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他玩脱了》 第一章 第一章 “笃笃”,秘书齐榆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江总,这是集团下半年慈善项目企划案,需要您签字。” 江雪城匆匆扫了眼,“医疗救助?” 齐榆点头,“是的,去年是生活补助,今年政府提高了福利院儿童每月生活补助,因而集团便决定转向医疗救助。” 江雪城在文件上签上字。 齐榆又道:“刚才何秘书来电,吴总今晚临时要飞一趟港城,今晚饭局取消了。” 江雪城点点头,“下午还有什么安排?” 齐榆看了眼手上的ipad,“没有。” 江雪城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放在一旁,抬了抬下巴,示意这些文件齐榆可以拿走了。 齐榆上前整理桌上的文件,说着明天的安排。 江雪城听得心不在焉,看了眼正对面墙上挂着的表,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下班时间,可是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前阵子加班加点得忙了大半个月,突然闲下来,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齐榆拿着文件走了,办公室的门重新合上。 江雪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铃声响了有一阵才被接通。 “呦,四少,今儿吹的什么风,您竟然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江雪城笑骂一声,“少贫,倒是你好些天没找我,做什么妖呢,出来陪哥喝酒。” 那边有些嘈杂,轻佻地啧了声,“哥,你也不看今天什么日子啊?” “什么日子?”江雪城懒洋洋地靠在座椅宽大的靠背上,看了眼电脑屏幕显示的日期,“周四,工作日。” 那边儿似乎是没想到能得到这么个答案,一噎,“哥哥,今天五月二十号。” 江雪城想了下,没想明白,“五月二十号怎么了?也不是过节也不是谁生日的,这还有什么讲究?” 那边儿大概是真的无语了,好一会儿才道:“哥哥,看看朋友圈吧。您再不上网瞧瞧就要被时代潮流淘汰了。知道你孤家寡人,寂寞。但今儿这日子没有跟兄弟过的。要不您自己个儿再忙会儿,让工作陪陪您?” 江雪城挑了下眉,“欠打了吧?” 那边连忙讨饶,“哥,四少,我错了,但今儿个真不方便,您也别给于磐和许嘉玉打电话了,人俩也得陪女朋友呢。” 江雪城就纳了闷,挂了电话去朋友圈看了一眼,满屏红艳艳的玫瑰,整个朋友圈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江雪城嫌弃地放下手机。 齐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归置了资料,抬臂看了眼手表,推了推眼镜,“江总,要是没事我先下班了。” 江雪城看了眼时间,随口问道:“今天晚上什么安排?” 齐榆奇怪地看了老板一眼,“今晚您酒局取消,是您自己的时间。” 江雪城,“我说你。” 齐榆更觉奇怪了,推了下眼镜,语气平淡,嘴角轻翘道:“和女朋友约会。” 就这货还有女朋友? 江雪城挥挥手,“赶紧走。” 闹心。 齐秘书走了,江雪城也待不下去,拎起外套准备回家,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女秘书安娜藏在脚边的一束红玫瑰。 江雪城啧了一声,牙疼。 - 江雪城早上是被自家傻狗拱醒的。 傻狗名叫大宝,是条阿拉斯加雪橇犬,个贼大,毛贼多,狗贼傻。 江雪城看着天花板醒了会儿神,试着大宝的狗脑袋不断下移眼看就要到要害了,江雪城终于坐起身狠揉了把大宝的脑袋,按了床头内线,叫了杰森把狗牵走。 杰森是菲佣,荷兰国际管家学院出身,职业素养过硬,接到江雪城内线连忙带人把大宝哄走,他十分惭愧,刚刚厨房出了点儿乱子,才让他忽视了大宝,打搅主人睡眠。 卧室门再度被关上,江雪城低头看了眼撑起的小帐篷,掀被下床,去了浴室。 不久浴室响起水声,江雪城站在花洒下,想着年纪一把了,生理问题不容忽视,该是时候找个人儿了。 - 祁辛正有此意。 作为大老板的第一狗腿,就要做到事事为大老板考虑。 自家老板模样一绝,财富巨厚,手下还管着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怎么能年纪一把了还是个雏儿? 这么影响老板威名的事情必须解决。 不过这也跟自己老板挑剔的眼光有关,前几年老板目下无尘的时候,挑剔得天怒人怨,‘四少面前全丑人’的说法就是那时候传出去的。 不过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们老板先天条件在那儿。 全国都知道江家出美人。江雪城的曾姑奶奶是大名鼎鼎的民国第一美女,在那个人才辈出的世代,引得多少才子折腰。再往下,江雪城的姑姑是京城第一名媛,上门求娶者能绕京城一圈。 到了这一代,江雪城的堂姐江雪雁一次飞往米兰看秀,一张照片流出爆红全网,后被网友封为最美名媛。 而他老板,江雪城,却有更胜他姐姐、姑姑、增姑奶奶的美色,是江家历史上第一个以美色出名的男人。 当然这个出名也只是在圈子里出名,毕竟他们老板最烦别人说议论他的容貌,镁光灯什么的,能避则避,不能避也要避。 正因为自身条件太好了,那看谁都是丑比,因而洁身自好了二十好几年,一点儿花边儿新闻都没有。 手底下管着偌大一家娱乐公司,帅哥美女无数,愣是脱不了单,别说脱单了,情人、炮友都找不着。想象那画面,想要上赶着被潜规则的小明星长得比金主还不如,那画面太惨烈。 攻略大老板的难度系数为地狱级别,动歪心思的少了,风气也就正了,大概也是他们星皇娱乐风评比较好的原因之一。 听闻老板想要找个情儿,祁辛就差放鞭炮欢庆。 “漂亮,干净,健康,”江雪城想了想,“先就这些吧。” 祁辛脸上的笑突然一僵,重新审视了这个任务的难易程度。把漂亮放在第一位,那难度系数还是地狱级别。 江雪城指了指门口,“出去吧,杵这儿干什么呢?” 祁辛僵硬着脸,干笑道:“老板,您这个漂亮...得漂亮到什么程度呢?” 江雪城敲了两下桌面,“起码得能看吧。” 您这个能看是什么标准啊? 祁辛大概心中有所猜测,从手机中找出一张照片,那上面是娱乐圈目前最红的小花,以美貌闻名,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是上等水平了。 祁辛指了指照片,“老板,您看这程度算是能看吗?” 江雪城皱了下眉,“太假。” 好家伙,您怎就知道她动过。 江雪城似乎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花费太多时间,很快就不耐烦地开始赶人,祁辛带着一肚子苦水走出办公室。 齐榆递上一杯咖啡,“怎么样?” 祁辛接过咖啡,指了指手机上的照片,“你觉得咱公司有多少比这好看的...‘自然人’。” 齐榆看了眼,意味不明地笑了,“那你得去找沈总监。” 祁辛心如死灰,“他会把我打出来。” - “出去!” “您就给我推荐几个,你也知道老板那眼光,肯定看不上,我就带老板走个过场,你就让我把任务给交了吧。” 沈旌闻言更上火了,压着火气,“怎么,你嫌我签的人丑?” “那哪儿能啊,您的眼光谁不说一声牛逼呢,咱公司艺人水平这么高,不全靠您掌眼,吗?主要是您也知道,咱老板,他眼光太高。” 沈旌咬牙切齿,“我眼光就低?” 祁辛咬了咬牙,“我不是那意思,毕竟,毕竟您也没签个老板那样的...” 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温度都降了两度,祁辛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我不是这意...唉,沈总,您可别为难我了,您看公司资源就这么多,下边儿那些艺人到手的都有限,要是真被咱老板选中了,那资源就不用愁了,别的艺人说不定还多了个出头的机会...” 祁辛说尽了好话,磨破了嘴皮子,沈旌终于松了口。 大老板要人,他也不能不给,就算他拦了,说不定还反遭人嫉恨,怪他阻人前程。 沈旌道:“这两天没空。” 这边是准了,祁辛喜笑颜开,“这没事,时间我能协调。” 下午沈总秘书袁秘书就见沈总打了几个电话,没一会儿,就见经济部的经济人们排队似的一波波的就领着一个个艺人上来见沈总。 也没说些什么,就问了问经纪人一些日常工作,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总共一人也没聊几分钟,送走一波袁秘书就见沈总在本子上记些什么,折腾了一下午,经纪人和艺人也弄不明白这是搞什么,心里直打鼓,猜测着沈总弄这么个阵仗是要搞什么?是好事儿坏事儿? 送走最后一波,袁秘书泡了咖啡送过去,却见沈总眉头紧锁,揉着额角,一脸烦躁,袁秘书没敢问,关上门走了。临近下班,却见祁辛祁特助来了一趟,拿了份文件兴高采烈地走了。 袁秘书一脸不解,奇了怪了。 - 听说大老板要来视察,经济人和艺人们又惊又喜。先整卫生,再搞打扮,风风火火地干了一上午,大老板就来了十分钟。 公司里最漂亮的艺人都在前排,年纪轻,状态好,长得漂亮,葱一样的水嫩,谁见了不想多看两眼,更不用说那扎堆的一群,清纯的、可爱的、甜美的、性感的、帅气的,各种美人应有尽有,说是大饱眼福都不为过。 还有女孩们那清澈的眼神,那青涩的微笑,那崇拜的目光,对男人来说处处是杀招,可就愣是没多留住大老板一分钟。 江雪城打着视察的名头到楼下看了一圈儿,扫兴而归,回去还把沈旌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大致意思是,我对你的审美有所怀疑。 沈旌:...此处应有飞雪,唱他一出沈旌冤。 顶级美人,眼前现摆着,绝品,可我倒是想签您,您给签吗? ※※※※※※※※※※※※※※※※※※※※ 江雪城是受。 -- 推一下接档文《非逼老子当顶流[反穿]》 阮唐是娱乐圈最没上进心的星二代,人生第一次有通稿是这样子的。 #这些娱乐圈里的星二代们如何了?同样影后之子,一个当红,一个却沦落至此。 没错,那个‘沦落至此’说得就是阮唐。 阮唐无所谓,他家里有集团,圈里有人脉,他想上进还是想闲鱼,想拓展事业还是混吃等死,管的着吗?什么叫千金难买我乐意,不明白吗? 于是他被雷劈了,强行绑定了反穿系统,任务是成为顶流干翻穿越者。 接着阮唐就被因为逃避系统任务被罚成了一只猫,并被自家偶像拣回家伺候,日常是陪吃陪玩儿还□□简直不要太爽。 阮唐笑翻肚皮,怀疑系统脑子傻掉了,这是什么惩罚,简直不要太爽。 系统奸笑一声:想跟影帝谈恋爱吗。 阮唐咕咚咽了下口水。然后操蛋地发现一只猫怎么跟人谈恋爱? 系统:想变回来吗?顶流当不当? 从此那个混迹与小成本文艺片的影后之子,激发起了无穷的事业心,顶流是吧,老子当。 后来有记者采访阮大顶流:当初走上这条路是因为梦想吗? 阮唐:因为爱情。 - 影帝:那个同组的小演员为什么那么像我们家小猫咪? 直到有一天,影帝抓到了小孩把柄,用自家小猫咪最喜欢的糖引来小孩。 影帝:想吃吗? 阮唐舔舔唇,眼巴巴。 影帝:给我吸一吸就给吃。 影帝敲了敲浑身红成虾子的某人:小孩,你想什么呢? 第二章 第二章 第一次给老板选妃失败,祁辛祁大总管耿耿于怀。 沈总在老板办公室挨训,祁辛倚在齐榆办公桌边手里拿个小本本,分析老板选妃失败原因。 这次给带老板下去‘视察’,他是提前给掌过眼的,选的都是好苗子,就前排那几个,随便点一个,那颜值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是上上层水准,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几个沈旌指定的重点培养对象,那都是公司日后的摇钱树,绝对的神颜,就算对上内娱颜值天花板也是能比一比颜值的,就这样老板还不满意? 祁辛心道老板咋这么挑呢,莫非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这念头一闪,祁辛虎躯一震,瞳孔猛缩。 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祁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捅了捅身边儿正在做报告的齐榆,小声道:“你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见过老板对那个女性感兴趣吗?” 齐榆莫名其妙地看了祁辛一眼:我跟在老板身边的时间有你长? 祁辛拍了下手,自说自话,“是吧,没有。” 说着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你说老板有没有可能喜欢...男人。” 齐榆冷眼看了眼祁辛,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死了。 祁辛正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不能自拔,没有注意到齐榆的眼神。齐榆推了推眼镜,“要不你去问问老板。” 祁辛缩了下脖子,“老板会骂死我吧。” 正巧沈旌开门出来,齐榆推着祁辛往办公室去,“这顿骂逃不掉,去吧。” 齐榆手上一使劲儿把祁辛推进办公室,还体贴地给关上门。 总裁办公室里乌云压顶,电闪雷鸣,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室,齐榆慢悠悠地泡上一杯茶,带上耳机,放了轻缓的小调儿,喝一口茶。 舒服。 - 江雪城喝了口茶,润了润喉,看看垂头丧脑站在原地的祁辛,没好气道:“行了,下去吧。” 祁辛抬头偷看了江雪城一眼,见老板气儿顺得差不多了,才试探着道:“老板,有个事儿...” 江雪城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头都懒得抬,“又怎么了?” 祁辛也算是跟着江雪城一块长大,情分非同一般,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老板,其实您不是想找好看的,您是想找个顺眼的吧?” 还惦记这这事儿呢? 江雪城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闹这么一出,动静折腾得倒是不小,却折腾了个寂寞。亏得这狗东西还有点儿分寸,否则这要传出去,倒显得他□□熏心急不可耐似的。 丢人。 江雪城不耐烦地换了份文件,懒得搭理。 祁辛见自家老板没再发脾气,狗胆又壮了,一句话脱口而出,“老板,这么多好看的妹妹您都不喜欢,这么多年也没见您对哪个女性上过心,我琢磨着您不会喜欢男的吧?要不我给您...” 话没说话一份文件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滚出去!” - 祁辛祁大总管虽然听话地滚了出去,但他狗胆包天贼心不死。这两天从秘书室往总裁办送的文件里必然得多上那么一两张与文件无关的照片,还都他妈是男人的照片。 这些照片的最终归宿自然是垃圾桶,公司处理垃圾的保洁阿姨手里已经攥了厚厚一沓。 祁辛已经两天没有露面,需要见老板的活儿都推给齐榆做。要不是文件里夹着的那一张张明星照片,江雪城还以为这货跟自己闹了脾气。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背后鼓捣什么事儿。 其实对江雪城来说,情儿是男是女,没什么太大妨碍,若是祁辛能给他找个合心意的,男的也不是不可以。 江雪城这人,豪门出身,上一辈那儿乌七八糟的事儿一堆,生长环境可想而知,再加上圈子里的众所周知的风气多多少少对他有些影响,因而他的纲常伦理、道德底线方面都不是正常人水准。因此情儿是男是女,一个还是多个,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值得挂心的事儿。 祁大总管拉了几天皮条,都没叫老板满意,而随着公司新项目开启,日渐忙起来的江雪城还不耐烦了。祁辛不敢再浪费老板时间,此事就此搁置。 回想自己的拉皮条经历,祁辛在小本本上如是写道:老板不仅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同样不感兴趣。 总结:老板对人不感兴趣。 最后:就让老板抱着大宝那条傻狗过一辈子吧。西八! - 这日光海娱乐十周年宴会,办得颇为盛大,请了大半个娱乐圈的人。这两年星皇与光海有不少合作,加之与光海的总裁杜琮私交不错,江雪城自然会出席。 以江雪城的身份地位,出席这样的场合,一般是最后几个到场。 江雪城到的时候,整个宴会大厅已经站满了人,江雪城一进场,周遭的视线就自发粘了上来,人群议论的话题也因他的出现有了统一的趋势。 这是常态,江雪城从来都是人群的焦点,这样的注视他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习惯。 “我的天,这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谁家签的新人吗?” “这哪儿是新人,这是金主。” 正说话的是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女星,两人刚刚合作过一部戏,是不同公司不同类型,关系处还不错。年长的那位是实力派女星董芝兰,年轻的是最近小火的小花溥可心。董芝兰圈外男友背景很深,娱乐圈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少有能瞒得过她的,别人不知道这位的身份,董芝兰却是知道的。 溥可心闻言惊讶,“这是金主?” 董芝兰笑了下,往那边指了指,“杜总方才就眼巴巴地瞅着门口了,应该就是等这位了。” 溥可心望过去,就见光海娱乐的杜总热情地迎了过去,模样也是少见的热络。 溥可心瞠目结舌。她记得去年光海娱乐筹备了一个大制作权谋剧《战歌》,消息一出就引得各方争抢。她们老板为了塞个人进去,托关系跟杜总组了个局。她还记得当时杜总的模样,兴致缺缺对他们老板爱答不理,他们老板全程陪着笑脸。那时候溥可心知道这个杜总应该是个大人物。 可现在,角色发生了对调,热络陪笑的反倒成了当初爱搭不理的杜总。 溥可心吃惊不已,“这位到底是谁?” 董芝兰低声道:“星皇娱乐的总裁——江雪城 。” 溥可心瞪圆了眼,星皇娱乐的总裁竟然这样貌美年轻,可是不对啊... “星皇娱乐和光海娱乐好像论规模都差不多吧?”杜总何至于这么上赶着巴结? 董芝兰摇摇头,笑了下,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星皇娱乐背靠江氏财阀,资本雄厚。网传的那位最美名媛你知道吧?” 溥可心点了点头,她看过网上营销号的通稿,说最美名媛江雪雁的家族如何牛逼,是真正的豪门千金。 董芝兰看着被人群拥簇在中央的江雪城,道:“江雪雁是这位的堂姐,不过江雪雁的爸爸是私生子,真正的资源都在江雪城一支。” 溥可心惊呼一声,没想到这位江总来头这么大。 董芝兰轻抿了口香槟,叹道:“这可不是圈里的那些二世祖...” 溥可心小声道:“他好像长得比江雪雁还好看...” 董芝兰乜她一眼,“这话你可别让他听见,这位江总最烦别人拿他长相说事儿。” 溥可心看了看四周,连忙闭上嘴。 - 今晚来得人实在太多,杜琮也不能一直陪着,总有人想来跟江雪城攀谈,江雪城被吵得头疼,拿了根烟就想找个僻静的窗口静静。 江雪城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会意将前来找江雪城的人拦下,带去一边寒暄。江雪城得空撤离,见西南角落人少僻静,便顺着宴会厅长柱的僻静处走过去。 江雪城挑着人少的地方走,西南角人格外少,冷清得厉害,像是远离喧嚣的名利场中央落魄冷清的外围。 江雪城脚步不停,手上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呼吸着窗口灌进来的新鲜空气,却觉得很惬意。 西南角落人少得可怜,因此路经遇见的每一个身影都更多些存在感。 江雪城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抬头就见左前方一柱子边站了个人,只是偶然地扫了眼,也没多做停留就移开视线。 江雪城径自走到西南角的天台,打火机翻飞一下,香烟被点燃,猩红的一点是这片儿最亮的光源。 江雪城叼着烟,吞云吐雾,散漫舒展地烟雾中,江雪城眯着眼鬼使神差地想起刚刚柱子边那瘦长身影,不过是寻常的一眼,方才还不觉,可这会儿却突然想起来,却觉不同,就像是万千雪花中恰巧落在你眼睫上的那一片,就叫人意外在意。 江雪城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回头往方才那处又瞅了一眼。 还在那里。 桑眉耷眼躲在角落的一小可怜,长得白白净净,眉眼间有种叫人见之忘俗的美艳昳丽,水晶灯的光映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瞧着比钻石比星星还好看,水汪汪的,亮晶晶的,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一根烟抽完,祁辛找了过来,是一通要他接听的电话。 没什么要紧事儿。 挂了电话,祁辛收了起来,道:“刚杜总找您,说是港城宫家的人,才到,想认识认识您。” 江雪城整了整领结,港城宫家,见见吧。 走出西南角的天台时,有意无意地,江雪城又往那处扫了眼。 小可怜还在。 江雪城轻啧一声,这种宴会被冷落在角落,衣服也不怎么合身,真是可怜又落魄。 来得是宫家家主的长子宫承望,今晚十点的飞机飞海市,听说江雪城江四少在这里,特意绕路来见他。 总共没聊多久宫承望就离开,江雪城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可他已意兴阑珊,琢磨想走,正要叫祁辛过来准备离开的事儿,冷不丁又瞧见了那个小可怜。 小可怜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正站在餐桌前,似乎是饿了。 现在位置正好,小可怜头上就是华丽的水晶头,灯光明亮,照得小可怜模样更加清晰,瞧着比刚才站在光线昏暗的柱子旁时还要鲜嫩漂亮得多。 这模样,处处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江雪城突然就转了主意,先不走了。 ※※※※※※※※※※※※※※※※※※※※ 江雪城(心痒痒,色眯眯):漂亮。 - 再次强调,江雪城是受,小明星霍昆是攻 第三章 第三章 “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 经纪人吴安志对霍昆完,便领着手下几个艺人去寒暄交际,唯独把霍昆一个人冷落在角落。 霍昆早已习惯,先是冷落打压,再是抛出橄榄枝,公司的惯有的手段了。 只是恐怕要叫吴哥失望了,这招对他没用。 冷落了他一阵子,大概估摸着差不多了,吴安志又折返回来,“想明白了没有?” “娱乐圈最不缺帅哥美女,好的光景就那么几年,知情识趣的才能爬得高,头脑不清醒的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年轻气盛很正常,但脑袋可不能不清醒,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不用哥再教你了吧?” 霍昆没说话,只拿漆黑的眸子望着他,那眸子仿佛带着电,又仿佛藏着星河,看得人心透凉又酥麻麻的。 吴志安心里叹了口气,越发起了惜才之心。娱乐圈里帅哥美女的确不少,但是能横向秒杀的神颜可太稀缺了,只是这性子太倔,还得好好磨一磨。 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好,一丝天真的想法都不要有,就算有,他也会亲手把它碾碎。 霍昆没说话,但眼下这大好的机会只他自己被冷落了干看着别人交际应酬,心中肯定着急又后悔,吴安志心中认定霍昆乖了,招招手,“走吧,学乖点儿,别学那些表子玩儿些假清高的把戏。” 黑羽一样的睫毛垂了垂,光影交错,在漆黑的眸子上又打下一片阴影,霍昆没说话却也顺从地起身,跟在吴安志身后四处敬酒。 “这是的先锋传媒的庞总。” 中年秃顶,油腻发福,肮脏的念头都写在眼里,霍昆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庞总是什么货色而吴志安又打了什么主意。 所谓的最后一次机会,依旧令人作呕。 见霍昆木愣地站着吴安志心中不满,连连给霍昆使眼色威胁。 霍昆虽然给了反应,却冷淡得厉害,“庞总好。” 吴志安脸色沉了沉,显然并不满意霍昆的表现。 庞总却不怎么在意,反倒是眼睛亮了亮。 霍昆长得实在是太出色了,骨相皮相绝佳,年纪轻鲜嫩青涩,庞总几乎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男孩,于是眼一眯,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吴安志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好的,借着拿酒的动作把霍昆挤到庞总身边,给庞总和霍昆发挥空间。 庞总笑得温和,语气自然得像是家中长辈,“小霍是吧,今年多大了?” “二十。” “呦,那还在上学吧。” 霍昆突兀地讥笑一声,黑沉沉的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经纪人脸上就是一僵,连忙引开话头,庞总与经纪人寒暄着,只视线仍旧若有似无地徘徊在霍昆身上。 霍昆冷眼看着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咸猪手,忍着反胃,拳头攥得噼啪作响。 左边是虎视眈眈警告着他不要作的经纪人吴安志,右边是下一刻就要摸上他屁股的庞总庞新知。这宴会场上华服美酒,来往的具是名流,可霍昆只觉得窒息,恶心,再昂贵华丽的衣服也盖不住那内里的肮脏恶臭。 霍昆忍得额角青筋直跳,恶心好恶心... 就在心中有什么即将克制不住的前一刻,霍昆突然仰头,将杯中大半杯香槟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犹如牛饮。 吴安志、庞新知被霍昆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下一刻,庞新知就觉得手上一凉一沉,低头看去,他手没能摸到那垂涎的挺翘屁股,手上却多了只空酒杯。 霍昆擦了下嘴角的酒液,讥笑着说道:“劳烦庞总了。” 而后转身离开。 庞新知先是愣了下,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拒绝了,于是脸色一垮,冷冷地看了霍昆和吴安志一眼,空酒杯往桌上一放,拂袖离去。 吴安志大急,连忙追了上去。 霍昆头也不回,像是完全不在意身后的反应,他抖了抖肩膀,像是要抖掉什么恶心的东西,转身走回没人的角落。 霍昆重新站在柱子边,细长的身影隐在长柱投下的阴影中,孤独又不逊,与环境格格不入。像是闯入人类世界的小狼,只想安静地等待着这场闹剧落幕。 可偏偏有人就不想如了他的意。 吴安志带着一脸怒气折返,对着霍昆劈头盖脸一同骂,“...娱乐圈不差新人,更新换代有多快不用我说,你若是继续这样,那公司就只能把你继续雪藏下去。公司艺人很多,不差你一个...你的合约还有十年,你自己想想,十年后,你三十岁,还能干什么?” 霍昆嘴角扯了扯,黑沉地眼底翻滚着岩浆,嗤笑一声,“总不会去当个卖的表子。” 吴安志呼哧呼哧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霍昆,“好...好,你能耐!” - 江雪城舔了舔唇,舌尖卷走唇上残留的一滴红酒汁液,视线还落在远处,霍昆正和吴安志对峙,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扫了吴安志一眼,那眼神,不逊的,野性的,像是一只未长成的狼崽子,还带着奶味,稚嫩,却也有一股子凶悍的野性。 够味 。 看得雪城下腹有些燥热。 也不知道那边儿说了什么,小可怜像是被刺激到了,眼眶有些红,胸膛起伏的弧度有些大。 江雪城的视线下移,从那张漂亮的脸蛋往下,滑过他修长的脖颈和起伏的胸膛,只觉那青筋似乎都分毫毕现地呈现在眼前,充满诱惑。 江雪城喉结上下滚了滚。 想要这个男孩... 手中加了冰的酒已经压不下江雪城的燥热,正要放下酒杯出去透气,动作却停住了。 看着杯中的酒液,江雪城突然起了点儿上不得台面的隐秘心思。 江雪城想起小可怜起伏的胸膛,修长的脖颈和在灯光照耀下的冷白的皮肤,突然想知道这些若是配上艳丽的红酒,该是怎样的模样... 这个心思一起,就再没压下去。 江雪城又抿了口酒,对身边的祁辛道:“打个赌吧。” 祁辛一听,就来了兴趣,“啥彩头?” “100块钱。” “您一霸总,打一百块钱的赌您好意思的吗?” “赌不赌?” “赌赌赌,赌啥?” 江雪城指了指,“赌那个小孩有没有肌肉。” “你管他有没有...”祁辛在自家老板逼视下闭上了嘴,然后认真地打量了了小孩一圈,笃定道:“有。” 江雪城懒懒道:“哦?我说没有。” 祁辛摇头,笃定道:“肯定有。那小孩瞧着是个艺人,现在市场对艺人要求那么高,这小孩肯定有腹肌。” 江雪城抬手叫来一个服务员,对祁辛道:“那就看看呗。” 祁辛傻了,“这怎么看?” 江雪城低头在服务生耳边说了什么,服务生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手微微颤抖。 江雪城把酒杯递给服务生,“去吧,机灵点儿。” 