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上帝》 1.公主与神父 当伽利略的旗帜插满萨特这块土地上的时候,安娅就被宣布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作为战败国萨特王室的王女,她将被献给敌国。 看,这是多大的诚意。国王的女儿,多么的尊贵,耀眼。 仿佛是要极力的表达自己的诚意,老国王从投降到送出公主仅仅两天时间,安娅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一切,就孤身踏上了去往伽利略的路途。 她其实不怪老国王做出这个决定,伽利略的旗帜即使不落在萨特,也会被其他国家落下旗帜标记,萨特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兵马炮火呼啸而来之际老国王连同他的子民只能一遍遍呼唤上帝,祈求神迹。 萨特内教堂遍地,萨特的子民十分崇敬他们的上帝,可她却从未看见有神迹降临。但这不妨碍人们一遍遍地匐匍在地,虔诚祈求。 安娅到达伽利略王宫的时候,王宫给她举办了接风宴。她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却也知道这宴席没安的好心。 那一天几乎所有贵族小姐和王女都到齐了,大约都想瞧瞧,传说这位拥有举世无双的容貌的南境美人。 安娅有些无奈,萨特地处南境,既没有丰饶的土地,也没有强大的兵马,国力弱小,没什么可仰仗的,老国王同王后非常恩爱,于是老国王得了安娅后,便不余遗力的将她捧上了高位,给她万千宠爱,请最好的先生教习,成了当之无愧的王国璀璨的珍珠,无论她的容貌礼仪,还是她的谈吐才艺。 也亏得了这个称号,加速了萨特灭亡的脚步。 美人与珠宝,从来都是野心家争相掠夺与收藏的。 座位两旁坐满了人,他们的眼神炙热而苛刻,像是审美挑剔的收藏家,企图从她完美的外表下窥出一丝瑕疵然后好加以嚼头论足和评击。 安娅昂着头一步步走着,并不怎么端庄的步伐,甚至于走的有些随意。黏在她身上的那些视线没有断过,她也任由着他们打量和评头论足。 毫无疑问安娅是美的,可她的美却从不端庄贵重挂钩,而是美的张扬又风情万种,眼波流转间惑人心神。 她一步步从容的上前,“婊子。”她听到有人这么骂她。 她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微微转头,循着声音方向露出了个明艳又轻佻的笑容,开口回敬道:“野鸡。” “......”那人被惊得彻底说不出话。 原来是个会骂人的珍珠。 坐在高处的人轻声笑了笑。 是国王。 伽利略的国王是个女王,她看起来仍然十分年轻。 女王在高座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觉得这位公主挺有趣,她开口慰问道: “安娅公主,远道而来,一切都还习惯吗?” 安娅做了个十分标准的叩见礼仪,低头恭敬回道:“一切都好。” 女王闻言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提到:“我听闻你们萨特人都很擅长祈祷?” 她依旧低着头恭敬回道:“是的。” 女王搭在座椅上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得扣了扣,偏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刚好明天教会那边有仪式要举行,那由你来祈祷吧,安娅公主。” 不是请求,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安娅垂着眸子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自五脏六腑涌起的屈辱感,低头轻声应道:“是。” 她是战败国的公主,是握在伽利略手里的人质,她唯独不可以忤逆女王。 底下顿时爆起一片嗤笑声,此起彼伏好不欢快。 嗯,战败国的公主,为我们伟大的伽利略,祈祷。 雅尼克是个神父,并且是个十分善于倾听和开导的神父,每一个对他倾诉过的人都会这么说。 他穿着黑色的修士袍,身躯修长挺拔,高领下的脖颈若隐若现。 他闭着双眼,双手握着十字架,念着祷词。 他的声音慵懒迷人。 这是安娅第一眼所见到的神父。 “人若爱生命,原享美福,需禁止舌头不出恶言,嘴唇不说诡诈的话,也要离恶行善,寻求和睦,一心追赶。” 神父在台上这么念着。 她其实早早的来到了教会,倒并不是她有多么想向女王展示她作为战败国投诚的诚意,而是觉得比起那些暗地里的窃窃私语与冷嘲热讽,嘲弄与不怀好意的目光,教会显然舒服很多。 她就站在教堂大厅左侧,安静的看着神父念着祷词。 神父似乎察觉了她的存在,声音顿住,他睁开了眼睛,精准的看向教堂左侧。 他们相互对视,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安娅败下阵来。因为她觉得,她不开口的话这位神父大概这一天都不会同她讲一句话。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女王让我过来祈祷。” 神父反应很快,大约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有些意外,随即示意她上前。 安娅顺从的走到神父面前,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了她刚过来时,从外面听到的关于这位神父的评价...... 上帝和神父,在她眼里都是兜售虚假希望的骗子,她不觉得有什么可相信的。 鬼使神差般的,她问道:“听说您很会开导人?” 神父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她毫不在意的抛出第二个问题:“听说您从不泄露来求助的人的隐私?” 神父的表情依旧平静,但这次眼里却是带了丝兴味,于是他反问她:“您要向我求助?” 安娅先是愣了愣,求助? 是向她嗤之以鼻的上帝求助,还是身为伽利略人的神父求助? 哪一个,她都觉得充满讽刺。 “是的。” 但是她却这么回答了。 因为她想看看,这位神父,接下来会怎么帮她...... 第三个问题,“您是伽利略人吗?”她问神父。 神父挑了挑眉,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显而易见的答案。 “是。”他答道。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少女突然转身,面对神像,双手合拢。 “那么上帝,我希望有浩荡奔腾的烈马,手持弓箭的士兵,无可匹敌的炮火,扑向伟大的伽利略,卷席每一寸土地,留下屈辱的印记。” 如同萨特一样。 神父听见她这么说,每一个字,铿锵有力,足够他听清楚。 “您要如何帮我呢?” 她转过头看着神父,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好奇和探究。 神父开始沉默。 听着她大胆而肆意的言行他忽然就懂了,关于她前面的那三个问题。 ——您是伽利略人吗? ——是的。 ——所以您会将我今天这番言辞泄露吗? ——当然不会。 ——那么您会开导我吗? ...... ——当然。 神父只沉默了一瞬,而后挑眉,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只是个神父不是吗? 于是这位神父,如同往常一样,面色平静,拖着慵懒的调子祝福道:“愿上帝眷顾你。” ...... 出乎意料的回答。 安娅愣在原地几秒:“......???” 您这祝福是认真的吗? 您真的是伽利略人吗? 说出口的话不可能再咽回来,她和神父都是。 她很想再问一次神父,但是神父已经走远了。 2.有的人表面是个好神父 安娅向女王申请在教会留了下来,她会每日为伟大的伽利略祈祷。 当然这是个无比漂亮的理由,她留下来仅仅是因为清净舒服以及她对这位名为雅尼克的神父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比如她就现在就很好奇,黑色修士服下的神父是否真的如同他平时所展现的那样对上帝忠诚,清冷而良善和克制又公正。 于是她在教会仪式结束后堵住了神父,“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她这么说。 四周还有人在走动,神父看着她,仍旧一派沉稳平静,只眼底浮现了一抹看不透的情绪。 神父似乎不喜欢她,她感觉。 但这不影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等教堂里的人走光,她靠近神父,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然后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将嘴唇贴近他耳旁。 “您看过女人的身体吗?”她轻声问。 温热香甜的气息在耳旁萦绕,神父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见神父不回答,她大着胆子更加的贴近他,柔嫩白皙的手微微颤着往下摸索,摸到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毫不犹豫的覆上去。 她抬头挑衅般的迎着神父的视线。 那么,第二个问题。 “您摸过女人吗?”她问。 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神父的神情冷得吓人,他猛地抽出手推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安娅没预料到神父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一时竟没站稳,跌坐在地。 “到此为止。”神父冷着声警告。 安娅看着神父如深潭般的眸子里浮出细碎的光芒,她忽然就想起了圣经里,在伊甸园里引诱亚当夏娃咬下禁果犯下大错的蛇,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那条蛇一样,不断的引诱和试探着神父,期望看见神父平静圣洁面孔下露出的慌乱和卑劣。 罪大恶极。 可那又怎么样呢? 偏偏她就想挑衅他,不,更准确的来说,也是对神父背后所代表的,神明的威权进行挑衅。 你是人人称颂的神父,是神的传话人和代表者,是匍匐跪拜着的对象,你被捧上至高无上的地位,你又是否真的名符其实呢? 她是一个不信神明和上帝的萨特人。 教义要求人们遵循真理,遵循法则,可代表教义的神明却从不落下对叛逆者的惩罚。 ——舌头不出恶言,嘴唇不说诡诈的话,离恶行善,可往往,赞颂和诅咒从一个口里出来,多么讽刺。 她坐在地上,看着神父冷到极致的脸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您和女人做过爱吗?” ...... 神父已经懒得再给出回应,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安娅看着神父的背影,干脆利落的总结,这位神父恼羞成怒了。 