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徒》 第一章初见 “砰。” 女人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甩在玻璃上,身上传来的痛感令她顺着玻璃瘫软下去。 一只指节分明,线条清晰的大手死死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女人下意识双手紧握着男人的手腕,她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双唇紧闭,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任由眼泪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别……别杀我……” “求求你……” 美式前刺下暴露出男人的五官,犹如雕塑般棱角分明,双眸深邃而明亮,透视人心。黑色的衬衫领口微敞,身上弥漫的戾气带着斥力一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的眼神凌厉而果决,仿佛在告诉别人他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微笑,似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和软弱。 松开手的下一秒,再次覆上她的头颅强迫她透过玻璃看着楼下的景象。 从这里看下去是一楼的舞池中心,与其他酒吧昏暗中透着暧昧的氛围不同,这里的灯光从高高的天花板倾泻而下,只有一束柔光径直的打在舞池中央的那个女人身上。女人赤着身子躺在高起的舞台上,紧闭着双眼,等待处决一般。 一群男人绕在她的周围,有的掀起肚皮婆娑着自己的肌肤,有的双手拎着腰间的皮带,拇指放在卡扣处,他们好像在观赏、期待,又好像在排队、蓄势待发…… 玻璃窗前的女人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慌乱的拽紧男人的衣角。 紧接着,男人用另一只手敲了敲玻璃。 楼下的人们齐刷刷的抬头看去,而后,像得到了应允一般蜂拥冲进那束柔光里,将台上的女人笼罩在黑暗中。 “你叫?” 女人被吓得心悸不已,说话时声音微弱无力,“周之窈。” “嗯?没听清。”,男人的耳朵朝她更靠近了一些,控制她的那只大手迫使她的唇轻贴了一下自己的面颊。 又软又冰。 很特别。 男人的嘴角和眼神都流露出一种不经意的玩味,满意的松开她。 缓缓地走向沙发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叉搭在茶几上,双手随意地搭扶着,“过来。” 周之窈跪坐在玻璃前,止不住的吞咽口水,大脑放空,听不到任何声音。 男人看着她丢了魂的样子,见怪不怪,然后捡起茶几上的一张卡牌,夹在两根手指之间,甚至不需要瞄准的随意一扔,周之窈的脖颈上立即出现一条三四厘米长的伤口,鲜血从夹缝中缓缓渗出。 疼痛将周之窈拉回现实,她看着男人朝自己勾勾手指,巨大的压迫力推着她朝男人走过去。 男人拽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手指沾着周之窈脖子上的血,饶有兴致的在伤口周围打圈。 疼的她缩紧肩膀,紧咬牙根,却一动都不敢动。 沙发上的视角过于开阔了,楼下舞台上的景象一览无遗。 “周之窈,别怕。她是自愿的,过了今晚她就自由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们称她为今夜的‘魁首’。是她太想自由了才会这样的,你乖乖的,就不会成为她。”,男人像是在安慰她,轻声细语的。 继续说道:“你舅舅把你送过来,没给你讲讲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周之窈躲闪着他的目光,轻轻摇头。 “什么都没说?” “他说,你叫骆嘉。” 骆嘉轻哼了一声,仔细打量的一番眼前的女人,皮肤细腻而光滑,嘴唇娇嫩而饱满,颜色鲜艳,身材苗条,线条也很流畅,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不施粉黛的美。 尤其是鼻尖那颗红痣,总是把人的注意力夺走。 “你舅舅还真是下了功夫,我确实很喜欢你这款。但我骆嘉从不强人所难,你走吧。”,说罢,骆嘉将手臂从她的身后抽回,熟练的抓起一盒烟,抖出一根叼在唇边点燃。 周之窈又惊又喜,像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头也不回的逃了出去。 诺达的套房里,环形的窗帘逐渐遮住楼下的景象,细长的烟雾像一条条柔软的绸带,在空气中轻轻地飘动,而后消失在黑暗里。 橙红色的烟头忽明忽暗,忽明忽暗,暗,暗。 周之窈疯了一般的顶着暴雨狂奔回家,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脑海里的一幕幕不断重现,嘴巴开始流涎,恶心感让她不断干呕。 回到家中时,已是深夜。 陈婷被接连的敲门声吵醒,透过猫眼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外甥女,赶紧开门。 “怎么回事啊?淋成这样,怎么不打个车回来呢?” “舅妈。”,周之窈紧抱住陈婷,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哭泣声随之响起。 陈婷不明所以,但也大概猜到了几分,傍晚时周元武把她拉走说了些什么,直到这时候才回来,肯定是又打他们家窈窈的主意了。 “不哭,不哭昂窈窈。”,陈婷只觉得满满的亏欠和愧疚。 丫头十五岁时候就父母双亡,周元武成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十年来,她跟着自己在这个家受尽折辱,成日忍受着周元武那个混蛋。 喝点酒就打人,不顺心也打人,连带着丫头一起打,后来丫头成年了,就开始惦记着别的主意。 陈婷毫不吝啬的将湿透的人儿抱得更紧些,轻轻拍打她的背,“窈窈,你走吧。你舅舅就是个疯子,让你跟着吃了这么多苦,窈窈走吧,不用管我。” “走哪去!”,大门“哐”的一声被人踹开,周元武气冲冲的迈进来,一把拽住周之窈的头发就要往卧室拖。 “啊!”二人都被吓了一跳。陈婷立马环抱住周元武的左腿,抽出一只手拼命地捶打他,“周元武,你松手,你个混蛋!” 无奈力量悬殊,周元武一脚便踢开了她,又顺势补了一脚踢向陈婷的腰部。 “舅妈!”,周之窈哭喊着,“别打了,对不起舅舅,对不起。” 陈婷强忍着腰部传来的剧痛,再次直起身,拿起桌上的花瓶朝周元武扑过去。 周元武是练过格斗的,警惕性很强,拉着周之窈一个转身让她挡在了自己身前。 花瓶最终砸在了地上,破碎一地。 周元武眼中的愤怒喷涌而出,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陈婷。周之窈察觉到他起了杀心,立马跪在地上,双手握住他的拳头,“舅舅,舅舅,别打了,都是我的错。” 周之窈来到这个家里之前,就听妈妈说过他的舅舅,知道他是一个很凶残的人。但每次家庭聚会,他又都表现的很和蔼,很喜欢她,经常给她零花钱,买礼物哄她开心。直到她来到这里,这个家里时常出入着一群强壮又彪悍的人,他们身上总是携带着枪。 周元武蹲下来与窈窈齐平,擦去她的眼泪,“你再不听话,你们两个都得死。明天,回到骆嘉身边,把军火库的地址拿给我,听懂了么?” 窈窈连连点头。 “要是敢跑,你们俩不是感情好吗,那我就杀了你舅妈,把她扒光了扔大街上。” 周之窈知道,这不止是恐吓,他真的干得出来。 周元武将陈婷拽回房间内,周之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此夜无眠。 第二章原委 周之窈躺在床上,裹着厚重的被子,仿佛感知不到身上的湿漉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这夜的雨,如丝如缕,洒落在窗棂上,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街灯在雨水的冲刷下,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雨夜平添了几分神秘和深沉。 “一会儿进去,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了,舅舅。” 周之窈从跟着舅舅周元武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牌匾上两个霓虹璀璨着的大字——玄宫。 倒是衬这天气。 玄宫门口的几个保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仿佛一尊尊坚不可摧的雕塑,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他们上前拦住了二人,舅舅率先开口:“我约了小骆啊,这是我外甥女。” 保镖应该是提前接到过通知,简单对二人搜了身,为他们指路到二楼包间。 包间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慵懒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手机。茶几上的酒杯已经见底,似乎是等候多时了。 旁边站着一个同样二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比沙发上的男人年长几岁。 二人都没有因为周元武的到来而做出任何动作,倒显得周元武有些尴尬。 周元武带着窈窈走过去坐下,率先开口打破宁静,“小骆真是年轻有为啊,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周之窈略显震惊,她印象里的舅舅是个狠角色,从不对人弯腰,这般低气又奉承的话还是头一次听到。 骆嘉的目光投向有些拘谨的周之窈,转而又对周元武说:“送给我的?” 周元武立即反应过来,“啊,对。”,推搡着周之窈坐到骆嘉旁边去。 骆嘉放下翘着的腿,弯腰准备倒酒。周之窈接到周元武的示意,拿过酒瓶替他倒酒。 还挺有眼力见。 骆嘉轻挑着嘴角,步入正题,“别白费力气了,我的货,你拿不起。” 周元武本以为今天的见面就已经是达成了一半的合作,有些变了脸色,嘴角却始终挂着笑,“你怎么知道我拿不起,什么价格不妨说说。” “你兜里有几个子儿,我比你清楚。万永峰让你来我这里收货,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因为他不敢,你蠢,你敢。”,骆嘉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碰了一下茶几,发出一生脆响。 周元武倏地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骆嘉耸耸肩,“回去告诉万永峰,别吃太多,小心撑死。” 周元武这才明白,自己只是他们两人中间相互试探的喽啰。 几秒的愤怒过后,迅速恢复冷静,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可下一秒,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被押了进来。 是阿富,周元武的司机。 周之窈先是有些差异,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阿富了,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阿富来接她回家,而后转头看向周元武。 显然他也没有料到如此。 骆嘉捻灭手中的烟头,起身走到阿富旁边,不知从那里变出来的手枪正对准阿富的太阳穴,“这人竟然在调查我的仓库地址,是谁派来的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郁,让人感到无法抗拒的恐惧。 拿着枪的手没有挪动,骆嘉的身子弯了下去,另一只手指着周元武问道:“是他吗?” 阿富缓缓抬头对上周元武的视线,那一瞬间,周元武心跳如鼓,每一次的跳动都像是在向他宣告死亡的临近。 最终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那是谁?”,骆嘉的手又指向沙发上的周之窈。 “难道是她?” 阿富摇头。 “都不是,那好吧。”,骆嘉故作无奈状,有点扫兴的回到沙发上坐下,肆意的揽过周之窈坐在自己的腿上。 此时的周之窈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眸子,只好任由他摆弄。 “小宝贝儿,你不认识他吗?”,骆嘉用枪口拨弄着她的碎发,声音中充满了危险。 周之窈紧咬着牙根摇头。 “嘭!” 阿富的大腿处多了一个弹孔,鲜血顺着流到地板上。 巨大的枪响声迫使她不得不看向阿富,周之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呼吸急促而短浅,嗡嗡声萦绕在她的耳边久久散不去。 “还是不认识?” 周之窈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元武,周元武却躲闪开来。 她不敢点头,更不敢摇头。 骆嘉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话呀。” 周之窈泪流满面的看向阿富,阿富挤出一个微笑给她,然后摇了摇头。 “嘭!” 又是一声枪响,阿富随即倒地,血液朝着沙发的方向加快流速,马上就要淌到周之窈的脚下,她被吓得大叫起来,蹲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不敢往那边看去。 “疯子。”周元武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丢下一句话,愤恨的离开。 骆嘉朝着一直站在一旁的薛泽洋说道:“收拾干净。” “好。” 第三章下池 过了一夜,雨势小了很多,街道上的尘土和喧嚣被逐渐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静和沉闷。 周之窈一直躲在卧室里,直到下午听见周元武出门的声音才肯出来。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与其留在这里任由舅舅使唤,不如打着查军火库的名义去靠近骆嘉,那个男人有多可怕已经不言而喻,但他也是唯一一个在自己的认知里令舅舅胆怵的人。 若可以和他攀上关系,拜托他救出舅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周之窈收拾好东西,只带了一些贴身衣服,还有一盒妈妈留给她的水彩。窈窈把自己全部的积蓄都留给了舅妈,临走时也没能跟她打个招呼。 玄宫门口,薛泽洋恰巧回来,拦住了周之窈的去路。 周之窈昨天没有仔细看清他的五官,他的头发短而整齐,脸庞刚毅而轮廓分明,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就像一块经过岁月沉淀的青铜,充满了粗犷和豪放的气息,是很有张力的那一款。 “我找骆嘉。” “嘉哥不是你说找就找的。” 周之窈以为要像昨天一样搜了身才能进,乖巧的张开双臂。 眼前的男人显然被她蠢到了,撇了撇嘴,“回去吧,这里你不能进。” “为什么?” “能进来的女人,都是要工作的。” 周之窈转念一想:工作,工作好啊,还能赚钱,呆在这里总能见到骆嘉的。 “我就是来工作的。” 见她这样说,薛泽洋也没再拦她,带她去了二楼,“你在这儿等着,会有人来给你安排工作。” 此时的玄宫三楼,骆嘉倚在走廊的窗边抽烟,门口的景象尽收眼底。 女人穿着一条黑白相间的长裙,手持着透明的雨伞,站在那里,像一幅水墨画,清新而静谧。 薛泽洋的出现,带着她消失在自己视野里。 周之窈乖巧的抱着自己的包,听面前的人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余曼,叫我阿曼,曼姐都可以。” 她的头发短而整齐,整个人显得干脆利落,她的左手食指上戴着戒指,上面刻着数字7。 刚刚进来的路上,周之窈注意到阿洋的手上也有一个戒指。 他们是情侣? “曼姐。” “是阿洋带你来的?” 如果他们是情侣,可千万别让人误会,周之窈连连摆手,“不是的,他只是带我进来。” “那好,既然阿洋带你进来,应该也已经给你说过,玄宫的所有女人,你看到的包括我,都是来工作的。从你进入这里开始算起,呆够五年才能离开。” 听到五年这个时限,周之窈有些迟疑了。五年,五年后她就30了。 余曼继续道:“玄宫的规矩就是愿打愿挨,你不愿意的时候没有人会强迫你,所以你可以先做服务生适应几天,做好准备下池了再来告诉我。” “下池?是什么意思?” “接客。” “啊?”,周之窈这才后知后觉,是自己把自己卖了,“那不强迫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一直做服务生?” 余曼给了她一个职业式假笑,“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玄宫目前还没有不下池的女人。” 周之窈根本只听见前半句,狠狠舒了口气,压根没听清后半句。 余曼:“工作时间是每晚6点开始,结束时间不固定。你是回家住还是在这里住宿舍。” “宿舍。” “好,我带你过去。” “曼姐,那工资是?” 余曼又挤出一个职业式假笑给她,“亲爱的,不下池没有收入哦。” 周之窈苦笑,心底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你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赚钱的。 余曼戴着周之窈走到二楼的尽头,推门而入,先是化妆间,六七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在那里齐刷刷地向她看去。继续往里走就是宿舍了。 “下池的人晚上都不回来住,所以宿舍没有固定的床铺。”,余曼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摞卡片,从中挑出一张递给她,“28号,拿这个卡开柜,这里只有这个柜是完全属于你的。” 周之窈点点头,接过来。 “你休息吧,有事再找我。” 周之窈嗯了一声,又想起些什么,拽住了余曼的手腕,“诶,曼姐,骆嘉他在吗?你能带我见他一下吗?” 余曼愣了一下,“骆嘉?呵,别说你,我都很少见到他。不过你就呆在这儿,早晚能见到。” “哦,这样啊。谢谢曼姐。” 第四章拦车 玄宫三楼的套房门口,薛泽洋敲了敲门,应声进去。 “嘉哥,昨天你放走的那个女人又来了,见吗?” 骆嘉手里拿着一把飞镖,距他三米处的墙上挂着靶子,靶子上只有一根镖,在圆心处,其余都掉在地上。 “你都给她带进来了,还跟我说干屁啊?” 阿洋挠了挠头,“她说她是来工作的,我给带去余曼那儿了。” 骆嘉也很诧异,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工作?好,那就让她工作。”,语毕,一根飞镖射出去,而后同圆心处的那一根一起掉在地上。 “招新准备的怎么样了?”,骆嘉问道。 “人员都落实了,下个月在加治办。” “太晚了,十天。” “嘉哥,这个月我们回不去加治。” “那就让他们过来,就在这儿办。” “好。”,薛泽洋刚准备出去,又被骆嘉叫住。 “昨晚的魁首……” 没等骆嘉说完,阿洋便猜到他要问什么,直言答道:“和之前的一样,都埋在后山了。” 骆嘉慢悠悠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腿,双手交迭在胸前,“还剩几个?” “那天一起逃跑的九个人,现在还剩两个。” “两个,今晚一起上吧。” “好。” 薛泽洋已经认识骆嘉七年了,对他的狠厉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在他提出魁首这一档子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更残忍的是,骆嘉从没想过放任何人活路。 骆嘉去解了个手,回来看见薛泽洋还在那儿站着,“怎么?还有事?” “蚀日盟那边今天有晚宴,万永峰的小儿子满月。” “五十来岁生一儿子?是他的吗?” “那我们去吗?” “我是他干儿子,见见弟弟怎么了?备车,走。” “是。” ------------------------------------- 周之窈拎着包小心翼翼的和宿舍里的姐妹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周之窈。” 宿舍里的人,有的只是抬眸瞥她一眼,有的甚至头都不抬。 宿舍很大,也很宽敞,每一排有三套上下铺,一共六排。洗的发白发硬的杯子工整的摆在床上,看起来似乎都没人住,但几乎每张床上都有几件零散的衣服。 周之窈找了一张靠里面一点的下铺,拿起床上的外套问道:“这是谁的衣服啊?” 依旧没人抬头理会,周之窈只好尴尬的先将衣服放在隔壁床上,脸上勉强维持着微笑。 宿舍的门再次被推开,四五个人有说有笑的一同进来,其中一人眼尖一眼便看出来了新人,快步上前过去,“呦,你是新来的?” 一旁床位上的人拉了拉她的衣服,好意提醒道:“奔着嘉哥来的。” 许安琪扒开她的手,语气严肃了几分,“你管人家干嘛来的。”,然后重拾笑意的坐在周之窈旁边,“你好,我叫许安琪,叫我安琪就好。” “我叫周之窈。” “你今天睡这张床是吗?那我睡你上铺吧。” 安琪很擅长与人交际,很快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吃饭了吗?” 周之窈摇摇头。 “走,带你去吃饭。” 两人走进玄宫后街的一家面馆,安琪似乎很是熟络这里的老板,热情的打了招呼,点了两碗面找了张桌子坐下。 “安琪,你是来这里很久了吗?看你好像谁都认识的样子。” 安琪随意的摆摆手,“哪有,来的久了自然认识的多一些。” 老板端上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安琪贴心的帮窈窈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她。 窈窈道了声谢,翻拌着面条,余光不经意瞥见几个人影路过,带头的人很像骆嘉。 窈窈立刻放下筷子追出去,看见骆嘉正在上一辆商务车,再一眼看清开门的人正是阿洋。 车子启动上道,窈窈快速冲到前面去拦住,“骆嘉。” 开车的阿洋被突然冲上来的人吓了一跳,紧急刹住,下车去一把揪起周之窈的衣领,“你是不是有病?” 周之窈被揪的喘不过气来,眼巴巴的望着后座的骆嘉。 这时的安琪冲了出来,拍了拍阿洋的肩膀,“洋哥,她新来的,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回头我说他。” 安琪毕竟是玄宫的老人,阿洋还是想给她个面子的,但她拦的是骆嘉的车,放不放人还得骆嘉说了算。 车里的骆嘉摆了摆手,示意他算了。 周之窈从阿洋的手上逃脱开,转身跑到车边敲打后座的窗户。车窗缓缓摇下来,周之窈还没等对上骆嘉的视线,却先对上了他的枪口。 骆嘉面无表情的歪了歪枪口,“滚。” 窈窈看见枪的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嘴唇不自觉的颤抖,半晌说不出个话来,直到车子开走才回过神来瘫坐在地上。 安琪把她扶回面馆,给她倒了杯热水,“你真是疯了啊,嘉哥的车也敢拦。” 窈窈愧疚的握住安琪的手,“刚才谢谢你啊。” “没事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曼姐,玄宫的事情曼姐就可以做主的。” “不是的,不是玄宫的事情。” “你不会跟过嘉哥,然后指望着他对你负责吧?” 周之窈见她想偏了,疯狂摇头,“不是的,我们没有过。”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呢,你长得这么好看,出卖下色相从嘉哥那边捞点好处还是很容易的。玄宫那几个很出彩的女人都是跟过嘉哥的,不过你要用对方法,可不是这样拦车就能拦到人的。” 周之窈忽然想到,昨晚骆嘉对她说的话:你舅舅还真是下了功夫,我确实很喜欢你这款。 或许这样真的可行,“我知道啦,谢谢你哦。”,想到这儿窈窈的情绪也提了起来,大口扒拉着碗里的面条。 第五章鱼缸 蚀日盟是t国边境最大的一颗毒瘤,靠着多次毒品战争中黑吃黑得来的货,一口一口吃成了现在的规模。其中最出名也是广为流传的一次,便是蚀日盟头目万永峰慧眼识珠,收拢了一名野拳手,派其卧底在m国最大的武装部队——赫尔武装,一人之力仅用了三年就将整个赫尔武装全部吞并,直接让蚀日盟的规模翻了十翻。 而那名野拳手,就是骆嘉。 满月宴上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万永峰活了五十多岁却只有一个女儿,如今老来得子,别提多高兴了。宴席设在蚀日盟的本部,一楼大厅宽敞明亮,布置得典雅华贵,一进门就能感受到热烈的气氛。五米长的条形桌坐满了客人,万永峰在主位,阿雅抱着孩子坐在他旁边桌角处。 “大哥,我提一杯。祝愿我侄子健康成长,岁月无忧,也祝大哥继续开疆扩土,所想皆可得,我干了。”,讲话的人坐在万永峰的左侧,条形桌的二号位,也是如今蚀日盟的二把手,人称秦老二。 再左侧的人身材肥胖,肚子凸出,就像一个鼓起的气球。眼睛被肥厚的眼皮挤得只剩下一条缝,鼻子和嘴巴都缩成了一团,他先是大笑了一声继续道:“二哥那小学文凭还会拽词了,我来点实际的,就祝在场的各位都能活到老活到死,活到老死。” 秦老二用力拍了一下老五的后脑勺,“呸呸呸,这好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 老五惭愧的笑了笑,附和着呸呸呸。 大家有说有笑,整个大厅热闹极了,小宝宝也很懂事的不哭不闹,小手充满了生命力在空中胡乱摇曳着,很是惹人喜欢。 欢笑声中逐渐显露出明朗的口哨声吹着婚礼进行曲,骆嘉迈着慵懒而随意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缎面的衬衫,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给人感觉是正装出席,又不太符合今天的场景,倒是像来参加丧宴的。 看清楚来人,厅内逐渐变得悄无声息,气氛也紧绷起来,只有几个后加入蚀日盟的人在小声讨论着来这是谁。 “干爹,我真是不孝顺,您老又生一个我都不知道。”,骆嘉走向万永峰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蚀日盟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一波人,大家只知万永峰膝下有一女,什么时候多个干儿子出来。 前排的几个元老人物互相传递视线,五年前老五还只是下面的一个小头目,骆嘉大闹蚀日盟,屠杀了六七个领头人物,他才得以晋升坐到现在的位置。后来万永峰将他扔去加治,大家都以为他死在了那儿,直到一年前他忽然出现在国内,蚀日盟连着戒备了半年,反观骆嘉却没什么动作,这才放松了下来。 但是这一年,蚀日盟的交易屡屡谈不下来,都是被骆嘉截了过去。 万永峰不想和骆嘉起冲突闹得两败俱伤,这才派了蚀日盟的几个小辈儿去买货,其中就包括周元武,试图将他的军火储量买过来,拉开差距再歼灭。 “干爹,我太想你了,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呢,坐吧。” “坐就不坐了,让我来稀罕稀罕我的弟弟。”,说罢,骆嘉慢悠悠的靠近阿雅。 眼前的人约摸着三十岁左右,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骆嘉想接过来,却被她躲开。 骆嘉可没什么耐心,一把抓起襁褓就抢了过来。 阿雅瞬间眼泪充盈,急切的看向万永峰。 骆嘉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伸出食指逗他,却被小宝宝一把抓住。 “还挺有劲儿。”,骆嘉忽然来了兴致,松开了抱着孩子的手,小宝宝什么都不懂,被悬在空中还咯咯直笑。 众人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阿雅被吓得紧咬嘴唇,不停地晃着万永峰的胳膊祈求他制止。 万永峰脸色铁青,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骆嘉!祸不及家人,我们之间的恩怨……” 还没等万永峰说完,骆嘉已经悬着小宝宝走到了鱼缸边,里面都是一群群观赏类的小鱼。他用力抽出被宝宝抓紧的手指,瞬间滞空,下一秒大手抓住了襁褓直接将小宝宝按了进去。 鱼儿们像是见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一股脑的涌过来。 “啊!”,伴随着阿雅的大叫声,骆嘉率先掏出手枪鸣响,而后又瞄准了万永峰,“祸不及家人,你特么有资格说吗?”。 蚀日盟的二楼听到枪响,齐刷刷的架着一排冲锋枪瞄着骆嘉,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帮打手将一楼团团围住。 “骆嘉!”,万永峰双目猩红,脑袋上的青筋迸起,此时的他还不敢轻举妄动,奢望着浸水的时间不长,孩子还有的救。 骆嘉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房顶,“嘘,听。” 隐隐约约的嗡嗡声传来,然后越来越清晰。这时一个男人从二楼急冲冲跑下来,将手中的平板给万永峰看,平板上显示一辆携带9个外挂,内置aim-9近距空空导弹的av-8b正在他们上空盘旋,将这里夷为平地就是一分钟的事。 万永峰深吸一口气,胸口一阵阵的悸动,那是愤怒的情绪在激荡,“你到底想干什么!” 骆嘉抽出鱼缸里的手,甩了甩,走向万永峰用他的衣服擦干。 与此同时,阿雅疯一般的哭喊着冲向鱼缸抱出自己的孩子,两个大拇指重迭放在他的胸口一上一下的按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爹,别惦记我的货了,用不了多久,你的也是我的,毕竟我是你唯一的儿子。”,骆嘉附耳低言,然后瞟了一眼地上的孩子,脸色唇色都变得青紫了,阿雅还在不断地按压他的胸腔,从两根手指变成两个手掌。 “走了,干爹。各位吃好喝好哦。”,骆嘉大手一挥,还不忘和大家问候。 万永峰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白皙的关节部分已经泛起一片片红色,一拳砸在桌子上,朝着阿雅吼道:“别特么哭了!” 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背脊发凉,寒毛竖起,恐惧感充斥着整个空间,直到直升机的离开才舒缓了几分。 “哦,对了。”,骆嘉的声音又响起,万永峰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他的手扶在门框上,只探个脑袋出来,“一会警察过来,干爹记得帮我擦屁股哦。” 万永峰拿起酒杯门口方向砸去,最终落在桌子上,眼神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滚!都滚!” 第六章走火 接连过了五六天,周之窈都没能在一二楼见到骆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之窈偷偷给专门打扫三楼的阿姨下了点导泻药,然后好心替她去打扫。阿姨特意叮嘱她七点之前一定要打扫完,因为骆嘉七点半会回来,要保证地板是干的。 这话传到周之窈耳朵里就是,七点半就能见到骆嘉。 窈窈拿上房卡,利落的先将三楼套房打扫了一遍,然后回去化个精致的妆,又朝安琪借了一件深蓝色的亮晶晶的裙子。 上次来时,没有仔细看过这里。三楼除了几个杂物间,就只有这一个套房。套房的入口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灰色地毯,坐在沙发上可以透过弧形玻璃清楚的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现代艺术画作,为房间增添了一份艺术气息。在客厅的右侧是一间宽敞的开放式厨房,但是厨台上空空荡荡,灶台的保护膜都没有撕下来,想来是从未开过火。 卧室在客厅的左侧,有两间。主卧一间是灰色简约调的,另一间是淡粉色调的。阿姨特意叮嘱了她,次卧只需要擦下地板和台面上的灰,其他一律不能动。 套房里还配了一个健身房,用很厚的玻璃隔离起来,健身设备应有尽有。最里面一个红白相间的靶子吸引了窈窈的注意力,他的对面有一个岛台,岛台上放着的是一把手枪。 周之窈走近,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那把枪。 砰的一声,子弹打向玻璃嵌在里面。 走火了。 周之窈吓得瞬间把枪丢出去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脑海里响起那日被枪击的阿富,额头不自主的冒出冷汗。 三楼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骆嘉耳朵动了一下,阿洋也同时看向他,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尽管套房内有很多层隔音设施,但他们对声音还是极其敏感的。两人几乎同时快步冲进套房,巡视一圈后在隔音室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周之窈。 骆嘉顿时白眼一番,飙了句脏话。 “嘉哥,看她吓得样子,应该不是故意的。”,阿洋上前两步把周之窈拽起来,“你怎么跑三楼来的?” 周之窈被吓得丢了魂,被拖起来才对上骆嘉的视线。 “阿洋,你先出去。” 阿洋闻声便松开手出去了。 周之窈的腿还是软的,失去拉力的瞬间又坐在地上,闪烁着恐惧和不安。 骆嘉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情绪,逐步向她靠近。周之窈仰视着他,拖着自己的身子不断地向后挪动,直到碰上冰冷的玻璃。 窈窈像是看见了死神一般,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见了三次骆嘉就见了三次枪,还听了两次响,她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么危险的人物打上交道。 骆嘉捡起手枪,脱下弹夹看了下里面还有一颗子弹。他蹲下身子问道:“好玩吗?” 窈窈哭着摇头,豆大般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 骆嘉不顾她的抗拒,把手枪上了膛塞回她的手里,“敢杀人吗?” 窈窈颤抖地根本握不住手枪,骆嘉的大手完整的将她包住,将枪口瞄准自己。 “来,试试。” “不不不……” 骆嘉的力气很大,周之窈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抗拒,挣扎之际,又是一声枪响。 门外的薛泽洋闻声,嘶了一声,“可惜了,多好看一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窈窈一时间不知所措,伸手去捂他腰上的伤口。 “咳。”,骆嘉不可置信的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口,舌尖顶腮。 腰间变得湿漉漉的,子弹擦过皮肤留下一条伤口,沿着伤口边缘形成一条血线,最终嵌在墙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窈窈看着鲜血不断的涌出,自己的手心也逐渐黏腻,忽然想到什么,立刻跑了出去。 骆嘉拿起枪,对准窈窈的背影扣动扳机。 没有子弹…… “妈的。”,手枪被扔了出去,骆嘉捂着伤口坐到床上。 阿洋就站在门口,一开门两人便撞在了一起。窈窈哭的满面潮湿,双手就那样摊开胸前指着屋内,焦急的说不出话来。 “卧槽!” “嘉哥。”,阿洋立刻跑进去。 “先把她给我拽回来,再叫罗倩倩过来。” 阿洋出去的时候,周之窈还摊着手木讷的站在那里。 见阿洋出来,窈窈立刻问道:“怎么办?他会死吗?” “他不会,你会。进去呆着。”。阿洋把她推回屋内,锁上了套房的门。 窈窈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怯生生的走回骆嘉旁边。 骆嘉抬眸盯着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她确实生的很好看,打量着她今天的穿着,深蓝色的裙子盖住脚踝,亮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像条刚出水的美人鱼,再加上脸上的几条泪痕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的,直惹人怜爱。 周之窈看着骆嘉唇上的血色逐渐褪去,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疼不疼啊?” “你猜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的枪好爱走火啊。” 骆嘉轻叱一声,“你还赖上我的枪了?我还没问你怎么进来的呢,打扮成这样,是想跟我上床?” “不是。”,窈窈下意识的否认,又一回想,怎么不算是呢? “也是,有一点点是,主要不是,其实主要也是。” 周之窈慢吞吞的讲完一句话,把笨蛋两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骆嘉刚要再说些什么,阿洋便带着罗倩倩进来了。 罗倩倩把药箱放在床头,示意骆嘉脱了衣服躺下。 骆嘉胡乱的解着扣子褪去上衣,展露出结实的臂膀和深邃的腹肌,还有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伤疤。 周之窈羞涩的转过身去,那一道道的触目惊心的伤疤,真不敢想象他经历过些什么。 阿洋拽着周之窈到客厅坐下,“我刚才还在想,你是什么死法,没想到你竟然还站在这儿。” “他的眼神已经杀死我一万次了。”,窈窈小声嘟囔着。 “你回去吧,他刚刚没杀你就是没想杀你,别在这儿待着碍眼了。” “那他……” “放心,如果嘉哥死了,你祖宗十八辈都得下去陪他。” 周之窈回去的时候,余曼已经得知了骆嘉受伤的消息,早早在宿舍门口等她了。 余曼倚在门框边,神情严肃,流露出一种冷峻的气息。 窈窈心底明镜的知道她是在等自己,“曼姐。” “啪。”,余曼二话没说先甩了她一巴掌,“去关一天禁闭。” 周之窈被突来的掌掴鸣了耳朵,没听清她的话,任由她将自己拽进了禁闭室。 一间一平米左右的小黑屋,门关上的一刹那,光亮被隔绝在外,仅剩下屋顶排风口处的那一抹。周之窈下意识的去摸索四周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些随机分布的小裂缝,像是一个个痛苦的伤口。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声音变得异常奇怪。外界的噪音被隔绝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回音在空气中游荡。 关在这里,没有食物和水,更不能上厕所。 此时的她还没有觉得禁闭室是多么残酷的惩罚,心里还挂心着骆嘉的伤势。整个人背靠着墙壁滑落下去,坐在地上,缩紧一团,她想着,一天很快就会过去。 第七章贵客 三天后,周之窈照常打扫二楼的各个包间,偶尔也会被叫过去送酒。 “周之窈,把204收拾了,盯着点210的客人如果到了,去前台拿一瓶37年的格兰菲迪送过去。”,余曼风风火火的从二楼走廊穿过,碰到周之窈时丢下了这句话。 “知道了曼姐。” 许是关了一天禁闭的影响,出来后的这几日总是提不起兴致,情绪低沉,她在心底重复了一遍曼姐的话,就先去204打扫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透过204的玻璃看到骆嘉正引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五六个女人,都是宿舍的熟面孔。 窈窈看着骆嘉的面色红润了许多,想来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心里的秤砣总算轻了一点。 那个方向,是210。窈窈立刻放下手中的抹布去前台取酒。 “小心点哦,这酒只有一瓶。”,前台的酒保说。 “那一定很贵吧。”,窈窈试探着问道。 酒保小哥比了个数字八。 “八万!我的天!” “八十万。” 周之窈瞬间瞳孔放大,心想着这得是什么贵客啊,要拿这么贵的酒招待。 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近210。包间内的女人们围坐在两个男人身边。 窈窈轻轻敲响房门。 “进。”,是骆嘉的声音。 窈窈进门,弯下身子缓缓放下托盘,抬头的瞬间对上骆嘉的视线。 骆嘉没什么表情,反而周之窈扬起了嘴角,是确认了骆嘉无碍后的庆幸。 窈窈拿起空盘正欲离开,却被另一个男人叫住,“别走啊,坐下来一起玩。” 那人是南林市的市公安局局长,杜鸿才,蚀日盟之所以能在本市肆意横行都是靠他的照拂。骆嘉想在这里站稳脚跟也少不了要跟他打交道,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局。 窈窈预感有些不妙,双腿僵硬在原地不敢转身面对他。 杜鸿才冷下了语气继续道:“怎么?不愿意?” 骆嘉一边拿起那瓶格兰菲迪导入醒酒器,一边说:“诶,杜局,您有所不知,我们玄宫的女孩儿啊任您挑,但是当天做服务生的都是不太方便的,您要是觉得这几个妹妹不满意,咱们就再换一批。” 杜局没接过话,而是端详起那瓶酒,“格兰菲迪?” 骆嘉点了点头,“37年的。” 窈窈听着好像没自己的事儿了,迈出脚步的瞬间再次被叫住。 杜局:“我让你走了吗?留下来唱唱歌,喝点酒吧。” 窈窈求助的目光投向骆嘉。 骆嘉的表情是有些不爽的,但窈窈不知道那是对杜局,还是对自己。终是双眸微抬,递了个眼神,示意周之窈坐到他旁边去。 周之窈不敢不从,刚走到杜鸿才的身边,就被他大臂一挥揽坐在腿上,背对着沙发上的人们,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某处的柔软,双手紧握,手指深深陷入手掌,心跳急促,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胸膛,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骆嘉倒了一杯酒递推到杜鸿才桌前,“杜局,小辈不懂酒,您来品品。” 一旁的女人很有眼力见的端起酒杯,想要喂给杜鸿才。 杜鸿才很不给面子的接过,塞进了周之窈手里,“美人先尝。” 窈窈想侧过来一些看看骆嘉的意思,却被杜鸿才死死地把住腿。 “喝啊。”,杜鸿才拖着杯底向上抬,贴上周之窈的嘴边。 窈窈深吸一口气,仰头猛灌一口,浓烈烈酒的灼热感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忍不住咳嗽起来,烈酒的强烈刺激让她的喉咙感到火辣辣的。她用手捂住嘴巴,身体微微前倾,脸庞因咳嗽而变得通红,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杜鸿才装模作样的拍着她的背,“喝那么快干嘛啊。” 拍背的手开始胡乱的摸索起来,从背部到后腰再到腹部,冰凉又粗糙的胖手顺着衣裤的缝隙钻进去,覆上窈窈光滑的小腹。 骆嘉全都看在眼里。 窈窈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直到那两根手指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内裤里探去,摸她是小,若是被发现她没有来例假,那打的就是骆嘉的脸。 想到这里,窈窈倏地站起身,接连后退。 杜鸿才的不悦写在脸上,矛头对向骆嘉,“什么意思?” 骆嘉轻笑一声,站起身朝窈窈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窈窈上前走了几步,骆嘉狠狠一脚踹向她的腹部。 她整个人被踢出去,背部撞向卫生间的门框,那是一种毫无预警的痛苦,前后夹击,深入骨髓,像是有一把炽热的铁锤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腹背。几声呻吟过后,窈窈咬紧下唇,视线逐渐模糊,昏了过去。 杜鸿才扯了扯嘴角,显然是不领情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小骆啊,今天就到这儿吧,感谢你的款待。” 骆嘉做了个请的手势。 本就没打算一次谈成,关系是要慢慢拉拢的。但是这次的不愉快也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杜鸿才完完全全是万永峰的人,想必万永峰早就跟他打过招呼了,既然软的不吃那就尝尝硬的吧。 骆嘉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扫把星”,转头又对屋内的其他女人说道:“都滚,把她带走。” 几人一起把周之窈扶起扛着出去了。 包间内只剩下骆嘉一个人,他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从中抽出一支,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团烟雾,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蒂,轻轻一弹,将烟灰落在烟缸里。他眯起眼睛,享受着烟雾缭绕的感觉。 第八章威胁 杜鸿才开车到家门口,进门之前给万永峰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刚刚的过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 “儿子,爸爸回来了。”,期待中儿子跑过来冲进他怀抱里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杜鸿才快步跑到楼上寻找老婆孩子的身影,最终在儿子的书桌上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三个人,他的老婆儿子,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一手搂着他的儿子,一手比耶。 杜鸿才不认识阿洋,但他认识阿洋手上的戒指,知道那是骆嘉的人。 愤恨之意无以言表,杜鸿才立刻拨电话给骆嘉,“你什么意思?” 骆嘉掐灭的手中未燃尽的香烟,看了眼时间,“杜局到家啦,我在这儿看着时间呢,想着您也应该快到了。” “少说废话,你把我儿子带哪去了?” “喂?喂?杜局?哎呀,我信号不好,有什么事儿咱们还是当面说吧。” 没等杜鸿才再接话,嘟声便传了出去。 “艹!艹!艹!”,怒火似乎无法遏制,他开始用脚踢门,踹椅子,任何手边的东西都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不到半小时,杜鸿才又回到了210,他气冲冲的掏出手枪,一脚踹开包间房门。 躺在沙发上的骆嘉小憩了一会儿,闻声起身,见眼前人正枪口对着自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理会他。 “我儿子呢!” “儿子儿子的,你老婆也在我手里你怎么不问?” “别跟我废话,不然我崩了你。” 骆嘉迅速起身向前,小臂一挥,从下击打他握着枪的手腕处,另一只手早早在下方等着接掉落下来的手枪。 “你!” 骆嘉把玩着手里的glock小枪,颠了颠,重量不对。自嘲般的笑出了声,又把手枪扔回给他,“没子弹你装鸡毛啊。” 杜鸿才也顾不上自己枪里的子弹哪里去了,急得直跺脚,“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儿子被你弄哪去了?” 骆嘉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想笑,刚才还装逼呢,现在像个跳马猴子一样。 “是嫂子,您夫人,说想带孩子去加治看看。那我一想必须要满足啊,就安排了。杜局,您不会是怪我自作主张了吧?” 杜鸿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好,以后你跟万永峰之间的恩怨,我不再掺和,可以把他们放了吧。” 骆嘉转过身坐回沙发上,拿出冰桶里没喝完的格兰菲迪,倒了两杯,自顾地拿起一杯品了一口,“杜局啊,我骆嘉呢从不撒谎,我说他们在加治,就是在加治,我的人亲自去送的,短时间回不来了。你从万永峰那儿捞了那么多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杜鸿才知道那杯酒是倒给自己的,便坐到那边去,“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从蚀日盟那边脱出来,帮我。” “万永峰会杀了我的!” “你是局长啊,怎么会怕他呢?我查过了,你的父母都不在了,老婆孩子呢我也帮你看管起来了,至于你老婆的家人,你连你老婆都不在意,她的家人又能威胁到你什么呢?” 杜鸿才听进去了,思考着他的话,迟迟没有回应。 骆嘉继续道:“今天我带走你的老婆孩子,你自己一个人过来,没告诉万永峰,就说明你心里清楚,他不会帮你。但如果反过来,你可以找我,我会帮你。” “当真?” 骆嘉浅笑一声,碰了下他的酒杯,“当真。” 几日前的战斗机入境,盘旋在蚀日盟上空长达十分钟的事情,杜鸿才是知晓的,也知道他徒手杀了万永峰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他的狠厉程度已经不需要再验证。即便骆嘉不自降身段的说刚才那几句话,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但骆嘉说了,是保全了他的面子。 杜鸿才又和骆嘉碰了一杯便走了。 离开时,前台的经理拦下了他,“先生,这是210的账单,这边刷卡。” 杜鸿才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二楼的骆嘉正在走廊举着酒杯朝他示意。 狠狠翻了个白眼,忍痛付了八十一万五千。 第九章招新 周之窈站在一个悬崖边上,前方是一片深渊,无边的恐惧和无助将她包裹起来。她想后退,但身体却像被固定在那里,无法动弹。身后是舅妈的哭喊声,求救声和被击打的声音;深渊下是骆嘉的声音掺杂着此起彼伏地枪声; “舅妈!舅妈!”,她回头看着遍体鳞伤的舅妈,无力的眼泪肆意横流。 “想救她?那就跳下来。”,深渊下的声音呼唤着她。 “窈窈,别跳!” “再不跳,她会被打死的。” 窈窈最后看了一眼舅妈,卯足了决心奋力一跃…… 周之窈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布满了冷汗,皮肤变得冰冷而湿润,身体微微颤抖,喉咙接连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四周的漆黑再次将她笼罩。 她又被关禁闭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要关多久,更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多久。 背部的痛楚远比腹部厉害的多,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的疼痛加剧。 上一次禁闭只有一天,好像睡了两觉就过去了。 这一次,疼痛令她清醒,被迫面对这狭小密闭漆黑的压迫,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 她盯着头顶排风口的那一抹光亮,如果它长时间亮着,那就是白天。如果它只是偶尔亮一下,就是黑天。 看着那抹光逐渐黯淡,然后偶尔亮一会。 天黑了…… 周之窈再次醒来的时候,禁闭室的门已经开了。 光是刺眼的,是充满希望的。 她拖着疲软虚脱的身子,扶着墙朝宿舍走去。 安琪远远看着像是她,小跑了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的重力靠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又被关禁闭了,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周之窈脸色惨白,口含舌燥的说不出话来。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窈窈倒是没有觉得饿,许是太无力了,连饥饿都感觉不到了。窈窈回宿舍梳洗了一下,喝了一整瓶水还是觉得渴,背部的痛感也依旧强烈,每一次吞咽都要顶着那股劲儿。 安琪不知从哪掏出来几个小面包放在窈窈的床上,“窈窈,你先吃着,吃完去走廊找我奥。今天是加治的纳新,我先去占个位置。”,急匆匆的说完,撒腿就跑。 窈窈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感兴趣,吃了几口面包便又躺下睡去了。 半梦半醒间,总是听到热闹的呼喊声。 “窈窈!我就说你怎么还没来找我,快走快走,已经开始了。”,安琪硬把窈窈从被窝里拉出来,穿过人群,站在最佳观看的位置。 一楼大厅和舞台的布局都翻了新,特制的八角笼位于正中央,要比常规比赛的八角笼更大一些,主框架由八根立柱、八面钢丝浸塑网边框用螺栓紧固为一体。配备8个靠背、盖单及5cm厚擂台垫。 所有围观的人都在二楼,安琪找的位置在八角笼的正右上方。 两位选手经过中场休息,重新回到八角笼内相视而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斗志。身体紧绷着,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他们的拳套紧握在一起,仿佛在互相较量着力量和耐力。 窈窈问道:“这是拳赛?” 安琪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不能叫做拳赛。加治每一年都要纳新,组织成员一共15位。”,然后指了指围坐在八角笼第一圈的人们,“嘉哥是老大,旁边的空位第一个是洋哥的,第二个是三哥齐天禹,我们也叫他天禹哥,就是笼里蓝色拳套的那位,顺时针依次下去是他们的位序。” 窈窈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一眼就注意到了骆嘉,他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翻动着手机,似乎并不关心比赛的情况。顺时针看过去,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余曼坐在第七位,那日来给骆嘉看枪伤的罗倩倩坐在骆嘉左边两位,算起来就是第十四位,她们也是组织成员里仅有的两个女生。 窈窈不禁感慨了一句,“原来曼姐这么厉害啊。” 安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绘声绘色的继续讲解:“第二圈往后的就是今年的新人,纳新规则很简单也很残酷,新人可以随意选择某个组织成员单挑。如果赢了,就接过对方手中的戒指,直接取代。输的人要切掉中指,再也不能戴那枚戒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玄宫最早是洋哥家里的产业,他的父母去世之后就由他接手了,那个时候我就在了。早几年洋哥去加治投靠了嘉哥,我们也跟着去过。” “哦哦哦,那若是他们之中谁打赢了骆嘉,岂不是直接易主了。” “理论上是的,但是嘉哥可没那么容易打。每年被挑的最多的人就是曼姐,毕竟是唯一一个女的,很多人都是不服的。” “那个倩倩不也是女的吗?” “你还认识她呢?她是学医的,洋哥的表妹,嘉哥特许过的,挑她就等于挑嘉哥。” “还能这样。” 此时笼内的比赛还在焦灼着,他们移动着脚步,以惊人的速度和准确性发动攻击。他们的拳头像炮弹一样出击,狠狠地砸向对手的身体。每一次拳击都带着猛烈的力量,仿佛要把对手打倒在地。 蓝方巧妙的拉开距离,一个虚晃,腿如同弹簧一般,快速地出击,时而前踢,时而后扫,让对手再无法近身。 红方的体力似是已经耗尽,台下的骆嘉仅是抬头看了一眼,扶额摇头,没劲两个字全然写在脸上。 “墨迹。” 齐天禹也不准备再给他机会,突然发动猛烈攻击,拳头像闪电一般连续出击,将对手打到网边压制住。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匕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红方的拳套,割下了他的中指。 二楼是观众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齐天禹高举着那根断指享受的欢呼。 窈窈看清那根还滴着血的断指,那日阿富的鲜血流到脚底的场面重新浮现在眼前,生理性的背过身干呕起来。 安琪轻抚着她,“没事儿吧?” 窈窈缓过劲儿来摆了摆手,重新轻俯在扶栏上,“他们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唉,这是嘉哥统治之后改的规则,据说加治特种部队精而简,不归任何国家管,是特种部队的炼狱,万里挑一。以前都是随便拉出来几万人关在一起互相残杀,最先出来的十人才能进加治。嘉哥去的那一年,出来的只有他自己。而且他一出来,就杀了当时的领导人,而后更是用了四年的时间,立足威望,断层统治。所以啊,断根手指,不叫残忍啦。” 窈窈专治的听着安琪的每一个字,目光随即落在骆嘉身上,他就坐在人群中,却显得那么孤独。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要经历多少无法言喻的苦难和折磨才能从万人堆里杀出来,什么样的信仰才能让他坚持下来? “可是加治不是个城市吗?” “是的,但加治武装是独立的,尤其是在嘉哥统治之后,他们的武装部队在加治有着绝对力量和话语权。说加治姓骆,也不过分。” 第十章比刀 下一位挑战者上前,站在了洋哥的位置前。此人名叫石岩,身高足足一米八五,体型魁梧,脸庞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砍一般。 石岩对着空位置问道:“他在哪?” 安琪颇为震惊的拽了拽窈窈的衣角,“天哪!他敢挑洋哥,不要命了。” 窈窈:“阿洋也很厉害的吧。” “那当然!” 骆嘉饶有兴致的开始观摩他。 没人回应,石岩又看向骆嘉,“薛泽洋在哪?” 骆嘉起身,左手背到身后,“他去加治出任务了,我让出一只手,代他。” 石岩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下,他是很想和骆嘉交手的,耐于实力悬殊,根本不敢挑他,薛泽洋就成了他的最佳选择。 二人来到八角笼中,骆嘉的左手一直背在身后,绅士般的询问:“想比什么?” 石岩拿起准备台上的两把匕首,递给骆嘉一把,“比刀。” “好。” 窈窈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眉头微蹙紧盯着笼内。 两人面对面站立,他们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两人几乎同时向前冲去,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石岩挥舞着匕首,犹如猛虎下山,凶狠而迅速。骆嘉则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滑向石岩,他的匕首犹如蛇牙,冷厉而精准。 匕首相撞,撞击出火花,那是金属的怒吼,是决斗的序曲。他们的力量相互抗衡,犹如两股狂风在争夺主导权。石岩的力量如同万钧雷霆,而骆嘉的速度则像一道闪电。 石岩再次率先发动攻击,迅速刺向骆嘉。骆嘉灵巧地闪避,匕首从他的衣袖旁掠过,几乎触碰到皮肤。他反手一刀,向石岩反击过去。石岩侧身躲避,用匕首挡住骆嘉的攻击。他们的动作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一只手的骆嘉未曾逊色半分,满面从容的等待着他的下次进攻。 石岩此时已经预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了,自嘲地笑了一声,整理好情绪再次挥舞着匕首,向骆嘉疯狂地发动攻击。骆嘉冷静地应对着,以精准的步伐和身法躲避着石岩的攻击。同时,他也在寻找机会进行反击。 “天啊,嘉哥太帅了。”,安琪满脸花痴。 “确实有点帅。”,窈窈表示认同,脑子里却突然闪出他掐着自己脖子时的那张侧颜。 帅个屁。 在一次拼刀中,骆嘉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石岩立即抓住机会想要控制住他,却没想到匕首从空中重新掉在了骆嘉手中。石岩反应不及,腹部被骆嘉的匕首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匕首几乎失控。 骆嘉一个侧旋踢将他打到在地,膝盖跪压着石岩的身体,手中的匕首挑出他的手掌。 石岩将脸别过去,等待着惩罚的降临。 就在众人都以为准备断指了时候,骆嘉只是在他的中指上浅划了一道儿,寓意着比赛的结束。 骆嘉解放出自己的左手,将石岩扶了起来,然后搭在他的肩膀上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就在大家还疑惑着为什么没有断指的时候,只见石岩一个翻身越出八角笼冲向齐天禹,手起刀落,抹了他的脖子。 骆嘉慢悠悠的走过来,嫌恶的抓起齐天禹的衣领,将他从凳子上拽了下来扔在地上。 然后对着石岩比了请的手势,“坐。” 不解,震惊,困惑,众人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层出不穷,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质疑。 二楼的窈窈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弯下了腰,胃部一阵阵地抽搐,喉咙紧绷着,像是要吐出来。 她穿过人群跑向最近的包间卫生间,双手扶在马桶上,突然,她嘴巴一张,呕吐物冲口而出,喷洒在马桶里。她的身体颤抖着,尽力控制住自己,但那种恶心感再次袭来,又一波呕吐物涌出。脸庞扭曲着,满是痛苦和不适。她抽了几张纸捂住嘴巴,尽量减少呕吐物的扩散,但那种难以忍受的感觉仍然持续着。 石岩从齐天禹的手上剥下戒指,用衣角擦了擦戴在自己手上,然后坐在三号位的椅子上。 自此,加治武装的三把手,姓石名岩。 骆嘉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是离开了一楼大厅。 窈窈一遍遍用双手捧着从水孔头接的水漱口,直到口中没有任何异味,又清了把脸,才从包间走出。 心中嘀咕着:骆嘉竟然这么厉害,那他一定能救出舅妈的,自己还是得创造机会接近他,但他实在太可怕了。 胃中的酸楚和背部的痛感令她直不起腰来,低着头直勾勾地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窈窈慌乱的道着歉,而后抬头看向眼前人,被吓了一个趔趄。 “骆……骆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脑袋里还琢磨着怎么创造机会,现在撞上了,虚的一批。 骆嘉冷着脸越过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背对她伸出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背部。 “啊。”,窈窈吃痛的叫出声,扶着背部转过去的时候,骆嘉已经走远了。 他的肩膀宽大而沉重,双手插在口袋里,肆意的背影下却是沉重的步履在拖着他前行,像是一座孤岛,矗立在冷漠无情的海洋中。 第十一章絮絮 深夜的夜景常常伴随着一些微弱的声音。风轻轻吹过树叶,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周之窈夜里翻身,被背部的拉扯痛醒,只好坐起身来靠在墙上舒缓着。 “吱呀。”,宿舍的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垫着脚尖轻声迈步进来,即将走到床位时却被坐直的周之窈吓了一跳。 “唉呀妈呀!窈窈!你大半夜坐这儿干嘛呢?”,安琪看清人后不断地拍着自己胸膛,“吓死我了。” “安琪,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陪客人啊,你怎么不睡觉?” “我后背好痛。” “还疼着呢?我去给你找点止痛片,等我一下奥。” 窈窈连连点头,“谢谢。” 几分钟后,安琪拿着一盒药还有一管药膏回来,仔细查看了说明书,剥出四片药又接了杯水递给窈窈,“喏,先把止痛药吃了。” 安琪坐上周之窈的床,让她背对着自己掀起衣服,耐心的拧开药膏挤了一点在手指腹,轻轻擦拭的她的淤伤,“你还挺幸运,药箱里从来都是就那几种药,今天竟然让我摸出一管创伤膏来,还是新的呢。” “幸运就不会伤成这样咯。” “那倒也是。”,安琪为她擦好药膏,缓缓放下她的衣服,“趴着睡吧,药膏放你床边,明早我再给你上一遍。” “嗯嗯,谢谢安琪宝贝。” “呦呦呦,快睡吧。” 凌晨四点的玄宫,像一场繁华剧目的落幕,灯光熄灭,人群散去,留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舞台和沉寂的剧场。酒杯、餐盘、座位,甚至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一种空洞的孤独感。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味道——威士忌的辛辣、啤酒的麦香、鸡尾酒的混合果味,还有烟草的熏人气息。但现在,这些味道都被冷清的空气稀释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寂静。 三楼套房内,客厅,餐厅,主卧都被黑暗淹没,唯独次卧闪着一丝光亮。 骆嘉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手指无意识地握着烟,指尖夹得泛白,却没有任何力气去按灭。那支烟在空气中摇曳着,燃烧着,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味道,那是一种苦涩而沉重的味道,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孤独和凄凉。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 电话那头阿洋的声音急促的叙述着:“嘉哥,城南港口两个小时后有一批蚀日盟的货进港,兄弟们已经在路上了,半个小时就能到。” “等我过去。” “好。” 骆嘉用手指撵灭了香烟,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干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烟灰,反复确认过擦干净了才起身离开,“絮絮,哥有事出去一下,改天再来陪你。” 门被关紧,房间里空无一人,重归黑暗。 第十二章炸药 骆嘉到车库选了一辆迈凯伦当座驾,一脚油门,车子冲出车库,疾驰在宽阔的公路上,路旁的景色迅速倒退。 与薛泽洋他们前后脚到达目的地。 薛泽洋从后备箱拿出一只hk416给骆嘉,“嘉哥。” 骆嘉没急着结果,反问道:“运送的有多少人?接头取货的是谁?” “停港的船上总共不超过30人,除去一些工作人员也就15个左右。接头的人是蚀日盟的老五。” 蚀日盟的军火库从来都是万永峰自己管控,即便是派其他人去接货,根本不可能只派了十几个人。 大概率是这个老五要自立门户,私下有自己的仓库。 想到这里,骆嘉觉得颇为有趣,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向下滑落,形成一种有些狡黠又带着邪恶的表情。他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在策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叫大家把家伙事都收起来,直接回去吧。你跟我走。” 骆嘉丢下一句话,径直走向迈巴赫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银色的保险箱打开。里面充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化学装置。 从其中一个标着hsiw装有白色粉末的瓶子里取出两勺进行硝化反应,随后将硝化液倾入冰水中,过滤,洗涤,再加热干燥得到所需产物,均匀的分洒在几张牛皮纸里,包好,拧紧。 薛泽洋一直趴在浅坡上放风,远远的大灯闪了几下,是与港口通信的标志。 “他们靠岸了。” “不急,等他们卸完货。”,骆嘉不紧不慢的又拿出现成的计时装置组装起来。 阿洋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他们的动作,眼看着就要卸完货了,嘉哥还在那儿做他的手工,“嘉哥,他们要走了。” 骆嘉端详着自己的作品,“走。” 阿洋从浅坡上跃下来,坐上副驾。 骆嘉将手中的炸药扔给阿洋,脚踩油门紧跟在蚀日盟的货车后面。 薛泽洋这才看清嘉哥刚做好的“手工”,“卧槽!这是,炸药?” “cl20。一会儿我咬紧它,你想办法进到他货箱里,炸药藏得隐蔽一点。” 骆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下达着如此高难度的任务,好像他能起飞凭空钻进去一样。 “那你可得来接我啊,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么点个任务就把我牺牲了吧?” 骆嘉轻笑了一声,“不好说。” 一个红灯拦下了货车,薛泽洋将炸药装进包里,从天窗钻出去跳到货车上,一手紧扣着货车的顶栏,另一只手掰开货车的门把儿,灵巧的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寻了一个专门装炸药的箱子,将cl20设置了五个小时倒计时后塞了进去。 天已经蒙蒙亮了,路上的车也变得多了起来。 薛泽洋推开货车车厢门,欲跳回去时,迈巴赫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双手把着车厢门,以一个准备起跳的姿势和一辆大众司机尴尬的四目相对。 阿洋苦笑一声,还跟那个司机摆了个手。 司机也看蒙了,突然钻出来个人,像个癞蛤蟆一样。 “妈的!骆嘉!”,薛泽洋硬着头皮钻出来,重新吊在顶栏上,关紧货车车厢门,趁着一个右拐弯跳了下去。 像马戏团的猴一样被后面的车观看了全程。 “骆嘉,你特么不得好死!亏得老子跟你这么多年……”,薛泽洋拍打下身上的杂草,嘴里不断咒骂着。 “吁……”,骆嘉将车停靠在路边,倚在车边朝着草地上狼狈的人儿吹口哨。 薛泽洋抬头看过去,瞬间瞳孔扩张,嘴角上扬,纯粹的笑着,“我就知道嘉哥不会不管我。” 骆嘉轻轻地用食指在鼻尖搓了搓,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嗯,我不得好死。” “我瞎说的,别跟我一样儿的。” “上车。” “好嘞。” 车子停稳在玄宫地下车库,石岩小跑过来开车门。 骆嘉为阿洋介绍着:“这是石岩,老三。” “洋哥。”,石岩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天禹输了?”,阿洋显得有些惊讶,一副不信的表情。 突然,阿洋一个直拳朝石岩飞去,石岩敏捷地侧身闪避,立即看向骆嘉寻求他的意见,骆嘉下颌微微扬起。 石岩迅速以一个勾拳回击。接着是一次激烈的踢击,阿洋迅速低头躲过这一攻击,然后以一个凶猛的后踢反击。石岩的身体在空中翻滚,重重地砸在墙上。 