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次定律(1v1)》
第一章 江露
江露抵达教学楼时已经是8点50分,学生刚刚下课,零零散散地在走廊里打闹聊天,见她便热情地冲她打招呼,江露点点头回了微笑,小跑到办公室门口,门是锁的,灯没开,系主任不在,她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小区的电梯今天出了故障,江露被困了半个小时才有人来维修。不过不管什么理由,刚任职一学期的新老师,迟到被抓包可不是好事。
江露在C大修的是建筑专业,研究生毕业后留在母校任职,被调到物理系做辅导员。
成为讲师对本专业学历有严格要求,所以江露也乐得清闲,平时负责一些行政类工作,还有给学生上心理辅导课和思想教育课。
听系里领导说,有物理学家过几天就要到系里开讲座,江露是行政岗,自然是要组织和鼓励学生参与的。
才放下包,门被推开了。
江露抬头,内心叫苦,来人是姚芬。
姚芬这次倒没热心要给江露安排相亲对象,开口含着几分神秘兮兮:“小江啊,系里最近要举办一个讲座,据说来的物理学家是年轻的大帅哥,你知道是谁伐?”
江露叹了口气:“不知道呀,现在要安排阶梯教室和场地,下午开学生动员会,晚点等领导说吧。”
姚芬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是陆谦!”,江露动作一顿,又听姚芬说道:“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他的照片,老好看了,才26岁就当上物理学家了,初中他就……”
姚芬如数家珍一般讲述陆谦的成就,而这个人不用她介绍,在十年前她就再熟悉不过。
和陆谦在一起五年,他有多优秀,江露比任何人都清楚。
分开的时候只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电话,五年没有联络,她以为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江露有些措手不及。
姚芬见江露走神,晃了晃江露的胳膊:“小江你有没有在听啊?”
江露回神:“姚老师,你刚才在说什么?”
姚芬道:“叫你把握机会!你要到讲座现场吧?听说陆教授还是单身,我看小江你这个小姑娘长得好看,你两多般配啊,诶,好像和你还是一个高中一级的啊……”
江露实在不想再听姚芬念叨,连声称是,才把姚芬打发走。
姚芬是人事部的老师,今年五十岁,所有年轻的小姑娘入职都逃不过她的三连问:多大了?有男朋友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露偷偷心里吐槽过姚芬有红娘癖,热心是热心,就是有时让人很是困扰。
冲了杯咖啡,江露拉开办公室的窗帘,天气很好,只是大概阳光刺目,她的眼睛酸酸的,心头也酸酸的。
江露坐回电脑前,过去也接待过其他领域的学者,见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人家早把她忘了。
江露揉揉发酸的胸口,办公室电话适时响起,周主任在那边交代:“小江,过几天的讲座是陆谦教授,很难得才能邀请过来的。你下午德育课的时候鼓动学生都要参加啊!”江露应下。
下午德育课,江露简单给大家宣传了一下陆谦的讲座,她还没讲完,就有学生激动起来:“江老师,你不用说啦!陆教授的讲座我们都会去的!”女生们更是跃跃欲试。
见江露面露疑惑,有个调皮的男生起哄道:“江老师你不知道吗?陆教授之前上了脑力竞猜的综艺做嘉宾,这些女生都对他花痴得紧,说不定我们这里就有因为陆教授报物理系的!”
有大胆的女生怼起来:“谁能不喜欢陆教授啊!”
台下女生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陆谦在的那一期综艺的种种经典镜头,江露定了定神:“那既然这样,大家就都要到场噢,”
又笑了笑:“没想到这位陆教授魅力这么大,看来我不需要给大家点名了。”没人听出她语气里带了些许自嘲。
等学生们愉快散了课堂,她还有些怔仲,陆谦……陆谦是她心底的秘密。
第二章 陆谦
当天晚上,江露失眠到凌晨两点才沉沉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谦的模样越发清晰,像慢电影的画面一样在梦中交替。
有在球场打球远远冲她一笑的他;有在机场和她拥抱作别后,又折返给了她一个吻的他;还有……在床上的他。
最后那次激烈而缠绵,结束后他自身后拥住她,她已经困到睁不开眼。陆谦的大手把她汗湿的发拨开,又吻了吻她的耳垂,手依然不安分地沿着她腰的曲线轻抚,惹得她一阵颤栗,迷迷糊糊说不要了。陆谦轻笑,同她十指相扣,然后江露听见他温柔低沉的声音:“睡吧。”
梦里的怀抱柔软又温暖,江露睡不安稳,热出了一身汗,呓语道:“陆谦你把手拿开……”却怎么也挣不脱,她烦了,强迫自己睁开眼,一室漆黑,哪有什么陆谦?不过是空调温度太高,而被子恰好缠上了她的腰际。
江露翻身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2019年5月23日 上午6:30。
“都整整五年了啊……”一瞬间惆怅,江露索性也不睡了,坐起来揉揉太阳穴,梦多则心乱,四个半小时的浅睡,留给她的也只有两只熊猫眼而已。
放空自己什么也不要想,却往往事与愿违。江露想起五年前电话那头陆谦不带情绪的语调:“露露,我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下,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这一冷静,就冷静了五年之久。
江露自那次后换了号码,所有社交平台将陆谦拉黑,再没有联系过陆谦。说是自尊心作祟赌气不肯低头也好,又或者是异国的距离太遥远,没有安全感又辛苦,总之陆谦就像在她的世界中人间蒸发,没了消息。
陆谦是过去式,江露把这段长达五年的,不为人知的初恋埋在心底。秘密就只是秘密,秘密是不能曝光的。
避无可避,五年后他是年轻有为深受欢迎的陆教授,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导员。
“真没用。”江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道。
江露下床打开电脑浏览邮件,来自DG建筑设计院的稿件通过告知函躺在邮箱里。她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点开又确认一遍,脸庞终于染上一丝欣慰的笑容。
虽然在C大当行政老师工资不高,但也方便江露利用空余时间接建筑设计院的外包私活。这次的方案修改了4次,耗时三个月,总算通过。
想到自己设计的餐厅即将坐落在C大对面,江露一扫刚起床时的郁郁寡欢,雀跃起来。
“陆谦,我也不差啊,不信我能成为建筑设计师吗?你以为只有你风生水起吗?我离开你后的生活也一样精彩!”江露冲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末了又敛了目光:“我和他较什么劲,一个陌生人……”
江露摇摇头,开始洗漱梳妆。她本就生得皮肤白皙,衬得眼下的青黑更是明显,虽然刚过25岁,眼神却还和高中生一样明亮又带着些天真,像清丽又纯洁的百合花。系主任总说她的黑长直和宽大的休闲服太过学生气,丢到学生堆里还以为是大一新生,多次暗示她换身行头,江露从没当回事。
绝不是因为“可能会在学校遇到陆谦”这件事做出的改变。
江露用卷发棒给自己卷了个蛋卷头,化了个淡妆遮了遮黑眼圈,涂上口红,看上去气色好了些。又换了一身墨绿色连衣裙,是收腰V领的款式,“这总不学生气了吧。”江露自我肯定道。
刚进教学楼,有男学生冲江露吹着口哨:“江老师,今天有些不一样哟,从前是清纯,今天是美艳……江学姐交男朋友了?”江露也不恼,四两拨千斤道:“没大没小,快去上课。”
江露上午安排好陆谦讲座的教室和确定到场人数,又调试了设备,确认无误后才到食堂吃饭。
虽是初夏,中午的太阳依然有些热烈,江露靠着树荫行走。一行人同江露迎面走来,为首的是物理系主任,还有几个系里专业课的老师,笑呵呵地同走在当中的男人讲解些什么。中间的男人肩宽窄腰,简简单单的白衬衫黑西裤更显腿长,气质出众瞩目,惹得路过的学生频频回头打量,见着江露,一行人便停下。
系主任指着江露对男人介绍道:“陆教授,这是我们系里上学期新来的大美女,江露江老师。”
猝不及防的碰面使江露有些怔愣,她僵硬了一瞬,抬眼看向男人。
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打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和衬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露闭闭眼,镇定地向前一步伸出手:“你好,江露。”
男人噙着笑,掩去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惊艳,也伸手握住她的:“你好,江老师,陆谦。”
第三章 楞次定律(2000+)
施加在她手上的力度骤然加大又倏地撤离,江露搓搓手,面无表情后退两步,一时无话。陆谦嘴角的弧度还没消失,倒显得两人气氛诡异。
周主任不明就里,平日温和的江露今天像是露了刺的刺猬,见她面色不豫,便出声关心道:“小江,今天不舒服吗?”
江露连连摆手否认:“没有没有,只是太阳大了些,有点头晕。”
周主任放心后又询问:“给陆教授的讲座的准备工作都稳妥了吧?”
江露点头:“都测试过了,没有问题。主任,我先去吃饭了。”
略作告别后江露快步离开。
她能感觉到陆谦的视线一直聚焦在她身上,不知是玩味的还是审视的还是好奇的,这让她不自在。
是妆容再完美也盖不住的尴尬。
刚才表现应该要大方从容点的,江露边喝汤边想,怎么像落荒而逃?显得她很小气。就算分开是陆谦提的,她也没有必要为此不甘心,总之她接受了这个结局处理得也足够决绝,不是吗?
江露放下汤勺,内心对自己道:就当作从没认识过吧。
陆谦的讲座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半。
陆谦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学生入场时围到他身边索要签名和合影,他一一答应,很是配合。
江露安排学生落座,见状瘪瘪嘴,腹诽道:这是学术讲座还是明星见面会啊?
末了又嫌弃自己这个想法太过酸溜溜,拍拍脸颊换上笑容,恰好对上陆谦不经意投过来的一瞥,陆谦冲她温和一笑。
江露没有回避,讲座快开始了,她指指手表又指指讲台,陆谦和身边的学生说了几句,学生们终于全都回到座位上,会场安静下来。
江露拿起话筒上台,清脆道:“同学们下午好,欢迎大家到场参加这次讲座。我们很荣幸邀请到了陆谦教授与我们分享物理的奥妙和他自己的经历,请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陆教授莅临,有请陆教授上台。”
台下掌声响动如雷,间或夹杂着几声“陆教授好帅”的感叹,持续了几十秒才逐渐平息。
将话筒交给陆谦,江露如释重负,与陆谦擦身而过,走下讲台。
陆谦忽略掉来自江露转瞬即逝的发香,接过话筒,从容不迫点点头:“谢谢。”
江露坐到最后一排,听陆谦由浅入深为物理系学生介绍物理学上的最新发现,言语幽默生动,学生们听得仔细,偶尔跟随陆谦的讲解发出笑声。
悬在讲台上的灯光柔和了陆谦的轮廓,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西服,更显俊朗挺拔。五年不见,他还是那个发光的中心。
江露注视良久,思绪飘得很远。
高中的时候陆谦也是这样引人注目,长得好,成绩又总稳居年级前三,高一高二连续两年拿到国赛物理金牌,提起他老师们皆一脸骄傲,与有荣焉。
江露当年是被班主任挑选去参加的物理竞赛集训,虽非自愿,但一开始她还是努力跟上培训的进度,后来愈发觉得难又没太大兴趣,怕影响正常的高中课程学习,就退出了集训队。
和陆谦的恋爱从集训队里开始,却没有随着她的退出结束。可最后恋歌离了口,琴弦还在颤,哪怕人作两散,却是她忘不掉的时光。
学校的大课间铃声打断了江露的回忆,讲座进行到提问环节,一位戴眼镜的女生站起来发问:“陆教授,请问您短短七年间就取得那么多的研究成果,是怎么高效学习的呢?”
学生时代的陆谦针对“怎么学习”这个问题回答的是什么?
一次周一升旗仪式,陆谦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那时他当着全校人的面说:“我也没有什么学习方法,就是靠天赋。”风吹起他的衣角,更显狂傲。
“还有,有人是我的动力。”八卦的同学们一阵躁动,趁被问出口前,陆谦挑眉道:“别问,保密。”
带笑的尾音连同眼神一起传递给江露,江露羞红了脸,头低着,却止不住心底甜蜜。
现在的陆谦已然对这样的问题麻木,回答也带了官方的腔调:“首先需要自律的作息,客观上保持健康的体魄,才能做到高效利用时间。主观上需要对物理保持不断的好奇心与热爱,要有冒险精神,大胆假设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多做实验多求证。”
问题接踵而至,千奇百怪:“陆教授,我的女朋友与我提出了分手,可是我们明明互相喜欢,我很苦恼,要不要挽回呢?我们异地,似乎以后也没可能……”
没头没脑的情感问题,提问的男生被朋友推了推:“陆教授是物理学家不是情感专家!”
男生坚持道:“可我记得上次脑力竞猜综艺陆教授也……”
陆谦做了个手势安抚男生,顿了顿,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在座的各位应当都知道楞次定律,感应电流具有这样的方向,即感应电流的磁场总要阻碍引起感应电流的磁通量的变化。”
见男生似有不解,陆谦继续道:“磁铁与线圈的实验大家不陌生。如果将他们拟人,”陆谦转身在黑板上画了磁铁和线圈,以箭头作标注,“当磁铁靠近时,线圈能明显感到它增加的爱意,受其吸引,却还是不自主的产生了感应电流,产生了相反的磁场。磁铁感到伤心离开了。但线圈还是喜欢着磁铁,当感受到磁通量在减少,磁铁的爱情磁场慢慢减弱时,线圈还是生出了挽留的愿望。它努力感应出电流,想用相反的磁场将它拉回身边,可是磁铁不会回来了。”
陆谦执笔画下磁感线示意,用醇厚的声线讲述一个物理学上的爱情悲剧,室内不觉弥漫着哀愁,江露也伤感起来,又凝神继续听。
陆谦扫过江露蹙眉的样子,轻笑道:“可我们不是磁铁,也不是线圈,楞次定律在人类的身上并不适用。所以,如果你们还喜欢彼此,不要轻易放手。”
“更不要等到失去后才挽回。”陆谦沙哑道。
似是说给男生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一个分隔符
竟然真的有人看哈哈哈哈哈哈
要抽空努力码出来。
楞次定律的爱情寓意我挺喜欢,是物理学的浪漫。
第四章 江昱廷(2000+)
讲座持续到傍晚六点,结束后,陆谦的助理带陆谦提前离开。
学生们相约着如何度过周末,不多时空旷的阶梯教室就剩了江露一个人。
江露关了灯锁门后准备回办公室,刚转身就听到一声低沉:“露露。”
江露稍愣了一瞬,随即笑逐颜开惊喜道:“廷老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提前说一声?”
江昱廷伸手递给江露一杯奶茶,道:“前天就回来了,刚才到你们系里办公室没找到你。”
江露接过奶茶,嘻嘻笑道:“谢啦!跑了多远给我带的网红奶茶?一会转钱你。”
江昱廷盯着她的笑脸,温柔道:“转钱就不用了,看你朋友圈说想尝试,刚好路过就买了。”
江昱廷是江露的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飞往英国的B大建筑系深造。江昱廷就读期间自主设计的美术馆和博物馆斩获了国内外的重大奖项,国内的建筑设计院相继对他抛出橄榄枝,最终江昱廷选择了DG。
研二期间江昱廷已经为DG做了不少工作,这次DG竞标拿下了一个重要的政府项目,政府点名要江昱廷负责技术职务,江昱廷提前结束学业申请毕业,此次回来就是正式任职DG的主创建筑师。
两人走在C大的教学楼的旁支小道上,江昱廷感叹道:“我走的时候这里的树还很小,不到三年就这么茂盛了。”
江露附和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放下奶茶道:“对了,廷老板,上次DG设计院通过我的餐厅设计稿了,感谢廷老板举荐!”
江昱廷笑道:“恭喜,举荐小事。还是你能力到位。”
江露眨眨眼:“我自己有数,还是只能设计一下这些小建筑而已啦,明天周六,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
江昱廷没回答,侧头看到贴在教学楼里的海报,步子一滞,问道:“刚才讲座主讲人是陆谦?”
江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收回目光:“是啊。”
江昱廷又问:“是你那个前男友陆谦?”
江露点头:“是啊。”
江昱廷听出她语气里的低落,晦涩道:“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露心里一咯噔,不知是故作轻松还是再次自我暗示:“廷老板,我爸都没那么担心我。真不会,分手这么久了,没有感觉了。”
江昱廷却不信。
江昱廷见过江露和陆谦刚分手那阵江露颓靡的样子,明明第二天要上制图大课,江露忘了带书。
江昱廷是班长,坐到江露旁边,好心把书借给江露。老师在上头讲着课,江露突然发呆,大滴大滴眼泪往下掉,把书页打出了好几朵花。
江昱廷抽走自己的书,一边用纸巾吸干书上江露的泪迹,一边教育江露:“失恋了?多大点事,书也不带,还哭成这样。”
江露抽抽嗒嗒地说对不起,江昱廷瞧她一眼,江露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手上拿着一张纸搓揉成一团,擦擦眼泪又擦擦书,江昱廷蓦地心里一软,再重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江昱廷叹了口气:“好好上课。”
江露理了理头发,轻声说了句谢谢。
后来江昱廷不由自主关注江露,江露有时上课偷偷刷手机,刷完后又呆滞,这种情况在修建筑物理时更加常见。
临近期末,复习紧张。晚自习结束,江昱廷从图书馆走回宿舍,看到一个女生坐在草坪边的椅子上看手机,女生黑发白衣,手机的光幽幽的照得女生的脸泛着蓝,吓了江昱廷一跳。
江昱廷定神,有些眼熟,便走近:“江露同学?”
江露仰头看他,语调平平:“班长好。”
江昱廷突然好笑:“你知道你这样像个女鬼吗?”
江露哦了一声,又道歉:“不好意思。”
江昱廷在一旁坐下:“不用老是道歉。你又在这里发什么呆?”
江露不说话。
江昱廷发起话题:“你不如说说你的前男友吧。”
江露终于有了反应,举起了手机:“他。”
手机的亮光晃了江昱廷的眼,页面停留在一则新闻标题,江昱廷眯眼,念道:“陆谦获得饶毓泰物理奖,年仅20岁,是该奖项最年轻的得主。”
江昱廷赞叹:“你前男友很优秀。”
“是优秀。”“长得也很帅。”“嗯。”
江昱廷也不再追问,结束这段无意义的对话:“江露同学,快期末考了,你的状态会挂科,你现在应该去复习。”
江露摇摇头带了哭腔,好像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分开后他还是那么如鱼得水,凭什么伤心的就我一个?”
黑灯瞎火,俊男美女,女生痛哭男生无奈,足够让路人脑补一场八点档的戏码。
江昱廷没料到江露的情绪会突然崩溃,手忙脚乱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江露,劝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江露还是抽噎,江昱廷实在没有哄女生的经验,又道:“你看,咱俩都姓江,按祖宗咱们是一家,你就算我妹妹。明天晚上我带你上晚自习吧,失恋也不能耽误考试啊。”
江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哭声渐消。
之后的结伴自习便顺理成章,有江昱廷督促,江露从情伤中抽离,将精力专注在了学业上。
江昱廷成绩好,做事一丝不苟,说不允许自己带出一个学渣,对江露总是严厉的作派。所以后来的江露戏称他“廷老板”。
江昱廷给她补了一些她上课没仔细听的知识点,江露悟性高,很快就追平了进度。
期末过后,江露取得了中上的成绩,没有挂科,江露拿着成绩单亲了又亲,直言要请他吃饭,弯着眼:“全是廷老板带得好啊!”
江昱廷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跳莫名加了速。
两年朝夕相处,江昱廷愈发后悔自己当初说的那句“你就算我妹妹”,江露信任他把他当大哥,无话不谈,唯独爱情是禁区,江露刻意避而不谈陆谦的种种,江昱廷也不再提。
后来的三年,他远赴英国,和江露还是会常联络,和本科时期一样,会就学业和设计上的话题打长途视频探讨。
五年白驹过隙,陆谦依旧是个禁忌,江昱廷不再在陆谦的话题上多停留,揉揉江露的头:“那就好。走吧,不是要请我吃饭?”
两人一同向校门外走去。
拐角处陆谦坐在车里看两人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片刻才吩咐司机:“开车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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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哥挺好的
架空,不多做考究,所以江昱廷和陆谦的成就都是我为了给他们镶金边套上去的
方便装X
第五章 同事
再见到陆谦是两周后。
江露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周主任愉快的笑声:“好,好,是我们的荣幸。”
见着江露,周主任忍不住分享喜悦,声音也上扬:“小江,学校聘请陆教授当客座教授,陆教授已经同意了,答应下学期在系里授课,课程是电磁学,排课的时候要记得考量配合陆教授的时间。”
陆谦笑笑,“不用搞特殊,一切按正常上课流程走。”,又回眸冲江露问好:“江老师,又见面了。”
江露反应片刻,手指勾了勾包的带子,弯弯身,“你好,陆教授,这……确实是我们的荣幸。”
周主任找来一本电磁学的教学用书交给陆谦,道:“陆教授,有什么需要就和我们小江说,一切以您方便为准,后天晚上系里老师一起给您办个接风宴,您可别忘了啊!”
陆谦笑说好。
又寒暄一阵,周主任要出去开会,办公室一时只剩下陆谦和江露两个人。
六月份的C城天气阴晴不定,头天大暴雨,第二天艳阳高照,便更加闷热。
陆谦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打量着这间办公室。
江露的书桌堆着一些可爱的手办还有建筑模型,文件贴上标签隔开,排列得整整齐齐,是她的风格。
江露背对他坐着,心不在焉地处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表格,这天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接近中午的阳光最是猛烈,窗台上的植物被晒得有些焉了,想到这些室内绿植喜阴,江露起身将植物一盆盆搬到阴凉处,又细心洒上水。
“这些植物被你照顾得很好,”陆谦突然轻声道,“但你瘦了。”
江露转身,陆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她还未开口,陆谦伸手拨开她落下来的发:“没照顾好自己么?”
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江露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副画面看上去就像陆谦把她堵在角落。
陆谦收回手,却不退让,直视她的眼睛。
江露撇开眼,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陈述道:“陆教授,今后我们是同事。”
陆谦不恼,挪开一点,“江老师说的是,请多多指教。”
江露快步逃离陆谦圈围的空间,那种又酸又涩的心情回来了,江露只觉得胸口起伏得厉害,喝了口水才缓解。
五年前这男人自己说的分开冷静,不体会她当时的无助和害怕,冷漠无情只顾自己,说得自己好像阻碍了他的事业之路;更何况还有林之瑶耀武扬威……
现在回来又动手动脚,学术明星物理学家陆谦对前女友耍流氓,这标题够劲爆吧——哦也不行,五年前没人知道他们在一起过。
江露强忍着怒意告诉自己这是系里请来的大神,态度一定要好,假笑道:“不敢。陆教授工作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陆谦轻笑一声,真的提起了要求,“不知道可否麻烦江老师带我熟悉C大的环境?上次讲座行程太匆忙,没来得及了解。”
“……”江露看看时间,“现在?”
陆谦歪头,“不方便?傍晚如何?周主任和我说你今天没课。”询问的话,不容拒绝的语气。
“……行。”
晚霞把校园的天边染出瑰丽的颜色,陆谦和江露在少人的小路上并排走,保持着50厘米以上的距离,一路静谧无话。
路过建筑学院的大楼,陆谦抬头,“这是你大学时上课的地方。你说过……”
江露皱皱眉打断,“不是,”她看着陆谦,“大一大二基础课在公共教学楼,我们大三就在另一个校区了。”
大三,他们分手。
沉默,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和远处三三两两学生的笑声。
这个“熟悉C大”的过程,更像走马观花的校园散步,只是和浪漫无关。
最终江露打破沉默:“抱歉,陆教授,我该下班了,向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停车场,您请自便,再见。”
江露行将离开, “露露,”江露背部线条一僵,不知道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唤她的名字,陆谦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我们谈谈?”
-分隔符
太忙了,只能手机码,还是很想写完的。
第六章 谈谈
江露迟疑后还是答应了。
江露坐在副驾驶,看窗外情侣牵着手,女生撒娇把喝不完的奶茶让男生喝掉;小孩牵着父母蹦蹦跳跳向前;有青春洋溢的bboy在表演街舞……
天还没有全黑,街边的店铺都亮起了灯,五光十色,热闹喧嚣。
江露突然感到孤独。
陆谦驱车去了一家西餐厅,停稳后,刹车的惯性让江露从游离的神思中抽离。
陆谦率先下车,打开车门,又细心将手放在顶部,防止江露碰到头。
他人前向来是这样绅士的。
餐厅人很少,偶有交谈声亦是窃窃私语,服务员领他们到角落的两人位,陆谦和江露落座。
暖黄的灯光和优雅的大提琴声软化了江露紧绷的状态,江露放松了肢体,却感觉有些疲乏。
“想吃什么?”陆谦翻动菜单,问道。
江露垂眸把玩着水杯,“没什么胃口,你来点吧。”
陆谦选好菜品,合上菜单,对服务员交待道:“这位小姐的牛排全熟,黑椒酱,意面换成土豆泥,鸡尾酒换成热奶茶,谢谢。”
江露闻言抬眼,对上陆谦的笑,“你的习惯我记得。”
过去江露和陆谦吃西餐,江露喜欢点全熟的牛排,陆谦说这样肉质老,不够好吃,江露便不服气道:“这样才可以吃得久一点,和你待久一点啊!”然后换来陆谦的嘲笑:“傻瓜,我们可以待一辈子。”
今非昔比。
江露叫住服务员,“牛排七分熟就好。”
陆谦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用餐的过程依然缄默,只有刀叉和盘子碰撞的声音。
“露露,对不起。”
“说吧,要谈什么?”
两人一起开口,片刻凝滞。
江露塌了肩,放下刀叉,用湿巾擦擦嘴和手,“……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陆谦深叹一口气,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江露冷漠平和的样子让他烦躁不安,他宁愿她生气不甘去质问他,宁愿她和之前一样有躲避有怒气,总好过现在这样,仿佛他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谦喉结滚了滚,似在思索怎么开口,最终选择再次道歉:“五年前,是我不对。”
“那时……已经通宵实验了三天,我……”
“对不起。”这次道歉的是江露。
陆谦怔愣片刻,又听江露道:“我后来看到报导,我才知道那段时间对你很重要,不应该一直打电话给你干扰你,抱歉。”
江露下了结论:“其实来的一路上我也想了想,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那时候太年轻,可能太冲动,距离太远,感情淡了自然就散了。”
距离太远?感情淡了?冲动使然?
陆谦想说不是这样,又觉显得像词穷的辩驳,“……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陆谦看向江露的眼神带了探究,“你当时……一直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很重要吗?那时,当时,已经不重要。”江露平静道,把话说开:“我这几年确实偶尔心有不甘,但是……刚才得到你的道歉后我好像可以放下了,就这么简单而幼稚。”
“放下”两个字敲得陆谦心脏一震,今天的谈话走向无疾而终,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陆谦不由自主握住江露的手,似要抓住什么,“露露,你别这么说。之后我一直在找你……”
江露抽出手,打断陆谦的话,“你和林之瑶之间还好吧?”
陆谦错愕,“林之瑶?”
江露自嘲笑笑,“是啊,给你洗衣做饭的女朋友,你不认识?”
陆谦便不再言语,灯光投射的阴影让他脸色看起来更沉。
—分隔符
小陆五年前是真的很累,压力也大。
但是还是发生了一些事小江才会断绝一切的。
慢慢谈吧,来日方长。
希望今天白天还能再更一章
第七章 重新开始
“陆先生,”江露起身,不愿再话过往,“谢谢你的晚餐。”
早晚温差大,走出餐厅江露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摸摸光裸的手臂,走到避风口准备打车回家。
肩头忽地一重,落下一件风衣外套,江露转头,陆谦低头看她,“我送你。”
江露住在C大附近,不算偏,但离餐厅也有一段距离,这个点从市中心到C大,司机师傅未必会接单,江露想了想,没有拒绝。
风衣很大,又是深色,隐在夜色里显得她更纤瘦,江露下意识紧了紧衣襟,须臾便松开,只虚虚披着。
陆谦见状弯弯嘴角,一扫餐厅里的沉重,脚步轻快许多,走向停车处。江露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心情很好,就着他的速度跟上。
陆谦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点开导航,“地址?”
江露报了小区的名字。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谁都以为热情它总不会减
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
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
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
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
女人实在无须楚楚可怜
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
车厢内只流淌着电台里放的莫文蔚的歌《阴天》,歌词辅着慵懒的旋律,萨克斯黏黏糊糊奏着,却犀利又简明,三言两语说透了爱情。
江露侧头看向陆谦, 陆谦深邃的轮廓在路灯下显得遥远,他头发短了,肩膀更宽厚了。他是名人,处事更圆滑,和他的相处也需要虚与委蛇的客套了,到底不是曾经熟悉的、可以笑着闹着的少年了。
陆谦伸手关停了音乐,“不好听,”握住方向盘的手骨节轻微泛白,再次否定,“唱得不好。”
江露淡笑一声,合了眼开始假寐。
“我和之瑶没有关系,不是男女朋友。”
半晌,陆谦开口。
“嗯。”
“我会弄清楚。”
“嗯。”
“我后来没法回国……是因为当时的项目是高级机密,研究人员必须隔绝对外联络。”
“嗯。”
“……”陆谦终于看向江露,江露已是浅睡状态,刚才只是在敷衍地应他。
看来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了,陆谦气闷,无奈勾唇,加大了油门。
抵达小区门口,江露还没有醒。
陆谦停好车,却不想叫醒她,拿过抱枕,轻轻放在江露脑后,关了车灯,借着路灯的暗光仔细观察。
今天她没化妆,白皙光滑的皮肤几乎见不到毛孔,她睡熟了,几根乱发还搭在脸上,她有些变化,但又不是很大。不是重逢时见到的艳丽,更接近过去他们在一起时的模样。
不知道梦到什么,江露眉头一直拧着,陆谦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沿着她的眉头描画她的五官,细腻的触感让他着迷地继续,直到停留在江露的唇瓣。
很美,不是口红的颜色,是天然的饱满的樱桃的颜色,引诱他想要重温果实的滋味。
陆谦的脸一寸寸迫近,呼吸变得急促,江露嘤咛着翻身,阻止了陆谦靠近的动作。
抱枕掉下来,江露半掀眼皮,睡眼惺忪地晃晃头,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陆谦不露声色地退开,看江露懵懂的样子有些好笑,“醒了?”
暗哑的声音带着半分慵懒,江露并没被勾得沉醉朦胧,只看看四周,又看看陆谦,神智瞬间清明,“麻烦了,陆教授,谢谢。”
江露急着开车门下车,忘了安全带没解,“咚”地一下被禁锢在座位上。
陆谦被江露的举动逗乐,他忍笑贴近江露身侧,给她解安全带,“不麻烦。”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露颈侧,她缩缩脖子,想要驱散麻痒的感觉,始作俑者浑然不觉,得寸进尺低声道:“还是那么迷糊。”
恍如隔世的宠溺语气。
江露拍拍额头,长吐一口气,“谢谢。”
陆谦在江露动身的前一秒按住江露的肩膀,不许她离开,凝视她的眼,郑重道:“林之瑶从来都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她没有关系。”
“陆……唔……”
陆谦蓦地吻住她的唇,好堵回她左一声“先生”右一声“教授”这样礼貌疏远的称呼,抑塞太久,他不想再忍。
被陆谦的气息全然侵占,江露失神地张了口,城池失守,江露偏头想要躲开,陆谦不放过,唇舌追逐着她的,强势地攫取记忆中的甜美。
江露用力推打他的胸膛,反而换来陆谦更猛烈的进攻,直到陆谦感觉舌尖一疼才松开她。
江露像失水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
陆谦用拇指轻揉江露红肿的唇,又在她嘴角印下一个吻,将她搂抱入怀。
陆谦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像寻着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露露,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分隔符
已经迷糊了
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开上车
第八章 拒绝
江露在陆谦的怀里渐渐平缓了呼吸,她挣开他的手臂,“我不想。”
“陆谦,我们之间不是按了暂停键后,再按播放键还可以继续的老电影,”江露回视陆谦,眼里满是真诚,“你和我都变了太多,你过得很好,我替你高兴,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其实那天知道你回国,来我们系里开讲座,我挺意外的。”
江露顿了顿,笑笑,“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会想一些以前的事。”
“我做得不好,表现不够大度,对你有心结……”江露迟疑着开口,“可能只是一些稚拙的不服气,不代表我还爱你,还想和你在一起。”
但还矫情地说服自己把陆谦当陌生人,江露做不到,她继续道:“我们就只当老同学,朋友相处吧。”
车内重归寂静。
江露沉着地说出这番话,陆谦眼里的热切如退潮的海水,一点一点地落下去,直到恢复原来的墨色,再看不到一丝涟漪。
最终,他说:“好。”
江露回了家,洗澡用了比平时更低一些的水温。
有些冷,她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划过她的眼和脸,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感觉不可思议。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作茧自缚。
可就在陆谦说他尝试找过她,他和林之瑶没关系,说想要重新开始之后,郁结五年的情愫,竟然瞬息沉了底,有了它应有的结果。
哪怕陆谦说的都是假的,不过为了哄她,但至少显得她在爱情里没有那么糟糕,并不是那么不值得念想的人。
吹干头发,江露觉得从头到脚都轻松了许多,可又觉得缺了些什么,挤占她的神经。她想不明白,便不再费神。
睡前她定好闹钟,一条微博提醒飘在手机消息栏,江露点开:
牵鹿的小瑶:“我也回来啦!竟然在家里找到这张照片,好怀念。”
配图是一个女孩和陆谦一起过生日,画面上蛋糕插着10根蜡烛,陆谦面无表情地闭眼许愿,洋娃娃似的女孩在旁拍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评论里大概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十几条,多是“嫂子好”又或者是“缘分天定”“夫唱妇随”之类调侃祝福的话。
她说“我也”,青梅竹马,同去同归,很般配。
江露破天荒地给林之瑶的这条微博点了赞,并取消了对林之瑶的“特别关注”。
这几年类似的微博她看多了,一开始还会咬着牙截图保存,到后来麻木自虐地一遍遍看,甚至用小号关注……
“傻,”江露心里说自己,啧啧摇头后又补充一句,“去他的陆谦。”
翻身闭眼。
江露梦中看到一只猫在飞快地奔跑,身后是紧追不舍的猎豹,猫逃到悬崖边,无路可退跳了下去。
她忽地惊醒,以为夜已过半,眯眼看时间却只过了20分钟,江露再度睡去,之后一夜安眠无梦。
—分隔符
这章稍微短点,晚上再更一章
应该能更一章车
第九章 不缺朋友(H)
城东公寓一室黑暗,有的家具还没拆外包装,显然是刚搬进来不久。
亮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入室,陆谦在客厅踱着步,最后停在窗前。
C城是不夜城,时针已指向数字11,车灯缩成无数很小的光点穿梭来回,川流不息,繁华依旧。
公寓对面大楼的广告幕墙换了画面,几道彩色打在陆谦的脸上,陆谦微眯眼,偏头避开光照,脸色更冷峻。
陆谦决定打电话给梁书阳。
梁书阳是陆谦的高中集训队好友,也是唯一知道陆谦和江露恋情的人。
电话打到第三个梁书阳才接起,声音激动,“老陆?!”
陆谦把手机拿开一点,梁书阳那边吵哄哄的,“是我,书阳,你找个安静的地方。”
“好好好,老陆你回国了?”
陆谦笑道,“嗯,回来了。”
“回来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够兄弟啊,”梁书阳关上包厢的门,“你那秘密项目结束了?”
陆谦揉揉眉心,“结束了。”
“行啊,什么时候聚一聚?”
“什么时候聚都可以。书阳,要请你帮个忙……”
*
挂了电话,陆谦打开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里面放着一些高中时期的物品,还有一只保护得很好的手机。
这支手机是七年前和江露一起买的情侣机,出国后没再用,但他还留着,充上电,屏幕亮起来。
翻开相册,20秒的视频:江滨公园的喷泉边,江露身着白色轻薄的一字领连衣裙,露出美好的锁骨,拉着他的手跑过池上的人工桥,像一只轻盈的白蝴蝶,过路人不禁侧目,江露浑然不觉,指着喷泉池子娇笑道:“阿谦阿谦,一会儿看它会给你表演生日快乐!你要仔细看,我特地恳请管理处换的曲子!”
喷泉意外地在开始前喷出一道水柱,把江露浇了个遍。
“啊!”江露全身湿透,衣裙紧贴皮肤,身体的曲线和内衣的颜色一览无余。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视频戛然而止。
陆谦快步把江露拖到无人的角落,上下打量,眼中燃起欲火,“跟我回家换衣服。”
江露不要:“……你的生日礼物还没……”
拒绝的话被吞在吻中,陆谦急切地吸着她的舌,江露舌尖都发麻,津液从口中流出,他托住她的下巴,伸出舌舔舐,再送回她的口腔。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欲望隔着衣服厮磨,陆谦用了力揉着江露的胸乳,唇舌转移阵地,吮吸着江露白嫩的颈,把她的一条腿抬高挂在另一只手的臂弯,胯下不容忽视的坚硬灼热顶着她的花心。
“啊……不……阿谦……”江露仰着头,沉沦在这样的碰撞里,小穴不断流出花露,眼睛都发红。
被他揉捏冲撞得几乎丧失理智,江露抽出一丝清明再次推拒:“……不要在这……”
“那跟我回家,嗯?”陆谦低沉不掩饰情欲的声音裹着热气在江露耳边炸开,像是过了电,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答应他。
……
江露被陆谦压在沙发上,剥了精光,裙子被扔到地上,陆谦打开她的腿,手指探入早已湿润的花穴,抽插几下,小穴更加泛滥,手指触到一点凸起,施力按压,“以后不许再穿这条裙子。”
“啊……呜呜……”甬道被突然侵入,江露毫无准备,惊呼一声,没回答裙子的问题,“给了钱才……才让换的曲子呢……”她控诉,“你都没来得及……享……享用……”
陆谦挑眉,眸色更暗,这个时候她还在乎见鬼的喷泉?
他一刻也不想等,扯下裤子释放充血的壮硕,抽出手指,肉棒抵在她的穴口,握紧她的腰,狠狠贯穿!
“啊!太……太满了……”江露用手臂挡住眼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羞耻。
陆谦低吟一声,不给江露适应的时间,便九浅一深地抽插起来,“我现在不就在享用我的生日礼物?你还要给我什么?嗯?”
江露只呜呜地低泣,陆谦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整个花穴暴露在他的眼下,一缩一缩地吞吐着他的粗硬,陆谦动作愈发猛烈和快速,将两人的交合处捣出白沫。
“看着我,”陆谦强迫江露睁开眼睛,拉下她的手,“我来告诉你我喜欢哪样的喷泉。”
“我更喜欢看你这里,”他下身动作速度不减,感受到江露有规律的收缩,陆谦知道她快要高潮了,便去用手指按压她的阴蒂。
“啊……不,那里不要!”江露终是受不住,无法自控地喷出液体,打湿了两人的下腹。
陆谦俯趴在江露耳边,把没说的话说完:“我更喜欢看露露的喷泉。”
他们缠绵良久,直到江露答应不再穿那条裙子,陆谦才肯给她,抱她洗澡清理。
“陆谦,你真浪费。”江露睡前撒娇地抱怨。
……
念及过去的欢爱,欲望早已挺立,陆谦坐在沙发上,努力不去管。
今晚柔软的触感还没有从他的唇离去,江露就给他们的关系画上句号,所谓的“谈谈”不如不谈,是他太急了。
“我们就只当老同学,朋友相处吧。”
江露的话在他的脑内回响。
陆谦关了旧手机的屏幕,定格的江露的笑也黑灭下去。
朋友么?他不缺朋友。
—分隔符
在老公眼底下码车,宛如游击战
第十章 接风宴
学校很重视系里给陆谦举行的接风宴,地点定在C城最高级的酒楼,出席的都是重要领导,原因无他——陆谦光环太盛。
以他的成就,成为客座教授不需要入职任教一学期,但既然陆谦本人提出了要求,学校自然尊重并感恩。
系里行政的老师去了两位,其实也就是类似流程把控服务类的角色。周主任一开始让江露担任其一,江露想起DG设计院通过的餐厅稿件还需细化,便胡编了身体抱恙的理由,没去。
这是她首次独立完成建筑造型组的工作,江露兴奋又认真。
匆匆吃了饭,图纸铺了一桌,和江昱廷通了电话确认了细节方案,江露专注地画起来。
时间在画图中流逝得很快,六点半到十点半,伏案工作四小时,江露也有些饿了。
江露捶捶酸麻的肩颈,打算拿手机点个外卖。
系里的微信群还在嗡嗡响个不停,江露点开看,原来是陆谦接风宴的实时播报:
小视频一条:“陆谦教授在M国念书期间就已取得极高的物理学成就奖,以他本人为通讯作者的数十篇学术论文发表在《物理学报》《科学》等顶级期刊上,其成果两次入选《科学》评选的年度十大进展。速度之快、水平之高,令国内外刮目相看。”
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再次介绍,“他的研究成果对国家信息安全加密技术研究上贡献突出,去年成为最年轻的两院院士。”
那天开讲座的时候不是介绍过,还来?江露想,“形式主义。”
群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
光学-朱奇武:“鼓掌.gif”
热学-刘薇:“讲真,陆谦颜值很高,脑力竞猜他那期我下下来了。”
电动力学-许春燕:“要不要这么肤浅!”
热学-李家纯:“我可以.jpg”
广义相对论-张青青:“给我女儿要个签名,陆谦办公室在哪?”
……
这像个大学老师群?确定不是追星群?江露翻了个白眼。
第二条小视频:恭维的话掺杂在倒酒和劝酒中,十几个人和陆谦轮流推杯换盏,陆谦面不改色喝下一杯又一杯,脸上挂着随和的笑,和平时没多大区别。
压缩的视频像素不高,可江露就是看出了他的不适。
没过大脑,江露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发了出去:“他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啊。”
群里的消息停了。
意识到自己发了什么,江露嗞着牙“嘶”了一声,想要按撤回,却不小心按到删除选项。
一瞬间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光学-朱奇武:“震惊.jpg”
热学-李家纯:“[惊讶]江老师从前认识陆教授?”
思政-江露:“[笑cry]……一个高中,不是很熟。”
好在没人再问,今晚活跃的大多是女老师,很快群里又多了十几张陆谦的偷拍照。
第三条是现场语音:“诶小江说陆教授不能喝太多酒的…也晚了,找个人送陆教授回去……”
陆谦大约是听到了,推说不用,自己让助理开车来接就可以。
江露想要退了群钻地洞遁走。
经过这么一出小插曲,江露已然没了吃夜宵的心思,干脆收拾图纸,打算洗个澡。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短信:“您好,我是陆谦,国内的号码为1xxxxx67296,还请惠存,谢谢!”
江露一愣。
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号码。
“67296”几个数字让江露心跳漏了半拍,这是他们曾经的情侣号,她也有一个“96267”的号码,只是早已停用。
陆谦还用着原来的号码?
既然是群发的消息,江露没多想,回道:“收到已存。”
过了几分钟,对面来了信息:“今晚谢谢你。”
—分隔符—
“67296”的中文?嘿嘿嘿
以及真的是群发?
小陆:呵呵。
小情侣过去真的也有点中二。
今天喝多了,更得我昏迷…
还是短了点,下章尽量长点…
成就全部架空捏造!
我滚地也要写完…啊!
持续游击战一般地,手机码字…
第十一章 相处
“不用谢。”太冰冷,好像自己明明刻意而为之,却故作淡然。
“应该的。”应什么该?她又不是陆谦的助理。
江露在发送栏打了字又删掉,手指停在手机键盘上不过一厘米,却无从下手。
想起微信群照片里摆在陆谦桌前的饭菜几乎没动,她更想回复“你的胃有没有疼?”
关心陆谦是惯性使然,可回什么都显得不合适,这样的问句关切不免有些暧昧。
她还在踌躇着,手机再次震了震,一条微信好友申请提醒,江露顺手点了同意。
点开对话框:
“陆谦”
以上是打招呼的内容
你已添加了陆谦,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陆谦的微信头像用的是系统默认的浅灰底色深灰人形的图标,像个三无账号。
加回来就加回来吧,天是不会聊的,江露想,她只需真的把他当作一个普通朋友。无视掉对陆谦隐隐的担忧,江露退出了对话框,最后还是没发出任何文字。
也没再有任何消息进来。
陆谦的助理是他的学弟贺文彬,他开车载略带醉意的陆谦回公寓。
陆谦闭眼在后座上靠着,长腿交叠,他伸手解开几颗衬衫的扣子,又开了车窗,好让酒气散开。
如果不是他微微皱眉的话,这副姿态不可谓不闲适。
贺文彬从后视镜看陆谦一眼,犹疑道:“学长,我不明白您怎么会主动要求在C大任教。”
见陆谦没说话,他又继续道:
“就算C大是国内排名前三的大学,但您也知道,国内学术环境并不好……”
“您的资本,任教是浪费。”
“那边放您休假半年……您应该休息。”
陆谦懒懒抬了眼皮,“这是我的事。”
贺文彬便打住,“抱歉,不过您真的想好了吗?”
陆谦似乎是睡着了,没有回答,C大校领导在酒桌上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听得明白。
以房车和极高的聘金相许——想要他在职的半年时间,大刀阔斧成立一个挂靠于C大但独立于学校存在的研究所,陆谦带头。
不过是需要以他为资质申到更多的建设和学术经费,利益互换的事,他清楚。
那些陆谦不缺,C大高层的要求颇有些得陇望蜀,陆谦没直接回绝,只说:“筛选和培养物理应用人才也是我们要做的事。”
风无声拂过他的头发,夜深了。
周一江露才知道陆谦和自己一个办公室。
桌子椅子都是新的,方位和江露面对面。
学校要安排陆谦一个单独的休息室,但陆谦说自己不坐班,只上课,没必要浪费。
江露到的时候陆谦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看教材。
周末修改完DG的稿子,江露像完成了一件大事,因而心情很好,她甚至主动和陆谦打了招呼:“陆教授,早啊!”
陆谦抬头看她,目光并不多做停留,简单回应道:“江老师早。”便低头继续翻阅教材。
本科的教材浅显,陆谦粗略浏览一遍心里有了底。
早晨的阳光照射出细小灰尘飘在空中,自然的清风吹入,窗帘微微动了动,两人相对而坐,各司其职,一室安宁。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江露接起,是周主任打来的。
“小江,陆教授到学校了吗?”
江露看一眼陆谦,“到了。”
周主任说好,又吩咐道:“陆教授的教案和教学进度计划小江你和陆教授口头对一下,书面的就帮他做了吧,别让人家弄这些鸡毛蒜皮的工作。”
江露满脑子都冒着特权两字,但仍点头,“嗯,好的。”
挂了电话,江露侧了身,脑袋从显示屏旁探出,对陆谦道:“陆教授,教案和教学进度计划我来帮您书写。”
从阴暗处到明亮处,江露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嘴角还微微弯着,像极了过去她冲他说“阿谦,老师要检查的笔记我帮你记吧,我知道你从来不做笔记的”的样子。
但当时的陆谦可以肆无忌惮地揽住江露亲吻她的脸颊,然后再被江露紧张地躲开,“诶,还在学校,会被看见。”
总之不是这样,用“您”,用尊称。
他说:“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江露抿抿嘴,从善如流道:“那我给您拿个模板参考格式。”
陆谦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中午还和几位系里的资深教授一起去食堂吃饭。
上午就有学生状似不经意地路过办公室瞟,出了门更是一路偷偷尾随。
陆谦转身和煦道:“下学期可以常见,快别跟着了。”
迷弟迷妹们才风流云散。
江露眯眼在办公室窗口看着,陆谦忽地抬了头,遥遥冲她招招手,江露向后退了退。
下午没什么课,姚芬给各个办公室送一些她自己做的点心,走了一圈才休憩在在江露的办公室。
姚芬一来,隔壁的女老师也聚集过来,和姚芬讨论点心做法,又时不时和陆谦寒暄,一时热闹非凡。
江露并不参与,只安静登记学生的期评。
“可以麻烦江老师帮我接水吗?刚来,不知道水房在哪儿。”陆谦下午主动和江露说了第一句话。
江露应声,“……好,给我吧。”
陆谦点点面前的水杯,深蓝色的保温杯,八九年前的旧款式,表面还掉了些皮,显得有些斑驳,和陆谦本人一点也不搭。
姚芬夸赞道:“陆教授很勤俭节约,不像别的男人,什么都要新的。”
江露低眉,她也有一个暗红色的,和陆谦分手后就锁在了柜子里,估计落了灰。
陆谦不经意暼江露一眼,笑道:“不是节约,是喜欢。”
江露去了水房,打好水,才拧好盖子,便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笑:“原来水房在这里。”
江露抬头,水箱玻璃上反射的人影淡然优雅,不正是陆谦?
—分隔符—
小江行政岗就是杂事多
本科教材小陆压根儿都不用看
想开上车
能告诉我有人在看吗哈哈哈哈哈
第十二章 茶水
江露直起身,和陆谦在玻璃中四目相对。
江露把水杯递给陆谦,“……陆教授,您的水。”
陆谦却没接,指指自己的后颈,“领子。”
江露反应过来,将折进领口的衣领扯出,动作不免有些羞躁。
“我来。”陆谦抽出插在裤袋的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拿起她的长发,神情专注,帮她把衣领翻好拍平整才收回。
明明没有碰到她的皮肤,轻不可感,江露却莫名觉得后颈痒痒的。
两人在玻璃上的投影不甚清晰,20厘米的身高差,女人身着长裙,高挑纤细,男人黑衣黑裤,舒朗挺拔,轮廓像是上个月表姐婚礼请帖上的剪影。
曾经他们也这样站着,是晚上物理竞赛集训后放学,四下无人,江露对着玻璃整理头发。
陆谦自身后走过来,用手比了比江露的头顶,笑她:“原来你比我矮这么多。”
江露没做出当天集训考试的题,正纠结是否退队,心情不佳,“是,都说情侣的身高差差值倍数1.09生出来的宝宝最好看,你187对不对,”她拿起桌上的计算器,“187除以1.09等于171.55,”她佯装生气道:“哼,那你去找个身高171.55的吧!”
“生气了?”陆谦捏她的脸,双臂自背后圈抱住江露,脸颊相贴,“是和你一起,生出的宝宝才最好看。”
江露拍打他的手,“陆谦你真是油腔滑调!”
“还有更油腔滑调的,”陆谦在她耳边轻声慢语,“和露露一起造宝宝的过程最舒服……”
江露挣开要捂他的嘴,他头躲开,却抱得更紧,不认输:“我只是实话实说!”
露水凝结成霜,窗前人影相缠,连空气都是甜蜜的。
……
被联想的回忆惊了一刹,江露回神摸摸领子,“谢谢。”再次将水杯递给陆谦。
陆谦这才接过,与她指尖交接相触一瞬便分开,“不谢,”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拧开盖子,陆谦轻啜一口,扬眉赞叹:“C城水质不错,比国外的好喝。”
像在品难得一见的佳酿。
考试结束,临近暑假,学生陆陆续续回了家,C大人少了一半,清净许多。
授课和行政老师还在做一些期末收尾工作,尤其江露,正是最忙的阶段。
一连几天陆谦都到C大,江露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陆谦大多数时间在会议室开会,每天除了同江露问一句“早上好”就不见人影。
但开会前周主任让江露给陆谦泡最好的茶,“让陆教授感觉到学校对他的诚意。”,江露不认同周主任安排的区别对待,只表面应是。
数次之后江露会提前把大家的水杯都拿走,给系里的各位老教授和陆谦都泡好同样的茶,晾好温度,方便他们开会时就能直接喝。
一次会议中场休息,江露安置好水果点心便离场,周主任看着江露的背影同陆谦闲聊:“小江人长得漂亮,人事姚老师总说给她介绍男朋友,我都劝她不要费心了,小江怎么可能缺男朋友嘛!”
陆谦没接话,“我看过系里的学生成绩,有几个好苗子,可以重点栽培。”
周主任便跟着转移了话题,“陆教授很负责,我们惭愧啊。”
“应用型人才可以从研究生中选拔,”陆谦拿笔圈了几个人名,“还劳烦周主任提供他们的基本情况。”
周主任点头,打电话交代了几句。
陆谦这才喝一口茶,随意道:“学校里做行政的老师都需要像江老师一样为大家服务么?”
话题突然绕回江露身上,周主任反应了一会儿才尴尬笑道:“这倒也不是,小江是新老师,做事踏实周到,平时也乐意帮忙做这些杂事,大家都喜欢她。”
“嗯,”陆谦举起水杯,再饮一口,茶水温度适宜,口感清香甘醇,是上好的人参乌龙茶,“她一直这样。”
周主任没听清,“陆教授您说什么?”