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着一丝笑,语气温和,服务生接过酒杯红着一张脸走了。 祁辛心生狐疑,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要干嘛?” 江雪城笑了笑,道:“看着。” 祁辛四周看了一圈,看什么? “唉,”江雪城突然道:“我的眼镜儿呢?” “我的天,”祁辛一边儿从口袋里摸出老板的眼镜袋一边抱怨,“当您大总管可真不容易。我得是个哆啦a梦吧。” 这八百年不戴眼镜,突发奇想跟他要,而且,tmd他竟然还真的能拿出来。 被自己感动了。 江雪城刚戴上眼镜,周围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祁辛抬头看去,是一服务员不慎撞到了客人身上,红酒撒了。 周围宾客很快收回视线,没了兴趣。 祁辛却突然瞪大了双眼,先是看看那服务生和被服务生撒了一身酒的人,又看看老板,满脸震惊。 江雪城散漫地勾着唇角,颇为满意。是服务生得手了。 银边儿眼镜一带,如同标清切高清,看得舒爽。 红酒撒了霍昆一身,薄薄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肌肉的纹理,看不到的地方也能够靠脑补补全。 冷白的皮肤配着艳丽的红酒,酒液慢慢淌过结实的胸肌,和紧致的腹肌,活色生香。 江大总裁喉结滚动,一阵热流直往小腹下冲去。 祁辛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一脸不可思议,“你...你个老色胚。” 江大总裁懒懒地斜了祁辛一眼。 祁辛闭上嘴,小声哔哔,“我说怎么突然打这赌,合着是找个由头耍流氓...” “你说什么?”江雪城笑得阴柔。 祁辛一个激灵,笑容真诚,“诚惠一百块。” 江雪城伸出手,祁辛以为老板要给他发红包,连忙从怀中掏出老板的手机,狗腿地放到老板手上,一脸期待。 却见江雪城一个电话拨出去,“杰森,是我。” 祁辛瘪了瘪嘴,合着不是给他转账。祁辛扁着嘴,暗搓搓地偷听老板讲电话。 江雪城也不在意,“送一套衣服来,地址我发你。” “不,要穿过的。” - 霍昆身上裹着浴袍,站在镜子前凝神细听门外的动静。 似乎没人。 霍昆拉开门从浴室出来,真的没有人。 难道是他猜错了?霍昆微微蹙起眉头,难道酒撒在他身上真的是服务生的意外?不是有人刻意安排? 霍昆不信。 一路摸爬滚打地走来,他直觉少有出错,他总觉得这并不是巧合。脑中闪过庞新知、吴安志的面孔,可再看看四周,霍昆摇摇头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普普通通的商务间、空无一人的房间、没有可疑的酒水饮料,似乎一切都在说明是他多心了这真的就只是主办方为客人准备的休息间。 霍昆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 他的衣服不见了,如今只剩下身上这件浴袍,有人在他洗澡的时候把脏衣服拿走了。 霍昆冷笑一声,果然。 还是露了马脚。 拿走他的衣服是想把他困在这里吧。 这里是二十三楼,想要离开只有从门口。霍昆放轻脚步走向门口,凝神细听门外没有动静。 霍昆双眼微眯,手轻轻地放在了门把手上。 正这时门被敲响了,霍昆眼中冷光迸射,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猛地攥紧,他没有出声,保持不动站在原地,细听着门外动静。 门又被敲了一下,似乎因为没有回应,一阵窸窣声过后,电子音响起,外面的人刷了卡,门被打开。 霍昆浑身紧绷,紧盯着门口。 “先生,您出来了。抱歉,刚刚才给您找到合适的替换衣服,我没有来晚吧。” 是刚才的服务生。 霍昆看了眼服务生,又看了眼服务生手上拎着的袋子,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没有。” 服务生放下衣服退了出去。 霍昆盯着那袋子看了会儿,莫非真是自己想岔了? 不再多想,霍昆从袋子中拿出衣服。是一套黑色礼服,正适合今晚这样的场合。霍昆没有多余的衣服,被红酒弄脏的一身还是借公司的,穿完了是要还回去的。 拿起衬衫正要穿,霍昆突然闻这衣服上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木调,非常的特别,像是古寺雪中的兰草,清雅低调又带着几分禅意。 闻一下,便如置身那意境之中,心兀自静了下来。 是一种非常,非常独特的味道。 令人着迷... 霍昆没忍住又闻了下,眉头却渐渐皱起,这种具有强烈个人特质的香水味真的会是酒店为不方便的客人准备的替换衣服吗? ※※※※※※※※※※※※※※※※※※※※ 江·老色胚老变态·雪城:我的衣服好闻吗? 年下,霍昆目前19岁江雪城27岁 每天晚上10点左右更新 第四章 第四章 霍昆换了衣服,重新回到宴会厅,一进门就吸引了周围的视线,宾客们的反应如同江雪城进门时的情景再现。 这身衣服很衬他。 霍昆个子高,人显得有些瘦,定制的手工西装,考究的剪裁,远远看上去就有种昂贵的味道,衣服穿在霍昆身上,相得益彰,不论是人的气质还是衣服的质感都上升了好几个level。 特别是霍昆,像是换了一个人,从落魄小明星翻身变成豪门贵公子,冷淡骄矜,贵气逼人。 溥可心撇过去,声音略带吃惊,戳了戳身边的董芝兰,“兰姐,这个,莫非又是哪个豪门的小公子?” 董芝兰正和身边好友说话,闻言向那边儿看了眼,“你真当豪门少爷满大街都是?还都长得那么好看?” 溥可心脸一红,“难道这个不是?” “哈哈哈哈,”董芝兰笑道:“这个我还真知道点儿,那是谭鑫娱乐被雪藏的小艺人。” 溥可心闻言更惊讶了,“长成这个样子竟然被雪藏?公司怎么想的?” 虽说娱乐圈不缺俊男美女但是这个级别的神颜实在太缺了,这是放着钱不赚吗? “还能怎么的,得罪人了呗,不然这种苗子谁舍得?也是个倔的...” 溥可心看着那出色的身影,小声地叹了一声,“可惜了。” 原本一片坦途的,怎么就得罪人了?要是有人压着,想要翻身可就难了。 - “卧槽!” 祁辛被周围地骚动吸引走注意力,抬眼扫到霍昆,眼前先是一亮,接着再是一震,没忍住爆了句粗。 祁辛看霍昆,再转头看看带着眼镜看霍昆的自家老板,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老板,他怎么穿着你的衣服?” 江雪城手上拿着杯香槟,眼睛还粘在霍昆身上,心不在焉道:“你看错了吧。” 祁辛心想,自家老板应该不会这么变态吧,没准真是自己看错了。 “骗鬼哦,”祁辛翻了个白眼,“这件衣服上周才见你穿过,还是我亲自去取的,我记着呢。” 祁辛要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家老板干了什么,那就真的白跟了江雪城这么些年了。他们老板,一个念头藏十个心眼。 他老板一定是早就馋上这小孩,说是打赌其实就是为了看小孩胸肌,看了还觉得不够,还让小孩穿自己的衣服。 老变态。 江雪城被拆穿,也不否认也不恼,反而笑着道:“我眼光怎么样?” 祁辛一边心酸自己这莫得感情的工具人身份,一边仔细打量了那小孩一眼,不得不说,的确是他们公司都找不到的神颜,不辱没他们大老板的审美。 祁辛比了个大拇指,“您牛。” 江雪城心情不错,拍了拍祁辛地肩,“回去查查这小孩。” 这个好说,祁辛应下,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刚让杰森送的衣服就是这件?” 江雪城点点头。 这酒店在城区,离着别墅不远,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这是早算好了。 祁辛嘟嘟囔囔,“上司动动嘴,下头跑断腿。” 江雪城转头,“嘟囔什么呢?” “我是说老板,你看着小孩,这这么出色,却一点儿名气都没有,是不是,”祁辛顶着江雪城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是不是有点儿问题啊。” 祁辛其实是想说,这小孩好看是好看,但毕竟是别人家的,谁知道...干不干净呢...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他也是不希望他们老板伤心。 祁辛紧张地盯着老板反映,却见老板眯着眼抿了口酒,片刻放下酒杯,笑道:“不会。” 祁辛一愣,“啥?” 江雪城看着小孩,笑道:“你没看见他那倔模样。不红要么就是得罪人了,要么就是公司压着磨他脾气呢。” 祁辛闻言一怔,跟着看了那小孩一眼。耳边传来自家老板饶有兴致地声音,“明天查查你就知道了。” - 果然。 江雪城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放到手边轻笑一声,“真倔呀。” 祁辛跟着叹气,可不是倔吗,宁愿雪藏也不肯被潜,有点儿小孩的天真,但总能叫人高看一眼。 再瞧他们老板的神色,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可语气里却是满意,像是这小孩无意中过了一道审核。 只是被自家老板看上,也不知道这小孩是幸还是不幸。 祁辛忍不住打击老板,“老板,这小孩这么倔,恐怕不好弄。” 江雪城满不在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祁辛,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搞不定他?” 祁辛乖乖闭上了嘴巴,忘记了,自家老板和别的金主不一样。 江雪城低头看着霍昆的资料,“跟谭鑫娱乐还有十年合约...唔...” 祁辛道:“要把人弄过来吗?” “违约金多少?” “违约金倒是不高,但是若谭鑫娱乐反过来要培养费损失,加起来林林总总怕是少不了200万。” 江雪城点了点头,合上手上资料,“去给谭鑫娱乐做个评估。” “不是吧老板,”祁辛大惊失色,“你为了要个情儿直接买个公司?要不要这么霸总啊。” “让你去你就去。” - “我让你想想,你就是这么给我想的?” 资料纸夹着吴安志的怒火直直地拍在了霍昆的脸上,尖锐地纸页边角在霍昆地脸上划出一道红痕,霍昆垂着眸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吴安志气得脸色涨红,骂了一顿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口润了润嗓子,转而再抬头看霍昆,依旧怒气难消。 “咔哒。” 吴安志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冷笑一声,“前天高总还问起我你想的怎么样了。我想着你既然不愿意跟高总,也不能勉强你,昨晚带你出去你要是好好表现,我就回了高总。可既然你不领情,呵,你自己想想吧。” “最后一次机会,是跟了高总还是得罪死高总被彻底雪藏,你自己想想吧。” 霍昆从吴安志地办公室出来,微垂着头,有些长的刘海垂下,在眼上蒙上一层阴影,他走得有些慢,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直到眼前的路被堵住,霍昆才回神,抬头看了眼,是个染了一头黄毛的年轻人,有些眼熟,是同公司的艺人,叫什么忘记了。 黄毛却没有忘记霍昆,相反,他记得很深。 黄毛叫虞栋是与霍昆同一批被签进公司的艺人。他们几个人被分到了一个经纪人手下,霍昆条件最好,经纪人把霍昆当宝,好资源都留给了霍昆。 一个公司一个经济人手中总共那么点儿资源,有谁多了,自然就有谁少了,不患寡而患不公,嫉妒的种子在当时就已经埋下,没有谁甘心当配角,都想争破头的往上走,可霍昆就是挡在他们面前的那拦路虎。 好在上天眷顾,他表姐得势,霍昆也得罪了高总被经纪人冷落,霍昆失意,他得意,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他拿走了经纪人给霍昆准备的一个选秀名额,成功通过出道,如今也小有名气,微博上也有了十几万的粉丝。 他已经有了出路公司也在渐渐地给他资源,再回头看霍昆,还什么都不是。 “怎么了这是,又被吴哥训了?你也别不懂事,公司待你多好,好的资源都紧着你,要不是你当初那么折腾,早出道了,别仗着条件好瞎折腾。” 说教的口吻,居高临下的态度,眼中更是□□裸地看笑话的神态,霍昆不予理会,“让开。” 虞栋眼中闪过不悦,脸上笑容不变,“你这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你不来下脸来,软下态度来,怎么能行?” 虞栋着重咬着‘软下态度’四个字的音,脸上带笑,眼中却是冷的,态度不善地挡在霍昆前方,明显想演绎一下‘仗势欺人’这个词语。 霍昆目不斜视直接撞开虞栋往前走。虞栋揉了揉肩膀,阴沉着脸走到经纪人办公室门前,揉了揉脸,露出无辜温和地表情,推开门道:“吴哥。小霍怎么气冲冲的...” - 霍昆心中压着事儿,没胃口吃饭,直接去了练习室,他有个包落在那里。 “...昨天吴哥带它去宴会,又把得罪了人,把吴哥气得不轻...” “他还不是因为高考那事儿怨恨吴哥?笑死,他还能指望这还能出头怎么地?”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没有那少爷命倒是学了那少爷脾气。” “...他西城长大,穷人出身,现在还是个孤儿,还少爷命?就一贱命...” 霍昆一把推开练习室的门,里面地人一愣,齐刷刷地抬头看着他。 背后议论人被撞见,几人都有些尴尬。 霍昆扫视一眼,练习室到处都是冷声道:“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一人嘿地笑了,“没跟你说?你这练习室我们征用了。” “你一闲人,占着也没用,今儿才通知的。” 那人指了指地面,“这休息室,现在是我们的了。” 霍昆走上去,高大的身形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刚刚还在叫嚣的人下意识地禁了声。 包和外套被从凳子上扫落随意地扔在地上,沾了灰,霍昆扫视了这群人一眼,捡起书包和外套大步离开。 “碰。” 门再次被关上。 有人嘟囔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你跟他呛什么?他万一跟了高总,你不怕他报复你?” “嗤,他上次就得罪了高总,就算同意了,高总被驳了面子,你看高总怎么训他?还给他出头?做梦。” - 霍昆回了宿舍,宿舍单人间,却是不到二十平方,窄小压抑。一张床,一条窄长的桌案一把木易和一个简陋的衣橱就是这屋子所有的家具。 房间的窗开着,风吹得桌案上摊开的课本卷子哗哗作响,霍昆怔怔地看着卷子片刻,眼睛蓦得一红,目光像是被锋利的纸张刺痛,霍昆一把将手上的东西甩了过去,黑色的包和外套盖住了书本卷子,却盖不住空气中响起的压抑又沉痛地呼吸声。 “...他还不是因为高考那事儿怨恨吴哥?笑死,他还能指望这还能出头怎么地?”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手机叮的一声,是短信扣费通知。霍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卡上余额所剩不多。 他已经半年没有工作了,虽然住着公司的员工公寓,吃着公司食堂,可是他卡上的余额依旧在日渐减少,公司不会再给他安排工作,而他和公司的合同还有十年。 霍昆握紧了手机想起公司的安排和吴安志的话,和高总那张恶心地嘴脸。 四五十岁地油腻男人,肚子大的像孕妇,皮肤黝黑,牙齿泛黄又参差不齐,还秃了顶,霍昆有些想吐,浓重地阴暗蔓延上霍昆的眉眼。 正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熟悉地号码,霍昆连忙接起,收敛了情绪,“院长。” “小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来看看渺渺吧...” - “哥哥。” 渺渺醒来就见道霍昆坐在床边守着她,漂亮的眼睛睁大,被病痛折磨得暗淡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霍昆摸了摸妹妹地头发,“上次你要的书给你买到了。” “哥哥好棒,”渺渺捧起书本,眼中是露出欢喜的神采,伸手很珍惜地抚摸着书本的封面,苍白纤瘦的手背上是点点紫色的针眼,霍昆视线像是被扎到,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撇开视线,微微垂下的眼帘遮住泛红的眼眶。 渺渺翻了两页书,珍惜地收好,抬头看向霍昆,有些不满地嘟囔,“哥哥好多天没来看我,来了也不跟我说话。” 霍昆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慢慢削着,“不是每晚都给你打电话?” 渺渺瞪他,生气道:“哥哥哪次打电话不是为了监督我写作业!” 霍昆削好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查了一块递给渺渺,“既然知道我要检查你作业,为什么还不好好写?” 渺渺眼神乱飞,接过苹果小口小口慢慢吃着,“因为...我不喜欢写作业。” 吃了两口渺渺就偷偷把苹果快放到了一边,霍昆扫了眼苹果块又不动声色地移开,没有向从前一样训她浪费,霍昆知道知道她吃不下,药物败坏了她的胃口。 霍昆放下手中的刀子,心中闷得难受。 渺渺以为哥哥不喜欢她不写作业,委屈道:“哥哥成绩那么好,肯定会去华大,我不喜欢学习,我没有哥哥聪明,可是我想和哥哥上一样的大学,老师说我的成绩只有学画画才有一丝机会,我喜欢画画。” 霍昆手轻颤,垂下眼帘,嗓音有些沙哑,“美术生也得有好成绩才能进华大。” 渺渺叹了一口气,丧丧道:“学习好难啊。” 渺渺睡了,霍昆悄悄从病房退出来,想到院长在电话里说得话。 “...渺渺这病太造钱,福利院申请的救助资金恐怕不够,实在不行可能需要走众筹,但这可能需要透露渺渺地信息,可能会影响渺渺日后的生活...” 霍昆走到走廊,电话拨给院长,“卡里还有五万,先用着,剩下的...” “剩下的钱我再想想办法...” 霍昆挂了电话,脸埋在掌心中,□□沉闷,像是困于绝境的野兽。 霍昆紧握着手机枯坐良久,看着手机屏幕上高总的电话,眼光微动,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片刻,霍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着手机通话键按了下去。 就在即将拨通电话的瞬间,一个电话插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霍昆本想挂断,可却不知想到什么,鬼使神差地接通。 “是霍昆吗?” “你是谁?” “我是星皇娱乐,沈旌。” ※※※※※※※※※※※※※※※※※※※※ 沈旌:我们老板想要包养你 第五章 第五章 霍昆挂了电话,仍觉不敢置信。 星光娱乐是娱乐圈内头部企业,资源好,平台好,业务好,风评好,但,门槛极高。 星光娱乐的王牌经济人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一个馅饼,直直地砸在霍昆头上。 霍昆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似乎从来都不是幸运儿。 为什么是他? 手机震动了一声,是刚才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是一个地址。 【想好的话明天十点来这里,会有人和你谈。】 霍昆握紧了手机,要公司捧他的代价是接受肥头大耳的高总,那么接住星光传媒的橄榄枝,他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江总身边儿缺个体己人。” 包厢里祁辛一身社会精英打扮,靠在椅背上,打量着眼前的人,道出此行目的。 这话一出,坐在祁辛对面的霍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都没有了,整个人像是泡进了冰水里,连目光都是冷的。 原来业内好评的星皇娱乐不过如此,跟谭鑫娱乐没什么区别,星皇娱乐的江总和高总、庞总都是一路货色。 霍昆冷笑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 祁辛见状,只觉小孩和资料里说得一样倔,不好办,祁辛道:“你先别急着表态,看看合同再说。你和你们公司的合约还有10年吧,只要你同意,违约金给你摆平,直接签来星皇,给你开出的条件也是业内独一份的。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只赚不亏,见了我们江总你就知道,这是你的造化。” “你考虑考虑,一个周内给我答复。” 祁辛没等霍昆反应便率先起身离开,走之前点了点桌上的合同,意味深长地看了霍昆一眼,“好好看看合同。” 霍昆本欲直接离开,可是想到眼下困境和渺渺的病,竟迈不开脚步,可少年人的骄傲也并不容易被世俗压弯。霍昆站在原地,睫毛颤动,握成拳的双手青筋凸现,心中一番激烈交锋后,最终,霍昆颓然地后退一步,盯着合同的目光像是在窥探深渊。 半晌,霍昆哂笑一声,坐回沙发上,捧起合同,仔细地从头看到尾。 星皇大手笔,诚意十足,这样的条件在业内的确是独一份的,字里行间的那些东西,是有些同行一辈子都拿不到的奢望。霍昆拿着这份合同,像是捧着一剖黄金珠宝,可他的心却冷的厉害。 霍昆看完合同扔到桌上捂着脸笑出声,笑得讽刺又悲哀。 他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出路,他不会拿到更好的条件,洗脑一般地说服着自己,霍昆把手慢慢伸向合同,可是尚未触及,就觉一阵反胃,这种感觉就像肥头大耳的高总色眯眯地拿着钱塞进了他的胸口一样恶心。 “哐”! 包厢的门被甩开,霍昆大步冲到男厕,呕吐声响起。 霍昆伏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霍昆突然有些不甘,他不相信自己的人生只有这么一条出路。 他不信。 - “小昆,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好端端地怎么要卖房子呢?你姥姥没给你留什么东西,就剩这老房子了,你真的要卖掉这房子?你卖了这房子以后住哪儿?” 霍昆垂下眸子,“我住公司就行。” 张爷爷叹了口气,“你留着这房子,没事的时候回来住住还有个家,有个根儿,要是卖了...唉。” 要是卖了,家都没有了,就真的成了无根的浮萍。 霍昆摇摇头,“爷爷您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中介带着买房的夫妇看完房出来,看着门口站着的一老一少,“决定了是吧,决定了待会儿就把合同签了,钱直接给你打卡里,中介费说好的收百分之一。” 霍昆看了看这承载着他过去所有记忆的老房子,眼皮颤了颤,缓缓点了点头。 张爷爷在一旁,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吧,爷爷陪着你。” 霍昆把合同仔细看过一遍,眼前突然浮现出另一份合同,星皇的合同比这份要厚很多。 霍昆皱了下眉,甩掉脑中的想法,不再犹豫,抬笔签字。 正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福利院院长的电话。 霍昆握笔的手顿了顿,“抱歉,我接个电话。” “小昆,听说你要卖房子?是不是为了渺渺的病?” 霍昆握着电话,没出声,低头看着地上磕掉一个角的瓷砖,那是他上小学的时候,拿了锤子敲核桃,核桃没敲到,敲掉了瓷砖一角,敲紫了手指甲盖。他疼得掉眼泪却不敢告诉姥姥,还是被姥姥发现,一边骂他一边把他抱在怀里挤血泡,又拿了剥好的核桃哄他。 霍昆想起张爷爷的话,‘你留着这房子,没事的时候回来住住还有个家,有个根儿,要是卖了家都没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姥姥在,他的家就在;姥姥不在了,他也没有家了。 他只剩下渺渺了。 电话另一端没有听到霍昆的回答,心中焦急,忙问道:“小昆,房子还没卖吧,先别卖了。” 霍昆闻言回头看了屋中正等待着签字的夫妇和中介,“怎么了?” 院长阿姨声音明显带着喜意,“渺渺治病的钱有了!” “今天慈善总会突然打来电话说审批资金下来了,前段时间一个大企业给慈善儿童医疗捐了一大笔钱,刚刚到账不久,渺渺的情况刚好能够卡上条件,你房子不用卖了,这边儿钱够了。” “我知道了,谢谢陈姨,”霍昆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情绪依旧没有好转,“可这房子还是得卖。” “你这孩子,渺渺这边儿有钱了,还卖什么房子?” 霍昆声音艰涩,“我害怕下次渺渺急用钱的时候,我拿不出来。” 挂了电话,霍昆在合同上签了字。 - “你可算来了,两个月没见了,还以为这次也约不到你这个大忙人了呢。” 章哲彦倒了三杯酒,“老规矩,自罚三杯。” 江雪城捶了章哲彦胸口一拳,“上次得空约你们喝酒,嫌我打搅你们陪女朋友,现在又反过来嫌我忙,你欠打了吧章哲彦。” 章哲彦装傻,“是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于磐也诧异,“什么时候的事儿?” 江雪城拿过一杯酒,抿了一口,“五月二十号。” 许嘉玉“噗呲”笑了声,看了章哲彦一眼,“那还不如跟你出来喝酒呢。” 章哲彦想起什么,脸色青了青。 江雪城笑了,“呦,这是怎么了?说出来让哥哥乐呵乐呵。” 章哲彦威胁许嘉玉,“小鱼子你敢!” 于磐抢先快速道:“他五月二十号跟小情儿开房被女朋友捉奸在床,闹到朋友圈被未婚妻看到打电话骂了他一顿。” 江雪城“啧”了一声,“该。” 章哲彦郁闷地灌了一大口酒,瞪了于磐一眼,“就你嘴快。” 于磐合上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行了,不揭你伤疤了,”许嘉玉笑了笑,对江雪城道:“听说你前两天去港城是宫承望接待的,看来挺满意,听说你这刚回来,手底下的人就领着团队去了港城。怎么,合作有望?” “再看看,”江雪城抿了口酒,“宫家有些乱,不过胜在资历深厚...” 于磐道:“我怎么听说纪鑫鹏最近在评估一家娱乐公司,你不会又想收购吧?还打算在星皇待多久?” 经于磐这么一提,江雪城才想起这么一茬,前阵子他让人评估小孩的娱乐公司,眼前又浮现出那小孩清清冷冷的眼神,只觉那眼神钩子一样,叫人惦记。 江雪城眯着眼,慢慢喝完杯中的酒,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再等等,刚看上个小孩。” 三人对视一眼,诧异地盯着江雪城。 这是,老树开花了? - 经于磐那么一提,江雪城想起那小孩,心中总觉被一钩子吊着,痒痒的,本以为半个月了,新鲜劲儿过去了,该忘了,可此刻想起来,觉得心中更惦记了。 于是江雪城直接拨电话给祁辛,声音懒洋洋的,“那小孩同意没有。” 江雪城问得随意,压根就没想过小孩会拒绝,他这么问只是在提醒祁辛,该干点儿事了。 可祁辛听老板这么一问,后背却是一凉。 他当初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跟老板保证给老板把人弄来,结果呢,惨遭滑铁卢,祁辛都不知道怎么回老板。 祁辛这一沉默就被江雪城发现了不对,江雪城面色一凝,收了懒散的态度,吐息里酒气氤氲的,但神情清明极了,“怎么?他没同意?” 祁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老板,他给...他给拒绝了。” 江雪城一怔,他被拒绝了? 人生第一次起了点儿那种心思,却被拒绝了? 江雪城有些怀疑人生。 祁辛听到电话那头没动静,很是不安,“老板你看要不你再等等,许是这小孩没想明白,我再去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江雪城冷笑一声,后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意兴阑珊,“算了。” 小孩既然不乐意,强求也没意思。 江雪城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江雪城双眼晦暗不明。 向来是他拒绝别人,人生第一次被人拒绝。 江雪城掸了掸烟灰,轻啧一声,这体验,有些不爽呢。 - 江雪城晚上做梦了。 做了春梦。 梦里是刚拒绝过他的小孩,动作利索地脱了体恤,露出漂亮的身躯,紧致的皮肤上覆了一层薄汗,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滚落,他没忍住上了手,喉头滚动,呼吸间胸膛起伏。 那滋味实在甘美,江雪城沉迷不已。 第二天醒来,头上浮着一层薄汗,下头湿腻,江雪城喘息着,摸了一把脸,闭上眼仿佛还能见到梦中的春光。 江雪城坐起身,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他一定是魔怔了,他怎么就能这么馋这个小孩呢? 江雪城没想明白,叫了管家来换床单被褥,自己则下床洗了澡。 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床褥焕然一新,江雪城爬回床上,想再睡个回笼觉,可是辗转了两个小时,他都没能入睡。 闹铃响起的那一刻,江雪城顶着两个黑眼圈坐起身,一个电话拨给祁辛。 祁辛从梦中惊醒,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可怕的老板开口就问工作,“谭鑫娱乐的评估怎么样了?” 