石岩从地上爬起来,连续的拳击和踢击,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一种残酷的决心,每一次防御都显示出坚韧不拔的毅力。 他们的身影在地面上交错,形成一幅混乱而激烈的画面。 最后,石岩发出一声怒吼,然后以一次凶猛的抱摔将阿洋摔倒在地。他骑在对手身上,举起拳头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此时,阿洋突然挣扎着翻转身体,将他掀翻在地,死死绞住。 “行了。”,骆嘉开口制止了这场打斗,上前扶起了石岩,接着对他说:“服了?” 石岩垂头叹了口气,“服。” 阿洋也表示了对他的认可,“确实不错,但天禹还是有些可惜。” “吸粉,活该。况且,昨天石岩挑的是你。” “什么?挑的我?你替我上的?天啊,我昨天到底错过了什么?” 阿洋转过头搭上石岩的肩膀,“算你小子命好,昨天我要是在,你可就进不来了。” “歪打正着,歪打正着了。” 三个小时后,城南某仓库发生爆炸,在场无一幸存,具体死亡人数还在统计中。幸而周边空旷,没有牵连到周边居民和工厂。 骆嘉正在看爆炸案相关的新闻,阿洋幸灾乐祸的大笑着:“嘉哥,你那炸药这么大威力吗?炸成沫了都。” “没有那么大劲儿,是他们自己屯的炸药太多了。” “这下万永峰有的忙了,嘉哥,庆祝一下?” 骆嘉的脸上没有明显的笑容,眼神却充满了喜悦和得意,“让余曼挑个日子,大摆!” “好嘞!” 第十三章宴席 三日后。 余曼的动作很快,几个小时就将一楼重新布置了一番,撤去了八角笼,舞台,在墙壁上挂满了名贵的油画和精致的壁画,讲述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花梨木的地板被打磨得发亮,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长条形的餐桌旁,摆放着百余张精美的座椅,上面覆盖着柔软的丝绒垫,尽显豪华与舒适。每个座位上都摆放着一束鲜艳的花束,花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桌上是各式各样的美食。冒着热气的烤鹅、新鲜的生蚝、精美的奶油蛋糕,还有闪着金光的香槟,每一样都让人垂涎欲滴。一道道菜肴如同艺术作品,摆放在银色的盘子上,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邢耀带着新加入的周子晨从正门进来,他们分别是加治如今的八九号位。 邢耀打趣道:“曼姐大手笔啊!” 余曼:“嘉哥难得想热闹一下,随便坐奥。” 周子晨不经意的拉出主座儿左边的椅子,立即被邢耀制止住,“这儿不行奥,咱往后坐,跟美女们坐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盛装出席,陆续落座,热闹的场面也随之展开。 骆嘉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缎面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出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嘉哥。”,大伙热情的打着招呼。 薛泽洋起身迎了他几步,然后坐在主位的右侧。 骆嘉笑着朝他们点点头,淡然的坐下,巡视了一番四周,还有几个座位没有坐满。 余曼倾身贴近骆嘉耳边道:“开始吗?” “再等等吧。” 安琪贴心的为周之窈留了一个座位,等了许久都没见人下来,悄悄短信催促她: “祖宗,嘉哥都来了,你还不下来?” 镜子前的周之窈画了全妆,急匆匆的整理头发。 暗自打气:今天势必要跟骆嘉说上话! 周之窈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身姿优雅,仿佛是月光下的舞者,静静地绽放着她的魅力。脸庞如同精致的瓷器,皮肤光滑细腻,透出一种淡淡的红润。她的眉毛细长而弯,犹如一弯新月,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眼睛犹如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她的长发如丝般顺滑,自然地披落在肩上,衬托出她修长的颈部和优雅的姿态。嘴唇娇嫩欲滴,如同一颗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 一袭华美的晚礼服,优雅的剪裁贴合着她身材的曲线,展现出完美的身材比例。晚礼服的颜色是深邃的蓝色,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既显得高贵典雅,又透露出一种神秘的魅力。 许多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痴痴地望着周之窈一步步走下来。 骆嘉低着头摆弄手机,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琪热情地朝她摆手,口型似乎在说:“快过来,快过来。” 周之窈看了一圈仅剩的的几个空位,骆嘉的左边竟然没有坐人,是大家不敢吗? 她自己同样很忐忑,但看着今日大家心情都很好的样子,想必骆嘉也是吧。 心里的小鼓咚咚咚的敲着,一个声音萦绕着她:挨着他坐,靠近他。 窈窈提着心吊着胆,喘了口粗气,下定了决心一般,径直朝那个位置走去。 安琪眼看着她靠近,路过自己朝前走去,想出声制止却不敢大声喊她,“周之窈!” 急的直拍大腿。 窈窈在众人在注视下拉开那把椅子,坐了下去。 她端着身子,拘谨,不安,一颗心慌乱的跳个不停。 热闹的大厅在她落座的那一刻彻底消失殆尽。 随着左侧的光影暗了下来,骆嘉刷着手机的手指顿住,侧头朝周之窈看去。 他眉头紧锁,瞳孔收缩,目光如炬,腥红的眸子竟然有些湿润,死死地盯着周之窈。 窈窈对上他的眼神,后背不自主的冒起冷汗,嘴唇也开始颤抖个不停。 那个眼神,想要杀了她一样。 她开始怀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坐在这里。 她想起身,身子却变得沉重不已,丝毫不听使唤。 第十四章禁闭 余曼从后厨出来,有些诧异这静的令人发指的氛围。再一眼,才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周之窈身上,而她不知死活的坐在了苏絮的位置上。 余曼小跑过去毫不客气的一把拽起周之窈的衣领,将她从椅子上拖了下来。 “对不起嘉哥,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我这就带走她。” 周之窈侧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无助又懊恼。 骆嘉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吃。”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像是喉咙里含着一块石头,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情绪。 骆嘉绕到侧边,目视前方,踩着周之窈的右手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走向电梯。 手瞬间变得麻木,疼痛像电流一样从他的手心传遍全身。窈窈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捏紧的石头一样疼痛,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众人扫兴极了,开始对着周之窈指指点点。 “傻逼吗她是?” “就这个智商还想勾搭嘉哥。” “打扮的狐媚子一样,不知死活。” “想上位,想当大嫂想疯了。” 好好一场宴席至此不欢而散,餐桌上的美食已经冷却,失去了诱人的香气。华丽而精美的装饰也变得黯淡无光,原本充满活力的音乐也变得沉闷而无力,像是疲惫的旋律在空气中漂浮。 周之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许是被安琪带回来的,又或是被余曼拖回去的。 此刻的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愚蠢的存在。 她只想着攀上骆嘉救出舅妈,却没想过自己根本没机会接近他,没想过自己会惹他厌恶,更没想过惹他生气的后果。 她像是抽了灵魂的躯壳,目光空洞的坐在床上。 今日设宴停业,几乎所有姐妹都在宿舍。小茹气不过,上前甩了周之窈一个巴掌。 周之窈惊恐的望着她,她只在210的那晚见过她一次。 “什么货色也敢勾引嘉哥?不肯下池子是为嘉哥守身如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好好地宴会被你豁楞的乌烟瘴气!” “对不起。”,窈窈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本就是她异想天开。 小茹看着她那副软弱无力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又是一巴掌落下去。 余曼进来时就看着周之窈被打,直到第四个巴掌落下她才出声制止,“行了,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曼姐。” 余曼丢下一句话给周之窈,“你出来。” 周之窈瑟瑟的跟在余曼后面,到了她的房间。 “坐。”,余曼从柜里拿出药箱坐到周之窈对面,用棉球沾上了碘酒轻轻擦拭着她手上红肿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的清凉。 再用绷带绕过手腕,慢慢地向上缠绕,如同在编织一个保护的茧。绷带在伤口处绕出一个“8”字形,既能够固定纱布,又能够减轻疼痛。余曼轻轻地按压着绷带,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谢谢曼姐。”,窈窈怯生生的开口,像一个犯了错误等待批评的小孩子。 “骆嘉有一个妹妹,已经过世了。” 余曼的声音平缓而深沉,表情平淡而自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窈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嘴角微微动了动,左手覆在右手上,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那个位置是他给他妹妹留的,没有事先和你讲过,是我的过错。但是你故意凑到骆嘉身边,是什么居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窈窈垂下了头,不敢看她。 “无论你之前是怎么打算的,骆嘉没杀你已经是仁慈了。关三天禁闭,出来后下池子,有意见吗?” 此时的窈窈内心一片死寂,麻木的点了点头,起身独自走向禁闭室。 她的步伐机械而重复,没有任何的变化和节奏。 亲手调好禁闭室的锁,定时72小时,毫无生气地迈进黑暗之中。 第十五章普洱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枝鲜艳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唱片机里播放着小提琴曲,音量适中,不会打破室内的安静。 骆嘉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躺在沙发上小憩,阳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温暖而亲切了许多。 右大臂上有一处显眼的刺青,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的半身像。她笑得灿烂,手里拿着一颗果子,在阳光下显得非常生动和真实。 阿洋轻轻拍醒沙发上的男人,“嘉哥,秦老二来了。” 骆嘉慵懒地睁开眼睛,一时间还无法适应周围的亮度。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用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 轻轻咳嗽了一下,喉咙里传来了一股干燥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一些。 “带进来吧。”,一边说着,一遍穿上外套。 秦老二原名秦一冼,比万永峰还要年长上几岁,是蚀日盟最早一批的元老级人物。 薛泽洋引领着他慢慢地走进门,手中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击着,发出“嗒嗒”的声音。 骆嘉装模作样的上前扶他,“秦叔,这腿怎么回事?” “年轻时候中的弹,老了反倒扛不住了。” “真该啊。”,骆嘉脱口而出,又找补了一句,“开玩笑秦叔。坐。” 阿洋退到门口处守着。 骆嘉从厨房推出泡茶台,拼接在茶几一侧。 “秦叔,难得来一回,给您尝尝我私藏的金瓜贡茶。” 秦老二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素来喜欢收藏各种茶叶,但这金瓜贡茶可是茶中的顶奢,自己还未曾见过实物。 他先用开水将茶具冲洗一遍,然后在茶杯中放入适量的茶叶。接着,他提起水壶,慢慢地倾斜,让热水缓缓地流入茶杯中。茶叶在热水中翻滚,释放出更多的香气。 骆嘉将茶杯递给秦老二,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老二端起茶杯,感受着茶水的温暖和香气,品尝了一口,连连赞叹起来,“好茶。” 骆嘉大笑着又为他加满,“那这一盒,一会儿您拿回去。” 秦老二没有说话,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 “秦叔来找我,有事儿啊?” 秦老二只顾着品茶,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神情严肃了几分,问道:“城南仓库是你干的吧?” 骆嘉心里明镜,万永峰无论是想和谈还是宣战,都不可能派秦老二过来,毕竟那是他唯一一个知根知底的心腹。 他过来只有一种可能,城南仓库所有者不是老五,而是秦老二。万永峰也是查清了这一消息,把秦老二送过来,借自己的手处决他。 想明白了的骆嘉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应下,“是,秦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次你不知道就算了,城南006货船运的都是叔叔的货,小侄儿下次可别再误伤了。” 骆嘉装的一脸震惊又有些懊悔的样子,“哎呀秦叔,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是您的,肯定不会炸了它啊,给您造成不少损失吧。” 秦老二大手一摆,“无妨,下次看清楚了就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听秦叔这口气,是还有别的仓库?” “这叔叔可就无可奉告了,小侄儿你只要知道,叔叔和你是一条心的。” 骆嘉冷哼一声,面部肌肉在浅笑时微妙地扭曲,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哦?那我妹妹死的时候,秦叔在干吗啊?” 提到苏絮,秦老二的笑也僵在了脸上,“小侄儿,絮絮是个好孩子,叔叔当时也是没办法……” “那秦叔去陪她吧。”,骆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 骆嘉敛起笑容,缓缓起身,然后迅速翻过沙发绕到秦老二身后,趁着翻身抽出腰间的裤带,毫无预兆的勒紧秦老二的脖子。 他的身体开始挣扎,试图挣脱脖颈的束缚。脸庞扭曲,肌肉绷紧,青筋暴起。 一分钟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手脚不停地抽动。眼睛开始充血,舌头也变得肿胀起来。他的皮肤变得苍白而冰冷,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挤出了身体。 最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呼喊。 骆嘉卸了力,朝阿洋摆了摆手,示意他拖出去。 然后坐回去拿起手机问道:“听到了吗?” 万永峰:“谢了。” “不客气,干爹。” 骆嘉挂了电话,拿起垃圾桶,捡起茶台上的所有杯具茶叶全部扔了进去,“装鸡毛啊,普洱都喝不出来。” 蚀日盟早起就是靠军火起价,说得好听点是这样的,说的不好听就是个枪贩子。直到万永峰将目标放在了赫尔武装的身上,骆嘉的潜伏只是他的试探,他没想过骆嘉真的能成功,更没想过救苏絮。 让骆嘉去赫尔武装潜伏,就是秦老二的主意。 骆嘉换了一套新的茶具,从保险柜里拿出一盘全新的金瓜贡茶,顺着纹理,将茶刀深深插入缝隙中间,再向上轻轻抬起,撬出一块完整的饼,取了适量放进茶壶里。 “阿洋,石岩,进来喝茶。”,骆嘉朝门外喊道。 “我就不喝了,也喝不出个好赖。”,石岩坐在沙发上挠了挠头,一副憨憨的样子。 “野猪品不了细糠,我喝。” 阿洋一口下去,茶杯见了底。 一股热流冲进他的口腔,他的脸皮瞬间皱缩起来,就像个刚出锅的包子。舌头仿佛被烤过的香肠,卷起一团热气,在口腔内乱窜。他急忙咽下这口热茶,好像在吞咽火炭。喉咙里发出一声咯咯的声音,滑稽极了。 一旁的石岩捧腹大笑,骆嘉也笑着扶额没眼看他。 第十六章无助 周之窈最后看了一眼舅妈,奋不顾身的跳下悬崖。 她看见骆嘉了。 她伸出手试图抓住他。 骆嘉侧身躲闪,她扑空了,身体在空中旋转180度,背仰着继续下落,离骆嘉越来越远。 “扑通。” 水浪包裹着她的身体,将她完全淹没。她的肺部急切地渴望着新鲜的空气,但却无法摆脱水的压迫。眼睛在水中瞪得大大的,透过水的折射,她看到岸边的骆嘉傲人的姿态凝视着自己。 她的双臂和双腿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但无济于事。水紧紧地束缚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她的喉咙发出无声的呼救,心脏在胸膛中狂跳,像是要从她的身体里脱离出来。身体开始抽搐,肌肉在水中疯狂地收缩。 逐渐的下落,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黑暗起来。她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窒息,无能为力。 身体和灵魂都在呼唤着生存的欲望。但在这片无边的水中,却无法找到出路。 意识逐渐消失,最终,她完全沉入了水底,失去了知觉。 周之窈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穿着粗气。第三次关禁闭了,她像是将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了,眼神失去了光芒,不再对自己对生活抱有期待,甚至希望可以永远呆在这里…… “咔哒”一声,禁闭室的门开了。 灯光照进禁闭室,窈窈下意识的就准备起身出去。 反应过来后,自嘲的笑了一声,也不过是个怕死的胆小鬼而已,是有多不自量力才会妄想着还能救出舅妈。 她的鞋子轻轻落在地板上,脚步轻盈而无力,手扶着墙壁一步步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一个醉汉色眯眯的朝周之窈走过去,步履蹒跚,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小美女,来陪哥哥喝酒。”,言语含糊不清,不断地打着酒嗝,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酒味。 周之窈只当他是喝多了,绕开他继续走。 下一秒却被那人从背后抱紧,用他的柔软不断摩擦着周之窈。 窈窈本就力气小,现在更是没什么挣脱的余地,“救命!救命!” 骆嘉不知从哪里步履宽阔、沉稳有力的走了过来,皮笑面不笑的对那人说:“玄宫从不强人所难,松手。” 那人虽百般不愿,但看着眼前人的姿态就知道惹不起,灰溜溜的撒了手转身离开。 骆嘉静静地注视着周之窈,几天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周之窈没有抬头看他,低声说了谢谢就要走。 “过来。”,骆嘉打开左手边的包间门走了进去,还给周之窈留了门。 若是在几天前,能有和骆嘉独处的机会,周之窈一定会开心。 现在的她,只想离这是是非非的人远一些。 骆嘉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以一个审视者的姿态盯着周之窈,“你来了也有半个多月了吧?” 窈窈点点头。 “不愿意下池子为什么来?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白住?” 这个问题原本是有答案的,只是现在没有了。 “我,没……”,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骆嘉起身靠近她,左手捧起她的脸,头歪向另一侧。呼吸打在她的颈间,薄唇不经意的划过她的皮肤。 窈窈僵着身子,双手无力地垂下,伴随着对方的节奏呼吸。 “你不会是雏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传到窈窈耳朵里,更多的是羞耻。 骆嘉的食指触上她的肩膀,绕着她转了一圈。 “要不这样,我给你办个拍卖会,保证你的第一次物超所值。” 周之窈有些晃荡,站不稳脚了,眼前一闪一闪的白光,听到的声音虽然模糊,但还是听清了的。 她攥紧拳头,想留住最后的力气走出这间屋子。 “好。” 惊讶在骆嘉的眸中转瞬即逝,“好!那就明天。” “好。”,窈窈紧咬着牙根,面无表情,心如死灰,正欲离开包间时,回过头对上骆嘉的视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伤你,也不知道那是你妹妹的座位,对不起。” 然后毅然决然的离开。 留骆嘉一个人愣在原地,回味着她刚刚的眼神。 无力,无助,无望。 内心突然涌起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她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受伤后的脆弱,仿佛一只濒危的小猫。 小爪子一下一下剐蹭着他的心。 第十七章拍卖 今夜的玄宫灯光璀璨,彩色的帷幕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为舞台增添了一丝灵动和浪漫。观众们的欢呼声、掌声和期待的气氛充满了整个剧场。 在舞台中央,一个巨大的金色拱形背景板熠熠生辉,上面镶嵌着数千颗闪亮的彩灯,犹如夜空中的繁星。拱形背景板的下方,是一座铺满鲜花的花坛,五彩斑斓的花朵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娇艳。 “什么活动?这么大阵仗?” “听说是要拍卖一个池女的首夜。” 拍卖的主持是余曼担任的,她伴随着观众的欢呼大声喊着周之窈的名字。 她木讷的站在台上,嘴唇紧闭,眼角湿润,闪烁着泪光,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手指深深陷入肉中,留下深深的指甲印痕,显露出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周边音乐的欢闹声,众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窈窈穿着一件紧身的红色连衣裙,蕾丝与绸缎相互拼接,裙摆到她的脚腕,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她的腰身被细细的腰带束着,凸显出她的小蛮腰和婀娜的身姿。 着装的火辣,现场的气氛与周之窈的心情大相径庭。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那种不安和羞耻感如同一股寒流迅速袭来。他们的目光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剑,刺透她的心灵,让她无处可逃。 骆嘉手中夹着一支烟,烟头的火光不时地闪烁。他就站在三楼的窗边,静静地观察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滚烫的眼神注目着台上的人。 余曼宣布了拍卖的开始,起拍价5万。 “好的,陈先生出价8万,杜先生出价18万,好大的手笔,还有继续加价吗?” 周之窈只觉得自己站在那里被人买卖,像马戏团的猴子,像小丑,像任人摆弄的玩物,唯独不像个人。 “陈先生继续出价28万。” “石先生,石岩?”,余曼看清举手的人略显震惊,但也表示理解,“石先生出价40万。” “还有更高的吗?” 周之窈看过拳赛,对石岩是有些印象的。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她抬头看过去,眼神中满是惊喜和渴望,像是沙漠中的流浪汉看到了一颗草,寓意着希望。 窈窈心底琢磨着:石岩也很厉害,他能帮我吗? 石岩就站在人群中,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与其他贼眉鼠眼的人格格不入。 他似乎接收到了窈窈的视线,就好像那日宴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仙女即将要走向他。 开始继续加价。 几轮竞拍之后,余曼的敲锤声响起,“恭喜石先生,也感谢石先生以80万的高价给予我们周小姐的肯定,周小姐晚些将在211房间等您。” 石岩没听余曼的话,直接上台牵起周之窈的手,穿过人群直奔二楼。 周之窈是惊喜的,是开心的,手心传达的温度是这不美好的一天里最好的结果。 她感受着石岩微湿的手心,紧紧握住回应着他,顺着那股牵引着她的力量毫无顾忌的往前走,目光注视着他的身影,内心像被激起的海浪,翻涌不息。 楼上的骆嘉将一切看在眼里,深吸一口,香烟的烟雾在他口腔中弥漫开来,透过他的唇缝,形成一条弯曲的烟雾轨迹。 石岩带着周之窈来到211,这间房提前布置过,黑红的装饰尽显暧昧的气息,床上的沙帐被风吹的轻轻摆动。 两个人就站在门口,谁也没说话,牵着手迟迟不肯分开。 昏暗的床头灯只得勉强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手机通知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来三楼。” 石岩拿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的解释着:“那个,我可能要离开一下。” “哦,好。” “未来一个月你都可以住在这儿,我会和余曼打招呼。” “好。”,窈窈娇羞的点头应下。 “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先睡。” “好。” 石岩松开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便离开了。 周之窈跑上床,用枕头蒙住头消化着这突来的转折,心灵仿佛被一种甜蜜的力量击中。 不过一个月都可以住在这儿是什么意思?自己被包养了? 看他很好说话的样子,应该会帮自己吧。 事情迎来新的转机,心情也随之变好,还有些懊恼为什么之前非盯着骆嘉不放呢,明明选择有很多的啊。 三楼的套房内,弧形的窗帘遮住一楼的景象。 石岩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窗帘是拉开的,嘉哥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他真的会怀疑,嘉哥是故意叫他上来的。 “嘉哥,你找我?” 骆嘉拿出地图铺在桌子上,用红笔一边圈画一边讲着:“这里是翁达港,位于加治的西南方向500km。” 还没等石岩反应过来,骆嘉就开始资料输出,石岩只好竖着耳朵听。 骆嘉继续讲道:“翁达港内部有两大武装组织,一支是以赛博斯基为首,他是个m国人,另一支是由张楚钧带领的,两方已经僵持很久了,近期也一直在动乱但是始终没有开战。我需要你去挑起他们的战争,张楚钧不敌对方就会来找我们买军火,这条线就算搭上了。” 石岩有些不解,翁达港的领土面积不及加治的十分之一,人口也不多,军火生意的前景并不明朗,“翁达港那么小,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骆嘉摇了摇头,“加治再大,他是个市。翁达港再小,是国。你即刻出发吧,这边的兄弟们也会陆续回加治坐镇,你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他们联系。” “即刻?出发?”,这一来一回顺利的话少说也得一个多月,他严重怀疑嘉哥刚刚看了拍卖会,故意破坏自己的好事了。 “有意见?” “没有。”,石岩心里嘀咕着,不是没有,是不敢有。 没事,先去和周之窈打个招呼再走也来得及。 “去天台吧,直升机等着了。” “啊?” “啊啥?” “好的嘉哥。” 石岩一脸苦相,硬着头皮上了天台,都还没来得及跟周之窈留个联系方式呢。 窈窈换上安琪给拿的战衣,不安的躺在床上。 算上今天,她只见过这个叫石岩的男人两面。 她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下池是注定的事情,石岩若答应帮她那便是极好的,若是不答应,她拿了这八十万后也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如此一来,倒还是要谢谢骆嘉拍卖的提议了。 周之窈等到意识开始迷离,陷入了梦境,直到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她脸上。 又接连过了几天,都没见到石岩的身影,后来问过余曼后才知道他去出任务了。 第十八章家暴 这天,安琪和周之窈像往常一样去吃牛肉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近的八卦。 骆嘉开车回来恰好看到她们的身影,竟鬼使神差的停下车走了进去,“老板,来碗面。” 店里很多顾客都是玄宫的,大多都认识骆嘉,恭敬地打着招呼,“嘉哥好。” 安琪也起身问候了一句,“嘉哥好。” 骆嘉径直朝她们走过去,坐在周之窈的对面,“你不跟我打个招呼吗?” 周之窈对骆嘉的感觉并不是讨厌,她已经充分认知了骆嘉的手段和心性,只想离他远远的,不要产生任何瓜葛才好。 窈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坐过来,应该不至于小心眼到过了这么久还来找自己麻烦吧。 她学着安琪的样子,恭敬的起身,语气中不掺杂任何情绪,“嘉哥好。” 老板端着热腾腾的面,巡视了一圈骆嘉的位置,然后端到了他的面前。 窈窈拽了拽安琪的衣角,然后对骆嘉说:“嘉哥,我们吃好了,您慢慢吃。” 接着拉上安琪光速一般消失在面馆。 骆嘉就这样被晾在原地,对面的那碗面,牛肉还飘在上面,面条也没有搅开。 他的舌头略过齿尖,反思着自己:我有这么可怕吗?我为什么要来吃牛肉面呢? 有了石岩的关照,周之窈不需要再做服务生,平日也不用呆在宿舍,行动自由了许多。 她离家的时候换了号码,一方面怕舅妈心疼她来找她,一方面怕舅舅会时不时的威胁她。 距离她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回去偷偷看一眼应该无妨吧,就偷偷看一眼。 窈窈打车回到小区,周元武家在最里面的别墅区,是个简约的二层小别墅。 离得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激烈打斗声和摔东西的破碎声,窈窈心中不由的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萦绕。 当她靠近房屋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叫骂声,是周元武的声音。 陈婷正在厨房剁肉,眼泪一行接一行的滴落在刀背上。她想象着案板上的肉就是周元武,恨不得一刀一刀将他切碎剁碎。 周之窈绕到房后,与陈婷隔窗相望。 时间仿佛定格。 她看着她脸上的新的旧的淤青,脖子上的一道道结痂了的伤痕,双手轻缓的攀上玻璃,似乎在为她擦眼泪。 哭声哽咽在喉咙里,眼泪不停的流淌,她不敢想象这一个月舅妈是怎么度过的。 陈婷隔了好一会才抬头看清她的脸,眼神里满是激动和喜悦。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对上她的手。 窈窈透过厨房看到客厅的周元武自顾的摔打着客厅的物件儿,咒骂着:“天天哭哭哭,养了那小贱蹄子十年,八十万就给自己卖了!有钱了!飞黄腾达了!她还能管你?” 陈婷的目光始终落在周之窈身上,瘦了,她的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疼痛笼罩。看着窈窈那双曾经充满活力和朝气的眼睛,现在显得有些失焦,深深的眼眶中满是疲惫和无助。陈婷的担忧和心疼无以言表。 无论周元武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只觉得窈窈过的好就是好的。 陈婷强硬的扯着嘴角朝她笑着摇摇头,好像在说:“我没事儿。” 周元武见厨房半天没个声音,歪头走近看过去。 陈婷听见声音立马转过身遮住周之窈。窈窈背靠着墙壁蹲下去,手捂住嘴忍住不发出声音。 “不做饭磨蹭什么呢?欠揍了是不是。” 陈婷无助的摇头。 周元武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更是生气,两步上前拽着她的头发就往客厅拖去,陈婷吃痛大叫出来,接着又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和咒骂声。 窈窈的指尖攥的发白,她终于忍不住继续听下去,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玄宫二楼,骆嘉肆意的穿梭在二楼的走廊,每个房间都看一看。 周之窈小跑着从楼梯上上来,骆嘉只感觉自己身边一阵风吹过,人就已经跑远了。 窈窈敲了敲余曼的屋门,“曼姐,你在吗?” “进。” 余曼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拧了瓶水递给她,“怎么了?” “曼姐,石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石岩?少说也还得一个月吧。” “这么久。”,窈窈的眉头簇成一团,她等的了一个月,舅妈也等不了。 “怎么了呀?” “没事。” 周之窈出来之后,整个人都颓废了,垂着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丧尸。 第十九章勾引 下午的阳光刚好,窈窈顺着阳光抬头看去。 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影在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阳光从窗户外面斜射进来,照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光影。他的脸庞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深沉,眼睛则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周之窈眯起眼睛看清他,“骆嘉?” “骆嘉!” 她像是再一次看见希望,加快脚步走向他,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走进211。 骆嘉不明所以,但没做任何反抗,任由着她来。 周之窈一米七的个子在骆嘉面前却毫不占优势,她将骆嘉抵在门上,对上他的视线,深邃的眼睛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骆嘉则是不以为然的等着看她想做什么。 “骆嘉,你讨厌我吗?”,周之窈紧张而坚定地看着他,心脏乱窜个不停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骆嘉没说话,视线不断的打量着她,颇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不讨厌。” 周之窈将头顶的发夹取下,乌黑长发像海藻般散落在肩头,她抬手撩了下头发,下巴昂起,强硬的扯出了一个极具诱惑的笑容。 她的脸庞,如同细腻的白玉,自然且无瑕。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明亮而清澈,黑眸的周边被红血丝围绕着,看得出刚刚哭过,却显得更加惹人怜爱了。 修长手指攀上他的脖颈,周之窈缓缓闭上眼睛,轻踮脚尖凑上他的嘴唇。 呼吸打在彼此的肌肤上,即将接触上的瞬间,骆嘉别过头去。 周之窈不甘示弱,轻轻地转动身体,动作轻盈而优雅地将外套从肩膀上滑落,又开始解衬衫扣子,逐渐显露出白皙而光滑的皮肤。在做这些性感动作时,给人的感觉是娇俏可爱,像只不着痕迹撩人的小狐狸,却不带一丝风尘味,美艳带来的是视觉冲击,而可爱给人的是心灵冲击。 骆嘉顿住了,幽深的双眸在这一刻失了神,像是被迷失了心智,越发觉得燥热,抓肝挠腮的,他不能再继续呆在这儿了。 “周之窈,你在石岩给你开的房间里勾引我,合适吗?”,他的声音不冷不热,让人觉察不到任何情绪。 这话给周之窈问了一愣,确实不合适,她略显难堪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裹紧了衬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多大了?” “25。” 骆嘉轻轻哼了一声,像是没忍住笑的那般,“老女人。” 丢下一句话,骆嘉便开门出去了,回去的路上,他只觉得烦躁极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撩拨了,之前在加治的时候那么多女人伺候过他都不能成事,今天是怎么,小兄弟这么不争气。 周之窈一个人僵在原地许久,“老女人?他说我?” 骆嘉回到三楼套房,冲了两遍冷水澡才算平复下来。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周之窈那泛红的双眸,那近在咫尺的吻。 想着想着,冷水澡便又白洗了。 “艹。” 薛泽洋恰巧进来,问道:“怎么了嘉哥?” “没事,你进来干嘛?”,骆嘉的语气冲的很,表情也不是很舒展。 薛泽洋有些疑惑,怎么回事,吃枪药了? “三天后有一个慈善晚宴邀请了我们,这是邀请函。”,阿洋递上邀请函给他。 “红盟慈善,没听过,不去。”,骆嘉看了一眼封面,没什么兴趣,直接丢到地上。 “听说是万永峰让这个慈善晚宴要请我们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骆嘉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凝视着前方。他的眉头紧锁,但生理上的烦躁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那就去看看他想干嘛。” “好,需要带个女伴吗?” “我什么时候带过女伴?” 阿洋见骆嘉的口气越来越冲,这种时候还是早点消失的好,“好的,明白,再见。” 骆嘉白了他一眼,点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越想越不对劲儿。 “我凭什么忍着啊?是她勾引我,我躲什么?” 想到这儿,骆嘉直接掐灭了烟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胡乱喷了几下后直奔211过去。 晚上,安琪取了外卖到211和周之窈一起吃,窈窈同他讲了今天的事情。 惹得安琪哈哈大笑,“他说你老,笑死我了,不过确实是哦。” 周之窈羞愤的直捂她的嘴,“别笑啦,所以骆嘉多大啊?” “嘉哥应该是22或者23,反正你确实比他老。”,安琪一直笑个不停。 窈窈是有些震撼的,倒不是觉得骆嘉显老,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胆识确实不像一个23岁的人该有的,“可再怎么他也是个男人啊,我都快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不仅没反应还说我老!” “这个确实有点不像他了,很多跟过他的姐妹都探讨过,说他活儿很好呢。” 窈窈只觉得更羞耻了,脸颊泛起了一抹绯红,就像初春的桃花。 “你害羞啦!” 安琪不停地拿她取乐子,窈窈的小手也胡乱的拍打着她。 嬉戏欢闹声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截然而止。 骆嘉看到安琪也在,愣在了原地,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安琪毕恭毕敬的站起身,“嘉哥。” “周之窈,过几天有个晚宴你跟我去,提前跟你说一下。”,骆嘉的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窈窈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愣住了。 骆嘉尴尬地关上了门,转身离开。他的双手不自然地插在裤兜里,步伐有些僵硬和迟缓。 屋内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安琪看看门口的方向又看看周之窈,“他就为了跟你说这个?” 周之窈两手一摊,“我不知道啊。” “奇怪,很奇怪。我得走了,你慢慢吃。” “这就走了?” 安琪扯下皮筋,大波浪肆意的散开,尽显妩媚,“今晚有贵客。拜咯。” 窈窈想不通骆嘉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但他邀请自己一起去参加晚宴,看来还是有戏的。 【我讲两句儿】:晚上还有两章,八点左右 第二十章晚宴 晚宴当日。 夜幕降临,一座城市被华灯初上,点亮了黑暗,充满了神秘和魅力。 高楼大厦的窗户和霓虹灯开始闪烁,照亮了城市的每个角落。街道上的路灯和车灯像一条流动的光带,贯穿城市的脉络。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阿洋开了一辆迈巴赫的商务车,骆嘉坐在后座对着镜子检查着自己的着装。 他穿了一套深色的西装,看起来庄重而优雅。西装的布料质地细腻,光滑而富有弹性,仿佛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他松了松了一下领带,看起来随和了一些,然后按下了镜子上的一个按钮,镜子顿时变得模糊不清。 周之窈从玄宫的正门走出来,优雅得如同月光下的女神。礼服是骆嘉上午拿给她的,纯白色,富有光泽,它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材,展现出她完美的曲线和优雅的体态。 她的肩膀裸露,雪白如玉,腰部被细细的腰带束住,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和婀娜的身姿。裙摆则像一片片飘逸的羽毛,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她的头发被精心打理过,优雅地盘在脑后,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庞,增添了几分妩媚。她的脸庞轮廓清晰,皮肤白皙如玉,略施粉黛便让她的美貌更加出众,尤其鼻尖那颗红痣,格外的显眼。 礼服上镶嵌着闪亮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的颈间佩戴着一串精美的珍珠项链,与耳环相映成趣,更增添了几分高贵气质。 阿洋先“哇”出了声,“这也太好看了,石岩真有福气啊!” 骆嘉本也看的入了神,脸色却被阿洋的一句话拉了下来。 阿洋下去帮她开车门,毫不吝啬的直言赞美道:“太漂亮了,非常衬你。” “谢谢。”,窈窈第一次穿的这么正式,很是拘谨,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她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坐在骆嘉旁边,怯怯的看向他,“我这样可以吗?” 骆嘉没有回复她,反而是阿洋结果了话,“可以,相当可以了。” “开车。”,冷冰冰的两个字一出口,车里像开了冷气一般刺骨。 没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窈窈看到成双成对的人们陆续进去,她没有来过这种场合,怕给骆嘉丢脸,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站到骆嘉的右侧,然后挽起他的手臂。 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而已,骆嘉却很受用。 阿洋背过身递给骆嘉一把枪,骆嘉思虑了一下,悄然接过别在腰间。 “那我在这儿等你们。” 骆嘉朝他点了点头,带着周之窈往里走。 窈窈边走还边回头跟他拜拜,惹得阿洋一笑,还挺可爱,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挺般配怎么回事。 宴会大厅里很多很多人,整个会场分为三部分,正厅歌舞升平,乐队演奏着欢快的音乐,鼓手敲击着有节奏的鼓点,吉他手则和着节奏弹奏着旋律,舞池里的人们身体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沉浸在其中。左手边是慈善展厅,陈列着各行各业的慈善人士捐上来的物件,正厅的大屏幕也会循环播放着它们的展示图。右手边是美食区,长桌上摆放着各种精美的点心和甜品,供来宾畅享。 窈窈乖巧的跟着骆嘉,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但视线始终落在那些甜品上。 骆嘉捕捉到了她的想法,带着她走过去,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一杯香槟。 他们就站在方桌旁,骆嘉不吃,周之窈也不敢吃,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直盯着那块甜点。 骆嘉拿起一根精致的银叉,叉起一个小甜点,递给她。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接过那根银叉,轻轻地咬了一口,甜点在她的口中瞬间融化,表情变得满足而愉快。 礼尚往来,窈窈也叉起一块小蛋糕,递到他的嘴边,真诚的望着他,似乎在说:你尝尝,很好吃。 骆嘉轻轻推了推她的手,“你吃吧。” 窈窈也不跟他客气,一口吞下,开心的直踮脚。 骆嘉轻轻地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温暖而宠溺的微笑。 杜鸿才远远的看见骆嘉就打起了招呼,“小骆。” 骆嘉挑了挑眉,举起香槟回应他。 “杜局。” 窈窈闻声停住嘴,看了过去,一股不自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那个摸遍了自己的老男人。 杜鸿才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周之窈,显然已经不记得她了。 色眯眯的眼神搞得窈窈浑身鸡皮疙瘩。 骆嘉一把将周之窈搂在怀里,“杜局也来了。” 杜鸿才自然懂他这个动作的意思,倍感可惜。 他招呼着身边的人过来,将骆嘉介绍给他们,“这位就是玄宫幕后的老板,骆嘉。” 几人都明白玄宫是什么地方,由局长亲自介绍也表明了二人的关系,都开始阿谀奉承着:“小骆真是年轻有为啊。” 骆嘉也不客气,夸什么都听着。 介绍了一番后,杜鸿才理了理衣服准备到左厅去,“万老板在那边,我去打个招呼哈。” “哦?万永峰也来了?”,骆嘉转头又对周之窈说:“你再这儿待一会,我一会儿回来。” 窈窈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 骆嘉走后没多久,周之窈就听见了身边人的窃窃私语,“安的什么心啊,不想捐可以不捐,捐盒骨灰盒过来多晦气啊。” “是不是和主办方有仇啊?” “红盟慈善晚宴啊!红盟就是蚀日盟,怎么可能有人敢惹他们。” 窈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到骨灰的时候总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她放下手里的银叉开始寻找骆嘉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羞辱 po18h k.co m 慈善展厅内,万永峰站在骨灰盒展品旁边细心的为过往的人绘声绘色的讲解着:“这可不是一般的骨灰盒,这个骨灰盒里曾装着是我的干女儿。” 他装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时不时的还挤出两滴眼泪来,“为了纪念我的干女儿,我把他的骨灰倒在了鱼缸里,为鱼儿提供养料,直到全部被鱼儿吸收。这么多年我细心的养护这这几条鱼,可就在前段时间,鱼缸里的加热棒漏电了,这几条鱼儿都没了。现在这个骨灰盒里放着的就是他们的尸体,我把它捐出来,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骆嘉就站在人群中,从头到尾,听的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众人听完只觉得变态,巴不得离得远远地,只剩下骆嘉一个人。 他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万永峰,胸膛急速起伏,双眼猩红,就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怒火和怨气。他的拳头紧握,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愤怒的气息,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议。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压抑在心底。但那种愤怒和怨气依然从他的双眼中透射出来,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胁。夲伩首髮站:mi mise 8 .c om 周之窈看清他的背影,小跑到他身边,“骆嘉,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察觉到骆嘉的情绪不对,双手握住他的拳头,感受着他的颤抖。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骆嘉生气了,很生气。 万永峰见来了新人,又热情的讲解起来,“这个骨灰盒里曾装的是我的干女儿,小嘉,你知道的啊,就是你的妹妹。苏絮。” 周之窈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僵硬在原地。双眼瞪得溜圆,极力的消化着。 这个人是骆嘉的父亲!他竟然把骆嘉妹妹的骨灰拿到这里来! “为了纪念我的干女儿,我把他的骨灰倒在了鱼缸里……”,万永峰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 “闭嘴!” 万永峰全当没听见,继续说着。 “小嘉,你要收藏这个展品吗?可父亲已经把他捐出去了,你如果想要的话可以买下来,五十块。” 骆嘉的嘴唇紧闭,就像一道封印,封存了他内心的屈辱和愤怒,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翻涌,就像一条狂暴的河流,冲刷着他的理智。 “她不是被你埋了吗?” 万永峰上前几步贴近骆嘉,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讲道:“我特意挖出来火化的。” 骆嘉终是忍无可忍的甩开周之窈的手,从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万永峰,步步紧逼到墙角,“你特么找死!” 万永峰处变不惊,伸出两只手指将对准自己的枪口推到一侧,“我们还没到这个地步,不是吗?” 其实骆嘉很清楚,万永峰今天这般羞辱他,也不过是为了报他亲生儿子的仇。他作为蚀日盟这么多年唯一的领导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你杀了我儿子和两个兄弟,又炸了老二的仓库,扰的整个蚀日盟上上下下不得安宁,这点亏都吃不了?” 骆嘉听明白了,他借自己的手清理叛徒,还把罪名都安在自己头上了,“呵,万老板真是会扣屎盆子。不过我不在意,您随便扣。” 他收了枪,转身欲离去。 周之窈看着骆嘉朝自己走过来,双眸微抬,却看到一个绿色的光点在骆嘉的身上一闪而过,顺着光线看过去,二楼站着一个黑衣男子光明正大的端着狙击枪瞄准骆嘉。 窈窈脑中的念想一闪而过,“不行,他不能死。” 她毫不犹豫地冲向骆嘉,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她的动作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反应,像一只母豹,迅猛而矫健。她的心跳加速,肾上腺素激增,没有丝毫的恐惧和犹豫。 一声枪响,女人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击中。她的身体在空中摇晃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骆嘉被推了个踉跄,接着迅速反应,沿着枪响的方向果断开枪,二楼的男子被一枪爆头。他上前扶起周之窈,愤恨的眼神看向万永峰。 万永峰则是撇着嘴,耸了耸肩,意在说:和我无关。 周之窈伤口在肩头,她的肌肉被弹片撕裂,露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缝。鲜血从伤口中渗出,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的肩膀变得僵硬,无法动弹。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会引发剧烈的疼痛。 骆嘉抽出胸前口袋里的丝巾,捂住她的伤口,横抱起她快步走出宴会厅。 窈窈的脸庞扭曲着,汗水从额头滚落,伴随着轻微的呻吟声,她的疼痛和无助化作了深深的抽泣,“怎么这么疼啊?” “忍着。”,骆嘉的语气算不得凶,眉头紧蹙,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阿洋远远的看到他们出来,小跑过去迎接,“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玄宫,叫倩倩过来。” 周之窈坐在车上,意识逐渐褪去,唇色惨白,右肩头的血浸透了骆嘉的丝巾。 凝血功能极差,骆嘉只得一个劲的催促阿洋,“快点!” 薛泽洋猛踩油门,轮胎在地面上一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赶回玄宫时,正是玄宫午夜场最热闹的时候,电音贯彻整个玄宫,众人都在迎合着音乐摆弄身姿。 骆嘉抱着周之窈穿过人群直奔三楼,平日的热闹在今天显得聒噪极了。 罗倩倩已经在等着了。周之窈被轻轻放到床上,她的衣服上满是血迹和污渍,看起来就像一张被岁月摧残的破旧画布,长发散乱着没有了平日的光泽和整齐,无比可怜。 罗倩倩打开手术箱,拿出镊子检查有没有嵌进肉里的弹片,动作虽然轻柔,但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周之窈感到一阵疼痛的抽搐,硬是把她疼醒了。 骆嘉蹙着的眉头就没从开过,气汹汹的质问罗倩倩:“你怎么不打麻药?” 倩倩被问的一脸懵,“我也没有麻药啊?” 倩倩之前多次恳求骆嘉帮她弄点麻药,骆嘉都以没用为由拒绝了。 “轻点儿。” “行行行。” 倩倩用手指轻轻按压着伤口的边缘,试图寻找弹片的位置。 “啊!”,“唔。” 周之窈痛的大叫,骆嘉撸起袖子,将小臂一把塞进她嘴里。 “咬着。” 罗倩倩用力按压着伤口,试图将弹片推出来。周之窈的呻吟声越来越强烈,直到找到弹片,直到她的痛苦得到缓解。 取出弹片后,窈窈的呻吟声立刻减弱了,她的脸色也变得稍微好一些,许是叫的累了,没力了,没等缝合好就睡过去了。 骆嘉看着小臂上的一排深深的牙印,每一个牙印都像是一个小小的火山口,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管被咬破了,血液在牙印周围形成了一小圈的淤青。 他甩了甩胳膊,感到一阵阵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罗倩倩:“来针破伤风?” “不用。” 第二十二章接吻 骆嘉关好卧室的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阿洋刚刚去查了开枪人的身份,急匆匆的赶回来,“嘉哥,是秦老二的小儿子。” 骆嘉点了点头,和自己猜的差不多,万永峰把屎盆子扣过来,自然就会有人找上来。 “之前让你去接的人,安排好了吗?” “我让邢耀去接的,住处都已经安排好了。” 骆嘉嗯了一声,朝了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阿洋还没走出门口,又被叫住:“把骨灰带回来。” “好。” 窈窈浅睡了一会,口干的不行,一直犯苦味。她掀开被子缓缓起身,肩头的痛感瞬间遍布全身,小声嘀咕着:“疼,疼死我了。” 回想着之前不小心开枪伤了骆嘉,看他不吭不响的样子,还以为没多疼呢。 她来到客厅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骆嘉的身影。于是留了房门和电梯,回到二楼找安琪要了几块糖。 再回来时才注意到,厨房那边呼呼的风声传来,像是门窗没有关严。 她走过去发现,原来那边是一个阳台,约摸着三十多平米左右,月光如水洒在每一个角落,让整个阳台显得柔和而神秘。星光点缀着天空,仿佛繁星在向你眨眼。 骆嘉一个人站在那里,手肘搭在栏台上。他的脸庞被烟雾环绕,眼角闪烁着微光,隐藏着未说出的故事。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捧着那支烟,像是在寻找一丝丝的安慰。烟头的火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映照出他脸上的落寞和孤独。 他看清周之窈的身影,一根香烟吸到底,吐出烟雾,两根手指利落的将烟蒂顺着阳台扔下去。 “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朦胧,或许是吸了一大口烟的缘故,很低很低。 周之窈向他走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看着口型也猜个大概,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还穿着晚宴的那条裙子,整个胸腔臂膀,锁骨脖子都外露着,一阵凉风吹过,惹得她一哆嗦。 骆嘉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视线相对的那刹那,周之窈看清他眼底泛着的光。 他哭了?听着自己的父亲当众羞辱自己的妹妹,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两人并排站着,窈窈手心里还握着两颗糖,剥出一颗塞进嘴里,苦味得到缓解,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又剥出一颗捏在指尖,“骆嘉。” “嗯?” 骆嘉转过头看她,却被突然塞了一颗糖。舌尖感知到甜味,没等在口中散开,就一口吞咽了下去。 “甜吗?” “不甜。”,骆嘉又点燃一支烟。 “糖要含着呀!”,周之窈不解,这人不会吃糖吗?还是不喜欢? 想到便问出口,“你不喜欢吃甜的?” “我不配。” 周之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静静的站在他旁边,看看月光,看看他。 过了好一会,骆嘉的一整包烟都空了,他转过身背靠着栏台,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给你讲个故事。” 周之窈连连点头,“好。” “你上次做的位置,是我妹妹的。她叫苏絮。我自打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最开始那几年我都是住单间的,孤儿院的院长老师们都捧着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有人给他们打钱委托他们照顾好我。” 骆嘉语气平稳的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但是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是天生坏种。呵,五岁那年,有一天玩到很晚回来,孤儿院门口放了一个弃婴,我一脚就把她踢草丛里去了。” “第二天,她还是被捡回来了,是个小姑娘。整天哭哭哭,但一见到我就不哭了,可能我比较吓人。后来她就一直粘着我,会走了之后更是,连跑带颠的追着我,可我当时真的很讨厌她。” “我七岁那年,一直给孤儿院打钱的人失联了,我正式成为孤儿了,待遇也一落千丈。所有的小朋友都讨厌我,只有那个小屁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 “我为了甩开她,吓她,骂她,给她关狗屋里。她哇哇的哭,但是第二天还是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来找我。她五岁那年爬到树上摘果子,摔下来腿骨折了,上救护车之前,还吵着找我就为了把手里的果子给我。” “我没有上过学,一天都没有。她会偷偷带我去她的学校,给我讲她在学校的事,有别的小朋友欺负我,也会帮我说话。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对我好。” “又过了两年,她确诊了骨癌。孤儿院不给治,也没钱治,我就带着她四处求医。我什么都不会,空有一身蛮力,就开始打野拳。是万永峰发现了我,觉得我是个苗子,收养了我们。他从不在钱上亏待我们,相对应的,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做好。” “我十五岁那年,苏絮突然病情恶化,需要换血,不单单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了。但我知道万永峰一定有办法,他以此为由把我派去赫尔武装做卧底,那三年,生不如死。” 骆嘉的脸上逐渐写满了失落和沮丧,每一个表情都透露出他内心的挣扎和无奈。他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仿佛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我回来以后才知道,苏絮在我走后第二年就死了。万永峰没有救她,还骗她吸毒试毒,她不是死于病痛,是死于静脉注射过量。” 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将苏絮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是自己轻信了他人,是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她。 周之窈踮起脚,手掌覆在他的头顶,轻轻摸了摸,“不要这么自责,她不会怪你的。” 骆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安慰自己,不知怎么笑出声来。 “笑什么?” “笑你蠢。”,骆嘉用手指请点了一下她的右肩头。 周之窈吃痛大叫:“疼啊!我这可是为了救你受的伤!” “哦。” “哦?我可是你的恩人!没有我你今天就嗝屁了!” “好,谢谢你。” 周之窈心底的算盘开始敲打起来,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让他帮忙救出舅妈,肯定会答应的。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骆嘉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抓起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腰侧,那处曾经被她走火穿透了的位置,“报答?顶多算扯平,你不会以为之前跟我道了歉就能抵过了吧?” 周之窈无语,大写的无语,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不甘放弃的又说道:“你帮我个忙,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话一脱口,周之窈就后悔了。 心里一万句骂人的话在萦绕:你还敢威胁上他了?给你点脸了?不想活了吧? “什么秘密?刚刚讲的?”,骆嘉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步步紧逼,“那我得灭口。” 窈窈退无可退,双眼紧闭,举起双手来,身上披着的外套向下滑落,就快掉下去。 骆嘉一愣,“这是干嘛?” 窈窈只睁开一只左眼悄悄看他,“投降。” 骆嘉噗的笑出声来,抓住外套的领子,重新给她披好。 见他笑了,周之窈便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吓唬自己。这张嘴啊,以后可得管住了。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暧昧的氛围弥漫开来。 “周之窈。” 窈窈抬头看着他,“嗯?” “气氛到了。” “什么?什么气氛?” “亲一个?” 骆嘉没再等她回答,手掌叉进她的头发里,紧扣住后脑勺。 嘴唇轻轻地吻上她的唇角。他的动作温柔而深情。周之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迷离和沉醉。她紧紧地握住他的衣角适当的回应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 在这个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有月光在他们身上轻轻流淌。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美妙的旋律。 “刚刚吃的葡萄味儿?” 周之窈没有回应,害羞的笑着。 骆嘉摸了摸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回去睡觉吧。” “好。” 周之窈走到阳台边,又回头跟他摆了摆手。 他总能在她身上看到苏絮的影子,明明很害怕,还非要靠近。 骆嘉拍了拍两个裤兜,没烟了。又盯着远处的路灯看了好一会,直到身上那股热气散尽才回去。 “周之窈,两次了,我会讨回来的。” 【我讲两句儿】:晚八加更 第二十三章电梯 正午的阳光如一道金色的长河,洒进屋内,室内的空气似乎也被阳光加热,充满了活力和温暖。 罗倩倩敲了敲房门,得到骆嘉的应允后开门进来。 “她人呢?我来给她换药。” “还没醒。”,骆嘉指了指卧室方向。 “这都晌午了还没醒?”,罗倩倩自然的将药箱放到茶几上。 “她昨天起夜了,很晚才睡。” 倩倩一听这话,嗓门都大了一倍,“她受着伤呢!你也真下得去手啊!” 骆嘉白眼一翻,“我是什么禽兽吗?” “你不是吗?” 骆嘉才懒得理她,“你进去看看吧。” 倩倩进去查看了一番,出来后更生气了,“大哥!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说关心关心她,人都要烧傻了。” 骆嘉还以为她只是贪睡了些,立马进去看她。 窈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汗水如雨下,浸湿了枕巾。她的额头滚烫,仿佛里面有个小火炉,持续不断地发热。脸颊如火烧般红热,嘴唇干裂,时不时嘟囔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骆嘉有些急了。 “她本身气血就不足,体质也很差,再加上昨天流了不少血。我先给她打一针退烧,你最好安排个人贴身照顾她。” “嗯。” 周之窈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像是从遥远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 模糊中竟然看到了舅妈,她试图聚焦视线,竟然真的是舅妈。 她环绕四周,再三确认这是骆嘉的房间。 “舅妈。”,不敢置信的唤道。 “窈窈,你终于醒了。”,陈婷慢慢扶着她坐起来,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手里。 周之窈接过水杯又放回床头,她紧紧握住陈婷的手,莫名的惊喜令她的眼眶泛了红,“舅妈,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骆接我过来的。” “骆嘉?什么时候?” “就是你回来找过我的第二天,一个叫邢耀的人把我接走了,还给我安排了住处,就在这儿附近。这下,你舅舅再也别想找到我了。”,陈婷的喜悦无以言表,但更多的是心疼眼前人,不敢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可周之窈心里却泛起嘀咕来:怎么会呢?那天勾引骆嘉未遂啊!未遂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多,直到周之窈完全退烧,就和舅妈去了她的新住处。 本想着和骆嘉打个招呼再走,却始终没见到人影。 直到一周后,周之窈拆了线才回到玄宫。 窈窈想去找骆嘉,奈何没有电梯卡,去不到三楼,只好一直在一楼的电梯口等着。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牛仔外套,内里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既显青春活力,又不失大方得体。下身则是一条洗得泛黄的牛仔裤,裤脚微微喇叭状。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舒适又休闲。 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干净利落。 骆嘉吃过午饭回来,远远的就看在她在电梯口转圈圈,突然来了兴致想逗逗她。 他和阿洋一同过来,按开电梯走进去。 周之窈还没等打招呼,俩人已经进到电梯里去了,她只好先跟进去。 “骆……” 窈窈刚发出声音又被骆嘉打断,“阿洋,帮周小姐按下二楼。” 薛泽洋憋着笑。 眨眼间就到了二楼,周之窈鬼使神差的就出去了,看着两人逐渐消失在门缝里。 他失忆了? 几秒后,二楼的电梯门再次开启,窈窈还在原地愣神,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拽了进去。 