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蠢货》 小蠢货 第1节 《小蠢货》 作者：风流的老三 文案： 欢迎进入林春子的世界。 林春子悄悄问同桌裴烁，观音坐莲是什么？ 裴烁囧，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道，‘观音坐莲’是一种虔诚的相爱方式，两人爱到一定境界，自然就会出现。 若干年后…… 林春子很伤心的问他，裴烁是不是我们不够相爱？ 裴烁，？？？ 林春子，我们之间为什么还没出现‘观音坐莲’？ 裴烁听后失笑，眼里闪着流光，今晚就带你看‘观音坐莲’。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校园 主角：林春子、裴烁 ┃ 配角：叶穆白、熊甜 第1章 001 《小蠢货》/风流的老三 001 初秋清晨天气微凉，穿着南头四中校服的学生，三两作伴步入校园。 林春子和熊甜这一对，像往常一样，提着在校门口早点摊上买来的豆浆卷饼，朝着教室走去。 走进主楼，林春子左右巡视一下，转头看了看没表情的熊甜。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熊甜扭头回问，熬夜温书导致睡眠不足，她一脸无精打采。 “不知道。” 林春子也是觉不够睡，说话呐呐的。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继续走着，穿过主楼转弯进天井时，林春子忽然两眼放光，猛拍下大腿。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熊甜同样紧张的追问，生怕错过什么八卦。 “今天特别的...”一个吵字还没说出口，迎面吹来的白纸，“啪”的刮在她脸上。 “哇！” 熊甜顺着纸刮来的方向转头发出惊呼，来不及听完林春子的话，已被眼前的场景震呆。 天井内，漫天飞舞的白纸形成巨大漩涡，缓慢而优雅的旋转降落，惊奇的一切，扫去缺觉的疲乏，熊甜睁大泛青的眼，跳下台阶举起套着塑料袋的双手跟着旋转几圈，冲着台阶上看呆的林春子大喊。 “春子，快看，谁们班的考试卷被扔出来了，好美啊。” “是嘛，我看看。” 林春子冲熊甜开心一笑，认真看向从脸上扯下来的白纸。 熊甜见状不甘示弱，弯腰捡起脚边纸张，喜滋滋的对着林春子张口就念。 “三年了，喜欢你三年了，今天终于梦寐以求的与你同班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你啊...” 林春子一瞬失聪，听不见情绪堪比演讲的熊甜说些什么，两眼不可置信的来回扫过纸上内容，抬起石化的头，‘啊’的一声，扔下手里东西，朝教室狂奔而去。 “春子！” 熊甜只听一声哀嚎，就见林春子撇下早点，蛇形消失的背影，她冲着林春子离开方向皱了皱眉，困惑过后，继续低头瞧着纸上内容。 “我就是如此喜欢你，我的裴烁。我林春子发誓，要用尽全力守护你一生一世！” 熊甜声音升高破表，马上惊出‘o’型嘴，她盯着林春子的名字，快要瞪掉眼珠，终于确信后捡起地上被扔掉的早点，火速赶往班级。 林春子使出最大马力向教室冲去，途中过往的班级无一不欢呼雀跃，冲着天井敲锣打鼓齐声呐喊，飞扬的白色占据了整个校园，红白相间的校服在走廊中浩浩荡荡，拥挤着凑热闹。 “快看快看，她就是林春子，情书就是她写的。” “哪个？哪个？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啊，竟然长那样子，她还真是敢哎。” 林春子感觉无数目光扫过，背着硕大书包，削尖了脑袋奋力从中窜过。 “喂，林春子，不要跑啊！让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有好事的在喊，林春子闭紧双眼直向前冲，身后传来嘻嘻哈哈的哄笑。 一定是桌洞里她遗漏的日记本，竟然被发现后，复印着公之于众！ 不知道校园暴力会逼死人吗？！！！这下好了，全校都来看她笑话。 想到那本日记，林春子觉得要活不下去，愁苦着脸跑了起来，看清班级门牌，一头扎进去。 熊甜快步走在四楼高三年级的走廊内，着急回班，忽然眼前就冲出庞然大物，举起开口书包对着栏杆外不停抖搂，咧嘴笑的摇头晃脑，纷飞书本在眼前快速坠落，惊呆的旁人大喝一声。 小蠢货 第2节 “别，傻逼，飞的那些不是书…” 灿笑的高个子原地懵逼，一瞬间口哨声哄笑声再度沸腾了楼道。回神的熊甜在心里跟着啐了句，小跑着离开。 林春子手撑上课桌，气没喘匀，头还发着懵，无视班级里的敲桌起哄，她伸手就朝桌洞摸，摸来摸去左右都没有！ 林春子不信邪，低头对着黑漆漆的桌洞看，眼珠转来转去。 还是不死心，干脆将桌子放倒，扒扒扒的拍，震的纸屑和碎渣狂掉。 旁边拿笤帚的同学尖着嗓子哎呀怪嗔。 林春子顾不上管她，放稳课桌掉头就往门外跑，正进门的熊甜被狠狠一撞，靠在门梁上呲牙咧嘴，认出是她，熊甜追着她跑远的背影大声就喊。 “春子那是你写的情书！！！” 走廊里的所有目光集于一身，林春子瞬间陷入八卦中心，捂着耳朵飞跑，熊甜惊觉说错话，瞪大眼捂紧嘴吧。 “在哪呢？快出来呀!” 垃圾道前路过的人都看她，林春子弓着腰站在垃圾堆里自言自语，见着棕红色的就捡，捡来捡去没一个是她的日记本。 捡到最后棕红雪糕袋里融化的雪糕流她满手，林春子甩了甩，看看眼前的垃圾又看看钟楼的表，叹了声决定放学再战。 林春子回到班级埋头瘫在桌上呈假死状，管她耳边如何笑闹嘲讽，任谁跟她说话，她都不理，好一阵，缩头乌龟林春子终于等到上课铃这个救星。 一切喧嚣止于此，她支起身子平静的理了理压乱的发，知道有人看她，她就是死盯着课桌不放，没发现课桌旁早站了人，直到对方开口提醒。 “作业。” 冷漠的声音… 林春子心底一沉，缓缓抬头，小心翼翼对上双眼睛，正是冷着脸的裴烁。 “喂喂喂，喂喂喂。” 电流穿过，老化的喇叭突然发出刺耳鸣音，擦啦几声后教务处主任的大嗓门就冒了出来。 “高三那几个班你们怎么回事，还想不想考大学了，满校园都是谈情说爱的废纸，谁写的，写给谁的，现在赶紧一起去收拾了，明天再出现这些违纪问题，直接回家，考什么大学！” “啪”一声，喇叭被切断，林春子吓得打一激灵。 “擦啦擦啦…” “那什么，好好的纸也不能浪费，捡回来分给各班当草稿吧。” 刺啦着几声，教导处主任的话又从喇叭出来。 这回林春子实在无法淡定，惊恐的瞪大双眼，“嘭”一头栽在课桌上，嬉笑拍桌声顿时响彻整个教室，她绝望的闭紧眼。 时势造英雄，这是要让她火啊！！！ 校园恢复寂静，偶尔有早读的声从窗户传出，眼前白花花的纸张堆积成山，林春子一脸苦相，身旁杵着张冷脸，斜眼睇她。 裴烁生的高，目光所及只到达林春子侧耳顶端，看不见她瘪起的嘴，清晨的雾渐散，晨光从天井照下，少女细白的脖颈像在反光，他视线轻轻掠过，上面几根细碎头发随微风吹动。 “那个…裴烁，对不起。” 林春子垂头呢喃，裴烁眼睛就瞥向一旁，心里忍不住抱怨。 这个蠢货… 等不到回应，林春子回头瞧他，他正绷着脸看别处，干净利落的短发，双眼皮大眼睛，那双大眼一闪一闪的，看着她… 林春子一惊，双手按上胸口，急急转过头，侧身就过去道影，蹲在地上整理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过一张一张。 她原地不动，呆呆的脑子忽然闪过连自己都讶异的问题，这么多的纸，他有没有看过一张？！ 有？或者，没有？ 有？没有？ 到底有没有啊？！ “不赶紧收拾，想什么呢？” “哦哦，是是。” 裴烁怒了，朝她瞪起眼睛，和平时喊交不上作业的同学一个模样，林春子心有余悸，所以从未出现不交作业的情况。 就像现在，她回过神连忙点头应承，乖乖蹲在他身旁，眼观鼻认真迅速的捡着纸，不敢造次。 “说说这是什么？” 林春子停下手缓缓转头，瞪圆眼睛看他，他单膝蹲跪，手里一张纸正面背面的瞧，扇的哗哗啦啦响，看她时眼里全是意兴。 裴烁眼里亮着光，林春子从没见过，有点害怕，她扯过他手里的纸，匆匆低下头避开视线。 “我一个人来收拾，你快回教室吧。” 裴烁顿了顿，冲她一笑。 “成，那你来收拾吧。” 说着就站了起来，手里是一摞整理好的白纸。 “这些给你。” 小蠢货 第3节 林春子眯起眼抬头看，逆光里看不清他的神情，伸出手去接他递来的，指尖刚触上，对方先松了手。 “哗啦”白纸在眼前飘零，林春子追视着看它们落地，目光一顿，转头看向裴烁。 裴烁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太近了，林春子头向后仰了仰，裴烁跟着凑近，躲得重心不稳，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迷惑的看他。 裴烁忽然弯腰，两人的鼻尖差点相碰，呼吸的气喷洒在脸上，又热又痒，林春子实在惊慌，眼睛不知看哪，眼珠来来去去转的都要对眼，她心一横干脆闭住了眼。 “拜托，以后别找我麻烦。” 吼声在天井中荡开，林春子震得缩起身子捂住耳朵。 铃铃铃，下课铃响起，校园开始嘈杂。 作者有话要说： 第2章 002 002 林春子睁开眼，望着裴烁插兜走远的背影。 只耽误了一节课，林春子整理出十捆稿纸送到了办公室。 坐进教室时就想，放学一定要找到那本要命的日记，里面林林总总记录了什么，想到这些她倒吸口凉气，脸朝下趴了去，‘咣当’一声引起老师侧目。 讲台上长发的数学老师扶了扶玫红眼镜，粉笔点了点黑板，冲着她的方向。 “倒数第三排那个女生，才第二节课就困了，起来站一会。” 林春子瘪嘴，站了起来，周围哈哈哈的开始大笑，数学张姓老师拍拍黑板，同学们才肯安静，她不满的嘀咕几声继续讲课。 安静前，林春子听见，来自最后一排叶穆白开心的声音。 “能挡住我睡觉，哈哈。” 林春子转正斜过去的眼珠，心底哀怨这糟糕的一天快过去吧，同桌刘乐乐并不想放过机会，拽拽她袖子。 “林春子，你不知道裴烁对女生没兴趣吗？高中三年追他的人那么多，你看到他答应了谁？”刘乐乐拖着下巴，眼神看向裴烁位置，悠悠说道:“你还真敢啊。” 林春子目视前方，刘乐乐的话只字不差进了耳朵，她脑里有些浑沌，却知道刘乐乐说的，一点没错！ 终于挨到了傍晚，高三教研开会，取消今天晚补，听到通知林春子大喜，跟着起哄的同学轻轻拍了拍桌子。 下课铃一响，学校炸了锅，熊甜逆着人流凑了过来，站在桌子旁等她收拾完书包。 “春子，我们去吃红豆奶酪布丁吧，四东新开的甜品店，还有奶黄包和炸丸子，听说虾仁烩饭也很好吃…” 熊甜靠在林春子桌前，对着后黑板越说越兴奋，好像上面的字画全变成了嘴里的美味，林春子仰头看熊甜放光的双眼，故意磨蹭着，想该怎么告诉她无法奉陪，凌空闪入一道声音。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是再吃就是在吃的路上，越吃越傻。” 她俩同时看，叶穆白拨了拨压趴下的发，从熊甜身边挤过，熊甜脚下挪了两步，连忙让开。 林春子与熊甜对望了下，谁也没出声。 校霸唉，她们惹不起。 “叶，谈的怎么样了？” “就是欠收拾，收拾一顿全老实…” 熊甜支着耳朵听见他走了，又高兴起来，灿笑着露出一排瓷白的牙，笑眯眯的看向林春子。 前面忽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寥寥无几的教室里声音特别大，林春子熊甜不约而同的看去，刚才还正襟危坐埋头苦学的班长李双双，匆匆忙忙的把书本通通扔进了书包，不超三秒背上没拉住锁的书包夺门而去。 熊甜要开口提醒，他人已经没了影，这个班每天都是青春期发癔症的，不足为奇，转过头又对上林春子，正要说话时，林春子先开了口。 “熊，我要留下来找东西，你自己去吧。” “找什么，我帮你找，快点找完咱们去吃好吃的。” 林春子挫败，有点被熊甜的热心打败，她尴尬的笑笑。 “我自己找就行，你先走吧，已经太晚了，明早6点老地方等你。” 熊甜顿了顿，默默地点了个头，她怏怏的迈着沉重步伐离开了教室。 春子为什么撇下她一个人？是不是早上她生了她的气，因为她的大嘴巴。 青春期的癔症忽然在熊甜脑里发作，一路上尽是这个问题，她一抬眼发现街景挺陌生，恍然走错了路，绕的有点远要赶不上红豆奶酪布丁，奶黄包炸丸子，虾仁烩饭，双皮奶… 熊甜努力平复火急火燎的心，反正路上空空荡荡，她也不顾及，学着电视里竞走的运动员，扭起屁股来，熊甜笑笑，心里赞叹道，这样走果然快了，幅度大一点会不会更快？ 扭着扭着，眼神像旁一瞅，熊甜姿势奇特的僵在了原地，窄小的巷子里几个与她同样校服的男生扭打一起，嘴里全是不干不净问候对方家长之词，一道厉光迎面射来，劈的熊甜心一惊，立马连贯起动作，溜之大吉，幅度大一点当然会更快啊。 叶穆白停下挥拳动作，叹了口气，倒霉催的碰上她。 “被看见了，赶紧撤。” 小蠢货 第4节 听他一说大家全都停了手，他捡起地上书包拍了拍土，扬起一双黑眸，噙着其中挂彩的高个子。 “不服气再约。” 林春子一脸郁郁，熊甜刚走她就扔下书包跑到了垃圾道，结果巧的很，碰到了来收垃圾的车，林春子崩溃，只好硬着头皮假意帮了会忙，直到垃圾车开走，她也没找到日记本，环卫大叔洋溢着感激的笑容，从车窗探出。 “谢谢你啊，红领巾。” 林春子回了个不用谢的笑容，转身耷拉下脸，弓着背回班级。 在哪里呢？被谁发现的呢？几个人看过？她那充满小言式意淫的日记... 一定会被当做神经病的，林春子哀嚎，抱着头走进没人的班级，站上讲台她忽然停住步子向下看，抱臂沉思了几秒，打了个没响的响指，冲下讲台。 她偷偷摸摸的在别人桌洞里翻来翻去，碰了好几次脑袋也没找到，找的入神，忽然就听见门响，林春子捂着嘴屏住气不敢动，透过重重桌脚，看见双白色运动鞋，迈着步子越逼越近，她头缩的低，眼珠也瞪很大，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 好在对方停下了脚，又调头朝门走去，林春子皱了皱眉暗呼好险，悄悄顺了顺胸口，就看那双白鞋停在门边，刚落下的心又迅速提起。 “我要锁门，走不走？！” 稀里哗啦一系列声响，林春子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太激动，拽掉了桌布，满桌的书从头落下。 蠢货… 裴烁睨着揉头的林春子，跟她肩并肩走着，她那个怂胆子也不敢先吱声，裴烁更懒得说。 沉默一路，走到公交站台，过了高峰期，坐车的学生屈指可数，但是一个两个的还是照样巴着裴烁看来看去。 林春子不开心，看来看去的总是那几个，裴烁回家从这经过，她们肯定错过无数公车才等到他。 其中一个更是，本来喜笑眉开的脸，看到他的身边明显一愣，对林春子由上至下打量后，露出不屑。 林春子匆忙避开，目不转睛盯着前方，不动声色拉开与裴烁的距离，看到驶来的公车开心翘起嘴角，裴烁看的清楚，乜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踏了上去。 ‘嘀嘀’学生卡 ‘嘀嘀’学生卡 ‘嘀嘀’学生卡 …… 林春子雀跃着上了车，听到刷卡机提示狐疑回头，身后出现的一个两个，让她发懵，她记得平时不同车啊？ “你...” 林春子指了指裴烁，觉得怪异，他身后正是刚才瞧她的女生。 “顺路。” 裴烁没说话，目光扫眼她透明指尖，绕过她站在后面。 林春子收回手，站在距他不远，随着行驶的车一起颠簸，凉风从正对的窗吹进，只觉得舒爽。 “学长，今天校园里全是写给你的表白信，你看了吗？” 软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让林春子握着扶手的掌心开始发热，果然全校都知道了... “嗯。” 林春子猛地转头，裴烁白净侧脸挂着寡淡，而女孩是同她不差多少的惊讶，她抽抽嘴角。 裴烁怎么会对学习之外的东西多瞧一眼。 林春子推断真假功夫，看眼窗外街景，马上要到站，她提前走向后门，刹车声响，车子停稳开门，林春子抬腿下车，就听身后有人沉声说道。 “林春子，明天见。” 车门‘哐当’合上，汽车发动，带起尘土和风。 林春子呛得咳嗽，泪眼模糊的朝车内看去，裴烁斜起嘴角，和女孩惊怨的眼神。 她没有...没有想让谁知道，她的喜欢是秘密啊，不敢明目张胆的。 这一天天的招谁惹谁，林春子提着双份早点站在老地方等熊甜，不一会就见熊甜顶着比她还黑的眼圈出现面前，两人互相看了看缄默着向学校走去。 “四东那家甜品店，害我拉了一夜肚子，幸亏你没去。” 走到校门口熊甜突然不高兴的说，林春子点了点头，心想幸亏你也没有表白信的烦恼。 一进班门，林春子下意识看向裴烁座位，见他在低头看书，撇开了目光。 英语老师abby是个海归，操着口纯正英腔，正因此对高三狗多少宽松，林春子与熊甜正好趁着她的大课补眠，课间打铃林春子浑浑噩噩抬起头，见人不断朝外走，两节课后是课间操，她揪起位置上的熊甜，跟着卷入人流。 高三的地片在最南，一个班排两列，男女各一列，十点的太阳直晒，音响一震通了电，大家都蔫蔫的等着音乐，喇叭里没传出音乐，倒传出教导主任的破锣嗓子。 “喂喂喂，喂喂喂。” 没了刺耳声，质量明显好于教室。 “高三那几个班你们怎么回事，眼看快毕业要生事是不是？昨天在巷子里打架的学生，都来学生处报到，不来的直接回家。” 麦克风切断换上音乐，同学们有气无力的伸胳膊蹬腿，熊甜头皮发麻，感觉如芒在背，她回头一撇吓的急转过头，叶穆白正瞪着铜铃大的眼站在她身后… 小蠢货 第5节 第3章 003 003 女生队里多出个人高马大很显眼，熊甜站他前面，不可控的瑟瑟发抖，艰难的做完广播体操，等不及主席台下令解散，熊甜已经撒丫狂奔，像离弦的箭。 林春子看是熊甜正要出口喊，侧身又刮过一道疾风，叶穆白凶狠着一张脸急急追去。 怎么招惹上他了？ 林春子蹙眉，就听斜后方响起声音。 “这叶穆白真够花心，瞧又把熊甜追的。” 李双双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生怕人听不见，林春子扭头看他，他小眼镜下的小眼睛向上一扬，得意个什么劲？林春子看他就烦，瞪他一眼准备回头，发觉身后的女生不对劲多瞅一眼。 这一瞅不要紧，生生在她占满数理化公式的脑子里瞅出段爱恨情仇，她心一惊默默转过头，无视顾潇潇狰狞的脸。 班花顾潇潇喜欢校霸叶穆白人尽皆知，班长李双双觊觎班花顾潇潇不是一天两天，林春子理清这层关系，想到熊甜，加快马力从哄散的队伍跑出。 叶穆白长臂一伸，扽住熊甜衣领，勒的熊甜大呼救命，叶穆白才不管她，扯着她的领口往墙上摁，他单手撑上墙喘着粗气看她，熊甜被他阴郁眼神笼罩在墙面，挣扎着求饶。 “你冷静点，冷静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你跑什么？” 他一米八几的壮汉欺负一个一米六五的少女，是不是太过分？ “你活像要吃人，傻才不跑。” “哎呦，你还以为你聪明，昨天经过的只有你，不是你是谁？” 叶穆白越说越来劲，熊甜双手抵在他胸口，生怕他扑上来活撕了自己。 “真不是我。” “肯定是你，出了名的大嘴巴。” “我是大嘴巴，可也不敢告你的状啊。” 叶穆白顿了顿，盯着熊甜眼睛，松了手。 “哼，算你识相。” 熊甜委屈的红了眼，怕泪流出来，假装低头整理衣服，叶穆白扫过她脖颈上的一条暗红。 “没事吧。” 熊甜闻声抬头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叶穆白挠挠头心里惭愧，下手没个轻重，把姑娘脖子都勒红了。 难道李双双那个马屁精说的是真的？ 赶来的林春子张着大嘴僵在原地，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远处叶穆白正将熊甜抵在墙上，熊甜胡乱挣扎，叶穆白他…他在干嘛？他在强吻熊甜？ 这个认知吓傻林春子，下一秒熊甜泪眼婆娑的推开叶穆白，看到熊甜委屈的眼神，林春子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林春子把打来的水放她桌上，熊甜眼圈红红的，抬头说了声谢谢，冲林春子扯了一个比哭难看的笑。 上课铃响起，林春子不好问什么，回了自己位置，又是两节大课，班主任的语文，林春子拿出书跟着勾画重点，下节课要小考，她记性不太好，尤其一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 教室里只有笔纸间悉悉作响，门口忽然响起两声报告，同学们从试卷中抬头撇一眼又纷纷低下，叶穆白和曾唯一归了位，噪杂几秒又安静，林春子稍微留意下叶穆白，见他从熊甜身旁经过时多看了几眼。 有情况，林春子想。 这一想的后果就是错了几道文言文解释，同桌交换对卷，她看着刘乐乐在自己的卷上挥洒叉号，叮嘱自己千万要专心。 林春子伸个懒腰，终于结束了上午的课，因为高三原因，中午不回家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林春子和熊甜就在其中。 她拉着熊甜在食堂随便吃口，熊甜一反常态话说的少，几乎没怎么开口，只在林春子聊的兴奋时应承两声，林春子笑的僵硬，心里却好担心熊甜，连她最爱吃的腊肉煲仔都没吃完。 这个该死的叶穆白！！！林春子愤愤不平。 吃完饭回到教室，不少同学已经在埋头学习，熊甜的位置靠窗，她同桌不在，林春子正好坐那，拉上半扇窗帘，教室一半光照一半海蓝，外面进来的风吹鼓窗帘。 林春子与熊甜脸对脸趴在桌上，熊甜眨眨眼悄声地说。 “春子，我听方硕说，咱们下星期要重新排座位。” “我想跟你坐。” 林春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熊甜笑起积极回应。 “我也是，听他说好像是按月考成绩排的。” 林春子紧抿着嘴，一下不说话了。 方硕是熊甜的同桌，也是语文课代表，跟班主任混的好，小道消息来的快，他的话一般没错，可月考成绩… 全班三十四个人，她倒数第五熊甜倒数第七，这怎么排？ 难道真要与倒数第一的叶穆白为伍。 熊甜伸手摸上林春子失落侧脸，滑滑软软的。 “别担心啦春子。” 林春子一顿，弯下的唇角又向上翘起，熊甜眼里闪着光，她随即拥住，脸在她清香校服上来回蹭。 小蠢货 第6节 “熊，你真好。” 林春子嘴里嘤咛不断，熊甜小声咯咯的笑。 “哪里好？！还有更好的呢，你瞧瞧谁在门口呢。” 进门的裴烁吸引了注意，他中午也没回家？林春子看后漫不经心的垂下头，熊甜又说。 “裴烁呀，成绩第一，人也帅气，就是冷冰冰的，不过我们春子呐，正好像个小太阳。” 熊甜枕在桌上，眼睛朝上睇着裴烁，又看向林春子，手拍在她肩头。 林春子勉强笑笑，心里想着泄密的日记呀，怎么也要找到，就这样忧心忡忡，睡了过去。 教室乱糟糟的吵，林春子看表，还有十分钟上课，她拍醒熟睡的熊甜，两人站到走廊里吹风，精神精神好上课，下午两节数学和生物。 熊甜趴在栏杆上还是迷迷糊糊，林春子还好，就是一半脸压的发红，上面还有几道印。 “裴烁，外找。” 林春子正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头，听到名字后条件反射的回头，熊甜睁开眼，也顺着林春子的目光看去。 班门口站着个恬静女孩，乌黑的发扎成马尾，还没来得及多看，裴烁已经走出来，林春子急忙转过头装没看见。 “学长。” “找我？” 裴烁站在女孩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如浴春风般，熊甜瞥了眼身板笔直的林春子，闭着眼趴上栏杆，她俩没气场，存在感也低，像被看不见一样，倒是女孩声音很清脆。 “学长，抱歉打扰到你，你这周六有时间吗？恰好我...” 林春子侧耳偷听，女孩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裴烁忽然笑出声，打断她的话。 “我问你一题，答的上来就去，怎么样？” 林春子一愣，悄悄回头，瞟眼女孩背影，一定很吃惊吧，林春子想。 “两个完全一样的金属球，a和b带电量之比为1：7，相距为r。它俩接触一下放回原来的位置，假如两电荷原来带异种电荷，那么后来两小球之间的静电力大小与原来之比是多少？” 裴烁为让对方听清楚，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偷听的林春子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搜索着套用的物理公式，皱着眉算的吃力，恨死不够用的脑子。 预备铃响了，熊甜叫她进班，林春子哦了一声低头往回走，路过裴烁时，瞥见他对面女孩憋通红的脸，看来是失败了。 女孩嘴唇翕动，林春子没听清说什么，就见裴烁跟了进来。 “是9比7吗？” 闷头走的林春子忽然停住，对身后的裴烁问到。 “嗯，怎么？你也想约我？” 裴烁说的轻又快，似笑非笑着，越过愣在原地的林春子，班级内安静一秒，看他俩没什么情况，又恢复热闹。 数学张老师岁数不大，讲课就像普通话测试没过，一口不知道哪里的方言，但讲的特别好，林春子也就擅长点数学，凭着这个进了理科快班。 刷题讲卷，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一下课林春子摘下眼镜趴在桌上，头深埋进臂弯里，停顿几秒，她从桌洞里抓出手机，站在走廊开始打电话。 “喂？” 电话接通就听见那边麻将的洗牌声，林春子瘪嘴很不满意。 “妈，我想换班行不行？” “好端端的，怎么要换班？唉碰一下。” “老师讲太快跟不上，感觉什么都不会。” “你年级排名前五十怎么可能不会呢，别逗妈妈了。” 林妈妈不以为意，却让林春子更烦躁，她握在栏杆上的手掌用力，掌骨都突了起。 “我说真的呢。” 林春子急着申辩，林妈妈听见女儿急了忙含糊。 “春子啊，放学回家说，妈妈要忙了，先不说了。” 电话被切断，林春子对着手机屏幕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回到座位她拿出刚做的数学卷子，满纸的红叉让林春子愤怒，她揉成团扔进了桌洞。 第4章 004 004 ‘铛铛’熊甜敲敲桌面，林春子闻声抬头，她一顿，咦了声凑到林春子面前端详，两只眼珠转来转去。 “怎么累成这样，眼里全是血丝。” 熊甜直起身，觉得林春子很不对劲。 林春子眼神发目，倒觉得熊甜恢复往常没事了，她弯弯唇很欣慰，转念又耷拉下，该轮到担心自己了。 小蠢货 第7节 “熊，等下班会，会不会说换座位的事？” 林春子眼睛要滴出血，头发乱成一团，表情阴郁脸色不好，熊甜看着有点渗，开口都结巴。 “春...春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今早我爸还跟我说七中有个高三学生，因为不堪重负跳楼的，你不知道，他们学校军事化管理，可变态了，跟咱们比简直天堂地狱，座位没有那么重要，你别太有负担。” 林春子垂头，手里捏着团面巾纸边揉边说。 “我考虑换班呢，有点跟不上。” 熊甜倒吸口凉气，一巴掌拍上林春子后背。 “傻瓜，这个班有多少保送名额，进来的都不容易，不然叶穆白家也不会花重金送他进来，连个a、b、xi都背不来的人。” 林春子被猛拍，熊甜的重点从来不是后半句。 她说的激昂，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干脆用吼的，叶穆白就在林春子后两排，正抬眼看她，也不止叶穆白，听见了的都看她。 熊甜无所谓，反正叶穆白的事也不是秘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趴在桌上的叶穆白忽然起身，熊甜向左躲了躲让开过道，没想到他走到她身边就停下，熊甜狐疑看他，叶穆白没表情，伸手扯了把熊甜领子。 “你干嘛！” 熊甜大惊失色，支楞着双手大喊。 “记吃不记打。” 红痕没消，叶穆白眼色一沉，熊甜暗叫不好，就见叶穆白从兜里掏出一小瓶，扔给了熊甜。 熊甜惊，双手接住，心头闪过金疮药三字？！ 低头盯着瓶子上的字看仔细，原来是蜂蜜，蜂蜜！？ 揉肩的林春子看了看叶穆白的背影，又看看熊甜，光天化日的，怎么这样？！ 周一下午照例班会，班主任规划这星期的复习计划，总结上星期的复习效果，最后勉励各位同学继续加油。 果然还是要调座位，陈词滥调掩饰不了真相，照这样她跑不了是位置最后，最后就换班，林春子怒，憋了一身劲，誓死要抗争到底，不然她会连普通理班的都考不过。 “下面说下座位的事，本来打算是按成绩排的，有的同学不愿意，不愿意就我分吧，按你们各项科目取长补短一下，公平起见每周向前轮换。” 林春子面露微笑，很好很公平，身子一松卸了劲，趴在桌上眯着眼假寐。 直到她和裴烁的名字一同被念出，林春子睡的没听见，安静的班级忽然喧哗，她迷瞪着抬头，发现四周同学看她，探头悄悄问了同桌刘乐乐一句。 “我怎么了？” “你中奖了。” “什么奖？” “头彩。” “奖品是？” “裴烁！” 林春子稀里糊涂，眼睛瞪大，转头朝裴烁看，他嘴角噙笑也再看她，那俊俏的脸啊，如同绣面芙蓉，在光下绽放出彩。 心脏在嗓子眼扑通扑通，林春子一瞬气血上涌，大脑缺氧，胸中气流乱窜。 “林春子，你流鼻血了。” ‘吧嗒’一声，鼻血顺着淌了下，掉在桌面，染红桌布... 铃声响，班级陷入哄堂大笑，她盯着桌上散开的血。 心内大喊，不！要！活！了！ 林妈妈撅嘴看沙发上抱盆喝汤的林春子。 进门后一言不发，直接拉开冰箱找绿豆汤，那容器至少装了五斤。 她就要喝的一滴不剩，林妈妈越加忧心，林春子人也怪怪的，昨天就听她在屋里又哭又笑，今天打电话嚷嚷着换班，回家发癫，在外发疯，高三压力能把人变神经？ “春子啊，你今天跟妈妈说换班的事...” “不换了。” 林妈妈一顿，脑筋转不过弯，也不敢多问，又摸不透她心思。 林春子抬头看玄关处的林妈妈，螓首紧蹙，蛾眉微皱，杨柳细腰，俨然怏怏病态，柔荑轻抚额头，状似摇摇欲坠，媚眼如丝，深若泉涌，她受不了… “妈，挺好的，别操心了。” 林春子抹了把嘴，端起见底的汤盆进了厨房，身后林妈妈几步追上。 “春子啊，妈妈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成绩尽力而为，女孩子本事太大，不好嫁的。” 洗碗的林春子停下手，抬头对着白墙无语凝咽。 本事？！对着裴烁流鼻血算吗？那确实不太好嫁。 “知道了妈，你今天输了赢了？” 林妈妈又一顿，马上喜色。 小蠢货 第8节 “赢了，你不知道手气超好。刚停了二条，对门就打下来，直接胡了，清一色十三幺，对门脸都绿了，哈哈哈。” 输赢比林春子的异常更有谈话意兴，林春子拿布子擦着碗边。 “胡十三幺不是会运气不好吗？” “手气好，哪有不胡的道理，不胡伤牌气。”林妈妈怪嗔。 晚饭莴笋炒肉配米饭，玉米羊肉煲汤，醋溜白菜，爆炒猪肝。 饭桌上林妈妈一直跟林爸爸叨叨林春子回家闷头干了五斤绿豆汤的事，林爸爸很着急。 “姑娘，压力别太大，我和你妈对你现在成绩已经很满意了。” “上火，今天流鼻血来着。” 林春子看林爸爸圆润的额上皱出几道褶，如实相告，他松一口气，林妈妈却不依。 “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一直说打牌的事也没问呀。” 林春子心里小小的报复一下，她最讨厌林妈妈打牌。 林妈妈不服，还要说，林爸爸出来圆场，正好到点林春子颠颠回屋做卷，林妈妈作罢收拾起碗筷。 期间偶尔有林妈妈的高声呵斥从屋外传入，林春子知道这是两口子意见不合时，林妈妈的制胜法宝。 林春子从书堆里抬起头，看看墙上的表，凌晨一点五十，屋外早没了声响，再学十分钟就该睡了，林春子想了下上午的课程。 就没了睡意… 她托腮盯着窗外又圆又亮的月亮，脑里乱七八糟。 明天开始，就是她距裴烁，最近时候吧？！ 天亮了，林春子被闹钟嚷醒，刷牙洗脸穿鞋，背着包小跑到公交站，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学校。 进了班桌椅摩擦的声音刺耳，林春子把桌子推到裴烁位置旁，熊甜也拉着桌椅，摆在林春子后面。 “春子！” “熊！” 两人瞬间抱做一团，为这安排雀跃欢呼。 低头看书的裴烁斜眸，一场愚蠢之间的相遇… 班级吵闹了几分钟，大家换了位置，忙着跟前后左右的同学热络，上课铃一响又归了平静。 三排低头看书的裴烁黑着脸皱眉，同桌林春子鼓着腮帮不停的嚼，酱香味飘着不散，扰的裴烁看不在心上，干脆支起脑袋瞧她。 她黑溜溜的眼珠向上一望，趁班主任周咚咚没注意，迅速低头咬一小口，早点放桌洞，对着书本嚼一会咽下，偷偷嘬口豆浆，来回重复，裴烁抽抽嘴角，目光一撇，身后的熊甜同她如出一辙，只不过熊甜… “熊甜！” 班主任周咚咚一声吼，熊甜扔下早点站直，同学们抬起头目光都对准她，林春子也吓够呛，早点放桌洞，低头装做看书，嘴不敢动一下。 “一口那么大，吃的满嘴都是，当我瞎呢？！” 林春子想转头看熊甜，却撞上裴烁目光，他眼神直勾勾的，伸出手触上林春子脸颊，指尖在她唇角摩挲而过。 时间静止，林春子呆住，陷入他眼里温柔，她听见心跳声音，怦然而有力。 “就是，就知道吃，不知道上课呢？” 叶穆白紧接下茬，班级哄笑，林春子回神，张了张嘴，慌张的垂下头，盯着课本再也不动，水晶饺皮一样的耳朵变得通红。 裴烁扫扫看过来的目光，又盯上林春子侧脸，眼底闪过笑意，埋头继续看书。 熊甜惊掉下巴，她她她，亲眼看见裴烁擦掉林春子脸上沾的酱。 不止她看到，班级好多人都有看到，只是除了叶穆白，最后一排的叶穆白，看着熊甜背影幸灾乐祸，不知道他在乐什么… “裴烁是不是喜欢你？” 结伴去厕所的林春子与熊甜正排队等位，熊甜头探在林春子面前，张嘴就来，林春子一愣，感受到四周关照的视线。 捂上熊甜的嘴轻轻摇头，熊甜固执，掰开林春子的手，一脸正色。 “我看见他给你擦嘴了。” 视线强度变浓，熊甜不死心，粘着问个没完，林春子囧，原来脸上沾了东西，难怪... “春子？！说话啊？” 熊甜喊她名字又推推她，林春子看看周围的人，听了她名字都恍然点头，她急忙拉熊甜出了厕所。 “去哪啊，厕所还没上呢。” “去办公楼，里面全是裴烁的迷妹。” 熊甜咋舌，乖乖跟在林春子身后不做声。 水流屡屡，少女低头盥洗，水柱穿过指缝，葱白十指纤细好看。 “若雪，你真是没瞧见林春子长什么样，你跟裴烁才是全校公认的一对，她简直痴心妄想。” 少女听闻但笑不语，抬头镜中出现一额头饱满，高鼻大眼的绝色美女，红润小嘴轻抿，眼里流波转动，肤白若雪，貌美伊人，羡煞女厕的一众。 小蠢货 第9节 她抬起芊芊玉手，扯一张方巾擦手，动作优雅从容，一颦一蹙美的像画，看痴了所有人。 “哪有的事，同学间的戏言而已。” 开口声音酥软人心，不过说者无心，听者却马上暴走。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掂量掂量自己哪点比的上你，还敢写告白信，弄的全校皆知，丢人现眼。” “走吧。” 白若雪不理，笑着轻吟。 第5章 005 005 厕所消息走俏，不出半天，裴烁为林春子擦嘴直接劲升成，心机婊林春子成功迷惑学霸裴烁。 此时，林春子正眯着眼，双手撑头摇摇晃晃，裴烁被她要倒不倒的样子弄烦，笔尖一戳，林春子趴倒，呼呼大睡，裴烁信服。 兜里手机震，裴烁蹙眉，打开手机显示10余条未读短信，来自不同号码，他大致扫过，眉头皱的越深，扭头看睡死的林春子疑虑，这蠢货又干了什么，摁下信息全部删除，他继续听课。 体育老师休婚假，来了刚毕业的实习生代班，年轻帅气，女生们嗡嗡嗡的小声议论，让后生英俊的脸更加得意，他照着花名册开始点。 林春子最近累的慌，预感生理期将近，懒懒散散，反应迟钝还耳背， “林春子？！” “林春子？！” 旁边有人推她一把，林春子举手喊到，代班笑笑开口问了句。 “日本人？！” “不是。” 林春子懒得理他，话说的蔫蔫，下午太阳又晒，谁愿意被烤着？ 可代班老师不一样，他头一次给学生上课兴奋的很，不想这么轻易解散，趁机就多说了几句。 “这名字特别，什么意思啊？” 林春子最烦被问这个，碍于师徒关系，她才勉强解释。 “春天生的孩子。” “哈哈哈…” 全场爆笑，林春子表情没变，已经习惯了，她一说这个，场面绝对这样。 “好，我记住你了。” 代班老师向林春子扬起一抹自信笑容，林春子没在意，被晒的没了耐性，暴躁的都要死。 终于解散，熊甜挎着林春子朝小卖部走，前后都是同班同学，熊甜快步超了两个。 从小卖部的冰柜里拿出两根火炬，两人坐进篮球场的树荫，树荫下全是避暑的熟人，除了篮球场上几个打球的，班里人大多都聚在这。 大树底下好乘凉，外班企图蹭阴凉的，还没走近，已经被这群，喝水，看书，吃雪糕，嗑瓜子的高三群众用眼神逼走。 没办法，高三也就这点好处，可以肆无忌惮点，谁都礼让三分。 “哇，好帅。” 前排顾潇潇盯着篮球场上的叶穆白惊呼，李双双听到特别不服，立马瞪起小眼镜下的小眼睛，冲着顾潇潇方向酸到。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去一边。” 顾潇潇扭头白他一眼，李双双脸上愈加忿忿不平。 “别哭啊，双双。” 不知哪个调侃，一群人又嘻嘻哈哈的笑做一团。 林春子也笑，眼睛却透过空隙看向裴烁，他坐在最前，左腿搭在右腿上，没被气氛影响，捧一本书看的专心，白皙脸上阴影遮着，十指翻页，校服裤缝落在白色运动鞋上。 裴烁羽睫微微煽动，偏头扑捉到林春子目光，看是她，又低头翻书，林春子脸上一热，撇开眼。 篮球场上忽然躁动，代班的体育老师招呼来一队高二学生，打算与叶穆白他们切磋一场。 “他可真是烦。” 熊甜皱眉，狠狠咬了口火炬，林春子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喂！裴烁，过来玩两把。” 人不太够，叶穆白朝着这边吼，吃瓜群众诧异，深觉叶穆白叫错了人，头一起扭向裴烁，盯着他看，裴烁轻撇一眼，又低头看书，群众们吁叹一声，各忙起各的，顿了顿，他放下书站起来，看向篮球场上的代班。 “那就玩两把。” 裴烁声音一出，树荫下的群众开始沸腾，空旷操场荡的声音全来自这，所有人都看过来，参天古木下，站一红衣少年，玉树临风，剑眉星目，迎着身后尖叫欢呼，嘴角扯出弧度。 小蠢货 第10节 代班看的略尴尬，问叶穆白。 “他一个有点少吧，要不再叫几个？” 叶穆白看看他想了想。 “虐你够了吧。” 好大口气！代班心中顿时燃起胜负欲，摘下手中腕表，脑袋左右晃晃，瞅住人堆里的林春子，喜出望外。 “春子，来帮老师拿下表。” 被点名的林春子满脸不情愿，站起来瞧向她走近的代班，忽然眼前一黑… 裴烁脱下校服褂子，眼角轻撇，朝林春子一扔，兜头给她盖住，语气不善。 “一会拿回班，还有书。” 林春子扒拉下衣服，带起头发静电，呲啦呲啦，世界恢复明亮。 裴烁长臂揽过代班肩膀，往篮球场上走，代班莫名其妙，转头看看林春子又看裴烁，裴烁发力拽正代班身体。 “老师，快开始吧，高三学生的时间有限，不可能每天陪你玩。” 林春子低头看手上校服，抬头看他挟着代班走远的背影，无缘无故的... “喂，林春子，有高二的学妹向我打听你。” “打听什么？” 熊甜挑眉，斜眸看靠着大树说话的梁珂，心里不爽，你是高二学妹的狗吗，这副语气跟同班同学说话。 林春子犹疑，也看着他。 “问你是不是同裴烁交往。” 群众们的眼睛闪过雪亮，顿时打起精神竖起耳，聚会凝神等林春子开口。 林春子垂眸，眼神暗了暗。 “没…” “来来来，你告诉她就是。” 正说着熊甜忽然一跃而起，挥着手里火炬在梁珂面前转圈，梁珂左右躲着，林春子拽回熊甜。 “傻了吧唧，干什么呢你？” “糊他脸上。” 熊甜相当不忿，梁珂也不惯着。 “行，你说的。” “我说的就我说的。” 熊甜手叉腰上嘴比枪子儿快，林春子见梁珂低头摁手机心慌了，急忙伸手抢。 “哎，你别…” 梁珂后仰下直起身，手机朝林春子一亮，林春子只看见发送成功四个字。 “你干嘛？过分了吧。” “德性，别理他，咱们看打篮球。” 熊甜揪过林春子瞪眼梁珂，林春子懊恼，脸皱成苦瓜。 场上叶穆白三分投篮命中，顾潇潇尖叫着跳起，吓坏了周围的人。 篮球原地反弹，被高二一人运走，裴烁猛追抢到手，停步朝叶穆白方向远抛，叶穆白跳起拦截，脚下鞋子摩擦声响，裴烁奋力跑到篮板之下，叶穆白假动作晃过眼前三人，用力扔球，裴烁接过，飞跃灌篮。 一套空中接力游刃有余，树荫下高三的欢呼一片。 裴烁弯腰喘粗气，麦色肤上一层水渍，阳光下闪光发亮，林春子嘴角不自觉上扬，却想替他擦擦汗。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挡着视线，坐在树荫下高三的不干了，把前面的人哄走才算痛快，临了就听程晨摇头晃脑嘟囔一句。 “哼，我们班打球，有你们什么事？！” 篮球场外圈没了人，全聚在篮球架子下。 小歇一会比赛又开始，高二来了啦啦队，站在太阳地，声嘶力竭的扯着嗓子喊。 却也不影响裴烁发挥，他打中锋，带球千里走单骑，直冲过人，篮板下跃起扣篮得分，动作一气呵成。 “哇，好帅啊！” 就听高二啦啦队里忽然响起尖锐女声，惹出笑闹。 “真的好帅啊！没想到运动神经还这么发达，简直是完美啊，难怪春子会喜欢。” 林春子扭头看熊甜一脸叹服，手里攥紧裴烁外套，平静的脸忽然垂下，黑发掩面，旁人看不见她的笑容。 叶穆白不甘示弱，弧线过人，单手暴扣，篮球在地板高弹，全场随之尖叫，裴烁伸手，两人击掌相撞。 裴烁变化莫测的运球，脚下后撤步，三分线上跃起投篮，晶莹水珠从发梢跌落，篮球在框上旋转几圈，掉入网兜响起‘唰啦’一声，绝杀完毕，下课铃‘叮铃铃铃’，比赛结束，高三完胜。 上前送水的妹子都要排队，裴烁趁机溜了，叶穆白看他背影，笑他有福不懂消受，转身分给队友，代班一脸郁郁，蹭到叶穆白身边。 小蠢货 第11节 “刚才那小子，和林春子什么关系啊？！” “关系？” 叶穆白一愣，挠头想了想。 “同桌。” 代班皱眉，同桌？！不止吧。他抬头看看喝水的叶穆白，想问你也白问，掉头就走。 林春子回到班级，裴烁已经趴在桌上，看的出累够呛，她轻轻挪开凳子坐下，就听身边传来囔囔的声。 “林春子，我睡会，你听完课讲给我。” 他头深埋臂弯里，林春子侧目，发现他的脑袋旋偏左，听老人说头旋偏左的人聪明，不过，他刚说什么？林春子想了想，急忙抽出化学卷子。 第6章 006 006 课上无非是做卷子讲题，可化学是林春子的弱项。 老师到底是怎么讲的？林春子用笔戳戳头，看着化学卷上的选择题，曲线在坐标内升高，虚线上的字母在眼前打转。 “a.i、ii两过程达到平衡时，平衡常数：kilt;kii、b.i、ii两过程达到平衡时，nh3的体积分数：ilt;ii、c...嘶，好像是a？不对，是c吧？” “上课你怎么听的？” 睡醒的裴烁歪在一边，不耐的皱眉，身子向前扯过卷子，林春子笔端顶在下嘴唇，转头小心翼翼的看他。 “难道是d？” “是b，逆反应速率大于正反应速率，平衡逆向移动，所以相反时，逆反应速率小于一开始的正反应速率。” 裴烁一脸严肃指在卷上，林春子点点头，认认真真在卷子上写下答案。 “下一道。” “在5ml0.1 mol·l-1 ki溶液中滴加0.1 mol·l-1 fccl3溶液1ml，充分...” “说答案。” 林春子念一半被打断，他口气不好，林春子干巴巴的念出答案。 “c。” “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什么？” 林春子抿唇，因为老师说的...可裴烁脸色可怕，她不敢这样说，裴烁见林春子盯着试卷不说话，简直忍无可忍。 “因为含有fe3＋所以溶液会变红，有一定限度，这旁边不是自己都备注了吗？” 裴烁在自己娟秀笔迹上重重一划，林春子恍然大悟，原来记的是这一题啊。 裴烁大掌盖上试卷，林春子莫名，抬头看他，他眼里几分审视，人凑过来，近的呼吸有些困难，林春子躲了躲，就听他压低声。 “你说实话，你花了多少钱进的重点班？” 熊甜头上像装了雷达，抬起又迅速低下。 她看到了什么？！放光的眼悄悄斜起，瞄到裴烁在林春子耳边私语，林春子低头红着脸，完美！ 熊甜快速打开手机对准，趁着不注意‘咔嚓’摁下快门。 糟糕，忘记关声音了... 裴烁与熊甜四目相对。 “给我！” 裴烁说着站了起来，熊甜看看眼前伸来的宽掌，笑的尴尬。 “什么？” “手机。” “手机怎么了呢？” 熊甜装愣，蹭了蹭脚底准备开溜。 “你说...” 没等裴烁说完，熊甜踹开凳子就跑，裴烁手疾眼快一把扽住熊甜胳膊，熊甜扑腾，裴烁反手去夺她手机，熊甜死命握住，两人一来一往的挣，忽然熊甜瞪大眼，冲着手机大喊。 “别别别，要摁出去了，摁出去了。” 裴烁没懂‘摁出去’的意思，手用力一甩，抢了过来，低头瞧，清晰地屏幕上，已发送三个字。 “送哪了？” 小蠢货 第12节 裴烁不在意，摁了返回键，一张他和林春子的照片，敞亮光线下，娇羞少女旁的男生低着头对她耳语，目光专注且和煦，有那么点意思，裴烁笑哼一声，摁下删除键。 熊甜眼一眯，恨他！ 林春子干瞪眼，茫然看完全程，也不知他俩怎么了。 班里不声不响的炸了锅，他们三个毫无察觉，裴烁坐下继续看卷子，实在是觉着闹得慌，抬头环视一圈，终于发现不对劲，从不看手机的姚小丽竟然和班里同学一样，也在低头看手机。 有情况！裴烁正要掏手机，就见斜后方的熊甜，举着手机，拍他肩膀，活像见鬼的咋呼。 “要死了，要死了，发到班群里了。” 林春子好奇，到底在班群里发了什么，打开微信，四中高三一，红圈99+，向上滑到顶头，入眼一张照片，发送头像是只熊。 林春子惊得捂嘴，转头看向裴烁，水汪汪的眼里闪着慌张，好像她和裴烁的恋情被坐实了... “这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裴烁轻笑声，眉眼一眯，拽过林春子揽进怀里，林春子顺势歪进去，头抵在他胸膛，瞪圆眼，嘴巴惊得合不上。 “化学卷子全会了吗？高考能考几分？多事！” 裴烁忽然提高音量，震得林春子头皮发麻，全班目光看过来，裴烁搂着林春子义正言辞。 行吧，你第一你有理，同学纷纷放下手机，停止八卦。 裴烁推开石化的林春子，蠢兮兮的林春子僵住不动，裴烁动笔在纸上写，回头看她错愕的样子。 “又要被小题大做，我害怕流言蜚语。” “这样不会更严重吗？” “你不是都已经告诉别人，我们在交往？” 放学8点，林春子跟熊甜挤在闹哄哄楼道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全是嬉笑怒骂。 出了楼道还安静点，林春子心神一样不定。 “你怎么了？”熊甜问。 “熊，你说裴烁是不是很讨厌我？”林春子哀怨着脸。 “没有吧！”熊甜反问，她没觉得。 “他知道别人传我与他交往的事情，他讨厌流言...” 林春子与熊甜分道扬镳，在站台等公交，天暗了，候车亭亮起灯，穿校服的基本都是高三学生，每天来来往往，不认识也能混个眼熟。 只是今天的眼熟里，有几分不一样… 看她的眼神，带敌意。 嗯，带敌意。 林春子细想一下，这几位似乎是文科班的。 除了裴烁，林春子想不出其他被敌视的原因… 上了公交晃晃悠悠9点到家，扒拉几口热菜，林春子收拾完饭桌，准备回房写作业，被林爸爸拦住。 “春子，爸爸妈妈有事跟你说。” “啊？” 林春子吃惊一下，坐到了沙发上，林妈妈放下摁遥控器的手，扭头对正林春子，这… 林春子有些恐慌，怕从正襟危坐的父母口中，听到些想不到的。 “你们不是要离婚吧？这个我可接受不了，劳烦我高考之后再说。” 林春子左瞧右看，说出一通，林妈妈皱眉，当即不悦了。 “会不会说话你，想你回家太晚，在你们学校附近买了处房子，咱们一两天搬家。” 学校附近？那可是学区房呀！林春子震惊之余，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豪，大手笔。” 趁着星期日休息，林春子帮着搬了家，120平的精装修，小区属于地标式建筑，绿树成荫，花草满园。 “啧啧…” 林春子一面摇头一面趴在落地窗前赞叹，望下去线条明晰，茂密花圃自成屏障，以南为黛蓝主题色的欧式高楼，鳞次栉比排列整齐，林春子想了想仰头问身边的林妈妈。 “这花了多少钱啊？” “你爸妈的半辈积蓄吧。” “…我会好好学习的。” 林春子踌躇一下补充到，林妈妈抿嘴笑笑。 “你也别太有压力，哎，我真是不舍得那群牌友，当然她们也不舍得我。” 林妈妈不舍的朝旁一撇，地上放着的箱子里堆着杂七杂八，都是些牌友送的礼物。 小蠢货 第13节 一秒心疼，林春子瘪瘪嘴，决定回房收拾屋子。 林春子房间的装修，很少女，粉红墙纸蕾丝窗帘鸭绒床铺，睡进去感觉睡不醒，盯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灯，林春子觉得床实在太软了。 她起身收拾满地书籍，零零散散的几大箱，多亏事先分好类，只要按顺序摆出来，不常用的在顶层，林春子站在桌上，手中书太沉腕力不够，有点颤颤巍巍，箱子都见底，一层还没铺满，又开一箱，一摞书抱在怀里，林春子脚板往桌上探，后脚一蹬。 “春子啊，出来见客人。” “啊？啊！” 二声变四声。 林妈妈突然叫唤，林春子分心没踩稳，头朝下栽了过去，书跟着重重砸在身上。 咚咚咚… 林妈妈听到，觉着不对，马上冲进来，地上的林春子正艰难着起身，表情狰狞又痛苦，疼的呲牙咧嘴。 林妈妈眨眨眼，有点惊慌，不过想林春子还能叫出声，怕是没事，她看看身边娇艳的女人，憨笑着开口。 “这是我女儿，急急躁躁的。”转头又对上林春子。“春子，快来叫人，这是对门的乔阿姨。” “孩子没摔坏吧。” 轻柔声音里有紧张，林春子好奇，压下疼痛，朝门边一望。 门口站着的女人与母亲年岁不相上下，双眉长如画，双眸闪如星，面庞细致清丽，隐隐透着担忧，一身白色连衣裙，搭配手中抱着的剑兰，更显端庄优雅。 林春子看定，瞪圆惊讶的眼睛，回过神，立马连滚带爬麻溜站起，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恭恭敬敬的哈腰问好。 “阿姨好！快让阿姨坐，妈我去帮阿姨倒水” 林妈妈诧异，追视着林春子去倒水的背影… 自来水从银色钢管中徐徐流出，林春子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意外惊喜，知道刚才的女人是谁吗？ 哈哈，是裴烁他妈啊… 高二家长会时，她见了之后就没忘过，千真万确。 啊啊啊啊啊…林春子想放声尖叫~放声啊，老天！！！ 刚才怎么说的？对门的乔阿姨，裴烁住对门？！ “咔嗤” 瓷杯的杯壁被捏碎，林春子捏在手里，心率要破表。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 林春子僵在水槽边，脑子胡思乱想…或许他父母离婚了，他没跟母亲同住？！或许他自己住？！如果他知道她在对门住…他会怎样想？ 第7章 007 007 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今生一次擦肩而过，这是要多少次回眸才能换到做邻居？！ 500回眸=1擦肩而过，x回眸=1做邻居。 她前世怕是个歪脖子吧。 哈哈哈哈哈… 林春子傻乐着，快速沏茶倒水，切水果摆糕点，一份像模像样的下午茶套餐新鲜出炉。 林春子双手合十，满意的点点头，小心端出茶盘放在大理石茶几。 “阿姨，请喝茶。”她甜甜说完，乖巧站在一旁。 “谢谢小美女，看见您家搬家，来拜访下新邻居。”乔阿姨温柔笑着，将手边剑兰交给林妈妈。 “您真是客气呢。” 林妈妈笑意满盈接过乔迁礼物，不经意瞟过林春子，见她端正站着，脸上笑成朵花，心底犯起嘀咕，林春子热情的让人生疑。 “应该的，令爱多大呀？有个懂事的女儿真是幸福。” 乔阿姨唇角上扬，眼神扫向林春子，被提到的林春子一愣，娇羞的偏了偏脑袋，扭捏着，嘴上却笑的更腻。 林妈妈微微张嘴，看林春子有点吃惊，怎么又像个献媚的活傻子？目光一转轻笑起。 “19岁了，现在正高三，为了方便她上下学，在这买了处房子。” “是嘛，我儿子也是高三。” 您儿子跟我一个学校呀，林春子在心底呐喊。 “哪个学校？”林妈妈问。 小蠢货 第14节 “四中呢。” “呀，好巧，跟春子一个学校。” “是嘛，没准是同学呢，以后上学有个照应。” 是呀是呀，林春子喜色，对话顺着内心继续。 ‘咚咚’的敲门声响，林春子紧张看向防盗门，迟疑了下心跳加速，她手掌握拳，指尖泛白，该是来找乔阿姨的吧，她猜想着门外来客。 却不知林妈妈的眼睛正紧锁着她，林妈妈挑挑眉，林春子有问题… “一定是找我回家的。” 乔阿姨打破沉默，林妈妈去应门，林春子盯着母亲背影，感觉汗要渗出。 “阿姨，我来找妈妈回家。” “快进来。” 林妈妈看着眼前男孩，浓眉大眼讨人喜欢，忙让过身，男孩蹙眉，犹豫着迈进门。 不是裴烁，声音不是他。 林春子松一口气，不由对男孩打量，个头一米七多，帅气脸上挂满疏离。 颜好，高冷，林春子心底简单总结。 男孩走到母亲身边静静竖着，乔阿姨笑着介绍。 “裴星，我家老二，这是郝阿姨和春子姐姐。” “老二都这么大了。”林妈妈欢喜，眼眯成月牙，林妈妈姓郝，自然成了好阿姨。 林春子却想让自己表情更甜美些，所以笑的分外用力。 “阿姨好，姐姐好。”裴星微微颔首，就算问好，人也表现得冷冰冰，一副少年老成。 “你好啊，小朋友。”林春子忙应，嗲声嗲气。 林妈妈脸色难堪，想骂不好好说话的林春子，可林春子并不觉得她热情的待客之道有什么不妥，完全无视林妈妈的不悦。 乔阿姨看出什么，总觉得新邻居母女之间有些奇怪，尤其女儿的笑容，殷勤又诡异。 “那我们先回家了，有时间过来串门。” “阿姨慢走，常带弟弟来玩。” “你也是，有时间过来串门。” “好的好的。” 乔阿姨要走，来不及林妈妈的礼让，林春子忙不迭跟在身后热忱相送，对门拉开，林春子垫脚朝里张望，直到门阖上她才依依不舍挪开眼。 “哎~” 林春子摇头长叹，无限惋惜… 转身进门一双水晶塑料拖鞋映入眼，抬头林妈妈抱臂板着脸瞧她。 回家的裴星要找哥哥吐槽，好压压惊，对门的小姐姐简直有点怪。 “哥，对门的邻居挺可怕的，你以后提防着点。” - “你刚才的蠢样子，会被误会成傻的。” 正中林妈妈下怀，被误会的林春子仍然乐呵呵。 “不好吗？妈，你不觉得我表现的很得体吗？” 林春子兴奋值登顶，管不着林妈妈想什么，转着圈哼着歌回了屋。 林妈妈瞪着林春子关上屋门，不消片刻一道尖吼传出，林妈妈一跺脚。 “林春子要死啊你！” - 裴烁疑惑，停下笔，喝口桌上咖啡，抬头看弟弟，裴星挑眉。 “没想到你们学校有这么蠢的。” 裴烁脑里立即闪过林春子，然后点点头。 “是有蠢的。” “笑的傻兮兮，名字也奇怪。” “叫什么？” “春子什么的…” 裴烁瞳孔放大几分，抽抽嘴角，提笔继续写，弟弟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床太软，林春子晕晕乎乎的爬起来，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十五分钟，比旧家节约一个小时，老地方等到熊甜，两人买早点进班级。 同桌的裴烁在学习，整齐的校服，精神的模样，一切井井有条，就算负荷的高三，他也能保持一丝不乱。 小蠢货 第15节 曾无数次路过他班时，偷看过他侧脸时，时间好像没变过，却也不知不觉要三年，阳光再明亮也是为陪衬他而存在，林春子曾不止一次的赞叹，这样好的人，真是有幸遇见。 “看够没？”裴烁扭脸看着发呆的林春子。 “看够了。”林春子晃神，迅速拉开椅子坐下，眼观鼻不敢朝他方向多看一眼。 裴烁扔下笔，双臂架在课桌，盯着林春子心无旁骛翻书的侧脸。 