祁辛脑子正懵着,闻言更懵,大脑中有警铃疯响,让祁辛踩着老板的生气线前翻出平板,找回理智给老板汇报工作。 “...谭鑫娱乐这两年亏损超过百万,估值不超过1.2亿。谭鑫娱乐的优势在偶像产业这块,但是国内偶像产业没有完整的生态链,前景低迷,而且目前公司主营领域在影视剧和综艺领域,这一块来看价值不大,但是谭鑫娱乐之所以估值这么高,主要有两个优势,一个是明星,一个是音乐制作,所以若是想要收购,却也有利于星皇构建全产业链布局。” 江雪城点点头,“收购的事交给戴文吧。” 江雪城挂掉电话,勾唇冷笑。 妈的,这小孩,他还就非要不可了。 ※※※※※※※※※※※※※※※※※※※※ 江雪城:没有本霸总得不到的人。【自信.jpg】 霍昆正吐着,脑海中想象的江总:肥头大耳秃头油腻。 霍昆:呕 --- 收购那啥纯属扯淡,看个乐呵,请勿较真。 第六章 “霍昆,你电话响了。” 正巧没人,霍昆放下手上工作,走回员工休息室。 路上遇见正打着哈气从员工休息室里走出来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同事抬头就见到了霍昆脸上明显的黑眼圈,“霍昆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又熬夜了?” “昨晚值了个夜班。” 同事视线在霍昆脸上滑过,“你打那么多份工要注意身体,你来这儿还不到一个月吧,下巴都瘦尖了。” 霍昆摇摇头不怎么在意,“没事儿。” 休息室里手机还在响,霍昆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霍昆接起手机,话筒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是霍昆吗?” “日前公司发生人员调动,公司对艺人管理做了调整,你的经济人由吴安志更换为靳思博,请于明天上午10点前回公司办理手续。” 对方说完,霍昆沉默了,他尚且不能相信电话里所说,甚至在公司人事部同事向他转达通知的过程中,一度怀疑这是一通诈骗电话,毕竟早在几个月前他因为不肯妥协屈从被公司正式宣布雪藏。 公司停止了他课程、培训、工作等等一切活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霍昆没有任何工作,甚至没有接到任何公司的任何消息。 霍昆没有因为被雪藏而闲下来,他不是有父母或者家庭做后盾的娇花,他背后一无所有,肩上还扛着妹妹巨额医疗费,他打了三份工,昼夜颠倒、压缩睡眠时间、吃饭时间的情况下还要抽时间去医院陪渺渺以及抽时间学习,有时候忙起来霍昆自己也忘了他还是一个签了公司的艺人,只偶尔空闲时间或许会想起来,却都分不清公司是在逼他低头,还是彻底放弃了他。 其实霍昆自己明白他的艺人生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但是因为他绝不会低头,也是因为就算他地了头,下场也只会更惨。 而从他过往十几年的经历来看,他一向不怎么好的运气也没希望给他一个柳暗花明。 而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把霍昆固有认知和心里防线击出一个洞,霍昆不堪透过那洞去瞧里面藏了什么,只十分不解地问了句,“为什么会突然更换经济人?” 人事部同事的语气比霍昆还不解,“公司被收购后发生人事调动不是很正常吗?” 女同事没多说,手上事情似乎很多,匆匆挂了电话。 公司被...收购了?经纪人换掉了,那么高总会不会也... 霍昆看着被挂断地手机,愣愣地出了会儿神,他时来运转,也等来了柳暗花明? 次日霍昆回了公司办理手续,顺道向人事部的同事打听了一下吴安志的去向。 “调岗了。” 调岗?只是调岗? 也就是还在公司了。 又问,“那高总...” 女同事似乎是新调来的,对原公司的人员还有些陌生,“那个高总?” “高自明高总。” “应该还在,没走,”女同志看霍昆长得帅,多问了两句,“怎了,你跟这高总很熟?” 只是问完就见帅哥脸色沉了沉,摇摇头,“不熟。” 女同事多看了霍昆两眼,心道:这不像是不熟,倒像是有过节的样子。 霍昆心里倒也并没有多么失望,公司易主他又换了经纪人,高自明和吴安志总不会向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他的境地已经好了太多。 出于好奇,霍昆临走前问了句,“收购谭鑫娱乐的是哪家公司?”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是刚从哪儿个剧组闭关出来?”女同事笑着调侃了句,才道:“星皇娱乐。” 像是凭空抛下一颗炸|弹,霍昆脸色一变,“星皇娱乐?” 霍昆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日那个声音,“星皇娱乐沈旌”,“我们江总缺个体己人...” 女同事正低头整理东西,没发觉霍昆的不对劲,笑着道:“对啊,星皇可是圈内头部企业,平台大资源多,只要你肯努力,日后不会差的。” 女同事只要抬头,就能发现霍昆神色完全没有欣喜,只听霍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轻,“星皇,是不是有个江总?” “江总?是啊,我们大老板就姓江。” 女同事的声音像是隔了一个空间模模糊糊地传来,星皇的那份合同仿佛又出现在霍昆眼前,几个月前的绝望无力汹涌反扑。 之前说要包养他,几个月后就收购了他们公司,或许是他自作多情,可是他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霍昆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走出人事部向根据女同事提示前往经纪人办公室做最后的交接工作。 也许,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他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被如此惦记,事情尚未明了,他不能先自乱阵脚。 霍昆最开始被公司被收购和星皇是新东家的两个消息震得不轻,于是便没有注意,直到走到新经纪人办公室门口,看着副总监的牌子时,霍昆才猛得一震,反应过来他忽视了什么。 他的新经纪人——靳思博,是圈内的金牌经济人。 靳思博如今的地位怎么会来带它一个查无此人的新人...霍昆不想多想,可是事实却容不得他逃避。不管对方收购谭鑫娱乐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对方没有放弃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果然,当打开靳思博办公室大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时,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霍昆冷笑一声,时来运转,柳暗花明?呵呵。 他没有看到,他只看到山穷水尽之后,乌云压穹顶,深渊封退路。 霍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地认识到资本的力量,哪怕他一再后退,拒绝合同,拒绝公司,甚至拒绝娱乐圈,依旧退无可退。他就像是一条逃无可逃的鱼,被资本织就的巨大而细密地网,掌控玩弄。 霍昆仿佛听到背后操控者一声不屑地嗤笑。 “坐,”祁辛笑着指了指沙发,笑着道:“我们又见面了,”祁辛笑着道。 霍昆拿冰冷地眸子望着祁辛,“星皇是没人了吗?” “你没必要这么敌视我,”祁辛笑着摇摇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我想我上次的回答也已经很明确了。” 祁辛笑着给霍昆到了杯茶水,“事情没有完全明确之前,你又怎么清楚是好是坏?就像你没有见过我们老板,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 “有些东西不尝你也知道不能入口,比如说...”霍昆嗤笑一声,没说完,但祁辛大概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 祁辛一噎,神色变了变,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你没见过我们江总,有些事情不知道,我们江总和别的金主不同,外界都知道江总洁身自好,在你之前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也从来都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大老板第一次动凡心,为了你,公司都收购了,这诚意还不够吗?” 霍昆挑眉,“诚意?” 祁辛这话就像再说我要杀你,都为你花钱买凶器了,还没诚意吗?收购公司与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控制他的手段之一。 祁辛看着霍昆油盐不进的样子叹口气,真倔啊。 这小孩他还挺欣赏的,不想来硬的,但大老板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伤上心,还下了死命令,“不管你用软的还是硬的,把人给我弄到手。” 祁辛把一份合同放在桌上,到霍昆面前,翻开的那页合同上,甲方给乙方提供的条件是一片空白,“只要你愿意,条件随你开。” 霍昆似乎是被那空白的合同晃着了,眼中火光闪了一下,片刻移开视线,某种的火光渐冷,凝结成一片刺骨的寒冰。 祁辛心中叹了口气,先礼后兵,对不住,哥哥要来硬的了。 “据我了解,你和公司签了十年的合同,你若是想解除合同,违约金加上培养费,没个七位数下不来。” 霍昆咬着牙,目光冰冷,像是一只被威胁到的狼,毛发竖起,喉咙发出威胁地低吼。 祁辛心中嘶了一声,这小孩,带刺,扎人,老板尽给自己整些难度大的。 心中腹诽着,嘴上却毫不留情,“你与公司有合约,就要配合公司安排,至于公司怎么安排,都要看艺人的表现。你是想要靳思博做你经纪人呢,还是想要吴安志或者是...高自明?” 霍昆眼神淬了冰,“你在威胁我?” 祁辛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说实话。” “人生的路,有时候看着很多很宽广,但其实也很窄。走对了,一步登天,走错了,万劫不复。” “江氏产业遍布各个领域,得到江总这样层次的人的助力,想要出头,分分钟的事儿,可若是这助力成了阻力,说是寸步难行也差不多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儿,避不开。” “前阵子当红小花巩思茵耍大牌,高额的违约金让她负债累累,还有一线小生邓兴昌累到身体垮掉也完不成工作,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与公司不合。” 霍昆瞳孔微缩,他听得出祁辛话里的意思,公司能让你没有工作,也能让你被工作累死还欠下高额违约金。合同在他们手中,自己如同粘板上的鱼肉。 耳边的话嗡嗡作响,霍昆似乎看到那张巨大的往一步步收紧,他像是一条即将窒息在那张网中的鱼。 “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许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我听说...” 祁辛笑盈盈地道:“你想上大学啊。” 渔网彻底收紧,细细地丝线勒紧皮肉里,钳住了死穴。 霍昆紧握地手痉挛了一下,气息粗沉。 霍昆想上大学,这也是姥姥生前心心念念的心愿。 霍昆本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他有一颗不错的脑袋,不必多努力,就能横扫各个考试第一名。 从他考回第一个第一名那年开始,姥姥就常会把他抱紧怀里,满是笑意地说:“咱们昆有出息,咱们昆是要上华大的。” 霍昆从未让姥姥失望,哪怕后来姥姥病重,霍昆为了钱进入娱乐圈也依旧保持着能够考上华大的成绩。 可惜姥姥终是没能等她长大就憾然辞世。最后的时候,姥姥拉着霍昆的手,反复叮嘱,“昆,你要,上华大,姥姥给你攒了钱。” 姥姥没有什么学问,总共就知道一个华大,在她的意识里,只要上了最好的大学,前途就一片光明,她也才能放心。” 那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老人给孙儿的人生规划的最平坦顺遂的路。 霍昆答应了姥姥,就要办到。 可谁知公司为了磋磨他,打折他的傲骨,毁了他的高考。 但没关系,他还可以准备今年再考。 可是现在霍昆再次被掐着这一点威胁。 他已经被逼到了极致,他逃离公司、逃离娱乐圈,又被网住拉回来,那锋利的网丝就要把它勒死了,逃离已经没有用了。 就那么想潜他? 霍昆被刘海遮挡的脸色阴鸷可怖,眼中闪过阴郁和狠决,一只满是凶性的恶狼,心中已经种下报复的种子。 祁辛说完这番话,心中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紧张地等着小孩的答复。只见小孩沉默地低着头,迟迟不肯开口。 就在祁辛以为这次又要铩羽而归时,霍昆薄唇轻启。 “好。” ※※※※※※※※※※※※※※※※※※※※ 霍昆:想潜我? 干死你。 -- 下章见面。 第七章 第七章 “你打听他干什么?” 房哲斯文秀气的脸被一副黑框眼镜和一顶棒球帽遮了大半,黑色的外套上蹭了快灰,他常年都是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正拿着杯酒斜靠在吧台边,笑兮兮地看着霍昆,“怎么,终于想通要找金主了? 霍昆喝了口酒,脸色阴沉,“他想潜我。” “噗。” 房哲一口酒喷出来,狼狈地咳了一会儿,才顺了顺呼吸道:“真假的?你别吓我啊,我刚就开玩笑。” 霍昆没说话,又闷头喝了口酒。 房哲瞧着不像笑话,心下一沉,语气沉重,完全不似刚才玩笑模样,“你什么想法。” 霍昆没说话,只眉目间的阴影俞盛,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阴霾里,怎么看都不是心甘情愿的模样。 房哲在圈里做娱记,知道不少腌臜事,见状坐正了身子,蹙着眉,沉声道:“对方不会还来强的吧?他威胁你了?” 霍昆没说话,又灌了一大口酒。 房哲从霍昆的沉闷里读出了答案,“那你打算怎么办?” 霍昆阴沉沉地笑了下,嘴唇微张,又怕连累房哲担惊受怕,终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我有成算,你别问。” 可房哲太了解霍昆了,单看霍昆神情房哲的心头就是一凉,当初霍昆打架的狠厉至今历历在目,那疯劲儿和狠劲叫一个成年人都觉得心惊。现在霍昆长大了,武力已经不是第一选择了,可房哲却觉得更害怕了。 房哲心慌地攥住霍昆的手腕,“哥,叫你哥了,你可别疯啊,那可不是一般人,咱小老百姓惹不起。” “都被逼上绝路了,我还能做什么?”霍昆讥笑一声,“再说,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可怕的?” 房哲急得一头汗,他做娱记这么多年,太清楚小人物与资本抗衡的下场了,房哲咬着牙,拼命转动脑筋想着对策,“你先别冲动...” “我没冲动。”霍昆咬牙,眼神阴鸷,一字一顿,“我会好好伺候他。” 房哲心道怕是要糟...一时半会也劝不动霍昆,房哲叹气,说起别的,“我去帮你弄点儿他的资料,但是这人极低调,轻易不愿出席娱乐圈里的活动聚会,更是没有他的照片流出,估计就算查了,知道的也有限。” “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外界关于他还是有一点儿风声传出来的,说是年纪三四十岁,花边儿新闻什么的,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也可能是星皇给他捂得严实,性癖方面就更不知道了。” “不过外界也有一种说法,说他可能性无能,不过既然看上了你,那看来只是单纯的喜欢男的。” 霍昆心中冷笑,外界没有风声多半是星皇捂得严实,他的那个助理,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半点儿把柄不给留,看他的表现就知道,这种事情没少做。 “帮我查查,小心点儿。” 房哲跟霍昆碰了杯,“我这好说,关键是你...” 房哲的效率很高,不到三天的时间就给了霍昆消息。 “星皇背靠江氏财阀,真正的庞然大物,外头有消息说这个江总背景很深,可能就是江氏出身,实力不容小觑。反正就是招惹不得。别的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过听说这个江总跟一个叫章哲彦的富二代交好,这个章哲彦经常去一家夜总会,七月,你要是想知道点儿消息,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只是那里是会员制,不太好进,不过他们最近在应聘服务员,权当打一份工了...” - “知道了,这就过去,”江雪城挂掉电话,苍白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对司机道:“去七月。” 司机笑了笑,跟江雪城搭话,“又是章少?需不需要让江叔给您送身衣裳?” “不用,”江雪城三两下把领带扯下来,松了领口两颗扣子,翻开车后座带的暗格,打开里面放着一身备用行头,衬衫、领带、手表、袖口、饰品放了一套。 江雪城脱了外套,手表袖口摘了往里头一扔,巴拉了两下,抽出条简单的银项链套脖子上,袖子往上卷了两卷,拨了两下头发,一番动作下来,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变成了衣着休闲的公子哥。 车子变了道,拐去了七月。 一楼卡座彩灯有些晃眼,音响开得有些大,江雪城捏了捏眉心,大半年没来,这会儿竟觉得有些闹了。 场子已经热起来了,气氛很嗨,江雪城穿过人堆走向二楼包厢,路上被一个服务生撞了一下,对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江雪城本来没在意,只听这服务生音色低沉好听,下意识地看了眼。 恰逢一道橙色灯光打在服务生脸上,将那深邃精致的轮廓勾勒得分明,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子最为出彩,恰如白雪中的一点儿艳色,昳丽夺目。 江雪城微讶,这不正是那双勾得他心心念念惦记了许久的人吗。 视线轻轻接触了一下便分离,服务生端着酒离开,他穿着合身的服务生制服,白衬衫黑色领结,同色马甲勾勒出劲瘦的腰线,西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三两步就消失在视线里。 江雪城半晌才收回视线,眼中多了两分兴味。 远处有人叫他,“四少,这里。” 于磐出来接江雪城,见他站在原地,纳闷,“站那儿干什么。” “没什么。” 江雪城跟着于磐走进包厢,“章哲彦又怎么了?” 许嘉玉摇了摇头,笑道:“他家里给他定了婚期,抗议被不成,正郁闷着呢。” 江雪城想起不久前章哲彦才被他未婚妻知道他被他女朋友捉奸在床这事儿,不由纳闷道:“要郁闷也该是他未婚妻郁闷,他郁闷什么?” 章哲彦听了像是被刺激到一般控诉,“哥们儿就要丧失自由了,难道不该郁闷!” 于磐用口型给江雪城道:结婚恐惧症。 章哲彦“啪”的一声放下酒杯,恶狠狠地看过去。 于磐一愣,糟,被发现了? 却听章哲彦咬牙道:“老子得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放纵。” 江雪城还当他要怎么放纵,就见经理领了几个小姐过来陪酒。 在坐的都知道江雪城的脾气,叫人都直接忽略他的那份,陪酒小姐来了四个,两个坐在章哲彦身边儿,于磐和许嘉玉身边儿一边儿一个,唯独江雪城身边儿没人。 恰巧霍昆进来送酒,章哲彦就指了霍昆,“你过去给四少倒酒。” 霍昆来这包厢服务,是为打探‘江总’消息的,外界不知‘江总’模样,只知道三四十岁,依平日作风来看,该有些谨慎和精明,霍昆听说章哲彦在这包厢,想着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些什么。 进门一看,霍昆便有些失望,这里面全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公子哥,三四十岁的江总肯定是不在的。 霍昆向下意识地看了眼章哲彦说的四少,与美女环绕的章哲彦截然不同,那位四少一身黑衫黑裤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身边冷冷清清,只自己一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听着身边儿三人聊天,眼神淡淡,偶尔扯着嘴角轻笑一声,怎么看,都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霍昆端着酒走到江雪城身边,江雪城正与许嘉玉聊着天,没理会。 “听说宫承望前阵子又来了?这第三回了把?怎么是不是合作将近?” 江雪城抿了口酒轻笑一笑,“狗鼻子。” 许嘉玉跟江雪城碰了个杯,“也算有诚意了,宫家是不错的合作对象,要不是因为他们家老二太折腾,你早该答应了吧。” 江雪城笑着摇摇头,酒杯放在桌上,苍白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桌面。 霍昆眼被那雪白的手指晃了下,会意上前倒酒。 于磐也笑着说了句:“宫承望就是料定了你会答应才敢这么一趟趟跑。” “拿得出打动我的条件,自然会出手。” 章哲彦不耐烦地敲了敲杯子,抓了把瓜子砸向三人,“你们烦不烦,让你们出来陪我喝酒,让你们出来聊公事的?” 于磐和许嘉玉被砸中,气恼得上前捶他,江雪城懒得上前去闹腾,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身边儿的人,手指又敲了敲玻璃杯壁。 霍昆视线被那抹白色吸引着,这才发现那根修长的食指上还带了一枚戒指,越发衬得手指修长雪白。 霍昆收回视线,往那尚未喝光的酒杯中又加了一点儿酒。 江雪城偏头看着酒液流入酒杯,像是随口问了个陌生孩子,“多大了,不会没成年吧。” 霍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回道:“二十了。” 江雪城从霍昆手上接过酒瓶,“会喝酒吗?” 霍昆摇摇头。 “骗人,”江雪城笑了声,拿过一个空杯子亲自倒了一杯,放到霍昆面前,道:“陪我喝杯。” 霍昆后退一步,“我只是服务生,不陪酒。” 江雪城只侧头看他,笑吟吟道:“来吧,不欺负你。” 那一声笑声似乎在笑他自作多情,又似在笑他狭隘多思,这样的人,美色再没有人能比过他,禁欲清冷再不能比他更甚,似乎任何狭隘的猜测落在这人身上都不应该。 霍昆抿了抿唇,就着昏暗地光看了江雪城一眼。 江雪城没发觉,又拿过一个空杯子,随意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坐。” 霍昆犹豫片刻,眼神在江雪城和江雪城的几个朋友身上扫过,一边是一人独饮,另一边是左拥右抱,对比分明。 霍昆终于坐了过去。 江雪城举了举杯,“喜欢威士忌还是白兰地?” 霍昆摇了摇头。 “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江雪城笑了笑,“香水是女人的品味,酒是男人的品味。” “这是威士忌,烈酒,电影里喜欢把威士忌与男子气概做捆绑。” 说着江雪城看了霍昆一眼,是那种成熟男人看小男孩的眼神,别有意味的。 “威士忌入口的辛辣和冲击感令人着迷,”说着江雪城自己慢慢喝了一口,眼神微眯,似在享受,片刻冲霍昆抬了抬手,“尝尝。” 昏暗的包厢里看不清霍昆的神色,只能模糊地看见霍昆盯着酒杯看了会,半晌像是被蛊惑一般举杯喝了一口。 “怎么样?” 霍昆皱了下眉,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江雪城笑了笑,转了转杯子,“香气是洋酒的灵魂所在,慢慢啜饮一口在嘴里回荡一圈,这时候酒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先不要急着咽下,细细在不同部位体会不同香气,这种变化无穷的余香就是所谓的‘终感’。” 江雪城侃侃而谈,他成熟,智慧,满身魅力,又美貌惊人,霍昆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无从招架,大概又因为被酒精麻痹了神经,饶是戒备如霍昆都隐隐动摇。 霍昆忍不住跟着江雪城说得去做,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而这个四少从头至尾都在跟他说酒文化,各种酒的历史,制作,鉴赏,再到品牌营销,他似乎真的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或者教一个学生打发打发时间,这让霍昆的警惕和神经都渐渐松懈。 不知不觉间酒杯又空了,江雪城还在说品牌营销,见酒杯空了顺手就去拿酒瓶,正与霍昆的手碰上,肌肤相触的瞬间,霍昆下意识地撤了下,不慎碰倒酒杯,江雪城伸手稳稳接住酒瓶,酒液溅出。 江雪城正讲到兴头上,话没停下,继续说着。 霍昆却走了神,他看着琥珀色的酒液溅上江雪城苍白修长的皮肤,江雪城并不在意,放好酒瓶,将手指伸到唇边舌尖轻轻一卷,酒液被带走,留下一片暧昧的濡湿。 霍昆喉头上下滚动了下。 江雪城似没发觉,继续道:“...法国人喜爱干邑,更多是爱它的香味...” 霍昆跑了神,只觉江雪城的一双手像是玉雕,手指修长,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皮肤在包厢的蓝光下有种病态的苍白。 “...一般人的嗅觉可分辨25种气味的混合,而路易十三的香味多达250种...” 薄唇色淡,舌尖儿粉红,清冷靡丽竟浑然一体。 霍昆瞳孔缩了缩,待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匆忙撇开视线,可耳边的声音似乎渐渐隐去,大脑像是入了乱码,将方才四少舔酒的片段反复播放。 霍昆握紧了拳,被脑中反复的片段躁得喉头发紧,他猛得灌了一大口酒,酒液下肚,火辣地烧灼过喉管,胃部,似还有继续向下灼烧的趋势。 霍昆咬着牙关,却觉更燥了。 ※※※※※※※※※※※※※※※※※※※※ 江雪城:勾引成功。感受到老子的魅力了吗? 还有其实呢,这是一个先do后爱的故事,enmmmm...但不是下章 感谢在2020-11-15 23:02:51~2020-12-02 23:42: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叶草 1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章 “他怎么说?” 祁辛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前两天说是同意了,但说要缓缓,再给他两天时间。你也知道人小孩年纪还小,有点儿纯情,向往自由的爱情...” 江雪城叼着根未点燃的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听那边儿巴拉巴拉说个没完,“行了,知道了。” 祁辛乖乖闭上了嘴。 江雪城转折打火机,眯了眯眼,想起小孩今天的表现,回味道:“那小孩,是不是还不认识我。” 祁辛道:“那肯定不认识你,要见过您,那甭管直得弯得,上赶着就往您床上爬了,哪儿用得着我这么费劲。” 江雪城眯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显见得带着两分愉悦,他“啪”地一声合上打火机的盖子,吩咐道:“你去跟七月的经理说,如果他问起,就说...” 挂了电话,江雪城扣动打火机,黄蓝的火苗儿窜出,正要逼近烟头,不知想起什么,江雪城动作一顿,收起打火机和烟,洗了把手,抽了纸巾吸干水珠,走出了洗手间。 包厢里章哲彦还没闹够,连带着许嘉玉和于磐也被灌了不少酒。 许嘉玉拍了章哲彦的丑照,举着手机扬言要发给章哲彦未婚妻,章哲彦一边嚷嚷着“老子怕她?”一边抻着脖子去抢手机。 于磐摘了手表放在桌上做彩头,哄着身边两小姐比喝酒。 霍昆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垂眸看着面前一杯酒,不知在想什么,倒有些安静乖巧的模样,看的江雪城心中痒痒的。 江雪城上前踹了于磐一脚,于磐贱兮兮笑着收了表,拆了两颗宝石袖口一边儿倒了三杯酒。 江雪城坐回霍昆身边,霍昆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有些醉意,反应有些迟钝,江雪城眼睛弯了弯,小孩是醉了。 江雪城没再让霍昆喝,自己也没喝了,从桌子上拿了颗薄荷味的清口糖,拆了包装,送至嘴边,粉红的舌尖一卷,清口糖含了进去。 转头见霍昆盯着他瞧,江雪城心中一动,又拆了颗,偏头笑盈盈地看着霍昆,“张嘴。” 霍昆皱了下眉,薄唇反倒抿紧了些。 江雪城眼中笑意未变,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霍昆长睫毛扑闪了下,喉头微微动了动,薄唇稍稍分开了些,一粒清口糖就贴了上来。 霍昆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江雪城食指抵着清口糖,又往霍昆口里送了送。 