触怒神父的下场就是安娅一连几天再没见到过这位神父,神父整个人仿佛突然消失了。 她觉得神父在逃避她。 不过安娅丝毫没在意,毕竟这位神父是个人人称颂的好神父不是吗? 他从不告密,他乐于助人,他有着几近完美的品行。 这样的神父从不缺乏来访者。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从这位神父一丝不苟的修士袍下窥出些什么。 甚至在这几天里,安娅还有心思去将整个教会逛了个遍。 除了落座教会中央的主教堂,安娅还发现了个小教堂,一个与教会整体富丽堂皇风格截然不同的教堂。 这是她第二次踏进这里。 透过穹顶细碎的光芒,她看见琉璃窗上的彩绘像。从左到右,密密麻麻,形象怪异,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有欢笑的,有哭泣的,有跳舞的,有唱歌的,还有被送上绞刑架的...... 众生相。 如同圣经里写的那样——悲伤有时,欢笑有时,唱歌有时,跳舞有时,幸福有时......一切皆有时。 她有些恍惚着继续往里走,猝不及防,有女人的轻微哭泣声撞入她耳中。 随后,神父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安娅先是愣了愣,然后扬起了一个笑容。仿佛寻宝的人终于挖掘出一个洞口,里面似是有万千宝藏。 这个发现让她有一丝兴奋。 女人的哭泣声渐渐越来越大,安娅小心翼翼的循着声音找过去。 她看见了,跪在神像面前掩面哭泣的女人,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溢出,和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安慰她的神父。 似是哭泣够了,女人放下了掩面的手,露出了年轻却沧桑的面容,她的情绪略微平静了些,断断续续的向神父吐露着含糊不清的字眼。 女人的声音太轻,安娅很费力的才听出来个大概。 她应当是某位子爵的夫人,她的丈夫并不喜爱她,甚至百般刁难她,然而在这个国家这样的情况似乎屡见不鲜。 她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却遭到了嫉妒陷害,她被诬陷,被迫钉上了淫荡的罪名。明明只是空穴来风的三言两语,她却日夜遭到唾弃和丈夫的毒打,险些连孩子也落入险境。 她哭泣,她向上帝向神父求助,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撩开衣袖,满目红痕触目惊心,她饱含怨恨,却无力反击。 神父目光沉静,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慵懒低沉,甚至祝福简洁明了,“愿上帝怜悯你。” 明明是听说无数遍的祝福语,安娅却凭空感觉出来一丝敷衍。 仿佛早已练习了千万遍,脱口而出的反应和话语一般。只是应该这么说而已。 3.对不起打扰了 受到安慰后,女人又开始啜泣起来......她似乎有流不完的眼泪。 神父少见的用手压了压眉心,平静开口问道:“夫人,假如上帝听到了您的祷告,你想他怎么帮助您呢?” 女人哭泣的声音顿住,她开始陷入沉思。 显然女人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然,任何一个求助上帝的人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所以神父为什么这么问? 人们将一切希望寄托在白漆雕刻的神像下,匍匐在它脚下,仿佛只要口中朗诵的教义够端正,便能心想事成,一切迎刃而解。 神父靠近她,诱哄般的再次开口:“夫人,您想得到什么样的帮助呢?” 女人跪在神像下,头颅低低垂下,两侧双手紧紧握死,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大脑迷茫空白,嘴唇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只言片语。 光影之中一片混沌,时间在此刻停住,画面定格,受难的世人与高高在上的神明。 冗长的沉寂后,女人抬起了头,眼里怨怼之色更显。 “......他们该死。”她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神父似是毫不意外这样的反应,只看向她,悠悠的意味深沉的说了句:“不要为那必坏的食物劳力,要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劳力。” 女人瞬间看向神父,满脸惊愕之色。 神父却再没给出具体的解释和补充,只状似不经意的提道:“您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吧?” 女人默了默,忽然笑起来,“是的,他才刚学会走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要陪着他。” 神父偏头看了眼神像,向来如深潭般无波无澜的眼里仿佛被投入了石子般漾起了层层涟漪,他眼尾微微上扬,语气悠然:“夫人,上帝会庇佑你的。” 女人平静的接受了祝福。 “谢谢您,神父。”她说。 再次拜了拜神像后女人起身离开。 目睹了一切的安娅心有余悸的捂住胸口,神父那句话里的暗示,她应当是听懂了.......她一直想窥探神父表面公正高洁皮囊下的内心,可现在隐隐中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了十分愚蠢的事,莫名的恐惧感从指尖缠上,往心口蔓延,这样的神父令她感到不安和害怕。 像是猎人藏起了枪支,露出温和的笑,使猎物放松了应有的警惕性,贸然靠近。 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些胆大的行为,她突然庆幸神父的懒得计较和作为了,隶属于国家的教廷又怎么真的会有简单的角色......是她糊涂了。 某种意义上,神父才是伊甸园里的那条蛇。并不亲自用善恶树上的禁果引诱人类,而是在普通的果树上用毒牙吐出馥郁的毒液,来吧,咬下它。 她缓了缓心绪,准备等神父离开后自己再离开。 神父却是慢条斯理的整了整修士袍,眼神玩味的看向某个角落,他开口:“不准备出来吗,某位公主?” 安娅心口一颤,不一会儿便大方的走出来,她看了看神父站的位置,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藏身地,按理来说以神父的角度应当是看不见这个死角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毕竟神父都特指某位公主了,假如他只是察觉有人,那为什么一定是她? 神父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她招了招手。 安娅犹豫了一瞬,还是向神父走去。 靠近的瞬间,她听见神父低低的说:“甜腻的......” 安娅不明白,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神父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往下落在那截白皙的脖颈,微微眯了眯眼,按捺住异样的心绪,他给出了答案:“你身上的气息。” 安娅:“......” 事实上神父一开始便发现了她,在发觉她偷听后也任其偷听,目前来看显然神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 察觉出这一点后,她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刚才那个女人......您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神父突然毫不客气的笑出声,他清清嗓子,低低问她:“您好像对我有很大的误会?从一开始见到我......嗯?我做了什么让您不愉快的事?” 安娅有瞬间的怔忡,这样的神父......似乎太过放肆了......丝毫没了之前的克制与清冷。 稳了稳神,安娅后退了一步,郑重的行了个礼,“我向您道歉。” “您没有做错什么......您知道我是作为人质来伽利略,而且萨特内教堂遍地,子民都很信仰上帝,可是战火来临之际,上帝还是抛弃了他们......”她慌乱解释道。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番说辞简直狗屁不通...... 神父踏上阶梯,没有置喙她那一番说辞,而是居高临下的看她,微微挑眉,“您信上帝?” ...... 信? 她摇摇头,“我从不相信有上帝。” 她听过上帝很多次,从小到大。 或是经卷中,或是人们口中,上帝创造万物,无所不能,传播教义,教人们克制守礼,按教理行事作为。 可教义教条皆由人所创,由人所传播,没有人见过真正的上帝或是它的化身。人们固执的相信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甚至违背教义者,也从未见过任何惩罚落下。 善良的人永远被欺辱,好人被残害,恶人逍遥自得,战争的烈火卷席,千万人嚎哭...... 一切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寄托罢了。 去他妈的上帝。 神父站在台阶上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没有上帝。”他忽然这么说,语气轻松愉悦。 安娅惊讶的张了张口,虽然她潜意识里认为神父不像是追求虚无缥缈的信仰的人,但是此刻神父态度真坦诚的让她哑口无言...... 一定要比喻的话,就好比牧羊人说自己不会牧羊那般荒谬...... “......您这么说合适吗?”好半天安娅吞吞吐吐道。 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神父? 神父却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那您觉得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或者您觉得教会是什么?” 神父没有等她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野心家们披着羊皮高举十字架声情并茂的演讲台,上位者茶余饭后对世道点评的一番余兴节目,流浪者的净土,受难者的庇护所,男女思念的寄托地......”顿了顿,神父总结道:“都是你们自己,心有所求而已。” ...... 如果不是此时场地气氛不合适,安娅真的想给神父这番话拍掌称赞,但是由一个不信神的神父亲口说出来,她难得产生了点儿扭捏感和荒诞。 她看着神父清冷的面容露出不屑,被黑色修士袍勾勒出的修长身躯,恍然想起第一次在教堂见他的场景。 “......您的演技真好。”安娅感慨道。 神父闻言挑了挑眉,语气轻快的回道:“谢谢夸奖。” ???并没有夸奖好吗...... “那个女人......”她还是很好奇神父给了她什么样的暗示,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神父看她一眼,走下台阶,意味深长道:“也许不久就能听到某位子爵去世的消息吧......