电梯里只剩下骆嘉一人,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她头顶的壁扳上,把她困在了自己的臂弯和墙壁之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要把她吸入其中。 周之窈瞬间心跳加速,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口气里有一丝责备,“你逗我玩呢?” 骆嘉咧嘴笑了笑,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眼睛,鼻子,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她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掠夺自己的呼吸。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般热烈,而她则在这股热情中迷失了方向。他们的心跳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越来越响。 “吃饭了吗?嗯?”,骆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好像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周之窈的心上。 “吃过了。” 周之窈还有些迷糊,上次这个人说气氛到了,今天更是拉过来就亲,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整个人都顺眼了很多,好像和之前掐着脖子恐吓自己,踩自己手的不是一个人了一样。 骆嘉拉着她的手回到套房,关门之前丢了句话给薛泽洋,“买点吃的回来,甜品蛋糕什么的。” 薛泽洋看透不说透,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骆嘉倒了杯果汁给周之窈,“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拆线了。” 窈窈坐在沙发上,接过果汁,抿了一口,“谢谢你。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舅妈?” 骆嘉坐在她旁边,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手指有意无意的摆弄着她的发丝,“你的背景干净得很,又三番五次往我跟前儿凑,肯定是有事求我了。” 周之窈还不太习惯这么近距离的相处,她低着头,红着脸,双手紧紧地握着杯子。 骆嘉察觉到了她的害羞,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窈窈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发现那双满含温情的双眼正看着自己。 “这次该我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要什么?” 骆嘉的大手逐渐下移,停留在她的耳边,两根手指婆娑着她的耳垂,痒的窈窈直躲。 “你能给我什么?” “咚咚。”,敲门声响起,“嘉哥。” “进。”,骆嘉松开了搂着周之窈的手,摸出一盒烟,熟练的抖出一根来点燃。 这是周之窈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到他抽烟了,这么大瘾吗? 第二十四章计划 来的人是叶锐尧,加治武装的五号位,三十多岁的样子,曾经是m国的头号通缉犯,也是国际顶尖的制毒师。 蚀日盟邀请叶锐尧加入时,手段极端,绑架了他的老婆,途中汽车爆炸,他老婆命丧当场。随后叶锐尧自荐加治武装,骆嘉考虑到加治的军火逐渐向国内迁移,势必会阻塞万永峰那边的军火流通,从而加大毒品的流通,能有位制毒师的加入百利无一害。 但骆嘉没有放水,叶锐尧是自己练了两年才通过招新进来的。 他进屋之后没有说话,似乎不太方便周之窈听到。 周之窈心领神会道:“我先下楼了。” 骆嘉点点头,看着她离开。 薛泽洋拎着一袋子甜品刚出电梯就看见周之窈出来,“怎么走了?” 窈窈小手指了指屋内,“有人找他。” 阿洋探头看过去便已知晓,“嘉哥让买的,拿回去吃。”,说着把袋子塞给她。 “谢谢。”,窈窈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微笑,小跑着下了楼。 “阿洋,进来,关门。”,骆嘉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然后抬了抬下颌示意叶锐尧讲话。 “此前蚀日盟的毒品配方已经被我们破解了,本想着这几日散播出去会对他们造成打击。刚刚接到消息,他们又请了两位制毒师,已经研究出了新的配方,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叶锐尧一边说,一边掏出两张照片摆放在茶几上。 “这么巧?刚破解,就又请了新的人来?”,骆嘉双手抱在胸前。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正在遥远的思绪中游走。 “你的团队里有内鬼?”,阿洋一语道破。 叶锐尧:“我怀疑是的。所以,这两个新制毒师入境的事情只有我们仨知道。” 薛泽洋:“你想要人还是要配方?” “配方。” “行程发给我,我去。” 空气凝结了三秒。 骆嘉见阿洋说完话后,叶锐尧没有答复,歪头看向他,“你希望我去?” 叶锐尧:“我希望你们能一起去,其中一位制毒师是我的旧相识。他在s国的地位非常高,一定会有很多人接机护送。” “什么时候落地?” “预计凌晨两点。” 三人一起商量了具体的拦截计划,从出发时间到行动地点,从人员划分到装备清点都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稳操胜券。 周之窈拎着袋子去找安琪,和她分享甜品。 “什么!你替他挡枪?”,安琪一惊一乍的,还好宿舍没什么人。 窈窈有点后悔,应该拉着她去211的。她急忙捂住她的嘴,“不是挡枪啦,就是我把他推开了,然后弹片划到我了。” “可他还给你买甜品,还猜你的心思,帮你舅妈安排好一切,很不一样哦。” “你不是说他之前对别人……” 安琪抢过她的话,“之前的姐妹最多就是收到一笔钱,可没有像对你这么上心。况且,以骆嘉的脾性,你坐在她妹妹的位置上,现在还能在这喘气,已经很不一般了。” 安琪边吃甜品边吃‘瓜’,磕的不亦乐乎。 一旁的小茹竖着耳朵偷听,还真让她攀上嘉哥了,随后起身从她们身边路过,阴阳怪气道:“在嘉哥身边可得小心说话,别那句话惹得嘉哥不高兴,落得个魁首的下场。” “滚一边去。”,安琪脱口而出,转过头瞬间变脸,笑着对窈窈说:“我们吃我们的。” “嗯嗯。”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安琪到点儿下池子,窈窈只好回了211躺着。 她开始思考,骆嘉究竟是什么心思。 许是吃到了些甜头,便总奢望能有个结果。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周之窈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常常在对方靠近时加速。 她开始殷切的希望:骆嘉对自己是不同的。 第二十五章爆炸 凌晨,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仿佛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风突然停止了,连树叶的摇曳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林市国际机场,两个m国人推着行李从航站楼出来,直接上了一辆白色保姆车。 薛泽洋开着黑色的奔驰紧跟在它后面,刚开出机场没多久就遇到了第一个路口,路口钻出两辆白色的保姆车,与前面的那一辆型号颜色车牌号完全相同。 那两辆车迅速超过薛泽洋他们,与前面的那一辆保持平齐,然后开始灵活的变换位置。 绕的薛泽洋眼睛都花了,“连连看?” 骆嘉双眸微眯,熟练的给狙击枪拧上消音器,调整座椅,一手扣住天窗,探出半个身子。 他将枪管架在车顶上,手指轻轻地调整着狙击镜的焦距,让视线更加清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呼吸调整到最平稳的状态,以保持身体的稳定和手部的细腻操作。 薛泽洋猛地加速,冲进几辆车中间,速度之快,他们必须躲闪。 阿洋迅速左右摆头,“左右都不是。”,语毕,一脚刹车踩到底,退到三辆车后面。 骆嘉顶着刹车的冲击力,趁着三辆车下一轮变换的间隙,“砰砰”两枪,贯穿轮胎,近距离狙击加上高速的行驶迫使他们停止,顺着惯性撞向路边。 阿洋继续咬紧那辆保姆车,前车突然右转弯,阿洋紧随其后,车轮在路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一个拐弯的间隙,瞬间多出五辆车来。 黑色的奔驰不断发出闷响,厚厚的防弹玻璃被子弹击出裂纹。 阿洋还不忘吐槽着:“哥几个都不消音的吗?” “杜鸿才有的忙咯。”,骆嘉掏出两支手枪,一支递给阿洋。 左右的玻璃窗缓缓降落,对准其中一辆主驾的玻璃,连开三枪分别击中玻璃的三个角,此时的承受力已经被最大程度破坏,随即又拿出一颗手榴弹咬开拉环。 心里默数着三二一,随手一扔。手榴弹砸破玻璃,滚到车内,随着一声巨响,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火焰和烟雾弥漫开来。 阿洋右手把握方向盘,左手握着枪伸出窗外,专打轮胎。 几辆车拖着漏气的轮胎还死咬着不放,白色的保姆车即将走远,骆嘉也无心再跟他们缠斗。 “拉开距离。”,骆嘉放倒座椅,钻到后备箱里去。 那里有一个备用轮胎,骆嘉拿了一把军用匕首,用力划开一个口子,将手榴弹装进去,还不忘留个环在外面。 待一切准备就绪。 “阿洋,开后备箱。” 阿洋收到指令,后备箱的门缓缓升起。 骆嘉一条腿立起脚踩在车厢的边缘,另一条腿悠然地耷拉到外面,右手臂搭在装满榴弹的轮胎上,左手高举着热情的朝后面的车打招呼,“哈喽!” 话音刚落,骆嘉勾着拉环将轮胎推了出去。 装满手榴弹的轮胎沿着直线朝后车们滚过去。 后面的车左右避让,互相摩擦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几秒钟后,浓烟四起,接连的爆炸声响彻云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刺鼻味道,那是燃烧的化学物质、灰尘和废气的混合物。爆炸的火光划破黑暗,车子的碎片四散飞溅,落在周围的地上和墙上。 阿洋无奈的摇摇头,“这动静也闹太大了。”,他继续跟紧那辆保姆车,不断的逼迫他们拐弯,直到拐进一条窄路,阿洋一脚油门从后侧冲出,将保姆车怼到墙角去。 保姆车里立刻下来四个壮汉,朝着骆嘉二人围过来,“把手举起来!” “呵,艹。” 骆嘉呵笑出声来,高举双手从车里下来,等待着喊话那个男人的靠近。 靠过来的一刹那,袖口的匕首露出锋芒,直接划破那人的脖颈。紧接着夺过他的手枪,架着他的脖子,人肉为盾,朝其他三人逼近。 枪声接连不断,阿洋悠哉的在车里点了根烟,透过后视镜看着枪战。 骆嘉当机立断击中了第一个人,后两人迅速找到掩体躲了起来。 时不时的探出枪头比划一下。 骆嘉把手中架着的人丢了出去,那两人迅速调整枪口。转瞬之际,射出的两颗子弹分别贯穿了他们的手掌,血肉喷溅而出,手枪掉落在地。 而后迈着长腿走过去,了结了他们。 “阿洋,把人带出来。” 阿洋掐灭香烟,还有半根没抽完呢。 车里的两位制毒师都被他架了出来,一男一女,都约摸着30多岁的样子。 “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其中那个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浑身上下满是不服的样子,胡乱的摆弄的身体发出抗议。 阿洋一拳打进他的腹部。 男人吃痛,便老实了一些。 第二十六章虎皮 天蒙蒙亮,两人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仓库,四周环绕着铁锈色的工业区和破旧的建筑。外墙上的白色涂料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混凝土。窗户破碎不堪,有的甚至已经失去了玻璃,只有残破的窗框在风中摇曳。 骆嘉将女人带到一张桌子旁坐下,扯下她嘴上的胶带。 男人被绑在墙柱上,两人彼此凝视着,危难之际的浓情难以言表。 阿洋蹲在一旁烧火热油,注意到两人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啊!你俩是一对儿啊,那更好办了。” 骆嘉拿出一张纸和一根笔放在桌子上,打开笔盖在纸上随意画了几下看看有没有水儿,“你叫什么?” 女人唯唯诺诺的开口:“佐伊。” 骆嘉看着她害怕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周之窈那个笨蛋,她第一次见到自己,也是这般胆怯,畏畏缩缩的,但却很可爱。 “他呢?” “埃布尔。” 骆嘉点了点头,将笔塞进她手里,“把配方写出来,你们俩就可以滚回m国。” 埃布尔隔着胶带发出“唔唔”的声音,不断的摇头。 “赶紧写,没看到他在热油吗?”,骆嘉大手薅起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指了指阿洋的方向。 阿洋站起身来,朝着油锅吐了口吐沫,水滴进入滚烫的油锅,瞬间蒸发,释放出“滋滋”的声响。 佐伊急的哭了出来,“你们到底要干嘛?” 骆嘉一愣,这么明显还用问? “你傻逼吗?写配方,写完就滚。” 佐伊握着笔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刚落到纸面上,那边的埃布尔又开始“唔唔”起来。 阿洋上前扒下男人的衣服,随意挑了个地上的长柄破烂容器舀起一瓢油,利落地泼在他身上。 他痛苦的发出叫声,骆嘉觉得这个声音听着不爽,撕下了封住他的胶带,接过阿洋手中的容器又泼了一瓢上去。 “啊!”,埃布尔身上的皮肤立刻变得通红,那种痛苦难以言表,只能用尖锐的叫声来宣泄,响声环绕着整个仓库。 骆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走回佐伊身边。 佐伊焦急的吼着:“no!no!”,奈何被捆住了脚只能干着急。 “别no了,赶紧写。” 佐伊按住纸张,迅速落笔。眼泪不断的滴落在纸上,将字迹泡的散出笔墨来。写着写着,她放慢了速度。 骆嘉像是看透了她一样,又示意阿洋泼了一瓢油上去。 三瓢热油下去,埃布尔的身上遍布水泡,已经看不到完好的部分。 “啊!”,痛哭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如果是假的,你们俩都得死。”,威胁的声音钻进佐伊的耳朵里。 佐伊看着满身红肿,痛的说不出来话的埃布尔,一颗心脏被揪的紧紧的。 写了配方,这么多年的试验成果功亏一篑,万永峰也不会放过他们。若是不写,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佐伊划去刚刚写过的一行,重新落笔。 几分钟后,交给骆嘉一份完整的配方。 骆嘉拍照发给叶锐尧,确认无误后,回车里拿了两瓶冰水过来。 阿洋站在一旁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倒吸了一口凉气。 高温油炸后过冰水,是虎皮的做法。 骆嘉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拧开两瓶冰水,一股脑的浇在埃布尔的身上。 那人像是痛到失去了感知,竟没有一点反应。但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化,水泡破裂后,流出黄色的液体,这些液体不仅粘稠而且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没有水泡的地方逐渐褶皱起来,液体掺杂着血水形成的水珠挂在上面,还泛着油光,连阿洋看了都开始恶心起来。 骆嘉却一脸享受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骗子!骗子!”,佐伊拼命的晃动着凳子,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昂着头猩红着双眼朝骆嘉怒吼着。 骆嘉走过去蹲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 年纪大了一些,但确实很标志的m国人长相,他扭头看向阿洋,“你要吗?” 阿洋没想太多,只觉得她命不该绝,“带回玄宫吧。” 骆嘉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准许阿洋将她带回玄宫了。 第二十七章生气 周之窈被一阵仓促而紧急的敲门声吵醒。她穿着件粉色的睡衣,它有着柔软的质地和可爱的图案。睡衣上印着几个小熊,看起来非常活泼可爱。惺忪着睡眼踏上拖鞋过去开门,灵魂还在梦里游着。 “谁啊?” “窈窈,薛泽洋叫你现在就去三楼,短信发到我这儿来了。”,安琪披着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也是被吵醒的样子。 “三楼哦,好哦。”,窈窈迷迷糊糊的应下,就往门外走。 “你醒了吧?” 窈窈点了点头,其实没醒。 “那你去吧,我在你这儿睡。”,安琪助力一把将她推出门,自己跑到窈窈的床上睡去。 阿洋刷过卡,电梯早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周之窈灵魂归窍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三楼电梯口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瞪大双眼,转头就要回去。 套房的门没关,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 “从配方发给你到我们回来,一个小时!你告诉我泄露了!你特么脖子上面是肿瘤吗?”,骆嘉的骂声越来越大,愤怒如同烈火般燃烧着,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对不起嘉哥,是我疏忽。”,叶锐尧低着头不敢对上骆嘉的视线。 薛泽洋也在一旁不敢说话,只期待着周之窈快点过来。 门外的周之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现在进去显然是不明智的。她蹑手蹑脚的往回走,走廊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开,窈窈一个没留神,撞了上去。 “哎呀。” 骆嘉以为有内鬼在偷听,操起匕首就出去查看。 周之窈吃痛的愣在原地,轻柔着撞上的额头,嘴里不断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骆嘉看清是周之窈,手中的匕首被瞬间塞进袖口,面上的不悦和怒气没有削减半分,语调却温柔了许多,“你怎么来了?” 周之窈挠了挠头,明知故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窈窈拉着他的衣角顿了顿,“别生气。” 骆嘉的理智被拉回一二,眼前人穿着睡衣,头发蓬松而凌乱,没睡醒导致三眼皮都翻出来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没睡醒吧?去我那儿睡吧。” 窈窈乖巧的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进到主卧。 “等我一会儿。” 叶锐尧看着二人从眼前走过,比了个大拇指给薛泽洋,还得是你。 骆嘉的语调平和了许多,面上的怒气也散了一些,“去查,是谁泄露的?查不出来的话,你们整个团队上上下下都特么去死。” 叶锐尧:“是,嘉哥。” “滚。” 叶锐尧闪电般消失,薛泽洋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庆幸,脸上挂着笑,看着叶锐尧跑走的模样,嘴角咧的更大了。 “你要在这儿听?”,骆嘉的声音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 “听什么?”,阿洋一时间没搞懂,眼神瞥向卧室,后知后觉道:“啊!我也滚。” 阿洋还不忘给套房的门带上。 周之窈躺在床上放空,这个房间她已经来过三次了,说来还真是奇怪。 明明怕骆嘉怕的要死,却还是一次次往他身前凑,是从什么开始,不那么怕他了呢?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骆嘉几步上前,一把掀开周之窈的被子。 他顺势将她压在身下,“阿洋叫你来的?” 窈窈的眼神如梦如幻,深邃而明亮,凝视着他的双眸,清晰地看到他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嗯。” “吵醒你了?”,骆嘉的唇逐渐的靠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渴望。 “没有。”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自己脸上轻轻掠过。 骆嘉找准机会,将距离清零,口唇交融,舌头在对方的口腔中探索着,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一股电流穿过他们的身体。 窈窈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彼此交织在一起的气息,逐渐同步的心跳。 她是交过男朋友的,知道男人在接吻时手有多不老实。可骆嘉没有,他的右手撑着身体,左手覆在她的头上,光是一个吻,就足够周之窈沉迷。 慢慢,他们分开彼此,骆嘉躺在一侧将人搂在怀里,小骆嘉早已昂首挺胸,以防尴尬,堆了些被子在两人中间。 “睡吧。” 低沉的嗓音在周之窈的耳边响起,她背对着骆嘉,看不到骆嘉的表情,更看不透他的心。 在某个沉迷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但是为什么就睡觉了呢? 或许是觉得大早上不太好? 可是他还穿着衣服,绑着腰带,肯定不舒服吧。 “骆嘉,你不脱衣服吗?”,她的发音含糊,似乎在刻意压制着某种情感。 “嗯。” 窈窈转过身来,缩在他怀里,摸了摸他的衣服,是那种很光滑高奢的绸缎料子,手感堪比真丝睡衣。 可绑着腰带怎么会舒服呢? “腰带要不要解开?” 骆嘉没有睁眼,他怕看清她的眼神,会收不住。 “周之窈,我一天一夜没睡了。” “啊,那你快睡。” 骆嘉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像是在抱一个柔软的玩偶。 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仿佛在倾听他心跳的声音。脸庞贴着他的胸口,莫名的安心,莫名有一种归属感。 周之窈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感到胃部一阵空虚的疼痛,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向她发出饥饿的信号。 悄悄钻出被窝,替骆嘉掖好被子。 他的眼睛紧闭着,眼皮轻轻贴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流畅的弧线。在眼睑下方,是他深深的眼窝,睫毛长而浓密,微微向上卷翘,像是为他的沉睡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他的鼻梁挺直,鼻翼轻轻地翕动着,带动着微弱的气流进出。嘴唇微微张开,唇线优美且富有弹性,唇色淡淡透出健康的粉色。 熟睡中的骆嘉,脸庞上的每一道线条都变得柔和而温暖,仿佛所有的坚硬与冷漠都在此刻被融化。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是在诉说着一种平静与满足。 【我讲两句】:目前存稿12万左右预计整本在25万左右,谢谢追更,欢迎留言~ 第二十八章处理 周之窈回到二楼梳洗,和安琪去吃了早餐回来。 “今天大半夜的时候,阿洋送过来一个m国的女人,一直哭,吵着整个宿舍人都没睡好觉。”,安琪手舞足蹈的吐槽着。 “她不是自愿的?” “肯定不是啊,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不是说玄宫不会强人所难吗?” “窈窈你也太天真了。所以说嘉哥对你绝对是不同的,你就应该趁这个机会,多发展多捞钱,即便他腻了,也足够你和你舅妈后半生衣食无忧了。没准他一高兴,你也不用在这里耗上五年。” 窈窈思索着安琪的话,也不无道理。她已经来了玄宫,势必是要呆满五年的,与其下池子搞得一身脏,留在骆嘉身边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儿,还特意多打包了一份早餐,准备拿给骆嘉。 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便多选了几样。 那夜拍卖得来的钱,完全是她自己的,已经打到了卡上。 付款的时候,想起那个救自己于水火的男人,还有些愧疚。 窈窈拎着早餐,站到电梯口,又发起愁来。 她上不去…… 灰溜溜的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叶锐尧看着实验室里的那几个呆子,哪个都不像是能当内鬼的样儿,一时也不知道从何查起,愁的抓下一大把头发来。 “本来就不多,别抓了。”,薛泽洋过来问问进度,现在看来也不需要问了。 “多亏你把那姑娘叫来,不然呐,我都想好遗言了。”,叶锐尧现在想起来骆嘉的眼神都还后怕。 “是吧,欠我一条命奥。” “是是是,不过那姑娘看起来,和加治那位根本不是一个类型啊。” “我打赌,这位会是嫂子。” “真的假的?” 两人聊起八卦来,查内鬼的事情被抛的远远地。 直到骆嘉的电话打来,两人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查出来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冰冰,语调平缓没有起伏。 “没,还没。”,叶锐尧有点结巴了。 “把那女的带过来。”,语毕,电话挂断。 叶锐尧和薛泽洋两人大眼瞪小眼也瞪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照做。 佐伊从被带回来就一直哭喊,她的双手被反剪着捆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地锁住,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 扰的整个宿舍不得安宁。 阿洋过去的时候,看着她被捆绑起来非常痛苦和狼狈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水。 佐伊被押到三楼套房内,跪坐在地上,双眼又红又肿,恶狠狠的盯着骆嘉看。 她用英文嘶吼着骂他,“疯子!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骆嘉只觉得聒噪,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上前几步一脚踹倒她。 蹲下身子换了一种轻松些的语调问她:“你们的配方,早就给过蚀日盟了对吧?” 叶锐尧和阿洋两人默契的看向对方,心里琢磨着骆嘉的话。 骆嘉也是不久前才忽然想明白。新配方对万永峰和蚀日盟有多重要不言而喻,人绑走了这么久那边都没动静,是不对劲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配方和技术早就已经被蚀日盟掌握了,除了他们,就只有这两位制毒师能做了。 万永峰又一次在借骆嘉的手杀人。 佐伊不为所动,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昨晚已经见识过骆嘉的手段了,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偏偏不想让他得逞的劲头充斥全身。 “我的耐心很差。或者说,你想怎么死?”,骆嘉揪着她的衣领,手里的小刀一点点从她的脸上划过,到脖颈,到锁骨,最后落在她的扣子上。 佐伊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毛孔紧缩,那股冰凉的寒意在身体内扩散开来,仿佛要将她的体温全部夺走。 “你不如杀了我。” “那也得死的好看点儿,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儿呢,你不想给自己留点脸面吗?” 佐伊迟缓的看向另外两个站着的男人,还在犹豫的下一秒,胸前的第一颗金属扣子已经被割下,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雪纺衬衫,那束沟壑和黑色胸衣的蕾丝边随着扣子的掉落显露出来。 骆嘉手中的刀尖已经来到第二颗扣子,第二声脆响,胸前的景色已经一览无遗。 佐伊的眼睛紧闭着,呼吸微弱而缓慢。 还是一副打算硬刚到底的模样。 骆嘉才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冰凉的触感直接来到那股沟壑间,小刀锋利的一面对准胸衣的最窄处,只要他想,雪白的春色会立即弹出展示在三人眼前。 佐伊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滑落,双眼始终没有睁开。 “是,是给过蚀日盟了。” “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参观工厂。” “新配方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 “五年前。” 阿洋的胸口不由自主的起伏着,内心已然陷入纠结。 若说她无辜,她是制毒师。 若说她罪有应得,也不过是被万永峰遗弃的一颗棋子还不自知而已。 “带出去,处理了。”,骆嘉起身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出去。 第二十九章放生 晚上的港口,一片宁静而神秘。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和机油的味道,这是港口的独特气息。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薛泽洋把佐伊从车上拽下来,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手提袋扔给她,“左边第二条船,你走吧。” 佐伊被沉重的包裹砸了个踉跄,双手紧抱住它,眼睛瞪得溜圆,像两个明亮的铜铃,仿佛在试图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要放我走?” 阿洋点了点头,“包里有钱,船只送你到下个港口,自求多福吧。” “那个疯子会不会为难你?” “管好你自己。” “谢谢,谢谢。”,佐伊庆幸的笑着,跑向那条船。 船只慢慢地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随着它的离去,海面上的波纹也逐渐平息,仿佛一切都是梦幻般的虚无。 薛泽洋默默地站在那里,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18岁的他与15岁的骆嘉在赫尔武装相识,他欣赏骆嘉的智谋,钦佩他的武力,崇拜他的胆识。 但他知道,天才也并非完人。譬如骆嘉,他从不吝惜人命,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会喘气的生物,杀了他们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骆嘉当年一己之力将整个赫尔武装的装备全部运回国内,那时的薛泽洋还在前线舔血,没有武器,没有增援,活着的人四处逃窜,死了的人尸骨无存。 赤手空拳硬生生拖了三天,死伤不可估量。幸存者被俘虏之际,是骆嘉开着一架私藏的战斗机横空出世,救下了那十几个人。 其中就包括薛泽洋和张楚钧,还有如今奄奄一息的赫尔武装领导人,纳版。 尽管当时的阿洋对骆嘉是又爱又恨,但他心里清楚,即便是有军火支援,他们也不是对面的对手,用骆嘉的话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装备。 他计较时间,计较装备,却从不计较生命。 后来,万人决斗南从山,骆嘉一个人杀了出来,成为了加治的传奇,神一样的人物。薛泽洋这才探明他的过往,他处心积虑,精心谋划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妹妹报仇。 十五岁的骆嘉为了给妹妹治病,一人独闯赫尔武装。十五岁的薛泽洋还在玄宫缠着爸爸给自己开一个游戏厅。 某种相惜的心理作祟,又或者是心疼他的遭遇,薛泽洋选择和他并肩作战,硬生生管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人叫了五年的哥。 他往回走,骆嘉就靠在他的车上,静静地抽着烟。 骆嘉身着一件深色的外套,略微宽大的剪裁使他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独而瘦削。他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透露出一种不羁与随性的气质。 他手中的烟头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轨迹,淡淡的烟雾随着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弥漫,使他的身影在薄雾中显得更加模糊。 阿洋心底一颤,不知道自己即将承受如何的代价换取佐伊的离开。 阿洋没有说话,和他并排站着,陪上一根烟。 骆嘉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在鞋底轻轻碾灭,转身去车门,“薛泽洋,仅此一次。” 阿洋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偷着乐的微笑。他的眼睛闪烁着独特的光辉,像是秋夜的繁星,藏在厚厚的云层中,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会显露出来。 他绕到驾驶位,两人驱车离开了港口。 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那是他内心喜悦的节奏,只有他自己可以感知。 而他并不知道,两个小时后,佐伊乘的那艘船,没了。 第三十章蛋糕 化妆笔轻轻旋转,然后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笔在脸上点上几点,那是淡粉色的腮红,给脸颊增添了一抹娇羞和可爱。 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抹淡淡的唇色。唇上滑过一抹透明的唇彩,让唇色更加鲜艳、水润。 余曼敲门,探进头来,“周之窈,211今晚到期哦,明天要腾出来哈。” 周之窈点了点头,不禁感慨这一个月过得好快。 余曼亲自来告诉的原因很简单,房间到期,她该下池子了。 这几日骆嘉都不在,今天也得去碰碰运气。 傍晚的时候,薛泽洋取了个蛋糕提在手里,周之窈屁颠屁颠跑过去,“阿洋,骆嘉回来了吗?” “回来了,楼上洗澡呢。正好,你拿给他。”,阿洋说着就把蛋糕塞进她手里,替她刷了电梯卡,然后一溜烟消失在玄宫。 窈窈开门进去,将蛋糕放在茶几上。 卧室的门没关,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流水声,一些画面在脑中浮想联翩,惹得她红了脸颊。 她坐在沙发上,贴心的扯开蛋糕盒子上捆绑的丝带,取下盒盖放在一旁。蜡烛,道具,餐盘顺序摆好。 蛋糕是完美的圆形,厚厚的奶油不规则的涂抹在上面,周围装饰着一些手工的糖花,上面是一个小女孩的图案,很可爱。侧方位插着的一片巧克力,上面写着鎏金的字:苏絮生日快乐。 苏絮! 周之窈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把蛋糕塞回盒子里。盒盖不知怎么了,死活盖不上了。 急的窈窈额头都冒出虚汗来。 而这一幕,被刚洗完澡的骆嘉尽收眼底。 他的腰间系了一条浴巾,身上的水珠还在滴落,每一次深呼吸,都可以看到他的胸肌在微微起伏。腹肌是平坦而有力的,线条清晰,肌肉纤维分明,优雅而富有弹性。 唯独脸上的表情不太舒展,周之窈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窈窈被那股冰冷的眼神震慑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一个犯了错了小孩子,低下头去。 “出去。” “对不起。”,窈窈站起身来,脚下却一动不动。 骆嘉抓起她的手腕往门口走,一手放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贴紧墙壁。 “周之窈,你舅妈不是已经安顿好了,还总往我身边凑,又是图什么呢?” “啊?我没……”,窈窈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极小。 “没?你敢说没什么所图?” 能图什么呢?她不过是不想下池子。 窈窈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骆嘉的左手按下门把手,将人推了出去。 他换了一套日常的衣服,也无非是那几件深的程度不一的缎面衬衫。 骆嘉小心翼翼的盖好蛋糕的盖子,拿到次卧,放在床头。 骨灰盒里的几条鱼已经干透了,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和蛋糕的奶香味冗杂在一起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骆嘉却像闻不到一样,“絮絮,生日快乐。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他坐在地上,靠着床边,望向窗外。 时间的长河无法冲淡他对苏絮的思念,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相片中,苏絮穿着一件粉色的公主裙坐在轮椅上,面容红扑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散发着灿烂的光芒。她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像是两颗闪烁的星星,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热爱。 他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仿佛想从中找到一丝安慰。眼前不断浮现出她的笑容,阳光又灿烂,可每一次想起都让他感到无比心痛。 骆嘉切下一块蛋糕放在照片前,“絮絮,成年快乐。” “再过几年就该嫁人了。” “絮絮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阿洋不行,他太花心了。叶锐尧太老了,石岩有点呆,他们都配不上你。” “无论你找谁,他都不敢负你。他若是欺负你,我一炮轰的他骨头渣都不剩。” “哥给你准备三条街的嫁妆,保证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絮絮。” “絮絮。” 第三十一章揪心 211被整理出来,周之窈重新换上了服务生的衣服,端着盘子在二楼的各个包间出入。 “周之窈!你听不懂人话?”,余曼远远就看见了她,直接上前打翻了她手中的酒盘。 “曼姐。”,窈窈支支吾吾的开口。 余曼的左手直接摸向周之窈的裆部,窈窈吓得接连后退。 但还是被余曼摸到了,没有卫生巾,“没有来例假,去下池子。”,余曼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如同一条冷硬的钢线,毫无弯曲的余地 “曼姐,我不想……” “不想?不想就去关禁闭,想清楚再出来。” 余曼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拖进禁闭室,力气大道人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 禁闭室的门被关上,余曼毫不客气的设置了72小时。 窈窈坐在地上,苦笑了一声,她又回来了。 通风口处那抹光线,忽闪忽闪的,好熟悉。 天气逐渐转凉,夜晚的风吹得更凛冽了些,窈窈抱紧自己的身体蜷成一团,面对无边的黑暗,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 两天后,加治那边传来石岩的消息,张楚钧不敌赛博斯基,需要加治的支援,请求骆嘉亲自坐镇。 骆嘉与薛泽洋在八角笼内切磋。 绷带在手指关节处形成了一些皱褶,随着骆嘉的动作,这些皱褶就像是起伏的波浪,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痕迹。 骆嘉挥拳而出,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还有空隙聊着刚接到的消息,“张楚钧一没装备二没人,那他这几年在翁达港是靠装逼活着?” 阿洋被逗笑,空了一拍,骆嘉的拳头径直落在他的脸上。 “哎呦我艹。”,阿洋捂着脸就要下去,“下回你不戴拳套我不跟你玩了。” “出息。”,骆嘉冷哼一声,牙齿叼住手上的绷带,一圈圈解开。 阿洋从台上蹦下来,对着镜子仔细查看自己的下颌,“还好没啥事儿,晚上还有约会呢。” “联系空管,三个小时后回加治。” “三个小时!你不回去跟周之窈打个招呼吗?不过我这两天怎么都没看到她?” “我跟她打什么招呼。” 薛泽洋的八卦劲儿又上来了,他钻回笼内,和骆嘉一起靠在隔离带上。 “合着你没睡到手啊。” 骆嘉轻蔑的眼神撇了他一眼,更加佐证的阿洋的话。 阿洋:“你装什么老和尚吃素呢?在加治夜夜笙歌的不是你?” “闭嘴吧你。” “随便你,你不要,人家石岩可稀罕着呢。” 阿洋丢下一句话,便先去冲洗了。 骆嘉看了眼时间,开车回了玄宫,直奔211。 房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抹去了人生活过的痕迹。 安琪穿着火辣的套装从隔壁包间走出来,身上还缠绕着酒精和暧昧的味道,“嘉哥?” “周之窈呢?” “哦,她不下池,被关禁闭了。” “禁闭?不下池就不下池,为什么要关禁闭?”,骆嘉的双眼深邃而锐利,神情严肃极了。 “是曼姐定的规矩。” “关在哪儿?” 安琪指着走廊尽头的方向,“最里面,密码锁的那个。” 骆嘉大步流星的朝着走过去,一个独立出来的全面封闭的笼子,外观看起了不足一个厕所大小。 他的心脏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攥紧,看着那个密码锁上的时间显示46,46个小时。 人已经被关了46个小时了。 骆嘉心底的火瞬间窜了上来,周边没有趁手的工具,他就用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向锁体。 “周之窈!”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手变得红肿起来。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沿着他的手指流淌而下。 十几拳过后,锁体被锤开,门向外弹开。 窈窈抱着膝盖蜷在角落里,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水分,脸色苍白,嘴唇干枯,任由骆嘉将自己抱起,身体轻飘飘的垂落着。 那一幕,像把刀子直直的戳进骆嘉的肺腑。 他是痛的。 奈何骆嘉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将人抱到211的床上,骆嘉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发丝间穿行着。 窈窈的眉头紧皱着,骆嘉伸手去抚平它。 又皱起来。 再抚平。 再皱起来。 罗倩倩和余曼几乎是同时进来的。 骆嘉的存在就像一座高山,巍峨而冷峻,让人感到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感。 “余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挺会惩罚人的?” 余曼愈发剧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对不起,嘉哥。我不知道她……” “她就睡在这儿,有问题吗?” “没有。” “滚吧。” 余曼猫着身子退出房间,与以往干脆利落洒脱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没想到周之窈真的把骆嘉搞定了,拍卖会还是骆嘉吩咐的,人是被石岩买走的,今天却是被骆嘉亲自抱出来的。 很有手段。 “倩倩照顾好她。” 骆嘉丢下一句话,上了天台,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机械的冷冽气息,这是一种独特的、带有金属味道的气息。 与阿洋一起乘着直升机,直达加治。 第三十二章乌鸦 加治紧邻t国的西北部地区,那里的土地,是一片片广阔无垠的荒漠和草原。大地与天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庄重而神圣的契约。 天空在这里显得格外辽阔。那是一种深沉的蓝色,像是一块巨大的画布,上面洒满了白云和阳光。太阳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升起,落下,它的光芒洒在草原上,给这片荒凉之地带来一丝丝温暖。 加治武装基地位于加治的东南方向,坐落在群山之中,基地的入口处,一排排高大的混凝土碉堡和重型坦克把守着,它们以一种无形的力量,向外界展示着基地的强大和不可侵犯。 进入基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营房,在营房旁边,停放着各种精良的武器装备,它们都被保养得锃亮,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在武器装备的旁边,还停放着装甲车、坦克、直升机等重型武器,它们的存在使得基地的实力更加厚重。 基地的中心位置,是一座巨大的训练场。训练场上摆放着各种训练设施,包括模拟城市战斗环境的高楼大厦、沙漠作战的训练区域等等。这些设施不仅具有实战性,而且设计得非常精良,仿佛是一个个微缩版的城市和自然环境。 在基地的后方,是一座大型的军火库,存放着大量的弹药和燃料,以满足军队的需要。 直升飞机缓缓降落,石岩、张楚钧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阿洋率先摘下耳机,跳出仓内,一把揽过张楚钧的肩膀,“好久不见了,张楚。” “钧。”,自打相识起,阿洋就没叫对过他的名字,张楚钧每次都要补上一个字。 骆嘉没理会几个人,下了飞机直奔主营去。 手机终于通了信号,倩倩发来一条保平安的短信:周小姐醒了,一切正常。 昨夜他用周之窈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记下了她的号码。 骆嘉正犹豫着要不要发条消息问候一下,突然二楼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骆嘉。” 是缇达。 缇达是星星,闪耀,充满活力激情的意思。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光滑而紧致。她穿着一条鲜艳的红裙,上面印有复杂的金色图案,既显眼又充满了加治的独特风情。 手腕上戴着一串金色的手链,上面镶嵌着一块心形的宝石,是骆嘉两年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缇达从楼梯上跑下来,双手自然的搂住骆嘉的脖颈,两条腿缠在他的腰间。 她很轻,轻到骆嘉根本不需要托住她的屁股,就能牢牢挂在身上。 “骆嘉,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骆嘉逃避性的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昨天空管接到了消息,爸爸就猜到是你。你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骆嘉浅浅一笑,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下来,“对,先上楼,我们有事要谈。” “好。” 缇达一蹦一蹦的回到二楼去,时不时还从门缝里钻出头来看看骆嘉。 阿洋已经见怪不怪了。 “嘉哥,好久不见。”,张楚钧率先开口。 骆嘉坐到长桌的主位上,点了点头,“都坐。” 主营内的长桌只有15把椅子,依次排列好,阿洋和石岩自然的坐在骆嘉的左右侧。 张楚钧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坐在哪里。 骆嘉:“没你位置,所以你要先找个位置坐。” 张楚钧听的出来,这是要纳自己入麾下的意思。 阿洋识趣的到主营外吆喝了一声,邢耀,周子晨等人便陆续进来入座。 除了7、14两个女位不在,其他人都到齐了。骆嘉朝着张楚钧歪了歪头,示意他随便挑。 张楚钧恳切的目光看向薛泽洋,希望他给自己一点建议。可阿洋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并不知晓他的实力如何。 张楚钧犯了难,如果挑输了,骆嘉怕是不会帮他打仗了,索性就选最差的吧。想着如此便往长桌的尾部走去。 “阿志,你去。”,骆嘉的声音响起,指派了阿志和张楚钧单挑。 阿志是四号位,自打骆嘉统治加治以来,阿志就在了,比阿洋还久上一年。 “比什么?” 张楚钧自然是选自己擅长的,“比枪。” 骆嘉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阿洋,把我养的尖嘴儿拿来。” 阿洋大抵猜到他要如何,舌尖轻轻舔了舔唇。 有好戏看咯。 阿洋提了两个粗糙的铁条编织而成的大笼子出来,约摸着有二十多只乌鸦在里面。 笼子的底部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稻草上散落着一些乌鸦的粪便,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这些乌鸦的羽毛是深黑的,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根羽毛都紧密地贴在身上,形成一种流线型的轮廓,使得整个鸟身呈现出一种优雅而神秘的美感。 它们的头部呈锐角,喙长而尖锐,眼睛是深邃的黑色,闪烁着狡黠和机巧,仿佛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骆嘉的大手伸进笼子,随意挑了一只,强而有力的扣住它的身体。 羽毛被捏的凌乱不堪。 “咔嚓”一声,乌鸦的尖锐的长喙被掐断,肉眼可见变得短挫。 骆嘉展示给阿志和张楚钧看,然后又将那只乌鸦塞回笼子。 阿洋会意,说道:“两只笼子的乌鸦会在你们的身后同时放飞,击中短喙者,胜。” 即将对决的两人面露难色,这需要极强的反应能力才能在群鸦飞出的瞬间锁定目标,飞远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三十三章布局 几人移步到基地训练场,阿志和张楚钧在仔细的检查猎枪。 他们使用的是同一型号、不同口径的名为“高地之国”的高精度猎枪。 待他们准备好后,随着骆嘉一声令下,一群乌鸦从二人身后飞升上天。 它们的羽毛漆黑如墨,翅膀快速挥动,在阳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泽,与天空的深蓝形成鲜明对比。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发出,一只乌鸦随即陨落在地。 阿洋跑过去查看,是那只短喙的乌鸦,身上只有一个弹孔,“6.5克里德莫尔,张楚钧胜。” 阿志早在阿洋去查看之前就把枪收起来了,一个经历过多次实战的专业军人,自己手中射出去的子弹,有没有击中目标自己最清楚。 他操起腰间的匕首,正准备对着中指砍下去。 骆嘉过来拦住了他,“你坐七号位。” “那曼姐咋办?”,阿洋屁颠屁颠跟在骆嘉后面进了主营。 “咋办?坐阿志腿上咯。” 这一点都不好笑,指不定余曼又哪里惹到他了。 几人依序落座长桌,张楚钧挨着阿洋坐在四号位。 “可以啊你,我都不一定打的中。”,阿洋拍了拍张楚钧的肩膀。 “你打不中就去死。”,骆嘉的话从阿洋耳边阴森森地飘过。 “说说你们的形势。”,骆嘉示意石岩找出一张翁达港的地图投到屏幕上。 张楚钧走到屏幕前用激光笔一遍圈点一遍讲述着:“赛博斯基的军营在翁达港的正北方向,被拆分成四个部分分散在丛林里,每个部分的军队质量和军火储备都还不详。整个地势易守难攻,我们的人几乎全部沦陷了。” 骆嘉像听了一堆经文一样,屁话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目光投向石岩,“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石岩上前接过张楚钧手中的激光笔,圈点了一个部分,“这里是赛博斯基最大的仓库,目前勘察到有三辆armata主站坦克,三架雌鹿直升机,配备了盾牌导弹系统,可以拦截20km以内的目标,防空系统强大。其余三个部分,分别是海陆空三个专项,一旦主仓部分受到攻击,他们会迅速支援,全方位管控。” 张楚钧自愧不如,这半个月以来他都在排兵布阵,沉浸在兄弟们陆续战死的悲痛之中,自以为很了解自己的敌人,实则不然。 骆嘉的手指轻轻夹着烟,指尖泛着淡淡的黄色。烟头闪烁着红光,伴随着他吸气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翁达港周边没有海,他们的海军与陆军无异。张楚钧和石岩优先突破海陆这两个部分,阿洋负责空领,人员装备任你们挑,五天,人可以死,仗不能输。” “是。” 主营的人都散了,骆嘉坐在原位,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手机页面停留在短信页,编辑框里的几个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 烦躁。 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牵的自己心绪飘飘。 骆嘉把手机关掉,就放在桌子上,起身到二楼去了。 几个时辰前,周之窈醒来,倩倩就在一旁照顾着。 “你醒啦。”,倩倩一边说着一边给骆嘉发消息。 她打量着床上这张娇弱白净的面孔,骆嘉竟然喜欢这样的。 “你怎么,在……”,窈窈的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让她无法完整发出声音。 倩倩倒了杯水给她,“骆嘉让我照顾好你,你醒了我就完成任务了。他现在应该还没落地,晚些你再联系他吧。” 周之窈的头昏昏涨涨的,听到骆嘉两个字更疼了。 “以后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了,骆嘉安排的。” 周之窈来不及思考缘由,胡乱的点着头。 她一口一个骆嘉,似乎不像其他人那样尊敬他,年级也不大,像个傲娇的小妹妹。 罗倩倩走后,周之窈重新钻进被窝。 昨晚,黑暗的空间被灯光瞬间照亮,她是有反应的。 恍惚间,骆嘉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他抱起自己一遍遍呼喊自己的名字,她都听得到。 她想回应,想抓住他。 却无力。 窈窈想起刚刚倩倩说的话,拿起手机,想给骆嘉发消息。 可笑,他们没有联系方式。 第三十四章异样(微) 主营的二楼有十五间房,骆嘉的房间位于正中间。 他推门而入。 缇达披着宽松的浴袍,黝黑的长发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她双腿跪在沙发上,双目含情的看着骆嘉,朝他勾了勾手指。 骆嘉玩味的笑意刻在脸上。 他不喜欢缇达,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热烈,她独特的口技,骆嘉很受用。 骆嘉朝她慢慢走过去,缇达着急的从沙发上跳下来,考拉般的挂在他身上。 这一次,骆嘉拖住了她。 赤裸的屁股光滑又有弹性,落在他的掌心。 骆嘉狠狠掐了她一下。 “痛!”,缇达一脸委屈,转换了语气撒着娇:“说你想我,就给你艹。” 骆嘉轻哼一声,拖着她就往卧室走,一把将人摔在床上,大手一拽,撤去了缇达身上的浴巾。 女人赤裸着躺在床上,故作娇羞的挡着胸前的两朵。 骆嘉坐在床上,大力拉起她的手腕将她拖到地上。 缇达的膝盖与地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手掌也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那是她刚才试图支撑身体时与地板的摩擦造成的。 她痛的湿了眼眶,那副表情在骆嘉眼里好看极了。 周之窈也总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委屈,害怕,无助。 骆嘉自认为在这方面还是很传统的,除了女人给他口,就只接受床上面对面的那几种姿势。 他接受不了女人在上,会让他觉得丢了掌控权。 后入的体位在他眼里,像狗一样。 更不屑于去找什么女人的敏感点,自己餍足就好。 缇达感受到骆嘉的异样,只当他是刚刚在楼下谈事惹的火。见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怒意,她跪起身子试探般的靠近他,大着胆子去解他的腰带。 凶器在骆嘉的跨在垂着,还在疲软状态,尺寸已十分惊人,两颗囊袋挂在左右,凶神恶煞的。 骆嘉没有拒绝,缇达也知道他喜欢。 细软的双手握住那蛰伏的巨兽,熟练的套弄着。 舌尖时有时无的划过马眼,绕着龟头打圈,还记得她第一次学会这个动作,骆嘉爽的闷声不断。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没反应呢? 缇达有点受挫,更加卖力的吸吮着。手中的凶器有了变大的趋势,已经将她的口腔塞满,直抵喉咙。 口水顺着嘴角低落下来,画面淫荡极了。 骆嘉看着胯下的女人卖力的献计,酥胸一抖一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日周之窈当着他面脱衣服的画面,欲望猛地高涨起来。 缇达被这猛地一下惊到了,双手差点没握住。邀功般的眼神望向骆嘉,似是在说:该下一步了。 骆嘉长出一口气,面露不悦,烦躁的抓起床上的浴巾丢给缇达,“滚。” 缇达将浴巾抱在怀里,不敢置信的望着骆嘉。 她是查猜氏的长女,是m国最尊贵的一族,她的父亲帕坦更是整个加治最尊贵的人。 缇达从没有受过这般的屈辱,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晶莹剔透的。她平复着情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心情不好,对吗?” 骆嘉扯出一个笑容来,替她将浴巾披在身上,“先回去,好吗?” 缇达跟了骆嘉三年,三年间,他们有数不清的夜晚缠绵在一起。她知道骆嘉是为了她的爸爸才和她在一起,但她不介意,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 可为什么,去了t国一年,就疏远了呢? 第三十五章挂树 翁达港内硝烟战火不断。 天空被浓密的烟雾笼罩,战火在夜空中燃烧,形成了一道道火红的轨迹,仿佛是地狱的烈火在肆虐。 爆炸声、枪声、炮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混乱的音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让人感到窒息。 赛博斯基被气的不轻,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请求加治的支援。 加治武装精简强悍,短短三日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持续下去不是办法,需要快速突破困境。 他命令航空领域加强火力和防备,同时打开多个防导弹系统,打算在空中杀出一条路来。 这可给薛泽洋带来不小的麻烦。 前一波的火力刚刚停止,阿洋开着一架名为“闪电”的f-35战斗机在空中巡航。 传呼机调整到公共频道:“空领正常,请求返航。” 下一秒,战斗机发出警报,三颗穿甲弹正以1200米/秒的速度依次朝他飞来. 阿洋迅速反应躲闪,拉起机头,调整姿态,使战斗机保持最佳机动性能。 石岩:“什么情况?” 穿甲弹越来越近,他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继续操纵飞机。 “要死了要死了。”,阿洋一边快速地按下各种按钮,发射导弹,试图击中穿甲弹,一边快速机动飞行躲避。 战斗机在天空中翻滚、俯冲、上升,还是没能躲过第三颗穿甲弹。 机翼瞬间起火,阿洋打开舱门轻轻扶住,脚尖微微抬起,寻找着落地的位置。用力一跃,身体离开了飞机,开始在空中自由下落。 “阿洋,什么情况?”,呼机那边持续的呼叫始终得不到回应。 随着闪电2在空中爆炸,巨大的爆破声传遍翁达港。 石岩和张楚钧等人都愣在了原地…… 骆嘉的电话声响起,他先是看了一眼时间,半夜十二点,准没好事儿。 “喂。” “嘉哥,救我呀,挂树上了。” 阿洋的语气轻松又诙谐,逗得骆嘉一乐。 “找石岩,找我干什么?” “不行,你得给我报仇,他们拿炮轰我啊。” “你先挂着,我明早过去。” 骆嘉挂断了电话,将阿洋发给他的位置信息转发给石岩,然后倒头就睡。 薛泽洋的四肢在空中晃荡,背上的跳伞包袋被挂在了树枝上。 失误,绝对是失误。 差一点他就能跳到河里的。 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和无奈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在尖叫,但声音却被风声淹没。 石岩收到定位急匆匆的赶过去,和张楚钧等一行人一起看见这个画面,别提多滑稽了。 谁也没着急救他下来,石岩拿着手机又是拍照又是录视频。 “别特么拍了!”,阿洋嗷嗷大叫。 最后还是张楚钧笑累了去把他救下来的。 “爷爷我一世英名,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传!”,阿洋一落地就气冲冲的警告着来的人。 石岩才不惧他,“什么事?薛泽洋跳伞挂树上了。” 薛泽洋白眼一番,骆嘉这个狗东西! 第二天一早,阿洋还在洗漱。 房门“当”的一声被踹开,阿洋大吼一声:“谁特么放炮呢啊!” 下一秒,骆嘉就出现在眼前。 “嘉哥。”,阿洋擦干脸上的水。 骆嘉拍了拍他的胳膊腿儿,没少。 “命挺大啊。” “嘉哥不让死,我也不敢死啊。” “穿好衣服出来。”,骆嘉丢下一句话先去到外面等他。 阿洋出来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两架崭新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并排停在眼前。 他跑过去一圈圈绕着欣赏,嘴里的国粹就没停下过。 “这是?要?” “听说你的闪电陨了,送你个新的。”,骆嘉说。 阿洋激动的想跳起来,跑到骆嘉身边,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口,然后立马跑开冲进直升机里体验。 “哎呦我艹。”,骆嘉嫌弃的恨不得把脸皮拔下来。 石岩还准备把录的视频给骆嘉看一乐呵,看着阿洋高兴的样子,自己却笑不出来了。 “别羡慕了。”,张楚钧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羡慕?” 张楚钧难以掩饰的露出苦笑,“羡慕。” 第三十六章是我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211的包间。光线在空气中跳跃,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晕。 周之窈的脸上映着温暖的阳光,显得格外柔和。她坐在画板前,身姿端正,神态专注。 左手拿着颜料盘,轻轻倾斜,让颜料流淌出来。右手紧握着画笔,在画布上挥洒自如。她的动作轻柔而有力,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为画作注入生命。 画布上大面积的铺色,中间一点点刻画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安琪拎着一兜儿零食来找她,“窈窈,画画呢啊。” 窈窈朝她点点头,还没等她开口,安琪就开始一顿输出吐槽,“我终于来例假了,不然我还以为我怀了呢。那白老板死活不带套,不过也是,最小号他戴着都大,插进去跟扎针似的。” 她总是将这样的话题轻描淡写的讲出来,窈窈还没经历过人事,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了。 窈窈拉着她到床上坐,笑着回应她,“来例假就又可以休息几天了,你拿东西在我这儿住呗。” “一会我就去拿。”,安琪从不跟她客气,看到她画板上的画了一半的作品,不由得感叹:“哇,太好看了。” “我还没画完呢,就看出好看了?” “意境,意境已经到了,我已经感受到了它的美。这中间是准备画个人啊?男的女的?该不会是我们嘉哥吧?”,安琪说起话来总是摇头晃脑。 窈窈像是被看透了,羞恼的拍打她,“别瞎猜。” 安琪拿出一包薯片拆开,咔嚓咔嚓的吃起来,“你这个反应就是啦。你们这几天有联系吗?” 窈窈摇头,“我都没有他手机号码。” “我有,我有阿洋的。”,安琪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拨过去。 窈窈连忙阻止,“干嘛呀?” “打过去聊聊。” “不要不要。” 窈窈急忙去抢她的手机,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已经响起。 加治比国内快两个小时,这边还是六点多正迎接着傍晚的夕阳,加治已经八点多被月光笼罩了。 “喂,安琪宝贝儿。”,阿洋故意捏着嗓子挤出气泡音来。 安琪双眸微眯,有点恶心。 窈窈把头埋进枕头里,恨不得消失在这个时空。 “嘉哥在你旁边吗?” 阿洋和骆嘉正开着阿帕奇在敌方的上空进行最后一次巡航,阿洋透过机窗看到与自己并行的骆嘉,回复道:“算是吧。” “周之窈要和他说话。” 窈窈心如死灰的从枕头里钻出来,一双小拳头在胸前不停的捶打着空气,心底默念着:好想死啊,好想死啊。 阿洋拿起呼机,调整频道,“嘉哥,呼叫。” 骆嘉:“讲。” 周之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被一种久违的情感所触动。 安琪戳了戳她,用口型同她讲:说话啊。 “骆嘉。”,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叫了叫他的名字。 她的语调轻柔而流畅,每一个字音都仿佛被精心打磨过,显得如此圆润而悦耳。 通过手机和呼机的两层传递,伴随着电子流动的声音,沙哑又独特。 骆嘉的心跳像是空了一拍,然后沉沉的坠了下来,“是我。” 窈窈记得不知道说什么,一旁的安琪出谋划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阿洋:“行了,我们返航了,你俩回去自己打电话奥,别拿我俩当工具人了。” “拜拜咯,安琪宝贝。” 恶心,安琪秒挂断。 “啊!啊!啊!”,窈窈脸涨的通红,小手直呼扇,“好热。” “原来嘉哥这么纯情啊,跟姐妹们说的不太一样呢。”,安琪怀疑着。 阿洋调转机头方向,学着骆嘉的语气对呼机说:“是我。” “你想死?” 阿洋在骆嘉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很快。” 骆嘉说着就要调整机身朝他撞去,吓得阿洋赶紧加速跑。 回了营地内,阿洋的双臂一左一右搭在张楚钧和石岩的肩上,嘴里不断念叨着:“是我,很快。” 石岩:“什么东西?你犯什么病?” 阿洋:“张楚,跟我学。是我,很快。” 张楚钧:“钧!” 第三十七章胜利 赛博斯基已经撤回了海陆的所有作战人员,全面投入对抗空领。 骆嘉和薛泽洋穿着黑色的空军作战服,戴着头盔、口罩、护目镜等全套装备登上武装直升机。 他们开着两架阿帕奇,追逐着对方的三架雌鹿,阿帕奇的机炮和导弹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道火网,爆炸声和尖啸声响彻云霄。 其中一架雌鹿被击中,瞬间爆炸成一片火海。 局势变成了两对1v1的交战,骆嘉率先引着对方开始进行近距离的空战。它们在空中翻滚、俯冲、上升,试图用机炮和导弹击中对方。机炮的火光在天空中连成一片,导弹的尾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轨迹。 薛泽洋那边同样在空中追逐、躲避、攻击,进行一场生死较量。 敌方的敏捷程度与他们不相上下,场面陷入焦灼。 骆嘉拿起呼机,放在嘴边,“准备对冲,高度8000。” 阿洋:“收到。” 短暂的沟通后,两人分别带着敌机维持在8000高度,高速绕圈。 两架阿帕奇交错的瞬间,骆嘉朝对方比了一个向上大拇指,阿洋回了一个向下的。 顷刻间,四架直升机站在一条直线上,由骆嘉和阿洋带头两两相向而行。 油门踩到底,在相撞的瞬间,骆嘉以90度角上升,阿洋则是径直俯冲。 这一动作让对手措手不及,尽管最大程度的使机身倾斜,还是撞在了一起。 交织成一片火海,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 陆地上,石岩和张楚钧开着重坦怼到了敌人家门口,炮弹在敌人的阵地上炸开,掀起一片烟尘和火海。坦克继续向前推进,炮火不断倾泻,将敌人阵地上的防御工事一一摧毁。 赛博斯基被生擒,骆嘉和阿洋平稳落地,看着脚下的一片狼藉,各种设施都被炸得支离破碎,满目疮痍。在废墟中,受伤的战士们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身体上布满了伤口和血迹。 石岩指着那些战士们问道:“嘉哥,他们怎么处理?” “该埋埋该杀杀。”,骆嘉的烟瘾又犯了,四个兜都没摸到烟,烦躁得很。 “不要杀他们。”,赛博斯基被铐着跪在地上,中文竟说的很流畅。 “随便吧。石岩,张楚钧,这里交给你们了。和这里的领导人沟通好,政治方面我不管,军工武装我独占。”,骆嘉吩咐着,语速极快,多一秒都不想耽误,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t国。 石岩两人点头应下,阿洋则跟着骆嘉先回到了加治。 两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却收到了帕坦的邀请,说是要为骆嘉庆祝拿下翁达港。 “老东西,消息还挺灵通。”,骆嘉无奈叹气,还是决定过去。 m国没有军队,这就导致了很多城市都有自己的武装军,规模大小不一,但军火的主要来源都是从加治流出的。继赫尔武装倒台后,加治武装军就是最顶级的存在。 