霍昆连忙含了糖,不知是不是错觉,江雪城食指撤离时似有若无地在霍昆唇上轻点了下。 正在霍昆思索这是否是自己错觉的时候,一句话打断了霍昆思绪,“喜欢薄荷糖?” 霍昆拿舌尖卷着糖嗦了下,才尝出是薄荷糖,许是他刚才走神,才叫他误会。 为掩饰刚刚失态,霍昆垂着眸子,慢慢点点头。 见霍昆反应迟缓,江雪城当他醉了,问道:“醉了?” 霍昆其实没醉,只是不想多喝,谁知道这群公子哥把人灌醉会干点儿什么,听江雪城这么问,维持迟缓的语调道:“还好。” 江雪城笑了下,没嘲笑也没逼他承认,他有一种绅士的体贴,相处起来便叫人很舒服,只问:“你点下班?” “十二点。” 江雪城点开手机看了眼,九点半。 看了眼喝大了的章哲彦、醉醺醺的许嘉玉,脸色绯红眼中却冒着精光的于磐,江雪城,拿起手机,说了句,“今晚表现得不错,让你们经理给你放个假。” 说着便唤了于磐退场。 霍昆送了几人出去,目送四人上了各自的座驾,折返回去。 经理找过来,“小霍,今晚表现不错,回去休息吧,今晚共时还给你记到十二点。” 霍昆一怔想起江雪城临走时说得话,薄唇抿了抿,又想起今晚自己的目的,这一趟可谓是一无所获。 他只从四人的对话里得知四人分别是章哲彦、于磐、和许嘉玉,四少的名字却是从未有人提起,那三个只四少四少的叫着,姓甚名谁,是全然不知。 霍昆有些不解,几人分明是关系不错的好友,为什么其他三人都是直呼其名,唯有这四少例外呢? “经理,我还没谢过四少的照顾,也不知四少是什么身份?” 经理闻言眼中闪过什么,想起祁辛电话里叮嘱,心道果然,于是哈哈笑了笑,便按祁辛电话里说的道:“那四少是章少表哥,家里排行老四,季四少。” 霍昆眼眸微垂,姓季,那便不是星皇的江总了。 年纪看着就不像。 - 周六,番茄网视频平台创立5周年晚会,圈内大咖云集,是拓展人脉的好时机,也是靳思博带霍昆后的第一次露面。 霍昆没有出席晚会的礼服,品牌租借也不会给霍昆这样还没有名气也没有作品的小透明。 能借得到的要么是过时的要么是不合身的,霍昆已经习惯了,他也没有挑剔嫌弃的资格,娱乐圈是等级很分明的地方,霍昆在这方面一向听从公司的安排。 给什么穿什么。 靳思博带霍昆之后给霍昆配了一个助理郭泉。 助理送衣服进来的时候,霍昆刚化完妆,跟化妆师前后脚的进出了房间。小助理捧着衣服的模样,像是捧着一堆钻石,还叮嘱霍昆道:“哥,小心着点儿穿。” 霍昆以为是靳思博动用自己的人脉租借来的衣服,点点头,“行。” 谁知话落就听助理郭泉小声嘟囔道:“这可是江总派人送来的衣服,肯定很贵。” 霍昆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江总?” 郭泉道:“是啊,我听前台小姐姐说的,祁特助大早上的从外面拿着衣服来了公司,下午衣服就出现在靳总办公室。” 霍昆眸子沉了沉,压着心底的不适,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小助理关上门出去,霍昆取出衣服,鼻尖闻到一股淡淡香气,木调,非常的特别,像是古寺雪中的兰草,清雅低调又带着几分禅意。 霍昆皱皱眉,总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闻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靳思博是王牌经纪人,带过顶流、影帝、影后,手上一大把的人脉,个人能力也是相当出色,如今基本上不带人了,能带霍昆,全是江雪城的缘故。 霍昆深知这点,更知道哪怕凭着江雪城的关系带了他,靳思博怕也是不情不愿。 却不想靳思博远比想象中的温和,全然不符霍昆所想象的严苛模样。 晚会进行了大半,靳思博带着霍昆引见了不少人,便留他放松一下,自己去跟老友攀谈。 霍昆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视线扫过场上。 “在找人?” 霍昆回头看去,是靳思博。 “靳哥。” 靳思博点点头,“在找谁?” 霍昆摇头,“没谁。” 靳思博温和的笑笑,没再逼问,只是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这样的场合,江总从不出现。” 霍昆眨了眨眼,盯着手中的酒杯,似乎没听到的样子。 靳思博看了霍昆一眼,嘴角笑容越发温和。 - 霍昆在夜总会干了差不多一个月,始终没见到江总,但消息总听到了一些,面上软,手腕狠,桃花旺,却不沾女色,工作狂,哪怕是在江总的朋友口中,他也是个常年禁欲的人。 一个人的品性如何能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朋友。若是再江总的朋友口中他都是一个禁欲的人,那又如何会使这样的手段逼迫他包养他? 或许这个人就是如此的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哪怕在那些所谓的朋友面前都不会撕下那层假皮,又或许是这些朋友他也从未交心。 霍昆不知道事实到底如何,却知道了一点。这个从不露面的人在外风评这么好,哪怕是朋友口中都无懈可击,这一定是一个极为在乎自己名声的人。 一个人最在乎的东西,往往是他的软肋。 霍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再干两天就满了一个月,霍昆准备拿了工资就走人。消息已经探知,祁辛给的时限也将要到头,靳思博给他安排的工作马上就要提上日程,他没有时间和必要再留在夜总会。 而不想在辞职前两天,霍昆又在七月碰见了四少。 没等霍昆主动,经理就直接把霍昆叫到了江雪城所在包厢。 包厢里的人很多,是章哲彦带来的朋友,足有七八个人,这次没叫小姐,也没让霍昆伺候四少,霍昆就候在一旁,看着这群人说笑。 四少就坐在人群中间,手上拿着杯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围人聊着,他不怎么热络,旁人也不觉被冷落,话语里总想带上他。 他从进了包厢,一个眼神都没给过霍昆,似乎想他这样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早就忘了半月前闲聊过的一个服务生。 中途四少起身去厕所,经过霍昆身边,突然皱了下眉,霍昆以为他认出了他,却只听他啧了一声,懒洋洋道:“歪了。” 霍昆愣了下,接着见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捏着他的领结正了正。 似乎只是出于强迫症不忍,之后便转身离开,依旧没有认出他的模样。 霍昆却是愣了下,喉头紧了紧,只觉着领结系得有些紧。 离开时,霍昆取来江雪城的外套留底给他,忽觉笔尖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霍昆一愣,鼻尖闻到一股淡淡香气,木调,非常的特别,像是古寺雪中的兰草,清雅低调又带着几分禅意。 这味道,他似乎闻过三次,第一次在今年六月的晚会衣服上,上一次江总送的衣服上,这一次,在四少的衣服上。 霍昆瞳孔皱缩,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四少。 这个四少到底是江四少,还是季四少! 正想着却听外头有人寒暄,“江总!许久不见...” 霍昆只觉脑子一翁,整个人有些昏沉,背后一股凉意上涌。 这个四少就是江总!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谁!是在耍他! ※※※※※※※※※※※※※※※※※※※※ 明天停更一天,v前根据榜单更新,v后日更六千。 第九章 在七月干满一个月,结了当月工资,霍昆辞了职。 霍昆已经正式被分配到靳思博手下,靳思博似乎是在观望,又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时机,没给他接什么通告,霍昆这月除了满满的培训课程,就剩下一组杂志拍摄。 这天又是没有通告的一天,霍昆大早上来了公司,上完课,助理郭泉拎着一身衣服找来,“哥,干洗的衣服送回来了。” 是那日江雪城让人送给霍昆穿的衣服。 霍昆看了眼,“麻烦你跑一趟,给送回去。” 郭泉闻言挠了挠脸,道:“哥,我去送了,又回来了。祁特助说,说衣服是您穿的,要您亲自给江总送回去,顺便也道一声谢。说...说这是礼节。” 霍昆手上动作顿住了,亲自去送?去见江雪城? 霍昆想起前些日子在七月得知江雪城的真实身份时的惊怒难堪,那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他,高高在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他设下的困境下挣扎的丑态。 他的所有难堪和困苦在他眼中不过是有幸取乐他的一点儿乐子。 霍昆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哪怕是之前的高自明,他也只是层层叠加的愤怒和厌恶。 经过几天的冷静,霍昆现在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心底那颗想要报复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哥,哥。”助理小陈见霍昆有些走神,小声叫了几声。 霍昆回神,“嗯?” 小陈指了指自己手上拎着的袋子,“我刚说的,这衣服...” 霍昆抿了抿唇,没有去为难助理,接过了袋子,“知道了。” 江雪城是终于打算跟他坦白身份还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耍人的点子? 霍昆也想看看他到底又要耍什么花招。 - 霍昆顺着助理给的地址乘电梯上楼,秘书引着霍昆进了江雪城办公室,江雪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上是一身挺括的西装,鼻梁上架了一副银边儿眼镜,是一副禁欲精英打扮,但他脸太欲太美,这幅模样视觉冲击太强只想让人撕破那身衣裳,一窥别样风光。 霍昆走进办公室,在秘书指引下坐在会客的沙发上,江雪城正在看一份文件,头也没抬,像是没注意到,又像是不怎么在意。 办公室门开合,秘书退了出去。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就剩下了江雪城和霍昆。 江雪城还在忙,不时翻动纸业,偶尔伴随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声响。 霍昆坐在沙发上,垂眸盯着桌面,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也没过多久,江雪城合上文件,签字笔啪嗒一声丢进笔筒里,江雪城抬头看着安静坐在沙发上的人,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微扬笑了笑。 江雪城摘下眼镜,揉了揉山根处的穴位,声音温和,“来了。” 霍昆抬头看过去,江雪城从宽大的办公椅上起身,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霍昆站起身,“江总?” 江雪城在霍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坐。” 霍昆坐了回去。 江雪城抬眸,视线在霍昆的脸上逡巡,不放过霍昆任何表情,“认出我了?” 霍昆点点头。 “很意外吗?” 霍昆垂眸,“有些。” 江雪城声音半含笑意地逗弄他,“哪里意外?” 霍昆心底莫名升腾起一股烦躁,他倒宁愿不要这意外,他倒宁愿此刻眼前是个恶心的老头子。 霍昆压着情绪,让自己表现得温顺又无措,像任何一个不谙世事的同龄人却唯独不像他自己,说:“您比想象中要年轻些。” 江雪城被霍昆微微窘迫的模样取悦,他心情大好,没有再去逗弄霍昆,而是看了看霍昆手边的袋子,“衣服喜欢吗?” 霍昆忍着心中不适,点点头。 江雪城声音里不自觉又带上促狭,“你来之前,祁辛跟你说过吧,我要你来干什么。” 霍昆顿了顿,眼神视线移开,“说过。” “说说看。” 霍昆心中烦躁更盛,心底有火烧的噼啪作响,可眼底的光又冷得骇人。这人戏谑逗弄的模样与七月那日表现如出一辙,若是霍昆现在都看不出来当日江雪城是装的,霍昆就白长这个脑子了。 霍昆抿着唇没出声,江雪城却误认为他是害羞,说不出口。 江雪城像个喜欢强人所难的变态,笑眯眯地紧盯着霍昆,非要逼霍昆说出口。 霍昆终于还是如他所愿,似乎是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声音有些小,“说是...说江总身边儿缺个人。” 江雪城还不肯罢休,“嗯缺个什么人。” “...缺个床上人。” 江雪城满意得笑了,这才放过霍昆。 江雪城上位者的思维直白明确,他没问也不需要问霍昆愿不愿意,只问霍昆知不知道。 秘书开门进来送咖啡,进来的是江雪城秘书团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秘书,江雪城向来秉持绅士风度,待女下属很温和,大概是霍昆长得太好,女秘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手上咖啡没注意撒了几滴在霍昆身上。 干净的白衬衫上就多了几滴污渍。 女秘书有些慌,手忙脚乱地放下咖啡,一边道歉一边抽了纸巾想帮霍昆擦,眼睛却下意识地往江总身上看,她顾忌着什么不敢亲自去擦,只双手送上纸巾。 这一幕似曾相识。 霍昆一面拿着纸巾擦滴落在衣衫上的咖啡一边在心中冷笑,不意外地就想到今年六月的那次宴会。 也是同样的把戏,只不过上次是红酒,这次是咖啡。 也是那次服务生送来了那套沾着江雪城身上香水味的衣裳。 什么样的衣裳上面会沾着江雪城身上的香水味,霍昆不想去想,他怕自己被恶心到。这个人外表看上去人模狗样,文质彬彬,实际上败絮其中,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就本性毕露。 如此外界传言的所谓洁身自好,禁欲人设,恐怕也只是费心经营出来的罢了。 女秘书看向江雪城,她也并没有得到总裁的指示,这的确是她的过失,心下懊恼又不安怕给老板丢人,又怕老板怪罪。 江雪城懒懒地看着,并没有责怪,“行了,毛手毛脚的,下去吧。” 女秘书松了一口气,听话地退了出去。 “衣服既然脏了,就换一件吧。” 霍昆拿着纸巾的手顿了顿,果然是故技重施,怎么,还想用老招数?又要给他送衣服?老变态。 “不用。” 霍昆直接拒绝,没注意,语气有些生硬,泄露了一点儿内心深藏的气息,一点儿阴暗的、凶恶的、扎人的东西。 像是潜伏草丛中捕猎的幼狼不慎踩断了一根枯枝,泄露了一点儿杀气,惊动了猎物。 被惊动的江雪城脸上笑容消失。 江雪城在宴会初见就见识到了霍昆的反骨,他当时喜欢霍昆的反骨,觉得有劲儿,这会儿又不喜欢他的反骨,觉得碍眼,想要催折,想要驯服他。 情儿和恋人的不同就是,一个往往被肆无忌惮地施以负面的东西,一个则被努力地呈现给予正面的东西。 江雪城不认为自己是个喜怒无常的变态,但此刻看上去有点儿像。 猝不及防的,霍昆的下巴被江雪城的手钳住抬起,霍昆挣脱不开,像是被带了嘴套封了獠牙的狼,江雪城手上力道强硬,声音却温柔,“别倔。” 霍昆瞳孔一缩,看着江雪城完全不复之前温和有礼的模样,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许根本就是撕下了温和绅士这层伪装,露出真面目。 霍昆没有动,握在一起的双拳却因克制用力到泛白,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松开了握紧的手,眼中露出吃惊和惊慌。 逼真到几乎迷惑了江雪城。 被吓着了? 江雪城捏着霍昆下巴的手指轻轻在霍昆脸颊上摩挲着,温声道:“吓到了?” 手上的力道却没松。 霍昆皱了皱眉,脸下意识偏开,却被江雪城手上强硬的力道禁锢住。 江雪城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温柔了些,“别倔。” 江雪城松开禁锢住霍昆下巴的手,霍昆的下巴上就露出了两个红印子。 霍昆心中嫌恶,又有些恶心,用手背用力地蹭了蹭刚刚被捏过的地方,似乎那里有什么脏东西。 江雪城注意到了霍昆的动作,却没有注意到霍昆眼中的嫌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霍昆一双手上。 江雪城喜欢极了霍昆的一双手,肌理匀称,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玉一样完美,江雪城想看,于是就握着霍昆的一双手,拉至眼前。 霍昆像是浑身僵硬了下,反应有些激烈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被江雪城强硬地捏住。 江雪城警告一般抬头,嘴角还是笑着的。 霍昆立即安静了,驯服了。 就见江雪城从自己的手指上退下一枚戒指,戴在了霍昆的食指上。 霍昆瞳孔一缩,手又收不过来,只觉那还带着江雪城温度的戒指烫得他食指上的皮肤火烧火燎的疼。 霍昆像是傻了,愣愣地看着戒指。 江雪城捏着霍昆的手指打量了一番,眯着眼睛欣赏着,似乎十分喜欢,“别摘下来。” 霍昆眨眼,只觉手上戒指的温度迅速冷却,霍昆有些难受,甩了几下手,看着手上的戒指,仿佛那不是戒指,是冰冷的镣铐,也不是箍在他的手上,而是栓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窒息。 江雪城似乎看出霍昆的抗拒,又补充一句,“下回我可是要检查的。” 霍昆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江雪城也不在乎霍昆的反应,兀自站起身,“走吧,去换一身衣服。” - 霍昆想岔了,这次不是一身带着江雪城身上香水味的衣裳,江雪城直接带着霍昆去了楼下商场。 江雪城带霍昆去的商场,档次自然很高,整栋楼都是轻奢起步高奢为主。 江雪城目的很明确,直接带着霍昆就去了一家高奢。 一进店,店长就迎了上来,直接带着两人进了vip室,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推了两个衣架的衣服来。 江雪城往沙发上一坐,指了几件衣服,也不说给谁穿,就报了个“l”码。 店员取了衣服来,江雪城抬了抬下巴,“去试试。” 店员看着霍昆的身形,一米八多的身高,穿手上这件l码明显小了,正要提醒,却被旁边的店长扫了一眼,店员讪讪地闭上了嘴。 店长老油条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店员强了不知几倍,江雪城不说是给霍昆穿的好让店员掌眼按身形拿合适的码,而是自己报了码数,那显然就是有自己的考量。 霍昆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 不一会儿出来,衣服没换,只说:“小了。” 江雪城正翻一本杂志,眼皮都没抬,淡淡道:“不穿上看看怎么知道小多少。” 霍昆皱了下眉,看了眼手中的衣服,又退回了试衣间。 霍昆阴沉着脸穿上了小了一码的衣服,小一码的衬衫紧绷在身上,像是紧身衣,肌肉纹路毕露。 霍昆算是知道了这老变态为什么给他选一件l码的,想之前两次给他送衣服,明明是知道他的尺码的,却偏偏给他选小一码,呵... 老变态。 霍昆穿着小一码的衣服出去时,店员已经不在vip室,不知道被江雪城支去了哪里。 江雪城单手指着下巴,抬头看着霍昆,视线在霍昆被小一码的衬衫紧紧包裹的身体上逡巡一遭,眼睛微眯,半晌才懒懒道:“进去换了吧。” 霍昆转身进了更衣室,一脸黑沉。 刚换下身上不合身的衬衫,服务员就递了合适的进来。 霍昆换上重新走出来。 江雪城眼睛放肆地在霍昆身上,脸上,脖子上,胸膛上,腰上,臀上,腿上扫过,点点头,又指了几件,“去试。” 江雪城似乎得了乐趣,带着霍昆在商场呆了两个小时,霍昆忘了自己到底试了多少衣服,到后头他已经失了耐心,脸上显见得露出几分不耐。 江雪城却怡然自得,随手拿了件衣服塞进霍昆怀里,轻啧一声,“这就没耐心了?” 卡上的钱流水一样划了出去,六七位数的支出,江雪城眼都不眨一下。 终于,在试完一套休闲装后,江雪城宣布结束了这场磨难。 江雪城刷了卡,签了名,让服务生把衣服送到公司,然后看了看时间,向霍昆发出晚饭邀请。 霍昆拒绝了。 他怕自己对着江雪城,吐出来。 ※※※※※※※※※※※※※※※※※※※※ 江雪城:这才哪儿到哪儿。 第十章 第十章 霍昆拒绝了江雪城的晚饭邀请,江雪城这次没强迫,霍昆一人回了住处。 霍昆的新合同直接签在星皇,但仍旧住在谭鑫娱乐当初分派的宿舍。 谭鑫娱乐当初给练习生们租的这栋宿舍楼原本是一职业技术学校给学生准备的宿舍,后来这学校倒闭,这栋宿舍楼就被公司租下。 这栋楼已经有些年头,条件很差,上下楼没电梯,全靠爬的,楼道感应灯还常年失灵,胆子小的晚上都不敢回宿舍。 霍昆住4楼,爬到2楼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似乎有争执声,爬到3楼才发现争执声正是从4楼传出,声音还有些熟悉。 霍昆原本不想理会,在3楼到4楼的楼梯转角,看见是虞栋一群人正在争执,虞栋站在正间,身后跟着几个脸熟却叫不上名字的练习生,正在跟一个小个子染着灰色头发的练习生对峙。 这灰毛霍昆有些印象,记忆中好像是虞栋的跟班。 虞栋身后的跟班戳着灰毛的胸口,咄咄逼人,“给你脸了是吧,虞栋哥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还想怎样?” 另一人跟着嘲笑,“一件衣服而已,还指望着能靠这个就出头?要真这样还轮得到你?” 灰毛红着眼,“你们不要太过分!” “过分?”那人嗤笑着推了灰毛一下,灰毛没站稳,脚一歪眼看就要摔下楼梯,霍昆顺手推了一把,灰毛重新站直,惊魂未定。 霍昆冷冷地看着几人,或者说看着虞栋,“这算什么?霸凌?” “一点儿小误会而已,”虞栋笑了下,看向霍昆道:“倒是你,听说你签到星皇娱乐了?” “你不是都听说了吗?” 虞栋笑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多少有些顾忌,不愿现在与霍昆面上闹得不愉快,先退让了一步,“我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一群人稀稀拉拉地离开,似乎有谁嘟囔了句,“有金主了不起啊。” 霍昆没理会,低头看了眼灰毛。 灰毛身上的西装上有大片的污渍,他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泪,珍惜地擦了擦上头的污渍,自然没擦掉,眼眶又是一红,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霍昆说了句,“谢谢啊。” 霍昆对这灰毛有点儿印象不只是因为他是虞栋的跟班。灰毛这人个子不高,模样也普普通通,长了一张辨识度不高的大众脸,可却有一把好嗓子,而且,他在音乐方面是真的有点儿才华,写歌谱曲样样精通,可惜在看脸的当下并不受公司重视,因此一直没能熬出头。自从虞栋出道之后,就跟在虞栋身后,像个跟班,至于今天怎么又闹这样一出...霍昆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 “没事,”霍昆点点头,抬脚离开。 “霍昆!”灰毛突然急声叫住霍昆。 霍昆停住脚步看着灰毛,见他咬着唇,模样有些纠结的样子,片刻,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高总想...你的那事其实是虞栋搞的。” 霍昆面无表情地看着灰毛,刚与虞栋起过争执的灰毛说这话的可信度值得斟酌。 “我有证据,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嘛?” 霍昆带着灰毛去了自己的宿舍。 门一关,灰毛似乎放松了不少,将事情一一道来。 “高总其实最开始纠缠的是虞栋,”灰毛小心看了霍昆一眼,道:“是他自己招惹的。他被你压着想要出头很难,于是就想找个金主,弄点儿资源。” 霍昆沉着脸,“那最后怎么又舍弃了。” 灰毛道:“因为虞栋的表姐杨心诺攀上了一个来头很大的富二代,据说是京城江氏财团的少爷江鸿轩。有了杨心诺这层关系,他就有些看不上高总了。但高总上了心,又不能轻易摆脱,他...他又嫉妒你条件好,就向高总推荐了你。” “你高考那事儿也是他在后头给高总出的主意,你不肯跟高总,高总正生气,他就给高总出了个这么个主意,他知道你学习好,以后学历肯定比他高,他就让高总毁了你的高考,给你个教训。” 霍昆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证据呢。” 灰毛从手机里调出一段录音,小声道:“这是他喝醉酒不小心说的。” 房间里很安静,录音的声音很清晰。 灰毛低着头,一向胆怯懦弱的眼中此刻竟有些报复成功的的快意。他跟在虞栋身边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只是想着虞栋现在火了,表姐关系又硬,在经纪人面前说话又有分量了,想让他在经纪人面前提提他,他只想要一点儿机会,他不是没有才华,他只是缺少机会。 可是他都做到了这种地步,虞栋的心却没有一点儿软化,他玩弄他,戏弄他,看他笑话,嘴上说着会帮他说,可从来都没有。他看出来了,虞栋只是在玩儿他,于是他不在腆着脸凑上去,可是虞栋还是不肯放过他,毁掉了他最贵的一件衣服,和一个很重要的机会。 灰毛现在才发现,原来连他都被虞栋嫉妒着。 录音放完,房间一片寂静,霍昆一声不出,可身上却有着恐怖的气势。 灰毛有些害怕,突然有些后悔,霍昆会不会迁怒他,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你回去吧。” 可怕的寂静中,霍昆终于开口,灰毛顾不上看霍昆的脸色,逃一样的跑了出去。 房间的门被重新关上,霍昆狠狠地锤了桌面一下,现实总在一次次的证明,人的心要比想象中的更黑暗。 霍昆眼中蕴育着可怖的风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房哲,帮我查一下...” - 靳思博给霍昆安排了满满的课程,这些课有的在星皇娱乐,有的则是在谭鑫娱乐,今天下午的舞蹈课正在谭鑫娱乐,霍昆刚从舞蹈室训练完,一身的汗,好在附近还有淋浴间,不用捂着一身汗回去。 霍昆从淋浴间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霍昆擦着头发的手停下,翻出手机看了眼信息,随后将手机放回包里,随便吹了吹头发,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霍昆直接来到三楼的练习室,这层楼都是隔音很好的音乐室,今天下午虞栋在这里练歌。 霍昆熟门熟路地来到302室,直接推门进去。 虞栋听到声响回身去看,见是霍昆不由站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霍昆把门反锁,背包一丢,上前两步一脚将人踹倒。 虞栋疼得起不来身,又懵又怕,他浑身冷汗直冒,看着一步步气势汹汹走过来的霍昆害怕极了,手扣着地面本能地想要逃,“你...你要干什么...” 霍昆一句话没说,把人一顿狠揍,拳头乒乒乓乓落在肉|体上的声音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虞栋嘴里被塞了毛巾,叫都叫不出声。 霍昆单挑着身上肉多的地方揍,脸上这种明显的地方不碰,虞栋的痛苦只多不少。 把人狠揍了一顿,霍昆终于舒服了点儿,虞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霍昆一手刀砍晕。 霍昆给人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挡着虞栋的脸,架着虞栋就出了公司。 霍昆专挑人少的安全通道走到公司地下停车场,房哲的车在那里接应他,一路很顺利,没有碰到人。 霍昆把人扔到车后座,用绳子把他手脚绑了,堵着嘴,这才上了副驾驶。 房哲往后看了一眼,笑道:“你弄得这跟绑架似的。” 霍昆拿着虞栋的手机模仿虞栋口气给虞栋经纪人发了条短信,免得经纪人发现虞栋不在,边道:“绑匪看不上他。” 房哲把车开到一家酒店地下停车场,直接架着人上了电梯,架着人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还有一个睡死过去的醉汉,正是高自明。 霍昆把架着的虞栋扔床上。 房哲道:“妈的,把这高自明这死胖子架上来都要累死老子了。” 霍昆垂了房哲肩膀一眼,“辛苦了。” 房哲摆摆手,骂道:“妈的,就这小鳖孙陷害你?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把床上两个人扒了个干干净净,房哲看看高自明的小鸟,啧啧笑道:“就他妈牙签大小还想包人?骚0都比他大。” 又看看一身淤青痕迹的虞栋,给霍昆比了个大拇指,“你这打得还挺像那么会儿事儿,乍一看还以为是床上弄的呢。” 霍昆把房哲的单反递过去,“开始吧。” 房哲拿着单反比划了两下,指挥道:“这不行,你再摆摆。” 房哲指挥着霍昆给高自明和虞栋摆了好几个姿势,又拍了个痛快,看着自己单反里的照片,“肥猪高管和刚出道的小明星全|果床照,啧啧啧,真他妈辣眼睛。” 霍昆拿了杯水,对房哲道:“你先走吧。” 有些事儿不好让房哲插手。 房哲道:“行,那我走了。” 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霍昆用杯中水泼醒了虞栋。 虞栋一醒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待看清房间中状况后,明白了什么,脸都吓白了,冲上去就要揍霍昆,目眦欲裂地吼道:“你做了什么!” 