陆谦嘴角向上弯了弯,笑意却未达眼底,“没什么。”
持续了将近一周的会议进程结束,最后一场直到晚上7点,终于大体定下物理系新研究所的发展方案。
周主任和老教授们留陆谦一起吃饭,国内学术圈亦需要应酬周旋,陆谦没再像前几天那样推拒。
江露也还没走,今天是放假前最后一天,她登录到OA系统,做一次细致的工作检查。
江昱廷就拿着几卷图纸坐在江露旁边等待,时不时和江露说笑几句。
陆谦和周主任进了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陆谦脚步顿住,周主任出声调侃道:“小江,男朋友来接你啊?”
江露抬眼,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我同学!”
江昱廷放下图纸,站起来同周主任微微鞠躬,“周教授好,您不记得我了,大一上过您的物理课。”
周主任打量江昱廷好一会儿,才一拍脑袋,“噢!老了,记起来了,你就是小江他们班班长嘛,江昱廷是不是?成绩很好的!你现在在做什么了?”
江昱廷点头答道:“在DG设计院当建筑师。”
周主任哈哈笑,带着桃李满天下的自豪,“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出息嘛!”
江昱廷谦虚地摆手,周主任拉着江昱廷到陆谦面前,“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陆谦陆教授,很有名。”
江昱廷止了笑,伸手正色道:“你好,久仰大名。”
陆谦回以恰到好处的微笑,“你好,幸会。”
两人虚虚相握便放下手,室内突然安静。
“阿嚏!”忽地一声,三人齐齐向江露看去,江露连忙抽出几张纸巾捂着鼻子,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可能是……空调太冷了……”
—分隔符—
廷老板:见到本尊了。
小陆:呵呵。
小江:好冷。
今天的空调是陆谦牌空调。
什么时候才能开上车……
有人在看的嘛?哈哈哈哈 (*^▽^*)
第十三章 修罗场(2000+)
周主任热情地邀请江昱廷和江露一起,“都是C大人,不见外,一起吃吧。”
江露偏头看向江昱廷,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江昱廷不对江露表态,反而对陆谦道:“如果陆教授不介意的话。”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陆谦沉默一会,抬眉道:“当然不介意。”
“啊,都是年轻人,话题更多哈!”周主任一拍江昱廷的肩膀,又讨好陆谦:“陆教授也不用总和我们这些老头子交流喽,今晚就放松一些。”
江露觉得空调更冷了,又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地揉揉发红的眼鼻,看看江昱廷又看看周主任,唯独不看陆谦,“呃……那……我们快走吧。”
*
C大将“诚意”进行到底,仍是接风宴那晚的地点。
老教授们对陆谦不吝恭维,周主任更是亲自为陆谦斟酒,陆谦起身道谢,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天就以茶代酒,助理不在,我要开车,而且……”陆谦暼一眼正和江昱廷交头接耳的江露,微微抬高一些音量:“有人嘱咐我不能喝太多酒。”
一位中年教授喝得多了,说话也变得无遮拦,大声道:“小陆教授还是妻管严呢!”
江露闻言僵直了身体,林之瑶那条“一身酒气,怎么就不听呢?”的微博又跳到她的脑子里,图上是陆谦躺靠在沙发熟睡的样子。
江露咬唇,低头给自己舀了一碗粥。
陆谦举起杯子又放下,冷了脸色,似笑非笑。
静了一瞬,周主任意识氛围不对,拉了拉那个喝酒上头的教授,打圆场道:“听陆教授的,我们吃菜啊,吃菜。”
气氛总算恢复热络。
席间吵吵嚷嚷,江露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能听到陆谦零星的几个“过奖”“不必”之类的官话用词。
大概是感冒了,江露喷嚏不断,耳朵嗡嗡作响,面前堆满了纸巾。
江昱廷唤服务员拿来一张毛毯,让江露披上。
周主任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转头寒暄:“大学学建筑很辛苦吧?”
江昱廷给江露夹了一块排骨,才回道:“还好,工作后才发现学生时代的辛苦都不算什么。”
周主任又冲江露笑:“难怪小江不去设计院,女孩子还是当老师好,是吧?”
江昱廷放了筷子,眉梢都温柔起来,“她还挺能吃苦的,以前做建筑模型我们总要通宵熬夜,她也没抱怨过。”
江露嘴里还鼓囊囊的,囫囵不清地回应道:“嗯嗯哈哈,主要还是廷老板带得好。”
江昱廷见状给江露倒了杯水,“不过有一次宋晨压坏你的模型,你还骂他,让他赔,照样哭鼻子。”
江露接过水喝下,努力吞咽食物,“交不上作业要挂科,谁能不哭呢!”
周主任满脸慈祥,意味深长道:“家里有一个人辛苦养家就好喽,一个在家理理家务,带带孩子嘛。”
江昱廷只是笑,“她肯定不愿意。”
江露意识到周主任再次误会了她和江昱廷的关系,刚想解释,鼻子一痒,赶紧偏了头,又是一声“阿嚏”。
数不清是第几个喷嚏了,江露连声为自己的失仪道歉,“抱歉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服务员上前提醒道:“小姐,80楼以上的卫生间现在正在打扫,可以到79或者78层,电梯出门左转哦。”
江露点头道谢,便起身离席。
*
陆谦坐在圆桌对面,冷眼观察江昱廷和江露的互动,沉着脸不说话。
那是他不熟悉的、他未曾参与的她的过去,异国的两年,江露也从未与他讲述过学业和生活上遇到的困难。
会因为作业被毁坏责怪同学,会因为可能挂科哭鼻子的江露,他想象不出来。
印象中,她总如羽毛般温柔,像太阳一样温暖,好像没什么事会让她不愉快。
打电话的时候她笑嘻嘻地分享:“阿谦阿谦,我们学校的樱花开了诶!超漂亮!好想和你一起看诶!你最近好不好?”
如果问她“那你呢?”,她会说:“我最近挺好的,唔……还长胖了一点,哼哼,你可不能嫌弃我!”
陆谦在空气中比划一下江露的身形,“不嫌弃我的露露,越胖越好,你变多了,我喜欢你岂不是也多一点儿?”
江露板起脸:“哪儿学来的土味情话,陆谦你少哄我。”
想到江露生动的表情,陆谦忍不住逗她,“等我回去亲自试试是不是胖了,哪儿胖了,是胸还是……”
不等陆谦说完,江露就会红着脸把电话挂了,紧接着他会收到一条消息:“那我等你回来哟!O(≧▽≦)O”
后来呢?后来他几乎被强制关在实验室,没日没夜地熬数据,接到江露的电话也只能疲惫地回应“在忙”或者“我们下次说”。
再后来,他把她弄丢了。
回国后第二次和江露一起吃饭,比上次还要让他无所适从,进退失据。
陆谦扔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没等大家回应便离座。
并不是陆谦不给这些资深教授们面子,而是回国后C大安排的一场又一场的应酬,与其说是“诚意”不如说是刻意借招待的名目挥霍和拉拢,以彰显财大气粗。
陆谦当然不会表现出他看不起这样的套近乎,他不认同国内的酒桌文化,虽谈不上“腐败”,但在他眼里学术研究是崇高的、值得追逐的信仰。
即使取得成绩会带来名利,但也绝非明晃晃地与金钱挂钩。
他也不会告诉他们,C大最大的筹码其实就在那间办公室里。
*
86层的高度,全透明玻璃的露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陆谦靠在窗边闭目吹风,眉头稍展。
但想到江昱廷看江露的眼神,不豫浮上心头,那眼神他太熟悉——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爱和想要得到的欲望。
江露与江昱廷的默契与自在,像是一个他进不去的结界。
再睁眼,脚下是万家灯火,站在其上,仿佛能够掌控整个世界。
结界又如何?他擅长突破。
“陆教授。”
陆谦回身,是今晚才认识的江昱廷。
“是你,”陆谦冷沉道,“什么事?”
—分隔符—
今天这章是目前最粗长的章哈哈,
有读者说短,这个真的不短了吧55555
昨天点击这么高有点惊讶~
真滴感谢啦!
我习惯手机码字和发文,珠和留言都想一一回复感谢,
但是手机回复常光标都显示不出打不了字,
有时比较看运气QAQ
感谢各位~
会有人喜欢这个故事吗?
我努力在写。
周主任:我可能是拿到了和事佬的剧本。
小陆:呵呵,其实你可以不说话的。
廷老板:周教授说话好听就多说点。
小江:真的冷,我今晚可能打了一百个喷嚏。
我:陆谦牌空调,谁用谁知道。
可能还有一两场重要戏在饭局。
无法保证日更,因为工作很忙,
遇到卡文就紧张,
但可以保证不坑吧。
只要有人想听下去,哈哈哈哈~ (^▽^)
想开车……为何如此慢……
秃头……
当然,开车不可违背水到渠成的原则~
第十四章 突发
“没什么,”江昱廷走到陆谦身旁不近不远的位置,倚靠窗台,“出来看看夜景。”
陆谦不觉得江昱廷是要和他讨论C城的风景,却也接了腔:“C城的夜景是不错。”
江昱廷掏出烟与打火机,“抽烟吗?”
“不抽。”
“也对,”江昱廷想到了什么,将叼在口中的烟取出,收回打火机,“露露不喜欢。”
他叫她“露露”,关系之亲近不言而喻,陆谦唇角溢出一声嗤笑,漫不经心转头远眺。
江昱廷半垂了眼,不计较陆谦周身透出的傲气,“陆教授在国外声名鹊起,为什么回来?”
陆谦侧目,“您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明知故问。”
“您觉得,”江昱廷转头直盯着陆谦,带着温和的笑,说的话却带了两分挑衅,“回忆的力量有多大?”
陆谦低笑一声,不甚在意这样略带冒犯的问话,“无可奉告,但我信奉能量守恒。”
江昱廷不再和陆谦斡旋文字,开门见山道:“我不会允许露露再被轻易放弃。”
“放弃?”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陆谦觉得好笑,随即回视江昱廷,一字一句坚定道:“您错了,过去、现在、未来,我都不会放开她。”
江昱廷正要说什么,“嘀——”一声突兀尖锐的警报声响起,酒店广播传来女声:
“紧急通知!您好,很抱歉,您现在乘坐的电梯出现困梯,我们已联系维修人员立即进行维修,请乘客不要惊慌,请不要撞电梯门或强行扒开电梯门,不要站在电梯门口,您现在很安全,请耐心等待。谢谢您的配合!”
陆谦神色倏地变了,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不假思索地向电梯口冲去!
电梯的数字停在82。
安抚的广播播放了三遍,陆谦却不敢放慢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梯,汗出如渖。
江露有电梯幽闭恐惧症。
*
高二一次物理初赛考点定在外地,竞赛队员集体入住在当地的宾馆。
比赛前一天大家早早休息,江露乘电梯下楼给队友们拿奶茶。
宾馆老旧,电梯长期未有检修,江露就这样被困在电梯中,很久没有归来。
陆谦找到江露时她抱膝坐在地上,呼吸很急促,快要喘不过气,只闭着眼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在喃喃着“放我出去”。
陆谦第一次见到江露这个模样,焦急万分,将她打横抱起。
江露额头不停冒汗,连四肢也是僵的,陆谦搂着她,能感觉到她仍在发抖,面色潮红得有些不正常。
陆谦一刻也不敢松开,快步抱她回房间放在沙发上,又拥住她轻轻地拍她的背,亲吻她的发旋。
江露在他的安抚下缓和了应激反应,心跳也慢慢恢复了平稳,用力地回拥住他的腰。
陆谦才亲自体会“电梯幽闭恐惧症”。
“怎么会这样?”陆谦皱眉颦蹙,半蹲在沙发前和江露平视,“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
“我……”,话说一半,江露摇摇头,低眼扯出一个淡淡的笑,“现在没事了,阿谦你不要担心。”
陆谦帮她把汗湿的刘海拨开,柔声道:“以后乘电梯都要让我陪。”
江露抿唇,“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陆谦摸摸她的头发,低叹道:“不可怕,就是我心疼。”
江露嘟着嘴,修起往日的娇俏,“那……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陆谦最爱她撒娇,啄她的唇,承诺道:“会。”
……
陆谦很快到达82层的电梯门口,心急如焚,修电梯的工人见他衣衫凌乱,面色紧绷,安慰道:“小伙子莫急,没得事,很快就好!”
维修工人将电梯控制系统测试无误后,再次启动,门很快被打开。
陆谦顾不得其他人在,把江露一把拉出电梯,箍她入怀,声音都在发颤:“露露……你没事吧?”
江露想要推他,却摸到陆谦湿润的衬衫。
—分隔符—
终于解锁小江的一个秘密,
这意味着车近了,更近了……QAQ
想开跑车!风驰电掣那种!
廷老板:你回来干什么?
小陆:明知故问,雨女无瓜。
廷老板:你说无瓜就无瓜?回忆没力量。
小陆:呵呵,能量守恒。
廷老板:物理学家了不起啊。
小陆:你不是学霸么?听不懂?
电梯幽闭恐惧症严重的话是真的可能出人命的,要治。
第十五章 变
江露轻轻推了推陆谦,让他放开自己。
陆谦退开半步,并没放松,仍紧盯着江露。
江露只是面色稍有苍白,“我没事,”,她用指尖抹去额头的一层薄汗,“只是电梯出了故障,也不是第一次被困。”
修电梯的工人大叔见状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揶揄道:“小两口感情好得咧!小伙子这么紧张的啦,别人还以为是你被关咧!小姑娘这好好的不是嘛,不是撒子大事!”
江露没力气去解释她和陆谦并不是小两口,冲大叔欠了欠身,“叔叔辛苦了。”
工人大叔嘿嘿一笑,“小姑娘真有礼貌!走了啊!”便摆摆手走远了。
陆谦确定江露无恙,拧成结的眉头才松开,低哑着启唇:“以前你……”
“我治好了。”江露中断他的话。
陆谦困惑地微微睁大了眼睛,江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区的电梯也出过事,”,她轻松地笑笑,“我还因为这个上班迟到过。”
陆谦难掩心疼:“今天应该陪你……”
江露从容道:“那么多年没有你也过来了,没有人是可以永远依赖的。”,声音却小了下去,“总不能每一次都要人陪。”
“所以后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真的好了。”
陆谦默然,他查过“电梯幽闭恐惧症”,多少知道这样的心理疾病医治靠脱敏疗法,这意味着江露多次重复这样的困境,而他每一次都不在。
陆谦直觉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一些东西,是什么他说不清,只觉得舌根都发苦,心被看不到的手揪着。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江昱廷小跑到江露面前,“被吓到了?”
江露摊开手,笑道:“哪有?我好得很。”
虽不明就里,但刚才陆谦的举动显然表明江露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好。
陆谦和江露的暗昧他亦无法介入,只想带江露赶紧离开。
江昱廷和江露商量,“那要不要走了?去和周教授说一声,我送你回家。”
江露接受:“好,走吧。”
她向陆谦作别,却不看他的眼睛,“陆教授,开学见。”
陆谦点头,“再见。”
江昱廷和江露一同离去。
陆谦站在通风口,汗浸湿的衬衫被吹得半干,前额的头发结成缕,他却站直了身体,丝毫不显狼狈。
江露说开学见,而他说的是再见。
*
送江露抵达小区门口,江昱廷熄火停车,递给江露几卷图纸,“图纸案例留给你,你带回家参看,有不懂的随时联系。”
江露收好,“没问题,暑假两个月呢,够的!”
“廷老板,拜拜!”江露挥手就要下车。
“咔哒——”,江昱廷却锁了车门,江露疑惑地看着他。
江昱廷手指敲着方向盘,似在思索着措辞,最终还是直白地请求:“露露你……别和陆谦走太近。”
又是陆谦。
江露飞快答应,一秒也不想留给“陆谦”两个字,她双手合十虔诚保证:“不会!廷老板,廷爸爸,我专心研究设计,一心只有学习!”
江昱廷苦笑又无奈地开了车门锁,“行,回去吧。”
江昱廷的车停在小区门口良久才启动——时不我待,是时候让她知道埋藏于他的心底数年的秘密了,他想。
*
江露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门卫打她的电话,说她有两个寄件匿名的包裹待取。
江露抱回家打开,两个包裹都是各式各样的感冒药:冲剂、胶囊、药片……足够她感冒十几次了。
江露哭笑不得,脚趾想也知道谁送过来的,她编辑信息:“药收到啦!这也太夸张了,谢谢啦!”打算分别发给江昱廷和陆谦。
发送前她又想了想,只发给了江昱廷,给陆谦那条只有淡漠的几个字:“[微笑]药收到了,谢谢您关心。”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不熟。
—分隔符—
小江:……我爱学习,学习爱我。
小陆:……今天改名叫“学习”。
廷老板:……不能再等了。
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十六章 化
梁书阳从邻市出差回来,赴陆谦的约。
C城市中心闹中取静新开的清吧,凌晨1点还有不少人。
没有喧闹的热舞女郎和躁动的人群,只有柔和的几盏灯光,音乐亦是优美轻和,客人多是谈因商务公事选择在此会面。
梁书阳轻易寻到角落卡座的陆谦——雕刻一般完美的立体侧脸,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也不知看到什么,嘴角还扬着温柔的角度。
饶是自恋如梁书阳也不得不感叹陆谦实在太得天独厚,上帝不公。
“……
Not a day goes by without something (每天总会不自觉地)
Reminding me of you (想起你)
The truth is that I miss you (唯一的事实就是我想念你)
……”
不知谁点了Joy Enriquez的《Losin' The Love》,歌手独自坐在台上,声音沙哑又深情,“It gets so hard not being with you (没有你的日子是那么艰难)……”
梁书阳晃着一杯红蓝交接的鸡尾酒,“老陆,你上次要我查的还没查到,还要一些时间。”
陆谦睨他一眼,“不急,”,手指搓揉着一颗骰子,“倒是觉得很想念集训队的同学。”
梁书阳刚喝下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噗——!你还会想念同学?这不像你啊老陆!”
陆谦扫他一个眼刀,“那怎么样像我?”
梁书阳擦擦嘴巴,“反正这样不像,”,又转了转眼珠,“那我组织同学聚会?”
陆谦把骰子放回骰盅,“安排好了时间地点发我。”
梁书阳啧啧称奇,“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对这种热闹感兴趣。”
陆谦冷哼一声,仿佛在讲一个命题:“兴趣存在与否取决去聚会的人有谁。”
梁书阳把酒喝完,凑近陆谦,“……反正我不打算通知江露,”,风流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我也没有号码咯。”
陆谦不恼,掏出手机操作一阵,“发给你了。”
梁书阳摇摇头存下,“啧!老陆你真是痴情啊,还好当时没和你争,干不过干不过。”
陆谦悠悠转着酒杯,置若罔闻,“你那公司之前要我入股投资……”
梁书阳求饶,翻开日历,“别别别,马上去安排,这就安排!”
……
*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学习新的图纸规范和设计思路,江露有些头晕眼花,才趴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手机接到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亲爱的露露女神!
别来无恙,本人梁书阳~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集训队里一起挥洒青春的日子?
来吧,让我们齐聚A城高中,重温往日情谊!
时间:7月26日 下午14点
地点:A城高中物理集训教室
一定要来哦!”
收到旧时朋友的短信,眼前不禁浮现出梁书阳过去耍宝的样子,江露有些好笑和怀念。
但想到计划好的学习任务还未完成,她打算回绝:“书阳你好,好久不见,同很想念大家,但……”
还没把字打完,梁书阳的电话就进来了,“露露女神!收到短信了吧!”
许久未闻的活力四射的声音,江露笑,“收到了,正打算回你,我这边……”
梁书阳道:“诶诶诶你先别拒绝!张老师也去,你几年不和咱们联系,悄无声息的!张老师刚和我说可想露露啦!”
“……”江露正考虑,又听梁书阳说:“张老师身体不太好,好像是腰椎出了点问题,我们这次也是想去看望她的。”
张慧芳是他们当年的带队生活老师,认识江露的妈妈,了解江露的家庭,因而集训的时候对江露特别照顾,不是给她塞自己做的红薯干,就是给她煲鸡汤……
是以江露过去更多的时候不是叫她张老师,而是唤她“芳妈”。
……
“好,那……我也去。”
江露不再犹豫,应承下来。
*
同学聚会的日期很快到来,许久没回A城,下了飞机江露还有些不适应。
机场翻新了,也开通了地铁,楼也越来越高。
梁书阳想得周到,安排了房车接送。
江露刚放好行李,便听到一声——
“露露,”磁性醇厚的声音响起,像是重力的吸引,让人无法抵抗地想要靠近,江露回头,对上陆谦的笑,“又见面了。”
—分隔符—
梁书阳:老陆你在卡座那儿痴笑什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陆谦:有意见?我看露露朋友圈。
梁书阳:搞不过。
陆谦:哼,懂我意思吧?
梁书阳:懂,安排上了,大佬多给点投资。
小江:……想芳妈了。
张慧芳:我好像成了一张王牌。
梁/陆:中?
终于写到这里了,回A城了。哭……
我老想开车是因为觉得自己写得慢,
会尽可能地水到渠成5555QAQ
cp做爱,爽的是我,我要给他们当床头的灯罩。
今天废话好多,地铁上码的。
持续努力讲一个故事,
谢谢珠珠和留言耶,好神奇,因为我这么久了只有第九章有一辆小小车。
哈哈哈哈哈哈!
第十七章 旧事(2800+)
梁书阳的父亲是A城高中的校董,陆谦回国后又以个人名义出资为母校捐赠了一栋竞赛集训教学楼,借着两人的关系,梁书阳作为组织者轻松安置了这次聚会的场地和流程。
奉行“怀旧怀到底”的主旨,聚会下午开始,在原来的集训教室里举行茶话会,晚餐在集训食堂里解决,晚上就住在学校的集训队宿舍——几乎复刻当年的生活。
江露才下车,就看到张慧芳在校门口等她。
见着江露,张慧芳上前拉她的手,“露露。”
“芳妈,我回来了。”多年不见,张慧芳白头发变多了,因为生病的缘故,人也憔悴许多,江露鼻头发酸,和她抱在一起。
两人亲密地互相问候,陆谦出声打招呼:“张老师。”
张慧芳这才注意到陆谦,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连连赞叹:“阿谦也回来了,好啊,好啊!现在是物理学家了,真好!”
陆谦弯唇笑笑,“老师,我们一直都很想您。”
张慧芳打量陆江两人,问道:“阿谦和露露一起回来的吗?”
陆谦正要说话,江露抢答:“不是,我们在机场刚好碰到,就一起过来了。”
着急澄清的语气颇有些欲盖弥彰。
陆谦扬扬眉,微笑着默认。
张慧芳也停了发问,笑道:“书阳他们都在教室等我们了,我们快过去吧!”
三人一同向教室走去,陆谦在前,张慧芳和江露挽着手聊天。
张慧芳轻声问江露:“露露,你是不是还喜欢阿谦?”
江露一愣,低头否认:“芳妈,没有。”
张慧芳慈爱地摸摸江露的头发,“芳妈也年轻过,以前就看出来你俩谈恋爱,只不过是没戳破你们。”
“芳妈~”江露红着脸嗔声打断,“您别说了。”
张慧芳察觉江露的尴尬,止了话题,“好好,不打趣我们露露了,芳妈只希望你能开心。”
江露晃着张慧芳的手,娇道:“见到芳妈我就很开心。”
张慧芳拍握她的手,“就你嘴甜。”
*
教室内四个天花板角落都挂了花和气球,窗明几净,桌子被围成一圈,每个位置上都有名牌,黑板上用花体字写着大大的“2008级物理竞赛集训队十周年”。
当年集训队的队友几乎都到齐了,梁书阳正和一位女生招呼着大家喝茶吃点心。
陆谦三人才抵达教室门口,有热情的同学立刻围到门口七言八语地寒暄起来:
一位男同学恭维道:“老陆真是一点没变!”
立刻被反驳:“阿楠你会不会说话,哪是没变?变帅了!”
“露露是越来越漂亮了!”几个女同学由衷地夸赞。
“露露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你看咱俩试试?”
“一边儿去,能轮到你?”
“张老师,您身体好些吗?”
……
三十余人一时沸沸扬扬,聊得热火朝天。
这样熟悉又欢乐的氛围勾起江露对往日集训生活的怀念,虽然最后退了队,她总觉得集训队比自己的班集体更像一个大家庭。
梁书阳清了清嗓子,“大家按名牌入座,边吃边聊。”
陆谦和江露的位置排在一起,两人落座后视线无意对上,江露迅速错开,转头同旁的女同学交谈起来。
和陆谦之间寂静得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
一位叫周远恒的男同学咬下一口软饼,大声道:“嗨呀别提了!我印象最深就是有一次咱们刚考完模拟,讲题那晚上突然停电,等来电了我发现我脸上被画了个王八。”
众人都哄笑起来,周远恒又道:“我说都十年了,画我的人是谁我今天非找出来不可!”
坐在江露身边的女生大笑着举手:“我画的。”
周远恒瞪大了眼,声音倒柔了些,道:“你说你画我干啥!”
女生大方承认:“谁让你那时候不喜欢我呗?”
周远恒挠挠头,“你不早说,我那时候暗恋江露呢!”
大家又齐齐起哄,心照不宣地“哦~~”一声。
江露突然被点名,一退六二五摆手道:“不关我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女生搂住江露,释怀地朝众人做了个鬼脸,“在座的男生80%都暗恋过露露,我也喜欢露露,露露搞百合也不会选你,周远恒你半点竞争力也没有略略略。”
……
叙旧叙旧,叙的或许并不是旧,更像是保护和维系人生最纯真阶段的社交圈。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周远恒和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怼着,江露捂着嘴笑起来,恰对上陆谦温柔的目光。
江露微顿,同样想到那晚——
*
A城已是初冬,集训队教室里开了暖气,才考完模拟题,讲评完毕,大家零零散散地自由放松。
江露考得不甚理想,有一道力学题还没想通,去问梁书阳解法。
梁书阳简单讲解后,江露仍一知半解,但她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便收拾了试卷文具,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思考。
陆谦踏进教室就看到江露皱着眉写写画画,便坐到江露身边贴近她:“在想什么?”
前几日陆谦和同队的另一位女生苏妍走得近,苏妍是集训队里成绩最好的女生,上周开始常找陆谦交流解竞赛题心得。
江露觉得自己大概最近饮食不对,血液PH值一定是小于7了,不然为什么感觉从身到心一直在发酸?
但她不愿多纠结于这样的隐秘情愫,直觉要和陆谦保持距离,便向里挪一点,“想这道题的受力分析。”
“哪里不懂,我教你。”
“刚才书阳教过我了,我自己再分析一遍。”
江露语气与平常无异,但陆谦还是听出了不快。
陆谦笑着直视她的脸,捕捉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怎么不问我了?你最近在躲我?”
江露不看他,只看题,“没有啊,我看你教苏妍她们,怕打扰你。”
陆谦勾勾唇,不在意她冷冰冰的态度,干脆从江露的文具袋中取了一支笔,在草稿纸上边画边讲解:“这个滑块先受重力,然后受到弹簧的拉力,还有斜坡的摩擦力……”,又列出几个公式,“……然后就是数学上的解法了,这类题目都可以这样做。”
江露倏地眼神一亮:“我试试。”
做了几道类似的题目后,江露惊喜道:“诶我好像会了!”
“嗯哼。”
江露眉眼弯弯,脸上全是解出难题后的雀跃,甚至向陆谦抱拳,“谢谢敬爱的陆老师!”
陆谦正欲回应,“啪——”停电的声音,教室陷入漆黑。
教室里一阵惊呼过后便是嬉笑打闹声。
借着黑暗,可以宣泄压力,亦可以宣泄情感。
陆谦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江露,窗外只有微弱的光线,但陆谦眼睛却亮亮的,跳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江露不明所以,也跟着趴在桌子上,问道:“你不舒服吗?”
陆谦答非所问:“你过来一点。”
江露疑惑地照做。
一件外套忽地把他们两都罩住,江露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却触到一抹柔软。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只听陆谦低笑一声,“现在我还是敬爱的陆老师吗?”
声音是介于少年的朗润和男人的磁性,像魅惑人心的术法,诱她沉溺。
江露睁大了眼,仍怔忡不明,又听陆谦道:“怎么不说话?”
“闭眼。”
陆谦简短地命令,复又凑近,只是这次他的唇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
他们从未如此靠近,陆谦清冽干净的气息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江露好像听到烟花盛开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都被按了暂停键,只余两颗心跳动。
——这是他们的初吻。
*
甜蜜悸动的回忆原来并没有褪色,连细节都记得清楚,显得现在更为唏嘘。
她听到陆谦的邀约:“吃完饭我们能不能一起散散步?”
江露点点下巴,“好。”
—分隔符—
小江:我们不是地下情吗?为什么芳妈会知道?
芳妈:瞒不住我,我也年轻过!
小江:还有谁知道?
小陆:(幽幽地)还有梁书阳也知道。
小梁:我这次把你们俩排一起坐,你们都不说话?老陆你行不行啊?
小陆:去你的,急什么,行不行露露知道就好。
露露是个成绩挺好的聪明孩子,但不代表她擅长竞赛思维,所以在集训队里她还是学得有一点辛苦的。
噢这个进度,除了QAQ,还是QAQ……
我继续努力地码……
感谢珠和留言,真的挺有意思的
于是成为了我的动力
码出了目前为止最粗长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请多留么么哒
只要您愿意听
我就愿意讲~
第十八章 旧人(3000+)
茶话会结束,集训队一行人在集训食堂吃过“忆苦思甜”的餐食后,便到校门口的桌游店续摊。
以前他们也常在考试后到校门口的这家桌游店放松,近十年过去,老板没换,设施却焕然一新——场地变大了一倍,还与时俱进地多了VR设备。
老板面对多年前脸熟的面孔很是兴奋,热忱地张罗招待,更是拍着陆谦的肩膀称扬:“你上那个什么脑力综艺嘛!我儿子好喜欢你哟!我都和他说爸爸认识这个帅哥哥他还不信!”
陆谦也笑,谦逊道:“我也算是老板看着长大的。”
桌游店老板只觉一荣俱荣,心满意足,直言要给他们打超低折扣,酒水小食通通免单。
老板的儿子刚满七岁,大着眼睛拉陆谦的手,似是不相信电视上的人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惊奇道:“你真的是陆谦哥哥吗?”
陆谦蹲下摸他的头,“如假包换。”
小男孩缠着陆谦给他变节目里的“魔术”,陆谦失笑耐心解释,“哥哥不是魔术师,节目上都是物理现象。”
小男孩有些失落,又好奇道:“什么是物理?”
陆谦让老板找来牛奶,托盘,颜料,棉签以及洗洁精,先是把牛奶倒入托盘,又将多色颜料放置于牛奶中,在棉签上沾了些洗洁精。
小男孩专注地看着,陆谦布置好一切后,把沾了洗洁精的棉签交给男孩,温和道:“来,你把棉签放在颜料上。”
牛奶上的颜料在触碰棉签的一刹那绽放成一朵彩色的花,小男孩又惊又喜,“哇!”
陆谦温和地笑着解说:“这叫彩虹漩涡实验,是因为物体表面张力变化造成的,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小男孩似懂非懂,却也连连点头,又缠着陆谦给他展示别的一些有趣的物理实验。
玩累后,小男孩冲陆谦宣誓:“长大了我也要当物理学家!”
陆谦鼓励却故作严厉道:“可以,但是现在八点半了,你该洗澡睡觉了。”
小男孩向陆谦敬了个礼,“遵命!”
江露在一旁观看了全过程,忍俊不禁。
老板更是高兴,“这兔崽子今天难得早睡!”
江露笑出声,“小朋友很可爱。”
老板又嘉赞道:“我觉着你这同学啊,以后肯定是个很好的爸爸!”
江露敛目,收了收笑容,低头应和,“应该是。”
*
聚会总少不了酒和游戏。
房间内大家围坐在一起,梁书阳提议在开始前要玩“掰手指”的活动做暖场。
规则很简单:五个手指头,每人轮流说出条件,符合条件的手指收回,直到手指全部收回算输,需要罚酒。
几人下来大家玩上了瘾,条件尺度也从“今天穿了长袖的收手指”的客观描述过渡成“谈过三次恋爱以上的收手指”之类的个人隐私。
轮到梁书阳,他冲着陆谦挤眉弄眼道:“喜欢的人在现场的收手指!”
有男女同学都不好意思地收了,周围人又一阵八卦起哄。
陆谦对梁书阳的“馊主意行为”无奈,却也大方地收了手指。
这可是大新闻,坐在陆谦身旁男生惊呼:“我擦,老陆你不是吧?藏得够深啊!”,又转头一一扫过女性同学,“谁啊谁啊?”
女生们也面面相觑,激动难耐。
陆谦只笑不回答,分神观察江露的反应。
江露还未表态,手机震动,她忽视那道目光,“呃……刚才大家点的外卖到了,我去拿。”
江露起身离开,陆谦的脸色随着她出门后逐渐变冷,梁书阳察觉气氛僵持,高声道:“老陆喜欢我啊!是吧!人尽皆知!”
众人发出“切~”的嫌弃声,有女生抗议:“这么不认真,换个游戏玩!”
掰手指的游戏草草收场。
*
集体游戏结束,是三五成群的小团体自由活动。
苏妍跑过来挽住江露的手臂,“露露,我们一起去玩VR游戏吧!”
主题是惊险刺激的鬼屋探秘。
为了给人沉浸式又真实的体验,场景模型和贴图模拟得十分逼真,加上诡异的灯光以及BGM,戴上VR眼镜后如同置身其中,令人汗毛直立。
树枝上是几只乌鸦,清冷的月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鬼屋中传出女人凄美的歌声,灯一闪一闪地亮了又灭,最终全都黑暗下来。
周围是荒山野岭,寂静无人。
游戏规则是需要玩家进到屋子里全部探索完毕,才能解除诅咒。
目之所及是带血的木地板,发霉的床单和一地散乱的家具……
江露戴上眼镜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妍妍,我感觉不太好。”
苏妍也发怵,却强作镇定,“我也……来都来了,要不露露你拉着我的手。”
江露还是无法适应黑暗又封闭的空间,哪怕这是假的,但她不好告诉苏妍自己曾经得过的病症。
眼不见为净,江露选择紧紧闭着眼睛,与苏妍拉着手前行。
苏妍要分散内心的恐惧,起了话题,“露露,我和你说个事你别笑我。”
“嗯嗯,不笑,你说。”
“我以前和陆谦表过白,被他拒绝了,哎呀,可丢脸!”
“……”江露感觉自己大概中了名为“陆谦”的紧箍咒。
“他那时和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寻思着他是不是糊弄我呢。”
“后来经我观察,是真的!”
苏妍是开朗直爽的性子,直接把过去的秘密点破:“露露,他喜欢的是你诶!我本来还想是谁,不过知道是你我就可以理解了,哈哈哈!”
闻言江露不由睁开了眼,一个毁了半边脸的女鬼恰好冲到江露面前,咧着血肉模糊的嘴对她笑。
“啊!!”江露被这个画面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她快速把眼镜摘下,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苏妍主要是被江露的反应吓了一跳,也取下眼镜,把江露扶起来。
苏妍愧疚道:“露露,你还好吧?要不咱们不玩了。”
陆谦和梁书阳就在不远处谈话,听到江露的尖叫焦急地快步赶来,“怎么了?”
“……没事。”江露答,又对苏妍扯出一个抱歉的笑,“怪我,扫兴了。”
苏妍松了口气,笑道:“我也怕鬼,不怪你!哈哈哈!”
见了陆谦,苏妍打趣,“陆大神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
陆谦目光胶着在江露身上,哪有空回答苏妍的问题,梁书阳出声中止:“老陆爱待多久待多久,妍妍咱们去玩跑跑卡丁车!”边说边拉着苏妍去找新的游戏机。
一时只剩下陆谦和江露两个人。
*
陆谦弯腰捡起江露跌落的手机,擦干净,皱着眉交给她,“胆子这么大,还玩鬼屋的VR游戏?”
江露接过把手机放回口袋,“我又不知道嘛!”
娇嗔不设防的语气。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江露立刻噤了声。
陆谦连呼吸都要滞缓,沙哑着开口:“那……我们要不要回去?”
“好。”
*
A城下了小雨,炎夏的夜晚莫名清凉。
陆谦和江露提前离场,打着伞在校园踱步。
雨丝荡漾在空中,在昏黄的灯光下成了飘逸的轻纱,伞撑起这片纱,将两人隔绝于一方天地。
“露露,你知道是你。”沉默了一路,陆谦发了声——是那个掰手指的游戏。
偌大的校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们两个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江露没接话,盯着两人并行而立的影子有些出神,突然柔声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妈妈第一年就不同意我继续集训了。”
“我的竞赛成绩并不算好,不过我表面答应她后,还是在队里又待了一年。”
“因为那时候我想,能陪着你也很好。”
陆谦第一次听到江露提起这些他从不知晓的过往,心里像被猫挠过,又疼又痒。
“有一次我们一起坐的晚上的火车去比赛,也是下小雨,我妈妈还以为我在学校自习,”不知道想起什么,江露笑了一下,“然后那天我在卧铺上一宿没睡,特别亢奋,感觉像是和你私奔。”
“露露……”
“现在你有你的生活,阿谦,”江露终于不再用尊称称呼他,“我们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可以这么大。”
陆谦直觉江露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她越是平静,他的内心便越是慌乱。
走到集训宿舍楼下,江露停住脚步,也问了和苏妍同样的问题:“所以,你打算在国内待多久?”
陆谦撑着伞,定定地看着她,似要穿透她的眼睛望进她的心里,“你希望我待多久?”
江露垂眸,“你的决定不应由我左右,阿谦。”
江露叹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我祝你前程似锦,”想到林之瑶,江露的心疼了一下,似要彻底告别,“也祝你幸福美满。”
“……”未发出的惊呼被陆谦以吻封缄,江露猝不及防地被他拥入怀中,扣住后脑勺,四片唇瓣亲密厮磨。
良久,陆谦才松开她。
“不要再说祝福我的话,”陆谦低叹,俯身用手指把江露的头发一点点梳理柔顺,却意外触到江露头皮上的一道伤疤,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僵硬着收回手。
雨越下越大,水洼里两人的倒影被雨滴打散,在路灯下波光粼粼,足以刺痛人的眼睛。
陆谦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镇定着再次拥她入怀,“我的幸福只和你有关。”
—分隔符—
码着码着有点虐?
这是甜文,这是甜文,这是甜文。
默念3遍。
小梁:我真是个机灵鬼,哪里需要哪里搬。
小陆:……
小江:……
700收藏了,我好意外……
第一次写中长篇(大概),真的觉得好神奇!
有人说好看我给盯着这两字傻笑半天哈哈哈
我也兴奋地码了一宿没睡~
感谢珠珠和留言~多来一点儿哈哈哈
可可爱爱~
于是我又码出了更粗长的章~
以大纲来看应该还有2-3章就有车了,
兴奋地搓手手QAQ
第十九章 归处(2000+)
聚会直到第二日中午结束,无非是拥抱,更新通讯录信息,合影……告别后,又恢复到了各自忙碌的生活状态。
上一次回A城还是三年前参加刘佩瑜的结婚典礼。
刘佩瑜总和江露说:“露露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的房间妈妈都给你收拾好了。”
江露总推说实习忙,工作忙,有空了就回去,其实并没有那么忙,只是母亲既然组建了新的家庭,那已经不再是她的小天地小窝了,她不好多做叨扰。
在C城独自生活良久,已甚少听到乡音,她拖着行李箱慢慢地在街上走着,感受A城的生活气息。
建筑不似C城高楼鳞次栉比,也不似C城透着小资的华丽,A城的街道还保留着很多简单的平房,多是个体户自己开的小店。
虽是白日,却意外地静谧。头一天下过雨,整个城市笼罩在烟雾之中。
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学小猪佩奇踩跳泥坑,老人们就坐在门口摇摇扇,笑叹孙子孙女的调皮。
这次回来没有告诉刘佩瑜,上次视频通话,刘佩瑜说:“宝贝露露,妈妈真想你。”
江露也甜腻回应,“我也想你,妈妈。”
母女相依为命多年,在刘佩瑜结婚后逐渐疏远。江露想念母亲,决定回去看看,给刘佩瑜一个惊喜。
江露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出租车大叔热切地和江露聊天,“同学放暑假回家啦?”
上一次被这么问还是和陆谦已经七个月未见,江露从机场出来急着打车和他会面。
那时她大二,还是货真价实的“同学”,她还会兴致高昂地回应:“是啊,回家回家!麻烦师傅开快点~”
回她和陆谦的家。
过去多年身份已转变成老师,回的家也不再是那个“家”,江露想说自己不是学生,但又不想和司机多聊,淡声道:“嗯,放暑假了。”
大叔道:“一看你就是大城市读书回来的妹妹,A城近年发展也不错的,经常回来看看啊!”
江露笑笑,“好,有空就回。”
*
车停在A城城南有名的富人别墅区。
保安换了一批人,物业对出入人员审查严格,要求江露出示身份证并登记,江露没打通刘佩瑜的电话,花了半晌功夫才证明她和刘佩瑜的母女关系。
保安歉意连连:“原来是刘女士的女儿,请进。”
江露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打不开锁,仔细辨认才发现锁已经换了。
江露顾不得郁闷,只觉一切都陌生无比,索性坐在家门口等刘佩瑜返屋,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江露百无聊赖地刷手机消磨时间,正看着各式各样的短视频和段子发笑,林之瑶的微博又跳出推送:“今天和爸妈还有陆叔叔一家吃饭。”配图是A城一家高级饭店。
一瞬间力气尽失。
原来上次忘记彻底取关,江露面无波澜地用力点着确定取关的按键,信息流里终于再也看不到林之瑶的消息。
江露仰头闭眼,靠着墙唾弃自己的窥屏行为。
一个视频电话进来,她接起,是刘佩瑜的:“宝贝露露!才看到你的电话,你回来了啊?”
“是啊妈妈,我回来啦,”,江露调整了一下角度,“你在哪呢,家里门锁换了吗?钥匙打不开。”
刘佩瑜那边似乎还是上午,晨曦的阳光显得她光彩照人。
刘佩瑜对江露抱歉道:“妈妈和你楚叔叔一起到意大利办画展啦,之前忘记和你说门锁坏了就换掉了,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露盯着刘佩瑜的笑容,一时无语。
刘佩瑜提议:“要不今晚你到你芳妈那里住?”
江露无奈,“芳妈身体不好,她儿子来照顾她,我不好过去的。”
“呀!”自从再次结了婚,刘佩瑜就恢复了少女心性,说话也带上了各式各样的语气词,“那你今晚只好住酒店啦!对不起喔乖女儿!”
江露没了脾气,“……行。”,又挤出一个明艳开朗的笑,“妈妈你们忙,拜拜。”
*
走出别墅区已经是傍晚,江露再次在街上游荡,打算找一家咖啡厅上网,把之前规划的学习任务完成后再去找酒店。
点好一杯拿铁又吃了一个三明治,裹了腹,江露才觉得心里没那么空。
店里进来一对父女,小女孩似乎是做了错事,嗫嗫嚅嚅地向男人请求要吃一块草莓蛋糕。
男人见状无奈地笑,让店员把蛋糕包起来,交给小女孩。
小女孩小声道:“爸爸,刚才我不听话,你还喜欢我吗?”
男人抱起小女孩,“喜欢,”又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怎样爸爸都喜欢你,但是爸爸不希望你做坏事,所以也要教育你。”
小女孩把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承诺道,“那我再也不抢小朋友的东西了,我听话。”
“乖。”
父女俩出了店门,江露目送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几个画面交叠,父亲的话猛地从她记忆的角落窜出来,躁动不安。
“错就错在你是女孩,我江家回头要被人看不起的!”
“你还哭?我把你打到笑为止!”
“你听话了爸爸就不打你了。”
“江露你怎么那么麻烦!”
“爸爸对不起你啊……露露。”
……
接着是父母离婚那天,刘佩瑜带着年幼的她搬出江家。
没有戏剧中的暴雨和闪电,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路灯下,刘佩瑜一脸坚毅地对她说:“露露,我们走,你要努力要优秀,不要让你爸看不起。”
可许久以后刘佩瑜劝江露:“那毕竟是你爸。”
……
压不住的回忆搅得她头疼,江露揉着太阳穴,脑中一片空白。
听话了就会获得温柔和耐心吗?
什么才是让人看得起的优秀?
是不是只要不展露痛苦,对所有人都言笑晏晏,痛苦就真的不会存在?
我很乖,你会爱我吗?爸爸。
天色逐渐昏暗,街边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没有大城市的辉煌,却有说不出的温馨。
A城是她的家乡,她在这里得到过亲情与爱情,但也只是“过”。
露,是空气中水汽凝结在地物上的液态水,居无定所,飘摇甚于浮萍。
这里的温馨不属于她。
*
坐了很久,图纸却没看进去多少,咖啡店店员提醒她:“小姐您好,我们这里要打烊了哦。”
这里不是C城,22点这座城市便要休息了。
江露道谢,收拾好电脑和图纸,拖着行李走出店门。
没走出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嘟嘟——”两声车鸣。
江露回头,车窗摇下,赫然是陆谦的脸。
“上车。”
—分隔符—
无。
起来修下文QAQ
第二十章 回“家”(2500+)
两人对视,江露纹丝不动,陆谦败下阵来。
闷呼一口气,陆谦开门下车,不由分说地把江露的行李放到后备箱。
江露动作不及他快,正想反抗,陆谦按住她的手,“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
关门,上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陆谦勾唇,“你不是才发了一条朋友圈?三明治配拿铁就当晚餐?”
还真是明察秋毫,火眼金星。
江露叹奇:“一张图而已,我又没发定位。”
想到陆谦那个三无账号一样的头像,江露讶笑,“没想到你还对别人的朋友圈有兴趣。”
陆谦斜她一眼,“只看你的。”
“那我要屏蔽你。”江露拿出手机,点开陆谦的个人资料,余光观察陆谦的反应。
“……”车速降了,似要停在路边预备同她据理力争。
江露第一次见陆谦吃瘪,咯咯直笑,“哈哈,别那么严肃嘛,我开玩笑的。”
陆谦叹了叹,也跟着她笑,继续往目的地驶去。
将陆谦当作老友一样逗趣也不错,心里的洞被用丝线补回些许,至于这丝线的材料有没有除了“老友”以外的成分在,她不知道。
又或者说,不敢承认。
*
车经过熟悉的街景,去向一个她刻意忘却五年的地方。
江露打开车窗,风吹乱江露的发,她心底已有答案,却还是问了,“你要带我去哪?”
“瑾园。”
瑾园是他们过去在校外租住公寓所在的小区,离A城高中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他们在那里如所有普通的情侣和夫妻一样,度过了一段氤氲缱绻的年光。
前男女朋友同回过去的爱巢,何其暧昧。
江露关了车窗,“其实我可以住酒店。”
陆谦看她一眼,不认可道:“不安全。”
江露向后靠了靠椅背,不置可否,又问道:“房东肯把房子租给你那么久?”
江露记得房东是一个很固执的老太太,他们最初租的时候百般保证会维护好房内的一切设施,老太太才肯租给他们。
老太太只接受季度签,嘱咐最多的是“这本来是给我女儿女婿当婚房的,都很新,没住过的,你们不要破坏,他们以后还可能回来的!”
现在想想老太太大约是想借此慰藉女儿不在身边的日子,似乎房子完好,女儿就还有可能会长久地留在她身边。
“是不肯,”陆谦目不斜视把着方向盘,“所以我买下来了。”
江露不明白他是怎么说服老太太把房子卖给他的,但她也不想去刨根问底,总之陆谦向来是有办法的。
似乎是看透江露的想法,陆谦轻笑一下,道:“老太太信佛,乐于成人之美。”外加两倍市价。
成的是什么美,彼此心知肚明。
*
瑾园是十多年前的小区,没有电梯,陆谦帮她把行李搬进屋子。
陆谦今天一身休闲服,头发蓬蓬松松,眉目温柔,江露有一瞬间恍然,以为回到九年前刚刚住进来的时候。
那时热恋的爱侣总是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亲密的时刻。
签下租赁合同的第二天,才放下大包小包,陆谦关了门就自背后将她禁锢在怀中,舔咬她的耳朵,引她发痒得直躲。
陆谦偏偏喜欢看江露羞怯的模样,手不安分地揉她的双乳,胯下苏醒的硬挺嵌进她的臀缝,故意在她耳边用气音低沉道:“这样是不是就叫耳鬓厮磨,嗯?”
江露被他顶得说不出话,只咿咿呀呀地娇叫。
陆谦得寸进尺,用下巴剐蹭她敏感的后颈,“露露怎么不会说话了。”
江露软了半边身子,掰着陆谦的手,“阿谦你坏死了……!”
“还有更坏的……”陆谦干脆扯下她的裤子,手向早已湿润的秘密花径探去……
“唔……啊!”
刚住进来的那晚,这间屋子里的浴室,沙发,床上都留了他们欢爱的痕迹。
事后江露靠在他怀里轻喘,“我们这算是有家了吗?”
“傻,”陆谦搂紧她,“以后买个大的。”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陆谦吻她的额头,“还会更好。”
……
“我帮你把行李放到房间了。”陆谦从房间里走出来,提醒道。
江露回神,一定是今天太孤单,不然为什么单看到他站在门口的模样,就有想要抱他的冲动。
但她忍住了。
江露拼命不让嘴角的弧度塌下去,重重道谢,“今天谢谢你,”眨眼兜住快要掉下来的液体,“收留无家可归的人。”
比哭还难看。
“不谢。”陆谦拿了块毛巾,让她擦脸,又用极小的音量柔道:“这里也是你的家。”
江露大约是没听到,在客厅里走动详察这个承载她青春的房子。
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当时觉得很时髦的布艺沙发,现在看来有些过时,配色也有些土气。
置物柜摆了许多他们曾经取得的奖杯,一起出去买的情侣玩偶,还有一起买的琉璃工艺品……
都是他们一点一点添置的,江露用手指摸了摸柜顶,没有一丝灰。
“我会让人定期过来打扫。”陆谦道。
江露问:“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大三。”
——他获得高额奖金的那年,也是他们分手那年。
江露笑,“挥霍。”
陆谦挑了挑眉梢,“我乐意。”
转头视野内进入一只直立站着的招财猫玩偶,姿态滑稽,江露抓起玩偶,“这你还留着。”
陆谦靠近,“和你一起买的我都留着。”
这只招财猫是他们到外地比赛买的。
比赛结束后的自由活动,两人偷偷出去逛街,夜市上摆摊人在卖一些小玩具。
当时江露小孩子心性涌上来,拉着陆谦的手任性道:“阿谦,我要买它!”
陆谦给她买了,说像带了个女儿。
“以前觉得它好傻,怎么按一下还会晃头唱歌,现在还觉得挺可爱。”江露冲着玩偶噘嘴,像在逗一只真的宠物。
陆谦倚着冰箱,注意力只被江露生动的眉眼和嘟起的红润嘴唇吸引,表示同意:“它一直挺可爱的。”
方寸土地,除了“旧”与“忆”并无什么新奇的东西。
江露回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听不出情绪,“都说人要向前看,没想到你这么念旧。”
陆谦也在她身旁坐下,凝着她的眼,“我不念旧,念与不念只在于对象是谁。”
江露放下水杯,“今晚你睡哪里?”
“我睡沙发。”
江露愧疚笑笑,就要起身,“我明天就会找酒店。”
“不用,”陆谦抓住江露的手腕,“你介意的话,我回我父母家。”
“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
江露恨自己记忆太好,林之瑶那条微博内容再次闪现。
江露想讽刺“你不是今晚就和林之瑶家人吃过饭了吗”,“讽刺”这样的情绪几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而今晚被放大到快要控制不住。
但她并未口不择言,只说——
“好,打扰了。”
*
陆谦交代她新的热水器使用方法后便走了。
床垫是新的,江露找了干净的床品铺好。
铺好床单后她一愣,床单的中央有一块很小的,几不可见的血渍的痕迹,像一朵暗色的花。
“轰——”这朵花带来的回忆像一把火迅速地烧红江露的脸,滚烫的热度久久不退。
他们初夜那晚的床单,他还留着?
而且,为什么会在这里?!
—分隔符—
小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倍加留心。
小江:……我今天心情过山车。
昨天的更新几乎木有人评论~why?
车来了,
真的快来了~
让他们再飞一会儿!
七夕快乐~!
第二十一章 沉溺(2500+)
在瑾园一住就是十天。
十天里江露没有出过门,专心绘图设计,距离回C大上班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也不急着回C城。
在瑾园住得竟然意外地轻松自在,冰箱被塞满了食物,足够她解决吃饭问题。
陆谦还真是个细心周到的房东,江露想。
*
陆谦在楼下从19点等到21点,江露房间的灯还没有亮。
连续十天,陆谦摸准了规律,一般22点灯就灭了,那代表江露睡了,这时他就会离开。
今天是七夕,也不知道江露出门会到哪里去,陆谦放心不下,决定上楼在屋里等江露回来。
等了一个小时,江露依旧没有回来,陆谦正准备拨出电话,“咔嚓——”门锁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江露怔了怔,忽地冲他嫣然一笑,“我回来啦!”
