回来,替身都没用了,他还把房子留给了我,做为分手费!” 楚莲惊:“你这么说,那就更有问题了。小雪,你想想,那套房子是他为风铃买的。虽然风铃没在里面住过一天,但在皓皓的心里,那就是家,就是风铃。他送房子,就等于把他最爱的妈妈一起送走了。” 向汀雪固执:“楚姨,但你也知道,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 “不,在皓皓的心里,风铃永远是第一重要。他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送给一个床友。小雪,你再想一想,他根本就不缺钱,他完全可以再为你买一套更好的新房作为分手费。” “还有三千万,他还给了我三千万,两个合在一起,也就没有再买新房的必要了!” “不管他给了你多少钱,这套房绝对不属于赠送品。小雪,你快点去问问……” “该问了都问了,再问也是自取其辱。楚姨,求你了,这件事情就让它这样结束吧!他现在过得很好,我也要好好地生活。” “我怎么可……”楚莲焦急的声音忽然拐了一个弯:“小雪,你不要难过,这件事情楚姨一定帮你问个水落石出。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有空就过来楚姨这里坐坐,你柳叔这几天都急出了病,有空过来看看他。” 只要能结束这个话题,什么条件向汀雪都答应:“告诉柳叔,我会抽空去看他。” 电话一掐,泪水也止住了,向汀雪的大脑自动关机,什么也不去多想,她洗了一把脸,就出了洗手间。 刚拐过弯,就见一个服务员正在泡菊花茶,旁边放有一叠冰糖,向汀雪要了一颗冰糖含着,嘴里的苦涩这才被驱散一点。 “你没事吧?眼睛怎么红了?”一坐下,王冰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向汀雪揉揉眼睛,强笑:“洗了洗脸,可能是眼睛里面进水了,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你嘴里吃着什么?”王冰又见她腮帮子鼓了一个小包。 向汀雪按了按腮帮,故作调皮的一笑:“冰糖,偷的!” “你呀!”王冰信了,在放了药的碗里舀了两勺汤,送到她的面前:“先喝点汤,把嘴里的甜味冲一冲。要知道,饭前吃糖是很影响食欲的。” 向汀雪胃里空了,也不那么反感鸡汤,她伸手接过,舀起一勺送到嘴边。 王冰盯着她,镜片后的黑眸闪着淋漓的杀气! “哟,这不是王助理和向小姐,好丰盛的午餐呀,你们这是在约会吗?” 该死! 她怎么也来了! 向汀雪的手猛住止住,勺停在唇边不远处。 该死! 谁这么大胆,敢坏他的事? 王冰的眉头更是狠狠一拧,锐利的目光不悦地扫过,又在瞬间软化。 恨,压在眸底,起身的王冰笑容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温和的就是一个绅士:“这么巧,总裁和总裁夫人也来这里用餐!” 正文部分 第九十四章:叫,叫,叫你妹呀! 向汀雪放下碗站起来,眼睛不看炮弹,更不看甄皓霖,她垂着眼帘,视线落在餐桌的对角。 “我刚从国外回来,想吃中餐,就和皓霖一起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你们,看来公司的营养餐还有待改善嘛!”炮弹挽着甄皓霖的胳膊,奸诈地笑,她的视线也在王冰和向汀雪的身上流转。 丫的,炮弹! 难怪她非要来这里吃饭,原来眼睛一直都盯着向汀雪没松懈呢! 看着向汀雪苍白的侧脸,甄皓霖低沉的心情更加郁结,他的目光不敢久停,只一会儿就将冷冽的眸光移到了王冰的身上。 王冰打心里厌恶,炮弹这个坏她好事的女人,可他脸上依旧笑容可掬:“公司的工作餐还算不错,只是今天我刚好有一点事情,要和向小姐商谈一下。” “哦?”炮弹两眼放光,抓到了机会:“商谈什么,不会是王助理要追求向小姐吧?” 向汀雪怔! 王冰愣! 甄皓霖扭头俯视炮弹,怒焰炎炎。 王冰对向汀雪有好感,甄皓霖早就知道,可是向汀雪一直以来都把王冰当朋友,当同事。 可是现在向汀雪被抛弃,也正在气头上,万一真被炮弹激将成功,甄皓霖就别活了,郁闷都能郁闷死!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炮弹才不用担心甄皓霖着急翻脸,因为她是甄皓霖失而复得的未婚妻,甄皓霖只能给尽她天下最好的溺宠。 她可以为所欲为,还能光明正大地对向汀雪使坏! 所以炮弹仰起头,迎上甄皓霖火烈的目光,笑得牲畜无害:“老公,其实我觉得向小姐和王……” “总裁夫人,请你自重。”甄皓霖不能说,向汀雪有嘴,她自己会维护自己。 她抬起头,对上炮弹惊怔的眼神,冷面严肃:“你只是总裁的夫人,你的权限只在总裁身上,说白了,公司的事情你插不了手,我的事情你更插不了手!” 炮弹没想到向汀雪敢当众顶撞她,一怔后,她的眉梢冷霜冻结,扯着甄皓霖的胳膊撒娇委屈:“老公,你看看向小姐,她好像很不喜欢我,你看她,我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也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总裁夫人今年几十岁了,一把年纪的人,还在这里装嫩卖萌,小心被雷劈!”恨到了心里极处,向汀雪在隐忍中爆发。 炮弹的脸更阴了:“你在骂我老?” “你老不老,我说了不算,但我问你,总裁夫人,你现在是幼稚园的小bb吗?如果不是,那你好奇什么,好奇你妹啊……” 甄皓霖怕炮弹发飙,上前一步先行声色怒斥:“向汀雪,你不要太过份,你尊重我,也请你尊重我夫人!” 向汀雪移动视线,目光冷然,音色如霜:“甄总,请你明白,我尊重的并不是你个人,而是公正与正义。你如果不满意我的行为,谢谢,请你解聘我!” 正好! 求之不得! 离他远一点,就离危险远一点! 甄皓霖借机下台,眸子故意危险眯起:“你以为你能挤进htb国际,就是一个千年难遇的人才吗?笑话,你这种人,我上市场上一捞一大把,信不信我现在就解聘你?” 甄皓霖,你够绝情的! 好! 竟然你眼里只有一个炮弹,那也我会好好回报你! 向汀雪嗤一声冷笑:“我这种人市场上一捞一大把,但甄总也不要忘记了,a市不止htb国际一家公司,而能给我开出同样薪水的,也不止htb国际一家。信不信,我前脚离开,后脚就入职?” 逼迫,冷硬的逼迫! 只是雪儿呀,放以前,我不敢也舍不得,可是现在这种形势下,你还是离开吧! 甄皓霖笑中裹着痛:“向小姐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告诉我,你身后还有一个谈云啸撑腰吗?” “是吗,那江子涵是什么?能文能武,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看到他的笑,向汀雪莫名心中一痛,她狠心说完这些话,却不能狠心憋住。 她泛红的眼眶,落进了甄皓霖的眼里,也落进了炮弹的眼里。 炮弹心头的怒气一下散了,唯有快意横溢胸膛。 向汀雪,怎么样,装坚强,是装逼了吧! 她假惺惺地出来圆场:“想不到向小姐身边的优秀男人还挺多,难怪这么生气,其实我只是随意问问,也闹不到解聘离职的份上。” 王冰看一眼垂头的向汀雪,看一眼脸色铁青的甄皓霖,也出来打圆场:“我和向小姐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总裁夫人多心了。向小姐的脾气也向来耿直,总裁夫人不要往心里记。” 炮弹挥挥保养极好的手,盈盈地笑:“王助理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不过你们的菜对我很有诱惑力,我们可以一起共用午餐吗?” 鬼才和你一起吃! 向汀雪拿起包离开,冷漠道:“我已经吃好了,你们三位慢慢用吧,不多打扰,告辞!” 想走,再玩玩嘛! 炮弹伸手拦住她,阴阳怪气地说:“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心胸这么窄,只一句话还与我记上仇了?” 向汀雪烦,不客气地给了答案:“总裁夫人请你明白,第一,我吃饱了,我要回公司午休。第二,我不是三陪小姐,没有义务陪你。第三,现在是下班时间,说白了,现在是我私人时间。你刚才国外回来,应该明白,这三条都涉及到人生自由权!” “吃个饭而已,至于扯那么深吗?不过听向小姐这么一解释,那感情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和你共桌用餐了?”不必在意刁难的结果,过程就已经很享受。 甄皓霖必痛,炮弹也可以肯定,向汀雪也在内伤的痛。 装逼的家伙,差一点就被她骗了,这一趟炮弹还真是没有白白地跟来! 炮弹笑,奸笑,暗自的! 向汀雪扫了她一眼,不屑地冷言:“要吃饭就早一点,你可以浪费你的时间,但你没权力消耗我的时间。就这样,再见!” 炮弹还没玩够,抓住向汀雪的胳膊,看着甄皓霖眨着眼睛坏笑:“老公,三个人吃饭多没意思,你让向小姐留下来一起吃吧!她饱了,陪我们聊聊天也可以呀!” 甄皓霖恨,还是窝囊地替炮弹出面:“向汀雪,我现在以总裁的身份命令你,坐在这里一起吃饭。算你加班,十倍的补偿!” 有钱就了不起! 本小姐不赚加班费! 向汀雪向来都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她一把甩开炮弹的钳制,打通了江子涵的手机:“如果我的人生自由权遭遇侵犯,我该怎么维护?” 江子涵眉头一蹙:“谁?甄皓霖?” “甄总的夫人,她是一个法盲,又没工作,江大律师能不能看她被男人包养的份上,免费给她上一堂法律课!”向汀雪把手机递到了炮弹的面前。 够毒舌! 王冰真心佩服向汀雪的胆量,只是一句约会的猜测,向汀雪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求解的目光落到了甄皓霖的身上。 甄皓霖移了移脚步,侧身对着王冰:“老婆,江大律师的铁嘴不是你能说赢的,向汀雪竟然吃饱了,你就让她走吧。如果你实在想和她吃饭,从美国回来后,我再为你们撮合?” 炮弹就想缠住向汀雪,可不想被什么律师缠住。 她借台阶下来,摸了摸甄皓霖妖孽的脸,暧昧道:“老公真贴心!” “应该的,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嘛!只要老婆有需求,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迎上炮弹的眸光,四目相对,缠绵悱恻,却是暗火翻涌。 向汀雪却不明白,只觉满目的刺痛,她忍不下这口气,收回手机开始报复:“江子涵,下班你来接我,我们一起上超市买菜,晚上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给你做爱吃的海鲜,还有糖醋排骨,再来一只白切鸡!”江子涵在那边,听不清这边的对话,还以为向汀雪彻底重生了。重生了,当然要庆贺。 “那你来接我,我在公司等你!”向汀雪也故意放柔声音,制造出情侣之间的暧昧气流。 甄皓霖虽想放手,但心里还是着急了。 傻瓜老婆,你可不可以不要快,就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我是爱你的,爱你的…… 他和炮弹的夫妻是假的,可是向汀雪如果一冲动,江子涵那匹恶狼…… 啊啊啊啊……又不想活了…… 向汀雪才不管他想不想活,挂了电话,对王冰招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王冰,晚上我有事,不能陪你去喝酒,改天我们再约。” “好!” 看着向汀雪的背影,王冰的余光却落在那碗没喝的鸡汤上。 臭女人! 坏我的好事! 王冰扫去一道凌厉的目光。 正巧炮弹回头看甄皓霖,没有发现:“老公,刚才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向小姐好像还是有点不开心!” 掐死你!你个祸! 甄皓霖掐笑:“你刚才有说话吗?不要多心了,腿长在她的身上,她想去哪里,你管不着。至于开不开心,你只要关心你老公我就ok了,其它人让他们见鬼去吧!” 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笑,外表的恩爱和谐,但深处的含意只有自知。 “老公,我想坐那边吃饭!” “我们过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搅了王冰的局,却又无情冷漠地把王冰丢在一边。 王冰气得青筋爆起,双手拽拳,骨结泛白,戾气滋生。 唐茹梦,你等着瞧,今天的事情,一定让你加倍偿还。 头,气得剧痛,王冰掏出药瓶,生吞五片白药片。 下午三点,甄皓霖和炮弹携手离开,除了向汀雪和官可心,其他人几乎都是双眼冒心,流着口水地目送这对鸳鸯伴侣离去。 下午五点,向汀雪卸下了一身的疲惫,坐进了江子涵的车。 江子涵看出了向汀雪的失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拥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王冰这个没刺激点的男人,又被这一幕刺痛了,他一回到别墅,就把身怀六甲的官可心面朝墙的按住。 ***此处省略*** 正文部分 第九十五章:地上“长”出来的人 从墙上滑到地上,从地上滚到床上,三轮大战的泄火,王冰总算平静下来,不急不躁,整个人还泛出难得一见的温柔:“这回你满意了吧!” 官可心吃饱喝足,赖在王冰的怀里,修长的手指也调皮的在他身上划着小圈圈:“我爱你,冰!” 王冰垂下眼帘,满目温柔地调侃:“你的爱是不是只和性有关,谁能把你喂饱,你就爱谁?” 满目的不悦,含着点点的笑意,官可心在王冰的胸膛轻捶了一拳,娇羞的噘嘴:“与性有关,但不是唯一的理由,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那我和甄皓霖,你更爱谁?”手在她鼓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那里面是他的骨肉,甄皓霖只不过是暂时的接代品。 如果甄皓霖知道,官可心的处是他破的,不知道甄皓霖会有什么想法! “以前爱他,现在爱你,就爱你一个!” 甄皓霖太冷,浑身上下找不到温度,即使两人在床上翻腾如火浪,他依然是冷的。他只会让自己痛快,从来都不曾考虑她的感觉。 可是王冰就不一样,他是热的,很有激情,能挑到她的高点,她也能从王冰身上觉出淡淡的安全感。 若不是官可心一直恐惧王冰的喜怒无常,若不是一直恐惧他发病时的疯魔模样,她是不会把心交给甄皓霖,是不会企图让甄皓霖来拯救她! 所以果断地,她收回了心,只一心的对待王冰,只一心的期待王冰来救赎她。 官可心这样想着,又往王冰的怀里靠得更紧了一些。 王冰喜欢这样的官可心,简简单单的,有什么说什么,因为官可心的智商,实在算不得高,她一卖弄起来,不止好笑,更觉愚蠢到厌恶。 吻,落了一计在她的额头上,王冰微笑着许诺:“甄皓霖回来你就辞职,我现在已经站稳了脚,你不用再抛头露面了,好好在家养儿子。至于你的事情,我记在心上。” “辞职?”意外的,官可心完全没有想到。 王冰点点头***此处省略***:“你肚子里面虽说是我的种,但对外面来说,甄皓霖才是你的王。唐茹梦不是什么善类,笑面虎一枚,她已经在拿向汀雪开刀。” “以前总盯着向汀雪,但现在回头看看,向汀雪和甄皓霖的关系真是一般,唐茹梦为什么要针对向汀雪?”官可心瞳眸忽的惊恐放大:“向汀雪是我部门的人,难道她在杀鸡给猴看。” 王冰揉搓另一个樱红:“你觉得唐茹梦会愿意看见,甄皓霖的孩子在你肚子里一天天长大?” “那……”离开公司,官可心就无法监控向汀雪,万一向汀雪把王冰勾走,那她又要怎么办? 可是不离开,唐茹梦又危逼到她翻身的本钱! 快速地思忖了一会儿,官可心才委婉的问道:“冰,你是不是爱上向汀雪了?” 啥? ***此处省略***:“向汀雪的条件确实不错,但可惜她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欢她那种太过刚硬的女人!” 官可心***此处省略***声音微颤:“甄皓霖已经结婚,向汀雪已经没用,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那么重视她?中午你还要约她一起吃饭。” ***此处省略*** 再说话,他的声音已然被情欲烧得沙哑:“傻瓜,和她好,就一定要喜欢她。我告诉你,向汀雪是我手上一张很重要的王牌,我能不能成功,你能不能如愿,就全看向汀雪的。所以向汀雪不能死在任何绑匪的手上,她必须完整无缺地落进我的手里。” 天啊,难怪那天一传来向汀雪被绑架的消息,王冰就被刺激到病发,原来他还有这样计划! 那…… “夏扬,任务取消,钱全部给你,一分不用退!” 然而,向汀雪是却善良的,在她眼里,王冰也是无害的。 江子涵把她送到公司门口,正好遇到来上班的王冰,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和王冰并肩进去,轻松说笑。 不过向汀雪还是发现了,官可心的异样,她像基因突变,狼一夜之间蜕变成了羊。 官可心对她格外的温和,不再尖酸克薄地叫她向小姐,反而轻柔地对她说:“小雪,麻烦你把这些文件送给罗秘书!” 小雪?麻烦? 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罗雅溪不能替她解惑,反而还拉住她神神秘秘的问:“向汀雪,江子涵是不是你男朋友?” 啊哈! “好像还不是!”向汀雪微微轻笑调侃:“怎么,罗姐对他有兴趣?” “我倒是有兴趣,就是不知道我家那男人答不答应!”罗雅溪不擅长这种话题,羞涩的俏脸泛红:“向汀雪,找你说一件正事。” 向汀雪坏笑轻语:“还有比男女搭配更正的事情吗?” “去你的!”罗雅溪不再多打趣,直奔了主题:“公司月底不是有一个珠宝发布么?” 向汀雪点头:“我知道!” “珠宝部的高层领导想在公司找一个首模,他们说自己人戴上自己的产品,能炫出味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报名?”罗雅溪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这可是刚得到的消息,我第一个就告诉了你,收入也很可观,要不要试一试?” 不由想起,谈云啸聘用她时,说过的话。 “之所以聘用你,是因为你会成为,htb国际珠宝产品发布会上最亮丽的星。” 以前他们关系友好,甄皓霖存点私心,让她出点风头,完全有可能。 可是现在这种境地,物是人非,她又去掺和什么热闹! 向汀雪没有多想,笑着拒绝:“罗姐,谢谢你照顾我,但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难度太大,你还是去挖一个科班出身的人比较稳妥。” 向汀雪呀,我能告诉你,你是甄总点明要的人吗? 罗雅溪抓狂,张了张嘴,耳中却又飘来甄皓霖严肃的警告声:“不许告诉向汀雪这是我提出来的要求,也不要说出她是谈云啸的首模一事!” 不能说呀,罗雅溪急得轻挠额头。 看出了罗雅溪的着急,向汀雪拍拍她的肩膀,体贴的宽慰:“罗姐,你不要着急,离月底还有一段时间,你一定可以找到合适首饰气质的人!” “你为什么不想试试,我放眼望去,你是整个公司最年轻,也是最……” “罗秘书!” 罗雅溪和向汀雪立即分开。 罗雅溪直起身子,端庄微笑:“王助理,有什么事情吗?” 王冰心里想着事,没看到两女人的窃窃私语,他从手中的报告上抬起头,这才看到向汀雪,轻轻一点头,又目光深锐地转向罗雅溪:“把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下,我要进去放文件!” 罗雅溪扫了一眼紧闭的门:“王助理刚进公司,有可能还不知道,总裁的办公室是指纹加密码锁,除非总裁亲自过来,否则没有人可以打开这扇门。” 猫了个咪!一个门还搞得这么复杂,有宝呀?防贼呢? 向汀雪心里吐嘈,却又是睹物思人,心里一阵好不悲凉。 “王助理把文件交给我吧,甄总回来,我统一上交!”罗雅溪朝王冰伸出双手。 王冰挑眉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文件递了上去:“谢谢!” “应该的!”罗雅溪把文件放在桌上。 王冰走回去,眼睛斜睨着甄皓霖的办公室,手指在裤兜里有节奏地弹着,凌厉深沉,满腹算计。 下午向汀雪有事,早早离开了,刚上车坐稳,江子涵就递给她一个信封:“雅思家是农村,家里有一个智障哥哥,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弟弟。” 向汀雪嗯了一声,打开了信封。 “她父亲中风,行动不便,平时的生活和料理全靠她妈妈。雅思的收入不稳定,但无论收入多少,都有很大一部分被柳一杉刮分。”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a4纸,上面写着一个开户银行,和一个名字。 “柳一杉经常打雅思,你有没有发现?”江子涵忽的转了一个话题。 向汀雪把纸塞进信封,摇了摇头:“我们晚上才上班,雅思姐化妆,吧里灯光又暗,我还真是一次没有发现。” 江子涵不纠缠结果,接着说:“雅思有时也会把钱藏起来,但柳一杉要不到钱,就会打雅思。雅思也不敢多扣钱,每个月只能往家里寄八百块。” 这些雅思都没有说过,傻瓜呀,为什么不说呢?这样的柳一杉,你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 这个结果,向汀雪将永远不会知道。 她去了银行,本想把卡里剩的二十五万全部寄给雅思的父母,但又怕雅思父母知道噩耗,于是决定仍按雅思的习惯往家里打钱。 一月一次,一次二千,并附留言:老板给涨了工资,一切安好,爸妈不必挂念! 离开银行,向汀雪又跟着江子涵去了公墓。 雅思的尸体很惨,江子涵只从停尸房取回了少量尸骨进行火化埋葬。 焚烧寄语,向汀雪内疚的面孔严肃似寒冬,她抱着膝盖坐在雅思的新坟旁,一字未语,只静静地看着天边,渐渐失去光采。 江子涵默默地陪着,直至谈云啸的电话打进来,他才走到向汀雪的面前蹲下:“小雪,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不要让雅思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 天已经全部黑透,空旷的墓地阴风入骨,向汀雪点点头,算是回答。 江子涵轻声细语,生怕惊着了向汀雪:“已经七点了,谈云啸打你手机,你一直不接。他现在我们家的楼下,说有事和你谈,我们先回去吧,改天我们再来看雅思,好不好?” 好! 雅思姐,对不住你了,你的父母兄弟我会照顾,你安息吧! 起身,鞠躬,温热的液体这才从眼眶滑出,无声地滴落,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手机,根本不在身上,向汀雪把包翻了好一遍,才醒悟过来:“午息的时候,你打电话过来,我嫌铃声太吵就改了震动放在抽屉里,然后就给忘记了。我们先去公司拿手机,明后天都休息,我怕有人找我。” htb国际的大楼已经熄了灯,有保安认识向汀雪,于是陪着她一起上去。 楼上只有紧急灯朦朦胧胧地照着,向汀雪先行推门进去,保安在后面开大灯。 灯光忽闪忽闪慢慢亮起,向汀雪一转进办公区,就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地面上嗖的一下“长”了起来。 “啊……” 向汀雪被吓着了,尖叫,倒退。 连退三步,才发现“长”出来的黑影不是鬼,而是王冰。 “王冰,你怎么还在这里!”向汀雪紧抓胸口的衣服,平缓狂乱的心跳。 王冰推了推眼镜,大手挡住了脸上嗜血的杀气。 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当然是想破除甄皓霖的密码和指纹,当然是想进去盗看甄皓霖那些该死的股份合约。 他想知道那个该死的甄皓霖,现在手上到底有多少股份。 他想知道那个该死的甄皓霖,又在背后都做了些样的准备。 所以大家下班离开,唯他一直守在这里解密,谁知道这个该死的向汀雪又会出现! 该死的搅局者! 唐茹梦! 该死的搅局者! 向汀雪! 王冰压着怒火,虚伪笑道:“我加班,这就准备回去,刚才鞋带松了,就蹲下来系鞋带。没想到你会突然冒出来,没吓到你吧!” 深吸了一口气,向汀雪这才完全放松,摇头笑道:“还好啦!我手机忘在公司,我拿了手机,一起走。” 王冰扫了向汀雪的背影一眼,不甘心的目光落在甄皓霖那副该锁的密码锁上。 正文部分 第九十六章:床在叫,老板在咆哮 谈云啸把美容专家请到了a市,可向汀雪在等待治疗时,却忽的改变了主意。 她不想褪疤了,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不过是她的决定,谈云啸和江子涵也都选择了尊重。 谈云啸的产品发布会在下周二进行,场地正在进行最后的装点与修饰,模特也正在t台上训练,老师于台下手势指导,同时灯光也在进行最后的较对。 向汀雪混在专业的模特中间,跟着她们的节点婀娜前行,一圈两圈三四圈下来,她终于有了点感觉,身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谈云啸于台下看见,喜笑:“向汀雪的悟性很快,虽然还达不到专业模特的水准,但这种青春生涩的感觉却让她脱颖而出,很符合我的产品气质。” “你也不看看,这几年她都跟谁混在一起,还能混不出这点悟性!”江子涵语峰一转,调侃:“不过谈云啸,我是向汀雪的经纪人,这个出场费用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再重新商量一下?” 谈云啸捶他胸口一拳,笑:“不愧是律师,最懂坐地起价了。” 向汀雪朝他们望来,清澈动人的小脸上挂着无害的微笑,今天,她的心情很好。 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谈云啸朝她竖起大拇指,以示称赞。 江子涵则只是朝她微微一笑,又深叹一口气扭头对谈云啸说:“小雪很坚强,也很擅长伪装。以前出了事,她失踪沉默,但一天之后她必是嬉嬉哈哈的阳光少女。可这次她不一样,虽然很坚强的面对了,但现在的她很安静,反常的安静。” “甄家的人都是毒药,逢人便伤,管你男女老幼。不过这样也好,晚痛不如早痛,痛醒了,梦也就醒了。”谈云啸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不想向汀雪受到伤害,可向汀雪还是被沉痛地伤着了。 “话虽这样说,但就怕小雪不能轻意放下。”就像他一样,七年了,他还是不能真正放下他的未婚妻。 而且向汀雪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甄皓霖也还活着,江子涵不怕甄皓霖来骚扰向汀雪,但担心向汀雪会经不起折磨和诱惑,放下身价去对甄皓霖委屈求全。 那样的话,江子涵还真是没有办法了。 “感情的事情就磨人,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以后我们两人一起看着小雪,让她插翅难飞。”谈云啸不往坏处想,更不敢往坏处想。 江子涵一揉眉心:“谈云啸,你说错了,不是我们两个人,而是我们三个人。” 说完,朝身后望去,向宇阳正抱着本本狂玩,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来回溜转,烔烔闪光。 “搞定宇阳让他配合合作,就能完全搞定向汀雪。但那臭小子,眼睛里就只有她妈咪,只要她猫咪高兴,他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如果江子涵没有猜错,向宇阳一定又在搜查甄皓霖的消息。 谈云啸第一次见向宇阳,他见向宇阳喊向汀雪妈咪时,意外震惊也是难以言表:“他真的是向汀雪生的?” “是吧!”江子涵语气淡淡,无所谓的态度。 “和谁生的?你?”谈云啸一边问一边摇头否定,向宇阳叫他干爹呢! 江子涵眉心一提:“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管她和谁生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呆一边先凉快凉快。” 有道理,只是……谈云啸反问:“这么说,你也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啰!” 江子涵丢了他一个白眼。 与此同时,向宇阳在身后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嗓子:“干爹!” 向汀雪的手机响了,向宇阳是保管员,他拿起手机朝江子涵挥了挥。 “小雪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我当然要牵就她。”江子涵说完,朝向汀雪手势比划了一个听电话的动作。 谈云啸拍手喊停:“大家先休息一下。” 指导老师是明眼人,她立即附和,暂停训练,向汀雪得空,从台阶上下来,朝向宇阳走去。 向宇阳的小肥手快速且敏捷的切换屏幕,他藏起甄皓霖,调出一个游戏网站:“妈咪,陌生号码,响第三遍了。” “乖!”揉了揉他的头顶,向汀雪接过手机,密码解锁,接通。 ***此处省略*** 女子的嘤吟,男人的急喘,暧昧的气息冲撞着向汀雪的耳膜。 向汀雪根本没防备,心,一下受到刺激提了起来,腿也下意识的紧绷! 猫了个咪! 叫床的,是谁家的女人? 牛喘的,是谁家的男人? 这场景这声音怎么会窜上她的手机? 向汀雪柳眉拧蹙,脸颊泛红,她速度拿离手机,却又听里面飘出一缕女子香艳的娇哼声***此处省略*** 甄皓霖!唐茹梦!新婚蜜月!造人计划! 叫床的,原来是他们那一对! 难怪会窜上她的手机! 哼!向汀雪阴寒冷笑,甄皓霖呀甄皓霖,你对我真是好,这么甜蜜兴奋的事情,也不忘也与我分享一下! 眼睛,痛苦的闭上,手,紧紧地拽着手机,向汀雪任回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雪儿,我进来了,我们在一起了!” “雪儿告诉我,说我是你的男人。” “不期望你像我爱你这般爱我,但你爱我吗?” “爱不爱,雪儿,我想听你说!” …… 心底深处最薄弱的敏感地带,被回忆浪潮冲得一片狼藉,向汀雪痛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好!很好! 甄皓霖,是你逼我的,我让你逼我! 向汀雪睁开眼,气场悲愤,眸光果断,她朝江子涵走去,脚步坚定。 远在美国开会的甄皓霖,眼皮狂跳,心神不宁,就像那晚向汀雪被绑架时一样,烦躁恐惧打心底一股股往上涌。 “刘勇,这几天向汀雪怎么样?”他离开向汀雪时,让刘勇安排人在暗地里监督保护向汀雪,他暂停会议,一人走到外面抽烟打电话。 刘勇低沉的声音传来:“情绪不是很高,正常上下班,昨天她去银行给雅思的父母汇了钱,又去了雅思的墓地,一直坐到天黑透才离开。” “就她一个人?”a市这几天降温,零下十度,傻瓜老婆那单薄的身体怎么受得住,甄皓霖的心被冻裂了。 “不是,江子涵一直陪着她!”刘勇语气沉沉。 甄皓霖耸起浓密的眉头:“那她有没有出什么事?比如生病、感冒、摔跤什么的。” “没有,她很健康。”刘勇轻描淡写。 甄皓霖若有所失的抬头,窗外的天空,一片墨黑,就像他的心一样,黑得失了方向:“刘勇,我心里很不安,好像向汀雪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刘勇欲言又止,几经犹豫,还是如实地告诉了甄皓霖:“甄总的感觉没有错,刚才向小姐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心,跳到了嗓子眼,甄皓霖斜靠的身体嗖一下立直,浑身绷紧,连气息都惊得又冷又硬:“什么事?是不是谁又把她怎么了?” “不是!”刘勇吸了一口气:“向小姐刚才答应了江子涵的求婚。” “江子涵,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嫁给你吗,我现在答应你!”刚才向汀雪走到江子涵的面前,就是这样梗着脖子霍出去说的。 现场一片安静,谈云啸失态,眼睛瞪得比嘴巴还大。 江子涵也被这意外震惊当场,向宇阳更是惊得差一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当机了,甄皓霖的大脑,整个世界忽然间全部安静下来,世界末日般的宁静,了无生息。 他说过要放手,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从此后遥望着向汀雪,默默地看着她幸福。 可是…… 当这一刻来临,当这一刻清晰地摆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这种失落,这种痛,已经没法用语言能形容。 打心底还是不想失去,还是不想他的爱被别的男人占有。 可是雪儿呀,我一直都有在努力破除炮弹,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投进江子涵的怀抱呢? 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未思明白,刘勇的声音又传来:“向小姐今天在谈云啸的会场训练,一切都很平静,向宇阳陪着她,她今天的心情其实也不错。可是她接完一个电话后,整个人就变了,阴寒的让人陌生。答应江子涵的求婚,也是在听完电话之后……” 甄皓霖大发雷霆之怒,跑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他闪电般冲进酒店,幽黑的眸子露出凶狠的光芒,如最凶野的恶狼,嗜血而又恐怖,他一脚踹开了炮弹的房门。 炮弹正坐在床上玩枪,零件摆了一床,见他冲进来,怔愣片刻。 但在她怔愣间,甄皓霖已如一阵风般旋到了她的床边,并拿起了她的手机。 最近的通话记录,向汀雪的号码。 那是怎样的一种恨,恨不能将炮弹生生撕成裂片,恨不能一脚把她踩入十八层地狱,连同她那五枚该死的定时炸弹。 但忍,他已经忍不住了,甄皓霖怒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的往前来了一个探身。 炮弹身手本就不及他迅速,未反应过来,就被甄皓霖一把掐住了咽喉。 “说,你到底对向汀雪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答应江子涵的求婚?说!!!”甄皓霖的眼越来越红,他的专横,他的冷漠,他嗜血的本性在这一刻全部被激发出来了。 他不再是甄皓霖,而是一个被困在地狱亿万年的邪魔,他疯狂地冲出来了,张着血盆大口朝炮弹咆哮…… 下一步,便是吞噬!报复的吞噬! 正文部分 第九十七章:总统套房,我等你 这样的甄皓霖是可怕的,但也是可爱的,炮弹害怕这样的甄皓霖,同时也深爱着这样的他。 其实在炮弹的心里,甄皓霖本就该是这样,冷、狠、杀、无情的地狱里的王,而不是什么多情的人间凡夫俗子。 气息被卡住难上难下,炮弹微仰着头,幽黑的眸子没有畏惧之色,反而笑意浓浓,但那笑绝对是冷酷的笑,从黑暗地狱阴暗角落滋生出来的戾气之笑……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某带色的片子再次出现在屏幕上,紧接着声音传来,低喘娇吟,女上男下,香艳充血。 炮弹狰狞地笑着,对着甄皓霖嗜血的血眸,配合着电视里的音律,挑衅地启口重演了一遍:“嗯……哼……皓霖……好舒服……老公……要……” 刚才甄皓霖就奇怪,以向汀雪的智力和耐力,她是不会一步棋走到绝的!难怪向汀雪会突然答应求婚,难怪向汀雪会不顾一切地把他推入无情地狱。 这种侮辱,心高气傲地向汀雪怎么受得住! 我擦! 炮弹,你找死呀! 炮弹,你个变态狂,折磨人,你很爽呀! 甄皓霖黑眸风暴狂飙,他一手掐着炮弹的脖子,一手在她的身上摸枪。 杀了她,一枪迸爆她,让她脑浆四射! “枪,都在床上,我们好久没有比试装……” 和他比试装枪! 炮弹,你没那个资格,今晚也没那个机会! 甄皓霖手臂一绕,把炮弹死死地扣在怀里,他坚硬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昭示着他旺盛的生命力,还有旺盛的怒气。 甄皓霖要么不说手,要么必出狠手,炮弹这才知道她已经把甄皓霖逼到了极处,她大叫不妙,却已然晚了。 她被甄皓霖狠狠地甩到了墙上,咚的一声闷响,她又从墙上滑跌到了地上。 猛烈的碰撞疼得炮弹手脚无力,但她依然朝着甄皓霖笑,只是那笑刚露出来,怒不可遏的甄皓霖,又把她从地上猛扯起来,狠狠地砸向墙壁。 一次次投球般,她被狠狠地投出,又无情地里捞起,接着再投。 裸露的香肩磕出了血,骨骼发出抗议的咯咯声,剧痛蔓延全身。 这男人真狠……可是她喜欢! 她吐出嘴里的血,喘息地笑,艰难地说:“向汀雪……根本就……不适合你……她只会磨损你的个性……把你变成一个懦夫……甄皓霖……你不要忘记……这才是真正的你……” 不是! 这个嗜血的魔鬼不是他! 他想到的,也不是这种冰冷无情的生活! 他喜欢和向汀雪在一起时的自己,喜欢和向汀雪一起生活的时光,那时的他是阳光的男人,不再是阴暗处滋生的细菌。 “不,不是……”甄皓霖抬起脚,狠狠踢向炮弹的腹部。 不待他踢到,炮弹精锐的眸光一眯,忽的从地上猛然窜上,并使出一计上冲拳。 甄皓霖的下巴中拳,头猛然高仰,牙关乍一下合拢,舌头被重重咬伤。 一股钻心的疼煞时上冲,头皮嗡一下炸开,甄皓霖只觉地旋地转! 炮弹也发威了,眸光森冷,拳头又重又狠地飞向了甄皓霖的脸。 对,她只打脸,打伤了他,看他回去怎么见向汀雪! 一拳下去,甄皓霖左脸红肿,嘴角挂出了殷红的血丝。 紧接着,炮弹又挥出一拳。 甄皓霖甩甩头,同时右手徒然伸出,一把握住炮弹的手腕,反手一折。 “嘎巴”一声,脆骨断裂的声音,炮弹没忍住,啊一声惨叫,但她反应急速,诡谲的眸危险眯起,弃右手而挥左拳。 然而,吃了炮弹两拳的甄皓霖,双眸更是溢出冷漠的狠,他不待炮弹的手逼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抓牢狠狠地往墙上撞去。 咚……一下……咚咚……两下…… 玩狠玩命,甄皓霖愿意奉陪到底,很快,墙上就染出一片骇人的血迹,蜿蜒散开:“我说过,有恨冲我来,向汀雪你动不得,也动不起!” “哈哈哈……”炮弹狰狞的笑着提醒:“甄皓霖,你今晚大可以把我打死。我死了,向汀雪陪葬,这笔买卖我怎么算也不亏!” 手,嘎然而止,冷肃森然的气息从甄皓霖身上腾腾溢出,他手上一转,炮弹已是背对墙面对他:“说,那五枚炸弹到底在哪里?” 异常的凶狠让他双眸充血,怎么看都像一个嗜血的魔,妖孽的五官令炮弹春心大动,这才是她心中的王。 炮弹无视额头滑下的血,朝甄皓霖妖娆地笑:“说出来一定是死,但不说来……哈哈哈……甄皓霖,你敢拿向汀雪的命来跟我赌吗?一命赌一命!” “你的命,贱!”说出来,炮弹一定要死,但不说出来,甄皓霖是不敢伤她的,因为炮弹说得对,他不敢拿向汀雪的命来做赌注。 炮弹忍痛寒笑:“是,我的命是贱,但甄皓霖,你不要忘记了,没有我这条贱命,你也不会有今天。你不忘记了,你的命是我救的!” 说着,左手拍了拍他的胸口,那是心脏跳动的位置。 甄皓霖轻笑,眸光流转,冷森阴寒,好似从地狱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令人不由自主的颤栗:“你救的命,我早就还给你了,我什么也不欠你的,早就不欠了。” 一丝痛从眼底深深滑过,转眼即逝,炮弹垂下眼帘,他的左脸高高肿起,一大片黑紫之色:“好,你说不欠就不欠,但是甄皓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离开我的房间,我保证不会动一枚炸弹,否则你就等着听向汀雪的噩耗吧!” 问不出炸弹的位置,但今晚之后,甄皓霖几乎可以肯定,炮弹不会再去挑衅向汀雪。 手,重重一甩,甄皓霖转身出去,嘭一声合上了门。 炮弹撞到墙上,两腿无力支撑,滑跌于地上,她抓住自己的右手,反手一推,嘎巴声响,脱臼的骨头又严丝无缝地合上了。 甄皓霖,你狠! 冲出酒店,甄皓霖一路飙车,他脑子里面乱轰轰的一团糟。 炮弹不会再挑衅向汀雪,但不代表炮弹会放过向汀雪。 五枚炸弹还存在,报复的折磨还存在,所以甄皓霖不能去找向汀雪,那样只会更快的害死向汀雪。 可是不去找向汀雪,向汀雪又答应了江子涵,如果他们真的结婚,如果就在这种误会下结婚…… 心,很乱,乱得像蛛蛛网,找不到头也找不到尾,甄皓霖把车停在海边,凭栏远眺,可是夜中的海,静的像死水,了无气息。 转过身,背吹着海风,他拿出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吞云吐雾。 “cici,有没有找到那五枚炸弹的下落?”脚下丢了一地的烟头,明知道没有结果,甄皓霖还是心存侥幸的,想从cici那里听到好消息。 cici委婉回答:“炮弹能活到现在,肯定有她的实力。甄皓霖,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来演算这五枚炸弹的下落?” 甄皓霖很快明白:“你说反推?” cici解释:“对,炮弹要针对的就是你,然而能牵住你的,就只有向汀雪,所以她安置炸弹时,会以你们两人为中心向外扩散。你现在好好想想,你和向汀雪身边最重要的人或物,到底是什么?” 这一点,甄皓霖早就想过。 他重要的东西,只有三个:“向汀雪,妈妈,替妈妈报仇!” 妈妈已经去世了,炮弹要炸的,只有妈妈的墓地,甄皓霖去查过,妈妈的墓地没有扫出炸弹。 报仇的事情,更是广泛,无法确定一点一面,炸弹装在哪里都有可能。 所以且不去分析向汀雪那边的情况,仅他这边,都是无法定向的,然而他也是无力承担任何一次失误的。 cici无言语对:“炮弹这一环扣得太狠!还有甄皓霖,我要告诉你,炮弹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因为乔云飞发现了炮弹入侵基地系统的痕迹,而你我都知道,炮弹其实是一个电脑盲。” 如此说来,那军火的线路???那毒品的消失? “是的,要全部作废重新拟定!”cici冷静地说。 甄皓霖弹着手指,吸完手中的香烟:“让乔云飞不要修复,我再做一个全新的系统,以后我们就用新的,这个旧的就给他们报一些假消息,诱惑他们上钩。” “好!”cici说完,挂断,无能分忧。 甄皓霖被捏死了,他现在要甩脱炮弹的唯一方法,就是与炮弹一直耗下去,耗到查出五枚炸弹的下落为止。 而这期间,他要再防的,就是不要让向汀雪嫁给江子涵。 向汀雪,他不能说,可是江子涵那边……? 思及此,甄皓霖脑海闪现一道灵光,想法,他有了,虽然不完美,但完全可以暂时拖住向汀雪。 终于的,甄皓霖严肃的嘴角扯出了一道笑容,好比寒冬里的一道暖阳,暖了一点冰寒的心,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子涵的手机:“江子涵,明天中午我要见你,关于向汀雪的事情!” 电话那头,清扬的乐声传来,伴着江子涵特有的磁性声音:“甄皓霖,你的消息够快的,你到底在我们身边安排了多少眼线?” “这个你不用管,明天中午十二点,温迪姆宾馆088号总统套房,我等你!”甄皓霖语气霸道,不容拒绝。 正文部分 第九十八章:你不让我娶,我偏要娶 温迪姆宾馆088号总裁套房,两个妖孽级的人物面对面的坐在真皮沙发上,衣冠楚楚,面容尊贵。 年轻的总裁优雅到冷漠,成熟的律师有着浑然天生的高贵。 江子涵的唇优雅的弯起,却带着几分深冬的冷意:“甄总不是出差了么,怎么提前回来了,难道就是想回来阻止我和向汀雪的好事?” 甄皓霖墨般的瞳眸闪过烦躁,转而不见,他冷冽的眸光依旧透出霸气的王者风采,语气更不是商量,而是生冷的命令:“向汀雪,你不能娶!” 寒芒一扫,甄皓霖的命令在他可怕的震慑力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击碎了,江子涵冷笑反驳,一针扎穿他的前胸后背:“甄皓霖,你要弄清楚,现在是向汀雪要嫁给我。你有本事找她去,当面对她说‘向汀雪,你不能嫁给江子涵!’” 这一针见血的回答,直接扎透了甄皓霖的心,痛到他手足发麻:“向汀雪要嫁,我也阻止不了,但是江子涵,我就是不允许你娶她。否则,你的律师大楼,你就等着报废吧!” 哼……… 江子涵冷嗤,犀利的眼光在他脸上扫了两圈,并不说话,只是从西服的兜里掏出一支黑色的录音笔,他的手指轻轻按下,甄皓霖的声音立即从里面冒出来:“……你就等着报废吧……” 甄皓霖的脸色黑了黑! 江子涵眯起深邃的眼睛,口气听不出情绪,却有几分阴阳怪气:“这些拿到法庭,都是呈堂证供。拿到向汀雪面前,你猜向汀雪会是什么反应。威胁律师,甄皓霖,你还嫩了一点!” 拿到法庭,他怕什么,有钱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可是拿到向汀雪的面前,他又要怎么解释? 雪儿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厉害,至高至上的权威! “你要怎样才能答应不娶向汀雪,多少钱,你开个……” 以为用钱就能搞定一切,这不是甄皓霖的毛病,而是甄家的遗传病,自大狂! 江子涵挥手蹙眉,拔高声音冷然打断:“向汀雪是你的吗?向汀雪是东西吗?你又有什么权力霸占她?你又有什么权力对她进行买卖交易?钱,不是万能的,至少在我和向汀雪之间,你的钱是行不通的。” 好吧! 江子涵,你有王牌在握,本少爷怕你了,让你一步,为了向汀雪! 硬的不行,甄皓霖果断的换上软的,他缓解冷冽的气势,降低尊贵的身份,亲自为江子涵斟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茶。 “江子涵,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有成见,也一直以来都不想我和向汀雪在一起。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真的很爱向汀雪……” 江子涵讥讽地切断他的话:“是,你很爱她,爱得忘了她是谁,爱到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走进婚姻殿堂,而把她无情地甩丢在一边,不管她的死活,不管她能不能承当!甄皓霖,你可以像你爸一样再狠绝一点,再冷血无情一点!” 心,撕裂的痛,甄皓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不是你想的这样,也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要把对他的偏见全在压在我身上,那样对我不公平。” 这句话,好熟悉,向汀雪也曾经说过,果然他们很有默契! 甄皓霖继续出感情牌:“江子涵,大妈和姐姐,我和你一样,我也很想她们,每一年她们的生日和忌日,我都会为她们过!” “过个p!”心,泛起万刀共戳的钝痛,这一句话把江子涵压在心底,万年之久的疼全部扯了出来。 他忍无可忍,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朝甄皓霖愤怒地丢了过去,红着眼嘶吼:“茵梵的死,甄家的人都脱不了关系,你口口声声说你和他不一样,可是甄皓霖,你回头看一看,这些年,你都为你爸做了什么?” 甄皓霖侧身一让,茶杯擦耳而过,但茶渣却溅了他一身,他轻描淡写地伸手扫了扫,固执道:“商场如战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适者自立强者生存,这是老天爷给的定律。” 江子涵驳:“你那叫助纣为虐,你在a市腥风作浪,多少商家企业被你逼到绝路,多少人命死在你手上。你的双手已经被血染红,现在也不是你想漂白就能漂白。” 甄皓霖喘了一口气继续:“是,你说的没错,我的双手是染满了鲜血,但是江子涵,你一定要相信我,茵梵姐的命,我会给你一个答复。请你、也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就好!” “哼!”气急败坏的江子涵,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懒得看甄皓霖紧张渴求的目光。 甄皓霖忍气吞声,目光楚楚的再次求成全:“我过去的一切,你并不陌生,我说出来不是要你同情我,我也不稀罕你同情我。可是江子涵,向汀雪真是我最后的一缕阳光,求你不要把她斩断,不要让我黑暗里发霉变质溃烂,让她照进我的世界吧,求你了,江大律师!” 了然的、狠心的、无情的拒绝:“不可能,你已经结婚了,你如果不想犯重婚罪的话,你就离了婚再来找我谈。向汀雪不会,我也不会让她做你包养的情妇,这个你想都别想。” “不是情妇,是唯一的合法的妻子。我和唐茹梦的婚姻,我会给向汀雪一个满意的交待,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只能说到这个份上。 江子涵顿:“一点时间是多少,一分钟一天还是一辈子?甄皓霖,你就死心吧,不管你今天出自什么动机来找我,我都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甄皓霖急:“江子涵,你不要自欺欺人,向汀雪嫁给你,不是因为爱你,她爱的人还是我,她嫁给你也不会快乐的,所以请你请你一定不要娶向汀雪,不要让错误一错再错。我会尽快解决,也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解决!” 好似害怕再被江子涵拒绝,甄皓霖说完就逃似的走了,把江子涵一人丢在总统套房。 看着甄皓霖消失的方向,江子涵悲怆的面容一点点现出来。 茵梵已经死了,向汀雪不能再出事,向汀雪爱他也好,不爱他也好,他都不在乎,他只要向汀雪安全地活下来。 嫁给他,是向汀雪提出的请求,这也是江子涵唯一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困住、保护向汀雪的机会。 所以甄皓霖给的警告和请求,江子涵不去分析,也无法答。 他去珠宝店精心地挑了一款求婚戒指,还买了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 当着向宇阳的面,江子涵一手捧鲜花,一手执求婚戒指,单膝跪在向汀雪的面前,像虔诚的教徒膜拜高贵的女神:“修罗无情,月却有意,小雪,我会保护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嫁给我吧!” 干爹! 酷! 只是…… 妈咪的笑,好勉强,好悲壮呀! 向汀雪恨甄皓霖,打心底的恨他,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自私冷漠。 报复也好,释放也好,嫁给江子涵是她亲口答应的,她不能怪江子涵。 可是看到灯下那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她的心好像钻进无数只巫婆的黑爪,狠狠地抓她,五道抓痕五道血沐沐的伤口。 到底还是不能真正放下他,哪怕他伤她这么深,哪怕已经将他恨入骨髓。 但是,路是他走的,方向是他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先放弃的! 再见了,甄皓霖! 手,颤抖着伸过,从江子涵的手里接过了鲜花和钻戒,向汀雪的笑容里裹着遗憾的泪,她答应了,彻底地离开了甄皓霖,走向了江子涵的世界。 时间可以疗伤,时间可以忘记,从此后,就让时间来洗涤心灵吧! 向汀雪早早上床睡觉,她要养精蓄锐,因为明天就是谈云啸的产品会布了。 向宇阳换好睡衣,没爬上向汀雪的床,却爬到了江子涵的床。 江子涵斜睨着眼睛看着他:“儿子,你是不是上错床了?” 向宇阳钻进他的被子,嬉皮地笑:“妈咪已经接受了干爹的求婚,不久之后,干爹就要升级为爹地。我现在呢,当然要先拍拍干爹的马屁,免得我以后被干爹撵下妈咪的床。” “真的是这样?”江子涵最了解向宇阳,天大地大妈咪嘛,他会无辜“卖身”来陪睡觉? 向宇阳心虚地吸了一下小手指,他缩进江子涵暖烘烘的怀抱,仰着头笑道:“竟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吧!” 囧! 江子涵一脸黑线,儿子,你今年几岁,这是三岁的奶娃子要说的话吗? 向宇阳伸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黑线,奶声奶气的反问:“干爹,虽然甄爹地辜负了妈咪,但我怎么总觉得你在趁人之危呢?妈咪不开心的,干爹也是看见了,干爹,你可不可以先收回你的婚戒?” 就知道,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妈咪最大! 江子涵圈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再聪明,也是三岁的娃,有很多事情,你根本没法理解。儿子,我知道你妈咪很委屈,但我这样做,绝对是在保护你妈咪,你妈咪现在很危险,所以你放心啦,我不会欺负你妈咪的。” “妈咪有危险?干爹保护她?”向宇阳不解蹙眉,小眉头拧得能上小锁一枚。 江子涵忽视了向宇阳的智力,口不遮拦:“今天甄皓霖找过我,他不许我娶你妈咪,他对你妈咪也没有死心,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对妈咪没有死心?他还爱着妈咪?他要时间处理事情,又是处理什么事情?他说的一点时间,又会是多久? 甄爹地,你又在玩哪样?又想玩哪样? 黑夜中,向宇阳睡在向汀雪的身旁,却是久久没法入睡,他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在黑暗中烔烔闪光。 正文部分 第九十九章:一大一小两手相握时 风华集团珠宝产品发布会的现场,清纯高雅,宾客如云。 高官权贵、巨商富贾各携妖娆女伴前来捧场,男的西装革履谈吐高雅,女的衣香鬓影婀娜多姿。 江子涵陪向汀雪去后台准备,向宇阳不想去闻香水味,更不想被“色女”们吃嫩豆腐。 于是他一个人呆在大厅,跪攀在贵宾席的软椅上东张西望,小小的脑袋晃来晃去。 终于的,他幽黑的瞳眸唰的一下放亮,人来人往的入口处,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甄皓霖!! 他出现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身姿挺拔,风流倜傥,他的左手臂挽着一个妖艳的女人,紫色的晚礼服,笑得腥甜腥甜,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精。 哼! 什么眼光,一点都没有妈咪好看,我妈咪那可是天底下最最善良最最美丽的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哼! 再度鄙视! 双份的! 甄皓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向宇阳不认识,目光只随着甄皓霖的移动而移动。 今晚,向宇阳有事找甄皓霖,所以甄皓霖,他必须盯紧一点! 谈云啸身为主办方的负责人,在入口处殷勤接待,甄皓霖与他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了两句,就挽着“狐狸精”跟着礼仪走向贵宾席。 路上他不时能遇到熟人,甄皓霖必然停下来招呼两声。 如此走走停停,他们像永无归期一般,一直无法到达终点,向宇阳盯得累了,不由打了一个哈欠,真心觉出等候的无聊无趣。 一夜没睡的他,有点困了,下巴支着,眼皮沉了。 贵宾席沿着t台三面设立座位,下派请柬的时候,甄皓霖和向汀雪还没有闹翻,所以谈云啸把甄皓霖和江子涵的位置放到了一起,他们将同座于t台的最前方,直面向汀雪的艳丽出场。 甄皓霖跟着礼仪走到座位,他一眼就认出了趴在椅子的向宇阳,他深邃的目光怔滞片刻。 如果不出那么多事情,向宇阳应该会是和他住在一起,他们应该也能培养出另外一种感情。 那又是怎样的一番天伦之乐! 可是现在呢? 想要的都失去,不想要的却死死缠着! 甄皓霖伤感悲戚,心情复杂的细细打量着向宇阳。 向宇阳身着一袭黑色的小西服,里面穿着一件心领花格毛衣和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的领口又扎着一个黑色的小领结。 标准的小绅士一枚,萌呆呆的,惹人爱! 可这个萌呆呆的小宝宝已经攀在椅子上睡着了,两条小短腿依旧跪着,肉肉的小手紧紧地扒着椅背,他的下巴支在椅背上,肉嘟嘟的小脸挤得更短,越发显得可爱。 这样都能睡着,不愧是个孩子! 不由的,甄皓霖被童趣逗乐,阴沉的心情亮了几分,他扯出一丝笑容,扭头轻问礼仪:“他跟谁一起来的?” 礼仪早就看见了睡着的向宇阳,她计划把甄皓霖安置好,再把向宇阳抱到后台:“他和江子涵一起来的,江子涵在后台,我这就把他抱过去。” “不用了,江子涵一会儿就该过来了,我抱着他先睡一会儿吧!”雪儿,不能抱你,抱抱你儿子,行不行! 识趣地,炮弹松开了甄皓霖的胳膊,一脸诡笑的冷讽一声:“老公还真是喜欢孩子,看来这造人工程,我要加油才行!” 只当没听见,甄皓霖弯腰去抱向宇阳,小心翼翼的,好似他要抱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易碎品。 眸光温柔,笑意闪闪,雪儿…… 可就在甄皓霖的手,即将要碰到向宇阳的身体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的从旁侧猛然探出,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高处灌下:“我儿子还是我来抱吧,就不劳烦甄总动手了!” 轻轻地,向宇阳腾空起来,落进了江子涵的怀抱。 父子亲情,一幕刺眼伤心! 甄皓霖的双手一下落空,僵在那里。 他就是想抱抱向宇阳,他就是想间接地触摸向汀雪。 江子涵,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一点小小的温暖都要对他吝啬? 顿顿的,手握成拳,慢慢地收回。 与此同时,向宇阳从梦中惊醒,大大的眼睛睡意朦胧,扫一眼江子涵。 干爹? 扫一眼甄皓霖。 甄爹地? 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又怎么会被干爹抱着?难道,他刚才睡着了? 额滴娘呀! 还好被干爹的声音吵醒,否则又要误事了! 故意的,向宇阳看着江子涵,右手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伸进了西服口袋:“干爹,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江子涵空出一手,帮他扯了扯领结,如沐春风地笑道:“什么也没有错过,醒的刚刚好,再有一小会儿就要开始了。想不想看美丽的妈咪,那是一个超级赞!” 向宇阳鄙夷地看着炮弹:“天底下只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那就是我妈咪,当仁不让!” 炮弹的脸色黑了黑。 甄皓霖吃醋了,为什么这份浓情没他的份! “吹吧你!”江子涵轻弹了他一个爆栗,满脸溺宠。 说完,朝甄皓霖手势示意了一下:“甄总请入座!” 掩着失落,甄皓霖领着炮弹坐下。 江子涵坐在炮弹的旁边,腿上抱着向宇阳。 向宇阳计划未了,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还凑到江子涵的耳旁小声问:“干爹,刚才那个叔叔是不是我们以前见过的甄叔叔?” 江子涵压着厌恶,点了点头。 “妈咪说过,学习不好不要紧,但一定要懂得做人做事的道理。干爹,我和甄叔叔也算是认识的朋友了,你说我这会儿是不是该过去打个招呼呢?”向宇阳挖的陷阱,总让江子涵和向汀雪没有防备。 谁要向宇阳只有三岁,谁又会一天到晚地防着一个屁孩子! 江子涵放下他。 向宇阳一落地,就迈着小短腿走到了甄皓霖的面前,落落大方,吐字清晰:“甄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宇阳,那天我们见过的。” “当然记得!”失落的心情拾了拾,甄皓霖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线,身体也友好地往前探了探。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真庆幸,他当初没有把向宇阳拒之门外! 向宇阳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笑着眉眼弯弯煞是可爱,他朝甄皓霖伸出小小的右手:“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在这里见到甄叔叔,更是令人心情愉快!” 马屁精! 炮弹肉麻鄙视,心中冷哼一气,她看不了向宇阳这媚脸媚嘴的样,扭头找江子涵聊起了天。 这儿子,向汀雪是怎么教出来的,甄皓霖打心底喜欢上了机灵的向宇阳,他朝向宇阳伸出右手,轻声的一语双关:“你妈咪是最最美丽的女人,你是最最可爱的宝宝,叔叔很爱你们!” 明白!收到! 果断的,向宇阳紧握住了甄皓霖的手。 一大一小两手相握,掌心碰撞,甄皓霖却在突然间,又一次浑身僵住,温柔的双眸也在瞬间几度变幻。 这孩子…… 向宇阳依然没心没肺的笑着,他笑着抽回手:“发布会要开始了,叔叔,后会有期!”说完,还调皮地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水灵灵的清澈,只有玩闹,看不出心计! 甄皓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握住拳头,把右手收了回来,并放进了口袋。 一个纸团! 在刚才握手之间,向宇阳给了他一个纸团! 显然的,这个纸团向宇阳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个机会传给他。 可这是谁给他的纸团?向汀雪吗?如果不是,那是向宇阳自己吗? 向宇阳为什么要给他纸团?他想干什么,还是想告诉他什么? …… 甄皓霖未思明白,t台上主持人到位,宣布风华集团第四届产品发布会正式开幕,会场一片掌声雷鸣。 投影影视,模特试演,大家首先一起回顾了这三年来,风华集团珠宝行业的发展历程。 可是甄皓霖的心思,全被向宇阳的纸团弄乱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满脑子只有那一团纸在飞来飞去! 炮弹凑过来跟他说了什么,他没有听见,直到咬了他耳垂一口,他才清醒过来,才发现新品已经由模特戴上了舞台。 而且为首的模特,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向汀雪。 “你的眼光真不错,确实很漂亮!会场的闪光灯,都在为她闪烁!”炮弹又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嘀咕。 她真的很漂亮,漂亮的没法用语言形容,而且她的漂亮又再为谈云啸绽放! 眼神贪婪的,恨不能将向汀雪吸进来! 炮弹依旧贴着他的耳旁:“可是甄皓霖,你现在看到她,是一种什么样感觉,你知不知道,刚才江子涵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甄皓霖猛然扭头,嘴唇不小心从她唇上擦过。 而与此同时,向汀雪正好走到最前端,离甄皓霖不过咫尺的距离,所以两人这亲热擦唇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心,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甄皓霖,你要不要这样饥不择食! 带着笑,转身,带着美丽,离开,唯有那脚步,越来越沉重。 炮弹得意地瞟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向汀雪:“江子涵说,他已经对向汀雪求婚了,向汀雪也已经答应他了,他们正在准备订婚仪式!” 晴天霹雳! 头顶嗡嗡作响! 如果此时有一把枪在手,甄皓霖一定会第一个崩炮弹,然后再崩了江子涵!!! 正文部分 第一百章:第一个炸弹引爆了 “向汀雪,你是不是很紧张,怎么一直发抖一直出汗?” 回后台更换衣服的时候,向汀雪身体发抖,头一阵阵晕眩,冷汗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今天到场的权贵虽然很多,但她不紧张,她是被气的,被甄皓霖气的。 那个饥不择食的混蛋,非要在她面前秀恩爱吗?非要逼她不能做到真正放下吗?非要逼她胡思乱想吗? 其实不是她要去想,而是她的大脑和心,根本就不再听她的指挥,它们全跑乱了,全都被甄皓霖与炮弹亲密无间的画面吸去了魂魄。 还有炮弹那个娇喘低吟的叫床音,也从远处悠悠飘来,盘旋在她的耳旁久久不散:“老公……我要……皓霖……你好厉害……” 心里的苦,太多,却没有人可以诉说,向汀雪只能生生的压抑着,越压越重,到今天终于超过了负荷。 胃,翻江倒海地闹腾,她忍不住,一把推开化妆师,捂着嘴朝卫生间跑去。 刚锁好门,胃里翻腾的液体,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喉咙,向汀雪松开手扶着墙,“呕”的一声将它们全部释放出来。 可是吐出来的,不是早餐,而是…… 血! 气血攻心! 她吐血了,一嘴腥甜的鲜血! 洁白的瓷器上,也洒落着满目惊心的红色血液。 “呕呕……” 视线模糊,头脑晕眩,满嘴的腥甜让向汀雪更觉得恶心,她跌坐在地上,抱着马桶狂吐特吐。 不能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宇阳需要她,姐姐需要她,她还有自己的使命没有完成,她还不能死! 她要做到真正的拿得起放得下,要做到真正的绝恋! 离开! 离开htb国际,离开甄皓霖。离开,时间才能冲唰一切。离开,她才能真正的活过来! “呕……” “咚咚咚!” 正吐得肝肠寸断浑身拧痛时,敲门声响起,化妆师焦急的声音从外面担心地传来:“向汀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到你上台了。” “我没事……一会儿就过去……你先想办法……为我……顶一下……”头晕眼花,心跳混乱,虚弱的声音,让向汀雪都吃惊,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下飘来的阴魂一样,断断续续,有气没力。 “好!那你尽量快一点!”相比向汀雪的身体,化妆师更关心发布会的成功,因为成功的舞台,从来都不相信眼泪,更不相信理由。 化妆师的脚步声远去,向汀雪靠在墙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按下纽冲水。 水,卷走了缕缕腥红,瓷器又是一片洁白,好似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向汀雪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后抓着把手,强撑着起来。 门,从里面打开,一双锃亮的男士黑色皮鞋顿时映入了眼中。 男士? 是他走错了地方,还是她入错了门? 向汀雪两眼昏花,有气无力,她已经没有脑细胞去分析推算,只靠在门上,本能地顺着黑色皮鞋往上移动视线。 手工制造的名贵礼服,比挺的裤线隐没在西装之下,合身的剪裁把他修长健美的身材显露无疑,五官英俊无匹,眸光深邃复杂,好生熟悉! 熟悉! 真的很熟悉! 如果向汀雪没有记错,刚才吐的血,就是被他气出来的! 只是甄皓霖,你不在会场陪你老婆卿卿我我,又来这里想做什么? 是不是觉得本小姐的血气太旺,还想再来为本小姐放放血? 头好晕,胃抽疼,小腹也在胀胀的隐隐酸痛,向汀雪怔愣片刻后,淡静地回神,她收回视线,推门出来。 细高跟鞋走下台阶,如踩在云端一样软绵绵,她的身体完全找不到平衡的感觉,止不住地后仰。 该死! 向汀雪,你可以再强撑下去,你可以再狠心的为难自己,你看看你的脸,都苍白成了什么样? 心,只为她疼,心碎的瞳眸更是猛然收紧,甄皓霖上前一步,心痛地抓住了向汀雪裸露在外的胳膊,厉声骂道:“向汀雪,你不这么要强,你会死呀!” 刚才,甄皓霖先被向宇阳的纸团弄乱了心,后又被炮弹一句话气得要爆炸,他心烦意躁,坐立难安,就起身来了卫生间。 他看了向宇阳给的纸团,也听到向汀雪跑进来的脚步声和呕吐声。 不放心的要过来看看,不想化妆师又紧随而来,他等化妆师走后,才闪身进来,并轻轻地锁上了洗手间的大门。 真的,很想和她好好地呆一会儿。 借助甄皓霖的力量,向汀雪才得以稳住身影,可她却厌恶这种肌肤之亲,拧蹙柳眉,拂开甄皓霖的手,有气无力地冷然地说道:“你的手,脏!” 碰了别的女人,就不要再碰我,甄皓霖管好你的脏手! 失落,痛心,甄皓霖的手僵在半空。 向汀雪不理会,扶着门,拖着灌铅的腿走向洗水池。 手背上的殷红落进了甄皓霖的眼里,他大步逼近,指着她的手背责问:“这是什么?你哪里受伤流血了?” 甄皓霖的身影在眼前模糊了又清晰,洗水池也在前方忽远忽近的变动,向汀雪无神的视线移到了手背,一点殷红扩大又缩小。 她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甄皓霖再次拦住她,将她细细打量,粉红的唇膏,与血完全是两个颜色,洁白的礼服也没有看到血迹,裸露在外的胸口、双臂和小腿更是没有伤口。 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抓住她的手,正欲擦拭那颗血渍,可向汀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手抽了回来:“甄总,请自重!” 自重! 自重! 他要自重什么?他的女人,他又怎么碰不得! 没有的,雪儿,婚姻是假的,床戏是假的,你在意的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 可是甄皓霖却不能告诉向汀雪,急红了眼,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两臂,沉着声音焦急地问:“雪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你是不是吐血了,是不是?” 冷笑挂在惨白的脸上,向汀雪推开甄皓霖走向水池:“是不是都和甄总没有关系,一个htb国际的普通员工受不起甄总的关爱。甄总现在要关心的,是甄夫人,她是你的妻,是你一生的伴侣,从今此后唯一的女人!” “老板关心员工……” “甄总,如果你忘记了,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你那天告诉我的。所以情,还请甄总不要再表错了。” “雪儿……” “还有,请不要再叫我雪儿,你不配。现在能叫我雪儿的,只有江子涵一人,他是我的未婚夫!”颤颤微微的摸索着,她终于走到了水池边。 只是洗净了手背上的血渍,心里的血又在咕咕地往外冒出! 离开,离开,离开他就好了! 绝然地转身离去,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心中的决定,向汀雪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一样,朝出口走去。 甄皓霖的心一伤再伤,他的苦又何来的少,可是他活该,谁要他连个炮弹也对付不了呢! 追过去,伸出手,从后面圈住她。 向汀雪僵住,想走,却又贪恋起这种久违的温暖! 这场感情戏,到底还是她输了! 甄皓霖见她没有拒绝,这才敢进一步把她圈进怀里,卑微地请求:“不要嫁给江子涵,你说过你是我的。你说过,无论谁将我抛弃,你都不会抛弃我,只要我需要你,你一定陪我。” 泪涌上,视线更模糊,向汀雪的声音哽咽了:“我是说过,无论多难我都陪你,无论条件多苛刻我都陪你,陪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我想陪你,但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需要你陪我,现在需要以后需要,生生世世都需要。雪儿,求求你了,不要嫁给他,再等我一会儿,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甄皓霖的声音也哽咽。 向汀雪哽咽着冷笑:“甄总那天告诉我,你和我的一切都是假的。真正的爱情,只源于你和唐小姐之间。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如果再错,上天都不会原谅我!江子涵对我很好,还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错过他,我会后悔的!” “不会的!”甄皓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他笃定地承诺:“我会做得比他更好,只要你肯给我留一点时间。” 泪涌上,又逼退,向汀雪完全糊涂了,那天的甄皓霖铁血无情,现在的甄皓霖又柔情委屈。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向汀雪都分不清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他的胸膛上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唐小姐是你一生的挚爱,我不过是她的替代品,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答案,也已经选择将你忘记……” 好累,喘了一口气,向汀雪才又接着说,吐气如丝,声音轻得难以入闻:“你现在又来缠着我,为什么?甄皓霖,是你结婚后,发现自己的心变了?还是公子爷的花心又起,想要妻妾成群?或者说,一直以来,你都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雪儿,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全部地告诉你,你会明白,但你也会死得很快! 炮弹,变态的疯狂,言而有信,心狠手辣,她向来都是如此! 离开你,是迫不得已。伤你,更是情势所逼! 爱你,一直没变! 灼热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颈间,贪婪地吸着她的体香:“雪儿,你不要问,你就记住我的话,不要嫁给江子涵,给我留一点时间,半年,最多半年!” 哼哈哈…… 心,在痛哭的大笑,向汀雪觉得甄皓霖真的好笑,他抱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却不许她嫁人为妻! 他们曾经拥有,但她不是竟然他的唯一,不是他的一生一世,那他又怎么会成为她的唯一,和一生一世? 力气在涣散,理智在消退,向汀雪闭着痛苦的眼睛,气若游丝:“甄总,你没有权力来限制我的婚姻自由,我也不会为你保留。我不是妓女,也不会堕落到做你的情妇,所以请你不要用吻过别人的唇,再来玷污我,请你尊重我的尊严,请……” 话未完,已无力再续,向汀雪游丝般的声音嘎然而止,身体如烂泥一般,往下坠落。 “雪儿,雪儿……” 混蛋!唐茹梦,你个混蛋! 甄皓霖怒的心肝发颤,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向汀雪冲出了洗手间,一身慌乱,却被横出来的炮弹,得意的一把拦住。 炮弹身后的远处,江子涵,谈云啸正急步找来,向宇阳迈着小短腿也快跑着紧随一旁:“妈咪!” “老公……” “让开!”甄皓霖已经急糊涂了,他不待炮弹冷言冷语的说完,冷冽的目光已经劈过去,同时抬起右腿,朝炮弹狠狠踹去。 谈云啸三人在远处看见,怔忡了一下,传说中的鸳鸯,为何会大打出手? 炮弹快速一跳,闪到一旁,但由于动作太快,她扯痛了未痊愈的内伤,疼得眦了一下嘴。 甄皓霖懒得理她,抱着向汀雪继续往前。 可他刚迈开脚步,只听炮弹冷阴的声音又悄然传至:“甄皓霖,是你逼我的,是你破坏了游戏的规则!” 不好! 甄皓霖瞳眸惊恐,回神大叫:“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炮弹的手已经伸进了皮包,动了一下:“你猜五枚炸弹,我会按下哪一枚?”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忽的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警笛炸响。 尖叫,惊慌,恐惧的声音也从远处隐隐传来,不绝于耳!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一章:父子接头,形势逆转 “不要以为我的话,只是一个玩笑。甄皓霖,这是第一枚炸弹,不轻不重,只用来警告你。我答应你不挑衅向汀雪,但如果你再对向汀雪通风报信,企图和好,我就让你彻底的输不起!” 巨大的爆炸声就响在身侧,谈云啸三人本能的全部卧倒在地,炮弹趁机俯于甄皓霖的耳边,厉声警告。 甄皓霖咬牙狂忍,是,他输不起,如果向汀雪真的出事,那他这一辈子,也将了然无趣,炮弹吃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才敢拿他为所欲为。 垂目看着向汀雪,她双眼紧闭,微头拧蹙,脸色苍白,透明似的,找不到一点血色。 雪儿,等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痛很久! 不舍,又不得不把向汀雪递给江子涵:“她贫血很严重,晕过去了,你以后要注意给她补血,不要让她太累!” 江子涵久不见向汀雪出场,和谈云啸过来寻,不想却见到了这一幕。 他接过向汀雪,没好气地也警告甄皓霖:“你最好没对向汀雪做什么,你最好没对谈云啸做什么。今天的爆炸案,我会接手处理,希望你是清白的!” 谈云啸起身就出去查看情况了。 向宇阳拉着江子涵的衣角,余光却落在炮弹的身上:“干爹,我们先回家,妈咪需要看医生啦!” 听从向宇阳的话,江子涵恨恨地瞪了甄皓霖一眼,抱着向汀雪离开。 出事的具体地址,在外面的停车场,谈云啸的汽车炸得稀巴烂,到处都能见残骸。 而停在他旁边的车,就是甄皓霖三千万的劳斯莱斯,也未能幸免,烧得只剩下一个车架,还有三名保安被炸飞的车体部件砸伤,受伤程度不一。 现场的记者把消息快速传开,消防警、公安部也全部闻风而至,发布会中止,现场被封锁,各种传言也在漫天飞舞。 下午两点,向汀雪从昏迷中醒来,她看到这则新闻,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会是因为她而起。 不过炮弹的水平很高,她没有给公安部留下一点线索,谈云啸的爆炸案暂时成为了疑案。 当然也有人怀疑是甄皓霖做的,必竟他们是商场上最强劲的对手,在谈云啸的发布会上,下个阴招打击对手,也完全有可能。 甄皓霖就此事做出了回应:“弄倒谈云啸,不必用这种手段,光明正大的比试,我轻而易举就能做到。而且爆炸案很危险,也很难控制,我在现场,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的!” 有人怀疑甄皓霖,也就有人怀疑谈云啸,说谈云啸在使用苦肉计,想栽赃甄皓霖,从而间接地打击甄皓霖! 众说纷纭,谁的都有道理,也是谁的都没法相信。 江子涵去帮谈云啸处理事务,向宇阳守着向汀雪,盯着她吃药休息。 向汀雪身体很虚弱,撑不了多久,就又睡着了。 向宇阳也不乱走,抱着本本坐在床上,一边四处搜罗,一边等着某人。 甄皓霖忙到天色发黑,才终于有了点闲空,他不着急回家,而是按着向宇阳给他的纸条信息,下载了一个游戏大厅。 他注册并进入了麻将馆里的听风馆,2037桌,一个属名为妈咪宝贝的兔头独占一桌。 甄皓霖点击加入,附留言:“爹地!” 向宇阳看到这个申请,郁闷了,让他进来吧,就等于同意了他的身份。不让进来吧,人又是他邀请的。 弹弹手指想了想,向宇阳也不含糊地直接弹回了请示,并附了一句话。 眼睛腾一下瞪圆,甄皓霖可是万万没想到,向宇阳会突然爆出这种信息:“炸弹是你家狐狸精放的吧!” 这么多精明的成年人都没有发现,他一个小屁孩是怎么猜到的? 甄皓霖不想说,确切地说,是不想连累向宇阳,炮弹丧心病狂,男女老幼,她从此都是“公平对待”! 他故意打了一个问号过去,看能不能混过去。 向宇阳年纪小,要处理的事情不多,所以他的心自然就比成年人透彻干净。 他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还是一句很具威胁性地话:“我可以说服妈咪不嫁给干爹!” 你说不说吧! 炮弹就躺在前方的沙发上,甄皓霖没法挠头撞墙,可这是什么世道呀,他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地步,一个屁大的孩子,也敢来威胁他! 向宇阳也是有备而来,左思右想后,甄皓霖没有直说:“儿子,不要太聪明!” ok! 向宇阳搞定了一条主线,思路一下又清晰了许多,他打了一个响指,放甄皓霖进来。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一个兔头,一个狗头,在小小的对话窗口聊天。 向宇阳反攻的第一步,首先是取笑甄皓霖:“一威胁你,你就说了,看不出来,你还很爱我妈咪嘛,眼光不错!” 甄皓霖没防备:“那还用说,我的眼光向来都是一流的。” 好呀,一流的呀! 向宇阳贼贼一笑:“竟然你那么爱我妈咪,为什么又要抛弃我妈咪呢?你那狐狸精到底给你装了多少炸弹来威胁你?” 臭小子,不能放松警惕呀! 甄皓霖脸上的笑僵住,不答反应:“你是怎么知道的?” 向宇阳清了清嗓子,才发现,他是打字不是说话,表错情了:“你喊不要的时候,正好是爆炸的时候,你的声音完全被爆炸声压住。但我是儿童,听力要高于成年人,所以那一刻,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难怪! “我趴在地上,看到了狐狸精和你说话。你很生气,她则很挑衅。而且你把妈咪递给干爹的时候,她也在一边冷笑。结合几点,我不能推出,什么失散的鸳鸯原来都是狗屁。但不是鸳鸯,你又不要妈咪,再结合爆炸种种,我就很容易猜到,你被狐狸精威胁了。我猜得对不对?” “聪明,但不要告诉你妈咪。你妈咪如果知道,以她那个硬脾气,她是非要和炮弹对着干,到时一定凶多吉少!”向宇阳的智力让他刮目相看,但甄皓霖还是不得不叮嘱细心。 “我猜得还是没错,你只有还爱着我妈咪,才会去找干爹。竟然还爱着妈咪,那么离开,你就一定有原因,我想你一定有苦衷不方便对妈咪说,所以才约你来这里见面。这里的信息很难查,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来接头。这样做,都是为了妈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心里清楚。” 是的,甄皓霖多用自己的系统,或用公开的qq等聊天软件,倒还真的没有想到,用这种方式来接头。不过向宇阳的思路,给了甄皓霖一个很大的启发。 绝妙的启发! “狐狸精的资料我查过了,我知道她和你以前是一个基地组织的成员,但是你们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等等等等……炮弹的资料你是哪里查的,你妈咪都没有查到。”猫了个咪,要不要这么强势,向宇阳,你太惊艳了! 向宇阳发了一个笑脸图片:“我的电脑是妈咪教的,但我妈咪那点技术,真是不敢恭维。我告诉你,我对电脑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度,好像生下来,就是为这个服务似的。所以用狐狸精的照片,我很快就扫描到了她的资料!她死而复生,很奇怪!” “你今年几岁!”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甄皓霖服了。 “三岁!” “甘败下风!” “咱父子俩,你就不用败了,以后对我妈咪好一点,就ok了。不过话说回来,炮弹和你的仇,与我妈咪没关,我妈咪不应该被牵涉进去受折磨。所以爹地,你告诉我,狐狸精想用我妈咪的性命来威胁你,她到底给你放了几枚炸弹?” “五枚,今天炸了一枚。” “她会不会还有保留的炸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她要干,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所以只有这五枚!” 五枚,第一枚炸在谈云啸的车上,向宇阳拖着下巴,敲着手指,不难分析出来,炮弹在玩循序渐进的游戏。 向宇阳冷静睿智:“你现在身边最重要的人,就是我妈咪。而我妈咪身边最重要的人,谈云啸叔叔,干爹,还有就是我!” 也就是说,炸了谈云啸,后面就该轮到江子涵和向宇阳了! 除去这三枚,就剩最后两枚,也是游戏的重中之重,至于是什么,向宇阳也就不知道了。 而要炸江子涵和向宇阳,江子涵的家,向宇阳的幼儿园,都有可能成为爆炸的地点。 “你妈咪怎么样了?”甄皓霖要去查炸,趁江家没人的时候去查。 向宇阳转眼看去,向汀雪还在睡,脸色不好,手还冰冷,明显的气血不顺:“不太好,她不愿意看医生,干爹也拿她没办法,她这会儿正在睡觉。” “明天,你想办法让你妈咪去看医生。你呢,就借故在家呆着,我过去帮你扫弹!”江家的安全必须保证了,不然这三口命掉了谁,都是一场灾难。 向宇阳答应了:“我也让干爹出去,不过谈云啸叔叔出了这种事情,干爹这几天也应该会很忙。” 与向宇阳聊完,甄皓霖思路豁然开朗,他心情很好地敲下一句话:“儿子,好好照顾妈咪,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部娶回家。肥水不流外人田,知道吗,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好的儿子,我全要了!” “看在你当初没有把我拒之门外的份上,我替妈咪收你了!放心地静下心来干,你老婆跑不掉!”向宇阳很开心,这个甄爹地其实也蛮可爱的,就是笨了一点! 算了,看在妈咪喜欢的份上,忍他了! 向宇阳退出游戏,合上本本,钻进被子里,并亲了亲向汀雪苍白的小脸:“妈咪,安心啦,痛苦就要结束了,宝宝会尽最大的能力来保护妈咪,就像妈咪一直辛苦努力保护宝宝这样。” 梦里的向汀雪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她没有听清楚向宇阳的话,也没有想到,事情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朝好的方向改变了。 她更想不到的是,三天后的晚上,她还能和甄皓霖睡在同一张大床上。 一家人,亲亲热热!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二章:医院的检查结果 一夜醒来的向汀雪,不知道向宇阳已经和甄皓霖搞上了,更不知道她已经被向宇阳卖给了甄皓霖,所以她还是按着自己的计划来办事。 早餐,三人围着桌子,一起享受江子涵独道的手艺。 向汀雪喝着黑芝麻糊,狠下决心:“我想辞职,我不想继续留在htb国际工作。” 很意外的决定,江子涵和向宇阳同时怔住。 猫了个咪! 换个工作而已,这都什么表情呀! 向汀雪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和甄皓霖在一起,我真的是很开心,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那样对我,所以他结婚后,我很痛苦。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他,我以为我可以像以前一样,笑哈哈地从遭事中脱困,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做不到。我要离开htb国际,我要离开他,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地忘记他。” 江子涵赞同:“我尊重你的决定,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我跟你说过,我的就是你的。” 向宇阳也赞同,只是爹地会批准,狐狸精也能同意妈咪的辞职吗? 一会儿爹地要过来清扫炸弹,等他过来再来讨论这件事情! 不过,沉思片刻的向宇阳还是奶声奶气地说:“妈咪身体不好,那天甄叔叔也是看到了。我觉得妈咪要辞职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时间,不如妈咪先请假去看医生,等身体好了,再去找甄叔叔,那样妈咪也有力气和他理论!” 向宇阳的话,解决了江子涵的头疼大事,立即附和:“儿子说得对,身体是本钱,你还是先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身体好了,才有体力张罗我们订婚结婚的事情!” 真是趁人之危,向宇阳鄙视了一个! 向汀雪倒不反感,垂下眼帘想了想,才点点头答应去医院,一个人去,谁也不让陪。 江子涵先离开家去上班,向宇阳以监督妈咪去医院为理由,正好留在家里没去幼稚园。 就这样有人监督着,向汀雪还一直拖,拖到近十一点钟才出门。 向宇阳把她送进电梯:“妈咪不许骗人,一定要去医院哦,回来的时候,我可是要检查妈咪的病例本和药物!” 一句话,把向汀雪的后路封死了,她强打起精神笑:“真啰嗦,像个老妈子一样!快点回家,妈咪很快就回来了!” “妈咪一路顺风,等妈咪的好消息!”可是送走了向汀雪,向宇阳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迈着小腿跑到了楼梯口,轻声叫道:“爹地,快点出来,妈咪走了!” 爹地! 虽然昨晚聊天的时候,向宇阳也这样叫过他,但字与声音,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甄皓霖只觉自己孤单的心,一下撞进了一个大大的太阳,充实、满足、温暖还不失浓浓的感动! 抱着他,狠狠地亲了一口:“乖,妈咪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这个甄爹地现在看看也不错啦,卸下凶巴巴的外表,也是蛮温柔蛮可爱的。 向宇阳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比昨天强了一些,已经去医院了,不过妈咪说,她要辞职离开htb国际,爹地觉得这个有可能吗?” 甄皓霖摇头:“我也想过让雪儿离开,可是炮弹不会答应的,因为把我们俩人栓在一起,她折磨起来才更痛快。” 该死的变态,清除炸弹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弄死她替妈咪报仇!一种黑暗的杀戮气息,从三岁的向宇阳身上窜出,这一刻,他好似来自地狱的小修罗。 甄皓霖没注意向宇阳的凌厉,他把工具箱丢在沙发上,又抱着向宇阳坐下,并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手指长的玻璃瓶。 两个玻璃瓶一个红色一个黄色,甄皓霖递给向宇阳:“你妈咪现在被我弄得很内伤,可是我又不能正面来见她,这两个玻璃瓶里面是中成药,不会损害身体,也没有副作用。儿子,记住了,黄的给江子涵,红的给妈咪,今天开始,他们睡觉之前,你给他们泡水喝!” “喝下去会怎么样?”向宇阳好奇反问。 “江子涵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睡得很香,你妈咪则会迷迷糊糊,分不清梦里梦外。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帮你妈咪疗伤,她也不会怀疑什么。她心情好了,就有理智分清哪些是真哪些假,就知道该如何去对付炮弹的花招!”这些药真的没有害处,以前在基地的时候,cici就天天给他吃。 “这个方法倒不错,只是你家的狐狸精,你又要怎么处理,要是被他跟……” 甄皓霖勾起唇角,笑意浓浓:“你想得还挺全面,放心吧,我出来的时候,也会给她用药,她不会发现的!” “不管做什么,我只要我妈咪开心,今晚我就给他们吃。他们一睡着,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再上来!”向宇阳果断地与甄皓霖再次狼狈为奸。 如果爹地真的能医好妈咪的内伤,妈咪也就自然不会考虑和干爹订婚结婚! 干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好事,我是真的想看见妈咪开心! 安排好这件事情,甄皓霖就开始安装扫弹仪器,向宇阳给他做助手,两人合作愉快,很有默契。 而且甄皓霖还发现,这些零件的名称向宇阳都很熟悉,他说一个,向宇阳就拿一个,一直到最后,向宇阳也没有拿错一个。 真不知道向宇阳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知识,甄皓霖没有问,只觉得向宇阳和向汀雪一样,又是一个神秘人物。 甄皓霖装好扫炸仪器,就在房间里开工,可是转了一圈,根本就没有查到炸弹。 “狐狸精没装在家里,也装在干爹的车上?”这套房间近二百平方米,向宇阳跟着甄皓霖转了一大圈,小腿都累得酸了。 甄皓霖把他抱到客厅沙发上:“谈云啸的车被炸了,大家都会回头去查查自己的车,这是本能的警惕,所以炸弹肯定不会在车上。” “那这样说来,这枚炸弹只能在家,或者……”向宇阳眼睛骨碌一转:“在干爹的律师大楼?” 甄皓霖点头。 “那我提醒干爹,让他请专家扫弹!”妈咪不爱干爹,可也改变不了干爹对他很好的事实,所以保护干爹,那也是向宇阳必须做的。 “委婉一点提醒他,不要让他一惊一乍,闹得满天风雨!”甄皓霖说着,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忙道:“等等,我又想到了一点!” “想到了什么?”向宇阳紧张地歪着脑袋。 炮弹和他一起长大,对他也十分了解,肯定也想到他会来扫弹。 “干扰器!她在炸弹上面,安装了干扰器。”如果真这样,那他还真是扫不出来,只能动手一点点找。 甄皓霖弃仪器,开始动手寻找。 或者移动家具,或者趴在地上,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清理,床、衣柜、书柜、沙发、餐桌,就连厨房的油烟机,他都没有放过。 累得浑身散架般的酸,甄皓霖也没能找到那该死的炸弹。 向宇阳体贴的为他捶腿按摩,无意识地说道:“爹地都这样找了,那没有,就是没有了,她不可能掘地三尺的埋吧!” 这句话听起来好生奇怪呀! 可是哪奇怪呢? 甄皓霖未思明白,忽听客厅的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是谁回来了?干爹?还是妈咪? 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们看见甄皓霖的存在。 向宇阳从地上弹起来,直冲大门而去。 与此同时,甄皓霖抱着工具箱,一个前扑躲到了沙发后面,动作神速身手敏捷,令向宇阳崇拜不已。 是江子涵回来了,回来看看向汀雪的情况,他放下皮包,就朝客厅的沙发走去。 向宇阳赶紧拦住他,还把他推往向汀雪的卧室方向,紧张地说:“妈咪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干爹,妈咪的床单好久没换,不如趁妈咪还没有回来,干爹给她换了吧!” “瞎说,她的床单我昨天才换的新的。”江子涵吸了吸鼻子,一股异香在房间里飘着,不是他的香水味,也不是向汀雪的香水味,莫名的香味。 他犀利的眸光扫视一圈,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又吸了吸鼻子,可是鼻子已经适应了气味,什么也没有嗅出来。 机灵的,向宇阳又找了一个借口:“妈咪出去好久了,一会儿回来肯定肚子饿,不如我们先去给妈咪弄点吃的!” 也好,向汀雪现在胃口差,少吃多餐也不错,江子涵没有再疑神疑鬼,牵着向宇阳的小手进了厨房。 甄皓霖见状,立即撤退,轻手轻脚开门闪人,把那个掘地三尺忘到了脑后。 与此同时,向汀雪也拿到了检查结果,看着结果,她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伤悲好! 老天爷真是厚待她,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 这样一来,htb国际,甄皓霖,她还能离开吗? 心思很乱,不想被打扰,向汀雪离开医院后,没有回家,而是折道回了学校。 路上,她给向宇阳打了一个电话:“妈咪今天回学校,抄一下笔记,再处理一下作业。” “妈咪是不是在逃避什么呢?还是根本就没去检查呢?”向宇阳可不那么好胡弄。 向汀雪看着手上的病历,苦笑撒谎:“检查了,只是有点严重贫血,拿了好多药,妈咪给你摇一摇,你听听声音就知道了!” 从手上的药袋里,随便拿出一瓶药晃了晃,确确实实的药丸撞击声,向宇阳信了:“那妈咪什么时候回来?宝宝想妈咪!” 是爹地想妈咪啦,是爹地想为妈咪治内伤啦! 向汀雪只请了两天假,明天再睡一天,后天是要去上班的:“后天下了班就回家!” 挂了电话,向汀雪靠在汽车的玻璃上,苦笑而又茫然。 而向宇阳却急巴巴地给甄皓霖报信:“爹地,妈咪回学校了,你的计划要在后天实行,这两天,你就一个人睡吧!”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三章:梦里,吻到了你的唇 精心打扮的炮弹倚在书房门前,罂粟花般,迷人又致命:“你今天不去公司?” 电脑前,甄皓霖的手指飞速地输入着指令,正为基地创建新的系统,面对着炮弹,他却不愿抬眸扫她一眼,只冷然地吐了两个字:“不去!” “甄皓霖,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向汀雪今天要回公司上班,你却缩在家里不露面。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好向汀雪不受刺激?我可告诉你,我很想念她,这几天,我闲出鸟来,就等着今天去找她玩一玩!”炮弹笑得变质腐烂。 手,顿了一下,又接着狠敲键盘,炮弹他忍够了。 这段时间,甄皓霖一直在找定时炸弹,也一直在用炮弹的思维去思考推算,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 他找不到定时炸弹,也不会任由炮弹捏他一辈子,那天cici提醒了他,说炮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竟然有组织在后面帮她,那炮弹过来找事,就肯定不只是为了当年的个人恩怨,一定还有着更深的其它计划。 所以,他要想办法攻破炮弹身后的组织,进行反要挟,让炮弹自主自愿地去拆除那些该死的定时炸弹。 冷冽、逼人,甄皓霖锐利的眸光,抬起、扫过:“唐小姐,你要搞清楚,你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折磨我。而我呢,没你那么无聊,htb国际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在等着我发工资养家糊口。公司我当然要去,向汀雪我当然要见,不过不是今天,更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本少爷很忙!” 那天,向汀雪手背上的血一定有问题,否则她也不会晕那么狠。就算去看了医生,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到百分百,所以甄皓霖今天就是死也不会去公司,不会让炮弹再有机会刺激向汀雪一分一毫。 “那我很无聊怎么办,点兵点将,再来按一个炸弹?”不是明白了甄皓霖的心机,而是她真的很无聊。 甄皓霖精致的五官看不出表情,深邃似海,似笑非笑:“唐小姐,关于定时炸弹的问题,我想明白了,无非就是一个生与死的选择。你按吧,把剩下的四枚炸弹一起按下去。如果向汀雪没死,那我就送你一个人下地狱。如果向汀雪死了,我入地去陪她。如果她半死不活,我也一定让你半死不活。兔子急了还咬人,你逼狠了我,我就只能给你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甄皓霖霍出去的样子,真是可怕,修地狱里的嗜血修罗,炮弹愣住,美丽的眼睛一下失了底气。 如果甄皓霖连死也不怕,连最重要的东西都能放下,那她还能怎么要挟他呢? 不过,谈判向来都是心理战,甄皓霖现在说的,就真的是心里话吗? 炮弹回神,冷艳的双眸迸出变态的艳色:“很好,甄皓霖,那我就在向汀雪闭上眼的那一刻告诉她,是你杀死了她的父母,是你杀死了她的姐姐。她会恨你生生世世,你就算追到奈何桥,又能如何?她会原谅你吗?不会!” 威胁吧,看谁狠!看谁先沉不住气! 公司,甄皓霖还是去了,只是没下车,把罗雅溪接上,他们又去了风华集团找谈云啸谈生意。 汽车上,罗雅溪向甄皓霖汇报了今天的日程:“见完谈总之后,甄总要在中午十二点,赴甄哲雨之约。一点,赴商总之约,洽淡钢铁产业在我公司的可行度。三点,赴李局之约。五点有一个年终会,需要携甄夫人一起参加,礼服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什么年终会?”无聊不无聊呀,炮弹才没有兴趣陪甄皓霖天天干这种琐碎的杂事,她没有这个脑细胞,也没有这个兴趣,唯一能动心的,就是这个年终会。 可是罗雅溪却不解风情的说:“这个会是由政府方面举办,让a市人物参与公益项目的投资活动。htb国际位于首席,甄总的讲话大约有半个小时。之后,就是舞会,甄总不喜欢跳舞,可以从后门离开,刘勇会在那里等待,然后接甄总再去……” 罗雅溪又说了一大堆,全是杂七杂八的生意事情,炮弹一想到舞会甄皓霖要提前离开,又索然无味了,她一拍大腿无趣地叫了一声:“停车,我要回家!” 停车,开门,甄皓霖把炮弹丢在路边,果断的! “不要说本少爷没带你出来玩,是你自己不玩的!” 怒火,从四目中擦出,两人很有默契地冷哼、转身、背道而行。 晚上九点,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甄皓霖坐在窗边盼星星盼月亮般,终于接到了向宇阳的电话,他处理了炮弹,就火速地赶了过去。 一路上,他很激动,亢奋的身体一直瑟瑟发抖,终于的,他终于又可以再抱雪儿了! 江子涵的家安静而又温馨,他躺在床上,呼吸沉稳,睡得香甜。 确认了药效,向宇阳锁好江子涵的门,又扭着小屁股带着甄皓霖,进入了向汀雪的卧室。 向汀雪仰面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她烦躁的蹙着眉头,放在外面的手动来动去,拍在额头上,更是完全控制不住力道,拍得啪啪有声! 向宇阳先行爬到床上,肥肥的小肉手握住向汀雪的手,体贴轻唤:“妈咪,不要烦了,不要气了,快点睁开眼睛,爹地来哄你了!” 向汀雪晕晕沉沉迷迷糊糊,向宇阳的声音真切的响在耳旁,又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梦里梦外,她还真是有点分不清楚。 她闭着眼,轻声嘟囔:“对不起,宝宝,又让你失望了,还没有爹地,没有……” “有啦有啦,妈咪睁开眼睛看看啦,爹地真的就在这里!”向宇阳轻轻地推了推向汀雪的身体。 向汀雪微微摇摇头,闭着眼睛,不想理会,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今天又上了一天班,跑来跑去的,浑身真的乏得发酸。 她好想睡觉,好想静静地睡上一会儿! 向宇阳叫不醒她,于是不多耽误时间,滑下床,让甄皓霖上阵:“妈咪一回家就开始睡,晚饭也没有吃,爹地你来叫醒妈咪,我去给妈咪热鸡汤。” 雪儿,我来了! 把黑色的大衣丢在床脚,上床的甄皓霖侧躺在向汀雪的身旁,他的手轻轻地描绘着她的眉线、轮廓,眼睛痴痴地看着她,看得心里全是她,而忘了自己是谁! “雪儿,老婆……” 有好多话要对她说,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可是一张口,泪却猛一下涌上了眼眶,喉咙酸得发胀,恁是什么话也无法再说出来。 太苦了,这段时间,熬得心血都要干了,感谢向宇阳,感谢向汀雪! 灼热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额间! 抗议醒来的向汀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好熟悉地气场,好温柔地声音,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也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她——老婆。 头脑昏沉,手足无力,映入她模糊视线的,还真是那抹日思夜想,生生不能放下的人影。 看着他,就在她的眼前,咫尺的距离,钻进他深邃的眸中,明明是雾里看花的感觉,感觉却又真实存在。 梦,好真实的梦,到底要有多想他,才会出现这种梦境! 笑,从唇边点点漾起。 手,从被子上轻轻抬起。 可是忽的…… 唇边的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下。 手,又不着痕迹地落回原处!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摸到了又会怎么样? 他已经有老婆了,不会再叫她老婆。 他已经不要她了,不会再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入眠,看她晨醒,不会再逗她开心,不会再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一切都是幻境,竟然是幻境,又何必留恋! 洗洗睡吧! 苦笑着,含着泪,向汀雪又缓缓地把眼睛闭上! “不要闭上眼睛,看着我,我是真的存在,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只爱你!”甄皓霖抓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脸上,让她冰冷的小手,感应他的体温和苦心:“雪儿,对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不是故意要伤你,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他的脸是温热的,是柔软的? 为什么她的掌心,摩挲着他新长出来的胡茬,还能有曾经迷恋的酥痒的感觉? 为什么这个梦,会这么真实? 向汀雪糊涂了,也崩溃了! 她哭了,泪流满目,如江河决堤。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甄皓霖抱着她,陪她一起哭! 泪,胡了两人的脸,混在一起,分不清谁的与谁的? 端着热好的鸡汤,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向宇阳憋了又憋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哗一下流了出来。 该死的炮弹,干死你,害我爹地妈咪哭得这么伤心! 他折身回来,把鸡汤放到餐桌上,拿出手机走到阳台打了一通电话:“奶奶,干死炮弹,快点干死炮弹,不要妈咪再伤心,不要爹地再伤心啦……” “如果他们连一个炮弹都对付不了,那他们又拿什么能力来保护你。向汀雪是你选的人,那么现在或者是她保护你,或者是你保护她,没有人可以帮你们,只有你们自己强大起来。” “我现在以……” “不,我的王子殿下,如果你不想你妈咪再受苦的话,那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混蛋! 去死! 老八婆! 向宇阳真想摔了手机,但一想摔了手机,妈咪还要为他再买,他又没舍得。不贵,但也要妈咪辛苦工作好几天! “强大起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当我吹吹风就能长?给点提示,记你一功,否则我死了,你一样活不了!”凌厉的杀气,阴寒的修罗,向宇阳负着小手站在阳台,妄想独自撑起一片天。 电话那头呵呵一笑:“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至于你爹地妈咪,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提示迟早会出现,但不是现在。” 电话切断,小小修罗气急败坏,狠狠踢了一脚阳台,脚疼、拖鞋飞! 失败! 屋内的哭声久久没有平息,委屈的向汀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甄皓霖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地安慰:“老婆,都是假的,你看见的都是假的,我没有结婚,我只有你这一个老婆……” 向汀雪哭着打断:“骗人,我听到你叫她老婆!我看到你结婚,你亲口告诉我,我什么也不是。” 甄皓霖吻上她的唇,轻啄、摩挲、低语:“不是,都是她逼的。是她逼我这么做的,是她逼我这么叫的。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对你动手。我的老婆,只有你一个。她什么也不是,你不必去管她,不必去理会她。” 他的吻缠绵悱恻,是他的感觉,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磨合出来的感觉。 向汀雪沉沦了,没了底线,她迎合,讨好,追逐,还觉得有一个这样的梦也不错,至少发泄了情绪,也有了坚强下去的力量。 但她还是有浓浓的失落,为什么是在梦里呢,如果是真实的,那该有多好。 如果是真实,她一定会告诉他:“宝贝,你要升级做大宝贝了!” 如果他听不懂,她会再笑着告诉他:“宝贝,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要当爹地了!” 可惜…… 是梦!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四章:老婆,夹得好疼 都说梦是反的,没想到这个梦还真是反得够可以。 现实中,他已经娶妻,双宿双飞。 梦中,他却告诉她说,他还是独身,还和以前一样爱着她。 现实中,他和妻子出双入对,锦瑟和谐,众人眼中生死相许的恩爱鸳鸯。 梦中,他却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被逼的,都是在演戏,不用去相信。 现实中,他和她如同陌路。 梦中,他却说,老婆,好好睡,明天晚上我再来陪你。 …… 什么叫正反两极,向汀雪终于从这个梦中学会了。 可是梦,就是梦,当不得真。现实再残酷,就算再不愿意面对,也必须去面对,躲,又怎么能躲得了! 而且为难,以前她只能为难自己,可是现在她是两个人,所以为了肚子里无辜的新生命,向汀雪决定彻底放下一切,重振旗风。 她敞开心情,释放胃口,与江子涵说笑打趣,与向宇阳嬉哈玩闹。 她用行动证实,她在彻底放下,在努力重生! 见她如此,向宇阳心中偷笑,躲书房继续与甄皓霖勾搭,还夸赞道:“爹地这一招果然绝妙,妈咪今天容光焕发,中午还一人吃了一只鸡!” 江子涵也深感欣慰,拥着她坐在阳台上,看满天飞舞的雪花,一片片降落,像一个个无忧的天使,降临凡尘带来喜讯。 喜欢,这种平静而又踏实的感觉! 可是向汀雪却忽的打破了美好的平静,扭头看向他,很严肃地说:“我怀孕了,刚查出来,是甄皓霖的,所以江子涵,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订婚了!” 江子涵怔愣片刻,旋转恢复,他不但不怒,反而浅浅一笑:“你真笨,现在才知道,其实不瞒你,你怀孕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啊???”轮到向汀雪发愣了,她足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怀过?经验之谈?” 江子涵噗嗤一声笑:“去你的,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向汀雪好奇。 如果不是检查,她现在都不可能知道,因为这期间,她身上见过红。 紧了紧搂住她肩膀的手,江子涵才不以为然地比划着:“女人一怀孕,就吐来吐去,食欲不振无精打采,你也一样,所以我很容易就发现了,只是没说而已!” “那你还向我求婚!”说不出来的情感在心中纠缠,江子涵对她真的很好,但也真的很傻! “向宇阳我可以无条件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一样可以无条件接受,哪怕他是甄皓霖的。其实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甄皓霖他永远不会知道。” 说白了,只要向汀雪能离开甄皓霖这个魔头,只要向汀雪能彻底放弃甄皓霖,江子涵什么都可以忍,也什么事情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要求,就这么简单! 所以订婚不会取消,结婚也会如期而至。 向汀雪抚额,摇头,苦笑:“我生了他的孩子,就不可能和他撇得太干净,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江子涵,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无私的保护我?” 江子涵邪气一笑:“如果我说,我爱你,你相不相信?” 笑,向汀雪摇头:“你爱的人不是我,你也根本就不爱我。” 江子涵反驳,满目溺宠:“你不爱我,可以肯定,但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垂下眼帘想了想,向汀雪还是决定畅所欲言,因为这关系着两人的未来:“你看我的眼神是穿透的,说白了这两年,你都在透过我,看另一个女人!” 笑,一点点僵在脸上,江子涵知道她很聪明,但没有想过,她会发现这一点。 扭头看向他处,心,有点发虚! 向汀雪用腿撞了撞他的腿,侧头小心翼翼地问:“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江子涵没有回头,继续看着他处:“也不是很像,就眼睛和眉毛有点相似,眼神略有相同。你很固执,她也很固执,但她的固执里面还有一股冲动,你没有,你比她理性,也比她狠。” 气氛有点尴尬,向汀雪试图缓解:“我当你是在夸我!” 叹了一口气,江子涵从远处收回视线,反握住向汀雪的手,十指相扣:“竟然你早就看透,那我也就不瞒你。你不爱我,我不爱你,我们俩人结婚,谁也没有负担。我可以撇去很多外界压力,也可以保护你,你呢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生下孩子,甄皓霖也不会怀疑你!” 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一片空白,没有情绪,向汀雪虽然握不准他此时的心情,仍是沉静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爱的甄家的女人,是甄老的女人,还是甄老的女儿?” 深邃的双睛沉痛似深海,江子涵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说:“是甄广源的女儿,甄皓霖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谈云啸的姐姐。” 谈家就一个女儿嫁到了甄家,那就是谈怡雪! “谈怡雪的女儿?”向汀雪一点都没想到,颇感诧异。 “是,她叫甄茵梵,很温柔的女人,可是一直以来,她都活在甄广源的阴影下。我以为我们订婚了,她就能脱困,可是她还是逃不脱甄广源的黑手。”江子涵声音沉痛。 向汀雪惊愕错乱:“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下得了手,来害死自己的女儿?” 江子涵痛苦地抱着头,声音激烈悲痛。“他喜怒无常,心胸窄小,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摸准他的心情。他总是先狠狠的打,狠狠的虐,然后又甜言蜜语的哄,等你以为他在真正改变,他又开始了魔鬼的血拳。甄皓霖承袭了他的一切,你经历过,你懂的!” 不,甄皓霖虽然负了她,甄皓霖虽然爱疑神疑鬼,但是甄皓霖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一根手指,他的拳头打别人,但从来不打她! 不一样的! 哪怕向汀雪被遗弃了,她也依然不认可江子涵这个说法。 甄老就是甄老,甄皓霖就是甄皓霖,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小雪,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去碰甄皓霖,不管甄皓霖对你说什么甜言蜜语,你都不要去理会,不要去相信,千万记住,他们是骗子,是魔鬼!”江子涵说完,起身走了,带着满身扯起的千年之痛。 但是江子涵的提醒,却让向汀雪忽的又想起了昨夜的梦,还有吐血那天甄皓霖对她说过的话:“半年,雪儿,你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不要嫁给江子涵,你是我的,我要你陪我生生世世……” 一边是梦中的宽慰,一边是真实的请求,两件事情发生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但传达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这能说明什么? 甜言蜜语?又一轮新的欺骗? 向汀雪糊涂了,一直到爬上床,她也没有想明白。 但是很快,她就入梦了,梦中,她又看到了甄皓霖,果真是如期而至。 向汀雪想笑,见过约会的,却还是头一回见约梦的。 这梦,约得太强大了! 梦里的甄皓霖很温柔,轻轻地拥着她,细细地吻着她的眉眼鼻唇,像彩笔勾画美景般,一路细腻蜿蜒而下,笔法丰富。 “有人不让我靠近你,他说你是骗子,他说你对我的甜言蜜语和承诺,全是假的。我如果相信你,又将受到新一轮的伤害,是这样吗?”向汀雪推开他,模糊的五官,她伸手依然可以准确触及,真实的手感。 “谁,江子涵吗?”甄皓霖握着她的手,在脸上摩挲,唇又锁住她的唇,细细吮啃撩拨。 向汀雪身上出了汗,体内也升腾起了一股喷薄的燥热,蠢蠢欲动,她闭上眼睛嘤咛一声,不答反问:“我已经伤了一回,在梦里,我还能相信你吗?” “不要去理会别人怎么说,用你的心来感应我,了解我的人,不是江子涵,而是你,我的老婆!”该死的江子涵,你就挑拨离间吧,总有一天,本少爷会把所有的证据都狠狠地甩到你的脸上,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爱。 封杀,果断地深入封杀! 谣言止于智者,甄皓霖用行动提醒:“老婆,我爱你!” 好吧,她本来就不相信江子涵的话,来,宝贝,我们继续梦中的欢爱。 虽然是在梦中,虽然意识朦胧,但向汀雪也是凡夫俗子,七情六欲之下,她又如何能抵挡得住! 清纯的少女一下化身为妖娆的女神,年轻的身子不停地朝甄皓霖靠近。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gucci香水味,还有一丝丝烟草味,向汀雪喜欢这种熟悉的味道,这么的真切,她不停地靠近,不停地摩擦他的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上的燥热。 舒服的嘤吟声,暧昧地吹荡在甄皓霖的耳畔,荡人心驰,他温暖的大手,迫不及待而又贪婪地伸进了她的身体,再次占据了那久违的高地。 揉捏,挑逗,甄皓霖被她的热情挑逗得气息躁乱,傲人的小甄皓霖濒临崩溃,这女人呀,也很想他吧,也想要他吧,妖精般在他的怀里不耐地扭动,媚眼如丝,清艳逼人,馨香扑面。 甄皓霖凌乱了,对她,他向来是没有免疫力,可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而且这种情况下,做得太实,她会怀疑的! 忍呀忍,深邃的眼眸贪婪地看着这抹艳色,不深入,只深锁她绯色的唇,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吮轻咬,扫过她每一处细嫩的肌肤。 向汀雪的背脊窜过一串串电流,浑身战栗,她想要,手本能地往下摸去。 小甄皓霖! 好硬! 好大! 甄皓霖浑身徒然一绷,痛苦地闷吭一声,不行啊,老婆! 无奈地,憋屈的,他握住她的手,移到他的胸膛处,声带被情欲烧得沙哑,沙沙的声音饱含煎熬:“老婆,再忍一忍,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乖乖的,不要乱动,让我抱着睡觉,好不好?” 好! 向汀雪不闹了! 甄皓霖憋着喷火的脸,夹着小甄皓霖,那叫一个无语抓狂,老婆,夹得好疼!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五章:臊人的 一夜春梦未消化殆尽,刚睡着的向汀雪又听到了甄皓霖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模糊而又真实:“老婆,我来了。” 和前两天一样,向汀雪的意识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她顺着声音望去,一片白雾中,甄皓霖衣冠楚楚,身影高大。 “爹地,我去干爹房间睡觉,你明早五点记得撤退!”对付妈咪,爹地有高招,向宇阳当然要高枕无忧养精蓄锐,他抱着枕头悄声跑了,还不忘把门关上。 这儿子,多体贴,帮了一个超大的忙,还一点不碍事,不给他添个玩伴,那还真是对不起他! 甄皓霖窃笑,脱衣上床。 揽住娇妻,空虚的怀抱一下充实,他细细地看着她,眸如点漆,澄澈灵气,盛满了全世界的溺宠:“老婆今天过得开不开心?” 他身上好冷,有寒风的味道,向汀雪睁圆的眼睛眯了眯,吐气如兰:“开心!” 她的气色明显好转,白净的脸颊上,已有了两朵淡淡的绯色云朵,甄皓霖很欣慰,勾唇妖孽一笑:“今天有没有乖乖吃饭?” “有!”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在他的眼前,向汀雪伸出四根手指比划着:“吃了四顿,好撑!” 可爱的小妖精! 甄皓霖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都吃的什么?喜不喜欢?明天我让楚姨给你煲老火汤,好不好?” 猫了个咪! 楚姨也要入梦境了,这到底是一个多强大的梦呀? 向汀雪藏在被子里的手,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 好疼! 向汀雪真心糊涂了,这到底是梦里,还是梦外啊啊啊…… 为什么有温度有色彩有触觉,现在还有痛觉呢? 如果不是梦,她又为什么提不起精神?为什么不能准确地操控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白天一样清晰的辨别事物呢? 糊涂中,向汀雪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楚姨说柳叔病了,我想去看看,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老婆,现在还不行,还不是一起出去的时候! 甄皓霖抱着她,头抵着头,温热的鼻息扑到她的脸上:“你现在身体这么差,又要考试又要上班,不如等你身体好了,我再挑个空期陪你去,好不好?” “那你给柳叔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生气,告诉他们,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向汀雪双手捧着他的脸,想把他看清楚,可是眼睛里的雾一直障碍着她。 或许就是梦吧,一个比较真实的梦而已,遗憾地,向汀雪叹了一口气! 甄皓霖不知她所想,点点头答应:“明天我就过去,明晚你早一点睡觉,我就能早一点过来,好不好?” “好!”含糊无力地嘟囔着回应,心不由口,口不由心:“你今天都吃了什么?” 他么? 这两天周末,他没有去公司,和炮弹呆在别墅。 炮弹吃喝玩乐,他则在书房处理炮弹留给他的难题,老天有眼,他这两天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很顺利。 如果cici那边不出意外的话,无需半年,年前他就能把向汀雪重新困在身边,享受天伦之乐! 然而,别墅里面有厨师,因为外面一直下着小雪,炮弹就吵着要吃火锅,他不喜欢吃涮菜,也不愿意陪她一起吃,所以他就一个人在书房吃的煎牛排。 “想吃老婆煎的牛排。”黑黑的,一股糊味,当时总觉得很悲催,总觉得老婆不够万能,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念那段时光,不完美的美满。 甄皓霖啄了啄她的唇,不敢深吻,因为着了火,救火的,还是他自己,那苦憋的活,手酸。 向汀雪闭上眼睛,晕晕呼呼地微微一笑:“我很怕吃生肉,就把肉往熟里煎,又控制不好火,就全部烧糊了。我知道很臭很难吃,可是我很喜欢看你切开牛排,挑里面没烧糊的肉心,那专注的神情,好似全世界就剩下那点肉似的。不止挑嘴,还是一个贪吃的馋猫!” “贪吃?”敢说他贪吃,他正会儿还正馋着呢? 其实,着了火,让她来救,也是可以的! 勾起双唇,扑了上去,果断地把向汀雪压到了身下,甄皓霖笑得邪魅:“我眼里除了有肉,当然还有老婆。好饿,老婆要不要给点夜宵加个餐?” 盯着那两片粉嫩的唇,甄皓霖的眸光一暗,跳跃出两簇火花,他的喉结滑动,终是情难自禁,不待她回答,就狠狠地就吻上她的唇。 让你诱惑我,一整晚了,受够你了! 向汀雪迷蒙地双睛倏地睁大,一片浑沌,却是布满震惊。 为什么呀? 为什么能觉出身上的压迫感,那么能清楚的感应到他的重量,那么熟悉,那么真切?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底谁能告诉她? 向汀雪的心跳猛然加速,失控的速度让她本就无力的手脚更加发软。 甄皓霖含着她的唇,吸吮轻咬,辗转缠绵。 而且他终是不甘只浅浅品尝,轻撬牙关,灵活的舌攻城掠地,放肆地且熟悉地又开始掠夺她的甜美。 红果果的掠夺,夺去了向汀雪所有的呼吸,把她的灵魂又一次全部吸走。 “阿霖,这真的是梦吗?”向汀雪喘息间,抱着他,嘟囔着问。 当然不是,是真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已! “梦也好,真实也好,老婆,你现在快乐吗?”甄皓霖聪明的转移了话题,轻啄着她的唇,将吻从唇上,一路移到了耳垂后面。 那是她的敏感地带,嘴,启开一条缝,轻轻地咬住她柔软的耳垂。 情不自禁的,向汀雪嘤吟出声,她很快乐,浑身的细胞都在体内狂乱的躁动,一股电流更是顺着耳垂直冲大脑。 晕眩片刻! 高了,潮了! 哎,她真的是爱情的俘虏,定力太差了! 清纯似白纸的向汀雪根本招架不住,甄皓霖这等情场高手的热情之吻,她浑身酥得像一滩泥,一道道小小的电流不时窜过身体。 她浑身战栗,忘了反应,只紧紧地抱着甄皓霖,向汀雪觉得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抱他。 可是甄皓霖只一个下滑的动作,就把她的手晃落下来了。 无力的梦呀! 但是甄皓霖却吻得很强悍也很急迫,他不容拒绝,先是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尽情地吸吮,撩拨,然后又一路下滑,用唇撩开她的睡衣,袭卷她娇美的身体,和那胸前胀得隐隐生疼的丰盈。 热感和销魂从身下传来,房间的温度也在节节攀升,暧昧的空气热辣的指数连连态飙升,爆表爆表…… 小甄皓霖脸红心跳,像只困在铁笼里的猛兽,仰头咆哮。 甄皓霖憋不住了,一个挺身坐起,请出了小甄皓霖,并果断地送进了向汀雪的樱红小嘴中。 成长的硕大,向汀雪的嘴根本没法容耐,她含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用小舌轻轻地抵舔着小甄皓霖最前端的敏感。 “啊……” 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软得停跳了两拍,甄皓霖像吃了大麻似的,靠在床头,脸色绯红,一脸的享受。 他闭着眼睛,一手紧紧抓着床单,一手按着向汀雪的头,带着她律动,引导她节奏。 向汀雪晕晕沉沉,呼吸混乱,她含着前端,小手拽着粗壮的后端,一前一后…… 好大的一个春梦! 躁人呀! 正当两人舒服的全都找不到北时,一个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响起。 向汀雪顿住,因为这是甄皓霖的手机铃声。 移动信号真强大,连梦境里都缚到了网络! 猫了个咪! 向汀雪记住了。 “雪儿,不要停……”甄皓霖抓狂,这他妈的谁呀,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太不识趣了,没见本少爷正忙在兴…… 一看手机,甄皓霖不抓狂了,一边指引着向汀雪,一边颤着声音听电话:“cici,你不要告诉我,你扑空了!” 好吧,cici也来了! 向汀雪好累,无力地虚脱,这活真能搞,怎么也不能窜个梦,窜到别处去轻松一会儿! 想以前,她做梦的时候,一连换三个场景,也不带眨眼的! cici抗议声很大,向汀雪也听见了:“靠,我在你心里,就这点水平!” “很好,把他给我绑牢看紧……” cici冷嗤打断:“甄皓霖,你太自大自我了,地点没错,人也没错,我也做到了。但是你错了,他们的组织远不如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抓到了,但只抓到了一个小兵,你要的那个人跑了!” 怒气在他的眉间焚烧:“那你还是扑空了!” “你敢说我扑空了?”cici的声音里也裹着怒火,但只一煞那间,那火便消失了:“我知道你担心你老婆,不过你放心,抓到的人虽然是个小兵,但从他嘴里也一定可以问出点情况。” 向汀雪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听着,她听不太懂,只知道甄皓霖身上很暴躁。 暴躁的甄皓霖,她可忍不起,老实点干活吧! 我舔我舔我舔舔舔……如果咬一口会怎么样? 向汀雪这样想着,坏坏一笑,咯着牙,照着那小甄皓霖前端的敏感细腻,亢吃就是一口轻咬下去。 “啊……” 正温柔的欲罢不能,甄皓霖突遇偷袭,当即就是一声凄厉惨叫,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向汀雪吓到了,张口嘴,吐出了小甄皓霖,无辜地看着,可是她看不清,隐约的,好似有点红光。 “咬痛了吗?”向汀雪委屈了,她就是想试试吗,他不也经常咬她的耳垂,咬她的樱红,她怎么就不能挑逗他,怎么就不能咬他一下。 男人,真赖皮,梦里也是! 这个不能咬的,傻瓜老婆! 甄皓霖疼啊,疼得身体都弓了起来,这个暗亏,他吃大了! 看来,还是不能调戏吃了药的女人,太不稳妥,太没安全感觉! 好吧,甄皓霖承受,他有心理阴影,以后他再也不敢口交了! cici在电话那端,突听惨叫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问:“甄皓霖,你在玩什么?你又怎么了?” 甄皓霖不能对向汀雪发飙,还不能对cici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吗? “你什么时候不能打电话,非要在这个时间打,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是睡觉的时间吗?你不知道我和我老婆很久没在一起吗?你不知道,你打电话过来会吓到我老婆吗?你不知道,我老婆一被吓到,就会行动失控乱咬吗?” 听甄皓霖这怒火冲天的话,cici也能猜到她坏了什么好事。 只是乱咬,不会是咬那里了吧? 向汀雪,你真是可爱啊! cici偷偷一笑,吐了吐舌头,赶紧嬉哈收线:“三少爷,你接着忙,接着忙……” 接着忙,还忙什么? 小甄皓霖痛回了老窝,老婆还在这里委屈地瘪嘴!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甄皓霖顾不得照顾小甄皓霖,伸手揽过向汀雪,抱进怀里柔声安慰:“老婆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睡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嗯,睡觉,明天还要上班,明天还要去见甄皓霖那对鸳鸯,谁知道那对鸳鸯又会在她面前秀什么花,摆什么阵! 还是这个甄皓霖好,梦里的,好温柔,不会气她,只是疼她、安慰她! 向汀雪满意地,往他怀里靠了靠,闭上眼嘀咕:“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永远睡不到天亮!”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六章:流产了(一) 虚幻而又真实的春梦,好肿,好大! 还是用嘴…… 哇咔咔,又一个第一次破了! 向汀雪不敢想,一想到昨夜那种场景,她就面红耳赤,心虚的眼光闪烁,都不敢正眼看江子涵。 她到底要有多浪,才能做出那样的梦! 不过,那梦境的确很真实,以至于向汀雪现在嘴里,还能感受到,那肿胀的填充! 心,又乱跳了,嘭嘭的不争气,向汀雪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沉思,温良的深眸在不经意间,忽的闪过一道异光。 “小雪,反正你也打算离开htb国际,那就早一点离开吧,免得夜长梦多。你今天就把辞职信递上去,好不好?”雪天路滑,缓缓的,江子涵把车停靠在htb国际门口的路旁。 点点头,心虚的向汀雪还是没有勇气看江子涵的眼睛,只把视线落在他的鼻尖处:“我今天会递上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江子涵,能不能借一支录音笔给我用一下,我想把考试的笔记录进去,有空的时间就听听,免得挂太多科!” 最近的事情层出不穷,向汀雪确实耽误了不少学习时间,江子涵从包里翻出一支最好的录音笔递给她:“律师专用录音笔,德国定制,超大容量,超高清摄像头,一次可录音长达72个小时,足够你用了!” 向汀雪笑纳,推门下车。 路上有雪,很滑,向汀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着,她现在可不能摔跤。 