恍惚，余光有他凑近的脸，林春子羽扇轻扇，细白脖颈上有几缕碎发，她发质偏黄，松松散散扎成揪。 ‘妈竟说她可爱？是因为蠢吗？’裴烁眯了眯眼，瘪嘴收回视线。 数学自习上，林春子遇到难题，对着卷子干瞪眼，她斜眸向旁一睇，见裴烁动笔刷刷写着，胳膊朝他顶了顶，裴烁抬眼看她。 “这道题我不会。”林春子抿了抿唇，指尖落在题目，眼里祈盼着。 “我也不会。”裴烁扭过脸写自己的。 林春子一瞬愣住，低头看眼题目，又见他卷上分明已经写满。 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林春子心里不爽，低头做下一道，那一题赌气留白，扔了14分。 夜里8点，林春子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班里的李大奔最近迷上嘻哈，将化学元素表改编成曲，林春子偷着学来，嘴里正哼唱。 “呦呦呦，氢氦，呦呦呦，锂铍硼碳，喔，氮氧，呦呦，双押，哎呀！” 忽然她捂头哀嚎，脚边滚落过一颗石子，就是被这个砸的，林春子愤恨，转头一瞧，身后站着三位少女，双手环胸趾高气昂，路灯下人影被拉长，打头的少女下巴朝林春子一点。 “丑货，就是你勾引的裴烁？” 气势汹汹，三人穿着四中改过的校服，细细裤脚落在匡威鞋上，校服衣领外翻，这不是好学生的模版，林春子被唬在原地，嘴角向下撇着，颤颤巍巍的开口。 “三位女侠误会。” 三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女侠这称呼实在别扭。 “那怎么都传你是他女朋友，还有照片为证。” 林春子摇头摇手，宛如拨浪鼓上身，正要开口解释，暗地里突然走出一人，灯光下裴烁旁若无人的经过，四女瞬间吓傻，目光紧锁着他的身影，林春子更是僵住动作，张着大嘴看走近的他，裴烁目视前方，看都不看她径直走了过去。 注目结束，林春子歇心，看着惊讶的三女，讪笑开口。 “你们瞧，他根本不认识我。” 难道情报有误，三女点了点头，觉得确实如此，警报解除，林春子雀跃，就听一道男声自头顶响起。 “你怎么不跟上来？” 笑容僵在唇边，对面三人眼里突降冰点，林春子缓缓斜眸，看着肩上多出的手，她被搂进臂弯，头上裴烁一本正经的脸，眼神直勾前方，意味警告。 “学妹们不要搞我的事情，学长会生气的。” 话落又露出温和笑容，三女愤懑的脸转成委屈，最后哭唧唧着离去。 裴烁抽过手，不理林春子转身就走，林春子顿顿跟了上去。 夜里有风，吹起的发丝拂过林春子脸颊，两人一高一低行在路灯下，气氛尴尬话不多。 她抬头撇一眼裴烁，看他侧脸在灯光下镀层金光，硬朗线条唇角紧抿，脸上愠色明显，林春子低下头，内心耸肩，不明状况。 进了电梯裴烁按下楼层，仍是一言不发，林春子侧目，惊讶他原来早知道对门住着谁，两人沉默到底。 ‘叮咚’电梯到站，声控灯亮起，先踏出电梯的裴烁快步走向家门，林春子愣头愣脑看着他背影，觉得应该打声招呼再走，就见他忽然停住步，折了回来。 “以后一起走。” 林春子愣在原地，仰头看挡住灯光的裴烁，阴影下憋着气的他看起来让人害怕，林春子点点头，又想到什么，冲他支支吾吾的开口。 “你不会，是生气我被欺负了？” 楼道灯光熄灭陷入黑暗。 ‘啪’林春子问完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呵！” 裴烁失笑一声，晶亮双眼在夜里发光，借着窗外弯月，林春子看到怒气一点点消散，换上侵略眼色的他。 耳边悄然漫上热气，他的味道渐浓，强大存在感贴近，林春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柔软在耳廓轻触，若有似无的，让心底一阵酥麻，她听着，感受着，沙哑声音像沙粒滑进心里，扬起沙雾。 “是。” 林春子怦然心动，脸颊红红，嘴边弧度慢慢上扬... “是你哪来的自信？” 裴烁进门的背影一闪而过，关门的声震醒走廊灯，亮了的楼道只剩林春子一人，石化的脸上还存笑意，嘴角的筋忽然抽住，扯疼腮帮。 第8章 008 008 小蠢货 第16节 手机扰醒，林春子挠了挠头发接起电话。 “喂？” “天哪，几点了你还没起床？” 熊甜从她囔囔鼻音断定，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电话那头妈呀妈呀的喊。 抬头表上已经七点半，林春子三下两下换上校服背上包，抹了把脸刷了牙，电梯到一楼，楼道口外正对着大片绿树，林春子蹭蹭脚底，埋头往外冲，稀松的辫子在奔跑中散开，反正早上没梳头，要什么形象，她更是无所顾忌的飞奔，小区大门建的高大上，三个拱形门洞刻着精美雕花，来不及细看林春子箭一般的飞过。 眼前忽然出现一人拦住她，林春子急刹，看清黑脸的裴烁。 “把头发梳好了。” 林春子不多想，呼哧带喘的扎起头发，裴烁站在路边打车，拽着林春子上了车。 “四中。” 报了地点他就闭上眼假寐，林春子还在喘，掏出水杯喝了口，司机车身急摆，一口水没咽下去，呛的她满眼泪花，听她咳嗽裴烁拧眉一脸嫌弃。 都怪床太软睡的云里雾里，她发誓一定要撤了床垫。 还是迟到了，林春子和裴烁被罚站在校门口，等班主任周咚咚赎人。 她抬头看身旁的裴烁，瘪了瘪嘴。 “对不起啊。” 裴烁看她一眼，心里想她既蠢又麻烦，不愿搭理她。 林春子对待裴烁特别识趣，看他恼了，绝不上赶说话。 班主任很快来了，看到林春子时眉头紧锁，林春子远远就看见班主任不善的眼神，惨啦惨啦，绝对要被修理，林春子想着就心慌至极，却见走近的班主任看到裴烁后，立马换了笑脸。 “别太用功，每天早睡一会。” 这话是对裴烁说的，林春子木头一样在旁听着，班主任在门卫做好登记，领着裴烁要走，走了没几步回头看林春子还傻站着，脸上阴云再现。 “还愣着干什么，要我请你回去吗？” 林春子被呵斥，低头跟了上去，在他俩身后听着班主任对裴烁溢于言表的赞美。 犯得着吗？你可是老师啊，林春子心底腹诽，班主任走到办公楼要转弯进办公室，与裴烁笑着告别，林春子呆呆看着，班主任突然眼角一拐，瞄住了她。 “以后别迟到。” 临了狠狠瞪她一眼才肯走，林春子不服又委屈，她就算不是全校第一，好歹也是年纪排名前五十的中流砥柱，差别待遇有必要这么明显吗？ 林春子气不打一处来，连裴烁跟着恨上，转头一想，追着裴烁问了过去。 “你等了我多长时间？” “自己想。” 想不到，林春子迟钝，就见裴烁加快了步伐，林春子还在后边悠哉，见裴烁进了班才走快。 “下午班会要说运动会的事。” 熊甜探身趴在林春子耳朵上咬着，林春子回身看喜色的熊甜跟着开心。 “太好了，看来要放假了。” 熊甜沮丧的趴上课桌。 “我要补课，没得假期。” “哦，我也是。” “林春子，我问裴烁道题。” 课间两人正一言一语，被旁边走来的包玥插了话，林春子抬头看了看，让开座位，熊甜皱眉，怼一把林春子，埋怨她让开位置，就听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 “裴烁我这题不会，你能给我讲讲吗？” 熊甜心底作呕，拉着林春子出了门。 “什么东西。” 说着就踹了一脚走廊上的空瓶子，熊甜身上尽是蛮力，大力一脚‘咣当’瓶子撞在墙上弹了出去。 “嘭”一声，打到了人。 熊甜吐舌缩了缩肩，转头就看到扶着脑袋的叶穆白。 “熊甜你不长眼是不是？！” 叶穆白怒气冲冲过来，熊甜觉着不对撒腿就跑，叶穆白马上追，林春子看着眼前跑过的两人，视线经过班级窗户，停在裴烁与包玥之间… 包玥也喜欢裴烁，而且最近大有虎狼之势，三天两头跑来问题，恨不得24小时紧贴着，裴烁还耐烦，依旧和颜悦色，林春子不信裴烁看不出包玥心思，难道因为对方的校服领口低到胸前，就可以不计较？ 林春子眼睛微眯，脑里闪过熊甜的话，包玥就是又骚又装，简直不能更赞同，可气的是裴烁这个色胚还买账。 果然男人没有好东西，上课铃响起，林春子坐回位置，周围一股子包玥身上的香水味，气味太浓，林春子生气又痛恨，拿出化学练习册放在桌上，翻开折页的一篇，摊在裴烁面前。 “这道题怎么做？” 林春子问的理直气壮，裴烁抬头看她眼里带笑，悠悠开口。 “我不会。” 小蠢货 第17节 林春子气急，从牙缝碾出一句。“你明明是不想教我。” “随你怎么想。” 裴烁莞尔，帅气脸上一副无所谓，林春子真想给他一下，燃着怒火追问到底。 “为什么别人问的你都会，我问的都不会？” 裴烁想不到林春子这样问，于是火上浇油。“那你别问我呀。” “不问就不问，再问是孙子。” 憋了几秒，林春子愤怒抽走练习册，心里发毒誓再问裴烁题就是他孙子。 “行，到时候记得喊爷。” 林春子瞪他一眼，打开练习册最后一页找答案，通篇的略字让她忿恨，没解析你瞎出什么题！ □□裸的迁怒，林春子一天心情不美丽，直到班会说月底开运动会，可运动会前还是有考试，不让人省心的教育制度，林春子怒批。 夜里12点的她还在埋头学习，离考试还有一周时间，就算不前进，也要将成绩保持现状。 一晚上的松懈，也许就与别人差几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的差距就是一操场的人，耳边响起班主任周咚咚的孜孜教诲，林春子更不敢怠慢，何况在风云暗涌的快班… 林春子抬头望着书架上满当当的练习册，不知道这些终将带她通向哪里。 迷茫过后，她继续低头做卷，一边对答案，一边标记，轻呼口气终于完功，她瞧眼满卷红叉的，已经困的看不清对错，闭上眼倒头就睡。 手机炸醒迷迷糊糊的她，接起电话就听冷酷声音。 “马上下楼。” 林春子顿时从床上坐起，睁眼看表，八点了！！！ 坐进出租里的她哭丧着脸，捏着的手机里大大小小20几条未接，分别来自熊甜和个陌生号码，号码应该是裴烁的。 林春子存进手机，小心的撇了一眼身旁不说话的裴烁，见他盯着窗外，有风吹来微眯起眼，林春子低下头，与他一起时沉默常有。 车子行驶一会进了四中校区。 “师傅，就这停吧。” 裴烁朝外望望叫了停，车子在路边停下，他付了车钱下车，林春子透过车窗看看，迟疑着跟了下去。 面前一道斑驳的白皮长墙，印着的黑灰脚印集中这处，裴烁左右看看，找准地方把书包抛过墙，林春子一下懂了，这是要翻墙。 “怕不怕？” 裴烁低头看她，林春子没说话点点头，眼里是紧张。 “要不咱走正门？” 她想起班主任的眼神马上摇头，毫不犹豫摘下书包扔了过去，裴烁被逗笑，一脸和煦，手扶林春子肩，弯下腰与她平视。 “一会你踩着我上去，千万抓稳了，两米高的墙，摔下来可不是玩。” 早秋有落叶，从后墙探出的树杈坠下，像此刻的他飘进软绵绵的心，悠悠荡荡，林春子想牢牢抓住。 “嗯”林春子狠狠点头。 裴烁蹲下身，林春子抬腿要蹬上他纯白校服，抿了抿唇又放下。 “裴烁，我们走正门吧，老师不骂你。” “别废话，你看看都几点了。” 裴烁蹲在地上瞅皱着脸的林春子，刚还点的头，现在又哪根筋不对了。 “我不舍得踩你。” 林春子嘟嘴眼巴巴看他，裴烁皱了皱眉，拽住她脚腕子往肩上放，林春子哎呀啊呀的后仰，裴烁伸手揽上她腰，林春子稳住身子，双脚踩在裴烁肩头。 “抓稳了，我起来了。” 说着裴烁就往起站，林春子惊呼攀住墙，视线升高院墙里的小树林就在眼前，林春子坐在墙头看下面的裴烁，裴烁蹬墙一脚撑上墙头又跃下。 她露出笑容说着。“裴烁你好厉害啊。” 阳光自繁茂树叶穿插，金色光线投在林春子身上，细碎的点亮她笑脸，裴烁站在墙下仰头看向那张面孔，稚气又温暖，不由得想跟着笑。 “墙上的是谁？快给老子下去，老子要翻墙。” 煞风景… 裴烁脸色郁郁看向墙面，没有透视眼，也知道外头叶穆白什么德性，墙头上林春子转头看看叶穆白，又看向裴烁。 “我跳了。” “跳吧，我接着。” 林春子闭着眼睛向下跳，落进裴烁怀抱。 天啊，他力气好大竟然接的住，林春子红着脸从裴烁身上下来，这一幕正好被骑在墙头的叶穆白看见，叶穆白吹声口哨，跳下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坏笑着朝裴烁胸口一捶，小声说到。 “没想到，身体可以啊，瞧把她收拾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裴烁面色一沉，转头看贱贱的叶穆白，暗暗警告。 小蠢货 第18节 “再胡说，嘴给你扯了。” 旁边的林春子皱眉，大致听见叶穆白说黑眼圈云云，叶穆白笑话她的黑眼圈？林春子看他笑的贼兮兮，越想越是，当即不服。 “黑眼圈是挑灯夜战的结果，你凭什么笑话？” 此话一出，裴烁和叶穆白分别一愣。 “哈哈哈，挑灯夜战啊，我懂我懂。” 叶穆白爆笑，说着拍拍裴烁肩。 “你好好教教人家，好歹还是同桌呢。” “他说不会，我不用他教。” 林春子不经挑拨，想起这茬就来气。 “怎么可能不会，他不教你，你一个人能行吗？” “所以才有黑眼圈啊。” “哦哦，是是，真够刻苦的。” 叶穆白笑的前仰后合，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裴烁满头黑线，无视他俩，拎起草地上的书包朝教室走。 第9章 009 009 林春子今天状况不太好，身体疲乏头重脚轻，从进了班就趴在课桌上没动过，大清早狂奔又翻墙，昨天的还没休息够，今天又攒上。 感觉有人推了推她，她抬头看是神采焕发的包玥，与她的萎靡对比强烈，林春子撇撇嘴要让座。 “包玥，以后别来问题了。” 裴烁说完低下头不再动静，林春子和包玥都愣住，看向裴烁，包玥脸上有点挂不住，变了又变干脆笑笑。 “怎么了呢？” “月底要考试，顾不上你了。” “那你先忙，这段时间我就不打扰了。” 包玥松一口气，知道裴烁脾气，粘久了就赶人，好在还给她台阶，不至于做绝，钓他首先要会掌握尺度，包玥心里做了番总结，眼一撇看见林春子正盯着她看，于是灿笑着拍了拍林春子惨白的脸。 “春子啊，谢谢你让座给我，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也不等林春子回应，包玥转身就走，屁股在狭窄的过道里一扭一扭，林春子看了看，没心思多想，继续趴回桌上，裴烁斜眸睇她，平时校服罩着看不出，没想到瘦的一把骨头。 篮球场侧面是小卖部，小卖部旁边是水房，课间校园里哪哪都是人，熊甜提着一红一粉两个水杯挤进水房，林春子难受走不动道，所以她落了单，打上水出了水房，熊甜眼都没眨拐进了小卖部。 “先来两根烤肠。” 老板看是她，忙碌中也挤出笑的欢迎。 “呦，今天一人呀。” “嗯，一人。” 熊甜惯熟的应承，接过老板递来的烤肠，站在当地开始吃，嚼了几口有点不对，猛一抬头见叶穆白站她跟前，面带嘲讽。 “结账结账。” 真是冤家路窄，熊甜急忙扔给老板钱，老板纳闷看她。 “今天就吃这点？” “我也不想啊。” 熊甜心里苦，嘴里含糊句，低着头就朝外走，一双红鞋拦了去路，往左绕开，他跟着往左，朝右，他也朝右。 ‘嘶’熊甜皱眉，垂眼想了想，仰头洋溢着笑容看他，语气谄媚。 “什么事啊，叶少？！” “嘿，今天挺懂事，想吃点什么叶少请你。” 叶穆白没想到熊甜对他客气，看她模样都比平时顺眼，心情不错，重重有赏。 怪不得跟他说话的女生都这个调，原来有福利，用不着，她有钱，熊甜心里嘀咕。 “不用了，我先走了。” “看不起我是不是？” 叶穆白脸一板，搂着她肩往货架走，熊甜惊的张嘴，阳刚之气笼罩，瞬间僵硬全身，旁边有人看过来，眼里暧昧不明，熊甜慌张怕被误会，在叶穆白怀里跳脚。 “别别别。” “怎么了？” 叶穆白被她扑棱的烦，停下看她。 “春子还等着热水呢。” 小蠢货 第19节 说完熊甜用力推他一把转身溜了，叶穆白看她跑走的背影，有点不是滋味。 熊甜气喘吁吁爬上四楼，迎头碰见位老朋友，她不是很想见，装没看见吧，熊甜低头鼓弄着手里水杯，要与老朋友擦肩而过时，被对方横手拦下。 “阿熊，好久不见了。” 就知如此，熊甜生无可恋的转头，顷刻换上笑脸。 “大…大拿，好巧啊。” 上课铃响了，周围学生四散进班，唯独她俩停在路中，谁也不着急。 “要比赛了，来看看你，我们真的太久没见。” 面前女生肥硕健壮，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笑眼眯成细条。 “我还不知道报不报呢。” 熊甜低头小声嗫嚅，手指缠着水杯上的彩色带子。 “这么多年了，你都没赢我一场，甘心吗？” 李大拿用话刺她，熊甜喉中一梗，眼里的泪差点出来，她用力捏着水杯，抬头看得逞的李大拿。 “是我技不如人。” “哈哈哈哈…” 熊甜生气了，娇憨的脸憋的面红耳赤，李大拿觉得有趣，大声笑着，脸上横肉跟着一颤一颤。 “那我们赛场见吧。” 瞧她那兔子样，现在也只能给人打打水，确认熊甜够不成威胁后，李大拿扔下话耀武扬威的走了。 楼道里响起惊悚笑声，叶穆白走在楼梯上正奇怪谁笑的这么魔性，上了几层，就看个胖子大摇大摆向他走来，当是谁呢，原来是楼下的李大拿，不在特长班里待着，跑四楼浪什么？ 没多留意，叶穆白继续走，就见前方停着一人，站在视线渐窄的走廊里，红着双眼，朝这面望。 熊甜？！叶穆白犹疑，急急忙忙走过去，看她噙着李大拿的背影不眨眼，叶穆白二话没说，冲着李大拿追过去，嘴里大喝一声。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走廊里的回声都是他的，李大拿一愣，杵在原地看火冒三丈的叶穆白。 这时有个瘦高的老头从门框探出头来，与他俩面面相觑，老头是教历史的，戴着二柄厌恶的瞪了一眼，尖着嗓子说到。 “快回班上课，走廊里鬼吼鬼叫的，影响别人学习！” 说完又缩回去，重重甩上门，走廊彻底安静了。 “叶穆白你做什么？我们认识的。” 熊甜压着声喊，唯恐再惊动了那老头，跑过去拉开叶穆白，小脸又急又白，叶穆白听完舒了口气向后退两步。 “男朋友不错啊。” 李大拿笑着瞧了眼叶穆白，冲熊甜揶揄，熊甜没接这话，压着嗓子凑到她跟前。 “最后一年了，别给我赢的机会。” 说完转身就走，眼里布满杀气。 熊甜一路恼哼哼，只顾埋头走，快到班级门口，叶穆白转头问她。 “四中女霸王，你还认识？” “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校。” 熊甜停下，仰头对着走廊吊顶细数一番，不知不觉也有十多年的联系了。 “看你眼圈发红，以为被她欺负了，还有你说什么赢的机会？” 叶穆白好奇心重，听到之后就琢磨了一路。 “我练体的啊，特招进的四中，高三不练了，过些天运动会李大拿正愁没对手，来找我练练。” 熊甜一面说，一面扭腰舒展身体，叶穆白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挑了挑眉。 “看不出你跟她有什么竞争的。” “铁饼啊。” 熊甜撸起袖子，胳膊用力一弯，麦色肤上凸起发达的肱二头肌，叶穆白看着羡慕，伸手在鼓起的包上戳了戳，真实而富有弹性，不过想起李大拿，还是涌上了惋惜之色。 “重在参与就好。” “李大拿也是这个意思。” 熊甜停下揉手揉脚的动作，浮肿的眼又溢上泪水，这回算是明白红眼圈怎么来的了，叶穆白怕她真哭出来，赶紧说些正面的话。 “你有把握赢她吗？” 熊甜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又摇头。 “难，每次就差零点几，都多少年了。” “你跟她差距这么小？” 小蠢货 第20节 叶穆白吃惊，看她这身板也不像啊。 “瞧不起谁呢？” 熊甜眉开眼笑，得意的摇头晃脑，脸上光彩照人。 晚上自习，班主任抽了二十分钟解决运动会报名的问题，班里同学大多都不积极，不强制根本没人上，她首先盯上了叶穆白。 “100米200米短跑，跳高，跳远叶穆白去吧，听说你打架的时候跑挺快，把曾唯一带上，两人一起。” 一阵哄堂，睡着的叶穆白被同桌拍醒，仰头与讲台上的班主任对视下，懵逼的点了点头，班主任开心的笑笑，低头动笔唰唰记上，叶穆白头一沉，趴下去继续睡。 曾唯一还清醒着，扭脸看昏睡的叶穆白，又看向讲台，眉头深锁，会跳高跳远个屁。 统计的差不多，项目终于满档，班主任看了看腕表。 “熊甜投掷的每项都报，夺冠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谁还想报名课后找李双双，自习一分钟放学。” 班主任将登记表递给李双双就出了门，被点名的熊甜默默点点头。 林春子则死鱼一样在位置上瘫了一天，不吃不喝不动弹，胃里绞着，疼的她嘴唇发青，听到要放学，可算是有点精神，林春子支起身，缓缓转过身看熊甜，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勾了勾青色的唇，模样凄惨，开口说话颤着声。 “熊，你一定会赢的，我相信你，加油。” 说着做了个打气动作，熊甜张张嘴，摸了摸林春子发冷的额头，同样紧张到声音发颤。 “春子，你要好好的，可别吓我。” “我…我没事，你一定能赢的。” 说到最后林春子竟然有些气绝，裴烁颇无奈，下课铃一响全校炸了锅，林春子在混乱中露出虚弱笑容，他受不了，偏头催她。 “该走了。” 林春子冲他点头，哀怨着起身，裴烁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像个阴间索命的鬼差，忽然目光一顿，他一把将林春子拽回座位。 “干什么？” 林春子摔坐在位置，犹如黛玉上身，扶额似弱柳迎风，裴烁悄悄探在她耳边。 “林春子，你屁股上有血。” 第10章 010 010 林春子当场石化，结合下今天症状，恍然是亲戚造访，想着就感觉椅子上一股粘稠，看向裴烁的脸色渐渐变向猪肝，眼泪盈上眼眶。 “我是被十三幺的噩运上身了吗？” 裴烁不懂什么是十三幺，不过林春子看上去比之前鲜活，他拍了拍林春子肩。 “自求多福吧。” “你...” 林春子撅嘴泪眼汪汪，目光紧跟裴烁背影，直到出了班级消失不见，她心慌的扫过周围，看班里同学寥寥几人，还全是男生，绝望油然而生。 “同学都走光了，我可怎么办？！” 空荡教室里林春子不停耸肩，对着手机扑簌落泪，编辑好的信息不知该发给谁，正犹豫，昏花的桌面上忽然出现黄色包装物，林春子顺着递来的手向上看，眼前人影模糊，她抹了把泪，裴烁样子变得清明。 “不太清楚好坏，买了最贵的，能用吧？” 除了点头说不出话，泪水哗哗啦啦不停，林春子挪步出了班级，回来时，椅子已被擦干净，她站在跟前，刚止住的泪，又汹涌而至。 “别哭了。” 裴烁这话说的嘴都要磨秃噜皮，身后林春子没听见一样，还是继续哭她的，抽抽啼啼，抽抽啼啼，像是哭不完… 他俩一前一后走着，经过的行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后面哭的惨兮兮的姑娘，追着前面的冷脸跑，裴烁平白被瞪了好几眼。 嘤嘤嘤… 呜呜呜… 哇哇哇… 一路上尽这个。 小区门前有条通畅宽阔的柏油路，通天竖立的路灯照着，斑马线上反射橘光，裴烁忽然停步，把泪眼昏花的林春子撞的猝不及防，印着脚印的白半袖上又多了几道鼻涕，她抬头看着裴烁后脑勺。 “怎么了？” “今天哭不完不走了。” 裴烁刚说完，林春子就开始嚎啕，静谧路段只剩飞驰而过的汽车，和她哭声。 “你到底哭什么呢？” 看她架势是要哭到底，裴烁无奈转身，皱着眉瞅她。 “你刚才…把我扔下了…我委屈。” 小蠢货 第21节 林春子小脸通红，哽咽着说不连贯话，不问还好，一问更哭的停不下来，裴烁感到烦躁，扭脸看向别处，舌尖顶了顶腮帮，又看她。 “不是又回去了嘛，你还哭什么？” “怕！” “怕什么？” “怕你走了再也不回来。” 泪水氤氲在眼眶，她仰起头，梨花带雨的脸写满认真，大书包下的小身板一颤一颤。 裴烁目光撇过，手忽然拽上林春子胳膊，扯她入怀。 哭声戛然而止。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裴烁垂下头，唇边有笑意。 “想让我抱早说，犯得着哭一路吗？” 她没有，可是眼睛很累想休息，她闭上眼睛，静静偎他怀里懒得声辩，脸颊贴在胸膛，他说话时有嗡声响起，就当是要来的怀抱吧，她贪婪的吸气，寻着他身上味道，好想这样一直下去… “可以了。” 裴烁喊停，残忍的推开林春子，站直的林春子板起脸看他，裴烁没看转身走了。 林妈妈坐在车里眼皮子跳，摁下车窗想吹风，道牙上正站着两人，穿着校服背着包，远远的看，男生忽然把女生拽进怀里。 “现在的孩子真有意思。” 林妈妈笑笑，目光停顿几秒，皱了皱眉。 “这书包和鞋跟春子的一样呢。”嘟囔了一句，林妈妈仔细瞧瞧。“哎呀，老林，你看那是不是咱们家春子啊？” 喊着就一掌拍上林爸爸虎背，林爸爸正开车，被拍的一哆嗦，连忙抓稳方向盘怪嗔。 “干什么，开车呢。” 林爸爸瞟着后视镜不做声，视线随车走远。 小区院里绿树环绕，草坪音响正放着《命运交响曲》，与林妈妈此刻心情相得益彰，她急的原地打转，心绪同音乐跌宕起伏。 树阴下的石径悄然出现两道影，林妈妈发现后慌张跳进灌木丛，躲在里面双眼如炬紧盯着二人动静，直到他们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旋律激昂奏响，急促而紧张，强力猛烈的四个音不断响在林妈妈耳边，林妈妈焦灼不堪，内心被眼前的画面冲击撕扯，电梯门缝渐窄，林妈妈红唇紧咬，飞身一跃，一个箭步冲进要关门的电梯。 电梯里，林妈妈若无其事的掖了掖耳后散发，扭头睇向林春子，林春子看是母亲正要出声，被她眼中信息震慑闭嘴，又哪惹了她？林春子心想，干脆站一旁装不认识。 回家等着！林妈妈狠狠瞪眼林春子，转头要看个究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娃娃，再跟自家姑娘搂搂抱抱，眉眼一挑看向裴烁，愣在了原地。 林春子猛眨眼，示意林妈妈盯着人家太久，然并卵，林春子作罢，想着妈妈不会是被裴烁惊为天人的外貌迷倒吧，好在林妈妈意识到失态，眸光一转，再看林春子时平和不少，又怎么了？林春子心里嘀咕。 电梯直线上升，林妈妈看着液晶板上跳跃的数字，到了，她先迈出去，回头看裴烁也跟了过来，眉头皱皱就看他停在对门，转身说道。 “林春子，阿姨，再见。” “哦哦，再见。” 林妈妈回应的结结巴巴，见裴烁开门进去，她抱臂回身看林春子，一言难尽… 还真让林春子给遇上了？！ “高三了你别分心行不行？” 林妈妈扔下一句，进了门，直到林春子回房学习，林妈妈也没再说过话。 那个男孩子，就是林春子日记里的男主人公啊，林妈妈对着电视若有所思，以前偷看林春子日记，里面有他的一寸照，林妈妈当时看完都要疯了，不知道林春子成天在学校做些什么… 日记的所有篇幅都围绕他，他是如何优秀夺目招人喜欢，她是如何努力向上追随步伐，林妈妈暗啐神经，看在她学习稳定没跟她计较。 转眼高三，林春子进了快班与男神相遇，搬了家还住对门，这是要守望相助啊？ “你女儿高三恋爱怎么办？” 林妈妈头疼，问身旁的林爸爸，电视正插播广告，他回头看眼林妈妈，沉思一下。 “不太好管。” 两人沉默着陷入思虑，电视的内容谁也无心看下去。 房间里的林春子还不知道双亲父母已如临大敌，她点开手机联系人，滑到裴烁位置，左思右想，成堆的话写了删，删了写，最后憋成一句‘谢谢。’发了过去。 时间21:30 林春子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屏幕，继续做练习题，状况不好，她学不在心上，所以看手机的频率从半小时变成十分钟，仍是什么都没有，手机被握在手里，电量从50%掉到20%。 23:00，电量10%，进来条署名裴烁的信息，平复了林春子的抓心挠肝，她激动的点开。 他回了个‘嗯。’ 简单却足够让林春子窃喜。 林春子盯着屏幕，翻开相册找到熊甜偷拍的照片，眼里倒映成像，拇指在裴烁脸上游离过，他真的很赞呐！ 日子照旧，撤了床垫的林春子终于能正常起床，每晚习题做卷，最近被红叉打击的已经免疫，考成什么样，是什么样吧，林春子破罐子破摔的想。 “春子，明天考试，你最近学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希望考的过叶穆白。” “我也是。” 小蠢货 第22节 林春子的绝望传染熊甜，两人对视下，垂头叹气一起进了班。 越到考试气氛越紧张，班上同学都很萎靡，表面说不学却考很好的天才们，也熬出来黑眼圈，当然林春子不在此列。 “春子，今天能早放学。” 耳后传来熊甜的悄悄话，林春子点了点头，讲台上班主任□□着考场座次，她被分到2考场跟熊甜又是前后桌，裴烁当然1考场，叶穆白在4，离得有些距离，摆好考场座位，高三就放学了，天还亮着，熊甜要去训练，林春子回家学习，路上跟裴烁一前一后走着，谁也不说话。 “明天好好考。” 林春子到家门口说了句。 “嗯，你也是。” 裴烁点点头回了家。 林春子也笑的甜甜进了门，林妈妈看她德性脑仁生疼，惆怅不知如何是好，回屋翻箱倒柜，拿出压箱底的硬笔字帖。 大笔一挥，如行云流水，胸中憋闷力道苍劲不少，笔下字样带着锋利，实在是心力交瘁，林妈妈叹息一声，扯过素纸揉进垃圾桶。 ‘妈妈已经好久没动过她的墨宝了。’ 出来吃饭的林春子眼角一撇，看见卧房里摊开的笔墨纸，餐桌上的林妈妈神情忧郁。 ‘她只有心情不好才会动笔。’ 林妈妈抬头抓住她担忧目光，敛起眼笑着招呼。 “春子，来吃饭吧。” 林春子乖巧坐上椅子，香菇菜心、魔芋烧鸭、素炒三丝、黄豆烧牛肉、肉末茄子、虾皮冬瓜汤，四菜一汤稳的很，她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最近学习紧张吗？” 林妈妈问的言不由衷。 “明天考试。” 林春子吧啦着碗里饭，夹一筷子油菜。 “看的怎么样？” “什么都不会…” “林春子这越来越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了。” 林妈妈皱皱眉头。 “妈，我也不想，可我最近什么都记不住。” “因为对门那个小子吗？” 林妈妈语气一沉，脸色不悦，林春子抬头看她，干笑了声。 “妈，你想哪了？人家年纪第一，我们俩八竿子打不着。” “我可看过你日记。” 第11章 011 011 林妈妈说完就后悔，林春子皱着一张脸看她，她本不想咄咄逼人，可心里着急没办法，索性挑明了。 “林春子我可跟你说好了，两年你都苦过来了，三叩九拜差一哆嗦，你可不能在这节骨眼思想出现错误，将来对不起的只会是你自己。别说我这当妈的没提醒过你，人家要找也是旗鼓相当的，先看看你的成绩，你拿什么往人跟前站？以为是同学又住对门就没距离了？你得意忘形太快吧，将来呢？好好想想吧你！” 林妈妈扔下话收拾起自己碗筷进了厨房，林春子吞吞口水，垂头看着一桌子菜不是滋味，她一晚上关在屋里没出来，林爸爸去叫了几次门也没应，急的林爸爸跟林妈妈直嚷嚷。 “你说什么了，她本身高三压力大，你又逼她。” “我逼她什么了？什么时候了还不知深浅，说她不对吗？” “对对，你都对，等女儿有个好歹，我看你还对不对！” 屋里看书的林春子坐不住了，拉开门缝喊了声。 “别吵了，明天考试呢，我多看会书。” 终于安静，她坐回凳子上，大脑一片空白，窗外月亮大又圆，林春子盯着看，累了，合上书，睡吧。 一夜无梦，林春子梳头洗脸，背起书包去学校，走到小区大门摸出兜里手机。 “先走了。” 信息是给裴烁的，林春子看着发送成功，又装进兜里。 学校吵乱，林春子和熊甜从厕所出来回考场教室，人来人往的走廊，一对璧影特别显眼。 站在阳光普照下，金色光芒撒在二人身上，如同追光夺目，少女捂唇巧笑，娇羞俏丽，长发扎成马尾，笔直而柔顺，少年与之谈论着，眼里星光熠熠，脸上柔和宠溺。 远远望去，让她知道了般配。 ‘人家要找也是旗鼓相当的，先看看你的成绩，你拿什么往人跟前站？’ 林春子目光一顿又错开，垂下头跟熊甜进了教室。 小蠢货 第23节 白若雪扬笑，抬头看裴烁，他扭脸正看向别处，顺着他目光看去，白若雪表情一滞，是林春子进门侧影。 “还好吧，顺其自然些。” 裴烁回头，撞上她的出神，似感觉到注目，白若雪慌忙转头，对上裴烁似笑非笑的眼。 “是嘛？！” “是的。” 白若雪勾勾红唇，保持和婉，铃声打响，两人道别回了各自考场。 ‘以为是同学又住对门就没距离了？你得意忘形太快吧，将来呢？’ 她连光明正大的站，都不敢站他旁边，谈什么将来？ 林春子对着试卷胡思乱想，白若雪是文科快班状元，考场挨着裴烁的考场，私下两人就有‘四中金童玉女’称号，是她忘了，众说纷纭中优秀的佼佼者才有望夺冠，而林妈妈的话却是最厉害的当头棒喝。 林春子脑里闪过那幅相配画面，眼前渐渐模糊，滴答滴答的泪珠掉在试卷上，林妈妈的话果然比真金白银都实在，不哭，你是下雨天没伞照样奔跑的孩子，林春子抹了把泪，提笔在卷子上刷刷的写。 上午下午再加一天，两天考完，林春子跟熊甜考完最后一科出来，放学的楼道正是拥堵时候，她俩慢悠悠的随着人流走。 “裴烁，选择题的第三题你选的什么？” “c。” 声音很清楚离得很近，林春子熊甜同时回头，台阶上的裴烁眼角向下一撇与林春子对上，闹哄哄的楼道两人视线相交，双眼皆是平静无波，林春子不如裴烁强势，先垂了头，熊甜左右看看皱起眉，纳闷了。 “吵架了？”好不容易出了门静下来，熊甜说了第一句。 “没有啊。” “那怎么不说话？”第二句。 “没什么话说。” “去四东吃点？”第三句，熊甜努努嘴，提议时眼睛亮着光。 “吃点就吃点。”林春子开心的应着。 “三句不离吃，真是佩服。” 走来的叶穆白老远就听见，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旁边跟着面无表情的曾唯一，虽然身高树大，但他一向没存在感，熊甜看了看叶穆白也没恼，笑呵呵的还了句。 “吃你家大米了？” “来吧，给你个机会吃小爷家的大米。” 叶穆白接的快，熊甜一愣，听出意思是要一起去，踌躇了会，看看林春子。 “走吗春子？” “随意。” 校园松树一字排开，墨绿深深，林春子呆呆站在旁边，长着双杏眼看上去有点憨，说话时懒懒的很冷淡，曾唯一敛进眼里，低下头。 “那走吧。” 四东是四中东巷的简称，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毗邻市重点挣着学生钱，囊括吃穿两大类，好吃的好玩的这都有，引领着集中潮流，说来地方不大，一条六、七里长的马路，两旁大大小小四十多家店，个个装修夸张前卫独具特色，算的上是本市特色街。 熊甜对这地方门儿清，领着他们仨进了一家海货店，外装潢古色古香修的像个客栈，店里都是木桌长条凳，卖的东西统共三样，辣炒龙虾、辣炒蛏子、辣炒花蛤，外加每桌赠送大窑嘉宾。 他们四个照着菜单来了份，菜上的快，店里人多慢慢热闹，等位的也开始排队，葱姜蒜酱香味扑鼻而来，正宗川辣流涎三尺，四个人吃的呼哧带喘，熊甜和林春子本身也没什么形象可言，见了美味更是甩开膀子的吃，倒是两个男生有点放不开，看她俩如此战斗力，也没啥好顾忌的，吃吧！埋头吃。 熊甜吃完一抹嘴，起身要去付账，还没站起来，被叶穆白按下来。 “熊甜，你怎么个意思？” “怎么了嘛？” 林春子也迟疑，抬头看叶穆白，觉得他阴晴不定。 “哪有出来让女生掏钱的道理？” 熊甜对林春子皱了皱眉，有点为难，林春子也觉得不妥，嘴里还嚼着虾肉，冲叶穆白说。 “那咱们aa吧。” “你们俩还真看不起人啊。” 叶穆白有点恼，瞪着熊甜和林春子非要请客。 “大家都是学生，谁也不挣钱，想请客，下次咱们挑个贵的地方。” 曾唯一‘扑哧’笑出声，三人一起看他，而他看着林春子，眼中几分意兴，热气腾腾的馆子里，林春子第一次正视对面的男生，黝黑脸上有双晶亮眼睛。 “aa吧，以后工作了，再请贵的。” 胡吃海喝一通，因为太晚叶穆白送熊甜回家，曾唯一送林春子，四人在路口分道扬镳。 “跟你和林春子相处，我发现还挺有趣的。” “每天都这样吧，也没什么。” 熊甜往嘴里塞一口滋蛋仔，奶油冰激凌糊了满嘴，叶穆白露出大男孩模样，眉开眼笑。 “女生都很在意形象的，你和林春子好像…不太在意。” 小蠢货 第24节 熊甜听后顿了顿，从兜里扯出张纸巾，擦擦嘴，轻咳一声。 “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我可没这意思。” 熊甜对着滋蛋仔挑挑眉，继续开心的大口吃。 默默一路，林春子跟曾唯一并肩走着，绿化带里传来秋天最后的蝉鸣，小区门口林春子停下步，与曾唯一相对而立。 “我到家了，谢谢你。” “嗯，走了。” 也不惯熟，没太多话，林春子望着曾唯一走远的背影，转身进了小区，门洞里倚着个人，身量修长，迎面向她过来，走路带着风，几步出现她面前，林春子看清是谁，垂下了头，裴烁停那。 “这么晚回来。” 林春子仰头看一眼，裴烁换上了黑半袖，人也神清气爽。 “嗯，有点晚。” “曾唯一送回来的？” “嗯。” “行，我先走了。” 裴烁蹭着她肩就过去，林春子被撞一下，回头看他，感觉是故意的。 - “考的怎么样？” 林春子进门林妈妈便问，换鞋的她苦着一张脸，瘫在沙发上。 “不太理想。” 林妈妈没再说什么，等吃完饭林春子要回房。 “谢谢爸爸妈妈。” 没头没脑扔了一句就走，林爸爸林妈妈面面相觑，没理她继续吃饭。 - 天气阴沉，四中秋季运动会在雨中拉开帷幕，主席台凑响《运动员进行曲》，台下一片花花绿绿，所有班级都撑着五颜六色的伞，林春子所在的高三区在主席台前，音响震耳欲聋，但位置极佳足够纵观全场，嗑瓜子、听音乐、看杂志、做习题方队开始上阵。 旁边紧挨着的高一们正搬着椅子走过来，就听低年级的学弟边走边嘀咕。 “好好的运动会，为什么要下雨呢。” “四中哪年运动会不下雨？” 接这话的是程晨，娘里娘气用仅周围人能听到的声音，鄙夷的撇了一眼，继续翘着二郎腿修指甲。 操场湿漉漉，闹哄哄，班级组成方队挨个进场，高三为先，像模像样的走过主席台，喊着响亮口号，没什么花样。 不过文科班出场，还是引起了小轰动，白若雪一袭水蓝旗袍，举着文科1的牌子款款走来，长发在风中摇曳，婀娜身姿体态轻盈，果真是四中女神，男叹女羡。 雨点渐小，毛毛雨淅淅沥沥，大个在前小个在后，林春子位置靠后，站在后面看见旁边的学妹，拿出手机疯了一样的拍裴烁，她撇开眼没多看，满操场有多少人喜欢他。 林春子在人工草坪上愤愤搓脚，溅起橡胶颗粒。 第12章 012 012 学弟学妹的表演既花功夫又下血本，各种花哨新颖，虽然林春子站在后面根本看不见，但每当响起满堂喝彩，她总由不住跟上拍手。 电流擦啦擦啦接通音响，升旗奏歌，旗帜随着音乐缓缓上升飘扬风中，礼毕后是校长激昂的开幕致词，运动员、裁判代表轮番宣誓，秋雨如烟，高三站在操场中央，望着主席台，只剩下最后一点参与感。 依序退场，各自回班级位置找到板凳坐下，高三1的一众仍然浑浑噩噩没点生气，主席台的喇叭里不断嘈杂，谁也顾不上听。 随着第一声枪响，田径赛正式拉开帷幕，隔壁高一瞬间举班沸腾，对着橘色赛道上飞速而来的运动员呐喊助威，阵仗惊人声势浩大，高三1的还没清楚状况，看的目瞪口呆，这就开始了？！ 李双双把纸笔发给几个文科好的同学，方便往主席台递稿子，拿起桌上被雨打潮的秩序册，翻开赛程表，每项比赛旁用铅笔备注着出赛人，他推了推小眼镜，小眼睛一扬，瞄住后排靠着林春子假寐的熊甜。 “女子标枪十一点检录。” 熊甜知道这话是冲她喊的，眼睛噔的睁开，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就听主席台的喇叭也传来消息。 “高中组女子标枪预决赛开始检录。” 林春子看着站起来的熊甜一脸郑重。 “加油，熊。” “早的呢，可能下午才开始比赛。” “好，到时候喊我陪你。” “嗯。” 熊甜伸伸懒腰，欢快的朝检录处蹦哒。 小蠢货 第25节 高一那面欢腾的不像样，高三这面集体懒洋洋，林春子无聊翻看着带来的杂志，阳光慢慢从阴云跳出，天空放了晴，裴烁在前面看书，左腿搭右腿，翻书的十指修长，她看了眼撇开，心里发闷。 “高中组男子跳高预决赛开始检录。” 身后的喇叭没完没了重复，还在睡的叶穆白扯下盖在脸上的帽子，眯着眼看拍他的曾唯一。 “干嘛？” “跳高检录了。” “嗯。” 叶穆白莫名其妙，曾唯一特地跑过来就说这个？ “你报名了。” 曾唯一看他没动静提醒了一遍，谁知叶穆白皱起眉反问他。 “谁报名了？” 曾唯一动动嘴角没说出话，倒是顾潇潇窜过来，坐在叶穆白身边，挽上他胳膊开始撒娇。 “叶，你是最棒的！加油！” 叶穆白还想问什么时候报的名，已经被曾唯一拉到了检录处，熊甜刚抽完签，站在阴凉地里，瞧见叶穆白正被曾唯一一路拖着过来，脸上不情不愿。 果然如熊甜所言要到下午比赛，下午两点半《运动员进行曲》准时响起，喇叭里传来各项目准备口令，烈日当头日晒正毒，投掷场的沙地上空气波动，像着了火，熊甜站在投掷区域，双眼锐气充足。 跳高场地挨着投掷处，叶穆白被晒的烦躁，上午还凉爽的天又暴热开，秋老虎还真不一般，他目光一扫，看见几米外热身的熊甜。 平时肥大的校服换上粉灰相间的运动背心和短裤，阳光照在蜜色肤上泛起光泽，长腿因运动而紧实，窄臀曲线鲜明，她手臂缓缓伸展，露出截细腰，叶穆白目光向上，看到挺起的傲人丰盈。 “啧啧，熊甜身上的肉倒是聪明，都知道该往哪长，挺神。” 叶穆白回头瞧一眼曾唯一，见他正盯着熊甜赞叹，在那个还不懂如何欣赏女性美的年龄，这二人提前窥探到了精髓，叶穆白又看熊甜，少女脸上有少见的认真严肃，雄赳赳的目光，紧盯着眼前沙地。 标枪规则简单，高一高二高三一起比，共八组一组10人，每人三枪，优胜略汰进决赛，熊甜抽到2组第三，李大拿也报了名，幸亏两人没分到一组，不然她要被碾压一路，实在没意思。 平时吃的多，关键时刻发力猛，熊甜浑身紧绷甩出标枪，枪尾在高空颤动飞跃，稳稳扎进沙地，她握了握拳，觉得手感不错，三枪定胜负，熊甜投完最后一枪，冲旁边观战的林春子笑笑。 十拿九稳吧，林春子回笑。 小组第一实至名归，确认后，熊甜搂着比她矮一点的林春子潇洒走人，路过跳高场地时，围观了一会叶穆白，他纵身跃起险些撞杆，后背落在跳高垫上。 “差一点。”资深运动员熊甜评价。 “看不太懂。”林春子挑眉，体育是她的领域盲区。 “没站稳就跳有点急了，这样使不上力，容易撞杆。” “那怎么办？” “简单，只要加速助跑，弧度大了，后脚用力一蹬，腿要蹬直，手臂幅度摆的大一点，嗖，就过去了。” 熊甜手臂抡一圈，身体力行做着示范，林春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倒是走过来的叶穆白一直认真听着，他脑补了下熊甜说的，觉得可行。 资深运动员的讲解还是可以的，实战操作时叶穆白运用了一下，竟然就跳进决赛，曾唯一也侥幸入围，勉强混进决赛，不虚此行。 四人回班，路上叶穆白与熊甜进行了深刻的学术交流，曾唯一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也学了不少，熊甜正讲着几个着力点，林春子不懂跟在他们身后东张西望，一不留神瞅住要上赛道的裴烁。 “致场上的400米运动员…” 喇叭里凑巧播放着加油稿，林春子心一惊扔下他们仨向操场跑。 一声枪响，赛场欢腾，犹如六道齐发之箭，4道的裴烁紧抿嘴角极速狂奔，黑色背心在风中瑟瑟紧贴，2道选手与之齐头并进，压过200米弯道时，他目光一撇，正前方有道瘦弱的影，朝他拼命跑着。 林春子看着离终点100米的他，加快脚下动作，疯了一般往过冲，红线被拉起，裴烁当先，经过主席台时班级的喊声爆棚，不知胖子从哪整来的搪瓷盆，站在板凳上猛敲猛打，好不疯狂。 裴烁没心思管，眼里是埋头横冲的林春子，她歪歪扭扭距红线越来越近，抬头冲他扬着笑脸，林春子脚下忽然一瘸，面上的笑随之惊恐，裴烁看到，脚底施力一个猛子冲过红线，接住快着地的林春子。 “恭喜你，得第一。” 林春子被揪起来，人还没站稳，冲他傻笑着说，裴烁拧眉，心有余悸，忍不住凶她。 “跑什么？” 林春子眼睫轻转，怯怯开口。 “我想你越过终点后，第一个见到的，是我。” 欢腾场景中，她清脆的话不绝于耳，脑里是她满心满眼狂奔而来的样子，一瞬间他多想舔她舌头尝尝甜味，裴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揉一把林春子细软头发。 林春子头发瞬间乱了，她板正了脸。 “那我走了。” 然后就扔下裴烁走了… 裴烁一个人在原地。 - “不是吧，班主任这个贼人，要把我玩坏啊。” “你当时同意了。” 叶穆白得知自己报了这么多项目后对着曾唯一哀嚎，曾唯一踢踢他脚。 小蠢货 第26节 “200米预赛检录，该走了，明天还有跳远和一百米跨栏。” “老子他妈的跨栏，老子他妈的扯蛋#%@$￥…” 叶穆白一串脏话脱口，曾唯一习惯了没理他，两人被分到不同组里，得知叶穆白要上场的顾潇潇十分激动，提前在小卖部押了300块钱，借来一部扩音喇叭，第一排摆着几张桌子，顾潇潇站在桌前，面对着在座同学举起喇叭。 “喂喂喂。” 音质还行，她试了试音，接着继续说。 “筒子们筒子们，抬头抬头，一会叶穆白上场，大家一定要用最大声喊，胖子你继续站凳子上敲盆，只有200米，我们班的喊声一定要最嘹亮…”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瞧，高三就是不一样，还有导演编排呢。” 林春子听着听着就听见隔壁高一两个女生的对话，眼睛不由向旁一撇，想她们还是年轻图破森。 顾潇潇说一大堆终于交代完毕，校花的面子总是要给的，特别是这时候有班长协作加持，同学们还需多方仰仗班长，所以等叶穆白上场时，个个都要扯着嗓子用劲喊。 枪声一响，高三1班全场立马癫狂，似要喊出被高三压抑许久的激情，叶穆白人帅钱冲兄弟多，手下不少迷弟迷妹，看到上场的是他，主动放弃对本班参赛同学的助威，自愿倒戈到他阵营，一时之间操场上只听见叶穆白的名字。 仍是哄哄闹闹，顾潇潇的扩音喇叭威力十足，搭配扛打耐敲的搪瓷盆，二者配合度极高，敲击和呐喊形成有力节奏，林春子喊着喊着脸转向熊甜，看着熊甜嘴里重复喊出叶穆白名字，‘扑哧’失笑，她低头抿了抿嘴，抬头咧着嘴继续喊，熊甜看她模样，也绷不住，站在人堆里哈哈哈的大笑出声，林春子跟着前仰后合，虽然不知道笑什么，但两个人一看到对方，就是止不住笑。 高三1的助威还在持续，扰的主席台上说些什么没办法听清，叶穆白最终越过红线拿了第一，全场一片欢呼，喇叭里也传来声音。 “高三1注意下情绪。” 高三1听后一阵嘻嘻哈哈，运动会第一天在热热闹闹中结束了。 这一天裴烁和林春子仍然没有一起回家，但两人中的一个却有了变化。 第13章 013 013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登登登登登… 板凳队的林春子嘴里哼哼着《运动员进行曲》，她从包里摸出巧克力派吃的津津有味，手里翻着最新娱乐杂志，心里感叹开运动会真是好啊，熊甜正好从场地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过林春子递来的吸吸冻。 “怎么样啊？” “都进决赛了。” 熊甜缓了口气，将落下的发掖进皮筋里，手臂在身上左捶右打，林春子起身给熊甜揉肩，见她心事重重想着什么。 “熊，进决赛不高兴吗？” “怕输，三项呢。”熊甜嘟囔，事关颜面，她还不服输。 “一定会得第一的。” “爱你，春子。” 裴烁停顿住翻书动作，听到隶属于二人的日常甜言蜜语，皱了下眉。 后排总有别班女生，三两搭伴状似经过，实则是来看裴烁、叶穆白，他二人气质相差甚远，也影响了喜欢人的气质，裴烁内敛疏离，喜欢他的妹子大多含蓄腼腆，裴烁张扬跋扈，妹子们也活泼开朗。 班级微信群忽然有消息。 梁珂：@所有人来玩个游戏，赌究竟来看叶穆白和裴烁的妹子，谁的更多？[笑哭] 顾潇潇：无聊，你没正事做吗？ 包玥：看谁也不来看你，别浪费老娘流量。 班长李双双：这是班级群，严肃点。 林春子笑笑，原来发现这点的不止她一个。 低头看完信息的都默默收回，有几个爱起哄的还在群里闹，学霸校霸的玩笑，过分了也不敢开，不一会又一条@所有人的信息出来，林春子滑开。 梁珂：@所有人玩不玩？上届状元的全套笔记当赌注。 宝典啊，林春子吸口凉气，就看屏幕滚动加快，炸出不少人。 林春子推了推心不在焉的熊甜，她连手机都没心思看，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什么？” 林春子下巴扬了扬，熊甜看向她手里屏幕，了解大概后回头就冲梁珂喊。 “玩玩玩。” “群里报名。” 梁珂嫌她没规矩，不耐烦回她，熊甜一出声，班里女生也开始报名，熊甜转头悄悄对林春子说。 “你裴烁，我叶穆白。” “嗯~” 小蠢货 第27节 林春子觉得熊甜实在聪明，小鸡啄米的点头，各押一面的双赢计策太棒了。 因为豪气的赌注，基本全班都参与进来，在叶穆白裴烁之间犹豫着，顾潇潇当然义不容辞选叶穆白，李双双在这时总站她对立面，两位当事人没什么意见，就是忙苦了坐庄的梁珂，观察妹子动向时遭了不少白眼。 “看那人贼眉鼠眼的。” 一学妹站在后排瞅着梁珂跟同伴厉声呵斥，恰巧被胖子听见，胖子推一把梁珂。 “就是，贼眉鼠眼的怎么看人妹子呢？” 敲搪瓷盆的胖子，举起搪瓷盆咚咚咚几下，班里同学都看过来，瞅瞅妹子和梁珂，嘻嘻哈哈的笑开。 “去去去。” 梁珂赶走起哄的胖子，回头看满脸通红的妹子，脸上带着歉意。 “妹子别误会，哥哥是好人。” “就是妹子，别误会，你哥哥不止这样看你一个。” “去一边，别胡说八道，吓坏人姑娘，是吧，妹子。” 梁珂头一偏，冲妹子灿烂一笑，妹子板起脸，嘴上没半点客套。 “谁是你妹子，流氓！” 妹子扔下一句，拽着同伴慌张跑了，看热闹不怕事大，胖子冲着妹子逃走的背影大喊。 “妹子别走，给你哥哥留个电话。” 周围几个班都听见，笑闹不断，主席台上的喇叭传来。 “100米跨栏预赛准备。” 顾潇潇听见指令像打了鸡血，立马提起扩音喇叭朝班里喊。 “叶穆白要上了，筒子们准备好。” 8米放一栏，六条赛道铺的满当，还是三个年级一起比，叶穆白穿着暗红背心，蹲踞在3道上，一声枪响如脱缰之马，面对栏杆叶穆白尽力跳的高些，心里总是对这玩意无端恐惧，赛道右面坐着的全是高三年级，喝彩声最胜。 叶穆白身上却冒起汗，跨过倒数第二栏时，悲剧果然发生，他用力过猛，感觉扯到了蛋…这酸爽突如其来，勉强跨过最后一栏，越过终点时已经无缘第一，叶穆白原地杵着，走路都特别艰难，顾潇潇的助威才停下，叶穆白觉得尴尬，所有呐喊声像在庆贺他扯了蛋。 烈日炎炎迎来铁饼决赛，熊甜做着伸展运动，眼里瞅着上场的李大拿，预赛第一的李大拿，千年老二的熊甜，被压一头的熊甜表示强烈不服，决赛只进了5人，每人有6次投掷机会，李大拿正进行第3掷，熊甜在一旁观战。 她屈膝旋转预摆发力，手臂一甩，圆盘铁饼从高空落进沙堆，成绩不错，熊甜深呼吸，压力颇大，她搓了搓手掌，预备上场，手中握紧铁饼奋力甩出，目光随着铁饼落入沙地，远处裁判扬起红旗，示意成绩无效。 “干！” 熊甜握拳低咒一声，脸上怒色。 “水平下降不少。” 李大拿浮现笑意，冲着走近的熊甜调侃。 “嗯。” 熊甜点了点头，抿着唇角看投掷区里的选手，确实失误的够没水平，扔出了投掷区，这是新手才犯的错误。 成绩胶着，李大拿还剩最后一掷，日照晃眼，熊甜俯下身，偏头瞧铁丝网里的李大拿，她臂上肌肉已迫不及待的贲张，脚步旋转，发力，怒吼，犹如一头狂暴的狮，铁饼在空中划出弧度，速度急又稳。 完了，随着铁饼落地，熊甜心一沉觉得危险，未战先怯虽是兵家大忌，可这一掷实在漂亮，李大拿同样明白，轻松走出投掷区对熊甜露出胜利笑容。 熊甜提气深呼吸，咬了咬牙，努力静下心不被李大拿的成绩影响，尽管费劲也要全力以赴，活动下手指紧握住铁饼，她做出预摆姿势，用力转动快速出手，铁饼在空中飞速移动，下降坠落扬起碎沙。 “啊！” 熊甜呲牙大呵，眉头紧皱眼神凶狠，满脸不甘的怒，最终以0.3米距离惜败李大拿。 “体育生涯结束了，还是没能赢你。” 与李大拿相拥，熊甜遗憾说道。 “已经创了最好成绩，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投掷选手，不到55公斤的疯狂爆发力。” 熊甜失笑，就听喇叭里传出最新消息。 “高三部熊甜再创新高，破往届校运会女子铁饼记录。” 喇叭下的高三1瞬间沸腾，热烈欢呼，不消片刻，喇叭又响。 “高三部李大拿勇夺佳绩，破本届校运会女子铁饼记录。” 与高三1隔着不远的李大拿班爆出激烈掌声。 真是黑色幽默，听到广播，熊甜抽抽嘴角，庆幸不在班级队伍。 林春子隐在人堆里，抱着本杂志痴痴地笑，啃一口士力架接着笑，牙上沾着巧克力也不知道，越笑越来劲，嘴要咧到后槽牙，裴烁撇她一眼，扔下书去上厕所，经过林春子时，见她埋头在书里，哈哈哈的傻乐着。 “学长，一会还有什么项目呢？” “4x100接力。” 裴烁被来围观的学妹堵住，见到本尊的学妹内心激动澎湃，林春子离后排近，听见动静回头看到这画面，裴烁在外平易近人的很，礼貌客气，超受欢迎。 “喝了小仙女送的露水才能赢。” 学妹说着就递来瓶矿泉水，裴烁笑着却没伸手接，待余光轻扫，看见有人竖起耳盯着这面不眨眼，他心中灵光一闪，接住仙女送来的露水。 “谢了。” 小蠢货 第28节 裴烁眉目间的暖意要诱死人，林春子转过脸，手里书被捏的发皱，低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她气急败坏阖上，裴烁瞧到林春子生闷气的背影，捂唇偷笑坏心想着，继续哈哈啊，刚才不是开心的很。 “阿嚏！” 林春子揉揉发痒的鼻子，告诉自己，以后不要东张西望。 裴烁回来正好轮到接力赛决赛检录，抽到3道，枪声响1棒飞速却落后2道，紧接2棒曾唯一接过，急跑前进仍落后2道，3棒裴烁身穿黑色背心，接住赛棒对2道穷追不舍，缩短距离交给4棒叶穆白。 扯蛋的叶穆白奋起直追，蛋疼并不影响发挥，叶穆白努力冲过红线，赢得第一，高三1班全体欢呼，有谁放风出去，后排来了不少叶穆白的后援，跟着高三1一起加油，如此，打的赌叶穆白必然赢了。 临近运动会尾声，熊甜还有最后一项决赛，铁饼铅球纷纷落败李大拿，对标枪不是专项训练的她，没抱太大希望，6投，第4投开始，天上下起了雨，风向对标枪有严重影响，熊甜把握不大，算是正常发挥，6投下来李大拿那面出现失误，熊甜这一标定胜负。 秋雨细碎，沙地被雨水淋湿，变了颜色，熊甜甩甩发上雨珠，她眺望远处，计算着风向及发力，湿漉的手臂紧握标枪，垂眸深呼吸，她想抓住赢的机会。 熊甜助跑脚尖带起泥泞，投掷步发力，标枪逆风飞跃，熊甜双眼紧盯，标枪坠落在地，一声惊呼，她返身跳上后面的李大拿，熊抱住她。 “大拿，我赢了，哈哈哈。” 李大拿被抱的一愣，笑笑拥住熊甜。 “还不错。” 最终熊甜以黑马之姿力挽狂澜，侥幸刷新校运会标枪记录，打破了体育生涯千年老二的魔咒。 第14章 014 014 闭幕式宣布运动会圆满结束，想到即将迎来的短暂假期，下面掌声越加如雷。 高三为数几天的假期里要补课还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红色活动，参观英雄纪念馆，要求统一校服队列整齐禁止喧哗，观后每人一千五百字感想，从中择优送到市里参加作文大赛。 班主任耳提面命，同学们务必要听话守纪律，却依然有办不到的，比如说现在正站在台阶下被骂的叶穆白。 “没听见说穿校服吗？这穿的什么奇装异服就敢来，全校有几个不穿校服的，你好好看看，属你显眼，你是不是摸我头皮软硬…” 巴拉巴拉，班主任个头矮小，站在台阶上还低叶穆白半头，越骂越凶，叶穆白却一脸平静，校里几个领导都注意到这面，劝班主任别教训了，抓紧时间组织学生进去参观，班主任看达到效果，扔下叶穆白就走，要不是有领导在场谁稀罕说你。 