这笑容差点让陆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江露身着一身红色无袖丝质绸缎连衣裙,化了淡妆,双腮带着不正常的酡红,进门脱鞋的动作有些摇晃。
陆谦快步走近,闻到江露身上淡淡的酒味。
“去哪儿了?”陆谦沉声问,江露看他一眼,眉头拧起来,似是不满他的质问。
陆谦放轻了语气,扶住她,“我很担心你。”
江露换好拖鞋,把包一扔,瘫坐在沙发上,“参加我爸的一个酒局。”
江露的父亲江国明是A城连锁汽修店的老总,这次无意得知江露回来,便打电话让江露参加他的应酬。
江国明出身贫寒,但凭借自身的努力跳脱了偏远的山村,到城市上学,与刘佩瑜在大学相识并结婚。
后来江国明创办了A城的第一家汽修店,越做越大,摇身一变变成腰缠万贯的大老板,是典型的凤凰男。
虽然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江国明骨子里仍有浓浓的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
白天江露接到江国明的电话:“露露,你李叔叔的儿子考上了C大,要请我们这些发小吃饭,听说你回来了,打扮好看点出席。”
不等江露回应,江国明又道:“我和他们都说你很孝顺的,别丢江家的脸。”
江露觉得自己面对父亲,表现总有些斯德哥尔摩,尽管百般不愿,她还是去了。
陆谦给她倒了杯牛奶,皱眉道:“他们灌你酒?”
江露嘿嘿一笑,顺从地接过,“没灌我,我自己喝的。”
席间江国明恭维李叔叔,“还是你儿子出息!”
李叔叔举着酒杯,“露露也不差嘛!”
江国明挥挥手,“勉强是个人样,女孩子也没什么用。”
李叔叔道:“老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哈哈哈男女都好,男女都好!”和稀泥的话,话里话外却占上风——因为他有个儿子。
江国明对李叔叔的儿子道:“江露在C大当老师,你有困难找她,她肯定帮你!”又冲江露嘱咐,“你可要多帮帮这个弟弟啊!”
江露笑笑,没吭声。
只听江国明和他的发小们滔滔不绝地讨论女人无用论,养儿才可光宗耀祖之类的话,江露给他们添酒,冷眼旁观。
最后江国明有些醉了,打着酒嗝对众人磕磕巴巴道:“我们露露最好的就是温顺乖巧!刘佩瑜就不行,当初要是答应生个儿子,我也不会和她离婚!”
江露再也听不下去,找理由离了席,寻了个酒吧。
七夕节,连酒吧的男男女女都好像带着“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缠绵,随着音乐贴近着身体,暧昧因子充斥空气。
江露不敢点易醉的混合酒,只保守地喝了大半瓶红酒,有男人上前搭讪,被她冷着脸拒绝。
江露自控力尚可,等到感觉头有点晕她便回瑾园。
A城民风淳朴,却也挡不住情侣一对一对地在大街上直接表露爱意,一百米内能看到好几对情侣接吻拥抱的小动作。
江露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热,酒精上了头,情绪被无底线放大,她只觉得一切都很好笑——江国明打她又说对不起她很好笑,刘佩瑜说想她又忘了她很好笑,陆谦说爱她又和她分手很好笑,现在看到的小情侣们,也很好笑。
喝了牛奶,江露一只手肘撑起上半身,拳头虚抵在太阳穴,侧卧在沙发上,媚眼如丝地看着陆谦,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自重逢后陆谦何时见过江露如此媚态,沙发是蓝绿色,江露身着一身红,冲击的浓烈色彩张扬狂妄,他不禁愣住,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没等到他的回答,江露自顾自说了答案:“喜欢我温柔,顺从,脾气好,从不给人添麻烦,是不是?”
陆谦冷静下来,柔声纠正:“不是,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
江露轻笑一声,陆谦不确定是不是带了一丝嘲讽,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露。
江露眼睛扫到被她扔在地上的包,想要起身放好,陆谦按住她,帮她把包挂好。
江露吃吃地笑,拍拍沙发,“你过来坐呀。”
陆谦没马上照做,而是去厨房削了个橙子,端出来放到茶几上,才坐到她身边。
陆谦给她剥了一瓣橙子,命令道:“吃了。”
江露横他一眼,张了口吃下,“没想到你还挺贤惠。”
“……你醉了。”
江露还是笑,反驳他:“我没醉。”
陆谦不信,“你没醉你这样?”又剥了一瓣送到江露嘴边,“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
江露却不乐意了,偏了头不吃,瞪他一眼,“你怎么管我这么多?”又认真道:“我真没醉,你看我还能自己回来。”
陆谦放下水果,蹙起眉看她。
“你不信啊?”江露好胜心起,用手指着室内的摆设证明,“你看这个是吊灯,这个是电视,这个是花瓶……我都分得清。”
语毕,江露抓着陆谦的手臂,不满道:“你可别乱说!”
陆谦放弃与她讨论醉不醉的问题,叹了口气,到浴室用温水把毛巾打湿,帮她擦脸。
“喂!要……先卸妆!”江露抗议,陆谦听而不闻,坚持着擦完。
不施粉黛好看多了。
“算了,”江露摸摸脸,“你帮我把我的卸妆水拿过来,在房间。”陆谦照做。
江露一边把残妆擦干净,一边冲陆谦得意地笑,“今天也不亏,大帅哥,明星物理学家陆谦,就这样让我使唤!”
“你要使唤一辈子也可以。”
江露手一顿,撇了撇嘴没接话。
陆谦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她,眼睛里是满溢的温柔。
江露停了手上的动作,呼一口气,躺回沙发。
江露盯着玫瑰造型的吊灯,灯光盈盈,柔和又旖旎,却要刺破她的面具。
她想到什么,状似闲聊道:“诶,我们当年到底是有多少人知道啊,怎么芳妈也知道,苏妍也知道,还有谁?”
陆谦低头看她,道:“书阳也知道。”
江露有些意外,扶额闭眼咧开嘴,觉得自己好笑,“哎呀!竟然那么多人知道,以前还要和你装不熟,好傻!”
陆谦俯身帮她调整靠枕的位置,“其实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江露闻言睁眼,睨着他,满脸不认同,“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秀恩爱,死得快!如果人尽皆知,现在我和你分手了,不就要被别人当八卦的谈资!我才不要!”
陆谦垂眸,“我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江露和他对视,轻佻道:“嗯?为什么只有我是你的,那你是我的吗?”
“是。”
江露坐起来,紧盯着陆谦的双眼。
倏地,江露压住他的肩膀,红唇用力吻上他的唇,只几秒便放开。
美目流转,像天上的星,又似湖泊,让他再想不了其他,只愿被困在这光芒里。
陆谦憋着一口气,把江露横抱起来,大步走入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压着她。
江露配合地搂紧他的脖子。
陆谦低眼看她,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墨色平静的海面,似乎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他的额头蓦地抵上她的,暗哑着低声警告:“你最好记得你今晚亲的是谁。”
—分隔符—
下一章是车。
啊!!!
来了!
还有一更估计晚点,但是会更。
估计在凌晨。
七夕快乐x1!
说明:小江是真的没有醉
第二十二章 浮木(H)(3400+)
“……嘻……”热息喷在江露的脸颊上,挠得她痒痒的,她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陆谦还欲张口,江露食指按住他的唇,“嘘……”,双手捧着他的脸,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笨,“你是不是傻,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
江露拉下陆谦的脖子,向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你是阿谦呀——唔!”
陆谦再忍不住,掐住她的脸颊,把她的话含在口中。
陆谦撬开她的牙关,他的舌同她的舌缠绕在一起,双唇发了狠地吸吮,吻得急切又热烈,似要把这五年的思念全部渡给她。
津液顺着江露嘴角流出,陆谦一点不放过,悉数舔净纳入口中。
这个吻深入又绵长,直到两人的呼吸再分不清彼此,直到江露侧头拍着他的肩,想要挣脱他的桎梏,直到得到空气的救赎。
陆谦的唇离了她的,拉出透明的丝线,瞳孔在黑暗中被欲火烧得格外透亮。
江露下巴又是一痛,陆谦咬了她一口,江露皮肤白皙,红痕很快显现。
“啊!干嘛咬我!”江露吃痛地娇叫起来。
陆谦满意低笑,那个会对他撒娇的露露似乎回来了,“看你可爱就忍不住。”
江露闻言却怔住,闭眼片刻,再睁开已带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真的可爱吗?”
那雾气越来越重,已有泫然欲泣之势。
陆谦借着月光看到她眼角的晶莹,退开一点,三分无措七分困惑,“露露……你怎么了?”
“……骗子……”江露偏头不看他,轻声地吐出两个字,她再度合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江露梦魇似地喃喃道:“……你有别人……你还说要和我分开。”
*
陆谦却不明白江露的控诉,江露哭的模样让他的心紧紧地被攥住,只能用最轻的力道抹去她的泪,重复道:“我没有,露露,我没有。”
江露止了泪,眼睛红红地看他,像一只无辜的小兔子。
陆谦吻上这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柔声赞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又吻上玫瑰色的唇,“怎么会有这么软的嘴唇,”,又吻上她白嫩的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皮肤……”
“唔……”江露脖子突然一疼。
陆谦在江露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痕,低沉的声音满是诱哄,“露露最好看,最可爱。”
陆谦喟叹一声,一下又一下地亲吻她的唇,“我怎么会说分开。”
接踵而来的又是一记深入的唇舌交缠,陆谦缓缓将她裙子的拉链拉开,露出莹白圆润的肩。
陆谦轻咬着她的肩膀,留下淡淡的齿痕,鼻子喷出的热气惹得江露战栗不已。
她无暇分辨他说的“没有”是真还是假,只随着他的动作嘤咛。
陆谦手上动作不停,彻底褪了她的裙子,解了她的胸衣,搓揉她胸乳敏感的顶端。
“哈啊……”,江露的下身渐渐泛滥。
陆谦张口包裹住一颗挺立的乳果,舌尖挑着,吸着,像是喝奶的孩子。
“……哈……这边也要……”江露不满他的偏心,抓住他的手抚上另外一边。
陆谦低笑一声,“乖,不急。”
陆谦象征性地吸吮了她的双乳,吻咬与舔舐越来越往下,舌尖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在江露的皮肤上留下一串小火苗,将她的皮肤都烧成淡淡的粉色。
直到停留那还在涌出汁水的秘密花园,江露的内裤已经湿透,晕染出一圈深色。
陆谦把她的内裤褪去,分开她的腿。
“唔……不……不要看……”江露想把腿合拢,却敌不过男人的力量。
“要看,很好看。”房间没有开灯,陆谦借着月光,着迷地看着这朵还未完全盛放的花。
只有湿漉漉的花心处是亮的,还在流淌着丰沛的汁液,陆谦俯身亲吻那道细缝,接住她的花露。
“不!不要!”江露摇头想要退开,陆谦压住她的腿根,不让她动,舌尖嵌进细缝,模拟抽插的动作,更着迷地吸着勾着。
“哈啊……”江露低吟出声,陆谦抬头,鼻尖挂上一滴露水,起身吻住她,让她品尝自己的味道。
“很甜,为什么不要?”
她的下身光裸,陆谦肿胀的欲望隔着裤子或轻或重地撞着她,江露难以自持地去迎合,小穴不间断潺潺地流出汁液,打湿了陆谦的裤子,她从未有过这样一刻觉得欲壑难填。
江露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掀他的衣服,摸到他肌理分明的腹肌。
“你好硬……嗯……啊……”
陆谦索性把衣服脱了,露出线条流畅的上半身,又俯身在她耳边低笑,“还有更硬的。”
陆谦把江露的手按在他胯间耸立的那包,“感觉到了吗?帮我解开。”
江露抿嘴照做,充血的肉棒弹跳出来。
“好大……”江露不禁感叹。
陆谦好笑,“不是早就知道它大?”
五年没有做,陆谦却不急着肏她,手指耐心地给江露做着扩张。
修长的手指侵入她湿滑已久的甬道,嫩肉便层层叠叠地吸附上来,紧得让人想立刻换上那物。
陆谦摸到一点凸起,手指轻轻擦过,不愿给她痛快,“我是你的谁?”
“哈……唔……”江露皱眉,情欲告诉她他是她的阿谦,可理智告诉她眼前的人是那个物理学家,陆谦。
于是她答:“…嗯啊…朋友……”
陆谦摇摇头,不满她的答案,又加了一根手指,加了力模拟性交的抽插,“你会和朋友这样吗?”
“啊……那里……”甬道开始有规律地收缩,陆谦知道江露要到了,他猛地抽出手,换上肉棒抵在穴口。
那朵花便为他绽放了,一缩一缩地吸吮着硕大的头部,着急地邀他进入。
液体打湿了床单的一小块,将初夜那次的暗红染得更深。
陆谦低头欣赏着,不肯彻底给她,只轻撞进去一点点,“你看……它说你爱我。”
不够,还是不够。
江露终于发出请求,“啊……想要你……”
“想要谁?”
“要……要阿谦……”
陆谦还不够满意,但他快忍得爆炸,肉棒坚硬如铁,他咬着牙重申,
“你知道的,我不要当你的朋友。”
“露露,我只有你一个。”
他握住她的膝,肉棒尽根没入!
“啊!”“呃……”
两人一同闷哼出声。
陆谦压住她的腿根,将她分得更开,他要她完全接纳他。
是哄骗也好,安慰也好,解释也好,当他冲进来的那一刻,江露只想相信他,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久违的被接纳,久违的被充满。
陆谦粗喘着狠狠抽插十几下,停住俯身深吻她,“想不想我?”
“哈!唔……”江露不回答,“你……别停……”
陆谦没等到答案,拖着她的臀,肉棒用力地戳刺,“啪啪啪”的声音混合着叽咕叽咕的水声,囊袋拍打得愈发狠厉,恨不得一起撞进去。
腿根和穴口被撞得发红,粗硬的那根像一把利刃,每抽一次要翻出的深红色嫩肉,每插一次又只留下粉色的一点,花穴内被捣得水泄不通,又软又烂。
江露抱着膝,面色潮红,“唔……轻……轻点儿……”
陆谦对她的请求充耳不闻,反而更用力地抽插,“轻不了。”
乳波荡漾不停,陆谦眼中的瞳色更暗,将她调整成跪趴的姿势。
从后面再次贯穿她。
巨大的昂扬刮擦过她敏感的内壁直达宫口,江露哇哇大叫,“太……太深了……”
玲珑有致的蝴蝶骨和腰线,挺翘弹性的臀,花穴红肿湿润,视觉冲击更甚。
床单皱了乱了,月亮已经完全隐没在云中,知了也不叫了,房间内只有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和暧昧的水声交织。
陆谦太阳穴突突地跳,抽插的力度愈发控制不住。
大手揉着她的臀,“还不够深。”
陆谦抬起她的一条腿,九浅一深地撞击,速度不减,鼠蹊部与她的小穴紧密厮磨。
江露手肘撑起来,想要躲开,“别……别这样插……”
陆谦恍若未闻,低低地喘息,肉棒坚持抵着她的花心旋转,“就这样插。肏得露露不舒服么?”
“啊……插到了!”
江露像看到一道白光闪过,娇声连连,花穴收缩着,吐出更多的水,甬道紧紧吸着他的欲望,陆谦腰眼一麻,差点交代。
他忍着快感,揉了一把她的乳,低叹着将她调整回与他面对面的姿势。
这次力度温柔许多。
陆谦拨开她汗湿凌乱的发,“除了我,还有谁可以这样插你?”
江露摇摇头,纤细白嫩的腿主动圈上他的腰,方便他更紧密地进出,像是抱紧了逃生于海上唯一的浮木。
他们紧密相贴,江露能感觉到陆谦的心跳,陆谦捧着她的脸吻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江露抬了抬身,在他耳边终于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我也想你……”
陆谦加快了速度,肉棒进得又深又重,每一次都刺激上她最敏感的软肉,江露颤抖着接纳,潮水只涨不退。
陆谦与她十指相扣,终于将他积蓄多年的思念尽数倾吐在她最柔软的部分。
陆谦紧紧拥住她,“别再离开我了……”
*
高潮平息的时候,江露已经在深睡边缘。
这次她又做了一个梦,还是那只猎豹和猫咪,这一次猫咪没有跳下悬崖,猫咪遍体鳞伤,在悬崖边缘与猎豹对峙。
一眨眼猎豹变成了温顺的小鹿,趴在猫咪身边,轻柔地舔舐猫咪的伤口。
*
一夜缠绵后,浑身剧痛。
江露低头看自己,全身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提醒她前一夜有多激烈。
日上竿头,已是正午,旁边没了人,陆谦不在。
江露打开手机,正想问他人在哪里,微博热门跳出一段vlog推送,标题十足的噱头:
“陆谦神秘女友浮出水面,或今年完婚”
林之瑶在婚纱店身着一身婚纱,巧笑倩兮地在镜中转圈,“陆谦哥哥,这个好看吗?”
镜头的背后是陆谦宠溺的声音:“你穿什么都好看。”
……
甜蜜的笑容配着轻快的BGM,任谁都觉得视频中的女孩是一位幸福的准新娘。
江露面无表情地将视频页面关掉。
—分隔符—
先别骂,真的别骂!
眼见耳听都不一定是真的!
我遁了。
555555!
终于把车开了!
阶段性胜利!
……
七夕快乐x2
8月9日 13:54修了一下这一章,
之前赶七夕写的有点点仓促。
第二十三章 放火(2300+)
陆谦到药店买好药品,又到超市采购了瓜果蔬菜。
久别后的欢爱,情到深处没有做避孕措施,是他大意了,如果有万一……现在两人的情况对江露并不公平。何况昨晚战况激烈,最后江露那处都有些红肿,消炎药是必要的。
陆谦打算今天和她在家吃顿饭,然后再谈谈过去的事——重新开始的充分必要条件是冰释前嫌。
拎着一堆袋子,回瑾园的路上,陆谦心情轻松愉悦,不由加快脚步。
想到江露在家,开门前他压住自己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江露看到肯定要笑话他。
但笑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喜欢看她笑,因而他便放纵了这不属于他的喜形于色。
“露露,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
客厅,厨房,房间,浴室……一切都恢复到了十一天前,没有江露生活过的痕迹。
如果不是阳台还晾着洗干净的床品,他几乎以为昨夜只是他的一场梦。
陆谦心里涌上一阵恐慌,他掏出手机想要拨给江露,亦是无人接听。后来再拨,一串忙音过后便是关机。
陆谦焦急地给江露留言,贺文彬的电话恰好打进来:“学长,您有没有看网上的消息,网上都在说您和林之瑶小姐即将成婚?”
陆谦皱眉,疑惑不解,“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文彬和陆谦共事一年多,知晓陆谦亲和,便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会不会是造谣?但看着视频不像啊。”
“视频发我。”
陆谦向来不关心网络上关于他的传言,之前上《脑力竞猜》也不过是帮一个从事节目制作的学生的忙。
网上沸反盈天,流传最广的故事版本为:陆林两家世交,陆谦与林之瑶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又一同出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回国后即将完婚。
各大娱乐营销号还配上了他们从小到大的合影,添油加醋地写了许多两人相处的细节,煞有介事。
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进来,多是向他求证这则消息是否属实,恭喜有之诧异有之,陆谦只能不厌其烦地澄清解释:“很离谱,不是真的。”
梁书阳也来了电:“老陆,这怎么回事?你也太红了吧!露露知道你就麻烦了!齐人之福啊你!”
陆谦来回踱着步,眉宇焦躁,“先别说这个,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梁书阳道:“查到了一些,都是很平常的生活轨迹,但是有两个月是空白……”
陆谦郁叹一声,“没关系,查到什么都发给我吧。”
陆谦再度打开那则vlog,视频上的画面他有印象。几个月前他才刚结束涉密项目,正打算处理完琐事后回国,一位华人学长准备举办婚礼,邀他们作为伴郎伴娘出席,被学长的妻子带到婚纱店挑礼服。
林之瑶的确问了他礼服是否好看,但视频不是他拍的,他也并未对林之瑶说过“你穿什么都好看”这样暧昧的话。
他当时说的是“你自己决定吧”。
可视频中的声音确实是他的,也并非合成。
陆谦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陆谦去电贺文彬,冷声吩咐:“先辟谣,保留网络上的证据,想办法查清消息源,让各媒体把不实信息删除。”
想来江露是看到了这些才一走了之,她对他的控诉并非空穴来风。
*
林之瑶的父亲林树华与陆谦的父亲陆旭成是年轻时期的战友;林母许淮琴与陆母何贤梅又是念书时同寝室好友,因而陆林两家关系密切。
幼年时两家常串门,林之瑶喜欢跟在陆谦身后“陆谦哥哥”长“陆谦哥哥”短地叫,陆谦虽然不胜其烦,但良好的教养还是使他礼貌应对。
许淮琴常开玩笑:“我们家之瑶以后也嫁给陆谦吧!这样我们就亲上加亲哦!”
林之瑶就会害羞地躲到母亲身后道:“好呀!”
陆谦则会严肃地板着小脸反对:“我不要。”
何贤梅只是笑,“现在说这个太早,你们长大了以后自己做决定。”
后来两人长大了,陆谦成长为一个高大俊朗帅气的少年,成绩优异。林之瑶亦称得上小家碧玉,展现了自己的艺术天分。
长大后的每一次见面,林之瑶的情愫便多增长一分。
但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敏感,家长们渐渐也不再开这样的玩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谦成为了林之瑶的执念。
高考之后她便申请了陆谦所在的大学,头一年上了语言班,第二年正式入学,主修表演与话剧,成为陆谦的同校学妹。
出发前两家人一起去的机场,陆旭成对陆谦交代:“阿谦你记得多多照顾之瑶。”
林树华哈哈大笑,“有阿谦照顾之瑶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谦当时冷着脸,认真道:“我的专业课业很繁重,恐怕之瑶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何贤梅扯扯他的袖子,陆谦才勉强改口:“好,我尽量。”
许淮琴大约知晓女儿的情思,有心撮合,开心道:“不是阿谦一个人的事,两个孩子互相照应!”
比起林之瑶的欢欣雀跃,陆谦一路沉默,想的是要提前订回国的机票和江露见面。
*
陆谦因参与封闭项目,多年未回国,除了每月间接向父母报平安,几近杳无音信。
这次回A城林之瑶也在,林树华便隔三差五地张罗着要和陆旭成一家聚餐。
何贤梅唤陆谦和林之瑶吃饭,许淮琴暼见陆林两人在阳台谈话,窃笑道:“两个孩子在说体己话呢,别催他们!”
阳台外是阴天,天色暗沉,台风即将抵达A城,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
但不及陆谦的脸色——严峻阴冷到令人惶恐不安。
陆谦点点手机上的新闻,“解释一下。”
林之瑶心惊了一下,强作冷静道:“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谁的恶作剧吧。”
陆谦满脸质疑。
林之瑶手指绞着衣服,头低下去,再抬头眼中已经蓄满了泪,“陆谦哥哥,你在怀疑我吗?我真的……不清楚。”
陆谦讽笑一声,不置一词。
手机微信收到提示声,发件人是江露。
陆谦的神色骤然柔和下来,他点开,是一笔一万元的转账,附言只有两个字:“租金”。
才回温的脸色又变得暗冷。
陆谦不再理会林之瑶,脚转了个方向打算离开。
林之瑶窥见来信人和陆谦变了又变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对着陆谦的背影大声道:“江露和你分手这么多年,你还想着她吗?!”
陆谦闻言脚步顿住,回头紧盯着林之瑶,目光如炬,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江露?”
—分隔符—
交代了一些关于林之瑶的信息。
林之瑶非常的……emmm
总之她的性格来源有原型。
小陆:我的天老婆跑了!
小江:谁是你老婆?房东先生。
上一章的车是凌晨更的,不是很满意,我今天修缮了一下~
我要贯彻甜文目标,握拳。
会尽量连续地更,趁着最近还不算太忙~么么欢迎大家多给我留言!
第二十四章 点灯(1)(2200+)
江露从瑾园出来,直奔A城机场,买了回C城的票。
刚看到网络上陆谦和林之瑶的消息时,她的确怒火四起,但并没维持太久。
江露并不傻,陆谦多次强调他与林之瑶没关系,态度坦荡,不似有假。
如果说仅仅只是为了哄骗她,那陆谦演技真的太好。以过去在一起的经历来看,她实在不信陆谦会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
这段日子以来,陆谦的关心与爱护她感受得到。
昨夜并不是酒精上头,只不过酒壮人胆,那些不敢承认的,从未放下的记挂,她终于敢小心翼翼地流露些许。
为自己编织的疏离的硬壳也正在逐渐分崩离析——但这不代表他当初在她最无助时说分手的伤害就不存在。
她还需要时间。
*
飞机上冷气十足,江露盖着毛毯睡了一觉,梦到的是五年前和陆谦分手时的情景。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得有些刺鼻,第六次等候检查报告,江露心中忐忑。
她打电话给陆谦:“阿谦,你最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打电话给我了。”
电话那头陆谦充满疲惫,“露露,对不起,这边……遇到一些难题。”
已经三个多月是这样有气无力的对话了,江露有些失望,便没打算把自己的近况告知,“好,那……你先解决吧,好好休息。”
两个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江露拿着报告单惝恍迷离,独自在医院的长廊里坐了很久。
医院里人来人往,多数病患都有家人朋友陪伴,她划过手机的通讯录,最终还是渴望听到陆谦的声音。
她再次拨过去,这次陆谦很快接起,语气颇有不耐:“又是什么事?”
江露被他冷硬的态度震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彷徨着开口:“我今天……”
但很快被陆谦打断,“露露,我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下,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他毫无起伏的情绪和语调透过电流传到江露耳中,陌生无比,“你不是要做建筑设计吗?应该也很忙吧。”
明明是夏季,却令她如坠冰窟。
“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电话“嘟嘟嘟”不间断的忙音一声声在夺取她肺部的氧气,“分开”两个字更是对他们爱情的死亡判决书。
这是陆谦第一次不等她回应便切断通讯,想来是对她忍无可忍。
江露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路过一个老爷爷给自己的老伴拿化验单,见江露垂着头掉眼泪,赶忙掏纸巾递给她,“闺女,没啥事过不去的!”
江露抽泣着重重点头。
在医院从白天坐到夜晚,江露哭累了,打盹后再醒来,手机只有10%的电量。
陆谦没有回电也没有任何文字消息,连解释都不愿。
她给陆谦发了信息,只有三个字:“好,分开。”
删除,拉黑,换掉号码,隔绝过去的社交圈。
从此一刀两断,不相问闻。
*
江露被空姐叫醒,才发现飞机已经抵达C城,自己脸上湿湿的,都是泪。
她尴尬地笑笑,擦净泪痕。
过去太久,沉浸在某一时刻的伤心与绝望并不能改变现状。
领行李时江露回忆着林之瑶这几年来发的内容,今天夸张的消息,还有陆谦的否认,疑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上飞机前一堆来自陆谦的未接来电,她不想接。
冷静了三四个小时,江露还是决定客气地把在瑾园吃住的费用转给陆谦。
他不缺,更不乐意收,江露都能想象到陆谦脸黑的样子,她却不能不给。
现在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阻滞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这五年,还有林之瑶,谈何重归于好,不分你我?
和好不易,如初更难。
江露相信陆谦比她更懂这个道理。
*
C城温度比A城高不少,空调房里待久了憋闷。
江露有些心浮气躁,学习效率极低。
“嗡嗡——”进来一条提醒,江昱廷微信上给她发了一封电子邀请函。
“江露女士,DG建筑设计院诚邀您参与我司团建活动——游历英国。
为期15天,公司将承担您的往返机票及食宿费用。
愿您能尽情享受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风土人情!”
江露兴奋得把邀请函放大细看了三遍,赶紧给江昱廷打了电话,“廷老板!DG团建也有我的名额,真的吗?”
江昱廷笑她一惊一乍,“真的,兼职外包也能去,不过名额稀少,我给你争取过来了。”
“啊!太好了呀!谢谢廷老板!”江露开心得在客厅里蹦蹦跳跳。
江昱廷听到声响,又笑:“五天后出发,你准备准备。”
江露嗯嗯答应,一晚上查了好几篇旅游攻略。
一些网页上的小窗还在推送陆谦和林之瑶的“青梅竹马修成正果”的爱情故事,还有陆谦团队的辟谣。
啧,垃圾消息怎么那么多。
江露一个个关掉。
不管了,玩它半个月再说。
*
C城机场。
DG一行大约有二十人参与团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江昱廷就在入口处等江露,浅色休闲衣裤,干净又清爽。
几位女同事热切与江昱廷攀谈,江昱廷微笑响应,却留意着出租车来的方向。
江露提着行李箱下车,江昱廷赶忙上前帮她拿,掂了掂,“带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江露甩甩手,“书和衣服呀!”
江昱廷不解:“出来玩带书做什么?”
江露三指并拢,仰头道:“我保证了要好好学习的!”
“……拿你没办法。”
旁边一位男同事看到江昱廷和江露并行走来,逗趣道:“廷哥,这就是你的露露妹妹吧,是真的漂亮!”
江昱廷耳朵尖瞬间泛红,“什么你的我的,别这么说。”
江露却大方与男同事握手,“是啊,廷老板是我半路捡来的大哥!”
男同事又调侃道:“露露妹妹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我们廷哥很不错的。”
江露反应不过来,“啊?”
江昱廷沉着脸警告男同事,“咳,你的图纸昨天我看了,回来还要继续改。”
“啊那什么,今天水喝多了,我先去洗手间。”男同事冲江露挤挤眼,选择遁逃。
江露笑,“DG的人还挺幽默。”
江昱廷垂眼,推着行李箱,“走吧,去安检。”
—分隔符—
交代了一下五年前的分手情况~
能猜到一些信息不?
山高皇帝远,陆谦奈我何。
小江: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小陆:讲真我也是。
小江:你是个头?
小陆:……
小江:啦啦啦我先出去玩。
廷老板:(扶额)我真的很后悔当年那句“你就算我妹妹”,非常后悔!
今天是新书榜的最后一天~哈哈哈不知道之前大家是怎么点进来的呀?
之后估计只能在最近更新看到它了!
么么~感谢留言和珠珠~
欢迎多来~
第二十五章 点灯(2)有H(4000+)
江露研二的时候刘佩瑜要到英国办画展,说要带她一起去,因而早早江露就办了签证。
后来因为刘佩瑜接洽的主办方改期,新的日期恰逢江露开学,只好作罢。
这次DG团建,快要过期的签证终于派上了用场。
江昱廷在英国留学归来,对英国熟悉,顺理成章地成了导游之一。
路线计划是先从C城飞往伦敦游玩3天后,进行环岛自驾游,途经牛津、伯明翰、利物浦、曼彻斯特、湖区国家公园、爱丁堡、利兹、剑桥,最后回到伦敦住一晚,再飞回国内。
英国的8月份晚上有些凉,江露添衣不及时,到伦敦的当晚就感冒了,吃过感冒药后有些昏沉。
行程太满当,江露体力不支,在宾馆躺了两天,只来得及参观了大英博物馆和白金汉宫,匆忙拍了一些照片便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三天后感冒逐渐好转,江露对江昱廷抱歉道:“给廷老板添麻烦啦!”
江昱廷毫不介意,“我在英国待了这么久,这些早都看过了,没什么稀奇的,你养好身体更重要。”
江露遗憾道:“唉,伦敦塔桥和伦敦眼都没看,这不算来过英国呀!”
江昱廷笑,“我们最后一天还会回来,到时候我陪你去看。”
沿途是典型的田园风光,大片开阔的绿色田野被夕阳下如缎带闪烁着光泽的蓝色河流包围。有风吹过,远处的白色风车便转动起来,一派美丽动人的童话场景。
江露忍不住用相机记录着,坏心情在这幅如浓烈色彩古朴油画的天地之中烟消云散。
*
陆谦给江露发了许多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自A城别后近十天,又恢复了断联的状态。
怕引起江露的反感,陆谦并不愿意激进地获取她的动态,他更希望江露能主动与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至于林之瑶,他会在证据确凿,查明真相后,与她开诚布公说清楚。还有江露说的“别人”和“分开”,到底是怎么样的误会。
想到这里,陆谦眼神暗了暗,一点点回想五年前与江露失联前的细节:
那天他已经是将近72小时没合眼,江露来了电话说他很久没主动打给她,导师就在一旁皱眉盯着他——实验数据的结果至关重要,而且投放使用迫在眉睫。
他只能和江露说了抱歉,匆匆投入到实验中。
江露频繁的电话让他直觉她当时很需要他,彼时他订了一个月后回国的机票。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他想。
但连续多日不足4小时的睡眠,最后三日甚至分秒未停,他的身体和大脑都没有得到休息,已是强弩之末。
实验成功的结果出来后,他便晕倒了,被送到了病房。
再醒来已经联系不上江露。手机里也只有她发过来的最后一条“好,分开”的留言。
又过了五天,导师通知他被调到涉密项目,由国家安全局主管,事关军事,兹事体大,必须与外界断绝联络,甚至亲人也只能间接联系。
回国的计划泡汤。
江露和他如同被切断了,他心急如焚,但他只能简短和父母报了平安,便投入到项目中去,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里他用尽一切时间取得能取得的成就,除了规定的项目研究外,读博,评职称……一切的时间都被他压缩到最短。
项目里的前辈都说他是否不要命了,劝他别把自己绷太紧,别最后弦断了身体垮了。
他只是笑并未听进去,只知道拥有能力才拥有选择权,光环越大,资本越厚,他归国的日期才会越近。
他一直把这次的分离归咎于他当时对江露的关心不足,江露对他失望至极,才会提出分手。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
江露的朋友圈总算更新,是一条剪辑过的小视频:
伯明翰维多利亚广场,江露着一身米白色灯笼袖长裙,在晨光中翩翩起舞。旁边一位华人在弹着古筝,是周杰伦的《发如雪》。
江露指尖柔美,如天鹅般身体舒展,转开的裙摆像百合花绽放,提仰沉立间可见功底扎实。
有金发碧眼的小伙子热情夸赞道:“She's gorgeous!”
镜头一转是一位帅气的男艺人与她一同跳探戈,男艺人与她虚虚搂着,动作不多,但随着热烈激昂的音乐步法多变,江露与男艺人配合良好,观众掌声连连。
配字是“许久不跳中国舞了[捂脸],宝刀未老!今天还学会了新舞种——Tango!开心!”
陆谦黑着脸点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微信点赞,酸溜溜地留了一句:竟然跑到英国玩了。
很快江露回复:是的这里空气实在太好了!
上次A城同学聚会大家互相加了微信,因而很多集训队的同学看到了他们的互动。
其他评论就有些画风突变:
周远恒:[惊讶]陆谦竟然会用微信?
梁书阳:我觉得你们对老陆有误解。
苏妍:陆大神怎么不给我点赞?[阴险笑]
男同学一:露露女神还是露露女神!
女同学一:楼上不要当舔狗!女神也不是你的。
女同学二:啊啊啊啊!我也想去玩!
男同学二:我记得高二的时候露露也表演过《发如雪》啊!嬛嬛一袅楚宫腰说的就是露露!
……
陆谦唇角弯了弯,倒想起高二那年的五一文艺汇演。
*
刘佩瑜是画家,亦不吝于对江露艺术才能的培养:舞蹈,钢琴,吉他……
自小江露感觉压力很大,但在刘佩瑜的“你爸不让你学,说女孩子只要会煮饭就够了!你就偏要学好,样样全面发展,知道吗!”这样的理念和教育下,她坚持了下来。
五一文艺汇演,江露班上需要出一个舞蹈节目,实际上江露并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个性,便没报名。
一次班会课动员参与,有自小学认识江露的一个女生举手道:“江露会跳舞的,很好看!我以前和她一个舞蹈班!”班主任二话没说,就给江露报了名。
舞台上,江露一袭魏晋形制的汉服,红白的配色,黑发雪肤,出场便引起全场惊艳的“哇~”的声音。
男生女生纷纷感叹:“江露这是仙女吧!”
陆谦亦是第一次见到江露如此打扮,眼中的惊艳快要发展成火苗,大约是终于深刻体会“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当时梁书阳还不知道陆谦和江露在一起,扯着陆谦的衣服说:“露露也太好看了!我要追她啊!一个集训队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陆谦挑起眉,板着脸,“书阳你今晚话好多。”
梁书阳不明所以,但也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广袖挥舞,步履轻盈,腰肢婀娜。
恰好唱到“……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江露便真的似一只蝴蝶一样,飞往在座每一位少男的心里。
一支舞毕,江露如释重负,到后台的更衣间换衣服。
陆谦靠在门上,手里拿着一瓶橙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江露惊喜道:“你怎么在这里?”
陆谦把瓶盖拧开,递给她,“等你。”
江露喝了一口,清甜沁脾,“这么贴心!还给我送水。”
陆谦打开门把江露推进更衣室,反锁。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暗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跳舞?”
江露白他一眼,“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又用手肘撞他,示意他让开,“树大招风,做人要低调!”
陆谦不让,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门背,“你知不知道多少男生在看你……”
他忽地俯身深吻江露,尝到她刚才喝的橙汁的甜味,但总不及她甜,“我很不高兴。”
“唔……”江露抹抹唇,“表演要是没人看得多失败。”
陆谦扬眉,对她的回答不满意,手就要解开她的腰带。
“阿谦你……你干嘛!”江露抵挡无能,紧张地左右观察,“……这里是学校!”
陆谦不管,强势地抬起她的一条腿挂在臂弯,充血的昂扬肿胀粗硬,一下一下地撞着她的花心。
他靠近江露耳边,咬着她的耳垂,不出意料地感觉到她一阵颤抖,陆谦低沉道:“帮我脱了,嗯?”
“哈啊……”江露最受不了他这样挑逗她的欲望,小手听话地解开他的裤头。
裙摆太长,被推高堆在江露的腰部,江露的小穴一股一股地流出汁液,打湿了内裤。
陆谦将内裤拨开,手指探入,抠挖几下,更多的汁水喷薄而出,他举起手放到江露眼前,低笑一声,“露露,你好湿。”
“嗯……啊……阿谦你这是报复!”江露压抑着低吟,生怕被路过的同学听见,“看你的女生也没少过,怎么……”
陆谦肉棒倏地抵在她的花心,“怎么不说了?”
“啊……你!”江露扭动着腰臀,小穴主动贴近他的欲望,一下下地蹭着,半睁着眼看他,“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唔!”陆谦闷哼一声,肉棒猛地贯穿她的身体,有规律地抽插起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嗯…啊…”江露配合地套弄摆动,花穴的花露愈发满溢,滴下地板,“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如果我是皇帝,”陆谦下身速度逐渐加快,手还揉着江露敏感的那点,“那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个。”
“别,别碰那儿!”江露抓着陆谦的手,在欲望中仍不忘与他斗嘴,“哼,我不要当你的后宫,你怎么不说你当我的男宠!”
陆谦的肉棒进出愈发狠厉,捣出层层白沫,堆积在他们的交合处,“也不是不行。”
“所以露娘娘,”陆谦低笑着粗喘,手指探入她的交领中衣,“把上衣脱了,喂我吃奶……”
“陆谦你这个变态!”
……
*
陆谦循环江露朋友圈的视频良久,眼内的温度比房内的低温空气更低。
是了,他怎么忘了,江露本来就是耀眼的太阳,是人人都想采撷的娇花。
而他只想把她的美藏起来,不让人瞧见。
*
最后一晚在伦敦,江昱廷说要陪江露到伦敦塔桥和伦敦眼游玩,以弥补她头三日生病的缺憾。
在桥上江昱廷与江露散了会儿步,讨论塔桥过去的蒸汽液压机构,江露侃笑江昱廷:“不愧是廷老板,为建筑而生的男人!”
江昱廷也不好意思道:“那我们去坐摩天轮。”
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巨型摩天轮高达135米,可以俯瞰整个伦敦。
巨大的座舱内只有他们两个,在最高点充满现代感的庞然大物和周围历史悠久的建筑群相映成趣,江露对伦敦夜景赞叹不已。
江昱廷着迷地盯江露的笑脸,握了握拳,终于说出了埋藏心中数年的愿望:“露露,其实我不想当你的哥哥。”
江露正欣赏着美景,闻言回头道:“诶?那不然当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我老板啦!”
江昱廷轻叹一声,靠近江露。
好在夜色足够掩饰他脸上的暗红,江昱廷轻轻在江露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江露表情停滞几秒,懵在座位上。
江昱廷握着她的手,眉目温润平和:“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不介意再多等你一段时间。”
江露脑中纷乱,她一直把江昱廷当作大哥,从未往爱情的方向想过。
爱情,她早已给了陆谦。
江露回神,抽出手,“我现在就可以……”
“不,你先不要说,”江昱廷唇角溢出一丝苦笑,柔声请求,“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好不好?”
江露张了张口,最终应许道:“好。”
—分隔符—
小陆:……老婆和别的男人出去玩……
小江:……你和你青梅出去那么多年,我什么都没说吧。
廷老板:……唉,要被发好人卡了。
露露是真女神的,但是她很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所以一直很低调。
她技能点挺多的!因此大家叫她女神不是没有道理的!
哈哈哈还有不要说人家小陆渣了啦他也很懵逼555555!
小陆并没有说分手,在他的视角是小江说的。
他们那段时间缺乏沟通,小陆是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有什么事都自己承担的人,
因此他不会和江露说自己实验的各种不顺。
小江因为家庭原因,是一个害怕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
即使是对于恋人,她也是只有实在无助的情况下,才会表露一些痛苦。
两个人都有做得不够尽善尽美的地方,
我认为角色是可以成长和改进的,爱情并不是一帆风顺,有波折冲突,才好构成一个故事。
渣男是一个网络流行词语,是指自私、擅长索取、不负责任,玩弄别人感情的男人。
私以为小陆360度都和这个词不沾边,还是不要乱扣帽子哦。
依旧欢迎大家留言么么哒~
林之瑶番外 执(3800+)
我叫林之瑶,我的父亲林树华曾经是大校军官,我的母亲许淮琴是A城有名珠宝商的女儿。
家境富裕,父母宠爱,我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第一次见到陆谦哥哥时我还没有记忆。
那是他一周岁生日,我才一个月大,我的妈妈抱着我和陆谦哥哥的妈妈照了一张相。
照片里陆谦哥哥一脸严肃看着镜头,而我则看着他的方向,咧着没有牙的嘴笑得一脸痴傻。
婴儿那么小的时候,只有生理性笑容。但我一直认为,我的那个没有意识的笑,是出于喜欢他。
之后的每一年,他的生日,我的生日,我们都是一起过的。
我无比庆幸我们的父母关系要好,这样我便可以以长辈的关系,与陆谦哥哥多靠近一些。
*
我五岁,陆谦哥哥六岁。
在他家,我好奇地看着他摆弄几颗柠檬,电线,金属片还有一只小小的灯泡。奇怪,他这是在干什么,别的小男孩不是都玩汽车,变形金刚之类的模型吗?
我问他:“陆谦哥哥,这是什么?”
他头也没抬,“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鼓捣了一下,把几个柠檬用电线连起来,那个小小的灯泡就亮了。
“成了。”陆谦哥哥高兴地说。
灯泡的亮光太过微弱,因而我只看得到他眼里的光。
“这是什么呀?好神奇哦!”
“这叫柠檬导电实验。”
我虽然听不懂,但是还是觉得他很厉害。我的眼里满是崇拜,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向他请求道:“这几个魔法柠檬可以送给我吗?”
陆谦哥哥皱了皱眉,轻轻甩开我的手,“……你想要就拿去吧。”
我大概知道他是不情愿的,可我还是很开心。把这几个柠檬捧回家,就放在我的小桌子上。
没有多久柠檬发霉了,妈妈要把它们扔掉,我哭了很久——这是陆谦哥哥送我的,怎么能丢掉呢?
*
我九岁,陆谦哥哥十岁。
三年级,有很多小女孩对他芳心暗许,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他已经可以收到很多粉色的情书。
他是瞩目的小小少年,是大家嘴里“长得很俊秀,总是第一”的大队长。
我不高兴那些小女孩看他的眼神,常常在班里说:“我和陆谦是一起长大的。”还会给她们看我们的合影。
她们太容易被骗了,问我:“那所以陆谦喜欢的是你咯?”
其实我知道陆谦哥哥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但我还是说:“当然,我们爸妈说我们以后要结婚的!”
那时候我最喜欢看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我一直觉得我和陆谦哥哥也是一样的。
久而久之,“林之瑶是陆谦的童养媳”就在学校的小学生里传开了。
我不介意他们这么说我,相反,我很开心。
一次陆谦哥哥和几个小男孩要到公园里踢足球,我一定要跟着去。
小男孩们都在起哄,说他去哪里都要带着媳妇儿。
当着所有人的面,“林之瑶,”他抱着球,冷漠地喊我的全名,“你能不能不要到处乱说我们的关系,我不喜欢你。”
小男孩们看他冷下来的脸色,便都安静了,盯着我们。
我不介意地眨眨眼,“可是妈妈说,我长大以后可以嫁给你呀!”
他有些生气,“我不要。你们都听好了,我和林之瑶没有关系。”
我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很快涌上来,旁边的小男孩安慰我:“陆谦只是不好意思!”
看呀,即使陆谦哥哥认真地否认,又有几个人会信呢?
*
我十五岁,陆谦哥哥十六岁。
我们初中高中不是一个学校,见面也不如小学时频繁。
这次见到他,他已经褪去秀气,变得俊朗帅气。一米八几的个子,立体深邃的五官,足以让我的眼里再看不到其他的男孩子。
宽厚的肩膀,让人忍不住想象靠在上面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我想要得到他。
我妈妈关心道:“阿谦呀,明天你生日想怎么过?要不我们两家还是一起到饭店,我让老林订包厢。”
陆谦哥哥礼貌地拒绝,“不用,不麻烦许阿姨了,我明天到学校和同学一起过。”
我有些不乐意,直觉他口中的“同学”是女孩子。
他的生日,我想送给他我自己亲手做的钱包,然后再向他表白,便着急道:“和什么同学呀!”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何阿姨笑道:“那就看阿谦的意思,都上高中了,也不用总和我们家长一起。”
妈妈大概是知晓我的心思,状似无意问他:“阿谦上高中是大男孩喽,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呀?”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笑。
可我看出来他有,因为那个笑和他别的笑容都不一样,既温柔又珍惜。
大概那个时候起,我心底从那时就埋下了名为“嫉妒”的种子。
我无比想要找出那个女孩子的信息,可陆谦哥哥把她保护得太好,我无从得知。
*
我十七岁,陆谦哥哥十八岁。
我们高中毕业,即将上大学。
陆谦哥哥理科成绩好,要到M国念他最擅长的物理。我没有理科天分,修的是艺术。因为父母的关系,我在A城电视台也出演过不少儿童剧和少儿剧。
当我查到他的学校有表演话剧专业时,我下定决心要申请到和他一样的学校。
他和那个女孩子,从今以后是异国恋。
我心中窃喜,异国恋,再深的爱也会被时间和距离磨平,
他们互相看不到摸不着,电话和短信都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慰藉,和他朝夕相处的是我。
到了M国,我提出要和他合租——合情合理,省租金,又能响应父母说的“互相照顾”。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已经找好房子了,我和我学长住在一起。”
我虽然失望但也只好作罢,来日方长,留学华人圈这么小,还怕没机会吗。
他的学业确实很繁忙,我也只有在华人聚餐上可以见到他。
陆谦哥哥的舍友也是华人,我比他们低一级,有一次聚会定在他们的房子里,恰逢我们刚正式入学。那个学长很热情地招待我们新生。
陆谦哥哥并不擅长做饭,这时我就可以像女主人一样,在他们的厨房里帮忙。
席间,学长夸赞道:“之瑶做饭不错呀!以后常来,陆谦做饭也就勉强可以饱腹吧!”
陆谦哥哥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看来电人的名字,又换上了那个温柔的神情,“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还是那个珍惜宠溺的笑——一定又是那个女孩子。
他回到座位,学长问他:“女朋友?”
他笑着承认:“是。”
学长揶揄他,“她也放心你来这么远,不怕别人把你抢了。”
陆谦哥哥才夹了块鱼,闻言放下筷子,带笑却认真地说:“应该是我怕别人把她抢走了。”
毫不掩饰的深爱。
我举起碗扒着饭,不让大家看到我有些扭曲的表情,凭什么呢?我和他认识相处这么多年,凭什么他看不到我?那个女孩子她才是后来的,凭什么把陆谦哥哥夺走?
*
不过一年多,陆谦哥哥成就突出,受到专业导师的重视,因而学业任务越来越繁重,实验也愈发忙碌。
那个学长非常欢迎我常到他们的房子去。
有一次我在他们的客厅里看电视,陆谦哥哥回来,满脸疲惫,见到我却拧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学长道:“之瑶是过来看我的。”
陆谦哥哥了然地笑,我知道他误会了,以为我和那个学长之间有些什么。
没事,这可以成为我常过来的挡箭牌。
又是一通来电,还是那个女孩的,陆谦哥哥接起,距离太远我听不清。
大概是女孩问他最近好不好,我只看到他揉了揉脸,口型在说“没事。”
真羡慕啊,这么累却连一点点担心都不愿意让那个女孩承担。
羡慕的极端就是妒忌。
又一次聚餐,是庆贺陆谦哥哥再次拿到物理理学的奖项,那天他似乎很开心,破天荒地喝醉了。
他躺在沙发上,他的外套就放在椅子上。
他怎么连醉了都那么好看。我偷偷地拍了一张。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我翻了翻他的外套,果不其然找到一个钱包。
打开,赫然入目的是他和那个女孩的大头贴:女孩长得很漂亮,和他脸贴着脸,两个人笑得亲密又幸福。
这样绚烂的笑容刺得我的心隐隐地疼。
我偷偷翻拍了这张照片,抹去陆谦哥哥的脸,发给了同样是A城高中毕业的话剧学姐,稍作打听便知悉了这个女孩的信息:江露,在C大读书,主修建筑设计。
我开始观察和了解江露的社交账号:她不用人人网,但是有一个很小的微博账号,更新不多,没有自拍,多是转发一些建筑相关的文章。
要怎么突破呢,我苦恼。
*
可能老天都要助我吧。
一次台词汇报大课,一个学弟上台表演。
他开口的瞬间便抓住了我的耳朵,这个音色和声线,和陆谦哥哥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仔细辨别语气,几可以假乱真。
我千方百计要到了这个学弟的联系方式,以“有配音的活儿需要你配”的名义,给了他很多台词。
留学生总是不放过赚外快的机会的,他欣然答应。
有时候我会让他以试音的名义给我发语音,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听到陆谦哥哥在和我说话。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江露,那个夺走陆谦哥哥的女人,听到“陆谦哥哥”对我说的甜言蜜语呢?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陆谦哥哥不要她了呢?
我病了?我没有,我只是在表达我的喜爱而已,我只是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又是一次借着找学长玩的名义到他的家里,这次运气好,陆谦哥哥也在。
他正在订机票的网页上查询回国航班。学长问:“陆谦你要回国啊?”
他点头,“嗯。”
学长又道:“你这几个月都住在实验室了,这导师刚放你回来睡个觉,你这么忙,还回去?”
陆谦哥哥强压着疲劳,坚定道:“有人需要我。”
学长摇摇头,“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吧!”
陆谦哥哥换了件衣服,就要出门。
“你又要出去?”
“还有个数据没出结果,现在要去盯。”
他走得匆忙,手机没带。
我悄悄地把他的手机拿走了。
翻通话记录,那个女孩果然这几个月电话频繁,但每次通话时间不超过2分钟,想来是陆谦哥哥太忙,与她再无时间甜言蜜语了吧。
再深的爱,现在不也是摇摇欲坠了吗?
陆谦哥哥回国也要一个月后了,别说一个月,就今天一天,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分手,我不会再等了。
即使我要成为陆谦哥哥身边的那个人,也绝不可能背上“第三者”的名义。
看着她发过来的“好,分开”,我笑了。
比我想象得快,真的成功了呢。
—分隔符—
别怀疑,我的好朋友是配音行业大佬,
真的有人的声线音色一模一样。
要辨别有时只能靠记忆才知道这句台词是不是自己录过的。
平时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淮秀帮”之类这样的配音团队配的搞笑视频,
确实很难分。
在那样的情况下,又是电话,露露根本无法判断真假。
这只是林之瑶做的其中一件事而已。
之后还会慢慢写到别的。
小陆真的背锅,很惨。
露露也是,不赶巧,超可怜的!
造化弄人!
么么欢迎大家继续给我留言讨论剧情,
让我知道有人在看?
点亮一颗星星了,感恩!