官可心挺着一个大肚子,一人从侧面的停车场小心翼翼地走来,身影臃肿而又孤单。 欧阳美丽已经入院待产,官可心再有几个月,也该瓜熟蒂落,她生的是不是甄皓霖的孩子,她能不能拿到htb国际的股份,很快也能见出分晓。 看着她,向汀雪心情很复杂,但她还是朝官可心走了过去,并伸手将她扶住。 不为别的,只为几个月后,她也是这样的官可心,孤单而又臃肿。 官可心怔住,远处的王冰也怔住,做贼心虚的他们,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冰天雪地中,会是向汀雪朝他们伸出友善之手。 那可是一直在暗处刁难她的人呀,向汀雪,你到底要有多像天使呢? 愧疚泛起,又很快压下,终究的,利益还是大过于良心,王冰耸耸浓眉,收回视线,手指弹着兜里的玻璃瓶,从侧门进入htb国际。 官可心朝向汀雪莞尔一笑,道了一声谢,便由她扶着进入了htb国际。 一进办公室,罗雅溪就把向汀雪拦下,挤眼卖萌讨好:“向汀雪,我知道你已经决……” “罗姐。”不待罗雅溪说完,向汀雪就无奈地把她的话打断:“那天你也看到了,风华集团的发布会,我是横着回去的。一直以为都是你们高看了我的能力,其实我根本就无法挑起公司这么重的重任!” 罗雅溪急得柳眉一蹙,脱口而出:“什么有没有能力,你先答应了再说,不然我今天怎么向甄总交……” 话未说完,了然间回过味,但已经晚了,灵心慧性的向汀雪一下顿悟,原来一切,又是甄皓霖在后面捣鬼。 甄皓霖,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是以前的你,你也不是现在梦中的甄皓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再出席什么首模邀请! 向汀雪拍了拍罗雅溪的肩膀,抿嘴假笑:“这件事情,罗姐不用管了,我会亲自向甄总解释的!” 话音刚落,甄皓霖磁性的声音,像魔铃般从头顶灌来:“向我解释什么?” 罗雅溪慌了一下神,识趣地退到一旁,招呼道:“总裁早,总裁夫人早!” 妈了个咪! 怎么出来也没有一点动静,从地上冒出来的,还是飘来的? 向汀雪无畏的转身,眼神坦坦荡荡地落在甄皓霖的身上,他衣冠楚楚,五官精致,冷冽的眸子深藏着动人的妖孽,还有她能读懂的温情。 好似,以前,又好似,梦中的那个甄皓霖! 脑海“嗖”的一下闪过昨夜的春梦,脸一下红透,像入了热水的虾。 虚幻而又真实的困扰,让向汀雪真想脱了甄皓霖的裤子,看看那个什么上面,到底有没有伤。 小甄皓霖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甄皓霖也是满身警惕,这丫头的难对付,他能没有见识过,清咳了两声,故作冷冽的提醒道:“向小姐,你到底想对我解释什么,是现在解释呢,还是例会之后解释?” 炮弹被甄皓霖收拾了一通,内伤还在痛,她暂时不敢挑衅向汀雪,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往甄皓霖的怀里钻,还故意把甄皓霖的左手,放到她丰满的左胸上面。 暧昧,过分的暧昧! 甄皓霖怒,眼睛快速一滑,斜了炮弹一眼。 炮弹不理会,只拉着甄皓霖的手,在她的胸前抚来抚去,好似一夜时光,也不够他们俩彻底激情似的! 受刺激了,绝对的! 向汀雪只觉满目的刺痛,心,瓦冷瓦冷,她对上甄皓霖的视线,正欲说话,脑海又在蓦然间钻进了一个声音:“老婆,都是假的,你不必去管她,不必去理会她!” 混乱了,向汀雪彻底地分不清梦里梦外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空间。 头,有点晕,胃,又有点犯恶心,她来不及说话,捂着嘴,冲向了卫生间。 肯定又是被气到了,傻丫头! 甄皓霖的眉头不悦地一拧,罗雅溪看见,立即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炮弹似乎明白了什么,毒辣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冷凝摄魂的眸光四处扫射,最后落在官可心隆起的小腹上。 诡笑,从唇边溢出,带着杀气,冷血的! 周一例会,雷打不动的进行,主要讨论了下周一,htb国际珠宝发布会的程序。 罗雅溪的报告有点磕巴,因为她的首模人选还没有搞定,所以牵扯到一系列的事务都没法往下进行。 罗雅溪被甄皓霖叫进了办公室,向汀雪无心顾及,把辞职报告递到了官可心的面前。 没有一点预感,官可心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辞职?你好不容易才挤进htb国际,而且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在htb国际,占领一席一地!” 她怎么可以离开呢?她离开了,那王冰又怎么控制她? 官可心不会批准,至少今天没收到王冰的信号,她是不会批准的! 向汀雪微微一笑:“挤进htb国际,我只是好一时之强,其实相比工作,现在的学习对于我来说,更为重要!”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七章:流产了(二) “重要?向汀雪,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读书学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找一个好工作吗?htb国际不好吗?多少人想进进不来,你到好,进来了还要辞职?”官可心稳住气场故作关心,手轻轻地拂着肚子,她的宝宝今天很躁动,胎动有点厉害,踢得她生疼生疼。 向汀雪垂头一笑,温暖地说:“官小姐也知道,我和江子涵要订婚了。俗话都说夫唱夫随,所以江子涵想让我过去,帮忙打理一些事务!” 江子涵的钱,虽然不如甄皓霖丰厚,不如谈云啸多,但也是a市排得名的富商,不要说养一个向汀雪,就是养一打向汀雪,那也不是问题。 何况,向汀雪还真有那么一点能力,还能帮得上一点忙! 官可心左想右想,终是没法入手处理,只好把向汀雪这个难题往外推。 她从抽屉里也拿出一份打印稿,与向汀雪的放在一起,起身苦笑道:“这几天天气不好,路上也滑,我挺着一个大肚子,也不安全,所以我也想辞职。你跟我来,我们让总裁来定夺!” 猫了个咪! 官可心,你什么时候辞职不好,非要这个时候辞职! 现在进了总裁办公室,甄皓霖还能让她辞职吗?罗雅溪的问题,还等着她解决呢! 向汀雪无语抓狂,对辞职不抱信心了,但还是跟在官可心的身后,进入了总裁办公室,试试运气。 总裁办公室,炮弹旁若无人般,歪歪地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真是溺宠到无法无天,无公司形象了。 甄皓霖优雅冷漠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罗雅溪和王冰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前。 神态妩媚、姿态高贵,官可心把辞职报告递到了甄皓霖的面前。 面无表情的,甄皓霖一份份看过,优雅尊贵,但过分冷冽的眸子,又把他的优雅衬得冷漠:“理由,给我一个辞职的真正理由!向汀雪,你先说!” 向汀雪辞职? 炮弹玩游戏的手倏地停住,扭头望来,惊诧冷艳。 向汀雪早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她淡定冷静,思维清晰睿智,把刚才对官可心陈述的理由,也向甄皓霖一一陈述了一遍。 炮弹偷笑,贼亮的双眸紧锁着甄皓霖,终于的,她又可以观睹猛狮受困时的狂躁了。 然,甄皓霖明明知道不该生气,可还是生气了,因为她在说,她要嫁给江子涵,她要与江子涵夫唱妇随。 不悦写满了他的眉间,愤怒的火苗跳跃在他幽黑的双眸,炮弹满意,却是一点端倪也没有发现。 “htb国际有htb国际的规定,向小姐培训那么长时间,想必也都知道……” 不待甄皓霖啰嗦说完,向汀雪理直气状的打断:“当然知道,我虽然是实习员工,但也不能随意辞职,否则算是违约,违约金为工资的十倍。十倍,江子涵说他付得多!” “钱,不重要!htb国际重视的是人才,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一个htb国际对不起你的理由,或者给我一个htb国际不能让你死心踏地留下的理由!”甄皓霖的怒火随着理智开始消退,他耸了耸肩,身子往后一靠,一派的慵懒和惬意。 向汀雪想不出什么理由,她不想留下,只是不想见到甄皓霖,然而这个理由,却是没法说出口。 正沉思找理由时,炮弹冷哼着起身,她很不满意,因为甄皓霖的怒火消得太快,还没有涨起来,就不见了影子,所以她要挑火。 她走到办公桌后,也不管甄皓霖乐意不乐意,整个身体的重要全部落到了甄皓霖的腿上。 甄皓霖气得脸庞都要炸花了,炮弹却笑得像只修练成精的狐狸,她灼灼地看着他,语气娇美暧昧:“向汀雪虽然是个新入职的实习员工,但她考进htb国际,也可谓是创下了一番独道的好评。这种人才提出辞职,老公就要想想,是不是薪水不够高,还是工作职位不合她的心意?老公给她调,调到她满意为止,一定要留下她!” 他说的没错,他即使胡弄过去,批准向汀雪离开,炮弹也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两人栓在一起,那才玩得有意思! 炮弹不等甄皓霖发话,拿起向汀雪的辞职信,果断地丢进了碎纸机,她的唇边,挂出了冷寒的奸笑,令人心生厌恶! 向汀雪郁闷地吐了一口气,同时心情也莫名地轻松下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在轻松什么! 向汀雪的审完,那便是审问官可心。 官可心右手支着腰,左手扶着肚子,傲慢自大:“我肚子大了,不方便行动,我想在家待产。” “待产不必辞职,公司有产假,你条件特殊,我也可以提前给你产假,只要你开口说一声说行!”是想待产,还是没什么梢可盯了,甄皓霖冰冷的视线穿透官可心,和以前一样,他还是很厌恶她,就像厌恶腿上的炮弹一样。 官可心摇头:“htb国际我来之后,也明白了许多,正像你所说的那样,公司没有白米养闲人……” “你是董事长安排进来的人,要仔细算,也算不上闲人,除非你在心虚什么?”冷冽的眸子射出令人震慑心魂的冷光,甄皓霖扫过她,并把她的辞职信也丢进了碎纸机。 老狐狸送来的人,就让老狐狸来解决,想走,没那么容易! 官可心快速地看了王冰一眼,见王冰微微点头,她也不再坚持,只远远地望着甄皓霖,坚定地说:“我什么也不心虚,我甚至可以让你进产房陪产……” “等等……”炮弹终于抓到了机会,冷艳的眸子闪过一道杀人的凌厉,她从甄皓霖腿上站起来,一步一摇地扭着曼妙地身躯朝官可心走去,并冷声逼问:“你生孩子,为什么让我老公进去陪产,你是想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老公的吗?” 官可心能说不是么,不能,而且她也看不懂炮弹脸上含笑的杀气,只道那是妇人的嫉妒。 心高气傲,有胸无脑,官可心不知道后退,反而挺起腰板,与炮弹硬碰硬:“这些年,都是我陪在皓霖的身边,我能怀上他的孩子,你觉得很奇怪吗?” “贱人!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替皓霖生孩子!”炮弹笑脸猛然一沉,杀气在瞬间爆发,甄皓霖大叫不妙,却已然晚了。 炮弹旋地一转,姿势优美的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官可心的肚子上。 官可心未能明白怎么一回事,身体忽的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到墙上,然后又随着重心,嘶一下跌落在地上。 揪心、撕裂、剥离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温热的鲜血顺着幽口股股流出,眨眼间,就有一大团鲜血染红了地毯,如盛开的妖艳的地狱之花,刺目惊心,令人胆寒! 呆了,在场的人,除了炮弹,全部呆了。 甄皓霖惊呆了,向汀雪吓呆了,她手摸着肚子,怔愣地接受着炮弹凶残目光的洗礼,耳旁也一直震天地响着炮弹的那句话:“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替皓霖生孩子……没有资格……生皓霖的孩子……”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八章:甄皓霖,带着你的老 官可心的孩子没有保住,成形的小人儿突遭意外,被迫地从母体剥离,一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抱着书拿着录音笔,向汀雪坐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她的脑海一幕幕飘过,早上突发的惨案。 官可心被一脚踢飞,蜷着身子痛苦地躺在地上,她脸色苍白,奄奄一息,身下是一片刺目惊心的红血。 罗雅溪吓得魂飞魄散,连尖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当场跌倒在地。 王冰拳头紧握,目露血光,叫救护车的声音也在惊惧地发颤。 冷静的甄皓霖也乱了,他为官可心止血的手一直哆嗦着。 而她从震惊和恐惧中回神后,立即拿出了手机报案。 小小的生命,何等的无辜,炮弹这个杀人凶手,不能再纵容,哪怕是甄皓霖的妻,哪怕她还深爱着甄皓霖! 可是她的手刚刚按下数字“1”键,嗜血的炮弹忽的举起一柄黑色的手枪,抵在她的太阳穴处。 “茹梦,不要!”甄皓霖幽黑的瞳眸,惊恐的放大。 炮弹不理会,只看着她,阴寒的声音好似从地狱里来的索命修罗:“官可心笨手笨脚,自己走路不小心,摔掉了肚子,此事与我无关。而且今天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谁,敢说不是!” 她的头,抵着冷硬的枪口,却是无畏无惧:“是不是笨手笨脚摔的,医生能诊断出来……” 甄皓霖怒急,丢下官可心,朝她走来:“向汀雪,出去,你快点给我滚出去……” 无视甄皓霖心焦的怒吼,她梗着脖子,冷傲地迎着炮弹阴鸷的目光:“不要以为你是总裁夫人,你就可以一手遮天,官家只要去警局立案,我就敢出面作证,你逃……”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响,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到了她的脸上,五指血印。 “我让你出去,你听到了没有,出去,滚出去,现在,就现在!”甄皓霖的双手全是官可心身上的血,白色的衬衣也被鲜血染得斑斑点点,他冲向汀雪吼叫,充血的眼睛狰狞不安,像只被围困的猛兽,焦急地找不到出口。 她摸着沾血且火辣疼痛的脸,无视抵着要害的枪口,只看着他痛心反问:“你要助纣为虐吗?甄皓霖。你要视人命为儿戏吗?甄皓霖。你要黑白不分善恶不辩吗?甄皓霖。” 一连三个“甄皓霖”,好似三个紧急的战鼓同时敲响,咄咄逼人,没有退路。 可是老婆呀,不是有意要打你,只是炮弹你惹不起,事情也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必须的,阻止。必须的,赶她出去。 甄皓霖嘶叫怒吼:“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她固执地不退让:“如果我说不呢,你们是不是还想来个杀人灭口……” 盯着她,嗜血的双眸喷出火苗,甄皓霖的话一字字从嘴中,冷如雪地挤出来:“你没有权力和我谈判,更没有权力说不,向汀雪,你不要忘记了,你还有东西在我手上。我现在命令你,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快,滚……” 米丽!他要助纣为虐,还要用米丽来威胁她! 甄皓霖,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真是这种人! 只是甄皓霖,你知不知道,炮弹是冲我来的,因为我不合时宜的呕吐,影起了炮弹的怀疑,所以她要杀鸡给猴看。 其实她真正要的,不是官可心的孩子,而是在提醒我,不允许我生下,我和你的骨肉! 甄皓霖,你纵容她,就是在夺我们母子的性命! 你要不要这么冷血无情,要不要? 心在痛,泪在翻涌,闭上眼睛,向汀雪不想再看这血腥的恶劣世间,连并着书上的字词符号,也全部被她彻底地锁在外面。 “妈咪,喝奶睡觉啦,时间已经很晚了!”回到家的向汀雪神色憔悴,向宇阳立即询问了甄皓霖,他知道了一切,所以八点钟就端着牛奶,扭着小屁股进了向汀雪的房间。 其实有事情发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解决事情的方法,而现在能帮妈咪解决痛苦的,是爹地,所以必须先放倒妈咪。 看着牛奶,向汀雪疑惑重重,与此同时,那道温暖的声音又滑过耳畔:“明晚你早点睡,我就能早点过来,好不好?” 今晚,他又约梦了,他一定会来的,那么在梦里,他们可以再商量吗? 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她把书合上,放到枕头旁边,然后才伸手接过牛奶一饮而尽:“你也早点睡,不要总是玩电脑,现在天气很冷,要小心着凉!” 向宇阳接过空怀子,满意的在向汀雪的脸上亲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我去给干爹热牛奶,等干爹喝完奶,我就来陪妈咪睡觉。妈咪,先睡,好梦哦!” 多体贴多懂事的儿子,向汀雪感到很欣慰,欣慰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透出诡异的光! 躺在床上,顺便捞了一个东西塞到枕头底下。 只是没躺多久,困意就渐渐涌来,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向汀雪只觉一股寒气袭进被窝,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搂进怀抱。 熟悉的气息,宽广的温柔,是他,是他来了! 向汀雪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依旧是模糊的身影,熟悉的轮廓:“官可心的孩子没有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吓坏了,所以吩咐向宇阳早早下手,甄皓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让她安心:“刚刚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向汀雪软弱无力地声音,听着不像逼问,倒像是询问。 甄皓霖眼珠一转:“官可心告诉我的。” 是吗?真的只是官可心告诉他的? 向汀雪掐了自己一把,疼,真疼。 甄皓霖没有发觉,只紧紧手臂,叹了一口气细心叮嘱道:“老婆以后要乖乖听话,也一定要记住,以后不管和谁顶撞,都不要和唐茹梦顶撞,她很凶,也很坏,坏到让人意想不到!” “唐茹梦是冲我来的,她想对付的人是我,她看着我警告,她还用枪威胁。是我连累了官可心,是我连累了你的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向汀雪真的很内疚,她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心就如刀割般疼痛。 炮弹是杀手,她也是一个间接的杀手。 她认为,如果她和炮弹没有情敌那层关系,那炮弹就不会拿官可心开刀,必竟官可心对于甄皓霖来说,已是一颗无用的弃子。 “不是冲你来的,她是冲我来的,她气你,她吓你,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折磨我。因为你害怕,你伤心,我必然痛苦,所以老婆,这件事情你不要往心里记。还有,官可心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已经做过了鉴定!” 啊…… 怎么不会是甄皓霖的? 不是甄皓霖的,那又是谁的? 还有炮弹…… “她为什么要冲你来?为什么要折磨你?你和她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对我说,结婚是假的,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才是你唯一的老婆。” “一言难尽啊!” “我想听,你告诉我!” 陈年往事,又臭又长,甄皓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 向汀雪不容他逃避,一再催促撒娇卖萌,甄皓霖推拖不了,只好从出生年月讲起。 一部详细地甄总传,就此诞生! 向汀雪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好多事情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走大脑,无法全部记忆。 但她不担心,如果是梦,这一幕可以反复上演。 如果不是梦…… 睡醒的向汀雪,避开向宇阳熟睡的小脸,小心翼翼地拿出昨晚她藏到枕头底下的录音笔,冲进了浴室。 她不相信,这么真实而又丰富的感觉,会是梦的感觉。 她也不相信,虚幻而又真实的梦,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温暖的触感,寒风的味道,细腻而又紧迫的亲吻,灼热肿胀的小甄皓霖,还有他身上特有的香味…… 所有的一切一切,她都没法相信,这仅仅是一个个梦! 所以她必须试一试,必须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如果是假的,她认了。 如果是真的,甄皓霖,你等着瞧! 打开洗浴的喷头,水顿时从里面哗哗地滚落出来,向汀雪心跳加剧,气息急促,她握着录音笔,双手颤抖。 这个猜测有不确定性,却也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这梦是真的,那她和甄皓霖还会像以前一样,恩爱关照。她的两个孩子,也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一定要是真的,一定要是,不只为孩子,也为她真的很想和甄皓霖在一起! 手,重重按下,使足全身的力气,仿佛在引爆一个巨形炸弹! 很快,声音就从里面飘出来,清晰而又带着熟悉的记忆,你一言我一语。 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下,流了一脸。 甄皓霖,你死定,你竟然敢瞒着我这么大一件事情,你竟然敢把我生生推出来,不管我的死活! “辞职的事情,要不要我来出面解决?”车上,江子涵一边小心开车,一边细声询问向汀雪。 向汀雪挑眉一笑,那是许久不见的好心情:“到时候再说,我再等一等,看有没有转机出现。” 也好,江子涵没有多想,把向汀雪放到了htb国际的大楼前。 向汀雪一进办公室,就对罗雅溪笑着说:“罗姐,首模的事情,我想好了,我完全不必和钱过不去。” 罗雅溪大喜,赞了向汀雪一通,立即做表做方案。 向汀雪走回坐位,路过官可心的办公室时,心,莫名的又是一酸。 不管你的孩子是谁的,你不管你怀他的动机是什么,但他都是无辜的,他都有生的权力,官可心,对不起! “向小姐,两杯咖啡,谢谢!” 正陷入自责的向汀雪,忽的听到了炮弹清脆温柔的声音,谁会想到,这么温柔的声音背后,却是一副蛇蝎心肠。 向汀雪起身望去,却见炮弹挽着甄皓霖的胳膊,已然飘进了办公室。 去泡咖啡,王冰正好呆在那里,一脸的憔悴,满目的血丝。 “你怎么这样,失眠了吗?”向汀雪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一边拿杯子,一边关心地问道。 王冰在医院呆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他的眼睛只盯着官可心平坦的小腹。 他的儿子,死了! 被炮弹害死了,被甄皓霖的妻子害死了,一定是甄皓霖指使的,一定是甄皓霖想撇去官可心这具障碍,所以才指使炮弹出手。 怒火还在胸膛窜烧,王冰这个仇必报。 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向汀雪勉强一笑:“昨晚会朋友,多喝了两杯,没睡好。向汀雪,我真是佩服你,想不到官小姐那样对你,你还愿意替她说话。” “大家是同事,又不是仇人,也算是朋友一场,只是什么忙也没有帮到!”还害到了她,又内疚了。 朋友,能告诉你,我们一直在背后暗算你么? 王冰心情冷漠,并无太多的感动,他的眼睛盯着两个干净的白瓷杯,话音一转:“你又给总裁和夫人泡咖啡?” 向汀雪点了点头,娇美的脸庞也没有流露出喜怒憎恶。 王冰扯了一下嘴角,溢出一道杀气,转眼就逝:“咖啡豆不多了,你能不能帮忙去罗雅溪那里取一点过来,而且总裁和夫人都喜欢喝浓咖啡!” 哦,这样啊,甄皓霖的口味是挺重的! 向汀雪应了一声好,放下杯子,转身走了。 看着向汀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王冰才从裤兜里取出那管手指长的玻璃瓶,他打开盖,把白色的药粉倒进,向汀雪准备好的两个干净的白瓷杯里。 他一边狠狠地倒,一边凛然地冷笑,嘴里还恨恨地轻声嘟囔:“甄皓霖,带着你老婆一起去死吧!” 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九章:今晚有你受的 冒着热气的咖啡,洒下一路浓浓飘香,向汀雪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稳着心跳敲门进去。 她没有看炮弹,也没有看甄皓霖,因为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多怒一分、多恨一分、多疼一分…… 等着瞧,甄皓霖,今晚有你受的,敢骗我! 罗雅溪正在汇报工作,小心翼翼,心有余惧:“官经理小产住院,按公司规定,她至少有半年的年假,这段时间……” “总裁夫人,您要的咖啡!”各做各的活,向汀雪不去细听罗雅溪的报告,只弯腰把一杯飘香的咖啡送到炮弹的面前,态度恭敬,声音温和。 躺在沙发上的炮弹,停下手里的游戏,扬起眼帘扫过咖啡,又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语气轻蔑鄙视:“向小姐,你为什么不继续恨我?为什么要对我低声下气?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喜欢昨天那样的你,有着一种特别的骨气。” 挑衅,放肆的挑衅! 臭丫蛋! 甄皓霖紧握了一下手,抬头朝她们这边看来,冷冽的瞳眸射出寒刀。 他不待向汀雪回话,便冷然下了逐客令:“向小姐放下咖啡,就可以出去了,我工作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扰,以后记住这一点。” “顶撞谁,都不要顶撞唐茹梦……”向汀雪清晰地记得甄皓霖苦口婆心的提醒,只是不顶撞,她会怀疑的! 迎着炮弹魔鬼般的阴森气息,向汀雪缓缓直起腰,甜笑地反驳:“总裁夫人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官经理是自己摔的,竟然是自己摔的,我又为什么要恨你?难道总裁夫人想要告诉我,昨天官经理不是自己摔的,而是被你踢的?” “哈哈哈哈……”炮弹双腿一缩,猛然坐起,狂妄的笑声阴寒无情,充斥着整个办公室:“向汀雪,好骨气,如果可以,真想和你交朋友。就用这样的心,继续恨我!” 恨你,在心里就够了,不必给你借口,让你有机会一枪崩了我! 向汀雪冷然一笑,讥讽道:“其实我长这么大,恨过很多人,但是我不会恨你,永远不会,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甜蜜精致的脸蛋堆出腻死人不偿命的笑,不仅炮弹,就连甄皓霖也完全扑捕不到她异样的情绪,更抓不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向小姐,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放下咖啡,立即出去!”甄皓霖心急如焚,这丫头,怎么就这般死性子呢,千叮嘱万嘱咐,怎么就不管用呢? 真是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甄皓霖悬起心,并朝罗雅溪丢了一个救火的眼神。 罗雅溪会意,但她惧畏炮弹,她走到向汀雪面前,刚要伸手端走咖啡,炮弹忽的开口说了一句话,她恁是吓得手不争气地狠狠一抖,忙忙地又把手缩了回来。 “为什么?”炮弹明白甄皓霖的意思,但是游戏,总该是要玩的。 向汀雪才不会那么傻,站在那里与她对抗,她端着手里的咖啡,一边朝甄皓霖走近,一边讥诮地回答:“不为什么,因为你不配让我恨,如果你想让我恨你,不好意思,下辈子吧!” 这女人果然很硬气,只是不知道是她的嘴硬,还是她的枪硬! 炮弹看着向汀雪的背影,又是凉凉一阵阴笑。 笑声令人毛骨耸然,向汀雪稳住气息,把咖啡放到了甄皓霖的面前,她垂着眼帘不去看他,沉稳的声音也没有流露出异样的情绪,平静的有如无浪的海面:“甄总,您要的咖啡!” “可以出去了!”快点走吧走吧,你在这里多一刻,我就要多上一刻的绞刑架,甄皓霖端起咖啡,一股泌人的苦涩香气,直冲他的五脏六俯而去。 真香! 甄皓霖把咖啡送往唇边。 “这咖啡是你泡的吗?不会又把盐当成糖了吧?”甄皓霖正欲喝,炮弹一句话提醒了他,他垂目看着眼前冒着缕缕热气的咖啡,一下没了味口。 “王助理帮忙一起泡的,总裁夫人可以放心品尝!”向汀雪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王冰帮忙泡的咖啡,应该没问题,炮弹吹了吹,轻轻地吸了一口品尝,然后才扭头对甄皓霖腻笑道:“老公,这咖啡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老公! 慢慢演吧,你们的戏! 向汀雪心中冷笑,开门出去,只听甄皓霖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好,我尝尝!” 王冰守在外面,见向汀雪出来,忙推了推眼镜,迎上前轻声问:“怎么样,总裁夫人没有刁难你吧?” “没有!”向汀雪不知情,耸耸肩,莞尔一笑。 “那就好!”王冰又推了一下眼镜,噬人的眼光被手指遮挡:“咖啡,他们都喝了吗?” 向汀雪哪知王冰的心计,依旧笑得淡然清纯:“都喝了!” 炮弹喝了,她亲眼看见的。虽没有亲眼看见甄皓霖喝,但他答应要喝,炮弹面前,他又如何能不喝,所以她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哈哈哈哈……”王冰心中狂笑。 甄皓霖,你有能耐有手段又能怎么样,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htb国际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已经坐在这里玩了那么久,是时候全部交出来了! 王冰转身离去,勾起的唇角,笑容邪狞。 以汇报工作为由,王冰敲门进入总裁室,查看咖啡饮用真情,并做下一步计划安排。 炮弹的咖啡,已然喝了半杯。 甄皓霖的咖啡,已经全部喝完,杯中已然见底。 好,很好,一个个都是要死的,下一个,向汀雪! 向汀雪回到家,已是晚上六点,和江子涵一进房间,他们就听见了向宇阳的歌声从厨房里飘出来,奶声奶气,五音不全,还非要唱双截棍:“……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当”一声,锅铲落地的声音,不用看向汀雪也知道,向宇阳的“双截棍”没用好,飞了! 儿子! 真是她的好儿子! 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保护她! 连做个饭,还有一边唱歌一边操练! 哼,真是好儿子呀! 一晚上,向汀雪都看着向宇阳,笑得阴阳怪气。 向宇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抖着鸡皮疙瘩,一边嬉皮地陪说陪笑,他不敢反问原因理由,还得哄向汀雪开心。 这妈咪,真够霸气,超级威风! 晚上八点,向宇阳还十分准时地端着牛奶进入房间,温顺乖巧,像个洁白无邪的天使:“妈咪,喝奶睡觉啦!” 向汀雪笑得淡然,伸手接过牛奶,不动声色地说:“干爹好像买了面包回来,你去给妈咪弄一段,妈咪想吃!” 妈咪要吃,哪敢怠慢! 向宇阳不知是计,笑着应了一声好,就巴巴地跑到客厅,开冰箱拿面包。 见他走了,向汀雪嘿嘿一坏笑,打开床头柜,把牛奶全部倒进了碗里,那是她特意放在里面的大碗,就等着接这杯牛奶! 这牛奶,向汀雪可以拿人头来肯定,一定有问题! 可是向宇阳哪里知道这些,端着加热好的面包进来,看到空杯子,还赞了向汀雪一句:“妈咪喝得真快,妈咪真是越来越乖了!” 乖?哈哈,一会儿就让你们见识,到底什么叫乖! 向汀雪笑得像只修练得道的狐狸,她在向宇阳脸上亲了一口,就倒在床上开始睡觉。 可是她哪里睡得着,闭着眼睛侧着耳朵听动静,她还真没有想到,向宇阳晚上会这么忙。 他先哄江子涵喝了牛奶,然后又去刷牙洗脸,之后又跑到她的房间,看她的动静,还叫了两声:“妈咪妈咪……” 向汀雪紧张死了,生怕自己装得不像,不敢乱动,只含糊地嗯了一嗓子。 之后,向宇阳又进了江子涵的房间,呆了一小会儿,就出来开始打电话:“爹地,可以过来了,万事ok!” 爹地! 叫得还挺亲热,看来他们勾搭的很顺利嘛! 神速的,向汀雪刚刚吐完嘈,她就听到了开门声,还有甄皓霖抱着向宇阳,卿卿我我的说话打趣声。 又多了一对狼狈为奸的父子! 哼! 向汀雪冷笑,稳住心跳,稳住气场。 向宇阳抱着枕头,去了江子涵的房间,他刚一走,甄皓霖就爬到床上,钻进被窝。 熟悉的气息,冰冷的寒风,向汀雪握着拳头,压着怒火,这才没有立即起身煽他两个耳光。 甄皓霖无辜的,全被瞒在骨子里,他伸手把向汀雪搂进怀里,还吻了吻她的唇,温热吻上冰凉:“老婆,今天开不开心?” 心,早就开得裂了一地,能不开心嘛! 镇定自若的,向汀雪枕着他的臂膀,左手,还故意高高扬起,然后又重重地落在他精致妖孽的脸上。 前几天,她就是这种感觉,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双手完全控制不住力道,完全找不到方向感。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屋子,甄皓霖没防备,一下给打懵了。 疼啊,这家伙的力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有仇似的,打得他耳中一片嗡鸣声。 怒到一半,没火了。 忍了! 谁要老婆喝了药呢! 可怜的,甄皓霖无声地,只自己揉了揉脸。 向汀雪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见他如此忍气吞声,她的心顿时一下扭得生疼生疼。 傻瓜!憋屈的傻瓜! 向汀雪深深地记得,那天在家,她去逼问结婚理由时,甄皓霖给了她理由,也给了她分手费。 她当时气急,也曾扬起手,狠狠地煽了他一个耳光。 那个力道,远比这个力道重,这个疼,那个定然更疼! 不过,向汀雪可以肯定,当时他肯定觉不出疼,因为心脏处疼痛,想必和她一样,早就是疼得无法形容! 不忍的,向汀雪伸手过去替他揉了揉脸,并故作无力地轻声嘟囔:“肚子好饿,我想喝楼下亲亲奶屋的奶茶。宝贝去买,好不好?” 当然好,老婆要喝,即使外面下刀,那也是要出去买的! 甄皓霖理了理散在她脸上的黑发:“那你乖乖睡,我一会儿就买回来,草莓味的,对不对?” 向汀雪不敢睁眼,生怕晶亮灼热的眼睛会暴露出计划,她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嗯!” 甄皓霖抽出手,滑下床,穿上大衣拿上江子涵丢在桌上的钥匙,就出门了。 他刚一出门,向汀雪就火速地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江子涵的房间,把向宇阳从床上拎了起来,并丢到了沙发上。 向宇阳几近入睡,迷迷糊糊,忽的跌进沙发上,一下懵了,惨叫:“妈咪……” 自家儿子自家疼,做了错事,还是自家的儿子! 向汀雪拿了一条毛毯裹住向宇阳,并厉声呵斥:“你给我闭嘴,一会儿有你说话的份,你就好好地琢磨一下台词,看等一会儿怎么把事情给我说圆了!” 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向汀雪两手支腰,语气一转,又恨声道:“爹地!哼,爹地!叫得还挺甜,向宇阳,别怪你妈咪没提醒你,妈咪只有一个,我看你怎么分。明天,我看你怎么向你干爹交差!” 妈咪赖皮!妈咪玩诈!难怪妈咪笑得阴阳怪气! 吃了哑巴亏的向宇阳瘪着嘴,大大的眼睛满是泪汪汪的水灵,他什么也不敢说,只用两只小手捏着两个小耳垂,可怜巴巴的看着向汀雪。 求呀,各种求,求妈咪各种手下留情啊!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章:虐得心疼 新鲜出炉的草莓味奶茶,热呼呼,香喷喷! 甄皓霖抱着奶茶急冲冲地往回赶,一开门,却被眼前的场景当即怔住。 客厅,明晃晃的灯光亮如白昼,向阳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套卡通睡衣,身上搭着一方棕色的小毛毯。 小毛毯松开,露出两条盘叠在一起的小短腿,他的两只小手捏着耳垂,眼睛望着他,满目的委屈,水灵灵的惹人怜爱。 环视一圈,并没有见到其他人,甄皓霖满心困惑,眉心一拧,他反脚踢上门,一边走向沙发,一边关切地问道:“儿子,是不是刚要睡着,才发现今天的童子功还没有练?” 不是练功是什么,刚才明明已经抱着枕头进去睡觉了! 向宇阳差一点没喷出来,练功,还童子功,爹地,你要不要这么有才! 是妈咪呀,我们都被她骗了! 可是向宇阳不敢说,瘪着嘴冲他摇头,只眼珠机灵的往后一滑,暗暗提醒着。 但甄皓霖没看懂这么深奥的眼语,手捧热奶茶,蹲在向宇阳的面前,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轻缓,生怕惊着了这小小的天使:“不是练功那是什么,做噩梦了吗?” 噩梦?差不多要做了,妈咪气势汹汹,今晚肯定不会轻饶他们父子两人,狼狈为奸,铁板钉钉,证据确凿! 向宇阳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眼珠又往后滑了一下。 甄皓霖依然没看懂:“没有做噩梦那为什么不睡觉呢,乖,跟爹地说说!” 笨蛋!爹地! 向宇阳放弃了,垂下眼帘只看自己的小肉脚,可爱的大脚指,调皮地弹动着。 “儿子不想说,那爹地来猜猜,好不好?”大冬天的,一直这么坐着肯定是不行,甄皓霖放下奶茶,正欲伸手去抱向宇阳,进行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时,一道清晰熟悉的声音,忽的从房间里面悠扬地飘了出来。 “甄总真是有闲情,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家睡觉,却跑到我这里来认儿子。甄总,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没走错地方吗?” 头顶,轰的一声炸响了一个惊雷,甄皓霖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心也在煞间冻结撕裂! 这是…… 向汀雪的声音! 向汀雪,清醒的向汀雪! 那刚才…… 我了个去! 甄皓霖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了向宇阳的处境和复杂的眼语。 同时,他的脑海不受控制的涌上一个画面,向汀雪这只猛虎终于冲出了牢笼,且不顾一切地扑向炮弹的枪口。 “嘭”的一声,血溅三尺! 完了,这次真的玩大了!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甄皓霖眼底全是慌乱、惊愕和措手不及。 “爹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妈咪上辈子是只狐狸,狡猾狡猾的狐狸!”不能怪爹地大意,实在是妈咪太精明,他跟了妈咪这么多年,还不一样被妈咪骗得团团转,向宇阳捏着耳朵,小声嘀咕。 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聪明?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保护你,让你顺利地渡过这一劫? 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甄皓霖已然无路可退,他缓缓起身,并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向汀雪从房间里缓步走出来,靠在墙上,双臂抱在胸前,慵懒的姿态,冷冽的眉目结霜落雪,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度。 四目相对,眼神相遇。 只是一方是了然的恨,一方则是复杂的千言万语。 一方是冷冽的冬天,另一方又是四季交替几度变幻。 一方沉沉地压着情绪,另一方则是方寸大乱,各种情绪写满了妖孽的俊脸。 气氛紧张,空气冻结,向宇阳扭着小小的身子,不敢言语,只骨碌着大眼睛,看一眼向汀雪,再看一眼甄皓霖。 喉结上下滑动数圈,终于的,甄皓霖还是鼓起勇气,强笑解释,却不曾想到,这强笑比哭还难看。 “雪儿……” 压着心里的疼痛,向汀雪烔利的黑眸锁着他,恨声打断:“甄总的记性,真是不敢恭维,我记得在上周,我刚刚提醒过,雪儿这两个字你不配叫。能叫的,只有我的未婚夫,江子涵!” 妈咪,你狠! 伤人不带脏字! 向宇阳同情的天平称,又往甄皓霖那边滑了滑。 “雪儿,你听我解释……” 向汀雪哼声打断:“解释,甄总就不必了!” 说完抽出手,亮出江子涵定制的德国录音笔,并重重按下,甄皓霖的声音从里面跳了出来。 这个已经说得很清楚,她还需要什么解释! “老婆很乖,以后不要顶撞唐茹梦!” “她为什么要冲你来?为什么要折磨你?我想听,你告诉我。” …… “妈妈虽然不爱我爸,但她认命了,因为有了我。” “他很坏,为了生意,什么都能做出来,他逼妈妈去陪客户睡觉,还逼我去陪那变态的老头。” “我咬下了那老头的命根子,他丢了一大笔生意。他把我吊起来打,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妈妈带我逃到了美国,我遇到了炮弹,进入了基地,认识了cici他们。我本以为噩梦要结束,不想却又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基地里面是惨绝人寰的变态训练,十四岁,我逃了出来,却被追杀,我中了一枪,又是炮弹救了我。” …… “七年前,我们去炸毁基地却被发现。cici大腿中枪,炮弹身中数枪,她根本就没有生的希望。当时库房要爆炸,我只能带着cici逃出来,也根本没有想过,炮弹还能活下来。” “炮弹恨我无情,于是找了回来,她跟踪我很久,也发现了我和你的关系,于是她就在我们的身边埋下了五枚定时炸弹。并以炸弹为要挟,逼我离开你,逼我与她结婚,否则就要对你痛下杀手。” “第一枚炸弹在谈云啸的车上,第二枚和第三枚有可能在江子涵和向宇阳的附近。可是江子涵的房间我查过了,没有发现炸弹,所以这四枚炸弹至今也是下落不明。” “不过老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破了炮弹那方组织的系统,cici也抓到了他们中的一个人。再有几天的严刑逼问,我也能得到反要挟炮弹的武器,一定有办法可以让炮弹自觉自愿地拆除定时炸弹!” …… 后面的内容少儿不宜,向汀雪听到这里,及时地关闭了录音笔,可是脸颊却不争气的还是布满了诱人的红云。 她心虚地不敢看甄皓霖,转身走进房间,并把未喝的牛奶端了出来。 她把牛奶、录音笔、还有两管药瓶全部放在茶几上,然后才坐在向宇阳的对面,挺着腰板仰头看向甄皓霖,冷漠地反问:“甄总,你说这些东西,我的未婚夫明天会怎么处理?” “雪儿……” “唆使三岁儿童对父母下药,你还对我进行骚扰,人证物证俱全,甄总,不好意思,我会把你告上法庭!”俊俏的面孔罩上冰霜,向汀雪嗤哼着,心里却在偷笑。 这一局,她赢定了。这一次,一定要让甄皓霖对她唯命是从。 敢把她挤到局外,敢把向宇阳牵扯进去。 猫了个咪! 一想到这一点,向汀雪就怒火三丈,她儿子,性命比她的精贵,敢撇开她,让儿子去冒险,她无法淡定! 向宇阳了解向汀雪,气头之上,不要硬碰,取巧才是上上之选。 他把甄皓霖拉坐在沙发上,还让甄皓霖也学着他,用双手捏着耳朵。 甄皓霖也无高招,顺从地用双手捏着耳垂,看着向汀雪,底气不足,满目心酸的委屈,可怜之状,绝不亚于向宇阳。 向汀雪扫一眼向宇阳,扫一眼甄皓霖,一大一小,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样坐在她的面前,却也是像极了翻版的父子两人。 真是怒急反笑,一个没忍住,向汀雪噗嗤一笑,笑出了眼泪,忙忙扭头伸手偷偷擦去。 她的心,真的好疼,疼得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甄皓霖没有辜负她,她也没有被甄皓霖遗弃! 他们还有以前一样,都深深地系着对方,都深深的以对方的安好为重! 向宇阳见向汀雪笑了,松了一口气,还伸出小脚踹了甄皓霖一下,并眼神示意,让他发起反攻! 甄皓霖会意,刚要起身,又被向汀雪一句话碎了心。 “甄总早点回去吧,明天或者后天,法院的传票就能传到甄总的手上,我们到时法庭见……” “老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不想你……” “甄总是幽默,还是愚笨,怎么到处认儿子,还胡乱认老婆。甄总,这a市的人都知道,你老婆名叫唐茹梦……” “那是假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老婆只有你一个,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只有你一个!”甄皓霖动情,声音激动。 向宇阳都感动的心脏扭疼,可是向汀雪依旧是面如霜地冷哼道:“谢谢甄总厚爱,不过本小姐对二婚男没有兴趣!” 甄皓霖受挫,严重的,脸色铁青,他还不敢发怒,全憋在心里,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妈咪,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你想逼死爹地呀! 向宇阳看不下去了,出面力挺甄皓霖:“妈咪,爹地很可怜啦,你不要这样啦,爹地也是害怕妈咪受伤,爹地也是不想让妈咪去冒险!我知道妈咪也是爱爹地的,妈咪……” 不让向宇阳说完,浑身散发阴沉肃穆气息的向汀雪堵了他的话:“他不想妈咪去冒险,却把你拖下水,更加无法原谅。” 甄皓霖又被扣了一个罪名,更是有口难言,他幽深的双眸带着若隐若现地悲哀,隐忍的痛苦丝丝缕缕,又无边无际。 心疼的,不只是向汀雪,还有向宇阳。 向宇阳坐进甄皓霖的怀里,企图用小小的身体,来缓解甄皓霖身上无形的疼痛:“不是爹地拖我下水的,爹地也是被我逼的,因为我也抓到了爹地的软肋。” 向汀雪鄂然! 于是,向宇阳把甄皓霖去找江子涵谈判的事情,江子涵向他透露的只言片语,发布会上他和甄皓霖的接头,以及准确无误地猜出炸弹的行凶者等等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向汀雪。 向汀雪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儿子,还有这种天份。 忽然间,她糊涂了,她都不知道这些年,是她在保护向宇阳,还是向宇阳在罩着她。 半晌,她才回神,强撑着已经溃散的底气,故作冷然疏离地说道:“好,很好,一个两个都瞒着我。是,这个世间,就你们两人有能力有本事,那你们两人去过吧。” 越说越气,越气越糊涂,一糊涂向汀雪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让话顺着嘴迸出来:“明天,我就和江子涵举办订婚酒。订什么婚呀,直接结婚多好,天一亮,我们就去做结婚登记。算了,我现在就去和江子涵做实夫妻之实,你们两人滚,全部滚出去!” 向汀雪真是气晕了,起身就往江子涵的房间跑。 甄皓霖要急死了,他大叫不妙,放下向宇阳就追了过去,并从后面将她紧紧抱住。 委屈也好,气急败坏也好,忍无可忍也好,甄皓霖爆发了。 只是雄霸商场多年的他,竟然控制不住声音,颤抖的有如风中的柳叶:“够了,够了,我受够了。雪儿,我的心很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惨忍。如果爱你,如果一心只想保护你,如果舍不得让你受一点点伤害,那也是一种错,也是一种罪大恶极,那你就狠心地,拿着这柄枪,射穿我的心脏吧!” 说完,甄皓霖从腰间拔出一柄黑色的手枪,递到了向汀雪的面前。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一章:我要和你在一起 沙漠之鹰手枪,威力的终极体现,甄皓霖最爱这款枪,但此时它却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上,随着他紧张怨恨憋闷的心情微微颤抖着。 雪儿,由你来裁决,如果恨到不能体谅,如果怒到不能理解,那就一枪解决了! 一了白了,反正,没有你的生活,我也就没了快乐! 向汀雪靠在他的怀里,垂眸盯着那柄手枪,拿,或者不拿? 这步棋,她要怎么走,才能完美制衡甄皓霖,让他从此后,言听计从服服帖帖! 她频频深呼吸,来缓解过分紧张的神经,片刻后,她左思右想,终于拿起了枪,且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体。 可是出乎意料地,她的枪没有对准甄皓霖的心脏,而是对准了她自己的太阳穴。 “雪儿!” “妈咪!” 几乎是同时,甄皓霖和向宇阳同时惊惧叫道。 向汀雪举着枪,凄楚的笑,泪光闪闪:“甄皓霖,死刑不是我给你判的,而是你给我判的。那天你把我赶出来,用最恶毒的话来伤我,那种保护下,你有没有想到我的处境,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能不能承担这份痛苦?” “何止你无法承担,我也承担不了,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生与死,向来都是一线之间,为了你的安全,为了保全你的性命,还有宇阳的性命,我只能这么做。”甄皓霖当然明白向汀雪的处境,和他在一起,向汀雪一直都受着很大的压力。 因为甄老的疑神疑鬼,因为甄老的深沉动机,也因为他是谈云啸和江子涵共同的敌人,源自这三方面给予的压力,向汀雪一直都在努力支撑着。 但闹出此事后,他无疑地又把向汀雪推入了绝境,连反驳和坚持的底气也一并给她抽走。 向汀雪有向汀雪的苦,有她的说词,她现在这样说这样做,没有错! 但是甄皓霖也有他的难处,他必须做到两全其美,必须稳住大局,必须化险为夷。 所以伤害,在所难免,只能互相理解。 似乎读懂了甄皓霖的内心,向汀雪苦涩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我能理解你,但我不能原谅你。甄皓霖,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的婚姻就是事实,一直以为我的真心付出,全部都被付水东流。我的痛苦全部压抑在心里,它们根本找不到出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向汀雪冷声打断,沉痛的目光不加掩饰,就是要让他痛,也让他知道她的痛:“发布会现场,我手背上的血,是我吐出来的,被你气的,气血攻心。那天我吐了很多很多的血,如果那一刻我撑不住,一口气咽下,你保护我的意义,也只不过是加速了我的死亡而已。” 真的是吐血了! 傻瓜老婆,你到底要有多爱我,才能把自己逼到那个份! 甄皓霖眸光暗沉,深邃的眼波也因心痛失去了光采,勾得人心底隐隐生疼:“漫漫的长路,会需要背负很多,如果不想被压垮,就必须学会释放自己。以后再承担不住,你就放声地哭出来,不必把自己逼成那样。” 喘了一口气,甄皓霖接着说:“雪儿,你要记住,你不好过,我定然更难过。那天我就很悲伤,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阴暗,如果不是宇阳找到了我,我也会沦陷在黑暗之中,直到你重新完好的出现。” 向汀雪苦苦地冷笑:“哭,谈何容易。你七岁的时候,身边还有妈妈陪着,可我七岁的时候,身边又有谁?哭,只会一泄大军,连生存的方向和勇气都会全部失去!” 惊心、震撼! 这是第一次,向汀雪主动地讲起自己的身世,甄皓霖从来没有想过,向汀雪的孤立无助,会是从七岁开始。更没有想到,她的倔强刚毅已经经历了十二载的磨练。 雪儿,你到底又经历了什么?你到底又是怎样撑过来的?你的钱到底去了哪里?炮弹发现的秘密又到底是什么? 你什么时候才能全部告诉我,不让我也只徘徊在你的世界之外! 心,抽丝的疼,甄皓霖满目哀楚,低声下气地请求:“雪儿,我不知道这些,我真的不知道,你把枪拿下来,我们慢慢谈,好不好?” 固执的,倔强的,向汀雪昂首挺胸,依然举着手枪对着脑袋:“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说的,我也不想和你谈什么,如果你不想我死在这把枪下,那么请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雪儿……” “爹地,你先出去吧!”机灵的,向宇阳已然看到了和解的节点,他果断地跳下沙发,推着甄皓霖往门外走,一边推着一边还朝他挤眼睛,嘴唇一张一合,说着唇语。 这回甄皓霖总算是明白了,他顺从的站在门外,衣着单薄,身无分文。 “妈咪,我已经把爹地赶出去了,妈咪可以收枪了!”向宇阳打开门,小手还比划着空间的差距,对向汀雪确认甄皓霖真的已经在门外。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汀雪收了枪,薄薄寒峭的眸光远远地迎上他哀怜的视线, 向宇阳则是信心满满,他打着小哈欠往回走,与向汀雪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不忘记提醒一句:“妈咪把枪还给爹地,你也不想让干爹看见这柄枪,也不想被干爹缠个没完没了吧!” “你给他拿过去!”向汀雪的计划,是想再晒甄皓霖几天,磨磨他的性子,让他反思反思,然后再与他和好,所以现在还不能太靠近他。 谁知向宇阳却连连摇头,一点也不合作:“不不不,这枪小孩子可不能乱动,这太危险了!要么妈咪自己送过去,要么爹地进来拿。困了,宝宝要睡觉了,晚安,妈咪。晚安,爹地!” 你个小混蛋! 胳膊肘就没见你往里拐过,你存心故意的是吧! 向宇阳才不理会,一闪身,飞快地溜了。 向汀雪逮不到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送过去。 甄皓霖很绅士,只伸手接过枪,并没有碰向汀雪,连指尖都没有触滑到她的肌肤。 “再见!”向汀雪压着躁动的情绪,漆黑的眸子映着他痛心地脸,但她没有心软,只伸手把门合上,把甄皓霖关到了门外。 “雪儿!”刚关上门,向汀雪就听到了敲门声,还有甄皓霖低沉磁性的声音:“我很冷!” 向宇阳告诉他的,对付极端情绪下的向汀雪,要打感情牌! 感情牌出来,必胜! 果然的,向汀雪靠在门上,紧握着拳头,才没有爱心泛滥地放他进来,她拔高了音量提醒:“很冷就快点回去,不要忘记,你家里还有暖床的人再等你!” “外面零下七度,你如果不管我,我就在这里站一夜。” 零下七度很冷呀,不对不对……管他做什么! 向汀雪及时收回爱心:“你爱站就站,我可管不着,最好站到江子涵起床,你再亲自对他解释。” “可是我只穿了一件衬衣,很薄的衬衣,不信你开门看看!”甄皓霖说得越发可怜,可怜的连卖火柴的小女孩都不如,至少她还有几根火柴可以取暖吧! 一件衬衣,好像是这样的,白色的衬衣,刚才她有看见,但是没有反应过来。 一件衬衣,对付零下七度! 猫了个咪! 向汀雪不淡定了,骨碌着眼睛环视一圈,还真的发现他的黑色大衣丢在沙发上。 “老婆,你穿厚一点,外面好大的风!” 一个妖孽男人,穿着一件衬衣,站在零下七度的寒风中过夜。 猫了个咪! 那是怎番的情景! 向汀雪败了,彻底地败了,她猛然打开门,并把甄皓霖一把拉进了房间,仰着头冲他心疼地咆哮:“混蛋,混蛋,你就是一个混蛋,我算是看透了……” 不待她哽咽的吼完,甄皓霖已然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并俯下唇将她深深地吻住:“雪儿,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早一点提醒你,早一点让你加入,属于我们俩人共同做战的世界。” 混蛋! 甄皓霖,我恨死你! 做为报复,做为惩罚,向汀雪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在他的喉结下面,一颗大大的红色草莓。 “这件事情,到底是从哪一天发生的?”向汀雪捧着他的脸,这妖孽精美的男人,她到底还是没有失去。 鸡冻之余,便是压下眼泪,与他一起并肩做战,排除剩下的四枚炸弹! “你记不记得,你那天回来,在家见到了刘勇,就是那一天,我收到了炮弹的照片!”甄皓霖握着她的手,柔情的视线舍不得移开。 他的老婆,还是他的老婆,只是那手上的戒指,有点咯手,不爽! 向汀雪倒退记忆,开始回忆。 她记得那一天,也清晰的记得,自从那天以后,甄皓霖一直心事重重,问他,他也不说。之后便是绑架案,然后再见面时,就有了今天的结局。 他承担的更多,他受的折磨远远比她长久,但是向汀雪不允许这样,她垫起脚尖,细吻着他,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以后无论大小的事情,你都不许再瞒我。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缓冲,过了那一天,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把真相告诉我,否则我再也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与你一起共进退,我不要被抛弃的感觉包裹,更不要看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是我的,到我放手之前,你只能是我的!”契约定下,盖章有效,深吻缠绵悱恻,一室旖旎激情。 向宇阳捂着眼睛,却透过指缝,一直躲在门后,观看这少儿不宜的画面。 多好呀! 终于和解了!终于真相大白了!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了! 妈咪又是以前的快乐妈咪! 而且他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爹地! 只是四枚炸弹到底在哪里,奶奶,你真的不打算帮忙吗?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正当关系的骚扰 知道了真相,那戏就要演得更真切,要让炮弹生不起一丝的怀疑,所以向汀雪为避开与炮弹见面,提前半个小时出门,早早就到了htb国际。 因为官可心不在,她现在跟着罗雅溪实习,她把一张请假条递到了罗雅溪的面前:“罗姐,学校考试,我要请假……” 话未完,罗雅溪就瞪圆了眼睛,扭曲着面孔尖声怪叫:“向汀雪,你有没有搞错,你竟然敢请假三天,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你是不是存心想找我事,想让甄总k我……你不知道周一有发布会吗?你不知道这几天,你要去进行魔鬼式的排练吗?你……” 别你你你了,向汀雪一手按住耳朵,一手压在罗雅溪的唇上,讨好地笑:“明天就开始考试了,今天你好歹让我复习一天吧,而且这周考不完,下周还得考。周一的分布会已经与考试时间重叠,可我为了力挺罗姐的工作,已经决定挂科了。就这三天假,罗姐真的不能答应?” 罗雅溪能答应,只是她答应有用么,公司是甄皓霖的,不是她的,一想到甄皓霖那张长年冰霜的脸,罗雅溪又果断拨开她的手,讨价还价:“两天,我只准你两天,等会儿甄总一过来,我就安排人送你去排练。” 最近事情层出不穷,没时间学习,更没有时间复杂,挂科是铁定的,只是科目挂多少的问题。 其实向汀雪今天请假,并非为了复习,而是要去医院看姐姐,因为甄皓霖告诉了她,炮弹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在姐姐的身边,一定铁定万分肯定的,就有一颗定时炸弹! 向汀雪拦着罗雅溪,讨好、卖萌、巴结、承诺,各种请求:“我支持罗姐,罗姐也帮帮忙,而且一天的时间,又能练出个什么效果。周末还有两天时间,我周末不休息去排练。等我放假了,我的时间全给罗姐,罗姐爱怎么指使就怎么指使,ok?” 罗雅溪动容了分寸。 精灵的,向汀雪抓住了这片刻的松缓,转身赶紧跑:“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回来罗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保证百分百的绝对配合!” 罗雅溪大叫不妙,追了两步,可她的细高跟鞋哪里是运动鞋的对手,她被丢在身后,只能看着向汀雪活泼的背影苦笑叫道:“方婷和刘可娟都提交了辞职信,我把你的名字报给甄总,让你替补她们,行不行?” 甄皓霖有三个秘书,罗雅溪是首席秘书,而方婷和刘可娟则是秘书助理。她们两人同时结婚,同时怀孕,而且历经官可心流产事变后,她们两人虽然舍不得这丰厚的薪水,但还是决定以保命要紧,同时提交了辞职信。 向汀雪着急脱困,根本没有听清楚罗雅溪在叫什么,就满嘴答应:“行行行,罗姐怎么说都行……” 离开htb国际的时间,比平时来公司上班还早了五分钟,向汀雪以效率为第一,出门拦了一辆的士,但她又怕炮弹派人暗地跟踪她,所以她又钻进人山人海的地铁站。 地铁,真tmd挤,挤得肚子都疼! 当初还笑官可心,这会儿真是自己都要挤流产了! 妇科医生提醒的声音,又飘进耳畔:“你贫血很严重,身上又见过红,加上小腹的隐隐作痛,都在证明你有流产迹象。如果你想保住这个孩子,那就请你配合医生的方案进行补救。按时吃药,按时来医药检查,不能同房,也不能过于激烈的运动……” 好吧! 向汀雪必须悠着点,她双手挡在肚子前面进行屏障保障,运动速度也缓了一半。 而且怀孕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甄皓霖,这能告诉吗? 一个她,就把甄皓霖紧张成那样,要是知道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库存,那他岂不是更要惶惶不可终日! 不但不能告诉甄皓霖,她还要给炮弹一份证明,证明她的呕吐不是怀孕! 琢磨中,向汀雪来到了医院。 谈晶洁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躺在床上,任由高级理疗师替她做全身的按摩推拿。 柳阿姨没有想到向汀雪会过来,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过来,怔了一下才回神:“晶晶过来了,刚才李医生还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有事找你!” 哦?那丫的找她做什么? 上次交的医药费,足够姐姐撑半年,这会儿也才过了四个多月而已,谈钱,没可能! 那不谈钱,就是谈姐姐的情况? 向汀雪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自从她们入院后,凡是姐姐的情况,都是向汀雪去问,李医生从来没有主动找她谈过。 所以要说这天下,谁是最没有医德的医生,李医生属第一! 带着一颗疑惑的心,向汀雪敲响了李医生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面没有病人,那家伙也不知道躲在电脑后面看什么,见她进来,紧张中还带着浓郁的…… 浓郁的欲火,在双眸中跳跃! 猫了个咪! 向汀雪精睿的眸光一闪,心里已然能猜到几分,手伸进外套口袋,浑身警惕起来。 李医生闭了电脑,清咳了两嗓子,理了理白大褂,才朝桌前的椅子手势示意:“谈小姐,请坐!” 向汀雪缓缓落坐,目视前方,眉梢之间雪霜冰冷,语气更是凉意袭人:“李医生叫我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医药费如果我没有算错,至少还够用两个月时间!” “还够用两个月时间,的确没错,但是两个月之后呢?”李医生三十八岁,体形微胖,宽脸,酒糟鼻,鼻上依然架着那副宽边眼镜,他笑得诡异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向汀雪。 向汀雪稳住气,不慌不忙地弹着修长的手指,扯出一道冷笑:“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两个月之后再谈,李医生你过虑了。” 一直以来,李医生都是向汀雪的手下败将,可越是这样,他对向汀雪就越有性趣。 他起身走到门边,把门暗暗一锁,才转身看着向汀雪,半威胁半哄道:“你姐姐情况有好转,但治疗过程中,钱很重要,医术更重要。让你姐姐醒来,我不是没有办法,但要看你怎么做!” 李医生将要走到向汀雪的身后时,向汀雪忽的起身,把脚放在椅子上,并猛的往前一推。 椅子就这样横在二人的中间,控制着两人的距离,向汀雪不惊不惧,只又扬唇冷笑:“如果我没有记错,李医生也就是一所三流大学的本科生,之所以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因为你的医术过人,而是因为时间和人脉关系的疏通。植物人能醒,靠先进的治疗,靠坚持,靠奇迹,但决不是靠李医生这张嘴巴!” 被一语点破,李医生气得面部抽搐,他敛去笑容,目露凶光的垂目看着那把椅子,只是那视线瞄了一眼椅子,就缠上向汀雪搁在椅子上的那条修长的美腿。 顺着美腿一直往上,他又看到了向汀雪那张冰山般的俏脸,欲望在加惧,细胞在欢跃,好色的李医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继续威胁:“医术你懂还是我懂?医疗事故,你懂吗?” 我擦! 向汀雪不怒反笑:“那李医生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今天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要对我姐姐下毒手?造个医疗事故出来,让我姐姐一命呜呼?” “知道就好!”李医生冷哼一声:“其实谈晶晶,你在外面做什么,我没有见过,但我也能猜到。你不过十九岁,不过一个大二的学生,你再强又能赚几个钱打几个钉。二十几万,你卖了多少回才能赚到这笔钱,卖给谁都是卖,我给你双倍的价钱,还替你精心照料你的姐姐!” 双手的拳头已经握紧,指甲已深陷入肉,向汀雪狠狠地压着心中的怒气,才没有朝李医生挥出拳头,只用力地又狠推了一下椅子,把李医生往后顶退一步:“我的身价只怕你给不起,李医生,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我姐姐你动不起,我,你更是动不起。” “这是我的办公室,动不动得起,我说了算。”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盲目自大迫不及待的李医生只把向汀雪当成一般的弱势女人,他猛然踢开面前的椅子,张牙舞爪的就朝向汀雪扑了过去。 向汀雪看准时机,挥出的右拳正中李医生的左眼,紧接着她又来一个扫郎腿。 李医生双脚腾空,笨重的体形失去重心,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哎呀一声惨叫。 想欺负本小姐,除了甄皓霖,本小姐皆是软硬不吃! 正得意间,小腹猛的抽疼了一下,向汀雪暗叫不妙,忙忙深喘两口气平息怒火。 李医生摔得不轻,挣扎着起身,眸中也透出些许畏惧,显然的,他没有想过傲慢的向汀雪还会是一个暴力女。 离开李医生的办公室,向汀雪在走廊的坐椅上坐了好一会儿,待小腹的隐隐疼痛完全消去,她才去找院长。 关系弄僵,那李医生这个祸害,就必须远离姐姐。 可是半百年纪的院长,根本不把向汀雪放在眼里,傲慢冷漠。“更换主治大夫需要陈述理由,如果只是因为你姐姐的沉睡不醒,只怕暂时还不能替你更换!” 向汀雪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并从兜里甩出手机。 又是一段录音! 猫了个咪! 现场取证真的很重要,这个道理还是王冰教她的,感谢王冰,感谢好同事,等有空了,一定要好好请王冰海吃一顿! 听到录音,院长的脸色一点点僵紫。 向汀雪眉梢一扬,冷笑威胁:“这份录音如果先丢给报社再丢给法院,医院会引来有什么麻烦,院长想必也清楚。” 院长抬起松垮的眼帘,冷冽地声音从牙缝里崩出来:“医院本来就是一个事非之地,来医院找事的病人也不少,你的录音,我怎么可以证明它就是真的,而不是你的陷害与栽脏。” 向汀雪的声音玄寒透着肃杀:“李医生是医院的一份子,院长维护他,我可以理解。但正如录音中所说,不错,我是傍上了大款,你听听电话就知道他是谁,至于一会儿该怎么做,还希望院长能以大局为重!” 向汀雪找到一个号码,按下手机,并把扩音器打开。 电话一联通,向汀雪不待对方说话,就赶紧说道:“在医院遇到了一个骚扰病人的医生,我录下了证据,正在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来告诉院长,你是谁!” 一道磁性威慑的声音从电话里,镇定自若地传来:“您好,我是江氏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江子涵。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你们为难她,就是在为难我,我很乐意与你们在法庭上见面!” 铁嘴律师江子涵?!! 院长惊诧抬头,果然,在向汀雪的左手中指,他看到了一枚闪亮的钻戒……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三章:今晚回家住 院长识时务,很明智,也完全能分清利弊得失,他处理了李医生,当然还不是调职这么简单。 “李医生已经离职,从今往后我就是谈晶洁的主治医生,我是神经科主任,我叫徐滉。” 徐滉三十岁,一米八零,医学专业,海归博士,刚来这所医院不到半年时间,他长得仪表堂堂,气质上佳,怎么看都比李医生来得靠谱。 还不是一般的靠谱,相当的! 莞尔一笑,向汀雪伸手与他轻轻一握,旋即松开:“姐姐睁开眼睛的那一天我们见过,徐主任的分析给了我很大的希望和动力。我相信姐姐一定会醒来,所以以后姐姐的事情还劳烦徐主任费心了!” “本职工作,谈何劳烦,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徐滉笑得优雅:“何况刚才我也查过了谈晶洁的记录,就医药费方面来讲,这七年时间,谈小姐从未拖欠过医院一分钱。你尚且能做到如此,我们如果再不上心,那便是医生的失德!” 不管是真心话,还是客气话,反正这话向汀雪听得很舒服。 希望徐滉可以成为姐姐真正的福星。 姐姐,早点醒来吧,医药费真的很贵很贵,你再不醒,我只有去卖五脏六俯了! 似乎看到了向汀雪焦虑的内心,徐滉悠然一笑:“谈小姐这几年奔波医院,可是知道这种病,还有一种亲情疗法?” 向汀雪脸色猛的一缩,握着谈晶洁的手,墨黑的眸子闪过难言之隐。 植物人一般有物理治疗、高压氧治疗,还有就是徐滉刚才说的亲情治疗。 植物人虽然没有意识,虽然有认知功能障碍,但他们往往对听觉刺激会有所反应,如果条件允许,家属可以像对正常人那样,陪他们聊天讲故事。 可是谈晶洁倒下后,只有向汀雪一个人照顾她。 向汀雪要愁医药费,要学习要自立,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留在医院。 而且打她有记忆开始,她不是住在幼稚园,就是在小学住宿,她和谈晶洁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少得可怜,而且她这种情况,也根本不敢把家世全部抖出来让外人听见。 所以明知有亲情疗法,她也只是偶尔才过来用一次,还要避着外人,偷偷地对谈晶洁说。 不敢看徐滉,怕被他锐利的目光看穿,向汀雪背对着他细声承诺:“徐主任也知道这个病很烧钱,我的空闲时间不是很多,但我会尽量抽空过来陪姐姐!” 徐滉不解美人意,跨进一步,一边打量闭眼沉睡的谈晶洁,一边支招:“如果你时间不多,可以录下语音让柳护工放给你姐姐听。听到你的声音,你们曾经的故事,这对于她的苏醒都会有一定的帮助!” 微微点头,向汀雪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她强笑转身敷衍应付:“好的,我会尽快录下语音!” 徐滉不再多说,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会儿,才道:“我的联系方式已经短信发到了你们的手机上面,以后有事随时可以联系。” 你们! 向汀雪的手机响了,柳阿姨的手机响了。 可是向汀雪不知道,远在办公室看案件的江子涵也收到了短信:“谈晶洁的主治医生,徐滉,神经科主任,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随时联系!” 谈晶洁?神经科? 这是神马信息? 江子涵想不明白,给向汀雪打了一个电话:“你的复查结果怎么样?” 向汀雪目送徐滉离开:“贫血稍有好转,但还是要按时吃药!” “那就好!”江子涵稍停了一下,又问:“你刚才帮忙的病人是叫谈晶洁吗?他的主治医生刚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你那边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的,你尽管说!” 猫了个咪! 徐滉,你要不要这么热情呀! 原来尽职的医生,也不那么省心,她私藏了七年的秘密就这样给散出去了,还当着她的面,真是防不胜防呀! 向汀雪抓狂抚额,赶紧丢了一个谎话过去挽救:“那位医生已经被开除了,我也已经离开了医院。不过我走之前,有给那位病人留电话,如果她有帮忙的需要,会再联系我,所以你现在就好好工作吧,不用再想这件事情了!” 忘了吧,快点忘了谈晶洁吧! 江子涵没有听出异样,果真不多问:“那你回学校的路上小心一点,有事情就打电话!订婚仪式,我定在情人节那一天,你看怎么样?” 向汀雪着急寻找炸弹,又敷衍了一句:“现在离情人节还有一段时间,等我考完再来商量,行不行?” 行! 向汀雪一收电话,就把柳阿姨支了出去:“刚才徐主任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会尽快录下语音,柳阿姨以后有空,也给姐姐读会儿报纸杂志什么的。病房里没有这些东西,趁我现在还在这里,你去外面买点报纸杂志回来吧!” 柳阿姨没有异议,眸底深沉,慈爱笑着,她换了一身衣服就离开了病房。 柳阿姨一出去,向汀雪就立即猫着腰在病房里开始搜索定时炸弹,床下、衣柜、厨房、卫生间、阳台、衣服、被子……凡是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她统统找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在找什么吗?是不是又掉了什么东西?” 正找着,柳阿姨的声音忽的飘来。 向汀雪怔了一下,抬头只见柳阿姨买了两份杂志三份报纸,还买了她爱吃的玉米棒。 悻悻地,向汀雪从地上爬起来,假笑编谎:“我包里有一个幸运硬币,刚才和姐姐玩的时候,不小心滑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滚哪里去了,找半天也没有找到。” 柳阿姨深邃的眸底闪过异样的光,转眼即逝,她笑着把手中的玉米棒递给了向汀雪,并转身温和道:“只要是在房间里那就不怕,明天我拖地的时候,我好好拖拖底下,找到了我给你留着!” “好呀!”心事重重的向汀雪皮笑肉不笑,啃着玉米棒与柳阿姨随意地聊了几句,才又不着痕迹地问道:“柳阿姨,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进入姐姐的病房?” “陌生人?”柳阿姨眸底平静似水,但眉宇间却覆着一层回忆:“每天来病房的,除了医生就是护士,也就我认识的那四五个人,倒是没见过什么陌生人!” 柳阿姨年纪大,不喜欢外出,加上病房里有厨房有卫生间还有外卖单,她更是能做到足不出户。 如果炮弹半夜偷偷进来,也有可能,可是她会把炸弹装到哪里呢? 房间没有,难道…… 她安装到了楼下,或者隔壁? 向汀雪联系了义工服务站,借了一套义工服又折回医院,然后以义工的名义进入了楼下和隔壁的病房,帮忙清扫整理时,她目光烔烔地扫视,却是一无所获。 到底会在哪里? 向汀雪气馁但不放弃,她脱下义工服,重返谈晶洁的病房。 柳阿姨似乎知道她会回来似的,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先歇会儿,要是累了,就到阿洁的床上躺会儿,你又好久没和阿洁一起睡觉了。” 马不停蹄地忙了一天,向汀雪真心有点累了,可是她不能躺下,她怕一躺下,就不想起来了。 看着柳阿姨关心的脸,向汀雪却是满心的愧疚,她没有伸手接水,反而一把抱住了柳阿姨:“柳阿姨请相信我,也请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你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柳阿姨心底最软的神经被触碰,她冰冷玄寒的眸底,终于泛出了淡淡的温柔,她轻拍着向汀雪的后背,细声笑道:“有你在,我一直都很放心。晶晶,你知不知道,在阿姨的心里,你一直是最棒的!” 恭维也好,鼓励也好,向汀雪不敢哭,她振作地离开了柳阿姨的怀抱,并走到了谈晶洁的身边,俯下唇耳语:“姐姐,对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我要去找甄皓霖,继续寻找那四枚下落不明的炸弹。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你和柳阿姨也一定是最安全的。” 谈晶洁眨了一下眼睛,茫然地视线依旧茫然,找不到焦点。 “姐姐,甄皓霖没有辜负我,他是有苦衷的,我要陪他一起走下去,他的孩子我也会努力生下来,姐姐祝福我,恭喜我吧!” 这一道声音像魔铃一样,穿入了谈晶洁的大脑,她的整个大脑空间,都响着这几个词。 甄皓霖!孩子! 孩子,甄皓霖的,雪儿的! 雪儿!甄皓霖! 甄皓霖!雪儿! …… 不,不,不,不可以,雪儿,不可以的…… 谈晶洁的眼睛忽的一下紧张地闭上,右手的食指也连续弹动了两下。 然,只是弹动了两下,便再无动静,再睁眼时,她的眸子也和先前一样,茫然而又没有焦点。 向汀雪出来医院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她遇到了打包回家的李医生。 李医生恨恨地瞪着她:“谈晶晶,你有种,不过笑到最后才是胜利,我等着看你笑到最后。” 神经病! 向汀雪冷然一笑:“你和我的游戏已经结束,这也已经是最后,现在怒的是你,笑的是我!” 说完,她迈步走了,把愤愤不平的李医生丢到了身后,根本没听见李医生发狠的话:“谈晶晶,游戏不会这么快结束,我会让你哭,哭到你再也哭不出来!” 向汀雪走了两个路口,才到地铁站,她没有下去,而是给刘勇打了一个电话:“刘勇,我家里的钥匙,甄皓霖有没有给你?” 所谓她的家,便是风铃那套小而温馨的房子,刘勇怎么会不知道:“有一套钥匙在我这里。” 向汀雪好累,她靠在电线杆上,懒懒地说:“那你过来接我,我今晚要回家住!” 啊……回家住? 刘勇好生为难,但向汀雪的要求,他哪敢拒绝,巴巴地开着汽车,把向汀雪接走。 路上经过超市,向汀雪还下车买了点菜,她已经很久没为甄皓霖做晚饭了。 虽然做得很难吃,但那也是她辛苦做出来的,他敢不吃试试! 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和甄皓霖共同组建起来的家…… 猫了个咪! 爆发了世界大战吗? 环视一圈,房间里几乎是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家具,餐桌劈成了两半,椅子全部断胳膊断腿,茶几碎了一地玻璃,沙发更惨,都看到了“内脏”…… 一地的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做饭,怎么做?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四章:敲门啦 家里不能做饭,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做饭,可以与甄皓霖放心畅谈。 那就是…… “我在楚姨的饭馆等你,你搞定炮弹就赶紧过来,我做水煮活鱼给你吃!” “你要做水煮熟活鱼?”那能吃吗? “甄皓霖,你什么语气,你不吃就算了,我回去做给……” “吃吃吃,我哪有说不吃,我不但吃鱼,还保证把汤也喝得一颗不剩!” “这就乖嘛!早点过来!” 厨房,裹着腻人的油烟味,向汀雪捂着鼻子才压住翻涌的恶心,她站在柳叔的旁边,虚心地学习水煮活鱼的做法。 一会儿,她一定要给甄皓霖好好地露上一手,谁让他瞧不起她的厨艺呢! 只是这道菜的程序,可不可再简单一点呀? 正和柳叔反复讨教着,一道磁性温柔的声音忽的从头顶灌来,满是取笑:“柳叔教她还不如教我,她可是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那天在超市看到生姜,她竟然说‘这蒜好大颗’!” 混蛋甄皓霖,家丑不可外扬,你不懂呀! 又怒又喜,但向汀雪还是不由气息一滞,她心花怒放的顺着声音扭头望去,目光晶亮而又贪婪。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灰色的亚曼尼西装,风衣竖起高领,整个人看起来风度又优雅。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灼灼闪亮,如漫天星芒般引人入胜,向汀雪不自禁迷了,无法移动的痴痴目光钻进了他的瞳眸。 一扫冷冽冰霜,双眸尽是温柔溺宠,眸底还有欣喜的火苗在跳跃。 他扬起的唇角更有着好看的弧线,性感的唇…… 猫了个咪! 不能再往下看了,向汀雪后背紧绷,双唇发麻,无数的细胞都在唇上跳跃叫嚣,吻他,吻他…… 法海,这里有妖孽! 此生有他,不知是福还是祸! 然而,向汀雪贪婪时,甄皓霖的目光也同样贪婪地粘在她的身上,舍不得也无法移开。 这思念的美人儿,这让他揪得心疼的可人儿,他终是又可以像以前那样,放肆地看着她拥有她! 上前一步,大手拉上小手,十指紧扣,温暖速递! 柳叔却是没看见这份温情,匆匆一回头,又专注自己锅里的菜,还挥着勺子随意地指了一下前方的调料碗,笑问:“你还有脸说小雪,那我问你,这两个碗里,哪个是酱油,哪个是醋?” 管它哪个是酱油哪个是醋,认识自家老婆就行,甄皓霖无赖地冲向汀雪挑眉坏笑,同时手上微微使力,轻轻一带。 一道人影闪过身旁,柳叔却没有发现,直到久久听不到回答,他才困惑地回头。 眼睛,左扫,右扫,人呢? 这厨房除了他,哪里还有那两个年轻人! 这小兔崽子…… 迫不及待呀! 其实男人的急迫,男人懂,真懂! 因为刚进楼上休息室,甄皓霖就急不可耐的把向汀雪压到了门上。 四目相对,爱意浓浓,无需言语,就全都心领神会。 手,乖巧地攀上了他的颈项,笑着,向汀雪闭上了眼睛,等待接受着爱的洗礼。 “小妖精,这辈子非死在你手里不可!”气息急促的,甄皓霖俯下头,他果断的,封杀了她的唇! 箝制她纤细的腰肢,含住她嫣红的娇唇,甄皓霖反复地吸吮着她的柔软,轻咬、逗弄。 暧昧的空气,节节升温,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向汀雪浑身战栗,只觉所有的呼吸又被甄皓霖掠夺尽致。 甄皓霖热情挑火的吻,她根本招架不住,如罂粟花的香气,引着她沦陷,深不到底。 可是甄皓霖并不满意如此,他还想要更深沉的温柔,想要更多失去的弥补。 他启开她的牙关,将坚实的舌探入到她湿润的口中,四处游移,灵活地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地品味着她的温柔和香甜。 尽情的吻着她,舔弄着她的每一寸空间。 “今天有没有想我?”甄皓霖温热的双唇,摩擦着她的唇瓣,一路蜿蜒往下朝她耳垂进军,他的声音沙哑,像一道道魔铃,吸引着天使的坠落。 “想!”向汀雪肯定的回答,却因气息不稳,听着倒像舒适的嘤咛声。 “乖!” 甄皓霖深情地吻着精巧的耳垂,含住,轻咬,一只大手扣着她的腰,一只则移到她的身后,按住她小巧浑圆的翘臀,慢慢地揉捻搓摩…… 完蛋了! 向汀雪着火了,浑身躁热,震震颤抖,溢出的呻吟声令她脸红心跳,她害怕被人听见,倏地咬住了自己的唇。 可是唇被咬住,嘤咛声却没有消失,反而因忽的堵在喉间,听起来更像猫咪在低呜的叫着。 甄皓霖怎么听,都觉得这声音像一道道催情的火。 他疯了,狂了,乱了,就连小甄皓霖也有了不一般的想法! 大手,上移,滑进了她的衣服…… 滚烫的,不只是甄皓霖的掌心,还有她的身体。 “老婆,着火了怎么办?”身体有意向前紧贴,灼热的小甄皓霖隔着衣服颤抖的敲门,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根本就不是甄皓霖的对手,向汀雪早飞到了云端,在各种情各种欲的云端翻滚,她意识糊涂,只本能地顺上自己的心,软软地吐了两个字:“灭火!” “乖!”甄皓霖又胀又急,他把向汀雪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压着她,吻着她,手也不空闲地滑上她的腰,紧贴着她温热的肌肤,着急地褪下她身上碍事的衣物。 “……如果想要保胎……按时吃药……不能同房……” 不能同房!不能同房! 天啊! 那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灭火,她现在灭得起吗? 医生的话及时地飘进耳中,向汀雪一个机灵醒来,忙忙一手推开身上的甄皓霖,一手按住他狂乱惹火的大手,眼神慌乱:“等等等等……宝贝,我有事情要问你。” 知道老婆和情人的区别了吧! 情人,从来不会在关键的时候熄火。而老婆总在关键的时候,关心那些不着边调的事情。 向汀雪就是如此,不是担心外面有人,就是担心火上熬的粥,再者就是…… 算了,看在是他老婆的份上,忍她了! 甄皓霖抓狂郁闷,却是不理会她的央求,继续锁着她的唇深吻着:“事有先后缓急,老婆,有事排队!” 排队,亏他想得出来! 不能再深入,必须稳住甄皓霖,向汀雪无视身下他高涨的欲望,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行抬起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个时候,你和我谈这种事情!”黑眸里焚烧着浓郁的欲火,视线炙热,甄皓霖真是被她打败了。 就是故意的,可这也不能怪她呀,谁要他的种子,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呢! 大的惹不起,小的更是伤不起,她这个做老婆当妈咪的容易吗? 向汀雪不怕他,嘴一噘,两手还轻轻地捏着他的脸蛋左摇右摆,卖萌撒娇:“宝贝,快点说嘛,我想知道,我的家怎么会变成那样?” 真是被她打败了! 压着欲火,甄皓霖无语望天,语速飞快:“你那天离开后,我和炮弹打了一架,然后就变成了那样。”说完,又迫不及待地俯下头,想要再去挑起向汀雪的火。 向汀雪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挡住他的脸,反问:“那怎么办,那我岂不是不能再回家住了?” 这臭丫头又抽什么疯,这种事情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说,甄皓霖急死了:“我已经让刘勇重新装修,和以前一模一样,下周你就可以回家住了!” 说完,故意用小甄皓霖顶了她一下,苦着脸央求道:“老婆,很急呀!” 向汀雪没注意,“啊”一声怪叫,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她的脸煞时一阵通红,恼羞成怒道:“我知道你急,这样吧,我在上面,你下来!” “你又想玩什么?”他急,他疼,而且向来他也不懂得忍,他想要,就是想要,甄皓霖的眼睛不解地眯起。 “当然是要帮你灭火,你要不要嘛,你不要我走了!”向汀雪弯了弯唇角,扬起一秣柔和漂亮的弧度,还故作不好意思地向甄皓霖眨巴了一下黑亮清澈的眼睛。 被她假装的羞涩骗到,甄皓霖果真听话地翻身下来躺在里面。 向汀雪一脱困,立即翻身下床,一边朝门外跑去,一边欢乐地笑道:“甄皓霖,我决定了,四枚定时炸弹没有找到之前,你不可以碰我,否则我就嫁给江子涵!我说话算话,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个xx呀,臭丫头,你想玩死我? 看着向汀雪消失的方向,甄皓霖一头雾水,完全摸不到头脑,明明是她答应要灭火的,可现在说不许碰她的,还是她! 非我族类!非我族类! 待小甄皓霖收起帐篷回家后,甄皓霖才带着满心的不悦和困惑,下楼重新回到厨房。 厨房里只有向汀雪一个人,她穿着围裙正站在案台前,对付那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见他进来,满脸欣喜地笑道:“快点过来把这条鱼杀了,我要做水煮活鱼给你吃!” 笑,还有脸笑,甄皓霖像个怨妇似的,靠在墙上没好气地说:“你做水煮活鱼,为什么要让我来杀鱼?” 不杀是吧!报复是吧! 向汀雪点点头,轻咬一下红唇,挑眉威胁:“江子涵……” 又是江子涵,让他滚一边去! 不待她说完,甄皓霖就已经带着一团怒火,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去,他拿起案台上的菜刀,手起刀落。 向汀雪还没有看清楚怎么一回事,只听“啪啪啪……”四声刀响,那活鱼就已经碎成了五段。 首尾分离,身躯一截一截,碎裂的肠泥流了一案台,还有黑呼呼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器官被甄皓霖这个屠夫砍暴了。 猫了个咪! 好恶心呀! 谁家杀鱼,是这样杀的,劈柴呢! 向汀雪终是忍无可忍,“呕……”的一声,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恶心到向汀雪,甄皓霖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看着向汀雪的背影贼贼坏笑,却是没再往更深处去想!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五章:下手有感觉 柳叔的水煮活鱼,色泽艳丽,香气袭人,总能让甄皓霖食欲大起,食指大动。 而向汀雪的水煮活鱼一端上桌,甄皓霖却是连死的心都有。 这哪是水煮活鱼呀! 闻不到一点香味,反而还有一股腥臭的异味扑鼻而来! 看不到一点辣椒红油,而且无论是鱼块,还是豆芽菜,那都是一片黑色,像木炭水一样,整个锅黑得能映出头影。 “老婆,水煮活鱼能煮到你这份上,那也绝对是需要功力!”看着这极品的水煮活鱼,甄皓霖就一个字,服! 他就不明白了,同样的厨房,同样的食材,为什么到了向汀雪的手上,又会是一锅出的黑乎乎。 委屈地噘着嘴,向汀雪也是一身挫败,她坐在甄皓霖的身旁,只字不敢言语。 她能说,她又把锅烧糊了吗? 她能说,她放了三大勺老抽进去,就只为灭锅里的火吗? 她敢说,手忙脚乱的时候,她把烧炉子用的木炭当成了桂皮,丢了好大一把进去吗? 不敢,会被甄皓霖鄙视的,几世都难翻身! 猫了个咪! 人无全才这话谁说的,牛! 放弃吧,放弃,她的天份真的不在厨房! 厨房有江子涵,有向宇阳,有…… 眼一斜,计上心来,她看着甄皓霖,眸光含笑,清纯的,诱惑的,狡猾的,语气更是一团威胁诱骗:“宝贝,江子涵可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我已经被他养……” 甄皓霖脸一沉,果断的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话:“让江子涵滚一边去,从现在开始,你的胃,我包养!” ok! 这不就行了吗?多简单的事情,何必一直为难自己呢! 谁说厨房家务都是女人的活,谁说女人不能做个远个疱厨的君子! 好老公要自己培养,好生活要自己创造! 向汀雪窃笑! 不过厨艺虽然失败了,但向汀雪还是酒足饭饱尽兴而归,因为有柳叔在嘛! 向汀雪再窃笑! 身边有你们,真好! “皓皓,别老想着工作赚钱,以后多关心点小雪,别有事没事的专想着给她找别扭。我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她,明显的又瘦了一圈。”晚上十点,四人分手,楚姨像老妈子一样,拉着向汀雪的手,又朝甄皓霖唠叨开了。 柳叔也凑到甄皓霖的耳旁,传输经验:“女人最好养,给她们多吃点,让她们多睡会儿,那肉就飙飙的往上长,你看看你楚姨就知道我的成果。女人嘛,身上有肉,下起手来才有感觉!” 受刺激了,小甄皓霖,弹跳了一下! 柳叔,你怎么还是那样,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你不知道,就在刚才,就在你的饭店,就在你的休息室,我被向汀雪摆了一道吗? 欲闷! 可是甄皓霖还必须回应,他干笑苦笑假笑,各种不真诚:“柳叔的见解向来独到,我这就安排人手,360度全方位的照顾向汀雪。” 说完,还真的给刘勇打了电话,吱吱啦啦地讲了一大堆! 柳叔信以为真,又得意地给甄皓霖传输了许多经验。 越听越郁闷,睛天变阴天,甄皓霖受不了啦,以时间不早向汀雪明天还要考试为由,带着老婆先溜了,果断的。 “皓皓,叔叔的话,你多往心里记着点,对你有益无害……” 怕你了,柳叔! 甄皓霖打了一个哆嗦,火速踩下油门,飞了,真是要多快就有多快! 惹不起,还躲不起! 黑色的跑车驰骋于夜色之下,如脱弦的箭,只留下一串亮影。 远离柳叔,绝对安全后,甄皓霖才把跑车停在一处偏静的小道上,他歪着头看着向汀雪,眸光含情,声音诱哄:“雪儿,你今晚真的不陪我,真的真的要回学校?” 向汀雪也想和甄皓霖呆在一起,可是她现在的身体…… 想想,还是算了,甄皓霖这年轻力盛的火源,她暂时的远离绝对是明智的。 抱着他妖孽的脸,拇指细细地描绘着他眉线,向汀雪声音娇嗲:“宝贝,我也想陪你啦,只是明天考试,住学校会方便一点。大冬天,你也不想我那么早就离开暖和的被窝吧,会感冒的!” 她娇嗲的声音,腻得能滴出蜜,情人间的撒娇,爱人间的亲密! 这不是红果果的勾引,那是什么? “你又在对我使用迷魂大法,我认输!”甄皓霖黑亮的眸子忽的一下亮起,他双手轻轻一带,就把向汀雪抱到了他的腿上。 向汀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唇相粘,津液互窜。 猫了个咪! 精虫充脑的家伙! 一天到晚能不能想点正事啊! 外面还飘着四枚炸弹,还系着无数条人命呢! 她娇嗲卖萌,只是想顺利回到学校,并未过多的想法,这也能算是迷魂大法? 那她真正的迷魂大法,又是什么? 向汀雪着急了,也害怕了,因为肚子里的小生命,真的是脆弱的经不起一点伤害。 她往后仰着头躲开甄皓霖的吻,同时小手也在大力地推着甄皓霖:“别闹了,宝贝,快十一点了,我真的困了,我真的想早点回学校睡觉。” 说话间,向汀雪的眼角余光,忽的瞟到了副驾的座椅后面,夹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道歉礼物? 也懂点浪漫嘛! 可是甄皓霖各种不舒服,心里包里一团火,真是不泄不能平心火,他哀怨地看着向汀雪:“还有谁的怀抱,比我的更能让你舒心?” 收回视线,向汀雪心情大好,她用手指溺爱地轻点了一下他的俏鼻:“是你没错,但是刚才我也有说过,四枚定时炸弹不找出来,你就不许碰我,怎么又这么快就忘记了?” “炮弹复杂狠毒的程度不是你能想象,定时炸弹的排除也是需要时间,外面是飘有隐患,但生活还是要继续。雪儿,你告诉我真正原因吗?”太诡异了,甄皓霖从来在向汀雪身上都是有求必应的,他怀疑了,疑心病从心底窜起,可怕的基因遗传! 向汀雪心系着礼物盒,好奇里面会是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真正原因?” 甄皓霖直言陈述:“不让我碰你的真正原因。雪儿,你是不是爱上了江子涵?” 他们俩在一起住得太久,最艰难的时刻,也是江子涵陪在她的身边,甄皓霖不得怀疑,谁要今晚,向汀雪反复地提起江子涵,反复地拿他和江子涵做比较呢! 向汀雪服了,精锐的眸子一点点严肃,语气也是落地有声:“甄皓霖,你给我听清楚,我如果爱上了江子涵,就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我不是那种朝思暮想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想要,我也想要,但拒绝你,是因为你身上有炮弹的香味。你是我的男人,你身上只能有我的气息,所以搞不定炸弹,搞不定炮弹,你就是不许碰我。” 甄皓霖静了,欲望从黑眸渐渐退下,他明白了,爱,不分男女,它都是自私的! 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是咯心的,就好比向汀雪手指上的钻戒! 喜悦压制了失望,甄皓霖紧紧地抱住向汀雪,就像抱住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光明:“雪儿,对不起,我又错了。你不要生气,你的平安和快乐,本就是我一生所心系。炸弹会排除,排除之前,我答应你,再也不碰你。但是排除炮弹之后,你不能再拒绝我。” 傻瓜,道什么歉,本来就是骗你的理由! 而且炸弹一排除,就会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实,到时能不能碰,他自己心里有数,何来她拒绝。 向汀雪赏了他一个克制的吻,然后诡笑着离开了他的腿,坐回座位,并伸手从后座掏出礼物盒,笑道:“看在你偷偷给我送礼物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 礼物? 哪来的礼物? 刘勇准备的? 什么时候准备的?什么时候放到他车上的? 如果甄皓霖没记错,上车之前,他才给刘勇打的电话,他让刘勇从明天开始以江子涵的名义,从各类餐厅和西点屋订时配送,向汀雪的主餐和加餐点心。 打完电话没多久,他们就上了车,刘勇又要以怎样的速度,才能把礼物买好并放进他的汽车? 难道是…… 刘勇早有准备,早有妙计,早就偷偷帮他准备好了? 这样一想,甄皓霖释怀了,因为想当初他和向汀雪吵架的时候,刘勇可是给他支了不少泡妞高招。 完全有可能是刘勇帮他悄悄准备的! 行,这家伙有主意有想法,明天给他加薪! 甄皓霖平稳地开着汽车,时不时扫向汀雪一眼,他也好奇刘勇会买什么样的礼物来哄女人。 礼物盒包装精美,一层一层,分别用的不同颜色不同手感的包装纸,向汀雪拆了四层,又见一张红色的海绵包装纸。 好手酸呀,要不要这么浪漫! 向汀雪忍了,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拆着,这些包装纸她要全部留下,叠成星星,放进她的心语瓶。 甄皓霖费的苦心,她才不要浪费呢,必须全部留住。 最后一层包装纸终于拆开,一个方形的黑色盒子露了出来。 方盒的背后连着数根电线,红色绿色黄色。 方盒的正面则有一个显示屏,屏上有暗色的数字,屏的顶部则端正的写着二个大字:苍狼! 甄皓霖看见了,瞳眸瞬间放大,心跳了嗓子眼,同时脚下猛的一踩。 跑车发出吱嘎长啸后,稳稳停住,刺耳的刹车声却响彻整条寂静的大道,在上空惊心的来回飘荡。 妈呀! 这什么礼物! 这是炮弹的定时炸弹!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六章:想你陪我 五枚定时炸弹,炮弹一一拍照“留念”,甄皓霖看过,也深深记住,所以只一眼他就认了出来。 这五枚分别命名为:苍狼、飞鹰、蓝鲸、银剑、紫剑。 谈云啸车上炸了一枚,现在又出来一枚苍狼,也就剩下最后三枚下落不明了。 少去一枚,就少去一份危险,可是这一枚炸弹会是从哪个位置挖出来的?这一枚炸弹又是谁放进他车上的?什么时候放的,又是怎么放进去的? “有没有可能是炮弹做的?她良心发现念起了旧情,给你点提醒,让你脱困,她也好下台阶。”向汀雪检查了一遍跑车,两扇车门和车窗都是完好无损,显然的,这个神秘人物还有着不错的开锁手段。 炸弹已经被破解,没有一点杀伤力,而且这个炸弹,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小小的方盒子只占领了他的掌心,甄皓霖看着它,心思沉沉眸光锐利:“她没有良心,也不会念旧情,这天下谁都有可能给我提醒,唯她不会!” 那就不是炮弹了! 向汀雪脑海灵光一闪:“cici不是抓了他们一个人么,会不会是那边想让你们放人,而给出的谈和条件?” 抬起的眸子射出一道异彩的光亮,但只煞那的时间,那光亮便消退不见了终迹,甄皓霖再次摇头:“如果真想谈和,那给出的就不可能是这一枚炸弹。如果真想谈和,cici一定会电话通知我,可是我没有收到cici的通知,也没有收到他们的电话。老婆,你要记住,谈和是双边的交易,也是从来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不是炮弹,也不是炮弹的人,那会是谁呢?甄皓霖的朋友?如果是甄皓霖的朋友,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呢? 冒似也不可能,向汀雪甩甩头,一时没能理清头绪。 似乎看懂了向汀雪的内心,甄皓霖拿起纸把炸弹重新包好:“这个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是炮弹的人,不是炮弹的人,那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好消息,都是及时的帮助。老婆,这件事情你别想了,我先送你回学校,你就安心考试。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有消息了,我给你电话。” 只能先这样了,向汀雪忙了一天,好累好困,而且她腰酸肚子胀,也急需休息来补充体力。 下车的时候,不无担心的向汀雪,与甄皓霖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宝贝,你要小心一点。周末我要去排练,你过来现场,我想你在旁边陪我!” 只是想让他陪?不,她是不放心他,想看他是否有真正的安好。 她的心思,甄皓霖如何不懂! 心,潮了! 在甄老的面前,她挺身保护他。在危险面前,她心系的还是他。 这便是爱,简单而又朴实! 夜,深沉。风,刺骨。 踩着昏黄的路灯,向汀雪终于回到了宿舍。 宿舍一片漆黑,大家都早已睡下,向汀雪怕吵醒吴丽娜,轻手轻脚地行动。 她打开手机照明,却发现吴丽娜根本不在床上,被子整齐叠放,桌面一层薄灰,显然的,也是有几天未归了。 第一天的考试进行的很顺利,虽然有的知识点没学过,但凭借着平时的积累,向汀雪也能答个七七八八,及格还是没有问题。 可是吴丽娜没有参加考试,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她的跟班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怕吴丽娜有事,向汀雪决定给谈云啸打个电话,可拿起手机,才发现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谈云啸了。 心,莫名的一阵发虚,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谈云啸的事情一样,向汀雪按下的手指,恁是按不下去,又抬了起来。 再等等,不定明天吴丽娜就疯回来了! 第二天,考试正紧张时,吴丽娜是疯回来了,但向汀雪只猜对了这一半。 她没有想到,吴丽娜会气势汹汹地回来,会人未至声先到:“向汀雪,你这个臭八婆,你给我滚出来……” “这位同学请注意,现在是考试时间,请你……” “考考考,考个p!你们给我滚一边去,本小姐今天很暴躁,谁要是敢拦我,我就让我表哥弄死谁!”吴丽娜不顾考官的阻拦和提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径直冲进教室,柳眉倒竖,杀气浓浓,好似向汀雪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考官顾忌谈云啸的权势,不敢上前。 所有的考生也趁机作乱,全部停下了笔朝向汀雪这边望来,有的火速抄答案,有的好奇,有的兴灾乐祸,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然,向汀雪却是一头雾水,她根本猜不到吴丽娜又在抽什么疯,要知道她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回学校,虽说htb国际一周只上三天班,但炮弹龌龊的,非让她把请假的工作时间全部补上。 她掉了很多很多的课,没有见到谈云啸,也很久没有见到吴丽娜,竟然没有见到,她们之间又何来的冲突。 放下手里的笔,警惕地看着冲过来的吴丽娜,她有了孩子,必须格外的小心。 吴丽娜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拎起手里的名牌牛皮包,就劈头盖脸地朝向汀雪打来。 向汀雪眼疾手快,反手一操抓住牛皮包,起身喝道:“吴丽娜,你又在发什么疯,有话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皮包被抓住,吴丽娜连挣两下都没有挣脱,索性恨恨一松手,叉腰泼妇般大声骂道:“向汀雪,你一天到晚装什么清纯,装什么圣女。你妈就是一个骚货生了你,你妈就是一个狐狸精,你tmd的也是一个狐狸精,你妈……”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考场。 吴丽娜侧歪着头,眼睛瞪得比嘴还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向汀雪则高扬着手,怒容充斥着她明媚的双眸。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妈咪我表哥都不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吴丽娜的眼泪和着声音,一起滚了出来。 愤怒的,向汀雪无视她的眼泪,手指着她的鼻尖,霸气地警告:“我这已经不是第一回打你了,吴丽娜,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妈妈你骂不得。你有话给我说话,没话就离我远一点,我没时间也没闲心陪你玩!” 吴丽娜不甘心还想骂,但一看见向汀雪的怒目,她又不敢了,只仰着头朝向汀雪悲愤地哭叫:“你就是一个千年祸害,你就是一个吸血的狐狸精。你勾引我表哥,害我表哥心心念念只想着你一个人,这样你还不罢休,还要去害我爷爷。向汀雪,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从谈家得到什么?你说呀,你说呀……” 爷爷?吴丽娜的爷爷?那是哪位高人? 向汀雪完全摸不到头脑,她把包重重一丢,丢往吴丽娜的身上:“吴丽娜,你是不是磕药了,你爷爷是谁我都不认识,我怎么去害他。你醒醒药再来跟我说话,看到你都心烦。” 吴丽娜伸手接住包,手背一擦眼泪:“我爷爷就是表哥的爷爷,你怎么就不认识,你不要在这里装无辜了。” 尼玛! 混乱的称呼! 向汀雪总算明白了,一半:“我就见过一次爷爷,爷爷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爷爷。我没理由害他,也没有去害他,我……” “有,就是你害的,你害他心脏病复发,你害他在手术室抢救五天五夜,你差一点把他害死了,你知不知道!”吴丽娜真着急了,跺着脚地喊,泪一串串地滚下来,水源充足! 爷爷九十岁了,这么大手术,元气必伤,可是向汀雪真的懵了,她只见过爷爷一回,爷爷生病住院,怎么就成了她害的! 难怪谈云啸这段时间都不联系她,原来是在医院受着煎熬,江子涵必然知道,但肯定是见她身体欠佳,所以也就一直瞒着她。 谈云啸对她很好,爷爷对她也很客气,可是关键时刻,她却是什么都不知情,向汀雪内疚了,也紧张了:“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去过谈家别墅后,爷爷就消沉下来,食欲下降心情低沉。珠宝产品发布会,你很炫丽,爷爷一直看你的照片,看一天就消瘦一天,谁劝都没有用。” 吴丽娜没时间多解释,她抓住向汀雪的胳膊就往外拖:“你现在去医院看看,看过了你就全明白了。爷爷现在眼里谁都看不见,满脑子满嘴全是嘟囔着你的名字,向汀雪……向汀雪……你到底对我爷爷施了什么魔法,你是不是想要钱,你开价呀,你要多少,我给你……” 吴丽娜还在叫,但向汀雪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她已经能大致明白爷爷生病的原因了。 谈怡雪! 向汀雪! 在谈云啸的眼里,她们是不一样的。 可是在爷爷的眼里,她们却有着相似之处,那天她勾起了爷爷的痛,爷爷假装无害,却因此而思念成疾。 可是爷爷,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们也是没有关系的,这一点,向汀雪见到爷爷,又要怎么像他解释呢? 浑浑噩噩的,向汀雪刚坐上吴丽娜的车,甄皓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兴奋激动:“雪儿,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我觉得我快要找到下一枚炸弹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七章:又一个死而复生 明亮洁静的病房里有四个男人,谈云啸、谈云啸的父亲谈睿则、谈云啸的姨父吴光尊,还有就是谈老爷子。 雪白的病床上,谈老爷子静悄悄地躺着,双眼紧闭,颧骨突出,面色苍白。 他身上插着好几条管子,脸上戴着一个氧气罩,各种仪器在床头监控着,时不时还传来“滴滴”地清脆响声。 时间无情岁月有痕,当年意气风声叱咤风云的英才俊子,此时已成风中之烛,看着苍老凋零的爷爷,谈云啸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酸疼与悲凉。 “或许我们可以偷偷地去见见向汀雪,和她商量一下,如果她愿意……” 面色憔悴的谈云啸,握着谈老爷子的手,沉声打断了吴光尊的话:“姨父,爷爷不想见向汀雪,也是不想让向汀雪看到他这个样子。见向汀雪的事情,等爷爷出院后我们再来商量,行不行?” 吴光尊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谈睿则眼神制止住。 其实在谈家,能说服谈老爷子的只有谈云啸,如果谈云啸也没有办法,那就真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稍停了一会儿,谈睿则才开腔说话,语气满是商量,完全找不到长辈的冷漠与威严:“儿子,爷爷出院后,你可不可以帮忙说服爷爷,让他跟我们去英国住上一段时间。换个地方,也换个心情,老呆在别墅,他难免又触景生……” 正说着,病房门忽的由外轻轻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中,亭亭玉立,娇美可人。 吴光尊顿时怔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谈睿则父子俩的瞳眸却是同时一缩,还异口同声叫道。 “雪丫头?” “小雪?” 话音刚落,父子二人又速度的对视了一眼,谈睿则自知失了分寸,而谈云啸却是暗自心惊! 为什么连爸爸也把向汀雪看成了姑姑,难道她们俩人就真的这么相像?竟然这么像,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有看出来呢? 向汀雪机灵的,没让气氛陷入尴尬,她一边走进病房,一边恭敬地朝三人轻声招呼:“对不起,打扰了,我只是想过来看看爷爷,太过冒昧,还请谅解!” “不冒昧不冒昧……”正求之不得呢,吴光尊倒是先反应过来了,但他却不知道下文该说什么,伸手推了推谈睿则。 谈睿则呆了,沉沉的目光停在向汀雪身上无法移动,心底最软的回忆随着向汀雪的靠近,无法控制的全部涌上脑海。 他唯一的妹妹呀! 天天追在他后面像尾巴一样,缠着叫哥哥,要闹着一起的妹妹呀! 一家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可是现在呢,她又在哪里? 心口,潮了! 眼睛,酸了! 难怪老爷子心心念念,难怪老爷子能旧疾复发。 像,还不只一丁点的相似,脸形、五官、肤色、气质、身段,还有甜美的声音,活生生就是谈怡雪的翻版。 非要说哪里不同,谈睿则只能说:“眼神!” 谈怡雪的眼神是温柔是软弱是固执的,而向汀雪的眸底除了温柔却看不到软弱,除了固执却还有一股刚硬的坚守,像城墙一样让人无法轻易逾越。 “你妈妈……” 不由的,谈睿则就想了解更多,可是谈云啸却觉唐突,闪身挡在谈睿则的面前,温柔地俯视着向汀雪,困惑道:“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要考试吗?” 不待向汀雪回话,躲在外面许久的吴丽娜才敢进来。 看到她,谈云啸顿时明白,眉一蹙,厉了几分声音轻训:“娜娜,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爷爷的话你都不听了,不是让你别告诉小雪吗?” 吴丽娜轻轻合上门,噘嘴嘟囔:“爷爷的病就是心病,是因她而起的心病,竟然是心病,那见了她就自然没事了。爷爷不让我们去叫她,那是因为爷爷病糊涂了,表哥你也病糊涂了吗?” “爷爷不见小雪,自有他的安排……” “谈云啸,你别再说吴丽娜了,我现在很生气,爷爷病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谈云啸瘦了,憔悴的神情,眼中满是血丝,向汀雪心疼他,但更多的还是怨气。 谈云啸语塞,咬着牙邦,喉结上下滑动! 不是他不告诉,而是爷爷不让说,还反复叮嘱:“不要不告诉向汀雪,她会生气的,谁也不希望自己是别人的影子!” 爷爷已然把向汀雪当成了谈怡雪,当成了他失去多年的爱女。 相思成疾,又无从发泄,憋出了病,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谈云啸劝过爷爷:“爷爷想见她,就让她过来吧,她会理解会懂爷爷的!” 可谈老爷子就是摇头,一直摇头,直到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他还固执地坚持:“不要打扰向汀雪,她还是一个孩子……” 向汀雪见他沉默不语,又咄咄逼问:“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朋友,我以后还能不能接受你的帮助?” “小雪……” 病床上的谈老爷子被吵醒,于床上睁开眼睛,并寻着声音望来。 谈睿则先发现了,立即扑到床边,握着他的手轻声叫道:“爸,你醒了!” 谈老爷子不理他,骨碌着眼珠寻找,见到向汀雪的那一刻,他暗淡的眸子煞时亮起,惊喜而又意外! 齐刷刷的,五双眼睛全部盯着她! 知道要怎么做,也知道该怎么做,向汀雪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走向床边。 谈睿则如遇救星,立即给她腾空间。 她握住谈老爷子苍老枯瘦的手,坐在床边,微笑道:“是不是我说话的声音吵醒爷爷了?” 好乖的孩子,和怡雪小时候一样,最懂得体贴人! 谈老爷子深陷回忆,却一点也不糊涂,他贪婪地看着向汀雪,强扯出一丝虚弱的笑:“没有,爷爷已经睡很久了……你怎么过来了……谁告诉你的……” 不能举报,向汀雪笑着摇头:“谁都没有告诉我,是我想爷爷了,到了别墅才知道爷爷病了。爷爷病了,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呢?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眼眶湿了,谈老爷子的声音也哽咽了:“怎么会呢,爷爷很喜欢你,只是云啸说你身体不好,我就没让他们通知你。” 心,一抽一抽地疼,从沉睡深渊的某处传来,向汀雪紧了紧手,将谈老爷子的手抱得更紧:“我早就好了,早就开始上班学习了。爷爷,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傻丫头,你想说什么呢? 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有些责任你也完全不必承担! 回去吧,和你没关系! 谈老爷子避而不谈想不想的问题,他闭上眼睛,虚弱地声音一浪低于一浪,但哽咽与不舍,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你没事就好,爷爷也没事了。医院太脏,你早点回去吧,好好工作好好休息,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在场的人,眼眶全湿了。 吴丽娜不争气的眼泪,更是一串串地掉下来,她恨恨地看着向汀雪,如果向汀雪敢走,她一定叫人打断向汀雪的腿。 向汀雪岂会这般不懂事,岂会听不出谈爷老子的心声。 不管她们像不像,不管她们有没有关系,但他是谈云啸的爷爷,她朋友的爷爷,她就必须济出一份力所能及的帮助,而且她能给予爷爷的,也只有这么点关心。 向汀雪压着酸疼的情绪,微笑着:“爷爷,我走路累了,让我在这里多歇会儿脚,行不行?” 嘴唇颤抖,良久,谈老爷子才张嘴轻声道:“你歇一会儿后,就让云啸送你回去,不要在这里呆太久!” 向汀雪没有答应,还得寸进尺:“其实我回去也没事做,我想留在这里陪爷爷,好不好?” 虚弱的眼睛再次张开,模模糊糊,被水雾包裹:“不好,早点回去考试吧,等考完了,等爷爷好了,再请你来别墅做客。那个时候,爷爷也有体力陪你说话。” 向汀雪固执地笑着拒绝,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浑身洋溢出青春无忧的气息:“爷爷,你都不知道那考试的题目有多难,算了,我不要回去考了,我就留在这里躲避考试,还是冠冕堂皇地理由,我陪爷爷呢!” “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爷爷累了,我也累了,爷爷再赶我走,我就基本可以肯定,爷爷是不喜欢我啦,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向汀雪噘嘴故作不悦地威胁:“我保证不吵爷爷睡觉,我就坐在这里,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赖皮的小家伙!”多像怡雪呀,连赖皮的模样都这么像,谈老爷子不再说什么,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他是真的很想宝贝女儿。 谢谢你呀,向汀雪,谢谢你的不介意,谢谢你懂得体谅,我这个糟老头的思女之苦! 笑着,谈老爷子再次合上了虚弱的眼睛,但老泪却是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心病还得心医药,向汀雪此时就是这一副秘药,谈云啸见爷爷情绪稳定,松下一口气,也悄悄地向她道了一声谢。 谈睿则和吴光尊离开了医院,向汀雪留在医院陪床,谈云啸陪着她。 可吴丽娜怕他们两人搞小动作,也留了下来,做了一夜的电灯泡,明晃晃的高瓦数! 周六,爷爷早早醒来,心情很好,向汀雪不忍心就这样把他丢下,于是以上洗手间为理由,给罗雅溪打了一个电话,请假排练。 罗雅溪好一阵叫嚣,向汀雪只作没听见:“明天,我一定过去,我要再不过去,你把我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罗雅溪能怎么办,她不知道向汀雪在哪呀,逮人都没处逮! 挂了罗雅溪的电话,向汀雪又给江子涵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医院看爷爷。 江子涵答应了:“医院病菌太多,我就不让宇阳过去了。我一会儿出门,先去见一个客户,见完客户就去医院,你在那里等我!” “好!”向汀雪挂了电话,反手又给甄皓霖去了电话:“江子涵一会儿会来医院,我缠着他,你就放心地找定时炸弹吧!” “好!”甄皓霖不愿意,但还是碍于向汀雪的面子,客气地问了问谈老爷子的情况。 向汀雪没说谈怡雪的事情,隐晦地聊了几句谈老爷子的病情,就各自挂了电话。 重回病房时,病房里面多了一个美艳的贵妇,五十来岁的年纪,打扮得体。 她穿了一袭紫色的皮草大衣,大大的狐狸毛领彰显尊贵气质,头发绾起来,典雅又高贵,她长得很漂亮,眼睛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她身上的美丽,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 她看着向汀雪,笑脸盈盈,和气迷人:“你就是小雪吧?” 可是天啊! 这是谁啊! 那天在谈云啸的房间,她看到的那张照片,不正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吗?不正是谈云啸嘴里所说的姑姑吗? 谈怡雪,她怎么出现在眼前了?她怎么活了? 死而复生? 又一个死而复生?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八章:慢性自杀 不是死而复生,也没有死而复生! 她,不是谈怡雪,而是…… 吴丽娜的妈妈,苏妙妙! “那那那那……”向汀雪完全混乱了,说话都开始结巴,她“那”了好了一会儿后,才能看着谈云啸把后面的话说完:“那天我在你的房间,看到了苏阿姨的照片,你说她是你姑姑!” 难怪她会有这种表情,死人变活人蹦出来,放谁也吃惊不小。 噗嗤一声笑,谈云啸没有多想,语气温柔似水:“你真是一个马大哈,你没有发现那个相框是双面的吗?这边是小姨,那边是姑姑!” 两张照片装进去的时候,谈怡雪还活着,后来也就一直没有拿出来。 可是向汀雪哪里会想到,那个相框会是双面的。 那天,她看见相框倒在桌上,正对着她的就是苏妙妙的照片,她拿起来,也就只看了苏妙妙的照片。 她当时看着照片还问了谈云啸:“这是你姑姑吗?” 谈云啸回应了她一声:“是啊,像吗?” 谈云啸哪里知道聪明一世的向汀雪会糊涂一时,向汀雪又哪里知道谈云啸只是在随口答应! 猫了个咪!猫了个咪!猫一千万次咪…… 怎么会错得这般离谱! 苏妙妙不是谈怡雪,那谈怡雪又到底长什么模样,会让爷爷、会让谈睿则都将她认错! 放下许久的心,又悬了起来! 理顺的脑海,又乱成了一团! 还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也在此时铺天盖地的潮她涌来! 心情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向汀雪看着谈云啸几近请求:“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姑姑的照片,就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这……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吴丽娜,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就擅自从谈老爷子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两张照片,并递给了向汀雪:“一张是你的照片,另一张就是表哥的姑姑,你看清楚,可别再认错人了。” 向汀雪的照片是新照的,在风华集团珠宝发布会的舞台上,她身着一袭白色抹胸及膝的礼服,胸口戴着一串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绿宝石的心坠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目视前方,抿嘴微笑,沉稳的气质透出一股小家碧玉的温婉自信,根本就不像一个在底层跌打滚爬的灰姑娘! 移换照片的时候,向汀雪的手一直在颤抖。 她很紧张,她不敢看,又想看,可待看清楚的时候,眼睛却不由沉痛地闭起,心也跟着同时坠落。 照片上的谈怡雪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亭亭玉立。 她也在红色的舞台上,也是一袭白色的抹胸礼服,她的胸口也戴着一串钻石项链。 谈老爷子见向汀雪看得专注,插了一嘴,声音满是回忆:“怡雪的照片也是在珠宝发布会上照的,那是风华集团第一届珠宝发布会,那串项链是我亲自设计的,只为小雪一个人设计,所以我让她做了产品的模特。” 后来谈怡雪走了,谈老爷子伤心之余,就关闭了风华集团的珠宝市场,直到谈云啸接手,才又重新启动。 其实,这串钻石项链向汀雪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htb国际新人晚宴会上,谈云啸借给她的那串项链。 向汀雪深深的记得,这串项链还曾引起了甄老的失神关注,当时她只觉困惑,却不曾想过这串项链会是他的妻子谈怡雪的曾经拥有。 舞台上的谈怡雪娇美可人,身段、轮廓、五官和她竟有八成的相似度,只不过她是一头短发,而谈怡雪的长发却高高挽起,端庄高贵,还不失俏丽。 谈怡雪微笑着,唇角扬起优美的弧线,露出八颗洁白的贝齿,会说话的大眼睛灌着无忧无虑的笑,一看就知道她是欢乐幸福被宠爱的。 看着她笑,向汀雪的心却越发痛得厉害。 就在这时,苏妙妙温婉的声音忽的传入她的耳中:“我这里还有一张怡雪的证件照,也给你看看!” 伸过去的手,微微轻颤! 堆在脸上的笑,十分勉强! 向汀雪捏着照片,深吸了一大口气,才鼓足勇气去看。 可是视线一落在照片上,她就傻了,彻底的当机了。 舞台上的谈怡雪是陌生的,但这张照片上的谈怡雪,她却是十分熟悉,因为她手上也有一张这样的照片,一模一样。 妈妈! 是她的妈妈! 她不会认错的! 一直以来,向汀雪只知道妈妈叫冯鹰,后来变卖房产给姐姐治病时,她发现了一个盒子,藏在柜子的深处,里面全是照片,有妈妈有爸爸有姐姐,唯独没有她。 而这张证件照就夹在里面,照片的后面还写着一行秀丽的小字: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谈怡雪,我叫冯鹰! 人是一样的,名字是一样的,可还是不对…… 因为谈老爷子的女儿死于二十年前,但她的妈妈才去世十二年,这时间上就是完全的不吻合! 可是不吻合,照片又要怎么解释,这明明就是一个人。 向汀雪想不明白,也不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知道谈老爷子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更想知道她的妈妈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暗自吸气吐纳,稳住狂乱心跳,没有让复杂的心情流于外表,更没有让在场的人看出端倪,片刻后,想不明白的向汀雪开始假设反推。 如果二十年前,谈怡雪死了,那些照片和她又是哪里蹦出来的? 如果二十年前,谈怡雪没有死,她又为什么不回谈家?又为什么要对谈家隐瞒真情? 谈云啸说过,谈怡雪和甄茵梵是一起死的,如果二十年前,谈怡雪没有死,那甄茵梵呢?甄茵梵又去了哪里? 江子涵的未婚妻是甄茵梵,但江子涵也说过,甄茵梵死于七年前,死于甄老的魔手! 由甄茵梵的线索,向汀雪可以推出,二十年前,谈怡雪没有死。 然而七年前,正好又是姐姐受伤成植物人的那年。 谈怡雪没有死,姐姐会不会就是甄茵梵?江子涵透过她想看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姐姐? …… 疑问重重,但向汀雪已经清晰了几分,她也已经找到了攻破点,那就是江子涵。 只要确认了姐姐的身份,就能确定谈怡雪的真相,谈怡雪的真相一得到确定,那么这些年她辛苦追寻的结果,也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她也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亲人! 江子涵,不要让我失望! 看看手表,几近中午,可江子涵为什么还没有过来呢? 她把照片还给了苏妙妙,什么也没有说,只拿出手机给江子涵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有接通,直接被掐断,再抬眼,江子涵已经出现在病房,挺拔,俊朗,阳光,帅气,与甄皓霖、与谈云啸不同的另类妖孽。 见到江子涵,谈老爷子的心情越发开朗,但身体虚弱,没有多久,他就累了,睡下之前,他让江子涵把向汀雪带走:“让她回去休息,守一夜,也够她累的!” 向汀雪一来有心事急着要办,二来身体还真的吃不住,于是顺着杆子往下爬:“明天要排练,后天又是公司的珠宝分布会,这两天我可能没时间过来看爷爷,我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听不听?” “听!”谈老爷子虽然虚弱,但也是满目的溺宠,仿佛时光倒退,他又和心爱的女儿呆在了一起:“只要你心里有爷爷,你在不在爷爷身边,爷爷都高兴!” “那爷爷先睡,睡着了,我再走!”向汀雪什么也不去多想,只专心地哄着这个老人。 谈老爷子一睡着,向汀雪就和江子涵离开了,他们去了一个西餐厅,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等饭菜全部上齐,向汀雪才从闲聊的话题中扯回正转:“那天在谈云啸的房间,看到了苏妙妙的照片,我误以为苏妙妙就是谈怡雪。他们刚才给我看了谈怡雪的照片,挺漂亮的,可惜了!” “所以说,甄家的人就是毒药,靠近他们,就等于在慢性自杀!你远离甄皓霖,那绝对是正确的。”熬了一夜,向汀雪的脸色有些苍白,江子涵体贴地给她舀了鸡汤。 向汀雪接过鸡汤,压着心底紧张复杂的情绪,扬唇一笑:“这么评价甄家的人,你让甄茵梵又情何以堪!” 江子涵倒不生气,甚至连怔愣的表情都没有,只是苦笑道:“她一走了之把我丢下,你回头看看我这些年的人生,不算是在慢性自杀吗?工作感觉不到乐趣,完全只是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所以你不用替她打抱不平!” 心酸的,向汀雪调侃一句,缓解气氛:“原来这些年,你都在慢性自杀呢,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偷偷地暗恋我呢!” 噗嗤一声,江子涵的唇角高高扬起,两人相视而笑,他的双眸如落繁星,裹着灼灼情意。 向汀雪言归正转,她喝着汤,细看着江子涵的面孔,小心翼翼地问:“谈云啸说,谈怡雪和甄茵梵是同时死的,都死于二十年前。可是你却告诉我,甄茵梵死于七年前,而且你们还订了婚。” 完全没有预兆,江子涵的脸色忽的一下阴沉,双唇紧紧抿着,含笑的双眸也一下滑入了冬季,冷冽冰寒,这是他迎敌的气场。 向汀雪稳住气息,不慌不忙地又接着咄咄逼问:“二十年前,是甄茵梵一个人逃出了死穴,还是谈怡雪也根本就没有死,或者说这些年你对谈家一直隐瞒着某些消息?”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九章:追查身世真相 如果没有甄皓霖,江子涵不会告诉向汀雪,他的未婚妻是甄茵梵,这也是a市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实,包括谈云啸和甄皓霖。 甄皓霖和谈云啸只知道,他一直深爱着甄茵梵,只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一个酷似甄茵梵的女孩! 他告诉了向汀雪,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向汀雪会反过来查他的案件! 但这是他和甄茵梵的秘密,守护了多年的秘密,他不要说出来! 眼中是冷冽的寒芒,眉梢也染上了严霜,江子涵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只是那笑却如雪风袭卷大地,刺骨的冰凉:“你学金融专业真是浪费了人才,和我相比,你更有律师的严酷气场。” 假装看不懂他的冷霜,向汀雪故作糊涂的顽皮一笑:“谢谢江大律师的点拨,有时间的话,我会去进修法律专业!” 没有退让,也看不见退缩,江子涵最头疼的就是向汀雪的这份固执,落地生根般的坚韧不拔。 他暗地思忖,片刻后才沉声道:“你要记住,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你的敌人,但我永远会是你的朋友。” 所以收起你的咄咄逼人,收奇你的好奇心和正义感,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也不要对外乱说,这一点向宇阳都知道,你又如何不懂? 向汀雪当然懂得,但这件事情关系到她自己,她就必须问清楚。 压着翻涌的复杂情感,起身坐到江子涵的身边,她抱着他的胳膊,还故作好奇地兴奋问道:“你给我提醒是什么意思,你不让我追问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推测全是对的?难道当年谈怡雪和甄茵梵真的没有死,是你向大家谎报了消息?” 