霍昆单手卸了他的力气,把人踹回床上,“我倒要问问你做了什么。” 虞栋看看霍昆又看看高自明,蜷缩起身体抱着自己,脸色更白了,“你...你都知道了?” 霍昆手上拿着手机,“你是说你做的恶心事吗?” 虞栋惊慌失措,想要辩白,“我...我不是成心的...都怪...都怪吴安志太偏着你...” “不...不...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毁了我...你是知道我们想要出头有多不容易的...我刚刚出道,就要熬出头了,你不能这么做...对不起,对不起...” 霍昆冷眼看着他,无动于衷,晃了晃手机,“照片我留着。” 他不会这次就毁了虞栋,他要留着把柄,这照片会成为一直追随他的魔咒,让他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中,他越红,就会越怕。寝食难安,这是霍昆给他的惩罚和报复。 霍昆用手机拍着虞栋的脸轻声道:“你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就用这些照片送你上热搜。记着了吗?” 第十一章 之后三天江雪城没再找霍昆,霍昆每日两点一线,来往公司和宿舍,上着公司给他安排的培训课,晚上则全部用来学习。 日子看似平静,但霍昆心底却并不平和,那场迟早发生的潜规则就像是他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剑,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第四天霍昆接到祁辛的电话,通知他今天下午陪江雪城吃饭。 时间地点发到了霍坤的手机上,霍坤捏着手机像是捏着死亡判决书。 按照手机上的所说霍昆换了江雪城要求的衣服,那是江雪城昨天给他买的其中一套,手上还要戴着江雪城给他的戒指。 戴上戒指那一刻,霍昆难受地皱了下眉,犹如是拴上狗链。 霍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满是的嘲讽。 镜子里衣着考究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被精心打扮好即将送到主人家里的充气|娃娃。 霍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出了声,笑的满眼赤红。 镜子里的人眼眶赤红,眼中光芒却凶狠。 片刻,霍昆收拾好情绪,镜子里的人又变了一副模样,沉默又乖巧。 大门开合,人已经离开。 - “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 霍昆推门进来。 江雪城抬眼打量着霍昆。 一身休闲的西装包裹着倒三角的身材,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极具美感,霍昆身上兼具着年轻人的朝气和贵气。 江雪城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看着霍昆每每总觉得他当时是真的没有选错人,如今再看还是和他心意。 还是越看越喜欢看。 江雪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自从上次办公室见面之后,江雪城已经一周没有见过这小孩儿了,倒不是江雪城故意晾着霍昆,而是他这两日有些应酬走不开没精力。 想起上次见面这小孩话不多安静规矩,但沉默中还是带着些抗拒的,给他些时间缓缓,也总是好的。 江雪城想他当初虽然给祁辛下了死命令说是不管硬的软的都要把这小孩儿弄到手,祁辛也确实做到了。但他也明白,这事儿终究还是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才舒服。 不过这里头还有江雪城的一点儿心机,恶人交给祁辛去做,白脸由祁辛去唱,他体贴一些,温柔一些,唱个红脸,把人哄乖了,这事情才能渐入佳境。 江雪城讲究,不是那些干就行了的大老粗。 霍坤在江雪城对面坐下。 服务员开始上菜。 这是一家西餐厅鲜花美酒配着古典乐,客人低声细语,格调优雅。 江雪城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佩戴精致昂贵的袖扣腕表。他面容显年轻,气质却成熟,他随意地坐在那里,一身的贵气。 哪怕遮住江雪城那张惑世的脸,他浑身上下依旧满是遮挡不住的魅力。 他望着霍昆的眼神总有种并不令人厌烦的欣赏,似乎他连目光都是绅士而得体的,但他嘴角那意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和眼里不时泄露的笃定却让霍昆感到不适,仿佛他是如此的确信霍昆会折服于他的魅力之下,哪怕霍昆从未被问过性取向的情况下。 江雪城就是有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好像不管他做过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会在相处中疯狂的爱上他。虽然不论是从容貌,气质,个人能力,乃阅历来说他的确有这个资本,但这仍然让霍昆难以接受。 或许别人可能是如此,任何人都可能是如此,但唯独他霍昆不可能。 想都别想。 “这些天在做什么?” 就像是一对朋友,很随意的聊着天。 “上课。” 说完这两个字,霍昆抬头就见江雪城看着他嘴角含笑,似乎在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 霍昆不禁又想到在七月的时候,江雪城就是用这样的神态语气同他谈论酒,也是用这样的神态欺骗了他。 霍昆想到这目光又冷了两度,他撇开视线不去看江雪城,声调没有起伏,“声乐课,仪态课,舞蹈课。” “最喜欢哪一门?” “都还好。” “都还好,就是说都不喜欢。” 霍坤没有说话,低头吃了一口牛排。 江雪城看着霍昆,心想,他很安静,没有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该有的跳脱。这或许与他的经历有关。 江雪城查过霍昆的资料,知道霍昆身世有些凄惨。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又抛下他跟别的男人移民去了国外,只留下年幼霍昆和年迈的姥姥相依为命。 15岁,照顾霍昆多年的姥姥去世了,他如今是孤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再公司又遭潜规则逼迫,被上头压着不准出名,也看不到出头的日子。 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可怜儿。 知道他有这样的经历,但凡是有点儿怜悯心的都舍不得再折腾他,可惜江雪城不是好人。但他也不是完全的恶人。 江雪城大概能猜得到,15岁被星探发现带入娱乐圈开始作为模特养家糊口,这是霍昆进入娱乐圈的原因,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生计,因此也谈不上喜不喜欢,热不热爱的。 “你要在这行走下去。总要选个方向。谁想当idol?还是想当演员?想打磨演技还是只是说想当一个流量,总要有一个方向。” 霍坤没有说话。 江雪成笑了笑,“你们年轻人。就是困于当下,也要看的长远才好。” 霍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江雪城,说这番话的时候道貌岸然的,倒是完全看不出当初逼迫他做钱|色交易的肮脏嘴脸。 霍昆在心中冷哼一声,虚伪。 霍昆不愿意回答,江雪城当他没有想好,也没追问,又说起别的话题。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 江雪城仿佛又变成了那个霍昆在七月遇到的四少,仿佛什么金主与情人只是一场幻梦,他还是风光霁月的君子,风度翩翩的绅士。 这如果是别人,或许早就被江雪城迷得晕头转向,放松了警惕。 但霍昆不会。 霍昆一路摸爬滚打走到现在何其不易,他见过阴险肮脏的心思和表里不一的人太多。 他也不是里外一张皮的直肠子,他也会伪装,会演戏。 霍昆面上乖巧的时候,不妨心中却在冷笑。 他知道一旦自己放松警惕,就会被眼前的虚假蒙蔽。然后在一团花团锦簇的假象中被吃个干净。 他知道今晚真正的大菜是在晚饭后,不鹅肝也不是牛排,而是他。 江雪城签了单,两人被服务生送出门。 江雪城没有叫司机,掏出车钥匙解锁,“上车。” 霍昆心中一沉,手下意识地握紧,终于要来了吗? 江雪城坐上驾驶座,关上门,在车上自带的暗格中翻找一阵。 霍昆很是紧张警惕,接下来是要进入正题了吗。 “喜欢什么味?”江雪城道。 霍昆蓦得就是一惊,什么什么味?! 霍昆视线迅速在周围扫了一圈,这可是在车上还!还他妈是停车场! “草莓味可以吗?车上没有其他味的。”江雪城还在翻找。 霍昆没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气的。 不知廉耻! 车上竟然随时准备着t... 而且竟然是车上! “给。” 霍昆以为是t,下意识地躲了下,再是一愣,看着伸到面前手,愣了。 那只手白净,修长,像是精美的玉器,十分漂亮,那手上托着的是两粒粉红色的清口糖。 粉红色的、草莓味的、清口糖。 霍昆先是一愣,随后脸色爆红。 草莓味的...是...口香糖...不是t... 霍昆飞快地拿起糖,含进嘴里。 江雪城似乎发现了什么,“你...脸红什么?” 霍昆咳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出声。 “啊...”江雪城恍然大悟,然后笑出了声。 清润的嗓音如同醇美的琴声,江雪城越笑,霍昆脸越红。 江雪城伏在方向盘上,笑得肚子都疼了,就在霍昆脸色要转黑之际,江雪城才堪堪收住笑声。 江雪城伸手呼噜了一把霍昆后脑勺上的头发,“你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动作很亲昵,江雪城却做得很自然,自然到霍昆竟然都没有躲闪。 江雪城笑完,把糖盒扔回暗格里,幽幽道:“送你回去,今晚不欺负你。” 霍昆的脸又红了红。 “不过...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什么事情。” 什么?霍昆没反应过来。 江雪城直勾勾地看向霍昆,视线滑过霍昆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霍昆薄而润的唇上。 霍昆唇形很漂亮,唇峰明显,唇线干净利落又有些柔和,或许因为刚刚吃过糖,嘴唇湿润,带着浅淡的粉红,是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像是他刚刚吃下的那粒草莓味的清口糖,粉色的,甜蜜的,叫人想要一亲芳泽。 江雪城突然就很好奇,他们口中的清口糖是不是一个味道,为什么他觉得,霍昆口中的那颗糖,更清新,更甜呢? “霍昆”江雪城叫道:“糖甜吗?” 霍昆点点头。 “有多甜?” 霍昆不及反映,下巴就被一只手掐住,接着眼前就是一暗,有温热的鼻息扫过脸颊,接着唇上就多了一道带着草莓薄荷气息到温软的触感。 ........ ........ 一吻结束,双唇分离,霍昆垂眸,羞涩又不知所措。 江雪城舔了舔下唇,似在回味,他微眯着双眼,看着小孩,明知故问,“第一次?” 霍昆似乎更窘迫了,抿着唇,红着脸耳朵,没做声。 江雪城轻笑了下,发动汽车,驶离停车场。 ※※※※※※※※※※※※※※※※※※※※ 霍昆:我绝对不可能拜倒在江雪城这老变态的西装裤之下的 ...真香 服了,就一个吻,.......那段删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这天晚上霍昆做了梦。 梦里江雪城凑上来吻他,从嘴唇,到下巴,吻过喉结,再向下。 他被刺激得眼眶都红了,受不了地按着江雪城的脖颈,往下身按了下去,江雪城声音隐忍,眼尾潮红,艰难地吞吃--。 霍昆陡然从梦中惊醒。 中午接到房哲的短信,约在两人常去的小店。 “所以呢?他只是接你去吃了顿饭,什么都没干?” 霍昆皱了下眉,点了点头。 方哲啧啧两声,“叫你这么说,我都想被包养了。年轻、貌美、有钱,有情调,还愿意出资源捧你。” 霍昆哂笑,恶人带上温柔的面具,便能为之前的罪行开脱?不顾他的意愿,为了一时兴趣逼得他走投无路,兼具威胁逼迫他做利益交换,他是疯了才会把他的伪善当真。 方哲说完就轻咳一声,“我就是说说,你心中应该有数。” “这些人都没有心,说的不好听些,这些人对情人好,跟对自己宠物好没有什么区别。别看他面上怎么宠你惯你,其实你在他心里还未必有他那只宠物的分量重。” “娱乐圈多少包养关系不欢而散,又有多少是因为情人太把自己当真,最后落得下场凄凉。你那江总是个段位高的,外头滴水不漏,对人又有一套温柔的面孔,你自己当心点儿,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霍昆沉沉地看方哲一眼,“我有数。” 方哲啧了一声,喝了口酒,“你这金主,心思沉着呢。” 又谨慎又有耐心,不是直接带上床,反倒是一点儿点儿的吊着,像是一位耐心十足的猎人,布下细密的网,一点点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方哲又喝了口酒,他没说,这江总心思这么深,他怕霍昆玩不过他那金主,虽说霍昆一路走到现在摸爬滚打也见识过不少,可总归太年轻,。 - “老板,你昨晚就带人吃了个饭?”祁辛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你放着大好机会不用,把人又亲自送了回去?” “有什么问题?” 祁辛一脸菜色,“不是,我以为你养这个情儿是为了...” 江雪城瞥他一眼,“为了什么?” 祁辛偷瞟了一眼大老板,慢吞吞说,“为了...解决生理问题。” 江雪城笑了下,反手抄起文件就向祁辛砸去。 祁辛抱头躲闪,“啊啊啊,老板!君子动口不动手!” 江雪城一边找文件丢他一边骂,“你是老鸨啊还是龟公,还真当自己拉皮条的了?” 祁辛抱头蹲在地上抗议,“我这还不是为了您的幸福生活着想!” 江雪城踹了一脚,祁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tm老子都不急,你急个屁。” 祁辛坐在地上,所幸也不起来了,盘着腿道:“那您这又是送衣服又是约饭的,还真打算正儿八经追求了?” 江雪城蹲下来,敲了祁辛脑袋一下,“你懂什么,猴急猴急得俗不可耐。” 在江雪城看来,这就像是网购了一件商品,刚刚拿到手里,要一步一步慢慢打开精美的包装,在打开精美包装的这个过程中,获得感与期待不断攀升,最后,当里面的东西彻底呈现在眼前时,那种满足的滋味才更甘美。 而现在,就是他一步步拆包装的过程。 料祁辛这个浑胚子也不懂,江雪城也懒得跟他废话,“没事儿就滚出去,该干嘛干嘛。” 祁辛委委屈屈地从地上爬起来,推门出去。 正巧安娜进来补充总裁办公室里的办公用品,见安娜手上都托盘上放了两盒口香糖,祁辛手贱地倒出吃了两粒。 安娜无声地嗔他一眼,老板还没吃呢。 江雪城没管祁辛的小动作,只是听到糖粒划过瓶身时的哗啦声,不禁想起昨天的清口糖,和那个草莓味的吻。 江雪城眯着眼回味了一番。怪不得情侣总喜欢接吻,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江雪城看了眼今天下午安排,晚上有时间。 于是江雪城开口,“回来。” 刚走出办公室的祁大总管又巴巴地跑了回来,“老板,您有何吩咐?” 江雪城道:“定个餐厅...” 顿了顿,又道:“再定两张票,电影、音乐会、话剧都行。” 祁辛明知故问,“那我再通知霍昆?” 江雪城曲着两根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让他下午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得嘞。” - 因为昨天接吻的美好体验,江雪城对今天下午的约会充满期待,人一旦有了期待,心情就会变得很好,上午来找江雪城签字汇报问题的主管感受到了江总一直为人称赞却从来没有在他们身上施展过得绅士般的体贴和温柔。 令人受宠若惊。 可中午出了点儿变故。 江雪城临时多了一场酒局,芯体集团老总来京城出差,空出了时间找了几个朋友组了个局,期间热情的邀请他去参加,说白了就是拓宽人脉的时候。 盛情难却,江雪城也没拂了他的面子,中午就出席了酒局。 不想酒局上有个银行行长,酒量惊人,一帮人被撺掇着喝了不少,当场就有两人被喝趴下了。 江雪城酒量不错,饶是如此都喝得有些大。 散场时,那行长拉着江雪城语气里极为欣赏,“江总是真汉子,酒量不错!下次再约,再约。” 江雪城已经喝软了腿,全靠祁辛在一旁架着,等好容易送人上了车,江雪城一上车就歪在车上睡了过去。 祁辛让司机路上买了解酒药,下车时给江雪城喝上,瞧江雪城这样子,下午估计也没法工作了,“老板,送你回家?” 江雪城醉得厉害,但是心里还惦记着有份资料没看,“办公室。” 祁辛让司机开车回了公司,架着喝大的老板一出电梯,秘书室的几人看到了,连忙上来帮忙。 江雪城比祁辛要高,祁辛一路架着江雪城,累得够呛,齐榆连忙接过总裁,小声问祁辛“怎么喝了这么多?” 祁辛接过安娜递上来的水喝了一口,又给江雪城喂了一口,唠唠叨叨地抱怨,“那行长,忒特么能喝。” 江雪城在总裁办公室带的休息室里睡了三个小时,想着还有资料没看,又撑着爬起来看资料。 看了会儿又有点儿受不了自己身上的一身酒味,又让祁辛拿了新衣服去洗澡。 江雪城洗完澡出来,换了新衣服,酒的衣服和饰品则由安娜收好,江雪城刚走出休息室,总裁办的门就被敲响了。 安娜手上抱着江雪城换下来的衣服,还有江雪城一同脱下来的手表袖口领针之类的小物件,江雪城一向讲究,换了衣服配饰也是要换的。 安娜整理着衣服,怕还有什么配饰没摘。 正摸着不放叮咚一声,一个袖口掉在地上。安娜低头去看,袖扣正好滚落在床底的缝隙里。 安娜不禁叹一口气,把旧衣服搭在床尾,弯腰去够。 她穿了一身裙装丝袜和高跟鞋,行动间不怎么方便,安娜四处看看,总裁和祁辛已经离开休息室,于是干脆脱高跟了鞋,趴在地上伸手去够。 正这时,霍昆推门进来。 只见江雪城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未系上扣子露出来的锁骨往上一片绯红,这是江雪城喝酒后遗症,可惜霍昆不知道。 而顺着大开着的休息室门,只见休息室里,床铺凌乱,一身刚换下的衣服胡乱地搭在床尾,一双女士高跟鞋,和一双穿着丝袜的女士长腿正暴露在霍昆眼前。 霍昆瞳孔一缩,眼中目光极速冷了下来。 外头说江雪城洁身自好果然是假的,办公室里就乱搞,这个没走又叫了另一个,不仅不分场合乱搞,还男女不忌! 恶心。 江雪城见了霍昆,才想起今天晚上还有和霍昆的约会。 “你来了,”江雪城捏了捏鼻梁,想想又放下手中的文件,他还是想去约会。 霍昆见江雪城低头去捏鼻梁,以为江雪城为了掩饰被他撞见在办公室乱搞的尴尬,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江雪城站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外套,看了看时间,“都五点了,那走吧。” 霍昆借着垂眸的动作又往休息室里扫了一眼,那女人又藏起来了。 啧。 走到门口,江雪城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转头对祁辛道:“把那份资料送家里去。” 霍昆冷眼瞧着,心中看得透透的,什么送资料,怕送的是休息是里的那人吧,真当他听不出来? 怪不得不着急对他下手,原来是还有别的伺候着。 呵,老变态。 待两人从总裁办公室离开,祁辛见休息室的门还开着,这才想起安娜还在里头,不由纳闷,怎么安娜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祁辛走进去看了眼,就见安娜托了鞋跪趴在地上。 祁辛吓一跳,“干嘛呢姐姐?” 是的,姐姐,安娜已婚,孩子都三岁了。 安娜累得喘了一口气,道:“老板袖扣掉里头了。过来给我打个手电。” ※※※※※※※※※※※※※※※※※※※※ 霍昆抱胸:哼,叫她还叫我,渣男! 江雪城:我tm冤死了 安娜拿着袖口,翻了个白眼。 - 我的围脖就是笔名,或许会有用上的时候。 - 感谢百年孤独老板的深水鱼雷~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江雪城中午喝了酒,这次没有亲自开车,叫了司机在楼下停车场等候。 两人坐上车,车辆缓缓发动。 车厢内很安静。 霍昆从来就不是话多的类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江雪城逗霍昆说话。 可江雪城喝了酒,没睡够,江雪城闭眼假寐。于是霍昆更没话了,手上捏着手机,看着窗外风景,眼中的光有些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雪城迷了十几分钟,觉得缓过来了,慢慢睁开眼。 就见身边儿小孩偏头看着车窗,手上捏着手机偶尔转一下,他与现在的一些整日埋头捧着手机玩儿的小孩不同,捏着手机也不怎么玩儿。他很安静,眉眼却不呆滞,反而水润灵动,处处都长在了江雪城的心坎上,江雪城看一百次,一百次满意。 江雪城的视线又往下滑落在霍昆的手上,描摹过霍昆手部漂亮的线条,最后落在那枚戒指上,是在办公送他的那枚。 小孩很听话。 江雪城扯了下嘴角,心情不错。 晚上的饭店定在一家私房菜,这家店以口味著称,但是又贵又难定。 江雪城喝了酒,胃口不太好,筷子总共就没动几下。包厢环境清雅,昂贵的设备放着清雅的琴声,江雪城用公筷给霍昆夹了筷肉,“这里的腊肉做的不错。” 霍昆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一块腊肉,顿了顿,用筷子夹起,咬了一口。 江雪城眼睛弯了弯,有种投喂大宝的错觉,“今天运气不错,芝加哥交响乐团在京城有场演出,等会带你去听。” 说着又给霍昆碗里夹了筷排骨,霍昆看了江雪城一眼,江雪城像是没注意到霍昆的视线,自然地问道:“学过什么乐器?” “吉他,公司安排学的,”霍昆说着,视线从碗里的排骨上移开。 “喜欢吗?” 霍昆盯着自己碗里又多出来的一块鸡丁,“还好。” “弦类乐器都是相通的...”江雪城侃侃而谈,看着霍昆吃掉自己夹的菜,眼中笑意加深。 霍昆说自己二十岁,实则19岁生日还没过,现在正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江雪城见他小脸尖尖,比第一次见得时候瘦了不少,心想既然跟了自己,总不能比之前更差。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两人从饭店出来,司机已经吃完饭等在门外。 上了车,江雪城有从车厢暗格里翻出一瓶清口糖。 霍昆看着那罐装清口糖眼神渐渐深邃,不由想到那天的...吻。 江雪城自己含了两粒,又喂了霍昆两粒。 霍昆看着伸到自己面前雪白的手,抿了抿唇含了。 江雪城的手指却没有撤离,食指顺势慢慢地划过霍昆的下唇,无限暧昧,仿佛那手指代替了丰润的纯,寸寸摩挲过霍昆的。 霍昆气息不由一沉,却听江雪城很低地轻笑一声,他凑到霍昆耳边,气息里还带着清口糖的甜味,这次是蜜橙味,江雪城声音暧昧,“这次不行哦。” 霍昆的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心里嘲讽,到底是谁在想? 江雪城笑着,声音很轻,“上次,舒服吗?” 霍昆的眼睫一颤,没说话。 这人就像是勾人的妖精,长了妖精的脸,还会妖精的伎俩,哪怕是个男人,勾引起人来也是毫不费力。 霍昆咬着呀,在愈发沉重的呼吸里,告诫自己不能被他诱惑,这妖精的皮囊一撕,内里是吃人的魔鬼。 霍昆逼迫自己去想办公室的女人,终于呼吸渐渐平缓,寒霜蔓延到霍昆眼底,霍昆在心底讥笑一声,只觉讽刺。 江雪城见霍昆偏过头去不回答,只以为霍昆害羞,不禁笑了笑,放过了他。 - 听完音乐会从剧院出来,江雪城让江雪城让司机送了他回家。 车子在员工宿舍的小区门前,缓缓停下。 车内光线昏暗,江雪城背脊放松地倚靠在车座上看着他,看不清神情。 霍昆道:“江总,我先...” “别叫江总。” 霍昆的话被打断,没反应过来,“?” 江雪城偏头看着他,声音懒洋洋的,像是一只再黑暗张舒展身体的猫儿,“叫哥哥。” 霍昆一愣,抿了抿唇。 江雪城突然凑近了些,似乎想看看霍昆的神情。 江雪城凑得很近,低声哄他,“叫声听听。嗯?” 低沉的声音带着略有些喑哑的磁性,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雪中兰草的香水味 将霍昆包围,霍昆呼吸一滞,霍昆身子紧绷,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在江雪城凑越近的包围中,低不可闻地叫了声,“哥哥...” 江雪城满意地眯了眯眼,低低应了一声,“再叫一声。” 霍昆却抿紧了唇,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叫了。 江雪城嘴角含着笑意,“听话,再叫一声。” 霍昆嘴唇动了动,却撇开头去,终是开不了口。 江雪城丢了白日的绅士体贴,像是个恶劣的老流氓,捏着霍昆的下巴把霍昆的脸掰回来,笑着威胁他,只是这威胁充满了暧昧,他道:“再不叫,哥哥亲你了。” 霍昆嘴唇翕动,半晌终于妥协,“哥...” “唔。” 话音还没出口就被封回了口中。 江雪城的唇擦着霍昆的唇轻轻摩挲两下,舌尖在霍昆唇缝添了两下,继而撬开霍昆的唇,舌尖探入,缠着霍昆的舌一下一下地吮吸。 黑暗比之白日更容易滋生□□和暧昧,车内喘息声渐沉,心跳跟着呼吸一起乱了。 霍昆握紧的手上青筋暴突几乎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只想将江雪城狠狠地掼在车上,吻到求饶。 可还不是时候。 他还扮演着江雪城喜欢的,乖顺青涩的大男孩。 “明天...” 江雪城捏着霍昆滚烫的耳垂,声音沙哑道:“明天我让司机去接你。” ※※※※※※※※※※※※※※※※※※※※ “老板。” “明天,”江雪城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明天订个酒店,东西都准备全了。” 祁辛听得迷迷糊糊,明天,明天啥日程?要接待谁?订什么酒店?准备什么东西? 正嘀咕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嗷嗷嗷嗷,”祁辛连连点头,“明白明白的老板。” “包管齐全,包您满意,保证...” “嘟嘟嘟...” 祁辛看看被挂断地手机,骂骂咧咧,转眼就一脸□□地下了单。 - 第十四章 门叮铃一声响,店门被推开,房哲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推门进来,瞥见了坐在吧台前的霍昆,坐过去,手从口袋里掏了掏,递出一个口香糖盒罐大的小铁盒过去,“你要的东西。” 霍昆伸手接过,往空中抛了两下,铁盒里一阵丁零当啷的一阵声响,像是口香糖的动静。霍昆听清了里面的动静,把东西顺手放入了兜里。 “知道怎么用吧?”房哲抿了口酒,道:“一粒就能缠你半宿,两粒你一晚上就别想睡了。” 霍昆嗤笑一声,“夸大其词。” 房哲挑挑眉,“你试试就知道了。” 房哲低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要...那可是金主,你不怕他报复?” 霍昆拍了拍房哲的肩,“我有分寸。” 房哲知道这小子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也远远不是年龄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他就是一个怪胎。小小年纪心思深沉缜密,这要不是有正常感情,那就是一个高智商罪犯。 房哲不知道说什么,只道:“总之你小心些。” 霍昆点头,问起他“你去老李那里有没有留下踪迹?” 房哲道:“没有,也不看哥哥是干什么的,躲藏行踪遮掩踪迹还有能比我们厉害的?” 霍昆点点头,“那就行。” 房哲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也没再扯着这个话题再多唠叨。 霍昆不知在想什么,出了会神,抬头就见房哲盯着一个人看,“怎么了?” “哦,”房哲回神,指了指,道:“这个人,我去给你弄药的时候在老李那而碰见过。” 房哲没多想,当笑话说给霍昆听,“这人叫韩康顺,韩家的二世祖,刚回国不久,玩儿得相当夸张,最喜欢在酒吧拣人,荤素不忌,估计还不只是拣人,你手上的东西,他哪儿估计不少,估计还是迷女干。” “他刚回国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们工作室手里有他的料,被韩家买断了,狠狠打了一顿看样子还是不长记性。” 房哲想起什么又道:“我听同事说,他这阵子住在西林酒店,西林酒店三楼那个酒吧很出名,他估计就喜欢在哪儿下手,酒吧里人多手杂的,光线昏暗容易得手。” 说完还不忘叮嘱道:“你离着这人远点儿,想这种人,就喜欢对付你们这种小明星。” 霍昆看着远处的韩康顺,心中突然一动,只问道:“他现在还住在西林酒店?” 房哲点点头,“那是带酒吧的酒店里有钱人的第一选择,都喜欢住,条件好,名气大,酒吧又大,热闹。” 霍昆点点头,收回视线,心中突然起了一计。 第二天上午,霍昆就给祁辛打了个电话。 “祁特助。” 