第二十六章 寻
伦敦回程的飞机上,为了避免尴尬,江昱廷和江露心照不宣地分开坐。
启程时的八卦男同事坐在江露旁边,“露露妹妹,你和廷哥怎么了?”
“……我图没画好,”江露吞下一口蛋糕,睁眼说瞎话,“廷老板有些不满意。”
“嗨,原来是这个,”男同事一脸习以为常,“廷哥就是这样的,对啥都很认真,你也别介意!”
江露表示认可,“对,我的问题。”
“露露妹妹,”男同事谐谑地笑,“我们廷哥对爱情也很认真的哦。”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露刚喝下一口葡萄酒,听他这么一说呛了一下,小声地咳起来。
男同事递给江露两张纸巾,仍不忘打趣,“哟,把露露妹妹吓着了,廷哥要卡我图了。”
江露待喉咙的刺激平复后,用叉子用力叉起一颗马卡龙,温柔道:“这家航空的飞机餐不错。”
男同事感觉江露的笑容有丝丝凉意,“是,是不错。”
“前辈,再不吃就可惜了哦。”江露眼神示意面前的甜食,温和地冲男同事笑笑。
看来刚才的凉意是假象,男同事舒一口气,专心用餐,不再多言。
江露耳根终于得以清净。
今年大概是水逆,感情生活乌七八糟,旁的人还添乱,或许需要算一卦求个符保平安了。
*
陆谦提前回了C城。
那日林之瑶对他的疑问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只说“听别人说的”。
陆谦明白林之瑶在说谎,但若继续审问下去,长辈也会发现他们的剑拔弩张,免不了一通盘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后他只冷冷地对林之瑶申饬一句“希望你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便终结了谈话。
窗外华灯初上,公寓内已暗到没有光源,只有电脑屏幕照亮陆谦的脸。
陆谦专注地浏览梁书阳查到的江露五年来的生活,想象她吃饭,学习,睡觉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带着浅浅的弧度。
直至偶有车辆鸣笛划破宁静,才觉夜已深。
但看到一段记录,他不禁疑惑颦蹙:他们分手前的几个月,江露出入多家医院。断联之后的两个多月,轨迹空白,没有资料。
之后又是正常地上课,看不出异常。
接着是十月份的迎新晚会,建筑专业男多女少,江露被主持人起哄临时上台献声。
陆谦打开还算清晰的影像资料,江露身穿宽大的毛衣,衣着比其他人厚实许多。
她一个人上台,抱着一把吉他,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表情。
江露调整椅子的高度坐好,手拨琴弦,边弹边唱道:“
舞鞋穿了洞/裂了缝/预备迎接一个梦
Ok绷遮住痛/要把苍白都填充
勇气惶恐/我要用哪一种
面对他一百零一分笑容
等待的时空有点重/重得时针走不动
无影踪/他始终不曾降临生命中
我好想懂/谁放我手心里捧
幸福啊/依然长长的人龙
……
一阵风吹来梦/却又败在难沟通
我终于懂/怎么人们的脸孔
想到爱/寂寞眼眶就转红
想踮起脚尖找寻爱/远远的存在
我来不及说声嗨/影子就从人海晕开
……”
冷门的情歌,是洪佩瑜的《踮起脚尖爱》。
台下很安静,歌声不似原唱饱经沧桑的声线,是江露声音特有的清透,但情绪饱满,听的人一定知道唱者痛极。
最后江露甚至有些哽咽,她说了声“抱歉”鞠了躬便匆匆下台。
台下有学弟高喊“学姐不要走”,江露在人群中摆摆手,走出礼堂,厚重的衣服也没能盖住她背影的单薄。
再往后的一段时间,江露似乎剪了头发,为数不多的照片中,一直是一模一样的及肩短发发型。
陆谦的唇紧紧抿着,松开时嘴唇已经因为血液不流通而有些泛白。
他想到在A城同学聚会那晚伞下的拥抱,和触到的江露头皮上的伤疤。
那痕迹五年后如同刀一样在他心上重重划过,今晚再次裂开,鲜血淋漓。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原来不是所有的事物都会遵照能量守恒的定理。
没关系,他会一点一点地找回来。
*
从英国回来,在家中休憩不足两日,江露就要回C大上班。
C大即将开学,行政岗的老师需要提前到校,负责学生签到,教学排课确认,教师回岗等事宜。
有学生和教师陆续到校,江露核对花名册,让他们签上自己名字。
“笃笃笃”敲门声起,江露正低头整理系里学生的学生证,道:“请进。”
脚步声近了,江露头也没抬,“花名册在对面桌上,签名就可以了。”
江露头顶落下一声熟悉的轻笑,仰头便对上陆谦含笑的眉眼。
“江老师,”陆谦把花名册推到江露面前,“我的名字打错了。”
—分隔符—
啊上编推了,感恩感恩。
我会努力写的!
今天出门在出租车上
连不上来!
更新晚了,抱歉!
么么哒欢迎大家继续留言~感谢鼓励!
我是真的很喜欢用歌表达心境呀!
推荐听洪佩瑜的《踮起脚尖爱》来看这一章~
半夜修了文
第二十七章 进退(2000+)
近一个月没见,眼前的男人倒是一点不尴尬,仿佛那一晚什么也没发生。
她便也像卸了包袱,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出现窘态。
江露接过,觑他一眼,拿起花名册细看,“不可能打错吧,您的名字输入法会自动联想的。”
又用“您”了。
陆谦摸摸下巴,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把玩着签字笔,“输入法会自动联想,人就不一定了。”
这便是在说她工作疏漏了。
江露抿嘴,翻找几遍,也没在名单上找到陆谦的名字,纳闷道:“嗯?这里没有您说的打错名字诶。”
陆谦鼻腔溢出一声笑,决定停止逗她,拿过花名册,“是没有,”又俯身在名单的末尾处姓名和签到栏分别写上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帮你补上了。”
写罢,陆谦站直身体,面带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露。
字如其人,铁画银钩,堂正工整。
江露咬咬唇,“好的,我下次注意。”
陆谦仍挂着一副和悦的笑脸,轻点下巴,“江老师辛苦。”
说罢转身,出门前又回头向江露挥挥手,“周一见。”
江露歪头盯着他的名字良久,突然反应过来——名单都是从教务系统下载表格打印下来的,陆谦作为特邀教授,根本不需要遵照学校教职工回岗确认流程。
他调戏她玩儿呢。
*
C大开学第一天,江露忙得脚不沾地。
正逢学生军训,校园里一片集合操练的口号声,学生们身着绿色迷彩服,一派的朝气蓬勃。
物理系今年的军训统筹本来是由另外一个行政老师负责,但她在外地因故暂时赶不回来,请了三天假。
头三天的工作便由江露替代。
物理系的学生并不集中在同一个连,第一天江露来回跑了大半个学校,确保系里的新生都按时入队。
接着又和每个排的教官沟通了身体状况特殊的学生的训练强度,才勉强能回到办公室歇脚。
期间有教官以沟通训练情况的名义要加江露的微信,江露道:“我只是临时替同事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让每个排的排长和我说。”回绝了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请求。
*
第二天上午就有女生因训练强度大,教官过于严厉,深觉委屈,蹲在地上哭,不肯起来训练。
江露到现场把女生接回办公室,拿了张椅子让女生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
女生默默接受,沉默不语。
江露柔声询问道:“你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带你到校医那里看看?”
女生摇摇头,“我身体没有不舒服。”
那便是心理不舒服了。
江露摸摸她的发尾,“那是教官骂你了吗?”
女生红了眼眶,点头,“当着全排的面骂我。”
“其实我只是腿疼有些站不稳,他就说我没用,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话。”
说着女生又带上了哭腔。
江露表示理解,但劝说道:“教官只是在树立自己的威信,之后有不舒服提前报告,他不会再骂你的。”
江露又道:“大家也没有笑话你,之后的十几天你和你的同学们就算是共患难的姐妹了,”又拍拍女生的肩膀,“你不要多想。我今天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左手边的女生还让我不要批评你,你看有人是关心你的。”
女生擦了擦泪,心情似乎平静不少,只是表情看起来仍旧不太开心。
突然一位男生敲门,手上拿着一件白大褂,火急火燎:“江老师,你现在有没有空?”
江露抬眼,“怎么了?”
“陆教授的白大褂被实验室的器材划破了一道口子,你能不能帮他补一下?”
江露在抽屉里翻找针线,“……怎么做物理实验还要穿白大褂吗?”
男生擦擦汗,解释道:“平时是不用,今天有电视台过来拍摄,和化学系的同学一起上的实验课。”
男生又补充道,“江老师能不能快一点,半个小时后就要。”
江露正穿针引线,闻言提议:“那要不我上楼给他拿件新的。”
男生皱眉急道:“不行的,这件是学校给陆教授定制的,上面绣有他的名字。”
好吧,果然是陆谦。
江露不敢耽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刚打好结剪干净线头,陆谦正好进来。
江露看他一眼,抖了抖衣服,递给他,“喏,好了。”
陆谦笑着接过,“谢谢。”
“你先过去吧,我很快就到。”陆谦交代那个男生,边说边利落潇洒地将衣服穿上,又轻捏住衣襟整理平整,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袖口,身材颀长卓立。
一件白大褂穿出高定西服的气质。
江露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陆谦戴上一副金边眼镜,见江露盯着他看,笑着解释道:“平时不戴,电视台编导要求的。”
江露啧了一声,“编导是女的吧?”
毕竟陆谦现在这副模样非常的……清隽禁欲,颇为“衣冠禽兽”。
陆谦好奇挑眉,“嗯?为什么这么说?”
江露正想开口,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女生站起来,激动赞扬:“因为陆教授您这样非常好看!”
陆谦手掌虚握抵在嘴边,轻笑,“谢谢。”
女生一扫军训时的愤懑情绪,满是期待地请求,“陆教授,现在训练休息,我能去围观你们拍摄吗?”
陆谦眼神示意她请示江露,女生望向江露,一脸兴奋。
江露无奈叹了叹,“去吧。”
“谢谢江老师!”女生高兴地离开办公室。
江露回身收拾办公桌上的针线,自言自语吐槽,“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陆谦正想走,闻言回退一步,侃问道:“你说谁?”
“谁听到就是说谁咯。”
江露毫无被当事人现场抓包的尴尬,把针线盒放好,回视陆谦,面带了半分和她平日的温柔背道而驰的寻衅。
陆谦靠近她,两人呼吸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交缠。
陆谦目光沉沉,带笑的低音传入江露耳中,“侍你吗?那乐意之至。”
江露感觉颈侧被碰了一下,须臾陆谦的指尖便多了一片枯叶。
他转转叶子,不等江露反应,冲她笑道:“不用谢。”
“时间快到了,”陆谦指指手表,“我先走了。”
—分隔符—
小江:????
小陆::)
先谈谈恋爱嘛,再走主线。
让我们暂时忘记无关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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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共苦(1)(2300+)
第四日原本负责系学生军训的行政老师归来,向江露抱歉致谢,江露三天的代班工作总算了局。
九月初的太阳延续盛夏的能量,热烈依旧。江露在窗台给植物洒水,被楼下的一阵嬉笑声吸引。
一个女生在追打一个男生,佯嗔道:“你是旗手,我是护旗手,我被罚你竟然就不见人影了!咱们一起训练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男生边跑边回头用手格挡女生的追击,却是笑容满面,“手下留情姑奶奶!冤!我是去给你买水啊!!”
女生马尾飞舞,一摆一摆的,在阳光下活色生香。
江露忍不住笑起来,也想起高中时的军训。
*
A城高中在江露那一届开设了二十四个班级,其中有两个重点班,陆谦在一班,江露在二班。
军训在开学后的一周开始,基地定在A城城郊的一所军校。
军校场地不大,大操场上只能容纳22个班级,于是一二班的训练场地与其他班级分开,被安排在军校的一个下沉式小广场。
——总之两个班级的班主任关系好,又是重点班,隔开入情入理。
各类竞赛集训队的队员大多由这两个班级组成,经过初三暑期的训练,一二班的大部分成员们已经熟悉,得知训练场地分在一起,更是欢呼雀跃,其乐融融。
小广场两旁是竹林,比起其他班级在大操场上被烈日暴晒,已经算得上非常阴凉。
因而军训于两个班的少男少女们来说更像是出游玩乐。
头两日的训练安排比较轻松,草草了事度过。
第三日集合,两个班级的教官严肃道:“每个连要出一个旗手,两个护旗手,咱们两个班是一个连,重点班学习好,军训成绩也不能吊车尾!”
“今天要选出这三个人,代表我们尖子生的形象,都给我认真训练!”
同学们大气不敢出,踢正步时尽可能标准,集合时也站得笔直,一改之前的敷衍。
一班的张教官正色道:“这还差不多,有点优秀学生的样子了。刚才我和二班的教官商量过了,旗手从咱们班男同学中选,”他踱着步审视着每一位学生,“给你们一个表现的机会,自愿,要当旗手的举手。”
无人响应。
旁边二班的孙教官笑,“哟,你们一班男孩子还害羞呢,”又对二班学生道:“我们护旗手这就不用自愿了!咱们班女生比他们多,我来看看选两个。”
孙教官走到江露身边,“你,”又点了一个个子同她差不多的女生,“你,你们两。”
江露和另一个女生听从命令出列。
孙教官得意地冲张教官炫耀,“老张你那边效率也太低了!”
张教官摇摇头,对一班的学生失望道,“看看人家!”
安静的小广场传来一串小跑的脚步声。
“报告!”一声清朗响起,是陆谦。
此前他被班主任临时叫走核实物理初赛日期和地点,耽搁了几分钟才归队。
张教官眼睛一亮,上下打量陆谦:“怎么把你忘了,就你了!小伙子个子高长得好,合适!”
陆谦有些茫然,“什么?”
张教官指指江露两人,“你当旗手,和她们俩护旗手单独训练!这是命令,不得反抗!”
陆谦望过去,视线恰和江露对上。
他笑笑,对张教官服从道:“是!”
*
旗手和护旗手的训练强度较其他同学更大,除了每日的集体训练外,还需要抽半小时进行强化练习,以保证三人配合默契。
陆谦和江露之前在集训队里已经互相认识,倒不尴尬;另一个女生叫凌冰冰,性格比较内向,训练时也不太与陆江两人打招呼,休息时常自己坐在一边。
军训成果检阅的日子更近了,小队的操练亦是更加紧密。
某日中午好不容易得到教官允许休息,江露突然起身跑开,“等我一下。”
回来时江露抱了三支甜筒,给陆谦一支,又叫上凌冰冰,“冰冰,你过来这边呀。”
凌冰冰接过道谢,江露一边剥开包装,一边同她搭话,笑道:“嗯,我觉得教官选你一定是因为你叫冰冰。”
凌冰冰跟着笑,“为什么?”
陆谦也好奇地看着江露,江露一脸认真,“太热了,如果没有冰冰,我们三个就要中暑晕倒在这里了。”
还真是很冷的笑话,陆谦嘴角抽了抽。
但显然拉近了凌冰冰和他们的距离,凌冰冰也回敬她:“那选你就是因为你叫露露啦,没有水我们都要渴死。”
两个女生哈哈大笑,陆谦也只好弯着唇以融入气氛,凌冰冰又道:“那为什么选陆谦呢?”
“没有为什么,因为他是陆谦呀!”江露把甜筒的尾巴塞进嘴里,眼睛都弯起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转头向陆谦确认,“对吧!”
“……乱说。”陆谦轻笑否认,避开她的笑脸,低头专心吃甜筒——太阳太大了,他有些热,也有些目不能睁。
还有,这个甜筒的糖分有些超标了。
*
“向左转!”“向右转!”
两个班级队伍距离相隔不远,张教官和孙教官的命令声一同响起,江露站在队伍靠前,和陆谦脸对着脸。
江露精致的五官配上一副严正的表情,陆谦忍不住想要逗她。
他知道江露看到他了,便偏了偏头示意她看地面。
旁边是竹林,山环基地生态太好,江露顺着陆谦的视线,看到一条小蛇在孙教官的脚边不远处。
“啊!”江露猛地捂嘴,“有蛇……蛇!”
这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孙教官发现蛇已经爬到距离他不足20厘米时更是“嚯”地一声吼,蹦得又远又高。
两个班的同学们都往后退去,张教官赶紧找来一根棍子,和孙教官一起把蛇处理了。
小风波平息,惊吓过去后便是笑谈。
孙教官大概是觉得有些丢脸,心情不太好,清清嗓子,“有什么好笑的?都给我站好!老张你也别给我笑!”
张教官憋着笑,“行行行,你训!我们班也给你训!”
“你,江露,出列!”
孙教官第一个抓了江露,江露努努嘴,嗔视始作俑者陆谦,陆谦抱歉地勾唇,对她眨眨眼。
孙教官目光炯炯,又走到陆谦面前,“还有你,也出列!”
陆谦一脸淡然,大方地出列,和江露站在一起。
孙教官脸色暗沉,“遇事要淡定!一点训练结果都没有!江露你还是护旗手!这样说我和老张教出去的,丢脸!”
江露微微点头表示知错,内心道您自己也没淡定,想到孙教官之前的反应和现在冠冕堂皇的训斥,又有些忍俊不禁。
孙教官又冲陆谦倾倒怒气,“还有你,刚才笑什么?”
陆谦无辜地摇摇头。
“你们两,面对面,向对方敬礼,保持十分钟,不准笑!”
孙教官下了惩令。
—分隔符—
嘻嘻,6796的前尘旧事~谁先喜欢的谁呢?
发现得分两章~
今天是正经校园呃
又在重复何时才能给我cp开车的窘境!
哈哈哈哈!
今天临时有事出去,
更新晚了,很抱歉!
一会应该还会有一更
但是会在凌晨了!可以明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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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共苦(2)
两人被孙教官领到烈日下,“老张,你来帮我给他们计时!”
“等等,”陆谦和江露换了个位置,“我站这,她站那里。”
正是“秋老虎”时节,下午阳光最是毒辣。
换过方位后,陆谦面向太阳直射,江露背对太阳。
“谢谢。”江露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眼里满是感激。
陆谦扬扬眉,“不用。”
“好了,不准笑啊!开始!敬礼!”张教官手持一只表,对他们施令。
两人齐齐向对方做了个标准的军事举手礼。
做动作的一瞬间江露就想笑,她拼命咬唇抑制住笑出声的冲动,而陆谦面无波澜,正容亢色。
一对比,江露觉得自己对于军礼有些儿戏,便也羞愧地静下心来,敛容屏气。
江露平视前方,只能看到陆谦流畅的下颌线和喉结。
那喉结滚了滚,江露便将目光聚焦到别处。
烈日下的十分钟似乎有些煎熬,但陆谦神色自若,分心观察她。
江露的汗顺着脸颊滴下来,耳朵被晒得红红的,逆着光有些半透明,像是两片精美的琥珀艺术品。
而她的影子投射进他的怀抱。
*
“可以了。”时间一到,张教官便给他们解了惩戒。
虽回到阴凉处得以缓解,孙教官仍让陆江两人在众人面前站好军姿,不忘教育:“旗手和护旗手要以身作则!”
接着他对江露道:“你去我宿舍,门开着,帮我拿我的被子过来。”
江露疑惑地问道:“被子吗?”
孙教官点头,“对,被子。”
江露离开后,孙教官又对陆谦说教:“男孩子再站一会儿啊,我们军人就得不苟言笑!”
几分钟后,江露扛着一床被子步伐略有吃力地返回,“……教官,您的被子……”
“江露!!!”孙教官转头,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说的是被子!你拿这个干什么?!”
江露皱着眉,仍是满面不解,向孙教官身后的陆谦求助。
陆谦艰难地含词忍笑,对她做了个喝水的动作表提示。
江露立刻心领神会,“哦哦哦原来是杯子,我去换!”
“哈哈哈哈哈哈!!”
“噗——!”
一二班的同学们皆轰然爆笑——孙教官普通话不标准,第一声和第四声不分,导致状况啼笑皆非。
才开学没多久就在众人面前出糗,江露满脸通红,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教官对不起,是我没听清!”
孙教官赧着低声催促:“还不快去换!”
陆谦脚步微动,想上前帮江露把厚重的被子送回,孙教官先发制人:“你罚站还没结束,不许动!”
“你们两个今晚集体解散后,给我单独加训半小时!正步齐步跑步,一样都不能少!”
*
夜晚的加训结束,大部分同学都躺下了,宽阔的操场只有陆谦和江露两人。
江露的腿因为骤然加大的训练量而有些疼痛,坐在石头上休息。
早晚温差大,不似下午的炎热,入了夜有凉风拂面,体感舒适惬意。
江露拿起水杯喝水,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下午的事,相视大笑。
“对不起。”笑过后,陆谦低声道歉。
说罢从包里拿出红花油,单膝蹲下,坚持要查看她的伤势。
江露揪住裤腿防止布料下滑,“诶?干嘛道歉。”
右边纤细的脚踝是有些肿,陆谦愧疚道:“今天我害得你……”
“哈哈哈不怪你,”闻言江露摆手,宽慰道:“是我太没见识,因为我第一次看到真的蛇!”
陆谦没说话,把红花油倒入手掌温热,再抚上她脚踝的疼痛处,轻柔而耐心地搓揉。
江露低头看他,陆谦眉头微拧,目光专注,鼻息轻洒在她的小腿上,有点痒痒的。
“你的擦药手法很娴熟。”气氛有些微妙,江露起了话。
陆谦凝神为她上药,“我爸爸是军人,这些当然会。”
好的,这天要聊死了。
“呃哈哈,那什么,”江露又换了个话题,“你觉不觉得上次的初赛题有点难?”
“不难。”
江露攥紧了裤子,懊恼不迭,觉得自己真笨,简直没话找话,怎么会对陆谦问出这种问题——他才拿了满分。
“呃……嗯。”江露泄了气,首次对旁人说出自己的压力和自我怀疑,“我觉得老师既然把我选过去培训,我应该也没有很差吧,”接着她叹了叹,“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么难?我大概不适合搞竞赛。”
“这次只能拿70分,下次估计就要不及格了哈哈哈。”
“以后你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上好药,陆谦把药油的瓶盖拧好,抬头看她,“有我在,你不可能不及格。”
陆谦的眼神过于真诚和温柔,江露不敢直视,闭着眼摇摇头:“太麻烦你啦!”
陆谦半垂眼,低低道:“……你之前说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江露半捂着脸,娇否不已,“啊我乱说的……”
陆谦没被她打断,只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盯着她,天上的星火似落入瞳孔,就要燎原。
“人里面,包括你吗?”
江露不小心散开的鞋带,被重新打上一个漂亮又结实的结。
—分隔符—
二更?
哈哈这两章都是6796的纯校园时期~
这时候他们已经在暑期常见面两个多月了~
思考ing~谁先喜欢谁的呢!
番外我们再写吧哈哈哈!
可可爱爱!
感谢有人喜欢陆江的故事~
依旧么么哒大家的珠珠和留言~
码他们我很开心~
第三十章 默契(2200+)
“你一个人在这傻笑什么?”
一声男人的低音扰乱江露出神的状态。
江露回身,陆谦也来到窗边,学她往楼下看,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江露退开窗台,回到办公桌前,“您看错了陆教授,外面太阳那么大,”她揉揉眼,“这是被强光刺激后的反应,为了保护眼睛,我才眯起来。”
江露顺势眯眼挑唇,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您应该更懂人眼成像原理吧!”
还真是辩口利辞。
陆谦抬了抬眉梢,不计较她言行相诡,把一个精美的多层食盒放在一张空的办公桌上,轻敲桌面,“来。”
江露看看四周,“您在和我说话吗?”
陆谦好笑,“不然呢?”
江露不情愿地走过去。
“等一下,”眼见陆谦要把食盒一层层拿下,江露出声阻止,从邻桌抽出一张旧报纸,“垫着,不然一会儿沾油。”
报纸一铺开,赫然入目的就是粗字标题——“陆谦辟谣:与林之瑶完婚乃不实传闻,将保留追诉权。”
图文并茂,占据大半个娱乐板块。
陆谦眼角抽搐了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冷声道:“是造谣。”
他又认真解释,“学术不应该被娱乐化,但是媒体……”
林之瑶以前参演了一些网剧,算是三十六线小明星,在娱乐新闻上并不奇怪,陆谦被牵连也实属无奈。
江露皮笑肉不笑,“我知道。”
陆谦暼见她的表情,微微勾唇,“露露,你在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呀!”江露帮他把顶层的食盒拿下,重重放在报纸上,一点带了酱色的油渍正好溅到图上陆谦的脸,晕开后五官便模糊不清。
江露才觉得顺眼了些,二度强调:“我一点儿都不生气!”
确实像一只傲娇的小猫。
陆谦轻笑,决定顺一顺小猫的毛,“好,没生气。”
他把五六个食盒铺开来,又取出一双干净的银筷递给江露,“吃吧。”
糖醋排骨,爆炒花甲,虾仁粉丝,可乐鸡翅……都是江露过去爱吃的菜。
色香味俱全,江露惊叹:“这么多!”
陆谦帮她铺好一块用餐方巾,坐到江露对面,笑道:“电视台拍摄早上10点就结束了,编导请我们吃饭,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我点了几道菜打包带回来。”
江露瞪他,“我发现你浪费的毛病一点都没改,吃不完怎么办。”
陆谦满不在乎地扬扬眉,“没关系,反正以前你吃不完都是我帮你吃完的。”
江露小声嘟囔,“扔了也不要你帮我吃。”
“你说什么?”
“我说,”江露把筷子放下,点了点菜色,“现在要垃圾分类了,你知道不?”
她指着花甲,讲解道:“就拿这个海鲜来说吧,壳呢是干垃圾,肉呢是湿垃圾,我要是吃不完,我还得把它们分开来扔。”
“听起来是有点麻烦,”陆谦手抵下巴状似思考,片刻后又含笑盯着她,“那以后家里的垃圾我来分类,你不用操心。”
“……”
这男人真是软硬不吃。
“哎呀呀,江老师,吃午饭呢!”寻声看去,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朱良祎。
*
朱良祎是物理系带学生实训的一位中年男老师,年龄已经四十五了依然未婚,据说是那方面不行。
江露当然不会因为这些个人隐私而对他有偏见,只是这个朱老师名字带祎,本寓意美好,但他和美好这个词一点儿都没关系。
上个学期开学时江露给他排课调课,他借故离她极近。无论如何安排他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反对,手撑在江露的椅背,油腻的头发和带着烟臭的口气让她深感不适。
系里做财务的一个老师才当妈妈,也深受其害,有一次朱良祎装作不小心地触碰她的腰,把她吓得当场惊叫。
朱良祎还反咬一口:“不就是让你帮我把课时费算清楚吗?能不能配合工作!”
大部分人对他可谓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他很会拍领导马屁,职场性骚扰之类的龌龊行为也会被他颠倒黑白。
“嗯。”江露冷冷地回答他。
朱良祎瞧见江露面前丰富的菜色,轻浮道:“江老师是该多吃点,腰臀太瘦不好生孩子。”
江露讥诮道:“谢谢朱老师关心,您孩子上几年级了呀?”
戳人痛处了——朱良祎没结婚,亦无生育能力,哪来的孩子。
朱良祎瞬间变了脸色,“小江你……”
“朱老师,”陆谦出声打断,“您是什么垃圾?”
朱良祎愣了愣。
陆谦指指朱良祎手中的袋子,和善地重复笑问:“我刚回国不久,才学习垃圾分类,您是什么垃圾?”
朱良祎好像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陆谦,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朱良祎手中的袋子里装的都是实训室废弃的灯管灯泡还有一些电池。
江露心底发笑,配合作答:“陆教授,他是有害垃圾。”
“啊,是是,陆教授,我是有害垃圾。”朱良祎回神,开了一点袋子的口给陆谦展示。
“哦,原来是有害垃圾啊,学到了。”陆谦冷扫一眼,又笑,“那您快去扔吧,朱老师。”
朱良祎感觉陆谦和煦的笑容下似乎藏着一把冷锐的刀,被震慑一瞬,便快步离开了。
*
把朱良祎赶跑后,陆谦和江露对视。
“噗嗤——!”江露笑出声来。
陆谦站起来向江露举起手。
江露仰头,也跟着举手,“干嘛?”
陆谦笑,微微俯身,掌心和她触碰一瞬,“Give me five!”
陆谦的笑太像十八岁时的模样,江露挠挠手心,敛目低眉道:“我发现你有时候挺幼稚的。”
陆谦坐回椅子,“那要看对谁了。”又向前推了推食盒,“快吃吧,不吃就凉了。”
江露抿唇,依从地拿起筷子用餐。
嗯,确实挺好吃的。
*
教师节就要到了,每年C大都会组织教师们外出游玩,可以带家属。
今年教师节和中秋节相隔不远,校领导商量后决议两节共庆,地点就定在C城远郊的一个度假村,费用全部报销。
姚芬喜笑颜开地到处散布这个好消息,路过江露办公室,吩咐道:“小江啊你快点统计你们系要去的人的名单啊,没几天截止报名了啊!”
陆谦从研究所回来,才坐下,姚芬冲陆谦力荐这次活动:“陆教授,你去的吧?那个度假村我去过,很好玩的!”
又转头对江露确认:“小江你肯定去吧,你们系都是你操心大大小小的杂事。”
江露无奈点点头。
陆谦看江露一眼,笑道:“我也去。”
—分隔符—
小陆:朱老师你是什么垃圾?
小江:他是有害垃圾。
小陆:哦学会了。
哈哈哈今天皮一下~
做好垃圾分类~
要开新地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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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popo好难登啊……
第三十一章 启程
为了参与双节外出活动的教职工不耽误上课,江露协调换课安排,在各系教务处之间奔波沟通,几乎没有待在办公室超过二十分钟。
直到出发前一日的中午回到办公室要给系里的老师发活动行程表时,才发觉一连四天都没有见到陆谦。
周主任见江露频频往陆谦位置瞟,突然被提醒,抽出一本精制的小册子交给江露:“小江,哎哟我给忘了告诉你了!陆教授这几天都在研究所,这个行程表你现在送过去给他。”
江露盯着手上装裱得像获奖证书一样的行程表,奇怪道:“怎么给大家的都是统一复印的A4纸,给他的是这样的?”
周主任语重心长,“你们年轻人还是不懂,陆教授愿意参加,那我们肯定要好好招待!去吧,快送过去。”
“……”江露出了门。
学校的这个行为简直谄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
陆谦的研究所在学校最南端,物理系大楼在北端,江露第一次去,路程并不十分熟悉,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陆谦的办公室,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江露敲门,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冷气过于充足,江露打了个寒颤,以为自己进了冰箱。
这间专为陆谦翻新装修过的研究所办公室还残余有甲醛的味道,但配备设施很完善,浴室,厨房,休息室一应俱全。
原来陆谦趴在桌子前睡着了。
江露走近,不自觉仔细观察他:陆谦一只手虚握着钢笔,另一只手臂压着文件;眼底下有一圈青黑,头发清爽;衬衫是新换的,有淡淡的皂香,但是因为伏案睡觉的缘故,有不少皱褶——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呼吸均匀绵长,想来是在深睡中。
江露打算把行程表放下就离开,但见他衣着单薄,便在沙发上寻了毛毯给他披上。
毯子刚一触到陆谦的肩膀,他便醒了。
室内拉了蓝色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日光,江露的身体被镀上一层柔暗的冷霜。
陆谦惺忪抬眼,以为仍在梦境之中。
“露露……你又来了……”
陆谦的神情是她未曾见过的迷茫和希冀,语气亦是她未曾听过的虚幻和惊喜,极轻极柔,饱含思念。
江露怔忡一瞬便收回手,轻点桌面提示道:“陆教授,我来给您送双节活动的行程表。”
陆谦坐直,闭眼揉揉眉心,“好,谢谢。”再睁眼时已不见朦胧,双目清明,“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把电子文件传给我就可以。”
说罢,陆谦把摊在桌面上的文件收好锁进抽屉,江露只能隐约辨认纸上的“设备”“电磁泄露”“信息安全”等字样。
江露压下心底那丝几不可查的不安,收回视线,询问道:“陆教授,您是自己开车过去,还是和大家一起在学校集合坐大巴过去?”
“都行。”
陆谦理了理衬衫,微歪着头看她,似乎在问她还有什么问题。
江露犹豫片刻后开口:“你……很累吗?”
陆谦笑笑,“我没事。”
“……”
明明一脸倦容,也叫没事?
“我还是给您报大巴吧,”江露微皱着眉解释,“疲劳驾驶不安全。”
陆谦点头浅笑,从善如流:“听你安排。”
行程信息传达至陆谦处,又确认了陆谦的去程交通工具选择,江露弯了弯身便离开。
*
二十分钟后,两位物理系的学生敲了敲陆谦的门,手提着几盆多肉和一个盒饭,“陆教授,江老师要我们带给您的。”
陆谦接过,盒饭下压着一张小字条:
多肉植物去甲醛。
没解释为什么送盒饭,陆谦却了然轻笑——
他的露露,还真是有一还一啊。
*
出发时间定在清晨七点,校园里只有军训的学生在跑操,空气干燥,阳光微凉。
大巴早已等候在校门口,物理系的车内陆续坐满了教职工及职工家属,江露需要押车,便坐在第一排。
6点58分陆谦才上车,径直坐到江露边上。
陆谦的状态与昨日大相径庭:身着白色衬衫,深咖色休闲裤,浅绿色的外套袖子打了个结披在肩头,意气风发,看起来像要拍时尚杂志的男模。
车上的女性们都很兴奋,向他打招呼:“陆教授早!”
陆谦也向他们友好地微笑致意。
而江露的位置瞬间成了焦点,接收几十号人的目光。
清点好人数,大巴启动出发,江露用极小的音量轻斥,“你怎么不和周主任坐?”
陆谦摊手,“没位置了啊。”
江露不满他信口雌黄,“你别讹我,我刚才看到后边儿有一个空的。”
陆谦笑得纯良,还带了两分可怜兮兮,“坐后面会晕车。”
*
路程遥远,大巴摇摇晃晃,大家又多是早起,睡眠不足,很快车内便因为补眠安静下来。
陆谦也向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咔嚓——”一声相机快门声响起。
江露回头,看到一个18岁左右的女孩吐吐舌不好意思地笑,指指陆谦轻声道:“就拍了一张。”
女孩是周主任的女儿,偷拍得逞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江露侧目打量陆谦,他没醒,眼底的乌青还在,但无损他的俊朗,鼻梁高挺,唇方口正。
有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更显得他皮肤光洁剔透。
江露突然有些烦躁,起身拉了车窗窗帘,不让阳光放大他的容貌,但仍觉不够,从包里掏出丝巾盖在他的脸上。
末了大概是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莫名其妙,又把丝巾取下叠了几层,紧紧系在自己的眼上当作眼罩。
好了,眼不见为净。
于是她便没有看到陆谦缓缓睁开的眸,和他嘴角的笑意。
—分隔符—
嗯……写不完。
明天继续!
换地图发生的剧情,是很重要的情节
大概进度顺利的话,周末就会有一场车~
天啊我又激动了!
QAQ
呜呜呜呜
啥时候才真正意义的和好啊
锁死吧,锁死吧,
妈妈都替你们急
么么,依旧感谢大家的投珠,留言~
欢迎常来~
看文是为了放松和娱乐,希望这个故事带给大家的是温暖和幸福~
第三十二章 郊游(2400+)
车行驶到C城远郊,已经是上午十点,晴空万里,连天都要比市区蓝一些。
度假村依山傍水,四周绿植环绕,氧气充足,气温比市内稍低,驶入村庄,大家补眠补够后,说说笑笑,是城市人回归大自然的轻松。
江露到前台给系里的老师们办理入住手续,酒店大约四十层,教师们大部分住在二十四层,基本都是标准间;周主任这样级别的领导们住在十二层,是面积大一些的标间;而陆谦住在一层,是豪华套房,带院子,还配备私人泳池。
上午大家各自到房间放行李稍作休息,中午吃饭前可以自由活动。
江露在大厅里等所有人都领完房卡后,推了自己的行李准备回房间。
江露刚踏入电梯,陆谦就跟着进来了。
江露按下数字24,转头问陆谦:“您到几层?”
陆谦看一眼楼层按钮,“和你一样。”
江露靠着电梯壁,抬眼望向跳动升高的数字,轻声道:“真的治好了,不用担心。”
陆谦透过电梯里的镜子看她,笑道:“嗯,我只是顺路,上楼看看风景。”
江露面无表情地戳穿他,“……你的借口好蹩脚。”
陆谦泰然处之,“说了要陪你的。”
电梯升至十五楼,灯闪了一闪,暗了下去,电梯内没了光。
江露瑟缩了一下,本能地贴近角落,手却被陆谦握住。
“别怕,我在。”陆谦低声安抚,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在黑暗中平复她骤然加快的心跳。
好在到十八楼时,灯又复明,白炽灯照清电梯轿厢,陆谦微蹙着眉,盯着她略显惨白的脸。
“我没事了。”江露低头示意他手可以放开。
“好。”陆谦表示知道,反而牵得更紧。直到抵达目的楼层,即将走出电梯才不舍地松开。
*
临近中秋,度假村洋溢着节日的气息,植物被修剪成嫦娥,玉兔,月饼等造型,道路两旁种植了许多桂花树,香味浓郁,带着甜意沁人心脾。
酒店的南面的小山坡上还有菊花展,上千株菊花迎风盛开,黄的,红的,白的,粉的……构成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
距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众人心情愉悦,快门声络绎不绝,俨然把这里当成了拍照圣地。
陆谦正在路上慢慢走着,有一位别系的年轻的女老师看到他,询问是否可以与他合影,陆谦应下。
两人并行站立,女老师笑靥如花,身体向他贴近,陆谦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只中规中矩地一手插裤袋站立,脸上挂着官方的笑完成了合照。
“陆教授您人真好,很随和啊。”女老师夸赞道。
接着又有其他的老师和家属陆续要求与陆谦合影,陆谦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同一个笑容,配合地成为度假村里的人形拍照道具。
江露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觉得有些碍眼,便自己走到一旁人迹罕至的小道上。
小道上种植了不少茶花树,红色的花骨朵娇艳欲滴,江露细细观赏着。眼内进入一朵特别大的茶花,大约比旁的花大上三倍,颜色亦是更为艳红,花瓣层层叠叠整齐有致。
江露惊喜,正准备与这朵“花王”自拍合影,身后传来人的脚步声。江露回头,陆谦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陆谦姿态闲适,面带笑意,以茶花树为背景,像一幅精美的人像画报。
江露撇开眼,转身继续调整自拍角度,“你怎么来了?”
陆谦走近,“我来看看花。”
江露在镜头中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正准备按下快门,肩上忽地多出一只手把她轻轻带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不等她反应,脸颊上又随之落下一抹浅吻,手机被那人的另一只手夺去,迅速地按下了拍照按钮。
陆谦把江露放开,拿过她的手机欣赏一会,把照片传给自己后交还给她。
“抱歉,情不自禁。”
话是道歉的话,但陆谦的笑容带着三分痞气七分得意,一点儿也看不出道歉的诚意。
“……”江露抬手抚了抚脸上被他吻过的那处,正想开口,便被陆谦打断。
“你不是喜欢一还一报?”陆谦点点自己的脸,笑道:“现在你可以还回来。”
江露放下手,瞪他一眼,“是不是回国后,连蚊子都不叮你?”
“嗯?什么意思?”
江露坏笑着走开,点点自己的脑袋,“自己想。”
陆谦顿时反应过来——她是说他脸皮厚呢。
陆谦唇角弯了弯,他的露露还是那么可爱。
*
下午的活动是水上排球,不同于室内充斥消毒水味的泳池,这里采用山泉活水,清澈见底。
很多老师下水畅玩,参与其中不亦乐乎,池面一片欢声笑语。
水池较深,因而年龄较小的孩童只能在一旁的沙坑玩沙子。
江露陪其中一些小朋友搭建造型不一的沙堡,留心观察其他坐得远一些的孩子,防止他们走远到危险的深水区。
“你怎么不下去玩?”陆谦走过来,问道。
江露挪了挪位置,给他腾出空间,“小朋友们没人看着会比较危险,还有大家的随身物品。”
陆谦也盘腿坐下,“我发现你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也没变过。”
江露低头捧起一团湿沙搓成一个球,没搭话。
“陆谦哥哥,陆谦哥哥!”一个小女孩发现陆谦,抱着一盒积木跑来。
小女孩指着身后跟着的小男孩,对陆谦道:“我堆的积木没有他高,陆谦哥哥可不可以帮帮我?”
“可以。”陆谦笑,接过积木,帮她一颗一颗地往上放。
没多久所有的积木都被堆起来,“陆谦哥哥,你好厉害!”小女孩拍手称叹,又转身对小男孩炫耀,“看到没,所有的都落起来了也没倒,我的最高!”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向陆谦问道:“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陆谦用浅显的语言为他们解释重心和支点的关系,“堆得越高,积木的重心越高,”又重新演示了一遍堆积的过程,“但只要让积木的重心和支点在一条线上,就不会倒塌了。”
“谢谢哥哥!”小男孩与小女孩抱着积木跑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比赛。
江露笑看他们的互动,感叹道:“上次回A城,桌游店的老板还夸你以后会是个好爸爸。”
“那不见得,”陆谦也学她把沙子捏成一个球,“我对别的小朋友好,是出于基本的礼貌和爱护,也不需要为他们的人生负责。”
他伸手把这个沙球放到江露之前捏的球旁边贴近,又低头捏了一个更小一些的。
“一个好的父亲除了陪伴和正确引导孩子,还要更爱孩子的母亲。”
小球很快成型,被陆谦放在稍远一些的位置,“父母只能陪孩子走过一段人生,夫妻关系应该大于亲子关系。”
“所以如果我是一个好爸爸——”陆谦拍了拍手,清理手上的残沙,转头凝视江露,目光烁烁,
“那一定是因为我很爱他的妈妈。”
—分隔符—
小陆:老婆你听懂我的暗示了吗!疯狂暗示!
小江:……
我白天睡过头了,今天本来想双更,但我发现真的写不完。
还有一章剧情就到车了。
QAQ
哈哈哈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慢啊
么么,感谢大家的投珠和留言~
依旧欢迎您,感谢您~
我会好好写的,这几天都会日更。
笔芯~
第三十三章 雷锋
头天晚上是村庄特有的民族特色晚会,江露觉得无聊,提前回到房间休息。
刚进房间没多久,房门被隔壁的一位女老师敲响。
江露开门,女老师牵着自己的儿子,面带歉意地请求道:“江老师,我们能不能和你换个房间,我们房间的那个卫生间的门锁有些失灵,关了就难打开。怕孩子自己进去玩儿,锁里面有点危险。”
“好的。”江露点点头,欣然答应。
换房间后江露才发现并不是女老师说的只有门锁失灵那么简单,女老师的房间在最角落的边上,只有一扇很小的窗;烧水壶和茶具也较为老旧,虽然整体整洁,但比起别的房间的确有落差,估计是酒店员工房重新改造的。
既然只住两晚,为别人行个方便也无关紧要。
入夜后,江露梦到自己被冰封住全身,又陷入火海之中,又冷又热,动弹不得,四周火光滔天找不到出逃的路口。
眼看冰块融化的水已成蒸汽,大火快要烧到自己的皮肤,“……!”江露猛地惊醒。
原来是旧房间的空调遥控坏了,送风忽冷忽热。
今年做的噩梦越来越多了,江露随手拢了拢被热湿的发,关了空调,继续睡去。
*
第二日晚上的活动是露天烧烤,度假村的附近五公里是有名的生鲜市场,白天江露驾车采购食材。
才准备启动,车门被打开,江露转头,陆谦已经安逸自在地坐在了副驾驶上。
陆谦将安全带系好,“我也去。”
江露蹙眉,“……我是去买菜,不是去玩。”
语气仿佛一个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孩子不要耽误她的工作。
陆谦心里觉得好笑,但一脸诚挚道:“我是来陪你。”
江露无奈,“随你。”
就当多个帮手。
江露得心应手地倒车上路,熟练而平稳。
她认真时的神情有些清冷,但不管哪一面,他都很喜欢。
陆谦盯着她的侧脸,问道:“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江露专心看路,回答也言简意赅,“大学毕业。”
“车技很不错。”陆谦夸赞道。
江露笑起来,“那是!”提到这个她有些骄傲,“驾校的教练都说我开得好!”
说罢她分了一个眼神给陆谦,“你在M国学的车,你不知道吧?”
恰逢等红灯,江露话也多起来,“国内的驾校教练很暴躁的!一言不合就骂。上路后有的人还特别瞧不起我们女司机!这是偏见!”
忿忿不平后,江露又开心得像吃到糖的小孩,得意道:“嘿嘿,但是我没有被骂过!”
陆谦安静地欣赏着她的眉飞色舞,伸手帮她把不小心跑到嘴里的头发拉出。
指尖轻触到她的脸颊,狭小的空间温度陡然升高,江露调整脸的朝向,正襟危坐,用手扇了扇风,“怎么郊区也这么热?”
车内温度明明才23度,陆谦失笑,“心静自然凉。”
车灯转绿,江露踩下油门,一路保持缄默,神色又恢复严肃冷淡。
陆谦并未像之前那样罔知所措——至少她愿意主动分享自己的过去,这已算好的开始。
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
生鲜市场食材种类琳琅满目,江露买了必备的肉类和蔬菜,又到配料店去买烧烤酱。
陆谦跟在她身后前行,提着食材穿梭于人群之中。
店里的老板拿了一罐辣酱,热情地给他们推荐,“这是新品,很好吃的!”
陆谦正想接过,江露阻止道:“系里的老师基本都不能吃辣,还是拿原味和甜酱吧。”
陆谦不明白这有什么冲突,“可我们都吃辣。”
店老板也撺掇道:“是啊是啊,美女你听你老公的吧。”
“他不是我……”
陆谦对店老板的话很是受用,打断江露的澄清,“都拿吧,他们不吃我们吃。”
店老板兴高采烈地给他们包上几种酱料,两人采购完毕,准备回程。
江露撇撇嘴,指指那罐容量过多的辣酱,道:“只有我们吃,浪费。”
陆谦停下脚步,对她认真道:“露露,你不能总是只考虑别人。”
“哪个行政老师像你这样,忙前忙后的?”
陆谦提了提双手过重的袋子,“这些杂事并不是你的义务。”
江露小声反驳,“都说能者多劳嘛!”
陆谦叹一口气,“能者多劳是一种变相的道德绑架。”
“你有时候要学会拒绝。”
江露急忙举例说明:“我有拒绝,上次周主任让我去你的接风宴跟流程我就没去。”
陆谦低头启步向前,轻声道:“……反正你就只会拒绝我。”
江露快步跟上,“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分隔符—
我发现这段剧情,一章还是写不完。
所以晚点二更。QAQ
先上一章,这是露露转变的一段剧情。
小陆:你能不能学会拒绝。
小江:我有拒绝!
小陆:……你只拒绝我。
第三十四章 谢谢和对不起(3600+)
烧烤地点在酒店的后院,是一个很大的露天草坪,风清月朗,星罗棋布,令人心旷神怡。
教师们三两成群坐在草地上说笑,小孩子们奔跑嬉闹。
江露默默给大家烤着肉串,升起的烟熏得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陆谦坐到她旁边,一言不发地帮她摆放食物,教热学的刘老师发现后惊呼:“哎,哎怎么能让陆教授帮我们烤肉啊?”
周主任也走过来,“陆教授您歇着,我们小江弄就可以了。”
陆谦不看他们,低道:“江老师一个人太辛苦,我坐享其成,受之有愧。”
毫不掩饰的讽刺。
陆谦既然已经发话,周主任只好讪笑,“陆教授说得对。”又抬头对周围的老师大声道:“大家都自己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教师们这才接二连三起身围到烧烤架边。
江露感激地向陆谦笑笑,陆谦拿起一串已经烤熟的牛肉送到她嘴边,“熟了,吃吧。”
江露咬下一口,肉质鲜嫩肥美。
想咬第二口时,她发觉这姿势有些暧昧,擦擦手赶紧捏紧竹签,瞟瞟四周,庆幸还好无人发现。
陆谦拧了拧眉,松了手。
还没吃完,江露肩膀被人轻拍一下,一位年轻的实习老师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在江露耳边低语:“江老师,我来例假了,现在肚子很疼,你有没有止痛药。”
江露赶紧起身扶她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有,药在我房间里,我去拿。”
实习老师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红糖姜茶冲剂交给江露,请求道:“嗯嗯,那可不可以还麻烦你帮我烧点红糖水带下来。”
“没问题。”
江露跑远了,陆谦摇摇头,见她背影匆匆,手机也没带,心道她肯定又雷锋上身,帮谁的忙去了。
*
江露回房间后从包里找出止痛药,又放上水壶烧水,打算上个洗手间后就返回。
带上洗手间的门后她才想起来之前换房间的女老师交代的门锁失灵,但入住的第一晚运气尚可,每次打开关闭都算顺利。
今晚不巧,再推和扭已经打不开。
江露暗道不妙,后悔自己走得太急,手机也没带,老师们都不在,旁的房间全是空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江露用了最大的力气拍门,“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
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被禁锢在窄小的洗手间里。
门把施力推扭毫无反应,洗手间里没有坚硬的工具可以敲打,门板的材质是实木,无论如何以身相撞,门纹丝不动。
“咚咚咚!”“有人吗!有人吗!”
……
来回十几次后江露累了,靠在门边坐下,心想估计要等到周围有人回来才能找人帮忙了,这间房老旧,做工用料倒实在。
还好没停电,不幸中的万幸。
陆谦烤了十几串肉类放到江露的座位上,又添了她爱吃的香菇等菌类,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江露还没回来。
陆谦抬眼寻到刚才把江露叫走的实习老师,她在树下和另一位老师谈天,想来是早已忘了江露。
陆谦微眯着眼,朝那位实习老师走过去,问道:“抱歉,江老师呢?”
实习老师这才想起,“啊!刚才江老师回房间帮我拿药了,我这会儿不难受了没注意她!”
见着眼前人是陆谦,又笑道:“陆教授是有什么事吗?我也可以帮的。”
陆谦冷道:“不用。”
*
陆谦向酒店冲去,直奔24楼。
楼层静悄悄的,陆谦从最头部的房间一路走到最尾端,唤她的名字,“露露!”
无人响应。
“砰!”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起,“咚!咚!咚!”随之传来三声敲打声。
“露露!”陆谦仔细辨别,寻找声源方位,最终确定是从转弯后靠近安全楼梯的一个房间里传出。
陆谦焦急地拍门,“露露!你在里面吗?”
好在卫生间就在门边,江露能听到陆谦的声音,她激动地站起来,敲打卫生间的门作为回应,“陆谦!陆谦!我被锁住了!”
怕他听不到,江露用最大的音量叫道:“我被锁在卫生间里啦!”
陆谦心下稍安,“你别紧张,我去前台找人。”
片晌后,酒店服务员开门,房内一股烧焦的味道,陆谦眉头紧蹙,发现靠近烧水壶的墙壁黑了一块。
安保花了几十分钟将卫生间的锁砸开,江露才得以援救。
彼时陆续有老师回房休憩,发现江露这边的动静,关切地过来查看。
闻到胶被烧毁的味道,周主任关心道:“小江你这里失火了啊?”
江露这才发现之前的那个烧水壶开关没有自动跳至关闭状态,水烧了半个多小时,线路又老旧,才导致了一场很小的“火灾”。
陆谦紧紧盯着她,脸上写满了担忧,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抱进怀里看她有没有受伤。
江露理了理头发,揉揉手臂,对围观的老师们挥挥手:“没事没事!”又转身对安保致谢。
那位请求江露帮忙的实习老师也跑过来,愧道:“对不起啊江老师。”
江露不介意地摇摇头,转身把止痛药拿给她,“这个给你。”又指了指那块黑掉的墙壁,笑道:“但水只能你自己烧了。”
陆谦许久未发话,突然对酒店服务员道:“请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酒店经理很快赶到,陆谦说明情况后,提出要求,“麻烦给这位老师换个房间。”
“啊,不用这么折腾的,”江露连声拒绝,“就再住今晚一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谦不看她,直视酒店经理,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给她换。”
周主任也帮腔,“是,你们酒店的问题,不换要投诉你们啊!”
“换最好的房间。”陆谦补充。
酒店经理连连称是,打了电话请示后,对江露鞠躬致歉,“抱歉小姐。我们已经给您调到一层的豪华套间,您现在可以搬过去了。”
陆谦面色稍豫。
那个最初要与江露换房间的女老师有些阴阳怪气,“江老师因祸得福啊,住豪华房间咯!”