紧紧握住放在腿上的拳头,江子涵努力地不让自己生气:“她们母女俩出事的时候,我正在欧洲读书,这个消息也是后来谈云啸告诉我的!” 向汀雪摇头,少有的严肃:“谈甄两家都以为她们死了,可是她们并没有死,而知道她们没死的人,只有你江子涵。你没有谎报消息,但可以肯定,你隐瞒了当年的事实真相……” 江子涵有些急了,沉声打断:“这是我的事情,是谈家的事情,是甄家的事情,说白了,这件事情与你向汀雪没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着呢! 未吐嘈完毕,向汀雪又听江子涵严肃道:“谈怡雪母女当年死了也好,没死也好,现在她们两人都是已亡人。你的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又揭开了我沉睡的伤疤,给我徒留伤悲而已!” 不,有意义,可以还原历史,可以找到害死我父母、打伤我姐姐的真正凶手! 因为谈甄两家都以为妈妈死在二十年前,竟然如此,那十二年前的事故,定然不会再是甄老所为。 不是甄老那又是谁害死了爸爸妈妈?又是谁在七年前对姐姐行凶,要杀人灭口? 江子涵,对不起,我必须再逼你! 逼出了结果,我解脱了,你也同样解脱了! 向汀雪咽了咽口水,一边严密推理一边小心措词:“这样说来,我已经很清楚答案了。谈怡雪母女俩没有死在二十年前,她们从死亡边缘逃了出来,还投奔了你。你故意隐瞒了谈甄两家,还是她们要求你不要……” “够了!”终是忍不住,江子涵气急地重重地一摔碗,怒气喷薄:“是,茵梵是没有死,她是逃出来了,但是谈怡雪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逃出来的只有茵梵一个人。向汀雪,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 如果妈妈死在那场大火里,那她算什么? 死人生的孩子,那又是什么? 江子涵,你为什么不能说,在你心里,她们都是已亡人。已亡人,还有什么好保护的? 向汀雪想不明白,暂时的,她也没有再纠缠,只是伸手摸着肚子,瘪嘴偷瞄,声音委屈地缓解气氛:“江子涵,你着什么急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吓到我不要紧,吓到我肚子里的宝宝,你说怎么办?” 她的小脸无辜又委屈,江子涵的怒火一下灭了,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拍安抚:“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别怕,别怕啊!” 如果姐姐就是甄茵梵,那江子涵岂不就是她姐夫? 那她手上的婚戒……那她窝在他怀里…… 猫了个咪! 这算怎么一回事,要不要这么别扭呀! 向汀雪火速地从江子涵的怀里离开,还未来得及说话,江子涵就把她的后路给堵了:“小雪,乖,别再问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问清楚了也没有意义,人死不能复生!” 人,就没有死,谈何不能复生! 江子涵,要怎样你才会先说出,当年发生的事情真相? 向汀雪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再开口的时候,她果真没有问甄茵梵,而是问:“那谈怡雪二十年前又是怎么死的?哪来的大火?” 这是三家都知道的事实,他即使不说,谈云啸、甄皓霖都能告诉她答案。 江子涵无语望天,他都不知道包养这个小女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告诉了向汀雪,也算是在暗处再中伤甄皓霖一枪。 “当年,谈怡雪和你一样,明知甄家的男人是一杯毒药,她还是不惜性命,不惜一切地投奔他而去!” “可是甄家的男人疑心病太重,他根本就不相信谈怡雪对他的爱,但凡有个男人与谈怡雪说话交触,他都会认为谈怡雪在偷情,都会将谈怡雪狠狠折磨一番。” “起初是禁足禁食,再后来就是肉体的折磨,但他很会哄,谈怡雪也每次都原谅了他。可是原谅的后果,并没有改变什么,折磨与日俱增,还连累了她的两个孩子一起跟着受尽折磨,以至于甄子凌早夭归天。” “谈怡雪性格温柔,但也软弱,她不敢告诉谈老爷子,但谈老爷子还是发现了,于是劝她离婚,劝她离开甄家。可是她和你一样,明知道是错,还是固执地要留在他的身边。” “谈怡雪有一个十年的老同学是警司,叫向次航。他一直暗恋着谈怡雪,所以知道谈怡雪遭受甄家男人的虐待时,就一直都在背后帮助照顾安慰她。” “但这件事情被甄家的男人知道了,于是又深度怀疑他们两人有不正当的关系。谈怡雪日渐疲惫,终于忍受不住,带着茵梵离家出走,还申诉了离婚。” “甄家的男人根本不答应离婚,也不罢休,他一边打击谈家的生意,一边布下天罗地网到处搜索谈怡雪母女的下落,无眼的上苍让他找到了谈怡雪母女。” “他在汽车上做了手脚,谈怡雪送茵梵去上学的路上,汽车自燃。” “茵梵逃出来了,谈怡雪死在里面。”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话,向汀雪会相信这个故事,但是这一句话,却让向汀雪冷静了下来! 妈妈不傻也不呆,如果甄老真的对她百般不是,她又为什么要一直守下去? 甄皓霖在他们嘴中,一无是处,可私底下的专情与温柔,除了她,谁又知道。 传言很可怕,一面之词有失真实度,不可轻信! 但让妈妈弃甄老,而嫁给向次航,从而有了她这个新生命,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一件,让妈妈对甄老真正死心的事情! 或许汽车的自燃,就是压跨妈妈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妈妈逃过了那一劫,却逃不过第二劫,十二年前,她和爸爸的车祸又是谁酿出来的? 江子涵,你明明全都知道,你却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确认身边的人,谁是敌谁是友? 确认不了,我又如何敢把姐姐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你! 姐姐,必须十分安全,因为她没有一点自卫能力。 向汀雪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问什么,在餐厅一直沉默地坐到傍晚才起身回家。 路上,她给甄皓霖发了一个短信,提醒他离开,她也对江子涵提出了一个不算过份的要求:“可以给我看看甄茵梵的照片吗?” 她想看看,甄茵梵和谈晶洁长得到底是不是一样! 如果是,她也一样可以确认姐姐的身份,从而确定谈怡雪的身份,以及她的身份! 家,很干净,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但是向宇阳不在家,冰箱上贴着一张字条:妈咪、干爹,一个人呆在家一点也不好玩,我回幼稚园找老师下棋去了。 水笔书写,向汀雪用手擦了擦,字迹糊了,显然的,他们离开还没有多久! 甄皓霖,你那边找定时炸弹还顺利吗,我这边很乱呀! 江子涵在书房里面翻了很久,才从一个很深的书柜里翻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全是江子涵和甄茵梵的照片,或单人,或合影,或微笑,或摆着各种各样的亲密搞怪的pose。 她是欢乐的、鲜活的、幸福的、熟悉的,她是甄茵梵,也就是…… 姐姐,谈晶洁,此时正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已经整整七年! 谈晶洁就是甄茵梵,那谈怡雪就是谈老爷子的女儿,确定这层关系,向汀雪也可以推出,她就是谈老爷子的外孙女。 可是向汀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身上会流着谈家的血,更没有想到,她和谈云啸竟然会是堂兄妹的关系! 还好还好,还好她被甄皓霖缠上了,否则…… 不敢深想,更不敢乱想,有伤伦理道德! 凌晨两点,向汀雪偷偷离开家去了医院。 姐姐的病房门由里面反锁,她叫来护士开门,却发现柳阿姨根本就不在病房里,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是去了……向汀雪按下手机的手猛然止住。 没有打扰柳阿姨,向汀雪上床躺在谈晶洁的身边,并朝她耳边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姐姐,你不叫谈晶洁,也不叫向容容,你的原名叫甄茵梵。甄茵梵,你快点醒过来,你的未婚夫江子涵一直在等你,等了你整整七年,生不如死!” 姐姐,江子涵是你的未婚夫,你深爱的男人,他的出现能将你唤醒吗? 你快点醒过来,醒来了我们一起去查当年害死爸妈,还有打伤你的凶手!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章:怎么睡到了一起 柳阿姨什么时候回来的,向汀雪不知道,只知道一睁开眼,她就出现在面前了。 和以前一样,她没有什么区别,寡黄削瘦的脸看不到疲倦,柔和而又深邃的眼睛,也看不到愧疚! 柳阿姨没有说昨夜去了哪里,向汀雪也识趣的没有问。 隐私权的尊重,那也是必须的! 小腹隐隐做痛,向汀雪没有多呆,离开前给了柳阿姨一支录音笔:“有空的时候,就放给姐姐听,让她多听听这个声音,或许能有所刺激!” 录音笔里面是江子涵的声音,希望江子涵的声音,希望江子涵的痴爱,可以唤醒姐姐沉睡的意识! 姐姐,加油,快点醒来! 同时需要加油的,还有向汀雪肚子里的宝宝! “早上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就见了红血,但是血量不多。医生,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又是先兆流产?”离开医院,向汀雪并没有直接去会场进行排练,而是先去了妇幼保健院做检查,她忐忑不安,情绪紧张。 昨天的事情太突然太意外,她一个无亲无故的灰姑娘,忽然间扯上了那么大一堆复杂的关系,她的情绪如何能稳定了! 可她又不敢对外泄露,憋在心里,终是伤着了自己,还连累了孩子! “肚子痛不痛?”女医生半百年纪,体形发福,面无表情,目光却很柔和。 向汀雪紧张地点点头:“有点,但痛得不狠。” “腰酸不酸?”女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再问。 “酸,但也可以忍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来了向汀雪就想留住他,必竟这是她和甄皓霖的第一个孩子,有着太多的惊喜和回忆。 女医生低头记录,再问:“是不是经常流血?” “没有,这是第三回!”不知道怀孕的时候,流过两回,她以为是例假,也就没往心上去。 女医生点点头,写了几张化验单,撕下来递给向汀雪:“从你的记录上来看,你贫血很严重,所以你的这种症状也不排除是先兆流产。你先去化验,拿了结果再过来,我再来替你检查。” 等待结果很煎熬,但递上结果之后,向汀雪更有一种上绞刑架的恐惧感,她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突然间,她很想甄皓霖,很想他陪在身边,告诉她:“老婆,没事的,好事多磨!” 可是不行,甄皓霖的重任更艰巨,他也在拼命,为了他们幸福的未来而拼命! 加油,一起加油,我们一定行的,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向汀雪的坚强感动了上苍,女医生没有说出不好的消息,她的罪刑被赦免了:“结果不是很坏,孩子可以保住,但必须坚持用药,并定期来医院检查。不可以同房,要注意休息,心情放松一点,情绪也不要太紧张,没必要的顾虑先统统放下,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一句话总结,就是怎么简单,你就怎么样的活!” 苦笑,离开,向汀雪天天和炮弹在一起,她的情绪怎么可能不紧张! 而且,她有姐姐要照顾,要上班赚钱,要学习毕业。 还有爸爸妈妈的事情要调查,甄皓霖的事情她也要关心,向宇阳才三岁,虽然很独立,但多少她也是要操劳的。 还有谈家的事情,江子涵的事情,她自己的事情……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她的顾虑怎么可能少! 恍然间忽的明白,其实简单的生活,一直以来都不属于她! 向汀雪不敢再激烈运动,晃晃悠悠地赶到会场,已是上午十一点半。 罗雅溪看见她,板着脸训了她好一会儿,才挽上她的胳膊,一边朝后台更衣室走去,一边神秘地笑道:“向汀雪,我的报告甄总批准了,以后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什么报告?”怎么会把她们两人捆在一起,向汀雪完全找不到方向,语气困惑。 罗雅溪柳眉一扬:“就是调任你做秘书助理的报告呀,那天你一答应,我就立即写了报告,甄总和甄夫人都觉得此议不错,所以当场就定了下来。” 秘书助理! 向汀雪脚步猛然停滞,扭头看向她,一脸惊诧:“罗姐,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说愿意担任秘书助理一职的?” 坑人,也不带你这样的吧,不就请两天假吗,至于把她往火坑里推? 怪异的音调,九转十八弯,罗雅溪“啊”了一声,才手舞足蹈地忙着解释:“那天你来请假的时候,我跟你说方婷和刘可娟同时辞职,我要把你的名字报给甄总让你替补她们。你当时就答应了,还说‘行行行,罗姐怎么说都行’。向汀雪,这才隔了几天呀,你休完请假日,就想翻脸不认帐是吗?” 那天……那天…… 那天她赶着去医院,也不想碰见炮弹,更不想被罗雅溪缠着不放,所以她就随口答应了,她哪里知道答应的,竟是这桩子事情! 随口应承,看来真的不安全,在谈云啸这边出了一次错,这会儿出的错愈加离谱! 秘书助理! 这不是给炮弹找玩具吗! 以后她和甄皓霖绑得更紧,炮弹要玩他们两,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猫了个咪! 罗姐,你真是坑爹一族呀,你不知道医生刚才还让我放下紧张,放下顾虑么,向汀雪郁闷了! 可罗雅溪却没看见她的郁闷,兴奋地帮她描述美好的前景:“向汀雪,你有了这个职位,就不再是实习生。我已经把你的档案正式入编了,一个月薪水两万块,还有奖金补助。如果能跟着甄总一起出差,也还有额外的福利,所以一起算下来,保守一点吧,一个月平均三万块,根本不成问题!”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向汀雪的心情好了一点。 因为姐姐这两个月,如果还醒不过来,她又将要支出一大笔钱。 以前的存款她全部入了银行,银行按她的要求,已经开始每个月给雅思姐的父母划款。 所以她现在所剩的存稿,也就这两个月的工资,和谈云啸展会上给的聘金,总共不到四万块。 路漫漫其修远矣,看在钱的份上,忍了! 小手抚上小腹,向汀雪默默助威:“宝宝,和妈咪一起加油,我们一定最强的!” 向汀雪今天的训练任务很简单,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辛苦,舞美总监告诉她:“明天你戴的是公司的主打产品,是压轴之作,也是发布会上的重中之重。甄总会亲自引领你一同登台亮相,你到时配合甄总的步伐就ok了,所以你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试穿礼服和配合我们的造型设计。” 甄皓霖从来没有说过,发布会的现场,他们会一同登台亮相,向汀雪意外,但更多的还是紧张与兴奋。 终于的,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成双成对。 可是放眼望去,现场并没有甄皓霖的身影,他答应了要过来的,向汀雪不由脱口问道:“甄总今天会过来吗?我怕到时一紧张,就随不上甄总的步伐了!” “当然。甄总说,今天会过来陪你训练,让你找找出场的感觉。”舞美总监把一套红色的礼服递给她:“你先去试穿礼服,甄总或许晚一点就会过来了。” 向汀雪拿着礼服进去试穿,并积极配合舞美总监的各种修改方案,但是甄皓霖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下午三点用餐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看见甄皓霖的身影。 甄皓霖一直没和她联系,也没有向她反馈情况,这会儿久久不出现,向汀雪不由又有些担心,她随意拨了几口饭,就躲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给向宇阳打了一个电话。 向宇阳正蜷着小小的身体,窝在甄皓霖的怀里,他睡得迷迷糊糊,看也不看,就闭着眼睛把手机递给了甄皓霖,声音慵懒困乏,有气无力:“爹地……接电话……妈咪的……” 自收到炸弹礼物后,甄皓霖就一直在研究炸弹,就一直没有睡觉,这会儿刚睡着不到一个小时,眼皮沉的像泰山一样,他根本无法睁开,只无力地一扫手,嘟囔道:“你接啦……” 向宇阳虽然没有甄皓霖熬那么久,但熬了一个通宵,他也同样睁不开眼睛,可他怕向汀雪担心,于是强睁开一缝,按下电话,并放到了甄皓霖的耳旁。 一道温柔的声音冲入耳膜:“儿子,你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向宇阳松开手机,一个翻身,滚到了床边,背对着甄皓霖。 真是好儿子! 甄皓霖不服不行,他闭着眼睛拿着手机,有气无力地含糊说道:“老婆……是我……” 猫了个咪! 他们两个怎么会睡到了一起! 什么状况! “你们现在哪里?”向汀雪百思不得其解。 甄皓霖的大脑停止了运转,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闭着眼嘟囔:“在宾馆睡觉!” “什么状况呀,怎么还在睡觉,定时炸弹找到了没有?”向汀雪完全猜不到,他们昨天都干了什么。 “一言难尽,明天见面再说!”轻柔的声音,一字比一字轻,轻到后面几乎都看不清了。 向汀雪追问:“那你还过不过来,我还在等你过来陪我排练呢?” 甄皓霖翻了一个身,被子一卷,可怜的向宇阳被晒了出来:“别等了,早点回家洗洗睡吧,明天你走曲线,我决不走直线!” “讨厌!”想见你嘛,这也不懂,向汀雪摸着肚子,有点委屈了,明天,明天一定要让他加备补偿。 “乖啦……不要吵啦……好困……先觉觉啦……今天晚上还要开工呢……老婆……明天见……爱你……”甄皓霖说完,手无力一搭拉,电话甩掉在地上,自动关机。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一章:树梢上的女子 天擦黑时,父子俩再次行动,甄皓霖抱着向宇阳离开总统套房朝地下车库走去,他英姿飒爽箭步如飞。 然,囚禁在怀里的向宇阳,眼睛哪都不看,只盯着甄皓霖妖孽的俊脸,满目委屈,红红的小嘴还不悦地高高噘起。 甄皓霖心虚,不敢正视,只细声地边走边哄:“等爹地清除了你身边的危险,爹地就带你去游戏乐园玩,好不好?” “我要告妈咪……” 小祖宗呀,妈咪可是不能随便乱告的,会出人命的! 不待他说完,甄皓霖立即打断,还升级了诱哄的标准:“爹地的飞机、游艇、跑车、别墅……凡是爹地的,你想哪个就随便用。你想上天想下海,全都听你一个人的指挥,好不好?” 稀罕呢! 不就是一辆跑车一架飞机么,谁还能没见过一样! 向宇阳贫贱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只委屈地又奶声奶气道:“我是一定要告妈咪的……” 甄皓霖见诱哄失败,又果断地换招术:“儿子,你今天不是说,想和妈咪爹地睡一张床么?爹地答应你,明晚就过去陪你睡觉,好不好?” 卖人情不管用,卖家产不管用,那卖身总行了吧! 可是向宇阳还是不吃他那一套,也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震得头都发麻地疼,不由恼道:“爹地害不害躁,我只有三岁耶,你还好意思欺负我。抢了我的被子不算,还又抢了我的枕头,害我着凉,还不许我向妈咪诉苦。这些,明天我要统统的全部的告诉妈咪,让妈咪来收拾你。” 无赖爹地,向宇阳真是服他了! 昨天他们在江子涵家找炸弹时,cici打了电话过来,说严刑逼供成功,五枚炸弹分别在谈云啸、江子涵、向宇阳、向汀雪和甄皓霖的身边。 所以离开江子涵的家后,他们径直去了向宇阳的幼稚园。 但是幼稚园范围太大,他们两人找了一夜,也没有结果,于是趁天色不太亮时,他们回宾馆套房继续研究,直到中午吃过饭,才累得双双爬上床休息。 可是向宇阳怎么也没有想到,甄皓霖竟然抢了他的被子,他被晒到一边,还被活活冻醒。 他伸手扯被子,被子却在甄皓霖的身下死死压着,他扯不动,于是就拿枕头当被子盖在身上。 可是没多久,他又被冻醒了,抬头一看,身上哪还有枕头呀,枕头正端端正正地横在甄皓霖的身上,被子则全部掉到了地上。 一个大男人能睡成这个样子,真是极品的另类! 向宇阳无语抓狂,想忍,但一想到妈咪也要受这种冷冻,他就无法再忍受,于是伸出小脚奋力一踢,把甄皓霖踢下了床。 甄皓霖睡得正香,突然跌下床,他还以为是地震,翻身起来,二话不说,捞起向宇阳就往安全的地带藏身避险,但是看见床下的被子,看见向宇阳怒不可遏的目光,他这才完全反应过来。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又抢被子了,还是和一个三岁的奶娃子抢被子,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脸还怎么混呀! 脸,“腾”的一下红了,其实甄皓霖打小以来,就不太会睡觉。小时候三天两头被冻感冒,长大后身体强健不感冒了,但三天两头被冻醒也是常事。 而且自古以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他抢被子也不过是把这个观点,发扬到最大化而已。 这能怪他吗,不能! 可是老婆大人惹不起呀,向宇阳今天他必须搞定。 甄皓霖赔着笑脸,把向宇阳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座位上,还亲手帮他系安全带:“儿子,凡事都能商量嘛,你告妈咪,妈咪也就顶多晒我几天。不如你开个条件,我们私底下解决,这样你也能落点实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哼! 胳膊抱在胸前,向宇阳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他不看甄皓霖,但双眸却泛出一圈圈的精光,好似一个猎人,正在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落进他的陷阱。 甄皓霖想了想,来了一个最狠的招术:“儿子,这样吧,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什么时候用得上我,你就什么时候来找我,保证无条件为你做一件事情,怎么样?而且此协议不过期不做废,如何?” ok! 这不就行了吗,哪那么麻烦,向宇阳打了一个响指,还朝甄皓霖伸出小手,得意地笑道:“交易成功,合作愉快!” 他笑得像只修练得道的小狐狸,然,看着他的笑,甄皓霖忽然间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但自家儿子,上当就上当,反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甄皓霖做梦也没有想不到,正是因为这一个条件,五年后,他差一点就死在了向宇阳的手上。 来到幼稚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和昨天一样,甄皓霖把车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然后抱着向宇阳攀墙而入。 周未的幼稚园很安静,有些孩子被接回家休息,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送过来,所以时间只刚刚滑入夜晚,幼稚园的孩子和老师就已经全部睡下。 教室一片黑暗,寝室也只有朦胧的白光透出,他们避开昨天查找的范围,甄皓霖借着夜色躲着摄像头,抱着向宇阳小心翼翼的直奔游乐园而去。 因为除了教室、寝室和小剧场,游乐园是向宇阳最愿意停留的地方。 可是游乐园很大,近两千平方米的面积,里面还交措的布置了许多的游乐设施。 甄皓霖检查墙壁与地面,向宇阳则戴着夜光镜,穿梭在游乐设施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查找定时炸弹。 两人忙得不亦乐乎,大汗淋漓,却仍是没有找到炮弹埋下的定时炸弹。 “一个炸弹都找不到,还自视甚高,依我看,就是两个笨蛋!”午夜时分,一个女子的轻骂声,在校外的一颗苍天老树上轻轻响起。 女子三十出头,五官艳丽,她手持一管长枪,坐在树上轻悠地晃着双腿,她曼妙的身材着一袭黑色劲装,藏在无尽的黑夜中,像一朵偷偷盛开的罂粟花,危险有毒。 她的双眼冷冽玄寒,刺破黑夜直抵下面,关注着甄皓霖和向宇阳的一举一动。 甄皓霖和向宇阳却没有发现她,只专注的一点点排除嫌疑空间。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树上的女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提起长管枪瞄准了甄皓霖,但只瞄了一下,她又忽的改变轨迹,朝天空斜射出一枪,然后旋即一转,躲到了粗壮的树杆之后。 射出的一枪,冲上天空,滑出一道白色的亮光后,忽的又化成一柱紫色的烟花。 随着烟花的上升,底部却在慢慢消失,直到最后消失的只剩下寸长时,顶端才猛的一下炸开,闪出一个紫色的皇冠图案。 大半夜的,谁在这里放烟花,还是这种稀奇的图案,甄皓霖不由疑心大起,他警觉严肃的环视四周,凌厉的视线穿过夜光镜,最后落到了校外的苍天老树上。 那颗树枝叶凋零,除了树杆就是树枝,他什么也没有看见,更没有看见紧贴树杆而立的黑衣女子。 他收回视线,收起疑心,继续查找定时炸弹。 可向宇阳还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烟花消失的地方,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意外和欣喜,他心里默默地推算:“紫色是国色,皇冠是形象,顶部是高度……那奶奶给的提醒就是,定时炸弹在游乐园一处,具有皇家风范的,最高建筑物的,顶端!” htb国际第一届珠宝发布会,在周一上午的十一点钟开始,九点钟就有受邀的人员开始陆续入场。 甄皓霖来不及补觉,在宾馆冲洗干净后,才给炮弹打了一个电话:“我刚下飞机,正在宾馆稍作休息,你是自己过来会场,还是我去接你!” “甄皓霖,我不舒服,我浑身都很难受。”炮弹的声音有气无力,没有一点平时的嚣张跋扈,弱弱的,就是一个无助的女人。 但甄皓霖不吃她那一套,此时的天下,除了向汀雪,他不会任何女人心软,冷淡的,无情的,他说:“那你就在别墅里好好休息,发布会的现场事情也杂多,你去了我也没有时间陪你!” 他的话音一落,炮弹怒火冲天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传来:“甄皓霖,你要不要这么无情,我不舒服,你好歹问一声吧!你不要忘记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是我救的……” “你的救命恩情我已经卖身还债了,唐小姐,这件我痛恨的事实你能忘记,我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还有唐小姐,我想你又是糊涂了,我和你只是人前的夫妻,人后我们则是势不两立的对手。关心你,只在外面我们作戏的时候。”甄皓霖的心情很好,他一边系着扣子,一边笑着讥讽,只是笑容中裹着浓浓的怒火,当年的事,她还敢提,还敢反复的提…… “甄皓霖,你不要逼我……” 笑着打断,甄皓霖别有问心:“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在邀请你参加htb国际的第一届珠宝发布会!是你不想去,是你在找麻烦!” “那你过来接我,我……” “对不起,唐小姐,接你的时间已经被你耽误了,你自己坐车过来,就这样,会场见!”甄皓霖说完,把手机丢给了刘勇,并沉静地吩咐道:“炮弹今天心里肯定有气,今天你格外注意一点,别让她靠雪儿太近!” 刘勇应了一声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甄总虽说已经找到了几枚炸弹,但炮弹手上还是存有危险,甄总就不怕炮弹……” 甄皓霖拍了拍刘勇的肩膀,勾唇浅浅一笑,信心十足,却是只字未语。 赶到会场的时候,江子涵抱着向宇阳和谈云啸一起入场,甄皓霖作为主办方,客气地招待了他们,并未对向宇阳浪露出过多地情感。 一路遇到熟人,一路寒暄,一路恭维,好不容易摆脱所有,正欲赶去后台找向汀雪时,炮弹又及时赶到,她穿着一袭红色的礼服,踩着一双细长的高跟鞋,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皮包。 她走到甄皓霖身边,笑挽上他的胳膊,却是冷声挑衅:“本来今天我是不打算过来的,但你想要玩,那我们今天就玩个痛快!” 甄皓霖挑挑眉,皮笑肉不笑:“气色不错嘛,还骗我说病了,你是不是又想卖什么迷魂药来诈我?” 气色好不个屁,炮弹都不知道往脸上抹了多厚的粉,才遮住因身体不适而变得蜡黄的脸,而且此时她的身体还是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似蚂蚁在啃噬,又好似万抓在齐挠,也像有人扯上了她的神经一根根卷曲拧扭,或者说也像…… 这种复杂而又难受的感觉,比七年前逃离死亡还要来得憋屈,无处发泄的憋屈。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病了?还是……炮弹想不明白,决定抽空去医院看看。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二章:腥臭的乌血 手挽着炮弹,朝后台的化妆间走去,甄皓霖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他身后还跟着三大金刚:总裁首席秘书罗雅溪,总裁特助王冰,总裁“带刀待卫”刘勇。 刚靠近化妆室,珠宝部的秘书就迎上来,向甄皓霖做了快速而又简洁的汇报:“甄总,一切照常进行,模特、化妆师以及珠宝部门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就位,他们都在化妆室或等待或做最后的完善工作。” 他的团队,他从来都不担心,管理htb国际,甄皓霖有他自己的一套手段,他止住脚步,点头称赞:“很好!” 扫了一眼记事本,秘书又接着快速汇报:“angel-heart总共有二十九套产品,二十九套产品都已经由珠宝部的工作人员送进了化妆室,时间一到,模特便可以戴着产品登台亮相,而主打产品snow-core将由傅总亲自保驾护送,现在傅总正在等甄总的指示!” 潇洒地抬起手腕,精锐的眸光从昂贵的腕表上一扫而过,甄皓霖暗自算了算时间,没有直接下令,而是间接地沉声问道:“向小姐现在哪里?” 他说得一动声色,语气和表情一样,皆是一团空白,炮弹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而且她走了一路,血液加速运转之后,身上的感觉愈发难受,有点想吐。 必须转移注意力,来缓解身上的痛苦! 向汀雪,本姐来了,你就等着接招吧! 罗雅溪负责配合向汀雪,她声音清脆吐字清晰地,向甄皓霖汇报了情况:“snow-core自公布到设计完工从未亮过相,具有十足的神秘感,所以舞美总监已经按方案把向小姐进行了隔离,她现正在特护室进行化妆准备,并等待甄总和snow-core的到来。” 很好,老婆,让你久等了! “通知傅总出发,让他把snow-core送到总裁休息室。”他现在要去特护室看向汀雪,名正言顺的过去,甄皓霖支开胳膊,示意炮弹可以松手。 可是炮弹却十分的不配合,她紧紧地挽着甄皓霖的胳膊,眉眼弯弯地笑道:“搞得这么神秘,我很好奇,老公,带我去先睹为快!” 就你这花花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又想在向汀雪面前演演戏,搞搞亲热么! 放以前,甄皓霖不敢拒绝她,但现在形势已经逆转,他不着痕迹地重重一抖胳膊,含笑的双眸也迸射出慑人的冷光:“自公布到现在,snow-core也算是瞒了大家半年的时间,瞒着大家就是想给出一个惊艳的开场。你听话,乖乖的去台下等着,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阴冷的笑同样暖不热炮弹的眼睛,她的手轻轻一转,化解了甄皓霖想挣脱她的力道,还将他缠得更紧:“带我去嘛,就看看!” 甄皓霖浓黑的双眉不悦一蹙,旋即松开,他的手按在炮弹的手上,暗自下力。 以前炮弹就不是甄皓霖的对手,现在她身体百般不适,更是吃不住甄皓霖的力道。 眼见就要被甩掉,炮弹眼珠一转,聪明的又想到龌龊的招术,她俯向甄皓霖的耳旁轻声威胁:“我一个人在台下很无聊,我一无聊就想乱按开关。但是今天你们都在现场,开关我按了也没有用。可是甄皓霖,即使这样我还是很害怕,我怕擦枪走火,怕无眼的刀枪伤着向宇阳。你说万一真伤着向宇阳,向汀雪会是怎样的心情?” 恨不能掐死炮弹,也总有一天,甄皓霖会掐死她,以绝这个千年祸害! 甄皓霖压着怒气,让她去了,同时也让三大金刚一起跟了过去。 特护室,向汀雪只是换上了临时礼服,她安静地坐在镜子前面看杂志,而舞美总监正在帮她弄头发。 舞美总监见他们一行人进来,立即停下手里的活,朝甄皓霖和炮弹恭敬地招呼道:“甄总,甄夫人!” 今天炮弹要是不来,那是炮弹么,向汀雪早就算到了这一幕,也早就有了安排和准备! 她没有起身,只坐在那里随意地扫视了一圈,便看着炮弹笑得心计深沉:“刚才我说想见罗姐,舞美总监还说在出场之前,我除了能见到甄总,谁都见不着。看来舞美总监的话,可信度也不是很高的哦!” “你为什么要见我,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吗?”罗雅溪不待舞美总监解释,抢了话题先问。 向汀雪没有直接说,而是朝罗雅溪勾了勾手指,一脸神秘:“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炮弹不爽了,伸手拦住罗雅溪,严肃道:“搞这么神秘做什么,难道公司的事情,甄总都没有权利听吗?” 甄皓霖的双眸平静似水,但向汀雪却看见了他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有思念、有担心、也有提醒! 放心吧,宝贝,我知道分寸,不用替我担心! 向汀雪收回视线,看着炮弹,也只看着炮弹,一字一句地笑着说:“要见罗姐,只告诉罗姐,那就说明这不是公司的事情。其实我想说的事情,总裁夫人也会碰到,因为这是女人共同的困扰。”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谁都会遇到,所以向汀雪的委婉言语,也是一点就透。 罗雅溪囧着脸出去帮向汀雪拿东西,甄皓霖却稳坐泰山面无表情。 然,炮弹却是震惊不小,怎么也想不明白,向汀雪怎么会来大姨妈,她明明怀孕了,明明吐得七荤八素! 不,不可能,一定是向汀雪在骗她,一定是这鬼灵精已经猜到,她今天打算出手,打算转移痛觉! 炮弹不相信,找了一个理由跟着向汀雪去了洗手间,她要一看究竟。 炮弹刚一离开,甄皓霖就朝刘勇丢了一个眼色。 刘勇会意,随后跟上。 一进洗手间,炮弹就先发置人,她拦在向汀雪的面前,高挑眉梢凶横道:“向汀雪,你又想演什么戏,你以为拿片卫生巾进来,我就会相信你没有怀孕吗?” 果真的,狡猾的,炮弹今天是有备而来! 向汀雪稳住心跳,稳住气场,双手抓着罗雅溪给她的手包挡在腹部,并冷嗤一声笑道:“总裁夫人,你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对官可心下毒手,原来你是在杀鸡给猴看,原来你觉得我也怀上了甄皓霖的孩子?” “难道不是么?那天你吐了,而且还不止吐了一次……”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不起,让你表错情了。其实一年十二个月,我每个月都要吐,因为我有严重的胃病,所以饿得太久会吐,吃得太撑会吐,犯病的时候会吐,看到恶心的事情也会吐,我这样吐已经吐了十几年。” 向汀雪打开手包,把早就准备好的病历本递到了炮弹的面前:“你要是不相信,这是证据,你可以慢慢看,我就不奉陪了,先上洗手间。” 向汀雪还有意的没有关门,让炮弹亲眼目睹了她更换的全过程。 血量不多,却清晰的存在,红的刺目,于炮弹如此,于向汀雪也如此。 不过好在血量在减少,配合着针剂和药物,腰酸腹痛也在慢慢缓解。 向汀雪下来洗手,她透过镜子看着一脸失落的炮弹,勾唇浅笑:“女人都是小气的,恨不能占有男人的全部,你防着我,我能理解你。” 谁要你理解,我只要你怀上甄皓霖的孩子,然后再被我一脚踹飞,我要让甄皓霖难受,比我现在还难受,我要让他痛到心扉,痛入骨髓。 该死的向汀雪,你竟然敢谎报军情,竟然敢让我丢失一个折磨甄皓霖的大好机会,炮弹怒不可遏地盯着她,并一把将病历本捏皱。 视线全部落在她的手上,向汀雪的心紧张成一团,可脸上依然淡淡笑着:“甄总是出了名的猎手,但能怀上他孩子的女人几乎没有。如果两个月时间,总裁夫人还没有怀孕,那我们都将会怀疑,是总裁夫人有问题,还是总裁对夫人的爱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炮弹的痛处被向汀雪的三言两语击中,她气得脚步趔趄,头晕眼花,靠在墙上努力压制胃里翻涌的恶心,连反驳的力气都提不出来。 是女人,都有情感软肋,向汀雪用计得逞,立刻与她保持着距离,并跃过她朝出口走去:“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已经学会了忘记,我和江子涵将在情人节的那天订婚。” 说着,语气忽然一转:“其实我挺幸福的,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陪着。甄总虽然不错,但脾气差了一点,而且与江子涵相比,他只上得厅堂却入不得厨房,不够完美。” 喘了一口气,向汀雪接着指桑骂槐:“其实我也要感谢你及时回来,让我能发现身边这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哎,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有的人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而我不但能找到,还能挑挑捡捡。” 看似无心却是有意,向汀雪得瑟完毕,果断离开,但离开前,她还是又坏坏地再补了一句:“甄总虽然不如江子涵,但将就着也能用,总裁夫人加油,争取早生贵子哦!” 炮弹的软肋再次被向汀雪一一击中,痛心的回忆全部涌入脑海,如果向汀雪是幸福的,那她就是悲哀的,因为她在乎的想要的,她统统没有,说白了,她就是向汀雪嘴中那个没人要的女人。 心,一片泛滥的痛。 恨,涌上了嗜血的眸。 是谁造就她这样的人生?是谁让她成为这样一个悲苦的女人? 是甄皓霖,是甄皓霖,她爱甄皓霖,可甄皓霖却对她无动于衷。 甄皓霖,我恨你,恨你……我一定要杀了向汀雪,杀了你心里最爱的女人,我要让你和我一样,成为一个没人爱的人。 炮弹捂着胸口压着恶心,她从包里拿出手枪,脚步趔趄视线模糊地追了出去。 甄皓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人过来的,向汀雪也不知道在和他讲什么,炮弹端着手枪,一边困难地瞄准一边破声大骂:“向汀雪,你去死吧……” 可话还没有骂完,前方的甄皓霖忽的身形一闪,抱着向汀雪冲进了过道。与此同时,旁侧也忽然闪出一道人影。 炮弹还未反应过来,更没有机会按下枪柄,只觉手腕一痛,枪就掉到了地上。 她不知道来者何人,只本能闪身躲开,但运动太快,不适的身体更觉天眩地转头晕耳鸣,她再也压制不住,喉间一咸,喷出一股腥臭的乌血,两眼一翻跌倒在地。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中的什么毒 向汀雪尖酸刻薄,也只是想保护肚里子的孩子,她没有想到,凶横的炮弹会如此脆弱,也会被她气到吐血。 只是那血的颜色好奇怪,为什么会是黑色的呢? 想当初,她被气到吐血时,吐出来的血可是鲜红色的,不解的、困惑的,向汀雪静静地站在一旁细心观察。 炮弹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甄皓霖蹲在她的旁边,浓眉拧蹙,他没有移动炮弹,也没有把炮弹抱起,而是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乌血,表情严肃而又冷静。 “甄总,救护车很快就到!”跟着甄皓霖,罗雅溪增长了见识,炼出了能力,却是没有炼出胆量,她战战兢兢地打完电话,就立即抱上了向汀雪的胳膊。 在她的心里,向汀雪是硬气的,是完全可以在关键时刻依赖的。 然,向汀雪却没有在意这些,只本能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大家都在!” 甄皓霖一边微微点头,一边撵开指尖的血,他把手指放到鼻间闻了闻,才抬起眼眸看向刘勇,射出的眸光冷冽玄寒,刺透心扉。 刘勇什么也没有说,只淡定自若地掏出手帕,递给甄皓霖擦手,但是他迎上的目光已经写上了和甄皓霖一样的答案。 那就是…… 炮弹中毒了! 是的,炮弹中毒了,那毒就是身后的王冰放的,融在咖啡里,喝进了炮弹的身体。 只是两人都喝了咖啡,可为什么中毒的就只有炮弹,而甄皓霖却依然平安无事呢? 他没有吐血,更没有看见他有一丝的难受,他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其实这种毒体质差的三天爆发,体质中等的七天时间,再强也躲不过一个月,是甄皓霖时间没到,还是他的身体里已经有了变异的抗体? 王冰想不明白,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但炮弹他是明显搞定了。 死,那是必须的,没有二话! 救护车赶到时,炮弹还是昏迷不醒,甄皓霖才不要跟去医院,他以发布会即将开始不能走开为理由,只让刘勇送炮弹去了医院。 炮弹完全离开,罗雅溪这才敢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因为炮弹是危险的,是凶残的,她离开就等于危险离开。 于她那般的心狠手辣,罗雅溪没有同情,也无需同情! 甄皓霖陪着向汀雪重返化妆室,王冰则一人走开,他躲在一处无人的角落,给官可心打了一个电话:“炮弹我已经替你搞定了,儿子的仇,我报了。下一个就等甄皓霖,等甄皓霖一毒发,我就出面与他交涉。解药或者htb国际,任选其一。” 解药!哼,没有解药,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让甄皓霖心甘情愿交出htb国际的幌子! 除非他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官可心虚弱而又仇恨地声音传来:“杀死他们,全部都杀死,一个也不要放过,向汀雪也一样,不能放过,死死死,让他们全部去地底下陪我儿子!” 向汀雪,王冰本来就没有打算放过,死,那也是定然的,王冰笑得诡异,道了一声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甄总,向小姐的妆扮已经全部弄好,现在就等snow-core!”特护室的套房内间,舞美总临大功告成的汇报声音从外面隐隐传来,如坐针毡的向汀雪终于松了一口气。 “傅总已经把snow-core送到了总裁休息室,甄总可以领向小姐过去了。”舞美总监的话刚一落下,罗雅溪的汇报就紧跟而上。 “好,清理过道上的人,除了我和舞美总监,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看到未出场的向小姐!”霸道的语气全是严厉的命令,不容拒绝更不容敷衍和轻视。 罗雅溪应了一声是,就立即出去布置。 向汀雪坐在那里等待,忽的觉得好紧张,手心也很不争气的开始冒汗,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涌上心头。 她觉得自己不像参展模特,而像…… 脚步声,从外面轻轻传来,向汀雪急喘着气息,慢慢起身,她刚一站起,甄皓霖就已经推门而入,出现在眼前。 四目相对,却都是齐齐怔住,谁也移不开谁的视线。 他,已经更换了衣服,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结,一袭合身的黑色燕尾服,让他修长健美的身材显露无疑,他的头发也做了时尚的造型,蓬松的留海扫过额头,露出皎洁的额心,他英俊无匹的五官,优雅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尊透着王者风采的…… 妖孽! 这是第一次,向汀雪看到这样的甄皓霖,她完全被迷惑,心如撞鹿,气息急乱,雪白的肌肤也不可抑制地泛出淡淡粉色。 然,眼前的向汀雪,也同样吸走了甄皓霖所有的灵魂,美的让他都忘记了呼吸。 她虽然瘦削,但不可否认,她是一具天生的衣架子,任何款式的礼服只要她穿,她都能穿出一番风彩,但这件白色开胸下摆呈鱼尾状的礼服,她不但穿出了风彩,还向大家展露了完美的身姿。 胸前的饱满支起了礼服,事业线高傲地露出,迷人的双峰若隐若现似露非露,大有让甄皓霖扯去礼服,一看究竟,一端丰盈于双掌之间的冲动。 艰难地,甄皓霖咽了咽口水,视线舍不得又不得不移动。 她浑圆洁白的香肩上,贴有一排亮色的晶片,灯光下晶片闪烁,向汀雪整个人都亮起,好似一个带着光环降落的仙子。 她的头发也同样让甄皓霖心悸,长长了一些,够及下巴处,但是没烫没染,只简单地吹出一个饱满造型,把向汀雪衬得更为乖巧,惹人怜爱。 “很美!”这便是自然的美人,无需过多的点缀,就已美到了极处。 而这么一号大美人,却是他发现的,眼光真的不错,甄皓霖大赞着自己,他的唇,也控制不住地朝向汀雪的唇逼去。 “你也很帅!”向汀雪也一样无法从他身上拔出自己的眼睛,但她的手指还是准确无情地压在了他的唇上:“不要啦,舞美总监帮我抹了好浓的唇膏,要是沾上了,大家就都会知道我们结吻了!” 好吧,他的老婆向来很懂情调,向来想得比较周到! 情调!周到!甄皓霖很馋,很怨念啊啊啊…… 等发布会结束,他一定要研究出一套,将老婆变成情人的方案! 索吻不成,甄皓霖只能作罢,他绅士的朝向汀雪伸出胳膊,笑得春风弥漫:“那我现在陪你训练,还来不来得及?” “当然。可是我好紧张,我都不知道要先迈左脚,还是要先迈右脚。”都是被他迷惑的,淡定的向汀雪也翻了船,她垂下眼帘看着双脚,脸羞成了红色。 谁说女人是祸害,男人也是毒药,靠得太近,不但随时可能中毒,还随时都有毒发身亡的可能! 什么也没说,甄皓霖只是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然后伸手一操,一把将向汀雪打横抱起。 “别人会看见的!”羞色未褪,向汀雪又陷入惊慌之中,她窝在甄皓霖的怀里,还紧张地环视了四周一圈。 “人都已经清理干净了,这里除了我们两人,你不会看见第三个人!”甄皓霖没忍住,还是印了一记深吻于她饱满的额间。 而且进入总裁休息室后,甄皓霖并没有将她放下,而是抱着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满目关心,语气疼怜:“刚才有没有被她吓到?” 向汀雪喜欢被他抱,很安心很知足的感觉,而且甄皓霖很能干,因为他现在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多大力气的一个大力士啊! 一人去医院面对的忐忑和委屈,在他怀里一扫而空,向汀雪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她捧着甄皓霖的脸,脉脉含情地凝视着:“没有被她吓到,因为你的反应很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远离了危险。” 什么女人最可恶,知道吗? 就是拿着一颗糖,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一边问“你想吃吗”一边说“不给你吃”。 向汀雪就是这种女人! 她这什么眼神呀,红果果的勾引,还总不给甜头。 忍她了,看在最后一枚定时炸弹的份上! “以后离她远一点,别再……” “是她来找我的,我就顺便多说了几句。”心虚的,不敢多看甄皓霖,向汀雪抓着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腹部。 他的孩子,在里面,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宝宝,加油哦,爹地和妈咪都在为你保驾护航! 可是甄皓霖不理解她的意思,只道她痛经,想让他帮忙缓解疼痛,所以他轻手揉着:“那向小姐,以后你可不可以和她少说几句话呢?有什么话,我们俩私底下说,行不行?” 这都是次要的! 向汀雪抱着他的脖子,拉回了话题,她烔烔的目光好奇而又困惑:“炮弹吐出来的血,颜色和我吐出来的不一样,我知道你看出了问题,快点告诉我答案!” 沉吟片刻,甄皓霖终是抵不住向汀雪灼灼的目光,他败下阵来,吐出两个字:“中毒。” 中毒? 向汀雪明显一怔,声音愕然:“中的什么毒?谁给她下的毒?你吗?” 想过给她下毒,但甄皓霖不敢,因为定时炸弹要不要更新,不更新会不会爆炸,他不敢赌,更不敢拿向汀雪的性命来赌。 他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炮弹接触的人和事,向来都很复杂,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从来都是不惜任何代价。曾经为了一笔交易,她竟然去陪一名爱滋病人睡觉。在道上,她得罪了很多人,仇家无数,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也不知道她中的会是什么毒!” 竟然这样,那也就只能等医院的结果了,向汀雪暂时放下炮弹的事情,转而又问:“那定时炸弹呢,你们这几天又找到了几枚?”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四章:向宇阳到底是什么 “你猜?”甄皓霖笑得神秘兮兮,但语气里却透出了一股孩子气的讨功。 不用想,听听这声音就明白,这定然是一道捷报,向汀雪看着他的眼睛星光闪烁,惊喜叫道:“剩下的三枚全部都找到了!” 刚叫完,她就觉出了不对,忙忙改口:“两枚!” 如果剩下的三枚炸弹全部找到了,那炮弹刚才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甄皓霖不会没理由的,一直向炮弹妥协。 “聪明!”甄皓霖溺爱地捏了捏她的俏鼻,深邃的眸光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向汀雪忍不住又沉溺进去,她缠着甄皓霖要听事情的经过。 于是,甄皓霖就抱着她,一边爱怜地轻揉她的腹部,一边慢条斯理地讲起了惊险的故事。 那天晚上他们一离开楚姨饭店,就在车上发现了炸弹礼物,之后向汀雪回学校准备考试,甄皓霖则回家对炸弹进行了通宵达旦的研究。 那些天,炮弹没有骚扰他,他也没有去看炮弹,只听保姆说了一声:“唐小姐好像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床上睡着,饭也没怎么吃!” 当时他没有往心上去,反而庆幸不舒服正好,他可以免去被炮弹纠缠的麻烦。 向汀雪插了一嘴,分析道:“那你这么一说,炮弹的毒,应该早就有所显现了。” 点点头,甄皓霖完全认可向汀雪的话,但他的心思依然没有被炮弹吸走,他接着讲。 之后,他拆了炸弹,研究了炸弹的结构,还与cici做了分析探讨,但还是找不到一点头绪,正困得无路可走时,向宇阳的一句话忽的窜进了他的脑海。 “爹地都这样找了,那没有,就是没有了,她不可能掘地三尺的埋吧!” 掘地三尺? 定时炸弹的大小刚及掌心,而掘地三尺…… 下水道! 完全有可能! 甄皓霖想到这一点后,就立即给向汀雪打了电话,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拖住江子涵一天时间,让他有机会过去查炸弹。 其实第二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对于向汀雪来说,杀伤力也绝不亚于一枚定时炸弹。 浮出水面的,妈妈的身份,姐姐的身份,她的身份……这些身份背景完全不在她的预计之中。 而且等到这些身份完全曝光时,那就是谈家vs甄家的战斗,也注定她和甄皓霖还有一场更艰难的关卡要过。 然,第二天,甄皓霖赶到江子涵的家后,他果真在下水管道中发现了,被油布包裹的定时炸弹。 但是定时炸弹安装的很严密,如果取动方法不对,随时都可能让炸弹启动爆炸。 所以当务之急,甄皓霖只有破坏定时炸弹,但让他头疼的却是,连接炸弹的三根线是同一种颜色,而且线的布置和走势,也与苍狼弹完全不一样。 甄皓霖再次被困住,他没法下手,于是拿出电脑开始演算,从管道的材质,到炸弹的结构,再到炮弹的心理,他一一做出了分析,最后决定剪断第二根线。 剪线之前,向宇阳忽的跑去阳台,说要给向汀雪打一个电话,通知喜报。 甄皓霖当时的情绪波动很大,他正好坐在沙发上,一边耐心等待一边平息心情。 向宇阳很快回来,而且还很兴奋地催他开工。 可甄皓霖却没有动身,只是很严肃地抱着他说:“推算的结果,第二根线的可能很大,但我还是没有把握能达到百分百的正确。你现在就离开这座大楼,如果一会儿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陪妈咪好好地活下去,也一定要记得告诉妈咪,我很爱她,她在我在。” 两句话把向宇阳说得眼泪汪汪,他死死地抱着甄皓霖怎么都不松手,奶奶说过,不会让他死,所以有他在,甄皓霖今天就不会剪错。 大汗淋漓中,甄皓霖下了剪刀,第二根线剪断,三秒钟后,没有了爆炸,一切平静似深海!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父子俩激动地抱在一起,庆成功也庆新生,他们畅想无限美好的未来,甄皓霖也终于觉出了生命的可贵。 活着真好! 眼泪汪汪的,不止向宇阳,向汀雪听到那紧张而又激动人心的片段时,她也差一点哭了,紧紧地抱着甄皓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们都很努力,做的所有事情,也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在一起! “那天儿子给你打电话,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那天的向宇阳很不对劲,甄皓霖越想就越觉得有问题,但是他还需要一些有力的证据,所以他打破沉静,轻拍着向汀雪的后背,柔声问道。 不要说那天,这几天向汀雪都没有接到向宇阳的电话,她依在甄皓霖的怀里,微仰起头,笑得单纯可爱:“你被他骗了,他最拿手的两件事情,第一件把我卖了,第二件拿我做幌子。那天,他没有给我打电话,也一定是怕你生气,拿我做挡箭牌,给江子涵打的电话吧!” 眉头微蹙,又旋即松开,甄皓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心事全部压在含笑的眼底:“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他真的会向你悄悄告密呢!” 那天,向宇阳去过阳台后,就变得格外兴奋,也信心十足,无论他说什么,向宇阳都只一个劲地催他剪剪剪。他当时就觉出了疑惑,但紧要关头,他没有心情去多想。 但在幼稚园的那晚,那管烟花出来的莫明其妙,而且那管烟花出来之后,向宇阳又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他们已经搜索很久的新炸弹。 在游乐园一处城堡的高塔内,顺着小楼梯可以上去,但绝对是一个隐蔽的地方,因为高塔上面还盖着一个塔尖。 也就是说,想要找到塔内的炸弹,就必须先移走塔尖,如果那个烟花弹不是一个提醒,向宇阳怎么会突然找到那里? 如果向宇阳没有给向汀雪打电话,那又是给谁打的电话,绝不可能是江子涵,情绪反应就不对! 所以困扰多时的甄皓霖,现在几乎可以认定,那管烟花就是一个信号弹,向宇阳的电话一定有问题,而且向宇阳也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向宇阳,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岁,就能精明到这种地步? 向宇阳,你到底有什么背景?是什么让你,如此精通电脑?你到底又有什么故事? 苍狼弹是不是也是你的人,找出来的? “宇阳……”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可是话到了嘴边,甄皓霖还是及时止住。 因为向宇阳的身世,甄皓霖以前就问过,可向汀雪的嘴严得滴水不漏,什么也不肯透露,现在再问不用想,结果也是一样,向汀雪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但不管怎样,向宇阳是朋友,不是敌人,因为他的存在,明显改变了僵局解除了危险,甄皓霖可以好奇,可以困惑,但没有必要防着向宇阳。 然,向汀雪却不知他所想,一头雾水地睁着的大眼睛,满满的困惑:“宇阳怎么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其实你不用什么都理会他的,听听就算了,他的小心眼可多了……” 话未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舞美总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出场表演已进行到一半,甄总稍做休息后,就可以准备出来了!” “知道了!”甄皓霖朗声回应了一句,才看着向汀雪细声说:“儿子很好,我很喜欢,我只是想说,五枚炸弹,我们已经找到了四枚,剩下最后一枚,已经无关紧要……” “为什么?”向汀雪惊奇打断。 “突然蹦出来的苍狼弹,据cici传来的报告,可以肯定是炮弹隐埋在你身边的危险。用我的代号来杀死你重要的东西,炮弹这样做,就是想让你恨我一辈子。”甄皓霖悠悠说来的声音,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向汀雪最看重的还是姐姐,她去了医院查找,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苍狼弹如果离开了姐姐,那剩下的最后一枚炸弹就在甄皓霖身边。 在甄皓霖身边的危险,他怎么可以说无关紧要,向汀雪不答应! 甄皓霖接着解惑:“就现在来说,我身边最宝贝的东西就是你,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而且你是活体,会到处走动,而炸弹却是死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和宇阳都留在我的身边,我们住新房,穿新衣,开新车,把炮弹有可能安置的地方,我们统统都省去。而且我已经派了很多人日夜监督炮弹,她如果敢再安置新的炸弹,死路一条。” 向汀雪更不解了,歪着头问:“那为什么最后一枚炸弹不会是在htb国际呢?我们都在那里上班……” 甄皓霖勾起的唇角,弯起开心的弧度:“有可能,所以我们连公司也一起搬。htb国际大楼还给老家伙,我们另起山头,自立为王!” 啊…… 另起山头自立为王,向汀雪震惊,石化当场! 早知道,他对甄老会有所报复,可是不曾想过,会进展的如此之快,不曾想到,傲视几十年的htb国际,就要这样在风雨中飘零消散! 甄老看着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散去,他会很伤心吧! 似乎看到了向汀雪心中的妇人之仁,甄皓霖把她放到沙发上,起身去拿snow-core:“你不用替他担心,也不用替他难过,这是他应得的。他害死了那么多人,罪孽早就深重,正所谓早死早超生,他也该去地底下向我妈,向大妈、大姐谢罪了!” 大妈,谈怡雪! 大姐,甄茵梵! 猫了个咪! 这关系,还真是有点复杂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五章:交待遗言 杀入珠宝行业时,甄皓霖最初的本意是设定angel—heart为主打产品,但在总统套房疯狂占有向汀雪之后,他又随着心意,果断的将angel—heart改为了snow-core。 说白了,这串snow-core是甄皓霖为向汀雪量身打造的,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佩戴! 所以首模,非她莫属,无论她答不答应! snow-core除聚集了甄皓霖的心血,还聚集了他对向汀雪的宠爱,他站在向汀雪的身后,亲自为她佩戴:“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就愿意为你去做改变。小妖精,看来这辈子你是吃定我了!” 喜欢听他这样说话,盛满了全世界的溺宠,向汀雪的心漏跳了一拍,一边透过镜子仔细打量神秘的snow-core,一边调侃着甄皓霖:“你不是很拽么,也有栽跟头的时候呀!其实甄皓霖,我想说的是,你爱上我,为什么不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 她笑得很甜美,美的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让甄皓霖拔不出视线,也让甄皓霖觉得此生有这样一个精灵相伴,乃是人生最大的一件幸事。 其实向汀雪说得也没错,如果第一次见面,他没有好感,以他这种心高气傲漠视一切的性格,他又怎么会约向汀雪出来见第二次呢? 如果第二次见面后,没有给他留下幻想,那在总统套房看到她的时候,他又为何会像困兽般地那样狠狠折磨她呢? 爱上她,远在疯狂占有她之前,只是当时未发现而已! 甄皓霖默认了向汀雪的反问,替她扣好项链,又走到前面替她整理链身,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灼热的气息搅在一起,浓情的四目撞出了火花。 莫名的,甄皓霖的心跳乱了节奏,声音也像磨过般,沙沙的音色:“那第一次的相遇,你有没有爱上我呢?” 羞色的红,顿时又泛在向汀雪白嫩的脸庞上,像天空染上红霞,美得让人不想眨眼,她双手捧着甄皓霖的脸,顽皮地委婉笑道:“我的男人要仪表堂堂能文能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状元之才,司机大哥,敢问你做不做得到呢?” 司机大哥! 这独特的称呼,让当时的甄皓霖凌乱当场,也让后来的甄皓霖回味无穷,他从来不在白天开车,那天心情不好,就开着车出来,不想却让他撞见这么个大活宝! 能文能武,状元之才! 这算不算间接的称赞?这算不算间接的认可? 甄皓霖兴奋的想咬她,却发现她身上几乎没有下嘴的地方,只好将她囚禁在怀里,大力的揉躏着,恨不能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合二为一,永不分开。 “不许离开我,不许爱上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也都是如此!雪儿,我爱你,已经爱得忘记了自己,所以求你,一定一定不要辜负我,一定一定要陪我走到白头!”坎坷的成长经历,让甄皓霖找不到安全感,这是他脆弱的一面,但这脆弱的一面,他也只对向汀雪坦白。 向汀雪的心扭得生疼,眼睛酸涩,喉间肿胀,她是真的心疼甄皓霖,也真的想陪甄皓霖走到白头,可是她的脑海此时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预感,不好的预感。 像黑云压顶而来,又像黑色的索命枝蔓从地狱伸出来朝她逼近! 这种不好的感觉,向汀雪甩之不去,她温柔地摸着甄皓霖的头发,几经挣扎后,还是很坏气氛地说了出来:“人的命天注定,生死也从来都由不得自己。甄皓霖,如果有一天,我先你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不明白向汀雪的心情,甄皓霖只觉抓狂,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向汀雪总要在关键时刻破坏气氛呢? 他打断,声音严厉了几分:“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比我先离开,你不许胡说,呸呸呸,童言无忌,雪儿乖,不要再胡说了。” 竟然问了,向汀雪就想知道答案,固执的不去理会:“我只是想知道,或者假设一下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办?你懂不懂我的心,知……” 烦闷,甄皓霖只能抓起她的小手,狠狠地咬下:“我不知道你的心,我也不想懂你的心,你要是敢先我一步离开,我一定会发疯,我一定会血洗地球,我一定会追你而去!” 疼痛顺着手冲入大脑,向汀雪忍住,只盯着他深邃狂躁的眸子,认真叮嘱:“是不知道也好,是不想懂也好,甄皓霖,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无论我在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在我在!” 甄皓霖怒了,重重甩开她的手,转身背对她,生气地狂叫:“为什么好好地要说这种话,像交待遗言一样,我不喜欢听。雪儿,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多陪我一会儿,这样的要求,你都不愿意答应我吗?” 心疼的,向汀雪闭上眼睛,她不再去想那个该死的不好的预感,只从后面将甄皓霖抱住:“我答应你,努力地活着,你也要答应我,坚强地活着。我们不离不弃,共赴黄泉,奈何桥上,携手而过。孟婆汤,你一口我一口,忘记不该记住的,记住不该忘记的!” 这话说得,还像人话! 甄皓霖涌起的怒气,这才缓缓平落,他转身抱住向汀雪,勾起唇角浅浅一笑:“我们还这么年轻,就像刚升起的太阳,离日暮还有几千万里,这种丧气话,真的都不适合我们!雪儿,我们会活到白头到老,也会儿孙满堂,相信我,雪儿!” 笑,裹着疼,莫名的,向汀雪泪光闪闪,她点头强笑:“相信你!” 可这样自信认为的甄皓霖,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不久的将来,他最爱的女人…… 敲门声再次响起,舞美总临的声音再次传来:“甄总和向小姐可以出来了,前台只剩下最后五个模特没有上场!” 甄皓霖应了一声好,再次替向汀雪整理衣装和项链。 snow-core为一体式设计,采用的是花式链的样式,链子由四种不同式样的雪花片拼接而成,每一颗雪花的小小中孔处,他也都镶上向汀雪最喜欢的白钻。整条项链一气呵成,流线设计,胸口处的吊坠位置是整条项链的重点,九颗小指盖大小的蓝钻一路蜿蜒而下,从远处看来,便像飘零人间的雪花,带着流动的美感,有生命一般,全部活了起来。 很好! 甄皓霖一丝不苟,直至再也找不到不妥处,他才领着向汀雪开门出去。 通往舞台要经过一条很长的路,路上没有人,只有向汀雪挽着甄皓霖的胳膊走在红色地毯上,向汀雪再一次觉得自己不像参展模特,而像…… 结婚的新娘! 她有白色的礼服,身旁也有她爱慕的王子! 忽的,笑了,笑得满面娇艳红云! 甄皓霖不解,问她,她只摇头,她才不好意思说呢,但是甄皓霖却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雪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在结婚呢!” 脸,更红,出卖了她小女儿的心思,但向汀雪没有陷入尴尬,只调皮地化解:“甄皓霖,你这样算什么,求婚吗?太没有创意了,我可是不答应哦!” 如果炮弹不出来,他的婚早就求了,哪里还轮得到江子涵! 婚,真的该求了,甄皓霖再次心动! 走到幕后时,等在那里的舞美总监拿出了一瓶喷雾剂,对着甄皓霖就是一通狂喷,没色没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向汀雪好奇地问了,舞美总监却是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说完,用丝帕裹着她的项链,也将她从头喷到脚。 刚弄完,通往舞台的门,忽的打开,高影治兴奋洪亮的声音,从外面高昂地传进来:“现在要请出来的,就是htb国际首届珠宝发布会的主打产品,snow-core!!!” “来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甄皓霖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可掬地朝向汀雪伸出右手,一语双关。 “谢谢!”向汀雪紧张地长吐出一口气,并将左手搭在他的掌心。 轻轻握住,托着她的手,甄皓霖迈出了稳健的第一步,向汀雪也随出了沉稳的第一步。 两人一出场,喧嚣的台下,顿时鸦雀无声,不是因为他们美得太过惊艳,而是看到了奇异的场面! 谈云啸坐在台下,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场的甄皓霖和向汀雪,他们没有显现出来,都被包裹在一层白雾之中,哪怕耀眼的灯光,也不能将两人穿透。 但那一串闪亮的钻链却在流动,像有了生命的雪花一样,一朵一朵,慢慢前行,向人间飘落。 完美的造型,震撼的感觉,这个舞台完全成了snow-core的舞台,没有喧宾夺主,只有璀璨夺目。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裹着两人的白雾也在慢慢消失,两人一点点露出来庐山真面目,最后全部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一对完美的壁人,找不到一点瑕疵! 而且无论是人,还是首饰,他们都全部跳出了框架,全部都在静态中活了起来! 惊艳,奇特,每个人都在心里大赞,谈云啸也甘败下风,风度的起身为甄皓霖鼓掌庆贺! 一时,掌声雷鸣,向汀雪和甄皓霖相视而笑,默契而又亲密! 向宇阳也在台下奋力地为爹地妈咪鼓掌,小手拍得又疼又响。 而在他身旁的江子涵却是轻轻地鼓着掌,眉心还一点点蹙紧,犀利的眸光,像刀子一样,在他们两人身边来回流转!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六章:为了小甄皓霖而努 htb国际的珠宝发布会办得十分成功,名声大震,订单也如鹅毛飞雪般,源源不断地飞进htb国际。 珠宝部忙得不亦乐乎,算着利润效益,也偷愉地算着各自的年终奖! 哈哈,发达了! 而且一夜成名的,不止htb国际的珠宝,不止甄皓霖,还有向汀雪和一张合影照! 然,苦恼悲催的,向汀雪却被这张照片缠上了。 回到公司,罗雅溪缠着她,说得口沫横飞:“向汀雪,你这张照片照得简直太棒了。你看这灯光,这角度,这服装,还有你和甄总的表情,特别是这种眼神,哇,看得我都心肝乱颤……” 其它同事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要不是甄总已经结婚,我真的会怀疑她和甄皓霖有一腿,这默契的配合,没有一腿怎么能配合到这种天衣无缝的地步。你们可要知道,我的婚妙照那么厚一叠,我都找不到一张,能与她……” 疯了!全都疯了! 向汀雪果断地遁,以学校考试为理由,接着请假! 可是到了学校,吴丽娜又追着她刨根问底:“你是不是甄皓霖的情妇,你那眼神说得好听是含情脉脉,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红果果的献媚。向汀雪,我可跟你丑话说到前面,你要是跟了甄皓霖,就离我表哥远一点,不要拿你那不堪的身体来玷污我表哥,玷污我们谈……” 你姓吴,和谈家有个毛关系呀,她才是谈家的亲血,好不好! 玷污谈云啸? 向汀雪打了一个寒颤,走路都躲着吴丽娜,真是惹不起,还躲不起! 然而,两头不得清静也就算了,一回到江子涵的家,向宇阳也追着她神神秘秘地说:“妈咪,你和爹地可谓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你们快点结婚吧!放古代,你这个年纪可是孩子都生了一打。妈咪,快点结婚啦,我一个人好孤单,快点为我生个玩具啦!” 向汀雪想敲死他! 可最让向汀雪抓狂的,还是甄皓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居然把那张照片放大了,还喜滋滋地挂在新家主卧大床的对面。 这就预示着,向汀雪只要躺在这张床上,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能看到那张照片! 抓狂到无奈! 不过,那张照片真的很漂亮,也真很像婚妙照。 她穿着一袭白礼服,甄皓霖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她流动的柔美裙摆与他绅士优雅的燕尾交相辉映。 他们两人站在红色的舞台上,身后是一片圆圆的灯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映照着他们,让他们成了瞩目的焦点。 甄皓霖优雅地托着她的手,柔情地俯视着她,他勾起的唇角有着好看的弧线,那盈盈的微笑,也有着全世界最柔软、最美的颜色。他睿智的双眸也灌满着可人的笑,从未有过的热情与温柔,令人心动。 而她的身上,项链还在闪着迷人的光,可是如此也吸引不了她的视线,好似全世界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一个甄皓霖似的。她微仰着头,贪婪地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透出浓浓的爱意,她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幸福而又满足。 甄皓霖把照片摆正,一边捏着下巴仔细端详,一边满嘴胡乱地嘀咕:“snow-core是聘金,结婚照就这张了,至于结婚仪式嘛,我老婆不喜欢太张扬,那就旅行结婚吧!旅行结婚其实也挺容易,楼下花园很安静的,老婆要是嫌地方小的话,我可以陪她去外面压马路……” 滚! 向汀雪丢了一个枕头过去,笑骂道:“嫁给你,做你的青天大白梦吧!” 甄皓霖接住枕头,嬉笑讨好地爬上床,像嘴馋的孩子馋着别人的糖:“老婆,你答应过的,只要我排除了五枚炸弹,你就……” 大叫不妙,向汀雪想跑,却是已经来不及,她绯色的唇当即被锁住,只能半推半就地含糊反驳:“只排除了四枚,还有一枚呢,你这样做,太没原则了……” 禁、欲许久,此时甄皓霖的吻,是灼热而又急迫,恨不能三五两口就将向汀雪啃下去,吃得骨头都不剩:“那一枚已经没有了危险,老婆,不要再拒绝我……” 他的声音被欲、火烧得沙哑断续,向汀雪心一软,手上还当真缓了几分力度。 趁机的,甄皓霖将她压在身下,不让她再有逃离的可能,他坚硬的胸膛摩擦着她的柔软,就算是隔着一层衣衫,他也一样有着触觉的快、感,他的胸膛着火了,沉睡的细胞都开始在活跃的跳动! 热!好热! 他撕扯着她的衣服,连并自己的衣服! 向汀雪也馋,也想要,谁让她也是一个正常,而且血气旺盛的年轻少女呢,可是…… 甄皓霖馋了那么久,又能怎么样? 他们一起委屈了那么久,渴望结合又怎么样? 向汀雪不忍心拒绝他,又能怎么样? 肚子里的宝宝,他现在才是最大的! 伤不起,三人份! 保持着理性,不敢在他灼热的气息中沉陷,向汀雪没有拒绝他,反而窝进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一边迎上去配合着他的亲吻一边思考着解决对策。 然而,主动送上门来的温香软玉,甄皓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很饥渴,很火爆,也很急迫,他揪着向汀雪的舌尖没完没了的亲,手也不规矩的滑上了她的身体,握住了她胸前的包子,指尖还邪气的轻撵上她的花点! “老婆,我想要你!”低语伴着灼热的气息,扑进她的耳中,甄皓霖邪恶地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地啃咬着她的敏感地带。 一阵电流直速窜过向汀雪的背脊,整个身子瞬间麻木,但过份的欲、望,却让子宫产生了强烈且本能的收缩。 肚中的宝宝被惊动,小腹又传来隐隐的疼痛! 不可以呀,宝贝! 太危险了! 可是甄皓霖已经迷乱了,舌尖卷上她的花点,轻轻一咬,向汀雪一个没防备,浑身又是战栗,脚趾都舒服地卷缩起来。 猫了个咪! 可悲的生理反应! 停下来! 甄皓霖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挑越深入,他灼热的呼吸都扑洒在她的胸口,粗重的喘息弥漫着整个房间,四肢百骸也像着了火似的,烧的她浑身难受,也把他的脸染出了妖媚的色彩。 这种时候讲道理已经没用了,泄火才是头等大事! 算了! 霍出去了! 为了宝宝,向汀雪唇一咬,心一横,壮烈地奔了刑场,她在甄皓霖还没有来得及下手的时候,一把握住了肿胀的小甄皓霖,上下抽、动。 猫了个咪! 损失大得去了! 要是被米丽知道,她居然主动为甄皓霖干这种事,她真的是没脸再混了! 但转念一想,只要不进入她的身体,不伤着她的孩子,这点又算什么,向汀雪羞得满脸通红,但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怠慢。 甄皓霖不满,他不要这种,他要春雨般的滋润,他要温柔的包裹,他要挑逗,要冲撞,要有自己的节奏。 “不要,我要进去!”不去理会她的手,迷了心的甄皓霖也开始手指大动,朝她的幽谷发兵。 向汀雪再次被吓到,如果阵地被破,接下来的局势就可想而知,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松开手,一把将甄皓霖推翻在床上,并疾速地翻身下床。 退到窗边的时候,她还顺便操了一条薄毯将自己包裹,她不敢看他,只盯着脚尖紧张心虚地说:“不要算了,今天就只有这样的,你想要那种的,那就快点去找出第五枚炸弹。还是那句话,炸弹没有清查完毕,危险就没有消失殆尽,我也就不会让你碰我!” 甄皓霖疯了,这是第多少次向汀雪坏他的好事了? 他赤条条的躺着,小甄皓霖直直地挺着,他的声音也被情、欲烧得沙沙发哑,几近失声:“老婆,你别玩了,我很难受,乖啊,快点过来,我真的需要你……” 心,狠狠拧疼!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这种肿胀的疼痛,她能理解! 但向汀雪还是无情地摇头如波浪鼓,她没有靠近,反而还又后退了一步,更紧贴着墙壁:“炮弹还在医院躺着,她随时都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你身上也随时都可能再染上她的香味。你不要这种,我也不要你和她在一起,所以等你能完全摆脱炮弹后,你再来找我!” 甄皓霖服了,头一搭拉,埋进床单中,鸵鸟自卫状:“真这么绝情?” 心疼的,向汀雪也只能揉着肚子缓解疼痛,反驳:“真这么自私?” 那个词怎么形容女人来着,美如天仙心如蛇蝎,向汀雪是也是也是也是也……甄皓霖怨念一千万遍! 但怨念归怨念,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甄皓霖很明智地做到了:“忍你了,你过来,用手!” 手酸的疼! 手酸的累! 向汀雪又累又困,像长征了几万里,这家伙,要不要这样啊…… 就这样,甄皓霖也不满足,他为了能让小甄皓霖得到真正的幸福,第二天,他一到公司就对罗雅溪下了一道命令:“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htb国际无论是主产业还是子产业,全部搬迁到新办公楼,让各个部门,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物品,两天之内,必须全部搞定。” 两天之后,向汀雪,本少爷看你还找什么理由! 到时吃你个里外不剩! 窃笑! 可是罗雅溪却懵了,有种一大早就穿越的感觉,她完全找不到方向,在甄皓霖身边做了几年的秘书,她可是从来都不知道htb国际,还有一处新的办公大楼,还能容下a市htb国际所有的产业部门。 新办公楼,在哪里?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七章:狠狠的幸福 罗雅溪桌上的三部电话,疯了一样,铃铃铃,铃铃铃,这个未落,那个又响,跟叫床似的,欢腾起舞,不知疲倦。 而且他们问的问题,几乎也是如出一辙:“罗秘书,你的邮件是不是发错了,从来没有听说htb国际,还有新的办公大楼。现在是年底,大家都忙着总结核对,时间真是耽误不起呀!” 忙得焦头烂额的罗雅溪,再一次耐心解释:“没有错的,我也是上午刚接到甄总的命令,传发的邮件也是甄总核对准确的,所以请王总带领部门人员速度收拾,不要有所遗落!” 这个电话未放下,那一个电话又响起,罗雅溪连吐气的机会都没有,急忙切换双手:“是的,没错没错,打包收拾好,楼下有大巴士接送大家过去,地址就是邮件上的地址。而且每辆大巴车都配有八名保安护驾,绝对的安全。” “记住,只收拾办公物品,办公桌之类的办公家具全都不要。” “两天时间,甄总就给了大家的两天时间,所以请抓紧!” “线路、网络等问题,我还要再请示甄总,但纸箱已经联系好,很快就会送过来。” “先搬迁,其它事情暂且延后,包括预约的客户。” …… 罗雅溪说得喉咙冒烟,可问题还是一堆堆涌来,而且根本就是有增无减,就连王冰也走过来问她,满脸的疑惑似海深:“新办公大楼,罗秘书以前有听说过吗?” 摇头,重重摇头,罗雅溪神色坚定:“我也是今天刚听甄总说的,王助理快去收拾吧,一会儿甄总办公室,我们还要去收拾打包,时间紧迫呀!” 时间紧迫的搬迁,实在是太过意外,甄皓霖,杀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甄皓霖是想脱壳而逃?”王冰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 而手忙脚乱的罗雅溪,却在心里千呼万唤:“天灵灵地灵灵,我的助理,你快点出来……” 只是叫也白叫,她的助理,此时还在请假中…… “罗姐,我来了!” 啊!!! 这也行! 罗雅溪欣喜抬头,向汀雪映入眼中,那盈盈的笑脸,真的是从未有过的可爱。 “你不是还要考试么,怎么蹦出来了?”向汀雪一来,至少多两只手一张嘴,何况她向来冷静彪悍,罗雅溪如遇救星,长吐出一口气,措手不及的慌乱,也往下落了落。 微笑着,向汀雪走进工作区,她一边把包放下,一边笑道:“考也是挂科,不考也是挂科,等开学的时候,再一起补考。年终奖,对于我来说,更有诱惑力。” htb国际有炸弹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甄皓霖坚持不让她来公司。如果放以前,不来就不来,但今天她必须过来,必须站在甄皓霖的身边,与他共同面对打响的第一炮! 因为这不是甄皓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他们两人共同的事情! 因为甄皓霖的大妈,也就是向汀雪的妈妈! 因为甄皓霖的姐姐,也就是向汀雪的姐姐! 所以她敷衍着甄皓霖,假装去了学校,却在半路上又折了回来。 故作不知的,等罗雅溪听完一个电话,向汀雪才一脸疑惑地问罗雅溪:“怎么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是不是公司提前放年假?” 向汀雪疑惑的表情牲畜无害,罗雅溪没有多想,还信以为真,她把甄皓霖突然搬迁,杀大家一个措手不及的事情,用最简洁的语言告诉了向汀雪,也把大家的反应一并告诉了她。 电话又响起,罗雅溪无奈地伸手去接,却被向汀雪一把按住:“你这样下去,电话永远接不完。罗姐,你立刻再补充一个邮件。” 铃声大震,响得心烦,但罗雅溪却被向汀雪严肃的气场震住,她不敢有异议,还弱弱地反问:“补什么邮件?补发邮件也是需要甄总过目的?” “如果补发邮件出了事情,那责任将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大家被杀的措手不及,甄皓霖就算再有准备,也固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些小事,向汀雪扛了下来,给甄皓霖腾时间。 酷! 为什么同是女人,差距就这么大呢! 罗雅溪佩服向汀雪的魄力! 向汀雪接着往下说,平静的面孔,看不出半点情绪:“邮件你就写,搬迁是甄总的命令,甄总的物品也正在打包收拾。两天的时间很短,如果两天之后,还有部门没有搬迁完毕,部门领导将扣发年终奖金,取消参加公司年会的资格,也取消年中竞职晋升的资格。” 大家拼的就是钱,职位越高钱越多,而且参加公司的年会,那又绝对是一个炫耀和拉拢人际关系的好机会! 不得不说,这招真狠,但绝对可以断后! 罗雅溪不再多说,果断地坐在电脑前,快速地打了一封邮件发出去,还又转头问道:“刚才有人问了线路和网络的问题,我要怎么答复?” 向汀雪想都没想:“告诉他们,新办公楼和这里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只是挪了一个地方而已!如果动作够快的话,有些人下午就可以开始工作,什么也不会耽误。” 罗雅溪按向汀雪的话,又发了一封邮件,果真的,邮件一发出,电话立即像坏了一样,一声不再吭。 很满意! 罗雅溪松了一口气! 但,向汀雪甜美的脸庞,却越发清澈冷静,她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淡地说:“甄总今天突然弄出一桩事情,不知道董事长晓不晓得。如果董事长和我们一样不知情,那今天的重头戏,还在董事长和甄总的身上,所以罗姐,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董事长。” 搬迁公司这么大的事情,甄老如何能再耐得住,一场高手的较量,今天必不可少,这也是向汀雪来htb国际的真正目的。 虽然不知道能帮甄皓霖做什么,但希望她的存在,可以帮甄皓霖撑住气场! 然,甄皓霖坐在电脑前,正和刘勇打电话询问炮弹的情况,突然看见蹦出来的新邮件,也就随手点开,不想却被内容晃了一下心。 罗雅溪有能力,但没有胆量,更缺少魄力,她唯唯诺诺的,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不敢多问,很循规蹈矩的一个女人。 所以这两封邮件,甄皓霖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他家那个麻烦而又勇敢的老婆,已经背着他偷偷杀回来了! 她到底要有多不放心呢! 这可是他擅长的事情啊,苦熬着二十几年,准备了二十几年,他就等这一天,他还能有多弱势呢! 但甄皓霖还是很开心,满满的满足感,满满的存在感,终于他不再是孤单的,终于也有人会担心他,会顾及他!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老婆,以后不要再太聪明,做个迷糊的小女人,也会有狠狠的幸福! “她的毒很棘手,医院一直得不到血样的正确分析,所以只能利用血清进行保守治疗。毒,有没有被控制住,我暂时也不清楚,但她的神情很迷糊,一直昏睡,只偶尔醒来一下。”刘勇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只按着要求如实汇报。 于她,甄皓霖是恨的,没有过多的关心,他用遥控器打开帘子:“她引爆炸弹的遥控器,你有没有拿到?” “不在她的身上。”刘勇说:“要不要我回别墅里去翻翻?” 帘子移开,露出单向可视玻璃,轻而易举的,甄皓霖就在众人忙碌的身影中,锁住了向汀雪,她低着头收拾物品,还与罗雅溪有说有笑。 什么叫淡定从容,什么叫镇定自若,这便是了! 甄皓霖勾起唇角,笑得魅惑:“不必了,她藏的东西,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就像五枚炸弹。” “时间早就过了三天,她没有更新,定时炸弹也没有爆炸,看来我们是被她骗了!”刘勇语气怨怒。 冷冽的戾气,从甄皓霖身上泛出,他很厌恶炮弹制造的这一出插足戏,声音冰冻空气:“或许这场生死屠杀,本来就是炮弹设的一场赌局,我越不敢拿雪儿赌,她就能放纵的折磨我。” “那这样说来,这场游戏是不是到止已经结束了?”刘勇不懂了。 “结束?”甄皓霖冷笑:“没有那么简单,最后一枚炸弹绝对是炮弹想要的高、潮,你在那边盯着她,也安排人手暗地保护好雪儿。” 挂了刘勇的电话,甄皓霖看了看时间,约莫估计时间差不多时,他又先后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一位姓程的先生:“程凌,你现在带上所有的文件,过来htb国际,以最快的速度。”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 “我说过,我和他不一样,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摆脱,也一直在努力寻找报仇的机会。上苍有眼,终于还是让我熬到了今天,妈妈的仇,大妈和大姐的仇,我终于可以报了。江子涵,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唯一一个给茵梵姐报仇的机会,你要不要?”甄皓霖热情的邀请,却是冷漠的声音。 一时摸不准方向,江子涵嗤了一声:“甄皓霖,你又想卖什么关子?你是想借我的手杀人,还是想借我的嘴,替你洗清罪名?” 甄皓霖的眸光冷的可以冻死人:“你那么娇贵,杀人的活我不会给你,沾血的手也永远是我的。江子涵,机会只有这一个,如果你不想要,那就算了。我想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茵梵姐的仇我会报,向汀雪也请你放手。” “向汀雪,我不会放手,茵梵的仇我也会替她报……”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甄皓霖等到了时机,当即打断:“那好,你现在过来htb国际,我等你!记住,机会不等人,我要你最快的速度!” 说完,甄皓霖就掐了电话,江子涵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江子涵完全不知道甄皓霖在卖什么关子,他不想去,可又怕真的错过,于是给谈云啸打了一个电话:“甄皓霖不知道抽什么风,说要给茵梵报仇,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谈云啸的声音缓缓传来:“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他们说htb国际今天搬迁。搬迁的地址,就是a市神秘富商程凌的摩天大楼!” 该死! 恍然间,处理无数案件的江子涵一下明白了,他不敢再怠慢,抓起西服和大衣,一边穿着一边朝门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八章:口吐白沫 甄皓霖不知道,甄老的消息是王冰传递的。 向汀雪也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由于太过震惊,雄霸商场多年的甄老竟然连吃了好几颗救心丸,才得以稳坐当场。 甄老觉得,甄皓霖这一步棋下得真狠,只是狠不够,还要稳才行! 想弄倒htb国际,想从他的眼皮底下夺走htb国际,靠的是真正的实力,而不是虚头八脑的招术! 于今天,于此时,于他冷静之后的思忖,他觉得甄皓霖还是嫩的,所以他又是胸有成竹,一身戾气,宛如恶魔般地带着十二个股东,声势浩大地杀进了htb国际。 其中有十个是半百年纪的老股东,剩下的就是甄哲雨和刚生完孩子的欧阳美丽。 柱着龙头金拐,甄老像一团巨大的火球,带着炎炎怒火“滚”进了甄皓霖的办公室。 两父子已经多日未见,但这一老一少,四目相对时,却一边是火焰,一边是冰山。 没有父子温情,只有仇人相见时的份外眼红,而且这阴森诡异的气氛,简直就是一触即发。 胆小的罗雅溪又被吓到了,她站在甄皓霖的身后,手里捧着书,却不敢再放进纸箱中。 而向汀雪却镇定自如,她只淡淡地扫了一圈,便旁若无人的继续拿书,一本本整齐地排进纸箱。 她有什么好怕的,甄皓霖就在这里,就在她的身前! 而且见识见识甄老,也可以找到一些妈妈离开他的真正原因,向汀雪打破了父子俩对视的僵局,拉响了开战的炮火:“罗姐,把你手上的书递给我。” 被华丽丽无视的甄老,又想起笔试那天,向汀雪出面维护甄皓霖的事情! 她! 又是她! 像极了那个贱女人的女孩! “你,给我滚出去!”不想见到她,也不想忆起那个贱女人,甄老用拐杖指着向汀雪,一脸威严,语气也全是命令。 想为难向汀雪,下辈子再说,这辈子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甄皓霖嗤一声冷笑,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身姿英气飒爽:“甄老先生,我看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态,这是我的办公室,向汀雪也是我的助理。说白了,今天能让她离开这间办公室的人,除了我,还是我!” “甄皓霖,你给别老子卖关子,也别给老子甩花招,你可要记清楚,你的位置是老子给的。htb国际我让你留,你便能留,我让你走,你就得立刻像条狗一样,给我收拾包裹滚蛋!”甄老锐利的眸光盯着甄皓霖,放以前这番狠话出来,所有的人都要噤声,包括甄皓霖。 可是甄皓霖已经脱胎换骨,已经破茧成蝶,已经计在腹中。 他不惊不怒,反而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并顺着话将了甄老一军:“这座大楼一呆就是几年,我看都看腻了,现在还给你怎么样?向助理正在帮我收拾个人物品,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怔住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甄老。 而其它股东却似乎早就能想到这一幕,人人眼神闪烁,东张西望。 但甄老也在瞬间恍然大悟,于心中暗叫不妙。 肆无忌惮的,甄皓霖扬言要离开htb国际大楼,可他不是一个人离开,而是带着整个公司的人一起在搬迁,这不是羽翼丰满要自立门户,不是想从核心瓦解htb国际,那又是什么? 该死的,杂碎,当年怎么没有掐死你! 这些年,你到底吃了htb国际多少利润? 这些年,你到底控制了htb国际多少股份? 这些年,你到底在阴暗的背后,积聚了多少连老子也无法探测出来的力量? 王冰,为什么连你也搞不定甄皓霖?为什么你会让他走到今天这炫耀的一步? 来时的胸有成竹,在瞬间溃散,甄老越想心里越没底,越没底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担心htb国际会从此凋零败落,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没了htb国际,他将狗屁不是,甄老气得面孔狰狞,浑身颤抖,手重重地戳着龙头金拐,但骂人的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要走可以,你一个人走,你没有权利带走htb国际的骨干,他们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权利! 谁说的! 甄皓霖妖孽的脸,倏地笑了,狂笑出声,似发泄,似报复,又似成功的宣言,他拍了拍手:“程先生,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红色木门就“嗖”的一下从里面打开,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零,长相体形酷似洪金宝,大约三十来岁的彪悍男人,晃着肥胖的身躯,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身灰色的休闲衣,白色的运动鞋落定无声,他面无表情,一身冷漠,但犀利的眸光却有着锋刃般的杀伤力,他手上拿着一个黄色卷宗袋,一边缓步走着,一边用卷宗袋有节奏地拍打着左腿。 走到甄皓霖身旁时,他没有和甄皓霖打招呼,反而朝前方面色发怔的甄老,微微一鞠躬,很绅士地自我介绍:“鄙人,姓程,名凌,a市神秘的大富商,在下是也。” 啊…… 甄老震惊了,他他他他…… 可未让甄老等人从震惊中回神,程凌又缓缓说道:“不好意思,其实这些年,我一直瞒了大家一件事情。我不是什么富商,真正的富商是甄皓霖,我不过是甄皓霖手下的一名员工。他用我的名义创业,我拿他的薪水养家糊口,所以我名下的产业全是甄皓霖的,今天我来这里,也是把这一切全部归还给甄皓霖。” 啊…… 当头又是一棒,甄老所有的自信,全部随着这一段话消失消散,他身形一下没稳住,若不是甄哲雨拦腰将他扶住,他一定能一路退到墙跟。 程凌,甄老没见过,但绝对听说过。 a市的大富商,富可敌国,却比外星人还要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故事,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他长的会是现在这个胖模样。 但他有多少产业,有多大势力,不要说甄老,只怕是a市的任何一个商人,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可是这么多的产业,这么大的势力,程凌刚才居然说,不是他的,而全部都是甄皓霖的! 天啊…… 甄皓霖竟然给了他,一个如此之大的马虎眼!竟然给他虚晃了一枪! 从来从来没有把甄皓霖与程凌联系到一起! 一棒未醒,甄老又遇五雷轰顶,一下完全懵了,头脑空白一片。 如果真是这样,htb国际,他今天还能保得住吗? 大富商! 新办公楼! 这么多钱,这么深的计划,htb国际,又拿什么和他斗? nnd,甄皓霖,当初真该掐死你! 甄老的眼神透出落难之色,他看一眼甄皓霖,又看一眼程凌,犹不甘心,仍强稳着气场,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你说你是程凌,谁相信,证据呢?” “证据在我这里,甄老要看么?”说话的不是程凌,不是甄皓霖,而是从休息室出来的第二个男人,江子涵,江大律师。 他左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右手拿着一支钢笔,显然的,他刚才一直在里面核对程凌资料的真实性。 “江子涵,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浪接一浪,一浪猛似一浪,甄老忽然觉得今天的自己,就是一个落水的人,被一股股巨浪包裹着,连呼吸都要赶着时间和机会。 走到甄皓霖和程凌的中间,江子涵冷冽的目光,杀气浓过甄皓霖:“你也知道我是律师,htb国际有案情,甄总又舍得高价聘用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们合着伙……” “不是合着伙,而是走正规矩的法律程序。甄老,不好意思,程凌先生的身份,我已经完全核对了,如果上法庭,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胜出。甄老,要法庭上见么,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文件了。”江子涵咄咄逼人,眸光阴鸷。 甄茵梵的仇,他必须报,虽然这父子是黑吃黑,但明面上却是合法的,而这个合法的机会,江子涵一直在寻找! 但与甄皓霖的合作,只止一回,向汀雪,他也决不会放手! 甄老看着对面气势凌厉的三个年轻男人,他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大势已经离他远去,天下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 可悲的时光岁月! 甄老气得嘴唇哆嗦,他用颤抖的手接过江子涵手中的文件,几番细看后,也在悲戚中默认了程凌的身份。 可是甄老不知道,程凌除了这个身份,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甄皓霖的死党,基地的三成员之一,名号蓝鲸! 程凌把手中的卷宗袋递给了甄皓霖,他扯了一下嘴角,僵硬的笑却比哭还难看:“你丫的,快点结束这件事情吧!你这都忙碌了多少年,今天让我帮你签这个协议,明天让我帮你处理那个电话,你还有事没事的,总让老子满天乱飞,蛋都被你累小了!” 甄皓霖接过卷宗袋,笑着调侃,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亲切:“是被我累小了,还是被那些个女人累小了,你悠着点吧,小心未老先衰!” 程凌对甄皓霖打趣,眼睛却缝成一条缝瞄着向汀雪:“你衰了,我也衰不了,你加油吧,小心某个女人欲求不满,不要你了……” “去死吧,你!”没有看向汀雪,甄皓霖只举起卷宗袋就朝程凌打去。 然,向汀雪的脸却腾的一下就红了,她速速转身背对他们,继续假装淡定的打包,而这一切又落进了江子涵的眼里。 “我死了,谁帮你签字,没有我的签字,你就不能把我名下的产业,合理地落到你的头上!江大律师,你说我讲得对不对?”拍来的卷宗无需躲闪,程凌只是将肥胖的身躯敏捷一旋,就旋花了众人的眼睛,等他们再回神时,程凌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身手之快,令人不敢小觑,暗自咂舌。 江子涵没有回话,却是锁着眉头朝他点了点头。 甄皓霖收起笑脸,把卷宗袋递给了江子涵:“竟然如此,那就麻烦江大律师了,这里面的协议书,你也已经看过了。你今天搞定了这些,那就搞定了htb国际,就搞定了甄老爷子,茵梵姐的仇,也就自然报了。” 甄皓霖,姐姐没死,向汀雪不动声色,冷静旁观! 江子涵冷若如霜,他没有忧郁,也没有理睬甄皓霖,只伸手接过卷宗袋一边打开,一边朝瑟瑟发抖的甄老走去:“htb国际是上市企业,这也就说明,股份在内部有着巨大的作用,谁的股份多,谁就有第一说话权。” 卷宗袋打开,一份份文件从里面滑出来,江子涵把文件整齐地排放在桌上,睿智冷静道:“这些是股份转让协议书,由htb国际的原始股东,转让给甄皓霖的,总共转让的股份有百分之五十。现在甄皓霖的股份,比你的多,那也就说明htb国际的董事长,也要重新定位。”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再也耐不住,甄老要疯了,原来甄皓霖不是要带走人白手起家,而是要吞噬他一手拼来的htb国际,他冲动地扑到桌前。 梦里都想看,甄老这种慌乱无助的表情,甄皓霖心里高兴,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翘着腿,弹着手指,脸上也尽是慵懒的笑意,一派的胜券在握:“文件就在这里,甄老爷子可以慢慢细看,上面有他们的亲自签名。如果你还不信,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为了买断他们的股份,我可是花了巨资,远比现在的市值还要高出五倍不止!” 最早时期,甄老手上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给甄家后代分出三份之后,他现在手上也就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公司上市,他抛出了二十的股份入股市,所以说白了,他手上也就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用股份。 可是当甄老看到桌面上那一份份股份转让协议时,他是连死的心都有。 抛弃他的,不止是曾经一起奋战的战友,还有甄哲雨和欧阳美丽,他们居然也把股份卖给他了甄皓霖。 “甄哲雨,欧阳美丽……”甄老气得咆哮,狮吼般的声音从胸腔涌出,震耳欲聋。 甄哲雨见势不对,和其它老股东一起撒腿先逃了。 欧阳美丽还有任务在身,她没有跑,而是瞪得又圆又大的美丽眼睛,看着甄老故作惊恐万状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谈云啸让我卖的!” 这话也是谈云啸让他说的! 只是,谈云啸! 谈云啸居然也在暗地里,和甄皓霖合作! 甄皓霖,风铃! 谈云啸,谈怡雪! 臭女人,为什么你们这些臭女人都要辜负我? 耳中一片嗡鸣,胸口疼得发紧,甄老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服,他的手,努力地扶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去,不让自己倒在甄皓霖的面前。 不肯认输! 哼……甄皓霖冷哼一气,他继续落井下石:“人做事,天在看,你害了多少命,现在也轮到你还了。甄老爷子,从今天开始htb国际将更名为铃雪集团。a市将不再有htb国际,而且铃,是风铃的铃,是我妈妈的名字,而我就是这个新集团的新主人!至于你,已经狗屁不是,而你手上的股份,我会用增发的方法来稀释,你的股份将会变得一文不值。我说过,说出我妈妈的死因,万事好商量,甄老爷子,再给你一个机会,我可以保你一条全尸。” htb国际改名为铃雪集团……甄老的耳中,全是这一句话,天啊……他的企业,他的公司,他一生的心血…… 就在这样败了吗? 就要这样坦白当年的一切吗? 只是说了,甄皓霖真的会放过他? …… 未想明白,心痛的已经不能自己,甄老只觉天眩地转,再也憋不住,也终是经不起这股打击,他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啪”的一声,甄老重重地落在地毯上,面色苍白,口吐白沫!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二十九章:滚床单 要想报仇血恨,甄皓霖就必须懂得隐忍,就必须做得滴水不露,面面俱全。 程凌,甄皓霖的死党,可靠而且身手了得,用他的身份在暗中发展,不怕被程凌捅出来,不怕被甄老查到,也不怕被甄老怀疑。 所以这报仇的第一步棋,甄皓霖下得很关键,很隐蔽,也很毒辣! 然,第一步棋落下后,接下来就是吃空htb国际,而想要吃空htb国际,股份的占领很重要。 两年前,甄皓霖就在暗处陆续下手,买断了十名老股东的股份,还每年都给他们一笔数额不小的合作费和封口费。 也就说,只要事情不到今天这种真正爆发的地步,他们就必须听从甄皓霖的口令,而且他们在甄老的眼里心里,也必须做到htb国际股东的形象。 经实践证明,这效果很好! 所以击败甄老的第二步棋,甄皓霖也下得很周全,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甄哲雨和欧阳美丽的股份,是炮弹出现后,甄皓霖才找机会去买断的。 甄哲雨起初还矫情的不答应,但这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只有给不起的价格! 一个亿! 让甄哲雨心甘情愿地,让出了所有股份! 而搞定欧阳美丽,甄皓霖没有亲自出手,而是给了谈云啸一个机会,必竟谈怡雪的仇,谈家也一直记着。 然,谈家的加入,只能把甄老伤得更干脆! 事实证明,就是这样,绝美的计策,甄皓霖很满意! 甄老做孽太深,众判亲离,他被送进了医院进行急救,甄皓霖自然不会跟去医院守护他,所以手一指,把总裁特助王冰,派去医院照顾甄老了。 急救六个小时,甄老才得以起死回生,虚弱中,他悠悠醒来,视线一片涣散,许久才聚拢焦点。 他看到了床边的王冰,无神的双眸快速地闪过一道异光,苍白的嘴唇也无力地动了动。 王冰把头凑到他唇边,只听他气若游丝的声音,缓缓传来:“一定……要……夺回……htb国际……” 邪恶的笑,扬在王冰的唇边,他怕甄老太过虚弱听不清楚,于是俯到甄老的耳旁,一字一句的清晰说道:“htb国际是我们的,你不用担心,甄皓霖再有手段心计,也只不过在帮我们扩大打理产业而已。我们就让他得意嚣张几天,等他毒一发作,我就去把htb国际换回来。你不用担心,安心养病吧!” 可是甄老不放心,他就是死,也要在闭眼之前,看到王冰夺回htb国际,又虚弱地启动嘴唇:“万一……他没有……中毒……” 王冰脸上邪恶的笑更浓:“他们很信任我,没有一个人怀疑我,我能对唐茹梦下手,就一定能再找到机会对甄皓霖下手!” 或者,直接对…… 在公司收拾物品的向汀雪,优雅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好累呀,甄皓霖的书,真的好多,二十个箱子,还没有装完! 而且甄皓霖和江子涵在休息室,已经呆了很久,向汀雪真担心他们在里面撞出火花,打起来事小,万一滚了床单,那就麻烦大了! 好吧! 向汀雪邪恶了! 甄皓霖有了感应,右眼重重地跳了一下,极不舒服,他伸手揉了揉,才把桌上的协议全部推到江子涵面前:“事情差不多就是我讲的这些,江大律师现在要做的,一,确保转让的股份认定生效。二,搞定htb国际的更名方案,以及由更名引发的其它法律方面的问题。” 事情到此一步,只能说成功了八成,等到“htb国际”正式更换名字为“铃雪集团”时,那才是真正的成功,那才是甄老的败落,甄皓霖的崛起。 也只有到那个时候,茵梵的仇才能叫真正的报了! 可是…… 冷漠却不失优雅的江子涵,伸手拿起了甄皓霖推来的文件,冷冽的眸子却是一片的了然:“铃是风铃的铃。雪,不是谈怡雪的雪,而是向汀雪的雪吧!” 甄家就是一所人间地狱,二十几年,如同噩梦般死死地缠着甄皓霖,让他不得轻松。 与甄老周旋的这些年,甄皓霖隐忍了一切,吃尽了苦头,也受尽了闷气,但是今天他成功了,心情轻松而又喜悦,整个人也都洋溢出从未有过的温暖气息。 他看着江子涵,浅浅一笑,颠倒众生:“没错,我身边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妈妈,另一个就是向汀雪。” 于向汀雪,江子涵没有私心,只想保护,他很不满意甄皓霖的话,双眸微微眯起,妖娆的五官染上了危险而又坚定的色彩。 “当初放弃向汀雪,是你自己的选择。男子汉大丈夫,走过的路,你也就不要再后悔。甄皓霖,今天我与你合作,只为茵梵。向汀雪,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 最恨的,就是这一句话,向汀雪是他的,江子涵凭什么霸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 敛去身上的温暖,刚才还如沐春风的甄皓霖,一下滑入了冬季,他盯着江子涵深邃冷冽的眼睛,一字字往外坚定地蹦出。 “不知道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男子汉大丈夫,要懂得能屈能伸。那天在总统套房,我和你说过,我的婚姻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证据,过几天我会给你。等搬进新办公楼,我会去公布与唐茹梦离婚,也会对雪儿求婚。” “迷魂汤,你留给你公司的员工吧,于我,不适合。但是甄皓霖,我再提醒你一遍,小雪是我的未婚妻,她不会再和你搅在一起……” 甄皓霖怒了,拔高声音凛然打断:“江子涵,甄老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也不要和我斗。你弄死我的方法,只有一个,而我弄死你的方法,却有千百个。我和雪儿的事情,雪儿有能力分辨,她要不要和我搅在一起,她自己会决定,你就不要妄图在背后为难雪儿。” 恨恨的,甄皓霖的声音透出魔性,冷冽的双眸也泛出嗜血的狠光,像极了年轻时的甄广源。 江子涵愈加替向汀雪担心,愈加不敢放手,他冷冷地吭了一声,拿起文件装进公文包,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我不会为难小雪,但你想和她在一起,那你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混蛋! 你傲气个鸟啊! 要不是向汀雪,本少爷要杀你,就像拔草一样容易! 原来搞定了甄老,并没有搞定所有的一切! 江子涵……双手紧紧拽拳,骨结泛出青白之色,甄皓霖看着江子涵消失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齿,眸光似火。 可是程凌却唯恐天下不乱,坐在一旁吃吃地笑,僵硬脸上的笑容,惨不忍睹:“路漫漫其修远矣,甄皓霖,你就慢慢熬吧。今天你能熬到打败甄老,那明天你就能熬到大家都承认你!” 混蛋! 这也是一个混蛋! 甄皓霖气得狠狠一踢书柜,踢疼了脚,也没有泄出心中的怒气:“雪儿懂得我的心,她懂得选择,我和她的感情,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挑唆的!” “竟然懂,那你还担心什么?”程凌真心觉得甄皓霖的情商不高,真心觉得他在向汀雪面前缺少男人的霸气。 “我什么也不担心,我只是讨厌他来插手我的感情生活,我心疼雪儿,我也不想雪儿不开心!”愤怒的转身。 可是甄皓霖一出休息室,就听见向汀雪对罗雅溪说:“罗姐,那我先下班,和江子涵先走了。” 不是向汀雪要走,而是江子涵逼着向汀雪离开,因为他一出来就威胁,正在收拾物品的向汀雪:“跟我回去,我有话对你说,如果你不介意让罗秘书听见,我想我也可以在这里说!” 来者不善,向汀雪也看到了江子涵精致五官下的烈焰之火,她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把江子涵和甄皓霖分开,那永远是对的。 向汀雪乖乖地跟着走了,还任由江子涵搂着她的腰,一派情侣的亲密感。 甄皓霖看到这一幕,气得重重一甩休息室的门,困兽般怒吼:“如果不是看在茵梵姐的份上,如果不是看他照顾了雪儿,我一定杀他千万次,一定将他挫骨扬灰,永无超生之日。” 程凌捧腹狂笑,却不言语,他和甄皓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甄皓霖这般丢失风度,而且还只是为了一个瘦巴巴冷冰冰的女人! 中了毒,甄皓霖中了爱情的巨毒!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章:那样的爱她 甄皓霖的迷人度很高,而且杀伤力很强,想向汀雪还没有出现时,他就已经是成功的少女杀手,祸害无边! 向汀雪再强再理智,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也是一个初尝爱恋的平凡女子,她怎么能敌得过情场老将甄皓霖的诱惑,怎么能敌得过甄皓霖的甜言蜜语! 一路上,江子涵都沉默似深海,他一直在想,想说服向汀雪离开甄皓霖的理由! 向汀雪也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她在等江子涵先说。 就这样,两人一直沉默到家。 江子涵没让向汀雪回房休息,而是拉着向汀雪坐在沙发上。 他左思右想,终是无良招,就选择了直奔主题的方法来困住向汀雪:“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订婚,打算什么时候回应我,你这样拖着时间敷衍我,是不是在等甄皓霖回到你的身边?你是不是也轻信了他的甜言蜜语?” 知道有事情发生,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情,向汀雪挠了挠额头,用手挡住半边脸,不让江子涵看到她的心虚:“htb国际根深叶茂,这一更换公司的名字,只怕会扯出更多繁琐的案件。等你忙完了这阵子,我们再来商量甄皓霖的事情。” 难怪她不离职,难怪她又会回学校住宿,原来还真是与甄皓霖勾搭上了,江子涵那天看到舞台上的两个人时,就一眼洞穿了一切,从此后,格外的留意。 只是向汀雪,你何必这么傻呢? 你何必去赴谈怡雪的后尘呢? 这世上,除了甄皓霖,还有很多很多的好男人,你何必一颗树上吊死呢? 江子涵英俊无匹的五官阴得能滴出水,他拍开向汀雪的手,并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瘦削的双臂:“小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和甄皓霖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要没有尊严,没有底线的,沦落成甄皓霖的情妇?” 事情竟然说起,那就多说一些吧,反正离真相的揭幕也没有多远了。 向汀雪没有再躲避,她迎上江子涵锐利的目光,坚定表态,“我不会做他的情妇,我要的爱情是唯一的,是高尚的,我和甄皓霖在一起时,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夫,不容别的女人分享!” “你果真是和他在一起了。”江子涵瞳眸一缩,虽然早看出了端倪,但心还是徒然一疼:“只是向汀雪,你到底想做什么样的青天大白梦呀?他已经结婚了,他已经有妻了,他怎么可能再成为你一个人的夫?你不想和别人共用,但你现在已经在和别人共用了!” 少有的,江子涵又被她惹爆怒了,但向汀雪还是咬了一下唇,抖胆道:“甄皓霖和唐茹梦的婚姻是有问题的,江子涵,我们都误会了甄皓霖,他没有背判我,没有遗弃我,他是有苦衷的……” 不想听到向汀雪的嘴中,说出和甄皓霖同样的话,江子涵打断,语气冷到刺骨:“不管他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小雪,你都要给我记住,甄皓霖是真的结婚了,甄家的男人,也不值得你们这些女人,去玩飞蛾扑火的游戏。” 向汀雪默! 江子涵继续说:“而且你也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那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许你,也不会放你再回到甄皓霖的身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如果不知道甄皓霖婚姻的真相,向汀雪不会原谅他,也一定会嫁给江子涵,以保母子平安。 如果不知道姐姐的身世,向汀雪还会继续想办法敷衍江子涵,拖到甄皓霖摆平炮弹,道明真相时。 可是现在,向汀雪必须一点点澄清,必须慢慢解放江子涵,也释放甄皓霖! 可是要怎么说呢? 心跳加速,胸口不由有点憋闷,向汀雪连连吐出好几口气,才紧张地看着江子涵说:“我如果告诉你……告诉你……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向汀雪少有紧张,江子涵不由的,也随着她一起紧张了,他揣测着说道:“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甄皓霖的,我说过我不介意,我也说过我会保护好你们!” 向汀雪摇头,并小心措词:“江子涵,我问你,如果甄茵梵没有死,你还会不会娶我?还会不会这么坚定的只要保护我?” 江子涵眉头不悦拧起:“没有如果,她已经走了,所以你的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向汀雪再次摇头:“那我们假设它成立呢,甄茵梵没有死,你还会不会这么固执的只要保护我?” “不成立的……” 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向汀雪就想要答案,她急速地用手指压在江子涵的唇上:“我们让它成立,它就成立。江子涵,你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如果你是真心想照顾我,那你就告诉我,你会不会?” 会不会? 江子涵被问傻了。 如果甄茵梵没有死的话,他不会关注到向汀雪,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如果甄茵梵没有死,他又遇到了向汀雪,他应该也是不会娶向汀雪的,因为他没有这么伟大,他没法让甄茵梵在一旁伤心,但是他绝对会用别的办法来保护向汀雪。 但是“不会”的答案,江子涵怎么也无法对向汀雪说出口。 这就是人性的自私与脆弱! 然,无需回答,向汀雪就已从他暗淡纠结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她松开压着他唇的手,并缓声道:“于你的软肋,是甄茵梵。于我的软肋,是甄皓霖。而于甄皓霖的软肋,则是我。其实我们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得不到属于自己的软肋,那便是一生的痛苦!” 江子涵无力反驳:“爱是伟大纯洁的,必须尊重。如果你爱上了谈云啸,我不会插手干涉,但是小雪,你爱错了人,甄皓霖真的不适合你。” 向汀雪苦笑:“这个问题,我们以前已经讨论过,我不想再反复说。至于甄皓霖的婚姻,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真相,我也以为我的性命担保,这个真相绝对的真实,所以我和甄皓霖的事情,请你不要再干涉。” “你……” 向汀雪语音忽一转,转移了江子涵的注意力:“江子涵,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甄茵梵逃过了第一劫,为什么就不能逃不过第二劫呢?” 头顶轰的一声响,江子涵的瞳眸瞬间放大数倍:“你想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是不是甄茵梵没有死,她是不是在甄皓霖的手上?是不是甄皓霖让你来说的?甄皓霖,他又想……” “不,甄皓霖和你一样,都认为甄茵梵死了。可是江子涵,我想问你,逃过第一劫的甄茵梵在七年前,她又是怎么死的?”释放了甄皓霖,她也要尝试释放江子涵,如果江子涵合作的话,向汀雪会告诉他,姐姐的消息,她按着江子涵的肩膀,稳着他激动的情绪。 没有立即回答,江子涵想了想,才满目心痛的吐出两个字:“失踪!” 也只能是失踪,完全附和向汀雪的猜想结果:“那尸体呢?你见过尸体吗?” 江子涵摇头,声音凄楚:“没有尸体,忽然间失踪,找不到踪迹,也寻不到一点消息。甄广源草菅人命独有一手,茵梵一定是死在他的手上,可惜我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向汀雪摇头否认,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猜疑:“可是甄老不知道甄茵梵没死,他作案的动机几乎是没有可能!” 最不想听到,有人替甄老说话,江子涵怒了,双眼充血,面孔严肃:“你怎么知道,甄广源不知道茵梵还活着的消息,他知道要告诉你吗?他暗地里杀人要通知你吗?” 向汀雪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甄老知道,那么甄皓霖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但是甄皓霖一直以来,都认为甄茵梵已经死了。” 江子涵急:“小雪,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又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茵梵在哪里?你是不是见过她?你说,你说……” 加在手上的力度,向汀雪努力稳着气氛:“如果我告诉你,甄茵梵没有死,那你以现在的能力,你能好好保护她吗?能将她护住,不让她再有任何的损伤吗?” “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心跳得完全没了规律,向汀雪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告诉你可以,但你也要告诉我,当年甄茵梵逃过第一劫后,谈怡雪有没有死?” 江子涵恍然大悟,向汀雪的心思,原来用在这里:“你骗我,你想用茵梵的事情来套我的话。你骗我,因为我不让你和甄皓霖在一起,所以你就想着用茵梵的事情来揭我的伤疤,来伤害我,来让我无力去管你!小雪,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变了,变得让我都觉得陌生。” 眼,轻轻一闭,她的责任,不需要江子涵去理解,但江子涵能不能不要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她只是想排除姐姐身边的危险,因为妈妈逃过那一劫后,定然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妈妈接触过什么人,遇到过什么事情,以至于会走到再次落难的地步,以至于会连累到姐姐? 而现在知道真情的,也就只有江子涵一个人,这是向汀雪唯一能插入历史轨道的入口。 江子涵说了,敌人排除。 江子涵不说,她依然不敢爆出姐姐的真相。 哪怕江子涵、谈云啸、甄皓霖都有很大的势力,都可以保护姐姐,但敌暗我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她无法去宽慰江子涵的失望,只咄咄逼人地再问了一句:“你让我失望,我必然也让你失望,江子涵,我再问你一遍,当年谈怡雪到底死了没死?” “死了死了死了,我说过很多遍,她死了死了,你听清楚了吗?”忍无可忍,江子涵咆哮了,他一把甩开向汀雪的手,还猛的起身狠狠地踢了茶几一脚。 听清楚! 向汀雪好失落呀! 江子涵,为什么就不能说呢?你不说,我怎么告诉你呢? 难道天意如此? 竟然如此,那就再等天意,给他们制造相遇的时刻吧! 向汀雪点到即止的提醒,今天足够了,她垂下眼帘,摘下手上的戒指,递到江子涵的面前,破除了求婚:“甄茵梵死因不定,尸体未见,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回来,我想她应该也不愿意看到,你已经结婚的事实!所以江子涵,我不能嫁给你,我们也不会再有订婚仪式。” 你是属于姐姐的,而我则是属于甄皓霖的! 就这样,定了! 没了,戒指,向汀雪又恢复了以前的单身身份,只是不知道,甄皓霖听到这个消息,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应该会很快乐吧,因为他是那样的爱她!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一章:抽抽软肋 新的办公大楼在科技园,占地二十亩,高耸入云,哪怕是远远地望去,那座摩天大楼也能给人强烈的震撼感,巍峨而又严肃。 在向汀雪的邮件威胁下,各部门的搬迁那叫一个火速,两天时间,不但没有一个部门落下拖后腿,反而还有很多人都提前开工。 坐在新办公室里,甄皓霖面对全新的环境,兴奋的心情真的是难以抑制,这里是全新的开始,是胜利的延续,是新生,也是希望。 而且甄老的败落,让他也成功地占据了上方的优势,这对于他追查妈妈的死因也着有很大的利处。 然而炮弹的毒虽然还没有结果,最后的危险虽然也没有破除,但有他和程凌的保护,甄皓霖也坚信向汀雪不会出事。 但让他兴奋的远远不是这些,而是他在不经意间的发现,向汀雪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戒指的脱离意味着什么! 所以,犒劳是必须的! 眼,偷偷扫了一圈,罗雅溪、王冰和向汀雪三人,正在最后装置他的办公室。 不动声色的,甄皓霖低着头批着文件,语气冰冷,还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办公室里的盆景,我精心养了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在抬头转身间看见它们,罗秘书和王助理现在带人过去把它们全部搬过来,这里就先让向助理一人慢慢收拾!” 罗雅溪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是,就和王冰一起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离开。 他们一离开,甄皓霖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并转身看着高处向汀雪忙碌的背影,柔声说道:“老婆,你先下来休息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向汀雪站在梯子上,正把放混乱的书籍重新按类规分,她工作认真,并没有发觉甄皓霖的鬼眼心思,只随口应了一句:“有话你就说,我听着呢!” 郁闷、抓狂、甄皓霖百抓挠心,为什么他的老婆,总是这么不懂情调呢! 那些花花草草,虽然养了很多年,但对于他来说,有或者没有,都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这是在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挖空心思。 可是向汀雪呢,她又在拆台!!! “如果你不想我抱你下来,那你就乖乖地、听话地、安全地从梯子上给我爬下来!”向汀雪专注忙碌,甄皓霖抱着胳膊靠在书柜上,仰着头看着她,语气严肃,目光尖锐。 手,猛然止住,向汀雪被三个叠词惊醒,她这才觉出自己好像又错过了什么,缓缓垂下眼帘,看到甄皓霖冰山妖孽的脸时,她没有再耽搁惹他生气,只小心地踩着梯子往下爬。 但只往下爬了三格,她的身体就突然腾空一轻,向汀雪知道是甄皓霖在捣鬼,但也是吓了一跳,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噘嘴不悦道:“你吓到我了!” 喜欢她撒娇的样子,那是刚强之外的另一番娇柔和美丽,甄皓霖没有立即动作,只挑起一侧眉梢,眯着眼睛别有用心地笑问道:“真的吓到了?” 她现在是两个人,风险越小,宝宝就越安全,向汀雪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很高的,我还以为踩空了!” “那我帮你压压惊,如何?”反问句,却是不需要回答,甄皓霖果断地封杀了向汀雪的唇。 温暖的唇瓣,诱人的香气,甄皓霖启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吮咬轻吸,灵巧的舌尖扫过她口腔中每一处细嫩的肌肤。 舒爽的嘤咛声,从向汀雪喉间不自觉地溢出,她勾着甄皓霖的脖子,身体紧绷,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的。 她细细地吸吮回应,也在忙里偷闲时,边退缩边提醒:“宝贝,这是办公室,乖乖的,不要闹了!” 就说了吧,这臭女人绝非我族类! 她要是敢称自己是拆台第二高手,那这世上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满足他一下,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这是他的办公室,没有他的命令,谁敢进来,谁敢??? 郁闷的甄皓霖,张嘴咬住了她的俏鼻。 疼! 微微的疼,快感多于疼痛! 向汀雪怕两人都走火入魔,还是无情地伸手拍开他的嘴,并用手捂住嘴鼻:“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一张小脸,经这么一捂,便捂住了三分之二,只留下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甄皓霖无语望天,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并将她困在怀里:“你和江子涵吵架了?他有没有欺负你?” 原来是这件事情,原来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观察力不错嘛! “那你先告诉我,开不开心?”佩戴的时间太短,向汀雪修长的手指上,并没有留下戒指的印痕。 “何止开心,恨不能冲到江子涵面前,大展舞姿!”抓住她的手,想把她的手指放进嘴里,一根根吮过,这女人,他爱死了,爱到了骨髓里面。 精虫充脑的笨蛋,好脏啦,弄了一上午的书籍,向汀雪抽回手,笑道:“你这就叫得意忘形!” 扣住她的手指,十指温暖互递,甄皓霖笑得眉眼弯弯,一片泛滥的柔情:“江子涵这叫不自量力,我的老婆,岂是他用一枚戒指就能套住的!” 向汀雪眼迷了,痴了几分,声音也无力了几分:“你倒是了解我!” “我老婆我能不了解!”栽在她手上,甄皓霖认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吻不够,也抱不够,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更是柔得能滴出水:“老婆,江子涵有没有为难你,实话实说,不许瞒着我。” 江子涵很生气,但是没有为难她,只是为难了他自己,他没有理她,一夜未睡,一声不吭。 “很好奇,我老婆是用什么办法,扳倒铁嘴律师江子涵的?”真的好奇,想他好几次,也只是被江子涵气的份。 江子涵不理她,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他觉得向汀雪骗了他,还是利用甄茵梵来骗他。 但向汀雪不能告诉甄皓霖这些,只淡淡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软肋,我只不过是及时地抽了抽他的软肋而已。” 江子涵被她抽得伤心了,但是向汀雪也没有办法,自从她知道姐姐的真正身份后,她也希望江子涵能早一点见到姐姐,能早一点结束爱的折磨。 可是江子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合作! 然,甄皓霖却是好奇不减,愈加浓郁,他的眉梢高高挑起,兴奋问道:“他的软肋是什么?