祁辛有些好奇小孩想跟他说甚,“怎么,有事?” “我今晚上,能不能,能不能喝点儿酒…” 祁辛以为这小孩紧张,啧了一声,想说少喝点儿,又怕这小孩自己酒量不好控制不住,再醉了,扫了老板的兴,他也不敢自作主张,于是就没答应,道:“你等着。” 祁辛挂了电话就去找江雪城。 “老板,刚那小孩给我打了个电话。” 江雪城手上动作顿住了,想起今晚的事,嘴角含着若有似无地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说能不能喝点儿酒。” 江雪城轻笑一声,“紧张了。” “毕竟第一次嘛,”祁辛瞥了眼江雪城的神情,“不过老板,你不紧张啊?” 江雪城黑着脸踹了祁辛一脚。 祁辛讪讪地闭上嘴,转了话题,“你看老板,要是让他自己喝,他没个数,再把自己喝醉了,那不扫兴吗?” 江雪城点点头,“这样,你把酒店定在西林我带它去喝。” 祁辛啧了一声,一脸贼笑,“好嘞。” “不过老板,我这有片儿,您要不提前观摩观摩,别到时候上了场再…” 祁辛被江雪城一脚踹了出去。 - 晚上八点,司机来宿舍接霍昆,九点不到,西林酒店楼下的酒吧就已经热了场,蓝调儿的灯光撒满全场,炫酷无比。 霍昆出门时耽搁了一些,到酒吧的时候江雪城已经在了,他懒散地喝着一杯酒,前来搭讪的人就络绎不绝。 江雪城又打发走一个美女,才见霍昆款款走来。 霍昆身高腿长,年轻帅气,稚嫩的脸和与之不符的沉静气息,形成反差,灯光炫丽光影暧昧又给他蒙上一层神秘的气息。 江雪城单手托腮,笑望着霍昆。 霍昆在明灭的蓝调灯光中向江雪城走来。 江雪城笑道:“坐。” 霍昆在江雪城身边坐下。 调酒师手臂舞动一阵,给霍昆上了一杯特调,蓝色的酒液渐变成上层的紫罗兰色。 江雪城道:“刚给你点的,尝尝。” 霍昆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入口辛辣,回味甘甜醇香。 “好喝吗?” “好喝。” 江雪城笑睨着霍昆,嘴唇张合,“这是店里特色,叫——初夜。” 霍昆呛咳一声,咳红了脸。 江雪城看着自己的杰作,笑意盈上眼眶,“再喝点儿,哥哥的一片心意。” 霍昆想起昨晚江雪城逼着自己叫哥哥的事,眸色深了深,移开视线不与江雪城对视。 自从那个吻后江雪城在霍昆面前就像是彻底撕下了那层绅士的外衣,像是个老流氓,处处调戏逗弄霍昆,并以此为乐。 霍昆低头又喝了几口,似是掩饰自己的羞赧。 只是垂下的眼帘遮挡里,眸子是一片清冷,不见一丝青涩羞赧。 江雪城见霍昆喝了大半杯,这才满意,张口又是一个炸弹,“听说你有些紧张。” 霍昆似受惊一般呛咳一声。 “这杯酒度数不高,就是有点儿助兴催|情的效果,喝点儿,就放松了。” 经江雪城这么一说,霍昆果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他面上看着似是手足无措,可心中却在想,既然如此,他们也算是礼尚往来,也算公平。 霍昆放开了酒杯,明显不想再喝了。 江雪城也没勉强,给他要了杯威士忌,“别怕,效果很轻,助兴而已。” 说着像是为了证明真的没有关系一般,江雪城拿过霍昆喝了一半的酒,捏着吸管慢慢放到唇边,眼睛却在笑看着霍昆。 霍昆也在看着江雪城。 江雪城伸出舌尖,够到那根被霍昆含过的吸管,然后含进嘴里,明明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被他做来就万分暧昧。 霍昆喉头无意识地动了动。 江雪城就着霍昆的吸管喝了一大口,末了又舔了舔唇角。 江雪城是一个勾人的妖精。他从来都不娘,可有时候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要了命的勾人,要是苏妲己是男人,大概就是江雪城这样子了。 霍昆呼吸一紧,抓着手上的威士忌灌了一口,动作有些慌乱,像是个被妖精勾引的毛头小子,不知所措。 只是被眼帘遮挡的眼底还是清清冷冷的,似有意无意地往后扫了一眼。 江雪城不知道,将他那副勾引人的模样看进眼中的不只是霍昆,更有酒吧里无数觊觎他美色的男男女女,他们蠢蠢欲动,大概只要霍昆一离开,他们就会像是看饿红了眼的狼,疯狂地扑上来。 霍昆陪着江雪城喝了一会儿,早已经察觉到后方的目标任务已经蠢蠢欲动,霍昆借口上厕所离开。 江雪城落了单。 霍昆离开不久,韩康顺就走到吧台,“两杯威士忌。” 韩康顺对调酒师说完就坐到了霍昆刚刚的位子上。 江雪城眼都懒得抬,“这里有人。” 韩康顺四处看了看,笑道:“的确,还是美人。” 江雪城耐心有限,为数不多的耐心或许只会留给他眼中的美人,而眼前这个油腻的公子哥,显然在江雪城眼中是个丑比,“我对丑比没兴趣。” 韩康顺脸色僵了僵,很快宽容地原谅了这个美人,“好巧,我也是。” 这时调酒师送来了两杯威士忌,韩康顺越过江雪城的酒杯去拿两杯酒,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放在江雪城面前,“美人,请你的。” 江雪城推开,“不必。” “美人何苦这么不近人情,我有没有恶意。” 江雪城脸上表情越来越不耐烦,很快就要失去耐心,酒吧灯光昏暗,江雪城又有些不爽于是没有看清自己酒杯里有一层粉末融化在了酒液里。 江雪城喝完了杯中的酒,当的一声放下酒杯,“滚。” 韩康顺脸色难堪之极。 霍昆刻意在厕所待了一阵,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在酒吧入口处等了一阵,直到瞅见韩康顺架着昏沉的江雪城出来,霍昆便知道,韩康顺得手了。 霍昆从隐蔽的角落出现,手上拿着手机,拨号页面上方显示的是110,霍昆一手举着手机,冷声道:“把人给我。” 韩康顺暗骂一声曹,丢下人跑了。 霍昆扶着江雪城,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脸上却渐渐露出一丝阴沉的笑。 终于,得手了。 江雪城中得这药强力催|情还带迷幻效果,他软成了一滩水,浑身浮上一层潮红,下头硬挺,身上却没有力气,脑袋有些昏沉,但意识尚算清醒。 霍昆带着人走进祁辛准备的总统套房,从江雪城衣服口袋里掏出房卡开门进去,把人放在床上。 霍昆坐在窗边,手撑在江雪城身边,俯身看他, “江总?” “哥哥?” 江雪城“嗯”了一声,努力想要睁开眼睛。 霍昆轻声问他,“难受吗?” 江雪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霍昆的声音, “...小孩...” “帮我...” “好的,哥哥。”霍昆回答得乖巧,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 明天有事所以请一天假, 周四晚8点更 你们要的都有 -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10 感谢读者“百年孤独”,灌溉营养液+85 感谢读者“半蝉”,灌溉营养液+5 感谢感谢你想吃莲蓬吗?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1-01-18 00:12:35 感谢百年孤独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1-01-18 01:37:55 感谢百年孤独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1-01-19 01:22:59读者“目标是川大呀”,灌溉营养液+22 第十五章 霍昆带着江雪城往外走,韩康顺给江雪城下得药效很强,又带着迷幻效果,江雪城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挂在霍昆身上,一声声喘得像开车,叫路过的人听了都面红耳赤。 江雪城身上滚烫,不住得往霍昆身上蹭,滚烫的气息和热度透过两层不怎么厚的衣料穿到霍昆身上,霍昆被烫得受不了,一把牵制住往他衣服里伸的手,将拿着脸蹭他脖子的人从身上撕下来,从身后架着腋下,带着人往楼上走去。 霍昆这一勒,衣服上去一截儿,江总腰细臀翘,那一把好腰就露了那么雪白的一段儿,引得身后人频频回头,霍昆若有所觉,回头看了眼,再抬头瞪向身后人的眼神锐利如刀,那模样像是护食的狼,凶狠得厉害。 刷卡进房,霍昆把身上的人撕下来扔床上,自己去厕所拿冷水洗了把脸,没管被蹭起来的兄弟,细细地擦干手上的水渍,慢条斯理地走回卧房,径直向着床头柜走去。 抽屉拉开,祁大总管体贴细致地准备了满满一抽屉的装备,从基本的各色雨伞到特效润滑,再到黑绸带粗麻绳软镣铐,手上的脚上的嘴里的上头的下头的,品类齐全花样儿繁多。 霍昆咬着牙,眼神阴鸷冷厉,但思及床上瘫软的某人,又扯着嘴角了。 霍昆不疾不徐地从抽屉里摸了两支润滑一盒雨伞,边拆便向床边儿的人走去,他脚步悠闲,眼神放肆。 房间内灯光明亮,江雪城的模样清清楚楚。 衬衫扣子被他自己胡乱地扯掉几颗,从锁骨往下大片胸膛敞露着,雪白的皮肤上浮上了一层薄红,像是已经熟透了的桃儿,皮儿剥开一点儿,甜味儿扑面而来,诱着食客,仿佛在说来吧,里头更甜更美。 霍昆眼神渐渐深邃,呼吸也有些沉,他上前两步站在床边儿,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江雪城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迷梦着张开眼睛。 他眼尾因为药劲儿作用有些红,偏生眼里还带了层多情的水雾,一眼望过去,艳,艳得没边儿。 平日衣冠楚楚多禁欲,现在就多靡丽。 霍昆背着灯光,眉眼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只声音微哑,“江总?哥哥?” 江雪城头晕的厉害,只觉得还想有人隔着层什么远远地喊他,他本能地往声音地方向偏了偏头。 “哥哥...” “难受吗?” 江雪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问他难不难受。 难受,很难受。 燥热空虚得厉害,渴望什么,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只本能地求助, “...帮我...” “好的,哥哥,”霍昆回答得乖巧,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霍昆没有迅速上手,他并不着急,看着江雪城在床上难耐的扭动,慢条斯理地一点点细致地褪掉江雪城的衣衫。 哪怕他自己也早已经..得发疼。 霍昆自我折磨一般地延长着那份磨人的躁动和难耐,因为他可耻地发现相比身体上的纾解,精神上掌控更令他愉悦。 他仿佛明白了江雪城掌控他,玩弄他那种愉悦。 他好像被江雪城传染了,也变成了一个变态。 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霍昆端过床头的一杯水,温顺体贴,一如往昔地扮演着江雪城喜欢的完美情人,“哥哥,先补充点儿水分吧。” 江雪城迷迷糊糊地张了张嘴,霍昆喝了一口,按着人的肩膀把江雪城压在床上,嘴对嘴地吻上去。 江雪城渴了,主动张开唇吞咽,霍昆凶狠侵入,攻城略地,像之前两次想做又被克制住的那样。 ...... (此处删减两千字) 江雪城醒来只觉头疼欲裂,动了动身子浑身都僵住了,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腰酸腿疼菊花不适,而且身边儿竟然睡了个人?! 江雪城闭了闭眼,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灌进大脑,让原本就疼痛的脑袋雪上加霜。 而比这更糟糕的是江雪城的心情。 于他而言眼下状况堪称的灾难,如同小行星撞地球所带来的爆炸效果,江雪城的世界观,自尊心被强烈震动,江雪城头晕眼花,险些被气晕过去。 他堂堂星皇娱乐总裁,江氏财阀绝对的继承人,万千男女的梦中情人, 第一次幸生活是被一小情人上了? 竟然被自己包养小明星上了? 他一金主、被、自、己、小、情、人、上了? 还他妈一晚上上了好多次? 江雪城眼前一黑,这他妈传出去,他还活不活了? 江雪城气得额头血管突突直跳,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儿睡得香甜霍昆就一阵心绞痛。 正这时,霍昆长睫毛扑闪了下,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声音还有些沙哑,“哥哥,醒了?” 上午阳光正好,从酒店的落地窗前洒进卧室,少年的侧颜浸在阳光里,绝对的美颜暴击,大早上睁眼就瞧见这一幕,若是放在旁人那儿怕是会面红耳赤心如擂鼓,可江雪城反应却大不相同。 江雪城忍着酸痛坐起身冷冷地看着霍昆。 霍昆也跟着坐起身,“哥哥...” 下一刻,江雪城一个巴掌抡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室内回荡。 刚刚还算温馨的气氛骤然愣了下来,如同寒风过境,气压低沉冷肃。 霍昆脸迅速红肿,嘴角隐约有一丝血迹,可见江雪城永乐多大的力气。 耳边一阵嗡鸣,手紧紧攥着床单,霍昆因为力道偏过头去,因而也掩住了眼中孕育着的可怖戾气。 霍昆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回过头,伪装出吃惊和受伤的,模样。 江雪城没有再轻易被霍昆骗过去,或者江雪城从来都没被霍昆欺骗,只是懒得去计较,只要小孩能取悦自己,其他的他都懒得去管。 现在江雪城冷眼打量着霍昆,那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霍昆的灵魂,完全没有因为霍昆眼中的受伤和脸上通红的掌印而有丝毫动容。 江雪城彻底在霍昆面前撕下绅士外皮。 气氛像蹦到了极致的弦,紧张到霍昆藏在被子下的手微微颤抖。 霍昆知道这次绝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他垂下眸子,用沉默表现倔强和委屈,他抱着一丝侥幸,企图用江雪城对待自己的一丝心软去取拨转这千斤沉重的局面。 前提是江雪城对他真的有那么一丝哪怕微不足道的心软和特别。 如果没有...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后路。 谁都别想好过。 霍昆想起自己的预谋被房哲洞悉时,他说:“你这个疯子,娱乐圈里像你这种被迫陷入潜规则的艺人不少,这些艺人有的坚持不从被逼退圈了,有的从了陷入泥潭被同化再也没出来,有的被逼得得了抑郁症甚至自杀,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这样的,被金主逼迫后怀恨在心,想干翻金主的。你就是个小疯子。” 霍昆想,他就算是个疯子,那也是被这些人逼疯的。 哪怕再来一万次,他都会这么做。 霍昆沉默地低着头,不善言语又倔强的美少年的确更容易令人心疼。 江雪城冷眼看着,“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江雪城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不像话,想起昨晚的情景,江雪城脸上又是一阵扭曲。 霍昆说:“因为我没把江总伺候舒服。” 几乎是下意识的,江雪城脑海里回想起昨晚少年的声音‘哥哥,我伺候得舒服吗?’ 江雪城表情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齿,“看来一巴掌没能让你清醒。” 霍昆此时抬头望了江雪城一眼,只是淡淡的一眼,但江雪城应是从中品出一分可怜一分委屈,“我人笨,想不明白,要是江总打我能消气就打吧,江总要是还愿意告诉我,我就乖乖听着。” 他还委屈上了? 江雪城气得头疼,心脏突突直跳,或许气过头了,反而冷静了些,也能控制住情绪了,江雪城顺了顺气,仔细打量着霍昆似乎是在斟酌他说着话是真是假,不知道江雪城得出了什么,半晌他道:“你办错了事,就得挨罚。” 他不是不讲道理无缘无故动手的暴徒,他动手,是霍昆自己的错。 那刚刚因为怒气而短暂撕下的绅士外皮,又悄悄穿了回去。 霍昆奇怪地发现,他不止披着绅士外皮,也被这外皮深深束缚着。 但不管怎样,这样的情况于他而言很有利了。 霍昆又抬头看了江雪城一眼,“是因为我睡了江总?” 不止如此。 不是江雪城多疑,背地里多少双眼睛眼巴巴地盯着恨不得他露出一点儿缝,把他拉下来。 他昨晚醉成那个样子,还不知道这人手里有没有什么把柄,除了这事儿,他不禁要怀疑这小孩儿身份,是不是仇家或是继母的人,想留他丑闻搞他,若是他手里留了他的不雅照,拿着威胁他要钱也就罢了,若是他的不雅照流出,毁他名声,影响集团股价,就怕到时候他这继承人的位子也要坐不稳了。 江雪城额头一突,咬了咬牙,忍着怒气想看霍昆接下来要怎么说。 霍昆道:“我从厕所出来,见一个人架着江总,江总被他下了药,我怕事情闹大不敢报警,就用报警电话把人吓跑,带着江总回了酒店。江总中了药,说要我帮,我帮江总..了,江总不够,就 ...” 江雪城听得青筋直跳,不信这说辞,“我包养你,是让你来睡我的?” “江总当时那种情况,没办法...” 江雪城脸铁青,“我当时没力气,你不会自己动?” 霍昆嘴张了张,半天吐出俩字,“不会。” 不会 一个小情人这都不会,他没有一个情人的素养吗! 这个不会上他倒是挺会! 江雪城脸一阵青一阵哄,红倒不是臊的,是气得。 江雪城气得喘了会气,才捏了捏鼻梁,“那你不知道送医院?” 霍昆道:“我怕江总上社会新闻...” 社、会、新、闻! 江雪城要气晕过去了。 他这保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所以你他妈就上了老子!上了你金主!他妈还是你金主的第一次! 江雪城气得头疼,腰也疼,屁股也疼,浑身都疼,于是更气了。 过了阵,见江雪城气得够呛,霍昆慢慢凑上前,低声道:“江总别生气,是我不好,要不我躺这儿,江总上我一回就好了。” 江雪城气得心绞痛,捂着胸口的手都在颤抖。 他是不是成心的! 他们的这是上不上回来的儿事儿吗?再说就算是,他现在也他妈有心无力,昨天晚上那几场折腾,存货都折腾光了,就算能应起来,让他发空炮吗? 江雪城气得表情扭曲。 霍昆见江雪城不说话,低垂着头,似乎有些丧气,他声音压低,有种少年人的可爱,“哥哥,我昨天晚上真的伺候的你不舒服吗?” “哥哥不喜欢吗?”声音沮丧的不行。 说完又嘀嘀咕咕地说了句,“明明昨天晚上挺喜欢的...” 话落江雪城脸疼的一下变得又红又青,这下是真的臊得。 激情上头,他命令霍昆吻她,还有扭着要去迎合时的放荡,而最可恶的是,那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一半。 妈的,他一定是魔怔了。 ※※※※※※※※※※※※※※※※※※※※ 今晚3000+2000√ 还有文章名被和谐了所以改了下 - 第十六章 江雪城养尊处优,一身皮子养的又白又嫩,一掐一个印子,霍昆昨晚上太疯,掐得江雪城腰胯上一片紫色淤痕。 江雪城黑着脸,忍着不适穿上衣服,挥开霍昆要来扶掺的手,扶着腰走去卫生间洗漱,他腿还软着,步伐都不稳,脸色不由更黑了。 祁辛来的时候,江雪城刚从洗漱间出来。 祁辛看看自家老板阴沉着的脸,又看看霍昆,心下不解,怎么霍昆什么事都没有,反倒自己老板像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还扶着腰... 糟,不会是年纪大了昨晚闪了腰吧? “老板...” 祁辛刚想问问自家老板昨晚上过得怎样,就被老板黑着脸瞪了一眼,祁辛讪讪地闭上嘴。 江雪城冷着脸吩咐了几句,霍昆就被保镖待下去搜身。 祁辛更是大为吃惊,不解其意。 这是怎么了了,那啥第一夜早上起来黑着张脸,又是发脾气又是叫人搜身的,怎么?昨天晚上那啥生活过得不大满意?伤自尊了?生气了? 祁辛紧闭着嘴巴跟在老板身边,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惹江雪城生气。祁辛平时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江雪城真生气的时候他也不敢造次。 隔壁保镖搜完身,过来汇报,“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手机里也是干净的。” 没有摄像头,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江雪城身上的冷气还没消散,又道:“搜房间。”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保镖领队过来汇报,他摇摇头,“干净的。” 就是没什么问题。 江雪城不知又想起什么,一双黑沉沉地眸子半眯,眼神冷厉。 祁辛在一边看得叹了口气,自家老板,是个多疑的性子。 过了一阵,江雪城终于从思绪中回神,道:“把人送回去。” 祁辛以为这小孩算是过关了,却听自家老板又补充了句,“派人看着。” 祁辛这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小孩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让老板这么大动干戈? 吩咐完之后,江雪城又拨了几个电话,祁辛在一边儿越听越是心惊,怎么莫非老板这是怀疑小孩是夫人那边儿的奸细?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挂了电话,江雪城揉了揉眉心,“走吧。” 祁辛愣愣地问了句,“去哪儿?” 公司还是回家? 江雪城动作顿住了,半晌放下手,问道:“日程安排拿来。” 祁辛忙从手机上调出老板今天的安排,江雪城看了眼,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回家。” 走了两步,江雪城脸上表情扭曲着,咬了咬牙,低声道:“把埃伦叫来。” 埃伦是江雪城的私人医生。 祁辛心道,啊,果然是扭了腰了嘛,看老板走路姿势都不对劲儿。 啧啧。 祁辛突然想到还有一事。 虽然可能触老板霉头,但是祁辛还是咬着呀问道:“老板,那小孩怎么安排?” 江雪城冷笑,“不听话的东西留身边干什么?” 祁辛一愣,这是稀罕够了?不要了? - 江雪城一个动作已经保持了二十多分钟,脸上表情一会儿黑沉,一会儿严肃间歇切换。 江雪城拿起手机脑海中却突然浮现艾伦的话,“你有任何疑问可以打电话给我。” 那天埃伦离开时微妙的神情又出现在脑海中,江雪城黑着脸又“啪”的一声把手机倒扣会桌面上,像是被烫着了一般。 江雪城死死瞪着桌面上的手机,过了会儿,又试探着拿回手中,可盯着拨号页面看了半天,江雪城还是点开了搜索页面。 #后面比前面更有感觉正常吗? 【…和一般的…有明显区别这种感觉和是否基佬无关。据说,通过…可以达到更持久更深刻的…体验,像过山车一样,不断地积累之后会迎来最猛烈的…那种感觉比普通的...要强烈数十倍。】 江雪城看到这里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是所有人都有的生理反应。 【不过大部分人可能终生无法体验到这种神一般的体验。】 江雪城:!! 【它本质上是一种完全主观的“用户体验”可以说没有两个人的…时完全相同的,甚至同一个人每次达到…的方式和感受都可以很不一样。有人会觉得刺激…舒服,也有人会觉得刺激……特别没有感觉,甚至很不舒服。】 【一般来说混合几次传统前高之后继续刺激就会...】 江雪城想到那晚他被直接... 所以没有经过几次就通过后面就...了,并且拥有过分强烈的神一般境界的前高体验的他可能是.他..天赋异禀? 江雪城的脸色不由变得黑而扭曲。 “笃笃”敲门声响起的下一刻门就被从外推开,祁辛大步走进办公室,“老板事情...” 江雪城一惊手一抖,手机帕地一声落在桌面上,江雪城心急火燎地迅速将手机屏幕扣在桌子上,黑着脸骂道:“不会敲门吗?你的规矩都被狗吃了!” 祁辛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十分委屈,今天这是怎么了啊,明明以前他都是这样的... 江雪城骂完了才冷着脸道:“什么事。” 祁辛忍着委屈连忙正色回禀正事,“老板,之前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事情查出来了是韩康顺干的,这个韩康顺是韩家小儿子,被家里宠得不像话,初中是时候强了一女孩,韩家拿了钱压下去,把人送去国外避风头,今年才回来。” “韩康顺这东西一直玩儿得很开,在国外更甚,私生活混乱,男女不忌,裸趴群p什么都玩儿腻了,今年回国后就一直在酒吧流连,说是拣人,实际上就是找好了目标给下药。” “他一直在国外估计不认识您,又见您...就起了贼心,他是熟手,药粉往手心一藏,伸手那个酒的功夫就能给别人酒杯里撒上药粉...” “要搞这个人也简单,他太嚣张,被家里惯得,以为什么事儿都能用钱摆平,实际上尾巴根本没藏好,把柄一抓一大把。搞他太简单,就看您要怎么搞了,是直接送警察叔叔,还是以牙还牙先下药找人做了他,再送警局?” 江雪城嘴角轻扯,眼中寒光闪烁,“就一样样来好了。” 祁辛心领神会,“好的老板。” “您看先下药轮他,再废了他,再送警察叔叔一条龙服务如何?” 江雪城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祁辛看着办。 祁辛知道老板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适时转变了另一个话题,“至于那小孩,就小孩挺干净的,没有什么疑点,身后应该也没什么人...” “您看用不用把身边儿监视的人给撤了...” 江雪城想起什么,脸色黑了黑,不耐烦道:“你看着办。” 祁辛:... 什么叫看着办... - 霍昆猛得从梦中惊醒,他呼吸急促,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江雪城那句银媚之极的话,而下身黏腻的触感又醒着他,他刚刚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霍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掀被从床上坐起,看了眼手机,才凌晨四点,可是他却没了睡意。 霍昆拿着干净的衣服去狭窄的浴室洗了澡,回来坐在桌子前抽了张卷子做题,只是没做一会儿,思绪又不自觉飘远。 自从那一夜过后已经一个周了,霍昆再没见到江雪城,江雪城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霍昆大概能猜到一点儿江雪城的顾虑,这个人多疑又谨慎,想必他之前上了他的举动还是惹了他的怀疑,不然不至于谨慎的搜了又搜,还派人监视他。 他当然留了照片,可当然也不会被江雪城找到。 可已经一周了,韩康顺应该已经被发现,自己身上的嫌疑应该打消了,身边的监视应该很快就会撤去,但是之后呢? 谨慎的江雪城大概不会再用他了... 也好,他本就像摆脱这场被迫的钱色交易。 正合了他的意不是吗? 可是霍昆好像没有想象中终于要解脱的轻松愉快。 霍昆的思绪不禁又飘回那晚,江雪城白嫩的皮肤,性感地喘息,和极致紧... 霍昆眼神一暗,呼吸不觉沉重,低头看了看支起的帐篷,霍昆顿了顿,去厕所洗了把脸,深吸一口气端坐回书桌前,抽了一张崭新的物理卷子,不能再想了。 上午八点,霍昆接到靳思博的短信,让他十点去公司一趟,霍昆蹙了下眉,自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霍昆去了公司,走到公司前台时,下意识地往右侧楼梯口看了眼,但随即想起什么,又转回头去。 靳思博找过霍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为了通知他他的课程再次被叫停了。 霍昆抿了抿唇,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结果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靳思博看着垂眸不语的小孩,隐晦地询问是否做了什么事情惹了老板不高兴,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似乎又要被雪藏。 - 章哲彦约了江总几次没成功。 这日终于是把人约了出来,包厢里是圈里熟悉的几个朋友,喝着酒说着圈内八卦。 “韩家那小儿子,私生活出了名的乱,听说玩儿的特别疯,又是滥|交又是吸du,据说前些日子跟好几个人玩儿,吃了药助兴,结果还他妈吃错了,哈哈哈竟然把他自己命根子吃坏了,谁知道接连串儿的,又被之前没收拾好的把柄搞到了警察局,如今已经进了局子,那韩家废了不少关系还没给捞出来。啧啧,已经是圈里一大笑料了。” “章哲彦你可没吃什么药吧,小章兄弟还好吧?” 章哲彦踹了那人一脚,“他妈你来试试?” 那边儿哈哈笑成一团。 有人调侃,“那哪儿能啊,要是小章兄弟出问题,他们家大小姐早把他打出去了,哈哈哈哈。” 章哲彦又一人踹了一脚,转头找江雪城说话,“哥你怎么回事,最近也没见你忙,怎么约你好几次都没约出来?” 于磐笑道:“你不知道他前阵子老树开花,看上一小孩,还挺上心,哪有空出来?” 许嘉玉道:“最近没听说你跟那小孩玩儿啊,怎么,又稀罕够了?” 江雪城啧了一声没说话。 章哲彦来了精神,“喜欢年纪小的早说啊,兄弟送你几个,什么好胚子没有,说完也不待江雪城拒绝就叫了经理带几个漂亮年轻人过来。 经理一头雾水,也没说漂亮小孩是男是女,就领了几个鲜嫩漂亮的男孩女孩上来,都是十□□的年纪鲜嫩的很。 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各有特色。 经理笑着道:“这都是店里顶尖的牌子,还是干净的。” 章哲彦一个个打量过去,挺满意,转头看向江雪城,“哥,怎么样?” 许嘉玉道:“我记得四少喜欢的是个男孩子。” 章哲彦就指了最中间的一个男孩道:“过来。” 