江露嘴角勉强地勾勾,没接腔。
陆谦抱着臂,语气不善,“这是她应得的补偿。”
女老师噤声,牵着儿子快速走回房间。
周主任察觉陆谦和江露之间道不明的暗流涌动,直觉江露在陆谦心中的地位不可忽视,抚慰道:“小江你房间就在陆教授隔壁,快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
豪华套间带私人泳池,靠着假山,两房共用。江露探头观察,陆谦的房间已经熄灯,想来是睡下了。
于是她悄悄换了泳衣,潜在水中憋气。
山泉泉水从假山壁上倾泻而下,像一条条很小的瀑布,打在池面上哗哗作响。
江露在水中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她抱着腿,用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这让她获得安全感,可以有那么一刻,成为那个充满希望,迎接未来的小生命。
再浮上水面,江露抹了把脸,意外地看到陆谦坐在池边。
陆谦身着一件白T,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原来你没睡,跑出来吓人。”江露在水中比划两下,靠在池壁上。
陆谦走近她,“你刚才再不起来我就要下去捞你了。”
陆谦背对着月亮,月光洒在他身上,轮廓莫名地温柔,竟有些像天上下凡的男神仙。
月朗星稀,池水澄澈,水面反射的月光照亮江露的脸,她仰头真诚道谢:“今天谢谢你。”
想到今日种种,同事们的漠不关心和虚情假意,江露心有一瞬的凉意,情绪也低落下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有你能找到我。”
陆谦没说话,微紧着眉看她,那目光她说不清,有无奈,有纵容,还有更多的心疼。
江露又道:“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我只能管好我自己,不要给别人带来太多的麻烦,”她捧了一把水,又洒回池内,“不想成为别人的困扰。”
“唉,其实五年前你的选择,我应该要理解的。后来你回来,我可能更多的是气自己吧,当时让你为难了。”
江露没入水中,像一条鱼一样打了个转,又冒出头,手撑在池壁上,“所以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陆谦不明白她莫名其妙的道歉,“你没有做错,露露。”
陆谦拉过她的手,“我后来就被带去涉密项目了,五年都没有办法联系你。”
江露闻言倏地睁大了眼睛,脑中闪过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你说你五年都和外界隔绝联系?!”
“是,”陆谦弯身,离她更近一点,“你那天上午和我打了电话后,我就被送到医院了,”提起过往,他不免伤感,“醒来我只看到你说分开,是我对你关心不够……”
“分开明明是你……”江露停住,脑中飞速运转,“你说你被送到医院?”
江露神色担忧,陆谦轻抚她的头顶,笑笑,“那几个月几乎没睡。”
江露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怔忡着默不作声。
“所以露露,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当时怎么了,你头皮上的疤……”
“那只是不小心被划伤,缝了针。”江露果断地打断,不让他问下去。
分明是手术才有的伤疤,江露在说谎,陆谦眸色暗了暗,不再追问。
江露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冷硬,便转移目光,柔声道:“那时候一直打电话给你,会让你觉得很累吧?”
陆谦俯身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露露,你从来都不是麻烦和困扰。”
他轻柔地帮她拨去贴在脸上的发,“不累。”
陆谦虚搂着她的肩膀,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低沉道:“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七夕那天晚上……”
江露却猛然勾住他的脖子,“哪天晚上?”
她忽地变了情绪,眼神里跳动着他未有见过的引诱,在月色下被放到最大,像蛊惑人心的倾城海妖。
江露身着一身连体泳衣,款式不算太保守,只虚虚系在脖子上,胸前的莹白甚于明月,让他的目光无法抑制地胶于其上。
陆谦眼眸一沉,正欲张口,江露突然施力,他一时不察,跌入水中。
陆谦的衣服变得半透明,贴在他身上,显出完美的身材线条。
江露娇笑着搂住他,“陆教授,我不记得了,”她在他耳边柔声细语,
“不如,你带我复习一下。”
—分隔符—
我头秃。
下章是车了!
嗯……
小陆:我大概明白女人的善变。
小江:……我有很多面,你能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现在露露是在顺应这个情感
至于明确关系
她内心还有一些障碍需要克服。
她一下子接收的信息量太多了,情绪是很复杂的
然后这个障碍其实目前和女配关系并不是很大
感情不能用程序去划分,
人不是机器人
不是说,if(误会彻底解决) 男女主才可以靠近对方。
这是我想表达的。
下一章是车
还是没能做到周末更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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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像写高考作文哈哈哈哈哈
04:06修个文
第三十五章 复习(H)(2200+)
陆谦顺势环住她的腰,情欲被她轻易勾起,他直视她的眼,鼻尖贴上她的鼻尖,低哑道:“你想怎么复习,嗯?”
江露笑,搂着他的脖子,“我记性不好,”她的身体顺着水的波动微微起伏,轻啄一口他的嘴角,“要陆教授重新教一遍。”
“露露是哪里不记得了呢?”陆谦把她抵在池壁的角落,手或轻或重地揉着她的臀。他侧头舔她的耳廓,“是这样不记得,”又吻她的颈侧,“还是这样不记得?”
“嘻……痒……”江露的手钻进他的衣服,指尖轻轻在他胸前画着圈,舔上他的喉结,“……都不记得了。”
“唔……!”
陆谦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精准地攫住她的唇,舌头强势地与她的舌相缠,搅动出暧昧的水声。
江露配合地张口,换来他更深入的纠缠和吸吮。
他的大手不安分地隔着泳衣揉捏她胸乳的顶端,间或轻轻拉扯。
“……哈啊!”江露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不觉偏头,才换来片刻呼吸,又立刻被陆谦吻住,力度比刚才还要迅猛。
不知道这个深吻持续了多久,江露觉得自己的舌尖快要失去知觉,胸腔内的空气在逐渐减少,神智也是。
她的小穴不由自主地流出温热的液体,江露不能自已地抬起一条腿,摩擦他的欲望。
陆谦轻笑,把她的腿扶了扶,方便她更好地卡在他的腰上,“别急,露露。”
他的手拨开包裹住花穴的那片小布料,如意料之中摸到一片滑腻。
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池水浅浅探入一点,嫩肉立刻吸附上去,陆谦满意勾唇,在她耳边低道:“复习要深入浅出。”
“啊……”江露仰着头,微微向前挺身,“……还要……”
陆谦另一只手解开她脖子上的系带,泳衣脱落下来,江露的皮肤在月色下更显瓷白无暇。
他垂眸欣赏着,忽地低头,用唇包裹住那颗乳果,两边轮流勾着挑着,还在她甬道内的手指探得更深,轻轻地打着转。
“啊,哈……”江露的乳头很快挺立,花穴流出更多的液体,渴望更粗的物什充满。
江露感觉周身冰冷的池水都变得很热,她用手扯下陆谦的裤子,摸上硬挺的昂扬,上下套弄,“……不许欺负我。”
“嘶……”陆谦抬头,握住她的手更快地动作,声音沙哑道:“要这样才对。”
陆谦抽出手,脱了上衣,扔在池边,干燥的地面被晕染出一圈水渍。
他贴近江露,将包裹住她私处的布料彻底拨开,半扶着肉棒抵上她的花心,“这样呢?露露。”穴肉微微收缩,吮吸他的马眼。
陆谦的肉棒倏地刺入她的花径,“这样你记得吗?”
“啊!”江露被突然的侵入刺激得不由向上动了动,手搭上他的肩膀,仰着头半睁着眼,娇声坚持:“……还是不记得呢。”
陆谦低低地笑,“没关系,”他撑开她的腿,更深地贴近她,浅浅地抽插起来,“我们可以慢慢来。”
但再往里深入,他却无法做到“慢慢来”。
嫩肉像有无限的吸力,无法自控地,肉棒戳刺的速度逐渐变快,池水亦随着他们的动作沉沉浮浮,有节奏地溢出池子的边缘。
陆谦托着她的臀,把她固定住,更深地抽插。
她的穴肉一半与他的囊袋紧密相触,一半摩擦着她的泳衣,有别样的触感刺激。
“嗯啊……太,太深了!”
江露的一只腿勾着他的腰,一只腿轻触池底,软得快要支撑不住。
“这就深了么?”
陆谦干脆将她的两条腿都搭在他的臂弯,摆成“M”字,花穴全方位暴露,方便他进出,“露露还不知道更深的。”
水里没有鱼,穴肉却像鱼唇一样一张一合,吸得他头皮发麻。
“露露学得很好,”肉棒插进去带入冰的池水,抽出来又带出温的花露,陆谦沉沉地夸赞,“小穴又紧,又暖,又湿。”
“啊……嗯……”江露的手探向他们的交合处,又缓缓向上摸上他的腹肌,抬身用舌尖绕着他的乳头画圈。
“是陆教授教得好,”江露抬眼,向他轻吹一口气,“插得我好舒服……”
陆谦再不能自抑,用力撕开她的泳衣,她的私处终于再无阻隔,“你怎么这么勾人?”
他双手推揉她的臀,让嫩肉与肉棒更激烈地摩擦,“恨不得把你肏出血。”
穴肉愈发红肿,花液被堆积在穴口,又被池水冲刷。
今天的月亮并不害羞,反而光芒更盛,照亮他们在水中的纠缠。
“阿谦你,你轻点儿……”江露横他一眼,语气满满的恃宠而骄,“如果你舍得的话。”
陆谦进出的速度逐渐慢下来,他俯身深吻住她的唇,片刻后退开,柔声道:“是,我舍不得。”
“露露,”他捧着她的脸,从眉头一路浅吻至肩膀,身下动作不停,温柔而不失力度地占有她,“告诉我,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套她的话。
江露拒绝回答,轻轻摇头,“嗯啊……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
她用力地搂紧他,穴肉猛地收缩,施了力去夹他的肉棒,咬一口他的肩膀,“你到底,行不行?”
没有人能经得起她这样的挑衅。
陆谦暗自低咒一声,窄臀耸动不停,“你说呢?”
肉棒戳刺变得又深又重,再不见怜惜,“行不行露露不是最清楚吗?”
“嗯……啊……”江露的甬道开始剧烈收缩,“那里,不要插那里!”
“露露要到了对不对?”陆谦不放过她,肉棒深深抵住她的敏感点施力,
“不要我插哪里?”
陆谦故意低喘着在她耳边呻吟,江露被双重刺激,身体完全瘫软。
陆谦分了手按揉她的阴蒂,低笑:“就是这里。”
“啊!不,不要!”
江露无法控制地喷出一道水柱,温暖的液体打湿两人一瞬,很快没入池水中。
陆谦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露露潮吹了。”
他加快了速度,肉棒在软烂的穴肉中如打桩一般,不断进出,舒服得他想要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直到最后他腰眼一麻,抽出肉棒抵在江露的小腹上,将精液射出。
池面上漂浮一丝浊白,被活水带走。
江露没了力气,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闭着眼低泣,“……你就是欺负我。”
陆谦唇角溢出一丝轻笑,吻了吻她的头顶,“你太可爱,只欺负你。”
他抱紧她,带她出了泳池。
水从两人身上落下,动静比山泉泻入水中的声响还要大,像下了几秒的暴雨。
“我们回房间。”
—分隔符—
嗯,终于开上一个play了,
可能明天还是车,换两个地儿和姿势,哈哈哈哈哈哈~
小陆:我想套话……
小江:你套不到的。
小陆:好吧,暂时认输。
第三十六章 知新(H)(2700+)
江露被陆谦快步抱回房间,房间一片黑暗,她的眼睛还未适应,背部落入一片柔软,身上的水被洁白的床单吸了大半。
“唔……”陆谦迅速地欺身而上,深吻她的唇,又轻咬她的耳垂。
他的胸膛与她丰满的乳紧密贴合,江露不满地推他的肩,“你好重!”
陆谦只虚起身一寸,手寻着床头灯的开关,江露不准,抓住他的手,“不要开灯!”
陆谦轻笑,带了十分的坚持,“要开,”
他伸手将床头灯打开,暖柔的灯光散出说不明的暧昧缱绻,“让我好好看看你。”
陆谦离了她的身,大掌握住江露的膝盖,强势地分开,入迷地观赏着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花穴。
在泳池里经历过一次欢爱,穴肉还泛着红,带着高潮的余韵,一张一合地收缩。
像一朵已经盛放过,却仍然在酝酿二度盛开的花朵。
白的床单,粉的皮肤,红的花穴——不失是一场视觉盛宴。
江露觉得羞耻,伸手挡在私密处,“呜……你不要看……”
“好,不看,用吃的。”
陆谦俯身低头,伸出舌嵌入她腿间的细缝,富有技巧地勾拉,尝到花心流出的更多更甜蜜的汁液。
“哈……!你,你折磨我!”
江露抚上他的头,闭眼娇喘,花穴不争气地为他敞开。
她忽地退开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向陆谦,娇声命令道:“你躺好!”
陆谦抬了抬眉,顺从地照做,眼中充满谑意和期待。
“我要在上面,”江露双腿分开,坐在他的小腹上,“你不许动!”
毫无威慑力,陆谦轻笑,“好,不动。”
江露柔嫩的手抚上他的昂扬,只敷衍地揉捏几下,陆谦的欲望变得更加粗硬。
她扶着他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抵上自己的花心,那条细缝流出的水打湿肉棒顶端。
“啊……”她半闭着眼,摇晃着坐下,穴口被肉棒撑开,适应后她便轻轻套弄摩擦,“……好大,好深……”
江露的手撑在他的肩上,只浅浅地摆动腰臀。
“好深?”陆谦忍得难受,大掌揉上她的浑圆的臀,“这才进去了一半,”他用力将她下压,又挺着胯向上插顶,“现在才全部肏进去。”
“啊!”巨大的壮硕直冲子宫口,江露受到刺激太大,忍不住叫起来,“我……我要坏掉了!”
“露露坏不了。”
陆谦咬着牙,掰揉着她的臀瓣,狠狠地挺着胯向上顶弄百十下,手指不住地打圈按摩他们的结合处。
江露花穴流出的水打湿他们的耻毛,也打湿他的囊袋。
囊袋不断晃动,将她的穴口拍得通红。
“啊!哈……哈啊!不行了,不行了……”
江露连连求饶,“太,太快了……!”
“怎么不行了?”
陆谦动作速度不减,眼里是无法熄灭的欲火,“这就不行了?”
“嗯啊…阿谦……呜呜……”
江露流出生理性的眼泪,身上水分蒸发让她感觉有些冷,她语句支离破碎地申请,“我……我想去洗热水澡。”
陆谦让她搂住他的脖子,起身走动,下身仍紧密贴合不退开,“好,我们一起。”
从床上到浴室明明只有不到十步,但每走一步,重力作用下,花心与硕大的柱头就要紧密相贴,花径更紧吸着柱身不放,顶得两人的呻吟与喘息都变得断续。
浴室有一面很大的镜子,照清两人的身影。
陆谦打开花洒,抽出肉棒,把她抱到热水下。
他按压沐浴露,在她的皮肤上搓起泡,又掐住江露的脸深吻良久,大手趁机摸遍她的全身,柔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热气蒸腾,将她白皙的皮肤熏成胭脂红。
“唔……我……自己洗……”
江露挣扭身体,想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陆谦不准,低哑着坚持,“不,我来。”
冲干净两人身上的泡沫,陆谦带她走向镜子前,自身后拥住她,舔舐她的耳朵,满意地接收她敏感的颤抖。
陆谦一只手提起她的一条腿,挂在手臂上,又用手指拨开她腿间多层的花瓣,那条细缝便张开一些。
他哑声道:“你看,如果它会说话,它会说什么?”
陆谦继续轻推着她向镜子方向靠近,让她将自己汁液流散的模样看得更清楚。
江露咬着唇,不敢直视镜中景象,垂眸道:“我,我不知道……”
陆谦抬抬她的下巴,强行让她观看。
他扶着肿胀紫红的肉棒抵在她粉嫩的穴口,诱哄低问:“要不要我?”
色彩的刺激,羞耻的姿势,黏腻的触感……这让江露无法抑制地因为欢愉而低泣,只消一眼她便如火烧般燥热不安。
她闭眼想要忘记镜中的淫糜模样,仰着头请求,
“呜呜……要,要你……”
陆谦硕大的昂扬向上挺了挺,只进去伞状的头部,“要我干什么?”
江露主动将腿抬得更高,“要……要你插进来……”
“这是新知识,露露要记住,”陆谦将肉棒推进去一段,“下次要考。”
陆谦揉捏她的胸乳,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哈气,强迫她睁眼,“露露,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插你的。”
他用力往上一顶,肉棒完全没入甬道。
江露腿间的花完全盛开,穴口被他撑至泛白,嫩肉争先恐后地吸吮着他的肉棒。
“呃……”陆谦低喘一声,“你看,我们连在一起了。”
镜中清晰地照出两人的表情,陆谦的眼底全是狂热,而江露眸中带水,楚楚可怜。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浴室,肉棒抽插不停,汁液被越捣越泛滥,断断续续地跌落地板。
陆谦掌着她的腿,箍住她的腰,间或分心地拉扯她的乳头,下身动作又急又重,分秒不停歇,不给她休息的时间。
她的穴口只能为他一人开放。
“哈……啊!”江露愈发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娇嫩的穴肉被如此拍打,已然红肿不堪,“疼,疼!”
陆谦也被吸得无法自已地粗喘,眸色更暗,几不见光。
但他速度不减,仿佛这样坚持就能撞进她的心里。
她疼,总比不过他心疼。
“阿谦,阿谦……”江露摇着头,急促地请求,“给我……给我……”
“告诉我,”陆谦的视线在镜中与她的视线交缠,抽插的节奏慢下来,声音暗哑着威胁:“告诉我五年前的事,我就给你。”
江露的甬道开始有规律地收缩,却总达不到那一点,她自主地向后套弄,坚持不说,“不,不要……阿谦……”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祈求与矛盾,甚至带上了哭腔,“你不要逼我……”
江露眼角分泌出的生理性泪水终于带着她的情绪变成苦楚流下。
陆谦怔了一瞬,爱怜地把她的头侧向自己,用唇吻去她的泪,“好,露露,不哭了,不哭了。”
他后悔刚才的强势,轻柔地在她耳边安抚,“不想说就不说,别哭了。”
江露不回答,更卖力地扭摆,想要他给她痛快。
陆谦绷紧肌肉,紧窄的腰臀像电动马达一样进出,为她做最后的冲刺。
数十下后,两人仿佛共同被抛向云端又一起坠落,浊白的精液与透明的晶莹混合着,滴滴答答地从交合处流下。
片刻后,江露脱力地放下腿,差点站不稳。
陆谦紧搂住她,将她转到与他面对面,两人紧密地拥抱。
江露听到陆谦咚咚跳动的心跳,她蹭向他的胸膛,咬着手指轻声暗泣,“你是个大坏蛋。”
陆谦收了收手,让她更贴近自己,低声承认:“我是。”
江露不再言语,只知道她现在是真的,她存在着,被陆谦的体温温暖着,只想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两人相拥许久。
陆谦眼中却没了热度,他的身体与她深入纠缠,可离她的心很远。
江露关上了这扇门,他无法攻破。
他能解答线圈磁铁的物理定律,却解释不了他和江露之间的“来拒去留”。
无妨,他亦学过“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
—分隔符—
小陆::-(
小江:呜呜呜……
为什么晚了QAQ
因为我捧着个手机码,
又在老公眼皮子底下打游击战
断断续续地切窗口。
我的个天。
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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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笔芯,欢迎多来!
继续走剧情~
车车暂时开到这~
然后做个说明:
露露从以前到现在都不喜欢戴套,
她对那个byt的橡胶过敏惹哈哈哈
所以以后做都不戴,亲妈金手指
他们不想中奖就不会中奖
想要孩子的时候就百步穿杨
要毫无负担,紧密贴合地做爱
Ps 现实生活中,
女孩子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哟
男孩子也要学会保护女孩子
有规律x生活固定x伴侣又不喜欢戴t的mm
可以吃短效避孕药
注意是短效不是紧急~
第三十七章 正缘(2500+)
陆谦帮江露把头发吹干,又缠着她在床上做了一回,直到江露掀不开眼皮,他才吻吻她的额角,放她安睡。
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两人酣然入梦。
初秋清晨的太阳穿透薄云,朝晖染亮室内。
陆谦半眯着眼,手记忆性地向里收拢,发觉怀中已空。
好在旁边略有些凌乱的床单和陷下去的枕头让他确定昨夜并不只是一场缥缈的梦。
他的露露果然又跑了。
陆谦垂了垂眸,起身洗漱。
*
打开房门,正巧碰到江露也出门,两人四目相对。
江露只稍愣片刻,对陆谦巧笑倩兮道:“陆教授,这么巧,好早啊。”
陆谦盯着她,想要立刻知悉她心中所想,却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他也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早啊江老师,”又向前一步走近她,眼中晦暗不明,“昨晚休息得好吗?”
江露微微敛目,笑容不改,“挺好的。”
“是吗?”陆谦嘴角弧度更大,“我休息得也挺好的。”
“嗯,”江露抿唇,“今天下午要回去了,”她转身想要返回房间,“我行李还没收。”
“现在时间还早,”陆谦看一眼手表,“江老师介意和我一起到河边散散步吗?”
*
河边清幽宁静,只有潺潺流水声和几声鸟叫。
河面升起薄薄的雾气,有小虫轻点,泛着轻轻的涟漪。
两人并行踱着步,各怀心事,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三次一起散步,比上次靠得近了些。
陆谦突然想起高中时一次下大雪,江露非要拉他一起到跑道上散步。
那时天气寒冷又阴暗,田径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江露却很兴奋,坚持着不许陆谦戴帽子,自己也不戴。
她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接落下来的雪,“阿谦阿谦,你知道吗?”她盯着他头顶的雪花,又指指自己同样铺了白雪的黑发,“这样我们也算是携手白头啦!”
“傻,”陆谦失笑,帮她轻扫去头上的雪,给她扣好帽子,“小心感冒。”
江露吸吸鼻子,放开他的手,边倒退着走边嗔道:“哎呀,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
“嗯,我觉得等你真的变成老太太,那时候帮你梳头比较浪漫。”
“那你也是老头子啦!陆老头!”
江露拾起一捧雪搓了搓,娇笑着向他扔去一个雪球。
……
“喵~”
一只小猫忽地从草丛中钻出,停在他们面前。
“喵喵喵~”小猫瞪着无辜的蓝眼睛,与两人对视,躺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翻开肚皮挥舞着小肉垫讨好。
“哪里来的小猫,好可爱!”
江露蹲下,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放在它面前。
但小猫只是嗅嗅,并不吃。
它起身绕着陆谦的腿,亲热地磨蹭。
“你喜欢我?”陆谦轻笑,也蹲下轻抚小猫的头,“你肚子饿了吗?”
小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喵~”又用头去蹭陆谦的手掌,娇态可人。
陆谦拾起火腿肠掰碎,放到手心伸到它面前,小猫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江露皱眉,“怎么你喂它它就吃?”
陆谦手放低,方便小猫吃食,闻言只笑,“我也不知道。”
“喵~”小猫吃完后用爪子给自己梳洗了一番,舔了舔毛,只打了个转便翘着尾巴离开了。
“???”江露错愕,“刚刚还那么黏你,怎么吃完了翻脸就走了?”
陆谦用纸巾擦擦手,“猫咪就是这样,傲娇。”
“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在想什么,”陆谦勾唇,意有所指,“有些人也是,”他睨她一眼,“就不能和她计较。”
“……”江露哪会听不懂他的暗语,她起身道别,“陆教授,我先去准备中午的月饼点心了。”
*
最后一个活动是“赏桂尝月”,众人们被带到一片新型培育的桂花林。
据介绍这是可以直接吃的鲜桂花,混着月饼入口,唇齿留香,别有一番风味。
江露一手捧着盛了点心的小托盘,一手正伸高去摘一朵浅黄的桂花,一阵风吹过,把还未落入手中的花朵吹落。
头顶忽地垂下一片阴影,一只手挡在她上方,江露回头,正是陆谦。
陆谦的指缝恰好夹住那朵落下的花,他眉目含笑,将手靠近唇边,轻轻在花瓣上烙下一个吻,又正正好好地把它放在江露盘中的点心上。
他向她微微鞠躬,低笑道:“小姐,请用餐。”
江露有一瞬的迟眉钝眼,久久没有动作。
“不吃?”陆谦微侧头,“花朵培育不易,江小姐可不要浪费。”
江露把带着花的点心一口吞下。
唇齿留香?吃得太急,没尝出来。
*
下午回程,江露和司机打了招呼,提前在途经的玉佛寺下车。
凌晨她半夜逃离,思绪乱成一团麻。
如果五年前并非陆谦说的分开,而且他五年都没有和外界联系过,那么林之瑶微博上的双人物品彰显两人同居的照片,还有“生病了,还好他在。”“今天庆祝他生日,做了一餐丰盛的,他说很好吃。”……之类的暧昧信息极大的可能完全是单方面的造假。
江露千思万想,甚至打开手机里的私密相册,浏览过去自己还存着的那些截图,都是林之瑶的自说自话,几乎没有两人的近照合影。
那些疑似他们共同朋友的账号又是清一色的英文加数字……
七夕后的那天,恰恰是网络上夸张的消息让她怀疑起林之瑶信息的真实性。
在情感的忠诚上,她相信陆谦。
但即使不是他提的分开,他和林之瑶并无瓜葛,她还需要时间去理清楚,更需要勇气再度相信一个人。
她永远记得十二岁那年高烧不退,刘佩瑜正准备启程出国当评委,“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爸带你就行。”要求她找江国明带她去医院。
江国明虽然去了,却在电话里对别人说:“真的太麻烦了,现在生病还要照顾她,几百万的大单子就跑了!”
只有温柔顺从,乖巧懂事,不添麻烦,方才获得他们的一点点夸赞与关爱。
亲生血亲亦是如此,她怎敢要求他人对她付出无条件的爱,何况五年前依赖陆谦,他忙碌无暇,本就远水救不了近火。
好在那时手术成功,她还活着。
*
玉佛寺是C城有名的古寺,据说有一名叫叶清芝的女先生算卦极准,玄学的力量神秘莫测,江露决定去算上一算。
玉佛寺香火旺盛,善男信女摩肩接踵。
江露赶在夕阳下山前,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找到叶清芝。
叶清芝正欲收拾闭摊,“您想要算什么?”
“呃……”江露想了想,“帮我算算感情?”
“八字。”
江露在纸上写下。
叶清芝又摸了摸江露的手,“你心有阻碍,情路不合。”
江露点点头,“是。”
叶清芝抬头打量江露,笑道:“但正缘如此,不合也得合,业力因果由天不由你。”
“什么意思?”
叶清芝笑而不语,视线落向她的身后。
江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陆谦正远远地倚在树下,脸上的笑容比夕阳的余晖还要柔和。
他向她大步走来,“找到你了。”
—分隔符—
今天真的更得太晚了,抱歉惹QAQ
又是游击战,断断续续码
小江:就先当无事发生。
小陆:老婆在想什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我:我觉得你们两可以快点锁死。
小江: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好吧,小陆你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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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修文
第三十八章 人月圆(2200+)
江露要付叶清芝卦钱,叶清芝收下,又塞给她一个小香囊,笑道:“正缘成正果,送喜日返还与你。”
待女先生走远后,江露才看向陆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是说只有我能找到你?”陆谦无声地笑笑,看向她手中的香囊,“你来算卦?”
江露撅噘嘴,将香囊收好,“大物理学家肯定不信吧。”
“我没有不信,”陆谦牵起她的手,“科学有瓶颈,”感觉江露挣了挣,他强横地与她十指相扣,“它解释不了所有的事。”
“走吧。”
玉佛寺即将闭寺,两人走出寺庙,来到寺外的一条古街。
*
古街不长,街道傍水而依,临街是仿明清时期民居的建筑。
夜幕已至,街边点亮特意为营造中秋氛围而摆放的花灯,灯火璀璨,踏足在铺着青石板的路上,恍若穿越百年。
任何一个节日都会被商家们兜售成一个个精美的活动和商品,消费人们最真挚的情感。
陆谦和江露路过一个卖河灯的摊位,小贩招呼道:“两位帅哥美女,要不要放个河灯?中秋许愿,河神必应!”
来都来了。
他们挑了两只荷花形状的河灯,小贩帮他们点燃,领两人到河边凉亭的台阶放灯处。
台阶临水,已有不少形状各异的灯漂浮在水面上,熙来攘往地顺着水流飘荡。
“这么多年倒是很久没有这样正经过过中秋。”江露笑,将手上的灯轻轻放入水中。
凉亭旁是个简易的舞台,正举办着篝火晚会。
江露听着人声的喧嚣,又叹道:“还是第一次体会什么叫举灯蟾魄圆,很热闹。”
“你要是喜欢,我们每年都可以过来。”
陆谦把自己的灯拿起,烛火照亮他的脸,他的目光比水还要柔。
他也把灯放在水面上,向江露那盏灯的方向推了推,两盏灯便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飘远了。
亮光游向湖心,很快被埋没在其他的河灯之中,江露仔细辨认,已经找不到两人的灯。
“看不到了。”
“没关系,河神已经收到我们的愿望了。”
*
月如银盘,高挂于深蓝色的夜空,倒影在平静的湖面,仿佛触手可及。
陆谦和江露凭栏远眺,默然不语。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陆谦忽地低叹,声音像沙一样软。
江露偏眼看他,笑道:“哈,你出国这么多年,还知道吟诗作对。”
陆谦也笑,“我语文也不差。”
江露抬头望向玉一样的圆月,不经意地问道:“国外的月亮怎么样?是不是也有明月出天山的美?”
陆谦侧眸看她,“我没有注意过国外的月亮。”
他转了个身,与她面对面,凝视她比湖水还冷的眉目,道:“我只知道现在月色溶溶,已临皓魂,不见月中人。”
《西厢记》共有三个版本,结局各异,江露知道陆谦总不会认可元稹给予的结局。
可他们不过都是戏中人,又怎能说只有董解元和王实甫所著才是正确的?
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而不在乎真相。
江露垂眸笑了笑,“你不是张生,我也不是莺莺,所以我无法回答你。”
“我们当然不是,”陆谦肯定她的否定,“他们的结局好坏,都与我们无关。”
陆谦又叹,“但他们顺应情感的勇气,值得浮一大白。”
江露拢了拢外套,点头,“嗯,我同意你。”
“可惜月有阴晴圆缺,”她望向又一批顺水放灯祈福许愿的人群,一个孩童向湖内投掷一块小石子,水中的月亮便瞬间残缺不全。
她回视陆谦,“它不会一直这样圆而美。”
陆谦弯弯嘴角,不再与江露争持月的表象,“但它一直存在,”他冷静地解说皓月光芒的本质,“它不会发光,它只会反射太阳的光。”
“露露,”陆谦低声唤她,字字珠玑,“月亮与太阳是永恒存在的,他们之间的引力不会消失。”
片晌沉寂。
“哈哈,我说不过你。”
江露干笑认输,选择转移话题,指了指远处人头攒动的摊位,“那边有灯谜活动,我们去看看吧。”
*
原来是一个小型的猜灯谜比赛。
规则是双人互写谜面交予对方,都猜中对方谜底的可以获得一串限量版的纪念金币。
江露跃跃欲试,和陆谦商量:“我们都写最简单的,肯定能赢。”
陆谦看她一眼,不置可否,“这不一定,主要看默契。”
老板拿来毛笔和宣纸,让他们书写。
片刻后两人交换谜面。
陆谦打开江露的谜面,轻声笑了笑,还真是最简单——仲尼游说无人听,禾苗遇火丧残生,半块馒头有心争,栎木为柴烧得凶。
江露也仔细阅读陆谦给她的谜面,巧的是他也选择了偏旁猜字,共有六句话——古树撑天枝难觅,怀抱可怜却无心,赵国有妃不是女,鹅毛轻飘鸟不见,受尽苦难又换友,自称有人伴君旁。
江露抿唇,把谜面折好放进口袋的外套,不看他,“我们要输了。”
陆谦扬了扬眉,目不转睛地捕获她的所有情绪,沉道:“你知道我们没有输。”
陆谦眼眸深邃,神情认真,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反射出她无法形容的光,只知那光的炽热几乎要融化她心底那块最坚硬的冰。
他们站在街边,久久不语。
“突突突——”一辆失控的电动车“嗖——”地从陆谦的背后擦过。
“诶!”江露眼疾手快地揪住陆谦的衣襟,两人向里快速后退几步。
陆谦的身躯由于惯性压向她的上身,手臂趁势收回,环拥住她。
突发的小型事故,他却毫无差点被撞的心有余悸。
“露露,”陆谦开口,带了些许小心翼翼和欣喜,手收得更紧,下巴重重抵在江露的肩头,
“你还在意我,对不对?”
—分隔符—
嗯~
晚了,今天工作事故频发
唉QAQ
这一章我想象了一下,其实应该是极其富有中国含蓄美的。
是那种含蓄,浓烈,又深情的美。
数一数小陆这一章表白了多少次?
哈哈哈哈!
小陆:天啊老婆到底在想什么啊!她还爱我吗?还喜欢我吗?如果还喜欢,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小江:……大哥,给我点时间!!
我:小江我为你点一首梁静茹的《勇气》!
截止到目前,小陆其实是觉得自己不了解小江的,他的所有心境只能用一首歌概括——周杰伦的《回到过去》。
有时听着听着都为他撸一把泪!
然后我们后续准备回主城地图!
谜面答案:
小江给小陆的是:中秋快乐。
小陆给小江的是:对不起我爱你。
么么,依然感谢大家的珠珠和留言~
欢迎多来友好合理讨论呀!
剧情到这里连一半都还没到,其实我也挺急的哈哈!
我的愿望就是,在下编推前写到虐林之瑶!(可能进度上有点难但反正下周结束前肯定到了)
握拳!
以及很多人说露露这样太善良,被欺负,
唉,其实不是,她只是还没有从学生时代的单纯,转变成职场的利己主义。
并且她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另外一面表露出来会怎么样,
毕竟她的成长环境让她总要戴着温柔乖巧的面具。
目前也只有在陆谦面前可以不自觉地流露一丢那种并不是特别好的情绪。
她其实很复杂,也很矛盾。
后续她会改变也会成长的!
Ps标题上的字数代表正文的字数,哈哈哈超过2000就会标。
03:49修文,今天的po好难登啊!!
第三十九章 轮到你了(2800+)
中秋那晚江露迟疑着抬起手想回拥陆谦,但最后还是垂在了身侧。
陆谦听到她轻轻地说:“对,但是……”
“……再给我一点时间。”
哪怕这声单音节的承认带着几分飘忽不定,也足以让他喜不自胜。
江露不愿意明确告诉他的那些旧事,他也会想办法一点点拼凑出真相,清扫阻扰。
陆谦再次拢紧了双臂,应道:“好。”
*
收假过后教学工作正式忙碌起来,陆谦除了授课偶尔会在教学楼出现,其余时间几乎全都待在研究所。
而江露忙着组织协调连续不断的新生活动和老生补考重修事宜,算起来两人近两周时间没有打过照面。
周五下午即将下班,办公室只有江露一个人。
最近接了DG的一个公益项目——山区希望小学教室的建筑设计稿。
江露铺开图纸,打算在办公室多逗留一阵,起草设计完采光后再回家。
一串匆忙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一位老师直接推开江露办公室的门,心急如焚道:“江老师,能不能帮我紧急印一下这份练习卷?周一第一节课要给学生用,我这会儿要赶着接小孩放学。”
江露抬眼,来人正是在度假村和江露换房间的女老师陈冬梅。
陈冬梅拿着一张卷子,动作急躁,塞到江露面前。
江露注意力回归图纸,面无表情地陈述道:“陈老师,复印课堂练习卷都是任课老师自己负责的。”
陈冬梅坚持道:“江老师以前你都帮大家的这次再帮一回,回头请你吃饭!”
成人世界暗语之一——“回头请你吃饭”等于“后会无期”。
江露温和地笑笑,“不用,陈老师,但这不是我的工作。”
她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提醒道:“还有十分钟文印室就要关门了,陈老师快去吧。”
虽然江露嘴角带笑,但陈冬梅直觉这笑暗含着碎冰。
陈冬梅忽地联想到江露或许因度假换房间的事有所不满,又不好直接戳破,尴尬着开口:“江老师是……心情不好?”
江露终于抬眉望向她,闻言真诚地眨眨眼,“怎么会呢,只是我就拿这么多钱,就干我分内的事儿呀。”
她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图纸,“您看,我也在忙,真不好意思帮不了您。”
陈冬梅哎呀了一声,仍想劝说江露跑腿,余光发现陆谦站在门口,便招呼道:“陆教授好!”
陆谦点头,“你好。”
江露并未顺着陈冬梅的目光转身,只冷声二度提醒,“陈老师,再不去的话,文印室要关门了。”
陈冬梅只好咂咂嘴,拿着卷子匆匆离开。
*
陆谦走到江露面前,双眸唇角都染上笑意,抱着臂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江露抬头,感觉他的眼中竟然有一丝欣慰和慈祥。
慈祥?这不是长者对小辈才有的情绪吗?
她不自在地移开眼,“干嘛这么看着我?”
陆谦沉吟几秒,似在思索合适的形容词,“觉得你……”
“觉得我什么?”江露突然打断,“觉得我其实冷漠不近人情吧?”
陆谦轻笑出声,“不是,是觉得你长大了。”
江露嗤了一声,“什么长大长小的,”她半垂了眼,淡漠地下了个结论,“不过是意识到同事不能当朋友。”
陆谦抬了抬眉梢,不发表意见。
他取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
江露不受影响,专注地查阅手边的书籍资料,在图纸上勾画着采光定位。
但设计窗户安置时她犯了难——教室选址四面几乎都是山,少见日光,比较阴冷。
教室内几乎采用人工光源,但这并不能替代天然光源。
天然光线和暖热不足,对山区里的儿童身心健康毫无益处。
江露皱着眉头,计算窗地比来控制采光标准,却发现不能同时满足冬日保暖问题。
“遇到什么问题了?”陆谦观察她半晌,开口询问道。
“这里,”江露用铅笔勾了勾光线方向,“山区地形特殊,进光太少,采光难定。”
陆谦查看片刻,接过她的笔在图纸上画了几个叉表示位置,“这些地方可以放一些反射板,”又在建筑的侧面和顶部做了几个记号,解释道:“南方以天空扩散光照度较大,北方和西北以太阳直射为主。采光口侧窗不足可以加个天窗给予补充,来调整光照系数。”
“对哦!”江露豁然开朗,“还可以改改窗的形状,让光照更加均匀一些!”
陆谦笑,“还有问题吗?”
“没了!”江露开心道。
根据陆谦的提示,她很快将山区教室初步的采光方案起草完毕。
放下笔,江露忽然想起什么,疑道:“诶?你怎么知道我们建筑设计的这些东西?”
陆谦淡淡地看她一眼,“这你们建筑物理课的知识。”
江露睁大了眼,有些惊讶,“你连我们专业课都看了?”
“嗯,大学的时候看的。”
陆谦敛目,当时江露和他断联后,他身不由己,只好托同项目的同事给他送一些建筑专业的相关书籍。
因为江露曾和他说过:“我看了我们的专业课培养计划!最怕的是建筑物理,什么光啊声啊电啊热啊,阿谦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竞赛被物理支配的日子!”
说罢她又大笑着撒娇,“哈哈哈,不过有你在嘛,可以问你呀~但是你就要多学我的课啦!”
那时陆谦也笑着承诺:“好,多学几门都没问题。”
后来的五年间,无法联络她时,看她看过的书,学她学过的课……这样的联系微弱而无力,却也不得不说是一种聊胜于无的慰藉。
想到这里陆谦笑了一声,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你在笑什么?”江露出声,拉回陆谦的思绪。
陆谦摇摇头。
江露也不追问,用橡皮擦了多余的草稿线,拿起图纸左看右看,满意地向他道谢,“嘿嘿,陆教授厉害,谢谢陆教授。”
办公室窗外的夕阳快要落下去,江露靠着窗眉目飞扬,脸上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整个人静而不失灵动。
陆谦观赏着,哑声道:“叫我什么?”
江露笑容还未收回,侧视他一眼,“陆……唔!”
她的唇倏地被陆谦吻住,但他并没有深入纠缠,片刻后便放开。
陆谦拇指抚上她瑰色的唇瓣,“叫错了。”
江露还未回答,陆谦低低地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同事不能当朋友,”又倾身再次啄吻她的唇,“我们可以当别的。”
江露这才回了情绪,伸手拿了书就要打他。
陆谦扣住她的手腕,把书拿走,大掌包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裹揉,谑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暴力?”
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江露正要开口辩驳,陆谦的手机响了。
是梁书阳。
*
陆谦接起,电话那头梁书阳一惊一乍:“老陆你让我查的这个账号怎么回事?粉丝全假的!评论回复都还是和同博主一个ip地址!”
陆谦的脸色变得严肃,“还有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个微博网民有兴趣了?”梁书阳不改调侃本色,“还有这个id什么牵鹿的小瑶……咦惹肉麻死了!你的桃花债啊啧啧啧!”
陆谦见江露一脸疑惑盯着他,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示意她别担心,同梁书阳交代,“查到的所有证据都发给我,一个都不能少。”
“行行行知道了!投资,投资别忘了!”
梁书阳挂了电话。
贺文彬的邮件也适时进来,陆谦点开:“学长,之前谣言的发布消息委托人确认过了,媒体口风比较紧,只说是姓林的小姐。附件是一些材料,已经咨询过律师,具有法律效力。”
陆谦收了手机,面色宛如最严寒的冬日,眼内毫无温度。
窗外的夕阳终于完全落幕。
“轰隆隆——”猛地一声雷响,江露惊了惊,急忙关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变天了?”
陆谦帮她把其余的窗关上,嘴角却扬起一丝几不可觉的冷笑。
很好,证据确凿了。
—分隔符—
嗯~晚上没咋睡,
其实就是为了查采光那段,
搞了好几个小时,
哈哈哈哈,
我还特意翻出了我大学的书,
发现我学的是结构,
和露露的设计完全两回事
现在看着就像天书哈哈哈
于是瞎写一下吧,
其实这种阅读起来应该都是划过去的哈哈哈哈!
虽然是小说,涉及理工科知识类还是想尽可能严谨点儿~
小陆:想看你看的世界……
小江:“轮到你了”反击篇,action!(拿出小本本)今天是陈老师,明天是xxx,后天是xxx……全部,通通,上我的黑名单!
小江问小陆:爱我你怕了吗?
小陆:??(笑)奶猫罢了,老婆怎样都喜欢~
么么,感谢大家的留言,投珠!
笔芯!
可以共情看文但不要太入戏~
娱乐???放松???
然后和大家商量一下,
我本来是想全文免费,
但是今天看到好几处盗文,
特别搞笑,H章的某些动作关键词,
他们给弄成类似cH0u这种,
笑死我了了
不过我不知道怎么防……
后续设置每章1个po币可以吗?
(聊胜于无地抵抗中……)
第四十章 明了
信息的缺失和江露的有意隐瞒确实让陆谦如堕烟海,他猜到江露做了脑部手术,却对手术的内容一无所知。
梁书阳也无奈道:“个人就医的医疗记录都是保密的,露露当时没人陪同,医院换了又换,更难打听了啊。”
从度假村回来后,他再次查阅梁书阳给他的资料,试图分析出更多的信息,又打开江露的微博主页。
他注册了一个账号,关注了她。
江露的网络生活很简单,关注的都是一些公众号,除了分享建筑相关的文章,就是转发搞笑的段子。
陆谦浏览时不自觉被她满屏的“哈哈哈”感染跟着一起笑,这次却有了新的发现。
雪后清道赞过的微博:
牵鹿的小瑶:“我也回来啦!竟然在家里找到这张照片,好怀念!”
配图赫然是他十岁生日和林之瑶的合影。
顺藤摸瓜点进去,每多看一条,陆谦的神色便越沉一分,眉头越皱越紧。
2014年7月5日:“生病了,还好他在。”
配图是一支体温计,但显然是在他公寓的房间里。
201×年8月24日:“今天庆祝他生日,做了一餐丰盛的,他说很好吃。”
配图是一桌丰富的菜肴,两副碗筷,仍是在他的公寓。
201×年12月25日:“圣诞节,下雪了,可是和他在一起就很温暖。”
配图是林之瑶穿着他的外套在他公寓的落地窗前坐着,冲着镜头眉花眼笑。
……
还有少数几条男友视角拍的日常视频。
镜头后是类似“之瑶,看这里!”“小心,你小心一点!”这样充满宠爱和担忧的话语。
乍一听和他的声音很像,旁的人若不是仔细多听几次,真假难辨。
五年间六十多条微博,无不彰显着账号的主人与陆谦相识已久,关系亲密,过着低调而幸福的同居生活。
可陆谦五年前带了基本生活物品就搬离了公寓,去了安全局安排的研究住所。
林之瑶是怎么住进去的?
陆谦的脸色都发青,太阳穴更是弹跳不停。
他找到校友录,给之前合租的学长祝磊去了电话,简单的寒暄后问起这件事。
祝磊的语气带上了疑惑:“你当时搬走以后,之瑶就问我能不能搬过来住,她说她的房租到期了,也经过了你的同意,你不知道吗?”
陆谦冷声道:“我不知道,也没同意过,你让她住我房间?”
祝磊有些惊讶,赧然道:“这不你不在,她又会做饭,我想着在国外有个人做饭吃多不容易啊……”
陆谦讽笑,“你们那时候不是一对?”
提起这个祝磊不禁怀念和遗憾,“不是,我也以为她喜欢我,没想到她就仅仅是要和我合租而已。后来我也走了,她一个人住在那吧。”
事情终于明了。
对这个账号进行多方面的查看后,更肯定这只是林之瑶针对江露的,自导自演的恶毒伎俩。
如果那时的江露在病痛之中,又看到这些信息,她受到的伤害与打击无法计量。
原来这是她说的“别人”。
陆谦眼中聚起风暴,怒不可遏。
他要让林之瑶付出代价。
*
A城陆宅的客厅里,陆谦站在电视大屏幕前踱着步,而陆旭成与何贤梅整衣危坐,林树华和许淮琴面面相觑。
不同于他们以往的每次聚餐,这次是由陆谦组的局。
菜肴炊金馔玉,茶果亦是种类丰富,但气氛凝重,毫无家宴应有的热闹和轻松。
陆旭成问:“阿谦,什么事这么严肃,还说要给我们看资料,现在可以看啊。”
陆谦淡然道:“不急,等林之瑶来了再说。”
“叮咚——”门铃声响,林之瑶身着一身白色的蕾丝连衣裙,做了新发型,又化了精致的妆容。
她一进门就冲着在座的长辈们鞠躬道:“陆叔叔何阿姨,我来迟了对不起。”
随即对陆谦绽开一个甜美的笑,“陆谦哥哥,好久不见。”
许淮琴让林之瑶坐到靠近陆谦的位置,“哎呀,之瑶非说要好好打扮!这不就迟到了!”
何贤梅只是笑着轻轻点头。
陆谦不为所动,“好,齐了。”
陆谦站在饭桌正位,打量着众人,“是先吃,还是先说?”
林之瑶扬起一抹柔顺的笑,“陆谦哥哥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陆谦冷冷地笑一声,“好,那就先说。”
“我今天就是要说说我和林之瑶的事。”
—分隔符—
昨天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鸡飞狗跳
换了城市登又登不上po
然后还有一更……
QAQ
雪后清道=露
第四十一章 通牒(3500+)
许淮琴闻言掩不住的惊喜,“你们俩出去那么多年……这是成了?”
林之瑶也面色一红,羞涩地拉了拉许淮琴的衣服,“妈~”
“许阿姨,”陆谦暗沉的声音响起,“您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陆旭成正想说什么,何贤梅皱了皱眉拦住,低道:“别说话,听儿子说。”
林树华亦是一脸不解。
陆谦站直了身,冷肃道:“一来,我是要说,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林之瑶。”
他目光扫向林之瑶,饱含嘲讽和警告,“二来,我要求林之瑶对她做过的事负责。”
林之瑶抽一口气,惊了惊,急切地展现自己的清白,“陆谦哥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呀,我……上次那个消息,不是都平息了吗?别人的恶作剧呀!”
“是吗?”陆谦讥笑,“你到了现在还不承认,很好。”
“什么和什么?”许淮琴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困惑不已。
“许阿姨,林叔叔,既然林之瑶不承认,我只好给大家一一解说做过的事了。”
陆谦点亮大屏幕,一张张林之瑶的发言截图,成婚谣言的新闻,以及林之瑶是始作俑者的证据,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陆林两家长辈面前。
陆谦面无波动,只慢慢播放,“这些,全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伪造。”
“我参与涉密项目多年未归,只有我的父母知道。”
陆谦眯眼,观察林之瑶坐立不安的小动作,“但她在我无法与外界接触的时间里,利用信息不对等,向我的女朋友传递这样的消息,严重伤害了她。”
想到江露当时的感受,陆谦压不住愤怒,声音也上扬而决绝:“上次林之瑶散布的谣言,传播已经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她找人伪装我的声音捏造事实,我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陆旭成和林树华对视,震惊又错愕地瞪大了眼;而何贤梅神色严肃,与许淮琴的大惊失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谦面向何贤梅,“妈,您知道,我一直喜欢的都是江露。”
何贤梅点点头。
许淮琴这才回忆起,每一次有意无意地撮合陆谦和林之瑶,何贤梅总只淡淡微笑,一再强调要尊重陆谦的想法。
她原本以为只客套,没想到暗含的是不认可和抗拒。
A城也下了暴雨,窗外划过一道闪电,远方传来沉闷的雷响。
陆谦目如炬火,对林之瑶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像是最无情的审判。
“好!都是我做的!”林之瑶忽地站起来,情绪变得激动,“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支持你,跟随你一起读书,等你这么多年,我发这些有问题吗?”
她的眼中迸发出执拗的光,“陆谦哥哥,你是我的!从小大家不都说我们是一对?”
陆谦眉心聚拢,满是不耐,“你到底在天方夜谭什么!我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林之瑶泛起泪花,“没有关系?”她一脸迷惘,似是陷入回忆,“小学的时候,你参加田径比赛,是谁做了横幅给你加油?”
“初中,我逃课都到你们学校去看你的篮球赛,给你送水……”
“我没喝你的,”陆谦冷冷地打断,“你的这些示好对我来说是困扰,我已经拒绝过,我不需要。”
“林之瑶,”陆谦复述,“我要你为你做过的事负责。”
“你要当艺人,在国内找了经纪公司对吗?”陆谦胸腔发出一声嗤笑,“如果我提起诉讼,你会被刑拘。”
林之瑶肩膀抽动,垂着头哭得难以自已。
许淮琴回神,急忙劝说:“阿谦,阿谦!没有那么严重!你好歹顾及一下咱们两家的情谊呀!”
“许阿姨,”陆谦冷静地分析,“不是我不顾及,是林之瑶选择这么做,就没有打算顾及所谓的情谊。”
“你们长辈之间要好,是你们的事,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谦低沉而不失力量地申明,“我不允许我珍视的人受到伤害!”
林之瑶抬头,卒然向陆谦冲去,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巨大刺耳的声音,“你为了甩开我,摆脱我,竟然要做得这么绝?”
她蓦地抓住陆谦的手臂,被陆谦用力甩开。
她梗着脖子,语气又乍地变得楚楚可怜:“明明是我先来的,江露才是第三者……没关系,我原谅你。”
“闭嘴!”陆谦怒火滔天地拍上桌子,桌上的餐具震了震。
饶是陆旭成和林树华这样的老兵,第一次见到陆谦震怒的模样也不觉瑟缩一瞬。
“你简直不可理喻,颠倒黑白!”他拿出手机,不由分说道:“我立刻联系律师!”
林树华急忙起身按住陆谦的手:“别,阿谦,之瑶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至于……”
陆旭成也伸手劝道:“阿谦冷静!这个对大家来说都太突然了!”
“做错?”林之瑶抓住林树华的关键词,执着地反驳,“爸妈,你们不是说,我长大后可以成为陆谦哥哥的新娘的吗?现在他把我抛弃了,你们都不帮我吗?我没有做错!”
她求助地看向许淮琴,许淮琴尴尬躲闪,“之瑶,那些都是很小时候的玩笑话了。妈妈鼓励你追求爱情,不是鼓励你破坏别人啊!”
何贤梅终于发话,“我很早就知道阿谦有女朋友,但是女孩子不愿意公开,我们尊重他们孩子自己的意见。之瑶,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子太偏执了。”
林之瑶抬眼,表情变得扭曲,向何贤梅逼近几步,“偏执?何阿姨,您知道什么!我才是先来的!”
她指着陆谦,坚持着为自己开脱,“是您的儿子,他看不到我,对我毫不重视!不然我会用这样的手段吗?!”
陆谦觉得头疼极了,将何贤梅拉到一旁,道:“林叔叔,许阿姨,你们也看到了,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谁说我不正常?”林之瑶抓起一个空碗用力地砸向墙壁,碗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叮当作响。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你们才是不正常的!爸妈你们承诺过的,陆谦哥哥你和我相处过的,竟然全都不做数!只有我才是最真心的,你们居然说我不正常!”