老婆快点告诉我,下次我也去抽抽他,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坏人一枚! 调皮地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向汀雪笑得百花明艳:“你真是不一般坏,不过想知道自己去查,我才不会告诉……” “甄皓霖,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向汀雪的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从外面滑了进来。 两人齐齐惊了一下,甄皓霖的脸在瞬间跨了下来,而向汀雪却是没来由的浑身一抖。 炮弹! 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在医院么?她来这里,刘勇为什么不通报一声?她又是想做什么?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二章:解药 来者不善,硬拼只能两败俱伤,所以炮弹这个贱女人,甄皓霖一个人来对付就ok了,不必劳驾向汀雪出面! 他有意把向汀雪藏进休息室,可是向汀雪却不答应,她把脚放在门槛上,不让甄皓霖有关门的机会,还紧盯着甄皓霖的眼睛,固执的说道:“这是我们俩人的事情,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的,我不要呆在休息室里面,不要!” 休息室是套房结构,里面还有一间,但那门听到声音时,却微微启开一缝,甄皓霖很想在休息室某人的面前雄威一把,但看到向汀雪那张因固执而泛红的小脸时,他的声音不由又变成了这样,软弱无力:“雪儿,乖乖地听话,让我去处理,好不好?” 想揪头发! 想撞墙! 想找地缝! 恨铁不成钢,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甄皓霖已然能听到套房里某人的窃笑声。 向汀雪,都是你害的,脸都丢干净了! 可是向汀雪还是不领情,摇头反驳,眸光倔强而又冷静:“刘勇在医院里看着她,她要过来这里,刘勇没理由不通报你一声,所以今天发生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勇已经被炮弹控制了!” 甄皓霖垂下眼帘,看着他处默认了向汀雪的话,不错,只有这一种情况,他才会收不到刘勇的通报。 他的神色告诉了向汀雪,她的推断是对的,跨出房间,语气冷冽坚定:“炮弹的目标是你和我,确切的说,是你。然而把我打败,把你收服,是她此次出手所想要达到的主要目的。她或许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者想到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但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与刘勇没有关系,刘勇不应该被我们连累,哪怕他是为你卖命的人。” “雪儿……” “炮弹来这里,肯定是有话想对你说,我们就先听听她想说什么!”向汀雪朝门边走去,甄皓霖无奈只好随上。 但甄皓霖抢先一步,挡在了向汀雪的前面打开了门。 炮弹映在甄皓霖的眼中,脸色苍白,瘦了一圈,恨意凛然的眼睛找不到神采,像奄奄一息的病人。 她的手里端着一柄枪,抵着刘勇的太阳穴,身旁围着一大群手持警棍的保安,欲近不近地防着提醒着,满目的紧张。 远远地,还围站着许多员工,翘首张望,议论纷纷,他们惊恐,还有更多的好奇。 “甄皓霖,你竟然敢对我下毒!你真的是很勇敢,佩服你!”不待甄皓霖收回视线,炮弹就押着刘勇跨进了办公室,一脸危险的愤然之色。 用宽广的身体挡着向汀雪,还死死的把向汀雪拽在身后,不让她有机会出来,甄皓霖把炮弹让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声色俱厉地说:“我对你下毒?我敢吗?了解我的人,你可算是其中一个!我很勇敢,但在某些方面,我一点也不勇敢!” 向汀雪完全被甄皓霖挡在身后,炮弹也完全看不到她,只用枪抵着刘勇,向甄皓霖讨说法:“你不敢,谁敢?除了你,没有人会给我下毒!解药,给出解药,我放了刘勇,否则黄泉路上,刘勇为伴,还有向汀雪。” 威胁我,你不够格,甄皓霖冷笑:“你的仇家多如牛毛,是谁下的毒,也不会是我。解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没有,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中的会是什么毒!” 他不知道,骗谁? 压着体内的痛苦,炮弹不信,她紧拧着眉头,并迎上甄皓霖冷冽无情的眸:“为什么不会是你,这场我的死而后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的仇人,他们只道我死了,除你之外。” 甄皓霖似乎忆起了什么,眉头拧得更深:“我不会给你下毒,因为我害怕,我也赌不起,你说过定时炸弹每三天就要更新一次,如果不更新就会爆炸。你要是死了,谁来更新定时炸弹。向汀雪是我一生的最爱,我不会拿她做赌注,不会!永远不会!” 被困身后,无处出头的向汀雪,心疼了,傻瓜甄皓霖,对不起,当初真的错怪你了! 同时,向汀雪也迷糊了,炮弹的仇家都认为炮弹死了,甄皓霖又没有给炮弹下毒,可是炮弹的毒确实存在,那又是谁给她下的呢? 向汀雪思索这个问题时,炮弹和甄皓霖也一样在思索,他们的目光对接着,彼此从彼此的眸中都看不到欺骗。 毒,不是甄皓霖放的,这一点可谓是炮弹早就吃准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吃准,她才敢一直痛快地折磨地甄皓霖! 毒,不是炮弹的仇家放的,如果是仇家放的,炮弹也不会这么目标明确的,指向他而来! 不会是炮弹的仇家,不是甄皓霖,那会是谁呢? 谁?谁?谁? 都想知道这个下毒的人是谁,可是这四个人,谁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 向汀雪为保刘勇的安全,终是从甄皓霖的身后走了出来,无畏的精神堪比女中豪杰:“唐小姐,你要杀我其实很容易,不必费这么大的心思,五枚炸弹太过复杂,一枪就足矣解决我!但是你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你爱着甄皓霖,你不想甄皓霖对你彻底反感,不想和甄皓霖走向绝境,你想征服甄皓霖。但是你这的做一切,我能理解,可是爱不是征服,而是感动,由心的感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才看见向汀雪,怒气冲天的炮弹被这一语道中了心机,有心酸,有感动,更有深深的怨恨。 为什么会是向汀雪,而不是她呢? 她是甄皓霖的救命恩人,比向汀雪更早的认识甄皓霖,而且她也是真的爱甄皓霖,哪怕甄皓霖的第一次,是她骗来的,这也能说明,她是想真正的得到甄皓霖! 向汀雪不顾甄皓霖的阻拦,走到了甄皓霖的身侧,与他并肩而站:“我一直都在这里,唐小姐,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谈。枪,你可以先收了!” “不……” “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和甄皓霖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而且你已经没了指使甄皓霖的武器。所以刘勇,你今天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除非你愿意与他一起共赴黄泉!”向汀雪不急不怒,但她的耐心已经到底了,与炮弹的纠缠该有个清算,与炮弹的纠缠,刘勇必须是安全的。 她速度的,了解的,从甄皓霖的腰间,猛的一下拔出了一柄手枪,并瞄准了炮弹额头的正中心。 炮弹怔了一下,同时一个掌声,从休息室的方向传来。 程凌! 是他,那个身手敏捷的胖男人! 他懒懒地靠在门上,僵硬的脸上,挂着魔鬼式的丑笑,他一边鼓掌,一边看着炮弹提醒着:“唐小姐,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刘勇、甄皓霖、加上我,你几乎没有胜算的可能,哪怕你是百枪百中,一无虚发的高手,所以我请你识趣的,听从向汀雪的话,把枪收了,把刘勇放了!” 看着程凌,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怔愣炮弹的回忆一下从脑海深底涌上,她深深的记得,程凌的脸,是为了救她而炸伤的,虽然修复了当初的容貌,但笑容已经不再属于他。 那是魔鬼的笑,越笑越狰狞! 炮弹了解程凌的身手,她有所顾忌,她也知道她的五枚炸弹,一枚炸了,剩的四枚中,却有三枚被解破。 因为在医院,她得知自己中毒后,就有了引爆炸弹之心,可是基地帮她按下遥控器时,她收到的信息却是:“启动失败……” 一枚接一枚,一共四枚,统统失败,但还是剩下了一枚,也是最关键的一枚! 她失势了,却是暂时的,她还是有机会,离开时,炮弹丢下狠狠一句话:“甄皓霖,我知道你炸毁了我的基地,清除了我的势力,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一枚炸弹,也够我收拾向汀雪,不信你等着瞧。所以解药,无论是不是在你手上,我都希望你能亲自送到我的面前,否则我的亡期也就是向汀雪的忌日!”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三章:是谁搅了良宵 毒,是谁下的? 炮弹中的又是什么毒? 厉不厉害?有没有解药? 如果有,解药会是什么模样? 如果没有,那炮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 炮弹的出现和离开,让向汀雪陷入了沉思。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给甄皓霖带来多大的影响,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毒,更没有把解药的事情放进心里。 换句话说,他无视了炮弹的威胁,认为只要小心照顾向汀雪,定时炸弹就是一枚死炸弹,向汀雪就会平安无事! 所以他很放松的,和程凌一起逛超市,一起挑菜,一起接向宇阳,一起押着向汀雪回到新家。 他还和程凌一起钻进了厨房,说要为向汀雪共同烧煮一顿浪漫和睦美好新生的家庭晚宴! 向宇阳没有兴趣参与,抱着本本直接钻进了卧室。 向汀雪没有能力参与,坐在新家的沙发上继续独自思索:“如果按炮弹的说法,真的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那她的毒就应该是新的仇家下的。” “新的仇家如果有,炮弹不可能直逼甄皓霖而来。可是甄皓霖已经明明白白的说得很清楚,他不会下毒,因为赌不起!” 向汀雪幽黑的眼睛深沉安静,一望见不到底,她支着下巴,手指在茶几上圈圈画画:“炮弹没有新的仇家,甄皓霖又没有下毒,那会不会是甄皓霖的仇家为了报复,而给炮弹下的毒呢?” “甄皓霖的仇家,有多少?又会是什么人呢?” 思及此,向汀雪朝厨房方向,大声问了一句:“阿霖,炮弹和你在一起之后,你有没有带她出去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陌生人与她有过亲密接触?” 甄皓霖正和程凌争执鸡的做法,但他知道向汀雪做事认真,所以还是先暂停了争执,仔细想过之后才说:“她就两点一线,别墅和公司,偶尔出去,她不愿意别人靠近他,别人也靠近不了她!” 这样说来,会不会是甄老?或者是…… 官可心? 官可心的孩子? 天啊……丧子之恨,官可心完全有可能。 可是官可心自流产后,她就没有再出现过,难道是她买通了人手接近炮弹? 但炮弹这么厉害的身手,什么高手可以这么轻易接近她,让她没有一点防备,就这样中了毒? 向汀雪想不明白,再朝厨房方向问道:“阿霖,炮弹会不会是在别墅里面中的毒?会不会是官可心派出来的人,收买了别墅里的管理人员,在饭里面对炮弹下了毒?” 这句话,给了甄皓霖一个模糊的提醒,可他未得及想明白,程凌又趁他分神时,伸手过来夺他手里的鸡。 甄皓霖一个转身回避,护住了手上的鸡,却丢了脑中那个模糊的提醒,只道:“官可心不要说收买别墅里面的人,就是公司里面的人,她也未必能收买得了!” 公司! 总裁夫人! 总裁部门! 总裁…… 忽的,“咣当”一声巨响,厨房突然传来一阵铁锅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程凌杀气腾腾的声音冲破房顶:“苍狼,你tmd的是不是骨头松了,想欠揍还是想掉一层皮?” 向汀雪最关键处最紧要时的思维被冲散,一时再也难续,她顺着声音紧张地扭头望去,不知道厨房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骨头松散了,我的骨头也不会松!鸡,我就要炖汤,我就要放人参,怎么着,你咬我呀!” 向汀雪满脸黑线,不是说和睦么,不是说美好么! 至于为了一只鸡,而翻脸破口大骂么! 担心两人闹大,向汀雪起身朝厨房走去,程凌愤恨的声音再次如冷刀砍来:“不要以为你现在是老大,老子就什么都要让着你。我数到三,你把鸡给我,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吃!” 甄皓霖语气霸气十足:“菜是我挑的,钱是我付的,我在我的房子里,用我的厨房做人参鸡汤给我老婆吃,你有个毛线意见呀?” “我不是有意见,我是很有意见。甄皓霖,你看看这厨房里面十几个菜,到底有哪个菜是给我吃的。我不喜欢吃清蒸鱼,我不要喝汤,我不要吃牛肉丸,我要红烧鸡,我要煎牛肉,我要吃香的喝辣的,我要爽味劲道……” 甄皓霖没耐心听完,挥手冷冽打断,一身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气:“你要吃什么我管不了,我老婆身体不好,她要调养,就这必须这样吃。你要是不满意,门,没有密码,你随开随走!” 程凌气得两手直拽拳,可是打,他打不赢甄皓霖,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心计不如人。 甄皓霖,太诡! 但是动不了甄皓霖,他还动不了向汀雪么,程凌见向汀雪走来,立即闪身出来厨房,气急反笑道:“我不打你,我打你老婆!” 囧! 向汀雪和甄皓霖头顶飞过一队乌鸦,这男人,也是一株奇葩! 向宇阳在卧室里听见,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但手上却是没有停下,依然在键盘上疾速翻飞:“奶奶,定时炸弹去了四颗,剩下的那一颗,对我妈咪还有没有危险?” “她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我只对你负责!”传来的字,无情的冷。 向宇阳紧蹙着小眉头:“那你告诉我,最后一个炸弹在哪里?” “不在你的身边!” “那我天天和妈咪在一起!” “你和谁在一起,我管不着。” “炮弹的毒是谁下的?” “不知道!” “什么毒?” “很厉害的毒!” “有没有解药!” “没有!” “能不能救?” “不能!” “那她什么时候会死?” “很快!” “在她死之前,我天天和妈咪在一起,你盯紧一点,万一我有什么闪失,你知道后果!” “是,我的王子殿下,炸弹爆炸的时候,我一定会先救你出来。” 向宇阳发了一个带血大刀的图片:“你可以更冷血无情一点。” 对面发来一个摇手的图片:“你答应我的条件,一切可以重新商量,定时炸弹什么的,不是问题。明天,不,今天我就可以给你送过去,为你妈咪解除最后一份危险。” “你又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这是交易,我也只是在提醒王子殿下,你的责任,你是必须承担的!” “爹地和妈咪都做得很好,他们都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些不属于我的责任,我是不会承认的,永远不会!” “世上没有后悔药,等到你后悔的时候,我也一样无能为力。王子殿下,你好好考虑清楚,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出半个月,炮弹必死无疑。到时候她会怎么对付你妈咪,我真的猜不知道!”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妈咪死了,我就跟她一起死!奶奶,丑话我说这样,你就看着办吧!” “心理战,我很擅长!还有,王子殿下,我不会让你死的,记住,切住!” 向宇阳被气到,骂了一声去死吧,就赌气关了电脑,出门时,还泄恨般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 脚疼! 心更疼! 晚饭,吃得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向宇阳没有一点食欲,但甄皓霖不停地哄他,他的心情也慢慢好转。甄皓霖也喂了向汀雪很多美食,一家人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但程凌的脸却阴得能滴出水,谁让这一桌子的菜,全是他不爱吃的呢,没有一点香味,看不见一点红油,也完全勾不起他的食欲。 所以报复,那是必须的! 甄皓霖不知道程凌的心思,吃饱喝足,稍稍休息之后,就把洗白白的向汀雪抱上了大床,狼吻封杀,如饥似渴! 向汀雪渴求又害怕,摸着肚子寻思着,一会儿要怎么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甄皓霖,必竟现在形势见好,甄皓霖可以知道孩子的存在,也有必要了解孩子的险境! 吻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舍,向汀雪被甄皓霖的大手撩得浑身麻木时,她还是没有找到时机摊牌。 “老婆,我要了,今晚!”甄皓霖意乱情迷,手指滑到了向汀雪的幽谷边缘。 可就在这时,向汀雪还未来得及回应,他们的耳边就忽的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 本能的,向汀雪吓得缩进了甄皓霖的怀抱,待她从惊吓中回神时,她才知道那是电视的声音。 关闭的电视突然打开,声震如雷! 抱着向汀雪,一边替她整理衣服,一边扭头望去,甄皓霖只见程凌穿着一身睡衣,盘着两条腿,坐在地上看电视,一身的讨打气息:“死鲸鱼,你……” 程凌扭头看来,笑得满脸狰狞:“我在地上看我的电视,你在床上办你的事,我们有交集吗?有吗?有吗?” 牙,咬得咯咯有声,甄皓霖双睛喷火:“你去外面看,客厅还有电视!” 程凌继续笑:“我好饿,我走不动,你如果不介意,可以把我抱过去!” 混蛋! 存心的是不是! 一桌子菜,是你不吃,怪谁怪谁怪谁…… 遇上个无赖,甄皓霖还真是没招,他也不信,他和向汀雪亲热,程凌能耐得住。 这样一想,甄皓霖不理他,俯头又深情地看着向汀雪,并唇语道:“老婆,配合一下,我们气走他!” 这怎么行! 太躁人了! 可是向汀雪还没有机会拒绝,甄皓霖就又吻住了她的唇。 程凌早有预见,不气不恼不急不怒,从左侧捞起一部摄像机,起身走到床边,对准甄皓霖就开拍,一边拍还一边吹着风凉话:“嗯,不错,挺投入的,表情不错,姿势不错,好,我已经能看到小雪的事业线了……” “程凌!!!”甄皓霖咆哮而起,盖住向汀雪,直扑程凌而去,双眼气得充血。 程凌脚步飞旋,没退到窗边,反而一个转身就跳到了床上,并坐在向汀雪的身旁:“我要吃肉,香的,辣的,有滋有味的!” 向汀雪真是服了,这都什么人和什么事呀,她白了程凌一眼,拉起被子盖住羞红的脸,声音从被子中嗡嗡传出来:“阿霖,带他出去吃肉,我今晚不想再见到他,一眼也不想再见到他……” 良宵是谁搅的! 一桌饭?还是甄皓霖博大的爱? 孩子的事情,等天亮再说吧! 向汀雪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天亮之后,迎接她的,却是另一番生活的新开篇!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四章:办公室里的尸臭味 甄皓霖一夜未归,不知道被程凌拐到哪里去了,向汀雪抱着向宇阳睡了一夜,可是她沉沉的梦中,尽是炮弹狰狞的脸,和阴阳怪气的声音。 “向汀雪,你得意什么,你很快就会和我一样,很快就会和我一样……” 这个声音缠了向汀雪一夜,她吓得一身虚汗,起床时,头也在隐隐作痛,但她还是要拖着百般不爽的身体,准备出去工作。 江子涵还在生闷气,他过来接走了向宇阳,可是没有看向汀雪一眼。 向汀雪知道,江子涵在等她的道歉,因为她踩到了江子涵的做人原则。 可是道歉! 追到他的车边,向汀雪趴在他的车窗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恳请道:“江子涵,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没有骗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甄茵梵来套你的口风。你要相信我,你也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人。” “你变了,变得和甄皓霖一样,嗜血无情……” “不,这是你的误会……” “那你离开他,让我相信你还和以前一样。那你和我结婚,让我相信你,你心里还是善的!”江子涵直视着她的眼睛逼迫着,几天下来,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他和向汀雪怎么就又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向汀雪迎着他的目光,摇头:“不,我爱他,爱到了骨髓里面,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他,只要他还需要我。而且江子涵,只要你告诉我,谈怡雪当年死亡真相,我就可以告诉你,甄茵梵的真正下落!” “哼!哈哈哈……”说到底,她还是变了,江子涵气急反笑,狂笑许久才止,咬牙切齿地恨道:“我告诉你谈怡雪的下落后,你是不是就把我带到一座野坟前,然后告诉我,这就是甄茵梵。” 无奈地叹一口气,向汀雪恨死了,恨得直用手捶着车窗:“江子涵,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她们在你的心里都已经死了,死了的人,你还保护她们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你到底还想为她们瞒着什么……” 面孔严肃,怒火冲眸,江子涵忍无可忍,语气冷凌地打断:“她们都已经死了,你的追究又是为了什么?你和她们没有关系,你到底又是在为谁追究?” 话不投机三句多! 向汀雪怒捶了一下车窗,转身走到另一个车门,把向宇阳叫下了汽车:“儿子,让刘勇陪你去幼稚园拿东西,放假后,你就和爹地一起住!从此后,我们也就和爹地一起住!” 这是向汀雪的承认,彻底地和甄皓霖绑到一起,任谁也不可以再将他们分开! 江子涵,你爱说就说,不爱说,拉倒! “好的,妈咪!”向宇阳乖巧的配合着。 可是向宇阳正要移动,却被江子涵一把揪住,他妖孽的脸庞怒成了酱紫色:“向汀雪,你这什么态度,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是不是我为你做的一切,都不及一个甄皓霖?是不是我的好心你非要当作驴肝肺!” 说完,强行推开向汀雪,并拉上车门,踩油彪车而去。 看着镜中越来越小的向汀雪,向宇阳往后重重一靠,抱着胳膊噘着嘴,赌气道:“干爹,你可不可以对妈咪好一点,妈咪已经很辛苦!她有很多难言之隐,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不懂?你懂,甄皓霖懂!”心很疼,很揪结,向汀雪完全中了甄皓霖的毒,没有解药,本还想着向宇阳可以帮忙,可是这小子疼向汀雪,还疼得完全没有原则。 瞟了向宇阳一眼,怒气腾腾的江子涵拿出手机,给谈云啸拨了一个电话,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他还是不爽地对向宇阳说了一句:“你妈咪之所以辛苦,那就是因为跟了甄皓霖,离开了他,你妈咪还会辛苦吗?” 不会吗?两年前,一年前,妈咪不辛苦吗?而那个时候,爹地又在哪里? 可是向宇阳没有机会反驳,江子涵已经接通了谈云啸的电话:“向汀雪疯了,全失去了理智,我也控制不了她,她又和以前一样,非要和甄皓霖粘在一起。现在除了你爷爷,我怕是没有人可以再吃动向汀雪。” 这算什么,围攻啊!爹地有什么不好,爹地很爱妈咪,这就已经足够了! 向宇阳鄙视了江子涵一个! 然,远处的向汀雪不知道这些,她快速的收拾好心情,并转身去了公司。 路上,她接到了谈老爷子的电话,说想出院,因为医院太无聊。 向汀雪不知道是计,小心温柔地劝着,因为谈云啸的爷爷,也是她的外公,关心呵护,那是必须的:“爷爷的病还没有好,云啸不让爷爷出院,也是为了爷爷着想。爷爷不要无聊了,我抽空过去看爷爷。爷爷不是爱看书么,我给爷爷念书听,好不好?” “还是你最懂事,那爷爷就等你过来,你也不要太辛苦,抽空过来就好了!”谈老爷子低沉的声音,说得滴水不漏。 向汀雪赶到公司,甄皓霖依然没出现,总裁办公室的门紧紧地闭着,她没有时间多想多问,就被罗雅溪安排了一大堆的事情。 新环境,新公司名,难免杂事繁乱! 向汀雪忙着前脚踩后脚,上楼送文件时,她一个没注意,直接撞进了甄皓霖的怀里。 虽然是熟悉的气息,虽然是渴望的怀抱,但这是公司,向汀雪羞得满脸通红,低头退后三步:“甄总……” 甄皓霖扬起嘴角邪魅一笑,俯头于她耳旁轻声道:“老婆,你是不是知道我被程凌折磨了一夜,所以主动的来个投怀送抱安慰安慰我呀。竟然这样有心,不如进来办公室,我们好好的亲热亲热一番。” 混蛋! 见向汀雪脸更红,甄皓霖又补了一句:“我被程凌刺激死了,他昨天晚上各种威胁,逼我陪他去找女人,还竟然在我面前,连换了三个女人滚床单!” 程凌更混蛋! 可是现在是白天,还在公司,有火,你老能不能先忍一忍! 而且,她进去了,也没有用,孩子的火更大! 向汀雪正找借口时,甄皓霖就已经离开她的身边,声音朗朗道:“向小姐,进来办公室,我有事情要问你!” 好吧! 这是你的天下,你老大,进去再说! 向汀雪跟在甄皓霖的身后,走向了总裁办公室。 可是一打开门,两人都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异味,从办公室里面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味?”向汀雪皱着眉头,嗅着鼻子,环视四周,整整齐齐的新办公室,全新布置,怎么会有这种臭味。 这是一股腥臭的味道,像从死尸身上泛出来的一样,令人恶心! 新的办公室,怎么会有什么死尸,难道是老鼠? 甄皓霖深邃的双眸满是厌恶与恶心,他没有心情再调情,转身把罗雅溪叫来:“带人好好进去查一查,看这里面到底死了什么东西?” 向汀雪要进去,可实在受不住,被臭恶心了,她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罗雅溪叫来王冰一起搜查办公室。 两人在里面找了好半天,桌下,柜下,角落凡是能暗藏东西的地方,他们都搜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有,连一只死蟑螂都没有发现。 可是王冰却是越查越疑惑,这味道他很熟悉,如果没错,那应该要从甄皓霖身上泛出来,可是甄皓霖身上,除了香水味,就是男人味,哪有这种腥臭味! 这又是哪里出了错? “甄总,好像是从这里出来的味道!”王冰正琢磨时,罗雅溪忽的打乱了平静。 甄皓霖和王冰同时扭头,只见罗雅溪指着一盆盆景。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五章:生命的转折点 罗雅溪指着的盆景,是一盆大叶子的滴水观音。 滴水观音是一种极容易养的植物,如果水份充足,水就会顺着叶子滴出来! 它长相平平,又不爱开花,但是它的汁液有毒,所以当初甄皓霖也把它收进了办公室,成为他喜爱的盆景之一! 因为在甄皓霖的心里,带毒的植物,就是天生懂得自卫的植物,而天生的自卫能力,却是人类先天缺少,后天培养出来的! 养着滴水观音,甄皓霖也是时刻提醒自己,自卫很重要! 甄皓霖站在它的面前,从外表看上去,这盆滴水观音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枝杆挺拔,大叶如伞,绿肥可人,可是确切清晰的,臭味就是从它身上泛出来的! 逼人倒胃的臭! 看着这株植物,甄皓霖微蹙眉梢,眸光如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株植物怎么一换地方,就会泛出这种臭味? 难道是水土不服? 可是它的表面完好如初,难道又是“内脏”受了伤? 随着思路一层层推测,甄皓霖很快就得出,这臭味不是从滴水观音的根部泛出来的,就是从杆部溢出来的! “甄总,手套!”向汀雪和甄皓霖想到了一起,她拿了手套过来,还拿了一柄裁纸刀,供甄皓霖解剖滴水观音,一查真相。 戴好,向汀雪递来的手套,甄皓霖再用刀刺向了滴水观音的枝杆。 可是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想到,那刀尖刚一插入枝杆,一股墨绿色的汁液就顺着伤处沽沽而出,伴着异常扑鼻的奇臭! “呕!” 呕吐的不再是向汀雪,而是罗雅溪,她终是忍不住,调头跑出了办公室,冲向了卫生间,连早餐都吐得一干二净! 猫了个咪! 怎么会这么臭,像掉进了污水沟,像被无数腐烂的死尸包裹着一样! 向汀雪也想吐,但她更好奇,她怒力地压着翻腾的恶心,并用双手紧紧地捂住鼻子,她瞪圆眼睛看着,甄皓霖把滴水观音全部解剖完毕。 滴水观音,外表完整,但内部已经全部腐烂成水,找不到一点硬朗,就连根部,也是皮包着臭水。 如果今天不解剖,再来一两天的时间,滴水观音就将会被这些臭水挤暴,而露出真正的死亡真相。 可是向汀雪完全看不懂了,她也觉得这间办公室,不但要重新装修,要更换地毯,而且十天半个月之内,这里面绝对不能呆人,不臭死,都要被臭晕:“怎么会这样从内里开始溃烂,这是得了什么厉害的奇特的植物病?” 植物病? 甄皓霖摇头,也是深度的不解:“我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还有这种植物病,王冰,你见过吗?” 当然,王冰见过,可是他没有说,只是紧握深藏裤兜里的拳头,镜片后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向汀雪的后背! 向汀雪,你竟然敢骗我,甄皓霖明明没有喝咖啡,你竟然敢说他喝了! 你骗我,那我就不能饶恕你! 你的死期提前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出去,叫了一名保安过来把滴水观音移走。 滴水观音被移走,没留下一路芬芳,却留下了一路恶心的臭味,让人再也没有侍养它们的兴趣! 总裁办公室开窗排气,甄皓霖暂时去了接待室办公,他算了算时间,然后才敲着手指,对罗雅溪悠闲地吩咐道:“再有五天就是春节,这五天,你安排人手把办公室重新装修好。我在家里办公,有什么事情,你电话联系我!” “是!”罗雅溪把事情记在笔记本上。 甄皓霖叠起修长的双腿:“你可以出去了,向助理留下来,我有事情要问她!” 罗雅溪出去,向汀雪留了下来,却保持着距离,看着甄皓霖百般不适地说:“你不要过来碰我,我身上好像沾到了那股臭味,你有话就快点说,如果太复杂,我们晚上回家再说。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事情可做,就上网查一查,这滴水观音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烂成这样?” 刚才甄皓霖还有性趣,可是被滴水观音一闹腾,他也是了然无趣,他站在向汀雪的面前,却是笑得邪魅:“人有疑难杂症,何况是植物,我又不做植物专家,懒得去查了,大不了以后换种植物来养。” “那你又想和我说什么?我想去洗手,可不可以等我洗完再说!”女人嘛,都爱干净,遇到这种脏事,都想着先把自己清醒干净。 甄皓霖不想为难她,因为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知道干爽的舒适性:“其实老婆,我只是想说,五天之后公司就放假过春节。我不来公司上班,不如你也请假,我们借着这个时机出去旅游结婚!” 不行! 她的春节,都是和姐姐一起过的! 今年也不例外! 向汀雪扬起唇角,甜美一笑:“甄皓霖,这就是你想的求婚方式吗?” 甄皓霖也学着她的样子,扬起唇角妖孽笑道:“先征求你的意见,然后明天去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与炮弹的离婚,我们的结合!当然,求婚方式,一定会让你满意!” “那就等我满意了再说!”向汀雪不拒绝,也不答应,难题依然是甄皓霖的,她笑着转身离去! 在洗手间,向汀雪遇到了罗雅溪,罗雅溪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还把手洗了五遍。 罗雅溪见她进来,又洗第六遍,两人一边洗手,一边围绕着滴水观音的话题随意聊着。 然而,王冰却趁她们不在办公区的时候,借机拿起了向汀雪的水杯,他刚走出一步,又觉得不妥,转身又端起了罗雅溪的水杯,然后一起端进了茶厅。 他环顾四周,见没有人过来,才从兜里拿出药粉,倒进了向汀雪的水杯中。 向汀雪和罗雅溪一出洗手间,王冰就端着两杯温水迎了上去,笑得和善,令人如沐春风:“一大清早遇到这种怪事,真是怪恶心人的。罗秘书先喝点水,洗洗胃里的不痛快!” 这是开路的水,罗雅溪喝了,向汀雪凭什么不喝! 而且他的笑,和善真诚,他的举动,体贴暖人,这让罗雅溪根本就没有办法往歪处多想。 罗雅溪接过水杯道了一声谢谢,便饮了两口,笑着赞道:“王助理的水,真是及时雨,顺着下去,胃里还真是舒服多了!这是一颗奇葩,能臭成这样!” 王冰呵呵一笑,一手推了推眼镜,挡住了眼中的异光,一手把向汀雪的水杯也递了过去:“向助理也喝点,忙了一上午,也该是渴了!” 向汀雪接过水杯,莞尔一笑:“谢谢!不过我平时喝水就少,这大冬天的,还真是觉不出渴,我一会儿再喝!” 妈的! 又来找事,是不是? 上次在饭店,如果不是炮弹出来,你tmd的早就死了八百轮,哪轮得到你现在说,一会儿再喝! 碍事的女人,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好脸蛋,本少爷就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侍候你! 王冰的眼,闪着嗜血的光,挺拔瘦削的身姿溢出浓郁的杀气,他稳着声音,干笑着以退为进地劝道:“冬天更是干躁,要多喝水才能保持皮肤的温润。是不是我倒的水太凉,不合你的习惯,那我再去给你换一杯,好不好!” 王冰的左手食指一直按在眼镜上面,大半张脸全部被他的手挡住,向汀雪什么也没有看不出,但见王冰如此热情,她又不好意思再拒绝:“不用了……”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罗雅溪不待向汀雪说完,也插了一嘴调侃道:“不喜欢喝水,也要喝一点,这好歹是王助理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辜负了!你可要知道,王助理除了给总裁倒水,还是头一回给我们倒水,很荣幸的!” 好吧,很荣幸的,真的很荣幸! 王冰,她的朋友,笔试场上解救了她,还教会了她现场取证的重要性! 向汀雪勉为其难地端起水杯,笑着解释道:“以前上课上班做义工,没时间也很不方便往洗手间跑,所以慢慢的也就养成了不喝水的习惯,其实多喝点水,真的是好处多多!” 说完,把水杯送到嘴边,深深地饮了一大口。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六章:今天的炮弹,明天 王冰送来的水无色无味,向汀雪饮了一大口后,又在工作之余,把剩下的水全部喝完了。 没有堤防,也暂时没有反应,向汀雪还是这个向汀雪! 然而,就在向汀雪即将离开,要去吃午饭的时候,姐姐的主治大夫徐滉,却给她打来了电话。 向汀雪让罗雅溪先去餐厅用餐,她则一人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接通了徐滉的电话,声音细如蚊鸣:“您好,徐主任,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滉柔和而又自信的声音,从手机那端缓缓地传来:“听柳护工说,你最近很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医院探望谈晶洁了!” “是的!”忙工作,忙考试,忙甄皓霖,忙江子涵,也忙着去看谈老爷子等等事情,无论大事还是小事,这些事情都是需要时间去处理的,而一天的时间,只有这么多! 不过,向汀雪虽然没有过去医院看姐姐,但她每天还是会找时间和柳阿姨通电话,了解姐姐的最新情况。 “你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是不是给了柳护工一支录音笔?”徐滉声调不变,低沉有力。 远处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向汀雪不想被人打扰,眉心一拧,抱着手机往深处走去:“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徐滉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能告诉我,那是谁的录音吗?” 向汀雪闪进拐角处,一个很憋屈的角落:“江子涵的声音。” “江子涵?你的未婚夫?”徐滉的语气满是疑惑。 无从解释,也不好解释,向汀雪挠了挠头,也没有直接回答:“是不是姐姐听了录音之后,测出了她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为什么录你未婚夫的声音给你姐姐听呢?你的未婚夫,你姐姐应该不认识吧!” 向汀雪默,无言以对! “谈小姐,所谓的亲情疗法,是指亲人之间的沟通。江子涵于你姐姐是陌生人,他的声音对于你姐姐,不会产生任何的作用,所以听录音的这段时间,你姐姐没有一点进展。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也是提醒你可以考虑更换其它录音了!” 怎么可能? 那可是姐姐的未婚夫啊! 那可是痴痴守了姐姐七年的男人啊! 江子涵如此爱着姐姐,姐姐也一定是爱着他的,否则江子涵又如何守得下去! 难道是江子涵的声音变了?难道是姐姐已经彻底沉睡了? 未思明白,徐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谈小姐,过几天就是春节,再忙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空闲。我觉得,与其找你的未婚夫录音给你姐姐听,倒不如费点心思,去找找你姐姐以前熟悉的人。找到他们进行录音,或许那样会有不错的收获出现!”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姐姐以前熟悉的人,除了江子涵,除了她,还有…… 甄皓霖!谈云啸!谈老爷子! 甄皓霖和姐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们曾经在一个屋檐下共存,一定有许多故事发生! 谈云啸是姐姐的堂弟,他们身上都流着谈家人的血,他们的儿时,也一定在同一个屋檐下嬉戏玩闹! 还有谈老爷子,他是姐姐的外公,一定也有给姐姐留下不抹的记忆! 哇! 赚了! 赚大发了! 徐滉,认识你真好,你真是我姐姐的贵人,姐姐一定能醒,一定能醒…… 如获至宝,向汀雪好似得到了复生的仙丹,她从角落里happy地跳了出来,热血澎湃心花怒放。 只是一跳出来,她就望见了不远处的甄皓霖。 甄皓霖身着一袭笔挺的亚曼尼西服慵懒地倚在墙上,他的头侧歪着,双臂抱在胸前,左腿朝后曲着,脚尖抵在墙上,一派的风姿飒爽。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通话声音,向汀雪完全不担心,甄皓霖能偷听到她的电话,所以她仍然是兴奋地朝甄皓霖跑去。 兴奋徐滉给出的意外提醒,兴奋这开心的时刻,可以看见她心爱的男人! 可是甄皓霖却是一下怔住了,因为主动热情的向汀雪,向来都是稀缺的! 但是稀缺不代表没有,他更不可能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所以甄皓霖很快就从怔愣中回神,他张开双臂,一把接住了扑来的向汀雪。 “你怎么会在这里?”兴奋的心情掩饰不住,向汀雪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并轻啄了他一下唇,脸上尽是溺死人不偿命的甜笑。 喜欢这样的她,青春活泼轻松自由,看不到一点生存的压力,与平时机警老成的模样完全不同,甄皓霖就想给她这样的一生,无忧无虑的一生。 他柔情地俯视着,目光灼灼,唇角更是迷人柔和的妖孽美笑:“我给罗秘书打电话,让你给我送午餐下来,她说你还没有上去,于是我就找了出来,正好听到你的电话铃声,就随了过来。” 难怪刚才听到了脚步声,原来是他的! 向汀雪笑得更甜,露出了两排洁白的贝齿,了然道:“你嘴巴那么叨,公司的饭你能吃得下去?” 没有问她的电话来源,甄皓霖只溺爱地捏了捏她的俏鼻,笑得眉眼弯弯,眸光如碧波春水:“那你想怎么安排我的午餐,我已经饿了,老婆大人!” 坏蛋! 明明早就有了安排,还让她说! 向汀雪骨碌了一圈眼珠,于心中细算,好一会儿才别有用心地说道:“晚上我要去医院看谈爷爷,不能陪你一起吃饭。就算我弥补你,中午我请你去外面吃饭,好不好?” 就是想邀请她一起出去吃饭,只是谈家,那群一直想拆散他和向汀雪的人,甄皓霖怎么可能喜欢他们,怎么愿意看见向汀雪和他们走得太近! 眉梢不着痕迹地蹙紧又松开,甄皓霖没有预兆,低头就锁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着,明显的不悦,明显的霸气。 许久,甄皓霖才喘着粗气放开向汀雪,不舍道:“为什么又要去谈家那边?我想你晚上能陪我!” 一来答应了爷爷!二来也想找爷爷,快点为姐姐录下音! 所以今晚,向汀雪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她知道甄皓霖不高兴,主动地给甄皓霖补了一个安慰吻:“乖啦,就一个晚上。我一会儿让江子涵把宇阳送过来,我让宇阳陪你过夜,好不好!” 向汀雪的决定,谁能说服? 于他如此,于江子涵,于谈家也是如此! 甄皓霖于心中偷笑,他没有担心,也没有扫兴,只是别有用心地点头答应,还不忘对向汀雪加码:“我准你过去,但你明晚回来,就要任我揉圆捏扁,不许说一个‘不’字!” 猫了个咪! 要不要这么直接! 向汀雪羞得脸颊绯红,不敢再看他,只是将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明晚,揉圆捏扁,还要看看他的孩子答不答应! 正要离开,甄皓霖又收到了刘勇的电话:“炮弹的毒,没有控制住,她的内脏发生了衰变。医生想见你,与你沟通一下,也想顺便听听你的意见!” 我擦! 这个时候打电话,要不要这么扫兴! 避开向汀雪,甄皓霖厌恶地拧眉,语气冰冷,他小声地讲着电话:“医生怎么说,有几成希望可以活命?” 刘勇没有含糊:“医生说,如果毒仍然控制不住,那么内脏就将会继续衰竭,她活命的希望就几乎是零!” “好!盯紧她,不要让她再玩什么死亡前的疯狂!不要让她再伤到我的雪儿!”甄皓霖永远不会想到,炮弹的今天,就是向汀雪的明天,他没有动一丝的侧隐之心,更没有为炮弹想脱困的办法,只是森凉地说道。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七章:婚前大调查 午饭,向汀雪请客,没有请吃兰州拉面,而是带着甄皓霖去了一家很温馨的港式茶餐厅。 这家茶餐厅面积不大,装修普通,但向汀雪却很喜欢这里,全封闭式的包厢结构,安静安全,消费不高,还可以与朋友畅所欲言。 “阿霖,我可不可以问一些,有关你以前的事情。当然,你忌讳的那些事情,我会尽量避免。”面对面,两人坐着,点完菜,服务员退下没多久,向汀雪就直奔了主题,她的手机已经按下了录音,正静悄悄地躺在她身侧的沙发上,神不知鬼不觉。 甄皓霖饮了一口茶,挑起一端眉梢,笑得邪魅:“怎么,我的老婆大人想做个婚前大调查?” 随他怎样说,录音成功,才是王道! 况且,嫁给他,她愿意! 脸上一红,向汀雪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水:“你妈妈被甄老抢回来的时候,谈怡雪是不是已经和甄老结婚了?” 好吧,这些不是他忌讳的事情,可是老婆大人,她为什么要问这些?这也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呀! 但是向汀雪眼巴巴的期待,他怎能拒绝! 真是要死在她手上了,明明是狠硬的心,然而在她身上,却是越来越软,任由她揉圆捏扁! 无奈的,甄皓霖修长的手指刮了刮额头,无条件地配合道:“不但已经结婚,而且大妈也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谈怡雪嫁给了他,还为他生了孩子,他为什么还要去外面拈花惹草,还要去抢你妈妈呢?都说谈怡雪是甄老最爱的女人,难道他对爱情的忠贞就是如此的么?” 这个困惑已经困扰向汀雪许久,她真的是深度不解,她也想知道,甄老是用什么办法来困住她妈妈的?又是什么让她妈妈能义无反顾的一直要留在甄老的身边,而不顾任何人的劝告! 不想,甄皓霖却是鄙视地冷嗤了一声:“他那个人就是一个色胚,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他都会横出一脚。一夜的事情,却毁了很多女人的一生。他爱大妈,没错,可是在他心里,爱归爱,欲望归欲望,两者从来都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谈怡雪知道这些事情吗,她又怎么能接受甄老的这些行为呢?”她的妈妈很漂亮很温柔很善良,难道是她的善良软弱害了她? 甄皓霖点点头,平静深邃的眸底却涌着伤心:“这些事情,大妈当然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大妈其实很难容忍他的行为,她开始是劝,劝到无力时,她就闹,闹离婚,闹离家出走。可是闹也没有用,她都会被抓回来,被他凌辱,被他折磨,再被他好言欺骗,大妈也就一次次原谅了他。” 为什么和江子涵所说的一致呢! 向汀雪不喜欢这样的人生,不喜欢做这样的女人,她飞扬的柳眉蹙到了一起:“她这样闹,为什么不回谈家?谈家无力保护她?” 甄皓霖摇头,修长的手指拂过水杯边缘:“那个时候,他的事业小有成就,但说白了,他的成功还是借助了谈家很多的势力。谈家当然有能力保护大妈,但是大妈很爱他,也不想两个孩子跟着她受委屈,所以她的吵闹和出走,都是无声的,只针对他一个人,谈家起初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向汀雪恍然大悟,她妈妈的牺牲和隐忍,除了爱情,除了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应该还有人言可畏吧! 必竟她那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不光荣的事情! 甄皓霖接着说,声音低沉遥远:“后来,子凌死了,大妈也安静了下来,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他爱怎样就怎样。但是如此一来,情况却没有发生转变,他更是变本加厉,因为他觉得大妈对他的心变了,对他变得无所谓了,于是虐待又开始了新的篇章。” 管也不行,不管也不行,甄老,你到底要有多变态! 向汀雪忽然间,终于体会到了,甄皓霖对甄老的恨! 甄皓霖看着向汀雪娇媚的脸庞,却看不透她:“他禁足大妈,也让大妈禁食,可大妈就是固执的不再低头,他怕大妈出事,于是软言哄骗。大妈心肠善良,相信了他,但更主要的还是大妈不想再闹,因为她不想再失去姐姐。” “对于子凌的死,大妈一直觉得很内疚,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罪孽,都是因为她的种种不是,老天爷才会那么早收回子凌的命。” “甄家就是一个矛盾体,大妈闹分手闹离婚,他会认为大妈在外面有野男人。大妈不闹,安安静静地带着姐姐生活,他又觉得大妈不理会他,不关心他,不再爱他!正是在这种矛盾的环境下,我妈妈被他抢回了甄家。” “我妈妈求过他,也求过大妈。大妈不想妈妈受害,于是主动去求他,去威胁他,让他放过我妈妈。可是他却不理会,反而认为自己找到了要挟大妈的把柄。从此后,但凡大妈的举止不顺他的意,他就来凌辱我妈妈。” “我的出现填补了妈妈的伤,也填补了大妈的丧子之痛。大妈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来养育,可正是因为她对我的好,却给我引来了无数的痛苦,我也成了他泄恨的对象。” 变态的男人,去死吧! 越听越是怒火焚烧心头,向汀雪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狠狠地朝甄老送出一拳! 替妈妈,也替甄皓霖! 感觉到了她的怒气,甄皓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很欣慰地说道:“我不恨大妈,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还有姐姐,她也对我很好。姐姐比我大四岁,她和我一样,也是受尽了折磨和恐吓,但她还是很努力地照顾我。” “我记得很清晰,我四岁那年,姐姐坐在沙发上念书给我听,他应酬回来,看见我又和姐姐在一起,于是把我叫过去。” “当时的我已经习惯了他的作为,也完全能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而且当时的事态发展,正如我所想的那样。” “他二话不说,举起手就朝我煽巴掌,我闭上眼睛,做好准备迎接疼痛,可是一声脆响后,我一点都不痛,因为姐姐冲了过来,替我挡下了那个耳光。但是姐姐却被他一掌煽晕了过去,导致左耳暂时性失聪,大妈不敢哭不敢怨,就怕他再对我下狠手。” 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但甄皓霖的深深叹息声,却暴露了他心底的伤痛:“生在甄家,我没有选择,但有大妈和姐姐陪着,我真的觉得很幸运。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此甄子凌没有死,他一定也会和姐姐这样保护我,我又会……” “等等!等等!甄子凌!你刚才说甄子凌!”听了很多次这个名字,向汀雪都没有反应,可是这一煞那间,她的脑海忽的泛起一计模糊的印象,她紧张地打断了甄皓霖的话,脸上写满了回忆。 甄皓霖困惑地看着她:“大妈生了一对龙凤胎,姐姐叫甄茵梵,哥哥叫甄子凌。但是甄子凌两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我出生后,大妈一直叫我二少爷,替补了他的位置!” 经甄皓霖的提醒,经向汀雪的努力思索,她终于还是想起来了,曾经在一处地方,她见到了“甄子凌”这三个字:“夭折?怎样夭折的?有见过尸体吗?”难道是重名?可为什么又会这么巧? 甄皓霖却是没摸到向汀雪的思路,只道这是“婚前调查”的一部分:“听说是生病死的,至于尸体什么的,应该是火化成灰了吧!” 也是,甄子凌死的时候,甄皓霖还没有出生,他所知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问也白问。 但是向汀雪经过一番思索后,越发觉得事情有蹊跷处,她反手紧紧地握住甄皓霖的手,瞪圆着美丽地大眼睛,紧张地说:“htb国际的新人宴会上,我身上被甄老安置了窃听器,手机无法接听,于是借了官可心的手机。阿霖,你知道我在她的手机上,看到了什么吗?” 甄皓霖摇头,官可心的手机,他从来都不碰,也从来都不关心。 向汀雪紧张地说道:“甄子凌,我在她的手机上,看到了甄子凌的名字!” 甄皓霖困惑地反问:“甄子凌的名字?” 向汀雪点头。 是的,她当时很紧张,因为害怕甄皓霖失控,所以没有细想就按了过去,之后也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若不是刚才甄皓霖的故事,把她带入一个悲情愤怒的场景,她的思维也依然不会触碰到那一点。 盯着甄皓霖,向汀雪小心翼翼的再问:“官可心手机上的甄子凌,和你哥哥甄子凌有关系吗?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会不会甄老又在后面玩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把戏?阿霖,你相信,这些都只是一个的巧合吗?” 甄皓霖听到这个反问,瞳眸忽的一下放大了数倍! 相信吗? 不相信! 甄家、甄老、甄子凌、官可心、甄皓霖,还有…… 官可心腹中流失的孩子! 官可心的孩子,甄皓霖当初做了鉴定,但鉴定的结果很奇怪,不是他的孩子,可是dna与他又有着些许的关连。 这就说明,官可心腹中的孩子,一定和甄家的某个男人有着关系,因为dna,它是具有遗传性的! 但是甄家的男人,除了他,就是甄老,和甄哲雨! 甄哲雨,甄皓霖问过,他一口否认,因为官可心远不是甄哲雨的菜。 而甄老更不可能,因为甄老的孩子,就是他的亲弟弟,竟然是亲弟弟,那他们的dna不可能只是些许的相似,而要达到很强的吻合度。 唯一的一种解释,也就只剩下甄老的最后一个儿子,甄子凌! 原来困惑他许久的症结,在这里! 原来官可心的孩子,是甄子凌的种! 原来甄子凌,一直没有死!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死,又要造出他死的假相呢?他竟然没有死,为什么又要和官可心暗地勾结呢? 甄子凌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甄子凌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这些年,甄老又对甄子凌做了什么?甄老是否又知道甄子凌没有死? 知道,或者不知道?不知道,一个两岁的孩子,当年又是怎么混过来的?知道…… 乱了乱了,太多的疑问一下全都裹住了甄皓霖,他起身走到窗边冷静地站着,默默着思考。 向汀雪没有打扰他,只见许久之后,他才拿出手机拨通:“刘勇,你去查一下官可心的手机,我怀疑甄子凌还活着!” 不管有多少疑问,而能解决疑问的,只有甄子凌,找到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八章:愉悦地嘤咛声 刘勇派人守着昏昏欲睡的炮弹,他则亲自出发,先去调查官可心的通话记录。 可是一直到下午四点钟,甄皓霖都没有接到刘勇的电话,反而先接到了向宇阳的电话:“我已经从干爹家回来了,晚上的事情,爹地是不是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江子涵可以联合谈云啸一起为难向汀雪,向宇阳又如何不能联合甄皓霖一起帮助向汀雪呢? 向宇阳告密了,果断的,屏蔽了江子涵对他的好,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甄皓霖。 甄皓霖的心情很是愤懑,他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于是决定召开,早就有意召开的记者发布会,时间就定在今晚向汀雪留守医院,被江子涵等众位“高人”为难的时刻。 那个时刻,他要对a市所有的人宣布与炮弹离婚的事实,也要对a市所有人宣布他追求向汀雪的事实。 他还要在记者会结束后赶往医院,要当着谈老爷子的面把向汀雪带走,让他们无话可说,无足可再插。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计划,他才会放向汀雪过去医院看望谈老爷子,才没有疑神疑鬼地一直缠着向汀雪! 可是甄子凌的突然出现,甄皓霖又不得不变得警惕! 甄老已经输了,炮弹已经命不久矣,可是甄子凌呢,他是生是死?是敌还是友? 所以在甄子凌的身份,未得到确定的情况下,甄皓霖还没有办法把向汀雪推到幕前,因为他的老婆,必须活得安全,活得自在,活得得瑟与逍遥! 笑,隐没在唇边,甄皓霖神态严肃,眸光冷静:“本来是全部都安排好了,但中午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又取消了晚上的安排,恐怕还要拖延几天!” 向宇阳“哦”了一声,怎么听着,怎么都觉得阴阳怪气,完全不符合他小小的年纪。 当然明白向宇阳的意思,甄皓霖也没有隐瞒,把中午发生的事情,把意外钻出来的甄子凌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向宇阳,最后才道:“儿子放心,爹地一定会尽快解决,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妈咪娶回来,把那些干扰物全部清除!” “爹地的做法没有错,可是妈咪今晚一定会很惨,干爹、谈叔叔、还有谈老爷爷,那可是三对一的局势呢!爹地,要不要我去医院给妈咪助阵!”安全第一,向宇阳完全支持甄皓霖的做法,但他更不放心向汀雪。 唇,扬起,笑,意气风发,甄皓霖的声音淡定沉稳:“儿子,你妈咪是什么人物,你不会不清楚吧。三个人,再来三十个人,你妈咪也一样能搞定!” 那是,妈咪向来彪悍如此! 可是彪悍归彪悍,委屈当然不会少受,向宇阳嘴一噘,语气透出心疼:“妈咪今晚受的委屈,爹地可是要补偿的!” “那当然,还绝对是双倍的!”门,敲响,甄皓霖又解释了一句,才挂断向宇阳的电话,并道了一声:“请进!”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甄皓霖刚刚还挂在嘴边的女人,向汀雪,笑盈盈的向汀雪! “心情不错嘛,老婆!”于公司,向汀雪都是严肃的,她很少笑,可是此时,她的嘴角却挂着浓浓的甜笑,弥漫着双眼,炯炯闪亮,夺人心魂。 向汀雪的笑意更浓,她的心情确实很好,因为今天她找到了甄茵梵过去的故事。 她认为,姐姐听到甄皓霖的声音,听到这些故事,一定能够有所打动,一定会愿意从昏睡中醒来! 带着这份兴奋和憧憬,向汀雪也很期盼晚上与谈老爷子的畅聊,她把怀中抱着的一叠文件放到桌上,甜甜笑道:“罗姐说我处理完这些文件,就可以下班。我已经处理完了,那我可不可以先走一步呢?” “这么着急过去?”他的老婆,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甄皓霖色心大起,邪笑着起身,绕过办公桌朝向汀雪走来。 向汀雪急赶时间,没注意到甄皓霖的坏笑,只噘嘴不悦地提醒:“罗姐的要求我做到了,你中午也答应过我的!” 从后面抱住她,甄皓霖在她雪白的颈项,不轻不重地咬下一口:“我是答应过你,可是老婆,医院的饭很难吃的!” 才不要陪他再吃晚饭,要知道,吃饭的时候,也是防守最弱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和谈老爷子聊天,向汀雪一定又会有不错的收获,就好比今天中午! 无视他灼热的鼻息,不理会颈间泛上的绯色草莓,向汀雪转身迎上他含笑含情含火的双眸,细语相劝:“再难吃也就是一餐饭,而且爷爷知道我今晚要过去,一定也在等我陪他一起吃晚饭。宝贝,乖啦,不要再挑刺了,好不好!” 好! 只是老婆,你知不知道,今晚你会很苦的,晚一点过去,你的憋屈便能少一些! 愧疚,心疼,不舍,而又无奈,甄皓霖俯头锁住了她绯色诱人的唇:“把我喂饱了,你就可以走!” 什么嘛! 真是一个无赖! 只是…… 他的吻…… 好吧! 喂饱他,也顺便喂饱自己,向汀雪这才知道,她的饥渴远不亚于甄皓霖,同样是一点就着火! 而且,向汀雪也清晰的记得,最后一次和甄皓霖合二为一时,绑架案没发生,炮弹也没有出现。 算算时间,他们是真的都忍好久了! 思及此,向汀雪不再推脱,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迎上去。 她轻咬着他的唇瓣,全心投入地吻着,那认真而又温柔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而且她忽而前进攻击,忽而后缩挑逗,撩得甄皓霖欲火不泄,反而越加炽烈。 要死了! 甄皓霖火大了! 小甄皓霖也着火了,急得嗷嗷直跳脚! “妖精!谁让你这样喂的,越喂越饿,你说现在要怎么办?”箝制住她纤细的腰肢,甄皓霖狠狠地吻住她的芳唇,极尽所能的吮啃纠缠,可这煽情火辣的吻,依然不能泄去内心的欲、火。 不如就地正法! “老婆,好饿,提前开饭,好不好?”向汀雪的心情好了,过去医院,她也会有坚持的底气,甄皓霖吮啃调情,灼热带火的唇,沿着向汀雪的唇,一路烧到她的耳际。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规矩地从她腰间滑入,温柔的掌心停留在她略略凸起的小腹上轻轻摩挲。 “不……”“好”字向汀雪还没有吐出来,她便是浑身一麻,愉悦地嘤咛声,也控制不住的从她的喉间溢出来。 原来他的手,如此亲近抚摸孩子的感觉,是这样的令人心悸! 向汀雪沉沦了,理智在瞬间涣散,只有索求,没有拒绝! 然而,甄皓霖却没有多想,只道这凸起的小腹,是被他养肥而长出来的肉肉,所以在小腹停留片刻后,他顽皮的大手就依着顺滑的肌肤,滑向了她傲人双峰的花红处! “难受,要……”向汀雪把医生的话丢到了脑后,只顺从原始本能的需要去索求,她的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将小甄皓霖成功偷袭到手。 甄皓霖浑身躁热,意识迷乱,他一边急迫地褪着向汀雪的衣物,一边含糊应道:“老婆,再等一下,我就来了!” “嗯!”他的腰带,不知道是什么高级锁扣,向汀雪怎么滑,也无法解开。 什么嘛,以后全部换成松紧带,一扯就掉! 然,就在向汀雪吐嘈抱怨时,甄皓霖的手机忽的在桌上响起,铃声大震,扰人心境,坏人情调! 郁闷惊扰吓阻中,向汀雪的理智一点点收回,她这才想起医生的嘱咐,急忙松开坚挺灼热的小甄皓霖,并将头埋进他宽大的胸怀中,细声羞道:“宝贝,先听电话,这是刘勇的来电铃声!” 我擦! 刘勇! 爷,记住你了! 爷要扣你奖金! 爷要绑架你老婆! 不,爷要绑架小刘勇! 我擦!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三十九章:一个死心的理由 好事被扰,甄皓霖怎一个“怒”字了得,他火大的抓起手机,朝刘勇一通乱吼:“你最好查到了我要的消息,否则你死定了!” 什么状况! 老板吃了火药,还是又被向汀雪放了鸽子? 刘勇猜到了一半,却猜不到另一半,他无辜的,只能把甄皓霖嘎吱作响的磨牙声,当成背景音乐来处理。 他回答的声音,小心翼翼:“我已经查过了官可心的通话记录,也依次查过了与她有来往的电话号码,没有发现甄子凌的名字!” 没有! 甄皓霖和向汀雪同时抬头,两人的视线于空中相遇,意外而又震惊! 怎么可能没有? 疑惑的,甄皓霖蹙眉问道:“雪儿,那天会不会是你太紧张,而看花了眼睛?” 立即摇头,向汀雪肯定地说道:“虽然很匆忙,但决不可能看错,那三个字可是清清楚楚地映入了眼中。阿霖,会不会……会不会是甄子凌用了别的名字登记号码?” 完全有可能! 必竟甄子凌已经“死”了很多年,他如果以真正的身份突然冒出来,一定会吓到很多人,甄皓霖拢高双眉,低沉好听的声音透出寒气:“与官可心联系的,都是些什么人?” 刘勇报了一些名单,除了官可心的闺蜜,就是和官可心有一腿的男人,再者就是甄老,和以前在公司有过接触的员工,比如甄皓霖、高影治、向汀雪、王冰等等! 我擦! 这么多人,怎么查! 闺蜜,果断的不是,性别不对! 甄老、甄皓霖、向汀雪这三人肯定不是,理由不必解释! 可是剩下的人,谁又可能是甄子凌呢? 高影治?王冰?还是那些与官可心有染的男人? “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到这些人的头发或者血液,然后统统送去医院查dna进行核对。你也从现在监控住官可心的电话,一定要把甄子凌给我找出来。”现在事情到此一步,敌暗我明的情况下,甄皓霖只能一个个排除,将范围缩小,好在官可心只在htb国际工作过,否则他非得查死不可。 “好!”刘勇果断的答应,一边于脑海构建人员安排和行动计划,一边再对甄皓霖提议:“晚上我去偷官可心的手机,偷到她的手机,找到她的号码,那就什么都清楚了!” 晚上没有记者会,没有向汀雪,甄皓霖的漫漫长夜又要怎么过? 而且官可心的别墅,他应该比刘勇更清楚,特别是官可心养的那条藏獒,也是他的好朋友! 所以,甄皓霖抢了刘勇的“生意”:“你去办其它的事情,官可心这边,我来处理!” 电话挂断,向汀雪和甄皓霖又续了一个缠绵的吻,便分头开工。 甄皓霖离开公司,回家陪向宇阳吃完晚饭,然后才换上一袭紧身的夜行衣离开家,他驾着黑色的跑车,于夜色中朝官可心的别墅奔驰而去。 向汀雪则带着满心的憧憬和期盼,赶到了谈老爷子住的医院,可是一进病房,她就当即傻了,但也在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江子涵已经和谈云啸联手,为她挖了一个超大的陷阱! 原来谈老爷子叫她过来,那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 江子涵,你认为这样就能征服我么?你认为这样,我就会放弃甄皓霖么? 向汀雪心中冷笑,不屑而又固执! 可是聪明的,不止向汀雪一人,江子涵也很聪明,他从向汀雪怔愣的神情中,看出了向汀雪的了然。 所以,他也没有给向汀雪退缩逃避的机会,反锁上病房门,把向汀雪困在病房中,并一针见血的说道:“小雪,你和甄皓霖的事情,我和谈云啸都不赞同,你可以义无反顾地玩飞蛾扑火,但爷爷的劝告,你是不是应该听上两句?” 谈老爷子恢复的很好,苍白的脸有了明显的血色,瘦削的脸庞也弹回了一些肉,他靠坐在床头,但一身病号房,已经不能再遮盖他与生俱来的强者之气。 他的双眼浑浊,可此时却是锐利的,虽然有着温和,但向汀雪却觉得陌生! 很明显,谈老爷子也是不赞成她和甄皓霖在一起! 不赞成,又怎样,人生的道路,向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向汀雪微微一笑,丝毫不把江子涵的威胁放在眼里,她缓步走至床边,握住谈老爷子的手,慢条斯理的悠悠道:“江子涵,你越来越不懂事了,爷爷刚动了大手术!” “你也知道爷爷动了大手术,那你就不要再让爷爷伤心动怒!”江子涵冷硬的声音紧逼而来。 谈老爷子! 她的外公! 向汀雪怎么忍心气伤他! 她包住谈老爷子的手,迎上他的目光,柔声笑道:“江子涵在无理取闹,爷爷不要理他……” 不悦的,急煞的,江子涵拔高三分音量打断了向汀雪的话:“我无理取闹,向汀雪,你搞搞清楚,我的求婚是你亲口也是你自愿答应的,可是悔婚也是你做出来的。我现在问你,我哪一点比不上甄皓霖,你非要选择他,而弃我不顾!” 低头,垂目,思忖! 良久,向汀雪才在心中大叫了一声:“好!事到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死心的理由!” 向汀雪松开谈老爷子的手,重新走到江子涵的面前。 四目相对,一冷一冰,向汀雪语气傲骨:“甄皓霖爱我,我爱甄皓霖,而你爱的人呢,从始至终都是甄茵梵。甄茵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凭什么保证,她不会再回来?” 抖出甄茵梵的事情,向汀雪本以为江子涵会慌乱,可是江子涵的眼中,没有惊慌,没有意外,淡定自如! 正困惑时,向汀雪忽的听到了谈老爷子低沉哀伤的声音:“我可以替江子涵保证,甄茵梵不会再回来!因为茵梵和怡雪的骨灰,都是我亲自送走的!” 为了让向汀雪相信,谈云啸于身后也补了一句:“小雪,你如果还有怀疑,也可以去问甄皓霖。甄皓霖当时也在场,他也是亲眼看着茵梵化成灰入了土!甄茵梵永远不会再回来,你的借口也永远都不会成立!” 明白了! 明白了江子涵的无所畏惧,因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谈家甄家坚信谈怡雪和甄茵梵的死,那也是有证据的! 所以,她如果再说两具被火烧焦的尸体是假的,谈老爷子第一个不会相信,即然不会相信,江子涵又还有什么可怕呢? 她看着江子涵,意味深长! 江子涵也看着她,坚如磐石! 四目相对,谁也不怯场!谁也不退缩! 谈老爷子终是看不下去,清咳了两声,和蔼劝道:“小雪,你是一个好孩子,也是一个懂事明大理的孩子。你看看爷爷现在的样子,也能知道爷爷这一辈子受了多少思念之苦。甄家,非同一般……” 不想听,也不愿意再听任何人说甄皓霖的坏话,更不想让他们把甄皓霖和甄广源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向汀雪手猛地扬起,霸道而又冷傲地打断:“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有我的坚持!于江子涵也好,于谈云啸也好,我说过很多遍,甄皓霖不是甄广源,我也不是谈怡雪,历史不会重新上演,悲剧也不会再发生!” “你和怡雪真的很像!”人的命,天注定,这或者就是天意吧!老爷子摇头,苦笑,也唯有苦笑,才符合他的年纪,看尽世事沧桑! 可是向汀雪却是摇头,否认:“不,我和她不像,她当年的坚守除了爱情,还有太多的顾忌。不想孩子受苦,不想谈家名誉受损,更知人言可畏。她是牺牲的,是传统的中国女性,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而我,就是简单地想要追求爱情,就是不动摇地坚信,甄皓霖就是一个好男人,就是一个会懂得疼我怜我的好男人!” “荒唐……” 不待江子涵气急败坏的吼完,向汀雪抢了话题,紧绷着声音,给他下了一道猛药:“要说荒唐,江子涵,你才是最荒唐的人。七年前,甄茵梵死了没死,你比谁都清楚。但现在我也不防告诉你,七年前,甄茵梵没死,现在的甄茵梵,也一样没有死!” 轰一声,炸响三个惊雷,三双乌黑的眸瞳,瞬间放大数倍! 什么叫七年前,甄茵梵没死! 什么叫现在的甄茵梵,也一样没死! 黑白分明的眸子,迸出嗜血的光芒,向汀雪纤细的双臂,被江子涵和谈云啸同时大力钳制住! 痛,骨断筋折! “小雪,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为什么要说茵梵七年前没死?没有死,那尸体又是从哪里来的?” “茵梵没有死,那她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 谈云啸的问题,江子涵会解决,向汀雪只要专心对付江子涵一人就好! 所以她笑了,看着江子涵笑,笑容一点也不勉强,扬起唇角,笑得冷冷:“告诉你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中,谈怡雪到底有没有死?” 人生就是一个逼,你反复逼我,我又如何不能反复逼你! 江子涵,接招吧!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章:娴熟的指法 为什么? 为什么向汀雪要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她明明和谈怡雪就没有什么关系? 她到底有什么用心?又到底想知道什么? 是甄皓霖的怂恿么? 甄皓霖,你到底有多邪恶?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又到底想利用向汀雪为你做什么? 谈怡雪母女俩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连死人都不能放过? 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激怒了江子涵,他周身泛起恨意的怒,恨向汀雪不成钢,怒向汀雪不清醒。 然而,他的眼,也因气愤而充血,妖孽的脸,更是布满了少见的骇人杀气,他努力压制,终是压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怒气,绝情地扬起手,朝向汀雪的脸狠狠煽去! 清醒吧,小雪! 做回以前那个冷静而又有原则的你,不要再被甄皓霖迷惑和利用了! 可向汀雪只是看着他嗜血的眼,看着他扬起的手,不躲不闪不惊不乱,反而扯起唇角淡然笑道:“甄茵梵欠我的,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江子涵的手,断电般嘎然而止,停在离向汀雪的脸,只有寸许的地方,他看着向汀雪,满目复杂,手却是没法再煽下去。 “小雪,为什么你能将谎话说得如此坦荡,还如此的底气十足呢?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已经低贱到一文不值,可以任意取辱呢?”痛心地,江子涵收回手,化掌为拳,紧紧握着,关节处泛出白色,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江子涵的回应,向汀雪早就料到,她没有失落,反而发现,原来江子涵的固执和她一样,又臭又硬。 她扬起下巴,孤傲的脸,似笑非笑:“信则真,不信则谎!是谎话,是事实,那要看你怎么下定论!你是我的朋友,于我心中自然有着高大的形象,但我也想问你,甄皓霖于你无怨无仇,他为何在你的心中,就那般的低贱呢?” “甄皓霖!甄皓霖!小雪,你口口声声都是甄皓霖,甄皓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清醒过来……” 向汀雪竖起右手食指调皮地轻摇,并打断威逼:“甄皓霖没有给我下迷药,我也一直很清醒。今天你竟然想让我和甄皓霖来个了断,那你和甄茵梵也做个了结。江子涵,甄茵梵的消息就在我这里,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就告诉你!” 就在她那里?想知道的答案! 讥讽的,江子涵大笑三声,才看着向汀雪,语气陌然而又痛苦:“小雪呀小雪,你真的是越来越让我失望,撒谎你都不会了。如果甄茵梵没有死,你想要的答案又如何需要我来解释,她那个当事人,自是什么都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 好吧! 向汀雪错了,她欠缺了周全的考虑,让江子涵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正琢磨着,换一个角度再与江子涵辩论时,谈老爷子却是再也按耐不住,他灵活的眼珠溜转三圈后,定在向汀雪的身上。 他急迫的语气也同样裹着深深的困惑:“你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比如茵梵的死因?”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瞒你!”不想让事情暴露,江子涵首先否认。 向汀雪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笑,意味深长!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谈老爷子紧拧眉梢:“竟然没有瞒我,那你就解释清楚,不要让我有任何的怀疑!” 吁了一口气,江子涵对上向汀雪的视线,凛冽的目光,警告的语气,他开始解释:“正如爷爷所见,二十年前,甄茵梵和谈怡雪就已经死了,这不是传说,不是神话,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七年前,我的身边没有甄茵梵,只有一个酷似茵梵的未婚妻。小雪,你可以在爷爷的面前胡乱造谣,可以谎编故事,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你随心所欲想改就能改。” 哦!这样啊!但是江子涵,屈服认输,也要看谁有谁的把柄! 再一次,向汀雪没有那么合作,她完全忽视了江子涵的提醒,继续着江子涵想要匆匆结束的话题:“不是我想改就能改,那江大律师的意思是不是在说,这些事实,是你想改就能改呢?” “你……” “我在等江大律师的答案!”快嘴,抢断先机,同时向汀雪往前一步,逼到江子涵的面前,清冷的目光满是倔强的威胁。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孤傲的气势不分上下,但江子涵知道,再纠缠下去的结果,便是鱼死网破,向汀雪一定会毫无保留地抖出七年前,甄茵梵未死的事实。 不能抖出来,所以僵持之后,江子涵再次落败,并愤恨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汀雪松了一口气,虽然很艰难,但她还是又赢了一局,还是又成功地捍卫了甄皓霖一次! 想逼她和甄皓霖分手,没那么容易! 夜,渐渐深沉! 向汀雪用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打消了谈老爷子刚才泛起的疑惑,然后陪着谈老爷子东聊西扯。 然而,与此同时,远处的甄皓霖已经戴着夜视镜,成功地潜入了官可心的别墅。 官可心已经睡了,灯火熄灭,整座别墅沐浴在宁静的夜色中,格外的安宁。 借着院中的树木,甄皓霖小心翼翼地前行,他哄住了半个人高的藏獒,然后又身轻如燕地攀上了别墅的外墙。 顺着外墙,一起一跃,甄皓霖像一只夜猫般,轻盈地落在了官可心卧室的窗台处。 娴熟的指法,细无声息,片刻后,甄皓霖打开了官可心的窗户,然后他两手一撑,跳入阳台,落地无声。 房间里面很黑,但借着夜视镜,甄皓霖还是看得一目了然,他轻轻地推开阳台上的门,蹑手蹑脚地朝官可心的床边走去。 官可心侧躺着,睡得很香,鼻息规律而又低沉,但是她的手机,还是习惯性地压在枕头内侧。 如果甄皓霖伸手去取,必然惊动官可心,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掌朝官可心的后颈处就是一掌下去。 正做梦的官可心,莫名地身躯一抖,就陷入了更深沉的梦境! 无所惧怕的,甄皓霖放心地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官可心的手机,并开始搜索甄子凌的电话号码。 一圈下来,甄皓霖见到了很多熟人的号码,却是没有见到甄子凌的名字! 怕是自己漏看了,甄皓霖又反复了两遍,可是两遍下来,他依然没有找到甄子凌的电话号码! 猫了个咪! 这笨女人,也有聪明的时候! 是删除了,还是转移了? 但不管是删除了,还是转移了,甄皓霖已能肯定,甄子凌的神秘出现,不会太过于简单! 所以防范,是必须的! 思及此,甄皓霖又查看了官可心的最近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不是别人的,却是打给王冰的! 王冰? 官可心? 官可心离开公司之后,为什么还会打电话给王冰呢?而且频率还相当的频繁? 他们虽然都在总裁部门工作,但官可心和王冰会有很多的交集吗?他们在工作上,会有很多地方需要交流沟通吗? 如果没有,官可心又为什么要和王冰联系呢? 难道是官可心耐不住寂寞,又和王冰搞上了? …… 带着满满的困惑,甄皓霖离开了官可心的别墅,他一上车就给向汀雪打了一个电话,问了她那边的情况,也简单说了他这边的收获,却是没有说出他对王冰产生的猜疑。 不过,他听到江子涵被向汀雪气走,甄皓霖笑得愉悦,欢乐道:“就知道老婆大人最疼我,老婆,很晚了,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向汀雪录了很多录音,她不能回去,还要趁着天色未亮时离开病房,赶往姐姐的医院转换录音,所以她找了一个借口拒绝甄皓霖,并匆匆挂断电话。 闹钟定在四点,正是困意正浓的时候,也是警惕性最松懈的时候。 可是向汀雪未到四点钟,就被一阵反胃的恶心闹醒,她冲进卫生间,扶着墙一直呕,却又呕不出什么! 呕吐自怀孕后,就经常会发生,所以向汀雪认为这次的呕吐也是怀孕的正常现象,没有当一回事,而且她一吐完,就出来收拾背包,悄悄地离开了谈老爷子的病房。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苦苦挣扎 向汀雪的到来,从来都是毫无预兆的,她总是会在忽然间离开,又在忽然间出现,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她进入病房的瞬间,柳阿姨也由于太过意外,又当即怔愣在衣柜前。 而正塞往衣柜的衣服,也在柳阿姨怔愣时,不听话的往外滑出一角衣袖! 本能的警觉,锐利的目光,反手关门的向汀雪锁住了那角衣袖。 柳阿姨捕捉到向汀雪视线的焦点,她很快回神,匆匆把衣袖塞回去,然后一边关衣柜门,一边温和的笑着说:“晶晶,你又这么早过来了!” 虽只是匆匆一瞥,但向汀雪已然看清楚,掉出来的是一件纯黑色的衣服,而且灯光下,衣料反射出来的是晶亮的光泽。 很显然,这件衣服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一件皮衣。 一件袖口窄小的紧身皮衣。 姐姐长年累月地躺在床上,她穿不了这类紧身衣,只能穿病号服。 然,这件衣服,也不可能是柳阿姨的,因为她受年纪的限制,同样穿不了这种时尚的衣服,她的衣服全是宽松的老年款休闲装。 不是她们的,那这件紧身的黑色皮衣,又会是谁的衣服呢? 柳阿姨不睡觉,这么早爬起来,是在整理衣柜,还是在睹物思人? 聪明的,体贴的,向汀雪没有多问,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她收回锐利的目光,只看着柳阿姨笑着回答:“那天徐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给姐姐换点录音。我昨天录了一些,所以今天就赶着早给姐姐送了过来。柳阿姨,给我用一下录音笔,我把录音先转进去。” 好! 录的正好,也来的正是时候! 柳阿姨深藏玄寒的眸底,快速地闪过一丝意外的欣喜,她一边走向谈晶洁的病床,一边别有用心的问道:“晶晶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吗?” “要。”病床上的谈晶洁,睡得香熟美丽,向汀雪看着她,不禁又想起那个固执的江子涵。 该死的江子涵,你的固执又是为了什么?向汀雪轻松的心情一下又变得沉重复杂。 柳阿姨却是没有感应到这些,她从谈晶洁的枕头底取出录音笔,又进一步问道:“今年你还是要到除夕前夜,才能放假么?” 这种语气,这种反问,恍然的,向汀雪似乎明白了柳阿姨隐晦的意思。 她接过录音笔,温婉地问:“柳阿姨有事,想要提前放假回家,对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还省力! 柳阿姨打心底喜欢一点就透的向汀雪,她笑得可亲,但可亲的笑容却是一贯地难以深入眸底:“是想提前几天回去,要是你不方便,我还和以前一样除夕那天再走,必竟路程也不太远。” 以前,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向汀雪只能请钟点护工来照顾姐姐,姐姐也根本不能得到好的照顾。 可是柳阿姨的出现,明显地改变了向汀雪的囧境,她可谓是向汀雪请来的工钱最低,干活却是最多的一个护工。 这其中的奥秘,护士不明白,但向汀雪明白,却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柳阿姨十分的尽职尽责,她平时不休假,一年的假期,也就过年这七八天的时间。 而且这次的录音,关系到谈甄两家的隐私,柳阿姨不在身边,向汀雪正好可以无忧地放给姐姐听。 于是,果断的,向汀雪同意了柳阿姨的要求:“竟然有事要办,那柳阿姨今天就走吧,时间宽松一点,免得身体太过劳累!” 因为知道向汀雪会答应,所以柳阿姨没有太多的意外,只开心地谢了一声,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细细嘱咐。 “初八我会回来,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 “阿洁的生活习惯表,我都写在本子上,你可以看一看,照着那个做,应该不会手忙脚乱。” “李医生已经离开了医院,徐主任,人很好,心也很善,你有事,可以放心地去找他。” “几个护士和我们关系都不错,你有需要,也可以找她们。” “一天三餐饭,你可以省着吃,但绝对不能不吃。外卖单在阿洁床头的抽屉里,总共有七家不同的风味,你可以换着口味吃!” “最近阿洁一到午夜的时候,就喜欢睁开眼睛,你不要被她吓到了。” …… 说了很多很多,说得向汀雪心里一阵泛潮,眼眶一阵阵发酸。 因为与柳阿姨,与其说她们是雇佣关系,倒不如说,这两年的时间,她们已经有了亲人的默契,有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柳阿姨,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医药费用越来越高,如果没有柳阿姨的帮忙,向汀雪又如何能专心工作赚钱贴补姐姐的医药费。 向汀雪哽咽的声音,让柳阿姨心里狠狠一酸,她笑得勉强:“傻丫头,你给了我工钱,给了我落脚的地方,如果真要细算,那也该是我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这个老婆子恐怕也就没有了今天。” 笑里裹着泪,向汀雪上前一步,拥抱住柳阿姨。 这个不是亲人的亲人,真的给了她最重要最有力的依靠! 谢谢! “柳阿姨,你等我回来!”向汀雪松开柳阿姨,转身跑出了病房。 然而,柳阿姨看着向汀雪离去的背影,却是担忧地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没有说什么,继续收拾行李。 她把那件黑色的紧身衣,也一并丢进了黑色背包,但那衣服落入黑包与地面碰撞时,却发生“咚”的一声脆响。 那是铁器撞击地面的声音! 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衣物,柳阿姨就麻利地拉上了背包拉链。 她一把拎起背包,走到谈晶洁的面前,俯视着,柔声交待:“阿洁,阿姨要提前离开几天,这几天对于雪儿来说,很是关键。雪儿很固执,也很坚强,我怕甄皓霖困不住她的行动,所以阿姨想用你来困住雪儿。阿洁,你一定要胜过甄皓霖,一定要困住雪儿,不要让雪儿有机会跨出这一间病房,她只要不跨出这间病房,阿姨就能保证她可以平安无事!” 甄皓霖! 雪儿! 又是甄皓霖!又是雪儿! 谈晶洁沉睡的细胞,再次被这两个名字深深刺中。 以至于向汀雪拿着刚取出来的一万块钱冲回病房时,她没有看到柳阿姨,却看到谈晶洁的脑电图,正在狂乱的波动着。 兴奋的,激动的,向汀雪仿佛看到了绝迹的恐龙,她连蹦带跳地冲出病房,把值夜班的徐滉扯了过来。 可是遗憾的,徐滉并没有看到那一幕,他赶到的时候,谈晶洁的脑电图,又恢复了原有的浅幅度波动。 但是徐滉仍能从记载的数据中,看到谈晶洁的异样,他微蹙着眉头,柔声问道:“刚才在病房,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刚才? 刚才她离开时,姐姐还是无动于衷,可她回来的时候,姐姐就出现了变化,而这一段时间里,只有柳阿姨在病房。 是柳阿姨对姐姐做了什么? 向汀雪猜不到,也不知道柳阿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拨打了柳阿姨的手机,可是传来的声音却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找不到柳阿姨,也就找不到真相,但向汀雪没有失落,也没有失望。 因为她终于可以肯定,姐姐的沉睡,还没有进入十分的彻底,所以姐姐的复醒,随时都有可能! 一想到这些,向汀雪就莫名的有些兴奋,天色微微亮时,她给甄皓霖打了一个电话:“最近有点事情要忙,我请假几天,暂时不能去公司,宇阳就拜托你照顾了。” 甄皓霖抱着向宇阳睡得正香,没有听明白向汀雪深沉的意思,嗯了一声,哑着声音慵懒地说道:“老婆放心忙,儿子有我,百分百的安全。” 挂了电话,向汀雪这才把手机录音转进录音笔中,然后等医生查完房,特级护理师给谈晶洁做完理疗按摩后,她才反锁上门,把录音笔放到了谈晶洁的耳边。 向汀雪动听的声音! 甄皓霖的声音磁性低沉! 谈老爷子虽然病中,但声音浑厚有力,底气十足! 但江子涵的声音,却是从此至终的怒气冲冲! 而谈云啸的声音,总是那样的温雅! 他们的声音,缓缓地从录音笔中流溢而出。 “阿霖,我可不可以问一些……” “怎么,我的老婆大人想做个婚前大调查?” “甄家就是一个矛盾体,大妈闹分手闹离婚,他会认为大妈在外面有野男人……” “我记得很清晰,我四岁那年,姐姐坐在沙发上念书给我听……” “怡雪失了儿子,就把心思寄在甄皓霖身上,凡是回谈家,她必带着甄皓霖。” “茵梵对甄皓霖也很好,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来照顾,可是他却狼子恶心,不思报恩,反而把茵梵推进泳池中,茵梵差一点没被淹死在泳池中。” “我、江子涵、还有甄皓霖,我们三人虽然年纪有差异,但也是一起玩着长大的。我们时常会打打闹闹地玩,可是每一次打闹的时候,甄皓霖都会拼命,把我们往死里打,双眼都是吸血的红。” “隔离他,不是没有原因,小雪,让你离开他,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 阿霖! 老婆大人! 结婚! 谈怡雪! 江子涵! 甄广源! 四岁?四岁? 泳池?打架? …… 这些都是谁的声音? 这些都是什么事情? 好熟悉啊! 雪儿! 我在哪里? …… 谈晶洁沉浸的脑细胞被彻底搅乱,睡梦中的她又在苦苦挣扎。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二章:几分羞愧 七年的时间,短吗? 不,很长! 因为七年的时间,足矣让一个婴儿长大,也足矣让一个老人走完一生的历程。 七年的时间,可以成长很多,也可以磨灭很多。 我们如此,谈晶洁也如此! 七年的默默沉睡,磨灭了她太多的细胞和记忆,以至于向汀雪费尽心思搜来的录音,她能听到,能感觉出熟悉,却是做不到说醒就醒! 她一直在深海中苦苦挣扎,追着众人的声音,寻找丢失已久的过去。 但是谈晶洁人虽未醒,可她的脑电图却画出了好看的线条,徐滉看着手中的打印数据,兴奋的双睛焕彩,格外迷人:“从数据上来看,你姐姐出现了很好的转机,她严重损害的脑皮层功能,又在恢复活跃。谈晶晶,你坚持下去的同时,也要把握好亲情治疗的尺度,不要让你姐姐产生疲倦和抵触感。” 只要姐姐能醒过来,向汀雪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也什么都愿意花心思去做。 尺度,她细心地把控着,除了录音,她还给谈晶洁讲了许多有关甄皓霖的事情。 讲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讲他的霸道无理,讲他的可爱之处,也讲了他对她的牵就与礼让…… 讲着讲着,向汀雪的心就飞了,甄皓霖,她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了,真的很想他! 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和她一样,总把心爱的人,挂在心间呢? “姐姐,你说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马上就除夕了,你说他和宇阳,今年会怎样渡过这个除夕夜呢?”问话时,向汀雪的手已经摸到了兜里的手机。 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这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因为平时太过忙碌,她能全心全意陪伴姐姐的时间,也只有春节这些天。所以每年的春节,她都关机,只一心一意地陪姐姐一个人。 以前的春节时期,江子涵找不到她,向宇阳找不到她,今年甄皓霖也一样找不到她。 可是真的很想他,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要不要破坏这十几年来的规矩?姐姐会不会生气? …… 正犹豫不绝时,一股恶心的猛浪,忽的又从向汀雪的胃里毫无症状的涌起,她不敢耽误,捂着嘴,火速地冲进了洗手间。 抱着马桶,向汀雪狂吐特吐,“呕呕”的呕吐声,一时又响彻在整套病房中。 早餐被吐掉,深沉的胆汁,向汀雪也没有保留,苦涩的汁水,苦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然而伴随胆汁,一起吐出来的,还有红色的鲜血! 是的,向汀雪吐血了,这是她来医院后,第三次吐血。 第一次吐血,在柳阿姨离开的当天晚上。第二次,在昨天晚上。 然而,今晚吐出来的血,与前两次一样,血量不大,却仍是红中带着淡淡的黑色。 显然的,向汀雪没有看出这些异样,她只道是喉咙吐伤了流出来的鲜血。 她放水冲走呕吐物,便扶着墙,拖着灌铅的双腿,走到水池边舀水漱口。 正漱着,徐滉低沉柔和的声音,忽的从身后传来:“你和柳护工不一样,柳护工只照顾谈晶洁的生活,而你还要费尽心思地挖掘谈晶洁的潜在意识。谈晶洁的好转归好转,但她什么时候能真正清醒过来,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你要注意休息,也要知道分担责任,你如果想做逃兵,也一定要等谈晶洁醒来再倒下。” 虚弱的转身,向汀雪苍白的面孔,笑容勉强:“我胃一直不好,不吐那才叫不正常。徐主任不必为我担心,我不会做逃兵,也不会倒下。我的身体,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我会及时调整的。” 固执而又坚强的女孩,惹人怜惜! 如果没有江子涵…… 停停停…… 及时的,徐滉收住了飞舞的神思,他垂下眼帘,几分羞愧,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 但是,他却不敢再看向汀雪的眼睛,只把视线落在向汀雪的俏鼻尖,微笑道:“你竟然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现在你上床好好休息,明天又是苦战的一天。” 向汀雪被虚脱的感觉包裹着,她无力再给甄皓霖打电话,听话的,爬上床睡觉了。 然而,徐滉一回到办公室,没有加班工作,而是拿出手机拨打了江子涵的电话。 向汀雪这般辛苦,而身为未婚夫的江子涵,也理应为她分担一些,徐滉不能为向汀雪做什么,但江子涵可以! 可是手机中,却传来徐滉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擦! 也是关机?难道现在流行关机?或者还是向汀雪和江子涵闹了什么别扭,向汀雪不想烦他,他也懒得管向汀雪的死活? 别扭? 会是什么别扭呢?向汀雪这么完美的女生,会犯下什么错,又会错到连江子涵也不想原谅呢? 手,支着额头,徐滉微蹙着眉梢静静思索着,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江子涵的手机,不是关机,而是被甄皓霖摔了一个五马分尸,此时正躺在江子涵装修精致的客厅中。 客厅中,甄皓霖与江子涵面对面地站着,一冷一漠,气势相当,又皆是上乘的妖孽之姿! “江子涵,你如果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雪儿,你没有权力囚禁她。不错,她是和你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的女人,你就动不得。”咬牙切齿的,甄皓霖如地狱的使者,浑身泛出阴寒的气息,深邃的眸子也泛出嗜血的红光。 他如何能不嗜血! 三天,已经整整三天了,向汀雪像消失了一样,甄皓霖根本就找不到她一点消息。 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人也一直找不到,她只说要忙,却没有说要忙到不归家,要忙到关闭手机,连人也找不到,连平安是否也无从知晓! 可是,向汀雪是在谈老爷子的医院消失的,而江子涵那天晚上,就在那座医院,就针对着向汀雪要为难着。 向汀雪的固执伤了江子涵,所以向汀雪的失踪,甄皓霖一口认定是江子涵所为。 他给江子涵打了电话,让江子涵放人。 可江子涵不但不放人,还冷嘲热讽:“向汀雪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囚禁她,哼……我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本事!” 甄皓霖不信,于是撕破脸,追到了江子涵的家中,把江子涵的家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急得歇斯底里的,把江子涵的手机摔了一个稀巴烂! 摔就摔吧,不就一个手机么,本律师手机一大堆,从来不缺手机这玩意! 江子涵根本不把甄皓霖放在眼里,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机卡,然后一边傲慢地走向书柜,一边森冷的说道:“向汀雪已经退了我的婚,向宇阳也被你接走。说白了,向汀雪已经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向汀雪竟然是你的女人,那你就拿出本事把她看住,看不住,那就说明,她还不是你的女人!” 甄皓霖怒不可遏,嘶吼道:“江子涵,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拆散我和向汀雪,你很有快感吗?” 江子涵拿出手机,把卡装进去:“你祸害千年,本就不该和向汀雪在一起。我不拆散你们,老天爷也会拆散你们。你看,现在不正是这种局面吗?” 哼! 甄皓霖气急反笑,他撩开西服,两手支在腰间,别有一翻风姿:“我和向汀雪,就要在一起。如果人要拆散我们,我就杀人。如果天要拆散我们,我就炸天!” 好狂妄的小子! 只是本律师是吓大的么,怕你呀! 不理会,只作没听见,江子涵自顾自的装好手机卡,并打开手机。 可是手机刚一打开,就有电话进入,江子涵不想和甄皓霖讲话,于是接听了电话:“您好,徐主任!”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三章:消息爆表 江子涵的话音刚落,徐滉沉稳的声音,就从手机那端清晰地传了过来:“您好,江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休息。” 潇洒转身,江子涵淡然地迎上甄皓霖冷漠而又危险的眼眸,并无所畏惧的讲着电话:“不打扰,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摆脱了一个麻烦。” 摆脱麻烦! 哼! 江子涵,你下的逐客令,可真够挑衅的! 雪儿不出来,本少爷就在这里落户了!甄皓霖不败下风,他邪恶地勾起唇角,并从腰间拔出手机瞄准江子涵。 而且,他从喉间挤出来的声音,是那么的玄寒酷冷:“你什么时候交出雪儿,我就什么时候离开,你想要摆脱我这个麻烦,其实就这么简单,否则我就如影随行的一直跟着你!” 跟就跟呗,你以为跟着我,向汀雪就能出来么? 江子涵忘了怒气,冷笑扬唇,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额心,又点了点胸口处,好似在说:“你要的向汀雪,我没有。你有本事,就对着我的要害开枪吧!” 甄皓霖冷哼一声,他没有瞄准江子涵的额心和胸口,只端着枪,瞄准江子涵拿手机的手腕处:“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杀你,江子涵,我明着告诉你,我忍你,不是因为你江子涵是铁嘴律师,而是因为茵梵姐。要不是茵梵姐,你在我手中,死八百个轮回都不够。” 茵梵! 就你也配叫茵梵的名字! 压着的无名火终于走起,江子涵眉头深锁,想也不想,操起桌上的铜饰品,就朝甄皓霖砸了过去。 甄皓霖道了一声雕虫小技,旋身飞腿一踢,那飞至身前的铜饰品,便改了行驶的方向轨迹,又无情地朝江子涵的脸飞来。 江子涵的功夫虽不及甄皓霖,但对付这种小事情,还是绰绰有余,他不偏不躲,只伸出右手用力一抓,那飞至面前的利器,便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掌中。 只是不可否认的,甄皓霖的力度相当勇猛,落入掌中的利器,震得江子涵手心生疼,半臂发麻! 然而,电话那头的徐滉,哪里知道,只喘息的时间,这边的两个高手,就已经切磋了两个回合。 不知情的,他轻笑两声,继续江子涵的话题,讲他的电话,做他要做的事情:“江大律师业务繁忙,那我也就长话短说。谈晶洁最近的病情,有很大的起色,虽然还不知道她哪天能真正苏醒过来,但她的苏醒,真的是随时都有可能。” 身为律师,江子涵已经训练出了超强的记忆力,虽然和徐主任没有正面接触,但他也深深地记得,这个徐主任就是谈晶洁的主治医生。而谈晶洁,则是向汀雪去医院产检时,为之打抱不平的一个病人。 但是江子涵从来没有想过,谈晶洁会是一个植物人! 植物人,医生还要骚扰她? 猫了个咪! 这医生到底要有多无良,难怪向汀雪要出面帮忙! 正义的,江子涵怒得拳头紧握,眸火四射:“这果然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只是不知道我又能为她再做些什么?” 江子涵的友善,让徐滉深觉欣慰,他觉得江子涵和向汀雪如果真有矛盾的话,那也顶多就是小夫妻间的平常斗嘴与闷气。 所以徐滉果断地插足,要做一名和事老:“谈晶洁在医院里面住了七年,一直以来,都起色不大。前些日子,谈晶晶拿了你的录音给她听,效果却是不明显。” 谈晶晶?何方神圣?她为什么要用他的录音?她又是从哪里弄到了他的录音? 煞时间,江子涵迷糊了,他眉心一拧,习惯性地思索,朝阳台方向走去,把宽广的后背丢给了甄皓霖,和甄皓霖的枪。 然,甄皓霖听不到电话内容,也不理会江子涵的事情,他只端着枪,复又在江子涵的后背寻找目标。 枪眼从肩膀滑到大腿,从大腿又滑到了江子涵的臀、部。 邪恶的,甄皓霖笑了,今天江子涵如果不交出雪儿,他就让江子涵坐立不安。 可江子涵并不知道这些,看着窗外深沉静谧的夜色,细细地搜听徐滉平和的音质:“因为你的录音,对谈晶洁没有效果,所以是我要求谈晶晶改换录音的。谈晶晶换了新的录音之后,谈晶洁这才有了显著的复苏转机,所以她这突来的转变,谈晶晶真的是功不可没。” 压着心中各种疑惑,江子涵没有插嘴,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他的存在。 徐滉咳了一声,顺了顺嗓子,接着说:“谈晶晶这些年为照顾姐姐,一直以来都是呕心沥血,这几天她更是操劳过度,身体明显地虚弱下来。江先生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医院替换谈晶晶一天或者半天,让她也能安心地缓缓神。” 替换可以,权当做了一天义工呗,可是徐主任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谈晶晶到底是谁呀?她为什么能拿到我的录音? 江子涵想问,可甄皓霖在跟前,他又不方便问,只想着一会儿过去医院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徐滉似乎看到了江子涵的内心,他在挂机前,又唯恐天下不乱的丢下了一句话:“我是谈晶洁的主治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从医的道德标准,所以能为谈晶洁做的,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但江先生也是谈晶晶的未婚夫,你如果不照顾谈晶晶,那还有哪个男人可以替她扛下这沉重的压力!” 谈晶晶!未婚夫!录音! 江子涵睿智的脑子,终于转到了关键处,他顿时恍然大悟,深邃的瞳眸也在瞬间放倍数倍,惊讶、意外、不可思议…… 擦! 擦! 擦他一千万遍! 向汀雪,你丫在玩火呢! 原来你一直深藏的秘密在医院,原来你还有两重身份,原来你还有一个植物人的姐姐! 姐姐! 蓦然的,江子涵僵住了,向汀雪的一道道声音,如天雷震响般,冲入了他的耳畔。 “……如果甄茵梵没有死,你还会不会娶我?” “……甄茵梵逃过了第一劫,为什么就不能逃不过第二劫呢?” “……如果我告诉你,甄茵梵没有死,你能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有损伤吗?” “……甄茵梵欠我的,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七年前,甄茵梵没死,现在的甄茵梵,也一样没有死……” “……告诉你可以,但你也要告诉我,那一年的大火中,谈怡雪有没有死?” …… 天啊! 向汀雪! 姐姐! 甄茵梵! 小雪原来是,原来是…… “子涵,有一件事情,我瞒了你很久……妈妈逃过大难后,没有多久就又生了一个孩子,因为怕被爸爸发现,所以那孩子一直放在外面寄养,很少带回家。他很可怜,也缺小关爱,但关爱少一点,他的安全就能多一点……” “子涵,这段时间我的心很乱,不好的预感总是缠着我,我怕我又要出事了……如果有一天,我和妈妈大难未死的消息,传到了爸爸的耳中,请你一定一定不要说他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老天爷让你遇到了他,也请你好好地善待他……他是妈妈的骨血,妈妈的延续就全靠他了……” 甄茵梵的预感一向很准,这翻话是她失踪前半个月讲的,但她只告诉了江子涵,谈怡雪后来又生了一个孩子,却是没有说,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所以江子涵自作聪明的认为,能延续骨血的只有男孩,他根本就没想过,甄茵梵会是有一个妹妹! 笨蛋,江子涵! 你明明知道谈怡雪嫁给了向次航! 你明明知道向汀雪和甄茵梵确实有几分相似! 你明明知道向汀雪一直在追查谈怡雪的事情! 你也明明知道向汀雪一直在用甄茵梵为诱饵! …… 明明知道,却从来没有多想一点点,江子涵,你到底要有多笨呀! 茵梵,我的茵梵,原来你真的还活着,原来你一直都被你妹妹好好地保护着! 对不起,茵梵,对不起,向汀雪,我不是不告诉你真相,而是因为我答应过茵梵,也要好好地保护你! 乱了慌了,这意外的消息,爆表了,深深地震撼着江子涵,他的双手在无声的颤抖着,沸腾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完全找不到节奏。 怎么办? 现在要怎么办? 去医院,去找小雪,去找茵梵! 对,去找她们,去验证事实,去保护她们,给她们最强的依靠! 思及此,乱糟糟的江子涵终于有了目标,他兴奋激动地转身,并朝大门方向迈步而去。 正大步走着,忽听“嘭”的枪声,在客厅惊心地响起,一颗子弹射在了江子涵左脚边的瓷砖上。 瓷砖迸裂,擦出火花,江子涵惊了一下,脚步缓了缓,却没有停住,依然急躁地前行。 想甩掉他,没那么容易! 身形一闪,甄皓霖挺拔的身躯,果断地堵住了江子涵的出路,眉梢清冷,声音凛冽:“不放出向汀雪,你哪都别想去。放了向汀雪,阳光大道,你随意横行!” 怒、急,江子涵温润的双眸,跳动火苗:“向汀雪不在我这里,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甄皓霖,我今晚没时间陪你玩,你给我让开!” 甄皓霖淡淡一笑,却是笑得阴阳怪气,锐利的眸光也是阴得能滴出冰:“比家底,我比你厚。比业务,我比你多。你没时间,我更没时间。而且江子涵,你要搞清楚,现在不是你陪我玩,而是我在陪你玩。” 话不投机三句多,江子涵心急如焚,一心急着去医院验正事实,一心想看到他一直不曾放下的可人儿。 所以他不想,也没耐心再陪甄皓霖继续耗下去,于是愤怒的,他伸出一拳,朝甄皓霖的心口砸去。 我擦! 不放人,还想打架! 本少爷,不是和尚,不吃素! 甄皓霖火大如山,他再也不含糊,带着愤燃的小宇宙,脚步一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江子涵的身后,并朝江子涵的后颈处,挥出一掌,狠狠敲去。 江子涵身手本就不及甄皓霖,这会儿又是心乱如麻,一心只想离开,防备心明显不足,所以他还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只觉后颈一痛,意识便如风筝一样,随风而去。 软软的,没法挣扎的江子涵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猫了个咪! 甄皓霖,你到底想搞哪样,想搞哪样!!!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四章:枪眼下见高人 不知晕了多久,江子涵才缓缓苏醒,身上传来一片扭曲的疼痛,脖子更像挨了砍刀一样,微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疼,他嗅了嗅鼻尖,没有闻到熟悉的居室气息,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汽油味。 这是什么地方?他现在哪里?甄皓霖那该死的家伙,又想拿他怎么样? 茵梵,等我,我这就过来! 江子涵正努力醒转,忽的又听到一个声音从前方隐隐传来。 “htb国际不久前搬迁大楼,又更名为铃雪集团,这新闻可谓是轰动一时,但也足矣看出htb国际的壮大和实力。” “甄皓霖身为铃雪集团的总裁,自大婚后也一直没有再传出什么绯闻。可是就在刚才,就在今天这个除夕夜,甄总却突然召开了记者会,说宣布要与唐茹梦小姐离婚。” “曾经的约守一生,曾经的迷恋等待,曾经的耳鬓厮磨,现在又是什么让他们走到离婚这一步?难道又有小三插足?还是……种种猜测,不如随着我们的镜头一起去探个究竟!” …… 之后,便是杂乱的记者声音传来,恢复了些许神思的江子涵不难想象,甄皓霖又在玩什么把戏。 甄皓霖的离婚,只怕是想给向汀雪一个好的证明吧! 只是好的证明,哼……甄皓霖,裂了的镜子,就是裂了,再怎么修复,也有不可磨灭的缝隙! 不要以为离了婚,他就会同意让小雪嫁过去,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小雪是茵梵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妹妹,打心底的,江子涵对甄皓霖的仇视是有增无减。 痛楚中,江子涵紧蹙眉梢,努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睛,视线的模糊,他却是一眼就看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超大的电视屏幕。 甄皓霖那衣冠楚楚的厮货,正被众多记者围困其中,灯光闪烁,声音杂吵,场面浑却不乱。 然而,大屏幕的旁边,还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身材魁伟,双腿微微叉开,双手背在身后,一身黑色西服,一副黑色墨镜,俨然的保镖形象。 正清醒神思,正猜测自己身在何处时,江子涵忽的又听到头顶泄来一抹冰冷的男人声音:“江律师,不好意思,今天得罪你了。但甄总有话交待,你一天不交出向小姐,你就一天不能离开这里!” 该死的,甄皓霖,你竟然敢囚禁我! 江子涵终于完全清醒,他这才发现,他被甄皓霖囚禁在一个充满浓郁汽油味的小车库中,而且他的手和脚,也都被粗绳死死绑住,扭曲的生疼生疼。 愤恨的,焦急的,江子涵侧抬起头看着那人,惊讶之色从他眸中一闪而过:“刘勇,你大可以助纣为虐是非不分,但我不防告诉你,这a市不是甄皓霖的a市,他有人脉有势力,我也一样有!” 冷酷的,刘勇微微一笑:“甄总离开前说过,得罪了江大律师,我们会吃不完兜着走。可是为了向小姐,甄总他不怕兜着走。不过江大律师,甄总杀了你一个措手不及,你有人脉又如何,你现在能调动吗?你有势力又如何,他们能知道你在这里,能过来救你吗?” 刘勇的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江子涵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恨声道:“每一年的春节,向汀雪都会失踪,但过完年她就会重新出现。年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宇阳,所以向汀雪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甄总的意思很简单,向小姐年年失踪,那也是在除夕夜才会发生的事情。可是今年,向小姐提前失踪了,而且失踪的时间,正是向小姐去医院看望谈老爷子的时间,而那天也正是江大律师约好谈家祖孙一起针对向小姐的时间。”刘勇笔挺地立着,双手负在身后,凛冽面容,凛冽的声音,与甄皓霖真是一丘之貉! 江子涵冷笑反驳:“可是那天我很早离开了……” “很早离开,不代表你不会跟踪,劫案向来都是这样发生的,所以还请江大律师配合一下,早一点放出向小姐,你也能早一点脱困!”刘勇负在身后的手移到了身前,一柄黑色的手枪于半空中,滑出了一道冷冽的白光。 说,一切好办。不说,枪眼下见高人,这也是甄皓霖安排的! “这算什么,威胁?还是想来个刑讯逼供?刘勇,你要开枪就朝我心脏开,不要让我有机会活着出去用法律弄死你们。”江子涵十分的反感,他将了刘勇一军,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并把宽广的胸膛亮了出来。 俗话讲,软的怕强的,强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勇,有本事,你就开枪! 其实徐滉如果不给江子涵打电话,他将会和甄皓霖一样,不知道向汀雪在哪里,即使甄皓霖逼死他,他也只能等时间滑过,等向汀雪自己蹦出来。 现在他知道了,但他也一样不会说出来,因为他本来就想向汀雪远离甄皓霖,因为甄茵梵出现的消息,还不能让甄家的男人知道。 刘勇被不要命的江子涵将住,他一时也没有办法,想给甄皓霖打电话,可甄皓霖又在现场做直播。只好转身看电视,等甄皓霖采访完毕,他再去请示下文! 电视中,甄皓霖已经正式宣布了和炮弹的离婚,正在回答记者的问题。 “甄总宣布离婚,是单方面的强硬决定,还是唐小姐也同意了离婚?” “两个人的事情,当然要两个人一起解决。结婚如此,离婚也依然如此,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只不过她不愿出席而已。” 远处的,炮弹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看到这一幕时,她苍白的脸也因气愤而泛出异样的绯红之色。 结婚都是威迫,离婚又何来的协议! 只是甄皓霖,你想离婚,可以,但你想和向汀雪结婚,只怕没那么容易。 远处的向汀雪,左眼猛的跳了一下,她看着电视里的甄皓霖,目光痴迷,心情翻腾。 “甄总说,因为两人性格不合,所以才选择结束婚姻。但我们可不可以猜测一下,甄总的离婚,乃是有了新欢呢?” 甄皓霖勾起唇角,笑得优雅:“其实算不得新欢,在唐小姐出现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一起。想大家也没有忘记,我的神秘女友吧。不错,就是她,爱她,已经爱到了骨髓里。” “竟然如此,那甄总当时又为何要和唐小姐结婚呢?” 不能说出实情,甄皓霖编了一个理由:“年轻的时候,难免会自以为是,难免会把爱情看得过于神圣。可等到真正生活在一起时,就会发现幻想和现实根本不一样。结婚后,我才发现,唐小姐可以成为我的红颜知已,但不能做我的妻子。结婚后,我也发现,我自以为深爱的唐小姐,她只能存在幻想中,根本没法融进现实。现实中,我爱的人,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那就是我的神秘女友!” 傻瓜,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呢,你的苦衷,我都懂得,向汀雪看着俊美的甄皓霖,眼眶不自觉的潮了,酸胀了! “那甄总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那神秘女友的真正身份呢?” 如果没有甄子凌,甄皓霖当然会透露,可是现在,他还不能说,不能把向汀雪再丢进危险中:“容我再卖个关子,等结婚酒宴上,再来向大家揭晓我女人的庐山真面目!” 记者还要缠着甄皓霖问话,但甄皓霖已经在保镖的护航下绅士退场。 一退场,他就收到刘勇的电话,冷哼着,甄皓霖怒气冲冲地跳上跑车,疾奔到车库。 风一样,闯进去,霸气十足的甄皓霖一把夺过刘勇手中的枪,对着江子涵的太阳穴,怒道:“为了雪儿,我做什么都愿意,记者会我召开了,婚我也离了。但我也不防告诉你,和炮弹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假的,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江子涵坐在地上,瞟了他一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抹去污点,也会留下痕迹。” 靠! 甄皓霖加大力气把枪顶得更实,浑身散出令人震慑的威压:“我如果不和炮弹结婚,她就要对雪儿动手,炮弹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敌人,这四枚定时炸弹就是证据,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 刘勇提出四个破解成功的定时炸弹,丢到了江子涵的面前。 惊愕之色从江子涵的眸中一闪而过,这难道就是向汀雪口口声声说的理由,说的甄皓霖的苦衷? 江子涵淡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的仇家太多,小雪跟着你,会很辛苦……”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江子涵,你到底想玩哪样,你到底要不要放出雪儿?”甄皓霖烦了,怒不可遏地嘶吼打断。 江子涵似笑非笑:“小雪不在我手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 “好,不在是吧!”怒火已经到了顶点,忍耐也过了底线,甄皓霖不想再多说,也没必要再多说,机会他已经给了,是江子涵自己不知道珍惜。 他移开枪,对着江子涵的左腿,“嘭”的就射出了一枪! 血肉飞溅,江子涵低沉痛苦的闷呼声,在小小的车库中隐绕! 疯子! 这男人就是一个疯子! 小雪,你看见了吗?这种心如蛇蝎喜怒无常的男人,我怎么能放心把你送过去!他能这样对我,待他厌恶你时,也一样能这样对你! 血流了一地,疼痛顺着大腿窜入了骨髓,冷汗也爬满了他的额头,江子涵急速地喘了好一会儿气,才仰起头,充血的眼睛满是诡异的笑:“甄皓霖,小雪不在我这里,但我会告诉她,这一枪是你开的!” 我擦! 不放人,还敢威胁本少爷,雪儿,我就要我的雪儿,我就要看见她,我就要和她分享快乐! 甄皓霖怒爆了,沉了眸色,眼光杀人,他扬起手,二话不说,对着江子涵的脖子又是一计狠力敲下。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五章:阿霖,救我…… 徐滉在病房的走廊上晃呀晃,晃了一趟又一趟,可是江子涵在哪里呢? 他明明答应要过来的,答应过来,又为什么一直不过来,这都除夕夜了,难道他想让谈晶晶一个人在医院里辞旧迎新? 想不明白,徐滉走进病房,向汀雪的脸色,比昨天又苍白了几分,他愈加觉得一个人的向汀雪很可怜,于是左思右想后,他还是多嘴多事地问道:“晶晶,你的手机还是关机么?” “是呀,一直关着呢!怎么了,徐主任。”怀孕真的很辛苦,向汀雪的呕吐次数有增无减,吐血量也一天多似一天,她的身体渐渐出现透支,如果不强打起精神,她这会儿也根本没法站在这里,和徐滉进行对话。 不过好在没有见红,好在腹中的宝宝一切都很安好。 然,徐滉只专注自己的想法,只想让让向汀雪过得圆满一些,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不解与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关机呢?你是不是和江子涵吵架了,不想让江子涵找到你?” 向汀雪莞尔一笑,一句话破了徐滉的好奇:“我陪姐姐的时间不多,所以每年的这几天,我都会关机只专心陪姐姐一个人,江子涵知道这个原因,他不会来找我,我们也没有吵架!” 是这样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天江子涵又为什么要答应过来呢?而且江子涵当时的语气,满是疑惑。 知情,江子涵当真知情吗?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徐滉几乎可以肯定。 但他没有流露出来,和向汀雪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病房,一回到办公室,他又拨通了江子涵的电话。 江子涵已经被甄皓霖再次打晕,他紧闭着眼睛歪歪地靠在墙上,人事不知,没法听电话。 刘勇解开了江子涵的绳子,并为他处理腿上的枪伤,满手都是血,也不方便听江子涵的电话。 烦躁的,憋闷的,甄皓霖搜出了江子涵的手机。 徐主任的名字,他一点也不陌生,因为他第一次把江子涵打晕时,江子涵也曾接过这个徐主任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甄皓霖的声音浑厚凛厉,带着摄人的威势:“您好,徐主任!” 徐滉如猎犬般,当即识别出这异样冰冷的声音,不由警惕地问道:“您是?” 甄皓霖勾起唇角,笑得邪恶:“江子涵的朋友!” 徐滉放松几分,委婉问道:“请问江先生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垂下眼帘看着昏厥的江子涵,甄皓霖阴冷的脸庞上,绽出一种嗜杀的戾气:“他这会儿很忙,不方便听电话。徐主任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讲,我一会儿再帮你转告。” “那……”时间不等人,如果江子涵来不了,徐滉这会儿还可以调休,还可以陪向汀雪过除夕:“那你帮我问问江先生,他今天还能过来吗?” 只道徐主任是江子涵的生意客户,年终大家相聚,以便来年更好的合作发展,甄皓霖如此想,也不屑地拒绝道:“江先生今天可能没法赴你的约,他还欠我一个答复没给,所以今天他可能要和我在一起!新年快乐,徐主任!” 新年快乐! 谈晶晶,竟然江子涵来不了,那今年的除夕,我陪你! 徐滉放下电话后,就去找人换班。 换好班后,他又去了谈晶洁的病房,向汀雪正在帮谈晶洁洗头,一边洗还一边自言自语:“姐姐,今天又是除夕夜,要洗白白洗香香,还要换上新衣服哦!姐姐,你记不记得以前妈妈说过,压岁钱也是新年吉利包,拿到吉利包的人,这一年都会大吉大利。今年姐姐会得到一个大大的吉利包,姐姐收到吉利包,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呢?快点醒吧,醒来告诉我,好不好呀……” 心里狠狠一酸,眼泪湿了眼眶,徐滉被向汀雪感动了,本应该是姐姐照顾妹妹的,可这年复一年,却都是妹妹在照顾姐姐。 而且倒推七年,她才十二岁。十二岁呀,本是撒娇享受的年纪,可是年复年的风雨中,她却一个人全部扛了下来。 佩服,也打心底尊重坚强的向汀雪,徐滉咬紧牙关,逼下眼泪,又清咳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出现:“晶晶,同事有事和我换了年假。今晚的病房是我值班,不如我去弄点吃的过来,我们一起看晚会,一起辞旧迎新,怎么样?” 向汀雪这才发现徐滉的存在,她没异议,也没有多想,徐滉嘛,老好人一个。 她一边用水冲洗姐姐头上的白色泡沫,一边笑着点头答应:“能和徐主任共迎新春,那是何等荣幸的事情,我恭敬不如从命。” “那你快点帮谈晶洁梳洗打扮,我出去买年夜饭了!”虽然不能陪父母,但徐滉仍是很开心,医生嘛,理当关爱每一个需要关爱的病人,他和蔼地笑着,转身出去。 回办公室的路上,徐滉遇到一个护士咨询问题,他耐心讲解后,便回到办公室更换衣服,准备去外面买年夜饭。 他脱下白大褂,可刚刚把衣服挂上衣架,他就忽的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很轻很轻,但明显是脚步声,鬼鬼祟祟的! 顿时,徐滉的后背就是一阵发毛,这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他出去锁门,进来再开门。 说白了,能进这间办公室的人,只有他一人,这清晰且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又会是谁呢?又是怎样进来的呢? 不敢再犹豫,徐滉以最快的速度扭头望去,可看到来人的瞬间,他的瞳眸煞时放大,惊诧非凡。 而与此同时,那人已经凶神恶煞地,轮起了手中的高尔夫球棒,并朝徐滉的头狠狠甩去一棒。 徐滉还未来得及质问反应,头上便是猛然一痛,鲜血顿时流了下来,迷住了眼睛,意识也在渐渐在涣散。 他无法坚挺,怔愣片刻后,两眼一翻,便软软地跌倒在地毯上,人事不知,只有鲜血于地毯上蔓延,蜿蜒地狰狞。 “哼哈哈哈哈……”那人拿着高尔夫球棒,看着满脸是血晕厥不醒的徐滉,阴渗地笑着,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徐主任呀徐主任,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医术高又怎么样,有学历又怎么样,还不照样挨不过一根棒子。哼哈哈哈哈……” 那人吃吃地笑着,笑弯了腰,笑得满脸通红,笑得眼睛充血,他笑了许久许久,才停下来。 他充血的眸子,闪过狠戾之色,站起身,把高尔夫球棒丢在徐滉的身上,然后就迈步走向办公桌。 从衣兜中,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管和药,并把药全部抽进针管。一切就绪后,他又朝衣架走去,拿下徐滉的白大褂穿上,并戴上了一个白色的口罩。 口罩很大,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照了照镜子,十分满意,于是又把针管放进白大褂,然后才开门出去。 人,都想图一个吉利,所以除夕夜,但凡能离开医院回家过年的病人,都回去了,哪怕只呆一天,或者一个晚上。 医生护士大部分都放假,留守的只有少数几个值班的,住院部比平时寂静了很多,所以他走在无人的过道上,一点也不紧张,而且轻车熟路地,很快就找到谈晶洁的病床,他推门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除了熟悉的药水味,还有一股清香的洗发水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反锁上门,并扫视一圈,他没有看到向汀雪,只有谈晶洁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谈晶洁已经换下了病号服,身上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衣,乌黑发亮的长发顺在一侧,还带着些许的潮意。她胸前盖着白色的被子,一双无神的眼睛骨碌着,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 很美,像画一样,可惜她的美是死的,而向汀雪的美,却是朝气灵动的! 然而,向汀雪正在洗手间处理谈晶洁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她听到了开门声,以为是徐滉过来了,于是一边往洗衣机里丢衣服,一边笑着调侃:“徐主任这么快就买到了年夜饭,这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安排,想陪我打发时间!” 那人没有答话,只闪身躲在了洗手间的门侧。 向汀雪疑惑了,刚才她明明听到了开门声,怎么不回答呢? 难道徐滉又有别出心裁的意外惊喜? 徐滉的善良,给了向汀雪太多的好感和信任,她根本就没有怀疑什么,只放下手中的衣物,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听着索索的鞋声,那人稳着急促的呼吸,紧紧地贴在白色的墙上。 毫无防备的,毫无戒心的,向汀雪跨出了洗手间的大门,可就在那一煞间,那人猛的举起手中的针管,朝向汀雪的肩膀狠狠扎去。 完了,遭遇了偷袭,仇家是谁? 炮弹? 还是……除了炮弹,向汀雪想不到第二个人。 向汀雪本能地抓住针管,并惊慌地扭头望去。 天啊,天啊,天啊…… 徐滉的衣服,徐滉的工作牌,可是那平头的眼镜男,根本就不是徐滉! 他是,他是…… “李医生……” 药水是李医生配的,针管从肩头抽出时,药水已经全部进入了向汀雪的身体,顿时她只觉得头很晕,意识很糊涂,浑身的力气也在渐渐地泛散。 她无法反抗,只无力地靠在墙上,伸手按住了兜里的手机。 甄皓霖,救我,我要保护,我要帮助,我不要再一个人死死的坚守。 甄皓霖,救我,快点过来救我,李医生是有备而来的…… 然而,李医生却是没注意到向汀雪的小动作,他血红的眼透着阴鸷的光,狠狠甩丢掉手里的针管,并一把扯掉口罩,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不错,他就是李医生,就是被向汀雪害得离职,害得前途尽毁的李医生! 这个仇,从离开的那一天,他就想着要报。 今天是除夕,是向汀雪一个人独守病房的时候,也是医院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所以他选择了这一天,选择了这一时刻。 助人为乐的徐滉,已经被他干倒。 病房的门,已经挂了休息勿扰的牌子。 病房隔音良好,而且注射了镇定剂的向汀雪,还能叫得有多大声。 无所担忧,也无畏惧的,有备而来计划完美的李医生,张狂地捏住了向汀雪的下巴,笑得狰狞,有如地狱逃出的千年魔头:“谈晶晶,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要晕呀,你不要迷糊呀,你接着跟我斗呀。” 有气无力的,视线模糊的向汀雪靠在墙上,她的手已经偷偷地拨出了号码:“你想干什么?” 李医生凑过来,烟草和着口臭的气息,喷到了向汀雪的脸上:“我说过,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谈晶晶,你没法笑到最后了,今天我会让你哭也哭不出来!你就站在这里看着,看我一会儿是怎么上了你姐姐,看着我一会儿是怎样把你姐姐吃干抹净。” “不要……不要碰我姐姐……”怎么办,阿霖,你快点来呀,快点来呀……姐姐,姐姐有危险…… 李医生低头吃吃地笑,狰狞做作:“你不要着急,吃完了你姐姐,我会回来吃你的,你就乖乖地等着,好好地培养情绪高、潮吧!”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六章:撕去了裤子 刘勇受甄皓霖的命令,取出了江子涵腿中的子弹,也替他进行了消炎包扎。 江子涵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他一直昏迷着,但没有麻药,强硬取子弹的疼痛,他在梦中也依然能感觉到,眉头紧蹙着,双唇也因疼痛而在微微的颤抖。 可如此,甄皓霖也没有对他动一点侧隐之心,因为甄皓霖的目的很简单,他就要向汀雪,就要知道向汀雪此时的安全情况,得不到向汀雪的消息,他就不罢休,杀尽天下人他也不罢休! 而且随着暮色的降临,随着新年脚步的渐渐逼近,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好似觉得,如果现在如果此时,他再得不到向汀雪的消息,他就会永远永远地失去向汀雪。 所以刘勇刚一完工,面色狠厉的甄皓霖,立即扬手于空中打了一个清脆地响指。 刘勇明白,利落地转身,拎起一桶冷水,就无情地朝江子涵泼去。 昏厥的江子涵,遇到刺骨的冷水,冻的一哆嗦,醒了! 一清醒,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楚也更加了然,紧紧地包裹着他,清晰存在,想忽略都不可以。 他强打起精神,用手撑着地面,将酸疼的身子坐得更直一些,企图想缓解蔓延四肢的疼痛。 “江子涵,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向汀雪在哪里,我数到三,你最好说出来。否则,你的腿能不能保住,能保住几条,我现在还真的不敢肯定!”甄皓霖阴冷的脸庞,绽放嗜杀的戾气,寒冷的眸子如刀如剑,迸射出阵阵挂血的冷光。 江子涵固执的不屈服,他扬唇冷笑:“如果你不会数数,我可以帮你数,来吧,甄皓霖,拿起你的枪,对准一点。一……” 冷眉耸得更高,黑眸欲加深谙,甄皓霖周身煞气暴涨,他紧紧地扣着手里的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这一句话,是甄皓霖在基地求生时的口号,但他已经多年未曾用过,因为妈妈告诉过他,凡是都要给别人留条路,给别人留路,就是给自己留路! 所以这些年,不管多难,不管多想称霸于江湖,他都没有赶尽杀绝,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句口号,今天还会用上,还是用在江子涵的身上! 江子涵不畏生死,扬着头,淡静地看着他,悠然地吐气吐字:“二……” 杀意,冷酷,甄皓霖扬起下巴,凛冽地举起手中的枪,他哪都不瞄,只瞄准江子涵腿上的枪伤处。 