谁知道呢?” !!!您果然暗示了她什么啊。 安娅觉得今天她的大脑受到的冲击太多了,以至于她忽视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想起来了,不由得指尖微微发颤,连着声音也跟着轻颤起来,“您为什么现在愿意跟我说这些了......您不怕我说出去吗?” 就算一开始是她胆大妄为,但是神父推拒她了不是吗,那为什么现在反而愿意对她坦诚了?甚至在发现她偷听时也是可以打断和警告威胁她的,可是神父没有这么做。 神父在不知不觉中撒了一张网,而她就是被网住的鸟。这个认知让她背脊发凉。 神父观察着她的反应,饶有兴致的反问她:“那您会说出去吗?关于今天所见到的。” 她当然不可能说出去,但是...... “如果我说出去的话您会对我怎么样吗?” 神父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轻声道:“聪明人不应当问这个问题。” 安娅被这个举动惊得整个人瞬间凝住,然后她听见神父语气轻快的说:“拔去舌头挖空内脏钉上绞刑架怎么样?” 触碰到安娅颤抖冰凉的手指,神父松开了她的手腕离她远了一些,“开玩笑的。” 安娅浑身冰凉。 神父有没有在开玩笑她不想去试验,聪明的人从来不以身犯险。 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在神父对她坦诚隐私之后自己还能装作不知的全身而退。 思考几秒后,她做出了保证。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发誓。” 神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安娅不由得紧张的绞起了手指,“您可以当做今天我没有来过这儿......” 神父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您想怎么样?”她有些不安的问道,隐隐中她觉得闯入了某个禁地,禁地里的怪物没有立即撕咬吞噬她,却也没打算放过她了。 神父确实没有打算放过她,在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享受般的任由眼前的女孩儿被不安和恐惧折磨的绞着衣袖,细长脖颈下的锁骨轻颤,鼻尖香甜的气息萦绕,他想起前一次见她时她那些过分的挑衅行为和话语。 然后很快他就想好了。 “和我在神像下做爱怎么样?” ...... 安娅瞬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僵住,她的大脑仿佛被置入了水流似的被冲击的一片空白,疯了吗您是? 神父被她的反应取悦,低低的笑出声,“我以为你挑衅我的时候是做好了准备的。” 她反应过来了......她曾大胆的靠在神父身上问他有没有和女人做过爱,现在神父就毫不客气的回敬她了...... 她想哭,真的。 确认过眼神,是招架不住的人。 “我错了......” “我向您道歉......” “对不起......” 道歉三连,安娅顿时觉得自己其实挺识时务的。 “迟了,你招惹我了。” 她听见神父这么说。 4.别急 如果时间能回溯,安娅一定会克制自己不去好奇这位神父,招惹这位神父。 她因神父表面光磊的行径质疑和好奇他,三番两次出言挑衅他,而神父不是没有警告过她。 相反,神父的态度很明显的在告诉她不欢迎她的窥探与挑衅,是她傻了才会解读成神父心里有鬼。 然后她一脚踩进禁地,她就像撞上狼口的羊羔,几次在狼饱腹酣睡之际成功逃脱,便觉得狼不足为惧,直到酣睡的狼转醒,她又一次把自己送上狼口。 多么愚蠢的行径。 她一向是个大胆又有些任性的公主,所以她能毫不犹豫的回敬骂她婊子的人,也能任由自己的好奇心几次不知好歹的挑衅神父。 当然,她也相当识时务。在发现神父比她想象的难以招架时,她毫不犹豫的就认错了。 莽起来不管不顾,怂又怂的厉害。 穹顶的光渐渐暗下去,她咬着唇面色绯红,眸中一片水润,有些紧张难堪的看着神父。 真要做吗? 神父似笑非笑的看她,他不说只字片语,只由着女孩揣摩,在沉默中被各种情绪占领。 片刻后,安娅任命般的哆嗦着手去解开自己的衣领扣子...... 预想的效果达到。 神父伸手揽过她细软的腰肢,将她拉进,他调笑道:“不急,”然后把她解开的扣子又扣回去,“先陪我走一走。” ...... 她要生气了! 谁着急了啊????? 神父好笑的看着她,牵过她的手,指了指穹顶,“再不出去就要看不见路了。” 她顿时偃旗息鼓,这个教堂是没有灯光的,所有光源来自于穹顶,当天黑下来后,教堂便彻底隐没在黑暗里不见五指。 她顺从的被神父牵了出去。 神父很熟悉这里,她其实误打误撞的进来,并不记得完整的路线,可神父却是毫不费力的就带她走了出去。 月亮躲在厚重的云层之后不肯露面,夜色中的教会静谧无声,高耸着投下大片阴影。 神父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在阴影中慢悠悠的穿行。 或许是气氛太好,也或许是她一团糟的大脑急需厘清,一些问题不合时宜的就被她问了出来。 “您在那个教堂里经常做这样的事吗?”她指今天的那个女人,神父做了有违身份的暗示。 神父的脚步停住,转过身看她,清冷的眉目微微皱起,她骤然感到害怕,便后退了一步。 瞧,她还是没管住对这位神父的好奇心。 神父看见她后退的动作,轻笑出声,牵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拉了回来。 他俯下身靠近,“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嗯?” 在安娅陷入紧张的状态前,神父主动退开了些距离。 “看情况。”神父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沉吟片刻,神父接着说:“有些人找我只是寻求附和,而有些人......并不是需要上帝,而是解脱的办法。” “他们并不愿意被人看见。” 安娅懂了。 所以第一次见神父她说的那番祈求,尽管是大胆又荒谬的气话,神父还是附和她了。 而那个女人,就如同神父所说的,她只是想有人能解决自己的困境,至于那个人是不是上帝其实不重要。 她迷迷糊糊的点着头,觉得神父真的很擅长捕捉人心......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我呢?”她问,她不属于神父说的这两种情况,那她现在在神父看来,是什么? 神父认真的观察了她一会,接着毫不客气的吐槽道:“麻烦。” 还是自动找上门的麻烦,警告无效的那种。 ...... 噢。 安娅面无表情的接受了这个评价。 “为什么是我?”神父难得好奇的问了出来。 为什么偏偏找他的麻烦,显然前面那堆乱七八糟的解释神父没有相信,如果仅仅因为身为人质而憎恨伽利略人,不相信上帝而挑衅神权,那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其他神父? 安娅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因为走进教堂,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修长挺拔的身躯,紧闭的双眼和慵懒迷人的声音。 她想了想后回答:“只对您产生了好奇。” 神父笑了。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交谈,神父把她送回了住处。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头,她就看着地上的两个影子一前一后,然后停住。 安娅刚要进去的时候,神父突然从背后抓住她的手,靠近她脖颈后意有所指的低声道:“好奇心不要那么重,”顿了顿,“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和蔼可亲。” ??? 您再说一遍??? 安娅被召进了王宫。 无聊的聚会总是需要一些谈资不是吗,比如她这样的战败国的公主。 她今天的心情算不上好,冷着脸熬到宴会结束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她从不带侍从,毕竟人质她一个就够了。她也不要伽利略派给的仆女,那样会让她无时无刻不处在监视下。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尾随了她,她落单了。 眼前挡住她的男人她实在没有印象,只依稀记得是某个权重的贵族,穿着夸张招摇的服饰,眼中流露出来的猥琐让她犯恶心。 “您挡到我了。”她毫不客气的说。 男人却是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眼中下流的意味更甚,“别急着走......小公主,我想邀请您陪我一晚。” 安娅几乎瞬间冷下了脸警告,“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再怎么样她依旧是公主。 男人轻蔑的嗤了一声,“还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萨特已经投诚,我看您不如好好的张开双腿服侍我,服侍的我舒服了,说不定来日萨特灭族之时我能向女王求情将您留下呢......” 安娅愤怒之中抓住了关键的几个字,她有些颤抖,“......什么意思?” 什么叫萨特族灭?她不是已经作为人质来到伽利略了吗...... 男人得意的看着她,嘲笑道:“您怎么这么天真啊?伽利略答应萨特投诚,可南境的其他国家可没想放过放过萨特啊......女王不打算插手。这两天。南境那边好像开始蠢蠢欲动了......”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安娅却觉得恐惧的快要喘不过气。 “......您最好学乖些,等到萨特灭了,您可就是块送到嘴旁的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呢......说不定今天在这个男人的床上,明天就在另一个的床上了......人尽可夫。” 男人痴迷的看着她的脸靠近,下了总结,“不如您现在跟了我?” 安娅颤抖着一把推开他,转身慌乱而逃。 5.神像下的狂欢(h) 她一路跌跌撞撞衣衫凌乱的回到教会,她记不清摔了几次,手掌和膝盖跌破出血,等站到她庭院的一瞬间她又不想进去了。 这不是她的地方,她没有地方可去。 她被迫来到这里。 她漫无目的的走,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和神父交谈过的那间破败的教堂里。 月色很亮,透过穹顶,将教堂里的摆设照的一清二楚。 高高在上的神像披上了月色显得光辉圣洁,阖上的双目似是在无声的怜悯她,她再也抑制不住的跌倒在地痛哭出声。 不屈于夜的梦终于被撕碎,商人兜售的货物中唯独没有希望。 神父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提着昏黄的灯,看着坐在地上仪容凌乱哭泣颤抖的女孩儿。 “怎么弄得这样狼狈?”