帕坦作为查猜氏最尊贵的一族,早些年一直都是和加治的上一任领导者合作,他们五五分成,谁也未曾压谁一头。 加治的昼夜温差很大,骆嘉穿了一件黑色皮夹克,皮质光滑而坚韧,剪裁的恰到好处。几缕发丝微微飘动在额前,十分帅气。 阿洋则是穿了一件长款黑色风衣,内衬一件白色立领衬衫,尾部塞在裤子里,干净又利落。 出来迎接的是缇达,她好像忘了前两天的事,小跑着过来挽住骆嘉的手臂带他进去。 屋内是一张圆桌,饭菜还在陆续的上。 帕坦坐着伸手朝他们问候,“小嘉,小洋。” 他穿着一件长袖衬衫,颜色鲜艳,图案精美。衬衫的布料柔软舒适,贴合着他的身材,稍显出一些将军肚来。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珠链,珠子的颜色和大小各异,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气息。胸前佩戴的佛像。小巧玲珑,雕刻精细,仿佛是他的守护神。 阿洋最讨厌别人叫他小洋,扯了个标准的假笑回应他。 骆嘉已经跟这帮老东西打交道惯了,不在乎叫什么了,“老头儿,身体挺好?” “好,好着呢。” 骆嘉挨着帕坦坐下,阿洋坐在骆嘉旁边。缇达见没了自己的位置,只好去到父亲的另一边坐下。 除了这四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在屋内,迟迟没有落座。 “这位是?”,骆嘉问。 “这是缇达的表哥,泰伦。”,帕坦摆摆手,示意泰伦过来叫人。 “嘉哥,洋哥。” “这小子在家也什么事儿做,看看能不能安排到你们那儿,也让他历练历练。”,帕坦拍了拍骆嘉的肩膀,一副非常熟络的模样。 骆嘉扯嘴一笑,“可以,小事儿。就是这刀枪无眼,伤着残着了,不能怪我奥。” 帕坦大笑两声,“那肯定不会。” 菜已经上齐,缇达提着酒壶为每一位倒酒。到骆嘉那里,还摸了一下他的手,骆嘉也自然的握了一下,很恩爱的样子。 帕坦都看在眼里,闲聊几句后逐渐进入正题,“小嘉既然拿下了翁达港,那咱们家的生意是不是也可以往那边拓一拓了。” “没问题呀老头儿。” 骆嘉答应的极其痛快,反倒让帕坦觉得不适应。加治的生意,从来都是他做商,骆嘉做保,收益六四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 当年这个比例分配,是在骆嘉刚刚接手加治,急需帕坦扶持的时候,比上一任领导者让了一成以表诚意。 明里经商,暗里卖枪。 骆嘉对此从来不上心,卖了多少,收了多少钱,他从不过问。 帕坦私自扣下多少,骆嘉也全当不知道。 只是他没在加治的这一年,入账的钱大打折扣,想不注意都难了。 “小嘉还是这么爽快,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帕坦还挺高兴,刚要举杯庆祝。 “但是这个比例,不能和原来一样了。二八分,我八,你二。”,骆嘉一边说着,一边夹菜吃。 每每这种谈判的时候,阿洋都得竖着耳朵留着神洞察着一切,手就放在腰间的枪把儿上,时刻准备掏出来。 帕坦的脸色变了些,但也不是不合理,毕竟从前想要在翁达港做生意是绝不可能的,这块地盘是骆嘉自己拓展出来的,哪怕是九一分,也是能容忍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行,那就二八。” 然后再次举起杯想要庆祝。 骆嘉没抬头看他,又夹了一块手把肉给阿洋,“你咋不吃啊?” 阿洋的右手始终不敢离开枪把儿,只好直接上左手抓起那块肉塞进嘴里。 骆嘉又夹了一块土豆给他,上面还裹着咖喱汤汁,“吃。” 阿洋想刀了骆嘉的心都有。 帕坦见骆嘉迟迟没有举杯,在桌底踢了踢缇达的脚。缇达会意,又端起酒壶过去,这次,直接坐在了骆嘉身上。 骆嘉右手的筷子没有撂下,左手自然的揽住缇达的腰,“老头儿啊,我说的是加治和翁达港,都二八分。” 两块地区都二八分,可比一块加治六四分要少的多。 帕坦一怒之下瞳孔瞬间放大,狠拍了桌子,“你什么意思?翅膀硬了?” 缇达连忙站起来抚摸着父亲的胸口,顺着他的气儿,“别生气,别生气。” “别着急啊,慢慢考虑嘛。这次我也是打算带缇达去t国住一段时间,她之前说过很多次想去看看,是吧?缇达?”,骆嘉握着缇达的手,婆娑着她的掌心。 缇达是高兴的,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想掺和。 能去t国看看,还是和骆嘉一起,自然是极好的。 话到此,骆嘉起身准备离开,“老头儿,慢慢考虑,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哦。” 赤裸裸的威胁,带走了他唯一的女儿。 好在自己还有个儿子。 帕坦不得不承认,如今他在加治的生意场上风生水起,全靠加治武装逐渐壮大在他背后坐镇。 可八二分,是天价,是离谱,是压榨。 第三十八章回国 直升机早早在等着了,阿洋带头,骆嘉牵着缇达走过去,身后还跟着泰伦。 直升机缓缓升空,它的螺旋桨旋转着,发出嗡嗡的声音。随着高度的增加,周围的气流变得更加稀薄,螺旋桨旋转的速度也相应减慢。 上升到高空后,它开始保持平稳。机身不再摇晃,仿佛被固定在空气中。 缇达新奇的看着城市一点点变小,消失在云层中。她虽然是贵族之女,但是从小就被父母圈禁在加治,哪里都不能去。 她正欣赏着空中的景色,忽然,旁边传来声响。 骆嘉正用一根腰带从后面死死的勒住泰伦的脖子,一分钟左右,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骆嘉,你做什么?”,缇达慌乱的握住他的手臂,不清楚缘由。 阿洋打开那一侧的舱门,一脚将泰伦踹了下去。 骆嘉摸了摸缇达的头,“帕坦派他来监视我,你应该知道,我容不下他的。” 缇达惊恐的表情逐渐恢复,毕竟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表哥存在。 厨房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陈婷和周之窈正在忙碌地包饺子。陈婷熟练地揉着面团,窈窈则在一旁认真地学习。 手法娴熟,她先将面团分成小块,然后用擀面杖轻轻擀成薄薄的皮。窈窈则在一旁认真地观察,模仿舅妈的动作。 “舅妈,怎么是三鲜的啊,我想吃牛肉萝卜的。” “今天没买到牛肉,下次昂。下次舅妈给你包牛肉的。” 陈婷将馅料放在皮上,然后熟练地将皮对折,将馅料包裹起来。窈窈也尝试着这样做,但她的饺子形状不够规整,馅料也漏了出来。 “舅妈,我太笨啦。” 陈婷耐心的指导她,告诉她如何调整力度和角度,没过一会儿,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餐桌。 “怎么样,咸淡对口不?”,陈婷先夹了一个饺子到窈窈的碗里。 窈窈一口咬下去,烫的直斯哈,“好吃,好吃。” “慢点吃。” 窈窈嘿嘿傻笑着。 “最近怎么这么有空,每天都过来。” “确实没什么事儿。”,窈窈这几日闲的都要发慌了,也就只有安琪偶尔过来陪她说说话。 “我看那玄宫不像是什么好地方,小骆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窈窈先是一惊,没有料到舅妈会提到骆嘉,而后下意识的目光躲闪,“饺子真好吃。” 陈婷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不想说就算了,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 窈窈在舅妈家吃饱喝足,又睡了个午觉才回去。 手里提着保温盒,装着饺子准备带给安琪。 靠近玄宫时,远远的就看见直升机降落在天台,从上面走下来三个人。 其中一人黑长的头发,挽着骆嘉的胳膊,窈窈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酸涩的微笑,眼神变得暗淡,仿佛在掩饰内心的失落。 只想加快脚步回到房间去,期盼着别跟他们撞上才好。 怕什么来什么,在一楼的电梯门口撞了个正着儿。 目光交汇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骆嘉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穿越了时光的尘埃,直达周之窈的内心。 他扒下挽着自己的手,撇头对阿洋说:“你带她去吃饭。” 缇达竖着敌意,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周之窈的全身。撒着娇又重新挽上骆嘉的胳膊,胸前的柔软时有时无的蹭上去,“骆嘉,我要和你一起吃。” 骆嘉的脸崩了起来,一个眼神就让缇达心底发虚的松开了手。 窈窈也同样观察着缇达,她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小很多。个子不高,但是有一种很跋扈的气场。 骆嘉回过头,进到电梯里,长按着开门键,“过来。” 窈窈抿着唇,他的话像是有魔力一样,推着自己走了进去。 缇达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一点点关上,她气愤的对上阿洋,“她是谁?” 阿洋轻叹一声,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祖宗啊,今时不同往日咯。” “什么意思,你别推我。”,缇达的肩膀左右摇动想要摆脱他。 “别作了,吃一顿少一顿了。” 第三十九章饺子 电梯门缓缓关上,骆嘉刷了三楼的卡,窈窈上前去按了2楼。 骆嘉玩味的笑了笑,待二楼的电梯门打开,就跟在窈窈的身后。 他的脚步声不算轻,一声一声的敲打着地面。 窈窈知道他在身后,她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 她站在211的门口,伸手去掏包里的房卡,包里零碎的东西有点多,半天没摸索出来。 骆嘉已经跟了上来,双手抱在胸前,倚在门边的墙上,颇有耐心地看着她翻腾。 窈窈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动作更加慌乱了。 “找不到了?不如去我那儿?”,他的声音低沉又有力,还夹带着一丝暧昧。 窈窈终于掏出房卡,嘿嘿一笑,还向骆嘉展示了一下,好像在说:你看我找到了。 房门“哔”的一声打开,骆嘉很自然的跟着走进去。 房间被周之窈改造过了,黑红的沙帐被撤去,床单被褥也换成了暖白色,桌子上摆了几盆多肉,很有生活气息。 窈窈把手中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骆嘉很不客气的抽出凳子坐下,掀开盖子就要吃。 “诶。” 还没等窈窈阻拦,一个饺子已经进了骆嘉的肚子。 “怎么?下毒了?” “我是给安琪带的。”,窈窈坐在床边小声嘟囔着,手里把玩着衣角的线头。 “她少吃一顿饿不死。” 窈窈不再说话,就坐在一旁看着骆嘉。他今天穿的很不一样,皮夹克,马丁靴,很是洒脱的少年模样。 “昨天不是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感觉,我回来你也没有很高兴?”,骆嘉其实不饿,两个多小时前在饭桌上也没少吃。 但是饺子确实很好吃,他每夹起一个都会先观察一下形状。有的饺子纹路很清晰,像外面卖的。有的丑的扁坨坨的,他便断定是周之窈包的。 “没有啊,没有不高兴。” 骆嘉拿着筷子在保温盒里扒拉扒拉,就剩下几个纹路清晰的,不想吃了。 “别浪费呀。”,窈窈指了指饭盒,有点心疼粮食。 “吃不下了。”,他把凳子拽的离床边更近一些,一只手杵在桌子上托着腮,另一只手摸上周之窈的脸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离和深情,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或者,运动一下再吃。” “啊?” 周之窈有些惊慌的样子被骆嘉尽收眼底,太可爱了。 骆嘉的余光瞥见了窗边的画板,是之前没有的。上面盖了一层布,避免阳光直射。 他想过去看看,窈窈却先一步从床上翻过去,站在画板前将它挡住。 “还没凉干,现在不能掀。” 骆嘉拉住她的肩膀搂在怀里,突然的一股大力周之窈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扯着布的一角,用力掀开。 画中是一片深邃的夜空,星星点点,月光落在阳台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影。一个男人站在阳台上,侧脸被月光照亮,轮廓清晰。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烟,烟头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烟雾缭绕,与夜空中的星光相互映衬,形成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氛围。 而那个男人,就是骆嘉自己。 他不自觉的微笑,心跳加速,跳跃着快乐的节奏。 “哎呀!”,周之窈羞恼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捡起那块白布重新盖回去。 “打算什么时候送给我?” “没说送你啊。” “哦,就自己放在屋里天天看。” “不是。” 骆嘉坐在床上,翘着腿,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屋里瞬间朦胧了起来。 刺鼻的味道冲的周之窈轻咳了两声。 他下意识的停嘴,在屋内搜寻着烟灰缸,最后开窗将烟头丢了出去。 “娇气样儿。有点无聊,做点什么吧。”,他倚在窗台边,一把拉周之窈进了自己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与她交缠。 周之窈红着脸推搡着他的胸膛,好刺鼻的烟味。 骆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亲两口就害羞成这样。更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下竟然开始涨痛。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腰间,好窄,一直大手能同时握到两边的腰窝,“晚上来找我,嗯?” “你不是,有人陪?”,窈窈吐字慢吞吞的,不太像表露出自己的在意,却又忍不住的问。 骆嘉嗤笑一声,太可爱了,吃醋也这么可爱。他把三楼的电梯卡塞进她胸前的口袋里,“等你。” 说完便朝门口走去,最后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饺子很好吃,就是包的有点丑。” 门一关上,周之窈嘴角微微下撇对着空中一顿划拳,“啊啊啊。” 【我讲两句儿】:晚上不更了,收拾收拾,端好饭碗,明天上桌开荤。(啾咪) 第四十章喝醉 窈窈盯着手中的房卡犯了难,她似乎在寻找一种能和骆嘉平等的关系。 可他救了舅妈,总归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她不想刻意打扮,好像是为了迎合对方一样。就穿了一件宽松舒适的t恤,领口微微敞开,展现出她优雅的颈部线条,和一条宽松的棉质长裤,裤腿宽松,活动自如。 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脸上化着淡妆,显得清爽自然。 刷卡上楼。 骆嘉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体微微放松,百余寸的幕布从棚顶悬下来,上面播放着最新的军火纪录片。 他听到推门声,目光朝那边看去。周之窈缓缓向他走来,在他旁边停下脚步。 太害羞也不是什么好事,骆嘉一把将她拉坐在腿上。 窈窈打量着他,又把那个缎面的黑衬衫穿上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没系,虽然有点显成熟,但是张力十足。 他的视线总是最先落在她鼻尖的那颗红痣上,那个眼神看起来很欲很想吻她的样子。 “喝点酒?”,骆嘉问。 窈窈没怎么喝过酒,但是这个时候有点事情做总比尴尬着好,便点了点头。 骆嘉把她抱在沙发上,去冰箱取了一瓶百利甜。 他是不爱喝这种酒的,甜不拉几,还没度数。 又从厨房拿了个杯子,放了点冰块,倒了半杯给她。 周之窈接过,很是新奇,这个酒是灰白色的,还有一股奶香味。 她微微抿了一口,两个小眼珠儿瞬间放大,甜的,很好喝。 “你不喝吗?” “不喝,没度数,跟小甜水似的。” “没度数,那我多喝点。”,窈窈又抿了一口,有点冰,浑身颤了一下。 骆嘉看着纪录片很认真,偶尔会调整一下进度条,跳过讲解的部分。 许是酒精上了头,周之窈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这个好帅!”,她指着投影里那架直升机说。 “喜欢?” “很帅哦。” “跟我去加治,开它带你兜风。” 窈窈的眼睛开始变得迷离而湿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纯真。脸颊微微泛红,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着甜蜜,连笑声都变得洪亮而清脆,“哈哈,你怎么吹牛呀。” 骆嘉哼笑一声看着她的红脸蛋,又好笑又无奈,“周之窈,你喝醉了?” 周之窈面朝他坐好,小手在胸前摆摆,“没有呀。”,然后又喝了一口。 杯里的酒已经见底,只剩下几块冰,被灰白色的液体包裹着。 “还要。”,她把杯子放在骆嘉手里。 “要不了一点儿。”,骆嘉把杯子放在沙发的侧面,防止她够到。 窈窈还是奔着杯子够过去,两只脚都踩上沙发,横跨在骆嘉身上。 骆嘉拦着她的胳膊,控制住她的身体,就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翘着的腿不知何时已经放下,身下的欲火逐渐拱起来。 “清醒点儿。” 窈窈的身体微微摇晃,言语变得含糊起来,“骆嘉,你还是穿那件皮夹克更好看。” “是吗?” “嗯嗯嗯嗯。”,周之窈连连点头,逐渐低到他的颈窝,然后停住。 “周之窈,起来。” “周之窈,起来。”,语气加重了一些。 她的呼吸并不均匀,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骆嘉的皮肤上,体内的欲望再也遮掩不住。骆嘉托起周之窈的屁股直奔卧室,卧室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客厅里的纪录片还在讲解着最新的重装坦克。 阿洋回来的时候,门口的猫眼是堵住的。那是骆嘉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意思,只好老老实实在门口守着。 第四十一章甜水(微) 周之窈被丢在床上,很软,身体不自主的弹了一下。 骆嘉对上她的唇又亲又啃,舌头探进去,试图撰取着她的气息。 可周之窈没有任何回应,骆嘉是不满的。 周之窈身上的衣服被掀起,卧室关着灯,伴着月光露出她白嫩的躯体。 骆嘉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抓住她的胸罩继续往上推。熟练的揽起她的腰,大手伸到后面,对准卡扣一捏。完全褪去她的上半身,随手往地上一扔。 接吻没什么回应,乳尖却早已凸起,粉的诱人。每舔一下,她都会忘我的呻吟一声。 汹涌而来的情潮,骆嘉的脸上也泛着红晕,他极力克制着欲火,脱下衬衫,解开腰带。 身下的人迷迷糊糊间还在喊他的名字,涨的要死。 他捧着周之窈的脸,吻上眉心,鼻尖,舔弄着那颗微微凸起红痣,别有一番滋味。 从嘴唇到下巴,脖颈到锁骨,另一只手探入她的内裤,里面细腻又微微湿润的软肉。没揉几下,指尖就挂满了晶莹的液体。 停下的那一刻,周之窈微微蹙眉,欲求不满的样子。 骆嘉成功捕捉到她的表情,细密的吻一点点下移,最后到了小腹,逼近她的私密处。 他从不会给女人舔,嫌脏。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想尝尝她什么味儿。 想着想着便这样做了,他一把脱下她的裤子,大力分开她的腿,那里窄窄的一条缝隙,每碰一下都要缩一缩。 他推起她的双腿,俯身张嘴含住了战栗的花蒂,湿润的舌尖一点点舔弄着花尖,感受着每一次加大力度而带给周之窈的颤栗。 这是什么味?小甜水儿? 奇了怪了。喝什么就是什么味? 周之窈的身体哪里受过刺激,没几下就涌了,接连的颤抖和收缩被骆嘉亲身感受着,不可避免的沾到他的下巴上。 骆嘉满意的扯着嘴角,还有些自嘲。 他长吐一口气,躺在周之窈旁边,掐着她的小脸让她面向自己,“真行啊,竟然让老子伺候你。” “三次了,我特么真想杀了你。” 迷迷糊糊间,窈窈觉得有些冷,往骆嘉的怀里钻了钻。 骆嘉拿出湿巾贴心的为她擦拭,找了件自己的衬衫给她穿上,给她盖好被子,掖住每一个角。 内裤都湿透了,被扔在垃圾桶里。 浴室里不断的流水声,再冷的水也没能浇灭骆嘉的火,他竟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那根上套弄起来。 脑海里不断浮现周之窈的身体,耳边贯穿着她的呻吟声,直到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恼火的情绪瞬间上头,出去就杀了她。 骆嘉裹着浴巾出来,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被子夹在两腿之间,私处的缝隙还清晰可见。 “艹。”,他大力的扯出被子,重新为她盖好,“你明天最好什么都不记得。” 门口的缇达不知道怎么上来的,被阿洋拦在门口。 “你怎么上来的?嘉哥休息了,不能进。” “休息?这才九点他就休息?让我进去。”,缇达说着就要往里冲。 力气相差悬殊,阿洋拦着,她连门把手都够不到。 灵机一动,她对着电梯方向打招呼,“倩倩!”,阿洋顺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人已经钻进去了。 正巧碰到骆嘉从卧室出来,本就有些恼火的脸色垮的更难看了。 骆嘉慢慢关好卧室门,还不忘确认一下被子有没有被踢开。 阿洋后脚跟了进来,对上骆嘉的眼神赶紧认错,“对不起嘉哥,没拦住他。” “一个女的你都拦不住,是不是该送你去南从历练一下了。”,骆嘉手里拿着毛巾,手掌匀速的擦着头发。 南从是加治的一片原始森林,那里常有猛兽出没,每每有人犯了大错都会被送进去待一段时间,能不能出来看的不是实力,而是造化。 “不不不,我这就把她带出去。” 缇达一看到骆嘉就湿了眼眶,他刚洗完澡,还把卧室门关上了,里面分明就是有人。 尽管早就知道骆嘉在加治时的风流韵事,可也从来没舞到过她的脸上。更是听说他来了t国后收敛了许多,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有在为他们的未来考虑了。 “是下午看见的那个人吗?”,缇达哽咽着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洋看得出来骆嘉心情很差,拉上缇达就要往外走,“走吧,祖宗。”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她大声吼着。 骆嘉无意识的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生怕吵到里面的人。 “小嘴儿一张一合的,真吵啊。” 他几步上前,狠厉的捏住她的下颌,向下一顿。 缇达的嘴就合不上了。 她痛苦着从嗓子眼发出“昂昂”的声音,听不出来说了什么。 阿洋识相的扛着人就出去了,把人带到他的房间,靠墙坐着。 拿出了一双手套准备戴上,“我帮你合上,忍着点。” 缇达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巴脱臼带来的口水也收不住的落下。 阿洋的两个手伸进她的口腔,其余手指拖住下颌,绕着挂钩的方向用力旋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合上她的下巴。 “阿洋,为什么啊?他怎么可以有别人了。” “他有人不是很正常吗,你也不是头一次见,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阿洋摘下口罩手套扔进垃圾桶,抽了几张纸给缇达。 “不一样啊,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吗?他从没那样看过我。” “祖宗,你已经不是加治的小公主了,你现在是骆嘉和你爸爸之间谈判的筹码,认清自己好吗?” 阿洋也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将她锁在屋里。 第四十二章温存 阿洋拿起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在房间里回荡。 手指在安琪的发间穿梭,轻轻地拨动,让头发均匀受热,眼神中满是专注。 床上还有温存过的迹象,衣物在地上胡乱摆放着,用过的套子被丢在垃圾桶旁边。 吹风机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消失,阿洋重新拨弄了几下,确认吹干后才把吹风机扔在一旁。 他双手扣住安琪的肩头,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托起她的屁股抱坐在洗手台上。 安琪自然的搂上他的脖子,“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多亏你了好姐妹呗。” “你说窈窈啊,他俩睡了?” 阿洋挑了挑眉,没有明说却已暗指。他拉着安琪的手回到床上,半躺着靠在床头,捡起一颗烟点燃。 安琪依偎在他的怀里,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声。 “还有多久走?”,阿洋问。 “两个多月。” “五年,还挺快。你走了之后想做什么?” 纤细的手指正在他的胸膛上游走,一笔一划的勾勒着他的线条。 “找个好人嫁了呗。” 阿洋半晌没有说话,手中的香烟燃烧殆尽,烟灰落下烫到胸膛才回过神来。 安琪轻轻吹走那片烟灰,眼底的落寞不可掩饰。 “跟我回加治,我娶你。” 安琪轻笑一声,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抚上阿洋的脸,眼底的柔光似水,但那滩水,似是浑的。 “两年前你还能骗骗我,现在不行了。我只是个普通人,阿洋,我们不一样了。” 安琪喜欢过他,没头脑的喜欢。为了他甘愿困在这玄宫里,他在加治,鲜少才能见上一面。 每次见面,都会翻云覆雨的做。 过了很久她才知道,自己只是他众多欢愉对象中的一个。 阿洋翻过身将她压住,右手掐起她的下颌就凶暴的亲下去。 他真的太会吻了,先吸吻几秒,再含吮挑拨,偶尔牙齿轻咬。刺激中的力度刚好,足够对方在在这场湿吻中迷失自我。 “阿洋。”,安琪喘不过气来,只能抓着她的肩膀,撑着发软的身体。 “我们怎么不一样?” 安琪没有说话,阿洋再次吻上去,这一次凶烈的很。 “许安琪,我们怎么不一样了?”,他的手已经移到她的下体,隔着内裤感受着里面的温热。 他剥开内裤,中指指尖滑弄着花心的小道,指关节按着,缓而有力。 另一只手摩挲着乳尖,轻而缓。 几番挑拨过后,没有半点湿润。 她和她的身体,都在无声的抗拒着。 阿洋收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忧郁的光芒。他跳到地上,捡起衣裤,快速穿上。 “不留下了?”,安琪开口问。 “只要你想,我现在就能放你走。” “两个多月而已,我不急。” “好。” 关门声响起。 他临走还不忘记给她关灯。 安琪裹紧被子轻嘲一声,她的脸紧绷着,没有一丝笑容。纤薄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独,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痛苦和失望。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任凭月光将自己吞噬。 第四十三章水军(微) 周之窈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睁眼睛的时候,窗帘拉了一半,刚好挡住不晃眼睛。 她觉得自己身下空荡荡的,摸下去,竟就真的空荡荡的。 骆嘉侧躺着身子,手撑着脸,看着周之窈惶恐的样子默不作声。 窈窈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珍贵的第一次,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没了? 她迷离的眼神望向骆嘉,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 “醒了?” 骆嘉的表情有点严肃,窈窈瞬间蔫了下来。 “醒了就好。”,骆嘉将人直接拖到自己身下。 “啊。”,窈窈惊呼了一声,颤颤巍巍的抓住被子。 骆嘉用力一扯,整个被子都丢到了地上。 大手覆上她的腰间。 周之窈有些害怕了,她感受的到那根滚烫在自己的腿间摩擦。 骆嘉拽下她身上的衬衫,淡粉色的乳晕和奶尖在日光下更加漂亮。 张嘴含住一只奶头,裹在嘴里吸吮,另一只捏在手上把玩,不大不小,刚好盖住,又软又弹,手感极佳。 窈窈溢出几声压抑的呻吟,双手无助的抓紧床单,直面这场性爱,她心里的恐惧更多一些。 骆嘉听出她的抑制,吻上她的唇想要撬开她的口腔。 手掌包住她的下体,经过了昨晚的探索,敏感点在那里,骆嘉一清二楚,他一夜没睡,就等着这一刻。 下一秒,咸湿的泪水在他们唇齿间散开。 “哭什么?”,骆嘉皱着眉头停下动作。 “你,别这么凶。”,窈窈说话带着颤音,别过头不敢看她。 可怜巴巴的表情紧揪着骆嘉的心,“好,我慢一点。” 窈窈眼神清澈,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主动抬头回应了他的吻。 骆嘉的手指再次回到贝肉上,轻柔着给她做扩张。指尖刚伸进去,水液顺着他的手指低落出来,轻轻一动就有吧唧吧唧的水声。 醒着比醉着,更不经人事了。 “我们窈窈,水军啊。” 窈窈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有点羞耻。 “别憋着。” 窈窈觉得身下热乎乎的,暖流一股一股涌出,有点像来大姨妈的感觉。 骆嘉的身下早就肿到极点,但周之窈是第一次,不做好前戏肯定是要受伤的。 他只好强压着欲火,耐心的再伸进一根手指,刚插进去就被吸住。 “放松。” 窈窈也想放松啊,可她也不知道放松该怎么做。 待她适应了两根手指,骆嘉才又试探性插进第三根。 “疼……疼……” 真娇气啊,骆嘉一边急躁,一边还要耐着性子哄她,“忍着,就疼一下。” 他觉得差不多了,趁着手指抽出来的瞬间,狠狠顶了进去。 性器一瞬间被软烂的小穴吸紧,骆嘉被吸得闷哼一声,差点失去控制里,直接缴械在这浅处。 “啊……”,窈窈被顶的猝不及防,下身被活生生的撕裂,痛感遍袭全身。 她张开双臂搂紧他的的脖子,眼底的泪水潺潺,再也忍不住,“骆嘉。” 骆嘉被夹的一动都不敢动,他以为扩张做的够好了,没想到里面竟然这么紧。 “窈窈,放松好吗?” 他摸着窈窈的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抽动,浅浅的,时刻观察着窈窈的表情。 她皱眉,就停一下,舒展开,就再试探一下。 窈窈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后背,血痕一道道的显现。 “好点吗?” “嗯……” 直到她完全适应,骆嘉才开始加快速度,越插越深,抬起她的腿盘在腰上。 这一动作让刚刚适应了的窈窈瞪大了眼睛,她感觉自己要被顶穿了。可她没看到,身上的人还有一截性器没有插进去。 “骆嘉。” “疼……不要了……” 这一次骆嘉没有安抚她,他看得到窈窈小腹隆起的形状,感受着铃口被里面的另一张小嘴吸吮住,大量的水从那儿涌出。 “我们窈窈是水军,实至名归啊。” 周之窈根本听不懂,不断地拍打着他,感受着痛感一次一次席卷全身。 这就是安琪说的舒服吗?她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骆嘉掰起他的一条腿挂在肩上,再次挺进她的身体,这一次,他全部插入进去。 窈窈感觉到下体一阵抽搐感,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骆嘉没有松开她,加快速度,剧烈抽动,一次又一次撞在最深处。他感到一股热流在和他对抗,像要将他推出来。 滚烫的包围感转换成酥麻的电流遍布全身,他埋进最深处猛地抽插了几十下,终于,一股热灼打进她的甬道。 骆嘉的喘息沉重而又难以自持。 身下的人又香又软,额头鬓角颈后全是汗水。骆嘉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口,躺到她旁边,才感觉到背部沙沙的痛感。 下手挺黑啊。 他在浴缸放好水,将晕睡的人儿抱进去。 窈窈的头歪在一侧,身上的掐狠在水中逐渐显现出来,下体也变得红肿不堪。 骆嘉撇着嘴,有点心疼。 实在是不解,他觉得自己也没多大力啊,相比起从前,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这人儿太不禁操了。 第四十四章搬家 一上午,余曼已经来过两次了。 都被阿洋拦在门外。 “你进去看看,这都十点了还不醒?”,余曼急的在门口直打转。 门上的猫眼变得透明,骆嘉开门对阿洋说:“早餐,药。” 阿洋领会,光速消失。 骆嘉引着余曼进到屋内,他对着镜子整理衣领,袖口向上挽了几下。 “有事?” “嘉哥,比都没比我就被替了,这不公平。” 余曼自打知道了阿志顶替了自己,一直都愤愤不平,等着骆嘉回来问个明白。 “你能打过阿志?”,骆嘉语气平平,没给过她一个正眼。 “打不过,可这不合规矩。”,余曼压抑着激愤的情绪,缓着调的讲。 阿洋回来的很快,早餐和药都摆在餐桌上。 “规矩?呵。”,骆嘉操起一把匕首,在掌心转了一圈然后握住刀柄,“从我手里抢走,七号位就还给你。” 余曼二话不说,快速冲向骆嘉。骆嘉灵活地闪身,躲过一击,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她再次发动攻击,朝着骆嘉的腹部踢去。骆嘉向后躲了几步,但并没有失去平衡,手中的匕首依然稳稳的握在手中。 阿洋端着臂膀,在一旁看热闹。 骆嘉不再被动,手中的匕首犹如毒蛇的牙齿,朝着余曼的胸口刺去。 余曼急忙向旁边闪身倒向一边,砸到了一个花瓶,瓷器碎了一地发出一声脆响。 卧室内的周之窈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私处和小腹传来强烈的不适感,浑身酸疼无力。她掀开被子,身上是一件黑色缎面衬衫,但不是早上那件,袖口的花纹不一样了。 她听到外面有摔东西的声音,想要去看看。刚下床踩到地上,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窈窈扶着床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打开门,就看到余曼跪在地上,双腿被骆嘉的一只脚踩住。戴着戒指的中指被按在茶几上,空中的匕首还没落下。 客厅内的三人都朝窈窈看过去,光看她的衣服就知道如何了。 余曼也后知后觉到,骆嘉或许是在为了周之窈而报复她,心底的愤恨更多了。 骆嘉先反应过来,松开了余曼,手中的匕首扔给阿洋,“带出去。” 阿洋拽着余曼出去,出了门口便把她扶起来。 “何必呢,自己回去把手指头包起来吧,做做样子,嘉哥不会查的。” “周之窈什么时候拱上来的?”,余曼眉眼间满是不服,但还是摘了戒指塞给阿洋。 “这话说得,你有能耐你也拱上去呗。” 阿洋和她一起下到二楼,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并排走着,“嘉哥也没说什么,玄宫还是你管,别想太多了奥。” 余曼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而这一幕,被刚从包间出来的安琪看的正着。 苦涩的笑僵在脸上,垂眸装作不在意的回宿舍去了。 骆嘉拍了拍手上的灰,脚底的瓷器碎片被他一脚踢开。他走向周之窈,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不再睡会?” 周之窈身下还空空的呢,还好骆嘉的衬衫足够大,不然刚才看见阿洋也在的时候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喉咙也干的不行,“我,没有内裤。” 这娇滴滴的声音传达出的意思,到了骆嘉的耳朵里更像是邀约。他横抱起人儿,两人一起摔在床上。 骆嘉拖着她的头,找准唇瓣就吻了下去。 窈窈抵着浑身的痛楚的推开他,边摇头边嗯嗯。 “疼。” “哪疼啊?” “哪里都疼。” 但凡换个人跟他搞这出,早就被拎出去了。 怎么偏偏就跟她生不起气来呢。 “你房卡呢?我去给你拿。” “啊?”,窈窈迷迷糊糊的。 “拿你的内裤。” “不不不,我自己去。”,她清醒了一些,连连拒绝。 骆嘉不跟她周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阿洋发了条消息:把211的东西都搬上来。 “去洗漱,出来吃饭。”,他摸了摸窈窈的头发,又落在她鼻尖一吻才从她身上起来。 周之窈看着自己脖子上腿上的多处红痕,羞的无地自容。自己刚刚就这么出去了,都被看到了。 阿洋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搬了上来,再加上周之窈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摆放的也很规矩,很好拿。 骆嘉刚把药融进粥里,看着搬上来两箱东西问:“画呢?” “那画也要啊?” “要,轻点拿啊,还没干呢。画布不要掀起来,一整个拿上来就行。” 阿洋有点奇怪,怎么刚刚这句话,字这么多。 骆嘉规整了一下那些东西,几个收纳盒,内裤,胸罩,袜子,分得清清楚楚。 胸罩的盒子被他打开,清一色的无痕内衣,没有丝毫情趣。他吧唧吧唧嘴,无奈的摇摇头,挑了个黑色的拿出来。 又从内裤盒子里挑了一个黑色的,放在床上。衣裤就随意挑了两件。 窈窈洗完澡一出来就看到了搭配好的一整套,心底的和那正午的阳光一般温热。 这男人有时候还是挺温柔的,脑袋里的碎片记忆接连闪过,面色变得滚烫。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回想。 【我讲两句儿】:今天的都放出来了,晚上没有咯,看吧看吧~啾咪 第四十五章副作用 窈窈换好衣服出来,骆嘉已经快吃完了。 她的画板在窗边继续晾晒着,不过是从二楼换到了三楼。 走到餐桌,她抽出凳子坐在骆嘉对面,拿起小勺搅动着面前的粥,应该已经温热了,没有热气冒出。 舀起一勺,还是习惯性的吹了吹,刚要张嘴。 “粥里有避孕药。” 窈窈听清了,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这不过是正常流程,周之窈痛快的让骆嘉有些许不适,但也没说什么,还是盯着她喝光了。 盘碗被阿姨收走,窈窈有些不知所措,坐在沙发上玩弄手机。 骆嘉出去的时候,她没问,以为一会儿就会回来。毕竟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过问。 玄宫的后两条街,有一家电玩城。从电玩城的安全出口走过去,是一个仓库,这就是骆嘉在南林市存放枪支弹药的地方。 数百平的仓库,四周堆满了木箱。仓库的中间放这个八角笼,那日在玄宫的招新,便是把它搬了过去。 骆嘉坐在木箱上,脚跟有意无意的搭踩在下面的箱子上。这里不能吸烟,瘾一上来牙根直痒痒。 “翁达港怎么样了?” 阿洋擦着汗从笼子里下来,笼内的沙袋还在晃荡。 “张楚那边都搞定了,过几天会和石岩一起回来。” “再抽回来一些人手,加治那边留给邢耀就好。” “嗯。”,阿洋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蚀日盟那边最近不太老实,最新的毒品配方虽然流传的广,但是提炼难度高,目前也只有蚀日盟有货,很多二手贩子都在抢。” “盯紧了,找个时机,一窝端。” 阿洋点了点头,准备去冲凉。 又被骆嘉叫住,“万心宜毕业之后会回来吗?” 阿洋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怔了一下,此前他都以为骆嘉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 毕竟他已经杀了万永峰的一个种了。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的人一直在监视她,有消息会及时通报的。” 骆嘉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很想抽烟,他前脚出来,阿洋后脚就跟上了。 兄弟俩叼烟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左手揣兜,右手夹着烟蒂。 阿洋有个问题早上就想问,思虑了一下,还是想问出口:“这么久没开荤了,昨晚上怎么样?” 骆嘉吸进最后一口烟,烟雾吐在他脸上,手中还冒着火星的烟蒂直接弹到阿洋身上。 “跟你有鸡毛关系。” 阿洋跟在他后面回去,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窈窈吃过早饭后,一直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她以为是昨晚喝了酒,早上又这样那样的缘故,便也没多想。 倦意上来便倒在沙发上睡过去。 骆嘉进来时看到她缩在沙发上睡觉,轻手轻脚的过去想要抱她进卧室。胳膊刚碰到她,就蹙起眉头来。 “周之窈,进屋睡。”,叫了两声人都没醒,骆嘉摸着她的手有些烫。 大力的晃了她几下。 “周之窈,醒醒。” 窈窈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胃里一阵翻腾,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骆嘉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给倩倩打去了电话。 “三楼。” 很简短的两个字,电话那头的人白眼要掀上天了。 倩倩把两人隔绝在客厅,给周之窈好一番察看后才出来。 一出来就瞪着骆嘉,“禽兽。” 阿洋吓得赶紧去堵罗倩倩的嘴。 骆嘉倒是没有生气,还关心着里面的人,“她怎么了?” 倩倩看了一眼阿洋,保留性的说:“低烧,避孕药的副作用导致的。她这个身体状况,根本吃不了药,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了。” 骆嘉嗯了一声,就让他们出去了。 倩倩走到骆嘉耳边,小声补充了几句,“药在床边,撕裂很严重,还在流血。” 然后又加大音量骂他:“禽兽!” 这一嗓子把阿洋的冷汗都逼出来了,拉着倩倩就往出跑。 骆嘉进到卧室,坐在床边。床上的人昏睡着,脸色煞白。 “周之窈啊周之窈,我也没怎么着你啊。” 嘴上这样说着,手却还是拿起药膏,抹在掌心。 他没有完全褪去她的内裤,只是凭着记忆在往里探索,视线始终落在窈窈的脸上。 摸得到的肿胀,他也不敢想究竟伤成什么样了。 掌心的药膏尽数抹了上去,中指不断地从外围带着药膏伸进去。早上扩张的时候,里面是湿润切紧致的。现在则不然,肿胀的软肉互相挤压着他的手指,他每抽动一下,窈窈的身体都会做出反应。 他耐着性子,一点点将外围的药膏全部送进去,轻轻涂抹在里面。 感受着她的颤抖,终是替她提上内裤。 裹着药膏的手就摊在腿上,中指上还布着血丝。他看着手指,又看看胯下那根,突然觉得倩倩骂的对。 他就是禽兽。 讲实话,骆嘉没爽到。 半次不到就晕过去了,剩他自己一个人打桩。 心疼归心疼,再记她一笔。 第四十六章谈判 帕坦思虑了几日,还是想再和骆嘉谈谈。 以示诚意,特意飞到南林来找他。 阿洋安排了最大的包厢210来接待,帕坦酒都喝完一瓶了,骆嘉还没现身。 “小洋啊,这都等了两个小时了,小嘉在忙什么啊?” 骆嘉已经消失两天了,阿洋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几个时辰前,他给骆嘉发了消息,骆嘉说了会来,那等着就是了。 毕竟阿洋在这里陪着,还是人家的地盘,帕坦也不好说什么。 从六点开门营业等到了十一点,骆嘉才出现。 阿洋收到消息,先出来接他,“这几天干嘛去了啊你?” 骆嘉的拳头蹭了蹭鼻尖,“管得着么?人呢?” “210等着呢。” 阿洋越想越不对劲,还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消毒水味儿。 受伤了? 有倩倩在,他没必要去医院啊。满身的弹孔再被看出来,被警察扣下就不值当了。 骆嘉推门而入,变脸一样,挂着笑拥抱对方,“老头儿,欢迎来t国。” 帕坦也笑着迎他,“怎么自己啊?缇达呢?” 他不说骆嘉都快忘了,还有个缇达。递了个眼神给阿洋,然后胡诌了一句:“啊,我刚从她那儿过来,她睡着了。” 帕坦经商这么多年,可不是傻子。他点点头,从冰桶里拿出一瓶酒,给骆嘉倒上。另一边拿出手机给缇达发消息。 帕坦问:“怎么不见泰伦啊?” “啊,坐直升机回来那天,他不小心掉下去了。”,骆嘉睁眼睛说瞎话,ber都不打一下。 帕坦的鼻孔无意识的放大,他又何尝不知道骆嘉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想到,把泰伦安排过去,连两个时辰都没活到。 “那也太不小心了。” “老头儿不妨有事直说,我今天不方便饮酒,直接谈吧。”,骆嘉把酒杯往前推了一推。 “小嘉,二八分对叔叔来说确实是有点太少了,你看看咱们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有什么其他的条件都可以提。” 骆嘉伸手捏了捏下巴,故作思考状,“二八分是在加治谈的,叔叔不接受。今天再谈,咱们一九分。” 话音一落,帕坦摔杯而起,脸涨的通红。 “你太过分了。” “过分?不过分。” 缇达一直被阿洋关在自己二楼的房间里,虽然捆着她不让出去,但是好吃好喝供着,小脸儿还圆润了几分。 她先收到了父亲的短信,问她在哪儿,后脚阿洋就开门就来了。 缇达预感不妙,装着顺从的样子跟他走,下一秒就偷了他的卡冲进电梯,奔三楼过去。 窈窈已经几天没有骆嘉了,整日在三楼呆着,偶尔画画,偶尔看看电视剧,像只金丝雀一样。 缇达猛地冲进来吓了窈窈一跳。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窈窈的手来回晃动,“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窈窈怔在原地不动,阿洋跑进来要把她拉走。 缇达大喊着:“救我,求求你。” “救我。” “你跟着他,下场只会和我一样!” 声音逐渐消失在房间里,窈窈还没反应过劲来,努力消化着她的话。 下场跟她一样,什么下场? 心底的魔驱动着她的双脚跟了上去,最终停在210门口。 被帕坦摔的杯子没有破碎,里面的酒溅了一地。骆嘉弯腰捡起来,擦了擦杯口,重新倒了一些进去。 此时,阿洋带着缇达进来。她一进来就跪坐在地上,像小孩受了欺负一样跟父亲告状:“爸爸,他们一直关着我。爸爸,带我回去吧。” 骆嘉严肃了几分,“帕坦,从前找你合作,是我刚刚接手,我也很感谢你的扶持。我们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带给我的,和我保障你的,即便是九一分也是不值当的。” 帕坦抬头看向他。 骆嘉点了根烟继续说:“二八分,把你女儿留在这儿。九一,你带走。” 缇达惊恐的抓着父亲的衣角,“留在这儿是什么意思?爸爸,我不要留在这儿。” 帕坦犹豫着迟迟没有抉择。 骆嘉又补了一句,“半年后,我打算重振赫尔。” 赫尔武装位于m国的赫索图尔市,五年前被骆嘉捣毁之后一直萎靡至今。 帕坦完全相信骆嘉的实力,他说能做到便一定能,言外之意就是,赫索图尔的生意,他未来也可以拓展了。 想到这儿,便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好!就二八分!期待你早日拿下赫尔。”,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全然不顾地上的缇达。 “爸爸,那我怎么办?”,缇达急的眼泪横流,抓着帕坦的衣角死死不放。 骆嘉笑了笑没出声,这种人他见多了。利益至上,哪里顾及什么亲人不亲人,血缘不血缘的,都是棋子而已。 他看了一眼时间,转头对阿洋说:“送下去,做魁首。” 阿洋深吸一口气,这结果是他没想到的。无论如何,缇达跟过骆嘉三年多的时间,他现在全然不顾情义的就拿她当筹码。 又或者说,这场谈判,即便没有缇达,也不会左右任何结果。 而她最后却沦为唯一的牺牲品。 “你在这儿干什么?”,余曼巡查过来,看见周之窈在210门口鬼鬼祟祟的。 她知道今天210有贵客,刻意很大声的吼出来。 阿洋拖着哭天喊地的缇达出去,骆嘉也闻声跟了出来。 依骆嘉的性子,有人偷听,会直接枪毙。 骆嘉出来,看着周之窈一脸惊恐的垂着头,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想知道什么,晚上我讲给你听啊。先回去,嗯?” 她的脸色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骆嘉很是愉悦。 窈窈点了点头,就往电梯方向走了。 画面一转,骆嘉的脸色垮了下来对上余曼,“吼这么大声,吓到我客人怎么办?” “对不起,嘉哥。” “滚。” 骆嘉连夜派了直升机送帕坦回国,走之前还在嘱咐骆嘉尽快拿下赫尔,都没想着问问魁首是什么。 他忽然很想知道,万永峰会不会也这样抛下他的女儿。 所以亲情是什么呢? 他可以为了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报仇,撑到今天。 而他们却可以为了利益,轻易丢下自己的亲人。 第四十七章踏实 周之窈在三楼的玻璃窗边站着,看着缇达被扒的干净,丢在舞台中央。 客人们对玄宫的规矩了如指掌,无需过问,脱了裤子就往上冲。刚开始还能看到三两个客人被缇达踹出来,后面就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场面一度淫乱不堪。 窈窈上次看到这个场面,也是在这个位置。 被骆嘉逼着看。 安琪同她讲过,缇达是骆嘉在加治的女人,跟了他三年多,可到头来混了个这样的下场。 缇达的求助哭喊声就在她耳边围绕,她甚至感觉,缇达就躺在舞台中央众多人的身下,隔着他们与自己对视。 告诉她,你未来也会是这个下场。 骆嘉回来了,窈窈想的出神,没有听到开门声。 他从后面环抱住窈窈。 很熟悉的烟草味,是骆嘉常抽的那一款。 “想什么呢?” 周之窈轻晃着脑袋,“没想什么。” “你就不问问我这几天去哪了?” “想问,不敢。”,窈窈如实说着。 骆嘉扭着她的腰让她面向自己,大手在她的腰间轻揉着,“还疼吗?” 一提到这方面,她的瞬间泛起红晕,“好多了。但是,还不能……” 骆嘉笑她可爱,横抱着她到沙发上。 手中的遥控器控制着环形窗帘一点点拉上,投影从墙顶落下,对着屏幕随便扒拉了几下,浏览记录那里显示着:熊出没(第二季)第十五集,观看进度80%。 “呦,还看动画片呢?” “没有,我瞎翻的。”,窈窈说着就去抢他手里的遥控器。 窈窈哪抢得过他,最终破罐子破摔倒在他怀里,“就看啦,怎么啦。” 骆嘉点开那条浏览记录继续播放,遥控器塞在她手里,“接着看吧。” 窈窈欣然接过,看着看着就一点点倒下去躺在他的腿上了。 广告也不快进,片头片尾曲也不跳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周之窈。” “嗯?”,窈窈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你跟她不一样,别瞎想了。” “没有,我没有瞎想啊。”,窈窈还不承认,但是听到骆嘉这样说,心底还是欢喜的, 她感觉的到骆嘉对她的不同,一次次的例外,一次次的绿灯,她都知晓。 只不过不知道,那种情感具体是什么而已。 新鲜感? 或者是,别的?她不敢奢望的那种? 骆嘉实在看不进去动画片,他尝试代入自己,却代入进了光头强的身份。砍不到树,建议一把火烧了这个林子。两只熊,一只清蒸,一只炭烤。 “我去洗个澡。”,他抬着窈窈的头抽出身子,垫了个靠垫给她。 骆嘉这几天都没有洗澡,身上充斥着各种味道。他快速褪去身上的衣服,冲了个滚烫的热水澡解乏。 浴室里弥漫着湿润的雾气,仿佛被温暖的云层包裹。水雾在空气中飘浮,如同一层薄薄的白色面纱。 他裹着浴巾出来,沙发上的人儿正看的入迷哈哈大笑。感染着他也不自觉跟着笑,“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好看。”,窈窈挂着笑的眼角和嘴角在看到骆嘉的那一刻落了下来。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光着膀子了,但是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快要布满他的皮肤,肩膀上的那一处,好像还是自己开枪走火留下的,颜色比其他伤疤有所不同。 大臂上的刺青还挂着水珠,窈窈认得出来,纹的是苏絮。 “它好看我好看?”,骆嘉坐到她旁边,指了下屏幕。 男人都是幼稚的,很多时候都是。 窈窈双膝跪坐在宣软的沙发上,指尖轻轻触碰他的伤疤,“疼吗?” “疼啥,都多久了还疼。”,骆嘉抓起她的手到唇边,落下一吻。 “当时疼吗?”,忽闪着的大眼睛对上他,眼波流光四转。 “你不是也中过枪吗。” “是啊,老疼了。” 骆嘉学的她的口气说话,慢悠悠的还夹着嗓子,‘是啊,老疼了。’ 窈窈的小拳头恼的砸了他一下。 她被骆嘉抱回卧室,丢进被子里。 “我还没洗澡。” “不用洗,你很香。睡觉” “就只睡觉哦。” “就只睡觉哦。” 【我讲两句儿】:晚八还有两章 第四十八章中计 深夜十一点,骆嘉被电话吵醒,看了一眼,是阿洋。 “喂?” “嘉哥,我们在蹲万永峰城南的这条线,交易规模很大。警察也在埋伏,还抄吗?” “抄,全杀。” “收到。” 骆嘉挂了电话,搂着怀里的人儿更紧了一些。 没过多久,又一通电话响起。 “说。” “嘉哥,杜鸿才的老婆孩子跑了。”,是石岩的声音。 “妈的。” 骆嘉这才反应过来,电话再给阿洋拨过去时,已经没人接通了。 另一边,阿洋收到指令,即刻组织行动。 骆嘉的指令是全杀,而阿洋下达的指令,是除了警察以外全杀。 这里是一片开发区的街头,白天都很少有车辆从这里经过。 阿洋率先鸣响制造恐慌,想要引导交易双方内战,警察出面制止,他们捡漏击毙。 可现实却是,交易双方连带警察全部朝他们包围过来,阿洋只好咬着牙正面对抗。 双方的人都开始疯狂地向对方射击,子弹在空气中穿梭,发出阵阵呼啸声。有的人被子弹击中了身体,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有的人则在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不断地闪躲和跳跃。 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对面勉强跟他们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占上风。 反观他们死的人更多一些。 双方焦灼着,直到警方的第二波支援到来,将阿洋和剩余的几个兄弟被团团包围,圈子逐渐缩小。 阿洋握紧手中的雷弹,拉环就套在食指上,勾勾手指就可以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将最后的希望留在带头的警察身上,高声朝他喊道:“要抓要杀?” 带头的人是杜鸿才的侄子杜宇轩,警方给予了击毙的指令。但他知道,今天的局是杜鸿才和万永峰一起做的。 杀了他,万永峰会给杜鸿才一笔钱,和他没关系。 但捕了他,现在这个量级的毒品罪名落在他身上,妥妥一个二等功。 于他而言,二等功显然更重要一些。 杜宇轩把手铐丢给薛泽洋,“自己拷上。” 阿洋丢下手雷,自己把手铐拷上,端在胸前朝警察走过去。 杜宇轩张罗着手下反擒着阿洋一行人押上警车。 车子行驶到南通路,这里已经进了市区,周边的居民楼多数还亮着灯,路上车来车往。 杜宇轩坐在副驾驶,开着窗,抽着烟,窃喜着自己的二等功。 下一秒,一辆迈巴赫从他们一侧疾驰而过。一颗雷弹被丢了进去,待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南通路的一声巨响瞬间引起了四周的恐慌。押着阿洋他们的刑车以及后面的几辆警车都被迫停了下来。 警员们迅速下车戒备,观察着四周。 骆嘉开着车再次从他们身边闪过,对着刑车的玻璃开了两枪。速度之快,精准度之高,玻璃上只有一个弹孔。 阿洋迅速理解,将手铐链对准那个弹孔。 再一个来回,骆嘉一枪打碎手铐链。 警察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雨点般的子弹尽数打击在迈巴赫的车身上。 阿洋从刑车上跳下来,绑了一个警察当人质,夺过他手里的枪对着他的脖颈。 “不许动。” 枪声戛然而止。 对于警察这个属性的人员来讲,劫持这招最好使。 迈巴赫消失在警察的视野中,阿洋引导着他们到宽阔一些的地方,警察们逐渐围城一个半圆,枪口都对准着他。 刑车里的其他人,早早趁乱脱了身。 其中一个刑警开口道:“把人放了,不然我们开枪了。” 阿洋继续架着人后退,引导他们到十字路口中间来。 骆嘉忽然出现,伴随着轰鸣的发动机声,绕着他们的半圆接连撞上去。 人被撞飞几米远。 阿洋手中挟持的人也已经中弹殒命,趁乱躲过车的人也在阿洋和骆嘉的双重精准射击下无一生还。 残破的迈巴赫最终停在十字路口正中央,车前身已经看不出来样子了,车体和玻璃贯穿了数不清的弹孔。 骆嘉从上面下来,拍了拍他的爱车,“没爆炸,命挺硬。” 阿洋从死了的警察身上掏出钥匙,给自己解开后,又扔给其他兄弟。 “没受伤吧。”,阿洋拍了拍骆嘉的肩膀。 “几个人啊?能给你逮了。完犊子样儿。” 骆嘉倚在车上缓缓抬头朝着路口的监控看去,歪了个头,挑了下眉。 充满挑衅。 远处指挥作战的杜鸿才透过监控看清骆嘉的脸,后背直冒冷汗。 本来是想杀骆嘉的。 抓了薛泽洋也不错。 现在可好,一个也没扣下,自身小命难保了。 现在他们没有车,人也少,是绝好的机会。杜鸿才立即联系万永峰,让他派出高火力武器出击,势必今晚就歼灭他们。 万永峰可不傻,得知骆嘉当晚没来,他就已经准备撤人了。 加治困着的那对母子跑了,骆嘉马上就会知晓,加治的武装军也都会随即赶来。 这时候还想接着缠斗,就只有死路一条。 第四十九章解释 三楼套房的客厅内,石岩和张楚钧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气氛异常紧张,周子晨垂着头正对着骆嘉,嘴唇紧闭,他的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有的深有的浅,像是被某种钝器狠狠地击打过的痕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痛苦和无奈的表情。 阿洋一脸看戏的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车钥匙。 骆嘉甩了甩手,关节处因为打人留下了红肿,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裂,渗出血来。 “把他儿子找回来。”,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周子晨连连点头。 骆嘉的怒气还未得到缓解。 杜鸿才摆明了身份跟他叫板,如果今天去的人是自己,警方的快速支援再加上蚀日盟的火力支持,他们不一定能耗的过多久。 “之前盘出来两个蚀日盟的药房?”,这话是对阿洋说的。 前几日,阿洋的人查到蚀日盟的制毒基地之所以一直隐藏的很好从未被外人勘察到,是因为他们把毒品分步骤设置在了多个药房。 无论哪一个药房被查,都会由其他药房接手,继续制毒。永远不会对他们的产业链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阿洋点了点头。 “去炸了,回个礼。还有那几个盯住的二手贩子,都砍了,一半送到蚀日盟,另一半送到警察局去。” 视线对上石岩二人,“你们俩亲自去。” 张楚钧对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很清楚,关于骆嘉的狠厉也都是听石岩说的,今日一见,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 心不狠,难以成事。这也许就是他半个月都没能打下翁达港的原因。 卧室内传来响动,是女人咳嗽的声音。 阿洋挑了挑眉,识相的揽过周子晨的肩头,“没咱们事了,走吧。” 张楚钧和石岩也跟在后面,准备出去。 周之窈透过门缝看着客厅的灯亮着,翻身下床,想去寻寻人。 卧室的门打开,“骆嘉。” 那个的声音慵懒而迷离,带着一丝沙哑和微弱的呼吸。 石岩的的脚步刚迈出去,就被那个声音牵绊住了。 他与骆嘉几乎同时回头。 骆嘉朝着人儿走过去,平复了脸上的怒气,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后脑勺,轻轻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石岩眨了眨眼,没有看错。 是周之窈,她竟然从骆嘉的卧室里走出来。 “周之窈?”,石岩的脑海中充满了困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窈窈顺着声音望过去,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身体变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是心虚的表现。 是石岩把自己从拍卖会上拉下来的,还收了他的钱。 现在却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但心里竟有一种偷人被捉的感觉。 石岩上前,紧紧抓住周之窈的手臂,试图将她拉向自己。 那一刻,他毫不在意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是谁。 “他强迫你。”,这不是问句,他断定了就是骆嘉强迫了周之窈。 在他心里,以骆嘉的脾性,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窈窈甩了甩他拉着自己的手,奈何根本挣脱不了,“没有,不是的。” “骆嘉,她是我的人。”,石岩用力的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坚定的与骆嘉四目相对。 骆嘉嗤笑了一声,舌尖与齿尖相抵,目光落在他攥着周之窈的那只手上,眼神中的占有欲溢了出来。 窈窈注意到了骆嘉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周身的暴戾即将彻底地笼罩住他。 她大力的甩开石岩的手,冲进骆嘉的怀里抱住他。 骆嘉被这股冲劲儿撞得后退了一步。 窈窈仰头,对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别生气。” 骆嘉身上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他没有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但却深知其中的含义。 窈窈转过身面向石岩,她抿了抿唇,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鼓着气说道:“对不起,石岩。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那日拍卖会,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吵架了,所以才有后面的事情。” 骆嘉盯着眼前人的后脑勺,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直想笑。这撒起谎张嘴就来的模样,倒是和自己有点像。 石岩的思绪飘回到那日拍卖会,他刚把周之窈带到房间就被骆嘉叫走,之后更是被扔在加治这么久才叫回来。 看来是有意的。自己倒成了他们俩play中的一环了。 “对不起,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窈窈挫着手指讲出这句话,心底庆幸着还好没花多少。 石岩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目光投向骆嘉,“你还。” 话音落下,便出去了。 石岩是有点喜欢周之窈的,那日庆功宴上她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漂浮着。但她既然是骆嘉的女人,觊觎的心要收一收了。 骆嘉还在回味刚刚那一吻,吻的他心绪飘飘,吻的他心情大好。 直到房门被关上,周之窈脑子里绷紧那根弦才适当的松了松,然后继续绷紧。这个解释完了,还有个更难缠的。 预想中的质问和暴力都没有发生,骆嘉的脸上挂着笑意,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 周之窈反倒有些不习惯,试探性的问:“你不生气吧?” 骆嘉摇摇头,搂过她,“接着睡觉。” 这一晚,骆嘉梦到了从前。 一群小朋友把他推到在地,不断地用石子儿砸他,指着鼻子说他是怪物,说他可怜,说他没有人疼没有人爱。 十岁的苏絮冲进来把他拉起,“谁说他没人疼没人爱!” 她拉着骆嘉往外跑,跑了很久很久。跑过野拳馆,跑过医院,跑过蚀日盟,跑过和赫索图尔,跑过南从山,最后在玄宫停下。 一个打着伞,穿着像水墨画一样的女人接过了他的手。 第五十章全肉宴 警察局和蚀日盟都在这两天陆续收到了十几个包裹,里面无一例外,都是人头。每一个快递拆开的时候,都是新鲜的,血还热乎着。搜刮出来的所有毒品,也都以万永峰的名义实名寄出送到了警局。 大张旗鼓的阵仗,即便杜鸿才想替万永峰收拾都无从下手。 蚀日盟内,紧急开会。长桌上坐满了人,秦老二的位置由他的大儿子秦醒接替。 万永峰怒拍桌子,急着讨论出个对策来。 两个药房的炸毁,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毒品被送到警局门口,势必会引起更高级别的重视,杜鸿才的地位不保,上面会派新的人来彻查这件事。要看着火就要烧过来了,得想办法引到骆嘉身上去。 秋天逐渐逼近,树木开始换上了秋装,叶子逐渐变黄、变红。 周之窈换上一条很灰黑相间的横条毛衣裙,还是有点担心会冷,又随手拿了一件骆嘉的黑色皮夹克穿上。外套很宽松,不会给人一种刻意打扮的感觉。 最近降温很厉害,骆嘉提前在车里等着,开了暖气。 窈窈小跑着朝他过来,打开后座的门,发现人在前面。又跑到副驾驶位上坐好。 有点小激动,这是骆嘉第一次带她出去。 骆嘉只觉得可爱极了,穿着自己的衣服,妥妥的归属感。 “好看。”,他不吝啬的夸出口。 窈窈嘿嘿一笑,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哪啊?” “吃饭。” 骆嘉今天开了一辆a8,继迈巴赫报废后就独宠它了。 他一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仿佛与车辆融为一体。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方向盘,力度适中,速度均匀。另一只手捏着周之窈的爪子,一会儿从手心捏到指尖再捏回来,一会儿又攥紧感受着她的温度。 直到车子停稳才松开她。 阿洋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了,附在骆嘉的耳边说了什么。 窈窈看着骆嘉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表情。 一进门,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这里是一家私厨,面积不大,只有一张餐桌,每日也只招待一桌客人。 见骆嘉带着周之窈进来,杜鸿才和他老婆都起身恭敬的迎接。 阿洋和石岩也跟着进来,候在一旁。阿洋在屋内,石岩怕周之窈看见他尴尬,就站在屋外了。 杜鸿才的老婆看见阿洋的时候,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是他把自己和儿子带到加治去的,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一张圆桌,六把椅子。 “杜局,好久不见。”,骆嘉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落座。 窈窈坐在骆嘉的左侧,杜鸿才携他的老婆坐在右侧。 早上杜鸿才接到电话说骆嘉要请他吃饭求和,他是有点犹豫的。后阿洋又补充说骆嘉会带家属,他才放下一些警惕。 骆嘉给阿洋摆了个手势,示意可以上菜了。 “杜局,嫂子,之前是小辈不懂事,冒犯了嫂子和孩子,小辈儿今天赔一个。”,骆嘉说罢,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窈窈有些诧异,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儿,又盘算着什么呢? 杜鸿才笑着陪了一杯,没说什么。 服务员端上来第一道菜,骆嘉亲自起身掀开菜盖。 这是一道去了皮骨的红烧肘子,个头儿要比一般的肘子大上很多,色泽红亮,鲜嫩多汁。 骆嘉夹起一块到杜鸿才的餐盘里,又给他的老婆夹了一块。 窈窈小声的哇了出来,餐盘被她往前挪了挪,却没人给她夹。 她撇了撇嘴,刚想伸手拿筷子,又被骆嘉拽了下来,大手含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杜鸿才两人看着这一举动,都没敢吃。 骆嘉笑笑解释道:“她最近肠胃不好,吃不了荤的。”,然后自己夹了一块吃下。 那二人这才开始动筷。 “嗯,确实很软烂,很入味。”,杜鸿才评价着,又夹了一块。 周之窈不明白了,不是说带自己来吃饭的吗,来了又不让吃。 菜陆续又上了几道。 骆嘉依次为他们讲解:“这道大骨头汤,特别滋补,嫂子多喝点。” “这个血肠都是现杀现灌的,新鲜着呢。” “排骨有点瘦了,但是味道很好,来尝尝。” “这个凉拌的必须尝尝,都是脆骨,非常珍贵。” 周之窈馋的不行了,小眼睛凶巴巴的盯着骆嘉攥住自己那只的手。 “我也要吃。”,她挣扎着动了两下。 “你不能吃,乖。” “为什么?” “阿洋。”,骆嘉招呼了一声,让阿洋带周之窈出去。 窈窈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照做。 骆嘉继续为二人夹菜,“这家厨子手艺不错吧,是我从加治特意带回来的。” 杜鸿才吃的很饱,喝了口酒溜溜缝,“确实很不错,感谢小骆今天的款待了啊,之前的事儿,咱们既往不咎,一笔带过啊。” 骆嘉笑笑不说话,又起身给他老婆盛了一碗汤,“嫂子多喝点。” 女人接过,实在有些喝不下了,只是拿着勺子舀了舀。 “嫂子应该很爱自己的儿子吧。” “那当然啊。”,她不明白这句话的用意,只是正常的应下。 骆嘉点了一根烟,刚刚周之窈在,他一直憋着没抽。 他又夹了一筷子凉拌的脆骨给杜鸿才,“杜局就这一个儿子,应该很宝贝的吧。” “小骆,什么意思?”,杜鸿才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干脆直接问出口。 “别这么敏感啊,今天咱们人少,吃的不多。剩下的肉呢,您们打包回去,炒个菜煲个汤,别浪费了。”,语毕,骆嘉捡起筷子敲了敲碗沿。 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从厨房走了进来,到门口时,阿洋和他打了个招呼,“志哥。” 白色的厨师服上贱着大小不一的血点子。 今天的肉,都是现杀的。 他拿着一个黑袋子,放到了杜鸿才老婆的脚边。贴心的把袋子敞开,让她看清里面的肉。 血肉相容,黑色的发丝凌乱的糊在肉上。遮挡住的是一个男性孩童的脸,没有鼻子,没有耳朵,脖子的断裂处清晰可见,两支手脚也都装在里面,脚趾上还缠着头发丝,散发着极恶的血腥味。 女人惊恐的瞪大双眼,生理性的狂呕不止,泪水肆意横飙,头皮发麻的弓着身子倒在地上,无意识的抽动,不足一分钟就晕了过去。 杜鸿才也朝着看过去,到底是局长,见过很多大场面。双眼失了神,身体抖个不停,胃里反出的呕吐物涌到了口腔里还能咽下去。 “自己儿子都吃不出来。”,骆嘉轻嘲着夹起一筷头脆骨塞进嘴里,脆骨在口中被细细研磨,发出连续而富有节奏感的“嘎嘣”声。 杜鸿才听着声音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来,溅了一地。 骆嘉嫌弃的挪了挪脚。 杜鸿才双眼猩红,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飘走一半了,强忍着不适,掏出手枪,对准骆嘉。 神经绷紧,全身无力,握着枪的手抖个不停,迟迟扣不动扳机。 “嘭”一声,骆嘉掰过他的手给了他个痛快。 脸上和身上都被溅了血,他慢悠悠的拿起纸巾擦干净脸,一脚把杜鸿才从椅子上踹下去,利落的将外套脱下来丢在他身上。 “下次死的时候注意点,崩我一身。” 第五十一章野拳 周之窈听到枪响,惊了一下。 没过多久,骆嘉就出来了。他身上的外套不见了,就剩下一件黑色缎面衬衫,领口还微敞着。 风一吹,肌肉的线条都被勾勒出来。 骆嘉开了车门坐上来,窈窈的鼻子灵得很,嗅一嗅就知道他又抽烟了,少说三根。 窈窈没有再问为什么不给她吃东西,也没有问枪声是哪里来的,更没有问他的外套哪里去了。 他们之间在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距离。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他脖子上的血迹,有些干涸了,擦不掉。指尖沾了一点口水,朝他靠近,“不嫌弃吧?” 骆嘉把脖子探过去一点,用身体回应她。 擦干净之后,骆嘉夺过她手里的纸巾,顺着车窗扔出去,“这次带你去吃饭。” “好。” 窈窈指引着骆嘉找到了一家火锅店,在她的小学对面。 入了秋就会感到冷意,想吃火锅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周之窈的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就住在这附近,逢年过节都喜欢来这儿吃。 骆嘉也来过这家火锅店,他第一次打了野拳回来,满身是伤,用挣来的钱带着苏絮吃了他们俩人生中的第一顿火锅。 他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仿佛在诉说的不堪的过往。 任由着窈窈拉着自己进去,寻了一个窗边的座位坐下。 下午店里的客人很少,阳光洒在窗户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芒。窗外是一片宽广的草坪,草坪上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 周之窈熟练的点菜,尽管很久没来过了,但只要一踏入这里还是那么的亲切。 两个人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汤底是鲜美的鸡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周围弥漫着蒸汽,久违舒适感缠绕着两个人。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挑选着食材,将它们放入滚烫的火锅中。随着食材在汤底中翻滚,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像很普通的小情侣,约了个会。 骆嘉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去了一会儿。 带了个小蛋糕回来,贴心的拆开递到周之窈跟前。 “哇。” 她好像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开心,骆嘉也轻易的就会被她感染。 他什么都没说,但周之窈知道,这是在弥补苏絮生日那天,他夺走的那个蛋糕。 吃过火锅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骆嘉带她去了野拳馆,就在这儿附近,走过去也就不到十分钟。 正好消消食。 窈窈牵着骆嘉的手,她今天很开心,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野拳馆的入口很隐蔽,沿着一排铁栅栏走到尽头,会看到一处变了形的口,骆嘉灵活的钻进去。 “没有正门吗?”,窈窈嘴上说着,身子却已经钻进去了。 “警察抓的严,我们都是抄近路从这儿跑的。”,他不经意的话语间满是回忆和心酸。 “你们?” 骆嘉牵住她,生怕她站不稳摔了碰了。从这里进去,穿过一片荒地,有一个木制的地窖入口,掀开它,里面的灯光射出来,想要把她们吸进去一样。 台阶很斗,骆嘉一直牵着她。这里下去就是野拳馆的二层,下注的,观赛的都在这里围着往下看,拳手们都在一楼。 窈窈一进来就闻到了这里充斥着的味道,有汗水味,血腥味,砂石的生味以及各种刺鼻的烟味。 嘈杂的声音贯彻整个拳馆,他们高喊着台下拳手衣袖的颜色,在这里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红黑两方。 比赛还没开始,红色一方的人明显身高体重都远超于黑色方,年龄看起来也大他很多。 他热情的朝楼上的观众摆手,招呼着大家向他下注。 黑色一方的男孩儿,就坐在角落里缠着手上的绷带。 缠紧,然后解开,再缠的更紧。 窈窈扶着栏杆,骆嘉从她身后伸出手,将她扣在自己与栏杆之间。下巴搭在她的肩颈,“你想押谁?” “红色吧,他看起来很能打。” 她内心是更偏向黑色方能赢的,可差距就摆在那里,真的理性的去分析谁的胜算更大的话,显然是红色。 骆嘉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到押注台,丢了一万现金到黑色方。 红色方的押金池早已是黑色方的十几倍,骆嘉今天就带了这些钱,都丢进去了。 喇叭会播报每一次的中大额押注,台下那个缠绷带的男孩,朝骆嘉看过去。 眼神晦涩难懂。 骆嘉没有看他,而是回到周之窈身边站好。 “怎么还是押了黑色?”,窈窈忽闪着眼睛满是疑惑,“你觉得他能赢?” “我觉得他想活。” 整点的钟声敲响,两位选手走近中央。这里没有八角笼,没有拳套、牙套、护膝等保护措施。脚下是并不细腻的砂石,没有裁判,更没有时间限制,打到对方爬不起来才是赢。 手上的绷带是唯一的保护措施。 红方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拳下去都是沉重的。黑方尽可能的躲避攻击,迅速反应,适当的给予反击。 拳头打在红方身上,像是软棉花一样,很快就会被弹回。 黑方的身体在砂石上滑行,留下一条深深的印记。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拳头在空中交错着。白色的绷带逐渐被血液浸染,脸上肿的快要辨认不出来了。 黑方又一次被打退,他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已经朦胧起来,他晃了晃头,想看的清楚些。 “他好像不行了。”,窈窈紧张的拽着骆嘉的手,手心都冒出冷汗来。 骆嘉把着她的手蹭在自己的衣袖上,拭去掌心的湿润。 他的目光紧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红方的脚跟在每一次后退滑行的时候都会多顿一下,那一刻所有的力量都会集中在那里。 “根骨。”,声音不大不小,透过人群刚刚好传到黑方的耳朵里。 黑方的男孩迅速反应,拳头有力的砸出,造成对方的接连后退。他蹲下身子,一个侧旋踢,浑身的力都朝着他的根骨踢去。 红方被踢了个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向后仰去。黑方抓住机会,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眼看着手上的绷带断裂,关节处的白骨露了出来。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持续发力,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他已经赢了啊,怎么还不喊停?”,窈窈揪着的心提到嗓子眼,血腥又暴力的场面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这种拳拳到肉的还是第一次。 骆嘉没有说话,仿佛魂穿到了黑方的身上一样,眼底的猩红涌起,脑袋里只有一个念想:打死他。 直到红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沫挂在嘴边冒着泡泡,瞳孔也逐渐散去。 黑方的男孩这才从他身上起来,楼上的骆嘉也回过神来,满意的牵着嘴角。 男孩儿抬头看向他,朝他伸出拳头,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胜利。 其余的观众都在红方倒地之后纷纷吁声退场,骆嘉也没做什么反应,倒像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狂欢了。 骆嘉搂过窈窈的肩膀,欲离开。 “钱!我们赢了。”,窈窈往押注台那边拐去,拿了三万块,“哇,翻两番诶。” 窈窈心底窃喜着,有了这个钱,再加上卡里没花的钱,够还石岩了。 他们临走时,窈窈又往台下探了一眼。 黑方的小男孩解开手上的绷带,牵动着血肉,撕扯着伤口一圈一圈解开,看着都疼。 可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第五十二章睡觉 窈窈刚洗过热水澡,浴室的雾气弥漫着。 骆嘉褪去衣物进去冲洗,“卧槽。” 他被热水烫了个激灵,猛地关上阀门。眼睛瞪着溜圆,面上的肌肉紧绷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胸前的几块变得通红,“周之窈,你是死猪吗?” 浴室隔音还挺好的,窈窈没听清。 她躺在床上,卸去浑身的乏力,但思绪却异常活跃。脑海里满是那个男孩儿坐在角落里缠绷带的画面。 骆嘉洗了很久才出来,换了一套睡衣,黑色的,缎面的。大手掀开被子,一把将床上的人儿搂进怀里,“周之窈,以后我先洗。” “哦,好。” “睡觉。” 骆嘉说睡觉就睡觉,窈窈的背部清晰的感知着他胸腔均匀的起伏。 自从上一次做,到今天,已经一周多了。 他就只是抱着她睡觉,顶多亲亲鼻子,亲亲嘴,手都不胡乱摸的。 窈窈心里泛起嘀咕来。 骆嘉喜欢把周之窈的两条腿夹在他的大腿之间,一手伸开胳膊让她枕在上面,另一只手则霸道地搂着她的腰,让窈窈紧紧地贴着他。 许是贴的太近,睡到后半夜,窈窈感觉有点热,于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挣脱骆嘉的怀抱,睡到床的另一侧。 谁知,还没睡熟,一个巨大的重量就压了过来,伴随着滚烫的温度,烤炙着她的后背。 周之窈不满地挣了挣胳膊,困意袭上眼皮,可身后的人却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窈窈用胳膊肘击了击他的胸膛,原以为他会就此退却。 没想到,他只是掀了掀惺忪的眼皮,声音微微沙哑带着睡腔,在她的耳边呢喃,“乖乖睡觉,嗯?” “可你身上好热,抱着我睡不着。” 骆嘉扯开一角被子,让空气钻进来。 他将下巴抵在周之窈的脑袋上,大掌禁锢着她要逃跑的腰身。 她还是觉得热,撅起嘴,不服气地扭动身子,试图从他的手臂中溜出来。 动了几下,发现骆嘉没有反应,以为他睡着了。 正要动手拿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就听见头顶传来声音。 “你今晚不累是吧?要不做会运动?”,低沉沙哑的声音把窈窈吓了一跳,连忙乖乖闭上眼睛。 骆嘉感受到她不均匀的呼吸,无奈的叹息声在黑夜里传出,随后他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展开双腿躺着,只是给她当枕头那只手没有收回去。 窈窈也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累了。 秋季来临,总归是要添些新衣服的。 窈窈约上安琪一起去逛街。 安琪有段时日没见过窈窈了,抓着她八卦个不停,“嘉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窈窈眼神躲闪。 “你别装,快说说。” 窈窈倏地红了脸,“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这几天都没见你,怕不是夜夜笙歌?”,安琪一脸坏笑,她总把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讲。 “没有没有。”,窈窈连连否认,“就只有那一次,最近都没有的。” “就一次?”,安琪眸中满是惊讶。 窈窈点点头,确实就一次。 安琪琢磨着什么,拉着窈窈就往维多利亚进。 窈窈顿着脚步拉扯她,“干嘛呀!” 最终还是没扭过她,任由着她塞进自己怀里几套清透又充满魅惑的战衣。 那衣服,都不用布料来形容了,它是由线条拼起来的,交界处紧密缝合,刚好够遮挡住一些关键部位。 “去试试大小。”,她说。 周之窈浑身都在抗拒,“我不要。” 安琪不跟她废话,直接拿起来比量着她的身体,能穿。 “买单。” 安琪拎着打包好的几个袋子,一路上络绎不绝,“这战衣你就穿吧,什么动作都不用摆,就你这脸蛋,穿上它直接往床上一躺,一躺躺三天。” 窈窈紧忙去捂她的嘴,“别说啦,别说啦。” 虽然嘴上身上都在抗拒,可脑子里却浮想联翩,红晕充斥在脸颊上就没淡下来过。 【我讲两句儿】:晚八还有两章存稿快完结了,后面会精修一下如果有改动章节后面会标注哦写着写着成小甜文了,啾咪一个吧 第五十三章战衣 光透过天窗照进来,男人一拳拳打在沙包上,引得周围灰尘与光交映,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光柱。 阿洋匆匆跑进来,“嘉哥,万永峰被请去喝茶了。” 骆嘉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汗水肆意挥洒,脑中的思维不断跳跃碰撞。 “新上任的局长是个正茬子,一落地就把万永峰带走了。”,阿洋补充着。 送去警局的毒品起了作用,看来也引起了不小的重视。万永峰一定有他的对策,但也势必会把骆嘉也拉下水。 骆嘉扶稳沙包,拿起一条毛巾擦汗,冷静的思考着对策。 一分钟不到,石岩又跑了进来,把手机上显示的信息给骆嘉看。 一张通缉令,上面详细描述了骆嘉的信息。配上的照片,是那晚枪战他倚在报废的车头,对着摄像头挑衅的模样。 这张通缉令不光遍布整个t国,就连国外的很多雇佣兵组织也收到了,发出的悬赏帖子上明码标价10亿美金。 骆嘉轻嘲着发出声音,五年前他就上过一次悬赏帖,当时还只值几十万。 现在摇身一变,身价竟这么高了吗? “嘉哥拍挺帅啊。”,阿洋打趣道。 “确实。”,石岩表示赞同。 阿洋拿过手机,又往下翻了翻,竟然还有自己的信息,照片没有拍到正脸,悬赏800万美金。 “我为什么才八百万啊?差这么多吗?” “嘉哥,空中应该已经管制了,我们得做加密的私人飞机走。”,石岩说。 石岩只是看着憨厚,脑子里还是有东西的。 知道这个时候,硬碰硬没有优势。只要回了加治,别说是雇佣兵,就即便是正规军想打进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安排吧。”,骆嘉拍了拍石岩的肩膀,回玄宫了。 窈窈冲了个澡,拎着那套粉红色的战衣面露难色。 一时不知道从哪里穿起。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寻着下摆钻进去,那几根线条怎么都摆弄不明白,胸前的两处无论如何都遮不住。 无奈又换了一套黑色的,最起码那两处的遮挡还是能找到的。她又试了几下,才勉强穿上。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后背空空的。是不是都被她穿到前面来了? 不管了,索性钻进被子里等着,反正最后都要脱。 她双手揪住被子的边缘,竖着耳朵听开门的声音。 过了好半晌都没人回来。 周身有点燥热,窈窈想喝水。 刚一下床,卧室的门就被推开。 “啊”,窈窈大叫一声急忙向后退,直到贴紧墙壁。 胡乱的几根线条勾勒着周之窈的身子,雪白光洁的四肢有些僵硬的不知措施,恰到好处的裸露惹得骆嘉一股热气从下体直冲天灵盖。 唇角不自觉勾起,步步逼近,视线不断的扫过她的全身。 “周之窈。”,骆嘉的声音比以往更低了一些,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窈窈被看得不自在极了,双手无措的垂落着。她就不该听安琪的。 垂着头不敢看向骆嘉,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脑袋里浮想联翩的画面没有发生,骆嘉靠近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穿上衣服,去加治。” “啊?” 骆嘉的食指轻轻划过她的肌肤,勾起锁骨处的一根线条,轻佻着:“我很喜欢。” 窈窈羞涩垂着的头更低了。 骆嘉一把揽过她的腰肢,从床上滚到另一边,又拉她坐起身。 打开衣柜的门,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堆粉色的线条。 他捏起其中一根,一整坨线条都被带起来。 侧过头看向周之窈,她羞愤的咬着唇,小拳头攥的紧紧的,眼睛里却是一副无辜模样。她不说话,撇着嘴。 骆嘉点点头,放了回去。 满意,满意极了。 他喜欢对他花心思的女人。 骆嘉挑了几件更厚实的衣服给周之窈,加治早晚温差大,比南林还要冷上一些。 窈窈抱着衣服裹在胸前,迟迟不动。 “穿啊。” “你不出去吗?” “这是我房间。” 窈窈有点尴尬,“那我出去。” “客厅有人。” 客厅没人。 骆嘉的眼神快要把周之窈看穿了,扭扭捏捏的样子是他素来厌烦的,但眼前的人,真的太可爱了。就想逗她,看着她有点难堪,害羞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别提多喜欢了。 窈窈慢悠悠的伸手,她甚至不知道这战衣要怎么脱,穿上的时候也没想着要自己脱啊。 她伸出胳膊来尽量理清线条,试图找准口子,脱得别那么难堪。折腾了几下,缠的更紧了。 委屈的眼神飘飘的落在骆嘉的脸上。 卧室内的窗帘拉的很严实,床头灯昏暗的光色刚好打在她身上。 眼前人一动一动的,电流般的麻酥感涌遍全身,身下的坚挺快要急不可耐了。 他的耐心散尽,一把将人推倒。他吻的霸道而炙热,手上一点点的开始缠着线条,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周之窈的肌肤,呻吟声无意识的响起。 直到感知到窈窈的呼吸变得不畅,他用力一扯,撕开了她的的战衣,从她身上褪去。 而后起身,那一堆黑色的线条就挂在他的指尖,似笑非笑的问:“不会喘气儿?” 窈窈极力平缓着呼吸,身上已经开始滚烫,做好了准备迎接他的到来。却忽然结束了,她怔着躺在床上,舌尖还有点麻,身上也酥酥的,有种突然被中断的不快。 “穿上衣服,我在车里等你。” 骆嘉扔下一句话,把卧室留给窈窈自己。 他坐在车上,指骨分明的手像一件艺术品,指尖夹了一根烟,一点猩红火光明明灭灭,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移动。 手机上的日历表,标着红点的日期还有三天。 十几天前,他问医生,“多久可以?” 医生:“至少半个月。” “好,十五天。” 第五十四章于周 骆嘉已经坐在车里了,石岩在外面候着。 窈窈略显尴尬的跟他摆了摆手。 石岩抿着唇笑了一下,替她打开车门。 这是一辆商务车,骆嘉和周之窈坐在后面。石岩开着车,和阿洋坐在前面。 车子驶出市区,晚上的南林十几度,车里没开暖气,周之窈冷的缩了缩身子。 阿洋的视线瞥向倒车镜,打开窗户,看的更仔细些。 “嘉哥,有尾巴。”,他的语气平缓,像是见惯这类的事情。 冷风呼呼的钻进来,窈窈的指尖不断的抖动,对抗着突来的寒冷。 骆嘉:“关窗户,我冷。” 阿洋先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被他的眼神震了回去,缓缓关上车窗。 他冷?他的眼神确实是极冷的。 零下十多度的加治,光着膀子带兵操练没见他喊冷。 一股小风儿吹过,他说他冷。 车子停稳在一个秘密的机场, 一个白毛的俄人从营帐里面走出来迎接,“骆,好久不见。” 骆嘉朝他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脱下外套给周之窈披上,小身板儿冻得得得嗖嗖的,冷也不知道说。 白毛儿靠近他们,搭过阿洋的肩膀,语调诙谐,开玩笑道:“你们现在过来,就不怕我把你们交给雇佣军?” 白毛和阿洋是同一批进加治的,但他志不在此,呆了一年就退了。 后面改做起军火的生意,大部分的货源也都是从加治拿的,和阿洋的交情颇好。 “借你俩胆儿。飞机呢?” “这边,你们自己开,还是我送你们过去。”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两人前一秒还勾肩搭背的聊着,后一秒迅速反应摸着枪朝那个方向过去。 骆嘉的眼神朝那边扫去,“出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从车后探出头来,是那日打野拳的黑方男孩。 “是你。”,窈窈有点惊讶。 他身上还穿着那日的衣服,袖口的黑色标志也还在。手上的骨节伤口已经结痂,脸上的舆情散去,剩下一些开裂的伤口还裸露在外。 窈窈穿着一件长袖,还搭着骆嘉的外套,依然觉得冷。 那个男孩儿破烂单薄的衣衫,脚下拖着一双破败的鞋子,鞋底都快磨没了,看起来是一路跑着追过来的。 “骆,你认识?”,白毛的枪口还对着那个男孩。 这里是禁地,任何违规闯入者,都得死。 “不认识。” 话音落下,阿洋和白毛的子弹同时上膛。 “我想跟着你。”,男孩开了口,嗓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喝过水了,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摩擦出来的。 “跟着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我想跟着你。如果你不带上我,我就报警,告诉警察你在这里。” 骆嘉嗤笑一声,“你要是没说后半句,我或许真就带你走了。” 男孩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你,带我走。” 骆嘉也是从那个拳馆出来的,那里的拳手没有人权,赢了,可以吃顿饱饭。输了,就要饿到赢了的时候。 像他这样不顾一切的跑出来,如若不带走他,回去也会被当成沙包打死。 怜悯之心在骆嘉这里是不存在的,他转过身搂着周之窈往里走。 “求你了,带我走吧。” 骆嘉光速一般的掏出枪,对着他就是“嘭”的一声。 子弹从他的耳尖穿过,瞬间形成一个缺口,大把的血涌了出来。男孩儿动都没动一下,更没有喊叫一声。 一个满意的眼神从骆嘉的眸中闪过。 “阿洋,带他走。” 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达索猎鹰10,是一款超远航程、超宽体的公务机。 白毛亲自驾驶送几人到加治,石岩正在小心的为那个男孩儿包扎伤口。 “现在听见开枪都不怕了,嗯?”,骆嘉的手指勾着窈窈的发丝。 窈窈没有理他,注意力都在那个男孩儿身上,“你叫什么?” 男孩儿先是抬眼看向骆嘉。 骆嘉说:“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于周。” “以后姓骆吧,叫骆于周。” 男孩儿想都没想就应下了,“好。” 阿洋和石岩默契的对视一眼,这名字起的,怎么那么像…… 他俩的崽。 “多大了?”,窈窈又问。 石岩这个人憨厚的很,手也糙,一个耳朵的豁口,被他绑的像顶了个鸡腿一样。 “问你话呢,多大了。”,骆嘉的口气重了几分,有些不满他不回话的样子。 “18。” 窈窈也看出来了,他只跟骆嘉讲话。 为什么呢?因为那天没压他赢吗? “十八了,才长这么高?这体格不行,过去给阿志打下手当厨子吧。”,阿洋打趣道。 确实矮了一些,约摸着也就一米六出头,还没有周之窈高。 骆嘉以为他只有十五六的样子呢。 典型的营养不良,除了打拳累积下来的一些肌肉,就剩骨头了。 两个小时的航程很快就到了,这边已经是深夜了。倩倩的房间一直没人住,简单收拾收拾便安排给骆于周了。 第五十五章兜风 秋天的加治光照时间很短,九点才日出,晚上七点左右天就黑了。 周之窈还有些不习惯,睡到自然醒也没见天亮。 枪声此起彼伏,她拉开窗帘就看到射击场的军人在练习。 移动靶在半空中漂浮着,每当它移动到左侧,隐约能看到后山上有一列人,他们腰间拉着粗绳,牵着一辆越野奋力的往上跑。 她换好衣服下楼去,长桌上坐满了人,桌上的餐盘很难辨认这是早餐还是午餐,清蒸的羊肉,膻味遍布大厅。米粥和豆浆都是成桶装的,很是豪迈。 骆嘉回过头,朝她勾勾手,“来吃饭。” 阿洋识相的搬了把椅子放在骆嘉旁边,骆嘉却先起身坐了过去,“坐我的,这个凉。” 其余人的眼神几乎是复制出来,无不惊叹着。 要知道,缇达跟了他三年,还在这儿住过一年多,都没跟他们一桌吃过饭。 叶锐尧想起阿洋之前跟他讲过:这位将来会是嫂子。 他当时还怀疑,现在想想真是多余了。 骆嘉给周之窈夹了一块最嫩的,“尝尝这羊肉,骆于周做的。” 窈窈刚醒,不太想吃这么荤的。浅咬了一口,点点头表示好吃,就开始喝粥了。 阿洋附和着:“我就说这小子能干厨子吧,以后就跟着阿志得了。” “我不。”,骆于周端上最后一盘烧麦,坐在了倩倩的位置上。 至此,十五个位置,全部坐满。 “那你想跟着谁?随便你挑。”,骆嘉今日的心情大好,营内的氛围都欢松了很多。 “想学习呢,就跟着我们叶大教授。” 叶锐尧拍了拍胸脯,朝他笑笑。 “想学枪法,就跟着张楚钧。石岩是雇佣兵出身,你也可以跟着他沉沉性子。或者选阿洋,阿洋全能。” 薛泽洋还是第一次听骆嘉夸他,嘴咧的都快合不上了,赶紧喝口粥掩饰一下。 “我还是建议你跟着阿志,要是能把我们大厨做菜的手艺学个七八分,你坐在那个位置,也算实至名归。” 骆于周放下筷子,“我就不能跟着你吗?” 骆嘉听着话,神情严肃了下来,“不能。” 于周失落的低下头,“那我跟着志哥。” 阿洋:“诶,这就对了。先把烤全羊学会,明天在营内搭个篝火,你来烤奥。” 于周点点头,不作声。 窈窈没吃两口就饱了,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外面的天才大亮。 “我们要在这边待多久啊?” 她没有问过为什么要来加治,但是很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毕竟这里只有她自己,舅妈和安琪都还在南林。 “不好说,怎么?不喜欢这儿?” 骆嘉刮了下她的鼻尖,冰冰凉。 “没有啊,就问问。” “待会暖和点了,带你去兜风。”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投下斑驳的影子,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骆嘉穿了一件棕色的皮衣,搭配着马丁靴,眼睛深邃而明亮,透露着一种不羁的野性。 窈窈偷偷瞥他,他穿皮衣真的很帅。 他牵着窈窈的手,走向停机坪。 这里并排摆放了十几架直升机,犹如一只只庞大的钢铁巨兽。 窈窈穿着一件毛衣裙,还披着个具有当地风情的毛毯,长发在秋风的吹拂下,轻盈飘荡,温柔如水。闪耀着健康的光泽,那是秋日阳光的馈赠。 周之窈显然是不认识这些直升机型号的,大概看得出来他们作用都不大相同。上学的时候看过很多阅兵的仪式,也跟着骆嘉看过一些军火的纪录片,但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你说这个帅?”,骆嘉带她走到其中一架军绿色的直升机,指给她看。 记忆回转到醉酒的那晚,她好像确实在纪录片里看到了这架飞机。 原来从屏幕里钻出来竟然这么大,相比其他的直升机还要更大一些。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就好比现在,也没有觉得它是帅的。 但他竟然记得。 窈窈点点头。 “还挺有眼光,这是米28,并排双坐的,我这里就这一架是。” 骆嘉说着就迈了上去,然后朝她伸出手。 窈窈有点害怕,不敢接过,“我不要。” “没关系的。”,骆嘉向下一够,将她拽上来,坐在自己旁边。 石岩小跑着过来,把呼机和钥匙递给骆嘉,“嘉哥,不换衣服?” “溜一圈就下来。” 啊?要上天?窈窈打起退堂鼓来,小手扣住舱门,眼神紧盯着窗外,试图从地面上寻找一些熟悉的景象,以减轻紧张感。 骆嘉替她戴好耳机,安抚着她的肩膀,“别怕。” 旋翼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如同大地的脉动,在风中摇曳。 骆嘉握着操纵杆,指尖在仪表盘上轻轻划过,飞机径直起飞。 “啊!”,窈窈预想中飞机滑行的推背感没有到来。 这一叫,反倒吓了骆嘉一跳。稍显惊恐的看了看她雪白的小脸,宠溺的摇摇头。 直升机很快便平稳在同一高度,窈窈觉得仿佛被挂在空中。 身心逐渐适应了这种飞行方式,她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感受直升机的平稳,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独特的体验。 天空与城市相接,形成了一片广阔的蓝色背景。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道路和街道纵横交错,犹如细密的线条在地面蔓延。高楼大厦如同巨大的方块,整齐地排列在城市中。 “哇,骆嘉,你快看。”,窈窈指着那个穿行在城市中的高架桥给骆嘉看,像一条巨龙盘旋在城市的上空。 他自己那一面有窗户,非要凑近周之窈身边,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 窈窈欣喜的回过头,撞上骆嘉那张极好看的脸。 心跳声被飞机的轰鸣声淹没,但呼吸的声音会透过耳机传给对方。 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周之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耳边传来的是他的呼吸声,和他伴着电流的低沉的嗓音,“周之窈。” 窈窈没有说话,脸颊微微泛红,带着羞涩和期待,被他的眼神深深吸引着。 “气氛到了。” “亲一个。” 窈窈眸中的情意流转,扬起下巴,吻上他的唇。 很软,很冰。很浅。就只碰了一下。 骆嘉却喜欢的不得了,他们第一次遇见时,他掐着她的脖子吻上自己的脸,也是这种触感。 依依不舍地回身做好,舌尖略过唇边。好像想吻的再深一点,奈何还得开飞机,这次饶过她。 第五十六章打兔 玄宫的二楼,安琪照常游走在各大包间,黑色的大波浪配上金光闪闪的亮片包臀裙,足以让她成为池女中最耀眼的一个。 阿洋去了加治,走之前和她打过招呼。 她路过了阿洋的房间,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还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下意识的神经绷紧,难道进贼了? 她敲了敲门,想试探一下。 屋内的风声不断,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像是高空抛物的声音, 安琪连忙跑到侧边的走廊向下看去,一个头发凌乱,穿着一身白衣的女人正拼了力的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跑走。 她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好像是那晚忽然被扔进池子里做魁首的那位。 掏出手机,找到薛泽洋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面的声音总是戏谑的,毫不正经,“安琪宝贝,找我啊?” 安琪对他的气泡音过敏,直截了当的说完就挂断,“你屋里那个女的,跑了。” 阿洋思索了一秒,他屋里,女的。 缇达! 刚起身想着去告诉骆嘉,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跑了也许能活,被抓回来,就活不了了。 夕阳的余晖落下,夜幕即将降临,篝火晚会开始了。在一片宽阔的空地上,人们聚集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篝火在夜空中燃烧,发出炽热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于周架了个台子,旋转着把手,里面的烤全羊焦香四溢,肉质鲜嫩多汁,每一块肉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嘉哥,骑马去。”,阿洋和张楚钧过来招呼他。 “天快黑了,不去了。”,骆嘉搓着周之窈的小手,总是冰冰凉的,怎么都捂不热。 “走吧,打个兔子吃。” 兔子!窈窈一听,两只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时候爸爸也经常带她回老家打兔子吃,确实很久没有吃过了。 阿洋:“你看,人家想吃。” “想吃?”,骆嘉侧头看向她。 窈窈点头如捣,眼巴巴的望着骆嘉。 他勾着嘴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然后拉起周之窈,“那就一起去。” 阿志接过于周手上的活,“会骑马吗?” 于周点点头。 “跟着去吧。” 于周笑着跟上他们,骆嘉摸了摸他的头,像摸儿子似的。 几人分别选好马匹,阿洋带着于周先出发了。 骆嘉挑了一批性情温和的马儿,抱着窈窈坐上来,自己则坐在她身后。 “脚伸进去,小腿夹住马肚子。”,他耐心的指引,大手掐住她的脚踝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前不久还凶巴巴,不是恐吓就是吓唬他的男人,现在事无巨细的在照顾她。 心底里莫名的情绪涌上来,抓着马鞍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一些。 “驾!”,一声令下,马儿嗖的跑了出去。 这一代靠近南从山,经常会有很多野味出没。 窈窈感受着马匹的肌肉和骨骼在下方起伏运动。马匹的步伐有节奏地起伏,身体也逐渐适应随着这种节奏运动。 策马奔腾的豪迈感,摒弃掉了所有的烦恼,仿佛可以穿越一切障碍,奔向自由。 骆嘉把缰绳赛给周之窈,“直行就好。” 窈窈也来了兴致,接过缰绳,学着他们的样子肆意扬鞭。 骆嘉利用这仅存的一抹日光,透过草丛寻到一只目标。 他绷紧身子,缓缓抬手,闭上一只眼睛瞄准,随着一声枪响,一只棕色的野兔倒地不起。 窈窈闻声朝那边看去,啥也没有呀。 是不是没打中?那可千万别说话,别打了骆嘉的面子。 骆嘉夺过缰绳,调转方向。马儿在他的手里和车辆无异,角度方向都任由他掌控。 没过几步,就看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小兔子。 他先下马,把人儿抱下来。窈窈蹲在小兔子旁边,看着它血流不止,毛发都被血液浸的黏腻,胸膛还在坚强的浮动。 “好可怜啊。”,窈窈噘着嘴,明亮的双眼一直注视着那只小兔子。 “你刚刚惦记吃它的时候怎么不说。”,骆嘉捏着兔耳朵丢进马背的包里。 阿洋那边听到枪响也不甘示弱,先后捉了两只黄鼠狼。于周没有枪,只能跟在后面干跑。 骆嘉回去的时候,叶锐尧已经带着两只兔子先烤上了。 “哇,太香了。”,周之窈跳着脚,闻着味就过去了。 骆嘉跟在她身后,学她说话,“好可怜啊。” 窈窈愤愤的朝他比了个拳头。 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比比划划了。 “来,看看我这个。”,阿洋拎着只黄鼠狼靠近火旁,“给我烤了。” 窈窈没见过黄鼠狼,害怕的躲在骆嘉身后。 “拿一边去,没人吃。” “你可拉倒吧,你就好这口我还能不知道?” “拿一边去。” “好嘞。” 第五十七章烟吻 一群男人们的快乐总是很简单,吃吃肉,喝喝酒,飙几句黄嗑就高兴的不亦乐乎。 骆嘉一边和他们一起喝酒,一边攥着周之窈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撒开过。 她有点掺和不进去他们的氛围,融不进他们的快乐。 石岩在不远处看着她,拿了一瓶百利甜过去,“来一杯?” 她看向骆嘉,眼神里满是期待。 骆嘉想着今日氛围很好,少喝一点微醺即可,话语对上石岩,“少倒一点,兑点东西。” 石岩会意,照着做就是。 少量的百利甜,兑了半杯的冰块,余下的空间用酸酸乳填满。 窈窈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酸酸的小甜水儿,喝不出来一丁点酒精的味道。 室外逐渐变凉,众人转移战场至室内,骆嘉也开始和他们玩起德州来。 窈窈坐在一旁出谋划策,她只看得懂一点点。 阿洋坐庄,一脚踩在凳子上,吆喝着发牌。 骆嘉一旁的威士忌已经下去一半了,“石岩,拿点冰块。” 石岩拿过来,坐在旁边,参与进牌局里来。 窈窈有点好奇,那个冰红茶一样的酒是什么味的,悄悄换了杯子。舌尖伸进去沾了一下,一股强烈的辣味冲击着她的舌头,辣的她直皱眉头,眼泪都不自觉的留下来。 还是换回来,喝她的小甜水吧。 “还押吗?”,骆嘉把牌漏出来一点给窈窈看,身前的筹码盆满钵满,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换成钱。 “押。”,窈窈的声音洪亮了一些,可能是有点冷了,视线像被蒙了一层霜。 “好。allin。”,骆嘉将筹码全部推出去,其实他这把没什么把握,但身边的人喝的差不多了,输了也就不玩了。 窈窈胡乱摆着手,想拿回来一些筹码。规则已经不允许了,骆嘉阻止着她的小手。 慌乱之间,窈窈手里的杯子滑了下去,酒撒了满身,衣物紧贴着皮肤很是不舒服。 她圆圆的眼睛瞪着骆嘉,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很。 薛泽洋下意识的摸枪,手就扣在腰间。 喧闹沸腾的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屋子的人都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骆嘉不可思议的看着周之窈,语气有些不稳,“周之窈。” 窈窈呵呵傻笑两声,“怎!样!”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劝,声音都不敢出。平常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即便是骆嘉心情好的时候也不敢放肆的说话,更别提周之窈现在当着他所有兄弟手下的面甩了他一巴掌。 骆嘉舔了舔后槽牙,双眸微眯,长出一口气。拦腰扛起周之窈就往楼上走。 “别!要!碰!我!”,窈窈胡乱的拍打着他的背,声音尖而细。 阿洋腰间的手松了几分,悬着的心终是平稳了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摸枪,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骆嘉一脚踹开房门,将周之窈扔在沙发上,“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啊!” 他点起一颗烟,深吸一口。面上的怒气没有半分减弱。 是不是太惯着她了,纵容到都敢扇自己巴掌了,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收拾她。 下一秒,窈窈倏地起身,跪坐在骆嘉的旁边。她满面红晕的捧起骆嘉的脸看向自己,“骆嘉!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喜欢你个大耳刮子。”,他怒地拍开她的手。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知道我对你好,所以赏我个嘴巴子?” 他又吸了一口烟,还没等吐出去,窈窈的吻便匆忙的落了下来。 骆嘉怔了一下,而后闭眼享受着她的主动,烟雾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在空中翻滚、缭绕。两张俊颜逐渐朦胧,飘渺和迷离在雾气中。 窈窈被呛的咳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回味着小甜水的味道,吸进最后一口烟,缓缓吐出,任由它在空中飘散。 好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香烟被捻灭在茶几上。 骆嘉的手掌不顾周之窈的轻咳锁上她的喉咙,再次覆了上去。相比动作的粗暴,这个吻却充满了柔情,细细的在她的嘴唇上辗转着,安静的氛围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世界只剩下她的清香,她的柔软。 窈窈被吻的意乱情迷,软了身子,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日历上的红点还差一天,骆嘉心底的欲念翻涌作祟。 第五十八章补偿(微) po18gb.com 周之窈做了个梦,梦里她打了骆嘉一巴掌,然后就被他从三十三层的高楼上丢下去了。 “啊。”,她冒着冷汗猛地坐起来,身旁没有人,枕头和被子都是平整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细节想不起来了,但那一巴掌确实历历在目。 慌忙的从床上跳下来,鞋都没顾得上穿。 “骆嘉。”,她喊着他的名字出来寻人,客厅不在,大厅也不在。 该不会是回了南林,把自己丢在这儿了吧。她越想越着急,光着脚丫穿着睡衣跑出主营,四周巡视着骆嘉的身影。 早晨七点钟的加治还是黑的,空气中透着寒冷,呼呼的风声里还夹杂着不远处山上拉练的口号声。 石岩最先主意到她,走过来问:“找什么呢?” “骆嘉呢?”,她的眉头皱着,脸色有点白,话说的也很快。 她急着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打他了?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回到原点?舅妈会不会被他送回去? “上山拉练了。”,石岩如实回答,“应该快回来了。” “好。”,窈窈回到营内,就坐在骆嘉的位置上等他,心绪飘飘,满不在焉的模样。鮜續zhàng擳噈至リ:heiswu.com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股凉风吹进来,划过她的脚尖。 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穿鞋,单薄的睡衣挂在身上,被人看到也不太好。她想回去换一下再下来,刚刚上去走到门口,骆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窈窈歪着头确认,是他。小跑着冲下来,在楼梯的末尾处与他碰面。 她比骆嘉多站了一节台阶,却还是矮了他几公分。 骆嘉的神色很平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视线扫过眼前人,上上下下全部扫了一遍,“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 “骆嘉,我昨天,是不是打你了。”,窈窈愧疚地憋着嘴,右手拉着他的衣摆顿了顿。 “哎呀,那叫一个清脆。”,阿洋是和骆嘉一起拉练回来的,看他心情不错,想来也没发生什么。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拱上一把火。 一个震慑的眼神过去,“上下牙外面的皮管住了,省的我给你缝上。” 阿洋做了一个拉紧嘴的手势,灰溜溜的回房间了。 骆嘉没有回答周之窈的话,托起她的屁股,让她的腿缠在自己腰间,抱着她回到二楼。 窈窈被放在床上,立即起身跪在床边,抓紧骆嘉的衣襟,“我真的打你了?” 男人点点头,依然没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什么。 窈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急的泪水都冲出了眼眶,带着哭腔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骆嘉的大手捧上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没事儿的,你在床上躺几天,我就原谅你。” 她没懂,眉毛轻挑了下,似乎在等着他说的更仔细些。 接着下一秒,她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她重心不稳下意识的圈住他的脖颈,然后和骆嘉一起倒了下去。 “周之窈,我忍了你十五天,你补偿我十五天,不过分吧。”,骆嘉的话语伴随着耳垂的啃咬声一起钻进周之窈的耳朵。 话语脱口而出,后知后觉着想起医生的话。他自己说的不严谨,没讲清楚是第十五天的早上还是晚上。那就当他是早上吧。 窈窈疑惑的皱着眉,怎么听不懂他说什么? 温热的唇瓣贴了上去,她适当的给予反应,却被他的舌头勾着走,完全丧失主动权。 昨天喝的酒还没散去吗?还是一股小甜水味儿。 骆嘉的左手覆上她的,手指根根扣在她的指尖,另一只手逐渐褪去她的衣衫,单薄的睡衣很好脱,没几下就被褪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内裤了。 他的手开始随意游走,没有规则,想到哪里就摸哪里。呼吸逐渐加速,灼热的打在她的脖颈,“解裤子。” 窈窈抽出手来,听话的摸上他的腰带,却迟迟找不到卡扣的位置,反倒把腰带拉的更紧了一些。 骆嘉闷哼了一声,丢了耐心。直接起身自己动手,知道她害羞,特意拉了窗帘锁了门。 昏暗中窈窈看不清他的身体,但当他再次倒向自己的时候,那股粗长滚烫的性器直接抵上她的小腹。 指关节夹住乳尖轻轻一扯,充满挑逗。 “你不摸摸我吗?” 周之窈的脸几乎烧红了。骆嘉抓着她的手握上自己的那根,指尖触碰上的瞬间,那股暖流涌过全身。 上一次,她全程都双手抓着床单,又或者是搂着他的肩头。这真实的触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吓人,前沿是光滑的,形状像个蘑菇头。柱身是不平整的,能清晰的感受到里面管道的粗细。 她还摸索上了,骆嘉咬着牙警告她,“周之窈,玩儿呢?” 窈窈迅速把手收回来,搂上他的脖颈。 骆嘉蓦地将手伸入她的腿间,以侵略的方式,手掌盖满。 她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内裤的边缘被挑起,粗糙的掌心将内里全部盖住,指腹缓缓探入狭窄的甬道。她仰着头,张开嘴吸氧,任由那股快感流过全身。 指腹顶着涌壁不停的画圈,没几下,就被带出淫液来。 她有多不禁事儿,骆嘉清楚的很。 媚肉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似是欲拒还迎,一边不断收缩抵抗着他的侵犯,一边又邀请般的吸引他往更深处探寻。 窈窈的眼尾发红,小脸皱成一团,小腹袭来一阵阵高频次的颤抖,下体犹如失禁一样,又涌出大量的汁液。 骆嘉的手指快要被冲出来了,他缓缓从里面撤出来,将裹满汁水的手指给窈窈看,“周之窈,你上天怎么不带我?” “嗯……”,窈窈眼神迷离,身体还在天上飘着,无意识的回应着。 “该我了。” 骆嘉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单手捞起她的腰身,利落的扒下她仅存的那点湿透了的布料,下身顶着那到缝隙,缓缓挤了进去。 粗硕的蘑菇头顶开内壁的软肉,一点点的朝着更深处探去。 窈窈紧咬着唇瓣,浑身绷紧。内里的软肉不留缝隙的包裹住他。 骆嘉闷哼一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喉结不自主的滚动。 就是这种感觉,只有她的窈窈能给他。 他被夹得又麻又爽,越往深处绞的越紧。 “窈窈,放松。”,他说着,手指摸索着她的唇瓣,鼻头与她左右摩擦,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疼……”,那股粗硬一点点撑开自己的身体,窈窈疼的直冒热汗。 骆嘉仅存的耐心只够坚持半分钟,但内里的缠绞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发更甚了。 “周之窈,你晕过去吧。” 他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捞着她腰肢的手忽然松开,蛮力的将性器抽出来,然后径直的捅了进去。 “啊——”,极致撕裂的痛感瞬间窜袭全身,喊出的声音带着哭腔。 柱身上的青筋盘根错节,紧贴着甬道内的软肉,摩擦出的快感尖锐而刺激。 周之窈没晕,还在身下嘤咛着。骆嘉是惊喜的,人儿还是要调教的,或许这回可以撑过一整次。 骆嘉再次吻上她的唇,唇齿交融间低声问候她,“好点吗?” 窈窈一直在努力的适应,眼角里挤出的泪水顺着发丝落在床单上,但还是微微点头顺应着骆嘉。 男人像是接到了指令,开始加速抽插,速度越来越快,捣的相接处逐渐形成黏腻的白沫。 闭合的花心经不起操干,很快就被撞开,逼仄的颈腔像是不欢迎他的到来,固执着抵抗的他。 骆嘉不喜欢女上位,会觉得丢了掌控权,但他忽然很想看窈窈在他身上。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他攥在掌心,转过身躺下,人儿被她抱到身上,重重的坐了下去。 “啊——”,窈窈仰着头叫出来,整根没入,颈腔被彻底撞开,剧烈的痛感带走了她的理智,脸色逐渐发白,唇边也被咬出血来。 骆嘉想象中的舒爽没有到来,更多的是疼痛,里面的口紧锁着他,像红酒木塞一样又紧又难拔,差点绷不住缴械在这儿。 天色渐亮,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女人发丝的摆在脑后,左右摇晃。脖子呈现一条优美的弧线,锁骨也变得更加清晰立体,像只小天鹅。唇上的血珠冒出来,骆嘉伸手替她抹去,划过嘴角,活脱脱一副又艳又欲的美色。 她被操控着腰肢,一下一下起起伏伏的吐出又吞进。 太慢了,骆嘉坐起身挪到床边,拖着她的背和脖颈,愈发用力的操弄着。 她仰着头,仅有的力气都用来抓着他的肩膀,发丝时有时无的划过骆嘉的膝盖。 痒痒的。 周之窈逐渐丢了自己,开始随着下体的冲撞发出有规律的呻吟声。 骆嘉满意极了,销魂蚀骨的快感弥漫着,又大开大合了几百次,才射出来。 窈窈没了重力,就要倒下去。粗长的大手拦腰抱起,像跨个包一样轻松,将人抱进浴室。 军营里的热水没有那么快,要放放水,烧一会才会有。 骆嘉在洗手台上垫了个毛巾,把她放在上面。 周之窈双眼迷离,四肢无力,她坐不住,能依靠的只有骆嘉。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见他要走,两只纤细的白腿迅速缠住他。 骆嘉身下的性器还硬挺着,眼波中的邪欲流转。 这个姿势,他想试试。 “窈窈。” “嗯。” 能回应就好,能回应就是还醒着。 男人笑了一下,托起她的屁股就顶了进去。 “啊!”,窈窈叫的很大声,刚刚收合一点的穴口再度被撑开,双腿卸力般的滑落下去。 又被骆嘉拎回来,“缠住。” 周之窈忙不迭的摇头,肩膀颤抖着,“不要了……” 声音微弱而颤抖,眼泪不停地流淌,她感觉不到任何快慰,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捅穿了。 泪眼婆娑的样子直惹人怜爱,有点心疼,可骆嘉今天不想可怜她,那就背过去吧。 窈窈被他放在地上,前胸和脸颊一齐被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她几乎是悬空的,腰肢被他按了下去,双腿被强制的叉开。 男人半趴在他身上,一边搂住她的身子,另只手扣上她的高耸。 每一次的冲撞都是内里外里的双重伤害,窈窈受不住了,疲软的身子即将顺着门板滑下去。骆嘉将人丢到床上,依旧是从后面挺入,连续的抽插。 周之窈在他的手里,比那只奄奄一息的小兔子还好摆弄。 身下的人已经没了意识,骆嘉逐渐加速,精液灌满了子宫,看着它逐渐从穴口流出,最后落在床单上。 餍足感逐渐拉回他的理智,后知后觉的心疼着晕过去的人儿。她脸蛋绯红,腰上的掐狠若隐若现,嘴角还留着血,额头的汗水沾湿了头发,凌乱不堪,像一个饱受摧残的洋娃娃。 骆嘉心疼了会儿就被一股念头冲刷了个干净:今天能撑两次,明天就能撑过三次。 热水已经烧好了,人被抱到浴缸里仔细的冲刷,高潮的余韵慢慢消失在热水的雾气中,脖颈上的吻痕和腰间的掐痕显露了出来。骆嘉伸出手来比对着,与自己完全吻合,掌控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床单换了新的,骆嘉不想别人来打扰,亲自换的。 他坐在床边,摸了摸那张雪白的脸,在白皙的手腕处系上一条手链,然后替她掖好被角,落在她耳边一个吻。 第五十九章打狗 阿洋和张楚钧在大厅等了好一会儿了,骆嘉才缓缓走下来。 依然是一件黑色的缎面衬衫,领口的两个口子没有扣,松松垮垮的。下摆系在腰间,袖口挽到小臂中间。提跨走路,腕线过裆。 不同的是,他今天带了一条手链,弗雷德的红色马蹄扣,给这一身装扮平添了几分贵气。 阿洋:“嘉哥。” “有事啊?”,骆嘉倒了杯酒,一饮而下。 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就是能感觉到到,他心情不错。 “赫索图尔那边来了个人,想见你。” “专门来的?人在哪呢?”,骆嘉对着镜子摆弄着额前的发丝,稍微有点长了,但还不太想剪。留个张楚钧那种的中分好像也不错。 “在等我们时间。” “下午吧。” 张楚钧:“那没什么事,我去训练了。” “训什么练?走,叫上人,骑马去。”,骆嘉走过去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往营外走。 阿洋紧随其后,“石岩,小于周,骑马去。” 于周左手上还拿着削皮刀,右手握着一个土豆,巴望着的目光投向阿志,在征求他的同意。 “去吧。”,阿志没抬头。 于周笑着跟上阿洋他们。 阳光洒在荒漠草原上,几个男人骑着马儿,肆意地驰骋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马蹄踏在荒漠的沙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而疾驰如风,时而漫步其中。 山顶的两个望远镜在阳光的直射上反出光来,很不专业。 石岩拉住缰绳,“嘉哥,山顶上有俩眼儿。” 骆嘉不用望过去都知道那儿有狙击枪在瞄着自己,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小喽啰来踩点,没有开枪那个技术。 阿洋拉住缰绳,欲调转方向朝那边过去:“我去看看。” “你猜他们是雇佣军,还是赫索图尔的人?”,骆嘉双眸微眯,朝那边看去,心里又琢磨了一个好主意,“你们仨,比比?” 三人相互对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骑着马儿回到马场,那里和射击场紧挨着,很是开阔,三人一人操起一把m200架起来。 这把狙击步枪的造假十分昂贵,精度极高。但加治武装的枪手,只要通过考核,人手一把。 三人的动作几乎整齐划一,目光透过狙击镜,凝视着远方的目标区域,手指轻轻地搭在狙击枪的扳机上,指尖微微弯曲,仿佛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骆嘉则坐在一旁的草地上,胳膊肘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于周刚刚骑马就被落下一大截,这才追了上来,栓好马儿走了过来,坐在骆嘉旁边。 “嘉哥,我也想学枪。” “去拿吧。”,语调随意,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他大好的心情。 于周挑了一把awm,他听过这个名字,在很多他没玩过的游戏中。 “怎么用呀?”,他端着枪过来,小个子不高,枪在他手里像个超大的玩具。 骆嘉心情再好,也还没到有耐心哄孩子的地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山顶的镜片反光蓦地亮起,三人几乎同时开枪,枪声在草原上回荡,目标被准确地击中。 两个踩点儿的喽啰双双被爆头,不幸的那一个被爆了两枪。 阿洋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弯弯的弧度,向世界高调展示着他的喜悦。 几人都表情都很平常,司空见惯。只有于周在感叹着他们技术的精湛,那个反光点他只草草的晃过一眼就被枪声带走了。 “教我!”,于周走向阿洋,阿洋没理他。 目光投向张楚钧,也只是摸摸了他的头。 只有石岩一个人站在原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赫索图尔来的人将地点约在了一家酒吧,下午六点,天色渐晚,正是预备攒局,把酒高歌,纸醉金迷的好时候。 骆嘉不知道要见的人是谁,阿洋好像给他讲了一些信息,没听进去。心里挂念着卧室的人儿,临走时还嘱咐阿志给他煲了粥,等她醒了就送上去。 人儿娇气的很,大鱼大肉吃不惯,口味重了也不吃,来了几天人都瘦了一圈。 想到这儿又开始回味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在掌中的手感。 车子停稳,骆嘉和阿洋一齐进去。 诺达的包间内,一个身材矮小,但并不显得瘦弱,反而有些微胖油腻的男人坐在正中间,身边围着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 骆嘉推开门,那群女人蜂窝一般冲上来。 他向后退了一步,阿洋默契的上前,拦住这一群妖精。 这里的女人最不缺的就是眼力见,见人家没兴趣就又都扑回沙发上了。 男人名叫巴里,早在赫尔的时候就与骆嘉他们相识了。那时的阿洋偷药给骆嘉,被他反手一个举报,导致阿洋和骆嘉受了鞭刑还被泡在海里一整夜,命不硬点就死那儿了。 他倒好,靠着拍马屁整日呆在当时的领导人身边,阿洋想报复都没机会下手。直至赫尔武装倒台,他也不知了踪迹,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呢。 阿洋先认出他了,轻嘲着笑出声。 骆嘉还反应了两秒才想起,“呦,谁特么裤腰带没扎紧把你放出来了?” 巴里嘿嘿一笑,侮辱性的话对他们这种游走在大人物身边的狗腿子其实没什么杀伤力。更何况他也不确定自己做过那边破事对方还记不记得。他起身绕过轻奢的茶几想和骆嘉握手,骆嘉的视线却定格在了他脖子上的金项链上。 他没有理会巴里伸出的手,食指勾上他的项链,“纯金的?” “啊啊。”,巴里点点头,“你喜欢?我摘下来给你。” “不用。” 骆嘉的声音轻飘飘的,舌尖有意无意的略过唇边。食指在项链的内侧滑动,身子围着他转了一个圈来到身后。刹那间,食指猛地挑起项链从胸锁关节至颈部,其余四指配合着勒紧,死死锁住。 巴里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挣扎着想要拉扯金链子,却伸不进去手,只得在空中抓着空气试图挣脱束缚。双脚不停地蹬踹着地面,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膛一起一伏,眼睛瞪得大大的,透露出一种恐惧和绝望的神情。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是很典型的m国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很传统的当地服装,四十多岁的样子,仿佛经过岁月的洗礼而更加成熟稳重。 人一进来,阿洋的手就扣上腰间,警惕的瞄着他。 “骆嘉,你好。” 骆嘉歪着脑袋,微微挑起眉毛,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手中的动作收敛了几分,巴里从缝隙中拼命的吸气。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打狗也得看主人。” 这话说得,阿洋都差点笑出声。 骆嘉勾着嘴角,掰过巴里的身子,与自己并排站着面对眼前的人,“他说你是狗。我不一样,我拿你当人。” 语毕,金链子在骆嘉的手中再次勒紧,小臂随即爆出青筋来。 被锁住的人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逐渐失去了意识,身体不再挣扎,变得僵硬而无力。手臂和腿脚似乎已经麻木了,无法再做出任何反应。 至此,骆嘉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约摸着也就一分钟左右,顶多是昏迷,可人被阿洋带走,那就不好说了。 【我讲两句儿】:一口气放了七章~大家假期快乐,我明天出去玩咯就不更了1号晚八再补上万字啾咪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哦! 第六十章赫尔 周之窈睡了七八个小时才醒过来,身上的疲软已经褪去,可私处还是抽痛难耐。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戴了个红色的链子,丝束绳缎的材质,中间是一个酷似马蹄形状的满钻金属结。 骆嘉一定是不在的,窈窈也没有喊他。她换好衣服下楼去,胃里咕噜咕噜的,天气又降温了就想吃点暖和东西。 石岩和于周坐在楼下,桌子上摆着个医药箱。石岩看到她下来,虽然穿的不一样但下楼的姿势步伐和那日庆功宴如出一辙,他苦笑了下,收回视线,喊了一声阿志。 阿志端着一碗热粥过来,还冒着气儿,放在主位上。没有说话,但看了周之窈一眼,便是给她的。 窈窈走过去坐下,问道:“骆嘉呢?” 石岩没有说话,自从拍卖的事解释清楚后,她就和自己说过两句话,两句都是问:骆嘉呢? 他继续给于周涂药,没有答复。 于周被刺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窈窈见状把凳子挪过去靠近一些,伸出手去,“我来吧。” 石岩沉着脸,将药水和镊子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她有点不理解,但也没多想。拿起镊子,重新夹了一块棉花,准备继续给于周涂药,谁料他还害羞的把衣服遮上了。 “你不是成年了吗?还怕女人看?”,或许是他真的太矮了,窈窈总是拿他当小孩儿看。 于周别过脸,不去看她。 “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儿,别挡了。”,窈窈拽开他的手,继续给她涂药,“怎么弄得?” 左肩头青紫了一片,寄出不规则的矩形深痕迭加在一起,像是被连续冲撞弄来的。 “练枪。”,他沉着嗓子发出声音。 狙击枪的后坐力极大,几乎每个枪手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 窈窈抬眼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只会和骆嘉讲话。” “你是他的女人。” 她有点诧异,不是说他说的不对。只不过这话从一个小孩儿嘴里讲出来,怪奇怪的,听起来也不太舒服。 “你叫什么?”,他少见的主动开口。 “周之……” 话音被远处的阿志打断,“骆于周,赶紧过来刷碗。” 于周倒是挺听话,扣上扣子就要走,还自顾的念了一声她的名字,“走之。” 这小子有点大舌头,读出来就是走之两个字。 窈窈皱着眉头假笑,还不如别说话了。 桌上的粥已经温热了,南瓜和小米是绝配,还放了一点红糖,不知是谁的心意。上次的避孕药就是拌在粥里的,想来这次也是了。窈窈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 随着一声闷响,巴里被消音的手枪击毙,也算死了个痛快,这是阿洋最大的仁慈。 包间内的女人都纷纷逃走,倒也不惊慌。这一片本就不太平,枪声此起彼伏也是常有的事儿。 “你叫?”,骆嘉坐下,双脚随意地搭在茶几上,一只脚轻触台面,另一只脚搭在上面则轻轻晃动,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散发出的烟雾在空中弥漫开来,衬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 “杜克夫。” 骆嘉闻声抬眸,他没见过这张脸,但对这个名字颇有耳闻,是赫索图尔那一带很有名的毒枭。他可以自己生产原材料,提取制作,渠道销售,拥有一整条完整的供应链,不需要与任何人合作。 他嗤笑一声,“你没查过我?” 骆嘉的军火实力日益壮大,很多毒贩子都想和他合作,但耐于他妹妹的事情,将所有有意向者都拒之门外,而后更是下了死命令,再来扰他清净者,来一个杀一个。 “你妹妹的事,杜某深感惋惜。但人总要往前看,听说你准备重振赫尔武装,届时的赫索图尔除了你就是我。我知道你恨毒品,但我是个商人,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把。我们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有你的加持,无论是我的工厂还是产业链都会实现质的突破。所得利润,我愿意与你五五分成。” 杜克夫一口气说完了他所有的想法,真诚恳切的看着骆嘉。他的眼神很干净,不像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可说出来的话却无不以利为先。 毒品生意的利润五五分成,远比帕坦手里那几个赌场夜总会的利益八二分还要多得多。 骆嘉的军队需要钱养,但帕坦给的也足够了。 思索了一会,他掐灭香烟,看了他一眼,“没兴趣。” 这一会儿的犹豫,在杜克夫眼里就是还有商谈的余地,他也不急这一时,笑着点点头,“没关系,打扰了。” 第六十一章花海 车子即将驶离这个繁华的夜晚,车窗半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夜晚的加治很热闹,行人络绎不绝,有的匆匆赶路,有的悠闲漫步。路边很多小贩,推着车卖着当地的特色小吃。 骆嘉的思绪飘走,脑海里浮现着周之窈皱着眉在身下哼唧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来了好几天了,就把她困在军营里,身后是大山,三面都是训练场,和一群大男人还有钢铁作伴。突然有点愧疚,应该带她来转转的。 一家花店即将打样,美女老板正把门口摆着的花往屋内搬。 “停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一条长长的轨迹,车子挺稳在路边。 “怎么了?”,阿洋问。 “你送过女人花吗?” “没有。”,阿洋实话实说,确实没有。 “你睡了那么多女人,都没送过花?”,骆嘉鄙夷。 阿洋透过倒车镜看向骆嘉,“你要送你就去买,撅我干什么?” 骆嘉对着他的座椅就是一脚,然后利落的下车奔向花店。 “老板,包束玫瑰。” 美女老板亲切的看向他,没人不喜欢帅哥,尤其是来买花的帅哥。 “要几枝?” 几枝?骆嘉看了一眼花池里的玫瑰花,又看了一眼阿洋开的车。他出门两步朝阿洋勾勾手,示意他把车开过来。 指着那个倒车的后备箱说:“装满。” 老板笑意盎然,准备好花泥搬到门口。白色的宝马七系倒在店门前,后备箱慢慢升起,露出几只步枪和手榴弹来。 美女老板的手都僵了,帅哥,名车和枪,她得依次慢慢消化。 骆嘉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然后把枪支往里推了推,空出大片的面积供老板发挥。 阿洋倚在车门旁抽烟,时不时的瞥一眼一直给老板打下手的骆嘉。 没看出来,还是个大情种。 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搞定。车箱门被骆嘉小心翼翼的放下,怕阿洋开车不稳伤了他的花儿,他亲自开回来的。 车子驶入营地内的停车场,阿洋率先下车,“我去叫她下来。” 骆嘉点点头,有一个很懂自己的兄弟是什么体验,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放屁。 几分钟后,周之窈裹着个厚厚的毯子走下来,小脑袋四处张望着骆嘉的身影。 黑白蓝的线条穿插在一起编制而成的毯子,裹在她身上显得人儿更纤薄了几分。 停车场内过道上的车灯闪了两下,吸引着周之窈走过去。 骆嘉还在车里坐着,探出头,朝过来的人儿摆摆手。 窈窈靠近他,冷风吹的她一抖一抖的,下意识的裹着自己更紧一些。 他指着旁边的一个车位说,“刹车灯坏了,你帮我看一下。” 周之窈明白,乖巧的站在那个空位的尾部,高举着手指引着他。 骆嘉透过倒车镜看她,垫着脚挥手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稳稳地踩下油门,车辆开始缓缓倒退,准确无误的填入那个空位。 窈窈还泛着嘀咕:以他这个开车技术,闭眼睛也能倒进来吧,故意折腾人? 下一秒,后备箱的门倏地打开。 在车灯的照应下,一片绚烂的花海映入眼帘。花束之间相互交错,层次分明,五彩斑斓,芬芳四溢。花瓣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增添了几分清新和灵动。整个后备箱都被这些鲜花所覆盖,花香飘荡,让人沉醉其中。 窈窈看呆了,没有注意到骆嘉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他就站在一旁,倚着车身抱着胸。 窈窈看花,他看窈窈。 “送我?”,她的眼睛里是鲜花,是灯光,瞥向骆嘉的时候,眼里也有了他。 “嗯。” 她轻轻地抚摸着鲜花,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浅浅的笑意刻在脸上。 骆嘉不需要问了,看得出她很喜欢。拳头蹭了蹭鼻尖,掩饰着他的得意和成就感。 “骆嘉。” “嗯?” 时间的分秒逐渐清晰,长河的流逝在这一刻都慢了下来。 窈窈缓缓朝他迈了一步,眼神坚定而果敢,“气氛到了,亲一个。” 说罢,她卯足了力气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衣领,踮脚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骆嘉怔了一秒,这突如其来的吻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被拽的微微弯了腰。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 只亲一下怎么能够。 骆嘉的嘴角抽动,在她准备逃离的那一刻,揽起她的腰转了个身。大手落下后备箱的边框,“嘭”的一声。 人儿被他放在尾箱盖上,有点滑,要用腿抵住,这个姿势暧昧极了。 窈窈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颈,手指无意的插入他的发丝,原来比别人高半头,是这样的。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视线逐渐往下,鼻尖以及那颗红痣,最后落在唇上。唇瓣也随即贴了上去,舌尖相互探索,轻轻地纠缠。 唇瓣柔软而湿润,她的呼吸与骆嘉的交融在一起。 深情而持久的吻在周之窈喘不过气来,拍着他的背不断求饶时才结束。 窈窈下来的急,手机还立在画板上。 两个小时前,她收到了安琪发来的这张图片——通缉令。 这才搞明白为什么这般匆忙要连夜做私人飞机来到加治,她盯着通缉令里的那张照片出了神。男人侧歪头,挑着眉,一副纨绔不堪的模样。 还挺帅的。 鬼使神差的想把他画下来,便找阿志寻了个画板。军营里哪有这东西,阿志抱怨着讲给石岩听。 是石岩开了一个小时车,跑到城里去买的。 只不过窈窈不知道罢了。 骆嘉看着画板上勾勒出来的线条,已经与他有了三分神似。 “照着就能画?” “嗯。” “给你个视频,照着能学吗?” “什么视频?”,窈窈一脸天真,很认真的在问。 骆嘉一脸坏笑,“没事儿。” 窈窈不深究他,继续画画。 骆嘉坐在沙发的边缘看着电视,窈窈在他旁边坐着小板凳,背对着电视瞄着画板。 她穿着很日常的家居服,裹着厚厚的毛毯。神情专注的拿着素描笔,笔尖在画板上轻轻滑过,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摩擦声。 