陆谦放弃与她沟通,沉冷道:“无论如何,我会联系律师!”
陆谦是小辈,却带着无可撼动的气场。他神情淡漠,语气坚决,不留转圜的余地。
许淮琴向陆谦央求,“阿谦,不用这样吧,之瑶这样就毁了前途了啊!谣言也……平息了,何必呢……”
林树华也愧疚地与陆谦商量,“我们把之瑶带回家好好说一说,是我们教女无方!”
陆旭成不忍老友姿态太低,他也需要时间消化,也劝解道:“阿谦,你给林叔叔他们一点时间处理。”
陆旭成看向何贤梅,希望何贤梅也能劝劝儿子。
何贤梅只摇摇头,“阿谦,你的事情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
林树华和许淮琴推了推林之瑶,低声严厉道:“和阿谦道歉,不要让事态恶化!”
林之瑶嘴角耷着,默不作声地抽泣,身体岿然不动。
“她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我要求她公开发声明,澄清一切。”
陆谦收起手机,“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上诉,我相信没有经纪公司愿意签一个有案底的人。”
“还有,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江露,”他的神色冷若冰霜,说出的话更是淡漠无情,“请你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
林之瑶用手用力擦去脸上的泪,咬牙切齿道:“好,我发。”
她仰头,露出一张花了妆的脸,狼狈不堪。
但她尽力地让自己的声音顺从又深情,“陆谦哥哥,你别不要我,你让我怎么做,我怎么做就是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支持你的。”
陆谦抱着臂,只觉她这样分裂的姿态与表白令人作呕。
他眉间拧了拧,看向别处,不愿意再多给林之瑶一个眼神。
林树华向许淮琴使了个眼色,“快带之瑶回家!”
*
林家一家离开陆宅,何贤梅唤来佣人将林之瑶摔碎的碗打扫干净。
屋外的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陆谦淡然地坐下,给陆旭成和何贤梅分别舀了一碗汤,“爸,妈,我们吃饭。”
陆旭成还未从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回归,“阿谦,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现在我们和老林多尴尬啊!”
“商量有用吗?”陆谦喝了一口汤,“您肯定会劝我息事宁人。”
“让您和林叔叔变得尴尬的不是我,爸。”
陆旭成叹了口气,看到何贤梅平静的样子,顿悟道:“贤梅,你提前就知道了?”
何贤梅点点下巴,“对。”
“之瑶做的事情太过分,她很偏激。”何贤梅向陆旭成碗里加了一块肉,示意他用餐。
“阿谦和我说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们私下和老林他们解决会比较好,阿谦坚持公开。”
何贤梅顿了顿,“我想也有道理,你也知道他们溺爱之瑶,不直接让他们看到她的行为和表现,之瑶或许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见陆旭成还有些怔忡,何贤梅又劝慰地拍拍他的手,“你和老林以前都过命的交情,不至于因为孩子的事受影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们军人肯定知道明辨是非的道理。”
陆谦笑,“妈很了解爸。”
何贤梅瞪他一眼,语气戏谑,“那你了解你的露露吗?”
陆谦扬眉,“……会了解的。”
陆旭成心中稍宽,提到儿子喜欢的人,他道:“还是高中那个?”
陆谦点头,面上是和十几分钟前的冷厉截然不同的温柔。
陆旭成冷哼,吃起了何贤梅的醋,“你有什么就只和你妈说。”
何贤梅踩住陆旭成的脚,“我当军嫂那几年你人影儿都不见,儿子肯定更亲我,你酸什么酸!”
陆旭成认输,“好,贤梅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谦好笑,放松下来。但想起林之瑶临走前哀怨的神色与反复无常的态度,心底又浮起不安。
他还是向律师发了短信。
*
窗外的雨更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又汇聚成几道水流流下。
陆谦用餐完毕,站到窗前观赏雨景,却意外接到江昱廷的来电。
江昱廷的语气惶促不安,
“陆谦,你在哪?露露现在高烧不退,一直昏迷……”
—分隔符—
二更完毕。
啊群戏写得肚子好痛……
嗯~
林之瑶不会轻易地狗带,
小陆留了心,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林之瑶一直坚持自己才是对的,
活在自己的臆想里。
她还会把自己作死一波的!
图片阅读体验比较不好,
就还是1po挡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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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颗星啦谢谢您,??比心!
第四十二章 大哥(2900+)
C城仁德医院内,没有刺鼻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排队的拥挤不堪,充斥着高级私人医院特有的平和与宁静。
护士给江露换了一袋药水,交代江昱廷:“病人点滴滴完了按铃哦。”
江昱廷点点头。
他坐在江露病床前,盯着点滴,眉宇间满是担忧和怔愣。
江露明明只是感冒,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严重?
*
自英国回来后,他和江露的交流只有工作上的寥寥数语。
“江总工,第二次修改的图纸已发到您的邮箱,请查收。”
公事公办的语气,是江露无声的拒绝。
摩天轮上的表白没有让他获得将秘密释放出口的轻松,反而像是造了一堵无形的墙,隔阂在他与江露之间。
但江昱廷总不愿意和江露连朋友都做不成,把事情开诚布公地说清楚,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于是他回:“露露,图纸通过了,出来一起吃个饭?”
江露很快回复:“我最近感冒了,就不去啦。”
“没事,我带你去吃辣的火锅,出一身汗好得快。”
大学时冬季临期末的晚修后,他们经常会到C大后门的火锅店吃一顿,以犒劳复习辛苦。
提起火锅江露来了精神,“啊!好的廷老板,老地方,我请你吧!”
是以前他们的相处模式,江昱廷总算安心定志。
*
毛肚牛丸鸭血菌菇通通下了锅,在飘着红色辣椒油的锅里沸腾翻滚,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持续了近一周的低烧和涕流不止,吃食清汤寡水得让人精神恹恹。
江露深吸一口鲜辣的香气,终于来了胃口。
“何以解忧,唯有火锅!”
江露大快朵颐,吃得浑身都冒汗。
江昱廷透过蒸汽看她,给她递了一张纸巾,笑着和她报喜:“上次山区教室的稿子,结构那边说你的采光方案很好,下次可以再尝试一些更复杂的设计了。”
“哦,那个啊,”江露塞了一颗丸子入口,丸子有些烫,她用手扇风散去热气,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是陆谦教的。”
语毕江露和江昱廷均是一愣,江露反应过来,尴尬地收了口。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江昱廷听到陆谦名字时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意。
他苦笑一声,“我知道了。”
江昱廷踌躇几秒,还是决心问出那个答案呼之欲出的问题:“你们……又在一起了?”
江露喝了口水,低眼夹菜,“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廷老板,”江露大方地直视他,“你是我很好的大哥,我很敬重你。”
两人相熟多年,江露也直言不讳,“在英国你和我说的,我回去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端倪。”
江昱廷蹙了蹙眉,更多的是好奇,“你看不出来我对你……”
“哈哈,还真没看出来!”江露抬眼笑,舀了几片牛肉送到江昱廷的碗里,“老实说,廷老板,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男人。”
江昱廷瞪大了眼,“怎么会!”
“别激动别激动,”江露摆摆手投降,以作安抚,“你想,一提到你怎么不给我找个大嫂,你就生气。”
“你去英国,你的舍友发在ins上的图,把你搂得那么紧,你两还互夸handsome,attractive,mesmerizing……”江露手势夸张地比划后,看了一眼江昱廷,音量又不好意思地小下去。
江昱廷扶额,“……那只是我们共同完成了一个项目,英国人表达比较……热情。”
他好气又好笑地挑了挑唇角,无奈地问道:“所以是不是我来得太晚,如果我早些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们还会有可能?”
江露放下汤勺,“不是的,”她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他,“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要纠缠在一起。”
江昱廷低道:“你和陆谦也是吗?”
“……或许吧。”
两人沉默片刻,江昱廷忽地笑了,真诚道:“好,那以后工作上换个人和你对接。”
江露略有不解地看着他,江昱廷眉目温柔,“你总要给我时间消化这张好人卡。”
江露轻吐一口气,眼中溢满愧疚。
江昱廷拿过还没煮的蔬菜,倒入锅中,又郑重地放下空碟子,好像放下了别的什么。
他释怀地扬眉,语带笑意,“但是你的图纸还是我来审核。”
江露身体向后倾了倾,脸上故作惊恐,“大哥,你不会因为我拒绝你,以后卡我的稿吧?”
江昱廷知晓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定位在了这里,也配合地故意摆出上司的架子,“我是那种人吗?公私分明,一视同仁。”
气氛顿然轻松。
“噗——”两人相视而笑。
江露真诚道:“廷老板,谢谢你!”
江昱廷给她夹了几颗蔬菜,“咱们都姓江,不用和自家人这么客气。”
江露笑笑吃下,“我去洗个手。”
*
不过两分钟,火锅店的服务员一声惊呼:“小姐,你怎么了?”
江昱廷循声看去,江露的身边围了好几个人,服务员将她半扶着站立。
江昱廷快步走去,焦急唤她:“露露,怎么回事?”
“廷老板,”江露闭着眼,声音有气无力,“我看不清东西了。”
江昱廷接过她,说要带她去市内的人民医院。
江露阻止:“不,送我去仁德医院。”
*
仁德医院的护士似乎很熟悉江露,见到她双眼轻微失焦,嘴唇发白,紧急地帮她办理住院。
江露很快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
她的体温不断升高,意识逐渐变得不清醒,江昱廷听她低声地唤着什么,凑近去听,是“阿谦……阿谦……”
情况的突变让江昱廷束手无策,心急如焚,他向陆谦去了电话,又在一旁守着江露。
只听医生对护医助询问:“病人多久没来复查了?”
医助查了查记录,道:“七个月了。”
医生又问江昱廷:“今天她吃了什么?”
江昱廷如实回答。
医生点头表示了解,向医助吩咐:“安排病人做一个全身检查,还有脑部CT。”
*
等候检查报告的时间里,江露平静地沉睡,只是体温还居高不下。
陆谦心急如焚地赶到病房时,医生正好拿着CT的片子走过来。
“江露的家属?”
陆谦和江昱廷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医生笑笑,“难得啊,终于见到她的家属了,跟我出来吧。”
三人在走廊里谈话,医生道:“江露五年前得过脑膜瘤,做了手术。”
陆谦和江昱廷皆是一震。
陆谦竭力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江昱廷亦是藏不住的焦急。
医生拿出影片给两人观看,“片子上看来肿瘤并没有复发,但是不要再过于劳累了。”
“这次发热应该是病毒感染,不是颅内炎症。”
医生交代两人,“后续多关注她的身体状况,随时复查。”
*
医生走后,陆谦和江昱廷坐在病房外的长廊,余惊未消。
陆谦晦涩着开口:“露露那段时间一直戴着假发……”
江昱廷搓了把脸,回忆起当时,“暑假回来后她就一直戴着,我还问过她,她说是韩式新发型。”
他难掩懊悔,“是我不够细心,真的信了。”
陆谦舌尖泛苦,心像针扎一样疼,哑声道:“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
两人相顾无言。
偶尔过路的护士不禁好奇地回头,两个出众的男人为何皆神色忧伤,病房内的病人只是普通的发烧罢了。
*
“滴滴滴——”江昱廷的手机响起,结构组的组长穆思思第三次打来电话。
江昱廷接起,穆思思怒气冲冲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江昱廷,你再挂电话试试?”
不等江昱廷说话,穆思思又指责道:“老大要开会!这个项目这么急,你这个造型组长工作怎么那么不负责?!”
“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公司!”穆思思命令完毕,笃定江昱廷会遵守执行,迅速挂了电话。
江昱廷抱歉地冲陆谦笑笑,“我得回公司了。”
陆谦点点头,表示理解,让他赶紧处理工作。
江昱廷走出几步,回头冲陆谦郑重道:“我的妹妹交给你了。”
陆谦眉目坚毅,向他扬起一个了然的笑。
江昱廷放心离开。
*
“砰——!”病房内忽然传来一声枕头砸墙的闷响。
—分隔符—
好啦~
游击战简直逼疯了我QAQ
躲在厕所码orz
露露五年前做的脑膜瘤的手术。
查了很多资料,又问了肿瘤科的医生,
因为下章会写一些。
廷老板的cp出现了。
一个不负责任的小剧场:
某天,建筑造型组和结构组开会后又是不欢而散,会议室只剩下江昱廷和穆思思两个人。
穆思思:你就不能让让我?
江昱廷:不能。
穆思思:(风情万种逼近)难道,你真的不喜欢女人?
(再度逼近)你真的不是直男?
江昱廷:(反守为攻)你说呢?你试试不就知道我到底直不直了?
么么,依旧是感谢大家的留言,投珠!
??比心~
第四十三章 旧账(上)
陆谦推门而入,床上的人看他一眼,又拉了被子躺下。
“醒了?”陆谦柔声问道。
他弯腰捡起被江露砸到门边的枕头,轻放回床上。
江露不回答他,只翻了翻身,把脸转向另一侧,将被子扯高盖住大半的脸,眼睛闭得紧紧的。
陆谦好笑,搬过椅子坐到她床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应该退烧了。”
江露仍闭着眼,轻声问:“几点了?”
“九点了。”
“我想回家。”
江露睁眼,掀开被子行将起身。
“嘶——”江露猛地吃痛,才发现手上仍吊着针,一小截血倒流回输液管。
陆谦急忙按住她,将她扶好靠坐在床头,“你还没好,别乱动。”
江露这才抬眼看向他,“你来干嘛?”
陆谦笑笑,岔了话题,“现在想不想吃东西?”
江露垂眸,盯着戳进血管里的针,答非所问:“我不喜欢这里。”
陆谦叹了叹,握住她的手,“露露,我都知道了。”
他低声道:“……对不起。”
陆谦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又状似无意地抚过她头皮的疤痕,涩声开口:“五年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万物皆逃不过这样的本质疑问链。
江露仰脸轻叹,“……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她望着天花板,忆起五年前的种种:“那时候很多医院都说疑似恶性肿瘤,后来才确诊是良性的脑膜瘤,可以做开颅手术彻底切除。”
“你当时在M国,那么远,”江露微微阖目,想象地图上两个国家的距离,“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那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通话,异国恋或许就是这样冷淡又无力吧。”
江露偏眼看他,“告诉你没有用。”
陆谦抿唇,心中悲恸,手握得更紧,“怎么不和你的父母说?”
江露呼一口气,“我妈妈当时和我继父在加拿大度假,我要破坏他们的假期吗?”
“我爸爸,”江露淡笑一声,“他知道后给我打了很大一笔钱,说自己在出差。”
“所以我选了私立医院做手术,总归不好麻烦别人的。”
“金钱可以买来的关心与照顾,比情感要可靠得多。”
她声线平缓,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陆谦却听得不觉微微红了眼眶。
自记事起,几乎没有任何事情能激得他泪意上涌。如今光是想象江露当时的孤独与无助,他的心便空了一块,怎么都补不上,连呼吸都带着血气,凄入肝脾。
他压制住情绪,道:“不是这样……”
江露拿过床头的一朵康乃馨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是当初闻了两个多月的,丁香树干燥后的气味。
她不喜欢。
江露把花插回花瓶,悠悠道:“一直打电话给你,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这样就觉得你在我身边。”
想起当时矛盾又纠结的心情,她笑自己作茧自缚,“但又庆幸你不在我身边,不说是不想你觉得我是一个不健康的,或许只有几年未来的麻烦。”
她自嘲地弯弯嘴角,“说不定哪天肿瘤复发了,我就死掉了……唔!”
陆谦蓦地俯身以唇重重堵住她的嘴,阻止她再说出不吉利的话,直到她的嘴唇被他吻得红润才退开。
江露轻微急促地呼吸,双颊染上绯红,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陆谦稍稍满意,但仍眉头紧蹙,凝睇她的双眼正告:“不许这样乱说。”
江露撇嘴,心道又不是不说风险就不存在了。
点滴快滴至尾声,药水只剩下输液管里的一点,陆谦按铃唤来护士给她拔针。
护士与江露相熟,第一次见陆谦,冲江露揶揄道:“男朋友啊?”
“……”江露不答,伸手让护士拔针,陆谦自然地托住她的手,用棉签帮她按压针眼。
男人身形挺拔,气质容貌超群,护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突然睁大了双眸,“诶你男朋友好眼熟,是不是那个综艺上……”
“不是。”
陆谦和江露两人迅速齐声否认。
“好吧,认错了,不好意思。”
护士抱歉地笑笑,对陆谦嘱咐道:“江露今晚要住院观察一晚,虽然医生说肿瘤没有复发,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会儿再量一次体温。”
陆谦应下,又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细致到衣食住行。
护士对江露挤挤眼,夸赞道:“你男朋友好贴心哦!”
“他不是我……”
“应该的。”否认的话被陆谦打断。
江露抬头,对上他温润如水的笑眼。
护士离开后,陆谦起身为她兑了杯温水,将药倒入手心递给她。
江露向后挪了挪,偏着头负隅顽抗,“我不要你管。”
陆谦挑了挑眉,不介怀她的抗拒,把手推近了些,药片与水都送到江露嘴边。
江露只好就着他的手把药吞下。
她听到他低低地笑,属于陆谦独有的清冽气息萦绕在耳后。
陆谦的声线满是宠溺:“不要我管,那要谁管?”
—分隔符—
旧账(上)。
晚上或者明天更旧账(下)。
QAQ
特意问了肿瘤科医生
脑膜瘤属于良性肿瘤
五年是一个关键的生存期节点。
五年/十年不再复发,就基本上是彻底治愈。
所以,看不清/发热这样的症状再次出现,就会让露露很紧张。
这次当然是虚惊一场啦
但是是一个说开的好契机
么么,依旧感谢留言,投珠~
??比心
第四十四章 旧账(下)(2700+)
“我自己管自己。”
江露嘟哝一句,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节目是音乐台的国语真经典系列,范晓萱的《氧气》前奏恰好响起,江露皱了眉,猛然懆急地按上换台键。
电视是红外遥控,江露一时没有对准,按了数次画面仍停留不变。
歌声如期缓缓响起,
“沉入越来越深的海底/我开始想念你
我好孤寂
跌进越来越来冷的爱里/我快不能呼吸
我想要你
人活着赖着一口氧气/氧气是你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找我
……”
江露像被抽了力气,她扔下遥控器,紧闭着双目捂住耳朵,向陆谦命令道:“关掉!”
陆谦愣了愣,江露焦躁又急迫地再度重申,声音带了泣涕,“我让你关掉!”
陆谦慌忙切断了电视机的电源,悲伤又悠远的音乐终于停止。
陆谦伸手靠近她,“露露你……”
江露把他的手隔开,眼泪不受控制地恣意纵流。
她低吼着宣泄自己的喜恶:“我最讨厌这首歌!”
陆谦微滞片刻,不由分说地坐到她身边,取了湿巾帮她擦拭眼泪。
江露挣扎着偏开不让他碰,夺过陆谦手中的湿巾,以双手捂着脸。
“哇啊……!”她无法自已地嚎啕大哭,声音被埋在手掌中,又闷又哑,“我厌恶自己对你的依赖!”
陆谦一言不发,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不允许她挣脱,大手轻轻地拍着她因哭泣而剧烈颤抖的背。
她太瘦了,以至于穿着两件秋装,还能清晰地摸到骨骼的脉络。
被陆谦的气息包围,听着他有力蓬勃的心跳,江露的眼泪更是汹涌,直至打湿他的衣服。
她忽地泄愤一般用劲咬住他的肩膀,陆谦抿唇,任由她动作,将她搂得更紧。
衣服和皮肤都留下了她的两牌牙印,江露还是没舍得咬太深,呜呜咽咽地松了口。
感受到她的情绪渐渐平息,陆谦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顶,只柔声唤她的名字,“露露……”
江露埋在他的怀中低泣,“你知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愿意你出国。”
她轻声吐出陈年的秘密:“知道你被录取的那天,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陆谦身体一僵,他不知道。
得知他被录取的第二天,江露换了新的裙子,买了蛋糕和红酒,还在瑾园做了很丰富的晚餐,点起蜡烛营造氛围。
烛光里她笑意盈盈,“阿谦,恭喜你呀!祝你一切顺利!”
陆谦吹熄烛火,在黑暗中抱住她,“那你要怎么恭喜我?”
江露拍拍桌面,“这一桌好吃的就是。”
陆谦不怀好意地笑,吻她的颈侧,“我不想吃这些。”
江露躲开他的吻,娇嗔着明知故问:“那你要吃什么?”
他勾挑她裙子的肩带,咬她的耳朵,“吃你。”
……
祝福的私宴被两人吃得活色生香,江露被他抱在身上顶弄,沉浮摇晃间陆谦吻到她脸上的湿润。
他的动作柔缓下来,“……露露,你怎么了?”
江露摇摇头,深深吻住他,捧着他的脸笑道:“阿谦,我替你高兴。”
陆谦隐约知道她的担忧,宽慰她:“四年很快,我会尽快回来。”
在释放的那刻,陆谦在她耳边郑重许诺:“那时我们就结婚。”
……
陆谦拢了拢双臂,愧疚道:“对不起。”
“其实你不用总是道歉,”江露贴着他,平述道:“那是你最喜欢的学校和专业,我没有理由阻止你,耽误你。”
她笑笑,真心地赞许,“事实上,你也足够优秀和成功。”
“但我觉得我们那两年的恋爱,形同虚设。”
陆谦垂眸,低头吻她的发,“不是的,露露。”
江露想起大一大二每一次与他见面时的期盼和分别时的失落,“我和你隔着时差,一年只见一两次,我看不到你,摸不到你。”
“有时候我们学业忙起来,累了,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了,你也一样吧。”
越洋电话和视频只是声音与虚无的图像,留给他笑脸的背后,更多的是迷茫与不安。
陆谦的课业很忙,见着他难掩倦容的样子,要分享生活的想法便灭了下去。
陆谦叹气,“我没有不记得你,我很想你,露露。”
他反思,“那时……是我没有平衡好,我应该……”
江露不理他,自顾自地回忆:“熬夜做建筑模型的时候,大家都很累。班上的女孩子有男朋友送夜宵,就是这样很小的事,我都很羡慕。”
“这些我要怎么对你讲呢?大概只会造成我们无意义的争吵。更何况对你说了,你就会回来了,留在我身边了吗?”
江露抬起泪眼,毫无保留地展示被桎梏多年的心声,“我一点也不大度,一点也不善解人意,我很自私。”
她破罐破摔道:“你看到了吗?我其实不是你喜欢的那样,我很麻烦,我要的很多。”
陆谦深呼吸,将她从怀里松开,握住她的肩膀与她平视,一字一句认真道:“露露,你不是麻烦。”
想到七夕那晚在瑾园的对话,陆谦在此时驳回她的认知:“温柔,优秀,体贴……这些都不是你被爱的必要条件。”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一直只展现这一面,更不需要全副武装。”
今晚的江露宣泄出诸多负面心绪,陆谦的心像被钝器伤过,但除了疼,更觉得石头落地——她给自己筑起的壳终于愿意在他面前分崩离析。
他将她复箍回胸怀,让她的耳朵贴近他的心脏位置,“你之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无法回答为什么,但是你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他的声音沉稳郑重,直击内心。
可虽得了百般抚慰,江露仍有些意难平。
想起当年自己绝决的处理方式,她用手心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戳戳他的胸口,“那时候就算不拉黑你,你不还是要和我断联五年吗!顶多,我心里没那么难受罢了!”
江露嘴硬,“我可不一定能孤独地等你五年!”
陆谦低头看她,轻笑,“你不会。”
提到那五年,陆谦眸色暗了暗。
如果当初他知道参与的实验项目涉及军事通讯武器加密与破解研究,他一定会慎重。
他到后来才知道自己的华人导师是国安局一员,大学教授只是他的对外身份。
国安局驻外有多个据点,第十对外保防侦察局与第十三技侦科技局派了人与他强势谈话。
彼时陆谦名声大噪,实验结果出来并投放使用后,他已然是掌握技术和原理的第一人,因深度参与无法抽身。
五年前,他的命运不能由自己决定,再焦急万分,却也明白“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与江露的爱情再浓烈,也被时境稀释得如同白水,削弱成一张薄纸,不堪一击。
这些他亦无法对外述说。
但现在他不会再有这样多的掣肘,陆谦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低哑着开口:“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江露由他抱着,吻着,突然问道:“你说,分开不是你说的?那是谁。”
陆谦简单地概括了声音被林之瑶伪造的事,冷沉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哦,伪造。”
尽管知道不是陆谦的错,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但今晚的江露就是止不住地想要无差别攻击。
她用力拍打被子,眉眼再不见悲伤,只留愤怒,咄咄逼人地质问,“那你为什么会被伪造呢?林之瑶不伪造别人,就伪造你!你说!你为什么会让她喜欢你!”
陆谦却笑了,享受她的无理取闹,“好,我的错。”
他揉她的耳垂,“下一次我要出生在露露身边,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无时无刻都能让你看到,好不好?”
江露偏头沉着嘴角,“哼。”
陆谦捏她的脸,“那要不要答应和我在一起,嗯?”
“不要。”
江露拒绝得迅速,陆谦怔愣一瞬。
江露狡黠一笑,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很好。”
—分隔符—
天啊QAQ
终于码完了!
时间23:25
今天登不上popo啊!
从昨天开始,家里就停电了一夜,手机也没电!
其实游击战里还有我们家孩子哈哈哈
娃儿一天能叫几百声“妈妈”
这更新真是太难了!!!
好艰难的一章!
如有错字请包涵~
我又用歌表达心境啦,范晓萱《氧气》
露露手术完后病房一直放这个,扎心!!
什么国安局,各种,当我瞎几把夸张地编
千万别考究
唉!
小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小江:老公,老公好伟大,我我会等你的!(哭~)
么么,感谢大家的投珠,留言!
再过两三章他们就锁死!
第四十五章 追妻(1)
C城一夜之间进入了秋天,骤降的气温和干爽的空气取代了长达数月的燥热。
早晨金风瑟瑟,能明显体会玉露生寒,江露裹紧风衣,出了家门。
才走出小区,不意外地看到陆谦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一连三周陆谦都提前等候接送江露,江露自然而然地敲了敲车窗,开门上车。
陆谦递给她豆浆油条,“吃吧。”
江露咬一口油条,香酥软嫩。
她眉眼弯弯,“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家的油条!”
陆谦脸上挂笑,给她擦去嘴角的油渍,“你的事我都记得。”
今日陆谦刚好和她穿了同色系的外套,江露看了几秒,说:“……一会咱们俩还是分开走。”
陆谦睨她,“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江露低眸吸一口豆浆,温温热热,周身舒畅。
“怎么会?”她皱皱鼻子,握住杯子感受热饮传递的暖意,“是看你的人太多,我怕他们的目光把我凌迟。”
“随你。”
陆谦弯唇,启动车子,不点破她的歪道斜理。
下车前陆谦交给她一盒切得很整齐的梨子,“你下午有课,注意保护嗓子。”
“谢谢,”江露接过,左右观察一阵,忽地侧身亲上他的喉结,“你也是。”
陆谦怔忪片刻,迅速扣住她的腰欲吻她的唇,江露躲开,推了推他的手,冁然而笑,“我要下车了。”
陆谦盯着她的背影,从容地轻笑一声。
江露不肯明确他们的关系无妨,总归时日良多,他不急。
*
人的习惯养成是二十一天。
数日没有见到陆谦,江露总觉得日常缺了一些事没做。
前天陆谦飞往B城,出席为期五天的“通信安全公开论坛”并演讲。
江露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上他的录播,无所事事地查看手机消息,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陆谦的信息适时弹出:“今晚飞机落地,我明早接你到涵清湖钓鱼怎么样?”
涵清湖是C城近郊的一处天然湖泊,系里有老师上周末晒了钓鱼的照片,照片中碧水蓝天,上下遥映。江露当时在家中赶稿,留言提了一次想去,没想到陆谦过目不忘。
但明天不行,江露坐直身体回复:“邻居的小儿子明天秋游,她加班,明早我要送他到游乐场。”
“没关系,我送你们过去。”
行吧,江露发了时间地点。
有车直达,比一大一小挤地铁要轻松多了。
*
上午七点半,陆谦准时在小区门口出现。
邻居的小儿子皓皓今年十岁,热情开朗,见到陆谦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你好呀!谢谢你送我们!”
“你好。”陆谦也笑,帮他拿过小书包。
江露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不停回头叮嘱,“皓皓,你要跟着老师和同学,不要乱跑。”
“不要自己单独行动。”
“游乐场很大,走丢了你要去找工作人员,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露露姐姐你好啰嗦。”皓皓不耐烦地往嘴里塞了块薯片,看看江露又看看陆谦,人小鬼大地转转眼珠,“你看姐夫就很安静。”
陆谦哈哈大笑。
“乱说什么。”江露没好气地转了头,不由多向身侧看了两眼。
身旁的男人怡然自得地打着方向盘,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显然一副好心情。
江露扯扯领口,她觉得自己今天穿多了。
*
把皓皓送到和他的班级汇合后,只剩下陆谦和江露两人。
陆谦道:“要不要进去玩?”
江露看了看游乐场门口的游乐设施介绍,有些心动,又觉得有些不合自己的年纪,“都是小朋友玩的。”
陆谦坚持买了票,揉揉她的头,“你也是小朋友。”
游乐场里都是旋转木马,观光小火车,蹦床之类适合儿童玩的设施,两人并没有去体验,只在公园里慢慢走着。
园内有一片枫叶林,一地火红,秋风吹过便簌簌地落下几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软和的沙沙声。
人不多,不远处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白纱裙,黑西服,依偎着笑得一脸甜蜜。
摄影师指导他们摆着姿势,又拿起一个花环,让新郎为新娘戴上。
“真好。”
江露驻足观看,发出感叹。
“等我。”
陆谦走远,几分钟后又折返,手中多了几条带花的藤蔓。
江露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专注地看他动作。
陆谦手上轻快,不多久藤蔓被他编织成一个好看的花环。
他理了理江露的头发,将花环放于她的头顶,又拨开花朵的方向作调整。
陆谦轻托她的脸欣赏几秒,俯身碰了碰她的唇,满意道:“好看。”
他指指不远处的新婚夫妇,“丈夫给妻子戴花环,象征爱情永恒。”
他的笑容比秋日的阳光还要和煦温暖,江露晃神一瞬。
“花言巧语。”她笑他,却下意识用手压紧了头顶的花环。
—分隔符—
QAQ
一会还有一更。
事情太多,
没法安心码。
分两更。
第四十六章 追妻(2)(2500+)
陆谦和江露在公园里简单用了午餐,又乘脚踏船游湖。
湖的面积不算大,但一圈下来江露有些气喘吁吁。
“看来是太久没锻炼了,”江露踩着踏板反省自己的懒惰,手捶捶小腿肌肉,“休闲活动我也这么累?”
陆谦一手把舵,一手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却被她红润的唇还有轻微的喘息惹得心猿意马。
他凑近她,压低声音,“下次多带你运动一下,免得体力太差。”
江露轻易上钩,“行啊,不过我可不喜欢举铁和跑步。”
“那不会,”陆谦嘴角一挑,“当然是做需要我们俩一起配合的运动,消耗热量,有利身心健康。”
“你!”江露反应过来,停了脚上的动作,扑过去要捂他的嘴。
她双腮泛红,“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船身摇晃,陆谦扶住她的腰,顺便偷吻她的手心,气定神闲地提醒:“小心翻船。”
安全重要,江露悻悻然收手。
陆谦却得寸进尺在她耳侧撩拨,“害羞什么?又没人听到。”
他的唇轻触一下她的脸颊,“再说了,你哪一次不舒服?”
“闭嘴吧你!”江露气呼呼地从包里掏出一盒话梅,强行塞了两颗进陆谦嘴里。
陆谦眼中笑意更浓,江露干脆坐当甩手掌柜,“我不骑了,你一个人骑回去!”
*
天气渐冷,天也黑得越来越早,公园里有老爷爷与老奶奶携手散步,也有不少家长带着小孩玩耍。
有一家三口走在前方,小女孩一手牵父亲,一手牵母亲,蹦蹦跳跳,隔着一两步就收腿玩悬挂的游戏。
父母配合地和拉起她,小女孩放声咯咯大笑。
路过一个卖荧光氢气球的摊位,小女孩缠着父母给她买了一个米老鼠图样的气球,到手后便拉着气球像风似的跑远了,父母在后面笑着追赶。
江露盯着小女孩手中牵扯飘动的亮光,鼻头蓦地一酸。
被双亲宠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她应该极其短暂地得到过,可是很快就失去了,所以她也不记得了。
陆谦察觉江露的目光,侧头问她:“想要?”
不等江露回答,他也买了一个一样的气球放入她手中,笑笑,“走吧,小朋友。”
江露攥着气球的绳子,力度紧了紧。
*
走至人少的支道,陆谦停了脚步,低沉深情地开口:“好想你……”
声音比路边的昏暗灯光还要温柔。
陆谦遽然向她传递思念,江露听得一滞,低着头思考怎么回答。
隔了几天未见,她……也想他。
于是江露诚实地小声回应:“我也想你……”
陆谦却抬抬下巴,江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近处是一家名为“好想你”卖枣的店。
“我说这家店。”陆谦眼角眉梢都是调笑,“你刚才说什么?”
“陆谦你这个……”江露气极,找不到合适的词,“我不要理你了!”她跺脚,随即大步走开。
手甩得太用力,气球绳子松了,风轻轻一吹,气球便悠悠地向远处飞上天空。
“诶!!”江露一惊,向前追去。
陆谦小跑几步跟上,长手一捞抓住了绳子的尾端。
“又生气了?”陆谦笑,自身后趁势把她带入怀中。
江露想要挣开,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陆谦从口袋掏出一枚戒指,将气球的绳子细密地缠绕在戒指上,又慎重地把戒指套在江露左手的无名指。
“好了,这下应该不会跑了。”
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气球。
江露怔愣,陆谦拢合双臂抱紧她,大手包裹住她的手,他的心跳和她的心跳重叠。
陆谦的脸颊贴着她的,闭眼磨蹭一会儿,他低声认真道:“露露,我好想你,没有骗你。”
江露哼一声,“我不想。”
“小气包,”陆谦轻轻地笑一声,“我听见你说你也想我。”
他垂着眼睛,拇指揉了揉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柔声慢语地请求,“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江露仰头,“……唔!”还未说话唇舌便被他低头攫取,湿漉漉地交缠。
良晌后陆谦才放开她,委屈巴巴:“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了,反正我不爱听。”
“滋啦啦——嚇嘭!”湖的对面燃起烟花,一朵朵争先恐后地绽放,染亮半个天空。
“转瞬即逝的美只是烟花的表象,”陆谦抢在她感慨前开口,“燃烧的本质是内能转化成了光能和热能,并不是消失。”
“……露露,我想给你一个家。”
他在她耳边轻声补充,“永远的,不会变的。”
江露不说话,只在陆谦怀里更亲密地向后靠了靠。
*
那日后两人还如之前一般相处,江露迟迟不表态,陆谦似乎也不急着索要答案。
一个工作日的中午,姚芬到江露的办公室闲聊,这次又热心地要给江露做媒。
姚芬点开微信好友推荐发给江露,“小江,我看你生日快到了嘛,又大一岁,也不小啦!快认识认识新的小伙儿呀!”
江露无奈地叹,懒得打开手机,对姚芬告饶,“姚老师,我有喜欢的人,您别再给我介绍男朋友啦!”
姚芬连声八卦,“谁啊谁啊?小江带来给我们看看啊?”
江露烦躁不已,又不好发作,敷衍地胡说八道:“……他太害羞了,我太喜欢他了,都舍不得带他出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咳~”陆谦不知道在门外听了多久,轻咳出声提醒。
江露回头,陆谦一身篮球服,毫无平日正装的成熟稳重,反而像十八九岁的少年。
反正扔到学生堆里还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江露表情凝固一刻,随即扶额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陆教授来办公室啦!”姚芬也愣了愣,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陆谦身上,兴奋道:“听说今天下午你们系学生篮球比赛,陆教授也参加?”
陆谦笑说:“学生胡闹,盛情难却。”
“江老师会去看吧?”陆谦忽地冲江露问道。
“去,去啊!”姚芬替江露作答,花痴得像少女,“我也去!!”
陆谦弯唇,意味不明地看江露一眼。
江露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她干什么。
不就是送水嘛,幼稚。
*
篮球赛如火如荼地进行,学校里其他系的学生也慕名围观,场馆内水泄不通。
陆谦最后才上场,灵巧地运球投篮,身姿矫健娴熟,轻松拿下胜局,场上一片尖叫,拍照声此起彼伏。
他躲过几个大胆女生送上来的水,直接走到江露坐的角落。
“喏,给你。”江露懒洋洋地递给他一瓶水。
陆谦却没接,眉头一抬,算起前不久的账,“我怎么不知道我害羞?”
他戏谑地盯着江露,“这么喜欢我?舍不得带我见人?”
江露脸一红,“我又没说是你!”
她的手举着水僵在半空,恼羞成怒道:“喝不喝?”
“不喝,”陆谦看也不看,拿起毛巾擦了把汗,“我只喝我女朋友给我送的。”
贪得无厌。
江露重重地放下水,起身掉头就走,“爱喝不喝!”
等江露走远后,陆谦才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他面上不见波澜,心底却忍不住发笑。
刚才江露气鼓鼓的像一只河豚,很可爱。
不过气多了不好,还是想办法哄回来吧。
—分隔符—
Emmm写了一个通宵。
下一章剧情,
再下一章车,
再经历点别的。
就差不多锁死了吧。
后续走主线,
会进入甜阶段,也会有比较虐的阶段。
看情况……QAQ
我再理一理。
小陆:露露生气好可爱!激将法翻车了吗?
小江:陆谦你这个……(词语匮乏中)
我:没翻车。
么么,依旧感谢大家的留言,投珠~
??比心
哈哈这真的是小甜文啊!
第四十七章 一步之遥(3300+)
篮球赛后,陆谦不再如之前一般不急不缓,时常公然和她一起出现在学校里。
陆谦不需要坐班,在研究所的时间也足够自由弹性,但他几乎日日都提前在办公室等到江露下班,然后再送她回家。
江露仍然有意回避他关于“身份与关系”的话题,既不拒绝,也不承认。
*
期中考试后,试卷铺了满满一桌,江露做各科的分类与登记,一忙就过了中午。
陆谦亲自送来一沓装订完好的试卷与登分工整的名单,顺手帮她整理了铺在她手边的纸张,道:“减轻你的工作量。”
他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盒蛋糕和一杯咖啡放在江露桌上,温声嘱咐:“记得吃。”
不等江露道谢他便被一个电话叫走,匆匆离开。
周主任从度假村后就看出了端倪,这下更是肯定,他笑眯眯道:“小江,陆教授是不是喜欢你啊?”
江露并不想和同事或领导分享自己的私人生活,只笑笑不作答。
周主任当她害羞,半真半假道:“哎呀,小江把陆教授拿下,那说不好陆教授就一直留下来咯,我们系也不会缺经费了!”
江露拧眉,敏锐地抓住重点词,装订试卷的手一顿,“主任,聘请陆教授,是为了给系里申经费?”
周主任讪笑,皱纹都堆在眼角,“那也不是,开个玩笑!陆教授当然是为我们培养物理人才,做课题研究啊。”
江露嘴角也弯着,眼中却满是探究。
上次帮系里的财务打印资料到校办和总财务处,她扫过一眼,教育部批给学校和学校拨给系里的经费完全足够,反有结余。
周主任说的“缺经费”从何而来?
江露放下订书机,状似闲聊问道:“系里很缺钱吗?还是学校很缺钱?”
“笃笃——”C大副校长林志刚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显然和周主任有话要谈。
“没有的事。”周主任发现来人,冲江露摆摆手,将手边的一本教科书交给江露,“这本教科书有缺漏页,小江你去图书馆换一换。”
想来是谈话的内容不方便让她知道,要把她支开。
江露接过书,朝林周两位领导点头招呼后便离去。
*
再过几日是C大的一百周年校庆,学校重视庆典,白日全校大会后,夜晚是隆重的舞会。
通往礼堂的大道上,能看到盛装打扮的学生和青年教师成群结伴地入场。
大礼堂被装点得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学校邀请了C城交响乐团为舞会伴奏,或激昂或舒缓的音乐弥漫全场,男男女女在舞摇曳身姿,庆贺C大的百年生日。
江露因系里要求,也简单地挽起头发,找了一条紫黑色的礼服裙出席。
不过她今天没约舞伴,也无做参与者的打算,只在点心区挑了一些甜点,坐在一旁的小圆桌围观。
“江老师。”
磁性优雅的一声。
江露抬头,陆谦嘴角噙笑,指指座位,“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陆谦今夜一身裁剪合身的深灰色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微弯询问的姿态像中世纪的绅士。
江露忽略他过分俊朗的面庞,点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并坐不语,江露有意在多人场合与他保持距离,坐得笔直,眼睛只盯着舞池中央,表情正经又严肃。
陆谦漫不经心地侧身靠近她,“你怎么不去跳?”
“没有舞伴,也不想去。”江露偏了偏身,歪头看他,“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这个舞会。”
“很意外吗?”陆谦对她的动作感到好笑,“我为什么不能参加。”
江露睨他一眼,“这不像你,你又不喜欢凑热闹。”
“你和书阳说一样的话。”陆谦起身,“是不喜欢,不过热闹里有你就不一样了。”
他轻理衣装,走到江露面前,伸出右手,身体微微鞠躬,“这位小姐,请问我可以邀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
江露也不矫强,把手放入他的手心,笑他:“我发现你越来越形式主义了。”
陆谦轻轻在她手背烙下一吻,“仪式感。”
两人携手踏入舞池,陆谦的右臂抚上她光裸莹白的背,江露左手轻搭上他的肩膀,两人的另一只手紧握。
音乐缓缓奏起,是阿根廷探戈名曲《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
容貌过盛的一对舞者姿态紧密相靠,众人逐渐停了舞步,向他们投去专注而惊艳的目光。
周围的灯光变暗,追光的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
江露察觉,不免紧张,往后退了半步,“远一点。”
“怕什么,”陆谦手微微施力,将她拉得更近,“闭式拥抱是探戈里最重要的环节。”
小提琴的和声慵懒又内敛,比起陆谦的进退自如,江露有些迟缓僵硬。
“放松,”陆谦的呼吸拂过她的耳侧,和她聊起数月前的旅游,“之前在英国玩得很开心?”
江露后悔答应他跳舞,害她现在不自在,便不高兴道:“比现在和你待在一起开心。”
陆谦笑,向前进一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伶牙俐齿。”
“温柔可爱要看对谁。”
江露一时没跟上,退之不及,脚步动作微乱。
“现在这样也可爱。”
她没有喷香水,只有淡淡沐浴露和洗发水味道,他却沉溺其中。
陆谦偃意于她的无措,“去英国学会了探戈?看着不像。那个艺人没把你教会啊。”
连这个陈年老醋都要吃?
江露气闷,调整步伐与他配合,不甘示弱。
音乐进入到B调转小调,钢琴加入,节奏变得鲜快明亮,乐声倏然激昂。
陆谦手一扬,忽地把江露推出去转了个圈又拉回。
“啊!陆谦!”江露轻呼。
陆谦稳稳地接住她,“别急,我这不是把你拉回来了吗?”
“你……”
才调整好的步法又变得杂乱无章,江露冲他怒目而视。
陆谦握紧她的手,一脸得意,“嘘,专心脚下的步子,大家都在看。”
衣服布料轻轻摩擦,两人脸贴着脸,江露定神,只把他当作普通搭档,专注地与他一较高下。
高跟与皮鞋在瓷砖上有序地你来我往。
陆谦舞步自然洒脱,江露撇嘴,“你很娴熟嘛。”
陆谦回答:“刚到M国的时候学过一点。”
江露可从不知道,啧一声,“和哪个姑娘练出来的吧。”
陆谦微微低头,声线带着压不住的笑意,“你在吃醋吗?露露。”
承认了岂不是和他吃男艺人的醋一样小心眼儿?她才没有。
“自作多情,我不吃。”
“我的舞蹈老师是个50岁的太太。”
“哦。”
两人逐渐游刃有余地驾驭舞曲,音乐在爆发的高潮后又变回原来的柔和与暧昧。
“No mistake in a tango, not like life. Simple, that makes tango so great. If you make mistakes, get all tangle up, just tango on.
(探戈中不会迈错步,不像人生。跳好探戈很简单。如果你跳错了,不要管它,继续跳就好了。)”
陆谦忽然开口,念起电影《闻香识女人》中弗兰克中校对他的舞伴说的台词。
他看向江露,问道:“你怎么看?”
江露垂眸,“我没有看法。”
陆谦笑一声,“我不同意他的。”
他认真道:“人生和探戈一样可以犯错。这不妨碍它精彩。”
他的眼中跳跃着不容躲避的光辉,“露露,你在害怕什么?”
“……”
江露不答,陆谦也不再起话。
都说探戈有疗愈作用,哪怕是陌生人做舞伴,你依然可以相信对方会给你一个可以依赖的拥抱,会好好照顾你舞蹈中的位置与情绪。
探戈之灵魂美,便在于信任彼此,交托真心。
一曲将尽,陆谦与江露配合默契,摆出一个优雅的双人ending posture,音乐减慢,回到首调收了尾。
灯光亮起,掌声雷动久久不消。
江露放开陆谦的手,下台回到座位。
坐下时裙子却被桌角勾坏了拉链,她慌乱地夹住变大的开口,猫着腰匆忙离场。
才出了礼堂她才想起外套没拿,深秋初冬交替的时节,寒意侵袭,江露冷得牙都打颤。
身后突然被人用西服外套裹住。
熟悉的体温与气息,陆谦揽住她的肩,“跑什么,我在。”
虽是夜晚,江露还是习惯性地向周围打量,“放开吧,被人看见不好。”
她裹紧衣服,抬抬肩膀想要抖掉他的手。
她还要躲他到什么时候?
陆谦不满,“放开?不放。”
他搂得更紧,把她往大路上带,“他们看到才好。”
江露还想挣脱,陆谦也来了气,紧扣住她的手腕,不容置喙,“跟我过来。”
*
“你要带我去哪?痛痛痛!”江露挣不开,白皙的手臂上很快出现红痕。
陆谦一言不发,只松了松力道,但仍强硬地扯着她走。
礼堂离陆谦的研究所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砰——!”他把她推入休息室,用力地关上门。
江露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有些瑟缩,“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
陆谦脸色冷峻,将她抵在门背,咬住她的耳朵,低沉道:“当然是来干你。”
—分隔符—
本章建议配合《一步之遥》这首探戈BGM食用。
哈哈哈网易云就有,我也会发在评论区。
分享Martynas/David Garrett的单曲《Carlos Gardel, Alfredo Le Pera: Por Una Cabeza》music.163/song/27540404/?userid=121998089 (@网易云音乐)
这个版本。
可以感受一下这首著名的,刚柔并济,魅力四射,张力十足,性感的探戈舞曲。
抱歉真的很迟,23点后登录变得很困难。
换了vpn终于好了。
么么,依旧感谢大家的留言和投珠,
比心??~
剧情到这里大概进行了三分之一,或者不到一半吧。
后续还有比较大的波折~
其实我个人觉得比较精彩的应该是后半部分~
哈哈哈,虽然看的人大约不会再增多了,但依旧想坚持写完。
第四十八章 投降(H)(3000+)
“呀……冷!”
江露礼服露背,皮肤贴在又冷又硬的门上,被冰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蜷缩进面前的热源。
正中陆谦下怀,他的大手心满愿足地在她光滑细腻的背部来回摩挲,顺手开了灯,沉沉地笑:“你还知道躲我怀里?”
亮光激得江露垂头闭眼,小手无力地挡在胸前推拒。
“挡什么?”陆谦不满地把她的手拉下,恨恨地在她的锁骨上吸出一个吻痕。
“呜…痛!”
江露皱起眉眼,纤腰一紧,被陆谦打横卷起抛到柔软窄小的床上。
“啊!”江露惊呼。
床有半人高,陆谦将她转了个身,让她站在地上,俯身压住她的背不让她起来。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痛?你也知道痛?”
他掰转她的小脸,吻密集地落下,撬开她的牙关,舌头灵活地勾缠她的舌,吸出又送回。
两人的唇舌恋战,在推拉争抢中流出津液。
“唔…唔!”
今晚的陆谦进攻性格外地强,江露贴着床单,嘴唇被吸咬得红肿,呜呜地说不出话。
她凌乱的发,微张的口和瓷白身体起伏的曲线,轻松把他的情欲推到高点。
陆谦咬牙,抽出皮带将她的手反向束缚住,掀开她的裙摆,一把扯下她的内裤。
“我今天一见到你,就想把你像这样,”他边说边解开西裤,肉棒狰狞地弹出,没有任何前戏准备,对着她粉嫩的花穴长驱直入,“像这样把你狠狠地压着肏!”
“……哈啊!不要!好疼!”江露的小穴还没有完全湿润,突然被他巨大的性器入侵,吃痛一声。
“一会儿就不疼了。”陆谦粗喘几声,轻拍她雪白的臀。
久旷两月有余,江露粉嫩的穴口被他的肉棒塞满,紫红的肉刃进进出出,再见到这样的美景,陆谦无法自抑地越挺越用力。
花径被硕大的头部摩擦,忽略那点干涩的疼痛,更多的是酥麻的快慰,小穴很快分泌出汩汩汁液。
陆谦搓揉她的臀瓣,低头看她的花穴乖巧地翕张接纳,他挺胯鞭笞,“疼还这么湿?”
陆谦下结论:“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
噗嗤噗嗤的水声不停,被润滑的肉棒在她的体内变得更加粗硬,甬道内像有无数张小口包裹挽留他的欲望,不让他离开。
“嘶…你好紧。”
陆谦弯腰在她耳边沙哑夸赞,艰难地一寸寸抽出,又猛地一记深顶,顶得江露的吟哦都变了调。
“啊!…好胀…!”
被不断地贯穿与充满,她娇软地喘着,本能地叫他的名字:“阿谦,阿谦……”
她的手还被他的皮带绑着,她挣扎无能,反被勒出红痕,有些疼。
于是她摇着小屁股讨好地摆动,请求道:“阿谦……呜呜……帮我解开……”
陆谦今天非要她给他一个答案,他不看她,对她的乞求充耳不闻,两手掌着她的腰臀,只力度不减,速度更快地抽插。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露露只给阿谦肏,只给她的男人肏,谁说的?”
“我是你的谁?说。”
每重重地顶弄一次,他便要质问一句,江露呜咽着断断续续拼凑句子,回答他:“记得…呜呜…我说的……你是我……啊!到了!”
还没把那几个字说出口,江露小腹一紧,脑中白光闪过化成大朵大朵的花。
潮水满溢,穴内不住收缩,她痉挛着达到了高潮,闭着眼“哈呜哈呜”地吐气。
陆谦后悔太快给她,但看她满面情潮,脸颊充血,可怜又可爱,终是不忍折磨她过度,为她松了绑。
“你还没说我是你的谁。”陆谦压住她,下身缓了力度,浅浅地入她,坚持要她承认他们的关系。
曾体会过快意如过电一般传递到四肢百骸的感觉,江露怎么会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再……再重一点……”
一旦对她退让她就躲避,陆谦摇头,“你先回答我。”
“呜呜……”她想要转了方向抬身吻他,“……我亲亲你好不好。”
陆谦求之不得,抽出肉棒坐在床上,将她翻了个面朝向他,又把抱到自己的腿上。
他扶住肉棒,一压一顶,两人紧密结合。
“亲。”陆谦仰头向她索吻,大手却托抱着她的臀瓣戳刺,肉棒在她的体内旋磨冲撞,没有丝毫缝隙。
“唔……”江露捧着他的脸送吻,反被他再度攫住舌尖挑逗,狠吸得她头昏脑涨。
微凉的空气被两人的体温加热,陆谦解开她的内衣,剥除她的衣裙,江露终于一丝不挂,赤裸裸地由他插顶。
“嗯……嗯啊……”叽咕叽咕的水声不停,陆谦上半身衣衫完好,江露不服气地摸上他的胸肌,妖媚地横他一眼,谈起条件:“你脱光了我就回答你。”
陆谦最受不了她刻意的勾引,他眼中满满的亢奋,迅速地褪除衣物,“现在呢?”
休息室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老教授奇怪道:“陆教授不在?外面的门怎么开着?”
一个学生回:“陆教授有时会住在这,是不是在休息室。”
老教授靠近休息室的门,轻敲,“陆教授,在吗?”
“嗯啊!有人!”江露听到敲门声,不禁紧张得甬道用力一缩。
“嘶……胆子这么小。”陆谦差点被她夹射,他调整入她的节奏,囊袋晃动,有条不紊地拍打她的小穴,“有人?”