他蹲下问她。 安娅慌乱的抬头,她有些迷茫,神父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神父看着她被鲜血浸透的手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掏出手帕替她擦拭。 耳中荡过方才那个男人的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结局的话......她突然反握住神父的手。 “做爱吗?”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神父眼皮都没眨一下,抬手就覆上她的额头,我看你是发烧了。 安娅拨下他的手,脸色发红的看着他。 神父不由得重新审视,女孩儿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睛水润明亮,轻咬着下唇,看上去柔媚勾人。 半晌他问道:“认真的?” 安娅点头,可认真了。 神父不再说话,他用手帕将安娅的手包扎好,然后脱下外层的修士袍铺在地上,将安娅抱起放上去,随后俯身压上来。 安娅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身体轻颤。 神父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别紧张,还没开始。” 安娅又羞又气的伸腿踢了神父一下,被神父顺势握住脚踝分开双腿占据。 她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宫裙,神父的手毫不费力的摸到底扯了个干净,再顺着她的腿将裙子推高至腰间...... 她别过头,羞耻的不忍直视。 那双作怪的大手缓缓移至胸前,不轻不重的点了点,然后开始接纽扣,一颗,两颗...... 安娅觉得这过程漫长又磨人,余光中瞥见神父的手毫无障碍的抚上她白皙的乳房,她被这画面刺激的头皮发麻。 她用手背遮住眼睛,再也不肯看一眼。 神父不紧不慢的剥开她的上衣,像在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动作缓慢而仔细。他将剥下来的衣服扔在一旁,轻轻的抚摸着眼前白皙的娇躯,感受着手下细腻温暖的触感。 看到安娅的反应,神父恶趣味的拿开她的手,托着她光洁的背脊将她扶起来一点,轻轻啃噬着她细长的脖颈。 异样的触感惹的安娅不住闪躲,最后她呜咽着一把缩进了神父的怀里细细喘息。 神父见她闪躲,惩罚的捏了捏她耳朵,看着她红了耳尖,笑着把手伸进裙子下继续探索...... 怀里的女孩儿不住轻颤着,顺着大腿探索到某一处时,女孩儿僵住,忍不住轻轻啜泣出声。 神父感受到指尖的黏腻湿意,抽出手指,将她从怀里放下,他开始动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神父再一次毫无障碍的压上来,她紧张颤抖的攀住了他脖子,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面有什么抵住了她,她本能的想逃离。 神父却没给她机会,按着她的腰,粗硕的性器瞬间贯穿了她,没有任何缓冲。 她疼得哭出声,不可抑制的弓起了身体,双腿蜷起,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疼。”她哭着推拒着神父,在他身下剧烈挣扎着。 这反应弄得神父愣了愣,他有些惊讶,“您是第一次?” 他伸手拨开碍事的裙子,退出来些,果然看见有血丝黏腻的缠在他性器上,刺眼至极。 他抽出身,替她抹去眼泪,“抱歉,弄疼您了。” 安娅摇摇头,不怪神父,怪她,是她脑子一热就开始胡言乱语。 神父撤出的很及时,突如其来的撕裂感也减轻了些,缓了口气,她伸手拉住神父的手臂,有些心虚的问他:“能不能......”不做了啊。 神父挑眉不语,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反悔,一把将盘在她腰间的裙子扯干净后,他慢悠悠道:“不能。” 安娅:“......” 紧接着她的腿被盘上他的腰,“我轻些。”神父说。 性器再一次慢慢碾入穴道,没了之前的凶狠,安娅便在这绞合摩擦间滋生了一点酥麻的感觉...... 神父缓慢的抽插,看着身下的女孩儿脸色渐渐水润熟透,感受着下面包裹着他性器的软肉吮吸收缩的细微动作,饶有兴致的感慨道:“很舒服不是吗?” 安娅泪眼朦胧的承受着他的撞击,听到这话羞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神父将她扯回来,好笑的问,“就这么害羞?嗯?” 说完神父重重的顶了她一下,安娅被这突然的动作刺激的小腹弓起,嘴里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随即她羞愤的用双手捂住脸。 太放浪了...... 神父眯了眯眼,就着连接的下体将她抱坐起来,让她环住他脖子,出声安慰她:“没关系的。” 随即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安娅在他怀里颠的快要坐不住,双手松散的环着神父,仰着头剧烈的喘息着,性器与穴肉不停撑开贴合带来的酥麻的快感不断滋长暴增,她承受不住的发出娇媚的啜泣声。 她扭着身子想逃,却在某一刻被神父掐着腰戳进了最深处,她的大脑瞬间失神,双腿颤着,小腹不停收缩着,接着有什么被灌了进去,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她软倒在神父身上,再也提不上一丝力气。 神父一手揽着她,然后从她身体里退出,娇嫩的腿心已经被磨成了深红色,容纳他性器的缝隙已经闭合上,像是熟透了的果子,泛着水润的光亮,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压,便从中流出白色的果浆。 他笑了笑,用衣袍将她裹起,“带你去休息?”他问。 安娅将脸缩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回道:“......好。” 神父抱着她走进了隐藏在神像后面的一条暗道,里面并不狭窄,相反很宽敞,足够容纳两人通过。 暗道不长,很快她就被抱着进了神父居住的房间。 她突然就知道神父为什么恰好出现在教堂了,应当是听到了动静所以出来查看情况,然后就发现了她。 她大概是困极,在神父的怀里迷迷糊糊的点着头就要睡着。 她听见神父的声音响起,似乎在问她什么,模糊的听不真切,她也好像回答了什么,然后隐约有水流的声音响起,之后的再也记不起。 6.事后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萨特的王宫,老国王与王后依旧恩爱,她坐在蔷薇园的秋千上,看着眼前忙碌着的侍从,听着园子里的老园丁给她讲流传于人们口中各种各样的故事怪谈。 蔷薇馥郁的香气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有风轻轻吹过,太阳躲进云朵后面,鸟儿叽叽喳喳的,满满的都是她喜欢的气息和天气。 突然狂风乍起,吹得她一阵瑟缩,她不得不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园丁和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从秋千上下来,不安的张望着往前走。 远方似有烈马奔腾嘶鸣的声音,卷席着熊熊大火蔓延而来,她骤然睁大了双眼--- 那是老国王宫殿的方向。 安娅顿时不顾一切的朝着宫殿奔跑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这片蔷薇园,她呼吸急促慌张的看着宫殿一点一点被火舌舔舐燃烧,漫出无边黑烟,着急的哭了出来。 火将整个宫殿包围了,恍然间她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兵器的交驳声,甚至炮弹的轰鸣声......人们哭喊着,尖叫着,各种声音掺和在一起震得她几欲耳膜破裂,她痛苦地捂着耳朵蹲下...... 很久很久后,大火将一切沦为灰烬,那些激烈的声响渐渐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一片死寂,她浑浑噩噩的起身走到了尽头,然后---- 她见到了老国王滚落在地的人头,死不瞑目的看着她。 “啊---”她抱着头发出尖利的叫声。 安娅在这瞬间醒来,急切的呼吸着,梦中的场景太过惊骇,令她一时喘不过气来。 眼角周围还有湿润的痕迹,身体又冷又麻,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不是她的房间。 鼻尖翛然钻过熟悉的松柏清冷的气息,她一个激灵,这是神父的住处!!! 她猛然撑起身体就要坐起,冷不丁牵扯到下身难以言喻的地方,痛的她又跌回去。 “......” 她彻底清醒了。 昨晚的记忆走马灯一样的在她脑海里转了一遍。 她羞的用被子蒙住脸。 还好神父现在不在。 她赤裸着身体慢慢的扶着腰走下了床,神父昨晚应该是帮她清理过的,至少她现在除了冷汗的潮湿感没有其他不舒适的地方。 她颤颤巍巍的走进浴室,慢吞吞将自己塞进浴池里泡着。 水温刚刚好,伸手捞了捞,似乎还带着清冷的香气。 她泡了一阵子,感觉身体里的酸麻被熨平不少,舒服的叹了口气,她起身擦干身体。 然后她发现,没有她可以穿的衣服。 昨天的宫裙早在她和神父的交缠中被撕烂...... 总不能一直赤裸着吧...... 于是她去橱柜里翻了神父的衣服,翻出一件白色的长衬。 衬衣很宽大,她坐在床边穿上,衣摆松松垮垮的从她身上坠下,刚好遮到大腿,扣子很多,她胡乱的系了几颗,反正能遮住就行了...... 忽然她听到了脚步声,不由得紧张起来,神父回来了? 然后是门栓被拉动的声音,在她还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神父进来了。 她的视线对上神父的,脑子里有几秒的空白,当察觉到神父的视线不加遮掩的落在她光裸的大腿时,她一把掀开被子裹成一团。 神父:“.......” 放下手上的东西,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三两步走到床边,轻轻拍她,“出来。” 安娅闻言裹着被子动都不动。 ...... 神父从来都没有这么词穷和为难过。 当然一般的情况也难不住他。 他从少年时期被家族安排进教会的时候就习惯了每日每夜与野兽的利齿亲吻,在利爪旁酣睡,在毒蛇的视线里前行,和避免被撕咬吞噬。 在教会,语言是一门艺术。 怎么将言语巧妙的组词造句和排列,似是而非的吐露着信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真挚,在深不见底的巨坑上铺上干草,引诱前来聆听试探的人类,更是艺术中的艺术,妙不可言。 神父这一套玩的很熟练。 然而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是直接将女孩儿从被子里抱出来,还是用什么方法将她哄出来,神父这么思考着,久久做不出决定。 