他只要轻轻侧头就可以看清她的脸。如果她刚好也看过来,那他还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手指轻轻敲击着遥控器,那是一种平静而和谐的节奏。 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地方坠了一下。 这竟然,是他的生活。 第六十二章刺杀 夜晚的风开始呼啸,带着一种不安的节奏,摇曳着周围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 周之窈睡得轻,再加上白天睡了好久,夜间总是半梦半醒着。 “溯”的一声,骆嘉的耳朵动了动。 是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骆嘉屏气,若是躲了,会惊到床边的人,如果对方有枪,两个人都有危险。他静待着那一刀,好擒住她的手进行反杀。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抵达,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倏地睁开眼睛。 一滴温热的血顺着刀尖落在他的眼窝,血液的颜色鲜艳而刺眼,流进他的瞳孔沿着眼眶滑落下去。 猩红的眼睛看着那两只白嫩纤瘦的小手握住刀刃,与那人对抗着。 拿着刀的人穿着一身白衣,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污垢。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梳理。眼睛无神,信念却坚定,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 骆嘉迅速起身擒住那人的手腕,反身用力一拧,想要夺过匕首,却被一股力量较着劲。 窈窈怕她再拿刀凶器伤害他们,死死的握着刀刃不肯撒手。 她有些被吓到了,这个时候劝她松手也是无用。 骆嘉用力折断那人的手腕,迫使她卸力撒开凶器,紧接着,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脚,将人踹倒角落里。 力气之大,那人竟被踹的吐出血丝来,无力的趴在地上,不断的咳着。 窈窈双手颤抖着松开了刀刃,鲜血从左手的掌心不断流出,她的目光四处游离,却不敢落在任何一处。 “窈窈,窈窈。”,骆嘉轻轻唤她。 周之窈在一遍遍的呼唤中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极力驱散着心中的恐惧。直到看清骆嘉的脸,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给他看,哇的一声哭出来,“疼。” 骆嘉把人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心绪,竟然还有些庆幸她不是被吓傻了。 阿洋,张楚钧等人听到声响很快都集合过来。 刺杀的人被拽到客厅里来,刺眼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金色的手链,上面镶嵌着一块心形的宝石——是缇达。 最先倒吸一口凉气的人是阿洋。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的人,她是怎么跨国跑回来的。 骆嘉小心翼翼的为周之窈擦拭伤口,掌心中一道深深的伤口,边缘整齐而锐利,血从伤口中流出,鲜艳而刺眼。她的凝血功能太差了,骆嘉只好忍着心疼用冰块隔着纱布按压着她的伤口。 石岩小跑着送来止血剂,一步都没敢耽搁。 骆嘉拔出针头,对准手背上的静脉注射了进去。纱布缠绕着她整只左手,像只熊掌一样。 阿洋他们几人进来到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窈窈也知道骆嘉生气,一直忍着不哭不喊,眼泪却无声的滑落,身体的反应掩饰不了。却还是举着自己刚刚包好的熊掌晃了晃。 骆嘉被她逗得苦笑了一声,他巴不得刚才那一刀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身边的人受一点伤害。 伤口处理完了,该处理凶手了。 他所有的愤怒都写在脸上,眼神里的戾气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声音低沉而沙哑,奋力压制着心底的火,“薛泽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跑了。” 地上的缇达被那一脚踹的不轻,还在止不住的咳出血丝来,呼吸都快成了问题。手腕被折断,只能靠另一侧的手肘撑着身子。 失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骆嘉。 阿洋的冷汗湿了背部的衣衫,“我……知道。” 骆嘉哼了一声,舌尖顶腮,“想放她走?在我这儿当大善人呢?” “没。” 窈窈悄悄拽了拽骆嘉的衣角。 充满怒气的一张脸瞬间柔了几分,“怎么了?” “想睡觉。” 骆嘉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长叹了一口气,“都滚。”,又指了一下地上缇达,“关起来,我亲自处置。” “是。”几人一齐应声。 临走时,阿洋还回头双手合十朝周之窈拜了拜。 窈窈眨了下眼回应他。 下巴被骆嘉一把掰回来面向自己,“你也是个大善人呗。” 眼前的女人展了极其明媚的笑容给他,“别生气啦,和阿洋没关系。” 骆嘉无奈的嗯了一声,“你想她怎么死?” 跟了骆嘉一段时间,都快忘了他原本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了。缇达敢来刺杀他,骆嘉自然不会放过她。 此前缇达跪在窈窈面前,求她救命的画面还记忆犹新,她说她未来会和她一样下场。 “要不?放了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包的像熊掌的手在他眼前晃晃,试图博个怜悯。 骆嘉双手握住那个“熊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自责。刺向他骆嘉的刀竟被一个女人拦下,传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周之窈,没有下一次了。” 窈窈哪里细想他说的下一次是指什么,全当他是答应放过缇达了。 第六十三章星星 十多天前,缇达被扔进舞池,做了一夜的魁首。 被拖回阿洋房间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布料是完整的。下体潺潺流出的精液不知道是多少人混合在一起的。接连的几天,她就被困在那个房间里,定点会有人给她送饭,起初她还想活下去,正常的吃喝。 可身体上的反应刺痛着她,经过那一晚的摧残,她连大小便都控制不了了。屋内散发着腥臊的恶臭,连来打扫的阿姨都开始嫌弃她。 她可是缇达,是星星,是最闪耀的那颗。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落得如此的下场。逃跑的想法酝酿了很久,才鼓足勇气顺着床单系成的绳子从窗户翻了出去。她当了身上最值钱的首饰手表换取车票,都没舍得当掉骆嘉送她的手链。 跨过几千公里的路程来找他,就只看见他和他的新欢在停车场拥吻。 那一车的鲜花,她做梦都没敢想过。 阿洋把缇达带到了一个破旧的仓库,将人立在支架上,捆绑起她的四肢。 “跑了就跑了,还回来干嘛?” “没人能保你了。”,他在骆嘉到达之前,给她注射了一针麻药,可以短暂的麻痹她的神经一段时间。 骆嘉步履沉稳迈着长腿地走进来,背着光,神秘又骇人。 他笔直的站着,正面对视着缇达的眼睛,“能说话了吗?” 那双眸子里的爱恨交织,眼皮控制不住的抖动,她想说话,非常想。却先咳出一口血来,溅了骆嘉的半边脸。 她攒着劲儿,使劲全身力气吼出声,“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骆嘉被溅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那张脸冷的更甚了。 “凭什么?你又凭什么伤了我的人?” 缇达大笑着,眼中疯狂的光忙溢出,嘴角也在抽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人?我就不是了吗?” “你只是想找一个能和你地位匹配的人,那个人不一定是我。从帕坦把你送给我,就注定了你今天的结局。” 她身体颤抖着。声音变得沙哑而尖锐,“骆嘉!你没有心吗?” 骆嘉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操起一把匕首划破了绑着她的麻绳。 人失了力,瘫软的倒在地上,胸腔止不住的咳,脸色已经惨白,昨天那一脚真的很重,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我没有心,但她有。你走吧。”,骆嘉说。 比缇达更震惊的是阿洋,他脑袋里想了无数种缇达的死法,痛快的,折磨的,变态的通通都想了一遍,却唯独没想过骆嘉会放了她。 缇达真的快不行了,再加上打了麻药的缘故,全身没有任何一点可以发力。阿洋看了一看骆嘉,揣测着他的心思,将人拉了出去。 骆嘉没有阻拦,而是站在原地,摸出一颗烟。 阿洋这才吩咐人把缇达送回帕坦的家。 男人拿起打火机,轻轻一按,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再次用力按下,仍然没有火苗冒出。又试了几次,但结果都是一样。 奇怪的是,他竟很有耐心的一直在试。 阿洋见状走过来,替他点上烟,然后陪着他站在原地。 骆嘉吸了一口,舒爽随着血液流过全身,“想说什么就说。” “没想说什么,有点惊讶而已。” “她在我这儿只会发疯,回到帕坦那儿才能认清现实。” “缇达一直戴着那个手链,以为是你送她的。” 骆嘉侧过头怔了一下,“什么手链?” 阿洋摇摇头,没做解释。 两年前,缇达缠着骆嘉在军营给她过生日。骆嘉为了躲她,那一夜都没回来。第二天一早,缇达就看到主桌上摆了个盒子,里面是一条很精美的手链,便以为是骆嘉补偿给她的,一直戴在身上。 其实那是齐天禹买给他小蜜的,随手扔在桌子上了而已。 后面齐天禹还和阿洋提起过,说营里有贼。隔几天之后,就在缇达的手腕上看到了。 当晚,缇达死于心肺破裂。 她就被丢在帕坦的庄园门外,她爬不进去,也没人出来迎她。 第六十四章开会 窈窈在门口发现了一盒水彩,小脑袋朝着门外左右探去没有发现人影。 应该是骆嘉叫人买的吧。 她拿起一支水彩画笔,轻轻地蘸取了一些颜料。右手灵活的移动着,专注着在她的“熊掌”上画画。 不断地调整着画笔的角度和力度,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熊掌。 欣喜的观赏着自己的杰作,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舅妈打来的视频。 “舅妈舅妈。”,窈窈边打招呼边给她展示自己的熊掌。 “怎么回事?受伤了?严不严重啊?”,陈婷关怀备至,脸上写满了思念和担忧,隔着屏幕一通输出。 “没有事,划了一下而已。” “那边很冷吧?还适应吗?” “适应啊,挺好的。” “窈窈?”,一道低沉的男声和开门声同时响起。 窈窈用她的熊掌比了嘘的手势,骆嘉挑眉会意。 “是小骆吗?”,陈婷问。 “是我啊,舅妈。”,骆嘉先一步抢着回答,然后钻进镜头中,和陈婷打招呼。 陈婷也是第一次见骆嘉,“小骆,听说你喜欢吃舅妈包的饺子,下次过来,舅妈亲自给你们包昂。” 她的言语中都是关爱,笑的慈祥又温馨。 骆嘉心里也是一暖,这是有妈妈的感觉? “好啊,谢谢舅妈。” 窈窈有点诧异,忍着不表现出来。这人还挺会装的呢。 浅浅又聊了几句,骆嘉就坐在周之窈旁边摆弄她的熊掌。绷带上画的小眼睛笑出眼泪来,很是滑稽的模样。画板上的底稿已经完成了,刀削般的下颌线,根根分明的发丝,眉眼的细节拿捏的也很到位,看起来比图片上还要更帅一些。 周之窈挂了电话后,明显失落了一些。 “想舅妈了?”,骆嘉一眼就看透她。 她连连点头。 “等你手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 “真的?” “嗯。” 为了给周之窈补身体,全营上下的伙食都升了一个逼格。桌子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让人目不暇接。红烧肉、清蒸鱼、烤鸭、炖鸡等等等等,还摆满了各种小吃和点心。 阿志还拿着他的营养师证书出来显摆,这人虽然脸黑,但是还挺臭屁的。 “哎呦,还有证书了。让嘉哥给你涨工资呗。”,阿洋抢过来审视了一番,打趣着。 “涨。”,骆嘉懒懒开口,这本就是他吩咐阿志去学的。 周之窈的小眼珠不灵灵的转着,悄声问阿洋,“你们竟然是发工资的?” “当然。” “电视里不是都,执行任务,赚钱。” “那是雇佣军,我们不是。”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块甜点突然堵住了周之窈的嘴,“唔” 阿洋正嘲笑她嘴塞的满满登登。 周之窈飞快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指着阿洋对骆嘉说:“他笑我,扣他工资。” “行。” 阿洋的笑意僵在脸上,心底咒骂着:一个被窝睡不出来两种人。 众人也纷纷取笑起他来,石岩和张楚钧更是把阿洋挂在树上的视频播出来,惹得哄堂大笑。 窈窈吃的也很开心,整桌子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但都没有人离开。窈窈识相的说:“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骆嘉把座椅上的毯子塞进她怀里,点了点头,目送她上楼。 桌子上的餐盘很快被撤空,骆嘉扫视了一圈,“人齐,开会。” 石岩率先开口,“赫尔的残余势力不足三千人,弹药也并不充分,重火力型武器只有一架坦克。他们现在的领导人已经撑不住了,再过段时间直接吞并不成问题。” 张楚钧:“翁达港一切顺利。” 叶锐尧:“蚀日盟的毒品新配方提炼方法还在破解中,我们的团队能破解的几率并不大。接连发现的几个药房都已经炸毁了,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的,我们反倒损失很多弹药。” 骆嘉身体后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脚尖轻轻敲打着地面,“原料从哪儿进的?” 叶锐尧答复:“从蚀日盟的一个手下那儿逼问出来的,拷问的很到位,应该没有假。” “万永峰这么一大盘棋,每一个步骤都分了多个药房去处理,单拎出来一个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制毒。原料是他唯一的集中点,你觉得他可能让别人知道吗?” 叶锐尧陷入了沉思。 阿洋继续道:“玄宫内这几日也有少量的毒品在流通,余曼一直在盯着。我们可能得回去看看了。” “嗯,过几天就回。” 大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骆嘉坐直了身子,手肘搭在桌子上,“叶锐尧,你去联系一下杜克夫。对比一下他手里的货和蚀日盟的货,差的多不多。” “带兵交给阿志。邢耀周子晨还是负责药房的部分,查到一个炸一个。张楚钧和石岩跑趟赫尔吧,样子做足就好,我对那几个虾兵蟹将没兴趣。阿洋过几日跟我回南林。” “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 “散。” 第六十五章线条(微)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机轮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阿洋操纵着直升机,使其停稳在玄宫天台上的预定位置。 南林比加治暖和多了,周之窈直接从上面蹦下去,深吸一口南林的空气。 骆嘉跟在她后面,拿着她的毯子,见她不冷,就一直放在胳膊上搭着。 原以为她很喜欢这个黑白蓝拼合色的毯子的,结果回了南林就被丢下了。 周之窈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了,骆嘉怕她留疤,整日追着她涂药膏。 简单收拾了一番,她拿上给安琪带了一些m国特产,蹦蹦跶跶下楼去找她。 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大波浪配着婀娜的身姿,以及安琪独有的亮片包臀裙。 “安琪!许安琪!” 窈窈看她好像没有听到,拐进了一间包厢。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营业时间,这会儿就过去了,是在为哪个贵客提前布置房间吗? 她小跑着追上去,直接按下把手开门。 只见安琪被人压在墙上一顿乱啃,那只男士的大手在她的裙底摸索着。视线略过去,是阿洋! 窈窈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下意识地转身逃离。 “窈窈。”,安琪阻止着阿洋的手,想要追回她。 却被阿洋一把拉到床上,“别去。” 周之窈逃回三楼,关好门大口喘着气,回忆着刚才的场面。 应该没有打扰到他们吧? 骆嘉冲了个澡,看着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怎么了?” “没事没事没事。” 越说没事越勾起男人的好奇心,他把窈窈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到底怎么了?” 窈窈闻到他身上一股清新的沐浴露味道,饱满结实的肌肉上还挂着水珠,腹部的线条清晰,但是却没有分块儿。 “你怎么没有八块腹肌啊?” 无厘头的一句话,听的骆嘉一愣。 “腹肌?阿洋有,把他的给你看?” “啊?你这么大方吗?” 骆嘉的手掌扣在她的腰间,掐着她的腰窝,语气轻松平常,“切下来的一块儿肉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 传到窈窈耳朵里却像一桶冰水浇上来似的,脑海里开始想象着地上有一大块肉,皮上八块腹肌,皮下是血淋淋的红肉和脂肪。 咦。 窈窈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了。 “冷了?暖和暖和?” “啊?” 周之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骆嘉抗进卧室了。他打开柜门,拿出那一团粉色的线条,天知道他惦记了那堆线条儿多久。 她羞耻的钻进被窝里,鼓起来一个小包拼命地晃动发出抗拒。 骆嘉勾着嘴角,“行,那就一会儿再穿。” 男人扯下浴巾直接钻进被窝里,像开了透视一样准确无误的抓起周之窈的手腕将人按在身下。 窈窈都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急切炙热的吻侵袭而来,骆嘉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褪去她的所有衣物。 “嗯……”,舌尖的纠缠传来触电般的酥麻,一回生二回熟,窈窈主动圈上他的脖颈。 骆嘉的大手覆上白嫩的双乳,不断地揉捏。身下的人儿娇声不断,哼唧的他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抱着人儿起身,将碍事的被子丢到地上。细白的双腿缠上他,私处有意无意的摩擦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窈窈感受着那火热的巨物抵在穴口,不禁一阵颤粟。 龟头最先感知到那股暖意的流出,“我的窈窈,着急了?” “嗯……”,她声音很小,低声的抗拒比敞开欢迎更有吸引力,骆嘉含上她的乳尖,灵活的舔弄,趁着下一波暖流的溢出之际,将人放倒直接抵了进去。 窈窈随着他的深入逐渐仰头,露出锁骨和完美的颈部曲线。 骆嘉眼含笑意,顶一下就仰头,好玩儿。 内里的软肉似乎已经适应了骆嘉的大小,被填满的感觉舒爽到全身,周之窈第一次觉得,做爱是舒服的。 可骆嘉不这么觉得,嫩肉一边吸附又一边推阻着他,每次进来都像没来过一样。怕她受伤,要缓上一会儿才敢开始抽动。 “动呀。”,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骆嘉哼笑出声,“你还着急了?这可是你让的。” 男人掰起她的腿挂在肩上,快速抽动起来,看着交合部位的粉红壁肉被带翻出来,欲望再次高涨。 窈窈惊恐地感知着最深处又疼又酥又麻,一波波冲撞的快感和满足感混杂着,小腹开始不断抽动。 骆嘉隐约感受到了她的来临,愈发加快速度。 大量的热液外涌,阻住了男人的冲击。 骆嘉叹了口气,又没赶上和她一起上天,“你就不能等等我?” 窈窈累坏了,明明也没动,四肢却都软趴趴的。 骆嘉抱起她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天色还没有完全变黑,骆嘉的手垫在她的屁股下,将人放在窗台上。 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腿,缠着自己。 “啊!不要,会被人看到的。” 窈窈的下面一直被塞得满满的,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剧烈收缩,激的骆嘉一个颤粟。 “谁敢看?眼睛给他挖下来。” 红唇再度被封住,时不时轻咬着舌尖儿,刺激着下面的小嘴意识收缩,快感翻倍。 骆嘉一直在探索周之窈身上的各种反应,每一个都令他欣喜不已。 窗台被捂得温热,男人抽出垫着的那只手。把着她和自己小臂一般粗细的腿快速晃动起来,房间里旖旎暧昧的声音不断,骆嘉的余光瞥向衣柜,急着看她穿那堆线条,便奋力抽插,先射了一次。 窈窈喘着粗气,终于结束了,折腾过后的身体泛着潮红,眉眼间尽是媚态,看着可怜却更勾人。 她还没能从窗台上下来,骆嘉已经拿着粉色线条战衣给她套上了。 很凌乱,找不准怎么穿,窈窈也不太配合。 骆嘉直接拍照搜图,对着模特把它缕清楚,然后为周之窈套上。 下摆处要兜住裆的那一块布,被骆嘉大力撕开,“这块儿多余。” “骆嘉。”,窈窈的声音都哽咽了,她真的累惨了。 “嗯?”,声音很温柔,少有的又低沉又细腻。 “不要了。” “不行。”,语气瞬间转换,不容反驳。 骆嘉将她抱下来,整理好整件战衣。 线条从脖颈处出发,缠着锁骨、肋骨到腰间转了一圈,紧接着拼合上渔网状的下摆,胸前的风光裸露在外,手臂上不多不少的挂着几根,极具魅惑。 男人欣赏着眼前的娃娃,得意的歪了歪头。“真好看。” “窈窈,我们继续?”,一个肯定的问句,窈窈也不想扫他的兴,无声对抗着疲惫,婉婉的点了点头。 温热的小嘴被含住,他好像比刚刚更温柔了一些。一边吻着,一边步步后退,直至栽倒床上。 骆嘉颇有兴致的沿着线条一点点舔舐她的身体,周之窈下意识的扭动着身子,她只是觉得有点痒酥酥的,娇媚的声音不自主的发出。 手指停留在她的私处,玩弄着花蒂,每拨弄一下都会停一下感受着她的抖动。 浓烈的欲望与骆嘉的理智来回拉扯,终是前者占了上风。 “跪着。”,男人翻过她的身体,蜷起她的膝盖。 周之窈任凭他摆弄,身体越发滚烫,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私处,那里的每一次冲撞都被无限放大。 身下的潺潺流水不断,根本用不到润滑剂。骆嘉压着她的腰肢,拉着她的肩膀,感受着极致温热窄小的甬道深邃的吸附,这个姿势可以更轻易的到达宫口,发起力来也更方便。 此前他还觉得这个姿势像狗一样,真是去他妈的吧。 窈窈跪了一会儿就快卸力了,眼前开始泛着白晕,思维也不再受控制。骆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肆意的开发新的花样,想到什么就试什么,多到窈窈受不住开始求饶。 “骆嘉。”,每一次的冲撞都会阻断她要说的话,就只剩下了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骆嘉。”,浑身酸软到说话都只有气声了。 骆嘉只当她是情欲上头,身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肉体碰撞的声音,水花被击打的声音,和男人舒爽的低喘声。 最后,周之窈像滩水一样趴在床上,骆嘉也懒得去洗了,将人抱在怀里,却没什么困意。 拨弄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露出泛着红潮的小脸来,“怎么才能补充体力呢?” 第六十六章悲痛 骆嘉身着一件黑色的缎面衬衫,衬衫的袖口紧贴着手臂,凸显出他的肌肉线条。他站在隔音的健身房内戴着耳机,手持一把m1911,眼神坚定而专注的盯着项靶,控制着呼吸和手腕的平稳。 一个身影从旁闪过,男人立即转身,枪口对上。 周之窈像只惊了的小兔,立马举起双手,双眼无辜的看着他。 骆嘉展颜,放下枪推门出来。握着她举高的手缠上自己的腰背,然后落在她眉心一吻,“醒了?” 窈窈点点头,朝里面瞥眼看去。自从上次在这个健身室内走火伤了骆嘉,至今都没敢再进来过。 “教你开枪?” 怀里的拨浪鼓疯狂摇动,骆嘉揽着她进去,让人推到站位上。贴心的为她带好护目镜和耳机,站在她身后敞开腿微微下蹲视线与她同高。 骆嘉把她圈在怀里,双手覆上她的,带着做动作。 “拉套筒。” “瞄准。” 他的下巴抵在窈窈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引得她皮肤痒痒的,一颗心控制不住的胡乱跳动。 “认真点。” 他的声音低醇,落在窈窈耳内,比鼓声还要让人悸动。 “嘭”的一声,子弹发射出去,正中红色圆环。 “哇”,窈窈小声惊叹着精准度,毕竟自己刚刚都没敢睁眼。 “你刚刚在练习,怎么没开枪?” “浪费子弹。” 于骆嘉而言,只需端枪练个手稳就可以。真一枪枪射出去,太浪费了。 “休息好了吗?再来一次?”,骆嘉的大手捧上她的小脸,滑嫩嫩的,用点力都能掐出水来。 “可以。”,窈窈重新拿起手枪,端着姿势瞄准,“来吧。” 骆嘉的手还停在空中,接着夺过那把枪,将人逼退到角落里,“我说的不是这个。” 眼看着人就要贴上来了,窈窈壮着胆子撑住他的胸膛,“一会儿还要去舅妈家呢,下次,下次好吗?” 话音一落,立马蹲下身从他的旁边钻出去溜走。 两人悠哉的吃了个下午茶,出门之前窈窈给舅妈发过消息,说晚上过去吃饭。 毕竟是要带骆嘉一起过去,不提前知会一声不太好。可中午左右发出去的消息,直至快傍晚也没收到回信。 以往舅妈都是很快回复的,即便是当时没看到,也不会隔了这么久还没回。 上一次联系,还是几天前在加治的视频通话。 心情莫名的沉重的起来,刚吃过甜点的快乐都被不安的心悸顶替掉了。 还有点担心,是不是舅妈不太想见到骆嘉,总之还是去看过才会放心。 “骆嘉,我想过去看看,明天我再带你过去可以吗?” “我送你。”,骆嘉的口气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窈窈只好点点头,坐着他的车来到陈婷家楼下。 窈窈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门口,敲了敲门,却没什么回应。 他们一家人都有个习惯,会把鞋脱在外面的鞋柜上。若是拖鞋在外面,屋内必然是没有人的。可现在,显然陈婷是在家的。 接连又敲了很多下,还是没有人开门。 就连坐在车里的骆嘉也觉察着有些不对劲了,他乘电梯上来,将窈窈拦在身后。手中的枪套上了消音器,子弹已经上膛,欲暴力拆锁。 窈窈想阻拦一下,还没等开口。一声闷响,门已经开了。 只是开了个缝,骆嘉闻着味儿就已经不对了。他转过身对上窈窈,“站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安和焦虑,心跳瞬间加速,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骆嘉警惕的打开门,沿着墙壁缓步搜寻着人影。他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屋内顷刻间被照亮,景象一览无遗。 客厅内凌乱不堪,墙脚处有个破碎的花瓶,是打斗和挣扎的痕迹。 越往里走,尸体的腐味也更加明显。骆嘉用枪口推开卧室的门,一个赤裸的女人跪在床下,脸栽进被子里,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毛巾捆住。身上遍布着抽打和侵犯的痕迹,尸斑已经明显扩散了,至少死了一天以上。 骆嘉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当时的想法就只有一个,不能让窈窈看到。 可周之窈,就在他身后…… 骆嘉回过身,想要挡住她的视线,“窈窈,我们走错房间了。”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撒谎这么难。 窈窈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整个世界都停止了旋转。她绕过骆嘉,朝陈婷走近,双手颤抖着跪在地上,扯开被子,轻轻地别过她的头,露出整张面孔来。 心脏像被重锤击中一样,痛得无法呼吸。那一口气吸进去,迟迟吐不出来,过来好久才哈出声音。 “舅妈。”,她小声的叫出来,伴随着夺框而出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不停地滑落。 骆嘉也很无力,他杀过那么多人,见过那么多生死,都没有现在这般直面的压抑。 “骆嘉。”,她无助的目光投向骆嘉,整个人就快要像那个破碎的花瓶一般再也合不上了。 他蹲下身子,将泪人儿搂住。怀里的人开始嚎啕大哭,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骆嘉的衣服。 哭声越来越大,满是绝望和无助。骆嘉只得轻拍着她的背,他的身体也在抖,感受着窈窈的痛苦,巨大的悲痛和哀伤就快将他们撕成碎片。 残留的理智促使着他清醒,门是完好的,说明是熟人作案。此前调查过的周之窈的信息,周元武就是一个酗酒会家暴的人。陈婷被解救出来,他寻不到人,某天看到陈婷的身影一路跟了进来,进行了侵犯和杀害。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窈窈大抵也是这样想的,她泪眼婆娑颤抖着说出这三个字,“周元武。” “是周元武,一定是他!” “骆嘉,帮我杀了他。” 情绪在瞬间爆发,她大声的尖叫着呼喊着:“杀了他。” “好,我会杀了他。” 第六十七章凶手 周之窈被巨大的悲痛笼罩,哭到晕厥。 骆嘉只好将人扛回去,再来处理尸体。他几乎发动了所有在南林的人手搜捕周元武,可回归的理智告诉他,如果是周元武,陈婷怎么会给他开门呢? 他带着阿洋处理尸体,寻了寻屋里剩下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回去给窈窈当做纪念的。 可她搬来这里也没多久,平时省吃俭用的,衣物都没几件。 冰箱里也没什么蔬果,反而是冷冻层,有满满一抽屉的冻饺子。分了两个袋子,用黑笔在袋子上标清了内馅,一袋是牛肉萝卜的,另一袋是三鲜的。 骆嘉那日吃的就是三鲜的。 心底被重物拴住下拉着坠了一下,她跟陈婷也不过就通过视频见了一面而已…… 两袋水饺被他带回玄宫了,窈窈醒来就一直在客厅转悠悠,双眼哭的通红,胸腔还在不断地抽泣,门一打开就快步迈了过来。 “找到了吗?”,她焦急着问。 离她回来也就才过去四五个小时,他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更何况,他现在是个通缉犯,出门露脸都直犯难。 “拿回了这个。”,骆嘉把两袋水饺提给她看。 看清水饺的那一刻,窈窈的眼泪如泉涌般流淌,再一次冲破底阀。 骆嘉不忍看她这般难受,只好将她打晕。这一觉,便睡得长了一些。 周子晨和邢耀正在蹲守蚀日盟的一个药房,准备当晚炸毁它。却被阿洋的一个电话叫停了手。 周子晨一脸震惊的跟邢耀讲:“之前洋哥让你安排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吧?” “嗯,说是嫂子的舅妈。”,邢耀手中的望远镜还在工作。 “死了。” “啊?”,邢耀更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应该啊,他留了人保护陈婷的,人死了他竟然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周元武就被带到了后街的仓库里。 他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喊着冤枉啊。阿洋逼供了一番,他也拒不承认。 骆嘉一整晚没睡,一直陪在窈窈床边,生怕她半夜醒来难受。现在周元武就跪在面前,他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不是周元武。 更加难搞了。 阿洋嫌吵,把周元武的嘴堵住了。朝骆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从前多难熬的战役都没见他这般绞尽脑汁过。 他们不是警察,验不了指纹脚印,调不了监控摄像,若是心中猜想的人不对,就真是无厘头了。 刚准备出了仓库去抽颗烟清醒一下,邢耀就进来了。 “嘉哥,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谁?”,骆嘉冰冷的目光瞬间投过去。 “我一直有留人保护陈婷的,但昨天听说她死了,我想着不应该啊,她如果死了我怎么会不知道,然后我就联系……”,邢耀肉眼可见的慌乱,言语间开始语无伦次。 “说人名。”,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骆嘉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保镖进门奸杀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 “秦普” “去抓,要活的。” 骆嘉在仓库门口抽完一整包烟才敢回去,他有点怕了,怕对上窈窈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伤害你舅妈的人,是我们派去保护舅妈的人。 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情,还奢望着窈窈可以通情吗? 沉重的步伐推使着他站在了套房的门口,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客厅里没有人,如释重负。 人还在卧室里躺着,脸蛋有点发红,周身散着热气出来。 骆嘉的手朝她额头探出,烫的很。 周之窈缓缓睁开眼,男人眼底的疲惫被她留意到,“骆嘉。” “窈窈。”,他的声音很闷,很无力。 她也想关心他,可她当下更关心周元武有没有被找到,“人,找到了吗?” 骆嘉给她盖好被子,掖的严丝合缝,“万一不是他呢?” 周之窈的双眸微眯,蓦地起身,“什么意思?不是他还能是谁?我舅妈前半辈子都被他困在那个别墅里,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他心里愤恨找到了舅妈,然后杀了她。” 她说着说着情绪激进了起来,“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样你告诉我还能是怎么样?” “他就是个混蛋,他就该死!” 骆嘉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安抚着她,“是,就是他。” “你有在找他吗?”,她奋力推开骆嘉的胸膛,眼神充斥着泪水还夹杂着愤怒。 那双望着骆嘉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 “别这么看我,窈窈。我在找,相信我。”,他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抚她。 “真的吗?”,窈窈憋着嘴,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太激动了。 骆嘉点点头,“要烧糊涂了,身体重要,我叫倩倩来看看你,好吗。” 她借着骆嘉的力缓缓躺下,点了点头。 第六十八章沙包 晚上,周之窈的烧退了。 骆嘉给她裹得厚厚的,带她来到后街的仓库。这一片连路灯都没有,全靠四周开拓,月光照着。 仓库的门口一地的烟头,都是骆嘉常抽的那一款。 “这是哪啊?”,窈窈下意识的握紧骆嘉的手,不太敢往里进。 “自己的地盘,别怕。”,骆嘉推开仓库的门。 一盏高挂在仓库上方的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四周的货箱整齐摆放着,中心是一个八角笼,纯黑色沙包悬在里面晃晃悠悠的。 阿洋,邢耀,周子晨三个人都在,面色都不算太好,但看到周之窈进来,还是扯了个笑给她。 “打两拳发泄一下,憋在心里不好。”,骆嘉褪去她身上披着的大衣,捡了两个红色拳套给她。 周之窈抗拒着把拳套塞回他手里,“我不想打。” 骆嘉还是耐着性子给她戴上,然后晃了晃他自己的拳头,“我和你一起。” 他将窈窈抱进笼内,扶稳沙包。双拳紧握抬起,与肩膀同高。指关节紧紧扣在一起,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位于下颌处。他的眼神看向窈窈,意在说:像我这样。 而后他的目光坚定锐利的盯住沙包,迅速出拳,动作快而准的将沙包打出去,脚步灵活的移动着,一拳一拳的带着全身的力击打出去。 窈窈也学着他的样子,趁着沙包回摆,将拳头打出去,发出一声闷响。 骆嘉逐渐退到一边,仔细盯着周之窈的动作,防止她受伤,嘴上还在不断的激励她,“用力,打它。”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猛。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心跳与击打沙包的声音同步,额角也甩出汗水来。 “重心别晃,继续!” “啊!”,窈窈大喊了一声,心底的压抑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接连出了几十拳后,红色的拳套和黑色的沙包上竟流出液体来。颜色相近,窈窈只当是汗水溅到了上面,直到一拳拳重击将它溅到自己的身上,才看清,是血。 她下意识的停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骆嘉过来撑住她的身体。 喘着粗气的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骆嘉,他的眼神是肯定的,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再看了一眼沙包,找到拉链的位置,向下划开。 一个被打的满身疮痍的男人,从里面栽了出来。血液和汗水掺杂着砂石将他包裹,头发湿哒哒的胡乱贴合着皮肤,颧骨和下颌都被打歪了,已然看不出脸完整的样子了。 周之窈的双唇禁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手在拳套中攥紧,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慌乱。 “他死了?” 骆嘉点点头。 “我打的?”,几个字几乎都是气声发出的。 “解气了吗?”,骆嘉替她拆开拳套,拨弄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周之窈就站在那里,看着沙包里露出的人,身体颤抖着。双眸空洞而深邃,眼眶湿润,眼泪在眼角打转,最终滑落下来,落在地上,砸出一片破碎的心声。身影在灯光下纤薄又落寞,骆嘉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她了。 突然,她的身体开始摇晃,脚底一软身体开始倾斜,骆嘉蹲下身子接住她,人儿倒在他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声破嗓而出。 骆嘉的心都要碎了。 台下站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无不被悲痛感染着。 两个时辰前,骆嘉再次来到仓库。身上的衣服已经两天没有换过了,胳膊肘处的衣衫出现明显的折痕,缎面的光泽也不似从前。 他俯身蹲在周元武面前,那人嘴里塞着棉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按道理应该叫你声舅舅。” “我知道不是你,可窈窈认定是你。” “那便只能是你了。” 他拍了拍周元武的肩膀,不顾他的挣扎和抗拒声,转头对上阿洋,“不要让他再发出声音。” 阿洋俯首。 第六十九章出境 这一夜的骆嘉,依旧无眠。 窈窈似是受了惊吓,睡梦中一直冒着冷汗。他就陪在旁边摸着她的头安抚着,舒展她簇在一起的眉头。直到面色平稳下来,才放心的离开。 阿洋刚刚传来消息,玄宫内私下的毒品流通累积到了一定了分量,警察已经盯上这里了,保不齐何时就会来搜捕。 骆嘉令玄宫即刻停业,上上下下搜出来八公斤多的鼻吸剂。 蚀日盟想拉他下水,还真是下足了血本。 这个分量的毒品是一段时间累积下来的,警察能盯上这儿,手里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就等着一锅端掉他。即便骆嘉现在处理掉它们,也是无用的。 夜晚的一阵凉风吹过鼻尖,将窈窈从浅睡中拉出来。 身边的被子还是工整的,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客厅,透过次卧的门看到了自己在寻的人。 次卧一片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男人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色外衣。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指尖泛着淡淡的橙色光芒。烟头的烟雾随着他的吸气和呼气而袅袅升起,那份落寞和孤独感也随着烟雾传递出来。 骆嘉听到了她开门出来的声音,心中一点期待着她会过来,从后面抱住自己。 直到又一声关门,那份期待也跟着烟雾飘走,彻底落空。 秋雨绵绵,细细的银线,不断地洒落在地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将整个城市包围。 火葬场内,周之窈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式长裙,领口处是一个平安结,长发被盘起位于脖颈处。惨白的一张小脸,仅有眸中的血丝为它点缀了一抹红。 她亲手将陈婷的尸体送进火化机,平静的等待着它的结束。 阿洋同样一身黑衣的走进来,附耳对骆嘉讲:“警察来了,我们得走。” 骆嘉想过会很快,但没想过这么快,偏偏挑在这个时候。火化结束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可警察不超过十分钟就会赶到。 “窈窈,我们得走了。”,他沉着嗓子,语调温和极了。 “为什么?”,她忽闪着眼睛,满是不解。 “警察来了。”,他抓起她的手腕,解释着。 “我不走。”,窈窈大力甩开他的手,“他们是来抓你的,我不走。” 骆嘉的瞳孔昼地收缩了一下,面色冷到极致,但依旧沉着性子耐心的同她讲:“骨灰我会派人来取的,我们先走好吗?” “不,我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去。”,周之窈没有看他,转回身面向着舅妈被推进去的地方,决绝的背对着骆嘉。 警笛声越来越清晰,阿洋再次来报:“再不走免不了要交火了。” 骆嘉点点头,一把抓起周之窈的手腕就往外面拖。 她拼命的抗拒着,“我不走!骆嘉!你放开我!” 男人顿住脚步,双眸禁闭沉重的叹了口气,“周之窈,够了!”,说罢,一掌打在她的脖颈处,人瞬间晕了过去。 骆嘉将她横抱起,动作温柔而迅速,像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一点磕碰。窈窈的头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四肢无意识的垂落着,手腕和脚踝纤细而脆弱,如失去生命的洋娃娃一般。 他们缓缓走出火葬场,身后是一群肃穆的黑衣人。默默地跟随着,步伐整齐而沉重,雨滴落在黑色的雨伞上,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是在为逝者默哀。 雨水被螺旋桨的强劲风力吹散,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水雾,机身在其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水滴顺着机身流淌,汇聚在机尾处,然后滴落。 新上任的局长陈柏亮此前就是做缉毒警的,被调来南林之后更是直接着手查办南林市毒品流通的案件,是个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不收贿惠的人。 “联系空中管制,阻止他们出境。”,他看着那架直升机径直起飞,从容的下达着命令。 不出半个小时,天空中划出一架白色的战斗机,武特警联合行动,同时派出战斗机阻拦他们。 公共频道传来吱呀吱呀的电流声,“您已被限制出境,请立即降落。重复一遍,您已被限制出境,请立即降落。” “继续开。”,骆嘉面不改色的说。 “您已被锁定,请放弃抵抗。重复一遍……” 直升机上响起了对方逼近的警报声,白色的战斗机不依不饶的追逐着他们,眼看着即将飞出t国空领,战斗机的导弹已经准备好,若对方强制出境将会直接打击,不留余地。 战斗机驾驶员的手已经摸上按钮,一边注视着屏幕中对方的航点位置,一边观察着空领的范围界限。 直升机即将出境,战斗机驾驶员最后一次请求攻击指令,“对方即将出境,请求攻打指示。” 下一秒,呼机的电流声被切断,三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横空出世,将它死死包围住。 阿洋驾驶的直升机已经在掩护下安全出境,到达翁达港航领上空。 阿志在确认己方安全逃脱后,才打开频段限制,对着呼机的公关频道说:“再不走,火控照你。” 战斗机的驾驶员亦同时收到撤退指令,只好忍气吞声的服从。 陈柏亮听说过加治武装军的精悍和强大,但没想过他们竟然胆子大到公然到边境的交接处阻拦,还施加言语威胁。 他当即下令封锁他们刚刚出逃的地方,包围了整个火葬场,同时也收走了陈婷的骨灰。 第七十章夺回 “骆嘉!放我出去!”,周之窈被关在行政套房的卧室里,大肆的摔打着屋内的物品。 这里是翁达港的一家酒店,是帕坦发展过来的产业,几日前刚刚收购的。 骆嘉站在客厅听着里面的摔打声和嘶吼声,在陈婷的骨灰没拿到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周之窈。 “嘉哥,人抓到了。”,邢耀过来说。 补充道:“关在地下室了。” 骆嘉掐了手中的烟就要出去,临走时还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地下室里空旷着,弥漫着年久失修管道的铁锈味。一个男人被倒吊在在空中,绳子穿过棚顶的横梁,另一端被系成环扣握在周子晨手里。 骆嘉迈着长腿进去,先是靠近他,看了一眼他的长相,30多岁的模样,身材也很健硕,放在军营中也是体格很显眼的那一个。 他不敢想象,陈婷在这样的人手中是如何被折辱的。 “是你干的?别冤枉了你。” 秦普自知逃不了多久,在奔波几日之后直接就放弃抵抗了。没人不知道骆嘉的手段,那日他喝多了,清醒过来时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了。 “是。” 骆嘉冷哼了一声,“还挺干脆。” “嘉哥,我真的只是喝多了,她又一直抗拒,我也是神志不清了才下了死手的。嘉哥,给我个痛快吧。” “呵。”,骆嘉迟缓的点点头。 他起身走向周子晨,接过他手里的绳结,将手腕伸进去,五指攥紧结扣。 目光毫无波澜,只剩一丝毫不留情的狠劲。他用力一拉,整个人被拽的升起了30多公分。 然后松力,他的头部径直砸向地面,地上顿时出现了一片血迹,范围不大,但是颜色鲜红。 骆嘉再次拉下绳结,卸力。持续着这个动作,他的手腕也被秦普下坠的过程中被牵拽着,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他的手腕也渐渐溢出鲜血染红了绳子。 秦普的头在不断的下坠砸破中变了形状,整个头盖骨变得平整如一,破碎的骨头渣四溅,痛哭的喊叫声传遍地下室。持续的下砸经过了几分钟后,脑浆和血液交斥着流淌在地面上,还会被下一次的砸击溅起一定高度来。 人已经断了气了,周子晨也没眼看了,背过身候着。 骆嘉的灵魂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手腕的伤痛也不能将他拉回现实,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阿洋小跑着冲进来,“骆嘉。”,他抓住绳结不再让他拉扯,看了眼那边倒吊的人,头部都快被砸没了。 “行了,死透了。”,阿洋将他的手从绳结中取出来,查看了一番手腕的磨损程度,血肉和绳结搅在一起,背面已经隐约可以看得见白骨了,好在里面只是皮肉磨损。 “骨灰取回来了吗?”,骆嘉抽回手腕甩了甩磨损的肉渣,冷冷开口。 “被警察带走了。”,一提到这儿,阿洋的脸也沉了几分。 他不介意骆嘉和周之窈的感情有多好,但是这般被一个女人左右,已经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骆嘉了。 “那个局长,叫陈柏亮是吧?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他草草开口,迈着步子离开了地下室。 阿洋快步追上去,路过周子晨,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他妈也不拦着点儿?” “我哪儿敢啊。”,周子晨憋屈着。 三辆阿帕奇并排停在酒店的天台,原本空旷的天台被三头巨兽占领后倒显得有的狭窄了。 骆嘉从阿志手里拿过钥匙,连装备都没换,直接登上第一架武装直升机。 阿洋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开着第二架跟上他。 陈柏亮的手机号被发到了骆嘉的手机里,他直接选中拨了过去。 对方看着这个境外的号码,犹豫了两秒还是接通,“喂,你好。” “我是骆嘉。” “骆嘉?”,他一开口,整个警局的人都警惕了起来,全部停下手中的活集中过去。 “把你今天带走的骨灰,还我。”,骆嘉像是感受不到手腕处的疼痛一般,灵活的操控着直升机。 “死的是你什么人?”,陈柏亮早就想问,能让骆嘉亲自出席火葬场的人,一定不简单。技术部门还在核查死者身份,骆嘉却先出现了。 “跟你没关系,半个小时后,把骨灰放到警局的天台。如实照做。”,他的言语没有任何温度,就连陈柏亮这种经常和毒贩打交道的人都产生了恐惧畏惧的心理。 “死了人当然跟警察有关系,死者是谁?” 骆嘉叹了口气,他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尤其是正直的警察。手指轻触上导弹发射的按钮,毫不犹豫的按下。 南林市的防空导弹系统做的很好,紧紧几秒钟就识别到了远处发射过来的导弹,光速拦截。 天空上方一声巨响,火光乍现,绵绵的细雨都被打的中断了几秒。 陈柏亮有些慌了,电话那边又传来声音,“喜欢听响儿吗?再来一个?” “好,我把骨灰拿给你。” 骆嘉是亡命徒,更何况今早的三架武装直升机横空出世已然表现了加治武装的实力,对这种人的追捕,投入武装战力与其正面对抗是最蠢的方法,只会两败俱伤。 二十分钟左右,阿帕奇盘旋在警局上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将其覆盖。 骆嘉将直升机停稳,缓缓从上面走下来。骨灰盒被放在天台的边缘上,他朝着那里走去,抱起盒子。 “不许动!”,刹那间,数十名警察和特警全副武装将他包围。 骆嘉鄙夷的看了一眼喊话的人,很是无奈。手指朝上空指了指,众人纷纷向上看去。 另一架阿帕奇正在上空悬停。 什么时候出现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航空领域的监管也没有发出任何通知。 陈柏亮忍着气,命令所有人向后撤退。 骆嘉抱着骨灰盒走回机舱,探出半个身子朝陈柏亮丢下一句话,“陈大局长,你的目标是蚀日盟,不是我。再敢把枪对着我,就不是听响这么简单了。” 阿洋跟上来的时候想了一遍骆嘉会如何取回骨灰盒,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下了飞机大大方方取回来的。 他要为骆嘉做好护航,只好联系了白毛帮忙掩去的飞行轨迹。 第七十一章吵架 骆嘉按下卧室的门把手,周之窈倏地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骨灰盒。 许是哭的多了累了,将骨灰盒死死抱在怀里的人儿竟出奇的平静。 “我要带我舅妈回南林。”,她低声开口。 “回去坐牢吗?” 周之窈差点忘了,自己杀了人。可她顾及不了那么多,陈婷是南林人,生在南林死在南林,骨灰也应当留在南林。 “舅妈已经没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我想如何……” 骆嘉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唇紧闭,仿佛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大手猛地掐住她的脖颈阻止她继续的话,“没有关系?” 窈窈这才看见他手腕的伤,血珠顺着那一条烂肉溢出来,每次用力都会挤出更多的血迹来。 她只想从那只大手下挣脱,两只白皙的手直接握上那处伤口,拼命地拉扯他。 血肉被生生撕开的痛感令骆嘉失去抓力,让她逃脱出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之窈,“我以为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感情?你觉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什么?你整日早出晚归,每天回来身上不是烟味儿就是火药味儿,我像只金丝雀一样被你养起来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怎么喜欢你?我怎么敢喜欢你?”,周之窈的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嘴上的话全然不从脑子里过。 骆嘉就站在那里听着她一顿嘶吼,愣了几秒。在那几秒钟里,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消化她的话,最终苦笑着垂眸低下了头。他侧过身,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你走吧。” 窈窈的眼眶润了一番,抱起骨灰盒就离开了行政套房。 夜晚的翁达港摒弃了战火纷飞的日子,陷入一片祥和。街道上人烟稀少的可怜,常年战乱导致街边的路灯也鲜少有能亮的。 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会躲在胡同里,白天捡垃圾为生,晚上就地而席。 周之窈没有来过这里,她不知道要怎么走,路上也没有人可以问。 凛凛的寒风吹的她逐渐恢复理智。骆嘉已经将近三天两夜没有睡觉了,她是知晓的。火葬场是被警察包围住的,骨灰是怎么拿出来的,他手腕上露骨的伤是怎么来的,一切都不言而喻。 他费尽心思在帮自己处理舅妈的尸体,安排好一切事宜,又找到了杀人凶手。自己却跟他讲那般难听的话。 平心而论,骆嘉是什么样的人? 极端暴戾的人亦会拥有极致的温柔。 而他的温柔,都给她了。 愧疚感油然而生,脑中的思绪飘飘然,自己走到哪里了也不知道。 周之窈有点累了,她想找个地方坐下。又走了很久,拐来拐去终于看到了一家商铺。她靠近过去,坐在店门口,捏了捏自己的脚跟。本想着休息一会儿,然后进去问问店老板知不知道车站怎么走。 可店老板看着她手里抱着骨灰盒觉得晦气的很,直接把店关掉了。 她只好又站起身,继续往前走。大概又过了两条街,还是没有一家商铺。她依靠在路灯上,很无力的仰望着月亮的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突然很想往回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的。 周之窈蓦地转身。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他双手插兜的站在那里,像一幅剪影画,孤独而坚定,被路灯的光芒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距离她五米远,一直跟在她身后。 骆嘉见这个蠢蛋终于发现自己了,也不加掩饰的迈开步子走过去。 路灯下的光线柔和而温暖,映在他们的脸上。 “累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却有些无力,他双手抱胸,眸中的情意暗涌却不敢再轻易的流露出来。 窈窈点了点头,她能感受到骆嘉的疲惫,看得到他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那是一种深深的、无法弥补的伤痕。 有点心疼更多的是内疚。 “回去吗?” 她点头。 骆嘉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双抽插在口袋里,任由着身后的人儿小跑着跟住他。 没走多久就回到了酒店,窈窈这才意识到自己饶了好大个圈子也才只走出这么远而已。 他把房卡递给周之窈,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啊?”,窈窈立即拦住他。 “处理一下。”,骆嘉把手腕伸给她看,也只是一眼就收回去了。 原本白骨只是隐约的显现,在周之窈那一把大力的拉扯下彻底裸露出来。 “我帮你……” “不用。”,骆嘉回绝了她,奔向薛泽洋的房间。 阿洋远程和倩倩视频,在她的指引下给骆嘉缝合。 “下次这样就把手剁了算了,浪费针线。”,罗倩倩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怎么说话呢你?”,阿洋朝着视频中的人瞪眼。 骆嘉不以为意。 南林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他另一只手托着腮就要睡过去。 阿洋仔细的替她包扎好,给他披了一件衣服,关上了房间的灯。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形式的,骆嘉睡了一晚神色好转了许多,眼底的倦意却未减分毫。 他们一起在大厅吃了早饭,周之窈的早餐是阿志送过去的。 阿志对周之窈本是无感,可经过这一茬子事儿,却厌上了三分。 他敲了敲行政套房的门,将早餐车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周之窈看了看餐车上的早点,都是自己爱吃的。但胃口没有很好,只是捡了两样儿填个肚子。 后面就一直呆在房间里,直到中午的餐车又来敲门,她赶紧抓着阿志问:“骆嘉呢?” “不知道。”,阿志都没正眼看她。 窈窈只好自己在酒店里寻人,恰巧碰到阿洋从房间出来,“阿洋,骆嘉呢?” 阿洋看了看她,舔了下唇,他心底也是有点埋怨周之窈的。但死的毕竟是她的舅妈,她唯一的亲人,倒也情有可原。他指了指屋内,“里面睡觉呢。” 周之窈悄悄走进去,骆嘉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一手枕在脑后,受伤的手放在胸前。双脚搭在沙发外还长出来一截。 他的脸颊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胡茬,皮肤也因为缺乏休息而显得暗淡无光。 她蹲下身,纤细的手指悄悄触上他的胡茬。 刹那间,猛地被人攥住。骆嘉无意识的用了很大力,手腕的纱布浅浅的溢出血来,看清眼前人后,才慢慢松开。 窈窈的心底空了一拍,不是被吓得,而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 陌生和疏离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骆嘉坐起身子,揉了揉印堂穴。 周之窈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骆嘉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护照和钱都在那儿,你拿走吧。钱是干净的,你……” 窈窈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立即打断他的话:“我不走。” 骆嘉冷嗤了一声,“又不走了?” 她的双手覆上骆嘉的膝盖,眼巴巴的望着他,“是不是我昨天说话太难听了?对不起,骆嘉。我不是那样想的……” “真的不走?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骆嘉的手扣上她的脖颈,拇指的指腹婆娑着她的颈骨。 真想杀了她。 “我不走。”,窈窈刻意的抬起下颌,让他握得更严实些,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 颈间的力气逐渐加大,呼吸被遏制住。骆嘉弯腰,额头贴上她的,“真的不走?” 窈窈被掐的发不出声音来,但依然坚定的摇头,望向他的眼神也不曾有一丝的游离。 骆嘉松开她,又攀上她雪白的脸蛋,颈间被掐出红痕来,血丝充斥着美眸,这几日哭的眼睛都肿了一圈。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操起茶几上的呼机说:“备机,加治。” 第七十二章和好 骆嘉在那日的作为在整个t国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他们试图和m国联合行动抓捕骆嘉,却遭到了m国的拒绝。 叶锐尧的对比试验初见成效,杜克夫的毒品甚至比蚀日盟最新配方的毒品纯度还要更高,且两者的根本是出自同一原料。 这让骆嘉也颇为震惊,迟迟没有突破的点,竟在杜克夫这里找到了苗头。 他再一次约上杜克夫,来到一家西餐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轻柔的音乐声回荡在整个餐厅内,这里被骆嘉包了场。但杜克夫却觉得有些不适,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小情侣约会才来的地方。 周之窈的手机响起一声通知,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里面是一张西餐厅的图片,配文:在吃饭,三个小时后回去。 窈窈捧着手机有些出神,这很明显是骆嘉的口气,他是在报备吗? 杜克夫深知他今天约自己的目的,也不绕弯子的直接问道:“合作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骆嘉不紧不慢的切了一块吃掉,黑胡椒的味道很清淡,更多的是肉质的香气,窈窈应该会喜欢。 “杜老板去过南林吗?”,他抬眸看向杜克夫。 男人被问了一怔,怎么扯到南林了。那里是蚀日盟的地盘,他只知道那边的毒品生意做的很大,但是整个网络严丝合缝,根本不给外人留有挤进去的余地。 “没去过。”,他如实回答。 “想去吗?”,骆嘉喝了一口红酒,酒杯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杜克夫知晓骆嘉和蚀日盟之间的恩怨,骆嘉若能除掉蚀日盟,那整个南林的市场就都是他的了。此前他还以为骆嘉也是个谋利的商人,只不过痛恨毒品而已,现在看来他的目标就只有蚀日盟一个。 眼前的人,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身上的成熟感、为人处世以及言谈举止都是他能力的体现。 “你若能带我去,我当然乐意。” 聪明人的对话总是简洁明了,两人聊得很愉快,虽然年龄差了一大截,但却有一种相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那只是杜克夫感觉的。 骆嘉看了一眼时间,便起身扯了扯衣衫,“杜老板,今天就先这样。” 两人聊着正欢,看了眼手机就要走,杜克夫不免有些惊讶,还以为是自己那句话说的不中听了。 骆嘉解释了一下,“家里有人等。” 杜克夫立即笑着会意,“好,下次再聚。” 距离周之窈收到短信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她洗漱了一番,换上睡衣坐到画板前。 将之前画好的底稿四周贴上胶带,粘在上面。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但每一次下笔都准确而有力。不断调整着颜色的深浅和明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遗忘舅妈过世的伤痛。 骆嘉回来之后先去阿洋的房间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阿洋回来。 阿洋瞪大双眼,转头就要出去,“我走错屋了?” 他出去看了一眼门牌,没错啊,“你怎么在我屋呢?” 骆嘉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胸前的扣子,朝他靠过去,“有烟味吗?” “我一个烟炉子里熏出来的,我哪闻的出来。”,阿洋拍了他一下,绕过他进去。 “以后少抽烟。”,骆嘉白了他一眼,“嘭”的一声关上门。 “死烟鬼还管上我了。”,阿洋嘀咕着。 男人站在屋外迟迟不肯进去,用力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再三确认没什么味道才敢开门。 窈窈闻声,立即投上目光,“你回来了。” 骆嘉点了点头,周身的烦躁感快把他淹没,瘾劲儿一上来浑身难受。他到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倒上,加满了冰块,一饮而下。 伴着酒精的凉意冲刷着身上的不快。 窈窈放下颜料盘和画笔,凑到他身边去,“怎么还喝上酒了?” “酒味也闻不得?”,他没有看向周之窈,语气也不温不火,又倒了一杯端到客厅去。 周之窈就跟在他后面。自从那日说了重话之后,骆嘉一直这个口气跟她讲话,她有意缓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骆嘉看到黑白的人像上多出来的色彩,顿住了脚步。 下一秒,背部传来一声闷响。随即而来的是女人的声音,“哎呦。” 周之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男人后背怎么跟块儿石头似的。心里这般想着,另一只手却伸向了撞到他的部位,几根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打圈。 她的手没什么劲儿,揉在背上像挠痒痒似的。骆嘉回过身抓住她的手腕,“别揉了。” 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有点委屈和不满,却没有开口说话。 男人牵着她坐到沙发上,扯出一张纸,又在周之窈的画板边拿了一只铅笔塞进她手里,“画个我们。” 窈窈不假思索的应下,“好。” 脑中的灵光一闪而过,她自然的拿起铅笔落向纸面。骆嘉就看着她,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庞。 没一会儿,一副草稿便打好了。是一副线条画,画中的女人坐在车尾箱上,长发散落着,胳膊环上男人的脖颈,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间。男人则是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另一只自然的抚上她的头。 是那日停车场的情景,不得不说周之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几根线条就将那日的画面展现的栩栩如生。 骆嘉将画拿起来,小心的迭好塞进裤兜里,“送我了。” 窈窈见他口气缓和了几分,壮着胆子跪上沙发,戳了戳他的脸,故作委屈的表情说道:“别生我气了。” “没生气。”,骆嘉心里受用的很,面上固执着别过脸去。 他嘴角的笑意被周之窈捕捉到,趁机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发出“mua”的声响来。 骆嘉抿唇,心底的欢愉快要藏不住了。 周之窈乘胜追击,又接连亲了他好几口。骆嘉找准规律,倏地侧过头,对上她的唇。 一触而过,男人满眼侥幸的盯着她。 窈窈脸上立刻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咬着下唇,嘴角微微上翘,“不生气了?” “都说了没生气。”,他一把将人捞起,抱进卧室。 【我讲两句儿】:又狠狠更了七章,波折到此结束,后面没有一点儿虐了明天照常午12晚8各两章ok,啾咪元旦快乐 第七十三章地狱周 周之窈想守孝,骆嘉便给她时间和空间,加治武装提前迎来每年一度的封闭训练期,在这一周内,全营上下禁酒戒欲投入到高强度训练之中。 这一周也被亲切的称为“地狱周”,是对生存、侦查和意志力等多项技能的磨炼。 他们身着迷彩服灵活的穿梭在南从山,以光维生,以野为食。 军营内的伙房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粥在锅中翻滚着,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怎么又喝粥啊?”,周之窈一走一过的抱怨着。 “他们都在山上吃草,你有粥喝就不错了。”,于周只做了两人份,盛出来一碗端给周之窈,自己则是直接就着锅吃。 周之窈撇着嘴,“骆嘉才不会只吃草呢。”,舀了两勺散散热,更加不想吃了。 今天是地狱周的最后一天,依照骆嘉之前的计划,今晚他们就会回来。想到这,她披上毯子准备到那儿附近去写生,顺便等着他们回来。 南从山上,石岩坐在溪边烤鱼,表面金黄焦脆。薛泽洋拎着一只黄鼠狼凑过来,丢进火堆里去毛。 “大早上你就吃这么荤的?”,石岩取下烤架上的鱼,用手轻轻撕下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阿洋盯着火堆中的野味,毛去的差不多了,一只大手像感觉不到温度一样直接伸进火堆将它取出来,“不多吃点,下午实战怎么打?这么多年了,没赢过骆嘉。但是今年不一样,有了你和张楚的加成,我就不信活捉不了一个骆嘉。” “上嘴皮挨天,下嘴皮挨地的。”,骆嘉从他身后钻出来,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掌,“那么能吹牛逼呢。” 阿洋被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掉进溪里去,“你等着吧。” 石岩在一旁笑笑不说话,把剩的半面烤鱼递给骆嘉,“吃吗?” 骆嘉坐在地上欣然接过,咬了一口,面露苦涩,赶紧呸掉,“你家烤鱼不掏胆啊?”,侧过头对上给黄鼠狼开膛破肚的薛泽洋,“你快点的。” “你不不吃吗?你不让我拿一边去吗?”,阿洋鄙夷。 “我什么时候……”,记忆回到篝火那一晚,骆嘉收住嘴顿了两秒,吃了个哑巴亏,“赶紧烤。” 山脚下,枯黄的草叶在风中摇曳,几颗胡杨树矗立在那里,它们的叶子已经变得金黄,带走了夏日的热浪,仅剩秋天特有的清爽。 周之窈安安静静的坐着,身旁摆放着画架和颜料。她披着那件黑白蓝相间的毯子,随着发丝一起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为这片土地添以新的生命。 实战演练提前打响,骆嘉带着石岩一队,阿洋想从他手里要走石岩,却遭到了拒绝。 