他要江子涵痛上加痛,要让江子涵理解,他得不到向汀雪的心情,那也是一种没有方向的撕心裂肺的痛! “三……”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江子涵虚弱的声音,和江子涵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江子涵的手机,在甄皓霖的身上,可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甄皓霖拿他的手机又做了什么,惊觉的,忐忑不安的,江子涵不再消级对抗,他扶着墙拖着伤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甄皓霖没有理他,举着枪对着江子涵,也顺手掏出了江子涵的手机。 不看不要紧,一看,甄皓霖的眼睛都掉了进去,惊诧、意外、紧张、兴奋…… 清清楚楚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小雪来电! “你还说你不知道向汀雪在哪里,她给你打电话了!”枪,朝江子涵狠狠砸去,甄皓霖又气又失落,气江子涵的从中作梗,失落向汀雪为什么给江子涵打电话,却不给他打电话! 然而,江子涵却是被这个意外的消息震惊呆了。 向汀雪除夕打电话,从来没有的事情,向汀雪到底想在今晚跟他说什么? 不要,不要,不要接听电话,不要让甄皓霖知道甄茵梵的下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速度,江子涵好似没有受伤,如猛虎一般,“嗖”的一下扑向了甄皓霖,想夺走甄皓霖手中的手机。 甄皓霖再无防备,手脚安好的情况,速度也强过江子涵。 他心烦地飞出一脚,踢在江子涵的肚子上。 江子涵弹了出去,狠狠地摔跌在地上,一时无法爬起。 去除了障碍,甄皓霖立即接听了向汀雪的电话,迫不及待地问道:“雪儿,你在哪里?你现在好不好,你现在安不安全?” 电话中,声音只隐隐地传来,不是向汀雪的声音,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谈晶晶,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要晕呀,你不要迷糊呀,你接着跟我斗呀?” 谈晶晶是谁?他的雪儿呢?这可是他雪儿的手机号! 甄皓霖未思明白,一道虚弱成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又从那边传来:“你想干什么?” 天啊!天啊啊啊…… 这声音轻如蚊蝇,虚弱无力,却有如惊雷般,冲撞着甄皓霖的耳膜。 雪儿,这是他的雪儿,这声音再虚弱再轻微,甄皓霖也能一下识别,因为雪儿已经在他的心房中安家入户了! 就知道,雪儿会不安全,就知道,她会出事,他们已经交心,所以每一次她出事,他的心都会有感应。 上次如此,这次也如此! 江子涵,你那该死的,快点告诉我,向汀雪在哪里,在哪里…… 没有去追究分析谈晶晶的含义,甄皓霖像只脱笼的猛虎,带火地冲到江子涵的面前。 他一把揪住江子涵的衣领,并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江子涵,你自己听听,你自己看看,害雪儿的人,到底是你还是我?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雪儿在哪里,在哪里?” 李医生和向汀雪一言一语的交谈,从手机里面小声传来,但江子涵和在场的人,都是听得真真彻彻。 “上了你姐姐……不要动我姐姐……” 姐姐! 茵梵!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在星……”惊惶失措的,江子涵从地上爬起来,正欲说出向汀雪的方位时,只听手机中向汀雪的声音猛的拔高数度:“我姐姐,你动不得。这不是你家,轮不到你撒野,阿霖,这是星华医院住院部,谈晶洁的病房!” 随后便是“啪”的一声闷响传来,似重物坠地的声音。 向汀雪明白,甄皓霖就是能过来救她,也不是几秒一分钟的事情,所以撑住场面,拖延时间,那是必须的! 她咬伤了舌头,利用钻心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的意识,她知道这种刺激是短暂的,是敌不过药物对她神经的侵蚀,所以她抓着那一刻的清醒,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把李医生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甄皓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但他听到了,也听得清楚,雪儿打的是江子涵的电话,唤得却是他的名字。 原来在雪儿的心里,我才是最重要。雪儿,乖,撑着,我很快就到! 甄皓霖心痛无比,他没再耽误时间,火箭一般,“嗖”一下冲出了车库。刘勇紧随其后,并打电话,开始紧张地调度离医院最近的保镖过去救援。 江子涵也忘记了伤痛,箭步如飞地跳上了甄皓霖的跑车,并神慌地催促道:“快点快点,用你最快的速度,从林马大道穿过去!” “你现在知道着急,刚才你死哪里去了!”手机,丢给了江子涵,李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手机上传过来,显然的,他被向汀雪摔痛了。 江子涵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一手掏出甄皓霖的手机,拨通了徐滉的电话。 徐滉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手机只独自的欢腾唱歌。 江子涵打了两遍,没有人接听,他又赶紧查询,并打了星华医院的总机。 除夕夜,松懈的时刻,总机没有人接听,江子涵不想暴露太多,可现在这种情景,于向汀雪于甄茵梵,他都赌不起。 果断的,他拨通了警局的朋友:“我,江子涵,你现在快点带人出警,星华医院住院部13栋218号谈晶洁的病房,有强、奸案正在发生。” 甄皓霖笑意杀人,他踩死油门,将跑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江子涵,我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你不是说不知道吗?13栋218号哪里冒出来的,你就祈祷吧,祈祷我的雪儿平安无事,否则你连喂狗的资格都没有。” 江子涵一样的心急如焚,胆颤心惊:“你妈的给我闭嘴,你以为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知道什么是爱。甄皓霖,我也不防告诉你,如果你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医院,我也一样让你的铃雪集团,一夜成灰。” “你不出来捣乱就行,我的雪儿,不用你操心。”甄皓霖的车,像一道闪电,滑过空荡的道路。 江子涵心乱如麻,红着眼嘶吼着:“我担心的,不止有小雪,还有谈晶洁,她是植物人,没有一点自卫能力的植物人!!!” 我擦! 雪儿!雪儿的姐姐,原来是植物人,原来雪儿的秘密是她,原来雪儿的钱,全去了她那里! 迷团解开,甄皓霖更不敢怠慢,可是速度已是最快,他看了看时间,只过了短短五分钟,他却像过了大半辈子似的,煎心的很! “李医生……你会不得好死……” “上了你姐姐,你还能活得比我痛快吗?你就内疚去吧,连自己的姐姐都保护不好!” “你敢动我姐姐一根毫毛……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江子涵……他不会放过你的……” “不就一个律师么,老子是医生,精神科的医生,没听过么,神经病犯法,那不叫犯法!” “阿霖会了杀你……” “你吓我,你当我是吓大呀。滚……” 向汀雪被李医生一脚踹开,惨叫之声,惊了甄皓霖二人的心,也惊得两人一身冷汗。 药,已经完全发挥了功效,向汀雪浑身软的像棉花糖,她就是咬断了舌头,也找不到一点刺激的力量,只本能的往前爬,并抱住李医生的腿。 谈晶洁的心跳明显加速,仪器发生强烈的滴滴声,她的脑电图也在狂跳着,她也害怕,可是她无能为力,睁大的眼睛找不到焦点,失神的没有光彩。 李医生连连踹脚,可向汀雪踹掉了,又粘了上来,像块牛皮糖一样,他急了,随手操起暖瓶就朝向汀雪砸去。 向汀雪软软地往旁边一闪,暖瓶摔到了地上,嘭的一声炸了,热水溅了向汀雪一身,烫得心都疼。 可是她依然没有放手,死死地抱住李医生的腿,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不要动我姐姐……阿霖……你快点……快点呀……” “神仙都救不了你,跟我斗,我让你输得片甲不留!”李医生不再理会向汀雪,揭开被子,并朝谈晶洁的胸口猛力一扯。 胸前的扣子全部扯崩,胸衣下的事业线,与那美妙的身段,映入了李医生的眼中,邪恶的眼煞时弹出欲、火,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活死人,也有勾人的本钱和魅力。 兽血沸腾,李医生迫不及待地想闯入,他狠狠地猛力一踢,还朝向汀雪的身上补了一计重脚:“谈晶晶,你就好好地看着吧,看我和你姐姐是怎样的如鱼得水!” 不要不要…… 向汀雪有心无力,再也爬不动,只能眼睁睁地躺在地上,看着禽兽般的李医生爬上了姐姐的床,撕去了姐姐的裤子! 她苦苦的坚守,苦苦的追寻,苦苦的隐忍,却怎么也想不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妈妈!爸爸! 对不起! 姐姐! 对不起! 泪,如雨般,滚出了向汀雪的眼眶,她气急攻心,喉间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嘭”的一声,病床门被大力踹开,两道黑色的人影闯了进来,伴随着向汀雪最最期待的熟悉的声音:“雪儿,小雪……”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七章:这下闹大了 江子涵!甄皓霖!你们终于来了,来了真,快点去救姐姐,快点把那个禽兽赶走。 向汀雪模糊的视线,不足矣看清二人的真面目,但她沉底憋苦的心,一下又浮了上来,她又看到了柳暗花明的又一村! 老天,对她到底还是不薄,姐姐,你也不要害怕,从今以后,江子涵会好好的保护你,你的明天会更加光明,你们的重逢,我也已无力再阻止,因为这是天意让你们相见。 无法与天意抵抗的向汀雪安心了,她不再苦苦挣扎,只求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可是,江子涵和甄皓霖却被病房里的情景气疯了。 向汀雪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她美丽的小脸上,有着随处可见的淤青和五指掌印,左眼更是肿成了桃形,眯成了一条缝。 她的嘴角还挂着血渍,地上也还留有一滩刚吐出来的鲜血,触目惊心! 而床上,浑身赤祼的谈晶洁,依然骨碌着无害的眼睛,她害怕她想躲,可又无力逃躲,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哗哗地往下流。 她身上的李医生已经撑开了她的双腿,也已经掏出了法宝,坚挺的想要跃跃欲试,想要闯进,想要湿润的包裹。 疯了! 疯了! 绝对的双人份! 心疼地,甄皓霖朝向汀雪走去,把她从地上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轻柔地细吻安慰:“老婆,不要怕,我在这里,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人敢再动你,没有人!” 同时,江子涵也心情澎湃地朝病床冲了过去,床上的女人,那样的熟悉,和七年前一样,几乎看不到岁月从她脸上滑过的痕迹。 茵梵,我的爱,我终于又找到了你,我终于又得到了你! 可是多看一眼,江子涵的心就裂一分,多看一眼,他心也就多亏欠一分。 七年,消失的七年时间,他只以为甄茵梵死了,却不曾想过,她还活着,还被另一个更瘦削的肩膀扛着,呵护着。 甄茵梵的未婚夫,他配这个身份么! 说得没错,他欠向汀雪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愧疚与怒火交织,心疼与杀气碰撞,狠厉的,江子涵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一手扯来被子将谈晶洁盖好,一手揪住李医生的衣服,将他狠狠地拖下了病床。 “王~八~蛋~”江子涵不再温文尔雅,妖孽的脸庞似千年的冰霜,周身也弥散着森寒凛冽的杀气,他提起脚,毫不留情地朝李医生坚挺的法宝上,狠厉地踹了一脚。 李医生正得意的大脑充血,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向汀雪还能叫到救兵,他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疼得死去活来。 他蜷着身体,抱着命根子,痛出的淋漓大汗一颗颗往下落,可如此,江子涵犹不解恨,他又抓起李医生使命地墙上撞,一下一下又一下。 白色的墙,很快就染上了红色的血迹,李医生不堪折磨,也来不及求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只是想晕,没那么简单! 江子涵仍不罢手,拖着李医生进入了洗手间,他打开淋浴喷头,对着李医生就是一通狂喷:“禽兽败类,想一晕了事,门都没有,本律师今天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刻,江子涵不再温和春风,他和甄皓霖一样,也是一个嗜血的魔。 不是不成魔,只是未到心痛处,江子涵懂了,然,他只是懂了! 然而,甄皓霖和江子涵的闯入,终于惊动了值班却守着电视看春晚的护士,她们随后赶来,看到病房中的情景时,人人都吓得心肝乱颤。 有人慌张地跑去叫徐滉,可刚拐弯,就看见徐滉摇摇晃晃晕晕沉沉地走出办公室,他的脸上一片鲜血,没了俊美,只见狰狞。 有人惊恐地去报案,可刚按下两个一,警官就领着数十个身着警服的警员,出现在电梯里,随后还有n多的黑衣保镖,场面震撼。 正所谓有人悲就有喜,有人惊慌,就有人好奇,一个好奇心极强的护士,给报社报了料:“你们快点派记者过来,甄皓霖在这里,他的神秘女友也在这里,江子涵和甄皓霖乃是情敌,他们共同争取着同一个女人,那就是谈晶晶……” 警官的到来,解救了被江子涵打得半死不活的李医生,他派警员把李医生带回警局,做口供调查。 李医生要走,江子涵答应,甄皓霖可不答应,把他的女人打成这样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抱着昏昏欲睡的向汀雪,甄皓霖朝刘勇丢了一个眼神。 刘勇会意,跟了下去,并在李医生将要钻进汽车时,他一把将李医生按在车上。 他二话没说,手快速翻转,夜色中,只听啪啪啪啪四声响,李医生就断了四肢,如一团烂泥般,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走路也不看着点,摔断胳膊腿是小事,挡着我走路,我就不客气了。”阴笑着,刘勇当着警员的面,踩上李医生的肚子走了过去。 女人,要看着上,有些女人,你就是搭出了性命,你也上不起! 刘勇回到病房时,向汀雪已经彻底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徐滉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配合警官做口供,记者也如期而至。 记者一到,便乱了场子,本就复杂的事情,一下闹得更大。 好奇的小护士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把病房里发生的案件、甄皓霖神秘女友的等等消息,都通过手机微博发了出去,这样一来,消息便不受控制的,一下通过各种渠道全部飞出了医院。 幸好向汀雪睡着了,否则她非当场气死不可! 然而,谈云啸很快被惊动,他赶至医院,谈老爷子也收到了手机新闻,就连躺在医院治病的甄广源,他也在新年钟声敲响之时,看到了网络消息。 “甄皓霖的神秘女友,原来就是一直否认的向汀雪……” “向汀雪还有一个身份,她叫谈晶晶。” “她有一个姐姐是植物人,名叫谈晶洁,可是谈云啸却一口咬定,说她不是谈晶洁。” “向汀雪被无良医生陷害,强行注射了镇定剂,她昏睡不醒,没法出来作证,但谈云啸就是反复咬定,说谈晶洁就是他的堂姐甄茵梵,还拿出了以前甄茵梵的照片进行比照。” “甄茵梵是甄广源与谈家千金谈怡雪所生的女儿,但早在十九年前,一场车祸就带走了她们母女俩的生命。” “消逝的生命,又如何会重现,这出来的甄茵梵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切还有待dna的最后鉴定。不过从江子涵的反应来看,谈晶洁是甄茵梵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甄茵梵是向汀雪的姐姐,那向汀雪又会是谁的女儿?甄广源?谈怡雪?再或者向汀雪和甄茵梵,只是一对无血缘关系的姐妹俩?但向汀雪如果是甄广源的女儿,那她和甄皓霖在一起,岂不就乱了伦理道德?” “事情发展很复杂,后续如何,还有待当事人的进一步揭晓。” …… 药效消解,向汀雪醒来的时候,已是大年初一的早上,甄皓霖守在她的病床边,双眼充血,表情复杂,明显的一夜未睡。 向汀雪并不知道那些新闻,也不知道甄茵梵已经被抖了出来,她只看着甄皓霖,只以为甄皓霖的沉默,又是因为她的受伤,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说:“宝贝,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抱着她的手,甄皓霖像抱着世上最贵重的宝藏:“老婆,我知道你很累,但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谈晶洁真的是你姐姐吗?” 已经公开了,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向汀雪从床上坐起来,点点头说:“是,她是我姐姐,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同母异父! 悬了一夜的心,甄皓霖放下了,同母异父,那向汀雪和甄广源就没有关系,那他和向汀雪在一起,也就涉及不到乱、伦一说。 真好! 但甄皓霖的声音还是有点紧张:“那谈晶洁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她是不是叫甄茵梵?” 向汀雪如实招来:“是,她是甄茵梵,是你的姐姐,也是谈云啸的姐姐。” 果真是这样!谈云啸说得没错! 其实,甄茵梵死的时候,甄皓霖才六岁,说实在的话,他虽然很想念甄茵梵,但他却是不太记得甄茵梵的模样,何况女大十八变。 昨晚,江子涵沉默似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要不是冲进来的谈云啸一眼认出了甄茵梵,甄皓霖哪里会知道,向汀雪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姐姐。哪里会知道,向汀雪的卖身钱,竟是全部花到了他姐姐的身上。 甄皓霖很内疚,他都不知道,这辈子又该如何来补偿向汀雪! 可是现在不是补偿的时候,还有更难的事情,要等着向汀雪去做。 甄皓霖靠坐床头,将向汀雪拥入怀中,柔情地俯视着她:“老婆,有人要见你,你现在见不见?” “谁呀?”向汀雪仰着脸,贪婪地看着他,已经想他很久很久了。 甄皓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方道:“甄广源和谈爷爷,他们要见你,他们要知道有关甄茵梵的全部事情,也要知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 啊!!! 他们怎么会知道? 消息,谁传出去的? 甄皓霖,江子涵,你们两个笨蛋,我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有些事情,可以让你们知道,但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因为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呀!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八章:将死之人 昨晚事发时,江子涵一直守着甄茵梵,但他沉默似金,没有说出谈晶洁的真实身份。 甄皓霖料理了李医生,也找来了医院的院长,他一边照顾向汀雪,一边处理杂乱的事务,他没有细看,也没有认出甄茵梵。 而赶来的谈云啸一进病房,先看望了向汀雪,见向汀雪有惊无险又睡得安好,他便又转身去看了谈晶洁。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他就冲向谈晶洁,激动且失狂地抱着她叫:“姐姐,茵梵姐!” 当时,甄皓霖被这意外的转变,石化当场! 然,江子涵没有说出谈晶洁的真实身份,也是有着侥幸的心理,因为甄茵梵第一次遇险的那一年,她只有十岁,女大十八变,哪有那么容易一眼就认出来。 所以在谈云啸尖叫的时候,江子涵也坚定的一口否认:“她不是甄茵梵,甄茵梵早就死了,她是向汀雪的姐姐,也只是向汀雪的姐姐!” 可是谈云啸也坚信自己的眼光:“茵梵姐的左耳根下,有一颗黑痣,那颗黑痣米粒大小,是弯月形状。好,我刚才抱了茵梵姐,你可以认为我看到了那个印迹,但是江子涵,茵梵姐的右小腿肚上,有一个棕色的小胎记,胎记的颜色断断续续,淡淡的十字架形。” 有女性记者上前验证,谈晶洁的左耳根,果真有一颗弯月形的黑痣,她也看到了谈晶洁腿上的十字胎记。 激动的,谈云啸无视了江子涵黑沉的脸,又拿出了很多照片,彻底的,江子涵无言以对。 这时候,甄皓霖才从意外中回神,他联想种种,很快就悟出了向汀雪的苦心,他想要出面阻止记者的采访,可是已然晚了,因为消息已经通过各个渠道,传向了网络的各个角落。 向汀雪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就没有再烦再怨,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法再改变。因为老天爷的意思,就是如此! 她陷入了沉静的思考中,准备见招折招,大半个小时后,向汀雪才终结思路,靠在甄皓霖的怀中,虚弱地问道:“姐姐呢?” 甄皓霖现在除了操心甄茵梵的事情,但他更担心向汀雪的身体。 向汀雪又吐血了,血的颜色很不正常,而且她的身体也比以前明显地衰弱了好一大截。 昨晚甄皓霖把院长叫过来,让院长亲自为向汀雪做了检查,但检查的结果要今晚才能出来。 拢了拢手,将向汀雪抱得更紧:“甄广源和谈爷爷都想见茵梵姐,但茵梵姐是不是真正的茵梵姐,这个答案谁说了都不算,最后都要由你来揭晓,所以你没有出面时,他们都见不到茵梵姐。茵梵姐的病房里,我安排了江子涵和刘勇守着。病房外,我也布置了里外三层的人手看着,现在除了医生和护士,没有人能闯过那条防线,所以老婆,茵梵姐的安全,你可以彻底放心。” 甄皓霖的声音轻柔溺宠,有如三月春风,吹得心都是软,幸福的,依赖的,向汀雪贴得更紧,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道:“爸爸妈妈死得很蹊跷,姐姐也是在调查爸妈的死因时,被人打伤的。那个凶手是谁,我一直没有找到,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把姐姐亮出来。不过现在以你的实力,以江子涵的能力,以谈家的地位,三家合力保护姐姐,姐姐应该会很安全。只是你把刘勇调来了,那炮弹那边怎么办?” 厌恶的神采,从甄皓霖的深邃的眸中一闪而过,他与向汀雪十指相扣:“炮弹的内脏衰竭的很快,她已经没有了行动的能力,而且据刘勇的汇报说,炮弹这个将死之人,虽然未死,但全身已经发臭。臭味很熏人,医生进去看她,也要穿足装备。” “为什么会发臭呢?难道是受体内毒素的影响?这什么毒,为什么查不到,也治不了?”没有联想,向汀雪只莫名的悲哀起来,如果炮弹不出来寻甄皓霖的麻烦,炮弹还会中毒吗?还会英年早逝吗? 甄皓霖却是不想聊这个话题,他扣着向汀雪的手送到唇边,轻柔一吻:“生死有命,这或许就是她的命,老婆,你不要操心炮弹,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姐姐现在开始由我来守护,我保证她毫发无损。至于那些个人,老婆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不用理会。” 向汀雪笑着摇头:“事情到这一步,明显不能再躲,你去病房守着姐姐,让江子涵过来,我有话问他。” 正文部分 第一百四十九章:蠢蠢欲动的火 “江子涵,事到如今,我们可不可以都坦诚一点,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江子涵很快过来,向汀雪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下了病床,坐在沙发上。两人面对面,视线于空中相遇,一个复杂起伏,一个平静似水。 过了一夜,向汀雪受伤的脸虽然消了肿,但愈发是惨不忍睹,那昨天还鲜红的掌印和血印,此时已经凝固成了黑紫色,一道道镶在脸上,看得人心疼。 江子涵紧了紧交握的双手,沉声道:“你是谈怡雪的女儿,自然知道谈怡雪成功逃离了第一次遇险,我以前不告诉你,也是因为答应了茵梵,要保密这个消息,不让甄广源有机会发现你的存在。我不知道茵梵有一个妹妹,更不知道你就是茵梵的妹妹,我只道你的调查与甄皓霖有关,我只道你是被甄皓霖利用了!” 向汀雪沉静的脸上,染上了浓重的落莫,她苦笑着坦护:“和一个人的相识相知,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你和甄皓霖打小就认识又怎么样,了解他的,到底还是我。我知道,你们对甄皓霖的偏见不是有一点半点,但我不会因为你们的偏见而离开他,反而会更加心疼他。江子涵,你知道吗,我做的这些事情,甄皓霖和你一样,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情。一直以来,他也很好奇我的这个秘密,可是他还是尊重的,从来没有越界。” 没有反驳,江子涵默认了向汀雪这些句话,然,只是默认,这番话并没有改变他对甄皓霖的敌对看法:“这些年,你将茵梵保护的很好,其中的艰辛不用问,我也能体会到。小雪,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也真心地感谢你,谢谢你的努力,谢谢你为我保留了她……” 种种画面涌上脑海,江子涵的声音不由哽咽,为命运多劫难的甄茵梵,也为小小年纪就开始四处奔波的向汀雪,他眼眶灼烫,喉间酸胀,咬紧牙关,强稳住情绪才又能接着往下说:“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但凡我知道的,我现在都会全部告诉你。” 其实江子涵无需感恩,姐姐是江子涵的,也是她的,这是责任,也是向汀雪身为子女所应尽的孝道,因为她的爸妈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凶手必须惩治于法。 向汀雪拢了拢头发,扫去悲观的情绪,思维严密地专心问道:“自我出生后,我便很小在家,我不是寄养在保姆家,就是寄宿在幼稚园和校园。偶然回家一次,姐姐也不许我与她过份的亲密,所以于家中的事情,于爸妈的交际范围,我都不太了解。江子涵,姐姐有没有说过,爸妈曾经有过什么对头?” 江子涵的脸上写满了回忆:“逃离那次大难没多久,谈阿姨和向叔叔就结婚了,他们改名换姓,活得很是低调,除了应付平时的工作和生活,他们很少出去交际,于外人的眼里,他们是一对冷漠的夫妻。他们没有朋友,更没有敌人,那一场车祸很蹊跷,但茵梵找了很久,也没有从他们的生活圈中找到可疑的人,所以我们一致怀疑,是甄广源所为。后来茵梵的失踪,我也更坚定了这个推断,因为除了甄广源,谁还会一直揪着这对母女不肯放过呢!” 向汀雪失落了,她苦守十二年,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从姐姐的嘴里得知,害死爸妈的真正凶手。江子涵的话,再次将她困在迷团中,于姐姐的安全,她依旧要小心再小心。 凶手到底会是谁? 但向汀雪可以肯定,不管凶手是谁,那都绝不可能是甄广源。 因为以甄广源的暴虐程度,谈怡雪只有两条出路,她要么死,要么被他监禁,他是不会允许,他爱过的女人,再嫁他人,再为他人生儿育女,再在他人的身下娇吟承欢。 手,捧着热水,向汀雪再次陷入了沉默,她晶亮的眸子忽闪忽闪,闪着睿智的光芒。 半晌,她才举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看着江子涵,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无论一会儿,甄广源怎么问你,你都不要说出姐姐是在七年前失踪的。你还和那天一样,一口咬定,七年前,你死去的未婚妻就是一个酷似姐姐的女人。” 甄广源不知道实情,也就没法对江子涵暗下杀手,而她的身后有甄皓霖,甄广源想要对付她,就必先过甄皓霖那一关。 明显的,此时的甄广源已不再是甄皓霖的对手了! 保护好江子涵,姐姐也就多一份安全的保障! 把江子涵送出去,向汀雪并没有马上去见甄广源等人,而是进入了浴、室,她要补洗昨晚未得及洗去的尘垢。 一切就绪后,她依然没有出去,而是悠哉游哉地,把甄皓霖叫进了病房,还挂在他脖子上撒娇道:“年夜饭,我们没有一起吃,新年的第一餐饭,你陪我吃,好不好?” 虽是一脸的伤,但属于向汀雪才会有的美丽的笑,却丝毫没有打折,清纯明亮,甄皓霖看着她,眼睛掉了进去,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惹人心疼的小妖精,要怎样才能对你更好,要怎样才能让你过上真正无忧的生活,要怎样才能弥补你,我犯下的一切切错误! 头,俯下,爱怜的,心疼的,内疚的,甄皓霖深深地将她吻住。 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密不透风,熟悉的芳香包裹着他。 暧昧的空气,节节升温! 虚弱的向汀雪享受着回应着,可却承受不住他的体重,只好如水般尽情地流敞在他的怀里。 甄皓霖温热的双唇摩擦着她的唇瓣,他将向汀雪打横抱住,压到床上,没有疯狂,没有霸道,只有温柔地掠夺,掠夺她的气息,她的甜美,和他日思夜想的种种温存。 可是不够,越吻,心中的燥热就越浓! 越吻心中蠢蠢欲动的欲、魔,就膨胀的越大! “老婆,一直都很想要你,但是我现在不能要了,你的身体太虚弱,承当不了我旺盛的索求……”甄皓霖温柔地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含糊地说着,也在尽情地吸吮和撩拨中,一点点抽、身出来。 不想再伤害她,只想更好的疼她,更好的保护她,更好的将她放在身边,以至于他在回头转眸中,也能将她尽情地收入眼底! 可是向汀雪的心又疼了,这缠绵悱恻的深吻,勾拨起了他浓郁的情、欲,他深邃的双眸也染上了暗红的火,捧着他的脸,向汀雪心里有了计较:“我就是有点累,等我睡几天就好了,到时我一定把你喂饱。” 傻瓜! 一心只懂为他着想的傻女人! 朝她的耳垂上轻咬一口,甄皓霖笑得优雅:“老婆,你守护的秘密已经暴露了,从今以后,你也不可以再瞒我任何事情。有难题,我们一起解决。有坎,我们一起跨过去!” 摩挲着他调皮的唇,向汀雪笑着点头:“好,我答应你。阿霖,我饿了,你快点去叫饭过来,好不好!记住,给等在外面的那些人,也叫上一份午饭。” 甄皓霖一时心情大好,眉宇间都是笑意:“甄广源早就等得心急如焚,和吃饭相比,他更急迫地是想要见到你。我怕饭送过去,他也是砸了,我还是不要浪费粮食去讨好他。” 向汀雪别有用心地坏笑:“要的就是让他砸,他砸得越多,说明他的心就越乱。他的心乱了,我们获胜的机会就更大。甄广源,我只见一次,也只向他解释一次,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他到时想要悔棋也没有机会了。” 狡猾的女人,甄皓霖照办了! 刘勇给甄广源等人送去了午餐,还一脸肃杀地说:“向小姐身体不适,暂时还不能见你们。你们如果愿意等,那就先用点午饭,如果不愿意等,请便!” 谈家的三个男人,虽然心急,但冷静地接受了刘勇的安排。 可是甄广源却是气急败坏,如甄皓霖所说的那样,他把送去的饭菜全部砸了,还柱着拐仗走近过道入口处放声大骂:“谈怡雪,你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贱女人,死了还要留下一群贱货。你不要以为你躺在地下底就安全了,老子照样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老子照样能让你生无路死无门……” 谈云啸听不下去了,重重摔下碗,就要冲上前。 谈睿则一把将他拦住,细声劝道:“云啸,小雪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她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不要冲动,稍安勿躁地等着,看小雪到底有什么安排。” 向汀雪的安排很简单,就是要让甄广源怒到失了分寸,她不理会外面的情况,只和甄皓霖有说有笑地吃饭,她还比平时多吃了半碗,撑得小肚子都圆了。 吃完饭,她又让甄皓霖陪午睡,两人相拥而卧,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向汀雪才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好了,是时候让他们过来了!” 走道的两旁,二步一个黑衣保镖。 走道的前方看不到入口,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 向汀雪道了一声恐怖,便挽着甄皓霖的胳膊,进入了谈晶洁的病房。 谈晶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身旁的仪器滴滴地响着,没有什么起伏,又是深海处的寂静。 江子涵和刘勇坐在她的床头守护着,向汀雪和甄皓霖则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 甄皓霖一坐好,就从腰间拔出手枪,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又拿出手机,傲慢地给手下打了一个电话:“老婆有令,甄广源等人可以过来觐见了!” 觐见! 甄皓霖把她当成了什么! 扶额,向汀雪笑!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章:向汀雪想哭 谈老爷子九十岁高龄,又是甄广源的岳父,可甄广源霸道成性,丝毫不懂礼让,他柱着龙头金拐携着甄哲雨,抢先闯进了谈晶洁的病房。 这种不懂得尊重人的行为,让向汀雪很不满意,她挑起柳眉,冷声道:“甄老,不好意思,我姐姐应该不想见到你,你站在床尾看看就行了!” 毛骨悚然地,甄广源用他那双,浑浊而又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向汀雪,冷哼道:“她不想见到我,她身上也是流着我的血,她也是我的女儿,这个事实,神也改变不了。” 懒得和他废话,向汀雪只果断地叫了一声:“刘勇!” 刘勇坐在谈晶洁的西边床头,他垂在一侧的左手扣着一柄枪,枪上装有消声器。 他听到向汀雪的召唤,举起枪,二话不说,对着甄广源的拐杖就是一枪崩去。 刘勇,神枪手,百分百的准确率。 所以只听“噗”的一声响,火花迸射,甄广源的拐杖瞬间断成了两截,上面一截还握在他的手中,下面的那一截就已经失去了重心,落到了地上,发生“当”的一声脆响。 甄广源受惊止步,没有再上前,脸气成了猪肝的酱紫色,抖着半截残破的拐杖,气得语不成句:“你你你……” 气吧,越气越好! 向汀雪扬起下巴,高傲地冷笑着,语气尽是威胁:“姐姐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记住,站在床尾看看就行,如果越了界,断的就不是你的拐杖,而是你的腿!还有,我有承认她是甄茵梵吗?” 牛! 这老婆! 这甄夫人! 霸气十足,谁敢惹呀! 甄皓霖笑得邪恶,大有找到知音的快感,而刘勇也是欣赏地听令,举起枪瞄准了甄广源的左腿。 甄广源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他看一眼手里的拐杖,看一眼刘勇手里的枪,不敢赌命造次,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还是憋恨地挪到了谈晶洁的床尾。 而与此同时,谈睿则和谈云啸也已经搀着大病初愈的高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 谈老爷子的面色很镇定,大有当年领头改革的风范,或许他也知道,如果太过激动,他那颗受伤已重的心,怕是抵不过今天的场面。 他走着,脚步缓慢,却十分沉稳,他朝向汀雪点头道谢:“小雪,不管今天会有一个样的结果,我都先谢谢你!” 莫名的,向汀雪有点想哭,这或许就是认祖归宗时的激动感吧,终于的,她有了着落,也有了归属,她不再是那个寻不着根的飘泊人! 甄皓霖扣着她的腰,她没法站起来,只坐在沙发上,遥望着前方的亲人,声音掷地有声:“爷爷,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床上躺着的,以前她叫甄茵梵,但现在她叫谈晶洁。竟然是谈家的人,那当然要由谈家的人先来过目。至于甄老,他只存在姐姐过去的世界里,而姐姐现在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不,不止姐姐的一切,还有阿霖的一切,也与他无关!” 这番话,有人听得舒服,有人就听得咯心。 被彻底否定的甄广源,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尾的铁杆,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双眸嗜血凛杀:“向汀雪,你不要在这里跟我抬杠,如果一会儿,我知道你是谈怡雪的女儿,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这会儿不好过,你一会儿也休想有多好过!” 心,咯噔了一下,甄皓霖努力不去想这番话的意思,但他的心却不自禁地悬了起来。 然,向汀雪却是无所畏惧的淡淡一笑,她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是间接地回答了甄广源的问题:“那我就等着,我倒想看看,你一会儿能让我有多难过。” 二人说话斗嘴间,谈老爷子已经走到了床边,江子涵起身让出位置,并扶着谈老爷子坐进了床边的沙发椅上。 贪婪地,谈家三个男人的视线,全部落到了谈晶洁的脸上。 谈晶洁离开的时候,只有十岁,可因为受环境的影响,她一直都很懂事,所以和同龄人相比,十岁的她,脸上没有稚气,反而有着大人的成熟感。 二十年没见,谈老爷子发现,谈晶洁除了脸放大了一些,那五官和气质都与儿时不相上下,难怪谈云啸能一眼认出来,这明明就没有变化嘛,这明明就还留有怡雪的印记嘛! 枯老的手,顺着她飞扬的柳眉轻抚而下,微微颤抖着,他感应着谈晶洁的存在,也感应着谈怡雪的残留。 “姐姐,还记不记得,外公呀……”抱着谈晶洁的手,谈老爷子再也无法抑制,他老泪纵横,失身痛哭,呜呜地哭声,悲怆地传来,盘旋整间病房的上空,悲伤了每一个人的心。 坚强的,甄皓霖也是双眼通红,向汀雪已是泣不成声,是谁夺走了谈老爷子的爱女,是谁夺走了她们的母亲,只留下深深的思念刺痛他们的心灵,久久难愈! 泪,从谈晶洁紧闭的眼角滚出,一串连着一串。 “当年那辆车,到底是怎样起的火?向汀雪,你妈妈到底是谁?茵梵又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七年前,茵梵又活在哪里?”甄广源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他悲愤地打破了气压低沉的场面。 真相,他要真相,他要所有的真相! “你还有脸问这样的话,甄广源,你敢做就要敢当,那辆车不是你动的手脚,它又怎么会起火?”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和甄广源于商场上,并肩做战的谈睿则,他的声音丝毫不客气,咄咄逼人,铿锵有力。 “你tmd的一个屁,放了几十年还没有放完,我说过,那辆车我没有动过手脚。”粗鲁地,甄广源暴了粗口,气得脸红脖子粗,血红的眸底也裹着浓浓的情伤。 向汀雪怔住了,她猜到了第二次害死妈妈的凶手不是甄广源,却是没有想过,第一次害妈妈的凶手,也不是甄广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面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正怔愣时,谈睿则甩去了谈家根深蒂固地温雅修养,也放高音量,红着脸嘶吼:“不是你又会是谁,小雪出事的那天,你去找过她,也只有你去找过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从来都是你做事的方针,你得不到小雪,你还能让谁得到她?” “是,没错,那天,我是找到了怡雪,但我没有打她,甚至没有强行把她带回来,我只是提醒她,在外面玩够了要记得回家,我会在家里等她回来。之后,我就走了,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噩耗。”这番话,甄广源早就讲过,可是没有人相信他,一个相信他的人都没有,这个罪名,他一背就是二十年。 是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可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他呢! 他很爱谈怡雪,比爱任何一个女人都爱,爱到舍不得放她离开身边一步,爱到不能看见她和其他男人说上一句话,更不想她的美丽被其他的男人窥视! 是,他是暴虐的,他是狠狠地折磨过谈怡雪,但这一切只因为爱! 曾经,他也后悔过,也尝试给她释放空间,可是他做不到,他只想让谈怡雪在乎他一个人,只想让谈怡雪的眼中,只看见他这一个男人! 可该死的谈怡雪,却偏偏的不合作,她出去参加舞会,她和老同学有说有笑,特别是那个向次航! 向次航一直暗恋着她,她明明知道,却不知检点,他们还一起去看电影,那种地方,什么事情不能做! 谈怡雪申诉离婚的时候,就是和向次航一起走的,而他找到谈怡雪时,她也是和向次航在一起生活。 那一次,他很生气,气得肝肠寸断,可为了哄她回来,他把怒气全部压下,耐着性子哄了她三天。 他没有逼她,只让她自己回来,可是他也没有想到,她会死在那场大火中。 那样的爱她,怎么舍得去做手脚,怎么舍得把美丽的她,葬送到无情的大火中。 不是他做的,又会是谁做的?当年以为这母女俩全部死了,所以他没有去追究,现在他要追查了! 锐利的寒芒扫过,甄广源人虽老,但可怕的威慑力,丝毫不减当年,他盯着向汀雪,一字一句地问:“向汀雪,你不要跟我含糊其词,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想瞒也瞒不了,你给我一句明话,你的妈妈到底是谁?” 孤傲地,向汀雪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字字清楚,声声有力:“刚才已经说了,我等着你让我难过。甄老,你可听好了,我就讲一遍,就一遍。我妈妈叫谈怡雪,我爸爸叫向次航!” 向次航!原来是他!原来果真是他! 瞬间,甄广源恍然大悟,原来过了大半辈子才发现,向次航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原来向次航才是最有心计的男人! “你们都指定是我干的,可为什么不去怀疑向次航呢?为什么不去怀疑向次航的窥视之心,夺人妻之意呢?”不是他干的,那这种结果就是唯一的结果,甄广源要揭发,要澄清自己的清白。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一章:你是甄皓霖的妹妹 怀疑向次航!怀疑她的爸爸有窥视之心,有夺人妻之意! 甄广源,你可以再卑鄙一点! 怒了,向汀雪的尊严受到了侵犯,坦护之心打心底泛起,她一对冰凉凉的美眸,更是闪烁着倨傲狂野的寒芒:“甄老你一把年纪,说话还是分寸一点,谁善谁恶,大家的心里早有了定论,你想栽赃,也要找一个不靠谱……” “你给我闭嘴!”甄广源大声喝断,他愤恨的面容,又染上一片浓浓的厌恶:“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像怡雪,但我从来没有想到,怡雪能死里逃生,还能生下你。向次航一直以来都垂涎怡雪的美色,我和怡雪的很多次争吵,皆因为他而起。他如果是一个作风正派的好人,又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地来勾搭一个有夫之妇呢?” 掰开甄皓霖的手,向汀雪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缓步向甄广源逼近,一边反唇相稽:“勾搭?甄老的勾搭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我妈妈和同学吃个饭,那叫勾搭?我妈妈和同学见个面聊个天,那也叫勾搭?那在你的眼里,什么才不是勾搭呢?还有,我也想问问你,我妈妈的人生自由权在哪里?她是嫁给了你,还是卖给了你,她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只只配呆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嫁了人,就要格守妇道……” 这一点的霸道,甄皓霖很像他,基因的遗传真是可怕,向汀雪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断:“时代已经变了,那一套皇权下的愚民政策,已经不适用了。所以抓贼抓脏抓奸在床,你说我妈妈不格守妇道,还请你拿出证据来。江大律师也在现场,你大可以问问他,与异性朋友单纯地吃饭、逛街、看电影,这算不算出轨勾搭?这算不算有违常理?” 甄广源气急反笑,脸上的皱纹丢在了一起:“单纯?哼,什么叫单纯?单纯的结果就是要闹着离婚,要嫁给向次航,向次航要娶她?” 向汀雪拢高双眉,冷眼睥睨:“论先后顺序,我爸爸比你先认识我妈妈,可是我妈妈却嫁给了你,为什么?我妈妈和你在一起,她过得开心吗?你有没有打她,有没有囚禁她,有没有精神肉体双重地折磨她?她有没有原谅你,有没有死心塌地想要一直跟着你?你与其去怀疑别人的动机,倒不如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谁逼走了她?是谁逼她改嫁?那一场大火,烧得不只是我妈ma的心,而是烧掉了她求生的浮板,她发现她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 甄广源被驳得体无完肤,颜面尽失,他脸红脖子粗的朝向汀雪逼近。 甄皓霖见势不对,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向汀雪的身旁,并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于心掂量一下,甄广源自知不是对手,止步,并冲向汀雪低咆道:“我说过,那辆车,我没有动过手脚。是向次航干的,是向次航用的计。他知道我去找过怡雪,他怕我带走怡雪,所以在车上动了手脚,然后制造车祸死因。他糊弄了我,也让怡雪误会了我,他的这一箭双雕计,是不是用得很妙?” 向汀雪笑了,笑得目中无人,笑得跋扈张狂:“这难道就是人言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甄老,不可否认的,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你大可以把一切罪,都推到我爸爸的身上,反正他已经死了,反正你说的,我们也不会相信。” 受辱的,甄广源被向汀雪气得手指发抖:“爸爸?你口口声声喊他爸爸,认贼做父,不过如此而已。向汀雪,我刚才说过,找到怡雪之后,我哄了她三天,那三天的时间,我们睡在一起。刚才我也说过,不要让我知道你妈妈是谈怡雪,否则你一样不好过。” 尼玛! 向汀雪几乎可以肯定他又想说什么! 果然的,甄广源语气锋利如刀的说道:“昨天我查过你的档案,从你的生日往前推十个月,正好是我和怡雪在一起的时间。你可以怀疑,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怡雪那个时候,还没有跟过向次航,这是她清清楚楚告诉我的。所以你是谁的女儿,现在你心里清楚了吗?” 猫个了咪! 这tmd算什么事情,甄广源,你真是无耻到家了! 向汀雪匆匆环视一圈,在场的人,全震惊了,身旁的甄皓霖,更是惊得浑身瑟瑟发抖,那妖孽的俊脸上,也一半是隐忍的火苗,一半是措手不及的伤害! 傻瓜,全都是傻瓜,甄广源的人品有保证吗?他的话能信吗? 然而,甄广源似乎看到了向汀雪的内心,他没被向汀雪气糊涂,反而将了向汀雪一军:“向汀雪,你瞒得真好,瞒了你妈和你姐的消息,还瞒着我和甄皓霖搞到了一起。贱人就是贱人,生的孩子也是贱人,兄妹恋,伤风败俗,有辱门风,这就是谈家女人能干出来的……” “我和我妈妈,你谁都骂不得,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如果你不想被我打得满地找牙的话。我也告诉你,我姓向,那我就是、也只能是向次航的女儿。”众人皆醉她独醒,她是甄广源的女儿,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向汀雪打心底就不相信,所以她无慌无乱,镇定自若。 甄广源一脸忿然:“是谁的女儿,与姓无关,与血缘有关。亲子鉴定很方便……” “你我本来就没有关系,又何需做亲子鉴定,不过甄老,我真的很可怜你。公司你丢了,你器重的大儿子不但一直扶不上墙,还在关键的时候背判了你。还有那个……”向汀雪手指调皮的刮着额头,故作忘记。 好一会儿,她才抖出包袱:“对对对,就是那个欧阳美丽,外面疯传了好一阵子,说她生的孩子,和你没有关系。人到老年,难免孤单,到处认儿认女,我能理解。只是不好意思,本小姐对你不感冒,要认,请去别处认。” 向汀雪的话,击到了甄广源的痛处,他伸手想捏向汀雪的下鄂,却被甄皓霖一掌拂开。 手腕疼痛,钻入骨髓,甄广源没有再造次,只看着向汀雪,眼里满是烧红的愤怒在翻滚,还透着向汀雪看不懂的萧条悲凉:“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好,你认我也好,不认我也好,没有关系,因为事实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你就放心地和甄皓霖搞到一起吧,日后生个怪胎出来,可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说完,重重一甩手,带着一身萧凉和怒火转身走了。 走了最好,后面的问题都不用回答了,这样的结果,正符合向汀雪最初的计划。 向汀雪才不理会甄广源的女儿论,她无忧地拉上甄皓霖的手,走到谈老爷子的面前,甜甜地笑道:“如果妈妈在天上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会很开心,我有了最最疼爱我的男人,还终于找到了你,外公!” 谈老爷子泪眼婆娑,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怡雪的两个女儿! 向汀雪长得很像谈怡雪,可是她的性格,怎么看怎么都像甄广源! 不无担忧的,谈老爷子抱住了向汀雪,欢迎她回家,感叹苍天有眼,但他扫过甄皓霖的目光,却是了然地拒之门外。 甄皓霖懂,向汀雪也早就懂了! “谈云啸,你知不知道,以前我总很羡慕吴丽娜,我觉得她真幸福,有你这样好的表哥坦护她。终于的,也轮到我幸福了,我也有了表哥。表哥,求关照,求包养……”说着说着,向汀雪就流下了眼泪,幸福的眼泪,原来是种很轻松的感觉。 可谈云啸又是失落,又是欢喜,于向汀雪,他是有着明显爱恋的,突然变成表兄妹,这就说明,他将永远没有机会了。不过能得到一个如此聪明泼辣的表妹,也是人生的一件幸事,至少这一辈子,都可以看到她了! 谈云啸帮向汀雪擦拭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也是泪流满面:“回来就好,从此后,谈家就是你的家,为你遮风蔽雨,任你撒娇打滚,我们都将无条件的纵容你。” 真好! 有他们的感觉真好! 离开谈云啸的怀抱,向汀雪又和谈睿则拥抱了一个,那是她的舅舅。 一家人招呼过,她又转身看着江子涵,他那笑中裹着泪的样子,还着实让她觉得陌生。 调侃的缓解气氛,向汀雪朝江子涵的胸口捶了一拳,哽咽道:“姐姐以后就交给你了,江子涵,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会的!但是小雪……” 知道江子涵要说什么,向汀雪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指,压住了他的唇,不让他有机会胡说八道,再伤害甄皓霖。 “我不是甄广源的女儿,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身上流的血是向次航的血,与甄皓霖没有任何的血缘纠葛,我们结婚生的孩子,也不会是怪胎,所以你们可以抛弃那个干扰神经的信息。我现在郑重地宣布,甄皓霖是我的男朋友,请你们都接纳他。”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无需华丽高贵的衣服,向汀雪的一举一动,也依然透出强者的风采。 刚刚认定关系,谈老爷子也不好扫兴,何况向汀雪的彪悍,他刚才也见识了,也深知向汀雪的固执,不是一天半天的时间就能说服的。 一家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表面友好的,坐在一起,随意聊着,向汀雪看得懂,也无所谓,她只是主动的赖进甄皓霖的怀里,尽力地平息他心里的不安。 室内一片和谐,谁也没有发现,外面的一栋大楼里,两个人透过昂贵的望远镜,正窥视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二章:不要妹妹,只要老 望远镜的旁边站着一名女子,女子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材曼妙,长发飘飘,她穿着一袭黑色劲装,手中持有一管长枪,脸上还戴着一副可调焦的大墨镜。 大墨镜遮去了她大半张容颜,但她罂粟花般,危险有毒的美丽,却依然可见,她周身泛着森冷的气息,赫然而立,宛如一尊冰冷的女神雕像。 而望远镜的后面,则坐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西装革履,小小绅士,遗憾的是,他的两条小腿有点短,悬在半空,一摇一晃。 他的眼睛紧贴着镜片,看到甄广源被向汀雪气得甩手离开时,他不由得意地赞道:“谁说娶妻当娶阴丽华,我妈咪不但端庄贤淑,还能文能武,论哪一点,风采都是远远盖住了她。不得不说,我爹地的眼光还真是不赖!” “我的王子殿下,要比眼光,你的眼光比你爹地更强,至少是你先一步,找到了向汀雪。”女子恭维的声音,也寻不到温度。 扫了她一眼,向宇阳笑得邪恶又童真:“奶奶说的话向来中听,不过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做人嘛,还是谦虚一点比较招人喜爱!” 他就叫谦虚?有这么夸自己的么?还夸双份? 女子脸上滑下三条黑线,她终是还不能适应,这个一天天长大的小主子。 向宇阳摇摆望远镜,又将病房扫了一个遍,看到甄皓霖遭遇到谈家的敷衍与拒绝,他很是不悦地拢起小眉头:“他们太过份了,妈咪认可了,那爹地就是最好的。何况爹地一心一意都扑在妈咪身上,试问谈家的人,哪一个可以做到爹地那个份上?抵制爹地,我第一个不答应。” 女子挑起嘴角绽出一笑,光华流转,但她的语气却饱含讥讽:“他们抵制甄皓霖,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且不说甄皓霖还有其它恶劣传言,就这突然暴出的兄妹关系……” 向宇阳脸上阴霾冷鸷,厉声打断:“兄妹关系又怎么样,妈咪和爹地又不是真的亲兄妹……”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 怒的,向宇阳重重一踹望远镜,眼中火光迸射:“妈咪说了不是就不是,妈咪说的话,谁敢怀疑。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算什么兄妹,如果妈咪和爹地日后能为我生下妹妹,我也一样娶她为妻,谁敢说不可以,谁又敢不答应!” “王子殿下有这份魄力,固然是好,但魄力的支撑,也同样需要实力来相助。”女子话外有音。 向宇阳厌恶地眯起眼,刀片般锋利:“那个位置我是不会继承的,你不用拐弯抹角苦口婆心。以前我最大的不安就是妈咪,现在妈咪找到了亲人,又有干爹和爹地保护她,我可以放心了。” 墨镜后,是一双阴鸷的眸,像冰椎一般锁着向宇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王子殿下能肯定炮弹只剩下最后两三天的命,但你能肯定,炮弹不会孤注一掷,再玩一把灭亡前的疯狂么?王子殿下能肯定,你妈咪不会被涉及连累么?真正的保护,不是口头上的语言犀利,还有真正实力的壮大。你有了实力与威信,你妈咪自然没人敢动!” “奶奶,你说来说去,不就一个目的么!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去,想我重整那盘散沙么!”脸上扫过戾气,向宇阳的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冷漠疏离。 女子拿下墨镜挂了领口,长枪杵在地上,一派的英姿飒爽:“那是你的责任,也是你天生赋予的使命。只要你答应回去,我保证你妈咪会毛发无损平安无事。” 不,不能回去! 向宇阳极度不悦的面容,有着克制的火气:“不就是最后两三天么,这两三天,我就日夜守着妈咪,我倒要看看炮弹这个将死之人,又能玩出什么样的疯狂!我妈咪,我能守护。” 女子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只是那冷笑刚刚从唇边泛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下:“向汀雪是什么人,我知道,你也知道,两三天的时间,真的不算长,但我怕你守不住她。世上没有后悔药,王子殿下,你可要考虑清楚。” 甄皓霖、江子涵、谈云啸、还有他,这么牛逼的四个人,还能看不住一个向汀雪,向宇阳还就不信这个邪。 向宇阳拨通了甄皓霖的电话,他一边透过望过镜观看病房动静,一边故作不知情的问:“爹地,有没有找到妈咪?” 甄皓霖扶起向汀雪,踱步于窗边,轻声道:“找到了,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但是爹地现在还不能回去陪你,爹地派人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向宇阳摆手拒绝,并提醒道:“炮弹那边的消息,爹地有没有关注?爹地认为,最后一枚炸弹,炮弹会怎么使用?” 这个问题,甄皓霖怎么可能不留意,但炮弹会怎么使用最后一枚定时炸弹,他真的不知道,所以困住雪儿,是必须的。 “爹地不用叫人来陪我,我明天过去医院陪妈咪玩,免得妈咪到时无赖,又找各种借口。我觉得,我应该能拖住妈咪的。”向宇阳说完,身旁的女子,却是不屑的扬唇一笑。 人的命天注定,就算她出手干预,向汀雪也难逃此劫! 但是向汀雪此劫过后,气数并未尽,她如果能跨过最后一个死坎,存。反之,则亡。 女子能算到这些,却算不到向汀雪的死坎会是什么,她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帮向汀雪跨过那个死坎,但是能逼向宇阳回去,只有向汀雪,这也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筹码。 就,这么简单! 跟在向宇阳的身后,女子拎着东西离开了房间,关门之时,对面病房里的谈老爷子也在大家的催促声中,不舍的起身离开,他还道明天再来。 送走谈老爷子等人,向汀雪也累了,她把谈晶洁交给江子涵照顾,便和甄皓霖去了另一间空病房休息。 反手关上门,向汀雪并不着急上床睡觉,而是一把拉住甄皓霖,靠在门上心知肚明的反问:“阿霖,你在想什么?” 甄皓霖怔了一下,压住心事,反扭头微笑:“我在想老婆今天很辛苦,我要来帮老婆按摩按摩!” 浅浅地笑,扬起,向汀雪睿智的目光,早就钻进了甄皓霖的心里,她的男人,她如何看不懂,他的轻松只在表面,他的眼底还藏着太深太浓太痛的目光:“你情愿相信甄广源的话,也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 心虚的,甄皓霖垂下了眼帘,然,只刚垂下,他忽的又用力一带,心痛地,将向汀雪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甄皓霖也不愿去想,可甄广源那些该死的话,就是一直往他脑海里的钻,向汀雪能做到波澜不惊,但他不行,表面沉静,心里却一直在翻腾烈火。 他害怕,怕失去,怕事实成立,胆颤心惊,诚惶诚恐! “老婆,你知不知道,女人其实很烦的,妹妹更烦,整天除了哭哭啼啼,尾巴一样跟着,她们还能做什么。老婆,我不要妹妹,我就要老婆一个女人,一个就好!” 真的,他不贪心,曾经的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他这一次的,却是心甘情愿地被向汀雪俘虏,做她一辈子的俘虏,他也将无怨无悔。 泪,无助的,顺着向汀雪白净的脖子流了进去,灼痛了向汀雪坚强的心。 “宝贝,你是不是傻瓜呀,甄广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谈怡雪是我妈妈,也是甄广源曾经的女人。他霸占不了谈怡雪,便想霸占我。这是爱的延续也好,这是恨的折磨也好,还有什么比这更浅显的意图吗?” 甄皓霖默,泪,却是收不住。 “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呢,他凭什么那么肯定我就是他的女儿呢!胎儿的成长,也会受母体经期的影响,能在预产期当天准时出生的,有几个?他们要么提前,要么推后。如果我是提前出生,那我是谁的女儿?如果我是延迟出生,那我的爸爸又是谁?” 好像有点道理,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必竟甄广源也是有机会的,甄皓霖把脸全部埋进了向汀雪的脖子里,他要做鸵鸟,不要再出来,不要再面对那么恐怖的事实! 心疼的,向汀雪抱着他,继续哄着:“宝贝,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上天给了我们那么多的不幸,可是我们的相遇相知相爱,那也是上天的安排。宝贝,你记不记得至尊宝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上天的安排,还不够你臭屁的呀!’” 噗嗤一声,甄皓霖破涕为笑,这么体贴心细的女人,他怎么舍得放手! 头,俯下,将她的唇紧紧锁住,将她的呼吸全部抽走! 他的,全都是他的,向汀雪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滴口水,全是他的,霸占一辈子,霸占生生世世。 不管了,管她是谁,甄皓霖从这一刻只认定,向汀雪是他的女人,这就足够了! 心结,终于松开,两人气息纠缠,难分难解。 缠绵悱恻,激情迸发,两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泄火时,门忽的传来三声响,终结了这场战火。 甄皓霖压了压火,才出来,他反手刚关好门,刘勇就轻声地对他说:“甄总,院长让你过去一下,说是向小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甄皓霖一进院长办公室,院长就握着他的手,笑容低微,语气客套地说:“看到检查结果,我左思右想,还是不敢惊动甄夫人,所以请甄总先过来商量一下。劳甄总大驾,还请见谅。” 什么叫不敢惊动,甄皓霖立刻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脑海再次闪过,昨晚向汀雪吐出来的那滩鲜血,红中夹着黑色:“雪儿查出什么了结果?” 他的眼神像要杀人一般,声音也冷得足矣冻水成冰,院长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他顾不上再细卖关子,只脱口道:“其实是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甄总想要先听哪个?” 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好消息能不能压制住坏消息?坏消息又会不会冲垮好消息? 艰难的,甄皓霖是逢向汀雪的问题,就必陷入十字路口,他一时又难以选择。 而院长怕惹雄狮发怒,也不敢自作主张,他静静地立着,等待命令,气氛陷入了沉闷紧张中。 两人沉默片刻后,无路可退的甄皓霖,只好硬着头皮做出选择,他看着院长,目光冷寒而又尖利:“先说好消息。” 院长松了一口气,紧张的面容也在瞬间缓和了许多:“好消息就是,甄夫人怀孕了,近四个月的孕期,胎儿发育良好,但他有没有受到母体的影响,还需做进一步的检查。” 天啊!!! 怀孕了!向汀雪怀了他的孩子! 天啊,这个消息到底要有多意外! 甄皓霖的心惊喜地跳乱了,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好消息会是向汀雪怀孕了,还是四个月的肚子! 四个月的身孕,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甄皓霖掐着手指倒推。 猫了个咪! 原来炮弹出来之前,她就怀上了,怪不得那些天,她天天像个小猪一样,整天睡不够。原来那个时候,她的小肚子里就已经装上了他的货! 真是糊涂呀,他一天到晚防着女人怀孕,可是真正怀上了,他还是被瞒在骨子里。 向汀雪时不时的呕吐,他只当是胃病,而没有想过会是孕吐! 向汀雪鼓起的小腹,他只以为是吃胖了,也没有去想,那里面已经在孕育他的后代! 向汀雪不让他碰,他还真的相信,不让碰是因为炮弹的存在,而没想过,她是在保护着什么! 雪儿!老婆!你怎么可以这么伟大,怎么可以什么都一个人担下,你也真的是瞒得太紧了! 内疚的,但更多的还是意外的收获和惊喜,他能说,在宾馆的第一次,他就希望向汀雪能怀上他的孩子么! 他能说,看到向汀雪包里掉出来的避孕药,他很抓狂,很想把向汀雪碎尸万段么! 兴奋,兴奋的双眸流光溢彩,甄皓霖整颗心都被孩子铺满,他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坏消息在等着他。 他拨脚就往外跑,想要去犒赏那个伟大的女人,想要去弥补这个晚到的好消息。 可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刚刚碰到门把,院长就一把将他的手按住,语速飞快道:“好消息是怀孕了,但坏消息就是甄夫人中毒了,中的什么毒,我们还没有查到,但我们已经往上级医院发了一份样品,让他们也帮忙一起分析。” 咵!晴天霹雳响起! 甄皓霖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他一下从天堂摔到了地狱。 痛得,找不到一点知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老天到底还是不公平的,到底还是见不得他开心,但凡他一遇到好事,老天就一定会往他身上泼一桶冷水,寒到他的骨子里。 那个血的颜色是不正常,甄皓霖也想过中毒的可能,可是向汀雪怎么会中毒呢?她那么警惕的一个人,谁又能把毒投到她的身上呢? 炮弹? 不,甄皓霖很快就否认这个猜测,炮弹的狠很极端,但她从来都不屑用毒。 那会是谁? 甄皓霖倏地抓住院长的双臂,眼中的怒意,简直可以把院长生生凌迟:“雪儿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她有没有危险?孩子有没有危险?解毒,不惜一切代价,把她身上的毒给我解了!” 甄皓霖的力气很大,双手像两把大铁钳,死死地夹着他的胳膊,院长觉出了骨头碎裂的痛感,痛出来的冷汗也一茬茬的从额头冒出来:“甄总,你冷静一点,刚才我说过,这种毒我们暂时没有查出结果,但我们已经提交了上级医院,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最晚后天,就该有结果了。甄夫人现在很虚弱,她的性命有没有危险,也要等结果出来才知道。至于胎儿有没有受到毒素的影响,这也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 “不过什么?”越是怕失去,就越是惊险重重,甄皓霖恶狠狠地盯着他,好似这一切的错误,都是他造就的一样。 顶着掉脑袋的危险,院长说得断断续续:“不……过……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咣当”一声,甄皓霖的世界碎了,他脚步趔趄,连连后退。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他到底要承受多少报应?妈妈死得不明不白,这还不行么?现在还要搭进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有多少报应,冲他来,冲他来,妈妈是无辜的,向汀雪是无辜的,孩子更是无辜的! 歇斯底里的,甄皓霖脸色狰狞,恨不能把能摔的都摔了,恨不能把地球炸一个洞,可最终,他只是心痛地蹲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插入头发中,死死地揪着,如受了伤的野兽,整个人溃败了! 院长在医院工作几十年,什么情况没见过,但甄皓霖的表现,还是抽痛了他的心,甄皓霖可是铁铮铮的汉子呀! 不由的,他斗胆安慰:“甄夫人的毒如果出来结果,必然需要用药,但是胎儿的成长也全部依赖母体,药物的注入不利于胎儿的发育。甄总和甄夫人都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去了甄夫人身上的毒,保住性命,甄总还担心没有孩子么?” 不一样的!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爱的结晶,是家的滋补,而且向汀雪自怀孕到现在,她也在一直努力地保护这个孩子,她是希望看到孩子出生的。 如果拿掉,这对于她来说,也是生的摧残,她的痛苦,只会比他多,而不会比他少! “我之所以不敢把这些消息告诉甄夫人,就是担心后果会太严重。可是甄总,无论有多么舍不得,保住大人的性命都是第一重要的。甄夫人还需要甄总安慰并做通工作,所以也请甄总控制一下情绪!”医生就是医生,可以看淡生死,也可以冷情到无情,可是院长的话,貌似无情,却又是最最现实的问题。 失魂落迫的,甄皓霖离开院长的办公室,并没有立即返回向汀雪的病房,他走到北角寂静无人的角落,烦躁地给程凌打了一个电话:“你丫的在外面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快点给我滚回来!” “甄二少爷呀,现在初一过年呢,你平时把我骡子用,大过年的,你能不能给我放两天年假,我也是人,我……” “快点回来,带上cici一起过来,雪儿怀孕了……”心疼的,甄皓霖实在提不起勇气,把这句话一口气说完。 程凌夹在两美女的中间,逍遥如神仙,他哪懂甄皓霖的苦,只呵呵地笑着调侃:“想不到甄皓霖,你还有这种功能,还能把女人的肚子搞大。” 放平常,甄皓霖一定会陪他打趣,可现在他只想哭,他的眼眶红了,哽咽的声音透出浓浓的鼻音:“孩子四个月了,可是保不住,雪儿中了毒,中的什么毒,现在还不清楚。你和cici快点过来,帮雪儿一起查毒。” “哇靠!他md谁干的,活腻了不是,太岁头上还敢动土。苍狼,你不要担心,孩子会再有的,雪儿我也保证她没事……” “只怕你这一次保证不了。臭鲸鱼,你知不知道,前一段时间雪儿对我说‘人的命天注定,生死也从来都由不得自己。甄皓霖,如果有一天,我先你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在我在’。”这些句是在珠宝发布会的休息室,向汀雪对他说的,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已有身孕的向汀雪应该是有了不好的第六感,否则她不会那么消极。 但让甄皓霖最最担心的,还是向汀雪的毒,如果只是普通的毒,医院怎么可能查不到。 怕就怕,这种毒,又是无解之毒,就好比炮弹中的毒! 联想种种,就想到了向汀雪那番消极的话。 “苍狼,你先不要慌,炮弹中的毒,未必无解,只是我们都不曾费心帮她解而已。你派人去取炮弹的血样,然后让医生进行核对,看看她们中的毒是不是一样的,我马上和cici联系,明天我们就能赶到。”程凌说了一大通,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甄皓霖早就派人去做了。 无名毒,难解,只能一个个排除!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四章:不能再瞒了 刚刚得到就要失去,但这次的痛苦不能再由向汀雪一个人来承担。 小天使虽然不能长驻,但他的到来,甄皓霖必须迎接,必须庆祝,必须告诉他,他的到来,是激动人心的,爹地和妈咪是爱他的,是想留住他的! 只是,对不起! 小宝宝,等妈咪的毒去了,你再回来,再做我们的心肝宝贝,我们一定会把你捧在手心,好好地呵护你,你记得要回来,好不好!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甄皓霖看着手中刚买的巧克力,终是忍不住又哭了,默默无声的,泪,流了一脸,心,痛得血肉模糊。 回到医院的时候,刘勇还等在电梯旁,见他出来,上下一圈扫视,犀利地目光已是将他看了一个通透。 他叹了一口气,沉声提醒:“向小姐没有睡觉,刚才她还出来找过你。去洗洗脸吧,你这个样子进去,她会起疑心的。” 镜子中,甄皓霖从未有过的颓废,他头发凌乱,眼帘浮肿,领带也松松跨跨地挂在衣领上,他的目光失色,找不到平时的冰冷玄寒,也看不到特有的温柔热情,他像丢了三魂七魄,像一具行尸体走肉,像一副没有色彩的黑白画。 脸,深深地埋进水池中,任由冰冷的水将他包裹。 时间,一分分推移,冰冷的水让甄皓霖一点点得到冷静,他悲怆的心情也在努力平复。 五分钟,六分钟……十分钟之后,“哗”的一声水响,终于的,甄皓霖从水池中拔出了脸,扬起的发梢,也甩出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飞向半空。 水,顺着脸庞落下,双手,撑着台面,甄皓霖大口大口的呼吸:“老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一次的痛苦就由我一个人来背负吧。我会把孩子处理好,我也会把你的伤心度减到最低。” 今晚要见向汀雪,他就必须装得若无其事,就要笑得自然,要笑得没有破绽,于是甄皓霖站在镜子前面练了很久的笑,才戴好礼带,理顺头发,拿着巧克力,强装神清气爽地出去了。 这一次,刘勇没有再拦他,因为他掩饰的很好,看不到一点伤心的神色,反而是一副兴高采烈,喜事迎门的样子。 但是于病房门前,甄皓霖还是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推门进去。 病房里,灯如白昼,向汀雪还没有睡,懒懒地靠在病床上翻看杂志,见他进来,她无神的眼睛猛然亮起,就像街边的路灯在同一时间“哗”的打开,照亮了世界。 “老婆,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手背在身后,甄皓霖稳着情绪,笑着靠近,低沉磁性的声音更像风中的柳絮,缓缓地朝向汀雪飘去。 向汀雪扫了他一圈,没有看到他身后的巧克力,也没有看出破绽,但见他平安归来,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她没有起床,只放下手中的杂志,不悦地噘嘴埋怨:“你去哪里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问江子涵,江子涵说没有看到你,刘勇也不知道你哪里去了。打你手机,手机也是在刘勇身上。” 越关心他,他的心就越痛,甄皓霖稳着心跳,缓步走到床边俯视她,他将柔情全部挤进深邃的双眸,柔情似水,灼灼闪光:“老婆,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担心他! 怕他心结没有真的解开,怕他还在意甄广源的女儿论,所以见他出去一直没有回来,她也就跟着心神不安了,可越是不安,就越是找不到人! 终于的,向汀雪也体会到了,甄皓霖找不到她时的那种焦躁的心情。 但向汀雪没有说,只静静地望着他,嘴角扬起一弯娇美的弧线:“心事全部放下,也就没了再坚强的理由,你不在,我睡不着。” 这女人真是有拿捏他的本钱,刚柔相济,能屈能伸,即懂心理,又懂情调,而且轻重分寸,她还向来都把握的很好,甄皓霖的心,再次痛到发软。 压制,努力压制,只让自己笑,不让自己哭,甄皓霖咧着嘴,放大尺度地笑,笑得满脸见牙不见眼:“今年一定是个顺畅年,新年的第一天,好事就接连过来,连我家的小母老虎,也一下变得小鸟依人了。老婆,我可不可以说,我好不适应啊!” “讨厌,你就知道取笑人家,以后不对你说了!”害羞的,向汀雪苍白的脸泛起了异样的红,她忙不迭的垂下羽睫,回避他深邃的墨瞳。 甄皓霖趁机坐上床,将她搂进怀里,继续取笑:“我老婆真是变了,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想以前那可是杠杠的铜碗豆,敲得敲不碎,天天把我气的,寿命都短了几年。” 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向汀雪格外的安心,她笑着抱怨:“以前那样,你说像老虎,现在这样,你又不喜欢,你老婆真能当!” “谁说不喜欢了,哪样的你,我都喜欢的不得了。只是老婆,你终于承认你是我老婆了,我……” “讨厌啦!!!”又被抓到把柄,向汀雪不干了,举起粉拳就朝甄皓霖的胸口捶去,满满的笑容和着甜美的声音,俨然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然,不待向汀雪的粉拳捶来,甄皓霖就从身后拿出了巧克力,挡在胸口前,夸张地笑道:“当当当!老婆,送给你,刚出去买的。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喜——不——喜——欢!!!” 粉拳止住,向汀雪的笑容顿时就僵在脸上,甄皓霖送礼物,那可是非奸即盗! 因为甄皓霖不懂浪漫,或者说他不屑给女人送礼物,他送礼物给她,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做了错事,想要收买讨好! “还这么晚还出去买礼物,大过年的,不好买吧!”话中有话,向汀雪假装意外地接过巧克力,她一边笑着一边翻看。 他的笑骗住了向汀雪,向汀雪的笑也骗到了甄皓霖,他没有反应过来,嗯了一声:“你不是喜欢花么,但过年花店都不营业,我就只好买巧克力。老婆,你还记不记得,爱是巧克力,爱是溶化的心。老婆,我爱死你!” 说完,甄皓霖还夸张地抱住向汀雪,又摇又晃的,嘴巴也“叭叭”地亲着她的小脸,没完没了。 但,这抽风的举动,更让向汀雪疑心重重,她笑着推开:“上次你送我巧克力的时候,用的就是那句话,爱是巧克力,爱是溶化的心。但是上次你做了错事,惹我生气,于是你就买了巧克力来哄我开心。阿霖,今天我也累了,就不和你兜弯路了,你就直接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又想用巧克力来摆平什么事情?” 猫了个咪! 这女人是妖呀! 这拐着弯抹着角的来办事,她还是能猜中他的动机,以后他们俩组建的世界里,他还有活路不! 求解脱呀!!! 甄皓霖抓狂,然,只是抓狂,他没有被向汀雪打乱阵脚,反而还多了几分警惕心。 他打开盒子,取出一颗心型的巧克力,放进向汀雪的嘴里,勾唇邪笑:“少送礼物给老婆,那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一定改正。不过老婆也要改一改,不能总用一种眼光来看我。我就不能送我老婆一份新年礼物?我老婆那么能干,帮我处理了那么多的难题,我就不能买盒巧克力来犒劳犒劳我老婆?相比钻石,巧克力是廉价了一点,但我们俩的感情,从来都是高过世俗的金钱衡量!老婆,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好吧! 完全成立!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向汀雪望着甄皓霖,犀利的眼睛像台高性能的电脑,他的眼睛卖萌地眨着,眉梢含笑地扬起,嘴角尽是顽皮的笑,脸上的表情一片坦诚…… 扫描完毕,没有发现异样! 只有真诚与开心! 好吧! 向汀雪信了,而且难得的,甄皓霖懂得改变,她不再追究,只拿出一颗圆形的巧克力,放进甄皓霖的嘴里:“我的男人,我当然要相信。不过,我谅你也不敢再瞒我什么事情!” 松了一口气,甄皓霖无视后背紧张出的冷汗,立即奉上马屁:“那当然,我老婆的雄威杠杠的,你在东边一跺脚,那西边肯定晃,不晃我把脑袋卸下来给老婆当球踢!” 向汀雪笑得推了他一把脸:“滚一边去!这么帅的脑袋,我疼都疼不过来,哪里舍得踢,想找人开涮,去找别人!” 眸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闪过了一道深沉的痛,甄皓霖抱紧向汀雪,不再多说,只是低头将她吻住,嘴里的巧克力互相窜门。 向汀雪觉得甜,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口。 甄皓霖却觉得苦,苦得心都在瑟瑟发抖。 吻着,挑逗着,煽情火辣,甄皓霖的手也故意变得不规矩,他伸进向汀雪的衣服里,胡乱地摸着,最后停留在向汀雪微微鼓起的小腹上。 宝宝,这是爹地的手,你能感觉到温暖吗?你能感觉到,爹地的心,此时正在一片片碎裂么? 不敢流露半分,甄皓霖努力地演戏,他一边轻咬向汀雪的唇瓣,一边含糊嘀咕:“老婆,大过年的,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他的吻,向来带电带魔法,向汀雪早就迷糊了:“没有了,姐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对不起,雪儿,不能再让你瞒下去,因为明天院长要让你去做检查。 吻停止,手却还停在她微鼓的小腹上,甄皓霖默黑的双眸,流光溢彩,喜气盈盈:“那你这鼓鼓的里面是什么?饭?水?零食?还是我的骨肉?” 啊…… 太意外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揭穿了! 向汀雪怔住了,都是初为人父人母,甄皓霖虽说是情场老手,但孕育的事情,他和她一样是白痴。好两次,抓着他的手放到小腹上,他要么认为她痛经,要么就断定,那是胖出来的肉。 “你怎么知道的?”在他盈盈似水的笑中,再也无法隐瞒的向汀雪又害羞又心虚。 甄皓霖顺着杆子往下爬:“昨天你中药昏睡后,我让院长给你做了检查。刚才是院长叫我过去,然后他告诉我的。他说你怀孕了,四个月。老婆,你瞒得我好苦呀!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五章:奇迹与危险并存 怀孕的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他,也是为他着想,但向汀雪还是觉得心虚,必竟生儿育女是两个人的事情,知情权,她有,甄皓霖也有。 避开他灼热的眼睛,将视线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上,向汀雪轻声解释道:“炮弹出现之前,应该就怀上了,可是我当时不懂,也不知道已经有了你的骨肉。炮弹逼你结婚后,我又不能告诉你,你要是知道我怀上了,肯定会诚惶诚恐的只紧张我们。而且当时有流产迹象,我去医院保过胎,医生也提醒,不得同房,这样一来,我就更不敢告诉你,因为你已经很辛苦了。” 真不知道,炮弹存在的那段时间,她和孩子都是怎么挺过来的,可这好不容易挺过来了,老天无情的,又要让他们面临分离,甄皓霖心疼到无语,拢了拢手,将向汀雪抱得更紧。 这一抱二的机会,还有几次? 向汀雪不懂甄皓霖的悲哀,紧贴着他的胸口,接着往下说:“宝宝很优秀,保胎的过程也十分顺利。那天晚上我本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是程凌又出来捣乱。之后忙起来,我又找不到好时机,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那刚才我问你,你为什么还不想告诉我呢?你又想在什么时候,给我这个超大的惊喜呢?”亲吻她光洁的额头,甄皓霖的声音柔得像风,他掩饰的十分完美,以至于向汀雪都听不到他一点心裂的声音。 向汀雪于他怀中抬起头,并迎上他溺爱的目光:“四个月,已经过了怀孕的危险前期,这段时间,宝宝也一直很棒,我也没有再见红。我是想着,等这两天身体再恢复一点,就来告诉你,然后再把你喂饱,这样你也不会因为太急躁,而伤到宝宝。阿霖,真的,我真的是这样决定的,我没有想要一直瞒着你。” 老婆! 傻老婆! 傻的都不知道让我该怎么疼你! 为什么在你的心里,有姐姐,有我,有宇阳,有宝宝,而唯独没有自己呢? 你放点心思到自己身上,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不要总是那么伟大,让我们太过于自惭形秽,好不好? 老婆,你中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揪心呢! 强笑着,泪在眼底泛滥成灾,甄皓霖紧抱着她,把脸高高地支在她的头顶,不让她有机会看到他的神情:“‘自古豪门多无情,和我扯上关系,你就不可能再有以前清静的生活’。老婆,这一句话你还记不记得?” 回忆涌来,向汀雪,笑! “这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在酒吧里对我说的话。你的想法一直就是这么单纯,可是我却自私的,仍是把你扯进了这趟浑水。” “不……” 她刚吐出一个字,甄皓霖又夺回了话题:“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有这么多的危险,你不会遇到炮弹,不会提心吊胆。你会找到一个更宠你,更懂你,更疼你的好男人,过着快乐而又无忧的幸福生活。你可以很放心地怀孕生产,也可以尽情和老公分享怀孕的种种喜悦。你可以很好的规划未来,美妙地憧憬着……老婆,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你受这么多的苦,害你和宝宝……” 向汀雪听不下去了,心都碎了一床:“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真的没有这么多的危险吗?你要知道,山穷水尽的我,是逃不脱卖身凑钱的命运,我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一样会遇到别人。然而,我如果没有遇到你,那我就不会有机会与吴丽娜发出冲突,更不会有机会认识谈云啸。” 她也不会知道谈云啸的姑姑,和她妈妈就是同一个人,也不会知道姐姐就是谈家的外孙女,是江子涵的未婚妻。 是甄皓霖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是甄皓霖帮她完成了心愿! 和甄皓霖在一起,是有危险,但她的获利更大,甄皓霖不但帮她解决了人生的难题,还给了她一个宝贵的孩子。 “不会有男人会比你更懂得疼我,爱我,怜我,你是我的真命天子,你也是我的福星,而你所说的这些危险,只不过是我人生的正常轨迹而已,不存在什么被你连累,为你受苦!但是阿霖,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谁也不要再去想。我要你现在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爱到了骨髓,那叫不叫爱?” “那你想不想和我组建一个家,有着儿女绕膝,幸福美满的家。” “做梦都在想。” “告诉我,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喜不喜欢?” “喜欢的想告诉全世界!” “你想不想要他?” “很想要!” “那你开不开心?” “开心的想跳舞,可是老婆,我想到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就很心疼!想到你一个人扛了那么久,我就很内疚!” “那你对我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把你最最好的,全部给我和宝宝。” “好。那你告诉我,我最最好的,是什么?” “你,无价之宝,我要你一直留在我们身边,看着宝宝出生,看着宝宝长大,看着宝宝和宇阳,还有更多的儿女成家立业。” 伤心处,又被捅到,泪,倒流回心田。 “阿霖,抱着我们,让宝宝感觉你的存在。阿霖,吻我,让我只停留在你的世界里!” 外面的夜,寂静无声!房间里的气氛,暧昧升温! 激情的烈吻后,虚弱而又疲惫的向汀雪很快入睡,可心事重重的甄皓霖却一直睡不着。 凌晨三点,刘勇拿来了检查报告,向汀雪的毒,与炮弹的毒,竟然有四成的相似度! 四成的相似度,只能说,有很大的概率是一样的,但不能说肯定是一样的。 还有待进一步的诊断! 用完早餐,向汀雪还未来得及去看看姐姐,就被欢喜状的甄皓霖哄住了检查室:“老婆乖啦,乖乖做个产检,看看我们的宝宝长得棒不棒,看看你们母子还需要补充点什么重要的营养。” 检查很复杂,也耗费了很长的时间,b超中,向汀雪看到了像河马一样的小人儿,他有着弯弯的脊椎,蜷躺在子宫中。 院长告诉她说:“宝宝发育的很好,胎音虽有干拢杂音,但也算达标。注意放松心情,注意营养和休息。” 向汀雪还抽了羊水和血液,说是排除什么特殊的综合症,也验了尿,最后连大便也没有逃过送检一环。 不由的,向汀雪生起了疑心,她问院长:“产检我做过,好像没这么复杂,院长,你老实告诉我,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别的问题?这些天,我一直觉得很累,我每天都在想,睡醒就好睡醒就好。可是每一次醒来,却是比前一天更累,而且我这两天还发现,我身上有种疼痛的感觉,从体内泛出来的。” 冷汗,冒起,院长之前有收到甄皓霖的吩咐,说对向汀雪只能报喜不能报忧。 所以故作忙碌,院长背对着她:“甄夫人,你想太多了,产检可复杂可简单,这是根据个人的经济条件来决定的。甄总初为人父,看着不紧张,实际上比你还紧张。他说他错过了很多,要弥补,所以需要一份甄夫人完整的身体检查报表。说白了,甄夫人现在做的,不只是产检,而是一个全身的体检。至于其它的症状,不排除孕期反应。” 向汀雪是外行人,她被院长的话,忽悠了,配合着检查,一直到中午才得以释放。 她累得,已经没有力气走路,只能由甄皓霖抱回病房,而且头一碰枕头,她就睡着了。 心疼的,安顿好她,甄皓霖又重返了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的神情很沉重,他冲甄皓霖摇头:“两个小时的时间检查,就把甄夫人的精力全部耗尽,而且从检查的结果来看,也不是很乐观,甄夫人的毒蔓延的很快,体力在流失。虽然她的毒和唐小姐的毒有四成相似,但不排除是同一种毒的变异结果。而且甄夫人的内脏,也已经出现了衰竭现象,这一点,又和唐小姐的症状,是十分的相似。所以如果不尽快清毒,甄夫人会有性命危险。” 晴天霹雳,甄皓霖当场石化,这个发展也太快了,只一夜间,一夜间呀…… “母体中烈毒后,腹中胎儿的存活率几乎是零,但值得欣慰的是,甄夫人腹中的胎儿并没有受到一点儿毒素的影响,他发育的十分健康,所以我很奇怪,也做了大胆的猜测,我觉得这个胎儿对这种毒有着天生的免疫力。如果猜测正确,如果清毒的过程中,胎儿还是健康的,那么他出生之时的脐带血,很可能就是这种毒的解药。”院长说得口沫横飞,在他的心里,这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甄皓霖终于从黑暗中,又找到了一丝光明,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 炮弹中毒到毒发,到现在的濒临死亡,也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十月怀胎,向汀雪现在才挺过四个月,那剩下的六个月,要怎么办呢?以向汀雪现在这种身体素质,这种发展速度,她能挺过去吗? 奇迹与危险并存! 清毒,也是必须的,更是火速的! 院长在甄皓霖的监督下,帮向汀雪挂上了点滴,并回应了她困惑的眼神:“你怀孕的症状太严重,身体透支也太大,这种虚弱的情况下,你不足矣孕育胎儿,这是营养液,可以帮你增强体质,也可以帮你护胎。” 为了孩子,向汀雪没有异议,一边输着清毒液,一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下午三点,向宇阳如期过来医院,看到一夜苍白的向汀雪,他止不住地冲甄皓霖尖叫:“我妈咪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又对我妈咪做了什么?” 向汀雪强撑着,把向宇阳叫到床头,并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有了弟弟或者妹妹,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噘着嘴,向宇阳不高兴了:“早知道生孩子这么辛苦,那就不要了!我有妈咪就好了。” 向汀雪只笑不语,甄皓霖倚在门边苦笑,那笑能滴出苦瓜水。 半个小时之后,谈晶洁以前的护工柳阿姨也重返医院,她看向汀雪病得这样,也是一脸忧色,急冲冲地端水倒茶,照顾着向汀雪。 每一次,柳阿姨走路的速度都很快,但也是落地无声,轻的,像腾空飞着一样。 可是甄皓霖一心挂念着向汀雪,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些。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六章:佛珠下的纹身 保不住的孩子,一下成了救命稻草,这转变,虽然给甄皓霖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但他却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现实问题很严重,前方的困难,也比昨天更艰巨! 因为雪儿没了存活机率,宝宝又要怎样生存? 舍小取大,有时候,是残酷的,也是现实的! 但甄皓霖依旧贪心,想全部保住,他焦躁地打电话给程凌:“你们动作快一点,现在情况有转变,宝宝没有受影响,完全可以保住,但前题是雪儿必须活着。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和清除雪儿身上的毒。ams,你们带了没有?” “ams下去,宝宝还能保住吗?甄皓霖,你不要关心则乱,冷静一点!”飞机上,程凌还在分析甄皓霖传来的向汀雪的血样。 甄皓霖小时候呆过的基地是一个魔窟,有着变态的训练,还有着非人类的残酷任务,他们受伤和中毒的概率几乎和儿戏一样常见,所以为保住最强者的性命,基地特意研制出了最强地解毒药,ams。 一针管下去,可解百毒,但副作用也是超级厉害,有人顶不住,也一样死在ams的手中! 不到万不得已,甄皓霖不会给向汀雪用这种强药,但炮弹的情景,已经残酷的摆在面前,由不得甄皓霖再优柔寡断。 “炮弹这段时间,用了很多的解毒药,医院那边,也联合了各大名医进行疑难会诊,还动用了科学院和军医的力量。可是到现在,医院依然没有一点进展,甚至连中的什么毒,他们都还不知道。雪儿和炮弹毒的相似度越来越高,我已经做了最坏的猜测。虽说宝宝的脐带血是希望,但雪儿能不能撑到那一天,也是一个未知数。” 心痛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甄皓霖顿了一下,接着说:“ams的厉害我知道,但它会给雪儿活的希望,至于宝宝,我只能让他听天由命,让他继续创造奇迹,因为雪儿万一有个什么事,宝宝也一样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地方,一尸两命,我不想见到这种情景发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程凌的声音:“我这边的血样分析,也基本可以肯定,小雪和炮弹的毒是一样的,因为吻合率越来越高。可是老大,问题只怕没有这么简单。ams,cici带了两管,要不要用在小雪身上,等我们过去再来商量。我们晚上能赶到,你稍安勿躁。” 晚上,程凌一来,便会对向汀雪进行彻底的检查,那么向宇阳就不方便留在这里。 吃完晚饭,甄皓霖抱着向宇阳,冒似轻松地说:“儿子,妈咪怀孕很辛苦,晚上总会起床几次,吵吵闹闹的,我怕妈咪会吵到你休息。今晚你去干爹那边睡觉,这样爹地也方便照顾妈咪,好不好?” 向宇阳还不知道向汀雪中毒之事,想想甄皓霖不方便,于是点头答应:“干爹那边,只有两张床,我睡了,那柳护工就没办法了。我让柳阿工过来,帮爹地一起照顾妈咪,好不好!” 柳护工,好打发,甄皓霖笑着答应,并把向宇阳送到了谈晶洁的病房。 谈晶洁还在睡,江子涵的腿伤也未愈,走路一拐一拐,他让向宇阳在房间看电视,他则送甄皓霖出了病房,并直接了当地问:“甄皓霖,你告诉我,小雪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心,僵了一下,眼,却是不屑地挑起,甄皓霖故作不友好的隐瞒:“雪儿的身体本来就很差,她怀孕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她那么大的孕期反应,这段时间你不照顾她,还一直针对她为难。江子涵,现在你把她累垮了,你心里是不是很舒服呀!” 如果只是累,那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甄皓霖气头上,江子涵也理亏,他没有再多说,拖着瘸腿,转身又进了病房。 甄皓霖回到病房,向汀雪还在睡觉,她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一动不动,脸色越睡越白,眉头也蹙越紧。 “老……”抱着向汀雪的手,甄皓霖正欲说些积级向上的话,病房的门忽的从外推开。 是柳阿姨,她抱着一叠洗好烘干的衣服走了进来,简单地扫了一圈,见向汀雪还在睡觉,于是背对甄皓霖,一边放衣服,一边轻声说:“女人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一样,真的不容易。”说着,她话音一转:“甄先生,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想搞哪样!想说什么! 甄皓霖猜不到,但他正想借机把柳阿姨打发离开,于是没有多问,起身和柳阿姨出了病房。 走道上,刘勇带着两个黑衣保镖在值守,甄皓霖直奔了主题:“柳护工想和我说些什么?” 柳阿姨的头微微垂着,视线落在甄皓霖锃亮的黑皮鞋上:“今年我有事,所以晶晶让我提前回去了几天。我担心晶晶一个人照顾阿洁太累,所以一办完事,我又匆忙赶了过来。但刚才我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我想回去拿,可能需要点时间。” 她垂着头,甄皓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离开,不正合甄皓霖的意么,爽快的,甄皓霖答应:“现在医院的人手很充足,你回去拿吧,没有关系的,雪儿醒来的时候,我也会告诉她。” “谢谢!”柳阿姨说完,就要扭身离开。 冷血的甄皓霖,不知怎么的,忽的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刘勇,柳护工要回去拿东西,你给她拿点路费。” 柳阿姨前行的脚步滞了一下,她快速地扫了甄皓霖一眼,又慌忙垂下头,摆手拒绝:“不用了,晶晶给的薪水,一直没怎么动!” 但是说话间,刘勇已从大衣的内兜里掏出一叠红色的纸币,递到柳阿姨的面前:“拿去用吧,路上也宽裕一点,该打车什么的,就不要想着省钱。” 拒绝不了,柳护工只能收下,只是她的手往前伸,衣袖也跟着抽起,露出皓白的手腕,和手腕上带着的一串檀木佛珠。 甄皓霖睿利的眼睛陡然眯起,他忽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柳阿姨的手腕。 柳阿姨吓得浑身一僵。 “柳护工在这里做了多长时间?”紧紧地抓着不放,甄皓霖锐利的眸光,直直地瞪着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也轻轻地摩挲着她腕上的佛珠。 柳阿姨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她没有抬头,只低着头,低沉着声音回答:“有两年多了吧,甄先生为什么问这个?” 两年多! 佛珠在摩挲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微微移位,露出腕上一块小拇指盖大小的紫色胎记,看着那方胎记,甄皓霖墨黑的眸子,顿时又泛出了暗沉的戾气。 因为这不是一方胎记,而是一个紫色的盾牌纹身,识货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纹身是一个标志,一个组织的标志,强大的组织…… 两年多!紫色盾牌!四岁! 原来…… 思及此,甄皓霖的心不由一震,恍然间,他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收回心思,松开柳阿姨的手,甄皓霖还故意清笑两声,缓解气氛:“你的佛珠很漂亮,刘勇,你现在就去弘法寺,给雪儿求一串这样的上好佛珠。记得,一定让弘法寺方丈为佛珠开光,不惜成本,只求我佛慈悲,偌我雪儿平安!” 柳阿姨和刘勇一起离开,她也拒绝了刘勇的护送,只身步行,融进了夜色之中。 上床要睡觉的时候,向宇阳接到了一个电话,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警告:“我的王子殿下,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你妈咪已经要大难临头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回去,你要不要救你妈咪?” 走到阳台,向宇阳仰望深空,幽冷的目光,腾着森冷寒厉,哪似一个屁大的孩子:“奶奶,收起你的小把戏吧,我妈咪只不过生个宝宝而已,什么大难临头,你少来骗小孩。” “信不信由你……” “要我信,很简单,拿出证据来!”向宇阳岂是好糊弄的。 “好!我会给你证据,到时的决定权,依然在你手上,你的命运,还有你妈咪的命运!”说完,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挂断了手机。 然后,她按了一下手腕,只见忽然间一根细长的铁索从腕中飞了出来,并准确地缠上了天台上的铁栏杆。 扯了扯力度,见没有松动,女了才飞身跳下,踩着墙壁,一路疾奔,像一只轻盈的野猫,无声的飞步在黑夜之中。 “滋”的一声,轻轻响起,疾奔的女子忽的收步,将轻盈的身子悬在院长办公室的窗户后。 她要偷,偷向汀雪的检查结果,向宇阳所要的证据。 院长的办公室还开着灯,院长也正领着三位医生在里面开会,女子悬在外面,耐心的等待着。 只见他们时而摇头叹气,时而手舞足蹈,又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也不知道谈到了什么观点,一行人忽的全部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女子熟练的打开了窗户,并跳了进去,她在院长的办公桌上,很快就找到了向汀雪的各种检查结果。 她将检查结果全部复印了一份,然后又撤出了办公室,回到天台,并闪身进了楼梯通道。 借着楼梯间的路灯,女子拿出检查结果仔细察看,她黝黑的眸子透出慧聪的光,一行行扫过,可是她越看越是心惊,脸色由红变白,白得像一张纸! 天啊! 向汀雪的死劫,不是炮弹那一关,而是在这里! 这下可要怎么办才好! 向汀雪死,向宇阳必怒,更将无人可以将他控制得住! 可是向汀雪要活,概率低微,还困难重重! 女子算到的,只有或死或活,而没有一定是死是活。 说白了,最后的向汀雪到底能否存活,这一切的决定权,还是在向汀雪她自己的身上,她能不能顶过去,她又会有多少的求生欲! 我擦! 他md,这是谁干的! 女子慌慌收起检查报告,又给向宇阳打了电话:“王子殿下,你要的证据我拿到了,后天早上,你到车库,我把证据给你!” 女子挂完电话,又回到天台,并重新利用铁索,让自己轻盈的身子,挂到了向汀雪病房窗户后。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七章:钻戒之后的流产 病房里,向汀雪已经睡醒,而且注射完一瓶解毒药后,她的身体明显出现轻微好转。 她身上有了力气,暗淡的眼神也恢复了些许光彩,她靠坐在床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英俊非凡的甄皓霖:“阿霖,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看越帅,我都舍不得拔出眼睛。” “因为春天到了嘛!”甄皓霖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扬起的唇角满是邪恶的笑。 春天,动物,发、情…… 囧! 向汀雪满脸黑线! 甄皓霖吃吃地笑着,并笨手笨脚的,把保镖送来的粥倒入碗中,那样子,就是一个远离疱厨的君子,还绝对的正宗。 嗅着鼻尖,向汀雪只觉那飘来的味,古怪难闻,她不由掩着鼻子问:“你又要给我吃什么,好难闻的气味!” 这粥是由几味去毒的中药和大米熬制而成,甄皓霖特意安排人去做的,但不能告诉向汀雪。 甄皓霖端着碗坐到床沿上,一边舀起粥轻吹,一边柔声哄道:“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于是我就让人熬了药粥,这药粥补血补气,还能安胎养神。老婆,乖乖的把它全部吃完,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出来。” 好吧,为了宝宝的发育,为了不让宝宝输在起跑线上,向汀雪硬着头皮吃,可是…… “真的好难吃,要是药,一口气就咽了,这粥一勺勺的,何年才是个头!”向汀雪不挑食,但这粥难闻的实在是不敢恭维,像含了一把牛黄解毒片在嘴里,不让冲服,只能咀嚼,还不给水喝。 真是臭了一嘴! 甄皓霖知道难吃,但是去毒的药,不能一开始就放得太猛,配合着今天的点滴,再喝点药粥,正正好。 他拿开向汀雪挡在唇边的手,并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苦口良药嘛,老婆调养好身体,我们也能早点带宝宝回家。这样吧,吃完一碗赏一个深吻,吃完两碗,赏一个超大的礼物,好不好?” 贿赂!红果果的贿赂! 向汀雪无神的眼睛透着顽皮的精明,语调却是漫不经心的讨价还价:“吃五口赏吻一个,一碗就给礼物!” “一碗半吧!”吻是自家酿的,多少无所谓,可这一小碗实在有点少,放他吃,也就两口的事,还绝对吃得斯斯文文。 向汀雪这样的身体,哪有食欲,她摇头瘪嘴:“不给算了,不吃了,睡觉……” “好好好,一碗就一碗,我们家你是女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甄皓霖见状,立即妥协,完全没有商场上傲视群雄的范。 向汀雪捧着他的脸,笑的得意:“没有王上,哪有女王,我们家,你永远是霸主。” 这马屁拍得,甄皓霖心里一片暖洋洋,他溺爱地捏了捏向汀雪的脸蛋:“你呀,顽皮的,真是拿你没办法。乖乖地吃,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向汀雪压着恶心,强行咽下粥,眼神询问:“什么事?” 没有看向汀雪,甄皓霖只低头舀粥:“我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了程凌和cici,他们听到之后,也非常开心,连夜驾驶飞机说要飞来看你。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一会儿的时间,他们就应该到了!” 毒,可以瞒着,但程凌和cici的出现,向汀雪必须知道,否则她会产生抵触警惕情绪的。 向汀雪不知情,她太过意外,怔了一下才回神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就告诉别人,不过我很开心,这足矣说明,你很重视我们。只是cici来了,米丽有没有一起回来,我好久没有看到她,我很想她。” 这事儿就不敢让米丽知道,更不敢让她在这节骨眼上过来,甄皓霖算着喂了五口,诚信地赏了向汀雪一记深吻,才道:“米丽还不能过来,她还在训练期,不过cici回去的时候,会像米丽转告你的情况,也会代你向米丽问好。” “阿霖,我到现在还是弄不明白,cici为什么非要选米丽?论身手,我觉得我比米丽更靠谱一点。”向汀雪困惑道。 “你想不明白,我还想说,我也想不明白。不过cici很凶,你没事别去惹她,等到米丽修练完成时,我再带你去看她,再让米丽亲自告诉你理由。”甄皓霖刮了刮碗,送出去最后一勺粥。 “好!”咽下最后一口,向汀雪松了一口气。 “老婆,请闭上眼睛吧!”放下碗,甄皓霖又笑道。 识趣的,等待大礼的到来,向汀雪闭上眼睛。 甄皓霖笑着,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打开,放到向汀雪的面前:“好了,老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个红色的心形盒子,里面插着一枚闪亮的钻戒,灯光下,钻石璀璨夺目,一眼望去,好似有无数雪花降落凝聚在上面,美得惊艳动人。 欣喜地,向汀雪拿出钻戒,眉目含情的笑着威胁:“你这样求婚,我可不答应。” 看着她幸福满足的笑,甄皓霖的心一阵阵抽疼,他的女人他怎么能不了解,她不在乎身外之物,不在乎世俗眼光,她不爱慕权贵,不贪婪金钱,只坚信地跟着自己的心走。 他是穷是富,是贵是贱,于她眼中,都是一样的,不为其它,只为她爱他! 若不是情况的紧迫,甄皓霖不会这么轻率的求婚,他一定会为向汀雪举办一个盛大的求婚晚会,让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让无数少女对她羡慕嫉妒恨! 雪儿,你一定要坚强地顶住,一定要给我留下弥补的机会,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美丽最幸福的未婚妻! 笑里裹着痛,痛中夹着泪,甄皓霖接过向汀雪手上的戒指,为她戴上:“没有奢华的场面,没有拥挤的贵宾,没有人对我们道恭喜,也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彼此幸福的笑容。但是我、你、还有宝宝,我们一家人却是真真切切地在一起。现在就在宝宝的见证下,阿霖向雪儿求婚,愿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幸福的眼泪,滑下了脸庞,简单的仪式,却有着千金难换的真情,这就够了! 戴着钻戒的手与甄皓霖的手十指相扣,向汀雪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从此后,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们两人,谁不放手,谁都不可以先离开谁!” “雪儿,你可以忘记可以失信以前你对我的承诺,但你一定要记住今晚你说过的话。老婆,无论以后的生活多难多苦,你都要坚持住,努力地活着,为宝宝,更为我,我不能没有你!”不待泪滑落,甄皓霖已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oh,no!”四瓣唇刚刚贴合,门口处忽的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鲸鱼,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苍狼,你接着继续继续……” 虽然不认识,但听到这一句话,向汀雪也能猜到谁来了,可是程凌和cici也来得太巧了吧,她没脸见人了,把羞红的脸全部埋进了甄皓霖的怀里。 然而,甄皓霖的心却是落了地,该说的,他都说了,该做的,他就做了,现在就看雪儿和ams的合作程度了。 没有耽误过多的时间,他细声哄了向汀雪一会儿,就起身迎接。 向汀雪也在甄皓霖起身时,鼓足勇气朝两人望去。 程凌,老面孔,依旧的胖,依旧的面无表情,他两手都没有空闲,一手拎着一个小黑皮箱,肩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 cici,很漂亮,有点像李玟,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和及腰的大波浪长发,她和程凌一样,不苟言笑,但薄薄的嘴唇显示,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她什么也没有拿,空闲的双手,惯性地拍了一下大腿,就朝向汀雪缓步走来,犀利的目光将向汀雪看了一个通透,才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不错,白里还透着红呢!做孕妇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特别的伟大?” 那红,是羞出来的绯色,但向汀雪听cici如此一说,她的脸又心虚地红了几分,勉强笑道:“女人都很伟大的!cici,很高兴能认识你,很高兴你能过来,也很荣幸与你分享这份快乐。” cici走到床边,变魔术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颗糖,她把糖递到向汀雪的面前:“米丽不能过来看你,但她给你捎了一份薄礼,她祝福你和苍狼狠狠地爱下去,像这颗糖一样一直甜到心里。她希望你在收到糖的时候,就吃下它,把她捎来的祝福全部融进身心。” 好吧! 只是米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疑惑被欢喜替代,向汀雪接过糖,撕去糖纸,放进了嘴里。 cici见状,唇角勾了勾,笑意未曾流出,就从嘴角一闪而逝,她背在身后的双手,朝甄皓霖二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手势刚落,向汀雪忽的头一歪,倒在了病床上。 那可不是什么糖,那是基地的迷药,五秒钟,必晕! cici打了一个响指,她将向汀雪扶好躺平:“动作快点,这药只管两个小时!” 程凌快速地从箱包里拿出仪器,甄皓霖接过仪器,与向汀雪的身体进行连接。 三人合作有序,只瞬间的功夫,床上昏睡的向汀雪就像一颗树,身上延伸出无数的枝叶,那是连接仪器的线路。 “苍狼,从小雪的手指上,再弄一些血液过来,我看那毒有没有再发生变异!” “cici,你看看胎儿,什么个情况!” “取羊水化验。” “四个月,应该没问题。苍狼,看着b超仪器的显示位置,找到你儿子的脐带,然后抽出三毫升的脐带血!” …… 三人井然有序的工作着,他们按程凌早就备好的表单,一项项进行操作。 可甄皓霖拿起长针管朝向汀雪小腹逼进时,他的手心尽是汗:“老婆,坚强一点!” 缓缓地将针扎入,根据屏幕上显示的位置,甄皓霖小心地将针扎进了宝宝的脐带中。 吃痛了似的,腹中的宝宝忽的动了一下,满头大汗的甄皓霖惊得瞳眸放大,他眼疾手快,迅速一抽,拔出了针头,带出了三毫升的脐带血。 将脐带血融进向汀雪的血液中,程凌透过高精度显微镜,仔细观看细胞分子的分裂与合并。 “不错,他的脐带血确实是解药,但是苍狼,小雪有可能等不到他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不要说等不到,用ams!” “ams针对什么人用的,你心里清楚。你要是坚持,我给你带来了,你可以试一下,不过我提醒你,你不想见到一尸两命的现象,但用了ams之后,会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发生这种事情。” “ams的药效太强,我知道,我也没有打算一次性对雪儿放量。我可以循序渐进一点点释放……” 不待甄皓霖说完,程凌不耐烦的扬起手,对cici说:“cici,从向汀雪身上取出一管动脉血,让苍狼试试一点点放量的结果!” cici冷冷地点了点头,拿出一根儿臂粗的针管,从向汀雪的大腿处扎了进去。 梦中的向汀雪吃痛,抽了抽四肢,看得甄皓霖心疼不已。 但是cici没有手软,把抽出来的动脉血送到试管中,然后又把ams药剂递给了甄皓霖:“你就按你心目的份量试一下,成不成,你自己拿主意。” 手,颤抖,剧烈的,这不是他们的训练,也不是一个平常的实验,这关系着向汀雪的性命,也关系着他后半生的快乐。 可是没有退路,甄皓霖闭上眼睛,连续做了数次深呼吸,他才稳住心跳,滴了一颗ams药剂进去。 药剂遇到血,迅速化开。 三个人紧紧地盯着试管,大气不敢出,只见片刻后,试管的血开始上升,试管也在轻轻地震动着。 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试管越震越厉害,血也越升越高。 不用说,甄皓霖知道这是什么结果。 心痛地闭上眼睛,刚闭上,只听“喷”的一声响起,试管炸了,里面的鲜血溅了一墙壁。 碎了,甄皓霖孤注一掷的希望! 而窗户外的女子,看到这一切时,一样的惊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ams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原来那些中毒却莫名爆炸的人,也不是传说。 好在,甄皓霖试了,否则向汀雪炸烂了,她又拿什么来糊一个向汀雪还给向宇阳。 “抽,抽宝宝的脐带血,抽干为止,一定要保住雪儿的性命!”愤然的,甄皓霖为救向汀雪,只能痛下杀手,对他至亲的儿子。 对不起,宝宝! 可是程凌却是摇头:“四个月的孩子,能抽多少血,你就是把他抽干,那点血,也不够做药引。”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过来干什么,过来看着雪儿等死吗?”终于的,甄皓霖失控了,他暴躁的嘶吼,宝宝和雪儿,不能全得,那他就一定要留住雪儿。 有雪儿,才有更多的宝宝! cici也不劝甄皓霖,也不看向汀雪一眼,只靠在墙上,冰冷地吐出一句话:“苍狼,你不但不能抽这孩子的脐带血,这个孩子还必须流产,越快越好,越狠越好,出血越多越好!”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八章:流产与保胎 流产! 越快越好! 越狠越好! 出血量越多越好! 把胎儿完整地流出来,不许留一点痕迹在里面,也不能破坏胎儿的半点原形…… 天啊!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又在说谁?他们要让谁流产,要让谁大出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地狱里窜出来的恶魔吗? 阿霖,你在哪里?把他们赶走,全部赶走…… 药效慢慢开始消散的向汀雪,在迷糊的昏睡中,在隐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她听到了三个人的对话,只是扭曲的声音,让意识糊涂的她一时难以对号入座。 “流产的时候,她身上的毒素会随着胎儿的流失,一起排出体外。”cici的声音冰冷,像永远冰封不化的雪山,睡梦中的向汀雪没有听得真切,却依然被她扭曲的冷,割伤了心扉。 甄皓霖幽怨的声音随后响起:“这样一场罪刑下来,她身上的毒能流失多少,全部,仰或只是微不足道的百万分之一?她又有几成活命的概率?还是直接死在流产中!” cici狠话叠起:“不管有几成概率,哪怕只有0.01%的希望,你也要去试试,说白了,现在的小雪就是死马权当活马医的时候。医好了,万幸!医不好,认命!” 程凌附和提醒:“cici讲得没错,苍狼,拿出你操控铃雪集团、炸毁基地的种种胆色,不要再被儿女情长禁锢手脚,小雪的事情,你必须要十分理智的对待。” 豁然间明白,甄皓霖暗淡的眼神,一点点重新凝聚上光彩:“你们让雪儿流产,就是想要她大出血,她一出血,血液浓度就会降低,毒素也会减少。你和cici都是o型血,又曾经注射过ams,如果你们在那个时候给雪儿输入血,那你们血液中的ams,就能对抗雪儿体内剩下的残毒。那这样的话,雪儿的毒就能被清除,或者被控制住!” “话虽是这样说,但不排除失败的可能!”cici说得很现实。 疑惑又升起,甄皓霖不由反问:“如果只是想要换血,那为何要流产呢,换血的手段有很多!” 程凌咳了一声:“小雪中了烈毒,可是胎儿却平安无事,你觉得这可能吗?要知道,胎儿在腹中,那可是吃小雪的,喝小雪的,他怎么可能和小雪撇得一干二净?你们把这个看成奇迹,而我却把胎儿看成一个毒素的集合点。我现在没法给你证据,但是等胎儿流出体外后,你会看到,我所说的,是正确的!” 程凌,身手好,也有一手好医术,ams的研发,不敢说全是他的功能,但他也绝对参与了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而且那一年,甄皓霖胸口中枪时,子弹是直接刺穿心脏,炮弹将他送到医院后,医生都对他放弃了治疗,可最后也是程凌医好了他! 程凌救过基地里很多人,所以他的话,甄皓霖还是相信的。 只是流产…… 要怎么才能狠呢! “雪儿就,她以前有过流产迹象,我们先让她药流,然后再让她进行人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她也不会太伤心……” “妇人之仁!”cici上前一步,冰冷的声音,刺穿了向汀雪的心:“官可心是怎么流的,小雪就怎么流!” 天啊…… 官可心! 被炮弹一脚踢飞,摔到墙上,当场流产,血流成河…… “你要是下不了脚,我可以帮你,我不介意让小雪恨我一辈子!”cici继续冷言冷语! 甄皓霖的心撕裂的疼,疼得没了一点知觉,好半晌,他才抱着头,痛苦地说:“不,让我来,我要亲自送他走!” 不,不,不……不可能的! 她一定是听错了!也一定是她听错了! 这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声音,她怎么可能听得清楚,万一掉一个字,漏一句话,那意思就全变了! 别人的事情,她不敢说全知道,但她自己的事情,她还是可以确定的,她没有中毒,她也不会死,她就孕期反应大了一点。 而且就在刚才,阿霖才向她求过婚,他那么欢喜孩子,那样的想要一个健全的家。 他怎么会舍得把孩子弄掉! 不是阿霖,绝对不是,要是也只是一个声音酷似阿霖的人! 向汀雪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她果断地选择了不相信,果断地缩进了坚硬的躯壳中,再一次沉沉睡去! 可是她的心里,却在不自觉中,深深地烙下了这一个印迹! 程凌拍了拍甄皓霖的肩膀,宽慰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死耗时间,不如速战速决的拼一把,这样小雪多一点希望,也能多出一点机会。苍狼,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放心,好人一生平安,向家的祖先也会庇护小雪的。” 哼…… 窗外的女子听到这句话,不由勾唇冷笑,活人都干不了的事情,死人又能做什么! 祖先庇护,纯属自我心理安慰! 女子不屑地笑着,收回铁索,重返天台,但她没有离开那里,反而站在墨黑的星空下,默默沉思。 她将向汀雪的事情,于心中反复思索演算,数遍的推翻否认后,她打结的脑海腾的一下解锁,亮起了通透的白灯。 ok! 就这样定了,再不行,那也是天意难违,怪不得她了! 女子打了一个响指,扬起眉梢,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特殊的长途电话。 电话很快接听,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那头沙哑传来:“吸血蝙蝠,我终于等到了你的电话,离三年的期限已经不多了,王子殿下如果不能按时回来登基,你们就按魔岛的规矩,一起自刎谢世吧!” 吸血蝙蝠咯咯地娇笑,好一会儿,才猛的停住,冷声讥讽道:“身为魔岛代代相传的军师,我当然知道我的命数,我现在有福星笼罩,你想灭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倒是你五长老,你的命星越来越暗,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带着你篡位夺权的想法入土为安了!” “你……” “魔岛有魔岛的规矩,能留在魔岛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我都是聪明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先定个分寸原则。先皇驾崩前,厮杀皇子数十个,独独留下太子殿下,为什么?因为先皇知道,能统领魔岛未来的,除了王子殿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五长老默。 “我知道你一直想启动魔岛的核心能量,但是你也知道,先皇封印能量时,用的就是王子殿下的血。我知道你不甘心不服气,但是真真切切的,能重新打开魔岛核心能量的,也只有我的王子殿下,这就足矣说明,王子殿下才是魔岛的真正主人!” “讲那么多的废话做什么,三年的期限就是三年,王子不能按时登基,封印自动取消,到时能接管魔岛,只有我!” “异想天开也是一想享受,至少能愉悦你无聊空虚的心。但是不好意思,五长老,王子殿下就要回去了,你就等着恭迎王子大驾吧!” 五长老失态且惊讶地啊了一声。 吸血蝙蝠哼哼冷笑三声:“人人都有劫数,王子殿下也一样。当年他千辛万苦闹着要出来,也只是想过平凡的生活,但是他却不知道,他赖上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妈咪,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劫。现在他的妈咪有大难了,现在也是王子殿下报恩的时候了,所以我以魔岛军师的身份下达命令,魔岛从今天开始重新启动,十大长老立即到位,全城做好一级戒备,准备迎接王子殿下的归来!” 五长老紧握拳头中,挂断了电话,轻声嘀咕:“回来了也好,是他的是我的,大家最后拼一把!” 说完,手掌重重按下。 西海上一处两万平方公里的岛屿,忽的灯火通明,警报连连做响,一级戒备正式启动! 然,吸血蝙蝠收起电话后,就纵身跳下了天台,如软骨的猫似的,稳稳地落到了地面。她解去身上的铁索,又径直向车库走去,脚步匆忙,雷厉风行! 没有人知道,她又要去做什么,向宇阳更不知道,于睡梦中懒懒地翻了一个身,接着呼呼大睡。 而甄皓霖却睡不着,他一直守在床边,一夜没有合眼,他对向汀雪腹中的宝宝,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眼眶红红的,像只红眼的兔子。 向汀雪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一睁眼,她就看见甄皓霖、程凌、cici坐在她的床边,排成一排。 “老婆,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见她醒来,cici和程凌不约而同的一起起身,一起迈步走向窗边,背对着他们,甄皓霖则抱着向汀雪的手,满目关切地轻声问道。 忘了梦中的话,忘了梦中的情景,向汀雪看着二人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小声地问甄皓霖:“他们两人怎么了,是不是我睡得太久了?还是你又和他们两人吵架了?我怎么感觉,你被他们两人孤立了!” 心,已经死了,痛,甄皓霖已经察觉不到了,他假笑地俯到向汀雪的耳旁,轻声地编了一个谎言:“他们很无聊,我就陪他们玩牌,结果呢,我把他们的钱全部赢了,所以他们就不高兴。老婆,你还睡不睡,不睡的话,我们去酒吧,给他们一个借酒消愁的机会,怎么样?” 虽然是过年,但酒吧依旧是躁动的,所以他们最后决定去酒吧,制造出一个让向汀雪狠狠流产的机会。 向汀雪也很想去,必竟过年嘛,哪能整天地躺在床上,可是她又不能去,因为她身上的力气不是很充足,隐隐的痛楚也依旧从体内传来。 而让向汀雪最不想动的,却是隐隐胀痛的小腹,莫名的,有一股奇怪的胀痛感,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担心,流产,所以她摇头拒绝:“明天去行不行,我还想睡觉!” 一方在制造流产,一个却在小心保胎! 人生就是这样,矛盾中煎熬着! “好!”甄皓霖心情复杂而又无奈,明天就明天吧,明天也是等待的最后一天,如果向汀雪明天再拒绝,医院里,程凌也会狠心地制造出混乱的机会! 正文部分 第一百五十九章:向汀雪失踪了 这一天两夜,吸血蝙蝠一直没有合眼,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记得不停地给人打电话,不停地跑来跑去,不停地四处寻找,将会用得上的东西,她累得手脚抽筋,喉咙沙哑。 这一次,吸血蝙蝠是深深地体会了一把,把女人当成男人用的痛感,催悲的,她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呢! 好在向宇阳的记性一直可靠,也好在向宇阳一直都有很强的时间感,他准时的出现了,没让她等到睡着。 小小的向宇阳穿着轻盈的蓝色羽绒服,他一上车坐好,吸血蝙蝠就把向汀雪的检查报告丢到了他的身上。 并忍不住地掩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仔细看看吧,这份假我可造不出来,这是我从院长的办公室里偷出来的文件,而且这件事情甄皓霖也是一清二楚。你看完之后,如果还有怀疑,大可以放心地去找他当面对质。” 看就看,怕什么,这么多人盯着妈咪,妈咪还会有什么大难临头。军师,你就可劲地编吧,你以为幼稚园的小朋友都这么好骗么! 向宇阳神情满是不屑,他小小的肉手捧着报告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从上面一行行扫过,闪出睿智的光芒。 其实,他是一个小小天才,有着一颗聪明的脑袋,也正是因为这样,父皇驾崩的时候,才会杀去所有皇兄,而将他独独留下,并指令他接手魔岛! 但是天才也不是全面的,向汀雪的报告单他看了,却只看懂了三分之一,好多的医学术语符号代称神马的,他也是有如看天书。 不过,中文字,他全懂了:“……中异毒,烈性,吐血,内脏衰竭,性命危险……” 不可思议的,向宇阳的眼睛惊得瞪圆了,里面全是那些恶毒的字眼,他的小手吓得紧紧地拽着报告单,脑袋还频频摇动,惶恐不安的否定:“这不是妈咪的,不是,你拿错了,你一定是拿错了!” “向汀雪这三个字,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你要是找不到,或者不认识,我可以指给你看,也可以帮你查字典。” “同名同姓,不可以吗?这世界上,就一个向汀雪吗?” “可以,你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你妈咪还是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妈咪,你妈咪此时也没有病恹恹的成天躺在床上,而是在外面三四份兼职的努力打拼。” “妈咪不舒服,成天躺着,那是因为怀了宝宝,与中毒没有关系。军师,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回去,你也一直都知道,能逼我回去,只有我妈咪,所以你就尽情的瞎……” 冷然地,吸血蝙蝠挥手打断,她无所畏情惧,表情果断而又凛冽:“我说过甄皓霖也知道这件事情,你不信我,就拿着这份报告单去问他。你看他会怎么回答你,他要是告诉说,这份报告单不是你妈咪的。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当场自刎。” “你想当场自刎已经很久了,你如果不想再活的话,现在就自刎,不需要和我妈咪发生任何的牵扯。” 吸血蝙蝠扬唇冷笑:“你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但事实就是事实,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王子殿下,你再好好看看,再好好想想,向汀雪中的毒和炮弹的一样,说白了,她的时间也不会太多。现在耽误一天,危险就多一点,机会就少一点。