前者会招致女孩儿更为激烈的抗拒,当然这些抗拒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强势的做了...... 他皱了皱眉,觉得十有八九,女孩儿会哭。 后者他又实在没什么哄人的经验。 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神父做好了决定,再次拍了拍裹成一团的女孩儿,“我有事跟你说。” 听到神父的话后,安娅先是愣了愣,然后缓缓的拉开一个角,慢吞吞的钻了出来。 宽大的长衬在她那一番动作中变得有些皱起,被子遮住了大腿,胸前胡乱系上的纽扣也有些散开,白嫩的乳房若隐若现,领口在摩擦之中滑落肩头,细长白皙的脖颈抬起,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神父的眸色暗了暗,指尖有瞬间的紧绷。 还不如不穿,他这么想。 克制住了异样的反应,神父伸手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一瞬间悬空的失重感让她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攀上了神父的脖子。 “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安娅面色绯红的问他,现在这个姿势亲密的让她难为情。她双腿分开跨坐在神父腿上,皮肤隔着一层衣物紧贴着的感觉让她有一丝异样的燥热。 神父摸了摸她的脑袋,其实没什么事,只是骗她出来的一个借口,但是当着女孩儿的面他真这么说的话女孩儿会恼羞成怒的。 于是他巧妙地避开话题,“还疼吗?” 安娅果然被神父带着跑了,她看了看跌破的手和膝盖,感觉了一番回答道:“还好,不疼了。”确实不疼了,某一方面神父是个很温柔仔细的人,会在事后帮她清理身体,会帮她处理伤口。 神父突然将头搭在她肩膀上笑出了声,安娅有些莫名其妙...... 神父压低声音,靠近她耳边解释道:“我是问你......下面。” 安娅羞的一瞬间几欲逃走,会不会聊天啊这个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吗??? 按住在他怀里挣扎扭动的身子,神父好心情的继续问道:“那上点药?” 安娅挣扎着气的大叫,“不要!!!” 她不疼,她一点也不想上药。 神父当然没理会她,只抬起眸子看了一下屋内,片刻后,他便找到了想要的。 一个面对镜子的躺椅。 7.镜子play(h) 他抱着女孩儿走到了躺椅边坐下,将她转了个方向,背靠着他胸膛,大腿搭上他的,双手有力的桎梏住她的腰腹,咬着 她耳朵道:“你乖些。” 安娅的眸子里蕴了一层水雾,脸上潮红一片,干脆放弃挣扎了。 她双腿大开的背靠在神父身上,看着神父一只手圈住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沾了药膏,然后穿过她柔软的腹部往下延伸就要贴上令人遐想的私密之处,她难为情的骤然就要并紧双腿。 神父早有防范,迅速的压住她膝盖强迫她向两边再一次打开双腿,然后双手从她膝弯下面穿过架住,令她再也动弹不得。 顺着大腿摸索到饱满圆润的花唇,他用手指将花唇轻轻分开,熟练地抚上了那微微张合的缝隙,然后抵住。 安娅咬着下唇,轻轻的颤着,正努力的想压下身体里莫名的躁动和难耐,冷不丁被捏住下颚,神父的声音传来,“看镜子。” 她顺着神父的话看向镜子,镜子里她绯红着脸靠在神父身上,眸光中一片水色,她上半身衣服凌乱,光洁柔嫩的腹部被神父圈着,胸脯半露半掩,下半身双腿被打开分开挂在神父的臂弯上,娇嫩隐秘的私处袒露,正被神父用手指抵在入口。 手指骤然下压,她便清楚看见花心是如何被戳刺分开然后将整根手指给纳了进去...... 视觉上的冲击感加手指进入的异样感刺激的她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水嫩娇艳的嘴唇无声张合喘息着。 神父的手指很有规律的浅浅戳弄着,虚揽着她腹部的手不知何时上移到胸前,那些被胡乱系起的,又散开些的纽扣,就在此时被解的一干二净,衣服完全敞开,白嫩浑圆的乳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神父毫不犹豫的抚摸上去。 酥麻的感觉袭来,安娅有些受不住的弓起腰背,结果就是将乳房彻底送入了神父的掌心。 乳房被彻底包围的感觉令她身体里有细微的电流窜过,下身不由自主分泌出了一小股液体,她难受的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神父抽出手指,看着被抽带出来的银丝,玩味的笑了笑:“湿了。” 安娅颤抖了一下。 ......闭嘴。 神父将她双腿放下,一边扶着她往前坐稳,一边在后面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知道吗?” ......知道的。 她再一次被神父按着贴上他胸膛,没了衣服的遮挡,光洁的背脊上一片炙热的温度。后腰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她瑟缩了下。 双腿被分开搭上他的,透过镜子她看见神父的手穿过她腿弯将她下身抬高了些,那之前狠狠贯穿她的坚挺粗硕便陡然出现在她视线里,缓缓抵上娇嫩的入口轻轻摩擦。 性器骇人的形状和温度令她害怕的退缩和摇头,她头一次见到男性的性器,眼泪一瞬间就蓄满了眼眶。 察觉到她的恐惧,神父安抚的摸着她,声音轻轻地,“别怕,放松些。” 接着性器嵌入,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下面娇小的缝隙是如何被一点点撑大容纳着巨物的进入,两旁的花唇被挤压分开,穴口处被绷紧泛出异样的颜色,淫靡至极。 性器完全没入,她和神父紧密的连在一起。 神父揽着她的腰开始缓慢的抽插,速度不快,却每一下都进的很彻底,顶到最里面,激的她仰起脖颈,脚趾蜷缩起,泪眼朦胧中瞥见花心吞吐巨物的画面,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来...... 眼泪噼里啪啦滚落,如同决了堤的水,神父无奈的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脸颊问:“怎么娇气成这样?一操你就哭......嗯?” 安娅吸了吸鼻子准备骂他,这混蛋在说些什么荤话? 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身下一阵快速的抽插顶撞的像在波浪中行驶的小船,不住摇晃着,细细的哭泣声逐渐变成又娇又媚的轻喘,在某个瞬间高亢的响起,然后又呜咽着缩回去。 “唔......你混......啊!” 又一次,神父将她即将出口的话给顶撞的支离破碎。 神父笑了笑,“还是这样的反应可爱些。” 快感如潮水般的袭来,身体酥酥麻麻的,双手无措的乱放,她在颠簸之中说不出完整的话,发出来的声音也变成婉转而柔媚的呻吟和啜泣。 “......轻些......” 她忍不住求饶。 换来的是神父更加猛烈的顶弄,掐着她的腰大起大落,她在一瞬间就娇呼出声,受不住的仰起头,双腿打着颤,小腹剧烈的收缩起来...... 烟花爆开。 有温热的液体在体内冲刷而过,她被刺激的小腹再次收缩。 结束后,她失神的靠着神父,雪白的脖颈伸着剧烈喘着气。 神父抽出性器,花心慢慢缩成缝隙,有白色的汁液顺着缝隙流出滴落。 安娅已经无力去管了,腿心一片酥麻,双腿软的使不上力,任由神父抱着她去清洗。 她缩在神父怀中,难得的安静乖巧,然后听见神父问她:“下次试试你来动?” ??? 没有下次!!! 8.糖果与蔷薇 神父将她仔细清理擦拭后抱着坐回了床上。 她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害羞,在神父为她清理下面的时候,黏腻的浊白体液在移动中从穴口渗出顺着大腿滑落...... 一瞬间羞的她紧闭上眼。 神父不知在忙碌什么,她瞥见他的侧影,好看的迷人,修长的手指挑挑拣拣,很快便找到了什么,是一个药盒。 神父端着杯水走过来,放下水,他取出药盒里的药递给她。 安娅茫然的看着他,要做什么? 神父的神情难得的带了一丝踌躇,“避孕的。”他说。 安娅先是呆滞,然后鼻腔抑制不住冒出一阵酸意,眼角迅速濡湿。 她没想过要神父负责,可她仍觉得神父此刻是个混蛋。 不想她怀孕又为什么要留在她体内? “你可以不留在里面。”她压着哭腔道。 神父难得的沉默,他看着女孩儿泛红的双眼和鼻子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无措感。 又要哭了。 丢掉手中的药,神父捏着她的下颌抬起,逼迫她的视线迎上他的,有一丝无奈的,“我其实不介意。” 他不介意让她为他孕育生命。 但他觉得女孩儿会介意。 她在不合时宜的境地与他发生了关系,她可以不懂后面会承担什么,可以任性不顾后果,神父却不能不为她考虑,所以神父在给她选择。 显然女孩儿会错意了。 听到神父的话,安娅脑袋还有点迷糊,不介意那为什么还让她吃药? 神父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挑了挑眉,心情不错的对她说:“那就不吃,有了就生下来。” 安娅懵住,生下来什么意思...... 等等!生什么生!她不生!!! 她突然反应过来神父其实是在给她选择。 药已经不知道被神父丢到哪个角落去了...... 那个......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她抓了抓神父的手,仰头看他。 安娅:“......” ......算了她说不出口。 神父好笑的看着抓着他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低道:“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晚点我送你回去。” 安娅纠结的躺下了,她觉得遇上神父之后她所有的理智都不翼而飞了。 神父在为她盖好被子后离开。 午后的教会十分安静,有鸽子群扑棱而起,落下几片洁白的羽毛,神父就在这时候停住了脚步。 他现在其实没什么可忙的,称得上是闲散,出来也只是因为女孩儿需要休息,他不能太过分的去逗弄她,虽然这很有趣。 女孩儿是个麻烦,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察觉了,所以在女孩儿好奇的注视他的时候他并不想给出任何回应。麻烦的事物尽量避免和接触,这是他一向的原则。 但总有一些人,一些事躲不掉的不是吗? 萨特来的小公主,他其实有所耳闻,关于那场宴会,关于这位公主。 但是跟他没关系,也就懒得去了解。 结果还是硬扯上关系了,就为了什么祈祷。 躲不掉那就面对。 第一次见面,这位小公主丝毫没有作为人质的自觉,她明艳动人,趾高气昂的在他面前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神父一向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附和敷衍着她结束话题。 但他没想到,小公主因此和他较上了劲。 接着她大胆而暧昧的挑衅她,像糖果一样香甜的气息包围了他,令他有瞬间的失神。 