叶穆白扯下头发掩住的耳机站进队里，高三不比高一兢兢业业，总是一个纪念馆来了三年也够了，班主任也知道枯燥，该看的都看过，谁不枯燥，枯燥也要看，谁让你是学生，不过新修了些建筑，高三队伍虽然洋洋洒洒，却也获得了新知识。 从早上八点到十一点，将近三个小时，没吃早饭的熊甜要饿虚脱，终于撑到活动结束，在超市买了些干粮，还没出了超市门已经□□光。 “春子啊，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一种不吃会死的病啊？” 熊甜嘴里叼了根雪糕，她觉得特别饿的时候，吃根雪糕就不太饿了。 “你正长个呢，该吃就吃。” “嗯。” 熊甜认同的点了点头，又冲回超市，在门口看见叶穆白相跟着顾潇潇从门外走过，顾潇潇换了便装，白色半袖粉色短裙背着耐克包，露出修长双腿，走起路昂首挺胸，高高吊着的马尾辫子一甩一甩。 顾潇潇168配在185的叶穆白身边真是郎才女貌，两人颜值在线看着养眼，熊甜撇一眼，进了超市，结完帐拽着塑料袋去找林春子。 “春子我回来了。” “我刚看见李双双跑的嗖嗖的，不会是班里有什么急事吧。” “不会。” 熊甜说的斩钉截铁，林春子看了看她，熊甜又说。 “顾潇潇跟叶穆白约会去了。” “难怪呢。” 两人对视一下，走到了站牌，熊甜先坐车走了，林春子看着后面车也来了，走下道牙准备上车。 忽然迎面飞来一辆电动车，林春子‘啊’的惨叫一声，没防备的被撞倒在地，电动车上的人回头看一眼，将电门拧到头，在林春子凄惨的注视下跑了… 一道外力将她提起，林春子仰头看见微微喘气的裴烁。 “谢谢你，嘶。” 裴烁拍了拍她身上浮土，林春子站起来，腿使不上劲，身子一歪又要倒，裴烁搂（一声）一把，林春子扶着他勉强站住。 “能走吗？” 裴烁问，林春子摇头又点头，眼里泛着泪光，裴烁看她样子，弯下腰免起她的裤边，白嫩的腿上翻出一道鲜红绽子，红红的血流不止，林春子吓一跳，抖着身子颤着声。 “不会留疤吧。” 裴烁一直皱眉，拦辆车领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消毒水弥漫的走廊里，林春子坐在休息椅子上揪紧裤腿，护士正用酒精消毒，每碰一下伤口扎的生疼，她抿着唇不吭声。 “这样处理会不会留疤？” 裴烁瞅瞅林春子又细又白的腿杆，眼里浓重，林春子知他恼了。 “勤换纱布，忌嘴，辣的发的海鲜，都别吃，有了疤等它自己掉，别用手扣。” 护士回答的腔调平板，令人不舒服，裴烁表情变了变，露出不悦，护士撇了眼他，怪嗔。 小蠢货 第29节 “真羡慕你们学生谈恋爱的，摔破皮都紧张到进骨科。” 林春子支支吾吾要解释，裴烁板着脸冷冷开口。 “那是，她身上一根汗毛我都宝贝，更别说这双腿，以后还要给她全身入保，先买个几千万，所以您还是认真对待点。” 吹牛逼，护士想着憋他一眼，继续忙手上动作，林春子看了看裴烁，冲他呲牙笑笑缓解尴尬，裴烁没理她，一板一眼盯着护士动作。 折腾大半天，裴烁仔细问了哪些忌口，买了些纱布双氧水，领着林春子出了医院。 “不想留疤，每天勤换纱布。” “哦哦。” 林春子接过裴烁扔来的袋子。 * 林妈妈才收拾的垃圾，放在门外进门关窗户的功夫，出来就不见了… 电梯液晶屏数字下降，裴妈妈穿着精致洋装，手中拎着两包垃圾，其中一袋是对门林春子家的，裴妈妈看见就顺手拎上，快到垃圾桶旁，包里手机忽然响，裴妈妈将垃圾放在脚边，从包里拿出电话。 “喂？” 是裴家老二，临近中午正向母上报菜名，裴妈妈忙说。 “妈妈有事要出门，午饭你找哥哥解决。” 脚边不知何时窜来只小狗，正扯着垃圾袋寻食，裴妈妈看着散出的垃圾，着急压掉电话。 小狗自觉作恶被发现，三两下跑了，一团废纸却咬的参差不齐，露出狂狷字迹，裴妈妈蹲下身捡起，好奇展开。 ‘昨日，遇春子与她心仪之人，了然于她近日神魂颠倒行为，碍于高考，为母该如何助她渡此难关？’ 素纸上霸气撇捺夹杂愤慨，裴妈妈看后心思复杂，只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仔细想想近来见到的林家母女，皆是垂头丧气一腹心事，她轻叹一声，孩子不该在关头被青春期的昙花毁了。 * 裴烁接到裴家老二的电话时，已经在馆子里坐下，他这会又闹的要吃西餐，尽些有的没的。 “我在海东路，不来自己解决。” 裴烁将电话压断，抬头看着明档上印着菜单的灯牌，馆子是家粥铺，主打稀粥，有荤有素，有甜有咸，几个下饭凉菜，外加灌汤包子，店面不大，胜在美味，所以人还不少。 草莓干果粥是点给林春子的，熟糯米用酸奶浇注撒上燕麦和干果碎，新鲜草莓去缔，一分为二摆在上，样子超甜超可爱，林春子拿小勺舀一口，香软可口。 裴烁要了份鸡茸菠菜粥，林春子透过热气腾腾瞧他，白净皮肤晶莹剔透，手指捏着瓷勺盛粥进嘴里，一口接一口，林春子吞吞口水，好想知道其中滋味。 “哥。” 侧面迎来一声喊，林春子和裴烁同时回头，裴星眼神徘徊在他俩之间最后竟簇生出绝望。 “坐这。” 裴烁招了招手让裴星坐下，裴星盯着林春子眼都不眨，林春子嘴里塞满包子，头正随着他的探视晃悠，一副傻兮兮。 “哥，你跟她认识？” 裴星像噎住一样，下巴低到脖子，哑声支楞着，裴烁夹一筷子小菜，点了点头，裴星看到后露出吃屎表情，牙缝里撵出字句 “心机女。” “别没礼貌。” 裴烁挑眉，裴星一脸不服气，林春子正低头喝粥，没听清裴星说的，反而盘里多了裴烁夹来的包子。 “你不是有洁癖吗？” 裴星怪叫，一脸愤慨的看着哥哥，林春子吃着包子，眼珠子在他俩脸上转来转去，桌上笼屉里还剩最后一个包子，裴烁姗姗夹给裴星。 “不是嚷嚷着饿，快吃吧。” 裴星撇林春子一眼才下筷子，要的粥和包子也端了上来，他低头吃着，听哥哥在旁安顿林春子，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越听越头疼。 三人下了车一起走进小区里，林春子拖着腿慢慢吞吞向前挪，裴烁看她困难，想起护士叮嘱要少运动，拍了拍后背。 “上来。” “嗯？” 裴星大惊失色，林春子受宠若惊，没等说话，已经被裴烁拽上了后背，裴星表情瞬间失控，瞪着林春子和他，林春子看他模样还有几分顾忌，裴烁干脆当没看见，背起林春子就走，裴星气急在原地跺脚… * 林春子第二天被安排补课，国庆假期基本与她无缘，熊甜报全了，她不比熊甜，只报了数学和化学，仍是三点一线。 一共5天时间，多数都是做题自习，班里同学不多，有种轻松感觉，她和熊甜坐同桌，两人一起学习的感觉棒棒的。 “你腿好些了吗？” 这几天她都是穿着短裤上学，纱布露在外面，走路也不敢用力，慢悠悠的又瘸又拐，林春子看了看腿，又看向熊甜。 “好多了，不留疤就行。” “嗯，无良的路人，当时要是我在，跑到断气也把他追上。” “哈哈。” 林春子捂嘴笑。 小蠢货 第30节 补课时间也过得飞快，通过这几天补课，林春子从老师那侧面了解了些消息，她的排名明显退步了，小考成绩特别不理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播报一条新闻，知名企业家裴烁先生，近日为妻出资千万投全身保险，堪称爱妻典范，引起要‘当就当裴太太’的全民热议。 屏幕前，刘护士手中西瓜忽然跌落，她吃惊望着新闻中一对男女，岁月徒添味道，男人气宇轩昂，比当时医院走廊中的男孩更加稳重老练，而跟前的女孩却还是一副少女模样，与初见时毫无二致。 刘护士捡起瓜啃一口。 第15章 015 015 星期一正式上课，同学们几日不见脸上都挂着不咸不淡，小考成绩一直捂到班会才揭晓，排名表下发一刻，林春子习惯看向中游位置，急着找她名字，最后却在倒数第二格找到。 倒数第二？犹如晴天霹雳，惨遭滑铁卢的林春子举着成绩单瑟瑟发抖… - 林妈妈双手环胸对着茶几上的成绩单皱眉，林春子背着书包站在那抽抽搭搭，眼睛揉的又红又肿，腿上还缠着纱布，进门二话没说，放下成绩单，先在她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林妈妈发愁，按了按眉心。 “自己说。” “我最近学不进去，感觉什么都不会，我也学了，每天熬到凌晨一两点，可是考试还是答错…” 林春子哭的稀里哗啦，越说越委屈，往上拽了拽溜下去的书包带。 “扑哧” 林妈妈扶额，听了一通她的胡言乱语，想起一个关于马冬梅的笑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林春子停顿几秒，与林妈妈对视下，瞬间红了眼眶，呜咽着哭声更大。 “没没没，我不是笑你。” 门外裴家母子三人正经过，楼道里传出她的嚎啕，目光都聚在林春子家的那扇门，就听林妈妈的宽慰夹杂着不严肃的笑意。 裴妈妈竖耳听出大概，脑里延伸着林妈妈愁苦的心情，想林春子定是被情所惑，导致考试失利，扭头看向裴烁。 “她家孩子也是高三，跟你一个学校。” 裴星不屑的对房顶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会多嘴把林春子与哥哥相熟的关系告诉妈妈，最好全世界都以为他们不认识。 “嗯，挺巧的。” 裴烁手握成拳，碰了碰鼻尖，也没想着跟妈妈说明白。 林春子次日顶着核桃眼去了学校，熊甜知道她正因为没考好上火，鼓励着她好好学习，争取下次拿个好成绩，而一切都是借口，只有林春子了解真正没考好的原因，是来自对裴烁不该存在的惦记，她真的为此分心了… 所以她决心再也不理裴烁这个小妖精。 裴烁转头看着一言不语的同桌林春子，她正低头鼓捣着圆珠笔，从进门到现在，眼皮都没撩过他，裴烁眼梢向下瞄到她腿上纱布。 “你这两天换纱布了吧。” 林春子僵住动作，硬起头皮不理裴烁，裴烁看她听见也没反应，还拧着手里的笔帽，好吧，听你昨天哭的惨，可能还在悲伤中，裴烁不再说话，低下头看书。 林春子眼睛睇向一旁，觉着拂了人家的好心好意，心里愧疚，想了想又承诺过不理他的，纠结了番，轻咳一声开口。 “我没考好，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不能分心，咱们还是不要说话了。” 裴烁听完心中跌宕，不知该说什么了… 说得多余，好像你考不好跟人家有关系一样，林春子蹙起眉，觉得自己词不达意，在心里怄开气。 - 林妈妈从电梯出来，去了趟补习班考虑给林春子问个家教，怕她在快班里最后上个二本，结果找半天也没合适的，正要进门，碰上出门的裴妈妈。 “回来了。” 裴妈妈先打着招呼，看林妈妈脸色不好，想来也是为了孩子的成绩操心。 “嗯，去找家教了。” 瞧瞧，果然是这样，裴妈妈抿了抿唇。 “现在的家教难找啊。” “哎，是呀，不找又不行，成绩吊车尾了，昨天回家哭了一晚上，可是家教一下两下也没合适的。” 裴妈妈心软，最见不得人愁苦，左思右想，考虑了考虑。 “要不让我家老大帮帮忙？他成绩不错，应该能辅导辅导。” 林妈妈一愣，心中有那么点天人交战，想了想还是投否决票。 “不好吧，孩子也高三了，别影响人家。” “没关系，他成绩挺稳，先帮帮忙，你慢慢找家教，昨天我也听到孩子哭了，她也着急不好受，晚上我让老大过去，看看孩子哪不懂，教教她。” “别了，哪好意思…” 林妈妈为难，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小蠢货 第31节 “没关系的，也不妨碍，都是邻居，别客气。” 裴妈妈只当林妈妈客气推诿，热心的帮忙开脱。 “这怎么好意思…” “真没关系，我先出门了，晚上我让老大过去。” 裴妈妈觉得帮了林妈妈忙，心里也高兴，喜滋滋的进了电梯，林妈妈看着合上的电梯门，夸下笑脸，不知道这样做好还是不好。 * 林春子交代完后，整整一天裴烁没再对她说过话，两人关系鄹降冰点，旁人也觉着奇怪。 到了放学，裴烁面无表情从她眼前经过，熊甜目光跟着，直到裴烁走远，她急急转头问林春子。 “你们俩又怎么了。” “啊？没怎么。” 收拾书包的林春子抬起头看眼熊甜又低下，熊甜看了看林春子脑顶又看看裴烁背影。 说没怎么分明是假的。 - 暗藏的情愫太明目张胆，她不应该再纵容下去，林春子一路恹恹回了家，试想今晚要被题海淹没，无端一种快感袭来，她站在暗红防盗门前屏气凝神，缓缓拉开进了家，林妈妈看她回来，马上吩咐。 “晚上有家教过来，你准备准备。” - “妈妈答应了对门的阿姨，要你帮忙去给她家女儿辅导。” 饭桌上的裴烁停住吃饭动作，抬头看眼裴妈妈，没说话，将筷子送进嘴里。 “不要啊，不要哥哥去，我也有题不会。” 一旁的裴星忽然扔下筷子，负气靠进椅背，一脸不情愿和嫌弃。 “你的成绩很好了。妈妈已经答应人家了，虽然事先没征求你的同意。” 裴妈妈看了眼裴星，又对裴烁开口。 “很好也不要哥哥去，她家女儿很烦呐。” 上初中的裴星仍是一口软萌奶音，想起哥哥要与那女孩共处，浑身上下都是不高兴，他嘟着嘴靠在那，裴妈妈没空理他，只看着裴烁，裴烁饭碗巴拉见底，往前一推看向裴妈妈。 “嗯，就1个半小时，不能多了。” “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妈妈喜笑颜开，双手合十，裴星还在一旁嚷嚷着，直到裴烁出门，他被裴妈妈扯回房间才作罢。 裴烁站在林春子家门前捏捏鼻梁，抬手敲门，来应门的是林妈妈，林春子已经钻进屋里啃书。 “过来了，春子真是麻烦你了。” 林妈妈脸上有歉意，总觉得这孩子让林春子拖下了水，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 “吃过了吗？阿姨家里有饭。” “已经吃过了。” 裴烁淡淡的很客气，林妈妈指给他林春子的房间，裴烁点头笑笑，跟着走了过去。 ‘咚咚咚’ 门板三声响，林春子扶了扶眼镜框，喊了声进，林妈妈推开门。 “春子，家教来了，要认真听讲哦。” 黑色滑轮靠背椅上，身穿粉白家居服的林春子，扎着朝天揪端正坐着。 接着身后的裴烁踱步进了屋。 “啊！？” 林春子看到裴烁大惊，框架眼镜下的眼珠子差点跌出来，她慌张的踩地起身，险些从滑轮椅子翻下，林妈妈动了动嘴角。 “那，你们学习吧，有事叫我。” 裴烁颔首，林妈妈笑笑带上了门，等林春子反应过来，屋里只剩了她和他… “坐…坐…坐下吧。” 林春子指着旁边位置，裴烁穿着黑色半袖，下身还是没换的校服，他在椅子上坐下，林春子在裤面上蹭掉掌心的汗，坐立难安。 “作业写完没？” “哦，快…快了。” 林春子推推眼镜结巴的说，受了他出现的刺激，反应比平时更慢 “写吧，半小时内写完。” 裴烁把自己作业往桌上一扔，低头开始写，林春子点点头，不敢回头看他，总是狭小卧室多了一人，连空气都变稀薄，她不太自然，心底左顾右盼。 小蠢货 第32节 裴烁提前完成作业，看林春子还在奋笔疾书，他无聊支着脑袋打量房间，粉红色暗纹壁纸，鹅黄窗帘，卡通布偶在床头摆着，白色书柜上堆满书籍，脚下是深蓝圆型地毯，上面落着一双玉足，玉足的主人正木着脸写作业... 发觉看她，林春子抬起头，眼珠闪过琥珀色，裴烁露出笑，耀的她脸色绯红。 “写完了吗？” “不...不多了。”林春子眨眨眼睛，确信裴烁正在冲她笑。 裴烁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1个小时，先讲吧，哪不会？” “嗯，这个不…” “等下，该叫什么？” 林春子将卷往前一推，裴烁挡住试卷抬头看她，林春子眼里茫然了会，忽然明白过来，裴烁看她笑意更深，林春子表情变了变，红着脸半天憋出一句。 “爷！” “哎，没忘就好，哪不会？爷教你。” 裴烁乐呵，林春子安慰自己要能屈能伸，指着一道数学题看他，裴烁瞄一眼，在白纸上列出式子，细心解释原理，林春子恍然大悟，接连好几道，经他一讲醍醐灌顶。 转眼过了一个小时，裴烁看了下表。“今天到这。” 林春子盯着桌面迟钝一下，抬头看他，眼里清明无比，裴烁冲她笑笑。 “怎么你舍不得呀？” “嗯，就是不舍得。” 她脸不红心不跳，平静的脱口，当真表情让裴烁心脏漏跳一拍，孤男寡女的，她还真敢说，裴烁垂眸，心里愉悦的异样，没说什么，转身走掉，林春子也没起身送他，看一眼他出门背影，继续趴在书桌做题。 作者有话要说： 打开书:马冬梅，合上书:马冬什么？ 打开书:马冬梅，合上书:马什么梅? 打开书:马冬梅，合上书:什么冬梅？ 打开书:马冬梅马冬梅马冬梅记住了 考场上:玛丽莲 第16章 016 016 直到关门声音响，林春子勾了勾唇，无声笑着。 “你怎么不出来送送？” 林妈妈忽然开门，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支在门框，站在那两眼看她，林春子忙收起笑，抿了抿嘴。 “妈，你花多钱请的他？” “人家没要钱。” “没要钱？” 林春子扫一眼桌上的草稿，上面全是裴烁的字迹。 “教的不行？” 林妈妈看林春子低头琢磨，皱了皱眉。 “不是，挺好的，我在学校问他题，他从来不给我讲。” 林妈妈听后想了下。“他烦你？” 林春子顿在原位，一时不知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做题，林妈妈施然，自觉失言关上了门。 林春子起了大早，一路背着单词，嘴里念叨的叽里咕噜，见到熊甜才收起单词本，两人照常进了班级，裴烁已经在位置上看书，精神抖擞的。 几节课下来林春子有些迷糊，看了看正做的卷子，斜眸瞅一眼裴烁，胳膊肘推了推他，压着声说。 “这个题，有点不太懂。” 裴烁做着手里题没看她。“晚上给你讲。” “你还来啊？” 听她一问，裴烁侧目，盯着看了会，鼻尖哼一声。 “嗯。” 林春子顿顿，收回卷子没再吱声。 “林春子？” “嗯？”林春子微愣扭头看他，裴烁很少叫她全名。 “你不是说咱们不要说话了。” 他仍低着头写卷，林春子听完皱皱眉娇嗔道。“昨天晚上不就说了，怎么又提起这茬。” “呵，你还来脾气了。” 小蠢货 第33节 裴烁扭过身子看她，林春子眉梢轻扬，杏眼睇他一瞬又垂下。 “本来就是，你全当忘了不行？” 裴烁挑眉，撇撇嘴角，忽然伸手扼住林春子脖颈提到面前，嘴唇凑近她耳朵。 “忘了可以，以后做不到的事可别说出来，我当真了你别后悔。” 说完撒开手，没事人一样低头做题，讲台上还站着老师，讲台下还有同学，林春子脸颊直冒火，没细听裴烁的话，也不知刚才被多少人看到，她赶紧低头写题。 课堂上安排做卷，大家都在奋笔疾书，真正看到的也只有老师一人，他发觉临窗而坐的第一名还挺有意思。 电子铃响，校园一下子又热闹开，林春子熊甜出了校门便分道扬镳，林春子开始背单词，刚背一篇，兜里电话震开，接了起来。 “喂，熊。” “春子春子，裴烁被外校的小混混围了。” “在哪呢？” “校南后墙！” 林春子压了电话拦车直冲校南后墙。 你去了能做什么呀？ 林春子忽然问自己，脑子乱糟糟闪过无数画面，想了想手握成拳，肯定的告诉自己。 我要去救他。 校南后墙下的人行道上聚了不少人，林春子刚从车上下来，往上背了背书包，走近几步看见裴烁正被堵在路中，与他对峙的男生比他还要高些，头发凌乱却很有型，侧脸的棱角分明，相貌很出众。 林春子观察下左右环境，男生带来的人不算多，流里流气的都跟在身后，可以带着裴烁从后面跑，林春子仔细想了想，看裴烁正说着什么，突然男生身后的红头发冲着裴烁大喊。 “你说什么？” 林春子听到有人大喊，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裴烁面前，看清跑出来的林春子，所有人皆是一愣。 裴烁皱皱眉，眼角向下轻撇，林春子瘦小身板挡在眼前，背对着，看不到脸上表情，裴烁伸手将她拽到身后，扭过脸问。 “你怎么跑这了？” “熊甜说你被人围了。” “围了，你跑来有什么用？” “我可以救你。” 裴烁轻嗤，熊甜这时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拉着林春子的手，脸上也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裴烁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吩咐到。 “你俩站边上，一会打起来别被伤到。” 林春子听后，脸色瞬间变白，嘴角微微颤了颤。“真，真的会打起来吗？” “嗯，血流成河呢。” 林春子与熊甜脑补几秒画面，一同瑟瑟发抖起来，裴烁看着笑笑，转身对上带头的男生。 “我着急回家呢，尉宇，你什么事？” 尉宇趁机打量眼裴烁身后的林春子，再看裴烁，他眼里已有愠怒，看不惯他总占上风，尉宇刁难到。 “说不清，怎么走？” “说什么，我跟戴宁有没有联系，你不清楚？你要是为这事，以后还是别来找我，有时间不如多读读书。” 裴烁眉头越深不耐烦明显，领头的尉宇一时无言，倒是旁边的红头发非常火爆，边冲过去边喊着。 “装你妈…呀呀呀！” 手伸一半，还没近身，就被裴烁揪住腕子向后一拧，整个人都转了圈，半跪在地上讨饶。 “你身边的小朋友，越来越不懂事了。” 裴烁说着撒手，将人推了出去，尉宇闪开，看向裴烁没说话，裴烁挑了挑眉。 “走了！” 裴烁转身拍了下林春子，迷瞪的林春子反应过来，拉着熊甜跟上裴烁。 送熊甜上了公交，只剩他俩，两人肩并肩走着，林春子悄悄撇了眼裴烁，他脸上淡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怎么会找上你？” 裴烁垂眼看她。“你作业写完了吗？” 林春子一愣，忙说。“自习上写完了。” “那准备好晚上问的题。” 林春子点了点头，知道他不想回答，索性闭了嘴。 回家吃完饭，林春子早早回了屋，翻开折页的习题册，用荧光笔标注记号，敲门声正好响，裴烁进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黝黑光亮，针织衫的领口露出性感锁骨，林春子瞥一眼，瞪眼僵在那。 “哪不会？开始吧。” 裴烁说着坐了下，身上还散着清香，林春子凳子不由向后一挪，心绪不宁。 “怎么了？” 小蠢货 第34节 裴烁看她，林春子蔫蔫垂头，不敢看他。 “没怎么，讲题吧。” 林春子指着荧光记号，裴烁凑近看一遍，是道化学题，修长手指握着笔杆，纸上沙沙作响。 “x元酸a和y元碱b发生完全中和反应，根据中和反应的实质，a与b的反应化学方程式是……” 他下颚线条清晰，薄唇翕动着，脸颊上有细细绒毛，眼睛光亮有神，睫毛如羽扇。 林春子觉得口干，拿起桌上水杯，喝一大口水咕咚咽下，裴烁停下笔看她。 “这些懂吗？” 林春子没仔细听，囫囵吞的点了点头。 “这一题…” 裴烁接着继续讲，语速缓慢嘶哑在耳边萦绕，林春子却心如鼓擂，越听越乱，她眼角不经意抬起，见他黑发湿漉凌乱，喉结滚动着，锁骨凹凸，散发禁欲气息。 林春子闭眼，手指在腿上乱敲，感觉脚底板都发了热，裴烁斜眸，瞧她一脸难耐，胳膊捅了捅她。 “你不舒服？” 林春子睁开眼，看裴烁时眼里流光波动，心中百转千回，忍了半天没忍住。 “你能别勾引我吗？穿成这样来我家。” 裴烁一愣，手中圆珠笔‘啪’的掉在桌面。 “……勾引你？” 裴烁拧眉，与她四目相对，嘴角轻撇下，双臂环上胸口。 “刚才讲的都没听是嘛？光想着我怎么勾引你？” 见林春子点头，裴烁顿住，拉近她椅子，手臂撑上椅背，将她圈在其中，林春子震惊盯着，招架不住。 “说起勾引，你不也在勾引我吗？” 裴烁越逼越近遮住光线，昏暗里，目光寸寸灼在林春子脸上。 “利用你的烂成绩，把我骗到你家，穿的单薄又粉嫩，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在逼我反扑吗？我疯起来，可是不挑的。” 林春子瞪大眼睛，吞咽着口水，双手抵上他胸膛，轻推着保持距离，裴烁按住她乱动的手，湿发垂在额前，眼里窜上异色。 “我认真的。你愿意吗？” 裴烁话落，林春子慌张挣脱，翻身跳下椅子，抓起床上外套迅速穿上，心跳扑通扑通，杵在那紧张不安的看他。 “我…我不愿意，这样发展太快了，我们应以学业为重，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林春子捂在胸口，噼里啪啦说一通，裴烁揉揉半干的发，回头看她，厉声道。 “知道学业为重，能学习了吗？” “能能。” 林春子愣了愣，拉高衣领坐回椅子，再不敢胡思乱想，认真听他讲题。 时钟一过九点二十，裴烁手机开始嗡嗡作响，一串陌生号显示在上，他瞧一眼按了拒绝，林春子好奇却没吱声，手机又震了开，裴烁按掉，刚压又震。 “不接吗？” 林春子问，裴烁看她瞬间，手机就在手里震开，低头想了想。 “你替我接吧。” “合适吗？” “你试试。” 裴烁说着摁下免提，手机捂向林春子耳朵。 “喂…喂…” 林春子结巴应着，眼睛看向面前裴烁，就听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裴烁不在吗？” “他…在。” “让他接电话好吗？” 林春子眼瞅向裴烁，见他仍支着手机，没半点拿走的意思。 “他…让我接。” “让你接？你是谁？” “我是…他同学。” “是今天站他面前的女生？” 林春子想了想，一时没反应她说的，就听女孩急着说。 “他被堵的时候。” 小蠢货 第35节 “哦哦…是我。” 还没等对方说什么，裴烁先压了电话，林春子看他将手机收进兜里，扬起头笑吟吟看她。 “今天谢谢你来救我。” 第17章 017 017 林春子很想回声不谢，可是再如她反应慢的人，也应该明白，她被拿来挡了刀。 裴烁乐着就回了家，留林春子独自发呆，他一天天的，总勾引她，勾引完就跑。 撩人不负责是种很讨厌的行为。 林春子临睡前愤愤的想。 天一亮又投入到三点一线，今天校门口不太寻常，大早上站着个外校女生。 林春子和熊甜朝女生多看两眼，见她发色微黄，校服裤脚改成窄腿，与四中几个反面教材扎堆站着，白净脸上一双凤眼，细长微挑，鼻梁挺直，红唇含笑。 见林春子走近，几人忽然收了声齐齐看过来，外校的女生登时眯起眼，从促狭里打量着，林春子不知所措，搞不懂怎么会被盯上。 她也看向女生，女生先是不善，表情一愣后变成欢喜，夺过同伴手里的袋子，雀跃着向她跑来，直到步履与她交错而过，林春子回身瞧，她已跑向要找的人。 不由分说的挽上裴烁手臂，林春子看到这幕，胸口忽然晃荡，身后响起一片口哨声与哄闹，校园广播隐隐传来，原地的林春子觉着一切不太真切。 “我想你，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女生撒娇般的质问传到耳边，林春子远远望着，她俏皮任性的脸庞，竟让冷静自持的裴烁都束手无措。 原来电话中是这样的女生，那电话为何要由她来接，聪明如裴烁，他一定预见，女生要亲自赶来找他，难怪他走时会分外开心，原来...她不过是二人间博弈的工具。 细思极恐，林春子无法想下去，径直向校园里走，熊甜发觉她的不对劲，急急喊着。 “春子，等我啊” 听到她的名字，裴烁抬头看去，见个负气的背影正大步流星。 “撒手。” 戴宁看裴烁真生了气，慢慢松开手臂。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而且她是谁，我特意给你买了早点...” 裴烁一句没理，直接向校门口走，戴宁边追边说，却得不到半个回应，她站在铁栅栏前，看着裴烁进学校的背影大喊。 “晚上我还会来接你的。” 教室里的林春子正看着书，裴烁坐在位置上，两人都没说话，林春子盯着数学书，内容在眼前飘乎，她轻轻叹了口气。 生什么气，以前见的少吗？不过是觉得被利用，尤其越接近之后，越觉得他是属于自己的… 可他从未属于过谁。 林春子头埋进书里，深吸口气，书墨香带来半分安稳，知识就是力量，还是学习吧，想着就拿出试卷白皮书动笔做题。 裴烁斜眸，瞧她解着的方程式，第一步就做错，目光收回，他继续看书。 “咦？！” 就听林春子怪嗔，裴烁心中发愁，想林春子的脑瓜实在不适合理科，学的吃力，还要坚持。 她仍啃哧着那道方程题，裴烁于心不忍。 “第一步错了，用代入消元法解。” 林春子看向第一步，又听裴烁说，用黑色圆珠笔勾掉。 “谢谢了。” 明明简单的也做不会，林春子在心中埋怨。 入了深秋，天黑的快，放学的校园熙熙攘攘，林春子与熊甜随着人流移动，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道牙上站着几人，瞧清校服胸前的徽章。 林春子微微吃惊，八中是出了名的问题高中，从上到下的不良，林春子想着就见其中冒出个女生。 正是早上来找裴烁的，恰巧女生也看到了她，两人在影影绰绰中对望几秒，女生向身后的同伴打声招呼，径直朝她走来。 “嗨，我是戴宁。” 林春子一愣，看向眼前的少女，偏黄的头发瓷白的肌肤，路灯映衬，她脸上一团和气。 “林春子，这是熊甜。” 听林春子介绍完，戴宁会心一笑，模样明媚俏皮。 “我听说你跟裴烁同桌，他出来了吗？” “在后面吧。” 林春子转身看，见裴烁出现校门口，旁边跟着叶穆白，因为留下值日，难得这二人能走到一起。 小蠢货 第36节 林春子身前的人正兴冲冲向他招手，裴烁目光冷了冷，从兜里掏出手，拽上林春子书包将她提一边。 “还不回家？” “回。” 林春子答到，就见裴烁转身向回家方向走。 戴宁见他要走，几步追上去，展开双臂挡在面前。 “为什么不理我，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女生问的理直气壮，路过的人三步一回头，跟同伴窃窃私语，包括熊甜在内，看着他俩问出声。 “这人谁啊？” 林春子刚想开口，站一边的叶穆白接住话。 “裴烁的情债，造孽啊真是，都追到这了，裴烁真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你说是不是春子？” 说着俯身看向林春子，林春子看了看戴宁没吱声。 “你知道呀？说的跟真的。” 熊甜撇他一眼，想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专说些人不爱听的。 “嘿，你可是问着了，算上高三，那小姑娘可追了裴烁四五年了。” 熊甜和林春子登时一愣，林春子瘪了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熊甜看着捶一拳在叶穆白身上。 “四年五年都分不清，一听就是假的。” “怎么是假的，说你头发长见识短，这事全三中都知道…” “不听不听，走走走。” 叶穆白还在巴巴，熊甜见机行事，捂上林春子耳朵，推着她向人群外走，迎头碰上和戴宁同来的人，熊甜路过看了几眼，就听身后响起几声。 “叶哥。” 熊甜诧异回头，见叶穆白跟在身后点了点头，又冲她喊。 “等会儿我。” 熊甜一听，快步推着林春子跑出人群，叶穆白没几下追过来，揪住熊甜辫子扯着。 “让你等我，跑什么？再跑一个。” 熊甜被揪的疼，狠狠一脚剁上叶穆白的鞋，印上大黑脚印。 “老子的air jordan 5 retro prem。” “活该，谁让你跟过来。” 叶穆白低头一阵惨叫，熊甜见状扔下林春子撒丫子向前跑。 “别给老子跑。” 喊了声叶穆白追上去，林春子一人站在路中央，回头朝裴烁所在看去，柏油路上的车灯闪过她失落侧脸，隐隐约约看不清。 “春子快走啊，吃饭去。” 熊甜和叶穆白站在那远远朝她喊，林春子回头迟钝几秒。 “嗯。” 向他俩走去。 “一顿日本料理补偿老子的air jordan 5 retro prem。” 熊甜想了想，觉得贵。 “不然给老子洗鞋。” “那就去吃日本料理吧。” 熊甜笑着抢答，露出一排白牙。 三人说好就去了最近的日料店，一进门，正对的墙面上画着张富士雪山，木板与黑色大理石间隔铺设，坐席与坐席间有木条隔断，入座点菜。 刺身寿司手卷味噌汤，逐一上来，林春子心情不好，味如嚼蜡，叶穆白不同，对着熊甜的脸，吃白米饭都香，熊甜看叶穆白狼吞虎咽的架势，低头摸了摸干瘪的钱包。 “春子，你多吃些。” 熊甜转头就使劲夹给林春子，他可不想便宜叶穆白。 “熊，够了已经。” “快吃，快吃。” “呵呵…” 叶穆白扬眼朝熊甜不屑一笑，夹一片生鱼肉，沾着酱油塞进嘴巴。 “喂？” 叶穆白突然接起电话，眼神挑衅看向熊甜，嘴巴一动一动嚼的香。 “嗯，日本料理。嗯，快吃完了。嗯，知道了。” 小蠢货 第37节 叶穆白三言两语压掉电话，继续逗弄熊甜，林春子正瞧着两人的一来一往，瞧着瞧着桌子旁忽然多出一人，林春子一抬眼，看见裴烁的脸。 裴烁瞥瞥桌上的残羹。 “吃完了吗？吃完走吧。” “我还没吃饱呢。” “那你一人慢慢吃吧。” 熊甜见机抓起林春子和书包就要走，路过叶穆白时被他揪住不放。 “想跑？老子还没吃饱呢，你继续陪着。” 熊甜不服气与叶穆白较量半天败下阵来，期期艾艾的看着要离开的林春子和裴烁。 “账我结过了。” 裴烁撩开暖帘留下句话，熊甜眼里立马浮上感动，嘴里连忙感谢。 “嘚瑟。” 叶穆白瘪瘪嘴嘟囔到，转眼熊甜坐下开始大口吃，叶穆白一愣，用筷子挡住熊甜的手。 “喂喂喂，你不是吃饱了吗？” “切！” 熊甜不屑的白他一眼，嘴里喷出几粒米饭，打掉叶穆白的筷子，陷入大吃特吃。 林春子默默跟裴烁出了料理店，天已经发黑，街边的店都亮起灯，连同几盏路灯照亮巷子，风卷起尘土迎面吹来，裴烁手插兜，微微眯着眼睛。 巷口风大，几滴雨落下，林春子抬头望天，乌云密布，闪电划破翻滚云层，豆大的雨点忽然打在林春子脸上，她眨眼间，头顶已被罩上红布。 裴烁扯过校服撑在林春子头顶，林春子躲进裴烁怀中，匆匆掠过脚下水洼，湿了裤腿，雨水淅淅沥沥响在耳边。 空气中有凉意，他身上的味道跟着清晰起来，感受到身边传来的热度，林春子小心呼吸，控制着心跳。 运气好在路边拦到出租车，进楼道间时两人抖了抖湿透的衣服，林春子抬眼看着裴烁。 “我给你洗衣服吧，上次还踩脏你的半袖…” “拿去吧，还有桌套。” 说着裴烁就从书包里掏出来，扔给林春子，林春子接过。 “还真不客气啊。” “能脱裤子的话，裤子都脱给你。” 说完裴烁朝电梯走去，留下脸色通红的林春子。 第18章 018 018 今晚补习取消。 林春子盯着滚桶中搅在一起的校服，想到裴烁身上的味道要和她一样，心里就溢出甜来，连带着嘴角都弯了，甩甩手上水渍，取出挂上衣架。 夜深了，林爸林妈都睡下，林春子悄悄回房，熄了灯钻进被窝，习惯性摸到手机打开微信，通讯录上竟多出个红圈1，林春子好奇点开。 ning 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ning？林春子犹疑，看着头像上面朝大海背对镜头的少女，醒目的黄头发和露背红裙，光脚站在沙滩上。 手指触在屏上摁下添加。 ‘哈喽，哈喽，我是戴宁。’ 信息即时响起，手机微光照亮林春子紧张的小脸。 这… ‘还没睡吗？’ 没等林春子反应，又一条信息进来，她咬咬唇，点了几下屏幕回复。 ‘没有呢。’ ‘我是戴宁，我们有见过面。’ ‘哦哦，你好，我是林春子。你找我，有事吗？’ ‘想和你认识，明天星期天，有空出来玩吗？’ 对方回的太快，林春子有点应接不暇，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摩挲着手机边框。 ‘明天要补课，还要赶作业…没时间出去。’ ‘哈哈，知道你们好学生学业繁重，那下次好了，晚安。’ ‘晚安。’ 林春子默默关掉手机，盯着天花板有点睡不着。 小蠢货 第38节 * “她约你出去玩？” 熊甜侧目盯着低头喝粥的林春子，林春子抬眼冲她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路数啊？” 熊甜抱臂坐在早点铺的板凳上，手指摸向下巴，蹙眉陷入沉思。 “可能只是因为爱好相同，单纯的想了解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 林春子扯过桌上的纸巾抹了把嘴，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熊甜。 “嗯，也许是这样。” 熊甜笑完补充到。 “其实我也是，走了，熊。” 林春子推开桌上的碗，起身拽上熊甜出了早点铺。 “为什么？情敌之间不应该分外眼红？” “我想知道，谁的喜欢究竟更深。” “春子，我不太懂！” 林春子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熊甜，眼中一片郑重，秋日的清晨泛着凉，熊甜看她眼波流转，像这天气般，带着清冷。 “她和太多只看皮相的女孩不一样，她真的喜欢裴烁，想厮守的那种，如果真的更喜欢，我可以退让。” 熊甜有点冒懵，看着失落的她一时失语，舔了舔唇才开口。 “春子，感情不是让来让去的吧。” “我想裴烁得到更好的。” 熊甜要被林春子感动到哭，抱了抱她瘦弱的身板。 “春子，你太好了，爱你。” * 林春子最近课上玩手机的频率越来越严重了。 裴烁用笔杆敲敲桌面，林春子急忙抬头，看讲台上的老师没注意这里，又看向裴烁，他正凝着自己，林春子吞吞口水，凑近悄声问。 “裴烁，你手臂受过伤？怕凉是吗？” “嗯。” 裴烁斜眸瞧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是初中时接过一只七楼坠下的猫，手臂轻微骨裂，怕什么凉？！ 林春子点点头，会意了一下，想着信息中，戴宁安顿的话，她说裴烁手臂受过伤，特别入秋会冷，让他多穿些。 “那你多穿些，最近天气怪凉的。” “嗯。” 戴宁嘱咐这些同时，也不准她说是谁说的，怕裴烁有负担，林春子觉得戴宁真的是位天使女孩，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种。 一天的课结束很快，晚上补习时候，偶尔有几条信息响起，林春子奈何裴烁在场不敢看，裴烁瞟了一眼她手机，又看她。 “林春子，快考试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林春子被问的突然，心虚的握紧了笔杆，情绪有些紧绷，生怕被发现了什么。 “好好学习呢。” “嗯，希望如此，今天就这样吧，我回了。” 林春子暗暗松一口气，庆幸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接着说到。 “嗯，明天多穿点，别着凉。” 裴烁垂眼拾着桌上的书，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林春子一大早就看到了堵在校门口的戴宁，她举起手机朝她晃了晃，脸上溢满喜悦，林春子冲她点点头，算是回应。 直到快上课裴烁才进班，想必是被戴宁截住说话了，手机正好响了，林春子划开信息看内容。 ning：他好听话啊，竟然穿了毛衣！ 裴烁刚好走近，林春子抬头看着他校服下的毛衣，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还是秋天而已，毛衣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好吗？不是说怕我受凉，嗯？” 裴烁似乎看出她心底想法，反问着。 林春子虽然纠结，也说不出什么，只能认命的点点头。 戴宁说，裴烁喜欢吃甜食，特别芒果班戟，林春子不意外的，在补课时给裴烁准备着，盘子推到裴烁面前时，他顿了顿。 小蠢货 第39节 “给我吃的？” “是的，听说你喜欢吃。” “听说？！” 林春子惊觉说漏嘴，咬了咬唇没出声，裴烁睇了她一眼，塞嘴里没几下解决掉。 看样子确实喜欢啊，林春子在心中默念，这样一来，更加肯定戴宁对裴烁是真心好，替她做这些细微的小事，实在力所能及呢。 裴烁一走，林春子拿起手机给戴宁消息。 ‘真的喜欢吃呢，整整吃掉一盘。’ 可对方却没了音信，没人与她同分享喜悦，林春子略微失落，埋头做了几道题，就熄灯睡觉。 此后，林春子听了许多发生在戴宁身边，裴烁的故事，那是林春子不曾接触，却向往与他同在的日子。 谈到感情。 ‘是真的喜欢了很久，久到不喜欢都不行。’ 深夜，被窝里的林春子凝着屏幕上，戴宁发来的这段话，心中忽而涌上酸涩，泪水在眼角聚集，一眨眼就跌落，她仰头忍了忍，把眼泪逼回眼眶。 她了解不过，那种日益倍增的压力，遥遥无期的渴望，像沙漠中走投无路的旅人，每看到一点绿色，便是希望，却对脚下路过的尸骸视而不见，要多惊人的耐力，才能持之以恒坚持到最后？ * 林春子手机的业务仍然有增无减，裴烁看在眼里不做声。 “裴烁，如果有人很喜欢你，很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正听课的裴烁被打断，他看向林春子，瘦瘦的小脸满是好奇，让人想逗弄。 “当然以身相许啊。” 说着，裴烁捏了捏她的脸，继续认真听课，全然没注意，林春子眼中慌乱不安的情绪。 ‘他说，以身相许。’ 林春子攥紧回复完的手机，盯着黑板和口沫横飞的老师，再也听不进一字一句。 ‘春子，周五是我的生日会，你能来参加吗？’ ‘好。’ * 被林春子肯定的天使女孩要过生日了，林春子抿了抿嘴，缓缓冲裴烁开口。 “我这周末，不能补习了。” 裴烁皱着眉，停下解题动作看她，本来烦躁的心情，更不好了，林春子最近在刻意疏远。 “嗯，有什么事吗？” “一个朋友，要过生日。” “好，过完生日回来学，不论多晚我等你。” 林春子愣怔，他何时这样用功辅导她的功课。 裴烁扔下手中的书本进了浴室，水流冲洗倦意，总是林春子房间太热，让人想睡觉。 冲了澡清醒些，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裴烁踱步走进书桌，桌上的手机正震动不停，他看了看号码，接了起来。 “嗯。” “呦，肯接我电话了。” “嗯。” “我就知道，周五我生日，你有空吗？” “嗯。” “您就等着我叫呢呗。” “嗯。” “你这个人！！！” 电话那头的戴宁炸毛，裴烁轻嗤一声。 “你的目的，不就是我去。” ‘嘟嘟嘟……’ 电话陷入忙音，戴宁生气掐断，陷进沙发中的身体上下起伏，被裴烁气的够呛。 “他都说去了，你怎么还生气。” 一旁的尉宇冷冷开口，真是看不明白戴宁，去也不对，不去也不对，这么多年的生日，裴烁第一次答应要去，她还是生气，而且比他不去还生气。 “他不是为了我来。” 戴宁看向尉宇，眼里忧伤而愤慨，尉宇握了握拳，见不得她难过。 ‘你喜欢什么礼物？’ 小蠢货 第40节 手机铃声响了，戴宁捡起装饰夸张的手机，划开看着内容，这样小白又傻气的话，除了她没人说的出。 话说也好久没收到过礼物什么的，戴宁仰天，盯着屋顶，想了想转头看他。 “尉宇，你觉得我喜欢什么礼物？！” 尉宇一顿，脸色微微发红。 “你喜欢other stories的内衣。” “扑哧”戴宁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英语你都学不好，竟然会拼这个词。” 第19章 019 019 下课铃声响，楼道瞬间蜂拥，又熬到了周五，校园里的气氛异常轻松，哼着歌唱着曲，迎接六日的来临。 林春子却意外被留下做值日，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抬头苦着脸看生活委员毕文妮。 “我可不可以改天，今天先安排别人。” “春子啊，今天人都跑了，你也是被抓的壮丁，速战速决吧！” 生活委员毕文妮拍了拍她肩膀表示任重而道远，林春子叹一口气，掏出手机编辑消息。 ‘晚些到。’ ‘好的，注意安全。’ 收到戴宁的秒回，林春子提起水桶打扫教室卫生。 * 裴烁透过零碎头发向上看，黑色琉璃门头上横七竖八歪斜着几个字，他顺着地址找到这，被服务人员领到二楼，门上挂着夏禹阁字样的牌子。 “先生，就是这里。” “谢谢。” 裴烁对服务人员微微颔首，手插兜立在门外，嬉闹声不断传出，他抬手捏捏鼻梁，觉得吵，停顿几秒，握上门把，倾身一推。 门内瞬间安静，目光齐齐看向他，挺拔身姿衬的白衫黑裤分外耀目，戴宁看在眼里，眉眼都笑弯。 “呦，来了，介绍一下，三中学霸，大家应该都认识吧。” 尉宇起身揽上裴烁肩，对桌上的人介绍着，众人一副恍然，瞬间吆五喝六的欢迎，他没表情的样子，也打消不掉这热情。 “生日快乐。” 戴宁目光炯炯，看着隔一人落座的裴烁，眼亮的似狼。 “你来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 戴宁话落，吆五喝六又开始起哄，裴烁握着茶杯抿一口，苦涩的味道入喉，他平静的表情生出一抹戏谑。 “这话会让尉宇伤心的。” 气氛凝滞，尉宇脸上闪过惊慌，戴宁僵住嘴边笑容，周围的人一秒沉默，都挂着心照不宣，裴烁嗤笑出声，捡起筷子点在桌上。 “吃饭吧。” “对对，吃饭吃饭，早都饿了，祝宁姐生日快乐。” 吆五喝六的一员马上附和到，裴烁撇撇嘴角，有点出气的感觉。 尉宇几分无奈，拍拍裴烁肩膀，就知道他从来不是安分的主，怎么会甘愿被牵着鼻子走，不知道戴宁使了什么劲。 “来了就是朋友，咱们先走一个。” 尉宇提议到，裴烁自然明白这顿酒是少不了，顺势端起酒盅，就见尉宇垂眸将戴宁眼前的高脚杯盛满果汁，裴烁挑眉，感受到他的目光。 “寿星酒精过敏就免了。” 说罢，抬眼对上裴烁意味盎然的笑容。 “还在康平路住着呢？” * 绿灯闪烁，林春子急匆匆跑过马路，披散的头发迎风飞舞，鹅黄色连衣裙包裹着她瘦瘦身板，手中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 小蠢货 第41节 林春子打扫完教室，因为迟到的原因，在家随便吃了些，便去了礼品铺子，周五的路况实在艰难，看眼时间，来来回回已经晚了两个半钟，原定的地方也结束了局，换了下半场。 照着手机上发来的新地址，林春子打车到了城西，拥堵的路终于松懈，她不太懂这是哪里，站在富丽堂皇的门口，抬头看清了辉煌的名字，呢喃出声。 “纸醉。” 进门被侍卫引领着，越过震耳欲聋的舞池，妖娆艳丽的外籍舞者扭着腰肢，淹没在尖叫声中，林春子被眼前的新鲜事物惊呆。 “美女这边。” “哦哦。” 林春子愣神回头，侍卫正盯着她瞧，她应了声急忙跟上，转进通道，暗色琉璃下划过一道道蓝光，掠过两边不同的门牌，侍卫停在尽头的一扇门前，礼貌替她推开。 “谢谢。” 她站在射灯下，转头道谢，侧脸轮廓清晰，羽睫纤长，脖颈直而优美，目光集中于她，她垂至腰间的长发与纤细均匀的腿杆，在昏暗中融为一体，形成剪影。 “哇，来了，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林春子。” 林春子被戴宁拉到屏幕前，她有些迷茫和近视，看不清暗室中的众人。 不过，除了当中正坐的裴烁。 与他视线交错，林春子吃惊的张了张嘴。 “春子，吃过饭了吧。” 戴宁问着，扯过她的目光。 “嗯，吃过了，戴宁生日快乐。” 林春子应到，将礼物递出去。 “真客气，都好久没收过礼物了，谢谢你。” 说完林春子逃一般钻进角落，眼睛转悠着，小心翼翼扫过眼前，她周围的朋友，似乎，与她都不大相同，林春子啜一口果汁，目光停在裴烁身上。 那个在校门后墙围过他的人，正勾肩搭背与他耳语着，嘴唇翕动，不知说些什么，他面无表情听着，手中酒杯已经见底。 “来抽签玩游戏吧。” 不知是谁的提议，林春子看向桌子上被摊成一条的扑克牌，忽然被旁边的人用肩靠了靠。 “该你了。” “我？” 林春子想不到自己也在参与范围，怯怯的，抽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摊在手心，是红桃3。 “跟我一起啊。” 尉宇笑着开口，林春子不太清楚什么情况，直到戴宁抽到了与裴烁同样的花色字号惊呼到。 “啊！走运。” 尉宇听了只是笑笑，手里刷啦啦的洗着牌，抬眼看向迷茫的林春子，怕是真要喝多。 “美女，你的位置在这边。” “哦哦。” 林春子起身走向尉宇，走一半，停在了裴烁面前，他正捏着下巴，坐在沙发上，上身向前弓着，双腿在过道上占了大半。 过不去呀，林春子皱了皱眉。 身边的花果香，由近及远突然消失了，裴烁抬头看向林春子，却只剩个背影，她见他不让，绕了道，裴烁眼神跟着，直到她坐下挨着尉宇，目光才收回。 尉宇倒了橙汁推给林春子，林春子双手接着，点了点头小声道谢。 “你会玩吗？” 尉宇忽然失笑，看林春子木讷的样子，猜得出她第一次来夜店，林春子摇摇头，尉宇又笑。 “游戏规则呐，简单，你跟我抽到同花色数字，所以是一组，待会啊，你从桌上抽真假牌，然后根据抽到的牌，说一句迷惑他们的话，让他们呀，猜真假，他们如果猜对了，我喝，他们猜错了，自罚，但一定要有证据，证明你说的真的是真的，明白了吗，妹妹？” 尉宇看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补充到。 “先玩吧，玩一玩就会了。” 是吹牛啊，林春子在心里默默的想，小叔拿出来常和她与熊甜玩的游戏，原来出自这… 玩了几轮下来，有尉宇提示，林春子也进入了状况，倒是裴烁那面，似乎心不在焉，喝了不少。 正要发言的是个红头发，他旁边挨着的女生正提着烟吐纳，红头发揉了揉头发，笑着开口。 “韦娜，36d。” 红头发说完，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韦娜胸前快挤出衣料的两团…波涛汹涌。 “去你妈的，拿老娘消遣。” 韦娜就是他旁边抽烟的女生，抬腿踹他一脚。 “哈哈哈哈哈……” “真的。” 小蠢货 第42节 “真的。” …… 气氛瞬间热闹，林春子看后点了点头，却执相反意见，大家同情看向尉宇，转脸吆五喝六的喊着。 “宇哥、红毛快喝。” “喝喝喝…” “别怂。” 尉宇无奈一笑，端起杯子的手被轻轻摁了下去，林春子回头看他。 “不会输的。” 看她笃定样子，尉宇竟信了。 眼看红头发，端起的酒就要入口，他突然停住动作，起身摔出牌的正面，黑色楷体印着加粗的两个字，假的，紧接着，韦娜从胸前掏出两个软垫，扔在桌上。 “哈哈哈哈…” 红毛与韦娜相视大笑，蹦跳着击掌，众人眼镜大跌，指着他俩不服气。 “你们两个耍诈。” “耍你妹，老娘泄露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还换不出你们的几杯酒？喝喝喝喝，别怂。” 韦娜一脚蹬在茶几，夹烟的手扫过众人，胸前明显的塌了下去，她得意的吸口烟，数着杯数。 林春子嘴唇弯了弯，垂头洗牌，尉宇好奇凑近问到。 “你是怎么猜到的？” “反套路。” 那边的酒罚完，大家继续游戏，轮了几圈，就到了戴宁，戴宁将牌握在手心，起身近乎尖叫的喊到。 “我喜欢裴烁。” “好…” 噼里啪啦的掌声口哨声纷纷响起，吆五喝六以最热烈的方式给予支持。 林春子支着头看向站起的戴宁，她想她真是好胆，能把裴烁弄的如此狼狈，而且表白的肆无忌惮，不必藏着掖着。 当然是真的啊，这无人不知了吧。 裴烁看了眼林春子，她探着脑袋听的还挺起劲，真是为谁落入这步田地。 “说假话也是会被罚的，索性都会通关，我愿意说真话。” 通关有二十几杯，感觉今天把这辈子的酒都喝了出去，连通数关，裴烁有点上头，脑袋沉颠颠的。 “到你了。” “嗯。” 林春子伸手抽一张牌，手指在光照下显得更修长，是张真牌，顿了顿，林春子轻声说。 “我是尉宇的妹妹。” 尉宇笑，在坐的所有人几乎都了解他的身世，怎么会多出个妹妹，他都准备要端起酒杯了，桌上有人猜对有人猜错，裴烁想了想压了真。 “尉宇没有妹妹，有也是我。” 戴宁怀疑裴烁的选择，出声提醒。 “林春子不会说假话，何况他从没当你是妹妹。” 听了裴烁的话，戴宁微微愣神，还是不服气，她更相信的是尉宇没有妹妹。 第20章 020 020 真真假假难辨，林春子放在桌上的牌是真的。 “证据证据。” 狐疑的人都在喊，林春子拿出手机播放着录音，因为害怕记不住游戏规则，所以录了片段，包间内是尉宇耐心给她解释游戏规则的声音，最后一句妹妹，叫的亲昵，让人充满遐想。 “哈哈哈哈哈…真是宇哥的妹妹啊，喝喝喝喝，我们喝。” “这个面子必须卖。” 吆五喝六不断喊着，戴宁透过间隙看向林春子，眼里充满意味，她盯了几秒，回想着整场两人的互动，尉宇很少与女孩子这般亲近的… 猜错的人喝猜对人的数，轮了一圈已经喝倒不少，勉强几个撑场的开始不分四六的出题。 “我的内裤是红色的。” 喝晕的红头发再次起身，还没等揭牌，被人用水果皮砸了过去，他倒在软皮沙发上，打了个酒嗝，睡着了。 “这回我出题吧。” 小蠢货 第43节 轮了几人到了尉宇这组，林春子停住摸牌动作，仰头看他，他站在暖黄灯光下，怡然自得的样子看不出喝了多少酒。 “我有可能会喜欢她。” “吁…” “真的…” “真的…” 清醒地人都在闹，此起彼伏的。 林春子皱着眉，就见尉宇转过头来与她对视，含笑的嘴角隐约间透着自信，仿佛是对她的势在必得。 戴宁攥了攥拳，垂眸压着心里窜出的异样，感觉身旁的人有动静，她回头瞧眼。 迷之自信… 林春子脑里轻飘飘的浮出一词，心底还没腹诽完，眼前忽然闪过人影，她被蛮狠拽起。 ‘哐当’包间门被推开，他拉着林春子径直朝外走。 “生气了。” 尉宇看着展开的门念到，随手摊开扔在桌上的牌，牌面写着假的。 * 此时的舞池越加热闹，人群跟着音浪扭动，裴烁拽着林春子从中穿过。 他手心潮湿，后背挺直，迈着急而坚定的步子，铁青的脸与气氛格格不入，行人自觉让出空隙，林春子腕上被箍的紧，修长骨节犹如桎梏，她眼眸盯着，脚底生风，匆匆越过。 走出迷乱的夜店，街上有些凉，夜风吹过小腿，林春子微微打颤，他的速度仍旧不减，耳边传来嬉闹声，鼻尖有消散的烟草味，眼前闪过一幕幕霓虹光影，他发疯般拖着她，急急的，片刻不停。 道路两旁郁郁葱葱栽满梧桐，他们一前一后沿着整齐成排的树杆疾步，十字路口的绿灯在闪烁，裴烁刹住脚下，红灯变换一刻，横穿的车辆如同泄洪，他突然转身捧住她的脸，覆上她的唇。 秋有凉意，风拂起她的长发，她的裙摆。 被白衫黑裤的少年低头吻着，是少女夜里从未做过的梦，可窜入鼻腔的酒味，唇齿划过的温热，他的吸吮，此刻真实的将她吞噬着。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的猩红愤怒让林春子瞧得一惊，唇瓣却被坚硬牙齿咬住，他狠狠的，痛的叫她蹙眉，可挣脱不过，裴烁坏心的使劲，见她眼框有泪打转，感到满意，眼底怒色渐渐褪去，重新压上她水红唇瓣，重重一唑。 在红绿灯交烁瞬间，结束了这匪夷所思的吻。 裴烁拽上她继续向前，夜里街道静谧，路灯拉长两人身影，少女的裙摆与纤细腿杆，少年系进腰间迎风吹鼓的白衫，略显颓靡的样子被刻进影中。 “玩手机分心，我先替你保管一段时间。” 沉默一路，在家门口分别时，裴烁突然出声，林春子怯怯看他一眼，不疑有他，将手机放在他摊开的掌心上。 “0126 密码。” 裴烁接过装进裤兜，抬眼淡淡看她，支起手臂将她抵在墙壁之间，酒气逼近，林春子瞠目错乱着后退几步靠上墙面。 “最近躲我？想离我远点？” 他头很沉，手指揉着太阳穴，缓解着欲裂的感觉，沙哑声音带出一句话，却令林春子更无所适从，指肚贴在墙面摩挲，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她…她比我，更喜欢你。” 裴烁泛红的眼对上林春子，眉峰拧着，突然猛地贴近。 林春子慌张闭眼，感受到他的气息，闻到酒精与他身上味道的混合，却听耳边一声低笑。 “酒已经醒了。” 她平定着心底的凌乱，缓缓睁开眼，目光滞住，嘴边他的唇微妙着不肯靠近。 羽睫轻扇，她陷入局促，慌乱的，心如擂鼓的，抬眼向上一睇，撞进他玩味的、戏谑的眼中，耳根在发热，寸寸蔓延着，直到她的脸颊，他的心里。 那双凝着他的盈水眸子，瞬间唤起回忆，想到她的柔软，裴烁呼吸一窒，喉间滚动，醉酒的他有够贪婪，敷上她腰间的掌烘出热气，林春子只觉无法呼吸，周身都是他的味道，他渐近的眸，让缺氧的她快要昏倒。 