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无名的圣女们(nph)》 第一章 吕伊郝胎穿了,当她第一眼发现自己的妈妈是个紫发碧眼的大美女的时候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扭头看着和自己肩并肩躺着的另外一个小婴儿,她这种不好的预感就被放大了。小婴儿的胎毛是白的,偶尔张开的眼睛是金色的,那她是不是也一样?毕竟她是亲眼看着自己这个世界的妹妹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 她又努力用不太清晰的婴儿视线多看了几个人,她发现这里是个人物的发色和瞳色堪比在 rgb 色板上随意取值的世界。 吕伊郝有点慌,这种和动画里一样设定开放的世界,一定有很多她的常识无法通用的地方。 不过很快,她的害怕就取代了她的慌张。 她才刚生下来就被带离了母亲! 周围所有人的话,她听不明白,一阵叽里咕噜之后,她和妹妹分别用黑布和白布包裹了起来,妹妹被送进了母亲的怀里,而她则被一个戴着黑色头巾的女仆,趁着夜色抱走了。 她甚至还来不及记得家的样子! 在颠簸中,她的意识模糊了起来,她努力抗争睡意却根本毫无效果。 她以为自己再睁开眼就会发现自己躺在哪条水沟里,孤零零得等待死亡。毕竟谁家会用黑色的布包小孩啊。 不过她想多了,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虽然周围看不到人,也静悄悄的,但这里坚决不是什么水沟。 突然她听到什么声音,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就出现在了她的旁边,她吓得打了一个嗝,对方却像是被逗笑了,咧嘴露出白白的牙。 吕依皓却哭了出来。 看着眼前黑小孩有点手足无措想要安抚她的样子,她哭得更大声了,难道她被抛弃到哪个穷山沟里了吗,要变成眼前黑小孩的小童养媳的那种? 但随即,有人跑了进来,她一脚踹开了黑小孩,把吕依皓抱了起来开始安慰,安慰着安慰着就开始解衣服给她喂奶。 吕依皓耐不住饥饿,没有节操的张开口,但却发现黑小孩就那么站在远处呆呆的看着她。 于是才一天大的小婴儿露出了一个十分成年人的表情;疑惑中带着叁分嫌弃四分困意和五分同情。 ——大概他是个傻子吧。 光阴如梭,吕依皓两岁了。 她对生活的地方有了大概的了解。 为什么要说大概呢,因为以下都是靠她的所见所闻分析出来的。 她现在所在的国家,估计还处于封建社会,甚至可能更加落后。但这里常年四季如春,不怎么下雨、昼夜温差也不大,挺适合人居住的。 她从出生第一天就被转移到了一个建在高高山顶上的、风格非常野兽派、四处漏风的巨大建筑里,姑且叫这里为育儿室。从哪里都能看到外面的室内朝东面看,另一座稍微矮一点的山上坐落着一个有点夸张的金白色调为主的建筑群。 那里大概是宫殿,也是两年前把自己生下来的大美女居住的地方。 住在宫殿里、还能生孩子的,还能是什么人呢?要么是掌权者的老婆,要么就是掌权者的小老婆,要么就是掌权人她自己。 答案无论如何,她都回不去哪里寻找答案了。 吕依皓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床上爬了下来,她蹬蹬蹬跑出了自己的寝室,开始了一天的运动。 育儿室里一般没什么人,原本她需要喂奶的时候,还会有一个奶妈在看着她,现在育儿室,基本就只有她一个,只不过有一个例外。 “嘿!” 她口齿不清发出的声音不是在打招呼,是在喊那个例外。名字叫黑、是吕依皓给他取的。 前面背着柴火,手提着水桶和她的食盒的小黑孩抬起头,朝她行了个礼。 许久不见的奶妈也会行,但是非常敷衍,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份特殊,但又没办法确定。所以干脆先放在那里不头疼了。 黑就是两年前把吕依皓吓哭的那个小黑孩,当时也没多大,现在看着两年过去了也没怎么长个头,大概就七八岁的样子。奶妈从来没有喊过他的名字,而且对总是看着吕依皓笑的他非打即骂。挨了一年多的打,黑终于知道了,他不能看着吕依皓笑,于是脸上剩下唯一的表情也就消失了。 现在也是,即使脸上都是汗水,也没有见他皱眉头。 看着瘦到没有二两肉的小孩给自己提生活必需品,吕依皓心有不忍,她惯例直接让黑停下来,她就地坐在石头上,把自己的早饭吸溜吸溜吃完了。 “呕,难次。” 无人教导的吕依皓用中文和表情评价完了自己的早饭。 黑就这么呆站在旁边看她吃完,然后把空碗放进了食盒,继续朝前走。 吕依皓知道他的目的地是育儿房,于是就跟着他一起走。 “嘿,你自到书吗?” 她知道黑听不懂,但育儿房里现在就只有她一个,她每天连个虫子都看不到几只,无人交流让她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看见黑。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属于半弃养状态,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也没人教导。她学的所有话都是偷偷死记硬背的奶妈平常在育儿室里的自言自语,甚至大部分她都弄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于是她现在来了这么久,依旧是个睁眼瞎。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等到黑走到育儿房,开始生火烧柴的时候,他发现他还背了一个包。 趁着黑不注意,她把包掀开了,里头是件这里风格的衣服。 对了这里的人穿着也很简陋,两片布料前后一贴中间弄根绳子系上,她经常因为看到奶妈和黑行动中露出来的侧面而感觉眼睛酸爽不已。 不过对她来说,这种衣服也算是一种成长的认证吧。毕竟她一直穿的是一种麻袋衣服,叁个洞,一个套头,俩套手的那种。 包里的衣服,肯定是她的吧,毕竟黑看上去似乎地位比奶妈还要低,他的两片布根本就没换过几次,而包里的衣服洁白还绣了金边。 正在她在风中凌乱时,黑两手一把托起了吕依皓,直接把她身上的麻袋脱了下来。 “该死。” 环抱住一马平川的胸前,吕依皓被放进了水锅里。 这里的洗澡,就是下面生火,小孩进锅的原始方法。 黑提溜起吕依皓的小胖手,开始清洗她的胳肢窝,弄得她扭来扭去。 脸上带笑,但心中悲愤的吕依皓曾多次抗争自己洗澡都没有成功。 如果不让黑帮自己洗澡,奶妈就会用更凶狠的武力压制,外加还会暴揍黑一顿,弄得他看起来凄惨无比。任她再怎么羞涩想要保护隐私,也不想再看到黑顶着一脸青紫,来育儿室给自己送吃的了。 黑洗的很认真,下手也很轻,他眼睛里根本没有男女的感觉,所以渐渐地吕依皓除了嘴上抱怨,也就熄了躲避的想法。 等到洗完,她又被抱了出来,放在旁边的石头上等着风干。 这里养小孩就是这么野蛮。 她伸手拿着自己的麻袋衣服擦了擦,又喊了两句黑,示意她自己已经干了,于是她第一次被穿上了那种前后两片的衣服。 脚上甚至多了一双鞋。 穿上鞋的一瞬间,她简直感动到快要哭了,她在出生的第一年,以为这里物资极度贫乏,奶妈和黑都不穿鞋子,他们的头发长长了甚至都是用自己的头发绑起来的。 没鞋她光着的小脚丫根本走不太远,这里只有育儿室附近的地面才是非常平整的,稍微再下去一点,就是那种很多石头子的山路。 这次有了鞋,她刚想下地撒欢,就被黑的两只无情铁手按住了,她的白色发丝被他拢了起来,放进了一顶小帽子里,偶尔一两根调皮倔强的家伙,则被他仔仔细细得一根一根塞了进去。 被黑那黑溜溜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她有点好奇眼前的小孩是不是真的傻子,他每天在自己身边干着重复的事情,被打了也不知道求饶也不知道哭泣,被骂了也不会还嘴,除了见到自己会笑也没见过什么表情,最近就连那种傻笑都消失在了他的脸上。 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父母什么样,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不过吕伊皓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余力好奇任何一个人了。 她,现在,终于被带出了育儿室,下到了这座山稍微低一点的地方,见到了和自己住的地方差不多的风格的建筑群,但是这里有帷幔有地毯,人都穿上了鞋子,并且长长的头发都有发饰固定着。看起来文明层次一下子就上升了几个世纪。 但是谁能告诉她,眼前的活春宫是怎么回事。 隔着一层纱,有点朦胧的宽敞大殿里,一男一女正在用一种非常原始的姿势交配着。 女人一头铂金色长发落到身体两旁,纤细的腰肢被一双大手圈着,一双豪乳随着背后男人的耸动前后晃动,肉体撞击声和娇喘声更是直接钻进了被吓到闭眼的吕伊皓的耳朵里。 此时黑不在她身边,她被放在了一个软垫上,有人把她抱在怀里有手脚束缚住她,强迫吕伊皓看向眼前的生命大和谐。 ——操!这是世界是怎么回事! 随着她激动的内心活动,眼前的男人加快了冲刺,女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她昂着脖子,脸上露出欲仙欲死的表情,甚至嘴里都开始不受控制得滴落涎液,就看最后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他的跨下,然后快速出入了将近百下,两个人一起发出欢愉的声音,他们彼此都高潮了。 吕伊皓再一次为自己的未来感受到了深深地担忧。 ----- 作者:好想有人留言给我,这样我才会坚持得写下去! 第二章 自从上次被迫强行观看了叁天叁夜的现场活春宫之后,吕伊皓就回到了自己的育儿室,再次穿上了麻袋,不过她现在拥有了一个老师——一个老嬷嬷。 于是她似乎用重回了之前无聊乏味又平静的生活,只不过这次,她开始被教着说话,看书,写字了。 经过大半年的教导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别人会向她行礼了。 她是阿拉坎尔王国的圣女,没有自己的名字,就是圣女。圣女,一个代表着神权的象征,而她看到的活春宫是一种对勇者的嘉奖。 至于那位铂金长发的美女,是她血缘上的姑姑,也是现在在位的圣女,她则是预备役。 吕伊皓把头贴在微凉的木桌子上,歪头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觉得这个世界真可怕。 她所出生的国家不光有世袭的统治阶级还有奴隶制,黑是奴隶,而之前她的奶妈则是会生孩子的有用一点的奴隶,为什么他们会来养吕伊皓这个圣女,完全是因为这个国家似乎很讲究物竞天择,如果她在这段时间嗝屁了,就会被随便埋掉,更不会恢复她世俗的名号。 顺带一提,她世俗的身份是个公主,她便宜爸是现在的国王,便宜妈是他爸的小老婆之一,而她的双胞胎妹妹则是名正言顺的公主。 为什么早出生就会面临这么多苦难,吕伊皓把头换了个面,叹气。 她的妹妹,只比她晚了几分钟到达世界的妹妹,是代表光明的象征。 阿拉坎尔王国有个传说,据说是家家户户都知道的传说:伟大的太阳勇士打败了邪恶的暗夜女王,女王为其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夜晚,一个白天,她诅咒象征太阳的那一个孩子会被象征夜晚的杀掉,于是聪明的太阳勇士把象征着夜晚的孩子寄养在了圣殿里,日日夜夜诉说着对孩子的疼惜和怜爱,于是孩子开口告诉他:永远把我们分开,就会得到昼夜,你的仁慈,让你的子民在夜晚能够休息入睡,在白天能够劳作耕种,所以我不会杀死我的手足,我会在这里,守护你们。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王国太过原始野蛮,把对传说的理解幻化成了女性双胞胎和性爱,只要是出生在皇家的女性双胞胎,那个被“白天”追赶的“黑夜”就会被送到圣殿里,接受每年选拔出来的“太阳勇士”的“征服”。 虽然她还小,老嬷嬷也告诉她要等她成熟之后才能继任圣女。但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她,根本就不会觉得开心! 这个圣女根本就是政治牺牲品! 可是她现在才两岁,根本就无能为力。 黑上前拍了拍一直没动的吕伊皓,她弹坐起来瞪了他一样,问到:“干嘛。” 然而声音奶气过头,根本展示不出她此时此刻的愤恨和不耐。 黑把手抬了抬,手上是一小堆鲜红的浆果,还缀着水珠。 这种鲜果她很少能见到,从她日常吃的流食也能猜到这个国家的农业水平。看到果子她瞬间眉开眼笑,捏起一颗塞进了嘴里,她看着黑亮晶晶和狗狗差不多的眼睛,也拿了一颗想给他塞进去。 哪知道黑的牙齿咬得死死的,一条缝都不给吕伊皓留。吕伊皓以为是自己的态度不够诚恳,于是她努力朝他嘴里压了进去,结果熟透的浆果爆开了,红色的汁水溅到她脸上,对方的嘴唇也被染红了。 黑这次张嘴了,他伸出舌头把嘴唇上的汁水舔走了,没管掉落在地上已经被压碎的浆果。 “不好意思啊。”吕伊皓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 这个时候,育儿室外面响起老嬷嬷的歌声,示意着吕伊皓课件休息结束了。 吕伊皓身体一僵,她被禁止吃这些甜甜的东西,黑只不过是被自己要求去寻找这些野果子,要是被发现了,她估计没什么事,黑逃不了一顿打,她赶紧把手放进嘴里舔了舔,把自己的鞋放在了压烂的果子上,然后飞快的拿起黑手上的浆果全部倒进嘴里,就在她焦急的鼓着腮帮咀嚼的时候,黑突然凑过脸来,把她脸上刚才一直没注意到的汁水舔掉了。 吕伊皓的脑子轰一声炸开了。 眼前这个才几岁的小屁孩在干嘛。前世也不过是个大学生的吕伊皓还没来得及谈过恋爱,因此一直对男女之间的交流比较敏感,她用手推了一把黑没推动,对方侧头舔掉了另外一处汁水。 吕伊皓整个人都不好了。黑没有受过教导,不会讲话,日常面无表情,就是个长得顺眼点的傻子,估计刚才的行为就是在模仿吕伊皓给自己舔手。但是自己给自己舔和别人给她舔那能一样么! 老嬷嬷的歌声越来越近,平常不能进室内的黑现在光着脚丫站在他面前,她也顾不上教育对方了,直接拉着他让他蹲在自己的桌子下面。 吕伊皓用来学习的桌子,很大,为了让她老实学习,老嬷嬷还给她铺上了能够保暖的盖到地面的毯子。 而在老嬷嬷踏进室内的前一秒,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爬了进去,吕伊皓的手就那拽着毯子假装很镇定得在给自己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 结果没想到,她手上传来了一阵湿热的触感。 她的手被人含住了! 要不是对方也是个小孩,而且吕伊皓也不想他被发现之后挨打,她自己就给对方先来一拳了。 黑还很仔细的用舌头打了一个转,帮她舔走了最后一点汁水。 吕伊皓最后还是顾不得会被老嬷嬷怀疑,蹭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大概十几分钟后,老嬷嬷又走了,她赶紧拉起毯子让黑出来,结果黑两手捧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她拉住对方伸头一看。 一颗小小的,被留在手与手的缝隙间的浆果,躺在那里。 看了看黑的眼睛,又看了看浆果,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气也在刚才的课上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拿起浆果吃了下去,跳下椅子让黑带着自己去洗手。 “以后你别随便舔别人知道么?我就算了,万一哪个人嫌弃你,给你舌头拔了,你很可能就没办法在我眼前呆着了。” 转眼间,又是一年下山日。 吕伊皓这次是由老嬷嬷抱着,下了山。 她这次是一大早就出发了,天还没怎么亮,就坐在了纱帘后面等着,透过纱帘她看到自己的姑姑,真正的现任圣女大人,在一群人围绕下,沐浴洗澡。 腿长手长头发长,常年不出门所以和周围的侍者不一样,拥有令人炫目的白皙。挺拔的双乳和纤细的脖颈仿佛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她偶尔会看向纱帘这里,但是吕伊皓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判断对方是一直在含着笑。 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夸赞圣女的美丽,但吕伊皓觉得她现在不会想要这样的生活,未来也不可能想要。 太阳升起,所有侍者都退下了,只有圣女坐在大殿中央,她身上挂着繁复的衣服,只要拉开中间的腰带一解,这些衣服就会像花瓣一样离开她的身体。 殿外的脚步声传来,在大殿高耸的顶梁上回荡,老嬷嬷抱着吕伊皓让她转了一下,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年前的记忆虽然已经模糊,但是她仍旧能分辨出来,这个男人不是去年的那位。 眼前的这位更加高大,脸上还有一道伤疤,看样子是最近在“勇士争霸赛”上胜出的。“勇士争霸赛”一个全阿拉坎尔男人都能报名的比赛,不问生死但投降不杀,最终的胜者就是当年度的“太阳勇士”,他能获得金钱名誉还有至高无上的、来自神的奖励——和圣女春宵一度。 胜利的太阳勇士会像现在这样,和太阳一起出现,征服黑夜。 男人压了上去。 他甚至都没有解开衣带。就听得见滋滋水声,是他在亲吻吸吮眼前的美丽女人。 吕伊皓很想把眼睛闭上,但是被老嬷嬷看到就会挨打,她很想把耳朵捂上,但四肢都被圈在怀抱里,她无法动弹。 圣女洁白的双臂抱住了男人的头,男人像是第一次从母亲那里得到汁水一样,虔诚得捧着乳房,轻吻着。 “请允许我。”对方低沉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请吧,这是你应得的,我的勇士。” 对方咬住了乳尖,圣女仰起头,开始喘息,她铂金的长发早被抽掉了发饰,散落在背后,男人的动作逐渐粗暴,圣女的声音也开始夹杂着一些痛呼,但是她并没有任何阻止。 仿佛知道了自己即使再过分也会被原谅的男人,拨开了圣女的衣服,如玉般的洁白胴体和下面令他遐想了整个晚上的神圣秘境就在他的眼前。敌人面前也不曾底下的头颅低下了,鲜血也模糊不了的眼睛被蒙住了。 所有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奖励。 吕伊皓的眼睛湿润了。 当男人将身下代表征服的利刃插入圣女的体内,两人都发出叹息的时候,老嬷嬷拍了拍的她的头。 “要好好学着。” 对方苍老腐朽的气息吹到了她的耳边。 看不清面目的男女在她面前进行着最原始的律动,在魁梧大汉的身躯之下,圣女显得不再那么神圣了,她看上去脆弱易碎,美丽极了。 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即使是一开始彬彬有礼的勇士也开始了辱骂,一些吕伊皓从来没听过的词灌进耳朵里,她被迫看着那个高大的莽夫原形毕露得扒着自己的姑姑,在拼命的耸动。 ——每一个勇士都会很珍惜这神圣的奖励。 ——他们几乎都会努力证明自己能持续很久,并且让人把帘子放下,让大殿一直陷入黑暗。 ——这样他们的征服就能变得持久而充满趣味。 最后的最后,吕伊皓吐了出来。 第三章 第叁章 转眼叁年过去,吕伊皓在这个操蛋的世界已经快要五岁了。自从她上次吐了之后,就被临时带了出去,后面关于她是否能够胜任圣女的事估计经行了不少的讨论,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在这之后,她的身边多了俩身强力壮的男人,一个个肌肉鼓鼓,高大威猛,这大概就是想要整治她的“病”。 “嬷嬷我没病。”吕伊皓当时就哭了。 “不,你有。”被皮肤和树皮差不多的手抹掉了眼泪,老嬷嬷把她的腿上和脖子上带上俩项圈,项圈上缀着银链子,说是链子断掉的那天,她的病就好了。 老嬷嬷眼皮半睁得低声说到:“圣女不能够畏惧,她们虽然代表着黑夜,但从不畏惧。” 于是丧心病狂的,吕伊皓每天都要和俩猛男呆在一起。 幸好他们对吕伊皓都毕恭毕敬,手上虽然拿着她腿上和脖子上的钥匙,但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顶多就是上课的时候,把她抱在腿上,洗澡的时候取代了黑。 吕伊皓是这么麻痹自己的,她觉得她现在没有作为一个女性的基本价值。所以她可以忍受一切肢体接触。 并且她开始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那就是出逃。 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坚决不能够当一个这样的圣女,而且她也不希望未来在这种情况下怀孕。 这天,老嬷嬷准时给吕伊皓放了学,她早就已经坐的有点不耐烦了,但是这次她想要从猛男腿上下去的时候,却被圈住了腰。 “我已经下课了,”吕伊皓抬头跟猛男说,“让我下来。” 对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圈着她。 吕伊皓有点生气了,她虽然没有人权,但她起码地位还是有的,她扭了扭身体,敲打着对方的臂膀,叫着自己要下来。 结果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小屁股上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她僵硬了。 ——不是吧,变态,对五岁小女孩还有欲望。 但阿拉坎尔这个国家确实不能用常理判断,她不动了,有点委屈的说:“让我下去好不好。” 却没想到这个服软的话,却像是一个错误的信号,传达到对方的时候,他猛地动了,吕伊皓被抱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猛男直接拉着她脚上的链子就把自己的腰卡进了吕伊皓的双腿里。 “啊!放开我!” 吕伊皓挣扎了起来,她这次是真的挣扎,因为她感觉到了双腿里有东西在探寻着她的深处。 她确实太弱小了,面目模糊的男人直接把小小的圣女推倒在桌子上,压了上去。他气喘如牛的亲吻了上去,他嘴里的味道沾染到了她的嘴里,眼里和耳朵里,接着伸出的舌头开始舔舐她的细弱的脖子,任由吕伊皓怎么挣扎,他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巍然不动。 “救救我!” 挣扎间,她看到老嬷嬷出现在了不远处,吕伊皓喊了出来,伸出手去,但却看到老嬷嬷低垂着头,开始默念起了什么。 ——链子断掉的那天,她的病就好了。 吕伊皓绝望的发现了银链子的事,确实对于抗拒性爱的她来说,这是在“治病”。 她的手垂了下来,不再挣扎。 男人也不再压着吕伊皓,他放开了她的双手,亲吻着她根本就没有发育的乳房,他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那里。水声传来,吕伊皓知道那只是男人的吐沫,她的双腿被抬了起来,男人的阴茎从她的腿根间戳刺着,偶尔会想要忍不住将前端塞入小小的阴道,但他也明白,身下的女孩根本承受不住,只能加快频率缓解欲火。在漫长而无声的抽插中,他扶着阴茎满足得喷射出来,黏液落在吕伊皓的身上,他虔诚的吻掉了自己留下的污秽。 而吕伊皓,自从老嬷嬷忽视掉她的求助之后,她就任由对方发泄,一句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躺在那里,直到男人把她抱出去,放进温水里洗漱。 “让黑过来帮我洗。” 对方的手停顿了一下,吕伊皓把手拍在水面上,叫喊到:“让黑来帮我洗!” 男人匆匆离开,带来黑后独自退下。 黑他最近明显过的不太好,虽然长高了一些,但自从吕伊皓身边多了俩男人,他就被分配了更累更苦的活,也不怎么出现在吕伊皓眼前了,现在仔细一看,他瘦的像个单只孤影的筷子。 黑拿起了软刷,开始给吕伊皓身上浇水,她抱膝坐在那里,看着被波动的水面里的自己,明明她现在还那么小,脸上手上肚子上都是孩子的样子,为什么能勾起男人的兴趣。 男人没有对幼女作出插入的行为,至少没有对幼年圣女这么做,那么如果她瘦的和黑一样,发育迟缓,那么她凄惨的未来是不是就能晚一些了! 这个念头非常的荒谬,但是对孤零零的坐在简陋的澡盆里的吕伊皓来说,这个想法却诱人的可怕。 洗完了澡,吕伊皓又被抱了起来,她被惯例放在了旁边的岩石上,现在的她不用等着自然风干了,黑手上拿着软布,帮她在擦拭身体。 “我自己来,”她伸手去躲黑手里的布,有点抵触让别人再碰她。 阿拉坎尔这个疯子国家有个毛病,绝对不让圣女自己清洗身体,要是吕伊皓自己洗,绝对会被老嬷嬷按在水里让别人再给她洗一次。她不敢想象让男人给她洗澡又会遭遇什么,即使没有实质肉体伤害,对她的精神打击可是巨大的。 黑没放手,看上去眼神有点倔。 她都没发现,这几年黑长得越来越慢,自己肉眼可见的按照人类正常速度在成长,他好像和最开始见到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没有了太多身形恐惧,吕伊皓一把子挠过去,在黑手背上留下了两条红肿起来的杠杠,她拿到了软布,开始给自己擦水。 她擦得很慢,也很细致,还边擦边哭。 哭自己的悲惨遭遇,也哭自己的前途灰暗,更哭她没有反抗到底。 哭到视线模糊的吕伊皓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果子,金灿灿的,在有点橙色调的黄昏里看着像是镀了金。 她不哭了,但猛地停下让她打了个嗝。 吕伊皓发誓她好像看到黑笑了,毕竟他牙那么白,脸那么黑,她怎么可能看错,但等她把眼泪抹掉,她又发现黑面无表情的冲自己捧着果子。 她伸手拿了过来,说了一句谢谢。 她咬了一口,觉得还挺甜,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 “你难道是偷的?“ 吕伊皓朝他问道,但是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回答自己,只好配合已经拿好衣服的他,伸手把衣服穿好了。 穿完之后,吕伊皓坐在了石头上,尝试若干次让黑陪自己坐坐无果后,干脆两叁口吃完果子,把果核一丢,让黑跟着她跑去了厨房。 育儿房自从人多了之后,就开始储存粮食了,并且开辟了一个房间,由老嬷嬷每天给大家烧饭。 现在厨房里摆着吕伊皓的晚餐,老嬷嬷人不在,估计是下山汇报她的病情去了,俩猛男也不能进这里,她也恨不得那俩人饿死算了。但她现在心情不错,决定只饿死一个。 她拿出其中一个人的一份晚餐,放在了黑的面前,她让黑张口,黑的嘴闭得没有缝隙。吕伊皓拍了他一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啊了一声。 在拍到吕伊皓都感觉手快麻了的时候,黑终于把嘴巴张开了。 吕伊皓把不知道什么东西捏成的食物块塞进了黑的嘴里,并且用眼睛瞪着他:“不许吐。“ 黑就一直含着。 被眼前的人气笑了的吕伊皓,拿着自己那一份食物,开始吃了。 她边吃边和黑说:“我很生气,所以我要拿走那个惹我生气的人的晚餐,让他饿肚子,你只不过是我不想浪费食物的工具而已,你不吃,就一样要受到惩罚。“ 对方的瞳孔有一瞬间的颤抖,他开始了咀嚼,然后吞咽,接着不用吕伊皓再喂,自己开始拿手吃了起来。他不敢用别人用过的餐具,最后他用嘴舔干净了每一个盘子。 吕伊皓看着他手上和腿上的伤,在晃动的烛光下,她才发现那些地方的颜色深的可怕,比外面没有文明之光照耀的夜晚更加黑暗。 这一餐过后,老嬷嬷又回到了育儿室,她没有斥责吕伊皓把黑带到了室内,甚至看到她甩到澡盆里的果核都没有抬一下眉头,她甚至拍了拍不哭也不闹的吕伊皓的手,说了一句:“圣女您有权按照您想要做法做。” 于是黑被留了下来,接着负责给吕伊皓烧柴洗澡。 而吕伊皓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第四章 时间能让人成长,也能让人麻木。 自从那次之后,明显的老嬷嬷就开始纵容吕伊皓的脾气和男人们的行为,她上课的时候会被突然吻住嘴巴,她的手会大手握着帮男人舒缓欲望,她会在早上还没有等到老嬷嬷就被在床上进行腿交,男人们的精力比她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但更可怕的是,她的链子逐渐的被拉响的次数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是跟着她一起晃动,或者被当做是余兴节目一样,被男人们拉在手里。 就这样,几个月后,她迎来了人生中第六次去观摩圣女的祝福仪式。 这次她昏昏欲睡的看完了一整天,只不过腿间抽插的阴茎让她无法完全昏睡,外面的人在真刀实枪的干,帘子后面,抱着吕伊皓的男人也忍不住用小圣女的腿根灭火。 但是她太困了,昨天有人夜里闯到了她的房间里,捂着她的嘴,用她的脚折腾了大晚上,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对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对于吕伊皓来说也不算陌生,大概是山下哪个服侍圣女的某一个侍从忍不住偷偷跑了上来吧。 阿拉坎尔这个脑子有病的国家,给圣女搭配侍从的都是男人,女人只有和老嬷嬷差不多年纪的老妇,即使他们再因为教义无法对圣女下手,也不妨碍他们会偷偷的,用各种方式解决,从老嬷嬷那死气沉沉的腔调来看,容忍男人们的性冲动,仿佛是夏天就会有蚊子一样的自然。 估计圣女在下面也没少被这样夜袭过。但大部分侍从都是对圣女充满了欲望,而有些,则口味独特。 无法追究的吕伊皓在心里又多了一道麻木的防护墙之后,疲惫的睡去。 而现在,她又被迫坐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观看着圣女的赐福仪式。 这次的仪式很长,勇士似乎是准备好了上来的,傍晚刚开始变暗,他就让侍从拉下了帘子,大殿里被放满了照明的灯台,看上去就像白天。 他拍了拍圣女的屁股,让她等着他去稍微清洗一下。 于是在滚了大半天床单之后,他们姑且中间休息了,吕伊皓内心有无数话想要骂出来,但她此刻的遭遇却更加不妙。 今天抱着她的男人根本没有什么节制的想法,在泄了几次之后,男人开始慢慢磨着吕伊皓的私处,用那不怎么能抬起头,但依旧想要拥有快感的阴茎,吕伊皓被他磨得有点烦,而且对方像是情人一样的贴在她身上,反复亲吻她的脖颈和耳垂也让她几欲做呕,但是她不想让她身上的“治病”银链增多,于是只要忍到现在。 “我也累了,需要休息。” 她冷冷的童声被高吊的顶梁扩大了,背后的男人半是惊恐半是不舍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被两个侍从扛着带了下去。 没错,吕伊皓因为有老嬷嬷的关系,无法拒绝他人,但是事后,她可以尽情的惩罚他们,把他们丢出圣殿,或者让他们失去点什么,都可以,没人会在意这些把身体都献给了圣女的男人们的去向。 有点发昏的头和烦躁暴乱的内心,让她说了一句平常清醒着绝对不会说的话:“让他和毒蛇呆一晚上。” 旁边坐着的老嬷嬷露出了一丝安抚的笑容,让身边的人下去吩咐了。 躺在没有人支撑的软垫上,吕伊皓感觉眼皮沉沉,她看着大殿里,无数灯光包裹下被安静服侍着洗澡的圣女姑姑。 ——她为什么能如此安静呢,她为什么不愤怒,她不应该愤怒吗,还是自己是错误的? 吕伊皓这么想着,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人拍醒的。 老嬷嬷摸着她的额头,有些焦急的把她喊了起来,但是她怎么样都无法做起来,她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扶起来就去倒下去。 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发出惊呼。 她被人抱了起来,匆匆带离了大殿。 外面的星星,很多很亮,和她出生在这个世界时一样,她为什么要出生在这里,她的价值观在这里被打碎,她的尊严也变得一文不值,她因为愤恨无法发泄,就转嫁在了别人的身上,她曾经受过的教育是不是全部忘记会比较好。 ——但是她不想忘记。 她的姑姑美丽温和,承受着一切,但是她不想,她并不唾弃那样的姑姑,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她无法左右,她没有立场同情她。 ——如果,就这么死去,结束短暂的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这些生活她不想要,但是她又没有勇气反抗到底,说白了她怕疼怕被带倒勾的鞭子打,害怕饥饿和四周都是枪毙的闭塞小屋,她怕老嬷嬷告诉她“圣女应该勇往无惧。” 昏昏沉沉中,吕伊皓被塞进了柔软的床垫,被灌下药物,她断断续续的意识里看到了自己的紫头发母亲,对方有些焦急地盯着她,但却一步都没有靠近,她怀里圈着自己的妹妹,但是健康的环境让他们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重来不让自己吃饱,所以她长得很慢,而对方气色红润看起来非常健康,甚至还皱着眉头看着她:“我能叫她姐姐吗?她会死么?我还没和她一起玩过一次呢。” 这些话或许是吕伊皓臆想出来的,她太想念真正关爱过她的家人了,她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她感觉到有人握住她的手。 “你千万不能死,不能在这里就放弃抗争,相信我,不用再忍很久的。” 女声意外的坚韧,对方身上的气味是她经常在大殿里闻到的。 大殿! 吕伊皓睁大了眼睛,她的姑姑,此时正没有任何阻隔的站在她面前,她美丽的让人几乎无法直面,她手里握着吕伊皓的手,亲吻着。 她看到吕伊皓之后,笑了:“姑姑叫做莫恩斯,我们都是夜晚的第一个女孩,你和我一样,也给自己一个名字吧。” “我……有名字……叫吕伊皓。” 姑姑笑了笑,她铂金色的长发垂了下来,轻轻的落在床上,她念了一声吕伊皓的名字,说到:“好起来,好孩子。” ——孩子。 明明确实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但是却没有人用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她,没有人用呵护孩子的方式呵护她,吕伊皓突然哭了出来,她哭得很大声。 ——即使和姑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女人会知道自愿和被迫的区别。 莫恩思吻掉了吕伊皓的泪水,让她第一次觉得对方和她知道的圣女一词挂上了勾。 几天后,痊愈的吕伊皓被人在深夜中送回了圣殿。 因为她大病刚愈,老嬷嬷无法对她做什么,但是她发现自己的手上也多了一条银链。 自己扯了扯银链,吕伊皓根本不在意,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枕头下放了一块石头。 于是连续好几个月,再也没人敢在夜里偷袭她了,毕竟她偶尔还是会生气,砸到对方的要命部位的。 老嬷嬷则对吕伊皓的变化毫无波动,只不过吕伊皓的食物被越堆越多,她迫切的想要她长大到可以尽情被调教的一天。 然而吕伊皓也非常的顺从得恢复了饮食,她心里装着姑姑在生病时对她说的话,一边努力地锻炼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要活,那就好好地活着,对方在知道你会抗争后,就会给你点甜头企图麻痹你,但是总有一天,对方会因为这些甜头的累积,而逐渐失去对你的掌控。 时间匆匆,就这么过去了四年。 黑正在劈柴,他突然听到一阵叮叮叮。 扭头一看,吕伊皓正朝他狂奔而来。 “闪开!” 吕伊皓一喊,黑立马拿着斧头闪到一边。 银白色头发在他面前划过一道弧线,吕伊皓蹿进了厨房,她拿着刀,站在厨房的门口,朝着追着她来的大汉笑眯眯的说到:“圣女需要的勇士是面对敌人也能勇猛追击的人,不是你这种看到我就会发情的畜生!” 黑手里的斧头被他转了一个个。 大汉看着黑阴森森瞅着他的模样,又看着小圣女手里的磨得锃亮的菜刀,他尴尬的退后两步,连裤裆里的淫物都重新沉睡了。 “圣女殿下,我不是有意冒犯,可能让你会意错了,我是来通知你,明天有祝福仪式。” 吕伊皓的眼神一暗,她想起了四年前姑姑对自己说的话,这四年她就是靠着这句话和老嬷嬷在玩拉锯战。 她可以张牙舞爪,可以反抗,但是每次,也会被惩罚,会被精力更持久,更强壮的男人抓到,但是她现在姑且也已经有了自保的模式。 只不过,她想起来每年都要举行祝福仪式的姑姑,她的笑容永远不会变,她怀里的男人也永远不会停留,自从她上次生病,她就能开始自由出入下面的圣殿了,她被允许拜访姑姑了。 但是每次去的时候,她总会被侍从围绕着,绽放着,只有圣殿在休沐日的时候,她会衣衫整齐的接待自己。 她不太想看到祝福仪式。 这种脑子有病的阿拉坎尔国干脆灭国算了。 就在她第无数次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东方的山上,传来一阵鸣笛,那个声音像是这个腐朽的巨大怪物发出的最后吼叫,她扭头看了过去,眼睛里亮亮的。 “终于来了么,天罚这该死的垃圾国度。” 第五章 第五章 混乱需要慢慢扩散,但是恐慌只需要一瞬,在一颗吕伊皓无法理解的光弹砸在东边的山腰上的时候,吕伊皓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现在正在姑姑的寝室里,这里原本一直都有很多人,但现在只有和她姑姑还有跪在外面的黑。 莫恩斯这次换上了她从来没见过的衣服,不是说衣服的款式她闻所未闻,而是她第一次穿上了,不是一条衣带就能散开的衣服,是一件裙裤装,她笔挺的大腿包裹在牛仔裤里,上班上是泡泡袖的白色衬衣,外面还穿着一件马甲,她身上甚至还多了两把枪。 这一口气从中世纪穿越到了近代的感觉,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这是……” “保护自己的东西,”莫恩思把手枪亮给吕伊皓看了一下,“这里的侍从也会去保护他们真正要保护的人。” 隔壁连绵的建筑,和那里头代代继承着太阳勇士的血脉的人。 而她和她,是黑夜里的孩子。 吕伊皓手上握着一套衣服,那时给她的,一套和姑姑差不多的衣服,只不过没有那么特别的女性特征的童装版本。 莫恩斯给吕伊皓编好了头发,她把她的头发都塞进了有点大的帽子里,她对在换衣服的吕伊皓说:“头发,你想剪就剪了,留着也没关系,我不能带着你离开,你需要自己去逃跑。” 吕伊皓听闻一顿。 “他们在嗅到苗头的时候,就希望让你和妹妹交换,因为所有皇室的人会被杀掉,但是我们属于宗教人士,他们会留下我们,而你比起那位‘太阳’,明显更不好管教。所以我说,让我来吧,记住,你从这里离开之后,你就已经死去了,无名的预备圣女重此将被另外一个人代替。” 莫恩斯说话的时候,依旧挂着微笑,这个微笑像是她最坚实的保护,所以她从来不摘下。 “去吧,我要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消失。” 攥着钱袋,这是吕伊皓第一次摸外面的钱,但她都不太想打开看。 这个时候,老嬷嬷冲了进来,她看着两人的衣服,又看了看吕伊皓手上的钱袋,她垂着苍老的眼皮:“快走吧,那位要上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嬷嬷从怀里掏出来一双鞋,丢给了外面的黑:“保护好公主。” 接着她把布包往吕伊皓手里一方,就开始弯下咯噔咯噔响的老腰,她的手里握着钥匙,一把把打开了吕伊皓身上的银链。 吕伊皓的泪水打到了老嬷嬷的手上,老嬷嬷的语气依旧是那样腐朽:“圣女不能够畏惧,她们虽然代表着黑夜,但从不畏惧。” 把鼻子里的鼻涕吸回去,吕伊皓抱着包裹,她翻了翻里头都是一些干粮,还有一幅地图。 ——一幅折迭的世界地图。 她点开上面的红点,就弹出了巨大的世界的地图,凹凸不平漂浮在空中,莫恩斯穿过了这个半透明的地图,握住了吕伊皓的手:“走吧,吕伊皓。” 最后一条银链坠落,老嬷嬷把这条有无数擦痕的银链递给了她,她握住了,稚嫩的手心里,冰凉凉的链条告诉她,她承受过如何的苦难,又如何将这些苦难攥到手里。 黑跟在两人身后,莫恩斯牵着她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这里什么也没有,直到莫恩斯踢开了一块布。 “从这里下去,不要回头一直走,能到邻国最近的村落,而邻国是和我们处于休战状态的比卡恩帝国,他们是女帝制度,所以对外来人口较为包容,你只要不惹眼,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来历。” 这个时候,又有一颗光弹划破蓝天,跌进东方的山头。 带起的风浪卷起了莫恩斯的长发,吕伊皓闻到她这次换掉了身上的香水。 “你没能等到接受教育就出去了,但是老嬷嬷应该告诉你了如何生活,如果有可能,拿着钱去念书吧,多走走这个世界,我是不负责任的长辈,只能把你从这里的悬崖推出去了。” 吕伊皓的视线被地平线取代后,她听见莫恩斯在上面说:“抱歉,祝你好运。” 接着,世界暗了下来,只有地表偶尔的震动能听见声音,她腰上的夜灯此时亮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多做考虑,就一节一节跟着黑往下走。 “黑,我自由了。” 她平静的说到。 “可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我都没有好好感谢过谁呢。” 吕伊皓回过头来发现,她周围的女人们承受的不一定比她少,但她似乎也没有把自己的心分给她们。 “如果还能见到姑姑,我想送她一幅画,我会画画,可惜这里没有什么材料,如果还能见到老嬷嬷,我会让她衣锦还乡,去看不到圣殿的地方,如果还能见到妈妈和妹妹,我希望她们能好好地过,我离开了,她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就这么没有回应的一个人絮叨着,吕伊皓的心慢慢的缩了起来,她感觉地下的空气有点稀薄,但是下面像是无底洞一样,幽深看不到尽头。 “黑,你说这里回去哪?” 下面传来的稳健的脚步声就是回答。 “出去了以后,你不用担心吃不饱了,你假装是我的哥哥,我是你妹妹,我们努力吧自己养活大,然后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找个世界,似乎科技树都点偏了,有时候落后的可怕,有时候先进的让我无法接受……” 依旧是一直向下的脚步声在洞里回响。 “总算要到了。” 吕伊皓看着逐渐放大的光点,开心的惊呼了一声,她着急的想要出去,黑却在前面弯着腰亦步亦趋,他手上是一把匕首,是老嬷嬷递给他鞋子里包着的。 他的眼睛警惕得看着外面,用胳膊挡住吕伊皓。 吕伊皓看着光点越来越大,她却忍不住慢了下来,前面会是什么地方呢,难道和圣殿的山上一样土黄色的岩石嶙峋,只有低矮的灌木和营养不良的树木会在上面安家。 从高高的山上下来,低处的土地就会不一样么。 外面会不会有更加无法理解的事情等着她呢。 最终他们什么也没遇到,平安得踏在了草地上,这里是某处的森林,而他们身后的山洞则非常的不起眼得藏在一课苍天大树下的根须里。 吕伊皓抬头看了看,晴朗的蓝天和给树叶描上金边的阳光,耳边有鸟叫虫鸣,她甚至敏锐地捕捉到了有小动物惊动草丛的声响。 然鹅突然地下一晃,吕伊皓歪了歪,她扭头朝身后看去,拔地而起的土黄色山峰,像一个怪物一样,充满压力的站在她背后的远处。 “走吧。”吕伊皓扭头不再去看。 树林很浅,他们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逐渐稀疏的树木外,有一片片农田。从山上下来,她才感受到了温度,此时应该是春天,姑姑给她的衣服正正好是现在季节里穿的。 等隔几米就是农田的时候,吕伊皓停了下来,她有些紧张,她担心自己的语言会暴露她,她担心自己的瞳色和发色会暴露她,她担心自己拿出去的钱币会暴露她。 但是没想到黑却早她一步跨了出去,看到她停下,扭头看了看她。 虽然不知道黑多少岁,但是他现在比吕伊皓高出不少,开始变宽的肩膀也露在简陋的衣服外面,他手臂上有些曲线标志他的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瘦弱,此刻穿上了鞋子,更像是一个能够和自己一起快速逃跑的伙伴。 “如果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让你跑,你就扛着我跑,扛不动了就放我下来,我俩一起跑。” 吕伊皓叮嘱着。 “把你的匕首放在不太显眼的地方。啊,你这破烂衣服,我们先去给你买身衣服。” 她超前走了一步,觉得舌头没丢但和哑巴一样的黑变成了她的伙伴也变成了她的责任,她需要让两个人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啊,太深了!” 就在两人好不容易兜兜转转找到了一家外面挂着晾洗衣服的农户,吕伊皓和黑被这一声女人的惊呼吓到停在了原地。 “爽不爽,我和你男人谁让你更爽?” 立马想走的吕伊皓听到了这了不起的一句之后,她立马就攥住黑的手向外跑。 “别弄了,外面有人。” “等等,等等。”男人猴急的声音传来。 接着吕伊皓就看着一个红发女人坦胸露乳得出现在了门口,拿着还带着点清潮的眼睛扫视着他俩。 “进来坐坐吧。”女人侧过身,把衣服穿上了。 撞破奸情现场的吕伊皓当然不想停留,她抬脚就听到那个女人接着说到:“阿拉坎尔国来的吧,你们的嘴都多久没喝过水了,来我屋子里喝杯水,给我两个子就够了,你们接下来要到附近的村子还要再走大半天呢,这里的田地可都是我一个人的。” 舔了舔自己嘴上起的皮,吕伊皓扭头回来了。 看到她换主意了,女人在后面娇笑起来:“来吧,拉着你的奴隶小情人。” 吕伊皓脸一红,把手一甩,嗓音干到发劈的说到:“他是我哥!” 女人没再说话,屋里响起了餐具的碰撞声。 走进去,吕伊皓才发现这里面彩光不错,天顶有个四方形的口,只要太阳充足,屋里几乎什么都看得见,只不过看得见也不太好。 她耳朵红到了根,握着水杯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起来。 对面的男人怀抱着女人坐在椅子上,努力地朝上面顶去,女人刚才还拉起的衣服又被他拽了下去,一双乳放在空气中上下抖动,男人的手却只顾着压着女人的腰向下发狠。 “啊,被小孩看着你可真紧啊。” “恩,再快点,再快点。” “真是欲求不满,但是看在只带我一个人出来的份上,我就满足你。” 接着就是把吕伊皓面前的桌子也带动起来的气势冲刺着他怀里的女人,红发女人因为刺激,甩着头发,不停地叫着。 吞下了最后一口水,吕伊皓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她看着不肯进来,在外面端着水站着的黑,脸更红了,她以为到了比卡恩就会好了,但是这个世界!似乎哪里都充满着对性爱原始的追求。 不过她想起姑姑说过的话,卡比恩是女帝统治,还有刚才的女人似乎也是在这家的主人。 那么这里,难道是女尊的国度?! 第六章 第六章 等到吕伊皓的小腿都要站麻了,屋里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她手里捧着杯子,站在门口朝里喊道:“除了水,我们还想向您买套衣服。” 最终吕伊皓给黑买了一套有点旧的外套和汗衫以及裤子,看样子似乎比他的身形还要大一点,在屋子里换上的时候,红发女人还趁机拍了拍黑的屁股,弄得他差点把匕首从刀鞘里拔出来。 红发女人大笑,她扭头跟吕伊皓说:“你这个小情人还太羞涩了。” 看着黑的表情,吕伊皓感觉她可能理解错了,黑单纯的受到了惊吓,下意识想要保护自己。 不过她也不再坚持黑是自己哥哥这个谎言了,毕竟她发现,这屋子里的女人和男人穿的衣服和她身上的衣服质量差的太远,他们的手上都有劳动的痕迹。 “我叫安娜,”红衣女人把手伸向了吕伊皓,“其实住在附近的镇子上,最近是春天出来播种,顺便把男人也带出来尝试播种了,哈哈哈哈。” 和对方握了握手,吕伊皓来这里这么多年了,终于再一次遇到了能开黄腔的女人。 看出吕伊皓的谨提醒比较强,安娜主动说到:“你朝西边走,就能遇到村子,从那里坐马车,最快一天就能到附近的镇子,你要是耽误了一两天看看这里的景色说不定我们还能再遇到。” 吕伊皓低声谢过,然后拉着把旧衣服也打包背着的黑走了。 没走两步,房子里又传出了安娜和她男人的声音。 ——叫的好大声。吕伊皓的耳朵有点红。 天阳划到了西边,吕伊皓在天黑之前走到了安娜说的村子里,人越来越多之后,她明显能感觉到卡比恩国的不同风情,这里的女人明显更加丰满,高挑,并且看起来都能和男人一样从事劳动,而男人们比阿拉坎恩国家的要瘦弱,纤细,但肤色偏白,甚至有不少留着长发。 吕伊皓和黑这两个外来者一点也没引起他们的戒备,甚至有小女孩摘了一朵花递给黑,就想去拉他的手,结果被黑躲开了。 “谢谢你的花。”吕伊皓替黑接了过来,朝小女孩笑,结果对方的脸红了,垫起脚吻上了她的脸。 捂着脸的吕伊皓有点懵。 女孩笑嘻嘻的跑远了,还和同伴们交头接耳回看还站在原地的两人。 这个插曲过后,两人遇到了一个少女,她亚麻色的头发扎成两个大辫子,看起来活像是两根茶筅,她热情的笑着:“两位客人,请问你们是不是打算去附近的镇子,村子里的唯一的马车就在我们家,要不要考虑食宿旅行一并解决呢。” 吕伊皓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于是十几分钟后,他们站在了一栋明显比周围的房子多了很多装饰的木屋前,女孩蹦蹦跳跳得喊着妈妈,然后有女人从房子旁边的篱笆丛里抬起腰,冲着吕伊皓他们介绍落脚的收费。 对于物价没有概念的吕伊皓,把价位和她现在拥有的钱币总数做了一下对比,手里这笔钱明显是一笔巨款,而姑姑给的零钱也够她在这里住上两叁个月了。 交过钱,两人被领了进去,屋子里就是普通的居民,甚至还能看到正在准备食物的男人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他们和吕伊皓两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客房离这家人居住的屋子有一段距离,但是明显收拾得挺用心,窗台边还放着新鲜的花。 女孩留下了两人的晚餐,就晃着她的两个大辫子离开了。 “黑,我们已经从阿拉坎尔出来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你也不用总是坚持自己了吧。” 吕伊皓站在门口,对着外面贴墙站着的黑说到。 对方无动于衷,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 “这里的房子四面都有墙,如果你站到外面,里面发生了什么危险你根本看不到,你进来之才能保护我。” 这样说着,黑终于松动了,他脱下鞋,光脚走进了地板并不光滑的室内,然后蹲在了角落里。 之后再怎么劝,都没办法让他再靠近床边一步。 明明吕伊皓多花了点钱,要了摆了两张单人床的房间。 趁着最后一点暮色,一个人在桌上、一个人在地上吃完了饭。 一到晚上这个卡比恩边境的村落就迅速的静了下来,外面除了天空,基本都是黑压压的,偶尔一些人家的灯能从窗户里看到,但也不足以照亮多少。 没什么事干的吕伊皓躺在床上把玩着姑姑送给她的地图,这个地图比她见过的电子地图要先进很多,直接虚拟投影到了空气中,还能用按键控制大小,只不过地图上没有定位,她正在努力的寻找比卡恩和阿拉坎尔两个国家。 但是找着找着,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突然靠近的人吓醒的,常年会被夜袭的阴影让她睡眠一直很浅,黑暗里有人突然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她刚想尖叫就感觉到了对方是黑。 黑没有停顿,直接把吕伊皓塞进了床下,然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来。 接着,靠床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有人从外面进到了屋子里! “等等我。”窗外声线明显不大的少年带着点委屈的说到。 已经站在屋子里的人笑了一声,扭头走了回去,把对方拉了进来。 “咦,这里的人呢?妈妈说今天确实被人订了下来啊,”进来的少年拍了拍单人床,“还是温的。” “可能是夜里出去了吧,毕竟她也带着一个小男人呢。”先进来的人说话了,听声是个女性,但压得很低听不出来年纪。 接着她的双脚出现在少年的后面,就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们就这样开始吧。”女人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她把少年推倒在了床上。 而此刻正被黑抱在怀里的吕伊皓,趁着外面的月色,正好能看见少年身子。 两人迭在一起,压着少年的女人把他的脸转了过来,亲的火热。 安静的客房里,就算是少年发出的一声难耐的鼻音都能准确地灌入吕伊皓的耳朵里。 ——她有点无语,真的。 这是少年半推半就,本来想通过惊醒客人来让女人退怯的打算,还是即使被她发现也打算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当做是给客人的一点夜间服务。 幸好她现在靠在黑的肩头,看不到他什么神色,光是想起他一直都很透亮的黑色眼睛,她都感觉很罪恶。 ——为什么? 因为对于黑对性的无比冷淡,她还是能从这些观感刺激里,传递给大脑一些信息的。 她现在虽然闭上了眼睛,但从床上少年难耐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中察觉到他们还在进行着恋人间的事前准备。 她为自己会主动想象画面的大脑感觉到羞愧,但是又无法停止想象。 外面的两人像是短暂的分开了,他们一起满足得喘息着,但随即就是衣服的摩擦声。 ——是在彼此脱下对方的衣服么,难怪呼吸越来越急促。 随后床上的少年发出了类似小兽的低吼,肉体的律动从床板撞到墙壁的震动带到了吕伊皓的手边,她把搭在地板上的手缩了回来,放在胸前,她有点难以忍受了,害羞和耻辱感同时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甚至明白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变成能对情爱产生反应的年纪。 何况她现在贴着黑,虽然对方并没有任何动作,但紧紧是传来的热量就让她烫的想要避开。 她把头抬起了一点,想要远离黑鬓角坚硬的头发给她带来的戳刺感,她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碰到头发的耳朵已经痒的难受,尤其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女人的叫床声已经不再压抑。 “恩,你、是你兄弟里面,最棒的那一个。”女人有些不稳的气息满足的说到。 得到了表扬的少年似乎更加卖力了。 两人间的水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让吕伊皓感觉到呼吸困难,她张开嘴,尝试着找到呼吸的频率,却发出了短促的喘息。 她的手攥住自己胸前的衣服。 她过呼吸了。 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她感觉到脑子里开始犯晕,床底外激烈的床事声也像是渐渐远去一样。 她努力的让自己清醒。 这时她感受到背上被人轻轻的抚摸,耳朵边有谁靠了过来。 “嗬。“??“呼。” 黑在一呼一吸地带着她找回呼吸的频率。 “嗬。“ “呼。” 对方呼吸的热气打到她的耳边。 胸腔里像是关上了那么一道门,吕伊皓跟着黑的呼吸在努力的用空气推开那道门,又要赶在关上之前将新的空气放进来。 等她的呼吸恢复了正常,外面床上的两人也到了最后。此时少年已经换到了床下,他正在用最原始的姿势,把阴茎插入身下匍匐女人的阴道里。 吕伊皓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女人的丰满的下肢和少年还有些瘦弱的下半身正在不停的分分合合,肉的颤动让她有些恶心,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干脆闭上眼睛躺在了黑的怀抱里。 自从她从老嬷嬷那里换回了黑,他们这样抱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有,多到她都忘了,黑也是一个会逐渐长大的男性,她有些烦躁的想着,为什么大家不能都停留在对不会对性产生冲动的年龄呢。 她明明这么讨厌了,但还是会有感觉。 腿心里有点黏腻的感觉让她更加烦躁了。 第七章 第七章 (内有可能引起不适的描写,请注意。) 昨天的野鸳鸯走后,躺在干净床上的吕伊皓再也难以平静,接受自己身体开始步入第二性征发育,是一个比忍受室内淫靡气味的事情还要难的事。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有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有感觉,果然体内是个成年人,会导致身体也会做出成熟的判断嘛,主要是她实在是记不起来穿越前自己的青春期前的各种身体变化了。 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看到又站回角落里的黑,她扭头把自己的脸直接贴在了枕头上。 如果对性作出身体上的反应,总感觉在背叛之前努力抗争的自己。 刚才的是情人之间的情爱,她明白什么是自愿与被迫。 只是她还没那么快就能接受,以前只有被迫接受的情爱变成了情人间的享乐。 突然间,她感觉到了心脏一缩,浑身冒出了冷汗,而下体也穿来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没能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尖叫枕头的填充物吸收,只有屋子里的黑听到了,他赶忙跑到了吕伊皓的身边,却看到她的脚尖都绷直了起来。 吕伊皓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坏了,她想要翻身却感觉身体上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无法动弹,她昂起脖子,喊了一句:“黑!“ 黑立马就蹲下来,把头贴在了她的耳朵边,冲着她开始教她呼吸。 ——不对,不是! 因为疼痛她几乎无法发出声音,眼睛里溢出了生理盐水,她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撑开她的阴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看着吕伊皓根本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一起恢复呼吸,他拿手去盖住吕伊皓的嘴鼻,另一只用来帮她顺背,但手下女孩的躯体却像是绷起来的弦,甚至还在微微颤动,他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阿拉坎尔的圣山上,原本属于莫恩斯圣女的大殿上,正举行着一场无人期待的‘圣女祝福’。 和吕伊皓有着一模一样脸庞的“预备圣女”,此时正光裸着被压在地毯上,她挣扎着想要翻身去抓背后的男人。 “圣女不应该奖励来到圣山的‘太阳勇士’嘛。”蓝色短发的高壮男人攥住小圣女的手,舔了一下她的白中透粉的指尖,笑了。 “我这才伸进去一根手指而已,放松点,不然待会疼哭的是你。” 男人垂下身,他另外一只手此时正在抽插幼女无瑕的细小阴道,他的膝盖整个压在幼女的背脊上,全然无视对方微弱的挣扎。 “无礼者放开我!” 小圣女尖叫道。 蓝发男人手下的动作不停,他裂开嘴笑了笑:“明明是你的国家落后到还在坚持这种腐朽到让人呕吐的教义,我只不过是入乡随俗啊。” 说着他一口气把手指插到底,享受着圣女的悲鸣和锁紧的甬道。 同样的吕伊皓也感受到了这种痛苦,她恍惚中咬到了黑的手,对方却没有甩开她,反而是把她裹在被子里,整个人躺到床上抱住了她。 身上无形的压力消失了。 吕伊皓留着泪,吐出了黑的手掌,下体的疼痛却依旧清晰的残留了下来,她看向阿拉坎尔圣山的方向,心脏疼到紧缩。 ——是谁。 遥远的大殿里,圣女感受不到来自吕伊皓的视线,她的纤细腿绷了起来,手死死的攥住地毯上的长毛,忍受着下体叁根手指的抽插。 男人将从她的背上移走了,但圣女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她的鼻息紊乱,眉头紧锁。 “果然圣女就是紧啊。”蓝发男人兴奋的说到,他的眼角泛红,死死地盯着幼女未经人事的甬道吞吐着他的手指,小屁股被他插的一耸一耸的。 ——她不是圣女。 桑娜流着泪,她有名字,她不是无名的圣女。 但是她不能说,她的母妃在分离前让她一定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从此变成她的姐姐。 桑娜见过她的姐姐,在她病的快要死的时候,她当时在和侍女一起玩抛球,突然就呼吸不顺倒了下去,接着在病床上的她得知了自己姐姐即将病死的消息。等到她能从床上起来,立马央求母亲,她想要看看那个和她从出生就分离,但从未见过面的姐姐。 姐姐太瘦弱了,她躺在床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都没有什么起伏,和自己红扑扑的脸蛋相比,她太苍白了,即使是咬着嘴唇,她的脸上也没能多出一些红色。 她想起了母亲告诉过她:她不是你的姐姐,是圣女大人。 而她现在,为了活下去,取代了她的姐姐。 “啊!”桑娜迫昂起头,银白色的头发被男人抓在手里,对方强迫她把身体昂起,好让他看到更多表情。 “真美啊,”蓝发男人在她背后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不愧是阿拉坎尔,冒着被卷入无聊的继承战,也要来提前来尝尝的决定真是做对了,你果然不同凡响。” 男人的身上的衣物摩擦着她的背脊,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让她难受得想要曲起身体,却做不到,她太过弱小,就像是当时躺在床上的姐姐,仿佛随时都能被别人折断。 放开了圣女的长发,男人压了上去,他舔舐起来女孩的脖子,耳垂和眼睛,用舌尖勾勒她的脸庞,桑娜闭眼承受着,把嘴巴闭得死死的。 “叫出来啊,”男人的手恶狠狠地顶了进去,他感觉到了女孩的抽搐,“让我听听圣女的淫叫。” 说着,他手上的速度加快,用膝盖压着桑娜的屁股在地毯上研磨她的阴阜,桑娜被弄得喘不过气,张开嘴想要呼吸空气却被男人吻住,吸住了她的舌头。 对方把她的舌头含在嘴里,吸吮出声,手上还绕到她的胸前,揉捏着她才刚刚鼓起的胸部,对方摸到了乳尖,恶意得用手一捏,疼痛让她眼角沁泪。 离开的嘴唇间拉出了丝,桑娜喘着气,脸色潮红,甚至都忘了下体的疼痛,她扭了扭身子,想要爬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啊,”男人压住想要爬走的圣女,他的声音含着恶劣的笑意,“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在他举起的手上,沾着一点晶莹的液体,他用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圣女的淫水意外的和普通人一样淫荡呢。” 接着桑娜的灵魂仿佛将世界关闭了,她像一个站在旁边的人一样,看着一场强奸。 男人将女孩抱在怀里,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慢慢的套在他笔直竖起的阴茎上。 她大概是哭了。 但是男人的笑声太大了,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女孩挣扎着,银白色的长发和她粉白的躯体看上去是那么美丽,男人用手拢住她的长发,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脖子上,有几缕垂落了下来,黏在了两人交媾的部位。 男人很快失去耐心,将女孩用力压了下,一声刺痛了桑娜心的悲鸣响起,她银白色的发丝上沾上了一些红。 ——如果这点红,涂在瘦弱的姐姐嘴上,让她的嘴唇也红润起来,是不是会更好呢。 吕伊皓哭出了声,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像是要裂开一样,非常难受,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攥着黑的衣服不让他走。 黑只好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 “姐姐。“ 圣女的嘴里喃喃道。 她金色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她身上布满了红色的抓痕,男人还在她的身上冲刺,而她已经被压在了他身下很久了,久到她感觉身边的蜡烛都要烧光了。 男人嘴里骂着污言秽语,偶尔还会在兴致好的时候,用手掐住女孩的喉咙,在她窒息的时候,发狠的朝她的身体里抽送阴茎,像是要她把弄死在这里。 桑娜数着熄灭的蜡烛,有点想念自己落在寝室的球。 ——结束之后,她要是还能回到那里就好了。 “看着我,”男人把她的脸扶正了,亲了她一口,“我是你第一个勇士,来自兹莫拉赫国的将军叶诺万。” 说着,他顶住她的下体,把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灌入了她的体内。 “如果怀了我的孩子,就嫁给我吧,美丽的圣女大人。” 释放完的男人近似虔诚的再次吻上了桑娜的嘴。 桑娜干涸的眼睛里凝聚起了泪。 ——她还根本没有来初潮,她只不过是和母妃一样比一般孩子高了一些而已。 青白的天际迎来了冒头的太阳,桑娜的身体被射入天地间的阳光笼罩了起来。 阿拉坎尔的暗夜圣女被来自异国的勇士征服了,他的征战从夜晚延续到了白天。 大殿外,莫恩斯被捂着嘴,看完了这一切。 在她的身旁,她的父亲,她的兄弟,都在安静地观摩着这场祝福,他们的尸体被绑在了石柱上,面朝大殿,眼皮被割下,永远无法瞑目。 “我们虽然不杀宗教象征,”有人在她耳边讲话,声音像是蛇爬过身体一样冷到令人起满了鸡皮疙瘩,“但也不是什么都会接受啊,愚蠢的女人。” 莫恩斯痛苦地喘息着,她那为了保护自己的枪被人用魔法溶掉了枪头被甩在一边,她的两手被人打断垂在了身体两边,她为了自己买来的衣服被撕碎,她裸身跪在男人的身边,四肢上挂着镣铐。 现在的她,像是一滩泥巴一样卑微。 “已经开苞的圣女,不需要两个,而且回去的时候多么累赘,”男人用印着法阵的手套摸着莫恩斯的脖子,无法出声的她死死的瞪着眼睛想要把他的样子印在脑海里,“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们家的那个废物,不如就让你去给他做情妇吧。” 莫恩斯身体一僵。 “啊,我们的前任圣女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男人蹲了下来,手里捏着莫恩斯的下巴,“你心爱到甚至愿意叛国的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有了妻子啊。” 目眦欲裂的莫恩斯张嘴朝他咬了过去,却被一巴掌打在了地上,男人站起来弹了弹手套上的灰,居高临下的说:“不过这么落后的国家,背叛了人民才能得到救赎吧,你在退位之前,也算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我们再残暴,也会让国民拥有活着的权利。” 对方的金色的眼睛盯着莫恩斯同样是金色的眼睛,笑了一声,转身进到了大殿里。 ———— 作者话:上面的俩人渣不是男主之一,不过因为想了名字肯定是一些h场景的担当。 第八章 第八章(暗黑情节有。) 翌日一早,吕伊皓带着肿肿的眼睛爬上了前往镇子的马车,然后被赶马车的车夫问了一句:“这位小哥呢?” 才发现,黑还站在外面,看样子都打算和马车一起前进。 她实在是懒得下去了,用手招了招让他上来,对方没动,她想到一个绝妙的理由:“上来当个垫子。” 脱下鞋,黑子坐到了马车里,但是乡下的马车,哪里需要他他脱鞋,马车里的地上尽是些污水沤烂的稻草,黑的脚才踩上去,她就听到了有点恶心的咕叽声。 幸好眼疾手快拉住了要跪下的黑,她用非常认真的口气告诉他:“不要再这么坐了,看看我给你买的新衣服。” 黑看了看从脚趾间溢出的污水,又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竟然没有再坚持,就那么坐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只有两人的马车没有再等其他乘客,就直接出发了。 清晨村子里,弥漫着雾气,刚升起的太阳,根本不足以射穿这些雾气,整个世界看上去灰蒙蒙的。 吕伊皓有点冷,直接坐在了黑的身边。 马车和客房简直是一天一地,这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很难想象也是昨天那爱干净一家为顾客准备的车。索性她现在困到也什么心思介意。 就这么在乡间的小道上颠簸着,她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说要去解决下内急,就把两人丢在车上,猫进道路两旁的灌木丛里。 没了马车行驶中的噪音,乡间小路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吕伊皓这个时候反而一点都不瞌睡了,她扶着车沿,朝四周望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被周围两排高耸的树木包围着,因为雾气看不到远处的景色,只能感觉到森林里的植被丰盛,这里应该就是昨天在村子里看到的西边那一片茂密的森林。 吕伊皓突然听到了什么,喊了一句:“黑。” 从车夫消失的方向,有一个人影在快速接近,她眯着眼看去,一个少年从雾气中冲了出来,他红色的秀发在灰蒙蒙的世界里亮眼极了,比他头发更亮的是他的双眼,碧绿色的眼角有点上翘,看上去像只猫咪。只不过对方脸上有点狼狈,灰尘夹杂着血痕。他看到吕伊皓之后,就立马朝着她呼喊道:“帮帮我!” “黑!把匕首拿出来!”吕伊皓的嗓子缩紧了,她根本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即使对方看上去和黑差不多大。 红发少年看到黑的匕首后,停在了马车前,吕伊皓这才发现他露在衣服外的纤细四肢上,有无数被鞭打的痕迹。对方盯着吕伊皓,摆手退了两步:“不是,我不是什么坏人。” 虽然他的狼狈样让吕伊皓动了点恻隐之心,不过她现在可不是什么能够帮助别人的境遇,她抬了抬下巴:“你要是需要帮助,转过身一直跑,有一个村子,那里人很好。” 听闻对方垂下了头,红发从两颊垂了下来,将他的表情遮住了。 ——哭了? 吕伊皓有些不忍,可是她根本不想惹上任何麻烦,最多能给他一些钱,然后让他赶紧离开。 “哈哈哈。” 垂着头的少年笑了起来,他笑道肩膀开始颤抖,他抬起脸,用手指着他们。 咚。 黑的匕首掉进了污水上。 倒下的黑朝吕伊皓倒了下来,扭身想要扶住黑却被因为体格差异直接跟着倒了下去。 “黑!” 这个时候,吕伊皓才看到一个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衣服下的人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为什么动不了了,动起来啊! 连声带也无法被牵动起来的吕伊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扛起了黑,然后把自己夹在胳膊上,像是从森林刚刚狩猎完的猎人一样,朝着密林里走去。 被挟持的两人,在进到密林之后,就被跟上来的红发少年用布条绑住了眼睛。 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错。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任何人,还是她仅仅是运气不好遇上了绑架?难道这些人知道了她是谁,但是她当做圣女被教育了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圣女除了嘉奖勇士还有什么用。 想要回忆更多细节,却被叫嚣着疼痛的脑袋强迫喊了停,睡眠不足加上旅途劳顿,她现在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就在她马上就要吐出来的时候,她被丢到了什么东西上。接着她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脚步声远去之后,有人把她眼睛上的布揭了下来,刚才企图骗取她信任的红发少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无法动弹的她把视线移到少年背后,她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独立的囚笼里,昏昏暗暗地笼子里所有光源来自头顶上的灯,因为外面罩着布,所以她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而黑,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哈哈,你是在找自己的同伴吗?” 红发少年笑了笑,但是扯到脸上的伤,他疼得抽了一下嘴角。 吕伊皓警惕的看着对方,红发少年则干脆直接坐到她身后,把她整个人举了起来,没想到对方纤细的胳膊竟然还挺有力气,她的脚都没办法挨到地上。 少年抱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坐了下来。 像是母亲喂孩子一样,少年让吕伊皓依偎在他怀里。 “他被带走检查啦,而你做我的洋娃娃,我保护你好不好?” 对方有些痴迷得盯着吕伊皓的眼睛,他伸手摸了摸吕伊皓的脸,似乎很享受她肌肤的触感。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所有眼睛里颜色最好看的,皮肤也是我见过最白皙最细腻的,比我的姐姐们手上的玩偶要美丽多了。” ——靠,小变态。 对方的嘴唇越来越近,无力反抗的吕伊皓干脆闭上眼睛。 结果,微凉的嘴唇轻轻得点到了她闭上的眼睛上,嘴唇上干裂到起皮的地方微微戳痛了他,但对方温柔的让她有些疑惑。 ——抓她来难道就是给他当洋娃娃?那黑呢! 对方的呼吸带了她落在脸庞的碎发,在非常近的距离上,他轻声说道:“我叫罗杰,以后我是你的主人了。” 总是遇到挑战自己的认知的东西,吕伊皓在心里疯狂的怒吼着,她想做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罗杰抬起手,把吕伊皓的帽子掀开了,接着像是看到了新玩具一样,他惊喜得叫了一声:“你是长发头!我可以帮你编出很多辫子。” 亲密的口气让吕伊皓的手臂上都爆出了不少鸡皮疙瘩。 无法动弹的吕伊皓就这么忍受着少年罗杰用手给自己一下一下得梳着长发,她真的像一个洋娃娃一样倒在他怀里,被迫看着罗杰。 吕伊皓发现罗杰长得很秀气,看上去像个女孩子,裸露出来的皮肤也很白。 但他身上的伤也是真的,而且没有做过任何处理措施,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下,和自己一起坐在在有些肮脏的毯子上。 他嘴里的姐姐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这么肮脏昏暗的环境下,满足抱着自己的罗杰,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笼子外响起了铃声。 罗杰的手停了下来,吕伊皓的白色长发从他的指尖滑落。接着他突然紧紧得把吕伊皓抱在了怀里,非常紧,紧到吕伊皓有点喘不过气。 黑布被掀开了一角,外面却并没有射进光线,笼子外面依旧是昏暗的,不过头顶上的灯却照亮了一张眼熟的脸。 吕伊皓的眼睛瞪大了。 “啊,就说我们会再见面吧。”安妮朝正朝着她的吕伊皓打了声招呼,她依旧穿着昨天吕伊皓见她的时候那套衣服,只不过她现在手上多了一根细棍。 安妮用棍子戳了戳罗杰,罗杰抖了两下,把吕伊皓抱得更紧了。 “赔钱的家伙,今天来活了,要好好得给我叫出声啊。” 恶狠狠地说完,安妮掀开了黑布,吕伊皓才发现她旁边站着一个女人——一个高大丰满的卡比恩传统女人。对方紧紧地盯着着罗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啊,罗杰小宝贝,看看我带来了什么,一个发卡,你可以用来装饰你的娃娃了。” 安妮掏出钥匙,把笼子上的锁打开了,她拉开门,看着女人弯腰走了进去。她又用手上的棍子戳了戳依旧紧紧抱着吕伊皓的罗杰,满意得看到他抖了两下,把黑布放了下来。 笼子里又重新变得压抑,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女人。对方直起了腰,高到直接将灯挡住了。昏黄的光线从她的周围落下,却无法照到吕伊皓的脸上。 “罗杰,看看我。” 女人蹲了下来,伸出手扒住罗杰的腰,罗杰抖得更厉害了,吕伊皓感觉他怕到浑身的骨头都在抖动,但他的手却在不停地安抚着吕伊皓的后背,嘴巴里还在轻轻的叨念着:“别怕别怕。” 声音轻到只有吕伊皓能依稀听到。 ——明明更害怕的人一眼就看的出来吧。 女人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她掐着罗杰腰上的肉,拍打着他的后背,用脚去踩他的小腿,最后罗杰被迫放开了他的洋娃娃。 她的脸,吕伊皓看不清楚,但吕伊皓看到了她的笑,是一种,压抑之后,终于得到了舒缓的,快乐到有些扭曲的笑容。 最后在一声悲鸣中,罗杰被摔到了肮脏的毯子上。 女人的掐住他的脖子,她抚摸罗杰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脸,他的红头发被女人的膝盖压着,她掀开裙子,朝罗杰的脸坐了下去。 “恩,好孩子,帮我舔一舔这些蜜汁。这样,我才能让你妈妈,多给你一些食物,让你快点长大,你也想离开这里吧。” 而罗杰的四肢像是即将死亡的虫子一样,轻微抽动着,但女人比起来,他确实瘦小到像一只无法保护自己的虫子。 吕伊皓不是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长着一双能看见的眼睛,长着一对能听见的耳朵,她健康的五官,明明是母亲赐给她用来感受世界的美好的。 但是现在,她只能看到罪恶。 裙子下一阵闷咳之后,传来了舔舐的声音,与此同时,女人也昂起了她的头,甩起了头发,她用着有些粗的声音尖叫着:“啊、你真是一个宝贝,就这样,用你的小舌头,好好尝尝我的味道。” 刚才还非常小心翼翼顺着吕伊皓头发的少年的手,停止了挣扎就那么无力地垂在地上。指节上的伤痂再次磨破,伤口蹭到了肮脏的毯子上,污垢黏在红色的伤口上,他却无法拂去它们。 女人就这样上上下下得起伏着,情动的味道,溢满了整个笼子,吕伊皓竟然开始为罗杰难过了起来。 还有黑,他到底在哪里。 第九章 第九章 笼子外突然响起了安妮的尖叫,接着又迅速的消失了,沉浸在性爱快感的女人并没有分神留意。 直到,有人扯开了牢笼的黑布。 血,吕伊皓先注意到的是黑嘴上、脸上、身上的血,他幽黑的眼睛在找到了吕伊皓之后,手指抽动了两下,吕伊皓这才发现他握着被鲜血浸染了的钥匙。 同样发现黑的还有罗杰身上的女人发,她惊恐的大声喊到:“安妮!你的新商品!“ 但是她叫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来了,吕伊皓嘴唇微动,努力做出了“黑”的嘴型。 几乎半个身子都浸染着鲜血的黑走进了牢笼里,他把女人吓得退到了角落里。 并没有理会女人的求饶声,黑把吕伊皓抱了起来。 “谢谢。”她无声的道谢,传出去的只有她的呼吸。 吕伊皓的头无力的垂靠在黑的肩膀上,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甚至鲜血都染到了她的衣服上,但她却感觉到了安心。 这个小小的囚笼里,罗杰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洋娃娃,他四肢瘫开得躺在毯子上,他的嘴巴上沾着亮晶晶的液体和一些阴毛,碧绿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当黑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抬了起来。 “给你。” 摊开的手掌上,一个廉价的发卡静静地躺着。 吕伊皓喉咙一紧,她闭上了眼睛。 她根本就没办法保护自己,更没有勇气接手这样的礼物。 黑没有停下,离开了牢笼。 而背后的牢笼里响起了罗杰的笑声。 和他们见面时一样,有着少年独特的声线。 和小声一样,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吕伊皓没办法从黑的嘴里问出什么东西,但是她姑且能想到发生了什么,她开始不停地、安静的说着。 “对不起,黑,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吕伊皓这么不停地向着世界上每一个人道着歉,被抱出这充满罪恶的地方。 外面迎接他们的,除了阳光还有一群穿着统一轻甲的骑士,黑停下了脚步。 昨天见过的安妮的男人正谄笑着从站在他旁边的骑士手上接过钱袋。 “你、你们。”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瞠目结舌得指着吕伊皓和黑,接着他面色煞白得朝屋子里大喊:“安妮。” 就在他拔腿想要冲进屋子的时候,一柄长枪戳穿了喉咙。 喷射的鲜血,溅到了黑的脚上,他盯着鲜血和自己的鞋子,后退了一步。 被阳光暂时夺走了视觉的吕伊皓,在听到男人的喉咙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把长枪从男人喉咙里拔出来的人。 对方坐在白马上,是这群骑士里马匹上唯一挂着刺绣挂搭的人,他银白色头发在阳光下看着闪闪发光,和她一样金色的眼睛从刚才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见她看了过来,他满意得笑了出来。 “我的妹妹。” 微笑着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几岁,英俊强壮,麦色的肌肤配上淡色的瞳孔和头发,充满了侵略性。 他长腿一迈,从马上跨了下来,刚才给钱的骑士朝他低下了头,他直接踏过了倒在血泊里的男人,走到了吕伊皓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竟然还带着冬国的奴隶,果然是我的小妹妹。” 他举起手,朝屋子里指了指,背后的骑士纷纷下马,带着武器冲了进去,不一会,里头响起了女人的尖叫,接着女人和罗杰都被拽了出来,光着上身的罗杰似乎在吕伊皓走出去的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又经历了些别的事情。 “啊,”目光被尖叫着的女人吸引去了目光,白发男人走到了对方面前,拿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笑眯眯的说到,“女王大人不是说了,禁止童妓么,虽然男孩子多的像是臭虫一样烦人,但也要好好等他长大吧。” 接着他狠狠用手一甩,把女人摔倒地上,他下令道:“性侵男童加上非法性买卖,送去最近的审判厅吧。” 把女人从地上抓起来的两个骑士行李之后,带着被吓呆了的女人离开了。 这次男人站到了罗杰面前,他看了看罗杰的身上的伤,拽下了自己的斗篷给对方披上,他拍了拍对方的头:“来我的军团吧。” 被披上斗篷还没有什么反应的罗杰,在斗篷即将划下肩膀的时候,拽住了斗篷,他抬起头,逆光看向男人。 不过男人此时已经没在把注意力放在罗杰身上了,他重新站回黑的面前,脸上还是那种笑容。 “妹妹,怎么你的奴隶看到王族都不知道跪下呢。” 说着他靴子踢到了黑的小腿上,黑闷哼了一声,晃了两下,却依旧站着。 吕伊皓焦急地张开嘴巴,声音却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不要!你是谁!” 盯着她的嘴巴的男人点了点头,说到:“啊,果然是黑市里的药,这种肮脏的、用给畜生的药,怎么敢给我高贵的妹妹喂下。” 这个时候,安妮的尸体也被拖了出来,她的喉咙上血肉模糊,血液已经在她的胸前凝固,男人皱了皱眉,看向了眼黑。 “囚禁邻国落难公主可是大罪,直接烧了吧,和她的男人一起。” 罗杰没有什么反应,不如说从刚开,他就在用目光一直追随着发号着给他斗篷的男人。 接着,男人把吕伊皓从黑的怀里抱了出来,黑并没有拒绝,他的手保持着怀抱的吕伊皓的姿势站在那里,脸上和胸前的血已经弄脏了他的新衣服。 “真脏啊。”男人嫌弃得看了看黑,语气和吕伊皓见过的所有阿拉坎尔国的人一样,“跟上我们。” 他抱着吕伊皓骑上了马,所有骑士立马跟着纷纷上马,而刚才给男人发钱的那位骑士将罗杰拉到了他的马上,只有黑,依旧站在那里。 男人不再看黑,他说到:“走吧。” 扬起的马蹄,踏出了阵阵灰尘,骑士的轻甲跟着传出金属的碰撞声。 吕伊皓横跨在马背上,无力的靠在男人的怀里。看不到黑的身影让她很不安,她拼命的想要动起来。 注意到她的异动,男人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小心掉下去。” “黑!”她用尽力气喊出的声音,甚至连马鞭挥舞在空气里的声音也比不过。 对方摸了摸她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乖一点,就把他还给你,不然我可不会容忍一个奴隶见到王族那么狼狈的一面。” 吕伊皓僵住了,男人说出来的话他刚才一直笑眯眯时完全不是一个腔调,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她能确定他现在没有笑。 感受到吕伊皓的顺从,他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接着,这一撮装备精良的小队在太阳落山前到了附近镇子外的驻扎地前。 此时浑身酸软的吕伊皓被男人一个人留在马上,她忍不住一直朝队伍后方看去。 “你在看什么呢?”被带着换了一身衣服的罗杰,出现在了吕伊皓的旁边,他红色的头发被一根丝带绑在了脑后,露出脸庞的他看上去终于没那么像个女孩子了。 见吕伊皓没有理他,罗杰踮起脚,想要摸摸吕伊皓垂在身边的头发。 这个时候,吕伊皓动了,她的身子朝马的另一边扑去,她的嘴巴张开,从口中发出了细弱的声音。 抽离而去的白发搔到了罗杰的指尖,眼看着吕伊皓就要掉下马去,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冲到了吕伊皓的面前,马的另一边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 罗杰感觉到手上滴落到了什么冰凉凉的液体。 他蹲了下来朝对面看去,马的另一边,黑正有些狼狈得抱着属于他的公主洋娃娃。 罗杰用手把没办法控制笑脸的下半张脸抓住,手上冰凉凉的泪滴擦到了他的嘴上。 ——是他公主的味道。 “你终于来了!”吕伊皓张嘴无声地说着,她还以为这个看上去有点呆的少年会在林子里遭遇什么不测,她眼睛里湿热热的,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黑的脸上鲜血已经凝结变成了黑黑的块状,只有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 “公主怎么能这样失礼的趴着,”去而复返的银白发男人伸手把吕伊皓抱了起来重新放到马上,他看着黑脚上已经磨破的鞋子和有些惨不忍睹的脚底,转头对跟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吩咐,“把他刷干净点再带来。” 穿着和骑士们格格不入的微胖中年人点点头,跟着她后面的几位男仆上前把黑抬走了。 “这、您明明可以进到镇子里,”中年女人显然是有点害怕眼前的男人,她明明不想靠近对方,但还是努力的站在他面前,“卡洛斯将军。” 卡洛斯脸上挂着笑:“军人不能贪图舒适,现在我是在执行任务。” 女人不敢再劝,她点头哈腰得带着卡洛斯和其他骑士来到了一片空地,这里已经有扎好的帐篷,她指挥着一群男仆忙来忙去,安顿好了这群她根本招惹不起的军队。 已经入了夜,吕伊皓像个无骨的章鱼一样瘫在帐篷的毯子里,她面前是一个足以坐下四个成年人的巨大澡盆,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一群人进进出出给澡盆里倒入热水,最后在热水即将溢出的时候,卡洛斯走了进来,男仆们很有眼色的垂头纷纷离开。 吕伊皓看着卡洛斯脱下轻甲,接着没有任何遮挡意思得褪去了上衣,吕伊皓眉头一皱,立马把眼睛闭上。 ——怎么无论到了哪,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人讲究隐私。 但是男人赤裸的上身已经烙在了她的视网膜上。蜂腰猿背,还有腹肌,是上个世界会让吕伊皓保存在手机里的那种身材。 可是经过生活摧残之后的吕伊皓,只希望自己能活的一辈子不靠近男人。 ——黑除外。 就在她琢磨着黑到底算不算男人的时候,脸被蒸腾而起的水蒸气弄得有些燥热,突然被人扶起了上身。 “你这身上的脏要洗掉才行。” ——她要自己洗! 吕伊皓瞪开眼睛,张口想要拒绝,眼睛就正正好看到蹲下的卡洛斯两腿中间静静垂落的阴茎。 “呀!” 发出一声小的可怜的惊呼,吕伊皓又死死得把眼睛闭上了。 “哈哈哈哈。”卡洛斯把吕伊皓抱到怀里,他的笑声通过振动的胸膛传给了她。 第十章 第十章 “把眼睛睁开,”卡洛斯说到,不如说是命令道,“你在圣殿的时候难道没人给你清洗身体吗?” 吕伊皓一僵,但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无力挣扎的她被对方扒光了之后,被带着一起坐进了浴盆里。 水波打在吕伊皓的身上,卡洛斯从后面贴了上来,头放在她耳朵边:“以为别人没办法知道你是谁嘛,圣女大人。” 接着她被人转了过去,卡洛斯捏着她的肩膀:“睁开看看我的眼睛和头发。” 被捏疼的吕伊皓,张开眼皱着眉头瞪着他。 对方的金色的眼睛在水汽中也没有变得更柔和一点,他紧紧的盯着吕伊皓的脸,接着他笑了出来。 “你怕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吧,作为你乖乖把眼睛睁开的奖励,我来告诉你吧。” 他捞起水中一缕吕伊皓的长发,放在嘴唇前吻了下去:“绝对纯洁的白色,无论什么颜色都能沾染上去。” 吕伊皓努力让自己朝后仰去,想离对方远点。 没想到卡洛斯就这么放开了手,吕伊皓就这么倒向了水里。 热水瞬间灌入她的鼻腔,被剥夺了呼吸的她张开了嘴巴,却只有水灌了进来,而她的手却连抬起来都做不到。 ——要死了。 这么想着的她,被一双手拉出了水面,重新得到了空气的吕伊皓猛烈地咳着。 “这是惩罚。” 卡洛斯冷冷的说到。 这下吕伊皓也没力气继续挣扎了,她喘息着听着卡洛斯继续说到:“你见到的圣女一定不是白色的头发吧,她明明那么年轻,却是你的姑姑,按照时间算算,莫恩斯和我差不多大吧。” ——姑姑叫做莫恩斯。 这个名字,根本就是她给自己取的! 吕伊皓略微睁大了眼睛,被眼前女孩的表情逗笑了,莫恩斯把她圈到怀里,开始用搭在旁边的布,帮她清洗身上。 “难怪她会把你放出来,你看起来真可爱。” 吕伊皓手上有暴起了鸡皮疙瘩,她盯着胸上属于卡洛斯的手,对方是常年练剑所以骨节有些粗,但是在修长的手指衬托下,显得手既有力又很美观。 这个时候,男人继续在她身后说着。 “她根本不是什么圣女,真的上一届圣女早就死了,在把我带来人世的时候。” 身后传来响动,接着吕伊皓就感受到柔软的嘴唇亲吻到了她的后颈上,卡洛斯的声音暧昧得像是对情人在说话:“我们的孩子也将是下一个王。” 吕伊皓的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对方的吻没有停下,他含住了吕伊皓的耳垂,轻轻得咬了一下。 “阿拉坎尔国由我让它重新升起在圣山的东边,就像暗黑女王生下黑夜和白天一样,我们的孩子将是更加强大的阿拉坎尔国的下一届王。” 吕伊皓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骂起好了,信息量多到她都没顾得上扭开脸躲开卡洛斯的吻。 用手捏着吕伊皓的下巴,吻上了她,他手上用力,迫使她张开嘴接受了他更加深入的亲吻。 对方的气味通过鼻息和钻入的舌头,灌入吕伊皓的世界。卡洛斯的胸膛贴了过来,似乎比水还要热,让吕伊皓有点难以忍受。 她从鼻子里哼出了声。 卡洛斯看着她的眼睛弯了起来,他的手放开吕伊皓,无力支撑自己的吕伊皓朝他倒去,对方则和她一起倒下,两人以非常暧昧的姿势靠在了澡盆的边上。 卡洛斯的嘴离开了,拉出的银丝断在波纹不断的水面,吕伊皓喘着气,她现在非常非常想要从这里离开,她不想自己露出这种丑态。 “你真美。” 卡洛斯轻轻说着,他的手把吕伊皓圈在怀里,手贴着她的肌肤慢慢往下。 当他的手伸到阴阜的时候,吕伊皓的呼吸挺住了。 带着茧的指尖探入两腿,直到停在了一处让吕伊皓脑子里警笛拉爆的地方。 “不要!” 她喊了出来,然而却微弱得可怜。 卡洛斯停了下来,他把手收了回来,重新拿起飘荡在水面上的布帮吕伊皓洗了起来,再也没了多余的举动。 和心都要跳出来的吕伊皓不同,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乱过呼吸,虽然感觉到挑逗的技巧非常高超,但似乎也只是擅长。 吕伊皓脑子里乱哄哄的。 “好了。”等把吕伊皓全身上下都洗过一遍,两人直接出来了,用搭在一旁的浴袍将吕伊皓抱起来,放在一边,他转身用放在一边的冷水直接冲了身体。 虽然不太像看见,吕伊皓发现卡洛斯根本就没有勃起。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撕下来藏起来,因为她刚才真的被卡洛斯吻到心尖发颤。 卡洛斯把浴巾裹在了腰间,他回头看了看红着脸的吕伊皓,挂起了笑容,眯着眼睛说到:“果实要成熟了才会香甜,你还有点涩。” 这下吕伊皓整个人都恨不得钻进了地面。 等到心跳稍微平静了下来,吕伊皓朝着又开始穿起轻甲的卡洛斯张口。 “把黑,还给我。” 对方读懂了她的唇语,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黑被他推进了帐篷。 接着一套全新的衣服抛到了黑的头上,他把衣服巴拉了下来,扭头看向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眼睛黑的可怕。 卡洛斯朝着瘫在毛毯上的吕伊皓歪了歪头:“帮她穿上。” 黑顿了一下,朝着吕伊皓一瘸一拐得走了过去。 吕伊皓发现黑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他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红红的,脸上也被擦过,甚至嘴角都被弄破了,凝成了血痂挂在嘴角。脚上的绷带直接缠绕他膝盖的下方。 他失去了他的鞋子。 吕伊皓有点难受,她轻轻地问到:“疼吗?” 黑不会回答她。 对方触碰自己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仿佛重新回到了育儿室外简陋的露天浴室,他伸手帮吕伊皓擦干剩下的水渍,接着他让吕伊皓靠着自己坐了起来。 ——假如哪天,自己瘫痪了,黑好像也能照顾自己。 突然升起的奇怪念头,让吕伊皓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还有点难受的心情全都消失了。 这时她感到一道视线,她抬眼一看。 穿着轻甲坐在帐篷里大床上的卡洛斯正把玩着黑的匕首,歪着头看着她,银白色的湿发贴在他的脸上,有水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进了被衣服遮挡住的脖颈里。 吕伊皓心一抖,赶忙移开眼神。 ——她忘了对面还有个要和自己亲妹妹生孩子的变态了。 黑就这么慢慢的帮吕伊皓换上了新衣服,这个时候卡洛斯走了过来,穿着轻甲的对方,看起来压迫性很强,他手里攥着匕首。 “明天你要跟着我去见一趟女王,”说着他蹲下来,把吕伊皓的头发拢在手里,“这些她不喜欢。” 说着卡洛斯手起落下,陪伴了吕伊皓将近十一年的及腰银白色长发被斩落到只剩到脖颈中间的长度。 卡洛斯站了起来,他的表情背着光看着有些黯淡:“很可惜。” 接着对方走回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不再管吕伊皓和黑。 帐篷里安静下来,吕伊皓终于忍不住了,她红着脸张嘴:“黑,带我出去,我想……小解。” 两人来到外面,营地上此时还有些人在走动,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意从卡洛斯帐篷里出来的两人。 左右看了看,吕伊皓挨着黑的耳朵,慢慢的说:“带我去后面的草丛里。” 吕伊皓咬着牙,连续一天,她精力了太多,水声响起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哭出来。 ——为什么她就是得不到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呢。 尊重也好,尊严也好,甚至连基本的安全,她都要像守财奴得一样数着硬币一样,害怕这些东西转眼就会消失。 ——她只是想要好好活着罢了。 从草丛里出来的两人,吕伊皓让黑带着她走到一旁的横木上坐下,为了支撑吕伊皓,黑坐在了她的背后,两个人背靠背,安静的在外面呆到了只剩他们两个。 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现在还能怎么办的吕伊皓叹了一口气。 ——总之,先努力活着吧。 硬着头皮回到了帐篷里,把吕伊皓放在澡盆旁边榻上的黑就想要退出去。 “别走。” 吕伊皓的手根本没办法抬起来拉住黑,她的指尖颤抖了两下,眼神里都是焦急。 这次的黑,停了下来,他看着吕伊皓,然后顺从地将头靠在了小榻上,守在了吕伊皓旁边。 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吕伊皓感觉到安心的同时开始忍不住嘲笑自己。 明明她以前一直把自己当做黑的保护者,现在他们的地位完全反了过来,原来自己那么弱,一个除了自己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的少年都可以变成她的依靠。 ——她好想变得强大。 变强大之后,是不是就能让黑穿上鞋子,骑上马匹,开口告诉她身上的伤口疼不疼了呢。 黑睡着了,他的四肢慢慢舒缓了起来,吕伊皓的眼泪落在了毛毯上。 ——她想让自己能够再次保护黑。 对于她来说,黑是家人。 躺在床上的、穿着轻甲的男人只不过是留着相似鲜血的她的敌人而已。 就这样想着,吕伊皓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半夜颠簸的马车上,全身赤裸的银白色长发女孩正跪在一个脱去上衣的高大男人跨前,她脖子上环绕的银链被男人牵在手上,他的另一只大手正按着她吞咽他胯下勃起的粗长阴茎。 桑娜在一旁看着这样淫乱的画面,平静得看着自己皱着眉头,眼角挂泪。 随着马车的一次震动,马眼抵到了深处,生理反胃得想要呕吐,频频喉咙紧缩却给对方带来了极大的享受,叶诺万更加用力得按压着桑娜的头,窒息感让她的脸憋得通红。 口交持续到男人的腰间一颤,忍不住在她的口腔里泻出了一点,桑娜才被放开。 接着她被掐着腰抱到了对方的腿上,被迫张开两条纤细的腿,对着阴茎坐了下去,还有些红肿的阴道口碑强行撑开,她咬牙把痛呼咽了下去。 ——如果这就是活着的代价。 “喊出来。” 叶诺万的手撑开了桑娜的嘴,把两根手指伸了进去,缠绕上了她的舌头。 眼前的男人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勇猛壮硕的青年将军,但在桑娜眼里她拽进地狱的恶魔,她用力想要咬下对方的手指。 看到女孩的表情,叶诺万笑了,他把手拿了出来,恶意得将胯顶了起来,双手则死死的压住桑娜,让她的阴道被撑开到最深处,看着她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而仰起头微微抽搐。 马车在并不平稳的路面上形式,车厢内响起了肉体的拍打声。 咬了一下桑娜脖子上因为忍耐而暴起的筋,叶诺万表扬道:“到是倔强。” 说着男人用粗壮的手臂单手把桑娜放到了身下的毛毯上,另一只手攥住她的两个脚踝,让她侧过身。 一直插在体内尺寸过大的阴茎让桑娜感觉到了痛,隐约的一点酥麻根本就像是被针扎在指尖后的一口糖水,根本无法让她产生保护自我的黏液。 “圣女要每天在勇士的浇灌下好好长大才行啊,”叶诺万伸手把葡萄酒洒在两人的交合处,丢掉酒杯他握住了桑娜微微凸起的乳房,捏了两下,“这里根本算不上对‘嘉奖’吧。” 接着他宽大的身躯压了下来,咬在了桑娜的乳尖上,下身也跟着展开猛烈的戳刺。 桑娜被魁梧的男人顶的无法定住身体,阴茎总会留一截在外面,最后叶诺万不耐烦得啧了一声,放下了她的双腿,直接将桑娜搂在身下,大开大合得抽插了起来。 疼痛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桑娜在一旁看着承受着抽插的弱小自己,她发现自己的阴道处被摩擦出了一些白色的黏液,她听到叶诺万如同野兽一般的粗喘和偶尔冒出来的脏话,她看着自己无神的眼睛和微张的嘴。 ——叶诺万动情耸动着的样子,真像一条发情的狗。 桑娜望着外面逐渐变亮的天,想念着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再去找的球。 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吕伊皓的手里,她张开疲惫的眼睛,看到微亮的帐篷里,黑正站在她面前,把一颗还带着晨露的小果子放进了她的手里。 吕伊皓撑手坐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喉咙肿肿的,眼皮也有点重,揉了揉鼻子却换来了一个喷嚏。 她还是没办法说话。 吕伊皓拿着果子,指了指他脚上的绷带,用口型说他的伤还没好就不要出去找这种东西了。 接着令她没想到的是,黑直接把绷带一圈一圈饶了下来,他的小腿和脚上除了一些看上去像是新愈合的疤痕以外,没有任何伤口。 吕伊皓呆住了。 明明黑以前受了伤,要挂彩好久才能好。不能说话的黑就是因为这些伤,才让吕伊皓知道他平时不在自己眼前时过的有多惨。 这个时候,卡洛斯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把手里的包袱丢给了黑,命令道:“给她换上。” 然后像是看到很有趣的东西一样,玩味得看着吕伊皓的表情,并且好心得替她解答了疑惑:“这就是为什么冬国会变成我们奴隶的原因。不过现在数量稀少,他这么小就能呆在你身边,大概是圣山上最后一个了。” 黑像是根本不在意被别人谈论,他打开包裹,把里头的衣服给还穿着睡衣的吕伊皓换上。 这是一身比之前沐恩斯给的衣服还要中性的裤装,米色的长袖衬衫和七分背带裤,最后被黑抓着脚套上了小皮鞋,衣服就算穿完了。 “这个给你。” 黑的脚边砸过来了一个纸包,他蹲下扒开一看,里面是双鞋,还有他的匕首。吕伊皓惊讶于洛卡斯竟然就这么把利器还给了黑。 穿好鞋的黑把吕伊皓抱着,跟在卡洛斯后面除了帐篷。 外面的骑士们正在吃着早餐,食物的香气弥漫,但是卡洛斯领着黑和她从餐桌前经过并没有停下。 罗杰坐在桌子的边缘,从他们刚出帐篷就发现了卡洛斯叁人。 他有点紧张的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卡洛斯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一样从身边大步而过,他转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了吕伊皓短短的头发。 罗杰的绿眼睛暗了下来,他重新坐了回去,盯着眼前的餐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大家都吃完离开,罗杰趁着无人走进了卡洛斯的帐篷。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冷掉的澡盆和散落的脏衣服,都像是无用的垃圾一样,被丢在了这里。唯独那一地像高级绸缎一样的长发,和这里格格不入。 罗杰蹲了下来,捡起了其中一束,他抽下了自己的丝带,把白发扎成了一束。 散落的红发里,少年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会剪掉他漂亮洋娃娃的长发。 ——那明明是他的东西。 车厢里,吕伊皓很羞愤的被黑喂着早饭,没办法她太饿了,即使是流食,也让她感受到了鲜美,比卡恩的食物明显和阿拉坎尔的不一样,这里喜欢加香辛料,口味偏辣。 卡洛斯并没有坐在车里,他说今天的行程会非常的赶,需要吕伊皓呆在不会颠下去的马车里,并且在马车上解决一切生理需求。 这个命令让她决定一口水都不喝,即使黑把水囊几次送到她的嘴边,她都坚持的拒绝了。 马车已经行驶了好一会,吕伊皓靠在黑的身上,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虽然昨天她沉寂中燃起了斗志,但是一晚上的空白和早晨的平静让她又开始犯懒了,她现在钱也被拿走了,身体也不能动,卡洛斯还是个想要搞骨科的变态,哪怕对方似乎有保护她的意思。 她还是需要自己保护自己。 不过总要等自己能动弹了再说吧,吕伊皓被黑的体温烘的暖洋洋的。 ——怎么这家伙,穿这么少,竟然还热乎乎的。 她的脸贴在对方的脖颈附近,偶尔颠簸的马车会让她忍不住朝前倒去,黑会眼疾手快的把她拔回来,就像是玩什么反应游戏一样。 ——太好笑了,好笑又有点悲凉。 无法动弹,口不能言,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她现在竟然还在这里感受日常中的一点点温馨,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想要拥有紧张感的吕伊皓,紧了紧浑身为数不多能动的眼皮,瞪起眼睛,强打起精神。 莫恩斯抬头看到了金色的眼睛,她的头又垂了下去。 她此时倒在阴暗的石屋里,从那一晚看到大殿上的祝福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桑娜。莫恩斯是有点愧疚的,但这样毕竟让两个孩子都活了下来,虽然未来可能依旧会在哪里死去,但只要不是在她的眼前,她就能欺骗自己笑下去。 “这种时候了还挂着淫荡的笑容么。” 男人——修恩用脚踩住了莫恩斯的手,碾了下去。 疼痛让莫恩斯皱起眉头,但她并没有痛呼。 “阿拉坎尔的圣女难道都是哑巴么,大的也不喊,小的也不喊,”修恩蹲了下来,他用带着手套的手把女人的脸掰了过来,“你可怜的侄女从前天开始就一直跟着那个色情狂呆在一起,你真该看看他昨天抱着女孩还插在她体内的样子,他活像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狗。” 莫恩斯没什么反应,金色的长睫毛低垂着。 修恩攥住莫恩斯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女人身上的毯子滑了下来,她的手诡异得垂在身体两边,身体因为疼痛在忍不住得抖。 “叫出来我就把你的手臂给接上,”修恩把脸贴在莫恩斯的眼前,鼻息打在对方干裂的嘴唇上,“不然我待会随便找条野狗来上了你。” 金色的睫毛颤了两下,金色的眼睛对上了金色的眼睛。 “你想让我叫什么?” 原本如同清澈泉水的嗓音不在了,莫恩斯的声音哑得厉害。 被问到的修恩还真的思考了一会。 “算了,真没情趣的女人。” 一脚踢开了莫恩斯,他站着说道。 随后修恩拍了下手,身后的门被推开,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黑发男人踏进了石室,却在门口处唯唯诺诺得停了下来,他生的粗手粗脚身材高壮,眼睛却非常明亮像冰雪一样的蓝。 莫恩斯朝男人勾了勾手,话却是对莫恩斯说的:“野狗来了。” 接着他退到一旁,倚在了石墙上盯着莫恩斯。 踌躇了两下,‘野狗’靠向了地上的女人。 能够想象到即将发生什么,莫恩斯扭动着双腿让自己靠坐在了墙上,她的手臂每碰到一下都会让人疼到眼前发昏,脸色疼到发白的莫恩斯迎上了两个男人的目光,她挂上了微笑对着‘野狗’说到:“我会赐予你祝福,迷途的人。” ‘野狗’并没有理会莫恩斯的话,两叁步后停在赤裸的女人面前,他双眼紧盯着雪白的肉体和高耸的乳房,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而他的胯下,被高高顶起,前端的布料已经被浸湿了一块。 高大的男人弯腰拉起了莫恩斯的手臂,粗大的手指像是要捏到肉里,莫恩斯已经痛到要昏厥,她剩余的一点意识能感觉到对方把她抵在了石墙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野狗用手臂抬起女人的双腿,将她对折,粗暴到没有润滑也没有前戏,被释放出来的超越人类尺寸极限的巨大阴茎直接插了进去,莫恩斯被顶的绷直了脚尖,她的紧紧闭上的嘴里传出了压抑得尖叫。 靠在墙上的修恩看着这一切,把手放在了自己的下体上,揉了起来。 ——— 作者话:这个世界的人种设定和大家常识里的稍微有点区别,后面会细说。另外这里有些地方极度落后,有些地方很发达(另外一种意义的发达),这是因为人种和自己民族历史文化宗教的多方面原因导致的,所以在有些人的认知里,doi并没有什么,只有发展起了社会道德地方的人才会有成年or不成年的底线。 另外希望大家多给我留言呀~(′;ω;`)看到有人在看我才会更有动力,嘤嘤嘤。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有些人生下来的时候就不被期待,这句话适用于很多这个世界上出生的孩子。 吕伊皓此时躺在床上,脑袋发昏,经过了一天的奔波,在她因为发烧都要昏过去的时候,众人抵达了女王在边境附近的一处寝宫。 卡洛斯进到车厢里的时候,黑正在企图给脸色通红的吕伊皓喂水。 接着发生了什么,吕伊皓都记不太清楚了,她现在在的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寝宫内,但是床上奢华的寝具和夸张的大床让整个房间看起来豪华的可怕,昏黄的灯亮着,她却找不到黑,只有眼睛能动弹的事实让她无力到烦躁。 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走到了床前,对方带着点好笑表情的看着她。 吕伊皓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你态度好点,我就让你的奴隶睡在有屋檐的地方。你听,外面的雨声……” 吕伊皓睁开了眼。 换上了睡袍的卡洛斯站在床边,弯下腰对着她,对方金色的眼睛里带着审视:“你真的不太像一个孩子。” 闻言吕伊皓一僵,卡洛斯将额头贴在了她的头顶:“这样也好,知道利害。恩,烧差不多都退下去了。” 接着他掀起了被子,躺在了吕伊皓身边,对方侧过身,睡袍的领口敞开,精壮的肉体就那么露在了外面,他一把把吕伊皓圈进了怀里。 害怕黑在外面淋雨的吕伊皓不敢闭眼,急促的呼吸直接喷洒在了对方的锁骨上,吕伊皓头上传来笑声。 “我的母亲,当年可是深爱着父亲的。所以我也会让你爱上我的。” ——在她的世界里,兄妹相奸可是违反道德和科学常识的大错,不知道为什么卡洛斯要坚持自己不可。 吕伊皓心里吐槽着对方的脑回路,接着她被对方拉了上去,面对面和卡洛斯躺在了一起。 卡洛斯是个美男子,吕伊皓不得不承认,对方棱角分明,眉目深邃,神态里是常年居于高位的傲气,但却因为柔和的灯光难得的温和了下来。 卡洛斯伸手把吕伊皓的腿抬了起来,搭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把她抱了过来,胸膛直接贴在了她身上,早已被人换过的睡裙根本就无法抵挡男人裸露肌肤的热度,反而因为单薄衣物的阻隔,让贴近的二人之间多了丝暧昧。 无法动弹的吕伊皓,却能感受到腿上传来的触感,对方修长有力的大腿和紧实的肌肤,让她脸上的温度又重新升起了。 但卡洛斯似乎没有其他打算,他单手撑着脑袋,指尖穿过银白的碎发:“睡吧。” ——这姿势谁能睡着! 吕伊皓敢怒不敢言,在外面响起的雨声中,连送给对方一个白眼都担心黑会淋雨。 但神色这种东西,对于卡洛斯来说是他从懂事起的必修课,他看着怀里虽然不说话,但对自己的每一句话都露出了表情的吕伊皓,感觉到对方直白到有点蠢。 ——不过这样,对方也是自己注定的新娘。 卡洛斯把吕伊皓的头微微抬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担心那个奴隶,他一直蹲在那。” 越过卡洛斯,吕伊皓发现了房间角落里的黑,对方抬起头,正好看见了吕伊皓,他幽黑的眼睛反射着灯光,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 “这下安心了吧,给我的仁慈一些嘉奖吧。” 卡洛斯把她轻轻放回了枕头上,整个人都凑了上来,下体也贴在了暧昧的地方。 在吕伊皓睁大眼睛的慌张表情中,卡洛斯亲了上来。 这是一个情人缠绵一般的吻,卡洛斯的手插进吕伊皓的头发里,朝他按去,胯下则非常挑逗得摩擦着吕伊皓的腿心,另外一只手也悄悄伸到她背后,握住了她的屁股,将她送向他顶上来的凸起,研磨着。 男女的喘息声和接吻声让房间的温度上扬,卡洛斯直到吕伊皓脑子发懵才把嘴移开了。 将新鲜空气重新努力的吸回肺里,吕伊皓真想直接让眼前的人消失,她的屁股被对方捏的有点疼,而且顶在腿心里形状分明的东西,勾起了她想不好的回忆。 何况黑在看着她。 “果然我们是契合的。”最后吻了一下吕伊皓的额头,卡洛斯从床上起来了,他穿着已经凌乱的睡袍,无视身下竖起的阴茎,就那么走了出去。 等到呼吸喘匀,吕伊皓发现了自己也有了生理需要。 “黑!”吕伊皓努力发出点气音,希翼对方能听见。 黑走到了床旁边。 裙子已经被撂到了胸口,吕伊皓脸也红得像个苹果,她憋得有些湿润的眼睛盯着黑,说到:“洗手间。” 对方很平静的把她的裙子放了下来,然后抱起了吕伊皓,只不过这次单薄的睡裙根本就无法阻挡黑的温度,吕伊皓难受得想哭,她不光会对变态和黑产生反应,现在还该死的想要上厕所。 走出房间,外面是无人的走廊,一面是装着门的室内墙,一面是朝外的玻璃墙,不算黑透的夜晚和每隔几步一盏的蓝色挂灯,让视物并没有什么障碍。 黑带着吕伊皓朝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吕伊皓就感觉到了这个建筑物的巨大,黑的脚步声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虽然有灯,但依旧有地方看起来是陷入了黑暗,她有点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吕伊皓的身体紧张的绷了起来。 两人离响动越来越近,吕伊皓感觉视线里亮了起来,黑此时带着她转了一个弯,她看到了门里泻出灯光的房间。 房间里,是比吕伊皓刚才带着的房间更加奢华的装潢,面对着门的巨大的床上,一个男人正在抱着一个女人猛烈地抽插着。 注意到门外的视线,里面的男人看了过来。 对上视线后,吕伊皓瞪大了眼睛。 卡洛斯把想要扭头的女人按住,吻住了她的嘴,侧头的他,眼睛盯着吕伊皓,对方脸上的震惊让他喉间发涩。 他垂下睫毛,盖住眼睛,加深了自己的吻,让怀里的人沉醉在自己的献身里,露出欲仙欲死的表情。 再次回到房间的吕伊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本来以为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又接连受了很多冲击,她会失眠。结果没多久,就因为过于舒适的床,她很快陷入了黑暗。 睡到模糊中,有人躺在了她的身边,床陷了下去,对方吻住了她。 被弄醒的吕伊皓发现卡洛斯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他浑身赤裸。 但对方除了吻什么都没干。 男人抱着吕伊皓,就这么倒头睡了过去。 这次吕伊皓如愿以偿得失眠了,她就那么睁着眼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卡洛斯再次换上了自己的轻甲,他根本无意对昨天的事情追究吕伊皓。 男人直接自己抱起了穿戴好的吕伊皓,让黑留在了房间里。 被宽大斗篷包裹着的吕伊皓跟着卡洛斯离开宫殿,骑马走了很长一段路。 “到了。” 掀开吕伊皓眼前的斗篷,卡洛斯抬头望去。 眼前是一座塔,一座高耸在晴空下,距地面有几米真空的悬浮塔。塔浑身漆黑,表面暗沉却丝毫没有倒映出周围的风景,看上去有些虚假。 ——这里究竟是什么世界?! 吕伊皓再次被刷新了对这个世界的科技认知。 从最开始看到的野兽派一样原始的石头建筑圣殿,再到后面看到天上降下的光弹和姑姑拿着的手枪,最后是吕伊皓之前的世界里都会引起人惊叹的悬空十几米黑塔。 ——但是这个黑塔究竟是什么技术? 通体没有连接的痕迹,明明是黑色材质却不反射,无法被常识容纳的漂浮,没有足够的支架和巨大的基建,是怎么维持一直垂直于地面的?她可以理解阿拉坎尔的落后导致了被侵略,但境内有着如此令人匪夷所思建筑的比卡恩,为什么还会让卡洛斯这样的将军骑马?他们的科学应用是哪里出了问题么? 在吕伊皓的世界观还在拆掉重建的时候,有人从黑塔下凭空出现了。 一直靠在卡洛斯的吕伊皓敏感的察觉身后的男人警惕了起来。 来者确实和卡洛斯差不多高大,身体几乎被黑色的斗篷包裹,黑色的长发被绑在身后,苍白的脸上虽然毫无苍老的痕迹,但也坚决不像看上去那么年轻,五官阴柔俊秀,但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对方红得像是图了鲜血一样的嘴唇扬了起来: “欢迎,我的朋友。” “你好,老友。” 被卡洛斯称作老友的长发男人,走进了吕伊皓才发现对方单片镜下的眼睛有着血红的竖瞳。虽然和他对视的人不是吕伊皓,但她也感觉到了有些难受。 ——这不像是人的眼睛。 “不过我明明记得我只是申请了一位学徒,百忙之中的宫廷顾问为什么要特意在这里等我。”卡洛斯跨下马,把吕伊皓也抱了下来。 “我伟大的知识告诉我,这位小姐来历高贵。” 男人从黑袍下推出一个轮椅,他让卡洛斯将吕伊皓放上去。 卡洛斯的手一顿,但还是让吕伊皓坐了上去,确认她坐好了。 卡洛斯重新站直了身体,脸上常见的笑容不见了:“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让她在女王面前毫无声息的活着吧,幽。” 幽把轮椅转了一圈,让吕伊皓面对着他,他此时笑了出来:“当然,卡洛斯。暗夜女王的化身,阿拉坎尔的圣女,尚未熟透的果实,无论哪一个身份,女王都不会喜欢她,不过你该庆幸,我愿意给她一些帮助。” 说着对方舔了下嘴唇,吕伊皓这才发现他的有些牙尖到不正常。 ——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是吸血鬼还是什么玩意,总之他绝对不可能和人类一个种族吧? “她会害怕的。”卡洛斯无奈的挡在了吕伊皓前面。 “抱歉,”幽用手挡了一下脸,撤下手的时候他的獠牙消失了,连眼睛里的竖瞳藏了起来,只留下了暗红色的瞳孔,“她看上去太弱了,所以有点忍不住。” “你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卡洛斯的声音有些戒备。 幽的样貌还在变,他的脸色变回了正常人的那种透红的血色,嘴唇也不再那么红了。这让他整个人气质也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他看上去是一个儒雅的学者,甚至还面露愧疚倒退了几步。 最后对方温和得笑了,就像是吕伊皓见过的那种很会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一样说道:“知识是需要代价才能换来的,而我并不后悔。” 第十三章 第十叁章(感谢收藏破50啦!耶!) 被留在轮椅上的吕伊皓并没能听见幽和卡洛斯的交谈,等到两人回来,卡洛斯让她在这里等到毒药从体内完全清除了会再来接她。 就这样,吕伊皓被幽推到了黑塔下,越是靠近,就越觉得这个塔充满了诡异。因为悬浮的关系,走近了之后给人的压迫感更大了。 “待会最好闭上眼。”幽轻快得给出建议。 对方和最开始截然不同的语气让吕伊皓加重了不适感。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脱离现实,而她知道的又太少,根本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停在了黑塔的正下方,幽将轮椅转了个圈,让吕伊皓能看见还牵着马看着两人的卡洛斯。 “我可怜的朋友。” 听见幽这么叹了一句,吕伊皓整个人连带轮椅都被他扬起的黑斗篷包裹住了,一瞬的失重感过后,她脚下的土地就被深棕色的地板取代了。 “到了,你稍等。”幽把斗篷掀开,留下了吕伊皓朝室内走去。 在吕伊皓有限的视野里,她发现这里是被木头包裹的、形状不明的房间。边边角角都能看到有树木的枝丫挤开木板生长出来,虽然将为数不多的窗子遮的有点严实,但却让整个房间看上去生机盎然的。 ——等等?窗户。 吕伊皓眯眼朝外面看了看,外面确实是蓝天白云没错,但是她明明记得从外面看,黑塔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窗户。 难道这个窗户是开在黑塔背面的? “久等了。”再次出现的幽,脱下了黑斗篷,单片眼镜也被摘掉了。 对方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套着的米色马甲勾勒出了腰线,下面一双长腿被棕色长裤包裹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位优雅学者。 和卡洛斯比起来瘦弱一些,但从卷上去袖子里露出的小臂上,还是能看到他流线型的肌肉。 “你自己能喝东西吧?”举着杯子和吸管,幽问到。 “啊,忘了你不能说话了……”对方骚了骚脑袋,有些尴尬的自问自答。 