从没人敢这么对他做,他也从没让自己处于这么被动的情景过。 直到香气馥郁浓重的他有些心神不宁,他一把推开她,冷着脸警告出声。 麻烦当然要及时清理。 他冷静又克制,自然不会允许意外情况发生。 他消失了几天。 反正用不了多久,甚至不用他亲自做些什么,这位麻烦的小公主便会走向命运为她安排好的惨烈结局。古往今来,战败国的人质从无好下场,貌美的公主更是,不久后便会沦为贵族们床榻上的玩物吧。 一切到此为止。 直到她躲在教堂偷看了他与那个女人的谈话。 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神父是一度起了杀了她的心思的。 如果她当时转身就逃或是以此要挟神父换取些什么,神父会毫不犹豫的扼断她纤弱的脖颈。 聪明的人做事一向干脆利落。 可当他对女孩儿招手,女孩儿迷糊怯懦的走过去的时候他算是发现了,不仅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也没有沦为羊羔的自觉。 神父忽然就不想杀她了,觉得她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当然如果神父看到老国王和王后是怎么宠溺着她长大的也许就不会这么感慨了。 好奇心旺盛,反射弧还长。 这是神父继麻烦之后对她的第二个评价。 在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陷入了个什么危险中后,神父给她挖了个巨大无比的坑,她就傻乎乎一头跳了进去。 瞧,连谈判都不会,明明手握筹码。 连取信他都是老套落俗的那一番说辞,但是态度相反却很诚恳。 女孩儿问他想怎么样,他其实没想好,在神像下做爱只是随便说说的,做人要礼尚往来,结果就惹的女孩儿紧张的脸色鲜红欲滴,似怒放的蔷薇一样,娇艳明媚。 女孩儿有着糖果般馥郁惑人的香气,也有着蔷薇般艳丽的颜色和软刺。 然后是发现她哭泣。 起初只是察觉有哭泣声,他没想管的,神父也是需要休息的,但隐约听出是她的声音后神父就不由自主的走进了暗道。 她坐在地上哭的很惨,毫无一个公主的样子,但美人就算哭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神父觉得此刻她像极了可怜的幼鹿,被丢弃在充斥着野兽的森林。 他顿时就泛起了些异样的情绪。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一言不发的替他擦拭伤口。 听到她问那句话的时候他连表情都懒得做了,抬手就摸上她额头,烧糊涂了? 没发烧,那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后来他们就做了。 他只是没想到女孩儿是第一次,挑逗男人那么自然熟练她居然是第一次。 看她害羞挺有趣的,他就忍不住逗弄。 结束后他带女孩儿回去休息。 隐隐中他觉得轨迹偏离,可女孩儿他明显不想放过了。 大概是清醒太久了,也平静太久了,血液里那些不理智的躁动因子在此刻全部复苏,想着女孩儿身后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他轻轻舔了舔嘴角,真有了就生吧。 有鸽子蹦跳着上前,伸头张望着他脚边的面包屑,他看着鸽子黑润的眼睛,想起了女孩也有这样湿润的眸子,将面包屑用脚往前踢了踢...... 轻啧了声,“麻烦。” 也不知是在说鸽子,还是意有所指。 9.末日 安娅这一觉睡的无比踏实,她醒来的时候,神父还没有回来。 对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她仍觉得这两天跟活在梦里似的。 是梦总会醒。 她从进王宫后就一直在逃避,仿佛只要听不见什么看不见什么,萨特就可以和以前一样,即便是战败国,即便她要当人质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起那个男人的话,安娅顿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准备回自己的院子里换上正式的宫装去王宫打探消息。 她给神父留了信。 前半生她作为公主活的也算是顺遂,老国王和王后疼爱她,她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可谓活的精致又任性。但她也是懂事的,并非不知分寸,所以老国王投诚后将她送去当人质,她也毫无怨言。 来到这里后,她想过最好的打算,也想过最坏的打算。 神父是一个意外。 踩着太阳落下地平线的那一刻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推开门走进房间,却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不敢再踏进一步。 离开前她是从外面落了锁的。 很快便证实了她的猜想,冷不防角落里有个人影扑向她,她本能的避了过去。 片刻后她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看着面前陡然出现的男人,她觉得厌烦至极。 是那天在她出宫后尾随她的男人,今天又闯了她的房间。不仅恶心,还粗鄙。 “没人教过您礼仪吗?”安娅开口嘲讽道。 男人不在意的笑了笑,“礼仪?我可是等了您好久啊......小公主!” 安娅警觉的后退一步,有些心惊,这么说的话他早就在这儿了?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忽然移至门边将门锁上,眼中下流的遮掩不住,他慢慢靠近,像蛇盯紧了猎物般的缓慢游动。 安娅顿时惊恐起来,无措又不安,她被逼迫的不断后退。 男人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您还不知道吧?昨天夜里南境的几个国家联合突袭了萨特,老国王可是连反抗都反抗不了就被砍下头颅抛在地上!漂亮的王后被他们压在身下——” 话还未说完便被凄厉的声音打断。 “闭嘴!”安娅苍白着脸歇斯底里的打断他,眼泪早就汹涌着流下,一颗一颗不断滚落,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钻心的疼,疼得她站不直身子,透不过气。她浑身颤抖着后退,她不要听了。 男人却是放肆的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激动道:“我可是迫不及待的就想与您分享这个好消息了啊!” 安娅哭着挣扎想抽出手臂,这个男人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她不仅没抽出来,还在挣扎中被扯开了衣领。 白皙的脖颈上印着零零散散的暧昧红痕,是神父啃咬时留下的。 她急忙捂住领口。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嗤笑道:“怎么?已经被人好好疼爱过了是吗?” 摸了摸下巴,他阴狠着表情,“小贱人,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浪!” 下一秒,男人发狠似的将她双手桎梏住,领口被粗暴的撕开,露出精致细腻的锁骨,也零星布着红痕。 安娅恐惧的无以复加,眼泪断了线似的没停下过,她挣扎着,反抗着,她觉得害怕又恶心。 男人下流而龌龊的话还在继续。 “被操的爽不爽?” “待会儿我也会让您爽的哭出来......小贱人!” 男人俯身压过来的那一瞬间,安娅偏着头躲过,白嫩的手在挣扎中被磨红一片。 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即便是最坏的下场,除了神父之外的人她都不愿意,身体的反应很诚实的告诉她了。 何况她已经没有了委曲求全的理由,她什么都没有了。 恶心又难受。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剧烈的反抗。 男人捏住她的下颚,将她推倒在床上,双腿被压住,毫不留情的撕扯她裙子,一瞬间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让她不停瑟缩着。 难以压制的恶心感漫上来,安娅的脸顿时血色全无,眼泪更是簌簌个不停。 什么都好,救救她。 快救救她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浑浑噩噩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只觉得黑夜漫长的她快要熬不过去。 被打断好事的男人愕然的看着面前骤然出现的神父,但是很快他察觉出什么。门是被他从里面锁上的,不可能从外面被打开,所以神父是怎么进来的? 对于这位神父,他不太敢造次,这位神父年少时在贝特利多家族中的事迹哪怕是他也听过几分。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您是怎么进来的,雅尼克神父?” 神父面容平静的指着隐在角落的一处道:“暗道。”顿了顿,他接着补充,“女王不可能放一个战败国的人质自由走动。” 安娅来到教会后其实是处在监视中的,只是监视的人是神父,她才难得有了些清净日子。 神父上前一步,看到蜷缩颤抖着的女孩儿,深潭般的眸子沉了沉,他忽然笑了笑,对男人道:“很抱歉打扰了您的好事......但是我现在想请您帮我个忙。” 男人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他有些烦躁的和神父打着商量,“能帮您是我的荣幸,但是一定要现在吗?” 神父向他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压低了些,“很快的。” 随即一把匕首迅速的穿过了男人的胸膛,男人有瞬间的僵硬,随后惊愕的抬头,神父慵懒好听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请您去见上帝。” 高大的身躯抽搐着没一会儿就倒下了,神父抽出匕首,嫌恶的擦了擦,轻声道:“麻烦。” 看到女孩儿应激般的剧烈咳了起来,他迅速找到什么将尸体盖上。 将女孩儿搂在怀中,神父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都结束了。” 安娅瑟缩着躲在神父怀里,她拼命的摇着头。 不是结束,是开始。 她就像掉在地上的奶酪,恶狗们前仆后继的赶来分食她。 神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叹了口气,这些问题他只会比女孩儿看的更清楚。 他当然可以编织美丽又好看的谎话来给她希望,可是他不愿意欺骗她。 斟酌了一番,神父将头搁在她肩膀上,给她谋划,“你想进王宫吗?”他问。如果女孩儿想复仇他可以将她送一个合适的位置去。 安娅摇头,她不想,也做不到。 “嫁给一个公爵安静的生活呢?他不会强迫你。”神父继续问她。 这是在神父看来最适合她的一条路,要有身份权利的能护住她,却又不会为难她,操作起来也很方便,他有熟悉的同他交好的公爵来完成这件事。 安娅再次摇头。 她伸出手环上神父的腰,将头抵在他胸膛,带着哭过后的浓浓鼻音对他轻轻道:“我应当死去。” 神父有瞬间的僵滞。 