凌晨的风恰巧从走廊敞开的窗户吹进，吹乱他细碎头发，吹醒心底的兽，裴烁回神，轻咳一声直起身，林春子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缓缓仰起头。 裴烁轻呼，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好好学习，早点休息。” “嗯。” 光从指缝透过，林春子浅浅应一声，转身用钥匙拧开家门。 “晚安。”她说。 “哒”一声，门关上了。 林春子靠在门上，面对漆黑的一室，心悸着，久久不能平静。 门外的他盯着阖上的门，微微出神，叹息着，转身进了家门。 * 0126 是他的生日。 裴烁躺在床上端详着林春子手机，一条信息进入，他输入着解开锁，对着屏幕点几下，回复到。 小蠢货 第44节 ‘不是本人。’ 戴宁看到信息后，几乎一秒肯定了，是谁拿着林春子的手机。 ‘你拿她手机做什么？’ 裴烁嗤笑一声，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找个时间单独见一下吧，她高三了，别影响她。” 戴宁望着被挂断的手机，跌坐进皮椅，夜间凌晨2点，她第17个生日，面对一桌残骸，和周围喝昏的朋友，戴宁一时无措，喜欢了6年的男生，对她似乎有了摊牌的打算。 可过往那些似有若无的错觉，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他从未对自己哪怕有丁点的动心？ 骄傲如她，真的无法接受。 * “2058、2059、2060、2061…” 林春子瞪眼躺在床上数羊，已经3点了，却没有一点睡意，闭上眼，涌上头的是车流川息的街角，是他落在心里的吻，是他的呼吸气味，是他暧昧不明的态度，全是他。 林春子控制不住脑海的胡思乱想，索性放任。 从没想过… 她触上自己红肿的唇，如梦境般的不真实。 天快亮了，林春子终于进入浅眠。 * 裴烁插兜站在原地，不远处，秋千上的少女夹着烟吞云吐雾，看是他来了，挥手灿笑着，裴烁走近，少女仰头冲他吐口烟。 “要来一支吗？” 裴烁挥了挥手，坐在旁边的秋千上，看着眼前深浅不一的绿色。 “这公园你常来？” “抽烟的时候来。” 戴宁在人前是不抽烟的，只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抽，裴烁点了点头又说。 “林春子那…” “我不打算联系了。” 戴宁抢过他的话，裴烁侧目看她，一支烟已经抽的差不多。 “嗯，行，走了。” 裴烁正要起身，戴宁看在眼里眉目一皱，将烟扔在裴烁脚前溅起火星，裴烁停住步，无奈她手里没枪。 “给我个死心的理由。” 戴宁总归是个不良，面对喜欢的人，也避免不了一身匪气，裴烁听后眯了眯眼，觉得头疼。 “有什么心可死的？” 戴宁愣了愣，满肚的委屈，被他的话堵的死死，一个没忍住泪腺开了闸，指着他的鼻子跺着脚的控诉。 “我喜欢了你五年…裴烁！你人渣！！！” “别闹了，咱俩没戏，林春子有点傻，你别骗她，让她整我好吗？芒果过敏这事尉宇没告诉你吗？” 阳光高升，居高临下的裴烁将她仰起的脸堵在阴影中，戴宁一时无言以对，却又不甘心… “你说咱俩没戏，是因为林春子吧？为什么之前从未对我说过这些，都是在她出现之后。” “之前咱们俩说过多少话？” 裴烁手插兜，低头搓着石子，抬头看一眼戴宁，发现她的眼圈更红了。 “你…” 裴烁这厮！戴宁咬牙嗔道。 “那林春子呢？对我凭什么这样？！” 裴烁低着头想了想。 “她能冲进理科快班，都是因为喜欢我。” 戴宁皱眉，裴烁莫不是被女生追的头昏脑涨，觉着哪个都喜欢他 “人家本身热爱学习，只是恰巧喜欢你而已。” “她想离我近一点才热爱，学习那么苦，我该对她好一点。” 戴宁被气的双手掐腰，满眼的不屑一顾，轻嗤道。 “你纯粹是自作多情。” “没有，我看过她日记。” 裴烁脸上得意，笑的堪比艳阳天，戴宁有点想打上去。 小蠢货 第45节 “别人的隐私你都侵犯，我真看不起你！！！” 戴宁急了专说难听话，裴烁听了也不恼，淡笑着开口。 “她不是别人，就像尉宇对你，嘱咐我别给你难堪。” 说到这，戴宁停住张牙舞爪，一阵恍悟。 第21章 尉宇 戴宁 尉宇戴宁 初到康平路戴家时，尉宇只有十岁，奶奶告诉他，以后要对戴家效忠，尉宇看着威严的戴昌荣点了点头，将奶奶的话记在了心上。 尉宇在长辈面前不甚言谈，给人印象呆板沉闷，并不讨喜，戴家的人是看在尉宇奶奶的份上，才勉强将他留下，尉宇深知，所以行事作风敬小慎微。 之后的几年，尉宇并没有跟在戴昌荣身边，而是被送到了嵩山习武，大山里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个盼头，不过这样也好，就在尉宇以为被戴家遗弃时，戴昌荣来了消息。 似乎是场子上出了些问题，有仇家滋事，而他最在意的女儿，成了众矢之的，尉宇的存在便有了意义，从此他的使命就是保护大小姐，以她的喜为喜，以她的乐为乐，那时的尉宇自嘲，自己不过是一条狗。 见到戴宁是在十四岁夏天，尉宇被安排进了她所在的学校班级。 那是个与想像中相同又略微不同的女孩，相同的嚣张跋扈，却意外漂亮的长相。 “你是尉宇？” “嗯。” “我爸安排进来的？” 矮他一头的女孩站他面前，眨巴着大眼，盯着他好奇的问，尉宇心中起过短暂的波澜。 “嗯。” 心底却抗拒着，他很难适应新环境，他习惯了嵩山的静谧和人心的简单，眼前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眼底闪着亮光，虽然漂亮，却滑头的很。 “挺眼生啊，以前没见过，不过身体可以啊。” 女孩在他身前转着圈由上至下的打量，说着拍了拍她坚实的后背，尉宇皱眉忍着，又听那清脆的声音响起。 “以后就跟着宁姐混了，去给宁姐买两包辣条。” 说着就朝他塞了五十块钱，尉宇看着手心里的钱，二话没说转身去了小卖店。 他当时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干净利落的小平头，走路带风，又因为常年不在都市生活自带风骨，一出场就引来了学校一众热情小姑娘的注目。 他不懂什么情什么爱，这些年活的像个和尚，看到那些女孩看他的眼神，觉得怪可怕的。 他的任务不过是与她同进同出，做到寸步不离。 尉宇学着接受新的环境，可始终是独来独往的一人，不像戴宁拥有着自己的圈子，任凭她呼风唤雨的作妖，尉宇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却发现班里还有一人，也孤独的存在着。 戴宁曾得意的对他说过，将来她要做那人的媳妇。 尉宇多看了几眼，对戴宁未来的老公深了几分印象，当时的裴烁就是三中学霸，尉宇想了想戴宁的成绩，心中不置可否。 戴宁是个疯狂的人，和那些追在他身后的女孩相差无几，尉宇算是见识到，他站在男厕的白瓷墙面前，看旁边的人问这另一人。 “哥们儿，门外那姑娘走了吗？” “没呢，都没走呢，你俩再躲会吧。” 裴烁回头，就看见站在那的尉宇，两人对望着，眼里都是尴尬窘迫。 “那姑娘是你们家的吧。” 那是裴烁第一次跟尉宇说话，大老爷们儿的味道，尉宇愣了愣。 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最终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尉宇觉着一切还好，低头正收拾着戴宁的书包，电话在震，尉宇接起，就听那方已经喊开。 “姓尉的，我被包围了，快来救我！啊！妈的，老子头发。” 电话被突然摔断，尉宇转身冲了出去，在校门外的巷子中，看到一片混战，戴宁正与对手互揪头发，他停在路央松了口气，靠在路边贴着墙壁，抽了根烟。 撕扯中的戴宁瞥见一旁悠哉抽烟的尉宇，怒从中来，大声喝到。 “快来帮忙！” 尉宇眼神直勾勾的，不为所动，戴宁要被气死，用力一震将对手抡在了地上，架也不打了，径直朝着尉宇走来，上前伸手甩了一巴掌。 “王八蛋，你看不见我被修理的很惨吗？” 尉宇只是斜眸看着头发凌乱的她，吐了口烟，不说话。 “都他妈住手，不打了。” 戴宁没了打架的心思，负气率先走人，帮手们一个两个跟在身后，路过尉宇时皆是一脸鄙夷，尉宇无奈，扭头看向那面一群灰头土脸的学生。 戴宁对尉宇的表现十分失望，并对他展开了孤立，更拒绝与他对话，她不是没有哭诉，回家立马告诉了戴昌荣要换人，戴昌荣听后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所以，尉宇仍然跟在她身后，守她出入平安。 戴宁这人心高气傲，你对我无情无义，我定加倍奉还，在尉宇这，越发体现的淋漓尽致。 小蠢货 第46节 尉宇被戴宁孤立的日子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这份不痛不痒看在戴宁眼里却是愤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 就这样尉宇被戴宁记恨着，中间也被整过不少，可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偶尔还和躲进男厕的裴烁交流几句，一来一往的，二人也多少熟悉，无意间聊到一些格斗技，裴烁对此表现得专业让尉宇都生疑。 这犹疑随着变故解开。 天空阴沉，像是要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往常一样尉宇替戴宁收拾着书包，几滴雨落在过道栏杆上溅出水渍，他拿起英语书装进粉红色书包，抬头看见斜前方的裴烁仍伏案疾书，班级很安静仅剩他俩，唯有窗外稀里的雨声，突然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尉宇扭头认出是跟在戴宁身边的红毛，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尉宇，戴宁出事了，社…社会上…” 尉宇来不及听完，如同离弦的箭射了出去，身后的人大喊到。 “校门口！” 尉宇在雨中发疯的奔跑，到了校门外，路边正停着两辆黑色宾利，下来七八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戴宁被围在其中，周围人都捏着汗，面对彪悍的场面却无能为力。 她挺直腰板站在雨中，雨水打湿她的脸颊，她扫了扫眼前的男人没有一丝惧意。 “戴昌荣的女儿？” “想怎样？” 戴宁眸色发暗，冷冷的问，出声的男人瞧她一眼，发号施令。 “带走！” 她眼角微光闪烁，雨越下越大，地面渐渐起雾，助跑溅起泥渍，尉宇用力跃起蹬上车顶，一记飞腿踢翻了正抓向戴宁的手，转身将她护在怀中。 尉宇脱下身上校服，罩住娇小的她，被温暖包围，戴宁微微安心，仰头看向盛气逼人的尉宇。 “谁敢动她！” 他眼中藏着蛇蝎般的毒意，仿佛稍有动静，就会被吐出的信子扼喉。 “拿人钱财，□□，小子别挡道。” “滚。” “不识好歹。” 尉宇懒得废话，将戴宁压低躲过一拳，旋即转身踢向来人脚踝，黑衣男人惨叫一声倒在雨泊中，所有目光都朝着倒下的男人，尉宇见机拽上戴宁从侧面走。 “要跑，拦住。” 其中一人忽然大喝，尉宇迎面挡过一拳，贲张的肌肉如同石柱，狠狠的还击，打爆对方狗头，他抬腿狠踹一脚，那人立即倒下，身后又追上几人，乌泱泱的黑袭来，尉宇将戴宁贴上墙面，护在身后，拼命抵挡。 电光火石间，挤进一道外力，站他身旁同他战斗着，尉宇扭头看到裴烁，他双眼如炬，巡过前方的黑夜人，嘴边轻飘说着。 “一直想跟你切磋，不如趁机会比一比干倒几个。” 尉宇扬笑，雨水将黑发打湿，他甩了甩凌乱的发，露出一排白牙揶揄。 “怕你受伤啊，小书生，找机会带她走。” 裴烁蹙眉，似乎并不赞同，想说什么，却见黑衣人冲了上来，他发力精准，一记勾拳直击来人罩门，那人直觉眼前昏花，晃神瞬间被裴烁侧踢倒地。 “1.” 裴烁大喝，言语中兴奋至极，转头捉住对方手腕屈肘砸了下去。 “2.” 尉宇余光瞥过，他文弱书生一个却招招狠辣，干脆利索，想着他一脚蹬向对方膝盖，激起尖叫。 戴宁被护在中间呆呆看着，眼底毫无波澜，黑压压的一片越涌越烈，尉宇惊觉不妙，拦腰拽过戴宁，旋身将他与裴烁推出人群，肉身挡过几拳，他靠在墙面，腿上疯狂快速摆动，踢着试图越过的黑衣人，见戴宁与裴烁终于走远，爆发毒招，铁拳如同致命，在墙壁砸出深坑，不消片刻，前赴后继的黑衣人都已倒地，他轻咳一声，疼痛扯动胸腔，他吐出一滩血水，抹过嘴角的血渍，捂着胸口，离开了原地。 赶回戴家看到安然无恙的戴宁和裴烁，他终是松了口气，面对戴昌荣时，尉宇却无半点功臣模样。 “小姐平安无事。” ‘啪’一巴掌硬生生落下，戴昌荣狠狠掴在他脸上，尉宇垂头不啃一声，戴宁与裴烁登时惊住。 “怎么能把小姐随随便便交到别人手上？！带上她全身而退都做不到，戴家养你有什么用？！” “爸！” “你闭嘴！” 场面凝住，尉宇忽然单腿跪地，湿漉的发挡住那双深诙的眼。 “是尉宇失职，保证以后对小姐寸步不离。” 戴昌荣促狭的眼闪过寒光，睨一眼地上的尉宇，姗姗开口。 “张嫂，准备厚礼，感谢送戴宁回来的同学。” “不必了！” 裴烁走到尉宇身边，蹲下拍了拍他肩。 “好好养伤，我走了。” “嗯。” 尉宇点点头，裴烁不再多言，起身出了戴家大门。 “哼！” 小蠢货 第47节 戴昌荣烦躁，懒得理这些，轻哼一声上了楼，戴宁走近，俯身摸了摸他的黑发。 “来我房间。” 尉宇顿顿，抬头看戴宁进屋的背影，握了握拳，起身回了自己屋。 他脱下湿透的半袖，身上的红痕青紫显现，有几处还破皮淌出了血，拳头挺硬啊，尉宇心想，又从镜子看到脸上乌青，哀叹一声，门突然被推开，尉宇转头见换了身衣服的戴宁立在门口。 “什么事啊。” “给你上点药。” 尉宇边从衣柜里扯衣服，边说。 “药放着吧，我自己上。” 还没说完，眼前就飞过东西，‘咣当’摔在地板上，尉宇看清是戴宁手里的药，又看向她，见她沉着一张脸。 “狗东西，改不了吃屎。” “嘶，我说怎么惹您了？！” 戴宁摔门而去。 费力不讨好，跟她老子一样难伺候，尉宇捡起地上药瓶，轻轻往淤青地方涂了涂，清清凉凉药效好。 后来尉宇彻底火了，与黑势力斗狠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周围学校都有所耳闻，知道戴宁身边跟了个练家子，狂得要命，她身后跟班再见尉宇，也不敢肆无忌惮，乖乖叫声宇哥。 人气飙升的尉宇更受女生追捧，地位直追校霸叶穆白。 二世祖叶穆白冷冷撇一眼身边叽叽喳喳的女生，只觉得她们真够无聊。 尉宇和裴烁因为一场战斗亲近不少，得知裴烁是地下拳市的常客。 而戴宁对裴烁仍旧穷追不舍，直到毕业，直到今天。 * 戴宁推开尉宇的房间，里面黑漆一片，光从门外流入，照亮她的影子，睡着的尉宇对这一切不太知晓，她走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尉宇，心底不明所以。 这个木头。 “哎。” 戴宁轻叹口气，叨饶了正在梦中的他，尉宇簇簇眉头。 “宁宁，别难过，我替你去揍裴烁那个臭小子。” 戴宁一惊，以为尉宇醒了，仔细瞧他眼还闭着。 是在说梦话吧，拢了拢他的被子，戴宁悄悄退出房间。 室里又陷入黑暗，尉宇睁开眼，晶亮的眸子在夜里泛着光。 第22章 021 021 语文老师徘徊在教室中朗读着课文。 林春子坐在椅子上有些难安，盯着书本上的文字，脑子里却全是乱七八糟。 “翻篇了。” 裴烁小声的提醒，林春子隐隐听见后急忙翻书，至始至终不敢看他。 可脸上却火烧火燎，感觉的到有多红。 裴烁瞧她害羞模样弯了弯唇，那晚的甜头给的猛，她不太好消化。 “钳住她的纤腰，用观音坐莲的姿势…” 忽然画风一转，安静教室中柔和嗓音尖锐着上扬，语文老师眼睛睇在一旁男生的课桌上，读出内容。 “上我课你看什么书呢？！” 全班目光都集中于此，男生被瞪的瑟瑟发抖，老师站他桌前抽出藏在课本下的书，只见黄色封皮印着醒目的三个字。 ‘荤段子’ 年轻的老师拿在手里，脸上一阵青红皂白，班级一瞬炸了锅，敲着桌子哈哈大笑开始起哄，语文老师扬起书摔在男生身上，不解恨的又给了两下。 “政治课本抄20遍！！！” 全班陷入癫狂，笑闹不停，连裴烁都咧开嘴一副意兴的看着。 林春子盯着裴烁的笑脸不明所以。 “观音坐莲是什么？！” … 裴烁一顿，止住笑意，观音坐莲是... 小蠢货 第48节 ‘钳住她的纤腰…’ 裴烁在林春子身上流连一瞬，看向她那张迷惑的小脸。 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观音坐莲’是一种虔诚的相爱方式，两人爱到一定境界，自然就会出现。” 林春子了然的点了点头，想他懂得真多。 插科打诨晃了一天，下午班会时，班任宣布下月初校庆，学校恭请全体高三同学积极参与，班里又起了小声议论，班任见怪不怪，放任言论自由一分钟。 一分钟后班任轻咳一声。 “校庆活动的事情，同学们下去安排，明天出方案，咱们班，至少一个节目，再为你们的青春，燃一把激情吧！” ‘铃铃铃...’ 下课铃随着激昂的话语响起。 该放学了，熊甜拎起书包，搭上林春子肩。 “春子啊，你有什么好一点的化学补习班或者家教推荐吗？” 林春子收拾书包的手一顿，她低着脑袋抿了抿唇，斜眼瞧了瞧裴烁。 她没把裴烁补习的事告诉熊甜，皱眉纠结下，抬头正色道。 “没有熊，但是你哪里不会，告诉我，我可以帮你问。” 一旁的裴烁听后抖肩嗤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太好了，我回去qq给你发题。” 熊甜苦恼的脸又乐开了花，握住林春子的双手万分感谢。 呵呵，从未让人失望过的组合… 裴烁扯了扯唇角，表示难以理解。 “裴烁，要走了吗？” 轻柔声音自门口来，喧闹的班级忽然安静，齐齐看去。 面若桃花的白若雪亭亭玉立在门边，一双大眼眨啊眨的。 裴烁仰头对上。 “有事？！” “嗯。” 佳人螓首轻点，白净校服衬的美而纯粹。 裴烁略过林春子，几步走向门边。 两道身影消失不见，班级开始叽叽喳喳的揣测着二人关系。 “不会吧，白若雪认识裴烁？” 熊甜对着门口沉思几秒，扭头看向林春子。 “认识，而且般配。” 林春子对此十分认同。 “春子，你怎么总把裴烁往别人身上推。” “因为她没有自信，又怕裴烁属于别人。” 聒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熊甜回头就撞进个宽厚胸膛，有皂荚味道和笑声颤动的嗡鸣。 衣料蹭过，垂眸看见一双移动的air jordan 5 retro prem。 熊甜想起上次教训，知趣的原地不动，头也不抬的等对方走远。 对方与她擦肩而过，站在空地上停住了步子。 “小矮人，你怎么不反驳，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 叶穆白盯着垂头的熊甜，大有你不说话我不走的架势。 熊甜想了想露出狗腿笑容。 “裴烁喜欢春子，不是尔等凡人可以看出来的。” “嘿，裴烁什么德性？！” “什么德性！？你什么德性说人家？！” 熊甜脸黑一秒，又觉着说错了话，死死抿住嘴。 叶穆白眉眼眯起，咬了咬唇。 “看来你对我误解很深啊，你觉得我什么德性？！” 叶穆白俯身挨近熊甜，胳膊搭在她肩上，沉的像块铁。 林春子皱眉，觉得叶穆白欠儿欠儿的，总招惹熊甜。 小蠢货 第49节 熊甜仍旧抿着嘴不吱声，叶穆白使劲压下熊甜肩，直起身子坏笑着。 “小熊，不然咱们打一赌？！” “赌什么？！” 熊甜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斜眸瞧着。 “要是裴烁不喜欢林春子，你...” 叶穆白说一半凑到熊甜耳边嘀嘀咕咕，林春子眼看着熊甜一瞬爆红的小脸。 “你有病吧！！” 熊甜怒喝，转身使出蛮力，将叶穆白推出五米开外，拽着林春子出了班门。 熊甜气势汹汹的样子着实吓坏了林春子。 软萌性格的熊，会因为什么瞬间暴怒？！ 林春子百思不得其解，想安安静静陪在熊甜身边，又觉得没有做到朋友应尽的责任。 “熊，叶穆白就是平时被人捧惯了，不被挤兑难受，你别生气！” 熊甜稍稍平复下心情，扬起甜美笑脸。 “与他无关啦，晚上我发你化学题。” “好。” * 晚上九点一刻，裴烁还没来，林春子闷闷。 想着答应熊甜的事可能要落空。 低头翻开练习册做题，裴烁补的课还是很受用。 不说突飞猛进吧，自己会做了不少，正确率也上去了。 林春子正沉浸在题海之中不能自拔，裴烁已经站到了旁边。 他低头看着趴在桌上专心做题的林春子，有点难过。 和别的女生消失了两个小时，她竟然还能安心做题。 “有不会的地方吗？” 林春子一愣，回头看见裴烁站在眼前，有点不真切。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有有有，我抓紧让熊发题。” 林春子猫着腰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输入，打开qq联系熊甜，不一会嘀嘀嘀嘀的声音就传来。 裴烁坐在电脑前看着发来的题，先让林春子解一遍，她不会的再讲一遍，林春子掌握的差不多。 “我明天讲给熊。” 阖上笔盖，林春子伸伸懒腰，露出一小截雪白，裴烁无意撇见，脑里竟窜出... ‘钳住她的纤腰...’ 他皱了皱眉，低头看表上已经十一点。 “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嗯，咱们最近方便补课吗？” 走到门口的裴烁轻轻扯了扯唇角，转身若无其事的反问。 “你有不方便吗？” “我是说你今天，有点晚...以后会不会，还是不要打扰你...” 说到最后林春子声如蚊呐，她小小的身子缩在转椅里，一晃一晃，娇羞又腼腆。 ‘钳住她的纤腰...’ 这句话像施了魔，裴烁觉着不能在待下去了。 “嗯，先走了。” 急急地，夺门而逃。 是不是青春期，荷尔蒙太旺盛？！ 冲完澡的裴烁翻书查着原因，各种医学文献通篇阅读，仍是没找到答案。 * 林春子一早出门看到电梯里是裴烁急忙喊着。 “等一下，等一下。” 裴烁伸手扳住电梯，林春子冲了进去。 “幸亏赶上了，裴烁学校校庆，咱们还有月考吗？” 小蠢货 第50节 林春子双手揪住书包肩带，看他时傻里傻气的。 裴烁偏头一瞧，暗骂自己，怎么搞的，一晚上的怪梦，全是她。 “不知道。” 裴烁冷冰冰的，林春子很有眼力劲的闭上了嘴。 一直到了学校，两人也没有过多交流。 一天的课上的好好的，可下了晨操，校花顾潇潇不知被谁吹了风，得知白若雪已经敲定校庆节目，顺便报给了团委，又说团委很重视，决定列入压轴名单。 顾潇潇与白若雪的校花之战在此次校庆中彻底打响。 炸毛的顾潇潇浏览着校内帖子，一个又一个的捧着白若雪踩着她。 堪比女明星间的艳压通稿，她狠的牙齿都咬的咯噔响。 敢威胁到话题女王顾潇潇的位置！！！ 顾潇潇心思百转千回。 无数计策放在眼前，却苦于无人配合。 班里拿的出手的太少，不是性格不对付，就是外形不符合。 她一个人上去又激不起太大水花。 她一定要制造一场，永恒难忘的校庆，压死白若雪，让她再无翻身之日。 林春子和熊甜正从水房回来，进班就看到林春子座位上呲牙咧嘴的顾潇潇。 她二人互相看了看，毕竟人轻言微，没好说什么，只是在位置前站定。 直到顾潇潇仰头发现她俩的存在，不屑的自鼻间轻哼一声，从座位上挪开。 刚走两步的顾潇潇头顶突然‘叮’的亮起灯，噌噌折回她二人之间。 “哎，你们俩，想火吗？” 第23章 022 022 去而复返的顾潇潇对准林春子与熊甜发射眼里精光。 林春子熊甜一顿，心底发抖。 两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同时看向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顾潇潇皱眉，明显是恼了。 “从了我，保准你们俩火上一番，在校园里走到哪都是焦点。” 林熊二人本身心里惴惴，一听顾潇潇的包票，吓得更是直摇头。 “那我换个方式问，校庆活动，我准备了节目，你们要参加吗？” 顾潇潇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她俩今天敢说一个不字... 双眼笼罩在黑雾之下的顾潇潇，一副大魔王即视感，林熊二人哆哆嗦嗦的开口。 “我们…我们考虑看看。” 听到回答的顾潇潇心底满意，环着的手重重落在课桌上。 “只需一晚，过了今夜，明天给我答复。” “好好…” 林熊二人连忙点头，急着送走眼前带煞的顾潇潇。 顾潇潇一举一动被小眼镜观察的仔细，李双双扶了扶镜框，镜片闪过光亮。 * 林春子和熊甜没想到自己最近还成了抢手货。 放学时就被李双双拦在楼道里。 她们对班长李双双并无好感，可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双双笑眯眯的样子，还算和蔼可亲。 李双双在眼前踱了几步，开门见山，说话时老神在在。 “不知二位，最近化学复习的怎么样？！” 此话一出，熊甜瘪了瘪嘴，泫然欲泣，林春子却觉得黄鼠狼在给鸡拜年。 “不怎么样，班长大人有何指示吗？” “我可以帮你们补化学，保你们化学成绩冲进班级排名前十。” 小蠢货 第51节 林春子熊甜张着大嘴愣在原地。 裴烁都不敢这样保证，将下巴扶回去，林春子抬头怯怯地问。 “条件是？” “林同学真是太见外了，我作为班长，辅导你们是应该的。” 人群散的差不多，楼道里三三两两的只剩几人，李双双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看看熊甜，熊甜也再看她，两人谁也没说话，眼神却在交流。 ‘李双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不知道。’ ‘怎么办？’ ‘别说话。’ ‘好。’ 于是…… “两位同学，你们大概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熊甜头抵在杯上啜着吸管，时不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眼睛盯着李双双眨来眨去。 林春子坐的端正，脸上没有表情。 奶茶店里飘散着奶精的香气，橘色灯光暖暖的容易让人犯困。 她俩正对着李双双而坐，全程没吭过一声。 李双双被这俩木头搞得很无奈，又点了份椒盐鸡柳，才见熊甜露出笑模样。 “还想吃什么，尽管说出来。” 他笑得特别讨好，林春子努了努嘴，看在很有诚意的份上，决定不再刁难。 忽地伸出手，举在李双双眼前，五根指头又细又长，她目光盯着桌面，沉着声道。 “化学成绩排名前五，我们就按您说的做。” 为了防止李双双吐血，林春子特地加了您，李双双还好，倒是熊甜... “咳咳咳...” 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疯狂咳嗽，林春子愣了愣，看熊甜红着脸指着眼前的杯子。 原来是被珍珠奶茶里的珍珠卡到了气管，在她背上一顿捶，终于熊甜舒了口气。 李双双还是笑笑的，手搭在桌上交缠着双手，一时找不到措辞，他皱眉犹豫了下，莞尔道。 “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以两位的成绩...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两个蠢货能进前十就不错了，还敢肖想前五的位置。 “我们没有。” 林春子回答的很干脆，如果李双双能把她俩推进前十，就有办法推进前五。 “嗯，好吧。不过你们记得要对潇潇说，参加校庆的条件是由我补习。” “好。” 班长的格局果然大，三人碰杯成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在奶茶店门前目送走李双双，熊甜很是开心，欢喜道。 “化学终于有救了。” * 晚上补习裴烁还是来的晚，林春子一人埋头做题。 她也搞不懂裴烁最近在忙什么，每次见他，都觉得他眼里藏着什么。 像是迫不及待......见到她。 林春子捂脸心底2333，笑自己瞎想。 裴烁克制着心底情绪，见到她一刻才彻底松懈。 “有不会的吗？” “还没做完，暂时没有。” “好，有不会的说。” 林春子点了点头，裴烁在一旁坐下，安静的空间只剩下笔尖与纸摩擦的窸窣声。 裴烁无聊站起来活动着筋骨，走到身后看看柜子上的照片。 小蠢货 第52节 小林春子站在花圃中笑得天真无邪。 放下相框又走到书架，抽出一本书翻看着。 最后坐在了窗边的躺椅上。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裴烁，这个...” 林春子转头，迟疑一下。 见裴烁抱着书在躺椅上睡着了。 她咬咬唇，推开椅子拿出薄毯，走近裴烁轻轻盖了上去。 俯身时黑发跌落，蹭过他脸，裴烁不耐的皱了皱眉。 林春子一惊，忙抓起头发。 抬眸紧张的看他，瞧他没醒，鬼使神差的，就触上他又细又白的皮肤。 裴烁身上味道闻得清晰，她指尖游离，抚过他的眉毛，他的唇角。 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脸颊，让她脸微微红。 裴烁睫毛浓密，林春子看的出神，伸手要碰上去。 却被握在悬空，裴烁慢慢睁开眼，林春子大睁眼愣在那。 裴烁由上至下打量番，她穿着睡衣半跪在他身旁，目光重回她脸，通红的不像话。 “你干嘛？！” 清冷的质问声吓的她发抖，裴烁手向上一提，害她重心不稳。 林春子惊呼着，松开握着头发的手，攀上他肩头。 “这样叫，你不怕阿姨冲进来？！” “我...” 林春子咬住唇，由仰视变成俯视，脸面被逼的血红，埋在散开的头发直摇头。 裴烁被她乌黑头发掩着，清香的洗发水窜入。 眼前的她像熟透的蜜桃，咬一口就喷出水，裴烁忽然钳住她的腰。 他如墨般的眼，似有什么浓的化不开，林春子愣住。 感觉腰间上的热掌不停摩挲，他渐渐靠近，唇瓣若有似无扫过她脖颈。 裴烁手下力道加重，狠狠捏上她腰。 林春子疼的皱眉，咬住出声的唇，按着他施力的手，他沙哑着声音，艰难的开口。 “课，暂时不能补了。” 她太香了。 说罢锢住她头，欺身而上。 林春子还想问为什么，嘴却被紧紧封住。 血流加速，他温柔的轻吻，成了致命的符，催的她快要爆炸。 林春子起伏的胸，不断磨蹭，喘息声音流出，裴烁某处也快要爆炸。 他抬手敷上她胸前柔软，林春子一惊，胡乱推着，裴烁视而不见，在她柔软面前没了方寸。 他的唇重新吻向她脖颈，呼吸重获畅快，林春子浑身酥软，头抵在他肩上，使不出一点劲。 他白嫩的耳朵也染上红，林春子偏头看到，凑了过去，细声厉气。 “我还没满十八岁。” 说着狠狠咬上他的耳朵。 裴烁邹然停了动作，眼前林春子睡衣扣子被解开两道，白皙肤上斑斑点点的红色。 裴烁心底懊恼，起身揉揉眉心，给她系上扣子，抱了抱她。 “早点睡吧。” 林春子对着他背影微微一愣，怯生道。 “可是还有题要问。” “...明天再说。” 林春子还是半跪着，眼里晃着没散去的泪花，裴烁回头看到从头到脚的粉红肤色，狠了狠心。 “最近，没时间给你补课了。” 林春子一副要哭不哭，看的他心又软了几分，松开紧握的拳。 “在学校补，我走了。” 小蠢货 第53节 * 浴室花洒哗哗啦啦，裴烁双手揉过湿发，站在水中深呼吸。 看向手掌，想起她一截的腰，闭上眼仿佛又握了上去。 就握了上去，滚烫的温度让筋脉偾张，他加快手上动作。 脑里闪过镀上粉红的肤色，她皙白脖颈像在唇边，沿着锁骨向下有一片柔软。 画面不停翻滚，她娇小的身体和发上的香味，在肩头霎那的耳语。 她舌尖轻舔着，吸允着，包裹着的...样子。 温暖而让人迷恋，裴烁握着的不断变大变大，动作更快。 想起她的脸庞，微红的面孔，他隐忍着低吼。 喷出一道奶白。 裴烁轻叹，在纠缠下去，怕要酿成大错。 出了浴室，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电脑，搜索内容。 ‘青春期荷尔蒙旺盛’ 通篇答案却让人失望，找不到想要的原因，裴烁坐在床边反复。 他从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可面对林春子却停不下来思念。 夜里几次想她想的疼醒，有时早上醒来，床单一片湿稠。 他挫败的扶额，想着最近可能离她太近，明明之前控制的很好。 裴烁看看窗外月亮，心中越加坚定几分。 第24章 023 林春子和熊甜大早就被堵在楼道里，闹哄哄的学生来来回回的嚷。 顾潇潇双手环胸，斜眸由上至下的打量，看到两人手中的早点，不屑的轻嗤，别开了眼。 林春子熊甜两人唯唯诺诺的撇了撇嘴。 “喂，我说你们俩，磨蹭了一晚上，考虑好没？” 桃红色眼影在她眼皮上方跳动，黑色眼线勾出细长的眉眼，顾潇潇橘色的唇扯出弧线。 有点不耐烦又急不可待，矛盾的样子爬上了眉头，拧出褶皱。 “我们…考虑好了。” 林春子一顿，露出讨好般的笑。 “真的？” 顾潇潇一悦，晃了晃身子，眼珠朝上一翻拿捏道。 “磨磨唧唧，今天放学哪都不要去留下来排练。” “可…” “可是有个条件，我们要求李双双补习化学。” 看林春子支吾半天，熊甜叭叭叭抢着说出，顿时顾潇潇的眉又拧了起来。 “你们…老实人果然更鸡贼。” “怎么样？不答应我们就不同意。” 熊甜一气说完，刚挺起的腰板又缩了回去。 “行吧，小意思，那我也有条件…” 顾潇潇环胸梗了梗脖子。 “我每天也要吃那个早点。” 睇了一眼手中热腾腾的塑料袋，顾潇潇转身甩着马尾走了。 留下的林春子与熊甜偷偷对视一笑。 裴烁又早到了班级，坐在位置上翻看着课本。 “你脸怎么这么红？” 熊甜不识时务的戳了戳她脸。 裴烁眼睛就看了过来，林春子脸瞬间更红。 “冻…冻的。” 林春子咽下口水，对熊甜坚定的回答，熊甜歪头想了下。 “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呢，看来是真的，明天还是要多穿点…” 小蠢货 第54节 熊甜神叨着，林春子坐回位置，垂眸翻着书包，眼角不自觉向旁一睇，裴烁认真看着书，脸上没表情，林春子微微失落，为什么慌乱的总是自己，这样真的很掉价。 “春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啊？！” “我刚说今天的咸菜真好吃，还有鱼丸…” 熊甜毛茸茸的头从后排凑了过来，手里捧着早点嘴里嚼着，熊甜看她桌上早点没动。 “咦，你怎么还没吃呀，刚不是说饿了…” 林春子看着眼前一切，笑了笑，如此普通的世界，该怎么融入他呢？ “正要吃呢，熊说好吃的都好吃。” “是嘛？！那我也来尝尝。”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叶穆白，站在桌前伸手捡起桌上的早点，林春子熊甜眼睁睁看着，叶穆白张嘴就是一大口。 “喂，你怎么抢人早点，哎…” 熊甜炸毛激起，指着叶穆白噼里啪啦，叶穆白才不管她，嚼的正香，侧面一道凌厉的光劈来。 他目光轻移，裴烁怒目圆睁瞪着。 “也就那么回事嘛，明天还你一个好了。” 叶穆白施施然，捧着早点匆匆走向座位。 “你这人！！！” 熊甜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拿出桌洞中的豆浆放在林春子面前。 “给你春子，别饿着，明天把早点藏起放着。” “嗯。” 林春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一节课课间，熊甜正和林春子说着晚上怎么复习化学，眼前就多出个袋子，袋子里花花绿绿的装满好吃的。 裴烁扔在桌上坐回了位置，像什么也没发生，熊甜眼睛盯着袋子打转，仰头悄悄说道。 “春子，你和裴烁谈恋爱没告诉我？” “没…没有呀。” “果然没有，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熊甜突然高声喝，林春子慌张的按下她头，趴在桌上小声说。 “我是说没有谈恋爱。” “他是看到你早点被抢了，怕你饿了特地买给你的，他喜欢你。” 熊甜的肯定让林春子微微发愣，她从没想过喜欢什么的… “算了，看看买了什么好吃的，我们分着吃啊。” “好啊，春子。” 窸窸窣窣，两个人开始动手开袋子，直到吃完林春子都没想通，裴烁买这些的用意。 利用活动课裴烁在图书馆帮林春子补了补数学和物理，她听的半懂不懂，图书馆同学看到裴烁与她，总有窃窃私语，林春子有点困扰。 “注意力集中这里。” “嗯。” 林春子点了点头，握笔的手被他攥住。 “写这里。” 裴烁将笔尖拽到括号里，手隐隐用力。 “林春子，跟我在一起丢人？你怕什么？” “我…我怕我给你丢人。” 林春子抬头吞吐，眼睛冲他眨着，裴烁更用力，疼的她蹙眉。 “疼。” 裴烁松开手，靠回椅背。 想把她藏起来。 他低头轻撇嘴角，笑自己疯了。 “那你学习吧，我走了，免得让你把人丢光了。” 裴烁起身夹着书本走了，林春子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笔。 * 小蠢货 第55节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傍晚的操场天色呈暗蓝色，熊甜和林春子坐在台阶上看顾潇潇舞动着。 ‘啪’ 熊甜伸手打在自己脖颈上，再看手上多了一只流血的蚊子。 熊甜被蚊子欺负的咬牙切齿，双手噼啪的打起蚊子。 林春子很淡定，不聚焦的双眼盯着顾潇潇扭动的身子。 “小姐姐们，很晚了，吃一些吧。” 突然李双双走近，手里捧着大袋子，笑笑的脸上全是阿谀。 “你怎么还没走？课都补完了。” 顾潇潇抬眼，很绝情很嫌弃的从袋子里捡出面包，扯开口子，咬了下去。 “这不是怕你饿了嘛。” 李双双谄媚，顾潇潇轻嗤，转头看趴在袋子上翻扯的两个脑袋。 “哎，你们俩，我跳了半天学会了没？” “没。” 熊甜抿了抿嘴，拿起吸吸冻噻嘴里，葡萄味的酸酸甜甜，又捡起干吃面，嚼的嘎呗脆。 林春子也一样，方便面调料糊的满嘴，顾潇潇看在眼里，皱了皱眉，手里的面包是真的吃不下了。 “今天，学不会不准回家。” 顾潇潇娇嗔。 “可是蚊子好多啊。” 熊甜可怜巴巴，摸了摸手上被咬起的包。 “我们真的很笨，不是一下两下可以学会的。” 林春子跟着符合，顾潇潇叉腰站在那，想这两个蠢货，装怂偷懒倒是有一套。 “不可以！哪怕一段，学不会不准走，你，负责放音乐。” 顾潇潇小手一挥，指派着李双双。 监工李瞬间上线，拿出班长架势镇压到。 “学不会不准回家，课也补了，零食也吃了，你们俩今天必须学会。” 叛徒！ 墙头草！！ 她俩瞪着李双双敢怒不敢言，盯了一会被顾潇潇拎起来，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跟前。 顾潇潇手放在肩头，屁股一扭一扭，脚尖点地，肢体灵活优美。 轮到林春子和熊甜跟着学，动作就变成机器人蹦迪，僵硬迟钝还傻气。 李双双没憋住笑，惹得顾潇潇狠狠剜了一眼。 硬生生跳了一个小时，顾潇潇见没什么成效宣布解散，临了李双双悄声问到。 “你怎么找上她俩啊，瞧那笨的。” “你行！” 顾潇潇本就心烦这个，还被他说个没完，张嘴就堵了回去。 “你们俩回家也要练习啊，别偷懒。” 回头又叮嘱一遍，见林春子熊甜纷纷点头才算好些。 * 林春子背着粉色耐克包颠儿颠儿从电梯出来，对着家门正要敲，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她回头见米白色上衣的裴烁站在门框上，头发湿漉漉的，穿着家居拖鞋。 “怎么这么晚回来？” 林春子满脸喜色迎了上去。 “顾潇潇拉着我排练校庆的节目呢。” 裴烁眯了眯眼，又说到。 “有不会的题发信息给我，明天继续图书馆。” “好的。” 林春子低头甜甜一笑，正抬头看他，对面的人已经闪进门里，挂上了门。 林春子的脸一瞬耷拉，躲在门里的裴烁从猫眼看着，笑到发抖。 “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开心？给我也看看。” 小蠢货 第56节 裴烁心情愉悦，让开位置换上裴星，走廊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裴星背后一凉，哥哥不会见鬼了吧？！ 林春子很听话，回家写完作业，刷了几道大题，就打开顾潇潇发来的视频默默学习，此时还不忘督促熊甜，一同切磋舞技。 视频里的mv是一支当红女团的热舞，动作妖娆性感，林春子看的面红耳赤，想到自己要上台表演，快要尖叫出声，呲着牙给熊甜发信息。 ‘熊，动作太惹火了。’ ‘顾潇潇喜欢的风格。’ ‘我们呢？’ ‘其实…可以试试。’ 林春子瘪嘴，想的到，熊甜一定是刚做完化学大题。 ‘好。’ 第25章 024 024 林春子熊甜在校门口买好早点。 林春子想到裴烁，又多买了一份，不过很素，简单的豆浆油条。 她和熊甜的还是很荤，鱼丸辣条炸串，夹了一大堆，当然也不忘顾潇潇的。 潇潇女神收到早点表示很开心，还夸奖她俩懂事，林春子只求她高抬贵手，不要再跳那种妖艳舞蹈。 可惜，天不遂人愿，顾潇潇的执念很深。 林春子回座，将早点推给裴烁，他不太吃外面的早点，只喝了豆浆，油条被嫌弃，林春子二话不说塞进饼里，鱼丸辣条炸串，孜然粉胡椒面，简直流口水。 正要咬下去，叶穆白瞬移了过来，林春子看他来了，想都没想的吞了一口。 “啧啧，又不抢你的。” 林春子没接茬，叶穆白撇嘴，扬起脖子，逮到她身后的熊甜，正悄悄把豆浆藏进桌洞。 叶穆白心底冷笑一声。 “有早点了吧，那就不赔你了，走了。” 路过林春子时，他脚一勾凳子，林春子瞬间朝后仰去，熊甜桌子被挤歪，桌里的豆浆稀里哗啦的洒出。 裴烁眼疾手快踩住凳子，拽着要倒的林春子。 就听叶穆白响起笑声，哈哈哈哈的异常刺耳。 林春子幸免于难，可熊甜就惨了，滚烫的豆浆洒了一身。 熊甜皱了皱眉，恼着脸出了教室，上课铃正好响了，林春子刚要起身追出去，被进门的老师瞪了一眼立马坐下。 “上课铃响了，你要去哪？”老师冲叶穆白问道。 “拉肚子。”他随便扯着谎，径直朝门外走去。 惹了熊甜，他怎么这么心慌呢？！莫名其妙。 见熊甜进了女厕，叶穆白在门外等着，不一会，熊甜红着眼眶走了出来，转身朝走廊那头去，瞧都没瞧见他。 叶穆白急着追去，熊甜站在医务室门口喊了声报告便跨进门里。 “老师有没有烫伤膏？” “呦，手上红了这么大一片。” 校医诧异的声音传出，叶穆白听完感觉额上的筋都在突突。 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给你，多涂些，别留疤。” “老师，我进去擦一下。” 熊甜拿着药进了隔间，拉上帘子。 叶穆白跟上，几步上去撩开白色帘子。 “哎，男同学你干什么的？” “没事老师，找我妹。” 校医盘问功夫，叶穆白已经窜了进去，转身挂上帘子，挡住校医巡视的目光。 坐在床上的熊甜呆住，回过神迅速放下掀起的衣角。 叶穆白瞧见她腰上的一片红，拽住她手，放软语气。 “我看看。” 小蠢货 第57节 “不用你。”熊甜狠狠瞪他，心里要气炸。 “我看见红了，来给我看看。” “假好心。” 熊甜拧着手腕要从他手里抽出来。 “你在乱动我亲你了啊。” “啧，你还动？！” 叶穆白皱眉，说着就往前凑了凑，熊甜怕他来真的，瞬间安分，他瞥她一眼，蹲下身轻轻拽起她的校服，慢慢露出大片通红。 膏药飘散着清凉味道，叶穆白用棉签沾着，小心涂在烫红的皮肤上，熊甜唇抿的紧紧的，不吭一声。 叶穆白抬头看她，她发棕的眼球犹如琥珀，里面有他的影子。 “疼吗？” 熊甜摇摇头，不想说话。 “疼就说话。” 熊甜懒得听他废话，抢过他手上药瓶，低头往身上涂，叶穆白还要抢，被熊甜一把推开，摔坐在地。 叶穆白哪受过这委屈，立即炸了。 “我说你，怎么不识好歹，本少爷亲自给你上药，你还来劲？！” 熊甜埋头处理伤口，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叶穆白最见不得这种驴脾气，伸手又要抢，刚碰到瓶子，就被熊甜整瓶摔了过来，她怒目圆睁瞪着他。 “被哪个王八蛋害的？！没完没了的是谁？！” ‘哗啦’ 熊甜拉开帘子，冲呆若木鸡的校医点了点头，低头快步走出医务室，叶穆白马上追出去。 “玩笑开过了，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留疤，再让我瞧瞧。” 叶穆白黏在身后揪扯着，熊甜挥开他缠上的手，来来回回，牵扯不清，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叶穆白瞧准没人，摁住熊甜猛地掀起衣角，力度有点大，不小心露出内衣。 熊甜大惊失色，愤怒至极，一拳捶上他弯下的背。 “瞎闹什么呢，我还没看清楚呢。” “叶穆白，你离我远点。” 熊甜用力按下衣裳，嘴唇气的都发白，眼里全是泪花。 叶穆白看她样子停下动作，凝滞的眼与她对视着，恍然她眼里的泪涌了出，叶穆白慌神，立在原地不敢妄动。 “我是比较笨比较呆比较普通不起眼，你高高在上，谁也惹不起，可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你看我手上身上都烫成什么了？上个药你也不消停，还抢，我走了还不行，又扯我衣服，你到底要干嘛呢？！” 熊甜泪珠断了线，伸出烫红的手比划，叶穆白愁的五官都皱一起，支吾着。 “我，我是怕你烫着，跟过来看看。” “你明明是故意勾凳子的，翻来覆去，还不是想整我。”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熊甜转身就走，叶穆白看她背影，人生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站在班级门口，熊甜擦擦脸，整理下衣服，抬头喊声报告。 老师对她点点头，示意进来。 “熊，你没事吧。” 林春子趁着熊甜坐下跟她小声嘀咕，虽然面对着黑板，眼珠却快要转到后脑。 “手烫红了，去涂了些药。” 熊甜一说，林春子连头都扭了过去，看到她手背上的红色，脸色变了。 她拧起眉，抬头看熊甜，眼里又气又委屈。 “没事的春子，稍微烫了一下。” 熊甜笑笑，林春子眼圈就红了。 “报告。” 门口一声叶穆白的喊，激起林春子的怨念，她目光直直扫过去，冰冰凉凉像淬了毒的刀子。 * “我说你总招惹她俩干什么？” 裴烁提着裤子，对身旁解手的叶穆白问到。 课间的厕所里乌烟瘴气，三三两两聚堆抽着烟，白瓷砖上熏出一层烟油，进出的门也被推的噼啪响，狭小空间全是男孩子闹哄哄的吵声。 小蠢货 第58节 叶穆白叼着烟偏头瞧裴烁，眼眯成缝。 “你管这个干什么？” “你把人姑娘手都烫红了，有点看不下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 叶穆白衔着烟，嘴角翕动。 “下手别没轻没重的。” 裴烁拍拍叶穆白肩膀，洗手出了厕所。 ‘噗’ 叶穆白盯着裴烁消失，吐掉嘴里的烟。 * 李双双坐在台阶上跟着播放的电音律动，舞曲很好听，虽然她们跳的很烂，顾潇潇仍旧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教。 “向左，手抬一点，不要太僵，放松。” “好，就这样。” “来，我们合一遍这一小节，然后回家。”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坐在台阶上的李双双已经会跟着音乐哼唱，可她们的舞蹈效果还是一言难尽... 林春子和熊甜都已经累趴，看了看时间马上九点。 “明天继续吧，潇潇。” 顾潇潇撇了撇唇，看她俩的样子也没什么办法。 “好吧，你们回家要勤练，还有半个月就校庆了。” 说到这，顾潇潇仰头望向天空，白若雪那是什么情况？！ * 钢琴声演凑出清脆乐章，匍匐在地板的少女，跟着音乐节奏悄然起身，细长手臂缓缓伸到半空，迎着律动推搡空气，她脚尖点地直立，慢行碎步，肩胛用力舒展，张开的双臂犹如天鹅展翅。 身体延伸的弧度苍劲而挺拔，音乐抑扬她身体随着旋转，旋律变得欢快，少女嘴角含上甜笑，仰望着伸展的手臂，轻点脚尖，柔软身躯在当空呈现一字，旋转落地，单脚直立，足尖在地板画出圆弧。 音乐靡靡，少女窈窕舞姿在音符落下时，一同停止。 裴烁收回琴键上的手，抬头看向白若雪，她穿着练功服，一套舞蹈下来光洁额头布着汗珠，露出迷人微笑走向裴烁。 “谢谢你，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幸苦了。” “哪里，为这样优美的舞蹈弹奏曲子，是我的荣幸。” 裴烁清脆明朗的声音响在排练室中，白若雪低头腼腆一笑，又对上裴烁眼睛。 “是跟你的伴奏比较合拍，搭档选的好。” 裴烁不语，微微笑算做回应。 * 背上书包的林春子一路摸爬，回家九点半，吧啦几口饭菜，马不停蹄进屋学习。 还是刷题，各种科目各种大题，书桌上红的紫的蓝的，五颜六色的练习册封皮，编织着青春靓丽的色彩。 要问林春子见过最美的颜色是什么？ 那一定是成山成堆的练习册，花花绿绿的皮子下，藏着的都是她的辛苦和梦想。 第26章 025 星期天林春子也不敢多睡，约出熊甜来买习题册，见她又顶着黑眼圈出来，林春子摸摸她脸。 “累吗？” “累啊，要尽快赶上因为训练耽误的习题，还要学那个舞蹈。” 熊甜一脸郁郁的回答。 高三以来她两人的黑眼圈就从没下去过，文化商城里转一圈，总算买到老师介绍的，全国知名魔鬼高中的卷题。 看了下表快到十一点，熊甜开始嚷嚷着饿，附近只有家广式简餐，扫去之前阴霾，拽着林春子就冲了进去，包子蒸饺粥，汤汤水水招呼好几笼，她馋的厉害，狼吞虎咽不顾一切，林春子一面吃一面给她布菜，刚夹了一筷子蟹黄烧麦，旁边就炸响一声。 “春子。” 这声音里夹杂亲昵开心激动，林春子和熊甜迟疑回头，一张喜笑颜开的脸出现眼前，熊甜见是他，一口没咽下，呛的涕泗横流，喝了水才顺下去，林春子还好，规规矩矩叫了声。 “老师。” 小蠢货 第59节 代班的体育老师笑的灿烂，上身蓝半袖，下身白色牛仔裤，真是大好青年，他身边跟着四五与他气质相仿的后生，几人脸上皆是阳光正色。 “这么巧在这遇到。” “出来买习题册。” “我们也是来买些材料。” 老师特别不见外，看她俩旁边没人桌子又大，挨着坐了下来，东点西点要了一桌。 “姜将，这是你的学生？” 坐下的绿衣男看了看林春子，又看看低头猛吃的熊甜，扭头问旁边的代班，代班笑笑回答到。 “是的。” 原来代班叫姜将，林春子敛眼，低头默默吃着食物，他们菜上的快，桌子一下满当。 “想吃什么再吃点。” 姜将热络，扭头冲她俩说，林春子和熊甜摇头摆手。 “小姑娘不好意思，你夹一些过去啊。” “是是。” 寸头的红衣男手指了指桌上食物，姜将得令夹起腊肠卷，林春子还想推诿，已经被放进盘里。 店面的装修很传统，红底招牌白底字，推门而进摆着几张大圆桌，圆桌的玻璃转盘上放着装调料的瓶瓶罐罐，砖红色的地板与暗红色的桌布相得益彰，墙面挂着招牌菜和各式糕点的图片，带白帽的厨师在明档里忙来忙去。 “这里不错。” “是呢，干净卫生。” 白若雪抬头看裴烁，眼里是可见的仰慕，裴烁正在店内环视，突然目光一促，瞧见姜将递着食物送进林春子餐盘。 他脸上表情微变，被身旁心细如发的白若雪留意，跟着偏头一瞧，林春子正坐在靠窗那桌，挨着的新来体育代班给她夹着食物。 白若雪心底暗暗吃惊，明亮的眼里却闪过道光，嘴角微微一扬，扯了扯裴烁袖子。 “裴烁，是遇到熟人了吗？” “不熟。” 裴烁面色有些暗淡，拽开跟前椅子坐下，白若雪不动声色的观察，活泛心思转了几圈。 “瞧你不喜欢这里环境，要不要换个地方。” “不必了，这里挺好。” 说着拿起菜单开始勾画，看白若雪还站在，又替她拉开椅子，白若雪礼貌笑笑，扭头看一眼窗边的林春子，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安心坐下。 两桌离的不算近，但那边的聊天声还是能传来，白若雪时不时瞧眼裴烁，见他吃的正香似乎不被影响，心不在焉的反倒成她，白若雪有些懊恼，轻轻一叹，裴烁停住进食转眼看她。 “不合口味？” “没有，味道很棒，好久没尝到这么正宗的广式点心。” 白若雪笑的心无城府，裴烁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就多吃些...” 话说到一半，后半句想说你有些瘦，还没客套完，就想起真正瘦的人，正在窗户边吃着饭，裴烁心中憋闷，扭过上半身，看向窗下的林春子，见她盯着盘里食物挑来捡去，眼都不抬，他勾了勾唇角大声就喊。 “林春子，你作业写完没？！” 被点名的林春子吓一跳，转头看见远处椅子上，有一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子，领口敞着露出肤色，一只胳膊搭在椅背，吊儿郎当的朝这看，很难想像那是裴烁，林春子咽咽口水，站了起来嘴里迟疑。 “裴烁？” 裴烁笑笑，转过身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白若雪唇瓣微启，看着裴烁悦色的侧脸皱了皱眉。 姜将也认出了裴烁，仰头看着林春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起了波折。 “熊，我作业没写完呢。” ‘扑哧’熊甜没来及咽下，嗤笑一声，嘴里食物全喷出去。 “咯咯咯，不好意思，咯咯咯。” 熊甜边笑边擦着桌上秽物，林春子有点急，背着包就要走，几人面面相觑。 “别擦了，快走。” 林春子拽了把熊甜，提上她的包，转身向裴烁那边走，走了几步，觉着不对，回头看向姜将。 “老师，我先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被拉着跑的熊甜笑成疯狗。 “我作业没写完呢。” 林春子着急忙慌跑他身边开口，说完看看白若雪又看看他，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像是真的急着写作业，熊甜傻子一样笑个没完，这组合让八面玲珑的白若雪都尴尬。 “没写完，那走吧，熊甜你还吃的下吗？陪若雪吃会。” * 小蠢货 第60节 风吹鼓他白色衬衫，两人并肩步行在护城河的桥上，水流湍湍太阳照上波光粼粼，裴烁看一眼垂头的林春子，不由自主想笑。 “你怎么在这呀？” 林春子拧着装书袋子，塑料声擦啦擦啦，面上一脸纯真，心里却打着一百个结。 “若雪找我来挑原音伴奏，bach’s last day。” 巴赫？！林春子突然看向裴烁，一脸诚惶诚恐，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演奏家，莫非… “你要参加校庆？” 林春子歪了歪脑袋试探着问，见裴烁点头后立刻蔫了。 “不会是和白若雪吧？！” 她可记得白若雪是学过芭蕾的。 林春子高二时的语文老师正是白若雪的班主任，没事总会课上夸几句自己班学生，特别白若雪，那简直是多才多艺出类拔萃，可谓天上仅有地上无双，令林春子印象十分深刻。 裴烁摸摸鼻子，对着呆滞的林春子露出闲恬又狡黠的微笑。 “是的，我给她做钢琴伴奏。” 