两队的所有人都开始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他们身穿迷彩服,脸上涂着伪装油彩,每个动作都显得训练有素、精准无误。 骆嘉一声令下,队员们迅速散开,各自占据有利位置。他们手中的武器装备齐全,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突然,远处传来轻微的动静,紧接着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队员们迅速做出反应,利用地形和障碍物进行隐蔽和防御。他们瞄准目标,扣动扳机,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击中目标。 被击中的人头顶白烟,只能灰溜溜的下山去。 薛泽洋打起骆嘉的人来毫不手软,利用烟雾弹和闪光弹制造混乱,迅速向前推进。 山下的周之窈听到响动,不禁皱起眉头来,“这么大动静吗?” 从山上下来的队员接连唉声叹气的嘀咕着:“今年比去年死的还快。” “谁不是呢。”,其中一个队员应和着,而后眯着眼看到山下的人,“下面怎么有个人啊,赶紧让她走,炸弹过来再蹦到她。” “不会是雇佣军那边乔装的吧,给洋哥知会一声。” 张楚早早的占领了整个南从山最佳的视角,骆嘉的人走过路过都要交上人头来。 “你带人往前走,我去搞张楚。”,骆嘉冷静自持地把装备包里的狙击枪组装好,转过头朝着另一个方位前进。 石岩应下,带队继续前进。 骆嘉的队员下山时,也看到了正在写生的周之窈。其中一人在篝火那晚见过她,一眼便认出来,“那不是嫂子吗?” “是吗?那边是洋哥的人过去了?” 薛泽洋一接到消息,听着描述便猜到了是周之窈,立马让人请她上去。周之窈得知是薛泽洋,自然也没有防备。 骆嘉的队伍私域频道中响起声音来,“嘉哥,岩哥,我们在山脚下看到嫂子了,好像被洋哥的人带走了。” 骆嘉消化了一秒,“死人别说话。” 石岩也停下脚步,环视着四周想看看能不能从半路拦截住他们。正瞧着,下一秒就被一颗手雷“嘭”的一声炸倒在地。 几人急忙查看自己的头顶有没有白烟冒出,索性无人伤亡。 “薛泽洋,山里刀枪无眼的你把人带上来干什么?伤到她怎么办?”,公共频道里石岩的声音响起,有些怒气,更多的是焦急。 阿洋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骆嘉都没说话呢,你先急上了?” 石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不妥,没有再说话,摸索着路线继续朝他们逼近。 “阿洋!”,窈窈很热情的和薛泽洋打招呼,新奇的看着她脸上的油彩,“你们这个油彩的质地好薄啊,好丝滑的样子。” 阿洋嘿嘿一笑,把迷彩棒儿塞进周之窈手里,“你就坐这儿画画吧,山脚下不安全,你在我旁边我也好替骆嘉看着你。” 窈窈连连点头,拿起油彩棒学着他们的样子,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道儿。 确实很流畅。 阿洋猫在树上,透过狙击镜扫描着四周,枪响声逐渐逼近,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击中树干和地面,激起一片片尘土。 “没事儿,我在你头顶呢。”,阿洋安慰了周之窈一句。 下一秒,公频里一声急促,“嘉哥,周之窈受伤了,哪个不长眼的准头儿这么差!” 骆嘉刚布置好机关,静等着张楚的下一次开枪。他匍匐在地上,听到公频里的声音,端着枪的手抖了一下,“薛泽洋!” 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起身掏出rfid手持机,看着屏幕上红色的光点不断跳跃闪烁着,理智拖着步伐朝那个方向前进过去。 石岩那一边也利用地形和障碍物进行掩护,朝着薛泽洋的位置逼近。他们分成小组,密切配合,相互传递信息,快速作出判断和决策。 山下的人越来越多,个个儿头顶白烟,形成一片乌烟瘴气。 身边的枪声不断,战火纷飞,尽管周之窈知道自己很安全,但还是静不下心来画画,“还要多久你们才能结束啊?” “快了。”,阿洋的嘴角抽动,他已经看到了草丛中一闪而过的身影,心里默念着:骆嘉,洋哥今天必赢你。 下一秒,“啊!”,阿洋的头顶被震了一下,徐徐冒出白烟来。 就在刚刚,骆嘉蜷着身子滚到周之窈的正对面,他故意露出手腕上的红色马蹄结。 那一抹红很是显眼,窈窈注意到的时候,骆嘉比了个嘘的手势给她。 男人单膝跪地,脸上的伪装油彩显得他的面容更加神秘和深邃,帽檐微微倾斜,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周之窈抿着唇,很久没见他了,四目相对的那一秒,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向全身。 骆嘉把装备包放到了略微显眼的位置,人已经半爬到树底下,手中的绳线拉着装备包轻轻一拽,制造了人在草丛中翻滚的假象。 “操。”,阿洋气愤的从树上跳下来,用手捂着头顶的白烟出口,试图掩住羞耻。 周之窈朝着骆嘉小跑过去,一把钻进人怀里,“骆嘉,我就知道阿洋没那么好心,我是不是很聪明?” 骆嘉按着她的头原地转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皮都没破一处,阿洋真是越来越狡诈了。 瞧着她脸上的那一抹油彩,他伸手从自己的脸上抹下一层,又给她画了一道儿,可爱极了。 “嗯,这几天吃什么了?竟然补脑子了。” 小拳头如预想一般落在骆嘉的胸口上,而后“嘭”的一声闷响,骆嘉脑袋盯上的白烟也冒了出来。 远处的张楚钧朝着薛泽洋挑了挑眉,似是在炫耀。 阿洋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死了!” 石岩几分钟前就赶到了骆嘉布置好的机关处,张楚钧一开枪,便立马将他拿下了。 骆嘉耸耸肩,满不在意。 “你死了就是我赢。”,阿洋丝毫没有被张楚钧的冒烟影响到,他想看骆嘉头顶白烟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石岩带着人匆匆赶过来和他们汇合,视线一直落在周之窈身上,确认她没有受伤才舍得挪开。 骆嘉的脸色变了一瞬,在窈窈笑着望向他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样。 第七十四章画展 窈窈哭诉着于周这几日的虐待,骆嘉瞧着人确实瘦了一点,好在面色还不错。 城市的街头变得热闹非凡。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夜空中闪烁。街头艺人在路边展示着自己的才艺,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周之窈解开安全带,开门就要朝着那边过去,却被骆嘉一把薅回来,“先吃饭。” 骆嘉带她去了那家西餐厅,上次吃的时候觉得他们家的用料味道比较清淡,想来会更适合她的口味。果不其然,周之窈手中的刀叉轻轻舞动,切割着盘中的牛排,而后细细咀嚼着,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好吃好吃,比南林市的任何一家都好吃。”,周之窈摇头晃脑的说着。 服务员一手拖住瓶口,一手拖瓶底,恭敬的靠过来示酒。得到骆嘉的点头示意后,服务员才开启那瓶红酒缓缓倒入骆嘉的杯中。 然后调转方位,对准周之窈面前的酒杯,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紧盯着瓶口。一只大手闯入视线,拦下了服务员,“她不喝。” 窈窈撇撇嘴,不喝就不喝吧,自己那点儿酒量还不够出丑的。 “吃完饭想去干嘛?”,骆嘉浅浅饮了一口,没怎么氧化的红酒比较涩,香味不够充分。眉头微微皱起,但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不回去吗?”,周之窈问。 “不急。” 窈窈脑袋灵光一闪,渴盼的眼神巴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可以陪我去看个画展吗?刚好就在这儿附近,还没有结束。” “好。” 骆嘉搜索了一下那个画展的位置,他们走过去没多久就到了。 门口的保安友情提示他们,“今天的展出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结束了,需要您加快步伐浏览,或者明日再来哦。” 周之窈乖巧的点头,拉着骆嘉就往里冲。她小跑着,三步并两步,骆嘉只需要加大一点步伐就跟得上。 展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为每一幅画作营造出恰到好处的氛围。在画展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些雕塑作品,都被周之窈一一略过。 直奔画展的尽头,一幅巨大的油画,它占据了整个墙面,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画中的色彩暗沉压抑,笔触却大胆而有力,拴住了周之窈的步伐。 该画是黑灰色调为主的一副以雨夜深巷为主题的作品。 看得出来,她就是奔着这幅画来的。 骆嘉寻了个板凳坐下,一条腿立着,另一条肆意的舒展开。他看不懂,也欣赏不来。那副巨大的画作,在他眼里和透明的烟灰缸里堆了一堆烟灰差不多,都是黑白相间的。 这时走过来一个法国男人,也站在了这幅画面前。一头浓密的棕色卷发,纯色的衬衫和简约的大衣搭配的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不失格调。 他挪着脚步,离周之窈更近了一些,“你好,你也喜欢这幅画?” 一口不算流畅的中国话响在周之窈耳边,这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个人,她礼貌性的回以微笑,“嗯,是的。” “我也有被它吸引到。它的笔触很大胆。” 骆嘉远远看着他的眼珠子都要掉周之窈身上了,结果那蠢女人还不以为然跟他聊。他轻哼了一声,收起长腿,缓缓起身走过去,将周之窈拉到一边,用力在她脖子上掐出一块红痕来。 “啊!”,窈窈疼的差点跳起来,眼眶都湿了,不明所以的问:“你干嘛啊?” 骆嘉看着那处红痕,像极了情意绵绵下的吻痕,满意的勾起嘴角,“没事,你接着看。” 周之窈气愤的白了他一眼,“有病!” 呵!好好好,胆子越来越大了。 法国男人依旧在那里等着,看着女人回来时颈间多出的红痕,而后又对上骆嘉的视线,浅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本以为遇到了个志同道合的艺术家,结果不小心惊了狼人,还是绕远点好。 展厅响起了催促离开的音乐,窈窈还在刚刚气愤的情绪中,不顾骆嘉,独自一人往外走。 骆嘉两步就追上,大臂一揽将人圈在怀里。 窈窈执拗着晃动身体,“松开我。” 骆嘉搂的更紧一些,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没几下,窈窈就妥协了。 第七十五章碰瓷 骆嘉搂着人儿走向白色的宝马座驾,掏出钥匙“哔哔”两声。 窈窈抓了一下他拿着钥匙的手,“你喝酒了,我来开吧。” “好。”,男人倒不在乎喝没喝酒,只是想体验一下坐周之窈副驾的感受。 晚上的街头比来时更加热闹了,街上的杂耍人员还在卖力的表演着。骆嘉先行上了副驾,窈窈则是绕到那一侧开门进去。 周之窈开车太谨慎了,稍微有车靠得近些都要踩下刹车稳一下再走,晃得骆嘉都要晕车了。 十字路的绿灯还有三秒,她非要停下来等着,骆嘉强忍着不骂人,不干涉。 他扶额靠着车窗,闭上双眼,真的要吐了。 三秒的绿灯加红灯像等了半辈子那么长,刚有一点推背感,又猛地刹住了。 “周之窈你……”,骆嘉忍不住骂出口,睁眼睛却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老头儿栽倒在了车前。 周之窈瞪大了双眼,惊恐着双手离开方向盘,而后不知所措地看向骆嘉,“我没撞到他啊。” 没撞到,骆嘉看见了。那人甚至还瞥了一眼车里的人才倒下。有意思,竟被一个五十大多,六十岁不到的老头儿给碰瓷了。 骆嘉舔了舔唇,没有作声。 车前的老头已经开始哼唧起来了,“哎呀,这小姑娘开车也太不小心了,撞得我这把老骨头啊。” 窈窈见骆嘉没什么反应,只好怯生生的先下车去查看。躺也不说躺个好点的位置,离车还有半米远呢,哪里会撞到他。 她环视了四周,这么大的一个十字路口,周边四个监控摄像头,他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倒下讹人。 “小姑娘,别看了。这四个摄像头都坏了。”,地上的老头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着,然后加大了音量,引得周边人都围了过来,“小姑娘撞了人,还不承认啊!” 骆嘉就坐在车里看着,周之窈越着急,他越觉得好笑。 “爷爷,你快起来吧。我哪有撞到你啊?要多少钱,你直说行不行?”,周之窈低下身子去扶他。 老人撑起半个身子,低声说:“一万。” 周之窈立马撒手,老人借力又倒了下去,“哎呀哎呀”的叫着。 “一万!我碰都没碰到你,要一万!”,窈窈气鼓鼓的喘着粗气,目光投向车里的男人,一声不吭,真不是男人! “小姑娘,你刚刚又摔了我一下,一万也打不住了。”,老头奸猾的很,坐地起价。 周边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周之窈无奈的叹着气,虽然骆嘉给过她很多钱,但花在这种人身上怎么都觉得不值。 两个人就僵持在那里,车里的骆嘉有点看腻了,打了个哈欠,缓缓落下车窗,朝周之窈喊道:“上车。” 窈窈怔了一下,还是乖乖听话的回了车上。 地上的老人喊的更大声了,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老伴也半趴在他身上哭诉了起来。 两人一唱一和的,一看就是老手。 “周之窈,你是我的人,能不能硬气一点儿?”,骆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中央扶手箱,拿出了五万块钱。 “你还真要给他?”,窈窈赶紧拦住他的手。 骆嘉笑笑,瞥了一眼周之窈的双脚,左脚离合右脚油门都踩着呢。他拧开钥匙,左手摸向周之窈的左膝盖,控制着力度缓缓按了下去,离合被踩下又松开。紧接着拉动档位,大手挪到她的右膝盖上,用力按了下去。 车子向前移动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双手扶稳方向盘。周之窈根本抗拒不动骆嘉的力气,任由着他摆弄。 白色的宝马7系缓缓前行,路人纷纷散开,那对碰瓷的老两口还在地上哭诉。紧接着,车前身随即拱起,周之窈分明能感觉到这是从人身上压过去了,落下后,车后身又再次拱起。 “啊!”,窈窈吓得闭上了双眼,腿上极力的反抗着骆嘉的大手。待车子完全驶过那两人,骆嘉手中端着的钱顺着车窗挥出去,飘向漫天。 “周之窈,钱要花在正地方,懂了吗?”,骆嘉松开了控制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试图安抚她。 窈窈的心脏急剧加速,迟迟缓不下来。但她不敢回头看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车子眼看着就要开到荒郊去了,骆嘉替她挂了档,“刹车。” 她极力舒缓着自己的情绪,蹙着眉头,气愤的看着骆嘉,但却说不出话来。她想问他是不是疯了,但他就是疯子,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有这么害怕吗?”,骆嘉像看了个笑话一样。 “他们会死吗?” 骆嘉从副驾驶走下来,打开周之窈这边的车门,“不会,折条腿而已,以后就不会出来碰瓷了。” 周之窈没有下去,很快就劝服了自己,两个老了的坏人,罪有应得。想到这儿也就不别扭了,缩起双腿就绕到副驾那边去了。 骆嘉将车子开回军营,还是自己开车更爽一些,不像她,一蛄蛹一蛄蛹的。 第七十六章馒头(微) hehu an2.com 回来的稍晚一些,主营一楼的灯已经关了。只剩下二楼走廊里几盏声控灯亮着。 而薛泽洋房门前的那盏,一直亮着。 女人谄媚的叫床声从里面传出来,声音大到两人楼梯上了一半就已经听得清荤话都讲了什么。 周之窈的耳根倏地红了,害羞的垂头敛眸,又被好奇心强行揪着耳朵贴过去。 声音是从阿洋的房间传出来的,他不是和安琪…… “阿洋怎么能这样?”,周之窈有点生气的质问着。 “怎样?”,骆嘉不知道她指的是安琪,而是想到了别的方面,“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啊……阿洋……好棒……好深昂……”,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还伴着暧昧的粗喘。鮜續zhàng擳噈至リ:638 8tt .c om 窈窈抿唇羞涩着,“这也太不隔音了。”,脑海中片段的记忆迅速拼接,“那岂不是我们之前也被听到了?” “你那点儿小动静,也就我能听到。”,骆嘉可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揽着人儿就要回房间。 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骆嘉迅速抓着她的两个手腕掰到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揽起腰肢。 伴着月光找准她的薄唇就吻了上去,舌尖鲁莽的略过她的齿贝,探进口腔里,勾索着她的舌尖。 “唔,不要。”,窈窈嘴上抗拒着,身体却老老实实的候着。 揽过腰肢的大手逐渐转移阵地,覆上她的乳房,对门的呻吟再次高声响起,“啊……再快点……” “周之窈,不争馒头争口气。”,重音落在馒头两个字上,扣在乳房上的手也加重了力气。 什么意思?周之窈透过黑暗对上骆嘉的眸子,“你嫌我胸小啊!” “小不小你不知道吗?”,骆嘉一把托起她的屁股,令双腿缠上自己,另一只手熟练的褪去她的衣衫,只留下一个内衣。 “别,别在这儿……” “你在门口叫,还能喊不过她?” 窈窈脸上的红晕从耳根开始,慢慢扩散到整个脸部。她紧紧缠着骆嘉的腰,搂在他脖颈的双手也更用力了一些,小脑袋钻进他的颈窝里一个劲儿的晃动,“我不,不要。” 骆嘉扬着嘴角,这一通撒娇根本受不住,身下的滚烫已经冲进骨髓,再加上对门还有伴奏的,多一秒都忍不了了。 “好好好,我们不跟她比。”,骆嘉抱着人到沙发上,任由她坐在自己身上,“我们跟自己比。” “什么?”,窈窈不明白,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骆嘉解开裤腰带,庞然大物顿时抵在周之窈身下。她赶紧跳下去,闭上眼睛不敢看。 男人扯了个垫子丢到地上,将人抱着跪在上面。周之窈只要一睁眼,那条坚挺的巨兽就在她面前站立着。 他握住她的后脖颈,弯腰吻上她。周之窈被他纠缠着,仰着头迎合着他的深入。 骆嘉很喜欢她仰头,完美的天鹅线条在月光下更加清晰,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晕,生生一副要把人榨干的纯欲模样。 周之窈被吻的迷迷糊糊,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刚巧抓住了那根滚烫。 冰冷的指尖触上的一瞬间,男人闷哼了一声,现在也有点太不争气了,碰一下就爽的直颤。 窈窈立刻想要逃离,却被男人扣住,握着她的手套弄起来。 视线上上下下扫着周之窈的身体,上半身的胸衣肩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滑掉一个,裸露出半片的胸腔和春光。人儿不敢看向下面,侧着脸与月光融为一体。长发散落在身后,胸前的浮动跟随着呼吸一同加速,好一个月下的清冷美人儿,就是有点害羞。 骆嘉手上的频率逐渐加快,然后慢慢的松开。刚一松开,周之窈的动作就停住了。 “操。”,男人呵笑出声来,低声咒骂着,然后掐住她的下巴,对着下唇咬上去。 “嗯……”,周之窈吃痛,手上握着的力气加重,似是在以其他的方式还回去。 这一握,惹得骆嘉后槽牙紧咬,“好样的,周之窈。” 男人弯腰将地上的女人捞起来,大手快速的褪去她的裤子,毫无保留。手指有意的略过她的私处,早已经淫水汩汩。他捧起她的腰肢径直坐了进去。 幼嫩紧致的小穴突然被粗壮的撑开,周之窈忍着难言的痛意,细白的脖颈后仰,几根青筋显现,更加魅惑了。 “骆嘉,疼。”,她紧抓着男人的肩膀,指甲深深地陷进去,湿润着眼眶,哽咽出口。 骆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抱紧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对不起,窈窈,我不动了。” “亲亲。”,窈窈颤抖着声音,到他那儿寻吻。 男人扣上她的脖子吻上去,从锁骨开始逐渐上移,月光下脖颈处的那抹红痕更加清晰,骆嘉的双唇盖上去,齿尖微微发力吸吮着,用一个名副其实的吻痕遮挡住。又从下巴,脸颊,落回到唇上,铁锈的味道随即蔓延在两人的口腔中。 窈窈也努力的回应着他,双膝跪在沙发上在亲吻中逐渐找到自己的频率晃动起来。 骆嘉欣慰的仰着头,闭着眼,沉浸的感受着身上人儿的主动。 周之窈吻的换不过气来,慢慢松开他,左手与他十指相扣借着力一上一下的深入着。她抬眸看着骆嘉,男人肩膀宽阔,线条流畅,肌肉微微凸起。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手指自然地弯曲。性感的喉结滚动着,每一次从上而下的坐进去,都能听的到他呼吸的变化。 一个动作持续了十多分钟,可把骆嘉爽到了。全然不顾周之窈累不累,她瘫软到男人身上,“骆嘉,我没力气了。” 骆嘉吻了吻她的鼻尖,将人抱到门口去放在地上,像摆弄洋娃娃一样将人转过去,按着她的腰肢一挺而入。 “啊!”,这突来的深入直顶子宫,窈窈被刺激的大叫了一声。 对门的薛泽洋刚刚结束,嘴里叼着烟,正在打火儿,就听到这一声尖叫。 骆嘉这个狗东西。 男人勾着唇角,舌尖舔过上唇,身下的力气越发凶悍,胯骨撞击臀肉发出的声音闷重。 窈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力气全部散尽,任由着骆嘉随意折腾,直到一股滚烫将她的理智拉回一些,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七十七章阿志 周之窈隔天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骆嘉正在给自己穿衣服,浑身上下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看着骆嘉在自己身上忙碌。 “醒了?”,骆嘉将她抱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 “嗯。”,窈窈点点头。真奇怪,明明每次自己也没出什么力,却像死了一遭一样。骆嘉那么辛苦,第二天又能神清气爽的。 骆嘉把拖鞋按着左右只摆好,“下楼吃饭。” 周之窈看着新拖鞋,毛茸茸的,一看就很暖和。她伸出小脚,晃了晃,就是不自己穿。 男人不以为意,捡起来替她穿上,牵着人儿下楼吃饭。 一楼的长桌上坐满了人,菜都上齐了,却不见于周的身影。也没什么人在意,大家都自己吃自己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周之窈还有点困惑,怎么没有粥呢?忽然想到上次好像也没有吃药,应该不会怀孕吧。别人求子都求不来,她应该不至于这么幸运吧。 “想什么呢?”,骆嘉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冰冰凉的。总是这样,这屋子也不冷啊。 周之窈摇摇头,“没事。” 这时,骆于周压着两个人走了进来,那两个男人是典型的外国长相,身穿吉利服,个头儿比于周高出一个头还多,背后还扛着把狙击枪。 众人的目光都投过去,阿洋随即和骆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苦笑着摇摇头。 于周把人带到骆嘉身边,“嘉哥,他们在山顶踩点儿,被我抓了。” “干的好,去吃饭。”,骆嘉头都没抬。 于周有点尴尬,又对上阿洋,“洋哥,他们怎么处置?” 薛泽洋的口气也无足轻重,“放了吧。” “为什么?”,于周不解。 骆嘉放下筷子,绕到那两人身后解开了绳结,拍了拍他们的肩膀,“sorry,childrenarenotsensible.” 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那两人没说话,转过身就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放了他们?”,于周急的快要跳脚了,他接连几日一直盯着山头的动静,就想生擒他们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阿洋厌蠢,不再说话。 石岩摇摇头,解释着:“他们穿的是吉利服,胸前是雇佣军的标志。雇佣军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们的军营里,那是明晃晃的掠杀俘虏,是挑衅,是引战。” “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小毛孩儿,你把他们带进来,军营里的火器弹药,布局规划,就连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被他们记住了。”,阿洋补充着,口气已经冷了下来。 骆嘉过来摸摸他的头,“没事儿,吃饭。”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于周说着就要出去。 “程志,你就是这么教人的?”,骆嘉的声音极具穿透的钻进阿志的耳朵,随即他便起身靠近于周,将他拎回座位上。 “你不好好当厨子,到底想干嘛?”,阿洋也很暴躁了,有一种一屋子人在哄孩子的感觉。 于周:“我不想当厨子,我想跟你们学枪,想跟你们打仗,我不想当个伙夫。” 这话说得有点重,窈窈悄悄看向阿志,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不当回事儿的样子。 骆嘉见窈窈开始看热闹,一个劲儿的给她碗里夹东西,都快堆成山了。 “吃。” 周之窈这才看到碗里的菜,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开始吃。 骆嘉而后起身,将腰间的手枪扔给阿志。他默契的接住。 “几颗子弹?” 阿志答:“四颗。” 骆嘉走过去拿回手枪,当着于周的面拆开弹夹,一颗一颗将子弹取出,不多不少,就四颗。 他又从工具箱里拿了个电子秤放在桌上,阿志意会的夹起一块肉,“35.3克”,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阿志将那块肉放到电子秤上:35.31克。 于周看呆了,他手里还拿着筷子,就可以轻易的颠出东西的重量到如此精准的地步。 “阿志是厨子,他手一蒯就知道多少人吃多少米。他也是搞炸药的天才,所有原料的配比他徒手抓着就能配。”,骆嘉拍着于周的肩膀,俯身贴在耳边说:“阿志的独门绝学,学会了就是你的,听到了吗?” 于周连连点头,他这才知道阿志在这个部队里的意义,也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让他跟着阿志学的原由。 一顿午饭草草结束,桌上就剩下骆嘉和阿洋两个人,拿着个电子秤玩的不亦乐乎。 阿洋夹起一筷子丸子,甩了甩汤汁,“42克。” 丸子被丢在电子秤上,37克。 骆嘉毫不留情的取笑他,“这个准头配炸药,你第一个死。” “切。”,阿洋忽然想到昨晚的事,照着骆嘉的胸口给了一拳,“你他妈也不说带人出去住,天天给人家窝军营里算什么意思?” 骆嘉点点头,他最近也在思索着出去住,只不过还没决定好。 第七十八章绑架 骆嘉开车同阿洋一起来到了郊区这边,这里有一座典型的欧洲风格的建筑,有着高耸的烟囱和精致的装饰,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其独特的气质。别墅的外墙是由浅色石材砌成,经过岁月的洗礼,表面略显斑驳,但却更显出历史的沉淀感。大门是沉重的铁制品,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 “这里怎么样?”,骆嘉先从车上下来,站在别墅的门口。 阿洋朝着里面看去,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是个挺安静的地方,但有点太偏了,“一般。” “这都看了四五个了,你能不能给点建议了?”,骆嘉烦躁的倚在车上,掏出一包烟熟练的点燃。 阿洋贱嗖嗖的上去蹭火儿,“你带她看啊,带我看我能给啥建议啊。” 骆嘉一口烟吸进去,眉头跟着就蹙起来了。他用两根手指掐灭的火光,仔细端详着这根烟,又把整包掏出来看看。 没问题啊,早上还抽了呢。这什么味啊?烟还能变质? 奇怪。骆嘉干脆把整包都扔了。 他伸手朝阿洋又要了一根,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牌子,但也解瘾。 “她在这边没朋友,把安琪叫过来怎么样?”,骆嘉瞥向阿洋一眼。 阿洋肉眼可见的慌乱,“别开玩笑奥。” 骆嘉笑笑不说话,他刚认识薛泽洋的时候就听过许安琪的名字。安琪为他怀过一个孩子,阿洋不要,两人的关系自那之后就冷了下来。虽然一直还保持着关系,但这么多年依然没能走到一起,两个人渐行渐远,看来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倩倩这几日有找你吗?”,阿洋问。 “没。” “她想出国,跟我提了一嘴,你怎么看?” “过段时间吧。” 军营里,周之窈在马场中写生,画板上的骏马栩栩如生。 骆嘉到楼上寻了一圈,没看到人。从窗户看过去,才发现她在马场。他拿上拿条毯子,走过去给她披上。 “窈窈。”,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窈窈笑着仰起头朝他看去,拿着画笔的手自然的摸上肩膀上的大手。一冷一热的两只手接触到一起,感知着对方的温度。 “太冷了,回去吧。”,骆嘉见她画的也差不多了,劝上一句。 周之窈放下手中的画笔,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巴巴的望向他,“骆嘉,你下午有事吗?” “没。”,骆嘉替她收好画板和颜料,另外抽出一只手来揽过她的腰肢,“怎么了?” “最近有一个电影,很想去看看。”,周之窈掏出手机将那个电影的简介找出来给骆嘉看。 男人没什么兴趣,主打一个陪伴,“好。” 骆嘉没有到电影院看过电影,这里的环境他不喜欢。漆黑一片,没有安全感,整场电影他都抽出一只手落在腰间的枪把儿上。 怎么说也是价值十亿美金的悬赏者,出门在外还是谨慎点好。 反观周之窈看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拿着纸巾擦个不停。 “都是假的,哭啥啊。”,骆嘉眼看着电影中的那辆车都没撞到人,结果女主就失忆了,他不屑的摇摇头。 周之窈憋着泪气鼓鼓的,“你管呢!” 电影散场,骆嘉悬着的心才算平稳下来,可算见到光了。 窈窈嚷着上厕所,骆嘉就在卫生间门口等着。 影院的人不多,卫生间的人更是甚少。陆续几个后进去的人都出来了,却迟迟不见周之窈。 警惕的思绪告诫自己,不太对劲。骆嘉直接冲进女厕所,“周之窈!” “周之窈!” 一声,两声,没人应答。 一颗心开始慌乱了起来,他挨个推开厕所单间的门,一个人都没有。周之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进去的,凭空消失了。 骆嘉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手机快速调出rfid的定位器,画面中显示周之窈的定位正朝西南方向,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 他飞快的跑下楼,开车朝着定位中的光点追过去。猛地踩下油门,引擎发出轰鸣声,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焦急。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有些发白,眼神坚定而急切,每一个转弯、每一个超车都果断而迅速。 眼瞧着地图上的光点即将下高速,骆嘉机敏的调转方向走土路,试图直线追击拦截。 军营那边也几乎同时接到了消息,但骆嘉没有下命令,他们只好做好准备静待时机。石岩同他们一起在指挥室候着,急得直转圈圈。 阿洋反倒不急不躁的把麻将机搬出来了,“小于周,会打麻将不?” 于周坐过来点点头。阿志和张楚也凑了过来,正好一桌。 “这时候打什么麻将啊?”,石岩的眉头蹙起,他脸上少有的不安的表情。 阿洋没理他,十指快速码牌。 反倒是阿志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该你惦记的人,别惦记。” 骆嘉朝着光点逼近,他们即将进入赫索图尔的管辖区,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不堪,内心的焦急也愈发强烈。 定位最终在赫索图尔的一个烂尾楼停下了,骆嘉远远瞧着他们将周之窈捆起来,带了进去。 与之汇合的一群人加一起,约摸着二十多人。全部是t国的长相,大概率就是蚀日盟的人。 警察和雇佣军都沉得住气,他反倒先动起手来了。 第七十九章营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尘土的味道,脚下的碎砖和杂物不时发出声响。烂尾楼有五层高,对方的人都集中在一楼的门口和楼梯上,他们手中端着步枪高度集中的巡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二楼只有五六个人,几个小喽啰稀松的把守着,还有两个人蹲在地上看起来是在给领头的人在生火取暖,窈窈就被捆绑他们附近的柱子上。 几个时辰前,周之窈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在里面,她惊恐着瞪大双眼,还没等发出声音,就被一条湿乎乎的毛巾捂住了口鼻,直到现在,耳边才渐渐清晰他们的对话。 “老大,这娘们真是骆嘉的女人?我们要怎么处理她?”,其中一个黄毛的小弟说着,不断地捡起一些干草扔进火堆中。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是个寸头,脸上有一条不长不短的伤疤,有点吓人。“把人送回南林,其他的不需要我们管。” 骆嘉从车里拿出装备包,给手枪装上消音器,索降的逃生绳牢牢系在腰间。他寻了个利于攀爬的方柱,身体微微前倾,手臂紧紧地贴在墙上,慢慢地向上移动。 临近二楼的时候,烂尾楼不远处骆嘉留下的装备包被引爆,声音不大不小,也足以令他们惊慌。 寸头的刀疤脸立即起身,操起手枪欲下楼查看,“你们几个看好她。” 二楼只剩下五个小喽啰,骆嘉跳进去,无声的放倒了离他最近的两个人。其余三人,两人坐在火堆旁,一人端着枪就依靠在捆着周之窈的那根柱子上。 “老大,没事儿吧?”,那人端着枪的手松了松,朝楼下喊道。 骆嘉就藏在他身后,话音一落便一枪干掉了。 周之窈还迷糊着,听得到身边的声响,却睁不开眼睛来。 但她知道,骆嘉来了。那股独属于他的烟草味和火药味,就在身边。 骆嘉没急着处决到那两人,两人离得太近,若是死了一个另一个必会惊慌大喊。他割断了周之窈的身后的绳子,扛起人就往楼梯方向跑。 刀疤脸巡视了一圈,没看到人。但心底的警戒线已经拉起,带人离开这里事不宜迟。回到二楼时,正巧看到骆嘉扛着人在上楼梯,他高呼一声,“别跑!” 那两个火堆旁的人这才看到人已经被扛走了,急忙捡起枪冲着追上去。 刹那间,枪声响起,烂尾楼内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周之窈也被一起一伏的颠簸中清醒过来,她拍了拍骆嘉的肩膀,“骆嘉。” 骆嘉象征性的拍着她的屁股回应她,机敏的躲避着下面攻上来的子弹,恰以时机的反打回去。 弹夹很快就空了,他的左手稳住周之窈的腿防止她掉下去,右手从口袋中掏出子弹,褪下弹夹,手心中的子弹在拇指的灵活操作下依次被塞进弹夹中,重新按回枪管内。 “他们为什么往楼顶跑?”,黄毛问道。 刀疤脸瞬间反应过来,“你们去下面堵着。” 五楼的天台空空框框的,骆嘉比他们快了十几步,足够他找准一个支点,将索降牢牢扣在上面。 “窈窈,有力气吗?”,骆嘉将人放在地上,拨弄着她凌乱的发丝。瞅着眼前人没受伤,看起来也没怎么受到惊吓,心底还是很满意的。 周之窈微微点头。 骆嘉拉了拉索降,确认稳固。他站在天台的边缘,脚心抵住天台的棱角,身体后仰着一定角度,朝着周之窈张开双臂,“窈窈,过来。” 月光下男人敞开着双臂,头发随风轻轻飘动,眼神深邃而温柔,嘴角上扬,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 窈窈小跑着冲向他,牢牢锁住他的脖颈,双腿自然的缠住他。她完完全全相信他,哪怕他就站在天台边缘,哪怕这是在五楼。 人儿冲过来抱紧的瞬间,骆嘉的双膝微微蜷缩,踮着力,顺着索降滑了下去。 刀疤脸一群人冲上来,只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倒下去的画面。冲到天台边的时候,两人已经平稳落地。手中的步枪夹带着愤怒毫无章法的打下去。 骆嘉护住窈窈的头蹲在角落,把防弹衣脱下来给她穿上,“怕不怕?” 周之窈摇摇头,真的不怕。许是和骆嘉在一起久了,竟还觉得有点刺激。 男人摸摸她的头,指了指南方半坡的方向,“蹲着身子往那边跑,车就停在坡下面。”,他把钥匙塞进周之窈的手里,“开上过来接我。” 话从口出,仅一秒就后悔了,“你能,开好吧?” 窈窈坚定的点头,声音奶里奶气的,“嗯!” 骆嘉被她逗笑了,随便吧,不需要保护她,自己解决起这些人还是有余力的。 刀疤脸见势不妙,拨了个电话出去。 提前下到一楼的人奔着骆嘉的方向逼近,枪声响起,子弹呼啸而出。 周之窈蹲着身子往半坡的方向跑,骆嘉冲出来挡住,不让他们看到周之窈。眼神坚定而冷酷,没有丝毫的惧色。 他快速地移动着身体,瞄准敌人。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随着一声枪响,一个人应声倒下。接着又是一枪,又一个人倒在了地上。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每一次射击都精准无误。 刀疤脸带着人从楼上下来,还有几个人趴在二楼从高处射击。 子弹从骆嘉的掩体上划过,视线落在地上的枪支上,这是近几年的新枪。蚀日盟的武器都是五年前骆嘉从赫尔运回来的那批,而他们用的是近三年的新枪,他们不是蚀日盟的人。 枪战持续了几分钟,对方的弹药很充足,远比骆嘉想象的难缠。 一辆白车蓦地驶入众人的视野中,笨咔咔的从半坡上冲出来,还颠了一下。骆嘉憋着笑朝那边跑过去,周之窈提前就把副驾的门开好了,骆嘉径直钻了进来。 子弹呼呼的打到车身上,周之窈调整好方向后,缩起身子钻到后面,动作一气呵成,给骆嘉都看呆了。 男人笑了一声,真的很出乎意料。他挪到驾驶位,油门踩到底朝着那群人冲过去。枪声从此起彼伏不断,到逐渐消失也不过一分多钟。 窈窈从后面探出头来,古灵精怪的,“夸我。” 骆嘉再怎么抿着唇也掩饰不住笑意,手中的电话给阿洋拨过去,“车快废了,给你发个定位,叫附近的人送辆车过来。” 阿洋嗯了一声,把手中的牌推倒,“胡了!” 第八十章刺激(微) 白色的宝马开得非常快,轮胎与路面紧密接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引擎发出轰鸣,仿佛在怒吼,强劲的动力让车辆像箭一样飞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景物在眼前飞速倒退,如同梦幻般流转。 后视镜中,几辆黑色坦克起初还紧咬着不放。可这里是m国,无论是加治还是赫索图尔都是骆嘉摸爬滚打了八年的地盘,很快就绕的他们找不清东南西北,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宝马车逐渐减速,发动机嗡嗡的发出异样的声响。骆嘉只好选择弃车,带着周之窈往前走。这里已经是加治武装的地域了,绝对安全的地界,只不过是在南从山的另一面。 窈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面,牵住骆嘉的手,“他们还会追上来吗?” 骆嘉弃了车也没忘记拿周之窈的毛毯,见她不太冷,就一直搭在自己的小臂上。 “不会。” 前面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大g,后面拴着一个房车车斗。黑白相间的,很大,远远看着像个房子一样。 周之窈下意识躲在骆嘉身后。骆嘉扣住她的肩膀,“没事,阿洋安排的。” 骆嘉心底窃喜,好兄弟,这是没打算让他晚上回去啊。 他先一步到车斗里查看,很标准的配置,淋浴三件套,厨房冰箱储物柜,最里面是一张两米的大床,直连车斗的左右两侧。雪白的床单上,明晃晃的三盒避孕套,上面标注着:3d大颗粒,高潮助攻。凸点螺纹,引爆嗨点。 还有一盒,骆嘉还没来得及看,周之窈就进来了。她这个时候进来,无疑是小兔子进狼窝啊。 骆嘉把避孕套藏在身后,讲实话,他没用过避孕套。但他忽然很想给周之窈用用。 眼前的人儿双眼炯炯有神的,鼻梁挺直,唇色红润,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骆嘉,我们不回去吗?” 周之窈新奇的看着房车里的构造,就像个小房子一样,虽然小,但五脏俱全。 忽然,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整个人被一股巨大力量牵住,丢在了小房间的床上。 “啊……”,窈窈被吓了一跳,今天一晚的枪战都没吓到她,现在反而被骆嘉吓到了。 小房间的灯没有开,只有过道儿那边儿的一抹光亮照进来。 骆嘉把三盒避孕套塞到周之窈手里,“摸一个。” “是什么?”,窈窈能感觉到是三个盒子,大小不一,但都封着透明膜。 男人的头落在周之窈的一侧,抵住不让她看,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期待的看她会选哪个。 窈窈随意丢下两个,留了一个在手心抓住。骆嘉牵着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她拿到面前看,就着远处的灯光看清上面的字:喵舌颗粒,一戴易尖叫。 是骆嘉没来得及看的那个,“窈窈真会选。” 周之窈的双眸瞬间瞪大,立马将手中的盒子扔出去,“啊!不行!”。 扔的不远,骆嘉大手一捞就抓了回来,“阿洋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 下一秒,周之窈的后脑勺就被骆嘉按住,温热的唇瓣贴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反应,牙关就已经被他的舌头撬开。粗糙的指腹刮着她腰间的肉,往上移动到她酥软的乳房,隔着胸罩大力揉搓着。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时深时浅。周之窈被吻的七荤八素,脸颊滚烫一片,身上也燥热了起来。 骆嘉喉结滚动,落在唇上的吻逐渐下移,绵密的落在她的下巴,脖颈处。将人抱着坐起身来,大手婆娑着她精美的蝴蝶骨,勾起衣领脱下她的上衣。 胸罩被推起,柔软的唇逐落在乳尖上,辗转,挑碾。周之窈被撩的难耐,忘我的后仰头,胸前的软肉被她更进一步推向男人。 “窈窈,我还没脱呢。”,骆嘉低语,对上窈窈朦胧的双眼。 她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去解男人的扣子。冰凉的指尖似有似无的触碰到他的胸膛。 他好烫啊,好像钻进去捂捂手。 想着她就这样做了,扣子刚被解开三两个,冰冷的小手却扣上了他的胸肌。 好暖,好挺,好好摸。周之窈舒服的眼睛都闭上了。 骆嘉看着的她的表情,一颗心扑通个不停。“拿我当暖宝宝呢,嗯?宝宝?” 窈窈被他叫的更羞了,连忙继续拆解他的扣子。男人早没了耐心烦,抓起后衣领就脱了个干净,人被他重新压在身下,两人的裤子几乎是同时褪干净的。 男人一掌握住她的两条腿,高高举起,头往下倾,似是要舔她的下面。 “不要不要……”,窈窈急忙抓住他。 “要。” 骆嘉的口气不温不火,周之窈眼看着他的黑发越陷越深,心一慌,“骆嘉,骆嘉!” “嗯?” “我来。” 高举的双腿被放下,骆嘉捻着她的唇问:“你怎么来?” 窈窈从他身下钻出来,骆嘉平躺着等待她的动作。身下的滚烫被冰冷的触感包裹住,热度逐渐散出,很舒服,但是,就这? “周之窈,不够。”,他一只手臂撑起身子,另一只扣上她的脖颈欲向下按。 窈窈立马理解了他的意思,有点欲哭无泪。 “宝宝……”,他故意压低声线,颤着音。 周之窈的身体颤了一下,骆嘉竟然还会撒娇。“我,我不会……” “你会,含进去,用你的舌头在上面画画,画什么都行。” 他压着声线的嗓音太酥了,周之窈真的招架不住,鬼使神差的就向下奔去。她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想着,要让他舒服,肯定越深越好。 于是第一口,便直抵深喉。窈窈强忍着干呕,眼泪都快飙出来。 “嗯……”,骆嘉一声闷哼,这一口下去不亚于没做前戏直抵深穴的快感。 窈窈以为那是对她的肯定,可她根本没办法完全吞下,不断的咽着腔中的口水,连带着他的龟头一同滑动在深喉处。 骆嘉喘着粗气,再来几下,真要缴枪了,但他不想阻止,只想爽到底。快感即将来袭,窈窈却停住了,喉咙有点疼,只好先含住龟头,照着骆嘉的话开始在上面画画。 被中断的燥感紧接着又被龟头酥酥麻麻的滑动取代,是另一种爽感,一点不比深喉差。 “我们窈窈,是大画家。” 舌尖动了几分钟后,开始变得僵硬。骆嘉也感受的到,他起身将人抱起,平放在床上。两根手指直接探入她的私处,内裤早就湿透了,这人竟然不说。 “想要怎么不说呢?” 窈窈是觉得身体很空荡的感觉,原来那就是很想要…… 她圈上骆嘉的脖颈,“要。” “给。” 骆嘉握住她的腰窝,揽起她的身子,很轻松把她翻转成跪趴着的姿势。他跪立着挺入,一点点往里探索。这个体位插得深,上次弄疼她了,今天可不能了。 “可以吗?”,他问。 窈窈点点头,感受着身下的空虚被逐渐填满。骆嘉继续深入,直到尽根没入,开始大力的抽捣起来。从后背握住她的高耸,迎合着深入一下一下揉搓着。 时机差不多了,骆嘉身下的动作没有停止,手上已经在拆避孕套了。虽然没用过,但男人对这种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套上的润滑油润着他的指腹。他缓缓抽出性器,套上,摸着上面的凸点忽然有点担心他的窈窈会受不了。 便将人翻回来,平躺在床上。“窈窈,我们试一下,不喜欢要说。” 周之窈抿着唇点点头,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两人都闭着双眼感受着身下的刺激,密密麻麻的凸点死死的将软肉中的缝隙填满,每深入一寸便填满一寸,是一种重新扩张的痛感。窈窈皱着眉头,掐住骆嘉的肩膀,痛,但很快乐。 骆嘉亦是如此,凸点刺激着她的甬道收缩,原本就窄小的穴口更加卖力的缩紧。他见窈窈没有拒绝,身下开始尝试着抽动起来,逐渐更加放肆的捣弄。 身下的人儿咬着唇从喉间溢出呻吟,慢慢越喊越大。 房车里充斥着情欲宣泄的声音,周之窈的身体开始不规律的颤抖,骆嘉了解她,知道她快到了。 周之窈,我今儿必须和你一起上天。 他越发加大力度,终于在百余次抽插之后,感受着一股热流将性器冲刷。 不对啊,他预想中两股滚烫的热流对冲并没有发生…… 妈的,戴套了。 第八十一章星空(微) 骆嘉带着周之窈冲洗了一番,竟然在卫生间看到了一次性的内裤。 薛泽洋,你配享太庙。 窈窈今天很精神,也许是晚上经历了很多的原因,怎么都睡不着。她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星星嵌在夜空中,就很想出去看看。 “骆嘉,我想去看星星。” 骆嘉正在和阿洋发信息,探讨着今晚的人是哪一伙的,听到窈窈说话,直接就将手机收起来了。 “好。” 窈窈换上了一次性的内裤,身上还有一件胸衣没脱。她本想起来穿衣服,骆嘉却拿毯子直接给她裹起来了。 “荒郊野岭的,没人。”,他解释了一句,谁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 周之窈想着也就出去看一会儿,就没再执拗着穿衣服。骆嘉是穿好衣服的,他先下车去看了一眼周边。 这里位于一个溪流边,是荒漠,没什么草。在车的左侧,依稀有几棵枯了的小胡杨。他拿出火机,点燃了距离车子最近的几棵,火势在一阵阵夜风下逐渐高涨,将房车半包围住。 这一晚,星空璀璨,月光如水洒满大地。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顶,披着那条黑白蓝相间的毯子。他们抬头仰望着浩瀚的星空,银河缓缓流淌,如同一道流光溢彩的河流,将天空装点得如诗如画。 月亮高悬在夜空中,它的光芒柔和而神秘。旁边的几束火光跳跃着,伴随着轻微的烟雾,与月共舞。 人是被骆嘉揽在怀里的,毯子是披在两个人身上的。尽管窈窈用一次侧的毯子挡住半面春光,月色照在肩膀上,胸衣的肩带像是在和它做抗争,别有一番魅力。 她仰头看着星空,可骆嘉的眼里只有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便看向很多人,眼中也只有她。 骆嘉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脸,窈窈展出一个很明媚的笑容,回吻了他一下。 这吻不回应还好,一发便不可收拾。骆嘉再次覆上去,持续的唇齿厮摩。 周之窈意识到不对劲,感受到他了身上的温度,连忙别过头,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这是在外面!” “哦。” 骆嘉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呼吸也连带着打在她的耳边,“窈窈,我一直觉得我在这方面还挺传统的。可对上你,我总想什么都试试。” 而后捧起她的脸,深情的与她对视,“可以吗?” 窈窈软软的晃着身子,没有拒绝,骆嘉就当她是同意了。应允后的手掌逐渐放肆,直接探入一次性内裤里,纸薄般的内裤一扯就破洞。 又一个邪恶的念头产生,他解开胸衣的扣子,利落的含上乳尖,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吻的周之窈麻酥酥的,那股空虚感很快便将她笼罩。 是骆嘉说的,想要要说。 她圈上骆嘉的脖颈,指尖伸进他的发缝里,“骆嘉,我要……” 骆嘉欢愉,她的窈窈学的还挺快。人被放倒在车顶,毯子垫在身下,他的双臂都环住她的上半身,与她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下体粗长的性器向认路一样,自觉的来到穴口。龟头轻轻摩擦,像是在敲门。穴口处潺潺的汁水欢迎他的到来,打湿了薄薄的内裤。骆嘉轻而易举的顶着那层内裤往里探,逐渐绞磨着她的软肉。 窈窈感受着粗糙的内裤被顶进来,在自己的体内被戳破。她咬着唇,被那股奇怪的快感包裹住,逐步迈上登天的云梯。 骆嘉缓缓抽出手,让人平躺下,“硬吗?” 窈窈全身烧的滚烫,脑中徒留情欲,她学着那日阿洋房里的女人说荤话,“嗯,又粗又硬。” 男人怔了一下,哼笑了一声,“我说车,硌着,硬么?” “啊啊啊啊啊……”,会错意的周之窈无地自容,双手埋住脸颊,恨不得现在就跳到溪水里去。 骆嘉扯开她的手,笑着吻上她,言语从齿尖的缝隙里溜出,“想说就说,我爱听。” 他浅浅的抽动,手嘴都不闲着,边插边揉边吻。窈窈的腰身不断向下迎合他,企图与他完美融合。 骆嘉这一次很温柔,很规律,没有搞什么新的花样,试图用最原始的姿势迎接最高的潮点。 可一个姿势久了,骆嘉不腻,周之窈也倦了。她撑起骆嘉的身子,翻身到上位,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控制着身下的力度,她想快就快,她想多深就多深。骆嘉的双手枕在脑后,就着月光和火光看着周之窈在自己的身上意乱情迷。 窈窈似乎不满他一副不出力的样子,有意的缩紧下面的甬道。 男人嘶了一声,音色沉到不像话,“想干嘛?” 周之窈没有说话,而是更用力的去夹他。骆嘉吃痛,托起她的身子大力抽插起来,用力的捣她痉挛的软肉,每一下都送她直达云上。 窈窈爽到眼尾泛红,说不出话来,“啊,不要了。” “骆嘉。”,她拍着他的胸膛求饶,泪珠都飙了出来,“骆嘉,不要了。” “好。”,骆嘉应了一声,坐起身子来更加用力了。 窈窈不想要了,那他可得快点。快意尽数迸发,狠厉的捣完最后数百下,一股一股的精液射入她体内。 餍足感将他笼罩,周之窈已经瘫软着睡去,眼角还挂着泪珠。他吻掉那滴泪,将人抱回房车。 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骆嘉没有睡意,着手开始查今天绑架的那波人。 庆幸窈窈没有受伤,解救也很顺利,不然这烂尾楼怕是要化成灰给这二十多个人当坟地了。 第八十二章不安 这一晚的绑架给骆嘉点了个醒,带周之窈出去住的事情,短时间内都不太可能了。 骆嘉开着大g将房车拉回来,大步从车上迈下来。 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石岩。他小跑过来,“人怎么样?没受伤吧?” 骆嘉轻笑了一声,语气冷到极点,很是不满,“你问我,还是问她?” 石岩咳了一声,掩饰着心底的不安,“当然是问你。” “嗯,我没事。”,男人耸耸肩,搭着石岩的肩膀回到营内。 一楼长桌上的人很全,都在等着骆嘉回来。 “查过了,那批枪在半年前流入南林市,接手的人是秦一冼。”,阿洋将讯息快速讲给骆嘉。 秦一冼就是秦老二,那个喜欢喝茶却喝不出来普洱的瘸子。他人已经死了,骆嘉亲手杀得。小儿子在宴会上袭击他,伤了周之窈,也被骆嘉杀了。这么看来,还剩个大儿子怀恨在心了。 “杜克夫那边的进展如何?”,骆嘉站到叶锐尧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原料运输已经打通了,制药工厂的选址也已经完毕,现在很多人手正在陆续赶往南林。不出一个星期,南林的产业链就可以搭好。”,叶锐尧有条不紊的描述着。 骆嘉思索了一会儿,坐到主位上,“三日后回南林,邢耀、周子晨带着于周留在这边,其余人都跟我走。” “你个通缉犯,你就别回去了。”,阿洋劝说着。 “陈柏亮的注意力若是放到万永峰身上,自然也就注意不到我了。” 骆嘉这样说,心底便是已经有主意了。众人俯首。 周之窈是被疼醒的,腹部坠着发痛,绝对是大姨妈来了。她之前上网查过,避孕药的副作用会导致月经不调,再加上舅妈的离世,那段时间她的情绪都郁郁寡欢,也没有注意例假的日期。 实在数不清这是迟来了多久的姨妈,万幸是来了就好。 她撑着身子,看向床单。果不其然,几块红褐色的血迹浸透着白色的床单。人有点无助,浑身没力,头也发晕。她攒着劲儿高喊着:“骆嘉!” 声音隐隐传进营内,耳尖的人都听到了,齐刷刷的看向骆嘉。 他正抽烟呢,前一秒还想着趁着周之窈睡觉多抽几根,后一秒就被喊走了。 烟头都没灭,就被丢进烟灰缸里。他小跑着进到房车,“窈窈。” 周之窈的脸色很不好,她裹着被子朝骆嘉伸出双臂,好生委屈的叫着:“骆嘉,抱抱。” “是不是着凉了?”,骆嘉急忙将人抱进怀里,试探着她额头的温度,并不热。 “肚子疼。”,窈窈怪不好意思的掀开被子,露出干涸的血迹来,“弄床上了。” 骆嘉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儿,一会儿我换。”,他把衣服给窈窈拿到手边,“先穿上,回房间躺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窈窈穿好衣服,抱着人儿回到房间去。大厅里的人都木讷的看着骆嘉将人抱上楼,只有石岩,看到了窈窈惨白的脸色。 脑子里假想着她受了何种遭遇,才导致这么憔悴。 没一会儿,骆嘉又从楼上下来,“散。”,他开车驶离了军营,一楼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石岩担心周之窈,身体不受控制的来到骆嘉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窈窈听到了,只不过实在没力气下床。她也不知道是谁,也许是骆嘉找来的医生,或者送饭来的谁。 沉重的敲门声又响起,话语几乎是吼出来的,“进。” 石岩推开房门进去,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窈窈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一颗心脏被倏地攥紧。 “他怎么你了?”,是他不是他们,在石岩的眼里,骆嘉才是最有可能伤害周之窈的人。他强迫周之窈从了他,又隐瞒杀害她舅妈的凶手为了留住她。 周之窈愣住,“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你有事吗?” “我有话和你说。” 阿洋在对门就听到了敲门声,眼看着石岩推门进来,现如今就站在客厅里,盯着石岩的背影。 “啊?什么话?”,窈窈被搞得糊里糊涂的,但还是撑着身子坐起来以示礼貌。 “杀你舅妈的人不是周元武,而是我们派过去保护陈婷的人。骆嘉怕你知道,告诫全营上下守口如瓶,他根本不敢让你知道。但我觉得……” 石岩一口气说着,却被周之窈打断,“我知道了,谢谢,我会自己问他。” 周之窈远比他想象的平静,但该说的已经说了,他点了点头,转过身离开。 撞上阿洋时,他下意识的垂头。阿洋扯了下嘴角,看着他离开。 然后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双手抱胸,“骆嘉去给你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窈窈还在消化石岩刚刚说的话,挤了个标准的假笑给他,又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判断,好好休息。”,阿洋丢下一句话,帮她把卧室的门关上,而后离开。 周之窈的身子缓缓滑落,倒了下去。凶手不是周元武,是派过去保护舅妈的人。 她之前就一直很想问骆嘉手腕的伤是怎么来的,现在隐隐的已经有了答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平静和坦然。曾经痛苦和挣扎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骆嘉和她都在渐渐走向彼此,他的关心和照顾都是切实的,周之窈感受的到。 舅妈是她继父母离世之后最亲的人,而骆嘉是她失去舅妈之后,最依赖的人。 骆嘉很着急,一个小时的车程,半个多小时就赶回来了。阿洋就在他房门口等着。 “门神啊?”,骆嘉的手已经握上门把,却被阿洋拦住了。 “她知道了。” 骆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知道什么?” “秦普。” 这个名字骆嘉可记得太清了,但他顾不得周之窈是怎么知道的,她现在身体不舒服才是最重要的。骆嘉把红糖递给阿洋,“叫阿志加上红糖熬点粥水,尽快奥。” 阿洋撇嘴,心底骂着:死恋爱脑。 骆嘉进到卧室的时候,窈窈侧躺着将被蒙在头上,啜泣声变得发闷。他坐在床边轻轻扯开被子,“窈窈。” “你回来了。” 人儿从被窝里钻出来,双眼红肿,眼圈周围泛着淡淡的红晕。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湿润了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那双眼睛对上骆嘉的时候,心都被揪成一团不安的跳着。 骆嘉逃避性的躲开她的视线,手中的袋子递给她,“我不知道买哪个,你挑挑看吧。” 好大一袋子卫生巾,几乎包含了热门的所有牌子所有尺寸。 窈窈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直垂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骆嘉,你怎么了?” 骆嘉的心底空了一拍,鼻头一酸,缓缓抬头看向她,“窈窈,你怎么了?” 周之窈何时见过他这个模样,一副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的样子。她没有回答,从袋子里挑了一包钻进卫生间。 没说话,骆嘉的心更加不安了。手心都冒出冷汗来,他该怎么解释呢?说自己管教不利,就可以逃得开责任吗?说自己毫不知情,没尽到责任不也是罪过吗?窈窈又想走该怎么办?留不住她该怎么办? “啊!”,卫生巾传来一声尖叫。 骆嘉飞一般冲过去,开门就被一个纤细的身子撞了个满怀。他想推开人儿看看是不是磕到哪儿碰到哪了,怀里的人却死死抱住不撒手。 “骆嘉,我不怪你。” 那股声音轻柔如丝,瓢进骆嘉的耳朵。他眸底的震惊不加掩饰,吞咽口水的动作也出卖了他的慌乱。 窈窈抬头看着他,坚定的看着他,“我不怪你,舅妈也不会怪你。” “真的吗?”,他抿了抿唇,抱着窈窈的手更紧了一些。 “真的。”,她将手臂从他的腰间抽出,扣上他的脖颈,“抱我回去。” 骆嘉展颜,抱着她回到床上,拿出暖宝宝给她贴在小腹处,四个角落的被子塞得没有一丝缝隙。 于周也将红糖小丸子送了上来,“走之。” “周!”,窈窈快跟他说一万遍了,真想把平翘舌不分的人塞回娘胎里重生。 骆嘉接过碗,抬颌的动作示意他出去。然后耐心的吹着滚烫的汤匙,喂给周之窈。 周之窈的视线落在他手腕的疤痕,还在瘢痕期,很长的一道,几乎环绕了他整个手腕。红色的马蹄结被他挪到这个手上戴着,也遮盖不住它的显眼。 “人家石岩可是好心告诉我,某人该不会惦记着怎么处罚人吧?”,窈窈又吞下一口小丸子,不经意的开口。 “他喜欢你,我留不下他。”,骆嘉似乎都已经想好了石岩的死法,语气中也是不可撼动的坚定。 “可我不喜欢他。”,言外之意,我喜欢的是你。 传到骆嘉耳朵里,根本听出来,“你不喜欢他,他又多了一个去死的理由。” 周之窈无语住了,白了他一眼。 骆嘉笑了一声,“逗你的。” 第八十三章靶子 原本三日回南林的计划,因为周之窈的姨妈而又推迟了两日。 南林的天气骤冷,竟比加治更先迎来了初雪,树枝挂满了厚厚的雪,房屋的屋顶、街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冰冷而又清新的气息。 窈窈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安琪。她要离开玄宫了,想着走之前亲自跟窈窈打个招呼,才多留了几天。 她就站在玄宫的门口,手上拎着个行李箱。 周之窈朝她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泪眼婆娑的望着她,“真的要走啊?” “老娘已经为了见你多呆了好几天了!知足吧你。”,安琪假模假样的打了她一下。 “你要去哪啊?” “先回家住一段时间,再养个小白脸。姐姐现在可是富婆。”,安琪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只有余光落在阿洋的身上一闪而过。 一辆出租停在玄宫的门口,安琪最后和窈窈告了别,就上了车。再也没回头。 周之窈噘着嘴,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她往回走,恶狠狠的对上阿洋,“都赖你!” 阿洋没说话,就只是笑笑。望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出了神。 城南的一处别墅里,秦醒坐在沙发上喝着闷酒,茶台上摞着百万的现金。一个黑衣的手下跑过来,附耳说了一句,“醒哥,骆嘉到南林了。” “快报警!把钱装上,走。” 骆嘉现在是南林的头号通缉犯,秦醒原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回来,根本没急着逃。 他们一行人打包好钱,前往地下停车场。 可阿洋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他就倚在一辆黑色的车前,远远的朝他们打招呼,“往哪儿走啊?” “他是谁?”,秦醒问。 “这是加治的二把手,薛泽洋。” 秦醒带着人迅速转身,欲往回走。却又撞上了另一个抱胸站立着的张楚钧,“嘉哥想请你喝茶,赏个脸?” “警察还有多久到?”,秦醒问。 他一旁的小弟也不清楚,默不作声的低下头。 阿洋见他们没有妥协的意思,直接掏出腰间的手枪鸣响。秦醒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对面只有前后两个人,他们自然是不怕的。 一群黑衣人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匕首到铁棍,还有手枪。快速分成两拨冲向阿洋和张楚钧。激烈的打斗随即展开。 张楚钧是神枪手,他只要拉开距离,弹药充足,在场没有人快的过他。 阿洋那边的打斗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和愤怒的吼叫,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一片混乱,在人群中追逐、躲闪、反击。最终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一堆倒地不起的人中迈了出去,走向秦醒。 “走吧。” 秦醒还在渴盼着警察的到来,同时掏出手枪准备最后一次反抗。手枪刚露面的一秒,就被后面的张楚钧打掉了。 子弹贯穿了手指,断掉的手指溢着鲜血掉在地上,他疼的嗷嗷直叫。阿洋嫌吵,一拳打晕了他。 人被带到后街的仓库里,背部和四肢都粘在一个圆盘后面。 骆嘉带着周之窈过来,贴心地脱下她浅黄色的棉服,放在自己的衣服上,生怕脏了它。 “带我来这儿干嘛?”,窈窈疑惑着,上次来这儿,她亲手打死了周元武。今天再来,仓库的正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靶子,黑白的圆环一层套一层,正中心是个实心红点。它是个放大了至少十倍的靶子。 “打靶。”,骆嘉拿出一盒工具箱,里面整齐的摆放了二十把索林根km300。是全长305毫米,刀刃长度176毫米的专业军刀。 它刀刃的长度,足以将一个人的身体完全贯穿。 他拿起一把刀,瞄准靶心,射出去时故意偏了一寸,给周之窈做了个示范。 窈窈见他没投准,立即来了兴致。也拿起一把来对着靶心投出去。 两人一来一回将箱子里的刀都投在了靶子上,靶心处被扎了六刀。 阿洋和张楚钧就站在靶后,看着秦醒被刀刃贯穿,前身露出深浅不一的刀尖。人在粘上靶子之前就已经没气了,骆嘉过来时直接就爆了他的头,多一句话都没有说。 最近的警局里所有能出警的车都被石岩扎爆胎了,等他们赶到秦醒的别墅,早就空了一片。地下停车场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活脱一个报假警的迹象。 【我讲两句儿】:晚八再来两章,这周就要结局咯~ 第八十四章栽赃 仓库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将整个世界染成了一片洁白。厚厚的积雪铺满了大地,仿佛一层柔软的白色绒毯。 阿洋想拿雪球砸骆嘉,却被突然冲过来的周之窈挨了个正着。 “你完咯。”,张楚钧拍了拍阿洋的肩膀,静等着看戏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啊!” 紧接着超大一坨雪球扣在阿洋的脸上。 周之窈蹲下身子,一手捧着雪球,一手调整角度,亦是丢在了阿洋的脖颈处。 “都欺负我是吧!” 少部分雪还打到了骆嘉。他起了玩儿心,竟直接将窈窈放倒在雪地里,然后转身去追阿洋。 张楚钧则是蹲在周之窈身旁,双手铲雪往周之窈身上堆。 “救命!”,窈窈高喊着想要爬起来,又被张楚钧按倒。 “好样的,张楚!”,来自阿洋的欢呼。 几人打的不亦乐乎,手指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却毫不在意。 回去后,周之窈洗了个澡,正准备吹头发,客厅里传来叮叮当当击打金属的声音。她走出卧室查看,骆嘉正坐在桌子上,专研的敲打着什么东西。 “干嘛呢?”,窈窈靠过去看看。 “刚刚打雪仗,阿洋的戒指丢了,再给他打一个。”,骆嘉拿起手中的戒指查看弧度。 窈窈坐在她对面,双手捧着脸,也盯着那个戒指,“所以他们的戒指都是你打的咯。” “只有阿洋的是,其他人都是阿洋打的。” 骆嘉的视线终于落下人儿身上,发丝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残留着些许水珠,湿漉漉的泛着光泽。 “快去吹头发,别着凉了。” 骆嘉拿着打好的戒指来到阿洋的房间,没等靠近就听见女人叫床的声音。他毫不避讳的推开门,把戒指扔给他,“怪不得许安琪不要你。” 阿洋接过空中抛来的戒指,“你别管。”,身上的女人也不见怪,自己摆动身体迎合着插入。 他嗤笑一声,又丢下一句话,“别耽误晚上行动。” “不会滴。”,阿洋语毕,起身把女人压在身下。 骆嘉“嘭”的一声甩上他的房门,唇边不自己的勾起,那女人没窈窈叫的好听。 蚀日盟内,万永峰已经得知秦醒的死,但他是自作孽。多次劝告他不要再去招惹骆嘉,他偏不听。绑架的事情虽然和自己无关,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骆嘉的电话,那头戏谑的声音响起,“干爹啊。” “小嘉,你回南林了?”,万永峰坐在椅子上,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猜测着骆嘉的算盘。 “是啊干爹,警察总是盯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骆嘉亦是如此,面无表情语气也稀松平常的说着很绕的话。 窈窈在一旁听的直皱眉,阴阳怪气的又琢磨什么呢? 万永峰没有接过话,他等着骆嘉继续说。 “干爹,见一面?” 骆嘉说着发了一张图片和一个地址给万永峰。 是他的仓库,数百平的面积内全部都是木箱。万永峰看的出来,那些全部都是军火。骆嘉若只是发了个仓库的图片,那就是在立威。可他把地址也发出来,那就是有意求和。 仓库里的军火固然多,但也不足以跟蚀日盟打。只要他们两伙不内斗,联起手来一致对外,警察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想到这儿,万永峰欣然答应,“好。” 两个时辰左右,万永峰就抵达了仓库的位置。他的手下警觉的将这里包围,万永峰带了几个贴身的人先进去。 仓库里非常干净,灰尘和杂物都被收拾掉了。他轻轻抚过木箱,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满箱的91式防御手雷。他展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接连打开好几个箱子,都是各式各样新款的武器装备,比他手里那些五年前的老家伙好用多了。 骆嘉迟迟没有过来,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小嘉,我已经到了。” “干爹,我马上。”,此时的骆嘉就站在玄宫的天台,望远镜里清清楚楚的看着后街的仓库。 远处传来警笛声,万永峰并没有感到慌张。这个仓库里的所有军火,预估价值不低于三千万,骆嘉不可能报警。 可随着轰鸣声也愈发清晰,紧迫感来袭,“撤。”,万永峰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向外撤去。 警察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前后的路口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万永峰可是正宗的t国的公民,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反抗。赤裸裸明晃晃的栽赃,不足以让他坐牢。 可这个量级的武器,光盘点就够他们拘着万永峰少说一个月了。 “这都不是心疼了,这是肉疼。”,阿洋的声音在骆嘉耳边飘过,看着万永峰一行人被警察带走。仓库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查封,数千万的资产就这么搭进去了。 三千万,够整个加治武装吃一年。 大功告成,骆嘉谈不上欣喜,“万心宜什么时候回国?” 阿洋摇摇头。 “想办法让她回来。” “你现在做的事,完全不在我们的计划当中。这么着急,很不像你。” 骆嘉笑笑,不作声。 