安娅想明白了,有高台时她是人人惊叹称赞的明珠,而高台倾倒她滚落在地时,她便是人手可流传廉价而泛滥的石子。即便被及时收藏,也是沦为被惦记的肉,沦为附庸品。 她是萨特骄傲的小公主,她应当随着萨特一起被历史的滚轮倾轧和湮灭。 神父看着女孩儿认真的神色,叹了口气,“想好了?” 安娅点头。 神父摸了摸她脑袋,比他想象的勇敢点。 这是最好的结局。 10.末日审判 赫尔墨子爵被杀的事很快传遍了王宫的各个角落,更让人们称奇的是,杀人的居然是个娇弱的公主。 公主毫不遮掩得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甚至在被质疑一个娇弱的女人是如何杀了赫尔墨子爵这样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时,她也只是淡漠的回道,偷袭的。 赫尔墨家族气势汹汹,势必要女王给个交代,女王不胜其烦,冷淡着把责任推卸给了教会。 教会决定处决这位公主,执行人是神父。 行刑的那一天,一向晴朗的天空都有些阴翳。 神父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枪支,在看到女孩儿被带出来的那一刻他停止了动作。 她及腰的长发披散着,有发丝顺着脸颊滑落,面容素净,轮廓精致典雅,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 神父从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哪怕是做爱时,女孩儿的头发也是被盘着好看庄重的发髻。 她被送到神父面前,身后一排人紧紧的盯住她,生怕在审判处决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安娅在看到神父的那一刻便不害怕了。 甚至在宣布她罪行的时候,她还有心情冲神父眨了眨眼。 在被羁押起来前,神父问过她,有没有想过以后。 她那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没有以后了。 可是现在——— “想要晴朗的天气,想要种满蔷薇的小院子,大片的琉璃窗,想要一日三餐都有人准备好,想要早安午安晚安,想要......你。” 她轻轻对神父说。 如果她还有以后的话。 神父听完笑了笑,是女孩儿喜欢的甜的腻人的风格。 宣判书读到了最后——— “现在执行对安娅.阿伦德尔的处决。” 安娅将一朵紫色的花塞进了神父的领口,想起即便是最亲密的时候神父也没有亲吻过她。 她最后一次大着胆子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尖吻了神父,她忽然有些委屈,拖着哭腔对神父说:“别这么快忘了我啊......” 神父听到她的话心里如同被石子砸中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别这样。 他会舍不得。 女孩儿已经退后闭紧了双眼。 神父看她良久,用一贯慵懒的声调祝福道:“愿主宽恕你的罪行。” 枪支举起,对准了她的心脏。 ——— 紫色的花朵在他领口摇曳。 勿忘我。 喜欢悲剧的到这里就可以了!!别问我为什么小公主顶罪,问就是神父是个狗男人。。。这个算是一开始就构思的结局,但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还是重新写了另一种结局虽然逻辑上说不通(.... 以及明天放最后结局?番外,关于番外,变态神父想让小公主披着头发和他做一次,嗯就是这样。 小公主全名:安娅.阿伦德尔 ,神父全名:雅尼克.贝特利多 11. 几个月后,神父从教会辞职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 因神父是贝特利多家族的人,理所当然新的接任者也。 卡文到教会的时候神父已经等他有一会儿了。 他稀里糊涂的被神父交代了各项工作。 看着神父修长的身影,卡文想起了在贝特利多家族流传的关于这位神父恶劣的行为和残忍的手段。 他觉得有些恍惚,也有些不可置信。 实际上,论辈分他还得喊这位神父一声小叔...... “那个......小叔......”于是他这么喊了。 神父听到声音后回头睨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重复:“小叔?” 卡文顿时尴尬的咳起来,这才想起这位他名义上的小叔年少时就进教会了,应当没什么机会同他认识。 卡文解释道:“您进教会早,所以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 神父没理他。 他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小叔,您为什么辞职啊?” 神父挑了挑眉,看着他这凭空冒出来的小侄子好奇的模样,觉得这副神情像极了记忆深处的某个女孩儿,不由好笑的问道:“好奇心害死猫,没听过?” 卡文瞬间垮下脸,沟通太难了他选择放弃。 “我的妻子在等我。”冷不丁他听见神父这么说。 他愣了下,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神职人员不能结婚这个他知道,神父辞职他现在理解了...... 不对......等等???神父什么时候结的婚??? 他惊悚的抬头看向神父,震惊的话都说不清楚,“您您您......您什么时候...结...结婚的啊???” 神父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他立马识相的捂住嘴。 仿佛所有的思绪豁然开朗,他好像知道这位神父为什么毅然的放弃了主教的地位,甘心自堕身份去东镜守着。 贝特利多家族在教会中一直占据着主导的地位,神父私自离职给家族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偏偏没人敢找神父麻烦,于是千挑万选后,卡文被送了来。 这位神父的事迹,只要你是贝特利多家族的人,都会了解几分,一个绝对不要招惹的存在。 教会中的权利争夺也不比王宫轻松,甚至远比王宫里的还要残酷,神总是强大的人代表才有说服力。 卡文是赶鸭子上架般被赶上这个位置的,他有些心虚,“小叔......能不能......” “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神父眼都不眨一下的打断。 他想问能不能换人来着...... 想着教会目前的形式,女王虎视眈眈,他哭丧着脸,有些委屈:“我觉得我斗不过王座上的那位......” 神父却是笑了,意味不明的重复某个字,“斗?” 卡文忽然觉得空气冷了几度。 “你只要坐在这里,王座上的人是伽利略的女王还是一条野狗跟你有关系?” 教会掌管神意,神又掌管着民意,无论王座上几经更迭,跟贝特利多家族都没关系,王宫里的那位就算想插手,也得插得进来再说。 空气静默三秒,卡文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远离了神父。 好。 不愧是传说。 他服气了。 神父懒得再多说,麻利交代好剩下的事物就离开了。 东境的天气雨季太潮湿,冬季又太干燥。 神父在那边找了个带花园的房子,种满了蔷薇,在二楼装上了大片的琉璃窗,靠近就能看见满园怒放的蔷薇,天气好时,阳光投进来,温暖又舒适。 临出发前,他给他的妻子准备了很多食物,希望她能好好的按时吃饭。 到家时已经深夜,推开门毫不意外的看见躺椅上睡的毫无形象的女孩儿。 似是听到了声响,女孩儿揉揉眼睛嘴里咕哝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都等你好久了......” 女孩儿迷迷糊糊的跑过来抱住他,甜腻的气息令他放松又安心。 神父将她抱起来,咬着她耳朵低低道:“抱歉,回来晚了。” 女孩儿已经清醒了,靠在他肩头脸红红的,“恭喜恭喜......” 神父挑眉看着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女孩儿抱住他脖子,看着他轻轻道:“你要当爸爸啦......” 神父笑了笑,那还真是值得高兴的事。 他捏她脸颊,半真半假的叹道:“又多了个麻烦啊......” 安娅生气的一把拍掉他的手,瞪着他。 神父也不逗她了,问她这两天怎么样?他去教会交接事物总会时不时担心女孩儿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安娅想了想,这两天没什么,唯一可说的...... 她回答道:“隔壁的莫兰夫人邀请我去教会祈祷了。” 神父闻言微妙露了个微妙的笑,“又信上帝了?” 安娅摇头,甜甜的笑了。 不信上帝。 可是信神父。 ---完---- (到这里正文完结,还有隔番外整理玩就放,算是解释小公主为什么没死。新文弹琵琶得小仙女开坑,欢迎大家到微博找我唠文唠设定,我超话唠...写文只有两个姐妹能唠,而且我觉得很香的部分她们还get不到点....无比苦涩.jpg。微博名:小九嶷。 大家去的时候不要提我笔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因为平时还搞音乐,算是音乐up主) 番外.别被他骗了 安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窗外大片阴翳的天色和陌生的环境。 她躺在床上,身体麻痹,胸口处泛着一阵阵的疼痛。 那是心脏的位置。 记忆还停在子弹穿胸而过,她洁白的裙子骤然被鲜血染红,再然后她倒下,不省人事。 胸口持续钝痛,她往瞟了瞟,露在被子外的裙角依旧血迹斑斑,她轻轻呼了口气,脑袋里一片混乱,什么情况,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有脚步声传来,她费力的转头去看,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您醒了啊,小公主!”女人上前掏出仪器开始给她检查身体。 “......您是谁?”她问道。实际上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看着女人好像是认识她的样子,就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现在无比确定她没有死了,至于过程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女人替她检查完,开始自我介绍,“我是埃琳.贝特利多。” 安娅有些愣了愣,重复道:“......贝特利多?”她总感觉很耳熟。 埃琳笑了笑,好心提点道:“那位神父的全名是雅尼克.贝特利多。” 一瞬间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信息,安娅有些急切的想挣扎着起来,却在轻微抬起身子时被疼的又跌回去。 她无奈转头,看着埃琳。 埃琳早在安娅跌回去的一刹那就吓的赶紧又上前查看,发现胸口的伤口没有渗血,她这才解释道:“那枪是特制的,火力不大,并不能射穿心脏,里面藏了麻醉针,所以您在中枪后才会倒下。” 