所以向汀雪救不救,现在就看王子殿下,要不要答应回基地重整旗鼓。” 向宇阳不想相信这一切,可又不能自欺人,而且正如军师所说的那样,毒是无名的,也是巨烈的,他们耽误不起,时间也不等人! 乱了,向宇阳从震惊中回神后,淡静不屑的心就乱了。 他又仔细扫视报告单。 从报告单上看,向汀雪是中了和炮弹一样的毒,而且和炮弹一样的症状,也正在向汀雪的身上慢慢的发展。 炮弹中毒后一直在医院医治,她动用了很多财力与人力,可是结果呢,炮弹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走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炮弹没有找到解药,那也就说明,向汀雪找解药之路,也注定是崎岖坎坷的。 可是没有解药,向汀雪会赴炮弹的后尘。 不,妈咪辛苦了那么久,她才刚刚找到的温暖与安定,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怎么就可以死呢? 不可以死,向宇阳第一个不答应。 “我妈咪怎么会中毒,这毒是谁下的?是不是炮弹?军师,我现在以王子的身份命令你,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向宇阳尽量冷静,保持理智的头脑,但脸上却不可掩饰的,尽是风暴来临前的暗霾。 目光落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终于的,吸血蝙蝠从他身上看到了先皇的影子,一样的阴鸷毒辣:“毒,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但绝对不是炮弹,她没有机会,也没有这个心眼。王子殿下,你妈咪这样,算不算大难临头?你身为她的儿子,是不是该报亲恩?回魔岛并不难……” “回魔岛有什么用,你能救我妈咪吗?你要是有百分百的信心能救我妈咪,我就跟你回去。你要是做不到,那你就滚一边凉快,别来吵我心烦。”烦躁的,向宇阳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而且她如果有能力救妈咪的话,那以甄皓霖的能力,甄皓霖也一样可以救妈咪。 向宇阳想等从甄皓霖那边,获得了最后的结果再来打算,暂不妥协,他稳定地坚持着自己最初的理念。 魔岛,他死也不回,除非众皇兄可以复活,可以再抱他,再拉着他的手说:“小皇弟,你想要什么呢,告诉皇兄……” 各种封杀的回忆,又钻进他小小的脑袋,他甩了甩头,一脸厌恶与心痛。 吸血蝙蝠太了解向宇阳,她不急不缓,往后一靠,悠悠道:“甄皓霖有能力救向汀雪的话,我又何必去插手。我插手,当然是因为甄皓霖救不了向汀雪,哪怕程凌和cici也过来了。王子殿下,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向汀雪会多一次活的机会。其实交易从来都是这样子的,有舍有得。” 向宇阳说话:“妈咪不一定能活下来,那我回魔岛做什么,可笑的交易。但是回魔岛也不是不可能,你只要先救活我妈咪,我立即跟你回去。” 坦诚的,吸血蝙蝠摇头道:“向汀雪的毒,乃是罕见的毒,除了毒性烈,还会变异,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把握能做到百分百的成功。但是王子殿下如果不答应回去,向汀雪就是百分百的失败。甄皓霖决定去除向汀雪腹中的宝宝来去毒,这个方法说白了,治标不治本,不信你等着瞧。” “交易,你有你的要求,我有我的条件。把妈咪完全治好,我跟你回去。否则,妈咪死,我死!”向宇阳傲气地回答,这不是威胁,因为他没有威胁军师的必要。 “你……” “你叫我王子殿下,那我就是王子殿下,军师,虽然你瞒了我很多事情,但五长老曾经告诉过我,他说如果三年我还不回去魔岛,你就将要受到魔岛的惩罚,需自刎谢世。所以救妈咪,你不要讨价还价,因为这也是救你自己,拿出你最大的能力,我知道你有!”向宇阳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径直开门跳下了车。 吸血蝙蝠气得脸都歪了,这小屁孩看着小,其实一点都不好对付,但俗语说,姜还是老的辣。 所以在向宇阳落地的时候,吸血蝙蝠,又加补了一句:“我会不会死,我心里知道,我的命星很亮,暂时还死不了。但是向汀雪的命星却在慢慢变淡,她的光芒会不会消失,还要看她旁边的福星愿不愿意为她移动。” 稍停了一下,她又接着说:“王子殿下,我的意思你明白,我的条件也不会更改,你先回去,我后救人,就这么简单。你可以想一想再来回答我,但时间不等人,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我也将无能为,只能目送向汀雪尘归尘,土归土!” 气愤的,向宇阳甩手离去,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向汀雪不好的信息。 其实,如果军师有肯定的办法,他一定会回去,因为天大地大妈咪最大,为妈咪牺牲,重回魔岛,他愿意。 但是甄皓霖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军师的交易,他也会答应,因为正如军机所说,试了才有一次活的机会,不试,那便是直接的宣判死刑。 妈咪,不能死! 他捏着手里的报告结果,直接冲到向汀雪的病房。 向汀雪已经醒来,气色较昨天好了一些,无神的眼睛有了光采,她正坐在茶几旁用早餐,甄皓霖坐在她的对面,程凌和cici则坐在他的两侧。 “宇阳,干爹说你很早就下楼了,你去哪里了?”向汀雪答应陪程凌出去酒吧,她努力地往嘴里塞粥,增加运动的体力。 向宇阳收了收情绪,咧嘴强笑:“就在楼下跑了一会儿,然后有个男人送了我一份有意思的画报,所以就来找爹地问问。爹地,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出来一下,这男性的器官……” 故意扯出异样的话题,也故意抖了抖右手的单子。 向汀雪听到器官两字,果断的没再问。 但是甄皓霖这些天都和这些报告混在一起,他看一眼就全都明白了,脸色一沉,拉着程凌先出了病房。 cici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快速地吃完碗里的粥,然后以消食为由,也离开了病房,追甄皓霖等人而去。 向汀雪自身难保,无法再去操心那些鸡皮琐事,所以只目送他们出去,又低头慢慢喝粥。 甄皓霖不能把事情闹大,于是把向宇阳带到了一间空病房,四人刚站定,向宇阳就直奔了主题,他问了很多问题,一句接着一句,小脸越来越严肃,语气也越来越激烈。 看着面色通红,一身怒气的向宇阳,甄皓霖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站在那里沉思了很久,才把事情的经过发展全部告诉了向宇阳,也把一会儿要出去用的治疗方案也告诉了向宇阳:“毒是谁放的,等雪儿转危为安之后,我们再去查。现在首要的,就是先去了雪儿身上的毒。” 军师说得还真没有错,果真是拿掉孩子,可是治标不治本,是不是真的:“如果这样做的话,妈咪的毒,有几成把握可以去掉?” 甄皓霖脸色沉重:“几成把握现在真的说不准,但不试的话,只能等死。走一步,看一步,能想到的,能预防的,能准备的,我们全都做好了,我们已经将雪儿的危险减到了最低。” 吸血蝙蝠也是撞大运,成功与否,也是未知数,向汀雪虽然受点罪,但如果成功的话,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仍是幸福的一家人。但是如果不成功的话,向宇阳就立即去找吸血蝙蝠。 就,这么定了! 一行人,重返病房,向宇阳准备好好地哄哄向汀雪,让她能带着一份愉悦地心情离开,但他还是很心疼,活活地剥离,且不说母子连心的痛,就身体上的痛,也是一番刀山火海的折磨。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打开门,病房中根本就没有向汀雪的影子,四人寻了一个遍,连阳台的窗户也查看了,还是没有找到向汀雪。 向汀雪会去了哪里? 慌乱不安的,甄皓霖冲进了谈晶洁的病房,江子涵却说:“小雪没有过来。” 哪里去了,哪里去了,问保镖,保镖也全部摇头说:“没有看见向小姐出来。”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快点去查摄像记录!”甄皓霖又急又气又担心,他伸出拳头,狠狠砸向白墙,血,顿时迸在墙上。 “cici给糖她就吃,可见她对身边的人,少有警惕,也是由于这一点,我们是不是都忽略了小雪的警惕心,所以她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偷偷跑了!”程凌蹙眉推算。 甄皓霖拿不准,向宇阳更拿不准,他跑到角落,给军师打了一个电话:“我妈咪不见了……” 未说完,吸血蝙蝠就嬉嬉地笑道:“王子殿下,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说过,你们看不住向汀雪的。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人跑了吧!与我合作吧,我才是你真正可以依靠的力量。” 怒,烦,向宇阳压低声音,喷火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当然!”吸血蝙蝠打响指的声音传来。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章:寻找向汀雪 看着摄像头录的画面,甄皓霖惊呆了! 病房的过道上没有一名保镖,然而却在寂静中,向汀雪的病房门缓缓打开了。 片刻后,身着西服的刘勇首先出现在门口,但紧跟着的不是向汀雪,而是一把黑色的手枪,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持枪的人,就是莫名失踪的向汀雪! “擦!怪不得你屡战屡败,这女人你还是早点丢了吧,她迟早把你玩死,太阴险了!我们三个人呀,三个这么聪明的脑袋都被她骗了。装得那么无力,装得那么无辜,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计划。我擦!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她竟然敢玩这一招。”程凌拍案叫道,他脸上的表情复杂,有惊艳的佩服,又有措手不及的慌。 “现在可不是挑唆的时候,快点想办法找到她,不然她这一躲起来,什么时候死的我们都不知道。”向汀雪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那她又何必拿枪要挟刘勇,cici犀利的目光盯着屏幕,仅从画面上来看,她觉得向汀雪知情逃跑的可能性占有八成。 甄皓霖却是沉默不语,他盯着屏幕中的向汀雪,目光阴郁玄寒。 其实自从谈晶洁的事情曝光后,甄皓霖就包下了这一层病房,并让刘勇安排了大量的保镖守护楼层和专用电梯,记者等无关人员想上来,也根本是插翅难入。 向汀雪中毒的事情,江子涵不知道,谈家的人不知道,但刘勇和那群保镖都是清清楚楚,所以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有保镖留下来,盯着向汀雪的一举一动,以免她发生意外! 可是画面上,一个保镖都没有,他们都去了哪里? 很显然,是被全部支走了,而能支走保镖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刘勇。 刘勇支走保镖的原因,现在也不难想,那就是因为向汀雪手中有一把无眼的手枪! 只是,向汀雪那么虚弱,她如何能从刘勇的身上夺走手枪呢? 向汀雪的离开,到底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他们要迫她流产保命的实情? 不由的,甄皓霖开始回忆,向汀雪这一天的时间,表现的很镇定,很无忧,凡是他说的话,她全部相信,而且还满怀欢喜憧憬的和他一起准备迎接小宝宝的到来。 她的情绪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不良的波动,一丁点都没有,她的离开,是真的知道了么? 以甄皓霖对向汀雪的了解,他觉得有可能不是,可如果不是,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向汀雪会要挟刘勇带她离开呢? 往旁侧的支线设点推想,只一设点,还未推想,一道闪电,就“哗”的一声劈进了甄皓霖的脑海。 他的心煞那间沉底,瞳眸放大,眸光惊惶失措! 天啊! 炮弹! 炮弹的最后一炸! 程凌觉得可疑,他摇头否认:“向汀雪不会这么傻,她明明知道炮弹还有一炸,明明知道炮弹时日不多,她又何必去趟这丢命的浑水,何必去配合炮弹最后的死亡游戏呢?” cici到底是女人,她了解女人,所以她觉得甄皓霖的推测也完全有可能:“向汀雪是不傻,但炮弹也很狡猾,大家同是女人,也都了解女人的弱点。如果向汀雪真的是因为炮弹而离开,那程凌,我可以告诉你,炮弹一定是给出了一个,让向汀雪不能不去的理由。” 手刮着下巴,程凌若有所思的和cici一起扭头朝甄皓霖望来,如果真是cici说的那样,那么能让向汀雪霍出命不顾的理由,除了甄皓霖,还会有谁! cici接着说:“甄皓霖,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成功。炮弹一定是利用了这件事情,才把小雪成功支走的。” 甄皓霖慌了,他牢牢地蜷紧拳头,俊美的脸上泛出最原始的嗜杀野性:“炮弹就是一个骗子,她的话怎么可以信。雪儿,你这个笨蛋呀!” 说了不可以再有秘密,说了要互相坦白,你这样一个人的冒险行动,又是想怎样的失信于我! 心,如在火上煎熬,甄皓霖紧盯着屏幕,继续追踪向汀雪的动向,却发现两人进入电梯后,向汀雪忽的举起枪,一枪就把电梯里的摄像头给灭了。 再调出其它的摄像画面,哪里还有向汀雪的影子,她就像气泡幻灭在空中,再难寻踪迹。 心急如焚的,甄皓霖拿出手机,他不能激怒炮弹,还要想方设法从炮弹的嘴里,问出向汀雪的去向。 程凌悄悄地把cici拉到一边,耳语了一翻,cici频频点头,最后轻声道:“那你们快点找到小雪,我去准备了。” cici刚一离开,甄皓霖的电话终于接通,炮弹虚弱无力,几近不可闻的吃吃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苍狼……我等你的解药很久了……” 程凌拨了刘勇的手机。 与此同时,甄皓霖稳着声音说:“你的毒很罕见,我也找不到解药,但是医院那边,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医生和费用,我一直给的很充足。炮弹,看在大家曾经朋友一场的份上,现在你告诉我,向汀雪是不是被你支走了?” 没有隐瞒,炮弹说得坦荡荡:“是……不过她是去帮你办事了……她要用行动来证明……对你的爱……是真的……” 甄皓霖怒:“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向汀雪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欠你的,你要有本事,冲我来……” “我就是冲你来的……向汀雪死了……苍狼……你还是一只狼吗……只怕是一只丧家犬吧……” “你快点告诉我,她现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到底这个世上……还是有你在乎的女人……解药我等不到……但我等到了……你来送我最后一程……这就足够了……不防告诉你……炸弹爆炸的时候……就是我闭眼的时候……苍狼……冲过来……杀我呀……这样……向汀雪也能死得更快一点……” 这样说来,炸弹还没有爆炸,向汀雪还是安全的,只是她在哪里,她会在哪里:“炮弹,不要让我再恨你!” “恨吧……不爱我……就恨我吧……至少你会一直记得我……这一仗我输了……可是苍狼……我不后悔……有向汀雪陪着我……我快乐……其实……与其了无生趣的活着……死……就是一种解脱……苍狼……你敢死吗……” “向汀雪到底在哪里,你快点说!快点说!” 与此同时,刘勇的手机关机,程凌找不到刘勇。 炮弹笑,扯出最后一丝力气,放肆地笑:“苍狼……永别了……我和向汀雪会在地底下等你……你记得过来……我们地底下接着斗……” 不待炮弹挂机,甄皓霖赶紧软言相劝:“炮弹,求你了,放了向汀雪吧。她真的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对我也没有任何的要求。她就是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女人,一个能让我在高兴的时候笑出来,能让我在伤心的时候哭出来的女人。我爱她,我需要她,是,你说得没错,我不敢死,因为我怕死了,一身血腥罪孽的我就会再也找不到她。炮弹,七年前,如果你没有中枪,如果你没有出现假死现象,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你和cici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战友,也是一生的朋友!” 泪,湿了炮弹的眼眶:“临死前……能听到这番话……我很高兴……不过……苍狼……你了解我……我从来都不给对手留退路……就这样……地底下见……” 妈的! 甄皓霖急得,双手狠狠地插进了头发,如受困的雄狮,找不到出口。 最后一个定时炸弹到底在哪里?还有多久,它才会发生爆炸?雪儿,你回来,我的事情不要你去处理,你回来照顾姐姐,回来照顾宇阳…… 宇阳!!! 宇阳!!! 宇阳呢? 甄皓霖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向宇阳的影子,可刚才向宇阳就在这里的! 宇阳!紫色盾牌! 哈…… 到底是刚发生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形成惯性的联想习惯,只是雪儿,你知不知道,你有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儿子! 他可以救你! “程凌,准备出发,我知道向汀雪会在哪里!”甄皓霖退了些许焦急之后,他叫上程凌和保镖,大步离开医院。 程凌正在想各种办法用卫星搜索刘勇的位置,听到甄皓霖的话,他愣了一下,才收起电脑,大步随上:“炮弹告诉你了?” 甄皓霖摇头,拨通了向宇阳的手机。 手机,很快接通,向宇阳果然如甄皓霖所想的那般,给力地说了一句:“爹地,你快点出发,我找到了妈咪,她在去海铃别墅的路上。” 海玲别墅! 那是甄皓霖的别墅,买了之后,他几乎一次没有去那里住过,那里的风景太完美,完美的好像仙界一般,他消受不起那样美好的风光,因为看到那美丽的风景,他就会油然生出太多的惆怅! 因为一直没住过,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炮弹会把最后一枚炸弹埋到那里! 黑色的轿车,一辆辆,呼呼地从马路上,疾奔而过,像一道道闪电,滑过天空,未看清楚那行走的轨迹,便已消失在眼前!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雪儿,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停下,停下来……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一章:终于滚下了楼梯 可是向汀雪停不下来,她也不能停下来,甄皓霖其它的事情,她可以不管,但这件事情,她必须帮他做了,难得的机会。 早餐的时候,向宇阳把甄皓霖叫走没多久,向汀雪的手机就意外响起,显示炮弹的来电。 炮弹的声音有气无力:“向小姐……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些事情我想跟你交待一下……是有关甄皓霖的。” 炮弹虽然狠狠地将她折磨了一番,但于这个性命将要终结的女人,向汀雪对她当然还是有着怜悯之心。 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边等甄皓霖回归,一边警惕地讲着电话:“唐小姐,你的毒,阿霖已经尽力了,他虽然嘴上说不管你,但他还是给你找了很多的名医,也不惜重金动用了科研所和军医的力量。他的为人,你也应该很清楚,刀子口豆腐心!” 不屑地哼了一声,炮弹虚弱无力地说:“豆腐心……哼……向汀雪……你没有看见他杀人的样子……豆腐的心的人……根本就做不出来!” 坚信甄皓霖的好,向汀雪摇头否定:“他的成长经历你应该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所以唐小姐,有时外在的环境影响也很重要,你不能只看一面就来乱下定论!” 似乎没有想到向汀雪会这样回答,炮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断断续续地说道:“他或好或坏,这都将与我没有关系了。” “向小姐,你知道吗,第一次遇到甄皓霖的时候,他还不到八岁,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深深吸引,他长得很帅,眼睛犹其的漂亮。” “他的眼睛里,我看不到一点温暖,而且他扫视过的地方,也有一种刀割过的感觉,天生的杀气,天生的王者范,我很喜欢,于是我把他带进了基地,那一年我十岁。” “我是基地首领的女儿,我有着无限大的权威,对甄皓霖,我很照顾,可是他从来不买我的帐,他更愿意和cici呆在一起。” “cici受了伤,他会很紧张,可是我受了伤,他看都不看一眼。” 向汀雪插了一嘴:“你是首领的女儿,受伤了自然有人照顾你。cici和甄皓霖一样,同病相怜,他们互相照顾,互相滋取温暖。而且唐小姐,我不赞成你的说法,不到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杀气,甄皓霖的那种气息叫警惕,警防着别人杀他。” 他那个时候,刚从甄老的手中逃出来,他活得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答应进入基地,也是因为想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保护妈妈! 可是炮弹,却笨拙的,却恶趣的,把小心翼翼的生存模式,看成了凛然的杀气! 炮弹体力不支,急喘了好一会儿气息,才轻声道:“你坦护他,cici也坦护他,可cici越这样对他,我就越害怕,我怕他会爱上cici,我怕他会突然消失,让我再也找不到。于是我就让爸爸研发了跟踪芯片,然后装进了基地每个成员的身体里。” “这件事情,甄皓霖很恨我,更是不愿意搭理我。于是我给他安排了最苦最累最危险的训练,我就等他撑不下去的时候,过来求我。可是他没有,他拖着那么重的伤爬到cici的房间,也不肯过来向我示弱。” 相对于大多数人,向汀雪的经历算是坎坷的,可是相对于甄皓霖来说,她的世界简直就是天堂,心拧得疼,她恨声地骂了一句:“你真卑鄙!” 不以为然的,炮弹嬉嬉地笑了两声:“他们也这样骂我,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卑鄙,甄皓霖是我发现的,是我带回来的,他要寻找归属,也只能找我。” “他不服软,我就用最凶狠的任务来折磨他。终于的,他受不住了,十四岁那年,他逃出了基地!” “可是逃出去没多久,他就遭遇了枪杀,是我通过芯片发现了他,也救了他一命。但就在他受伤的时候,他妈妈却突然死了。” “甄皓霖深受打击,精神崩溃,天天依赖药物,才能吃饭睡觉,整个人像个疯傻了一样。我见他这样子,就没有把他再带回来,任由他跟着甄广源回了国。” “虽然没在一起,我也依然能得到他的消息,因为他和cici等人一直保持着某种秘密地联系。” “五年后,他十九岁,有着过人的胆量和功夫,也有了强大的军火。他和cici说,要炸毁惨绝人寰的基地。” “我听到这些,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点高兴,我这才发现,我这是早就已经爱上了他。于是我把他约出来,还主动的奉上了图纸,及最好的武器。” “他很高兴,喝了我酿的葡萄酒。可是他不知道,我在酒里放了浓烈的春、药。不错,床,是我逼他上的,与其说他吃了我,不如说,是我强要了他。” “早上醒来,他很冷静,冷静的想杀人,但最后他只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你的救命大恩,我已经卖身偿还,从此后,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向汀雪心疼不已,炮弹却无耻的在那一头吃吃地笑,还得意的说:“我后来才知道,那是甄皓霖的第一次。其实我挺知足的,他有女人无数又怎么样,他那么爱你又怎么样,他最新鲜的第一次,还不是给了我!” 向汀雪气得咬牙切齿,不由咒道:“这tmd的变态色情狂,活该被人下药,活该死期将近!” 正气头上,炮弹又有气无力地说道:“甄皓霖很恨我,我知道,但我想要他,我也知道。这一次出来,我本来是给告诉他一个秘密,想与他和好,可是我们还是又闹到了不欢而散。向汀雪,我快要死了,这个秘密对于甄皓霖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带走,现在我告诉你吧。” 警惕着,也深深地记着,炮弹那边还有最后的一个炸弹,向汀雪没有说话,沉默中等待。 炮弹缓缓说:“是谁枪伤了甄皓霖,凶手我也不知道,而且他的妈妈也是死得不明不白。” “他妈死的时候,甄皓霖刚好受伤,他由此错过了最佳的调查机会,所以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在努力追查真相,但也没能查到个究竟。” “但是向汀雪,你应该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甄皓霖受枪伤后是我救的,之后我也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错过了,我没有错过。” “只是那结果太残忍,我一直不敢告诉他,现在我告诉你。” “甄皓霖有一栋海玲别墅,别墅二楼的南边有一个书房,书房的东角落,有一个保险柜,那些证据和照片,我全部放在那个保险柜里面。甄皓霖看到那些,就自然明白,他妈妈是怎么死的。” “你如果是真的爱甄皓霖,那你现在就过去拿,两个小时后,它们将会随着我,一起幻灭成灰。” “知道真相的人只有我一个,证据我也就留了那一份,你要是错过了,那甄皓霖将永远不能替母报仇。” “向汀雪,你也有母仇,你应该能理解甄皓霖,那种想报仇又无路的心情。” 是,她能理解,而且她也知道保险柜里,除有甄皓霖想要的证据,还有最后一枚未炸的定时炸弹! 甄皓霖需要的线索,向汀雪必须去搞定,换一句话说,向汀雪想要的证据,甄皓霖也一样会冒险去帮她弄回来。 这,就是爱情! 而且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她成功了! 思及此,向汀雪打电话把刘勇叫了进来,她先随意地聊了几句佛珠的事情,才故作无忧地说:“阿霖见我怀孕太无聊,于是说过两天想带我去练枪。刘勇,拿你的手枪给我看看,我看看到时能不能练,别动静太大吓着宝宝了。” 刘勇根本无防备,掏出枪就递给了她。 并没有立即动手,向汀雪等刘勇装了消音器,她才忽的举起枪,对着自己的喉咙,正色威胁道:“我有一点事情要出去办,暂时不能告诉甄皓霖,你现在把外面的保镖支走,然后开车把我送过去,当然手机需要关闭,还不得和甄皓霖发出一点联系信号。” 刘勇这才知道着了道:“为什么不能让甄总知道,难道这件事情有危险?难道你是不想让甄总去冒险,所以你就偷着走?这么假设下来,是不是和炮弹有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险,她一个人冒就够了! 向汀雪把枪抵得更紧,还往下重重扣压了一点板机,不耐烦地威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做我吩咐的事情就好,我死了,你怎么向甄皓霖交待!” 刘勇没办法,这甄夫人,他是如何都伤不起的,按着向汀雪的吩咐,他们顺利地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 一路疾奔,两人赶到了海玲别墅,向汀雪跳下车,并二话不说,利落地把刘勇反锁在车内。 刘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敲窗求情,陈述厉害关系,可是向汀雪根本不听,一个人迈着坚定的步子,朝别墅大厅走去。 向宇阳在高处看见,急急嗷嗷直叫,连连下令:“快点,快点,我命令你去救我妈咪!” “对不起,王子殿下,我只对你负责,我也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吸血蝙蝠眉梢平静,俨然的没把眼前的事情当一回事。 向宇阳气得手指发抖:“你最好祈祷我永远不回魔岛,否则一回去,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吸血蝙蝠不屑:“我的命,本来就属于王子殿下,说白了,我的出生,也只是为了成就王子殿下。” 吸血蝙蝠不出手,甄皓霖又没有赶到,刘勇和向宇阳处境相当,一个困在车里,一个被吸血蝙蝠拎在手中,双脚离地。 众人急得要着火时,向汀雪已经扶着扶梯,开始朝二楼爬去。 还有一个小时,足够她拿到证据了,向汀雪虚弱无力地爬着楼梯。 楼梯很高,是盘旋楼梯,从下面抬头望去,能看见三个螺纹圈,向汀雪体力不支,爬到一半处,便再也爬不动了,她走两步,就停在那里喘上好几口气。 如此走走停停,满身大汗的向汀雪,终于爬到了顶端。 “雪儿!” 正要迈步向南时,甄皓霖奋力的嘶吼声,忽的从下面传来。 向汀雪惊得浑身一抖,若不是手死死抓着扶梯,吓得腿软的她,一定会滚下去,但她很快回神,没有理会,反而鼓起全身力气,快速地抬起腿离开了台阶,并朝书房的方向迈步。 甄皓霖要疯了,程凌更加深入的后果,两人分头行动。 踩着家具,甄皓霖左蹦右跳,猴子荡树般,从一楼轻巧地跃上了二楼,稳稳地拦到了向汀雪的面前。 程凌则飞踏扶梯,直接蹦到了向汀雪的身侧。 向汀雪左看看,前看看,也着急了,这离成功就差一点点了:“阿霖,你先让我过去,我拿完东西立刻就走!” 保命要紧,拿什么东西! 甄皓霖抓住向汀雪的胳膊,拖着就往楼梯口走:“炮弹的话能信吗,她是骗人的,她就是想让你来送死。我们说好,不可以隐瞒,要互相分担,你倒好,说是说做是做,一个人冒险跑到了这里。雪儿,我生气了,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重重地,向汀雪甩开他的手,不顾一切道:“阿霖,炮弹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这不还没有爆炸么,而且还有半个小时,也足够我们拿走东西。阿霖,我不想你活得有遗憾,你让我过去,或者我们一起去拿。” 不! 不能拿! 炮弹会估计时间的,而且那枚定时炸弹,做了什么手脚,甄皓霖也一样不知道! 万一一开锁就爆炸,万一里面没有东西,万一…… 太多太多种可能了,甄皓霖不要了,他又伸手去抓向汀雪,急得双眉紧拢,眼睛都蹙成了三角形:“事情的结果,老天爷早有安排,如果错过了今天,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的话,我认了!妈妈已经走了,你,我输不起!” 向汀雪烦死了,她恨恨一甩手,不让甄皓霖抓她:“死死死,哪有那么容易死……” 甄皓霖激怒了,暴跳如雷地朝向汀雪红着眼吼道:“向汀雪,你要死,死远一点去,别装英雄死在我面前。” 说完,甄皓霖第三次伸手去抓她。 早有预谋的,程凌见时机到了,就在甄皓霖伸手时,他故意狠狠地撞了一个甄皓霖。 甄皓霖伸出去的手,一下增加了力度,抓的动作,也顿时改成了推,还是重重地推了向汀雪一把。 向汀雪本就站在楼梯口,她脚下虚浮,又猛然受力,腿一软,身体不由朝后仰去,失去了重心。 她惊恐万状地叫了一声,还本能朝甄皓霖伸手,求救。 “雪儿!”甄皓霖吓得,眼珠都鼓了出来,他急忙伸手去抓向汀雪。 程凌见机会难得,利落地挥起手,将甄皓霖伸出去的手狠狠拍落。 机会由此错过,甄皓霖只能眼睁睁地站在那里,看着向汀雪像球一样,咚咚咚地一直朝楼梯下方滚去! 程凌,你妈个混蛋!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二章:徘徊在死亡边缘 在向汀雪的眼里,程凌是想救她的,因为她看见了程凌朝她伸出来的手,但是她却没有看懂,程凌伸来的手只是虚张着,力道全部压在甄皓霖的胳膊上。 向汀雪也知道,甄皓霖不会推她,然而现在的这种意外,只是他情绪失控下,失手的结果。她懂甄皓霖的心,可她的潜意识里,仍是把这一幕深深地记住了。 不停的,她顺着深又长的盘旋楼梯,一直往下翻滚,时而头磕着楼梯,时而腿刮着栏杆。 她根本就无法控制方向和速度,只本能的用手紧紧地护着肚子。 宝宝不能受伤! “雪儿!” 甄皓霖惊惶的叫声从上方传来,向汀雪想抓却抓不住,只能任由身体,继续在半空不停地随着惯性翻转打滚。 深入骨髓的疼从四肢百骸涌现,剥离的痛苦也从腹部一阵阵传来,意糊在疼痛中渐渐迷糊,但终于的,她着落了,不再打转翻滚,磕磕碰碰。 一着落,向汀雪就有了更清晰的感觉,她顿时能察觉到幽口处涌出来的温热液体,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她努力地忍,努力地蜷着身体,努力地想要继续保住肚子里孩子。 可是剥离的疼却深深地揪着她,她的心跳乱了节拍,恶心的感觉也在胃里激烈的翻腾。 她的痛,死去活来! 她的难受,无法言语! 咬紧牙关,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但她努力地撑着,因为她知道,甄皓霖就在这里,他会来救她,他会来保护宝宝! 可就在这时,就在向汀雪苦苦支撑时,她的耳旁忽的传来了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 嘭! 炸了,最后一炸,终于响起! 没了,全都没了! 怎么办,阿霖! 血,沽沽涌出,失血过多的向汀雪再也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然而,就在爆炸的瞬间,就要向汀雪晕死的时刻,甄皓霖一个俯冲扑到了她的身上。 碎裂的家具,飞迸的墙壁,重重地甩到了甄皓霖的背上,但他知道最猛烈的冲击还在后面,所以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操起向汀雪,以最快的速度地飞跑出了别墅。 三人刚逃出来,猛烈的冲击就在身后“轰”的响起,门窗、玻璃、家具……它们伴着浓烈的气流,全被冲破,满天飞奔,无眼地到处乱扎。 紧接着,一个个余炸也在身后连环起伏,一座华美的人间圣地,就在转眼间,轰然倒塌,成了一堆废墟。 向宇阳被人拎在高处,看得目瞪口呆。 炮弹的第一炸在谈云啸的车上,和这一炸相比,那一炸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火力。 看来,炮弹在刚一开始的时候,想必就做好了和向汀雪、甄皓霖同归于尽的准备。 狠,这女人真狠,要么选择她,要么一起死,就这么简单,却是狠到了极处! 俯视着下面混乱的一切,向宇阳紧张出一身冷汗。 向汀雪被甄皓霖抱出来,他看见了,但他也看见了,甄皓霖身前那片鲜红的血迹,他不想向汀雪出事,但向汀雪这会儿到底是怎么样了? 他踢了踢离地的小腿,挥舞拳头愤然道:“军师,你可以继续冷眼旁观……” 吸血蝙蝠眯着的眼睛,犀利的目光紧密地关注着下面的动静,她冷声打断:“王子殿下,你说错了,一直以来,冷眼旁观的人都是你。向汀雪受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这些事情你一直都知道,可你也一直都在坐享其成。她是你的妈咪,你都不管她,你又凭什么要求我来管她。可笑可笑!!” “好,那我妈咪要是死了,你也就跟着我们一起死吧!”在他接手魔岛之前,向宇阳没有能力完全操控吸血蝙蝠,这个事实,向宇阳当然知道。 吸血蝙蝠却是不屑地扬唇一笑:“说狠话,谁都会。只是王子殿下,我可以告诉你,向汀雪死了,你也不会死,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 “别吵,接着看,看看你妈咪的命,到底有多硬!”吸血蝙蝠伸手在唇边嘘了一声,还坏坏地朝向宇阳眨巴了一下眼睛。 向宇阳恨恨地哼了一声,又扭头朝下方望去。 余炸平息,杀伤力缓缓减弱,而早有安排的cici,在余炸刚一结束时,她就带着人把甄皓霖身下的向汀雪抢了出来,并火速地送到了路边的大救护车上。 这辆救护车经过改装,足有一间病房那么大,里面布置着精密的仪器,还有许多严阵以待的专业名医和白衣护士。 这一切,都是甄皓霖这几天安排准备的,以便能随时随地,替向汀雪做救命的手术。 “救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她已经没了孩子,一定要让她活下来!”甄皓霖从未有过的惊慌,他前胸全是血,但那血不是她的,而是向汀雪的,红的发黑,还泛出淡淡的异味。 主治大夫见多了这种大场面,他没有被甄皓霖吓到,很冷静,声音也无情似冰:“甄总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来救甄夫人!” 说完,手一挥,护士立即拉上帘子,将昏死的向汀雪一分为二。 她的下半身交给了妇科医生,正在做清宫流产止血的手术。 她的上半身则给了内科大夫,各种各样的仪器连接到她的身上,各种影像也很快在屏幕上形成。 验血的医生,也开始根据时间段取血验毒,监控最新的毒样进展。 cici和程凌则坐在向汀雪的两侧,两人已经开始为她输血,红色的鲜血顺着透明的管子,流进了向汀雪的身体。 井然有序,又是一室的紧张和压抑,甄皓霖插不上手,紧张地坐在上方,哪都不看,只盯着向汀雪,目光一动不动。 向汀雪昏睡着,双眼紧闭,眉关拧蹙,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找不到一点活力的色泽。她的脸上还有很多的伤,是刚才滚楼梯的时候,磕撞出来的。 左额头破了,硬币大小,血还在缓缓地往外溢。右脸颊撞肿了,颧骨微微鼓起。不再绯红的小嘴,也被咬伤,左唇角不再流血,但能看见两颗深深的牙印。 看着这样惨淡的向汀雪,甄皓霖忽的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 那一天,天气和今天一样,都是阴沉沉的,但是横穿马路的向汀雪,却穿着一袭黑色的及膝长袖裙,她玲珑的身段凹凸有致,瀑布一样的长发垂在身后,随着轻风慢慢飞扬。 知道撞坏了他的车,所以她看着他笑,微微咧着嘴,淡淡地笑,但眉眼已是弯弯如月,勾着他的心魂,还有她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透出清纯清澈清亮的光。 “……司机大哥……” 哈! 司机大哥! 泪,一下滚出了甄皓霖的眼眶! 多么清纯的女孩,多么阳光的笑容,多么清脆的声音,虽然艰辛的生活着,但生活却没有磨灭她天生的纯洁,没有打败她昂扬的斗志。 哪怕是阴沉的天空,那天也被她的光芒照亮了。 可是现在呢? 那阳光美丽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谁害了她?是谁拖累了她? 不应该的,甄皓霖,你不应该那么自私的,你明明知道自己的生活烂到了根,却还是要霸道地把她扯进来。 甄皓霖,你能给她什么,你能给她多少爱,你爱的,到底还是自己,你不想自己一辈子都这么孤单无助! 雪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如果还有来生,我会记住,一定远远地看着你,从一开始就不再靠近你,不再打扰你清静的生活! “出血量太大,这么流下去,肯定不行,快点给她加一袋血!止血药的剂量也放大一倍!”主治大夫冷酷的声音传来,一名护士立即从血库拿出了一袋血,给向汀雪挂上了。 可是刚挂上没多久,昏迷的向汀雪忽的呕吐不止,还浑身抽搐,激烈跳动的心脏也在一分钟之后,跳成了平线,滴的一直响,再也见不到起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雪儿,雪儿……”被意外突袭,甄皓霖吓得手忙脚乱。 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雪儿,你再坚强一点,你可以抵住的,你可以活下来,你可以看见姐姐醒来的时候…… 看着那平线,看着了无生气的向汀雪,甄皓霖除了不停地流眼泪,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他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完全没了想法,一片空白的大脑,只徘徊一行字:“雪儿,努力地活下来,我放你高飞!” 主治大夫嫌甄皓霖太碍事,把他赶到了一边,然后火速且冷静地,下达命令:“子宫继续止血,输血量去掉两个,电击心脏,激活跳动!” 血袋拔除,程凌的输血量也被暂时撤除。 主治大夫拿着通电的设备,按着节奏,顺着口号,一下下按在向汀雪的心脏处,拨离的时候,向汀雪整个人,都跟着弹了起来。 “小雪,你不能就这样死,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拿出你的牛bi劲来,扛过去呀!” “小雪,坚强一点,米丽还在等你,她还在等你去看她!” “你死了,宇阳怎么办,你姐姐怎么办,你的父仇母仇怎么办?” “不公平,你如果就这样走了,丢下甄皓霖一个人,他又要怎么办?这个世界对他已经很不公平了,你不能再对他雪上加霜!” “他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你,你要是死了,他将生不如死,他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小雪,你坚强一点,拿出打不败的精神,坚强地跨过这一劫!” …… 程凌和cici,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动情真切,把车上的女医生和护士,全部说哭了,男人也个个红胀着眼睛。 “一二三……”主治大夫满头大汗,再一次将仪器重重地按在了向汀雪的胸口处,停留片刻后,他又一次拨起。 终于的,看着那死静的平线,甄皓霖再也忍无可忍,泪流满面地朝向汀雪嘶吼道:“雪儿,你起来,起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再也不留你了,再也不拖累你了,你起来呀,雪儿……” 甄皓霖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将阴沉的长空撕裂,也撕碎了众人的心。 “最后一次!”护士替主治大夫擦了一把汗,主治大夫又朝向汀雪按下了最后一激,如果这一激,再没有效果,那么,他就只有宣布…… 死亡! 嘭的按下,滋的拔起! 向汀雪无力的身躯随之弹起,又重重落下。 心动图,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 平线,平线,平线……稳定的滴声不改初衷。 “甄总,请节……” “滴滴滴滴……”跳动了,起伏了,死静的平线活跃了,在主治大夫让甄皓霖节哀的时候,向汀雪的心脏终于激活了! 到底,她还是舍不得他! 到底,她还是放不下他! 到底,她还是一个打不倒的小强! “耶!” 一室翻腾,女人跳着抱成一团,欣喜哭泣! 男人忍着泪,互相击掌,为向汀雪庆生! 奇迹,这就是奇迹! 甄皓霖更是忘乎所以,抱着向汀雪,噌了她一脸的眼泪鼻涕! 管他人的目光呢,就这样,真性情! “血止住了,虽然对以后怀孕会有点影响,但子宫至少是保住了。” “控制了控制了,毒,控制了,没有蔓延,那毒性也不再强势……” 随着向汀雪的重生,一个个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甄皓霖又是喜极而泣,他抱着向汀雪的手,默默传达着心意:“雪儿,你听见了吗,你创造的不只是奇迹,还有胜利,你赢了,赢了整个世界……”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三章:治标不治本 内脏衰竭、巨毒流产、失血过多……且不看别的病,仅这三个病因,都够向汀雪躺床上治疗数月。 然,甄皓霖为了让向汀雪达到最佳的恢复程度,他包下了特护病房,还高金聘请了数位名医名护。 名医名护二十四小时轮翻蹲点的照顾向汀雪,就连柳阿姨也从谈晶洁的病房,调到了向汀雪的身边。 那阵场,那架势,就堪比照顾一个…… 千千岁的老祖宗!!! 绝对的呵护有佳,绝对的细心谨慎,惹无数女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然而,向汀雪由于受损严重,治疗的头一个月,她几乎都是在昏睡中渡过的,偶尔醒来,也只嘟囔一声“阿霖”,然后又睡了。 甄皓霖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办公室都移到了病房,每每向汀雪叫阿霖的时候,他都会及时的柔声答应:“老婆,我在这里,一直都在,你安心睡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甄皓霖的细心照顾,向汀雪的身体开始逐渐出现好转,喜讯一个个传来。 “小雪身上的铁元素数值达标,贫血问题得到了彻底解决。cici的输血量虽然有点大,但她的身体几乎没有出现问题。” “子宫没有发生感染现象,恢复良好,半年之后,甄夫人可以考虑再次受孕!” “内脏的功能都在慢慢恢复,再疗养一段时间,甄夫人应该就能出院!” “体内虽有残毒,但ams的抗体足够压制它,每天取指尖血化验一次,继续监测残毒的发展情况,但残毒复活的可能性我觉得不大!” …… 向宇阳听到程凌及名医汇报上来的消息,高兴的原地打了三个圈,才仰起小脸看着吸血蝙蝠,得意的说:“军师,你说得不错,我妈咪是有大难临头,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福?哼!!”吸血蝙蝠冷哼打断,明媚的眸渗出冰冷的寒:“我说过的话,不指望王子殿下能全部记住,但这一句话,你一定要记牢。你妈咪的毒看似已经稳定,但治标不治本!” 黑葡萄似的眸子倏的暗沉,向宇阳童稚的脸布满阴鸷:“妈咪出院的时候,你可以去办个住院手续,治治你的极品妄想症!哼,治标不治本,亏你想得出来。军师,是不是只要能逼我回魔岛,你就会不顾良心道德,无止尽地编造出各种理由呢?” 吸血蝙蝠瞳眸一眯,掠过一丝忧心的光芒:“是不是编造,我现在多说无益!不过我也可以顶着压力,再多说一句,王子殿下的鼠目寸光,不会对向汀雪有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害她再入险境,到时候能不能救活,能救到哪种程度,我只能说,尽人力而知天命!但是王子殿下,如果现在就答应与我合作,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向汀雪会少受很多罪,而且活着的希望也更大!” 向宇阳墨黑的眸子涌起狂怒的风暴,他高高扬起小手,指着吸血蝙蝠,语气狠厉:“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拿我妈咪说事,如果我再听到你诅咒我妈咪一句,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向宇阳无法完全操控她,但他杀人的能力一直拥有,吸血蝙蝠知道,也识趣的闭嘴,只是她紧紧抿着的唇角,仍被浓郁的担忧覆盖。 那天晚上的夜,格外的黑,黑得找不到方向,黑得令人心里发慌! 但就在那天晚上,昏睡了两个多月的向汀雪终于完全清醒了,她睁开的眼睛炯炯有神,不再迷糊无力! 快速地环视一圈,向汀雪只见病房里夜灯柔和,窗边墨色浓郁,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甄皓霖,他睁大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侧躺在她的身旁。 然,看到完全清醒的她,甄皓霖由于太过意外,深邃的眸子煞时怔住,好半晌,他才压着喜悦疑惑地问道:“老婆,这一次,你是不是真的醒了?” 他瘦了,脸小了一圈,头发显得更长,心中酸酸的,很难受,向汀雪伸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触摸这梦中也渴望的温软:“阿霖,我很想你!” 醒了!这一次,向汀雪是真的醒了,她在说话,说完整的句子,说她的心情,还有她的手…… 兴奋的,甄皓霖浑身的细胞都在跳跃,他握住脸上的小手,并贪婪地看着她的眉,看着她的眼,看得心中全是她,忘了自己是谁! 终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喜悦,甄皓霖也不甘心将这来之不易的等待,只停留在目光的交流和言语的沉默中,他将向汀雪一把搂进怀里,深深地搂进,恨不能将她彻底地融进身体中。 这样,两人就再也不会分开。 这样,就再也不会让她遇到一点惊险! “老婆,你让我等得好心焦呀,我天天都在数时间,一天、半天、一个小时……”向汀雪要想彻底恢复,那就必须先清醒过来,甄皓霖日思夜想都在期盼这一时刻。 向汀雪知道,虽然她一直沉睡,但身边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她听到了甄皓霖嘶裂的呼唤声,听到了甄皓霖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她昏睡着,却也依然能体会,甄皓霖受着煎熬的心情。 反手抱紧他,向汀雪沙哑的声音,透着哽咽:“我知道你在担心,知道你在煎熬,但是宝贝,我也一直在努力,我也想早点醒过来,想睁开眼睛,想清清楚楚地对你说一声‘阿霖,我很想你,你抱抱我’。可我就是不能完整地说出来,就是醒不过来,眼帘像座山一样重重地压着我,连呼吸都带着沉沉的疼!阿霖,现在我终于醒了,我终于又可以看到你,又可以告诉你,我真的很想你,我真的真的不怕死,但我害怕和你分开。” 傻瓜! 还被我害得不够惨吗? 还没有吃够苦头,还想再继续冒险吗? 不行啊,傻老婆,你能做到这么伟大,但我不可以! 虽然不想放手,虽然很想作废心中的计划,但理智在告诉甄皓霖,爱她,就要给她全部的好! 眼睛中,有液体在积聚,甄皓霖将脸埋进向汀雪的脖子中,迷恋地汲取她身上特有少女的清香,逼退眼中的泪!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向汀雪,贪婪地望着她清澈的眼:“老婆,对……” 迅速的,向汀雪伸出手指压住了他的唇:“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昏睡中,向汀雪听了甄皓霖太多太多的喋喋不休,只是甄皓霖不知道她会全部听见。 “老婆,你中了很厉害毒,和炮弹一样毒,找不到解药。” “宝宝看似健康,却留不得。程凌最后解剖了他,他体内有着和炮弹一样的腐烂液体。” “你身上的巨毒,被宝宝偷偷地吸走了一大半。” “程凌说,是宝宝救了你的命,如果没有宝宝,你体内的毒根本出不去。” “老婆,你不要伤心,宝宝还会回来的,我和他已经约定好了。” “其实孩子都是父母的债,有的人是来报仇,有的则是来报恩,我们的宝宝就是来报恩的。想当初的先兆流产,他都坚挺的没有离开,他就知道他的妈咪会有危险,他就等着替你扛下这最最致命的危险。” “老婆,你快点醒吧,醒来我就放你走,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我的沼泽地玷污了!” “炮弹死了,与炸弹一起消失的。” …… 该听到,昏睡中的向汀雪全都听到了,所以她在冷静中醒来,又在理智中开始面对全新的生活。 只是宝宝,谢谢你,谢谢你的伟大与无私,妈咪会永远将你记在心里! 妈咪在,你就在! “毒,是谁放的?”走了一遭鬼门关的向汀雪,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四章:回谈家,就分手 毒是谁放的,甄皓霖暂时还没有查到,但他已经可以肯定,给向汀雪和炮弹投毒的人,会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西点咖啡屋,江子涵坐在甄皓霖的对面,冷然地扬起眉头,语气是咄咄逼人的狠:“同一个人那就说明,这个人是小雪和炮弹的共同敌人,可是小雪和炮弹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哪里来的共同敌人,小雪和炮弹现在之所以能被扯到一起,那也是因为多了你这个媒介物。再换句简单的话说,这个投毒的人,其实不是争对小雪或者炮弹,而是针对你来的。” 甄皓霖也是这样推测的,可是他想不明白,他的哪个敌人,即能接近警惕如狼的向汀雪,又能接近一身武艺的炮弹? 见他沉默不语,江子涵放下咖啡勺,接着说:“竟然是针对你的敌人,那你去处理就ok了,没必要再拖小雪下水。” “当然!”向汀雪清醒之后的半个月,甄皓霖就没有让她再插手任何事情,只让她好好疗养身体,她也很乖的配合着,天天幸福地笑的满脸见牙不见眼,像个新婚的小媳妇一样。 又想她了,又想看她那纯真的笑了,开心! “听医生说,小雪的身体最近恢复的不错。”江子涵的眼中,忽的透着满腹的算计,黑亮得异常。 “是啊,医生说,如果不出什么变化,三天后,她就可以康复出院了。”向汀雪的盈盈笑脸,在甄皓霖的脑海中涌现,他没有察觉出江子涵的异样,反而还心情愉悦地冲朝江子涵,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润笑容。 顺利的,江子涵切入到今天的谈话主题:“老天眷顾,小雪才能险中求胜,捡回一条小命。下一次,她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甄皓霖,大家都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 如何能不明白,只是为什么会这么快呢! 甄皓霖虽然早就做了这个计划,但听到江子涵这样说,他流光溢彩的脸,煞时间就暗沉了下去,手也在无声中颤抖了一下。 他的颤抖,没有逃过江子涵的眼睛,可是江子涵没有理会,而且也做好了准备,等待他的反抗和愤怒:“小雪和以前不一样,她已经找到了根,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你竟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你和她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爷爷希望小雪出院后,可以回谈家安安静静的生活。” 回了谈家,那以后他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好快呀! 老婆,我可不可以说,我很舍不得你! 可是你跟着我,太危险! 离开吧,我答应过你,答应过老天的! 心,像刀割了一样痛,脸,阴得能滴出水,甄皓霖目光沉痛地扫过江子涵,并扭头望向窗外。 他沉默了许久,才紧握拳头,吐出一句话:“好,就回去住吧,她会愿意回去的!” 啊! 江子涵当场石化! 怎么会这样,甄皓霖怎么不吵不闹,不脸红脖子粗的冲他咆哮,他要带走的人可是向汀雪呀! 江子涵做好了和甄皓霖大辩一场的准备,却是没有想到甄皓霖会是这种的反应,他一时很难适应,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于是回神后,他又疑惑地问了一句:“甄皓霖,我刚才是说,小雪要回谈家住,而不是回你那里。” 视线依然看着窗户,甄皓霖点了点头,磁性的声音低沉到令人心碎:“我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和故事,我很清楚。今天有人对雪儿下毒,那明天有没有人来暗杀雪儿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这个可能,因为我的仇家太多。” 缓了缓悲冷的情绪,甄皓霖才又接着说:“雪儿很完美,我配不上她,你们不喜欢我和她在一起,也是希望她能活得安全。以前是我自私了,以后我不会再自私,但是江子涵,我的离开,我的放手,不是因为我不爱她。我依然很爱她,依然很舍不得放开她,但为了她的安好,我愿意放她高飞。谈家很干净,也很安全,她回去住,我很放心。” 莫名的,江子涵有点心虚了,刚才他还十足的底气,忽然间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半天,才扯出另外一个话题:“晶洁虽然一直没有醒,但她的情况很稳定,我和谈爷爷已经商量好,准备接晶洁回谈家生活,家庭医生已经请好了,就是徐主任。” 继续扭头看着窗户,甄皓霖再次点点头:“徐主任是个好医生,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医治姐姐,姐姐也随时都会醒。江子涵,你要对姐姐有信心,雪儿以后也麻烦你照顾了。” 江子涵的心,狠狠的一酸,他明明很狠甄皓霖的,但此刻却恨不起来,因为他从甄皓霖侧歪的眸中,看到了黯然之色的盈盈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真正爱过的人,都知道这种痛,江子涵当然懂得,但为了向汀雪的性命安全,他还是咬着牙关,无情地应道:“你放心,小雪和晶洁在谈家,一定会得到大家最好的照顾。” “谢谢!这一次,我会配合你们的。只是江子涵,雪儿也很爱我,就这样分手,她一定会很伤心,你记得安慰她,不要让她再生病了。”说完,甄皓霖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回到公司,一下午的时间,甄皓霖都是魂不守舍,他心里空空落落的,像没了根的树一样。可不偏不倚的,就在这个时候,向汀雪给他打来了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听着特殊的录音铃声,心伤的甄皓霖又一次崩溃了,他重重一摔手机,起身冲进了休息室的卫生间,不停地往脸上狂浇冷水。 雪儿,未来都是未知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只能把你的危险降到最低。 雪儿,不是不要你,而是我真的怕了,那种生离死别的场面,我今生再也不想看见,那种心跳停止的滴声,我也再不想听见! 原谅我吧!狠狠心,睡上几天也就过去了! 五点,甄皓霖准时下班回医院,电梯门一开,向汀雪那张盈盈的笑脸,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心,在狠狠地拧痛,脸上,却挂出若无其事的笑容,甄皓霖故作步姿潇洒地走到向汀雪的面前,还溺爱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道:“怎么又站在这里等,不是说不要等了吗?” 向汀雪伤了,却没有变笨,该知道的,她都知道,该看见的,她也都看见了。 但她没有揭穿,只赖皮的用双手抱住他的腰,仰着小脸,不悦地噘着嘴撒娇:“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害人家一直替你担心!” 俯视着她,满目柔情,自以为是的,甄皓霖又编了一个谎:“下午开了一个很重要的会,不方便接电话,回来的时候,想给你一个惊喜,也就没有给你打电话。老婆,我在公司上班,出不了什么事,你就别瞎担心了,好好休息,知道吗?” 扬起唇角,向汀雪笑得心计深沉:“我就知道嘛,我家的宝贝一定是在开会,才不会不理我呢!” 甄皓霖,我这样没脸没皮的赖着你,够吗?能够让你,为我再理智一点,为我再坚强一点,为我留下来吗? 两人各怀心事! 晚餐,向汀雪一边吃着饭,一边缠着甄皓霖东聊西扯,最后说:“表哥今天来了,他说姐姐和我出院之后,都回谈家一起住。阿霖,我想回去,不只是因为那里是我的根,而是因为我想让外公、表哥、还有江子涵,都能正确地认识你,都能接纳你。” “我……” 不待甄皓霖说话,向汀雪又抢了话题:“阿霖,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和睦相处,彼此接受。他们对你有点误会,但误会可以解除,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杠,这个坎就不可能过不了。” 傻瓜! 他们的误会,我不怕! 我就怕,那些来路不明的仇家! 不要了,分手吧! 让我远远地看着你和别人狠狠地幸福,也让我实现一次对老天爷的承诺。 敷衍地,甄皓霖压着疼,小心翼翼地问:“你又有什么安排?你又打算让我和你怎么扛?” 向汀雪只作什么都没看懂,把欢喜的小脸凑到甄皓霖的面前:“陪我一起回谈家住,我要他们改变对你的看法,我要他们都能正确的认识我的未婚夫,我要他们都知道,我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也是最懂我懂疼最怜爱我的男人。”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五章:娇喘连连 向汀雪姐妹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异常,舒爽的都不像是夏天,可甄皓霖却很烦躁,频频地扯动领带,还对正开车的刘勇下令道:“好热,把空调开大。” 热?车内只有十八度,她穿有一套长袖春装,还冻得手脚冰凉,怎么会热! 果断的,向汀雪缩进他的怀里,一边温柔地为他整理领带,一边笑着调侃:“心静自然冷,何况现在的温度只有十八度。阿霖,你在热什么?” 他在热什么?向汀雪要回谈家了,他又能热什么? “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向汀雪忽的一个探头,一口就噙住了他的唇,霸道的将他封杀了! 软软的,透着淡淡的药味,还有令他沉、沦的清香。 只是雪儿,她又想搞哪样! 她知不知道,这几天,他一直在忍,一直在学着忍痛割爱,一直在努力做到狠下心掉头就走…… 怕自私的占有心再次涌来,怕再次把向汀雪伤到体无完肤,甄皓霖忍着火,不敢回应她的吻,他木讷讷地坐地那里,任由向汀雪一人在那里笨拙的周旋。 向汀雪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才会努力地哄他开心,才会每天都缠着他,让他无法做到真正的放下。 偌大的豪车中间有一面格档,将他们和刘勇隔开,而后车座上,也只他们两个人。 向汀雪见甄皓霖不回应,怒了,也急了,她想也不想,完全霍出去了。 她放开尺度,骑在甄皓霖的腿上,双手捧起他的脸,时而羞涩的攫住他的唇细细碾转,时而又笨拙地舔吮着他优美的唇线,时而又像一头饥渴的小兽在他唇上不停啃咬,还带着缴枪不杀的意味。 甄皓霖的火被她青涩的吻技挑起,他更热了,只觉全身的火都朝一个地方奔去,他想推开向汀雪,可又狠不下心,也更舍不得这份思念已久的温存。 人心,复杂而又矛盾! “阿霖,吻我……”向汀雪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把甄皓霖放倒,自己却被挑了一个欲、火烧心,娇喘连连,她轻咬着甄皓霖的耳垂,含糊嘀咕:“阿霖,我想要你吻我……”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她柔软的声音更似一道道魔吟,沙哑中暗含情、欲,还夹裹着丝丝的蛊惑,如亚当诱惑夏娃犯罪,坚持再坚持,隐忍再隐忍的甄皓霖,果断地败了,他的下腹一紧,小甄皓霖倏的一下抬起头,隔着布料坚、硬地顶住了向汀雪。 男人就是男人,一点假都不能装,甄皓霖想死,脸色涨红,一路红到了脖根,看着她的目光,也灼热得好似要把她烧成灰烬,那团浓浓的火焰,在他漆黑的眼眸中跳跃,亮得令人心疼。 然,向汀雪却有了信心,她媚眼如丝,趁火打劫,嘴里不松驰,还空出一只小手朝小甄皓霖坏坏地摸去。 “嗯哼……”无辜又愉悦的呻吟声,从甄皓霖的喉间溢出,他再也受不住了,防线溃败,他反守为攻,骤然吻住她的唇,吸吮住她的舌,激烈地搅动,手也在高h中,灵巧地解开了向汀雪的衣服扣子。 雪白的双子泛出绯红,傲人挺拔。精致的花蕾透出香气,昂然立起。 甄皓霖迷蒙欲、火的黑眸充血沸腾,他口干舌躁,喉结上下滑动数下,气温也在呼吸急促下暧昧攀升。 “雪儿,我想要……”饥渴的,他俯下唇,一口噙住了那娇人的红点,舌尖勾绕,细细地研磨那红点高端的敏感处,另一手则细细地又揉又捏,安慰着另一边, 向汀雪浑身战栗,一道道小小的电流窜过身体,她媚眼如丝,娇吟促喘,手也一刻不停,伸入进去,拽着小甄皓霖,一上一下的抽着。 她就不信,甄皓霖不上贼船,上了贼船,她就不信,他还能跑! 今天的向汀雪,大有做一起卖身又卖艺的亏本生意! 猫了个咪! 甄皓霖,你要再不懂本小姐的苦心,日后本小姐登基称霸之后,一定把你打入冷宫,打入冷宫……让你天天倚门而望,天天期盼本小姐的宠幸! 虽只是小小的吐槽,可是谁会想到,这小小的吐槽,在日后,还真的成了现实! “甄总,谈家别墅到了!”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将要真枪实弹做战一场时,刘勇的声音忽的从两侧的音箱中缓缓传来。 面红耳赤的,整理好衣衫的向汀雪,由甄皓霖扶着下了车。 谈云啸过来接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怔了一下,才不解地蹙着眉,疑惑问道:“小雪,车上很热吗,怎么热得一头的汗,脸也像要烧着了一样,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啊啊啊! 表哥啊,你到底要有多单纯,没事的时候,别总想着赚钱赚钱,该找女人就找吧! 向汀雪看甄皓霖,甄皓霖憋着笑看他处。 无计可施的,向汀雪挠了挠额头,脸红气不喘的说:“最近补品吃太多,车上一闷,就把脸给闷红了。” 谈云啸单纯的,关心的,尽职的:“你身体太弱,是该多吃点补品,以后你住这里,我也多给你补一点!” 向汀雪:“……” 甄皓霖:“……” 果断闪!伤不起! 两姐妹回来,可谓是兴师动众,那边甄皓霖安排了一长车队护送,这边谈家又启动了全部人力,就连吴丽娜也站在人堆里,一脸的黯然失色。 被人拥着的,向汀雪扣着甄皓霖的手,朝客厅走去,谈晶洁则由江子涵抱着:“小梵,我们回家了!” 谈家的别墅很大,有上下三层。 谈老爷子住在第二层,他想两个外孙女陪着,于是把谈晶洁和向汀雪的房间也安排到了第二楼。 谈晶洁住她以前小时候住过的房间,而向汀雪则住在谈怡雪以前住过的房间。 最近这一段时间,谈晶洁睡得很多,不怎么睁眼,但她的脑电图还是趋于好转,大家都在等待她的彻底苏醒。 向汀雪见姐姐都安顿好,这才拉着甄皓霖去看她的房间。 房间里面是全新的摆设,谈怡雪生前用过的东西,全部换走了,因为谈老爷子说:“赌物思人添愁不添喜,最是难过了,伤了自己,还伤了别人。” 于是全部撤换,古典美被现代的华丽高贵替代了,像个公主殿堂一样,到处都泛出精致的浮华和娇人的傲气。 向汀雪很喜欢这里,粉色的丝帐虽然有点孩子气,但绝对的温馨,她拉着甄皓霖坐在松软的床沿上,红着脸,别有用心地轻声笑道:“阿霖,刚才车上没完成的作业,晚上在这里补了。” 心,狠狠一痛,眼,泛出一丝异光,甄皓霖溺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然后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拥着。 是时候分手了! 下巴支在她的头顶,眼中的光彩也在点点退下,泛出令人心碎的伤心,甄皓霖咬着唇,许久才狠下心,沉着声音说:“这里很漂亮,你在这里,会住得很舒服!” 向汀雪的心,也沉了,这声音这语气,注定他们还是有一个坎要过,注定她还要狠狠地伤一回。 笨蛋甄皓霖,总有一天,我会不顾一切的弃你而去,让你笨到家! 可是向汀雪仍是没有揭穿,她嗯了一声,强笑道:“外公可能觉得亏欠了我,所以恨不能把最好的全部给我。你都没看到,刚才吴丽娜的眼神,真是像刀一样,恨不能把我当场凌迟了。” 不舍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吴丽娜就那个性格,你不要和一般计较,气到了自己,不划算。雪儿,以后要记得乖乖吃饭,乖乖休息,不要再任性的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女英雄,不要以为自己能扛尽天下所有事,要学会泄除压力,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学校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这半年算你公司培训,不影响你毕业。” “九月开学你再过去,这几个月好好养养身体。” “没事不到处乱跑,出去的时候,也叫上谈云啸或者江子涵,我给你的护身武器,你也带上,比不得枪,但保个命,不成问题。” “雪儿,你暂时不要来公司上班,如果公司有人找你,你也回绝了。特别小心,不要再见王冰。” …… 一口气,甄皓霖交待了很多很多,像交待遗言一样,生怕一停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着这些,向汀雪真心觉得累,明明大难不死,明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好生活,可为什么又会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呢? 为什么她的人生就这样一个催悲呢?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有处理完的事情呢?为什么甄皓霖也要来横插一脚,给她丢这么一个大难题呢? 阿霖,你说你这个性格,到底要有多别扭呀! 你觉得我在你身边,会被你连累,那我不在身边,我是不是就能活到千千万岁呢? 人,总是要死的,命,早就定了,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怎么总是在一条路上,反复转圈呢! 真心累啊! 向汀雪靠在甄皓霖的肩头,无奈又心伤地,吐出一口悠长的气:“阿霖,晚上外公安排了聚会,为我和姐姐庆祝,这个聚会没有邀请外人,就一些常走动的亲戚。你下班之后,早点回来,大家聊聊,互相认识一下,也能增点感情。” 甄皓霖含糊地应了一声,就起身走了。 向汀雪送他下楼,到一楼的时候,遇到江子涵和谈云啸,大家送他离开。 可是向汀雪没有放过机会,她狡猾地当着谈云啸和江子涵的面,笑着丢了一句狠话:“阿霖,今晚早点回来,我等你,我会一直一直的等,直到等到你回来为止!” 三人皆是一僵,他们都同时预感,今晚又有一场狠战,要打响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六章:悍女逼婚 甄皓霖一离开,向汀雪也立即启动了应对方案,她拒绝和任何人交谈,也拒绝见任何人,谈云啸和江子涵吃了闭门羹,向宇阳和柳阿姨也一样被拒之门外。 “她在用无声的语言抗议我们,不允许我们干预她和甄皓霖的事情,她也在用行动表达决心,她就要和甄皓霖在一起。”双臂抱在胸前,江子涵慵懒地靠在墙上,但慵懒之时,他浓眉下的瞳眸却闪出狠绝的光芒。 向汀雪不屈服,他也一样不会退让。分,这次必须让他们分手成功,必须让向汀雪跳出甄皓霖这个大毒坑! 谈云啸深觉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他无奈而又幽怨地叹了一口气:“且不说那个原因,就她在甄皓霖眼皮底下都能中毒一事,那就足够说明,她和甄皓霖在一起的安全系数真的很低。甄皓霖也是自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才会同意和她分手。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甄皓霖同意离开,向汀雪不同意出局,又有什么用。” “不出局也要让她出……” 听不下去了,柳阿姨及时地插了一嘴:“小雪和甄先生是真心相爱,如果强行将他们分开,必然两败俱伤。小雪的身体里面还有残毒,虽然残毒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医生也不排除还有复活的可能性。她今天才刚出院,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她和甄先生的事情,两位公子还是从长计议吧。保持心情愉快是长生之道,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又引发出不必要的麻烦。” “越拖感情越深,到时候又弄出一个孩子,他们还怎么分?”江子涵内敛的眸子更加犀利。 “干爹,你管得可真多,我真不知道,我爹地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能恨他如此入骨!”向宇阳挺着小胸脯,往前一站,烔利的黑眸锁住他:“爹地和妈咪不能分开,他们如果分开,都将会过得生不如死。如果干爹只是担心安全问题,那我可以用我的人头来作保证,妈咪和爹地在一起,一定会有绝对的安全。” 嗤一声冷笑,江子涵妖孽的脸上满是讥讽:“你的人头还不如一个猪头有份量,你来担保妈咪的安全,只怕你是有心无力,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儿子,你爱妈咪是对的,但不能爱得盲目,现实的严峻,我讲了你也不明白,所以你就乖乖地呆着,别再出来捣乱了。” “你……”向宇阳被江子涵激怒,小眉头高耸。 柳阿姨担心向宇阳把事情闹乱,又冷然出声打断:“该提醒的,我们都提醒过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江先生好好拿捏把控一下。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要等到最后才来追悔莫及。小少爷,你该去餐厅用下午点心了。” 哼!不相信我的能力,臭干爹,我今天就不让有你得逞的机会,妈咪爹地我要定了,也护定了。 向宇阳白了江子涵一眼,恨恨一跺小脚,背着小手迈步走了,那傲然的神色,好似一个主宰世界的王。 向宇阳去了餐厅,柳阿姨侍候片刻,便寻了一个理由又去了后花园,她躲在一个无人的假山后面,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准备好……看样子……这样下去……我看是快了……我要的人……好好好……” 时间匆匆而过,太阳眨眼间就滑落西山,甄皓霖果真没有回来,向汀雪也固执的一直没有出来。 谈老爷子见情况没有转机,于是寻了一个理由,打发了前来参宴祝贺的亲戚,然后又柱着拐杖来到向汀雪的门外。 他苦口婆心的好言哄劝,劝了许久许久,真是把谈怡雪的历史,又重述了一遍。 向汀雪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本不想理睬,但想着外公年纪太大,她也不能太无所顾忌,于是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外公,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出来,就这么简单。”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这天下还少男人么,还少好男人么,为什么非要一颗树上吊死呢?甄皓霖是不错,可现在也是他提出来的分手!竟然要分手,那就分呗,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谈老爷子又说了很多很多,可向汀雪再也没有回应,只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幽黑的双眸,盯着下面远处的大门。 甄皓霖,回来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我好累,也好想你! 谈老爷子劝说没效,又换了江子涵上场。只是几分钟过后,向汀雪的门依然纹丝不动。 看了看表,时间已近八点,再这么耗下去,妈咪不气出病来,也会饿出病,终于的,向宇阳采取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行动,他拿出手机给甄皓霖打电话。 江子涵见状,眼睛危险地眯起,并伸手去夺向宇阳的手机。 向宇阳也不是吃素,小小身子往后一退,同时还伸手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威慑地叫了一声:“柳阿姨!”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宇阳的话音刚落,柳阿姨就闪身而出,她狠狠地拍落江子涵的手,并挡在江子涵和向宇阳的中间。 她表情肃杀,语气阴森,从哪里看,都不像平时那个温和的柳护工:“江大律师虽然照顾了小少爷几年,但小少爷要做的事情,你插手不得。” “小雪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总归是要受一刀,早受伤早愈合,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 “江先生是律师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一味的求快,只怕是会出现物极必反的局面。” “柳护工照顾晶洁多年……” “这种客气威迫的话,江大律师就不必说了。是,这两年是我在医院日夜守着晶洁,但我也是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的薪水,晶晶这两年,多苦多难,她不要说少给,就是拖欠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做的只是份内的事情,你如果要记恩情要报恩,谢谢,请找谈晶晶,也就是你现在正在百般为难的向汀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突然觉得你不会是一个护工那么简单?” “哼哈哈……”柳阿姨咧嘴轻笑,但那笑未达到眼睛就已消失,整个人又透出了冷冷阴鸷的气息:“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消知道,我不会伤害向汀雪这就足够了!” 江子涵不再多说,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柳阿姨上下打量,试图猜测出她的真正身份。 而与此同时,向宇阳也在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打通了甄皓霖的电话:“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自从你走后,妈咪就一直在闹脾气,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一句话也不说。她到现在没有吃饭,是生是死,我们也不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妈咪,如果还想要的话,那你就赶紧过来。晚了,只怕收尸都没你的份了!” 我擦!江子涵,你这个废物,说了要好好安慰照顾雪儿,你他妈的就给老子传这种消息过来! 向汀雪不好过,他如何又能好过了? 这一天,他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到根,还如坐针毡,他知道向汀雪的脾气,也担心向汀雪的身体,但这一次为了向汀雪的安全着想,他还是狠心了一把,也愿意去相信,江子涵是真的有能力可以把向汀雪照顾妥当。 可是…… 我擦! 一屋子的废物! 甄皓霖疯了,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拿起西服,冲出了办公室,跑车,他开车了飞机的速度,心里什么都不想,满满的全是他的雪儿! 雪儿,你捏死我了,我真的拿你没办法,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生活,只要你过得好,我痛到心力憔悴,我也可以咬牙忍了! 可你这样子,又想让我怎么办? 黑色的跑车,在夜空下奔驰,甄皓霖以最好的车技最快的速度,把车猛的刹停在谈家的别墅里。 向汀雪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她看到甄皓霖跳下跑车,火急火撩地朝这边奔来的时候,她笑了,笑得泪流满面,笑得满腹算计。 “爹地!” “甄皓霖,你不该来的,这一关,小雪迟早要过!” “废物,一群废物!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再也不会把雪儿交给你们来照顾。”甄皓霖锐利的黑眸燃起愤怒的狂野,周身也散出浓浓的暴戾之气,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拨开并把档在面前的江子涵狠狠摔倒在地,然后如入无人之境,冲到向汀雪的门前,伸腿就是狠狠一脚踹去。 紧锁的房门,“咣”的一声打开了,甄皓霖一眼就看见了向汀雪,她抱着双膝靠坐在窗台上,瘦削的身子单薄而又无助,脸上的泪光,在灯光下闪闪灼人,灼痛了甄皓霖的心。 雪儿啊,你这样子,我又不想放手了,我又想狠狠地继续自私,可我还是很害怕! 四目相对,一人在沉静中等待,一人在矛盾中挣扎,却都沉默不语。 但他们都知道,那些想说的话全部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出不去,唯任那黄莲苦般的目光在空中纠缠。 许久许久,这份沉默终是又让向汀雪打破了,她移动目光,看着桌上的空玻璃杯:“阿霖,我好渴!” 她的声音如被沙子磨过般,沙哑、干涩,甄皓霖狠狠地拽紧拳头,才没有扑过去斥责她,但他却在扭头间发现,早上他离开时,给向汀雪准备好的药,她没有吃,还原封原样的放在那里。 “为什么不吃药?”心疼的,要疯颠了,这女人是要治死他吗? “你放得太远了,我拿不到。”眼泪顺着下巴,滴到手背上,温热散后,又是一片冰冷的湿。 甄皓霖咬着牙关,忍着疼忍住冲动,他倒了水,拿起药,走到了向汀雪的面前:“雪儿……” “不要叫我雪儿,竟然打算不要我,那就不要再叫我雪儿。雪儿这个称呼,是最亲密的人还可以叫的!”向汀雪没有看他,只是从他颤抖的掌心把药一颗颗捡起,又一颗颗丢进水杯中。 众人莫名其妙! 向汀雪丢完药,接过玻璃杯,高高举起,然后手一松,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地碎渣:“我如果不想死,巨毒之下,我一样可以扛过来。但我如果不想活了,你们谁还能救我。甄皓霖,我的命由我的心来定,你那点所谓的危险,你那些所谓的担忧,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你听好了!” 屏气凝神,数双黑乌乌的眼睛,齐唰唰的,全落在孤傲的向汀雪身上。 向汀雪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仰起头,她的眼睛直视着甄皓霖,透出满满的算计:“第一条路:抬起你的脚离开这里,让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直到我吐完最后一口气。” 就逼你,怎么着,咬我呀! 喘了一口气,向汀雪又接着说:“第二条路:你娶我,我们今晚就结婚,不需要任何酒宴仪式,只需要你问我一句:‘雪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爱我、忠诚我,无论我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七章:奶奶出来清理现场 “荒唐,荒唐,结婚这么郑重的事情,你竟然弄得像儿戏一样……” “要嫁的人是妈咪,要娶的人是爹地,干爹,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 “你给我闭嘴,你和你*妈咪一样,都被爱冲昏了头脑,都没有理智可言。危险,危险你就看不见吗?”一个向汀雪就够她对付了,现在又多出一个向宇阳来掺和,江子涵急了也慌了。 其实,他想到了今晚,向汀雪可能会以死相逼,但他没有想到,向汀雪会聪明的,堵住了所有人的退路。 甄皓霖不答应结婚,她死!结婚…… 我擦! 甄皓霖肯定不会让她死,可是他们这一结婚,谁还能再干预他们的事情! 向汀雪,你玩飞蛾扑火的游戏玩得真够狠! “干爹说我没有理智,那你呢,你有理智吗?你看看你现在,和一个疯子没什么两样?我说过,如果是安全问题,干爹不用担心,我可以保障妈咪一生一世的安……” “自以为是的小兔崽子……” “江大律师,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说过,小少爷蒙你关照两年,但这并不代表,你照顾了他,你就可以随意地辱骂他……” “我教训我*干儿子,有你什么事情,柳阿姨,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护工,一个受人聘用的护工!或者说,你难道还其它牛、逼的另一重身份?” “你很好奇我的身份?” “是,很好奇……” “好奇,我也不告诉你!” …… 柳阿姨和江子涵,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而甄皓霖和向汀雪却是充耳不闻,两人默默地对视着,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甄皓霖看着向汀雪,她神清肃穆,目光宽窖而又慈悲,她全身被一种圣洁的光芒笼罩着,像个善良的天使。 向汀雪看着甄皓霖,他妖孽的脸上表情一片复杂,深邃的眸光几度变幻,他身上被矛盾和纠结包裹,却丝毫不破坏他浑然天成的优雅。 忽的,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他迈出了一步,朝向汀雪走去,并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深深地望着她,恨不能将她吸进身体里,他墨玉的双眸透出困兽般的焦急光芒,磁性的声音也是一片低沉沙哑:“离开你,就是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你却给我出一个这么难的题目。雪儿,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抓着他的手,贴着她潮*湿的脸庞,向汀雪含*着泪笑,那副样更是楚楚可怜:“我知道,但我也不舍得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被你抛下的感觉,很孤单很无助!” 心,碎了,底线,崩溃了,眼眶,酸涩而又肿痛,甄皓霖再也受不住,一把将向汀雪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你是一个坚强傻*瓜,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活出精彩。你不想离开,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怕我孤单,怕我寂寞,怕我的心找不到着落。你永远不懂得为自己着想,而为难的却总是自己。” 反手抱住他,她乱哄哄的心,终于在两人紧贴的时候,得到了安宁:“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是自私的,扯着你不放,是真的真的不想离开,因为我爱你。” 像输入了电源般,心狠狠一麻,甄皓霖狠力的揉、捏着她单薄的后背:“雪儿,我杀过很多人,我的仇家也很多。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查下毒的人,可是一直都查不到结果。你跟着我,随时都有危险,我也是真的害怕了。其实以我的势力,我可以保护你,但是你会少很多自由,我怕你过得不痛快,所以才释放你。如果你非要逼我娶你,那你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谈到这里,事情已近尾声,向汀雪长舒了一口气:“说来我听听!” 甄皓霖把心中的想法,一一说出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许任性,不许冒险。” “好!”这个不难,向汀雪一口应了。 “你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必须接受让保镖随行的安排,你会丢失部分隐私权,但你绝对是安全的。”甄皓霖缓缓道。 尼玛!有这么严重吗?甄皓霖,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国家总统也没有你这般防备严密的,木隐私权、木交际权……尼玛! 不过向汀雪还是点头答应了,她先把甄皓霖骗到手,然后再来反抗,再来先斩后奏。 向汀雪奸笑! “你吃的食物,将由刘勇安排,他会把有害的食物,帮你先排除。你的衣服也一样,由刘勇安排。你的出行,你的工作,你的学习,你的电话……” 这神马呀,防范这么森严,回古代皇宫了么?向汀雪忽然间,真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伤不起! 她推开甄皓霖,并伸手一把按住他的嘴唇,尴尬的假笑道:“好,你说的,我全都答应你,哪怕你把我关进金笼里,我也一样奉命尊旨。阿霖,我们结婚吧,你快点娶我,快点让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结婚,休想,没那么容易!”江子涵撇开柳阿姨,气急败坏地蹦到向汀雪二人的面前,咆哮道:“向汀雪,你爸妈虽然不在了,但你外公还在,你想结婚,也得你外公点头答应才行!” 事情好不容易转坏为安,这江子涵还没完没了了! 向宇阳第一个不答应,他照样急了,冲到江子涵的面前,两手插腰地恼道,“干爹真不要脸,自己没理了,又把老爷爷扯上。不错,老爷爷是妈咪的外公,但你不忘记了,我还是妈咪的儿子呢!” 江子涵红着眼反驳:“你是她儿子又有什么用?这世界上,是先有你,还是先有你*妈咪?外公没说话权,你更没有说话权。” 向宇阳怒,发狠话了:“甄皓霖是妈咪认定的老公,也是我认定的爹地,妈咪就要嫁给他,我也只让妈咪嫁给他。江子涵,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不能再反对,而且在场的人,谁都不能再反对!” “我就要反对,我就不答应这门婚事,他们想要结婚,门都没有,他们……” “干爹,是你逼我的,你不要怪翻脸不认人。”向宇阳是理智的,但他已经忍到了极处,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妈咪能快乐的生活,希望这件事情今晚可以有个大团圆的结局。 “我就逼你,怎么着,你咬我呀!翻脸不认人,我到想看看,你有什么难耐,能做到翻脸不认人。”江子涵嘶喊着,真是气到急处的疯狂。 向宇阳也不和他多说,板着小*脸,拍了拍手掌,大叫道:“奶奶,本王子命令你快点出来清理现场。今晚,本王子就要为爹地妈咪证婚!” 话音一落,众人尚未明白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这里哪个人,会是向宇阳的奶奶。 只见柳阿姨一边从腰间拔*出枪,一边警告道:“江大律师,我说过,于小少爷说话,你最好客气一点,他,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说完,举起手,柳阿姨对着江子涵头顶的一条灯管,就是一枪崩去,她的枪法极准,灯管刹时爆裂,线路滋啦作响。 江子涵慌了一下,并本能的往旁侧闪躲。 甄皓霖似乎早有准备,他在柳阿姨开枪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抱起向汀雪,退到了向宇阳的身边。 而向汀雪却是一下惊呆了。 猫了个咪,什么状况,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八章:他们的婚礼,我不 柳阿姨平凡又普通,可她竟然会用枪?枪法还如此神准? 向汀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出现后,又会牵扯出怎样的一个故事,一个转变? 她从甄皓霖的怀中滑下来,先看了江子涵一眼,见他没伤着,又扭头朝柳阿姨望去,语气惊诧困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柳阿姨和宇阳有着亲密的祖孙关系,但柳阿姨一直不说,我也一直没有揭穿。” 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在医院照顾姐姐的时候,向汀雪在一楼的收费处,遇到了一岁多的小宇阳。 当时的小宇阳很可怜,站在大厅中间,搓*着小手,哇哇的哭。有好心人去抱他,他都不要,哭得声嘶力竭! 向汀雪看得心疼,也朝他走过去,不想刚把他抱起,他不但不哭了,还朝她奶声奶气地说:“妈咪,我终于找到你了!” 莫名的,向汀雪就这样有了一个儿子。 当时向汀雪正在紧张地应付高考,根本没有经济能力,也没有体力去养一个孩子,她抱着小宇阳坐在一楼的大厅处等,可一直等到晚上,一直等到小宇阳睡着了,也没有见人过来认领小宇阳。 向汀雪只好把小宇阳带回家,第二天,柳阿姨就过来医院找工了,说家中*出祸死了好多人,她年纪大无处可去,想寻一个可落脚的安身处,她说可以帮她照顾姐姐,只需要微薄的薪水就够了。 柳阿姨当时来的时候,穿得很寒碜,看着她的样子,想想宇阳的出现,算算时间的巧合,向汀雪就几乎可以断定,宇阳是柳阿姨的孙子。 向汀雪也猜测,柳阿姨怂恿宇阳胡乱认亲,可能与车祸有关,可能宇阳的父母也遇难了,对比柳阿姨的年迈,她更年轻,也更有能力抚养宇阳长大,所以柳阿姨牺牲一点不算什么。 正是因为这样推测着,向汀雪也就没有多问,她聘用了柳阿姨,也做了小宇阳的妈妈,并给他取名为向宇阳。之后,她也一直对外声称,向宇阳是她的亲生骨肉,因为她不想向宇阳遭到同龄人的欺负,更不想向宇阳受委屈。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故事原来不是那么单纯的! 枪!枪法! 向汀雪看着柳阿姨,眼神飞舞,急求解释! 柳阿姨看得懂,她瞪了江子涵一眼,才放下枪,看着向汀雪,缓了几分声音说道:“宇阳第一天被你领养带走,我第二天就去医院找你面工,这其中的关系,你很容易联想到。但是你很聪明的,没有揭穿我们,这就这一点来说,我也是很欣赏你的。” “人人都有隐私权,尊重是必须的,而且柳阿姨很面善,宇阳又在我手上,所以我根本没有多想其它的。”向汀雪如实答。 柳阿姨温和笑起:“你这个年纪,有这么大的儿子,难免遭遇别人的白眼,但你从来没有后悔,也从来没有否定宇阳的存在,你是一个很称职的妈咪,所以宇阳现在怎么维护你,那都是应该的。小雪,其实这两年,与其说是我在帮你,不如说是你在帮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 顺着杆着往上爬,向汀雪立即接话:“是我把柳阿姨想得太简单了,没想到,柳阿姨竟然还会用枪,而且枪法还如此了得。这样身手的柳阿姨,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大忙?我也想不明白,以你这样的身手,你完全可以养活宇阳,可你为什么要把宇阳丢在大厅,让我抱养呢?” 问题终于问到了要害,柳阿姨再也没有瞒的必要,仰头哈哈大笑三声,才说:“宇阳和我不是祖孙关系,而是主仆关系。” “他不愿意呆在岛上,他想过平凡的生活,于是我就带着他,顺着星星指示的方向,找到了你。你是宇阳命中的劫数,也是宇阳一生的转机,他要想回归正常途径,必经你这一关,所以我把他送到你的面前,让你抱养他。” “你收留他,替我照顾他,还没让他受苦,这个忙,对于我来说,已是感恩不尽!”说完,她伸手至下巴处,猛的一撕。 向汀雪当即又愣住了,也完全呆了,她的眼睛再一次瞪得比嘴巴还大。 这哪里是什么老人呀,这明明就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三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精致美丽,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明知带着毒,却仍是让人不自禁想要靠近。 “吸血蝙蝠,果真是你!”甄皓霖一点也不惊诧,搂住向汀雪,看着那女子微笑,笑容邪魅而又警惕。 是,没错,柳阿姨就是吸血蝙蝠,戴着人皮面具的吸血蝙蝠。 “吸血蝙蝠是什么意思?阿霖,你怎么会认识她?”向汀雪一个头两个大,她完全被弄糊涂了,易容术,柳阿姨不但懂枪法,居然还懂易容术。 猫了个咪! 她身边怎么竟是牛人呀! 甄皓霖拍了拍她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在亚洲有九大黑道组织,而魔岛的司空家族,就是这九大黑道组织的头领,他拥有最聪明的精英,最精密的仪器,最强的火力,最猛的军队,也有最残忍的国王制度。” “上一任国王虽然能力卓绝,但也风流好色,他有很多女人,也最终被女人弄垮了身体。他临死之前,按天像,按规矩,按测试,按许许多多的选拨条件,最终将王位传给了当时只有一岁多的小王子,他也祖训把其它王子全部厮杀干净。” “可是小王子很有个性,他不接任王位,还和魔岛的军师一起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但是那天在医院,我无意间看到了柳阿姨手腕上的标致,由此认出了她的身份。雪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宇阳就是那位司空王子,而吸血蝙蝠就是魔岛的军师,她有着非凡的身手,和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高重权势。” “如果我再没有猜错的话,炮弹的那三枚炸弹,应该就是吸血蝙蝠帮忙找出来的。” 妈呀!全明白了! 这么牛逼的军师,居然被她雇用了两年!这么高贵的王子,居然天天跟着她东奔西跑,粗茶淡饭! 向汀雪没精也震了,她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吸血蝙蝠。 吸血蝙蝠也不直接回答,只单膝一跪,朝向宇阳恭敬地行了一礼:“吸血蝙蝠参见王子殿下!” 不适应这种场景,向宇阳的脸唰一下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衣服,看着他处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行礼。军师,收起你那一套规矩吧,竟然身份暴出来了,那今晚我就为爹地和妈咪证婚。你赶紧把现场的事情给我搞搞干净,那些不合作的人,全部给本王子请出去。” “是!王子殿下!”吸血蝙蝠行了一个魔岛的大礼,动作干净利落,她站起身,逼到江子涵的面前,笑得冰冷阴森:“江大律师,你觉得王子殿下有翻脸的能耐吗?” 江子涵囧,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小小的向宇阳竟然有着如此大大的秘密! 服了,藏得够深的,枉他以前还那么仔细地保护向宇阳,真是白搭了力气! 见江子涵板着妖孽的脸沉默不语,吸血蝙蝠又冷嗤一声,笑问道:“你不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现在我再来问你,对于向汀雪和甄皓霖今晚要举行的婚礼,你还有不同的看法吗?” 江子涵固执的,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他背板一挺,讥诮地笑道:“当然有不同的看法,你就是一枪杀了我,我不赞成还是不赞成。” 妈的! 吸血蝙蝠怒了,举起手就朝江子涵打去,并恶狠狠地骂道:“江子涵,我看你是骨头松了,不敲敲你,你是不知道改口……” 正骂着,一道清脆的女人的声音,忽的从门口处传来,惊心动魄:“甄皓霖和向汀雪不能结婚,他们的婚礼,我不同意!”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六十九章:天堂地狱,一线之 说话的女人是谁,如此的胆大妄为,竟然敢目空一切的挑衅司空家族的火力! 纷纷扭头,顺着声音望去,房门口,赫然站着一名年轻的睡衣女子。 呆了,不约而同的,众人看清她的脸时,全部瞬间石化,瞪眼,张嘴,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姐姐……” “小梵?” “阿洁??” “干~娘~~” 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向汀雪苦苦照顾、苦苦等候了十二载的姐姐,谈晶洁! 她醒了,她终于醒了,她终于创造了奇迹,战胜了自己! “姐姐,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醒来了吗?”激动人心的,向汀雪首先扑到了谈晶洁的面前,扶着她的双臂,将她上下仔细打量,鲜活的人儿,让向汀雪泪流了一脸。 频频点头,泪珠也一串串地,从谈晶洁的脸上滴了下来,是的,她醒了,她睡够了,她不要再错过了! 其实于医院中,向汀雪和甄皓霖的故事给了她很大的冲动,甄皓霖这三个字更是挑刺着她僵化的神经。她从沉睡的底处,终于开始慢慢浮起。 录音,也有很大的效果,她听见的内容虽然断断续续,但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甄皓霖叫向汀雪“老婆”! 刚才,她躺在床上,江子涵暴躁抓狂的声音,只扰得她心情烦乱,而真正让她冲破最后一层阻碍的,还是甄皓霖的声音。 她醒了,在无人照应的房间中,她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艰难地滑下来,并静悄悄地扶着墙走到了向汀雪的门外。 立在门外,该听见的,她全部听见了,该了解的,她也全部了解了! 只是,对不起,雪儿,你不能嫁给甄皓霖,我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两姐妹相拥而泣后,谈晶洁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松开向汀雪,又哭着投进了谈老爷子的怀抱:“外公,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妈妈也很想你。妈妈说过很多次,如果今生还有机会能再见到外公,一定要请外公原谅妈妈,妈妈知道错了……” 谈老爷子老泪纵横,老天终是公平,该还他的,都还他了:“外公也很想你们,外公一直都不相信,你和妈妈就这样离开了。妈妈有错,但外公的错更多,是外公没有好好保护你们,让你和妈妈受罪了,也让小雪受苦了。再给外公一个机会好不好,让外公好好地弥补你们……” 之后,便是谈云啸,他很开心,时哭时笑,像疯了一样:“醒了就好,我们又可以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从现在开始,我和江子涵会好好地保护你们,江子涵也一直在等你,望穿秋水地等……” 不敢看他,却终是逃不脱,谈晶洁楚楚的目光移到了江子涵的身上,他和以前一样帅气,但变了,少了青春的稚气,多了一分男人的成熟魅力。 一根隐形的针,扎进了谈晶洁的心里,她的心被揪起,很疼很疼:“我说过的话,你从来没有真心记住,我说过你不要等我,说过你要好好地活着……” “我一直都有好好地活着,可是我不能忘记你,不能忘记,就不自觉地等到了现在……”离别的千言万语,一时怎么能说尽,江子涵搂住谈晶洁,死死的紧搂,似乎要将自己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嵌入到谈晶洁的体内。 哭泣声无法被掩盖,哭得颤抖的身体也一目了然。 然而看到这一幕,向汀雪却觉得很欣慰,她觉得这些年的艰难,都是值得的,依在甄皓霖的怀里,她悄悄地说:“这会儿有姐姐缠着江子涵,江子涵也没时间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向汀雪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但甄皓霖却清晰地记得,刚才,就在刚才,不是别人,正是谈晶洁打断了事情的进展,也是她说不同意他和向汀雪结婚。 没有浇灭向汀雪的兴头,甄皓霖只身警惕地防范着,他知道,如果谈晶洁出面干预,那难度绝对超过江子涵的出面干预。 只是她又会如何干预呢? 甄皓霖猜不到,紧了紧手把向汀雪搂入怀中深处,他不放开,不要再放开,不要向汀雪再伤心,谈晶洁给的难题,他这一次一定要跨过去! 谈晶洁离开江子涵的怀抱后,不看他处,只迎着他的方向走来,走至他的面前,一边拭泪,一边强笑道:“看来我真的是睡了很久,小皓皓也已经长高了。” 甄皓霖扬起嘴角,笑得妖孽迷人:“是啊,姐姐走的时候,我才一米多点,刚够桌子的高度。姐姐,再见到你真好!” 他怀中的向汀雪,笑得像个幸福的小女人,好似天底下的喜事她占尽了一般。 谈晶洁扫过她,咬了咬唇,仍是无情地直奔了主题:“皓皓是我的弟弟,雪儿又是我的妹妹,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我是做梦也想不到。江子涵的反对,有他的道理,雪儿,对不起,我支持江子涵的反对,你和皓皓的婚事,我不同意,你们两个也不能成为夫妻。” 笑容在向汀雪的脸上,慢慢沉淀,她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江子涵的麻烦没有少,反而还另加了一份谈晶洁的份量。 “为什么?干娘为什么也要破坏爹地和妈咪的好事?干娘最好说出一个理由,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向宇阳看见了向汀雪的失落,他抓着向汀雪的手,往前跨了一步,昂着胸脯继续力挺双亲。 谈晶洁顺着声音望来,向宇阳粉妆玉琢的小脸,格外的惹她喜爱,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孩子。 她没有流露出母性的温柔,反而沉着声音严肃道:“我知道你的势力很大,但两个人的结合,不受势力大小的限制。换句话说,我是你妈咪的姐姐,我见证过她的出生,不让他们结婚,原因很简单……” 说着,故意停了一下,她扬起眼帘,又朝向汀雪望去,黑白分明的双眸有着和向汀雪一样的孤傲和固执:“雪儿,你是甄广源的女儿,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和我都一样,与甄皓霖有着同一个爸爸!” 天啊! 五雷轰顶! 向汀雪和甄皓霖煞时被雷成了灰烬,他们脚步不稳,双双后飘数步,无助的身躯也因这震惊的消息而颤抖不停,有如风中的树叶。 “不,不,不……”向汀雪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个结果,她也早就否认了,早在甄广源出现的那一天,她就否认了。 她摇头,她癫狂,她娇美的五官一片阴霾,她冲谈晶洁嘶吼的咆哮:“不,你说谎,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向次航的女儿,我爸爸是向次航,我不是甄皓霖的妹妹,不是不是不是……” 无视众人惊诧的目光,谈晶洁上前一步,无情的声音,听不到温度:“是不是,我最清楚。第一次遇险前,爸爸找到了妈妈,他们在一起睡了好几天。之后就出了车祸,妈妈认为车祸是爸爸动的手脚,她很伤心,但也只是伤心。嫁给向叔叔是因为你,她怀上了你,她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不,不,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家,完整的家,姐姐,我什么时候有过完整的家,我一直住在外面,我一直不知道,一家人天天生活在一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不,你骗我,你骗我的……” 要疯了,向汀雪恨意狂飙,不相信,可是姐姐是见证人,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她说的话…… 不,不相信,就不要相信,向汀雪紧紧地按住胸口,好痛,她的心好痛。 什么理由,也不及这个理由有杀伤力! 兄妹! 以前,向汀雪不相信自己会是甄广源的女儿,所以她不在乎什么兄妹之称,也不理会乱伦一说。 可是现在,真相摆在眼前时,她却是没法跨跃那一步,伦理道德,她是必须遵守的。 “阿霖,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要听,你不要信……”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向汀雪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抓着甄皓霖的双臂,唇色发白,眼神惶恐,身体仍在瑟瑟发抖。 甄皓霖也被这个消息打懵了,他靠在墙上,目光涣散,脸色铁青,右手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服,茫然地嘀咕:“雪儿,怎么办,怎么办……” 兄妹! 在他决定放下所有顾虑,在向汀雪眼巴巴地期待和他结婚时,谈晶洁竟然给他们丢了一个如此残酷的事实! “妹妹,我不要,不要……”终于的,甄皓霖爆发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叫,脸色更为狰狞,他把房间里能摔的东西全部摔破,摔到再无东西可摔时,他只能把手痛苦地插入头发,如受了伤的野兽,整个人都溃败了! 向汀雪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从未有过这样的疼痛,哪怕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痛苦都加在一起,也达不过这份痛的千分之一。 很痛,姐姐,不止是心,五脏六腑都在痛! 可是谈晶洁却狠心的不理会,不但让他们两人濒临在崩溃的边缘,还补了一句更狠绝的话:“我说的都是事实,雪儿,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医院的数据,会告诉你,什么叫真相!” 姐姐,你好狠,和甄广源一样的狠,赶尽杀绝的狠! 向汀雪的心被深深的绝望拽住了,心如刀绞,她抱着头,不停地撞墙,胃里翻腾着苦水,一浪高过一浪:“不,不,不……姐姐,我就是不相信,亲子鉴定,我不做,我就是要和阿霖结……” 婚字还没有说完,只听“噗”的一声,气急攻心、痛到极处的向汀雪再也撑不下去,她朝雪白的墙壁喷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然后两眼一翻,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妈咪!” “雪儿……” “小雪!” 众人慌乱,一片紧张,唯有吸血蝙蝠靠在墙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她看着向汀雪的方向,暗沉的眼睛痛心地闭上了。 如果谈晶洁今晚不醒,如果谈晶洁醒来不反对婚礼,那么向汀雪今晚便会有一个天堂般的良宵之夜,她也会过上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什么都是幻觉,她真实地跌进了地狱。 天堂和地狱,向来只有一线之间。 向汀雪,地狱之门欢迎你的到来!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章:还有一线生机 大口大口的,气血攻心的向汀雪不停地往外吐血,她的吐血量,一口比一口多,颜色一次比一次深,鲜红中透着黑,还泛出淡淡的恶心臭味。 惶恐不安的,甄皓霖根本不敢耽误时间,他抱起向汀雪就急匆匆地往医院赶去,他洁白完美的额头前,渗出一层冷汗,紧绷的身体也流转出一股极为恐怖的森冷气流。 他急冲冲地跑着,每跑几步,就会垂目看向怀中的心上人,并焦虑地劝上一句:“雪儿,不要想,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再去想,那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躺在他的怀里,向汀雪虚弱的身体随着他的移动而不停的颠簸,她的脸由于失血太多,苍白的像纸一样透出一层朦胧的白光,她微睁着眼睛,无神又无力地看着甄皓霖,呢喃着:“……噩梦……哥哥……” “不,不是,不是哥哥……雪儿,你看看你的左手,上面还戴着我的求婚戒指,我不是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夫……” 医院里面早就收到了刘勇的电话通知,名医名护也早就严阵以待,他们见甄皓霖抱着人出现,立即推车上前迎接。 甄皓霖把向汀雪放到推车上,抓起她的手,举到她的眼前,满目痛楚与焦急:“雪儿,你看,这一枚是求婚戒指。你再看,结婚戒指我也早就准备好了,我现在就为你戴上,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也是你合法的老公……” 老公! 多么遥不可及的称呼呀! 泪,顺着向汀雪的眼角,一串串滚下,手指上两枚戒指,在灯光下闪出永不熄灭的光彩,璀璨夺目! 可是她的光彩呢? 在一点点暗淡,一点点熄灭,向汀雪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出院,成就了姐姐,却毁了自己! 无力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心灰意冷的,那是向汀雪的心,她完全没了求生的勇气,也完全不知道还要为什么而继续坚持。 就这样散去,魂魄,你们自由飞行吧!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她,谈晶洁和向宇阳的哭声夹杂着传来,悲怆哀痛! 可是甄皓霖不允许她沉沦,不允许她跌进无尽的黑暗,他紧紧地捧住她的手,放到他冰冷的唇边,哽咽的声音满是悲戚的哀求:“雪儿,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从此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我,我的世界里也只有你,谁也不能把我们再分开。雪儿,求求你,为了我,你一定要再坚强地撑住,一定要。等你好了,我带你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可以狠狠地幸福,狠狠地爱……” “甄总,时间紧迫,请你放开甄夫人!”主治大夫冰冷的声音,不再无情,裹着浓浓的鼻音。 甄皓霖摇头,他不要放开,因为向汀雪的眼睛,闭得只剩下了一丝缝,而向汀雪的承诺,他却没有得到一句。只有承诺了,向汀雪才不会放弃,才不会丢下他不管。 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的需要她:“不错,姐姐是醒了,江子涵以后会照顾她,他们也会接你的手继续调查害死你爸妈的真正凶手。你不用再担心姐姐,也不用担心宇阳,因为他也有身份,有背景,有无数的仆人。可是我呢,我要怎么办,我只有你,没有你,我就是一个空心的铁皮人。雪儿,你答应我一声,你点点头,让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是我们俩人的命,改,只能越改越悲痛,就这样吧,甄皓霖,再见! 没有承诺,没有回应,向汀雪合上了眼睛,任由疼痛朝心灵深处无止尽地蔓延,从现在开始,她会独自承受这一切痛苦,直至生命的尽头。 “雪儿……” “甄皓霖,你先让小雪进去,事情不会是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滚!”甄皓霖狠狠甩开江子涵的手,他妖孽的脸阴鸷如魔,墨玉般的眼眸跳跃着嗜血的火光。 众人都焦躁不安时,唯吸血蝙蝠还是淡定从容,她靠在墙上,双臂环抱于胸前,一派的潇洒惬意,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魄。 她声音懒懒地传来:“苍狼,你最好冷静下来,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你这一昧的耽误下去,小雪就是有救,也会被你拖死!” 甄皓霖对吸血蝙蝠的话,没有抵触,他回了几分理智,而与此同时,程凌的电话也正好打进他的手机,他不由地松懈了几分紧握向汀雪的力道。 主治医生见状,朝护士使了一个眼色。 护士二话不说,推着车就冲进了手术室。 等甄皓霖回神时,手术室大门,已在一片匆忙中,紧紧合闭了! 室内室外,两个世界! 恐慌的,甄皓霖又似失了理智一般,冲到门前,一边大力地拍着门,一边声嘶力竭地威胁着:“雪儿,你一定要顶住,你如果敢死我前头,就让他们全部陪葬,全部,全部……” “不会的,雪儿不会死,她怎么会死……” 嗤了一声,吸血蝙蝠冷笑地,打断了谈晶洁哭哭啼啼的声音:“她怎么不会死,她有七情六欲,她有血有肉,她是人,不是神。阿洁,你知不知道,在你苏醒之前,小雪已经走了一次鬼门关,她之所以能活到你醒来,完全是因为甄皓霖的存在,她不敢死,因为她放不下甄皓霖。现在支撑她的地层,全部裂了,她只有掉进去,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谈晶洁根本不知道这些,是,是甄皓霖的声音和故事将她唤醒,她醒来的目的,也是要阻止他们两人的组合。可是她这样做,不是想害死向汀雪,而只是让向汀雪离开甄皓霖,从此能过上更健康更舒适的生活。 她无语应对,频频摇头,泪,顺着脸庞滑下,甩落,她不该醒的,不该醒…… “奶奶,妈咪到底会怎么样,你告诉我,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向宇阳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他扯着吸血蝙蝠的衣角,仰起的小脸,一片乱七八糟的泪。 吸血蝙蝠没有心生怜悯,反而撩唇邪笑:“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信,王子殿下,再等一等,等医生出来,他们自然会告诉你答案。到时候要怎么做,我再来请示王子殿下!” 话音刚落,甄皓霖终于接通了程凌的电话,声音阴冷杀气:“怎么样?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结果?” “你确定,她吐的血和上次是一样的?你确定,你从血液中,又闻到了那股异味?” 甄皓霖点头,满目痛楚:“是,不会有错,一模一样……” 沉默了许久,程凌的声音才又响起,但他只说了六个字:“甄皓霖,节哀吧!” 甄皓霖整个人,瞬间僵化,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跌到地上“邦”的一声脆响,如哀炮冲天,撩起潜藏心底最深的悲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快又要面临生离死别?这一次,又到底是谁的错? 雪儿! 江子涵后悔了,谈晶洁害怕了,向宇阳恐惧了,谈老爷子不堪创伤,两眼一闭晕了过去,而谈云啸脑中刚刚涌起的彩色图画,又在此时褪成了黑白之色…… 然而,吸血蝙蝠依旧靠在墙上,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刚才的心情,她冷静又无情的给大家配了一个画外音。 “十二岁,小雪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那些年,她是怎么渡过的。” “昂贵的医药费,像吸血鬼一样天天缠着她,阿洁,以前我不知道,但这两年,我亲眼目睹了很多。她一直在努力的为你争取,争取更好的治疗,争取更好的待遇。” “有她照顾你,你没有受什么罪,但她却累得像狗一样,每天工作学习,睡觉的时间,也不足四个小时。你躺上床上享受的时候,你可知道那个时候的她,都在吃什么,都在穿什么?” “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一个馒头,一包咸菜,她就是这样过的。最好的,她都给了你,给到最后无力再给时,她只能把自己卖了。她用她卖身的钱,给你转了特护病房,让你能过得更好,让你一苏醒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而买她的人,就是甄皓霖,这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将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系在了一起。苍狼,有着铁石心肠,有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将想象不到,传说中嗜血魔性的野狼,还会有如此儿女情长的一面。”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是针对苍狼,总要破坏他们。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小雪和他在一起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因为你们只会从她身上索求,而甄皓霖却是你们当中,唯一一个懂得照顾她的人。” “上天让他们相遇,让他们彼此打动,不会只是要制造这样一段孽缘。兄妹!哼,阿洁,你最好能摸着良心地肯定,这件事情是真实的,否则你就带着愧疚过完余生吧!” “小雪身上的毒,不是一般的毒,有幸能压制,但并不代表可以一生无忧。江子涵,刚才我有提醒你,我说小雪才刚刚出院,能拖延的事情尽量往后拖延。我也有说过,保持身心愉悦,才是长生之道。” “自以为是的关心,自以为是的正确,你们从来都舍不得,站在小雪的角度去思考。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荒唐,荒唐到白痴的可笑。” “不防告诉你们,如果没有今晚这些事情,小雪不会这么快毒发,是你们把她逼到气血攻心,是你们给了残毒复活的机会。” “这种毒如果一旦毒发,必然出现反噬结果,其厉害程度是先前的数倍不止。” “也就是说,小雪的身体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恶化。炮弹能拖半个月,而她只能拖……”吸血蝙蝠没有再说,只在慵懒的神情中,竖起了几根手指。 而正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熄灭,主治医生很快出来,他没有揭掉口罩,只是沉着眼睛朝甄皓霖摇了摇头:“病情恶化很快,甄夫人体内已经出现积水现象,而抽水化验的结果,与唐小姐当时的检查结果一样。以这种速度发展下去,甄夫人顶多只有三天的时间。甄总,我们已经尽力了,也已经无能无力了。甄总,请放下心情,好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吧!” 三天! 吸血蝙蝠笑着冲大家摇了摇手指,三根! 完全符合! “奶奶,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救妈咪。”向宇阳首先从噩耗中回神,他要信了,他要全部相信军师的话。军师就是军师,他再也不敢怀疑,不敢固执的任性了! 吸血蝙蝠一动不动,只垂下眼帘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的王子殿下,我说过,越早救,希望越大,现在这样的局面,我也已经没了十足的把握。” “有一成把握也要救!我回魔岛,我今天就回魔岛,你快点去救妈咪,快点去。”命也好,天意难违也好,没有退路的向宇阳,挣扎数年后,还是回归到了最初。 吸血蝙蝠撩起唇,笑得张狂,她终于动了,单膝跪地,朝向宇阳行了一个魔岛的军礼,朗声道:“恭送王子殿下回岛!”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一章:甄总,向小姐去世 离开前,向宇阳去重症无菌病房看望了向汀雪,虽然只过去区区数个小时,但向汀雪的身上已经散出了浓重的异味,一股令人恶心的臭气,在病房里肆意地流*溢着。 向宇阳没有厌恶,没有嫌弃,穿着无菌服,只身一人走到了向汀雪的床前。 向汀雪闭着眼睛,呼吸沉重,脸色苍白,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覆着一层细碎的悲伤,或者是因为快要死去,或者是因为母子连心,她及时地醒来,在向宇阳刚刚走到床边的时候。 “儿……儿子……对……对……”启开嘴唇,好半天她才艰难地吐出了这三个字,向汀雪这才知道死亡到来时,原来她会是这样的无力,连想说的话,都不能说出来。 然而,世上最可怜的事情,莫过于母子的分离,嗷嗷待哺的幼子啊,母亲一走,你将以何为生?你幼小的心灵谁来慰藉?谁又来对你嘘寒问暖? 知道向汀雪此时心中的悲痛与不舍,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向宇阳摇头阻止,并伸出小手捧上向汀雪冰冷的脸,他努力地忍住哭泣,缓缓说道。 “妈咪,谢谢你这两年来对我的照顾,我现在要走了,但是我的离开,不是因为不爱妈咪,而是很爱很爱妈咪,和爹地一样,爱到不愿意与妈咪分开,哪怕是一天或者半天……” 泪,从向汀雪楚楚可怜的眼中,滚落而出! “妈咪不要伤心,不要害怕,也不要放弃。军师有办法救你,我也已经下令让她医治你。她一定可以救活妈咪,但是妈咪,做为救人的条件,我要回魔岛登基了。虽然我不能陪在妈咪身边,但我的心一直和妈咪在一起。”小手,为向汀雪擦拭眼泪,但向宇阳强稳的声音,终是止不住地透出哽咽,不为别的,只为分别时,情最难舍! 摇头,向汀雪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却只换来轻轻地一摇,她想说:“妈咪已经没救了,不要为妈咪再委屈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泪,在眼眶中打转,忍了忍,逼了又逼,向宇阳终是没让他们流出来:“妈咪,魔岛上有一个五长老,他一直垂涎着我的王位,还有我的性命。王位可以丢,但性命不能丢,回魔岛之后,我会努力警惕地活下来,只为妈咪一个人活着。妈咪,你会来魔岛拯救我吗?你会为我努力活下来吗?” 向汀雪泣不成声,她知道向宇阳的意思,可是儿子啊,妈咪真的不行了,妈咪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去拼那条高深的死亡线了! 对不起,我的儿子,来生吧,来生我们再来相遇! “妈咪,我要走了,你一定要来魔岛找我,我在魔岛等你。妈咪,我爱你,你永远是我的妈咪!”说完,松开小手,果断的扭头离开,只是那泪,终于顺着脸庞洒落而下。 灯光下,粉妆玉琢的小*脸上,泪珠晶莹剔透,向汀雪的心一阵阵发酸,她看见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不舍与心痛中,目送小小身影渐渐的远去,直到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屋外盘旋着直升机的轰轰声,向汀雪知道,这是来接走宇阳的飞机,她不能动,只侧着头,眼巴巴地盯着窗外,多想再见见他,多想再看他最后一眼,虽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但这亲情已然胜过…… 似有感应似的,向汀雪正横溢眼泪时,甄皓霖忽的穿着一身洁白的无菌服进来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向汀雪从床*上轻轻抱起,抱到了窗边。 朝外望去,向汀雪不难看见,夜空下有直升机在盘旋,地面上停满了黑色的轿车,轿车的旁边跪着黑压压一片人,向宇阳则站在他们中间,傲然而又孤独! 吸血蝙蝠从地上首先站起来,为向宇阳打开了一扇车门,向宇阳没有选择,迈步走去,只是就在要上车时,他忽的停下动作,扭头朝楼上她的方向望来。 泪,如雨下,向汀雪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抬手,她想朝向宇阳挥挥手,想让向宇阳知道,他的妈咪在这里,最后一次观望守护他。 可是做不到,做不到啊,向汀雪费了老命,也只是勾动了手指。 就这样告别吧,儿…… “和儿子挥挥手吧,他会愿意看见你在这里!”就在向汀雪要放弃时,甄皓霖忽的抓起她的手,朝窗外轻轻地挥了挥。 向宇阳果然看见了,但他没有朝向汀雪挥手,而是举起小手放到嘴边做喇叭状,并放声大咕:“妈咪……我在魔岛等你……你一定要过来……一定要和爹地一起过来救我……” 恍然间明白,救宇阳,保护宇阳,她已经没有了能力,但甄皓霖有,他可以做得到! 车队离开,直飞机护航,直到全部消失在夜色中,向汀雪才被甄皓霖重新抱回床*上。 “老婆,努力最后一次,为宇阳狠狠地拼一把,你不能把他丢在狼窝里,他还那么的小。”坐在床前,甄皓霖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那轻柔的动作,就像抚摸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 不忍看他,看一眼,心就裂一分,向汀雪闭上眼睛,将甄皓霖锁在外面,只启开嘴唇艰难地交待遗言:“儿……儿……儿子……交……交……” 话未说完,病房门又打开,吸血蝙蝠穿着无菌服,也钻了进来,她先看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向汀雪,又转而去问甄皓霖:“从这里去美国,你来回一趟,需要多少时间?” 细算了一下,甄皓霖才回答:“最快也要二十个小时。” “好!”吸血蝙蝠一口应道:“你现在出发,拿着我的这一味药材亲自去一趟美国,到了美国唐人街,直接找第一毒枭devlin,他看到这一味药后,就知道我要什么。你以最快的速度,快去快回。” 找人,加上路上的时间,最多三十个小时,向汀雪还能活六十个小时,时间足够了,甄皓霖没有多想吸血蝙蝠的动机,只握住向汀雪冰冷的小手,亲吻细语。 “老婆,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出去帮你拿药,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记住宇阳还在等你拯救,记住你给我许的承诺,‘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们两人,谁不放手,谁都不可以先离开谁!’。” “老婆,我没有放手,所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要。” 身体里面有浮肿*胀痛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感觉越来越膨*大,向汀雪觉得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她用不了三天的时间,她的身体就会被肿起的内脏撑破。 向宇阳已经离开了,而现在能安安静静陪她走完最后一程的,也只剩下甄皓霖了。 她想甄皓霖留下来,哪怕甄皓霖只是哥哥,她也想在最后的时刻,告诉他:“阿霖,好好地活着,替我活着,你在我在!” 似回光反照,是心中渴望,向汀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的伸手抓*住了甄皓霖的手,并虚弱地哀求道:“来不及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如果能死在你的怀里,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吸血蝙蝠不待甄皓霖动容,脸一沉,又无情地威胁道:“我受王子殿下之托治疗小雪,如果抓紧时间,她现在还有一成生还的机会。可你如果要一直这样浪费时间的话,这一成的机会,就变成了半成。半成的机会,又有什么用,救与不救,一个结果,等死吧!” 不能等死,一成的机会,完全可以换来一条鲜活的生命! 甄皓霖舍不下,却又不得不舍下,他狠心地拂开向汀雪的手,楚楚的目光饱含百般的依恋:“老婆,乖乖的,我快去快回,拿回了药,去了毒,我就带你云游天下,只过我们两人想要的生活。” “不要……不要……”向汀雪一着急,气血上涌,冲得头脑一阵阵晕眩,她伸手去拉,可是甄皓霖已经裹着一身冷戾之气迈步离开了床前。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甄皓霖,向汀雪痛不欲生,阿霖,为什么你这么狠心地要走,为什么这最后一程,你都不能留下来送送我! 画面心情定格,在向汀雪的潜意识,甄皓霖又多了无情的一笔! 甄皓霖哪里知道这些,他救人心切,只马不停蹄地赶时间,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他的私家机场,刘勇随行陪在一旁不敢多语。 空中飞行很顺利,美国午夜十二点,甄皓霖的私家飞机终于降落在美国民*主的土地上,可是刚一降落,刘勇就收到了一个电话。 