从前他的世界里只有苏絮,苏絮死了之后便只剩下报仇。现在不同了,他得为周之窈考虑,为他们的未来考虑。 万永峰被拘留,他的所有药房都会因为原料供应不足而暂停工作,即便是有存货,也撑不过一个月。再加上杜克夫的渠道迅速打通,更大力度的毒品流入市场,一定会导致蚀日盟内部的矛盾分化,总会有人想要出头去联络新的原料又或者投靠杜克夫。届时的蚀日盟,便会四分五裂,崩盘瓦解。 第八十五章换烟 距万永峰被抓已经过去两天了,铺满雪的台阶上,一个中年男人静静地坐着。雪花覆盖了他的黑色外套,让他看起来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的面庞被岁月刻画得有些沧桑,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平静和淡然。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微微蜷缩。雪花在他的手背上融化,带走了那份冰冷,留下的是一种淡淡的忧郁。 骆嘉照常下楼跑步,一开门就碰到了他。“呦,陈局。” 陈柏亮闻声缓缓起身,眼前的人无疑是他整个警察生涯中最大的败笔。 骆嘉看着他在雪中冻得满脸疮痍,泛起白皮,还顶着个厚厚的黑眼圈,“陈局,几天没睡了?” “拜你所赐,请你吃个早餐?” 话音落下十几秒都没有回应,陈柏亮又补了一句,“不敢去?怕我逮你?” 骆嘉舔唇,双手插兜,先迈下台阶,“走吧。” 他们在没多远的路边找了一家羊汤,陈柏亮先行进去找了个位置,骆嘉跟着坐在他对面。 店内弥漫着炖汤的香气,那香气中混合着羊肉的鲜美、香菜的清香以及各种调料的味道。很快老板便端上两碗热汤过来,“两碗羊杂汤,您慢用。” “谢谢。”,骆嘉低声了一句。 陈柏亮的嘴角轻轻扬起,“你这种人还会讲礼貌?” “我哪种人啊?”,骆嘉舀了一勺闻闻,特别香,“老板,再来一份儿打包。” 陈柏亮低头喝了一口,暖意遍袭全身。屋内的人们都在低声交谈着,客人很多,很热闹。选在这里,也是希望骆嘉放下戒备。 “这两天挺忙吧,你们要是盘点不过来,不太认识那些武器,我很乐意效劳的。” 陈柏亮,“你倒是不避嫌,就不怕我带着录音笔?” “我说我好心帮你们盘点,没说别的啊。”。骆嘉坏笑着。 “你下这么大血本,但我得提醒你,我们最多就能关他20天。” 骆嘉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为什么?” “万永峰在南林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他的人际关系脉络是我们没法想象的。上面已经下了通知,合并拘留20天内定不了罪,必须释放。” “接着说。但是呢?” “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拘到一个月。” “条件。”,骆嘉的手指在掌心来回揉搓。 “无论你如何清理蚀日盟的内部,万永峰必须被我们逮捕。事成之后,你和你带来那个搞毒品的都得滚出南林,滚出t国,再也别回来。” 骆嘉嗤笑着,“要不说你们警察没用呢,多拘十天竟然让我做这么多事。” “你不答应,我三天后就可以放了万永峰。” 骆嘉沉思了片刻,而后抬头对上他,“答应。” 陈柏亮挑眉,谈的比想象中的愉快。 临走时还给了骆嘉一张名片,“需要我们帮忙,可以随时打电话,24小时待机。” 骆嘉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着他手里的名片,缓缓抽出一只手,两根手指夹过那张名片,然后随意丢在地上,“老子不用。” 他拎着打包好的羊杂汤回到玄宫,盘算着时间,窈窈也该醒了。 一开门就看到小小的一只身影蹲在他保险柜前鬼鬼祟祟的。 周之窈专注着手中的动作,跟本没听到开门声。 骆嘉靠过来就站在她身后,弯着腰从上往下看到她手中的玩意儿。 一颗颗香烟整齐的摆在地上,里面的烟草被倒出来堆在一堆儿,周之窈正鼓捣着新的什么草叶往里塞,视线扫过去,是他的金瓜贡茶! “周。之。窈。” 骆嘉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从头顶传下去,窈窈被吓了个激灵,倒过身坐在地上,倒出来的那堆儿烟草就被她坐在屁股底下。 “哎妈呀。”,窈窈摔得屁股一疼,怯怯的看着骆嘉,“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回来确实不太是时候啊,我还以为我这段时间买了假烟了,合着是你在这儿偷梁换柱呢?”,骆嘉一边说着,一边拎起周之窈的衣领。 整个人都腾空了,周之窈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腕,“哎哎哎!” 人像个小兔子一样被拎起来,又被丢在沙发上。周之窈气鼓鼓的瞪着他。 “还敢瞪我?”,骆嘉把手中的羊杂汤放到茶几上。 “我好没面子!”,周之窈恼羞羞的,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双臂抱在胸前,别过头去不看他。 骆嘉走过去捏住她的脸蛋,两团肉被掐起,圆鼓鼓的可爱极了,“你换我烟我都没说你。” “松开我。”,窈窈打拍开他的手,顺着羊杂汤的味道闻过去。 男人坐在她旁边,把盖子掀开,勺子递到她手里,“以后不许换我烟了,抽茶叶会抽死人的。” “不会的,我对半儿掺的。” 骆嘉真是被气笑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茶饼,那茶可比烟贵多了。 第八十六章中断 杜克夫的工厂运转的非常顺利,骆嘉也在其中暗中操作了不少。短短一个多星期就抢占了蚀日盟百分之三十的市场。趁着万永峰不在,他们的几个大药房也都被骆嘉派人炸掉了,警察那边知道是骆嘉的手笔,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整个蚀日盟上上下下急的跳脚,都在研究着怎么才能让万永峰早点出来。其中几个有门道的已经在考虑另起门户了。 玄宫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杜克夫也来热闹一下。 舞台上,身着暴露的舞者们展现着诱人的舞姿。她们的舞步轻盈而灵活,随着音乐的节奏快速变换着动作。眼神充满自信和挑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和香水的混合气味,刺激着人们的感官。 骆嘉今晚很开心,连同阿洋,张楚钧等人都没少喝。 窈窈刚开始同他们玩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吵得头嗡嗡,便早早回去了。骆嘉是被石岩扛回来的,自从上次石岩告诉了他真相,她还是第一次跟他打了个正面。 “谢谢你。”,周之窈朝他笑笑,从他手中接过骆嘉。 男人被放到沙发上,胡乱的解开几颗扣子,脸色红润,双眼迷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窈窈。” “你得喝多少能喝成这样。”,窈窈替他解开衣扣,脱下他的上衣。 他的左大臂上多了一处刺青,是那日周之窈画的线条画,原来他把画纸私藏起来,纹在了身上。 窈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内心深处的触动。她的眼角微微上扬,嘴唇紧闭,仿佛在抑制着即将涌出的泪水。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那里,线条的周边还有些泛红,显然也就是最近几日纹的。 “前几日就纹了,你才看到。”,骆嘉的双眸微眯,半噘着嘴似是在抱怨。 他把周之窈揽进怀里,一同倒在沙发上,窈窈在他身上,清楚的感受到了他下体的变化。 窈窈羞红着脸,“你喝多了。” “没喝多,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我想干什么。”,他的言语间伴着粗喘,不知道是酒精引起的,还是身下的异样引起的。 “刚刚好多美女在跳舞啊,我的窈窈什么时候能给我跳个舞呢?” 窈窈想要逃开,拍打着他的胸膛,“做梦吧你。” 刚起身就被骆嘉又拽了回去坐在他身上,薄唇微扬对上她的柔软,“先做,再梦。” 大手隔着衣物开始无规律的抚摸,顺着腰裤间的缝隙伸进去,扣上周之窈的私处。 他有点急,这一步比以往来的都要更快一些。窈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客厅的灯大亮着,环形的窗帘也敞开着,清晰的可以看到一楼的艳舞。只要楼下的人有意抬头,就能看到这边沙发上的两人在热吻。 她躲掉了骆嘉持续的吻,“回房间。” 骆嘉瞥了一眼玻璃,知道她怕什么。抱起人就往卧室走。 这不是能走么,还能抱人呢。怎么刚刚还非让阿岩扛他回来?变相宣誓主权? 倒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骆嘉把周之窈丢到床上,急躁的脱掉身上的衣物,而后立即抓住她的腰肢,大手一拉就把她的裤子脱了个干净。 男人压在她身上,肉棒上的凸起和青筋在阴蒂在来回碾摩。周之窈很快就丢了魂,麻酥酥颤抖着,小穴里吐出一股淫液来。 “窈窈,自己放进去。” 周之窈顿了顿,幽暗的瞳孔中闪过浓烈的情愫,她听话的扶着肉棒抵住穴口,可骆嘉不配合,她摆弄了好一会儿都没插进去。 一面着急,一面又不配合。总是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窈窈才不给他面子,直接推开他就要下床,不好好做就别做了。 骆嘉笑了一下,起身揽住她直接抱起,放在了窗台上。屋里开了暖气,窗台并不凉,但骆嘉还是问了一句,“凉不凉?” 窈窈撇着嘴,听着他的话里一点醉意都没有,“你根本没喝多。” “我喝不多。”,话说着,身下的性器已经逐渐挺入。窈窈闭上眼睛,随着他的深入仰起头来。 男人握着她的腿操弄起来,时而温柔,时而粗暴。 窈窈也被撞得意乱情迷,不自觉的呻吟着。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惹的骆嘉很是不悦。他抱起周之窈往外走,下体却不曾分开过。男人先把客厅的灯关了,拖着窈窈的屁股往门口走,身下的动作伴着胯骨的移动更加深入了,“窈窈,不能叫了哦。” 周之窈羞的攥紧骆嘉的颈窝,双腿慌忙的缠住他的腰,缠的死死的。光说不能叫,那你倒是别动啊。 “谁?”,骆嘉的口气里有点怒意,朝着门口问。 “嘉哥,杜克夫的货船被海关拦了。”,门外的阿洋迅速说着。 窈窈清楚的感知到身下的动作停止了,想来应该是比较棘手的事情。 “知道了。” 骆嘉把人抱回到床上,缓缓抽出性器来,大手抚摸着她的脸,“自己洗洗,回来我再补偿你,好吗?” 周之窈点点头,见他马上就要走,“注意安全。” 他展颜一笑,朝她挑了挑眉,下颌轻抬。仿佛在告诉她,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八十七章拦货 骆嘉坐在车里点上一根烟,多重的烦躁包围着他,被中断的不快占大头儿,面色凝重的很。 “不是不抽烟了吗?”,阿洋开着车,时不时的看向他。 “海关没打点好吗?真他妈会挑时候。”,他手中的烟头冒着袅袅烟雾,随着他的呼吸在车内弥漫。 阿洋不用问也知道他在说什么,这种时候被打扰,换谁都是不爽的。 车子挺稳在货运的码头中心,杜克夫比他们先到一步,他朝着人摆手,“骆嘉。” “怎么回事?”,阿洋问。 杜克夫领着他们往里走,“不太清楚,和往常一样例行检查,今天就死咬着不放了。一个小时后还有一批货要发出来,若再被他们拦住,这周的供应链就会断掉了。” 骆嘉一进门就看到了个旧面孔。 那个胸前挂牌的海关督办,是早年和万永峰一起打拼蚀日盟的人,但骆嘉没来多久他就退了。这人是当年那批人里年级最小的,现在也才三十出头。 来的时候还想着如何打通这边的关系,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从蚀日盟退出去短短数年就坐到了一级督查的位置,已然不需要他在浪费口舌了。 但是这一轮船的原料,万永峰拦了它也肯定不舍得销毁,若是被运回他原本的仓库,对骆嘉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骆嘉看清人之后就没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去找白毛儿。”,他回到车里又点了一支烟,而后对阿洋说。 杜克夫坐在后面,他不理解骆嘉为什么没再争取一下那一船的货,但他很尊重骆嘉,相信他的决定。 “你那批货算我的,晚些打你账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伴着话语一同缓缓吐出。 “不用不用。”,杜克夫连忙拒绝,货量虽然不少,但他还是赔得起的。 骆嘉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个商人,我不会让你的利益受损。” 白毛又一次深夜被打扰,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他朝着车后探去,“今天没尾巴?” 骆嘉长话短说,“一会儿有批货要运进来,帮个忙?” 一个不容回绝的问句,这可是骆嘉亲自开口,白毛当然会帮。 海关走不了,陆运想必他们也已经提前做好手脚。只能走空运,万永峰的手还伸不到天上去。 杜克夫联络了赫索图尔的工厂,叫她们不要再把原料装车运向货船,过会儿会有货机来取。又指派了两个货车装着假货走高速过来。 骆嘉和阿洋装模作样的到高速下道口等着,想看看陆运这边又是哪位大将在给万永峰作保。 时间转眼间来到七个小时之后,白毛儿那边一切顺利,货物已经安全落地。 而从赫索图尔开过来的车,从出了市就一直在被跟踪。到达高速下路口时,骆嘉和阿洋分别替下了两车的司机,即将进入南林市区时,果不其然的遇到了警察的设卡。 后面跟踪的车也在这时候选择了其他的岔口先行通过。 骆嘉嗤笑了一声,电话拨给陈柏亮,“陈局。” “你不是不用我?”,陈柏亮记过骆嘉的号码,看清屏幕上的显示很是惊讶。 “赫索这边的高速今天设卡了?” “这是交警自行可以组织的事情。你需要帮忙?” 骆嘉朝外探去,想看看他们领队的人是谁,却始终没寻到人,“今天组织设卡的人,都是万永峰的,好好查查吧陈大局长。”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陈柏亮立刻打电话到交警那边询问。今天早上五点出了一波交警到高速设卡,带队的人经过探查,竟然是周永峰名义上的的岳丈,阿雅的父亲。 两人的货车里都是假货,没被拦截。 回到玄宫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骆嘉钻进被窝,将周之窈拥入怀中,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窈窈的头靠在骆嘉的胸口,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你回来了。”,窈窈迷迷糊糊的开口,闻得到他身上浓厚的烟味。 男人听到她闻嗅的声音才想起来,忘记换件衣服洗个澡再上床了,她不喜欢烟味。 “我去洗个澡。” “不用,睡觉吧。” 周之窈抓住他的衣衫,往他怀里蹭了蹭,与他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我讲两句儿】:晚八再更两章还剩六章明天全放,就可以撒花完结啦笔芯笔芯 第八十八章抹脖 骆嘉开着白色的大g开车来到看守所,车后座还有一个女人。 三个小时前,他到机场接上了万心宜。 万心宜得知爸爸被拘留,心里很是担忧。好在考期已经结束,就是有点遗憾不能拍毕业照了。 出了机场,原本预先说好来接机的人一个都没见到,却见到了一个久违的面孔。万心宜有点不敢认,她有七八年没见过骆嘉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万永峰将他和苏絮带回蚀日盟。她第一眼瞧着骆嘉就生的很好看,但是很瘦,很清冷。如今再见,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宽阔的肩膀,流畅的线条,尤其是那张脸,五官出色极了,麦色的皮肤也显得人更加有味道和张力。 她只比骆嘉小一岁,骆嘉见她倒是没什么变化,脸盘子大了点算是长开了吧。 “骆嘉哥哥?”,她看着骆嘉的眼睛有些出神。 骆嘉朝她扯了个假笑,哥哥两个字听的他恶心。万心宜比骆嘉去赫尔之前更早出国上学,她并不知晓这几年国内的事情。 “你可以直接带我去看我爸爸吗?” 骆嘉来就是要带她去的,点点头领着她上车。 万心宜打开副驾驶门,骆嘉冰冷的目光瞬间打过去,“去后面。” 她有些被吓到,但还是乖乖听话。心里想着的确是:爸爸这次看来是真遇到了麻烦,他的手下都敢这么嚣张了。 头号通缉犯想进看守所,还得靠陈柏亮打掩护,“监控关了,控制情绪,说完赶紧出来。” “放心,你走吧。”,骆嘉听到前四个字,满意极了。 万永峰已经在接见室坐着了,他见到万心宜的那一刻,并没有很惊喜,反而慌张的站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爸爸。”,万心宜看他穿着狱服,头发都白了一层,心底的酸涩涌出,眼泪也随即夺框落下。 “你怎么回来了?” “我担心你啊,是骆嘉哥哥来接我的。” “骆嘉?”,万永峰的心脏瞬间在体内悬停。 骆嘉一直在门口等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探了个头进去,朝他摆了摆手,“干爹。” 万永峰紧紧攥着拳头,舒缓着呼吸控制表情和语气,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心宜,你先出去,我和你骆嘉哥哥聊两句。” 万心宜想着他们或许是要讨论什么应对的策略,乖乖点头,走到门外。隔着窗户看着他的父亲,监狱里的伙食一定很差,人都消瘦了。 “没想到你还挺在乎这个女儿。”,骆嘉走过去,抽出凳子坐下,隔着玻璃看向万永峰。 “你又想干嘛?” 骆嘉抿唇,“什么叫又啊?你拦我货,我还带你女儿来看你。哪个干儿子能做到这样?” 万永峰才没心气儿跟他掰扯,“你想要什么?” “仓库地址。”,骆嘉说着还掏出一把手枪拍在台上,言外之意:不给我,就杀了你女儿。 对面人惊呆了,这可是看守所!他竟敢光明正大的掏把枪出来威胁自己,视线上移到棚顶的角落,才注意到,监控的灯已经不亮了。 万永峰自认吃亏,“你让她现在就出国,我立马告诉你。” 骆嘉嗤笑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谈价还价。他拿起手枪挂挡,食指就扣在扳机上。 “别!我告诉你。红专街221号。” 他的食指还是扣下了扳机,但没有任何声响。枪里没有子弹,万永峰被耍了。 但他没有生气,反而很庆幸。没子弹好,没子弹就不会伤害到他的女儿了。 探视结束,万永峰起身准备往回走。依依不舍的顺着窗外看着她的女儿,这是他和第一任妻子的孩子,也是他现如今唯一的血脉。 万心宜也趴着窗户,满含泪珠的看着她的爸爸。 骆嘉走过去站在万心宜的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肩膀,脸贴近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很近很暧昧的姿势,可眼神却直直的盯着万永峰。 万永峰慌了,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他看不透骆嘉想干什么。 下一秒,骆嘉的另一只手从揽住万心宜的那只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横着取出,划破了她的脖颈。 刀刃划的很深,直接割断了她的气管和动脉。鲜血喷溅而出,打在玻璃窗上,万心宜的眼角还挂着泪,口唇无意识的张大呼吸,在骆嘉松开她的那一秒,倒了下去。 人载在雪地里,鲜血迅速渗入雪地的表面,带起一丝细微的涟漪,逐渐在雪地上形成一个微小的水洼,只不过那水洼,红的艳眼。 “心宜。”,万永峰的声音很小,小到听不出来,只有口型在动。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身体僵硬,双肩下垂。悲痛如同黑夜中的风暴,猛烈而无情地席卷而来,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骆嘉平静的笑了一下,用袖口擦干净匕首上的指纹,然后丢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絮絮,哥很快就能给你报仇了。 第八十九章捂脚(微) 红专街221号,这里不光藏着杜克夫被拦下的货,蚀日盟原本所剩不多的原料也都在这儿。 杜克夫直接将这里清空了,蚀日盟所有的药房在这一刻全部停止运行,源头的根断,彻底瘫痪了毒品的整条产业链。 事情的发展比杜克夫预想的要更快,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手已经伸向南林市的各个脉络。 骆嘉把脏了的外套脱在了阿洋的房间,身上就剩下一件黑色的缎面衬衫。 倩倩最近学了按摩,正在拿周之窈练手。 “啊疼疼疼!”,窈窈感受着肩颈传来的疼痛,不自觉的缩紧脖子。 “你这是有炎症,平时要多运动。”,倩倩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骆嘉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倩倩跪在沙发上给窈窈按摩的场面。 倩倩立即松开手,对上骆嘉,“你可算回来了。” “有事啊?”,骆嘉看着窈窈痛的面部扭曲的样子,又好笑又有点心疼,走进过去揉了揉倩倩刚刚捏的位置。 “我想出国进修,薛泽洋不放我走。” “他不放你走,我就能放你走?” 倩倩无语凝噎,看着骆嘉的眼神也没个好气儿,“两个狗东西,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她就这么骂出声来了,周之窈都替她捏了把汗。 “最近不太平,再过段时间吧。”,骆嘉没有生气,语气也很平常,像是习惯了她的这股脾气。 “那给我点儿钱。” “管你哥要去,你又不管我叫哥,舔个脸管我要呢。” 罗倩倩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窈窈这时候才看明白,为什么倩倩敢这般和骆嘉说话。原来某一部分对苏絮的情感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她是阿洋的妹妹,那便是骆嘉的妹妹。 中午的客厅开窗透了会儿风,温度急剧下降。周之窈只穿了一件睡裙,裹着个厚厚的毯子。没有穿袜子,四肢都冰冰凉的,连带着鼻头也泛了红。 她起身去把窗户关上,长发被扎成低马尾,捆在脑后,走起路来微微晃动。骆嘉就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的拨弄着手机里的讯息。 周之窈回到他身边,缓缓的从他手上拿走手机。 骆嘉抬头看向她,鼻尖通红,身上也裹得很严实,“冷了?” 窈窈没说话,横跨着坐在他身上。男人翘着的腿自然的放下,让她坐稳。注视着她瓷器一般的脸颊,眼神里星星一般的光芒,和鼻尖那颗充满欲惑的红痣。 下一秒,一个柔软触碰到他的唇,气息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她的吻轻柔而温暖,舌头轻轻地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纠缠在一起。 大白天,这么主动,骆嘉还真有点不适应。 唇齿的碰撞逐渐分离,周之窈的双手捧着他的头,紧接着吻上他的耳垂,像他吻自己那般,辗转,挑逗。 呼吸有意无意的略过耳尖,骆嘉身下的反应逐渐强烈,周之窈也感受到了。 她抽出手来去解他的扣子,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起伏和温度,很热,很烫。 差不多了,周之窈从他身上下来。骆嘉以为她要脱衣服了,意欲未尽的盯着她。 窈窈却只是坐到他旁边,然后倒下身体,紧接着两只小脚倏地钻进他的怀里。 骆嘉嘶了一声,被那股凉意激的。他瞳孔微微收缩,凝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手上却不自觉的抓着衣衫将她冰冷的小脚严严实实的裹在怀里。 反应过来之后,骆嘉轻嘲了一声,“周之窈,你把我点着了,就为了给自己捂脚。” 虽然不太道德,但是真的很暖和。周之窈不好意思的笑笑,嗯了一声。 男人有点无奈,但还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手冷吗?” 周之窈搓了搓手,“一点点。”,听出骆嘉的意思,她将暖的差不多的脚丫收回来,起身跪坐着,把双手扣上他的胸膛。 没有刚才那么暖和了,刚想收回来,就被骆嘉一把抓住,顺着腰腹伸进下面。 窈窈想逃,却挣脱不掉他的抓力。手指自然的弯曲,那里散发出炽热的温度,皮肤刚一接触,就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热流,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一软一硬的两个极端触感都在掌心漫延,她也不知道握哪个好,其实哪个也不想握。 “暖和吗?”,骆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很深邃。 “不暖和。”周之窈不敢再想象后面的发展,执拗的想把手抽出来。 骆嘉把遥控器够过来,环形的拉帘逐渐闭合,房间内陷入昏暗,“动弹动弹就暖和了。” 窈窈趁这机会将手缩回来,又被骆嘉撰住,将它覆上自己的脸,亲吻她的掌心。 手腕,小臂,大臂。细密的吻依次落了上去,逐渐向上移动,被抓着的手腕逐渐被拉扯到男人的腰背后。 男人的呼吸打在她的肩颈处,脖子,下巴。周之窈缓缓闭上双眼,骆嘉捕捉到她的动作,邪魅一笑。 “闭眼干嘛?” 窈窈忽的睁开,对上他深邃又极具吸引力的双瞳,浑身的细胞都在代替心脏给予她最致命的情动。 “骆嘉。” 她不想逃了,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和脖子,嘴唇对上他的。 男人的大手一只拖住她的后脖颈,另一只伸进睡裙里,扣上她的大腿,感受着她娇嫩且光滑无瑕的皮肤,而后滑上臀部。窈窈的内裤被轻易的剥下,私处瞬间感受到一抹清凉,刺激着她的花蒂。 “嗯……”,她下意识发出嘤咛声。 骆嘉听着那一声,眼皮轻轻抬了一下,真好听。两根手指已经来到私处的缝隙,温柔的画圈,时不时的探进去一点又很快出来。 那人或许是被刚刚的挑逗刺激到了,这时颇有耐心的不想让周之窈好过。 睡衣被扯掉,胸前的柔软在骆嘉的口中反复吸舔,手上的动作一直浅尝辄止。空虚感呼啸般将窈窈淹没,呻吟声持续不断,却一直没有下文。 “骆嘉,我要。”,终是忍不住的开了口,眯着眼睛满含情欲的看着他。 “嗯,不给。” 骆嘉松开她,弯腰去拿茶几上的纸巾,开始擦拭起手指来。 “啊?”,周之窈这才意识到他在报复,“啊……别……求你了。” 男人勾起唇角,不为所动。 “求你了。”,窈窈攀上他的脖颈,紧紧的贴向他。 骆嘉的自制力只有两秒,侧头对上她,“这可是你求我的。” 周之窈点头如捣,人被腰间的大手抱起,径直的在他跨间坐了下去。“啊……”,她浑身一颤,脑中立刻空白,绵软的云朵将她包裹,清晰的快感遍布全身。 骆嘉轻舔齿尖,看着她的表情,穴里的软肉依旧紧致,却比几个月前的接纳度高了许多,与两人而言都只剩下快感。 他托起周之窈来到镜子前,男人背对着镜子,窈窈却能清楚看到自己的脸。 泛着红潮,半眯起的眼睛,身下的每一次深入都带动着她的五官。嘴唇不自觉的微张,下颌扬起露出颈部的线条,那是骆嘉最喜欢的。 骆嘉扯下她头发上的皮筋,欣赏着长发飘飘如瀑布般落下,随着身体的晃动不经意的略过他的小臂,酥酥麻麻的感觉很是受用。 活色生香的画面在镜子中上演,窈窈越看越羞耻,“不要在这儿了。” “想躺着?” 窈窈点头,下体的动作停住,直到栽倒在沙发上。双腿被搭在男人的肩头,交合处的软肉随着抽动被翻出来,骆嘉感叹着不能和窈窈一起看到,有点可惜。 门口的脚步声加重,周之窈紧张的夹紧,在深入和外界的双重刺激下,穴内直接涌出了大量的淫水。 “好烫。”,骆嘉听着那脚步声也不像是要过来的,却把窈窈刺激高潮了。 男人身体前倾,躬身似的顶到深处,身下的动作逐渐加快。 周之窈颤抖着,呻吟声上气不接下气,这场性爱持续了三十多分钟还没结束,体力已经完全耗尽,嗓子也干的不行。 骆嘉也不忍再折磨她,寻了个易于冲上云霄的姿势,最后和窈窈一同陷进沙发里。 绵软的毯子盖在窈窈身上,沙发并没有很宽敞到能躺下两个人。骆嘉侧身搂住她,一同睡去。 第九十章火拼 骆嘉的手机嗡嗡响起,吵得周之窈直哼唧。 他起身挂断,穿好衣服走出门外,回拨了过去,“陈局。” 电话那头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传来:“骆嘉!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在看守所你也敢杀人!” 骆嘉抚了抚眉毛,有点嫌吵,将手机拿的远了点,“谁杀人了?你看见了啊?” “不是你还能有谁?” “你查查监控吧。” “监控他妈没开,你妈的……嘟嘟嘟嘟……” 电话被骆嘉挂断,他抿起唇摇了摇头。 几天后,万永峰还是动用了所有关系,提前释放了。 玄宫上上下下正在为阿洋庆生,厅内灯火辉煌,璀璨的灯光如同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空间。金色的装饰物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为整个宴会增添了一份奢华感。 周之窈没有刻意打扮,穿了一条纯白色的毛衣裙,头发自然的盘起。她拿起一块小蛋糕品尝,甜腻的奶油在口中融化,多巴胺迅速升高。 她又舀了一勺递到骆嘉嘴边,做了个张嘴的动作,“啊。” 骆嘉摇摇头,“你吃。” “吃嘛。”,窈窈拖长了尾音,撒娇的讲着。 骆嘉笑笑,“真的不吃。” “尝一口,今晚我蹬上。” 蹬上,黑丝儿。 男人眸中的亮光一闪而过,眉毛轻微抬起,“就一口昂。” 窈窈点点头,将那口蛋糕喂给他,“甜吗?” “甜。” 这是时过很多年,骆嘉又一次尝到这股奶甜味儿在舌尖蔓延,是窈窈带给他的。 阿洋今天很开心,一直在舞台上高歌,带动着石岩和张楚钧一起在上面搔首弄姿的。今天的蛋糕都是阿志做的,他正在坐在最里面桌角的位置品尝每一个种类,看看是否达到心中的要求。 热闹的好景不长,一声枪响瞬间扰乱了整个大厅。 骆嘉下意识的掏枪,将周之窈护在身后。阿洋一行人也都围到骆嘉旁边来。 万永峰带着很多人进来,几乎人手一把手枪,身后还背着一把步枪。一副要铆足了劲跟骆嘉火拼的架势。 “干爹,这么快就出来了。”,骆嘉露了个不太舒展的笑容出来。 “骆嘉,你干爹没后了,这可怎么办?”,万永峰随意抽出一把凳子坐下,高傲的翘着腿。 阿洋背在身后的手迅速拨弄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万永峰继续道:“我来你这儿选个女人,再给我生一个。”,而后指了指骆嘉身后的周之窈,“这个看着不错。” 窈窈有些不知所措,紧抓着骆嘉的衣角不放。 骆嘉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 阿洋低语着:“十分钟就能到。” “干爹,这么大阵仗不会是把整个蚀日盟都搬出来了吧?”,骆嘉的视线扫过门外,探查着对方的人手和火力。一色儿的轻火,压制性武器。 万永峰坐在那里,眉头紧皱,眼神深邃而锐利,嘴角下垂,不怒自威,“我有意与你和平共处,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心宜。” “你把人给我,咋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大手一摆,语调低沉而有力,不容回绝。 骆嘉拨开窈窈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拽了把凳子坐在万永峰对面。两人的脚尖,只隔了拳头大小。 “玄宫这么多美女,你非要我的啊?”,骆嘉把手枪拍在桌子上,一手就放在枪上,另一手拖着下巴,毫不惧色的盯着万永峰的眼睛。 “你的军火都被抄了,在南林,你不是我的对手。” 骆嘉嗤笑一声,“死了个女儿,把脑细胞都伤没了?” 从万永峰进来的那一刻,阿志就已经收拾好桌前的蛋糕,整齐的摆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粉末。 骆嘉的话音刚落下,还没等万永峰反应,阿志起身大喊一声:“撤。” 刹那间屋内浓烟四起,伸手不见五指,刺鼻的味道直逼喉管,众人都咳个不停。骆嘉迅速转身,捂住周之窈的口鼻往电梯走。 阿洋等人紧随其后,来到三楼。 骆嘉把外套脱下来给周之窈穿上,然后对着石岩说:“带她走。” “我?”,石岩一怔。 “你可以死,她不行。”,骆嘉说着,又掏了一把手枪塞给窈窈,然后摸了摸她的脸,“怕吗?” 窈窈抿着唇,不做声。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底拴着的石头千斤重,手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骆嘉扣着她的脑勺,吻上她的眉心,“不怕奥。”,而后坚毅的眼神对上石岩,“保护好她。” 他转身回到电梯,门逐渐关闭,窈窈的面孔也逐渐消失在缝隙中。 “骆嘉,骆嘉。”,窈窈的瞳孔边散着血丝,焦急的泪水涌了出来,高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人是被石岩拖走的,从天台滑下,暂时远离了这里。 一楼的烟雾逐渐散去,咳嗽声也已经减半,万永峰一声令下,“一个不留!” 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在空气中呼啸而过,击中目标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爆炸声,棚顶的灯光摇摇欲坠,忽明忽暗。 张楚钧占据了三楼的绝佳高处,对着楼下逐渐攻上来的人们,一枪一个。 余曼疏通了安全出口,带着女人们躲了进去。只有罗倩倩还在房间里睡觉,听见枪声此起彼伏不断,也只是翻了身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继续睡。 骆嘉和阿洋分别找了两个掩体,瞄准敌人,扣动扳机,同时也不断地移动位置,以躲避对方的火力。 子弹如水般消耗,“还有多久能到?” 阿洋看了眼时间,“两分钟,快了快了。” 蚀日盟的人逐渐攻上二楼,随着枪声逼近,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罗倩倩才预感不妙,“啊?干仗了?” 她连睡衣都没换就出来查看,一个蚀日盟的人正好死在她眼前,吓了她一跳。倩倩操起手枪,装满子弹,一边贴着墙移动,一边大喊:“薛泽洋!骆嘉!” 阿洋隐约听到了倩倩的声音才后知后觉,把她忘了。“我去接她。” 骆嘉点头,背靠着给他掩护。 周之窈极力的甩开石岩的手,“我不想走,你松开我。” 指甲陷入石岩的肉里,他吃痛的撒开了周之窈,耐心的同她讲,“你在那儿他还要分心保护你。” “他为什么不跑?” “骆嘉等这天很久了,蚀日盟八成的人都在这儿,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窈窈似是懂了,她跟着石岩来到一辆车里,“你回去帮他吧,我自己可以的。” 石岩思索了两秒,“好,如果有人过来,你就倒下。拿好枪,保护好自己,就在这儿,哪也别去。” 周之窈连连点头。 玄宫内的枪声依旧激烈,白毛儿终于赶到了,将外围的人全部赶了进去。 一颗榴弹扔进一楼,轰的整个玄宫都颤抖了。 “这虎玩意儿。”,阿洋嘴上骂着,手上把刚刚脱下来的防弹衣给罗倩倩套上,“往天台走,在那儿等我们。” “好。”,倩倩扯了扯防弹衣转身就要走。 下一秒,一颗子弹从她眼前飞过,时间的沙漏缓缓落下,她侧摆过头,亲眼看着那颗子弹贯穿了薛泽洋的身体。 阿洋晃动了下身体,然后跪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哥!”,倩倩惊恐的蹲下,伸手去捂他的伤口,那一刻,呼吸都是颤抖的,“哥。” 阿洋的身体逐渐无力,倒在倩倩的怀里。 骆嘉闻声赶过来,蹙着眉头看向他,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逆流,“薛泽洋,你他妈要死?” 阿洋想说话,咳出一口血来,强硬的挤了个苍白的笑容出来,“好像确实活不了了。” “哥,哥,你别说话了。”,倩倩哭喊着,手上的动作抖个不停,一点点剥开他的衣服。 “骆嘉,叫声洋哥听听。”,阿洋看着骆嘉,这小子竟然湿了眼眶,也不枉自己喊了他五年嘉哥。 骆嘉垂眸,低声开口,“哥。” 阿洋笑了,笑得胸口好疼,又一口血咳了出来。 倩倩不断地擦拭他脸上的血,很想让他不要再吐了。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去,她用力扯开阿洋的衣衫,看着弹孔贯穿了肺叶的位置,眸中又闪起细碎的星光,“送医院,送医院。” 薛泽洋摇摇头,即便救活了也是死刑,送医院还不如让他就这么死了。 “阿志!”,骆嘉草草舒了一口气,他相信倩倩的判断,于是喊着阿志过来,“把他俩送去医院,快。” 阿志俯首,抱起薛泽洋就往天台走,倩倩小跑着跟在后面。 许是对阿洋的担心化成了怒气,眼底的猩红快要破出。他举着枪,迎上来的人无一例外全部被爆头。弹片和破碎的玻璃无情的划破他的身体、脸颊、脖颈,他像没有知觉一样,丝毫不被影响,眼都不眨一下的继续进攻。 破碎的玻璃和器具散落一地,火焰在玄宫内肆虐,将一切可燃物化为灰烬。蚀日盟的死伤不少,但迟迟不见万永峰的身影。 白毛的重火力支援很快就打的蚀日盟没有还手之力,也把玄宫拆的七零八碎。石岩从正门进来加入战斗,正面撞上万永峰在身上绑炸弹,一枪打掉了打掉了他手中的东西。 狙击位的张楚钧顺着枪声瞄过去,接连两枪贯穿了他的大腿。万永峰愣住了,一时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伤口处涌出。 他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手里的产业也被骆嘉掀了个底朝天,他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所以他想跟骆嘉同归于尽,现在看来,也破灭了。 枪声逐渐落寞销迹,整个玄宫都被硝烟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焦灰的味道。墙上弹坑密布,深浅不一,地上的人奄奄一息。 石岩将万永峰带到大厅中央。万永峰的腿部被贯穿,人没有支点,只能靠石岩的拉力跪在地上。 “你怎么回来了?”,骆嘉看见石岩的那一秒,戾气瞬间重燃,“周之窈呢?” “她很安全,我回来帮你们。” “老子不用你帮!她人在哪儿?” “在前面一条街。”,石岩的语气弱了下来。 “所有人,回加治。”,骆嘉重新拿了一把枪,又把张楚钧身上的防弹衣扒了下来,而后指着地上的万永峰,“别让他死了。” 第九十一章医院 周之窈等的很焦急,这里离玄宫只有一条街的距离,那边的枪声已经弱了下去,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她坐不住,在车边不停地走来走去,双手紧握成拳,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脚边的雪地被踩实,露出地面的颜色来。脸色愈发苍白,眉头紧皱,呼吸也跟着急促,时而深吸一口气,时而又叹息一声。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或者安慰。 直到骆嘉的身影伴着路灯出现在视野中。 窈窈长舒一口气,目光紧紧的锁定他,飞奔而去。 骆嘉将人牢牢扣在怀里,仿佛要将对方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他过来的时候,一步都不敢迟疑,生怕会有蚀日盟的余党瞄向这边,伤害到周之窈。 看着眼前人没什么事儿,一颗心才算平稳落了地。 周之窈眼含热泪的望着他,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渍和灰尘,“结束了,是吗?” “快了。” 骆嘉带着人回到车上,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出去,满是火药味儿,他的窈窈不喜欢。 没过多久,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整个南林市的上方火光冲天。蚀日盟的本部,被夷为一片平地。 是白毛儿的手笔,阿洋许给了他两千万的军火,他屁颠屁颠就来帮忙了。 玄宫上方的几架直升机陆续起飞,这次,彻底结束了。但阿洋还在医院,骆嘉不能走。 与此同时的警察局,陈柏亮在玄宫附近的监控中,看到了骆嘉的身影,立即下发指令,“活捉骆嘉,若有反抗,也可击毙。” 骆嘉坐在车上,气儿都还没喘匀,警笛声又围了上来。 他把防弹衣给周之窈穿好,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飞驰而出。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警笛声追逐着骆嘉的车,划破了夜的寂静。警察紧握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每一个转弯、加速都在与时间赛跑。 车子拐进小巷里,光影交错。骆嘉朝后面抛出了一枚烟雾弹,瞬间烟雾弥漫了整个巷道。警察们不得不放慢车速,他们的视线被烟雾遮挡,只能依靠感觉和经验前行。 骆嘉趁机调转车头,与他们正面对抗,朝着警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子弹划破夜空,击中警车的玻璃和车身,发出清脆的声响。 巷子很窄,停了车就过不来人。 “陈柏亮,你他妈说话是放屁啊!” 陈柏亮从车窗探出头来,拿着大喇叭回应他,“就当我放屁吧,你今天跑不了了。” 骆嘉坐在车里,嗤笑一声,车子倒着开出小巷,警察不断开枪射击,持续追逐。 他盯着四周的环境高度集中,尽量靠右行驶,避免他们从右侧追过来伤到周之窈。 窈窈的头一直在他手里按着,时不时被压下去,她趁着没有火力,弱弱的开口,“骆嘉,其实我可以蹲下去的。” 骆嘉听着笑出声来,“好。” 周之窈挪了挪座椅,蹲了下去。 从繁华的商业街区到荒凉的废弃工厂区,骆嘉的车已经破烂不堪,支撑不了继续高火力的追逐了。 他带着周之窈躲进工厂里,弥漫着潮湿和腐烂的气息,偶尔还夹杂着化学物质的刺鼻味道。一些管道和线路裸露在外,扭曲地缠绕在一起。 手机早就在玄宫的时候就被打没了。骆嘉腕上的马蹄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好在窈窈的还戴着。 骆嘉的拇指抚上她的马蹄金属结,有规律的触碰,似是在发送什么电码之类的。 直升机刚刚起飞没多久,石岩他们落地还要一个小时,再赶过来也还要两个小时。时间好像,没有那么多了。 他继续带着周之窈穿梭在各个集装箱之间,警惕着脚步声的远近,窈窈不小心被线路拌了一下,发出了声响。 警察立着耳朵就朝这边靠过来了。瞄到身影,果断开枪。 骆嘉闷哼一声,子弹贯穿了小腿,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差点失去平衡。 “骆嘉!”,窈窈看着他的小腿,鲜血正在从那里缓缓流出,她抿着唇,眉头紧皱,朦胧的双眼充斥着泪水望向骆嘉。 男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摸了摸她的头,扯了个笑容出来缓缓摇头,意在说:我没事的。 警察的支援很快,人手遍布整个工厂,势必要把骆嘉挖出来。 而骆嘉,好像真的陷入绝境了。 他带着周之窈躲进一个集装箱里,偶尔传来的风吹过空旷的厂房时会产生的呜咽声,听着还挺渗人。 骆嘉摸了摸兜里的子弹,叹了一口气,还剩三颗,依次塞进弹夹里。他坐在地上,听着集装箱外的脚步声一点点移动,有点累了。 窈窈小心翼翼地用手按住他腿上的伤口,试图减缓出血。而后借着缝隙里的月光看清地上的另一摊鲜血,仔细瞧过去,腰间的鲜血顺着裤子划到地上,温热的黏腻感打湿了窈窈的指尖。“这里也受伤了?” 她哽咽着,又不敢发出声音。 “死不了,没事儿的。”,骆嘉面上的血色逐渐逝去,腰间这处伤是子弹打破了车门蹦进来的,两处伤都不致命,但会失血过多。 躲进来时,鲜血流了一路,警察很快就会寻过来。 “窈窈,听我说。你的定位已经发出去了,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就呆在这儿,等石岩他们来接你。如果警察找到你了,一定记着,周元武在塞进沙包之前就已经死了,人是我杀的。转盘后面绑的人,你不知情。窈窈,你身上没有罪,一切都是我强迫你的,记住了么?”,骆嘉说着,语气越来越轻,面色惨白,就快没力了。 窈窈的手按住他的伤口,眼泪横流,疯狂甩头,“我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唉,可惜了。本来能看到蹬黑丝儿的。”,他戏谑了一句,缓解气氛。 窈窈气恼的锤了他一圈,“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小拳头被骆嘉一把握住,他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听话,昂。” “我不,骆嘉,我怀孕了,你不能丢下我。”,周之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想再给骆嘉一点希望。 “放屁呢?老子结扎了。”,骆嘉也知道她在瞎说,但还是被她逗笑了。 周之窈哭的双唇颤抖,任由泪水流淌,将面容淹没。“我不管,你别走,别丢下我。” 从身上留下的血迹已经淌到集装箱的门口,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朗。 没有时间了,骆嘉扯下窈窈裙摆的一块布,团起来塞进腿上的伤口里。 他摸着窈窈的脸,擦去她的泪水,却又亲手将血迹抹上她白瓷般的脸庞。眸中的光波流转,窈窈得是干净的,他揪起袖口的布料攥在掌心,重新替她擦掉血迹和泪水,一遍又一遍。可她一直哭,擦干了还有,好像这样就能短暂的留住他。 骆嘉露了个苍白的微笑,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周之窈,老子爱你。” 语毕,他甩开窈窈的手,走出集装箱。 周之窈的手猛地向前伸去,想要紧紧握住他,哪怕只是衣角裤脚,但指尖却轻触而过,无法留住,最终栽倒在地。“骆嘉。”,她的肩膀抽搐个不停,无声的哭泣和呐喊。集装箱的门被关严,月光再也照不进来。 她紧紧咬住下唇,用疼痛来分散注意力,无尽的黑暗将她吞噬。 窈窈真的害怕了。 骆嘉强撑着身子忍着剧痛,用脚将周边的沙土踢过来,掩住门口的血迹,然后扯下腿上的那团裙摆布,牢牢攥在手心,由着血液流出。他朝着远处跑走,制造出没有在这个集装箱停留过的假象。 他尽力的往远处逃窜,又有些自嘲,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警察沿着血迹追到集装箱门口,讨论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周之窈的耳朵里,“留了这么多血,逃不远的,牵只警犬过来,继续找。” 集装箱内的人儿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面孔扭曲,极力压抑着痛苦的哭声。她用手捂住嘴巴,害怕自己会失控地大叫出来。 警犬嗅着血迹逐渐向骆嘉的位置靠近,另一波警察开始搜寻各个集装箱。 不能让他们找到周之窈,骆嘉只有这一个想法。他拿起手枪,对准地面,连开三枪,花光了所有的子弹。弹片滑过他的身体,却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了。 骆嘉听着靠过来的声响,露出影儿来。 忽的一声枪响,震彻长空。 子弹划破右臂,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骆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右侧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剧痛。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与地面的灰尘混合在一起,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周围的声音仿佛变得遥远而模糊,耳边响起了嗡嗡声。 还有,窈窈唤他名字的声音。 警察赶过来将他包围住,手铐靠上去的时刻,他的左手死死攥着一块儿布条,所有的力都集中在那里,怎么都掰不开。 空中的直升机轰鸣声越发响彻,陈柏亮不用猜也知道是加治的人,立即撤退带着骆嘉驶离废弃工厂。 第九十二章医院 那几声枪响彻底击碎了窈窈的心,她感知的到警察已经撤走,悲伤的情绪累积到了极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尽情地宣泄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嘉哥,走之?” 这离谱的平翘舌发音,是骆于周无疑。窈窈擦去脸上的泪痕,立即起身去寻这个声音,“于周!” 骆于周很快便找了过来,他只身一人。两个小时前,加治主营的大厅收到了加密的通信,令收到信息的人速速前往定位地点营救,同邢耀和周子晨一齐迅速起身,六目相视,奈何没人会开直升机。 可于周胆子大,操着一本阿志写的飞行手册就敢开。 他敢开,邢耀二人也不敢坐。 “于周!骆嘉被警察带走了,他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得去救他。”,窈窈哭诉着,胸膛止不住的浮动。 于周怔了一秒,这是他没想到的。密信中只让救人,没有交代其他的,那他首要的任务便是将周之窈带回加治。 “救人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加治。” 窈窈点头,直升机晃晃荡荡的升起,于周自己开着都悬着心,周之窈心系骆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连直线都开不稳的飞机。 罗倩倩带着阿洋来到医院,因为是枪伤,两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五个小时之后,阿洋的手术很成功,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倩倩看着他的指标,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刚被推到重症监护室没多久,就听见门口的警察说,抓获了一个很大的军火头目,也在这里就诊。 阿志扮做路人,就坐在走廊里,也听到了这番话。 骆嘉被重点监控,住在了这一层走廊尽头的vip包间,所有医生都是上门过来服务的。骆嘉失的血都被输了回来,身上的子弹很快就被取出,伤口也被缝合了起来。 右臂上的刺青被子弹划破,缝合后更加变了形状,看不出苏絮的完整模样了。 小腿的肌肉贯穿,没有伤到骨头。腰间的弹片取出后,无伤大雅。 男人脸上也被划破了几个口子,浅浅的,有种战陨的既视感。麻药劲儿一过,骆嘉很快就醒过来了。 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轻柔地洒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警察拿着本子照常问话,“姓名?” 骆嘉抬了抬眼皮,不作声。 警察又问:“昨天和你一起跑的女人是谁?” 病床的男人浅笑,警察没抓到窈窈,很好。 骆嘉接过话,“我要休息,你们出去。” 警察小哥有些不爽,但陈局交代过,这个人不能惹,只好带着屋里的几个人一起出去。 晌午一过,医生来查房。前来的医生人高马大的,在白大褂和口罩的衬托下显得人更黑了。 骆嘉一眼就认出阿志来,面露嫌弃,“你扮成这样,警察都能让你进来?” 阿志臭显摆的掏出工作证,“我有证。” 他苦笑,早知道能和他们在一个医院,就不让窈窈走了,“阿洋怎么样?” “还没醒,已经脱离危险期了。”,阿志怕门口的警察怀疑,还装模作样的拿出换药的工具在骆嘉脸上擦拭着。 “那就好。” 阿志:“等阿洋醒了,我们就动身。” “我这点儿伤怕是等不到他醒。” “那我……再给你一刀?” 骆嘉瞪着眼睛抬头看他,“你真聪明啊!” 阿志眯起双眼,隔着口罩也能感觉他在笑。他留了一个药箱在骆嘉的床底下,里面一把手枪,一套索降,“明天晚上七点之后,车就停在楼下。” 阿志走后没多久,陈柏亮来了。 他终于来了,骆嘉等了他好久。 人是气冲冲的进来的,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万永峰呢?” 骆嘉倚着床头坐着,两条长腿交叉搭在床上,被子工整的迭好,靠在身后。 “我的人带走了。”,骆嘉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在说着一个很平常的事情。 “不说说好了交给警察的吗?”,他的声音愈发加大,几乎是吼出来。 “你还说好放我走呢?” 陈柏亮双手掐腰站立着,胸膛快速起伏,想来也是气的不轻,“我现在就放你走,你把人给我送回来。” 骆嘉一副淡定的模样看着陈局在眼前发疯,“我现在不想走了。” “好,icu那个薛泽洋也是你们的人吧,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如果你敢跑,他绝对活不了。”,他的声音声音尖锐而刺耳,每一个字都带着明显的怒意。 床上的男人耸耸肩,装作满不在意。实则枕在脑后的手已经逐渐攥紧。骆嘉最讨厌被威胁,讨价还价又不遵守合作条件,虽然他也不遵守,但就是容不得别人。 男人的思绪飘飘然,得尽快走,还得带着阿洋一齐走。 第九十三章逃离 时间来到第二日下午三点,阿洋终于恢复了意识。 病房外的阿志走过,和骆嘉通了个眼神,行动提前开始。 一个医生过来查房,骆嘉一掌打晕了他。紧接着,白大褂下换了一副面孔。 骆嘉有模有样的拿着病历本走出病房,还点了点头和门口的警员打招呼。 薛泽洋的病房门口,亦是有很多警员看守,阿志坐在不远处假装看报纸,对上骆嘉的视线,起身开始制造恐慌。 阿志飞快地冲过走廊,撞翻了一排椅子,引起一阵剧烈的声响。走廊里迎面过来一张病床,他跃上去,推开惊恐的患者,继续奔跑。警察们紧握着枪支,一边疏散群众,一边紧追着阿志。 阿洋门口的警员被抽走了部分,留下的人也是坐立不安,根本没有注意到,骆嘉已经趁乱潜入了病房。 “呦,没死成。”,骆嘉脱下白大褂给罗倩倩套上,视线却一直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躺在床上的阿洋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干裂,微微张开着,苦笑了一声。 倩倩握上他的臂膀,男人眉头微簇,“你受伤了?我看看。” “没事。你只要保证自己安全,知道吗?”,骆嘉朝她笑笑,继续给她戴好安全绳。 倩倩连连点头。将索降拴好,一点点滑下去,黑色的空车就在下面等着,她的任务就是分散部分警力到玄宫,若所有警察都往医院赶过来,谁也跑不掉。 枪响声震彻了整个医院,阿洋的手铐被骆嘉打断。他拖着无力的身子,操起手枪,和骆嘉一起冲了出去。 医院内的病人和医护人员纷纷躲避,尖叫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 枪声肆虐,阿志躲在楼梯间,避开了一波警员后立即回去迎阿洋二人。薛泽洋没走几步就撑不住了,额角的冷汗不断的流出,胸前的伤口也溢出血来。阿志赶到,一把扛起他就往外跑。 骆嘉背对着他们掩护,不时的开枪制造混乱以逃脱。警察们冷静应对,巧妙地躲避着子弹,同时不断开枪还击。 几辆警车追上了倩倩,她的手有些颤抖,不断的调整呼吸朝着玄宫的方向开去。伴随着一阵阵轰鸣声,直升机缓缓落下,石岩和张楚钧依次从上面跃下。 张楚钧架好狙击枪,动向瞄准跟在倩倩身后的两辆车,一声枪响过后,第一辆车瞬间失去平衡撞向路边,后面的那辆歪头歪脑的躲避着前车的晃动,也被拦住了去路。 倩倩成功搭上直升机,张楚钧负责留下来保护她,石岩则是开上车回到医院支援。 陈柏亮带着人很快赶到,单看这支援速度就知道这几个人有多受重视。 骆嘉三人被逼到了一处角落,他警惕的看着外面的警察略过此处。阿志怀里的病号在奔波中多处挤压伤口,竟吐出一口血来。 “你们两个狗东西,是有多不想让我活啊,咳咳。”,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夹带着血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一股铁锈味。 “别他妈咳咳了。”,骆嘉看着外面的一拨人已经过去,做了个前进的手势给阿志,“走。” 石岩开着黑色奔驰直接从医院正门冲了进去,速度不快,但还是撞到了三两个警察,枪口一窝蜂的对上他。石岩面不改色直接开过去绕到后门,阿志扛着薛泽洋迅速钻进车里,石岩配合着封烟挡住他们的视线。 骆嘉则是直奔副驾驶,手中的榴弹拉环就要被扯开,却被阿洋拦住,“这是医院!” 男人手中的动作顿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但显然阿洋的话他听进去了。拉环没有扯开,手雷还是被丢了出去。 警员们纷纷抱头趴下或者蹲下,等待着声响。 一秒,两秒,三秒,陈柏亮猛地抬头,看清了那颗榴弹,而那辆黑色的奔驰已经驶出去了。 “妈的!追!” 奔驰没有躲避攻击的意样,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地,迈数直达顶峰。身后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紧随其后,枪击声持续不断,但奔驰内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随着追逐的进行,道路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大量的警力涌入对群众进行疏散。车子急刹车在玄宫门口,这里已经被炸成空壳子了,两架直升机停在天台,显得整个楼更加濒危了。 四人顶着弹雨冲向天台,骆嘉命阿志带着薛泽洋和倩倩先走。 陈柏亮在下面远远地看着他们,立即下达指令,“空中管制!他们要跑!” 呼机那头吱呀吱呀的电流声吵得人耳鸣,天台上的张楚钧手里拿着干扰器,朝天台下面望去,挑衅一般的加大干扰力度。 “狙击手呢?打掉他手里的干扰器!”,陈局长审时度势的组织着。 对楼的狙击手还没有抵达高处就先接到了命令,只好停下脚步立即架枪。 张楚钧一手抛起干扰器,另一手端着狙击枪,在手上的干扰器被打掉的同时,回以反击,贯穿了对面那面狙击手的掌心。 此时阿志开着的那架直升机,螺旋桨开始旋转,发出嗡嗡的声音。直升机逐渐远离地面,迎着朝阳飞去。 骆嘉没急着走,只要他不走,警察的重心就不会放在阿志他们身上。 而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石岩开着另一架直升机载着骆嘉和张楚钧,在南林市的上空盘旋。空中管制的命令没有下达成功,陈柏亮也看得出来骆嘉没想走,地面上的警察被直升机溜着走。 直到阿志那边成功出境,石岩才开始调转机头,直奔目的地。 警察在他们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很隐秘的工厂,陈柏亮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甚至不知道南林市在这里还有个工厂,车子朝那边还有一点距离,正在加速前进。 骆嘉和张楚钧换上了战斗服,顺着悬梯缓缓下落腾在空中。石岩减缓了一些速度,距离地面五百米高,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张楚钧的胳膊和腿都缠在悬梯上,手上端着狙击枪瞄准下面的工厂门锁,一枪击中。 骆嘉扛着无后坐力炮,顺着被弹开的门发射了进去,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爆炸产生的火光冲天而起,碎片四散飞溅,周围的建筑物和树木被震得摇摇欲坠,一片狼藉。 警察们纷纷倒地,他们距离爆炸的那一处工厂还有一点距离,无人伤亡。陈柏亮有点看不懂骆嘉的操作了,他如果想报复警察,至少也会等他们进了工厂再动手。 爆炸来的很突然,办公室内的杜克夫瞬间被淹没在废墟之中。 陈柏亮收到一条短信,“送你的礼物。” 骆嘉在天上朝他们摆了摆手,随着悬梯的上升回到舱内。 “回家。” 是的,回加治。南林不是他的家,他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陈柏亮带人迅速包围现场,在这里他查收了大量的毒品原料,抓捕了上百名制毒师,捣毁了整个工厂,收货最新型鼻吸剂数千吨,还捕获了最大的头目杜克夫。 他掐着腰,看着眼前搜刮出来垒成山的多品,冷笑出声来。 骆嘉也算仁至义尽了,带走了一个毒贩头目,换了一个还回来。 第九十四章结束 周之窈到了加治就没有合过眼,是石岩说骆嘉在医院得到救治,很快就会回来,悬着的心才落下几分。 但没见到人,总是不安的。 阿洋他们落地之后,窈窈便一直在停机场等着,不停地走来走去,偶尔会停下来,望向远方,看看有没有直升机飞过。 轰鸣声逐渐响起,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周之窈的视野,她退到安全的位置等待着它降落。 骆嘉迈着长腿从上面走下来,窈窈立即跑向他,“骆嘉!”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双手托住窈窈的腰,在空中飞快地转了几圈。 窈窈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对她的安慰,让她确信他们已经安全。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头顶,声音微颤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石岩在看到周之窈的那一秒,嘴角还是笑得。他们抱在一起之后,眼神便空洞了起来,苦涩和无奈的表情,透露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 那个表情,被骆嘉尽收眼底。 “阿洋呢?” “倩倩在给他包扎。你怎么样?伤口包扎好了吗?还疼不疼?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他笑着不知道该回答她哪个问题,最后汇成一句,“我也想你。” 窈窈讨厌他这个时候还没正型儿,伸手就要去看他腰间的伤,却被骆嘉按住,“回去再看,有外人呢。” “哪有?”,她看向旁边的石岩,石岩自觉地背过身去,“没有。我看看。” 小手执拗的扯开他的衣摆,看着腰间的伤口被包扎的严严实实,这才放下心来。 骆嘉牵着周之窈去到薛泽洋的房间,窈窈草草的浏览了一圈,这里的配置几乎和骆嘉房间内是一模一样的。 倩倩见人进来,侧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加重了几分,疼的阿洋直叫唤。 “疼啊!” “怎么不疼死你呢?”,倩倩的毒舌又开始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嘴却像刀子一样。 “多久能好?”,骆嘉问。 周之窈移步到一旁,拿了把水果刀削起苹果来。 “一个多月吧。”,倩倩答着,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没事。”,骆嘉靠墙站立,姿势轻松而随意。他的双臂自然下垂,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等他好了,你想出国就去吧。” 罗倩倩正在系最后一个死结,不太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话,瞥了一眼骆嘉,“真的假的?” “不信算了。” “信,谢谢哥。” 这一声哥叫的,很随意。双手插兜的男人轻轻低下头,肩膀微微颤动。窈窈看到他笑了,也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阿洋也连带着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周之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阿洋,阿洋正滋个大牙准备接过来。 “哎!”,骆嘉一声呵斥。 “哎个屁啊。”,阿洋嘴上骂着,手乖乖的接过苹果,直视着骆嘉的眼睛咬下一口。 “周之窈,回屋。”,骆嘉转身就要走。 窈窈小步跟上,还跟阿洋和倩倩摆了摆手。 骆嘉回到房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窈窈在一旁络绎不绝的讲着于周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对着镜子扣好扣子,领口的两颗不系,敞出锁骨来。转身对上叭叭个不停的周之窈,一把拉起她按到墙上,豁然低头吻上她的唇,强势而不容推拒。 一手扣在脑后,另一只手揽住腰肢,安分的很,像他们第一次接吻,就只有吻。 慢慢的品尝着独属于她的清甜,柔沁入股分分寸寸的讨要。窈窈被吻的动情,唇瓣耳根都是他的气息,一颗心逐渐被淹没。 过了许久才被松开,她红着脸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想继续吗?” 窈窈吞咽了下口水,继续什么?继续接吻?还是下一步? 但她还有一个问题,得寻个答案,“你,真的,结扎了?” 怎么又扯到这儿来了?骆嘉轻笑着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啊?” “知道你吃药过敏之后。” 窈窈回想着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他接连着半个月没有碰她,后面又说了些奇奇怪怪什么十五天的话,这么一想就对上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骆嘉准备过去,临走时,又揽住窈窈的脖子在她耳边啄了一口,“别忘了,黑丝儿。” 周之窈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他竟然惦记了这么多天。 第九十五章完结 万永峰被关在一个仓库里,他身上捆绑绳结,两条大腿以及一只手都被子弹贯穿了,想跑也跑不了。 多次想要自杀寻思也没能成功,就像一条烂鱼一样躺在地上。伤口都被简单处理过了,就为了能让他活着等到骆嘉回来。 骆嘉换上了一件深棕色的缎面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加绒的皮夹克。他推开仓库的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粗糙的水泥地,一些地方已经磨损严重。 他剁了剁脚上的雪,迈进去,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刻在水泥地的缝隙里,而后慢慢化成水。 “干爹。”,骆嘉的嗓音低沉,朝着地上的人走过去。 石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阿洋跟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箱子。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杀了我,想玩什么花样就快点儿的吧。”,万永峰拖着沉重的双腿坐起身,靠在墙上。 骆嘉扯了扯嘴角,苦笑状,“没什么花样,只是想求个答案。” 他朝石岩摆了摆手,接过他手中的箱子,蹲在地上,缓缓打开它。 箱子里摆放了一根注射器,以及一定量的白沫。万永峰已经知道他想干嘛了,冷笑了一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审判。 骆嘉拿起那根注射器,对着自己的血管抽了半管血,稀释掉那堆白沫。然后从新抽进管内,轻轻推掉里面的气体,“8ml的海洛因,开个天窗怎么样?” “你妹妹是静脉注射!” 开天窗就是大动脉注射,毒品会直接与血液接触,对于没有吸食过毒品的人来说是对心脏极大的考验。常规吸毒,2ml已经属于大剂量。 骆嘉没有跟他废话,抓起他的脖子,对着颈动脉就扎了进去,针管快速推动。 万永峰倒在地上,瞳孔瞬间缩小,呼吸变得急促,全身屈曲,强直痉挛性抽搐。 阿洋在一旁看着,看着骆嘉眼里的光黯淡下去,整个人陷入麻木,死死的盯着万永峰。 时间过去五分钟,万永峰的肢体已经完全僵硬化,皮肤湿冷,体温急剧下降,口吐白沫儿。 骆嘉揪起他的衣领,“疼吗?” 地上的人竟嘿嘿笑出声来,意识已经完全散去,此时的他还笑得出来,那便是不疼的。 骆嘉松开他,眼角开始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始终没有掉下来。 石岩推着阿洋靠过去,阿洋递给他一支烟,“骆嘉,结束了。” 骆嘉的手抬起,想接过,顿住一秒还是收了回来,“结束了。” 他起身离开,推开仓库的门。 周之窈就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大衣,质地柔软而温暖。长发自然地垂在肩上,几缕发丝在冬日的微风中轻轻飘动。 伴着柔和的眼神,展了一个温婉可人的笑容对上眼前的男人,“骆嘉。” 男人眼里含着的泪滴“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心底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他上前一步将人儿紧紧的搂在怀里,“絮絮死的时候,不疼。” 周之窈点头回应着他。 六年的执念终于在一刻彻底化解,心灵仿佛挣脱了重重枷锁,那些曾经的仇恨如同烟消云散,化作一片宁静的湖面。湖水清澈,波澜不惊,倒映着天空中悠闲的白云和远处连绵的山峦,与风共舞,与月同歌。 加治武装彻夜狂欢,于周的烤全羊手艺越发精湛了,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美酒,欢声笑语回荡在军营上空。 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在雪地上投下了斑斓的影子。 “别喝酒!别喝酒!不听医嘱是嫌死的慢吗?”,倩倩从楼梯上下来,尖锐的嗓门划破一楼大厅。 骆嘉和阿洋相视一眼,乖乖放下酒杯。 “你也不管管?”,倩倩的话语对上周之窈,而后扯出三号位的凳子,在她旁边坐下。 窈窈就只是笑笑,一直盯着骆嘉的酒杯呢,刚喝没几口。 阿洋是被石岩推下来的,可整场晚宴那张椅子都空着,现在被倩倩坐了去。疑惑的目光投向骆嘉,一切不言而喻。 众人欢愉,吃喝都尽了兴,准备转场到加治市里去玩。 骆嘉应允了,但他没去。 月光轻轻洒在卧室的窗台上,为房间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纱。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静谧而浪漫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月光相互辉映。 骆嘉今夜睡得很快,洗了个热水澡,褪去身上的疲惫,难得睡得很安稳。他一只手臂被枕在窈窈颈下,另一只随意的搭落着。 窈窈轻轻握住那只手,修长而有力,经过精心的雕刻一般,手掌宽厚,线条分明,粗糙的掌心和指腹皆是他这么多年煎熬滚打的代表。 ——骆嘉,光与暗不相逢,但好在,我也不是个正直的人。 【我讲两句儿】:这本到这里就结束啦,骆嘉完全是一个刑法之外的人设,大家看个乐呵,不要代入哈。我的男主角无论是这一本或者下一本,他的成长经历遭遇导致他如何极端暴戾,但骨子里一定是个极度温柔的人。好啦就这这样愿大家步步清风,万事胜意拜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