天空万里无云一片碧蓝，青石板砌成的道路干净宽阔，两旁树木茂密成排，郁郁葱葱，黄漆涂成的木栅栏围成一圈，风吹的树叶哗哗啦啦响，站在树荫下的林春子望着裴烁一脸生无可恋... * “姐姐，你都点了些什么，想喝粥吗？” 熊甜扒在桌上瞅着菜单，上面被勾画的食物都是她爱吃的，她还想点份糯米粥，又不太好意思，瞧了瞧白若雪。 “我们同岁，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 白若雪表情淡淡的，全无裴烁在时的开心，斜眸看向熊甜。 熊甜被问的愣怔，却还是提笔勾了一份糯米粥。 “...哈哈哈你看着比我们懂事，又有气场，不自觉想叫你姐姐。” 熊甜盖上笔盖将菜单往前一推，冲着取单的服务员甜甜一笑。 “你平常都是这样冒失？” 冒失？！熊甜确定没有听错，转头看向白若雪，她纤细手指捏着白瓷杯贴在唇边轻饮，优雅的像在塞纳河边喝着下午茶，熊甜看的发痴，白若雪曲卷的睫毛上下眨动，透亮眼珠轻转，凝向熊甜。 “咳咳，没有吧。” 熊甜咳嗽一声缓解尴尬，白若雪轻笑着，唇红齿白惹人爱。 “打扰了别人的午餐，还真是讨人厌呢。” 熊甜挂在唇边的笑容滞住，单一的脑筋有点转不过弯。 “是我们让你讨厌了吗？” “呵，还真是没一点眼力劲，你和林春子是能傻到一块，才形影不离的吧。” 白若雪放下茶杯，一手支起下巴，靠近熊甜静静盯着，眼里有愠怒。 “你…” 熊甜一时不知说什么。 “裴烁是我校庆表演的搭档，今天出来挑选原音伴奏，我跟他接触机会不多的。” 白若雪拧着好看的眉，眸里迸出怨气，熊甜能感受到她的痛恨，瘪了瘪嘴，干笑一声。 “哈哈啊…那真巧，我们也有参加校庆。” 风马牛不相及，白若雪收回目光，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跟她说这些纯粹浪费时间，失礼的反而是自己。 “你们？到时候上去不要丢人就好，我从不跟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帐结过了，慢用。” 白若雪理了理上身衣摆，撇下熊甜转身走了，熊甜望着白若雪骄傲的背影出神，直到桌上摆满食物，熊甜回神，对着一桌喷香美食却没了食欲。 白若雪说的这是什么啊？ 第27章 026 天又亮了，林春子摁掉闹铃，从被窝爬出来，感觉天气越来越凉，她往身上套了件黄色马海毛衫，这是去年秋天妈妈买给她的，说是当下流行款，林春子一向对吃穿没什么讲究，有的穿就好。 出了楼道门，迎面扑来股冷风，林春子紧了紧上衣，走在街上树叶开始跌落，赶到汇合点熊甜已经在那，她头顶的树枝上挂着稀疏叶子，熊甜站在树下一脸狰狞，秋风吹，卷起落叶，深秋的天色本就冷清，林春子远远看去，越发觉的凄凉。 “熊，你怎么不多穿些，脸都冻青了。” 林春子皱了皱眉，想熊甜不知几点就站这挨冻了？ 熊甜木着脸看向林春子，她双眼含着红血丝黑眼圈更重，熊甜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脑袋。 “不，这是被白若雪那个小娘皮气的。” “她怎么了？” 小蠢货 第61节 林春子锁住眉头看向熊甜，显然被气的不轻。 “这种委屈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你不必知道，我一定要让她瞧好了。” “熊…” 林春子傻眼，熊甜转了转脑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目光都透着凶狠。 “春子，这次校庆我们一定要得第一。” 熊甜忽然因为校庆变得言辞凿凿，林春子不知其由，问她也不肯说，倒是与顾潇潇目的达成一致，让今天的操场格外热闹，因为士气高涨的团队氛围，顾潇潇口号喊得是震耳欲聋，熊甜舞跳的很卖力，连放音乐的李双双都被她俩情绪感染，显得十分激动，好像只有林春子，是拖团队后腿的。 直到夜幕降了，校园亮起夜灯，灯下拼命练习的三人皆是满头大汗，林春子抹了把头上汗水，她俩整晚像打鸡血一样亢奋，林春子体力实在跟不上，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我...我说...白若雪也会参加，我们...尽...尽力就好，不是我懒，是觉得太浪费时间，拼不过的...” 林春子说话呼哧带喘，咽下嘴里的满口白沫，瘫在石阶上接过李双双递来的水。 “就是因为白若雪！” 熊甜声如洪钟，大喝一声，所有人被吓一跳，头都转向她。 “我熊甜在此发誓，校庆一定要得第一，让这个没礼貌得小娘皮无地自容！容...” 操场回荡着熊甜得呐喊，林春子，顾潇潇，李双双同时看呆。 仇恨蒙蔽了双眼，麻痹了身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顾潇潇双眼发亮，顷刻与熊甜结为盟友。 舞也跳累了，兴头上的顾潇潇提议吃饭，破天荒的她们聚到一张饭桌，多加一个李双双。 “林春子啊，你知道白若雪为什么找裴烁搭档吗？” 顾潇潇嘴角藏着笑，故意提起白若雪和裴烁，好让林春子心有余悸，见林春子傻了吧唧得摇了摇头，顾潇潇满意一笑，想到不能喜形于色，敛下欢喜，正色道。 “因为啊，白若雪喜欢裴烁，可裴烁呢，不搭理她，她呀见不得别人忽略他，尤其又像裴烁这类优秀得a分选手，所以啊，她接近裴烁可没那么简单，你说你喜欢他那么久，真忍心让别人捞了去？” 吵吵闹闹的饭馆，顾潇潇不疾不徐吊足人胃口，脸上表情随着语气抑扬顿挫，变幻无穷，林春子一时失神，觉着顾潇潇做演员的话，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喂，你听懂了吗？稍微表个态。” 顾潇潇看她傻样子不由来气，埋怨娇嗔道。 “…我觉得他俩挺配得。” 顾潇潇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立马气血上涌。 “什么就挺配的，啊？怎么着就挺配了呢？我说你怎么能说出来这些话呢？！你要赢，要打败她。” 顾潇潇表现得痛心疾首，捂着心窝觉着疼，林春子垂头搅了搅碗里麻酱。 哎，顾潇潇真是不依不饶啊。 林春子心想，求救般的看向熊甜。 熊甜那厮可好，提起长筷，对着铜锅心无旁骛，大片肥牛在锅里几经翻滚变熟，长筷一夹，落到碗中，裹上秘方麻酱，送进嘴里芝麻配合嫩肉，高汤中煮熟，鲜香滑嫩，熊甜闭眼咀嚼，不时发出赞叹。 顾潇潇看着她俩咬了咬牙，都是些什么队员… “林春子，我倒觉得比起别人，你更适合裴烁。” 火锅雾气腾腾直冒，缭绕中的李双双推推眼镜，夹一片生菜放进锅里。 李双双的话像平地惊雷，砸的林春子猝不及防。 “真心的，还是说着玩？” 熊甜停住吃，端着碗，筷子支在边上，斜眸瞧李双双。 “真心的，裴烁不是对她挺好嘛，她不着急还不是因为知道这个。” “你怎么知道裴烁对她好？！” 熊甜问出了林春子也想知道的，裴烁对她，总之是奇怪，说暧昧，也并不是暧昧，他是很直接了当的人，时刻清楚自己要什么，可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什么？！ “考试换座位的事，是裴烁去办公室提出来的，什么‘一帮一’互助之类的，我路过只听到这些，再回教室，你俩就成同桌了，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熊甜倒吸凉气，林春子愣在一旁，连顾潇潇都不可置信的皱起眉，照李双双的间谍属性，他搜罗的信息可万无一失，尤其裴烁又事不关己的性格。 如果是这样… 三人同时看向林春子。 “裴烁不会喜欢你吧？！” 顾潇潇扬起凤眼瞅着一脸震惊的林春子，轻笑着打趣道。 “不如你去求求他，给咱们放放水？” 林春子略微心虚，手掌在裤面上搓出汗，嘴上露出虚心笑意。 “是班长听错了吧？” 李双双听罢白她一眼，梗了梗脖子，夹出煮熟的生菜，放碗里低头开吃。 “哎，李双双，你最近看我们跳，舞步记得怎么样啊？” 熊甜对他打量一番。 “还行吧，都能记住。” 小蠢货 第62节 李双双低头吃着，没在意熊甜的眼神，熊甜暗自点了点头，李双双瘦瘦薄薄，烟雾下还有几分仙气，跳起舞来应该不差女生，要不？！ “潇潇，咱们带上班长一起跳吧。” 李双双被熊甜的话噎住，端起酸梅汤灌一口。 “我教你化学，你恩将仇报…” “可以啊，行行行，双双穿上高跟鞋现场绝对会爆的，啊！！！” 没等李双双做完反抗，顾潇潇拍案叫绝，想到那场面已经开始惊声尖叫，李双双翻了翻小眼睛，知道难逃此劫。 “我参加的条件是得第一。” “你怎么做什么都讲条件？” 熊甜拧眉表示嫌弃他，捞一片肉放进碗里。 “这是个人价值的问题，如果想得第一，首先我们的舞蹈就要有立意，而不是单纯的跳舞，我们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白若雪，以我看来她肯定准备的很充分，只是她的立意会选什么呢？” “会选什么呢？” “会选什么呢？” “你们都看我干嘛？！” * 裴烁正做着题，就听门外响起开门的迎客声，他侧耳听了听，脚步声就到了门边，‘当当’的响起敲门声，裴烁起身开门，低头看见门口站着一团黄绒绒，黄绒绒仰起头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裴烁见是她，转身朝里去，林春子见状窜进屋里，挂上门颠颠跟了过去。 林春子第一次到男孩子家，尤其还是裴烁，自然多打量了一圈，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整面墙被做成书架，黑色的质感很高级，地上铺着暗蓝色吸音地毯，窗边下一张白色书桌，对面摆着双人床，床单颜色是简单灰色，林春子瞧了好几遍，最后目光落在书柜上。 《圣经》、《论语》、《物种起源》、《君王论》、《战争论》 她抬头将书架上的书名一一掠过，脚步跟着目光，正看向最后一格时，被倚在书架上的裴烁挡住视线，林春子与他目光相撞，愣愣神扬起笑脸。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看书吧。” “不是呢，来...问题。” 林春子笑了笑，将抱在怀里的练习册露了出来，裴烁眼神像旁一睇，林春子接到示意，几步走到桌边坐下，翻开荧光笔标记的内容。 “你们最近，排练的怎么样啊？！” “还好。” 裴烁回的淡淡的，想不到林春子会半夜造访，一时理不好情绪。 “你们的舞蹈时间多长啊？” 林春子状似漫不经心，笔尖在纸上划过，裴烁瞧她支着脑袋好像在学习。 “五分钟出点头。” “哇，五分钟都是跳些什么呢？想表达什么内容？” 林春子眼睛随着笔尖在纸上涂鸦，被裴烁扯了过去，他看到纸上内容拧了拧眉，林春子一阵窘迫。 “你找我来是学习的吗？” “是。” “这乱七八糟画的是什么？你的脑回路吗？” 林春子瞅了眼草稿纸，上面一团一团的线圈，乌黑杂乱纠缠一起，林春子冲裴烁谄媚笑着，伸手盖到纸上。 “也不是为了学习，好久没跟你说话了，过来聊聊。” 林春子掖掖耳后头发，浑身透着股娇羞，裴烁看在眼里，手掌不自觉握紧。 “瞧你每天排练辛苦，忙到见不着人，也没时间给我补课，人家很想你，来见见你。” 她低垂着头，缩了缩脖子，黄色毛衣下露出浅浅的锁骨窝，裴烁喉结滚动，伸手触上她脸，指腹轻轻摩挲着，移到小巴抬起她微红小脸，渐渐贴近着，鼻息喷在脸颊，林春子越发魂不守舍，裴烁眯着的眸里一片迷离，他拽着她的小手，握在手中，悄声细语。 “林春子，你学坏了，这些乱码七遭是谁教你的？” 第28章 027 027 很受用。 裴烁不得不承认。 却还是把林春子从防盗门里推了出去，连她带来的练习册一起。 “哎哎…干嘛啊？” ‘嘭’的一声裴烁关上了门，林春子贴在门上不甘心猛拍。 “怎么了老大？” “没事，逗她玩呢。” 小蠢货 第63节 闻声的裴妈妈对裴烁问到，裴烁对她笑了笑，裴妈妈觉着年轻人打打闹闹很正常，点了点头就去忙她的。 门外的林春子得不到回应，转身掏出手机，气急败坏的敲出几个字。 ‘一群骗子！！！’ 微信群里瞬间热闹起来，围绕着林春子的话七嘴八舌。 顾潇潇：失败了？没套出来？难道计策有误？ 李双双：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的美人计没使到位。 熊甜：哎，难为你了春子。 林春子没回应，群里热闹依旧，三言两语的又定下新计划，裴烁仍然是突破口，她们再想些其他办法。 林春子草草扫了几眼，就重新埋头开始刷题，李双双的化学教学还是很有成效，也不枉参加此次校庆，临了林春子又跟着音乐跳了一遍舞蹈，将将就就，上床睡觉。 离校庆的日子实在不远了，林春子自上次任务失败，心虚的很，再没敢打扰过裴烁，顾潇潇只好另寻捷径，决定去偷看白若雪的排练。 校委会很看重白若雪与裴烁的表演，特意批了舞蹈室给她们单独排练，放学后的走廊空空如也，回荡着舒缓钢琴曲。 四人鬼鬼祟祟溜了进去，攀在后门的玻璃上，林春子抢不到地方，干脆放弃，靠在墙边手插兜，静静听着屋里传出的钢琴曲。 她很久就知道，他弹着一手好琴，几次留意过他的手，白白净净，骨节分明。 林春子闭上眼，脑里划过那画面。 他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他的表情认真专注。 “哎哎哎，别推了，别推了。” 李双双压着嗓子还没说完，后门已经被挤开，他们仨‘扑通’跌进去，音乐戛然而止，裴烁和白若雪一同看向后门。 意识到审视目光，顾潇潇立马爬起身，理了理掉下的头发，从后门揪出发愣的林春子，对着两双惊讶眼睛胡扯。 “她找你。” 顾潇潇指头快速戳了下林春子腰窝，林春子原地一激灵，结巴道。 “是是…是我找你。” * 林春子得空又被灌输大堆套路，想着问出节目主题，一路磨磨蹭蹭不好开口。 裴烁偏头看身后的林春子，背着书包低垂脑袋，慢吞吞的走路。 “不是找我吗？排练都推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林春子皱了皱眉，想到刚才裴烁要走时，白若雪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生气了。 “我…” “你…” “我们想知道你们舞蹈的主题。” 顾潇潇教的那一套拐弯抹角她根本学不会，支支吾吾又像个笨蛋，林春子皱着眉索性直说出来。 “哦，可是我答应若雪，不告诉别人。” 裴烁说的专故，又冲她一笑。 入秋的夜略微发凉，林春子与他结伴走在校园后墙，南四的男女生校服颜色不同，道牙上一红一白相对而立。 林春子抬头看他，那双眼睛总是亮亮的，纯粹的犹如星辰大海，所以面对他的拒绝，竟会生出怜惜，能问出让他拒绝的问题，是多么残忍，林春子心底悔恨交加，连为难他一下都不愿意。 “可，你不是别人。” 正当林春子沉浸在懊恼中，裴烁忽然出声，林春子惊喜，扬起头对上裴烁一本正经的脸。 “你是我孙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春子觉得自己刚才是疯了，才会对他有不舍。 “来，叫声爷，告诉你。” 裴烁吸一口手中果茶，将柜台送出来的热奶茶递给林春子，林春子捧在手里，温温暖暖，想到正是生理期，幸亏他买了热饮。 “爷。” 林春子看着裴烁唑一口，椰果顺着吸管滑进嘴里，叫的甜甜的，像是含着蜜。 “走吧。” 哎。裴烁转身心中发出喟叹，简直是被吃的死死的。 “裴烁，大学你准备学什么专业。” “没想好。” “那去哪里上学，想好了吗？” “还没。” “哦。” “主题是希望。” 小蠢货 第64节 “嗯？” “我说舞蹈主题是希望。” “哇，谢谢。” * 得知情报后李双双连夜赶出计划，拉出图纸对着面前的三位。 “对方的题目是希望，有些冠冕堂皇，我们应该加深立意，出演一部舞台剧，用现代舞以及肢体语言，完美呈现作品，具体内容是什么，不如就用校园霸凌这个题目怎么样。” 李双双推推小眼镜，在场三人立刻明白李双双的意有所指，直接忽略掉题目建议。 “我们以梦想为主题，名字就叫追梦，套用原来的舞蹈，双双十分钟就能搞出五分钟的剧本，主角必然是双双了。” 顾潇潇抢过话语权，对着李双双的蓝图描边，适当修改，四人达成一致后开始重新排舞，几经编排终于像了模样，能与白若雪的芭蕾舞抗衡一下。 “她真的很强，所以我们要更努力。” “好。” * 校庆如期而至，所有年级学生如数到场，礼堂黑压压坐满了人，哄哄闹闹的人头攒动，随着帷幕拉开，露出液晶面板的校庆周年logo，天蓝底色高亮字体，主持人在热烈掌声中被邀请上台后，有请校长激昂的致辞，汇演便正式开始。 林春子她们节目被排到第七，一共十三个节目，属于中间，所有演出人员被安排在后台按顺序等候，急急忙忙路过的学生会成员，手里拿着对讲机疏导秩序，听从着里面传出的指示，前面节目演了些什么具体不知，但顾潇潇特地注意了下白若雪的出场，竟然在她们之后。 前面掌声如雷，她们知道又一场表演结束了。 “七号进入等待室准备。” 眼前的对讲机传出声响，几人紧盯一刻，就被带进等待室。 “别紧张，正常发挥。” 顾潇潇提一口气，定了定神，鼓励着同伴。 又是一阵掌声，结束了六号的表演，主持人字正腔圆的简短介绍，顾潇潇几人已被撵上了台。 暗下的厅室唯有一束追光，打在李双双身上，他脚踩十公分高跟鞋，白衬衫紧身裤，随着音乐舞动，劲爆乐曲加舞蹈，瞬间让全场沸腾，直到一声闷雷声效，将李双双击倒在地，舞台造出干冰，把李双双掩埋其中。 忽然换上林间鸟语，清脆悦耳。 李双双慢慢起身，对着面前数百观众咆哮。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可我终是凡人，抵不过世俗眼光。” 他眼中呈现落寞，紧紧抓住自己黑发，痛苦着□□。 “放弃，会被接受，坚持，却被异样看待，为什么会有众多不解？可我害怕孤独。” 李双双紧紧拥住自己，无助又可怜。 这时，从林子内飞来两只鸟儿，分别是林春子与熊甜。 她俩穿着白色露脐装，下身白色热裤，几片羽毛装饰在肩膀，简直凉爽不够。 浓妆下也认不出谁是谁，说了些鼓励的话，三人开始尬舞，这段舞蹈正是令林春子脸红心跳无法直视的一段。 她卸下校服的苗条身材，不差出道女团分毫，熊甜身材更在林春子之上，灯光变换，映衬着台上的人，三人火辣舞蹈燃起全场高潮，尖叫口哨呐喊，要把房顶掀翻。 林春子本来就是个较劲儿性格，熊甜又是练体出身，两人看着不争不抢，其实对胜负看的很重，凡是参与的，必须做到最好，连舞蹈都要练到极致。 三人一舞结束，场面恢复寂静。 李双双内心仍旧困顿，两只林间鸟儿尽力开导，李双双重获信心，坚持梦想的人，注定孤独。 瞬间电闪雷鸣，顾潇潇大魔王登场。 “哈哈哈哈，愚蠢的你，胆小，懦弱，害怕，回归平凡才是你的路。” “不，我要坚持我的梦想，我的舞蹈，我的信念，迎接他人不解的目光。” 音乐切入，顾潇潇与李双双开始斗舞，液晶屏幕出现左右的血量条，激烈的舞蹈，全场开始嚎叫，逐渐顾潇潇被击败，最后四人合跳一曲，结束整场表演，手拉手谢幕。 “那是咱们班的节目？” 曾唯一纳闷台上那四个怎么那么眼熟，偏头问着叶穆白，叶穆白朝台上看了看，又看向曾唯一。 “没听说咱们班有节目啊，不过我喜欢右边白色衣服的。” “你看清长什么样了？” “没，就是喜欢。” 叶穆白顽劣冲曾唯一一笑 “想不到熊甜跟林春子跳的这么好。” 女生突然爆发出强烈嫉妒，眼睛盯着台上，心里发酸。 “还有她俩啊，哪个是林春子，哪个是熊甜啊？” “就那俩白衣服的鸟，左边林春子，右边熊甜。” 小蠢货 第65节 第29章 028 028 裴烁白若雪已经做好准备，报幕声落下，西装笔挺的裴烁一上台，立刻掀起千层浪潮，少女的尖叫此起彼伏。 裴烁对这些叫喊很免疫，走到钢琴旁安静坐下，灯光昏暗，一切就绪，随着第一个音节落下，全场恢复静谧，白若雪一袭芭蕾白纱，在灯光下泛着彩光，随着音乐，她如燕身轻穿梭在舞台，缓缓转着圈，微微抬起下颔，脚步舞动在观众心尖，与她一同跌宕，她如湖面上一只优雅天鹅，高贵冷艳。 * 舞蹈结束后，顾潇潇四人又被快速撵下台，沿着走廊向更衣室走，头顶上的公放喇叭里响着钢琴曲。 林春子知道是裴烁弹得，竖着耳朵听一路，关上更衣室门，彻底隔绝声音，她瘪了瘪嘴。 “呼~终于完事了。” 女更衣室里顾潇潇叹了口气，皱了下眉又说到。 “我先去上个厕所。” 东西被一股脑堆在一边，她急急忙忙跑出去。 ‘嗞——’ 电波接触声音忽然闯入。 台上专注弹琴的裴烁拧了拧眉，舞台上的白若雪略微迟疑，但还是随着裴烁的音乐，跃步旋转。 “哇~春子，你的腿又长又白，腰也好细一截。” 突兀的女声炸响在钢琴曲流窜的喇叭中，裴烁一瞬失神，就响起又一娇羞声音。 “呵呵，好痒，熊，你发育的才好呢，哈哈哈哈…” “太烦恼了，我现在都要穿c杯了。” “你们俩搞什么呢？！外面全听到了！！” 顾潇潇慌慌张张推门进来，上下左右翻腾个来回，在被换下的演出服里找到话筒，切断麦克，她转头对上目瞪口呆的林熊二人。 “我在走廊的扩音喇叭听到后，立马跑回来，现在肯定整个大厅都听到了。” * 所有人懵逼一秒，场内立马陷入混乱，校委们面色难堪，主持人很快上台控场，安稳现场情绪，被打断的节目重新开始。 裴烁闷声笑了笑，继续最后的演奏，白若雪却不那么淡定，面上黑了许多，表演接近尾声，白若雪忍耐着台下的哄闹，完成动作。 “哈哈哈哈哈，我就猜那个大胸是熊甜。” 叶穆白捂着嘴在位置上笑得前仰后合，同台下的观众一样，津津有味的讨论着刚才的插曲。 “你不是说你喜欢。” “喜欢啊，老子喜欢胸大的。” 说着叶穆白做了一个抓的动作，曾唯一朝上翻白眼。 * “完了完了，全校都知道我c杯了。” 熊甜恨自己的大嘴巴。 * 演出完毕的同学，逐一进场，按顺序坐在礼堂左后三排，汇演已经过了大半，还有不多节目就进入颁奖环节。 映着忽暗忽明的光，看完了后半场，直到演出结束，进行颁奖典礼，总共设置四等奖项，分别是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二名，以此类推。 白若雪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无论如何她的演出绝对是第一，即便出现些意外，但从任何方面讲也是没问题的。 直到二等奖宣布完，两边的节目名字都没有提及，除去裴烁的五位都是分外紧张，嘴抿成一条线。 “下面宣布一等奖，高三组《希望》、《追梦》并列第一，掌声有请选手上台领奖。” 掌声很热烈，几人紧绷的弦终于松下，纷纷表现的很雀跃，林春子四人起身同时，前排也站起两道人影。 林春子微愣看着，舞台屏幕发亮，前排的他站在逆光里，挺拔身姿被光线照出轮廓，头顶的灯瞬间亮起，她跌进双深潭般的眼。 “恭喜你。” 阶梯座位，裴烁转身向上望着，林春子的心一同被点亮。 “谢谢。” 她回答的痴痴，脸不自觉跟着红了。 裴烁西装在身，林春子脑里忽现他将来的样子，十年二十年后，他变得成熟，更加稳重笃定的样子。 校长亲自颁发了一等奖，台上的六位有幸与校长握手，白若雪和顾潇潇分别接过奖状奖杯，大会也没给二位发表感言机会，这项殊荣由校长代劳，校长真的是比教务主任还能说的存在。 “刚才看完表演，站在你们面前，亲爱的同学们，我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我本科毕业的时候，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没有出生。 你们踌躇满志、带着忐忑和喜悦来到这里。满怀梦想步入激动人心和充满挑战的未来。 ……” 小蠢货 第66节 六人一字排开，站在校长身后，林春子挨着裴烁，身高错他半头，手忽然被扯过，攥进温暖拳头里，她侧目，看向裴烁，裴烁仍目视着前方，背在身后的手却紧握着她的。 他摊开她的掌心，食指在上画着，林春子一笔一笔专心辨认，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林春子皱眉，脸微微发烫。 他说，细、白，想看？ 想看什么？！ 裴烁稍稍用力，将林春子拽近，林春子动动脚，被台下的观众看到，碍于校长在场，激起的众怒才没爆发。 裴烁低头轻笑，又在她手上画。 ‘别怕。’ “作为校长，我向同学们表示祝贺，也希望借这个机会，向为你们的成长付出辛勤汗水的老师、员工和家长们，送上最美好的祝福和敬意！” 热烈掌声中，六人被欢送下台，牵着的手没放，林春子转身跟在裴烁身后，他按住她想抽出的手，林春子亦步亦趋，横出的手臂成了焦点。 场下迷妹又开始唏嘘，叶穆白眯了眯眸看向曾唯一。 “他干什么呢？公开恋情？” “晕。” 曾唯一手捂在脸上，叶穆白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悻悻撇过一眼。 * “刚才干嘛不松手。” 林春子斜眸睇他一眼，裴烁把西装拎在肩头，悠闲自在的瞎说八道。 “台上太暗了，怕你摔倒。” 白若雪特地设的答谢宴，被裴烁婉转拒了，顺便搅了林春子的庆功宴，领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黄昏的街道有西晒日光，余温照在地面，林春子穿的单薄清凉，裴烁瞧一眼，将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 林春子还在纠结刚才的事，苦着脸看他。 “可是…都被看到了。” 裴烁看她窝囊样，笑了笑。 “你是怎么敢喜欢我的？” “嗯？” 他嘴上若有似无的笑，吓了她一跳，林春子盯了几秒，说不出所以然，怎么敢喜欢？明明是你发光发亮，由不得她敢与不敢。 “算了，不如回去给我跳舞，我在后台没看到。” 林春子更加惊慌，看着裴烁自如样子，想到在他面前跳那种妖艳舞蹈，身体一阵发麻，干笑道。 “呵呵，还是不要了吧。” “唔~”裴烁点了点头。“这样吧，你月考进班级前二十，跳给我看。” 林春子想了想，反正也不会进。 “可以。” * 秋高气爽，星期一的校门口，值周生站了两排，叶穆白今起个大早，哼着校园里传出的音乐步入校门，门口的教务主任撇他一眼，叶穆白大有不服之势，用眼睛怼了回去。 “来来，叶穆白你过来。”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喊住了，叶穆白抽抽嘴角，吊儿郎当戳到教务主任跟前，扬起腮帮子。 “怎么了老师，我最近可没打架。” “头发不合格，就这站着，让大家好好看看，正愁抓个典型。”教务主任空出旁边位置，扭头对着身旁的值周生比划道：“给他记上记上，高三一班，叶穆白。” “老师，您这是诚心的整我，我都高三了，还有几天就滚蛋了，谁管我头发长短啊。” 叶穆白才不是听话的主，怎么着也要辩个三两下，教务主任眼镜下的眼睛一瞬锋利。 “高三怎么了？你还有个高三样子？我真怕你呀，明年还是高三。” 叶穆白被踩到痛脚，即使再不服气也没了脾气，低着头乖乖站到校门口，教务主任逮到叶穆白，简直像出了口气，站在那的感觉也比平时舒坦。 “叶哥怎么了？” “谁知道呢，犯得主任手里了。” “快看，叶穆白，好帅啊，大早上就看到了。” “天啊！！叶穆白！” …… 叶穆白和主任站在门口，宛如门神，路过的同学看到是他，或点头或微笑，纷纷冲他偷偷打着招呼，有学妹路过，看到叶穆白瞬间捂着脸激动的尖叫着跑开。 主任见状转头狠狠瞪他一眼，叶穆白不明所以，老实站这也有错？！ “看你这人，平时就没少欺负女同学，见你都怕的跑。” 教务主任指着学妹背影义正言辞，在他眼里，叶穆白同学，简直无可救药。 小蠢货 第67节 叶穆白听后满眼无奈，只得点头说是。 终于站到预备铃落下，值周生留下一位记迟到，剩下的都往教室去，教务主任指了指叶穆白头发，命令到。 “你这头发不合格，去外面理了，今天不剪短就别进校门。” 强势又愤怒。 叶穆白一愣，火立马窜上头，反问道。 “唉，老师，您这还没完啊？！” 教务主任皱着眉朝他摆摆手，一脸嫌弃又懒得理他。 “让你去就去，什么叫还没完，今天不剪，就别来学校！” 叶穆白努努嘴，舌头在脸上顶出包，从来还没受过这窝囊气，愤愤的说道：“行，剪，我现在就去剪！”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的字数缩了，哭... 第30章 029 029 ‘唯一，课间带每个班，说的上话的兄弟，到校门口的理发店。’ ‘好。’ 收到信息的曾唯一看看，回了个好，也不知道叶穆白要做什么。 叶穆白站在理发店中央，看完信息将手机揣进兜，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声道。 “老板，剃光了！” 一旁的老板拿着推子有些犹豫。 “帅哥确定要剃光？” “确定。” 手起刀落，黑发跟着移动的推子，一撮一撮往下掉，机器嗡嗡，叶穆白眼珠向上瞅一眼镜子，里面的他满是愠怒。 不一会儿，老板摘掉他身上的理发围布，抖了抖，对着镜子中英气逼人的叶穆白问到。 “哥们儿，你看行吗？” 玩手机的叶穆白抬头看着镜子。 哎呦喂，这一瞧可好，镜子中的人帅到上天，正经中掺着几分不正经，亦正亦邪，十足的混世魔王，他摸了摸光头，对着镜子挺不好意思的笑笑，带出痞气。 “叶哥。” 还没欣赏够，理发店的门就被推了开，咋咋呼呼进来一群人，冲着叶穆白直嚷嚷。 叶穆白咧嘴看着人不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指着自己脑袋问。 “帅不帅？！” 理发店里站满一地人，其中一个高喝声帅，剩下的嘻嘻哈哈笑闹起，纷纷朝他点头称赞。 “帅！” “叶哥最帅！” …… “真的帅？！大家都是兄弟，要不我们一起剃光了？” 几人还有些犹豫，但看曾唯一已经坐上发廊凳子，男生们聚在一起瞎胡闹，一个两个对发型也就不在意了，排着队的等理发。 没一会成群的光头就从理发店出来，叶穆白临了吩咐道。 “哥几个回去跟班里男生说一声，把头都剃光了。” 曾唯一站在叶穆白旁边，看他们面面相觑，跟着说到。 “叶哥一呼百应，别怕为难。” 几人应着就走了。 叶穆白的光头造型，瞬间成了学校焦点，魅力值飙升，成为校内头号型男。 这效果好到连他都想不到，大花眼配光头，还混成了流行指标，剃了年级大半不说，连低年级都有跟风。 教导主任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眼看越演越烈，无可奈何之下，对着话筒叫嚣道。 “高三那几个班你们怎么回事？！不考大学了吗？学校不准剃光头，禁止出现不伦不类，助长歪风邪气，貌似黑社会等模样，不知道吗？高三一班的叶穆白，速到教务处来。” 喇叭下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嘲谑着被逼急的教务主任。 光头叶盯着喇叭冷笑一声，吐掉含在嘴里的烟，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惹来走廊里少男少女的频频注目，他手插兜越过，简直帅的一塌糊涂。 小蠢货 第68节 在教务处门口站定，叶穆白努了努嘴，推门进去。 “老师你找我？” 正喝水的主任被呛了一下，扭头瞪他。 “不会敲门？出去敲门。” 他看了眼叶穆白不耐的背影，想了想。 “回来！” 叶穆白皱了皱眉，转身老老实实站在桌前，主任放下陶瓷茶杯，抬头看向他的光头，语重心长道。 “嚯，叶同学啊，你的影响力老师算是见识了，撺掇着同学剃光头，一夜之间啊，全光了，真是当之无愧的害群之马呀。” 主任抿着唇，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加重语气。 “你就不能学学裴烁同学吗？都是重点班的，怎么，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痛心疾首的主任摊开双手摆了摆，渴望改正叶穆白，却触到他的逆鳞，被拿来与裴烁比较，帅气外表下脆弱的自尊心，可是不堪一击的！ 叶穆白表示很委屈，面无表情的开口。 “行吧，我多学学裴烁，老师我能回班了吗？快上课了，别耽误我学习。” 主任看他挺冷静，想他知道过分了，挥挥手放他走了。 “好好学习。” 叶穆白听到嘱咐，垂着嘴角出了门，心里全是不痛快，走到班级门口，恰巧就看到了心情不错的裴烁，在座位上与林春子聊着什么。 ‘哼！老子也把你变秃了。’ 叶穆白勾勾唇，路过熊甜时，看到她旁边空出一块，随口问道。 “你同桌呢？” 熊甜抬头看是叶穆白，转过脸淡淡说到。 “回老家补身份证去了。” “太好了。” 叶穆白一乐，三步并两步窜走了。 “好什么？！” 熊甜嘴里嘟囔，就听桌腿摩擦地板的声音，滋儿滋儿的刺耳，她回头瞧叶穆白搬着桌子，哼哧哼哧就朝她过来。 “干什么你？” “坐你旁边，快让开。” 熊甜瞪大眼，被他拽到一边，叶穆白力大无比，一手举起空座，一手推进自己的。 “老师可没同意你坐这。” 熊甜急着阻止，脸皱成一堆，叶穆白举着空座跑到最后一排放下，又快速折了回来，完全没瞧一眼熊甜。 “我说，这又没人欢迎你，你坐这干嘛？” 听见也当没听见，叶穆白支着脑袋看着前桌的后脑勺，想着怎么把他变秃，他身高马大的窝在里面，伸脚踢了踢裴烁凳子。 “哥们儿，全校都剃了光头，你不打算来一个？” 裴烁回头对他由上至下的打量，笑了笑说。 “没兴趣。” 他不明不白的笑惹得叶穆白很恼火。 这他妈看不起谁呢？！ 叶穆白难得没睡觉，琢磨了一节课怎么把裴烁剃光头，愁眉苦脸的间隙，熊甜看他好几眼。 ‘这个祖宗坐这绝对没好事，同桌你快回来吧。’ 熊甜心里悄悄祈祷，叶穆白目光一转，就逮住熊甜窥视的目光，笑嘻嘻的伸过去脖子。 “呦，小熊，哥哥的造型还合心意不？” ‘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熊甜撇他一眼，立马转头看向黑板，再不理他。 叶穆白纳闷，扫了扫身边的人，一个两个全是一模样，冷冷淡淡，到最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他心里有点气，脚下踹了几脚，‘咚咚’的惹出声响，全班目光就注意过来，老师正愁不知怎么说他，可是抓住了把柄。 “叶穆白，同学都学习呢，你‘咚咚’的踢什么呢，还有，谁允许你私自换座位的，下课换回去。” 叶穆白被说了一通，终于还是端正了坐姿，见老师又继续讲课，熊甜扭头小声道。 “眼看就月考了，我们都学习呢，没时间陪你这大少爷玩，你不能老实就回去坐着，一个人还怪没劲的。” 熊甜说完赶忙回归课堂，跟着老师的思路解题，叶穆白无聊托着腮，托着托着就睡着了，课间也没什么动静，直到上课被生物老师拎醒。 “叫叶穆白起来。” 小蠢货 第69节 熊甜倒吸口凉气，忘了旁边坐着这瘟神，使劲晃了晃他，叶穆白眯瞪着眼，熊甜慌慌张张。 “快快，老吴老吴的课。” 叶穆白皱眉向讲台一看，才瞅清楚是谁，立马坐直了。 生物老吴，那可是年级出了名的厉害，练过武不说，还真的打学生，下手不分男女，总之特奇葩，叶穆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乖乖低头和熊甜共看一张卷子。 “这题选d。” 叶穆白指着第三道选择题，熊甜狐疑瞧他，看遍题却写下c，叶穆白冷哼一声，摁住卷子。 “这题要是选d，你给老子洗一个月校服。” “凭什么？！” 熊甜拍开他手，继续看下一道，叶穆白却在这道题上过不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听老子的选d。” “我乐意选c。” “c是错的。” “d才是错的。” “要是d，你就给老子洗一个月校服。” “鬼信你！” 叶穆白干脆扯过卷子放自己桌上。 “不答应就别做了。” 熊甜怒了，拿起笔戳他。 “你神经病吧，快滚回你最后一排。” “答不答应？！” 后面小声的争论引起林春子注意，她悄悄回头看了看，找到熊甜叶穆白争论的第三题，默默读了一遍，最后在括号里选了a。 裴烁也听到了，看向林春子选的答案，差点笑出声。 十分钟之后，老师开始对题，说到第三题选d时，叶穆白忽然振臂高呼，兴奋的吓人一跳，熊甜身子向外躲着，又被叶穆白揪了回来。 “可说好了啊，给老子洗校服，愿赌服输。” “我没跟你赌。” “想赖账是不是？打欠条。” 叶穆白三下五除二写好欠条，拿起红笔在熊甜拇指上涂实摁了上去。 “李小楠？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还有一个星期？” 林春子正在目睹熊甜的崩溃过程。 熊甜站在操场上声嘶力竭的冲电话喊着，电话里是正在老家补身份证的李小楠，挂了电话，熊甜人都恍惚了，转头趴在林春子身上哀嚎。 “春子，他是神经病吗？他快搬走吧！！！” 叶穆白简直是校园高利贷，仅仅三天时间，通过赌题让熊甜背了无数劳务，现在一做卷子熊甜就害怕对题。 “他不该考倒数第一的，根本什么都会。” 熊甜痛苦的模样看的让人心疼，林春子皱了皱眉，想不通叶穆白的胡搅蛮缠，顿了顿对熊甜说。 “熊，要么我跟他比比，帮你赎回来？” “能行吗？春子，万一你也...” “我数学好，我跟他比数学。” “对呀，你数学好啊！还是春子，你最好了。” 熊甜开始有点犹豫，不过想到林春子的数学是强项，手一拍，又看到了希望，边说边搂住林春子撒娇。 小蠢货 第70节 第31章 030 030 这节恰巧是数学大课，铃声一响林春子扭过头，对着叶穆白愤愤说到。 “叶穆白，你别欺负熊，这节课我跟你比一比。” 话一出，裴烁停住动作，看向林春子，对于叶穆白压榨熊甜的行径，他也了解，只是叶穆白这小子... “哎哟，这还有前赴后继输送免费劳动力的，不答应我都不好意思。” 叶穆白说着放下翘起的腿，朝前拉了拉凳子，脸上是兴高采烈，林春子瞧他模样没由来的就心烦。 “要是我赢了，熊甜跟你的账两清，要是我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以。” 最后直接比正确率，林春子数学上还是有两把刷子，不能被小瞧了去，她快速扫题，笔尖刷刷，看着写的满满当当的卷子，转头见叶穆白大题还空着，暗暗松口气，应该胜券在握吧。 等到开始对题，熊甜扯过叶穆白没做完的卷子，自己的扔了去。 可随着老师念出的答案越多，熊甜表情越沉，她偏头看了眼叶穆白，那货吊儿郎当的正冲她呲牙咧嘴。 熊甜气的脸都红了，摔下笔扯过自己的卷子，将他的扔了回去。 “不比了！” “怎么就不比了？” “你这个无赖。”熊甜拍了拍林春子。“春子，咱不和他比了。” 林春子转头，见熊甜一脸恼怒。 “怎么了熊！？” 她有点疑惑，又看向叶穆白，瞧到对方兴致勃勃，舔牙笑着，眼神晶亮望着熊甜，熊甜垂着头还是气鼓鼓，看不到叶穆白此时表情。 林春子深吸气，忙忙转过身。 真要命！！叶穆白到底想什么呢？！ 林春子心里琢磨，抿了抿唇，想着回头一定让熊甜离他远些。 晨曦照进，熊甜坐在光圈之中，身披金黄，杂乱发尾卷着光芒，空气里粉尘飞过，同样闪烁，叶穆白笑得痴痴，低头敛了情绪，将对一半的卷子给了林春子。 正襟危坐的林春子桌上忽然飘来试卷，纸上只答了前三大题，简答题还是白花花，看后林春子却震惊了，叶穆白的正确率竟然接近百分之九十。 林春子有些迟疑，举着卷子无法相信。 “这真是你写的？叶穆白你背答案了吧？！” 叶穆白轻嗤一声。 “用得着吗？” 林春子满脸不可思议，明明不学习的学渣，竟然做题无压力，而成天苦学的自己却... “你是留级生对吗？”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答案最合理，林春子兀自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 “什么留级生，你就说输没输？！” 叶穆白嚣张的很，林春子斜着眼珠瞧他，抿着嘴很不服气。 “输了。” “哎，认输就好，熊甜洗衣服买早点写作业，你刷鞋，嘿嘿。” 叶穆白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侧身的前后桌向他投来杀人目光，叶穆白乐呵乐呵，小曲哼着，肩膀一颤一颤跟着律动，想不到坐这还收获俩傻子帮佣。 正乐着，前面的人就转过身来。 “你别逗她俩了，我跟你比比。” 低沉声音打断叶穆白的愉悦，他停住拨弄手机的动作，抬头裴烁正要笑不笑的看他。 “你？没兴趣。” 叶穆白懒得搭理，低下头玩手机，裴烁放大笑意。 “别呀，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让我剃光头，说剃就剃。” 叶穆白晃着身子顿了顿，抬眼瞧他。 “输了呢？” 裴烁笑笑。 “输了，她俩的账一笔勾销。” 叶穆白想了想。 小蠢货 第71节 “行嘞，一会找套物理竞赛题比试比试。” 侧身的前后桌听到纷纷感到惊讶。 竞赛题！！ 林春子熊甜对视一秒，见裴烁已经转过身，林春子悄悄蹭了过去。 “叶穆白什么来头！？” “顽固子弟。” 林春子也没再问，扭头悻悻撇一眼叶穆白，趴在桌上继续对题。 课间难得叶穆白没出去遛弯，坐在桌上动笔哗哗写着，他简直一目十行，扫题速度非同一般，与裴烁这边不相上下，林春子和熊甜都有些傻眼，对印象中的叶穆白彻底颠覆，两人不到十分钟，半张卷已经写完，掐表还剩下两分钟，一同停下笔，扔给同桌判题。 林春子照着答案勾画的很认真，她是完全相信裴烁会胜，反而熊甜倒是随意的很，巴不得叶穆白多错点。 结果当然是久经题海的裴烁胜出，叶穆白对着题纸总觉得着了道，想了想，看向裴烁一本正经的脸发问。 “你真看上林春子了？！” 裴烁瞧他。 “跟她俩没事了。” 便说着转过身去，叶穆白瞧着他后脑勺就来气。 心道‘老子非让你心甘情愿剃光头。’扭脸就见林春子红着脖子不知所措。 叶穆白失笑，趴在桌上凑近林春子。 “春子，哥哥给你介绍个对象，要不要？！” “不要！” 林春子耳根通红，一口否决，叶穆白嘿嘿笑着。 “保准比你裴烁哥哥会疼你。” “不想在这，就滚回最后一排。” 裴烁阴着脸，侧目冲他说到，瞧他是真恼了，叶穆白讪讪一笑。 林春子慢慢偏头，裴烁低头在看书，她嘴角轻轻扬了扬，觉得真好。 叶穆白舌尖舔舔后槽牙，瞧着前桌的两位关，系似乎不一般呐，他头一扬又看到了裴烁的头。 熊甜转脸就瞅见叶穆白对着裴烁的脑袋笑的蔫坏，她莫名打一激灵，不知道又生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叶穆白拿出手机敲了敲就放进桌洞，伸伸懒腰，趴在桌上小憩。 手机在桌洞震得嗡嗡响，老师撇了一眼懒得管，熊甜发现老师视线，跟着看了去，叶穆白睡的浑然不知。 下课铃一响，班级门口就聚上伙人，班里人好奇的向门外看，瞧他们一个个顶着锃亮的光头，站在楼道里嘻嘻哈哈笑做一团。 打头的手里拿着杯奶茶，朝着班里张望，目光巡视一圈，忽然噙住三排的林春子。 “林春子，外找。” 坐在门边的同学冲他喊了声，林春子被喊的迷糊，抬头看向门口，似乎没她认识的人，位置上僵了几秒，又听见一道陌生喊声。 “林春子，我找你。” 就撞上张笑意满盈的脸，白牙整齐而饱满，林春子愣了愣，挪开凳子出了门。 裴烁笔尖一顿，视线不自觉落在门口。 “给你买的奶茶。” 男生干净的嗓音透着紧张，说着林春子怀里就被塞进杯奶茶，他眼神晶亮，耳边有吆五喝六的哄闹，林春子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撂下句话消失了。 “放学送你回家。” 她微启唇瓣，望着小伙子们勾肩搭背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一转身就对上裴烁目光，看到裴烁闪开眼神，林春子眉头忽然皱的更深。 林春子匆匆回位置，将奶茶递给身后熊甜。 “我不认识的。” 裴烁闻声瞧她，见她眼里满是惊慌，生怕他误会什么，裴烁轻笑一声，垂头继续写卷子。 林春子一惊，还想解释，话到嘴边… “不用跟我解释。” 被堵了回来… 为什么不用跟你解释？ 裴烁又恢复了刀枪不入，林春子十分闹心，就听探过身的叶穆白开始口无遮拦。 “哟，春子，不错哦，哪找的？好像还是校队的队草呢，眼光不错啊。” “春子他跟你说了什么呀？” 熊甜啜了口奶茶，探过头挤在叶穆白旁边兴冲冲的问，林春子瘪了瘪嘴。 小蠢货 第72节 “我不认识他，他说晚上送我回家，不会是坏人吧？” 林春子摸着下巴，看向熊甜，熊甜眼珠向上考虑着。 “其实吧，我也觉得不太牢靠，流里流气的。” 一旁听完对话的叶穆白一脸莫名，突然冷笑出声。 “呵！” 林春子和熊甜齐齐朝他看过去。 “合着，你们俩，从小到大，没被男生追过吧？！” “没。” “没。” 异口同声。 于是，林春子提前溜了，惨兮兮的少年在高三一班门口落定，等到班级大半的人走出，还没见到林春子，只好苦着脸问叶穆白。 “叶哥，那小姐姐跑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吧！” 叶穆白抽了抽嘴角，并肩出来的曾唯一瞧他。 “又是哪出啊？！” “我想雇人追林春子那丫头，有合适人选吗？” 曾唯一没笑，脸上却显出愉悦。 “有啊。” “谁？！” “我啊。” 叶穆白仰头对着面前的曾唯一打量三秒，拱手作了一揖。 “真是没看出来，兄弟，之前对不住了。” 第32章 031 031 林春子看到那群光头时心惊一跳，转而就知道是叶穆白搞的鬼。 “还好我聪明，溜的快。” 林春子回头望着校门口咧嘴一笑，扭头继续朝家的方向走，今天心情不错，林春子手放在书包带上乐呵。 “喂。” 走着走着中途突然蹦出道声，林春子愣神，抬头看墙头上正蹲着个人，眼神直直的看她。 “要回家吗？”他问。 林春子仰头，发现是同班的曾唯一，正曲着身子蹲在后墙上，似笑非笑的瞧她，与之前林春子认知中的，有些不同。 “嗯。” 林春子点了点头。 “让让，跳下去别碰到你。” 林春子脚下挪挪，曾唯一向下一跃，跳她面前。 男生扭过脸，嘴角含着抹笑，平添几分痞气。 “走吧。” 林春子愣愣，曾唯一身高很高，她也只能仰视，一张小脸就仰了起来。 “去哪啊？” 曾唯一突然头扭向一旁，心里暗骂一声，转而笑的倜傥。 “别这样看我。” 林春子更加莫名。 “哪样看你？” “水汪汪的眼睛。” “抠了吗？” “留着吧。” 林春子不说话了，曾唯一的性格，她不太拿的准，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吃饭，他还话不多。 “呵，你的校服，过去三年还是原样，真是模范生的样子。” 曾唯一由上至下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林春子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迈步甩着宽大的裤腿，脸上印着高三狗的苦逼，丝毫不见十七八岁的活力。 小蠢货 第73节 “那还能成什么样啊？” 林春子僵着身子，不太自然，小声嗫喏。 “那些丫头上衣都改到露出腰了。” “嗯，可能是长高的原因吧。” 林春子慢吞吞的解释，惹来身边人的低声轻笑。 “呵，也许吧。” 曾唯一食指弯曲，碰了碰笔尖，林春子斜眸小心瞧去，她悄悄打量下，曾唯一常跟在叶穆白身后，是个话不多的人，行为举止多着沉稳，不像叶穆白胡闹的性子，有时候反而让人害怕。 他忽然转头看她，沉亮的眼里透着股意味不明，林春子慌了，躲开视线，不敢再看。 曾唯一笑道。 “你跟男生说话害羞的毛病，可要改改。” “嗯。” 林春子跟着点了点头，她这人有个大毛病，就是跟不熟的男生说话，脑里自动会续上棉花。 “你这个星期有空吗？帮我补补数学。” 曾唯一突然的邀请让林春子愣神，她转头看他，觉得今晚的相遇，不一般的莫名其妙。 “叶……”林春子停顿一下，又斟酌的改了口。“叶哥，数学比我更厉害的。” 就见旁边的人已经笑到发抖。 “你这么尊重叶穆白的吗？” “嗯，叶哥是学校的老大。” 林春子回答的冠冕堂皇，想到什么，憋在嘴角又咽了回去。 曾唯一痴痴笑着，忽然伸手将她发尾捋顺。 “不烫不燃的头发，人也没什么架子，给我补补数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叶穆白那小子没功夫搭理我。” 曾唯一在原地站定，说着弯下腰瞧她，手支在腿根上，林春子仰着脖子向后退退。 “你说我土啊？” 曾唯一又要笑出声，却还是忍住了，脸上红光满面。 “哪有，重点没抓对吧，要月考了，小姐姐不能帮帮我吗？” “可我学习还没好到，让你请教的地步吧。” 林春子又小声又小心，朝他睇了眼。 “你人随和，好交流。” 曾唯一从善如流，卖力的乖哄。 林春子已经看见自家楼顶，不知不觉都走到这了，她垂头想了想，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白皮卷子。 “这上面有笔记，你先看看，哪里不会再讨论，前面我家，我先走了。” 曾唯一双手接过，朝林春子笑笑。 “明天见。” “再见。” 曾唯一站在路口目送，林春子腰板挺直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他搓了搓脚下石子，对着手里的白皮卷子没由来的笑了起来。 身后渐渐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曾唯一转身看见由远及近的人，收了笑容，来人目光从手里的白皮卷子上掠过，抄着手正视前方，与他擦肩而过。 曾唯一视线跟着，看他消失在林春子的小区中，拧着眉舔了舔后槽牙，像是遇到了大难题。 * 确实是个大难题。 “堵的慌。” “怎么？” “林春子和裴烁住一个小区，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叶穆白正在网吧里耍的热火朝天，屏幕中的小人随着他的鼠标他的手，有如神助，他噼啪摁着键盘，不出分钟，屏幕已显示win的字样，背景音乐也跟着庆祝，叶穆白摔下耳机看向曾唯一。 “他俩不会同居吧，上次可是一起迟到，爬后墙进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曾唯一无奈，明知道不可能，却被叶穆白说的更堵心了。 * 晚上李双双安排了视屏授课，熊甜与林春子端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听讲，他答应的班级前五，虽说有难度，也要说到做到啊。 毕竟，一场校庆为顾潇潇收获了不少掌声，话题女王重归宝座，自愿俯首称臣的人，要为爱兑现承诺。 小蠢货 第74节 吧啦吧啦… 李双双的这份肝脑涂地深深打动了林春子熊甜，所以… “双双，我和春子的要求不用太高的，只要前十就好。” “那怎么行？答应好的前五，就一定前五。” 李双双义正言辞，拍了拍化学密卷。 “你们只要付出辛苦，就一定有回报，现在开始努力做题吧。” 林春子和熊甜的化学卷子已经做到吐血，是稳进前十的料子，再往上游阻力越大，实在是游不动了… 正当林春子苦恼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推门而入的裴烁，就活生生出现在电脑屏幕里，林春子猝不及防，连忙熄灭屏幕。 她从凳子上起身，走到裴烁跟前，正要开口，却听喇叭里传出熊甜的惊呼。 “裴裴裴…裴烁，春子，他怎么会在你家！！！” 林春子暗叫糟糕，回头看电脑主机箱还嗡嗡响着，她连忙推着裴烁出了门。 “怎么办，怎么办，我电脑刚才视频着呢，被李双双和熊甜看到了。” 林春子急的都要哭出来，裴烁一手插兜想了想。 “所以刚才关屏幕是因为？不想让我看到他们？！” “不是，着急摁错了。” 裴烁哭笑不得，拍了拍林春子薄薄的身板。 “乐观点。” 课补不成了，林春子送走裴烁再回屋视频已经中断，桌面右下角的熊头正摇头晃脑闪不停，林春子默默点开。 ‘春子！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原来你们俩的关系已经到这一步了，你放心，我绝对会保密的。’ 看后林春子绝望的关掉对话框。 想象的到熊甜从开始的惊呼，到现在的祝福，脑补了多少影视桥段，熊甜入了脑的事情总是很难根除。 林春子恍惚看到，明日熊甜脸上一定挂着，不用解释，我都懂的幸福表情。 * 紧接着，熊甜欢欢喜喜更新了一条，祝愿好朋友的动态。 ‘日月思念终成真，为你的勇敢喝彩，等你公布的那天，祝你们幸福美满。[爱心][爱心][爱心]’ 几秒后有人下面评论。 ‘小熊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熊甜瞧见号码陌生，点开此人头像，是叶穆白吐烟的脸，烟雾占了大半，却挡不住帅气。 熊甜神情倨傲的在键盘上敲下，‘无可奉告，是秘密。’几个大字。 不一会，就响起‘嘀嘀嘀’几声，熊甜点开对话框，看叶穆白发来几个字。 ‘我猜猜是什么事。’ ‘我跟你不是好友，你哪来的我qq。’ ‘群里啊，不是好友，总是同学吧。’ ‘切。’ ‘我猜，你知道了裴烁与林春子同居。’ 熊甜对着屏幕忽然惊呆，指间在键盘上颤了颤。 ‘你也知道？！’ * “看，说什么来着，小爷猜的没错。” 叶穆白一脸笃定，转头看向同样盯着屏幕的曾唯一，曾唯一眉皱的越深，手里攥着的白皮卷子，还有林春子书包里的味道。 他垂头看看被抓皱的封页，眼前浮现出她看到的样子，恼着脸，敢怒不敢言。 这样的她，会吗？ 曾唯一想着心里就有几分松懈，铺平了捏皱的封面，说道。 “除非她亲口说。” “她最好的朋友都认了。” “那也不算，走了。” 叶穆白望着曾唯一倔强的背影，摇了摇头，恋爱中的人，总是盲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遗憾没赶到12点前。 小蠢货 第75节 第33章 032 032 十月晚秋，空气中已经覆上寒，林春子搓着手心，插进上衣兜里，出了小区大门，一抬头看前方的大理石球墩上，倚着道熟悉身影。 林春子惊讶的张着嘴，那人回头，清晨的天一片蓝色，冷清着，他站在那里冲她咧嘴笑着。 “怎么，在这呢？” 林春子顿了顿，向他走去。 “顺路。” 他说的轻浅，已并肩跟林春子走在路上，长长的街景，矮一头的女孩走在旁边，垂头沉默着。 林春子不知说什么，只是被男生昨天送到家附近，早上又接了去，有些不知所措。 ‘曾唯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春子心里琢磨，想不通对方心思。 曾唯一其实在学校算是人物，跟在争强斗狠的叶穆白身边，怎会是善茬？！ 只是他的行为… 自知之明极强的林春子，自然不会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只当他是顺路，林春子用力安慰自己要平静，不要露出怯懦。 “你吃早点吗？” 林春子想事情过分投入，反应有些迟钝，抬头对上忽然发问的曾唯一。 “哦？！哦，那个，熊甜有帮带。” “这样啊，那明天一起吧，学校周围，我不太清楚哪里好吃。” “明…明天？！” 林春子艰难的开口，她最怕牵扯，学生又特别容易捕风捉影，她不想跟人物走的太近，能与裴烁同桌，已是意料之外。 “提前谢谢你，帮我补课。” 林春子皱眉，咬了咬下唇。 “其实，不用这样的。” 曾唯一心中闪过低落，忽然嗤笑出声。 “你是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林春子头仍低着，听到他的话，有些犹豫，却还是重重点头。 