男孩子上前站定。 章哲彦问道:“叫什么名儿?” 男孩柔顺地道:“颜星。” “过去伺候四少去。” ※※※※※※※※※※※※※※※※※※※※ 江雪城疑心病,担心霍昆拍照片威胁他,对他不利,但霍昆也真的留了当自己退路可惜他没找到。 江雪城看着【】内容,内心渐渐崩溃。他竟然还天赋异禀... ps【】里面的内容是百度来的。 第十七章 章哲彦问道:“叫什么名儿?” 男孩柔顺地道:“颜星。” “哥,这小孩怎么样?” 江雪城望了一眼。 颜星生得白白净净,高挑纤瘦,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清亮柔媚,安静又温顺,看着像是一只干净的白兔或者是白鹿,总之是性情温和的食草动物。 不像那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面上乖巧实则眼底藏着不逊和凶性,以为他看不出来。 江雪城回想那晚,他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昏沉着,但不妨他偶尔清明时看见狼崽子眼底冒着的绿光,凶狠的,贪婪地,却够劲儿,够味儿。 眼前这小孩儿,长得没有霍昆漂亮,身上更没有霍昆那种劲儿,江雪城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就像是尝过了烈酒,再喝温醇的果酒,就差那么点儿劲儿。 江雪城看过颜星一眼后,就再没给过第二眼。 江雪城不搭理,也不让颜星倒酒,颜星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眼里就带了点儿委屈。 许嘉玉调侃道:“干嘛啊四少,上次跟那小孩不是聊得挺好的嘛,怎么这会儿又不搭理人了。” 江雪城拿着酒杯斜睨他,“你心疼,给你。” 江雪城指了许嘉玉,“去伺候许少爷去。” 颜星绞着手指看看许嘉玉又看看江雪城,不知所措。 许嘉玉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怎么好跟兄弟抢人。” 江雪城挑了下眉,“去!” 颜星吓得一抖,忙站起身走到许嘉玉身边。 于磐笑得直抽抽。 许嘉玉翻个白眼,明知道他对小男孩不感兴趣,他就不该开口。 烦人。 江雪城自斟自饮,跟哥儿几个聊着天,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一个走神间脑海就被霍昆占据,眼前又浮现酒店那一晚... 这事儿江雪城生气归生气,但说实话,体验还是相当不错。 小孩看着瘦,家伙倒是不小,野了点儿,凶了点儿,但...伺候的他也是真的爽。 江雪城禁欲了二十多年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极致的快乐,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类对于这项运动如此的迷恋。 也不知怎的江雪城就开始回味。直到被什么道撞了下,江雪城才回神。 章哲彦用肩膀撞了江雪城一下,“笑什么呢?” 江雪城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回味什么,整个人又是一僵,脸黑如锅底,脑海中黄色画面如雾般溃散。 江雪城黑着脸,阴恻恻地对还好奇地盯着他的章哲彦道:“你真想知道?” 章哲彦只觉后背一凉,一个激灵,连连摇摇头,“不了不了。” 莫名其妙,吃□□了这是。 这日散场早,江雪城回家洗了个澡,江雪城仰着头,任由水流冲刷自己,大脑放空就容易胡思乱想,他不知怎的就想起网上前几日在网上查的资料和最后那个结论,明明有些排斥,可男人该死地好奇心却压倒了一切,江雪城鬼使神差地做了明明没啥好锁但就是不让写的事儿,并回忆那晚的感觉与此刻到底有什么不同。 水流声加大,掩盖了浴室内所有声音。 ....... 江雪城披上浴袍出了浴室,城擦了擦半干的头发,仰面躺在大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微微出神。 这种感觉远远无法与那天相比。 江雪城左手覆到脸上,长叹一口气。 男人真的是感官动物,对这样的…的迷恋竟然让他对那日有些怀念。 可就算真的沉迷那啥,难道他堂堂一总裁,要雌伏在一小明星身下不成?再者,自己动手的滋味与那啥的感觉是不同,但他没有尝试过用别人后头又怎知道不会比自己被那啥更吸引他? 江雪城放下手,坐起身,打算明天就让祁辛给他找个人试试。 - 但第二天的一通电话让江雪城搁置了这个想法。 江雪城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妈妈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串号码江雪城都有些恍惚,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连上次与母亲通话是在什么时候都忘记了,更是猜不到这通电话会说什么。 江雪城接起电话,竟有些紧张,“妈。” 女人温柔优雅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您呢。” “我这边一切顺利,”说到这里话筒里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些,似乎还轻轻地笑了下,道:“倒是你弟弟,让人不省心。这些日子奥布里他非闹着要回国玩儿,可我最近又抽不开身,没时间陪他,又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我安排了人跟着他可还是放心不下。” “对了,你们兄弟俩还没见过吧,他一直就缠着我说想见见哥哥,这次他回国正好你们两个可以见见。你是他哥哥,妈妈不在身边帮妈妈多照看着他点儿。” 江雪城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走神。 “雪城?怎么,若是有什么为难妈妈可以摆脱你于阿姨...” 江雪城回神,“没有。”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笑了下,又说起别的,“他没有你听话,性子有些调皮,有些事情你别由着他。他被我惯坏了,这个年纪还是小孩子脾气,贪甜贪凉,明明牙齿不好,还...” 江雪城一言不发听着对面絮叨,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可是不知为何就是不忍打断这场通话。 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此刻氛围的有些微妙,声音戛然而止,在想弥补些却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题,最后只能像是遮盖什么一般匆匆说了句,“好了好了,不唠叨了。知道你还忙,挂了。” 直到退出通话界面,江雪城回过神来,手机丢到桌上,随手捞起一旁的烟,往嘴上叼了根,打火机却不知放到哪里了,身上口袋摸了两下,没有。 正巧齐榆进来送文件,瞧见了,腹内蛔虫一般,“左边儿第二个抽屉。” 抽屉一拉开,各色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放了五六个。 江雪城点燃烟,齐榆调了中央空调控制排气。 江雪城吸了两口烟,烟味冲淡了胸腔中弥散的情绪,江雪城顺着齐榆翻开的页面签了两份文件,直到齐榆收拾好东西要走前,江雪城才掐灭香烟,“明天安排人去机场接个小孩。时间地等会发你” 齐榆一丝不苟“这位的身份是?” 江雪城沉默了会儿,又下意识地拿起烟,想起刚刚被自己掐灭,有作罢,只道:“奥布里。” 齐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江总似乎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就叫奥布里。 - 奥布里是江雪城母亲与江雪城父亲离婚后重组家庭生的孩子。 江雪城母亲自从与江雪城父亲离婚后,伤心欲绝,抛下为了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移民美国,在哪里认识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画家,两人很快恋爱结婚,之后有了奥布里。 奥布里是个混血儿,奥布里的父亲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奥布里是是黑发碧眼的混血儿,他的轮廓是白种人的轮库,但脸上又有着东方人的精致,混血儿颜值本就偏高,奥布里更是其中上乘,他长相很漂亮,精致得像个天使。 齐榆等在机场,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奥布里。 奥布里身材高挑,打扮时髦,一身花里胡哨的潮牌,被他穿得时尚亮眼,颜值气质往那一战就是不同凡响,再加上脸上的口罩更像是哪家爱豆出门。 奥布里从机场通道走出来的时候,这一路的人都在看他,这个漂亮的小王子显然很享受这样的目光,落落大方地走到齐榆身边,“齐?” 普通话竟然还很标准。 齐榆露出标准微笑,“奥布里少爷。” 奥布里点了点头,左右张望了一下,齐榆领会,“江总上午有场会议,走不开,派了我来接您。” 奥布里低声嘟囔了句什么,声音很含糊,齐榆没听清,接过奥布里的行李箱,带着人上车。 奥布里上了车就在打游戏,耳朵上带着耳机,打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游戏里回神,摘掉一边儿耳机,好奇地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齐,我住哪儿?” 齐榆道:“给您安排了酒店。” “不,”奥布里摇了摇头,“我不住酒店。mom说我得和哥哥住一起。” 齐榆顿了顿,才温声道:“我没收到指示,需要向江总请示一下。” 齐榆挂了电话,吩咐司机转了道,直接开去了江雪城的住处。 车辆顺着大门开进去,奥布里看着一路的景色和建筑,吹了声口哨,“cool。” - 江雪城带着一身疲惫回家,看着客厅的一片狼藉,心情瞬间宕到谷底, 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零食和果皮包装着碎屑果壳等垃圾,沙发抱枕散落在地上,地摊上还散落着基本漫画和杂志,甚至还有大宝的咬胶和玩具。 江雪城一脸不可思议,“这是大宝干的?” 管家江叔笑着接过江雪城的外套,“少爷,您忘了,奥布里少爷来了。” 江雪城一怔,这才想起来奥布里回国了,还住在他的房子里。 江雪城闭了闭眼看着满客厅的狼藉,“找人收拾干净。” “他人呢?” “奥布里少爷在...”江叔的话还没说完,楼梯上就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哥!” “哥!” 伴着声音出场的是个白皮蓝眼的小卷毛,江雪城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小王子一样的少年就是他的同母异父弟弟,奥布里。 他见过奥布里的照片和资料。 奥布里从楼梯上下来,湛蓝地双眼紧紧地黏在江雪城身上,他匆匆地脚步渐缓,直到慢慢地站在楼梯口不见了,雪白的手还搭在扶手上,小嘴张得像眼睛一样圆,他似乎是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站在客厅的优雅男人,并发出不加掩饰地赞叹,“好美。” 怎么会有比混血儿更美的男人呢? 这话一出,江雪城的脸一黑,管家连忙上前打圆场,少爷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美,“奥布里少爷刚还说想见少爷,少爷就回来了。” 奥布里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霍昆,“哥哥?” 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弟弟,江雪城其实并不知道该怎样对待。 他的生长环境太复杂了,继母带来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堂兄弟堂姐妹,无一不对他继承人的身份虎视眈眈,他与这些兄弟姐妹生来带着利益冲突,注定不会产生亲情。 而奥布里的情况与以上都不同,他们没有利益牵扯,但江雪城对他的存在复杂矛盾的,那是一个成长里没有母亲参与的哥哥对待被母亲捧在心里宠爱的弟弟的复杂。 奥布里还在睁着漂亮如湖水的眼睛看着他,江雪城缓和了脸色,“奥布里?” 奥布里点点头,很兴奋的样子。 江雪城挑了下眉,“你不需要倒时差吗?” 奥布里耸耸肩,“我不困。” 晚餐饭桌上,佣人端着菜上桌,因为母亲的缘故,奥布里虽然是生长在美国,却有着一个中国胃,管教看着奥布里吃得香,心下高兴,“奥布里少爷的口味和少爷一模一样,不愧是亲兄弟。” 江雪城筷子顿了顿,“是吗?” 奥布里冲江雪城呲了呲牙,活泼可爱。 老管家很喜欢奥布里,对江雪城道:“奥布里少爷很像少爷呢。” 江雪城轻笑一下,明明一点儿都不想。 奥布里与江雪城截然不同的性子,奥布里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王子,虽然礼仪优雅,但是那股子活泼骄纵的意味还是满满地铺展在眉宇间。 老管家却笑道:“我看举止神态都很像。” 江雪城笑笑,看着埋头吃饭的奥布里,问,“明天有什么安排?” 奥布里闻言,放慢吃饭动作,想了想,耸耸肩,“不知道,我第一次回国,哥哥能陪我玩吗?” 江雪城本来想要拒绝,但是想到妈妈的叮嘱犹豫了下,拿出手机翻看日程,删掉了一个不紧要的,一边把截图发给齐榆一边对奥布里道:“我很忙,只能陪你一上午。” 奥布里笑得很开心,“太棒了!” 第十八章 “最近怎么回事,大忙人,怎么还约不动你了,你还没跟我说,那天情况到底怎了呢,”房哲抱怨着,话趟赶趟的,没个完,“你那天光跟我说了没事儿,但我怎么就不信呢,这不管是你得手了还是没得手,这都没有小事儿。” 霍昆握着手机,放下笔,听着房哲在电话另一端絮絮叨叨思绪又飘回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 十一月的天很冷,但室内地暖开的充足,霍昆穿了件黑色单衣,宿舍的窗开了一条缝,风从窗缝灌进来,吹得书桌上的卷子哗哗作响。 “哥哥惦记了你这么久,你愣是不开口,最近也没见着你,更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 霍昆看着窗外被风刮得簌簌摇摆的树枝,低声道:“得手了。” 电话那头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天!你真的...真的上了...他?” 霍昆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电话另一端的房哲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真成了! 霍昆简单地把那天的事情说了,房哲听得心脏直跳,“他没对你做什么?” 霍昆摸了摸脸颊,耳朵嗡鸣脸颊肿胀的感觉尤未离去一般,“他派人监视了我几天,前阵子撤了,当时不方便就没跟你见面。” “只是监视?” “我的课又停了。” 公司给他安排的各种培训课,他总上的断断续续地,刚恢复课程没多久,这次又被叫停了,大概...他又要被封杀了。 房哲听出这话中的意思,叹了口气,“最近在干什么?” “学习、健身。” 房哲絮絮叨叨,像是敦促自家不省心孩子的老父亲,“也是,你现在整天就窝在宿舍学习也不行,多健健身,把身体搞好了,到时候考试才万无一失,再者运动运动头脑也清醒...” 霍昆时不时应一声,但没怎么说话,垂着眼似乎被卷子上的文字吸引走注意力。 房哲还在电话那头念叨,“对,差点儿忘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你的身份证在你手里吧?过两天高考报名,别忘记,这次把身份证收好别再给你的经纪人,他要也别给...” 说着,房哲低骂一声,“曹!那吴安志和高自明还有那个什么虞栋真不是个玩意儿,竟然毁你高考,这次你一定得好好考,妈得,真该让这仨兔崽子自己孩子来这么一遭...” 霍昆皱了皱眉,想起之前的事情,他不愿多提,开口打断,“好了,我记得。” 房哲也不再说这事儿,说多了,霍昆心头也不好受,又说起别的, “虽然你又被公司冷藏了,但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你虽然上了他,但是他也没怎么报复你,只是肯定厌弃你了,顶多你日后在这一行不好做。不过正好,咱不就是想从他身边儿离开吗,离得远远地,再不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你趁机消失,再慢慢淡出这个圈子。 你的脑子,这次报上名明年考个好大学,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以后安安稳稳地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再也不用跟跟圈里这些肮脏的事情的打交道。” 房哲说了很多,霍昆握着手机,单手转着笔,一声不吭,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房哲认识霍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霍昆的性子,虽然霍昆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同意,只觉心下突然就是一个咯噔,连忙问道:“怎么,你这是不乐意?” “你冒了这么大的险不就是为了从他身边逃离,怎么,你又反悔了?你还想回去卖身不成?” 霍昆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外面的圈子,就比里面干净吗?” 脏的不是娱乐圈,是人心。 娱乐圈外面的人,也是人。 房哲皱了皱眉头,说不出自欺欺人的话,因为他知道,霍昆都明白,他纵使是骗霍昆也没有用。 房哲道:“但总比这里干净,起码外头不会有人逼着你卖身。” 外面的人拼了命都想挤进来,他却劝霍昆离开,想来也真是讽刺,房哲讪笑了一声,又道:“别犯傻,你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摆脱这些肮脏的交易。” 霍昆不出声,房哲太了解霍昆,霍昆这不是在默认,而是在沉默的抗拒。 霍昆他年纪小,但他一向是个主意又大又固执的人。 房哲不敢相信,甚至还有些恼火,“你不趁机离开这个圈子还想回去?你不会是对他...” “不是!”霍昆急声打断房哲的推测。 “我在想,”霍昆道:“想要在娱乐圈红必须要有人捧...他可以给我想要的,而我们已经...” 房哲厉声喝止,“霍昆!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霍昆并没与被房哲的厉喝声打断,他摸着自己的脸颊,那日被江雪城扇过的地方似乎还在火辣辣疼着,他像是着了魔,喃喃着不知是说给房哲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是他自找的,他选了我,逼迫我,总该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是他自找的... 霍昆挂了电话,出了回儿神,近来他总没来由的烦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去感,有什么地方空落落的,时而将它扯入自我厌弃又自相矛盾的境地。 他隐约知道自己这反常的情绪源自什么,可又不愿去细想,只能用高强度的复习把自己的时间填满,不让那情绪有机可乘。 霍昆终于完成当天的复习计划,他放下手中到笔,起身活动了下身体,他走到窗边远眺放松疲累的眼睛。 外头正刮着寒风,枯枝摇晃,昏暗的灯光下像是招摇伸展的妖怪,灯光触及不到的阴影处,有什么一闪而过,定睛再看去,是一只在寒风中逃窜的流浪猫。 楼下监督的人早就撤了,他像是被遗弃了又像是被忘却了,悄无声息地,无人过问。 霍昆在窗前站了会儿,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他毫无睡意,桌案前的卷子已经做到厌烦,连余光都懒得去过问。 霍昆撸了把头发,捞起手机外套,换了鞋出去夜跑。 午夜十二点的世界只有风和树的声音,光和影的身影,深吸一口气,灌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安静的。 霍昆被湃进冰凉的水中,从外由内的终于冷却下来。 四处无人,霍昆闯入夜色,梦游一般的四处闲荡,脑海里走马灯似地过着什么,再回想全是杂乱无章的东西。 霍昆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有些累了,喘息着慢下来,低头沿着盲道走得笔直,直到盲道从脚下消失,霍昆抬起头来。 “霍昆!” 脚步声放大变近,霍昆眯着眼望去,半晌认出来是当初在七月工作时认识的同事田乐。 田乐在霍昆面前站定,惊喜道:“真的是你,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儿。” 霍昆抬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走到了这里,七月夜总会,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江雪城的地方。 霍昆垂眸,“路过。” 田乐没多想,笑着道:“巧了,我这刚下班,咱俩得两个月没见了吧,喝点儿?” 霍昆本想拒绝,但他原也睡不着,喝点儿酒或许能好些? 于是霍昆点了头。 两人没走太远,顺着七月往前走一百米就有个24小时便利店,两人买了几罐啤酒几串关东煮,坐在玻璃墙前的吧台前边喝边聊。 两人能聊的不多,说了说七月里的人员变动和八卦,田乐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还记得那个四少吗?” 霍昆喝酒的动作一顿,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喉管滑落,微苦。 田乐道:“前几天四少又来了,和章少一起,叫了几个年纪小的过去伺候。我是听颜星说得,说是章少点了他伺候四少。” “咔嚓”一声,霍昆手上的啤酒罐突然变形。 - “霍昆,”宣开朗走向正器械面前举铁的人,“他们说这两个月你每天都在这儿,果然让我遇到了。” 霍昆正在举铁,身上只一件简单的工字背心,却把宣开朗看得一愣。 霍昆皮肤白,肩宽腰窄,身材瘦削,肌肉不厚,薄薄的一层随着霍昆动作起伏,匀称,柔韧,充满雄性荷尔蒙却还能有少年人特有的单薄感。 宣开朗吞了吞口水,心下羡慕,不是说霍昆又被冷藏了吗?怎么比之前还努力?这身材、这皮肤管理得比之前更好了。 “回来了。”霍昆手上动作不停,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这人霍昆认识,宣开朗,一个公司同一批签约的艺人,俩人宿舍紧靠着,宣开朗宿舍就在霍昆隔壁。 宣开朗人如其名,阳光活泼,脾气也好,话也多,两人关系还不错,能说得上几句话,前阵子宣开朗接了通告出去了两个月,今天才回来。 宣开朗知道霍昆性子冷淡也不介意,在旁边器械旁坐下,奇怪道:“你最近这状态管理,难不成是接了什么通告?” 霍昆按节奏控制着呼吸,“没有。” 宣开朗再问,霍昆却已经起身离开。 手机提示音铛铛直响,霍昆拿出手机看了眼,是公司的八卦群。 霍昆手机上有三个群,一个英皇娱乐的大群,一个谭鑫娱乐的大群这俩都是微信群,再就是一个专用于八卦的qq群。 这年头了谁还用qq? 当初人事小姐姐向他偷偷安利这个群的时候,霍昆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当霍昆进了这群,才发现了这群的好处,群里人不少,但都是匿名发言,如此八卦起来便能毫无心理负担的畅所欲言。 这种八卦群里的小道消息往往有着远超其表面八卦属性的价值。霍昆想着或许能从其中探听一些江雪城的动态,便时常翻翻聊天记录。 霍昆随意地翻看两眼,动作突然一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此次八卦的主角正是一个月没见面的江雪城。 不知是谁在群里发了一张图片。 匿名刘备:【图】 图片里是江雪城身边跟着一混血儿小帅哥走在一起的照片。 匿名刘备:在skp见到大老带着小美人挑首饰。 匿名曹操:!!!这小美人谁? 匿名马超:大大大大老板出出出柜!????? 匿名张飞:这个小美人有点儿眼熟。 匿名关羽:上次在公司见过,就前不久大老板还带着来了公司。 霍昆捏着手机,手指用力到发白,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在横冲直撞,他辨不明原因,也没工夫去计较,只咬牙切齿地盯着图片,像是要把手机活活盯出个窟窿。 不到一个月这么快又找了新人,还带着新人去商场?这个如出一辙的套路,呵,霍昆咬着牙,与他来往时倒是谨慎,换了人就四处张扬还被人发现四处议论,他的谨慎被狗吃了? “叮咚。” 手机又是一阵响。 匿名刘备:这小孩谁?不是咱公司的艺人吧? 匿名黄忠:不是。 匿名周仓:估计哪儿家介绍来的小野模,我记得这小孩,上次在公司还打听过水果的年度晚宴,估摸着是着急出头。 匿名关兴:水果的年度晚宴啊,那的确是有不少大佬会去,啧啧,到底年轻,野心都按捺不住。 匿名赵云:大老板会带他去吗? 匿名周仓:说不好正当宠的话,应该是能去吧... ...... 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被触碰,自动锁屏。 霍昆握着手机的用力到发白,黑亮的手机屏幕映着霍昆英俊却阴鸷的脸,“水果年度晚宴...” ※※※※※※※※※※※※※※※※※※※※ 霍昆:我要惩罚他,利用他践踏他,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喜欢,这是他自找的。哼! --- 上一章删减改动的内容其实没啥,就江雪城洗了个澡,自己动手那啥,然后仔细品味了一下自己动手和被霍昆那啥那个比较爽,显然是后者。 昨天被锁到怀疑人生,然后今天我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为啥我总是被锁,终究是我技术不过关,于是我决定后面的内容进行技术改进。祝我技术进步,也祝大家能总比审核先来一步。 第十九章 “你想去水果的年终庆典?” 靳思博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霍昆,两个月不见,他的皮肤状态和身材管理都不错,可见一直没有放弃。 靳思博心中略微满意,嘴上却问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很好奇你带了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我给你这个机会。” 霍昆抬头与靳思博对视,“江总没有决定冷藏我。” 他猜江雪城不会明确地给出要冷藏他的决定,霍昆知道江雪城在有些方面有多要面子,或者说多在意自己那张绅士外皮。他大概率不会去亲自封杀一个不值得他看到眼里的小情人,那样有失身份,显他气量狭隘。他会冷落无视他,下面自有人察言观色,替他把一切都做了。 靳思博手指缓慢地敲了两下桌子,才点了点头,“是没有明确的指示。” 霍昆的手不自觉紧紧握在一起,垂下眸子,他猜对了。 如此霍昆更有了几分底气,他目光更坚定了两分,态度也更从容了些,于是说出口的话也更具说服力,他道:“公司需要我。” 靳思博“啧”了一声,笑着摇摇头,似乎在嘲讽霍昆的自不量力。 霍昆眼中的光彩却并没有因为靳思博的态度有所动摇,他轻扯嘴角,态度反倒越发从容,这一刻他在跟一个比他多20年社会经验的成功人士谈判,可他表现得完全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 霍昆是有这个信心说服靳思博的。这信心在刚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至多一成,可现在,在他说完那句话靳思博还没有把他赶出去并有继续听他说下去的反应后就达到了八成。 “或者说,公司需要一个顶级流量。” 星皇娱乐旗下明星大腕不少,可这些大多是实打实的实力派,影后影帝、视后视帝,一二线的小花小生都有,这些小花身负演技,也身负流量,可唯在流量的金字塔顶端有所空缺。 不可否认,哪怕娱乐圈里的顶流常为人所诟病,但巨大的流量也意味着巨大利益和财富。 流量市场利益巨大,星皇不可能不动心不涉足。 而他可以成为那个打进流量市场最稳妥的人选。 他不是什么音乐鬼才,没有音乐上的出众天赋,于演技一道更是知之甚少,相对于那些一夜爆红出道即巅峰的音乐鬼才、第一部影片就获奖影帝影后,他的确不行,而这样的人,靳思博也都带过,霍昆自然没有办法从此二处打动靳思博。 他也从来没想过去跟这样的人比,但是只一样,他有着绝对的优势,那就是——霍昆有着能堪比江雪城的,绝顶出众的神颜和气质。 这便是他的特点和优势,也是市场的选择。 有这样的外形再加上星皇手中的资源,霍昆相信自己能成为下一个顶流。 靳思博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有野心,也更为聪明。 