甄皓霖没有心情理会,因为在他没有能力处理难题的时候,他只能选择完全信任吸血蝙蝠,依旧的,在他心头,此时赶去替吸血蝙蝠拿药的事情,还是重中之重。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将要上车的时候,刘勇会突然扯住他的胳膊,语气沉痛地对他说:“甄总,药,不用拿了。向小姐,她不堪承受痛苦的折磨,已经去世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二章:火化遗体 夏天的舒爽都是暂时的,过去之后,又是酷暑的暴热。 可甄皓霖却觉不出热,他只觉得冷,整个人像掉进冰窟一样,寒气从脚底一直冲向头顶,然后又朝四肢百骸蔓延,连长年潜水不动的细胞分子,此时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医院,重症监护病房的过道两旁,五步一个保镖,黑色西服,黑色墨镜,每人的身上都覆盖着一层肃穆的静。 甄皓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目不斜视,步伐沉稳地走在中间,他脸上表情一片空白,看不出喜也看不到悲。 刘勇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更猜不到接下来,他又会做什么,因为自从告诉他噩耗后,他就异常的冷,异常的静,根本就寻不到一点情绪的波动。 但是刘勇可以肯定,甄皓霖已经把沉沉绝望的痛,全部压在了心底,压到此时都没有勇气去面对事实的真相。 与向汀雪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可甄皓霖的步伐依旧不带任何情绪,他不急不缓地朝深处走去。 隐隐的,谈晶洁悲怆的哭声,从重症病房传来。 重症病房啊,他离开还不到一天时间,甄皓霖不悦地蹙起眉头,他把守候地病房门前的主治医生和护士,全部自动屏蔽,然后伸手就要去开门。 主治医生的目光犀利如刀,他如何看出甄皓霖的内心痛苦,于是果断地将他拦下,并故作冷漠地说道:“甄总离开没有多久,甄夫人的各项数据就在突然间开始下降,她的身体系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紊乱。三个小时后,她开始大量吐血,浑身抽搐。我们对她进行了抢救,但抢救无效。人死不能复生,甄总请节哀顺变!” “节什么哀,顺什么变,雪儿只是累了,她也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觉。里面的人太吵,雪儿不会喜欢……” 接受不了亲人去世消息的家属,主治大夫见过无数,但应对这种问题,他也向来残忍:“天气严热,甄夫人的遗体不便久放,为了能让甄总见上她最后一面,我特意在病房里加置了三台置冷机,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甄总,俗话说得好,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还请甄总尽快将甄夫人送去火化,让她能入土为安!” 说完,主治大夫就从护士手中接过一件薄棉外套,递给了甄皓霖。 看着薄棉外套,甄皓霖冷酷的目光依然看不到情绪的波澜,但他紧握门柄的手,却是青筋暴跳,关节泛白,他没有拿外套,只冷哼了一声,就推开而进。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像一个大冰箱,但低,能低过甄皓霖此时没了温度的心吗? 甄皓霖觉不出冷,他走进去,可一进门,就看见谈老爷子穿着棉衣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撑着拐杖,脸上表情一片空洞,视线飘浮在空中,找不到落脚点。 谈云啸则抱着脑袋坐在一侧,头发乱糟糟的,他听到甄皓霖进来,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红肿的桃子。 和谈云啸相比,江子涵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凌乱、悲伤、后悔、愧疚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紧紧地裹着他,他无法自拔,沉沉地坠在其中,看向甄皓霖的目光,也是无尽的悲怜与乞求。 谈晶洁则扑在床上,哭得昏天黑地,她一边哭着一边嘀咕着,含糊不清的声音,没人能听懂她嘀咕的内容。 漠然地扫过这一群无耻的人,甄皓霖又面无表情的,顺着谈晶洁的身体,将视线一路往上移动。 可是床上,他没有看到向汀雪的脸,只见一层洁净的白布下,一个人体轮廓淡淡的显现着,头,手,脚…… 心,痛如刀绞,泪,倒流心田,拖着灌铅的双腿,甄皓霖旁若无人般地走到床边,并狠力的伸手一把扯去了那一层洁静的白布。 白布飞扬,床上的人,显露出来! 向汀雪! 是,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不是错觉,不是幻影,就是真真正正的向汀雪! 她紧闭双眼,身前交握着双手,手指上的两枚钻戒,依然在灯光下闪出无忧的光彩,她穿着一袭白色的公主裙,安睡的脸上画了淡淡的彩妆,眉是弯的,腮是红的,唇是艳的,长长的睫毛也是微微地卷起…… 这鲜活的面画,根本就是睡着了,她睡醒之后,又会调皮,又会任性,又会气得他嗷嗷直叫。 “……你还欠我三千块……” “阿霖,下班来楚姨的店里,我做水煮活鱼给你吃!” “宝贝,冷静,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接受,但求求你,先冷静下来。” “甄皓霖,从现在开始,我住在这里,我听你的命令,这都不再是为了你,只为了米丽。记住,只为了米丽!” …… 清甜的声音,在甄皓霖的耳中响起,唯美的回忆,覆盖了他绝望的心,他没有哭,反而撩唇微笑。 他一边伸手抚摸向汀雪安睡沉静的脸,一边笑着说:“雪儿,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我也知道你累了,你乖乖地睡吧,我在这里陪你。我不走了,一步也不走,我等你睡醒,我们一起走。雪儿,你的脸好冰,你的手也很冷,我帮你盖上被子,你乖乖地睡觉,不许再调皮把被子踢了,不然冻着了,我会心疼,我也会生气的!” 说完,他转身就去找被子,茫然的,像一个空心的人,完全迷了方向,迷了自己! 江子涵看不下去,一把拦住他,泪流满目地乞求着:“对不起,对不起,甄皓霖,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我求求你,让她走吧,让她安心离开吧,你这样子……” 最恨听江子涵讲话的声音,自以为是的律师,自以为是的公道,甄皓霖烦了,打心底地怒了,他狠狠的一甩手,挣脱了江子涵的阻拦,并咬牙切齿地恨道:“江子涵,你到底想怎么样,雪儿会着凉,我给她盖被子,这又碍你什么事情了。雪儿是我老婆,她睡醒了,我会带她走……” “甄皓霖,你知道你痛苦,但现实就是这样的,雪儿,她睡不醒了,她已经死了,死……” 不待江子涵声嘶力竭的吼完,甄皓霖已经怒到顶点,他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到了江子涵的脸上,平静的目光也终于再次透出了嗜血的杀气:“江子涵,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死了,我的雪儿也不会死。滚出去,带着你的老婆一起滚出去,别让她吵到我的雪儿睡觉!” 鲜红的血,顺着江子涵的嘴角流了出来,可他觉不出痛,因为他的心,也在向汀雪离开的那刻,就已痛死过去:“打吧,狠狠地打,打到你哭出来,愿意接受事实为止。甄皓霖,吸血蝙蝠说得没错……” “吸血蝙蝠?吸血蝙蝠是谁?”甄皓霖活着,心却已经死了,他忘记了很多事情,独记得向汀雪,向汀雪,向…… 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要等到最后才来追悔莫及,江子涵终于懂了这一句话的痛,向汀雪已经死了,甄皓霖这样下去,也一定会出问题。 向汀雪是放不下甄皓霖的,甄皓霖,你醒一醒吧,就算替向汀雪活着! 对不起! 江子涵举起拳,直直地砸向了甄皓霖的鼻子,他要用拳头打醒唤醒甄皓霖的生存意识。 然而,甄皓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拳头朝他飞来,他根本不知道要躲,生生受了一拳,脑袋嗡一声响后,他还是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浑浑噩噩地一甩头,接着去抱被子。 江子涵狠咬了一下唇,又朝他挥起拳头,也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甄皓霖的手机,在刘勇的手中响起。 刘勇接通了电话,问了一声后,就拿着手机走到了甄皓霖的面前,声音低沉道:“甄总,吸血蝙蝠的电话,她有话对你说!” 吸血蝙蝠?吸血蝙蝠? 疑惑中,甄皓霖在江子涵收回拳头时,木讷地接过手机,并问了一声:“吸血蝙蝠是谁?” “甄皓霖,你不会是伤心傻了吧,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算了,我给你提个醒吧,魔岛军师,吸血蝙蝠是也,我曾奉王子殿下之令医治向汀雪,特派你去美国取药。”故意顿了一下,吸血才又接着问:“苍狼,你想起我了吗?” 是她!那个恶女人!那个女骗子! 甄皓霖恍然间回魂了,他猛的转身看向病床,看到直挺挺躺在那里的向汀雪时,他的瞳眸瞬间放大数倍。 事实,他终于看见了! 雪儿,死了!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救雪儿,你把宇阳骗回魔岛,还把我骗到美国。雪儿了解你,所以才会央求我陪他,可是你为了让自己脱身,硬生生把我骗走。如果我不走,雪儿的毒,不会进展那么快,因为我不走,她就不会那么悲哀,不会有被抛弃地感觉。三天,她绝对能熬过三天……” “熬过三天,还能熬过第四天吗?一成的概率如果也能成功的话,那为什么还叫一成的概率呢?苍狼,我的苦心不求你理解,但我这样做,绝对是帮小雪,我帮她早点解脱,我让她少受了很多的罪。”吸血蝙蝠笑得张狂,根本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甄皓霖气得咬牙切齿,嘎吱有声。 听到了他的咬牙声,吸血蝙蝠又止不住大笑道:“苍狼,人各有命,天意难违,小雪就这样的命,谁也帮不了她。你如果恨我,你如果想要替小雪报仇,那就来找我吧。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在魔岛等你来杀。” “我会的,我一定会杀了你,替雪儿报仇,我也一定会让宇阳知道你真正的面目,宇阳是我的儿子,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 “没错,宇阳是你的儿子,但他登基后,他就是魔岛的王。想要接他走,那还得看看魔岛的人答不答应。” “你们的命,都是雪儿和宇阳的……” “苍狼,狠话不是说的,有本事就来魔岛斗一场,我们随时恭候你的大驾。再友情提醒你一句,现在天气温度高,死人放不了多久就会发臭。小雪的妆容是我处理的,你如果还满意的话,那就早点送她去火化吧。我想她那么漂亮,应该也不会愿意看见自己长一身臭尸斑的样子。” 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 甄皓霖紧紧地握住手机,眼睛也牢牢地盯在了无生气的向汀雪的身上,他的眼中没有泪,而且慢慢的,他那双不再空洞不再茫然的双眸,还渐渐地泛起了嗜血的杀气,和狠绝的红光。 这样的甄皓霖于大家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但于向汀雪来说,他却是陌生的,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那个柔情的阿霖,而是周身带着恐怖气息的,从地狱奔来的血魔——苍狼! 他看着向汀雪,把眼泪全部埋进了心里,他要用深渊的眼泪来焚烧心中熊熊的恨和仇! 许久许久,一身阴戾气息的甄皓霖这才迈开步子,他把向汀雪从床上抱起来,缓步走向殡仪馆:“雪儿,你等我,报了仇,接回了儿子,我就去找你。你说过,奈何桥上孟婆汤,你一口我一口,忘记该忘记的,记住该记住的。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安静的,向汀雪直直地躺在输送带上,她随着输送带的移动,落进了火化炉,炉门随之紧闭。 从此后,阴阳两隔! 开关启动,青烟升起,甄皓霖咬得满嘴流血,才没有让自己咆哮而哭,但是他的脸色也随着向汀雪的慢慢消失,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恐怖,那股骇人的冷意也越来越浓烈。 雪儿,你的仇,我一定要报,欠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谈晶洁! 江子涵! 谈云啸! 还有你,吸血蝙蝠! 全部拿命来,全部去陪葬我的雪儿!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三章:谁在魔岛的暗室里 越是强大的人,就越会掩藏自己的弱点,不能哭,不能示弱,向汀雪活着的时候,她知道甄皓霖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她也知道,其实在甄皓霖的心里,一直有块地方,比谁都脆弱,都柔软,都需要呵护。 可是现在,向汀雪死了,谁又来关照甄皓霖那柔软的心房呢? 抱着向汀雪的骨灰,甄皓霖站在山顶,他的身上弥漫出一股浓浓的悲痛,还有沉沉思念的哀伤,他抓起雪白的骨灰,慢慢张开手,任由微风吹散向汀雪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牵绊。 解脱所有的束缚,自由飞翔吧,雪儿,我爱你! 悲怆的哭声从他的身后传来,那是谈晶洁在哭,没完没了地哭,哭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其实自谈晶洁苏醒后,她就一直是以泪洗面,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更多的还是愧疚、自责,还有后悔。 这些天,吸血蝙蝠的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耳边:“阿洁,天地良心,这件事情最好是真实的,否则你就带着愧疚过完你的余生吧!” 泪,喷泉似的,从她的眼中不停地沽沽冒出,她看着消散在风中的向汀雪,一边悲痛欲绝地摇头,一边嚎啕哭喊:“雪儿……雪儿……是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错了……你回来吧……我全部告诉你……真*相……” 可是已经晚了,向汀雪再也不能回答她,而且随着最后一抹骨灰的消失,向汀雪此生来到人间的一游,算是彻底的完本了。 “雪儿……”辛辛苦苦照顾她这么多年,可换来的结果,却是这样的,谈晶洁双膝跪倒在地,冲天嘶吼:“雪儿,姐姐骗了你,你和皓皓不是兄妹,你们俩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们可以结婚,你也是对的,你是向次航的女儿,你的爸爸也只能是向次航……” 冷漠的后背,在半空忽的僵住,看不出情绪的甄皓霖面朝深山,把这句话消化了好几遍才转过身。 他看着谈晶洁,平静无浪的双眸裹着雷霆之怒,那了然的恨,更是恨不能将他们生生撕成碎片:“你刚才说什么,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地说一遍。” 仰起头,看着他,泪,洗静脸庞,却洗不净心中的悔:“爸爸找到妈妈之后,他们确实是在一起住了几天,但出事后,妈妈也确实是对爸爸死了心。可是她没有怀*孕,而且她在逃离大难后的第十天,就点头答应嫁给了向次航。怀上雪儿是后来的事情,雪儿和你一样,都是早产儿,所以我利用时间差距,欺骗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打垮雪儿的,就是你说过的话!你知不知道,程凌已经在做研究,他正在配制攻破最后残毒的药。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可你却生生掐断了她的时间,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一条命,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其实一直以来,在我心里,我都认为姐姐是懂我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死雪儿?” 越说越怒,甄皓霖失了理智,但他伸出去的手,在碰到谈晶洁的喉间命脉时,又猛的收了回来,因为她那双眼睛,有着几分神似雪儿的地方。 甄皓霖下不了手,他紧拽着拳头,墨黑的眸子露出凶狠的光芒,如森林中最强的狼王,发出了嗜血而又恐怖的杀气。 理由,给他一个充足的理由,否则他下不了手,他也会让别人动手。 害死雪儿的人,都是仇人,哪是她是他们的姐姐,一样的不可饶恕! 可是甄皓霖做梦也没有想到,谈晶洁竟然会给出这样一个理由:“爸爸虽然喜怒无常,但每年的节日,他都会给我和妈妈准备一份礼物。八岁那年的中秋节,我由于好奇地想先知道礼物是什么,于是偷进了爸爸的书房。” “可是那一天,我没有找到礼物,却从传真机里看到了一张由美国传来的病历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甄皓霖,男,四岁,病史两年,脑科。颅腔脑瘤暂时得到药物控制,没有继续恶化。精神方面出现的问题,经专家会诊,初步诊断为精神分裂症!”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抽屉里面确实有很多你的病历单。而且后来,我还又看到了新的病历单,也都是有关精神分裂症加重的不好消息。” “我有偷偷观察你,也发现你,时常会自己坐在一处,自言自语,嘀嘀咕咕,有时还神智不清的到处乱晃,还和我讲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故事。” 且不说脑瘤这颗定时炸弹的危险,仅精神分裂症就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向汀雪如此善良纯洁,怎么可以栽进甄皓霖这口大染缸呢! 这些事情,很早以前,谈晶洁就告诉了江子涵,这也是江子涵一再出面阻拦他们结合的动机,但是他们都知道,如果说明真*相理由,以向汀雪的性格,她不但不会离开甄皓霖,反而还会对他更呵护有佳。 所以谈晶洁狠下心,编出了那个谎言,却没有想到,一个谎言,就把坚强如铁的向汀雪彻底打跨了。 然而,听到理由,甄皓霖恍然间全部明白,也完全傻了,他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这一群愚蠢的人啊! 良久,甄皓霖才恨声道:“在甄家,我就是他的出气桶,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恨我,不再想着让我早点死掉。” “姐姐,你想一想,在我生病受伤的时候,他有来看过我吗?他有为我请医生吗?是大妈,每一次都是大妈为我打点这些事情。是,我小时候是喜欢嘀咕乱语,但那种生活环境下,我如果不幻想一些美的生活,我将又要用什么勇气一直撑着活下去。” “我没有得脑瘤,也没有精神分裂症,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活得健康,你们的愚蠢害死了雪儿,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们,雪儿……” 谈晶洁不可思议地摇头,惊惶不安地打断:“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的名字,你没有病,那又会是谁呢?皓皓,我知道你有病,不懂得面对……” “你给我闭嘴!”甄皓霖高深莫测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他精致的五官阴鸷的骇人,凌厉的声音,无需咆哮嘶吼,就足矣镇压全场。 “是我不懂得面对,还是你们不懂得处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有没有调查有没有分析。在甄家,总共就三个儿子,大哥甄哲雨不可能,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他这么费心,让他请美国的医生为我治疗?除了我,还有谁,你怎么不去想想,你的同胞弟弟,甄子凌呢?” 甄子凌?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两岁的时候就死了。 甄皓霖仰天大笑,笑得阴风阵阵:“死,只怕没那么容易死。什么异卵同胞,什么天生的感应,狗屁,全都是狗屁。还是我的雪儿最聪明,她就知道,甄子凌没有死。他不但没有死,现在还活得相当的滋润。让我做替罪羊,害死我的雪儿……” “不可能,不可能……” “事到如今,已经不难分析。甄子凌当时身染重病,他那么小,病能不能治好,能不能养活,什么时候再死,甄广源也一样不知道。但他不想让大妈反复伤心,不想让大妈深受折磨,于是他就编造了死因,并把甄子凌偷偷地送到美国去治疗,然后他再把一切有关甄子凌的消息,全部嫁接到我的身上。二少爷,都是甄家的二少爷,谁能分得清楚。” “不……” “不要说不可能,在甄广源的操控下,万事皆有可能。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说甄子凌还活着,那可是有根据的,他现在就在铃雪集团,也就是我的特助,王冰。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甄家真是够混乱的,但混乱的结局,他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现在还又连累了雪儿! 我擦! 甄广源,你死期也到了! 一路上,甄皓霖沉默的可怕,但他的唇角却一直都冰冷的勾起,满腹算计地靠在豪车后座。 许久许久,他才目光凉凉的对刘勇下令:“处理完甄子凌的事情后,你就绑架谈晶洁。记住,办得利落一点,不能让江子涵得到一点风声。” “我们也让他尝尝,被人拆散的痛苦是个什么滋味。”刘勇的声音,如他一样,冷到深冬腊月。 甄皓霖面无表情,弹着手指接着说:“处理完谈晶洁后,你就去找雷老爷,给他开一个不能拒绝的价钱,买下他那栋位于市区黄金地段的商务楼。” 不解,刘勇安静地等待下文。 甄皓霖眯眼,闪过无情狠厉:“律师楼,不止江子涵有,我也要有。买了楼,一边花重金挖墙角,一边高薪聘用各地名律师加入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他江子涵一张嘴厉害,还是我的律师团厉害,让他喝西北风去吧!” 刘勇附和:“一边绑架谈晶洁,一边拆他的楼,双管齐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喝西北风,很快的!” 甄皓霖吃一声冷笑,又拿起手机给程凌打了电话:“我老婆被他们害死了,我儿子被拐了,你召集一下人马,我要杀进魔岛救我儿子!” “老大,你不是开玩笑吧,报仇,你也要酝酿酝酿一下,我们的火力,不足魔岛的百分之一,这样杀过去,不要说报仇,你怎么死的,你到时都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甄皓霖又说:“魔岛,我们都没有去过,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些传说,你给我准备好武器和飞机,我先过去试试水,试过了才知道深浅。” 程凌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甄皓霖如果现在不报仇,那他将会没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但是世上不透风的墙,魔岛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三长老急冲冲地闯入地下暗室。 地下暗室,人影交措,异味熏人。 忍不住的,他还是掩了掩鼻,走到向宇阳的面前,施了一礼,恭敬道:“机密*处刚收到消息,甄皓霖即将要一人上岛,请王上调度应急,发布指令。” 吸血蝙蝠累得满头大汗,两手是血,但她仍是好心情地笑道:“就他那点火力,我分分钟就能把他炸个稀巴烂。不过这小子也真够有勇气,看来他此生的目的,也就剩下报仇了。” 说完,看着台面,故意叹了一口气:“哎,同为女人,为什么我就遇不到,一个这样痴情的男人呢?” 向宇阳心烦的,挥手不悦道:“军师手头上的活,我还没有看到结果,你这会儿就少说话,多做事吧。要是累了,就下去休息片刻,别在这里唉声叹气,影响本王的心情。还分分钟呢,本王就问你,你把我爹地炸烂了,到时候问你要人,你又拿什么交出来?” 故意的,吸血蝙蝠又叹了一口气:“哎,我又忘了,王子殿下已经登基为王,有着处理事务的权力和责任。算了,我不多嘴了,王上自行定夺吧!” 看着远处的台面,向宇阳想了想,才说道:“以我爹地现在的火力,他根本上不了岛,三长老,你随便安排几个人,陪我爹地操练一下就ok了。切记,不能伤到我爹地,更不能打击我爹地报仇的决心,否则我做,也只做一个傀儡妖王,让你们这般散沙,散得更加可怕。” “是!”谁说屁孩子好对付,这屁孩子好对付么,好对付么,各种威胁呀。 不过也好,五长老,你就等着瞧吧,到时候,有你受的!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四章:谁的照片谁的癫狂 与其苦海中煎熬,不如痛快了断,甄皓霖的报仇计划,雷厉风行,全面展开,他先召开了一个公司高层会议,一百八十六位高层领导齐坐一堂,高影治也被召回总部。 严肃冰冷的,甄皓霖坐在首席高位,他磁性低沉的声音,有着一贯的命令,还有着复仇的火焰:“不错,向汀雪是我的神秘女友,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老婆,我已经把她爱进了骨髓,但是她现在死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 “高影治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于公司业务,他了如指掌,从今天开始,他调回总部,暂时替我打理公司事务,罗雅溪职位不变,刘勇留守并协助他们。” “报仇是我个人的事情,但公司的事情,还望大家合力。严律师那里,有我一份文件,如果我身有不测,刘勇会照着文件行*事,你们身为公司高层,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至于总裁王特助,我现在就解聘他,从此后,他不再是铃雪集团的人,也不能再干预铃雪集团的事务。你们请示事情,请直接找高影治。” 王冰被这意外的消息震了一下,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的解聘,拾目望去,却发现甄皓霖根本就没有鸟他。 甄皓霖又交待了一些事务,一交待完,他就立刻解散了会议,并行*事匆匆地把王冰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一坐稳,甄皓霖就悄悄地拨通了谈晶洁的手机,并看着坐在对面的王冰,直接了当的说:“雪儿的仇,我很心急,关子,我就不卖了。今天解聘你,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我不想甄广源的人,继续留在我的公司。你虽然藏得很深,但我还是发现了你。王冰,我拿你的头发去做过了鉴定,我们的基因配对比例很高,所以我觉得,你不该姓王,而该姓甄。甄子凌,是你的原名吧!” 头顶轰一声响,王冰一心想捉弄别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尾巴会被甄皓霖先抽了出来。 怔愣片刻,王冰从惊诧中回神,他勾起唇,笑得阴阳怪气:“你都做过了鉴定,我还能否认事实吗?我藏得深,还是被你找出来了,看来,甄家二少爷的位置,还是非你莫属。只是我可不可以问一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查过官可心的手机后,甄皓霖就有了一点眉目,他盯上了王冰,并悄悄地收集了王冰的头发。原本甄皓霖还是不能肯定,只是想一个个排除,但是没想到,出来的结果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 不过甄皓霖没有说,他眉目一挑,音质霸气:“怎么发现的,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甄家二少爷的位置,我从来都不稀罕,你可以收回去了。” “我有病,但我不傻,甄皓霖,有些东西,不是说收,就能收得回来的。”王冰一语双关。 甄皓霖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挑眉扫过一道冷峻的目光:“甄广源把你藏得那么深,又把你召回放到我的身边,他的用意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无非就是想让你跟着我熟悉业务,然后从我手中接管htb国际。” “不过不好意思,你们弱爆了,htb国际已经over,取而代之的是我的铃雪集团,也就是我现在这个公司。” “你说的不错,有些东西不是说收,就能收得回来。甄家欠我太多,除了甄二少这个虚空的代称,铃雪集团我是不会分你一分一毫。但看在你是雪儿兄长的面上,我自己掏腰包,帮你收购了一个广告公司。你要有兴趣的话,就过去玩一玩,没兴趣的话,要解散,要转让,那都是你的事情了,反正这见面礼,我是已经给过了。” 笑话,一个htb国际换一个广告公司,这生意,甄皓霖还真会做! 王冰给向汀雪下*药后,就一直在等向汀雪爆发,可还没有等到爆发,向汀雪就莫名失踪了,他怎么找也找不到。等他得到消息时,向汀雪忽然成了他的妹妹,他一时没法适应,发病三天。 等他病好,想再去找向汀雪时,向汀雪已经死了。他错过了时间,也就丢了机会,他没能按计划把早就准备好的转让合同,递到甄皓霖的面前,逼甄皓霖签字交出铃雪集团。 只是丢了向汀雪这个大诱饵,王冰果真就没有办法再得到铃雪集团吗? 王冰被病魔折磨着,他也练出了一套折磨别人的方法,故作无所谓地拍了拍大*腿,然后一边笑着起身,一边缓缓说道:“虽然没在一起生活,但必竟是兄弟一场,你给我见面礼,那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太小气。见面礼,我回去给你准备一份,今晚我就派人给你送过去。” 一个病人能送出什么礼物,甄皓霖没把此事放在心里,等待王冰完全离开办公室后,他才拿起手机,冷冷说:“刚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甄子凌还活着,生病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呜呜的哭声又传来,甄皓霖心烦的,挂了电话,并让刘勇带人出发绑架谈晶洁。 可是甄皓霖没有想到,甄子凌的礼物还真的送过来了,晚上八点,同城快递送过来的,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叠照片。 彩色的、血腥的,暴虐的……甄皓霖看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熟悉的人,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猝不及防的,他又重重地受了一击,这一击足够让他脆弱的神经疯到癫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种结果?这些照片,王冰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甄皓霖疯狂而又绝望,他歇斯底里的,抓起东西就摔,完全没了理智,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控制情绪。 如果放以前,向汀雪一定会努力地安抚他,可是现在,安抚他的人,又在哪里? 甄皓霖就像一只落进陷阱的猛兽,困到无路可逃。 刘勇办完事情回来汇报的时候,甄皓霖还在房间砸东西,只是他已经没东西可再砸,只能抱着头,狠狠地砸着墙。 墙上一簇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擦! 刘勇慌了,他冲了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甄皓霖,并使劲地把他拖离墙壁:“我知道你很伤心,知道你心情很沉重,也知道晚上的时光不好打发。但是甄总,你不能这样自残,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向小姐的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她也一定会心疼,会不安的!” 甄皓霖已经完全混乱了,他脑海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两个字,发狂! 他听不见刘勇的声音,听不到刘勇的劝告,他抓*住刘勇的手,放进嘴中,就是狠狠咬住。 我擦! 狗呀! 痛,从手掌向四肢蔓延,血,顺着手背一颗颗往下落,刘勇咬牙默默忍了,任由甄皓霖发泄悲痛的心情。 可就在刘勇扭头缓解疼痛的时候,他忽的发现,电视柜前方的一片碎瓷下,躺着一叠彩色照片。 甄皓霖没有松嘴的意思,刘勇只能拖着他走向那叠照片,等看清楚照片内容时,刘勇这才知道,让甄皓霖发狂的真正原因。 “甄总,你听我说,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什么也没有看见,这房间里面,也没有多出任何不该多出的东西。甄总,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闭上眼睛睡吧睡吧,明天醒来,你就可以出发去为向小姐报仇,就可以见到宇阳少爷了!睡吧睡吧,乖乖地睡吧……” 在刘勇的催眠下,甄皓霖这才一点点安静下来,嘴上的力道也随之缓缓松懈,他果断地信了刘勇的话,忘记了照片的事情,然后晃着虚弱无力的身体,走向了卧室。 明天,出发,为雪儿报仇,救出儿子,睡吧睡吧…… 刘勇守在床边,等甄皓霖完全睡熟,他才走回客厅。 他拾起那叠照片,并依据快件上的信息,找到了王冰:“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想知道吗?想知道很简单,拿铃雪集团来换,换了,我就告诉你们。”王冰的声音很嚣张。 “那你就别说,留着存棺材里面吧!”刘勇气得掐了电话,然后把照片全部收好,藏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希望明天早上甄皓霖醒来,可以忘记这些照片,向小姐,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他忘记今晚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甄皓霖的大脑出了问题,还是刘勇的祷告起了效果,早上起床的甄皓霖,果真不再记得照片的事情。 不过额头上的伤,倒是让他愣了一下,然,只是愣了一下,他就很快适应了,他觉得这伤一定是昨晚,太想向汀雪而撞出来的痕迹。 没有过多的理会,离开前,甄皓霖对刘勇做了最后的交待:“我今天出发后,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这边的事情,你就照着我的安排去做。江子涵,你给我狠狠地虐,虐到他疼到不能呼吸为止!”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五章:把爹地打进海里, 同为天涯伤心人,可差距为什么会这般大呢? 甄皓霖不但衣冠楚楚,精神抖擞,而且他站在金色的朝阳下,乌黑的头发一丝不乱,妖孽的五官还泛着淡淡的笑。 从他身上,看不到悲伤,看不到绝望,更看不到慌乱,怎么看他,他都不像一个刚刚失去爱人的悲情男子。 可是驱车赶到甄皓霖私家机场的江子涵呢? 他领带未系,衣扣解开三颗,露出大*片胸膛。他头发杂草般凌*乱,一脸憔悴,满目惶恐,平时不显现的抬头纹鱼尾纹,此时也泛在他精致的脸庞上。 他慌乱,他措手不及,从他身上很容易就看到,他遗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报复的,甄皓霖笑着伸手,一边帮江子涵整理杂乱的头发,一边满目讥讽地说道:“你好歹也是a市鼎鼎大名的铁嘴律师,你怎么可以用这种邋遢的形象出来见人呢?好在今天这里没有记者,不然的话,娱乐版又能热上一阵子。再说了,江子涵,我不就开一个律师事务所么,你至于慌乱焦急成这样,还马不蹄停地追到机场?” 甄皓霖有钱,但江子涵不怕,律师事务所,不是什么人都能搞起来的,凭专业,凭经验,凭势力,凭口碑,甄皓霖想要打倒他,那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得到的事情。 江子涵不怕这些,让他慌神成这样的,还是谈晶洁。 谈晶洁失踪了,昨天吃完晚饭,她就进了房间休息,江子涵一直守着她,直到她睡着,他才离开。 半夜,江子涵梦中惊醒,心慌神乱的,他放心不下谈晶洁,于是过去查看,可床*上哪还有谈晶洁的影子。他打电话,谈晶洁的手机,就在枕边铃铃响起。 他怕谈晶洁想不开,报了案,也带着人开车出去寻找,可是找了一夜,如海底捞针般,渺无音讯。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惶恐的江子涵忽的想到了甄皓霖,这个报复的王者。 于是他又火速地赶去了甄皓霖的家,甄皓霖已经动身前往机场,他又一路狂飙,终于在甄皓霖将要登机离开前,拦下了甄皓霖。 “甄皓霖,你不要东拉西扯,我现在问你,小梵是不是在你那里?”没有理会他的讥讽,没有拂开他的手,江子涵只握着甄皓霖的双臂,语气紧张,目光复杂。 悠悠的一笑,悲痛从甄皓霖的脚底,低调地四溢而出:“你的老婆不见了,你来问我,那我老婆不见了,江子涵,你说我又应该去问谁呢?” 他的痛,江子涵明白,可是事情已经如此,再无力回天,现在可以做的,只能阻止悲剧的再次发生:“小梵睡了七年,这七年的时间,小梵没有和它发生任何的摩擦。甄皓霖,不知者无罪,小雪的事情,你要怪就怪我,你有气有恨就全撒我身上……” 浓黑的双眉紧紧一蹙,又旋即松开,甄皓霖看似无动于衷,但语气已流露出了深深地厌恶:“竟然不知情,那又为什么要出来掺和捣乱呢?不知者无罪,但不知情,还要自以为是出来捣乱的人,那就是罪大恶极了!” 急,江子涵嘶吼:“她是你姐姐……” 甄皓霖挑挑眉,冷然打断,风采不变:“是,她不但是我姐姐,也是雪儿的姐姐,所以你放心,看在雪儿的面上,我也是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江子涵,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是她的弟弟,你们的婚姻,不好意思,我也有不赞成的权利。” 知道谈晶洁安好,江子涵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但甄皓霖的报复,他也知道不会那么轻易化解,竟然不会轻易,那他和谈晶洁的相会,又是一个遥遥无期,他们又将要面对一次活生生的拆散。 这便是人人都会说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么? 江子涵背负不了这种分离的痛苦,他乞求了:“甄皓霖,过去事情,我向你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放了小梵吧,她会害怕的!” 撩唇,邪笑,但那笑却生生地撕扯着甄皓霖的心,心,好痛:“做什么都行,好呀,你去把雪儿给我找回来……”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休,才能放手……” “要想我松手,很简单,江子涵,从现开始,你要么祈祷雪儿重生,要么诅咒我两脚一登。雪儿活了,我自然放手。我死了,也自然有人把姐姐带出来。” “小梵大病初愈,她经不起折腾……” “你心心念念你的爱人,可我的雪儿,你可曾有怜惜。她有孕的时候,你逼她。她中毒,你还逼她。你可曾有想过,我的雪儿,也经不起折腾。谈家,江家,全都是自私的人,也全都只想着自己,谁会像雪儿一样,天天挂心的都只是你们的安好。江子涵,我恨都懒得恨你,你回去洗洗睡吧,不该揪结的事情就全部放下。男人的重心,除了女人,还有事业,回去好好地打理你的律师事务所吧!” “甄皓霖……甄皓霖……你不可以这么无情的……” “无情?哈!人终有归期,百年之后,你到了地底下,雪儿会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无情!” “小雪的死,我后悔,我自责,我内疚,我去给她陪葬,你放了小梵……” 甄皓霖仰天一通狂笑,笑声凄厉悲楚:“江子涵,我告诉你,当初炮弹出来的时候,就用定时炸弹威胁我,让我离开雪儿,她还讲了一句这样的话:有一种死,叫一了百了。有一种生,叫生不如死。江子涵,你们让我生不如死,我又何必心慈手软,我不是菩萨,我也不是慈善家,我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我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家。你们复杂了我,那你们就为你们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吧!” 说完,转身登机。 江子涵要追,却被刘勇一把拦住:“当初你们体会不到甄总对向小姐的情和爱,那么你们现在也体会不到,甄总此时的悲和伤。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先住手的,不应该又是甄总。江大律师,你不要怪甄总无情,你现在所受的一切,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买单。” 飞机收舱关门,滑行升天,甄皓霖开始了新的征程,江子涵也再次沉沦煎熬之中。 谈晶洁,你到底又在哪里? 美国的基地,程凌准备的直升机弹药充足,程凌对甄皓霖说:“如果你有机会靠近西海岛,这些火力,足够你轰平他一个角。” “好,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不待甄皓霖说完,cici上前,冷笑打断:“朋友是一辈子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会让你一个去。程凌开飞机,我负责机关炮,你负责机关枪和手雷,米丽和乔云飞负责海面营救。” 谈家的人,你们看见了吗?这些无血缘牵扯的人,都比你们有情有义。 米丽,也谢谢你,雪儿知道了,她会觉得温暖! 兵分两路朝西海进军,虽然人手不多,但试水足够了。如果有可能胜利,甄皓霖会立即召集人马再次进行反攻,向宇阳,他就是死,他也要救出来! 直升机盘旋上空而来,向宇阳坐在暗室的皇椅上,通过卫星定位,终于锁住了甄皓霖的动向。 距离在一点点缩短,爹地会怎么做呢? 向宇阳不想伤甄皓霖,依旧对三长老下令道:“按原计划,不许伤我爹地,陪他操练几把后,就让他知难而退。切记,不许伤我爹地!” 好吧,不许伤! 三长老按原话发出了指示! 然而,有了向宇阳的照应,甄皓霖就在莫名其妙中,接近了西海岛,而且西海岛送来的火力,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生猛。 区区几枚小炮,在程凌娴熟地驾驶技术中,左翻右侧时,就轻松避过了危险。 甄皓霖和cici皆是大喜所望,他们对视一眼,就分别朝西海岛的核心处,开始发射生猛的攻击。 “轰”一声响,cici的机关炮正中西海岛核心的机密*处,里面的人轰得晕头转向,纷纷躲避,cici却得意非凡地一收手腕,大叫yes,然后紧接着,又是一炮出去。 而与此同时,甄皓霖的手雷也从上空一个个抛下,轰轰轰的炸声,此起彼伏。 吸血蝙蝠正在暗室忙得焦头烂额,可几枚手雷下来,恁是炸得暗室里的各种仪器,滋滋啦啦作响,大有罢工之势。 她看着台面那棘手的活,不禁急怒了,她朝向宇阳严肃训道:“炸吧炸吧,你就让你爹地放肆地炸吧,他炸得痛快了,这里面的人死了,我可是什么责任都不负。” 揪心的,向宇阳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他也是一条小汉子,紧急情况当前,他没有犹豫,而当机立断地拍案下令:“朝爹地开火,把他们逼退,炸坏他们的飞机,让他们去海里洗个澡清醒清醒,尼玛!” 指令一下,火力立即增强,甄皓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只见无数的子弹,忽的就朝他们奔来,还有一枚呼啸而来的炮弹…… 我擦! 刚才磕药去了呀,这火力hold不住了! 甄皓霖机警地缩回机舱,cici也收回武器,程凌更是眼疾手快,调转方向,就开始撤退。 可是他们哪里跑得急,那凶猛的火力,就好似无数条饥饿的野狼,看上了猎人的屁*股一样,那叫一个紧追不舍! 机尾中弹,浓烟滚滚而出,飞机上的仪器顿时全部失灵,程凌难以控制方向,大笑三声,和两人一起弃机而逃,跳入了大海,也眼睁睁看着那冒烟的直升机扎入深海处。 米丽和乔云飞驾着快艇,接走三人。 向宇阳松了一口气,先这样,爹地,你洗洗睡吧,暂时别闹了! 累! 然而,吃了败仗的甄皓霖却是一声不吭,他一身湿漉漉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今天他终于见识了,也终于清醒了,他终于承认,这一仗,不好打,儿子不好救! 不好救,也要救,雪儿,你等我!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六章:五年之后的再相遇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现象,虽然可能发生,但还是绝对的实力定了绝对的胜利。 魔岛便有着这样绝对的实力,一战之后,甄皓霖已经能清楚地认识到,这明显的悬殊差距。 所以要想攻破魔岛,杀死吸血蝙蝠,救出向宇阳,甄皓霖当前的方法,不是硬拼,不是巧取,而是要真正壮大自己的实力。 他冷静思考之后,果断地撤回a市,并开始招兵买马,他白道黑道全面涉及,只要有钱赚,他是无孔不入。 商场上的生意,他不停地扩张,不停地打压收购,凡是他看中的项目,一个都逃不了,众商人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是望而生畏,给他取了一个绰号:雪魔! 而黑道上的军火、毒品、文物等等交易,他也在暗地里卖得欣欣向荣,财源滚滚,他也由此结交了更多的黑道朋友。 白天,他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带着深藏心底的向汀雪一起打拼。可是晚上,他就熬不住了,夜深的寂寞和天马行空的回忆,把他折磨的心力憔悴。 于是高影治,那个曾经买下向汀雪的男人,又为甄皓霖买下了另一个女人,从此后,甄皓霖的晚上有了很多女人相陪,陪他聊天,陪他吃饭,陪他睡觉…… 时间一晃,一年过去,甄皓霖扩大了基地,组建了仓库,增强了人马,还有了自己的同盟军。 但是那一年,甄皓霖没有去反攻魔岛,只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准时的给向宇阳送去了节日礼物,以示他没有忘记救子计划! 向宇阳不急不躁,一边进行魔鬼式的王道训练,一边安心地等待着时机的真正到来! 可是第二年,甄皓霖也没有行动,他只是不停地精修自己的队伍,升级自己的设备,贮存更多的军火和力量。 程凌不知道他的安排和计划,于是在向汀雪忌日的那天,他一边陪着甄皓霖坐在山顶喝酒,一边望着墨黑的天空悠悠说道:“小雪如果在世的话,她应该不愿意看见你过得这么辛苦。苍狼,两年的时间,还不能让你学着慢慢放下吗?” 甄皓霖已经不知道笑是什么,他深饮了一口酒,冷酷地说道:“雪儿最后放不下的,还是宇阳,她不希望宇阳在那种环境下生存,太残酷!雪儿,我今生也没法放下,我很想她,日思夜想,想得自己都要熬干了。” 咽下嘴上的酒,程凌笑得诡异:“你现在已经有很多女人了,那么多的女人,还不够你纵*欲,还不够你忘记向汀雪么?” 向汀雪的骨灰,就洒在这里,甄皓霖看着空旷的山谷,眼泪再次涌上眼眶,只是夜空下,谁又能看得见:“雪儿不会愿意看见我纵*欲,雪儿也不会喜欢我在女人堆里打滚。那些女人,只不过是一些慰藉寂寞的工具而已。” 不亏是雪魔,程凌摇头苦笑。 甄皓霖又深饮了一大口酒:“纵*欲伤肾,纵酒伤身,所以与其纵*欲,不如纵酒,反正这颗心脏已经残破,我也无所谓再保养它了。程凌,陪我喝吧,如果我能喝死,那也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疯子,虐人心的疯子,程凌心疼,却是无言以对!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只余两人咚咚的饮酒声,回荡耳际。 干掉四瓶人头马,程凌醉了,他摇摇晃晃地坐不住,于是靠在甄皓霖的身上,醉熏熏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准备什么时候攻击魔岛?杀了吸血蝙蝠,救出宇阳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办?丢下宇阳,一人随小雪而去?” 甄皓霖沉默似金,一直喝酒,喝醉了,也就枕着程凌的肥肚腩憨憨地睡了一觉。可等他酒醒之后,他又继续扩建与精修力量。 第三个年头,甄皓霖的力量终于阳刚雄起,他开始行动,但他没有直接攻击魔岛,而是先设计瓦解魔岛的外围,也就是魔岛所统领的九大黑道组织。 这一年,九大黑道组织在不同的程度上,都受到了甄皓霖的破坏,他们忍无可忍,于是全部过来向宇阳求救。 宇阳才懒得管,他把这些事情,全部推到了…… 不,不是军师的身上,而是推到了右护使的身上,一个比军师还要美丽毒辣几分的女人! 右护使欣然领命,她扬起细长的柳眉,看着九个首领笑得甜美如花:“魔岛创建至今,有了百年的历史,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规模。他一个苍狼,仅三年的时间,又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他再狠又能打出几个钉。毛毛雨,你们已经让他刮了一年,也该是你们刮风吹雨的时候了。” 九大首领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右护使有节奏地敲着手指,悠悠再道:“一根筷子,轻轻一折便断,但是一把筷子呢?还那么容易断吗?苍狼攻击你们,也是一家一家攻击的,他有能力一吃九吗?他不能一吃九,那你们呢,你们就不懂得合作一把,来个九吃一?” 向宇阳那个头疼啊,这右护使明明知道苍狼是他爹地,她竟然还出手这么狠。 爹地这几年容易吗?爹地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是为了谁呀? 未吐槽完毕,只听右护使那薄凉的声音,又扑进他的耳中:“你们九个组织在外面,必须学会团结合作。钱,永远赚不完,如果你们只是懂得互相堤防,那你们将永远都是一盘聚不牢的散沙。要想强大,结盟很重要,这一点,苍狼就比你们做得好。” 九大首领互视了一眼,又彼止不屑地移开视线,到底,同行就是不能共存,何况还是冤仇甚深的黑道机构! 右护使犀利的眼光扫过他们:“你们归顺于魔岛,魔岛能给你们提供的,只有关键时刻的支撑。像这种鸡毛鸟事,你们必须学会自己处理。武器,你们去库房挑一些,被苍狼破坏的损失,魔岛也给你们补贴。但是我希望你们回去之后,可以好好地合作一把,苍狼,你们能灭就把他灭了。记住,刀剑无眼,对别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 是的,对别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她试过,所以她必须狠! 第四年,甄皓霖遭遇了九大组织的反攻,可是他几乎没有受损,因为他利用三十六计从暗处,把九大组织弄得分崩离析互相猜疑,他也趁乱抢走了右护使赐给他们的精良武器。 这一笔,赚了,甄皓霖爽! 可是右护使听到这个消息,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气得连连跺脚:“蠢材,废物,一群笨蛋……” 向宇阳不怒反笑,还刮着鼻子,意味深长地调侃:“那群人如果有心计,如果懂得合作,又如何会依附我们。右护使,我看这件事情要想办得完美,必须由你亲自出面了,不如你出岛一趟,亲自去会会苍狼,交锋一场?看最后,是你输给他的铁拳,还是他会败在你石榴裙下。” “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只是让我去见他,他还不够那个资格。苍狼很屌是么,那我派出三千精兵,看他又要如何招架……”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可不要忘记了,是你让我全全处理这件事情的!” “我……” “我什么我,身为王者,你难道不懂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道理吗?言而无信,如何自立为王?你想为了一个苍狼,让全岛的人都视你仇人吗?” “你你你……”向宇阳气得语塞。 “我怎么了?”右护使挑眉笑问,无惊无惧,不卑不亢,一向的坦荡作风。 向宇阳撇开眼,懒得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右护使,你搞搞清楚,我是你要扶持的人,而你要气的人则是五长老。现在你如果有恶气难出的话,拜托,请去找五长老。你把他气死了,那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右护使从来都没有把五长老放在眼里,她站在向宇阳的面前,抬起他的脸,逼他看着她的眼:“搞定五长老,时机一到就ok了。但是我在搞定五长老之前,我要先搞定苍狼,三千精兵,就这么定了。” 尼玛!这女人抽风到底要抽多久呀,她也不想想,苍狼是谁的男人!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右护使,女人中的小人,就这样,鉴定完毕! 三千精兵,还有精密设备,强大的火力,向宇阳不得不担心甄皓霖是否能hold住,他焦躁不安,辗转反侧。 午夜十二点,向宇阳终于爬起床,也终于在分别的第四个年头里,悄悄地联系了甄皓霖。 当然,没用那么复杂的工具,一个手机就ok了。 “爹地!” 陌生的号码,却让甄皓霖有了异样的收获,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向宇阳会给他打电话。 泪,涌上眼眶,酸了喉咙,湿*了鼻腔,想想以前的生活,那是多么的快乐,儿子,老婆,还有他! 可是此景一去不复返,他吸着鼻子,努力稳住声音,但仍是透出浓浓的哽咽:“儿子,这几年你在魔岛过得好不好?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妈咪,你*妈咪……” 甄皓霖说不下去了,仰起头,把憋了四年的眼泪,再次全部倒回心田。 向宇阳的好心情一下低沉了,他知道爹地过得不好,但他不知道,爹地会过得如此煎熬。 原来,时间,不能修复所有的伤痛!原来,时间,也不是万能的! 心疼的,向宇阳差一点脱口而出,但他还是生生忍住,细声地哄道:“爹地,你不要难过,我是魔岛的王,他们不敢为难我。这些年,我没有和爹地联系,是因为我一直在进行很强的训练。爹地,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爹地了,爹地,你不要再难过,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甄皓霖赶紧点头,宇阳可以填补空虚,可以满足他最后的愿望:“这几年,爹地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来,你再忍一忍,爹地也很快就有进军魔岛的实力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妈咪,到时候……” 你一个人好好地活着! 甄皓霖没有说,向宇阳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抓紧时间和机会,开始拐弯抹角地告密:“爹地,回魔岛之后,我身边除了有一个样样精通的军师,还有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右护使。那女人唇枪舌战,能文能武,她就像我老妈子一样,管得我比孙子都不如。爹地,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说出来,但字里行间的意思,你一定要细细体会。” 这迷语打得太深奥了,甄皓霖果断的…… 没有听懂! 他恨声道:“女人再厉害,又能打几个钉,等我攻上魔岛,灭了吸血蝙蝠,下一个就是这个管你的右护使。” 迷语太深,甄皓霖一时猜不到,那也正常,可是爹地收拾右护使…… 猫了个咪! 那是个什么场面,什么个结局呀! 向宇阳急的抓耳挠腮,但脑海忽的灵光闪现,他又立即化愁为喜:“四年前,爹地欠我一个人情,你说我什么时候用得上,你就什么时候为我做一件事情。爹地,这个约定,是该你兑现的时候了。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伤我的右护使,一分一毫。” “儿子,你是不是被虐出快*感了?”甄皓霖不明白原因,但向宇阳提出来,他就必须手下留情了,真是超级腻歪! 向宇阳不能多讲,转了话题,继续爆料:“爹地挑战九大组织的事情,妈……不对,右护使很恼火,她已经定了方案,要派三千精兵来灭你。爹地,你做好准备,能躲就躲,不要与她硬拼,她不是疯子,却离疯也差不多了。而且她格外的恨你,不要问我原因,天可怜见,我也不知道原因……” 半夜三更,却有开门的声音传来,一定是右护使又在暗处搜到了他的手机信号,向宇阳心虚紧张的,连再见都来不及对甄皓霖说,就匆匆挂了电话,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电脑前玩防御系统! 尼玛,玩防御系统,这玩得有多高深多无趣呀,向宇阳想念a市,想念happy,想念单纯的童年时光…… 进来的,果真是右护使,她一身黑色劲装,玲珑的身段唯美如画,她双臂抱在胸前,嚣张地笑着:“你大可以放心的对他告密,我说了灭他,就要灭他,不信你等着瞧!” 向宇阳气得心脏都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一腔复杂的情绪,全部发泄在可怜的鼠标上:“右护使一手遮天,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但我也提醒你一句,灭完他之后,你不要哭!” 哭!哼!为那种男人,不值得! 右护使转身离开,天一亮她就着手详细计划的安排。 而甄皓霖虽然还没有适应向宇阳的说话风格,但他已然知道,魔岛有一个很厉害很恨他的疯女人,她将要派出三千精兵来镇压他。 我擦! 三千呀! 骨头都要炸成灰了! 甄皓霖果断地东躲西藏,果断地陪三千精兵玩了一场声东击西,借刀杀人的战役! 可是一战下来,魔岛几乎没有损失,而甄皓霖的弹药耗尽多半不说,毒品库房还遭遇了成功的袭击,损失惨重! 我擦! 记住你了,右护使,疯女人,别让本少爷见到你,到时咬死你没商量! 吃了败仗后,甄皓霖潜伏了很长的时间,修养身心,回补原气。 时间一晃,入了第五个年头,甄皓霖回补了原气,但掂量一下实力,仍是不可轻举妄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向宇阳又和他联系上了,并神秘地告诉他:“爹地,魔岛最近有一批价值三个亿的国宝级文物要入库,你把这批货截下,就有了拿捏右护使的把柄。” 真是好儿子,绝对亲生的,甄皓霖笑纳了,还把向宇阳给的路线图,吃了一个精透。 偷偷摸*摸中,神不知鬼不觉中,里应外合中,甄皓霖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并成功地拦截了魔岛那批价值三个亿的文物。 他很得意,放肆扬言:“要想拿回这批货,也不是不行,条件我开低一点,右护使出来替我舔干净皮鞋,我就退还你们三亿文物。”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七章:爹地,准备迎接妈 舔皮鞋!右护使出来舔皮鞋! 闷闷不乐地,向宇阳靠在桌上,双手捧着小*脸,脸蛋和眼睛都挤得变了形,他看似在为三个亿愁得眉头打结,可心里却在狂笑不止:爹地,你太有才了,你太勇敢了,你竟然敢让右护使出来给你舔皮鞋! “三个亿放哪里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苍狼竟然点名要见右护使,那右护使是不是该出面,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呢?”五长老放下雪茄,犀利的目光钉在右护使的身上,终于的,他有机会把右护使这个恶女人赶出岛了。 右护使一想到甄皓霖那句张狂的话,她就气得咬牙切齿,眉心狂跳,舔皮鞋,甄皓霖,你果真薄情,果真有种! 本小姐,再给你记下一狠笔! 也不看五长老一眼,右护使只傲慢地挥起右手,冷声下令:“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现在除了王上和军师,其他人全部退下!” 退下就退下,这次你给不出解决方案,我就让你永远退下,五长老冷哼一声,拿着雪茄跟着其它长老一起闪人了。 他们一离开,右护使那阴鸷的目光,就全部洒落在向宇阳的身上,语气也是阴冷刻薄:“我们的行动如此严密,苍狼怎么会知道?他神不知鬼不觉中,连破我们三层防御,还直奔我们的薄弱处而来,他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能力,能避开我们的防御,还将我们打得措手不及?王上,你不觉得这件事儿有点蹊跷么?” “苍狼……” “问句,也只是一句问句,没让你回答的意思。”右护使修长的手指抚着洁美的额头,满目邪气的打断:“你平时一听到苍狼的名字,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恨不能腾空翻两个跟头。今天倒好,闷不吭声地坐在这里,难得呀,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忧国忧民的王上!” 向宇阳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寒气一阵阵从脚底泛起,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于是硬着头皮上阵:“右护使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拐弯抹角的,你也不嫌累!” 右护使没有直言,说得十分隐晦,但意思已经了然:“自古以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古以来,也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苍狼虽然点名要见我,但这件事情是你勾出来的,那么现在就该由你去处理。” 那怎么行,那我和爹地,还有军师,三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看吸血蝙蝠,向宇阳只挑眼看着右护使反驳:“右护使,你又在说笑话,你派出的三千精兵打得苍狼半年没冒头,这件事情也是我染的?你挑了他的老窝,他来挑你的梁子,我怎么就觉得这件事情,就是苍狼耿耿于怀的报复呢!右护使,你的想象力可以收一收,不要总那么跳跃。” 吸血蝙蝠坐在一旁,低头,抚额,偷笑,这一对活宝,这些年,可真是给她解了不少的闷。 心知肚明的,右护使扫过吸血蝙蝠:“他就是把怀耿破了,他的报复也跨不过我的三层防御线,没有内奸,他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么精致的路线。还有,我的王,魔岛是你的,我挑他的老窝,也只是在奉命办事,在帮你稳住人心巩固魔岛根基而已。” 向宇阳借坡下驴:“奉命办事?那好,本王再命你去见苍狼,拿回属于本王的三个亿。” 右护使冷笑:“他是你爹地,生生念念就想把你从岛上救出去。这五年,他的扩大,说白了,全是为了你,你的货,他敢抢吗?你……” 向宇阳敲桌打断:“右护使此言差矣!是,苍狼是一心想救我出去,那也是他当年受了某人之托。而且这五年,他为了谁才这么做,你……” 不想扯,右护使拔高音量厉声打断:“过去的事情,我是当事者,我比你清楚,所以那些我不喜欢听的话,你最好不要再多讲,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向宇阳果真不敢再多讲,因为他深刻的知道,右护使现在的耐心真的不多,身为一个女人而没有耐心,那是多么的失败! 右护使墨黑的眸子,泛出一股了然的邪气,她接着说:“苍狼打拼五年,收集了无数的财产和势力,这些将来都是你的,这五年的时光,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为你做嫁衣。所以这批货,你要,你就自己去拿。你不要,那就让他暂时替你保管。怎么算,你都不亏。” 她算得可真精,向宇阳瀑布汗:“苍狼一心想救我出岛,我如果有机会出去,你觉得苍狼还会放我回来吗?那批货,你可以大方的不理会,但五长老那边,你要给他一个交待才行。” 右护使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拍拍腿,一边起身,一边冷漠地说:“你脑子里面算计什么,我一清二楚,让我去见苍狼,我没有兴趣。你的游戏,对不起,我不配合你玩。五长老那边,我自有交待,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女人真难搞定,柔硬不吃,还格外的冰雪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向宇阳怕她真走,于是着急地脱口而出:“苍狼没本事上岛,你如果再不出去,你又将如何泄去你心里对他的恨?你打算带着你心里的恨,在魔岛躲一辈子吗?这个机会是老天爷赐给你的,夺回货物,你再狠狠地收拾他一顿,一举两得,两全齐美。” “那种女人堆混的人渣,我不屑见他,而且舔皮鞋这句话,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他吗?泄恨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要面对面!”右护使说完,转身朝大门走去。 向宇阳再次急得抓耳挠腮,他朝吸血蝙蝠拼命的使眼色做唇语。 微笑,摇头,吸血蝙蝠悠哉游哉地叠起修长的双*腿,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这一对母子,唇枪舌战这么多年还没有斗够吗?向汀雪,当年为了救活你,我费了很多的力气。可是把你救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是我的成功,还是我的失败。” 不错,右护使不是别人,就是向汀雪,就是甄皓霖思思念念,一直不曾忘怀的向汀雪。 其实向汀雪当年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被吸血蝙蝠偷偷地带回了魔岛治疗。 吸血蝙蝠当年为了救活向汀雪,费了很多的苦心,也费了很多名贵的药,可是吸血蝙蝠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醒来的向汀雪居然视甄皓霖为头号敌人,对他恨之入骨,恨到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一方在为她嗜血报仇,一方却对他恨入骨髓,还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心! 头疼,真是头疼! 吸血蝙蝠揉揉额角接着说:“你和苍狼有什么恩怨纠结,我不管,我也管不了。那批国宝级文物,你不想出面,你也可以不出面。但是向汀雪,谈晶洁,你还记得吗?她的生死,你是不是也打算不理会呢?” 谈晶洁? 姐姐! 向汀雪拉门的手,猛的止住,她的身体紧紧绷住,周身流转出一股恐怖的森冷气流:“军师想说什么,或者又想编什么理由把我骗出岛,让我去见苍狼?苍狼,我对他除了恨,没有别的感觉,即使你们强逼我见他,我也会用手里的枪,把他送上天。这个答案够你们死心吗?” 吸血蝙蝠洒脱站起,她远远地望着向汀雪冷漠的后背,含笑的眸子满是算计:“你一向活得都很有个性,敢爱敢恨,这一点我也一直很欣赏你。但是我不明白,这些年你到底在怕什么,你为什么不敢出去见他?为什么不敢出去直接报复他?魔岛你真的能躲一辈子吗?” 向汀雪面无表情,看不到内心情绪:“他那种人,无所谓见不见,无所谓躲不躲,我不出岛,只是想好好地修练自身的功夫,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报仇。” 吸血蝙蝠步步紧逼:“可是以你现在的身手功夫,一个甄皓霖,根本不在话下。你如果不想出去,那我们可以邀请甄皓霖上岛来谈判,到时候,你们比一比。” 不,不想见他,向汀雪委婉不否决:“上次能胜出苍狼,那是魔岛的力量,我个人对苍狼,还差些火候!” 吸血蝙蝠继续紧逼,并加重了筹码:“差不差,比过了才知道。向汀雪,我觉得竟然苍狼截了我们的货,那么你就过去会会他,顺便也把你姐姐救出来。因为自从你消失后,你姐姐就被甄皓霖囚禁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甄皓霖! 于我,你果真要这般薄情吗?你果真要这般无情地对待我身边的人吗? 恨你,已经足够深了,再见面,你就好好地护着你的心脏吧! 夜,深沉似海,向汀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不愿意去想过去的事情,可是那些与甄皓霖有关的该死回忆,总是不听话的要涌进她的脑海,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烦躁的,向汀雪从床*上一跃而起,她先去了靶场练枪,犹不解烦,又去了练功房练武。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她把每一个武具都看成了甄皓霖,狠狠的出拳,狠狠的踢腿…… 去死吧!甄皓霖! 向宇阳通过摄像头,看到练功房的一幕幕,不由又替甄皓霖揪起心:“奶奶,你当初到底给她用了什么药,救活了人,却伤了心。她这么疯狂,我还真担心爹地,爹地不会死无全尸吧!” 吸血蝙蝠挠了挠头,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你别再问我当初用了什么药,那种情况下,我手忙脚乱,哪里记得清楚。不过,从现在的样子来看,我还真的怀疑,是我用的药出了问题。不过你放心,苍狼也不吃素的,他伤不了你*妈咪,自卫的本领,他还是有的。” 向宇阳眉头紧蹙,红唇噘*起:“我就担心,爹地猛一看到妈咪,那傻样还没有回神,就被妈咪干掉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预防针要打足,计划安排也要做得合理,吸血蝙蝠想了很久,才说:“去了a市之后,一切安排都听我的,包括她和甄皓霖见面的时间与场地。你*妈咪身上不许携带武器,至于你爹地那边,你也通知一下,让他不要掉以轻心。记住,在你*妈咪现身之前,你不要告诉他,你*妈咪还活着的消息。” 向宇阳点点头,表示知道,他回到房间,立即联系了甄皓霖,没有说向汀雪的事情,只道:“爹地,你真是绝了,一招把右护使打得哑口无言,她受不住魔岛的压力,已经决定去a市与爹地见面切磋!” 甄皓霖挂念着向宇阳的解脱,蹙眉反问:“出来的就右护使一个人吗?你呢,能不能一起出来?如果不能的话,我就趁右护使不在的时候,攻上魔岛,到时我们里应外合,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很感动,至少这么多年,甄皓霖一直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他是一个很有诚信的男人,向宇阳喜欢也很骄傲:“三个亿不是小数值,我和军师将会陪同右护使一起出岛,爹地就等军师的消息吧!” 好,来得正好,吸血蝙蝠,右护使,这次你们将是有来无回了! 雪儿,儿子,我就要救出来了。安顿好儿子,我就去找你,你等我,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正想着,向宇阳稚*嫩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军师会安排右护使先行出面与爹地进行洽谈。爹地千万记住,第一,不许伤右护使一丝一毫;第二,警惕地防着右护使,不管她长得多么的漂亮,你一定要记得回魂,一定要记得别让那个疯女人伤到你分毫。切记,切记!” 能说的,都说了,之后的事情,就全凭天意安排了! 妈咪,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真正世界,回到爹地宠溺你的怀抱中去! 爹地,等着吧,你的噩梦要终结了,但是不是美梦降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爹地可以准备迎接妈咪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八章:一起共进晚餐 五年的时间,要囚禁一个死人很容易,可是要囚禁一个大活人,那就有相当的难度了,甄皓霖到底把谈晶洁抓去了哪里,以至于这五年来,大家都不知道谈晶洁的生死下落。 向汀雪可以为难自己,但不能再委屈姐姐,她跟着军师和向宇阳回到了a市,准备和甄皓霖过招,顺便再拿回那批货,再顺便报报仇泄泄恨…… 阳光下,一座高楼的天台上,向汀雪扛着一架m21狙击步枪站在那里,她透过精密的瞄准器,冷漠地注视着前方的动静,今天她要先试试甄皓霖的应变能力,她必须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前方是铃雪集团的办公大楼,于那里,向汀雪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依稀的记得她曾经在那里工作过,但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却是想不起来。 然而,此时已是上班时间,大楼前除了一些制服保安,就是环卫的清洁工人,偶有几个白领出来,他们都不做停留,或者送走客户直接返楼,或者匆匆上车离开铃雪集团。 向汀雪静静地看着,耐心地等待着,温暖的阳光沐浴着她,却不能将她暖化,她像一座冰山,更像一束美丽诱人的罂粟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泛出,带毒而又冷清的危险气息。 “妈咪,看到我爹地了吗?有没有被我帅气的爹地,再次搅得心花怒放呢?” 正专心的等待着,耳麦中忽的传来向宇阳那欠扁的声音,向汀雪眼底戾气积聚,痛恨道:“我和苍狼,你只能选一个,认了他,你就不要再叫我妈咪。” 爹地和妈咪哪能分开,要么全认,要么全不认,向宇阳于那边吐了吐舌头,调皮道:“那我的右护使可有见到我的苍狼先生呢?” 你的苍狼!臭小子,小心眼真多! 向汀雪气得眉梢耸动,恶语相向:“你的苍狼先生很快就会出现,你也很快就能听到枪响声。” 吸血蝙蝠说了不让向汀雪拿枪,可向汀雪是什么时候拿枪离开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向宇阳一个头两个大:“你开枪的时候,悠着点,把他打死了,干娘的下落会从为千古迷案,我的三个亿也会泡汤。右护使,你今天没事就早点回来吧,奶奶给你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今晚,你要陪苍狼一起吃饭。” 猫了个咪! 向汀雪烦怒:“你们又想搞什么,谈判拿货,用不着陪他吃饭。” 你不用着,但爹地用得着,爹地需要缓冲,否则他接受不了你的突然出现,向宇阳的私心全在甄皓霖那边:“明天谈判,奶奶怕你吃亏,于是让你先过去探探水。你放心,今晚见他,你不是以右护使的身份出现,他也不知道你是谁。他看不见你,只能听到你的声音,和你聊聊天而已。” 向汀雪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她刚想说无聊,却见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地驶入了铃雪集团,她不再多说,勾起唇角冷泠一笑,便用瞄准器追踪豪车,并准备随时发射。 保安恭敬地打开了车门,紧接着一条修长的右腿迈了出来,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地上,于阳光下灼灼闪光。 猫了个咪!舔皮鞋! 今天本护使就让你从今往后,再也没脚穿鞋! 受辱的向汀雪,移动枪杆,改变准头,可是忽的间,她的手却怔住了,心跳空了一拍,连着呼吸都紧滞的疼。 甄皓霖已经下车了,他和五年前一样,还是喜欢穿亚曼尼西服。黑色的西服,经典的款式,合身的剪裁,无一处不在展露他修长健美的身材。 但和五年前不一样的是,他妖孽邪魅的面容上,已经找不到青春的稚气和阳光,他成熟的男人魅力下,还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忧伤。他一边扣着西服,一边步伐稳健的朝大门走去,那步调看似轻松,但向汀雪却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气息,好似被缚了双翅的巨鹰,无法痛快的展翅高飞。 心,莫名的隐隐疼起,扣着板机的手指也不由松了松,然,只是松了一下,向汀雪就已回神,她心中的怜悯火速退下,憎恨心再次涌起。 她骂了一声“衣冠禽兽的骗子”,便又紧紧地扣住板机,准头继续瞄上甄皓霖的脚,还打开了高精密红外线装置。 只是未瞄准,镜头中又忽的冲入了一个人,他伸手拽住了甄皓霖的胳膊。 顺着那人的手,移动镜头,向汀雪再次怔住,那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江子涵,他一脸憔悴,脸上分明地留下了这五年时光的清晰痕迹。 也难怪他如此的憔悴,姐姐被绑架五年,江子涵又如何能心安地生活! 可是甄皓霖的嘴角,却挂满了邪恶的笑弧:“江子涵,你跪安吧,我今天没时间陪你说话,我有一个贵客到了,我要准备迎接她。” 五年如一日,无论刮风下雨,阴晴圆缺,江子涵每天都必见甄皓霖一面:“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早就不奢求你能放了小梵,但是甄皓霖,求你了,我就是想知道小梵现在好不好,你告诉我一声,一声就好!” 鼻中冷哼一气,甄皓霖的笑永远达不到眼中,他拂开江子涵的手,邪气道:“你很想知道吗?你真的很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吧,我—不—知—道—” “一声,就一声!”江子涵无怒无怨,只低声下气,乞怜之姿。 可是坏坏的,甄皓霖不知情,不但不广施善心,反而还将手放到江子涵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向汀雪忍! 甄皓霖笑着调侃道:“江大律师,回去好好搞你的律师事务所。至于姐姐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想知道,要么雪儿活了,要么我死了。不过江子涵,那一天很快就会到了,因为我很快就会……” 死字,还没有说出来,甄皓霖只见他的手背上,忽的多出了一颗小红点,那颗小红点不稳定地晃来晃去,时而在他的手背,时而又在江子涵的胸口。 红外线! 准心! 右护使! 猫了个咪! 凌厉的杀气煞间裹上了甄皓霖深邃的眸,他重重一推江子涵,自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身滚进了大厅。 甄皓霖刚刚滚离,只听“嗖”的一声,一颗来势凶猛的子弹就射入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溅起了一层刺目的枪火。 刘勇见状,惊骇几分,他立即领着众保镖端出手枪出来保护甄皓霖。 江子涵连退数步才稳住,显然的,他没有想到甄皓霖会在白天遭遇暗杀,他惊惧地扭头朝子弹飞来的方向望去,隐隐的,远处,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 而与此同时,甄皓霖也于厅内火速地起身,他沉着面孔从保镖的手中接过了望眼镜,一眼就能清晰地望见,对面宏伟壮丽的大厦楼顶,一名劲装女子,英姿飒爽地站在那里。 她身材高挑,曲线优美,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面具遮去了她的容颜,看不到庐山真面目,但依然能感觉到那股森冷无情的杀气。 她长发飘飘,赫然而立,她左手握着一把狙击步枪,右手竖起大拇指朝他高举。只一会儿,她竖起的大拇指忽的朝下倒转,又朝他做了一个弱爆的手势。 我擦! 右护使! 等着瞧,有你好受的时候!甄皓霖气得青筋暴跳,若不是有向宇阳的交待,他不介意现在就出去和她比试一场。 然而,向汀雪鄙视完甄皓霖,提着枪转身就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甄皓霖的瞳孔忽然猛的放大数倍,这动作,这背影,怎么那么像…… 她的雪儿! “要不要追?”刘勇见人离开,立即请示。 不可能的,他的雪儿那么的善良,他的雪儿那么的爱他,不可能的,不可能…… 甄皓霖甩去联想,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他放下望远镜,朝刘勇挥了挥手,沉声道:“不用追,我儿子不许我动她半根毫毛,但事不过三,我只会让她三次。” 虽然甩去了可笑的想法,但甄皓霖的神经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他的脑海总是不自觉地涌现,右护使转身离开的那一幕。 真的很像雪儿,真的很像…… 除了动作,除了身影,她的身高,她的身段,和雪儿也有着很大的相似度! 雪儿,我真的很想你,想到要疯魔了,想到看见别的女人,也会不自禁将她和你联系在一起。 雪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今天晚上,你能来我的梦里吗? 雪儿…… 不爽的,浑浑噩噩的,甄皓霖裹着一身的伤心,去了温迪姆宾馆068号总统套房,今天晚上在这里,高影治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一个声音很像雪儿的女人陪他一起吃晚饭。 凡是声音像雪儿的女人,甄皓霖都在这套房里接见。这间套房经过了特殊的改装,偌大的房间全部打通,中间只隔着一块两米高的磨砂玻璃,女人坐在里面,甄皓霖坐在外面,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却是谁也看不清楚谁,只有声音可以透过那未封顶的玻璃互相传递。 甄皓霖坐在玻璃前,看着玻璃后的模糊身影,他根本就不想说话,因为那个女人再如何像向汀雪,那也不是真正的向汀雪。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向汀雪,会走,会动,会转身,就像右护使那样的…… 心情遭透了,甄皓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唤来侍者,传上晚餐。 一人一份,一模一样,法国大餐。 甄皓霖默默无声地拿起刀叉,正欲切牛排时,只听玻璃后面忽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牛排?” “轰”的一声,甄皓霖只觉头顶炸响无数惊雷,他的手一下没拿稳,刀叉全部掉在了盘子上。 这声音,这声音…… 五年来,这个声音无时无刻不盘旋在他的耳旁,像,太像了…… 不止像,乍一听,甄皓霖都有种雪儿复生的错觉! 终于的,受了一天摧残的甄皓霖再也坐不住了,他想去看看玻璃后面的女人,想看看拥有这个声音的女人,到底又长了一张怎样的脸,他站起身,离开坐位,朝玻璃后面走去…… 正文部分 第一百七十九章:甄皓霖怀疑了 但是,甄皓霖刚起身迈出一步,那女人的声音又从磨砂玻璃的后面清晰地传来:“甄总今天晚上,是想要破坏规矩么?我签约的只是声音,说白了,今天晚上你能享用的,也只有我的声音。你可以和我说话,我会陪你聊天,但你没有权力欣赏我的长相和其它。” 不止声音像,连这嚣张倔强的语气都相似到了极处,脚,怔滞住。 然,只是怔了一下,甄皓霖又带着一身令人胆寒的恶魔气息朝房门走去,他要看,他必须要看见这个女人,必须要知道这个女人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因为这个女人,是他这些年以来,听到的,声音语气最像雪儿的一个女人:“我给你加钱,双倍,十倍,一百倍一千倍都不是问题!” 磨砂玻璃后面坐着的女人,何止声音像雪儿,她本来就是真命天子,向汀雪。 其实今天晚上,向汀雪是不愿意过来赴约的,她更不愿意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甄皓霖,可是向宇阳一直逼她,还威胁她说,如果她不来,他就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告诉甄皓霖,她到时一样逃不了。 不得以,她过来了,她也知道,她的声音一旦出口,必然引起甄皓霖的怀疑,看着玻璃后面移动的身影,向汀雪又急又怒,恨声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摆平,甄总,不防告诉你,我现在不差钱。” 甄皓霖脚步不停,语气不屑:“不差钱,你还出来卖!” 卖! 这个字眼,多么的熟悉呀! 好像以前,他也这样骂过她,好像也是在这个宾馆,他骂她:“……好一个爱财如命又有廉耻心的荡妇……” 往事不堪回首,点滴的回忆就足够刺痛向汀雪的心,她爆炸了,脸涨得通红,她拿起一个碟子就朝外面丢去,并厉声威胁:“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如果你再靠近一步的话,我敢保证,你今晚上就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碟子从玻璃墙的上方飞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甄皓霖前方的不远处,“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甄皓霖学过,所以从碟子飞出来的角度、和摔落的力道来分析,他几乎可以肯定,里面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练过,有点身手。 脚,蓦然止住,甄皓霖心情澎湃地站在那里,他看着一地碎瓷,目光深邃而又纠结。 进去,她离开!退回座位,他们还能聊天,他还能了解更多的信息,还能继续听到她的声音! 思忖掂量,权衡利弊,甄皓霖在百般不愿之中,还是选择了折身回去,他缓缓坐下,并眯着危险的眼睛,看着磨砂玻璃后面的模糊影子,厉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牛排?” 其实那一句话,向汀雪也是脱口而出,因为看到面前的牛排时,她不禁想到,以前她也给他煎过牛排,可是他不吃,整盘整盘地倒掉。 回忆,到底还是冷漠的,到底还是伤人! 喝了一口红酒,向汀雪压着含恨含怨的情绪,故作不以为然道:“甄总现在是风流人物,扑天盖地都是你的八卦新闻,这点小小的隐私消息,应该算不上什么秘密吧!” 挑眉冷笑,嘲讽之意迸射:“那你的意思是说,今晚为了陪我吃饭,你还特意去查了我的资料。看样子,我可以赞扬你一个,女人,你很专业!” 专业!卖了两回,也该专业了! 向汀雪眼波中飞逝的闪过一丝痛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多了解一些,总是没错的。就好比现在,甄总很愿意和我交谈,我也很轻易就找到了,和甄总交谈的话题。” 以前和他辩论的时候,雪儿也总会用一些成语,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她又多了一个和雪儿相似的地方。 甄皓霖压下心底好奇的冲动,一动不动地稳坐着,眼睛则紧紧地盯着玻璃背后,那模糊不清的影子:“你说话的声音、语气,还有方式,都和我的雪儿很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向汀雪一派王者归来的傲气:“如果我没有查错,雪儿这个称呼,应该是雪儿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叫的,甄总是她最亲密的人吗?” 一句话,把甄皓霖震的双眼瞪圆,回忆中的甜美之音又盘旋上他的耳际:“不要叫我雪儿,竟然打算不要我,那就不要再叫我雪儿。雪儿这个称呼,是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叫的!” 这一句话,是雪儿曾经亲口对他说的,记者不知道,外人更不知道,她说她去查,她又能去哪里查到这一句话? 惊慌的,不安的,戏弄的,疑惑的……甄皓霖的心情顿时杂乱不堪,他重重一拍桌子,颤抖着声音厉声喝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句话?你是不是认识我的雪儿?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颤动的声音,狠狠地揪痛了向汀雪的心,但她仍是冷笑嘲讽:“你把我吓走了,那我的声音,你都将听不到。你的雪儿,我不认识,至于我的名字,对不起,也无可奉告。” 不去胡思乱想,甄皓霖只强稳住乱冲的情绪:“那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又是哪里人?在哪上学?在哪里工作?” 向汀雪扭头看向窗外,夜,黑得深沉:“甄总,你这是在查户口档案吗?” 甄皓霖前倾身子,满目渴望:“你只要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加钱,多少钱,你自己开个价。” 向汀雪很想说,三个亿,但她不能说,一说,以甄皓霖的智力,他很快就会猜到她的身份。再等一等,等她喝完这一杯酒,再来告诉他也不迟。 于是她饮了一口酒,才看着面前的模糊身影,幽幽说道:“没有谈不成的事情,只有谈不成的价格,但是甄总,我今天来这里吃饭,真的不是为了钱。因为论身价,我现在比你富有。” 眉,深蹙,好奇心更重,甄皓霖稳住烦躁的心情,沉声反问:“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雪儿说的那些话,又是谁告诉你的,不要说是从杂志上看的,杂志上根本没有这一句话。” 向汀雪开始编故事:“早上出门办事时,不巧看到一个男人在地上打滚,那样子滑稽到可笑。我心情一时大好,于是就想找个男人陪我吃饭。” “a市的男人很多,但属风流人物还是甄总。我向来与众不同,要就要最好的,所以我丢了一份录音给候总。” “候总说我的声音太完美,给了我一个a++的价钱。我得了男人,得了免费的晚餐,还得了一大笔钱,一举三得。” “甄总现在明白了么,今晚是你陪我,而不是我陪你,我来这里也就是这个目的。至于雪儿说过的话,我只是随口胡扯的。” 甄皓霖不能再等下去,也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他一定会被这个神秘的女人弄得一夜成魔,他拿出手机一边按键,一边威胁:“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你是谁么?” 向汀雪起身站起,同时反驳:“人生无法十全十美,这就注定,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得到,不是你想去就去得了。就好比魔岛,甄总努力了五年,至今还不是一样,没有跨入岛上一步,还不是一样,没有见到向宇阳一面。” 魔岛?知道魔岛的女人有几个?会身手的女人有几个?能看见他早上在地上打滚的女人又有几个?而知道他要上魔岛去救向宇阳的女人,又有几个? 右护使! 她是右护使! 动作那么像,背影那么像,现在竟然连声音也那么像,这个女人是不是右护使,右护使是不是他的雪儿…… 甄皓霖无法再坐下去,无法再忌讳她的条件,他起身冲进了玻璃后面的房间。 餐桌上,杯中的红酒饮尽,桌上的食物几乎没动,人,已经不在坐位上,而旁边的窗户却是大大打开,一股清冷的风从那里闯入。 甄皓霖紧张地扑到窗边,朝下望去,浓郁的夜色中,一个黑色的影子像猫一样轻盈,她踩着墙壁一路往下飞奔,眨眼间,就从二十五楼,滑到了地面。 她小小的身影没在忽明忽暗的夜灯下,大约又穿梭了十几米,她又跳上了一辆停在树下玄色跑车,然后轰的一声,踩上油门走了,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他立即派刘勇去追,同时也给高影治打了电话:“你快点去查一查,今晚陪我吃饭的女人,她到底谁,到底叫什么名字?” 刘勇先传来消息:“甄总,她跑得很快,我们没有追到。” 随后就是高影治的消息传来:“她的信息是假的,她套用了别人的名字,候总刚才查证件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他问,要不要追杀那个女人?” “追杀?怎么追杀?不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吗?套用证件都没有发现,现在他们又要去哪里找人,追杀……”甄皓霖气得,一通乱吼,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向宇阳。 他直截了当,直赴主题:“儿子,你告诉我,今晚陪我吃饭的人,是不是右护使?右护使是不是雪儿?是不是你妈咪?” 爹地,你真神勇,这么快就猜到了,不过向宇阳没有说,只是故意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爹地,很晚了,我要觉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啦!” 不,不行,等不到明天了,甄皓霖急的语无伦次:“儿子,你先别睡了,你先把右护使的照片传过来。快点,我现在就要看到她的照片,她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她的声音,她的动作,还有她的背影都那么像雪儿。儿子,你告诉我,右护使是不是雪儿,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她是雪儿,所以你才不许我伤她,是不是,是不是……” 混乱了吧,爹地,还好有儿子给你做了一个缓冲,向宇阳偷乐:“爹地,你累了,快点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见右护使呢!明天见到了,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右护使不好惹,爹地明天一定要小心一点,一定要防着一点。” 爹地,今晚的缓冲够强大吗?明天见到妈咪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回神,一定不要震亡在妈咪的枪下!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章:只有疼的吻 右护使的背影、神秘女人的声音,它们一起折磨着甄皓霖。 甄皓霖被浓厚沉痛的思念包裹着,无法入睡,于是坐在客厅熬时光等天亮,他不停地抽烟,烟蒂堆了满满一烟灰缸。 刘勇陪着他,坐在一旁,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吸着二手烟。 “刘勇,是我亲手把雪儿送走的,是不是?” “是。” “那雪儿有没有可能没死,她有没有可能被吸血蝙蝠调了包?右护使有没有可能就是雪儿?应该不是,雪儿不会对我开枪,不会弃我不顾,可是她又很像雪儿……” “甄总,别想了,天很快就亮了,一切迷团,天亮后,自然会水落石出。” …… 甄皓霖被折磨被纠结的时候,另一方的向汀雪也受着同样的困扰。 向汀雪睡不着,自从她离开宾馆后,她的心也是一团乱麻,明明于甄皓霖是恨的是恼的,可是她的心却清晰的会抽疼。 为什么大脑里的记忆和心的反应不一样? 向汀雪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心烦意乱。向宇阳和吸血蝙蝠怕她出事,全部挤在她的床*上,陪着她。 “小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第一句话,会是‘我一定要杀了甄皓霖’?” 向汀雪沉默,如初! “妈咪,为什么你会突然间那么恨爹地呢?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是爹地的全部,你也很爱很坦护爹地!” 为什么? 因为…… 向汀雪没有说,把头埋进膝盖,扮鸵鸟! 可是凌晨五点,向汀雪终于被矛盾的心情搅烦了,她怒气冲冲地跳下床,换了一身衣服,拿起一柄手枪,一边往外走一边厉声说:“今天拿回货,救出姐姐,明天我们就回魔岛。打电话给苍狼,说我在前沙湾等他一决高低。” 前沙湾,a市郊区的海域,甄皓霖心急如焚,一身憔悴,他开着跑车沿路呼啸而过,刘勇则带着人,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赶到海边,甄皓霖一眼就看见了那抹黑色的背影,她面朝大海,一身干练的劲装,她曲线优美的玲珑身体被完美的勾画出来,乌黑的长发也在迎风轻扬。 安静地,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冰冷的雕塑,因为她的周身泛出了一股浓浓的冰山般的冷漠气息,于暖暖的朝阳下,也无法化解! 她的背影透着熟悉,与甄皓霖心中的印象完全吻合,可是她的气场却是陌生的,他的雪儿不是这样,雪儿是温柔,是热情的,是善良的! 右护使真的是雪儿吗? 甄皓霖跳下车,带着疑惑而又矛盾的心朝她走去,可是越走近越是紧张,紧张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面朝大海的向汀雪,听到了身后的沙沙声,但她没有回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并紧了紧身前的手枪。 走到离向汀雪身后三米处远的地方,甄皓霖才停下脚步,他故意调侃着,企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和气氛:“魔岛精兵数万,右护使却子身杀来,难道为了三个亿,右护使果真要放下*身价,屈尊来为我舔皮鞋?” “能装蒜你就装蒜吧,别把自己看成一颗大葱,我的三千精兵能让你沉默半年,那我的三千精兵也一样可以夺回你抢的三个亿。甄皓霖,今天我来这里,除了要拿回三个亿,还要让你交出我姐姐!”说完,向汀雪转身,举枪,冷漠无情地,瞄准了甄皓霖的心脏死穴。 面对面的四面相对,向汀雪淡定自若,甄皓霖却在瞬间石化,他眼睛瞪得比嘴巴还大,心脏也猛然间跳到了异时空。 天啊,这张脸,这神态,这语气……雪儿,真的是雪儿,右护使真的是雪儿,真的是他思了念了整整五年的雪儿,雪儿没有死,吸血蝙蝠骗了他,骗了他整整五年…… “怎么,甄总,五年不见,不认识了吗?”见他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向汀雪无法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此时的痛,她扬唇冷笑着。 哈…… 看到她笑,甄皓霖也笑了,笑得像个疯子一样癫狂,他兴奋,他激动,他意外,他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外狂奔,五年,攒了五年的眼泪,今天终于可以放肆地全部流出来了。 他看不见那柄枪,眼里心里满满的全是向汀雪,他大步地朝向汀雪奔去,他要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再有机会逃跑,不让她再有机会将他一人丢下。 三米的距离,甄皓霖两步就跨到了向汀雪的面前,向汀雪还来不及移枪,她就已经落进了甄皓霖的怀里,被惨痛的蹂躏着。 “雪儿,你告诉我这不是梦,你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你抱我,我要你抱着我……雪儿,你去了哪里,这五年你去了哪里……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雪儿,不要再离开了,没有你,我活得很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雪儿,我的雪儿,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 甄皓霖紧紧地拥着她,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味,把他空虚的心房一下填满,他吻她,他咬他,他将她上下打量,检查她是否安好。 他时而笑,时而哭,时而端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没有技巧,没有温柔,只有野蛮的霸道和占有,他不让她躲,不让她抗议,他夺走她的呼吸,让她知道他此时失而复得的心情,是如何的喜形于色。 吻着,咬着,不放过她裸*露在外面的每一个地方,但是确切的说,甄皓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完全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只知道不想放手。只知道必须抱住这个没心没肺,将他一丢就是五年的坏女人。只知道要让她痛,要让她知道这五年来,他的痛远远不止这些。 而他的眼泪,也像有源头的水一样,一直沽沽的往外流,流到了向汀雪的脸上,也顺着向汀雪脖子流进了身体,泛着潮意。 向汀雪被他死死困住,哪怕有着不错的身手,此时的她也像刑具一样,被锁得死死的,越挣扎越窒息,她没有其它的感觉,只觉得疼,脸疼,嘴疼,脖子疼,整个后背更是疼得钻心,要被他蹂碎了一样,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猫了个咪! 把本小姐当玩具,还是把本小姐当五年前好欺负的人,向汀雪再也忍无可忍,挣脱不开的她高高扬起手,并朝甄皓霖的脖子后面狠力一击而下。 疯狂的甄皓霖终于安静了,他软软地挂在向汀雪的身上,再慢慢地滑倒在金色的沙滩上。 他昏厥了,但是他的脸上还铺着一层泪,向汀雪俯视着他,心疼得一塌糊涂。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心疼,也想不明白,这个舔血一方的男人,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为什么会把她当成手心中的宝?为什么会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 明明,他是薄情的!明明的,他是不在意她的! 可是他的表现,根本不像薄情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她的心灵背判了大脑中记忆,还是记忆误会了心灵?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大脑的记忆和心灵的感受不能统一? 向汀雪想不明白,开车扬长而去,把甄皓霖一人丢在沙滩上。 刘勇安排一部分人过来照顾甄皓霖,也安排了一部分人去追向汀雪。 可是他们刚刚出发,就被吸血蝙蝠横出来的车,全部拦下:“让她去吧,她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解决的,因为她现在忘记了甄皓霖的好,于她此时的心中,甄皓霖可是她的头号大敌人。” “怎么会这样?甄总对她的爱,可是五年如一日……” 吸血蝙蝠看着远处昏睡的甄皓霖:打断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把她弄出魔岛,让她直接面对甄皓霖。刘勇,你不要着急,向汀雪跑不掉的,而且等甄皓霖醒来,我一定会告诉你们,这五年向汀雪是如何渡过的。我也会告诉你们,向汀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向汀雪的问题很大,但能扭转她的,我觉得还是甄皓霖。”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一章:吸血蝙蝠讲的故事 甄皓霖苏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向汀雪,金色的沙滩上,他心慌撩乱,满目惊惶,四处奔跑大喊:“雪儿……雪儿……” 没有,沙滩上没有,海面上没有,道路上没有,哪都没有。 痛苦的,甄皓霖揪着头发,如遭遇丢弃的幼儿般,慌乱无助地又跑到刘勇的面前:“雪儿呢,你告诉我,雪儿又去哪里了……刚才是真的,是真的我见到了雪儿,她是真实的,是有温度的……她不是幻觉,不是,她真的来过,真的存在过,真的……” 苏醒后的甄皓霖就像走火入魔的疯子一样,刘勇根本就无法控制他,刘勇本想拦住他,本想告诉他真情,可是也被他连连摔倒在地,而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刘勇只好等,等他狂完那鼓疯劲,就不信,他能一直狂下去。 然而此时,不去看他那双令人心碎的血眸,不去碰他那因紧张而瑟瑟发抖的身体,刘勇的视线落在他的鼻尖,沉声道:“甄总,你先冷静下来。是,没错,你看见了向小姐,向小姐也确实还活着。” “她没有死,但她现在离开了,你不要着急,宇阳少爷带着人跟着她,她不会逃走,更不会再出事。” “你可以去找她,也很快就能再找到她,但去找她之前,还请甄总去见见吸血蝙蝠,她在拍克咖啡厅等你,说有事要告诉你,有关向小姐的。” 前沙湾的拍克咖啡厅,甄皓霖心急火撩地冲进去,他头发凌乱,满目血红,他环视一圈,很快就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脸戴大墨镜的吸血蝙蝠,他大步流星冲到了她的面前。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吸血蝙蝠就忽的扭过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大海,自言自语道:“可能是在魔岛呆得太久了吧,我不太喜欢海,宽广无边却深不见底,海风凉爽却吹得皮肤紧皱。可是向汀雪不一样,她在海边一坐就是大半天,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似的,永远没有人能猜到她面朝大海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说着,扭过头,扫过刘勇,才一边取下大墨镜,一边看着甄皓霖,不急不缓地说:“向汀雪的故事,你要听么,听的话,请坐。” 甄皓霖坐下,红着眼,咬牙切齿:“你骗我,你偷梁换柱,你调了雪儿的包,你和他们一样狠心,也是要拆散我和雪儿。” 吸血蝙蝠目光冷冷,语气也冷到没有温度:“你们的感情是合是分,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小雪,我是调了包,但她康复后,我也有说过要送她回来,甄皓霖,不是我要拆开你们,而是小雪自己不愿意回来,她恨你入骨,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 什么?怎么会这样? 甄皓霖僵在那里,脸上吃惊的表情也随之冻结,但他的脑海却不自禁的翻涌着一幕幕,泛着寒冷杀气的雪儿,拿枪攻击他的雪儿,都是那么的冷漠而又疏离。 雪儿真的变了,但是什么让她变的呢?又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呢?她为什么会恨他,为什么会不想再见他?难道这些年,她没有听到,他为她疯狂报仇的故事吗? 吸血蝙蝠不看他,垂下眼帘,搅着咖啡,悠悠地道了一个故事。 当初,向汀雪被查出中毒后,甄皓霖叫来了程凌和cici帮忙,吸血蝙蝠也在窗外偷听到了所有,但是她觉得程凌的方法,只能暂时保住向汀雪的性命,而不能达到治本的效果。 所以她忙碌了三天,到处收集药材,也让魔岛的医生为向汀雪专门成立了一个抢救小组,还特意让他们按向汀雪的身材,准备了一具死尸。 向汀雪再次毒发后,吸血蝙蝠先把向宇阳送走,然后又把甄皓霖骗走。 甄皓霖一离开病房,吸血蝙蝠就给向汀雪灌了一剂毒药,因为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以毒攻毒,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后招术。 向汀雪喝完药没多久,就开始大口吐血,主治医生早已不对向汀雪报任何希望,所以当冷酷的吸血蝙蝠赶他们出去时,他们很配合的全部离开,把最后的施展空间给了吸血蝙蝠。 吸血蝙蝠独自一人在里面急救,看似急救,其实已在进行调包程序,而窗台便是调包的门路。 真的向汀雪被魔岛的人火速接走,而假的向汀雪却在吸血蝙蝠的手下,易容的越来越真,几近真实,所以连医生也被吸血蝙蝠骗住了。 接走向汀雪,是因为魔岛的治疗条件更为优越,但更重要的理由还是向宇阳,吸血蝙蝠把向汀雪控在向宇阳的眼皮底下,向宇阳才会安分地登基为王,于这一点来说,这是吸血蝙蝠的私心。 而瞒着甄皓霖,一来是甄皓霖身边的人太过复杂,向汀雪的死讯一传出,那些曾针对向汀雪的人,也会就止死心。二来,吸血蝙蝠也没有确切的信心,说一定可以把向汀雪救活。 总归是要痛,但先苦后甜,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然而,吸血蝙蝠知道甄皓霖很爱向汀雪,她也担心甄皓霖一时想不开,而寻了短见,所以她刚回到魔岛,就给甄皓霖打了电话,让他切记切记一定要好好活着为向汀雪报仇,一定要按向汀雪的意念救回向宇阳。 治疗的过程,除了血液透析,便是以毒攻毒,向汀雪体内被注入了好几种毒素,毒毒相克,互相吞噬,她活得很痛苦,几次都险些要崩溃,是向宇阳嚎啕的哭声,给了她求生的欲望。 历经十天时间的狠痛折磨,向汀雪血液中毒素的数值,终于在艰难中开始缓缓下降,这无疑是一个好的现象,至少吸血蝙蝠可以松下一口气,也可以肯定,向汀雪,死不了了! 接下来的五个月时间,向汀雪一直在昏睡中清毒,吸血蝙蝠和向宇阳也一直守着她。 二人好不容易等到她毒尽清醒,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向汀雪眼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一定要杀了甄皓霖!” 一句话把二人弄得一头雾水,吸血蝙蝠也就此给向汀雪做了脑电图,测了智商,可是结果完全都没有问题。 吸血蝙蝠于是又问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向汀雪什么问题都回答,唯独对甄皓霖的问题,一直采取缄默不语的态度。 后来,吸血蝙蝠和向宇阳就此成了说客,反复对向汀雪说甄皓霖的好,说甄皓霖对她用情如何深,如何重。 向汀雪起初也听听,可后来听烦了,她就直接了当地说:“我是当事人,所以他的好或坏,我比你们都清楚。这一生,不要让我再见到他,见到他,那也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吸血蝙蝠和向宇阳都问过她,为什么会恨甄皓霖?她到底又在想什么?可是她从来不说,也不愿意谈甄皓霖的事情,不愿意听到甄皓霖的名字,甚至不愿意让向宇阳和甄皓霖发生任何的牵扯。 之后,她就陪向宇阳一起参加了魔岛残酷的王者训练,由于她以前练过一些,根基打得也不错,加上心中又有太重太浓的恨,所以她的训练很容易就入了轨道,而且表现的也是十分的刚强和生猛。 野外求生遇险,向宇阳被扑来的猛虎吓得瑟瑟发抖,而她却淡定自若地用戴着铁勾手套的右手,一把捅进了老虎的胸口,挖出了老虎的心脏。 狠、准、猛! 五长老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所以才对向汀雪也开始心有忌讳。 再往后,向宇阳的王者训练,说白了,全是向汀雪在练,所以向宇阳学到的功夫,不及向汀雪的十分之一。再换句话说,向汀雪现在的身手水平,已经达到一个顶级杀手的水准。 五年,甄皓霖可以募集那么多的势力,向汀雪也一样可以在愤恨中爆发成长。其实人的潜力就是这样,不停的刺激,不停地提升高度。 说到这里,故事已近完结,吸血蝙蝠抿了一口咖啡,语气凉凉道:“甄皓霖,你老婆现在很厉害,你没事,就别招惹她生气,特别是现在她对你六亲不认的节骨眼上,小心她一口怨气上来,真一枪把你给崩了。” 信息量太大,甄皓霖一时难以回神,他想不到雪儿会受那么多的苦,更想不到雪儿会恨他如此,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她临死前,他离开了,没有留守在她的身边? …… 吸血蝙蝠也不敢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说得很委婉:“是药三分毒,难免产生副作用,有人神经衰弱,有人器官功能降低,小雪出现这种状况,不排除药效后产生的副作用。她没有失忆,但我觉得她的记忆力可能受到了破坏,就像电脑硬盘一样,产生了坏道区。” 坏道区! 天啊! 都说电脑不可靠,这人脑怎么也不可靠呀! 也是,人脑如果可靠的话,又哪里有那么多精神科的病人! 沉默思忖良久,甄皓霖才抬起头,看着吸血蝙蝠冷静道:“坏道区,可以隔离,可以修复,你告诉我,雪儿现在哪里,我要见她,我要帮她修复大脑里的记忆。”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二章:我们重新开始吧 “盘龙山下,我等你,我带你去见姐姐!” 盘龙山上,有一座普溪寺,是a市四大佛教丛林之一,也是a市唯一一座“女众丛林”——尼姑庵,向汀雪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甄皓霖会把姐姐囚禁在尼姑庵里,她驱车火速赶往。 到山脚的时候,吸血蝙蝠和向宇阳已经到了。 吸血蝙蝠一贯的冷傲,戴着大墨镜,环抱双臂,姿态惬意地靠在车上。 而向宇阳和甄皓霖则抱在一起,两人亲亲热热有说有笑,向宇阳还时不时凑上小嘴,在甄皓霖的脸上亲一下,把甄皓霖美得满脸见牙不见眼。 看到父子亲密的这一幕,向汀雪即觉得欣慰又觉得反感,她移开视线没有多看,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并开门下来。 “妈咪,你有没有发现我爹地比以前更帅气更迷人,更玉树临风?”亢奋的,那是向宇阳同学的声音,像打了鸡血一样,尖声刺耳,他还把甄皓霖拉到了车前。 向汀雪只当没听见,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处,并反手关闭了车门。 向汀雪不看他,但甄皓霖却动情地看着她,他目光沉痛而又贪婪,和五年前一样,她还是那么的漂亮,成熟的女人气息也掩饰不住的从她身上泛出来。但和五年前不一样的是,她的眉目间没了热情,双眸也是一片陌生与疏离。 甄皓霖的心,暗暗地痛得四分五裂,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种相见不相识的地步?是什么摧残了他们过去的美好? 雪儿,你的脑子里面到底失去了什么,又到底留下了什么? 心痛的,但甄皓霖还是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还了他一个会恨会怨会咆哮的雪儿,雪儿,她能活下来,这就已经很美妙了! 恨他,就恨吧,再难的工作,他来做,再多的委屈,他一个人来受! 甄皓霖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感,不去抱她,不再去惹她生气,其实老天知道,这一刻的甄皓霖是多么想把向汀雪紧紧抱在怀里,多么想再亲口告诉她:“老婆,我想了你整整五年,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呼吸都裹着浓浓的痛……” 一个痴痴地看着,一个事不关已的避着,向宇阳心疼甄皓霖,也想一劳永逸地化解问题,他拉住向汀雪的手摇呀摇,脸上的笑又萌又欠扁:“妈咪,有没有嘛,爹地有没有比以前更帅,你看看,你看看嘛……” “向宇阳……” 向汀雪烦了,怒了,炸了,她狠狠甩脱向宇阳的手,语气冷酷残忍,目光犀利深不可测:“你的头是不是松了,是不是想要我帮你拧拧紧。我说过,你的世界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是一定要这样瞎搅和下去么?” 心,狠狠撞碎,被这一句冷漠无情陌生隔阂的话,甄皓霖沉痛的眼睛,紧紧一闭,又旋即睁开,他心伤的语气也软到了无力:“雪儿,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气有恨,全部撒到我身上吧,儿子,他是无辜的!” 不能再躲,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心情杂乱的,向汀雪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可她狭长半翕着凤眸,却是愈发的显得凌厉似刀:“儿子是我的,我训我儿子,与你无关。甄皓霖,我和你的故事已经结束,结束了,那雪儿这两个字,就不是你能再叫的!” 心痛到无法再忍,甄皓霖哀求也好,乞怜也好,他深深地望着向汀雪,痛不欲生的反问:“雪儿,你的脑袋里面,到底留下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你恨我,你到底恨我什么呢?如果这是一场最后的绞刑,那你可不可以宣布一下,我的真正罪名?” 看到他哀痛而又楚楚的目光,向汀雪恨意如潮的心,却在莫名间不受控制的,又涌起了一阵泛滥的痛。 她压制并无视这种痛,只冷笑出声,嘲讽肆意迸射:“甄皓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经过的,我清楚,你也一定清楚。收起你伪装的无辜吧,以前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向汀雪已经死了。” 痛苦的摇头:“我们的感情,我们是一起经过的,但是雪儿呀,我只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我视你为生命的全部。你死了的时候,我也依然深深地爱着你。五年,一千多个日夜,我想你,想得心都要熬干了。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你告诉我,就当帮我指点迷津。” 向汀雪心烦意乱,她不想再扯,扭头看向上山的入口:“姐姐是我的姐姐,也一样是你的姐姐,你竟然狠心地把她关进尼姑庵,让她在此虚度一生。你明明知道江子涵深爱姐姐,也明明知道江子涵一直在等姐姐,可你还是硬生生地把他们狠心地拆开。你想怎么样,你想让他们就此在无尽的等待中废去一生的幸福么?甄皓霖,你于我薄情也就算了,但你于我身边的人也一样这么薄情,你,还可以再冷血一点么?” “姐姐逼得你毒发身亡,这份责任她必须承担,我把她关进这里,但我并没有为难她,我只是让她在此为你念经诵佛,为你的亡灵进行超度而已。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来,我并没有安排一个人看押她,她也随时可以下山。可是她为什么不下山,因为她心中深藏着愧疚,只有于佛前不停的诵经忏悔,她的心灵才能得到安抚。”于谈晶洁,他真的只做了这些,薄情真的谈不上,但是于向汀雪薄情,甄皓霖似乎隐隐中,能找到了一点向汀雪恨他的苗头了。 薄情,那就说明,曾经的爱,都变成了恨,那就说明,曾经的美好,全部改写成了迫害! 不然,薄情二字,又要如何解释? 天啊,雪儿,你的大脑到底要有多荒唐多强大呀! 然而,向汀雪却是不信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风嗖嗖地凉:“你去监牢里看看,哪个罪恶滔天的人,会说自己有罪,他们皆是满口地喊,‘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陷害的’!” 说完,侧身闪过,一人孤傲地朝山上入口走去。 看着向汀雪挺拔冷血的背影,甄皓霖一身颓废的心伤,瞬间老了十岁。 向宇阳体贴的,抓住他的手,细心安慰:“爹地,你不要伤心,妈咪这风已经抽了五年。她看着没什么变化,但她对你的恨,已经明显降了。” 因为于魔岛的时候,向汀雪天天把甄皓霖当成靶子来操练,天天咬牙切齿地说要杀了他。可是现在再见面时,她只是恨,却是连枪都没有拔出来。这就足矣说明,她的心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爹地,你不要灰心,修复的工作向来坎坷,但水滴石穿,铁棒成针,坚持下去,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爹地,加油,我和军师都会帮助你的。”向宇阳说完,拉着甄皓霖的手,就朝向汀雪追去。 上山的台阶不宽,只够两人并肩而行,向宇阳却调皮的,一手握住甄皓霖的手,一手握住向汀雪的手,笑声朗朗道:“一手牵起妈咪,一手牵起爹地,一双小手,牵起了一个家!” 家! 向汀雪和甄皓霖的心,在同时瓦解,两人的身影皆是重重一僵。 但向汀雪很快回神,她动了动手,想甩去向宇阳的牵绊,可向宇阳不但把她握得更紧,反而还哭着调腔地喊:“妈咪,宝宝想要有一个家啦,宝宝想要爹地和妈咪啦……” 狠绝的心,软化了,向宇阳虽然九岁了,虽然长得像个小大人,但他确实被向汀雪宠坏了,他一直不愿意长大,还娇生惯养。 向汀雪不再拒绝,任由向宇阳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地拉着,俨然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的样子。 路很窄,三个人走在一起很挤,而且向宇阳的心思,也根本不在这里,他见向汀雪安静下来后,又在坏笑中,悄悄地拉过了甄皓霖的手。 甄皓霖的手碰到向汀雪的手时,向汀雪猛然一哆嗦,而甄皓霖却抓紧时机,一把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与此同时,完成大任的向宇阳也忽的往后一闪,撤出了三人组合。 向汀雪又气又惊又喜,心情如五味杂陈,瞬间尝了一个遍,她扭着手,稳着心跳,但彪悍的语气,明显地底气不足:“甄皓霖,你放开我,你不要逼我动手……” 不要放,向宇阳的苦心,他怎么可以浪费,甄皓霖不放,反而握住更紧,还十指相扣:“雪儿,我们重新开始吧,我重新追求你,我们再重新恋爱一场,带着你现在脑海中的记忆,你重新检验我的好和坏。如果你还是觉得我很薄情,那么我放手让你走,我也再不骚扰你,哪怕我一个人心痛死!” “你……”向汀雪恨恨吐出一个字后,却恁是没法把这句话说完,因为他的目光深邃而又真诚,灼灼地闪着令人心疼的爱怜的光芒,这种光芒,完全完全的不符合脑中的记忆,却打动了她的心。 就知道不能离开魔岛,就知道面对面后,她的心会背判自己! 向汀雪呀,你到底要有多傻,明明伤了一次,为什么还是做不到足够的清醒,为什么还是不能冷硬地拒绝到底?为什么不能拒绝,心里还跳着激动和喜悦,还有一股浓浓的忧伤,想哭,想抱着他痛哭! 为什么,到底哪里错了,她该相信心的反应,还是该相信大脑中的记忆? 扣着他的手,向汀雪安静地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往上攀爬,她觉不出累,反而还念着,再慢点,再慢点……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三章:结婚结婚,都不要 没有惊扰太多的比丘尼和游客,刘勇只向住持借用了普溪寺的一方后院,他未说明原因,只让谈晶洁等在那里,也悄悄地给江子涵打了一个电话,通知江子涵上山接人。 谈晶洁在普溪寺住了五年,她尘缘太深未能受具足戒,只戴发修行,然而这五年的时间,在比丘尼的相伴中,在香烛经文的熏染下,她完全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一片柔和,就像磨去了棱角的石头,再也挑不出一点刺儿。 以为刘勇叫她,只是因为甄皓霖有事找她商量,所以她什么也没有问,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山风吹拂她偌大的灰色素衣,轻摇轻摆。 她等在那里,沉默似水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院中的拱门处,可是当她看到,甄皓霖扣着向汀雪的手跨过门槛时,她惊讶的眸子瞪得滚圆,频频摇头,无法相信眼前那个穿着干练劲装,长发飘飘的妖艳女子,便是她念经超渡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妹妹。 缓步走到她的面前,甄皓霖把向汀雪的手交给了谈晶洁,目光沉沉道:“姐姐,雪儿没有死,她活着回来了,是军师调了包,也是军师救活了她。你可以下山了,也可以放下愧疚好好地生活了。” 犹不相信,哪怕那温柔的小手,真实的触感,已包在她的手中,谈晶洁犹是不能一下回神,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向汀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雪儿,是你吗,真的是你活着回来了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 “不是做梦,是真的,姐姐,我真的回来了。是你虔诚的祈祷,感动了上苍,他们送我回来了,姐姐……”向汀雪哽咽到无法再言语。 “佛法无边渡众生除恶扬善,慈悲为怀洒甘露行善积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大慈大悲……”谈晶洁痴痴地念完,忽的笑了起来,带着一脸的泪,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然,只疯笑了片刻,她便拥抱住失得复得的妹妹,哭得更凶:“雪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是错的,是错的……雪儿,你走了之后,我也不想活了,可是我不敢死,我怕死了,地底下没法像爸爸妈妈交待……雪儿,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雪儿……”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也从来没有怨过你。姐姐,那都是我的命,是我一手造就的因果,这一切的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你即使什么都不说,那毒我也一样逃不到。姐姐,这些年苦了你了,你真的无需自责,更无须愧疚!”向汀雪擦拭着谈晶洁的眼泪,可自己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一串串往下流。 甄皓霖心痛的,扭过头,看向一边,眼眶像烧红的铁,通红通红。 两姐妹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很久,那哭声才缓缓降低。两人相视而看,百看不厌,死而后生的重逢,她们又喜极而泣,再次紧紧拥抱。 “雪儿,你回来就好了,我拖累了你,还拖累了皓皓,他这些年……” 向汀雪的心已经被甄皓霖搅乱了,她不想再听,不想心更乱,无情地打断道:“姐姐,我们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下山吧,我把你送回家,把你交到江子涵的手中,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回魔岛了。”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地,再把我一个人丢下,你要走,也要等我死了心再走。我说过,再重新恋一次,就一次,就这最后一次。求你了,雪儿,给我一个机会吧,雪儿……” 烦躁地,向汀雪根本不看他,只厉声喝断:“机会就一次,你已经用过了,甄皓霖,你的心,愿死不死,你的一切也将都与我无关!” 被烦躁地打断,被无情地拒绝,终于的,聪慧的谈晶洁,也看出了问题的所在,她蹙着柳眉,疑惑地反问:“雪儿,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我,你才这样对皓皓吗?皓皓没有错,如果当年他不送我来普溪寺,找不到精神解脱的我,一定会疯掉,一定会!” “与你无关,只是我和他的……” “干爹!干爹!我想死你了!”忽的,院外,向宇阳那疯狂欣喜的声音,又打断了向汀雪的话。 随后传来的,便是江子涵和谈云啸异样激动的声音。 “儿子,干爹也很想你,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你妈咪呢,你妈咪在哪里?” 一点也不遮掩,向宇阳先回答了谈云啸的问题:“妈咪在里面,和爹地正吵架呢!你们快去劝劝吧,你们要不劝的话,他们还能吵上五年。” 头疼的,向汀雪挠了挠额头。 谈云啸行动快,闪电一样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向汀雪,喜极而泣,细细打量。 江子涵则牵着向宇阳冲进来,但他慢了谈云啸一步,直能奔谈晶洁而去。 四人又是一番卿卿我我、哭哭啼啼、嘘寒问暖、询长问短…… 向宇阳拉着甄皓霖的手,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呀等,等到太阳都滑了一条老长的弧线,他才终于有机会说话:“历经重重艰难,大家又都重新相聚,这便是风雨过后的彩虹,也是灾难的终结。为了庆祝新生,干爹,你快点和干娘结婚吧,这样你们也就不会再分开了。爹地,你也快点向妈咪求婚吧,这样我们也能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向汀雪怒:“向宇阳,你是不是活腻了,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真的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不会嫁给甄皓霖,永远不会,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妈咪,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扭转,你大脑中的破烂记忆。爹地,他从来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向汀雪打断,伸手遥指着他,瞪圆杏眼恼道:“你再给我说一句。” 说就说,怕你呀,向宇阳闪到甄皓霖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接着说:“爹地是最疼你的人,也是最宠你的人,你不嫁给他,你嫁给谁?魔岛我才不要回去,本王也命令你,不许回去。” “你……”向汀雪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这儿子,果然是只白眼狼。 谈云啸和江子涵完全看不懂,谈晶洁虽然也不是很清楚,但她隐隐中也能猜到一点什么,急中生智的,她挽住向汀雪的胳膊,温柔似水地说:“好了好了,宇阳才几岁,你和他生什么气。你不嫁就不嫁,皓皓这个大便宜,我们不要了,给别的女人享用,好不好?” 心,狠狠一酸,酸得像翻了醋缸一样,但向汀雪还是冷冷哼了一鼻子气,扭头看向他处。 甄皓霖委屈的想哭,谈晶洁朝他丢了一个眼色,又歪着头看着向汀雪说:“我尘缘太深,无法出家。再说子涵等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再辜负他。