他起了坏心,轻笑着把江露抱到门边,毫不收敛,大开大合地上下动作,在她耳边哑声道:“有人才好,让他们听到好不好?”
肉棒深顶,“哈!啊!!不!”江露一只手箍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放入口中咬住,不让自己的呻吟溢出声。
她的眼角泌出生理性的泪水,穴内的肉却不争气地为他变得软烂,更加湿滑。
“原来露露喜欢刺激啊,”陆谦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故意威胁:“开门让他们看看,是谁把你插得不停流水好不好?”
当然是等不到肯定的答案的,陆谦把她抛起落下,不带停歇地刺激她甬道的敏感点。
“啊……唔!”被戳到了,江露控制不住地呼叹,陆谦的唇立刻封缄她的浪叫。
“嘘……”陆谦低低地笑,休息室隔音不错,这场欢爱哪有那么容易被听到,逗她到这个地步足够了。
他把她抱回床铺坐下,冲门口语气平稳地回话,“我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门外的两人应声走远。
“你吓我!”江露的腿圈住他的腰,手指在他的脊背上划出一道痕迹,泣泣地控诉:“你太坏了!”
这点力度只不过是像小猫挠过,陆谦笑,舔吻她的胸乳,肉棒湿淋淋地与她的花径摩擦不停。
“好深,好深……顶到了嗯啊!”江露被他插得腿都伸直,柱头直达宫口,结合处的白沫堆积,在床单留下一滩水。
快感层层叠叠,把她淹没。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高潮,她精疲力竭。
但陆谦还不满足,“顶到了哪里?”
他啃咬她的肩膀,不愿意射给她,手摸上她的心脏,“到心里了吗?”
“到了……”江露不再作困兽犹斗,哭泣着承认。
简单两字,冲淡他日积月累堆积的暴戾因子。
陆谦的戳刺缓和下来,只打着圈磨蹭,他和她分开一点,凝视她的双眼。
他喉结滚了滚,温柔又认真道:“露露,我爱你。”
他问她:“你在害怕什么?”
江露吸吸鼻子,眼睛红红,“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
她攀住他的肩,微微撅着嘴巴,“你还会离开我吗?”
问得陆谦心疼,他吻她的眼睛,又吻她的唇,承诺道:“不会,再也不会了。”
犹疑被勇敢打碎,全身心的相互托付变得简单明了。
“那我信你了哦,”江露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称呼他,“老公。”
陆谦一愣,脑中的弦像是断了一根,这个称谓哪怕过去情到浓时,江露嫌弃肉麻也极少说出口,只愿意唤他全名或者“阿谦”。
意外的收获与惊喜。
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自制力全数崩塌,猛地把江露扑倒在床上,箍紧她的腰,分开她的腿,重重地吻上她的唇,下身疯狂地耸动冲刺。
“嗯唔!!”肉棒坚硬,进出又深又狠,捣得她下体快要失去知觉,而陆谦直盯着她,又直盯着他们的交合处,眼中的火热几乎要烧干她体内的水分。
他性感地喘息,惹得江露也跟着颤栗。
这样激烈地抽插了上百下,陆谦再度衔住她的唇瓣厮磨,终于把浊白的精液尽数射入她柔软的花心。
一室淫糜荒唐,床单皱巴巴的,交媾的那块完全湿透。
两人身上都起了薄汗,陆谦趴在她身上深呼吸,江露双眼失距,好一会儿才回神。
他们的身体还连着,陆谦贪恋她体内的温暖,迟迟不愿拔出。
他别住江露的发,一下一下地亲吻她的耳垂,声音与眉眼皆是餍足,
“再叫一声。”
—分隔符—
艰难地开上了这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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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第四十九章 锁死
“哼!”江露被他折腾得浑身酸软,偏头躲开他的吻,“想得美,不叫了。”
陆谦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不叫?”
他吻她的锁骨,又啃一口她的脸颊,手指从腰窝一路向上摸至她白嫩的胸乳,揉捏敏感的顶端。
陆谦的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半软的那物还在她体内,隐隐有再次变硬的趋势,“那再来一次,露露就会叫了。”
“嗯……不要,”江露拍他的手,“我没力气了。”
陆谦不管,用力一挺,江露动了动,想要抵抗,反而更方便他的深入。
陆谦笑了一声,“乖。”
“诶!”江露下身红肿发麻,不能再承受一场欢爱,便推他,“你要是总这么欺负我,我就再也不叫了!”
她的要挟对他行之有效,陆谦亲一口她急得发红的眼角,决定放过她:“好,不做了。”
“都听你的,”陆谦用手指描过她的眉目,唇轻碰一下她粉嘟嘟的嘴,温柔道:“……老婆。”
“谁是你……”
明明自己叫他的时候可以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现在江露倒忸怩了起来,对那两个字连复述都脸红,索性捂了耳朵,“你真肉麻!”
陆谦如愿以偿,正大光明地笑道:“迟早都是。”
江露不服气地撅噘嘴,只觉得全身粘腻,娇声指使他:“抱我去洗澡。”
洗过澡后两人身上清爽,江露侧身躺着,昏昏欲睡,陆谦从身后拥住她,轻吻她的肩膀。
两人赤诚相贴,再无隔阂。
*
“……对我们百利无害。”
“这两个设备收发信息功能看起来一样,不过……”
“可以让陆谦教授……”
三句模糊不清的话猛然窜入江露浅眠的梦境,她忽地惊醒,身子一跳。
“怎么了?”陆谦以为她做噩梦,柔声问道。
江露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皱着眉回忆梦里说话的对象。
陆谦搂紧她,“在想什么?”
“刚做了一个梦……”江露脑内搜索着那个声音,记忆一片空白,“……是关于你的,不过不知道那是谁。”
陆谦疑惑:“谁是谁?”
江露摇摇头,没头没尾地问道:“研究所最近在忙什么?你有没有定下什么课题研究?”
“露露这么关心我啊,”陆谦低笑一声,垂首吻她的额头,“要不我们下个月就订婚。”
“啧,说什么呢,正经点。”江露打他一下,严肃道:“课题研究的负责人,还有研究经费的申请人是你吗?”
“是我,”陆谦也跟着正色起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嗯……”江露想到那天周主任说的看似玩笑的话,“课题定下来了吗?经费申请也提交了吗?”
陆谦答:“还没定,都在起草和选择阶段。”
江露似松了口气,又问他:“那学校……有没有找你说过什么?”
陆谦沉默一会,道:“没有,别担心。”
他伸手,让江露枕在他的胳膊上,“不早了,早点睡吧。”
“阿谦,我睡不着,我觉得……”江露眼睛睁着,毫无睡意,觉得心下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直觉梦中那个说话的人会对陆谦不利,“……反正你要注意,学校的安排你不用都答应。”
江露并不很深入了解科研里的潜规则,但她渐渐体会到C大给陆谦的特权和表现出来的谄媚不仅仅是因为“要给物理系培养应用型人才”,也不仅仅是出于对陆谦的敬仰和尊重。
水太深,她不敢妄加断言。
“我会,”陆谦猜想江露或许知道了些什么,他安抚她:“我有分寸。”
江露环住他的腰,心情稍缓。
她微微起身,示意他把手拿开,“这样你手臂会麻,”她抬头看着他,问道:“阿谦……你这次回国待多久?”
与回A城高中那晚同样的问题。
那边本来只打算放陆谦半年假,但他四个月前已经申请永久驻留国内,经过一系列繁杂的流程,上周终于收到上级批准的函件。
陆谦轻松地笑笑,但他想要江露告诉他她的想法,他也再现那晚的回问:“你希望我待多久?”
“我不知道,”江露摇摇头,“但是任教对你来说是过于大材小用……”
而且也不知道C大给他成立的研究所能不能给予他发挥的空间。
“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陆谦和她额头相抵,眼里是浓浓的失而复得的喜悦,轻声道:“你在就好。”
江露蹙眉,似很不认同他这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思想。
陆谦好笑,“我就上这学期的课,之后还有别的项目要做。”
他点点她的眉心,揉平那道“川”字,“不是昏君。”
“……”江露吻他的下巴,被他捉住嘴唇厮磨,深入纠缠。
感受到他的欲望即将卷土重来,江露停了这个吻,侧首闭眼,道:“我要睡了。”
陆谦轻笑,关了灯,“晚安。”
江露又想起什么,四肢像八爪鱼一样勾在陆谦身上,道:“下周末是我生日。”
“嗯,”给她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陆谦摸她光裸的手臂,细细地揉她的手,“你想怎么过?”
江露在黑暗中眨眨眼,“陪我去东陵谷蹦极。”
—分隔符—
唉,身体抱恙,一直卧床。
更了,久等了,QAQ
迟了一天。
锁死啦!陆江甜一会儿~
么么,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投珠,
??比心!
第五十章 破与立
江露说要蹦极,陆谦有些讶异,“你不是怕高?”
以前高中教学楼四楼走廊是玻璃做的围栏,江露都有些发怵,一定要靠内贴着墙走。
“人是会变的嘛,”江露枕着他的肩膀,“所以你陪不陪?”
“陪。”
*
两人坐缆车上山,在缆车里陆谦和江露牵着手,她手心发凉,能明显感觉到她惴惴不安。
陆谦瞥见她紧绷的脸色,关心道:“怎么了?要是怕我们可以回去。”
“不用,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江露倔强地向下看,眼见他们离地面越来越高,“五年前我就来过。”
陆谦拢眉,“你自己一个人?”
“嗯。”
“怎么想到来挑战这个?”
涉及五年前的事,陆谦总想了解她更多一些。
江露扯了扯嘴角,眼睛还往缆车外看,也不隐瞒:“因为那时候想死却不敢死,就来体验一下。”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
陆谦的心脏像被石头猛地一砸,他揽过她的肩,要她面向他,“露露……”
他抿紧了嘴唇,目光带着探究或寻找,更多的是歉疚。
他定定地看着江露,似要跨过五年的光阴,找到当年孤独无助的她,好让他告诉她:“我在。”
但时不可转。
江露一笑,揉他的脸,“你怎么这个表情。”
陆谦由她动作,把她往自己怀里扣了扣,心疼道:“以后不要再有这种念头。”
缆车快到蹦极台顶,江露往上推他的嘴角,“哎,你别这么严肃,只是想想而已。”
*
东陵谷临海,55米的蹦极高台,站在高处只见天海相连,初冬的风呼呼地吹,人也觉渺小。
签订过自愿参与保证书后,工作人员用绑扎带将两人的衣物都绑紧,做严格而细致的安全准备工作,将他们带到踏板上。
江露攥紧陆谦的衣服,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陆谦将她牢牢地环拥入怀,“很害怕吗?”
她闭眼,头埋在他的肩窝,“不。”
只有腿被绑住,他们身体凌空,四野空旷,周围既无扶手也无护栏,唯一可以依靠抓紧的只有彼此。
“女生不要紧张,男朋友在嘛。”工作人员看出江露的僵硬,让她放松。
“……我自己跳过的,我没紧张。”
还在逞强,但她想做的事,他不会劝她退缩。
陆谦拉下她的手,“抱紧我。”
比过去的任何一次拥抱都更紧密贴合,江露用力地搂住他,周身被陆谦的气息占据。
不再是五年前自己一个人体验死亡那般害怕,是无论发生什么困难,都不会分开的决心。
也是破旧立新的勇气。
塔台上下的工作人员相互做手势,一切准备就绪。
“3,2,1,跳!”
将跳未跳的刹那,陆谦忽地低头吻住她,“露露,我们一起。”
他们相拥着急速下坠,似要跳跃入海,冷风呼啸,山体飞快地向上运动,落至最低点向上反弹。
江露紧闭双目,小脸刷白,抓住陆谦的力度大得手指尖都泛白。
“露露,叫出来。”
陆谦怕她憋得心脏不舒服,对她说道。
江露没有反应。
大幅度的来回摇摆和旋转,能真切感觉到绳索的牵引,两人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从云端到海面,在天地浩荡间平复着自由落体带来的惊心动魄。
都说情侣蹦极,跳下去的一刹那,两人会一起近距离体会死亡,在大起大落过后如获新生,永不分离。
陆谦又在她耳边鼓励:“别忍着,发泄出来。”
江露终于放声大叫:“啊——!!”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反弹逐渐减缓,工作人员放下缆绳,一支皮划艇划过来把他们接住,为他们放开绑腿,送回岸上。
*
江露满脸湿润,脚触到地面还不踏实。
陆谦捧着她的脸,把她的泪吻干,“有没有好一点?”
江露点头,“好一些了。”
她睁着婆娑泪眼,问他:“我现在是不是又丑又狼狈?”
陆谦笑,“露露漂亮,”他帮她把头绳解开又重新系好,“你很勇敢。”
“我其实在作死,”江露镇静许多,“不过我不后悔。”
她的腿还有些软,陆谦打横抱起她,带她到避风处。
“要跳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江露才发觉从头到尾陆谦都很淡定,好奇地问道。
陆谦低笑,“不怕。”
“哇,你连这个都不慌,”江露惊叹,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那你没有害怕的事了吧?”
陆谦刮她的鼻子,认真道:“有,怕你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江露踮脚吻他侧脸,“你也不可以离开我。”
“诚意不够,”陆谦搂住她的腰肢,俯身压吻她的唇,“这样才行。”
这个吻热烈又缠绵,江露柔顺地张口,任他索取,也以唇舌汲取他的温柔。
一吻毕,陆谦冲她抬抬眉,一脸洞悉地问道: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带我来蹦极真正的原因了吗?”
—分隔符—
中秋快乐!
晚上大概率还会更,凌晨一点没有就是明天有。
本章都是flag。
再度认真说明:小陆的事业线与成就均不现实,剧情需要,后期会虐,与现实更远。
第五十一章 交心(2600+)
“哈哈,”江露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因为我觉得像《泰坦尼克号》里面那样,you jump,I jump的经历很浪漫!”
陆谦知道这个答案并非真实,但也暂时接受,他摸摸她的头,道:“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他又猜到什么了?江露不服气:“我说的是真的。”
“好,是真的,”陆谦眉目带笑,拿过大衣给她披上,牵她的手,“去吃饭。”
*
设在码头末端茅屋亭内的螺旋楼梯是海底餐厅的入口,江露顿住脚步,打开手机的相机模式,交给陆谦。
她理了理头发和及膝大衣,“来,你先下去,帮我录一下。”
陆谦不解,“录什么?”
“嘻嘻,我没来过海底餐厅啊,”江露拉起大衣的衣摆,“要学习迪士尼公主优雅地提裙入场。”
陆谦好笑,听从她安排下楼,把摄像头对准她录制。
江露哼着《好久不见》弦乐的伴奏旋律,挺直了背,踮着脚尖一步步踏下楼梯,娉婷袅娜,模仿得惟妙惟肖。
到达底部,她摆了个优美舒展的姿势以作结束。
江露冲陆谦灿烂一笑:“像公主吗?”
“不像。”陆谦挑了挑嘴角,收好手机。
江露瞪眼不满,“哼,乱说,明明很像!”
陆谦弯腰托住她的手,“因为你本来就是。”
“咿!”江露喜笑颜开,亲他的嘴角,“要不以后叫你陆甜甜。”
“不好,”陆谦勾着她的腰肢在楼梯拐弯处又吻了一会儿,低笑道:“要叫老公。”
江露捶他的胸口一下,“你真是得步进步,”但最终还是决定满足他,她在他耳旁故意轻吞慢吐:“……老公。”
陆谦呼吸一滞,还欲俯首偷香,江露侧身横他一眼,“吃饭吃饭,不了。”
*
位于海平面5米以下的海底,餐厅采用全玻璃,180度的全景视角大气开阔,置于其中,可观赏海内五彩缤纷的珊瑚美景。
餐厅容纳十二人入座,只有一两对情侣安静地用餐。
两人坐在角落,江露手攀着玻璃壁,观察鱼群快活地游来游去。
一条色彩斑斓的鱼掉了队,它游向江露,隔着玻璃与她的指尖嬉戏一阵,甩甩鱼尾游走了。
四壁通透,水波折射下的灯光盈盈浮动,江露的脸忽明忽暗,视线追随那条掉队的鱼良久,问道:“阿谦,鱼会哭吗?”
“不会,”陆谦也看向海中的景象,“它们没有泪腺。”
“也是,就算有,眼泪也流在水里了,谁也不知道。”
江露回头对他笑笑,指指那条游远的鱼,“不知道它有没有觉得孤单。”
小鱼很快又与新的鱼结伴,聚集在它们周围的鱼越来越多,结成了新的群体,轨迹画成一个“8”字。
陆谦弯唇,抬抬下巴,笑道:“孤单只是暂时的。”
六道式欧式美食搭配香槟,餐点精致可口,他们慢条斯理地品尝。
晚餐过后,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餐厅适时调暗灯光,侍者推着一个插好蜡烛的蛋糕,唱着生日快乐歌向江露走来。
陆谦也跟着低声唱,声音温柔又认真。
他盯着她光洁如玉的脸,道:“露露,生日快乐!”
即便是老套的庆祝仪式,也逗得江露笑眼弯弯。
她双手合十许愿后,吹熄蜡烛,开心道:“谢谢,我好多年没这么隆重地过生日啦!”
蛋糕不大,被切成数份,陆谦和她换了换碟子,“你吃这份。”
江露狐疑:“你不会是搞什么藏戒指在里面这种……”
“不是,”陆谦失笑,“你喜欢吃草莓,这份有。”
蛋糕甜而不腻,江露不知不觉多吃了两块,她面带黠笑,边吃边问他:“你猜我刚才许了什么愿?”
“猜不到,”陆谦认输,“不过许什么愿都可以,我会尽力替你实现。”
江露大笑,“哈哈,不要你替,你也替不了我。”
她眼睛明亮,带了几分坚定:“我是希望自己可以设计出更好的功能性建筑,把它变成主业。”
这是她第一次同他坦诚地说出她的理想与事业心。
陆谦肯定她:“嗯,你可以。”
*
冷风徐徐,夜晚的海边只有稀稀拉拉的游客。
江露不小心踩到石子崴了脚,陆谦背起她,在沙滩慢慢地走着。
沙子柔软,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江露搂着他的脖子,听海浪声声,忽地觉得这样一直走下去也很好。
“诶,那里有烟花卖!”江露发现岸上有卖烟花的摊主,兴奋地指了指。
陆谦让她坐在礁石上,买了一把烟花棒交给江露,“摊主说只有这些了。”
“好多!”江露抓起一支,单腿蹦跳着靠近海边,让陆谦帮她点燃。
铁丝亮起金色的辉光,“这叫仙女棒!”江露绽开甜笑,手划着小小的圈,“我小时候玩过。”
陆谦少见她如此开怀,被她感染,也跟着笑。
“咔嚓——”快门响起的瞬间,江露恰好回眸看他,一丝头发被风吹到脸上,手中的光亮打亮她的半边脸,笑容极美。
这幅画面被他定格在手机里。
江露向他招手,“我们合影吧!”
拍了好几张,江露翻看相册,撇嘴:“死亡自拍,你站我后面,脸比我还小。”
“那你来我这,”陆谦长臂一伸,把她带入怀里,“这样拍。”
保护与占有的姿态,照片中两人笑得甜蜜,登对养眼。
和过去一样,又有些不一样,再不见青涩,他们都成熟了许多。
江露把这张照片放大看了又看,半垂了眸,遗憾道:“和你分手后,我们以前的合影我都删了。”
“没关系,人还在,”陆谦轻吻她的头顶,“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积累新的回忆。”
“嗯。”
*
一镰弯月高挂在天空,并无“海上生明月”的壮美,两人坐在一块礁石上观山听海,浪花拍打,溅起零星的水滴。
“冷不冷?”陆谦帮她拉起围巾捂实。
“不冷,”江露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许是他的衣衫太柔软,她不由袒露心事:“阿谦,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父母的事?”
陆谦不语,安静地听她说。
“上个月我妈妈怀孕了,她和我继父真的组成了三口之家,我替她开心。”
“我爸后来又换了两个老婆,现在这个他们的孩子前两周刚刚出生,是个儿子,他总算如愿了。”
“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宿,甚至我妈妈也会逐渐淡化我的存在。”
江露抬头看他,“我像不像孤儿?”
“你还有我。”
陆谦心中一疼,双臂环收,让她彻底窝进他的怀抱中。
“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发泄,不是为了浪漫。”江露举了举手,笑道:“二十六岁,新生!”
陆谦握住她的手,“好,以后我都会和你一起。”
“嘿嘿,”江露摸他的脸,“以后我老了走不动了,也不可爱不漂亮了满脸都是皱纹了呢?”
“那你也还是我的露露,只要是你。”陆谦轻弹她的额头,“那时候我也老了,更怕你嫌弃我。”
陆谦从大衣内侧掏出一个小盒子,放进她的手心,“打开看看。”
是一只圆形琉璃吊坠,琉璃旁边镶了几颗水滴状的钻石,小巧精美。
“给我的生日礼物?”
“之一。”
江露睁圆眼睛,“哇,你还准备了什么?”
“先保密,”陆谦卖关子,拿过吊坠拨了拨她的头发,“我帮你戴上。”
“失重状态下制作的琉璃,”陆谦边扣链子边说,“绝对的球形。”
“浮夸,”江露用指尖揉了揉吊坠,“有了它,我们就会像它一样圆?”
“这是什么形容,”陆谦忍不住笑一声,却欣喜江露向他展现幼稚面,“礼物只是礼物,有没有它我们都会很圆满。”
“巧言令色。”
游客陆续离开,一朵浪花刚退下,只有拥抱着的两人和风的声音。
静谧而广阔的山河江海间,江露听见陆谦在耳边对她说:
“这叫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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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天……
第五十二章 “纯情”(3100+)
第五十二章 纯情
陆谦的怀里太温暖,江露昏昏欲睡,月亮藏于弥漫的云雾之中,环海的别墅也逐渐熄了灯,夜已深,天上落下几滴雨水。
陆谦把她抱到车里,刚放到座位上江露就醒了。
她搓搓脸,“我睡着了?”
“嗯,”陆谦帮她系好安全带,向几公里外的小镇驶去,“现在回去,你在车上再睡会儿。”
小小打盹后江露没了困意,“回哪里去?”
陆谦把一把钥匙交给她,“今晚住的地方。”
不管回哪,一起住肯定要发生些什么,和他做爱的画面在脑海中连细节都历历可辨,江露觉得身体有些躁动不安。
“陆谦,”她捏着钥匙左看右看,往上抛又接住,噗嗤一笑,“我觉得我们可以谈纯情一点的恋爱。”
“嘎——”陆谦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眸色幽幽地看她。
江露被他盯得不禁缩缩脖子,“你干嘛停车?”
陆谦勾起一边嘴角,倾身凑近她和她对视,“纯情一点的恋爱?”
他打开窗,手肘撑着江露的靠背,向窗外扬扬下巴,“那你把钥匙扔了。”
“啧,冷死了,”车里飘进一点雨丝,江露催促他:“快点关窗!”
陆谦升起车窗,嘴边的弧度更加向上,“你想怎么纯情,嗯?”
江露点点他的脸,“当然是看看电影,约会的时候吃吃饭,再牵手散步。”
“只是牵手?”陆谦低头啄一下她的唇,“这样呢?算不算纯情?”
“这样也算吧,唔……!”
陆谦半个身子忽地压住她,舌头深入她的口腔搅缠她的舌,发出暧昧的水声。
修长的手指解开江露大衣的两颗扣子,大掌隔着贴身的毛衣揉她的半边浑圆。
“唔……嗯……”江露娇声呻吟,情欲被他掌控与支配,腿心很快分泌出了热液。
她夹着腿,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啊停……”
陆谦放开她,沉沉地笑,“露露,你听听你刚才的声音,”他轻舔一把她的耳廓,“你好像更喜欢不纯情的恋爱。”
“你!”江露用拳头抵着他的胸,“反正你不能总是想着做……”
以前还没有住进瑾园的时候,两人刚刚开荤,陆谦逮着机会就缠她。
最大胆的一次是在A城高中的教室角落,那天保安巡逻,手电筒对着教室照来照去。他们下身还连着,吓得江露大气不敢出,僵着半裸的身子,陆谦却老神在在把她挡住,等保安走后,边入她边说:“要把露露肏软。”
住进瑾园后更是毫无节制,前车之鉴,她才不想纵欲过度。
“做什么?”陆谦逗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扔在后座,“我不介意现在就在车上要你。”
江露可没有车震的闲情逸致,怕他来真的,她投降:“不不,我们还是回房子里!”
“把钥匙收好。”
陆谦称心如意,再次启动汽车。
*
住处是一间平房,推门入目是巨大的落地窗,能望到外面开阔的田地。
“近海的小镇上还能有这样的房子。”江露灯也没开,跑到窗边欣赏雨中的田野。
陆谦开灯,“你喜欢吗?”
“喜欢啊!”江露扭头对他说,但看到室内布局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七十平米的平房做成上下双层复式结构,上层以薄荷绿与白色为主色调,铺一张柔软的双人床;下层除了客厅,开放式的厨房还配备酒柜和小吧台。
装修风格是冷淡的北欧风:简洁的白墙,质朴的原木家具,客厅铺了巨大的几何样式地毯,素雅的皮质沙发旁是吊椅摇篮,辅以清新活力的绿植....
轻盈而不失浪漫。
“你……”江露张大了眸子,细细打量着房内的每一个摆设,“这是我……”
“是你的图纸,”陆谦笑一声,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卷旧图纸交给她,“它变成了实体。”
大二的时候,江露学习室内装修,自己画了一学期的小户型loft的设计布局和装潢,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图纸的右下角写着:陆谦与江露的家。
和陆谦分手后这张图纸被夹在了书里,几乎被淡忘。
“你怎么找到的?”江露拿着图纸瘪了嘴,但眼泪还是掉了一滴在图纸中央,“把它造出来是不是很贵?”
“哭什么,”陆谦捏她的脸,手感极好,他不由得多揉了一会儿,“不是希望老了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在安静的小地方,每天看看日出日落吗?”
江露不哭了,“今天下雨,没有日出也没有日落。”她摸了摸建材,用料上佳,“所以是不是很贵!你怎么又那么浪费!”
“五年前小镇的土地也不贵。”
“那时候你就买地了?”江露惊讶,“那会儿这里还很荒凉啊!”
陆谦淡定道:“我看过C城的城市规划,这里会开发成景区。”
江露走到楼梯的拐角,嗔他:“你也不和我商量,”她上下比划尺寸,微微憾叹:“当时设计欠考虑了,这两个地方的收纳空间可以做得更好的。”
陆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没那么多要求,”他上前两步环住她,江露的发香萦于鼻间,他莫名地安心,“你在的话住茅草屋也可以。”
江露侧首看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回来没多久就准备了。”
江露把图纸卷好,轻敲陆谦的头顶,“哼,那你怎么看到我的图纸的!”
“咳,刚去办公室那天,”陆谦的语气带了一丝少见的赧然,“我随手翻了翻你桌上的书。”
江露转身,双手用力盖住他的眼睛,“你乱偷看!”
陆谦弯唇,“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他面不改色地拉下她的手,伸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拉近,低头飞快地在她嘴边偷了个吻,“这都不让看?”
“你……”江露还想说什么,陆谦的手机铃声响起。
陆谦看一眼来电人,脸色冷了冷,走到窗边接听。
江露在室内来回踱步,想象这间屋子从无到有,从地基到地面,一砖一瓦架起来的过程,内心满溢的惊喜与感动。
她看向陆谦,陆谦向她走去,对电话那头道:“抱歉,我不同意这么做,这是原则。今天太晚了,回聊。”
“谁打来的?”江露见他面有不豫,问道。
陆谦把手机关了,漠然道:“林校长。”
还有5分钟就要过0点了,江露想到那晚蹊跷的梦,心蓦地有些慌,“这时候还找你谈工作?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没事,”陆谦拉着她到沙发坐下,“现在要和你谈纯情的恋爱。”
说了一次还真记着了,江露哑然而笑,“现在要干什么?”
“看电影。”
*
两人各自洗了澡,驱散一天的疲乏,穿着睡衣依偎在沙发上。
电影频道正好在放几年前的老片——《被偷走的那五年》。
女主车祸中醒来,记忆停留在了五年前,却被告知早已与男主离婚,两人在物是人非后寻找失落的时光与记忆。
评分不高的爱情片,江露早就看过,她躺在陆谦腿上,剥着开心果往嘴里扔,又时不时给他吃几颗。
陆谦看得认真,江露笑他,“你还会喜欢这样的片子?”
片中女主角撕心裂肺地吼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陆谦问她剧情:“他们当初为什么闹离婚?”
“两个人生活工作磨合不好吧,都太要强,不够信任,互相猜忌,结果女主真出轨了。”江露漫不经心地说。
“后来呢?”
“出车祸失忆了,旧情难忘,两人又和好了。”
前半部分是爱情轻喜剧,主角不计前嫌,甜蜜地生活在一起。但后半部分剧情急转直下,女主得了绝症,手术失败,大脑逐渐衰退乃至死亡,她在痛苦中自杀未遂,恳求丈夫帮她解脱。
剧将终,陆谦道:“所以这是一部悲剧,男主最后还是关掉了她的呼吸机。”
“大概是吧,女主这样活着也很难受,这部片子还引发了关于安乐死的讨论呢。”
陆谦好像还被电影里悲伤的情绪影响,只搂着江露低声言语:“还好我们不是他们。”
“咦?”江露起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啦?”
陆谦抿着嘴不说话,江露抬头看到电影里女主的光头造型,恍然大悟。
她凑近陆谦,笑道:“你不要这么入戏嘛,我和你说我光头的样子比她好看!”
江露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私密照片举到他眼前,“看,是不是比她漂亮?”
照片里江露穿着条纹手术服,一头秀发落地,光溜溜的头顶,巴掌大的小脸完全露出,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五官秀美。
陆谦盯着照片沉默良久,不发表意见。
“不好看吗?”江露皱眉又展颜,“我觉得我就算当尼姑也是庵花。”
“好看。”
话音刚落,陆谦夺了她的手机,把她抵在沙发角落,来势汹汹地吻她,手探到她的腰间,作势要解她的睡袍。
“唔……唔!!!”江露承接着他狂风暴雨的亲吻,偏过头喘气控诉:“你总搞突击!”
她嘟嘴强调:“纯情的恋爱!!”
江露坚持的模样使得陆谦笑出声,“我没答应一直纯情,”他挑开她的领口,在她白嫩的颈侧留下一串轻吻,“你喜欢的。”
—分隔符—
下章车。
写车肾虚……
小江:这里有一个偷图纸的…!
小陆:……
第五十三章 量子纠缠(H)(3300+)
腰带松散了,露出大片雪白,陆谦眸色一暗,垂首吸咬她的锁骨,吻一路向下游移。
“你这个人……嗯……”他的头发磨得她皮肤痒痒的,江露仰着脖子哼哧:“出尔反尔!”
“呵,”陆谦大手忽地向她私处探去,果不其然摸到一片晕染湿意的轻薄布料,他扬眉浅笑,“或许你应该言行一致一些。”
他在那颗粉色的乳尖上轻啜一口,抬头和她鼻尖相触,陆谦深深地看进她眼底,“露露,我好想你。”
三分情七分欲,像极了他们的第一次,那天他也是用这样如漩涡般的眼神诱她沉沦。
多年过去,她也不可能毫无长进。
江露迎视,“想我什么?”
“全部。”
“哦?”她暗笑,也把他的腰带松开,双手撑在他的腹肌上,“你这么多年没陪我过生日,今天要罚你。”
“你想罚我什么?”
陆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全盘接受。
“一会儿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可以发出声音。”
“我要是做到了呢?是不是也给我一点好处?”
他以为他是商人吗?江露白他一眼,信心满满,“那我今晚任你‘摆布’。”
诱惑十足的奖励,陆谦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成交。”
江露从他身侧钻出,将他反压在沙发扶手,用自己的袍带绕在他的眼上几圈,彻底拉开他的浴袍,陆谦紧实的线条展露无遗。
“女人也会耽于男色,”她欣赏着,手指沿着他的喉结向小腹划动,“美色在前,我要尝一尝。”
江露敷衍地吻了吻他的肩膀,突然转移阵地吮他的乳头,发现他胸膛起伏变大了,她笑:“原来男人的乳头也很敏感是真的。”
她伸出舌尖,双唇在他脖子和胸膛的皮肤上收吸,“也不能总是你在我身上留印子,”几处吻痕很快出现,她抚摸着,得意道:“我也给你做了记号了。”
陆谦眼前一片黑暗,感官被放大,他喉结上下滚动,努力平复自己过重的呼吸。
他的性器挺立昂扬,顶起一包,江露手按上去,“好硬。”
她勾下他的内裤,轻易将他的欲望释放,“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陆谦有不好的预感,又隐隐约约地期待着,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是否还能忍耐。
江露跪坐着,不带丝毫犹豫地张口含住他的肿胀,舌轻扫一下马眼,尝到一丝咸,但更多的是沐浴后肥皂的清新香味。
她不介意更仔细地品尝他荷尔蒙的味道。
于是她便这么做了,温暖的口腔完全包裹陆谦的肉棒,头反复抬起又垂下。
“……”陆谦小腹一紧,一把扯了眼罩,生生忍住嘴里要逸出的喘息,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吃得更深。
“唔……”江露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刹那,立刻不认输地随着他的力道接纳。
陆谦低眼,看她乖顺地张着红润的小口吞吐他的肉棒,双腮都凹陷,明明一副水光潋滟的媚态,眼睛却无辜清纯到极致。
他想要质问她从哪里学的,从前心疼她,几乎没有让她为他口过。
带了气,他也不客气地撕扯她的内裤,把她剥光,手指强势地探入江露的花径,轻轻抠挖,汁水便潺潺流出。
这是在同她较劲呢。
“别气嘛,”江露挪了挪屁股,不让他继续为非作歹,她“啵”的一声吐出肉棒,带着银丝,又亲一口棒身,“无师自通啊。”
陆谦欲张口,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嘘……”江露邪笑,“惩罚还没有结束。”
她小手上下撸动他的肉棒,复又舔舐他的两颗囊袋,轻轻按摩着,舌尖在马眼处快速颤动。
“呃……”快感从柱头开始蔓延,陆谦忍无可忍,猛然坐起身,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一把反压在身下,“你赢了,但我要提前预支奖励。”
“啊!”江露避之不及,“你无赖啊!”
陆谦才不管她给他下什么定义,他把她的一只腿抬起架在沙发的靠背上,看她穴口急切地张合,低下头去狠狠一吸!
“哈啊——!”江露的呻吟声扯得老长,盛满了欢愉,她又何尝不享受他的“无赖”。
她就喜欢他为了她失控的样子。
花穴本就敏感,前戏太久,空虚感不断袭击,渴望着被粗长的那物填满,她摇着臀任由花心分泌出一波又一波的淫液。
“着急了?”陆谦的唇撤离那块秘密花园,深吻她的嘴,强迫她尝自己的味道。
“唔……要你……”江露手扶着他的肉棒,对着穴口想要他进来。
花径湿湿滑滑,陆谦轻而易举地刺入,发出满足的喟叹,浅缓地抽插着。
沙发上全是情动的证据,陆谦垂眸,脸上漾起笑,“你看这里,全是你的水。”
“轻轻肏一下就这么多。”
“嗯……用力一点……”江露另一只腿圈他的腰施力一夹,穴内的软肉像是有记忆一般吸附入侵的那一根。
“嘶……”陆谦本来想循序渐进,哪料她比他更急,他手微微撑起,把江露的腿架在肩膀上,“你等会儿别求饶。”
窄臀如打桩般耸动,九浅一深,尽根抽出又尽根没入,像是最无情的剑,狠狠地捣碎她的娇嫩。
“嗯啊……”江露被他插得汁水飞溅,穴口被他的巨大撑得发白,有些后悔自己羊入虎口,“…太…太大了……”
乳波随着他抽撤的节奏一荡一落,白花花的,他插弄不停,眼中欲火更旺,“不大怎么满足你?”
“呜呜……”江露想歇一会,暂时逃离他的占有,便徒劳地摆动小腿挣扎。
“别动,”她的小屁股还不安分地挪,他拍她的雪臀,用了些力气,“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陆谦把她的腿折叠在她胸前,固定住她,观赏她粉嫩的小穴一寸寸地吞下那根紫红,又一点点不舍地吐出,再吞,再吐,往复不止,最隐私的地方湿淋淋地肉刮擦着肉,没有人比他们更亲密。
他嘴角一勾,赞扬道:“它比露露诚实,它还没有吃饱。”
“哼……你总这样……”江露哼哼唧唧地叫,干脆抬臀主动冲撞他的坚硬,“快给我……”
“不急,”陆谦迅速将她调了个方向,自身后用力贯穿她,“我会让你很舒服。”
“啊!”硕大的伞状头部刮擦内壁直顶宫口,快慰远远大于疼痛,她的身体崩成了弯弓,恣意尖叫。
肉棒再度感受她穴内的紧窒,陆谦握紧她的纤腰狠厉地抽插,手指还拨弄她的花核,囊袋毫不怜惜地拍击穴口,花穴红肿得几近滴血。
“吃饱了吗?嗯?”
“唔啊!再深一点……!”江露恳求着。
他俯身搂住江露,在她耳边低声喘息:“说一句好听的,我就给你。”
就差一点,她便可以看到梦寐以求的那朵带着亮光的花,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顺着潜意识断断续续发声:“老公……爱你……”
“谁爱我?”陆谦的肉棒进出甬道的速度不见变缓,一定要她说主语。
“露……露露爱你……呜呜……快……给我吧……”
“好,给你。”
陆谦满意了,一记深顶精准刺激江露的那一点,她颤抖着泄出一泻千里的洪潮,与他射出的精水交融,淅淅沥沥地在沙发流成一摊。
两人叠在一起轻哈着气,像是小死一回。
*
澡白洗了,陆谦把江露抱到浴室清理,擦干身子后又把她压在床上,温柔地吻遍她的全身,不带欲望。
这次没有留痕迹,江露夸他:“你还算有良心。”
陆谦指着自己身上的草莓点,道:“其实你可以多留一点,反正冬天。”
“那我亏大了。”江露笑,钻进被窝。
陆谦也跟着躺下,抱她,“以后让你还回来。”
江露戳戳他的下巴,“切,被别人看到丢脸的还是我啊,陆教授。”
室内暗沉,只余壁灯,陆谦搂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回想着刚才性与爱交加的美好。
“阿谦,”江露侧着头,脸贴着他的胸膛,问道:“如果你回来,发现我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嗯……”陆谦沉吟,“你记不记得你大二的时候和我说过一句台词,‘爱一个人要像爱祖国,爱山川,爱河流’。”
辛夷坞《致青春》里郑微说的一句话,江露那时观影后,打电话与陆谦分享。
“所以你同意吗?”
永恒地,一心一意地,不求回报,这样的爱有去无回,不做改变,只作守护与陪伴。
“我同意,”陆谦点头,“但你有没有听过量子纠缠。”
“量子力学里,当几个粒子在彼此相互作用后,由于各个粒子所拥有的特性已综合成为整体性质,无法单独描述各个粒子的性质,只能描述整体系统的性质,这现象便是量子纠缠。”
江露听得认真,嘴上不忘吐槽:“又来了,又来了,大物理学家,说人话。所以呢?”
“这个现象的神奇之处在于,当你对其中一个粒子测量时,也会影响到另一个粒子的状态,尽管二者之间没有作用力、滑轮或电话线之类的东西相连,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彼此沟通。”
“量子纠缠的状态变化是即时的,即时的意思可理解为同一时间。如果一对恋人或夫妻虽相隔千里,有时却同时思念对方或同时想一个事,或同时做出同一决定,这就是量子纠缠的结果。”
陆谦笑道:“简称心有灵犀,不用点,也可以通。”
江露努努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你心意相连咯?”
陆谦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夹住她高翘的嘴,“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吧,总之没有如果。”
“自恋!”
“这叫客观。”
两人相拥着睡去,时钟已经指向凌晨3点,江露手机收到一条加急邮件提醒:
“DG设计院通知:请您于周一上午10点抵达公司开会,会议紧急,事关图纸责任排查,请务必到场。”
—分隔符—
忙着应付各路甲方大佬,
回完工作消息,我都忘了自己写的啥了……
准备开始虐的过渡期了,后面会调整一下主线节奏……
波折比较大,还需要再理一下。
这周应该都还是甜的。
么么,感谢大家的留言投珠不离不弃??
谢谢~
第五十四章 阴魂(2400+)
DG设计院的会议室内气氛严肃紧张,院长亲自主持会议,各部门的负责人和设计师面上皆是直言正色。
投影仪展示着一起由DG承接的工程项目发生的事故案例:
C城市区的一家酒店在上周举办活动时,中庭悬空式的走道长廊坍塌,造成数十人受伤,两人死亡。照片中砖石破裂,露出一根根断裂的钢筋,触目惊心。
追责排查后,确定事故原因为中庭走道为求美观,在建造时偏离了结构设计图。
院长痛心道:“由我们设计院出去的图纸与方案,竟然会出现这样大的失误,在座的每一位必须铭记这个教训!”
“造型组和结构组在每一个项目上需要紧密交流,互相考虑,不可再出现建筑师一意孤行的情况!”
江露跟着点头,却看见旁边的江昱廷动了动,对右手旁的女人低声道:“你踩我干什么?”
美艳的女人耸耸肩,“老大让你们多听我们的意见,收起你的专制。”
院长瞟见他们的小动作,强调道:“江昱廷和穆思思,你们两个组长尤其要做好表率!”
“为了规范责任制度,本院所有外包兼职设计师需要提交延续注册的材料,之后由许博琛跟进。”
江露向被提到的许博琛投去一眼,许博琛像是就等着江露发现,对她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眉眼周正,带着海归特有的精英气质。
散会后会议室只剩下江昱廷,穆思思,江露和许博琛四个人。
江昱廷向江露介绍:“许博琛是才从M国回来入职的人事主管,这位是结构组组长穆思思。”
穆思思挽了挽齐肩短发,语带醋意:“久仰,江昱廷得不到的女神。”
“你乱说什么?”江昱廷红着耳尖打断,一改往日稳重,扯着穆思思的手臂就往外走,“你跟我出来。”
穆思思挣脱,“我说错了吗?我就不出,原来是情场失意,才在工作里处处给我使绊子。”
江昱廷气急反笑,“穆思思你讲不讲理?哪一次不是我给你们修结构方案?能力不足还要我们妥协。”
江露观察他们你来我往,内心有了猜测,她谑然一笑,直截了当地唤穆思思:“你好,未来的大嫂。”
“我不是!”穆思思被反将一军,顾不得礼节,匆匆离开会议室,江昱廷急忙追上,还能隐约听到“江露不是我女神”“工作就是工作”之类的话语。
“他们很有意思,”良久没发言的许博琛开口,他笑着向江露伸手,“江小姐好,也代我向陆教授问好。”
江露诧异地回握,“您好,您认识陆谦?”
“同一个学校不同系。”
“哦哦。”
许博琛道:“江小姐和DG合作过几个项目了,是否考虑把注册建筑师的证挂靠在我们设计院?听江总工说你很有设计天赋。”
江露谦虚拒绝,“不了不了,我之前接的都是比较小的项目,还需要积累。”
“江小姐不用妄自菲薄,”许博琛拿出一份合同推给她,“一级注册建筑师的证供不应求,建议你把证章都挂靠在DG,我们每年会给予你比较丰厚的报酬。”
许博琛又道:“DG是有名的设计院,未来也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机会和平台。”
江露翻看合同,DG给她开出的挂靠费高于市价三分之一,她不禁疑惑:“证书我是今年才刚考出来的,院里这就知道了吗?”
许博琛双手交握,表情真诚,“院内很关注年轻人资质和潜力。”
江露把合同收好,了然道:“谢谢您,那我回去想想。”
*
许博琛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仍时不时电联询问江露考虑的结果,江露心有蹊跷,只说仍在考虑中。
台风扫过C城,C大里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江露住处所在的小区也未能幸免,客厅的窗户被砸了个窟窿。
陆谦靠在门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要她收拾日常用品搬到他的公寓里。
江露边往行李箱丢衣服,边愤愤然道:“陆谦,你不笑我也不会把你当面瘫的。”
“天公作美,”陆谦抬眉,走近窗户帮她清扫一地狼藉,“我们要响应天意。”
陆谦此前几次邀她同住,都被江露拒绝。有时送她回家后,他干脆就在她的住处住下,也不嫌单人床挤得慌。
两人从东陵谷回来后,常出双入对,不再避讳。因着陆谦的关系,周主任也不再让江露做一些跑腿的杂活,系里的老师们祝福有之,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学生中更是被这个惊天八卦炸开了锅,校内论坛里有关两人的偷拍帖总是不断被顶起,管理出面删除才渐渐平息。
江露开始还觉得这样“狐假虎威”很不自在,后来也乐得轻松坦荡,谈个恋爱罢了,别人趋炎附势,又不是她自己要偷懒。
衣物挑拣完毕,江露从床头柜取出重要的证书,“你这下是高兴了,可怜我的房子。”
“反正大家都知道了,”陆谦把玻璃渣用废布包好扔进垃圾篓,“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天经地义。”
“阿谦,你认识许博琛吗?”江露拿着建筑师的资格证翻看,突然问道。
“嗯?校友,不熟。”陆谦转头,“怎么问起他?”
“他现在在DG当人事主管,上个月开会,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还一直让我把证书挂靠在DG。”
“然后呢?”
江露摇头,“我感觉他热情过度了,我什么实力我心里有数,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倒不用怀疑自己的实力,”陆谦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或许他只是用借口接近你。”
“哎哟,这里的空气好酸好酸啊,”江露用手在鼻子前扇扇风,快步走到陆谦面前,勾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唇,娇滴滴道:“陆教授快带我撤离吧。”
陆谦翘起嘴角,帮她提起行李,“走了。”
*
在陆谦的公寓安顿了好一会儿才睡下,江露半夜越睡越不安稳,起床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中输入“注册建筑师挂靠 风险”等关键词。
页面提示跳转到一篇微博文章,一个建筑界的业内人士详细地列举了种种挂靠案例,利弊皆有,需要权衡。
许久没登录微博,江露收到999+条新提醒,还有一些莫名的陌生人私信。
随便点开一条就是不堪入目的脏话,满屏红叉,内容大约是说她是小三,如何破坏陆谦与林之瑶,绘声绘色。
关联的博文是林之瑶的道歉声明:
“感情本应是私人的事,给社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十分抱歉。因个人身体原因,到今天才有精神正式说明。早前和陆谦教授订婚的消息并不属实,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过去,现在他与我仅仅是朋友关系,祝福他。”
短短几句塑造了自己为情所伤,痴心错付的形象。
马上跟着有人在这条声明下不明情况地询问,林之瑶回复“他有了更好的女孩”并艾特了江露。
评论的时间从三天前开始,江露被骂了许多条,但仔细辨认,转评都是小号,浓浓的水军操作。
生活里对她没有影响,她都快忘了这个人,没想到过了两个月阴魂重聚了。
手段依然是这样的卑鄙低劣。
“草。”
江露淡定地关掉网页,骂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
—分隔符—
过渡,新人物登场。
林之瑶再出来遛一下吧,
一个小支线。
第五十五章 迎新(3200+)
江露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陆谦,毕竟距离上次沸沸扬扬的谣言已经过去数月,陆谦再出面又要掀起一轮风波。
网络上真真假假的消息更新迭代极快,林之瑶既然不敢大张旗鼓扩大舆情,可见目的只是膈应她本人。
江露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不打算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
DG的设计团队受邀参与YAC举办的以“灾后重建”为主题的国际建筑设计大赛。江露在DG的群里看到这个消息,点开仔细阅读比赛章程,没多久就收到许博琛的私聊。
许博琛:“江小姐,比赛我替你报了名,已经提交了。”
江露拧眉,正想回复自己还没有做充分的准备,并不打算参赛,许博琛直接发了一段语音:
“江小姐,我知道你会觉得比较唐突,但DG这边情况你也清楚,比较德高望重的都是老的建筑师了,设计院需要青年与新鲜血液的力量。这个比赛含金量很高,不管是否获奖,对你未来的职业生涯也有所帮助,院里也会给予资源指导。”
语气诚恳到了苦口婆心的地步。
但江露微恼,对许博琛僭越的行径很是不满,她把记录截图给江昱廷,“廷老板,许主管这是不是有些擅作主张了?我只是兼职啊。”
江昱廷道:“露露你先别生气,许主管做事比较直接,对DG的事情很上心。最近两个有资质的总工都换了单位注册,许主管主张发展新人,我也觉得你可以试试,你大学拿的都是国内的奖项,这次是国际赛,对你的意义会不一样。”
江昱廷又剖析:“这个比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比起其他动辄需要准备三个月甚至半年的建筑学竞赛,可以说性价比很高。”
既然江昱廷都这么说了,就算是赶鸭子上架她也得参加了,不然也对不起许博琛给她戴的“代表DG新兴设计师力量”的高帽。
她想了想,回复许博琛:“好,谢谢院里信任,我会尽力。”
*
江露向来是决定做什么就会投入百分百的用心,因而这次也将C大日常工作之外的时间都扑在准备比赛上。
“修复、艺术、山脉、自然景观、游客……”江露念念有词,“避难所理念,重现生机。”
她在纸上列出几个设计方向的主要依据,勾勒出建筑的大型和功能分区。
“该睡觉了,露露,”陆谦拿了一杯温牛奶放到她手边,“别忘了医生说的要规律作息。”
江露把牛奶喝下,“就这一阵儿嘛。”
陆谦帮她把空杯子洗干净,带了丝幽怨,“你比我还忙。”
江露手上翻着书页,头也不抬,“廷老板这样的巨佬都说我可以,我肯定得努力,万一成了呢。”
陆谦擦干手上的水,到她旁边坐下,手指悄悄搭上她的腰,冷冷道:“哦,我鼓励你你不信,别人夸你你就能这么拼。”
“哟?”江露闻言把笔一放,“阿谦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陆谦手上微施力,把她带向自己,“像什么?你算算第几天了,我睡下了你还没睡。”
江露嘻嘻笑,“你像独守空闺还瞎吃醋的小媳妇儿。”
她抓揉他蓬松的头发,又把他的脸挤得变形,陆谦也不反抗,像一只温顺的大狗狗。
她问:“研究所最近没事?”
陆谦道:“告一段落了,课题定了,下学期正式启动。”
“课题研究受限制多吗?”
说来也玄,有关陆谦研究所的事,她就会无缘无故地焦虑。
陆谦脸色沉了沉,“有一些,不过你不用操心,”他转移话题,手不怀好意地在她腰侧游弋,“你现在该想想怎么补偿你老公。”
江露敏感地体会到他情绪的变化,打掉他的手,哼道:“我怎么不操心,既然是应用型的人才选拔和研究方向,你最后肯定要做科研成果转化吧。”
要转化就免不了资本操控,江露总想起周主任谈到“经费”就双眼发光的模样,那贪婪虽然转瞬即逝,她却不敢掉以轻心。
“我爸爸以前做生意我见过的,阿谦你尽量少涉及商业江湖。”
她以妻子的口吻对他告诫风险,陆谦被逗乐,“我发现你懂得还挺多。”
“我懂的还多着,”江露对他这种挖掘宝物一样的夸赞早已免疫,“小媳妇儿来帮我按摩下,脖子好痛。”
“刚刚叫我什么?”陆谦站到她身后帮她放松肩颈,力度一重。
“嗷……”江露被他猛地下手,不禁漏出一声娇喊,急忙改口:“……唔,老公,帮露露揉一揉吧,嗯嗯嗯,就是那里……”
陆谦听得下腹一紧,火苗迅速流窜,“露露,你在勾引我,”他手上的揉捏逐渐醉翁之意不在酒,缓缓向江露饱满的胸乳探去,嗓音暗哑道:“这里也按摩一下怎么样?”
“啊,陆谦,”江露仰头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啊?我需要放松。”
陆谦俯身堵住她的小嘴,果决地托着她的臀把她抱回卧室,坚硬的分身撞上她的柔嫩花心,“放松要彻底一点。”
……一夜欢情,陆谦睡得香甜,江露的体力被榨得干涸,四肢透着酸爽的麻。
从美梦中醒来后她对着镜子数了数胸前的淤青数量,决定以后还是定期给“大狗狗”喂点肉——免得过犹不及,苦的还是她。
*
YAC此次比赛效率极高,截稿一周后评选结果很快出炉,一等奖是一名土耳其的一名建筑师;江露作为单人团队,获得了二等奖的喜人成绩,DG还有其他两个年轻的设计师也拿到了优秀提名奖。
她开心地与陆谦分享:“4000欧的奖金诶,我打算请DG的前辈们吃饭,他们帮我很多,你也来呗!”