曾唯一伸手勾着她下巴，扬起她的脸，林春子一惊，就被一根指头卡住了头，她瞠着目左右摇晃，却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好脾气是吗？” 曾唯一笑的灿烂，嘴上字句也是轻快，眼里却藏着戾气，林春子瞬间怕了，倒吸口凉气。 视线相交几秒，看出她的害怕，曾唯一松了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春子已经一步三回头的跑了，那黑白分明的眼里写满逃命要紧，边跑边揪着下滑的书包肩带，配上她那身肥校服，曾唯一看着看着竟乐出了声。 林春子飞奔出曾唯一的视线，转角回头看身后动静时，没注意脚下有坑，一个跟头栽了过去。 看前面的人发出惨叫，曾唯一小跑到跟前，林春子手撑着地，摔的呲牙咧嘴，在看到眼前出现的运动鞋，瞬间忘了疼，仰头望着曾唯一意兴盎然的脸。 “知道你为什么摔吗？” 林春子对着那张让人生畏的脸摇了摇头。 “脚下绑着月老的绳子呢，你能跑多远？” 曾唯一蹲下身，揪着林春子的胳膊一把拽起。 林春子还在琢磨月老绳子什么的，见曾唯一俯身过来，给她拍裤子上的土，她慌忙向前走了两步，躲开那只手。 林春子一脸担惊害怕，低头自己拍着土，曾唯一抱臂看她。 “怎么，我手上有火，烧着你？” 林春子笑的敷衍。 “不麻烦你了。” 曾唯一轻轻叹气，远远跟在她和熊甜身后，看她俩笑笑闹闹，林春子脸上丝毫不见方才惆怅。 曾唯一皱眉，心里始终放不下。 他不是贱的非要追着姑娘跑。 特别问到姑娘，你是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姑娘那重重地点头，简直磕碎了他的自尊，他有些生气决定放弃，勾住姑娘的脸为难着，姑娘吓的睁大眼睛扑腾。 他心软放开手，姑娘二话没说直接跑了，跑了就跑了吧，为什么又让他追上？！ 这么好的姑娘，曾唯一真的不想放开，他仰头看向湖蓝的天空。 可偏偏，总有运气好的。 曾唯一平静的眼波，朝身后瞟去，裴烁正抄着手，同昨日一样傲慢无礼的从他身旁经过。 小蠢货 第76节 * “她如果现在敢跟人同居，我曾唯一的头，拧下来，随你踢。” 下早自习的走廊上，叶穆白收到曾唯一的保票，原地愣了三秒，伸手摸上他的脑袋。 “用的着这么狠吗？” 曾唯一舔了舔下唇，本不想说出早上的插曲，实在是叶穆白深信不疑的样子，令他不爽，就想替她辩护。 曾唯一三言两语跟叶穆白说完，叶穆白要当场笑趴在楼道里，扭头朝教室中的林春子瞧去，她正跟后桌熊甜一起啃煎饼，说说笑笑的傻样，哪里像个会越界的女孩。 叶穆白看完收回眼，又盯着曾唯一。 “可是，有人说看到了，是真的兄弟，你也别太认真了。” “谁？！” 曾唯一倏地拧起眉，语气不耐。 “李双双，熊甜她们仨昨晚视频，在林春子家看到裴烁了，是顾潇潇告诉我的，你觉得能假吗？” “万一只是凑巧住的近呢？” “哪能那么凑巧。” “反正我不管，你可不准乱说出去！” 说着曾唯一提起胳膊指着叶穆白郑重其事，转头阴着脸，锋利的眼揪住位置上背单词的李双双。 “那小子嘴不牢，回头我教教他怎么闭嘴。” 叶穆白一听愣住，舔了舔牙齿感到纳闷。 “林春子给你下咒了？” * 分明比咒还严重。 林春子眼前出现双青筋隆结的手，正拿着她找半天的物理卷子，她抬头，是曾唯一的脸。 “这个什么意思？” 曾唯一随手划拉，指尖点着道题，林春子被问的发懵，低头看了看曾唯一指的题，分明是道基础不过的物理题。 她从书上翻出公式拿给他看，曾唯一看后点了点头。 “来来，唯一坐这坐这。” 叶穆白殷勤，搬着自己凳子放了过去，拽着曾唯一坐下，自己出去抽烟，过道里忽然横出一人，趴在林春子桌子上，虚心请教着。 “那这道题是什么意思？” 林春子耐心解答，一道一道，没一会就响起上课铃，曾唯一还回去椅子，又转头对她说。 “还有些不会，下课找你。” 林春子抿了抿唇，低声蚊呐。 “留到星期日吧。” “你答应了？行。” 林春子微微点下头，曾唯一挺意外，兴高采烈的走了。 曾唯一前脚一走，有人就坐不住了。 “没几天，都给人当上师父了？” 林春子脸一红，瞧眼恢复静默的裴烁。 “也就几天。” 裴烁弯弯唇角，身后袭来一股烟味，叶穆白嘻嘻哈哈的靠近，他刚弯起的唇又垮了。 “怎么样春子，跟我们唯一兄弟相处愉快吗？” 林春子偏头刚要开口，熊甜胳膊突然猛击在叶穆白身上，叶穆白猝不及防，哀嚎着扭头瞪向熊甜，熊甜抽出桌洞的书，用力拍在桌上，狠狠剜他一眼，嫌他不懂分寸。 林春子抿嘴笑笑，偷偷向熊甜竖起拇指，熊甜回以同样坚定的笑容，熊甜转脸对叶穆白训斥。 “没看到人两口子安安分分的，总没完没了瞎扯什么呢，不懂事！” 林春子：“......” 裴烁：“......” * 放学的铃一响，曾唯一已经站在林春子桌前，他敲敲桌角对着收拾书包的林春子说。 “走吧。” “你送她回家？” 叶穆白抬头一副惊奇，挤眉弄眼间全是暧昧。 小蠢货 第77节 “嗯，你网吧等我。” 曾唯一头一仰，冲叶穆白嘱咐。 林春子顿了顿，抬头看他，眼里是几不可见的怒气，曾唯一也瞧她，僵持不下，弯腰从她手里抽走了粉红书包。 * 数学竞赛的日子将近，学校特设立了竞赛组，被安排在三楼教务处，这星期开始集中密训，要成员第六节后前来报道。 放学的铃声响过，裴烁疲惫地从卷子中抬起头，活动下脖子，走到窗边远眺缓解眼睛的酸涩，目光一转，楼下就多出对男女，男生肩上搭着女生的粉红书包，身后的女生垂头跟着。 裴烁舔着唇角，抄在兜里的手握紧，沉着脸，踱步追了出去。 李双双感到一阵凉风背后穿过，扭头见裴烁衣角消失在门框边。 八卦的味道，李双双对着试卷迟疑两秒，噔噔噔跑到门边，楼道里已空无一人，转身冲到窗户，看清楼下没走远的男女忽然惊呼。 “哇，真是good！good！” 来自不同方向的视线直射来，李双双意识到打扰，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的举了举手，表示歉意，再看向窗外，楼下的男女已经不见，他乖乖做回位置，面对厚厚一叠试卷，耸肩叹气。 * 在接受到第...数不清道探究眼神时，好脾气的林春子，终于绷不住了。 她跨步上前扯住自己的书包，曾唯一回头，看到林春子一脸倔强，用力拽着书包不肯撒手。 “曾唯一，你什么意思？！” 路来路过的学生已经寥寥，拱形门洞内她的怒意跟着扩大，冷冷的，不同往日软弱。 第34章 033 033 曾唯一瞧着眼前呼吸浓重，起伏不停的林春子，嘴角轻轻笑起。 “没什么意思，单纯想送你回家，怎么，你不会觉得我对你有意思吧？！” 慢悠悠的话从曾唯一顽劣嘴里吐出，他每说一句，笑意便深一分，林春子渐渐在他审视下红了脸。 他坦荡的像是有错在她，发莫名其妙的脾气，林春子眉头拧着，吞吞口水，看着脚面踌躇下，扬起脸看他，学着他的样子轻笑起。 “我当然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我喜欢裴烁的事，闹的人尽皆知，你不会不知道吧，不管你出于哪方面的原因，但我都希望与你保持距离。” “还挺狠的啊你。” 曾唯一嗤笑，眉峰一挑，伸手去勾她下巴，触上瞬间又扑了空。 林春子只觉身后一道外力，将自己揽进怀里，贴上坚毅胸膛，裴烁拽过林春子书包挂在自己肩上，目光凝着曾唯一，薄唇翕动。 “劳驾了。” 他搂着林春子从旁经过，曾唯一站在原地，咬着嘴里嫩肉，脸上青红皂白，却发不出声。 裴烁的步子走的很急，林春子甩甩肩膀想挣脱，反而被用力拥紧，清晰骨节死死扣在她的肩胛，她动弹不得。 晚归的学生视线落在二人之间，裴烁铁青着脸视若无睹，林春子皱眉想开口提醒，才踏出校门，他忽然弯下头，停在距她咫尺间。 林春子心脏扑通扑通，唇瓣微微张着，感觉周围空气突然凝结。 裴烁眼里情绪顷刻汹涌，狠狠压上她唇... 世界陷入白色，林春子脑中乱做一团。 曾唯一驻足看着眼前画面，校门外接吻的男女，劲爆又惹眼，裴烁站直身子，朝他看去，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得意挑衅，曾唯一眯眸回应，传言就窜进脑中，眼下的一切，似乎让所有都变得有了可能。 裴烁扬了扬唇角，揽着林春子朝家走去。 离家不远的一段路上，林春子不小心笑出了声，裴烁垂头看她，嘴角也挂上笑。 “怎么办，我以后的日子又要难了。” 她苦着脸抬头看他，裴烁眼光如炬，喉结动了动，唇边淌出柔情蜜意。 “林春子，你的回答我给满分。” 林春子眼前黑了，一只手掌覆在上，更能体会到，那柔软的唇，如何在她嘴角温情辗转，她轻轻笑起，几分阑珊，少年也回以微笑，珍重的将她揽入怀中。 “我最近竞赛忙，照顾好自己。” 林春子在他怀里很缓的点着头。 * “不是答应补课吗，我在小区门口。” 接到电话的林春子愣了几秒，还是披着毛衣外套出了门。 小蠢货 第78节 曾唯一仍旧倚在石墩上，手里捏着她的白皮卷子，林春子向他走去，微风吹起她的杂发，她瘦的身上像套了个麻布袋。 “你真的是执着。” 曾唯一盯着她看三秒，两人去了最近的奶茶店。 “你跟裴烁真的在同居？” 奶茶店内，林春子正吸着珍珠，一个用力卡到气管，她咳出满眼泪花，抹了抹眼角的泪，诧异看向曾唯一。 “你听谁说的，他住我对门。” 曾唯一瞬间如释重负，琢磨一夜的问题，终于解开，他心有不甘，又问。 “那你们俩现在...” 林春子摇了摇头，说不清道不明。 “林春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曾唯一叹气，一副恨不成钢，林春子含着奶茶吸管，冲他咯咯笑着。 * 星期一的天气，阴的发沉，林春子照常上学，小区门口不见曾唯一踪影，她不由舒了口气，迈着轻快步子，赶到老地方，笑着迎上原地等她的熊甜，携手进了校园。 “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林春子提着早点，看向敏锐的熊甜。 “哪里不太一样。” 熊甜仔细想着，到底哪里不一样呢？突然拍掌道。 “春子，今天看你的人，好像特别多哎。” 林春子挽着熊甜，站在高三楼道内，身边躲躲闪闪的眼神，在她身上不断流连，林春子急急忙忙从中穿过，回到班级又看到同样打量，她才在位置坐下，上课铃就响了，喇叭发出刺耳杂音，响起教导主任熟悉的声音。 “高三一的林春子，来趟教导处！” 林春子望着头顶喇叭，咬了咬唇。 裴烁做完环境区值日回班，站在门口看到林春子座位空着，视线一偏落在挥手示意的熊甜身上，见裴烁瞧过来，她嘴上急忙念着，看懂熊甜的嘴型，裴烁立马转身向教务处跑。 过道上监督学习的班主任一回头，熊甜正在座位上上蹿下跳。 “熊甜！干什么你，身上起虱子了。” 熊甜慌忙停下动作，站的笔直，班上同学发出笑声，熊甜幽幽回头，冲老班瘪了瘪嘴。 * “报告。” 裴烁喊完一声立马推门而进，见林春子正站在桌前挨训，裴烁走上去将她挡在身后。 林春子盯着男生的后脑勺，微微吃惊。 教导主任应接不暇，眼前的人已经换上裴烁，他眼睛向上睇去。 “没叫你，来添什么乱。” “都是我的原因，跟她没关系。” 教导主任处理过很多早恋的学生，却没见过像他这么强势的，又是年级第一，情况有些复杂，不由得皱了皱眉。 “跟她没关系是吧，那你俩先回去上自习，你回头单独来找我。” 林春子还不相信，就这么轻易被放了，跟在裴烁身后回了班，一进班级，全班的目光就聚了过来。 她知道一定是校门口的事，可当时看到的人并不多，怎么隔了一天，好像全校的人都看到一样。 * “看到贴吧上的照片了吗？。” “你说一班那俩的？” “是呀。” “看到了，真恶心，校门口就亲上了，现在谁还不知道。” “听说两人还同居着呢。” “真假的？” “真的，一班人亲口说的，而且之前高二的去堵过女的，在路上被男的救了，没想到两人一起住着呢。” “不是吧，那林春子会不会已经不是处…” “肯定呀。” “裴烁真好她这口啊，能硬了吗？” “你去问问啊！” “哈哈哈哈哈…” 女生尖细的嗓音，嬉笑着出了厕所，早自习时段，厕所中空无一人，两人才敢肆无忌惮聊着八卦。 小蠢货 第79节 却不知刚迈出门，隔间的门板‘咔哒’一声响，走出的少女站在盥洗池前拧开龙头，水流穿过纤细手指，她冲着镜子扯了扯嘴角。 * 放学铃声一拉响，林春子收拾书包与熊甜出了班门，原本哄哄闹闹的楼道，在她出现后，忽然静下几秒，林春子蹙眉，耳边传来几声低笑，嘲讽不屑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她低头紧拽着熊甜快走几步，想忽略掉一些细碎声音。 熊甜瞅了瞅四周，也发现不对劲，又看向林春子，她低着头不吭声，这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春子…” 熊甜忽然停下脚，感到臂上的双手一瞬变紧，林春子闻声抬头，咬着唇直冲她摇头。 熊甜微张着唇，看着眼前的她隐忍不发，她们都听得到那些言语，讽刺侮辱，熊甜咽了咽口水。 拉起林春子手，用力向前跑，狭窄的楼道，穿越拥挤人群，熊甜嘴上扬笑，林春子瞧她调皮的眨眼，心中重新照进光芒赶走黑暗，林春子笑着，眼里竟有些湿润。 “春子，我们远离不开心。” “嗯！” * 裴烁正在教务处做参赛前的最后准备，他知道最近不太平，特别是风言风语吹的正凶。 凶到被下了通牒。 “裴烁啊，学校是明令不准早恋的，你们高三关键时期，距离高考不过个把月，有同学把你和林春子照片放在了网上，学校不得不重视，尤其是你，为了不影响高考发挥，学校会安排林春子进普通班，以她的成绩，在快班很容易掉队，相对普通班更适合她。” 少年额前的碎发挡住眼睛，看不真切神色，缓缓抬起头，盯着眼前的教导主任，冷漠的样子，不见平常的温文尔雅。 “她留在快班吧，我换所学校。” 裴烁露出不耐，拉开办公室门要走，教导主任急着跳出桌子，挡在裴烁面前。 “不不不，是老师考虑欠妥，会积极与校方沟通，保证林春子在快班学习。” 裴烁轻佻着眼，被拥着退后两步，他直直看向教导主任。 “说吧，什么条件。” “嘿嘿，好歹给咱们数学竞赛拿个名次回来。” “我尽量,老师您想办法联系管理员，把帖子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没赶上12点之前。 第35章 034 034 “真假的？啊！！裴哥真的刚！！” 熊甜扔下一次性筷子，面积不大的小吃店里，全是她的惊呼，林春子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了低头。 “裴烁和我住对门，他一直在给我补课，那天到家里就是去补课，碰巧被你们看到。” 熊甜吸溜一半，米粉啪嗒掉回碗里，红色辣油溅上纯白校服，她瞪大眼睛转过头。 “春子，你们没住一起啊？！”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住一起呢。” 熊甜失望的大叹一声，林春子只觉熊甜脑洞太大。 “那他占你便宜，怎么算？！” 小蠢货 第80节 林春子轰的脸红，拍下熊甜肩膀，捂着脸在圆凳上后仰一下，笑着怪嗔道。 “没有。” “什么没有，校门口都被亲了，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亲你，这是他第几次亲你？！” 熊甜咄咄，林春子脸更红了，熊甜见状不由哈哈大笑，林春子忙着摇头。 “没关系，你一定会嫁给他的，加油春子！”熊甜收了玩笑，在林春子肩上重重一拍。“办公室的一寸照被撕时，我就深信你将来会嫁给他。” 林春子登时一愣，记忆检索，蹦出一帧一帧动画，大惊失色道。 “是你？”熊甜点头，惹来林春子惊叫，她用力拥上。“熊，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举手之劳。” 熊甜陷入回忆... 高二时的同桌是个很懒的班长，熊甜偏头瞧着他。 “看什么？让你帮我去办公室抱下作业，有什么不满意？！” “你怎么不自己去？” 熊甜与他认真辩驳，班长得意的甩了甩头发，自认这样帅的五体投地。 “我要认真听这段，一会好给贾科科讲题。” 贾科科是熊甜当时所在班级的班花，像每个班的班长惯性觊觎班花一样，熊甜所在的班级也不例外。 熊甜撅嘴，心里痛恨，却头不回的出了班门，办公室在三楼，需要路过高三年级的长廊，下去再上来，总之折腾的很，没人愿意走这么远的路，熊甜也是。 现在正上着课，楼里基本没什么学生，熊甜用最快的脚程赶到，站在办公室门前准备敲，忽然一阵穿堂风，门被吹开细缝。 里面有道白色身影，熊甜看过女孩侧脸，认出是三班的林春子，她低着头在桌上，匆忙又胡乱的找什么，熊甜还在看，走廊那面就传来脚步声，熊甜扭头见走近的老师，机警的喊到。 “老师好！” 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吧。 听到了。 听到门外的声音，林春子停在翻到的纸张，一瞬惊喜又惊慌，门外脚步声渐近，老师推开门，她立马转过身。 “老师好。” 林春子急着出声，背过的手，却还在纸张上小心摸索。 “林春子在这干什么，快回班上课。” 女孩应着，哭丧着脸不情愿的被赶出办公室，老师拿起桌上文案，跟着出了门，办公室只剩下站在一边的熊甜。 熊甜经不住好奇，踱了几步，走到女孩刚才翻腾的一摞纸上，那是一班的入学档案，熊甜抽出那张露出大半的纸，看清表上信息，还有被扯到摇摇欲坠的一寸照片。 熊甜对着办公室门，露出惊讶表情，她要撕掉年纪第一的照片？ 难道… 不会吧… 那除了喜欢没得解释了吧。 林春子一路懊恼，只差一点，照片就到手了，她走在老师前面一脸生无可恋，高二一班门前正好响起一声报告，林春子抬头，撞上裴烁的侧影。 她惊呆瞬间，不自觉停下脚步，凝望着近在眼前的他。 阳光穿过走廊，照耀他身，如同镀上金光，林春子原地细细品味，看见他在光下的褐色头发，和那张白净清冷的脸，他转过头，一双眸子清澈的不染尘埃，林春子看的入迷，竟痴痴笑起。 这时后背猛地被拍上一本教案。 “看什么呢，不知道上课，还在这神游呢，快点往回走。 老师几步从旁越过。 幻境破灭了… 林春子被打回原形，裴烁抬抬眼皮，冲她轻嗤，迈步进了班，林春子哀叹一声，垂头跟在老师身后。 真是生不如死的一天，林春子趴在桌上挺尸，脸蹭在蓝色桌布上翻来覆去的难受，心里死死念着那张到手可得的一寸照片。 一班的班主任是三班的英语老师，也就这点交集，林春子决心再混进办公室一次，下课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可朝里张望，却不见桌上那摞档案。 没了？！ 林春子仿若受到一万点伤害，捂着胸口退到墙边，心脏骤疼，她匐在墙面辗转反侧，冰冷的触感暂缓着她受刺激的心。 与心爱失之交臂的痛，一直延续到晚自习，林春子觉得这个事情会影响她很长时间，作业本发下来时，她也无心理会，草草收到包里。 连迟钝的同桌都发觉她的异样。 “林春子，你怎么了？” 林春子抬起头越加难过。 “我痛苦的很明显吗？” 同桌稍稍点头，见林春子眼里溢上泪来。 林春子很颓，回家也茶不思饭不想，觉得世界已经陷入黑暗，堪比末日。 小蠢货 第81节 在书桌上趴了会，她直起腰准备写作业，不情不愿翻开作业本时，里面夹着张红底照片。 裴烁俊朗的模样，赫然出现了在眼前。 林春子瞬间瞠目，捡起照片捂在手心，惊呼着晕倒在床上，蹬着腿尖叫，心中乐开了花，全然忘了，她的心头好怎么会夹在作业本里… 事后林春子担惊受怕一阵，看人也谨慎小心，总觉得心中秘密被人知晓，生怕宣扬。 这段胆战心惊随着时光推移，掩了过去，林春子又重新投入三点一线。 暗恋，一直被锁在，棕色封皮的日记，同宝藏般，埋藏着她的心心念念。 * 次日，学校贴吧惊现爆贴。 扒一扒高三一班那朵清奇白莲，当众接吻，与人同居，勾三搭四… 叶穆白正看的津津有味，前桌的裴烁去参加数学竞赛，他没得调侃，见另一当事人来了，他嬉皮笑脸看着走近的林春子。 “春子啊，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呢。” 林春子被问懵，一路上见多瞧她眼神怪的，却没想到叶穆白怎么… 也是这幅样子。 “什么真人不露相？” 熊甜瞧他笑的瘆人，就知道没好事，抢过叶穆白扬起的手机。 两颗头围在小屏幕前，纷纷让内容，惊的张大了嘴。 她与裴烁接吻的照片，再度被公之于众，照片上的林春子睁眼一脸呆滞，而裴烁却意外深情，从照片角度看的见，他闭眸落下的纤长睫毛。 林春子那时脑子一直处于死机状态，来不及多看裴烁表情，不是抛出来的照片，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亲她的人，脸上是何种温柔。 林春子燥热，面颊窜上绯红，熊甜静静看着照片，扭头对林春子说。 “他要是对你没感觉，说给鬼，鬼都不听。” 林春子干瞪着眼说不出来话，继续往下看，眉却渐渐皱起。 连同与裴烁同居的细节，都被描写的绘声绘色，林春子拧着铺不平的眉哭诉。 “我们根本没这样，十指相扣，夜夜…” 林春子说不下去，文章的描述下作且清新，挑唆段子写的一绝，更诡异的是曾唯一也有出场。 他与林春子并肩走的照片，被添油加醋写成一出大戏，婊中战士林春子，玩弄二男于鼓掌。 谩骂已经汇聚成海，当初校园里漫天飞舞的表白信，成为林春子毕生最成功的策划。 下面又有人说了。 ‘长成那样，真是看不出来，用的什么办法勾引了裴烁。’ ‘那种女生…真不知道裴烁怎么想的，我都比她好很多好吗？’ ‘可能用同居的理由拴住裴烁吧，会不会已经怀孕了？’ 噼里啪啦的怨恨在屏幕前滚动… “这都是哪跟哪啊？” 林春子也跟着发出怨恨，偏偏挤过来一只顾潇潇，语气颇酸。 “瞧瞧着人气，出了门我都要喊你一声明星了，现在学校，谁还不知道你林春子的大名。” 顾潇潇吧咋吧咋嘴，眼睛撇着林春子，甩起头发转身走了。 全世界的人，都变得莫名其妙，可笑的是还有人嫉妒她这挨骂的。 “怎么办啊春子？” 熊甜也没了头绪，不知怎么帮忙。 林春子一个上午如坐针毡，被路过班级横来的眼神吓个半死，间操都自愿留在班里做了值日。 好不容易放学的铃声响了，熊甜被叫去办公室，好像是运动会成绩，获得了市里奖章，林春子这下落单了。 苦撑到人群散去大半，她终于出了班级。 第36章 035 035 楼里降了嘈杂，林春子心里惴惴走在楼梯间，还有一层就要到底，很快能回家，想着正松口气，一拐弯却撞上了人。 “呦，我当谁呢。” 来人看到林春子瞬间，轻笑了声，嘴边勾起不屑。 林春子直起腰，站在台阶上看，女孩那双挑起的眉眼，莫名熟悉。 “怎么忘了？前段时间你家路上还见的，才同居几天就把我忘了？” 小蠢货 第82节 似看出林春子疑惑，她先开口解释。 之前堵过她… 林春子恍然，不禁咬牙暗叹，冤家路窄。 林春子没敢做声，看了眼女孩，干脆低头从她侧面绕了过去，女孩被无视感到越加不满，扭头扽住下楼梯的林春子。 “跟裴烁睡了挺得意是吗？你就是个全校皆知的烂货，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林春子脖子忽然一紧，被身后的女孩攥住领口，她站在上一台阶，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谩骂。 林春子第一次被指住鼻子骂，还是在喘不上气的情况下，她急切的呼吸几下，为了看到女孩，眼珠尽力朝上翻着，目眦欲裂，憋着通红的脸大声喊到。 “你们睡不到，就迁怒于我，算什么本事！！！” “你他妈…” 女孩愣了愣，转瞬，脸都气到扭曲，拧了拧头露出凶光，手狠推一把，林春子一声惨叫，头朝下栽去。 “真是个□□！！！” 女孩眼中怒意不散，盯着趴在地上的林春子，抬脚就要跺下去。 林春子害怕闭紧双眼，来不及反应，被一道盛怒男声打断。 “道歉！” 忽然闯入的曾唯一将女孩提起拽到墙边，用力的震动，疼的女孩蹙眉，她踮着脚抬头对上曾唯一，缓缓露出轻蔑笑意。 “啧啧，又来了一个相好的，道歉？！做梦去吧，狗男女。” 女孩口气硬的很，措辞难听，逼的曾唯一更加愤怒，他额上激起青筋，抬手欲要落下，林春子见状撑起身子，猛的抱上他手臂。 “别！” 林春子尖叫着，曾唯一甩几下胳膊，甩不脱林春子，转头看她，忿然作色的一张脸，看到她刹那开始犹疑不决。 林春子眼里诚然，曾唯一看着，终是松了手。 落在地上的女孩传来轻声咳嗽，曾唯一本打算出言警告几句，却见身后的林春子正瘸着腿要下楼。 “喂喂喂，就没事了？” 曾唯一见她要走，由不住喊她，林春子扶着把手慢慢转头，苦着一张挨欺负的脸。 “那还要怎么呢？” “哎，走吧走吧。” 真是活该你挨欺负。 曾唯一见她那样就来气，几步跟上去要背她，手刚碰上她胳膊，就被林春子躲了开。 “干嘛？！” 林春子抓紧扶手，转头看他，颇有防备，曾唯一的好心被扔在地上，没人捡，他立马瞪起眼。 “背你走，干嘛？！” “不用了。” 林春子敛下眼小声说着，心情明显低落。 曾唯一看她这样反倒不知所措，陪她走下最后台阶，林春子拖着腿挪到空地，坐在石阶上翻起裤脚，白色脚踝泛着红肿，林春子用力按下，疼的皱眉。 “不能按。” 校园内寂静一片，面前白桦成林，落叶悠然，缓缓慢慢降在石板路央，林春子坐在一楼教室门口，身后是栋三层高教室，装修传统，白墙蓝漆棕红踢脚线，古早并守旧。 曾唯一制止，蹲在她身前，手掌扳开她手，瞧着她脚上淤红，林春子拗不过，对着他光秃的脑顶微微叹息。 “曾唯一，你怎么能跟女生动手？” 她呐呐的声音，让垂头的曾唯一身体一滞，曾唯一将她腿拉直，抬头看她，林春子舔了舔唇又道。 “不要为我这么做，曾唯一，你的人生不该为我背上打女生的污点，不值得。” 有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她凝着他的眼睛，认真且郑重，片刻，他的心底翻涌，眼前她的样子，刻进脑海，白净小脸贴绺细发，温柔的仿若发光，曾唯一听见风声树声心跳声，还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回过神，垂头不语，偏头向脚步的主人看去，幽深眸子忽变狠戾。 “那打男人可以吧！” 林春子还没听清他说什么，人已经窜了出去，来不及反应的裴烁，看到冲来的曾唯一，侧身一躲，还是硬生生挨了一拳。 “啊？！” 林春子大叫着原地弹起，眼前的剑拨弩张把她吓傻。 挨揍的裴烁抚了抚脸颊，就听曾唯一阴鸷着眼嗔怒。 “他也不该成为你背负的污点。” 裴烁透过曾唯一看向林春子，眼瞥见她被撩起的裤腿，脚腕上明显红了，他眯了眯眼，立刻明白发生什么，斜眸瞧了眼曾唯一，并肩用力撞开，朝林春子走去，枯叶在脚底发出卡啦声响，林春子站在原地，看着停在她面前的裴烁。 裴烁疲惫的脸上透着悭吝，看她几秒轻叹出声，蹲下身握上她的脚腕，修长手指放轻力道沿着踝骨揉摩。 小蠢货 第83节 “对不起，我不在，让你受委屈了。” 温热的触感一下一下，安抚着林春子的心，她紧咬着下唇垂头，眼里只剩他的脑顶，身边还有他的气味。 “你没事吧。” 林春子也蹲了下去，看裴烁挨揍的脸，心疼的很，裴烁摇头，揉着林春子脑袋。 “你先回家。” “嗯。” 也不知裴烁去干什么，数学竞赛结果怎样，匆匆一面，裴烁便走了，林春子一瘸一拐走在曾唯一身边，曾唯一执意送她，林春子心里麻烦，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无缘无故，就跟曾唯一牵扯许多，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回家的路走了千数八百，只有今天觉得漫长，深秋的夜来的早，路边商家都亮起了灯，街边有烧烤摊位的油烟飘来，闹闹哄哄的人群，他俩各怀心事。 道路中央，前面还有一截就是林春子家，小区的楼顶又能看到，曾唯一抬头，握了握裤兜里的手，偏头看着她侧脸，林春子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林春子，跟你说个事。” “嗯？”林春子怏怏的没有精神，转头看他时眼里一片迷蒙。“什么事？” “你认真听好了。”曾唯一手插兜，边走边对她说，见林春子点头，停住了步子。“你考虑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林春子一愣，散去混沌，心里反复琢磨曾唯一刚才的话，皱着眉歪了歪头，惊讶地指了指彼此。 “咱，咱俩？” “对，咱俩。” 他笃定的眼神看着害怕。 * 裴烁手里提着从教导处拿来的钥匙，打开监控室的门，动动鼠标，下午的画面就出现在屏幕，裴烁看着过程，揉了揉眉心，手机翻到学校贴吧，被顶到最上的帖子，让全校集体高潮。 裴烁最不能理解，没有伤害彼此利益，这些谩骂的归根到底为什么？ 清楚缘由，裴烁拷走视频内容，删了底子。 * 林春子彻底回神，身子跟着颤了颤，喉咙发干。 “你是看我被欺负可怜？所以想当我男朋友，谢谢你的好心，真的不用。” “你有病吧？”曾唯一怒了，朝前跨上一步，林春子垂头后退，抬头小心看他，曾唯一对着一旁空气嗤笑，弯腰向她凑近“我是看你可怜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最近突然怎么了？” 林春子扭捏下，饶是不解近来的曾唯一，对自己表现出浓厚兴趣的原因。 “你真的不懂？” “懂什么？” “男生对女生做出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你真的猜不出来，林春子我可以原谅你逃避，但是你别想装傻骗我！” “！！！”林春子... 看林春子不说话了，曾唯一实在折腾不动，抓着她的肩膀晃了晃。 “我喜欢你，这你懂了吗？” 曾唯一很认真，林春子心中隐约的察觉，又怕自作多情不敢肯定，当事人的承认又让她不知该说什么了，她被晃得心烦意乱，趁机摆开他手。 “懂了，但是咱俩没可能，再见！” 林春子扔下句话，转身溜了，她飞奔而去的速度，是曾唯一从未见过的快，他怕不是喜欢个傻子吧！！ 曾唯一原地叹息，从兜里掏出烟衔在嘴上，对着夜幕里消失的林春子心里没滋没味，这叫什么事呢？简直无地自容...他看了半天也觉得没劲，一转身，裴烁就站在不远处，他嘴角撇了下，轻笑出声，抄手向他走近。 “被你听见了？” “嗯，今天谢谢你了。” “你比那丫头有良心多了，还知道谢谢我。” “嗯。” 裴烁点了点头，心里总是惦记刚才的画面，明明是一场表白...想着就对上曾唯一的眼神，他正笑着，动动眼皮，扯掉嘴里的烟，看裴烁时吊儿郎当。 “哥们儿，有什么话直说。” “咳咳”裴烁捂嘴咳嗽，姗姗开口。“瞧她那样，还是别找不痛快了。” 被戳了心口的曾唯一也知道，这是实话，可这又是圈套，他眯了眯眸，重新点着烟叼上。 “这姑娘好吗？实在太好了，谁娶上谁的福气，你说是不是，刚才哪到哪，往后人生长着呢，我还真怕遇不到她这样的。” 裴烁眉峰微隆，却扬了扬唇角。 “感情的事，不是都说个你情我愿吗？” 曾唯一也笑，弹了弹手里的烟。 “这样吧，兄弟，要不你剃个光头，从此我绝不打扰。” 小蠢货 第84节 第37章 036 036 夜半手机突然炸响，叮咚几条信息涌入，林春子睡的正迷糊，硬撑起眼皮推开锁屏，看一眼睡意全无，抱被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摁亮屏幕已经凌晨4点，她拾起手机回复。 ‘一路顺风。’ 曾唯一当兵去了。 这一消息瞬间在高三一班内引起轩然，还有莫名剃了光头的裴烁更甚，贴吧的消息已被清空，林春子周围终于消停。 她扭头看着同桌脑袋，不由仔细打量，硬朗面貌没了黑发遮盖更加突显，裴烁五官立体，深窝的眼眶朝她睨了眼，林春子当下心悸，别过了头。 微信班群稀里哗啦的传来消息，叶穆白发出张照片，是身带红花的曾唯一，翠绿军装把人也映的精神，他站的笔直，嘴上的笑仍若有似无，模样一如他的随性，眼中多些怅然。 林春子看着照片，心道少年的大好前程幸亏没因她所误，又想起什么突然转头。 “裴烁，你头发怎么回事？” * 车站人来人往，喇叭上正不断播放车次，送别的新兵亲友都在安顿，一时之间闹闹哄哄，曾唯一拍拍趴在身上嚎啕的叶穆白。 “哥们还会回来，不是死了。” 叶穆白听到死了两字，情绪激烈，身体啜泣的幅度更大，止不住呜咽，男生洪亮的啼哭引人侧目，曾唯一也没办法，笑意十足的唇扯出无奈。 “别这样。” “你说走就走，害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接受。” “娘们儿唧唧！” 曾唯一在他背上狠敲一下，叶穆白从他肩上支起头，翠绿的衣料被蕴成墨绿，曾唯一笑了笑，看着他哭红的眼眶，再听班长那面已经开始催促，他狠狠拥住叶穆白。 “哥们儿走时可送了你份礼，回去收好了，保重兄弟！”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叶穆白，抹了把泪跟着点了点头。 火车在泪水昏花中渐渐驶远，叶穆白嗷的一声放肆痛哭，捂着脸流涕，惹得站台上人瞠目瞧他，似乎是被这个大男人的哭声吓到。 回到学校看见裴烁的光头，叶穆白悲从中来，嬉笑的脸一瞬垮了，抱住裴烁眼泪夺眶而出。 “兄弟！我的唯一兄弟？！谢谢你的礼物，我太他妈喜欢了。” 就这样被曾唯一摆了一道的裴烁扯扯嘴角，在叶穆白后背象征性的拍了拍。 高三的一切来的快去的快，关注像阵风，临近期中考试，学生们又投入备考，所有回归平常。 熊甜因为校运会成绩突出，学校奖励二百元以兹鼓励，她正拿着这二百元的奖金逛完小卖部，走到水房门口转弯要回班，目光撇过侧身石柱，竟从间隙中瞅见校服衣角。 熊甜原地顿顿，那面是为了楼距留出的细窄空地，平时不会有人出现，今天什么情况？！心中瞬间燃起熊熊好奇，她斜着眼看向那边，嘴角缓缓翘起坏笑。 上课铃刚打过不久，学生都赶着回班上课，没人注意到她，熊甜扯开雪糕袋子，漫不经心塞在嘴里，眼珠左右转转，不慌不忙靠过身子，错开阻挡墙面，熊甜微笑着向前一探。 她看到了什么？！ 被抵上墙的顾潇潇红唇向上，闭着眼仰起头，满脸期待，上方的叶穆白正慢慢向下压去。 好死不死，熊甜心都颤了，意识到看见什么，她急着收回眼神，却被一双浓密大眼盯住，叶穆白眼里情绪莫测，瞪着她扬起眼尾。 熊甜被当场逮到，顿时石化，紧张到脸颊抽筋，无法变化表情，她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让叶穆白眉头更深。 雪糕融化滴落在手背，熊甜被冷意激醒，转身不管不顾的逃了，她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心脏蹦跳的快要从嘴里出来，她怕真跳出来，赶紧捂住嘴巴。 * “怎么了？” 顾潇潇睁开眼，迟迟等不来叶穆白落下的吻，明显愠怒。 叶穆白手臂撑在墙面，看着眼前的美人，心如止水，他揉捏着女孩发尾，顺滑分明的质感在指腹徘徊。 一瞬，盯上女孩眼睛。 “潇潇，我们从未在一起过呀。” 那如丝暗哑的声音，在女孩身上激起疙瘩，她看进叶穆白眼里，静的没有波澜，顾潇潇咬唇，开口时带着颤栗。 “就一下，都不可以吗？” 叶穆白在她脑顶轻抚着，眉眼带笑，温柔的令人沉溺。 “这件事会有爱你的男孩去做。” * 熊甜坐在教室呆如木鸡，随着一声“报告”响起，她眼珠微斜，又迅速转正，确认是顾潇潇和叶穆白，不敢再多看，熊甜回头对着从老家回来的李晓楠笑笑，心中如获大赦，李晓楠不明所以，也冲熊甜笑笑。 叶穆白特意绕远从熊甜身边经过，看到两人相视而笑时，脚用力顶到熊甜课桌，桌面嘭的翘起，歪斜着垫在同桌桌角。 熊甜被吓得目瞪口呆，当下以为叶穆白忍不住，要在课堂上收拾自己，班级所有注视聚了过来，整个教室气氛陷入紧张，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愣了几秒，怒着开口时，又卸下情绪。 叶穆白搬正熊甜课桌，一脸亲和笑意。 小蠢货 第85节 “对不起啊，同学。” “没…没关系，是我，桌子不好，让你撞上。” 熊甜头垂着，结结巴巴开口，惹来哄堂大笑，同学脸上表情各异，台上的老师双眉一拢，熊甜怎么看都像经历着校园暴力。 叶穆白轻嗤一声，不屑一顾的走了，熊甜拍拍胸脯，感叹平安无事。 “他又怎么了？” 林春子回头看向熊甜，熊甜正要张嘴，身后有些不自在，转头叶穆白正盯着自己，眼里充满警告，熊甜看到慌张的忙摇头。 “没，没事，春子。” 还好叶穆白没再发难，熊甜胆战心惊的熬到放学，跟林春子在路口分开后，安稳回了家。 * “我决定放弃走竞赛，参加高考。” 裴烁的话当机立断，让在座老师惊掉下巴，特别教务主任那边不依不饶。 “你一试成绩可是第一，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裴烁皱眉，开口打断。 “老师，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高考我一样也有好成绩。” 少年颇不耐烦，冷下的脸有几分不好看。 裴烁他们是知道的，很任性的一个学生，有好成绩担着，放在学生堆里平时看不出来，可老师们心里清楚，实际比叶穆白还作天作地，强头倔脑的说一不二。 老师们拿他没办法，只能由他去。 可教务主任还是不甘心，散会的走廊里趁机拽住裴烁班主任。 “你说，这事不跟他们家里人沟通一下吗？兴许能说动他。” 班主任瞥了一眼教务主任，抻着脖子嚷道。 “他们家？别想了，他们家谁能做了他的主？” 教务主任原地一愣，班主任叹了声，甩着袖子负气走远。 裴烁心知班主任生了他气，饭桌上虎着脸一言不发。 学校窜了桌宴席，请竞赛同学吃饭，数学竞赛全校只进了三个名额，高三一班就占了两个，班主任自然成席上贵宾。 期间却是对裴烁一句不理，完全忘记他这个得意门生，饭菜一个接一个上来，裴烁看着差不多，端起酒杯走到班主任身边，笑着脸赔不是。 “老师，这杯敬您，学生不是辜负您，只是做了这么久学生，没参加过高考实在遗憾。” 班主任瞪他一眼，喝下了酒心里却有气，止不住埋怨。 “你说说你，从我带上你开始就不听话，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求之不得，你倒好，说放弃就放弃，你今天必须给我说出个理由，不然我非给你报上去。” 见裴烁和颜悦色，班主任不禁拿捏起他。 “不想参加冬令营。” 裴烁握着的酒杯，在灯明敞亮下打出十字光圈，他帅气脸上映抹柔情，班主任听后眉眼一眯登时气绝，深吸着气点头，指着裴烁道。 “你呀你，这颗头看着真让人闹心。” 一旁的竞赛选手来自高二，蒙头转向听完两人对话，不由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学长，因为不想去冬令营就放弃比赛？” 班主任抬抬眼皮，冷哼一声。 “学校里有宝，你学长留着守宝呢。” 裴烁闻言，脸上淡淡，给班主任斟满酒杯后自己也满上，举起酒杯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知子莫若父。” 第38章 037 037 班主任与他碰杯，喝着酒回他：“油腔滑调。” 一顿饭散了已是夜晚，头顶星空万里，裴烁抄手走在道路上，掏出手机无聊乱翻，想了想，还是给林春子拨了过去。 “喂。” 林春子正在做题，看到来电是他，惊喜的接起，裴烁低头勾着脚，轻笑了声。 “忙什么呢？” “做题呢。” 林春子小声呢喃，裴烁透过电话，听到尾声稍稍翘起的音，痒痒划过他心。 小蠢货 第86节 “今天月亮圆。” 林春子“哗啦”拉开窗帘，窗外星月相辉，一轮圆月天上挂着，林春子没说话，就听裴烁的暗哑嗓音。 “林春子，我在楼下呢，一起赏个月？” “好。” 林春子笑的甜腻，挂了电话，顾不上梳头，披着及肩的发，抓起风衣，趿拉着拖鞋往门外跑。 沙发上的林妈妈视线追随。 “干什么去？” 身后传来林妈妈厉声的质问。 “买根笔！” “哐当”林春子喊了声，头不回的挂上了门。 电梯到达底楼，她迫不及待的狂奔而去，用力拉开楼门，秋风趁机灌入吹起散发，喜不自胜的一张脸就徒然出现。 林春子兀的站他面前，笑着不说话，白牙咧着，眉梢眼角全是喜色，裴烁竟然有些害羞，酒后的心脏噗通噗通，沉稳有力的响声仿佛就在耳边，血液翻腾，夜里的他渐渐红了脸。 月亮太圆，照亮夜空，他与她并肩坐在小区木椅上，两人一同抬头望天，林春子闻到他身上的丝丝酒气，眼睛向他一睇，又收回，低头盯着晃荡的脚尖。 “陪老师吃饭，喝了些酒。” 林春子抬头，觉得能陪老师吃饭是一种境界，她不太懂，轻轻点了点头，嘴上却还是笑着，裴烁转头看她，不自觉跟着发笑。 “见到我，你很开心？” 目光相撞，林春子险要笑出声，捂着嘴唇，咽下了声儿。 “开心。” 她笑的痴痴，眼光莹莹。 她放下头发分外柔软。 瞥见她脚上拖鞋，裴烁手掌覆上她撑在椅子上的手，从她指缝挤进抓牢，随后十指紧握。 林春子盯着手背，慢慢抬头看他，他同样笑着，眼中一泓清水。 “没穿鞋会冻脚，回家吧。” 林春子被他拽起，跟着他的步子，没走几步忽然停下，撞进一双臂弯，鼻息渐近喷洒温热，他的唇贴在她的发上，林春子愣住，裴烁疼爱的揉了揉怀里的。 “小东西。” 他轻声说着，林春子猝不及防，脸蛋火烧火燎，裴烁搂着她，不经意向上望，林春子家窗前正好闪过道黑影，他讪笑着，舔了舔门牙。 林春子摁响门铃，来开门的林妈妈黑着脸，看到林春子身后的裴烁时，不得不强颜欢笑起。 “裴烁过来了，进来坐啊。” 裴烁送回林春子，林妈妈让开门，看着进门的林春子，她低着头一副置身事外，林妈妈眼成刀子已经剜的她体无完肤，裴烁笑着对上忿忿的林妈妈。 “嗯，阿姨，这么晚就不打扰了。” 林妈妈从林春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裴烁。 “打扰什么，听春子说你最近参加数学竞赛呢，考的怎么样啊？” “一试拿了名次，不过考虑下，还是不参与了。” 林春子听着一愣，背后又响起裴烁声音。 “不想参加集训，班主任的说法就是，学校里有宝，我得守着。” 他话里夹着浅笑，敲打在她心头，林春子皱眉抿了抿唇。 “别担心，高考也一样有把握的。” 下一秒，她的嘴角重新咧出弧度。 裴烁认认真真与林妈妈解释，林妈妈还费解着，却听林春子那面乐出了声。 * “高三一班，叶穆白，速到校长室！” 清晨一早，校园喇叭里传来严肃命令，叶穆白摸了摸光头，搞不清状况。 “叶哥，惹什么祸被捅到校长那了？” 叶穆白对着身边的人摇摇头，一脸不明所以，听从命令走到校长办公室，先是敲了敲门，进去就见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在校长桌前打转转，班主任见他来了，首先瞪一眼，揪到办公桌前，指着上面照片发问。 “你说，这是不是你和顾潇潇！” 叶穆白被问的愣怔，眼睛一瞥，登时面露不悦，角度拍的恰到好处，像他在亲吻顾潇潇，叶穆白眉拧成川字，轻轻吐出。 “是我。”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是嫌自己不够出名啊，都被告到校长室去了，害群之马，今天必须严惩。” 教导主任还怕叶穆白不承认，没想到他倒是痛快，马上煽风点火，势必要除了这个心头大患。 小蠢货 第87节 班主任瞅了眼教导主任，十分讨厌他数落自己班学生，上前打了下叶穆白。 “叶穆白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高三吗？回去写三千字检查，全校通报。” 教导主任反应何其快，立马知道班主任什么意思，眼睛一扬，惊呼到。 “他还怕写检查吗？必须打电话通知家长，好好让家里人管管，将来出了问题，别当是学校的错。” 校长闻言表示赞同，叶穆白直接被叫了家长。 叶父是当地知名企业家，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还很稀奇，一听儿子在学校的事迹，立马火速前往，第一时间赶到，还没进校长办公室，手先扬了起来，待看到叶穆白，伸手就是一巴掌。 “老子今天抽死你！” 叶父魁梧的阵仗太大，惊动了整个学校，校长班主任教导主任，三人一起拦着，才压下去叶父的火气。 “妈！” 叶母赶到时，叶穆白已经挨了巴掌，站在原地望着母亲一副逆来顺受。 “哎呦喂，我的宝贝。” 叶母颤着声，摸上叶穆白俊脸的指头印子，期期艾艾心疼不已，扭脸便对着叶父露出狰狞，怪他下手太狠，指责不断，似要拼命，校长班主任教导主任劝都劝不住。 这时，照片女主人公闻风而来，一声‘报告’平静了眼前风波，校长咳咳喊声请进。 顾潇潇泪眼朦胧的冲进去，嘶声力竭的证明照片只是误会一场，她和叶穆白如何清白。 叶母看到顾潇潇一刻瞬间眼亮，俏丽的姑娘疼惜自家儿子，前来校长办公室陈情，实在可爱可敬，叶母眼里怎么看都是欢喜。 叶父被叶母骂的狗血喷头，站在一旁不敢多言，屋里只剩顾潇潇尖锐的嗓音，叽里呱啦赘述不停。 叶穆白安静站着，听到外边的广播体操已经结束，转身走出校长室。 众人在顾潇潇的口沫悬河中回过神，叶父最先咆哮出声。 “你给老子去哪？老子今天抽不死你！” “你再敢打我儿子试试!” 一室又开始鸡飞狗跳。 * 叶穆白脸上掌印红的清晰，正是下了间操，学生涌在楼道里挪动，他逆着人流疾步前进。 熊甜正与林春子说着什么，言笑晏晏的一脸生动，眼神微晃，就见前方的叶穆白，神情严厉向她走来，熊甜心里惊慌预感不妙，胳膊就被提起来。 校霸生气了，同学们都唯恐避之，前方自动让开条道，叶穆白发着狠拽她，手劲大的出奇，像要捏碎她的肩胛。 “干什么？” 熊甜害怕的尖叫，脚步在地上搓动，被他大力扯着。 林春子原地愣三秒，意识到叶穆白不是开玩笑，急忙追过去，好奇人群都寻着叶穆白看热闹，走廊一时噤若寒蝉，他拖着熊甜消失在楼梯转角，楼内重新沸沸扬扬，林春子没有叶穆白的威力，只能横冲直闯。 “对不起，让一下。” 换来无数白眼。 * “哐当”叶穆白踹开顶楼铁门，将熊甜甩了出去，回身挂上门栓，扯过她校服按在墙上，熊甜踉跄踩在台阶上，与他平视。 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怒目切齿，虎口卡住她灰白的脸，捏的狠。 “熊甜，我放过你一次，你还敢告我状。” 眼前的叶穆白怒目圆睁，熊甜一张脸失了血色，蜷在墙面栗栗危惧，她忽然听清叶穆白的话，慌乱中想明白些缘由，看他愤怒的样子害怕又委屈。 “我...没告你状。” “你装什么，现在越玩越大了，竟然敢告校长！” 熊甜冤枉，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又被叶穆白抢了话。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拿你没办法！” 他咬牙从嘴里吐出字句，熊甜倒吸口凉气，叶穆白直直撞了过来，熊甜吃惊闭眼，感觉嘴唇一麻，被狠狠咬住，她疼的要叫，湿滑趁机闯入石化了她。 嘴里不断翻滚，搅起惊涛骇浪，他的呼吸急促性感，在耳边一浪一浪翻涌而至，充斥的靡靡令她耳尖发红，她双眼紧闭，双手被他碾在背后，他高大身躯紧紧贴着，使她动弹不得。 他的喘息浓重，连同她也感到憋闷，胸前开始起伏不平，凉意崛起，熊甜茫然中瞪大双眼，衣摆下一只游离的大掌，向上窜着，她急着挣扎，对方却纹丝不动，掌心烫过皮肤惊起骇栗。 “你...” 熊甜喊着，又被堵上，纤细身板被夹在墙与他之间，不安分的手快要得逞，熊甜狠心咬住他纠缠的舌头。 第39章 038 038 “嘶” 小蠢货 第88节 叶穆白吃痛，眯眸瞧她，手在衣服下被罩出骨节，熊甜也在看他，一副羞愤欲死，脸上潮红眼里盈水，嘴唇被吻的泛上一层波光。 叶穆白看着吞了吞口水，心跳在胸膛加速，却只有他知道，倾身又贴了上去，手掌移着紧紧把握… 熊甜闷哼，眼眸炸开僵住身体，感受到被粗粝的掌揉捏，他的吻变得急切又深入。 所有一切全乱了… 熊甜呜咽的摇头，叶穆白沉重的身体赖着她，耳边只有他的呼吸，身上沾满他的气味，她快被折磨疯，他在她身上拧着身体，为了摄取更多，用尽办法，一声大过一声的喘息，包围着犹如溺水的熊甜。 她感到呼吸困难，逼仄滚烫的空间要将她淹没，唯有回应，才能释放，她迫切的寻着，含住他的舌头拼命吸吮，像在汪洋中找到浮木，安稳顺从的随波逐流。 ‘咚咚咚’ “熊甜？！叶穆白你快开门！！！” 林春子砸门的声音，势如破竹。 熊甜回过神，氤氲抬眼看向叶穆白，他仍无动于衷，手下力度却恰到好处，熊甜微微眯眸，轻哼了声。 “混蛋，快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砸门了！！！” 叶穆白黑沉的眸子深深，离开她的甜蜜，嘴角上挂着几根银丝，手指轻触上她的唇边，不舍的抚过。 她眼里柔情似水，叶穆白屏一口气，埋进她的颈窝。 门边不断的叫嚣，逼迫着他，他腻在她的身上将她拥紧，含住她的耳垂，艰难开口。 “想要。” 熊甜惊的头都发懵，瞠大双眼，咽下迟疑，满脑的浑浑噩噩。 刚才她在回应他？！ 叶穆白抄手拉开铁门，光照充进楼内，他逆着，莫名一种威严。 “都有什么事呢？” 他目光扫过眼前一众。 林春子，叶父叶母，校长班主任教导主任望着他一时失语。 * 熊甜被请进校长办公室已经半个钟头，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垂着头不说话，一旁的叶穆白含笑看她，面上十足十的郎当不羁。 校长戴着眼镜，坐在红木桌前，背后是同色书柜，柜上有书有画，书香云集，他抬头看见叶穆白这幅模样，登时大怒，拍着案几嗔到。 “你看你，欺负了女同学，还这样子。” 身后的叶母也没了底气，愤愤然看向叶穆白，叶穆白手插兜身子歪斜，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熊甜。 “女同学，我欺负你了吗？” 熊甜微微抬眼，见他嘴角挂着一抹贱笑，眸子复杂了瞬，又恢复平淡。 “没有。” “同学你不要害怕，老师们会帮你做主。” “没有。” 熊甜对着校长热切的脸说完，沉默了下去，校长不甘心，却见叶穆白还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熊甜。 “叶穆白你够了啊！！回去写一万字检讨，你们都回去吧。” 校长实在觉着闹心，挥挥手撵人。 熊甜叶穆白被叶父叶母班主任教导主任簇拥着出来。 “老师和主任辛苦了，穆白让你们费心了，中午不忙，要不就一起吃个便饭吧。” “是啊，中午应该没事了吧，想好好谢谢两位老师呢。” 出了门的叶父言归正传，对两位老师邀请到，一旁叶母帮腔，两位老师自然顺水推舟。 叶父开怀，想着两位老师还好沟通，扭头准备嘱咐叶穆白，却见他追在熊甜身后，已经到了走廊尽头，叶父呲牙，简直恨铁不成钢。 * 叶穆白跟在熊甜身边，双手搭上后脑勺，一路絮絮叨叨。 “别气了，我知道你看到我吻顾潇潇，气疯了才去告状的，可现在亲了你，也原谅你了，你该满意了吧，想不到你醋真劲够大，从现在开始，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本少爷开口，本少爷都会满足你。” “这一巴掌挨得还算值，毕竟跟你打啵又很爽，你让少爷我爽到了，其他可以不计较。” “做了本少爷的女人之后，别说整个四中，就是整个南头，也没人敢欺负你，怎么样？虚荣吗？许多女生都梦寐以求。” “我家在西岸还有处别墅，门锁录了你的指纹后，你随时可以去，当然也可以带朋友去玩，最重要的是我多数时间在那里。” “你上学怎么走？你可以要求我开车去接你，你喜欢兰博基尼还是法拉利，或者低调些保时捷，更或者你喜欢刺激点，摩托车也行。” “假期我们全家会出国度假，美国已经去腻了，其实亚洲国家也不错，日本新加坡你喜欢哪个？到时候帮你订机票。” “大学我准备出国的，一个人在外面住不太习惯，我跟我妈说一声，也把你安排过去，平时我们住在一起，会比较方便。” “将来工作了，我可能会进我爸公司，如果你想去，只要跟我提一句，我会跟我爸打好招呼。” “结婚的话，房子还不知道买哪里，但我比较喜欢旅行婚礼，传统的啰哩巴嗦，我接受不了，如果你家希望有，我会尽力配合，不过要保证不能太复杂，太复杂的话会累。” 小蠢货 第89节 “孩子嘛，我更喜欢女孩，我们家没有必须生男孩的明例，不过我觉得两个孩子家里会更热闹，一男一女最好，如果没有，也不强求。” “呐，还有...” “...我稍微打断下。” 秋风瑟瑟，矮楼之中有风穿过，熊甜垂头皱着眉，发尾在风中摇曳，她顺了顺头顶发梢，看向高一头的叶穆白，他好像心情不错，脸上藏不住雀跃，眼里波光似乎都跳了起来。 “我没有告状，也没有嫉妒你与顾潇潇，而且，你说的那些，我从没想过。” “本少爷都已经原谅你了，你还在闹什么脾气？” 叶穆白刷的变了脸色，放下头顶上的双手，停下脚步走向熊甜。 “我没有闹脾气，你都想什么呢？” 熊甜步子向后退退，尽量保持距离，叶穆白真挚的不行，满脸被辜负。 “还说你没有闹脾气，那是对我说的这些，你还不满意？有什么不满意你可以提出来，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没有不满意，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熊甜眉头越皱越深，双手抵着靠近的胸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像全都乱了套。 “误会什么了？刚才在，天台上面，我吻着你时，你的嘴唇是怎么用力吸着我的，你说我误会了什么？” 轰.... 熊甜耳边响起嗡鸣，她瞧一眼叶穆白，见他同样恼怒，皱着眉一脸百思不解，熊甜顿时语塞，跺了跺脚又羞又气，二话说不出，扭身跑走。 叶穆白瞬间换上笑脸，看着熊甜跑远的背影，笑意越深。 * 熊甜一天蔫蔫的，林春子站在她旁边，打量过熊甜脸色，她嘴角向下，眼神迷茫不知所措。 “熊，我请你去四东扫街怎么样？” 看出她的不开心，林春子提议道，熊甜仰脸对着林春子点了点头。 坐进四东的小吃店，林春子端上炸食奶盖，推给面前的熊甜，她还没问熊甜天台发生什么，不过看她模样，林春子实在不好开口。 熊甜捡起块翅尖，举在半空看向林春子，纠结后又扔下。 “春子，你跟裴烁接吻的时候，会回应吗？” 正吃着的林春子，忽然被鸡骨头戳到嘴里嫩肉，疼的直抽嘴角，她揉了揉羞红的脸颊看向熊甜。 “我不太敢回应，而且，每次都感觉缺氧发懵，回过神，已经完了。” “那他呢？” “他？” “他...他会不会呼吸很重...很...总之就是诱惑你啊！” 熊甜握着奶盖杯子指尖用力，小心询问，单单是说起，就够脸红心跳的。 “呼吸很重的那个是我吧，他都很冷静，诱惑的话，他本身就对我很有诱惑呀。” 林春子字句顿挫，脸上表情忽而迟缓忽而轻快，说到最后竟痴痴笑了，熊甜一顿，感到林春子与裴烁之间的live悬殊。 林春子笑到一半忽然抬头看向熊甜，越看疑惑越大，眼里闪过震惊，压着声惊呼道。 “叶穆白亲你了？” “嗯。” 见熊甜微微点头，林春子张大嘴巴，吸一口奶盖压惊，熊甜不安的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林春子见状慌忙摆正态度，啪的将奶盖砸在桌上。 “他真是好过分！” 熊甜心中一紧，叶穆白真的好过分，可更过分的却是自己！ “可我听到他的呼吸，不自觉就好难受，就......” 熊甜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已经说不下去，林春子还在等后话，急着追问。 “就怎么了？怎么了熊？到底怎么了啊？” * 裴烁进屋就见餐桌上放着的大果篮，他不由多看几眼，问到正在厨房做饭的母亲。 “妈，家里有谁来过吗？” “哦，是对门的春子妈妈，她说已经给春子找到好的补习班，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特地送来果篮感谢的。” 裴烁蓦然愣在原地，心中不禁对自己的失言恼火万分。 小蠢货 第90节 第40章 039 039 “妈，我回来了。” 林妈妈正在摆弄花草，林春子进门见她心情不错。 “回来了呀。” 林妈妈回头亲切应和，又继续手里动作，心里是识破裴烁几日前的话语玄机，正沾沾自喜着。 “妈，这是什么啊？” 林春子拿起桌上的报名表，走到林妈妈身边，林妈妈瞧了一眼，脸上更加开心。 “这呀，是妈妈给你找的全市最好的补习班，你可以去那里补习，以后就不用裴烁来帮你了，怪麻烦人家的。” 林春子脸上表情明显一僵，林妈妈眸色一深，看透不说透，故意问到。 “怎么不满意？” “...满意。” 听到林春子的沉吟，林妈妈感到顺心，拍拍她手语重心长。 “满意就要好好学习哦。” * ‘我妈给我找补习班了。’ 回了屋子林春子急吼吼掏出手机，她紧抿着唇角，心里满是失落，又想知道裴烁如何反应，手指点的飞快。 ‘嗯，好好学习。’ 回复又快又简单，林春子看过扔下，窝在床上苦恼，看来烦躁的只有她一个人。 ‘不会的题，学校里问我。’ 手机忽而在桌面震动，林春子恹恹抓起，看到内容一刻，扬起笑有些释怀。 * “期中考试的考场座位贴在后黑板，这次是高三以来的一次大考，相当于提前摸底，你们对人生交卷的日子也即将到来，所以用功吧，莘莘学子们。” 讲台上的班主任振臂提气，一双双凝神的眼睛看着班主任，班主任觉得士气不错，露出浅浅笑意。 下课开始布置考场，楼道里充斥着刺耳的挪桌椅声。 “熊，你在几考场？” 林春子正费力搬着，转头看向熊甜，却见叶穆白站她面前轻松一拽，抢过她手里桌子，黑瞳深深看了眼熊甜，转身走向后排，熊甜登时僵在原地，张着嘴说不出话。 林春子也跟着吃一惊，想说什么，觉着手上一沉，桌子被拽了去，回过身叶穆白搬着她的桌子，冲她嬉笑。 “你让裴烁多学着点。” 裴烁正好从旁经过，偏头瞟了一眼，直接把手里的桌子垒了上去，叶穆白晃着身体，咿咿呀呀的开骂。 * 期中考试终于来了，林春子决心趁这机会一雪前耻，几场考试下来还算发挥不错。 一些题是基础，还有一些拔高，裴烁零零碎碎都做过总结，林春子印象深刻，下笔如有神。 考试在第三天结束，熊甜挽着林春子胳膊，顺着考完试的人流走。 “春子，你听说了吗？高二处理了名学生。” 林春子冲熊甜摇摇头，熊甜神神秘秘道。 “之前跟你结过怨的。” 林春子皱眉，愣了一会想到，与她结怨的… “楼梯口？” “对，就曾唯一那次。” “啊？！” 这样一说就知道了是谁，林春子惊呼着感到意外。 “说是校园暴力，教育局直接查下来的，学生家长哭天抹泪的才没开除，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处理这么严格，学校里的学生现在全老实了。” 林春子听后，眨了眨眼心有所思。 * 高三的日子紧锣密鼓，不过一个星期时间，考试结果已经出来，老师口风严得很，必须等到家长会才公布成绩，弄得班里人心惶惶。 家长会安排在周五下午，高三第一次召开家长会，学校相当重视，大门口早早拉上横幅，写着：欢迎各位高三学生家长，这次会议还要求学生与家长一同参加。 林妈妈接到通知，连忙梳妆打扮，特地换上金丝绒质地的连衣裙，再配林爸爸送的珍珠项链，一时之间熠熠生辉，林妈妈在雕花立镜前转一圈，挎上小包就出门，门一开，便撞上对门的裴妈妈，裴妈妈看到林妈妈眼前一亮，登时热切道。 “林妈妈是去开家长会吗？顺路做我车走吧。” 小蠢货 第91节 林妈妈与裴妈妈一路说说笑笑，裴妈妈待人温和有礼，特别对她这个邻居又十分关照，林妈妈心中自然感谢。 路程很短，很快到了学校，校门口的车辆异常多，堵得出不去进不来，裴妈妈难得找到车位，停好车子，与林妈妈携手走向高三年级，直到进了高三一班，两人面面相觑片刻才恍然到。 “原来春子与裴烁同在重点班啊。” “还从没听春子说过呢，还真是巧啊。” “是啊。” 裴妈妈附和，见迎面过来一同学，急着拦住。 “同学，你好，你知道裴烁的座位在哪边吗？” “那里，第三排左边。” 同学指了指靠墙的位置，回身撞上林妈妈。 “同学，麻烦问下，林春子的位置在哪里啊？” “也在那边，第三排右边，他俩同桌。” 林妈妈忽然愣在原地，眼瞅向墙边的两个座位，耳边没了声响，只有裴妈妈站在那里，冲她开心挥手的画面，一时之间万念俱灰，林妈妈嘴角慢慢垮了下去，她凄凄惨惨走到裴妈妈身边，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裴妈妈兴冲冲拽上林妈妈手，眉开眼笑看的出是真高兴。 “林妈妈，咱们可真是有缘，在家住对门，在校是同桌，将来说不好，还有更大的缘分呢。” 林妈妈左右够头疼，偏偏裴妈妈的话句句敲打，林妈妈不由激起怵栗，嘴上挤出抹勉强笑容。 “怕就怕，我们春子没有这份福气，只沾了缘。” 还是孽缘，林妈妈在心中补充，扭过头瘪着嘴，满腹委屈，人生却莫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才最重要。 家长们陆续到齐，同学也各自进班，搬着凳子坐在父母旁。 “阿姨好。” “阿姨好。” 林春子裴烁纷纷打着招呼，班级哄闹一阵，班主任站在台上轻声咳嗽，顿时鸦雀无声，老师安排几个学生发下排名表。 林春子拾起桌上的纸，扫了眼自己排名，眼珠立即瞪大，惊得说不出话，伸手直拍林妈妈。 “怎么啦？” 林妈妈本就心烦意乱，被她拍的更烦躁，皱着眉回头瞪她，林春子也不恼，指着排名表激动地快要口齿不清。 “妈，妈，我考了全班第十三。” 林春子眼神晶亮，林妈妈看她一眼。 “拿来我看。” 拽过排名表，在数字13之后，果然看到林春子名字，刚才还烦着的林妈妈，一下就笑逐颜开。 “还真是啊。” 林春子会上被点名夸奖数次，冠以班级进步最大的同学，林妈妈脸上有光，考第一的裴妈妈也在旁称赞。 “春子真是努力呢，只要用功就有好成绩。” 看林春子有些不好意思，林妈妈这才提起裴烁。 “都亏了裴烁的帮忙，不然春子还是吊车尾，不如晚上来我家吃饭，咱们两家好好聚聚。” 裴妈妈是个爱热闹的，听完林妈妈的提议，眼睛都亮了，忙着说好答应。 家长会上几家欢喜几家愁，李双双承诺的化学前五，林春子与熊甜堪堪挤进前十，李双双为此懊恼不已，林春子和熊甜却获得了有史以来的好成绩，对李双双感激不尽，李双双越加愧疚，说好以后有不会的问题，会第一时间解答。 家长会在一个半小时后终于结束，班主任具体分析了各位考生情况，要求家长配合协助学生度过高三，散会后见到裴妈妈，更是笑的出奇恭敬。 “乔局，裴烁数学竞赛的事，您不考虑考虑？” 林春子林妈妈二人离得最近，听的清楚明白，目光全看向裴妈妈。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哪管的了呢。” “是是，可是实在是可惜啊。”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先不说了老师，我们一大家子，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裴妈妈说了几句，扭头挽上林妈妈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情同姐妹，林春子跟在身后，脚步顿了顿，裴烁伸手拍她，林春子回神忙跟上。 “裴烁，乔阿姨，是什么局？” “什么局？教育局？” 裴烁轻笑起，转头看她。 “教育局？！” 林春子呆愣的念出，好像与记忆中的什么磕碰了下，啪的就切合住。 * 林妈妈真是遇到了难得的好邻居，特地张罗了一桌肥牛火锅当家宴，大片牛肉，翠绿蔬菜，新鲜虾滑，杂七杂八的食材，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小蠢货 第92节 时间差不多，让林春子去叫人，林春子穿着便装，头发梳的精神，就连林爸爸都换上衬衫，莫名生出几分正式的意味。 “老婆，搞的好像...” 林爸爸撸着袖子，觉得别别扭扭。 “好像什么，邻里之间的便饭，可不要想复杂了，我刚才可听说，裴烁妈妈是教育局局长呢。” “哪里什么局长，局里局长太多，不过光有个名头。” 真是人后莫说人，林妈妈看向门口见裴烁一家进了门，忙笑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还和老林说起你，就被你听到了。” 裴妈妈丝毫不介意，笑着落座，裴星见有火锅，也就不管不顾，正要坐下，被眼疾手快的裴妈妈迅速拽到一边。 “干嘛妈？” 裴星被扯恼了，甩着胳膊看裴妈妈，裴妈妈熟悉裴星脾气，仍旧和颜悦色。 “坐到爸爸旁边去。” 谁也没注意到这边，只当裴妈妈小声对裴星安顿着什么，裴星一脸不情愿的被推搡过去。 也不知怎么，最后裴烁就和林春子挨在一起。 双方父母各坐一边，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第41章 040 040 火锅在木质圆桌上热气腾腾，林妈妈坐在林春子与裴烁对面，有条不紊尽着地主之谊，与裴妈妈更是惺惺相惜，两家爸爸也被气氛影响举杯小酌。 桌下裴烁忽然握上林春子手心，狠狠一捏，林春子舌头正要接住筷子上的肉，被他这一吓，又掉回碗里。 拉开空的林妈妈眼光轻扫，不忘注意着饭桌上的一举一动，眼神不小心与裴烁对上，涌起暗流，林妈妈忽然想起数日前，在自家门口信誓旦旦的裴烁，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话里意思，她缓了缓扬起红唇。 “春子，别只吃自己的，也照顾同学。” 被点名的林春子挣了下手，没挣脱，慌忙用公筷给裴烁捞了几片肉，汤汁洋洋洒洒溅的到处都是。 林妈妈眼里溢满笑意，看着林春子不由宠溺。 “我们这个女儿，从小到大让我和他爸惯坏了，什么活都不会干。” 林春子被说的老脸一红，腹诽林妈妈不会说话，低着头不见桌上风云。 “女孩子嘛，就是要宠的，不会干不要紧，将来嫁了人，还不是有老公疼。” 裴妈妈一声娇笑，将话接了过去，林妈妈也跟着笑。 “谈婚论嫁还太早啊，她先考个好大学，我就阿弥陀佛了。” 裴妈妈笑容更甚，转头看向他俩。 “我们今天去学校，才知道你们是同桌，之前还以为你们在学校不认识呢，回来都不听你们提过。” 裴妈妈牵出话头，桌上的人皆是一愣，看向裴烁林春子，隔着雾气腾腾沉默的两人，之间竟多了点扑朔迷离。 “是同桌，回家还一起补习？” 裴星嗓音提高几分，张着嘴不可思议，像发现早恋苗头的教导主任，裴妈妈扭头敲打他，横眉警告，裴星看了眼母亲，低下头乖乖吃饭。 林妈妈像被说中心事，放在腿上的双手，左手揪着右手食指，林爸爸也有些紧张，抿了抿唇，一切被眼尖的裴父收进眼底，他轻笑着开口。 “高三了嘛，注意力自然都在学习上。” 裴妈妈轻吐下舌头，夹一片蔬菜，裴烁向母亲睇了一眼，笑了笑，手下拽着林春子小拇指不断揉捏。 “都是凑巧的。” * “裴烁家是什么意思啊？有意无意的。” 一桌饭吃完将近十点，裴烁家已经回去，林春子被赶回房间，只剩林父林母在厨房收拾，水流哗哗，林妈妈手脚利落的冲洗碗筷，林爸爸中年发福，胖身体占了半个厨房，拿着干布子在一旁擦碗，布子沿着碗边摩挲不停，他眼里全是大惑不解。 “这不是感谢裴烁给春子补课吃顿饭嘛，不然你女儿的成绩，能进了前二十？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着，裴烁的妈妈像在试探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跟我说？” 林爸爸皱了皱眉，看林妈妈的眼神，绝没有这么简单。 * 十一月的天越来越冷，搓着手都能哈出气，林春子站在枯树旁等着熊甜，熊甜正背着书包朝这狂奔，距离期中考完已有快一个月，整个高三成了与时间赛跑的矮子。 “我昨天那题，又没算出来，你提升班上的怎么样？要是好，我也报一个，实在是不行了。” 熊甜感觉越来越焦急，已经在重点班了，还是不知道能考上什么样的学校。 林春子冷的缩了缩脖子。 小蠢货 第93节 “还行吧，氛围挺好，自习上也有尖子讲题。” “哪个学校的啊？” “二中。” “二中？是火箭班吗？”林春子点了点头，熊甜露出一脸惊讶。“火箭班的还提啊。” 熊甜晚上便跟林春子去了提升班，提升班的老师是外省特聘的，讲题角度很刁钻，不觉就触上学生爽点，两个小时过的很快，内容对得起价钱，林春子在走廊等着交完费的熊甜。 夜色已深街上灯火通明，提升班位于地段繁华的写字楼，出了门熊甜站在台阶上，附近商家有的已经闭店，她看手机已经十点，拉着眼皮，冷风吹来，想到还没吃饭，有点委屈。 “春子，我还饿着呢，你说咱们这样学，有什么用呢？” 林春子拉高冬季校服的衣领，半张脸缩在里面，露出的鼻头冻得通红，身子还跟着发颤，熊甜扭头看到瞬间，眼泪就从眼眶里跌出来，林春子直起脖子，忙伸手抻直衣袖，在熊甜脸上抹一把。 “怎么还哭上了，大冬天的别把脸皴了。” “我就是不知道，每天学到半夜两点，晚上十点还吃不上饭，最后能成个什么？” 林春子被熊甜的情绪感染，莫名也有点想哭，成天被排名考试压迫，好像只活在校园的天井之中，高三实在是苦。 “还有半年就熬出去了，在挺一挺。” 虽然她也想不通，也只能安慰熊甜要撑住，熊甜听完却哭的越急。 “春子，你知道吗，叶穆白那天跟我说，他毕业家里直接安排他出国，他跟他妈说一声，还能带上我，其实我听完特别嫉妒，为什么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 熊甜一连串的话，将林春子噎在北风呼啸的隆冬中，林春子回神，仔细考虑遍，袖子又在她脸上抹了把，踌躇着说。 “他想养你啊！” 熊甜止住了哭，抬头看林春子。 “不是吧。” * 刚考完期中，月考又通知来了，活活把人整死。 正是晚自习，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考试时间，台下已经哀鸿遍野，拿出纸笔稀疏记着。 班级里的暖气，热的令人昏昏欲睡，头顶的白织灯有几分晃眼，林春子强打起精神落笔，听着身后窜上的熊甜，贴在她耳边说。 “春子，提升班发来信息说，今晚休息。” ‘咣’林春子忍不住，闭上眼，栽在书桌上。 班主任闻声瞥一眼，继续说着话，听在林春子耳边嗡嗡嗡嗡... “醒醒，该回家啦，醒醒。” 林春子睁开眼，眯瞪了会儿。 “几点了。” 她起身揉揉眼睛问裴烁，刚睡醒鼻音很重，再回头班级已经没人，只剩他俩。 “快八点了。” 林春子有气无力的收拾着桌上东西，七点半放学，多睡了半个多小时。 “熊呢？” “被叶穆白拽走了。” 林春子听完点了点头，还是一副没睡醒，学生都走的差不多，楼里只有几盏灯亮着，她默默跟在裴烁身边，漆黑的楼道里，只有窗外幽暗的光照入。 楼梯口声控灯应声亮了，暴露一对接吻的男女，男女受到惊吓，立马停下动作，林春子悄悄瞥眼裴烁，他像没看到从旁越过，林春子不行，她害羞，低着头加快了脚步赶超裴烁。 一路疾行，林春子到一楼时感觉腿上发凉，抬头看外面世界已经银装素裹，她惊呼一声，兴奋的冲了出去。 “哇，下雪了。” 天上雪花正飞舞，地上落了厚厚一层，林春子弯腰扬起雪沫。 “天女散花...” 由于角度不对，全朝着自己脸过来，林春子身上瞬间白了...也清醒许多。 “哈哈哈...” 裴烁目睹全过程，胸膛里发出笑意，安静的校园内异常响亮，校门两旁的松柏挂着白雪，林春子随着他出了门，路上一直拨拉着头发衣服，裴烁就在旁边笑个不停，眉眼都弯成细细一道。 雪落在身上瞬间融了，林春子胸前化成一滩，很快结了冰，裴烁倚在奶茶店的窗口，脱下外套拎给林春子。 “给你穿上。” 林春子还在拍头上的雪，仰脸看向裴烁，他身上穿着秋季校服，单单薄薄，林春子犹豫没接。 “穿上，听话。” 裴烁拽她一把，林春子脚下趔趄，撞进他怀里，宽厚的衣服从头落下，温暖发沉。 “你不冷？”她问。 “不冷。” 裴烁接过递出的奶茶，塞进林春子手里，拉上她朝家走。 小蠢货 第94节 雪下的越来越大，裴烁头上身上都是白色，林春子抬头，想到自己头上也应该是这样，突然笑出了声。 她记起了诗里句子。 漫天飞雪的日子，一定要约喜欢的人，出来走走，从村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回家后，发现彼此，一不小心就手牵手，走到了白头。 裴烁听到笑声，回头看她。 静谧路上雪花纷飞，路灯投下橙光，茫茫白雪，却不觉寒冷，林春子站在路灯下，抬头望天，感觉夜空都被照亮，鹅毛大的雪片向下坠落，在她眼角，在她眉梢。 她闭上眼，感到丝丝凉意，也有暖意？！ 睁开瞬间，他的脸出现面前，明眸如星子，璀璨的发光，林春子一时管理不好表情，又惊又懵，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林春子，我带你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能让你飞起来的游戏，先蹲下。” 他咧咧嘴角，林春子被迷惑了，愣愣的点了点头。 “啊！—” 少女的尖叫声，划破天际，风吹乱发丝，在脸庞呼啸而过，裴烁用力拽住她紧抓的手，拖着她向前狂奔，雪片自脚底飞溅。 林春子嘴角藏不住笑，望着裴烁背影，心中鼓起无限勇气，对自己和他承诺，将来无论多么冒险，她会陪他疯下去。 第42章 041 41 “飞起来没有？” “嗯，飞起来了。” 裴烁喘气转身拽起蹲着的林春子，脚下忽然打滑，朝后倒去，林春子一惊，手忙护上他的后脑勺，跟着躺进他怀里。 裴烁闷哼，嘴角却扬起笑，眼睛盯住天空，亮如白昼的夜，星星躲的看不见，空中雾色轻浅，雪纷纷落下在身上融化，他手慢慢揽上她肩。 “林春子，你大学想去哪里？” “还没想好。”会跟你一起吧。 林春子仰头，眼里是他清晰下颚，新生的胡茬微微冒出，她手指轻轻在上，虚空的拂过。 “嗯。” * 到家的不是时候，从学校回来太晚，从补习班回来又太早，林春子说自己在教室睡着了，醒来已经天黑，林妈妈听后不由多问了句。 “你跟谁回来的？” “裴烁呀。” 林春子不知道林妈妈心思，说的坦然，可林妈妈却觉的大事不妙，眼里都涌上危机。 “没事，我回房写作业了。” “先吃饭吧。”林爸爸说。 “对，吃饭。” 林春子放下书包，愉快的走向餐桌，侧身擦过愣神的林妈妈。 * 昏黄灯下，摊开一张张试卷，裴烁提笔在上迅速写着，抬头看窗外还在下雪，从书架抽出棕色封皮的本子，被经常翻阅，所以页脚都卷起，他打开没字的一页，在顶端写上日期，笔尖落下去，龙飞凤舞。 初雪。 漫天飞雪的日子，一定要约喜欢的人，出来走走，大手拉着小手，紧贴彼此的胸口，这么美的景色，世界上没有人会看够。 * 月考前夕，班主任忽然通知，月考之后会按成绩排座位，林春子抬眼看向班主任，身边裴烁“啧”了声，趴在桌上贴近林春子。 “考个第二？” 林春子看向裴烁，他头枕在胳膊上，面上轻佻冲她眨眼，而眼中的真假，难辨。 “好，我试试。”林春子垂头打开习题册。 “乖。” 裴烁满意的笑，身体坐正，开始刷题，脑子却越来越乱，他蹙蹙眉，莫名焦心，最后叹了一声。 身后的熊甜却不太平，手机震个没完，全来自叶穆白，她拧了下眉，偷偷点开。 “你准备考多少？” “你考多少，我都挨着你。” 小蠢货 第95节 “快说你准备考多少？！” …… “我准备考第一。” 熊甜无奈，抿着嘴角回过去，烦躁的关了机。 叶穆白收到信息，看到熊甜准备考第一，犹豫了下，回到。 “行吧，我试试第二。” 月考定在七天后，正好是星期五，考到星期日，下午放半天假。 熊甜挽着林春子，走在去提升班的路上，打开手机进来叶穆白的信息，液晶屏反出白光，熊甜顿了顿。 “春子，叶穆白说他要考第二，他真要考了第二，李双双的脸该往哪搁？” 林春子对熊甜眨巴眨巴眼，还是忍住没说，其实她也想考第二，不过又想，叶穆白都能想考第二，自己也应该不差吧。 “嗯，祝他成功。” * 全班忽然陷入一种低靡古怪的氛围，后排的叶穆白竟开始奋笔疾书，这状况刺激了班里多数学生，听说过叶穆白初中是走竞赛的，谁还敢小视。 林春子顶着浓黑的眼圈，趴在桌上翻着练习册，裴烁看在眼里，几分心疼，凑近她。 “真打算考第二？” “打算。”林春子非常笃定，惹来裴烁声轻笑。 “要么，我往后考考？” 话一出，被林春子狠狠瞪住。 “不行。” 林春子义正言辞，裴烁舔了舔唇，笑着露出白牙。 日子过的飞快，林春子备考了一个多星期，能复习的全过一遍，她知道离第二名还远的很，决定把目标放在第八，班级的课桌排列是二三二，这样位置算下来，她跟裴烁还是前后桌。 林春子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响，低头翻着错题集，仍做不会的用荧光笔加重，迅速扫了一遍，本上错题还有几道，抬头已经十一点了。 林春子盯着这几道题，怎么看怎么像考题，她打开标记的书页，左右翻腾，拿出手机百度解决，越看越糊涂，索性给裴烁发了过去，裴烁很快拍过照片，林春子还是不会，在手机上敲着。 “看不懂呀，开下门。” 裴烁掀开被子，踩在棉质拖鞋上，打开门，楼道里的灯照亮，林春子站在门前，裴烁转身回了房间，屋里漆黑一片，都已经睡下了，林春子进屋，裴烁回身关上门。 “我这里这里这里，看不懂，你讲一下，我再做一下。” 凌晨十二点，林春子依然精神抖擞，指着卷子上的题。 裴烁梳理题干后，主要讲了考点和题型应对，末了又问她。 “补习班上学的不行吗？” “也不是，我反应太慢，有的听一遍别人都会了，我还听不懂。” 林春子在纸上稀稀疏疏记了记，说到。 “那你休息吧，我在这做做题，做完我就回家，要是有不会的，我再问你。” “嗯。” 裴烁冲她点了点头，又回床上看书，半个身子靠在床头，能看到林春子用功的侧脸，台灯微亮，林春子垂头写字，穿着条纹上衣和校服裤子，头发随便扎着，一天没打理，散落不少。 裴烁低头，安静看自己的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烁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凌晨一点，抬头见林春子在桌上趴着，呼吸均匀，脸被灯照着，皮肤白净又滑嫩，他靠近书桌，林春子手下压的本子写的满满当当，目光扫一遍，刚才教的看来已经全会了。 “林春子？！” 裴烁唤了声，林春子不动，他摸摸她脸，关掉了台灯。 林春子睁开眼，感觉到天亮，刺眼的光让她拧了拧眉。 转头瞬间，裴烁睡脸突然就在眼前，她惊得捂住嘴巴，腾的坐起来，打量过四周，还是裴烁房间。 天呐！她怎么会在裴烁的床上。 林春子看表，已经早上五点，来不及多想，她慌忙穿上鞋。 林春子害怕的手都在发抖，用钥匙打开家门，一室寂静，她稍微松口气，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对着镜子无精打采的刷牙，脑里过了遍昨晚的前后。 她好像做题之后，太困了，就睡着了，那裴烁怎么没叫醒她呢！ 林春子内心惶惶不安，嘴上白沫越堆越多，她闪神看向镜子，里面突然站着个蓬头垢发的女人。 “哎，妈！”林春子被吓一跳。“你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 “明明是你在走神，没发现我，今天起这么早啊。” “嗯，去学校考试。”林春子心虚，低头漱口,避开林妈妈眼睛。 * 小蠢货 第96节 林春子早早就在考场里坐着，慌慌张张的早上要了她半条命，她终于能安心好好答题，偏偏坐在靠窗位置，一扭头看到路过的裴烁。 裴烁冲她笑了笑，林春子连忙趴倒，感觉剩下的半条命，也要不保。 铃声一响，监考的老师就进了班。 “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收起来，考试考的是你们自己...” 老生常谈了几秒，传递完卷子，教室恢复安静，林春子对此次考试可谓全力以赴，根本没当做月考来看。 她复习的全面，感觉做题比较轻松，不论会不会，总之是见过大半，出了考场，碰到迎面走来的学委，赵小昭面色浓重，正与语文课代表方硕谈论试卷。 “我觉得比期中考试的时候，难多了。” “是呀，好多生题，见都没见过。” 林春子听后，稍微庆幸，起码她还见过。 “春子，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全看明天的理综了。” 方硕和赵小昭站她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讨论试卷，身后有脚步声停下，林春子回头，裴烁正对她似笑非笑，她瞬间脸红起来，垂着头怕别人看见。 流言是从自己班传出去的，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方硕和赵小昭当然也了解，看了看裴烁又看看林春子，露出暧昧的笑。 “那春子，我们先走了。” “再见！” “再见！” “再见！” 林春子声如蚊呐，还是裴烁替他打招呼送走了人。 裴烁看着前方渐远的背影，突然开口。“怎么早上醒来不见你？！” 林春子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抬眸瞧他满面春风。 “还说呢，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 “叫不醒。” “你可以掐醒我啊。” 裴烁握拳在嘴边轻笑。“下次，下次一定。” “哪敢有下次，上天保佑，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好。” 林春子看他一眼，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祈祷，裴烁见她神神叨叨的模样，笑的更欢。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熊甜厉声厉气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林春子裴烁一同回头，见叶穆白三步两步赶着熊甜走。 “不能，我有话跟你说，你总跑什么？” “我不听！” 熊甜看见前面的林春子，几步跑了过去，躲在林春子背后，叶穆白看到他俩，沉着脸走近。 “考的怎么样啊？” 他拍拍校服衣领，对着手指吹口气，仰脸看向裴烁。 “还行吧。” 裴烁笑了笑，叶穆白忽然跨着身子揽上他肩，脸靠近几分。 “你的第一，要不保了，我媳妇这回是第一，我第二。” 叶穆白一字一顿的说完，眼神直勾勾看向熊甜。 “是不是媳妇？” 熊甜瞠大双眼，急的从林春子背后跳起来。 “谁是你媳妇？你别胡说，我也考不了第一，裴烁你别听他的。” 裴烁浅笑着，拽起林春子手，塞进自己兜里。 “不打扰两位了啊。” 说完就朝楼梯口下去。 第43章 042 42 林春子被拽的只能跟上，留下熊甜与叶穆白面面相觑。 小蠢货 第97节 “你瞧林春子多听话，你就不能顺着我点？” 叶穆白下巴点了下林春子背影，熊甜听后笑了笑。 “我为什么要顺着你啊？” 叶穆白拧眉，立即火了，扯过她领子大着嗓门叫嚣。 “你亲了老子，是不是还翻脸不认了？” “什么？！” 身后突然传出质疑声，熊甜转身过去，不远处的顾潇潇，黯然失色的脸上布满震惊，她暗叫一声不好！三步并两步跑下了楼。 顾潇潇径直追到叶穆白身边，叶穆白忙着对付顾潇潇，眼看溜了的熊甜，没半点脾气。 “叶，你刚说什么？你说熊甜，她亲了你？” 顾潇潇简直难以置信，对上叶穆白无奈的神色，他退了退，与顾潇潇保持距离。 “潇潇，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要总缠我了。” 顾潇潇越加不可思议，颤着声音，全身都跟着发抖。 “你不会喜欢熊甜？” “是呀，你不敢相信是吗？连我都不敢相信啊。”叶穆白突然夸张的哭诉。 * 裴烁捂着她的手，捏捏她细细指头，垂头问到。“暖和吗？” 林春子轻轻点头，又怕在校园中太招摇，头缩进领口，只露出大大的眼睛。 “明天的考试加油！” “好。” 林春子冲他挥挥手，手心被握了一路渗出薄汗，她转身进了家门，躲进书房准备明天的考试，又想起裴烁，觉得最近的他，意外温暖。 最后一天的考试林春子也努力应对，考完之后的下午林春子在家补眠，她需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又开始疲惫的高三生活，校园依旧热闹，尚且不知忧愁的学弟学妹，还活泼开朗，林春子正襟危坐，跟着进度开始二轮复习，晚上与熊甜匆匆赶往提升班，日月更迭，披星戴月。 * 林妈妈提着新鲜蔬菜，准备回家做饭，在一楼等电梯时，碰巧遇到刚放学的裴烁。 “阿姨。” 裴烁礼貌的打招呼，裴妈妈看到是他，点了点头回到。“裴烁放学了。” 说着两人步入电梯，数字在液晶板上不断变化，林妈妈看着看着，忽然出了声。 “春子这几个月真是多亏你照顾，难得有这么好的成绩。” “没有，是她刻苦学习的功劳，我只是辅助。” 裴烁笑着低了低头，林妈妈看他谦逊模样话僵在嘴边，裴烁抬头见的就是林妈妈一副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姨？” 林妈妈微微顿顿，又看向裴烁，一双杏眼中饱含审视，让裴烁多少忐忑。 “春子前天晚上，好像没回家，是去找你了吗？” “嗯，是在我家。”裴烁犹豫下，又说到。“我会负责的。” 他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林妈妈陷入窘境，她一时无语凝噎，电梯叮咚抵达，林妈妈率先迈出，留给裴烁一个颤巍背影。 * “今天来公布一下月考成绩，这次有位同学的成绩简直突飞猛进，具体是怎么得来的，还有待商榷啊，来发下去。”班主任将成绩单扔给第一排，抬头看向台下的同学。“顺便提一下，有家长反应座位的问题，所以，这次座位必须按成绩安排。” 叶穆白拿到成绩单看向第一名位置，还是雷打不动的裴烁，显然自己第二名拿的没什么意义，他掏出手机发信息给熊甜。 “为什么骗我？！说好的第一名呢？” 熊甜按上惊讶掉的下巴，成绩单上第二名印着叶穆白，拼爹拼不过，拼成绩都成了妄想啊，她低头看看手机，回到。 “您真是深藏不露，未免也太看得起我。” “怎么样？想不想抱上我这只粗壮的大腿？” 叶穆白本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看到屏幕上粗壮的大腿一词时，扯出意味不明的笑，粗壮的可不止是大腿哦。 “叶哥，你笑的好骚。” 同桌程晨适时提醒，叶穆白摇头晃脑看他，“还有更骚的呢。” 熊甜的成绩已被碾压到底，她满脸忧愁困惑，想着这大腿该不该抱呢？ 看来，林春子与裴烁注定要分离了，这次考试没有神助，林春子堪堪挤进前十。 “哎！！” 林春子叹一口气，趴在桌上半死不活，裴烁已经料到结果，拍了拍她。 “成绩不错，这样下去，也许我们能考一个学校了。” 小蠢货 第98节 林春子倏地坐正，裴烁一脸和煦，眼神温柔，将林春子散落的碎发掖在耳后。 “最后的目的，不是在一起吗？怎么这样一点分离，现在都忍不了了。” 裴烁的话很浅，却一语中的，点醒林春子，林春子彷徨片刻，低头吸了吸鼻，散去眼里氤氲。 “那…我们…会在一起吗？” “林春子，你现在变贪心好多。” 这样日渐升温的感情，是会把欲望滋养茁壮的。 林春子咬了咬唇。“我不贪心，我会努力学习的。” 林春子座位被安排在第二排中间，离裴烁不远，也不近，无论怎样的颠倒，她和他的距离都不会再近。 叶穆白竟成裴烁同桌，叶穆白表示非常不屑，在桌上画条三八线，却总在睡觉时越界，裴烁瞥他一眼，由他胡闹。 * 熊甜最终还是选择了抱大腿。 “真是没骨气。” 她站在叶穆白家的别墅前，教训着门面上反光的自己。 天空湛蓝白云在空中飘着，叶穆白拉开门，就见白外套黑裤子的熊甜，背着双肩包站在那，正一脸纠结，叶穆白饶有兴致，抱臂靠在门框边，扬笑看向熊甜。 “哟，来了。” 熊甜抬头向上看去，叶穆白玩味的笑脸就出现，米色毛衣稀松挂在身上，下身一条家居裤，脚上是双棉布拖鞋，熊甜盯着看会，尴尬的点点头，叶穆白拎她进了门。 “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 叶穆白弯腰从鞋柜取出拖鞋放她脚边，熊甜被他说的明显慌张，他一靠近不自觉向后退步，叶穆白直起身把狭窄的玄关堵个结实，熊甜站在阴影中眼神飘忽，手放在包上慢慢攒紧。 “开玩笑瞧吓得，能吃了你吗？” 叶穆白笑了声往屋里走，熊甜脑壳翁翁，还是套上了拖鞋。 熊甜第一次进到别墅里面，越过玄关看到屋顶水晶吊灯，璀璨发光，垂下晶莹剔透的珠帘，二楼的白色立柱栏杆，在转角延伸出弧形，整块大理石地面看不到缝隙。 叶穆白手中拿着书，走向茶几‘啪’的放了上去，熊甜回神，目光又落他身上，他席地倚在白色毛毯，背靠真皮沙发，捡起桌上遥控对着墙壁屏幕切换，电视机声音不断变化，熊甜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叶穆白懒懒冲她瞥一眼。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学习啊。” “哦。” 熊甜轻轻点了点头，摘下书包，从包里拿出习题册，放在茶几上，脱鞋踏上毛毯像踩在棉花，她打开习题册翻开问题所在页。 “这个没听懂，考试考出来没做对。” 叶穆白关了电视，扯过去看了遍题，又看了遍她，眸里光圈涣散。 “你不热吗？” 熊甜低头，看身上还裹着厚棉袄，手搭在扣子上犹犹豫豫，慢慢还是解开，叶穆白视线落在她解的最后一道扣子，喉咙一紧滑了下，别开目光。 她穿着黑色高领秋衣，曼妙的体型脱颖而出，熊甜将脱下的褂子和书包放在一起，又乖巧坐回地上，叶穆白眼里沉了沉，抓笔在纸上讲解题目，熊甜与他隔得好远，歪着脑袋认真听讲，叶穆白回头看她。 “那么远，能看清？” “能，你讲吧。” 熊甜眨着无辜的双眼，听的正入神，觉得叶穆白讲题很有一套。 “这里，做两条辅助线，然后用公式推倒一下，这个角...”熊甜一面听，一面点头，忽然被拽了一把，险要摔倒。“坐太远了，我讲的累。” 熊甜嗯了一声，头凑近叶穆白，听他讲完，叶穆白拿出自己的书，从上面圈了几道扔给熊甜。 “这几个做会了，就差不多了。” 熊甜接过书，认认真真开始做题。 叶穆白对熊甜从头扫到尾，饱满的，纤细的，圆润的，在她黑色衣料下面体现的淋漓尽致，叶穆白眼神快要喷火，忽然靠近写题的熊甜，胸膛抵上她的背，熊甜一惊，笔尖在纸上停顿。 “别紧张，我看你写的怎么样。” 他的热气在她耳边，熊甜心跳咚咚，叶穆白下巴垫在她肩上，看着纸上内容，手掌从她腰间穿过，手指指着其中一步式子。 “这里，bc和ab的顺序反了。” 熊甜划掉重新写好，叶穆白笑了笑，手臂圈上她的细腰，熊甜身子僵硬一下。 “不要分散注意力，刚才教你的，没学会吗？” 他的嘴唇忽然触上她的脖颈，熊甜又听到他的喘息，像在海中寻找船只，他孤立无援的急切召唤，让她再不能安心，熊甜身子微微发颤，圆珠笔掉在桌面上，叶穆白嘴角扯出抹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呼吸声响满整个厅室，在她耳边浓稠又强烈，迫不及待的，张皇失措的，熊甜感到身体发热，她好喜欢他在身上的感觉，心里却像有口填不满的缸，不住不住的水涌入，要将她憋死，她皱着眉难耐，哑着声开口。 “叶穆白，不要这样，难受。” 叶穆白从她发间仰起脸，熊甜脸色通红，胸前不断起伏，他黑眸扬起恣意的光，嘴唇贴上她的，舌尖搅动，她附和着，一声一声的轻吟传出，迷离慌乱之中，火热的手掌闯入腰间，直探浑圆上翘，熊甜惊醒，眼里换上清明，猛然推开身上的叶穆白。 叶穆白手还卡在裤子里，被熊甜这样一推，手掌忽然一歪，软软湿湿，似乎碰上什么不得了。 小蠢货 第99节 第44章 043 43 “啊！” 熊甜嘴边溢出声，柔软无边，她坐起身靠在沙发上，脸色绯红，气息啜然，将叶穆白手提出来，扔在一边，叶穆白感觉手指上有粘腻，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叶穆白一离开，熊甜终于松口气，她咬了咬唇，又觉得这行径实在荒唐。 转身拿上书包和外套准备回家，走到玄关身后忽然响起叶穆白声音。 “要走了？都不打声招呼。” 熊甜唇瓣被咬紫，她拧了拧眉，低声说道。 “我走了，打扰了。” 说完，头低着就要冲出去，叶穆白俯身捞她进了怀里，头贴在她耳边。 “怎么要走了？知道我刚去洗什么吗？”熊甜整个人被紧紧按在他炽热胸膛，熊甜挣扎不动。“可是你动情的证据啊！” 熊甜脸色涨成猪肝，一瞬暴走，‘咣’的扔下手里书包外套，举起拳头，转身锤向叶穆白。 “哈哈哈哈…” 他欠扁的还笑，熊甜越愤怒，叶穆白攥紧熊甜锤来的拳头，用力扯进怀里，熊甜被他箍住，沉稳有力的笑声在胸腔震动，叶穆白低头在她唇上轻点，熊甜皱眉挣了一下。 “喜不喜欢老子？说喜欢老子，老子带你飞升，不论是你成绩还是人，嗯？” 他粗嘎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熊甜微微一愣，脸又红了，抽身抽不出来，脚狠狠跺上他脚面，叶穆白忽然抱上熊甜大腿，熊甜惊呼一声，就挂在他腰上，与他无缝连接着。 叶穆白转身将她抵上墙，撞了几下，头埋在她颈间嘿嘿发笑，熊甜感觉全身血液都涌在脸上，热辣烫手，已不能自已。 “叶穆白，你...你放我，放我下来。” “你答应我不生气，不走，我们把剩下的题，都做完，不然我可不放你。” “好，我答应你。”熊甜双手捂着脸，恨不得咬舌自尽。 “你不听话跑了，可就等着我抓到你，撞哭你。” 叶穆白还在她耳边说着浪出天际的话，听他笑着，放下了她。 熊甜被他搂在怀里学习，她感到别扭，却不想叶穆白严厉上身，拍下她屁股。 “好好做题，扭什么。” “哪有这样学习的。”熊甜皱着眉抱不平，叶穆白斜眸瞧她。 “嫌这不舒服，换个地方？我屋里床还空着呢。” 熊甜彻底闭嘴，安静的学到天黑，接到家里电话，才知道已经过去好久，叶穆白提着她的包，开车送她回了家。 “媳妇，下次过来，我们继续亲亲抱抱举高高。” 熊甜拧拧眉，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到。“神经，谁...谁还跟你有下次。” 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楼道。 * 冬月里的南头市又降了几场雪，也渐渐迎来一年尾声，路面商铺纷纷贴上白胡须的圣诞老人，校园里节日气氛分外浓郁，大早上学校喇叭里放着，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稚嫩的童声合唱惹来吐槽。 “还以为我小学没毕业呢？” 低年级的学妹路过说到，林春子熊甜正趴在栏杆上，恰巧听见，校园内的积雪已堆成小山，熊甜望着一片片雪堆，不由伤感。 “春子，明年我们就看不到这里的雪景了。” “是呀。”林春子也伤感起来。 “送裴烁的放在左边，叶穆白的放在右边。”门口的张丽丽对着面前羞涩的学妹们说着。 熊甜回头看到学妹纷纷放下平安果，对张丽丽礼貌的道谢。 “在校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你准备送裴烁什么礼物呢？” 林春子也看着，干笑了声。“哈哈，送礼物？我其实没准备礼物。” 林春子摸了摸手指，最近的习题还做不完呢，礼物这些流于表面的，早被抛之脑后，‘我的心里只有学习’才是林春子的真实写照。 “那也没关系，反正裴烁一样喜欢你。”熊甜搂上林春子，看着门口络绎不绝的学妹。 五颜六色包装纸布林布林，扑面而来一阵节日气息，熊甜深吸一气。 “我仿佛闻到苹果的香气，好在我今天带了两个，走吧春子，我们去吃苹果。” 熊甜被调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从桌洞拿出两个硕大苹果，林春子双手接过，脸上超级兴奋。 “哇！熊，在哪里买到这么大的苹果，看和我的头比一比。” 林春子举在脑袋旁，眼珠左右转着，熊甜在位置上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还差好多呢，特别好吃的，已经洗过了。” 熊甜捧在嘴里，长大咬了一口，林春子也咬了一口，清脆可口的苹果，甜甜酸酸，林春子幸福的眯着眼睛，又在上面咬了一口。 叶穆白手搭在课桌上，看林春子吃苹果的样子，要羡慕嫉妒到发疯，他快速发信息给熊甜。 小蠢货 第100节 “为什么不给我带苹果？” 熊甜感觉手机震动，低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和林春子啃苹果，两个人吃的别提多开心，熊甜正对着林春子大口咬下，一只手掌忽然从她嘴里夺出苹果。 叶穆白斜眸瞥一眼熊甜，塞进自己嘴里，咬一口丰富多汁，叶穆白嚼着苹果走了，熊甜双手还保持着刚才姿势，看着叶穆白从眼前走过的背影。 班级里的同学都趁机看了过来。“哇，熊甜是不是傍大款了。哈哈哈！” 熊甜.... 小声的嘀咕忽然传开，叶穆白在位置上咔哧咔哧，没几下吃完了整个苹果，林春子傻眼，回过头看熊甜，站她桌前，俯身悄悄问道。 “熊，你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没，没进度。”熊甜垂头，不好意思说，已经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晚上的提升班照常，林春子熊甜在夜里十点下课，分道扬镳后回了家。 电梯门打开后，楼道中靠墙倚着个人，林春子一愣，灯光亮了，才看清是裴烁，林春子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等我啊。” “嗯。给你。”裴烁说着，递出精致盒子，林春子目光顿住，仰起头看他。“送你的，拿着。” 林春子颤着手接过，激动的护在怀里。 “谢谢。” “平安夜，永世平安。” 裴烁揉了揉她细软的发，吻在她的侧脸。 林春子仿若偷了蜜的熊，桌上的青蓝盒子印着串英文，林春子用手摸过小心揭开盖子，绒布里包着的东西沉甸甸，她从中取出，一颗水晶苹果在灯光下璀璨透亮。 林春子吹鼓脸颊，欣喜之余又觉得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裴烁，谢谢你的礼物，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收下。” 裴烁一览信息内容，熄灭了屏幕，继续低头看书，握笔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凸起，他叹了口气，实在咽不下去，第一次送女生礼物，竟然要被退回？！ “怎么？你不喜欢？” “没有没有，太贵重了，不能收。” 林春子好容易等来回信，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 看到信息，裴烁憋着的劲散了。 “收下，以后会比这个更好。” 信息在屏幕上显示，林春子看过，一头栽进被窝当中，捂着被子放声尖叫。 * 叶穆白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缠人，熊甜拧了拧眉，脸上全是难为情。 “你不觉得，这样学习，真的很色情吗？” 熊甜小声问出，因为社会考试占用教室，学校特此放假一天，大早上就被叶穆白连环夺命call惊醒，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她下楼，熊甜就算没睡醒，也坚决不会答应，可叶穆白直言，不听话就上楼敲门，顺便拜会她的父母，谈一下婚事。 叶穆白这个疯子。 熊甜听见父母在外室走动的声音，快速洗漱背包下楼，叶穆白正在不远处抽烟，看到她后拐上了车，直冲西岸别墅，有了上次教训熊甜哪还敢进门。 叶穆白没给她开口机会，抓起她的手，在门锁录入指纹，接着就扛了进去，熊甜只感觉昏天地暗，已经被摔进沙发。 叶穆白跟着压了过来，嘴里烟味全窜入她口腔，熊甜眉皱着，他却忽然在她耳边低语。 “媳妇，我好想你，学校都不能跟你亲热，我已经很忍了，你让我摸一下，补偿补偿我。”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熊甜觉得热，脖颈间被他的热气哄出薄汗，他的吻放肆又霸道，她只好缴械投降，顺从回应着。 叶穆白解开她外套衣扣，熊甜里面穿着粉色薄衫，叶穆白手钻进薄衫，一只大掌握上慢慢收紧。 熊甜娇声喘息，眼中春水一片，脑里空白找不到方向，他狂乱的吻上，她尽力回应，俏丽的小脸娇媚柔情，叶穆白发觉失控... “帮帮老公！” 叶穆白嘶哑着低吼，熊甜手上布满黏稠。 叶穆白带她去洗手间清洗，自己上楼换衣服，熊甜看着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然羞愧到无法直视。 餐厅的光照充足，叶穆白拿出奥数题册，继续给熊甜上课，抱着熊甜坐他腿上，叶穆白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熊甜实在不得安宁。 “哪里色情？这样我更能监督你，会提升学习效率啊。” 第45章 044 044 一年一度的欢庆元旦活动还有高三参与，全校师生齐齐坐进礼堂欣赏表演，高三由裴烁和白若雪派出节目，依旧是钢伴芭蕾舞，校领导似乎对这种文艺表演分外喜爱，硬性要求加入节目名单。 小蠢货 第101节 钢琴曲悠扬，舞台上的白若雪翩翩起舞，优雅从容，裴烁的侧脸认真投入，头发已长出不少，虽然短的很，配上黑西装更添硬朗。 一曲毕，满堂喝彩，掌声不断，裴烁白若雪纷纷谢幕，下一节目，很快登台演出。 林春子收到裴烁信息。 “来后台找我，我们先走。” 林春子扬了扬手机，熊甜冲她点点头，她猫着腰溜出了礼堂。 后台距离礼堂东门隔着整整一条长廊，林春子急着与裴烁汇合，长廊拐进去就是后台出口，她看到了门厅，脚下加快几步，忽然听到女生的话，让她在拐角停住步子。 “为什么？为什么是林春子？我哪点比不上她？！” 裴烁面对歇斯底里的白若雪一时失语，他刚刚只是急着要走，却被拦下来，听了一些类似告白的话，之后，也说了一些自己的真心话，结果，就误伤了对方的自尊心。 “你哪一点都很好，只是，林春子更适合我，而且，我对在网上乱写的女生，不太感兴趣。” 裴烁拧了拧眉，斟酌着措辞，尽量显得委婉又不伤人心，他多少知道，越是优秀的人，越受不了拒绝，人啊，总是对不在自己控制内的事很恼火，像眼前的白若雪，定睛看着他，一脸惊恐又愤怒的表情。 “你...你是怎么知道？” “我顺着ip查到了你，总之不太明白你说那些是为什么，可林春子却是实实在在受到了校园暴力，也怪我没能保护好她，才会被曾唯一揍。”裴烁抱臂，抬手摸向下巴，又道。“所以以后不要在做，让别人受伤的事情了，先走了。” 裴烁抄手越过白若雪，白若雪转身冲着他的背影讥笑一声。 “呵~你不也同样做着令人受伤的事吗？你与林春子之间差距大的有多离谱，你不知道吗？你明明清楚你们两个不会有未来，却选择这时候与她在一起，将来分开受伤的也只会是她！你不也做着让别人受伤的事，倒是林春子好可怜，喜欢上你，她的下场怕是只有被甩的份了吧！” 裴烁倏地回头，冰冷眼神对上白若雪，她心头一憷，咬了咬牙并不示弱。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裴烁瞥一眼故作镇定的白若雪，没空理会，快步走到拐角，就见失魂落魄的林春子站在那里，他拽上她的细腕，林春子被带的跟在身后。 一路上林春子没说话，任由被牵着不做声，裴烁瞧她模样，想白若雪的话，她大概都听了去。 “你饿不饿啊，本来是叫你出来吃饭的。” 林春子慢慢仰起脸，冲他点了点头，裴烁笑，揉揉她细软头发。 “刚才...” 林春子抿了抿嘴，抢着说道。 “刚才我都听到了…我不怕被你甩，也不会觉得你再伤害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晌午的阳光正是灿烂时分，林春子站在刺眼光下，太阳光晕照在头上，裴烁眯着眼笑了笑。 “林春子，你这样就不对了，你这样我怎么狠得下心甩你，你应该大哭大闹大骂我，到时候说我是渣男玩弄你的感情。” “我怎么舍得？！” 林春子瘪瘪嘴，抬眼看他，裴烁脸被光照的发白，林春子看着眼晕，连忙低下头，裴烁一嗤身体抖了下，牵起她的小手塞进兜里。 “你想吃点什么呢？这可是咱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旦，以后还会有圣诞元旦砸金蛋…” “砸金蛋是什么？” “顺嘴说的。” * 月底的一模是全市统考，熊甜成绩神不知鬼不觉的窜上，班级排名重新洗牌，林春子位列班级前十，裴烁仍旧第一，叶穆白降到第四，熊甜冲上十五名。 形势逼人，一模对高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班会上死气沉沉，班主任叹了一声。 “无论你的一模考试成绩怎样，都不要太过在意，毕竟只是一次考试，后期的努力是会改变的。” 还有多大改变空间呢？ 林春子有些累，这一个月为了这场考试，已经不死不休，换来的670多分已是极致，连q大的录取分数线都够不上，超她20多分的裴烁，去q大是板上钉钉的事，她怎么办呢？ 林春子不愿分离。 班主任召唤年级前五重点商讨择校和心理疏导，高三压力大，也不好多说什么，全校百来名的高三生，学校更应该慎重面对。 春节也很快到了，学校留给仅有的几天假期，在走亲串戚过了多半，期间熊甜来过电话，都是在讲假期过得如何惊心动魄，叶穆白几度要冲上家门，给她父母拜年问好，都被她惊恐的拦住，熊甜整日惶惶。 又吐槽叶穆白的迹象恶劣，话语里虽是拒意，扭捏中却流露出甜蜜，叶穆白又像个狗皮膏药，她占线超五分钟就坐立不安，熊甜只好草草结束聊天。 林春子切断电话，瞧着台历上的日期，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父母回乡下参加侄女生日，空荡荡的家里，只留了她一个人。 冬日的阳光打在窗上，福字被照出剪影，光里的尘埃飞扬，林春子垂头，叹了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临近中午，她踩上棉靴准备出门吃饭，一开门便见到个熟悉背影，站在门前响起一串落锁声。 林春子手探上唇，有点犹豫不决，黑灰棉衣的他回过身，瞧见原地的林春子，一双粉色棉靴，看着有点大，却把腿显得很细，她白净脸上，终于在假期里卸了些阴霾。 “你回来了？” “嗯。” 林春子放下手，转身跑到客厅，从糖盒里挑出几块，跑出去，塞进裴烁手里。 “过年好呀。” “好。” 年三十就随父母出行的裴烁，整整消失了十三天，电话没有，短信几条，大鱼大肉抵御不了思念的折磨，林春子瘦了。 小蠢货 第102节 “你去哪里？” “出去吃饭。” 林春子瘪了瘪嘴，关上家门，与裴烁在楼道里相对而立，她磕了磕鞋尖，有点委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想跟他讨些甜头，怨他害她思念的苦。 棉衣领上的貉子毛将她小脸围住，白净的脸上红唇粉嫩，林春子手在兜里，脚尖点在地，眼珠轻转，裴烁低头认真瞧她，她眼睛看向别处，娇声娇气道。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打你电话，正在通话中。” 林春子蹙了蹙眉，这感觉就像错过几百亿，她抬头要解释，正对上裴烁看她的目光。 “是…熊。” 裴烁向前走几步，撵着她退后靠上墙面。 “林春子，你都不说想我？” 他闭上闪耀的黑眸，俯身贴上她的唇，舌尖搅动，细细琢磨着她的美味，林春子窝在衣领中，感受他的缠磨。 他从她吻中脱离，粉唇渡上一层光泽，伸手在她兜里勾出手指，揣进自己口袋。 “林春子，我们约会吧。” 约会是什么样的呢？ 林春子坐在火锅店里，裴烁说隔的太远，要她坐到旁边，桌上雾气腾腾，两人挨着看锅里沸水翻腾。 “你好像特别喜欢吃火锅。” 裴烁夹出熟肉放进她碗里，没有四溅的汤汁，分明的骨节盘在竹筷之间，有的人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事上，举手投足也全是优雅。 林春子自叹不如，垂头吃着碗里肉，松软头发落在领口，弯出弧度，她穿着红色帽衫裙，略微驼背，嘴巴一鼓一鼓小口嚼，坐在木条板凳上乖乖巧巧。 裴烁眼里的女孩已经柔软到爆，让他很想变得坚硬，好好疼下去，他擦掉她脸上酱汁，林春子轻咬下唇，浅浅笑着。 饭馆外的商场张灯结彩，过往都是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裴烁仍旧被打量，林春子看到她们艳羡的目光，交头接耳后哄然大笑，她缩了缩脖子，又有点不敢与他走近。 约会是什么样的？像林春子不会想到会遇到谁，包玥扑扇着白色貂绒大衣，从他二人中穿过，林春子被撞个趔趄，就听见尖声细嗓的热情问候。 “裴烁，这么巧，在这遇到。”裴烁瞧一眼，又见林春子站在不远处，包玥也看见她又兴奋道。“呀，春子，你也在呀，这是我老弟包亮，还真巧呢。” 林春子冲包玥和包亮点点头，低声说了句。“新年好。” 包玥注意全在裴烁身上，高三的年级打扮却很成熟，皮裙跟鞋，浓妆艳抹的脸上扬起笑意，嘴边热络不停，她自然没听到林春子声如蚊呐的问好，倒是一旁的包亮小声回到。 “新年好！” 林春子转眼，他穿一身正统，搭配运动板鞋，老老实实下其实是乖张叛逆，林春子冲他礼貌的笑笑。 本以为不期而遇告一段落，偏偏裴烁说错了话。 “那我们去看电影，再会。” “看电影？你和林春子吗？两个人不会没趣吗？不如我们一起吧。” 结果变成四人游，林春子明白包玥只当自己与裴烁之前的同桌关系，似乎家也同在一个小区，所以有些私交，完全没有多余想法，比如两人在约会这种，她放心大胆走在裴烁身边或笑或跳，裴烁脸色一点点暗淡，更因为包亮跟在林春子旁。 电影院漆黑一片，包玥抢先坐在裴烁身边，将林春子与裴烁隔开，裴烁只好拽住包亮，也安排在他身边。 “往那边是别人的位置，这个是我们定好的。” 包亮无所谓的点点头，被拽着坐了下。 屏幕正对人脸，只有眼睛在反光，裴烁偏头看向林春子，她侧脸温顺，盯着屏幕看的认真专注，电影直到谢幕，裴烁眼中全是索然无味，包玥还在雀跃议论方才的情节，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裴烁有些头疼，手指摁了摁两侧太阳穴。 “我们一会去做spa怎么样，好不容易出来，我请客。” 包玥眼里含着征询，看向每人，最后落在林春子身上，林春子愣了愣，瞧见包玥看她。 “spa是什么？” 裴烁低低笑了，又觉得头不太疼，抓起林春子手往怀里贴，手揽上她肩。 “spa就是沐浴，按摩...” 包玥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越瞪越大，说到最后噤了声，林春子乖乖在他怀里，包玥眉眼一眯又瞪起，明显两人是暧昧不清的。 “你们去吧，我们先回了，明天开学，还要准备准备。” 裴烁看她已经清楚状况，搂着林春子转身走，林春子回头冲包氏姐弟挥手再见，被裴烁牢牢撸紧，她急忙转正身仰脸看他，他忽然在她嘴角嘬了下。 一定被看到了，林春子脸色绯红，迅速扣上棉衣帽子掩了进去，裴烁在她头顶笑出了声。 一路上她的细腕被他握在手里，烘热的感觉与脸上温度接近，电梯到达家门，裴烁还攥着不舍得放开。 “到家了。” “嗯。” 裴烁懒懒应了一声，斜眸瞧她，林春子刚要挣开手腕，却被他举过头顶摁上了墙，裴烁居高临下看着她，收了温和一脸狂佞，林春子双眼向上望去，他眸中侃然正色。 “就算没有我，让一个人孤独的走着，我也不愿你身边出现任何不是我的别人，懂吗？” 小蠢货 第103节 林春子张皇，在他眼中迷了方向。 第46章 045 裴烁挡住光亮，在林春子身上投下阴影，她眼中波光流动，有些失措又强忍着什么，裴烁骤然心疼，俯身狠狠拥住瘦小的她。 “对不起。” “没关系...” 林春子身体一震，抵在他的肩头，头顶照明灯分外刺眼，她收回眼中盈的泪。 他看不到她的委屈，原来他也会有不满愠怒，林春子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出神。 夜里，窗外是万家灯火。 她也很在意他的身边是谁，宁愿不被谁拥有，就算追求者多一点，也不想他唯独属于了谁，林春子懂。 *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大地复苏之际，迎来百日誓师，二模考试。 暮春四月，春风冷涩，一切步入倒计时，林春子以为，日子会这样持续下去。 初夏五月，地动山摇，世界陷入黑灰。 “下面插播我台收到的最新消息，据我国地震观测网测定，今天下午十四点，四十八分，我国西部青市，发生强烈地震，初步测定震源为我国西部青市一带，震级为里氏8.0，震源深度为三十公里...” 黑白的图片，离家的幼儿，伤残的成年人，废墟残垣，哭声喊声，歇斯底里，在中断的柏油路上放肆喧嚣。 城市被席卷，下陷的路面露出巨大裂痕，将楼宇吞噬。 万里之外的城市，遭受着灾难，画面直击五湖四海，一幕幕天绝人叹。 地震牵动全国人民，救灾人员，赈灾物资、社会捐款、志愿者迅速且陆续抵达。 裴烁坐在电视机前手掌狠狠攥紧，他眉目也沉重不堪，接连几日的报道，呈现灾后场面，一瞬之间，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废墟之中，却还有等待救援的生还者，时间就是生命，形势迫在眉睫。 一纸言之，闹翻了整个年级，裴烁留书去赈灾了。 裴妈妈将裴烁留在餐桌上的信纸，递给班主任时，班主任迅速阅过，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已气息奄奄，颤着手指着裴母，再不能容忍。 “作为高三母亲的家长，平时放纵他疏于管理，导致他任性胡闹的个性，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咚咚老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是有些不妥当，关口出逃，可是作为母亲，我还是替他感到骄傲啊。” 裴母面对班主任的愤怒才是真的不大理解。 “乔淑媛，你简直是在拿你儿子的前途开玩笑！！！” “我哪里管得了，他一向学习好，我还不是找你来通融，让学校放他一马，他也说肯定不耽误高考的。” 班主任周咚咚猛地站起身，裴妈妈向后靠了靠，却见班主任已吹胡子瞪眼，指着门口喊到。 “出去！” “凶什么，我就当你答应了，老同学。” 裴妈妈笑笑拎起提包，挂上了门。 “太胡闹了，太胡闹了，哪有这样的学生！！简直是！！！” 连教导主任都被逼到词穷，最近心思全在赈灾捐款上，还没从忙碌中抽身，就听说高三有学生跑去灾区当志愿者。 这个人还是年级第一的裴烁，一时之间，整个高三教务组陷入慌乱，学生总是热血愤青，如此怎叫人不焦心，班主任周咚咚都急到医院去挂水，留教导主任一个在原地打转。 为了防止更多学生效仿，学校第一时间下达通知，在校期间不准无辜旷课。 除去林春子一班在内，得知裴烁去灾区当志愿者时，顷刻爆发出热烈掌声，正是因此，将激进的班主任送入了医院。 “现在的学生一个个想什么呢都是？” 躺在病床上的班主任周咚咚，对着病房墙上的电视纳闷道，里面正播放着最新灾情。 当然想一些你想不到的事。 林春子从裴烁座位空出的那天起，心跟着也空了。 她到家坐在书桌前，拨打着裴烁电话，电话那端还是忙音状态，发去的信息像石沉了大海，她扶着额垂头，手机屏幕滚动着灾区动向，看着看着眼里忽然昏花，林春子摸一把眼睛，泪水黏在手上，吸吸鼻子，重新回到书本，泪珠却无止境，不断不断滴落，打湿纸张。 她开始整日失魂落魄，盯着黑板发呆出神，脑里都是他，担心的是他，想的是他，可是他在哪呢？第无数次举起手机，拨通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没人应答，不死心继续发信息过去，还是得不到回应。 裴烁失联已经四天，林春子抱着头，手指在黑发下慢慢收拢。 媒体纷纷报道着当地受灾情况，她越发心惊肉跳，直到手机页面弹出消息，林春子点开粗略扫过，最后目光定住。 ‘已有志愿者受伤，请谨慎前往青市’ 林春子感觉那刻她简直要疯，有只猛兽不停撕咬，让她没有安宁。 走吧，走吧，快去找他啊。 心里的叫嚣越烈，她惺忪的眼渐渐焕然，决定遵从内心。 小蠢货 第104节 * ‘砰砰砰’ “裴妈妈，裴妈妈！” 大清早裴家就被敲门声惊醒，拉开门林妈妈跌了进来，被身后跟着的林爸爸搀住。 “裴妈妈，我们春子也去青市了，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电话能打通吗？” 裴妈妈面色凝重，接过纸条，上面只有简单一句话。 “今天早上起来看到的，电话通着没人接啊。”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裴妈妈眉皱的更深，抬头安慰着急的林妈妈。“没事的，我给裴烁打电话。” * 天色灰蒙，山路蜿蜒复杂，林春子坐在输送志愿者的铁皮车厢内，颠簸让她胃里反复，有些想吐，她从外张望，整个天空被雾盖着，乱石将植被严重破坏，公路地面出现裂痕。 车辆忽然停止，她看了看车里一同前往的志愿者，大家都显得疲惫并不言语，车外传来放行命令，车辆又向前行驶，林春子坐在车尾，倒退的画面中，路边搭起简易绿色帐篷，旁边立着方正牌子，蓝底白字。 ‘前方疫区，停车检查。’ 林春子心中微微一紧，垂头手在裤面握了握，她紧了紧书包肩带，掏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前行一段，隐约进入城镇，这里本是四面环山，绿水长清的地带，一夕之间被毁的差不多，兜里忽然传出声响，林春子急忙掏出。 ‘我在青市，你在哪？’ ‘打电话给我！’ ‘为什么乱跑出来？’ ‘林春子回话啊！’ ‘你在哪里？’ ‘电话为什么不通？’ ‘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微弱信号被涌进来的信息冲断，林春子晃了晃手机，又失去了通信，她摩挲着键盘不断回复，红圈总是感叹号，她皱眉十分焦心，又想他幸好安全。 车辆慢慢驶进灾区，雨水淅沥落下，路过场景呈现黑灰哀鸿，废墟掩埋下的墙砖，露出钢筋混凝，像残断的臂膀，还连着筋脉。 营救人员在上穿插而过，那面有雀跃掌声响起，担架上被救援的生还者，匆忙从眼前抬过，林春子望着这些景象失神在那。 电视里那些很远的，现在就在眼前，震惊被放大，她一时接受不了。 车辆到达地点，她下车站在原地，雨水仍旧，空气里雾色浓重，喷雾器在地表喷洒液体，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员，挨个从旁经过最后隐在雾中，空气里扩散出化学气味，废墟之上有痛哭声音，被大雾掩藏，看不到人在哪里。 天空看不到，没有远方，你在哪里？ 林春子仰起头，脑里空白，有疾走的步伐渐近，雾气里出现的一团黑影，越来越清晰。 林春子在车上忍住的眼泪，看清他时，不能抑制。 “裴烁。” 她动动唇，远处那人便向她冲来，狠狠拥她进怀，林春子被撞的愣怔，裴烁低头埋进她的颈窝。 “傻子，你怎么跑来了？” “我...我真的好担心你。” 分不清雨水泪水，林春子脸被浇盖，裴烁捧起她的脸，擦干净水珠，拉着她前往营地，介绍给可信任的妹子，又转身去忙自己的。 妹子带他领取志愿者袖标，工作证，简单介绍工作之后，也去忙自己的，林春子很快进入状态，主要是给受灾人群，发送物资，林春子将矿泉水面包香肠分好装进袋子，工作就是分发食物，然后简单记录，看到有什么可帮忙的，主动上前询问，林春子在岗兢兢业业，发挥个人最大价值。 来了几日，也慢慢接受环境，因为离救援现场远些，接触不多士兵，离临时医院相对近，更了解医护的忙前忙后。 自来时见过裴烁，之后也只是远远的匆匆一瞥，今天他却出现在身边，与她一同分发物资，林春子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绷带，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缘由。 “受伤了？” “搬钢筋的时候，上面楼板塌了，砸下来，没躲开。” “没事吧。” 受伤在这里习以为常，林春子抿唇，不敢太大惊小怪，每天经过的人，多少身上都是带着伤，裴烁即便被砸，几天看下来也感觉只是些小伤。 “没事。” 林春子点了点头，两人在忙碌中沉默着，忽而她抬头问了一句。 “你怎么走的一声不吭？” “着急。” 着急就能走的一声不吭？林春子垂头埋怨，眼珠悄悄斜了他下，被裴烁逮住。 “瞪什么？还没问你，怎么也跑来了？” “我也着急。” 林春子忙着手里动作，不咸不淡。 小蠢货 第105节 第47章 046 46 天一点一点暗下，林春子对发放的物资，做着最后盘点，已是接近凌晨，士兵仍在救援，设备不断发出声响，医护人员在简易医院待命，剩下人都回到帐篷中休息，裴烁挂着绷带一直陪在她身边，林春子歪头按着箱子点数，用笔记在本上后，‘啪’的合住，扭头冲裴烁说。 “好了。” “嗯，吃饭吧，一天看你没吃几口。” 眼前是裴烁递来的饭盒，林春子本夹在胳膊下接过，两个人用纸板铺在地上，盘腿坐上去。 “这里重建又需要好久。” “嗯，最少三年五年吧，毕竟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我刚来的时候，那场景真是触目惊心，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走怎么不告诉我。” 林春子对他的不告而别分外在意，说来说去又绕回来，裴烁扒拉着饭菜，眼睛睇着她忧郁的小脸。 “怕你跟来，结果还是追来了。” 裴烁轻笑下，低头迅速的吃，林春子筷子戳在饭上，一下一下，矫情劲忽然上来，想了想抬头盯住他的眼睛。 “嗯，追来了。” 说着嘴里塞口饭，用力的嚼，裴烁的餐盒已经见底，他收拾好放在一边，朝林春子坐近，看着她吃完最后一口，才笑着说。 “知道曾唯一当兵走的时候，其实还挺羡慕的，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百无一用是书生，年级第一的头衔，危难当头，一文不值。” 林春子定睛望着他，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从小我们的父母，书本，教育着我们要帮助别人，可当灾难真的降临，我甚至可能无法保护我的父母，妻儿，这是我所感到难过的，当时的报道确实让我感到压力很大，无法坦然坐在教室之中，我想来这里看看，看看到底自己能做什么？哪怕最简单的工作，也可以出一份力。 来到这里后，见到太多离别，失去亲人和家的痛苦，任谁看过都会动容，还有人们面对灾难的团结，曾经的陌生人也不陌生，互帮互助共同抗灾，那些第一时间冲上前线的士兵，医护人员，总之是震撼感动的，更让我明白该珍惜身边的人。” 裴烁说着握上林春子手，夜空难得晴朗，有星空出现，林春子眼睛不知不觉湿润，反握上他生出薄茧的手掌，紧握到手软，干涸的唇瓣微微颤动，见她眼里的泪快要落下，裴烁另一只手拍拍她肩膀，像安慰群众的领导。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我知道，你想的，你要说的，我都知道。” 林春子破涕为笑，裴烁伸手擦干她脸，最后送她回女宿舍帐篷睡觉，林春子躺在搭起的临时通铺，打鼾声此起彼伏，她心却没由来的安稳。 天一亮又步入匆忙，林春子暂时被安排到新建的物资点，显然是一处旧城区，水源还没被处理好，楼体塌陷的又十分惨烈，几乎没有能入口的地方，能想象的到，六层高的楼是如何轰然坍塌的，来时已有士兵到达，用工具强行打通入口。 “检查生还者，准备工具。” 小队队长手掌一挥，立马潜入两名士兵，林春子离得近，听的清楚，对着那方望去。 “报告队长，暂时发现三位生还者，肌肉被长期碾压，需要进行输液。” 士兵简明扼要汇报，队长转身通知医护，医生提着医药箱迅速进入，外面吊机预备，哨声一声接着一声，吊机小心将房顶揭开，呼呼啦啦的粉尘松动，队长大喝一声。 “停！” 里面慌忙跑出士兵。 “报告队长，楼里落尘严重，影响救援，暂时不能动用设备。” “各小分队听令，拿上工具，进去一点一点搬，保证救出生还者。” “是。” 得令的士兵马上进去，窸窸窣窣连脚步声都一致，林春子站在不远处发放物资，约摸三十分钟过去，终于从废墟中抬出一人，那人躺在担架浑身布满灰尘，脸被砸的血肉模糊，医护不断鼓励慰藉，林春子清楚看到他的手指一挣一挣。 “快过来人搭把手！” 队长冲这面喊，林春子回神，跟在前面跑去的志愿者身后。 “怎么了？！” “有士兵受伤了，你们帮忙抬担架。” “好的，好的。” 大家争相回答，林春子落在最后，从打通的入口看到两团黑影走出来，是一名士兵扶着另一名，受伤的士兵脸色涨红争辩，意思还要回去救人，他似乎是被他身旁的同伴强拽出来。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腿了，不及时处理，下半辈子你要拄拐吗？” “人马上就救出来了，为什么拉着我。” “剩下的交给李子他们，一样可以完成，不是你挡一下，生还者可能就没有存活希望了，你已经尽到责任。” “老子要回去！” 站在废墟堆上的队长也注意到情况，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 “报告队长，曾唯一同志用身体挡倒住楼板，救下生还者，腿受了伤被强制拉出来，可曾唯一同志却不顾自己安危，还要回去救人。” 队长听后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不失威严。 “曾唯一同志你已经成功完成任务，先下去好好治伤。” 林春子听到这，从后头探身出来，这世界还有几个曾唯一？ “曾唯一。” 小蠢货 第106节 黝黑的士兵寻声望去，黄色帽子下一张熟悉小脸，隐隐露出着急，他不敢相信的动动唇。 “林春子。” “是我。”林春子上去扶住曾唯一，她弯腰看看他的腿，腿上大片黑红，白骨都要露了出来，她倒吸口凉气，仰起头冲着周围人喊道。“快，快，救救他。” “我是人民子弟兵，这点小伤无所谓。” 曾唯一坚决要把担架让出去，一路拄拐到了临时医院，里面医生替他简易包扎，林春子站在一旁着急万分。 “你怎么在这呢？快高考了吧。” 林春子满脸担忧，抬头对上他晶亮眼睛，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的腿疼不疼？！” “小伤，没事。” “是裴烁，他先来了，我追过来的。” 林春子小声咕哝，见曾唯一点点头，她不好意思的垂下脸。 “就知道是他，他在哪呢？你的高考怎么办？” “前天被砸伤了，今天拆绷带，应该也在临时医院吧。”林春子抿了抿唇。“高考来得及。” 显然没有几分底气。 “春子。” “这。” 林春子冲着走进来的裴烁挥挥手，小跑过去。 “碰到曾唯一了，他为了救人受伤了。” 裴烁吃了一惊，看向病床上的人，曾唯一也回头看他，都是重逢后的激动，几步过去与他击掌相握。 “想不到在这碰到。” 男人的情谊就是很神奇，身份一转，又成了朋友。 “是啊，新兵出任务呢，你们俩才更让我想不到，快高考还敢来，都不要考试了？” 曾唯一说着往林春子方向看一下，又回到裴烁脸上，裴烁微微垂头，又抬起。 “我们可能明天就要走了，这里要向三十公里外撤离，我们正好搭车去花市机场，转机回家，你们部队下通知了吗？” “嗯，化学工厂震后泄漏严重，队里让去出任务，突击进去爆破。” 裴烁皱了皱眉，想到刚相遇又要分别，从此展开两条人生轨迹，林春子在一旁愣住。 “那...那你也要去？” “去！” “可是你腿受伤了。” “到时候肯定好了，放心吧，能活着。” 十八岁的年龄，曾唯一说出的话显得尤为沉重，他早已在部队锻炼出看待生死的新高度，裴烁和林春子却不行，纷纷沉默了。 “兄弟，保重，昨天还羡慕你，能为国家做贡献，今天就遇到了，等回来，好好畅饮一顿。” “没问题，我的战友绝对靠得住，能保我退伍那天。” 环境特殊，短暂的相聚又要分离，曾唯一拄着拐和林春子裴烁道别后归队，林春子心中祈祷平安，裴烁转身拍拍她头。 “相信他，以后一定会再相见。” 裴烁笃定的目光安抚着她，她冲他弯了弯唇，表示相信。 * 回到南头第三天，裴烁和林春子被拉到星期一的升旗仪式上，正式通报批评，为擅自离校承担后果，并朗读检讨，以正纲纪，裴烁全程脱稿，林春子还洋洋洒洒写了些，等裴烁上台，全校注目在他身上，他煞有介事的抚了抚话筒。 “我只想为社会出一份绵薄之力，活的更有价值，为有限的生命，做出些贡献，当你真正踩着泥泞，踏上瓦砾，看到士兵从废墟中救出生还者时，你会动容，会感恩，会更珍惜身边的人，谢谢大家！” 林春子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大片文字，站在话筒前抖了抖稿子，一板一眼认真宣读。 “这次犯错误，自己想了很多东西，反省了很多的事情，自己也很懊悔，很气自己，去触犯学校的铁律，也深刻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感到了羞愧。学校一开学就三令五申，一再强调校规校纪，提醒学生不要违反校规，可我却没有把学校和老师的话放在心上.....恳请老师相信我能够记取教训，同时也真诚地希望老师能继续关心和支持我，并却对我的问题酌情处理。” 林春子没诚意的检讨得到了全校同学的唏嘘，她只好瘪了瘪嘴，重新握上话筒，轻咳一声。 “最后想说，他想做的，我会尽力量去支持。” 台下终于买账，爆发出轰鸣，激烈掌声尖锐哨声此起彼伏，班主任教务主任一脸难耐，林春子用手中纸张挡住绯红脸颊，从台上退了下来，裴烁再旁轻笑着，抓起她的手握在背后。 第48章 047 47 “春子，你好勇敢啊，知道你追去灾区，全校传开后，都对你佩服到五体投地，敬你是条汉子，我们春子真是倔强又执着。” 熊甜边说边抱上林春子，林春子微微笑，眼都弯成月牙。 小蠢货 第107节 “可是我回家，差点被我妈打死啊，哈哈哈。” 还好裴烁不是没义气的人，都替她挡了下来，不过那时，母亲看到冲过来的裴烁，似乎下手更狠了些，林春子摸着下巴想了想。 “那么危险你都敢去，我看到电视报道，当时是有六级余震的，我整日都好担心你，真是的，走的时候不跟我打招呼。” “走的太急，而且我还见到了曾唯一。” “哇，他也去赈灾了？我的同学都好伟大呢。” 熊甜激动的瞪大眼睛，双手合十感慨着。 *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学校照例放假，班主任安顿考试注意事项，零零碎碎还怕有遗漏，除去走了数学竞赛的李双双，额外几个保送同学外，参考共28人，坐在教室里开最后一次班会，脸上皆是肃穆庄重。 “祝同学们，高考成功！” 同学四散，鸟儿在天空飞过。 林春子这一段时间在家自习，收到熊甜发来相约看考场的信息，惊觉考试就在眼前了。 熟悉考场后，即将进入考试阶段，林春子用风油精涂在太阳穴，清凉醒脑，紧张的考试进行三天，直到最后一场落幕，林春子的高中生活，随之告一段落。 考完试回学校报道，高三年级全体陷入癫狂，书本从窗户扔向空中，天井里全是飞扬出的纸张，一瞬之间沸沸扬扬，尖叫着告别高三，林春子和熊甜站在楼下向上望。 “春子，你瞧，好美啊！” “是啊，好美。” 飘摇的零星碎纸，悠然降落，高三一的全班聚会，如期而至。 李双双订在四星酒店，格调高级，在门口特别设立了签字墙，出席皆是尽心装扮，林春子熊甜终于毕业，肥大的校服也马上脱掉。 两人互相挽着步入灯火通明的酒店，在签字墙上执笔留影，合身的雪纺裙下，两双白花花的腿。 林春子穿着高领碎花裙，头发高高扎成蓬松丸子，有几缕碎发落下，很有宫廷感，裙摆垂在膝盖，白净脸上有浅妆，林春子抿了抿唇，不言语的时候有股冷劲，换了装扮，越显成熟，看的人内心慌慌，总想上去撩拨几句。 熊甜则将黑发散开，一身粉红修身连衣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白色细跟鞋上，有银链反光，她眉眼上挑，红唇轻启，露出妩媚调皮的笑，勾人模样不言而喻。 人都到齐，班主任做着简单开场，一番豪言壮语勉励过同学，又对自己一年多职业生涯做着总结，无功无过。 “还是祝各位同学，有个好前程，将来社会道路艰难，能伸手互援。” 菜一个接一个上来，同学们几杯下肚，打开话匣。 啧啧，果真是长大了。 叶穆白目光落在位置上的熊甜林春子，两人内里芯子还是傻不愣登，嘻嘻哈哈笑作一团，视旁人打量而不见，理科班毕竟女生少数，何况平时学校没看出来，原来还藏着两个漂亮姑娘，男生争相上前敬酒，图个好影响，饶是校花的顾潇潇，也平白吃味。 林春子放着熊甜没拦，几乎来者不拒，火辣的粮食酒下肚，她对着来人不敢吱声，等人走了才扭脸冲林春子拧拧眉。 “这酒，真够劲！还是咱们班费充裕，喝的酒还不赖。” “你多吃些饭，不然胃里难受。” “嗯，吃吃吃。” 熊甜大口酒大口肉，林春子在旁给她布菜，又迎来一轮敬酒，整个餐厅哗然热闹，有说有笑，平时不说话的人，也能凑在一起三言两语，裴烁被班主任拉着倾诉，班主任酒量不济，喝了酒好哭，全班见怪不怪，开始还围着些宽慰的，看老师哭的不成样子，都推给了裴烁，又去热闹自己的。 林春子见熊甜吃个不停，没有接酒的意思，刚要起身，被拽了回去，熊甜咽下最后一口，扫了眼面前四五举杯的男生。 “林春子的我来喝，你们用酒盅，我用这个。”熊甜起身，直接端起分酒器晃了晃。“怎么样？公平不？” “公...公平，公平。” 男生们尴尬一秒，熊甜与诸位豪气碰杯，嘴上笑意满盈。 “祝各位同学，前程似锦。”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熊甜喝的有点快，酒精上头越加兴奋，盈盈的眼里充满快乐。 “真是好酒！” 她竖起大拇指，看的面前男生触目惊心，赶紧将盅子里的酒喝光，四散而去。 “熊，还是少喝点，吓坏他们。” 林春子拧眉扯了扯她，熊甜大笑一声，揽住林春子肩。 “哈哈，春子啊，高三一年，幸好有你，我们走一个！” “来。” 林春子也高兴，给自己分酒器里倒满，给熊甜酒盅分了些，熊甜皱眉推开。 “咱们俩，更不能用酒盅了。” “好好好。” 林春子笑着，倒满两个分酒器，饭桌上有人吃有人闹，有人悄悄朝着这面看，就见林春子与熊甜在热热闹闹中，对饮而尽。 “春子啊，也不知道，咱们将来会是什么样的。” 熊甜总归是感性的很，又倒了酒自己喝上，林春子也来了兴致，陪着又倒一杯，目光笃定坚韧。 “未来可期。” 小蠢货 第108节 两人碰杯饮尽。 “呦，喝上了，平时没看出来，挺能喝呀。” 熊甜的笑意瞬间顿在嘴边，叶穆白走到熊甜身边，脸色有些黑沉，手搭在她的椅背，顺势在邻座坐下。 “哈哈。”熊甜僵直了背，见他坐近干笑了声。“没有，没有。” “我这两天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我？”叶穆白垮着脸，问出关键问题，熊甜努了努嘴，不接茬。“考完试，利用完我了？就不用理我了？我叶穆白，那么好打发？” 叶穆白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说什么呢？” 熊甜掖了掖发，垂眼拉着裙子，并不看他，林春子在旁听个大概，闷头大吃，装没听见。 “说什么？说什么你不知道？” 他忽然拽过熊甜，熊甜仰脸正视他，瞧他眼底泛青，嘴边新生出胡茬，俨然颓丧，熊甜心微微一紧，从进门到现在，她都忍住没看他，为的就是断了他的念想，熊甜自知已做的够绝，够痛快，可眼前的人... 一个不悦的眼神，就扯动她的心，她不想看他难过，他还该是那个明朗的男孩，不该是眼前这样。 “你不要这样，我没有利用你，只是...” “只是什么？”叶穆白咄咄逼人，拉着她的手腕不松开。“你怎么能抛下我？我们彼此是多么契合，难道你忘了在我家里，我们发生的点点滴滴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熊甜，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你还要我怎么做？！” 哄闹的一室骤然静下。 目光一起聚向叶穆白熊甜，熊甜看看四周，神色惊恐又慌张，反观叶穆白皱着眉，一副痛心疾首。 “我们出去说。” 她捂着叶穆白嘴朝外拉，叶穆白一路喋喋不休，仍在指责，林春子旁边座位空了，她朝熊甜叶穆白的背影望去。 刚才一幕彻底坐实了熊甜傍大款的罪名，稀里哗啦的八卦蔓延，林春子摇了摇头，这个叶穆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初夏的夜还是燥热，风吹来地面浪潮，熊甜回身甩下叶穆白手，抱臂看他。 酒店草坪内知了声声，柱状路灯，映出夜色，周遭一片绿荫，沁在肤上。 “你到底要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是你要怎么样？” 自从考完试，两人就再没见过面，无论叶穆白信息怎样的狂轰滥炸，熊甜一律置之不理，他甚至跑去她家门口堵，还好那段时间父母出差，家里只有她自己，叶穆白敲破门，熊甜也不动静，门口打了电话，屋里却有响声，叶穆白总算明白，她在故意躲他。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聚会的时候，不是照样来了，叶穆白起先还担心，她躲着不现身，见她风采照人的样子，才知道，该担心个屁，人家没了你，简直日新月异，反倒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像没了魂，叶穆白的委屈都没边儿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 熊甜昂首站在他面前，黑发顺直被照的反光，修身的连衣裙散着荧光色彩，夜里格外吸引人，脸上却冷淡的像月亮。 “不为什么，我们没可能，叶穆白你还是不要纠缠了。” 她晶亮的眼里全是绝情，不该是这样的，叶穆白无所适从，那个柔柔软软有点倔脾气的女孩，哪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利用。 “你装作逆来顺受，都是为了考试成绩？” “就当是吧，总之，我们不要联系了。” 熊甜放下手臂，没了谈话兴趣，大步向前，与他擦肩而过时被扣住手腕。 “利用完我，玩完我就想走？熊甜没看出来，你还真是坏呢！” 叶穆白狠狠捏着她的腕骨，熊甜吃痛，仰脸推他。 “都说了，不是利用，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呢。” 熊甜少有脾气，对叶穆白的无理取闹，实在没了招数。 “对你来说，成绩是没有意义的问题吗？看到林春子有裴烁，所以才巴巴找上我是吗？对现在的成绩还满意吗？大腿还抱的开心吗？” 叶穆白一脸愤怒，熊甜以前害怕他，可是摸清他的性子，也就知道他对自己不可能怎么样，拧眉眨了下眼，敷衍着掰开他手。 “你说的我都承认，行了吗？只要你别缠着我。” 叶穆白失语，看到熊甜脸上清晰的冷漠，一颗心终是沉下。“你真的很讨厌我？” 熊甜目光炯炯，盯着叶穆白阴郁的表情，咬了咬牙。 “很，非常，讨厌。” “呵呵。”叶穆白忽然笑，在夜里添了几分诡异。“想我别缠你，跟我上次床，之后我们就当不认识。” “上床？”她惊得瞪大眼，以为是听错了，却见叶穆白脸换上吊儿郎当。 “不然我为什么帮你？哪个男人的忙是白帮的？更何况我叶穆白！” “原来你为的是这个？！”熊甜眯眸举起手指，气到浑身发抖。 叶穆白见状笑了笑。“怎么，比起你考大学的分数，不该谢谢我？” “你小人！” “我小人你才知道！？” 熊甜眉目拧起，眼里燃着噼里啪啦的烈火，高考分数是叶穆白熬了几个通宵，帮她驳回来的，这一点她深知，如果没有叶穆白，怎么可能进步飞快，成绩也并非她这个水平能达到。 熊甜叹了口气，左右还是该感谢他，自己后来的冷处理，确实不明智，把这家伙逼到这份，可这要求未免过分，伸手打他都不为过吧。 小蠢货 第109节 那他这样纠缠，什么时候是头，像他这样的大少爷，被捧在手心惯了，是不是被拒绝一次，自尊心受不了，必须得到了才甘愿。 熊甜心思百转千回，抬眼看了看他。 “上次床就不缠我了吗？” 叶穆白瞧着熊甜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冷哼一声。 “嗯。” “行吧，我答应你。” 叶穆白狐疑想不到熊甜答应的快。 “不过...” 就知还有后话。 “不过什么？！” 叶穆白紧张的嗓子都发哑了，心脏蹦蹦直跳。 “不过咱们要先喝点酒，我害怕，壮壮胆。” “好。” 从超市搬了箱啤酒上车，熊甜坐在副驾驶感觉车要开的飞起来，驶入别墅庄园，叶穆白家很快出现眼前，车稳稳停在地库，他举起酒箱，从副驾抱出熊甜，踢开车库门，直奔二楼卧室。 熊甜被摔在床上，月光照进屋内，深色床单上躺着的她，动人心魄，叶穆白疯了般扑上去，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熊甜有些慌张，手抵在他的胸前吞吞口水。 “不是说好，先喝酒吗？” 叶穆白吻着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手慢慢伸进裙子，在裤腰边缘游离，熊甜向上挣扎，他火热的身躯，碾着她的身体，手握在腰肢，唇瓣沿着脖颈向下，埋进汹涌，灵巧舌头含住粉红，熊甜倒吸一气，惊出声。 “叶穆白，你说话不算数。” 叶穆白撑起身，看她，身下的她被月光照的更美，他眼里深深，熊甜心虚的避开。 “喝吧。” 叶穆白狠狠心，从她身上爬起来。 “我们两个一起？” “嗯。” * “叶穆白和熊甜去哪里了？我们还等不等他们啊。” 嚷嚷着换场地的同学找不到人，现在一室的注意力全在熊甜叶穆白身上，老师被师母接回了家，此刻话题更加轻松，同学嘴上肆无忌惮了些。 “不会真的...” 后面说的很小声，林春子没听清，又听旁边的人说。 “酒后乱性？刚才叶穆白可一滴酒都没沾啊，倒是熊甜喝了不少。” “叶穆白不能喝酒的，他酒精过敏，你们不知道啊？！” ... 一室叽叽喳喳，谈论着，林春子摸着手机边缘出神。 “春子，春子，去ktv了。” 林春子被叫一声回过神，刚还熙熙攘攘的包间，现在只剩她自己，她点了点头，走在人群最后。 李双双订的饭店简直高端，后院是中式设计，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裴烁刚送出老师，重新折回来，走到这处，抬头对上林春子，他眼底有笑，与她在石桥相会。 “林春子。” “嗯？” 月儿圆，月色美，月下园林灯火阑珊，暖黄照映，水中波光粼粼。 林春子微微一愣，脚下却没停，走到他身旁。 “报的哪了？” “准备去都城学医。” “那我们都城见吧” 他低头瞧她，嘴角含笑，看起来心情不错，喝过酒的眼睛亮的发光，石桥下的小河，水声潺潺，他眼里浓到化不开的情绪，林春子似懂非懂。 “永远爱你。” “什么？” 林春子瞠目，见裴烁笑容灿烂，俯身拥紧她。 “好话不说二遍。” 他说，永远爱你。 小蠢货 第110节 第49章 番外 番外 这是林春子在都城学医的第五个年头，虽然已经进入实习期，但她还是选择考研，图书馆内静悄悄，能听到针尖掉落的声音，室友邱晓静探过身来。 “春子，今晚我生日，务必去哦。” 林春子冲她轻轻点了点头，邱晓静画着淡淡的妆，眨了眨两颗葡萄大的眼睛，她扬了扬闪烁的手机，收拾东西迅速离开了。 林春子继续低头看书，想到什么发信息给裴烁。 “今天晚上室友过生日。” “嗯。” 裴烁在不远的世贸中心一带，大四实习的时候开始自主创业，过程很艰苦，其实以他学历，找个合适职位，会比现在轻松，偏他不知怎么了，跟电子院里的几个撺掇起公司来，现在实体创业多么艰难，林春子也只是心里想想，反正他做什么，她都支持。 一直在图书馆坚持到下午五点，都城初秋的天气还不错，林春子回寝室梳妆打扮，换上白色半袖和牛仔裙，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画个小妆，她对着镜子嘴巴一抿，阖上口红盖子。 左右瞧瞧，林春子觉着不错点了点头，背上包出了医学院，她还是瘦瘦的，青春活力，看着和高中没多大差别。 坐几站公交，到了邱晓静发来的地方，宿舍四人，其余的两人去医院实习，只剩她两个考研，大五的医学院就是，保研的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实习的过着狗一样的生活，考研的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林春子借着邱晓静的生日，能过一回人的生活，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饭店是家常菜馆，北方的家常菜量大盘大，林春子报了雅间名，被服务小哥领到门口，她推门而至时，屋里已经坐满了人，目光全看向晚到的她，她凑到邱晓静身边，递上包好的礼物，是一只牌子口红，邱晓静常用的色号。 “还是春子知我心。” 邱晓静一摸便知，称心的夸她，林春子笑了笑，做到空位置上，见着人到齐了，邱晓静的男朋友岳阳拍了拍手，服务小哥瞬间按上开关，一室步入黑暗，他接过蛋糕车，推着光源款款而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林春子第一次见到这么浪漫的生日，兴奋的跟着哼唱，蛋糕上有烟花闪耀，岳阳捧上大把玫瑰花，送给邱晓静，借着烛光林春子看到室友脸上的幸福表情，她许愿吹熄蜡烛，又恢复一室明亮，她雀跃的搂住男友脖子，两人拥吻，周围一片叫好声，林春子也跟着笑。 饭菜上桌，都是林春子爱吃的一些，她本身话不多，吃的开怀，偶尔听着他们讲笑话，捂唇笑笑，酒足饭饱，转战ktv，林春子坐在角落摇着手鼓，听着一众鬼哭狼嚎。 她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十点，林春子暗叫糟糕，走到邱晓静身边。 “晓静，楼门要锁了，我先回宿舍了。” “太晚了，别回去了，我跟你住宾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春子想想还是点头答应，终于熬到十二点，林春子作息规律，早已哈欠连天，拖着疲惫身子，跟邱晓静一行人来到宾馆，安排好房间，林春子困得眼都花了，她跌跌撞撞进了房间，闷头倒在床上，邱晓静在一旁玩着手机，脸皱着有丝为难。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林春子一激灵坐直，看进来的是邱晓静男朋友岳阳。 “春子，我找晓静有点事。” 说着就拉着邱晓静离开了房间，林春子坐在床上，晕晕乎乎点了点头，刚躺下眯了会，就收到邱晓静信息。 “春子，我晚上不回去了，跟岳阳在一起，你知道的...我们就在你对门，你别害怕，有事喊我。” 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林春子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邱晓静就不回来了。 她起身赶紧划上门栓，刚才的困意全都没了。 林春子躺在陌生的床铺上，凌晨一点，宾馆隔音不好，隔壁不停传来女人的叫声，快要把楼顶掀翻，她耷拉着眼皮靠在床头，手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林春子看清是裴烁，接了起来。 “喂。” “在哪呢？” “宾馆。” “啧，和谁？” “自己。” “发位置。” 林春子压掉电话，偷偷笑了笑，老实把位置发了过去，二十分钟不到，电话里的人杀到门口。 裴烁在门外，边敲门边拨着林春子电话。 “敲门的是我。” “嗯。” 林春子拉开门，裴烁跨步进来，回身挂上门栓，她站那傻笑看他，裴烁转身挑了挑眉。 “笑什么？” “没什么。” 林春子笑着低下头，手背在身后脚尖点着，细白的小脚，套在一次性拖鞋里，上上下下。 裴烁穿着深色半袖，隐约能看清结实胸肌，他歪着身子换上拖鞋，提起手里拎着的两瓶矿泉水放在桌上。 “你考研没压力吗？还有心思出来玩？” 裴烁坐在床上，抬头看林春子，林春子吐吐舌头，几步过去，挨在他身旁。 “晓静过生日，出来放松下，我觉得这样才像年轻人的生活。” 小蠢货 第111节 “年轻人晚上一个人住宾馆？” 裴烁由上至下的打量过林春子，看她还化了妆。 “本来要回宿舍的，晓静说太晚了，我们两个住宾馆，可是晓静男朋友忽然找她，她跟我说不回来了。” 林春子被看的发毛，一五一十告诉裴烁，裴烁听后笑了笑。 “嚎~那她们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 林春子被问得一愣，裴烁扭身看她，他骨架宽大，比少年时成熟许多，脸上也是沉稳，长腿被黑裤包裹，双臂有鼓起的经络，男人味十足。 “他们睡觉去了。”裴烁舔了舔唇，轻笑了声，林春子微微点了点头，又听他说。“我们也该睡觉了。” “好。” 林春子去洗了把脸，素净的模样真是一点没变，裴烁有点纳闷，同样的年纪，走出去，他都能当她叔了，她还是嫩的像个女学生，无论说话语气，还是做事行为，五年过去，就像没长大。 林春子踢掉拖鞋，被子和床单不太柔软，她没脱衣服，躺了进去，裴烁就在旁边，这种感觉异常安心，林春子嘴角挂着浅浅笑，和裴烁在一起五年多了，上一次同床还是高中时月考前夕。 林春子眼睛瞪得发亮，裴烁身上散发热量，被子中暖烘烘的，两人之间隔的很远，她安稳躺着，心底流淌甜蜜，然而，当林春子熟睡之际，隔壁就像知道一样，又传来莫名响声。 女人的尖叫和男人喘息，林春子刚合上的眼皮，倏尔睁开。 静待几秒，声响更甚，她胳膊忽然一紧，被裴烁拽到身旁，他侧身捂上她的耳朵。 “睡觉。” 林春子闭上眼，依偎在他温暖怀里。 一夜无梦，清晨裴烁已站在水池旁开始洗漱，林春子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将被子整理好，拿起牙刷开始刷牙，裴烁一人就占了整个卫生间，林春子缩在一边，他宽厚的肩膀，身高树大的分外有安全感。 裴烁一早被这种注视打量个来回，停下动作看向林春子。 “没见过？” “嗯，从来没有，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裴烁轻咳，吐掉牙膏沫子。 “你知道一睁眼就能看到，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林春子蠢萌蠢萌。 “说明咱们该结婚了。” 林春子咬唇，觉得裴烁说的在理，又点点头，恰好响起敲门声，林春子跑去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邱晓静。 邱晓静是第一次见到裴烁，看看林春子，又看看裴烁。 “我男朋友裴烁，室友邱晓静。” 林春子有点害羞，腼腆的互相介绍着，裴烁冲邱晓静点了点头。 “你好！” “哦，你好。” 邱晓静明显迟钝下，早知林春子在q大有位交往年长的男友，想不到意外惊喜啊，邱晓静不由多看几眼，心下更是啧啧称奇。 裴烁见多了邱晓静这样的眼神，一清二楚对方在想什么。 “春子，收拾好了吗？” “嗯。” 林春子边扎着头发，边换鞋，抬手露出腰间肉，裴烁在她旁边蹲下，给她套上运动鞋，林春子单腿撑地，晃荡一下，立马扶上他肩膀。 “把脚抬起来。” “哦。” 裴烁命令道，林春子听话照做，扶着他肩膀让他穿鞋。 邱晓静在旁看的目瞪口呆，这哪里像是谈恋爱的，分明是爸爸在照顾女儿，瞧瞧这两人身架，壮的壮，瘦的瘦。 裴烁要去公司，林春子还要回学校，两人与邱晓静道别，找地方吃了口早点，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去了。 晚上邱晓静提早回了宿舍，一进门就堵住林春子问东问西。 “真人不露相啊你，说，你这男朋友哪找的？！” 林春子顿了顿，又笑起。 “高中同桌。” “可以啊，你们昨晚住一起啊？” “嗯。” 林春子整理着书架，冲邱晓静点了点头，邱晓静忽然笑的暧昧。 “早说啊！害我愧疚了一晚上。” 小蠢货 第112节 “他是后来到的。” “心急火燎的吧，男人呀，都一个样，指不定多感谢我呢。”邱晓静摇头晃脑的造作道，林春子这下听不懂了，头上闪着问号。“哎，你跟他一次多久啊？” 邱晓静仰着一脸好奇，眼里亮晶晶的全是兴致。 “多久一次？” 邱晓静见她想的久，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心里才算平衡些，想他看见壮实，实际啊，中看不中用，她轻轻笑了笑，拍拍林春子手。 “没关系的，实在不行啊，吃点药，也是管用的，不然苦了你。” 邱晓静越说越远，听得林春子云里雾里，她挠了挠头。 “什么多久一次啊？” “当然是你跟他床上多久一次啊？” 邱晓静噘起嘴，有点不高兴，想林春子装什么听不懂。 “床上？” 林春子更懵了，邱晓静瞧了半天林春子的表情，终于看明白。 “你们不会，还没上过床呢吧？就是□□啊，这下懂了吗？” 邱晓静头向前一晃，说的直白，害林春子脸上一臊。 “没，没有呢。” 林春子转身对着书架开始找书，邱晓静听后瞪大眼，越发不依不饶。 “不会吧，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他没碰过你？！” “唔，就平时接吻什么的，没其他了。” 她从书架抽了本书，胡乱翻着。 “妈呀，怎么可能呢，你们在一起都五年了，他还能把持住啊？”邱晓静退后重新打量遍林春子，细腰窄臀，有胸有脸，她拧了拧眉。“不应该啊。” 林春子偷偷斜眸，眼角瞥瞥邱晓静。 “怎，怎么了？” “你条顺盘靓的，他怎么可能不碰你呢？” 其实林春子压根不太懂，被邱晓静强行灌输一通，也觉得这个问题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足够让她失眠。 第二天一早，林春子特意打扮，与裴烁约在他的办公室。 林春子一进办公室，裴烁就闻见了今日她的不寻常。 “怎么这么早。” 林春子握着包，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后悔一时冲动，跑到他的办公室来做什么，她提了口气。 “来看看你。” “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裴烁从抽屉中拿出包装好的礼盒，塞到林春子手中。“路过看见，挺适合你的。” 林春子打开盖子，一串银质手链映入眼帘，她看了看合上盖子，负气走到裴烁身边，伤心的指责着。 “裴烁，是不是我们不够相爱啊？！” “？？？” 裴烁满脸疑惑，从文案中抬起头看她。 “我们之间，为什么还没有出现观音坐莲？！” 裴烁听后失笑出声，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林春子脸上仍然倔强拘着，像受了莫大委屈。 “你想看啊？今晚就带你看‘观音坐莲’。” 他眼里流光溢彩的，在她鼻尖刮了下，不知被谁吹了风。 第50章 番外 番外 2 这样其实不太好。 林春子站在裴烁合租的房间内，都城的房价过高，创业前期比较艰苦，没有多余资金用到自己身上，勉勉强强才租到合适的，因为是合租关系，裴烁极少带林春子来。 今天室友们碰巧不在，裴烁才领来林春子，裴烁的房间不大，刚好放一张床和书桌，他收拾的很干净，没有臭袜子和烟头，林春子站在那里显得窘迫。 晚上八点，时间还很空余，裴烁坐在床上，打开电脑，从隐藏文件点开avi，按下暂停，扭脸看向椅子上的林春子。 “你知道什么样是‘观音坐莲’吗？” 林春子懵懂，摇了摇头。 “那你瞧好了，这就是...” 小蠢货 第113节 林春子顺着屏幕内发出的声音看去，□□的男女相拥，上下运动起伏，女人不停叫唤... 林春子脸红，登时愣在座位上，她迟缓的转头，盯着裴烁。 裴烁脸上全是捉弄笑意，林春子皱了皱眉。 “不是说，是相爱的方式吗？” “这方式还不够相爱吗？”裴烁拽着林春子坐到腿上，他手按住她后脑，深深啄上，林春子紧闭双眼，又听她耳边响起他话。“怎么？林春子，你想跟我试试？” 林春子睁开眼，垂头抿了抿唇，耳根红着，在他注视下，轻轻点头。 “哈哈...”裴烁忽然大笑，抱紧林春子，食指抚了抚她的下巴。“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春子重新被送回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是滋味。 之后的两人再也没提过这茬。 年底的考研林春子靠着毅力撑了过去，考到本专业前三，一鸣惊人。 临近放假二人提前购票回家，生活用品家里有备用，都是轻装上阵，没有大包小包，走到门口时，林春子摸兜发现忘带家门钥匙，给林爸林妈打电话，才知她们去外地随礼，要明天到家，又埋怨林春子回家不提前打招呼，问她晚上怎么办，林春子照实说去裴烁家借住，林妈妈想裴烁一家都在就放心了些。 裴烁推开家门一室静谧，又是深夜，显得奇怪，裴烁拨通电话，才知一家三口出去游玩，明早才能回来。 “都去度假了，晚上就我们两个，去我那屋吧。” 林春子点了点头，跟在裴烁身后，房间摆设一如从前，浴室玻璃雾气腾上，里面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裴烁先进去洗澡，林春子坐在床边左右瞎瞧。 没一会裴烁顶着一头湿漉黑发出来，下身只穿条运动裤，将自己的睡衣扔给林春子。 “进去洗澡吧。” “嗯。” 林春子低头接过，挪步进了浴室，浴室里存有余温，清爽沐浴露的味道飘散，林春子被热水冲刷，感叹回家真好。 头发吹的半干，她套着裴烁宽大衣裳，睡裤在脚踝上挽了几层，林春子光脚走出浴室，裴烁正靠在床头看书，她忽然想起某个冬夜，他也是这样姿势，陪书桌上发愤图强的她。 她一声低笑，裴烁抬头望去，自己的睡衣太大，穿在她身上，衣领垮着，露出大片肌肤，他喉结动了动，别开视线。 林春子几步走到床边，在另一侧躺下，屋顶的灯已熄灭，独留一盏夜灯，裴烁借着光还在看书，林春子侧躺下刷着微博，互不打扰。 裴烁目光朝她看去，林春子正看到有趣事情，颤着身痴痴发笑。 ‘啪’的一声，裴烁将书合上缩进被窝，林春子翻身过去，靠上裴烁。 “这个，这个好有意思。” 林春子笑起来，眼里蓄水般晶莹，裴烁移开手机，吻上她的唇，林春子被深一下，浅一下亲的迷离，今天的他过分热情。 这样的他，林春子只在高三遇过，再后来裴烁对她便失了热情，林春子想不通什么原因。 ‘嘶’一声，林春子被咬疼，裴烁抬起脸警告。 “别走神。” “嗯。” 林春子点点头，脸窜上红晕。 她身上淡淡香气，握上一掌宽的腰身，裴烁手掌上移，后背的丝滑皮肤令他流连，他握上她胸前丰盈，舌尖抵上她的舌头，手下慢慢用力，林春子感觉有浪在推，嘤咛从唇间溢出，裴烁身体忽如过电，躺平扯过她的手腕向下探去。 林春子忽然碰到炙热，不知如何是好，裴烁沙哑着声音，艰难开口。 “握上去。” 林春子惊了惊，食指蜷缩着，一根一根覆上去，她听见裴烁倒吸凉气，不断的扩大，也让林春子惊愕，她颤颤巍巍的开口。 “怎么，怎么和我手腕，同样粗。” 沉默一秒，裴烁没绷住笑出了声，翻身褪去她的衣裤。 林春子被顶进的庞然大物，撑到大哭，稀里哗啦的泪水流出，裴烁不断吻着，轻声乖哄，后背被她挠出血道，林春子嚷着再也不要。 可关键时刻停不下来，裴烁一狠心，闯了进去，林春子瞬间噤声，疼的眼前发白。 “春子，别绞了，放松。” 裴烁额前的汗滴在林春子脸颊，她痛苦的模样让裴烁很有负罪感。 林春子抽了口气，疼的已不能自已，裴烁坚持不住，拔了出来，奶白液体喷在林春子肚腩。 折腾到天微微发亮，林春子昏睡过去。 林妈妈与林爸爸在电梯中遇到裴烁一家时，十分震惊，拉住裴妈妈手问道。 “你们昨夜不在家吗？” “不在啊，我们一家去蓝岛玩，那里景色好美的。” 电梯‘叮咚’到站，惊醒了林妈妈，她慌慌张张拽着裴妈妈。 “快快快，开门。” 裴妈妈被林妈妈的慌张吓到，急忙打开家门，醒来的裴烁听到开锁声，走了出去，挂上屋门回身看到拥入的五人。 “爸妈，叔叔阿姨。” 裴烁上身还半裸着，微微颔首与长辈们打过招呼。 小蠢货 第114节 “怎么了，裴烁？” 林春子拉开门，被裴烁挡着看不到眼前情况，待探出头，才看到众人惊讶的眼神，她尖叫一声，转身跑进去，关上了门。 “林春子！！！” 裴妈妈一声怒吼，冲上去就要砸门，身前裴烁挡着，身后裴母拉着，两位爸爸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客厅的沙发正坐着林父林母裴爸裴妈，裴烁与林春子两人站在他们面前，像极了三堂会审。 裴烁和林春子的事，两家父母一直知道，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揪出来谈。 “让我和林春子，先领证吧。”裴烁的话一落，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林妈妈转头看看林春子，吞吞口水，这样的事，让女方父母的说话权利如同作废。 “是啊，已经这样，不如先让两个孩子领证吧。” 裴妈妈跟着附和。 “我们家，还是看春子意思。” 林爸爸适时出口，林妈妈哭丧着脸跟着点了点头。 结婚会不会太早啊？ 林春子几日来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却还是跟着裴烁进了民政局，刚戳钉在红本上，从此又多了一证。 婚礼也突如其来，高中的同学得到喜讯都炸了锅。 裴烁的解释是想赶紧成家忙事业，林春子与他在一起五年了，只要他不提分开，她自然不提。 一切水到渠成。 几年不见的同学借着林春子裴烁婚礼重聚，一时之间分外热闹，林春子拉来熊甜做伴娘，熊甜现在可是企业管理层干部，人情世故比以前不止通透，人精一样站在人堆里，谁什么样一看便知。 她如今的模样又遭不知趣的同学调侃。 “你跟叶穆白怎么回事啊？当年他可在班群里放过狠话呢？” 熊甜可是差点要了叶穆白半条命的人，酒精过敏的叶穆白被熊甜灌到进了医院，两人到底发生什么，同学皆是好奇，连林春子都屏气听着，熊甜抚了抚长发，笑容充满风情。 “男女之间能有什么事，你们多大岁数了还好奇？” 一语避之，没人再问什么。 台上裴烁与林春子交换了戒指。 “林春子，永远爱你。” 裴烁大声宣誓。 捧花被熊甜接住，后来赶到的叶穆白看到，连人带花一并扛走。 林春子与裴烁的婚礼在戏剧中落下帷幕。 第51章 番外 番外 3 “相互作用力，为宇宙存在的自然基本力之一，成立的条件：只要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施加了力，受力物体反过来也肯定会给施力物体施加一个力。” 物理老师如是讲，裴烁在桌上寥寥几笔，写着今日的笔记，铃铃的下课铃声，他出门路过贴在墙面中央的英雄榜，第一的位置屹然不倒，还是他。 他面无表情的看看，视线转移，看向尾端，那个女生因为成绩前进，又在雀跃，上次考试，好像因为退步还哭过，这回看来是努力了。 裴烁多看几眼，不过是个平凡普通，一米六多的女同学。 成绩很重要吗？ 裴烁看向第一名的头衔，不明所以。 很快高三分班考试，其实考试也不过是个形式，考来考去，能进重点班的还不是年级前五十，但意外的，裴烁在班级里，看到了叶穆白，他的存在，就是对重点班和考试制度的讥讽，因为他是花钱进来的。 裴烁不由露出了笑，又瞧到新同学，新同学中有一个女孩，特别眼熟，他想起来，是那个榜前的女生。 叫什么？林春子！ 林春子最近跟他熟的很，那漫天的白纸，就是二人相识的开端。 裴烁冲到天台，撒纸的人早撤的无影无踪，不过还是有收获的，他捡到一本日记。 闲暇之余，日记成了裴烁消遣的课外书，那是他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人对人的感情，可以热烈到此种程度，表面却能风淡云轻着。 裴烁无意听到林春子再打电话，具体是与她母亲提出换班，裴烁听到有些遗憾，回家翻阅日记后，越是替她忧心。 ‘为什么换班啊，如愿考进重点班，与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他是没接触过少女这般深沉爱意的，其他的表白肤浅到稍一拒绝就经受不住。 裴烁在班主任面前提出倡议，班主任是母亲的高中同学，裴烁又是他的心头好，自然说什么就听什么，裴烁的建议得到执行。 林春子成功走到了他身旁，林春子心中该是开心的吧。 小蠢货 第115节 可林春子并没有很开心，即便告白信闹得沸沸扬扬，她却一副不是我本人的模样。 ‘难道你日记里的一字一句是假的吗？’ 裴烁觉得不甘，刻意勾引，刻意疏远，皮实的林春子遭遇不公对待后，爆发了。 爆发后却想不到在晚上与他相遇了，人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春子认怂认他当爷爷，裴烁认真辅导，之后林春子的成绩，产生质的飞跃。 一路日久生情，裴烁觉得林春子实在好的离谱，怎么都不舍得离开，又总忍不住碰她。 开了荤会死在她身上的，裴烁深知，所以还是结婚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