雪儿,你不嫁,姐姐一个人嫁可不可以?” 向汀雪点了点头,勉强一笑。 谈晶洁羞红脸,接着说:“结婚,一辈子的大事,有很多的东西要操办。雪儿,你可不可以先不回魔岛,可不可以留下来帮姐姐打理一下。姐姐,不想再留下遗憾了!” 谈晶洁的意思,她懂,无非就是想拖住她,让甄皓霖得足机会。 为什么宇阳和军师要帮他,现在谈晶洁也要帮他? 向汀雪不想答应:“姐姐……” “算了,你走吧,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必竟这十几年来,付出的一直是你……” “好吧好吧,留下来就留下来,快点结婚,明天就结婚,烦死了!” “明天可不行,那么多东西要准备,还要拍婚妙照,还要定酒店,还要宴请宾客,那么多事,至少也要半年……” “半年!”我擦!这哪是留人帮忙呀,这是坑爹坑娘坑妹妹呀!向汀雪忍不住尖叫。 谈晶洁不惊不惧,不急不缓,柔柔笑着,故意反问:“半年时间准备,你觉得不够吗?也是哦,我都三十五岁了,这么大年纪出嫁,可真是要好好……”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姐姐,你就是五十岁出嫁,这半年时间,也足够你准备的妥妥当当,风风光光!”向汀雪真是服了,赌气似的,甩手先离开了后院。 谈晶洁松了一口气,甄皓霖也难得放开心情,他扬起唇角,终于露出了久违不见的淡淡笑意。 更衣,拜佛,答谢,告别! 向汀雪一行人,在几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开始动身下山。 吸血蝙蝠走在最前面开路,江子涵拉着谈晶洁的手紧随其后,向宇阳和谈云啸则跟在他们后面。 向汀雪想要一个人独走,可甄皓霖却一直嬉皮笑脸地缠着她,还想再次扣住她的小手一路同行。 向汀雪又烦又气又想笑,甩开甄皓霖的手,板着脸威胁道:“甄皓霖,你再碰我一下,我真的动手了!” 甄皓霖不理会,再次去牵她的手:“这么黑,我看不清路,你就做做好事牵我一把,就像姐姐那样,还不是一样牵着江子涵走。同样是姐妹,不要搞出这么大差距。” “那你找姐姐牵,少来碰我。”向汀雪再甩,却是被他扣住,再也甩不脱。 “只想要你牵我,我也只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四章:枪声之后,爱火复 谈晶洁的归来,向汀雪的死而复生,今晚大团圆的集合,谈家注定又要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江子涵喜上眉梢,谈晶洁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可是向汀雪却高兴不起来,她悲伤的,一人去了后花园。 她坐在秋千上,孤独的仰望着无边无边的夜空,都说月明星稀,可今晚根本就没有月亮,星星为什么还是那么寥寥几颗呢? 城市的夜空,到底还是太过于璀璨明亮,她找不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那颗她想要的星星! 他们说,地上消失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可是外公,你在哪里呀?我要看哪个方向,才能找到你? 外公,对不起啊…… 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用想,向汀雪也能猜到,来的人是谁。 不想理会,但更不想被打扰,向汀雪没有收回视线,依然看着远处的夜空,眸色暗淡无光,语气低沉无力:“你去陪宇阳,不要再跟着我,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 她的身上裹着浓郁的哀伤,甄皓霖如何能不懂,她的自责与内疚,又如何能放心能舍得,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孤独的疗伤,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柔声道:“宇阳在客厅讲你的故事,今晚他已经被江子涵包下了,我掺和不进去。” 秋千荡漾,微微起伏,可向汀雪只想安静的一人独处,她不悦地蹙起眉梢:“你也去听,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很离奇的故事!” 甄皓霖感觉到了她的不悦,立即停下手:“我已经听吸血蝙蝠说过了,我现在就想和你……” 不让他有机会说完,向汀雪立即打断:“我不想和任何人再一起,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会儿。” 话音一落,身后果真没了声音,连呼吸声,向汀雪都听不见了,可是离去的脚步声呢? 向汀雪没有听见,她烦了,恼了,不多的忍耐力见底了,她扭过头,恨然地瞪着静静而立的甄皓霖,拔高音量吼道:“甄皓霖,我就想一个人好好呆会儿,你不要总阴魂不散的缠着我,行不行?我心里现在很难受,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 心疼的,甄皓霖墨黑的眸子满是怜惜:“外公九十多岁,年纪已经到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规律,全都不关你的事。你可以悲伤,但无需自责,更无须内疚。” 谈老爷子死了,死于绝食,在向汀雪登入魔岛的第八天,他死不瞑目,终年九十一岁。临终前,他谁都没有见,只见了甄皓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他不该把对甄广源的偏见,全部压在甄皓霖的身上,他不该制造新的悲剧,害了向汀雪,还害了甄皓霖,他是带着深深的愧疚离世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甄皓霖对谈家的生意,没有进行放肆的打击,他给谈云啸留了不少的生路。 但是向汀雪还是崩溃了,她自责,她内疚,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谈老爷子,她跳下秋千,朝甄皓霖狰狞地嘶吼:“百岁老人到处都是,外公的身体那么好,如果不是我,他还能活很久很久,九十多岁,对于他来说,真的很少很少!这一切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都是……” 甄皓霖急切地打断:“他的身体再好,也经不起时间的摧残,你也不要忘了,他的心脏还做过一次大手术!” 向汀雪急,腔调透着哽咽:“那也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出现,他就不会那么的思念妈妈。甄皓霖,我今天已经看够你了,我今天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你快点离开这里,让我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甄皓霖摇头,心,撕裂般痛,他的雪儿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为难自己,他没有转身离开,反而还朝向汀雪迈进了一步:“我知道外公的去世让你很伤心,你伤心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不要哭,更不要当他的面哭,向汀雪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她动作麻利的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并瞄准了甄皓霖的心脏:“你走不走,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要逼我开枪,对于你,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甄皓霖摇头,不退缩:“雪儿,以前我们说过,有难题,我们一起解决。有坎,我们一起跨过去。如果不朝我开这一枪,会让你一直耿耿于怀的话,如果这一枪射中了我,会让你的心灵得到平静的话,那么雪儿,你开枪吧!” 心疼得瑟瑟发抖,端枪的手,也在无声的哆嗦着,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甄皓霖会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与大脑中的形象完全不同?为什么薄情的人会变化成如此大义无私? 是愧疚,还是想弥补,或者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虚伪的…… 气头上的向汀雪,没有理智,她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深奥的恩怨,所以她选择了相信大脑中的记忆,她带着一股仇恨怨怒的心,扣下了板机,朝甄皓霖开了无情的一枪。 “嘭”的枪声,惊响在谈家别墅的上空。 向宇阳正讲得口沫横飞,他们被枪声吓得怔住,但又旋即回神,全部匆匆赶往后院,满身的惊惶恐惧。 后院的花园,昏黄的灯光下,甄皓霖和向汀雪面对面地站着,谁也没有倒下,但枪,谁都能看见,是在向汀雪的手上。 “妈……” 向宇阳还没惊骇的叫完,吸血蝙蝠就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并轻声提醒:“不要吵,你爹地竟然还能站着,那就说明他没事。看小雪怎么反应,不定转机就是这里。” 是的,甄皓霖不会死,因为向汀雪瞄准的准头,在她颤抖的手下全偏了,没有击中他的心脏,只击中他的左臂。 昏黄的灯光下,那鲜红的血,顺着甄皓霖的衣袖,一条一条地流到了他的手背,又从手背滴到地上,滴滴滴地响着,惊扰人心。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开,你不是会身手么,你不是很敏捷么……”向汀雪的心,完全碎了,她再也撑不住,站在那里,捂着疼痛的胸口,呜呜地放声大哭,哭得泪流满面,梨花带雨。 胳膊上的疼痛,不及心中痛的百万分之一,甄皓霖无视伤口,只稳健地走到她面前,语气忧怜地说:“如果我挨枪,可以让你好受一点,我愿意为你挨枪!” “笨蛋,笨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不会,永远不会……”口不由心,向汀雪一边抹泪,一边把枪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笑,夹着苦,含着泪,甄皓霖伸手轻轻一带,就把向汀雪紧紧地拥进了怀中,他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地哄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放肆的哭,我在这里,我也永远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 不离开!再也不离开她了! 这一句,深深地击中了向汀雪心底的软肋,好似她的坚持,她的等待,她的复仇,全是因为这一句话似的。 崩溃的,放肆的,她贴在甄皓霖的怀里,嚎啕大哭,粉拳也不停的,一个个全都砸在甄皓霖的胸口。 甄皓霖默默地全都受了,默默地陪着她一起流泪:“老婆,狠狠地哭,哭完就放下所有的负担,好好地生活,快乐地活着……” 向汀雪哭得更凶,只是不再捶他,而是顺应着心的感受,反手将他抱住,狠狠地抱紧! 吸血蝙蝠见状,扬起一抹邪笑,挥了挥手,把人全部带了下去,只让那哀怨纠结的哭声,回荡在花园的上空。 哭了很久很久,向汀雪才慢慢停止哭泣。 甄皓霖捧着她的小脸,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灼灼的目光柔情似水:“一直不知道什么叫花猫脸,今晚算是见识了!” “你……” “别动,闭上眼睛,我帮你擦干净,不然进去,儿子肯定要笑你!” 他的眼睛灼热而又柔情,向汀雪迷了,心如撞鹿般狂跳起来,连着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堪,她忘了可以逃离,反而还庆幸甄皓霖给的台阶,顺从的,安心的,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甄皓霖忘了疼痛,邪魅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深邃的眼眸贪婪而又热切地看着那抹艳色,一脸的邪气,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了向汀雪绯色的唇。 热的!软的! 未深入,未缠绵悱恻,只蜻蜓点了一下水,向汀雪就一个哆嗦回了神,她猛的推开甄皓霖,气得脸色胀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训他,只羞涩地一跺脚,便转身跑了。 “木发现呀木发现,我老婆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这一枪,挨得真值!”因为甄皓霖看到了希望,因为他看见了向汀雪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存在。 记忆,那该死的记忆! 拖着受伤的胳膊,甄皓霖追了进去,却发现江子涵等人像消失了一样,一点足迹一点声音都找不到。 不过,在向汀雪房间的床上,有一个药箱,还有一套男款睡衣,上面也留有一张纸条,吸血蝙蝠的笔迹:“苍狼今晚就交给你了,如果你不想他流血至死的话!” 猫了个咪! 集体算计她?集体给他助威? 凭什么呀?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圣人,而她的人品又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贱? 猫了个咪! 向汀雪不想照做,谁要刚才甄皓霖又轻薄了她,她丢下纸条,却偷瞄了甄皓霖一眼。 血,已经凝固,不再往下流,但甄皓霖的西服袖子,已经被血染透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胳膊上。 包扎是必须,也是紧迫的,人全都不在,甄皓霖一只手怎么取子弹,又怎么进行包扎? 猫了个咪! 莫名的,对这个深恶痛绝的仇人,向汀雪善心大发,她转身走了,剪刀在哪里,在哪里,不把衣服剪掉,她怎么取子弹,怎么包扎?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五章:燃起的火,不灭自 子弹没有留在里面,穿透而过,留下一个很深的伤口,不过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和神经,向汀雪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上药、包扎,洁美的额头上紧张出一层冷汗,小*脸也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不得不说,这一枪开的,她后悔了,也真心疼了,但是为什么要心疼,她还是不知道。 然,看到她紧张的严肃,甄皓霖于心不忍,他忍痛调侃,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老婆,明天你打算怎么过,明天可是我们约会的第一天,我可要好好的安排安排!” “嘴巴放干净一点,谁是你老婆!”压着异样的情绪,向汀雪仍是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说完还用手轻轻地捏了一把他的伤口,以示警告。 轻轻的一捏,微疼传来,无伤大雅,可甄皓霖却是夸张地“啊”一声惨叫,还故做呲牙咧嘴的委屈埋怨:“不叫就不叫嘛,你捏我做什么,还好儿子不像你,否则长大后一定娶不到老婆。” “像你,你能娶到老婆?”说完,向汀雪就恨不能煽自己几个耳光,她太大意,上了甄皓霖的当。 甄皓霖吃吃地笑的得意:“老婆,你终于愿意承认儿子,我也有份了。” 向汀雪囧到语塞,脸也在瞬间成了西红柿色,她不再还嘴,只三下五除二,快速将他包扎妥当,然后捡起睡衣丢在他身上,就把他推到了门外,还凶凶地一边道晚安,一边反锁房门。 可是向汀雪做梦也想不到,她从浴*室出来时,不但又见到了妖孽的甄皓霖,甄皓霖那丫,还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床*上,她的被窝里,看着她笑,笑得贼眉鼠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甄皓霖,你到底想搞哪样?是不是想让我再陪你操练操练?”热水澡,把向汀雪的脸蛋熏得白里透红,这一生气,她的脸蛋更是红*润的诱人,还有那两手叉着小蛮腰的姿势,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惹火。 好色的甄皓霖,目光灼热的侧躺在床*上,他坏坏的欣赏着向汀雪,但也不忘记噘嘴,装可怜:“这套别墅里的房间全部都上了锁,我找不到地方睡觉。客厅虽然有沙发,但没有被子,所以我放眼望来望去,也就你这里可以将就一夜。老婆,我的伤口好疼,你就收留我一夜,好不好?我保证不欺负你,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你没有家吗?你的别墅你的房子呢,你给我滚出去!”向汀雪扭头,杀气腾腾地开始找家伙。 甄皓霖乌黑的眼珠机灵一转,安心了,这房间里可以用的武器,全被吸血蝙蝠没收了,窃笑:“我也想出去,可是出不去,因为军师在外面把门反锁了,我觉得她的意思,也是想要我留下来陪你,她也肯定是担心,你晚上会害怕才这么做的。” 瞄瞄的! 大家都想搞哪样?不要太过份,不要太得寸近尺…… 恐惧的,向汀雪放弃寻找武器,扑到门上使劲地开锁,可是徒劳无用,而且她还听到吸血蝙蝠带笑的声音,从外面隐隐飘来:“小雪,累了一天,早点睡吧。是爱是恨,今晚检验一下,你就全部知道了。” “军师,军师,你不能这么做,于他,我只有恨,不用检验了,你快点开门,快点……” “不检验你怎么知道,万一你的是错的,万一你真的因错而错过了,到时候你岂不是要悔到肠子发青。再说啦,你怕什么呢,苍狼也就是叫狼,他又不是真的狼,他一口吞不下你。放心睡吧,乖!” “不带你们这样玩的,你再不开门,我就跳窗出去了……” “窗户我也锁了,刚刚我还拉了一道防盗电网,你不怕被电成焦炭,你就跳吧!” “军师,姐,柳阿姨,求你了,别玩了,这真心的不好玩。”向汀雪还真是着急了,一口气连蹦好几个称呼,因为她自己知道,于甄皓霖,她是没有抵抗力的,这也是她当初不肯离岛的一大原因,这也是她见到甄皓霖一退再退的原因。 现在好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只有一张床,只有一床被子…… 尼玛! 这不用擦火,也会自燃! “睡吧睡吧,我也累了,小雪,明天见!”话音一落,就有嘟嘟的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明显的,吸血蝙蝠离开了。 这算什么呀!她是来报仇的,报仇的,她不想再错一次,不想再伤一次…… 可为什么就没有人支持她呢? 向汀雪满心抓狂,如落入陷阱的猛兽,似乎只剩下待宰的命运了。 但是想宰杀她,没那么容易,今晚,她不睡了,她就站在这里,站一夜。 尼玛! 向汀雪暗下决心时,甄皓霖却躺在床*上,笑开了花,想当初,那么多人反对他,现在时来运转,没人反对他,还全部都出来帮他,这样优越的条件下,他还搞不定向汀雪,那真是对不起观众。 他想着,向汀雪心里还有他,那他以前对付向汀雪的招式,现在也一定还管用,所以狡猾的,甄皓霖眼珠一转,开始躺床*上哼哼起来,那悲凉的声音,真是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痛,痛,痛,伤口突然就好痛呀……” 向汀雪的心,抽疼了一下,但坚挺的没有移步。 甄皓霖偷眼瞄她,见她没动静,接着痛苦的哼哼:“疼啊,疼,好疼,从未有过的疼,上次胸口中枪,也没有这么疼,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这伤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没有伤到要害,怎么可能比胸口的伤还要疼,向汀雪望着他,见他脸色绯红,眉头打拧,还真看不出是装的成分,她动摇了,脚迈出了一步,但又很快地收了回来。 甄皓霖眼神犀利如刀,该看见的,他都看见了,想缩回去,没那么容易,他接着哼,还加大了悲痛成份:“好疼啊,扯得我头也疼,我好恶心,想吐,想吐……” 尼玛! 向汀雪动了,紧张地冲进浴*室,拿了一个小*脸盆放到他的床边,还又伸手去检查他的伤口。 难道是伤口崩了?难道是药下重了?难道是军师给的药,本身就有诡异? 一边胡乱地猜想着,一边弄他的袖子,可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向汀雪就落入了魔窟。 只见甄皓霖忽的邪恶一笑,伸手一把搂住向汀雪的腰,手上再使上几分力气,腾空一翻。未来得及反应的向汀雪,就被他翻到了床*上,枕上了他的胳膊,还离他的怀抱也就只剩下咫尺之遥。 “你骗我?”向汀雪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当,她恼羞成怒,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保持着这最后的一点距离。 “不骗你,你怎么上床睡觉,老婆,我疼你都疼不过来,我不会为了哄你上床睡觉,而和你大大出手的,永远不会。”甄皓霖右手圈着她的上半身,左手忍痛再使上两分力,便把她抵在胸前的小手全部拿开,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左手环抱住她的柳腰,往上猛的一提。 两具年轻的身体,分别五年后,终于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五年,终于又抱住她了,终于又能把虚空的怀抱填满了,这种感觉,真好,也真的很安心! 甄皓霖注视着她,脉脉含情,灼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一次比一次急促! 想吻她,想要她,他迫切的想要,各种想要,可是他不敢造次,只用灼热期待的目光询问着。 然而,根本没有机会逃跑的向汀雪,在突然落进他的怀抱时,身体就焚起了烈火,烧出一大*片躁汗,连着呼吸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紧张到心跳紊乱,无法言语。 这仇,她还能报吗?这恨,她还能延续多久? ***此处省略*** 而且向汀雪也知道,此时在甄皓霖怀中乱动的结果,甄皓霖只会让她过得比现在更差,而绝不会比现在更好。 ***此处省略*** 甄皓霖急了,被情*欲焚烧的声音,满是沙哑:“老婆,我……” 没听见,本小姐睡了,向汀雪果断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明哲保身,等明天天亮了,再来一个个清算。 见她如此,甄皓霖没有再要求,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于她洁美的额头前,落下温柔一吻,便也闭眼睡了。 五年,时隔五年,再次抱上这份娇柔,却是这种结果,甄皓霖真的很想哭,但是甄皓霖决不会强迫她,在她记忆没有改观前,他不会强迫她! 因为,他是真心地爱她。因为,他是真心地想要和她过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六章:他得寸进尺,她节 向汀雪自燃一夜,没烧成灰,也熬干了水,她很想踢掉身上的被子,好好凉快凉快,好好释放一下*体内翻涌不停的燥热,但她不敢乱动! 不过,和甄皓霖相比,她稳重很多,因为甄皓霖那枪顶了她一夜,而且身上的温度,只升不降,喷出来的气息,也带着火似的,绝对的高温灼热。 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会原形毕露,而女人则可以一夜心猿意马欲*火焚身,却不留下半点把柄! 嘎嘎! 一动不动的睡了一夜,向汀雪的四肢都睡得僵硬无比,所以当朝阳迸进房间,洒下满地金色时,她果断地起床,要离开甄皓霖这憋屈的囚禁。 小心翼翼地,她拿开甄皓霖的手,要抽身出来,不想甄皓霖那祸却是装睡,闭着眼睛抱着她,有气无力地说:“老婆,不要动,我好难受,再陪陪我!” 女人是你想抱,就能随便抱的么?还敢抱一夜?难受,活该,活该…… 抬头望去,他的脸泛着不健康的绯色,青色的胡茬经过一夜,也露出尖尖小芽,有着另一番别致狂野的妖孽动人,向汀雪有心欣赏,但无心逗留,她没有想太多,抽开他的手,跳下床:“你难受我更难受,再不去洗手间,我就要憋爆了!” 甄皓霖没有拦她,也没有力气再拦她,他睁着无神的眼睛,追随她活蹦乱跳的身影,无力的嘟囔道:“那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才不要回去呢! 向汀雪慌忙地闪进浴*室,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解决三急问题,而是给吸血蝙蝠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吸血蝙蝠戏谑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小雪,怎么样,昨夜是不是小别胜新婚,爽歪歪啦!” 气得,向汀雪的拳头握着嘎巴直响,关节泛白:“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军师,我给你五分钟,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昨晚的事情……” “五分钟,不行哦!我刚刚陪阿洁出来,你也知道,阿洁和江子涵要结婚,他们要准备很多套礼服。谈云啸和甄皓霖是伴郎,你和吴丽娜是伴娘,王上也要掺和进去,做什么花童,所以这些人的礼服,我都要去筹备。苍狼,其实也怪可怜的,莫名其妙的吃了一枪,你如果没什么事忙,就陪他好好养伤吧。他那伤,没个十天八天,我看是好不了。”说完,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声,向汀雪气得咬牙切齿,一而再再而三,他们一直倒向甄皓霖,是想逆天呀! 猫了个咪! 陪他养伤,那她还有活路,惹不起,本小姐躲!!! 匆匆的,向汀雪换了一套休闲装,就准备夺门而逃。 可还没有靠进房门,甄皓霖那虚弱的声音,就从身后幽灵般飘来:“老婆,你不要走,我已经没力气追你了,我的头好晕,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伤口也好痛。” 他的声音薄弱而又无力,煞时就扯痛了向汀雪已不再坚强的神经,但心疼归心疼,如果再上当,她岂不是连猪都不如:“你又来骗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人影晃动,甄皓霖微微摇头,气若游丝般:“没有骗你,我真的好难爱,我好渴,也好冷,老婆,过来抱抱我,我真的好冷!” 尼玛! 向汀雪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枪伤,感染,发炎,高烧…… 难怪一夜下来,他的温度只升不减,原来还真是病歪了! 紧张地奔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烫手心的热,向汀雪无心再逃,焦急地又给吸血蝙蝠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回来,你再不回来,苍狼病死床*上,我可不负责!” 甄皓霖是人,不是铁,这种反应吸血蝙蝠早就想到,正是因为想到,所以才会集体消失,所以才会让向汀雪彻底被甄皓霖拴牢:“枪是你放的,人是你伤的,你不负责谁负责。还有啊,自家男人自家管,我爱莫能助!” 听着嘟嘟的声音,焦急的向汀雪只好给刘勇打电话:“你老板病了,过来接他去医院。” 刘勇接到了吸血蝙蝠的安排,没有送甄皓霖去医院,而是把私家医生送到了向汀雪的房间。 医生打开了包扎,枪伤没有处理好,红肿的厉害,那胳膊足有小*腿那么粗,向汀雪看得眼睛都疼,不爽的,托着小*脸坐在窗台边,闷闷不乐,还直想掉眼泪! 而刘勇对向汀雪开枪一事,也同样有着很大的怨气,他站在向汀雪的面前,迎着一室的金色阳光,却是一身的冷漠冰寒:“向小姐不该伤甄总的,这五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他活着的目的也就是为你报仇,就是等救出宇阳少爷,然后去地底下陪你。你可以忘记他的好,可以忘记他的人,但你不能再伤他。” 向汀雪更郁闷了,嘴巴弯弯的瘪着,她本是攻,现在却成了受,她本是手无寸铁的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千夫所指罪大恶极的魔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大家所说的,都不符合她的大脑记录呢?为什么她脑中的薄情男,也根本不是薄情男呢? 啊啊啊啊…… “老婆,我好冷!” 甄皓霖无力的声音,把抓狂的向汀雪唤醒,她这才发现,医生和刘勇都已经离开了卧室,甄皓霖的左手也已经扎上了点滴,他微睁着眼睛,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人家都那么凄惨了,你还忍心拒绝吗?忍心吗?不忍心…… 所以向汀雪爬上床,缩进甄皓霖的怀里,因为没有被子,她只好人工取暖,反手将他抱住,并轻柔地问道:“现在还冷不冷?” 邪魅的,甄皓霖勾起唇角,其实他的难受远没有如此,只是他很识时务的放大了效果,以便更好的趁火打劫,更好的把迷途的羔羊拉回岸。 老婆,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么?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甄皓霖窃笑,他把向汀雪抱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可怜巴巴地说:“你在,我就不冷,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向汀雪点点头,又大大地退让了一步。 只是一退再退,向汀雪很快就发现,自己越沉沦越深,对甄皓霖的要求,更是来者不拒。 “老婆,我好渴!” 向汀雪去找水。 可是甄皓霖根本不好好配合,水全部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用吸管,他也不吸,最后逼得向汀雪没办法,只好用嘴巴来喂她。 甄皓霖美滋滋地,喝了水,还调戏了向汀雪灵巧的小*舌,但不敢深入,怕暴露了狐狸尾巴! “老婆,我要尿尿!” 向汀雪扶着他,去了洗手间,他说头晕脚轻浮,不能站立,向汀雪只好用背顶着他,听了一曲曲悠扬的高山流水。 “老婆,我好饿,我要喝奶!” 莫想歪,是牛奶,是牛奶啦,向汀雪辛苦的,用嘴喂了,一人一半,刚好两人的晚餐全解决了。 “老婆,我好*痒,你帮我抓抓!” 后背到前胸,上面到下面,舒服舒服,再往下再往下,向汀雪的小手碰到了他的硬货,捏了他肚皮一把,红着脸,抽回了手,娇羞地骂道:“男人,你已经无药可救了,等着over吧!” “老婆,睡不着,你陪我说话。” “老婆,伤口好痛,你帮我呼呼!” “老婆,老婆,老婆……” 七天,整整七天,向汀雪像候着皇上那样,满足他各种要求,且不分日夜地侍候了甄皓霖七天七夜。 向汀雪心中的恨散了,再也难聚,而且她好累呀,要散架似的,人瘦了一圈,也被没磨得没了半点脾气,而甄皓霖那厮,却壮得和牛一样,活蹦乱跳,一身的神清气爽,妖孽动人。 第八天的早餐,大家终于聚在了一起,看到向汀雪温顺的随在甄皓霖身边一起下楼时,向宇阳捂嘴偷笑,江子涵满目欣慰,吸血蝙蝠更是恨不能仰天打个哈哈。 这计划,太成功了,昔日扛枪的刺猬,终于被训成了羔羊,有戏,有戏! 但谁都没有多说,只闲扯着江子涵和谈晶洁的婚礼话题,甄皓霖也出面插了一嘴:“姐姐结婚,我也该随个大礼,江子涵,我的律师所转到你的名下,以后你就好好打理,把我姐姐养得风风光光!” 江子涵笑着拒绝:“甄皓霖,你的小心眼就收起来吧,给我律师所,为什么?不就是想用繁忙的事务拖住我的脚,让我和小梵不能好好蜜月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事务所,你就自己慢慢打理吧!虽然被你坑了几年,但钱,我不差,足矣让小梵活得风光。” 甄皓霖笑得邪恶,却没有昔日的冷峻:“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以前的过结再怎么深,以后我也得喊你一声姐夫。事务所,我给你,好意不能只用心领。再说了,结婚就结婚呗,还蜜什么月,也不怕好东西一下吃太多,消化不良。” 江子涵嘿嘿地笑起:“甄皓霖,你这是吃不葡萄就说葡萄酸吧。小雪就在你的身边,你不向她求婚,你怎么知道她不嫁给你。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真不介意,和你同时举行婚礼。” “不可以的……” 甄皓霖还未来及说话,向汀雪突然插了一句,她语气悲伤,神色暗淡:“不可以的,我和甄皓霖是兄妹,兄妹是不可以结婚的!江子涵,以后你不要再乱说了!” 说完,向汀雪郁郁寡欢地放下碗,起身要走,却被甄皓霖一把扯住了胳膊:“雪儿,不是的,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可以结婚!” 啊…… 满目惊诧,向汀雪僵在了那里,明明她记得,毒发的原因,就是因为兄妹论。 甄皓霖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谈晶洁也证实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向汀雪却死机了,她反应不过来。 不是兄妹,原来不是兄妹,但不是兄妹,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吗? 浑浑噩噩地,向汀雪裹着浓郁的悲情,上楼回到房间,她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就像一座冰山雕塑,让人无法做到真正的靠近。 甄皓霖担心她出事,站在她旁边,默默地陪了她两个小时,然后才从脖子中解下一根项链,吊垂在她的眼前,柔声细问:“老婆,你还记得这个吗?” 动了动无神的眼睛,向汀雪无力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项链上,这是一根白金项链,项链没有坠心,但坠心处却挂着三枚戒指。 一枚女款的求婚戒指,一枚女款的结婚戒指,还有一枚男款的结婚戒指。 摇了摇头,向汀雪表示不记得。 甄皓霖也不生气,他坐在窗台上,解下三枚戒指,然后温柔地握起向汀雪的左手,把求婚戒指先戴上她的左手中指:“发现你中毒后,怕你挺不住,怕你丢下我,于是我向你求婚,想用婚姻套住你,想你为了我,而坚强地撑过去。雪儿,你记得吗,你差一点就死了,但你放不下我,还是坚强的挺了过来。” 不记得,除了那三件事情,其它和甄皓霖有关的事件,她只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根本连不成线,向汀雪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看着手指上闪亮的钻戒,看着甄皓霖又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上了另一枚结婚戒指。 “雪儿,这一枚戒指是你再次毒发时,我给你戴的,那个时候,你已经中毒很深,希望也已经很渺茫。但是我接受不了,仍是奢求你能继续为了婚姻,为了我而再次坚强地活下来。未婚夫妻也好,兄妹也罢,那一刻,我就想娶你,也娶了你,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往事不堪回首,虽然转变了结局,但当日的痛心,依然盘旋在胸口,甄皓霖眼眶泛红,把另一枚男款的结婚戒指,递到了向汀雪的手上,伤感道:“雪儿,为我戴上,戴上了,我便是你的夫,你便是我的妻,我们便是真正夫妻了。” 泪,顺着向汀雪的眼眶,汩*汩而出,她痛心的频频摇头,拿着戒指的手,也是不停地颤抖:“为什么,甄皓霖,为什么你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与我脑中的记忆,完全不同?我要相信哪个,我已经没法再恨你了,我已经不能再对你举枪报仇了?甄皓霖,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终于的,时机到了,解迷的时机,终于在苦苦的折磨后,迎来了,甄皓霖温柔地擦着她的泪,心疼地问道:“那你脑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告诉我,雪儿,我想知道,你的脑中到底藏了一个怎样的坏蛋男人。”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七章:欺负小甄皓霖 等待着听向汀雪的结果,可向汀雪第一句话,就把甄皓霖雷翻了:“你开车撞到我,不道歉,还冲我乱吼乱叫……” 撞了人,还不知悔改,这种男人,不要说向汀雪会嫌弃,甄皓霖也一样会鄙视,只是…… 老婆,你栽赃的本领要不要这么高,你闯的红灯,有木有! 如果当时甄皓霖没有及时扭转方向盘,那么撞坏的就不是劳斯莱斯,而是向汀雪,一定会被撞飞,还绝对会在空中留下一条优美的弧线。 甄皓霖满脸黑线,不得不佩服,向汀雪的记忆混乱的够彻底,够强大。 “在宾馆,你辱骂我,你折磨我,你把我闷在水里,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活生生弄晕。那一夜,你是怎么折磨我,怎么羞辱我的。那是我的第一次,而你只管自己,却不管我的死活。你把我当成什么,最低贱的妓*女,或者连妓*女都不如。” 那一幕幕,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向汀雪的脑海,每每出现,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就无法相信,这样的甄皓霖会是爱她的。 那一次,她痛得死去活来,甚至还哀求过,可他却置之不理,只一味地追求自己的快*感。她也没法原谅,甄皓霖把她按在浴池中,让她被死亡的恐惧深深包裹浸没。 “你厌恶我可以,但孩子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狠下手,把我们推下去。”向汀雪记得,是甄皓霖的手把她推倒,楼梯上翻滚,剥离的痛,一直生生缠着她,对他的恨,更是如影随行。 “我中了毒,又成了你的妹妹,于是我在你的眼中,更是一无可取,一无是处。病危时,我求你留下来,求你陪我,可是你扭头就走,走得那么的狠绝,那么的果断。” 求他留下,是因为向汀雪有话要对他说,至于要说什么内容,向汀雪一直没有想起来,不过这三幕场景,真的是深深印迹在她的脑海。这三幕场景,哪一幕也都够让向汀雪恨甄皓霖入骨。 泪,顺着向汀雪的脸庞,一滴滴委屈地滑落,甄皓霖咬紧腮邦为她温柔地擦拭,他黝黑的眸子沉入海底,悲楚之色显而易见。 他不知道向汀雪的脑海中,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三幕场景:“雪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也不想去澄清这三件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初*夜是你的痛,我也一直耿耿于怀。” “弄疼你,折磨你,不是因为恨你,而是太爱你,爱到害怕,害怕你落到其它男人的身下承欢做*爱,害怕我们就此错过。孩子,孩子……” 甄皓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孩子的到来,他喜形于色,孩子的离开,他也做了最真诚的请求和祷告。楼梯上,他是要拉她的,可是真实的,又是他的手,把她推落下去。 至于病危前的弃别,那是他不得以的选择,他也深深地后悔了五年,自责了五年。 只是解释,甄皓霖真的不会,只楚楚的望着她,满身的哀伤:“这些事情确实发生过,但不是你脑海中的那样,雪儿,你在断章取义,你知不知道?” 向汀雪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只任由那眼泪如断线的珠帘似的,一颗颗落进甄皓霖的手中:“我不知道是不是断章取义,可是甄皓霖,他们都在维护你。军师,帮你出谋划策。宇阳,帮你说尽好话。连姐姐他们,也都倒戈了你那边。” “甄皓霖,我的人缘我的人品,我自己知道,可是面对你,我就是失败的,我就是众叛亲离的。为什么?他们对你的支持,肯定不会是在莫虚有的情况下发生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大家都否认的时候,问题可能就真的是出在我的身上。” “我整整恨了你五年,带着那份恨,不管多痛多苦,我都努力地熬。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与你交锋,我一定要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背弃一个女人的下场。” “三千精兵,打得你落花流水,可是我并不开心。面对你,我终于如愿,向你开了一枪,但我也一样不开心。我恨了五年,可这只区区几天的时间,你就把我的恨全部攻散,甄皓霖,我已经没办法再恨你了。我甚至还很奢望,可以一直一直窝在你怀里,从深夜睡至天明。可以一直一直与你分享,那同一碗羹。” “怎么办?我到底要相信谁?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哭,已泣不成声,泪,汩*汩不绝,向汀雪无助地看着他,满目的哀怜,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甄皓霖心碎如沙,怎么办,要怎么才能让她明白,让她相信,让她能找到方向,捧着她的小*脸,他乱中求静,好一会儿,才柔声说道:“雪儿,闭上你的眼睛,掩藏你脑中的记忆,什么也不要去想,只跟着你跳动的心走。” 向汀雪听话的,闭上眼睛,锁住记忆,她什么都不去想,把全部的心思,都落在小小的心房上。 “雪儿,用心感受我的存在,让你的心来衡量,我的好与坏。”说完,甄皓霖缓缓地俯下头,吻住了向汀雪绯色的唇。 他的唇,灼热中有着喜悦,有着激动,有着安抚,一点点交织成了一片浓烈的情网,把向汀雪密密麻麻地困在其中。 他的吻,一点也不霸道,温柔似水,他轻轻地吮着她的唇,没有一点威迫,也没有强迫向汀雪自己去接受,他此刻所有的心情。 甄皓霖造出的情海,很迷人,向汀雪的呼吸在不由自主中,全被他掠夺,她沉醉了,不可自拔的深陷入,他如罂粟般香气迷人的吻中。 一道道电流窜过她浑身上下,手,也在情不自禁中,搂上了他的脖子,她将整个身体,全部挂到了甄皓霖的身上。 四片唇*瓣,经过五年的时间,紧紧地贴在一起,密不透风。 温度节节升温,空气暧昧,令人脸红心跳,也让向汀雪倍觉熟悉,好像有很多次,她都放纵地沉沦在这样的温柔中。 “雪儿,你如果愿意,可以回应我……”甄皓霖禁欲已久,小小火星,就足矣让他放肆焚烧,但是他忍了,依旧吻得温柔轻巧,他微微放开她,沙哑地出声,温热的双*唇暧昧地摩擦着她的唇*瓣…… 向汀雪的脸颊烧得通红,燥热从心中泛起,她拒绝不了,被甄皓霖磁性低哑的声音,吸引坠落。 迷人,温柔,令人心动,顺从着心中的渴望,向汀雪不但回应,还反守为攻,她加了力度,疯狂地开始对甄皓霖进行攻城掠夺,他的气息,他独有的美轮美奂…… 但是不够,越深吻越觉不够,向汀雪心中的燥热就像蠢*蠢*欲*动的巨魔,让她变得越来越狂野,她沦陷了,卷住甄皓霖的舌,尽情地吸吮,撩*拨,温柔不再,强悍到不容拒绝,她享受着甄皓霖带来的热感和销*魂! “阿霖,阿霖……”整个窗台,成了向汀雪的世界,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征服着属于她的土地。 “雪儿,我在这里,永远都在你这里……”可怜的,甄皓霖还是不敢放肆,他努力地压着喷薄的情感,健美的身子被向汀雪勾得一阵阵轻*颤,愉悦地吟声从他的喉间不自觉地溢出。 牺牲,值得,如果能换来向汀雪的清醒,他愿意化攻为受,愿意成为向汀雪的身下客,任她取舍。 年轻的,两颗心,火热似酷暑的娇阳,唇*舌交缠,激烈碰撞,津*液相交的暧昧声,沸腾了窗台上的空气,火辣辣的都想要挣脱身上衣服的束缚。 然而强烈的情*欲下,全无遮掩,赤*裸裸地呈现,才是最完美的答案,也才是甄皓霖想要的答案。 终于的,躁动不安的向汀雪,沉静了,她的烈吻在甄皓霖委屈求全的配合下,在甄皓霖努力的压制下,渐渐化成了轻啄,直至最后,完全分开。 她媚眼如丝,呼吸不稳,心跳失控,但更多的还是羞愧难当,因为她的手,她的手…… 不知在何时,已经滑入了甄皓霖的身体里,正肆意地欺负着小甄皓霖,而甄皓霖却是君子绅士,没有倾占她半分。 完了,英明全毁,顺从心走动的结果,便是这样,向汀雪垂头,垂头,垂头…… 然而,坚挺的,小甄皓霖,很痛,很胀,前端的灼热更是想求温润的包裹和释放,但可人儿已羞得把脸埋进了胸前,如鸵鸟一样,他又如何能狠下心逼她呢! 再等等,他都等了五年,不在乎再多等一点时间,甄皓霖炙热的呼吸,与她的呼吸暧昧交缠,他将她拥入怀中,笑着调侃着:“老婆,你欺负了我兄弟,你坏了我的身子,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手,还抓着小甄皓霖,她不敢动,也不敢收回来,听着他剧烈有力的心跳,她羞愧地喘息道:“我想,你是对的,你们都是对的,于你的恨,真的不能再重聚,但爱却泛滥的横溢着整个心房。甄皓霖,我想要你,也想给予你,我的全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改良对你的看法,我寻找丢失的片段。” 甄皓霖抽*出了向汀雪的手,五年后的意外相逢,他不要再用手来解决此等人生大事,这于他不公平,于小甄皓霖也不公平:“好,我等你,等你弥补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向汀雪笑了,挂着一脸的泪,笑得幸福而又无邪,错了,这一次真的是她错了,她一定要找回丢失的片段,一定要清楚地知道,她和他的全部过去。 可是丢失的片段,你们又在哪里?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八章:要么分房,要么结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向汀雪丢失的记忆没有找回来,甄皓霖却被憋出了内火,嘴角长出一个好大的火疥子,想遮掩都没法遮掩,惹得江子涵、刘勇等人见到他,就忍不住偷笑取笑,各种笑他。 向汀雪见状,自然很内疚,所以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后,她终于决定…… 分房睡觉! 夜,沉如墨,江子涵抱着谈晶洁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战绩,可向汀雪自进房后,就一直靠在门上,怎么都不往床边靠近,她也不看甄皓霖,只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甄皓霖真是被她治得没办法,软的也不行,硬的也不行,这老婆以后娶回家,注定就是让他天天供着的太皇太后啊! 溺宠的,温柔的,身着睡衣的甄皓霖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到了向汀雪的面前,并一脸邪魅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老婆,我今天进行了三场大谈判,力气都快耗光了,老婆乖乖的,别再把我丢了,好不好?” 向汀雪下巴一甩,甩掉了他的手,低头闷闷不乐地说:“是你不要我的,是你让我进入了商品堆积,市场滞销的囧境。” 噗嗤一声笑了,却扯痛了嘴边的火疥子,甄皓霖疼得倒抽凉气:“老婆越来越可爱,只是形容的不对,你不是商品,而且你也永远是我手心中的名珠,他们只有远观的份,滞……” “说得那么好听,我看你也是要一直打算远观。甄皓霖,我已经默认了,我就是没人要的库存货!”向汀雪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噘*起的小*嘴和眼神一样,无辜又可怜。 苦笑于心中,甄皓霖揽她入怀,脸上眼里尽是溺爱的笑:“你跟着我,已经受了很多的委屈,我不想再让你受委屈。再等等吧,等你的记忆再回来一点。” 向汀雪失落:“那我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回记忆,那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要我了?” 甄皓霖柔声哄:“怎么会呢,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再想不起来,我也不等了。” 向汀雪严肃强调:“记忆虽然没有找回来,但是甄皓霖,现在的我,也已经爱上了你。撇去以前的事情不去想,现在的我,也是情愿把所有的都给你。何况姐姐他们都在为我把关,没理由他们都陷害我吧,所以我觉得记忆于现在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甄皓霖苦笑:“我知道,我的忍耐力也早已经到了底,但是老婆,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想让你少点遗憾。我不想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心里还在别扭着脑中的疙瘩。不想你在那种欢愉的气氛下,还猜疑我的别有用心。” “不会的……” 甄皓霖摇头打断:“心思都是复杂的,潜意识也很难控制,老婆,我不想再制造误会,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接受丢失你的日子。” 的确,潜意识很难操控,向汀雪无言以对,默。 吻了吻她洁美的额头:“再等一个月,好不好,就最后的一个月。” 好吧,再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希望能有转机:“阿霖,我想回你*妈妈那套房子里去住,我们在那里住过,或者能刺激到一些记忆。” 哄她上床,哄她乖乖地躺在他的身边,他的怀中:“好呀,我让刘勇收拾一下,明天晚上我们就过去,好不好?” 那语气,就像哄三岁孩子似的,轻柔、尊重,询问,没有强迫,向汀雪完全有自己的选择空间。 幸福,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只是面对面的躺着,向汀雪都觉得幸福浓浓的,化也化不开。 面对面地看着,向汀雪舍不得闭眼先睡,因为甄皓霖那妖孽的脸,真的有让女人飞蛾扑火的本钱,她是百看不厌,而且每一次她看着看着,都会忍不住探过头偷他的吻,这也是甄皓霖总上火的一大原因。 活脱脱的勾引,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但今晚向汀雪忍了,她不想甄皓霖再上火,也不想小甄皓霖又被急得嗷嗷直叫。 甄皓霖看懂了她的忍,也不想她和他一起煎熬,于是紧了紧手,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问:“老婆,明天你又要忙什么?” 小手在他胸口划圈圈:“姐姐说,伴郎的礼服都弄好了,让我明天去试礼服,我再顺便把你的礼服带回来。” 心思不在礼服上面,甄皓霖若有所思地点头:“试礼服应该不用很长时间,有一个人想见你,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试完礼服,就去见见她,怎么样?” “谁呀?”好奇地,抬起头,向汀雪似水的深眸却一下撞进了他欲*火已烈的黑瞳,恍然间明白,她的手,不该在他的胸口划圈圈,果断的收回。 但已经晚了,该起来的都起来了,甄皓霖两腿夹紧,故做轻松的神秘道:“无害的人,你明天见着就明白了。” “这么神秘,那是男的,还是女的?你不陪我一起去吗?”想捏他的脸,伸出去,又收了回来,向汀雪有点郁闷了,为什么一举一动都会这般不自由呢,憋屈! 摇头,悠悠笑道:“男的女的,明天你见着了就知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喜出望外。我呢,就不打扰你们了,给你们留够充足的私*密空间。” 向汀雪猜不到,也懒得猜,她熄了灯,搂着心爱的男人安心地睡了,同时也期待明天神秘的安排。 第二天,天气有点不稳定,太阳时而出来,时而钻入云层,用过早餐,甄皓霖和江子涵一起并肩出门。 两人有说有笑,向汀雪和谈晶洁跟在后面,隐隐地还能听到一句半句。 “你那个火,该泄*了,哄哄小雪不就行了,她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的事你少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替你着急……” “这么关心我,那从今晚开始,你陪我睡,我让小雪和姐姐睡。” “你真忍心,我可是苦修了十二年。” “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逼你。不过话说回来,江子涵,宏达公司上市的手续,你都办妥了没有?” “你已经有四家上市公司,所以这次的手续,办起来要顺利很多,再有两天时间,我觉得就能拿下来。” “五家上市公司,五个儿子,我的份额差不多要完工了,剩下的活,就全是雪儿的了。” 江子涵一阵狂笑,向汀雪羞得满脸通红,拉着谈晶洁,先拐弯去了车库,懒得再听他们胡言乱语。 向汀雪身材好,礼服又是吸血蝙蝠亲自操办,所以无论从款式还是尺寸大小,都十分的合体,她很满意,没有多逗留,换下礼服,就离开了礼服店。 她拿着甄皓霖的西服,赶去老树咖啡屋赴约,而谈晶洁则继续和吸血蝙蝠、向宇阳混在一起,购置其它的结婚用品。 向汀雪做梦也想不到,甄皓霖给她安排见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 米丽同学! 被甄皓霖要挟去基地训练的米丽同学! 哈! 向汀雪兴奋的两眼放光,扑上去,亲密的与她拥抱:“米丽,真的是你吗……甄皓霖那混蛋,竟然还不告诉我……怎么样怎么样,这几年在基地过得怎么样?变化很大嘛,不过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你。啊哈哈……米丽,再见到你,我好开心啊……” 米丽变了,五年不见,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爱哭的女孩,她长大了,浑身上下泛着令人赏心悦目的女人味,而且她的骨子里头,还透出一股坚硬的气场,再也寻不到当日的柔弱,再也不是遇到吴丽娜就会被吓得痛哭流涕的小女生。 米丽也很开心,当初听到向汀雪的死讯时,她狠狠地哭了一天一夜,所以怕死的她,也跟着甄皓霖一起去了魔岛,也想替向汀雪报仇血恨。 谁说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支谊,这便是了是了! 向汀雪兴奋打量她的时候,米丽也在兴奋打量向汀雪:“你丫的,怎么还这么瘦,甄皓霖不给你吃,还是成天剥削你呀?” 满脸黑线,米丽,要不要这么直接呀,才刚见面,能说得委婉的话题么! 不过,这才是米丽,爱男色的米丽,精懂男人的米丽! 刚回神,米丽的声音又扑来:“你没死装死,害我不知为你流了多少眼泪,真不够义气,这么多年偷偷躲着,也不知道给我发个消息。向汀雪,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只要一想起你,我的心就痛得半死不活。不过向汀雪,能看见你还能活蹦乱跳,流泪也值了,真的。” “大难不死,我看是死不了了,我不定还能活个千年老妖的年纪出来。”向汀雪笑得眉眼弯弯,两人又抱在一起,许久许久才分开。 分离五年,两人当然有许多话题可以聊,向汀雪也由此知道,米丽在基地很苦,也很受罪,因为cici很严厉。 “为什么cici当年非要指定你去基地呢?”这一个疑问,困惑了向汀雪五年,今天终于能问出来了。 米丽不提还好,一提鼻子就冷吭,满眼鄙视道:“能有什么原因,还不因为她弟弟,向汀雪,你没有想到吧,乔云飞他*妈*的,竟然是cici的弟弟,还是亲弟弟!” 正文部分 第一百八十九章:火爆的八卦一个接 啥?乔云飞是cici的弟弟?这也太…… 意外了! 何止意外,向汀雪就是再重生两回,她也不会想到这个结果。 米丽搅着咖啡,语气漫不经心:“cici的爸爸也是黑道,他因心生贪念,吞了老大的一批毒品。黑道老大带着人过来,对他们家进行了满门屠杀。那天正好,cici和乔云飞都不在家,逃了一死。” “不过那群黑帮知道cici和乔云飞的存在,于是四处搜索,要来个斩草除根。cici当时只有九岁,她很害怕,就拿着她爸爸偷藏的财产,带着乔云飞去了美国,改名换姓。” “乔云飞当时不到三岁,cici要报仇,又不想乔云飞扯进来,于是一个人进了基地苦训,而把乔云飞寄居在外面,请了一个黑人保姆抚养。” “后来乔云飞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要加入报仇行列,但cici那个时候已经强大,而且刚和甄皓霖炸了基地,于是cici就让他回国,让他想办法影起甄皓霖的注意。因为要加入基地,甄皓霖的意见很重要,没有能力的人靠关系,他是不会同意的,必竟这有关着宝贵性命的周全。” “这也是天意的安排,也是注定乔云飞就这种命运。回国后的乔云飞找机会接近甄皓霖,可一直没有好的时机,意外中,他遇到了我,而我又是你的室友,而你又在那个时候,不偏不倚的撞见了甄皓霖。” “环环相扣,就这样把乔云飞引到了甄皓霖身边。其实以乔云飞的技术,偷个考试答案,根本不可能留下马脚,他是故意的,让甄皓霖注意他,采用他。” “乔云飞如愿以偿,但乔云飞也知道,如果他进了基地,那他和我的关系,也必走向毁灭。于是他就利用cici,让cici出面把我要了过去。” “说是不能走关系,其实都是假的,当甄皓霖想利用我来要挟你时,当cici别有用心时,我们这种无力的人就成了炮灰,我们的命运也从此被活生生改写。或者说,这也是我的命吧,我认了。” “其实我也不亏,虽然基地很苦,但我也学到了一身防身术,而且去年我回国后,甄皓霖就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按约定给了我铃雪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百分之五虽然不多,但足矣我畅游世界,向汀雪,相比你,我不够富有,但我已经很满足。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畅游一番,费用我全包!” 米丽是一身轻松了,可向汀雪还一堆的事情要办,畅游,她想,只是最近去不了,她苦笑地摇头:“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再陪你去。只是米丽,你现在和乔云飞又是哪种关系了?” 哈哈两声爽朗的笑,米丽笑得春风得意娇花迷人:“哪种关系?当然是没关系的那种关系。以为把我套进基地,我就能让他如愿,门都没有。他现在天天追着我,而我呢,则是东边一枪西边一炮,偏偏就让他找不到踪影。我擦他*妈*的,敢玩老娘,等老娘消了心中的气再说。” 向汀雪无奈笑着:“你呢,本事大了,脾气也大了,不过对于男人,你向来花心,乔云飞爱上你,还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米丽,你爱乔云飞吗?” 相处四年,那种幽闭的环境下,没感情也能培养出感情,说不爱,米丽还真是心虚,她脸上莫名显出一丝异样的绯色:“爱也不耽误我恶整他一把。” “你呀……”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回事?老大说你的记忆出错了,不过我看着还行,至少还记得我。” “乔云飞被你治得这么惨,我要忘了你,岂还有活路,不敢忘,真心不敢忘记你。我不和你联系,也是怕你把我的消息告诉甄皓霖,我那个时候,还挺恨甄皓霖。” “你想玩哪样?怪不得老大那火疥子,一天天只见大没见小,内火不轻啊!” 说到这,向汀雪就是一把心酸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米丽一五一十全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我现在是求他,他都不要我,他愿意憋着,我也没有办法。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多悲了个摧,行情败落货物滞销呀!” 米丽听甄皓霖讲过向汀雪的事情,这会儿再听,只觉向汀雪的大脑够给力,她调皮地伸手摸了摸向汀雪的脑袋:“都说电脑不可靠,你这人脑,我看着也不怎么样。这种破坏程度,更是少见。向汀雪,如果你现在还有怀疑,我可以告诉你,你和甄皓霖的奸*情,真的是一直存在。而且还奸的十分的深渊,自去htb国际面试的时候,你们就搞上了。你还记不记得面试的时候,甄老和官可心出来搅场?” 蹙着眉头,向汀雪努力地想了想很久,才摇头道:“只依稀记得有过面试,但记不得清楚的。” 米丽于是把当时面试的情景,甄老出来捣乱,吴丽娜帮架,王冰取证,官可心要挟等等事情,全部说了一遍,最后才道:“当时那种场景下,谁都不敢出声,就你站起来给甄皓霖助威,我当时还想不明白,你那冒心的眼神为什么原因呢?后来我才明白,你们原来在那个时候就搞上了。我还记得,你那天的嘴唇是肿的,推算的结果,应该就是被甄皓霖给咬了。” 未想起,但向汀雪的脸还是猛的一红,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 米丽见她这个样子,吃吃笑着,笑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向汀雪,大脑的结构很复杂,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反正当初想害你们的甄老和官可心都死了,你现在也不用再担心暗算暗杀……” “你说什么?你说甄老和官可心都死了?他们怎么死的?”吃惊不小,这个消息,向汀雪可是从来没有听人说起,甄皓霖也从未对她提起。 看着她吃了苍蝇的样子,米丽已经可以肯定,甄皓霖瞒了向汀雪不少八卦,但是八卦向来都是米丽的爱好,于是乎,她侃侃而谈:“甄老和官可心死在一张床*上,两人一*丝*不*挂,老大说,法*医最后鉴定,两人是死于亢奋下的心梗窒息。” “官可心虽然很年轻,但她有野心,当初接近甄皓霖,她就是想夺htb国际的股份,因为她只有夺下股份,只有找到大树的庇护,她才能救官家的生意。” “甄皓霖不娶她,你哥甄子凌又不要她,她走头无路,就只好和甄老再滚到一起,再想从甄老身上夺点帮助。她那个人,性*欲本来也强,多一个男人,也多一份满足,她就老少不拒了。只是恐怕她也没有想到,会死在那张床*上。” 震惊,但向汀雪更多的还是糊涂:“你说我哥甄子凌?米丽,你确定你没有说错,我哪会有哥?他早就死了!” 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米丽无奈地挠了挠额头:“你这个脑袋,忘记的事情还真不少,何止老大呀,我觉得但凡和老大有关的事情,你都忘得差不多了。” 耐心的,详细的,为了能让向汀雪理解吃透,米丽讲得很慢,她先说了王冰的故事,然后再把王冰和甄子凌联系起来:“甄老把甄子凌藏得很深,但藏得深有什么用,他有严重的精神病,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想和甄皓霖争天下,妄想!不过话说回来,向汀雪,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面试的时候,你总夸王冰好,而我呢却很英明地提醒过你,让你远离王冰,我说他那人看上去神经兮兮的。你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现在的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相当的准确。” 王冰!甄子凌!临危时的病房,临危时的苦苦哀求! 向汀雪的脑海终于浮动了,她隐隐能感觉到,当初病危的她留下甄皓霖的目的,好像就是要和甄皓霖,谈谈王冰的事情,但是什么事情,她努力地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 王冰,甄子凌,王冰,甄子凌…… 带着这份似清晰又似糊涂的印象,向汀雪又被雷厉风行的米丽拉上了汽车:“走,向汀雪,我们回学校,我从那里开始帮你组建记忆。” 向汀雪笑:“不用去学校,对于学校的记忆,我没有流失,去了那里,我想也没有效果。” “那……”米丽修长的手指按着下巴,眼睛转了两圈,才打着响指说:“有了,去你们第一次相遇的路口,你过马路,我开车撞你,你看看这样能不能继起故事,要知道,你和甄皓霖的故事源头,就在那里。” 向汀雪不知道能不能续起记忆,但是试一试总没错的,可是正确地怀疑一下米丽的车技,她也木错。 米丽被怀疑了车技,不悦地扭头,哼了一鼻子气,避而不答地挑衅道:“老大说你这几年在魔岛练出了一些本事,还说你是什么顶尖尖的杀手。向汀雪,敢不,我们俩来杀一场,看谁更厉害一点!” 向汀雪才不应战,争强好胜像来不是她的风格,她的武力,只用于自卫,和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拼杀就算了,你一会儿好好开车,别把我撞飞上天就行。” 自大的米丽,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人说说笑笑,东南西北的瞎扯,拐过十字的路口的时候,米丽忽的又暴出一条八卦新闻:“向汀雪,你知不知道,吴丽娜她不是亲生的,而是抱养的,她一直防着谈云啸,不许谈云啸谈恋爱,是因为她早就爱上了谈云啸,所以见谈云啸身边有女人,她就出来捣乱。” “还记得以前吗,她也那样整天的防着你,还反复地叮嘱谈云啸,不让谈云啸娶你。” “谈云啸一直对她没反应,她却忍不住了,半年前,她终于像谈云啸坦白了。谈云啸表示不能接受,她就去了英国,在英国闹得鸡飞狗跳,还以死相逼。谈云啸没办法,只好软下态度,答应和吴丽娜先交往。这不,顶多再过一个月,吴丽娜也会从英国回来,参加你姐姐的婚礼。” 尼玛,什么状况呀! 她不就隐身了五年嘛,为什么再出来后,就是这死,那个亡,连谈云啸也会搞出这样一段别样的爱情故事? 为什么谈家、甄家的故事,就一直层出不穷,还层出不穷的五花八门? 吴丽娜,校园的魔头,社会的妖女,想不到,她如此卑劣的形象下,还有着这样的动机?想不到她的一切形为,全都是为了吸引谈云啸的眼球? 向汀雪服了,也累了,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该恭喜谈云啸,还是要向谈云啸说一声:“表哥,你完蛋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九十章:回家,洞房 曾经的路口,满目的陌生,放眼望去,发生在这里的第一次相逢,向汀雪也已经不能再正确的记忆,可是要重复当日的情景,又谈何容易。 事发的路口临近科技园,离铃雪集团也不太远,由于不属闹区,所以道路上只有稀疏的车辆偶尔经过,可是米丽的车技…… 猫了个咪! 真的不敢恭维,她还和大学时代练车时一样,飙车永远有速度,却稳不住方向,汽车摇摇摆摆地驶来,向汀雪看着那车,一直没有勇气,跨出人行道踩上斑马线。 兜了六圈之后,米丽怒了,她把车停在向汀雪面前,并重重一甩车门,怒不可遏地咆哮:“向汀雪,你到底要不要试一试?你到底想不想恢复记忆?你到底要不要把自己推销出去?你到底还想让老大上火多久?你到底……” “好,好,好,你别叫了,我这就上路,这就上路!”向汀雪捂住米丽的嘴,这女人不好惹呀,想以前,都是她冲米丽吼的。 基地真不是白混的! 米丽满意地上了汽车,调头绕弯。 远远的,向汀雪又看见米丽的汽车摇摆的飞般驶来,她扫了一眼红绿灯,又见没其它的汽车经过,于是她抬起腿“嗖”的一下就穿过了斑马线,而米丽的车,此时还在老远的地方。 “向汀雪,你故意的是不是?”米丽隔窗怒吼。 向汀雪挠了挠额头,尴尬地笑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你……”你丫的,能不能把车开稳一点,鬼都要被你吓死。 再一次,依然失败,因为米丽怕向汀雪再取巧,所以她把车开得更快,快到没等向汀雪走出来,她就直接把车穿过了斑马线。 第三次,失败,米丽控制好了车速,但向汀雪却看着对面的垃圾桶,久久失神,两人又这样错过了。 “最后一次,不行就算了!”米丽烦了,也不想逼向汀雪。 或许是听到“最后一次”的威胁,或许是看到那熟悉的垃圾桶,终于的,向汀雪跨入了斑马线,在黄灯闪烁的时候。 兴奋的,米丽两手冒油,她努力地操控方向,并在将要接近向汀雪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最猛的力量,开始回转方向盘。 车头与向汀雪擦身而过,可车尾却横扫向汀雪,米丽的车技便是如此,向汀雪的怀疑和担心也绝对正确,距离的估量,她又算错了。 向汀雪一直看着那垃圾桶,并没有过多的再去留意米丽的车,所以她没有躲,被重重地刮倒在地,额头也惯性地磕向地面,“咚”一声响。 “司机大哥……” “一千万的劳斯莱斯,你就看着赔吧。” “汽车有价,性命无价,流浪的小狗虽然低贱,但它也有活的权力,你是肇事司机,责任你必须承担。” …… “向汀雪,你到底要有多低贱,你到底要有多爱钱?是不是为了钱,你什么都可以拿出来卖?” “我今天就是死在这床*上,我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哪怕我今天是出来卖的,我也这样认为,我没错,没错,没错。” ……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 “你硬*绑*绑的金豆银豆,你会有什么错,错的一直都是我,甄二少。” …… “阿霖,你先让我过去,我拿完东西立刻就走!” “炮弹的话能信吗,雪儿,你不能一人冒险。事情的结果,老天爷早有安排,如果错过了今天,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为妈妈报仇的话,我认了!妈妈已经走了,你,我输不起。” …… 脑海忽闪忽闪的黑,每黑一次,就出现一个场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过去…… 泪,止不住顺着向汀雪的脸滚滚而下,终于的,她终于修复了记忆。 “向汀雪,你没事……” “米丽,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甄皓霖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他的,你们说的全是对的,全是对的……” 向汀雪泪流满面,脑海心中,全是满满的委屈的甄皓霖,她激动的说完,便从地上“嗖”一下爬起,朝着铃雪集团的方向狂奔而去。 阿霖,我的宝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恨你,不是故意要伤你…… 阿霖,我爱你,和以前一样,爱得深入骨髓,爱到不敢失去…… 阿霖,在你坚守的时候,我却误会了你,原谅我吧,不会再有错了,再也不会了…… 向汀雪朝着目的地狂奔,泪,如雨点般,源源不断地甩向半空,晶莹剔透,打碎人心! 然,米丽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她看着向汀雪飞奔远去的身影,笑得欣慰,终于要结束了! 向汀雪,你终于可以活得人模人样,终于可以彻底解脱了! 眼眶湿*了,米丽真心替向汀雪高兴,她拿出手机给甄皓霖打了电话:“老大,快点出来接你老婆,你老婆被我撞疯了,她跑过去,要向你告状。” 甄皓霖正在开会,死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当即就气得满头冒烟,破口大骂:“你个祸……” “没我这个祸精,你老婆能这么快想起你。老大……嘟嘟嘟……擦,反应这么快,好歹等我开个价再挂机吧!”笑着,米丽挂机,她的眼中泪光盈盈,满心激动,她最好的朋友,终于可以狠狠地放肆地幸福了! 然,甄皓霖挂了电话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会议室,冲出了大楼,冲出大门的时候,他左右一扫,远远的,他就看见北边,一路疾奔而来的向汀雪,衣襟翻飞,长发飘舞。 “雪儿……”裹着满眼复杂情绪的泪,甄皓霖大呼了一声,便迎着她疾奔而去。 阿霖! 明明早上才分开,可感觉却像分开了几生几世,向汀雪看着渐行渐近的男人,她脚不停蹄,带着那股不愿泄气的动力,狠狠地扎进了甄皓霖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紧,紧紧地。 这个拥抱,才是五年后重逢的第一个拥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恨不能将对方融进体内。 “宾馆的第一夜,你折磨我,是因为我不肯向你认错。楼梯上,你不是要推我,而是要来拉我。病危的时候,你的离开,不是绝情,而是无奈,你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在军师的身上。阿霖,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再也不会忘记了。”抱紧他,头支在他的肩上,热泪顺着西服,全部流进了他的体内。 甄皓霖心碎又心醉,老天到底开眼了,到底还了他一个真正的老婆,吻着她雪白的脖子,他也肆无忌惮地哭了,第一次,哭得好开心! “阿霖,我不是故意要扭曲你的形象,不是的。兄妹的事实,我接受不了,我想一死了之,可是宇阳一直哭,一直喊爹地喊妈咪,他哭得喊得,让我好难受。” “可是治疗的过程也真的好痛苦,每一个细胞都在啃噬着我,浑身上下从里到内,我也根本就找不到一处地方是不疼的。我找不到寄托,找不到生存的方向和意义,但我又不舍得丢下宇阳。阿霖,你说过,如果不爱你,那就恨你,所以我为了宇阳,就选择了恨你。” 恨他,不想他的好,只想他的坏,深藏潜意识里的一幕一幕也全部蹦出来,她想着想着,那爱便成了恨,那恨便成了仇。 是药三分毒,何况向汀雪当时用的解药还全是毒药,副作用难免产生,加上她刻意的遗忘和转换,她的大脑便有了后来的结果。 她带着满心的仇恨苏醒,带着报复的目的苦练意志和肉体,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错的。 “兄妹对于一对情侣来说,这是多么可悲的字眼,它击垮了我,所以如果没有那份恨,我一定活不下来。可是阿霖,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扭曲你,我也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阿霖,你原谅我吧,原……” 悲痛的,甄皓霖吻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从来从来都没有怨过你,从来从来也不需要你的道歉,老婆,你要祈求的不是我的原谅,而是要接受我的道谢。谢谢你在那个时候,还记得恨我,谢谢你愿意为了恨而活下来,也谢谢你今天能平安如初地回到我的身边。你是我世界中的阳光,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阿霖……” “雪儿……” 捧着他的脸,擦着他的泪,再也不要让他哭,再也不要让他一人伤心地煎熬,五年的时间足够了,分离到此为止,向汀雪泪流满面地垫起脚尖,将他脸上的泪,一点点吻去:“阿霖,我会弥补你,我会顺从的,什么都听你的。” 甄皓霖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但唇角已扬起了好看的弧线,格外的妖孽动人:“你带着满心的恨回来,却依然爱上了我,你的心远比你的大脑可靠,但是老婆,你的身体也很诚实。我们现在就回家,回家洞房,我要你好好地弥补我,弥补我五年的清心寡欲。” 五年的时间,甄皓霖有过很多的女人,可那些女人,他从来没有碰过。 五年,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一忍就是五年,想当初,他是一分钟都不能惹的,但凡想要,就得逼向汀雪付出。 禁欲五年,向汀雪要付出多大一份,才能完全满足他呢? 正文部分 第一百九十一章:洞房花烛夜 房间,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虽然曾经被甄皓霖砸了一个面目全非,但现在里面的摆设却和以前一模一样,几乎看不到变化,向汀雪一进去,就被一股熟悉而又温馨的气息包裹,她觉得很踏实,也很安心。 “终于,我又回来了!”向汀雪笑得眉眼弯弯,张开双臂,要甄皓霖抱她。 甄皓霖邪魅地笑着,打横一把将她抱起,并径直朝房间走去:“这五年,我一直住在这里等你回来,终于,我等到你回来了。” 心,狠狠抽紧,向汀雪眼神滚烫,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他的唇:“从今往后,我会天天回来,陪到你心烦为止。” “那你就一直陪我,陪到地球灭亡。”甜美主动奉上,甄皓霖也无需客气,他把向汀雪压到床*上,攫住她的红唇,细细的啃吮,揪住她的唇*舌,挑速纠缠。 同样的禁欲许久,向汀雪很快就输了下风,她只觉得甄皓霖的舌尖火热一片,每扫过一处,那一处就烫得骇人,好似带着一团烈焰,好似从这里点燃撩原,然后烧向全身。 不由的,她燥动了,扭着惹火的身体,媚眼如丝地娇*吟着:“阿霖,我好热……” “脱了!全脱*光,好不好?”燥火的甄皓霖锁在她脸上的眸光,灼热而又火辣,邪气的笑也肆无忌惮地洋溢在唇边。 “好!”她的话音刚落,甄皓霖又带着灼热的气息,俯身吸住了她被吻得艳红的唇,一口一口地吮啃,恨不能把向汀雪吃得骨头都不剩,同时他的手也忙碌着,一边解开向汀雪的衣服,一边带着向汀雪的手解着他的衣服。 很快,衣裳就挥了一地,两个年轻的身体,两副嫩滑的肌肤,在历经五年的分别之后,又终于滑腻地摩擦在一起,一个凹一个凸,完美的画面,悦目的搭配。 向汀雪紧贴着他,甄皓霖也加大了的手劲,他失控地揉*弄着她的饱满。 背脊窜过一阵阵电流,向汀雪的整个身子都被甄皓霖揉麻了,她攀附在甄皓霖的肩膀上,任由甄皓霖下手,也任由他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啃咬,低语。 他灼热的气息扑入她的耳漩:“雪儿,老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嗯啊……真的……我们又在一起了……嗯嗯……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向汀雪脸色酡*红,表情媚得几乎能滴出*水,这一句话,她说了很久,才在愉悦的嘤吟声中,完整地说完。 低呼,浅吟,像猫一样,像魔铃一样,一声声嘤吟的声音,吸引着甄皓霖的坠落,而且她那个样子,也被情*欲催得媚眼如丝,整一个勾人心魂的妖精。 甄皓霖恨不能立刻进入,狠狠地蹂躏她,可是不行,他的手指滑向她的花径,蜜*液虽然流出了一些,但不够充足,花径紧的很,连两根手指都没法进入,而且他的手指只浅浅地往里一送,向汀雪的身体就吃痛的往上拱起缩逃。 停歇了五年,还又流过产受过伤,甄皓霖不敢太造次,他继续地揉*捏着,继续深吻着,一个个灼热的吻,落到了向汀雪的脖子处,又沿着脖子一路往下,吻上了她的高峰, 唇,轻启一线,甄皓霖的小*舌偷偷溜出来,灵巧地袭卷住那点樱红,啃咬吸吮。 “啊……” 一声呻*吟,舒爽的,向汀雪浑身又窜过一道猛电,她觉得有无数蚂蚁忽的一下涌进了身体,在里面肆意爬行,撕咬,她的身体瞬间热化了,连着腰都肿*胀酸麻,急切地想要更多的释放和缓解。 她嘤吟出声,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甄皓霖听到这些声音,他的情,他的欲,也被催到了高端:“雪儿,要不要?” “要……”像喝了春*药一样,向汀雪被甄皓霖挑起的欲望来得又快又猛,她几乎沦陷,然,是几乎,她还保持着点点理智,她还深深记得,她要弥补甄皓霖一个洞房花烛夜。 甄皓霖邪笑着,俯身又吻住她的嘤咛,手指也再次滑向她的花径。蜜*液已经泛滥,花径已经开门,但也只能容下两根手指,而他的硕大,又岂是两根手指。 “老婆,你放松,再放松一点!”沙哑的声音,透着丝丝的焦急,甄皓霖也害怕,万一忍不住,那又要伤到向汀雪。 然,向汀雪也很难受,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释放,就会被体内无数爬行的蚂蚁啃得尸骨无存,她没法按甄皓霖嘱咐的那般放松,也不知道该如何放松。她只抱着甄皓霖,忽的用力一翻,便稳稳地骑到了甄皓霖的身上。 “阿霖,让我来,我要弥补你,我要把你缺失的口食全部补上。”她娇*媚地说着叫着,清醒了几分,但眸中的火光却烧得更旺,灼灼烫人,洁白的身体也泛出了诱人的红色。 “你会吗?”甄皓霖气息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不是神仙,他憋不住,真的憋不住了,可是硬闯,他又舍不得,向汀雪在上*位当然好,她可以控制力道,可以控制进度,可是他也担心,因为她的智商,于这方面来说是真的很笨,教过她很多回,她于上*位,还依然笨笨的,拿不到窍门。 看着甄皓霖满是诧异灼热的眸光,被欲望冲迷了方向的向汀雪,想也不想,就重重地点头,她吐了一个会字,便抓*住小甄皓霖,朝她的花径处送去。 好大!好硬!好热! 灼热的小甄皓霖亲吻到了她潮*湿的花径,向汀雪心底的那股渴望更加疯狂,战栗也从她的脚心一直窜到头顶,又从头顶窜到背脊,直冲心脏而去。这股电流夹着红光横穿直撞,撞得四肢百骸带上了电,烧着火,向汀雪整个人也被这股欲*火染的更为妖*媚动人。 不等了!等不了了,就这样! 不着门道的向汀雪,狠狠地,为难自己似的,重重地坐了下去。 然,小甄皓霖只进入一头,向汀雪就被痛醒,“啊”一声惨叫,就再也不敢放任自己,更不敢让小甄皓霖再继续深入。 向汀雪很痛,痛得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可甄皓霖也觉得紧,紧得就像给小甄皓霖上了一个紧箍咒,生疼生疼。 “老婆,你放松一点……”甄皓霖被欲*火烧透,声音软得无力,他手扶着向汀雪的腰平躺在床*上,他看着半骑在身上的向汀雪,又心疼又无奈,就知道,她的功夫没有练到家。 “阿霖,我好痛,你帮我。”向汀雪不能下来,又不敢深入,她皱着满是欲*火的脸,哀求着甄皓霖。 甄皓霖只觉这活计难计真大,他一手继续扶着她的腰,一手撑着床,他从床*上坐起来,张嘴就噙*住了向汀雪胸前诱人的小樱桃。 樱桃处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可小甄皓霖的顶撞,还是没有放松,她不敢坐下去,而是学着甄皓霖的样子,笨拙的吻着他的唇,他的脸,他的脖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含*住他的耳*垂轻*咬吸吮。 挑逗的,甄皓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他嘴上不空闲,两颗樱桃他轮番地含*着、袭卷,还用舌尖调皮地摩挲着樱桃的高点,而他的手,也悄悄地滑到了下面,一点点靠近小甄皓霖,靠近结合处。 他用手指温柔地轻揉着向汀雪紧闭的幽口,幽口终于缓缓张开,小甄皓霖得到释放,一点点朝深处没入,直到最后完全进去。 向汀雪迷乱了,完全被情*欲控制了,她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自己要被小甄皓霖撑爆了,真是饱满的过份。 “雪儿,我们又在一起了!”甄皓霖兽血沸腾,扶着她的腰,带着她开始上下律动。 乍一动,向汀雪又被疼醒,她用小手撑着甄皓霖的胸膛,想再缓缓时间。 可是甄皓霖已经受不了了,极度的隐忍让他的额头浮起了一层晶亮的冷汗,双眸更是跳跃着熊熊的暗火:“雪儿,别动,我带着你,很快就不痛了,乖,我好难爱,我要爆了!” 向汀雪看见了他额头上泛出的青筋,不再娇气,双手扶着他的肩,跟着甄皓霖的节奏终于律动起来。 床,响着怪异的声音,呼吸,粗重地喘息着,甄皓霖靠在床头,头微微后仰着,享受的气息一口一口从他的嘴中吐出来:“雪儿,记住,我是你的男人,第一个,也是你唯一的一个男人!” 向汀雪迷迷糊糊中,忙忙碌碌中,顺着他的话就应了:“记住了,阿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乖!”甄皓霖倏的抬起头,深深地再次吻住她的唇,而手却带得更猛,身上向汀雪的动作也益发激烈起来,带着胸前的高峰,也剧烈的上下跳动,惹火一片。 一室的暧昧,无边的春色,只是腰好疼,腰要断啦啦啦…… 阿霖,宝贝儿,五年的火,你攒得可真足,我的老本都要被你吃光了! 好累好累!要散架了! 正文部分 第一百九十二章:洞房再续,险情浮 向汀雪的弥补,到底还是有心无力,只一轮战绩下来,她就累趴了,躺在床*上装挺尸,一动不敢乱动,因为那一动便是全身散架的疼。 不是她太过娇弱,而是甄皓霖那男人,火药太足,太猛! 可是一轮战绩,又对得起甄皓霖五年的坚守么?又能满足甄皓霖憋出来的火疥子么? 甄皓霖连哄带骗,可向汀雪要么装没听见,要么就哼哼叽叽地敷衍:“宝贝儿,让我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贪吃嘴馋的甄皓霖忍了,他发现,他现在的忍耐力真是有了质的转变,可是老婆,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吧,你都睡着了,睡着了…… 不能再忍下去,甄皓霖先下嘴为强,他吻着她的长发,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她的鼻尖,最后印上她的唇,缠*绵悱恻,辗转吸吮! 睡得迷糊的向汀雪,只觉浑身又是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袭来,她愉悦地呻*吟着,并本能地反手勾住了甄皓霖的脖子,挺身回应他的烈吻。 甄皓霖攻城掠池,百般纠缠,灼热的吻也顺着她的耳*垂一路落下,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宛若天鹅,她身上的香气萦绕鼻尖,馥软的身子也紧紧地偎依着他,她的脸上一片酡*红,煞是好看。 甄皓霖吻着赏着,下腹一阵阵发紧,心头本就未媳的欲*火,撩得更猛。 “老婆,江湖救急……”他的声音暗哑,热气扑面而来。 他的温柔,他的忍耐,把向汀雪扯出了梦境,她浑身酥*软地躺在他的身侧,化成了一汪春水,明明这已不是第一次亲吻,更不是第一次坦白相见,但向汀雪的心仍是不争气地跳得厉害,她没法拒绝,微眯着媚眼嘤咛着:“嗯……抱我上去……” “你这样躺着就好,这一次让我来……”眼,喷薄着红色的欲*火,甄皓霖看着她酡*红的脸,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她的肌肤上轻轻划过,并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 轻揉的触感,激起一阵阵颤抖,累残了的向汀雪也不坚持,反手抱住他的腰,抚摸*他的tun。 肌肤赤祼,温热传递,随着激情的逐渐浓郁,随着空气的节节攀升,甄皓霖的吻开始霸道而又急促,他噙*住向汀雪胸前的红粉樱桃,吸吮轻*咬,研磨拉扯。 向汀雪被挑得高*潮叠起,愉悦的嘤吟之声一浪浪地溢出喉间,令人脸红心跳。 听着她魔铃般的嘤吟声,甄皓霖更是着了魔般的忘乎所以,身子激烈地摩擦着她,手也往下探去,寻幽探径。 花径口经过一轮战绩之后,明显松驰许多,甄皓霖的两根手指,很轻松地就闯入进去,恣意抽*动,调皮撩拔。 向汀雪又一次沉沦了,完全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重量,她像飘在空中一样,没了重心,但全身心的投入,完全释放了径口,三根手指已能轻松闯入,甄皓霖不再忍,吮着她的舌,激烈地搅动,并寻着机会抽*出手,把小甄皓霖慢慢地挤入她的身体。 已不是初次,前*戏也做得很足,可是他的硕大,仍是在进入一半的时候又被卡住,两人都难受得蹙眉闷*哼:“老婆,除了我,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的,放松放松……” 甄皓霖吻住她的唇,手又在两人的结合处,慢慢摩擦,爱*抚刺激。 这进不进出不出的局势,向汀雪也顶得难爱,她长吁着气,专心地只享受甄皓霖带来的高h,结合处传来酥*麻的感觉,热涨的幽口也不禁缓缓松开,她翘*起臀迎合甄皓霖。 甄皓霖爽得头皮发麻,用*力*一*顶,全身没入,也开始重重地撞击起来…… 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 甄皓霖像疯了一样,像充足电的马达一样,不停地重重撞击,向汀雪又有些挺不住了,她抱着他的腰,声音支离破碎:“宝贝儿,你慢点,疼……” 甄皓霖忍得够久了,几年的禁欲,好不容易等到向汀雪回来,可向汀雪又视他为深仇大恨的敌人。夜夜搂着睡,可看不可吃,那煎熬要是没份量,那他也不会长出这么大一颗火疥子。 他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真*相大白,可以放开胃口大吃狠吃时,他又怎么能控制得住,听到向汀雪的求饶,他确实放缓了速度,然,只放缓了片刻,他又痛快地冲撞起来,全力冲撞…… 舒服! 不止甄皓霖,向汀雪很快也被热热涨涨,酥*酥*麻麻的感觉,带入了云层的高端。 然,甄皓霖大力冲撞后,又调皮的在她体内打圈,用那灼热的前端,挑逗她敏感的*g*点。 向汀雪被弄得死去活来,一边嘤吟,一边哀求:“我受不了了,宝贝儿,不要这样折磨我……” 她的脸如朝霞般娇艳,眸底一片火热,被情*欲磨得妖*媚,甄皓霖见她如此,益发有了兴致,每一下都朝那点撞去,然后或左或右或上或下的研磨。 向汀雪受不了,崩溃的一口咬住他滑动的喉结,甄皓霖一个没防备,被向汀雪偷袭成功,他爽得腰眼一麻,抱着他低吼着,就全部射在她的身体里面了。 “真舒服,老婆,你舒服吗?”甄皓霖趴在向汀雪的胸口,连连喘着粗气,头也随着向汀雪胸脯的起伏,而一起一落。 向汀雪半睁着眼睛,满是爱怜地看着甄皓霖,两手轻揉他的头发:“舒服,但是好累,我想要睡了!” “不,还没够。”刚刚停火的小甄皓霖,又在向汀雪的体内复苏长成,甄皓霖还没够,还没饱,还没有解馋,他不要放过向汀雪,抱着她,翻身让她骑到了上面。 向汀雪哭笑不得,只好主动地配合,但只一会儿,她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就酸*软的想趴下。 甄皓霖也不难为她,吻着她,把她的身子翻转,从她背后插入进去,然后扣着她的柳腰往自己的方向推*送…… 向汀雪羞得无地自容,脸色红的能滴出*血,可是甄皓霖这一次却意外的持久,像吃了一盒伟*哥似的,久久不肯停火。他摆*弄着向汀雪,用他喜欢的姿势,方便他的顶撞,也方便小甄皓霖的全身投入。 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从地上爬进浴池,水波撩起,水珠溅花,向汀雪还未反应过来,又被甄皓霖拎出浴池按到了墙上,从身后顶着她,两手还肆意地揉搓*着她胸前的美好。 要死了要死了! 向汀雪不累死,也会被涌来的高*潮h得七窍流血,哀求了:“宝贝儿,好久了,该结束……” 把她翻转,贴着墙,抬起她一条腿,再次把小甄皓霖深深没入,他一边吻着一边咬着,迷乱的神情,妖孽到天神共怒:“再等一会儿,老婆,你再坚持一会儿,带着我一起飞……” 向汀雪的脸烧红得厉害,不到十成熟,也七分熟了,她无法拒绝,嗯了一声,又翘*起腰*肢一起一落地迎合着。 可是甄皓霖说完就忘了似的,他没完没了的折腾,好不容易平息战火,向汀雪还没有来得及翻身,甄皓霖又压了上来。 一轮一轮,战火隆隆,向汀雪一直被他折腾着,直至天明时分,甄皓霖才答应让向汀雪休息一会儿。 只是未睡到午时,向汀雪又被甄皓霖吵醒:“老婆,江湖又有急情传来,快点醒来救火啦……” 又来? 又要? 多少次了?再磨,铁棒都要磨成针了! 向汀雪想哭,只是哭有用么,谁要离开床,她还可以狠狠地欺负指使甄皓霖,而甄皓霖却只能在床*上欺负她呢! 老天,到底是公平的! 向汀雪认了。 这一天,床*上度过,连着吃饭,都是在床*上,你一口我一口。 第二天,依然如此,连着三天,向汀雪是连房门都没有跨出。 三天呀,被甄皓霖颠来覆去,像烙饼一样,向汀雪累到想杀人,她也真想痛骂一声:男人,禽兽也! 不过甄皓霖还是体贴的,狠狠地折磨她三天之后,他终于给她放了假。 第四天的上午,甄皓霖衣冠楚楚地去了公司,火疥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临走时对向汀雪千叮嘱万嘱咐,声音柔得能滴出蜜:“老婆,这三天辛苦你了。我今天给你放假,你呢今天哪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好好补觉,午餐我会让刘勇送过来。记得,好好补觉,等我晚上回来,我们再来天雷勾地火!” 好吧! 天雷勾地火,这种勾法,明天她也是没法出门。 向汀雪目送他离开,裹着被子狠狠地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中午饥肠辘辘时,才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从梦中醒来。 她冲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给刘勇打电话。刘勇早就等在门外,他放下电话,转身就按响了门铃,把甄皓霖给她预定的午餐,呈上了饭桌。 向汀雪心虚的,不敢看刘勇,刘勇也不想多呆,但有几件事情,他必须对向汀雪汇报一下:“宇阳少爷知道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他两天前打电话过来,说五长老催得急,三个亿的货,还让你安排一下,看怎么打发了过去。” 向汀雪喝着汤,挑起柳眉,不屑道:“让军师给五长老回话,就说这批货,我要亲自押送回去,而且还远远不止三个亿,让他稍安勿躁。” 刘勇点点头,接着往下汇报,可忽然间,他却有了一种错觉,他觉得向汀雪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而他则是那没蛋的太监,不由的眉梢耸跳,面色扭曲:“你姐姐的婚礼提前了,下个星期举行,原因是三天前她查出怀*孕了,七周孕期。” 天啊! 江子涵,你要不要这么勇猛! 向汀雪自然是一番不小的欣喜,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给谈晶洁道恭喜,刘勇又沉声道:“向小姐,还有一件事情,甄总不方便出面调查,还请你帮他查一下真*相。” 说完,刘勇转身走到一个柜子前,从柜子的最里端翻出了一个信封,丢到了向汀雪的面前。 正文部分 第一百九十三章:大结局 信封里面装的不是别的,而是刘勇当年藏起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同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她有着一头美丽的黑色卷发,和一张五官精致的娇美面庞。 可是她娇美的脸庞上,却写满了惊恐和慌乱,她被一*丝*不*挂地吊在天花板上,白似雪的肌肤,已清晰地印上了条条鞭痕,触目惊心! 然而,触目的远不止这无情地鞭打! 向汀雪一张张照片翻过,发现她的长发被剪掉了,右边整条胳膊被卸了下来,血,喷泉似的飞溅四射。 女人的头终于搭拉了下来,除了一面黑压压的头顶,再也看不到她刚才的惊慌和恐惧。 之后的照片更加血腥、暴虐、残忍,她的鼻子被刮去,眼睛挖了出来,下*体插*进了一块烧红的铁棍,胸膛割了一刀,五脏六俯从半空倾泄*出来,掉了一地…… 向汀雪看不下去了,反手一扣这些照片,满目厌恶地严肃道:“这些照片和阿霖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不方便去查?” 刘勇咬了咬腮帮,鼓足了勇气才道:“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是甄总的妈妈,也是甄总一直在找寻的死亡真*相。” 天啊! 如雷轰顶,向汀雪当即石化! 她怎么会是风铃?风铃怎么会死得这么惨?这惨绝人寰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刘勇接着说:“刚送走你的‘骨灰’,甄总就收到了这些照片,双重的打击下,他再也假装不了,他崩溃了。” “或许是打击太过沉重,或许是无力承担,睡了一觉的他,意外的却全部忘记了这些照片的事情,一直到现在,他也未曾想起。” “如果你不回来,这些照片,我也不会给他。于他来说,这一切都太过残忍,可是我偷偷去查过,却是一无线索。” “向小姐,以你现在的势力和能力,请你帮甄总一把,也请你替他抹去这心头沉重的伤痛。” 无论谁看到自己的生*母受到这种迫害这种酷刑,心里都会崩溃,何况当时的甄皓霖已经受过了重创,选择逃避,选择遗忘,是自卫的本能反射,向汀雪理解,但更心疼甄皓霖。 她对凶手充满了仇恨,恨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黝*黑的眸子也透出犀利的杀气:“阿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用你请,我也会去处理。” “谢谢!”刘勇知道不该说,但还是说了一声。 向汀雪抬起眼帘瞥向他,冷然道:“你刚才说,这些照片是我死后,有人送过来的。我问你,这些照片是谁送过来的?” 这是源头,要想查清事件,从这个关口入手,总是没错的。 刘勇却不假思索地道:“王冰。” “王冰?”向汀雪语气疑惑。 刘勇点头:“是,王冰,也就是你姐姐的胞弟,你同母异父的哥哥,甄子凌。” “他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不解的,向汀雪墨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凌厉的光,于甄子凌,她就有话要问,她本来也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就去找甄子凌,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安排要提前了。 刘勇如实回答:“我问过他,他只说拿铃雪集团来换,才会说出真*相。” 想要铃雪集团!哼!凭什么?就凭这几张照片,他还要不起! 向汀雪冷哼一声,侧首道:“他现在哪里,给我联系他,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刘勇收拢照片:“他在医院治疗脑瘤,听说扩散的比较厉害,顶多也就半年的活头。” 正是因为这样,刘勇才会迫不及待地让向汀雪去处理,他怕甄子凌万一死了,那这线索就彻底又断了。甄皓霖有替母报仇的权力,风铃也有享受法制保护的权力! 向汀雪没有多耽误,进卧室换了一身行动方便的牛仔服,便揣着手机和照片,与刘勇一起去了医院。 脑科医院,甄子凌,住院部1535号病房,向汀雪以妹妹的身份登记了探房资料。 向汀雪上去的时候,护士告诉她:“受脑瘤的扩散影响,病人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脾气暴跳,出现幻觉,自言自语。他现在头脑清醒的时间不多,你一会儿小心一点,不要太刺激他。” 点了点头,向汀雪没有多说,只答了一句:“我会尽量不激怒他!” 病房是单间,条件不错,也很安静,甄子凌背对着门,坐在窗边发呆,向汀雪让刘勇守在外面,她则反手关上门,还故意的用了几分力气。 门,合上的声音,惊醒了甄子凌,他慢慢扭头望来。 四面相接,齐齐怔住。 甄子凌变了,五年的时间已经把他催毁,他瘦骨嶙峋,颓废的像一个老头,弓着背,戴着眼镜,乌黑的胡子遍布了整个下巴,连着两鬓,邋遢。 他的眼神也很诡异,神经兮兮地,似有防备般,又似有说不尽的陌生。 然而,向汀雪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向汀雪,但是明显的,甄子凌的反应远比向汀雪要快,他很快就回神,还眨了一下眼睛,冲向汀雪怪怪地笑道:“这些天,爸爸、妈妈、向次航,还有官可心,他们天天都缠着我,我好不容易把他们送走了,向汀雪你又来了。” 向汀雪明白,这样的甄子凌还是处于幻镜之中,因为他所说的那些人,都已经死去了,缠他,现实中怎么可能! 迈出雪白的运动鞋,向汀雪不急不缓地靠近,锐利的眼眸紧紧地锁住他:“甄子凌,你看看清楚,我是真的存在,我和他们不一样。” “哼嗯嗯嗯……”甄子凌像听到一个大笑话,扭头看向窗外,笑得后背起伏,低沉的笑声也如从地下底传来,阴森中还又带着浓重的寒意:“有什么不一样,你和他们就是一样,死的,都是死的……” 不喜欢这样的他,完全没了王冰当时的绅士风度,向汀雪没有靠他太近,收住脚步停在离他尚有三米的地方,嘲讽:“也对,我死没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甄子凌好似没听见,看着窗外,还在吃吃地笑。 向汀雪接着说:“甄子凌,我们虽然没有生活在一起,但事实不能否认,我们的身上都流着一份共同的血,那就是妈妈的血,可是我没想过,你会是我的哥哥。” 阴阳怪气的笑声嘎然止住,甄子凌低着头,侧斜着翻白的眼睛:“哥哥?哥哥是什么东西?哥哥能吃吗?向汀雪!” 忽然间,向汀雪有种很难沟通的感觉,这明明就是鸡同鸭讲话嘛! 见向汀雪沉默,甄子凌却推了推眼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至她面前,什么也没有说,只伸手碰了碰向汀雪的脸:“热的?你怎么会是热的?我怎么又能摸*到你?为什么我能摸*到你,却摸不到他们呢?” 于他一个精神病人,一个垂死的男人,向汀雪没有害怕,她的身手,她有自信,看着甄子凌几近痴傻的样子,她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因为她心知肚明,了然一切:“他们都是你的幻觉,而我却是真实存在。甄子凌,你听仔细了。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死的话,你是不是会很失望?不过我对你是真的很失望,没有想到,当初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对我下毒,还害我差一点毙命。” 痴傻诡异的眼神,一点点沉坠,透出昔日那股精明狠毒的光,甄子凌侧着头,斜着眼,瞪着向汀雪沉声问:“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没死!” “死人会有温度吗?你刚才不也是摸过了,不也知道我是热的!”向汀雪双臂环抱胸前,往后一退,靠到衣柜上惬意地回答。 甄子凌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鼻腔中也喷出又沉又重的气息,显然的,他被气到了,怒瞪着向汀雪的白眼,也在瞬间充满了血丝,好似恨不能用血红的眼把向汀雪焚烧烤焦。 一红一白,一怒一静,两人就那么站着,谁也不避开谁的视线。 到底甄子凌还是弱了一点,几分钟之后,他先收回神经质的视线,转身朝病房门走去,声音抓狂而又激动:“这里好热,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出去吹风,吹凉风……” 向汀雪挑起一侧柳眉,大步跟上,她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时,甄子凌不可以出事。 可是甄子凌一出病房,护士就盯上了他,他不喜欢护士,更讨厌刘勇,他发疯似的,把护士和刘勇全部推进了他的病房,然后抓起向汀雪的胳膊就朝电梯口走去。 护士慌张的要叫保安,刘勇也冲出了病房,可向汀雪却淡定自若地朝他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都不要插手,因为她觉得,甄子凌有话要对她说。 一路紧抓着胳膊,向汀雪被情绪激动的甄子凌,带到了住院部的顶楼天台,天台的四周没有拦杆,只有一排矮矮的路沿石,甄子凌把她扯到边缘,还有意踩上路沿石。 住院部总共有二十层高,踩在路沿石上,万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就是没有悬念的粉身碎骨,向汀雪使了一把力,把甄子凌拉了回来,让他止步于路沿口的后方。 甄子凌也不坚持,只喘着粗气,憋着恼怒的红色面庞,低吼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毒?你又怎么会没有死?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天空阴沉,找不到阳光,向汀雪迎着风看着前方的高楼,语气冷森道:“我认识炮弹,是在她和甄皓霖结婚之后,换句话说,我和炮弹不会有共同的敌人,也不会有共同的朋友。” “可是我和炮弹中的毒,却是一模一样,但能让炮弹中毒,又能让我中毒的地方,只有铃雪集团,也就是说给我们投毒的人,就是公司的人。” “我不知道炮弹身上是一股怎样的臭味,但于我的病房中,我清清楚楚地闻到了一股臭气,这种臭味我曾经闻过,就在甄皓霖的办公室,那盆叫滴水观音的盆景。” “你应该还记得,那盆盆景也是从内部开始腐烂的,臭气熏天。可为什么会腐烂呢,甄皓霖说,那天你给他泡的咖啡,他嫌气味太甜,于是全部倒进了滴水观音中。” “那一天,你帮我泡了两杯咖啡,一杯炮弹喝了,她中了毒。一杯滴水观音喝了,它死得千奇百怪。甄子凌,这样一推,我就不难推出,我中的毒,就是你下的!” 临危时,病房的哀求,向汀雪除了想要甄皓霖陪她渡过最后一关,她也是想和甄皓霖说出这一番话,想提醒甄皓霖,以后防着甄子凌,莫要让这种小人得了先机。 “我差一点要死,因为你下的毒很厉害,甄皓霖也找不到解药。但是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儿子,我儿子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军师,是她救了我。甄子凌,我活着回来了,但你是我哥哥,看在妈妈的面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真*相。” 说完,向汀雪从兜里拿出照片,递给了甄子凌的面前。 甄子凌接过照片,一张张看过,看着看着,他脸上嘶吼的怒,忽的化成了张狂变*态的笑:“你们这一群骗子,无情的骗子,死有余辜的骗子。对,毒是我下的,人是我杀的,一个风铃算什么,妈妈、爸爸、官可心、向次航,他们也全是我杀的。如果不是你救了小梵,小梵也应该死在我的手上。怎么样,这些人全是我杀的,怎么样,怎么样!!!” 啊??? 天啊,向汀雪被雷了,雷了一个外嫩里焦,她的美*目吃惊的瞪得硕大,身形不稳,如果不是甄子凌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她一定会一屁*股跌到地上。 怎么可能啊! 甄子凌杀的人,不止炮弹,不止风铃,还有甄广源,官可心,还有…… 妈妈和爸爸! 天啊! 怎么会这样? 甄子凌,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呀,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甄子凌狂暴了,他一把扬飞手中的照片,眼中全是危险的嗜血光芒:“骗子,你们就是一群骗子。凭什么,凭什么我和小梵同时生下来,她就能活得自在,而我就要受这么多罪,不公平,不公平。” 两个胚胎同时发育,他变成这样,怎么可以怪小梵,向汀雪一脸肃杀! “我的妈妈不心心念念地挂着我,却去宠爱甄皓霖那该死的杂种,那些都是我的,凭什么都让甄皓霖享受了。这是什么妈妈,她就是一个贱女人,她不但抛弃了我,还抛弃了爸爸,她搞上了野男人,她就必须死。” “啪”一个耳光重重煽在甄子凌的脸上,他这个变*态的杀人凶手,没有资格骂妈妈,更没有资格诋毁她的爸爸。 甄子凌却丝毫没受影响,挂着嘴角的血,接着狰狞地嘶叫:“爸爸太善良,什么都相信那个贱女人的话,我就不信。不错,是我派的人,在汽车上做的手脚,是我要杀死小梵和那个遗弃我的贱女人。这两个女人必须死,她们活着,我就咯心地疼。” 真*相原来如此,向汀雪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喷薄欲出的杀气。 “可是她们命大没有死,但她们能骗住爸爸,却骗不了我。我花了很多钱雇佣杀手,可是暗杀向次航没有成功,他只受了一点轻伤。他们能逃过一劫两劫,他们还能逃过第三劫吗?我用同样的方法制造了车祸,把这一对狗男女送上了天。” “小梵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可以查出真*相。我也不吵她,我让她查,仅一块砖头而已,我就把她搞定。” 妈的! 向汀雪怒了,她吃了那么多的苦,查了十几年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可以,她真的不介意给甄子凌吃上一枪,这个薄情的变*态杀人犯。 她怒了,甄子凌更怒,怒不可遏,怒火冲天:“杀了这一群抛弃又欺骗我的人,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剩下的就甄皓霖他们母子俩。美国他们躲得住吗,甄皓霖的枪伤也是我派人干的,他要死的时候,我强*奸了风铃,然后爽歪歪后,我就杀了她。你不知道,看到那一地鲜血和内脏,我的心有多么的澎湃激动啊!我亲吻了它们,我把它们抱在怀里,我的敌人,终于全死了……” 忽的,甄子凌的语音一转,狂暴的语气中又充斥着满腔的恨:“可是你,都是你,是你破坏了这一切,那贱人竟然瞒着我暗藏了你这个祸害。没有你,小梵不可能活到今天。如果没有你,甄皓霖也不会有今天。没有你,这个真*相谁都不会知道。” 向汀雪气得浑身瑟瑟发抖,咬牙强忍,才没有对甄子凌动手,等他说完,等他全部说完:“你恨我们,那炮弹、甄广源和官可心呢?你为什么连他们也要杀?” 甄子凌抓着向汀雪胳膊的手,徒然又加大了几分力气:“官可心的孩子,是我的,炮弹却一脚把他杀死,这个仇,我必须报。两杯咖啡,是送炮弹和甄皓霖上路的,可是甄皓霖却不喝,这个错,不是我的,而是你的,所以你必须承担后果。” “官可心怀过我的孩子,有功劳,我也本来不想杀她,可是她天天来逼我,逼我要股份,逼我要钱,我恨透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他也来逼我,逼我拿出解药帮你解毒。” “凭什么呀?我凭什么听他们的,必须死,死了一了百了,干干净净,就再也没有人来烦我了!我把他们骗到了一起,给他们下了药,他们很h,死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向汀雪,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样死,和炮弹,和风铃,和你爸妈相比,真的是死得很幸福,很甜……” “你这样变*态,你这个杀人狂,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黑白事非,难道就没有一点亲情可言吗?”向汀雪怒急了,也恨急了,她使出浑身的力气重重一甩手。 甄子凌没有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狂,他的手被猛的甩脱,脚下也当即不稳,他往后退去,仅一退,他就退到了边缘,与路沿石相碰撞。 碰撞的那瞬间,他重心后仰,整个人也往后空翻去。 向汀雪不是想救他,只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她的手被甄子凌抓*住,同时她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拉下了天台。 “雪儿……” 翻空坠落的时候,向汀雪听到了甄皓霖的声音,她急中生智,镇定自若,伸出右手紧紧地扒住了路沿石。 两人没有下坠,甄子凌吊在她的左臂上,吊得她生疼,而又沉重…… 一只手,向汀雪坚持不了多久,但甄皓霖的声音,不是向汀雪的幻听,而是真的存在。 甄皓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天台边缘,并一把抓*住了向汀雪的胳膊。 “雪儿,撑住,把他甩了……” “阿霖,你怎么在这里?”向汀雪甩不掉甄子凌,因为甄子凌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胳膊,有种脱臼的疼痛感朝她涌来。 甄皓霖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甄皓霖给刘勇打电话,问向汀雪的午餐情况,刘勇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就说出了向汀雪在医院的位置。 甄皓霖怕向汀雪出事,赶到了医院,也偷偷的躲在楼梯口,听到了所有的真*相。 和甄子凌一样,甄皓霖也没有想到,向汀雪会突然甩手,更没有想到,向汀雪会去救他。 甄皓霖紧紧地抓*住向汀雪的胳膊往上扯,刘勇也转身飞速下楼,他去车上找来一根很粗的绳子,一头绑在天台的铁杆上,一头朝向汀雪的方向垂去。 万一向汀雪撑不住,以她的身手,这根绳子可以让她转危为安。 可是甄子凌却无畏于生死,他手上的力气在慢慢消失,他也不害怕,只抬着头,看着目光焦躁而又楚楚的甄皓霖,诡异地笑道:“甄皓霖,你不该活着,你霸占了我的所有,你早就该死了。老家伙把公司给了你,却又没本事收回来,他让我来做,我能怎么做?甄皓霖,我斗不过你,但我扯住向汀雪,你还能一个人活着吗?我们一起死吧,和向汀雪一起死,你不是爱她吗?能和她死在一起,你也会很幸福的,甄皓霖,松手吧,下来……” 擦! 变*态! 向汀雪再也不想忍了,一个满手血腥的人,他早就失去了生存的权利。 沉沉地闭上眼睛,紧紧地咬住腮帮,向汀雪猛的往上抽回左手。 甄子凌手上的力道本就不足,向汀雪这一抽,他立即失去了牵制,身体呼呼的下坠。 失了重量的向汀雪,被甄皓霖拉上了天台,两人谁也不去看摔落的甄子凌,谁也不去听下方传来的各种惊叫声,他们只紧紧地抱在一起,任由眼泪肆意畅流。 妈妈!爸爸!安息吧! 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仇,所有的恨,在今天真*相大白时,终于全部结束了,恶人,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是甄皓霖还是很害怕,害怕刚才的失手,他紧紧地抱着向汀雪,悲从心生:“雪儿,你答应过我的,要顺从的什么都听我的。你怎么可以又一个人来冒险……” “阿霖,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风险可以冒了,我们从此后,可以安心地生活,可以无忧地生活了。阿霖,你看……”向汀雪轻轻地推开甄皓霖,伸手指向天空。 阴沉多日的天空,此刻终于放晴了,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迸射出来,普照大地,明亮,热情,温暖…… 第一百九十九:真正的大结局 如果不是甄广源心疼谈怡雪,怕她一伤再伤,他是不会把甄子凌私藏起来。 如果甄子凌在谈怡雪的身边长大,甄子凌也不会有这么激进的思想和极端的手法。 这由爱生出的恨,又到底是谁的错?这一条条的人命债,又该由谁去背负? 悲伤过后,谈晶洁很快就面对了现实,她没有继续恨,还把甄子凌的骨灰洒在了普溪寺的山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甄子凌,从今往后,你就留在这里安心地听经诵佛,净化超渡吧。如果来生还可以再遇到你,我希望我们还是姐弟,我也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 送走甄子凌后,谈晶洁的婚礼如期进行,她要用喜庆的婚礼,把大家跌落低谷的心情召唤回来。 婚礼上,向汀雪终于见到了吴丽娜,可是她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因为于她的心里,甄皓霖的心里,他们都还在耿耿于怀风铃的事情。 风铃,那个可怜又无辜的女人,被甄广源扯进甄家后,就一直在地狱中挣扎,惨死的痛,不止风铃有,不止甄皓霖痛,向汀雪伤得更深。 “阿霖,我们结婚吧!”从婚礼上回来,一进房间,向汀雪就从后面将甄皓霖抱住,柔声乞求着。 甄皓霖又如何不懂她的用心,他撩起唇角笑着,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涌上眼眶:“老婆,你不必内疚,甄子凌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这件事情于你来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你无需弥补我,更无须自责……” “不……”头,贴在他的后背,轻轻摇动:“阿霖,我是女人,我懂得女人的心思。风妈妈被扯进甄家后,死亡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可怕了。她怕的还是你,怕你无依无靠,怕你没有寄托,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怕你生病的时候没有人照顾。” “风妈妈离开了,但她一定没有走远,她一定还留在你的身边,默默地看护着你,直到你找到真正的避风港。阿霖,我不敢保证我给你的爱,会比风妈妈浓,但是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用在你的身上,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为你建立一个独特的避风港。” “我会关心你,会呵护你,我不会让你立于世界的顶端,再无助的张望和徘徊。我会为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会让你每天都浸在笑声和幸福中,我也会用行动来告诉风妈妈,她的儿子真的过得很开心,她真的可以安息了。” “阿霖,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所以请你放下自责和内疚,不要再从梦中惊醒,不要再强装欢笑。” 紧*咬腮帮憋住的泪,还是从眼眶中滚落出来,他转过身把泪流满面的脸,深深地埋进了向汀雪的脖子中,泣不成声:“妈妈一直以我为寄托,她把最好的都给予了我,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老婆,我是天底下最失败的儿子……” 向汀雪一手抱着他,一手插*进他的头发爱*抚轻揉:“铃雪集团与风妈妈共在,你不是失败的,你是值得风妈妈引以为傲的。阿霖,其实风妈妈不求权贵,也不会希望你为她报仇,她只希望你能快乐健康地活着。阿霖,你牵扯风妈妈已经很久了,你放下心结,让她安心离开,让她去找自己的爱人,去开创自己的新生活,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们也开始快乐的新生活,好不好?” 得此良妻,夫复何求! 哭,甄皓霖哭了很久,才放下心结,他抱紧向汀雪,于心中默念:“妈妈,你都听见了吗?听见了,你就放心地离开吧,放心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吧。我的傻*瓜老婆,她有一颗明察秋毫的心,她会做得很好,你真的真的不用再挂念我了,我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妈妈,我爱你! 甄皓霖和向汀雪的婚礼定在三个月后,元旦的那一天,那一天是新年,新生活,新起点…… 筹备婚礼,军师和向宇阳都有了经验,他们承包了很多事情,比如购买新别墅、布置新房、酒宴、礼服、宴请、排场、还有蜜月安排…… 所以向汀雪算了算,她要做的就只剩两件事情,和甄皓霖试礼服,再拍一套属于他们的婚纱照。 结婚,一辈子就这一次,低调的向汀雪也奢侈了一把,她拍了一组很华丽的婚纱照,甚至来说,这组婚纱照扑得很轰动,也很兴师动众。 因为从第一个相遇的路口,到htb国际的并肩作战,再到远赴魔岛的生离死别,向汀雪把和甄皓霖从相遇、到相知、到相爱的经历,全部融进了这一套婚纱照中,再也无法忘记。 然,最华丽的莫过于第一张照片,他们相遇的路口。 向汀雪偌大的婚纱裙摆铺满了半条街,拍摄人员为她整理脚下的婚纱,都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又像从天而降的天使,美得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绝对的视觉震撼。 但,最兴师动众,最霸气的,还当属远赴魔岛拍下的一张全家福。 兴师动众是因为三个亿的国家级文化要还给魔岛,甄皓霖安排了很多人护送,魔岛也安排了很多人迎接。 霸气则是因为这一家三口,没有一个人是善类。 向宇阳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衬衣领口戴着一个黑色的领结,他翘着二郎腿歪歪地坐在高大的皇椅上,他的左胳膊肘支着椅背,左手懒懒地托着下巴,满眼的不屑,一脸的邪魅。 他的左边侧站着甄皓霖,右边侧站着向汀雪,两人皆是一身黑色劲装。 甄皓霖手里拿着一管机关炮杵在地上,他妖孽的脸庞,冷若冰霜,一片肃杀。 向汀雪的手里则竖举着一把火力威猛的狙击步枪,她和甄皓霖一样,妖*艳的脸上没有表情,凌厉的目光中则写满了,犯我者亡的提醒。 酷!酷毙了! 带着所有人的美好祝福,甄皓霖和向汀雪步入了婚姻的神圣礼堂,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向汀雪很开心,甄皓霖更是快活的如神仙一样,天天都必在向汀雪身上采取一番,嘿咻嘿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怀上宝宝?”婚后的第三个月,向汀雪抓狂了,天天晚上嘿咻的累得半死,可爱情的结晶就是迟迟不来捧场。 甄皓霖邪恶的,又把她打横抱到床*上:“怀上了宝宝,我就没法碰你了,我的宝宝们都很体贴老爹,都知道老爹很不容易,所以他们想让老爹我,再多快活一段时间。” 今晚什么安排,什么步骤,向汀雪用脚指都能想到,那又将是一夜的苦战,她噘嘴,满目苦恼:“宇阳一天到晚追着我,非要让我给他生个老婆。姐姐也快要生了,她也隔三差五的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怀上。老公,我头顶鸭梨好大个啊!” 扯开她的睡衣,美丽的胴*体又展露出来,甄皓霖虽然夜夜能见,但依然是止不住的两眼放光,他低头一口噙*住那诱人的樱桃,含糊道:“宇阳那小子有点早熟,明天我割了他,看他还怎么吵。” 楼下的向宇阳优雅地打了一个喷嚏,有人想他了,不,不止想他,还想他的小宇阳了,吓得缩了缩,不大的小宇阳又矮了一个头。 甄皓霖欺负完小樱桃们,又滑到下面,舌尖轻卷着向汀雪可爱的小肚脐:“至于姐姐那边,她也是闲得无聊,才会整天拿你说事,等她生了,她就没空理你了。” 天天操练,让向汀雪的身体越来越敏感,她喜欢甄皓霖的吻,温柔呵护,花样频出,舒服的,脚趾的都勾到了一起,她急促的喘息,断续的嘤吟:“老公,我会不会怀不上了?” 甄皓霖的心突地疼了一下,他从下面移到上方,锁住向汀雪紧绷灼热的唇:“会吗?我进去帮你检查一下。” 话音一落,他便挺身而入,向汀雪一个没防备,疼的忍不住在他腰间狠掐了一把。 甄皓霖吃痛,更是来了劲,一下接着一下,猛烈的撞击着。 床在响,人在吟,一室春色无边,暧昧无止尽…… 良久,嘿咻声才在猛烈的推*送中结束,只余两人急*喘的气息纠缠半空,甄皓霖趴在向汀雪的胸口,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故意拉扯着她的樱桃玩弄。 “老婆,你以前流过产,医生也说过,怀*孕可能会有点难度,但只是难度,并不代表什么,所以你不用再胡思乱想。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宝宝,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看看医生。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我们不但有宝宝,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宝宝,老婆,宽心啦!” 垂着眼帘,柔情地看着他,向汀雪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去医院,好不好?” 傻*瓜老婆,这么迫不及待的又是为了谁,甄皓霖觉得很幸福,也很无耻地抱着向汀雪来了一个天翻地覆,邪恶的坏笑道:“明天去也行,但你今晚必须好好犒劳我……” 好吧!每晚的必修课,那她还矫情什么,女人,动起来吧!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乐观,一切正常,向汀雪完全可以生育,只是每一次xxoo后,她要把臀*部翘*起来,让甄皓霖的小蝌蚪可以顺利地游进去。 可是一个后,向汀雪还没有怀上,但谈晶洁的蛋敷出来了,儿子,七斤六两,小模样长得像极了谈晶洁,江子涵乐得一整天没合上嘴,甄皓霖也是爱不释手,抱着舍不得放下。 向汀雪郁闷了,她开始控制房*事频率,也开始测量排*卵期。甄皓霖被打入了冷宫,一连七天,他都没蹭到一点油水,急得嗷嗷地怪叫。 但是测到排*卵期的那天,向汀雪那叫一个“风骚”,她把甄皓霖迷得团团转,不知身在何处。 甄皓霖爽歪歪的,一边猛烈冲撞,一边急*喘低吼:“老婆,我愿意为你精尽而亡……” 只是甄皓霖未来得及精尽而亡,事态就发生了强烈的转变,他的小蝌蚪终于找到了她的小米粒,他们没有吵架,还很友好的合二为一了。 向汀雪的腹中,从此后多了一个小天使。 哇哈哈! 甄皓霖得到这个消息,抱着向汀雪连转了好几圈,又是亲啄又是深吻,兴奋的语无伦次:“宇阳,宇阳有伴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乐疯了。老婆,你真能干,我们家就要有四口人了!” 向宇阳知道后,确实很开心,但他更关心这新来的成员,是男的,还是女的,他说:“生个男的,只能当我弟弟,没劲。要是生个女的,就是我的老婆,那我以后也就有着落了。” 邪恶地,向汀雪补了一句:“吓死我了,还以为我生个儿子,就是你的老公呢!” “妈咪……”向宇阳和甄皓霖皆是一脸黑线。 “搞基万岁嘛!现在流行这个,儿子,妈咪支持你哦!”向汀雪笑得邪恶,相当的。 这女人太强大,惹不起,躲。 向宇阳和甄皓霖hold不住,速度撤退,一人抱着一个本本,开战对战游戏,因为甄皓霖不能碰向汀雪的时光,向宇阳只能陪他游戏烧时间,熬漫漫长夜。 孕期十六周,向汀雪产检,向宇阳巴巴地跟了过去,还向医生紧张地打听:“妈咪肚子里的宝宝,是王子还是公主?” 女医生见他粉妆玉琢的可爱,笑着说:“是个小公主,你要有妹妹了!” “耶!”向宇阳疯了一样,顿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欣喜地大叫:“不是妹妹,是老婆,是老婆啦,我要有老婆,要有老婆了……” 产检女医生一脸黑线,这孩子,真是的…… 从此后,向宇阳又多了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小老婆养成计,因为好老婆,要从胎教开始培养。 早上起床,他会对着向汀雪的肚子,一阵轻语爱*抚:“老婆,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乖乖的吃饭?不可以踢妈咪,妈咪已经很辛苦了,做儿女的要知道孝顺,疼妈咪,那是首要的,必须的!” 和甄皓霖一起出门上学,他也要对着向汀雪的肚子说:“老婆,我去上学了,你乖乖的陪着妈咪,不许调皮,不然等我回来,我就打你小屁屁。” 傍晚,甄皓霖下班,接宇阳回家,一进门,那更是滑稽,甄皓霖和向宇阳几乎是一口同声:“老婆,我回来了!” 开始,甄皓霖有点恨向宇阳了,凭什么他的女儿,他还木有享受到父女亲情,就被别的男人盯上了,这是赤祼祼的剥夺,红果果的侵占…… 晚饭后,向宇阳就扶着向汀雪坐在沙发上休息,他则抱着一本《女戒》开始训妻,训得向汀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是训妻,还是训她呀? 果断的,一掌拍飞! 十月怀胎,甄皓霖就憋了十个月,他本来憋不了十个月,因为孕期也有安*全*期,他完全可以从向汀雪的身上擦点油水。可是他每次蠢*蠢*欲*动的时候,向宇阳都会准时地推门而入,厉声警告:“爹地,你不许欺负我老婆,不许以任何借口进去看我老婆。” 擦! 向汀雪狂笑,甄皓霖则郁闷地苦熬时光,终于的,他等到了向汀雪瓜熟蒂落的时刻。 他的小公主,白白净净的,长得不像向汀雪,却像极了他,甄皓霖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喜欢没用,他一抱她,她就哇哇地哭,向宇阳抱她,她就闭着小眼睛呼呼地睡大觉。 “这就怪了,我还不信了!”甄皓霖不服,非要抢过来抱,可就是有那么邪门,他一抱,本来睡得好好的小宝贝,又哇哇地哭了。 向汀雪躺在床*上,疲倦地笑着:“都说胎教很重要啦,你还不信,抢不过儿子了吧!” 擦! 抢不过向宇阳,那也是他甄皓霖的种,想娶他女儿做老婆,甄皓霖不同意,不同意…… 反对无效,老婆都诞生了,向宇阳还怕什么,他把军师从魔岛召到a市,让军师帮他抚养调*教小老婆,这样一来,甄皓霖更是没机会亲近女儿了。 每每看到女儿被向宇阳逗得咯咯地笑,他就好吃醋好吃醋,听到女儿奶声奶气地叫向宇阳老公时,他更是要气暴了。 为什么女儿学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咪,不是爹地,而是老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天理难容,甄皓霖反抗了,他去抢女儿回来,木抢到,女儿就朝他撇嘴,泫泫欲泣的样子,碎了甄皓霖的心。 好吧! 就这样吧! 跟着你老公吧! 爹地滚去找爹地的老婆! 百般委屈地缩到向汀雪的身边,甄皓霖也瘪着嘴,也泫泫欲泣:“老婆,再为我生个女儿啦,我要女儿香香啦,我要女儿抱抱啦!” 好吧! 再生一个! 向汀雪骑到了甄皓霖的身上,奋战继续! 只是天公不作美,十月怀胎后,向汀雪是生了,但生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 儿子,向宇阳果断的没兴趣,有空的时候就过来逗弄一下,没空的时候,他就专心哄着他的老婆。 甄皓霖有了儿子,心里填补了空缺,但没享受到女儿的拥抱,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他要继续为女儿的诞生而奋斗。 一个两个三个,向汀雪很争气的,一连为他生了三个带把的儿子,思女心切的甄皓霖愁的,眉心都打了结。 可就在这个时候,事情有了转机,不是向汀雪又怀上了,而是八岁的女儿终于醒悟了,她抛弃了向宇阳,投进了甄皓霖的怀抱:“爹地,我讨厌哥哥,我不要哥哥做老公,不要,不要……” “不要就不要,爹地替你做主,爹地也一定给你找你更好的男人……” 十八岁的向宇阳,已是仪表堂堂,那风姿绝不亚于甄皓霖,他追至,怒叫打断:“爹地,你不可以趁人之危……” “我趁人之危?向宇阳,你搞搞清楚吧,现在是我女儿不要你了,你失恋了,你被甩了,甩你的人,就是我女儿,怎么着,回去找你*妈咪哭呀。怎么着,你咬我呀……” 咬就咬,谁怕谁呀,反正他们这两父子为了这个女人,已经不爽了八年,再多咬一口,无伤大雅! 向宇阳拔腿就追,甄皓霖邪魅一笑,抱着女儿拔腿就绕着别墅的花园跑得飞快,他那三个宝贝儿子也在那里助威:“爹地,加油。姐姐加油。哥哥,加油……” 臭小子们,你们怎么助威的呢? 甄皓霖大笑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抱着女儿和向宇阳玩起了躲猫猫,朗朗的笑声,响彻着整个别墅的上空。 向汀雪倚在门边,一边懒懒地晒着太阳,一边温柔地注视他们,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 这些年,她做到了,她为他生了很多孩子,她让他每天都浸在幸福和笑声中。就这样吧,就这样继续的狠狠幸福下去,就这样看着儿女一天天长大,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不小心就和他走到白头! ================这次是真的结局了追-更:po18sf.com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