这样的幽和一出场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如果让吕伊皓选,她当然更喜欢现在这个,于是她很配合得张开嘴,发出气音:“我可以。” “那就好,”幽把吸管放进吕伊皓的嘴里,有些讨好得说到,“我特意调成了果子味。” 吕伊皓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尝试性的小口吸了一下,确实是甜丝丝的,而且口感很清澈,一早上都没能来得及喝水的她,忍不住大口吸了起来。 从幽的角度去看,吕伊皓像是一个第一次从他那里获得赠予的小动物一样,虽然还有着一丝警惕,但根本敌不过本能的渴望。她纤细的脖颈,粉嫩的面颊,还有含住吸管的红唇,以及被浓密睫毛遮住的大眼睛,都充满了生命的美感。 他的喉咙紧了紧,有些慌乱得移开目光,斥责着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没必要这么压抑自己。 幽的脑海里有人这么说着,对方抬起了脚,镣铐上的锁链声响了起来,刺激着他的理智。 喝完了的吕伊皓,想用舌头把吸管顶出来,结果却被幽捏住了两颊。 对方把吸管拿走,自己贴了过来,他伸出舌头把吕伊皓的嘴角都舔了一遍。 发现对方的眼睛变成了鲜红,吕伊皓瞪大了眼睛。 对方最后亲亲嘬了一下她的上唇,抵着她的下巴喘息着:“啊,他果然有点忍不住。毕竟守贞到现在,眼前是母猪都会想发泄一下吧——” 吕伊皓发现幽又变了回去,现在她面前的是那个能让卡洛斯也警惕的幽。 说着对方抬起头,红瞳中已经重新显现出竖瞳的男人舔了舔嘴角:“何况面前还是能让我食欲大增的甜点。” 对方再次吻了上来, 幽的吻明显和卡洛斯不一样,前者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他舔舐着,夺去着吕伊皓口中的津液,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被压制住的感觉,她努力的想要缩回舌头,却被幽的舌头缠住,迫使她缠绵。 “因为是朋友的未婚妻,这家伙兴奋到立马就来了感觉啊,”放开吕伊皓,幽低头看着自己裤子上顶出的一大块,嘴巴里不停地说着刺激人神经的话,“偷情虽然令人不耻,如果是自己来的话,就美妙非凡。” ——这家伙八成是在和另外一个幽讲话。 眼前的幽每一次说话,吕伊皓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焦灼,瞳孔里的竖瞳也就愈发明显。 这个时候的幽抬起头,欣赏了一下自己在吕伊皓嘴上的杰作,他将嘴贴到吕伊皓的耳朵边,轻轻的说:“如果你能用嘴巴让这家伙平静下去,我就帮你从卡洛斯那里逃走。” 对方的手拉起吕伊皓的手,放在了他已经勃起的阴茎上,引起了他的一阵轻颤。男人的低下的视线里,女孩眼睛紧闭脸上泛红但却无力抵抗的样子,这种上位者得快感让他的阴茎涨大了一点。 他带着着吕伊皓的手隔着布料揉搓了一下龟头,女孩柔软的手心引来了他一阵满足的叹息。 “怎么样?”他哑声问道。 吕伊皓抿着嘴,眉头紧皱,她不想开口,但逃离卡洛斯的提议实在是太有诱惑性了。 “其实你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幽凑过去,眼睛里写满了兴奋,咬了一下她的脸,“那就是被我吃掉。 尖牙戳痛了吕伊皓,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幽已经完全找不到那个学者的样子了,对方的头上甚至长出了非人的角,他喘着气,似乎在忍耐着食欲,等着她的选择。 “不、不了,我还是帮你……平息那里好了。” 对方的牙收了回去,亲了她一口:“乖女孩。” 接着他站了起来,将阴茎释放了出来,扶着吕伊皓贴上自己。 深色的阴茎压在了吕伊皓的嘴上,湿润的嘴唇让她很快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和味道,头顶上传来幽的喘息,她明白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麻痹自己完成这次交易。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前端,对方的喘息声更大了,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她用舌头将整个龟头都舔弄了一圈,然后用舌尖抵住前端,压了压马眼。 男人的扣在她脑后的手明显紧了一下,她的舌尖也尝到了沁出来的一丝液体。 ——带了点腥味,但还能忍受。 想着快点结束这一切的吕伊皓张口把阴茎吞了进去,但是她实在是太小了,还有一大半的部分被露在了外面,她努力用舌头去舔舐棒身,觉得自己做的生涩又吃力。 幽盯着自己胯下的吕伊皓,发现她的嘴因为自己的阴茎过大,而被撑到无法控制涎水,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小下巴,直接流到了脖颈上,浸湿了衣领。 “作为圣女你会的太少了,让我来教教你。” 幽把吕伊皓抱了起来,转身走进寝室来到大床上。将女孩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幽把她的衣服都褪了下来,自己则依旧穿戴整齐。 接着他坐在床上,将女孩抱了起来,让她张开腿跨坐在自己身上,粗长的阴茎抵在了吕伊皓的阴道上,她吓得连忙用气音说到:“不是用嘴吗?” “等你的药起效才有力气帮他。”幽说着,开始用腰顶了上去,龟头挤进了一点,他满足的喘了出来,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粉色。 接着他浅浅得抽插起来,每次吕伊皓都感觉对方要进来的时候,他都会抽出去,即使这样她也忍不住随着他的抽动紧张到心颤,跟着这样一个似乎是双重人格的家伙,还不如卡洛斯那个变态。 ——不,她要离开这些人! 在她的阴道都因为暧昧的举动而渗出一点点液体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 她连忙用手抓住幽的胳膊,乞求的神色看着他,嗓子沙哑得发出声:“我用嘴巴好不好。” 女孩的手和自己的手臂的粗细对比,以及她阴道处渗出的一丝丝的液体,视觉和肉体已经得到了一些满足的幽,将她放了下来。 吕伊皓趴着凑到了他的胯下。 手脚虽然能动,但是稍微支撑得久一点就会开始摇晃,等到她想要抓起对方的阴茎的时候,却一下子脱力,倒了下去。 “哈,”幽托住了她的头,然后跪坐了起来,让她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腿上,然后捏着她的嘴,把阴茎塞了进去,“吃下它。” 扶着对方的腿,吕伊皓这次更加卖力得将阴茎吞入,甚至因为过深,让她有点反胃。 “用你的舌头去舔弄它,让它贴在你的每一处味蕾上。”幽这次明显失去了让幽自己探索的耐心,他的手扣在了女孩的后脑上,逼迫着她把自己的阴茎吞到更深处。 被手上的力量吓到,担心对方要是还得不到满足,可能自己今天就要告别人世的吕伊皓,努力的用舌头将对方的每一个沟壑都舔弄到,她甚至用嘴巴去吸吮时不时会渗出咸味液体的前端。 幽再次喘息了起来,这次他明显更加享受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女孩的白嫩纤细四肢,和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头颅,按照自己的想法抽送着。 她的喉咙里发出欲呕的声音,她尚未发育的乳尖会随着吞吐贴上男人的大腿。 幽喘息着,感觉到脑子里属于幽人类那一部分释放出来的快感和罪恶感,他手下加快,看着吕伊皓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也被自己弄红了,这让他更加兴奋了。 他一次次将龟头探进她的喉咙,享受着对方因为生理不适而缩进的口腔带给自己的快感。 最后在幽低吼声中,吕伊皓的嘴里被射进了精液。 一次次喷涌而出的大量精液让她咳了起来,多出来的部分垂落到她的下巴上,甚至连身上也滴上了一些。 幽弯下腰,用手把她身上的精液拨弄了下来,举在她的嘴前,命令道:“全部吃下去。” 吕伊皓抬眼看了看对方,然后认命得吞掉了嘴里的部分,接着她探过头去,把幽的食指含住,吮下了上面的精液。 无比服从的圣女。 幽第一次知道,原来比起吃掉神明柔弱无比的后代,随意玩亵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是那么得让他愉悦。 吕伊皓吃完精液后,就想去拿自己的衣服,她刚挪动一下,就被幽推到在了床上,对方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吕伊皓瞬间陷入了阴影的笼罩中。 背着光,发着幽光的红色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对方嘴角溢出了白雾,声线低沉:“我和幽,需要两次。” ———- 作者留:珠珠能过五十、我也可以加更!(嘤嘤嘤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该死!”变了声线的男人低吼了一句。 幽一下子倒在了吕伊皓的身上,吕伊皓被对方压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伸手去推身体滚烫的男人,却根本推不动。 ——看起来挺瘦,竟然那么重么! 吕伊皓只好自己努力朝外面爬,手蹭到了对方脸上的鳞片,她愣了一下,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忍不住留意了一下。 水滴型的鳞片一块有成年男人的大拇指盖那么大,芯是深红越往外越黑,如果不是贴在人脸上,这东西算得上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身上的男人哼了一声,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的眼睛又变回了暗红色,对方的表情还有些浑噩,接着他瞪大了眼睛,立马翻身离开了吕伊皓。 “对不起,”男人背对着吕伊皓座了起来,想要离开凌乱的床。 吕伊皓则眼疾手快抓住了对方,幽回头看到女孩赤裸着身子,抬着还留着红晕的脸蛋,很认真的说:“我完成了我的部分,你还没有教我怎么逃离卡洛斯。” 幽低头看了看自己垂在外面的阴茎和布料上暧昧的痕迹,耳朵尖一下子红透了,他捂着额头:“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 吕伊皓这才放了手,不过她轻轻地加了一句:“如果我还想要问你点事情,帮你再来一次可以换到么?” 朝外走的幽绊了一下,他结结巴巴得说到:“不、不用了……” ——这个人格还真是好对付。 吕伊皓有点烦躁的看着自己下面渗出的液体,她拿床单擦了擦,然后穿上了裤子。 等两人再次相见,幽换了一身衣服,吕伊皓扶着墙,有点虚弱的问道:“我能洗个澡么?” 幽看着对方应该是被自己弄乱的短发和被自己扯掉的扣子,眼神飘忽着不太敢看她:“我带你去。” 他把轮椅推到她面前:“坐上来,你现在自己走路还有点困难。” 吕伊皓用手推开面前的轮椅,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动着:“我想要快点恢复。” 却没能踏过眼前凸起的一根植物根茎得朝前栽去。 幽眼疾手快把她挽住了女孩,在对方有些生气的呼哧声中,把她放进了轮椅里,他侧着头不去看她:“我不会再干什么了,你坐下吧。” 吕伊皓看着这个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非人特征的男人,没有再坚持。 两人顺着流线型的室内装修,来到了更高一层的地方,她看到了敞开的浴室里摆放着玉石雕刻的古朴浴缸和花洒,以及一些洗漱用品。幽扭开水龙头,给浴缸里放上水,他把吕伊皓推到了浴缸旁边,说:“我下去给你弄套衣服来,顺便给你拿快浴巾。” 他要走的时候,吕伊皓拽住了他的衣角,对方刚在试水温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浸湿了,他明显心不在焉。 而对于吕伊皓来说,如果对方对她充满欲望又无法强势起来,那这就是机会。 “你要帮我清洗吗,”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点,这样就好像可以忘掉身体的年龄,“幽。” 听到吕伊皓稚嫩嗓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幽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释放的那一刹那对方的表情。 脑子里的锁链声又在变大,幽跌跌撞撞得从浴室离开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多危险边缘试探的吕伊皓则心情有点好的给自己清洗着身子,虽然代价是巨大的,但明显幽比体内那个恶魔一样的家伙好对付多了,他明明可以强迫自己,但却一直在压制欲望。 洗完之后,她发现浴室前被放好了一套衣服和浴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放上来的,但她也没太在意就直接套上了。 不过吕伊皓很快发现,这个衣服分明就是幽身上穿的那种衬衫改造的,只不过给她裁掉了下面的部分,裤子甚至还需要腰带才能勉强绑在身上。 穿上衣服就消耗光了大部分体力,她最后是被听到她响动的幽带了下来的。 接着她被推着来到了对方的工作室一样的地方,这里应该是最上层的部分,但却非常宽大,瓶瓶罐罐还有贴墙摆放数不清数目的书,他现在又戴上了单片镜,把吕伊皓放在了工作台旁边之后,就自己在摆满了封存着无数瓶瓶罐罐的高大柜子上寻找着。 等了一会,幽攥着一瓶粉色的液体回来了。 他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了吕伊皓面前,看了看她,犹豫了几下开口了:“你真的要离开卡洛斯?” 吕伊皓点了点头。 “可是你太小了,自己的国家已经灭亡,身份也没了,根本做不到保护自己,卡比恩的女人虽然可以干很多事情,但是夭折的女孩比男孩更多。” “我会离开这里。” 幽皱起眉头:“外面对你来说更危险。” “你说你会帮我的。” 幽叹了口气,他对被取代了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不过从女孩身上的痕迹也能看出来,那位应该是满足了,那么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他有义务兑现承诺。 “你知道卡洛斯为什么会把你当做未婚妻吗?” 吕伊皓没兴趣知道但对方没等她就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母亲确实是上一届圣女,你认识的那个不是。她可悲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一生在遇到卡洛斯父亲的时候出现了一缕光,所以卡洛斯感觉自己是爱的产物,他会在阿拉坎尔战时主动来边境上坚守就是想找到你。因为他当年,就是从那条密道被带离的圣山——” “你说你会帮我。”吕伊皓并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张口打断了幽,对她来说,无法掌控命运里的一缕光应该是她自己带来的,而不是依靠任何人。 ——她只想安安静静得带着黑过最普通的生活。 幽的眼睛黯淡下来,他把手上的粉色瓶子交给了吕伊皓:“给他喂下这个,他会有叁个月的时间,无法拒绝你的请求,但是次数越多,药效消失的就越快。” 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肖像,上面是个女人。 “卡比恩国的财政长的独女,她有野心,想要让自己的母亲提前退位,而女王因为痴迷各种男人,根本不在意她们母女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想要得到卡洛斯,通过婚姻来让女王震怒,从而把她的母亲拉下台,不过你放心,卡比恩的婚姻叁年之内不得解除,所以在你至少在叁年之内,不用担心卡洛斯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说着,他从肖像背后拿出了一封信:“只要你烧掉它,对方就会接到你的信号,意味着卡洛斯愿意了她的求婚。” 幽把信件交给了吕伊皓。 “他不是你的朋友么?”吕伊皓抬眼问道,她不是同情卡洛斯,只是好奇眼前的幽明明对卡洛斯的事很上心,但眼前的计划根本就不是一天之内为了应付她想出来的。 幽的脸上露出了卡洛斯经常戴在脸上的笑容:“你不同意他的求爱,那这段婚姻对他来说没什么坏处。” “这些东西,先放在你这里吧,我目前没有什么自由,拿到了也会被收走,”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脚下有点不稳,她走向幽,然后扑在了他身上,“帮我一定要成功。” 接着吕伊皓抱住男人的细腰,把头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让你成为我的第一缕光吧。” 对方想要推开吕伊皓的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吕伊皓嘴角噙着笑,在男人的怀里看向摆在房间墙边的食物盆和围在周围的小动物。 ——现在的自己,在他看来这是这样的弱小可怜吧。 接着吕伊皓就感觉到头发被人揉了揉,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好的,我每隔十天都会参加卡洛斯必须要在位的会议,你可以在反悔之前从我这里要来它们。” 吕伊皓拿头蹭了蹭他的胸膛,轻轻得哼了一声,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如果失去了什么就能换到什么,那么她要用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给自己换到光明。 桑娜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但她想错了,她看着眼前的已经有点发青的尸体,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男人的笑声从她头上传来,有力的大手拍打着她的肩膀:“仁慈的兹莫拉赫国教义让你送别她最后一面,阿拉坎尔的圣女不是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吗,开心一点。” 她厌烦得躲着叶诺万的手,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 “你该高兴我以为你没去找你的妹妹,一个女孩消失就消失了,如果你要惹我,我不介意让她和你母亲团聚。” 叶诺万的力气很大,他的声音也充满了威严,但是桑娜知道即使他去找,他也只会得到一个被野兽啃噬得面目全废的、比她矮小的女孩尸体。 何况在圣山的谷底那么陡峭,他们阿拉坎尔人都很少涉足。 不过想到害死姐姐换来的苟活,竟然如此的悲惨和肮脏,她不如和母亲一起,躺在这里等待被焚烧来得有尊严。 叶诺万扯着桑娜,走上了马车。他此时又兴奋了起来,刚才女孩脸上的悲伤和扯动她头发时凌乱衣服里露出的掐痕,都让他的凌虐的欲望在叫嚣。 他忍不住想要抱着女孩,看她在自己的面前哭泣求饶尖叫,就像他杀死的每一个人一样,恐惧和鲜血,让自己感受到自己才是掌控别人的那个强者。 桑娜挣扎了两下就被扛到了肩上,她感受到对方变得急促的呼吸和对方探入自己股间的手指,她不再动了。 越是让对方感觉到兴奋的事情她越不想做,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反抗。 被拉上门的车厢里,传来男人的满足的低吼。 桑娜则把自己的灵魂暂时留在了外面,陪着自己的母亲感受到烈火净化活在世界上最后一丝证明。 母亲最后还是带着她最喜欢的球和无忧无虑的童年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无神的眼睛里印着窗外拔地而起的火焰,她的肉体跟着男人的耸动颤抖着。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等来卡洛斯已经是下午的事,她从幽那里得知了更多关于对方的故事,现在看着卡洛斯心里虽然涌上了一丝同情,但是又很快被自己的理智压了回去。 ——如果两个人分别出生在正常的家庭,他会因为得到女王的垂青而倍感荣誉,她会因为穿越而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现在,她只能冷漠看着对方打了幽一拳,然后把自己像是物品一样的抱上马匹。 半路上,卡洛斯问道:“他有弄痛你么?” 吕伊皓点点头,卡洛斯很没形象得在夕阳里骂了一句:“那家伙都要被体内的东西取代了,竟然还不知反悔。” ——他们俩关系真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在为对方担心。干脆在一起算了,这样就她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显然他们没有那种想法,吕伊皓被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感觉背上贴着轻甲上的纹路,硌到她了。 “女王已经走了,我们就在这座寝宫里呆一段时间。”卡洛斯亲吻着她的头顶,像是对情人一样说道。 她点了点头。 这次没有了斗篷的遮挡,吕伊皓看到了行宫的全貌,被修剪整齐的大花园中坐落着一栋洛可可式建筑,当然她只是因为建筑外繁复的装饰雕花这么按照她之前的世界随意对标的,这里的建筑风格她毕竟不清楚,不过在夕阳下,被映照出橙色光芒的大扇大扇的玻璃窗,让整座宫殿,看上去夸张又豪华。 这里的侍者全是男性,从外面的女性卫队开始,就也很少看到女性能进到这里,他们穿着阿拉坎尔式的衣服,裸露出来的胳膊大多只有薄薄一层的肌肉,看上去很纤细。他们清扫道路,修建枝丫,看到骑马入内的卡洛斯也只是停下手安静地弯腰行礼。 最后两人直接在宫殿门口下了马,想必这样的待遇一定是女王盛宠的表现,因为吕伊皓发现除了他们,即使穿着豪华礼服的人,也是用两脚踏入的宫殿。 这时,取代阳光为整个宫殿提供光源的无数灯泡亮了起来,吕伊皓忍不住惊叹,她在外面并没有看到电线什么的,更别说发电塔,那这些光都是怎么来的,总感觉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充满秘密多了。 进到殿内,吕伊皓突然被卡洛斯推开,对方低声说道:“回你的房间。” 口气里是命令和一丝紧张,吕伊皓没多想就先蹿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藏在巨大的落地窗帘里朝外看去。 在被众人包围的卡洛斯换上了笑容,和众人寒暄着,这个时候,一声有些夸张的笑盖过了众人的低声的交谈。所有人没有张望,他们低垂着头,朝两遍散去,一个穿着夸张红色裙摆的女人踱步而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少女和两个和吕伊皓差不多高的男孩,像是感觉到吕伊皓的眼神,两个男孩一起朝她看来。 ——竟然是双胞胎! 吕伊皓没再敢盯着看,朝窗帘里藏得更深了。 “我勇敢的卡洛斯将军,舍弃自己的名字为我伟大的卡比恩国奉献着自己,今天的晚会是为了庆祝我们得到了兹莫拉赫帝国官方传来的外交信件,我们虽然失去了一个常年交往的朋友,但更为朋友被更加强大的帝国收拢而感到开心,祝福兹莫拉赫,也祝福卡比恩!” 女王有些尖利的嗓音穿透力很强,众人举杯欢庆开始笑闹。 ——看来卡洛斯也不完全受到恩宠啊。 吕伊皓在窗帘后面看着众人华丽的衣摆散去,大殿里再也无人压抑谈笑声,她找不到卡洛斯的靴子。 说好离开的女王将宴会藏在宫殿里等着他回来,看着出生于阿拉坎尔国的将军被众人围观,他失去了名字,也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国家。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门口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徘徊之后,吕伊皓猫着腰从窗帘的另一侧溜了出来,她早上从房间里被带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现在也只能赌一赌自己的记忆了,她从贴墙的侍从后面、朝记忆里的住处跑着,华丽灯光时不时打在她的脸上,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餐桌上逃跑的老鼠,每一次遇到光都让她心惊胆颤。 如果女王对于卡洛斯都能如此,那连长发都被剪去的吕伊皓,根本就不想引起女王的注意。 等到她穿过最后一个侍从,她回到了记忆里的走廊,这里现在被暖白色的灯光照亮,她有些缩手缩脚得朝最深处的楼梯跑去,昨天黑是直接带着她从最大的楼梯上下来的,但是现在那里占满了卡比恩人,她要从侧面的楼梯上到二楼。 在她贴着墙走动的时候,突然旁边的门被从里拉开,有人把她拽了进去,关上了门。 她惊呼一声,心脏都差点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啊,抓到小耗子了。”和她差不多高的男孩说到,另外一个则推了吕伊皓一把,然后把她身后的门锁上了。 ——是女王身后的两个双胞胎。 她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游戏室,这里和她呆过的房间是完全不同的装饰,用盘托摆放的各色点心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站在散落一地的玩具里的两个男孩正在看着她。 “卡洛斯说她是个男孩,但是她根本就不像。”拉着吕伊皓的男孩说到。 “扒光了看看她下面。”锁上门的男孩提议道。 ——老娘干不过身强力壮的成年人,难道还干不过你们么? 被压迫了很久的吕伊皓听到对方恶劣的提议后,瞬间被怒火冲翻了大脑,她心一横,豁出去死死咬住了拉着她的男孩的手。在一声惊叫声中,叁人扭打在了一起。 接着整个房间就变得鸡飞狗跳。 最后几人分开,吕伊皓嘴上沾着血,她靠着桌子,拿了一块蛋糕,咬了下去。 ——混着血可真难吃。 她把蛋糕吐了出去,抽出下面垫着的蕾丝,给自己擦了擦嘴。 “你和你的耗子哥哥一样野蛮!”抱着下体的男孩吼道,就是那个提出要摸吕伊皓下体的那个。 他爬起来,把另外一个按着伤口哭泣的男孩护在身后,嘴里还疼的抽气。 吕伊皓拿起切蛋糕的刀子,呵呵了两声朝两人靠去,其实她也受了点伤,她嘴里的不止是别人的血,不过她实在是压抑太久了,所有人都比她要强壮,所有人似乎都能左右她,现在就连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的熊孩子也敢拿她开涮。 大概是吕伊皓的表情太凶狠太狰狞,手上被咬流血的男孩不敢哭了,他的大眼睛里的泪珠越来越大,缀在睫毛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她拿起刀子把恶狠狠瞪着她的男孩的下巴抬了起来,“说我是什么?” “耗子,”男孩的嘴一咧,仿佛就只知道这么一个侮辱人的词一样,“我姐姐说你们阿拉坎尔人都是耗子!只会在黄土地上不停的繁殖的耗子!” 男孩的吼叫太吵了,吕伊皓一把推倒了对方,然后跨坐在了对方身上,用刀子对着他的眼睛扎了下去。 一声尖叫中,吕伊皓停下了刀子,男孩一直瞪着的眼睛也朝她看了过来。 “白痴,阿拉坎尔人的出生率根本是耗子的反义词,不好好学习而是听信从别人随口说出的话,你才是和耗子的脑子差不多小的人。” 男孩从刚才就因为准备要英勇牺牲的憋气中再次因为羞辱忘记了呼吸,对方的脸都憋红了,红得几乎和女王的裙子差不多。 ——女王? 她丢下刀子,拉起对方的领子,仔细了看了看他的脸。 橙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还有这个和女王一样天生自带微笑感的嘴唇,她的手一抖,对方嘭得跌回了毯子上,也重新找回了呼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吕伊皓回头看了看另外一个男孩,那一个自从刚才的尖叫之后就无声无息了起来。 ——不是吧,晕了? 她从男孩身上爬了起来,凑过去拍了拍另外一个瘫倒的人的脸,软软的手感不错,可惜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咳咳,把你的脏手从我弟弟脸上拿开!” 吕伊皓刚想反驳,就看到自己手上确实沾着血和蛋糕渣,真的是很脏,她于是用倒下男孩的上衣擦了擦手。 她趁着另外一个还没爬起来,她冲过去把对方再次撂到,她压着对方的脖子说到:“这是我和你俩的战斗,要是不想承认自己是胆小鬼的话,就大胆地去让你高贵的母亲把我给杀了!但是我至死都会记住你这张无用又无知的脸!并且会在死后告诉天堂里的每一个人。” 对方大概不知道天堂是什么,但是却因为几个词汇就被刺激到想要用脚踹吕伊皓,他呼喊着:“你才是胆小鬼!等我抓到你,我要把你的衣服撕烂,让后让外面的男仆轮奸你!” ——死小鬼! 因为恐惧和愤怒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掉的吕伊皓把旁边的抱枕拿到手里,朝着对方的脸按了下去。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用你那发散着臭味的嘴再说一遍!” 对方在下面呜咽着,手上扒住了吕伊皓,拼命的挣扎起来,但是吕伊皓现在脑子里已经被怒火灌满,她下定了决心要给眼前这个小鬼好看。 在心里数了十下,吕伊皓拿开了枕头。 对方的脸已经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重新回到肺部的空气让他猛烈的抽着气。 “你敢对着我,再说一遍吗?” 吕伊皓拿着抱枕,冷冷的问他。 “咳、轮奸,姐姐说让女人最快低头的方法就是轮奸,咳咳。” 吕伊皓把想要爬起来的男孩踹倒,用膝盖压着再次把抱枕压在了他头上,只不过这次她没有用力,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小小阴茎勃起了。 “让男人最快低头的方式就是让他感受一次窒息泻身,小鬼,我今天就要替你高贵的母亲重新把你的教育扭回正道上。” 接着她数着数,把枕头移开,重复操作几次之后,满意的看到对方的裤子在自己的抚摸下,渗出了液体。 ——不过这个味道,似乎是尿。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吕伊皓是落荒而逃的,她跌跌撞撞得从玩具室里离开了,满脑子都是后悔。 ——她都干了些什么! 明明她只是想反抗一下,而且也是对方说话太令人愤怒了,她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过最后男孩大概是哭了,如果是女王的孩子,从小到大第一次被这么对待也说不定。 ——完了,被拉去杀掉也不奇怪。 不过等等,如果能这样死去,不用面对飘渺的未来似乎也不错。就在吕伊皓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大概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黑!”吕伊皓上前抱住了黑,有点委屈得蹭了蹭对方。 黑把吕伊皓从怀里扒了下来,他看着吕伊皓嘴上的血迹,凑上去伸出舌头。 吕伊皓扬起了脸,对方舔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是别人的血,我去擦一下就好。” 感受得到黑湿热的舌头离开了,吕伊皓拉着黑一起进到了房间里。 这里和昨天晚上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黑昨天站着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东西。 “卡洛斯给你准备的?” 吕伊皓皱眉问道,黑点了点头。 ——就算是世界不一样,但这东西怎么看都是给狗睡觉用的吧! 吕伊皓一脚就想踹翻这个异世界狗窝,不过她想起自己牺牲大了才得到的逃脱办法和刚刚在楼下惹过的俩小孩,她的脚一偏,踢了个空。 ——现在可能还需要用到卡洛斯。 “诶。”她回头望了望舒适的大床,觉得她面前只有一种反抗方式。 躺在了椭圆形的狗窝里,吕伊皓意外的发现这里还挺柔软的,她拍了拍旁边还剩下的一大半地方,邀请黑一起躺下。 对方躺在了狗窝的外面,枕着胳膊看着吕伊皓,他的黑眼睛总是能让吕伊皓感到安心。 “黑,再等等,等我再想到拿回钱的方法,我们就离开这里。” 吕伊皓拉着黑的手,像是鼓励自己一样捏紧了。 “等以后我们都长大了,你想要离开我还是继续和我在一起,都随便你,但是在我还没能长大之前,你能不能再陪陪我,如果我那天死掉了,你再走好不好……”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她的呼吸逐渐均匀了起来,吕伊皓睡着了。 黑蹲了起来,把吕伊皓抱了起来,放回了大床上,接着躺回吕伊皓刚才躺过的地方,用手摸着她剩下的体温。 莫恩斯现在躺在野狗的怀里,她鼓起的肚子里都是对方的精液,随着野狗的走动,精液一滴一滴得落在了石阶上。 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性爱让她昏厥之后又被迫醒来,现在她没有一丝力气,嗓子也火烧火燎,或许这样死去是不错的选择,对方可能就是在带自己前往墓地。 等到野狗停下,莫恩斯又再一次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一张简朴的床上,她的手被重新接上了,身上还被穿上了衣服,她惊觉的从床上做了起来,发现外面传进来一阵鸟叫。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裙子,围着白色围裙的少女探头进来,等她发现了莫恩斯已经醒来,脸上的雀斑都发出了光彩,她笑了出来,说到:“你终于醒了!” 接着她蹿进房间,把手上的托盘放了下来,她边倒水边滔滔不绝得说到:“听说您就是维尔特家的新家教,但却不幸得遭遇了可怕的劫匪,幸好被好心人救了下来,您的行李和身份证件都还在,最不过丢了点路费,但没没关系,都会赚回来的!” 莫恩斯闭着嘴,没去喝对方喂到嘴边的水。 雀斑少女嘴角的笑容没有那么灿烂了:“请您喝下去吧,贞洁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最可笑的财产罢了。” 莫恩斯抬眼有些惊讶得看了看对方,倒不是惊讶自己被侵犯的事对方也知道,只是有点惊讶眼前十五六岁少女说出的话。 “您还要教孩子们语言课呢,没有一副好嗓子可不行。” 少女对怀里憔悴的女人笑道,又恢复了一开始灿烂的样子。 桑娜看着头上灿烂的阳光,诅咒着太阳。 她现在坐在兹莫拉赫帝国的飞艇上,脚下是被太阳照射得泛起无数磷光的大海,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小岛。 她现在被穿上了兹莫拉赫的衣服,贴身的内衣外,是有了大衣领的宽松连衣裙,简洁的裁剪和阿拉坎尔的传统服装有很大的区别。这些衣服上还不伦不类得搭配着蕾丝和一些碎珠子,她每挪动一下,身上的珠子就会跟着啪嗒啪嗒得响。 而她身后则是属于她一个的临时房间,她时刻都会锁上,但总有人拥有她房间的钥匙。 而此时那个人就站在她后面。 叶诺万此时也换下了他沉重的铠甲换,蓝发被全部梳到脑后,一副参加晚会的绅士样从后面揽着圣女。 只不过只有桑娜知道他正在用身体暧昧得研磨着她的脊背,偶尔还会发出喘息。 “反射的阳光和你的长发一样美。” 桑娜发现他很喜欢用这些直白的比喻赞美自己,但她根本不会觉得开心,她从小到大,周围的人几乎没有不赞美她的,他们的句子比叶诺万这个莽夫华丽多了,而且他讲话还带着口音。 对方今天似乎特别有耐心,也许是离开了战场,他浑身和野兽一样的凶性终于褪下了不少,在他给女孩准备的房间里,还能看到不少特意买来装饰房间的小摆设。 ——但是发情的狗,永远都不会放过眼前的肉。 桑娜这么想着,她突然被叶诺万从背后抱起了起来,上半身贴在了玻璃上,抬起屁股对着他。 女孩的甬道一如既往的干涩,他抬手将放在一旁的水杯淋了下去,粗长的阴茎塞了进去,开始扶着对方抽送。 桑娜身上的珠子响动着,她面无表情的数着下面的海岛,诅咒着一切。 吕伊皓突然从睡梦里惊醒,她有些懵得环视了一切,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她下了床,看到黑站在属于他的狗窝前正看着自己。 “没有人进来过么?”吕伊皓问道。 黑摇了摇头。 吕伊皓有点惊讶,她其实已经准备好被愤怒的女王或者公主拉出去砍头,或者被卡洛斯揪出房间丢出宫殿,但是一晚上过去了,她甚至睡到了自然醒。 她忍不住悄悄打开了房门,朝外面看去。 除了地上散落着的衣物和配饰,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让黑在屋子里等她,然后悄悄地从跑向记忆里见过卡洛斯的房间,等她到了附近,却发现房间的门大开,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这群人都去了哪里?! “以后不要随便在宫殿内乱跑。” 吕伊皓被人捂住了嘴巴,被箍着身体带进了房间,然后对方把她放开了,扭头把门锁上了。 难怪吕伊皓没察觉到,赤脚穿着睡袍的卡洛斯走路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对方拉着她坐到了桌子旁,这里的房间比她那晚偷偷看到的还要大很多,并且奢华无比。 光是她脚底下踩得地毯就柔软到不可思议,床也大的夸张,而且左右两边都是休息室,刚才的们只直通寝室的一扇而已。 卡洛斯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就喂给了吕伊皓,见她接过来就捧着一口口吃了起来有点理解为什么幽那个家伙那么喜欢养小动物了。 等她吃完之后,卡洛斯递过去了第二个,却被对方摇头拒绝了。 他放下点心,靠着桌子撑着头:“幽身体里另外一个家伙做到了哪一步?” 吕伊皓僵了一下,她用手拉着自己的还没换下来的衣服,没有回答。 “不说我就来检查一下吧。” 说着对方把吕伊皓拦腰抱了起来,摔倒了床上,他压了过来,直接粗暴地扯下了吕伊皓身上的腰带,在吕伊皓细小的尖叫声中,把她的裤子扒了下来。 单手抓住吕伊皓碍事的双手,他的手指直接探了下去,摸到了阴道口。 吕伊皓的两腿蹬了起来,给卡洛斯造成了一点点的妨碍,他拉起吕伊皓,用床头拴住帷幔的绳子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攥住她的腿,朝两边压去。 “不,不要,”吕伊皓心惊肉跳的感觉到对方的手指越戳越深,“他只是让我给他口了而已。” 卡洛斯闻言把手指拿了出来,他看着吕伊皓光洁的阴户,然后又看了看对方泫然欲泣的脸,他吻上了吕伊皓,用手揉搓着她的胸,膝盖顶着她的阴户,感受到她嘴里刚才吃掉的点心的甜味和对方嗓子里冒出来的细小哼哼,他满足得感受着自己的新娘。 就在卡洛斯有勃起的冲动时,他放开了吕伊皓,把她的裤子穿好,然后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把她抱回了有黑等着的房间。 丢下一句:“等着。”对方就又离开了。 吕伊皓倒在床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嘴里还留着卡洛斯薄荷味的气息,她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现在被女王发现自己欺负了她的儿子们被拉出去砍了似乎也不错。 但他等到的只有去而复返的卡洛斯,他给吕伊皓带来了一套侍从的衣服。换好之后,他领着叁人从宫殿的后门走了出去。 步行了一会,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块铺着白色细砂的空地。 旁边立着几排武器架,一些有着裂纹的靶子。 而这里除了他们叁个,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幸好我母亲走了,不然她不会允许有耗子出现在她女儿面前的。” 和昨天宴会上亮相的少女不同,今天公主换上了贴身的裤装,她年轻的躯体被紧身的衣物衬托的前凸后翘,是非常典型的卡比恩女性身材,对方橙色的长发被高高的竖成长辫缠绕在脖间,她用手里的长剑指着吕伊皓,盛气凌人得说着。 “看着我就好,姗蒂。” 卡洛斯说话了,他长腿一迈,朝武器架走去,此时他也穿着和公主差不多款式的裤装,只不过他的肌肉明显就让他比女性看起来更健壮,也更加充满男子气概。 吕伊皓发现,公主瓷器一样洁白的脸庞上隐隐得红了起来。 少女公主翘起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有些愉悦的嘴角,把剑指向了卡洛斯:“闭嘴,你这个亡国的耗子。” ——是傲娇。 吕伊皓感觉手里仿佛捧起了瓜。但是在听到一声“王姐”之后,她吓得直接蹿到了黑的身后。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春节快乐) 脱下了昨天花哨的小礼服,双胞胎今天换上了干练的裤装,他们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把亮闪闪的剑,而他们身边是卡洛斯遇见吕伊皓的副将和罗杰。 然而黑的身躯根本没办法挡住吕伊皓,更何况她还不太老实得伸头探了出去。 “莱昂,班森,你们太慢了。”蒂娜斥责两个弟弟道。 班森明显有些怕自己的姐姐,他被卷起的右手臂上缠着白色绷带,他蹭到了哥哥的身后。 而莱昂从刚才起就注意到了黑背后藏着的吕伊皓。 “卡洛斯将军,我和弟弟只有一个陪练。让那个奴隶后面的仆从陪我练下剑术吧,他的个子和我差不多。” 卡洛斯扭头看了一下从黑身后走了出来的吕伊皓,他刚想开口让吕伊皓回去,就被提剑冲上来的蒂娜分去了神。 而莱昂已经把吕伊皓拉了出来,想要反抗又有点怂的吕伊皓就这么被拉到了武器架边上,这几排明显就是给按照两个双胞胎的身高制作的,她有点不知道怎么挑选。 “耗子,”莱昂用自己剑鞘戳到吕伊皓的背上,看到她扭头瞪了过来,恶狠狠地说到,“不想和我决斗的话,就让我母亲直接把你吊死好了。” ——自己惹的祸,自己背。 吕伊皓拿起了一个和对方手里看上去差不多的剑,她把剑拔了出来,发现里头的剑神涂了银色颜料的木剑。 ——还好。 “选好了就来吧。”莱昂扯这吕伊皓的衣领就把她拽到了不会被卡洛斯打扰的角落,班森则放下自己的剑跟着跑了过来,连带着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得注意着吕伊皓的罗杰也围了过来。 “班森,”莱昂把自己的剑鞘拔了下来,丢给了自己的弟弟,“你睁着眼看好了。” 接着有模有样得立起了姿势。 吕伊皓有点紧张,因为她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直到对方喊了一声,冲着她冲了过来。 阳光下,对方手上银色的剑身反射着寒光。 ——他手上的剑是真的! 吕伊皓狼狈得滚了出去,她原本想用手上的剑接下对方,但看清了对方的武器之后,她还是选择躲开了。 不知道是对方自己换掉了自己的武器还是这个王家丧心病狂到陪练每天承受生命危险,不过从莱恩的笑容上来看,答案八成是前者没错了。 就在对方再次扑上来,吕伊皓想要再躲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下的地面陷了下去,让她根本来不及稳住身体。 “干得好!” 嘴角的笑越来越大的莱昂不知道和谁说了一声,他借着冲刺的劲,竖起剑身,朝倒在地上的吕伊皓刺了下去。 有一瞬间僵住的吕伊皓,最开始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的。 直到有血滴在了她的脸上。 银色的剑尖从上汇集起了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血更红一点还是莱昂生气的脸更红一点。 ——她竟然徒手握住了对方的剑! “放开我的剑!” 莱昂的脸有点扭曲,眼睛里除了怒火竟然还有一丝颤动。 “你怕了?” 吕伊皓发现自己自己大概是疼到脑子抽了,她在笑,她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手上还握着对方的剑,鲜血从她的手里滴落,啪得砸在了白砂上。 “才没有!”对方颤抖的后牙槽把剑抽了出来,吕伊皓手上溅出来的血珠滴到了他的下巴上,温热,但是迅速失去了温度。 吕伊皓忍着痛,用脚扫向莱昂,对方在他的惊叫中被放倒了,吕伊皓再一次跨坐在了莱昂的身上,她用鲜血淋漓的手扇到了对方的脸上。 “卑鄙!” 啪! 有人在尖叫,但是吕伊皓耳朵里嗡嗡的,她的眼里就只有这个该死的小鬼倔强的绿色眼睛了。 “肮脏!” 啪! 只要对方不喊痛,她仿佛会永远打下去,暴力,原来是这么麻醉理智和恐惧的事情。 “下作!” 啪! 快点求饶,不要像她自己一样瞪着眼睛假装自己一点也不痛了,她无比的讨厌这个和自己有点像莱昂。 从一开始在玩具房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无人看管的王子们和根本引不起他们兴趣的玩具,还有他们嘴里根本没有遮拦的姐姐,如果真的是王族的王子,他们应该立马就会让自己为欺负他们付出代价。 他们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徒有地位。 就这样直到卡洛斯的副官发现了这边被一边压到的形式,他冲上来,把吕伊皓从莱昂身上扯了起来。 莱昂还倒在地上,他的脸上都是血,只不过都是来自吕伊皓的,他愣了一下,然后侧身把自己蜷缩了起来,脸颊上的血擦到白砂,看起来狼狈极了。 而这个时候,班森才甩开罗杰的束缚跑了过来,罗杰赶忙跑到吕伊皓身边,有些心焦得看着她变得苍白的脸。 罗杰张了几次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蒂娜也喊了停,她提着剑,脸上流着汗,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们,然后又看了一眼吕伊皓。 “哼,废物,连耗子都可以把你按在地上打。” 说着她扭头朝摆放着休息茶水甜点的亭子走了过去,再也没有多给自己的弟弟们一个眼神。 拉起吕伊皓手的卡洛斯,紧皱着眉头,他说了一句:“你怎么惹上他们的?” 吕伊皓闭着嘴不想说是自己为了守护自己的裤子,把对方打尿了。 叹了口气,卡洛斯让副官带着吕伊皓下去处理伤口,然后罗杰则被支去去传话了。 至始至终,没有人上前,对哭泣的班森和躺在地上的莱昂做出什么安抚或者是谴责吕伊皓的事。 疼到有点失去意识的吕伊皓,在副官的怀里看到莱昂最终还是自己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 ——卡比恩女王究竟是什么人,这个国家的王室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下了练武场,黑终于不用在边上焦急地徘徊,得以跟上了副官。 等到手上的伤口被处理好,喝完药的吕伊皓又被带回了寝室,现在她手上被包成了粽子,因为还没吃饭又大量失血,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有黑站在房间里陪着她。 “我的手要是就这么废了怎么办……”她用另外一只好的手盖上了眼睛,说到。 房间里的黑不可能回答她。 “不会的。” 她惊讶的挪开手,看到了双子正在她面前,莱昂此时的脸上还有点肿,不过显然已经上了药,他瞪着吕伊皓,显然对这次见面非常不爽。 而在一旁手里攥着一个小瓶子的班森是回答吕伊皓的那个。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她拽出枕头架在身前护住自己。 “这里可是为了养育我们建立的黄昏馆,”莱昂气呼呼得说了一句,“想要去哪里我们都能进得去。” 班森尴尬地笑了笑,他把瓶子放到了床边的床头柜上。 他说:“可能你不知道我们比卡恩的王子,是会固定降生死亡的工蜂一样的东西——” “班森!” “没事,哥哥,她对我们来说是特别的。” 吕伊皓不知道这两个男孩要闹哪出,但是她此时没什么战斗力,黑她更不敢让他来帮忙。 “听说你还没有名字?”班森笑了笑,这个时候吕伊皓才发现他的眼睛里的绿色里带了点黄,和他哥哥长得不太一样。 见无法阻止班森,莱昂气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其实我们也没有,或者说不需要,卡比恩在古老的语言里的词义就是树木,而这个国家也是,母亲生下孩子,孩子度过了春夏秋冬,再次回到土地里,等待着母亲再次把他们生出来,而我和哥哥,就是永远只会降生并且凋零在这里的双生树。” 班森把手臂上的绷带解开了,吕伊皓留下的牙印周围,是像干枯掉的树皮一样的痕迹,但就那么连接着周围人类的皮肤。 班森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解下了一小块“树皮”,他痛呼了一下,然后从那里渗出了人类一样的血,接着周围的皮肤也在慢慢的失去光泽。 “你看,我们其实根本算不上是人,所以来这里的人也知道,即使把时间、情感投射到我们的身上,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依旧会重新降生到这里,守护这里,直到卡比恩消失,就像阿拉坎尔一样。” 他的手抹上了吕伊皓的脸,虽然是人类的形状,但却没有人类的温度。 “我们多想有人会把我们当做是人。” 班森说着,绿色眼睛里的黄色像是变成了一朵花,在黄昏笼罩的室内,绽放着生命的颜色。 吕伊皓突然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房间里,她一个人躺在了床上,扫视了一下周围,她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了床上,手上的疼痛告诉她,她现在醒着。 爬起来,开了灯。 一瓶装着琥珀色液体的小瓶子静静地立在那里。 ——刚才是梦? 她揉了揉眼睛。 “黑,你看见那两个小鬼了吗?” 黑没有回答,她这才发现黑并没有站在属于他的角落。 吕伊皓着急得从床上跳了下来,她又喊了一声黑,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人用一双平静的眼睛回望她。 吕伊皓的心脏突然扑通扑通得跳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响。 “你是恶魔么?” 桑娜以为自己的心脏早已不会因为它主人的安危而加速鼓动了,但是她却错了,眼前的男人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高大的男人,整个身体几乎被鳞片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了胸膛和五官,对方站在自己的床前,几乎是她的两倍高。 对方的血红色眼睛眯了起来,仿佛是在琢磨眼前的穿着睡裙女孩的味道。 “一模一样的试菜。” 他把女孩推到了在了床上,他蜥蜴一样细尾巴盘上了女孩的腰,他支撑在女孩的身上,张开了嘴巴说出了这句话。 桑娜看着对方的嘴角溢出来的白雾,男人身上很烫,阴茎抵在她的肚子上,她觉得今天可能自己就要死在前往兹莫拉赫的飞艇上了。 对方的唇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带着尖牙的部分刺痛了她的喉咙,她感觉有血流了出来。 ——终于要结束了,她这仓促的一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什么都不怨恨了。 滚烫的阴茎插入了女孩的身体里,桑娜咬牙把自己的尖叫咽了下去,感受到她的颤抖,男人伸出舌头把桑娜脖子上的鲜血舔掉了。 而这个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桑娜的手缠绕到了男人的脖子上,她不知道恶魔的体液会促使她动情,她明明不想张开嘴巴,但是她现在就是伸出了小舌头,舔着男人脸上的鳞片。 她每次舔上去,对方的喉咙里都会发出一声咕噜声,耸动的腰会刺的更加深。 桑娜侧头咬了咬对方的尖耳朵,轻声说道:“恶魔先生,就这样把我做死在床上吧。”。 男人的呼吸变粗了,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红得可怕。 一双被鳞片包裹的修长手掌将她纤细的腰圈住,揽着她坐了起来。 还没等她用腿圈上对上的腰坐稳,她就被突然抛了起来,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朝着阴茎上按了下去。 是肉刃刺进深处的淫靡欲音,女孩感觉到自己被瞬间填满,甚至体内被撑到有点疼,她抬起头,长发从她瘦弱的肩甲上滑落,荡出一道银光。 低喘加速的男似乎很喜欢这样被加紧的感觉,他再次将她抛起按下,甚至还恶意得顶了上去。 因为催情体液的缘故,桑娜第一次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她忍不住发出了青涩的呻吟。脑海里羞涩于自己的声音,但快感却让她忍不住蜷缩脚趾,痛感和酥麻感从下身直达到了头顶。 ——为什么恶魔先生不快一点让她死去。 这样的抽插维持到了女孩到达了人生第一个高潮,她红着脸张嘴喘息着,颤抖的腔内在不停地吸吮着男人的阴茎。 然而对方还没有得到满足,他揽着对方腰,把对方放倒在了穿床上。他用覆满鳞片的手抬起女孩的轻颤的双腿,架在了自己的胸膛前。把阴茎从对方的腔内拔出,先摩擦了一下对方已经液体淋漓的下体,在女孩因为刺激再次呻吟出声的时候,又将阴茎送到了她体内的深处。 对方因为高潮而紧缩的腔内,再次被他撑开,桑娜昂着头,嘴角渗出了一丝涎液。 快速的抽插在交合处打出了白沫,男人发出低吼的嘴边不断得溢出白雾,头上的尖角顶端甚至开始因为发烫而变成了暗红色,兴奋使它的鳞片即将覆盖上脸上最后一块人类的皮肤。 原本是连食物都不够格的女孩竟然让它如此满足,她不断的呻吟,冰冷的银发似乎也被染上了色气的粉色,手里揪着床单承受着自己,她还让它把她作死在床上,仿佛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就想着要把肉体献祭给它。 它的腰眼初一震酥麻,他将女孩按向自己,将炙热的精液内释放了出来,看着对方的腹部因为自己大量的精液而微微鼓起,而女孩则因为过于刺激的性爱,暂时陷入了失魂。 沐浴在月光和满足中的“恶魔先生”难得向自己发问。 ——食欲还是性欲? 它用缩回尖牙的嘴吻上了对方。 ——它不需要答案,因为它就是真理。 吕伊皓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才等到的黑。漫长的等待让吕伊皓脑子里冒出了很多不好的设想。一直悬着的心让她最后在看到好端端的对方的时候,忍不住因为高兴而挤出了两滴眼泪。 “黑!” 她站到对方面前,有点谴责得看着对方。 以为永远不会为自己辩解的黑这次竟然低下头把吕伊皓脸上的泪舔掉了。 脸上的温度突然滚烫了起来,她推开了黑,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吸了口气。 “你下次走之前,给我留个信也好!我以前不是教过你怎么写字吗!你身份那么低,要是被任何一个人拉走偷偷杀掉,我都没办法知道!这里已经不是阿拉坎尔的圣山上了!” 吕伊皓吼了一通,接着有些脱力的坐了下来。 “不要悄悄就消失了……这里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 黑蹲在了吕伊皓面前,摊开手,又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小果子躺在他的手里。 吕伊皓噗嗤一下再也无法继续生气了。 “难怪卡洛斯给你弄了个狗窝,”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黑有些硬的黑发,“你有时候,真的像个狗。啊,这不是骂你啊。” 拿过黑的果子,吕伊皓一口咬了下去。 “好酸。” 她的脸皱到一起。 接着她被黑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黑,陪我说说话吧。” 黑站在了床边,他注视着地看着吕伊皓,眼睛里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平静。 “为什么圣山上的老嬷嬷从来不告诉我阿拉坎尔国以外的事,甚至我根本就不算收到过真正的教育,我现在就是一个只能依靠自己判断的白痴。如果我能知道更多事情,是不是就能找到一个能让我过上平静生活的方法,以后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左右我的生活。” 吕伊皓嘴里含着果子,讲话稍微有点口吃不清。 她现在说的是她以前世界的语言,当她不想让任何人听懂她说的话时,她就会这么自言自语。 “黑,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出生在我以前的世界就好了,我当你的姐姐,有你这么帅气的弟弟,我妈一定能笑的嘴都合不上。诶,好想回家啊,这里有什么好的呢。” 嘴里果子的酸味似乎还带着苦涩,和她至今为止酸苦的人生没什么区别。吕伊皓笑的比哭还难看:“这个果子真的好苦。” 人就是发泄过就能再努力面对下一天的生物,吕伊皓从床上弹起来亲了一口黑的额头:“你去睡吧,明天说不定还要面对怎样操蛋的世界呢。” 黑的鼻尖闻到了她嘴里的果子的清香,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角落。 桑娜一直没能睡着,现在的她,是一名来自兹莫拉赫国的语言教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获得了新的身份。那个和自己一样拥有阿拉坎尔王室象征的金瞳的男人究竟为什么要在把自己折磨到濒死之后,又把自己放了出来。 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答案的她,深呼了口气。 鼻尖是洗洁剂的香气,她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还是在留学的时候,而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名“从女子学校毕业的女教师”了。 按照女仆莉莉的说法,“自己”是在前往这个乡下的偏远农庄的时候,遭到了强奸和抢劫,被往来于各个村落的商队发现被抛弃在了小溪边,差点就要被强盗溺死的时候被救了下来。 ——强奸? 莫恩斯按压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残留着野狗的精液,她并不担心怀孕,阿拉坎尔王室的体质不同,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终生不受孕。 ——不知道吕伊皓和桑娜怎么样了。 阿拉坎尔王室带给她们的实在太少了,而她们身上承担的东西注定不会少。 接着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有光划过她房间的门缝。 她听到外面经过人的哈欠声。 莫恩斯想起来,给自己喂水的女仆莉莉说过,农场里的仆人会在太阳升起前,准备好主人早晨所需要的一切和清扫农舍。 昏暗的房间里逐渐变成了灰蓝色调,一切看上去冷清又陌生,莫恩斯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不管怎么样,总之先结束这糟糕的一天吧,只要她还没死,她就会努力活到得到自由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吕伊皓就被卡洛斯从床上捞了起来,她带着肿成核桃的眼睛,被丢进了马车里,而黑也被允许坐了上来。 她有点懵得看着卡洛斯穿着轻甲给自己的手换药。 “对不起。” 对方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把药抹在了她还有些惨不忍睹的伤口上。 “对不起!” 卡洛斯有些用力地扯了扯绷带,在吕伊皓咬牙咧嘴的表情中帮她绑上了。 面带疲惫的年轻将军靠在了墙上,他说到:“听到了。” 不光昨天的那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对双胞胎确实是女王的孩子,就算是蒂娜那么对待自己的弟弟,别人不敢多说,但卡洛斯的身份也很尴尬。 ——对方虽然是想要乱伦的变态,但那也只是吕伊皓自己按照以前世界的社会伦理给他打上的标签。 ——万一这里根本没什么道德标准呢,毕竟她来了之后也不止一次受到过冲击了, 就像是突然踏上了陌生国度里的旅人,吕伊皓经常在脑子里和自己原本的认知打架:究竟是按照自己的标准看待一切,还是需要学习包容对方并且入乡随俗? “安静点让我睡一会。” 卡洛斯抱着胸,在行驶的马车上合眼休憩了起来。 看着对方眼睛下的青黑,吕伊皓猜测他昨天估计又献身去了,眼神里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女王不会允许她的女儿在得到王位之前,沾染她手里的东西的。” 卡洛斯说了一句,他眯起眼睛,捉到了吕伊皓乱飘的眼神。他一把抱过吕伊皓,在对方没什么威胁的挣扎中,把头搁在了她的腿上。 “不过搞定这群女人真不是件容易事,别动让我休息会,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得坐在马车上的话。” 听到后面一句话,吕伊皓身体不动了。 她抬头看着角落里的黑,对方也没能给她什么反应,她只好叹了口气认命当起了人形枕头。 而枕在自己腿上的卡洛斯很快呼吸又再次舒缓起来,吕伊皓她有点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这个大部分时候都带着微笑面具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 ——对方其实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哥哥。 越是相处,她就越是清楚地认识到这件事。 不止是发色的瞳色,他们的耳朵和嘴唇都很相似。 但是吕伊皓并不想让自己继续加深这个认知,对她来说,任何能影响到她准备逃跑的想法都背叛自己的行为。 但是眼前的人就这么把自己最容易受到攻击的部分贴在自己腿上,吕伊皓忍不住开始让自己往残忍的地方设想。 ——如果要是这样把对方捂死在车上,是不是自己就自由了。 吕伊皓摇了摇头。 ——虽然他是个变态,想和亲妹妹结婚。但目前为止他都没做出过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一定要给眼前睡熟的卡洛斯一个惩罚,那么顺着幽的计划,惊喜赠送给他一段不会有伦理问题的婚姻,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吕伊皓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给这么多年都没搞过什么阴谋的自己打了打气。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这次的旅途很长,卡洛斯没有睡很久就离开了马车,吕伊皓闲着没事就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 卡比恩是非常典型的畜牧加农耕国家,这里四季温度适宜,海拔又比阿拉坎尔的平均海拔低很多,适合大部分动物和植物的生长。而且他们每一个家庭的人数都远远高于了阿拉坎尔国的平均数,所里这里并不缺少劳动力。 “进城后放下帘子,一直等到我让你出来为止,安静些呆着。” 卡洛斯骑着马,在车窗边上说着,他此时褪去了不少疲惫,整个人在阳光的照射下又恢复那种上位者威严的神态。 吕伊皓点点头,伸手把帘子放了下来。 车队的行驶速度变慢,周围街道上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多,直到他们通过大嗓门城镇守卫的检查,车队才终于进到了城市里。 吕伊皓真的好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人身自由几乎没有。她听着马蹄踩在砖块地面上的声音解馋,扒在纱织的帘子努力想象模糊的剪影的实体。 ——看一点点没关系吧? 最终还是忍不住悄悄掀起了帘子的一个角,吕伊皓大大地瞪着金色眼睛朝外望了出去。 ——哇,哪怕现在被卡洛斯丢出来跟着车队跑她也觉得值了。 卡比恩不愧是女性主导的国家,这里的商店门面色彩斑斓,并且几乎家家都喜欢用鲜花装饰,车队似乎在城市里最大的大道上行驶着,她能看到来往穿着考究的人群和他们旁边放满琳琅满目的商店,大家似乎过得很富足,而且有足够的精神和余力研究穿着和打扮。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挡在了她的眼前。 ——是罗杰。 少年他骑着自己的小马,垂下的红发贴在他的脸庞,比起在牢笼里见到的他,现在的他看上去神气多了,而且尚且瘦弱的身躯挺拔得和周围的骑士差不多。 “将军知道您忍不住,让我在这里帮忙挡一下,公主殿下。”罗杰的脸有点红,他似乎是很高兴自己能得到卡洛斯的特别命令,又或者是他终于能接近吕伊皓了。 吕伊皓想起对方昨天帮了自己把班森按住,不然她在手受伤的情况下可能没办法一个人对付两个。 虽然最开始也是他导致被她和黑绑架,但吕伊皓也没办法对一个想要送自己发卡的可怜少年露出恶劣的脸色。 “不要喊我公主,”她眨了眨眼睛,但也没有笑,“叫我吕就行。” 对方碧绿色的眼睛在得到了吕伊皓的名字的时候,闪着澄澈的光,他开心极了:“好的,吕。” 知道卡洛斯默许了这种“偷看”,吕伊皓把头缩了回去,然后拉来了黑,她让黑帮忙拉开帘子到两人都能看到外面景色的程度,笑眯眯得打量外面的一切。 罗杰在看到黑的时候,脸色一沉,但是他并没有让吕伊皓注意到自己,他放慢小马,就缀在两叁步之外看着吕伊皓。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毕竟昨天流了那么多血,他在所有人都离开了练武场之后,又从那里捧走了一些沾着鲜血的砂石。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回到那个只有吕伊皓和他被关在牢笼里的时候,他帮无法动弹的吕伊皓梳着长发,轻轻告诉她自己会保护他。 而现在的吕伊皓身边,不光有卡洛斯,还有那个奴隶。 他又偷偷看了一样吕伊皓,对方的大眼睛是那么耀眼,姐姐们怀里所有的洋娃娃都没有这种颜色的眼睛。 ——她是特别的。 罗杰想起昨天的梦。 梦里,吕伊皓穿着她们见面那天的衣服,但是只有上半身穿着,而他则埋在吕伊皓的下体,舔舐着她洁白干净的私处。和所有他遇到过的女人不一样,她的味道清新又甜美,他的舌头让对方呻吟而出,她的声音也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甜美动听显得和她一样稚弱。 她用胳膊挡着脸,纤细的脖颈泛着粉色,胸脯起伏着,他用让他的舌头让她绽放,他永远不会伤害她,只想要看见她美丽。 在对方到了高潮的那一瞬间,他吻上了对方,虽然他无法看清面容,但是早上醒来看见自己的狼藉,他就能确幸昨天梦里的人就是吕伊皓。 这么回想着,红晕爬上了他的耳垂,幸好自从为了绑吕伊皓的银色落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过,这样很好的掩藏了自己因为污秽想法而兴奋的样子。 他轻轻用马鞍蹭着自己勃起的阴茎,他感受着吕伊皓在不远处的气息,用牵着绳子的手剐蹭着顶端。 ——昨晚的梦要是能在现实中实现就好了。 他这么大胆地想着,在偷瞄吕伊皓不经意露出的笑容中释放了自己。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他的洋娃娃再次回到他的怀里。 吕伊皓并不知道在她几步之外的少年的想法,她甚至觉得对方应该在遇到那些对待之后会变得恐惧女性,当然她只是猜测。 吕伊皓并没有自己外貌有多么吸引人的自觉,而是沉浸在异国景色中不能自拔,会小声的和黑夸赞着能看到的一切。 “啊,那个橱窗也太好看了!” “黑,你看,那身衣服是不是很适合你的样子,哈哈哈,好想看你穿点灰蒙蒙以外的衣服。” “天啊,那个小宠物也太可爱了吧,为什么猫猫的头上会是兔子的耳朵,犯规!” 当然这种叽叽喳喳的开心并没有维持很久,在路边的商店逐渐稀少,建筑开始走起了肃穆风格的时候,卡洛斯骑着他的白马慢悠悠得出现在了吕伊皓的车窗外。 “午安。”卡洛斯有点懒洋洋的笑着说道。 吕伊皓捂着嘴,用弯起来的眼睛打了声招呼,把帘子迅速地放下了。 “前面不能再掀开帘子了,不然我把你眼睛挖出来丢去下水道里。” 对方语气并不像是在警告她,但吕伊皓还是脖子上起了一层疙瘩。由于她前不久才知道澄澈高亮度的金色眼睛是阿拉坎尔国王室的共同点,而刚在周边传出亡国的阿拉坎尔王族的眼睛似乎已经变成了高价的黑市珍玩,幽告诉过她,虽然她现在的政治价值几乎为零,但是眼珠子却能让很多人铤而走险绑架她。 ——毕竟是亡国奴。 卡洛斯对于这点比她更清醒。 接着车队似乎没有停歇,直接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周围除了行走的声响,再也没什么交谈了,偶尔有也只是快速简洁的低语。 直到车门被打开,在一瞬间吕伊皓看到了外面遮天蔽日的不是房顶而是一株巨大树木的树冠,大到她甚至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 但随即上车的两个人就让她收回了打探的目光,警惕得坐了远了点。 莱昂和班森谁都没有说话,吕伊皓更是希望自己不存在在马车里。 最后打破寂静的是班森,他眨巴着眼睛,看上去很乖巧。 “那瓶东西你没用吗?” 吕伊皓看着自己裹着还像是粽子的手,她再次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傍晚,她摇了摇头。 莱昂哼了一声。 班森失落得垂下睫毛,一直像是在笑的嘴巴也耷拉了下来,仿佛他毛茸茸的橙色头发都失去了一些光泽:“我只能挤出那么点呢。” 吕伊皓没什么办法只好嘟嘟囔囔得道着歉:“……对不起。” 对方却像是重新获得了光照的花骨朵,一下子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没关系!” 吕伊皓再次感觉自己真有点不知谦让,竟然和小孩过不去。 一旁的莱昂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生气得说一句:“说了别给臭耗子!” ——就是过不去了! “我能叫你班森么?”吕伊皓无视了莱昂,她朝旁边坐了坐,拍了拍她旁边的坐垫,“你来这里坐着吗,那边没有垫子,会有点硬。” 被哥哥凶到的班森正酝酿着眼泪,听到吕伊皓的问话他点点头,很想去又担心莱昂。 “去呗,”莱昂靠在墙上,侧过去不看班森,脸上还有点青,“哼。” 但让吕伊皓和莱昂都没想到的是,班森拽着莱昂的手坐到了吕伊皓的旁边,两个男孩贴过来,立马就把吕伊皓挤到了最里面,而且为了让莱昂没机会跑回去,班森把对方直接推到了吕伊皓旁边,再准备自己坐到最外面。 而吕伊皓穿着的睡裙限制了她的行动力,莱昂被弟弟推得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头咚地一声磕在了她的小胸脯上。 ——! 虽然还没有发育,但微微凸起的胸却非常敏感,吕伊皓疼的吸了口冷气,腰都忍不住弯了下去。 “你这家伙竟然也有胸?”莱昂噌的弹起了身子,脸有点红,但嘴巴依旧是非常的欠揍。 吕伊皓并不想理他,朝黑露出求助的眼神。 “我帮你揉揉吧。”没想到班森凑了过来,他的眼睛真的看上去天真无邪,嘴角也讨好得翘着。 吕伊皓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的手就贴了上来。 吊袋的睡裙根本没什么厚度,班森的温度一下子就通过布料传了过来。 “不……”吕伊皓想要用手甩开对方,但班森突然盯着她的眼睛,绿色的眼睛里有黄色的花瓣在聚合。 “为什么不用掉那瓶液体呢?” 吕伊皓听到脑子里有人在问。 ——因为它的出现真实又虚幻,根本不能确认东西是不是安全。 吕伊皓这么想着。 她胸前的手增多到了两个,被按压着的刚发育的顶尖,刺痛让她皱眉轻呼:“痛。” 接着有一双手从她的后腰伸出,探入了她下体,撩起薄薄得裙边,她的阴户被人盖住了,对方拿手指才剐蹭着那条细缝,时而用手去揪住那个已经开始在情欲间肿立起的珠子,她感觉自己的小腹紧缩,有什么液体,从自己的身体里溢了出来。 而胸上的手再次揉搓了起来,这次除了疼,又多了一种酥麻感,吕伊皓忍不住嘴边倾泻出一声呻吟。 “还疼么?” 班森的眼睛里带着担忧,他的手还保持着被吕伊皓挥开的状态,突然惊醒得吕伊皓低头发现除了自己加紧的双腿,根本就没手搭在她的身上,她的脸爆红了起来。 “不、不疼了。” 班森点了点头,又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吕伊皓有些难为情的抱住自己,靠在了矮桌上,她到底怎么了,会突然产生了那种幻想。 她的两腿蹭了蹭,中间的黏腻让她有些想快点到达目的地,赶紧洗澡换个衣服。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吕伊皓最终还是忍耐着和莱昂肩靠肩坐了一路。 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完成的旅途,但是再次看到外面是卡洛斯打开了车门,丢给了她一个斗篷,让她下去先去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她带着黑下了车,发现外面的样子已经完全大变样了,巨大的树木不见了,而她则被眼前的一个神色严肃的中年女性要求低下头,安静地跟着她。 她垂着头,看着几乎能照射出她自己脸庞的水晶地板和每一块砖块上都雕刻着的藤蔓装饰。 ——低调的奢华遍布着她每一处能看到的地方,她刚才不小心瞥到了马车正前方的远处,有一个水晶阶梯,无论是高度还是造型都让人感觉如果有什么豪华版直通天堂的阶梯,大概就会是那个样子的感觉。 头顶上是高耸的天井,即使照进来了足够多的光线,现在走在水晶地板上依旧十分冰凉,吕伊皓甚至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再热一点就能形成哈气。 她忍不住慢了点,悄悄伸手拉住了黑。 ——好温暖。 前面的领头人发现了她的行为,她没有让吕伊皓松开手,只是皱眉让她再快点,不要抬头东张西望。 ——才不稀罕。 虽然心里叛逆,但嘴上和行为上吕伊皓根本不敢有什么出格行为,很可能她只是借着双子的顺风车才跟着卡洛斯来到了这个地方,虽然她很不想自己没有人身自由,但是在这里闹明显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们快步走到了墙边,打开一扇不仔细看就无法发现的门,进到了一处正常了很多的走廊上。 “将军告诉我您是有些特殊的新女仆,我现在带你去更衣,这位……先生我则需要带走,让他清洗一下自己。” 吕伊皓低头看了看黑脚上凝固着的不知道哪里沾上的灰,她松开了手,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 接着在几乎都是一模一样门并列的走廊上绕了一会,吕伊皓被推进了其中一扇,对方吩咐道:“换完之后就在里面等着,直到有人敲门。” 吕伊皓点点头,看着对方把门关上了,然后咔嚓一声从外面锁上了。 等到外面没了声音,吕伊皓伸手去试了试门把。 ——这根本就是监狱吧! 她气愤的踢了一下地毯,无时无刻都存在的限制一次次告诉她弱小无助又可怜,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和她之前所在世界的旅馆很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打开房间内的小门,甚至看到了一个齐全的卫浴。 她扭开水龙头,发现了里头流出来的都是温水。 扯了扯身上的睡裙,她回到房间里,拿好了衣服和浴巾,把自己扒干净躺在了躺进了浴缸里。 “哈……” 合适的温度,让吕伊皓放松了下来。她从认识到这个世界不能用她的常理去纠结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苦中作乐了,如今虽然依旧没有达到她满意的生活状态,但物质方面却一直都还可以,她低头看了看水中自己的身体。 由于她在圣山上厌世消极的那段时间里根本不怎么吃饭,她现在长得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说是矮。她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又戳了戳自己的腿,接着又拿手碰了碰自己的胸,那个才刚刚凸起来,小的可怜的胸以后也会慢慢鼓起来么。 ——再感受一次发育是真的神奇。 她用手环住胸,朝中间挤了挤。 ——中间的空隙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小腹。 吕伊皓放弃了,把手放开,有些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另外一个代表着性别的地方。 她的指尖掠过温水,按在了阴阜上,她这里还没有生长出毛发,她的手指下滑,擦在外阴的时候,忍不住颤了一下。 她以后会对于这里的接触更加敏感,甚至开始渴望,这就是人类的青春期。即使是异世界的另外一个人种,这种过程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除非阿拉坎尔人的生理结构就和她知道的人类不一样。 ——但目前来看没什么区别。 吕伊皓的手最终停留在了阴道口。 原本另外一个世界的她,根本就没什么性经验,但是来了这个地方之后,被迫得有了很多并不愉快的记忆,她按住那里,想象如果自己是个男生是不是就会不用受到那么多不公平的对待。 ——这里究竟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向往。 手指伸了进去,她感觉到下面的饱胀,但是在感觉上甚至不如擦到外阴的时候强烈。 就在这时,有人在她耳朵边笑了出来。 吕伊皓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她猛地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 她跌进了水里,挣扎中四肢都被抓住,然后从两手开始,吕伊皓被拽出了水面。 包扎的伤口让她疼的痛呼了出来,她看向突然出现在了浴室里的人。 对方是个陌生的青年,有着深蓝色的长发和蓝眼睛,穿着简单的长袍,对方抱胸靠在墙上,俯视她的蓝眼睛里有一朵花类似花的形状,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卡比恩女王的王子?” 他抬了抬眉毛,没有否认,吕伊皓这个时候已经被拽到了浴缸的正上方,她的脚下就是水,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捆绑在她手上的树藤一样的东西,尤其是手心里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疼的直流冷汗。 “原来我的亲爱的弟弟们已经向你展示了他们的特别之处啊。”男人走到了吕伊皓旁边,他平视着被吊在空中的吕伊皓,用手捏住了她的脸。 “恩,又是阿拉坎尔王室,母子爱好一样可真让人头疼。你们的眼睛是最接近太阳的颜色,难怪这么招人喜欢。” 说着从下面的水面里蹿出一跟树藤,圈在了吕伊皓的脖子上。 “不要乱晃了,不让让你尝尝窒息的滋味。” 收紧的树藤让吕伊皓绷紧了全身,她警惕的瞪着对方。 “你想干什么?” 对方似乎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他慢慢侧过头,在吕伊皓还挂着水珠的耳朵上低语:“当然是干你。” ——有本事奸尸吧!混蛋! 吕伊皓挣扎了起来,她脖子上缩颈的树藤也没能让她停下,金色的眼睛周围也爬上了红色血丝,逐渐混沌的视线里,对方皱着眉头等着她挣扎到力气变弱之后,挥了挥手指,让她脖子上的树藤松开了。 “你该好好和你哥哥学习一下。” 对方在吕伊皓的咳嗽声中淡淡说道,他的手指朝下一指,树藤顺着吕伊皓颤动得身体盘旋落在了她的两腿中间。 “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种子。” 说着吕伊皓就感觉到树藤想要探进她的阴道。 ——自己努力保护的最后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也要被毫不留情的侵犯了吗。 在她放弃得垂下眼睛,手心里裂开的伤口渗透了纱布滴落在了浴缸里时,突然有人在外面快速地拍起了门。 “耗子!” 比起之前的恩怨,她现在更需要一个人帮她,于是吕伊皓尖叫了起来。 “救我!” 男人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深入里面的树藤退了出来,吕伊皓再次被拽入水中,她呛了好多口水,然后又被人拽出了水面。 模糊的视野里莱昂的脸出现在在她面前,接着有浴巾盖住了她赤裸的身体,莱昂把她抱了出来。 这个时候吕伊皓才发现,一会不见的莱昂竟然已经蹿到了和黑差不多的个头,他的手臂也变得健壮了很多,她眯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下巴上青青的胡茬。 ——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让莱昂把种子埋在了你的体内了。” 站在房间另外一个有些清瘦的少年说到,听口气应该就是班森了,她再次惊讶于他们的生长。 “可能你记得不太清楚,我们和普通的卡比恩人不一样。” 莱昂把吕伊皓放在了床上,班森坐在旁边,用手顺了顺她的湿发,他眼睛里的又一次慢慢出现了金色的花朵。 “作为边界上的双生树,无法使用古法的莱昂也拥有一颗种子,我们不想以后无法控制自己,而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吕伊皓昏昏沉沉的,断断续续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擦干,有人拉着她换了衣服,接着被放进了被子里,谁接连吻过她的额头,她再次裂开的伤口上也被抹上了什么液体。 不过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想要仔细回想但却什么都记不清了。 瞪着眼睛,看着这朴素的室内,吕伊皓再次感觉自己的记忆少了一段,她看着受伤手上握着的透明瓶子,里头依旧是琥珀色的液体。 ——那俩双胞胎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光记得长大了一些的莱昂把自己救了出来,接下来的事就和断了片一样,再次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了。 而且她的手已经不疼了,一层薄薄的纱布缠在她的手上,甚至能看到里面已经重新愈合的粉色伤疤。 吕伊皓有些生气的锤了锤脑子。 ——“种子”是什么东西。 想到一种可能,她捂住了小腹,恶寒得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是精液,那她应该有点感受的吧。 害怕去确认的吕伊皓把头埋在了被子里,伸手把透明瓶摔了出去。 ——绝对要逃离卡比恩国,这里的变态太多了,她又没有任何可以回击的身份和能力。 就连昨天还能按着打的莱昂都能抱起自己了,这该死的体力差异! 吕伊皓气呼呼的下床又踩了两脚滚落在地的透明瓶。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接着她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门就被打开了,站在外面是面色肃然的中年女人,她身子一侧,示意吕伊皓出来。 吕伊皓立马收回脸上的表情,柔顺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瞥到黑被换上了一套做工还算仔细的衣服,忍不住牵起了一点嘴角。 “走吧,今天晚上有宴会,你们跟着将军留意着他的需求。” 吕伊皓被盖上了一个戴着头纱的小帽子,她的脸被遮去了一大半,视线里的世界也变得有些模糊。 “不要让任何人注意到你们,尤其是女王大人,她讨厌腐朽的阿拉坎尔人。” 吕伊皓非常听话的垂着头,中年女人说完就安静了下来,直到叁人出了以蓝白色为主的走廊,融进了数十人的佣人队列中,她低声和领头的男仆说了一句,就独自离开了。 “你一个女孩为什么要来当侍从?是因为毁容了所以家里把你卖掉了吗?”旁边有个和吕伊皓看上去差不多大的男孩忍不住凑上来问道,对方的面孔白嫩秀丽,是很典型的卡比恩男人的长相。 被好骗的目光盯着,吕伊皓压低声音说到:“是的,我面具下的脸可丑了!我妈小时候给我喂奶的时候嫌我烦,把我的脸按在了油锅里!” 说着她就要掀开自己的面纱,结果对方惊叫了一声蹿到了前面的男仆前面。 “队尾!肃静!” 被发现的吕伊皓心中爽快,面上不显得垂下头。 ——生活逼迫她变得越来越恶劣了。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老实说我第一次写文写到21 章,以后也会努力的!) 吓走了对自己好奇的少年,吕伊皓还挺得意,她的眼睛在面纱下眨巴眨巴,忍不住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里又恢复了行宫里那种奢靡的装修,即使她现在应该在佣人集合的地方,大家跟着队伍的领头,分别都得到了一个身份牌,吕伊皓和黑也有,她看得见上面写着私人仆从,背面画了一个印,她记忆里没见过这个图案。 接着她在别人的忙碌的背景里,听着领队絮叨了很多王宫里的工作须知。 吕伊皓感慨自己早上还在比卡恩边境,这临近傍晚就换了一个地方,虽然老嬷嬷一直很避讳教她其他国家的事情,但是邻国的卡比恩她还是略微知道一点,卡比恩的王都像一株树木的树芯一样,位于它的国土正中央。 “……再一次强调,女王她讨厌吵闹。” 领队最后又强调了一遍,带着几人登上了台阶,众人被带到了一扇门前,大家屏息凝神,不约而同都有些紧张。 接着木门被无声地打开,吕伊皓只感觉到了瞬间光照就倾泻了下来,她在领队“垂下头”的低声呵斥中,跟着走了进去。 脚下是纹理清晰且色泽透明的晶石,比起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冰冷透蓝色,这里嵌这的地板是淡粉色的,而且会因为光的照射,泛着微微的紫,里面似乎还有水波。 光是这个地板就把吕伊皓惊到了。 她跟着队伍悄悄走到了一处挂着窗帘的角落,才让停在这里等待晚宴开始,让众人听到了自家主人的名号之后再去跟着对方,等着随时待命,如果被挥开,那就离得远一些待机。 他们这群仆人就像一把安静的扫帚一样,静静地竖立在角落,等待着主人出现。 她趁着领队没注意,悄悄抬头看了看他们所在的地方。 ——是树。 用不太规则的室内布局,仿造着树木粗壮的根茎和茂盛生长的枝叶。如果树里拥有人类的都城,那么大概就是眼前的样子。 顶上没有最为明亮的主照明,而是散落在天穹上的水晶摆成了一个星河。这个星河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漆黑的夜晚,它们五彩斑斓,烨烨生辉,将整个巨大的大厅照耀得仿佛带着朦胧的梦幻感的昼日。 吕伊皓承认她孤陋寡闻了。 大厅一瞬暗了下来,只有他们脚下的水晶地板在反射着一点光亮。接着突然有人开始宣唱来宾,吕伊皓听着一个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名,看着四散在周围的仆人们像是巨大树木里的蚂蚁一样,朝着他们的主人走去。 女王是最后出现的,跟在身型高大的卡洛斯后面,不用担心被留意到的吕伊和其他来宾一样,大胆的抬头望了上去。 女王这次穿着更加夸张的衣服,她出现在了最高的露台上,衣服如同花瓣一样衬托着她的高贵和美丽。 在她身后,天穹上最后一颗星星被点亮了,这颗星星应该就是象征着女王,因为它无疑是天穹上最明亮的那一颗。 女王颔首,所有人的注目立马变成了细密的掌声。 ——就像是风吹过大树,无数树叶在清唱,飒飒作响。 吕伊皓这么感觉着,她听到女王的声音宣布起:“欢迎大家,各位高贵的比卡恩国的贵族和栋梁们,虽然有一个悲伤的消息,但如同树叶坠落进泥土,滋养着依旧活着的树木,我们亲爱的邻邦失去了它对自己的掌控的同时,也让我们的存在显得更加悠久高贵了。今天,是希望大家一起和我接受,来自年轻强大的兹莫拉赫帝国送上的祝福。” 接着,穹顶上的星星坠落到半空,它们和穹顶上依旧存在的星星们编织出的光幕出现了一个图标。 ——那是一只巨大海兽和持叉人的抽象图,他们背后闪耀着闪电和火焰。 吕伊皓为什么能看出来,因为记忆力老嬷嬷有轻蔑得提起过兹莫拉赫,说他们野蛮残忍、依靠争抢获得大量的财富来使年轻的国家迅速成长,却忽略了精神和文化。 虽然在吕伊皓看来,阿拉坎尔那种还让圣女通过肉体奖励勇士的地方也不遑多让。 图标过后,就是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昂着下巴得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自我称赞和批判了阿拉坎尔的落后与野蛮,画面上是干裂的黄土地裸露在外的阿拉坎尔和栉比相邻富足而颇具未来感的都市,她没太注意对方都慷慨激昂得列举了阿拉坎尔国的哪些缺点,但她确实被对方震惊了。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究竟是怎么点的?! 最后的画面变成了一个实时转播,无数人夹道欢迎,他们面上通红,带着骄傲和兴奋,挥舞着手里的帽子和鲜花。 镜头一转,一个蓝发魁梧男人骑着白马在前进着,他的后面有和他一样的骑兵,阵列整齐的步兵,和颇具未来感的机动队伍,绵延不绝,肃穆充满力量感得前行在宽敞的街道上。 最后的最后,一辆充满了圣洁感的车出现在了画面里。 白色纱帘的重重掩映下,一个细弱的身影坐在里面。 吕伊皓心里一跳,周围观看视频的人群里也传来了微弱的议论声。 接着她突然攥住了黑的手腕。 和她非常相似的女孩静静的坐在四处都能够观赏的车里,她垂着眼睛,抿着嘴,面颊上泛着象征着青春与活力的玫瑰色,她银白色的长发比任何一种绸缎都要光滑,她的肌肤比牛奶还要白皙,她光是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就引来了无数兹莫拉赫帝国男人们的欢呼。 “……我们有幸征得了前阿拉坎尔国圣女的允许,将她从悲惨的未来解救了出来,她以后将得到和兹莫拉赫帝国无数年轻国民一样的教育和自由,并且能够在追求她的男人们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伟大的兹莫拉赫帝国,一直在带给活在黑暗中的平民带来光明,如同我们的伟大的先祖,从海怪手里夺回了这片大陆的未来一样!” 男人夸张的演讲伴随着视频里给圣女设想的美好未来和定格在立于王都中心的雕像上结束了。 画面外的女王她挥手让星星回到了穹顶上。 女王现在算得上是面无表情,她平静的宣布了一句:“在兹莫拉赫帝国的外交官前来之前,我们将一直开着宴会,直到他们离开。尽情为这一大重大事件狂欢吧,生命将永远循环出现在春天。” 这次大家不再压抑声响,他们的鼓掌震响了地面。 吕伊皓明明她并不想承认自己是阿拉坎尔人,但却感受到了失去国家的彷徨感。没有人为他们哀伤,没有人能够保护他们,年幼的“圣女”被迫离开故土,从一种神权象征变成了政治的宣传看板。 ——如果没有力量,你将永远不能是自己。 吕伊皓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狠狠咬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她从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变强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周围是欢呼声,还夹杂着一些兴奋男人们的辱骂,他们嘴里的词,桑娜甚至第一次听,但是她现在没办法用脑子去理解。 她穿着层层迭迭的纱裙,华丽夸张将她整个人都要埋在里面。 几个小时前,给她穿上衣服的女人笑着说这是兹莫拉赫帝国最近最受欢迎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衣服,体现了即将步入少女时期女孩的含苞待放。 坐在椅子上的桑娜静静地听着,然后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人之后,叶诺万进来了,他换上了正式的铠甲,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威慑感,蓝发也被精心打理过,甚至眉尾还被撒上了一些闪粉,让他本来就很凌厉的眼睛看上更像一头野兽了。 桑娜能听见停泊港口外的喧闹声,眼前的男人作为将军,年轻有为、帅气高大,但是在她眼里,他和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狗”抱住了她,吻掉了她的唇彩,他的手揉乱了女孩的前襟。看着怀里纤细女孩的脸上攀上的瑰红色,他把对方放在了床上,扯开了她的一条腿。 “含着这个。” 他拿着手里的人造阴茎,将顶端抵在了她的阴道口,看着粉色的入口因为女孩的紧张而收紧。 “变成我的母狗吧。”男人嘴里说着下流的话,把阴茎抵了进去。 桑娜咬住嘴唇,忍着痛。 叶诺万抱着女孩,看着她脖子上逐渐攀上了粉色,他亲着对方的脖子:“我会成为你的监护人,开心点。” 接着他按下了开关,把女孩放回了椅子上,又叫来了化妆师,重新给她补上了妆。 从踏下椅子开始,这就是一场羞辱。 桑娜在众人的面前,无声地高潮了。 只要挨着她足够近,就能听见她的喘息,感受到她纱裙下的颤抖,和被浸湿的内衣。 ——但是,无人能够靠近她。 震天的欢呼和她的最后一丝尊严一样都逐渐远去,她张开嘴叹了一声。 ——妈妈,活着好难啊。 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滴落,一滴一滴一滴,砸在了她的纱裙上,氤氲出一片灰。 她攥着裙摆,慢慢得曲卷起了身体,想抱紧自己,但却感觉到下腹疼得难以忍受。 一股热流涌出,她本应该麻木的眼睛里满是慌张: “不,不要……” 吕伊皓哭了出来,当然不是她自己主动哭的。 在卡洛斯把她拉到无人的对外窗台上,只剩下二人独处的时候,她哭了出来。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莫名的悲伤。 她隐约能猜出这是她妹妹的情绪,就像上次在农舍里,她虽然受到没有实质的伤害,但她却能感受到痛苦。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卡洛斯把吕伊皓抱起来放在了栏杆上,低头想要去吻她却发现了她脸上的泪。 “怎么了?”对方用带着茧子的指腹抹去了她的眼泪,问道。 吕伊皓抬眼看他,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一样发色和瞳色的男人,这是他的哥哥,是她生理上的血缘者。 “你不难过么?” 闪着泪光的金色眼睛比任何宝石都要耀眼,他的新娘多愁善感又纯洁无瑕。 卡洛斯吻上了吕伊皓的嘴唇。 这是一个很浅的吻。 男人抵着吕伊皓的额头说到:“不。” 说着他接着吻了下去,吕伊皓侧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她感受到卡洛斯把他的腰卡进了吕伊皓的双腿间,对方压着她磨蹭着他的胯下。 “帮我。” 他拉着吕伊皓的手,覆在了他鼓鼓囊囊的下体上。 第二十二章(收藏破百,同日晚十点加更) 第二十二章(才发现收藏破百啦!给自己放个烟花!今日晚上十点加更一章!!谢谢大家~(′;ω;`)好期待你们给我的留言,只不过我不太知道怎么回复比较好,但收到每一个留言都会开心的笑!真的很开心(′▽`)) “看着它,”卡洛斯在吕伊皓耳边呼气,带着一丝催促,“它会兴奋。” 吕伊皓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一个大约多少公分她测不出来,但是确实又粗又长很符合卡洛斯外形的阴茎。 她企图用这种煞风景的脑内独白来削减自己逐渐混乱的气息。 “你也会慢慢享受的。”卡洛斯色情的舔上了吕伊皓的耳垂,她敏感得缩了一下脖子,手里也跟着抖了一下。 “哈……好孩子。” 卡洛斯舔着她的耳朵和侧颈,吕伊皓想让自己的腰挺直,却忍不住浑身有点脱力。 “倒向我的怀里吧。” 男人说道,用手有点霸道的圈住她已经软掉的腰,让她直接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对方扶住她的头,垂着头,吻上了仰脸看着他的女孩。 “用你的手多奖励奖励它。” 他挺腰将阴茎抽送在吕伊皓的手里,察觉到她的僵硬,他用手带着她,帮自己排解了起来:“你今天遇到幽了么?” 吕伊皓摇了摇头。 男人忍不住前后更加用力地抽送着,他感受着对方软在自己怀里的喘息和她手里的柔软,多希望她能快点长大。 在最后抽送了几下,卡洛斯将溢出的液体擦在了吕伊皓的手上,把她抱了下来,拉开窗帘把她推回了热闹的大厅内。 “离这里远点,除非你想见幽。” ——她当然谁都不想见。 吕伊皓在内心里说着,悄悄用窗帘蹭了蹭手。 接着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愣住了。 黑就一直站在这扇落地窗的门旁,他扭过头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吕伊皓,脸上没什么表情。 吕伊皓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低头拉朝黑说了一句“跟着我”。 她推开旁边的一扇门,直接离开了大厅。 两人在外面走的时候,吕伊皓听到了头上的响动,她抬头一看,发现了窗台上多了一个人影,卡洛斯将她举坐在吕伊皓刚才坐过的地方。 女人身上耀眼的红裙,即使只有微弱的月光,她也能够看见。 ——是女王。难怪那里不会有人打扰。 吕伊皓不想再看,她扭头扎进了昏暗的只点着一些地灯的花园里,这里的篱笆修建得和她差不多高,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穿梭在外面修剪规整的花园里,这里也有其他出来漫步的人,她想要找到一个完全没有人的地方。 最后的最后,她停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从这里垫着脚朝外面看,能看到大厅那边的的光,她用裹着纱布、干净的手拉着黑,靠着篱笆坐在了草地上。 吕伊皓把头靠在了黑身上,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过了半晌,她说话了:“黑,你开始有性冲动了吗?” 对方当然不会回答她。 吕伊皓继续问道:“如果我亲你,你会开心么?” 她靠着的人呼吸都没有乱一下。 “啊,你是个笨蛋来着。” 吕伊皓直接跨坐在黑的两腿上,压着的他的脖子让对方看着她。 “吻我。”语调有点颤抖,但气势从卡洛斯那里学到了。 对方没动,黑色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即使没有光,也能感受到他幽深的瞳孔。 被如此纯粹的眼睛看着,吕伊皓从脚趾开始都升起了一种罪恶感,她仿佛一个诱惑纯洁天使的恶魔,和所有那些强迫她的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天,我在说什么。”吕伊皓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从对方身上起身,又坐回到了黑的身边。 “感情和欲望要剥离开来,我会情动但是不会爱上他们。”吕伊皓说给自己听,但像是感觉不够,她又问了一句:“你说对吧?” 没有人能回答她,黑永远只是一个倾听者。吕伊皓也从没指望他回答。 “让我躺一下吧,”吕伊皓说着躺在了黑的大腿上,“腿麻了你就把我推起来。” 她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今天的夜晚不算晴朗,但也能够当做发呆的对焦物。 “黑,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 她说着,忍不住倦意上涌,眼皮打架,昨天没能睡好,今天又是神经紧绷的一天。现在她有最熟悉的人在身边,有偏僻的角落和静谧的黑暗,她睡着了。 黑看着熟睡的吕伊皓,他摸上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她的。 桑娜的嘴上都是酒。 她被人抱着用嘴对嘴喂着酒。 辛辣的液体刺激到了她的喉咙,她咳嗽了出来,这引来对方的低笑。 “只是庆祝的第一口,”叶诺万说着,他揉搓起了桑娜的屁股,“你成熟应得的东西,这是习俗。” 桑娜根本不在乎兹莫拉赫的习俗,自从她被人发现来了经血,就被带到了这里,等着她的是含笑而来的叶诺万和一瓶他手上的酒。 “你真的很甜美。”叶诺万的手伸进了她的股间,摩擦着那里的护理用品。 桑娜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她没想到对方这种时候也能兴奋。 “等庆典结束,给我口。”他拉着桑娜的手,按在了他半勃起的阴茎上,他舔了舔女孩的嘴唇,命令道。 接着他扒光了桑娜,像玩玩偶一样,给她换了一身衣服,当然期间他不停的吻她,轻咬着她的身体,桑娜被按住,根本无处可逃。 接着对方让桑娜坐在他的手臂上,就那么单只手,举着她离开了。 外面是刺眼的白光和众人的欢呼声,她作为展示品的一天还远远没有结束。 吕伊皓没想到醒来会看到双胞胎,他们穿着墨绿色的礼服,手里提着灯,正站着俯视着她。 她立马睡意全消的站了起来,让想跟着她的黑等在原地。 她跟着他们转了一个弯,但不愿意走得更远,就抱胸站住,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耗子,我救了你你就这种态度么?“长大了一些的莱昂有些生气得看着她,张口依旧是那种冲冲的口气。 “不要以为我全部想不起来,“吕伊皓站在了他面前,抬起脸面带愠色,“就是因为什么‘种子’,你们的兄弟才会找上我!把那个东西快点拿走!” 莱昂听到之后脸一下子变红了,不过夜里吕伊皓也看不出来,她继续朝他逼近两步:“你们是不是放在什么恶心的地方了?” “笨蛋,那里怎么能算是恶心!那里可是孕育生命的……” 班森打断了自己的哥哥,他笑着说:“那我们来一场交易吧。” 同样也是进入到少年期的班森,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白天的那种天真感,莫名给吕伊皓一种卡洛斯的感觉,她警惕得问道:“什么交易。” “在女王退位之前,‘种子’寄放在你那里,我们会保护你不受到伤害,直到我们拿回‘种子’。” “保护我?” 对方点了点头,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温和的光。 吕伊皓不屑得笑了一声:“保护?你们没办法一直和我在一起说保护实在是可笑,根本不算什么好条件。” 她停顿了一秒,说到:“这样吧,我们来租赁模式吧。” 班森愣了一下,他按住在一旁想要开口的莱昂,说到:“恩,你说。” 对方的好脾气让吕伊皓有点反应不过来,想好的谈判词一句也没能讲出来,她正了下嗓子:“除了今天的危机情况,你们需要来保护你们的‘种子’以外,我会负责保护它。作为交换,你们要支付给我一笔钱,这笔钱不能被追溯到来源,也要让我能够畅通无阻得花出去。其他要求……恩,等我拿到钱,且租赁关系超过叁个月之后我再考虑追加。” “耗子,”莱昂看到她得意洋洋的脸,忍不住讥讽道,“你以为你在卡洛斯身边,能保住这些钱么?” ——呵,她还真能。 吕伊皓抬抬眉毛,伸出手:“总之,钱到的越快,关系就越早成立。不然我自己把它弄出来。” “你!”被无视了的莱昂气得举起了手,吕伊皓则丝毫没有退缩得抬眼瞪着他。 他突然发现吕伊皓已经比自己矮了不少,甚至自己今天还抱过她。想起她手上的纱布渗着血,面色苍白的样子,让他把手挥到了空气里。 班森在这个时候同意了:“好,但是你需要等一段时间。” “多久?” “在秋天之前。” ——虽然有赌的成分。 但是吕伊皓没有更多选择:“好的。那你们记得起草两份协议给我,你们如果要是不守承诺,我就会自己把它弄出来。” 班森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的。” “你们可以离开了。” 莱昂则抓住了吕伊皓转过去挥手驱散他们的手,他在背后说到:“耗子,你既然要和我们做约定了,那‘种子’的成长你也需要承受。” 吕伊皓扭过头,有点疑惑得看着他。 班森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吕伊皓的背后,把她的双手抱住:“之前在你不够清醒的时候进行了,我们也很抱歉。既然已经达成了约定,那这次就让你清醒着看着吧。” “放开我。” 吕伊皓想要挣扎,却被班森圈住腰直接和他一起倒了下去,莱昂一手把她的双腿拉开,架在了弯曲起来班森的两腿外,她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抵不过已经在长大了一些的两个人,她有些焦急的问:“到底要干什么,刚才说的不是全部么!” “天真的阿拉坎尔公主,”班森清澈的少年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吕伊皓甚至能感觉到他在笑,“我们已经答应了你的所有要求,约定也成立了,这些只不过是你没有问过的细枝末节啊。” 吕伊皓想要将黑叫来,但随即莱昂就把手贴在了她的阴阜上,她的求助变成了一声惊呼,班森一手圈住她,另外一手按住了她的嘴巴:“如果你想要销毁合约,我们也可以强行让种子发芽,把你的肚子戳烂让它生长出,虽然我们这一生可能无法逃离女王了,但是你的生命呢,能和我们一样,重新诞生在春天么?” 被这恶毒的威胁吓到的吕伊皓停下了挣扎,班森把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摩挲着,另外一只手则从她的嘴上拿开移到了她的胸前,他轻轻地按压着:“我们也不是那么可怕,不然任何东西都不会给你也是可以做到这些的,你会爱上莱昂的‘种子’的。” 而此时的莱昂在吕伊皓的两腿间发出了一声哼,他的鼻息喷到了吕伊皓阴道上,她颤了一下,感觉到有液体渗了出来。 莱昂拿手把吕伊皓的淫液扣了下来,擦在了她的腿根上,然后他两手把她的腿压开,将嘴巴凑到了阴道口:“要开始了。” 说着他伸出舌头,慢慢得舔开了她的阴唇,伸进了她的阴道里。 “唔,不要舔。” 吕伊皓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比起被两个人强行在这里玩亵,她更害怕的是自己的身体,那种除了屈辱以外身体无法抑制住产生的快感,让她感觉到无所适从。 “看来您还不够满足啊,”班森笑了一下,他的胸膛震动着,手跟着慢慢向下,摸索到了她那颗小小的珍珠,按了下去。 “呀!” 吕伊皓来不及咽下自己的惊呼,她发出的短促尖叫,让莱昂抬起来头,他轮廓清晰的少年脸庞上,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闪发亮,他俯下身,吻住了吕伊皓,近在咫尺得说到:“你会喜欢上我的‘种子’的。”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叁章 月光下,透明的玻璃瓶泛着光,里面的琥珀色液体此时变得有点深,莱昂捏着瓶子,拔开了它的盖子,他压着吕伊皓已经有些软掉的腿,将瓶口抵在了吕伊皓的阴道口。 感觉到了冰凉的东西,她挣扎了两下,换来的是班森惩罚性得掐了一下阴蒂:“不要动。” 接着瓶子被按进了更深的地方,他两只手把吕伊皓的腿抬了起来,让她瓶口里的液体,灌进了她的体内。 冰凉黏滑的液体让吕伊皓忍不住收紧了小腹,她的屁股擦到了班森的下体,对方捏住她乳房的手粗暴了起来。 “疼。” 她喃喃道。 流入的液体,似乎很快就进到了更深处的地方,她逐渐感觉到身体热了起来,刚才还觉得被捏的有些痛的乳房甚至也只留下了酥麻感。 “恩……流到最里面了。”她盯着插在自己下体的空瓶子说到,吕伊皓现在似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想法,脑子昏昏沉沉的。 “喜欢么?” 有人在后面咬住她的耳朵,问道。 她有点害羞得侧过脸,说到:“有点凉,但是现在很温暖,喜……喜欢。” 接着跪在她两腿之间的少年把瓶子取了出来,瓶口还沾着她的淫液,她的嘴里泻出了低声的轻吟:“啊,拔出去了。” “该死,这个耗子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发育了吧,”说着吕伊皓的衣服被掀了起来,她的乳尖被人掐住朝上拉起,“看这。” 女孩稍微凸起的奶白色乳房上,樱粉色的乳头被人拽住,她的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声音略带抽泣:“痛。” 莱昂咽了咽口水,眼前正大胆亵玩女孩的人,正是自己一直都觉得需要被保护的弟弟。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变烫了。 注意到莱昂表情的班森坐了起来,他把吕伊皓圈在怀里,哄到:“我帮你揉一下就不痛了。” 接着他揉搓起了对方小小的乳房,吕伊皓在他双手的玩亵下,轻声得喘了起来,她的腿并了起来,慢慢摩擦着,甚至把身体送向身后少年的胸膛上,她明显动情了。 “来试试吧,”班森腾出一只手把吕伊皓的腿拨开了,他把手放在了她已经渗出液体的阴道口,“阿拉坎尔王室的女人除非爱上,不然不会怀上孩子的。” 莱昂仿佛有些不认识他的弟弟了,他皱起眉头说到:“可是她还没有成熟,班森。” 虽然月色下,动情的女孩看上去变得女人味了许多,但是对方看上去上一个阶段的自己差不多年幼。 “那你要自己用手解决么?” 莱昂低头发现,鼓起的衣服下摆已经暴露了自己,他咽了一口口水,把衣服撩开,让自己勃起的阴茎释放了出来。 他没有抬头去看吕伊皓。 “恩,我自己解决就好。” 少年瓮声瓮气得说着,用手握了上去,自己触碰到自己的阴茎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在这种状态下圈住自己的阴茎却是第一次。 “啊——”吕伊皓还带着点童音的细弱呻吟传进了他的耳边,他的阴茎因此兴奋得涨大了一些,前端渗出液体,他拿虎口蹭开了。 班森看着低着头莱昂,用指头抽插着怀里的女孩,让她的声音能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他想要让哥哥能做想做的事情,能不再为了他,压抑自己。 “莱昂,你可以来试试这个女孩。” 班森说着,另一只手捏住了女孩的阴蒂,听着她似乎要被快感淹没的喘息。 莱昂手上加快了速度,甚至因为有些用力。因为弄疼了自己,他脖子上爆出了青筋,他咬牙一字一句说到:“班森,我会保护你的,你不用再逼自己了。” 班森停下了手。 吕伊皓也因此得到了休息,她瘫软着身子抽泣起来,嘴里微弱得重复着“不要。” 似乎感觉到了那一刻的来临,也似乎是他耳边听到了吕伊皓的啜泣声,从尾骨上传来一阵酥麻,莱昂闷哼着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射精。 他整理好自己,踩着自己留在草地上的液体,他把吕伊皓从弟弟的怀里抱了起来:“让她回去吧,我们还要去见那个老女人。” 突然悬空的吕伊皓抱住了莱昂的脖子,对方脖子上的细汗贴在了她的手上,她歪着头靠在了对方的怀里,似乎比起强迫了自己的班森,莱昂更让她感觉到安心。 “谢谢。” 莱昂听到了吕伊皓小声的道谢,他低头看到已经闭上眼睛的女孩,有些无奈得扯起嘴角:“这家伙。” 班森已经起身站在了他哥哥身边,他看上去非常的平静,没有一丝刚经历过香艳事件的感觉:“她睡着了,醒来手上的伤就会好了,我们不是在单纯的伤害她,莱昂。” 说着有些瘦弱的少年伸手,周围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伫立起的高墙就开始缓慢下沉到泥土里。 “等下,让她忘了刚才的事吧,”莱昂抱着吕伊皓,神色坚定的说到,“她很抗拒。” “我们不能一直瞒着她的,莱昂。” “那就让清醒更晚一天来到吧。” 看着露出悲伤神情的哥哥,班森捏紧了拳头。 昏暗里金色的花朵绽开在了他的瞳孔里,班森的声音幽幽得散开:“莱昂,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种表情,我会让你所有的想法都如愿的。” 莱昂笑了。 “我爱哭的弟弟认真起来可真是可怕。” 吕伊皓是在黑的怀里再次醒来的,她似乎从来没有开过那个让她感觉到放松的花园角落,只不过看着旁边的提灯,她明白双子来过并不是一个梦。 ——啊,钱到手了。 吕伊皓看着旁边静静躺着的一个精致的水晶纸筒,它和她的巴掌差不多大小,她拉出了里面的纸张,看到了一行又一行清瘦的字体。 “写的真快。” 吕伊皓在末尾看到了双子们的签名和旁边的纹章,虽然看不太明白是什么图案,但她还是明白了这个东西怕不是和她以前世界里指纹差不多的东西。她看着被空出来的自己的部分,被写上了 “阿拉坎尔的耗子女士” 几个字,她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有些生气得问向黑:“黑,我怎么突然又睡着了?” 黑平静得看着她,没有任何回答。 “诶,以后第一大事就是要带去找医生!” 吕伊皓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有些烦躁得说着,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黑什么反应都没有。 黑站了起来,她注意到对方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泛着白的疤痕,气已经消了一大半,拉起他的手,说到:“走吧,下次你要把我喊醒知道么?不然在睡着的时候遇到了变态怎么办,你又不会喊人。再说,我打不过还不能拉着你跑么!” 说着吕伊皓絮絮叨叨得带着黑穿梭在昏暗的花园中,头上的月亮再一次被乌云遮盖住,幸好她手上的灯为她指引了方向。 “不得不说卡比恩真是开放。”在又一次为了躲开在野外尽兴交媾的人们而换了路线的吕伊皓有点心累得低声抱怨着。 卡比恩以女性为尊,所以性事也是,最常见的搭配是两男一女,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需要被好好取悦的女人们的声音可谓是毫不掩饰得响起在宫殿的花园里,吕伊皓掏出了自己的帽子戴上,尴尬地加快了步伐。 当两人回到了宫殿附近,他们已经不在当初出发的位置了,索性还有不少仆人都等在了花园外,因为他们大多数也都是男性,听着园内的呻吟,难免都有些气血上头。 这个时候,当初缀在队尾问过吕伊皓问题的男孩也注意到了她,他跑了过来,灯光下对方的脸也有点红,他停在了吕伊皓面前,有些气喘的问道:“你是刚从里面出来的么?” 吕伊皓点点头。 对方靠近了她,吧唧一下亲在了她的脸上:“如果你以后需要会算数的丈夫,我也可以不在意你的脸。” 吕伊皓愣了一下,他看着对方扭捏了一下身子,露出来红透了的耳根,她尴尬笑了笑:“我还小,还小。” 对方则有点受伤的看着她:“可是大家不都是这个时候开始定下婚约的么,你就是在拒绝我吧,因为我没有你后面的两个男人看着好看。” “诶?” ——她手里明明只牵了一个人啊。 “你确实没有我好看,所以我怎么能让她和你定下婚约呢。” 红色长发的少年从她身边探出身子,朝小男仆笑眯眯得说到。 吕伊皓退开了一步,罗杰拉住了她的手,在小男仆开始响起的抽泣声中,拉着她离开了。 “去哪。”吕伊皓反应过来后挣开了对方的手,有些戒备得问道。 罗杰有一瞬间的失落,但他很快挂上灿烂的笑容,回答道:“卡洛斯将军让我看到你就把你带回他的府邸,他这几天都要呆在王宫里。” 吕伊皓这才发现对方穿着合身的侍从装扮,膝盖处都封着皮革,腰间还佩戴着一柄银色小剑。 “他怎么会只让你一个孩子来接我。” 介于罗杰以前的不良行为,她不太信任对方。 “因为只有我才不引人注意啊,”罗杰走到了他身边,微微鞠躬,“公主。” 吕伊皓听到这个称呼,攥紧了黑:“走吧。” 在叁人从某处半开着得门进到了半地下室的仆人区域之后,罗杰带着她横穿过了无数忙碌着的仆从,他们一点也没有引起注意,甚至有人从她手上拿走了提灯,说是需要去花园的深处寻找某位女士遗落的头饰。 等到他们再次走出室外,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几乎无人的宫殿外,身后依散发着光芒的大厅还能听到嘈杂的声音,但此时就像是在被罩在了巨大的玻璃罩子里,显得有些不太真切。 “我只是一个见习骑士,所以没有资格骑马进到这里,委屈你和我一起走到外面。” 罗杰少年的脸庞在月光下看起来更像一个俊秀的女孩了,吕伊皓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就跟在了他的后面。 叁人在星空的注视下,穿梭在女王豪华的庭院里,逐渐的远离了背后喧闹的世界。 最后他们来到了有着守卫把守的门前,对方看到了罗杰拿出来的信件,扫视了两下吕伊皓和黑,就默默地给他们打开了高耸肃穆正门旁边的小门,示意他们快点离开。 叁人出去之后,在路灯的照射下又走了一段路,罗杰才停了下来,他的小马拴在了树上,看到他来了,有些高兴地在刨地。 罗杰解开了绳子,拍了拍小马的头,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根萝卜塞进了它的嘴里。 “坐上去吗?不用马的话,我们可能要走到天亮了。” 吕伊皓刚想要摇头,就被黑抱上了马。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他会好好跟着的,”罗杰按住了吕伊皓,“之前他连卡洛斯将军全速前进的时候都跟上了,你这样动,马会把我们俩都掀下去的。” 吕伊皓有点生气,她按着怒火对罗杰说到:“那你也不应该没在我的允许下就让马跑起来!” “您听过幽这个名字嘛?” 罗杰突然提了一句。 吕伊皓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卡洛斯将军说如果您不想回家,就和您说起这个。” 吕伊皓一下子蔫了,她还没有拿到双子给的钱,现在见到幽,她没办法提起计划,还要担心会不会被吃豆腐。 “我知道了,你慢点,等他跟上来了再说。” “好的,都听您的,我的公主。” “都说不要喊我公主了!” 她有点恼火,这家伙怎么回事,明明口口声声听着很顺从,但总是在使手段的样子。 “嗯,” 对方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口气,反倒是很开心的笑了,“吕。” 吕伊皓的气,像是遇到了棉花,没办法把对方打下去,自己反倒是加深了烦躁,她把身子往前挪了挪,不想贴着对方太进。 罗杰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吕伊皓,有些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味。 现在的她,离自己那么近,甚至自己的手就放在她的两边牵着缰绳。 宫殿外有很长一段路周围都没有人烟,现在这条小道上,就只有他和吕伊皓。 他只要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她柔软顺滑的银发和白皙的脖颈,还有她因为生气微微鼓起的脸庞。 虽然她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但即使这样,能动能说话会生气的她都无比的美丽。 “那个,虽然我依旧不太喜欢你不顾我的主意就让马跑了这么远,但是我还是跟你道个谢。” 吕伊皓突然说道,她不太喜欢这个少年是一回事,但对方帮助过她是事实,她上次因为偷看街道,不敢和几步外的对方说话道谢,她现在决定说出来,也正好让周围寂静的夜晚没那么让人不安。 ——她想黑了。 “恩,那是我的荣幸。” 罗杰温柔得说到。 说着他有些情不自禁得抚摸上了吕伊皓的头发,这样的举动让吕伊皓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之前说过要保护我是什么意思。” 罗杰的手放了下来,他继续牵起缰绳,平静的说到:“妈妈在看到你之后,花了大价钱去请来了帮忙的人,她本来想用你的眼珠换来钱,因为卡比恩的贵族里有不少这种人。但是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无论要花多少钱,我也想要让它们呆在你的眼眶里。” “你……妈妈她,答应把我卖给你了?” 罗姐笑了一下:“最后看到卡洛斯将军,我才知道她在骗我,和以前一样。” 吕伊皓虽然有点心疼,但是她忍不住把她脑子里一直在翻滚的一句话说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恩,”罗杰低声答应了一句,“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吕伊皓不敢看少年的脸,她的喉咙里艰难的说出了下一句话:“你可以喜欢我。” 