想了想,指着安娅胸前可怖的血迹,她补充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戏还是要做一做的。” 安娅点头,表示理解,但其实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神父救了她。 可是为什么啊......她已经没了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 埃琳见她突然失落,以为她介意神父没有跟她提前讲清楚,忍不住出声道:“在教会和女王的眼皮子下搞小动作不容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安娅诧异一瞬,明白过来,顺着她的话接道:“我没有怪他这个......” 思考了下,她有些犹豫的说:“萨特已经灭亡......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要一生都躲躲藏藏的吗,还是躲在他的庇护下小心翼翼的活?他是神父......” 埃琳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小公主想问的是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神父没同她说过和小公主的这些,她本来在东镜待的好好的突然被神父揪过来帮忙...... 埃琳想了想,回道:“别想这些了,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麻药的劲头明早就会过去,他这两天忙,忙完了就会过来看您,您不如亲自问他这些问题。”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果然麻痹的感觉消失了不少,但胸口处的疼却愈发清晰。 埃琳进来看见她醒了,熟练地掏出仪器边给她做检查边道:“伤口长得挺好的,再有个几天就结痂脱落了......” 安娅起身坐起,问她:“您和神父很熟悉吗?” 对神父这个人安娅可以说是知之甚微,她对神父的了解仅限于他在教会向她所展示的面貌和信息,以及和她做爱时那些缠绵悱恻似真似假的话语。 埃琳看着她眼里的好奇,笑了笑回道:“我和神父,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埃琳感慨着道:“太可怕了,他这个人。” 于是安娅接下来有幸听到了神父少年时代的辉煌事迹。 她听见埃琳讲述少年时的神父是如何老谋深算如何心狠手辣的杀死家族里和他敌对的人,踩着斑驳的鲜血脱颖而出,成功威慑众人,与贝特利多家族的长老谈判,他不像个少年人。 也听见他如何叛逆不服从家族安排,熟练地运用计谋权术戏弄众人坐上了神父的位置,扼住了贝特利多家族的命脉。 只要他愿意,贝特利多家族可以在他手上繁荣,反之也可以迅速落败。 他就像个驯兽师,嚣张的野兽愤恨的瞪着眼睛却不敢再造次。 教会必须是贝特利多家族来掌握,所以没人会想去招惹神父。 安娅托着头认真的听,却没有太多的真实感,她笑道:“像在听故事。” 神父对她一直是温和的,哪怕是她先招惹上他,却也没有被过分对待过。 唯一一次在她面前杀人,也是为了她,甚至还不忘将尸体盖上。 她知道埃琳说的是真的,那些才是神父真正的样子。 埃琳看着小公主的神色,犹犹豫豫半天说了句:“你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 已经被骗了其实。 番外.去过想要的生活(h) 神父是在七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来的。 期间安娅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恢复如初。 那时候安娅正陪着埃琳下棋,她们两在这栋房子里待了很久,因为担心外面不安全,她们也没出去。 而房子里能想到的娱乐措施她们都玩了个遍。 安娅在看见神父的一瞬间就激动地站了起来,面前的棋子倒了一地,埃琳也看向神父,问道:“你忙完了?” 神父闻言开口:“不算。”只是抽空来看看女孩儿。 见女孩儿恍惚的站在那里,他几步走过去抓着她的手,笑着问:“不跟我说一声好久不见?” 安娅看着神父,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神父带着她坐下,转头问埃琳:“找到了吗?” 埃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找什么?随即她记起来了。神父让她帮忙在东境找一处带院子的房子,她不知道神父找这个做什么。 “找到了。”她回,忍不住又问:“你找这个做什么?” 神父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着问:“你很好奇?” 埃琳:“......”她不敢好奇。 衣袖忽然被扯住,神父看着女孩儿的动作,低下头靠近她耳旁,温声问她:“有话对我说,嗯?” 安娅张了张口,没出声。她有很多话想问神父,可这一刻,她忽然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埃琳十分有眼见力的说了句:“你们慢慢聊我走了。”然后离开。 安娅用双手环住他脖子,呢喃着问:“为什么要救我?” 她不值得,也没什么用。 神父没有回答,他将头靠在女孩儿肩膀上,想的是行刑的那一天,女孩儿轻声对他说的话。 想要阳光想要有蔷薇的小院子想要琉璃窗...... 想要他。 那一刻他觉得,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他很怕女孩儿什么都不想要,萨特灭了他不在乎,可是女孩儿他舍不得。 好在这些,他现在可以给她。 将她抱进房间关上门,神父压着翻涌的而生的思绪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女孩儿退缩的往前爬去,他心情愉悦的调戏她:“不是说想要我?” 安娅:“......” 那也不是现在!!! 安娅挣扎了没一会儿就放弃了,身体很熟徐神父的抚摸。 她在神父身下渐渐软了身子,任由那双大手拨弄,很快裙子就被整个扯掉,露出白皙的胸脯,神父毫不客气的就用牙咬上了那白嫩的软肉,安娅不可抑制的倒吸了口气。 “......疼。”她控诉。 神父停下了动作,改用手轻轻揉捏着。 顺着起伏的曲线往下摸索到光洁平坦的腹部,神父的手停住了。 女性的身体真的是很不可思议,感受着手下皮肤细腻温暖的触感,很难想象,在这皮肤几寸之下,隐藏着娇小的子宫,里面可以孕育出生命,等到了足够的时候,新生命便分娩而出。 顺着往下摸到隐秘娇嫩的地带,神父眼神暗了暗,当然在那之前,还得填充些什么。 安娅颤了颤,她觉得今天的神父有些异样的急切和粗暴,感受到下身隔着布料顶着她的炙热温度,她配合的分开双腿做好接纳的准备。 双手缠上他,安娅有些紧张的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神父看着她,觉得女孩儿真的是很敏感,笑了笑安抚道:“没什么。” 是他自己的问题,面对女孩儿总有些疯狂的难以抑制的念头。 将碍事的衣服除尽随手丢弃在地,他喊她:“安娅。” 安娅软绵绵的应了一声,想起神父很少喊她名字。 性器压进体内,她被这突然而来的胀痛感充斥的惊叫出声,尽管润滑充分,她仍然很难承受神父的尺寸,像是被崩到极致的皮筋,每一寸皮肉极尽拉伸着容纳,贴合处毫无缝隙。 神父埋在她体内没有立刻动,而是施施然将刚才没讲完的话继续接了下去,“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 安娅迷茫的看着他,神父捏了捏她的脸,“会很久见不到你,今晚让我尽兴下?” 说完神父开始抽插,每一次进去都全部没入,抽出时却缓慢,连带着贴附在性器上的软肉也被带出然后在下一次贯穿中又带回去。 安娅被动承受着神父的动作,性器进出摩擦间顶的她又胀又麻,她细细喘着来纾解身体内涌出的巨大欢愉。 神父忽然停住,想起了什么,对她说:“试试自己动?” 安娅:“......” 他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神父将她扶起坐在他腰腹上,姿势一下子颠倒,体内的性器也随着刺入更深的地方。 她仰头闷哼,忍不住伸手摸上小腹,“好胀......” 见她迟迟不动,神父突然往上顶了她一下,她轻叫出声。 安娅磨磨蹭蹭的将双腿盘起跪坐在他身体两侧,将双手撑在他胸膛,叹了口气,任命般的轻轻抬起臀部又放下。 她第一次尝试上位,她觉得太刺激了,不敢大幅度的摆动。 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长发铺满她洁白的背脊,有几缕随着动作落到身前来,安娅分神的去看神父,这人什么时候拆她发髻的? 神父微支起身子,挑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被情欲浸染的声音又低又哑,“很好看。” 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在刑场上,看见女孩儿披着一头长发向他走来时,他就想让女孩儿这个样子跟他做一次。 在身上起伏的女孩儿小心翼翼,这个视角能让他清晰的看到交合处,娇小的花穴是如何费力的吞吐他的巨物,铺在背脊的长发随着动作漾起好看的弧度,在空气中轻轻颤动。 和他想象的一样美。 安娅动了一会儿便倒在了神父胸膛上,她不行了,这么动着她太累了...... “......我没力气了。”安娅软着声音道。 神父吻了吻她额头,也不为难她了,顺着将她推倒,“那我来,嗯?” 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抽插,安娅被顶的半个字都说不出,出口就是又娇又软的呻吟和啜泣。 甬道尽头一片酥酥麻麻和轻微的疼痛,被撞击的花心部分已经通红,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她再也承受不住的拱起腰腹,恰好迎合了神父的顶撞,撞入了某个娇嫩的入口,她止不住的叫喊出声。 她的双腿颤动着,不住收缩着小腹,任底下高涨的情潮汹涌而出。 闭上眼她剧烈喘息着,花穴还在抽插,连指尖也是软的。 神父的性器还没抽离,看着女孩儿潮红的面色,就着抽搐的花穴继续顶弄,在女孩儿耳边低声暧昧道:“夜还长,多来几次?” 安娅:“......” 放过她吧。 轰然的快感再度袭来,神父又一次激烈的抽插,她不知道在他身下沉沉浮浮了多久,不断哭泣,求饶,迎合,直到神父释放进她体内。 她到最后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昏昏欲睡之际神父在她耳旁说了什么。 ----- “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彻底完结啦,懒得排版了。这文写的挺久,因为一开始并不想设定一个表演冷艳内里白甜的小公主,而是一个和神父旗鼓相当的斯文败类(..... 他们两相爱相杀互坑对方努力送对方去见上帝的故事……后来想想算了,斯文败类是没有爱情的,开的也是灵车(颓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