以靳思博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好胚子。 靳思博本就有意将这次水果视频庆典的名额给霍昆。他在娱乐圈浸淫这么多年,眼睛毒辣,自然看出霍昆是个好苗子,若是利用得当不失为公司的另一颗摇钱树,不忍他就此埋没。 而且虽然当初祁辛说要让这小孩冷静一段时间却并没说江总就厌弃这小孩了。 靳思博看的比祁辛明白,江总之所以破例要了这小孩,怕就是看上了这小孩的模样。 且一旦看上了这小孩,怕是等闲难有下一个人顶替了这小孩的位子,毕竟这小孩的模样生得实在是太好了,想要找出更好地,太难。被小孩养刁了眼光,江总不会愿意将就,如此,就算冷落他一段时间,还是会想起来的。 而这么久江总身边始终都没有出现另外的人就更是证明了靳思博的猜测,因此这小孩找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孩打得什么主意。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去宴会还是为了江总,指不定这次去一趟宴会两人又重归于好。 原本这么发问,只是想考考这小孩的,现在看来这小孩清醒的认知还是让他比较满意。懂的自己要什么,适合什么,并且,还有魄力和胆色跟他谈判,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靳思博打量着眼前的霍昆,他人至中年,地位名气都已积攒够,原本不想在带人,是看在江总的情面上才接下这个小孩。 江总的容貌气质是他平生仅见,而江总的眼光自然也不错。 可此刻,靳思博却突然改变了想法,这个小孩激起了他的兴趣,他突然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小孩带成一个再娱乐圈搅风搅雨的顶流。 - 江雪城下班一进家门就发现客厅堆放着一堆的箱子,一向整洁的屋子变得乱糟糟的,江雪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大宝听到江雪城开门的动静跑了过来,他身上的毛红一块绿一块的,难看得很,大宝自己也委屈得呜呜绕着江雪城转圈。 江雪城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伸手揉了揉大宝的脑袋,抬头找人,客厅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杰森。” 杰森没叫出来,倒是奥布里从厨房探出头来,见是江雪城,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江雪城这才发现奥布里手上还拿着辣条,边走边吃,雪白的手指上染上了红色油渍,白色的卫衣上也溅了星星点点。 奥布里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糟糕的样子,兴奋地道:“哥哥,国内的快递真的太酷了。” 江雪城闻着空气里的刺鼻气味头更疼了,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 话没说完奥布里已经拎着辣条走到地毯上坐下,辣条往地毯上随便一放,江雪城一百多万的地毯就被溅上了油污。 奥布里又随手捞过一边茶几上的冰激凌,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 江雪城看着奥布里眉头皱得越深。 “哥哥,你吃吗?”说着他把冰激凌往前一递,江雪城摇头拒绝。 奥布里自己又挖了一大勺,吃得眼睛都眯起。 江雪城看着茶几上的几个冰激凌空盒,皱眉,“冰激凌不要吃太多。” 奥布里随意地应了两声,江雪城懒得再看,上楼去换衣服。 杰森这时才跑过来,江雪城十分不悦,“客厅的垃圾为什么不收拾?” 杰森表情十分歉疚,“是奥布里少爷不许收拾。” 江雪城不怎么高兴,“去收拾干净。” 杰森带着人去了,江雪城换了衣服下楼,想跟奥布里聊聊,或许之前几天他太放纵他了。 奥布里在江雪城上楼后,吃了一会儿冰激凌又放到手边去拆快递。 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是奥布里网购的一些潮牌衣服和潮鞋,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江雪城下楼时正看见奥布里边拆快递还边用脏兮兮的手拿了辣条塞进嘴里。 “奥布里,你在做什么。” 奥布里舔了舔手指上的红油,“拆快递啊。哦,这个,哥哥,国内的辣条太神奇了。 “ 江雪城额头青筋直跳,“奥布里,你是小学生吗?卫生问题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江雪城气得头疼,“十分钟把这里收拾干净,不然,我就让管家把你的表现发给妈妈。” “no!nononono!”奥布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蛾子,“你不能这么做。” 江雪城没管,开始计时。 奥布里暴躁地发出一声,“f****...” 江雪城眉心一凛,“再让我听见一个脏词,那条被你弄脏的地毯就从你零花钱里扣。” 奥布里嘟嘟囔囔,“一条地毯而已,小气。” 管家江叔在一旁微笑,“是的,那条地毯也就一百万人民币。” “no!”客厅响起奥布里的哀嚎。 他哪有那么多零花钱!这个可恶的资本家!可恶的哥哥! - 不注意卫生问题的奥布里同学终于是受到了教训,没两天奥布里就因饮食不调闹了肚子,不但拉肚子,他光洁漂亮的脸蛋上还长了几颗痘痘。 忙了两天终于抽出时间跟儿子通话的季女士发现视频里奥布里无精打采虚弱憔悴的样子,还有奥布里脸上那几颗格外惹人在意的红痘痘。 女人敏锐的第六感立刻就让她发现了不对劲,几番逼问之下才知道儿子竟然生病了。 得知奥布里生病的原因,季女士气得狠骂了奥布里一顿,心下又担忧心疼,于是推了所有工作连夜打飞地回国。 而江雪城对此却一无所知。 因为奥布里闹了两天肚子,江雪城也跟着折腾了两天,他严令禁止了奥布里的零食,让管家和厨师完全遵照医嘱,清汤寡水的配合奥布里调理肠胃。 奥布里抗议着各种折腾,具被江雪城无情镇压。 奥布里娇贵,尤为能折腾,一闹肚子整个别墅的人都跟着折腾,送药送水叫医生,哪怕佣人脚步声再轻动静也小不了。而且江雪城作为奥布里的临时监护人,怎么能放心自己睡,于是江雪城被奥布里折腾了两天,也没怎么休息好。 奥布里终于是不闹肚子了,江雪城才勉强睡了个好觉。 这天江雪城早上醒来,餐桌上竟然一反常态地多了一个人,一向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奥布里竟然已经收拾好自己乖乖坐在了餐桌上。 江雪城狐疑地看着奥布里,这小子又要折腾什么? “你今天什么安排?” 奥布里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没有安排,我要在家里休息。” 江雪城仔细盯着奥布里的眼睛看,总觉得奥布里反常的举动里藏了一丝心虚。 江雪城没多想,心道走之前叮嘱杰森看好奥布里就行。 管家江叔领着佣人送上早餐,奥布里拿着筷子十分期待。 他不闹肚子了,终于可以吃点儿正常的食物了。 可谁知早餐端上桌,奥布里一看,脸就垮了。 是一碗面条,上面只有一个荷包蛋和几片青叶子,“no!” 为什么他都不闹肚子了,吃得反倒比之前更清淡了! 奥布里大声向管家和哥哥抗议,江雪城那边儿却已经拿着筷子吃起了清汤面。 管家笑得一脸慈祥,“这是长寿面,今天是少爷的生日。” 生日? 奥布里愣了下,听懂了,“哥哥生日?” “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没有生日派对吗?或者生日宴会?我每年过生日妈妈都会提前好久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和生日派对的。” 江雪城吃着面,没说话。 管家却听得脸色都僵硬了,只道:“少爷不过生日的。” “为什么?”奥布里十分不解,“过生日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不喜欢,”江雪城放下筷子视线从奥布里身上滑过,目光毫无波澜,淡淡道:“我吃完了,先走了。” 管家看着江雪城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奥布里看过去,又没心没肺地低头吃了口面,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好吃。” 第二十章 江雪城再次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还在开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江雪城先是愣了下,自从被告知奥布里要来中国的那通电话后,江雪城就再也没和妈妈通过电话。 江雪城其实知道除了很忙的时候,妈妈几乎每天都会和奥布里视频,但也仅是和奥布里,江雪城甚至一次都没有入镜。 江雪城看着这通电话,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妈妈又要叮嘱他一些关于奥布里的事情吗? 可是下一秒,一个想法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因为其实今天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虽然他不过,但今天是他的生日,江雪城心中存着一丝丝地侥幸,或许,或许是因为他的生日? 江雪城叫停了会议,拿着手机走到走廊,几乎是有些紧张地接通,他甚至缓了缓呼吸,以免声音带上紧张的颤音,“妈。” 对方只一句话,简明扼要,“我回国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江雪城看着挂断的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似乎已经能够断定,对方不是为了她的生日而来,然而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是约了吃饭吗?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是因为生日还能为了什么约饭呢? 江雪城的紧张和忐忑被延长至下班,他按照短信上的地址赶到饭店,离着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江雪城坐在车上,打开车窗,摸了根烟含在嘴里,看着饭店门口来来往往的客人,他慢慢抽完了一支烟,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江雪城开门下车。 开门时又想起什么,从暗格里掏出清口喷雾对着口腔喷了几下,又从暗格中掏出香水压了压身上的烟味。 江雪城关上车门,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照着整了整领口,这才向饭店里走去。 走到包厢外,江雪城脚步停住,握着门把手的手心冰凉,他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体会到了什么叫近乡情怯。 他推开门走进去,笑容温和举止优雅。而随着大门渐渐打开,坐在里面的那个人渐渐与记忆中的母亲身影渐渐重叠。 可是又有哪里不同了。 江雪城以为自己会酸楚到红了眼眶,可看着记忆中的母亲对着另一个孩子尽显温柔慈爱,却只生疏又地喊了声,“妈。” 母亲季女士抬头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同样只有一声淡淡的,“来了。” 分别近了二十年的时间的空白,全然没有用煽情的话语填补的打算。 于是江雪城就了然了,心中所有的侥幸,连同过去二十多年的都一同死去了。 “哥!” 奥布里出声打断了现场尴尬的沉默。 江雪城这才发现奥布里也在,他耷拉着脑袋,正被妈妈训话,这会儿见了江雪城像是见了救星,眉飞色舞地开始招呼江雪城。 季女士斜眼睨了他一眼,他又丧气地垂着头。 江雪城看着这一幕,母子亲昵的互动,他像是个外人。 江雪城坐下后,服务员上了菜。 有不少江雪城喜欢的菜,江雪城心想,至少这些她还记得。 动筷之后,季女士给奥布里夹了几道菜,对江雪城笑着道:“你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江雪城却是看着奥布里碗中的那几道菜才想起管家说得话,奥布里的口味与他一样。 他又自作多情了。 江雪城喝了口水,“不麻烦。” “多吃点儿,你平日忙。”说着给江雪城夹了一道菜。 这道菜倒的确是江雪城小时候喜欢的菜,可惜早些年江雪城作息不规律,伤了胃,这样过辣的口味,他是再也吃不得了。 江雪城没说,吃了一口,搁置在一旁,口中的菜变了口味,不是辣的,是苦的。 “奥布里有些调皮,不像你小时候一样乖,他爱吃冰激凌,你怎么能由着他吃,我不在身边看着,竟然让他吃坏了肚子。” 江雪城筷子顿了顿,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是我没照顾好他。” “算了,知道你平日忙。” 江雪城不说话了,这顿饭不仅不是为了他的生日,反倒像是来责怪他的。 江雪城全程就没怎么动筷,季女士问了一句,“菜不合胃口?” 江雪城顿了下,摇摇头,“晚上有宴会不方便多吃。” “是我忘了,你现在忙得很。” 季女士似乎努力想要活络氛围,可惜越说气氛越僵,叫人不知怎么接话。 奥布里好奇的发问打破了沉默,“什么宴会。” 想起早上管家说的话,今天是哥哥的生日,难道是生日宴会? 江雪城道:“就是你上次问的,水果视频的年度庆典。” 奥布里眨了眨眼,哦,不是生日宴会。 奥布里想到什么突然看看妈妈,再看看哥哥,奥布里的嘴角轻轻扯起一抹笑,妈妈竟然不知道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呢... 再看江雪城的表情,那显然是不怎么高兴,怎么,哥哥因为妈妈不记得他生日受伤吗? 哈哈,有意思。 不过他什么都不打算说。 不对,或许也可以说点儿什么,奥布里恶劣地笑了笑,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拔下了手表表盘旁的插销,转了下,手表秒针停止转动,时间被拨回几个小时之前。 奥布里似不经意地看了眼手表,惊呼一声。 季女士皱眉看向小儿子,“又怎么了?” 奥布里抬起手腕有些委屈地把表盘给妈妈看,“手表好像坏了。” 季女士没当回事儿,“再买一块好了。” 奥布里有些难过的样子,“这可是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季女士见儿子这么喜欢自己送的生日礼物,心中十分高兴,“那你今年生日妈妈再送你一块手表好了。” “才不要,”奥布里向妈妈撒着娇,“生日礼物这种惊喜怎么能提前告诉我,妈妈一定要好好准备,然后给我一个惊喜。” “好好好,妈妈一定好好准备。”季女士被小儿子逗得直笑,伸手不住地摸着小儿子的鬓发,眼中满是慈爱。 呐,他都这样说了妈妈还没有想起呢,好像现在正操心着给他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呢? 奥布里偷瞧着江雪城,见江雪城垂着眸子,面无表情,还有些失望,直到看着江雪城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微微泛白,这位外表总是完美的哥哥所铸就的外墙裂开了一道缝隙,叫他窥见了他内心的情绪。 奥布里开心地笑了起来,如湖水一般澄澈的眸中满是恶劣的快意。 完美的哥哥,深爱哥哥的妈妈,好像一切的事实都与他想象的不一样呢,回中国一趟也没白来。 奥布里突然有些可惜他不能在中国多待,明明他已经找到了方法,却没有时间把这些年来哥哥带给他的折磨一一还回去。 不过没关系,后面总还有机会的。 江雪城没有注意奥布里的小动作小心机,或者说他是注意到了,只是懒得去理会。也不会跌份去跟奥布里计较。 他只是没有想到,多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况。 后半场江雪城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还没说什么,季女士就道:“是到时间了吗?别耽误了,早点离开吧。” 至于他过生日的事情,季女士全程没提,只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带你弟弟回去,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他了。” 江雪城一顿,这么快就要回去? ....也好。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而他已经不再像过去一样侥幸着期盼着,因此好像也不会很在意了。 江雪城清空脑中想法,只摇摇头,“不麻烦。” 离晚上宴会的时间还早,但江雪城已经找不到留下的理由,直接离开。 江雪城走后,门被关上,包厢内的一对母子看了眼门口,才开始对话。 “你在哥哥家待得怎么样?” “还行吧,他不怎么管我的。” “不管你?”季女士皱了下眉头。 “他很忙的,而且好像并不怎么喜欢我...” - 江雪城换了衣服,直奔宴会,宴会上觥筹交错,江雪城心中闷着一股气,人一多,觉得喘息不来。 宴会不到一半,江雪城就甩下祁辛,自己一人找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透气。 江雪城打开窗,点了跟烟,冷风透过窗户拍在脸上,生疼,江雪城却无察觉般,盯着窗外的弦月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 一根烟没吸几口自己燃到了头,猩红的火点眼看就要烧到指端,被一只纤细的手抽走,按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捻灭。 蓝琳琅一身香槟色礼服,长发披肩,明艳动人,“怎么?四少又不耐烦这场合了?” 蓝琳琅,蓝氏集团大小姐,江雪城的同系师姐,两人自幼相识,关系还说得过去。 江雪城回头看了眼,接过蓝琳琅递过的酒杯与她碰了碰杯,抿了一口,才道:“烦得慌。”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 “烦心事多了去了。” 江雪城显然不愿意提起,蓝琳琅也不多问,只突然看向一个方向,眼睛似在放光,“那是谁家的小孩。长得不错。” 蓝大小姐前年和智鑫集团的大儿子定了婚,商业联姻,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虽然订了婚,但依旧各玩儿各的。蓝大小姐喜好小狼狗,她喜欢包小明星的事儿圈内都知道。 江雪闻言随意的看了一眼,却见那正在被许多人搭讪的人,分明正是许久不见的霍昆。 江雪城脸色阴沉下来,阴恻恻道:“我家的。” 蓝大小姐不以为意,“这么好的苗子,放你家可惜了,对不起,我要挖人了。” “我的人,你试试。” ※※※※※※※※※※※※※※※※※※※※ 关于弟弟涉及一点儿剧透, 弟弟全篇也没有多少戏份,也并非是走作妖打脸路线,可以忽略掉,只是几十章内弟弟不会出现。还有这周四入v,当天给大家准备了三章更新和另外的那啥福利,珍惜时机不要错过啊,毕竟不等什么时候就炸了。 第二十一章 “那是谁家的小孩。长得不错。” 江雪闻言随意的看了一眼,却见那正在被许多人搭讪的人,分明正是许久不见的霍昆。 两个月没见,江雪城总觉得霍昆哪里不一样了。 仔细去看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同,只是好像霍昆长得更好了,长高了些,好像还又帅了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青涩的果子即将成熟的美妙味道,兼具青涩感与荷尔蒙气息。 这样的霍昆太出色了,周围大部分的视线都黏在霍昆身上,那些贪婪的视线垂涎着,觊觎着这个诱人的少年。 江雪城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猫,浑身紧绷,目光不善地盯着那个方向,阴恻恻道:“我家的。” 江雪城心中不悦,就像是自己看中的商品试戴了一次不是很满意,但是就在他纠结要不要买的时候突然被别人截胡,这让江雪城产生了一种不悦感和紧张感。 他很少被这样冒犯。 蓝大小姐的视线黏在霍昆身上下不来,不以为意地回道:“这么好的苗子,放你家可惜了,对不起,我要挖人了。” “你挖不走。” “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雪城不爽,“我的人。你怎么试。” 蓝琳琅没当真,直笑,“好了好了你江四少的人谁敢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让人。我可是你学姐。” “学姐怎么好意思跟学弟抢人。”江雪城喝光了酒,眼睛始终盯着霍昆,“抱歉失陪。” 霍昆如同行走的人间极品,周围上来搭讪的人络绎不绝,江雪城看着,心中不爽越甚。 彼时霍昆正好婉拒一位女士的邀请,抬头间视线就撞进江雪城眼里。 江雪城冷眼看着,只见少年先是一愣,随即眨了下眼,然后委屈巴巴的,还有点儿可怜兮兮的,眼睛带钩子似的缠着他。 江雪城一愣,被霍昆那目光缠得心头就是一荡,似乎就连心底的不爽也悄悄散去很多。 这小孩儿...成了精了这是?跟谁学的勾搭人的法子? 不学好。 江雪城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了是谁强迫着别人不学好的,他只越想越气,随后一个电话打给祁辛,又是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谁把他放出来的!把人给我带回去。” 江雪城又气霍昆瞎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让这么多人觊觎,他就那么耐不住寂寞?这才多久就安耐不住想要跑出来另寻金主不成? 江雪城冷哼一声,还没谁敢从他手里抢人。 江雪城生着气却没发现之前从季女士那里血来的不快都已经消失不见,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霍昆,想着怎么把这个小孩弄回去,好好教训。 祁辛跟了江雪城这么多年,没少挨骂,被骂道麻木早不要面子了,这是这顿骂来得莫名其妙,祁辛纳闷地问了句,“老板,您说谁?” “霍昆!” 祁辛懵着,哪啊,啥啊,跟霍昆什么关系啊。 但过了会,祁辛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糟糕。 不会是小孩又惹了大老板不高兴吧。 原以为老板对这小孩还有点儿感情所以没对人赶尽杀绝,就晾着,没想到却猜错了老板的想法,听老板这口气,是已经气急,看来对着小孩已经厌恶到了骨子里。 祁辛又暗骂一声,到底是哪个不知轻重的自聪明的人带去老板面前。 正生着气,江雪城刚放下电话,双眼就对上霍昆得实现。 霍昆正注视着江雪城,干净的眸子带着雾,这层雾得后面藏着漂亮的星子,正如霍昆身上总带着的那种独特又迷人的气息,明明满身不逊的野性,却还有股子小孩自己都没察觉的纯真。那是一种无论风雨沧桑,都无法被阴暗肮脏玷污的初心,炽热而耀眼的,让人无端向往又迷恋。 江雪城心一软,就骂了声。 然后霍昆看了他一眼,委屈的,可怜兮兮的,那双眼睛像是在诉说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清冷水亮,江雪城的心都跟着荡漾了,可接着江雪城想起什么脸色就是一黑。 江雪城心中还有气,他还委屈,委屈什么? 他一个金主被自己包养的小明星睡了,还跑出来晃荡,md,他一金主毫无尊严,他说什么了?还给他委屈,还拿眼睛勾他,这小破孩怎么那么多事儿。 心中虽然这么骂着,可是江雪城还是没忍住,对电话那头正要挂电话对靳思博开骂的祁辛道:“好好地,别吓着他。” 祁辛:... 这... 这他就蒙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怎么的,还得温柔地把人给请回去? 祁辛心里骂骂咧咧嘴上顺从地道:“唉,好嘞。” 祁辛挂了电话,直接给靳思博拨过去,骂骂咧咧,“你闲得没事带着他去宴会干什么?” 靳思博诧异,“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祁辛怒道,“老子又被老板骂了一顿。” “老板生气了?”靳思博心道,难道是他猜错了?莫非大老板对着霍昆没有感情,反倒还极为厌恶?还是这小子做了什么又惹了大老板生气? 正想着却听祁辛道:“你赶紧把人领回去。” 靳思博心下一跳,啧,看来还气得不轻,直接让他把人领回去了看来是他看错了。不想祁辛又补了句,“温柔点儿,别把人吓着。” 靳思博一懵,“什么意思?” 祁辛骂道:“我哪知道。” 霍昆出现在这宴会上,料定了自己能够吸引到江雪城的注意力。 江雪城这人,眼光很挑剔,但一旦颜值到达了某个阈值便也容易吸引道江雪城的注意。这也是霍昆这几个月来一直控制身材和管理皮肤的原因之一。 想要吸引的江雪城,要有出色的外貌,这一点上,霍昆还算有自信。 另外还有极为关键的一点,便是江雪城这样的上位者的控制欲。 在江雪城这样的人心中,大概他还没有彻底放弃的或者哪怕就算是彻底放弃了的,都不能被别人觊觎,更不能像香饽饽一样被很多人注意,霍昆赌江雪城见到自己出现在这里并被很多人搭讪心中会不舒服。 他以为江雪城会在没人注意地方质问他,责怪他,到时候他自有说辞。 他确定江雪城刚刚注意到了她,并且江雪城却没有来找他,霍昆眉尖微蹙,决定在江雪城落单的时候主动找过去。 霍昆一直注意着江雪城,他需要找一个机会上前同江雪城说上话。只要有一个说话的机会他就有六成把握能挽回江雪城。 可不巧,江雪城身边一直有人,他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直到江雪城拿着手机去了没人的角落,霍昆立刻抬脚跟了过去。 可没走两步就被叫住,“霍昆。” 霍昆转身,是靳思博。 “靳总。” 霍昆有些意外,靳思博虽然给了他邀请函,却并没有带着他来,更没有带着他拓展人脉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还在半雪藏状态,就是靳思博也不能不给公司、不给江雪城面子。今天晚上他本该和靳思博没有交际,像往常一样被冷落在角落才是。 因此靳思博突然来找他,霍昆有些诧异。 靳思博看着霍昆,目光有些复杂,但神情还算温和,“我带你回去。” 霍昆愣了下,没问为什么晚会中途带他回去,为什么是靳思博亲自带他回去,只点了点头,“好。” 靳思博笑了笑,带着霍昆走出宴会厅。 一直走到无人的地方,又穿过长长的走廊,靳思博都没有开口说话。 霍昆抿着唇,背在身后的手紧握在一起。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莫非......他赌错了? 就在霍昆忍不住去猜测今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靳思博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你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回去?” 霍昆诧异抬头,与靳思博含笑的双眸对视,见靳思博面带笑意,霍昆被提起来的心又了下来,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卑不亢道:“靳总自然有靳总的安排。” 靳思博挑了下眉,“你倒是沉得住气。” 靳思博笑着摇摇头,将真相告诉了霍昆,“带你回去是江总的安排。” 霍昆心中一跳,身上血液加速流动,握紧的手松了松又攥起来,看来他赌对了。 “我不知道你和江总在玩儿什么,”靳思博突然收敛了笑,语气严肃起来,眼中带着逼人的光,“但你自己最好清醒点,你可和江总不一样。” 霍昆点点头,很温顺的样子,“我知道。” 靳思博凌厉的视线没有从霍昆身上离开,在霍昆眼中搜寻一番没有找到令自己不悦的忤逆和小心思,这才收回目光,又变回温和儒雅的样子,“走吧。” 霍昆跟着靳思博离开,眼中的不逊和阴鸷在靳思博看不到的地方一寸寸展露出来,又在走出大门口被门口灯光照亮的那一刻瞬间收回,仿佛一切都不存在,而他的确自始至终是一只乖顺的绵羊。 - 这天晚上江雪城又做了一个有霍昆在春梦,江雪城带着一身汗湿从梦中惊醒,他看着自己的帐篷,半晌没有言语。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就奇了怪了,那小屁孩毛儿还没长齐怎么就这么会勾人? 他一定是找了魔了才会这么惦记着,一次两次的,丢人! 江雪城越想越气,始终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是总裁是金主,不可能雌伏在小情人身下。 他得找回场子。 江雪城江雪城磨着牙,给祁辛打了个电话,祁辛一脸懵逼地从梦中醒来,听着老板的吩咐,祁辛懵了半晌,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 次日下午,祁辛把一张房卡放在了江雪城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