对方拉住了缰绳,小马仰头喷了下鼻息得慢慢停了下来。 吕伊皓咽了咽口水,压住因为良心谴责而不断升温的罪恶感,她轻轻的说到,有一半希望对方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我现在需要你的保护,你还愿意保护我么?”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一瞬,吕伊皓为自己利用别人而感到不齿,又担心对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自己而拒绝她,转而向卡洛斯告发。 但是卡洛斯明显就是在防止她和幽见面,万一哪一天,她无法自己见到幽,而黑又因为无法说话而转达不了正确的意思,她付出了那么多的逃跑计划要怎么办。 就在她不停的给自己盖起心灵之墙的时候,突然罗杰从背后抱住了她。 “当然,我的公主。” 吕伊皓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心脏也瞬间被关在了围墙里。 她扭头,一个吻落在了罗杰的脸庞上:“谢谢你,我勇敢的骑士。” 对方的碧绿色眼睛因为开心和兴奋,闪烁着不输星星的光,对方问道:“您是要离开卡洛斯将军么?” 吕伊皓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声的嗯了一声,她脑子里想着最坏的可能,编织着自己的谎言:“我想要多出去走走,他不愿意我离开他,但是我想在嫁给他之前,去更多地方看看,你可能不知道,我几乎没有去过多少地方,我真的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你要嫁给他?”罗杰问道,语气生硬到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但是正在努力说谎的吕伊皓没有注意对方的表情变化:“恩,这是他救出我之后提出的条件,不然对他来说我没有什么用,会被丢给那些喜欢金色眼睛的家伙。” 这个时候罗杰捧起了吕伊皓的脸,她金色的眼睛看着他,他仿佛看到了天下最脆弱的宝石,他说到:“你不愿意嫁给他对嘛,我的公主。” 吕伊皓挤不出眼泪,只好搭下眉毛、点了点头。 “我会帮你达成你的愿望的,”罗杰说着,拿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拢到耳朵后面,他捏住了吕伊皓的耳朵,“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吕伊皓没想到对方在自己的主动出击下,对方还能清醒的思考问题,她咬了咬嘴唇,问道: “什么……” 对方的嘴角弯了起来:“爱我,即使不给我名分。” 吕伊皓心头一跳,罗杰的这个眼神仿佛让时间退回到了牢笼里,但是她这次不再是毫无底气了,即使对方是个变态,她也决定试一下。 说着她拿开了对方的手,让它们环住自己,她倒向对方尚且单薄的肩膀上,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嘴。 她用自己生涩的技艺,抵开了他的牙关,用舌头去戏弄他的舌尖,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离开了对方的嘴唇,她微张的嘴上挂着银丝,吕伊皓说到:“现在我能给的,只有这些。” 在对方还未缓过神的下一吸,吕伊皓抬腿侧坐了起来,她搂着对方的脖子,有些不伦不类得魅惑着说到:“爱上,需要些时间不是么,但是我现在就能让你快乐。” 超越她个人驾驭能力的台词烘红了她的脸,为了不让对方从甜蜜陷阱里逃出来,她抬起身子,继续献上了嘴唇。这次对方反应了过来,他抱紧了吕伊皓,有些急促的呼吸仿佛猎物掉下陷阱的挣扎声。 ——这都是为了活下去。 吕伊皓任由对方开始抚摸自己的身体,万幸眼前的少年皮囊不错,她可以假装自己很享受。 没有被制止的少年,更大胆的从嘴唇亲到了她的脖子上,对方亲吻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道上无比清晰。 吕伊皓余光瞟见仿佛深渊一样看不清的远方,她换了一个坐姿,面对面坐在了少年面前,她抬眼看着对方,提出一个她笃定对方坚决不会拒绝的提议:“我帮你让它释放出来吧?” 说着她把手放在了对方已经被撑起来的裤子上。 “啊,”罗杰的喉头动了一下,这是比他梦里都要美好的场景,他甚至有些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 吕伊皓不想再看对方的脸,低头用另外一只手拉起罗杰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你可以摸着这。” 在对方因为自己大胆的举动而呆滞住的时候,她伸手拿出了对方的欲望。 粉色的阴茎看上去很干净,她咽了咽喉咙里滚动的酸楚,用手抚摸了上去。 “它似乎很喜欢我摸呢,”吕伊皓为了让自己不吐出来,把对方当做是玩具的玩弄了起来,顺便还能用语言刺激一下罗杰,“它还会变大。” 少年的吞咽声传来,吕伊皓感觉到自己胸前的手也动了起来,它们的动作并不生涩,但非常小心翼翼。 “你真的好美。” 吕伊皓听到了夸赞,她没有抬头,少年逐渐加重的手让她有些疼,她皱着眉毛,加快手上的动作,时不时还去挑拨还半藏在裤子里的阴囊,她用手指去挑弄连接处的沟壑,就希望能快点结束。 “任何洋娃娃都比不上你,我的公主。” 罗杰将吻落在了她的刘海上,吕伊皓希望对方以后能为自己献上足够的忠诚,虽然换来的手段让她自己不齿。 吕伊皓明白还差了些什么,于是她抬头,用着对方最喜欢的金色眼睛看着他:“你现在可以为我戴上那个发卡了,骑士,因为从今以后我会允许你爱我。” 少年在听完最后一字之后,仿佛真正被授予勋章的骑士一样,将一直放在怀里的“勋章”拿了出来,夹在了他日思夜想的洋娃娃的头发上。 罗杰看着吕伊皓,用手迷恋得梳着她的短发,他俯身轻吻上她的公主,揉搓着她的胸、轻轻的按压着她的阴阜,然后在她的手中,射了出来。 ——真脏。 吕伊皓这么想到,然后在对方露出满足的笑容中吃下了这些液体。 ——爱我吧,爱到为我献出一切。 吕伊皓的良心再也没有了动静,她笑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夹,看着少年脸上浮现出了那种压抑已久终于得到了满足的有些扭曲的笑容,他终于说出了吕伊皓最想听到的话:“我会保护您的,即使献出一切。” 桑娜看着眼前一桌的食物,根本没什么胃口,她现在呆在为她准备的房间里,旁边是两个看着她的军人。 小腹隐隐作痛,她还不太习惯自己已经可以孕育生命的事实。 桑娜并不知道更多的生理知识,即使可以生孩子也是从叶诺万嘴里听到的。 她就要可以怀孕了吗,会不会生下和叶诺万一样的小孩,和他一样野蛮高大粗俗。 她想着就皱起眉头,她从椅子上下来,不想再面对眼前的食物了。 但是面前的士兵默默得阻挡了她的去路,她抬起头,对方公事公办的说了一句:“您不可以离开餐桌,这是将军的命令。” “我不饿。” 对方没有说话,依旧把她拦在了餐桌的一步之内。 “如果我不吃你们将军会怎么做?”她问了一句,接着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僵硬了一下。 桑娜哼了一声,接着把菜一道一道,倒在了地上,面前的士兵依旧没有动,他们只是不让她离开餐桌。 桑娜坐回了座位上,碍眼的菜肴从桌子上消失了。 一段时间后,门被打开了,叶诺万出现在了门口,他看到了地上的食物,然后眼神向他行礼的两位士兵。 “你们下去吧。”他说着,侧过身在两名士兵离开后,锁上了门。 没有了障碍的桑娜从椅子上下来,想要朝一旁的沙发走去。 出现在身后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 叶诺万看着穿着昂贵礼服的女孩,他说到:“高贵的王族生了气就可以随便把餐盘打翻么?” 接着他抓住了女孩的肩膀,托着她走回餐桌旁,一把将她甩在了地上的食物里。他蹲下来,按着她的头,冷冰冰的说到:“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尊贵的圣女了。这些东西我要是不给你,你根本连一口都吃不上,把它们吃下去。” ——他生气了。 只能通过这种报复来缓解自己痛苦的桑娜笑了,她闭着嘴,任由食物的油脂沾到她的脸上。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叶诺万的手越来越重,听着她的呕吐声,想起了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 美丽,是一种无关年龄和性别的美丽,即使圣女不是女孩,他也能感受到被阿拉坎尔人崇拜了几千年白发金瞳的王族的美丽,而她更是带着神秘色彩。 最开始上了她也除了宣泄胜利的激动还有那么一丝爱慕。后面则是到手了的鲜味让他把她一直带在身边。 她难道真的会因为自己床上的情话而任性么,真是太可笑了。 他可以让她活着,也可以让她消失的无声无息。 桑娜从他指尖里倔强的眼神和颤抖着的单薄身材,取悦了叶诺万。 在知道敌不过他力量的情况下,女孩仿佛要燃烧掉自己最后一点生命,换得他失去理性后落下的屠刀。 ——她在报复,用自己弱小的生命为代价。 想到了这件事的叶诺万把女孩掀了起来。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得说到:“我会让你呆在这里,直到你愿意用你高贵的手指重新捡起这些食物。” 说着他走出了房间,让立在门口的士兵进去看着她,防止她自杀,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桑娜躺在食物里,身上的味道沾满了味道,她看着刚才的两个士兵又重新回到了她身边,她爬了起来,狼狈地走向角落,抱腿坐了下来。 ——如果用自己的手亲手杀了自己就会背叛母妃和姐姐的死,那么她要让她恨的人杀了自己,这样就能在死后见到她们的时候,能牵起她们的的手,笑着说自己努力活过了。 她侧头看着窗外落日里,一片片亮起的灯光,出着神。 等到黑赶上两人,罗杰再一次驱赶起了小马,他仿佛是炫耀一般,把手亲昵得放在了吕伊皓的腰上。 索性黑并不知道嫉妒,吕伊皓松了口气。 等到几人赶到了卡洛斯的府邸,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门口有男仆一直在等着他们,她一到就被抱下来,被带到了卡洛斯的房间,没有点灯的前厅漆黑一片,甚至连卡洛斯的居住的府邸也只亮着最低限度的照明工具。 已经非常困倦的吕伊皓并没有太多心思打量,她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看上去是卡洛斯专门为她布置的。 她扒光自己想要洗个澡,结果就在冒着热气的浴池里睡着了。 幸好黑一直跟着她,她在半睡半醒中看到了对方在为她清洗身体,她拉上了对方的手,有些开心得说到:“我又朝成功迈进了一步。” 黑把她的手重新放回了热水了,然后仔细的为她清洗了身上,知道对方的手放在了她的下体,她夹紧腿,有些抗拒得说到:“这里不要。” 黑没有坚持,他把吕伊皓的两腿微抬出水面一些,用心的擦洗着。因为黑太让吕伊皓感觉到了安心,她又慢慢得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发现黑抱着湿淋淋的自己,放在了铺好毛巾的洗漱台上,她背靠着大镜子,冰冷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头。 黑拿着毛巾,从吕伊皓的脸开始擦拭。 “背上冷。” 吕伊皓嘟着嘴,有点委屈的说到,也许是困到不太清醒的缘故,眼睛里慢慢聚起了泪花。 黑爬上了洗浴台,揽过吕伊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然后把垒在旁边干毛巾抽出来挂在了她的背上,然后重新让她靠了回去。 接着他也没有重新下去,就那么岔开两腿跪在她的面前,帮她擦起了头发。 吕伊皓被揉的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然后她干了一件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干的事情。 她裸着身体,环抱住了黑,并且用脸蹭了蹭对方,说了一句:“最喜欢黑了。” 吕伊皓抬起头,睁着迷糊的眼睛,把下巴搁在了黑的胸膛上,说到:“黑喜欢我吗?” 黑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圣女。 没有得到回复的吕伊皓笑了笑,眼泪流了下来:“我只喜欢你哦,黑。” 接着她重新靠回了镜子,垂着眼睛,让黑继续帮她擦干,她自言自语到:“没办法我骗了别人,开始用自己拥有的东西换取想要的,慢慢的从排斥的事情里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活着真的不容易,黑。我什么时候才能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擦完了上半身,就从洗浴台上下来了。 接着他把毛巾盖在了吕伊皓的腿上,他跳过了吕伊皓禁止了擦的地方,从大腿根开始往下。 吕伊皓把手放在了黑的手上,他的手背上都是以前在圣山上留下的伤痕,她有点认真的说到:“如果哪一天,必须要用更大的代价换取什么,黑能不能,不要用眼睛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让你闭上眼,你就闭上。” 看向吕伊皓的幽黑眼睛,在眨了两下之后,闭上了。 “哈哈哈,不是现在!” 吕伊皓笑了起来,她用脚戳了戳黑。 黑没有睁开,但他的手捏住了吕伊皓的脚。 “睁开眼睛吧,黑。” 少年再次睁开的眼睛前,吕伊皓在近在咫尺的距离看着他,她的鼻息扑在了黑的嘴唇上,她说到:“黑,你的眼睛真好看。” 黑就这么望着她,然后吕伊皓搂住了黑的脖子,说到:“剩下的不擦了,我要睡觉。” 黑环住了吕伊皓,把她背上的毛巾扯了下去,然后拖着她,离开了洗浴室。 卡洛斯给吕伊皓准备的房间很大,甚至要超过在行宫的房间,吕伊皓被放进了柔软的床上,黑让她靠在了靠枕上,旁边就放着为她准备的睡裙。 黑将裙子抖落开,吕伊皓有些无语得看着眼前根本没有什么遮挡性可言的透明纱裙。她环住胸,说到:“以后我发达了,再也不要穿上这种屈辱的衣服。” 接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双手抬过头顶,让黑给她从头上套了下来。 纱裙卡在了腰上,吕伊皓自己用手拽了下来。 她说到:“黑,你今天就陪我一起睡吧,卡洛斯他连个狗窝都没给你准备,你上来躺躺这个床气死他。” 黑没顺从,他扭身就想走。 吕伊皓直接扑了过去,圈住了对方。 “啊!不许走,上来!” 黑走了一步,吕伊皓没有松手,她整个人都被拖着离开了床半步。 然后她就如愿以偿得看着黑松开她的手,自己坐了上来。 吕伊皓挨着黑,他身上是肥皂的香气,这家伙每次都会在为她清洗身体的时候,先把自己弄干净。 “黑,以后我们一定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的!” 吕伊皓捏着拳头,为自己打气道。 黑低头看着她,为她拉了拉被子。 没过多久,吕伊皓就睡着了,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迎来了外面的太阳。 第二天的早餐是罗杰送来的,吕伊皓穿着几乎没有遮挡功能的纱裙,坐在了床边吃着她的那份早餐。 “你为什么会来送早餐?”吕伊皓问道。 罗杰红着脸,忍着不去看对方,他说到:“收养我的骑士平时也住在府邸,我除了学习,还会干一些男仆需要做的事。” “那你就这么来么?” 吕伊皓抬脚戳了戳他立起的阴茎,罗杰惊叫着退了两步,他按着自己的下体,脸红透了,辩解道:“不 、不是的。” 吕伊皓笑了笑,把牛奶喝完,舔去了嘴边的奶滋。 她提着纱裙,露出了自己洁白的阴户,说到:“你躺上床去,我给你些奖励。” 醒来就不知道黑去了哪,但吕伊皓此时却送了口气,罗杰此时来了,就要让他对自己食髓知味。 罗杰红着脸踌躇着退到了床边,吕伊皓慢慢得靠近他,然后用手轻轻一推,对方就倒在了床上。 少年被她逼退到完全躺在了床上,吕伊皓踏上了床,然后分开腿,跪在了他隆起的裤子上:“自己拿出来。” 罗杰盯着身着薄纱的他的公主,背后的日光为她的身边加上了一层金色的边,她却几近赤裸得跪坐在他的上方,她掀起的裙子下是洁白干净的阴户,却因为张开的腿而隐约看得见里面的粉色。 少年感觉到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下面,变得有点迷糊得听着她的命令把阴茎掏了出来。 吕伊皓看着罗杰痴迷的眼神和几乎红到和他发色一样的脸庞,说到:“我允许你把精液弄出来,甚至可以沾到我的这里。” 她用一只手慢慢得摸上了自己的阴阜,用指尖微微的将阴蒂分开,露出了阴道口。 罗杰的喉结动了一下,他紧盯着吕伊皓自渎了起来,他偶尔会挺起腰,让阴茎去顶开她的外阴,而吕伊皓也感受到了身下偶尔传来的挑逗,她会轻哼一声,越发攥紧了自己的纱裙。 “求求您帮帮我。”仿佛一直徘徊在高潮无法冲破最后那一点,罗杰难耐得乞求了起来,他漫上水汽的眼睛和殷红的嘴唇让他看上去像个难耐情欲的少女。 吕伊皓难得感受到了自己掌控的快感,她扶着对方的小腹,慢慢得压着阴茎坐了下来,她用手调整了一下肉棒,让它卡在了自己的缝里,就这么几个动作下来,罗杰已经开始难耐得加速喘息了,他的阴茎也愈发烫了起来,变得有些充血。 腰扭动了起来,吕伊皓主动得给身下的少年带来了更多的刺激,看着他用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下半张脸红得不像话。 吕伊皓的手把少年的衣服推了上去,她俯下身,咬住了少年红色的乳头,对方张开嘴,像是一只脱水的鱼一样,发出了单纯的气音。 “把手拿开,看着我。” 吕伊皓抬眼看他,对方听话得把手拿开,已经被眼泪洗过的碧绿色眼珠看起来就像是玻璃珠,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乳头,看着他忍不住扭了一下腰,把阴茎往上顶了起来。 “舒服么?” 吕伊皓问道。 对方有些抽泣的答道:“嗯。” 她惩罚性咬了一下对方的乳头,并且拿牙齿研磨着。 对方的轻呼声变了调,她用手攥住他的阴茎,用指尖抵住他想要喷射出的顶端。 “你愿意为我付出么?” “让我射出来吧,”罗杰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好难受……” 吕伊皓故意用已经开始分泌出液体的下体蹭了对方两下,在他的一声低呼声中,坐起来又让他重新回答了一次。 “愿、愿意,啊……” 罗杰说着,如愿的射了出来,精液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吕伊皓则匆匆的从床上下来,连滚带爬得冲进了厕所里,把刚才吃下去的早饭全都吐了出来。 ——她果然还是不太行。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暗黑有 罗杰站在门边,看着抱着马桶呕吐的吕伊皓,他脸上的高潮之后的红晕还没退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您怎么了。” 吕伊皓现在只能吐出酸水,她脑子里嗡嗡的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是您觉得我太脏了吗?” 罗杰仿佛掏空自己的内在一样,平静的问道。 他的洋娃娃没有回答他,呕吐的声音像是打在了他早已遍体鳞伤的灵魂上,他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对方的身体,她纤细洁白高贵但是脆弱。 罗杰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他捏在对方的脖子上,她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窒息然后死去吧,但是那样会伤害到她的金色瞳孔,因为血丝会撑开她的眼白,缠住漂亮的金色部分。 ——要怎么办呢。 红发少年捏着自己的红发思考着,他身下的吕伊皓则终于吐完了,她有些脱力的翻身靠在了马桶前,她抬头看着罗杰,因为浴室里没有开灯,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伸手想让他帮自己站起来,却被对方躲开了。 接着罗杰蹲了下来,他看着吕伊皓脸上沾着呕吐物,笑了:“你真脏啊。” 这个笑声和吕伊皓那天听见的一模一样,然后他被罗杰抱了起来,丢进了浴室里,接着他拿起淋浴头,对着吕伊皓的脸上就打开了冷水管道。 无数迸溅而出的水滴立马打湿了吕伊皓的脸,她的短发黏在了脸边,她咳嗽了起来,想要躲开,却被罗杰一下子抓住脸揉搓了起来。 对方手上的力气大到弄疼了她,她伸手去推这个突然就疯了的家伙,然后企图从浴缸里逃出来。 罗杰拿脚踩住了吕伊皓的肚子,声音变得有些尖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把喷头对向了她的阴户,将水扭得更大了。 “把这里漏出来勾引我,然后恶心到吐出来!我就那么脏么!” 吕伊皓看到了罗杰扭曲的脸,他现在真的像个男孩子了,他脖颈上爆出的青筋,被水打湿的红发被他抓到脑后,癫狂的样子让吕伊皓想起了他倒在肮脏的地毯上的样子。 ——真是不好搞。 吕伊皓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抱住罗杰的腿,哑声道:“并不,我是因为自己的遭遇才会变成这样的。” 罗杰手上一顿,他看着姿态很低的吕伊皓,喉间滑动了一下。 吕伊皓任由水冲刷着自己,因为寒冷她的鼻尖红了起来,她有些瑟缩的说到:“我以前经常被迫,所以我会呕吐,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相信我。”吕伊皓抬眼看着罗杰,眼睛里留下了眼泪。 ——即使被骗,也是好的。 罗杰丢下花洒,抱住了浑身湿透的吕伊皓,他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女孩,他缓声说道:“我相信你。” 接着他放开吕伊皓,一下一下,用手梳着她湿透的短发,也不管吕伊皓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他仿佛在抱着一个刚刚清洗过的洋娃娃。 ——真是变态。 吕伊皓忍住了喷嚏,不想再刺激眼前的少年。 对方梳完了头发,就把吕伊皓拉了起来,他看着吕伊皓身上湿透得贴着身体的衣服,皱着眉说到:“这样不太好看。” 接着他把湿漉漉的吕伊皓抱了出来,放在了两人刚刚躺过的床上,他从带来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件,展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罗杰踏上床,把还在擦干自己的吕伊皓拉了过来,他用手撕裂了她的衣服,然后压住她,把衣服套了上去。 被弄疼的吕伊皓,干脆不再用力,任由他摆弄。 最后她被戴上了夸张的帽子,坐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歪歪扭扭,她有些湿的头发还在一滴一滴得滴着水,罗杰满意得看着他的杰作,然后凑过来,用舌头舔掉了吕伊皓脸上的水。 ——幸好刚才吐完了。 吕伊皓内心这么想着。 等到他开始重新想要撤掉吕伊皓的衣服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罗杰,你在里面么?还有其他事情赶快出来!” 是卡洛斯副官的声音,罗杰的手顿住了,他仿佛才回过神一样,呆滞的看着吕伊皓被自己换上了的洋装。 吕伊皓伸手一推,对方惊恐地爬下了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你去吧。” 吕伊皓平静的说,把自己被拉开的衣服重新扣上了,她原本已经打算要是少年还不停手,就干脆用手边的枕头弄死他算了,所以一直没动蓄力等待他最放松的一刻。 而现在既然有人打断了他,对方也似乎清醒了过来,她也突然不想追究了,只希望对方快点离开让她自己安静一下。 “我……” “滚!”吕伊皓把枕头丢了过去,然后抱膝蜷缩了起来。 外面似乎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想要冲进来,罗杰狼狈得跑向门口阻止对方进来。 在最后一声关门声中,吕伊皓终于得到了安宁。 就这样抱着自己,她不知道黑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抬头看向对方,他手里捧着一些果子,她伸出手,拿了过来,捏碎了塞向他的嘴里。 “他们都是混蛋,你也是么?” 接着她倒了下去,最后看到的是黑手上的果子被他丢了下去,朝自己扑来的样子。 吕伊皓发烧了,她的记忆像是被火烤过的纸,有些地方糊做一团。 大概是黑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让她重新回到了被子里,但是之后他去哪了呢,吕伊皓张开嘴想要呼喊出声,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她浑身滚烫,口舌干燥,眼睛却异样得湿润了起来。 “黑。” 有人握上了她的手,她浑噩得喊道。 罗杰僵硬了一下,他看着因为自己生病了吕伊皓,心中抽疼了起来。 ——是他弄坏了自己的洋娃娃。 即使对方喊的不是自己,罗杰也把吕伊皓抱起来,喂她吃药。 因为吕伊皓的病,罗杰被自己的养父扇肿了脸,他被要求在她痊愈之前,一直陪着她。 ——没有人知道自己干过的事。 罗杰用手帕擦掉了吕伊皓嘴边滴落的药。 他心里侥幸又愧疚,原本说好了要保护的人,此时正奄奄一息,他有些崩溃,希望对方能快点好起来,哪怕打骂他也好,他觉得怀里的人呼吸微弱到让他感觉她马上就要消失了。 ——但是。 罗杰抱紧了吕伊皓,并排和吕伊皓躺了下来,他用手梳着对方的银色短发,看着她因为生病而变得异样红润的面庞。 似乎疾病让她更美丽了,而且她的公主也不再排斥自己了。 他亲亲得吻了一下吕伊皓,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把握住了她的微微凸起的蓓蕾,她没有把自己推开。 抑制不住的开心慢慢涌上了嘴角,罗杰不停亲吻着吕伊皓滚烫的脸颊,他反复品味着这一刻自己完完全全拥有了对方的欣喜。 ——她的生命,她的呼吸,她的一切,都被自己掌握住了。 罗杰的阴茎勃起了,他蹭着吕伊皓,在她有些凉的腿根上,射了出来。 少年撑在吕伊皓的上方,他学着自己的母亲,吻住了吕伊皓的嘴,压了下去。 吕伊皓被吻得有些无法呼吸,无意识中偏过头去,哑着嗓子说到:“黑,我要水。” 罗杰神色一黯,翻身下了床。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得想要杀死一个人。 接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照顾着吕伊皓,喂她吃药喝水吃饭,为她擦拭身体,再也没有了其他举动。 两日后,吕伊皓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此时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她身上穿着保暖的棉质睡衣,看到桌子旁边摆着冒着热气的食物,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腿有些脱力,只好先扶着床缓了一会,才慢慢得靠向了桌子。 “黑!” 她喊了一声。 ——丢了算了。 吕伊皓有点赌气,她坐下来开始用手撕裂面包,然后塞进了嘴里。 一整天,吕伊皓除了看到收拾餐盘留下下一餐的的男仆,再没有看到其他人。她忍不住想要离开房间,但总会被守在门口的男仆“劝”回来。 晚上,她捧着脸对着窗户看着外面。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什么声响,她扭头一看。 金色的果子从对方的手里满到滚落了下来,吕伊皓的鼻子酸了起来。 ——那是和她在圣山上最喜欢的果子。 黑的鞋子又破了,他的脚沾上了泥土和自己的血,头发上也倒插了几根数树枝,看起来又狼狈又可笑。唯独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的可怕。 “我不是因为你给我的果子在生你的气!” 吕伊皓哭了出来。 “我、只是需要你陪着我而已!” 黑靠了过来,被他偷偷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的晚风,吹掉了他头发上的树叶,他捧着金色的果子,俯身舔掉了女孩脸上的泪。 “你真的是,太让人操心了!” 吕伊皓一把抱住黑,让他手里的果子滚落在了地上。 桑娜倾斜的视野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球朝自己滚了过来,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捡起它了。她整个人歪到在了地上,身上散发出食物酸掉味道,身下的经血也因为极度缺乏水分而早已经不流了。 ——她终于要死了么。 叶诺万看着女孩几乎没有起伏的胸膛,回头一脚踢翻了餐桌。 “不是说不要让她自杀么!”他吼道。 和叶诺万一样魁梧的士兵两人缩着脖子,看上去矮小了许多,他们不知道怎么反驳,桑娜自从被关在了屋子里,就开始了绝食。去找过叶诺万,但是对方在听到她依旧不肯吃东西之后就打发走了他们。 现在,他又开始因为这件事追究起来。 “不,”叶诺万扶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烦躁的说,“是我没让她早点出来。” 说着他不顾自己穿着正式的礼服,把肮脏的桑娜抱了起来。 “去让家里的医生过来,我给她洗一下身体。” 两个士兵低头领命,迅速无声地离开了。 怀里的圣女看起来一点也不高贵,本身无论是生气还是麻木都带着婴儿肥的脸庞,此时已经凹陷了下去。 叶诺万想到了自己饿死的妹妹。 他皱着眉头,把她抱进了浴室。 躺在浅浅的温水里,她身上的味道蔓延在整个简约装修的浴室里,叶诺万把袖子提了上来,扯开她身上变了色的衣服,露出了她的前胸。 ——还在跳动。 他的手贴了上去,感受到下面微弱的震动。 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地松了口气。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吕伊皓让门口的男仆去叫来罗杰并且给黑准备了一身新衣服。 她注视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罗杰,说到:“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重新变回一个男妓,那就帮我做一件事。”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她。 吕伊皓站了起来,她手里拿着一柄整理衣服的毛刷,慢慢走到他身前戳到了少年的下体上,说到:“你总不会忘了我为什么生病吧。” 罗杰像是第一次认识吕伊皓一样,呆在了那里。 吕伊皓一脚踢上了他的膝盖,对方没有防备,跪了下来。 用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她有些冷漠的说到:“我生气了。” 红发少年的瞳孔震动着,他伸手想去摸吕伊皓的头发,却被她打掉了手。 “让我开心起来,我才会考虑继续让你见到我,不然就滚到你回你应该在的地方。” 罗杰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狠厉划过,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我会让您开心起来的。” “你回去宫殿找到幽,就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让他自己想办法来见我。” 不知道其中意思的罗杰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吕伊皓蹲下来,手里捏着他给自己的发卡:“去吧,我的骑士。你的勋章我要不要留着,就看你自己了。” ——她现在只想离开比卡恩。 罗杰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吕伊皓和黑,她把新衣服递给了黑,让他自己去洗澡换上。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夜晚,吕伊皓看到了房间里突然出现的高大黑影,她穿着正式的衣服,站了起来。 “晚上好。” 对方笑着,红色的竖瞳在昏暗的房间里像红宝石一样泛着光。 “啊,你很怕我来着。” “幽”咧嘴,尖牙慢慢缩了回来。 “他没有我的时候,很难发动这些条件苛刻的法术呢。” 说完对方变回了知性的幽,他后退了两步,捂着眼,说到:“抱歉,它多呆了一会。” 吕伊皓摇了摇头,她凑了过去,抬头看着瘦高的男人:“我的东西呢。” 一个粉色的小包被放进了她的手里,上面甚至还绣着一个猫咪。 “在里面了,还送了你一些其他的东西。” 吕伊皓打开里面,除了信封和药瓶,还有一副大概是美瞳的东西,在不够明亮的灯光里也能看到它们是深色的。 “那个东西可以帮你掩藏一下。是我特质的,不会伤害到你的眼睛。” 幽温声的解说着。 “为什么要怎么做?”吕伊皓抬头,“为什么要帮我逃跑,还给我这个。” 对于这个提问,幽笑了笑:“我塔里的动物们都是来去自如,你能让卡洛斯得到一段对他有利的婚姻,我给了你些回归森林的谢礼而已。” 吕伊皓捏着包:“是不是明天宴会就结束了?” 幽点点头。 “我会让你成功的。”吕伊皓眼神坚定的说到,“不过你可以帮我给那位小姐加一句话么?” 吕伊皓慢慢靠近了幽,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幽盯着她:“什么?” 矮小纤细的女孩抱上了他的腰,她轻轻的说到:“请求大小姐给我一点钱。” 幽听到脑子里响起的铁链声,他压抑着自己,闭上眼不再看她:“我也可以给你。” 对方抬头,有些惊喜的问道:“真的吗?!” 吕伊皓她等不到双子了,哪怕现在她需要面对的是更加无法捉摸的幽,她也想快点离开比卡恩。 被女孩的身体贴着,幽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自从上次黑塔,他失控了之后,他就经常能发现自己的记忆会在夜晚中断,又在白天醒来,他能感受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但终究隔靴搔痒。 而让他和它同样渴望的女孩此时正抱着他,他不想让对方得逞。 “你需要我付出点什么么?”吕伊皓金色的眼睛盯着幽,她伸出了舌头,暗示着眼前的男人。 ——和当时黑塔里那个分明很抗拒的人完全不一样了。 幽抓住了她的双肩,吕伊皓惊呼了一声,她听起来并不是在害怕。 肩上男人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吕伊皓用脸贴着他的小腹,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黑被自己关在了浴室里,而她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付出的她也可以假装不在意。 但吕伊皓被推开了,刚才幽站过的地上剩留下的一堆金币,她还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呆滞。 “咦?” 太过于超出她的意料,她甚至发出了一声疑问,而寝室里此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真是太可笑了。” 男人头上已经冒出了尖角,他浮在半空中看着窗户里的女孩,嘴角耷拉了下来。 “竟然忍住了。” 想要靠近的“它”被脑子里的逐渐收拢的铁链声制止了脚步,他哼了一声,有些失去兴趣的朝另外一个方向看去,舌头润湿了嘴唇:“去找我们另一位的小甜点玩玩吧。” 桑娜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着。 因为她再次看到了恶魔先生,上次她醒来之后感觉它更是是个梦。 “啊,”对方伸手触碰了一下的她的脸,“小可怜。” 尖尖的指甲刮在了她的脸上,有些痒,但她没什么力气避开,只好眨了眨眼。 阳光无法挤进拉上了厚重窗帘的房间内,从边边角角处挤进来了一些,却足以让桑娜看清床旁边高大的非人生物,对方抽动了一下鼻子,饶有兴致得说了一句:“你成熟了。” 桑娜的手指动了动。 “这次就算了,我们下次再见,”‘它’伸出手指,在桑娜躺着的床上划开了空气,“送你点礼物,睡过去接受吧。” 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温暖的包裹了起来,桑娜抵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吕伊皓把金币也一起收到了粉色小包里,这个包很神奇得能全部装下。她躺在了床上,发呆到了后半夜。 要让卡洛斯喝下去是个难题,她想尽可能只提一次要求,不然药水能撑到什么时候是个问题,她自己也不想再多呆一秒钟了。 她翻了个身,看着已经被自己放了出来黑,少年正靠着床,背对着自己。 ——明天的自己,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吕伊皓不知道哪来的自信,闭上眼决定先睡觉。 第二天早上,吕伊皓醒来了。 她看着桌上的早餐发呆,突然感觉用食物给对方喂下药也不错,但是她不知道经过加工加热的药水会不会失效。 思考中她坐下来吃起了早餐。 ——不如主动把自己送上去,喂给他吧。 吕伊皓被自己的想法惊掉了勺子,但是又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主意了,比起任何都可能被卡洛斯拒绝的礼物,她是他不会拒绝的东西。 有些气闷得看着眼前的早餐,她去浴室里把自己吃进去的都先催吐了出来,洗了澡换上了让她很不喜欢的透明纱裙。 桌子上早餐被收走了,旁边垒着黑给吕伊皓的金色果子,它们最终还是被黑一个个捡了起来。 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她下定了决心。 中午一过,吕伊皓饿得有点头晕,她拿起了一个果子,掰开自己舔了舔了汁水。 “将军“是门口守着的男仆的声音。 ——来了。 吕伊皓把粉色袋子里的药水瓶拿出来,含了一小口在嘴里,跑去门边迎接卡洛斯。 卡洛斯打开门,就看到了穿着透明纱裙的女孩,站在阳光里含笑望着他。 有些惊讶,但卡洛斯接受了她的示好,走进房间揉了揉她的头。 “药水的味道怎么样?” 吕伊皓心脏漏了一拍,不过随即她想到对方是在问她生病的那件事。 她摇了摇头,接着就被卡洛斯抱了起来,她注释着对方的金色眼睛,在他张嘴的一瞬间,把嘴唇送了上去。 自己嘴里的液体,很快流进了卡洛斯的嘴里,他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吕伊皓则努力得让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流下去。 卡洛斯捏着她的下巴,让吕伊皓离开了自己。 “你给我喂了什么?”他皱着眉头问到,但他的表情很快从脸上褪去,看上去像是刚睡醒了一样。 吕伊皓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那么顺利,她不敢生事,从卡洛斯的怀里跳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寝室的床前。 对方很安静,没有反抗她,甚至连刚才的疑问没有被她回答也没有追问。 卡洛斯就那么看着吕伊皓从枕头下拿出了药剂瓶。 她晃着瓶子,按照事先想好的,一口气说了出来:“卡洛斯要自己把这些东西喝下去,然后立马就回到女王的寝室里呆到有人来向你求婚,你会答应下来。同时你喝完这瓶药之后,你就会忘记我是谁,也记不起来我们相遇的事。顺便罗杰那个小鬼就是你在边境就出来的可怜男妓而已。” 说着她站在了床上,拉过神色迷茫的卡洛斯,把药剂喂给了对方。 粉色的药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滚落进了他的衣领里。 对方的眼睛逐渐蒙上了一层雾粉色,吕伊皓终于放心了。 “你,”卡洛斯垂下了手,瓶子滚落在床边,他看着吕伊皓,有些艰难用最后一丝理智问道,“为什么?” “我根本就不稀罕当你的新娘。” 吕伊皓披上了外袍,此时比卡洛斯还要高一些的视角让她垂着眼看着对方。 “我只想过我自己的人生。” 说着她拿走了卡洛斯一直放在身边的原本属于自己的宝石地图盒,她需要用这个离开比卡恩。 “走之前我送你一个吻吧。” 吕伊皓对卡洛斯笑了笑,她把嘴唇凑在了他的额头上,呼吸吹散了他银白色的碎发:“祝你新婚快乐,哥哥。” 就在她把嘴唇离开对方的时候,卡洛斯突然抱住了她。 “我不会忘记你的。”卡洛斯的声音有点痛苦,但他的表情却像是被谁一样慢慢擦掉了。 吕伊皓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她吓得以为是药剂失效了,用力掰开了对方的手,推开了他。卡洛斯后退了一步,踢到了地上的瓶子,他再抬头,眼睛已经彻底被粉色盖住了。 卡洛斯此时已经换上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表情。 ——一种疏远充满着上位者威严的表情。 “在我把你押送到附近的审判庭之前从我的床上下来,女孩。” 眨着棕色的眼睛,吕伊皓立马哆哆嗦嗦得从床上爬了下来:“对不起大人。” “不知道是谁指示你过来企图诬陷我的,但是我回去告诉她,你失败了。” 说着卡洛斯大步从寝室离开了,没有多看一眼这个明显就不太一样的房间,甚至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直接把这个女孩丢出去。 吕伊皓握着手里的粉色包,快速换上了衣服,她把细碎的头发扎在脑后,用帽子都住后,把黑从浴室里放了出来。 “我们走!” 她从早已大开的窗户里爬了出去,外面是罗杰和他的小马。 吕伊皓指着罗杰说到:“黑,打他。” 没有反应过来的罗杰没能躲过黑的一拳,他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黑把吕伊皓抱上了马,她拉着黑的手,让他也上了马,她握着缰绳,对着地上的罗杰冷漠的说到:“东西还你。” 发卡静静的躺在草地上,痛到发不出声音的罗杰,用爬满血丝的眼睛得死死盯着离去的两人。 ——她再次抛弃了他。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吕伊皓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次遇到那个蒙面的男人。 那个曾经让吕伊皓和黑被绑架的男人,此时正站在她面前。 “钱,”吕伊皓有些警惕的说,“够买我的自己眼睛么?” 吕伊皓当然没能如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次又一次遇到这种倒霉事,明明把眼睛都努力藏起来了,也逃不过被绑架的命运。 她现在被关在笼子里,身上的东西到是没被拿走,而且黑和她呆在一起,只不过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她根本没办法判断自己的位置。 大喊大叫了一会,根本没人理她,她气恼的坐了下来。 “烦死了。” 她美丽的明天还没开始呢,可能就要再次陷入了另外一个深渊里了。 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撑着自己的脸,没了眼睛她会失血过多而死吗,还是自此以后能当一个自由的盲人,让黑当自己的眼睛,好像感觉也不错。 胡思乱想着,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囚笼外。 吕伊皓站了起来,气得快要控制不住表情:“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当然不是,”幽说着,他把囚笼的门拉开了,“这只是给你一个合理消失的借口而已。不管你怎么和卡洛斯说的,只要药效消失,他想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跟我来吧。” 吕伊皓站在牢笼里,有些不甘的问道:“我怎么能相信你这种似乎从开始就在操控一切的人。” “你想去上学么?”幽没有正面回答她,他举起的手上握着一卷牛皮纸,上面还扎着一根红丝带。 ——她当然想,前提是自己自愿去的。 对方温和的笑着说到:“我记得你很想知道更多事情。上学不是最好的办法么?” 他靠近了一点,拿手指指着她的眼睛,吕伊皓退了一步,警惕得看着他。 “还是说你想被其他人买走?” “你到底还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 幽并没有回答她,他摊开了手掌,姿态像是在邀请女士跳舞:“走么?” 吕伊皓回头看了一眼黑。 ——瞎了黑丢了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宽大的手掌里女孩的手放了进去,幽牵起了对方,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说到:“能不能考进去全看你自己,那里是绝对中立的地方,我只能帮你写推荐信。” 第二天白天,吕伊皓和黑出现在了某处不起眼的巷子里,她拉着黑,走出了巷子,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上。 她抬头看了看天,依旧感觉不太真实,她就这么被幽放了出来,对方给她准备好了全新的身份证件,她从一个需要自食其力艰难求生的黑户一下就变成了一位来自小国商人的独生女。 而现在,她捏着两份入学申请书,站在了佛伦迪联合国5 号城邦的大街上。 ——啊这,剧情是不是发展太快了。 头上的天阳照的她有点头晕,她这是得到了自由还是死刑变成了死缓? 幽看上去温和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之后的你是适合了森林,还是开始想念牢笼里的日子,取决你自己。” ——学不好可能就要被抓回去结婚么?这是多可怕的劝学鞭策。 但是幽讲话不喜欢说得能让人听懂,她基本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的。 如果她现在立马再次跑路,不知道幽会不会来找自己。 不过,上学对她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更不要说,现在街上来来去去的有很多和她年纪相仿的人,这难得的日常气息,让吕伊皓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你也是来报名的吗?” 突然有位穿着制服的少女站在了她面前,对方胸前戴着一个铜色的四角星,她粉色的双马尾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到前襟,正微微前倾着上半身看着吕伊皓。 少女看出了吕伊皓的戒备,她伸出手,主动的介绍道:“你好,我是特伦巴特学院的在校生,最近是入学考试时期,我们在街上的时候,都会留意是不是有人需要帮助,我的徽章能证明我的身份,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吕伊皓伸出手,握了握,她小声说到:“你好。” 少女弯着腰,凑近了看了看,她抬了抬眉毛:“啊,竟然是女孩子。不过你这么打扮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坎坷,来跟我来吧,我邀请你们喝个下午茶。如果你们通过联盟里任何一个学院的考试,记得把入学感谢信寄给我,我叫珈儿·斯托克。” 珈儿眨了眨她紫色的眼睛,露出了让人很难反感的亲切笑容。 知道对方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吕伊皓反而松了口气,没那么戒备了。 吕伊皓点点头,介绍了一下自己和黑:“我是吕,他是黑。” 在前面带路的珈儿回头惊讶的说到:“你们的名字可真复古,竟然不带姓氏么。” 吕伊皓笑了笑,珈儿也看出对方不是能迅速就能解除陌生感的人,干脆就专心的当起了向导,她放慢脚步,和周围偶尔能见到的带着星星徽章的少年少女们一样,伸手给他们介绍着路边的商店。 “佛伦迪国土虽然很小,但是应该是某种意义上最安全的国家,因为这里有黑塔联盟,黑塔联盟有叁十几个学校构成,基本都在佛伦迪国土内,学校你自己来之前估计也调查过了,不然光是准备考试就要考到几十年后了,毕竟每家学校推崇的黑塔略有不同。啊,这里就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书店,你以后要是入学成功了,你估计就需要经常出入这里了。” 吕伊皓一边听着对方滔滔不绝的介绍,一边好奇的看着街上的一切。 最大书店的门面很大,一层是入口,上面直到屋顶都是巨大的看板,凸出的黑塔装饰旁罗列着热门书籍,店名反而小小得刻在一个石碑上,埋在入口处。 他们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走着,此间珈儿没再过多提起黑塔联盟,因为转了一个弯之后,街道变窄了,中间没了马车穿过的地方,来来去去全是人,甚至穿着制服的学生也多了起来。 两边的店铺也变成了你挤我我挤着你的小门面,所以珈儿即使只介绍店铺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 “这家店的衣服还可以,不过大家都比较节省,大部分都穿着校服。啊,这家的老板人不错,但是进货物的眼光不怎么样,你要是有调配药剂的需要,去他们家的时候可要多当心点……” 吕伊皓感觉自己脑子因为过多的信息而隐隐作痛。 幸好这种折磨在转进了一个更小的巷子里停止了,珈儿停在一个会不停旋转的金色茶杯招牌前,对她说到:“我们到了。” 吕伊皓走进,从金色茶杯里问道了茶的香气。珈儿则伸手推开了门,弄响了挂着的铃铛。 “欢迎——啊,是你啊,还是一样的优惠套餐么?” 原本还露出笑容的胡子店长在看到珈儿之后,直接无奈得问道。 珈儿点头谢过,领着吕伊皓来到了靠窗的桌子。 吕伊皓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在打量店里,狭小的空间塞满了各种足球大小的茶树,上面挂着看起来就是加工出来的假茶叶,它们的颜色各种各样,甚至还有一些是多色混杂。 店长在得到珈儿的确认之后,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茶壶,站上了小梯子从身后的某个已经所剩无几的茶树上摘下了一枚暗红色的叶子。 “我说你们志愿者能不能一起考虑联名申请提高一下经费,每次都来这里喝最便宜的,也考虑下店里的经营吧。” 男人嘴里抱怨着,但手下的功夫却非常到位,他加水冲泡,倒掉第一次的水,像是装饰饼干一样的假茶叶立马就四散开,融进了水里,随即散发出来的香气立马弥漫在室内,吕伊皓闻到后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拜托,能给我增加学分就已经很感谢了。而且因为我们,很多还没入学的考生就知道了这里,难道已经不是最好的广告了吗?” 珈儿接着拍了拍可以两人坐的长椅,让吕伊皓坐下,自己绕到了桌子另外一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店长就把茶端了上来,他仔细看了看吕伊皓和黑,露出了一个营业笑容:“啊,以后有需要,请多来关照我们‘爱神茶馆’啊。” 吕伊皓对这个名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门口的铃铛被敲响了。 店长看到进来的少男少女,立马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他迎了上去。 “喝喝吧。” 珈儿把杯子朝吕伊皓推了推,自己端在手上的杯子早被她喝过了一口,吕伊皓端了起来,吹了吹还有些热的茶。 红色的茶看上去很清澈,里面没有茶叶,单纯是茶水,她小小的抿了一口,在珈儿鼓励的眼神中夸了一句:“很香” 接着她还没想问问更多关于报名的事,就闻到了空气里另外一种味道。 “今天你们可是第一位点‘爱神’的情侣呢,所以多给你们加些料。” 吕伊皓听到店长高兴的声音,她扭头看了过去,刚才进来的少男少女此时已经坐在了一起拥吻了起来。 “啊,你脸红了。” 珈儿两手撑着脸,有趣得看着吕伊皓的表情,笑了出来:“爱神茶馆很适合你们以后来,这里楼后面都是房间。” 在吕伊皓有些惊讶得看着珈儿的时候,那边的男女已经动情得呻吟了起来。 ——这位学生一见面就把自己带到情人旅馆来了吗?! 珈儿的脸也有点红,她把上半身探到桌子上,吕伊皓这才发现对方的身材真的很好。 “看在你很可爱的份上,要是以后入学了,可以一起来。” 吕伊皓的叁观再次被爆破了,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拉着站在椅子旁的黑,就冲出了茶馆。 “喂!” 珈儿在后面喊着,吕伊皓则头也不回得往前跑。 “喂。” 突然出现在了吕伊皓的面前的珈儿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她扯了扯领口,说到:“直接跑了可真失礼啊,小家伙。” 吕伊皓发现自己没办法动弹,对方的眼睛仅仅是看着她就让她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珈儿这个时候把黑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的腿抬了起来,用内侧蹭着黑的下体,朝吕伊皓说到:“害怕我抢走他?” 说着对方用双手攀上了黑的脖颈,转过头吻了上去。 吕伊皓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的身高相似,一个青春美丽,一个瘦削帅气,他们触碰在一起的身体,看起来很像是一对登对的校园情侣。 ——黑不可能永远是只属于她的,如果彼此只是家人的关系的话。 吕伊皓被自己冒出来想法惊到了。 珈儿的手此时也探到了黑的腰腹,她用胸压向对方的胸膛,紫色眼睛泛着幽光,像是一颗外表甜美的毒药糖果。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吕伊皓没想到,黑会抓住珈儿的手,然后在她痛呼的抽气声中,把她的手扭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不光无视魅惑还力气还不小啊。”珈儿扯了下嘴角说到,发现黑根本就没有理她的意思。 “哦?”她拿另外一只手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扭头去看吕伊皓。 “他竟然是冬国的遗民么?!” 吕伊皓这次感觉身体的支配感又回来了,她喊道:“黑!” 黑松开了珈儿的手,走回到吕伊皓身边。 “我问你呢,你最好乖乖回答。” 珈儿一步向前,拦在了吕伊皓面前。 理智和怒火互相拉扯,吕伊皓最后还是回答了对方的话:“我不知道。” “黑发黑眼,区别于其他人种的长相,男性,不会说话,对于外界反应低下,他每一项都符合。” ——除了前面几项,后面根本实在描述自闭症吧? 不过也确实,吕伊皓一直把黑当做自闭症在对待,他黑发黑眼的样子在之前的世界里太过常见她根本没有仔细留意过,但是区别人其他人种的长相? 阿拉坎尔王族本身也是外貌就很特别的人种,再加上见过几乎超越生物常识的比卡恩王室双子,让她本身就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种多样到只是她见得太少。 “我不知道。” “还真是需要上学好好填充下脑袋了。” 珈儿扶额说到,她拉起吕伊皓,说到:“茶还没喝完,回去吧。” 吕伊皓抽回手,对方瞟过来的眼睛又开始泛出危险的紫光。 当了多年识时务者,吕伊皓把手送回了她的手上,得到了对方满意的摸头之后,几人重新回到了茶馆里。 “啊……” 门口响动的铃声和室内倾泻而出的呻吟几乎是同一时刻灌入吕伊皓的耳朵里,虽然立马就闭上了眼睛,但一男一女已经扶着桌子,抽插起来的景色还是印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你怎么这么保守,”珈儿挡在她面前,抓着她的袖子,看了看他们的桌子,“幸好茶还没收走。” “你怎么又回来了?”店长看到珈儿之后,刚以为来了新顾客而重新戴上的手套又被他取了下来。 “茶还没喝完啊。”珈儿拉着吕伊皓回到了座位上,只不过这次她把吕伊皓挤到了里面,自己拉过茶杯,坐在了她的外面。 吕伊皓的头对着墙,拿着茶杯一口气喝掉了里头剩下的部分。 “嘶……” 冲鼻的清新味涌上了大脑,吕伊皓吸了口气冷气,仿佛吞了一口的冰块。 “这个是醒脑茶,你一口气喝掉,我接下来讲的事你听到一半走神了怎么办,而且现在店里还泡上了‘爱神’,你不怕自己待会受不了么?” 吕伊皓扭过头,凉的有些泪眼婆娑得看着珈儿。 “啊头疼,还以为遇到了可爱的男孩子。早知道就不贪那一点了。”珈儿揉乱了自己的刘海,把吕伊皓的头扭到了墙面前。 “既然你比较介意,在我喊可以了之前不要看过来啊。” 接着珈儿举起了茶杯,对着店长说到:“店长,这里可以赠送一杯吗?” “啧,刚才只泡了那么多,现在续杯需要第二片叶子了。” “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再给我来一杯吧。” 接着吕伊皓听到了店长走过来的声音。 “60 个子。” “呀!你下面都站起来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在店里走来走去。” “你要帮我弄出来么?用这种方式付款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店长吹了个口哨,接着就听见衣服的摩擦声。 “隔着衣服你不觉得可惜么,小宝贝。” “一点都不,让我直接拿手去摸一个大叔的肉棒,让我待会怎么喝茶。” “啊,真是过分,我只是特意留了胡子让自己看上去沉稳一点。” 说着吕伊皓感觉背上有人靠了过来,她低呼了一声,被压着倒向了墙上,店长的双手撑在珈儿的两侧,却也把吕伊皓卡在了中间。 “恩,让我蹭蹭你的胸部。” 吕伊皓感觉对方声音近到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她感受得到珈儿在她背上扭动着身体。 “你、你可真是……唔……” 亲吻的声音传来,吕伊皓被店长环抱住了,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对方却碰到一下就立马拿开了手。 吕伊皓闭着眼,却能清晰的听到背后两人的动静,珈儿在小声的调情,而店则在夸赞她的可爱。 如此亲密的事情,竟然在别人在场的情况下也能做到么。吕伊皓努力让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我今天泡的茶不错。” 释放出来的店长点评到,还特意多揉了下珈儿的胸,拿起吕伊皓空掉的茶杯就走了。 “你没事吧,”珈儿起身把吕伊皓掰了过来,发现她脸红红的,她有些好笑得说到,“真纯情,脸都这么红了。” 吕伊皓看着珈同样飞上红晕的脸和被水润泽过的嘴唇,她指了指她胸前歪掉的领结,对方低头看了之后说了句谢谢,松开她整理起了衣服。 “好好聊天吧,小姐们。” 店长围上了围裙,再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手上拿着已经倒上了茶水的杯子放在了吕伊皓眼前,顺便给了珈儿一个眨眼。 “今天爱神的味道太浓了,”珈儿没理会店长,她捏住了鼻子,“我们待不了多久。” “那我把这话当成是夸赞吧。作为诚信店铺,有时候简直诚意到像是免费赠送。小妹妹要是想要尝尝不同的风味,可以来这里找我,给你一杯最好的‘爱神’。” 说着店长在珈儿嫌弃挥手中离开了。 吕伊皓靠近珈儿小声的问道:“这里大家都对那种事很无所谓吗?” 珈儿握着茶杯,说到:“当然也有少数和你差不多的人,不过我看着你带着这家伙,以为是已经准备好了读过快乐的学生生活了,结果没想到只是你的下仆啊,难怪他都不和你坐在一起。” “下仆没办法上学么?”吕伊皓口袋里也有黑的身份证件,比起之前的奴隶,他现在已经晋升了身份变成了她的仆从。 珈儿有点惊讶得看着她:“你这么有钱么?” 吕伊皓眨了两下眼睛,说:“就是因为5 号城邦的特伦巴特学院的立院词是‘自由’我才来的。” 被虽然是同性,但戳中了珈儿口味的脸蛋离得这么近,她揉了揉吕伊皓的脸,有些忍不住泛滥出爱意:“那是多久之前的宣言了,这里现在可是所有黑塔联盟里的最鱼龙混杂的学校。” 弄不懂十几分钟前还想要抢走黑的少女为什么现在又对自己做出来如此亲昵的举动,吕伊皓把脸从对方的手里拯救出来,她说到:“可是只有这里,才能可能和他一起入学。” “恩,这倒是没错,而且我们学院,虽然校风堪忧,但也也算是不错的地方,”珈儿喝了一口茶,“我跟你快点说完第叁期的入学测试,你得赶快去准备一下才行。” “谢谢。” 珈儿忍不住又摸上了吕伊皓的脸,她笑的挺开心的样子:“入学成功了要记得我啊。刚才不知道你的家教方式这么古老,是我失礼了,而且他一直都没张嘴,你回头让他多漱两遍口。” 真是一个性格直接到让吕伊皓有点惊讶的女孩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珈儿并没有太在意,她坐直了身体,对着吕伊皓讲解到。 “怎么说呢,因为第叁期已经是春季最后一次的招生了,所以据说还蛮简单的,但是比较靠天赋。但是每次第叁期的天赋要求都不一样,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的某一项天赋在超越一般人的时候,就能获得破格录取。剩下的,就只有你达标完成了它的要求就好,黑塔联盟的学院里的学生多到形成了那么多城邦,但最终能拥有自己黑塔的没有多少人,所以入学这块,只要不太差,你都能进来。” 珈儿一口气说完,看着吕伊皓,她眯起眼睛,推测到:“你竟然能有一个冬国遗族的下仆,家族也一定很有历史,你某方面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出来的时候家里人没有跟你说什么么?” ——家里人在别人的政治宣传片里都英勇为国战斗到最后一刻,全部死亡了怎么办。 脑子里这么回答,嘴巴上当然换上了另外一种说法:“我是被领养的。” 珈儿摇了摇头:“太可惜了,我还蛮喜欢研究人类族群的特殊性呢,你要是有一点信息能告诉我,我都能帮你想想。” ——金色眼珠子能卖到高价是特点。 吕伊皓当然不敢讲出来。 “你喝完之后,我带你去最安全的旅店,不过那里很贵,”刚才的激情和爱神的味道让珈儿感觉自己有点异样,她喝掉了剩下的茶,加快了语速,“还有帮你准备点防身用的东西。5 号城邦的晚上还是比较危险的,尤其现在还是春天,到时候遇到了危险,打醒对方是最快的办法,毕竟非人族里头,不少都在交配期。” 春天、交配、非人!? “啊,慢点,要到了。” 进行到正激烈的‘爱神’女客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在拍打得啪啪作响的频率中,颤抖起了身体,软软得朝桌子上趴了下去。 “啊,‘爱神’要趁着这种时候快点喝掉。” 店长凑了过去,捏住了高潮后有些失神的少女的脸,而她背后的少年还在扒着她的腰,快速的耸动着。在茶水流进少女嘴里的时候,少年抱着她释放了出来。 “珈儿,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喝茶?” 吕伊皓还是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珈儿脸上红红的,她眯着紫色的眼睛看着吕伊皓说到:“‘爱神’只享受爱情,不承担生育,传说里她曾经给最美的‘暗夜女王’赐下的祝福就是‘不孕’。” “暗夜女王”这个深藏在记忆里的名字让吕伊皓神色一动,她忍不住继续问道:“‘不孕’为什么是祝福呢。” 珈儿转过来,看着吕伊皓,裙子下的大腿摩擦着:“因为她的子宫只有她自己能决定是否要孕育生命,在传说里,她曾经和那么多男人都有过关系,但最后只为‘太阳勇士’生下了孩子呢。” 吕伊皓一直以为暗夜女王和太阳勇士之间有孩子,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夫妻,没想到阿拉坎尔国流传的民间传说版本,抹掉了暗夜女王之前的经历。 她抬眼看着珈儿,感觉对方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 “凑这么近看,小家伙你这不是和‘暗夜女王’拥有同样银白色的头发和精致到让人窒息的五官嘛,除了眼睛的颜色有些深,你真的好漂亮啊。” 说着珈儿抱住了吕伊皓,对方的胸压在了她的胸上,吕伊皓第一次被一个女生吻住了。 第三十章 第叁十章 吕伊皓脑子里的某一个地方仿佛坍塌了,回过神珈儿却想要继续深入舌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无法挣扎了。 “啊,小宝贝不小心发情了,”店长大叔走过来把吕伊皓解放了出来,他拽着少女的两手,举过了她的头顶,“你还能动么?” 吕伊皓眨了眨眼睛,脸都憋红了也没办法回答店长。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就跟着过来了店里啊,”店长把身子扭来扭去的珈儿抬离了座椅一点,他一手捏着少女的两只手腕,揉了揉她的胸,“她可是危险的魅魔混血。” 珈儿嘴里发出了呻吟,开始用屁股摩擦起身后的店长。 “不让她释放一下,她用在你身上的法术很难清理啊,”店长一只脚踩上了座椅,让珈儿岔开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辛苦你看着她高潮了,毕竟魅魔在欲望来临时都专一到可怕。” 吕伊皓感觉脸上的热度传到了脖颈上,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就是想来好好读书的也逃不过这种事情。 店长让珈儿靠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撩开了她带着层层迭迭裙撑的裙子,一手揽着她的胸揉搓着她的乳房,一手用指头开始摩擦她已经浸湿内裤的私处。 珈儿似乎很享受,她眯着眼睛看着吕伊皓,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大叔估计也感觉到珈儿早就准备好了,他撩开内裤,粗长的两指一并,就插进了珈儿的阴道里。 “呀。” 享受得叫了出来的珈儿,她用自己的手提起裙子,让吕伊皓清清楚楚得看到她身体的每一个变化。 “她可真是水多,”店长看着自己被打湿的手指,舔了舔,“味道也算是上佳。” 失去了抚慰的珈儿开始用自己的手去揉搓阴蒂,她盯着吕伊皓,仿佛放在她身上的手都是她的。 吕伊皓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悄悄避过眼神,就听到大叔提醒到:“要看着她。” 吕伊皓把眼睛再次放在少女身上的时候,大叔已经把的上衣扣子解开了,他的手伸了进去,在缀着蕾丝边的抹胸里揉搓着珈儿乳白色的胸。他手上的袖子也已经被卷了上去,结实的肌肉露了出来,手指继续在珈儿的阴道里抽插起来。 珈儿被快感淹没,她咬着下嘴唇,紫色的眼睛里泪蒙蒙的,她伸出手,想要去摸吕伊皓的脸。 “哈哈,她可真是喜欢你,我这么卖力,竟然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店长笑道,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他另外一个手也挪了下去,开始揉搓珈儿的阴蒂。 少女昂起了头,收手按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她张着嘴尖叫了出来,浑身颤抖,一股水柱从她的私处喷了出来。 ——?! 味道并不浓烈,应该不是尿,但吕伊皓依旧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珈儿瘫软了下来。 这个时候吕伊皓的身体能够动弹了,她立马捂住嘴,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 “哈……嗯,抱歉。”珈儿的理智回笼,她脸上还带着点潮吹之后的红晕,有些尴尬地看着吕伊皓身上的水渍。 身上的淫液并不难闻,甚至还带了点香气,但是吕伊皓还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天啊,你要吐了?!”店长还在用身上的围裙擦拭手指就听到了吕伊皓的动静,他直接伸手把吕伊皓抬了起来,然后一路举着她跑进了店里。 “喂!”珈儿也顾不上去扣自己胸前的扣子,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就双脚发软得追了上去。 剩下被留在椅子旁边的黑,原地没有动。 “呕。”吕伊皓被拍着背,正抱着一个水桶呕吐着刚刚喝下去的茶水。 店长把帽子给她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有些惊讶得看着她的银白色头发:“你这是天生的吗?” 吕伊皓点点头,她此时胃里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她转过头抽了一张纸巾正在给自己擦嘴。 “难怪小宝贝会找上你,”店长看着对方有些凌乱的头发和发红的面颊,“魅魔天生就喜欢看上去纯洁无辜的人。” 吕伊皓抬眼看了看店长,站了起来想要拿走帽子。 对方拦住了她的手,有点嫌弃得皱着眉头:“我会把账记在小宝贝的身上,你去随便找个房间洗洗吧,不然你这样出去,可太危险了,外面马上就要到傍晚了,会有很多比魅魔更强硬的非人族。” 吕伊皓有些执拗得去抢自己的帽子。 这里分明就是情人旅馆,她怎么可能进去洗漱,外面起码还有黑在,她拉着他立马去找落脚地就好了。 “你可真不听话。”店长站了起来,身形高大的他看着很有威慑力,帽子也被举到了需要被仰望的高度,他一手按住吕伊皓的脑袋,对跟着进来的珈儿点点头。 “你把她随便带进去洗洗澡吧,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出去之后简直是大型的催情剂。” 吕伊皓抬脚踹了店长一脚,结果被对方察觉,躲了过去。 “而且她开始出现醉香后遗症了,你快点吧。” 说着直接压着吕伊皓的两手,再次把挣扎的女孩举了起来。 “哈、谢谢,”珈儿撑着墙,有些喘,“就随便一间吧,我还要让她平安的去报名呢。” “你可真是为了毕业,拼尽全力了啊。” 说着店长一脚随便踢开了一扇半掩的门,他用下巴指着里头:“原本是给外面的俩人准备的,你们进去吧,我给他们换一间。” 珈儿道谢,有些肉疼得把吕伊皓接了过来,她抬不起来对方,只好又发动了法术。 “抱歉啊,”珈儿搂着吕伊皓,进到了房间里,“我就是给你洗一下。” 说着她把吕伊皓放在了黑色床单的大床上,她银白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脸庞让珈儿扭头避开了视觉刺激。 她手上解着吕伊皓的衣服,自言自语说到:“你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说不定还会喜欢上我呢。” 吕伊皓当然没办法回答,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棉花上打滚,浑身飘乎乎得,也不在意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就那么被扒光了。 珈儿把吕伊皓扶进了敞开在大床前方的圆形浴缸里,她一放下对方就瘫了下去,正在发愁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接着黑和他手里捧着的衣服就被推了进来,店长在外面喊了一句:“衣服也记在账上了。” 珈儿有些肉痛。 黑很自然的走到了浴缸旁边,用黑眼睛盯着珈儿拉住吕伊皓的手。 珈儿脱口问道:“你会帮她洗吗?” 没人会回答她,但黑的行为肯定了她的猜想,对方把干衣服放到一边,然后脱下鞋,直接踏进了浴缸里。 “这家教说不好是保守还是开放呢,”珈儿收回了法术,看着吕伊皓瘫倒在了黑的双腿间,她开始脱去自己的上衣,“我就在旁边洗一下。” 黑没有看她,吕伊皓自然还在醉香状态,甚至开始缠着黑的手玩起了扑水游戏,脸上是很纯真的笑容,让珈儿第一次察觉到她其实很小。 ——对于自己倒是板着脸的防备和抵触。 有些失落的珈儿迅速把衣服脱掉,然后走向一旁的喷头,她听得到浴缸里响起的水声,她忍不住回头看两人,却正好和看过来的吕伊皓对视上了。 对方的脸上湿漉漉得,因为热水整个人都泛着粉,嘴巴在一张一合嘟囔着什么,银白色头发被自己吃到了嘴里都没发现。 而眼睛却非常无辜得,在看着珈儿,在室内有些暧昧的灯光下,她的眼睛看上去清澈透亮,那个颜色更是更是让她心里一颤。 珈儿回头捂住脸,嘴角忍不住上扬。 ——好想得到她。 吕伊皓捂着有点疼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床边的黑,她感觉安心了不少。 “你醒了!”珈儿从窗子前跑了过来,有些开心的说到。 吕伊皓想起了自己被喷了一身水的事,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换过了,她现在穿着一套看上去就是女孩子穿的衣服,繁复可爱但是让人有点不太习惯,她扯了扯系在脖子上的蝴蝶结,问:“我的衣服呢?” 吕伊皓口气不太好。 “虽然洗好了也干了,但是怕你不想再穿上了所以就放在一边了。”珈儿手指着床头柜上的纸包裹。 吕伊皓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拿了起来,她对珈儿说到:“如果我能入校,我还是会给你写信的。所以能不能让我离开了。” 珈儿闻言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就扬起了笑容指了指外面的天:“现在已经天黑了,你出去不太安全。” 外面的月亮高挂着,屋子里的光源都来自头顶上的灯。 “作为赔礼,这里你可以和你的小仆人一起呆到明天,”珈儿看出吕伊皓的犹豫,“现在外面可是有很多比我还可怕的非人存在哦。” 吕伊皓扭头看着拍了拍自己胸脯的少女,她疑惑道:“你不是混血么?” 对方顿了一下。 “混血也算是非人吗?” 珈儿摸了摸下巴:“没想到你竟然问出了这么有深度哲学问题,我在学生证上的种族确实是标记着非人,但我外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而且我大部分时候都能克制住本能,所以才能拿到指引徽章。恩,今天是个意外。” 少女有些气恼的锤了锤自己的头:“刚才那样估计是今天的‘爱神’泡的太浓了,我喝了茶也没能保持最后的清醒,抱歉吓到你了。” ——就是吓到而已,女孩子又没办法对她做什么。 吕伊皓摇了摇头:“我吐了并不是觉得你恶心,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对方好一会都没有动静,吕伊皓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对方眼睛里闪烁着感动,她扑到了吕伊皓身上,揉搓着她的脑袋:“啊,小家伙是不是在担心姐姐我会被伤害到弱小的心灵啊。这里竟然有一个小可爱会关心混血魅魔的心理健康,快点,快点让她入学!” 吕伊皓被突然的埋胸弄得有点无措。 她挣脱开对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到:“那你今天要留下来么?” “难道在邀请我一起过夜?” 吕伊皓爬起来从黑的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她撑开拿出了一枚金币,丢给了珈儿:“你自己可以再开个房间,剩下的是这个房间的钱还有衣服的费用,另外这里提供晚饭么,我饿了。” 金色的小钱币躺在珈儿的手心里,她看着这个几乎很少会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币种,感觉到了血液在沸腾。 “当然,我现在就去把大叔捞起来给我们做饭。” 吕伊皓点点头,她现在希望眼前的少女能尽快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想要静静。 第三十一章 第叁十一章 吃完晚饭的躺在床上,吕伊皓依旧感觉到有点难以接受,她拉了黑一起躺在大床上,偏着头对他说:“黑,以后有能力了,谁都不能再强迫我。” 虽然珈儿没给她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对方好像对自己也有点意思。 她决定明天报完名就跑路躲开她,以后在学校里只要注意避开对方就行了,想必也会很快就把她给忘了。 吕伊皓侧躺了过来,她把手搭在黑的肩膀上,说到:“黑,明天我们都要加油。” 桑娜再次醒来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但是这没能让她高兴。 坐在旁边的女人发现了她睁眼之后,开心得把她从床上扶起来靠在了枕头上。 “将军这些天因为有要事所以离开了,小姐您就暂时由我照顾,我有医学执照,还能帮您调理身体。顺便一说,太小就有性生活对以后的发育很不利,不管是再怎么喜欢也要注意控制。” 桑娜的嘴唇张开:“闭嘴。” 对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把自己的名片放到了她的手上,桑娜没有力气丢开,但也没看。 “如果是强奸,您可以告诉我。” 女人一正神色对着她说到,桑娜的金色眼睛终于动了动,她眼睛扫过手上的名片,上面的棕色墨水用娟秀的小字写着——乐意为您效劳的劳拉·莫赫,拥有妇科以及心理学学位,维护您的身心健康,妇女儿童联合会会员。 “我要喝水。” 桑娜喃喃道。 ——她再次厌恶起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吕伊皓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垂地的窗帘里渗透出一些光亮,她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了,一晚上都没换衣服让她浑身有点酸痛,她拖着脚上的拖鞋去开了门,抱着纸袋子的珈儿就站在外面,对方换上了一套裤装校服,她对着吕伊皓露出了灿烂的笑。 “早!” 吕伊皓抬头看着对方,神情还有点眯瞪,被阳光照射到的肌肤泛着粉白,银白色的头发泛着光,精致到完美而且触手可及。 珈儿忍不住朝她伸手,吕伊皓却立马惊觉了起来后退一步。 有点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开来。 “吃早饭吗?” 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个长得很像苹果的果子的珈儿问道。 吕伊皓点了点头。 “我在外面等你洗漱!” 说着珈儿自己拉上门,靠在门上按住了自己跳动的心,呼吸了两下忍住之后走到了天井里的小桌上。 “谢谢小宝贝帮我跑腿,”围着围裙的店长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把放着煎蛋和火腿的盘子摆在了木桌上,“你的小甜心起床了吗?” 珈儿把纸袋子往桌子上一放,有点失魂的坐在了椅子上,点点头:“但她好像还是有点拒绝我。” “毕竟昨天她都吐了。”店长放完了餐盘,把纸袋子抱了起来。 “可是我是女孩子啊!”珈儿敲了下桌子,她用两手拢起自己的胸,朝店长展示了一下。 “你不如点一壶高价的茶,我会让你忘了她的。” 珈儿捂住了头,有些自暴自弃得说到:“她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就算我的脑子掏出来泡进茶里我还是会认出她。” “诶,”店长掏出一个苹果看了看成色,“真不知道魅魔到底是多情还是专一。” “烦死了!” 珈儿拿起刀叉,把餐盘里的食物疯狂地塞进了嘴里。 在珈儿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吕伊皓出来了,她拉着黑,站在门口问道:“昨天的钱也够这顿饭吗?” “你甚至可以留到进校!”店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吕伊皓坐到了木桌前,她特意隔了珈儿一个座位坐下来,黑坐在了她旁边。 “吃吧,黑。”吕伊皓把叉子塞进了黑的手里,对他说到。 珈儿一边忍不住看向吕伊皓,一边观察着黑。她咽下了嘴巴里的食物,说到:“你会让下仆和你一起吃饭?” 吕伊皓准备插向鸡蛋的手顿住了,她抬头看了看珈儿,说到:“他只是身份是下仆而已。” “难道是你的情人?”珈儿有点焦急得追问到。 想到昨天黑被强吻了画面,吕伊皓感觉嘴里的鸡蛋失去了味道:“不是。” 不知道珈儿为什么突然把脸捂住,吕伊皓重新开始安静的解决起自己的早饭,她顺便还把这个神奇的茶馆后面看了看。 这里有一个中空的天井直接通向天空,不算很高的四壁让早上的采光很是不错。吕伊皓发现了长在建筑支柱上的各种树藤,上面还有一些早已枯死,甚至还生长着蘑菇,很难想到这竟然是个情人旅店。 “吕,吃完我们就去报名处吧,考试当天就能进行,你准备好了吗?” 吕伊皓当然希望自己能尽快入学,她快速的把食物都塞进了嘴里,站了起来,让珈儿给她带路。 珈儿笑眯眯得看着这么听话的吕伊皓,心情很好地离开了茶馆。 早上的街道比想象中的清冷一点,珈儿领着她,说到:“特伦巴特上午一般都有必修课,大家下午才会比较闲。” 吕伊皓点点头,其实对这种事情并不好奇。 因为没了拥挤的人群,几人很快就重新回到了昨天相遇的大街上,只不过这次的方向不太一样。 他们在朝着那个巨大的城堡走去,比起说是城堡,不如像是一个类似城堡的拼接物,不同风格的建筑垒砌在了一起,像是一个蛋糕上插满了风格迥异的蜡烛,而且还有形状不一的卫星一样的光点在周围不停的旋绕,偶尔会有一束直接射向远方,也会从不知道哪里回来一个,吕伊皓有些惊叹,感受到了‘自由’在一个建筑上的体现。 “小心脚下!” 珈儿自然地牵起了吕伊皓的手,在对方看向自己之前硬生生得把笑容压到了微笑的程度。 “谢谢。”道谢的吕伊皓并没有挣开手。 珈儿开心得心脏都跳快了两拍:“看吧看吧,我牵着你。” 吕伊皓就这么让珈儿拉着,她四处张望,没了那么多人群之后,她也不太担心是不是会惹人注意了,她看到越是靠近特伦巴特,街上穿着校服的人越多,他们有些人戴着和珈儿一样的星星徽章有人没有。另外吕伊皓发现了,特伦巴特的奇特之处。 ——这里像是一个物种大观园。 有些人的皮肤泛红,是那种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红的颜色;有些人的耳垂是蓝色的,伸手去掏钱的手背上的突出了不少蓝色的血管;甚至有些人的脸上带着点非人的特征,这些在她之前的人生中完全都没有见过。 “珈儿,”吕伊皓忍不住低声问道,“他们是非人吗?” 珈儿朝着吕伊皓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们都是混血,只不过可能时间太久,久到非人特征已经基本都被掩盖了。” “原来这样。” 吕伊皓点了点头。 珈儿看着头上顶着兔子耳朵的金发男孩走了过去,她停了下来,手指指了过去,试探地问道:“你喜欢那种么?” 吕伊皓作为一个几乎任何软毛动物都喜欢的女生,点头道:“喜欢,看起来很可爱。” ——她竟然喜欢那种柔弱的非人! 珈儿有点酸的拉着吕伊皓继续走。原本她也会很喜欢的类型,被吕伊皓夸赞了之后就惹人厌了起来。她走了两步忍不住想要改变吕伊皓的想法。 “有那种比较明显特征的家伙们,一般都保留下了种族特征,兔子啊,可是一年都在发情的动物啊!” 吕伊皓眨巴眨巴眼睛,说到:“真神奇。” 珈儿像是忘记了昨天自己也发情了一样,她掰正了吕伊皓的肩膀,伸出手指:“你既然很排斥性爱,那就离那些家伙们远一点,他们很擅长用外表欺骗对他们有怜爱之心的人,床上也是很粘人。” 吕伊皓点了点头,她只是喜欢他们的毛茸茸的耳朵而已。 就这样,吕伊皓一路上再也没提出什么问题,叁人一路畅通来到了特伦巴特学院不远处的一栋非常规整的叁层小楼前。 “准备好了就进去吧。”珈儿推了推吕伊皓的后背,看着她走了几步之后扭身朝自己招手告别,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多了一个需要操心的可爱孩子。 ——但是一般人会想要上自己的孩子么?! 珈儿捂着脸,等着脸上的红晕退下去之后,飞快地朝着茶馆跑了回去。 她一推门,发现店口铃铛没响,才注意到“停止营业”的牌子被放了下来,她冲进了厨房,店长正在带着手套把苹果派从烤箱里拿出来。 “蕯蒙,干我。” 少女掀翻了苹果派,踮起脚,拉下男人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对方把手套脱掉,圈住了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浪费食物可不好,钱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吧。” 说着他把珈儿抱了起来,褪下了对方的裤子,把她放在了还没来得及收拾、散落着面粉的台子上。 珈儿自己把腿张开了,她撅着嘴说道:“我要让自己明白当一个女人的好处,忘掉那个小家伙。” “哈哈,” 蕯蒙两指分开刮了刮她的阴蒂,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她确实很可爱又迷人。” 珈儿攥住了蕯蒙的胡子,说道:“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蕯蒙眯着眼睛,捏住珈儿的手,放在了自己鼓起的下体上,有些暧昧的说到:“我只喜欢主动送上门的人。” 柔软洁白的双手解开了蕯蒙的腰带,放出了已经苏醒的阴茎,珈儿有些紧张得看着对方树立起来的肉棒,希望能让自己清醒点。 “我要进去了?”男人扶着阴茎问到。 珈儿后仰,双手撑在身体后面点了点头。 蕯蒙用顶端蹭了点珈儿流出来的淫液,然后慢慢得把阴茎插了进去。 “你里面很热,” 蕯蒙俯身去亲少女的嘴,然后趁着舌吻的功夫,把最后一点留在外面的部分也插了进去,“舒服么?” 嘴唇上沾着银丝的少女点点头,她张嘴喘着气,攀上了蕯蒙的脖子。 对方主动投怀送抱就是一种信息,蕯蒙扯下了珈儿绑住头发的发带,在她粉色的长发倾泻下来的时候,开始了大力的抽插。 “啊、”珈儿弓起身子,整个人轻微颤抖着,“好深。” 蕯蒙用手握住她的臀部,把她压向自己:“喜欢么?” 珈儿点点头,她的双腿缠住了蕯蒙的腰,用舌头舔湿了对方的衣服,隔着布料,咬着他立起来的乳头。 “唔——” 蕯蒙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抽送,他把珈儿抱了起来,在对方的尖叫中,朝着更深的地方插去。 “嗯、慢、慢一点,”珈儿的手攥住男人的衣服,她被颠得讲话都断断续续了起来,“戳到太里面了。” “明明最喜欢我这样干你了。“蕯蒙笑了一下,把珈儿压在了墙上,让她单脚垂下,另一条腿搭在自己的手腕里,像是要把自己的囊袋也塞进去一样,猛力得冲刺起来。 “啊、啊——” 珈儿无法够到地上的脚尖绷直了颤抖着,交合处留下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滴露在了地上,她的眼睛有点失神,却在蕯蒙每次插入的时候,都忍不住用腰去迎合。 ——这是只有女孩子才能享受的快乐。 第三十二章 第叁十二章 蕯蒙拍了拍光着下半身倒在椅子上的珈儿,问道:“你想好了没?” 珈儿瞪了他一眼,说到:“你看我现在像是想好的样子么?” 对于眼前这个做完就变脸的魅魔,蕯蒙瞥了瞥嘴,他说到:“可没什么时间给你犹豫了。” 珈儿抱着头,下体的私处还挂着一点流出来的精液。 ——如果,小家伙的阴道里,也能被灌满精液,她会不会着急得哭出来让自己把它们弄掉。 突然吕伊皓早上刚起床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烦躁的拽着头发,然后站了起来,有些生气的踢了蕯蒙一脚:“都是你昨天那杯‘爱神’的错!” 被迁怒的蕯蒙捏住少女的脸,沉稳的灰色眼睛盯着她说到:“分明是你自己看上的人家。” 珈儿甩开了对方的手:“男性魅魔的存活太艰难了。” 蕯蒙拿起抹布,一边整理一边说到:“粘人又好色,确实不讨人喜欢。” 被这句话戳中痛处的珈儿拿起旁边的木勺就丢了过去。 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蕯蒙躲开了,木勺跌落在了地上,发出声响。 “可是你至今为止也不是没有依附于任何男人么?” 珈儿用手指缠着头发,:“那怎么能一样,就是要多尝尝味道才能决定哪一个自己最喜欢。” “但你这次却为了一个还没尝到的小女孩就开始动摇了。” 珈儿的脸别了过去,她想起了昨天,坐在浴缸里和自己对上视线的女孩。 ——银白发和金瞳。 那是特别的阿拉坎尔王族里也少见的一类,在她曾经为自己的身份焦头烂额的时候,她意外的得到过的一本书里有一段很简短的话:阿拉坎尔王室的白发金瞳女性的特征之一就是赐福,她们流淌着的暗黑女王的血脉会让她们守护自己的爱人。 ——而她,真的很想得到力量。 珈儿捏着手,再次抱住了蕯蒙的后背,她贴着对方的身体,说到:“再来一次吧。” 蕯蒙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的吕伊皓也叹了口气。 她手里是一封信,里面是她的成绩。 没想到自己进去还没多久的功夫就出现了已经结束的标语,她有点无奈,只好跟着浮在半空中的荧光标语走出了漆黑一片的大楼。 而她一踏出去就发现了自己手上多了封信件,一直被她牵着的黑的手上也是。 吕伊皓有点紧张,这么简短的考试,她上辈子一次都没参加过,反而让她有种心里没底的感觉。 “黑,我能拆你的么?” 捏着自己的信封没动,吕伊皓拽了拽黑的手。 黑低头看着吕伊皓,他当然没有回答,只是把攥着信的手放在她的眼前摊开了。 兴奋得拿过来,吕伊皓说到:“没事的黑,上不了学,我养你。” 说着她拆开了信封,把里头的纸往上提了一下,然后有蹭的塞了回去。 “黑,”吕伊皓的眼睛里冒着光,“我好像看到了金色的字。” 说着她眯着眼,慢慢得把信纸抽了出来。 “恭喜您获得入学资格,请于 7 天内激活学生卡,具体事宜将在随卡附赠的入学手册中详细介绍。” 吕伊皓的手都有点抖,没想到黑这个家伙竟然能成功入学,她拉着对方跳了两下,引来了街上不少人的侧目,她拉着黑溜到了不起眼的巷子口。 “下一个就是我了,黑,给我勇气!” 吕伊皓拆开了信封,憋着气抽出了纸张。 ——遗憾,您不符合我校的招生需求。 “嗯?” 吕伊皓脑子暂时无法思考了,她机械的转头看了看握着自己郑重放在他手上的信,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握着的。 而此时黑手上的信纸突然自燃了起来,化成了一张白色的卡,正面简单的写着待激活的字样。 “黑,这下我永远都要当个失学儿童了。” 吕伊皓说到,头垂了下去,蹲在了地上了。 “这种搞笑的人生到底是什么鬼,反抗了发现自己弱小到可怜,谁都能轻易的把我掀翻在地,就算是偶尔的胜利也都是依靠别人。但即使是赢了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就只想过一个正常的人生。累了,世界毁灭吧。” 说着她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直接坐了下去,把头埋在了曲起的膝盖里,伸手朝别的地方随便摆了摆:“黑,你去上学吧,我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好了。” “打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要我这种童工。” 说着吕伊皓的肩膀抽动了起来,听声音大概是在嘲笑自己。 “唉……” 叹了口长气的吕伊皓没了响动,她就那么坐在地上,任由周围过往的人偶尔朝她投向视线。 吕伊皓突然站了起来。 吕伊皓的脸上还有因为长时间压着衣服而留下的红印,她捏住了自己被拒绝的信,扭头道:“黑,昨天珈儿不是说,入学还能带见习吗?我!给你当见习好了!” 当然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荒谬宣言的吕伊皓,踩了一下被自己座热的地砖:“走,我们回去找她。” 穿着女仆装的珈儿举着托盘,看向大力推门进来的吕伊皓。珈儿没想到吕伊皓回来的那么快。她看着对方气势冲冲的样子,脑子里还在感叹她这个样子也是可爱极了。 对方踩着地,咚咚咚得快步走到她面前,眉毛皱了起来,她有些疑惑地扫了珈儿两眼,然后对坐在吧台里的蕯蒙问道:“店长先生!我的钱难道没给够吗?!” 本来还在看戏的蕯蒙突然被责问,他看着气呼呼、但是没什么威慑力的吕伊皓,忍住不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他摆起两手:“不是,这是她额外消费的偿还。” 说着给珈儿来了一个暧昧的眨眼。 吕伊皓头一扭,她把手放在了珈儿的衣服上:“钱我帮你给!你过来。” 说着她就被吕伊皓拉走了。 明明能直接把对方的手甩开了,珈儿却没有那么做。 到了天井没什么人的地方,吕伊皓松开了手,她抬头,对珈儿说到:“教我怎么以见习的身份进到学校吧!” “见习?” “我,”吕伊皓抬了抬下巴,因为经过了自暴自弃的最颓废的高峰之后,反而坦然了,“落榜了。” “啊?!为什么?” 珈儿不可置信得喊了出来,对方明明有着悠久神秘的血统,但却没被学院选中,难道她并不是什么暗夜女王的后裔,那她为什么要把眼睛藏起来? 吕伊皓下巴抬得更高了,棕色的眼睛瞪着,脸有点红:“特伦巴特不识货。” 珈儿笑了出来。 “想要用见习的身份入学,很简单。叁个条件,一是要有金钱,他们也会在学校里获得等同学习机会,所以价格是一般学生学费的叁倍。二是要有毅力,见习不光需要照顾好自己的引导者,还需要和对方一起定期参加考试,测试所学和成长。叁嘛……” 穿着女仆装的珈儿换了一个站姿,她用手拍了拍胸脯:“你需要一个靠谱的保证人,保证你不是什么奇怪的家伙。” 吕伊皓点了点头,钱和毅力她觉得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最后一个保证人。 ——难道要请幽来? 珈儿原本是想看到吕伊皓把她当做救星一样的乞求眼神,却没料到对方陷入了思考了很久之后,都没想到能直接帮助到她的人就在眼前。 “小家伙,”珈儿把手在吕伊皓眼前挥了挥,“你要不要来当我的见习,我作为入学多年的正式学生,保证人也能一起当,而且我的屋子里,还可以住得下一个人,怎么样?” 吕伊皓闻言看向她:“你需要多少钱?我只需要你当保证人就好了,黑他入学成功了,他名义的感谢信也能给你带来点好处吧,那我是不是就能少付一些了?” 珈儿开始反思自己什么时候表现得太市侩了,怎么就让对方觉得自己好心都是出于利益。 ——不过她确实就是那样的人。 珈儿摇了摇手指:“你完全可以帮我来处理一些杂事,我可以不收钱的。” 接着她悄悄弯下了腰:“你知道的女孩子每天都要换内衣可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而我真的很忙。” “就只要干一些杂事就好了嘛?”吕伊皓抬眼问道,她算了算自己的钱,似乎对方不收钱,自己确实会减少一些金钱上的压力。 “嗯嗯。”珈儿点点头,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在欺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那我们有个条件。” 珈儿弯起嘴角,示意自己的“小白兔”继续。 “你发情的时候离我远点,虽然我们都是女孩子,但是我不太能接受,还有不要对我使用那个法术了,不然我会让黑揍你的。” “好的!说了上次是意外了,”珈儿有些激动地握住了吕伊皓的双手,点头成交,“我不会了啦。” 虽然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但吕伊皓感觉对方这么轻巧的就答应了,总像是有什么在等着她一样。 但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要怎么做?”吕伊皓问道。 珈儿把吕伊皓拉近了狭小昏暗的更衣间,把黑关在了外面。 “吕,”珈儿没有开灯,她抱胸靠在墙上,看着至距离自己半步不到的吕伊皓,“因为我是要成为你的保证人的人,所以你现在开始不要对我撒谎。” 吕伊皓点了点头,想要拉开距离,却发现自己已经抵在了墙上。 这个时候,珈儿把鞋子脱了下来,开始解开吊带袜的扣子,她抬头,从吕伊皓的角度也能看到看到她的胸部。 “你的眼睛,”珈儿凑近了一点,吕伊皓忍不住把脸转了过去,“原本是不是金色的。” 吕伊皓下意识用手摸上了自己的眼窝。 ——难道是镜片掉了? 对方把袜子脱了下来,然后贴近了吕伊皓,她用两手撑在吕伊皓的两遍,衣服前襟上的蕾丝都贴上了吕伊皓的脸,她低头说到:“帮我解一下后面的绳子。” 吕伊皓想要从这个怀抱里逃开,却发现自己只要一动就能碰到对方的胸,甚至珈儿还会发出一声很奇怪的声音。 吕伊皓忍住发麻的头皮:“你是不是发情了?” 珈儿几乎要贴在了吕伊皓身上,她比吕伊皓高过了一个肩膀,她收手环住了对方的头,说到:“如果你不快点帮我的话,可能会吧。” 不想重现昨天场景的吕伊皓,立马把手伸到她背上摸索着。 “啊,”珈儿现在的声音很甜,和她平时有些娇蛮的说话声完全不一样,“吕你的手在摸哪里啊。”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吕伊皓忍住恼怒,摸到了珈儿背上的绑线,然后用力一扯。 对方的衣服竟然就那么掉落了下来。 吕伊皓看着她赤裸的上身惊呆了。 ——她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第三十三章 第叁十叁章(把之前欠的更新部分都补上啦!) 珈儿的腰上有很明显的掐痕,胸部上还有抓痕和吻痕,吕伊皓惊呼了一声,然后扭身想要推门出去。 珈儿一把抱住了体格比她矮小了许多的吕伊皓:“你想让我被外面的人看光吗?”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吕伊皓能明显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和她压在自己身上的柔软胸部,她紧张到嗓子都尖利了起来:“我背过去,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女孩子。”说着珈儿就用双手揉起了吕伊皓的胸。 刚开始发育的胸,被碰到就会有点痛,吕伊皓轻呼一声,身体朝后弓起,却没想到这更像是投怀送抱一样惹得珈儿轻笑了起来。 吕伊皓害羞又抗拒,她僵住了,说到:“别这样。” 珈儿看出了对方对自己的接触确实很抗拒,她松开了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吕伊皓咽了了口水:“你为什么那么问我?” “因为我看到了啊,”珈儿拿起自己的校服穿了起来,“你昨天洗澡的时候,眼睛是金色的,凑近看就发现了戴着镜片。” 不知道幽给的眼镜为什么会失效,吕伊皓感觉到了无力,她不光要掩藏自己还要提放着看不到的幽,好像事情永远都不会顺利。 “你都知道了。想要怎么样,拿来威胁我么?” 吕伊皓的口气听上去根本没有暴露的害怕和恐慌,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的珈儿说到:“我是你的保证人,这些东西我需要知情,不然后面你就知道在黑塔联盟里,企图欺骗黑塔有多可笑,作为秘密文件,我会把事情密封上交的,你安心好了,我不会拿来威胁你。” 说着她把吕伊皓的脸掰了过来,朝她露出笑容。吕伊皓抬眼看着她:“为什么不用来威胁我?” 珈儿有点不可思议,她松开了手,拾起地上的鞋子。 “你不是会对我发情么,让我帮你口或者用手解决,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这么命令我。为什么要揭穿我的秘密之后,还要让我放心。” 对方的说出口的话惊到了珈儿:“我为什么要威胁你,帮我干这些事?” 吕伊皓噎住了。 ——因为她的世界里,迄今为止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珈儿笑了笑,穿上了最后一只鞋子:“不知道你是什么环境成长出来的,我是不会强迫你做这些事的。发情确实是个意外,你要是不喜欢同性之间的接触就算了。” 吕伊皓的手攥住了。 接着她放松了自己,走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珈儿面前,她弯腰亲吻了一下珈儿的嘴唇。 “唔?”珈儿瞪大了眼睛里,吕伊皓有些生涩的跨开腿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她伸手摸上珈儿的胸。 吕伊皓看着珈儿,问道:“你不想得到这些么?” 珈儿眼睛里的光闪了闪,她亲了口吕伊皓的脸,说到:“直到你愿意为止。” 两人都没了动作。 “那就姑且相信你好了。”吕伊皓从对方的腿上站了起来,她的脸有点红,大概是被自己大胆的举动羞到的。 ——好可爱。 珈儿忍不住扭头控制住自己想要抱住她的想法,结果发现对方已经直接推开门,带着黑去了前面的店里。 一只手捂在了鼻子上,珈儿用另外一只手覆上了吕伊皓刚才揉过的地方。 ——那么生涩的调情,和她的人一样可爱。 “你好,”吕伊皓站在和她差不多高的把台前,仰头看着正在百无聊赖给自己打理胡子的蕯蒙,说到,“早上说我的房间住到能够入学,还算数吗?” 专心致志的蕯蒙被突然出现的吕伊皓吓得手一抖,剔秃了一块胡子,中间甚至慢慢渗出了血,他拿手捂住了下巴,俯视着吕伊皓:“小鬼你出现怎么不哼一声。可以!但是房间你要自己打扫。” 吕伊皓把后面桌子上的纸巾抽出来一张递给了蕯蒙,对方脸色稍微缓和。 “对不起。” 挥手把吕伊皓赶开,让她要是饿了直接去厨房拿点点心就好。 吕伊皓揉了揉肚子,此时却是已经快要将近正午,她拉着黑走了。 和她擦肩的是已经换上了校服的珈儿,她走到把台前,问道:“你下巴怎么了?” 蕯蒙含糊得说了一句:“不小心弄得。” 珈儿点点头,朝店外走去一边说到:“我现在得赶紧回一趟宿舍把房间整理下。” “打工呢!” “啰嗦,你不是也很爽嘛?” 说着铃铛的声音响动着,店里就只剩下蕯蒙了。 突然厨房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糟了忘了!” 蕯蒙把门上挂上“暂停营业”,匆忙得赶到了后院。 黑站坐在木桌前,没什么动静。厨房的门半开着,蕯蒙很奇怪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里面传出来了尖叫他也没什么反应。 接着蕯蒙走进了厨房,发现了一个只穿着短裤的高瘦少年正抱着吕伊皓往她嘴里塞什么东西。 “住手,这位客人。” 吕伊皓被弄得都是奶油的脸抬起来看向了蕯蒙,神色带着些痛苦但是依旧漂亮的脸,让蕯蒙一时间有点明白珈儿的纠结了。 “茶馆后院里的‘爱神’,不都是那种很想要的女孩子么?她怎么回事?”少年把最后一点点心塞进了吕伊皓的嘴里,用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吞下去。 “客人,她是昨天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借了店里的衣服而已。”蕯蒙说着把吕伊皓从少年的手里抱了起来,他看着对方不停咳嗽的样子,有点不忍心。 “而且您也太粗暴了,这样对待我的长期住客我可是很头疼的。” 少年本来还想张口斥责几句,结果看到蕯蒙的手臂上越来越红,他想到来之前朋友警告过他的话,打了一个激灵:“这是你们店里自己的失误!” 说着对方贴着墙,跑开了。 蕯蒙的双臂又变回了正常的肤色,他看着被拆开的金色包装的小蛋糕和厨房里挣扎的痕迹,急忙走到水池边,把手指放到了吕伊皓的嘴里,念叨着:“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要吐出来,小家伙你忍忍。” 接着他的手指探入吕伊皓的嘴里,压着她的舌根,不停地按压。 呕吐声传来,蕯蒙把吕伊皓的脸正了过来,用刚换过的新围裙边缘给她擦了擦嘴:“我给你拿杯子接口水。” 正想离开,就被人拽住了。 他有点为难得看着脸色已经潮红的吕伊皓,发现她已经开始蹭起了腿心。 “还是没来得及啊。算了你跟我来,我帮你找找解药。” 蕯蒙扒下吕伊皓的手,把娇小的女孩单手抱了起来。 被抱起来的吕伊皓小小的尖叫了一声,她顺从得倒在了蕯蒙的怀里,把头搁在了他的肩上,侧面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别闹。” 他用另外一只手把吕伊皓的脸转到朝外,对方好像很好玩得笑了两声。 出门看到了黑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他看着对方,有点恍然大悟得指向了黑。 “冬国人!” 说着蕯蒙的大手攥住了黑的胳膊,扯着他:“来,你也一起来。” 抱着不太听话的吕伊皓,叁人来到了天台上,这里摆着一排一排的架子,每一层都种满了植物,因为要维持着湿度所以有点雾蒙蒙的,偶尔能从间隙中看到外面的景色,蕯蒙的房间就在楼梯出口处,他把房门打开,里头的传来一股股的浓重到像药一样的茶香。 房间不小,但满满当当塞了不少东西,他把已经有点意识模糊的吕伊皓放在了沙发上,扯下她扒着自己衣服的手,然后把黑也拉进了房间里,让他坐到了吕伊皓身边。 “你陪着她一会。” 接着他走进浴室,有点肉疼得把自己留了挺久的胡子全部剔掉,给脸上的创口涂上了药。 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吕伊皓正抱着黑哼哼唧唧的用身体蹭他,而黑没什么表情和动作。 蕯蒙走到占了一面墙的柜子前,熟练地配好了一些材料,拿到工作桌前,点燃了酒精灯就开始了工作。 大概十几分钟后,拿着蒸馏出来的完成品,蕯蒙朝沙发前走去。 此时黑的衣服都被吕伊皓扒到了肩膀上,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就伸手去扯着黑的手臂,磨蹭着自己的下面,她面色潮红,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把这个喝了你就会好的。” 他把吕伊皓从黑的身上扒了下来,想让她拿着杯子,但是对方明显已经不太能听明白他的话了。 “看来新品还是有点猛了,” 蕯蒙把吕伊皓拉起来,自己坐上了沙发,把对方夹在自己的两腿间,“你清醒过来可别哭。” 对方的手捏住吕伊皓的下巴,把头部有点尖的茶壶嘴直接放了进去。 吕伊皓扭动着身体,但还是被灌下了药水,甚至有些溢出了嘴角,滴落在了蕯蒙的腿上。 “啊,又要洗裤子了。” 单身汉蕯蒙头疼了起来,但是看着吕伊皓白嫩的脖子上吞咽水的动作,又让他有些燥热。 他伸手把吕伊皓带着水汽的眼睛捂上,结果没想到却换来了对方的挣扎,怕呛到对方的蕯蒙把茶壶一收,吕伊皓嘴里的药剂就被她用舌头抵了出来,弄得嘴边都湿漉漉的。 “真让人头疼。” 蕯蒙侧身去拿纸巾给她擦脸,结果吕伊皓朝着他倒了下去,趴在了他的小腹上。 大概是药起作用睡着了,蕯蒙把对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床上,给对方擦干脸,盖上被子,又走回来把黑拉到了床边,双手把对方按在了床边。 “看好她。” 接着他拿着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放着烟卷的盒子旁边一个被扣在桌子上的相框静静的躺着。 与此同时,珈儿正倒在自己乱糟糟的房间里,她脸色红红的,粉色的头发还被拢在准备打扫而准备的头巾里。 她在梦里看到了吕伊皓。 而对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虽然是珈儿会幻想出现在对方脸上的表情,但是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这样的吕伊皓很违和。 “嗯。” 仿佛是发现了别人的视线,吕伊皓的停下了摩擦抱枕的行为,用手从床上撑起身子,看向了珈儿。 她长大了,银白色的长发像从她的身侧散开在床上,她的五官褪去了稚气,但又留着珈儿最喜欢的一些特征。 ——这完全是符合她幻想里的、长大后的吕伊皓。 梦境里的吕伊皓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从床上站了起来,睡衣滑落到了肩膀下,她朝珈儿走了过来,然后扶着她的腰跪在了她的身前。 珈儿的目光追随着吕伊皓,望了下去。 ——分化的时间提前了。 他最终还是有点意外地迎来了成年。 第三十四章 第叁十四章 “唔,别这样。”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太熟悉的器官,珈儿用手撑住吕伊皓的头,想要阻止她。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也骨节分明了起来,虽然依旧和女孩子的皮肤差不多,但他能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变化。 吕伊皓抬起头,把他的手拉到了嘴边,她张开嘴巴把他的手指含了进去。 “嗯……” ——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最想要得到的么。 吕伊皓的舌头伸了出来,舔上了珈儿的手心,她的热度和触感,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 身上的阴茎慢慢的立了起来,他捂住自己陌生的性器官。 而吕伊皓此时也注意到了,她站了起来。 吕伊皓慢慢得靠近了他,金色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防备和排斥,她抱住了珈儿,垫脚想要索吻。 珈儿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成长到了成年人的模样,他低下头,吻住了吕伊皓。 她应该是生涩的,所以梦里的吕伊皓的吻也是生涩的。 变成主动的珈儿圈住了吕伊皓的腰,他用舌头抵开了对方的齿间,把舌头伸了进去。 缠绕着对方的舌头,品尝着她的味道,珈儿缩紧手臂让吕伊皓贴在自己身上,她胸前已经立起来的乳尖蹭到了他的皮肤上,这让他再次感觉到血液都朝着下面涌去。 “我可以吗?” 放开了有些气喘吁吁的吕伊皓,珈儿在她的耳边问道。 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她轻缓的点头擦在了他的手上,珈儿胸膛里仿佛被幸福填满了,他抱起吕伊皓,朝着床走去。 把吕伊皓轻轻的放在床上,看着她洁白的酮体和黑色床单造成的视觉差距,珈儿的喉咙紧缩,他压了上去,再次吻住了吕伊皓。 他的另外手伸到了她的下面,开始揉搓起来私处。 “我会让你快乐的。” 他侧躺在了吕伊皓旁边,用嘴含住了她的耳垂。 对方小声的叫了出来,耳朵瞬间变红了。 “你很喜欢?” 他很高兴自己发现了她兴奋的点,再次含上了透着粉色的耳垂,用牙齿磨了起来。 “嗯……” 吕伊皓的腿夹住了珈儿的手,他笑了出来:“很喜欢啊。” 接着珈儿伸出舌头,舔舐起了她的耳朵,舌尖从耳垂一路向下来到了她的脖间,他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然后撑起手,在她上面欣赏起了她有点迷离的表情。 吕伊皓看着对方,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珈。” 听到了对方的声音,珈愣住了,他的心仿佛被一瞬间填满了一样,仿佛以前的所有快乐都比不上吕伊皓看着自己,用她的声音喊出自己的名字。 珈把脸埋在了吕伊皓散落在床上的长发里,他喃喃道:“所以说,男魅魔真是不好生存。” 他抬起头,紫色的眼睛里泛出了幽光,他吻住了吕伊皓,这次没有了温柔,他有些粗暴,甚至弄痛了对方。 “如果我爱上了你,你会同样爱我么?”耳朵开始变尖的珈儿问道,他盯着对方的脸,想要在梦境里的虚假里看到一丝真实。 被问到的吕伊皓,皱起了眉头,她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色,她的金色眼睛不聚光,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看着珈儿。 “爱我?” 她歪着头,重复到。 珈儿摸上了她的脸,问到:“你会爱上我么?” 吕伊皓没有回答,她抿起嘴,抬起头,咬上了珈儿的喉结。 填满了他心脏的女人的主动投怀送抱,珈儿感觉到了自己属于男性的地方被取悦了,他伸手用阴茎上渗出的液体,擦在了龟头上,然后他抬起了吕伊皓的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看着她,哑声说到:“虽然想要利用你,但我会回报给你更多。” 说着他用阴茎抵开了阴道口,腰一挺,将自己的欲望送了进去。 吕伊皓甬道的紧密和湿热让珈儿的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但中途遇到的一丝阻碍让他停了下来,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是第一次?” 被疼痛刺激到眼睛里弥漫上了泪水的吕伊皓盯着珈,她的十指捏着他的手臂,看上去有点委屈,但是脸上的潮红又有一种想要让人把她弄哭的欲望。 珈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吕伊皓的哭态,他俯身吻住她,用手揉上她的胸部,忍住继续插入的想法不停地挑逗她身上的快感神经。 直到他听着对方的低喘声中带上了一丝甜腻,他才将欲望送到了最里面。 吕伊皓昂起头,微张的嘴巴里似乎想要说出什么,但快感已经无法让她发出声音了。 ——她是如此迷人。 眼前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打乱了自己一切计划的人,如今雌伏在了自己的身下,珈第一次感觉到了命运这种东西的不可捉摸。 此时蕯蒙回到了屋子里,他手上端着餐盘,盘子里放着两碗粥。他走到床边,发现黑坐在让他坐下地方都没有移动过,他叹了口气,把黑拉了起来,把他牵到桌子上,把粥和勺子放在他手里,然后对着他的眼睛说:“喝了它,明白么?我来给你的小姑娘喂饭。” 说着蕯蒙坐回了床边,把枕头立了起来,让吕伊皓靠了起来。 “喂,起来吃饭。”他拍了拍吕伊皓的脸,看着她因为睡眠而泛着健康红色的脸蛋,有些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吕伊皓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得睁开了眼。 同一时间,珈儿也醒了过来,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他掀开了自己的裙子,然后伸手一摸。 “啊啊啊啊啊!” 珈儿冲到了镜子面前,迅速地把自己扒光了。一个清瘦白皙的少年身影让他忍不住绝望的扯住了自己的粉色长发。 他扑到了自己的床上,把枕头下的书拿了出来,然后熟练地翻到了某一页,他变得有些骨干的手指在了一段话上。 “魅魔的分化期,是他们最脆弱的一段时间,但有些喜好特殊的魅魔,会强行打断分化,让自己停留在人类少年期的外形,这样他们在一年之内会再次迎来一次分化,但,这也意味着,他们没办法用成熟的身体去拥抱自己的爱人们,但或许他们的爱人也正好喜欢这样的他们呢?” 珈儿把书一合,砸到了地上。 他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手臂,小腹和大腿。 “要怎么办?” 他有点绝望的喃喃道。 他再次冲到了镜子面前,他的手覆上了自己已经平坦的胸上,又伸手晃了晃自己还在勃起状态的阴茎。 “好不容易才接近了她一点!” 脸上通红的珈拿起浴巾冲进了浴室里,水流声掩盖住的微弱喘息从里面飘了出来。 吕伊皓头上搭着毛巾,穿着新衣服得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着正在工作台前忙碌的蕯蒙,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他赠送给了客人的试作品被对方强行得塞进了吕伊皓的嘴里,结果他出现救下了自己,还给她喂下了解药。 “我洗好了。” 工作中的蕯蒙抬起头说到:“嗯,你这几天就在这里住着吧,楼下偶尔还是会有一些精虫上脑的家伙们的。” 吕伊皓想起对方可是这家店的店长,不太想这么做。 “我想搬到外面找一家安全一点的地方。” “可以啊,” 蕯蒙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只不过现在是春天,很多落脚的地方价格都很贵,你不是马上也要入学了么,真的承担得了么。” 吕伊皓站到了工作台前面,抬头问:“外面大概需要多少钱啊。” “这里的十几倍吧。” 说着不再管吕伊皓,开始用小刀切割手里的根茎。 为了能作为见习入学,吕伊皓已经有些为金钱头疼了,她总不能一口气把钱全部花光吧。 纠结了一会,吕伊皓说到:“那、那我还是住下来吧,他们真的不会上来么?” “不会,这里好歹也是我的种植园,怎么会随便让客人进来。你也是因为我想要赔礼所以才把这块区域对你开放的,单身汉的乐园,可不轻易对外开放。” 吕伊皓看着把胡子刮掉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她轻轻道了声谢,然后轻声说到:“我叫吕,他是黑,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爱神’茶馆的蕯蒙,乐意为您效劳。” 说着对方把放大镜眼镜摘了下来,朝她有模有样行了个礼。 搬了个板凳坐在工作桌旁边,吕伊皓爬了上去,终于让自己的视野超过了大部分器材,她不是很怕眼前的男人,大概对方商人的一面让他的行为都在可以理解和控制的范围之内。 “我能问些事情嘛?” 正在等着药剂成功混合,有些无聊的蕯蒙点了点头。 “为什么春天就会有点危险?不是说晚上是最需要防范的时间吗?” 对方挠了挠头:“珈儿应该也和你说过了吧,5 号城邦这里有很多非人和混血,他们大部分都有种族遗留,春夏是发情高峰期,你不要看最近的‘爱神’生意很冷淡,秋冬的时候这里经常满客。但是现在的季节,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催情。” 吕伊皓点点头,意外得觉得这个解释竟然非常合理。 “和小小姐你这样的人类不同,大部分非人和混血的性成熟比较早,所以要是被不小心急红了眼的家伙拉到哪条巷子里,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吕伊皓僵住了。 “这、这么危险的吗?” 看到被自己吓到的小姑娘,蕯蒙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毕竟这里是‘自由’的 特伦巴特的附属城邦嘛,无论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事,都没有严苛的规定说不可以。” “学校里也会这样么?”吕伊皓直起了身子,有点担心的问道。 “当然不会,学校还是会对学生做最基本的保护,安全什么的不用担心。” 吕伊皓松了口气,如果学校里也要提心吊胆,菜鸡如她可能就要非常丢脸的想办法联系幽了。 “不过小小姐你明显就是古人类吧,来自七大古国之一,看身型很像是东边的人。东边的国家、比卡恩和阿拉坎尔?带着一个冬国的男仆,所以更大概率是阿拉坎尔人?银白色的头发,但是眼睛对不上呢……” 吕伊皓一僵。 “我不是……” “在黑塔联邦里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蕯蒙把试管里已经变成了墨绿色的药水倒了出来,他用镊子把无色的茶叶形状的东西泡了进去,药水被吸干在上面,变成了吕伊皓见过的店里卖的东西。 “为什么要突然张口猜客人的身份,我不是付钱了吗。” 吕伊皓有些生气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不想再理对方。 “因为我就是阿拉坎尔国的人啊,小小姐。” 蕯蒙突然的自白让吕伊皓停下了脚步。 “而且我还赢过一个比赛,太早了有点忘了自己是哪一届了,就是选出‘太阳勇士’的那个全国赛事。” 吕伊皓转过身,皱着眉头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阿拉坎尔人,一激动身上什么地方就会热到发烫,小小姐你啊,有没有发现自己的镜片不耐温。下面的金色的眼睛很漂亮,但是你越是激动,金色就越和太阳一样闪耀啊。” 吕伊皓突然想起了,无论哪个她见过的阿拉坎尔人都会在身上的某一处缠上布,就连卡洛斯那家伙,手腕上也永远带着护腕。 ——该死,这些事情为什么老嬷嬷都不愿意教她,这些致命的知识她到底还欠缺多少!? 第三十五章 第叁十五章 蕯蒙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是被压到了最后,就会爆炸的类型。 此时吕伊皓光脚站在了椅子上,她现在的高度终于可以平视蕯蒙了。手里的毛巾被攥到滴下了水,她眯着金色眼睛说到:“你是想要拿这个威胁我什么么?” 说完她努力保持着自以为是凌厉的表情,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蕯蒙看透了她的虚张声势,但也没有让她继续害怕下去的想法,举起了双手:“别激动。你是逃出来的圣女的妹妹吧?小公主。” 吕伊皓一愣,想起了宣传片里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的女孩。 ——别人都不知道她才是那个圣女。 “你也想要卖掉我的眼睛?” “不,” 蕯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结晶,“相反我想给你提供点帮助。” 吕伊皓反应了一下对方的话,有些戒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蕯蒙接二连叁拿出了一些不同颜色的结晶,一遍回答着吕伊皓的问题:“嗯,算是对圣女的恕罪吧。” 吕伊皓眉头皱了起来。 他停下了动作,带着手套捏着一颗红色的结晶,站在那里解释道:“对不起一个人,她拥有白金色的长发,长得也非常漂亮。也许现在遇到你,是我的运气也说不定。” 结合眼前男人的年龄和他嘴里的描述,吕伊皓想起了一个人,她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姑姑?” “恩?你怎么能随便承认了呢,小公主。” 吕伊皓瞪了他一眼,但是再得知他认识姑姑了之后,戒备就降下去了一些,她有些腿软的坐在了椅子上:“你真的要帮我么?” “我这么抠门,都愿意拿出来这种等级的炼金材料了,小公主你竟然还不相信我。” 吕伊皓哼了一声,她被坑的不要太多了,即使对方下一秒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她都不会完全的信任对方。 “怎么帮我?” “真是连句谢谢都不会说的娇惯小孩啊。” 蕯蒙从工作台后饶了出来,站在了吕伊皓面前,因为对方高大的身形,吕伊皓机警得直起身体。结果对方只是摊开手掌,给她看了看手心里的东西。 ——是一颗像大海一样蓝色的结晶。 “这是什么,多少钱?” 蕯蒙嗯了一声。 “我可以支付等额的价格。这种东西既然为了我用掉,我想要用钱买下它。你对我姑姑的愧疚,还是遇到了她亲自去和她道歉吧。” 蕯蒙笑了一声,他退后两步,靠在了桌子上:“你一点都不像王室的人啊,反倒是和那位圣女很像嘛。” 吕伊皓没说话,想起了自己姑姑,和她让自己活下去的话。 “她是个让我尊敬的人。” 蕯蒙嘴角露出了笑,吕伊皓这才发现他的年龄估计也没有很大,只不过之前有些市侩的表情和脸上的胡子让她产生了误会。 “说了我也记不清自己是哪一届的冠军了,因为我当时是家里实在穷的活不下去了,才为了多活一天才去参加的比赛。因为你们王室可能不知道,平民的生活一年比一年难过,而参加比赛,起码还能每天得到四顿饭,哪怕明天就要死在赛场上,起码也是饱着肚子死的。而且我对我的身体可是很有信心的。”说着他拍了拍自己鼓起的臂膀,朝她笑了笑。 吕伊皓没有打断对方起的这个好像故事很长的开头。 “大概是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太强大了吧。那年大旱,参赛者几乎面黄肌瘦的,我竟然走到了最后,” 蕯蒙摸着长袖下的长疤,继续说到,“那年是圣女更迭的一年,她原本不应该成为圣女的,但是她还是背负起了无聊的传承,她迎接着我,承受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也是我当时还带着伤,并没能做很久。但是为了给等在外面的国民信心,我在圣山上呆了很久。每天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原本她并没有什么话,但后面看见我太过拘束,就主动跟我说了很多事。” 吕伊皓脑子里想起了姑姑的脸。 ——当年才刚当上圣女的她,是不是还没有挂上那种笑。 “圣女她真的很漂亮,也留过学,她看到过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国家,知道阿拉坎尔正在衰败。于是她在收到王室信件的时候,就决定回国贡献一份力量,结果等着她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位置。” 蕯蒙拿起一卷烟,夹在手里,他已经不再看着吕伊皓了,就是单纯地在自顾自得会议诉说着。 “当然这些,都是我在离开之后,发现了她给我的信里提到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每一个太阳勇士都会做的事感到愧疚么?因为是我逃跑了啊,我拿着她藏在身上最后的财产,一个人从阿拉坎尔逃了出来。这笔钱,原本是她让我拿来买通两人份的出国证书的。她原本不应该当圣女的,她应该完成她的学业,带着满腔的热血归来,在已经步入黄昏的国家里重新掀起一番浪潮,或许她会失败,或许她会成功。” 吕伊皓听到现在,大概也明白了。 ——姑姑当年抗争过,也想过要逃跑,她原本一腔为国的热血,却被惨遭欺骗,接着她想要让同样单纯的‘勇士’拯救她,对方却拿着钱跑了。 “你可真是卑劣啊。” 吕伊皓冷漠的点评着这个故事,有些厌恶的朝椅子后面靠了靠。 “你说的没错,” 蕯蒙伸手揉了揉吕伊皓的头顶,却被她挥开了手,“但我也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吕伊皓不说话了,她自己在看到了阿拉坎尔战败之后,也并没有立马就去确认姑姑的安慰。她自己都过的像个老鼠,怎么好意思指责别人呢。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中了吕伊皓的痛处,蕯蒙上下抛着结晶,问她:“蓝色喜欢么?” 吕伊皓看都没看,沉默的点点头。 “那就用这个吧,你把眼镜取下来给我,叁天就好了。” “我想要用钱换。“ “那你有空给我打打下手吧。“ 蕯蒙的口气像是在逗小孩,但自尊被照顾到了的吕伊皓碍于自己的财产只会越来越少的现实,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 吕伊皓低头,把镜片取了下来,她再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 “真是漂亮,”蕯蒙夸赞道,把她手里的镜片接了过来,“这几天,不要随便出门,一定要出去的话,要么等我出去采购,要么等珈儿再来吧。”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很听话得答应着,看上去像个宝石做的小精灵。 “你可以天台上随便逛逛,” 蕯蒙说到,“或者看着我工作。” 吕伊皓看到他手上转着烟卷,从椅子上下来:“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拉着黑出去了。 外面已经是晚上了,只有西边还剩下一点光亮,吕伊皓坐在了晾衣架旁边的砖块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姑姑她怎么样了呢。 手里的糖被小马卷走,手心有点痒的莫恩斯轻轻笑了出来,她拍了拍小马的头,有些开心的把脸贴上了它的耳朵。 ——最近的生活,平静安逸到她几乎不敢想象。 自从她身体好到能够下床了之后,就见到了自己需要教导的孩子们,他们都是维尔特家的养子女们,都是战争孤儿,他们平时除了也会帮忙农庄里的事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无论是通用语,数学,各国语言,甚至是一些艺术类,农庄里都能够学习。维尔特农庄,比起维持生计的农庄以外,大部分时候都更像是一个学校。 除了她之外,还有两名教师,一男一女,和她年纪相仿,不过因为教学时间不一样,所以并不是很常见,而且莉莉让她在村子里的风言风语过去之前,先不要和农庄里的大家一起吃饭,毕竟有些人也觉得是她长得太过淫荡了所以才招致了强盗的淫念。 对于厄宛多这种地理位置特殊,风气和国力一直都很保守的国家,她当然对这些不是很在意,但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加平静一些,她还是选择了听从莉莉的建议。 再加上,农庄里有不小的马舍,她偶尔还能在照顾马匹的时候,骑上一两次,她很喜欢在马背上疾驰的感觉,她偶尔会想要骑着马,直接跑到海边,然后再也不回到人类中间。 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推开了马舍的门,她刚想出声表示是自己喂完小马就会把灯关掉离开,结果就听到男人的喘息的声音。 对方恶狠狠的说到:“我要扒光你,荡妇。” 莫恩斯朝黑暗里后退了一步,握住了藏在靴子里的餐刀。 “讨厌,别那么叫我。”有个女声回到。 “只做我的荡妇你不喜欢么?” 外面传来接吻的声音。 “唔,嗯,喜欢。” 说着传来了衣物摩擦的声音,女人有些紧张的问道:“这挂着的灯还没有吹灭,我们换个地方吧。” 这个时候,莫恩斯面前,男人抱着女人从外面走到了最里面的草堆上,他眼睛盯着暗处的莫恩斯,把女人丢到了草堆上。 ——是马夫。 莫恩斯站住没动,对方明显就是挑着她会单独出现在马厩的时间来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夫压在了女人的身上,把她的裙子掀了起来,头埋了下去,舔出了水声。 这个时候莫恩斯才发现,穿着藏青色裙子的女人,是住在她隔壁房间的女仆。 女仆昂着头,有些痛苦又享受得闭着眼呻吟着,如果她睁开眼,就会看到莫恩斯在悄悄地退到更暗的深处。 “叫的可真好听。“ 马夫抬起脸,舔着嘴唇。他扯下了自己的腰带,放出了颜色深紫的阴茎,女仆有些害羞得看着对方,但忍不住把腿分开了一点。 “好好尝尝我的滋味,“马夫抬着女仆的腿,顶了进去,“夹紧了。” “啊,好深,操、操到里面了。” 女仆享受得叫了出来,对方抬起她有些丰腴的腿,狠命的冲刺着,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暗处的莫恩斯。 “干死你,荡妇。” 莫恩斯捏紧了手上的餐刀,感觉这句话是在对她说的。 “啊,干死我吧。” 女仆喊了出来,已经有点失神了,她的脚尖绷的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伸手托起了女人,跪下来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他压着她的肩膀,朝下按着。 换了一个姿势的女人昂起了头,露出难以忍受的快乐表情。 莫恩斯想着从暗处离开马厩,结果男人说出来的话,让她停了下来。 “你隔壁的那个看起来很高贵的女人,也像你这样,每天晚上都打开自己的门,迎接着不同的男人么?” 女仆眯着朦胧的眼睛,说到:“是啊,每天叫床的声音都影响到我睡觉了。不是我说,她叫起来和她的外表完全不一样,难听死了。” 马夫嘿嘿淫笑了两声:“那是被干得狠了吧?” 女仆则因为他突然兴奋起来,涨大的阴茎而舒服的没时间回答。 “嗯、嗯,要、要到了。”她抱住了马夫,自己也用力扭动起了腰。 交媾的声音让有些公马开始烦躁得刨起了地。 “真想让那个被轮奸过的婊子被这里的马操一下啊,它们最近可都要配种了。”马夫看着望向自己的莫恩斯,抱着高潮中颤抖的女仆说到。 莫恩斯眯起了眼睛,一丝丝恼火升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第叁十六章 莫恩斯的刀上流着血,她走出了马厩。 提着自己的灯,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丢在床上,她闭上了眼睛。 ——太累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 但时间似乎没过多久,就有人摇醒了莫恩斯,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去马厩的衣服。 “你终于醒了!”莉莉提着灯,点缀着雀斑的脸上印着灯光,她看上去焦急又害怕。 “马厩外守着的狗一直叫个不停,有人就跑过去查看,结果发现马夫裸着身子,死在了马厩里!” 莫恩斯终于清醒了,她从床上站了起来,问到:“然后呢?” “村子里的村长来了,说要把所有人都叫到门口,等着警察来把犯人揪出来!” 抬了抬眉毛,莫恩斯瞄向自己擦掉了血迹,放在枕头边的餐刀。她朝莉莉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冷静点,我们一起过去。” 莫恩斯明显没有意识到事情的糟糕之处,莉莉握住了她的双手,有些焦急地小声说到:“我知道你会偶尔晚上会去马厩,如果你昨天去了,千万不要承认,马夫是村长的亲戚,而且他的侄女还嫁给了马夫,她就在镇子里开着旅馆。只要知道了你有一点关系,他们会把愤怒全部发泄在你这个外乡人身上的,哪怕警察能证明你的清白!” 莫恩斯回握住了莉莉有些粗糙的手:“嗯,谢谢你,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提着灯就出了房间,和叁叁两两紧张兮兮得小声交谈的人群移动到了门口。 原本是停马车卸货,偶尔也会等到一些稍有身份客人的门前,正聚集着一群人,人们像一群挤在一起取暖的麻雀,又忍不住朝前方看去。 尸体是躺在木板上的,身上盖着白布,脸没有露出来,但是看着大家的表情,莫恩斯也知道小小的命案,给这种偏僻村庄带来的冲击有多大。 “来齐了吗?” 挺着肚子,站在人群前面的男人问道,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很多人都立马安静了下来,就连站在最后的莫恩斯也听到了他的话。 “如果凶手就在你们中间,现在就站出来!就不用浪费警察先生们宝贵的时间了!” 然而并没有人站出来,他们彼此之间又响起了低声的交流。 第一缕阳光打在了莫恩斯带了点笑意的嘴角上,她觉得今天的天气不错,甚至会很适合带着孩子们在野外上课。 吕伊皓刺眼的太阳晃醒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懵得看着眼前的粉头发女生。 “珈儿?” 对方听到她喊了自己之后,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手,她今天把长发都散了下来,穿着长裙,整个人好像是哪里有了些变化,但是吕伊皓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摘下了眼镜的原因。 “你怎么来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睡衣耷拉得有点开,她扯了扯衣领,下了床。 “咳……” 刚喝过蕯蒙特制变声茶的珈儿有点慌张,自从他变成男孩子,尴尬情况就增多了,原本在校园里和他有一腿的男生看到他,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恶心到立了起来。 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发现自己晨间勃起了! 脑子里都是吕伊皓昨天梦里的样子,再加上也确实需要蕯蒙的“常客秘密菜单”,他找了件保守的衣服就赶了过来。 他垂着头,看着吕伊皓把脚伸进拖鞋里,他感觉变成男孩子之后,异性一切的画面都像是被放大了很多。 ——难道,这就是来自处男灵魂深处的渴望么? 他打了一个寒颤,闭上眼,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有点事找蕯蒙,顺便听说了你昨天的事。不过你马上就要进学校了,有些东西还是要带着你去买齐才行。” ——嗓音虽然变低了一点,但还好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吕伊皓皱着眉头:“一定要出去才能买么?” 扫到对方落在身体两边的纤细手腕,不太敢直视对方的珈儿说到:“进了校园之后再补齐会很麻烦,而且最近是入学高峰期,优惠活动会比较多。没事的,有我在没什么能对你出手的。” 昨天给自己算了笔账的吕伊皓碍于资金困难,点了点头,问了一句:“我需要给你导游费么?” “不用,”珈儿摆了摆手,“你快点去换衣服,然后我们下去吃完早饭就出发吧。” ——脑子里自动开始想象她脱下衣服的样子了! 珈儿的脸上开始泛红,但幸好吕伊皓已经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把手捂在了脸上,珈儿耳朵里都是吕伊皓换衣服的每一点动静。 感觉到下面有了想要站立起来的想法,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门外。 “走吧?” 吕伊皓抬起头,看着靠墙站着的珈儿,她把刘海用帽子压到了眼前,穿着有点宽大的男孩子的衣服。 珈儿紧张的点了点头,转身领头走在了前面,吕伊皓拉着黑,跟在了身后。 莫恩斯和其他几个人站在尸体面前,吕伊皓也站在一溜校服款式面前。 她们同时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这里有点奇怪不是么,长官先生。” “这里没有更方便活动一点的衣服了么?” 带着帽子的年轻警探抬起头了头,看向莫恩斯,他深色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位小姐是?“ “我是维尔特农庄新来的家庭教师,莫恩斯。” 对方点了点头,神色和周围还未全亮的天色一样,看起来有点清冷。 “怎么说?” 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莫恩斯眯起了眼,不顾村长朝她射来的警示目光:“马夫明明是像被野兽撕咬过一样,但是马厩里面的马和门口的狗却完全没有任何事,只有他一个几乎被吞吃掉了全部的内脏,失去了皮肉的链接好像断成了两半。光这一点,不就很费奇怪么?” 她如此详细的描述让旁边的一位女仆呕出了声。 年轻的警探低头看了看已经被掀开了的白布下的尸体,马夫瞪着的双眼里瞳孔已经污浊了起来,他的鼻子已经被咬掉了,脸上像留下了一个窟窿一样,绝望又恐惧的望着天上。 “这位小姐说的没错,”他把手套戴了起来,捏住了马夫只剩下了半根的阴茎,周围的阴毛上纠缠着一些白渍,“他是半夜去马厩偷情的吧。” 不高不低的声音引爆了站在几人身后的众人。 管家先生一看事情可能朝着香艳的方向发展,立马给女仆长使了眼色,两人开始紧急疏散起了每日都过着重复单调生活的仆人们。 ——这下他们又要用满足自己幻想的揣测,聊到明年了。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得想到,嘴角则下撇得更厉害了,眼睛上的眼皮也耷压了下来,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严肃。 这个时候,刚才呕吐的女仆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尖叫,舍不得走的人群里立马爆发出更大的讨论声。 村长揪着女仆的头发,鼓出来的肥肚子几乎要顶到了她的腰上:“你这个荡妇,竟然勾引一个有家世的老实男人。” 年轻的警察取掉手头,有些烦躁的按了按鼻子的山根。 ——所以说乡下地方真是。 “请住手。” 年轻的警察有些讶异得看向那位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从刚才为止表现得一直很冷静的女教师。 如果不是面前的尸体,明显不是人类所谓,他差点就要直接拷走这位女教师了。她太过冷静了,在这种乡下地方,除了凶手,谁能做到面对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时还能淡定的提出疑点。像旁边那位用帽子挡着裤裆的男人,才是被单独提出来询问行踪的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村长也是被莫恩斯的突然出声吓到了,可能在这里,从来都没人敢制止过他的行为。 莫恩斯上前把女仆拉了回来,她抱着一直在颤抖的女仆,说到:“这样会打扰到警官先生查案的。” 村长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年轻警官,对方没有说什么,但村长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镇上要派来这个他从没见过的年轻人。他以前送过去的钱都已经不好使了么?他为了维持这个村子的平静花了多少代价,为什么总会有一些肮脏的女人想要打破。 他退到一边,心里唾骂着女仆。 年轻的警官不再管他们之间的纠缠,他看着法医对着尸体前前后后查看了半天,然后把帽子一摘,朝村长微微倾身:“请允许我,在有牧师见证的情况下,一一审问一下这些人。” 村长被对方低姿态,但举止却像个贵族的行为震住了,他耳闻过村子外面的世界的变化,那时他一直在阻止外部侵入的罪恶之源。而现在,这个他无法掌控的年轻警察,会不会让他原本平静的世界,产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诚惶诚恐得点点头,然后对牧师使了一个颜色,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 心里算着价格,吕伊皓看着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穿着短款校服的黑。他似乎长高了一些,但天天和对方见面的吕伊皓真的感觉不出来多少,只是觉得突然换上体面衣服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男性了。 ——这种感叹很奇怪。 但毕竟吕伊皓一直和黑生活在一起,他对她来说黑一直都是那个不会哭也不会反抗的小可怜,只要哪天自己忘了询问他的踪迹,他身上总会多出一些伤。 然后现在可怜孩子穿着垫肩的小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绣金边的短裤,脚上的小皮鞋闪闪发亮。 “恩!我觉得可以。”她脸上挂着欣喜和欣赏的表情,对站在她身边的珈儿说到。 “额,”珈儿看了看像是穿上了童装的黑,有些怀疑吕伊皓的审美,他说,“不如我们再接着试试?” 说着他指了指价格牌,吕伊皓立马败给了现实。 吕伊皓亲自告诉黑要换成另外一套衣服,盯着他的眼睛夸赞他这件也很棒,但买衣服还是需要试一款最合适的。虽然她不知道黑能明白多少,但她一直坚持这么和黑说话。 站在一脸期待表情的吕伊皓旁边,珈儿其实根本就不想让黑显得更加帅气,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吕伊皓的表情,她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光充斥着戒备,还连他的手都不愿意拉,明明那么自然地攥着黑的手。 珈儿有些失望得看着自己的手,明明他的手修长洁白还很光滑。 这个时候,试衣间里黑走了出来。 吕伊皓的惊叹声甚至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然而此时的珈儿却顾不上提醒她注意低调,因为他心理开始被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填满了。 ——如果他能成功分化的话,绝对比这家伙帅气一百倍! 第三十七章 第叁十七章 ——这大概就是换装的乐趣。 吕伊皓惊喜得站到了黑面前,拉着他让对方转了一圈给自己看。 少年修长的四肢和修身的服装搭配得浑然天成,甚至她弯曲了几下黑的胳膊,觉得衣服的弹性也不错,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力。 只不过唯一有一点,吕伊皓戳了戳黑的肚子,衣服露出了很大一块腹部,黑带着伤痕的肌肤都暴露在了外面。不过这搭配上上身的带绒坎肩,现在的黑,真的有点可爱。 “但是这个可能会有着凉的风险,我们再试试这一件吧!” 这次再也不需要珈儿的建议,吕伊皓从背后拿出一件她很喜欢的白色系校服。 黑当然不会拒绝,他甚至都没有别的换衣服男生脸上的不耐烦,平静的接过衣服,被吕伊皓推进了更衣室。 有点不甘被无视的珈儿凑了过来,对她说到:“刚才那件是卖个无法很好调节自己体温的非人族的衣服,他们一般除了长短款以外,还会准备日夜款。” 吕伊皓点点头,听完依旧立马把期待的眼神再次投降黑的更衣间。 珈儿把黑穿过的衣服都记了下来,想等着自己有空了也来试一遍,他绝对比黑穿起来帅多了! 再次换完衣服出来的黑,这次又给了吕伊皓很大惊喜。 “黑,你竟然在不经意期间,长得这么成功了!” 吕伊皓绕着他转了一圈,有些欣慰得感叹道。 “你现在就是王子啊,王子!” 在心中默默排除掉她认识的所有变态王族,她用最真诚的赞扬夸赞着黑,她因为开心而亮闪闪的眼睛遮掩在刘海下,吕伊皓稍微站远了一些,整体打量着衣服。 “虽然很好看,但是白色不耐脏,还是试试这件吧,这件还有帽子啊,黑你快点进去试试!” 说着这次她直接把黑推进了试衣间,然后替他拉上了帘子。 “我要不要也买一款男生校服呢?” 珈儿指着下巴,仿佛在自言自语,然而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吕伊皓。 可惜吕伊皓没注意到珈儿。 很少在吸引异性上失败的珈儿,决定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他要尝试别的人的滋味,破除处男身之后,让吕伊皓成为自己众多爱慕对象里的一个!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群人笑闹着走进了试衣区,他们男男女女都有,拿着相同款式的校服,珈儿看到对方的瞬间,脑子冷却了下来。 他小声的和吕伊皓说自己在外面等他,然后就垂着头,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店。 推开门,外面嘈杂的声音灌入他的耳朵,他几次想攥紧拳头,却发现自己现在无力到可笑。 ——他现在因为被打断的分化,连一个成年的身体都没能得到。 看着蔚蓝的天空,珈儿一脚碾上了地砖里长出来的草。 “不出生就好了。” 他低语着。 挪开的鞋子下面,破碎的仿佛是他自己的脸。 被灯光打在脸上,莫恩斯的脸别了过去。 这里是个狭小的室内,原本是牧师偶尔来农庄来倾听忏悔的地方,这次被临时征用,被当做了审讯室。 但是她此时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前一位进来的吓到尿都泻在了裤子上的男仆正拿着身子缠绕在她的腰上,她的双手早已经被捆在了椅背上,现在只是让她更加无法挣扎了而已。 而那名年轻的警官则被人夺去了手枪,抢被上了膛,正指在他自己的脑袋上。 莫恩斯衣服的前襟被刀子划开了,她胸前也被刺破了一些,渗出了血,但是威胁警察的一员并没有注意到她。对方用手扯开了她的衣服,放出了内衣包裹的胸,他用手揉了两下,托着对警察说到:“年轻人,跪下来舔舔这荡妇。” 村长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恭敬,他现在仿佛是一只原形毕露的癞蛤蟆,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肥厚的嘴唇,有些满足得看着年轻警察皱起了眉头。 莫恩斯也看向了眼前这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如果他反抗,被杀的很可能是她,如果她反抗,被杀的也是她。 ——有点头疼。 “我不想死,警官先生。”莫恩斯抬起眼睛,直白的告诉了对方自己的想法,她看上去没有悲愤没有害怕,反倒是非常的平静。 被拿枪抵着的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他慢慢得,半跪在了莫恩斯前面,他被捆住的手背在身后,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莫恩斯的乳尖。 “哈哈哈哈,”村长大笑着,“偲克莱德先生,这样您也是我们中的坚定守护主的教义的人了!” ——主。 莫恩斯知道厄宛多这个都不算多大的国家,有着属于它们的悠久历史,一部被不停地解释再改动的不知道从何时诞生的《天音》,一直是他们国家的人人从小就知晓的唯一的宗教圣经。 但是这个村子似乎不太一样,她从第一次参加祈祷仪式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他们在共同守护着一本有些不太一样的《天音》。 但是她并不受人欢迎,当时祈祷仪式的时候,甚至有人站起来说她污染了纯洁的土地,朝她丢出石头。 而现在,表面保守的村子,为什么要挟持年轻的镇上警察来侮辱她? 村长压着警察的头,把他按到了莫恩斯的胸里,让他的嘴唇紧贴着她的胸,让他的鼻尖一次次擦过她已经立起来的乳尖。 “给我舔到这荡妇出水为止。” 莫恩斯有点同情这个警官,但她更希望他的动作能快一点,如果她还能够回复双手的自由,她一定会把刀掏出来,然后赶快从这个地方逃跑。 最终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触到了莫恩斯的胸口上,偲克莱德直挺的鼻子下面看的到红色的舌头正在舔舐着洁白的肌肤。 “凡是不把圣洁交给主的女人都是肮脏的。” 村长在一旁喃喃道,他的下体鼓了出来,但也只是垂涎得看着莫恩斯,他的教义让他不能和肮脏的女人交媾,但是这不妨碍她的肉体能引动他的邪念,所以他要让新来的、不懂得尊重这地方规矩的小子,尝尝荡妇的滋味,然后再让他因为这种事情身败名裂。 他拿手捧起了莫恩斯绵软的乳房,忍不住被这肌肤的上等手感吸引,捏了两下,他拉过偲克莱德的头,逼他吃下去。 这样仿佛就是自己在用嘴巴品尝这荡妇一样,村长满足的笑了。 而莫恩斯这个时候,不光能感觉到两个男人,她被抓住的腰上要能察觉到,有人把手伸向了她的私处。 她的衣服并不难合身,这只手轻易的从间隙里探入,粗糙的手掌引起了她的战栗,对方似乎很享受她没有阴毛的光洁下体的触感。他揉搓留恋了一会就接着朝里面探入。 “这个婊子湿的真快。” 莫恩斯咬着嘴唇,她没有听过这么粗鄙的词语,哪怕她曾经迎接过那么多勇士。 偲克莱德停下了动作,他抬眼看着村长。 村长被年轻警官的眼神激怒了,接着他听到一声枪响,世界就似乎安静了许多。 被大量的鲜血溅到的莫恩斯有些呆滞得看着眼前的一切。 吕伊皓此时也有些呆滞,她被一个人堵在了试衣间里,她明明只是想试一下自己的尺寸,好多买一些最便宜的衣服带进学校,结果就被堵着了,而黑也为了防止被人流冲散交给了店外的珈儿。 眼前的人,看上去是个有些瘦弱的高挑少年,他被人嬉笑着推进了这个试衣间,此时正有些狼狈的弯腰靠在墙上。 “……我能出去么?” 吕伊皓当然不想管闲事,她明显能感受到少年就是学校里那种被欺负的底层人,对方的反抗甚至让人打不起精神,进到了试衣间里之后就一直默默无闻得背对着她堵着出口。 对方动了一下,没有什么动作。 “你的,额,朋友们,是想让你来捉弄我么?” 吕伊皓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抖了一下,她大概猜出了他们的目的。毕竟她拿着最便宜的衣服,本身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钱有权的那类人,而且身材矮小瘦弱又没有凶恶的外表震慑这群青少年。 因为看上去很好欺负,所以才被挑中了。 “我帮你,我的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不能在这里呆很久。” 少年动了动,他扭头看向了吕伊皓,吕伊皓这才发现他长得挺斯文,而且还戴着眼镜,像是学习很好的样子。 他有些畏缩的站了起来,吕伊皓这才发现他一点都不矮,甚至算得上是高,她退后了一步,抬着头。 “我要怎么做?” 对方抿着嘴,脸上的又白又红,眼睛看着地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伊皓不是没发现他鼓起的裤子,甚至不如说那里真是太明显了,灰色的内裤从黑色的裤子里被男性特有的器官顶了出来。 感叹着这种校园暴力真是冲着摧毁人的尊严去的,吕伊皓又问了一遍:“我要怎么做?” 少年不再沉默,他开口了。 “请给我你的内裤。” 听到这话吕伊皓确实恶心到了,但是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她如对方所要求的把内裤褪了下来,递给他。 少年拿着内裤套在了头顶上,在吕伊皓的面前把自己的阴茎掏了出来,然后就那么站在吕伊皓的面前撸了起来。 他喉咙里发出了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的低喘,吕伊皓忍着恶心,问道:“需要我配合你演戏么?” 少年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吕伊皓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喊了出来:“啊!” 接着外面传出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男生就在这种耻辱的笑声的包围中,射了出来。 幸好没有滴落在什么新衣服上,吕伊皓自己也避开了白灼,他看到少年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少年愣了一下,扯掉头上的内裤,第一次和吕伊皓对视了。 吕伊皓发现对方的眼睛是深沉的蓝色,瞳孔周围一圈又泛着荧光,只不过此时他神色阴沉,看起来情绪坏到了极点,他张开红得让人觉得有些刺眼的嘴唇:“我不需要怜悯。” 被这冷淡甚至有些厌恶的口气弄得吕伊皓有点生气,她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对方就从更衣室里夺门而出。 外面的笑声更是爆炸一般得响了起来,吕伊皓偶尔还能听见一些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她感叹着自己即将要带很久的学院都市的民风,有些尴尬地在无内衣的状态下,穿着裤子离开了试衣间。 这里的人也只是把有意得瞟向她,根本没有任何人表示同情和愤怒,仿佛她遭遇这一切不过是她本身就弱小到活该被选中。 和有人打死了一只蚊子,在旁边看着蚊子的身体被碾碎压烂,但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吕伊皓现在就弱小得像个虫子,这里连个被欺负的少年都拒绝了她的怜悯。 ——那起码把她的内裤还给她啊。 她快速得移步到了内衣区,然后扯下了一袋最便宜的内衣,又回到了自己的更衣室。 第三十八章 第叁十八章 更衣室事件过后,叁人的购物之旅再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们甚至可以算是愉快的完成了之后的所有采购单。 回到茶馆,吕伊皓已经累得眼皮打架了,她带着黑上了楼,珈儿有很多话想和蕯蒙说的一样蹭蹭蹭跑去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吕伊皓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后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真的不习惯逛街买东西,而且刻意梳到前面的长刘海太戳眼睛了,但又不能弄开,还要偶尔躲过别人的目光。 即使现在很无奈的住在蕯蒙的房间里,她也没办法再提起精神防备一切了。 睡意涌上的很快,她沉入了黑暗。 一楼的临时工作室里,珈把最外面的长裙褪去,只穿着贴身的裤子,站在蕯蒙面前。 “哇哦,”蕯蒙不冷不淡得感叹了一声,“你还真的变成臭男人了。” “都是你的错!” 珈的脸有点红,他把粉色长发扎成了马尾,露出脸部的轮廓,挑起的眉毛和怒视的双眼终于让他看上去像个少年了。 “可你这样不是更好么?” 蕯蒙把脚搭在了桌子上,看起来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愤怒。 “当然不好!我甚至没有一个成熟的身体!” 蕯蒙笑了:“成熟的下一步就是衰老,少年可是很多人都渴求的黄金年龄。” 以前也喜好少年的珈噎住了,他又反驳了一句:“可是我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 面对变了一个性别大概是思考模式也变了的常客兼半个朋友的少年,蕯蒙没再逗他:“首先别认为自己真就爱上了对方,这可能是生理欲望给你带来的错觉。另外她是个很矛盾的孩子不是么,身体敏感又拥有那么漂亮的样子但却拒绝自己的本能和能给她带来快乐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引起多少人的欲望。” 珈听到这里,眯起了自己紫色的眼睛:“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恩?” 蕯蒙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眼神瞥到了自己手上的烟卷,“恩。” “她很脆弱,但神秘又美丽。”珈想起了那本书里关于吕伊皓这种阿拉坎尔王族的描述,他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漂亮的异性,她更像是一个等待估价的稀世珍宝。 “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但古人类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蕯蒙把烟卷叼进了嘴里,“另外她大概也被大人物盯着,你最好快点完成你的分化,然后远离她。” “等我成功了,自然不会留恋。”珈这么自信满满得说着,蕯蒙吐出一口烟雾并没有接话。 有人在舔自己,吕伊皓睁开了眼睛,她发现她从梦中醒来了。 这里确实是梦,不自然的光和她还能正常运做的大脑告诉她,她不可能突然就出现在这么一个不合理的空间里。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压着她的人,埋头在她腿间的男人抬头,朝她露出了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 竟然是蕯蒙。 她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有些焦急想要把自己的腿从对方的两臂里抽出来。 “真是不乖。”梦里的蕯蒙比现实里看上去更加年轻高大,吕伊皓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浑身赤裸的和他一起出现在梦里,而且这里的一切真实清晰到可怕。 高大的男人再次低下了头颅,他伸出舌头舔在了吕伊皓腿心的细缝上。 快感立马就传到了大脑里,吕伊皓忍不住轻颤了起来,力量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反抗也变得绵软无力。 这个梦,竟然会放大人的感官。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想法,蕯蒙用牙齿咬住了她的最敏感的部位的瞬间,她惊叫出声,脑子里被这种奇妙的快感冲刷着,她发现自己自己的下面开始渗出液体。 ——换做是现实里,她根本不会这样。 蕯蒙却像是被鼓励到,他厚厚得舌头开始模仿起阴茎抽插的样子,在吕伊皓的微微闭合的小洞里来回得戳着,偶尔还会刻意用鼻尖摩擦她的已经开始变大的珍珠。 “不要,”吕伊皓尖叫,却没有声音从嘴里传出,“停下来、啊!” 吕伊皓被蕯蒙健壮的臂膀扛着双腿,抬了起来。 蕯蒙跪坐了起来,他现在的双臂有些发红,吕伊皓看到自己腿心正对着他立起的粗长阴茎。 “你可以承受住的,” 蕯蒙俯下身亲了一口吕伊皓,“小圣女。” 骨节分明的手扶着他粗长的阴茎,慢慢的送入了吕伊皓的身体。 一瞬间,这个梦就变成了红色,吕伊皓吓得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她看着有些昏暗的室内,喘着粗气,有些后怕。 ——她才不是圣女,她是她自己。 桑娜想这么说,但是对方也不像是会在意她的样子。 她现在正穿着白色宽松的病患服,坐在被布置的很温馨的谈心室里,她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劳拉,接受了谈话。劳拉现在正穿着和见面时完全不一样的私服,揽着桑娜坐在松软的沙发里。 桑娜想要避开她的接触,但对方会不停得靠近她。 “别抗拒我,”劳拉呼之欲出的胸部贴在桑娜的手臂上,她靠的有些近,“我需要打破你的防御距离,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从有着无数非人行径的将军那里夺得你的抚养权。” 桑娜被这个话打动了。她不想再看到叶诺万,不想被他钢铁一般无法撼动的双臂扯住,不想被他进入,也不想再发出不堪的呻吟。 见桑娜没有了最后一丝可以忽略的抵抗,劳拉的嘴角牵了起来,她把头凑在桑娜的耳朵边上:“我会催眠你,让你自己的潜意识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而你只需要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变,我会帮你的。” 视野里,点燃的香薰蜡烛的火苗跳了一下,桑娜陷入了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浅梦境里,她仿佛又回到了神殿被叶诺万攻破的那一天,她面前是一座山一样的男人。 “他是怎么对你的?” 有人在问她。 桑娜抖了起来,她听到是自己的声音再说:“他……他把我从衣柜里拽了出来,然后……然后……” 接着回忆里身上的那种触感变成了实质,有人在隔着病患服摸她,揉搓她的胸部和下体,桑娜没办法睁开自己的眼睛去看,她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哭腔。 “不要……不要碰我。” 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就像是叶诺万撕裂了她的常服一样,她像个无法决定自己穿着的洋娃娃,被人随意摆弄着。 “不,我不要。” 她努力挣扎了,她的手攥住了叶诺万的手,她经常被下仆夸赞的漂亮双手在叶诺万还染着鲜血的手上显得那么洁白无辜又弱小。 有人捏上了她裸露在空气中的乳尖,桑娜的意识在现实和会议中交替,她开始尖叫,一种催死挣扎的小兽的叫声。 有人打开了她的腿,把她从沙发上架了起来,无法挣扎无法抗拒,她很久没有被强行进入的身体被人插入了。 她扬起了自己的脖子,痛呼着:“不。” “你就是这样被强奸的么?” 有人在问她。 桑娜的乳尖被人用指甲掐起,她疯狂的甩着头,想要醒来,但是她做不到。 腿心的抽插不顾她甬道的干涩,一味的朝深处刺去,她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粗暴的对待,她感觉到自己出血了。 ——就像被叶诺万侵犯的那一天。 她哭了出来。 “好疼,停下来,求求你。” 桑娜发现即使自己长大了,但是嗓音依旧透着稚嫩,她这样的哭泣和叫喊是不是做错了呢,为什么每次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都会让身上的男人更加激动。 正如此刻,在她身上疯狂耸动的男人似乎和叶诺万重迭了,桑娜从他们急促的喘息声中就能想象到他们被性欲和凌虐带来的快感染红了眼睛,贪婪得想要吞噬掉她。 “你就是这么求饶的么?” 有人问她。 桑娜摇头,她并没有求饶,敌人可笑的从身体上想要征服她,她不想低头。 那么她刚才为什么喊了出来呢? 她太痛了。 这原本是应该在她对两性意识萌芽之后的才会渐渐想要知道的事情,却提前被迫承受了。 她太痛了。 男人似乎因为过于激动停了下来。桑娜被他掐住了脖子,窒息带来的浑身紧绷再度夹紧了他插在她体内的阴茎,她听到男人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却被一个女声制止了。 “会被录进去的,把你的嘴关牢了。” 桑娜拼命的要让自己记下这句话。 ——她被利用了。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通过她,完成别的目的罢了。她要记住现在的一切,让自己记住疼痛屈辱和被背叛的愤怒。 “再加一个蜡烛,掐脖子这里我们重来一次。” 桑娜陷入了更深的噩梦中。 吕伊皓揉着砰砰乱跳的心,有些腿软的从浴室里出来,她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但她确实被梦里的画面恶心到了。 “快点入学就好了。” 她喃喃道,虽然胃里已经在抗议,但是她根本就不想下楼去拿晚餐,她走到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黑旁边,坐了下来。 “希望进了学校之后,这些糟糕的事情能少一些吧。” 吕伊皓拉着黑脖子上的绳子,看着上面的已经被激活的入学卡,有些难过的说到。 “黑,你要是能变得正常一些,和我说说话就好了。” 房间里无人理会她。 珈站在门口听到里面这最后一句话,他停顿了几秒才敲响了门。 “进来。” 把放着饭餐的餐盘放在吕伊皓面前,珈此时又把头发放了下来,他对吕伊皓说到:“特意为你端上来的。” 吕伊皓没有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两口。 “我今天也留宿了,明天我再带你去一些学生常去的地方逛逛,顺便看看你能不能遇到其他见习,有些学校内的规则得交给你。” 明明自己是答应用劳力换取价值的那一方,但珈和蕯蒙似乎都没有把这个事情真正的挂在心上,吕伊皓有些感谢:“谢谢。” 珈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句不用在意就端着残羹剩饭出去了。 站在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被乌云笼罩的天,眼睛里没有什么光彩。 吕伊皓吃完饭没多久,就又感觉到了困意。 她没想太多就直接简单洗漱了一下,再次倒在了床上。 房间里弥漫的茶香,让她感觉有些安心,慢慢放任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我们的小圣女又回来了。” 被这句话吓到的吕伊皓惊恐得睁开了眼睛。但却发现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紫色,她只能看到隐约的人影。 “这下连看都不让她看了吗?”是蕯蒙的声音,“那样搞不好太过猛烈的快感会让她昏厥过去呢。” “闭嘴!” 有人简短有力得打断了蕯蒙,腔调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小圣女要重新承受毛头小子的第一次了呢,真是可怜,但愿他能够让你醒来后完美地忘记这一切。” 有人用手抚摸上了吕伊皓的头发,像是在可怜她即将要面对的遭遇。 第三十九章 第叁十九章 她拿着刀,浑身沾着血。 有人在看着她,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嘴角也无法抑制得升了上去。 被抓住了手脚的吕伊皓,因为突如其来的心悸,痛到浑身蜷缩了起来。 “你怎么了?” 明明在耳边响起的是这句话,但传到吕伊皓的脑子里却是另外一句。 ——干得好。 桑娜被人揽进了怀里,抽搐的手再也无法握紧刀子,她瞪着眼睛,鲜血滴进了眼睛,她也没有眨眼,视线被染上红色。 “就是这种愤怒。” 那个女声像是恶魔一样轻笑了出来。 “圣女大人您马上就能脱离将军了,我们会为您提供全新的庇护,当然包括您今天在这里杀死的肮脏男人,我们也会为您压下去,您的怒火是来自神受到冒犯而降与人类的惩罚。” 金色的眼睛动了动,劳拉抽过毯子,擦掉了她腿上的血还有精液,她温柔的说:“您没有做错。” “我没有错。” 劳拉有些惊讶于桑娜被咬出血的嘴唇还能说出话,她点了点头:“您是不会错的。” 接着,女人吻上了桑娜占满鲜血的手:“错的是充满罪恶的人类。” 半跪下的女人身后,是被捅出了无数血洞男人的尸体,他的双眼大睁,还在瞪着桑娜,喉咙上的伤口还在缓慢地往外流淌着鲜血,而他身下早已堆积起了一大片血迹。 桑娜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吕伊皓像是脱水的鱼一样猛地坐了起来,她按着要爆炸了的心脏,脑子里嗡嗡作响。干呕了一声,跌跌撞撞下了床,冲进浴室后,她抱着水池呕吐了起来。 她想不起自己刚才梦里经历过什么了,但她脸上的眼泪却无法控制,一遍一遍冲刷过她的嘴角,难以抑制的哽咽甚至让空气都在逐渐远离。 浑身发麻到脱力的吕伊皓最终倒在了地上。 迷糊的视线里有人靠近了她,一双手把她抱了起来,顾不上对方到底是谁,她攥住了对方的手。 仿佛又是重新回到了曾经的那场大病,吕伊皓浑浑噩噩反复地发烧,她能看到珈儿担心的脸和把药喂到自己嘴边的蕯蒙,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再一次有了想要和世界告别的想法。 直到,她看到了一双黑眼睛。 ——黑。 瞪开双眼,阳光中飞絮正在飞舞,对于被刷成了深绿色的天花板,她竟然开始感觉到了熟悉,她偏过头,发现了黑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黑。” 她张口轻轻得喊了他一句。 “你醒了?” 披着粉丝长发的珈儿正好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些惊讶的扭头看着她。今天的他穿着裤装校服,领口和袖口还有一些夸张的蕾丝,阳光下肌肤透着健康的粉。 吕伊皓盯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珈儿也走到了床边。 “我要喝水。” 珈儿从旁边放着的水瓶里给她倒了一杯。吕伊皓接了过去,然后下一秒,就把水泼在了他的裤子上。 迅速被布料吸走的水,洇湿了一片,裤子贴着身体,珈儿下意识就想要去遮。 “果然。”吕伊皓抓住了他的喉咙,虽然被立马打掉了手,但是她摸到了喉结,“你变成男人了?” 对方紫色的眼睛亮了起来,吕伊皓闭上了眼睛。 “你到底想要什么?”吕伊皓平静的问,“如果我把我给你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慢慢立起身体,吕伊皓朝着刚才珈儿的方向挪了过去,她用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的扣子。 “现实里的我不好么?” 她听到眼前少年的吞咽声。 “你不需要控制我,”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金色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吕伊皓看向了珈,“我不会反抗。” 解开的扣子下,是少女裸露在外的奶白色肌肤,刚开始发育的胸部让她的身体开始拥有了曲线,从窗户外倾泻下来的阳光更是为她披上了一层纱。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是她真实存在的证明。 纯洁美好到想要跪下来亲吻脚踝的人,在邀请他。 珈的紫色眼睛沉了下来,他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身体。 “恩……”微凉的手指让吕伊皓的身体微微朝后躲了一下。 接着她非常的主动的,拉住了珈的手,和之前对方牵住她的时候柔软比起来,他的手变得骨节分明了起来。 拉着对方,吕伊皓引着他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乳房上,她抬眼去看对方:“摸摸它。” 细腻的皮肤,略带着还未散去的温热,珈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敲打耳膜的声音,和女性身体时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每一根神经都聚集在了他的五感上,他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对自己有着无上吸引力的淡香。 他的手轻轻覆在了她的乳房上。 吕伊皓用双手按住了珈的手,像是看着他进他的心底一样说到:“这是交易。” 珈弯下腰,吻住了她的嘴。 吕伊皓神色黯淡下来,她垂下眼睛,在黑的面前慢慢靠向了珈。 有人怦怦敲响了门板。 “不如先让病人吃过药再说。” 没有关上的门上靠着蕯蒙,他手里端着餐盘,正有些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吕伊皓没有动作,即使莱蒙的角度能完全的看清她裸着的上半身。 “不,我不是……” 反倒是珈被蕯蒙弄得有些尴尬,他扯着枕头盖住了自己已经鼓起的下体,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切。 蕯蒙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暗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然地把吕伊皓的睡衣给拢上了。 “别再生病了,喂了这么多药。”说着把药瓶递给了吕伊皓,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快速喝完,然后直接拽着珈走了出去。 关上了门之后,莱蒙把他甩到了一边。 “你忘了那个大人了么?”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是从对方的脸色能看出来他听到了。 珈有些狼狈的踉跄了两步,他摇了摇头:“她发现了我分化成了男人了,然后就自己主动扑上来了……” 蕯蒙叹了口气,说:“她不属于你。” 珈有些倔强得扭头去看地上的杂草:“仅仅是现在——” “我要得到她。”珈紫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发散着有点危险的红光,然后再也不看蕯蒙从天台上离开了。 感觉到有些心累的蕯蒙回到房间,发现吕伊皓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为什么要阻止我?” 她面无表情。 “因为你不用那么做。他已经替你写好了保证人的担保书,你看看。” 从桌子上抽出一封信,吕伊皓接了过来,正面大概是学校的校徽,落款有留下名字。 ——你忠诚的珈·莱昂斯。 “你也猜到你的病是因为他引起了吧。下次接触别人的时候,记得先弄明白对方的身份。不过他伤害你是他不想的,这次来也是来告别的。他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拿着信的吕伊皓一言不发。弱小如她知道发脾气或者仇恨谁都是子啊浪费体力,而经历了一波叁折才能进到的校园,才是她最关心的。 她看着眼前眼神里有些愧疚的男人,说到:“我能借用一点你对姑姑的歉意么?我想要问你点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仰望着他的金色眼睛,平静又明亮,吕伊皓的神色让蕯蒙想起了时长仰望天空的那个人。当时不怎么敢直视的高贵的圣女,如今却通过这样的方式,再次从记忆深处浮了上来。他点了点头,甚至想要告诉吕伊皓,他对她的姑姑更多是一种爱而不得的遗憾。 莫恩斯看着被摆在自己面前的午餐。 她现在正呆在小镇上的警署里,罪名是杀人,面临着法律和宗教的双重审判,但由于村子里受到的震动比较大,为了防止她在接受审判之前就被施行私行,偲克莱德警官把她带回了镇子,单独关在了审讯室里,并且已经过去了叁天了。 冷静地吃着自己的午餐,莫恩斯根本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什么,但是她没有太多波动。 因为她已经决定逃跑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杀死任何人,但是这里似乎并不太在意事实,他们只需要一个最接近想象的理想犯人。 而她,一个长相勾人的“荡妇”,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莫恩斯捏着从自己从偷偷从鞋子里藏着的铁丝,吞下了一口面包。 她不能接受审判。 因为她现在的指控和罪名就是那位年轻的警官给她按上的。在警官的陈述里,是她抢杀了叁名审讯室的人:一名无辜的佣人,一名神职人员,以及村长。 偲克莱德在装模作样审讯了她两天之后,就将她单独关在审讯室里不再过问。 但他每天都会定时来收走餐盘,正如现在—— 门被推开了,偲克莱德走了进来,他穿着贴身得体的制服,眼神冷漠但容貌上乘,这让他有些阴沉的脸看上去拥有了一种高贵感。 偲克莱德大步绕过桌子,从她手里夺走了铁丝:“有件事你完成了,我就能给你自由。” 他转了转手里的铁丝,讥讽道:“靠这种东西,你真的觉得能离开这里?” 对方虽然面带不屑,但得体的仪态让他做出这些神态的样子并不难看。 莫恩斯没有想着去争夺铁丝,她端坐起来,没有任何退缩得和对方对视道:“如果我认命了,你估计现在就会把我送去接受审判了吧。” 莫恩斯身上简陋的衣服并不影响她的气势。 偲克莱德没有否认,他把铁丝丢进了莫恩斯没喝完的牛奶里,越过桌子,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你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可以继续呆在那里教书,或者离开,需要钱的话我也能支付,但是并不会多,但我会给你一个更加真实的身份。” 他从怀里掏出一迭皱巴巴的文件,拍在了桌上:“你现在的身份,也就骗骗乡巴佬了。事实上你是从阿拉坎尔逃出来的。躲避兹莫拉赫么?” 男人他眯起了眼睛,他表层的气质开始剥落,一种和他更为契合的神态显露了出来:“你皮肤光滑白皙,在平均日照那么久的阿拉坎尔能做到这样的人很少吧。而且你的肤色瞳色都很接近阿拉坎尔讲究的‘纯粹’,加上你讲话没有口音,行为举止也非常的得体。和我周围的那些落魄的贵族小姐并不一样,你才是货真价实的‘上等人’。” 接着他又披上了那种像是从哪个贵族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姿态,有些厌厌得说:“如果你不是身份造假,我说不定会娶你,你应该是个体面又拿得出手的女人。但是现在,我们合作能得到的利益更大。” 莫恩斯对他一番自以为是的推测没有兴趣,直接问道:“什么合作?” 兹莫拉赫两手撑在桌子上,双手交迭,他把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搭在了上面,有些满意得牵起嘴角:“我需要的是一个不会被死亡恐惧支配的合作者。” 莫恩斯静静的等他说下去。 把这种安静当做同意,年轻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现了向往的神色:“你将去为我寻找一个古老的秘密。” 只需要这一句话,莫恩斯就明白了。 如果说阿拉比尔过和厄宛多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就是悠久的历史。无数时间流淌过的阿拉比尔拥有圣山而厄宛多拥有宗教。 眼前这个人,显然并不是单单的历史爱好者。 (作者语:嘤嘤嘤,如果能看到这里并且愿意告诉我,有什么想法就好了,(′;ω;`)感谢,想要和大家交流)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作者语:【喜报】终于写到学院章了,洋洋洒洒十几万字的前序!我终于能让文盲接受教育了salute!【悲报】库存告罄,今天开始裸更。) 人和人永远无法突破一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吕伊皓看着乱糟糟的两人间,提着行李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黑因为是名正言顺的新生,所以刚入校就被无比热情的导师领走了,至于他会去哪里,为什么导师无视他根本无法正常交流的样子,吕伊皓刚问完一句话,就被对方不耐烦地赶走,让她快点去收拾整理好寝室。 想要再问的她则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教鞭抽了一下小腿,而她现在就正卷着裤腿,防止碰到那已经高高肿起的地方。 ——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圣山上的圣女了。 认命的叹口气,她端着水盆出来,扭干净了手里的抹布,认真打扫了起来。 特伦巴特学院的见习其实日常干着和仆人差不多的工作,再加上他们也确实基本都是为了来照顾人的,地位在学习里可谓是最底层的那类人,不过他们也可以在主人满意的前提下,参与进特伦巴特学院的日常课程。当然她不需要考虑黑是不是满意,目前打扫这个屋子是因为见习只能和主人同屋。 对于吕伊皓来说,只要是能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不再担心别人嘴里的谎言,能够亲自找到一条未来的路,即使再苦,她也会坚持下来的。 现在剩余的钱,差不多够黑和她生活学习叁年。她会像一颗种子一样,努力从黑暗的泥土里破土而出,迈向太阳的。 吕伊皓给自己打了打气,继续埋头苦干。 这里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学生住着,但是看着宿舍里堆积的灰尘,对方应该很久都没回来过了。 打扫起来格外费事,但体力劳动也能让她暂时的忘记不安,她从蕯蒙那里拿到了新的镜片,并且坚持支付了一笔钱,虽然这么做让她更加捉襟见肘了,但也总比和他再有什么瓜葛好。 不过貌似在特伦巴特里,并不需要掩藏自己,这里校风自由,学生更是自由,强大的学校给学生们提供了足够的庇护,即使是比阿拉坎尔王族的黄金瞳更稀有的器官携带者,在这里也不需要遮掩自己。 所以她并没有戴镜片,只是染黑了自己的头发,让厚厚的刘海盖到了眼睛的部位。 大概扫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吕伊皓感觉到又累又饿,但是她还并不想放着还剩下一大半的打扫工作就出去觅食,于是拿出蕯蒙友情赠送的苹果派吃了起来。 她坐在被自己已经铺好的床铺上,边吃边环视着整个房间。 这里并不小,而且似乎这一整栋叁层小楼里也只有这一间是住着人的。 特伦巴特学院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无数林立迭加的建筑,他们高低错落像是复杂的立体拼图,道路曲折并且不只存在于同一个平面上,所以要是盲目进来根本就分不清方位,但只要拥有钥匙就绝对能找到你的目的地。 吕伊皓正是捏着钥匙找到的这个不起眼的小楼,这里没有宿管,寂静无声,一层似乎有一个开放厨房和餐厅,但是桌子上都落满灰尘,她路过每一间房间都发现门是打开着的并且里面所有的家居都盖着布。 要不是阳光充足,她根本不敢一个人多呆。 而她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位于叁楼中间,虽然里头杂乱无章且一样落着灰,但已经充满人气多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空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不让黑和她单独一间,但没有人能回答她,她也拉不动别的房间里家具上盖着的白布。 吃完了苹果派,她有点困了。随意擦了擦手,她躺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射进来,照的她暖洋洋的,身下是全新的寝具,带着点新品的气味,她太累了,于是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咚的一声,吕伊皓被惊醒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宿舍的房门被撞开了,正嘎吱嘎吱得摇摆着。 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正看着她,而周围四散着的血腥味让她下意识干呕了一下。 冰蓝色眼睛的主人挑了挑眉毛。 接着吕伊皓就被一双沾满了血的手拽下了床,反应过来睡意顿失的吕伊皓挣扎着:“你是谁!放开我!” 对方沉默得把她拖到了浴室,这里是吕伊皓一个打扫的地方,因此此时还散发着一阵清香。 男人似乎在辨认着变得整洁起来的浴室。而他手上的吕伊皓已经在解自己外套上最后一个扣子了。脱掉外套刚想要从男人手里溜走,就被对方掐着脖颈甩到了墙上。因为撞击,她疼的闷哼了一声,环抱住自己的肩膀,缩了起来。 男人单手撕扯掉了自己滴着血的衣服,把衣服丢到了她的身上,吕伊皓的穿在里面的小衫就这么被染红了,对方却一点歉意都没有的样子,只说了一个字:“洗。” 吕伊皓想要抬眼瞪他,甚至很想把地上的衣服甩回她的头上,但是对方明显不是善茬,而且很可能就是这个而房间的另外一个住客,也就是这个学校的正式学生。 见习如果收到了学生的投诉,很可能就要被强行退学。 吕伊皓咬着嘴唇,不甘心的忍着痛,把带血的衣服捡了起来。 这个时候,男人已经打开了蓬头,裸着身子在吕伊皓面前洗起了澡。 地面瞬间被红色的血水染红了,血腥味在湿气中扩散,吕伊皓垂着头,走到蓬头旁边的水池边,蹲下来打开龙头,搓起了男人的衣服。 就在吕伊皓的双手被男人粗糙的衣服弄红的时候,头上突然被浇下了一盆热水,她尖叫了一声,然后在模糊的视线里被人提了起来。 被水打湿的刘海被人拨开到脸的两侧,带着厚茧的男人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吕伊皓睁开眼,瞪了对方一下。 男人顿了一下,被黑色长发遮盖住的脸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接着他把脸凑了过来,用身体把吕伊皓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 “放开,呜——”吕伊皓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的话被对方吞下了嘴,对方强吻了她。 男人无视吕伊皓的挣扎,直接用膝盖顶开了她的双腿,手捏着她的腰,蛮横得想要打开她的身体。挣扎中吕伊皓才发现男人洗去血污的脸意外的年轻,而且为什么给了她一股熟悉感。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男人已经立起的阴茎正在粗乱得想要探入她的下体,但是对方好像是喝醉了一样,徒有力气但却找不到门路。 吕伊皓用力的用脚踹向了男人没有遮拦的下体,在对方闪避的时候,挣开对方逃出了没有锁上的浴室。 她也不顾自己现在多么狼狈,浑身湿淋淋的,踩着一地还没整理好的杂物,她朝门口冲了出去。 下一秒她整个人凌空双脚离地,尖叫着被甩到了床上。 房间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巨大狼型生物,正立在屋子中央将头对着她,突出的吻部和外露的尖牙,吕伊皓吓到说不出话。 ——好好的屋子里怎么会突然窜出来一匹巨狼? 就在她脑子里在尖叫着自己是不是要被吃掉了,世界真魔幻的时候,狼动了,它迈着前爪踏上了床,柔软的床陷下去了一大块,吕伊皓哆嗦着蹭着朝后挪,却在眼睛面前看到了巨狼逐渐变回了浴室里的男人,他抓住了吕伊皓的腿,把她拖进自己的怀里。 对方此时拉着呆住的吕伊皓的手,覆在他头顶上。 变故太快,吕伊皓这才发现对方头顶上还留着一双耳朵。 灰到有点泛金属光泽的毛有些硬,但是竟然真的是长在头上的,下面是男人被水打湿的黑发,在吕伊皓碰的瞬间,一双耳朵竟然还动了动。 接着她就被整个人圈进了怀里,男人抱着她,贴着她的脸说道:“你摸了。” 吕伊皓的手僵住了,这分明是他强行让自己摸得,而且她现在发现对方的身体真的很烫,她努力地想要推开对方,却根本就做不到。 就在她扭动身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腹部被尴尬的东西顶住了。 吕伊皓觉得事情继续下去,很危险,她停下了挣扎:“你,你先放开我。” 对方显然没有听,看到吕伊皓不再挣扎,他就开始用已经立起来的阴茎摩擦她的腿根处,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的眼睛变成了黑色,吕伊皓这次终于明白了,他身上的熟悉感是什么了。 吕伊皓推了推活像是野狗发情的男人,除了发现对方皮肤有些烫手以外,对方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 吕伊皓默默承受着腿心那根炽热的阴茎,虽然隔着裤子,但早已被水打湿贴在皮肤上的布料只会让她更加被动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体温。 对方逐渐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囊袋时不时会撞到吕伊皓的阴阜上,这么敏感的位置,被一个陌生男人撞击,吕伊皓再怎么想要放空自己,还是会产生了一丝感觉,她想要躲开一点,却被男人抬头咬上了脖子。 吕伊皓吓到了,不再躲闪的她获得了男人的舔舐,从脖子到嘴,对方来来回回,把她舔了几遍。 ——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么? 在比卡恩遇到的,绑架过她的安妮,就像是被野兽撕裂了喉咙死掉了,而黑当时找到自己的时候,也是满嘴都是血。 男人大概是快要到达顶端了,他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像是要把吕伊皓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用力的贴着她耸动,吕伊皓偏过头,任由对方舔上她那被打湿布料紧贴着的胸部。 最后在一阵颤抖后,吕伊皓感觉对方停了下来,他用手掰正了吕伊皓的脸,眼睛上的黑色逐渐褪了下去,冰蓝色再次浮现了上来。 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希曼,我是希曼,等你很久了,来自夜的女孩。” 说着他当着吕伊皓的面,变成了狼,然后一口咬住了她的手,牙齿刺入她的皮肤,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吕伊皓低呼出声,鲜血流了出来,却被希曼舌头一卷,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啊——” 半掩的门突然出现了上午拉走黑的那名男导师,吕伊皓有些愣,她看着旁边几乎从头到脚都是鲜血的黑吓得心脏都缩紧了,男导师却一脸可惜的看着吕伊皓。 “她可是这个孩子带来的,”他想要用手拍拍黑,却发现他几乎没有干净到可以下手的地方,只好换成了隔空拍肩,“你不要随便就抢了。” 希曼松开嘴,冷哼了一声:“他都还没成年。” 男导师很夸张的笑出了声,他镜片上反射着白光,他张嘴的时候吕伊皓才发现他的牙齿比一般正常人类要密集尖利。 “你也没有啊,小子。交配权这种东西,是需要雄性自己竞争的。” 希曼听闻,鼻尖一抽,龇牙吼了一声,蹬着强劲的后肢,就朝门口的两人扑了过去。 吕伊皓的心脏都吓得缩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不要!” 吕伊皓扑了上去,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抱住对方垂在身后的尾巴。然后咚的一声,她跌到了地上,再抬头就看到希曼变回人的样子,正从她手里解救自己的尾巴。 男导师鼓起了掌,他对吕伊皓点头示意:“你干的不错,见习小姐。” 希曼像是从胸膛里发出了一声怒吼,吕伊皓吓得松开了手,她爬起来跑到了黑的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浑身的血迹。 黑还能正常的站着,那这些血应该不是他自己的。 但是吕伊皓还是很担心,甚至连黑身上穿的是她刚给他买的校服都忘了。 男导师有些嫌弃的用手指捏着黑的领子,对着吕伊皓说:“见习小姐,你需要把你的主人清洗干净,然后让他好好地吃上一顿饭,睡觉,明天我会来接他上课。当然这个衣服最好也能换一身。” 吕伊皓点点头,男导师满意得挥手离开了。 吕伊皓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扭头就发现屋子里已经就剩下她和黑了,她也顾不上自己浑身又湿又脏,就拉着黑来到了浴室。 黑这个时候,抓住了吕伊皓,以为是要给她洗澡,吕伊皓按住他的手,说到:“黑,你自己洗澡,我等你出来。” 把黑一个人关在浴室里,吕伊皓看着好不容易收拾出来的房间又重新被弄得乱七八糟,明明没有发生过生死决斗,场面却鲜血淋漓,看着可怕极了。 她站在她刚铺好的床边,看着床单上此时除了水渍,血迹,甚至还沾着希曼的精液。她用拳头锤了一下枕头,压抑住怒火开始了重新整理。 等到她把床附近的狼藉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黑也出来了,他浑身湿哒哒的,但是身上的血都被洗干净了,他穿着吕伊皓放在里头的睡袍,手里还抱着已经被洗干净的校服。 吕伊皓走了过去,然后停住了。 “黑,你去了一个早上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吕伊皓踮起脚,凑过去想要比一下身高,却被脚下的杂物绊倒,踉跄了一下,结果一双手攥住了她的双臂。 “诶?” 抬头看着波澜不惊的黑的双眼,吕伊皓呆住了。 洗干净的衣服掉落在了地上,黑松开了她,蹲下去把衣服重新捡了起来。 “黑?” 对方站起来看向她。 “你知道我是谁么?” 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吕伊皓叹了一口气,仿佛前一秒还渗出光亮的门重新被人关上了。 直到天黑,两人总算在杂乱的寝室里,收拾出了一大块能活动的区域。 这个寝室,收拾干净之后,看上去宽敞了许多。 大开的窗子朝向南边,白天的时候太阳从外面探入房间,顺便偶尔带来裹挟着树木清香的春风。吕伊皓在擦窗台的时候,有感叹过这么一个看似建筑十分拥挤的学院里竟然还有那么一大片森林,而且树木茂盛,深入十米左右就看不到裸露在外的土地。 房间内足够松软的床和适合书写学习的桌子,目前还用不到的火炉和一大片休息区,摆着的书架上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本书。除了两个人的行李以外,吕伊皓姑且把希曼的东西都整齐的堆在一起。 枕着手臂在着房间另一头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另一张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希曼的气,毕竟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这里大部分人的道德感和原来的世界差距太大,她无法改变任何人的想法,所以生气了大部分时候也没有结果。 她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看着黑已经合上的双眼和沉静的睡颜。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她会觉得别人违背她的意愿强迫她做什么就是对的。 陌生的昏暗房间里,好像下一秒吕伊皓就要被黑暗吞噬,她缩回床边的脚,环抱住自己,朝黑那边靠了靠。 她现在名义上是个连自己的床都无法拥有的见习,幸好宿舍里的床足够宽大。 而眼前熟睡的黑则是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吕伊皓感觉到了好笑,哪有主人会一直想坚持在休息室区的地毯上呆着。不过吕伊皓认为黑要改掉这种习惯,不然他以后在学校受到欺负怎么办。 吕伊皓把头靠了过去,听着黑的呼吸。 ——不管怎么样,她的生活终于朝着新的方向迈进了。 不知道何时入睡的吕伊皓惊醒了。 她此时还躺在床上,但是这明显不是她和黑睡得那张。 有人单手圈着她的腰,嘴巴则被一张大手捂得紧紧地。 吕伊皓下意识想要挣扎,却看到黑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线,在昏暗的夜里,散发着危险的光。 “不安静一点的话,他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吕伊皓僵住了,对方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但她感受到了对方威胁话语中的恶意,她不再挣扎。 背上贴上来了炙热的胸膛,对方的体型比她高大很多,从声音和体型来看能感觉到是个男人。他的手从吕伊皓的嘴上移开,开始解她睡衣的扣子。 隐约猜到来意的吕伊皓急忙按住了对方的手。 “放开。”身后的声音命令道。 接着对面床上的黑脖子上的红光一闪,吕伊皓的手卸下了力气,慢慢垂在了床上。 背后的人加快了动作。因为黑暗里看不见的缘故,所以她更能清晰的听到一切动静,布料摩擦的声音,对方有些急促的喘息,还有自己胸膛里雷鸣一样不安的心跳声。 “你是谁?” 吕伊皓紧张得轻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 男人的手拂过吕伊皓的眼睛,她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接着她听到衣服褪去的声音,她被人按着仰面躺在了床上,一副身体覆了上来,她被人褪去了上衣,双手被拉过头顶,捆了起来。 沉重的重量压在自己的小腹上,吕伊皓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她想要求救,但是不知道向谁求救。 ——对方到底是谁。 柔软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脸上,那个人竟然先吻住了她的额头,接着是她的眼角,最后才是唇。 男人褪掉了吕伊皓的裤子,把她整个人都折了起来。而她在一片黑暗中,能够明显感觉得到,有东西抵在了她的阴道口上,和对方体温一样的炙热,她被想要朝后躲去,却被抱了回来。 ——如果失去第一次就代表着被迫成长,那她坚决不要当只会无助哭泣的那一个。 阴茎前端的龟头在摩擦她的细缝,生理反应下她的阴道开始渗出液体,对方嗅到了她开始动情的气味,他停了下来。 黑暗中,吕伊皓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男人的阴茎在进入她的身体。 她绷紧了全身,才刚进入了一点的对方却因此低喘了一声。 “不用绑着我,让我看看你的脸,”吕伊皓这么说着,仰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放开我,我给你一切想要的。” 话音落后是一段没有任何声响的寂静。 一只手却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接着对方猛地用力,直接将阴茎插入了她的身体。 被强行破开的甬道,还有对方卡在喉咙上的手,让吕伊皓一时间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她张开嘴,想要痛呼,却只能发出破败风箱一样的气音。 她感觉到自己的最脆弱的部分正在被侵入,而且是一种完全被动式得,毫无尊严的侵入。 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前,对方松开了吕伊皓的喉咙,双手掐住她的腰,开始疯狂的抽插,暴力的戳弄着她狭小的阴道,囊袋打在她的腿根上,每次都像是要一起塞进去一样得用力。 猛烈的咳嗽后,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好痛、停下来!” 男人却像是被这话刺激了一样,埋在体内的阴茎又涨大了一些,他粗鲁的动作,让吕伊皓感觉到腔内火燎一般的疼痛,她想要躲开他的侵入,却换来了对方掐住乳头的惩罚。 发育中的胸部对疼痛无比的敏感,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流出了和爱液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是鲜血。 吕伊皓闻到了空气中一丝丝腥甜气味,已经开始干涸的甬道,鲜血成为了两人的润滑剂。 ——好痛。 眼角有泪珠掉了下来,看不见世界的黑暗里,她的疼痛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席卷着她,让她无法从痛苦中离开哪怕一瞬间。 同样被吕伊皓股间流出鲜血刺激的还有正在抽插的男人,他停了下来,用手指沾了一点鲜血,然后摸在了他自己的嘴唇上,接着低头吻住了吕伊皓。 ——说了你会属于我。 黑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他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吕伊皓,对方一脸苍白、双眼紧闭,在张嘴喃喃着什么却没办法发出声响,她的手攥着自己的胳膊,指甲已经插进了皮肉,甚至有血珠溢了出来。 他动了。 桑娜一巴掌扫掉了桌上的食物,然后抱着自己有些痛苦的喘息着。 ——这是? 自从五岁那年,就再也没有感受到的。她把头看向了西边,想要穿透这里房间,看向那个她已经远离的土地。 但是这里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从地板到天定都是纯白色的,她注定看不到想要见到的人。 ——难道她的姐姐还活着? “浪费粮食可不好,桑娜小姐。”年长的护工把掉在地上的面包拿起来在她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重新摆到了她的面前。 接着一双被枯皮抓住桑娜头发,压着她的头,让她的嘴唇碰到了面包上,单调古板的声音传来:“您需要记住,现在得来的任何一些,都是伟大国民们的税金给您提供的。” 桑娜闭着嘴,护工的手越发使劲,明明他看起来即将踏入棺材一样干枯,但力量却大的可怕。就在她几乎要窒息之前,护工把她从新拉了起来。 空气再次涌入,桑娜张开嘴喘息着,护工趁机把廉价的面包塞了进去,他按着桑娜的下巴,强迫她咀嚼。 而被血丝包裹着的双眼恶狠狠的看着护工,她金色的眼睛就像是刺眼的太阳一样燃烧着怒火。 ——她会记住所有人。直到她愤怒的火焰,能将他们吞噬的一天为止,她绝对不会停止熄灭这愤怒的火苗。 吕伊皓从黑暗里坐了起来。 她大口的喘着气,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甚至脑子里也一抽一抽的疼。 “抱歉,吵醒你了。”吕伊皓发现黑正坐在床上看着他,黑暗里的轮廓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吕伊皓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踉跄得朝着浴室走去。 推开门,吕伊皓却被里头的黑影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 浴室的灯被打开了,吕伊皓看着把自己蜷缩在浴缸里的希曼。 希曼头顶的耳朵动了动,他从浴缸里抬起头看了看吕伊皓,然后又有些失落的把头搭在了自己的手肘上。 ——希望他继续老实呆着,不要搭理自己。 吕伊皓在心中默念,然后在洗面台用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她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人攥住了衣角。 冰蓝色的眼睛此时看上去有点雾蒙蒙的,黑发被拨到两遍、完全露出一张脸的希曼竟然意外的长相没有什么攻击性。再加上他此时眼角耷拉下来,耳朵也垂着,看上去竟然有两分可怜。 但这和吕伊皓又没有什么关系,她从对方的手里扯过来自己的衣角,关掉灯,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没想到希曼也跟了上来。 吕伊皓看着黑还坐在床上等着她,有些安心的说到:“睡吧,明天你去上课,我也要自己在学校里逛逛。” 说着她坐上了床,然后拉着黑一起躺了下来。 接着吕伊皓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类似野兽警告的低吼。 吕伊皓干脆抱住了黑,把头埋到他的怀里,掩藏住自己的颤抖着的事实。 ——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没想到希曼直接也爬上了床抱住了吕伊皓,他甚至还把尾巴搭在了她的身上。 “请……下去。” 吕伊皓想要扭过身体推开对方,却发现他和蛇一样,猎物越挣扎他抱的越紧,并且他一直没张嘴回答,光有鼻息从头顶传来。 白天的劳动和记不起内容的噩梦,耗费了吕伊皓大量的体力,她最终不再挣扎,就那么任由对方抱着,睡着了。 桑娜蒙着眼睛,被人推离了呆了不知道多久的纯白色房间,她浑身上下都捆着束缚带。 护工在为她绑上束缚带的时候,把她身上掐出来了无数青紫,桑娜静静的看着对方苍老浑浊的眼睛和他因为兴奋而微微抬头的阴茎。 蒙着头,桑娜仿佛和世界隔开了,她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全世界仿佛就剩下了她。 等她再次能被允许看到世界,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间小屋子里,劳伦把她的袖子推了上去,拍摄了她身上的青紫和她干裂的嘴唇。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您需要做的就是以皈依信徒的身份,去上学。” 她旁边的桌子上确实放着一套衣服。 将桑娜打扮成正常的样子后,劳伦拉着她离开了这件小屋。 刚一出去,桑娜就被高耸的玻璃窗外的太阳给照射到双眼刺痛,她眯着眼睛,听见劳拉在她身边说:“您以后就是教皇名誉上的养女,他会资助你,直到你独立起来。这是一座同样也收留了很多孤儿的神殿,以后您的家就是这里。不过学校是寄宿制,您除了假期没办法回来,所以先让您留宿几晚熟悉一下。” 迎面走来的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位年老的护工,原本穿在他身上松垮的衣服,现在在明亮的走廊里再看,原来是绣了银丝的长袍。 他垂着耷松的眼皮,朝两人行了一礼,劳拉拉着桑娜退到了一边,他垂着头露出慈祥的笑容对桑娜说道:“慈爱的神父会一直等着你回家。” 原本应该是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桑娜却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吕伊皓是被热醒的。 她推开了把腿都搭在了自己身上的希曼,然后跨过他走下了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她推开了窗户,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春风,接着抱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锁上门,洗了一个澡。 吕伊皓一踏出浴室,就看到希曼盘腿堵在门口,抬着头看着她,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竟然有点委屈。 吕伊皓叹了一声,从他的腿上迈了过去,结果却被对方抓住了脚。害的吕伊皓直接脸朝下,就那么砸在了地板上。 痛得龇牙咧嘴的吕伊皓被人夹着腋下抱了起来,希曼的脸凑近在了她面前,冲她抽了抽鼻子。 累积了一天的怒火的终于爆发了,吕伊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指着他说到:“放开我。” 被利刃指着的希曼一改之前无辜的神色,面露凶狠,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 吕伊皓懒得和他废话,踹了他一脚,从他双手里成功落地。 “我不管你是谁,最好别再惹我了。我和黑只是来上学,你昨天的行为我可以不计较,但是麻烦你离我远点。” 吕伊皓不明白怎么就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凑到她身边,她难道她是什么唐僧肉么,人人都想扯下来一块。 高大的希曼停下了野兽一般的低吼,正常的他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他张嘴了:“告诉我,名字。” 吕伊皓看着他头顶上犬类的耳朵,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你能叁天不靠近我,我就告诉你。” 希曼的眉毛皱了起来,吕伊皓估计他在思考。 结果没想到对方摇了摇头,直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吕伊皓还指着对方的匕首一下子就戳进了他的皮肤,有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吕伊皓吓得把刀子抽了回去。 “你不会躲开点吗!”吕伊皓一边有些后怕的说到,一边拿手捂住了他还在流血的伤口。 哪想到希曼根本不在意自己受了伤,反而是低头看了看着吕伊皓,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拉到了嘴边,舔掉了她手上的血:“告诉我,名字。”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 吕伊皓抽回了手,意外对方根本没有用力握住,反倒是她用了太大力气,让自己后退了两叁步。 “啪嗒。” 希曼胸前的鲜血流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声响,吕伊皓有些害怕对方像昨天那样,粗暴得用武力镇压她,她紧张得盯着对方,手里的刀再次举了起来。 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面无表情,吕伊皓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且她发现自己也根本想不明白这个世界里大部分人的脑回路。 就在她紧张到嗓子发痒的时候,对方突然变成了兽态,扭身从大开的窗户里跳了出去。 ——这里可是叁楼。 没了能威胁她的人,吕伊皓松了口气,拿布清理掉了希曼的血迹。 等她站起来时,看到了黑正站在她两叁步外,正望着窗户外。 “你这样神出鬼没的,有时候真的有点吓人。” 吕伊皓说着,拉着黑坐到了餐桌前,给他分了点面包顺便递给了他一个餐盒,她对着不会回答她的黑交代到:“今天我去采购一些食物,准备自己做饭,这样应该能节省点。你今天先带着点苹果派对付一下?啊,或者你不在意的话就饿着肚子回来吃一顿吧。要好好上课,虽然不知道学校是什么课程,才能让你弄得一身血的回来,但总之学费这么高,应该是有点用的吧。起码,感觉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说着吕伊皓拉着黑,让他靠在了墙上,然后拿出一杆笔,轻轻得在墙上扫了一道。 “以后每天都来量量,快点长高然后帮我揍飞每一个恶心的家伙。” 吕伊皓说着自己因为过于幼稚的简单未来幻想,笑了出来。 没过多久,男导师准时敲响了宿舍的门,黑被对方接走了,吕伊皓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自己一瞬间的心情竟然像一个目送孩子上学的母亲一样。 吕伊皓浑身一抖,她打消了自己可怕的念头。 接着她带着钱袋就离开了叁层小楼。 吕伊皓手上拿着男导师“顺便”给她好心带来的《院校生活指南》。亏了这本书的及时来到,让她明白自己并不需要离开学校在校内买得到食材。学校里虽然也有食堂,她昨天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但是她不是正式学生,所以没办法在里面就餐。 外面的天气很好,路上的学生们叁叁两两,并不是很多。 虽然是号称自由的特伦巴特学院,但这里该有的课时制度也是有的,只不过学生完全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最终只要达到毕业要求了就行。学校是不怎么管你的。 但有勇气自学的终究是少数,大部分学生还是老老实实得按照课表在上课,毕竟特伦巴特的学费不便宜,大部分人都想要尽快毕业。 这是男导师给吕伊皓的小册子上写的,这种几乎通俗到一定程度,并且分析了学校内部状况的小册子,竟然真的是学校在面向学生发放。 感觉到不可思议,吕伊皓先按照记忆结合着册子里的地图,来到了昨天的校园入口。 门口处是一座古朴、透露着历史气息的大桥,下面是几乎看不到底的深渊沟壑。特伦巴特学院完全和周围土地隔离开来,只有这座桥,是地面唯一的链接。这座桥的名字就叫“通向自由”。桥面大概有 20m 那么宽,昨天吕伊皓和黑路过的时候,就见到过马车,不知道到能源的移动工具从上面行使而过,甚至还有一些大型的动物。 当然那些动物是不是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她也不太清楚。 最终她在一个有着星星吊牌的独栋小楼停下了,这里就是从桥上下来,来到特伦巴特学院正门广场上的一角。身后是热热闹闹的广场中心,而吕伊皓现在面对进进出出的小楼,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珈害自己生病了没错,但是在此之前做下了约定。 吕伊皓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按照贴在墙上的指南从摆着的无数空白申报文件里,抽出了一张。 ——入学前第五都市引荐感谢信。注:只有入校一年内的新生填写有效。 她拿着桌上的笔,以黑的身份写完,然后走到收纳邮桶的前面。 ——以后但愿不要再遇到了。 手一松,感谢信跌入了邮筒里,透明的外壳能看见它垒在了最上面,吕伊皓看了一眼,然后从繁忙的小楼里离开了。 在她走后,带着兜帽的人,打开了邮筒,取走了那封感谢信。 回程路上的吕伊皓没想到自己还能遇上那个被欺凌的少年,仅仅几天没见,他似乎更加狼狈了一点,他瘫坐在小巷里,身上的衣服被揪得乱七八糟的。 但是这条路,恰好是吕伊皓回去的最快路径,她手上还有刚买的食材,而且叁层小楼就在她不远处巷子的尽头。 想着直接从他的腿上跨过去不太好,吕伊皓打算贴着墙走,结果没想到,她正贴着墙沿,就剩一步就能把对方抛在脑后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头。 对方的脸上有伤,嘴角还挂着血迹。但一双眼睛怎么说都算不上是弱气,甚至和那天说着不要怜悯一样眼神很是凶狠。 不过吕伊皓现在是黑头发,还戴上了镜片,她应该和之前的自己有些出入,何况当时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对视了几秒,对方没理由会记住她吧。 吕伊皓先尴尬地开口了:“不好意思,借过。” 少年曲起了长腿,吕伊皓松了口气,朝巷口走去,却没想走两步就被一只手拦下了。 吕伊皓侧过身,看着和她距离非常近的少年,对方阴沉的深蓝色眼睛在背光的地方也泛着幽光。 “我记得你。” 对方的嘴巴一张,吕伊皓才发现他牙齿上也沾着血。 “您,您大概是记错了。”吕伊皓否认道,接着她一个下蹲,就从对方的手臂下蹿了出去。 但是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她的衣领,吕伊皓因为跑得有点着急,嗓子勒的有点疼,她被迫停了下来。 “你是见习?” 他幽幽的问了一句,吕伊皓很想回一句那又怎样,却没想到他突然倒下,把吕伊皓压倒在了地上。 看着手上的蔬菜滚落了出去,吕伊皓忍不住锤了一下地:“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桑娜被喊进房间的时候,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让她恶心的场面。 “护工”的身份其实是一名叫做博朗西斯的神父,他为神明奉献了一辈子,现在在这座坐落在首都近郊的神殿里养老,他还是所有孤儿名义上的资助人。 而“资助人”此时正赤裸着搂着一个帮他口的少年,少年一头金色的卷发,撒开在雪白的背后,越发承托出博朗西斯的苍老和腐朽。 “您来了,桑娜小姐。” 博朗西斯第一次用几乎是戏谑的表情喊出了她的名字,桑娜很想捂上耳朵,原来她在纯白房间里接受的一切都是所谓的“洗礼”。 包括对方对自己的虐待。 都是来自伟大的天上神明给她带来的磨炼。 ——将有罪之人的罪恶通过纯洁的人之手,驱散出去。 而她身上的青紫瘀伤就是她的罪恶。 今天,对方更是派遣别人告诉她,让她在上学之前,接受最后一次洗礼。 桑娜反手关上了门,将外面的月光隔住了。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叁章 金色卷发的少年,抱着浑身带伤的桑娜回到了她的房间。劳拉在太阳落日之前就离开了神殿,这里除了神职人员和被收留的孤儿,不允许留宿。 少年推开门,把她放在了床上,脱下了她身上被神父抽烂的睡衣。 “嘶——” 扯到了痛处,桑娜忍不住吸了口气。 少年从小柜子里拿出瓶子,扭开倒在手里,他熟练地给桑娜上着药。 对方的眼神没有什么波动,就连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偶尔桑娜疼到不行浑身颤抖的时候,会停下手,等她平静下来。 “你是自愿的么?” 桑娜突然出声问道,少年放在她腰腹上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顺着鞭痕揉搓。 自讨没趣的桑娜不可能再问第二遍,却在对方的手伸到小腹下面的时候,按住了他的手。 “我来吧,”少年绿色的眼睛盯着她,对方的声音和没有表情的脸比起来温柔了很多,“我比较清楚怎么做,如果你明天还想走路的话。” 她放开了对方的手。 少年的手按上了她被打中的腿根,这里已经肿了起来,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神父喜欢用鞭子的头抽打这里,虽然他用的力道不大,但是脆弱的地方已经充血,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疼痛。 桑娜攥紧了被单,眼角被逼出了生理泪水。 少年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孩,平静的说到:“神父他为神明供奉了一天,身体纯洁高贵,我作为他最喜欢的孩子,亲吻他,靠近他的身体,是荣幸的。” 说着他把手伸进了桑娜的腿间,把药涂在了她的细缝上,疼痛让她几乎难以忍受,她用腿夹住对方的手,双手攥住了他的手臂,摇着头让他停下。 “我只是在上药,”少年第一次脸上有了表情,他笑了,像一个挂上了假面的小丑,“教义上女人的这里是不洁,那为什么神父那么迷恋你这里呢,他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他说着用手指撑开了细缝,把指尖的上的药涂在了内壁上,指甲剐蹭到她脆弱的腔内,桑娜的痛呼都变了调。 “不要。” 少年把手抽了回来,他手上此时已经沾上了一些晶莹的液体,他放进了嘴里,品尝着。 “这就是诱惑的味道么。” 他一直保持着一个笑容。桑娜感觉到了寒毛直立,她看着门口,有些紧张。 接着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少年突然抓住桑娜的头发,朝着床板上撞去。桑娜尖叫着防抗了起来。混乱中,她摸出白天吃饭时藏起来的点心木叉,胡乱扎向对方,并且用力得蹬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不知道是哪一个攻击起效了,桑娜仓惶得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房间外的大殿上,被月光照耀得发散着冰冷得气息,初春的寒冷和浑身的疼痛让她逐渐放慢了脚步。 ——她不应该任由别人摆布。 吕伊皓看着不怎么说话,吃完她做的饭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有些头疼。 “您……要回去么?” 她希望委婉的告诉对方,这里并不是他的住所。 对方没有动,甚至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她不配遇到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人么? 而且吕伊皓使了吃奶才把他一个大男人搬了进来,几近中午弄得她又累又饿,还要为了防止对方利用校规为难他,她甚至忍者咕咕乱叫的肚子给他做了一顿午饭。 ——怎么这个人还不走? “我给您药,您擦一下吧。” 没办法算自己倒霉,吕伊皓拿出了原本是给自己买的药剂,递到了沉默不语的少年面前。 “啊!”对方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吕伊皓叫了一声。 ——一个个都有病! 吕伊皓在内心咆哮,表面上还是维持住最后的体面,把手慢慢得抽了回来。 结果对方反而攥得更紧了,弄得她的手都有些充血了。 吕伊皓额头上青筋乱跳,忍者脾气说:“您不想擦就算了,我的手好疼,放开行不行?” 拿另外一只手安抚性的放在了他的手上,对方突然的把手挥开了,踉跄了一步的吕伊皓忍住用手上的药瓶砸向对方脑袋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得问道:“那我先走了?” 对方依旧没有回话,仿佛他面前已经被吃完的盘子就像是稀世珍宝一样,对方一直在盯着看。 快速把药剂放在盘子的斜前方,吕伊皓不再理会眼前的少年,她快速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食物,清洗干净之后,站在餐厅入口的旁边,潦草得做了告别。 重新离开龙潜馆,当然这个名字是她在手册上知道的,似乎这里每一栋建筑都有名字。而名称列表,长到被迭成内页夹在册子里,她还没展开细看。 确认了自己胸前的锅盖徽章还在,吕伊皓朝着校园内最高的建筑出发了。 这个锅盖一样的徽章就是见习生的徽章。没有资格穿上校服的见习生,就靠这个来定性他们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个少年认出她身份的原因。 像吕伊皓这样弱不禁风的见习生很少见,在市集上擦肩而过的一两位见习生,看上去膀大腰圆还带着精良的防具。这也让别人误会了她是用来解决主人的生理需求的见习生。再加上她从昨天开始就频频招致别人赤裸裸打探的目光,吕伊皓是明白了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们差不多都处在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的年龄。 而且再加上特伦巴特汇聚了无数种族,他们拥有着不同的文化,这种青春躁动所带来的影响几乎是肉眼可见。比如她在逛市场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长椅上做爱。 ——这里就是动物世界吧。 吕伊皓在远远遇到第一个路人之前,就拉上了自己的帽子,顺便把腰上的匕首,挪到更加显眼的腰侧。 现在是午后,太阳正好的时候,很多上午必修课结束的学生们充斥着学校的边边角角。他们里有不少带着非人特征的学生,吕伊皓尽量绕着他们走,特别是有些人会在她路过的时候,朝着她故意吸了吸鼻子。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味道如何,但是看这些人的表情,他们似乎很想知道。 总算是有惊无险得走到了学校里最大的广场上。 广场中心是一座几乎要戳进天穹的灰白色巨塔。当初去参加入学测试的时候,吕伊皓就注意过这个塔,但是在校外看这座灰塔时隐时现,她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如今她站在了灰塔面前,忍不住抬头惊叹。 灰塔和幽的黑塔的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比起幽的黑塔,眼前的这一座灰塔,更像是一位已经死去的“巨人”,它稳稳地落在地上,每个面都设立了入口。进进出出的学生们和灰塔比起来,像是蚂蚁一样渺小。 吕伊皓在手册上看到过,特伦巴特学院,在校学生(不计生死)一共有叁万人。而这座灰塔图书馆就可以同时容纳十万人。 虽然对这些数字没有一个具体的认知,但是她走进图书馆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图书馆的宽阔。 馆内除了沙沙的翻书声就是大家小声交谈的声音,很难想象有些几乎过着野生动物生活的非人族学生们,到了这里也变得如此守规矩。 而且几乎没有人会再打探她了,吕伊皓感觉到了安心,她戴着徽章,从入口她顺利的踩着脚下灰白色的地板进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中间是空心的,她抬头一看,天空上仿佛一轮永久的太阳一样挂在图书馆的正中心,吕伊皓明白那应该是灰塔的顶端被拿掉,外面的阳光自然照射进来所造成的“太阳”。并且很神奇的让整个室内都共享到了这些光亮。 灰塔本身并没有全部被做成图书馆,能算上是图书馆的只有螺旋阶梯能到达的地方,其余都是光秃秃的灰白色墙壁。螺旋楼梯并不是单独的上下,他每一个坡度上都并列摆放着至少十个高大的书架,它们整齐的仿佛是从墙壁长出来的一样,一层又一层,直到最上层的展台。 册子里说展台禁止学生入内。站台上摆放象征着特伦巴特的自由圣杯,抬头仰望圣杯像王一样林立在众多代表知识的书籍之上,吕伊皓再一次感受到了“自由”对于特伦巴特的重要意义。 现在图书馆内的学生并不多,一层中间都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桌,因为这里禁止午餐,所以大部分人都出去吃午饭去了,只留下小部分人在埋头苦学。 吕伊皓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她需要找到一些人生建议。图书馆里放着的优秀毕业生的自传和导师们的自传的区域是她的目的地。 但这些自出版,甚至有些自夸嫌疑的书,并不太受欢迎,所以摆放在了最上面的那一层。 等走到最上面一层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甚至有点缺氧。图书馆每一层都太高了,还是螺旋中空式的设计,她走在最外沿的直上楼梯上,经常一扭头就感觉自己想要栽下去,难免有点晕眩。 等缓过来劲,吕伊皓扶着这一层的指南陈书架,用手指一行一行、仔细地寻找起自己嘴里默念的人名。 “修恩·维尔特。” ——一名和她同样流着阿拉坎尔王室血脉的、曾经特伦巴特的毕业生。 她是从蕯蒙那里打听到的这位,更多的事情对方不太清楚,但是他当年似乎在学校里闹出过不小的动静,所以连校外开茶馆的蕯蒙也知道他。 修恩的个人传记并不在很显眼的地方,吕伊皓按照书录上的记载,来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她在最里面贴墙的书架最下面一层,找到了修恩的个人传记。 周围落下的薄灰,证明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她抽出书,随便就靠墙做了下来。原本就有着叁个她那么高的书架,在坐下来之后,给她的压迫感更强了。 她站了起来,决定还是去找个阳光好一点的地方。 但突然有个黑影从空中落下,砸在了她的脚尖几步之外。 是一本书。 封皮看上去很老,但是锁扣的部分却很新,吕伊皓把书拿了起来,抬头想要找到它是从哪里落下的,结果就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暗黑有 吕伊皓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你是?”吕伊皓问道,她发现自己不大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顶层像是被放大了很多倍,她的手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抖了起来。 梳着粉色短发的纤长男人从书架上跳了下来,他穿着黑色的无袖衫,胳膊上有着不明意义的纹身,脸庞消瘦给人一种疯狂又阴沉的感觉,他深红色的眼睛像是毒蛇一样盯着吕伊皓。 男人弯腰把书捡了起来。 书一到他的手里,上面的锁就应声打开了,吕伊皓感觉到脚下吹来一股风,她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对方给她的感觉熟悉又可怕。 男人说话了,他不像是在笑,但是语气却很愉悦:“我们昨天夜里还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对方眯着眼睛,伸手按住了吕伊皓发白的嘴唇。 已经没有退路的吕伊皓,靠在墙上,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哼。”注意到她小动作的男人眼睛开始泛红,他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指点在了吕伊皓的额间。 一瞬间,吕伊皓脑子里涌入了很多画面,她的双眼失去了神采,整个人都被拉入了那段记忆。 “不要!” 吕伊皓听见了自己在尖叫,而眼前的男人正抱着床上的自己在抽插着,对方裸露的后背上,深色鳞片随着他的呼吸从两肋下裹上了他属于人类的皮肤。坚实的鳞片让他看起来仿佛强壮了一圈,而自己在他的身躯遮掩下几乎看不到。 吕伊皓攥住自己的前襟,修恩·维尔特的自传掉在了地上。她呼吸困难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也无法让自己从噩梦里醒来。 她像是一个旁边者,被绑在固定的位置,目睹着自己和男人的交合。她的下体流出的血,染红了他侵犯她的凶器。皙白的双腿随着男人的抽插,摆动在两侧,她的两手无法反抗,从她嘴里溢出都是啜泣。 “停下,我好痛。” 男人每次都会舔掉她的眼泪,然后亲吻她的眼睛,仿佛她的哭泣就是最好的催情剂。他耸动时从她阴道里带出来的血迹,沾染在了两人的身上,和在昏暗中猩红的眼睛一样刺眼。 “不……”吕伊皓哑声喊道,她努力的让空气流进肺里,但无济于事,她痛苦地皱着眉毛,缓缓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这不是她,这都是梦。 男人仰视着地上的吕伊皓,他抱起女孩,让她贴着墙,从后面贴上了她,感受着她颤抖的身体和几乎濒死的垂死挣扎。 他一脸满足:“你是我的。” 男人掰过吕伊皓的脸,痴迷的吻了下去。 对方红色竖瞳的瞳孔里,倒映着吕伊皓的空洞的眼睛。 她在和他对视的时候开始,就掉进了他的牢笼里,一种古老的,专属于一种种族的狩猎法。 就在吕伊皓的精神即将被眼前仿佛没有尽头的噩梦中崩溃的时候,图书管里响起了警报声。 听到男人低骂了一句,吕伊皓陷入了一片黑暗。 耳朵里是警报盘旋在脑子里的嗡明声,吕伊皓的呼吸又正常了。 警报停止,吕伊皓猛地睁开了眼睛。 地上是摊开的修恩·维尔特自传,她皱了皱眉头。 ——她什么时候不小心把书弄掉了。 双腿不明有些发软,吕伊皓靠着墙,做了几个深呼吸,却发现自己手脚冰凉但头脑发胀。 本应该除了她谁也没有的顶层,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一名少年,出现在了阳光充足的书架外。 “你好,请问你没事吧?” 胸口挂着反射着光的星星徽章,因为阳光而显得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阳光里,看不太清楚面容。 吕伊皓贴着墙慢慢坐了下来,她扬起一个无力的笑,应付着对方:“谢谢关心,我稍微有点不太舒服。” 少年走近,书架遮挡去了大部分的阳光,吕伊皓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金发碧眼,气质清爽,长相更是让人无法生出一点厌恶之情,也许是他脸上的笑容让人提不起一点防备心。吕伊皓垂下头,她不太擅长面对这种天生让别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的家伙。 ——对方是太阳,所以越发有时候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少年当然不知道吕伊皓的心思,他没有停顿得走进了吕伊皓会提起警惕的社交红灯直径圈,一只指节名分,修长好看的手伸到她的面前。看到她抬头再次看了过来,少年摊开手掌:“如果你不介意收下的话,吃点糖说不定会好些。” 得体的谈吐和有些青涩的眼神,少年像是初春的嫩芽,吕伊皓感觉自己仿佛在看一本青春恋爱小说。 而她是一位不知名的贫血女生,偶然感受到男主角的善意,成为爱慕他众多女生里的一员。 ——可惜那不可能发现在现在的她身上。 吕伊皓漠然得接过糖:“谢谢,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对方显然没读出她想要独自待会的引申义,他有些惊讶的说到:“啊,你是新的见习生。” 此时他为了配合吕伊皓的高度,半蹲了下来。 吕伊皓下意识捂住徽章,手里的糖撞到了徽章上,她有些尴尬自己要防备一个对自己表现出善意的人。 “和大家说的有点不太一样呢。我叫阿多贡·特罗列,你好。”少年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过,吕伊皓脑子里很想让他滚开,但又无法对着这样一张脸喊出来。 吕伊皓胡乱得点头应付,努力站了起来,眼前发黑得捡起了地上的书,看着想要帮她却又有点无从下手的阿拉贡快速说到:“我叫吕,谢谢你的糖。” 接着吕伊皓也不顾对方是不是还想要继续交谈,就侧身从他身边溜走了。 努力下了四层的最后还是败给了体力,索性这一层也没什么人,她找到了一个对着空荡荡天井的吧台座椅,就开始翻弄手上的书。 翻了前面好几页,都是修恩这个人获得的奖项和荣誉,里头大大小小,杂七杂八,连他有次失踪后求生一年多的事都写了进去。 除了没有什么意义的奖项罗列,还有一个让吕伊皓无法安心看书的原因就是隔着她两个位置之外的阿拉贡,对方虽然有拿着一本书挡着,但是他那一头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简直亮的像颗黑暗里的灯泡。 啪的一声,吕伊皓合上了书,她从椅子上下来,走向了阿拉贡。 少年并不是一直在偷看吕伊皓,所以等他再次挪开遮挡的书的时候,吕伊皓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他有些抱歉的挠着头,说到:“抱歉,打扰到你了?” 面前是一个正式入学的学生,吕伊皓还是要保持着基本的微笑,虽然她不是很在意微笑的质量怎么样:“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阿拉贡有些不好意思的合上书,从椅子上下来,站在了她面前。吕伊皓不太喜欢仰视别人,就后退了几步。 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的阿拉贡举着双手:“你放心,我是新星联盟,我们内部的规定比校规多了五百多条,绝对是整个校园里最让人安心的一群人。” 吕伊皓皱眉看着他。 阿拉贡挠了挠下巴,看了下四周,脸有些泛红得小声的解释道:“刚才警报响了,我正好在你附近,就顺便查看了平常会被人遗漏的顶层。咳咳,你知道入学的人的基本信息都是公开透明的,所以有心留意这些信息的人就会知道你只是个普通人类,而主人却是个冬国人。看到你脸色不太好,我就有点担心,警报是不是有心袭击你的人触发的。” 吕伊皓听完后一脸疑惑。 少年这次连耳朵都红透了:“春天了,对于有些人来说,有些弱小的人类更容易……被……弄到手……” 阿拉贡的声音越来越小,吕伊皓则想起了这两天她承受得各种莫名的目光。 ——动物世界里,大多数时候雄性追求配偶要打架比拼,所以人类雌性在他们眼里就很简单么? ——干脆把兽医当做人生目标好了。 看着吕伊皓变幻的神色,阿拉贡感觉自己意思应该准确地传达到了,他松了一口气,神色一正:“你最好还是在傍晚之前回去宿舍,他们还有聚集在一起弄了狩猎队的,由于行动摸不到规律,我们新星联盟也没办法制止。” 吕伊皓怀里抱着书,抬眼看着阿拉贡,第一次真正的道谢:“谢谢提醒。” 阿拉贡绿色的眼睛就像是被阳光打在了湖水上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开心的说到:“书带不出去,现在回到顶层又很浪费时间,我可以帮你把它放回去,你趁着时间天还不晚,从大路回去吧。” 吕伊皓点头道谢,她确认了一下自己看到了十八页,把书递给了阿拉贡,就朝着出口赶去。 离开了图书馆,走在路上,她和周围的学生们擦肩而过,而有些视线自始至终都在粘着她,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腰上的匕首给了她安全感。 ——什么时候,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吕伊皓在这个拥有至少叁万人口的小型封闭环境里,几乎是最下层的身份。她不再是圣女,也没了站在政治权利中心的变态哥哥,虽然进入了以自由为旨的学校,但也发现了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更多的未知和恐惧。 最后一丝阳光送她走近了龙潜馆。 桑娜被劳拉的怒斥声弄得头疼,她闭着眼睛,裹着毯子一言不发。 “您曾经是高贵的圣女,但却早上清扫的工人发现光着身,倒在走廊的储物间里。你竟然在里面呆了一夜!你知道一到白天就会有无数的民众涌进这座神殿么?他们之间很快会传开,关于前些日子还在报纸上看到的‘被解救’的女孩裸着身子在外面呆了一夜的黄色新闻!和我为了夺回你的抚养权而塑造的纯洁可怜形象完全不一样!无论男人女人都会觉得你肤浅,觉得你浪荡!不管他们自己是不是臭虫,但是你作为他们嘴里的焦点人物的你坚!决!不!可!以!是!” 女人有些歇斯底里得说着她的长篇大论,回头却发现桑娜闭着眼,眼下一片乌黑,她烦闷得想要撕烂她能看到的一切,最后全部都化成一句长叹。 “能正常走路么?”劳拉耷拉着脸问道。 她想起早上拨开人群,在储物间里发现睡着的女孩。她浑身伤痕,怀抱着肮脏的碎布,披散在身后上等丝绸一般的银白色长发,让她像一颗掉落在灰尘里的珍珠。 ——她的外貌和身份,就是最好的话题。 劳拉在桑娜睁开眼睛之前重新微笑了起来。 “那现在换上衣服就和我离开这。假期不想回来提前告诉我,我能给你安排社会体验寄宿,你低调点,别再给我惹麻烦。” 金色的大眼睛倒印着劳拉的脸,桑娜点点头。 劳拉摸了摸她刚洗完澡的脸,女孩的外貌和与刻在骨子里的举止在不停地告诉她。她是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平凡普通,并且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干出很多违背社会上宣扬的美好品质的事情。 哪怕被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时,心里会涌上一丝不忍。 劳拉捏了捏桑娜的脸,检查了她脖子以上的部分没有任何伤痕之后,就留下桑娜一个人更衣,离开了房间。 歪头看着小小窗户里射下来的清晨的阳光,桑娜的嘴角微微提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莫恩斯看着眼前的巨狼。 ——车夫是被它咬死的。 即使在眼下这种根本不容乐观的情况下,莫恩斯还是莫名冒出了这个念头。 自己也不清楚多久之前,她双手双脚被绑在了削尖的巨木上,腹部被插入了一根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细管,从里面正汩汩朝外留着鲜血。这种残酷的宗教拷问要持续到太阳东升,这意味着罪人无罪,但她明白没有人能坚持到早晨。 就在她眼前发黑,手脚冰凉的时候,她听到了围在她周围,一直念着咒语的人们的哀鸣。 接着是浓郁的血腥味,和人们慌乱的尖叫声。 莫恩斯顶起了沉重的眼皮,巨狼正在袭击人群。 对方庞大的身躯一脚就能将一个人类踩在脚下,它丝毫不惧怕砸向它的火把和石头,收割着还在为同伴争取逃跑时间的人的声明。 当巨狼嘴里最后一个挣扎的人也断气之后,它走到了莫恩斯面前。对方尖利占满血腥和肉块的牙齿扯掉了她身上的管子,舔了几口她留着血的腹部。 行为怪异但莫恩斯已经无力挣扎,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要被巨狼一口咬烂肚子的时候,对方的耳朵抖动了一下,朝着别的方向看去,然后蹬开后肢,跑进了森林里。 ——真希望它能把偲克莱德的头也一起咬烂。 莫恩斯脑子里这么想着,有些留恋得看着东方。 一层餐厅里的少年已经不在了,吕伊皓收掉了他吃剩的盘子,虽然不爽对方竟然不洗盘子就跑了,但不用和他再碰面真的让她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不是很会和那种被欺负,但是依旧还很像个刺猬的人交往,她同情对方,对方也不领情,她帮助对方,对方还嫌弃她。她明明自己每天都过的很不容易了,挤出来那么一点爱心还有人不愿意收? ——但愿日后不要再见。 吕伊皓摆着手用空气风干剩下的水汽,踩着地板她上到叁楼,结果刚踏上叁层就被不远处的黑影吓了一跳。 落日时分,一个看不清样貌的黑影,几乎一动不动的站在你的宿舍门口,吕伊皓连嗓子都跟着紧了起来。 鼻尖嗅到了血腥味,吕伊皓轻轻得喊了一句:“黑!” 黑影顿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将头扭向了吕伊皓。 ——这不是黑! 平常如果不看着眼睛喊他的名字,黑根本不会因为单纯的声音就有所反应! 吕伊皓吓得嘴巴都哆嗦了起来。 ——她真的超级怕鬼。 “黑?”吕伊皓的声音打飘。 没想到对方却迈开步子,朝吕伊皓走了过来。 瞬间,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想要逃跑,但她已经双脚脱力,怎么拔都拔不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走进了,吕伊皓在最后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接着是一阵寂静,吕伊皓并没有感觉到有鬼扒上了她的肩膀或者从头上有着被人看着的异样感,她用嘴朝面前吹了吹,从空气流通的声音来看,对方也没有紧紧地贴着她的脸。 眼睛先是睁开一点点的缝隙,模糊的黑影站在她两步左右的距离。 “吓死我了,真是的。” 对方被血糊住的五官,让吕伊皓感觉非常熟悉的黑眼睛正看着她,虽然依旧是没有什么波澜,但就是这种眼神,才是她熟悉的黑。 吕伊皓靠着墙,觉得自己胆小的好笑:“你真的吓死我了!但是这个世界这么不科学,哪里可能有幽灵,就算是有幽灵,那也是应该是这个世界正常的东西。” 不过很快吕伊皓就笑不起来了,她发现黑大概是被男导师直接送到了宿舍门口,所以从一楼的入口到叁楼的宿舍门口都没有血污,但是他刚才走向吕伊皓的那么一段路,却是实打实的留下了不少血脚印。 和宿舍内平整的姜黄色地板不同,走廊用的是有着很深木纹的深棕色地板,吕伊皓甚至在打扫的时候,还要去用手指去扣掉缝隙中的血块。 ——养胃了。 这次被血污裹得看不出样貌的黑,直到吕伊皓把热好的晚餐放在桌子上才得以从浴室里出来,吕伊皓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把他拉到了今天早上量身高的地方。 吕伊皓抬头,感觉自己现有的身高很影响数据的准确性,她拖过来一个脚垫,站了上去。 “你绝对是长高了,黑。” 吕伊皓看着早上自己画下的线和她现在几乎能平视黑的角度看到的线重迭在了一起。 “我早上使用斜下方的视角给你画的身高线,我现在看你,你已经都长出这么高了!天啊!” 吕伊皓拉着黑坐到了餐桌上,给他的碗里又加了不少炖菜。 “这个很像我以前在的世界的咖喱的味道,你快点吃吃我做的!多吃点!” 黑拿起了勺子,吕伊皓期待得看着他挖了一大口送进了嘴里。 “好吃吗!好吃吗?” 吕伊皓兴奋的问道,她当然不奢望对方能回答—— 黑点了点头。 吕伊皓愣住了。 “黑,好吃吗?” 对方又咽下去了一口之后,点了点头。 黑色的碎发在额前晃动,有些还带着湿气得黏在黑的脖子上,此时的黑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这种正常感让吕伊皓感觉到眼睛发热。 黑是那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虽然黑不能说话,但是他会给自己带来果子,偶尔会做出一些举动让她明白,对方不是完全的无法接受到外界的信息。他只不过像是个信号不好的老电视,但绝对不是什么无用的垃圾。 所以每次她发现有人欺负黑,都会非常愤怒和恐惧,她愤怒是黑不懂得还手,所以欺负他几乎就是单方面的出气,恐惧的是下一次对方会不会变本加厉,她无力保护自己更无力保护黑。 吕伊皓自己多想要长大变强,也就同等的希望着黑能够好起来,和她一起顺利长大。 红着眼眶,吕伊皓又问了一遍: “黑,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和你说话?” 黑抬起了头,平静的黑眼睛看向她,然后头点了点。 明明和刚才的点头在幅度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吕伊皓仿佛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感受到了铿锵有力。 再也忍不住眼泪,吕伊皓跑到洗手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接着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哭声,黑就在桌上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一勺又一勺,几乎没有停顿。 “太好了,这么贵的学费没有白交。” 从浴室出来的吕伊皓盯着核桃一样的眼睛,把黑拉到了洗碗台前的位置, 吕伊皓觉得对方既然能及时对自己的话做出反应,那是不是学习能力也同样得进步了,以前教东西,几乎是隔一天就要让他重温一下的程度,才能学会。 这次她决定教黑洗完。先是握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告诉他,要怎么做。然后吕伊皓看着黑的眼睛问道:“黑,这么洗,你明白了吗?” 黑点了点头。 ——这就是数学老师每次问学生懂没懂,下面一片寂静的不安么? ——但她决定相信对方。 吕伊皓抬脚拍了拍黑的头:“好好洗啊,手下劲小一点,别捏碎了我们为数不多的餐具,我们很穷的。” 想趁机洗个澡的吕伊皓,离开了厨房,结果在餐桌旁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一直对着两人。 “额,晚上好?”吕伊皓其实不太想打招呼,但对方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实在是有点吓人。 对方哼了一声,把手上血淋淋的肉块丢到桌上。分量厚实的肉块撞击桌面发出了咚的一声,吕伊皓心也跟着快了一拍。 希曼看上去心情不好,吕伊皓也不好奇原因,已经做完表面工作的她慢慢得从边上蹭着墙想要越过对方。 一只手拦在了她面前。 ——她发誓,以后坚决不蹭着墙走,她要让这群喜欢壁咚的傻逼无处发挥。 “我的女孩,你把名字给我。” 橘色灯光几乎被希曼隔绝去了一大半,被圈在狭小空间里的吕伊皓扬起脸,笑了:“我叫吕。” 说完她矮下身,穿过手臂,朝浴室走去。 结果没想到希曼手臂一捞,让她又重新退到了原点,吕伊皓不敢怎么着对方,但脾气已经上来。 “吕,给你。” 一小块生肉就那么被对方怼在了吕伊皓的嘴上,她的鼻子被血糊到了,一呼鼻腔里都是血的味道。 “我吃过了!”吕伊皓伸手推开了希曼的手。 希曼没想到吕伊皓会拒绝,他面无表情地一拳捶到了墙上。 在吕伊皓看着陷下去的墙面,后悔自己是不是应该学着吃红肉刺身的时候,希曼把肉块丢到了她怀里,变成狼咬着他带回来的肉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话说黑和希曼一样也是冬国人来着? 桑娜坐在马车上,拿着刀叉,此时刚过午前,她和劳拉并没有因为午餐做任何停留,她眼前的盘子上是精致的食物,和阿拉坎尔的传统食物不同,这里喜欢海鲜和各种贝类,她吃不了太多,但每次想要停手就会想到那个让她不愉快的人。 “您之后在学校里,可以随意选择要吃多少东西。” 劳拉在一旁擦着嘴说到,她和桑娜遇见的契机就是她因为食物被叶诺万囚禁,导致她差点绝食而亡。但并非训练有素的仆人根本察觉不到桑娜的食量,准备了和她差不多分量的午餐。 因为在别人看来,她真是长身体的年纪。吃的和成年人一样多,似乎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吃下最后一口螺肉,桑娜点了点头。 “您看,我们马上就要进入皇家黎明学院的地界了。” 劳拉伸手一指,桑娜看向窗外,被涂上了金色的叁角叉堆砌在一起扭成的海浪地标出现在了不远处,此时他们也从小路上汇入了一条宽敞的白色石板大道上,这里除了金色海浪的地标,其他都对称规整,并且做工考究,处处都能感受到这里的不一般。 桑娜扭过了头,一瞬间看到了劳拉向往的神色。 她默不作声得垂下头。 吕伊皓躺在床上,有些拘束的背对着黑。 虽然背后已经传来了黑均匀的呼吸声,但是她依旧还是有点难以入睡,床头上还亮着一根蜡烛,她已经望着火苗出神好久了。 最后吕伊皓还是忍不住翻身对着黑,端详了起来。 吕伊皓不知道黑究竟多大,感觉他像是 15 又或者可以更大一些,黑已经开始有了青年的影子,记忆力原本圆嘟嘟的脸已经被长开的骨头撑开,只剩下了一点弧度,在烛光的照射下,吕伊皓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绒毛。 鬼使神差得吕伊皓伸手戳了戳黑的脸。 黑的睫毛动了动,吕伊皓收回手,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在心里倒数了十秒之后,她重新睁开眼睛,却发现黑已经睁开了眼睛。像是察觉到了她动了,他侧过头看着他。 “吵醒你啦?”吕伊皓有点不好意思,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就快速加了句,“好好睡吧。” 吕伊皓转过身吹掉蜡烛,拉上毯子背对着黑躺了下来。自己的心跳的有点快,吕伊皓觉得是自己不好好睡觉还影响到了别人,所以心脏才会尴尬得加速起来。 突然,黑暗里吕伊皓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吕伊皓定住了,她甚至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原本是自己喜欢在黑不会和自己互动的时候,拉开他的手臂,抱着对方取暖。结果今天黑因为有了一些自主反应之后,她就没像往常那么做。 但是对方的手,放在吕伊皓的腰上,他的温度即使隔着毯子,也能传到吕伊皓的皮肤上,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被安放在了春天里,那块心脏的下面总是有什么想要破土而出一样。 吕伊皓朝后面靠了靠,难得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之前的巨狼又回来了,它现在除了嘴边,一身都沾着血。 莫恩斯垂着头,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但是没了细管,显然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及时这样,她的情况依旧非常糟糕,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仿佛马上就要晕厥。 直到什么温软湿热的东西,舔上了她的脸。 ——是那匹狼。 她想要睁眼,但是没什么力气。 ——它为什么没有用它的尖牙咬断她的喉咙。 莫恩斯没有更多的体力能用在思考上了,她抱着这个疑问陷入黑暗前,最后一丝感觉是她落入了一个有些烫的怀抱里。 有人在看着她。 吕伊皓惊醒了,她发现自己此时被抱着,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起,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蓝色。 但是为什么黑会睡在她对面的床上?! 吕伊皓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被腰上的什么东西一圈,她跌进了有些坚硬的怀抱里,撞得后背有点疼。 低头看着自己腰上放着的肌肉隆起的手臂,吕伊皓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回头一看。 和她同在一张床上的希曼正眯着眼打哈欠,黑色头发乱糟糟的。 ——她是什么时候被抱到这张床上的? 吕伊皓瞬间睡意全消,气血上涌,她撩开希曼的手,伸腿朝床下夸去。 结果在她一只脚刚落地的时候,希曼就攥住了另外一只脚,没有防备的吕伊皓,再一次被对方害得脸着地倒了下去。 幸好下面就是铺了地毯,但吕伊皓海水疼的叫了出来:“啊!” 被撞到的鼻子红红的,吕伊皓蹬掉对方的手,站在床旁边,双手环胸,忍住一条一条的神经,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闻言希曼从床上坐了起来。 盖在他身上薄薄的毯子滑下,他精壮的身材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对方的身材昨天吕伊皓在浴室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但是这次,在灰蓝色的清晨滤镜里,又给他加上了另外一种色气。 吕伊皓的目光闪躲了两下,最终为了不输气势,恶狠狠的瞪着大概是夜袭了自己的裸男。 “想你,成为我的配偶。”希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到,一副虽然长着人脸,但思考方式和行为逻辑都停留在野兽程度的样子。 吕伊皓头很大,是她拒绝的态度不够坚决了,还是她踹开他的时候不够用力了?怎么这个世界里,她遇到的大部分男人,都丝毫不在意她的意识的? 拉起自己的袖子,亮出希曼昨天留下的淤青,吕伊皓按了两下,小脸夸张地表现出疼痛,她说:“因为你力气太大我很疼,所以我们不合适。” 希曼动了,他握住吕伊皓卷起衣袖的那只手,用舌头舔上了她受伤的部分。 “别!”吕伊皓立马就往回抽手,她手上睡前刚涂了药。 但已经迟了。 希曼的眉毛皱了起来,原本就挺有威慑力的脸,这下子更可怕了。 用袖子蹭了蹭希曼舔过的地方,吕伊皓倒退几步,伸手在空中划了一条线:“这边是我和黑的地盘,你不可以过来。” 希曼的耳朵抖了抖,冒出来了一句:“我有名字,叫希曼。” ——重点在这? 对方没生气就好,吕伊皓重复道:“这边,吕和黑。那边,希曼。” 希曼从床上下来,毯子滑落,吕伊皓的眼睛慌乱得避开了那坨沉睡着的阴茎,更是被对方接近的步伐吓到后退了几步。 “把、把衣服穿上,”吕伊皓结巴了起来,“您,您不要随意裸着身子进入舍友的生活范围——啊!” 根本无法和对方在体力上抗衡的吕伊皓被抱了起来,她吓得闭上眼,四肢乱蹬。 就在她马上就要不顾黑是不是能打得过希曼也要求救的时候,她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希曼靠过来把她圈在怀里,就像是保护幼崽一样,完完整整的切断了她和黑的视线链接。 希曼压住她还想乱动的双腿,说到:“一起睡觉。” 体力上被压制的吕伊皓,在一直寻找逃离机会的不断斗争中,迎来了天亮和男导师丝毫不在意学生隐私的推门。 今天穿着粉色亮片斗篷的男导师靠在门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见习小姐真是抢手啊。” 在希曼起身穿衣时逃跑的吕伊皓红着脸,给黑递过去了自己做好的便当。 “见习小姐,不要总给应该野生放养的人种投喂。”说着对方想要抽走黑的便当,却发现对方握得死死的,甚至连盒子都快要被黑按上了指印。 “好吧,偶尔吃吃也不影响。”男导师撇撇嘴,收回了自己的手。 吕伊皓听见自己背后很近的距离内,有人发出了一声哼,脖子上被激起寒毛的吕伊皓侧过身,看到了希曼正皱着眉毛看着黑手上的盒子。 吕伊皓突然想起来了,两个人都是冬国人,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他们是要一起上课么?” 男导师朝希曼挥了挥手,顺便心情不错的回答了吕伊皓这个问题:“偶尔吧。” “黑,好好努力,我等着你回来。” 吕伊皓内心为自己配上了一段 bgm,把自己想象成了狠心送弟弟去战场又满心祈祷对方平安归来的姐姐。 离去前黑平静的看着吕伊皓,黑色的眼睛让她的心中一颤。 ——她真的是把自己当做姐姐了么? 吕伊皓啪的关上门,把这个问题压在了心底。 再次出发前往图书馆,吕伊皓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图书馆的书不能外带,但是她却可以使用誊抄的速印纸张,把上面的文字影印出来,但每天的供应数量有限,她昨天根本没有领到。 等她到了图书馆顶层,再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位置去找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吕伊皓愣住了。 ——是不是阿拉贡没有放到正确的位置? 于是吕伊皓找了一整个上午,直到肚子饿的发出了声音。 没有办法,吕伊皓又跑到了一层的询问中心,这里坐着看上去很年轻的管理员们,没有一个人理会吕伊皓,甚至理所当然得把她当做了空气,无视她的所有搭话。 站在一旁的吕伊皓,发现一旦有学生来问,管理员们就会挂上笑容,快速应对,几乎能够立马把学生们千奇百怪的找书需求解答出来。 ——这也太现实了吧。 吕伊皓看着管理员们接着的细管,才明白过来他们根本就不是真人,不会对她这个“教育对象外”的见习生有任何反应。 几次想要求助学生,也被对方或者高高在上或者索求金钱的样子劝退了,无法吕伊皓最后决定去一趟新星联盟,去找阿拉贡。 虽然知道特伦巴特学院入口处的自由广场和灰塔所在的中心广场几乎横跨了半个学校,单凭吕伊皓的速度,她一个来回估计要走到下午接近黄昏。但是她太想看了那本书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因为前面十几页都是个人得奖记录的书突然就拥有了魅力。 不合时宜的,吕伊皓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会执着挑逗于拒绝意思很坚定的她。 下次决定把无聊的本我秀出来劝退别人的吕伊皓飞奔出图书馆,脑子里计划着找到阿拉贡就先回宿舍,把自己手里的影印纸给对方,求他帮忙复印一下修恩·维尔特自传。 今天的阳光很好,中午午餐时间,路上的学生也很多,她能感受到有人在看她,但她除了提高警惕,也只有硬着头皮加快速度。 吕伊皓一路狂奔,最后几乎是又累又饿,才到了自由广场。 现在这个时间,自由广场热闹非凡,乍一看根本和学校这种学习的地方毫无关联。吕伊皓看着新星联盟的小楼,决定还是先去吃个饭。自由广场上有付钱就能提供食物的地方,但是她有点不太敢进人群密集的地方,而且她身上也没带多少钱。 从一个卖小吃的推车前接过叁明治,吕伊皓找了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里提供给学生的食物,分量都很大,吕伊皓用两只手捧起了叁明治,一口咬住了几乎是和自己脸差不多大小的面包。 ——这个东西竟然只要叁个硬币,也太便宜了。 谷物的香气和炙烤过的碳水混合着满满当当的蔬菜酱汁在嘴里散开,虽然没有肉,但依旧不影响它的美味。 吕伊皓的眼睛亮了起来,甚至一扫一路跑来的烦躁心情。 边吃边看着自由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除了学生,基本都是拥有校园通行证的一些工作者,他们长期来往于学校和 5 号都市,对方数量繁多,但大部分仅限于在自由广场上活动,是链接学校和外界的最前端的那群人。 比如卖给她叁明治的小哥,和父亲一起开店一个负责接待客人,一个负责在旁边料理实物。在对方看到吕伊皓矮小到和吧台差不多高,还忍住了笑容,按照她的要求给她加了点带着辣味的酱料。 ——不愧是生意人。 和为了生意而来的学生们不同,学生穿着更加体面而且神色高傲者居多,并且加上他们有不少都是拥有非人族血脉或者纯血统的非人族,高大的身形和骇人的外表,更是让大部分人类自动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即使是希曼那种在吕伊皓看来很高的人,放在特伦巴特学院的街上也并没有那么夸张,而且希曼的长相已经对视网膜非常友好了。 而且另外一点有意思的事是,非人族里有些种族是女性更为高大强壮,男性则是外表更加艳丽,所以有次当她看到一个几乎男性两倍块头的女性揽着她的娇小男友的时候,吕伊皓竟然有种在看动物世界拟人版的错觉。 不过这也是吕伊皓为什么会被盯上的原因。 她把特伦巴特学院的手册摊在了面前,翻到了标注了感叹号的注意页面上。 ——请所有女性学生注意安全,不要被男性哄骗或强制性交。尤其是以人类为首的一些体质较弱但易孕的种族。学校虽然不会因为怀孕而让学生强制退学,但也不会让孩子的父亲退学。因为这就是一座像屎一样随意的学校,所以遇到危险时,请自己努力。 吕伊皓觉得自己在来之前对“自由”的理解可能出现了偏差。这种确实也算是一种自由,但对来自拥有健全社会制度的她来说,特伦巴特的自由,是完全不同的自由。 万幸的是特伦巴特的女性学生,大部分都有拥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幸的是吕伊皓,她现在差不多就是一块标着半折的肉。 当初珈那种态度极力推荐她入学,估计也是觉得进了学校之后,他(她?)能够独享吕伊皓吧。 而吕伊皓本人,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但依旧不想也无能力退学。 为什么菜鸡如吕伊皓有勇气继续下去呢? 有一面印着 “毕业时的等级分布图”,而上面优秀毕业生里有百分之七十都是人类学生,其中甚至女性超过了半数。 ——见习生如果达到了毕业要求,则会自动转化为学生身份。 这就是吕伊皓留下来的动力。 吕伊皓咬着叁明治,正在仔细的查看着注意事项,她正看到上面推荐女性学生购买防“狼香”水。 头上的阳光突然一暗。 她抬眼一看。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一个兔子耳朵的短发男生正站在她面前,笑的很甜得看着她:“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吕伊皓看了看对方身后空了那么多的桌椅,明白过来了。 ——她被搭讪了。 吕伊皓点了点头,对方受宠若惊得坐了下来,吕伊皓发现他穿着的白色小西装校服就是那天她在服装店里看到的最贵的一款,而她自己身上,穿的没有一件东西是值钱货,甚至手里还捧着一个被吃的歪歪扭扭的叁明治。 就在对方想要和她开启话题的时候,吕伊皓拿着自己的小册子,站了起来,无声而迅速的平移到了更加角落的桌子的椅子上。 兔耳男生愣了一下,就看到吕伊皓已经再度埋首到书里,不再理他了。 他哼了一下,踢了下眼前已经空荡荡的桌子。 午夜,天气微凉,桑娜一个人站在寝室里,看着地上的校服。她走完了所有的手续,明天就要去和自己就读班级的同学们见面了。 还在阿拉坎尔国的宫殿里,她其实根本没有受到什么正式的教育,因为作为一个国家繁荣的象征,她并不需要知道太多。出现在需要她的场合,接受人们的赞美,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不用接受教育对于天性爱玩的孩子来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幸福么? 她甚至都不知道阿拉坎尔王族的女孩可以选择性怀孕。 当劳拉递来的安全套的时候,桑娜愣住了,有一段话,现在还在她脑子里回荡着。 “您的美貌是最好的武器。这座全国顶尖的学校,需要您要用眼睛好好观察。神殿的事我不并不在意。” 劳拉平平无奇的五官在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眼睛亮的吓人。桑娜手里攥着安全套,有些犯恶心。 ——她有多愤怒,就有多后悔。 作为圣女活了下来,拥有了可笑的地位,现在她除了圣女这个名头,剩下能依靠的东西竟然是自己的肉体。 桑娜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站在了穿衣镜面前。 笔直修长的腿,纤细的腰肢,往上是隆起的乳房,精致的锁骨和最后那张脸。 金色的眼睛是她身份的象征,银白色的长发更像是她身上的锁链,她坐在了椅子上,对着镜子张开了腿。 月光从拉开了半面的窗帘外散落进来,铺在了地毯上的同时,攀上了桑娜纤细的腿,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她有些瑟缩。 纤细的手指撑开了自己的阴道,镜子里,甬道随着她的呼吸在收缩,她定睛看了一会,松开了手,瘫倒在了椅子上。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桑娜感觉到了疲惫,眼睛看向了外面的月亮,不知道可以回想什么。 吕伊皓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用了很委婉地方式拒绝了对方,还会被找麻烦。再加上对方似乎和自己的个子差不多,只不过比她稍微高了那么一个头,难免让吕伊皓错失了最佳逃跑时间。 兔耳少年拉着吕伊皓的胳膊,她的叁明治掉在了地上,吕伊皓感觉有点可惜,但觉得就因为被弄掉了食物,就亮刀子是不是有点过激。 ——毕竟他身上的衣服很贵。 兔耳少年敛去一瞬间露出的痛快表情,换上了一个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 说着他穿着小白皮鞋的脚踩在了吕伊皓的叁明治上,里面可怜的蔬菜被他踩得溅出了汁水。 对方惊讶的抬起脚:“怎么办,踩烂了。” 吕伊皓捏了捏手腕被对方抓出红痕的手腕,说到:“可以赔我钱,因为我已经吃掉了很多,所以你赔偿叁分之一的价格就好。” 她的手一伸:“一个硬币。” 兔子少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方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一样的,挥开了吕伊皓的手,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我的鞋子有多贵么,被你的饲料弄脏了!应该你赔我才对。” 吕伊皓当然不是那种敢惹事的人,她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从洛卡斯那个变态亲哥身边跑路。对方无理取闹的样子看上去像个精神病,吕伊皓警觉得后退一步,卷了书就想跑。 背后的自由广场对面就是新星联盟的本部,她的目标就是那里。 结果没想到,兔耳少年像是早就看透了她的想法。 吕伊皓被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汉挡住去路。对方个头高大到她抬头才能看见他们的下巴,两人胸前别着的锅盖徽章。 兔耳少年的命令声传来:“抓住她。” ——不是说一个学生只能允许带一个见习吗?! 吕伊皓掏出了自己的匕首,警惕得盯着眼前的两人。她仿佛能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看着他们,但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在白天遇上了‘狩猎’。 肌肉虬结大汉们的速度远超过吕伊皓的预想,其中一人伸出比她叁明治还大得多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扭,就让她痛的脱力丢掉了匕首。 而另外一个早已移动到了她的背后,蹲下来直接把她抱住,用粗壮的手臂箍住了她的两手,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该死!对不起!对不起!放开我!” 吕伊皓感觉到了形式不妙的立马求饶了起来,兔耳少年无视她的喊叫,坐上了另外一个大汉的手臂,挥手指挥两人饶进了露天餐桌旁,走向小巷。 吕伊皓想要尖叫,嘴巴被死死捂住。她奋力在被带进砖块上刻满了符号的巷口之前,踢倒了一张桌子。 闻声赶来的小吃店小哥,在为难的看了吕伊皓一眼之后,改为收拾起了桌椅。 “看到了么,没人敢惹我们。” 兔耳少年自此坐在大汉的手臂上,欣赏着她有些绝望的神色,和她一起淹没在了巷子里的昏暗里。 越是深入巷子,外面的声音越小,吕伊皓就这样被强制带到了深处,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 众人停在了一扇门前,兔耳少年从大汉的手臂上轻盈得落在地上,他取下自己胸前的徽章,插进了门锁里。吕伊皓只能看到他手上的闪过一道银光,门就自动的朝内打开了。 兔耳少年面露期待得冲着吕伊皓笑了一下,率先走了进去。 觉得这几乎是最后的机会的吕伊皓,张开嘴咬住了大汉的手,她认为自己已经用力到见血的程度,却被另外一个及时发现,捏住了她的太阳穴,在脑子要被捏爆之前,吕伊皓被迫撒开了嘴。 她嘴里有血的味道,但更难受得是要疼的要死的头,她被人拽着头发,拖进了屋子里,在她蒙上了一层水雾的视线里,连着外面巷子的门被关上了。 而吕伊皓重新回到了像铁笼一样的怀抱里,她被捏住嘴,粗暴的擦掉了脸上的血,她耳朵里能听到各种杂乱的声音,鼻子里更是一股浓烈到难以忍受的香气。 疼痛带来的短暂大脑混乱之后,吕伊皓几乎是绝望地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充斥着情色味道的地方。 鼻子里无法拒绝的香气是为了遮盖这里在床上激战的男男女女的味道,即使他们中间有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珠帘相隔,但依旧能通过剪影看到里面交迭的样子。 吕伊皓干呕了起来。 即使是白天也需要灯光的昏暗室内,被暗红色灯光照的充满了视觉刺激,无数看得见又很模糊的人影,还有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发情的味道,几乎压垮了她从秩序社会里带来的精神屏障。 但兔耳少年并没有停下查看她的异常,对方面无表情的让大汉把她横抱起来,带着她穿梭在其中,偶尔会从珠帘里伸出手,抓住吕伊皓的落在外面的脚,但随即被兔耳少年用手里的手杖打掉。 在这里呆的越久,吕伊皓发现自己越是头脑发涨,四肢发麻,渐渐的她感觉自己连干呕力气也消失了。 ——这个熏香有问题。 可惜察觉到熏香不仅仅是遮盖气味时,吕伊皓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还留在身体里了。 兔耳少年停了下来,吕伊皓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片和刚才门口那片不太一样的地方,这里珠帘后的空间明显更大,中间的过道也更加宽阔。被这些空间扇形一样分布包围的中间,是一块被白色灯光聚焦的半圆形舞台,在红色的室内十分抢眼。 漆成了纯白的舞台上放着一个华丽的水晶牢笼,周围还被仔细的点缀了鲜花,纯洁清新和这里格格不入。 ——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地方。 吕伊皓看着透明的牢笼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努力的伸手扒住大汉,想要逃走。 兔耳少年握住了吕伊皓的腰,把她抱了下来,有些好笑的对着她说:“你是想被这里饥渴的野兽们撕碎么?” 仿佛是为了配合他的话,旁边的珠帘中伸出了一只覆盖着毛发的爪子,透过珠帘,她察觉到爪子主人急促的呼吸和因为兴奋而紧缩的瞳孔,吕伊皓不再动弹了。 “这就对了,”兔耳少年把吕伊皓的兜帽掀了下来,他捧起吕伊皓的脸,“他们有些可不仅仅会做爱,还会把看上去很好吃得你,咬烂吞下去。” 对方明明有着和自己的差不多可爱的脸蛋,但却很享受她无助的样子,吕伊皓咬着牙,不想泄露自己快要怕到发抖的事实。 少年的手伸向了她的扣子,浑身绵软的吕伊皓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褪去,每脱下一件,她就能听到周围有人发出欢呼,更多隐身在珠帘后的人,也在逐渐把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吕伊皓的脸都憋红了,她被脱去了裤子的双腿,被人摆成了微微张开的样子,无法并拢的双腿,像是无声的邀请,周围原本肉体交合的声音越来越少,而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要凝聚成实体。 最后她被抱进了透明的牢笼里,无论是从外面还是里面,吕伊皓都无处可藏得被看的清清楚楚。 她赤裸着下半身,上半身挂着一件敞开的衬衫,里头的贴身背心被掀到了腰的上面,能依稀能看见微隆的乳房。只要把衣服再往上推一点,就能看到她赤裸的样子,现在的她活像是一个等待被撕开包装的糖果。 “对不起,”兔耳少年从后面贴上吕伊皓的时候,她轻声说道,“让我回去吧,对不起。” 周围藏在珠帘后面的眼睛几乎要把她吓哭了,本身就只想着要低调上学的吕伊皓,根本没想到拒绝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已经晚了。” 少年的眼睛里没有笑,但是他脸上却带着笑容。他跪在吕伊皓的后面,双膝放在她的双腿中间,撑开她的腿,将她光滑的阴部展示出来。微微后仰让吕伊皓贴着他,然后拨开了她的头发,让她的脸暴露在灯光下。 吕伊皓清晰听见有人兴奋得吼了一声,然后在珠帘后面对着她的方向耸动起来,她几乎要溺毙在这浓烈的情欲气氛中。 “对他们来说,你就是最上等的那类猎物。”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少年这么说着,朝着外面挥了一下手。 外面的过道里,每一间珠帘外面都站上了一个体型娇小,戴着面纱的身影,有些人刚刚出现在珠帘前,就被里面的人伸手揽了进去,四下开始再次响起肉体拍打的交媾声响。 但是吕伊皓身上的黏着着的视线丝毫没有少,甚至因为这样的刺激,他们弥散在空气中的味道更浓烈了。 ——她是展示台上的特等品,而下面都是被推销的一般商品么。 吕伊皓头皮发麻,这些出现在珠帘旁的“商品”,几乎每人都长着一对兔耳,仔细辨别的话,甚至男女都有。 没有被拉进珠帘的兔耳侍从在少年的手势中退下了。 吕伊皓看着他们离开,紧张得想要攥住少年逐渐上移到自己胸部的手:“不要,我……” 而少年故意放大的声音却打断了她:“各位,欢迎来到‘狩猎俱乐部’的惊喜剧场。今天,在我的手上,一个很多人都好奇的‘猎物’,被我带了回来。不过,需要检查一下,她是不是配被端上我们高贵的餐桌。” 珠帘后传来了几声催促,吕伊皓发出了一声尖细的惊呼。 她穿在最里面的背心被掀到了脖子下,少年微凉的手覆在了她青涩的乳房上,揉弄着雪白的乳肉。他用手托起她根本还不算丰盈的胸部,在一声声垂涎的喘息声中,玩弄着她。 熏香的作用让吕伊皓有了感觉,平常被碰到就会痛的胸部这个时候却传给了大脑酥麻感,她越发没了力气,软在了身后少年的身上。 “看看你淫乱的样子。”少年在她后面说到。 睁开眼想要怒视对方的吕伊皓却在在透明的隔板上,到的自己的倒影。她半瘫在穿戴整齐的少年怀里,裸露着自己的身体,嘴巴微张,眼神迷离。放在少年手上想要阻止他的手,也因为无力,看上去更像是欲拒还迎。 吕伊皓侧过头,不想再看,却被少年捏住了下巴:“不想我在这里干你,就把脸露出来。” 少年用他的下体,顶了顶吕伊皓的腰,贴着她的耳朵暧昧得说到。 吕伊皓不甘心得正过脸,却在下一秒被少年抱着,依倒在了他的身上,对方伸手拉开她的腿,把她最私密的部分,朝舞台下看不清人脸的观众们露了出来。 “不要。”浑身脱力的吕伊皓,连反抗的声音都细如蚊蝇,毫无尊严可言让她气到发抖。 在周围响起不耐的催促声中,少年用手拨开了她的贝缝,将手指插进阴道,这引来了有些人的发泄快意的喊声。 吕伊皓瑟缩着身体,许久无人造访的秘境因为熏香催情的缘故变得润滑,她却因为异物入侵感觉到了不适。她拼命推开少年的手,却发现明明看上去并不健壮的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她越拒绝,少年就越用力。 “啊!”在对方触碰到已经微微肿起来的珍珠上,吕伊皓叫了出来,阴道里有些渗出了晶莹液体,身体的本能最终还是违背了主人的意愿。 少年将淫液裹在手指上,捏开吕伊皓的嘴,把手指插了进去:“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唔!”吕伊皓歪头想甩开,却被手指插进了更深处,几乎要扣进她的喉咙,她难受得干呕,涎水从嘴角滑落。 生理泪水打湿的视线里,越来越多的人都贴近了珠帘,想要更清楚的看到她淫乱的样子,吕伊皓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绝望过。 阿拉贡被损友以“增进两族认知”的名义拉进无名聚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镂空一层中央的白色舞台。 无意中一眼扫过去的他,不敢置信得又看了一遍。 ——这不是昨天图书馆的那个女孩么? 白色的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白嫩到几乎反光的酮体幼小又纤细,不够明显的曲线也在告诉所有人她还是一颗青涩的果实,但是她此刻脸上却挂着和年龄不符的淫乱表情,樱粉的嘴唇沾着水渍,汗湿的黑发贴在脸颊边,让他想起家乡大海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在诱惑着每一个人。 阿拉贡因为过于震惊,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这样呆立住的样子,吸引来了同伴的注意。 身为混血的损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然后有些调侃意味的撞了撞阿拉贡的胳膊:“新星联盟这一次可是输给了狩猎队了啊。” 狩猎队明明不是学校的注册组织,却一直被学生们当做是新星联盟的最大对头,单纯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很刺激。 同伴并不喜欢幼体的床伴,来这里看剧场也只不过是图个新鲜,两人在二层,和一层的顾客不一样,这里只提供酒水和交谈场所,但中空的中心连着下面花瓣一样分布的各色舞台,而他们恰好就对上了纯白舞台。 反应过来的阿拉贡推开了损友,他不知道一楼透明牢笼里的女孩是不是自愿的,如果他现在冲下去,很可能会引起误会,甚至导致两个组织之间的平衡被破坏。他内心信奉的道义在谴责他,但是想起家人他又犹豫了起来。 ——时间并不会因为他的犹豫就停下来。 举办这场秀的人,很明白怎么刺激顾客的神经。无辜幼小的女孩被关在透明、鲜花锦簇的笼子里,被身后少年的被亵玩,每一次她的情动,都能引动楼下发出一阵骚动。 “让她求饶!” “贯穿她!” 阿拉贡皱起眉头。 就在吕伊皓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后,浑身颤抖的样子,瞬间点燃了一楼的氛围,就连阿拉贡旁边的损友都开始从给他暗送秋波的女生身上转移了目光,好奇起了下面的秀。 看客们的欢呼声中,有人从珠帘后走了出来。他落下的珠帘里,一张大床上隐约躺着床伴。他身形高大,浑身青灰,每一步落在毯子上都会发出沉重的声响。对方竖立起来的阴茎,让损友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他是要弄死那个小家伙么?” 阿拉贡忍不住站了起来。 特伦巴特学院里的非人族,也是有来自世家,除了高昂的学费,娱乐消遣不在话下,而朝着舞台走去的这位,显然就是这种。 这时,一名端着托盘的兔女郎,拦在露着下体的非人族面前,她半跪下去,将放着天平的托盘举过了头顶,天平的一方上放着纯金的秤砣,另一方则空空如也。 叮叮当当。 巨大手掌里洒落出来的金币将天平另一方的金秤砣送上了最高的位置,兔女郎光是用她的那一副耳朵就能明白她应该退下了。 这下再也没有能拦住他的人了。 阿拉贡的手攥紧了,他感受到自己手腕上伤口在隐约作痛。 ——求求她不要是自愿的,不然他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可就失去了意义。 在损友的呼声中,阿拉贡朝出口冲了出去,他突然撞开的门外就是阳光明媚的热闹街道,少年跑进了光里。 兔耳少年看着朝舞台走来的第一位今天的肥羊,忍不住兴奋的眯起了眼睛。 他知道对方的名字,但认识他的人,都更喜欢叫他“柱男”。而柱男和其他人一样,也会称呼他叫“怀表先生”。 他们有他们之间称呼对方的名字。 怀表先生很满意柱男第一个走了出来,对方不光出手阔绰,而且是热爱幼体里很着名的人物,有他在,几乎每个人都能被猎物的哭喊刺激到需要喊上那么一个甜品来降降火。 过于高大的柱男无法从正常的入口进到透明牢笼里,有人正在紧急拆卸牢笼,而这段时间里,怀表先生继续用他手指奸淫着怀里女孩的阴道,拉扯着她的阴蒂,让她保持着迷离的表情勾引周围所有的客人。 吕伊皓无法集中精神,但也察觉到了异样,她抓着怀表先生的手臂,眼神里写着乞求。 而她得到的确是一颗白色的奶糖。 “吃下去,你会享受接下来的秀的。” 吕伊皓被吻住的嘴里,奶糖在快速融化,甜腻中带着一丝腥气的糖水顺着喉咙流进了食管,她攥在对方西服上的手软了下去。 ——人往往越拥有什么,就越渴望自己没有的。 退到一边的怀表先生,拿出了他的表,仅仅是腿的长度就到了他胸口的柱男从他身边经过,他高度正好看到了他和自己手臂差不多粗细的阴茎。 ——即使这样的身高,这样的资本,也依旧是只会对幼女硬的恶心生物。 怀表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这个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似乎时刻都在笑的脸上,冰冷的眼睛映着舞台上的一切。 柱男捏起来吕伊皓的脚,他仅仅一只手就能环握住她的脚踝,和他粗壮的手臂比起来,她简直就像是一朵可怜的雏菊,尚未绽放,就被心急的人,捏住根茎,把玩在手上。 柱男的鼻子贴近了吕伊皓的下体,他用鼻子轻轻嗅了起来,大概是满意的,因为他伸出了厚厚的舌头,舔弄了起来。 被喂下“奶糖”的吕伊皓,十分遵从身体的轻轻喘了起来,她不再被理智压抑的黏腻嗓音,让周围陷入了短暂的沸腾。 ——滴答滴答,他们都应该尝尝永远无法长大的滋味。 换下了沾上水渍的小外套的怀表先生,听见有人摇响了应召铃,他扣上了最后一个口子,笑了。 柱男厚厚的舌头伸进了阴道,模仿着抽插的行为,他捧着吕伊皓的臀部,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淫液从他的下巴上滴落在舞台上,他每探出舌头一次,在他手上的女孩就会颤抖一下,她带着朦表情的脸上已经变得粉粉的了,甚至会因为抽插而发出细小的嘤啼。 细小的声音仿佛就是最上等的催情剂,柱男把头抬了起来,他轻易的抱住了吕伊皓,然后单手圈着她躺了下来,极具分量的重量压在了舞台上,舞台都随之震了一下。 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两人身上,柱男身上如同岩石一般坚硬,色泽也和石头一样,泛着灰冷的色调,而他手里的女孩,柔软脆弱白的像是天空的云,对比如此强烈的两人,最私密的地方却紧紧的贴在一起,柱男托着女孩的臀部,用自己的阴茎抵着她,强迫她接纳自己。 即使是药物作用下,吕伊皓也察觉到了,她的手按在柱男的胳膊上,摇着头,哭泣着:“不要。” 叮叮咚咚。 钱币叮咚作响的声音从舞台下传来,阿拉贡把钱袋丢在地上,他冲上了纯白色的舞台,用带来的斗篷裹住了赤裸的女孩,抱住了她。 “你们没听见她说不要了吗?” 他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活像是勇者的心一样闪耀。 怀表先生神色一暗,感觉对方碍眼极了。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滴答——啪! 怀表先生盖上了他的怀表,他手指一动,舞台上的帷幕落了下来,隔离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眼前的叁人此时也像是突然被失去了意识停在了帷幕瞬间落下的那一刻。 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哒哒哒额声音,怀表先生不疾不徐得走了过去,他把吕伊皓从柱男的身上抱了下来,他先是有些遗憾的亲了亲她满是泪痕的脸,接着为她检查了一下被强行纳入的阴道。 “真是让人不愉快。” 体液已经沾染到了整个下体,被强行撑开的阴道并没有被深入到里面,怀表先生抽出一条丝巾,擦去了她身上的痕迹,把她放在了舞台上,用斗篷盖住了她的酮体。 接着他用和身体极其不相符的力量,单手拖着柱男,把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巨大男人丢到了帷幕外。 一旦离开了帷幕,柱男立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双脚着地,用手撑住了倒下的上半身,周围的珠帘都随着他的落地而震动了起来。 着落之后的柱男气愤的朝帷幕上打了一拳。 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暗红色帷幕,却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这带着劲风的拳头和一只小虫落在了上面差不多。 柱男狠狠地看了一眼露在外面的梯台,脑子里都是手中女孩恸哭的可怜脸蛋,她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自己的阴影吞没,但却被人硬生生打断。他坚决不会放弃,但也不打算在这里就闹起来。 而此刻在帷幕里,怀表先生重新让怀表动了起来。 “你可以直接带走她了。” 怀表先生把怀表放进了口袋里,鞠了一个毫无尊敬意思的躬,他眯着透亮到偏粉的红色眼睛,有些调皮的说:“钱我收下了,引来的人你自己想办法吧,正义的骑士。” 下一秒,白发的兔耳少年像是当初出现一样突兀的消失在了帷幔里。 只剩下两人的空间里,只有吕伊皓偶尔会传出无法抑制的哽咽声。 阿拉贡脸上发烧又还处于刚才做了一件大事的激动里,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有有些拿不准的问道:“你想先离开这里么?” 就在他说完之后,以为吕伊皓没有听到,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吕伊皓动了动,点了点头,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谢谢。” “不,是我,不太想看到眼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年走了过去,蹲下来,想要扶起吕伊皓。 从毯子里伸出的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我、我站不起来。” 看见吕伊皓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和扭过去的脸,阿拉贡说了一句:“失礼了。” 传过吕伊皓的脖颈和膝盖下,阿拉贡抱起了吕伊皓。 谢是感谢,但是吕伊皓感觉自己的尊严再一次被踩在了脚下,把脸埋在斗篷里,她捂着自己的耳朵。 指缝里漏进来的周围的各种动静都让她感觉到害怕,仿佛自己在空气里晃动的腿随时都会被人抓住,然后把她重新拖上那个舞台。 即使离她更近的是阿拉贡的呼吸和心跳,她也丝毫无法冷静。 不光恐惧笼罩着她,痛楚也一直在提醒着她遭受的一切。男人巨大阴茎插进来的时候,她感觉身体像是被撕开了一样,哪怕是药物也没有办法压下的眼泪涌了上来,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死。 ——凄惨的、没有意义的死。 桑娜从噩梦中惊醒,她慌忙中看向自己的双手,灰蓝色的清晨光亮中,她的手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血迹。 梦里她再次杀死了那个男人,他身上的鲜血仿佛永远裹在了自己的手上,怎么洗也洗不掉。 叹了一口气,桑娜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小刀,这是她作为文具带进来的学校,但现在却被她放在了枕头下。 按住发抖的手,她把小刀握住放在胸前。 “你是安全的,你是安全的……” 除了她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桑娜这么重复着。 “圣女不能够畏惧,虽然她们代表黑夜,但是从不畏惧。” 吕伊皓知道自己在梦里,她看着自己没有穿鞋子的脚,还有身上简陋的衣服,明白自己回到了圣山上。 ——这个她想要逃离,却永远都将留在她记忆里最恐惧的地方。 老嬷嬷的声音仿佛是敲响一切的钟声,银色的链子束缚住了手脚,她挣扎着,发现自己被拖到了一张木桌上。 面目不清的男人喘着粗气,身上因为兴奋开始发红,他的手十指交叉得握住了吕伊皓的手,摇头拒绝的余光里她发现黑就在旁边站着。 “不要看!” 这是她被强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无法躲开的,让人感觉到窒息的吻,从她的嘴唇到脖子再到乳房,直到感觉到了对方逐渐立起的阴茎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这样场景,是曾经圣山上日复一日的折磨,她似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已经从阿拉坎尔逃离,又或者离开阿拉坎尔的一切才是一场梦。 男人用嘴巴亲吻着她的私处,传来的水声让她难堪,脚上的铁链敲击着她的心,她不愿意把头扭向黑在的方向。 “圣女大人,您感觉到了快乐。” 男人的脸上是她分泌出来的淫液,对方恭敬的陈述着最刺耳的话,她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发育到了会感觉到快感的,吕伊皓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对方扶着阴茎,把龟头对着她的甬道,有些烫的前端让她发起了抖。 耳朵边是珠帘撞击的声音,鼻尖似乎又闻到了香气。 ——一切都是真的。 吕伊皓尖叫了起来。 体型涨大的男人伸出手掌,掐住了吕伊皓的脖子,无法呼吸的她,声音仿佛迅速破在空气中的肥皂泡。 挤进阴道里的阴茎,是她无法承受的大小,她的脚背绷直,浑身抖得厉害。 吕伊皓用双手抓住掐着她喉咙的手臂,希望眼前的人停下。 摸到的手臂却并非是岩石一样坚硬的肌肤,眼前的男人晃着粉色的短发,对她说:“我们又见面了。” ——鲜血,她的尖叫,还有散发着危险的红色眼睛。 吕伊皓的的瞳孔紧缩,而面前的人却笑了出来:“夹得真紧。” 男人用银链一道道箍住了吕伊皓的脖子,仿佛情人一般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只能在这种地方见面,真是可惜啊——” 吕伊皓瞪开了双眼,强行从梦中醒来让她有一瞬间无法反应。 神色有些焦急的阿拉贡问道:“你终于醒了。现在能认出来我是谁么?” 吕伊皓点了点头。 阿拉贡把衣服放在了她的怀里,是她被强行脱去的那一套:“很好,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外面有一群好事者在找你。我现在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抗衡,但是你可以帮我。” 吕伊皓的脑子很疼,但还是努力的在听,她点头:“我要怎么做?” “我会对你进行宣誓,你和我一天内将生命互联。你可以站起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朝着校门口的桥跑去。我的队长,今天会从训练场回来,她会帮助我们的。” 阿拉贡的手覆在了吕伊皓手上,她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 “你愿意相信我么?” 被这样一双充满赤忱的眼睛看着,吕伊皓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她或许会因为轻信,被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伤害,但是他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实在是过于耀眼。 ——她想要相信别人,就像她想要相信自己会跨过一切痛苦一样。 青白色光芒随着少年的咏唱,从两人的皮肤上亮起,一瞬间,吕伊皓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在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甚至她拥有了超过任何时候充沛的精力。 “走吧。” 对换上衣服的吕伊皓伸出手,阿拉贡一脸认真的说到,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诉吕伊皓,他们绝对可以从这里成功离开。 被这份自信感染,即使身上的衣服还沾染着熏香的味道,吕伊皓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 “谢谢。” 她小声的说到。 ——但也许她不应该握住少年的手。 阿拉贡吐出鲜血,眼神绝望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吕伊皓后悔了。 视线里所有人都在不停的缩小,只有一个扑向自己的身影在不断被放大,对方刚碰到自己的时候,一切又都在瞬间被扭曲了。 不远处,幽看着桥上的一群人,神色阴晴不定得把手收了回来。 桑娜这一天过得都不是很安稳,并不是因为她到了新环境,相反,她甚至无视了反常的周遭。 作为入学没多久的插班学生,她本来应该很惹眼才对,但是从走进教室到被老师介绍,所有人都像是在刻意避开她一样,甚至不愿意和她对视,把她当做了空气。 比被当成空气更让桑娜在意的是,从清晨惊醒之后,她的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直无法释怀。 ——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桑娜沉思着。 下课铃响起,想要起身去洗手间,她才发现黑色丝袜下的鞭伤比想象中的痛。她皱着眉毛,依旧站了起来。 在学生来来往往的走廊上,她一个人穿梭在人群里,直到有人从她的身边擦过,她才惊觉,什么时候开始,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们带着一脸兴奋,似乎要和她刻意保持着的距离也被短暂遗忘了。 “啊啊,我好激动,从高中部来的前辈们就要到了!” 话说的女生攥着同伴的手,即使桑娜看了过来,她也没有在意。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 她的同伴回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小声尖叫起来。 顺着人流的缝隙,桑娜缓慢的朝着不远处的台阶走去,她决定错开人群去更高一层的洗手间。就在她正好扒住把手,把自己从人海里拔了出来的时候,人群朝着外面涌动的速度加快了。 ——到底是什么人? 被狂欢的气氛勾引到的桑娜忍不住依着把手朝下看去。 明明是应该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被学生自觉地让开了一块。 低垂的视线里,刚触到模糊的身影的时候,桑娜的心脏突然抽痛了起来。 眼前的景色一换,感觉到天旋地转的她攥住了栏杆。 朝着自己射来的箭矢,即将插入自己心脏时扑过来的人,鲜血溅射在脸上的温热,还有那种从灵魂深处汹涌而来的绝望感。 ——跳下去,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仿佛是她自己对自己这么说的。 桑娜在尖叫声中,踏上栏杆,跳了下去。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坠落感一瞬即逝,桑娜眼前的景象消失了。 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醒来梦里的一切就迅速消散在了空气中,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桑娜眼神发直,大脑里还回荡着自己的尖叫声。 ——那不是自己的尖叫。 “这位小姐,你还好吧?” 桑娜机械得朝声音看去。 略带病容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对方眼睛下有些发青,但还是朝她扯了扯嘴角。 “咳,咳咳。” 金发少年侧过脸咳了几声,感觉到对方身体震动的桑娜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而他则坐在轮椅上。 桑娜的脸有些发烫,她按着一抽一抽的心脏,撑起身体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盖在腿上的毯子。 对方的手快速的按住了要滑下去的毯子。 “对不起。” 少年摇了摇头,日光照在他背后,让他看上去苍白的有些透明。 笨拙的站起来的桑娜发现少年身后,加上推着轮椅的学生一共五人都穿着深蓝色的校服。 他们平均大概在十七八岁,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脸上的表情冷漠而疏离,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不悦,尤其是少年身后推着轮椅的女生,她利落短发下的琥珀色眼睛像是冰锥一样锋利。 这个时候周围从震惊中也回过神,细密的交谈声像是突然用来的虫群,瞬间将不算小的空间吞噬。 桑娜低着头,想要从这里尽快离开,她朝人群走过去一步,大家都会自动的退开。 ——她像是什么黏在了裤子上的脏东西一样。 顶着这样的目光,她冲进了上面一层的洗手间。 坐在马桶盖上,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药膏,拿在手里盯着。 ——她刚才是和万众期待的高年级学生来了一个近距离接触。 桑娜皱着眉头,忍痛褪下了丝袜。 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到了洗手间,正在给自己涂药的桑娜并没有在意。接着脚步声来到了她的隔间前,桑娜的手停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从头上落到了桑娜头上,她伸手去拿的时候,几张纸从她的眼前飘落而下,摊在了她的脚边。 她低头一看。 黑色的画面上,只有她的脸是彩色的,画面中一个女孩被男人炫耀似的捏着四肢,下体插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阴茎。 明显这不是她。但周围写满了她的名字和所在班级。 ——桑娜是个收钱的婊子。 外面传来了几声嬉笑,然后咚的一声,她的隔间的门板震了一下。 桑娜解开隔间的锁,从里面推了推门,没能打开,外面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 一言不发的桑娜把地上的纸都捡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把她的脸贴在了这种图片上,但是她并不会对这种羞辱有什么感觉。青涩纯洁的羞愧心,早就在白色纱裙被染红的那一天,就被她从胸膛里掏出来丢掉了。 用水冲走了被撕碎的纸,桑娜脱下了外套,垫在自己的右侧肩,试着用身体撞了几下门,没有任何效果之后,她看了看隔间的上面。 ——似乎,还可以试试上面。 把鞋子和丝袜都脱了下来,桑娜把它们放在了门板的缝隙里,她用脚趾踩着隔间的墙壁的时候,突然有些感谢这个在各种地方都用了最昂贵原料的学校,她的脚趾踏在树木纹理的时候,她脑子里响起了以前会陪她玩耍的侍女的声音。 “桑娜公主,过来和我们一起玩抛球吧,爬树太危险了,您是个女孩子。” ——如果她男孩的话,是不是她就能光荣和父兄们一起为国家战斗到最后一刻。 桑娜扒着门框,从顶上探出了头。 她听见洗手间的门口传来几声惊呼,只来得看到抽身的残影和裙摆,恶作剧的制作者就仓惶得逃走了。 桑娜有些恼火。 踩着垒在隔间门上的倒置的沙发,桑娜落在了地上。 银白色长发的女孩出现在了走廊上,原本的交谈声因为注意到了她,变得大了起来,大家都不愿意承认他们在注意她,谁都像同时拿起了剧本一样的演员,卖力的演起了日常。 “哈哈哈哈哈。” 原本是小声的笑,但逐渐像是忍不住了一样越来越大。 演出的学生们被唯一的观众搅黄了演戏的气氛,大家逐渐停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停滞住了。 无形的舞台上,桑娜停了下来。 迈着优雅的步子,她走向了那位“幸运观众”。 留着中长发的女生原本回避的眼神,却在桑娜靠近的一步步中理直气壮了。 对方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婊子。” 桑娜并没有停下,她举起手,像是回到了阿拉坎尔国万民瞩目的祈祷台上,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下一秒,女生尖叫了起来。 “啊!” 她的声音让周围的学生都震了一下,原本集中在桑娜的视线转到她身上。 只见女生的脸上糊着湿漉漉的丝袜,而她本人正因为感觉到了黏糊糊的液体而叫的更大声了。 桑娜和女生还有她的同伴们擦肩而过,朝着楼下走去。随着步伐摇摆着裙子下,是一双皙白的长腿。 再也没有了遮挡的鞭痕,像是展翅的黑色蝴蝶一样,密布其上。 平安的度过了下午的课程之后,桑娜被老师从教室里带了出来。 ——她也是会害怕老师的。 老实得跟着年轻的男老师,他们离开了中等部,绕过了巨大的花园,穿过纯白攀附着无数藤蔓攀附着的镂空花廊,最终在一片绿植园的小空地停了下来。 老师推了推眼镜,让她坐了下来,他自己也拉开了自己的椅子,两人的中间的小圆桌上摆着漂亮的茶具,还有一盘很精致的点心。 “桑娜你还记得老师叫什么么?” 桑娜点了点头:“山崎先生。” 轮廓分明又秀气的山崎微笑着点点头,他给桑娜倒了一杯茶水,把杯子推向了她:“喝一点吧。” 碰到杯子的时候,指尖触到了对方的指尖,桑娜的手一抖,浅浅的杯子里的茶水震出了一些。 山崎递了一张纸过去。 谢过之后,桑娜无声地擦着手上的水。 “其实你的情况,在你入学前,学生们中间就已经传开了,他们会添加很多自己的想象……” 山崎和小鹿一样温润的棕色眼睛有些悲伤得看着桑娜,光是接触了一瞬,她就移开了目光,把手交迭在自己的腿上,沉默着。 “你不用勉强自己融入他们。” 年轻男人的声音很浅,和风中的花香一样,飘向了桑娜。 “老师永远站在你这边。” 对方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桑娜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崎半蹲了下来,脸上带着有些心疼的笑。 桑娜抽出手,猛地站了起来。 “谢谢您,我并没有特别的感受到了难受。” 还蹲在地上的山崎的笑容不减:“你真是一个坚强的好女孩。” 稍微有点迷路之后,她重新回到教室里,因为在路上耽误了一会,黄昏下的教学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白天里天顶高挂、带着点宗教肃穆感的教室里此时空无一人。 少人数教学的原因,室内摆放的课桌不过二十张,而此刻偏偏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孤零零的椅子被人掀翻,倒在地上。 ——那是她才坐了一天的椅子。 略带寒气的风吹了进来,看着被吹动的窗帘,桑娜走了过去。 掀开窗帘,朝外看去,桑娜发现了自己的桌子。 四条腿已经折断了,尖锐的木刺从断裂处戳了出来,而桌面也已经凹陷,破了一个大洞。 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把一张分量不轻的胡桃木桌子弄成那样。想到了被倒置的沙发,桑娜明白了过来。 走在无人的走廊里,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像是在墓地里敲钟,她决定教学楼旁边单独的教员小楼里,要到一张桌子,不然明天上课,她会没有地方铺放讲义。 独立的教员小楼里已经点上了灯,她推雕刻着猫头鹰浮雕的双开门,穿过无人的走廊,停在了挂着值班室的牌子门前,这里的壁灯亮着。 她伸出手叩响了枝条形的门环。 一阵脚步声之后,门被从里面拉开了。 “啊,我们又见面了。” 山崎先生此时并没有戴着眼镜,他披着外套,后退了一步示意桑娜进来。 见她愣在那里,山崎指了指门:“请进?不然这个门需要一直这么拉着才能保持打开。” 进到了屋子里的桑娜闻到了有些重的墨水味,她这才发现地上散落了很多纸。 “抱歉,有点乱,”山崎用脚把纸都踢到了一遍,伸手示意她落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执意站在离门只有半步的地方,桑娜简洁得说明来意:“我是来申请一张新桌子的。” “可以,”弯腰捡纸的山崎把手里的纸都堆到了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座位上,他从挂了一墙的钥匙里找到一把很不起眼,甚至有些锈的钥匙,“今年开学时刚换了一批课桌,老的都已经被拖到远一点的仓库里了。你要是着急,和我现在过去看看么?因为有些可能已经不能用了,两个人一起找张完好的会比较快。当然我也会很感谢你能帮帮我。” 对于没有过问她为什么会重新要一张桌子的山崎,桑娜多了一些好感,加上教室里的椅子还在等着桌子,桑娜点了点头。 两人出发了。 逐渐亮起的路灯和高挂在天边的月亮,让校园看起来宁静又美丽,如果此时只有桑娜一个人,她会很享受这一切。 “冷么?” 山崎突然问道,桑娜摇了摇头,但对方却慢下步子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略带别人体温的衣服让桑娜的身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她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山崎,但却被按住了肩膀。 “要学会慢慢接受别人的好意。” 对方的脸有一半被路灯照的发亮,有一半和后面的夜色融为一体,他放在桑娜肩头的手捏了捏,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学生的沉默和抵抗。 桑娜谢过之后,山崎放开了手,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走在了前面。 天边最后一丝橙色也被紫色取代,两人到了目的地。 桑娜被一个人留在了仓库外,山崎打开门独自进去找灯的开关。 被推开了一点的门里像是深渊裂开的一条缝,仿佛是什么怪物的眼睛一样,直勾勾得盯着桑娜,她怀抱住自己,变得有些焦虑。 像是过了很短,又像是很长一段时间,山崎的声音从半开的仓库里传来。 “啊,这里的灯已经打不开了。” 但这个时候的桑娜已经不太能集中注意力了,她脑子里不停地在重演着自己趁着山崎没有注意的时候逃跑的样子,脚在石沙地上蹭着。 突然里头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动,山崎啊得喊了一声,然后像是被山洪淹没的人一样迅速没了声响。 桑娜被吓到了,她停下了一切不自觉的小动作,提着嗓子问道:“山崎先生?” 寂静中没有人回答她。 本来已经想跑的桑娜,现在脚下仿佛生了根。 “您还好么?”她前倾着身子,披在自己肩上的外套的袖子荡了下来。 桑娜想起了这位年轻的老师至始至终对自己投射的善意,朝着仓库踏出了一步。 晚风吹来,风里是今天在温室前喝茶时闻到的花香。月光在她身后,像是为她银白色的长发披上了一层光,把她衬托的如同夜晚的精灵。 ——她在想什么呢,依旧拥有纯洁美好心灵的女孩。 一步步自己靠近的黑暗吞掉了她身上的光,桑娜蓦然停在了月光能照进来的终点上,因为她听到了一句话。 “你真是个好女孩。” 月光直指的黑暗里,一双手将桑娜拖进了深渊。 第五十一章开始有了标题的两年后(含h) 第五十一章 “你长大了——” 男人将头埋在少女的胸脯上,他伸着舌头舔舐着她的乳房,回答他是少女变得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她纤细的手攥住了身下纯白的床单,如同丝绸一般的银白色秀发被她自己弄乱了。 “也越来越美了。” 样貌清隽的年轻男人撑在脸上带着春潮的少女上方,说出的话让他自己回忆起了第一次这样看她的时候。 那是个飘散着花香的春末,仓库外也是和今天一样月亮朦胧但光晕不减。 黑暗中带着灰尘味道的性爱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他亲吻对方嘴唇的时候,尝到了咸味的泪。 他本以为她会很惊喜,但也许那是惊喜的泪也说不定。 因为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次见到她哭了,所以少女是接受了他不同表达形式的怜惜了也说不定。 目光沉醉得欣赏着身下玲珑有致的酮体,随着时间,青涩果子也慢慢的成熟了,她的腰肢越来越细,胸部也有了起伏,纤细的腿和翘挺的屁股,每天都在诱惑想要无视却被她吸引目光的青春期骚动的男孩们。 ——但她只属于他,也只有他能理解她。 男人将头埋在少女的肩窝里,啃噬着她的锁骨,留下一串串暧昧的牙印。 “别,明天还要上课。” 少女推了推男人,她略带红潮的脸皱着眉头,如果不是她浑身赤裸和男人紧密的贴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她像是在做爱。 山崎的眼睛亮亮的,很温柔得笑着:“只不过是递交暑假计划表,而且我们已经决定好了一起去夏利营不是么。” 不想直视对方的桑娜看着他耳朵上的水晶耳坠,咬了咬嘴唇偏过头,不再阻止他。 “好,你不要我就不再继续了。” 山崎抚摸着桑娜的头,他抱起了少女,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扶着已经竖起的阴茎,缓慢地插入了她的阴道。他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而桑娜却被纳入体内的粗长阴茎弄得有些痛,她弓起了身子,手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吸着气。 少女的紧致让山崎被夹尾椎骨上传来了一阵阵酥麻,他抱着少女笑道:“两年了还没有适应么?” 桑娜的长发随着她摇头晃动了起来,她低垂的睫毛和闪烁着水汽的眼睛让山崎心头一颤,他低头吻住可怜的少女,把她轻颤的身体揽向自己,柔软的乳房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对方呼吸时传给自己的震动。 温顺的像是一名合格妻子的少女,让山崎被满足感充斥着,曾经还会因为害怕而咬伤自己的她,如今已经既可爱又诱人了。 ——恶心。 桑娜心理抗拒,但又无能为力,两年来承受着山崎这样畸形的关注和爱,让她学会了如何用顺从伪装自己,在和劳拉的信件沟通都已经被对方控制的现在,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因为除了山崎,无人会留意她。 平时在学校里,她仿佛是空气一样不存在。学生之间像是约定好了,没有人会和她打招呼,没有人会给她传讲义,没有人会念出她的名字。老师也无法制止这种氛围,甚至默许了,他们会在下课前把属于她的东西放在讲台上,等着她自己去领,她的分数也好,排名也好,没有一个老师会亲自告诉她。 就是这样的校园生活,桑娜承受了两年。 ——只有一个人例外。 “桑娜、恩,桑娜。” 耸动着腰的山崎动情得喊着着她的名字,额头上留下的汗让他整个人变得有些陌生,和平常那个西装革履的教师比起来,他就像是普通的男人一样,在少女眼前发着情。 ——只有山崎会喊她。 无论是上课还是课间遇到,他总会出现在有人的地方,微笑着含着他的名字,连带着有些人也开始偶尔会和她实现交错,山崎过于善良的私语从他们嘴里飘进桑娜耳朵里,而她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翻。 她清楚的明白山崎的目的。 想要让她孤立无援,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浮木,紧紧的抱住他,崇拜他,感谢他。 桑娜做不到,甚至也演不出来。 抵抗过的少女受过很多伤,如今她的温顺已经是最大的让步,甚至让山崎都逐渐产生了她已经爱上了她的错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因为前不久在无人的深夜图书馆里,对方抱着她射精之后,曾经让她夹着腿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怀孕了就嫁给我吧。” 想起来就有点好笑的话,现在已经是隔几日就会被他挂在嘴上的台词了。 山崎似乎发现了怀里少女的心不在焉,她漂亮精致的脸上,就连漫不经心都是那么的好看,不过她的忽视让山崎不舒服了,他想要对方陷入在和自己的情爱里,让她对着自己展示独特的一面。 他狠狠的撞在了她的敏感点上,有些不悦的问道:“好女孩在想什么?” 听到这个当初化成噩梦一样萦绕在她耳边的词,桑娜眼神一闪,摇了摇头。 ——她不是好女孩。 白皙的手腕主动攀上了山崎的脖子,对方立马被她的行为取悦,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少女带着一丝淫乱表情的脸,他把她吻得气喘吁吁,感受着自己在她的体内,把她的阴道插成只属于他的形状。 “可怜的桑娜,你只有我了。” 桑娜想起他第一次强奸自己的时候,也曾那么说过。 “可怜的乖女孩,只有老师愿意拥抱你,带给你温暖。” 记忆里,山崎的脸即使背着光,桑娜也能察觉到他脸上肌肉因为极度得兴奋而颤抖,大概和他正常时极具欺骗性的脸不同,那晚他丑陋无比。 让他揭下脸上人皮的,不是桑娜。 而是劳拉伪造拍摄里被叶诺万将军性侵无辜幼女;是各种新闻小报里或简略或详细文章中的亡国女;也是被交给他之后同学制造的做隐形人。 她们合力撕下了山崎的人皮。 沉醉于救助者的形象,山崎用自己射进她体内的精液,“温暖”了她。 “要到了。” 快速抽插起来的山崎让桑娜发出低喘,充满淫靡气味和声音的屋子外是安静的树林和毫无人烟的偏僻处。 她在学校的寝室,是单独安排的。原因是山崎给她开具的精神症断书。 ——性瘾(为学生隐私不做公开),精神衰弱,被害妄想等等。 在桑娜曾经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听过的词汇出现在了那沓纸上,让她更加被老师们疏远了。 于是她住进了这栋安静偏僻的带着花园的小楼里,除了每天白天会来打扫的校园职工,就只有她一个。而这里也成了山崎饲养她的牢笼。拥有医生资格的他,被允许长期单独和她进行一对一治疗。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继老师们的疏远之后,她床上的男人名单里多了一个山崎。 但山崎究竟是老师,和还是孩子们的学生不同,他象征着权威和正确,大家把他放在了一个被诱惑又或者是被污蔑的受害者立场上。而桑娜,只不过是黄色话题里的那个不要脸的常客罢了。 ——但他们说的没错。 桑娜被射入了精液,她有些脱力得倒在了床上,窗帘大开,外面的月光照在了她的银发上,她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被内射了,山崎和叶诺万在行为上风格不同,但所做的事对她而言却没有什么区别。 “怀孕了就生下来吧。” 山崎这么说,拾起了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后下楼给自己泡茶去了,他在这里过夜,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所以也很放肆大胆。 看着月亮,她想到明天就是暑假。对于其他学生可能会无比期待的暑假,对于桑娜来说就是一场忍耐之旅。 去年的暑假,她被带到海岛上,那里是山崎的私有地,她因为逃跑,差点淹死在海里。 ——难道就没想过自杀么? 曾经一度陷入抑郁的她,忘记了哪一天她突然感觉到了姐姐,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她感觉到了姐姐的强有力的心脏在跳动,等她惊觉过来之后,大哭了一场。 ——她的生命早该完结了。 但她的姐姐还活着,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同胞姊妹,哭到虚脱后桑娜再也无法单独的把自己的生命当做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她想要找到她的姐姐。 ——要长大,要变强,要强到能为自己的受过的伤害复仇,才能去找姐姐。 桑娜按住自己的腹部,对着浴室的镜子将精液挤了出来,山崎有勋爵切看上去家产颇丰,他大概是知道阿拉坎尔王族女人的体质特殊,所以从来不对她进行什么保护措施。 想起那个男人在自己耳朵说过,她是特别的,那么多学生里,他只把这份爱给了她,甚至要等她毕业之后,娶了她。 桑娜冲洗着身体,想到了毕业。 皇家黎明学院,直通着这个国家最高层的学历顶端,如果她现在就选择毕业,那么她将被更多人围观,首先重新落入劳拉的手里,就让她反感,而且她记得劳拉看向学院时向往的眼神,这让她明白了这个学校的价值,她需要继续留在这里。 后半夜,是山崎抱着她睡的,虽然是夏天,但屋子里的温度四季如春,桑娜看着外面明灭着的萤火虫,渐渐的睡着了。 “好了,同学们虽然没有作业的假期很快乐,但是也不要掉以轻心,高等部就会开始分科了,你们和家长……” 桑娜扭头不想去看山崎的脸,她无聊的数着天空上的云朵,耳边是隔着窗户有些朦胧的蝉鸣。 夏季的温度无法透过窗户被察觉,桑娜就这么等到了下课铃,没有人会传给她暑假手册,她惯性留到了最后,从讲台上拿起那本属于她的册子。 ——暑假啊。 暑假从拿册子的下午开始。当天她就被山崎带着离开了学校,他们的目的地是附近靠海的山岭,那里有年年都会举办夏利营的露营场所。今年正好轮到山崎作为领队老师之一,他以看护为由,给桑娜申请了助手。 这回离开了学校,桑娜终于感受夏天的猛烈了,只不过道路上的干热暑气在进入森林密布的山上之后,一切都又快速褪去,除了头顶上努力发热的太阳,桑娜又似乎回到了学校里。 经过吊桥,他们停在了一栋两层木屋别墅前,这里的设备很完整,和他们在开车之前遇到的营地里的别墅群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稍微偏僻了一些,名义上是为了防止她的精神状态恶化。 把桑娜的行李都拿了下来,山崎抱着桑娜进了屋。 像是热恋的情侣一样,山崎搂着她的肩膀参观完了整栋房子,最后选在阁楼上,让她贴着看不清外面的玻璃,从后面进入了她。 “马上就要有一群在私下里意淫过你无数次的军校生要来了,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遭受了什么样的事情,却把你的脸记到晚上,想着你手淫。” 山崎压着少女的腰,让她的更加贴近自己,看着自己的阴茎抽插着她粉色的私处而磨出的白沫,他的不安得到了意思安抚。 ——只有他才是怜惜这个女孩的。 对方身体里的温度紧实和她从嘴角倾泻出来的细弱呻吟,都是对他的爱的反馈。 山崎弯下腰,咬住了桑娜的后颈,手绕过她的身体,攥着她的乳房,像只瘤子一样,覆在了少女背上,他的耸动像是里头的脓水,他的声音则是晃动的声音。 “只我才是理解你的。” 桑娜感觉自己即将攀上顶峰,她双腿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并没有在意山崎的话。 第五十二章夏日里的晚宴 第五十二章 营地太阳下山之前,山崎穿上深色礼服带着和他同样颜色的小礼裙的桑娜出门了。 今天是营地里的学生们到的第一天,举办方租下了营地的公馆,将在那里举行欢迎会。 过了吊桥,就逐渐感受到了营地那边的热闹的气氛,地处偏高位置的会馆在森林茂密的半山腰上若影若现,从那里能听见喷泉和音乐的声音,即使是夏利营,这里也是中上阶层的聚集地,越是靠近,就越能感受到参加这个夏利营的不同。 大概十七八岁,和高等部的高年级学生差不多的年龄男生们,却每个人都拥有几乎是成年男性的健壮身材,身着得体服帖的正装和一行一举都充满着力量感,让桑娜明白了军校里的学生代表了什么。 桑娜牵着山崎的手,从车上下来了,她垂着头,让黑色的纱掩盖着自己的面孔,挽着山崎的手臂加入了这群军校生的人流中。 而此时,周围的男学生们也发现了桑娜,她就像是一只误入了食肉野兽里的小白兔,她盘起的银白色长发下是白嫩的脖颈,抹胸的黑裙让露在外面肩膀显得圆润又俏皮,加上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虽然看不清脸,但足以让他们纷纷想念起自己的女友。 这种躁动的氛围戛然而止在某个人小声说了一句:“她不是叶诺万将军的‘那个’么。” 叶诺万的名头仿佛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大部分人的过于直白的目光,而剩下还在打探桑娜的目光则让她不适了起来。 ——永远都会有人觉得危险的东西好像会更美味。 举办晚宴的地方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建在这里、用来招待客人的公馆,因此一层的大厅气派又奢华,其他房间有各种娱乐设施还掺杂着休息室。 尚未开始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们,山崎作为教官的一员,他需要单独和其他教官汇合,桑娜被单独留在了一楼的大厅里。 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和看着她的窃窃私语包裹着桑娜,和平时在学校里被当做空气是完全不同的氛围,但无论哪一种都让她感觉到烦躁。 这种烦闷持续到教官们出面宣布这是一场没有他们参与的晚会为止,一层的学生们像是被取下了手铐的犯人,开始大声的谈笑和吃喝了起来。 在放肆的狂欢气氛里,桑娜不再是焦点。她蹭着墙角,溜到了角落里一扇落地窗前,逃到了露台上。 空间并不大的昏暗露台上只有她一个,她脱下高跟鞋,有些没有形象的瘫在了椅子上,今天的月亮在云朵里时隐时现,她吹着夏天带着热度的晚风,朝外望去。 越过庭院里人造的景观,最惹眼的无意是下面大片的露营地。那里此时停着好几辆大车,密集的帐篷已经被搭建了起来,远到只剩下指甲盖那么点的人正在趁着月色往公馆这里赶。 并不正式的宴会,没有那么严守时间,因此正门此时还在开放,而那些迈着小腿的小人则让桑娜感觉很好玩。 因为露台上的昏暗,桑娜大胆得看着台阶上偶尔冒出来的人,他们或焦急或无奈的神情让她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一个个面孔的瞧过去,直到和一个人对上了眼神。 桑娜愣住了,对方竟然在看她。 这时月亮从云里露出一角,月光下高挑少年的蓝色头发泛着一种金属的光泽,他被风带起的碎发和深刻的五官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团燃烧着的蓝色火焰。 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少年就迈起长腿踏着白色的台阶走进了正门。 桑娜没有多留意这个插曲,继续去观察其他人。 结果桑娜找了半天没有几个女性,她觉得无趣,正好也有些饿了,就想要回去拿些食物。 不过在她走到玻璃窗的时候,入口台阶上的人让她愣住了。 那个蓝色头发的少年,正好抬头隔着玻璃和她再一次对上了视线。 桑娜的眼睛忍不住在黑色的头纱里瞪大了。 距离这么近,她才发现了对方竟然和叶诺万很相似。虽然少年的五官柔和了很多,不像叶诺万拥有锋利的眼尾、看人似乎时刻在散发威压,但他的发色和瞳色,都和叶诺万如出一辙,而且对方紧紧抿着的嘴,和她无数次躺在叶诺万身下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桑娜原本放在把手的手收了回来,背到背后。 此时,少年拉开了门,桑娜后退几步。 “看来是真的是你。”对方说完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扭身离开了。 直到自己的心脏重新变回正常的速度,桑娜才重新回到了大厅。她并没有想穿过人群,就站在窗帘旁边,安静的呆着,偶尔会有人路过她,她就会把自己往窗帘里缩一点。 明明是夏天,桑娜却感觉浑身冰凉。 叶诺万比她自己认为的、更要影响她,因为两年间劳拉每次都会在来信里提到他,所以桑娜知道他在受到性侵指控之后,就一直留在前线拒绝采访和拍摄。所有对外的发言都不是他亲自传达的,对公这种不认罪也不忏悔的样子,至少让一部分支持者无法忍受而离开了。 劳拉多次在信里,把他的损失以及桑娜成为了教皇的养女的结果叫做是胜利。而且,作为胜利的奖励是一大笔来自皇室的抚慰金。 ——一笔让她一生无忧,但需要成年才能自己掌控的财产。 现在的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赢了,她甚至都无法甩开山崎的手。 大概是交际完的山崎,情绪有些高涨得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一个无人的休息室里。这里有张双人床,甚至灯都开的很暧昧。他不避讳别人的目光,还因为隔壁就是台球室而更加兴奋了。 “他们都在旁敲侧击问你的事,”山崎搂住她,他的语速很快,“知道点内幕的人都觉得你不过是叶诺万政敌找来的雏妓,而真正的圣女则好好的在将军的宅子里,毕竟传出谣言的人,说有幸曾见过你的真容。” 山崎很喜欢给桑娜转述不同流言里的她,他会细细品味桑娜的表情,在她平静的面容下金色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再捧着她的脸告诉对她表白:“他们都错了。不知道你也很痛苦,我是懂你的。” 温润的棕色眼睛因为暖色的光而显得更加深情了,桑娜被迫承受着对方的凝视,她脑子里还因为那个蓝发少年而有点乱。 看出女伴有些不在状态,山崎放开了桑娜,牵着她坐到了沙发上,给两人都倒上了茶。 “你知道这次来的学校里有诺曼顿军校么,”山崎拿起杯子,他今天没有戴眼镜而且把头发都梳了上去,露出有些凌厉的眉毛让他看上去多了分冷淡,“明明自己是出身乡野,却把自己的弟弟送进了顶尖的军校,叶诺万大人也有温情的一面啊。” 桑娜整个人都呆住了。 接着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她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杯子碰在茶托咔嚓作响,即使双手握在一起也没办法让它们停止颤抖,她的眼神没有焦距,但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走到桑娜背后的山崎楼主了她,享受着少女颤抖的身体,他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作为我的联络员,我刚才让他去找你来着,我对他说,‘银白色头发的漂亮女孩,你一定能一眼就认出她,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要因为私事对她有什么误会,记住你未来效忠的对象是你的国家。’,所以你们已经见到彼此了?” 桑娜越听,心越沉了下去,这趟旅行,根本就是山崎有意安排的。愤怒和恐惧让她脑子里的什么断了线,掀开了山崎的手,桑娜站了起来,扭过身想要扇在他的脸上,结果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 山崎看上去不够强壮的身体和他的脸一样很具有欺骗性,死死攥着桑娜手腕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他曾经用力量一次又一次镇压过她的反抗。 “你不乖了,”山崎不笑了,他的眼神冷冷的,“我只是在教导一个年轻军校生不要把自己的家庭私事的影响带到外面。他还有其他所有人都不会懂你的痛苦,我在让你认清现实,你怎么敢对我发火。” 桑娜的手被对方扭得有点疼,她用手去拽山崎仿佛是钢铁一般的手指,对方却突然把她抱住。 “不要怕我。” 男人的口气像是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的声音颤抖,圈着桑娜的手臂越来越近,桑娜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 “你从高等部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山崎饱含深情又焦急得重复着对她的告白,桑娜不挣扎了,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弯了一下。 ——她知道山崎的秘密。 她仰着头,对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轻轻得喊出了他姓氏后面的名字:“友树。” 山崎一愣,既怀念悲伤又欣喜难耐的表情让他的脸微微有些扭曲,桑娜从他放松的怀抱里抽出手,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 “我们友树是想念姐姐了么?” 对方垂着眼,跟着桑娜的手微微地偏起头,耳朵上的挂坠一晃一晃,神情和一只得到顺毛的狗差不多。 “瞳。”山崎说到,他仿佛此时面对的不是比他小了很多的桑娜,而是另外一个。 ——一个在他耳坠里藏着她留在人世间最后一点存在的女人。 不知道山崎眼里的瞳是什么样,但桑娜和他相处间已经摸到了被叫作“瞳”的女人的性格,她温顺、善良、似乎永远都是山崎的港湾。 模仿着他做梦都会呼喊的女人,桑娜点了点头。 山崎抱住了桑娜,这次是真的像恋人一般的,温暖的充满留恋的怀抱。 被抱在怀里的桑娜瞥着被自己打翻的杯子里的水,沿着桌子滴答落下,从刚才的恐惧和愤怒中抽离了。 ——可笑的男人。 第五十三章桑娜的暑假 第五十叁章 第二日,山崎的脸色很难看,他拉着桑娜匆匆离开了公馆,在清晨中回到了属于他的住所。 这里离公馆很近,稍微再往下一点就是训练场,是栋视野不错的两层小楼。他把桑娜推了进去,然后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把你那套勾人的衣服丢了,换上这套。”山崎手法粗暴的撕裂了桑娜的小礼服,扯下了她身上的内衣,把另外一件墨绿色的连体工装服丢到在了她身上,命令道。 少女就这么赤裸着站在他面前,抱着自己的新衣服,没法全部遮住而露出来的身体在山崎眼里白的刺眼,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桑娜没有犹豫就套上了衣服,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有些硬的布料擦着私处,她有些难受,但没有表现出来。 山崎逼近把她抵在墙上,捏着她的乳尖,气压很低的说到:“待会站在我身后,别想被别人看见你这幅样子。” 桑娜点点头,她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起伏。 男人身上还是昨天那套正装,他抱着桑娜睡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做,但是一睁眼,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连微笑都从脸上消失了,活像是一只忘了伪装的臭虫。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瞪着桑娜的眼睛隐约还带着昨天的疯狂。 “荡妇。”山崎是那么说的。 桑娜并没有放在心上,每次山崎在从虚假的“瞳”身上找到了安慰之后,他又会在她身上发泄对“瞳”的怨恨。 ——瞳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桑娜会好奇,但她也并没有探寻的意思,她对山崎究竟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没有兴趣,甚至抗拒了解他。 ——谁会去了解这样的男人? 暴躁的山崎丢下桑娜一个人呆在客厅,去了二楼,再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正常了许多。重新梳洗过后的面容让他看上去又相貌英俊了,加上身着玄黑色的军装,踩着高到小腿的军靴,男人整个人像一把利刃,和校园里完全是两个人。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桑娜,提不起什么兴趣的说到:“走吧。” 推开门,外面是尘土飞扬的沙地,来来去去的人让他们脚下都浮起了一层灰,今天是训练营开始的第一天,大家的精力都充沛极了。 桑娜迈着腿,快步的跟在山崎后面,男人的背挺得笔直,走起路来也大步流星,对方并没有考虑到她的意思,她更不想让山崎留意到她皱起的眉头。 布料磨得她有点难受,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山崎企图将羞愤感施压给她的不快。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被迫遭遇这些事而感到羞耻,反而更多是对对方的愤怒和对自己弱小的不甘。 山崎腰带上有枪,银白、银色、还有纯黑色,大小和花纹都各有区别。带着漂亮镂空雕刻,像是装饰品但却能将人杀死。 ——她想要。 山崎的步子很快,两人很快走到了集训场。这里的已经有穿着军装的人等在那里了,他们是不同学校派来的老师,并且无一例外都拥有贵族身份和军队头衔。山崎在他们中间显得瘦削笔挺且分外年轻。 哨声响起,一名拿着棋子的中等个子青年出现在了众教官面前,他声音洪亮的喊道:“报告!所有小队都已经到齐,接下来,每队的联络员兼队长的新兵会在各位军长面前报道报数。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还请多指教!” 桑娜这才注意到桑集训场上已经安静了下来,学生们穿着灰绿色营服,整齐得列队在场上,他们的面容在初升的太阳下充满了蓬勃生命力。 随着年轻的副官大声说完,他退到一旁,手上的旗帜一挥,每个队列都有人离队走了过来。 十几名教官面前,一一对上了一名站的笔直的学生,他们立正,敬礼,介绍着自己的小队编号。 “13 队,喀耶万,请多指教。” 桑娜看着眼前的蓝发少年,朝山崎身后站了站。而喀耶万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在和山崎握完手之后就回去了。 桑娜松了口气。 像模像样的夏利营第一件任务就是破冰协作。运送指定的“军资”从不同路线赶到海岸再折返,两日一夜,在不使用机械代步的情况下,每一个小组都需要走完全程,并且确保护送的军资平安无事。 任务注意事项宣读完毕,别的助手都跟着他们的教官出发了,山崎却顺手把桑娜推给了运物资的车队。由于山崎扭头就走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想向她解释,看了一眼几乎看不到头的森林的桑娜老实得上了车,她抱着双腿,和一筐筐土豆一起,颠簸了一路,被提前运送到了海边。 夏日的海,低垂到天际的云,还有被阳光照到呈现白金的海滩,从还没停车点开始,她就开始忍不住一看又看。 上次从空中看到的海,宝蓝色海水像是一只硕大到没有边际的怪物的表皮,它假装无波无澜,实则一直张着幽深到泛黑的深渊巨口,凝视着每一个望向它的人,桑娜还记那种被深海盯上的恐惧感,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坠落进去,粉身碎骨,然后消散在广阔的海水里,什么都不会留下。 但面前的海,竟然是这样的宁静。 带着咸味的夏风,掠过海面,扑在了桑娜的脸上,她伸出手,仿佛抓到了什么。 车队到了目的地。桑娜发现她在忙碌的人们眼里都不如一筐还没搬走的土豆惹眼,而且这里没有山崎,也没有同学,她竟然第一次感到了暑假的美好。 原本是穿着鞋的“逃亡之旅”,但趁机偷偷钻进来沙子,让桑娜还是把鞋子脱了,丢在一边。每次都要陷下去一些的沙地让她感觉很神奇,偶尔脚下踩到了什么硬东西,挪开已经沾满沙粒的脚丫,就能看到各类贝壳。 贝壳的颜色很多,但大部分是和她的头发差不多是的白色,它们或完整或残缺,但都安安静静得躺着。 就在她太过在意脚下的时候,一个浪偷偷地拍在她的脚上,白沫留在了她的指尖,而透明的海水已经溜走,她抬起走,发现海就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呼吸着。 唰。 唰。 消失在这呼吸声中的夏日里的闷热,海浪的触感让她忘记了山崎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时的温度,无时无刻都停留在脑子里的可怕想法也被不知吹向何方的海风带走了。 ——想要和这里融为一体。 桑娜捞起了一把海水,喝了下去。 舌尖苦涩的味道让她皱起了眉头,突然后面有人咯咯笑了。 “好奇怪,哩为什么要喝海水。” 桑娜扭过头,她不远处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女人,她的口音和胳膊上的袖章,应该是一个夏利营雇佣的当地居民。 对方看桑娜看向了自己,皱了皱有点肉肉的鼻子,抬手挡在眼前,有些夸张的说到:“这位学生哩好白啊。” 女人突出的胸脯撑起了白色的打底衫,火红色的头发像是就像她的身材一样火热。 桑娜因为太久没有和山崎以外的人说过话,遇到突如其来的搭讪,她只能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垂身体两侧的手还在滴落着水。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拘谨,但更多的是一种青涩的害羞感。 女人露出一排白牙,口气很是自来熟:“难道说小妹你听不懂唔里这边的口音么。” 桑娜摇摇头:“我听得懂。” 这一句打破了女人本来就很薄的界限感,她亲密的拉起桑娜,让她过来搭把手。 大概是把桑娜当成了来打暑假工的学生。 ——暑假打工会是什么样的呢? 桑娜好奇了。 等她被拉到一处已经搭好简易棚子时,她看到的是一群或胖或瘦,或老或幼的女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做饭的样子。 “啊!那边的辣椒是要和这些肉放在一起弄成串的!” “谁把唔的刀拿走了?唔的刀!” “土豆上的泥要好好洗干净!不要再聊那群臭小子了!姑娘们。” 呆立住的桑娜被从头套上了一个围裙,她低头看到了围裙上的绣着的小贝壳,然后就被红发女人按倒,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 面前是几乎和她坐下来差不多高的土豆堆,而她手上刚被塞进了一个铁丝球。 “好好洗!哩们教教她。”女人一边拍拍桑娜的肩膀,一边朝周围吆喝道。 桑娜发现这里围着不少年轻女孩,而她们的共同点就是身边都有那么一堆土豆,她学着别人随便拿起一个,用钢丝球蹭了一下,结果旁边的女孩就笑了起来:“哩要拿水先沾一下。” 说着就握着桑娜的手,朝水盆里就按了进去。 女孩湿润带着温度的手、被夏日晒得有些温热的水,甚至连手里裹着泥巴的土豆,都那么的奇妙,桑娜眼睛有点闪烁。 “看。” 有些发白的土豆被握在手里,女孩笑着点点头:“不需要完全洗掉它们的皮,蒸还是烤,皮都能吃。” 桑娜点点头,谢过对方就开始了自己莫名得到的暑假工作。这个工作很简单,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她一遍听着旁女孩们聊天,一边很认真的洗刷着每一个土豆,心情和单独在海边完全不同,但她一点也不讨厌。 “你们知道么?这次夏利营来的都是诺曼顿军校的学生!” 大部分女孩都尖叫了起来,但明显也有人不太清楚,那个没有什么口音的女孩有些骄傲的抬头和她们说到:“这是全国最好的军校,你们没参加昨天晚上的晚宴,我推餐车走在他们中间的时候,天啊,他们一个个可帅了。” 说着所有女孩都期待了起来,她们开始询问彼此最喜欢的类型,然后像那个唯一参加过的女孩询问是否有这样的男生。 这些海滨的女孩们和学校里永远穿着整齐精致的女生们很不一样,前者大胆开放,在大家面前分享自己和男友的情事也很坦荡,而后者即使她们完全不和桑娜往来,她也能发现她们的克制,但即使是这样,每次到了什么节日,学校里会叮当作响的爱情幸运物,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真好。 ——没有被扭曲的青春,真好。 桑娜就那么低着头,继续洗着自己的土豆。 原本小山一样的土豆消失了,她看着自己洗到发红的手还有旁边一垒的成果,丝毫不觉得手这样很难看。 “给。”把她丢在这里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的红发女人再次出现了,她抛给了桑娜一个白色的小球。 差点就没接住的桑娜撅了撅嘴,却被对方捕捉到了这样的表情而哈哈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桑娜瞥了对方一眼。 “哩好可爱。”女人朝她吐了吐舌头,接着告诉她这是当地的点心,里头包着果汁。 桑娜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上其貌不扬的点心,刚想要好奇的送入口中,就听到了一声军哨。 鸟群被惊起,从林子里飞了起来,火红色天际下,是一群穿着整齐制服的男人们欢呼着从森林里走了出来的画面。 这引起了还未散去的女孩们尖叫了起来,对于她们说来,这群人可能意味着一次夏日里的美好邂逅。但对于桑娜来说,这是她暑假戛然而止的信号。 ——明天还是暑假就好了。 桑娜咬破了点心软糯的皮,里面甜甜的汁水流进嘴里,但她也尝不出什么味道了。 第五十四章夏日、烟花和她的声音(微h 第五十四章 外面是吵闹声,食物的香气从帐篷的缝里钻了进来,桑娜有些好奇,自己洗完的土豆会变成什么东西,但山崎找到她,见到她通红的手之后,就把她拉进了帐篷里,让她在这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她当然不是很愿意老老实实呆着,但是更不想承受山崎的怒火。 和需要学生们手搭的帐篷不同,教官们的帐篷是事先搭好的,而且内部宽敞,甚至有一些简单的家具。 她有些无聊,就用手做出各种形状,看着它们印在帐篷上,假装自己并不羡慕外面的热闹。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歌声,还有点燃篝火时大家的欢呼掌声,夏日里夜晚的温度,因为外面的人,仿佛在继续升高。 桑娜把手放了下来。 ——好想出去。 她蹭了两步移到了帐篷门口,她蹲下来用手悄悄地掀起了一块。 外面的火光印在了她的脸上,人影涌动,她除了冲天的火光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即使那样,桑娜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有两个影子靠在了一起,桑娜觉得他们应该是朋友,只有朋友才会靠的那么近,他们会开心的聊天,彼此发出小声。还有不少影子聚在一起,他们应该是在玩什么游戏,因为桑娜看到偶尔会有一两个懊恼的踢沙子,然后被人拍拍肩膀又回到他们中间。 ——她很羡慕。 入迷到有人靠近了帐篷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以至于门帘被掀开的时候,桑娜正扶着蹲麻了的腿,假装自己恰好走到了附近。 但在看清来人的脸之后,桑娜的表情一下子从脸上消失了。 喀耶万表情淡淡,他低垂着眼睛都没在看桑娜:“打扰了。” 他手上餐盘里的烤串、饮料和水果,被他快速的放到了离门口最近的桌子上,东西放完,他立马就扭头走了出去。 外面的吵闹被垂下来的门帘隔开了,这一切发生的快到桑娜还没能思考出来,为什么山崎会让他过来。 “等一下!” 桑娜喊了起来。 她冲了出去,发现喀耶万已经站在不小的距离外,站定回头看她。 这个时候,天上突然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火花。 红色黄色绿色斑斓的光影下,桑娜仿佛看到他脸上闪过的嫌恶。 她嘴巴张了张,又抿住,她的声音不会在人们的欢呼声中被听到,如同没有人真正在意她经历了什么一样。 走到喀耶万面前,因为地势的缘故,她停在了两叁步外能够直视对方的地方。 两人不远处的狂欢还在继续,桑娜就这么看着对方,鼻子里是海、硝石、食物和燃烧起来的木头的味道,还带着一丝丝少男少女们的青春甜味。 “还有什么事?” 喀耶万的声音不大,但桑娜能听得清楚,她点了点头。 “我想要沐浴。” 身上是穿了一天的连体服,下午时她因为过于投入于洗土豆并没有在意,但是当就剩下她一人的时候。没有内衣的阻隔以及一天的汗,让她不光难受,还感觉到了不干净。明明阿拉坎尔国的人并不穿内衣,但是现在的她无法再回到之前的习惯了。 明明桑娜的声音在自己看来都小的可怜,但是喀耶万竟然点了点头。 桑娜补了一句:“你去告诉山崎就好,我想要沐浴。” 桑娜很少会和山崎主动提出要求,因为几乎都是山崎主动的过剩给予,不知道他是觉得这是爱的一种,还是觉得桑娜会沉迷物质。所以她觉得这个要求,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敏锐地注意到喀耶万皱了一下眉,少年的声音即使在混杂的环境里也听得非常清楚:“教官有安排,跟我来。” 桑娜看了看后面热闹的人群,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一溜教官们的帐篷,走到了一处有着指示牌的小路,这里明显是人造的一些树木,里面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海边风情的挂灯。 等停在指示牌前,烟火已经停了下来,后面的人声像是隔着玻璃一样,听得不那么真切了,桑娜有些紧张,她攥了攥手里的小石头,把稍微尖利的那一边夹在了手指中间。 “进去吧。” 喀耶万示意桑娜去看指示牌,她发现了上面写着“私用露天浴室”。 她看了一眼喀耶万,又看了看牌子。 对方背着手,和牌子站在了一起,脸上只有嘴动了动:“山崎教官还在参加聚餐,我会在这里待命。” 桑娜想问衣服的事,但是看着对方仿佛变成了石头一样的脸,她突然就有点生气。 ——长得和那只狗那么像,难怪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桑娜踢着脚下的沙子,踏上了深入丛林的小路,两边是木头扎的栅栏,挂着防虫草,石板上也像是经常被打扫的样子,一点落叶和杂草都没有。 这样的环境,让她稍稍安心,停下来扭头看喀耶万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对方背手的影子直挺得就像是一棵没有枝叶的树,她有点来气,把手上的石头甩了过去,又想打中对方的脑袋,又不想被他发现。 结果就是根本不敢等石头落地,桑娜就转身跑了。 小路并不深,尽头处她发现了一个小屋,这里没有人,但亮着灯,门牌上挂着无人,她拉门进去,发现里头小小的,只有两排架子和一些扫除用具,她发现了被准备好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它们都被放在木头制的小盆里,上面还印着贝壳的花纹。 她摸了摸,又闻了闻,清新中带着点果味的香气让她心情好了很多。 拉开小屋里面的另一扇门,外面是露天浴室,地上铺着深色石板,周围是竖的搞搞的木栅栏,中间用石头垒出来的池子边缘,一处稍高的石头堆里一根伸出来的管子正往外潺潺得流出带着蒸汽的热水,她走上前,手伸进池水里,试了试温度。 ——刚好。 桑娜笑了起来。 喀耶万踩住滚到自己脚边的石头,听到背后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并不是很喜欢他的教官,因为对方的政治身份尴尬,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是有多少真学实才的样子,又或者在他们面前他不屑于表现出学识,至少今天一整天的相处下来,他觉得对方那张假的要死的笑脸,已经像是丛林里的蚊子一样让人讨厌了。 当然,他同样不喜欢山崎教官的助手。 ——看着你就仿佛在诉情的眼睛,脆弱纤细又精致的身躯和让人热血沸腾的嗓音。 那些被管家撕碎倒进壁炉里碎纸片上是这么写的。 但在他看来,桑娜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孩,不光个子才到自己的胸口,就连被无数人想要一窥真容的脸,也不如最近火起来的年轻歌姬有女人味。 ——所以究竟为什么? 无论和自己关系好或者不好的人,都向自己打听过强奸案是不是真的,他一边觉得大家真是无聊,一边又希望自己哥哥狠狠地甩出证据,让这些人闭嘴。 但他终究还是嗅到了一丝。 某一天,他记不清楚具体日期了,他看到了有同学在看一段录像,他们窃窃私语,脸上还露出了有点兴奋的样子,他身为一个男生当然懂他们脸上的表情。 兹莫拉赫的所有映像存储石的复刻与传播都是需要通过许可的,对学生私人物品有着严格把控的诺曼顿军校更是不可能让他们拿着非法的东西互相传阅的。 “你来看看。” 喀耶万记得当时有人这么对他说,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完全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以至于忘记了是谁把石头放进他的手里的。 “好痛!” 细弱的女声在痛呼,还带着一丝哭腔和童音,并不是很清晰的画面里,她羸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折断,看不清脸、但声音却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是假的! “我想要沐浴。” 烟花也无法阻碍他的早在叁年前就达到了优秀的五官敏锐在告诉他,他记得这个声音。 “你去告诉山崎就好,我想要沐浴。” 画面里没有露出脸的男人在女孩身上耸动,赤红色标注的“当事人勇敢再现事发情形,纪录暴行”字幕仿佛一道道重锤,砸向了他。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喀耶万,一遍遍搜罗着脑子里所有的信息,企图找到什么能令他信服的东西。 ——什么才是真的。 “辛苦了。” 被一声温和的声音惊到,喀耶万下意识并拢腿,朝来人敬了一个礼。 “教官。” 男人身上有点酒味,但并没有什么醉意,他心情仿佛不错的眯着眼睛,经过一天的奔波,原本梳在脑后的头发有一两缕垂到了额上。 “你跟我一起来。” 喀耶万暗自疑惑,但是服从上层是他从入校之后每天都要听无数回的教导,他挪开脚,发现滚到自己脚下的石头已经被他踩碎了,他一抬脚,就蹭出了一两块碎片。 ——昨天是惊恐,今天是厌恶。 喀耶万跟上了步子很大的山崎,他越朝里走越惊心,不知道自己的教官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对方让自己跟来的目的是什么。 直到山崎拉开更衣间的门,喀耶万停了下来。 里面传来了“是谁”的疑问声,但是山崎没有搭理,他让喀耶万走进了更衣室,命令他站在通向露天浴室的门口。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山崎拉开了门,里面一双金色的眼睛跃进喀耶万的视线,少年紧紧的闭上了他的眼睛,听着山崎走了进去。 桑娜抱着胸,将自己没入水中。 山崎穿着整齐,走到浴池边俯视她:“洗好了么?” 退了两步,桑娜点点头。 山崎跨步伸手拉起桑娜的胳膊,激起的水沾湿了他的衣服,但他根本不在意。 男人的手劲很大,桑娜咬着牙忍着,她从刚才就注意到山崎背后的站在门口的喀耶万,对方蓝色的头发在明黄色的灯光里那么显眼,让她感觉眼睛都在刺痛。 把少女捞了上来的山崎,并没有放手,他单膝跪着,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让她正对着自己。 “你在长大。” 他的目光盯着桑娜赤裸的身体,微凉的晚风让她浑身汗毛都立起了起来。 桑娜紧闭着嘴,她觉得山崎的疯狂一天比一天外露。 喀耶万没有比现在更加后悔来这个夏利营了。原本无处可逃、让他厌烦的夏日聚会和上层社交,在他看来都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上一万倍。 ——变态。 他不知道在唾弃谁,也许这声斥责的对象也包括自己,仅仅是里头教官一人的声音,就让他脑子里忍不住开始联想,闭上的眼睛仿佛是块能让想象力随意挥洒的幕布。他明白自己不应该,不应该从这种场面里感到一丝快感。 但是里面的任何一个响动都在撩动他的神经。 脑海里又响起了那句女孩的痛呼。 但他现在的想法却和山崎的话重迭了。 ——她确实长大了。 第五十五章暑夏之夜的暴雨 第五十五章 脚下仿佛生了根,喀耶万紧闭着眼,不远处只有男人逐渐变粗的喘息和水流声。 他此时比起逐渐烘热他的情欲氛围,更有一股不甘和愤怒在纠缠着他。 ——如果他不是叶诺万的弟弟,是不是就不用遭遇这愚蠢的一切了。 脚下的靴子摩擦石板,发出了声响,紧张到喉咙有些紧的喀耶万喊了出来:“报告教官,烟花放完叁次之后,据点会实行宵禁,请允许我离开!”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天空上突然有烟花腾空炸开,有些紧张的面容上被绚烂的光染得五颜六色,他感受到一股耳边掠过的风,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香气。 喀耶万睁开了眼,山崎抱着桑娜和他擦肩而过,少女润湿的白发粘在山崎的黑色军服上,像是缎带一样自上滑落在男人胸前,她金色的眼睛像是同样被水润湿,闪烁着光。 桑娜见少年和她短暂的对视之后,立马又闭上了眼,她从心底涌起了一股疲惫感,哪怕现在是在山崎的怀里,她都懒得计较了。 回到沙滩上的时候,外面的烟花已经停下了,原本围在篝火边的人群也消失了,晚风带来的只有剩下烟火的余烬。 这个时候,山崎突然说话了:“他在帮你,你真是一个会吸引人的好姑娘。” 桑娜愣了一下,想扭头却被山崎的手按住了脑袋,他继续说:“你会喜欢上他么?” ——莫名奇妙。 山崎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鼻子被压在了他的肩章上,呼吸有些困难。 这时,少女的手主动地抱上了山崎,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后,轻的像落在花上的蝴蝶,男人压着她脑袋的手松开了,回抱住她。 桑娜轻声说到:“我不会喜欢上他的。” ——正如不喜欢你一样。 从缕络的湿法里,瞥见了山崎扬起的笑,桑娜闭上眼,丝毫不在意。 翌日,拔营而去的所有夏利营成员们早早就消失在了海岸边,这会不再用和土豆同车的桑娜改为和洗土豆的女孩子们同车,她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昨天遇到的男生们,桑娜则望着逐渐消失在丛丛森林后的大海,神色怅惘。 回到了山里的营地空地上,那个头发火红的年轻女人带着一袋袋鼓囊囊的小包,召集起了所有女孩,大家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这是各位的工钱,虽然我都确认好了,但是哩们想再数数也没问题!” 说着年轻女人走进大家,一个一个把袋子递了出去,等到所有人都拿着袋子散开,她看见了桑娜,少女还在望着海的方向发呆。 “哩是昨天那位吧?” 年轻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桑娜收回目光、点点头。 “抱歉,我以为哩是来打工的学生,结果今天清点名单的时候没有你的工作单,哈哈哈,我的失误。” 女人拉起桑娜的手,把她拽到了车背后,然后从搭着帆布的木箱堆里,翻出了一个小笼子。 “这个给你。” 女人手一伸,笼子里白色毛茸茸的东西抖动了一下,接着一双黑色眼睛从缝隙里望了出来,瞅着桑娜。 “我们这里很常见的小动物,海兔。” 里头的小生命被震动的笼子弄得一机灵,毛色唰的变了一种颜色,一种像是被光照耀到海面的颜色,笼子里瞬间被照的亮堂堂的。 连自己生活都没有办法控制的桑娜想要拒绝,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拒绝的话就是没办法从喉咙里跳出来。 “给,我还有工作呢,它可好养活了,就没事甩水里,然后给喂点菜叶或者肉都行。” 笼子塞到了桑娜手里的时候,她差点没接住,结果对方就挥挥手跑去继续四处招呼了。 桑娜的脸有点红,她把笼子放在了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上,仔细的端详起里头的海兔。 毛发几乎覆盖了全身,以至于她看不到对方的脚,只有它头上的两个菱形的耳朵,看起正在警惕的扭动,桑娜有些忍耐不住,把手指伸进了笼子里。 碰到的一瞬,海兔皮毛的柔软和对方的体温都透过指尖传给了她。 ——真可爱。 她忍不住想要再触碰的时候,海兔却像是无处可逃一样,没有意义得在狭小的笼子里转动了一下朝向。 桑娜停下了手。 海兔依旧没有停下,它把刚才桑娜伸进手指的地方空出来,在更加狭窄的空间里仓惶得打着转。 ——真可怜。 弱小到连给她的手指上来一口的勇气都没有。 桑娜捧着笼子,有些失落。 等到她再找到红发女人,已经是下午的事了,她捧着躲闪累了的海兔说到:“抱歉,我不能收下。” 无意和对方解释自己因为一只动物就联想到了自己,她在对方猜测是不是送的动物太不值钱了的时候,摇了摇头,再次感谢之后就离开了。 独自走在回去自己独栋木屋的路上,她踢飞了脚下每一个石头。 今天并没有什么太阳,但天气却更加闷热了。出身阿拉坎尔的桑娜,并不容易出汗,只是感觉到气闷,她把领子的扣子解掉了一个,皱眉看了看天上越来越低垂的阴云。 路上没人,甚至连蝉鸣都比她的脚步响,鼻尖都是湿气的味道。 ——今天晚上要下雨了。 走出树林后,眼前是一段很深的沟壑,下面有湍急的水流声传来,就在她的手在握上吊桥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了坠落的画面,她按着心脏,谨慎的从晃动的桥上走了过去。 自从两年前的那一天,她就会因为站在高处而感到心脏紧缩,明明是身体在害怕的反应,但桑娜却觉得这是喜欢的信号,这是自己在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留给自己的东西。 ——如果姐姐知道她现在的生活,会抱抱她么。 桑娜这样想着,拉开了木楼的门。 “会的。” 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桑娜这么回答着,并用手抱住了自己。 “不会!” 吕伊皓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矮桌,有些恼怒的戳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说我不会!” 面前比她高了不少的少年起身扶正桌子,弯腰把一地的书籍和纸都捡了回来。 接着他从身后拿出一把收在黑色刀鞘里的长刀,咚得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声音平缓的问道。 “你说你会不会?” 少年年纪不大,但是他此时神态却仿佛一个历经风雨的成年人,他就这么睨着吕伊皓,眼见对方的气焰越来越小,最后又重新抱腿坐在了坐垫上。 “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么多人里你就要偏偏选中我来折磨啊!” 她的喊声惊醒了趴在一旁的巨狼,对方的耳朵抖了抖,朝她哼了一声,侧过头继续睡了。 “一个月之前是你突然拜托我要学习的,你不能随便放弃。” 少年抚平被吕伊皓弄皱的书,然后咣得一声拍在了她的面前,垂眸看着女孩眉毛中间挤出来的愁绪小包,他眼神里忍不住流露出一点笑意。 “拜托,这个语言一共有两百多个字母!我每天还要去训练、打工、给这条狗洗澡!我马上就要上赛场了!你这样难道不会担心你的投资打水漂了么!” 吕伊皓捏着笔的手,忍不住颤抖,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遇上如此挑战她认知极限的语言,而且这门语言还是她自己犯浑觉得学得来的“小意思”。 “不会。你即使没赚钱回来,我都没什么损失,反而你心旁边的伤口好到能承受别人的一拳了?” 肤色冷白的少年手握成拳,做了一个击打的样子。 吕伊皓脸上原本丰富多彩的表情突然就淡了下来。 ——她的心脏还在跳动。 “学吧,”她神色一震,“我需要搞明白一些事。” 少年这会终于不再绷着脸了,他微笑了起来,淡蓝色澄澈如水的眼睛和背后玻璃外的灰蓝色天空交相辉映,仿佛是一副完美的画。 “你长得和老大她差的也太远了吧。” 吕伊皓看得有些入迷,心里想到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结果换来了对方的一个爆栗。 “先把第 55 个字母和第 23 个字母分清楚再说话,晚上要开始下暴雨了,你要是没在晚饭前学会,就把你赶到雨里淋一晚上。” 吕伊皓低声抗议,却也收回了心,认真的学了起来。 当第一滴雨滴敲响玻璃的时候,桑娜就希望今天不会再有人造访她的独居。 但她可能终究没办法如愿。 正在桌上吃晚饭的时候,山崎推门进来了,裹挟着外面猛烈的暴雨,将门口的地毯都弄湿了,他穿着雨衣,提着一个黑箱子,头发已经放下来了,因为被雨水打湿,黏在了皮肤上,让他看着有些阴沉。 山崎扫视屋子的视线放在桑娜身上的时候,他的脸上挂起了笑。 “我回来了。” 桑娜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面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了一句。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被对方的关门声盖住了,但山崎没有在意,他脱下雨衣,提着还在滴水的箱子,拉起桑娜的手。 他们来到了昏暗的阁楼,山崎点上蜡烛,然后他对桑娜说:“换上它。” 桑娜摸上箱子的时候,挂在墙上的铃铛摇晃了起来。 此时外面的闪电炸裂在空中,桑娜的手一抖,摇曳的烛光中,山崎摸了摸她的头发:“换好了下来接待我们的客人。” 说着他踩着木板离开了,桑娜呆望着对方留下来的鞋印,叹了口气。 ——他真是可笑。 原本就很大的雨,竟然有约下越大的气势,跟着山崎教官的车追了一路,喀耶万此时有些气喘,对方根本无视他在后面的挥手和大喊,就那么骑着他的摩托一路疾驰,回了这座单独的木楼。 风吹打着灯,喀耶万希望在他摇下叁次门铃之后,这道门都不会被打开,然后他就能趁着天气恶劣,寻求救援赶回营地。 可惜在他即将摇响最后一次铃铛的时候,门被从里拉开了。 山崎站在门里,没什么表情。 “教官!” 这个时候,闪电又瞬间照亮了天地,喀耶万的话就被这么打断了。紧接而来轰隆隆的巨响,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脚下在震动。 “进来说吧,外面太吵了。” 山崎走了进去,敞开的门后面是布置很温馨的室内,和喀耶万大半个身子都浸湿的情况不同,屋子里看上去干燥又舒适。 但是他并不是很想进去。 作为联络员,他本本是带着天气预警的报告去找山崎的。但他却只看到了山崎提着箱子跨上车的背影。 喀耶万需要教官的通勋章,就不顾越下越大的雨一路追了过来。明明山崎就在眼前了,但他瞄到门旁边摆着的,明显小了很多的靴子,又后悔为什么一定要追求满分表现了。 “进来。” 对方不咸不淡的命令声传来。 喀耶万踏进了屋子,他沾着泥巴的靴子弄脏了脚下的地毯,山崎并没有在意,他扶着棕红色的高背餐椅,朝楼上喊了一声。 “瞳,客人淋湿了,准备毛巾。” 第五十六章雨中(微h 第五十六章 先是一只穿着短布袜的脚,接着是一截光洁的小腿,拖沓着垂到了地上的素色衣摆,身后披着银白色长发的少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来这里,”山崎拍了拍他身前的椅子,“怎么能散着头发见客人。” 喀耶万头发上的水砸在了地上,眼前的景象让他感觉到了诡异。 搂起少女的长发,山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红色的木梳,他认真专注得梳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他根本不在意喀耶万这个“客人”,只是把连带着他在内的屋子当成了自己脑海里的场景。 “好了,这样才不会失礼。把毛巾送去给客人吧。” 少女被梳起的长发下,露出了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她此刻被山崎拉了起来,手上捧着洁白的毛巾,被一步步推向了喀耶万。 泥点还缀在裤子上的山崎退了一步。对方越是走进,他越是感觉到少女整个人白的发光,她银白的头发,素白的衣服,奶白的肌肤,仿佛一株雪做成的花。 “请用。” 少女停在了喀耶万的一步之外,她的声音很小,但喀耶万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都像是被攥了起来。 接过毛巾的下一秒,少女被山崎从后面抱住了,对方将头搁在少女梳的有些歪斜的发型上,朝他笑道:“瞳,我们的客人都淋湿了,毛巾似乎不管用,带着他去浴室吧。” 少女的金色眼睛并没有神采,但依旧因为灯光映出了漂亮的颜色,她点点头,然后伸出手,示意喀耶万跟着自己。 山崎的手留在了她的腰带上,随着她的步伐,抽走了这条绣着银色底纹的带子,少女身上的衣服松懈得耷松在了两边,随着她的步伐,她前面裸露出来的皮肤越来越多,但她并没有停下,仿佛毫不在意。 “跟上她,别让我因为她的失职接着惩罚她。” 山崎手里捏着腰带,对喀耶万说到,他年轻俊秀的脸上,此时是喀耶万熟悉的,来自贵族特有的高傲。 喀耶万匆忙褪下靴子,跟上了少女。 他们一前一后,走向一楼走廊深处,少女拉开了一扇门,她率先进去点亮了灯。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喀耶万则因为转身对着他的少女而感觉到了耳膜里似乎有无数雨滴在敲打。 他的喉咙动了动。 她蹲下的身子已经能看到全部的身体了,从脖颈到锁骨,沿着起伏的光洁肌肤再到最后女性身体最神秘的部分,喀耶万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裸体,但确实是第一次和几近赤裸的女性独处。 ——不,她根本算不上女性。 喀耶万背了过去。 少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先进来。” 口气冷淡,但就是女性的声音,喀耶万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紧张了,他甚至都忽略了自己正站在走廊上,而山崎能随时看到这里。 接着他的衣角被人拽住,喀耶万倒退了几步,进到了浴室里。 “山崎他会一直盯着的,麻烦你配合下我。” 少女的仿佛不觉得自己在异性面前赤裸着是一件什么值得让她窘迫的事,她的手就拽着喀耶万的裤子,想要脱下来。 喀耶万急忙吓得拉住了裤子。 “我自己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升温,没有一刻不在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个夏利营,他奇怪的教官还有让他弄不清真实目的的少女。 ——难道她是假的? 无数版本的流言里,就有一条圣女一直跟着叶诺万,学校在读的那一位是长相十分相似的替身。 但他只要多回想一下这个流言的细节,脑子里就会不停地闪现身后少女金色眼眸里的光晕。 ——那是一种,最傲慢的兹莫拉赫国家的种族学家都赞美的金色。 喀耶万闭着眼:“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回避一下吧。” “好的。” 穿着衣服,喀耶万就扭开了蓬头,冷水溅在他身上,激起了他手上一层的鸡皮疙瘩,少女明明一言不发,但时刻都在少年的脑海里拥有存在感。 ——她在看着我。 喀耶万感觉得到,他脑子里升起了一股疑惑。 ——她真的和哥哥有关系么。 温热的水从他的下巴上滴落下去,和无数水柱一起,汇聚在地上,流进疏水口,他的思绪也和这些水流一样,探入了内心的暗处。 他其实并不想知道真相,更加让他在意的是,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和哥哥作对比的人生。 “果然是出生于粗鄙野蛮的家庭,他弟弟怕不是一样,不知道什么是礼节和羞耻。” 毕业前,他听到了这句话,说话的人他不认识,对方看上去也不认识他,连他从面前路过,都没有意识到嘴里的当事人之一就是这个少年。 ——来夏利营是为了躲避。 现在让他后悔万分的夏利营,曾是他觉得最佳的躲藏去处。 直到脚下的泥水变清,喀耶万算是洗好了。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不想回头的少年说到:“我洗好了,你可以和教官交差了。” 布料拖拽的声音,少女走到了他身后,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明明是很轻的触碰,却因为湿透的布料而感受得无比清晰。 “还要换上浴袍。” 干燥的浴袍披在了喀耶万的身上,他听见少女继续说:“你把衣服脱下,我要拿去烘干。” 就在他点点头解开扣子的时候,少女的手从他身侧伸出,她推开了喀耶万,扭开了蓬头。 哗。 带着丝蒸汽的热水洒下,她一瞬间就被热水打湿,素白的衣服吸了水之后,垂在了她身体两侧,樱粉色的乳尖漏了出来,喀耶万立马扭过头。 接着,水声没了。 “好了的话,请你出去吧。” 背着对方把脱下来的衣物放在了架子上,几乎是有些狼狈的喀耶万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了阴影里的山崎,他就站在走廊里,离浴室只有很短的距离。 “看来瞳吓着客人了。” 山崎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顺,但喀耶万却感觉头皮发麻,他心中暗骂,然后镇定了心思,回答道:“教官,瞳小姐并没有吓到我,是我有些冒失了。” 男人的笑声传来,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仿佛变回了大家面前那个温和中带着一丝严厉的年轻教官:“上去二楼开着的房间就是给你准备的,去之前先把桌上给你的晚餐吃了吧。现在雨太大了、天也全黑了,为了安全你最好留宿一晚再回程报告吧。” 说着他绕开喀耶万,很自然的走进了浴室。关门的声音在喀耶万身后响起,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少年莫名想到了少女润湿的身体。 ——这里不正常。 吕伊皓也是这么觉得的,她对着自己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仿佛这个字母也不正常那个拼写也是错的。 “先吃饭吧?” 端着茶杯的少年说到。 嘭的一声把头磕在了桌子上,吕伊皓哀嚎了一声。 “维尔特,你根本不在乎我到底学会了没有,只是想欣赏我这幅蠢样对吧。” 被叫做维尔特的少年挑了挑眉毛,没有全部否认她的话,但他也是想让眼前的女孩学点东西,毕竟她看起来那么年轻,以后只能在赛场上卖命,会让他觉得有些可惜。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只不过是好心。” 维尔特的话,良口的像是最苦的药,吕伊皓咬着牙,抬起了头,她看着眼前才是高中生年纪的少年,有些苦笑的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是蠢到这种事都需要你提醒了。” 白瓷的茶杯被放回了茶托上,维尔特站了起来,他半蹲在还盘腿坐在坐垫上的吕伊皓面前,有些认真劲的说到:“你不蠢。” 像是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哼,吕伊皓接下了对方安慰的话。 “但是再不吃饭,可能就要变蠢了。” 维拉尔拉起吕伊皓的手,他冷白色的肌肤下显得吕伊皓的手有些黑,而且不光如此,她纤细的手背上新新旧旧的伤痕和血痂更是让她和少年的手对比鲜明了起来。 吕伊皓很自然的扶着矮桌站了起来,然后抽出手伸了一个懒腰,她说到:“好吧,我确实快饿到不行了。” 外面的闪电让屋内亮堂的灯都瞬间失色,吕伊皓扭头去看落地窗,被雨水不停冲刷得浓稠黑夜里,树木摇摆仿佛在窥探室内的鬼影,吕伊皓的神经绷了起来。 “今晚,可真适合偷袭。” 一旁将耳朵竖起来的巨狼,起身踱步到吕伊皓的身边,它银灰色的毛发,在灯光下反射着金属一样的光泽,仿佛披着铁甲的战士。 玻璃上的倒影印着模糊不清的身影。 桑娜直视着走廊尽头的玻璃,她看见了喀耶万房间下露出来的光。 “让他听听好不好。” 山崎在桑娜背后亲昵得说到,他刚沐浴完的身体还散发着薄荷的气味,桑娜被他拉进了喀耶万隔壁的房间。 这里是简单的客房,说是简单,也只是比起学校而言。山崎搂着桑娜,把她压在了墙上,而一墙之隔就是喀耶万的房间。 “他会听到的。” 山崎把头埋进桑娜的颈间说到。 “我在饭里放了一些年轻人都喜欢的东西。我以前念军校的时候,会有人在考试前偷偷吃上一把。” 他的的舌头舔上了桑娜的乳尖,昏暗的室内,窗外的雨声仿佛透过玻璃,滴落在了桑娜的身上,她觉得就连山崎都化成了雨水,流淌在她身上的热度,让她抬起头,有些动情。 男人的腿撑开了她并起来的双腿,对方的膝盖顶弄上了她起了湿意的私处,她感觉自己也变成了雨水,滑过对方的手,顺着墙滴落下去。 山崎会在她很乖的时候,让她愉悦,她能露出舒服的表情,仿佛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你说,他此时会不会褪下所有伪装,沉浸在对你的意淫中呢,我可怜的瞳。” 山崎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着光,看不见桑娜的样子,让他更加沉醉于自己的幻想里,他怀里抱着的就是瞳,像是从未离开过、一直都会在家里等着他的瞳。 耳坠上的水晶像是在回答他,微微泛着光晃动着。 山崎吻了下去,亲到的是他的爱人。 喀耶万在吃完饭后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尴尬的察觉到浴袍下,自己的阴茎慢慢得立了起来,而五官能感受的世界也仿佛被放大了。明白晚饭存在问题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门外的地板被人踩响了。 他捂住耳朵,但鼻子里捕捉到了一丝香气。他扑在床上,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却朦朦胧胧中感觉到了隔壁的门被关上。人声,雨声,还有物体传来的震动,明明没有一样能清晰得传达到脑内,他却能拼凑起一幅完整的画面。 雨夜,浑身纯白的少女,不整的衣裳下是玲珑的躯体,她被水润湿的金色眼睛无神得看着天空,而她身上的男人,有着一头和大海一样的蓝发。 ——他唾弃他自己。 第五十七章记忆的矿山(微微h 第五十七章 磨蹭着有粗糙的浴衣布料,喀耶万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少女。 她坐在自己身上,衣襟大敞,搭在身后的白发扫在他的腿上,让他的全身都轻颤了起来。 “想要么?” 她趴了下来,胸前微凉的乳尖蹭在他发烫的胸膛上,每一寸接近都让他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最终她的嘴巴停留在了他耳边。 “像你哥哥那样刺穿我吧。” 喀耶万猛地推开了少女,但他手里却只碰到了空气,意识到了药物已经让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扑到了窗子边上,嘭得一声推开了窗户。 暴雨裹挟着枝叶冲进屋子,被浇湿的喀耶万抱着膝盖,靠着墙滑落在了地上。 ——这样是不对的。 他咬着牙,用暴雨填满自己的五感,让自己从旖旎的幻想里脱离出来。 喀耶万仿佛在雨里看到了童年的自己在追逐哥哥的身影,发誓要超越的男人,却很少回头看他,他抱起头,蜷缩在了角落里。 翌日白天,喀耶万是被拍醒的,勉强睁开的视线里少女正站在他面前,她脸上淡淡的说到:“起来。” 她伸手越过瘫坐在地上的喀耶万,关上了他昨天打开的窗户,隔绝了外面的雨。收回手的同时把一条毛巾搭在了喀耶万头上,说到:“自己去浴室里洗洗吧。” 说着拿着清扫工具就收拾起了周围的水渍。 淋了一夜的雨,喀耶万冷的浑身发抖,他单手撑在地上,砂砾和树叶压在了他手上都没有什么感觉,他低头透过毛巾去瞧,才发现自己的浴衣被他脱到了脚上,而他几乎裸露着整个身体。 有些尴尬地去看少女,想要快点站起来,却因为脑袋昏沉、四肢发软,几次都没能起来。 这时有跟棍子杵在了他身边,他抓住后才发现这是一把笤帚。 “谢谢,瞳小姐。”看起来明显虚弱了许多的少年没了之前的锋利气势,就连声音也弱气了许多,他嘴唇泛紫,头发一缕一缕贴在潮红的脸边,看上去像是病了。 桑娜没有纠正他喊错自己的名字:“自己洗完了换身衣服,然后在楼下等着山崎吧。” 接着就再也不理对方,认真得打扫着。 等对方的脚步声远去,桑娜脚下用力,用木屐碾碎了她脚下的树枝,用以舒缓她心理难以抑制阴暗的想法。 如果不是山崎,她根本就不想唤醒少年。但是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冲动,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然后被别人抓住这双手,反过来掐住自己的喉咙。 收拾好下楼的桑娜看到山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浴衣滴着水,而外面的雨声虽然比昨天小了很多却一直没有停。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山崎说话的时候带着笑,他温柔地看着桑娜穿着自己给她准备的白色狩衣,问起了喀耶万。 “浴室里。”桑娜简单的回了一句。 山崎想了想说了句:“你去准备点粥吧。” 脱下了雨衣,他直接走向了浴室,就在桑娜处理完垃圾的时候,她看到山崎似乎一点也不费力横抱着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喀耶万,上到了二楼。 “他病了,”回到了一楼的山崎还是笑着,甚至比刚才看上去更愉悦了一点,“你要好好照顾客人,瞳。” 桑娜点了点头,心中却厌烦起来,男人的扮家家让她感觉恶心,他给自己准备了那么多奇白国的传统服饰也让她很抵触,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低头处理食材。 做好了叁人份的粥,桑娜给书房里的山崎送去了一份,她来到二楼,路过了喀耶万昨天睡过的房间,停在了她和山崎呆过的房间,她推开虚掩的门,喀耶万正躺在床上,而一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昨天山崎从她头发里抽下来的发簪。 她把粥放了下来,打开了窗户,把发簪掰断了甩了出去。 细雨扑在了她的脸上,桑娜拿手抹去了。 关上窗回头去看床上的少年,他烧的很厉害,双眼紧闭眉头隆起,干裂的嘴唇微张,像是在一场噩梦里挣扎着。 桑娜把粥放在了床旁边,然后摇了摇喀耶万,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是你自己不吃的。” 桑娜走到门边,对着空气这么说,然后关上了门。 门咚得一声被撞开了,震得维尔特手上的咖啡都洒出来了一点。 “抱歉!” 巨狼身后是追进来的吕伊皓,她手里拿着一颗球,有些抱歉的笑道。 维尔特有些无奈,他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女孩,说到:“既然来了,不如把昨天的单词再默写一遍好了。” 吕伊皓咽了口口水,仿佛回到了小学时代被老师支配的恐惧,她一步步朝后面退去,举起双手:“最近希曼的状态不错,我要趁着他不太清醒的时候,骗他洗个澡,不然太臭了我根本不想靠近他。” 巨狼仿佛听懂了她的嫌弃,一个尾巴甩在了吕伊皓的脸上,她被熏了个正着。 反手薅住了比她大腿还粗的尾巴,吕伊皓朝门外一扯:“给我出来。” 巨狼吼了一声,伸出爪子,扒在了地上,但光滑的地板根本没办法让它下爪。 使出了吃奶的劲,吕伊皓才把巨狼拖了出去,她喊了一句:“打扰了!”嘭得一声关上了维尔特书房的门。 少年坐回椅子上,笑出了声。 外面阴沉的天也无法影响他的心情,他重新拿起了来自母亲的信。 将写完的信收放进怀里,山崎站了起来,他顺手把吃完的粥带到了厨房的水池里,清洗干净后就看着桑娜从二楼上走了下来,她手里拿着几本书,看来是阁楼太暗了,所以下来找一个光线最好的地方。 注意到厨房的山崎,桑娜的下楼的脚顿了一下,然后没再管他,就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在看什么?” 山崎今天戴着眼镜,垂到耳下修建整齐的头发让他变回了学校里的那个老师。桑娜的声音从书后面传来:“阿拉坎尔的历史书。” “兹莫拉赫国不会写什么你想知道的东西的。”山崎用毛巾擦掉了手上的水,他耳朵上的坠子跟着他的动作颤动着。 桑娜没有回话。 “可惜你去不了佛伦迪,黑塔里的人才记录着最客观的历史。就连这些能保存很长时间的文字书,都是他们的发明物。所有黑塔能覆盖的地方,记录的技术都被他们掌控着,真是一群可怕的人。” 走到了沙发上,坐在了桑娜旁边的山崎搂住了少女。 桑娜啪的一声合上了书,从刚才折断发簪开始就无法抚平的烦躁,有些忍不住冲出胸膛。 “你不玩扮家家了么?” 山崎拿走了她手里的书,宽大的手掌撑开了她的手,五指穿过她的指缝,像恋人一样缠上了她的手:“我眼前的人才是我的爱人,乖女孩。” 桑娜知道他应该是清醒了,她避开甩开山崎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去看看那个人喝了粥没有。” 山崎在桑娜转身之后,嘴角的笑容耷松了下来,他伸手推开了桑娜堆在茶几上的几本书,最下面一本的书名映入他的眼帘。 ——花卉种植。 身后是阴雨天气没什么穿透力的光,山崎朝沙发的靠背上倒了下去,他捏着耳坠,仰头看天,外面的雨仿佛透过了玻璃,打在了他的脸上。 一声叹息传来: “瞳……你们都不爱我。” 吕伊皓被蹿进眼睛里的雨弄得闭紧了眼睛。她不敢用手去揉,担心弄偏了眼睛里的镜片,她此时坐在车上,和一群姑娘们,颠颠簸簸在朝着山上前进。 她现在在兹莫拉赫国的西海湾附近,具体的地名她记不太清除了。 自从两年前从悬崖上跌落,卷进湍急河流里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她的脑瓜子就出了点问题,如今不光注意力很难集中学习能力大幅下降,就连以前的事都变成了一座塌方的矿山,需要她不停地挖才能想起来。 费了老大劲才想起来的人和事根本没办法改变她沦为奴仆的现实,所以她索性就放置了会引起头疼的记忆康复。就连想起一直跟着她的希曼其实是个人,并非维尔特手里的契约上写着的“家畜”,两个社会底层的现状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如果她不再在希曼身前换衣服能算变化的话。 吕伊皓捏着脖子上被绳子串住的青铜星星,想着这种和之前人生完全不同的刺激人生,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父母双亡,失忆,下一个是什么来着。 ——啊~绝症。 吕伊皓扇走了脑海里的气泡。 叫停自己的胡思乱想,她把注意力放在旁边姑娘们的谈话里。 “这天气也太奇怪了,前天还好好地,我们还在海岸那边给帮他们举办了一次篝火晚会呢。” “是啊,谁知道昨天的暴雨,直接把路给下塌了,就连附近所有的渔船都不敢出海了,说是……”她下面的话故意压低了声音,吕伊皓根本没听见。 倒是旁边长相文静的姑娘提醒了一句:“别乱说。” 接着她们就都沉默了一会,然后聊起了在沙滩上遇到的男孩们。 对于这些不是很感兴趣的吕伊皓,利用自己坐在篷子最外面的方便位置,研究起跟在后面的车。 兹莫拉赫国这附近的发展比她想象中要先进,比如现在她们坐的这辆篷车,还有她见过和轿车车不多的小型车,两轮驱动的摩托。驱动原料是某种矿石磨碎的粉末,但如何转换能量这点,她还没能搞明白。 耳边是女孩子们的嬉闹,她看了看被她们年轻面庞照亮的篷内,有些感慨。这些海边土生土长的少女们,几乎人人都拥有健康的深色肌肤,她们发色鲜艳,身材凹凸有致,和兹莫拉赫主流审美不同,很有自己一套标准。 因此现在吕伊皓的麦色肌肤和不起眼的黑发,混在里面根本无人注意。 等到了目的地。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聚集在了一起。 雨还在下,前方路上被斜坡形状的泥石流盖了个严严实实。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进行处理工作了,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摇着手里的彩旗,让女孩们集合。 “新来的,哩们去把一些碎石头捡进篓子里,按篓结算工钱!” 排队领到篓子的时候,吕伊皓嗤笑了一声,面前是她抱腿坐进去都绰绰有余的篓子,而她现在的身高甚至都背不起来,只能用手拖着走。 ——赚钱不易。 桑娜端着木碗下来,山崎已经不在客厅里了,随后她发现自己的书被翻动过,摊开的那一页上是让人注意触碰花朵时注意佩戴手套,或者学会分辨有毒的种类。 在学校桑娜住下的小楼里,山崎种了不少花,它们品种各异,四季交替开放,因为这些花,桑娜才知道山崎原来还会搭配药剂,这些花不过是他从原料里淘剩下的东西。 ——所以她下毒才从没有成功过。 放在水池里的碗里,粥已经凝结成了一层,她的手放在了水龙头上,却迟迟没有拧开。 脑子里幻想着山崎中毒而亡的样子,恍惚间她看到血从指尖滴落,砸进了碗里,血液停留在表面,像是油脂一样迟迟不肯沉下。 桑娜按住了开始颤抖的手,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耳朵里嗡嗡作响,手上的血时隐时现。 过了一会,她把装着粥的碗重新拿了起来,走上二楼,推开了虚掩的门,然后扶起了喀耶万,捏住了他的鼻子,把碗放在了他的嘴边。 第五十八章群星闪耀 第五十八章 作者话:以后不写h程度了,判断起来有点头疼,一两句我说不定都要严格产检,写个微微微微h,但这真的很像是泡面里的压缩肉,加水都涨不到指甲盖那么大,简直是欺负人。摸头.jpg) 到了下午之后,雨约下越大,很多女孩都在天黑之前就结算了工钱结伴离开了,只有吕伊皓,顶着大雨,继续捡碎石。 吕伊皓需要钱,至于为什么,因为她穷还有很多想要干的事情,所以她需要钱。 雨衣早就不管用了,但她还是穿着,不为其他,就单纯害怕被人看到她的脸,雨水从她脸上滑落的时候,会变成深色,她用湿透的长袖裹住了自己的露出来的手腕。 最后她拿着打工的钱,几乎是一路强打着精神回到的住处。进到屋子里,希曼正趴在毯子上,见她回来了,撑起头,抖了抖耳朵,吕伊皓摸了摸它白天刚洗好的毛茸茸的脑袋,但他的毛并不好摸就胡乱对付了两下就收手了。将工钱锁好,套上条毛巾抱着放着洗漱用具的小澡盆离开了单人间宿舍。 下仆住着的地方连在一起,洗澡需要去公共浴室,穿过海边风情的小道,风雨中还在摇摆着的灯下就是浴室。这里只有仆人用,所以看上去有点破,但贫穷如吕伊皓,洗澡不要钱,她不会要求那么多。 门口发放牌子的大妈不在,吕伊皓直接趴在柜台上,给自己够了一张木牌,非常自然地晃了进去。 木头搭的公共浴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雨水击打在树叶和屋子上的声音陪伴着她。 在更衣间脱光之后,进到更里面的淋浴室,吕伊皓选了最靠近门口的隔间,打开了蓬头,稍带热气的水喷涌而下。身上有水流经过的地方,冲刷出一条条黄褐色的污痕。 逐渐水变清,昏暗的隔间内,吕伊皓看着自己变回白嫩的身体,叹了口气。 突然身后一阵窸窣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对方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抵在了墙上。 “哈,总算是逮到你了。” 操着很重口音的男人恶狠狠的说到,他喘着粗气,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吕伊皓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蓬头里的流下的水呛进了她的喉咙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壮实的男人看着手里的女孩,露出了满意的笑。她果然如他想的一样,肤色和几乎遮到眼睛的刘海都是伪装,拨开她润湿的头发,看到她白瓷漂亮的诱人脸蛋,下体忍不住又涨大了一些。 “这么好的女人,给那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真是浪费了。” 说着男人扒着她翘挺的屁股,他把竖起来的阴茎朝她的腿间插去。有着热水的湿润,即使是腿根也让他感觉到了快感,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先释放一次的时候,女孩原本还在挣扎的腿也软了下去。 他抽出自己的阴茎,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然后满意的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看样子大概是昏了过去。 男人猴急的关上蓬头,把女孩放倒在了地上,拉开了她的双腿,朝他想了很久的私处看了过去。 比他想象中要完美,没有毛发,樱粉色还缀着水珠,形状也很漂亮。忍不住拿手蹭了下还没有立起来的珍珠,女孩也没有什么反应。 虽然昏迷可能会失去点乐趣,但肖想了那么久的人此时就在他面前,没有了碍事的富家少爷,没了那头臭烘烘的畜生,男人为了即将到来的一场性事,期待到马眼都开始分泌出液体。他扶着自己阴茎,把龟头从包皮里撸了出来,扛起了女孩的一只脚。 在对方的手会因为自己挣扎越来越紧的时候,吕伊皓就假装自己昏过去了,男人比她想象中要用力气的多,但是她再怎么说也已经在维尔特身边呆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对待这种人,她已经学会了一种套路。 在阴茎撑开她阴道口,对方爽松开桎梏,想要用手按住她的腰冲进去的时候,吕伊皓猛地抽身,用另一只没被限制住的脚猛地踹到了他的阴茎上,对方痛的大吼了一声。 立马弹跳起来的吕伊皓,反手把刚才挣扎中带落的毛巾,抽在了对方头上。被吸满水的布料弄得一个踉跄,吕伊皓顺势补朝他下体补了一脚,就在对方混糊的惨叫声中逃出了洗浴室。 ——烦死了。 要说现在贫穷的日子有什么坏处,那就是这种图谋不轨的人太多。这些人明明自己管不住自己,却觉得那些拿钱交易的女人们“不干净”、“肮脏低贱”,算不上佳肴,因此他们萎缩的脑袋就经常把主意打到像吕伊皓这种女孩身上,这也是为什么当地女孩很少落单的原因。 刚跑到更衣室放着自己衣服的架子前,吕伊皓就发现了脖子上的绳子空空荡荡,当她绕着绳子摸了一圈发现真的是空的时候,她的心脏都紧缩了起来。 ——那个她唯一印在了脑子里的少年。 抽出脱下脏衣服里的刀,吕伊皓就冲了回去。 此时男人已经扶着隔板站了起来,他的姿势看起来很可笑,但他浑身的纹身和头顶的刺青让吕伊皓明白,他手上有过命案。 “竟然回来了,真天真,想要杀了我么?” 吕伊皓懒得和对方废话,她现在脑子里有点疼,好不容易学会的字母估计都要忘干净了,她就那么赤裸着身体俯下腰冲了出去。 脚踏在木板上,激起了一阵水花。原本还觉得眼前女孩的速度很慢,甚至对方在动作中摇晃的双乳和若隐若现的私处正好满足了自己视觉的男人,却在下一秒发现,自己的双脚无法动弹了。 但是眼前的刀已经刺向了眼睛,无瑕去管脚下情况的男人,大吼一声就直接冲着吕伊皓的腹部打去。 在那一瞬间,男人发誓看到了对方的笑,漂亮到让他愣神的笑容一晃即逝,他的手被锐利的刀尖刺穿了。 鲜血滴落的声音甚至比不过外面的雨声,但血腥味还是瞬间弥散在了屋子里。 男人咬牙忍住痛觉,伸手就要去抓吕伊皓。 朝后弹跳开的吕伊皓抄起旁边散乱着的拖把就抽到了男人的脸上,然后趁着对方捂着眼睛叫唤的时候,把木桶扣在他头上。 扭身缩进了隔间里,吕伊皓发现星星恰好躺在她最开始被袭击的地上,水流从星星的周围流过,它集水口上,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欣喜的扣出星星,吕伊皓却发现身后的声音消失了。 就在她脑子里的警报拉响的下一瞬间,一股巨力袭来,把她掼倒在地。 咚,吕伊皓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男人用手肘的力量把她的头压在了地上,他揪起她的头发,血顺着头发流到了吕伊皓的脸上。 睫毛上挂着血滴,吕伊皓听见男人喘息声离她很近,甚至对方吐息里的腥味都闻得见。 “你竟然是个魔女?” 刀子戳在了吕伊皓的喉咙间,她捏着自己的星星,没有回答。 “你是个魔女!” 男人疯狂的嘶吼着,就在他抬起刀子戳进吕伊皓的脖子的时候,男人突然吼了一声,他的刀换了一个方向,朝后刺去。 希曼的躲过了男人的刀子,朝他的脚咬了下去。吕伊皓此时也翻身抱住了男人的腰,配合着希曼的攻击。 血腥味再次灌满这个空间,在缠斗了一番后,男人面朝下,倒在了血泊里,而希曼的嘴巴边也染上了不少血污。 吕伊皓扶着隔板,把盖到眼前的湿发掀开,叹了口气:“啊,我好不容易给你洗干净的。” 希曼甩了甩头,鲜血和肉沫同时洒落在木地板上,吕伊皓露出了一个嫌弃得表情,她伸手勾了勾。 “过来一起洗洗。” 巨狼喷了一下鼻息,把头瞥了过去,显然不愿意。 “好吧,看在你帮了我一次的面子上,你先出去,我洗完给你拿毛巾随便擦擦吧。” 打开蓬头,她清洗起身上的血污。当手指拂过心口旁边的伤痕时,那里明明是皮肤,却像没有弹性,仿佛植物的表皮。 ——她活着是个奇迹。 想起维尔特请来的医生的话,吕伊皓扭大了水量,盖过了外面的雨声也驱散了脑子里的声音。 洗完了澡,吕伊皓拿毛巾给希曼擦了擦嘴角的毛,接着把生死不明的男人拖到了澡堂柜台前,还回木牌,一人一狼顶着细雨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门一关,吕伊皓就跌坐在了地上。 希曼靠近她,拿鼻子蹭了蹭她。 “抱歉。”吕伊皓保住了希曼的大脑袋,她的手有点抖。 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靠着外面走廊的灯,几乎看不清什么的室内,有一个男声回答着:“不用。” 手下毛发的触感变成了肌肤,吕伊皓被人抱了起来,她被搁在了床上,然后有人把她揽进怀来。 她抱住了对方:“对不起。” 巨狼圈住自己的女孩,让她睡得更舒服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维尔特才得知了此事,死去的男人裹着白布,正躺在他面前两叁步远的大理石台阶上,他听完领头仆人的汇报,点头表示自己都清楚了,接着他吩咐了一句:“最近治安有些差,尸体找个地方烧了吧。” 说着他再也没靠近一步就走回了室内。身后,领头仆人指挥者男仆抬走尸体,清洗大理石上的血水,还要拿薄荷熏香除味,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穿过厅堂,维尔特顺着延伸到后院的长廊,来到了玻璃温室。 还在下的雨让玻璃上起了一层雾气,偶尔从茂密树丛里蹿出来的动物都躲开了维尔特,他故意踩响了脚下的石子,温室丛林中的吕伊皓停了下来,她手上握着刀,正在和一名只比她高了一些的男孩过招。黑发男孩看了一眼走进维尔特,又看了一眼吕伊皓,他甩下刀子,退到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 “你受伤了么?” 维尔特今天穿着蓝白相间的衣服,他有些长度的头发被他随意扎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养眼,至少吕伊皓是这么觉得的,因此她回答的时候心情非常不错:“没有,多谢关心。” 走进了的维尔特发现吕伊皓今天没有涂抹黄粉,白里透粉的脸上挂着运动后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错。 维尔特确认了她确实没有说谎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接着他立马就察觉到吕伊皓的眼睛睁大了,她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期待得冲着自己等着“好消息”。 维尔特用纸遮住了自己勾起的嘴,说到:“我找到了这个星星的来历,你能把你手上的给我看看么?” 吕伊皓太高兴了,疯狂点头的时候差点忘了把星星摘下。 “给!” 维尔特靠了过去,看向比自己小了不少的手心里,一颗并不是那么起眼,甚至有些生了锈的星星。 ——当初被自己买下,拼死也要咬他一口的女孩,现在已经愿意把天天都带在身上的宝贝放在自己眼前了。 维尔特脑子里想起自己初等部毕业的时候,被母亲带着第一次前往地下交易市场的时候看到的吕伊皓。 那个时候她比现在要瘦,在污浊的暗市里,像一株飘摇在悬崖边的花一样抢眼。她被绳子吊起来的赤裸身体,在围着在她笼子周围的人眼里仿佛是纯白的祭品,无数觊觎但犹豫于高昂价格的秃鹫们盘旋于此,等着拍卖行换掉她的价牌。原本只对兽态有兴趣的自己,在和她对上视线的时候,见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 “看看看看。” 吕伊皓催促到,维尔特回过神,把纸拿了过来,他翻过了星星的面,然后看到了上面印着一行字。 ——群星璀璨。 第五十九章暗夜女王的传说 第五十九章 ——群星闪烁。 并不是现在的共通语,但因为维尔特的纸条上标记出了意思,所以能看明白。 “没错,”维尔特把纸条递给了吕伊皓,“你看看。” 吕伊皓颠倒了一下纸,和自己的星星对比了起来。 “它来自佛伦迪联邦国的5 号城邦的特伦巴特学员的新星联盟组织,成员都会佩戴这个徽章。” “那我是不是?!” 维尔特点点头:“你失去的记忆说不定去那里可以找到更多。” 眼前的女孩像是在幻想着自己的过去,但是很短的一瞬,她就低落了下来:“我和希曼分开么?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但希曼和我在一起那么久了,他对我来说才是现在。” 维尔特不想提醒她,她攒出来的钱可能根本都买不起船票,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金色眼睛和冬国人加在一起太招摇了,尤其是对于一部分知道阿拉坎尔国王族情况的人来说,两年前他们带回来的圣女也是金瞳白发——” 吕伊皓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打岔到:“那我会不会是她的双胞胎?” 维尔特扫了一眼吕伊皓:“我在学校见过她,你们虽然有长得像的地方,但她看起来比你年纪大了一些。而且按照官方的说法,当年除了她,王宫里的人应该都在顽固拒降中战死了。再加上叶诺万领军,就更不太可能了。说你是流落在外的王室私生子倒是更有可信度一点。” 被贫困日子摩搓过的吕伊皓失望的嘟囔着:“我就不能是个在逃公主之类的么……” 带着疑惑的眼睛看过来,吕伊皓咳了咳,改口问道:“阿拉坎尔王族的人,只有身份特殊的人才会带着冬国的人么?” “也不全是,”维尔特说着揪起了一朵花,“当然它是一种流传度挺高的判断法。不过关于阿拉坎尔国的事情,没有人会特别关心,在兹莫拉赫国的宣传下,大部分人都觉得那里落后愚昧野蛮且信仰缺失。” “那我也有可能是恰好和希曼遇到一起了?” 把花放插进自己胸前的口袋,维尔特说到:“你先别乱猜。我让母亲帮我调查了一下。还有一个族群,也和冬国人的关系很深——” 吕伊皓听得很认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维尔特的眼睛一转,他轻声问道。 “夜女,你对这个词有印象么?” 桑娜翻过一页书,她的视线跳到了下一页的第一个段落上。 “——落后的认知让阿拉坎尔人认为:皮肤越白,越象征着是太阳的宠儿。不会因为日晒而变黑,成为和夜晚的颜色,是他们初始区分贵贱的手段,而暗夜女王的传说,则完全是一部分肤色白皙的贵族为了稳固自己的社会地位,凭空捏造出来的。并且,他们为了下层民众进一步在内部划分,提出一种甄别方式,即:身上红色区域,代表着婴孩原本的罪恶,离开母亲之后,经过太阳第一次照射、净化后,留下的红斑越大,则被视为罪恶越多也同理越低贱。” 看到这,她把书合上了。 书上这些话,在为数不多关于阿拉坎尔的书籍里,被用各种态度的措辞反复描述过。它们最终唯一指向的都是:阿拉坎尔愚昧落后。 出生在“愚昧落后”国家的桑娜看向身后的落地窗,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客厅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山崎的书房关着门,但他从昨天开始就不知道去了哪,光在桌子上留下了他临时配出来的药剂,旁边留了张字条让她好好照顾“客人”。 没了山崎,桑娜的心情好了很多,甚至都愿意用勺子喂喀耶万吃饭了。 系上围裙,她开始准备起午餐,脑子里则在反思。 无法脱离现状,复仇的冲动在一天天的压抑下扭曲,正常状态下也能看到的幻觉,她的状况比被困在笼子里的海兔还要糟糕。 能看得见的牢笼和看不见的牢笼,到底哪一个更牢固。 外面的阴雨天是她的心一样,乌云压顶,不见阳光。 越是想,就越是在意,最终桑娜的手撑在了水池边,她感觉到气息艰难,扯下围裙,靠着墙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她确实很愚蠢。 “姐姐。” 桑娜抱住自己,摸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在一旁安慰温柔的看着她。 明明知道对方应该和自己一样拥有白发和金瞳,但她的幻想里,姐姐应该和母亲一样是绿眼睛,它们会包容的看着自己,连自己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都会无条件的接受。 把嘴搁在袖子里,桑娜无声的哭泣。 ——她不要变成让她遭受痛苦的人。 害怕的本源来自对自己感知到的同化,负面的想法和男人们企图用情欲蚕食她的自我一样,明明只要放手,就会因为逐渐麻木下去而感觉到轻松,但是她却做不到。 ——如果当初在最狠得下心的时候死去有多好。 桑娜痛苦的哀嚎被布料吞噬,在落雨声中并不起眼。 “咳咳。” 客厅里传来的咳嗽声,吓到了桑娜,她抬起头,从桌椅的间隙中,看到楼梯上蓝白条纹的睡衣裤。 用袖子擦掉了眼泪,桑娜站了起来。 下了一半楼梯的喀耶万转过头。背着从窗户外的光,他并没有看清少女的样子。 “我……”他觉得自己应该道谢,但又有点羞愧,加上他引以为傲的身体素质竟然败给了一夜夏雨的事实,让他刚开了口就卡住了。 “山崎给你下了点药,你又淋了一晚雨生病了,所以把你留在这里了。现在外面的桥被冲垮了,和营地断了联络,你不如老实点等到能出去之后再考虑怎么对付他。” 桑娜的话像是倒豆子,说的很快。她不喜欢眼前的少年,也不喜欢山崎,正巧现在心情糟糕,她希望对方识相离她远点,然后和山崎狗咬狗。 深海一样危险的蓝眼睛看着桑娜,喀耶万没有说话,他站在高处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几天前,她在露台上看到的那个月光中的少年。 “对不起。” 桑娜皱着眉头,并不想理会这句话,对方的道歉在她看来古怪又自作多情。 ——有些人天生就无法预料到自己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 喀耶万撑着扶手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在灰暗室内、金属一样的发丝被气流托起,他平稳的落在了地上,抬起有些苍白的脸:“我带你离开。” 卡洛斯这一突然的举动让桑娜愣住了。他跑过来拉起少女的手,力气大过挣扎的桑娜,他把门口唯一的伞抽走,就嘭得推开了门。 “你有什么毛病!” 桑娜在淋到雨的瞬间就尖叫了起来,她的手打在喀耶万的胳膊上,但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拿着它。” 被强行塞到手里的雨伞,还有被瞬间放开的手,桑娜下意识抓住伞柄的瞬间,突然被喀耶万横抱了起来,她亚麻色的裙子扬起了一朵花,对方冒出了青色胡茬的下巴差点就磕在了她的鼻子上。 在少女的尖叫声中,喀耶万踩着泥和水混起来的泥泞山路,朝山下跑去,即使是夏天,也能让人感觉到冰冷的水滴,滴在他身上就化成了水汽,他原本流线型的肌肉鼓了起来,睡衣被他撑得发紧。 桑娜也注意到了,在她的视线里,少年的头发像是突然浮在了空中,雨水滴到身上就会消失,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在快速上升,她喃喃道:“你……” 喀耶万此时的眼睛里,更多是快速掠过的树木。 “你不需要这么做。” 桑娜说到,她的语气是无比的冷静。 喀耶万停了下来,他看向怀里的少女。 金色的眼睛眺向不知道蔓延到何处的森林,雨水和少年的体温让她感觉到身体一边冷一边热,她的心脏恰好就在这中间,仿佛那里的温度最为舒适。 “要是感到抱歉的话,就带我去看一次海吧,然后让我回去。” 山崎也好,叶诺万也好,这个世界也好,都是她一个人需要面对的。她或许讨厌自己没有立即反击的勇气和力量,但她也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些家伙。 ——何况,她连钱都没有,逃跑是在开玩笑么。 少年没有回答,但再次被风掠起的群边,就是他的答案。 打着雨伞,但也被淋透了的桑娜,终于在打出第五个喷嚏之后,再次看到了海。 和在木屋里眺望到的,只有一小片、像是覆盖在大地上的破布一样的雨天里的海不同,被雨水击打的阴沉海面,其实沉寂又吵闹。 明明无数从天空坠落的雨滴,能够让山体坍塌,侵入一切,却在大海面前,像是扎进了墓地的死人,颜色阴沉又悲哀。但投入海之前的最后的声音,又让天地间响彻着雨声,海风吹来,带来了雨水的味道,沙滩像是另外一种颜色的泥。 “放我下来。” 桑娜的脚踩在上面,没有了那种被包裹的感觉,反而变得有些踏实,她朝着海走了几步。 没有跟上去的喀耶万站在那里,他此时被淋透了,并不能维持战斗形态很久,所以为了节省体力,他干脆让自己淋着雨。 低头看着还光着的脚,少年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冲动了。 这个时候,他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他抬头看到了少女,她银白色头发已经湿了,有些滑稽得搭在身前,但对方的眼睛却在灰暗的一切里夺目无比。 “帮我打着伞。” 说着,对方举着伞的手就松开了,喀耶万在伞掉落的瞬间,握住了手柄,上面还留着少女的温度。她的眉毛一挑,仿佛在说,你反应挺快。 “别让我再淋雨了。” 说着桑娜转向了大海,朝伞外的地方走了一步。 喀耶万跟了上去。 “夜女?” 吕伊皓重复了一遍。 她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吕伊皓很好懂,维尔特看懂她的迷茫,干脆继续说到:“夜女,一种种族的称呼。正因为她们的存在,所以才会在不少流言里,叶诺万带回来的圣女是假的,当然也包括我学校里的那位。了解不多的大部分人会觉得‘圣女’是随便找来的相似的演员。但并不是,很多学者证实过,阿拉坎尔王族眼睛的金色,是即使再像的金也做不到一样,而我看到你的时候,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说。” 他低头去看吕伊皓,仿佛透过她蓝色的镜片,看到了她真实的瞳色。 “但夜女不一样,她们天生就有概率拥有阿拉坎尔王族的金瞳,黑市里流通的收藏品,也大多都是她们的眼睛。” 吕伊皓吞了一口吐沫,在她眼里,眼睛就是一种人体器官,但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又告诉她,器官还能是一种收藏品。 因为这种恶寒不止经历过一次,所以她很快回神继续听维尔特往下说。 “这是她们隐于世的原因之一。另外一点,则是她们曾经就是阿拉坎尔国的一族,甚至在某版传说里,她们就是暗夜女王的化身。” “化身?” 维尔特仿佛一个被认真听讲学生问到了关键的老师,他的眼睛弯了起来:“传说里,暗夜女王担心自己丈夫可能会趁着自己生产,害死自己杀死孩子。为了保护自己和即将出世的子女,暗夜女王在万物沉睡的黑夜里,摘下了星星,让它们变成了和自己相同的模样,甚至赐予她们身孕,欺骗丈夫的眼睛。” 吕伊皓惊呆了,在维尔特将她买下,把她的镜片递给她的时候,也告诉过她一个关于暗夜女王的故事,但是却和刚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于是她问道:“暗夜女王,难道不是和她的丈夫生活的非常美满么?” 维尔特这回真的笑了出来:“每一个版本的传说,都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甚至可以是完全不存在的。” 吕伊皓突然就感觉眼前不大的少年,仿佛头顶上散发着智者的光辉。 首-发:lamei2.com (woo17.com) 第六十章里和外 第六十章 维尔特走后,吕伊皓走到一直蹲在花艺车旁边的男孩身前,她拍了拍他的头,说到:“布莱克,我们继续。” 男孩抬起头,他猫咪一样的杏眼像黑珍珠一样,倒映着吕伊皓,他伸出了手,拉着吕伊皓的手臂站了起来:“你要离开了么?” 男孩的声线还没有进入变声期,说话有点男女莫辨,藏着的依赖除了他谁都难以察觉。 吕伊皓抽手把星星收到的衣领里,确认放好了之后回到:“现在没钱。先写信去问问,之前差点就要把目标定在厄宛多了,现在知道是佛伦迪可近多了。” 布莱克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语气低落了下来:“是我做的不够好么?”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当然不是,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并没有在意到男孩情绪的吕伊皓摆起了姿势,匕首短刀在她手上泛着光,“是我需要找到那个人。” 男孩的嘴紧紧地抿了起来,但他还是把怀里的匕首褪掉了刀鞘,刀柄被他握手上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比夜还浓种的黑发头发浮在了空中,他抬眼紧盯上了吕伊皓脖子上挂着星星的绳子。 接着,他的脚一蹬,吕伊皓兀得心头一跳,她赶忙躲到了一边,立起来的寒毛让她发现了布莱克动作里比平常迅猛,她脱出而出:“你生气了?” 叮。 刀刃碰撞,震动传到了手上,布莱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收手,他压着刀柄,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 后退两步,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吕伊皓皱眉不解:“你分明就有。” “我没有!” 布莱克反握住刀追了过来,花园里一时间乒乒乓乓的显得很是热闹。 在雨小了一点的时候,桑娜浑身湿透得回到了木屋,从喀耶万的怀里下来的一瞬间,她收起了无人察觉的微笑。 眼前,耸立着的,是背靠山林的木屋,抬头就能看到阁楼的窗户,她也从里面遥望过外面。 ——这就是她的笼子嘛。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回来。 纤细的手放在门上,她推开了木门。 吱哑一声,门板震动的感觉停留在指尖。 注意到昏暗的室内里的人影,桑娜回头把跟来的喀耶万推开了,看着对方有些疑惑的表情,她抬了抬眉毛。 “你走吧。”她无声的告诉对方。 独自进屋之后,桑娜抵着关上的门。 “回来了?” 山崎正拿着白色的手绢擦着一把枪,是桑娜没见过的黑色的长枪,朴素简单没有什么装饰,却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恩。”她轻轻回应到。 男人提着枪,走向了她。他靴子上还沾着泥,但已经干了一些,应该是从回来之后就没有换下,一直穿着脏靴子在等她。 “应该说‘我回来了’才对。” 带着茧的指腹在桑娜的嘴唇上摩擦,山崎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对胆小的孩子说话。 桑娜的嘴闭上了,她并没有跟着重复。 山崎的手滑下,虚握住了她的喉咙。 “我今天带回来了一些猎物。你说,明明它们都中了枪,为什么还要挣扎呢,越是挣扎,流出来的血越多。” 手越缩越紧,却在碰到桑娜皮肤的瞬间,他把手松开了。 山崎的头发上带着湿气,他的脸上有着不解和一丝丝悲伤,棕色的眼睛像是在看着挣扎的猎物:“他有对你做什么么?无数曲解你的流言里,他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可怜,只会觉得你放荡,何况你又这么漂亮,男人们对自己觉得能轻易到手的东西都忍不住充满冲动。” 金色的眼睛看着男人,桑娜仿佛看到了沉溺在深海里的雨滴。 “山崎,你觉得除了你没有人会爱我么?” 山崎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的耳坠一晃,手垂到了身边。 “你觉得,我因为遭遇了很多事,所以就会对别人的任何一点关注感到万分感谢么?” 桑娜的手攥住了山崎的手,把它放回到了自己的喉咙上。 “你觉得,人可以作为猎物么?” 少女握着山崎的手,慢慢缩紧了,男人手上的温度这次终于传到了她的皮肤上。 “你觉得,瞳和我有什么区别。” 山崎的瞳孔一缩,啪的一声抽回了手,上面还留着少女皮肤的微凉触感,他的手忍不住有些抖。 桑娜把他的任何一个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没有任何阻拦的灌入了男人的耳朵里。 “她死了,而我活着,你又是喜欢,又是厌恶,又是哀怨,被枪射中的是你,已经死去还在挣扎着的是你。” 手里仿佛被鲜血沾满,男人耳朵边又听到了瞳的咳嗽声。 山崎抬头张望,却只有面前的少女。但是在他的视角里,少女的脸和只能算是清秀的瞳的脸重迭了。 ——“我们友树明明那么害怕黑,就不要跑去仓库帮我找东西啦,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 ——“我们友树那么优秀,看到你的来信又是想念又是担心,希望学校一切都好,学费都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心家里。” ——“我们友树,让你来信问起真是抱歉,我确实在外面做工,不过都是为了融入大家才那么做的,是正经的工作,请勿牵挂,学业为重。” ——“我们友树,如果可以,请让我就这么死去吧……” 猎枪咚得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同掉落的还有那朵白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简单的名字。 ——瞳。 桑娜被山崎紧紧抱住,她感受着男人的颤抖。 抬起还带着水珠的手,桑娜抚在了山崎的背上,她的声音像是海妖一样充满了诱惑:“我才是站在未来那边的人。” 仓促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颈间,桑娜皱起眉头,她推不开男人,但她明白,有些时候,这些是必须的。 ——山崎把她关进了牢笼,同样的,这个牢笼里也一直都关着山崎。 对方的体重压来,她靠在了门上,隔着湿掉的衣服,她的乳房被男人含住了,她圈着对方的头,顺着他的头发摸着。 “桑娜。” 抬起头,山崎的眼睛看着她,喊出了她的名字。 桑娜点点头。 放在她肩上的手,把衣服褪了下来,她纯白的胴体是那么美好,起伏的雪乳上樱粉色的乳尖,布料下落露出纤细的腰,裙子交迭落在了地上,她再一次和山崎坦诚相见了。 但这次,他是她的猎物。 抬起少女的腿,把欲望插入她的体内,山崎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满足,想要向她忏悔的、把她奉为救赎的感情,包裹住了他。 曾经在她身上留下伤痕,随着时间都消失了,依旧完美的胴体在接纳他,每次顶入的时候,她微张的嘴巴,泻出的轻吟,和以前带着恨意的脸交迭着出现。 山崎亲吻着她,说到:“你才是我的未来。” 看过来的金色的眼睛里带着湿气,仿佛他灵魂里的一道温暖的光,他如同泥潭的心,终于敢伸出手,去触碰这道光。 在男人的抽插中,起起伏伏的桑娜,感受着肉体上的愉悦,却无法对他的话有一丝触动。 ——可笑的男人。 动情得抱着少女,山崎用身体表达着自己爱,房间里是两人交合处的水声还有肉体拍打的声音,体液溅到了地上,弄脏了他根本就没有放入子弹的枪口上,旁边垂落的手绢被地板上的泥水弄脏,瞳的名字逐渐看不清了。 喀耶万站在门口,他听得见,无论是门后的两人,还是背后的雨声。 他想起了,刚才在海滩上的对话。 “对不起” “你为什么老对我说对不起,挺恶心的。” “……我、干了一些,可能伤害到了你的事,对别人事情也一样,感到抱歉。” 少女笑了,她手里是一个从沙滩里挖出来的残缺的贝壳。 “我不需要任何的道歉。事情不会因为道歉而不存在,我也没有因为想要放任过你病死而感觉抱歉啊。” 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正义、正确、正直教育的喀耶万承认自己被这句话惊到了,他想起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少女则是拿着贝壳,对着大海比划着。 “我不是大海,所以吞噬人类的时候,不用担心人类把海水抽干。但是,我现在作为一个人类,想要对付别人,总是需要付出点什么的。” 说着她把手里的贝壳砸向了大海,然后对喀耶万说到。 “我们回去吧。” ——回到无形的笼子里,用她自己的方法,吞噬能伤害她的人。 少年的手攥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是这么活着的。 抱着轻极了的少女,他一路都在思考,道歉到底是什么,正确到底是什么,他到底希望心中的真相是什么。 直到他站在这扇门前,被她推了一下。 看着她因为雨水而倍感苍白的脸庞,喀耶万想起来了。 ——即使缺了一点,依旧泛着温润感的贝壳,就是她。 雨声重新大了起来,喀耶万耳朵里听到的情欲声音终于被掩盖了下去,他这次没有了任何想法,就是想要希望能够再带她看一次海。 握住了她捏过的伞柄,已经没有了任何残温的地方,却让他感受到了心悸。 不断变大的雨中,少年转身了离开了。 吕伊皓喊了停。 布莱克要踢下来的腿滞留在了空中,他收回腿,站直了问道:“你累了?” “打了这么久能不累吗?!” 被压着打的吕伊皓,这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场子,她利用那么一点点的身高优势,捏住了布莱克的脸,嫩滑的手感让她感觉郁闷的心情降低了一点。 布莱克瞪了她一下,却没有躲开。 以为训练就能让他心情转好,但吕伊皓发现布莱克的情绪还是有点不太对,她松开手,很有耐心的问道:“还在担心我离开吗?” 黑眼睛追着吕伊皓滑下去的手,布莱克没有回答她。 ——她当初是为什么握起了男孩在绝望中伸出的手?如果知道有这么多麻烦事,再让她选择一次,她是不是就会无视对方。 ——但都是自己惹的事,她不能放手不管。 吕伊皓捧住了布莱克的小脸蛋,让他和自己对视,语重心长的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拥有天赋,年纪又这么小,甚至只要能够达到入学诺曼顿军校的标准就能被老大资助。我不可能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男孩想要移开眼睛,却一次次被吕伊皓掰到对视自己的角度。 “你明白没有?” 明明比吕伊皓的力气要大得多,布莱克却没办法挣脱对方,他在一次次被对方捧在手里的动作弄到,眼睛逐渐红了起来。 “啊!” 吕伊皓吓得放开了对方,布莱克迅速把脸抬了起来,他冲着不断被雨水击打的透明天井,眼泪从眼角滑落。 叹了一口气,吕伊皓的笑容有点苦涩:“那些会打你的人,都已经不会再出现了,而你也不是我的什么‘冬国守卫’……” 听到这句话,布莱克猛地看向了她。 这个时候,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温室里的树木间隙里,一匹巨狼踱步走向了吕伊皓。 “那是哄抬价格的骗术,是假的。”手伸到胸前的高度,希曼自己从她的手下穿过,银灰色的毛发依旧不怎么好摸,但吕伊皓却感觉到安心。 “成为冬国人一点都不好啊。你看希曼,我说的话,他都不知道还能理解多久。” 冰蓝色的眼睛转到了吕伊皓身上,她笑着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在这里劝人呢。” 噗得一声,希曼的挪开的前爪躲过了一颗砸过来的小果子,布莱克跑走了,吕伊皓却盯着地上已经被捏烂的的红果子,有些出神。 ——“那我就叫你黑吧,啊,不行,还是改叫布莱克吧。” ——她为什么会觉得,黑这个名字不能送给布莱克呢? 第六十一章盛开在心脏旁的花 第六十一章 最终地上的红果子还是被希曼一爪踩碎,他拿头蹭蹭吕伊皓,把她朝门外推去。 “好好,出去散步,出去!” 吕伊皓把自己的短刀收了起来,她拍了拍希曼的狼头,对方甩了一下尾巴。 “这可真的太像养狗了。” 自言自语并没有换来希曼的眼神,他早一步走在吕伊皓前面,开心得把玻璃门顶开了。 外面的雨水顺着敞开的门吹了进来,天气还是阴着的,看起来比开始练习的时候暗了很多,而且气温也很低,吕伊皓的吐息都呼出了一口白气。 “老这么下雨,也太异常了,”把手伸进了希曼有些蓬松的鬓毛里,吕伊皓抱怨着,“我穿着长袖都有点冷。” 踏出前爪的希曼停住了,他侧头看了看吕伊皓。 培养出来的默契让吕伊皓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挑了挑眉毛:“走,再冷也要散步。” 说着她拽着希曼的毛,跨了上去,她趴在脊背上,隔着银灰色的毛,她感受到了希曼的温度,热乎乎的体温让她跟着也暖和了起来。 “出发。”拉下防水外套的帽子,吕伊皓捏了捏希曼的耳朵。 希曼的尾巴扫过吕伊皓,他压下身子,后脚发力,直接冲出了一段距离。 因为希曼的奔跑,有无数雨水打在了身上,不过吕伊皓并不在意,她很喜欢驰骋的放松感,她扒着希曼,在奔跑中,世界都没那么凝重了,掠过无数面目模糊的人,开的喧闹的花园也只能变成色彩绚烂的背景板。 原本在远处的白色高墙,也在迅速的靠近他们,装在墙顶上的铁栅栏即使在雨里也泛着警告意味。 ——但她才不害怕。 身下希曼的肌肉突然紧绷了起来,吕伊皓配合得将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把自己几乎没进了他的毛发里。 接着,是一股重力的压迫感,她把眼睛从狼毛中移开,近处的农田也好,远处亮着灯的镇子也好,这一瞬间,他们像是停在了空中,而身下就是白色高墙尖锥形状的栅栏。 ——哼。 吕伊皓嘴角上升,留下了一串笑声,他们那么离开了庄园。 虽然总被维尔特说,但是吕伊皓还是会放任希曼这种出门方式。 巨狼落在了地上,健壮的四爪溅起了不少泥水,吕伊皓急忙把脸挡住,但随即就坐直起来。 “完美!”吕伊皓拍了拍希曼,“落地十分!” 她哈哈笑了两声,从希曼的背上跳了下来。 这里是庄园的背后,直接面朝附近的小镇,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沿着种植园的小道,比起绕一圈从正门出发要快得多,而且田间小路也没有什么人,吕伊皓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散步路线。 “今天我们去一趟邮局,再给你买个新刷子,毕竟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你需要更好的睡眠。” 雨水打在雨衣外套上,从身上滑落,融进了地里,吕伊皓不在意希曼会不会回答,她非常习惯一个人聊天,说完了接下来的打算,她又开始和希曼说起刚才的训练。 “布莱克的进步太快了,今天好几次他都差点划伤我,不过他总能在刀刃要刺破我的皮肤之前,把刀收回去。有那么好的天赋,他干嘛老想要跟着我,闹不明白。” 希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吕伊皓没搭理他。 “你也是,”吕伊皓揉了揉希曼的头:“比他更狡猾,直接不给我狠心的机会。” 这个时候,吕伊皓的手被人握住了,对方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把她的手包住了。 雨里的男人比她高了不少,他浑身赤裸,身上不少伤疤,银灰色的尾巴围住了腰,明明样子有点好笑,但此时被他捕捉到视线的吕伊皓,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烧。 “我的女孩,”对方低沉的声音说话并没有正常人那样有声有调,他拉起吕伊皓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疼么?” 吕伊皓知道对方问的是她的伤口,但距离伤口一指的心脏因为他的举动抽动了一下,她红着脸答非所问:“你不要突然变回来啊,光天化日之下,我很矜持的。” 希曼的耳朵耷松了下来,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喜欢我这样么?” 被握住的手能感受到对方手心的热度,吕伊皓忍不住撅起了嘴:“没有说不喜欢。” 希曼的耳朵抖了抖,他把吕伊皓举了起来,在女孩啊的一声里,把她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喜欢你喜欢的。” 对方这么直白的表达弄得吕伊皓的害羞迅速冷却,变成了一股堵在胸口的的忧伤。她抱住希曼,对着他冰蓝色的眼睛说道:“我答应会在你沉睡之前,帮你找到她的。” 希曼静静的看着吕伊皓,就时间长到吕伊皓忍不住挪开眼睛的时候,他突然吻了上来。 带着湿润雨水的吻。 她没有拒绝,就像她无法拒绝希曼的鲜血一样,对方能够用鲜血填满她胸前的空洞,她也能用自己找回填满他即将消散的意识。 ——感恩能否演化成爱? 吕伊皓不明白,她有时候分不清楚,流淌在她体内的鲜血是不是因为它们原主人的靠近而让她感觉到心悸。 希曼加重了这个吻,他抵开了女孩的贝齿,把舌头伸了进去,他的手从搂住她的腰而慢慢滑落下去,托住了她的臀部,吕伊皓也从善如流得贴近了他的胸膛,张开了双腿,勾住了他的腰。 他们此时就像是情侣一样亲密。 弥漫在两人中的暧昧结束于一滴雨滴撞碎在希曼的鼻尖上,他原本透亮的蓝眼睛慢慢得被黑暗包裹。 吕伊皓叹了口气。 她挣开了希曼的拥抱,落在了地上,希曼没有看向她,他拥抱着空气,并没有对吕伊皓的动作做出反应。 这个时候,周围的几乎比吕伊皓还高的农田里,传来了窸窣的声响,越来越暗的田间小道上突然就多了一丝危险感。 “逮着好时机了!” 有人在暗处说到。 四下里的笑声传来,笑声织成一道令人窒息的网,笼罩在了吕伊皓的头上,她掏出自己的短刀,摆出备战的姿态。 ——她太大意了。 昨天在浴室里袭击她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单独作案,他身上的某处纹身,可能就是他隶属某个团队的证明,但因为对方并不厉害,所以让她忘记了警惕。 现在,两人正在庄园和小镇的中间,远离大道的田间小路上。这群人明显是在等着时机,抓住希曼封冻的时候,跳出来解决她。 雨滴顺着帽檐滴落在她睫毛上的时候,战争开始了。 矮小的身材虽然让吕伊皓的敏捷和速度高于对手,但是她背后是几乎没有战斗力的希曼。在辗转腾挪中,她狼狈的应对,即使能刺伤地上,但也无济于事。他们身体上蒸腾起来的白气,鼓起来的肌肉,明显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状态。 围攻吕伊皓的男人们人人都带着刺青,他们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这次捕捉,他们吃下了价格不菲的药丸,就等着最后的收网。虽然他们失去了一个急不可耐的蠢猪,但好在今天就遇上了最佳时机。已经习惯暗处的眼睛每每看到女孩在躲闪时露出的脸就会更加兴奋一点。 谁都想要瞧瞧,当年黑市卖出最高价钱的商品到底是什么样。 在对方越来越凶狠的攻击中,吕伊皓害怕了,她被割破的皮肤下没有鲜血,只有玉石一样的经脉,这种情况下她没有把握能战胜对方。 这些保护她身体的植物是用希曼的鲜血浇灌出来的,如果它们收到伤害,希曼在清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再次割开自己的血管的。 ——她要用那个办法。 握着刀子的手垂了下来,男人们也没有再鲁莽得上前,几个高大的男人一时间都停在了吕伊皓的几步之外,双方就那么对峙着。 “她不反抗了!” 也不知道是谁惊喜的喊叫了一声,吕伊皓感觉到她手上的刀被打掉了,她被扑倒在了旁边的农田里。打斗中压到的一片作物,现在正好成了“验货”的台子。 她的帽子被人扒了下来,有什么液体被倒在了她的头发上。仰面淋着雨,她也看不清压着她的男人们,但却能感受到,他们在扒掉她身上已经被划破的衣服。 “掉色了!”有人惊喜的喊道。 倾倒上液体的地方,显出原色的银白色头发在昏暗的雨天里也仿佛是泛着光一样。 “要我说就她这头发,就能值好多钱。” “瞧你那出息。” 高兴于验货的男人们聚集在她身边,兴奋的眼神和动作,总会让吕伊皓感叹自己被黑市赋予的身价。 ——而维尔特买下自己,就越让她像是一个真货。 发现刚才还能和他们打上几个来回,甚是凶猛的女孩此时安静地像是酒吧里的雏妓一样温顺,伤口带来的疼痛和对金钱的欲望此时已经灌满了男人们的大脑,他们贴身的裤子下已经有人勃起了。 “这皮肤真他妈的光滑。” 扒掉了吕伊皓的上衣的男人说道,他被刀滑伤的胳膊此时正在往外流着血,他有些放大的瞳孔和涨大的鼻孔表示他正处在极度兴奋中,被药物隔绝了痛感。与此相对的,他的手放在女孩乳房上的时候,快感被放大了,他揉捏着女孩的乳肉,就感觉到尾椎上蹿起一股酥麻,他有些迷醉的将嘴贴了上去。 舌头舔过乳尖,雨滴连带着他自己口腔内分泌出来的唾液被他呼哧咽下,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赏玩这种价位的藏品。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富人们会愿意花这么大价钱买回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了。 在他掏出阴茎,想要继续下一步的时候,被同伴猛地拍了下脑袋。 “等验完货了再说!” 对方手里瓶子的液体已经倒了干净,倒在地上的女孩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像是最银子做的一般散乱在脑后,她白到有些发光的胴体在周围男人们的衬托下,仿佛是躺在天鹅绒上的上等珠宝。 有人吞了口吐沫,说到:“是真的。” 明显比其他人多了一些刺青的男人,把瓶子丢掉,摘下了手套,他来到女孩的身下,把她的双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鼻尖凑进了她的私处,接着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 吕伊皓闭上了眼睛。 ——她并不是单纯的在活着。 尝到女孩味道的男人兴奋了起来,他拿嘴吮吸起了女孩的阴蒂,逐渐感受到女孩的肉体的震动,他忍不住拿牙齿剐蹭上了她那颗粉色的珍珠。 放任自己被陌生男人玩弄,吕伊皓感觉到快感开始攀升,她夹住自己的双腿,有些难耐于对方紧追不舍的舌头。 “啊。” 她细小的叫声在雨水那么不起眼,但却让所有男人们都跟着咽了口口水。 “什么味道?” 压着吕伊皓的双臂的男人率先问了出来,一种明显和泥水以及精液不同的香气灌进了他的鼻子。 “这上等货在高潮的时候,还自带甜味和香气。” 男人把舌头上的液体舔掉,味蕾上传达过来的甜味让他惊疑道。 在男人们激动地想要伸手剐蹭女孩的下体的时候,吕伊皓心脏旁边的伤口处,一朵顺着皮肤纹理的一朵白色的花绽开了,没有边缘,没有经络,一朵和她心脏一起鼓动的花静静地盛开了。 ——现在是她的猎杀时间了。 吕伊皓睁开了眼睛。 第六十二章魔女的剧目 第六十二章 白光照亮了一切,男人们惨叫了起来,从他们身体里挤出来的鲜血在挣扎中甩到了吕伊皓的脸上,她甚至没有眨眼。 从脚下疯狂蹿出来的白色根茎,瞬间升腾而起,把倒在地上的女孩撑了起来。她开始泛着荧光的的手一抬,就有一个男人在发出最后一声哀嚎之后,炸开了。 爆开的血肉比落下的雨点还要密集,但除了最开始挂在吕伊皓眼角的那一滴,再也没有血污能溅到她身上,因为将她托起的根茎上,盛开的白色花朵挡去了所有。 拳头大小的花上,挂着鲜血和肉沫,看起来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感。 吕伊皓一步步走向希曼,她脚下原本被压倒的作物,重新直立了起来,她的每一步,其实都踏在花上。 女孩走到了希曼身边,她张开双臂抱住了对方,白色的根茎像是退潮一般缩回了地面,她的脚又重新踩在了地上,胸前的那朵原本透明的花,也像染上了血一样的殷红。 她就这样禁止不动了。 维尔特撑着伞,看着雨中的两人。 他走上前,把失去意识的吕伊皓报离了希曼,希曼朝他看了过来,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单纯倒映着比自己瘦弱的少年的身影。 维尔特用食指抵着嘴唇:“她睡着了。” 接着他看向怀中身体还在泛着白光的吕伊皓,她安详的神情看上去确实像是在睡觉,维尔特伸出手指蹭掉了她眼角下的血,把她揽在了怀中。 凝视着殷红的花,维尔特拿出一把奇特的黑色剪刀。它奇特的材质无法反光,像是吸走了周围一切的光亮一般黑沉。 刀尖挑起了和皮肤融为一体的花瓣,吕伊皓并没有流血,花被从她伤口中带了出来,下面连进了她的身体。 维尔特测过脸去看,花茎像是人的血管一样,正在鼓动。 他的眼睛弯了起来,咔嚓一声,剪了下去。 “啊,真是最难种的一朵。” 他说着,支在地上的伞慢慢朝下流淌出黑色的液体。 吕伊皓是在希曼的背上醒过来的,她突然撑起身子,侧头看到周围是高过她的农作物,恍惚得揉了揉眼睛。 她只记得自己抓着希曼,跳过了白墙,离开了庄园,打算去镇上。 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而镇子就在不远处,甚至耳朵边还能听见喧闹。 ——她睡着了? 吕伊皓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钱袋。 ——没丢。 这个时候,希曼也停了下来,吕伊皓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好意思,我睡得太熟了,可能口水流你身上了。” 希曼的耳朵动了动,继续迈开前爪。 雨夜里的小镇越来越近,空气中雨水都无法冲淡的各种味道也都飘进了吕伊皓的鼻子里。 吕伊皓的肚子响了起来,她抽手想去揉,却在昏暗的光线下发现自己手上的伤痕都不见了,她眼神一黯。 ——原来她不单单是睡着了么。 “魔女的审判!” 喇叭里传来的喊声打断了吕伊皓的思绪,他们走进了镇子。 镇子因为临近海滨,人口流动大,所以即便是夜晚,也有不少人在街上行走,而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群则吸引了更多冲着他们钱包而来的人。 挂着喇叭的就是流动剧院的宣传车,载着的木板上贴着一张手绘的海报,上面夸张地画着一个女人被火焰焚烧但表情依旧魅惑的场景,下面的红色大字写着:“千年流传在旧大陆的惊闻——魔女的审判!” 配合着带着杂音的喇叭,一个老头骑着车,颠颠得从吕伊皓面前过去了,她这是第叁次看到这个剧的宣传了,但她还没舍得花钱去看过。 街上几乎没人在意吕伊皓,他们像是早已见多识广的样子,甚至有打着花伞的妓女跑来抓了一把希曼的毛。她们笑嘻嘻的说感谢这糟糕的天气,没办法出航的男人们在她们身上花掉的钱,可够她们生活好一阵了。 吕伊皓安抚着朝她们露出獠牙的希曼,在女人们调笑的香风中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 ——让希曼也一起感受一下太受欢迎的坏处。 等两人走到邮局的时候,吕伊皓发现邮局已经关了门,她从还开着的小窗里买来邮票的信纸,站在屋檐下,不知道怎么下笔。 最后随便写了几行,大意是自己曾被该校学生搭救,但脑子受伤导致记忆缺失,无法想起对方,她手上只有一颗星星应该是对方遗漏的。她谎称自己是一名富商,如果该学生还在就读,她会出重金酬谢,只要对方愿意附上自己的画像并且能读出以下句子。 吕伊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默写正确了,但她总感觉自己错了几个字母,能正好考验一下对方是不是真货。 她留下了维尔特在首都肯罗尼住处的地址,然后把信件塞进了邮筒里,带着希曼离开了。 并不想回家面对维尔特的吕伊皓,干脆溜达去了剧院。流动剧院租下了当地酒吧隔壁的空楼,酒馆老板乘机直接在自己的店里贩卖起了小食和饮料,顺带也兜售剧场门票。 吕伊皓把希曼留在门口,进酒吧点了些小食,她掏起钱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可能被维尔特摸过了全身。 ——她知道他会在她身上带走花。 但他从来都不插手吕伊皓的生活,甚至会帮助她。 ——仿佛像在给花施肥。 吕伊皓打了个冷颤,结果一个不注意被人实在得摸了一把屁股。 “切。”大概是不满意她有些瘦的身板,偷袭者甚至大刺刺得不屑得嘬了一声。 吕伊皓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但在女老板那几乎和后面酒柜差不多高的震慑下,不敢回击的太过分,也就是单纯踹了一脚对方的下体,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抱着自己的小食走了出去。 拿着手里的门票,吕伊皓有点心疼,为了能把希曼带进去,她买了五人联票。 但这样花钱让她心情意外的好了起来,她坐在了并不是特别舒服的椅子上,顺着希曼的毛,等着剧场的开演。周围的观众有把目光扫过她,但她却因为买了五张联票,坐姿十分的霸道。 桑娜披上外套,把窗户关上了,他身后的床上是山崎,黑色的箱子敞开,里头的衣服被扯到了地上。山崎把绣在领子里的名字剪掉,再给桑娜套上,抱着她做爱,将两人的味道留在上面。 像是要让她完全取代掉他脑子里的女人。 桑娜并没有去问他要拿耳朵上的吊坠怎么办。在她看来,山崎的行动,可能只是她一次主动的投怀送抱带来的暂时“宠爱”。 因为那敞开的黑色箱子最底下,还有一套从来被拿出来过的衣服。那是一套很简单的草绿色裙子,明显能看出来是用过的旧物,明明不让桑娜碰,却始终会带着那套衣服。 这个时候,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她:“还在下雨。” 贴上来的胸膛让桑娜忍着恶心回答道:“是的,这天气太异常了。” 山崎吻上了她的脊背:“像是魔女来了一样。” 桑娜没有接话。 “啊,你不是在兹莫拉赫长大,应该没听过魔女的故事。” 山崎抱着少女,坐在了椅子上,让少女的股间对着自己即将要勃起的阴茎,缓缓得说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女人,她漂亮非凡,几乎没有任何生物能拒绝她的美貌。 红色的幕布上,出现了一个剪影,吕伊皓周围开始有人吹起了口哨。 “她走过海边,鱼儿会为了亲吻她的脚,而跳出海面,海里的王子也会为了她,带着独特的珍珠向她请求一晚的温存。” 山崎说着,拉起了桑娜的手,吻了下去,他眼睛里闪着光,仿佛自己就是求爱的王子。 女人给了王子一个吻,在他为了自己神魂颠倒的时候,拿走了珍珠。 舞台上的半身泡在水里的男演员垂下了头,他头顶上的灯光暗了下来,唯独幕布后女人的剪影一直亮着,她掀起了长发,扭向了另外一边。 “她走过了森林,花朵为了看见她,而争相开放了起来,森林里的骑士也会为了她,带着最甜美的果子,请求她如同品尝果肉一样,品尝他自己。” 山崎说着,含住了桑娜的乳尖,像是品尝起故事里美味的果实一样,拿牙齿研磨着。 女人拿手盖住了骑士的眼睛,在骑士等待着她的吻时候,拿走了果子。 舞台上扮演着森林骑士的男演员,顶着一头让人发笑的绿色乱发,在暗下去的灯光里,一直保持着抬头等待的样子。而毫无疑问的,幕布后的女人又扭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走进了沙漠,空无一物的沙地为了她,拔起一道道长廊遮盖毒辣的阳光。终于被惊动了的太阳的主人也垂下了眼眸,看向了那个女人。” 跟着山崎的顶弄,张嘴露出呻吟的桑娜,被捏着脸,看向了屋子中央的灯,散发着温暖黄色光芒的灯,让她眯起了眼睛。 女人这次终于停下了,她开口说话的时候,让太阳的主人都忍不住唤来了云朵,让它们盖住自己过于炙热亮眼的光。 ——您也要给我什么东西么? 舞台上被吊在半空中的木板上,站着的头顶刺猬一样四散黄色布条的男演员唱到:“我会把我的最美丽的颜色送给你,你是否能成为我的妻子。” 女人的笑声从幕布后传来,她伸出手,没有回答,但男演员仿佛被这声音蛊惑了一样,将自己头顶上的光,送了出去。 霎时间,剧院里陷入了黑暗,有人在小声指责着女人:“她可太贪婪了。” “她贪婪么?” 山崎问向正到了高潮的桑娜,她发颤的身体和失神的金色眼睛,让他动情的压住她的腰,把阴茎往正在缩动的甬道深处送去。 当光再一次打在了舞台上,天空因为太阳失去了颜色,森林枯败,大海喧闹,没有人知道女人去了哪里。 ——那个女人是罪恶的! 被带走重要东西的男人们怒号着,他们很快发现,女人不仅仅欺骗了他们,有更多声音在他们周围附和着:“她也骗了我们!” “慢慢的,那个女人就变成了魔女,她欺骗了男人们的感情,带走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是让他们陷入疯狂的坏女人,”山崎把桑娜抱在怀里,他忍着射精的欲望,温和的问道,“我的乖女孩,你不会想要知道骗了我会遭遇什么后果的。” 桑娜喘着气,没有回答。 但剧目却要给观众一个答案。 终于掀开的幕布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舞台中央,她如同月亮的白发包裹着她的身躯,她赤裸的身体让周围陷入了一阵骚动。 “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有人喊道。 太阳的主人走了过来,他撑开女人的眼睛,女人眼睛的颜色就是他最骄傲的日光的颜色。森林的骑士走了过来,他覆在女人的乳房上,女人的乳尖和他守护了无数个日月的果子一样的殷红。最后海洋的王子出现在女人的身旁,他捏住了女人的下体,女人阴蒂的色泽和他对比了一万颗珍珠才挑选出来的珍宝一样白皙。 接着男演员们纷纷褪下了衣物,朝着女人靠了过去,而舞台旁边的的门也打开了,顶着一头头银白色假发的妓女们纷纷走向了观众席。 被抛了一个媚眼的吕伊皓这才察觉,这个剧并不是海报上画的那么简单。 第六十三章生活的捶打 第六十叁章 魔女的“审判”开始了。 海的王子的男演员卧倒在地上,双手撑起强健的上半身,仰头用舌头去够魔女的的私处,下半身的墨绿色鱼尾随着他的动作拍打着水面。 魔女仰头,享受的叫出了声。 吕伊皓连忙抱住了希曼的狼脑袋,用手盖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在希曼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挣扎下,拉着他朝门口走去。 路过的观众席位上,有男人正抱着带着银色假发的妓女抽送着阴茎,擦过他们时,妓女和自己相似的发色让吕伊皓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门合上的最后一幕,是太阳的主人把精液射到了魔女的脸上,女人皱着眉似乎又痛苦又享受的样子让吕伊皓的心口瘙痒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胸口,吕伊皓一时间有点烦躁,她明明都跑得那么快了,看来还是没赶上。 外面还在下雨,站在不算多大的剧场外的入场口,吕伊皓有些后悔的看着下挂在门口橱窗里的海报,吃掉了最后一口小食。 ——这可是五张联票的钱啊。 把吃空的纸袋垒在已经溢出的垃圾桶上后,她发现骑着宣传车的老头回来了。 在大家都在享受“剧目”的时候,唯一中途退场的吕伊皓就显得特别的显眼,老头瞥了一眼吕伊皓,然后用自己耷松着的眼皮盖住了浑浊的眼睛。 吕伊皓踌躇着走了上去,她颇有礼貌的张口搭话道:“你好,请问你知道这场剧目最后的结局么?” 手里打了孔的五连票是真的,但吕伊皓故意压低的声线还是透着一股稚气。老头挂上了一口南方口音,攥着抹布说到:“偷了钱来看的?” “没有!这是我自己的钱。” 老头扭着湿毛巾,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是魔女被搞大肚子,然后含着精液被烧死了。” 这时剧院里传来逐渐高亢起来的情欲叫声,明明是隔着门,吕伊皓却又像是回到了里面一样,她不再停留,转身冲进了雨里。 夜晚的雨水拍打在脸上,让她在密闭空间里升腾而起的体温冷却了下来。 舞台上吊起的魔女,让她想起了自己。 浑身赤裸被吊在笼子里,胴体上点缀着鲜花,头发,眼睛甚至心脏旁边的伤口,都是引来贵客的噱头。 希曼赶上了吕伊皓,她在雨中抓住巨狼的毛发,翻身骑到了他的背上。 奔跑在田间的小路上,巨狼的速度很快,一股股白色的哈气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大概是在发散刚才在剧院里受到的刺激。 白色的墙在雨夜中越来越近,希曼一个起跳,两人平安的落在了院子里,他们一路绕行,最后回到了宿舍前。 宿舍亮着不少灯,人声冲破了夜雨的湿冷,吕伊皓从希曼身上跳了下来,两只脚踩在地上,水滴立马顺着她的脚留在了地上。 “哈,淋的真彻底。” 停在一扇有些掉漆的门钱,白色的字条正贴在最显眼的位置。 ——回来了就过来一趟。 吕伊皓扯下了纸条,揉成球抛进雨夜,然后她拍了拍希曼的头。 “你先进去吧。” 冰蓝色的眼睛看向她,希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对方带着倒刺的舌头,让吕伊皓的皮肤立马泛起了红,她嗷的一声缩回手,吹着火辣辣的手心。 希曼蹭了过来,有些急得围着她转着圈。 “没事没事,其实不疼,你进去吧。”把钱袋摸出来给希曼咬住,吕伊皓把他推进了门里。 靠着门板,她对着天空叹了口气。 ——可能又要接受生活的捶打了。 走在细雨中,吕伊皓踹了几脚底下铺好的石板路,她跟着昏黄的路灯,最后来到了庄园中最大的建筑外。 她一抬头,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太闪了。 抛光到可见人影的白色大理石和一到晚上就会亮起的白色灯光,无论哪里都能在边边角角发现的金色涂装,再搭配着院子里有些热带风情的树木。从外表来看,这里真的和海岸度假的暴发户大宅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可能会更大更夸张。 门口带着黑豹的男仆连眼神都没多给吕伊皓一下,她就那么进去了。 即使是从后门进入,内部也依旧毫不含糊,穿过辉煌的大厅,她来到了维尔特的寝室。 虽然说是寝室,却是完全是敞开着的空间。一层一层拾梯而上,每一层都有自己专属的用途。这里比起私密性,更着重强调展现有钱二字。不过这里确确实实设下了很多看不见的安保措施,所以和这里的气质非常脱轨的维尔特,依旧会选择在这里就寝。 “回来了?” 维尔特合上他的书,朝吕伊皓打了声招呼。 吕伊皓点了点头,因为自己浑身还滴着水,她没敢踩在价格高昂的地毯上。 “这些是给你准备的,吃些吧。” 食物的香气其实在吕伊皓走进之前就闻到了,她察觉到维尔特的心情非常好,不然这桌有很大味道的菜肴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寝室里。 得到应许的吕伊皓卷起潮湿的裤腿,脱鞋走向了那桌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的菜,胃里满满都是对食物的渴望,嘴里的口水也分泌了出来。 肚子里根本不算是饱腹的小食,早在她回程的时候就消化得差不多了,仅仅是一桌菜,就让她主动拉近了和维尔特的距离,明明在来的路上还在想着如何敷衍对方。 ——真没点坚持。 维尔特也跟着落座,他穿着袍子,看上去是在睡前特意等着见她一面。但吕伊皓很乐意维尔特现在立马就能感受到困意然后滚去睡觉,不过她的嘴被自己送进去的美食堵住了,她说不出口。 “这是你上次多吃了两口的那道菜。” 出现在她盘子里两块黄澄澄的肉,让落座后就一直埋头只拿自己面前的吕伊皓终于朝维尔特那边看了过去。 那盘她爱吃的菜,正好就放在维尔特的面前,对方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给充满了诱惑力的菜,转了一下,让灯光能更好得展现出它们肉身上的包浆。 咕咚。 口水涌了上来,吕伊皓坚决不想再被食欲诱惑,她道谢后迅速用叉子吃掉了这两块肉,然后不再去看维尔特面前的菜。 但随即她的盘子里又多出了一块肉,吕伊皓抬头发现维尔特还在继续朝她盘子里搬运的时候,她赶忙提出了一个能分散对方注意力的问题:“话说!我——我、今天去看了一个剧,叫魔女的审判,就在小镇上。” 维尔特对于她的主动搭话,有些高兴,他停下了手,露出了认真倾听的表情。 吕伊皓看着还被他握在手上的勺子,继续说到:“魔女她长得和我很像,是白发金瞳,你知道这个故事人物么?她拿走了海的王子的珍珠、森林骑士的果实,还有太阳主人的光。我看宣传标语上还有些说是改编自家喻户晓的故事。” 淡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维尔特终于放下了他手里沾着菜汁的勺子,他拿起了餐桌上的装饰花,一朵黄色,一朵橙色。 他把黄色那只举了起来:“这是原本家喻户晓的故事。” 又把橙色那只举了起来:“这里最近流行的版本。” 吕伊皓点点头,用眼神表示着自己的好奇。 维尔特继续往下说:“因为打下了阿拉坎尔,所以官方给出了不新的版本,让大家流传了起来。原本审判的魔女,并不是白发金瞳,这个故事最开始也只是警戒孩童们不要拿走自己无力偿还的赠予,不然最后再怎么样的喜爱,都会变成憎恶。” ——看来原来的版本里可能没那么多少儿不宜的部分。 吕伊皓咬了一口她拿在手里的派。 “不过你竟然去小镇里看了这部剧么?我明明可以给你安排一些更好的地方,票价高昂的演出总会比普通人能看到的漂亮很多。” 吕伊皓一口气没上来,派的碎渣掉进了气管里,她猛地咳嗽了起来。 维尔特拖着下巴看着她迅速涨红的脸,她一遍咳嗽一遍辩解道:“我、我就是几次都看到了那个剧的海报……有点好奇,所以就去看了看……” 少年用手指夹起自己胸前的花,那是他今天刚从吕伊皓身上摘下来的,女孩从眼睛扫到这朵花开始,就一直在避着他:“你在掩盖什么。” 仅仅是陈述的语句却让吕伊皓心脏一缩,她勾起了身子,企图把自己往湿透了的衣服里藏。 起身的维尔特走了过来,他的袍子擦在地上,带起了像是蛇经过的声响,他停在了吕伊皓的一步之外,垂着眼睛看着她:“你看的不是普通的剧目?” 察觉到了自己可能露馅了的吕伊皓,干脆瞬间抓起和她脑袋差不多的烤羊腿,就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准备逃跑。 “让我看看,是不是又长出来了一些。” 吕伊皓停住了,却不是因为对方的话,维尔特拉攥住了她的领子,在她回头的时候又松开了。 “你先把肉放下去洗个澡。”捏着手指上的潮湿,维尔特语气里有点嫌弃。 维尔特指着的浴室很精致,唯一的缺件,就是它是完全敞开的。 吕伊皓瞥了他一眼,却被对方堂堂正正的看了回来:“去吧。” ——领导要求你在他面前洗澡,这算不算是职场性骚扰。 可惜这里不是她呆过的世界,嘭的一声把手上的肉丢回了盘子上,吕伊皓干脆光着脚丫,一路小跑直接冲进了浴池里。 当穿着脏衣服踏进水里的那一刻,吕伊皓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区别,这个池子不说温度,就单单水的触感就和简陋的公共浴室不一样,汹涌而来的金钱腐蚀让吕伊皓打了一个激灵。 在铺满花瓣的浴池里,吕伊皓蹲在水,解开了最外面的衣服,着急得拿手按住自己胸前的已经探出的花苞就朝着伤口往里塞,虽然这个举动让她疼的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让它长出来吧。” 维尔特的声音突然出现了身后,吕伊皓转身躲开,双手上的力气加大,疼的额头上冒出了汗。 敞开了的睡袍下是少年不算强壮的胸膛,维尔特像是白纸上用水勾勒出的人,整个人的颜色淡到不可思议,他将脚踏入了浴池,看着脸色泛白的吕伊皓说到。 “剧目里,是谁让你长出的花?” 进到水里的维尔特,他的下半身再也不是人类的双脚了,打散了水面上花瓣的是一条透着白的蓝色鱼尾,少年的脸上出现了透明的鳞片。 吕伊皓疼的有些发抖,但花苞怎么都塞不进去。 游近抱住的吕伊皓的维尔特把脸贴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得用鳞片剐蹭着她:“王子在失去自己的珍宝和爱人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哭泣让大海淹没了很多土地。” 被捏着脸朝向维尔特的吕伊皓,看到少年的眼睛中心一股奇异的蓝,像是从中心波荡出了无数水波,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深海的旋涡里,丢失了呼吸,手也松开了。 维尔特的手攀上了吕伊皓心口的伤口,他扫到了鼓出来的花苞,吕伊皓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慌感包裹,她握住了对方的手:“我不希望它长出来。” “把我当成是希曼,或者是剧目上那个让你兴奋的人。” 吕伊皓把脸瞥了过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放开了吕伊皓的维尔特说到:“开学之后,会有一波来自旧大陆的交换生。特伦巴特学院的名单里,有冬国人。他能够作为学习优异的交换生前来,而你的希曼则在一天天退回到冰冻期。” 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吕伊皓拉住了维尔特垂下去的手。 第六十四章黑色信纸和三颗扣子 第六十四章 “我需要你的帮助。” 吕伊皓的的声音低到轻不可闻,但维尔特还是听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把手抽开了,对方干脆靠在了浴池边上,对着她说:“我更想看它自己长出来。” 轮到吕伊皓噎住了,她胸前的花苞想要开花,要么是唯一在场的维尔特能帮忙,要么是她自己来。 但对方刚刚拒绝了她的请求。 人生记忆里都没有多少经验可以帮助到现在的自己的吕伊皓,脑壳抽痛了半天,她有些尴尬的建议到:“那你要不要试试摘一朵没长开的?花束也有各种插法。” 维尔特被她逗笑了:“好,那你过来吧。” 对方主意变得太快,让吕伊皓突然机灵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谨慎的问道:“摘了这个,之前的情报我还能得到么?” 淡蓝色的眉毛挑了起来:“当然,过来吧。” 吕伊皓确实无法理解维尔特的爱好,但对方确实很少骗她。挪动着水下的双腿,她划开水面的花瓣朝对方走去。 自己用尾巴轻轻拍打就能抵达的距离,对方却走得又小心又谨慎,维尔特最后干脆在还剩两步的时候,直接把慢吞吞的吕伊皓拉到了面前。 吕伊皓差点就撞到了少年的下巴上,紧急状态下,她下意识伸出手撑住了维尔特身后的浴池壁。 眼前少年的喉结在上下晃动,吕伊皓立马拉开了距离,她听见对方说:“把衣服拉上去。” 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黑色剪刀,维尔特冷白色的皮肤被黑剪刀衬托的有些妖冶,他看着脸色通红的吕伊皓:“如果是现在,我能帮你。” 靠近吕伊皓的剪刀停在了她的衣领上,显然再动一下,衣服就能多出一道口子。 “别!”穷人吕伊皓瞬间抬手喊停。 她的衣服虽然不贵,但穿了一年都没有破,可想而知吕伊皓对它未来的期望有多大。 维尔特收回了剪刀,看吕伊皓的神态和看花园里的花没什么区别。 被看着的吕伊皓将手压在衣沿上,给自己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然后深吸一口气,当着少年的面,把遮挡自己身体最后一层的衣服拉了上去。 随着她的动作,维尔特摆动着水晶光泽的鱼尾,把周围的花瓣都推开了。 浴池中清澈见底的水里,吕伊皓裸露出来的肌肤像是温润的珍珠一样,透着淡粉色。 低头确认自己胸前的花苞露出了一些,吕伊皓就停手了,她用衣服盖着自己的乳尖,即使衣服搭着花苞会让她的伤口抽痛,她也坚决不想露出更多。 “来吧!” 猛地抬起头,吕伊皓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然而她却连眼睛都没能睁开,语气就没有她心中预想的那么有气势,反而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可笑。 当然这也引来了维尔特的笑声。 闭上了眼睛让吕伊皓的其他感官都被放大了,维尔特的笑声像是乐器一般,充满扣动心弦的力量。联想到海妖用歌声蛊惑水手的画面,穿着暴露的美人鱼和她面前的少年意外重迭在了一起,而且在吕伊皓的审美里,维尔特的长相几乎超越了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鱼。 “它在慢慢绽放……” 吕伊皓一个激灵,维尔特的气息近到她甚至能用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到。 贴近的少年一举一动间带起的微小水花,都会让她的心脏跟着发麻,而吕伊皓自己也能感受到,花苞在非常诚实的反应着她的感觉。 ——真是美色误人! 唾弃自己将尊严抛到脑后,吕伊皓突然疯狂跳动起来的羞耻心简直要震碎她的胸膛,她睁开眼睛,瞪着对方,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到:“快!快剪!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维尔特已经长到眼下的鳞片在水光闪烁着,而他脸上最耀眼的部分却是他的眼睛,被对方捕捉到视线的吕伊皓的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滞。 反应过来之后,胸口传来了一种酥麻感。 ——啊啊啊啊!身体你不要这么诚实! 维尔特笑了笑,他垂下头,有些瘦弱的肩胛在水中有些妖冶,他摊手按住了吕伊皓伤口周围的皮肤,感觉到女孩细腻的皮肤和温热的体温,维尔特把剪刀刺了进去。 吕伊皓仰起头,她的眼睛直视着天花板,努力忘记自己的胸口正在被一个美少年盯着。但连着她身体的花茎被剪刀挑动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感觉到了战栗,仿佛是全身都的神经都被拨动了一下,吕伊皓咬住了下唇。 咔嚓。 维尔特拿着剪下来的花苞,剪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里消失了,披着带着湿意的头发,他离了开浴池。此时少年的下身又变回了两条腿的样子,纤长、但起伏的肌肉却能感觉到力量。 见对方朝着寝室更里面的方向走去,吕伊皓松了一口气,她迅速把衣服放了下去,腿有些发软得从池子里走了出来。 离开了温暖的水,吕伊皓打了个喷嚏。 声音回荡在寝室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浴池边的架子上放着不少干净的浴袍,吕伊皓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拿了一个披到身上。没了要藏住的花,她反而找回了原本的自在,虽然她依旧不满维尔特趁她昏迷的时候摘了一朵,但估计他也帮忙善后了很多事情,吕伊皓把自己和对方当做是不同物种来催眠自己。 有着鱼尾巴的维尔特看自己的裸体和她看鱼缸里的鱼差不多。 点点头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吕伊皓重新坐回餐桌前,失去了花苞的她再一次感觉到了饥饿,于是半是真饿半是泄愤的她抓起自己刚才丢下的羊腿,就凶狠得一口咬了下去。 ——油腻但是鲜美。 也顾不上食物已经有些凉了,吕伊皓大快朵颐了起来。 再回到餐桌前的维尔特很自然就看到了吕伊皓满嘴油,很没有形象的样子。 换掉了湿掉的袍子的维尔特问道:“好吃么?” 吕伊皓点点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吃那么多身体也没什么变化,你身体里的东西对你影响真的很大。” 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吕伊皓说到:“能活着就挺好了,而且目前也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刚才你说的事能展开说说么?” 夹着手里的黑色信纸,维尔特说到:“本来就打算告诉你的,是你自己太坚持某种道德感了,我很难不好奇它的边界在哪。” 吕伊皓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别的世界,干脆提起别的:“交换生是怎么回事。” 摊开的黑色信纸里是金色的墨水印出来的一封带着小插画的信,插画是这个世界的地图,下面是一则简短的通知。 但麻烦的花体字,让吕伊皓看起来有点麻烦,她干脆问道:“写着什么?” “为了交流,同时也为了传播,兹莫拉赫的院校和别的国家的学校开展了交换制度。今年是第一年,甄选了以下院校接待交换生,并且为他们提供为期一年的学习生活保障。名单里有写特伦巴特,你看。” 他的手指压在了一行金字上,吕伊皓一点一点的辨别着,确实没错是特伦巴特。 “这个事情大家都满期待的,我也顺便去查了一下,意外发现其中不止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 维尔特用餐刀压着信纸,转手从放着饼干的甜点盘上拿了两个小饼干。 一个大概是可可口味的,被维尔特放在了她的盘子里:“一个冬国人,登记名叫黑——” 吕伊皓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名字的发音让她瞬间想起熟悉的母语,但维尔特并没有停顿,她也无意因为这点就打断对方。 “年龄,出生地看上去像是伪造过的,其他信息不明。” 还在琢磨着这个名字发音的吕伊皓,被维尔特发现了有些走神,他的手指在对方眼前摆了一下,问到:“你有熟悉感?” 吕伊皓摇了摇头,她当然不知道,就连自己一直带着的星星就是来自这个学校的她也不知道。 只是单纯这个发音让她感觉到熟悉。 维尔特的眼神闪了几下,他把另外一个刷了金箔的饼干放在了吕伊皓盘子外的垫子上。 “另外一个人,名叫拉尔维娅·赫忒,她来自新星联盟,你可能遇到她之后,会有很多想问的问题。” 这简短的介绍让吕伊皓没弄明白前因后果,她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如果她的登陆信息没错,那她的种族就是夜女。” 白天才刚知道到的种族,晚上就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人,吕伊皓的眼睛睁圆了:“夜女?传说里从星星变来的那个夜女?” 维尔特点点头。 吕伊皓有一大堆问题想问,纠结了半天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明明自己为希曼的情报付出了那么多,但关乎到星星的夜女一族的族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 ——她并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在乎希曼,她还是更在乎自己。 嘴角上还沾着点油光的吕伊皓的脑子里还在打结的时候,维尔特说话了。 “剩下的改天再说吧,我困了。” 吕伊皓很想帮他拽进水里让他清醒一下,但她也只敢用脑子想想。 不过,她也并不太想待下去了。还没吃饱的吕伊皓拿起放在桌子下的篮子,直接收空了好几盘料理,在留下一声仓促的晚安后,就披着浴袍离开了。 脚步声远去,维尔特看着杯盘狼藉的餐桌,他从信纸下拿出了压着的第二张纸。 这明显是一张写满了学生情报的纸,每个人的简单介绍上都配着一副素描小像。 维尔特的眼睛扫过了黑,拉尔维娅·赫忒,一列列下去直到纸的最底端。 椭圆型的头像框里并没有图画,但下面金色的小字上却写了一个人名: ——希曼·维尔特/旧姓(已失踪)。 维尔特打了一哈欠,把信纸迭了起来,他起身摇响了仆人铃,然后从餐桌前离开了。 几乎像是身后有人在追赶吕伊皓一样,她狂奔回了宿舍,沿途差点撞到了要轮班的女仆,还被拉着手教训了几句。 她嘭得推开门板,在老旧门板发出吱哑的哀嚎声中,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 “让你久等了,抱歉。” 坐在简略的餐桌旁,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对方对吕伊皓回来并没有什么反应,他黑色的眼睛平静的像是一颗玻璃球,漂亮通透,却缺少人气。 心脏一空,吕伊皓帮希曼扣上了他没来得及扣上的最后叁个扣子。 手下是还在呼吸却像是一具人偶的躯体,吕伊皓有些难受的说: “我会一定会让你恢复的。在那之后,你如果想要离开我,就离开好了。” 记忆里坍塌矿山里最初始的一幕,就是希曼用他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舐醒了黑暗中的她,她倒一片血泊里,但那似乎都是从对方伤口里流出来的血。 而他们如此血腥狼狈的面前却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红眼睛男人。 对方说:“是他的血,让你重新活了过来。” 第六十五章什么叫肮脏的大人?! 第六十五章 第二天,吕伊皓一大早就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弄得脑子有点涨。 板着脸的男仆把手里的大盒子塞到吕伊皓手里,就给她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后脑勺离开了。 莫名其妙的吕伊皓抽出了塞在丝带下的信纸,打开后看到了熟悉的笔迹,是维尔特写的字。 而且还是维尔特专门写给吕伊皓看的字体,一笔一划都按照最标准的字形来,毕竟阅读者是半文盲吕伊皓,稍微潇洒漂亮一些的字她都看不懂,所以维尔特干脆放弃了任何附庸风雅的可能,对吕伊皓只要求实用性。 ——海选赛结束后,乘坐这一班车回来。另外穿上盒子里的衣服,在两个月后的 7 号到以下地址。 下面写了一行地址,甚至还贴心的给吕伊皓画了小小的简缩图,看样子大概又是哪里的公馆。 不过吕伊皓在拆开盒子的那一瞬间还是有点期待的, 毕竟送衣服这种情节,让她设想了一万种玛丽苏的发展。 “啊。” 吕伊皓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盒子里规规整整的摆放着一套黑色调为主、四肢俱全、一看就是为了方便活动的“保安服”。 昨天守在门口,带着豹子的两位男仆就穿着和盒子里衣服差不多的款式。 领口还别着一个维尔特设计的花卉徽章,提醒着她的身份。 ——又能长花,又能保家护院,当代异世界优秀女仆。 吕伊皓把衣服拿了起来,用下巴卡主衣领,拽着衣袖比划了一下。 ——竟然正正好。 这点让她感觉到有点恶寒。但新衣服从款式和质量来看,都好过她拥有的所有衣服,因此她还是收下了。 “看,希曼!” 吕伊皓转了一圈,对已经变回巨狼的希曼展示着。而对方则闭着眼睛,只是尾巴尖动了一下。 还没把昨天的事告诉希曼,但是吕伊皓已经感觉未来明朗了很多,她现在要专心准备十天后的海选赛,另外在空闲的时候打些零工,毕竟有钱才能好好规划以后的生活。 重新放好了衣服,吕伊皓发现这个盒子竟然还有第二层,挪开一看,里头竟然是一本笔记,周围散落着干花,散发出阵阵香气。 ——记得学习。 看着希尔特的手写卡片,吕伊皓的嘴角抽了抽。 重新盖好盒子,吕伊皓拿起短剑,停在门口对希曼说:“我去训练了。” 门被关上后,希曼慢悠悠得从毯子上爬了起来,他把前爪搭在盒子上,然后划了一道抓痕,差一点就要戳破盒子的时候,他又停下了动作。 轻轻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他把盒子打进了最角落的地方,不再去看。 离开寝室的吕伊皓发现庄园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忙碌,维尔特大概是走的太突然,原本是浩浩荡荡跟着过来的仆人们有些措手不及,他们需要把维尔特喜欢的东西全都打包回去,比如说他称赞过的花,耗费精力又得小心翼翼。 理所当然,温室已经来来回回都是人了,吕伊皓发现了等在温室门口的布莱克,天还下着小雨,对方也不站在能遮雨的地方下等着。 “早。” 布莱克瞄了她一眼,假装不认识。 结果在吕伊皓把头冲着他的脸又打了一次招呼后,他别扭的回了句早。 接下来换成和他等在门口的吕伊皓不发一言了,布莱克偷瞄了她好多次都没获得她一个侧目,最后还是憋不住了。 “我们去别的地方训练吧。” 布莱克用手指勾起吕伊皓的手,就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藏在兜帽里的吕伊皓窃笑着,眼前的男孩,不光是从身高还是真实年龄都比她小,甚至因为一起被贩卖,而对她产生了一种依恋感。虽然吕伊皓不是那种多富有同情心的人,但偶尔也会忍不住想要看他多露出点表情。 ——有表情就像是在回应她,只要有表情就好。 最终他们来到一株巨大的树木下,这株树其实很有来头,据说是当年土着供奉的来自天上的神树。如今的兹莫拉赫比较忌讳除了官方承认的宗教以外的其他信仰,因此这棵树最终还是从一株被敬仰的象征变成了庄园里的一个景观。 不算高的枝叶下,是一块铺着木板的活动区域,他们刚走到树干附近,一只黑白条纹的老虎从树上跳了下来,带着哗哗砸下来的水珠,白虎在落地的时候变成了一位美艳赤裸的女人。她冲着吕伊皓鞠了一躬,然后跟在了布莱克后面。 吕伊皓的眼睛忍不住跟着对方一甩一甩的尾巴,结果布莱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边: “你喜欢她吧?” 吕伊皓下意识点点头。 “菲,你要是能比希曼的名次高,我的奖金也会拿来给你的孩子赎身的。” 被叫做菲的女人看向了布莱克,然后用原始的动作表示了感谢,她抱住了布莱克,用手摸上了他的发顶。 ——就像母亲对待孩子一样。 吕伊皓这么想着。 布莱克挣开了菲,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像是拒绝对方亲近的意思很明显。 “菲的孩子还在那个孤儿院么?” 吕伊皓问道,布莱克点点头,他没看过来,而是扭身在摆着许多工具的桌子上找起了东西:“恩,不过每个月都在寄信,她会求每一个路过的人念给她听,真是……” 知道布莱克下面不会有什么好话,吕伊皓干脆接到:“真是一个关心孩子的好母亲。” 菲朝吕伊皓笑了一下,对方水色的眼睛看着她也透露着一股爱怜的气息。 吕伊皓回了一个微笑,知道战斗中迅猛凶狠的菲其实只会对孩童比较温和,她虽然内心已经成年了,但矮子和停止生长的外表还是让菲划把她分到了孩童那一列。 这个时候,菲突然按住胸前,有些痛苦的样子,她嘴巴微张,呼出了声。 布莱克看了一眼就迅速扭过头去,吕伊皓也惊呆了。 ——这是涨奶? 但菲的孩子应该早就不在哺乳期了。 不过她同时想起,心理可能会导致生理也跟着一起产生反应,而且菲的遭遇,让吕伊皓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菲的孩子是她上一任主人的私生子,但她却无权养着几乎无法变成动物形态的孩子,生育之后拥有了母性的菲被重新送回了黑市,她是和吕伊皓他们同一时间被菲尔特买下来的。 布莱克对菲有些排斥,平时对她根本不太在意,而菲作为攻击性比较强的非人族,平常也没什么人敢靠近她,她可能已经独自忍受了有一段时间了。 吕伊皓举着双手:“我来帮你,菲。不要怕。” 菲有一瞬间像是要攻击吕伊皓的样子,但却在布莱克的眼睛看过来之后又镇定了下来。 吕伊皓带着有些伤痕的手覆在了菲的胸口,对方因为疼痛起伏的胸膛让吕伊皓有点脸热,她很少这样主动靠近别人,还是这么亲密的距离。 “菲,你的孩子一定会回来的。” 这么安抚着对方,吕伊皓把手慢慢放了下去。 布莱克的脸几乎要红到滴血。 菲有些难受的哼唧声,还有吕伊皓不停安慰对方的低语,两个人亲密的距离和动作,仿佛带热了这片空气。 布莱克并不是对这样的画面在害羞,他是看到吕伊皓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样子在兴奋。从小长在黑市,他见过无数形式的做爱,有些不客气的买家,会要求当场试货。而这种能炒热现场气氛的行为,卖家的代理人一般都乐见其成,不会阻拦。 习惯与环境是可怕的,他很少见过抗拒的“商品”,甚至有不少会坐在笼子里伸手去勾外面路过的客人,无论性别无论种族,他们都很大胆开放。 吕伊皓不一样,布莱克是那么觉得的。 当时吕伊皓胸口开着血红色的花,长在了她皮肤上花把她胴体装点得像是最昂贵的艺术品。但她没什么反应,任由别人把她放在了最精致的笼子里,所有人都戴着手套,不敢真正的触摸她,她像是带着什么剧毒。 而现在的吕伊皓,却红着脸,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有好受一点么?” 羞耻感爆炸之后,反而淡定了一些的吕伊皓,在看到白色的乳汁流出来后,抬起头去问对方。 菲没一把把吕伊皓抱进怀里,带着她的头蹭向她的乳房。 轻微的挣扎,在嘴唇碰到菲的乳汁的一瞬,吕伊皓就没在动了,菲显然是把她暂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吕伊皓干脆闭上眼,心一横,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就,意外的没什么味道还有点腥。 菲用手抚摸着吕伊皓的头发,她一遍一遍梳着,用尾巴缠绕上了她的身体,即使穿着雨衣的吕伊皓浑身都带着水,她的动作也像是母亲拥抱赤身的婴孩一样亲密。 布莱克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有些气愤。 那个在记忆里模糊了面容的母亲,既不像菲一样这么牵挂自己,也不像老大一样强大富有。她会打骂自己,哭喊着他的来到,让她身价倍跌。 人类在黑市本来就不比别的物种稀奇,而且她还在最好的年纪有了身孕,生育让她的价值大打折扣,挂着的价格牌逐渐沾上了灰,她成了黑市里的滞销品。 开市时代理人想要触碰高价商品的欲望,会在闭市之后去她那里发泄。他们在外面拥有正常的家庭和表面的工作,这份安稳和欺骗,让他们在黑市里越发疯狂,每次布莱克的母亲听到对方诉说黑市的好的时候,就会尖叫着让对方离开。 明明她是自己把自己卖来黑市的。 她得罪了很多人。 之后的某天,一头卖点是攻击性和性欲的猛兽来到了黑市,它的主人指尖落下的金币,砸落了她的挂牌。 她死了。 布莱克跑进了雨里。 吕伊皓的胸口又不小心冒出了一点芽。 她在伤口骚动的那一瞬间就离开了菲,还是没能让它缩回去。 “抱歉……”吕伊皓侧头才发现布莱克不见了,她语速很快,“你应该没事了,我回头从别的女佣那里看看能不能借到吸奶的工具,你难受了用那个好了。我去找找布莱克,他说不定是被我们吓到了。” 菲环抱着胸,她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种让吕伊皓不敢多看的笑。 ——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当吕伊皓找到布莱克的时候,对方已经被淋的像个落水狗一样了。 吕伊皓张口了几次都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安静的陪陪他就行,最后还是看着对方从衣服里鼓出来瘦弱的脊梁,忍不住开口了:“你,恩,我想说你可以不用那么排斥菲,我喜欢她也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而且毛茸茸的,大家都会这种这种小动物对不对。啊不对,我是说她的耳朵还有尾巴很可爱。刚才那么做没有考虑到你就在旁边,真是我没考虑好。” 布莱克动了一下,感觉到了一点希望的吕伊皓不得不把这尴尬地自说自话进行下去:“布莱克,我们从很不好的地方离开了,现在的生活虽然也没有多顺利,但只要你愿意,会有继续变好的可能的。而且你很有潜力,很有未来……” 听到未来,布莱克僵住了,他的脸从手臂中抬了起来,他慢慢站直了,对着吕伊皓,黑色的头发贴在眉前,猫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我没有未来,我要长大成为肮脏的大人了。” 吕伊皓先是不解得皱着眉头,然后等注意到他的裤子上才明白过了一切。 ——啊,擦。 第六十六章暗夜女王与夜骑士 第六十六章 站在公共浴室外的吕伊皓,正在拿着随手捡的树枝,在地上乱画。 ——她为什么要为这些发愁。 丢下树枝,一脚踩在了上面,软和的泥地从她的鞋的周围探了出来。 身后有脚步声停下,她一扭头就看到了布莱克只穿了件白色汗衫站在后面。他身上因为刚洗过澡,闻着还有点香。 吕伊皓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的脸又开始升温了。 “我洗好了。” 布莱克说了一句,吕伊皓僵硬的点点头。 “跟我来一下。” 吕伊皓带着布莱克,两个人缩进角落里。 她蹲了下去,然后看着布莱克还站着低头看她,拽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也跟着蹲下。 男孩蹲了下来,汗衫因为重力垂了下来,她对方瘦弱的身板,脑子又疼了起来。 ——有时候她都想问问自己到底是失忆还是磕傻了? 吕伊皓的眼神挪到了旁边的野花上,她快速的说:“生物长大是一个过程,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额,你是男孩子,有那种冲动也不奇怪,但是要你知道,那个,并不是什么脏东西,你如果哪天有喜欢的人了,完全可以和她享受爱情的快乐。你,嗯,不用觉得自己奇怪,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或许每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但大家都会开始对性开始有兴趣。啊!——” 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吕伊皓猛地站了起来,她有点受不了自己这种其实自己也搞不明白,但却要必须要对别人说点什么的胡乱发言。尤其是布莱克像一株等待着生长方向的小树,她脑子有点乱的总结了一句:“总之你不是变成肮脏的大人了!只是在长大!长大!和小树会变成大树一样!明白了么!” 说着她就扭头淋着雨跑了。 布莱克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雨水打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心有些湿。 ——如果自己不是要变脏,为什么她要从身边离开? 一口气跑回宿舍的吕伊皓,抵着门平缓了一下呼吸。 希曼还趴在毯子上,不过看他眼前的食盆里已经空空如也,也知道他已经吃过饭了。 把被打落在角落里的盒子捡了起来,吕伊皓摸了摸希曼的头,她在回来的路上想好了要在庄园里找些活干。这几天搬家这么忙,一定很需要人手,她和普通仆人不同,参加比赛让她免于服务主人家的劳动。 于是,接下来一整天,为了让烦心事闪到脑后的吕伊皓都忙碌于将摘好花卉的搬进搬出的简单工作上。 直到晚上,她才拿到了工钱,朝宿舍走去。却在最后一个拐弯的地方,眼尖得看到了蹲在宿舍入口前的布莱克。 吕伊皓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原地停了一会,还是非常怯懦的蹿进了旁边的树林里,一路绕远摸索到了宿舍背面,从后窗爬进了屋里。 希曼警惕得从毯子上站了起来,看到是脑子上还插着一片叶子的吕伊皓,又缓缓得趴了下来,有些疲惫得把下巴搁在了前爪上。 “哈哈,我试试窗户好不好开。”自己都感觉到了尴尬,吕伊皓哈哈笑了两声。 但把小朋友留在夜雨中的吕伊皓,总是平静不下来,她一会站一会坐,弄得希曼把前爪搭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她看着自己几乎一贫如洗的宿舍和希曼那庞大的躯体,终于把屁股定在了椅子上。 ——这不是能够帮助别人的状况。 吃完饭准备睡觉前,吕伊皓决定最后再看一下布莱克走没走,如果他走了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并不是他需要的那种引导者了。 结果从宿舍门口旁边的小窗户,她根本就看不见布莱克,没办法,她拿起伞,走了出去。 从宿舍楼到入口,大概有几十步,并不短的距离因为心理压力而显得格外短,她就那么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她停了下来,心中涌上了无数愧疚的感情。 昏暗的路灯下,布莱克还蹲在那里,他甚至从吕伊皓见到他的时候就没有动过。 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布莱克的头抬了起来。 吕伊皓握着伞的手伸向了对方。 “你这样会生病的。” 她有些难受的说。 布莱克发烧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孩,生与黑市,长与黑市,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甚至连一个正常的家庭都没有,吕伊皓脸颊旁是他突出的骨节,对方即使在维尔特身边呆了将近两年,依旧还是瘦得见骨。 ——当初明明,是个会抢走食物的男孩。 把布莱克背回到了房间里,希曼走了过来,他绕着吕伊皓转了两圈,狭小的房子里瞬间就觉得拥挤了起来。 “希曼你能自己出去散散步么?” 打开了门,希曼看了一眼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布莱克,离开了。 吕伊皓把毛巾搭在他身上,然后又给对方倒了杯水。 “待会好一点了,我把你送回去。” 吕伊皓刚说完,布莱克就直接抱住了她,对方瘦弱的身体爆发出的力量,让他浑身的都在发抖,把他的脸掰正了,看他已经哭了起来,弄得她良心一抽一抽的敲打着她的神经。 “好了!你呆在这里,别哭了!” 吕伊皓把对方弄掉的毛巾捡了起来,然后粗暴的给他擦起了淋湿的头发。 “别扒着我了!你身上都是水!我洗衣服不需要力气吗!” “好好好,扒着就扒着,你别哭了!鼻涕啊啊啊!” 最后让对方自己擦干净上床躺好,吕伊皓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躺在枕头上的布莱克脸红红的,黑色眼睛也迷蒙了起来,感觉差一步就要从头上冒出白烟一样,吕伊皓想到了幼儿因为发烧而引起的各种急症,赶忙从床下拖出了自己的医疗箱。 拿出一瓶维尔特给她的特制药,扶着布莱克给他喂了下去。然后在原本的被子上又加了一层。 “你好好睡吧,手别伸出来,热也不要伸出来,忍住。” 半夜布莱克说起了梦话,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吕伊皓吓得弹了起来。 对方的声音时而非常尖利像个女人,时而含糊不明像个野兽,昏暗的小房间里,吕伊皓的睡意被寒意驱散了个干净。 ——啊,感谢父母。 布莱克说的话,是吕伊皓都没听过的语言,但半夜听着这样的声音确实有些吓人,她干脆把椅子拉到了旁边,有节奏的拍着被子,帮助他从痛苦的噩梦中镇定下来。 当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希曼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菲,对方一踏入房间就变成了女人的样子,她直接蹲在了床边,有些担心的看着布莱克。 “他好很多了,你干脆在这里帮我看看他,我去洗个澡。” 吕伊皓伸了个懒腰,带着洗漱品就走了出去。 希曼跟在了她身后。 “谢谢你啊,希曼,简直是救星。” 粗暴的揉着巨狼脑袋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宿舍门被咚得撞开了,布莱克红着眼睛,光着脚就冲了出来,地上还带着水汽的地面被他踩出了一朵又一朵水花。 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浮木一样,布莱克就那么抱住了吕伊皓。 ——啊,擦。 接下来的时间里,比起关注到希曼突然就喜欢拿爪子磨石头来说,吕伊皓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都拿来陪布莱克了。也许是生病加剧了他情绪的爆发,让他不愿意出门,并且让吕伊皓一直陪在他身边。 但不幸如吕伊皓,她恰好是对眼泪没有办法的那种人,于是就那么迎来了初赛日。 吕伊皓叹了口气:“布莱克,你不能这样。” 布莱克的脸扭了过去,他拉着吕伊皓的手却没有松开。 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放纵对方的吕伊皓,在看到一旁担心却根本都不敢靠近布莱克的菲,她压抑着的怒火爆发了。 她扬手,啪的一声打在了被布莱克拉着自己的手背上,一声脆响之后,她的手背立马就红了,听到动静的布莱克扭头看了过来,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知道么,布莱克,我的故乡,教育孩子要求不能打,但是我现在很恼火,我不能让你承受我的怒火,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愤怒。” 布莱克的手松开了。 吕伊皓却抓住了对方,她这几天由于根本不怎么出门,干脆把没有带着镜片,金色的眼睛比刀剑交锋迸溅出的火花都要亮,布莱克有些畏惧这样的她。 “下面告诉你的话,希望你听了之后能好好思考一下。人可以退缩,可以恐惧,甚至可以仇恨,但不能停止前进,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往前走,都不要妄想在这里停下来就能获得什么。后天,不,也许明天你就能遇到让你感觉到鼓舞的事情,能驱散恐惧的事情,能洗刷仇恨的事情,但你今天缩在这里,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有未来的人。” 说着她拽着布莱克,把他推到了门前,门的四条边都透着光,可以想象只要伸出手,就能离开狭窄昏暗甚至潮湿的这里。 “害怕长大是不是,那别人就一定想长大么?” 吕伊皓扬起了手,在布莱克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脸的时候,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比长大更可怕的是,你永远长不大。” 说着不再管愣着的布莱克,推开门出去了。 “希曼,走了!” 旁边的草丛里动了两下,巨狼从跳了出来,这几天,吕伊皓请求他迁就一下布莱克的脾气,一直都住在宿舍外的树林里。 原本像会下到天荒地灭的雨已经停了,乌云在夏日太阳的炙烤中一点点消散,脚下倒映着蓝天的积水,被吕伊皓踩得震荡起了涟漪。 她回头,眼睛里是比太阳更耀眼的颜色。 “走不走啊,布莱克,你不是说还想让菲赢过希曼么?” 湿润的液体充盈着眼眶的布莱克,抬起了脚,却又落了回去。这个时候,他被从后面一推,踉跄着踏出了宿舍。扭头一看,已经变回了白虎的菲正跟着布莱克走了出来,她毛茸茸的大尾巴带上了门,看了他一眼。 “等等我!” 迎着阳光,布莱克眯着眼睛,朝吕伊皓跑了过去。 在前面走着的吕伊皓颇有些成就感的抬高了下巴。 ——啊,她刚才是不是帅爆了。 追上来的布莱克的手伸向了她,就被希曼挤开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的吕伊皓直抓着希曼的皮毛,跨坐上了上去。 “作为热身,我们比一下谁先到会场吧?”说着,就带着希曼就冲了出去。 巨狼后脚蹬起的泥水,要不是布莱克反应及时,差点就弄脏了他的衣服。 菲跟一直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她停下来看向第一次回头看过来的布莱克。 “菲,和他们比一下吧?” 菲把额头蹭在了布莱克的手里。布莱克顺着她脊背,梳动着她的皮毛,然后翻身跨坐上去。 重新热起来的夏风吹到了布莱克的脸上,他看着远处的吕伊皓,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神奇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什么都能做到,他的胸膛热热的,和生病不同,他现在非常清晰得感觉到了自己在活着。 ——果然如他所想,吕伊皓是不同的。 失去了原本会庇护着自己的母亲,黑只有靠饿瘦到只剩下骨头的身体,和涂抹在身上的粪便尿液,躲过黑市里一次次伸向他的手。直到某一天,他以为自己会像他的母亲一样,死于新来的重头商品的嘴下,然后他看到了吕伊皓。 吕伊皓被绳子捆起来的双手,和在灯光下慢慢升起的躯体,看起来是那么脆弱。但把皱着眉头把他踹进来的男人,却像是极度恐惧吕伊皓一般,立马扭头跑出了一段距离。 男人回头看去笼里,却发现脏的像个老鼠的孩子平安无事。 布莱克记得那个男人说的话。 “给他冲冲水,对外就说成是夜骑士吧。就是传说里一直跟在暗夜女王身边,融入黑暗但又不被黑暗吞没的夜骑士。哈,这下可凑出来一个值得四处宣传的大商品了。” 吕伊皓的夜骑士,就是他——获得了赐名的布莱克。 第六十七章向日葵 第六十七章 桑娜望向燥热的太阳,戴上了帽子。帽子上扣着一只做工精细的织造向日葵,帽子则像蛋糕上洒落的糖丝,主要的钩织的脉络看的清清楚楚,剩下的部分是半透明的白纱。 帽子其实并不是为了防晒,只是有些不太习惯那么多人。 随着天气转晴,塌方的桥也已经修缮好了,但泥石流冲毁了大部分原本给学生们扎营的地方,所以为了安全,临时被安排去了附近城市的酒店,身为教官的山崎带着桑娜也来到了这座海滨城市。 海鸥在天空中盘旋,都在盯着来往人群里手上的食物,偶尔能看见有人把食物丢向空中,海鸥就会俯冲下来,衔起飞远。 山崎把手伸向了桑娜,她把带着白丝手套的手搭了上去,从车上下来了。 眼前是接下来要居住的酒店,外墙采用了明亮的蓝色搭配着白色,偶尔在突出的部分包裹上黄金,一座并没有什么压迫感又能感受到海洋气息的酒店,正对着大海,像一座透亮的蓝白水晶塔。 “山崎先生,请跟我来。”想要接过黑箱子的侍从被拒绝了,但他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保持着令人舒适的微笑,带着二人走进了旋转门,进到了敞亮宽阔的大厅。 这里也有很多人,但所有人很默契的都放低了声音,大家来去的脚步声都比说话声要小。 “请二位最近在出入时小心随身物品,蓝海叁叉戟大赛的初赛场之一就在附近,人员较为混杂。如果有遇到什么想要为难两位的人,直接说是我们酒店的客人就好——” 在雕花的梯门合上的下一刻,白色泛着珠光的酒店名再次映入桑娜眼里。 “赛特维亚拉为您服务。” 山崎点点头,桑娜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等进了房间,山崎说的话让桑娜再次注意到这个名字。 “赛特维亚拉家族,今年赞助了大赛啊。” 他站在落地窗前,外面是大片的海,向下看还有他们来的时候的那条限行大道。而山崎的脸正冲着海岸线上,一座半边从海中拔起,半边在岸上的圆柱型建筑上。那边的天空突然炸开了无数烟花,虽然在日光的照射下并不那么抢眼,但桑娜还是看见了。 “衣服不要换了,我们正好去看看吧。” 山崎看着心情不错,他扭头对桑娜说到。 桑娜点点头,她想起来了。 赛特维亚拉,她在中等部的优秀毕业生看板上见过这个独特的姓氏,对方几乎是门门满分的毕业成绩让她驻足留意了一下。 名字,大概是维尔特,一个不符合兹莫拉赫传统审美的男学生。 吕伊皓和布莱克抽到的等候室并不在一起。从选手入口确认完身份后,两个人进到围绕着赛场的环形走廊里,布莱克的猫眼因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选手而瞪得大大的,吕伊皓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安抚他一定可以。 没想到布莱克直接给了她一个有些自负的回答:“我当然可以,他们看上去没有特别厉害的。” 按照天才儿童的水平来看,确实是这样的,但吕伊皓缩在属于自己的候选隔间里,有些惴惴不安。 她捏着挂在脖子上的名牌,希曼在她的身边,状态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镇定的希曼给吕伊皓带来了不少勇气,如果希曼此时是人的模样,大概会和布莱克一样觉得周围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他害怕的。 吕伊皓大脑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了赤裸着身体的希曼的脚下成山倒下的人,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引来了对方的目光。 “海选这种,我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希曼哼了一下,继续打量起了外面,但身后的尾巴却搭上了她的腿。 吕伊皓顺了顺他的毛,感觉脖子里的名牌和星星一样,逐渐染上了自己的体温。 ——她会成功的。 “欢迎二位,这是两位的包间,里面所有供应的东西均可以使用。如果有需要,请摇铃,或者也可以让我在这里为您一直服务。” 扫视了一圈的山崎挥退了对方,他直接关上了门,朝桑娜说到:“就我们两个人。” 桑安的手拂过和酒店年轻审美不同的古朴壁纸,轻声回应到好。 坐在了面朝巨大赛场视野开阔的窗户前的山崎,拿起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冒着气泡的水。 “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大部分是连人的身份都没有的种族,真是可怜。” 桑娜站在她后面,静静的看着下面圆形的观众席被逐渐填满,虽然看不见这些人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山崎并不会带她来看什么合家欢比赛。 “叁!” 回荡在整个赛场的倒计时,让吕伊皓的心脏怦怦地加剧了速度,她仿佛突然有好多事情还没有做完,就要上场了。 “二!” 外面是比夏日烈阳更热观众们的呼声,他们几乎撼动了这座恢宏的建筑,吕伊皓心脏鼓动的声音几乎要冲破耳膜,捏着希曼的皮毛的手也越捏越紧。 ——啊啊啊,她宁可去考试啊! “一!” 嘭嘭嘭,周围是上百扇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拉开等候室的声响,无数冲出去的选手,让地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其他声音都像是和她隔开了一样,吕伊皓眯着眼,一眼就看到了竞技场内,无数大大小小的漂浮着的光点。 逐渐热腾起来的鲜血,让吕伊皓的注意力空前集中了起来。 希曼在吕伊皓的轻拍下跳出了昏暗狭窄还带着一股异味的等候室。 ——目标是更多的分数。 桑娜眼中的赛场上,仿佛是无数虫子在地面上翻滚,虽然它们形状各异,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旁边的山崎从刚才开始就在观察她,见她表现出了乏味的表情之后,摇响了铃。 “给你看样东西。” 被湿漉漉的棕色眼睛盯着,桑娜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果然不单单是来看什么比赛。 山崎起身对敲门的人吩咐两句就重新关上了门。 他走到桑娜坐着的椅子背后,指着下面时不时掀起人浪的观众席,轻声说道:“你知道么,每年都举办比赛的原因。” 银色白丝晃动着,山崎随便捏起一缕。 “刺激人们的欲望,让他们发泄暴力,仇恨,不满,还有性欲。”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铃响了。 山崎捧了个盒子走了回来。他站在了桑娜面前,垂手在她的眼前打开了那个盒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桑娜刚才喝下去的气泡水仿佛在胃里翻滚了起来。 吕伊皓抹去了脸上的血,比赛的进程比她想象中迅速。 已经得到了不错分数的她头上的光球甚至都变成了橙色,如果不是希曼反应的足够迅猛,那么她很可能已经狼狈的把自己的名牌抛到地下,请求紧急退场了。 抬头看了眼目前排名的晋级名额,她看到了自己缀在末尾,无论是下面想要晋级,还是上面想要更稳固位置的人都在相仿设法袭击她。 吕伊皓咬了咬牙,她并不是什么好斗者,但赛场的情况让她想把自己理智前的阀门给拉开。 眼前一个灰色的影子掠过,布莱克的那难以分辨男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你停下的话,分数就给我好了。” 希曼躲过了菲的扑袭,他露出牙对着眼前的二人。 “哼。” 吕伊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一直攥着刀背的的手,转了一下。 盒子里是一个看着有些粗糙制工的东西,它开口处的银环上,像丝带一样系着几根银丝,和她的头发是一样的颜色。 “你不是问起了魔女的故事么?” 山崎背着光,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们真是恶心啊,这就是最近流行起来的惩罚魔女的东西。” 盒子凑近了桑娜的眼前,柱状的工艺品内部是被掏空的,里面的颜色是暗红色的。 “知道这东西的广告语是什么么?” 桑安朝着椅背倒了进去,她的手攥着椅子的把手,关节紧绷到发白。 “用你男人的力量狠狠的惩罚野蛮落后的魔女。” 抬眼是山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脸,他唯独泛着一点光的瞳孔正在一眨不眨的服侍着少女。 接着,桑娜动了,她一把攥住了那个东西,然后嘭得一声砸在了地上。 山崎抬脚,裤管下的肌肉绷紧,让人牙酸的碎裂声传来。别碾碎的工艺品里红色海绵伴随着半透明的液体溅了出来,弄脏了地毯。 男人的手拉起了桑娜,领着她走到窗户前,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桑娜,外面的世界比你能看到的更加不堪——” “所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玻璃上是他的笑脸,桑娜的喉管再一次翻涌起来,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回握了山崎的手。 最终巨大的炮声响起,全场沸腾了起来,从看台上丢下来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喘着气的吕伊皓突然抬手接下了一个朝着她脸扔过来的东西。 还带着温度的圆柱物体,她稍微转了一下,就看到了里头有稀稀拉拉的白色液体流了出来。 ——! 暴起的怒火让她全力把这个东西甩飞了出去。 吕伊皓瞪向东西抛来的方向。 脸上涂着不同涂鸦的观众们填满了最近的席位,他们有些人已经脱光了自己,朝着赛场做出各种下流的手势,从这群已经有些疯癫的人群里,找到那么一个犯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布莱克和菲靠了过来,菲嘴周围的毛已经被血染红了。维尔特让菲和布莱克组合起来是有理由的,他们都有着一种近乎纯真的残忍,是最搭配的组合。 “这些人……” 布莱克顺着吕伊皓的视线看了过去,接下来说了一句让吕伊皓笑了出来的话。 “还不如希曼讲究。” 希曼一口咬了过去,布莱克笑的非常畅快,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赢了,其他人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身后的巨大炮声让正在行驶的车子有些震动,桑娜并没有回头,她靠着山崎,吹着海风,帽子被她按在手里,上面的向日葵大概是走的时候,遗落到了哪里。 ——令她讨厌的暑假什么时候能结束。 闭上了眼睛,山崎的手覆上了她的发顶,一下一下梳着。 “吕!” 从等候室出来,在约好的出口汇合的吕伊皓看见布莱克跑向了自己,他脸上还带着一种兴奋的红晕,他停在了吕伊皓两步之外,菲也跟在后面。 “走吧?” 吕伊皓示意了一下,她现在饿的几乎是前胸贴后背,急需去补充体力。 “手给我。” 布莱克把放在希曼头上的吕伊皓的手拉住了,并在希曼龇牙的时候,躲到了另外一边。 吕伊皓这才注意到布莱克的另外一只手一直背在后面。 “送给你。” 一朵向日葵被布莱克拿了出来,鲜嫩的黄色让人看到的一瞬间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谢谢。” 拿在手里才发现这是一朵假花,但几乎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花后面缀着断裂的线头,大概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了下来的。 吕伊皓轻声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过以后还是不要随便捡东西比较好。” 接着把向日葵夹在了黑色的头发上,跟上了追着布莱克咬的希曼后面里,和菲并排融进了散场的观众里,朝着赛场外面走去。 西落的阳光,让天空都变成了橙色,海风吹来,吕伊皓扶住了那朵花。 ——不算坏的夏天。 第六十八章好事不留名 第六十八章 吕伊皓他们被拦了下来。 “抱歉,前面是私人沙滩,您和您的同伴不可以过去。” 虽然说是私人,但是和眼前这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却并没有拦下别的路人。他在目光看到希曼和菲的时候,都下意识靠远了一些。 和赛场那边只有悬崖和礁石不同,这里绵延的海滩吸引了吃完饭出来散步的吕伊皓一行,但是当他们想往点缀着彩灯的海滩上更近一步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布莱克瞪着工作人员,吕伊皓也察觉到了逐渐有其他工作人员朝着他们这里聚集。 四人一看就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希曼和菲凶猛的外形和吕伊皓、布莱克两人明显和休闲度假人有区别的衣服,让他们在来的路上逐渐成为了异类。 吕伊皓没有多想,因为在她的眼里,希曼是不会袭击别人的。 但游客们并不知道,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是为了血腥的竞赛而来,他们警惕的眼光和拉着孩子躲开的样子让吕伊皓感觉到了抱歉。 “抱歉,我们回去。” 拉着布莱克,吕伊皓看见他有些不舍的扭头看向沙滩。 突然想起可能她觉得这些没什么值得可惜,但布莱克从来都没见过。 “我有个好主意。” 吕伊皓笑了一下,她还夹在头上的向日葵晃了一下布莱克的眼,让他的脸有些发热。 山崎拿起没了向日葵的帽子,卷了卷丢进了垃圾桶,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桑娜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稍晚一点,你会收到更好的。” 男人长长了一些的头发被整洁得梳到脑后,绑了起来,他带着圆形的眼镜,穿着修身的黑底金边礼服,气质被衬托的很儒雅知性。 他伸出手,桑娜把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搭了上去。 “出发!” 乔装打扮后的吕伊皓一行人,变成了再正常不过的游客组合。夜晚也很好的遮掩了希曼和菲塞在衣服里的尾巴和缩在了头发里的耳朵。 “再坚持一下!” 吕伊皓用从地上蹭来的灰给希曼涂上了有些假的胡子,看见对方时不时就想打喷嚏的样子,扭着他手上的皮。 几人绕过了几波工作人员之后,步伐快了起来。布莱克甚至直接松开菲的手,跑向了海滩。 已经落了有一段时间的太阳,并没能把炎热留在海滩多久,晚上的风舒适中带着点夏天的温度,希曼的耳朵莎的一下立了起来。 在菲去追布莱克的时候,希曼拉起了吕伊皓的手。 吕伊皓又感觉到了浑身的血液在加速,她的脸有点红。 因为约好了汇合地点,所以并不担心和布莱克他们走散,吕伊皓干脆和希曼朝着没什么人的方向走去,就想和他一起散散步。 难得平静的时光,让吕伊皓有些恍惚。 胜利带来的快乐是短暂的,越是晋级,就越是危险,但她需要钱。从海选晋级就意味着她已经得到了一些奖金,但她还想要再接着试一试,拿到更多的钱。 赛场虽然危险,但有医生,而且这样赚钱也是她能被允许的范围内,做出的最好选择。 ——等她拿到了钱。 吕伊皓看向比自己高出了很多的希曼,他还在忍耐鼻子上的灰,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拉住了对方:“希曼,我从菲尔特那边——” “有人坠楼了!” 尖叫声打断了吕伊皓的话。 令人神经一紧的内容,让吕伊皓迅速就找到了离他们十几步外,正脸朝上尖叫个不停的路人,她跟着看向上方。 一个白色的身影急速得从空中坠落,大概是个女性,因为她裙子的裙摆像是白色的羽翼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她细弱的四肢像是被折起来的纸。 不知道为什么,吕伊皓的心突然如同擂鼓。 “希曼,快,救救她!” 她话都没有说完,希曼就化成了巨狼冲了出去,被撑裂了的衣服碎片落在了吕伊皓的脑袋上,她精神有些恍惚的拿手扒了下来,连头上的向日葵被一起带落了下去都不知道。 建筑外幸好有不少凸起的地方作为落脚地,希曼在还剩几米的时候,接住了穿着白裙子的女性。 吕伊皓有些腿软。 希曼跳回了地上,他朝吕伊皓跑来。 等靠近了,吕伊皓才看到他背上的竟然是一个白色长发的少女,对方不知道被吹散到了什么地方的头饰只剩下了夹子,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脸,但胸前还有起伏。 心脏从来没有那么激动又安稳的跳动着,不知道是因为救人的成就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吕伊皓的手颤抖得摸了上去,结果脚前的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的黑色小洞。她抬头,就发现十几名带着猎枪和猎犬的高大守卫,正站在十几步外的地方,警惕得拿枪对着她。 “请放下那位女士,不然下一枪会打在你们的脑袋上。” 心里腾的一下冒出了火,但黑色枪口让她冷静。吕伊皓把少女从希曼的身上扶了下来,让她枕在了希曼上衣的碎片上。 对方似乎已经要恢复意识,她的睫毛在颤动。 “我们走吧。” 被十几把枪指着,吕伊皓快速骑上希曼离开了,他们一头扎进了黝黑的森林,身后送别他们的是地上新的一排弹孔。 “队长,还活着。” 桑娜听到别人这么说,她疯了一般想要睁开眼睛。 那个人抚摸在她皮肤上的触感,让她的心脏简直要蹦出来。 ——让她看一眼! “恩,客人追究下来,我们可以用从野蛮嗜血的参赛野兽中救下了这位小姐来请求原谅。” “是。” 桑娜唯一能动的左手,攥住了手边还剩了点体温的碎步它盖着的什么东西。 再次醒来的桑娜,她身上盖着毯子,山崎站在她旁边。 “太好了你醒了。” 桑娜被山崎抱进了怀里,但她并没有感觉多欣慰,反倒是看向了周围。 ——没有,哪里都没有。 和山崎对峙的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男人,对方是传统兹莫拉赫帝国英挺男人的长相,挂着微笑的脸上甚至带着一条刀疤。 “醒了就好,”男人侧身,把被自己挡住的另一个有些胖的青年推了出来,“不过是孩子们的玩闹,这位……” 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助教小姐,没事就好。” 刚醒来的桑娜想起来了,她攥着手里的毯子,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就表达出愤怒,对方的态度和气势并不像刚才那个胖子盛气凌人时一样虚假。 毯子下的白纱裙,胸口处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而她当然也不是因为“玩闹”跌下了楼。 对面的胖子在恶狠狠地瞪着她,甚至不怎么掩饰威胁的眼神。 ——山崎,会不会帮她? 她第一次有些期望的,抬头去看对方。 希曼扭过头去。 吕伊皓捧着他保持着巨狼模样的头,把脸靠了过去,笑着说。 “你干的很好,虽然我们损失了去海滩的机会,但是总比有人在眼前砸成肉酱好吧。” 希曼当然介意的不是这个,他的尾巴有些扫兴的垂在身后,他拿鼻尖蹭了蹭吕伊皓,让她的味道填满自己的鼻腔。 在树木掩映的草地上,吕伊皓随意地朝地上一坐,看向离两人稍远的喧闹沙滩。那里的彩灯已经变成了芝麻大小,燃起的篝火甚至不如指甲盖那么大,人们欢快的笑声也根本传不过来,她意外的喜欢这里的安静。 “希曼,那个女孩好年轻啊。原本以为我因为救她,让你变成狼,然后又被那群护卫误会会很生气,但我现在竟然感觉幸好让你去救了她。啊,是不是因为感化了布莱克那家伙,让我骄傲到忘记自己是什么情况了,竟然助人为乐了起来。哈哈哈。” 希曼在她旁边卧下,尾巴轻轻的拍了起来,为吕伊皓驱赶附近的蚊虫。 把视线抬到天空,已经晴朗的夏日夜空中,无数星星装点着墨色的夜幕,这里和原本的世界不同,似乎连熟悉的星体都看不出来几个。 “希曼,兹莫拉赫国不承认你的种族和人类一样是文明种族,我们还是攒够钱了就离开吧。守卫们没有一枪打中你,其实是害怕被发现让我们混进了沙滩吧。” 希曼哼了一声。 “别生气,那些枪根本就打不中你。” 吕伊皓摸着希曼的头,打算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活跃下气氛:“另外,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佛伦迪的特伦巴特学院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这时候,海滩突然炸响了烟花。 一时间,吕伊皓的目光和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希曼僵住的身体。 窗外的烟花印在了山崎带着笑容的脸上,桑娜的腿上摆着一个小盒子。精致,做工考究,甚至还印着特殊的家族纹章。 ——这是歉礼。 她不想打开,甚至觉得这个东西都不如她手上的一块碎布和里头的花,她把它们攥得太紧了,有些揉坏了,等到她一个人了,她一定要好好把它们变回去。 大人们互相寒暄的声音,在她耳朵里甚至不如被窗户隔在外面的烟花声。 亲手撕了她裙子的胖子正在她面前伸手,然后趁着大人们看不见的间隙,用手在下体做出了套弄动作。 “快点牵起我的手,你这个下贱的小婊子。” 对方的口型在这么说,眼睛却一直没能离开她的脸和胸。 桑娜把手伸了过去。 ——她选择忍耐。 山崎扶着桑娜回到了房间,对方一关上门就把谢礼从手上砸了出去。 “傲慢的老畜生。” 他低声唾骂着,然后把桑娜横抱起来,走进了浴室,把她放进了浴缸。 身上的白色纱裙已经有些脏了,但这根本无法掩饰少女的美丽,反倒是凌乱中隐约露出的皮肤,显得更加洁白无瑕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么?” 桑娜没说话。 山崎有些急,他在浴缸前走了两圈。 “那个老畜生明明私生子无数,却对这个嫡子特别的看重,这小子明明要进军队了,还因为要看破比赛来这种海滩上度假,也不看看他那个挺出来的肚子,上了战场甚至还不如一头猪跑得快。” 停下的男人俯视着,躺在浴缸里,充满了脆弱感的女孩,他忍不住更加愤怒了。 “他有对你做什么么!”山崎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脖子上的青筋爆了出来,破坏了他今天彬彬有礼的打扮。 桑娜没有回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眼前的桑娜仿佛又和瞳重迭了,一个是从来都不会责怪他的温柔女人,一个是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掩藏冷淡的聪明女孩,他几乎要发疯。 “为什么!为什么从来都不好好得呆着!” 山崎伸手撕裂了白纱裙,少女的胴体逐渐暴露在空气中,她躺在白瓷的浴缸里,冷漠的看着男人用手捏着她的身体一寸寸检查过去。 直到他的眼神停留在了她一直都捏紧的手里。 “这是什么?” 他问了一句,却没有等桑娜回答,强行去掰她的手。 桑娜抱住了对方,她把自己的乳房贴在了山崎的脸上,用嘴亲吻着他的发顶。 “是你给我的贺卡,我太害怕他们了,就一直捏在手上。” 少女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松开了,里面躺着一张捏皱了的纸。 珠光色、来自奇白国特殊工艺的纸,是桑娜拿到山崎给她的新帽子上的贺卡。 山崎把纸拿了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摊开了,他落在额前的一些碎发被桑娜用手轻轻拢了上去。 ——送给我的乖女孩。 “我不怪你,他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为了你,我誓死抵抗了。” 桑娜说完吻上了山崎,她甚至都不用看对方的脸,也知道自己在一步一步将所谓“爱”的毒液,注射进他的大脑。 而她另外一个白色手套里,正塞着她迫不及待想要摊开的嫩黄色的花,只要想到那朵花,她就忍不住心情好了起来。 ——是谁? 追-更:sou87.com (ωoо1⒏ υip) 第六十九章白色花田中的天堂剧院 第六十九章 吕伊皓被希曼抱在怀里,他们现在在兹莫拉赫首都特拉格城郊的“家”里。 “让它开了吧。” 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希曼一直在吻她的脖颈,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这个夏天的温度都一起涌进了这件小屋。 希曼把手伸进了她有些松垮的睡衣,他的手指拂过花苞,覆在了她微微隆起乳房上。 “嗯……” 根茎轻微拉扯到伤口的疼痛感和希曼手掌拂过肌肤带来的酥麻感,让吕伊皓并拢了双腿。她身上的睡裙,已经被她的动作蹭到了腿根处,两条带着些曲线的腿在月光下白的发光。 “这里。” 她拉住了希曼的另一只手,然后有些羞涩的把它引到了私处,明白过来意思的希曼的呼吸也有些变粗。 带着厚茧的手隔着布料,起初是缓慢的揉弄,在吕伊皓明显变得甜腻的喘息中希曼直接掠开了她的睡裙。 他两只手抱起吕伊皓,把她放倒在床上,脱下的睡裙直接丢在地上,他们坦诚相见了。 吕伊皓有点害羞的转过头。 月光打在她的胴体上,她舒展开的身体和无辜的祭品一样纯洁又干净,她胸前的花苞可爱又小巧,比珍珠都要有光泽的花瓣让它看上去更像一颗宝石。 “让它开吧,希曼。” ——这座楼本来就是用来装她的花瓶。 维尔特留给她居住的这栋两层小楼位于兹莫拉王都特拉格的郊区。她从上次海滩的小憩之后,第二天就乘坐着维尔特给她指定的车次回到了王都特拉格,上车前遇到了些不愉快,让她觉得有些愧对希曼,所以在回到住处后,她就在思考怎么补偿希曼。 布莱克因为有其他的事情,还将在庄园里滞留一段时间,告别之前他把吕伊皓的枕头借走了,说是给菲用。 当时希曼的爪子就按住了吕伊皓的枕头,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也是吕伊皓决定补偿他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胸前的花。 本来想忍忍等到两个月后见到了维尔特再说,但她在看花园里采蜜的密封的时候,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奇特的想法,那个想法瞬间就占据了她的大脑,让她想要求证一下。 ——既然自己的身体能够开花,那么花会不会结果呢? 于是在今天傍晚,吕伊皓堵住了这些天为了出入买生活用品而变成人类外形的希曼,吕大胆的把他推进了浴室,并给了他一个明示的眼神。 “帮我一个不会让你吃亏的忙。” 发梢还带着点水汽的希曼先是从吕伊皓的额头开始。他的吻和他天天都有买回来的蜂蜜一样甜。吕伊皓的脚趾简直都要蜷缩了起来,希曼近似舔舐的热烈亲吻,让她感觉到了舒适。 温热并且湿热的舌头,让她的身体跟着对方,忍不住抬高了腰,想要更多。 那么想就那么做了的吕伊皓坐了起来,她在希曼抬头的功夫,伸手一推,希曼就顺从的倒在了床上。 赤裸着的希曼脑后的银灰色头发散落着,在月光下看着有些诡秘的美丽,明明他的脸庞,他的身体,都散发着有些硬冷的男人气息,但无疑,此时的他就是带着些美感的。 吕伊皓胸前的花有了些变化,她自己能感觉得到。 跨开腿,她慢慢得坐在希曼已经竖起的阴茎上,将它压弯了下去。 希曼有些难耐的用手扶住了吕伊皓的腰。 “这样舒服么?” 吕伊皓用自己私处的缝蹭着在颤动的阴茎,她按着希曼的胸膛,有些讨好的问,脸上带着些红晕,金色的眼睛漂亮到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 男人点点头,他忍不住用腰去顶身上的女孩,却又要忍着用阴茎贯穿她的想法。 她太美了。 心脏加速的跳动让他晕眩,弥漫在房间里的花香都不如她身上的味道香甜,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仿佛比太阳更能给他带来光亮。 伤害她仿佛是将利刃刺向自己一样,光是想想就让他感觉到了畏惧。 他并不希望吕伊皓想起他们的相遇,因为是他自己,选择了用谎言欺骗了想要寻找记忆的她。 冰蓝色眼睛,紧盯着身上的女孩,仿佛有无数想要说出的话,但又害怕现在的亲密会变成泡沫。 希曼圈住吕伊皓,他的动作让对方惊呼了一声,却没有一点谴责的意思。 再次把她放到在床上,希曼撑着手,身下是他最在意的女孩,他说话了。 “我可以么?” 吕伊皓笑了,她点点头。 得到了应许之后,希曼分开了她的腿,他扶着龟头,沾上了阴道分泌出来的体液,上下蹭弄,每一次分开闭合的肉缝,都让吕伊皓感觉到了快感,但这样却无法让她得到真正的安抚,让她感觉到了怅然。 吕伊皓动了动腰,希曼抬头看她,她把脸扭开了。 她听见了希曼的轻笑。 阴道被顶开了。 饱胀感并没有那么舒适,但她感觉到了和喜欢的人结合的满足感,但却在希曼要深入的时候,她伸手按住了他。 “疼。” 希曼退了出来。 因为无法成长的身体而一直无法做到最后,有些愧疚的吕伊皓坐了起来。 胸前的花已经是半张开了状态了,她亲吻着希曼,用手帮他释放了出来。 看着希曼喘息的样子和他迁就自己的样子,吕伊皓忍不住抱住了他。 “一定会有办法让你变回正常的。” 希曼没有说话,他低头深深吻住了吕伊皓。 一夜无话。 这座房子里的东西都是维尔特布置的,包括一楼笼子里的白鸟,吕伊皓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才惊觉没了平时的叽叽喳喳,结果第叁天傍晚就迎来了维尔特,而他手上就停着一只她绝对见过的白鸟。 白鸟在吕伊皓开门的瞬间就飞回了属于它的笼子,重新开始了叽叽喳喳。 穿着讲究复古装扮的维尔特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她来的,他身后是辆带着车夫的黑色马车,一般他并不会用如此低速的出行工具,今天一定是有什么活动。 维尔特和平时不太一样,带着一丝不容耽搁的威压。 “等你换好,我们出发。” 吕伊皓得到了白裙子,衣服上每一个褶子都充满了她能感觉得到的这条裙子的贵重。 “这是我妹妹没穿过的旧衣服。” 捧着裙子的吕伊皓点点头,维尔特抬眉,示意她快点。 希曼出门未归,吕伊皓留了张纸条,换上了衣服就坐上了马车,直到驶出好远,她才想到一个问题。 “我们去哪?” 维尔特的把眼前的书放了下来,带着点笑意的说。 “兹莫拉赫最豪华的剧院——天空的海雯恩。” 吕伊皓点点头,但她其实不知道维尔特说的是什么地方。 外面的街道逐渐变得规整起来,连绵的农田被修正规整的树林取代,一草一木似乎都被人精心的打理过,菲尔特收起了自己的书,他淡色的眼睛转到了吕伊皓身上。 “你让希曼帮你开花了?” “嗯。” “我要剪掉那花,你今天的味道甚至比香水更过分。” 在看不见的内心,吕伊皓有点想翻白眼。 ——知道还拉着她出门。 “淑女不能翻白眼。” 吕伊皓惊讶的眼睛微微瞪大,换来的却是维尔特勾起的嘴角。 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吕伊皓,扭头去看窗外,却直接愣住了。 已经全暗下来的远处,一座的巨大菱形建筑像是突然出现了一样有些格格不入。 从中间一分为二的建筑,上半部分是平整平地上高耸林立的城堡建筑,尖端的部分还有一颗极为亮眼的点光,下面则是低端隐没到树林里的尖底。 吕伊皓还想要再仔细看看,却被维尔特的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 “海雯恩,传说中的天堂之国,确实是一个有历史记载的国家,只不过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见过海雯恩最后瞬间的人描述,它就像是从泥土中挣脱了黑暗,升向了云层,追逐着洒向大地的第一缕阳光而去。” 维尔特的声音清澈又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他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定格在吕伊皓脸上一会,又看向了窗外。 “有些人认为那是不靠谱的假说,但也有一些人觉得海雯恩确实存在。传说是海雯恩传统样式的服饰,现在都有裁缝在模仿制作,你我身上的衣服就是海雯恩款。” 吕伊皓低头,捧起自己的繁复的袖边端详了起来。 “我们今天就是要去看海雯恩剧场的歌剧。你下次不用再跑去奇怪的地方看午夜剧场了。” 听到午夜剧场,吕伊皓的耳朵红透了,她确实不是冲着色情目的去看的,她当时就是想晚点见到剪过花的维尔特。 她是不太想承认,因为维尔特太擅长看透她,又一副很包容她的样子,让她又有点好感,又恐惧对方,再加上双方的身份悬殊,偶尔会忘记这点但又总会在他做出某些让吕伊皓有点讨厌的事情时,提醒着她不平等的现实。 吕伊皓干脆将头再次转向窗外,欣赏起了黑压压的景色。 但这几乎没什么可以欣赏的夜景,却突然被改头换面,森林尽头的地方,有光亮传来,原本以为是大片灯光的吕伊皓,却在看到发光物体的时候,忍不住真的被吸引了。 ——这是大片大片的花田。 无数漂浮在花田中的纯白色光点,将花田承托的仿佛是天堂。随着行驶马车,花田逐渐一步步取代了黑压压的森林,仿佛吕伊皓的脸上也都被照亮,她扒上了窗沿,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 啪嗒。 车里灯熄灭了,维尔特的声音传来:“传说在海雯恩,人不需要带着担心光明。” 她回头,维尔特的脸也被来自光点的光照亮,他又重新拿起了书,在没有灯的黑夜里看了起来。 窗外有和他们同样行驶在花田中的车辆,确实没有一个点着灯,就连车夫身边的指路灯也被熄灭了。 车停住了,外面的花田却在继续延续,窗户里的已经装不下整个剧院的样子了,吕伊皓贴着玻璃也只看到了黑褐色的山体部分。 维尔特拉开她,给吕伊皓递过去了一个面具。 “带着它。” 面具是一个乳白色金边的半脸面具,眼睛的部分被水晶装饰着,上翘的两边雕刻着花纹,和她身上的裙子很是般配。 没有固定物的面具,扣到了脸上却自动贴合了上去,吕伊皓有些好奇想要摘下,却被维尔特的问话打断。 “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到了这里,吕伊皓才紧张了起来,她点点头。 已经戴上了黑色面具的维尔特用手杖朝顶上敲了叁下,门应声而开。 外面的白光一瞬间照亮了吕伊皓的视野,她感觉到了刺痛,眯起了眼。 “走吧。” 维尔特的手伸向她。 拖着长裙下了车,外面的花海让吕伊皓情不自禁得感叹出声。 真的太梦幻了,仿佛密集到没有间隙的大片花田,填满到视野边缘,一阵风吹过,花田像是海浪一般起起伏伏,吕伊皓跟着风的方向望去,再一次有点收不住下巴。 在颠簸中没能发现,白色石板铺就的道路尽头是一道道通向上方的透明阶梯。吕伊皓抬头去看,竟然感觉到了有些眩晕。 “上去吧。” 维尔特很是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但吕伊皓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问题。 ——这么高难道要自己爬么? 追-更:po18w.vip (ωoо1⒏ υip) 第七十章悬空的舞台 第七十章 能建立起如此反常识建筑的歌剧院当然不会让来客们自己走台阶。维尔特抬起他那带着跟的皮鞋,踏上玻璃楼梯,发出一声清脆声响的时候,吕伊皓的也搭上了他伸过来的手。 “淑女在这种场合要挽着绅士,就像我以前教过你的那样做。” “淑女”吕伊皓有些不太自在的将手套入了维尔特摆好架子的手腕里,然后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脚下一股力量,她稳住了身体,然后才发现他们的脚下的楼梯动了! ——这是扶梯?! 没有笨重的机身,也没有履带带动,他们站着的两米宽的透明台阶,缓慢匀速得带着他们朝上方攀升了上去。 吕伊皓惊讶得转头四处张望,确认这楼梯确实是在上升。 “安静一下,听我说。因为剧院里只有演员才被允许装扮,所以大家一进入剧院就会变成真实的样貌,戴着面具是为了掩藏,而且来这里的人,没人会想摘掉别人的面具。你在这里很安全,起码我这么认为。” 维尔特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无人的空中却清晰可闻。 吕伊皓低头,透明玻璃的台阶上,隐约倒映着自己的金色眼睛,垂在脸颊两旁的银白色头发也摆荡在视线两遍。 “好的。” 挽住维尔特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并不完全放心的吕伊皓选择把头低了下来。 等阶梯到了顶端,吕伊皓的头埋得更低了,她听到有不少人都在站在现在的平台上,他们细密的交谈声,让吕伊皓感觉到了不安。 挽着维尔特,吕伊皓简直看遍了每一块地砖,她的裙摆擦过纯白色砖块上的浮雕,她时不时冒出的鞋尖上的珍珠甚至不如砖块的色泽光润,余光里除了人群,最抢眼的就是平台两遍的白色巨大柱子,以及向外衍生出去的黑褐色土地。 ——总感觉这个建筑风格,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吕伊皓一开始挖掘自己的记忆的矿山,脑子就有点疼。 在她用手揉着太阳穴的时候,维尔特已经带她踏进了建筑内,一瞬间周围细碎的人声都不见了。 而出现在脚下的红黑色的地毯,和纯白的石板形成了强烈的色差。 踩在地毯上每一步脚步声都没有声音,吕伊皓她抬高了一些视线,发现从地毯到墙角,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摆,也再也没有了其他人的身影。而目光从凹凸错落的白墙一路向上,吕伊皓几乎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天顶。 ——这里太空荡了。 走在高耸又寂静的纯白色空间里,吕伊皓感觉自己像石棺中的蚂蚁,呼吸声都放缓了些。 “到了。” 维尔特的声音像是在山谷中回荡一般,他们停在了一扇天鹅绒缎面的双开门前,他伸手一推,吕伊皓忍不住朝里看去。 门里延伸出一块看台,脚踝高度亮着一圈暗黄色的地灯,有她半人高的围栏里,放着两张高背靠椅,台看上空间不大,但这不是重点。 看台之外,是一片和宇宙一般,空洞幽深又带着一丝神秘的美感的空间,中间散发着光亮的源头,是一颗闪耀在被垂落帷幔盖住的巨大原型舞台上方的白金色光球。 和剧院外花田上漂浮的无数光球一样,却又不一样,这颗光球巨大到,吕伊皓眯起眼的时候,感觉自己看到了光晕。 光球能照耀到的地方里,也隐约有着无数和他们面前看台一样的椭圆形影子。 维尔特带着呆立的吕伊皓踏进看台。门跟着他们的步伐缓缓关上,最后锁扣衔上的声音让吕伊皓震了一下,她松开挽着维尔特的手,再次推开门的时候,外面他们原本来的白色巨大走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确是非常普通棕色木地板走廊。 唯独没有变化的是脚下的红黑地毯,一直延伸向外,甚至在尽头的楼梯处拐了一个弯。 “你是想去洗手间么?” 维尔特和她一起从门缝里朝外看去,在她头顶上问到。 “啊,”吕伊皓被这么一提醒,确实发现了自己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她点点头如实回答,“是。” 维尔特关上了门,他拽起一跟吕伊皓刚才一直没注意到的绳子,拉动了一下。从头顶上传来转盘的声响,接着听到了叮一声,维尔特又重新推开了门。 “去吧。” 外面的木地铺就的空间消失了,又变回了纯白色的基调,只不过这次周围明显宽敞热闹多了,高挑的天花板也看起来没那么压抑了。探头探脑的吕伊皓甚至看到了一些人正在从周围墙上的门里走出来,结伴在白色的大厅里欣赏着窗外的星空和无数艺术品。 “哇哦。” 吕伊皓忍不住小声的感叹着,她回头发现维尔特已经坐进了椅子,甚至连他的背影都被椅背挡着了,似乎一点也在意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不就是去洗手间么,她一个人完全可以! 提起自己的裙摆,吕伊皓走了出去。 而几乎是同时的,门侧边的白墙上,一个凸点参照着她的样子,仿佛捏人一般,走出来了一个纯白色的她,对方和她一样高,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从头到脚全是那种泛着珠光的颜色,和影子一样。 吕伊皓吓了一跳,白影没有五官的脸朝她看了过来,然后恭敬地鞠了一躬。 吕伊皓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她身边有这么一个白影。 吕伊皓有些无语,并不想引人注意的她不得不加快脚步,几乎是风一般,在白影的带领下朝着洗手间走去。 和她一模一样的白色小人在她进到洗手间之后就消失了,这让她终于松了口气。 剧院的洗手间布置成了休息室,有些不太适应如此奢华环境的吕伊皓在快速解决生理需求之后,走到洗手台前,扭开了水。 水流从手指尖穿过,她抬头看着镜子。 镜子里她金色的眼睛正看着她自己,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同样带着面具,银白色的长发延伸到了镜子外的人。 咚。 镜子里的身影消失,吕伊皓的头有些眩晕,她关上了水,忍着晕眩感朝门看去。 金色的把手转动了一下。 ——她明明锁了门。 扶着墙朝门口走去,吕伊皓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她说到:“里面有人,等一下……” 门开了。 黑袍拂过地毯,戴着银色面具的高瘦男人走了进来,他垂着眼,暗红色的眼睛盯着吕伊皓,声音温润的问道。 “让我等什么?” 吕伊皓停下了动作,她皱着眉头思索了起了这个问题。 “等我……” 还没说完,吕伊皓的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下去。她突然委顿在地,白色的裙子像滴落水中的颜料绽开,在她跌倒在地板之前,被男人伸手揽住了。 他撑着女孩的侧脸,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帮她把有些凌乱的碎发抚平了,怀里的人没有道谢、没有阻止,也没有任何反应。 男人把女孩抱到了沙发上,让她背对着自己,把她的裙子解开。接着他苍白的手褪掉了女孩下身穿着得衬底。已经完全赤裸着的女孩,侧躺在短绒缎面沙发上,像是躺在宝盒上的珠宝,纯洁的躯体泛着诱人的光泽。 男人拨动了一下她胸前已经半开的花,什么反应都没有女孩,这次却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森林里的生活还是太苦难了么?” 骨节分明的手划过女孩身上的伤痕。即使是种子的能力,也无法让她受过的所有伤痕都完全消失,何况她还总是因为自己的愈合能力而干出一些危险的事。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里面是琥珀色一样的液体,在鹅黄色的灯光下,就像是流金一样的泛着光。 他拿掉了塞口,拉开了女孩的腿,将瓶口没入了她粉色的阴道。 即使瓶子被自己的体温已经捂热,还是有了感觉的女孩把手伸了过来想要抽出瓶子,男人抓住她了手,将毫无抵抗的双手压像了她的头顶。 “你需要这些。” 他说话的声音和他高大的外表不符,像是春天的风一样轻,他吻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用手按住瓶子底,让它立了起来,而另外一只手,则开始揉搓起了她的阴蒂。 女孩嘴唇微张,轻轻的呻吟出声。男人的喉结动了一下。 因为之前的重伤,女孩的身体经过修复,变得和比卡恩王族一样会停留在了某个时期,但她其实在长大。尤其加上种子的催化,她现在的身体其实很敏感也理应越来越有需求。 瓶子里的液体在逐渐没入,女孩明显动情了起来,她胸口的花像是获得了最好的滋润一样,经络开始微微泛着光。 “卡洛斯很想你。” 男人吻住了女孩,她的涎水都带着一股让他感觉到挑动人疯狂欲望的香气,他离开了她的嘴唇后补了一句。 “这是替他吻的。” 女孩被水润湿的嘴唇泛着光,他皱起眉头,再次俯下身,吻住了对方。 ——这是为了谁在吻? 脑子里的锁链声响动了起来,终于在要失控之前,他停下了。 已经空了的瓶子被男人拿走了,他将女孩的衣服重新穿好,然后将她摆正在沙发上,推门离开了。 关门声惊醒了吕伊皓,她弹了起来,看着镜子里同样跳了起来的自己,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头晕之后休息了多久。 她匆匆推门走了出去,再也没有被从白色墙里走出来的纯白的影子吓到。 回到了看台上,维尔特看了过来,他指着身边的椅子说到:“坐下吧。” 有些疲惫的吕伊皓一坐下去就感觉到了椅子舒服的不可思议,她整个人都像是要陷下去了一样,眩晕感再次涌上,她感觉到了困意和一丝恶心。 “你身上的味道又变强了。” 恍惚里,吕伊皓看到了维尔特站到了她面前,对方的黑色面具,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确又似乎契合无比,明明和水差不多淡的瞳色,也可以看上去比冰还要冷。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困,想睡觉……” 吕伊皓把手遮在眼前,给了自己一片绝对的黑暗。 “说好了要让你看看的,不能睡。” 维尔特在拉开了她的手,但对方已经没了意识。他叹了一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面前的舞台,缓缓升高的帷幔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少年自言自语到:“竟然能跟到这里。” 帷幕完全被拉开了,一个女人立在了中央,她头戴纯黑色王冠,无论是发色还是瞳色,都像是被抽离了色彩一样,白到近乎透明,她突然抬起手,场上全部暗了下来。 天顶上先是有一颗星亮起,接着无数颗星星慢慢从纯黑色的夜幕中亮起。它们用微弱的光,重新照亮了舞台。那个昏暗中女人身下,此时多出了一个黑影,她坐在黑影上,手里握着形态扭曲的权杖,她一抬手,星星从天空中流淌下来,滑落进了她的手里。 空灵的笑声传来,女人再一抬手,星星们又重新回到了天上。 ——这是她的游戏。 桑娜靠在山崎的怀里,安静的看着眼前的戏剧。 山崎圈着她的腰,贴在她的而边上,亲昵的说着。 “这幕剧说的就是你的祖先——暗夜女王。” 第七十一章异子 第七十一章 桑娜把头发撂到了背后,她转过身,跨坐在山崎腿上。 “她比我美么?”她贴得很近,眼睛被灯渡上了一层光圈。 山崎仰着头,亲上了桑娜的嘴唇:“没有。” “我也从母妃那里听过一个暗夜女王的传说。” 桑娜勾着山崎的脖子,她隔着衣服,扭动着腰、缓慢地蹭着他的下体。 山崎明显已经动情了。他取下了自己的面具,两手攀着少女的背部,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口,用鼻尖蹭着她的胸部,鼻腔里是他为她挑选的香水味。 背后的舞台暗如深夜,桑娜的声音轻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一切都诞生自黑夜,连照亮黑暗的光都是……” 随着她的轻语,后面的舞台也慢慢亮了起来,原本散落在夜空中的星星都黯淡了,火一样的红色照亮了整个剧厅。 随着红色灯光而响起的音乐吵醒了吕伊皓。她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可能错过了剧的开头。 “醒了吗?” 目所能及的视野里,都被火焰一般的红色染上了颜色,吕伊皓回应了维尔特的问话。 “抱歉,我睡着了。” 拉下了薄纱的挂帘。外面的红光瞬间就被遮挡住了,看台顶上也亮起了温和的白光,维尔特停在了吕伊皓的椅子前。 “那不如趁你醒着,把花剪了吧?” 有些尴尬的吕伊皓张了张嘴,不太想回答。 “没有意识的时候剪掉你又会生气,有意识的时候剪掉你又会觉得我像是好色的混蛋。”维尔特俯身下来,他光是露出眼睛和下巴就足够好看,吕伊皓被弄得有点脸热。 “恩,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办?” 少年的靠的太近了,吕伊皓的心脏怦怦的跳动着,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情绪,总之是她并不擅长处理的东西。 “来吧!” 两手攥住领口,她扒着领子往下一拉,剐蹭到了胸口的花的时候,她手都抖了一下。 并没有露出多少的肌肤上,颤巍巍得半开着一朵花。维尔特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眼尖的发现吕伊皓的脚动了一下,接着女孩肉眼可见的从脖子的皮肤开始红了起来。 就在吕伊皓还在企图屏蔽一切的时候,维尔特已经把一张手帕搭在了她的胸口。 “好了,把手放开吧。” 一切进行的有些快,吕伊皓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继续看吧。你知道这票值多少钱么?” 白色的纱帘缓缓上升,在看台这片小空间重新融进外面的时候,维尔特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你身价的十万分之一吧。” ——变现可以么。 艺术细胞在金钱面前瞬间死亡的吕伊皓很想问出这句话。 舞台上也已经进入到了下一幕,火红色的舞台上,一颗金色的球体凝聚了起来,而皮肤通红的人们正在跪拜那颗金色的球。 桑娜侧着脸,看着纱帘外朦胧的金球,它散发出来的光,让剧场内的颜色又陡然变成了近似白昼的黄,一声声古老苍凉的鸣诵声被近处急促的喘息声盖过。 男人腿上跨坐着女孩,夸张摊开的裙摆下藏着他们交媾的下体。山崎的手,正揉搓着桑娜的乳房,她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些粉。 山崎出奇的兴奋,纳入进桑娜身体里的阴茎比往常要更加硬挺。也许是明亮的看台和周围近似透明的纱帘让他有了一种展露在众人面前的刺激感,又或许是每一次没入、少女发出的轻哼。 她完全属于他,连甬道的形状也被塑造成了他的样子。 那里湿热紧致,是他倾泻爱意的地方。 桑娜被顶到了舒服的位置,她抱住了山崎的头,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了宽大的椅子上,从边缘处垂落而下,随着两人的动作,荡出银色的光痕。 透明的耳坠碰到桑娜手的时候,出奇的冰凉。 ——桑娜知道身下的男人并没有丢掉属于瞳最后的东西。 吕伊皓现在正在和维尔特走在棕色的走廊里,这是她不小心开门时看见过的地方,但是她现在真的走进来了。 上方轰隆作响的音乐和头顶时不时会震下来一些灰尘,让她明白了,这里可能是舞台的正下方。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如此豪华的外部和看台,演员所在的地方却如此普通,甚至有点简陋。 维尔特手上捧着一束花,当然里面没有来自吕伊皓胸口的花。他们来到了最下面一层的走廊里的最中间的一扇门外。 “啊!” 里头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叫声,吕伊皓去看伸手拦住自己的维尔特,他收回手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接着门被咚的一声撞开了,里头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衣衫有些不整的女人,她脸上的妆被弄花了,嘴上的口红也被蹭到了下巴,她瞪了一眼吕伊皓,然后用几乎要弹出来的胸部蹭了一下维尔特。 ——恩? “哈,你就是赛特维亚拉家的小子啊。” 门板被撞得咯吱作响。来人伸手哐得一下按住了门,接着靠在了门框上。 对方是个男人?又或者是个女人?或者说他是个白人?吕伊皓脑子里对来者充满了疑问。 他露出的平坦胸部,以及从体格上来看是个男人。 但他姣好的脸庞和瀑布一般拖拽到了地上的头发又让他看上去像个女人。 不过性别绝对不是他最让人注意到的地方。 他整个人和冬天的雪一样,从发色到瞳色,再到皮肤,都是白色的。而涂在嘴上的黑色口红,就是他全身最重的颜色了。 “演出的很棒,斐洛先生。” 花束被递了出去,斐洛用手指捏了起来,他转身进屋给他们留下了门。 里面的陈设再次和外面简陋的走廊来了一个大反转。这里奢华夸张,用了很多艳丽的红色,甚至连镜子都被蒙上了一层红纱,不少地方都堆着小山一样的演出服装。 斐洛把花丢到了礼物堆旁,从一旁散乱的物件中拿起了一根长烟斗,瘫在了沙发上,神情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到。 “连演出都没看完就来找我了,阿谀奉承就跳过吧。我也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才让你来见我的。” 他嘬了一口烟嘴,却没有任何烟雾从他的嘴里吐息出来。 维尔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怠慢有任何变化,他微微欠身。 “非常感谢您百忙之间,抽空见我。我是从母亲那里打听到您的身份才特意来此拜访的。” 原本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斐洛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放下了烟斗,他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看来你在她的眼里地位不低嘛,竟然能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维尔特礼貌的回答,“您是夜女一族的后裔,而且还是异子,您一定知道我问题的答案。” 一直在旁边充当空气的吕伊皓,突然精神了起来。 斐洛哼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话,反倒是看向了吕伊皓,他打量了一会吕伊皓,然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让我看看。” 斐洛比看起来的要高大的多,叁两步就走到了吕伊皓面前,对方涂黑了的指甲捏在了她脸上的面具,吕伊皓刚想伸手阻止,就被对方扯了下来。 “哈,”斐洛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声音尖利了起来,“一个阿拉坎尔王族的女孩。” ——一个、什么? 维尔特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说到:“请再仔细看看。” 斐洛退离了半步,重新打量了一番呆滞住的吕伊皓,然后猛地把脸转向维尔特:“你花了多少钱搞到的?” 维尔特把吕伊皓拉到了身后。 “这个并不是我今天上门的目的。” 斐洛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后又变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环抱住胸:“说吧,有什么问题。” “您既然能看出她的身份,那么她重获夜女拥戴的机会有多少呢?” “拥戴?”斐洛瞪大了眼睛,笑出了声,“夜女早在兹莫拉赫建国之前就从阿拉坎尔国叛逃了。” 维尔特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斐洛嘴角边还挂着笑,他有些讽刺的说到:“也是,兹莫拉赫对旧大陆上,真正发生过的事并不在意。你既然能从你母亲那里得知我是异子,也就该明白,我早就被逐出族群了,她们的事我也不清楚。而且你手里这个——” 对方一伸手,拉住了站在维尔特身后的吕伊皓。他把她抱到了跟前,蹲下来看着她,纯白到有些透明的眼睛扫视着她的脸,接着说道: “经历过很多啊。” 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维尔特,发现和菲洛对视的吕伊皓,突然从眼睛里流下了泪水,他的手停在了空中。 “不哭。” 斐洛把吕伊皓的头按向了自己的肩膀,吕伊皓竟然顺势就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她哭着还扭头看向了维尔特,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我……呜呜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哭了……” 维尔特忍住没有笑出来,因为眼前的吕伊皓明明脸上表情看上去很悲伤,但她被泪水冲刷得越来越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疑惑。 桑娜高潮时的脸庞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山崎非常喜欢这一刻的她,他将阴茎抵在甬道深处,感受着被冲刷的快慰。 后面的剧目走到了哪一步已经和他无关。 他从尾椎升起的酥麻快感让他的大脑升到了天堂,他吻掉了桑娜眼角的泪。 在落幕前,斐洛把他们留在了房间里,吕伊皓坐在椅子上,还在平复刚才的嚎啕大哭带来的昏沉。 维尔特不是没见过吕伊皓哭,但对方哭得这么不顾形象还是第一次,他难得有了他这个年龄的无措,无言得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等着她缓过气。 “我没想到会这样。” 吕伊皓红红的眼睛瞪了一下桌子上的摆设:“你分明就想到了!” 维尔特听出了语气中的恼怒,耐下心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只是来确认一下。” 想到维尔特嘴里的‘异子’和他几乎全身的白,吕伊皓暂时放下了羞愤,问道:“他有什么不同么?” “夜女只能生出女孩,但偶尔会有意外——” 维尔特的眼睛对上了吕伊皓的视线,他像往常一样,让吕伊皓自己接话。 “异子就是意外?” 维尔特神色放松了下来,他点点头:“异子极难存活下来,但他们能看透所有的虚伪。也是夜女们最害怕的孩子,他们的降生意味着不幸。” 第七十二章起舞的少年 第七十二章 房间外的不断的掌声预示着,上面的演出已经结束,吕伊皓还沉浸在维尔特说的话里。 “你们竟然还没走。”斐洛撑着门把手,他开到胸下的衣服甚至能看到更深处的皮肤,吕伊皓看到有些脸热,把脸侧过去了。 “是的,斐洛先生,恕我冒昧,我将有关您的事,告诉了我的这位女伴。” 被撒上金粉的眉毛挑高了,斐洛却没有特别被特别冒犯到的样子,他就是单纯对这个事做出了一点反应。 “那作为交换,告诉我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吧。阿拉坎尔王族,除了被公开带回来的那位,应该都‘英勇殉国’了。” “您请坐下,这是一个有些长的故事。” 维尔特微微欠身,他示意斐洛坐下,自然到仿佛他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斐洛并没有坐下,他靠着关上的门,点头让维尔特开始。 吕伊皓在两人间看了看,突然出声:“我能出去走走么?” 在维尔特应许之前,斐洛先站了起来,他从一旁堆得满满的衣架上,摸出来了一顶粉色假发,然后迈着长腿、叁两步走到吕伊皓面前给她戴上。 假发长长的刘海几乎能盖住她大半张脸。透过凌乱的粉发,吕伊皓看到斐洛没有表情的眼睛里竟然透露着一丝温柔。这让她从刚才听到斐洛要听自己的经过之后变得僵硬的面部缓和下来,她轻轻的道谢。 “很合适。”斐洛帮她打开门,非常绅士的朝外面伸手,“在假发褪色之前,回来吧。” 吕伊皓看着几乎要拖在地上的发尾,那里正在慢慢变成一种失去了色泽感的暗红色,但在黑红交错的地毯上并不显眼,反而很像是蝴蝶的翅边,有种燃烧殆尽的感觉。 “记得原路返回。” 维尔特给吕伊皓戴上了一串手链,上面挂着一颗透明的水晶,核心的部分有一个蓝色的点。 ——这东西她认识。 在吕伊皓刚和维尔特相遇后,曾和他一起在位于郊区的府邸里生活过。那个时候,维尔特亲手给坐着轮椅的她戴上了这个手环。 不过这么久过去了,维尔特还留着这个手环,才是最让她惊讶的。不过吕伊皓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顺从的把手链朝上面拨了拨:“好的。” 裙摆摇曳着消失后,斐洛又重新靠在了门板上,他看着把自己的面具取下的少年。 此时维尔特的脸上几乎被鳞片覆满,只剩下了五官的部分,他的眼睛透着一股诡异的颜色,正盯着斐洛嘴角还没消失的笑。 “你果然不是单纯的继承人,那奸诈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的母亲。” 维尔特重新坐下,他把手杖按在了两腿之间,皱着眉头纠正道。 “你倒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说吧,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敏锐的直觉和足够大胆的性格让维尔特露出了一个他平常绝对不会在吕伊皓面前露出的,有些傲慢的笑容。 “我想请您告诉我,暗夜女王的传说与赐福仪式,究竟是不是真的。” 斐洛的手指颤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回到:“传说,自然是传说。至于仪式,兹莫拉赫官方自己不也说了,那时落后的王权崇拜行为。” 维尔特的眼睛眯了起来,空气中升腾起了无数小小的水珠,圆滑的表面倒映着少年和他头顶上的灯,让他整个人氛围诡谲了起来,他一张嘴,水珠和他一起震动了起来:“您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种回答。” 斐洛背着手,覆上门把手:“小子,你母亲不会同意你用这种方式竞争的。” 维尔特站了起来,水珠给他让开了足够的空间:“时间不够了,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而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斐洛的手垂落到身侧,他浑身皮肤像烧开的水翻涌了起来,接着他从头顶到露在外面的手,瞬间变成了黑色,就连他白的有些透明的眼珠也变成了深沉的黑,唯独一头白发依旧。 “虽然我最讨厌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们了,但我起码也是流着夜女血脉的杂种,你是要来试试我的力量么?” 空气仿佛弥漫着火药味,斐洛身上的黑色像是渗进了空气里,连灯光都比刚才黯淡了许多,维尔特和比他高了不少的男人对峙着,脸上的鳞片看上去阴气森森。 维尔特伸手,斐洛的身体绷紧了。 但少年只是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 斐洛发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却因为身体的反应而再度警觉。 随着面具里少年的眼睛又变回了淡蓝色,围绕在他周围的水珠坠落到了地上,被厚实的地毯吸走,洇出一片片深色。 斐洛身上的黑色平静了下来,他又变成了白色的样子,只不过看上去有些疲惫,意识到对方并并非和他母亲一样好斗,他的态度也有了变化:“让我听听她的遭遇,说不定会选择给你点提示。” 维尔特鞠了一个躬。 “一切都要从和今天差不多的夜晚开始说起——” 吕伊皓躲过了把衣服随手甩在了地上的女演员,蹭着墙走在后台走廊里。大声交谈嬉闹的女演员们穿着类似的服饰,画着相似的妆容,一个个和她擦肩而过,身上夸张的羽毛装饰让她鼻子犯痒。 ——为什么她要提出散步? 因为那并不是让人回忆起会露出怀念笑容的过去。 路过推着装着舞台道具板车的工人,耳朵里都是轮子压在地板上的规律声响。时不时还有戴着面具的侍者,抱着花和礼物穿梭在不同演员的休息室和出口之间。 忙碌的人让空气燥热了起来,明明不如斐洛的房间舒适和宽敞,她还是感觉到了轻松。 ——不知道希曼有没有看到自己留的字条。 停在了一个明显不一样的门前,吕伊皓伸手推开了它。 外面是她见过的白色大厅。 演出结束后,依旧有一些人了没有离去,他们聚集在这里。最初空旷的大厅中央已经亮了起来,变成了舞池,此时上面只有一个人在跳舞。那些带着面具的观客们捏着酒杯,正在欣赏着舞池里唯一起舞的少女。 ——不,那应该是少年。 他红色的及肩头发,在旋转的时候,像是盛开的花,这也是为什么吕伊皓会把他误认成女孩的原因。不过透过人群看到他身上的修身白色的礼服后,她又非常肯定他确实是个少年。明显不同于兹莫拉赫的礼服上,绣着花卉草木,嫩绿色边缘的袖口在他的甩动下,划出利落的弧度。 ——他跳的很棒,而且是独特的舞姿。 吕伊皓边拿起了一小块糕点,边在心中默默点评,这个时候,有人打断了这场安静的独角秀。 “哈哈哈,这只姐夫给的狗还算是有些用。你说是不是,幽。” 一个梳着双马尾、漂亮高挑的少女有些夸张的拍手道。她打着卷的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连发梢都带着一股骄横。 被叫做幽的男人浑身上下都裹在黑色的袍子里,她有一瞬间觉得他其实一直在看着自己。 “可以了,罗杰。” 他从黑袍里伸出的手修长白皙,吕伊皓下意识看向自己带着伤痕的手。 随着他的发话,舞池中央的少年终于停了下来,他如同树木一样的笔直的腰,彰显着他的气度。 被当众叫做了狗,也依旧不卑不亢的样子引来了不少同情的目光。 “干嘛要叫停啊,幽,他分明自己也很享受被人瞩目!” 少女的腰间挂着一卷鞭子,就在她说话的时候,被她用手抽了出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握着柄,抵住了走进少年的胸膛,她的头微微一歪,笑着问向他:“你说是吧,罗杰。” 红发少年罗杰单跪了下来,撩起了少女的裙子,吻在了裙边:“是的,洛克伊塔小姐。” 洛克伊塔把自己价值不菲的裙子抽了回来,她语气厌恶的说到:“真脏,滚远点。” 这个时候,少年反而没有听话,他站了起来,贴近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贵族小姐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 吕伊皓就眼见少女的脸上迅速张红。 罗杰转身穿过了舞池,鞭子落在了他的脚下,但他却没有回头。 “你只能是条我的狗!” 洛克伊塔的怒吼听着更像是打情骂俏,脑内出现了无数剧情的吕伊皓,端着盘子,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挑选点心上。 “打扰,一个人的舞姿可能没办法让大家放开,请问这位小姐能否帮我一下?” 盘子上的手遮住了吕伊皓刚刚选出来的点心上,对方手心里泛白的旧伤痕让吕伊皓没能第一时间说出回绝的话。她抬起头,红发少年银色的面具下,是让人能想起树叶抽条一样的绿色眼睛。 吕伊皓犹豫了。 “我可以么?” 罗杰抽走了吕伊皓的盘子,牵起了她的手。 吕伊皓的手往回一抽,罗杰却捏的更紧了,她小声的说到:“可是我并不会跳舞,先生。” 罗杰的眼睛眨了一下:“这样正好。” 来到从地上升腾起白色光球的舞池,吕伊皓看着光球堆积在自己的裙摆下,停滞的无数光球,让她站立着的地方很是显眼。 “开始了。” 比她高出不少的少年,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后。对方秀气的下半张脸,此时因为笑容,显得更像是女孩了,红色的头发在他两颊边晃动,有种神秘感与生命力交织的美感。 ——就像是一朵从来没见过的花。 舞姿僵硬的吕伊皓见对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水平,干脆就厚着脸皮就跟着对方旋转了起来,她被握住的手上能摩挲到少年手上的伤痕和茧,这名叫罗杰的少年,很可能和她一样,只是一个没有自由和选择的下仆。 “你的眼睛真漂亮——” 吕伊皓在鞭子打烂桌子前,听到少年这么赞美自己。器皿砸落在地上的响动,盖住了他的下半句。 说完话,罗杰就放开吕伊皓的手,欠身退出了舞池。 手上的鞭子让周围的人给洛克伊塔空出了一块地,她的头发一丝不乱,甚至神情都没有刚才说话的时候傲慢,但下撇的嘴角和身边的狼藉,很明显得展露着她的愤怒。 头被转的有些晕的吕伊皓,害怕被殃及池鱼,在看清洛克伊塔的表情的下一个瞬间就提着裙子原路返回得跑下了舞池。 头上的假发似乎越来越重,她随手拉起了一缕,暗红色已经攀升到了她脸颊的部位。 ——而且旋转的时候没发现,它会越变越重! 因为这一下的分神,在迈上舞池的时候,吕伊皓磕掉了脚上本来就不太合脚的鞋子。但是余光里迅速枯红的假发让她不得不放弃了鞋子。 在她憋着最后一口气,跑进斐洛房间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斐洛又换了一身衣服,他此时穿着丝绸长袍,胸膛几乎是全部裸露了出来,他正坐在镜子前卸妆,看着喘着粗气的吕伊皓:“回来了?” 摘掉头上已经重的不可思议的假发,吕伊皓点着头,环视了一圈屋内,问:“维尔特呢?” 斐洛指了指他放下了帷幔的床。 “他累了。” ——他们该不是趁着她出去,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 吕伊皓的疑惑显然被斐洛看了出来,他放下了卸到一半的妆,把吕伊皓的手上的假发丢向了它原本所在的衣服堆上,然后在吕伊皓靠近床的时候,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陪他睡一下吧。” 吕伊皓猛地回头,却在下一个瞬间就被放在了维尔特身边。 床非常的柔软,因此吕伊皓一上去,就惊动了维尔特。他看上去确实很虚弱,没有戴面具,侧身枕着自己淡蓝色的头发,正眯着眼看向吕伊皓。 心脏就那么加速了。 维尔特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两人贴的很近,吕伊皓都看得清他每一根睫毛。 这个时候,床铺再次陷了下去,吕伊皓想要扭头却被人按住了脑袋 “这可是我的床,”斐洛的鼻尖贴上了吕伊皓的后颈,他有些好笑的说到,“你出去一下就沾上了别人的味道。” 不想和才认识了没多久的斐洛废话,吕伊皓刚想挣开,维尔特就猛地捂嘴咳嗽了起来。 “他可是付出了很大代价,才把你买下来的吧。” 斐洛的一句话就定住了吕伊皓。她有些担心的看向维尔特脸上有些异常的潮红。 ——说了是回忆了也不会觉得开心的过去。 第七十三章这个发展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第七十叁章 两年前,兹莫拉赫某处无名黑市。 夜晚,是理智褪去,疯狂开闸的时刻,黑市只在这种时候开放。 无数模糊了面孔的人,在简陋的过道上来来回回穿梭者,他们都披着同样的灰色袍子,没有谁会多看谁一眼。 “今年有些不景气。” 维尔特的母亲是一名身材高大到需要他仰望的女人,她梳在脑后的棕色短发,即使看不清五官,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难以接近。她确实和维尔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多少亲近。 “是的。母亲大人。” 维尔特的眼神从厌厌趴在地上的狐狸模样的巨兽划过,他和拥有健康麦色肌肤的母亲不同,冷白色的脸庞在昏暗的环境看着甚至有点发青。 “不过,最近来了一个新的‘大货’,传的很夸张。” 维尔特的扬起了脸,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 “有着比卡恩皇族血脉的阿拉坎尔王族少女,听着有些假。” 即使看不到母亲的脸,维尔特也能听出她起伏语气里的兴奋,深刻于他脑海里、那双看似普通的深棕色眼睛,会变得野兽一样的晶亮。 “可是……” “确实,从学者的角度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但除了比卡恩皇族,世界上还有什么家伙,能剥下皮之后会露出根茎。” 维尔特情绪更低了,母亲分明是用送给自己礼物为借口,来看一眼传说中的‘大货’,他当时还没有那么沉稳,于是就有些气愤的问出了一句话: “您很想买下来是么?” 母亲站住了,她低头,看动作应该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当然要分辨下真假。” 维尔特点点头,就听见她接着说:“撕下皮肤,用火灼烧。比卡恩那群家伙最怕什么,哈哈,想想就激动。” 听着母亲的话,维尔特提不起什么兴趣参加她的话题。 ——如果他当时在绕向‘大货’的岔道上,和母亲分离了,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黑市里,极少能看到聚集起来的人群,而转过一个弯后,突然开阔起来的街道上站满了穿着灰色袍子的人。 维尔特根本不用目光寻找,就能注意到刺眼的打光下,高于人群的金色笼顶。 维尔特皱起了眉头。 “去最前面。” 母亲伸手扯开面前的人,让维尔特朝里走去。原本嘴上嘟囔着的其他客人,在看到母亲和她伸出袍子的手之后,都突然哑了声。 维尔特有些羡慕这种威慑力,又有些厌恶母亲的做法。 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前面,笼子金色的栅栏就在他面前,近到抬手就能摸到。 少年的维尔特终于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表情。 他的嘴角紧绷下垂、皱着眉毛,眼睛里闪烁着光,这是一种他母亲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脸上的情绪。 ——同情。 浑身赤裸的女孩被吊在笼子正中央,她的手上是深黑色的铁链,垂下的脚因为无法够在地上而有些颤抖。 维尔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垂着头的吕伊皓会朝自己看过来,也许,他那个时候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原因? 总之那双金色的眼睛,让他停止了思考。 和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 ——但是。 维尔特后退了半步。 “看来已经有人花了大价钱,试过真假了。” 母亲语气里满是遇到了共识者的开心语气,她的双手抓住色了栅栏,朝里面吹了一个口哨。 女孩的眼睛朝着母亲的方向转去,维尔特捂住了嘴。 笼子里的她,原本可以阖上的眼皮,连带着应该覆在人脸上的皮肤都被剥掉了,下面是玉石光泽的青白色根茎。 交错的根茎组成了女孩的脸。 维尔特猛地从梦中惊醒。 眼前是吕伊皓已经睡着了的脸,因为距离太近,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的皮肤上的绒毛。 维尔特伸手帮她把挂在鼻子上的碎发疏到耳后。吕伊皓耳朵下有一道疤痕连到到了脖子下,那是红花绽放也无法修复的伤口。 ——之前的她到底是什么长相。 少年忍不住这么想。 两年前的他也想过这个问题。 “我想买下她,母亲大人。” 母亲巨大的身型让他感觉嗓子发紧。 “你知道,这不是现在的你能得到的礼物。” 手抚摸在了维尔特的头顶,少年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发抖,而背后是女孩的惨叫,因为他和母亲的现身,黑市的经理人正在用木棍顶端绑上刀子,割掉女孩身上的皮肤,好证明她确实如同他们挂出去的牌子一样,拥有纯正的比卡恩血脉。 她的叫声沙哑无力,却像割在了维尔特的耳膜上一样清晰且引人发颤。 周围的灰袍人零零落落的鼓起了掌,母亲被吸引去了注意。 维尔特的手拉住了她身前显得高大无比的母亲的袍子,他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一字一句说出了一句话。 “我想要参加争夺赛。” 母亲重新把眼睛放回到了自己可爱的小儿子身上。 “那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和你的妹妹还太小了。” “我迟早都要参加的不是么!” 维尔特因为身处在惨叫和掌声交织的诡异坏境里,而感觉到了焦躁,他情绪失控得低着头吼着:“您带我来这里也是,逼迫我和妹妹独自生活在兹莫拉赫也是!难道不就是想让我快点参加争夺赛么!那我现在愿意参加了!您究竟还想阻止什么!” 说完这段话之后,维尔特惊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他甚至连牙齿都打起了战栗。 “好。” 母亲的手扯掉了他抓着灰袍的手,温柔的说到:“你终于,想要长大了。” 维尔特抬起头,看到了从吕伊皓身后坐起来的斐洛,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把吕伊皓抱了起来。 “我带你们离开,不然天亮之后,剧院会沉入地下。” 感觉已经好多了的维尔特撑着床坐了起来,他点点头,红色的寝具映衬着他越发苍白的皮肤,青黑色的血管因为他的动作,鼓动了一下。 他按住了血管,跟上了斐洛。 外面的花田已经没了光球的照耀,在即将亮起的蓝灰色天际下,荒凉了起来。 坐在行驶的马车上,枕在他肩膀上的吕伊皓睡得很熟,她穿着妹妹的衣服,两人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维尔特的手想要揽住吕伊皓的肩膀,抬到了空中又放了下来,他拿起书,却一页也没有翻。 直接回到了宅邸的维尔特把吕伊皓交给了身体强壮的女仆带去了客房,他径直走向了后花园。 盛开的花丛中,他拖到地上沾着灰尘的衣摆,丝毫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少年的脚步越来越快。 推开那扇熟悉的厚重石门。 一整个巨大的浅浅的水池映入眼帘,阴冷潮湿的水汽就贴上了他的皮肤,无需任何照明工具,脚下画着无数纹路的石板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维尔特不顾自己的脚被浸湿,他拿着吕伊皓身上剪下来白色的花,举在胸口处,淌着水走向了水池中央。 那里放着一口水晶棺,透明的馆身里,铺着一层又一层舒适的鹅绒毯。 “我回来了。” 维尔特把花放在了敞开的棺材里,他牵起了沉睡在里面的人的手。 他牵起的手属于一个女孩,她静静地闭眼躺在棺材里,身边是无数大大小小的花,却因为脱离了土地和水透露着一种灰败。 只有一种轻薄如同蝉翼的花不同,它们仿佛玉石一般,在幽蓝色的光下,清冷又美丽。 维尔特把手上的花放了下去。 ——这些花都来自吕伊皓。 “马上你就能醒来了,她会爱上他的对不对。” 维尔特的声音在静静的石室里回荡着,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法师大人。” 罗杰站在了从洛克伊塔房间内出来的幽面前,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而里面的娇贵少女才刚刚愿意睡下。 黑色兜帽遮挡住脸的幽,转身面向少年,在等着他说明拦住自己的原因。 脱掉花哨的礼服,罗杰此时穿着轻甲,胸前是他好友洛卡斯的纹章,他笔直站立的样子,颇像他熟悉的那个青年将军。 “我想请您把那只鞋子还给我。” 他伸出来的手上布满了新的鞭痕,有些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你是想要换成钱么?” 还算得上温和的声音,却让罗杰挺直了一晚上的脊背颤动了一下。 “当然不是,我想亲自去找到那位姑娘,还给她。” “可是你不认识她,甚至连她的长相都不知道。” 罗杰胸膛里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慌乱了起来,但并不是因为他即将说出的话是谎言:“我在梦里见过她,所以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比自己高大了很多的男人沉默了,就在罗杰手上伤口的血要坠落到地上的时候,一样东西被放在了他的手里,珠光的缎面蹭到了他手上的伤口,比起疼痛,他的灵魂仿佛都在因为快乐而颤抖。 “谢谢您。恕我先退下处理伤口,不然洛克伊塔小姐一出门就要看到我肮脏的血,会闹脾气的。” 幽看着在晨光中,有些一瘸一拐离开的罗杰,脑子里有声音在问他。 “他看出来了?” 看了看自己已经空掉了的手和少年忘记擦掉的血迹,幽用鞋底蹭血珠,划出了一道血痕,这样无效的清扫让脑子里的那个声音笑出了声。 “不要再拒绝和我融合了。你不是也日思夜想着那个女孩么,承认吧,你就是喜欢看着朋友痛苦孤独,然后再陪伴在他身边的那种恶心的垃圾。” 锁链声响起,那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我可以轻易的让她只属于你一个……” 吕伊皓再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 刺眼的太阳,让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拉开身上的被子,有些夸张的礼服还穿在她身上。 这个已经不是斐洛的房间立了。揉着眼睛,她环视了一圈房间。一件一件家具让她涌上了一股熟悉感。 这是维尔特的宅邸。 吕伊皓叹了口气,下床,推开门就看到了门外来来回回的仆人。其中一个吕伊皓有些记忆的女仆看到她,停了下来。女仆提着两篮鲜花,朝吕伊皓鞠了一躬。 “您醒了,维尔特少爷今天要招待来自卡比恩的贵客,您可以等着晚上一起参加宴会。” 吕伊皓看着外面大好的阳光,笑着问道。 “谢谢你告诉我,我还是回去好了。外面看上去马上就要下雨了,衣服还挂在外面没收。另外,你能给我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和一双普通的鞋子么?” 女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您完全可以去小姐的屋子里随意拿。” 吕伊皓急忙摆了摆手,忙说自己只需要最普通的衣服就好,衣服的钱,她下次过来的时候,会付给她。 女仆也不勉强这个算不上客人的小客人。她提着花篮,领着吕伊皓,离开主宅,绕到了仆人居住的地方,给她找了一套衣服。 “您穿着吧,虽然可能有点大,不过这是新的。” 吕伊皓谢过对方,让她先去工作,自己换完了之后,把衣服和手环都包了起来,留下了字条,让女仆还给维尔特,毕竟这么好的衣服,她连浆洗都担心会弄坏。 接着她匆匆朝外走去。 铺在地上的小石子被她焦急的步伐踢出了好远,咕噜咕噜滚到了一辆马车车轮下。涂装和设计独特的高大马车也只能让吕伊皓在心理感叹一句,她现在满心都想着尽快回家。 在密集驶入维尔特宅邸的车队扬起的灰尘中,即使裹着头也变得有些回头突脸的吕伊皓眼前是一路笔直延生的土路,两遍耸立的树林,根本就是为了连接到这座宅子特意开出来的路。 她叹了口气。 ——要靠自己走到镇上。 “请问需要帮助么?” 吕伊皓有扭头,红发少年正牵着马站在阳光下,微笑着问道。 第七十四章与你共乘 第七十四章 “请问需要帮助么?” 对方又问了一遍,吕伊皓把手猛地摸上了裹着自己头脸的头巾,确认自己的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 “你还好么?” 穿着轻甲的俊秀少年,走进了过来,他非常真诚的语气让吕伊皓很难直接无视。 “不不、”吕伊皓急忙摆手,“我是不太确定您在和我说话,先生。” 红发少年笑了笑,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表情:“这里除了我们俩,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确实,进宅的马车已经远去,在这最外层的高墙下,只剩下了他们和身后紧闭的大门。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么?” 少年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就在吕伊皓叁步外,阳光下他的绿眼睛像被照亮的湖水,吕伊皓瞄了一眼,又立马垂首拒绝道。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我,额,我就是去附近的镇子。” 吕伊皓指着一直朝门外延伸的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然后欠身告别,继续赶路。 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吕伊皓松了一口气,她当然认出来了少年,他此时没有了面具,但颜色清亮的眼睛和火焰一般长到肩膀的红发,以及他秀气到看着像个女孩的面容,吕伊皓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昨天晚上共舞,她并不想让对方知道那个舞伴就是自己,她的手拽上了头巾,把自己遮的更严一些。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吕伊皓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走,要晚上才能到吧,我随主人来的时候,经过了那个小镇。” 少年骑士从马上翻身而下,和她并排走了起来,他身上的轻甲随着动作发出声音,弄得吕伊皓有点烦。 吕伊皓感觉这人怎么这么纠缠不休,她忍住有些冒火的脾气说到:“真的不用了,我就是很喜欢在午饭后散步。” 这个时候,仿佛是她的肚子也要拆穿她的谎言一样,它突然响了几下。 少年哈哈笑了起来,吕伊皓尴尬到耳朵都热了起来。 “让我的马载你一程吧,我并不会冒昧和你共乘的。” 对方似乎一定要坚持到她骑上马,吕伊皓有些弄不清楚他的动机,干脆停下来挑明问道:“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接受你的帮助?” “因为希望我的主人能在赛特维亚拉先生的家里博得一些好名声。” 说着少年靠近夹住了吕伊皓的腋下,把她抬到了马镫左右的高度。没怎么骑过马的吕伊皓惊呼了一下,然后扒住了马的鬃毛,马刨了刨蹄子,扬起了一小阵灰尘。 “就那么拽着坐上去吧,他很温顺。” 罗杰的手上还有绷带,但他连眉毛都没皱,吕伊皓想起了他的主人,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常住在维尔特的府邸,帮助她可能也收获不到他想要的回报。但少年好像很干了一件特别成功的事一样,脸蛋上泛起了玫瑰红。 吕伊皓心理叹了口气,接受了他的好意,打算哪天遇到维尔特向他多多夸夸那个金发小姑娘的随从们热情亲切。她拢着自己的裙子、侧身坐稳了,却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希曼多一些。 “不要怕,它很聪明的。” 吕伊皓点点头:“好的,谢谢你先生。” 少年笑的露出了牙齿,吕伊皓心中的那股熟悉感依旧没能得到正中红心的答案。 ——他们或许,不止是在舞会上见过。 “我叫罗杰。” 吕伊皓报以微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吕。” 罗杰微微欠身,拉着马走了起来。 顶着夏天的太阳走了没一会,吕伊皓就不好意思了,她感觉热气都涌到了脸上。 “我还是自己走吧。” 罗杰回头的时候,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黏在了他的脸边,变得粉嫩脸让他看上去更像个女孩,但带着英气的飒爽感觉并不让人误会他的性别。 “怎么了?” 马也跟着主人的步伐慢慢停了下来。 “您这样也太累了,我其实真的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那,”罗杰擦了一下流到了下巴上的汗水,“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 吕伊皓面露好奇,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您和我一起共乘可以么?” 难得有人绅士到会询问自己的建议,吕伊皓点头:“请上来吧。” 少年笑了一下,然后立马翻上了马,他带起的一阵风,扬起了吕伊皓的头巾,她急忙按住了。 “失礼了。” 罗杰的手绕过吕伊皓的腰侧,他牵起了缰绳,吕伊皓在并不算宽阔的空间里,缩着自己的肩膀。少年身上应该是撒了香水,清香的味道让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 “出发了。”罗杰双手一震,驮着两人的马再次迈开了蹄子。 “那条狗呢。” 洛克伊塔站在光滑可见人影的地板上,朝幽问道。 “他被您留在了外面。” 红色皮鞋跺了一下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贵族少女撅起嘴:“让他在外面看门,他就傻呆着了?” 幽不说话,但他确信对方绝对不会老实呆着。 刚才从外门进到宅邸的时候,在马车上,他发现了匆匆朝外走去的吕伊皓。她的头脸在夏日里裹得严严实实,显眼得像一只在教堂前奔跑的鹅,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吕伊皓拽着头巾的手,上面的疤痕,他昨天才刚触摸过。他的手指摩挲了起来,怀念起她的触感。 所以凭借着罗杰那孩子野兽一样的直觉,他一定猜到了什么。 ——不过,那也没什么要紧。 脑子里的锁链声响起,幽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她不应该属于自己。 马跑起来,确实比走路要快得多,下午可能还没过半,两人就到达了小镇。这个镇子因为靠着首都,很多地方都新潮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匹马根本就不起眼。 眼前就是认识的店铺,吕伊皓让罗杰放自己下来:“谢谢,已经足够麻烦了,我会和维尔特、少爷提起来访者的善意和大度的。您还是赶快回去宅子那边候命吧。” 听到这话的罗杰露出失落的表情,吕伊皓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强调自己一定会帮忙赞美来访客人。 罗杰的眼睛盯着吕伊皓,他突然说了一句:“如果说我被小姐您的美貌倾倒了,你愿意让我多陪你呆一会么?” “诶?”吕伊皓愣住,这句话让她的嗓子像是被黄油卡住一样,直接抱着裙子就跳下了马。站定了之后,她扭头说到:“先生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哈哈,真幽默。” 罗杰并不在意吕伊皓没有诚意的笑容,他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哈哈笑了起来,他拉起了缰绳,说到: “再会,我相信我们还能再见。那个时候,请放下对我戒备吧。” 说着他将马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段相遇和少年说不明的熟悉感,以及对方若有所指的话,让吕伊皓有点后怕,她站在分别的地方,假装送别,等看对方再也看不见之后,才放心地去了一家希曼和自己经常光顾的面包店,佘了个甜甜圈,边走边吃得朝着熟悉的道路走去。 少年当然没有走。 他跟在了身后,夏日的阳光也无法照射进他的眼睛,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暗无比的房间里,肮脏的女人在他的身上呻吟,他的手却牵着吕伊皓。 他感觉到胸膛在发热,那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包裹住前面的女孩。 ——她和分离时一样,金色的眼睛机敏又带着一丝疏离。 罗杰变了。他不再是一个农家出身的低等雏妓,两年的时光,让他学会了很多,知识、礼仪、谈吐以及如何去爱。 ——他想要去爱她。 “我的公主。” 少年的伸出舌头,润湿了燥热的嘴唇。 吕伊皓刚推开破旧的木门,就被抱住了。 希曼的尾巴扫到了她的身上,吕伊皓感觉到了痒,她推开了希曼,脸上却在笑着:“太热了。” 停下动作的希曼看到吕伊皓的笑之后,亲了她一口。吕伊皓惊呆了,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有些结巴的说: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 “不喜欢么?” 希曼的手圈住了吕伊皓,他把头埋向她的颈间:“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离开了一夜,”希曼的脖子蹭着她的脖颈,他的气息有些热,吕伊皓瑟缩了一下。 “身上是我没见过的衣服,”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直接划到了她的腰间。 “有很多别人的味道,”希曼离开了吕伊皓,深情的望着她。 “是我做的不够好么?” 吕伊皓感觉到他的手在抖,她叹了口气。 踮起脚尖,吻上了希曼。 “并没有,我永远不可能抛弃你。” 希曼抱住了吕伊皓,他高大的身躯贴在女孩身上的时候,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安心。 ——这一切美好都因为谎言而变得令人害怕起来。 ——他曾经不是这样的。 希曼横抱起了吕伊皓,对方也因为感受到了他的不安,选择圈上了他的脖子,说到:“先一起洗个澡吧。” 木楼的门关上之后,罗杰再也看不到他做梦都会渴望看到的身影了。 ——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 希曼跪在了吕伊皓面前,他俯下身子拉开了女孩的腿。 吕伊皓的手攥着床单,她很少在白天和希曼做这种事,透过窗帘的日光让赤裸的两人,都能讲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对方从腹部开始,直接延伸到肩膀处的伤痕,她侧过头,脑子热的想要叫出声。 舌头舔在了最敏感的地方,吕伊皓瑟缩了一下,她的胸口瘙痒起来,显然伤口处又要长出一朵花了。 但是她并不排斥和希曼的情事,对方探索她的身体小心中带着一种急迫的渴求。在舌头越来越快的戳刺下,她的四肢开始涌起酥麻感,阴蒂也颤抖了起来,她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床单,却在攀升到顶峰的时候,被希曼握了起来。 “我可以么?” 她还在高潮中,点头应许。渴望更多亲密的接触,让她也希望希曼得到快乐。 阴茎的前端被扶着蹭了蹭吕伊皓的分泌出来的淫液,希曼亲了一口床上的女孩,然后挺着腰,朝着阴道处没入。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大的响动甚至让整个木屋有了一丝震动。 维尔特生气了,素养极佳的他也有些忍耐不住了。 “我讨厌这些花在后花园里开着。” 洛克伊塔抚平了被热浪掀开的刘海,挑衅的看着维尔特,像是在等着他发火。 第七十五章现实的爱与梦境的他 第七十五章 焦土,瞬间被焚烧干净的花朵成了灰烬,随着热气升腾了起来,维尔特的脚边就是散落着火星的地面。 所有的仆人,都低下了头。准备了许久接待到的客人竟然这么的霸道蛮横,他们也着实没有想到,漂亮的花园做错了什么?中央喷泉里的水被火焰灼干,里头的鱼也被烫的皮开肉绽。今天早上的时候,它们还摇曳着漂亮的尾巴,将水滴拍打到外面呢。 维尔特的手攥起又放开,他笑了起来,俊秀的脸在白色高领衬衫的衬托下,显得精致又高贵。 “这栋楼周围的布置,您可以随意。” “赛特维亚拉家,是真心的在邀请您。希望您能在兹莫拉赫渡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他的手朝着焦黑的花园一伸,无数水滴从他的身边掠过,精准地浇灭了每一个还在燃烧着的火星,“但是您大可不必自己动手,洛克伊塔小姐。” 苍白的皮肤下,透明的鳞片爬上了他的两颊,洛克伊塔表情夸张的捂住嘴巴。 “你的脸看上去就像带着股腥气,”少女脸上每一寸皮肤都爬上了厌恶,“你的母亲明明有那么多漂亮孩子,竟然把你放在了兹莫拉赫么。” 维尔特脸上的鳞片褪去,他微微欠身:“我伟大母亲的决定,自然有她的理由。” 接着他扬起脸,嘴角噙着笑,眼睛明明比水还要清澈,但却看着有些危险,他盯着和自己年龄相仿却天赋异禀的少女,用他们两个人才听到声音说到:“您不也是遵从了母亲的意思,才来到这里的么?” 洛克伊塔脸色一变,她瞪了一眼维尔特,甩着她的金头发说到:“我累了。需要休息。这个花园,明天天亮我要看到它变成干净的平地。我需要这里练习魔法,并没有时间欣赏这些碍事的花花草草。” 说着她昂首走向了专门为了迎接她而重新布置过的公馆。那里是叁层的白色建筑,早在大前天就重新完成了修缮,现在外面的墙壁上带着绿色的枝蔓浮雕,阳光下开着花的地方其实是大片的贝壳,既保留了洛克伊塔特色,也采用了比卡恩贵族最流行的植物染色。 全身裹在黑色兜帽的男人跟上洛克伊塔,后面是低垂着头,寂静无声的随从们。 “那条狗呢!” 刚进到卧室,洛克伊塔就把桌子上的杯子砸了出去。幽看着粉色的茶杯崩裂成碎片,说到:“你需要冷静,洛克伊塔。” 少女跑向高大的男人,环住了对方的腰,她的下巴搭着他的胸膛,仰望着他:“我做的很棒对不对?” 幽低头看着这个和起初认识时性格巨变的金发少女,沉默颔首。 洛克伊塔的手放在了幽喉间固定斗篷的宝石纽扣上,啪嗒一声解开了:“如果真的要夸奖我,就吻我。” 黑袍像是流水一样,倾泻下来,洛克伊塔有些痴迷地凝视着终于露出真貌的男人,重复道:“吻我。” 少女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颤抖着,眼球在下面不安的转动。 幽叹了口气,他俯下身,黑色的长发盖住了阳光,他的声音带着无奈:“你知道,我不能。” 听到这句的话少女猛地推开了幽,她把手边一切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向了男人:“你根本就是洛卡斯派来的魔鬼!夺走我的心,却又丢掉了它!滚!” 幽看到她手上被划开的口子,从腰带上取下了一瓶药剂,放在了地上:“记得擦。” 然后没有留念得离开了房间。 “大人。” 罗杰的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他显然是匆匆赶来,匆忙换上的普通衣服甚至不如他身后的随从精细。 幽并没有询问他的去向,而是侧身示意卧室的门,说到:“她需要你。” 罗杰顿了一下,他身后引着他过来的随猛地低下头,恨不得变得和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 “我们走吧,他们需要独处。”黑袍拂过随从的脚边,随从立马跟着幽离开了。走廊里只剩下了罗杰,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蓝天。 ——他的生活,永远在仰望。 “滚!” 罗杰手里的门把随着砸到门上的东西一起震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的手也并没有那么平静,轻轻颤抖的它,是在畏惧么? “对我有用的人,我才会考虑继续留下他。” 两年前,洛卡斯的剑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什么都可以为您做。 为了活命,如此回答后,他朝着剑靠了过去。 和吕伊皓有着同样金色眼睛的男人,收回了剑,他冷漠的俯视着捂着伤口的罗杰,说到:“那好。我需要我合法妻子家人的祝福,从今天开始,你去跟着她的妹妹。” 当时的罗杰因为失血,脑子里嗡嗡的,但依旧急不可耐得点着头,手上的血也因为动作越流越多,他现在感觉脖子那里又开始痒了。 门被打开了。 房间里满是狼藉,洛克伊塔垂着头瘫坐着,樱桃一样被咬红的嘴张开道。 “光着脚,走过来,”接着她嗤笑出声,“狗可不会穿鞋子。” 罗杰的脱下了自己的靴子,一步步走向了还在笑的少女。被她打碎在地上的瓷器碎片,扎进了罗杰的脚,他皱着眉头,不顾地上印上了血色的脚印,径直来到了沙发前。 “抱我。” 罗杰跪了下来,碎片扎进膝盖,但他依旧面无表情。他伸出双手,将只比他矮了一些的少女。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脚上的碎片刺的更深了,他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为什么不说痛?”洛克伊塔揽着罗杰的脖子,少年脸上的血色褪尽,脖子鼓起青筋,但他的嘴和平时沉默得跟在身后一样抿着。 “因为没有必要,小姐。” 洛克伊塔盯着他看,久到血从罗杰的脚边渗出,她才开了口:“我们去床上。” 少年的手顿了一下,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是卡洛斯?还是吕伊皓? 他在洛克伊塔察觉到异样之前,答应道:“好的。” 床是舒适而柔软的,洛克伊塔躺下去的瞬间就陷了进去,她拉着少年的领子,把对方拉向了自己。倒下的罗杰,两手撑在了洛克伊塔身边的两侧,他们现在亲密的贴在了一起。 红发少年穿着最寻常的衬衫,棕色的裤子贴在洛克伊塔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裙子上有些灰突突的,但是少年的容貌足以忽略这种物质上的差距,显然洛克伊塔才忍受他跟在身边。 少女将手伸向了他的胯下,恶劣的说到:“你勃起了,真是变态。越疼,就有感觉。” “是的,小姐,我非常喜欢。” 少年坦诚的回答道着,他看着皮肤细腻的手在自己裤子上揉弄,此时他脚上的鲜血可能会弄脏床铺,也可能会让价格不菲的裙子报废,但生在贵族家庭的少女随时都能拥有替换品。 ——何况她现在自己也想被他弄脏。 “我允许你取悦我。” 握住罗杰已经勃起的阴茎前端,洛克伊塔说着,她表情高傲,青春漂亮的下巴抬着,金色的头发铺在身后,有一种别样的美。 “遵命。” 罗杰掀开了层层迭迭的裙子,上面轻薄的蕾丝甚至被他手上的茧划花,裙子下是一双被吊带袜包裹着的双腿,以及她已经开始洇湿的内裤。 他拨开内裤,手指撩过被沾湿阴毛的时候,洛克伊塔在轻颤。 ——有时候她会害怕,身体和精神不统一的时候,她和没有经验又拥有欲望的女孩一样无助。 罗杰在含住少女私处的时候,如同往常一样,通过她变化的喘息声找到了她的敏感点。和他尝过的很多女人不同,洛克伊塔敏感且青涩,他不需要累到下巴都开始酸痛才能让她高潮,反而她经常在即将高潮的时候,尖叫出声。 “停、停下,啊!” 对方并不是真的想停。第一次半途而废的罗杰被鞭打到脸上流血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口是心非。 弓起身体的少女迎来了高潮,让她拥有快乐的却是一条她平常会辱骂成狗的年轻骑士。睁着迷蒙的双眼,洛克伊塔伸出手。罗杰顺从得将头埋进了她胸前,扒开了她的衣服,开始舔舐啃咬她的乳房。 “嗯!” 洛克伊塔被带激烈的啃噬弄得浑身发酸,她的小腹在腰肢的扭动下,主动摩擦着身上的罗杰,他顶在裤子上的东西能带给她更多的快乐。 比洛克伊塔自己更清楚她身体的罗杰察觉到了她的欲望,他拉开了少女的腿,手指探入了阴道。瞬间被湿润紧密的甬道裹住的手指,让他的喘息急促了一些。 ——他是个男人。 比卡恩和大部分国家迥然不同的男女社会地位,让他在和女人做爱时,能感受到背德的罪恶感。原本一生只允许忠诚于一位女性的社会道德,早在母亲把他推向第一个卖春人的时候,就破碎了。但越是走向黑暗,他就越能得到快感。 放出了挺立起的阴茎,他扶着自己的欲望,插入了洛克伊塔的身体。 洛克伊塔的指甲在他的背上抓出了血痕,她红着眼,咬着嘴唇的表情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但那在最原始的快感面前,那些都不重要了。 罗杰突然想起了被自己埋掉的发卡。 ——他变成了曾经那些走进他房间里的人,将爱和肉体割裂。 他的抽插让身下的少女在快感的刺激下说不出话,金发被她晃乱,身下的床单也被抓乱,白裙上除了罗杰膝盖上的血迹还有她自己的淫液。她甚至抱住罗杰,吻了上去。 只因为他的吻技好到足以让她的大脑变得空白一片。 “啊,那里!” 洛克伊塔的脚趾蜷缩起来,一股股让腰都软下来的酥麻快感床冲刷着她的四肢,她尖叫着高潮了,少年却依旧还没停下。 他用手臂箍住对方,在收缩夹紧的甬道里,朝着更深的地方刺去。汗水润湿了他的红发,贴在樱粉色的脸颊上,让他此时甚至美艳过了身下真正的少女。 洛克伊塔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臂,发现他明显比上一次强壮了。她突然就想起来姐姐对她说的话:“坚硬的如同岩石,炙热得如同岩浆,插入的时候猛烈地如同冲锋的士兵。这种男人,妹妹绝对要试试。” 无法控制自己的快感逐渐上涌,她的呻吟中夹杂上鼻音,高潮过后更加敏感的身体却被一次次插入的更加猛烈,洛克伊塔抓住罗杰的手臂,想让他慢下来,却被罗杰揽住了腰,坐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阴茎一口气深入到了底,她仰着头,随着身体的上下起伏,头脑再一次放空了。 幽闻着空气中男女情事的味道,让罗杰退下了,他抱起洛克伊塔,走进了浴室。 撩开少女额前打湿的金发,温和的看着她,问道:“好些了么?” 洛克伊塔环住了幽的腰,用自己的胸部蹭着他的胸膛:“把罗杰送给女王吧。姐夫总是需要让姐姐生下一个继承者的。他虽然出身卑贱,但女王应该也会喜欢他的。” 幽抚摸着少女的头,说到:“女王的喜好你不能随意揣测。” 洛克伊塔不满意的嘟着嘴:“不是说我马上就成年了,能够自己出主意了么?” “别闹,他们的棋盘,你现在还上不去。” 幽暗红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洛克伊塔却因为爱慕之人的注视,忘记了她一直在意的事。 ——她的梦里,总会出现这个男人和她缠绵。他仿佛是她梦想中的人一般,完美无缺。 ——越是美好的梦,醒来就越想让它变成现实。 第七十六章黑 第七十六章 上次爆炸中的魔法波动被希曼察觉到后,他对着吕伊皓说了一句小心,就陷入了冰冻的状态。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吕伊皓都忘了先去确认木屋的安危,她晃了晃希曼的胳膊,看着他已经变黑的眼睛,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确实又一次陷入了,不知道何时能清醒过来的“沉睡”。 接下来的每一天就是吕伊皓在家里一边训练,一边照顾希曼。准时把他拉到餐桌上,时不时帮他打开洗手间的门,这种像是照顾病人的事情,她意外从第一次做的时候就很熟练,而且她意外的心情不错。 因为她在和维尔特联系过后,对方让她将希曼带着一起参加宴会,更加详细的事情等倒时再说。 有盼头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这天,已经维尔特留下信件里写的时间。 吃完午饭的吕伊皓,看着毫无波动的希曼,叹了口气。 “啊,希曼啊,你什么时候好起来啊,马上就要二次比赛了。“ 邮送到了家里的二次参赛通知被吕伊皓迭成小块塞进了垫了桌子,以至于她每天叁顿饭的时候,都能通过摇晃的桌子,想起这件事。 玩闹心起的吕伊皓戳上了希曼的脸,但他直勾勾向前的眼珠并没有转过来。 吕伊皓身上是已经穿好了黑色的工作服,她调戏无知无觉希曼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某个黑社会里好色的小喽啰。 ——如果有人能让希曼变回正常,她假装被正义的主角打败也不是不可以。 墙上的挂钟响了,里面的小鸟让维尔特的放在吕伊皓家里的鸽子也跟着蹦跶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站了起来,给自己打气。 “工作万岁!” 给希曼套上一顶黑色毛线帽,压住了他的耳朵,尾巴放进掏空的背包。吕伊皓一手提着小箱子,一手拉着希曼离开了木楼。 窗外是不断倒退的风景,山崎泡的茶散发出一阵阵香气,桑娜问他: “这次宴会,为什么我一定要跟着参加。” 山崎把茶杯推给了她,杯内水面平稳的简直不像是坐在交通工具上。 桑娜盯着里面飘荡着的一根茶叶,惯性等着山崎喝完第一口。对方慢悠悠的喝完第一口,回答道。 “开学之前让你去见一下国际交换生,是上面的人的指示。” “交换生?” “就是从别的国家来的学生们。” 桑娜的记忆里兹莫拉赫里,几乎是新大陆最大的国家,其他的国家,只不过是形式上的独立国家,实际上都是兹莫拉赫附庸。这些小国家的优秀学生都会来兹莫拉赫深造。桑娜在学校见过这些人,他们基本都聚在一起行动,因为学校里其他同学会喊他们 “乡下人”,并不接受他们的融入。 山崎看到她的神情,补充道:“来自旧大路。” 这会连平常面无表情的桑娜也震惊了,她淡粉色的嘴唇微张。 “诶?” 少女诧异的样子让山崎压抑了一整个早上的嘴角勾了起来。 “恩,第一次让旧大路的学生们来交换,所以欢迎仪式格外隆重。我记得有佛伦迪‘黑塔联盟’的学生,还有比卡恩等邦交国的学生,以及一些小国家。为了表达看重,我们先去拿试试订好的衣服,然后今晚会有一个结尾亮相——” 说着他把茶放下。 “‘礼节到位、外形得体、谈吐间尊重异文化、不可使用不恰当语言’,他们说的可多了,你要看看么?” 桑娜捧起了茶,明白了上面就是需要她好好扮演人偶,她把倒嘴边的叹气变成了呼气,茶叶打了一个转。 一路上并不算特别顺利,但也算准时到达了。 守在长长通往半山腰上的路前的一队带着猛兽的人看到了吕伊皓的衣服,就直接让她上去了,反倒是希曼头上的帽子被摘了下来。 抓着帽子的年轻男人,瞪着眼说了一句:“需要变成兽态。” “是维尔特少爷,让他保持这样跟来的。” 对方斜眼看了一眼希曼,然后驱赶苍蝇一样让两人进去了。 等他一背过去,就嘟囔了一句:“果然女人就是不一样,睡一觉解决那么多事情。” 吕伊皓听到了,她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希曼的手颤动了一下。吕伊皓看着对方的脸,开心的小声说到:“哇!希曼你是不是生气了,确实那家伙很讨厌,但你应该马上就要恢复了!” 铃铛响了起来,山崎带着桑娜走进了礼服定制店。店内适合的温度,驱散了外面的炎热,山崎的靴子踏在了地板上。他今天穿着军装,面色冷俊,让迎上来店员的嘴边弧度都克制了起来。 “您是来领定制女款衣服的山崎先生对吧。” 店员笑眯眯的看向了桑娜,样子让桑娜猜测这里的人应该都是练习了如何用笑脸讨人喜欢的方法。 “请先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们在准备更衣室。” 坐在了皮质的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是精致漂亮的点心塔和冒着一丝热气的茶,顺便桑娜还发现了杯盖上印着这家店的品牌图标。 桑娜环绕了一圈,店里除了他们,还有几波客人,看上去几乎都是在这里有钱妇人们。她们一边享受下午茶一边聊着时尚,也有的在跟着店员在位选购现成衣服。但无疑,她们都是有钱人。 “好了,请跟我来吧。” 桑娜站了起来,山崎说了一句“去吧。”,她点点头,让店员带路。 “您有什么需要就在里面喊我,我一直在外面等着您。” 店员推开门,里面是一处宽敞的休息室。中间最显眼的是裙子,周围的架子上都是搭配的东西,光桑娜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鞋子、头饰、手套、项链、耳坠等。 “周围的配饰都是预定的时候吩咐下来的搭配,我们本家就是制作珠宝首饰的,您的消费金额,完全可以在里面随意挑选,如果想要带走更多,请直接将他们的编号牌拿给我。” 说着店员退下关门,更衣室里,就只剩下了桑娜。 她今天穿着最寻常的校服,刚才在进店的时候,就引来了店内其他客人的侧目,他们掩在扇子后面的嘴在说些什么,桑娜并不在意。 走进了穿在模特假人身上的裙子,她随手撩起了它仿佛有着流光的纱衬,滑过手的触感却并不是纱,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无数的透明的小珠子,串在了一起,横竖交迭,编成的一面纱。 兹莫拉赫确实不一样,阿拉比尔的服装工艺,做不到这么精细。 就在她被条裙子吸引了注意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靴子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桑娜抬起了头。 “我们需要快些了。” 桑娜歪头,不知道山崎在说什么。 快步而上的山崎抱住少女,朝着她的嘴巴吻了上去,力度大到桑娜朝后仰去。 “我要临时离开,走之前给你留下些东西吧。” 他咬着怀里少女的耳朵,手顺着她曲线型的背部一路朝下,色情的揉动着她的臀部。 桑娜不悦到:“这里是试衣间。” 山崎笑了,他解开了碍事的喉间纽扣,耐心的说到:“你知道为什么夫人们会在这里呆一下午么?” 山崎将少女压在了沙发上,褪掉手套,拉开她的腿,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阴蒂,眯着眼看着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暧昧的说到:“因为这里就是她们幽会情人们的地方啊。” 在山崎的动作下,桑娜的脸红了起来,她咬着下唇,不想呻吟出声。 一根手指插进了甬道,扣挖着她的甬道,突然的饱胀感,让她有些难受,蹙起了眉毛。 “你会快乐的。” 山崎吻上她,把上衣推到了胸口以上,他有些粗糙的手掌覆上了桑娜雪白的乳峰,下体的抽插的手指也变成了两根。桑娜散落的长发,有几缕垂到了胸前,被山崎的手弄得更加凌乱了。 “你真漂亮。” 手撑在山崎胸口的桑娜把脸转了过去,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忍一忍,乖女孩。” 说着山崎就插进了少女的阴道,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甬道里的湿热又紧致,让他不得不先停下忍住射精的欲望。 桑娜被山崎的腰上的皮带扣弄得有些疼,金属的冰凉更是让她的皮肤泛起了一层疙瘩。 为了让身上的男人快点结束,桑娜的双手圈上了他的脖子,将自己送了上去。 入夜,被分配了守卫工作的吕伊皓,正站在花园里的一角,希曼被她留在临时分给她的宿舍。 她背后是露天的草坪还有远一些的公馆,这里的音乐和美酒美食将持续到下个星期,这算是很高规格的宴会,所以这次安保的工作也比较特殊。 吕伊皓所站的地方是一个几乎和篱笆融为一体的、小块黑纱圈成的空间。大小只够坐下和转身,身后的门连着篱笆中间的小道,头顶上能看到没有被黑纱遮住的夜空。 今天是晴朗的夜晚,星星清晰的像是天鹅绒上的钻石,但身处局促的空间的吕伊皓,却觉得它们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浑浊得让人讨厌。 就在她盯着看最近一从树丛上叶子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消极怠工的吕伊皓瞬间挺直腰,机敏得侧头去看。 来人是一位小姐,头顶的花饰下是盘起的淡色头发,纤细的肩膀露在空气中,白色手套的手提着长裙,明明是比夜色还要深的长裙,却在微弱的花园灯的照射下,仿佛银河一般流动着光,吕伊皓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好像裙子上都是钻石。 她的目的地应该是休憩的亭子。 吕伊皓站子侍卫箱里,留意着十几步外那位看不太清容貌的小姐。 对方似乎也是被宴会弄到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她靠在栏杆上,仰头望着星空。 ——她在看什么呢。 吕伊皓也跟着一起抬头望向了夜空,这次,天空的星星们出奇的明亮了起来。 “走到这里就好了。” 同样的园间小路上,又走来两个人。他们一高一矮,高的那一位是名女性,矮的那位——同时也是说话的人——是一名少年。 女声说到:“黑,你知道,你不应该抗拒这次仪式。” 听到这个名字,吕伊皓突然浑身都像是流窜过了一道电流,她突然就想冲开这层黑纱,再仔细的听一遍“黑”这个名字。 “我知道,”黑回答道,“可是我总是会想起那个人。” 第七十七章龙、星星和少年 第七十七章 桑娜因为山崎射进身体里的精液而一直有些烦躁,对方蛮横的给她塞了一颗珠子在阴道口,她等不到入场,就在签到后匆匆避开人群,摸到了后花园。 原本她是打算在这里悄悄地把珠子取出来的,毕竟这里的绿植墙大概有一人那么高,似乎非常隐秘。 但近来之后,总有一种窥视感让她一直在找一处真的能让她放下心来的地方。 因此她一路向着深处,提着漂亮但碍事的裙子,穿行在铺了精致木板的小道,燥热的夏天空气从她的脚边划过,她体内的珠子,撩拨着她的神经。 直到她发现了一座凉亭,窥视感才消失。她走了进去。 无人的亭子周围,弥漫着浓郁的草木花朵的香气,人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被黑暗包裹住的桑娜,没人能看清她的眼睛、头发、和脸,这让她难得抬起头,四肢舒张,释放着自己的疲惫感。 “走到这里就好了。” 说话声让桑娜紧张了起来,她尽量安静地站了起来。 “黑,你知道,你不应该抗拒这次仪式。” ——黑? 总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桑娜迈向另外一个方向的脚收了回来。 “我知道,可是我总是会想起那个人——” 说话的少年愣住了,桑娜也惊讶于对方的眼力,她明明只是把上半身探出了亭子,黑发少年却依旧注意到了她。 桑娜的心漏了一拍,她提起自己的裙子,转头就想要逃跑。 但她忘记了体内的珠子,一直夹紧又突然放松的双腿猛地抽搐起,她惊呼朝着地上倒去。 “失礼。” 并不细腻的手握住了桑娜,对方的手心干燥温暖。接着她的腰被人揽起,原本是逐渐接近地面的视野,翻转了过来,星星在视野里划出一道道光线,短暂的晕眩之后,她看见了一双比夜幕还要深邃的眼睛。 “我看你要摔倒了……” 少年扶起桑娜后,退开了半步,双手举在胸前说到。他比桑娜高了一些,穿着黑色的礼服,身材匀称,英俊的脸正有些窘迫得看着桑娜旁边的柱子。 桑娜留意到少年脑后的头发有些蓬松凌乱,不如他前面的头发被搭理得服帖,可能是自己对着镜子弄,结果因为经验太少,忘记了别人还能看到他的脑袋后。 “没什么,谢谢你,不然我就摔倒了。” 听到桑娜这句话,少年的脸转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开心两个字,但是他的目光有点过于直白,桑娜垂下的眼睛。 这个时候,少年的同伴也跟了过来,她比两人都高,一头白色的长发扎在脑后,镂空大胆的衣服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她一把拍在少年的肩膀上,说到。 “抱歉,这位小姐,别看他这么大,其实也才学会说话没多久,可能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在意。” 虽然用词很尊敬,但对方的神色并没有特别的恭维。 少年扭头对自己的同伴说到:“拉尔维娅,她很像我记忆里的那个人。” 拉尔维娅一愣,她突然凑近了桑娜。 突然贴近的拉尔维娅几乎要贴上了桑娜的鼻子,弄得她猛地朝后一仰。 “哈,金色眼睛。” 拉尔维娅的声音大了起来,桑娜也愣住了,不因为别人,单纯是她也看到了对方的眼睛的颜色。 ——和她一样的金色。 桑娜把手抽了回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来人,对方却做了一个动作。 “您认识这个么?” 桑娜的瞳孔收缩,她的记忆之门被人拉开,门里面是她曾经作为太阳的象征时,慰问过的王家亲卫队,他们不同于普通的侍卫,每一个人都穿着精良的装备,他们看向她时,也会做出拉尔维娅现在做出的手势。 ——但这明明是只会守卫王族的队伍。 “星落亲卫队?” 拉尔维娅笑了一声,她说:“名字也发生了变化啊。但还带着星星,应该没错。你就是被带回来的阿拉坎尔的王女吧。” 并不想回答面带笃定的拉尔维娅,桑娜眼神扫到还在毫不掩饰盯着自己的少年,他的眼神炙热,真诚,明明是黑色的眼睛,但却仿佛是玻璃一样透明。 注意到两人对视的拉尔维娅没有再继续逼问桑娜,她搂住了黑的脖子,凸出的胸部挨在了少年的肩膀上,但少年依旧只是把眼神放在桑娜身上。 “这孩子叫黑,您应该知道冬国人吧。” 桑娜没说话,她只是知道,并没有见过。因为在她出生的时候,冬国人已经很少见了,就连最受宠的哥哥身边也没能拥有一个传说中能够自愈伤口的冬国骑士。 “他一直在找金色眼睛的女孩呢。” 听到对方这么说,桑娜竟然无法生出什么厌恶的情绪,大概是对方的眼睛太过的清澈的原因,她直接张口想要告诉对方,她根本不认识他。 “我不是——” “你好,我叫黑,和拉尔维娅都是来自佛伦迪黑塔联盟的特伦巴特学院。” 不知道自己打断了对方的黑眼睛亮亮的,他脑后有些翘起的头发,挽住了一点星光,为他镀上一层清透的银边,笑出来的嘴里露出了虎牙,他接着问到。 “您能为我耽误一些时间么?” 桑娜被对方这样看着,刚才到了嘴边的话又变了。 “恩,作为谢礼。” 拉尔维娅退开了,她一直都挺相信那个倔强又有些傻气的小子,能用真诚打动每一个人。她靠着颇为结实的篱笆,看着星空下的两人,叹了口气。 吕伊皓看着这一切,她坐了下来,从听到拉尔维娅这个名字开始,震惊就充斥着她整个胸膛,过多的情绪带着她胸前的星星都烫了起来。 ——她是夜女,甚至身边都带着一位冬国少年。 ——希曼有救了。 明白了这件事的吕伊皓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原本希曼越发频繁的冰冻,让她一直担心哪天他再也醒不过来。光是想想一个连布莱克那种小鬼的醋都要吃一吃的希曼再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反应了,她就难受得心疼。 ——她爱他么? 可能是的。因为每次佯装自己对希曼的冰冻期一点也不在乎,实在是太累了,如果不是喜欢,那她为什么要演出假象呢。 一开始吕伊皓只是想要从希曼那里得到解脱,只不过贪心且伪善,希望自己的良知也能得到安抚。 但现在,她是真心希望希曼能够好起来。 夜女拉尔维娅就在吕伊皓面前,只要发声,对方就能听见自己。 ——她不敢。 恐惧感充斥着吕伊皓,她意识到分别可能就在眼前了,因为那是她给自己定的计划,她虽然习惯和希曼一起,但并不代表她会默认这件事,因为她还有想要寻找的人,还有想要做的事,想要过的生活。 ——想要过的生活…… 心口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吕伊皓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快点说话啊! 这个时候,凝固的空气突然动了,吕伊皓抬头,一个让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的场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条龙。 一条漆黑的龙,它甩着尾巴扫开了一些石头。凉亭里提着裙子的少女,爬上了它的脊背,她头上的发饰被她摘下,银白色的长发在流动的空气中飞舞,像是倒映在水面的月光被惊起了一片涟漪。 拍打而起的翅膀,布满了鳞片,在星光下泛着幽光,看上去刀枪不进,它抬起的头颅上,尖利的龙角如同伸展的枝,细长的脖颈仿佛优美的茎,就连露出獠牙也仿佛是漂亮的花蕊,一点都无法让吕伊皓感觉到恐惧。 ——美丽的生物。 “去吧。”离吕伊皓很近的拉尔维娅轻声说道。 一阵让虫鸣都寂静下来的风席卷过后,亭子前就只剩下了被踩乱了的草坪。 ——那条龙带着少女飞了起来。 吕伊皓心里的洞更大了,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这里在疼。 离开地面,仿佛也离开了烦恼,桑娜仰头看着星星,他们还在升高,她忍不住伸手去够天上的星星,却发现自己的举动愚蠢幼稚。 她重新把手放在了龙的脊背上,那里有一条微微凸起的骨头,她的手放在了龙鳞上,感觉不到身下少年的温度。 脑海里闪现过刚才他们的对话。 “在我无法冲破冰冻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什么东西,甚至记不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凉亭里,少年站在她几步外,背着光说着,不过他的眼睛里依旧带着光,他看上去也并不悲伤。 “所以我在寻找,即使有一点影子也好,我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 少年的话其实多多少少感染到了桑娜,只不过她脸上是惯性的冷淡,甚至带着一丝对自己的厌恶。黑的积极让她想到她因为仇恨而时刻在燃烧着的灵魂,她和他不一样,但对方对她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 “虽然拉尔维娅前辈告诉我,可能这个人只是我梦里的臆想。但我觉得她说的不对。” 黑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之后前面服帖的头发瞬间被他弄乱了。 “如果她不是你的臆想呢?” 少年笑了起来,他退向凉亭外的草坪,说到。 “希望她能来参加我的仪式!” 夏日的星空下,出现了一条匍匐的龙。黑色的眼睛是在邀请她。 桑娜提着裙子,爬了上去,每走一步,都让身体里的血沸腾,她仿佛回到了以前,妄想自己手里的树枝就是长剑的时候。挂起的风,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战栗起来,心脏也跟着怦怦乱跳,她的嘴唇发麻,但她太兴奋了,丝毫都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扭头就从花园里离开,在灯光下参加宴会。 ——她到现在还是愿意拥抱与危险并存的未知。 “您好!” 拉尔维娅从篱笆前跳开,刚刚站过的有什么东西掉进了草丛里。 “我是这里的仆人,今天负责这附近的守卫,您不用担心我是什么坏人,我就在您后面的黑纱箱子里。” 拉尔维娅才发现自己身后靠着的篱笆旁边就是一块几乎要和树丛融为一体的长方体黑纱箱。因为花园里只有脚下的灯在照亮东西,所以很难留意到黑漆漆的篱笆之间还藏着什么。 朝后退了一步,机警的拉尔维娅并没有接话,甚至准备吹口哨让黑下来。 “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希望您能和我聊一聊,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是冬国人,而且他马上就要陷入永久的冰冻状态了。您是夜女,一定知道怎么帮他吧!我用我的最重要的东西发誓,您无论开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接受。您可以看看脚边,那是我最重要的人留给我的。” 拉尔维娅其实并不想在兹莫拉赫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但吕伊皓有些稚嫩的仓促声音,还是让她微微心软去想把地上的信物还给她。 ——那是一颗星星。 低着头的拉尔维娅用有些发抖的声音问道。 “你从哪里拿到它的?” ——它的主人,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原本红润的脸庞已经苍白到凹陷。 “你是谁!” 嘭的一声,拉尔维娅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了一柄迅速拼接而起的长枪,刺向了箱子里的吕伊皓。 第七十八章沾着血的珍珠 第七十八章 轰。 冲天的火柱,照亮了天空,拉尔维娅的枪也因此停在了黑纱前的一厘米处。 炙热到几乎变成了白色的光柱照亮了整个花园,拉尔维娅把枪又迭回了腰上挎包能放的进去的大小,她用手吹出了哨声。 “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帮助,就带着问题的答案,来找我。”她弯腰捡起了星星,绳子搭在她的手指尖,星星在微微旋转,“根据你的答案,我再决定要不要帮助你,包括要不要把它还给你。” 吕伊皓的手撑在了黑纱上,她的星星是第一次被人拿走,就连流落到黑市里,她都没能让它离开过自己。 “好的,我一定会找您的,请一定要好好收着它。” 眼前面目不清的女孩,手被黑纱分成了无数白色的点,拉尔维娅蹙着眉毛:“我会比你更在意它。” 吕伊皓一愣,她这时才惊觉一件事:这个星星的主人很可能和拉尔维娅认识,而且他们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压在黑纱的手,失落的垂了下来,吕伊皓的声音难免带上了失落。 “恩。” ——人注定都是孤独的。 “我相信您!” 上扬的语气,吕伊皓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在笑,毕竟面颊上的肉自己擅自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风再度压下了虫鸣。 桑娜的眼睛里还剩下冲天火柱的残影,就隐约感觉到身下的黑晃了一下,她俯下身,扒住了他的鳞片。 黑开始下冲,天上的星星离桑娜越来越远,中途桑娜耳边传来了隐约的哨声,她在流动的空气中眯着眼睛,看到了黑的耳朵动了一下,然后他们下降的速度更快了。 几乎是垂直的下降,让桑娜的心脏提了起来,但这种感觉让她上瘾,甚至希望黑的速度能再快一点。哪怕她的手心里冒出了汗,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最终落在地上,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相信一个才除此见面的少年。 “怎么样小姐?这趟飞行之旅,也能让您明白,这孩子并不会伤害您吧。” 拉尔维娅握着手,做了男士才会做的欠身礼。 重新踩在地面上的桑娜踉跄了一下,突然身后伸出来一双手,她一回头,已经变回人形的黑正盯着她的脸看。 看到她回头,黑露出一个笑容。 “现在可以知道您的名字了么?” “桑娜。” 桑娜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的脸被强风吹得发热,如果不是夜色,可能在场的两人都会发现自己的脸红了。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维持住了脸上的面无表情,桑娜匆匆告别离开了。 黑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的身影,结果却引来了拉尔维娅的笑声。 “她很像么?” 黑收回视线,说到:“我记得花园里的吻,还有她喊我名字的声音。桑娜小姐,很像,但……我也说不明白。” “应该还会再见面的,我们先回去。那位大小姐又惹出这么大动静,我们得现身一下,向兹莫拉赫表示我们并不是难搞的人。” 拉尔维娅显然提到她嘴里的“大小姐”时语气讽刺,但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黑点点头,然后跟了上去。 “我一定会去找您的!” 一直在一旁的吕伊皓突然说了一句,也是这句话让黑猛地转过头,他的瞳仁瞬间就要变成竖瞳,但却还是没能看到什么人。 拉尔维娅站定,她将手里的星星摇了摇,对着吕伊皓的方向说着:“好。” 这个时候,黑却朝着吕伊皓的方向走去,他眯着眼,用人类的眼睛发现了长方体的黑纱,但拉尔维娅却一把拽住黑。 “我们走,她不是什么危险角色。” 黑皱着眉头,他一时间忘记了如何说话,只是大力得挣脱开,朝吕伊皓的方向跑去。 ——那个声音。 ——他听过! 突然冲过来的少年吓到了吕伊皓,不过她还算是淡定,知道冬国人会对陌生人警惕性比较强,她拉开了身后的门,从树篱间的通道迅速离开了。 黑扒在了黑纱上,里面空荡荡的一片,他努力的用鼻子去闻,却什么都没闻到。 “怎么了?” 拉尔维娅走进,黑扭头把她手掰开,看着那颗星星。 “这是她的么?” “谁?” 黑着急了,他伸手指向后面的黑纱。 “啊,”拉尔维娅抬起眉毛,“是的。” 不过她随即说道:“但里面的那位小姑娘,眼睛是蓝色,头发也是黑的,刚才火柱出现的时候,我都看见了。” 黑把鼻子凑了上去,星星上有一股特殊的花香。 “怎么了?” 皱着眉头,面露疑惑的黑不知道怎么回答拉尔维娅,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些呆滞。 这个时候,天空上突然亮起了烟花,拉尔维娅的手收了回来,她对黑说到。 “如果不知道怎么说的话,我们先回去好么,这个女孩,会来找我的,你可以一直跟着我等她。” 黑摇了摇头,他扭头看着黑纱,像是里面藏着世界上最神秘的宝藏,他一定要守到宝藏露出真容。 “我想在这里等着。” 他说着,手摸上了黑纱。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心情,但——” 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胸膛里,因为听见刚才那句话而加速跳动起的心脏正在慢慢回到正常的速度,他的手捏紧了,想要再听一遍那句话。 “好,”拉尔维娅因为手里的星星,此时脑子里也有些乱,加上她作为带队队长,还要时刻留意特伦巴特学院的形象,她决定放任黑在这里等着,“那我先回去了。 吕伊皓并不是单纯的擅自离岗,因为她在钻出通道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件意外,所以她暂时没办法回去偷看拉尔维娅两人是否离开了她的哨岗处。 “啊!” 像是看见了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之后才昏厥了过去,吕伊皓突然就被迫支撑起一个比她高出不少的人。 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但她总感觉对方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 天空陡然亮起,金色的烟花照亮了她撑着的人,对方红色的头发,绑在了脑后,后背上慢慢渗出来的红色血迹让她吓得一时间就要把对方推开。 “痛……” 怀里的人声音微弱的说到。 ——是那个红发少年。 “你还好么!” 吕伊皓把他放倒在了地上,变回昏暗的空间让她的眼前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她甚至要看不见对方的脸了。 “是遇到了什么袭击么!” 朝着记忆里的地方伸手乱摸,她的手蹭到了光滑微凉的肌肤,就揉了揉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啪! 可能是周围太安静了,这一声巴掌太过响亮,吕伊皓自己被自己下了一跳,她是不是给伤员本来就很痛苦的肉体上雪上加霜了。 意识到这点脸上开始冒烟的吕伊皓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让我去四处看看。” 少年挣扎着抓住了吕伊皓,他手上带着黏糊糊的东西,涌到吕伊皓鼻子里的血腥味让她明白,他手上沾满了血。 罗杰他颤抖着,握紧了手里的人,两手越是贴近,越是能感觉到手里裂开伤口处带来的疼痛,他清醒了许多。 “请帮我一个忙吧。” 说着他咳了起来,逐渐恢复了一些视线的吕伊皓看见他嘴边咳出的暗色血污。 “我的衣服里放着药,请喂我喝一些就好。我并没有遇到什么袭击,只是主人需要发泄一下怒火。” 那种吕伊皓不适感再次升腾起来,她眼前闪过了无数不想再回忆起的过去,深呼了两口气,她说到:“好的,请您保持清醒,我现在要开始找药了——” 突然又亮起的天空让吕伊皓看到了罗杰的脸,他此时用惨来形容都有些不够。 鲜血确实为少年的容貌增色了,强烈的鲜血和雪白的肌肤,在他身上呈现除了一种极致的对比,但是吕伊皓感觉到的只有刺痛,她的另外一只手在草丛上不安的蹭着,仿佛她这只干净的手也被染上了鲜血一样。 “——因为烟花,我的视线不太好,如果快要摸到伤口,请即使制止我。” 说着,吕伊皓不再去看罗杰的脸,陡然黑下来的天空,也让她陷入了一阵黑暗。 ——她有些喘不过气。 伸手揭开罗杰的衣服,能听见布料被血粘住,又揭开的微弱声响,吕伊皓的耳朵里出现了耳鸣,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她不能害怕。 并非自愿受到的伤害,惨叫和痛苦,无力还手的绝望,黑市里的遭遇,是她决定参加残酷比赛的初衷,她想要用恐惧本身,战胜噩梦。 而少年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罗杰能穿上得体的衣服,拥有自己的马匹,能观看票价高昂的戏剧,但却还是处在任人伤害的境地。 ——那她失去了希曼,真的能一个人好好活下去么。 “恩……” 少年没能忍住发出了轻微的痛呼,吕伊皓的手僵住了。 “抱歉。” 天上的烟花照亮了世界,罗杰看着吕伊皓的眼睛下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像是被惊到的动物一样,盯着自己。 泪水就那么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罗杰的心像被攥住了。 “不要哭,我——” ——并不值得您伤心。 迟来了一些的烟花声音盖过了少年的下半句话,吕伊皓突然被靠过来的罗杰抱住了。 这是一个味道非常不好的拥抱。 罗杰脸上的血蹭到了她的脸上,被血黏在一起的头发扫过她的耳朵,就连他衣服上的血也八成弄脏了吕伊皓的衣服。 “我很好。” 吕伊皓听到对方这么说,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她竟然哭了,真是太丢人了。 “你别动。” 找回了理智的吕伊皓,啪的按住了罗杰的肩膀,然后迅速避开她之前不小心碰到的伤口,把已经摸到了一点的瓶子掏了出来。 “张嘴。” 吕伊皓捏着瓶子,侧身用手撑着罗杰,简洁的说到。 罗杰张嘴了,不过黑暗里,吕伊皓还是看的不太清楚,她的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失礼了,”忍着手里粘稠的血,吕伊皓把瓶子塞进了对方的嘴里,“我会慢慢的。” 手里的头点了点,接着她听到了吞咽声。 这个时候,又一朵烟花亮了起来,吕伊皓发现罗杰正在看着她,他原本春池一样碧绿的眼睛被打到充血,但他此时眼睛正弯着,好像是有些开心。 短暂亮起的天迅速又恢复了黑暗,吕伊皓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她应该看错了吧。 确实,等到下一朵烟花再绽开,吕伊皓确认了罗杰并没有在笑。 发现瓶子里已经少了一大半,吕伊皓放平了药瓶:“抱歉,我没有问你药量。” 对方摇了摇头,他说到:“我好多了,谢谢。” 接着吕伊皓看到,他正忍着疼痛,拽下了腰间挂着的布包,吕伊皓这时候才注意他还带着这么一个和他穿着不符的麻布包裹。 “这个,应该是您的吧。” 展开的麻布里,静静地躺着一只鞋,白鞋最前端的珍珠上染上了一些血迹,认出来鞋的吕伊皓说到。 “不不、这是,我们小姐的鞋,谢谢您。我会交给她的。” 说着她收下包裹站了起来,然后又看了一眼罗杰。 “我会让人来这里把您带去医生那边再详细看看。” 罗杰靠着树篱,看着她蹿进了黑隆隆的通道里,他磕了一声,涌上喉咙的血少了许多。 席地的黑袍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罗杰抬头看去,有些费力的道谢到:“大人,多谢您让我还了这双鞋子。” 少年凄惨的模样,让幽眼底的红色微微腾起,他扭头看向刚才冲天的火柱。 “没什么。” ——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 第七十九章反抗 第七十九章 吕伊皓在没走多远就听到背后传出的笑声,声音仿佛从破碎的胸腔里传出,阴森到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夏日的炎热也驱赶不走这种寒冷,她不得不加快脚步,离罗杰越远越好。 ——罗杰似乎在有目的的接近她。 突然浑身是伤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帮忙喂药,还将鞋子还给她。对方显然是已经认出她就是和他跳过舞的人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还安排这样一场苦肉计,都让她决定下次遇见一定他的时候要绕着走了。 越是细想就越后怕,吕伊皓跑了起来,带着闷燥感的风带起了她的头发,昏暗中她双腿高抬,一步一步越跑越快。 但很不幸,她绊倒在了地上。扑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并没有带来多少疼痛感的吕伊皓却烦躁地把手捶向地面。 “你真傻。” 手停在了半空中,树篱对面的声音,属于一个声线粗厚的男人,吕伊皓收回了手,不打算因为自己而惊扰到客人。 “知道为什么山崎那个傻叉今天临时来不了么?” 对方的话,在树篱那边引起了一阵笑。吕伊皓站起来,在小心翼翼不弄出声音得弄掉身上的落叶,结果却听到一个她听过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 光是听着就能让人回想起少女高贵的身影,别说对方还貌似和她有着一样的金瞳白发。 吕伊皓愣住了,那位小姐不是提前离开了,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小道上。 桑娜并没有掺杂笑话的问句,却让对方的笑声更大了。 为首肥胖少年的肚子在颤抖,配上他鼓起来、油光饱满的脸颊,光是看着就让桑娜感觉到了恶心。 他们有过过节。肥胖少年是曾经让她不得不从高楼上跳下,却只道歉了事的敦克·诺佛拉克。他今天带着两名提个强壮的男仆,应该是有备而来。 “当然是干你最喜欢的事情了。” 粗厚的手捏着桑娜的脖子,他明显带着恶意的眼神,被在放在地上的提灯照得越发像个魔鬼。 吕伊皓愣住了,原本已经走出几步的脚又收了回来。 ——这是什么发展? 她忍不住退回到刚才跌倒过的地方。 突然她听见了刺啦一声,有人吹起了口哨。 “表面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实际上已经被人舔大了奶子了!” 接着她听见了,拍打皮肤的清脆声响。 “怎么不喊出来啊!” 啪。 “快点像那个片子里一样,喊‘好痛!’,快喊!” 啪。 吕伊皓的脑袋突然像是被滚烫的鲜血灌满了一样,她瞪着树篱上支离破碎的人影,手攥成了拳头,怒火正在摧毁她平时只求自保的懦弱理智。 ——既然罗杰都帮了,不怕再多帮一个吧! 身体像是自住的动了起来,她匍匐爬过树篱时,头发里插进了一片树叶,但她没有时间拔掉它。 在第一个人发现树篱下面钻出人影之前,吕伊皓一脚把放在地上的灯踢到了几米之外。 啪得一下是玻璃炸裂的声音,光源熄灭,周围陷入了一片昏暗,这里是连花园灯都没有偏僻地方,这正好也帮了她的忙。 有人怒吼,也有人慌乱的挥拳。 矮着身子的吕伊皓攥着刀柄,砸向了她能看出大概人影的膝盖窝,下的力气之大,简直是参加比赛的时候都有过不及的程度。 桑娜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黑暗里,她裙子上的珠子成了反射星光的镜子,对方娇小的轮廓被照了出来,她的手甚至比自己还要小。在对方皮肤触到自己的一瞬间,她不可思议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与恐惧。 “别怕,跑!” 看不清楚的脸,和对方并不算特别温暖的手,让桑娜感觉到了鼻头一酸,她的嗓子被噎住了,感谢都已经说不出来。 吕伊皓因为拉着的人过于沉默而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仿佛看到了最漂亮的精灵。 饱含着水光的眼睛,和她散开在黑夜里的银发,就连她压着破碎领口的手都那么的完美。 对方看见她回头,张了张嘴巴,嘴型是在说:“谢谢。” 吕伊皓的脸有点红,继续看回前路拉着少女跑。 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有人从天而降,拦在了吕伊皓面前,对方的身型庞大,横在了不够宽敞的道中,他浅色的短发诡异而缓慢的漂浮在空中,看上去周围有一股透明的气体正包裹着他。 “哼,竟然是个小老鼠。” 吕伊皓停了下来,她开口道:“尊敬的客人,我是看这位小姐需要更换礼服,所以才在黑暗中帮她引路,请您让开。” 这个时候,后面叫喊着的男仆们也提着重新点亮的手灯追了上来,没了外罩着的玻璃,火心被吹得摇摇晃晃,和吕伊皓此时忐忑的心一样。 “哈哈哈,滚开。” 桑娜看到上一秒脸上还挂着笑的敦克,下一秒就嗖的一下闪现到了两人面前,她的手被对方攥住,巨大的捏力让她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在哀鸣。 桑娜突然觉得,也许今天在这里就这么放弃好了。 ——不过是被侵犯而已。 “客人。” 桑娜的泪水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一个比自己都要瘦削的女孩,竟然躲过了敦克的出掌,此时正以一种挂着姿势缠绕在他的胳膊上,双脚踏地,脸上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轻佻。 “您这让很让我们很为难啊。” 吕伊皓说着手上用力,却发现自己根本扭不动,心中暗骂死胖子的时候,被对方嘭的一下掀翻在地。 五脏六腑都被这一摔弄得移动了位置,吕伊皓还没缓过一口气,紧接着手就被人攥住,整个人像被抓住了尾巴的老鼠一样提了起来。 肥脸凑近了她,伸出舌头填了一下他丰厚的嘴唇:“仔细一看,小老鼠的长相也不坏么。” 吕伊皓抬脚去踹对方,却在下一秒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撞在了树篱上。 几乎是能让她嵌进墙里的力气,她张大嘴巴,却痛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死肥猪! 这还没有结束,快到像是瞬移的男人抓着吕伊皓又嘭嘭嘭得朝树篱上砸了好几下,树叶被震落,原本还在用牙齿做反抗的女孩最终瘫软了下来。 “放开她!” 敦克回头看了扑向自己的桑娜一眼,然后一直愣在一旁的男仆立马跑上来压住了她,对方的尖叫也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大概嘴里是被塞进了布。 兴趣完全被勾起的敦克没有再看桑娜,他把吕伊皓放在了树篱前,对方垂着头无声无息,白皙的下巴和淡粉色的嘴唇,让他的下面兴奋了起来。 “看上去不错的小耗子。” 肥厚的手放在了黑色的衣领上,刺啦一声,吕伊皓的上衣的扣子被他扯得分崩离析。 里面露出的白色背心,包裹着她纤细的上半身,微微隆起的胸部确实不如成熟女人有料,但也别有风味。只是她胸膛中间,凸起的地方引起了敦克的注意,就在他的手指戳向那里的时候,吕伊皓突然抬头,猛吸了一口气。 “醒了?” 敦克的手改为去摸她的脸,对方细密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今天被当错甜点的布丁。 吕伊皓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扯开的上衣,苦笑道:“客人,您最好不要再继续了。” 对方苍白的脸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敦克直接伸手就去扯她的裤子。 桑娜看到女孩白皙的腿露出来的时候,除了害怕,还有一种近乎是要把她淹没的后悔感。 ——如果她没有任性的来花园散步,没有因为想要喘息一会而选择了并非来时的路,对方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要救她而遇到这种事。 在她胸口前乱摸的手,都无法让她感觉到恶心,但想到了女孩会因为自己而惨遭她经历过的绝望,她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样难受,巨大的空洞感凝聚成了眼泪,滚落而下。 桑娜的泪水仿佛让在她身上作乱的侍从更加激动了,他们看着自己主人沉迷在了新万物身上,赶忙推搡着,舔舐着桑娜的脸。 这种高贵又下贱的女人,他们这辈子也不知道能摸到几次,而现在,她几乎是赤裸着上半身,被他们按在草坪上亵玩。 光是揉搓她乳房的感觉,就足够让他们的阴茎硬到要爆炸。 吕伊皓感觉到了死肥猪粗圆的手指探入自己的私处,她再次劝阻道:“为了你的安全,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对方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样,才戳刺了几下就觉得不耐烦了起来,他扯开了自己的裤子,把阴茎掏了出来,直接拉起了吕伊皓,用鼓起的肚子把她压在了树篱上,就那么直接抬起了她的一条腿。 桑娜蹬开了她身上的男人们,却换来了一个耳光,她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却没有停止,她挣扎着,感觉自己的指甲都刺进了男人们的肉里,他们的怒吼和辱骂却只能让她更加恼怒。 ——她不可以放弃。 ——她和山崎不一样。 吕伊皓抬眼看着星星,感觉今天可能命中注定就不太顺利,接着下体就传来让人反胃的撑涨感—— “抱歉,即使您是我应该招待的客人,我也不能放任您这样对待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 巨大的水球包裹住了吕伊皓和敦克。 吕伊皓被一双手拉出了水中,抱在了怀里,而敦克还保持着阴茎挺立的样子在水球里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离开。 抬起身去寻找那个少女,吕伊皓发现了少女身上正盖上毛毯,朝自己看来,她后面提着特质火把的巡逻队,他们每个人旁边都牵着一只黑豹。 吕伊皓心里的石头落地,疲惫感涌上,她拽住维尔特的衣服,说到:“是我得罪了那位先生,请允许我去水牢自罚,另外赶快给那位小姐换身……” 说着说着吕伊皓的声音低了下去,维尔特低头一看,发现她靠在自己怀里双眼紧闭,嘴唇煞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维尔特脸上的鳞片逐渐浮现,身后锁住敦克的水球表面像是沸腾了的开水一样鼓动起来。 桑娜看着维尔特没有看自己一眼,就直接走了过去,她看着他怀里那颗没什么动静的黑色脑袋,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刚才过度用力而没了力气。 “请等等!” 维尔特停了下来,他一扭头就是礼貌的微笑,还有一股疏离感:“您还有什么需要么?” 桑娜从手上脱下了一枚戒指,黄色的宝石在火把的照耀下仿佛发光的金子:“这是谢礼,她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维尔特让男仆接下,就要继续离开。 “也请让我能够在她醒来之后去看望她。” 维尔特站住了,他这会不怎么想微笑了。 “抱歉小姐,她从现在起,就是一个没能保护好客人的失败仆人,一个幽暗潮湿的地牢才是她接下来应该带着的地方。” 桑娜的手缩了回来。 ——她还是一样的弱小无力。 ——但是。 少女抬起头,维尔特这才发现了狼狈的桑娜的脸,擦伤了带了点红痕的脸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让她的金色眼睛更加闪耀了,她开口了,语气坚定的说到:“那请把我也带过去吧!是她帮助了我,我才是没办法好好保护自己的失败客人!” 黑又朝着什么人也没有的黑纱里看去,他模糊记忆里那个影子却怎么都没办法从一片黑暗里走出,再次拉上他的手。 “黑,你知道书么?” ——他不知道,所以她什么时候才能亲自告诉他,什么是“书”。 第八十章痛苦的话,可以选择忘记 第八十章 桑娜再怎么说也是客人,维尔特并没有让她跟着,说明是先带着吕伊皓去治疗身体之后,桑娜频频回头、跟着女仆去休息室换衣服了。 维尔特再次出现在敦克面前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礼服了,他挥手撤掉了水球,被一直困在原地的敦克,一落地就猛地冲向了他。 “杂种。” 对方怒吼着,但维尔特面前出现了一面水墙,敦克的拳头锤了进去,引得水墙猛烈的震动了起来。墙对面就是维尔特清瘦漂亮的脸蛋,敦克的嘴角裂开,一脸狞笑的把手往更深处的压去,他的头发再次诡异的飘在空中,原本身上的水,都被蒸成了白色的水汽。 “您不应该在这里为难我的其他客人,而且您的母亲也一并来了,她会非常惊恐您引起的混乱。” 敦克听到了母亲这个词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在抖,他一拳震散水墙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在哪?” “可能在前去道歉的路上吧。” 敦克从鼻子里出气,然后就朝着花园外的方向走,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的男仆们瞄见他要离开,立马也想要跟上去。 但带着黑豹的护卫队却把两位男仆拦下了,维尔特侧身去看回头瞪着自己的敦克,微笑解释道:“您总需要有人来替您维持体面吧,比如仆人教唆之类的。” 话音刚落,男仆们也不管身边踱步的黑豹了,他们大喊起来:“敦克少爷,救救我们!可以说是那个荡妇勾搭了您!” 敦克没有理会,他继续朝着花园外走去,维尔特没有理会他的失礼,反而让自己的男仆跟上他,帮忙给他打灯。 “好了,”维尔特扭过头,他浅色的眼睛像是冰川,嘴里说出的话更是让男仆们吓得抱头一起跪了下来,“你们想好要怎么承认罪名了么?” 吕伊皓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她看到了维尔特,他此时正握着一把金银相间的漂亮剪刀,在剪她的衣服。 “醒了?”维尔特手一顿,但没有停下,淡蓝色眼睛依旧在注视着自己剪出的那条线,保持着它的笔直。 “额,抱歉,”吕伊皓抬手,想要阻止对方,却发现浑身都在疼,连手都抬不起来,似乎比表面看不到的伤口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在让她的神经一股一股的疼, “我以为我能成功。” “你不应该想着自己能解决,而且周围的侍卫一发现就会上报,你以为她会受到比你还过分的伤害么?起码看着教会的颜面,一般人都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而如果换成你,你被断成一截一截的,那个少爷可能都不会多掉一根头发。” 被教训的吕伊皓不服气了,此时她自己都忘了曾有那么一瞬间胆怯和后悔。 “我想你应该听懂我的意思了,”维尔特剪掉了最后一段连起来的布,他发现了不同,眯起眼睛抬眼问她,“你的星星竟然没戴着么?” 说到这个吕伊皓一个机灵,她赶忙说:“我遇到那位来自什么学院的拉尔维娅小姐了,她身边还跟着一名冬国少年,我把星星丢给了她,她说让我带着答案去找她。接着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叫罗杰,他说自己是被主人打成那样,我有点同情他,就喂他喝药耽误了点时间。最后又遇到这位小姐,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可能差点就把那头肥猪,不是,那个客人给刺穿了!” 维尔特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脸,听到了最后也忍不住缓和了起来,意识到这点的维尔特用手盖住自己弯起来的眼睛,叹了口气说到。 “先治疗吧。” 吕伊皓像是哑火了的炮,她龇牙咧嘴的侧过已经赤裸着的上身说到:“要不让希曼来吧。” “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而从这里过去,可能你身上断掉的骨头会直接插进你的气管里——” “好了,我知道了。” 吕伊皓开口叫停了维尔特,她认命得躺平了,眼睛呆愣得看向带有浮雕的床顶盖,不过这个床她有些眼熟。 “这是你的房间?” 脸上有鳞片浮起的维尔特恩了一声,他的手放在吕伊皓身上,一股水波把她托了起来,流动的水卷走了她身上破碎的衣物,还有一些脏污,再落在床上的她,头发带着一丝水汽,搭在了她的锁骨上。 全裸多少有点让吕伊皓不自在,她眼神漂移到了四周的窗幔,琢磨着布料上的花纹。 “我放下他们。” 吕伊皓刚想说不用,就看到窗幔倾泻而下,把两人隔离在了床内的空间里。 ——这让她更不自在了。 维尔特靠在吕伊皓的身边,他掀起衣袖的手,从她胸口前的花掠过,吕伊皓忍不住耳根都红了起来,却听见对方在问。 “你们做过了?” 吕伊皓轻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点了头。 “还没能全开。他没能让你高潮么?” 脑浆被蒸熟了的吕伊皓不想回答了,她感觉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柔软的床榻跟着震动,这几乎要震麻了她的全身。 维尔特轻笑,他伸手沿着吕伊皓胸膛中的那条线,一直抚到了私处。中间掠过吕伊皓受伤的地方,她咬牙忍痛的样子都被他看在眼里。 “即使皮肤下面有一层坚硬的‘铠甲’,里面受伤依旧会痛,别忘了。” 说着,维尔特的手按住了她阴阜,吕伊皓把腿并了起来。 “我应该能自己好起来。” 微凉的手指插进肉缝,吕伊皓哼了一声,她不敢去看维尔特,却用腿夹紧了他的手。 “你在因为希曼感觉到羞愧么?” 维尔特凑过来问,呼吸扑在了吕伊皓红透了的脖子上。 “我……” 吕伊皓的脑海里浮现出希曼的样子,又随记想到了拿走星星的拉尔维娅。 “他会更愿意你好起来的。” 说着维尔特用鼻子去碰吕伊皓的耳朵,看着她瑟缩的样子,手上也重新动作了起来。 这次吕伊皓没有制止,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开口:“维尔特少爷。” “恩?”突然尊敬起来的称呼,让维尔特感觉有点好笑,他自己都没能发现自己上扬的语气,原本因为今晚不省心客人而烦躁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我究竟是什么人?” 吕伊皓扭头了过来,她脸上泛着红晕,黑色的头发黏在脸边,大眼睛里盛满迷茫,看上去比任何果子都要引诱人采摘。 “我无法帮助希曼,我也不像正常的人一样长大,我不会和菲一样变成野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进黑市。” 吕伊皓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毛,看样子有点委屈。 “想不起的事情太多了,我痛恨我的脑子。” 维尔特把她贴在脸上的头发顺到耳后,他眼睛泛起了光,中间变得像是大海中心一样暗沉:“如果感觉到痛苦,不如都忘了吧。明天会是更好的一天,你在我身边,永远都不需要担心。你想要和谁做爱,想要吃到什么样的食物,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我都会满足你。” 说着他吻上了吕伊皓的额头。 ——他在说谎。 为了认证,吕伊皓假装动情的抬头吻向维尔特,却被他躲了过去。 维尔特放在私处上的手夹起了她的阴蒂,另外一只手也重新抚摸起了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他伸出舌头舔舐起了吕伊皓的耳朵,像是在诱惑她的灵魂一般说到。 “不用想起来。” 吕伊皓感觉到身体逐渐放松,她从鼻子里哼出了声,身体也越来越热,胸口的原本要贴上皮肤的白色花朵,像是重新迎风而起,慢慢的立了起来。 当熟悉的,酥麻感一波波从四肢升腾而起,吕伊皓小声的尖叫起来,她拱起身子,双腿中维尔特的手还在刺激着她阴蒂,有那么一瞬间,吕伊皓看了少年眼睛里流露出的哀伤。 但她也不愿意多想。 ——她会让自己重回自由的。 桑娜换上了另外一套自备的衣服之后,就被告知吕伊皓已经吃过了药睡下了。留在了休息室的桑娜,“因惊吓不好继续出席今天晚宴”而找借口躲过了亮相。 脸上的药膏散发着一种花香,从危机中脱险后,这股香气让她昏昏欲睡,就在她快要挨不住睡意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惊醒了她。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这位小姐单独呆一会。” 来者是个贵妇人,她的身影看上去匀称且优美,露出来的胸脯饱满丰硕,沿着舒缓而笔直的脖颈往上一看,桑娜却愣住了。 对方也注意到了桑娜的表情,她涂着紫色口红的嘴唇弯了起来:“看来你认出来了?” 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这位贵妇人的鹿一般湿润透亮的琥珀色眼睛,让她想起了下午才刚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山崎先生……” “哈,他都把你那样了,你还在人前叫着他先生呢?” 贵妇人挑了一个挨着她的单人沙发坐下,她蓬松的黑色裙摆仿佛一株盛开的花,把她雪一样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明亮,她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指着桑娜,然后从上到下挥动了两下。 “你该庆幸自己是个真货,不然我那没用的哥哥,早就把你搞怀孕了。” 桑娜愣住了。 接着对方用手托着下巴,说到:“起码你不会怀孕。” 桑娜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想要离开这里。 “我的旧名是山崎友子,如今嫁入了诺佛拉克家,连名字都被改了,但是除非正式场合,你叫我山崎或者友子我都会答应的。” 友子的语速很快,桑娜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是那头死肥猪的什么人。” 友子撩了一眼桑娜,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她用自己带着手套的手盖住了她露出的牙齿,然后藏着嘴巴,弯起眼睛,妩媚的抬眼看她:“你对我的继子倒是非常的不留情面啊。” 桑娜不想和这个女人多呆,对方的身份让她联想到了两个她讨厌的人,她一扭身,对方却说出了一句话。 “我是替你嘴里的死肥猪来道歉的,作为诚意,我会告诉你要怎么收拾我那个懦夫哥哥。” 对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友子拿出了扇子,指了指桑娜坐过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我只是为表诚意,拿出歉礼而已。” 桑娜坐了下来,这次她直起了腰,微抬下巴。在一个成熟而且看上去颇有城府的贵妇面前,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灰头土脸。 “那让我先看看这歉礼能不能打动我吧,毕竟,我可不打算原谅您的儿子。” 友子撑开了扇子,遮在嘴前,声音从贝壳扇后面传来:“你和他相处也挺久了,应该知道我们来自哪个国家。” 桑娜点点头:“奇白国。” 友子只有一半的脸笑了,她的语气变得没了波澜,缓缓说道:“我是这个国家最后一个王室成员——” “——我们原本都没有名字,只有尊号,因为王室是天的孩子,地的子孙,给我们一个名字,仿佛就是让人,别把山叫做山,别把水叫做水。哼,就是这么的一个国家,依旧还是败给了才建国两百年不到的兹莫拉赫。” 第八十一章欠礼 第八十一章 披上了衣服,吕伊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腿间的黏腻感让她想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个时候,维尔特拉住了吕伊皓。 她回头一看,维尔特的脸红的异常。 “帮我一个忙。” 原本他正拿在手里的花掉落,他艰难的下了床,却狼狈的倒在了吕伊皓的脚边。 “带我去浴室。” 维尔特抬起的脸上,像之前在菲洛的房间里一样红,吕伊皓的手摸了上去,发现他的额头烫的可怕。 “快点。” 维尔特第一次流露出了烦躁的样子,吕伊皓以为自己冒犯到了他,连忙把手缩了回去。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低垂的睫毛盖住了眼睛:“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吕伊皓干笑两声,她拉起维尔特的两手,然后像是背着巨大的背包一样,拖着他向浴室走去。 “抱歉啊,我有点矮,这样,方便你我。” 本以为维尔特会介意这样没有形象的样子,却没想到他在后面发出了笑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很难不然吕伊皓怀疑他是不是烧傻了。 推开浴室的门,和吕伊皓印象里一样,门外是一片海滩,无论在哪里,维尔特的房间总会有这么一扇门连着这里,正如海边庄园的浴池他不会使用一样,这里才是他真正的“浴室”。 脚下是一片沙滩,此时夜晚的风拂面,她闻到了咸湿的味道。 “把我放到海里。” 吕伊皓按照维尔特的话照做了,对方此时的嘴唇已经干裂,夜空上无数星星把海面照的非常亮,连带维尔特原淡蓝色的头发都看起来变成了银色。 “我好多了。” 进到海里的下半身湿透了的吕伊皓,听闻对方这么说,就打算离开,刚走了两步,就发现自己被拦住了。 “在这里等我一会。” 一条银色尾巴掀起了水花,夏风一吹,飞溅出来的水珠溅到了吕伊皓的脸上,她打了一个喷嚏。 桑娜的手攥紧了。 “瞳像一朵只开了一个季节的花,开在破败却又高贵的庭院里,她的主人让她守护着无用的尊严,宁可潦倒也不要向兹莫拉赫乞讨。” “当年高昂的学费,是她饿凹脸庞也拿不出来的钱,但是她的主人却并没有察觉。究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已经出现补丁了的昂贵丝绸里,我也不知道。毕竟我知道的事情,也不过是后面东拼西凑起来的,他的懦弱的前半生。” 友子摇了摇扇子。 “瞳用了女人最原始的资本,她不同兹莫拉赫当地的面容似乎很讨一些人的喜欢。像我,也像你——。” 桑娜看着指过来的手指,脸色沉了下来。 “别那么在意,放轻松。” 友子收回来的手指挑了挑自己鬓角的碎发,她继续说到:“从不挑选男人的后果很可怕,她很快就得病了,或许说她是明白了自己已经凑够了所有的钱,不需要再撑着了。因为同一年,我那个无能的哥哥毕业了。他没有参加毕业典礼,陪她走过了最后一段人生。多可笑,生命最后才降临的深情,也就我哥哥才觉得这是爱吧。” 桑娜的耐心到了极限,她说到:“这些我并不想知道。” “别着急,”友子露出了一个贵妇人的标准笑容,这笑容仿佛是她练习了一万遍一样,自然又带着一丝让人分外明白的虚假,“友树他从外貌,年龄,财力,家世上来看都是不错的情人,除了瞳,也没有过其他女人。虽然有时候像个疯子,但对于不少人来说,都是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友子明显是要激怒她,桑娜怒视对方,金色的眼睛在燃烧着。 “你太容易看明白了,”友子用扇子指着桑娜,表情认真了起来,“这个时候你要笑,别人像你对友树的人生不感兴趣一样,对你也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人会以你的痛苦为乐,你越是觉得自己悲惨,他们就越想看到你漂亮脸蛋上露出痛苦愤怒的表情。”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歉礼,微笑。” 说着友子又笑了起来,她仿佛像是聊起天气一般,口气轻松的说到。 “我母亲的死换来了我出生的机会。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友树也在怨恨我为什么会活着来到世界上。我在陌生的、甚至可以说是让我的故乡消失的国度里成长,辗转在不同的寄养家庭,最终,在这样一个年轻的年纪,嫁给了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男人,他儿子甚至并不比我小几岁。你觉得我应该痛苦么?” 桑娜没有说话,友子也没有觉得尴尬,她自问自答的说:“当然不,换不来任何东西的痛苦不应该停留在心里。” “顺便告诉你,”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半步就走到了桑娜旁边,黑色的裙子挤在了沙发边缘,她伸手抬起了桑娜的下巴,“当男人觉得用身体上的侵犯就能拥有你的时候,忽略所谓的贞操,反过操控他们,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么。” 说着,友子吻住了桑娜的嘴,她身上带着一股味道,嘴唇柔软无比,她的手指在她的舌头钻入桑娜嘴里的时候,围着她的下颚和喉咙打转。 这是桑娜第一次和女人接吻。 桑娜猛地推开了友子,对方却拉住了她的手。 “第二件歉礼,就是这个。” 说着她手中的瓶子递给了桑娜。 “它应该能帮到你。” 说着她借着墙上的镜子,确认下了自己的口红,然后绕开了桑娜走出了房间。 桑娜手里是个透明的小瓶子,只有她半个手掌高,瓶身上画了一个粉色的叉,下面有一行小字。 ——仅男性有效。 “你来了,敦克。” 听到这个名字的桑娜攥紧了瓶子,连呼吸都停止了。 “那个家伙呢?”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难听,还带着一些气急败坏。 但友子并没有被对方影响:“你在说谁?” “你知道的,你这个臭婊子,勾引我爹就行了,别把你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友子不说话了,桑娜也不知道对方在干嘛。 接着门被推开了,友子一个人走了进来,她挑着眉毛:“你要拿我可爱的儿子试试么。” 桑娜瞪着她,像是在看着什么神经病。 友子却又露出了那种贵妇人交际时的笑容:“我的歉礼,只用在我哥哥身上,也太亏了。” “她在里面是不是?!” 敦克怒吼着,推开了上千阻拦的仆从就冲进了房间,他一心想要让桑娜吃点苦头,却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桑娜被友子捏着肩膀,她皱着眉头看着敦克,对方也因为她就这么直接得出现在眼前而停下了动作。 “去吧。” 友子低语道。 桑娜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仅仅是这一举动就让敦克忍不住有了想法。 但他色令熏心的脑子里又有警报在拉响,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继母是怎样打败了数十个和自己父亲保持长期关系的情人,而一举成为了他的合法母亲的,她确实美的能让男人着迷,但他却明白她有多可怕。 这难得的警惕心瓦解在下一秒。 桑娜捧住敦克自己都不愿去看的、胖到扭曲了五官的脸,然后抬脚吻上了他。 少女柔软的嘴唇上,还带着一丝湿润,她的脸是那么近,喷洒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甜美,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曾经会放开她,打起别人的主意。 桑娜发现了敦克逐渐圈上了自己腰的手。 ——到了。 加深的吻和她舌头下的药一起被对方夺走,桑娜在几乎要被吻到头晕的时候,推开了敦克。 敦克的脸有一瞬间的茫然,一旁的友子拉起他的手,把他牵到了床上。 “接下来,就是他们的独角戏了。” 友子把扇子挡在桑娜和自己的脸前,像是和亲密的朋友说话一样。 “你可以选择不去看,因为他们大部分时候可真丑。” 桑娜把她的扇子挪开了,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一团白花花的肉,敦克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的胸膛上,垂下的乳房比她都要丰硕,她嘴角慢慢扬起:“谢谢,歉礼我会好好用的。” 敦克忘记了,猎物和猎人的关系,从来都是流动的。 吕伊皓在数到 300 的时候,哆嗦着在心中她发誓自己一定会在 400 前离开这里的时候,维尔特重新出现了。 月光下,少年很漂亮,这种漂亮模糊了性别。他脸颊上半透明的鳞片,让他浑身都浮着一层莹润的光。 “深吸一口气,到了水下你就可以睁开眼睛正常呼吸了。” 吕伊皓提气打算问一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却下一秒就被拉到了水面下。 涌上来的水,让她下意识闭紧眼睛,维尔特拽着她快速地朝着深处游去。 一直都是陆地生物的吕伊皓,被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水围住,她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攀着维尔特,手几乎要捏进他的肉里。 维尔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一小口气很快就用光了,在她脸涨得通红之后,才感觉到水并没有流入鼻腔,只是流进皮肤上的水流让她感受到了自己正处在水里。 吕伊皓悄悄吸了口气。 接着她又顺利的张开了眼睛。 维尔特的头发像是水中的烟雾散在她的眼前,顺着下来,是他呈流线型的身体,对方光着身子上半身,裹在身上的林翩像是在发光。 对方回头看了她一眼。 流动玻璃一般的气泡罩子里,他的眼睛像是装着水色光点的宝石,吕伊皓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 ——他是人鱼,让人溺死在水中也能保持微笑的人鱼。 说着,维尔特的尾巴猛地拍打一下,在水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出去,吕伊皓抱住维尔特,再一次心里涌上了一股愧疚感。 她,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第八十二章安神曲 第八十二章 晚宴还在进行,光鲜靓丽的男女们穿梭在为他们准备的奢华空间里,享受着身为自己阶层所特有的空气。 没有人会关注没什么身份的人的消失,但是他们逐渐发现失去了一些焦点人物。 “赛特维亚拉少爷不见了。” 她们交头接耳。 “他是约会去了吧,那样的年纪总会对什么人心动的,我们就假装主人在场,开心的玩吧。” 她们流露出彼此心领神会的笑容。 而此时的维尔特,他正在看着躺在蚌壳里的女孩,对方的身体蜷缩,像是呆在母胎里的婴儿,她的头发飘散在水中,睡颜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他伸出手,从她的眉间,沿着她侧面的轮廓,直接滑到了她的胸口,在幽暗的水中,单薄的衣物下,有什么在发着光。 吕伊皓进入了梦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睡着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头发长到了一种她从来没有留到的长度。 她此时正站在高耸书架的中间。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 沙哑的嗓音从另一边的书架传来,吕伊皓总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等你学会了控制自己。” 这个声音! 吕伊皓她悄悄扒在了书架隔板和书籍的缝隙中,朝声音处看去,熟悉的黑色大斗篷遮盖住了很大一片,她偷偷挪了两步,看到了一个失去了左臂的男人。 独臂男人的粉色头发干枯灰暗,乌青的眼底和干裂的嘴唇无一不显示着他糟糕的状态。听到回答的他瞪着形状漂亮,但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怒吼道。 “我需要自由!” 说着他的眼睛像是被血色染红一样,脸上也出现了很多暗红色的纹路,他原本瘦削的脸庞因为伸出的獠牙而微微鼓起,原本失去手臂的地方也升起了一团黑色雾气,翻滚着和他的情绪一样焦躁。 “两年了,你还是没办法像条狗一样明白什么时候该去吃主人手里的食物。” 说着黑袍下玉石一样的手伸了出来,原本对方开始变化的身体迅速被压制了回去,并且肉眼可见的,对方逐渐变矮,胸部涨起,变成了实打实的女性。接着她用尖利的声音怒骂了起来。 黑袍人不为所动,对方骂出的词也越来越肮脏,甚至有些吕伊皓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滚!” 见语言根本就无法震动眼前的男人,珈儿挥手驱赶起了他。 黑袍男人消失了。 偷窥的视线里突然没了遮挡,吕伊皓下意识得蹲下,但却弄出了声响。一瞬间,她忘记了这是在梦中,抬头紧张得去看书架对面。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吕伊皓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 一只手拍在了吕伊皓的肩膀上,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桑娜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敦克正在出神,他身上盖着毯子,像一块融化在夏天里的奶油。 “你不去洗洗么?” 桑娜停在了床边,微笑道。 “我……” 想起了对方陷入在药物作用下的举动,桑娜的脑子里都是友子的笑容,她坐在了敦克身边,让浴巾微微歪斜了下去,她泛粉的肌肤露出了一大片,散发着一股香气,银色的长发被润湿、服帖得挨着她的身体,她整个人漂亮的让人感觉不太真实。 ——反过来掌控别人。 ——她也可以做到。 “小家伙~” 粉色短发的女生重新喊了一声,接着笑着得把吕伊皓抱进了怀里,距离亲密到仿佛两人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感受到对方没有束缚的乳房,吕伊皓忍不住红了脸,她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撑开对方却触碰到了她失去胳膊的地方。那里很平整,完全的平面让吕伊皓像触电般的弹开了手。 这个时候,对方也顺势放开了吕伊皓,她低头看着吕伊皓。 吕伊皓的脸还红着,她明明不认识对方,心脏却在飞速的跳动:“对不起。” 她小声的道歉声,在寂静的书架中,清清楚楚得传达给了对方。 “你在为什么道歉呢?吕。” 吕伊皓一抬头,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 珈儿的嘴角勾了起来,她仿佛又回到了特伦巴特外的大街上,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警惕得观察着周围,又忍不住露出好奇和渴望的小家伙。 “当然,我们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说着,她的脸凑近了吕伊皓,紫色的眼睛闪着光。 吕伊皓咽了口口水,说到:“可这里是梦,而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你可能只是一个我在某个地方见过的人,这一切都是我在梦里的臆想罢了。” “哈,”珈儿站直了,她点着头,“你说的也没错。” 吕伊皓的手,偷偷去掐自己的肉,想从这个诡异的梦里醒来,毕竟她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能在和维尔特下潜进深海的时候睡着的。 “那我们来试试,这梦里的一切,究竟真不真实吧?” 珈儿低头再看她的时候,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开始溢出白色的雾气。 吕伊皓发现自己被掐的地方,隐约传来了痛感。 ——这个梦,真实到不可思议。 “不、不用了。” 吕伊皓干笑着拒绝对方。 “你不想知道自己在失忆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么?”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吕伊皓猛地转身,那个和斗篷人对话的短发男人正靠在书架上,他发现了吕伊皓看向了自己,拿手指指了一圈周围。 “你看这个图书馆,其实都是你记忆里,最后一次见过我的地方。” 对方的声音像是被切断了气管了一样有气无力,但他浑身像是鲜艳毒蛇一样的刺青,让吕伊皓紧张到没能一时间理解他的话。 “啊,你吓着小家伙了。” 吕伊皓推开想要抱住她的珈儿。 珈发出了一声嗤笑。 珈儿没去看他,笑容从脸上褪去,她厉声尖叫道: “安静!” 她最后一个字消失的时候,刚才还能听见的无数细小的声音都消失了,绝对的安静里,吕伊皓的耳朵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可置信的去摸自己的耳朵。 面无表情的女生接着开口,她的嘴唇和喉结都在动,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那个像个疯子的女人究竟在说什么!? 但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绝对不正常,吕伊皓脑子里的警报开始拉响,她也顾不上耳朵了,转身就跑。 但她并没能跑出多远,就被从四周任何地方渗出的黑雾,模糊了前路。 但后面就是不清楚身份的男女,吕伊皓咬了咬牙,一头扎进了黑雾里。 ——是风声。 重新又有声音灌进了耳朵里。 毫无遮拦的阳光直射了下来,吕伊皓发现周围已经没了高耸的书架,而她正一个人处在袒露的红褐色的岩石上,慢下脚步而踢到石子咕噜咕噜滚进了不远处的深谷里。 吕伊皓停住了朝远处看去。 这里是一座高山上,远处的另外一座看上去矮了许多的山坡上,层层迭迭的建着无数白色建筑,建筑的边缘都涂上了黄色的涂料,看上去古朴恢弘。 “黑!”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吕伊皓浑身一震。 ——黑是谁。 她回头。 并没有人站在她身后,但声音仿佛黏在了她的脑子里一样,提醒着她,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代表的人,对她来说是一把钥匙。 ——她要找到“黑”! 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脚下原本坚硬的岩石却变成了软泥,脚尖陷了进去,她朝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她被摔得脑子有点发昏,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进了。 一双光着的脚停在了她的面前。 吕伊皓抬脸朝上一看。 一个男孩,正用他黑色的眼睛静静得看着她。 对方没人搭理的头发乱糟糟的铺在背上,露出的双手双脚上都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细小伤口,破破烂烂的衣服洗到发白,贫穷似乎能从每个毛孔里往外散发,但那双宝石一样的黑色眼睛,却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块尚未被发掘的璞玉。 吕伊皓明明不认识眼前的人,但从胸膛里涌出一股仿佛积压了很久的情感,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好痛。” 这个真实又诡异的梦,让她在跌倒的同时也磕伤了她的膝盖和手掌。 对方在听到吕伊皓的声音之后,立马就动了起来,他上前把吕伊皓抱了起来。 亚麻色的衣服从他的手掌下触碰到了吕伊皓的身体,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变小了,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像是一个麻袋,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摔倒了哪里,一双脚变得又小又胖。 这个时候,男孩背对着她蹲了下来,他把背上的篓子背到了前面,瘦弱的背正对着吕伊皓。 吕伊皓的嘴角抽了抽,她挺怕对方背着背着自己就摔倒了,于是干脆用手背把自己撑了起来。 “你牵着我走吧。” 吕伊皓拽了拽他的衣服,对方抬起头,吕伊皓才发现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大了一些。 对方双手抱起了吕伊皓,她感觉到视线一晃,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白色的软布,她却来不及细看,就被突然失重的感觉吓到搂住了男孩的脖子。 ——应该已经是少年了。 少年抱着吕伊皓,正飞快得在道路上奔跑,他剪得坑坑洼洼的头发,被风垂到了后面,她看得见对方因为动作而鼓起来的血管,吕伊皓不可思议得放松了下来,仿佛对方,把她带到哪里,都可以信任他。 他们进到了一个高耸的建筑里,这里所有的人穿着和吕伊皓相似的白袍子,正端着什么东西,面膜模糊的站在周围。穿过一道一边都是巨大圆柱的走廊,他们停在了一片帷幕前。 精致还泛着光泽的红色帷幔和周围的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吕伊皓的手攥紧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里面充满了危险,她紧张的扭头去看来时的路,不停的开始重复。 “这里不安全,我们回去!回去!回去!” 这时,红色的帷幔震动了一下,一只雪白的兔子从里面跑了出来,它停在了两人的面前,用那像是没有焦点的红眼睛看向吕伊皓,然后鼻子抽动了两下,就从两人的脚边逃跑了。 “快走!” 吕伊皓尖叫了起来,她鼻尖是一种甜腻的香气,像是怎么甩开都会黏在身上的伤疤一样,让她的脑子剧痛了起来,她开始忍不住浑身颤抖。 这个时候,红色的帷幔从中间裂开,里头的黑雾渗了出来,从里面伸出了两只手。 它们都是右臂。 黑雾包裹下无法动弹的吕伊皓被从少年的怀里带走了,她绝望的看着黑发的少年。 抓住她的两只手的主人们,异口同声的说了起来。 “来这里,有你的记忆。” 泪水从吕伊皓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她哭喊道。 “我不要!我不要想起来!黑!救我!” 这个时候,和梦境里的其他人一样,面容模糊只能看得清眼睛的少年,突然清晰了起来,他那双黑夜一样的眼睛,也仿佛被点上了亮点。 它们眨了一下。 手被黑抓住了。 吕伊皓猛地坐了起来。她推开了维尔特,猛地朝海面游去。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她,她要去见黑! 淡蓝色的尾巴带起了一道银光,吕伊皓被一双胳膊圈住了,有人在她的耳边唱歌,明明是水里,那种晃动的,仿佛不是来自人类的歌声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 茫然的眼睛看向维尔特,少年笑了,捧着吕伊皓的脸,唱着他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摇篮曲。 第八十三章梦游仙境的伊娃 第八十叁章 “那个漂亮的小姐是谁?” 翌日,下午茶时间,这个时间才纷纷醒来的客人们看着远处正在携手逛着花园的两人。 他们互相看向了对方,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维尔特正牵着一个少女,她脸上还带着一丝苍白,一朵白色的花固定着她的黑发,她漂亮的眼睛正看着一丛蓝色的花。 “它的颜色好奇怪。” “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伊娃。” 伊娃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她停下脚步,不顾身上白色的长裙,蹲下来,把和茶杯差不多大的花捧在手里,对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维尔特说到。 “哥哥,自然里能自然生长出这种颜色的花很奇怪。” 维尔特笑了起来,他拉起伊娃:“这是我改良的品种。” 伊娃的白色长裙,已经沾上了泥土。黑棕色的泥块,在纯白的衣服上非常的显眼,维尔特说到:“去换身衣服吧,这已经脏了。” 少女扯住裙子拉到眼下,然后随意地抛回身后,举止并不像她的打扮那样淑女。 “这没什么,既然说要来参观花园,被弄脏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么?” 说着她看见了哥哥身后,捧着衣服快步而来的随从,反感哥哥维尔特每件事情都要为自己安排,她朝对方吐了吐舌头,就扭头钻进一条只有下人才会走的树篱中间狭窄的小路。 这引起了一直关注兄妹的客人们的惊呼。 “天,这位小姐可真大胆。” 维尔特却拦住了想要跟上的仆从,若有所思得看着那条小道。 伊娃矮小的身材恰好适合树篱间的小道,天空被缩成了窄窄的一条,但是光照却充足得照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跑在一条连接着神奇世界的通道,鞋子上的珍珠掉了下来,她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她有无数双那样的鞋。 伊娃扯掉会拖在地上的裙摆,朝着深处跑去,仿佛狭窄幽深的道路连接着她无比向往的神奇新世界。 伊娃脸上带着笑,苍白的皮肤也带上了一丝红晕,看上去终于没有那么羸弱了。 好奇心很重的伊娃,遇到的第一个神奇事情,就是一只带着小帽子的兔子。 “请帮帮我!” 目光完全被兔子吸引的伊娃以为兔子发出了少年的声音,结果她听到了背后有人踩着草地奔跑而来的脚步声。 “请抓住它!” 伊娃想也没想,就朝着正撅着屁股吃草的兔子扑了过去,她揪住了它的耳朵,提了起来,跑来的少年停在了她面前,伊娃笑了:“给你!” 红发少年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从兔子看向了伊娃。 伊娃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发现了声音并不是很好听的少年竟然长着一张漂亮的脸。维尔特哥哥也很漂亮,但她并不喜欢和他呆太久。 “谢谢您。” 少年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接过了兔子,他把兔子头上用丝带绑着的帽子摘下,拍掉上面的兔毛,接着他蹲下,放走了兔子。 “谁会给兔子绑上这么漂亮的帽子呢,这个想法可真浪漫。” 少年笑起来,眼睛停留了一会在伊娃的脸上,然后他站起身,态度恭敬的说到:“是我主人的主意。” 说着他拿出怀表,看了一眼说到:“抱歉,下次有机会再感谢您,我需要回去了。”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伊娃伸出了手,她拽住了对方,又突然觉得过于鲁莽,她缩回手,白色的手腕上挂着的蓝色坠子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年回看她,伊娃眼尖的发现,怀表的盖子里,粘着一朵粗糙的塑料花,但随即她又想起了自己拉住少年的理由:“能耽误你一小会,能互相交换一下名字么?” 对方愣住了,接着他湖水一般的眼睛里像是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 “我叫罗杰,可爱的小姐。” 伊娃重复了一句他的名字,接着笑着指着自己说到:“我是伊娃,伊娃·赛特维亚拉。” “伊娃。” 伊娃点点头。 “您收到了一位女仆转交给您的珍珠鞋了么?” 伊娃啊了一声,然后低头去看自己脚上穿着的已经被自己弄掉了珍珠的鞋子,笑着说:“抱歉,我从没有留意过这些一模一样的鞋子们。” 罗杰点点头,说到:“我昨晚才交给她,可能她只是洗干净还没来得及晾干送给您。” 伊娃心中感叹他的温柔:“放心好了,我从来不会苛责仆人的。” 罗杰欠身:“那伊娃小姐,请允许我离开。” 伊娃挥手告别了握着怀表跑远的罗杰。 就在她得意洋洋于自己成功的交了一个新朋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地上的一个银色袖扣。 “啊。” 她捡起银袖扣,发现正面有是一种植物的叶子,她想起刚才罗杰身上的西装和自己拽到过的地方,很可能是自己一不小心,把对方的袖扣弄掉了。 但是本来就比伊娃高出不少的罗杰已经消失在了更深处的花园,高高的树篱更是让阻碍了她的视线。 不过为了新朋友,她愿意接着去找他。 决定之后,伊娃就提起裙子,朝着下一段树篱间的小道跑去。 很快,伊娃就遇到了第二件神奇的事,那是一名黑发少年。对方听见了伊娃弄出的动静,猛地抬起头。 夏日那热到发白的阳光照射到了少年的脸上,伊娃停住了脚步。 “午安”,她打了声招呼,“请问你有看到一个红发的少年么?他非常好看,带着白色的手套,正握着一个怀表在追赶时间。” 少年思索片刻,摇头表示没有。 伊娃道谢想要离开没有了前路的侍卫厢,却发现少年神色焦急得朝自己踏出了一步。 “有什么事吗,是在这里迷路了么?” 伊娃停下问他,眼前的少年的嘴唇干裂,眼睛红肿,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哭过。 少年张嘴,想了一下:“我和一个人走散了。” 伊娃来了兴趣:“我可以帮你找到!” 接着她也不顾少年到底有没有答应,兴致盎然得从树篱下的缝隙里爬了出来,身上原本就十分娇贵的长裙,又被划破了几道。 她现在根本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但这恰和她意! 拍掉手上的土,伊娃站到了少年面前,伸出手:“我叫伊娃,你呢?” “我是‘’” 对方明明张开了嘴,但伊娃却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夏日的虫鸣似乎在这一刻异常喧嚣了起来,她仿佛看到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正透过天空在看着她,她抬头,却只能发现蓝到发白的天空,和朵朵白云。 眩晕和耳鸣同时来到,一瞬间眼前的少年都恍惚了起来。 此时的伊娃,像是观众一样,脱离了自己,她看着“自己“兴致盎然得接话道: “‘’,我带你去找和你走失的人吧!” 伊娃拉起少年的手背上有浅白色的伤痕,她记不得这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伤痕是怎么弄上去的了。 ——也许是哥哥在让自己喝药的时候弄上去的? ——也许是在黑市里,挣扎着反抗时留下的? ——也许是在…… ——她,伊娃·赛特维亚,不应该出现在黑市。 少年回握住了她的手。 一瞬间,少年长高了,他黑色的头发变成了银灰色,和夜晚一样漆黑的眼睛也化成了冰蓝色。 伊娃眨眼,少年又变了回来。 她听见自己在问:“你走失的同伴是男是女呢?” “女生。” “长什么样子呢?” 少年拉住了朝着已经变幻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的树篱花园走去的伊娃,变得面无表情的说到:“和你一样的金色头发。” “我的头发是黑色的。” 伊娃随意挑起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却发现它们变得比夏日里的日光都要白,无法反驳少年的她愣住了。 ——她的头发明明不是白色的。 “她还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此时少年把手从愣住的伊娃手中抽出,他靠近她,每贴近一点他的身高都在变矮,脸也变得更加幼年,最后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瘦的两颊凹陷下去的大眼睛里,是瞪着金色眼睛的另外一个人。 ——她不是伊娃。 ——她是吕伊皓。 “你在找我么?” “恩。” “你是谁?” “我是你——” 少年接着变矮,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变成了粉嫩到好像能掐出水一样,他抬起的脸也变成了女孩子的模样,她一张口,是吕伊皓再也熟悉不过的乡音。 “吕伊皓。” 吕伊皓醒来了,她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房间,而一旁的希曼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他正担心得看着她。 “啊,你变回来了?” 吕伊皓想坐起来,但是却觉得自己脑子发蒙,她缓了挺久,才朝希曼露出一个带着惊喜的笑容。 “真好。我遇到了一个可能会帮得到你的人,她拿走了我的星星,我现在要去见她,你先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吧。” 说着,她就掀开了身上的毯子,夏日里被盖上这种东西,希曼的关心真是有些缺乏常识。 希曼的眼睛却一直焦灼在她的露出的胳膊上,她的皮肤,薄的像是一层轻轻就能捅破的纸,他抱住了吕伊皓。 “不……” 刚经历过漫长冰冻期的希曼,在看到吕伊皓被昏迷着送来的时候,他挣扎着握着她的手,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一切。但是现在看到她如此关心自己,却又极度恐慌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也因为愧疚感,希曼喉咙发紧得把脸埋进吕伊皓的肩膀。 “真是。” 吕伊皓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就算不为了你,我也需要为了我自己。” 说着她把希曼扶正,直视着他冰蓝色的眼睛说道:“如果连精神也挨得太近,我是会害怕的。” 希曼无法理解吕伊皓的话,只是靠近抱住了她,像两年前从桥上坠落而下的时候一样,他蠢笨的无法发现吕伊皓对自己的拒绝,但靠近她就像是自己的本能,让他无法抗拒。 在他的心里,吕伊皓将永远是手里随时都会破碎的肥皂泡。 吕伊皓叹了口气,她主动吻住了希曼,而对方也在瞬间就贪婪得汲取着身体亲热上带来的安全感。 ——他变了。 吕伊皓想起了那个曾经把她按在了浴室里,浑身是血的男人。她垂下眼睛,不去看希曼的眼睛。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第八十四章交织又通向不同的方向 第八十四章 桑娜并没有什么心情起伏,甚至在敦克让她把纤细的手腕套进他的臂弯里,她也保持着微笑照做了。 顺便她的心里还有丝期待的想着,要是山崎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真是有趣。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的这么好看,是在勾引我么?” 敦克的态度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他似乎已经在一晚上就认定了桑娜已经成为了他的东西。 没有女人不肖想他作为诺佛拉克嫡子的身份,即使他的外貌不如那些没用的花瓶,又或者他的身材并不是现今流行的主流。 两人此时已经走出了休息室,来到了阳光下的室外,他们颇有差距的体型,引起了一些客人们的注意。这场即将长达七天的派对,上流人士们彼此之间近距离的呆着,让他们对每一个人的八卦都充满好奇。 尤其是敦克大胆的话,更是让几乎所有听得到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桑娜意识到了周围的目光,她笑道:“我这么勾引你,不就是你所期待的么?” 少女的笑容,还有如此亲密的距离,都让敦克感到兴奋,他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来自性欲还是爱情,夏日烈日的烘烤下让他脸上渗出一滴滴汗液,他舔掉流到嘴角的汗珠,说:“太可惜了。” 桑娜的眉毛抬了一下,她问:“可惜什么?” “丧家犬听不到你在我面前说的这些淫荡话。” 桑娜金色眼睛眯了起来,漂亮像一只纯白的猫,她说:“对你也有太可惜的地方。” 看着对方露出的疑惑神情,桑娜有些恶劣的轻声说道:“你凸出来的肚子,让你根本就没办法深入到我的最里面呢。” 听明白的敦克,一瞬间连脸都扭曲了起来,桑娜在他捏住拳头的之前给了他一个脸颊吻。少女带着香气的呼吸就像是一阵悦人的凉风,吹平了他升腾而起的怒火。 “但是你又粗又很有力,射到我的肚子都要鼓起来了,山崎可从来都没能做到这点啊。” 说着她拉起敦克被肉包裹住的手,放在了她小腹上:“这里的衣服现在还有些紧。” 周围传来了不止敦克一人的吞咽声,他沐浴在他人的注视里,对桑娜说到:“我用我最真诚的心,邀请你这个小荡妇来我家做客。” 桑娜牵起了一角的裙子,行了一个淑女礼,却迎面看到了两个人。 拉尔维娅扯着黑,语气无奈:“要不是我吃饭前,踢到一块黑石头,看它蠢到不透光的样子想到你,心血来潮扭回花园里看看,你是不是要一直在那里等着?” “是的,我体力不错。” 拉尔维娅甩开了对方的手,瞪着他:“哈,你在让人生气这点上可真有天赋。” “对不起。”即使一晚上的等待让少年的嘴唇干裂,但依旧真诚的道了歉,顺便还能明显看出来他因为没有等到想要等的人而情绪滴落。 桑娜和敦克此时也走到了他们,两人很难不让人注意到,拉尔维娅扯着黑站到了一旁,目送着两人离开。 “哈、那不是昨天的那位小姐么?” 拉尔维娅还在打量着两人,黑就追了上去,他停在了桑娜的面前,裂开嘴,露出了脸上的两个酒窝:“午安,请问还记得我么?” 桑娜停了下来,她当然记得,于是她说到:“先生,我们并没有见过。” 黑脸上写满不解,敦克则粗鲁地一把推开他,带着桑娜继续朝外走去。 “黑,你没事吧?”拉尔维娅走了过来。 黑有些疑惑的把脸转向她:“是昨天晚上太黑了么,所以她不记得我们见过?” 拉尔维娅有一瞬间的无语,她挑起眉毛,说:“可能。” ——真蠢。 吕伊皓这么骂自己,她让希曼的阴茎插入了她的体内,但是下面涨得她有些难受。 希曼则不停的亲吻着她的嘴唇,脸颊和乳房,想让她更加放松。 “你动一动。” 金色的眼睛湿润泛着水光,她圈住希曼的脖子,在他耳边重复到:“进到更深的里面。” 希曼并没有按照她说的做,反而是退了出来,打算用手指给她扩张。 吕伊皓拉住了对方。她跪坐起来,赤裸着的上半身,像是作艺术品一样线条流畅,泛着一种生命的美感。 在希曼看的有些呆的时候,她一把推到了对方,然后跨坐在了他竖立起来的阴茎上,垂着头对他说到:“我说,让你进来。” 接着她扶着阴茎,对着自己的阴道,就那么坐了下去。 “唔……” 并没有能一下全部纳入,她的手撑在了希曼的腹部,停住了,她皱着眉头,低头能看到自己的胸膛在起伏,胸前的花苞微颤,平坦的小腹也因为用力紧绷起来。 而希曼则快要被逼疯了,他能感受到吕伊皓的体内,他能看见还留在外面的那段阴茎在吕伊皓的腿间,他深色的阴茎和她粉白色的肌肤是那么贴近,甚至她稍微挪动一下,他都能感觉到一阵酥麻蹿入头顶。 快乐和幸福充斥在希曼的胸膛里,他将手覆在了吕伊皓的手上,然后说到:“我动了。” 说着,他顶了上去。 “啊!” 用力的冲顶让吕伊皓尖叫出声,她的腰瞬间软掉,整个人贴在了希曼身上。希曼笑了两声,他圈住她的腰,然后就那么的把她抱在怀里,浅浅的抽插着。 吕伊皓咬上他的乳尖,对方震了一下,然后抱着她坐了起来,低头问到:“还要更深?” 说着他没等吕伊皓回答就她朝阴茎上按了下去。 深到以为是插进了胃里,吕伊皓仰起头,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收缩着阴道,希曼被这无数吸吮他阴茎的快感弄到险些射精,他抱住吕伊皓,喘息着平复自己:“你很棒。” 吕伊皓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甚至连耳朵也红了起来。 ——她真蠢。 或许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但是吕伊皓想要尽快结束这荒诞的一切。 她圈着希曼的脖子,看着他。两年的时间,让对方最开始凶狠到近乎野兽一样的气质都快要消失了,只是偶尔他抽动鼻子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在她身上舔舐鲜血的狼。 希曼做的事情,无法用她之前生活的世界的标准来评判,她意外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失去了愤怒的能力,她只是感觉到淡淡的疲惫。 吕伊皓亲上了希曼的鼻尖,想到了他曾经给过自己的肉,在自己坠落的一瞬间他跳出来抱住自己的样子,也包括他欺骗了她: “希曼,你想让我怀孕么?” 希曼僵住了,他看向了吕伊皓。 吕伊皓抱住了他强韧有力的腰:“你觉得射进来我会怀孕么?” 她抬起屁股,体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过于年轻的身体和她问出的话是那么的违和。 “你……” 吕伊皓把希曼被汗打湿的头发捋到了耳后,看着对方嗫嚅的样子,她说:“为什么一定要骗我,让我活下来呢?” 希曼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说到:“人都是想活下来的。” “我现在的状态也算是活着么?” 希曼的头垂了下来,头上的耳朵耷拉着,他说:“你的心还在跳,你是活着的。” 吕伊皓抱住他,说到:“谢谢你。” 希曼在颤抖,像是被这叁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压垮了他的伪装,吕伊皓轻声说:“射进去,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希曼摇头,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恐惧:“不。” 吕伊皓看着他,说到:“我承诺的事情并不会变。” 希曼再次看向吕伊皓的眼睛里,情绪已经复杂到她一瞬间觉得他也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他说到:“可你会离开我。” 接着他抱住吕伊皓:“我没有比他差,我一样可以保护你。” “可我希望的是,我可以保护自己。” 说着吕伊皓推开希曼的手,她撑着对方的身体,再次将希曼的阴茎纳入体内,她抬起因为情欲而染红的脸,说到:“射进来。” 希曼拒绝到:“不。” 吕伊皓贴上了希曼,揉着他垂下来的尖耳朵,说到:“来吧,我知道你很要的。” 希曼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像是撕裂了一样的疼。 “我也是人。” 说着他推开了吕伊皓,化身成狼,撞碎了窗户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夏日阳光,几乎让眼睛里的世界变成了白色,而他的思绪则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午后。 “希曼!” 女老师的一声尖利叫声让希曼尾巴上的毛都要炸开了,他扭身对对方露出自己的獠牙,表示他想要从教室出去的决心。 但对方并不怕他,手上的戒尺直接打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嗷呜一声,蹲了下来,抱着头,像个随处可见的顽皮学生,被老师揪着领子,拖回了教室。 这是乡下的维斯尔博农庄,原本属于一个远近闻名的乡绅,结果他中年猝死,没有男性子嗣和任何远亲的他,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女儿,而维斯尔博小姐一直未婚,她和佃农一起在农庄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甚至从十几年都开始,就乐善好施得将附近的儿童收拢来,免费提供基础教育。 但希曼是特殊的,他无父无母,某一天突然出现在森林附近,不会说话,外貌怪异,甚至还有很强的攻击性。 村庄里的人差点将他送去教堂进行火刑审判,但是维斯尔博夫人偷偷把他藏了起来。 “你只是有点特殊。” 希曼无数次从她的嘴里听说过这句话,但当时他并没能太弄明白人类的语言。 他的生活枯燥又有趣,枯燥的课程让他打哈欠,为了好玩他撕毁课本,老师还没能把椅子坐热的希曼又干出这种坏事,她干脆将他扭送到维斯尔博小姐的面前:“小姐!只有您的话才有用,他实在是太调皮了!” 希曼的尾巴炸了起来,他龇出他自认为的“獠牙”,甚至他在低吼的时候,哈气会顺着一颗脱落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孔洞中露出来。他光着脚,四肢着地,样子活脱脱就像一只狼。顺带一说,希曼也不喜欢裤子,但是却被维斯尔博小姐用绳结的死死的固定在了他的腰上,他笨拙的手根本解不开那精巧的线团。 “好了。” 维斯尔博小姐的手放在了希曼乱糟糟的头上,他鼻子哼了一声,却没有再朝着老师面露凶相了,反倒是透过头发,看了几眼维斯尔博小姐。 记忆里,维斯尔博小姐并不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但是她的眼神却能让希曼感觉到温暖。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维斯尔博小姐的房间,他看到希曼,退了半步,说到:“母亲,我回来了。” 希曼头上的手被主人收了回去,她已经不年轻的脸上却散发出了光,年幼希曼的心收紧了,他知道这是什么感情。 ——是嫉妒。 是希曼对修恩·维斯尔博的嫉妒,他记得修恩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冰冷的金色,散发着一种金属的感觉。不过在维斯尔博小姐的嘴里是那是太阳的颜色,并且她会把和这金色眼睛有关的故事告诉希曼,并且跟他说。 “修恩是你们的大哥哥,你喜欢他,他就会喜欢你了,因为他很害羞,从来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啊。” 希曼用点头换来了她的抚摸,维斯尔博小姐的声音却越来越轻。 “以后你离开这座小小的农庄,在广阔的世界里遇到拥有金色眼睛的人,就会明白,他们天生不同。” 希曼再眨眼,维斯尔博小姐已经静静的躺在了一口细长的棺材里,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头上带着的帽子遮住了他的他耳朵,尾巴也被藏进了裤子里。 “你和我来。” 天生不同的修恩冷漠的看着他,此时长大了许多的他只剩下了一只金色的眼睛,而那金属一样的金色眼睛里,并没有泪水。 希曼记得嚎啕大哭的自己咬了他一口,然而他还是喊了一句“哥哥”。 希曼·维斯尔博,是他的全名。 ——- 作者有话说:可能大家已经不记得修恩是谁了哈,在姑姑那条线里出现过的,另外这个农场,也是姑姑那条线里出现过的地点。哈哈哈哈,提醒一下!而且前面取名字的时候,没注意到姓氏和人名重复了(尴尬)偷偷修改掉了,如果发现依旧有问题,请求捉虫。(姓氏维尔特修正为:维斯尔博。人名维尔特:不做修正) 第八十五章怪物与火焰 第八十五章 莫恩斯倒在地上,她的视线有点模糊,但还是清楚的分辨有人蹲在她前面,她护住肚子,又觉得更应该护住自己的头,因为她并不希望自己看去上很狼狈,这会让安德烈更加气愤。 ——她怀孕五个多月了。 微微凸起的肚子并没有影响她的身材,她甚至有些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孩子,但却因为它,选择了继续忍耐。 ——无论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孩子的父亲。 “再打下去流产的话,要被教训的就是你了。” 一阵香风拂过,穿着红色裙摆的女人贴向安德烈,莫恩斯眼前是她微微扬起的裙摆,隐约看见裙子里那一双露脚背的红色高跟鞋,莫恩斯认识那鞋子,但她没办法计较为什么曾经赠予她的礼物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脚上,她只是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更加不起眼起来。 “是她总是惹我生气。”安德烈舒缓了神色,但依旧脸上泛着红,嘴里飘散出的酒味,并没有妨碍红裙女人圈住他的脖子。 “马上你作为新晋俱乐部成员,就要和修恩大人一起露面叁叉戟大赛了,你不能让你的妻子,让她漂亮的脸蛋上出现瑕疵。” 安德烈圈住女人的腰,对方纤细的、柔软的腰,让他有些意动:“就她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倒胃口。” 红裙女人感受到了男人的变化,她用胸脯挤压着对方的胸膛,大片雪白的乳肉就那么呼之欲出,她气若吐兰得说到:“可是在没有品味的男人眼里,她充满了吸引力。而你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明白女人最美在头脑。” “你的奉承太直白了。”安德里嘴上那么说,但神色已经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我一向是这样的。” 安德烈笑了,身上的修身贵气的服装,即使在家里,他也没有疏忽对外貌的打理,他用莫恩斯的裙子蹭了蹭他的尖皮鞋,然后搂着红裙女人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谈笑声消失不见,莫恩斯才慢慢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神色柔和的摸着她的肚子,说到:“一定要没事才好。” “你会没事的。” 吕伊皓深吸口气,然后拿手捏住胸前的花苞,慢慢得朝外拽去,突然疼痛像是从四肢涌起,汇聚到了胸前,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她松开了花苞,倒在床上喘息着。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疼痛过去,吕伊皓起身离开了还留着希曼味道的房间。躲过来来往往的客人,她找到了属于维尔特的黑门。 这扇黑门,她熟悉又陌生。 黑色的门没有把手,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平整的石板,但是多留意两眼,就会发现它的特别之处。它不会反光,比黑夜的颜色还要深沉,突兀又不起眼。 维尔特手上的剪刀,幽的黑塔,都和这扇门的材质一样。 至于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吕伊皓猜测,它们多少,都和这个世界的近似于魔法的力量有关。 她的手伸了出去,贴上了黑门。 和她的手仿佛是同样的温度,无法判定到底是硬还是软,朝里用力,却又觉得手并没有按在上面。 ——像是触碰到了能看得见的空气。 黑门朝内被推开了。 里面是一条她熟悉的走廊,落日的余晖让这里蒙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黑门让她一瞬间就回到了维尔特的宅邸。 她走在被太阳晒到有些发烫的地板上,站到了一扇门前,门上挂着一颗宝石做成的兔子门牌,她推开门,清脆的铃声响起。 进去后不久,她换上了白色的淑女裙,穿上了一双点缀着珍珠的鞋子,站在镜子前,和梦里伊娃穿的并无二致,可是她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白色的浅浅伤痕显眼到她整个人都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没再端详自己,吕伊皓离开了这个房间,穿行在越来越暗的走廊里,来到了半隐在地面下方的石门。 石门被纤细的手腕推开了。 里面是仿佛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的接口,无法看清边界的黑在深处觊觎着她带来的光线,微微亮着光的青蓝色灯嵌在深到脚腕的水底,唯独只有水池的中心,亮着白色的光。 ——就像是蚌壳里的珍珠。 踏进池子中的第一步,吕伊皓就感受到了阴冷的湿气,第二步冰冷的水就已经攀爬上了她的裙摆,她冷的有些牙齿打颤,但她并没有停,第叁步,第四步,第五步…… 停在了一口水晶材质的棺材前,吕伊皓问自己:“你要看么?”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踏出这一步,就相当于把现在正在进行的道路摧毁,回到那条血淋淋,甚至不知道应该通向何方的路上。 ——她真的有勇气那么做么。 无数让她感觉到心口沉闷的记忆涌上,她的手却自作主张的伸了出去。 ——如果她没有办法拥有无上的地位,无尽的财富和无穷的知识,那至少要拥有无畏的勇气。 推动冰棺的盖子的瞬间,刺骨的寒冷攀上了她的手,仿佛连血管也一同被扎入寒气,她疼的抖了起来。 ——可是她经历过比这还要疼很多的事情。 咬着牙,将盖子推开了,接触过冰棺的皮肤已经变成青紫色,吕伊皓指挥着僵直的手指,把感觉不到触感的皮肤,直接撕了下来。 下面是莹莹泛着白色的藤蔓。 她并不会流血。 剥下来的皮肤啪嗒一声掉进了脚边的浅池里,吕伊皓没有停下,她沿着手腕像是扯开包装一样,把自己的皮肤撕了下来。 哪怕撕到了手肘,她也没能看到自己流出一滴属于人的鲜血。 她最终还是停下了手,转而看向冰棺里的人。 躺在里面的是伊娃。 伊娃闭着眼,像是在安静的熟睡,她苍白面庞下,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吕伊皓伸出怪物一样的手,摸在了少女的脸上。 ——仿佛也是在摸着自己。 吕伊皓低头看向水面,伊娃的脸正看着她,她也正看着自己。 她们长得是那么得像,像到她穿着伊娃的衣服,都不会有任何仆人敢拦下她询问。 ——好疼。 她的心脏好疼。 ——她两年来的人生又是一场骗局么。 她的心脏好疼。 ——她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安安稳稳的平静活下去呢。 她的心脏好疼。 放在伊娃脸上的手,抽搐了起来,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组成的人类少女手形状的藤蔓,突然像是经历了无数个岁月,变得嶙峋虬结,张牙舞爪地从她身上迸发出来,又唰得一声朝沉睡着的伊娃刺去。 “吕!“ 藤蔓被一层晃动着的淡青色波纹挡住了。 维尔特带着刚激烈奔跑后脸上的红晕,他喘着气扶,正站在石门处死死得盯着她,他身上是尚未换下的礼服,但脸上已经有鳞片开始攀岩而上。 吕伊皓没有理会维尔特,她垂着头,昏暗的石室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吕!”维尔特这次的声音带上了焦急,他踩着水面,径直跑向了吕伊皓。 但此时,却有无数藤蔓,从吕伊皓的裙下冲出,激射向维尔特,在即将刺进他的脸之前,少年狼狈的躲开了。 “吕,停下!”维尔特再次躲过追上了自己的藤蔓,大喊道。 吕伊皓这次把脸扭向了维尔特,她金色的眼睛里朵花在旋转,她空洞的脸上,嘴巴慢慢张开,最终定格为圆形的嘴巴里传出了声音。 “我的心脏好疼。” 那确实是属于吕伊皓的声音,但却没有感情,没有语调,没有起伏。 维尔特的眉头紧锁,他现在没办法靠近吕伊皓,她最终还是在错误的时间找回了记忆。 维尔特退回到了石门处,和蛇一样警惕立在空中的藤蔓对峙着,他看着已经不像是每天都在为赎身钱努力的维尔特,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了起来。 “吕……” 突然,背后爆出刺眼的白光,一颗热到近乎发白的火球呼啸而过,夺走了他口中的水分,甚至连鼻腔里都感到了灼烧,他猛地闭上干疼到要爆炸的眼睛,把自己护在了水球里。 “啊!” 仿佛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惨叫,从石室中心的方向传来。 听到惨叫的维尔特,从胸膛里明明确确的感受到了疼痛,他朝着水池中心冲了出去。 仅仅是十几步的距离,他却仿佛用了很久才赶到。 火球将池水蒸干,无数白色蒸汽包裹下,地狱一般的场景正在眼前。 吕伊皓身上白色的火焰,一次次将她身上企图包裹保护住她的藤蔓烧成焦黑色,从她身上脱落的黑色的块状物,不知道是来自藤蔓,还是原本就属于她身上的部分。凄厉的惨叫并不像是人发出的,更像是从那深渊一般黑不见底的圆形洞口发出的来自地狱的乐声。 那声音直接敲在了维尔特的脑子里。他伸出在不停颤抖的手,倾泻的水流盖住了燃烧着的吕伊皓,但却丝毫都没有浇灭火势。 他看着被痛苦的扭曲在火焰里的吕伊皓,仿佛再次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间的时候,他看着她吊在笼子里,大面积的皮肤被人撕扯了下来,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仿佛和此时白色火焰里的人形重迭了起来。 “停下,她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停下……” “现在倒是一脸舍不得了。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洛克伊塔抬着一边的眉毛,把伊娃推给了维尔特,她环抱着胸,看着燃烧着的吕伊皓说到:“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天真。” 明明是猛烈燃烧着的火焰却连她薄易燃的蕾丝都无法燎动, 确认了伊娃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维尔特语气沉重的说:“她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洛克伊塔把火抽出一条,刺向维尔特的水球。水火接触的一瞬,引起了小小的爆炸,大量的水汽中听见她说:“我果然讨厌你。” “洛克伊塔,够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边的黑袍人伸出手,吕伊皓仿佛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样,惨叫声戛然而止,但她依旧痛苦的扭曲着,在白色的火焰里显得绝望又可怕。 洛克伊塔不屑得哼了一声:“心疼就自己出手啊。” 她踢了一脚冰棺,然后不情不愿得让火焰随着升腾而起的灰烬,一起消失了。 冰光旁边,是一块勉强能辨别出人型的焦黑块状,她婴儿一般蜷缩了起来,但传出的焦臭味却又实实在在得告诉维尔特,那里曾经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种绝望感正在一点一点抽干维尔特的体力,他做出的决定愚蠢又恶毒,但是他看向伊娃,又忍不住告诉自己,他必须那么做。 黑袍人靠近了那团黑块,蹲下来,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真难闻。”洛克伊塔在鼻尖扇着风,退开了一点。 “辛苦了。” 黑袍人的手拂过吕伊皓原本应该长着头发的地方,一片片被烧成无法辨别原型的黑块从她身上掉落,她被烧到佝偻起来的胸前,一个黑漆漆的洞,像是她在火焰中一直大张的嘴巴,空洞着对着他,他的语气温柔的说到:“马上——” 一双金色的眼睛睁开了。突兀的,在烧干的脸上,一双比太阳还要纯正耀眼、闪着的光的眼睛,直直看向了黑袍人。 幽嘴角边的勾起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从空洞的胸前伤口里冲出的一条粗壮的血红红色藤蔓刺穿了胸膛。 “你怎么敢!” 伴随着洛克伊塔愤怒到极致的尖叫声,白色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 作者有话说:首-发:po18vip.de (po1⒏ υip) 第八十六章漫长的夜晚 第八十六章 桑娜不知道为什么从踏入敦克房间起,就发起了高烧。她的脸和蒸熟的虾一样红,敦克看到她站着都有些吃力,却张口说到:“发烧的时候,那里也会升温。” 说着圆柱一般的手就撩起桑娜的裙子,朝里探了进去。 在对方手指贴上桑娜皮肤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了一阵清凉,她张开嘴,努力得呼吸着,她的喉管和沙漠里干涸的土地一样,吸气进气,都让她感觉到了从无数沙粒中滑过。 敦克却被少女的病态深深吸引了,对方睁着快没有了焦距的眼睛,让她原本冷漠又圣洁的脸庞,充满了一种低俗的情色,哪怕她皱着眉头,也像是在忍受不可言说的快感一般。 但这时,他的房门却嘭的一声推开了。 友子看到敦克的样子,下意识感到恶心,但她却没有流露出嫌弃的样子,而是端详起了桑娜:“听说你从聚会上回来了,我来看看……哦,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出去。” 敦克的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他撩开了保护着少女私密部位最后一层布料,拿手指按压着散发着热气的阴阜,他享受着手下的温暖,希望碍眼的继母早点离开。 “让我来看看。” 不解风情的友子蹭蹭蹭走进桑娜,她伸出裹上了蕾丝手绢的手,按在了桑娜的额头上,接着飞快的拿开,夸张地瞪着眼睛:“她应该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恶疾,赶紧把她从这里带出去!” 和她一同前来,膀大腰圆的女仆们听到她的命令,立马推开了门童,直接把桑娜连带着床单扛了起来。 “去,”她随手丢掉了她的帕子,“偷偷找辆马车,带她去看看医生,要是快死了,就给她直接送去教堂吧。” 敦克还想拦住桑娜,但友子的手更快,她扭脸一把抓住敦克,满脸担心的上下打量起他健康不能再健康的身体:“天啊,你也要赶紧去清洗一下。” 敦克愤怒得低吼着推开友子,却已经来不及赶上女仆们了。 友子护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敦克恶狠狠得看着她,泄愤得踢翻了周围所有的东西,露出了贵妇人的微笑:“我这都是为了你。” ——她的心脏好疼。 桑娜痛苦的蜷缩起来,她揪着自己的衣服,却没有力气撕裂他们,下面的皮肤像是在灼烧,连轻柔的布料贴上去都觉得无比的疼痛。她想要喊出声,喉咙却因为失去了水分,只能发出呼呼的抽气声。 仿佛每一秒,都被无限的拉长,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有桑娜的双手被人握住,对方在她的耳边不停的说着:“桑娜,我是劳拉,如果你还想要从我身上讨回你能讨回来的,就撑下去。” ——害她跌落到更深深渊里的女人。 ——她还没能报仇。 桑娜睁开了眼睛,她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劳拉站在窗户边,外面的阳光被窗帘遮去大半,屋子里有些昏暗。 发现动静的劳拉回头:“感觉怎么样?” 桑娜不说话。 劳拉手上还握着湿毛巾,她将毛巾放在桑娜的额头上:“您这样真的很像我们第一次见面。” 桑娜的鼻腔感觉好受多了,但她却下意识皱起眉头。 “友子把你放在我这里静养一段时间,她暂且替你把你担心的人都挡了下来。” 劳拉一边说,一边扶起桑娜,给她喂了点水。 “啊,你不用好奇为什么我和她认识,整个兹莫拉赫上层的传奇人物,都不是单靠自己爬上去的。” 见桑娜喝完,劳拉站了起来,说到:“就在这呆到开学吧。您突然高烧的原因尚且不明,但如果复发了,在这风景这么好的地方,多一个不起眼的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桑娜没好气得瞪她,对方却神色都不改一下,桑娜敏锐得察觉到劳拉和自己上次见她有哪里不同,但想要仔细看的时候,又会因为身体虚弱而眼前晕眩。 “友子让我给你带话:‘好好学习。’”劳拉拉开窗帘,外面明媚带着点盛夏炽热的光线洒进房间,就见背着光,继续道,“多晒点太阳吧,阴沉的圣女大人。” 桑娜这才发现窗外的远处竟然有雪山,绵延起伏层层迭迭的山峦下一直铺进眼前的是绿到苍翠欲滴的草坪,仿佛她用力呼吸就能闻到那种带着些腥味的草香。 而她身下的床,也和她之前所呆过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 朴素,老旧,还带着一点温馨。 “这是我老家,您习惯一下。”留下这么一句话,劳拉离开了。 就这么直到晚上,桑娜的房间除了劳拉来给她喂饭以外,就再也无人踏进。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的桑娜就那么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到了午夜十分。 雪山在月亮的照射下,像是焦在黑蛋糕上的酸奶,泛着一股诱人的气息。 ——身体恢复了之后,一定吃甜点。 桑娜用下巴蹭着被子,柔软得、带着太阳气味的被子给了她安慰。 闭上眼睛,她仿佛看到了白色的世界。 ——炙热,扭曲,充满了痛苦的纯白色世界。 桑娜是被响动惊醒的。她机警得瞪起眼睛,发现窗帘正随风鼓动,被带进房间的属于雪山的寒气让她的呼吸慌乱了起来。 ——是谁? 血红色眼睛在黑暗中无比的诡异,借着月光她看见一个高瘦的影子正对着她。 接着一双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 瞬间桑娜感觉到某种东西被从身体内剥离,她的双眼忍不住朝上翻去,她的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从她额间有种透明物质正在从她的皮肤下钻出。 桑娜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无比的愤怒,比起她无法控制的肉体,她的意识却无比清晰。 ——滚。 仿佛是她的意识起了作用。放在额间的手,突然被弹开了,桑娜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低骂到:“该死。” 对方狼狈得踉跄几步,扭身冲向窗户,直接撞碎玻璃冲了出去。 巨大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山村夜晚,仿佛被放大了十倍,不远处传来的狗叫,在提醒着桑娜,她房间曾造访的不速之客。 “干的不错。” 劳拉靠在门上,拍手道。 桑娜看向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里,仿佛对方的眼睛也有些发红。 洛克伊塔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罗杰,说:“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在为了那个家伙犯傻。” 说着她踹上了少年的肚子,罗杰额头上立马就冒出豆粒大的冷汗,可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背在身后的手也没有拿出来护住自己的意思。见此,洛克伊塔用鞋尖抵着他胸前的肋骨,一遍在比划那里更适合下手,一遍冷漠得宣告着:“你可是属于我的。” 然而,曾经会流露出一丝不甘和愤怒的少年却丝毫没有了反应,他湖水一般的眼睛仿佛停止了流动,上面蒙着的一层灰暗,笼罩着他整个人。罗杰感受到来自洛克伊塔的视线,他将头低得更低了。 “滚。” 罗杰踉跄起身,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等他靠在房间外的墙上,对着烛光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原本一双无时无刻都为了挑剔主人保持干净的手,此时却是漆黑的。染料一样无法从皮肤上剥落的黑色遍布在他的手上。这就是为什么,临睡的洛克伊塔会教训他的原因。他送上安眠牛奶的时候,手套下染黑的手被她发现了,她光是抽动鼻子,就发现了罗杰的小动作。 ——她没有死。 罗杰留恋的把漆黑的双手放在脸前,用脸颊轻吻着它们。 ——即使是他亲手埋葬的她,她也从未死去。 洛克伊塔朝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说到:“你也是个废物。” 男人听见,就抬脚上了床,他用自己的身躯压在散开头发的少女身上说到:“你不怕我现在就咬破你的喉咙。” 洛克伊塔瞪他,却在下一秒吻了上去,她用手挑起对方的一律长发,端详着这个外貌和幽毫无二致,但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说到:“我容忍你也是因为你还在用着他的身体。” 男人笑了:“这你到是分得很清楚。” “唯一的不同,” 洛克伊塔的手慢慢朝下探去,她握住男人下体,“你的体温比他高,他像个冰块。” “想念那个没有什么温度的男人么?” 洛克伊塔把正在苏醒的阴茎,塞入了她有些湿润的阴道里,没有做足前戏让她感觉到不适,她喘着气皱着眉头,说到:“闭嘴。” 兴奋起来的男人嘴角溢出了白色的气,他的五官周围已经爬上了黑红色的鳞片。此时他用力一挺,阴茎刺入洛克伊塔的体内,他看着身下女孩绷紧的身体和扬起的白嫩脖颈,嘴里忍不住泛滥出涎液,他张开长出獠牙的嘴,朝着她的脖子处咬了下去。 在牙尖戳破细腻皮肤的最后一刻,锁链声像是要挤爆他的脑子一般疯狂的回荡在耳边。 ——克制的家伙,就连死了也要这么碍事。 被困在濒死身体里的男人,恼怒下动作粗暴了起来,见她又是迎合又是抗拒的摇摆着腰,沉迷在自己身下的淫乱的样子,让他感觉胸口一直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也安静了下来。 ——今夜还很漫长。 维尔特沉在水底,他睁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蚌床,上面还留着凹陷,但曾经躺过的人却不见了。 悲伤都是虚假的。 他一直这么认为。 只有关系到伊娃的事情,才能让他真正得在意。 他一直那么认为。 少年躺上蚌床,他的头挨着曾经被她枕过的地方,水无法留住任何那个人的温度。 他一直以来都错了。 与此同时,黑站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并没有睡意。明天就是漫长宴会的最后的一天,然而他天天都等在花园里却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相似的身影。 “你在哪?” 明灭着无数星星的夜空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