陆谦欣然应允。
国内的媒体报导了这一比赛,江露的照片被刊登在一些建筑相关的杂志上。年轻,貌美,才华成了她的三大标签,在业界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饭局上许博琛祝贺道:“江小姐算得上是DG的门面,我们深感荣幸。”
酒过三巡,江露对他也卸了防备,“还要谢谢许主管推了我一把。”
许博琛举了举杯,“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这句话说得横生暧昧,陆谦微紧了紧眉心,在她耳边低语道:“一会我们早点回家。”
许博琛这才与陆谦寒暄:“陆教授,我们过去见过几面,幸会。”
陆谦点点头,搂住江露的肩膀,“谢谢许主管对她的照顾。”
许博琛挑挑眉尾,不在意他宣誓主权的举动,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再次劝说道:“江小姐,我还是代表院里邀请你把证章都挂靠在DG,我们重新拟了一份新的合同,会给你资金和证件安全上的保障,而且我也相信江小姐不是对自己经手的项目不负责的人。”
江昱廷喝得有些醉了,穆思思不情愿地搀着他路过,他插嘴道:“签吧露露,许主管很有诚意啦,我和思思的证也都挂在院里。”
穆思思把他带离包厢,怒道:“就你多嘴,让别人自己做决定!”
江昱廷拍拍穆思思的脸,“咱们的妹妹,不是别人。”
穆思思叫了一声卧槽,把江昱廷推了一个趔趄,“鬼才和你咱们啊?”
江露失笑,对许博琛道:“那行吧,我签。”
许博琛像是料到江露一定会答应,随身携带公章和印泥,有备而来的样子让陆谦警觉地扯了扯江露即将签名的手。
江露动作一顿,用眼神询问陆谦怎么了。
许博琛见状笑笑,“陆教授,DG只是惜才。”
“没事的。”江露拍拍陆谦的手,爽快地在乙方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许博琛也把章盖上。
一锤定音,红色的印章耀眼刺目,谁也没想过后来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
不管是职业理想还是爱情,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虽是深冬,江露却时刻挂着满面春风的笑,每个人见她都要感叹一句“不愧是恋爱中的女人”。
新年快到了,一个学期又要过去,江露趴在办公室窗台,看到建筑系的学生们背着画板路过,突发奇想对陆谦道:“阿谦,你要不要陪我体验下我的大学生活?”
陆谦走上前,“当然,求之不得。”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江露也自然地与他亲昵,她拍拍他的衣服,“首先呢你先换上一套休闲一点的衣服,然后乔装打扮一下,戴个帽子什么的。”
陆谦笑一声,“沉浸式体验?”
“不然我们会被发现,又要被学生拍了。”
“成。”
陆谦行动力极强,迅速从柜子里找了休闲外套和帽子戴上。
江露看看时间,下午三点。
“好了,现在就开始,我们先去学校的射箭馆玩,这会儿学生上课,正好没人。”
“你还会射箭?”
“嘿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箭术,大学体育选修课学过。”
但在路上陆谦就被林校长的电话叫走,他抱歉道:“我去去就来,你在馆内等我。”
江露理解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到了馆内,她换了衣服挑选好弓箭,还没来得及上手,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那声音柔弱地试探:“江露小姐?”
江露转身,眼前的人正是素未谋面的林之瑶。
—分隔符—
又过0点了,这章就应该很长当我双更吧。
信息量极大的一章。
一个提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今天高烧,被甲方搞到昏厥。
以后我一定要写一个舔狗甲方的故事。
QAQ
Ps 建筑学竞赛基本时长是4-6个月的,为了文里时间线,我缩短了,架空架空架空。
么么,感谢大家的投珠和留言??
一个小目标:国庆尽量至少两日一更。
Ps购买不了的小伙伴可以试试biubiu加速器,超快。
第五十六章 作死(3300+)
江露被吓了一跳,但她没表现出来,面上淡淡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带了友好的困惑。
“是我,”江露点头,明知故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林之瑶。”
林之瑶直起上身自报名字,微抬着下巴,傲慢的姿态似乎在说江露不认识她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哦,是你啊,”江露甩了甩弓,眼神没多在林之瑶脸上逗留,她转头观察靶位和靶面,“陆谦不在。”
江露单刀直入点破她们之间唯一联系的人物,“纽带”不在场,她更没心思应付林之瑶——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虚伪的、曾给她带来痛苦的网络形象。
“我是来找你的,江露。”
林之瑶变了脸色,敬称也不带了,她刚才跟了他们一路,陆谦离开她才尾随江露入了场馆。
“哈?”江露眉头一挑,笑了笑,“可我现在没空。”
江露把箭搭在箭台上,箭尾卡入弓弦,伸展开肩膀,起弓、开弓、靠弦一气呵成。
她身着酒红色的毛衣和深灰色的紧身牛仔裤,乌发瑰唇,配上清冷的表情和挺立的身姿,比起林之瑶一身米白打造的羸弱模样,颇有点盛气凌人的味道。
江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林之瑶急了,一步上前挡住江露,“我有话和你谈。”
箭在弦上,射出的要领就是快狠准。江露不受林之瑶影响,用力拉开弓,眯起一只眼睛瞄准靶心,须臾间撒放了手中的箭。
这支箭擦过林之瑶的头发,正中红心。
江露勾起嘴角,显然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满意。她动作自然流畅地把弓收起握在手里,分眼看林之瑶惊愕的模样,道:“谈什么?”
林之瑶回神,怒目而睁地质问:“你刚才想伤我?”
“伤你?”江露冷笑,弯腰又从箭筒里拿了一支箭,迅速释放。这一次箭轨擦过林之瑶的脸颊,前一支插在靶心上的箭应弦而倒,被新的取代。
“我只是想吓吓你,让林小姐体会一下我突然见到你的心情。”
江露也不想继续玩了,她把弓箭放好,“林小姐想在这里谈吗?”
“江露,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林之瑶理了理衣服,她咬唇,调整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只占用你一点点时间。”
她眉头蹙着,双手还捂在心口,显得真诚又可怜。
不愧学戏剧的,江露心里想,情绪转换比翻书还快。
今天射箭馆当值的管理员是一位热衷吃瓜的老太太,频繁向她们这里侧目。
江露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行吧,出门有一家咖啡厅,我们就去那里谈。”
*
“要点什么随意,我买单。”
两人相对而坐,江露点了一杯热可可,把菜单推给林之瑶。
“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林之瑶垂眸,不知道在酝酿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道:“江露,你能不能把陆谦哥哥还给我?”
这么直接的吗?“两女争一男”这种事,江露不屑极了。
亲耳听她在自己面前叫“陆谦哥哥”,和视奸视频的感觉果然不一样,江露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禁搓了搓手臂。
就林之瑶会演?江露收起差点要倾泻的鄙夷神色,笑眯眯地说:“林小姐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她在绿茶和白莲蓉蛋黄酥那一栏打了两个勾,“这两种食物和你很相配,你尝尝吧。”
“你在骂我?”林之瑶看懂了江露的讽刺,一反之前的纤弱模样,她向前倾身,“你还敢骂我?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惨?”
“陆谦哥哥出国前在长辈面前说会照顾我,回来见到你后就要和我反目成仇!我爸我妈把我关在家里让我反思了两个月!”
林之瑶目露凶光,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手心,“江露,我今天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我好不容易才出门,这次我必须把陆谦哥哥带走!”
有病,江露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又对陆谦有些同情,要是她也有个发小像林之瑶这样阴魂不散,她大概会崩溃。
“林小姐稍安勿躁嘛,”江露辅导员也不是白当的,思政课上了不少,她便以教师的身份循循善诱道:“陆谦又不是物品,你得尊重他的个人想法。”
林之瑶没想到江露会和她打太极,她愣了愣,又执着道:“他从小就是我的!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江露你也不愿意当第三者是不是?”
是你个头!!
江露瞬间气得七窍生烟,揉着心脏起身,去和柜台后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又回到座位上。
“你刚才去哪里?想跑?”林之瑶直接站起来按住江露的手腕,“心虚?”
江露不耐地抽回手,斥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江露横眉竖眼的模样竟和陆谦有几分相似,林之瑶晃神一瞬,内心涌起更多的嫉恨。
林之瑶从包里拿出几张洗好的照片,她指着一张和陆谦一起当花童的合影,“江露你看到了没?他的新娘只能是我。”
江露忽略林之瑶的话,歪头欣赏片刻,点头赞扬:“不错,阿谦小时候也好看。”
“因为是我的陆谦哥哥,”林之瑶声音里满是自豪,理所当然道:“所以江露,你把他还给我吧!”
江露深呼吸,不想和她扯皮什么“你的我的”归属问题,平静地念起曾经在心理学的书上看过的案例,“患者长时间地固执的坚持自己偏颇性的看法,因他人没有遵从自己的看法而对他人充满敌意。”
“这种心理状态呢,很像精神偏执症,起病多徐缓,主要是妄想的发展。常见的妄想是被害、嫉妒、诉讼、钟情、夸大、疑病等形式。”
江露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递给林之瑶,“这里是一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林小姐快去看看吧,早治早好啊!”
“你说我有病?”林之瑶大怒,把纸条撕碎,倏地站起,端着桌上的热茶就往江露身上泼,“你这个贱人!”
江露早料到林之瑶会行为过激,她机敏地躲开,好在咖啡厅没什么人,茶水被泼到她身后的空椅子上。
林之瑶眼看没有得逞,干脆拿起餐刀与江露对峙,目眦尽裂地放着狠话:“我真想杀了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了陆谦哥哥就是我的了!”
江露向后退几步,转头对柜台后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点点头。
江露敛去眼底一片森寒,装作惊诧地向林之瑶身后看去,“阿谦,你怎么找来的?”
林之瑶猛然僵在原地,不敢回头,她迅速把餐刀放下,换上担忧的神色,抽了一张纸巾要帮江露清理衣服,“江小姐怎么这样不小心?”
临场反应真够快的,江露低眼看她演,林之瑶装模作样地给江露拍了拍,又去擦椅子。
擦干水渍后,林之瑶转身,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陆谦哥哥……人呢?”
陆谦根本没来,江露嗤笑一声。
“你骗我!”林之瑶把包狠狠地往地上砸,指着江露的鼻子骂道:“耍我好玩吗?江露你怎么这么恶心?”
江露本就比林之瑶高一些,她居高临下地摊手,毫不愧疚,“你骗我五年,我才骗你五十秒都不到,我简直是观音菩萨转世,慈悲为怀了呀!”
“你都知道了?哈哈哈……”林之瑶突然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他这都告诉你?”
“谁在这里闹事?”几个保安急匆匆地闯进咖啡厅,跟在他们身后赶来的还有陆谦。
“她。”服务员指了指林之瑶,对保安说道:“小江老师让我录了视频,我手机里有证据。”
林之瑶顿时大惊失色,没了刚才的跋扈,急忙解释道:“陆谦哥哥,我没闹事!”
陆谦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把江露搂进怀里,关切道:“露露,你没事吧?”
“有事,”江露看了看林之瑶,故意倒在陆谦胸口,“好痛好痛啊!她刚才砸我!”
陆谦向林之瑶扫去一个凛冽的眼刀,声音像冰雪一样刺骨,“你很快会收到律师函。”
林之瑶亲眼所见陆江两人亲密,只双眼含泪地摇头,想要抓住陆谦,被保安制住。
为首的保安备份视频后,问道:“有访客证吗?”
林之瑶嗫嚅道:“没有。”
“外来人士蓄意伤害C大教职工,带走。”
一前一后两个保安将林之瑶钳制带离咖啡厅,林之瑶不甘心地回头冲陆谦叫喊:“你们放开我,陆谦哥哥,救我!”
那尖叫声越来越远,一场小闹剧逐渐平息。
“你打算把她怎么办?”江露抬头问道。
陆谦冷冷地回答:“先刑拘,再让她爸妈送她到精神病院。”
“哦。”江露脱开他的怀抱,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陆谦跟上去,“露露你还好吗?”
江露目不斜视,“好得很。”
陆谦想牵她的手,没牵到。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又没怪你这个,”江露停住脚步,“真好奇,你怎么有这种青梅竹马?”
“她不是我青梅竹马……”
“不许说话!”江露忽地打断,陆谦怔忡片刻,她继续大步向前,冷漠地扔下一句:“你们合影还拍得挺好。”
原来是吃醋了,陆谦豁然一笑,又紧追上去,“露露你……”
“别跟上来!”江露回头,和一个精神偏执狂演了一个下午,她身心俱疲,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不讲理地怒从中来,“没看出来我在生气?”
—分隔符—
今天超忙,QAQ又迟了几十分钟。
很长,就当我双更原谅我吧!
想尝试电脑码字,结果发现自己对着电脑写不出,大概是觉得像写论文?哈哈哈……
林之瑶彻底下线了,她是真的疯,
病入膏肓,变脸那种疯。
下场就是先坐坐牢,再当一个没有自由的精神病患者。
真是辛苦露露了!
小江:生气了,不管你无辜不无辜,投胎错了也是错!
小陆:这种情况下,怎么哄老婆呢……?
第五十七章 戏瘾(2200+)
除去以前因为误会苏妍与陆谦疏远了一段时间以外,江露极少因为这样的事情同他置气。
这次大约是新仇旧怨齐上心头,江露不仅没等他一起回家,当晚还搬到了另一间房睡。
陆谦一接近她,就被她拉开距离,嘴里怪声怪气地嚷嚷:“哎呀陆男神离我远一点!我要被追杀啦!”
陆谦觉得江露好笑又可爱,也不迫她,由她自己冷静消气。
猫咪就是这样,如果在它们生气的时候强行顺毛会适得其反。
他态度如常,镇定坦荡,江露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憋着一口气也不知道往哪出,好几天没主动和他说话。
*
单方冷战的第五天,屋外下了小雪,公寓外的建筑楼顶和马路都铺了一层薄薄的白,夜灯朦胧,晕染得屋内更暖。
江露着一件羊毛披肩双腿盘着,靠在沙发角落看杂志,依旧没理陆谦。
陆谦端着一个瓷碗,欣赏她长发披散的娴静模样好一会儿,软声道:“露露,要不要吃汤圆?之前去超市买的还剩一些,我煮好了。”
江露瞟他一眼,陆谦冲她笑笑,浅棕色的毛衣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儒雅又温柔。
想吃汤圆,也想抱他。
但这身怎么看怎么和林之瑶来找她穿的毛衣裙色系相配——江露的思维正像射线一样发散:想到他们一同念小学,校服看起来就像一对儿;还一起当花童,公主裙和小西装也是成了双的;上了大学估计也没少见,反正见的机会比他们当初异国恋多就是了;那天看照片,陆谦小时候英俊清秀,眼睛黑得和葡萄似的,也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小姑娘的梦……
而且中间分开的那几年,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的“青梅”耍得情绪失控,她怎么就没这么个竹马让他闹闹心呢?不公平!
千回百转,越想越气,她嘴角一塌,拒绝道:“不吃。”
陆谦却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明明江露刚才眼里已经有了软化的意思,这会儿怎么又回归冰点了。
他放下碗,绕到她身后,低身把江露锁在臂弯,“还在生气?”
清新干燥的气息将她包围,江露垂眸盯着杂志,久久不翻页,没回答。
陆谦也没做声,只是抱着她,少间后突然沉沉地笑起来,“我可以吻你吗?”
“不可以。”江露想也没想, 偏身横了他一眼。
“这里写的,我没问你,”陆谦翘着嘴角,指指杂志上连载的言情小说的底部一行字,“这个故事挺有意思。”
江露哪管杂志上的故事在说什么,只知道陆谦又在戏弄她,她忿忿地把杂志合上扔到一边。
陆谦视线跟随她的动作上下,道:“没看完呢,最后一句台词是什么,我没看清楚。”
他这个时候还在关心杂志?江露没好气道:“你刚才不是都念出来了吗?”
陆谦揉她的肩膀,“我不记得了,你告诉我。”
江露不懂他怎么对爱情小说感兴趣了,她冷冷地复读:“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
陆谦轻笑,掰转过她的脸,嘴对准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舌尖撬开她的贝齿,轻而易举地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唔……”江露被他吻得仰倒在沙发上,急急地娇喘,陆谦压着她,湿吻不止,愈发火热。
“陆谦你……”江露推他,“……吃你的汤圆去!”
“都说吃甜食心情会变好,”陆谦有一下没一下地从眼睛吻到她的鼻尖,又从鼻尖吻到她的唇角,“现在不用吃了。”
他用指尖帮江露把凌乱的发顺了顺,点点她的脸颊,笑道:“谁家的小猫气性这么大?”
说她是宠物,还说她爱生气?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讲理,发脾气,现在放飞自我了,怎么着?”江露侧过脸,不看他,“你不高兴就找你的林妹妹去!”
陆谦还是笑,长指勾着她的手指捏玩,“我才没有什么妹妹。”
“哦?是吗?”江露忽地恶趣味四起,坐起来盯着他,故意嗲着声线做作道:“陆谦哥哥,那不如你收了我当妹妹吧!”
陆谦愣了愣,迅速反应过来,他半捏着她的下巴配合她演,“是你的话,可以考虑。”
江露娇羞一笑,“嗯……那,我们今天开始就是兄妹了哦,哥哥。”
她起身端起茶几上的汤圆吃了两个,红豆馅儿的,甜丝丝的味道的确松弛了她的不快。
“好晚了呀,谢谢哥哥的汤圆,我去洗漱睡觉啦。”
眼见她的方向依旧不是他们的卧室,陆谦一个箭步上前圈拦住她,“傻不傻?我问你,什么时候才回来睡?”
“啧!”江露戏瘾大发地抱着胸,上下打量他,“你这个哥哥太禽兽了!竟然想睡自己的妹妹!”
陆谦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他大方点点头,“行,你去睡吧。”
江露疑心拧眉,“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露露,”陆谦笑得人畜无害,用几近纯洁的眼神凝视她,“你要相信我作为哥哥的人格。”
江露一沉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陆谦想干嘛,见招拆招就是了。
她自己挑起来的剧本,当然得演好。
于是她头发一甩,“哥哥晚安!”
*
清晨六点,江露睡得正迷糊,听到卧室外乒乒乓乓的声音。
陆谦在搞什么?
江露起床看情况,客厅餐厅都没人,声音是从陆谦卧室里传出来的,她敲了敲他卧室的门,“阿谦?你怎么了?”
卧室内没了声响。
江露又敲了两下,听到陆谦模糊的哼哼声。
她急忙按下门把,推门而入,陆谦蜷缩在床,被子掉到地上,床头还放着一支温度计和被打翻的空水杯。
陆谦眼睛紧闭,嘴里喃喃道:“……我想……喝水……”
江露拿起温度计查看,水银直指39.8度,她靠近陆谦,发现他嘴唇干干的,还起了白皮,看来是发了高烧。
“水?我去给你打。”
她赶紧到厨房里接了一杯温水,送到他嘴边让他喝下,但陆谦就是不张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怎么也喂不进去。
“烧晕了?”她疑惑地用手试探陆谦额头的温度,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温差不大,“这体温正常啊?”
但她没多想,当下补充水分重要。江露索性自己喝了一口,嘴对嘴地给他灌水,却意外地尝到白糖的甜味。
陆谦猛地睁眼,将她反压在身下,“妹妹来了,想对哥哥做什么?”
他嘴唇红润,脸色健康,力气大得很,哪有半分病人的模样?
—分隔符—
昨天上不来popo,今天才好了。
今天是纯甜。
下章“伪骨科”车……
然后就拉开波折的序幕啦~
看的人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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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较量(H)(2700+)
“陆谦!!”江露一巴掌拍上他的脸,“你怎么那么心机!!”
她伸出手指往陆谦的嘴唇上用力一抹,擦下一些残存的白糖,“真够缜密的,你装得挺像!”
陆谦洋洋自得地笑,“妹妹怎么能对哥哥使用暴力。”
他跨开腿,制住江露乱踢的动作,对她紧张他的行为表示赞赏:“刚才还知道关心哥哥,不错。”
敢情这男人一夜都在琢磨怎么捉弄她?也是,她都忘了,“角色扮演”这种小游戏,陆谦从来就不会好心放过她。
过去一次陆谦给低年级的集训队员讲题,结束后他身旁围了一圈女生,“陆老师”长“陆老师”短地叫他,题目难度并不大,可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眼人都能看出学妹们流露出的另有所图。
陆谦倒是好脾气地沉着作答,回家路上江露调侃他:“陆老师要注意影响。”
陆谦反问:“我怎么不注意了?”
江露义正言辞道:“蓄意勾引女同学很没有师德哦。”
陆谦没反驳她,待江露洗完澡在台灯下思考当天的习题时,他不声不响地靠近。
“你这里漏看了一个条件,”陆谦指了指题干,有些严厉道:“上次讲过的。”
“……”江露扭头,陆谦头发微湿,睡袍大敞,壁垒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显得有些欲。
饶是与他多次肌肤之亲,江露也不自觉看了一会儿。
“别看我,看题。”
江露撇撇嘴角,奋笔疾书。
不多时后颈却传来一阵麻痒,陆谦口鼻都紧贴着她,道:“你好香。”
“陆谦你干嘛?”江露躲开他,“等我写完。”
“江同学,你应该称我老师,而不是直呼其名。”
他的手从她睡裙下摆探入,直抵胸乳的两颗红果,用手指轻轻重重地夹着。
他净会刺激她的敏感处。
“啪”地一声,江露把笔放下,和他一起进入师生角色,她嘤咛道:“嗯……老师是这么辅导学生的吗?”
陆谦倏地把她按在书桌上,哼笑一声,“江同学既然说我没有师德,我何必继续道貌岸然?”
他快速地除去她的内裤,解开自己的裤头,扶着粗硬的欲望在她的穴口来回磨蹭,直到她流出的水全都打湿头部,他停住,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嗯……你怎么那么墨迹,”空虚持续蔓延,江露咿咿呀呀地呻吟,“……不做就别勾我。”
“做,老师这就满足你,”陆谦挺胯一送,整根硕大擦过嫩肉带出她的吟哦,“愿者上钩,江同学。”
抽送间他只准江露叫他“老师”,一旦叫错就被他狠狠打一下屁股,律动中还不忘问她“老师肏得你舒服吗?”“每天都肏到江同学高潮好不好?”
快感与羞耻交叠,仿佛真的同自己的师长翻云覆雨,别样的情趣与刺激。
……
这次肯定在劫难逃,江露咬牙切齿地想,就知道陆谦是个记仇的,她有些后悔昨晚的撩拨,如今跪着也要演完。
她乖巧道:“关心哥哥是应该的,”她边说边一颗颗解开陆谦睡衣的扣子,“让我摸摸,哥哥还烫吗?”
先占据主动权。
陆谦挑眉,江露上道比他想象中快,他直接把她的手心往胸膛上一压,“你觉得呢?”
江露莞尔一笑,手按上他胯间鼓囊囊的一包,“这里好像更烫哦。”
火热的温度隔着一层布料传递,她娇媚地睨他,“哥哥好硬。”
“怎么办?”陆谦顺水推舟地扯下身上的衣裤,又用牙齿咬开江露的睡衣,两人上身肉贴着肉摩擦,他下身顶了顶,“妹妹帮帮我,嗯?”
他已经全身赤裸,而她半遮半掩。
“那……哥哥现在饿不饿?”江露挺胸暗示,柔嫩的小手握住他的肿胀缓缓地上下套弄,“先吃饱,妹妹再帮你弄软。”
这是让他伺候她呢。
陆谦从善如流地捧着她的胸乳舔舐,双手将两捧柔软挤压出深深的沟壑,舌尖勾进又吐出两颗粉樱,吸咬啧啧作响。
“嗯……”顶端变得硬挺,情欲渐渐上头,江露一手抱着他的头,一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撸动的频率,还不忘身份,问道:“哥哥,好吃吗?”
“好吃。”陆谦唇舌顺着她瓷白细腻的肌肤往下,在她腰窝吮出一枚吻痕,手不忘撕扯她的睡裤和内裤,片刻后便剥除。
他往她腿间一摸,穴内流出的水打湿他的指尖,凉丝丝的,陆谦低笑,声音暗哑:“妹妹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呀,”江露不干了,她用力一滚,逃出他的桎梏,侧背着他,狡猾地嗔道:“哥哥,这样不好吧?爸爸妈妈要是知道的话,会打我们的。”
陆谦微愣,一半是因为她口中的“爸爸妈妈”,一半是因为江露故意让他能看不能吃。
早就想带她回去见父母了,但现在先做完正事再同她商量。
“知道也没关系。”陆谦不甚在意地接招,扑追过去,头埋在她的颈窝浅吻,大手自身后掌住她胸乳,打着圈揉捏。
他拎起她的一只腿,肉棒坚硬,狰狞着直顶她的穴口,还不够湿,但他忍不了了,他掰揉她的臀瓣,调整好角度,“噗呲”一下一插到底。
“唔……”江露被突然的入侵顶得小腹一麻,神经联动,穴内很快溢满热液。
“妹妹好紧,”陆谦摇臀顶弄,转过她的脸送出一记热烈的湿吻,“真会吸。”
“嗯啊……哥……哥哥……”江露一手反向搭上他的臀,一手按摩他的囊袋,“哥哥轻一点……”
她又娇声发问:“如果嫂子发现了怎么办?”
陆谦被气笑了,嫂子和妹妹不都是她一个?何况她的穴口翕动,雪臀摇摆的模样,显然是享受极了,哪有半点入戏的恐惧?
“那就让她知道。”
陆谦狠狠地抽撤,一截紫红飞快地进进出出,囊袋晃动,一下一下地击打她的穴口,感受她穴内颤栗收缩的吸吮,他爽得头皮发麻。
“哈啊……别那么深……”江露被他插得淫液四散,嫩肉被菇头摩擦得红肿,她不觉疼痛,只有快慰。
她玩心不泯,把腿放下成一个夹击的姿势,半偏了头对陆谦道:“嗯嗯……哥哥好大,比我老公大。”
陆谦太阳穴起了青筋,她的老公还能是谁?知道现在她在演,但这句话让他好像真的看到她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边肏边叫她老婆,而她也春水泛滥,浪叫不已。
他骤然将她调整成面对面,进出愈发猛烈,横冲直撞地插弄,研磨,旋转,也不配合“剧本”了,咬牙道:“江露,我看你欠收拾!”
“哈…疼……”江露满意地看他抓狂,她抱着腿,让腿心的花更好地为他盛开,“哥哥干嘛这么生气?”
嫩滑紧窄的穴被紫红硕大的肉棒塞得满满当当,潮水刚涨满又被陆谦的抽插戳刺捣成白沫,穴肉较劲似的不愿意放肉棒离开分寸,像要把浓精从那柱头的小口全数吸出。
“……”陆谦放缓了速度,他可没打算这么快缴械投降。
“你怕被人知道?”陆谦坏笑,忽地将她抱起,推开卧室门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手臂一挥拉开窗帘,“那就让全世界都看到,哥哥是怎么肏妹妹的。”
陆谦托着她起落不停,楼下如果有人往上看,一定会看到她被他插得下体流水,神色迷离的光景。
冬日的清晨行人极少,只有寥寥无几的车辆在马路上掠过,但江露还是无法自抑地紧张起来。
“啊!”她强作镇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快点射,她甬道用力收紧,胡乱地淫声浪语:“……好哥哥,给妹妹吧,插得妹妹好舒服,我一辈子都只让哥哥肏……”
“你倒是长进不少,”陆谦被夹得腰眼一阵麻意,被她的只言片语激出了戾气,几近失控地狠厉抽插了数十下,待她花径有规律地一张一合时,他低咒着把精液射入她的花心。
陆谦抱着她喘气,吻她的唇,哑声道:“这次你赢了。”
—分隔符—
小江:放飞自我~
小陆:刮目相看。
迟了,今天还有一更。
码太长,分两。
第五十九章 暗涌
江露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理智逐渐回笼,想到自己还大剌剌地与陆谦赤身裸体纠缠,只怕被人看去又偷拍,她半闭眼睛,手勾攀在他身上,催促道:“快进房间!”
“不,”玻璃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陆谦就是想再逗弄她,“就让人瞧。”
“陆谦!!!”江露睁眼,挣扎着跳下来打他,“你变态!!”
“不叫我哥哥了?你老公呢?叫他过来。”
原来是在意这个才欺负她。
胜利者应当是给予失败者人文关怀的,于是江露笑着叫停,“好啦!不玩了,全剧终!”
她艰难地抽手关上窗帘,捧着陆谦的脸轻吻,“老公就是你呀。”
陆谦回吻她,眉眼里全是柔情蜜意,认真道:“露露,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他不确定她是否愿意,犹疑了一会儿才启唇:“今年过年和我回家吧,我爸妈都想见你……”
早在高中时期,他就告诉何贤梅自己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
江露垂着眼睛装作思考,陆谦带了两分忐忑等待着她的答案。
“好啊!”她忽地抬眼一笑,声音清脆掷地,应得爽快。
陆谦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曾经破碎的梦被他一点点拾起黏合,如果要升级关系组成小家,只会是他,只能是他。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
江露已经许久未回A城过年,这次要见陆谦父母,她早早就为此准备,比如打听他们的喜好,准备礼物,排练猜测各种可能被问的问题与答案。
陆谦笑说不用紧张,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喜欢她。
江露却不认可,“如果我嫁给你,他们也是我的爸爸妈妈,我得多多了解!”
她又叹息道:“我的原生家庭不是太好……”
陆谦心疼地安慰她:“你放心,他们会把你当女儿宠的。”
*
但见陆谦父母的计划终究没能成行,计划赶不上变化,陆谦在月底接到留M时期导师梁剑锋的电话,让他立刻回M国一趟。
陆谦疑惑:“Professor Liang,事情已经交接完毕,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剑锋低声严肃道:“通讯设备的情报被破解拦截,我们要重新研究解决方案。”
陆谦正想说明情况,“我在国内……”
“Professor Lu,”梁剑锋第一次对陆谦用了敬称,说的话却没有商讨的余地,“你必须马上回来,这是命令。”梁剑锋不容置喙地打断他,挂掉电话。
陆谦心觉可疑,从前同梁剑锋共事时,他向来计划周密,因着需要隐瞒国安局驻M据点任职一事,他不会同陆谦在电话里提及情报安全问题。
在申请永久留在国内时,陆谦早已向国安局报备,他们也答应不会再封闭和强制性地将他留在项目中,但如果技术和研究上有需要,他可以提供帮助。
他心下思量,决定回M国调查。
*
“你要去多久?”江露帮他收拾行李,问道。
“大概两三个月,过了寒假就回来了。”
江露知晓陆谦要做的事与国防相关,必须三缄其口,也不多问。
她点点头,又给他放了些日常药品。
陆谦盯着江露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柔声道:“露露,想把你带走。”
“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江露冲他嫣然一笑,“阿谦你要平安,保重。”
“会的。”
陆谦把行李箱立起放好,视线无意扫过一个放在书架上的建筑模型,问道:“这是你参加YAC获奖的那个作品?”
“啊,是,你才发现嘛?”江露笑着摸了摸模型外壳,“许主管说院里给我做了一个尺寸比例1:200的模型做纪念,还挺精致的,上周送过来给我的。”
模型带灯光控制,一闪一闪很是精巧。
“他对你很关照。”陆谦说,眼睛却盯着模型上某一个尺寸略大的灯泡,眉心微拢。
“嗯,之前我对他有偏见。”江露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个与众不同的灯泡,“怎么了?”
“没怎么,”陆谦收去眼中的寒意,松了松眉,拍拍她的背,“你自己在这里也要照顾好自己。”
*
DG设计院的顶楼,许博琛在天台倚靠处观看笔记本电脑里的某个视频。
一男一女正在对话,画面突然天旋地转地晃动,视频里的影像变成了一片白色。
视频里的男声道:“放高一些吧,也不容易被碰倒。”
女声表示同意,两人接着又交谈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这是第十天,一无所获。
夜色浓重,掩去许博琛一身暗黑。
几分钟后他给一个女人去电:“行动吧,没有更多有用信息,他可能察觉了。”
—分隔符—
双更达成。
这一章信息也很多。
过渡
架空,架空。
么么,感谢留言投珠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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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入局(3100+)
C大放了寒假,正值年三十,大街上挂满了喜气洋洋的红灯笼和贴纸。近几年来年味虽然越来越淡,江露也买了窗花和对联贴在家里。
她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给陆谦:你在干嘛?今年打不打算看春晚?
陆谦没有回复。
此刻陆谦那边应该是晚上23点,走之前两人约定好每日固定9点联系,无非是报平安和聊日常。
今天是陆谦离开的第八天,迟了两小时,江露等他消息等得无聊,见外头日光大好,便开窗伸手去触碰。冬日的阳光没觉着暖,反倒让寒风进了袖口,冷得她打了一个颤。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陆谦,习惯了他在身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明明之前的几年也都是自己过的年,今年大约是抱了期待,期待扑了空后便显得现在特别孤寂。
“滴滴滴——”一条条商家的拜年短信送进手机,夹杂在其中的还有许博琛的:“江小姐,请问现在方便电话吗?”
江露回复可以,许博琛立刻来电,道:“江小姐今年自己一个人过年?”
“是啊,”江露正在擦和陆谦摆在书房的合影,脱口而答,她动作一顿,问道:“您怎么知道?”
许博琛语气温和:“只是猜测,那今年要不要和院里一起吃年夜饭?”
他又说:“院里不少人也不回家过年。”
许博琛为院里挖掘人才和争取资质,DG的人员组成在他的奔走下也丰富年轻化不少,确实是一个热心的人。
而且陆谦不在,去哪里吃都一样,过去只把自己当兼职外包,但经过上次比赛后,她与DG设计院的同事拉近了不少距离。
江露笑自己疑神疑鬼,便答应道:“没问题。”
“就在C大对面的餐厅,”许博琛似乎很开心,“特意选的,我记得是江小姐设计的,应该很有意义。”
江露惊喜地道谢:“许主管费心了。”
许博琛又与她话了几句家常才结束。
陆谦的电话接踵而来,他咳了两声,抱歉地说:“露露,今天迟了,刚才打你电话占线。”
江露关心道:“没事,刚才许主管来电。你还好吗?”
陆谦微滞了滞,没回答她,只问:“你现在在家?”
“对,你看到照片了嘛?”她装作嗔怪:“第一次陪我过年这么好的机会,阿谦你没把握住!”
“对不起,”陆谦那边很安静,声音听起来有些虚,“一会儿贺文彬会过来帮收拾。”
江露暗笑,想揶揄他连假都不给助理放,还要别人帮照顾自己的女朋友,她道:“不用,我都整理得差不多了。”
陆谦坚持:“吊顶有几个灯坏了,让贺文彬帮换好,你在家里等他。”
江露只好同意:“他几点过来啊?我今天要和DG的同事出去吃年夜饭,你呢,你怎么过?”
“这边不过春节,”陆谦轻叹,才说:“贺文彬半个小时后到。只是接下来我可能不能和你联系了,露露。”
之前他们相处,他几乎不会同她交流在M国工作的内容,她也只知道模糊的大概,或许陆谦这次又要投身到涉密项目中。
她懂事地接受:“嗯嗯没关系,阿谦,新年快乐!”她在空气中对着电话那边亲了一口,“等你回来见面哦。”
陆谦没有报以同样热情的飞吻,只笑了一声,淡淡道:“新年快乐,露露。”
他又交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贺文彬。”
江露觉得他今日有些说不上来的怪,但是毫无头绪。
很快她又笑自己杞人忧天,陆谦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摇摇头晃去多余的杂想,只连声应下:“好,你放心工作吧。”
*
贺文彬来得很快。
江露和他之前见过几次面,也不陌生,她开起玩笑:“回头你应该问陆谦多要一点工资。”
贺文彬正站在扶梯上换壁灯,笑笑,“学长会给的。”
“江小姐,可以麻烦帮我拿一块抹布吗?我顺便清洁一下书柜顶。”
江露依言递给他。
“啪嗒!”柜顶上的建筑模型被贺文彬失手打落,从高处掉下碎了一地。
贺文彬急忙从扶梯上下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啊江小姐,我没注意。”
“没关系,”江露虽然心痛模型损毁,但也不好指责,“你也不是故意的。”
贺文彬脸上的歉意不散,他把碎片拾起放进袋子里,道:“我带回实验室里把它修好吧。”
江露点头,柔和道:“不急的,你快回去过年吧!”
贺文彬又在陆谦公寓里巡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设施问题后才离开。
几个小时后,陆谦收到贺文彬的回复:屋子里没有别的了,模型里有摄像头和监听器,数据传输持续了二十天,但没有重要信息泄出。
陆谦松了一口气,回信:你辛苦了,调查许博琛,注意她的安全,不要把这些告诉她。
贺文彬:明白。
*
C大对面的餐厅落成后首日开业,江露此前除了施工阶段,建成后还没有来过。
年夜饭休息间,许博琛带她参观餐厅的上下两层,餐厅格局简约又大气,江露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掩饰不住地雀跃:“原来看自己的稿子成型,就会像看自己的孩子长大一样激动。”
许博琛笑说:“那你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个孩子长大,DG的很多设计稿都挂有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江露疑惑:“我没参与设计的建筑也挂我的名?”
“是啊,江小姐忘了吗?”许博琛提点她,“之前你拿了奖,证书又挂靠在DG,每次招投标可是我们的一大筹码。”
“是说有建设项目用了我的证书和名义去承接的吗?”
江露想起自己挂证前做过的风险功课,心跳猛地加快。
建筑是高风险行业,证件如果只用于企业验资,无风险;如用于建设项目,自己亲自到场工作,亦无风险;如果不到场只挂名承接,无事是运气,有事坐班房。
十年前的“楼倒倒事件轰动C城,当时工地发生倾覆事件致使一工人死亡。6名事故负责人被依法判刑,其中一名建造师挂靠者被判处3年有期徒刑。
如果像许博琛所说,那她根本不知道DG会怎么使用她的证书,又用在了哪里。
“对,”许博琛看她紧张的模样,敛了笑容,“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江露看着他,正色道:“建筑行业的规定许主管可否了解?”
许博琛不以为意:“我不了解,我只是很欣赏江小姐的才华,想要助你一臂之力,你们建筑师不是经手的项目越多越好吗?”
江露强调关键:“那是‘亲自经手’,而不是挂一个虚名。我之所以签,是只同意DG用于验资。”
“是吗?看来我自作多情了,”许博琛懊恼地摸摸后颈,“可是怎么办呢?已经有一个工程快竣工了。”
“失火了!!”一声巨大的求救声打破餐厅的和谐氛围,有烟雾从后厨滚滚冒出,一时间餐厅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慌张地四下逃生。
“快走!”许博琛拉起江露就跑。
火势越来越大,餐厅内哭喊声不绝,逃离中有小孩摔倒,差点发生踩踏事故。江露急着要去帮忙,被许博琛紧抓不放。
“我送你回家。”许博琛说。
江露拒绝,坚持在餐厅门口等待,要亲眼确认没有人伤亡。
好在消防员赶到及时,经过有序的指挥疏散后,并没有人因此受伤。只是餐厅杯盘狼藉,凌乱不堪,来用餐的客人直呼倒霉,又是新年首日开业,业主这个年想来是不好过了。
自己设计的建筑出了事,江露无法置身事外。
“消防设施不应该不起作用,火势不应该如此不受控。”江露喃喃自语,头脑清晰地回忆自己提交的图纸和验收结果,“如果是正常使用厨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放轻松,你不需要为这个负责。”许博琛道。
负责?她都还没有想到责任划分,许博琛为什么对这一点如此敏感?
“许主管,”江露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她抬眼盯着他,“你其实很了解建筑规定吧?”
“你坚持替DG签下我,不仅仅是所谓欣赏我的才华吧?还有别的目的吧?”
许博琛身形一晃,眼中蓦地带了几分痛色,“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可能这么说很冒犯,但是……”他顿了顿,“……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对你一见钟情,喜欢你,想要接近你呢?”
眼神飘忽,装出来的真挚,演技有待提高。
江露冷淡地笑了笑,“许主管,挖人墙角不好。”
说罢她自行走远,连招呼也没打。
*
许博琛在车内对一个瘦小的男人怒不可遏地骂道:“蠢货!我让你这时候动手了吗?”
男人等他骂完,才道:“接下来怎么办?”
“他妈的,”许博琛卸下伪装,有些后悔今天说话露了破绽,好不容易才取得江露的信任又全数崩盘,“他们比我想的还要谨慎。”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监控失去信号,看来已经打草惊蛇。
许博琛眼里全是狠戾,“下一个计划,不允许失误。”
—分隔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更新都掉收,
哈哈哈
大概是写得很糟糕。
不过再糟糕我也想写完。
相信我,我求生欲很强
不怎么虐,虐只是相对的。
早点过去,早点完结吧
么么感谢留言投珠??
因为日点击很低,我也不确定还有多少人在看,
希望有始有终。
第六十一章 陷阱(2000+)
江露回家后喝了好几杯凉水才冷静下来。
她联系陆谦,陆谦那边没有接通,才想起他这时候应该进了工作组。
贺文彬刚牺牲私人时间帮他们检修公寓,也不好麻烦他。
家里空荡荡的,窗外张灯结彩,江露打开电视,春节联欢晚会正开始没多久,她把音量调大,喜庆喧闹的节目冲淡一丝从许博琛那处逃离的恐慌。
江露静坐着闭眼沉思,回想从见许博琛的第一面至今,他时常给人盛情难却的感觉。
事实上对DG来说,她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建筑师,一级建筑师的证确实难求,但DG是大设计院,并不是非她一个兼职员工不可。
许博琛进入DG任职后,软硬兼施地要她签约,又在签约后告知她的证书被用于承接工程项目上。借口的确足够冠冕堂皇,看起来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其实是把她推出去承担了大部分的安全风险。
为什么要针对她呢?
一见钟情?喜欢?江露当时有意观察他的表情,许博琛说这些话时面部僵硬,甚至有些微妙的阴森感,可信度为0。
思绪乱成一团打结的毛线,揪了个头却理不顺其中的关系,更看不到尾,无法预料后果。
她干脆找来纸笔,列出自己知悉的关于许博琛的资料:
M国海归,大学和陆谦同校,专业是人力资源管理,回国后没有尝试应聘别的企业和机构,而是立刻入职了DG。
独来独往,做事果决,院长对他的工作能力满意又信任。
其余信息:未知。
江露盯着纸上的“M国”“陆谦”字样,用笔重重地划了两个圈。
他接近她,会和陆谦有关吗?第一次见面他就熟知她和陆谦的关系,可明明上次饭局,许博琛对陆谦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和关注。
手机震动不停,来电显示正是“许博琛”,江露犹豫片刻后接起。
“江小姐,抱歉,今晚是我口不择言,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许博琛万分歉疚地做了开场白。
“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
“许主管,我没放在心上。”江露手指轻点桌面,斟酌利害关系。
她对许博琛的了解有限,在证据不足,目的不明确的情况下,此前的强硬显得反应过度,再僵持不是明智做法。
她放软了语气,给彼此台阶,“是我一时变色之言,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我们做建筑的,责任是终身制,难免草木皆兵,请您理解。”
江露想了想,尝试着往某个猜测的方向引导:“更何况,您和陆谦是校友,我对您不礼貌,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不过表白的话……”她淡然道:“许主管很好,但我有男朋友,就不能报答您的厚爱了。”
她把电视按了静音,凝神聆听许博琛的反应。
许博琛果然毫无被拒绝的失落,“是我冒犯,对陆教授和江小姐都不够尊重,以后我不会再说。”
江露嗯了一声,又道:“那么祝许主管新春快乐。”
许博琛像是在开车,四周是车流声,他轻松自如地和她闲聊:“你也是,今年陆教授不在国内,没和你一起,你会孤单吧?”
江露脸色一凛,在纸上许博琛的名字后又画了个箭头,写下“知道陆谦不在国内”,又打了三个问号。
“江小姐?”
“喂,喂?许主管?”江露装作在家里走来走去寻找信号良好的地点,大声道:“这里听你说话断断续续的。”
“不好意思,我先挂了啊!”
江露的心脏猛地悬空,剧烈跳动,可以肯定许博琛能掌握陆谦的行踪。
但陆谦如今联系不上,她只能先同许博琛假意周旋,沉几观变。
*
C城下了大雪,交通不方便,江露也懒得出门。
餐厅着火一事因为无重大损失,未造成严重后果而不了了之。
江露在公众号上看到新闻推送,新闻结尾只提到火灾是因为一个贪玩的小孩无意关闭了消防设施,又在后厨玩擦炮导致,提醒家长要注重教育。
许博琛之后没再找她,江露翻折自己写下的纸张,依然心神不宁,几夜寝不安席。
贺文彬偶尔会把C城饭店的招牌菜送到公寓给她,道:“学长交代的。”
江露多次问贺文彬是否能联系上陆谦,贺文彬亦是无奈地摇头。
一次江露留贺文彬吃午饭,打听道:“陆谦他之前在M国做的是涉密工作,你可以说说工作细节吗?”
贺文彬:“头几年我不在,我是后来的几个月才跟着学长的,那时候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我才进所,只帮他做了一些统计数据的工作。后来他回国也把我带回来了。”
江露又问:“他在那边的所里担任什么职位?”
贺文彬放下筷子,抱歉地对她无声笑笑。
江露沉沉地叹,心道自己问得多余,高保密级别的研究所,怕是陆谦的父母也不能窥探一二。
*
七天法定假日过得飞快,雪停了,C城多处工程逐渐复工。
江露登录建设部网站,输入自己的证件信息,不意外地发现她的名下挂着3个项目,有大有小,都是DG近两个月内承接的。
责有攸归,江露打算与DG沟通,取消掉项目负责人的头衔。
但墨菲定律往往不期而至。
年初八的上午十点,江露还在补眠,接到江昱廷的电话。
江昱廷语气严肃而沉重:“露露,你名下的工程出事了,马上来DG一趟。”
—分隔符—
这一章写了三次。
谢谢大家的留言鼓励!感动!
我点回复又没有光标,又回不了了。
现在上popo真的很艰难,订购也很艰难,
这本之后所有章节都不收费了,实际上该盗它还是盗,盗文的小手快得堪比神偷。
而且收费文很难修文……
这是第一个长篇,我本意只是分享故事,搞来搞去得不偿失,算了。
希望并感谢支持正版!
么么,感谢留言和投珠??。
其实我更新还是稳定的,2天一更吧。
等以后下一本有经验了,估计行文会更好些。
只是害怕自己后面写不好,我尽力。
第六十二章 劫数(2700+)
江露直奔DG设计院顶楼的办公室,来时在车上她一路如坐针毯,手心全是冷汗。
出事的是城郊高新开发区的一栋写字楼,处于基坑施工阶段,一名工人跌落坑底,头部遭受重伤,正在医院抢救。
院长眉头紧锁,道:“现在工地已经联系了工人家人,江露是项目负责人,难辞其咎。”
江露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平静,声音却忍不住发颤,“我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挂名的,事实上我也想找院里商量把工程从我名下撤销。”
江昱廷也说:“是啊,院里从来没有建筑造型组成员做项目负责人的先例,江露只是兼职,这样对她不公平。”
“我知道,”院长点点头,摘了老花镜指了指桌面的文件,“但是白纸黑字在这里,安监局不会听这一点。”
江露闭了闭眼,“院长,我的本职工作是在C大任教,证书是出于信任挂靠在DG,并没有授权用于工程投标和承包。”
“江露,你觉得委屈我理解,但是你也得到了院里的资源和帮助,院里待你不薄,不可能拿了挂靠的好处,却不承担相应的责任。”
院长从DG的内网里调出合同的扫描版,转了屏幕给她看,“许博琛同我说你前途无量,又愿意为院里的工程做负责人,合同里有一条‘自愿将证书授予本单位用于承接工程,承担一切责任’,你是签过字的。”
江昱廷凑到屏幕前,惊讶道:“露露,你怎么会同意签这个?我们全职在院里工作的合同里都没有这样的条款。”
江露瞳孔骤然缩了缩,只觉得空气像被恶兽吞噬,稀薄得她感知不到,唇紧绷成一条僵硬的线。
合同被篡改了,这和那天签字盖章看过的完全不一样!
但她现在无法争辩,江露艰难地启唇:“我记得我的挂靠协议里有免责声明,招投标阶段我也没有签名。”
院长从鼻腔发出一声气音,似是对她的推卸很失望,“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安监局出具责任划分判决书吧。”
江露领会了院长的意图,DG虽然接下了这个项目,但只要对外宣称她是外包,把她摘出院外就可以保下DG的名誉。
江露只是兼职员工,即使过往取得荣誉被媒体盛赞,对DG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如今需要弃卒保车,她不得不接受。
这个锅无论如何也要她背了。
江露沉默许久才开口:“院长,既然这次工程出事必须我负责,我认了。”她搓搓手,手还是没有暖起来,指尖冰凉,心更胜之。
她抬首,“但我名下还有另外两个工程,我完全不知情,我要求撤销。以及,我要和院里解约。”
江昱廷劝道:“露露,不用那么急,还没有结果。”
院长面上恢复了贯有的慈祥,“可以,许博琛休假回来就办。”
江露坚定不改,嗓音清清冷冷,“不用等他回来,我希望可以尽快。”
院长爽快地同意,显然轻松不少,“好,我马上安排人给你办,你接下来配合安监局和检察院工作吧。”
*
院长离开后,江昱廷把江露带到了楼下的星巴克,买了两杯热饮。
江昱廷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愧疚道:“露露,我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那天不劝你签。”
“廷老板,不怪你,是我倒霉,”江露笑笑,取掉杯子的防烫纸套,撕成一块块又拼好,她问:“许博琛这个人怎么到院里的?”
“许主管九月份就来了,一开始院里就缺这个职位。他给院里带了不少甲方资源,院长很喜欢他。”
“是不是应酬也带他?”
“应该有,虽然只是人事主管,但他也能一定程度上干涉项目,会参与招投标。”
“呵,所以他权力挺大的。”
“是,院里都知道,”江昱廷不禁对江露语气里透出的恶感感到困惑,“你很讨厌他?”
“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针对我。”江露手托腮,望着窗外,心底一片茫然。
她扭头,压低声音,“他改了合同。”
江昱廷张大眼,“改了你的?”
江露点头,“而且这件事很牵强,”她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只希望工人没有大碍。”
*
安监局的责任鉴定书三天后出来,并立刻提交了检察院。
工人不幸在医院不治身亡,他在乡下的妻子被建设局安顿在旅馆,洽谈赔偿事宜。
工人掉落是由于建材和安全设施劣质所致,检察院调查后对江露提起诉讼,由法院判决。
给江露的判决书写道:“虽然挂名担任工程项目负责人,实际未从事相应管理工作,默许甚至配合施工方以此应付监管部门的监督管理和检查,造成施工隐患,因而对本案事故发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江露被吊销注册建筑师的资格证,并需要赔偿建设单位的损失以及工人家庭的损失。
她站在法院门口,被寒风吹得发丝纷乱。
贺文彬和江昱廷陪同她出席,看她走路恍惚又虚浮的样子,便一左一右地搀着她。
“你们不用扶我,我没事,”江露甩开两人的手,只觉得头脑生疼,“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
贺文彬听从陆谦的安排调查许博琛,但收获寥寥,他不语,江昱廷亦是默然。
江露胸口闷得像被万吨重量压着,感觉自己仍在噩梦之中,她说:“我们去看看那个工人的妻子吧。”
蒙冤的不止她一个,工人之死又何辜。
*
工人的妻子听闻江露是项目负责人,猛地抓着她的手臂嚎啕大哭,推打不停,“你们赔我丈夫的命啊!”
“阿姨,您冷静一些,”工人的妻子下手极快又极重,江露艰难地躲避,身上被揪扭得疼出眼泪,“我今天来也是想和您谈赔偿的!”
“住手!”贺文彬和江昱廷拉开工人的妻子,把江露护在身后。
妻子抽噎着怒吼:“我要她给我丈夫偿命!!”
“对不起,阿姨,”眼前的妇女刚失了丈夫,情绪激动,江露不能同她说自己的冤屈,她别无他法地劝慰:“国家有规定,一次性工亡补助金标准为上一年度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0倍,我会分文不少地赔。”
“我要你的命!!”妻子操着浓重的乡音骂着她听不懂的方言粗口,不依不饶,“有人早就给过我一百万,我不缺你的钱,我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
*
“Professor Lu,你醒了。”
陆谦在一个封闭昏暗的房间缓缓睁开眼睛,一个五官深邃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床边,悠然自得地涂着指甲油。
“沈柠,”陆谦喉咙剧痛,声音嘶哑,“没想到是你。”
沈柠起身开了灯,给陆谦倒了一杯水,温柔地笑笑,“你居然还记得我。”
陆谦没接她的水,眯着眼沉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当然不是,”沈柠不在意地把水杯放在陆谦床头,“我是来帮你的。”
见陆谦面露不解,沈柠睥睨着轻笑一声,“Professor Lu,你太固执了,万事皆可变通。”
她打开电视,放入录像带,观察陆谦的反应。
尽管陆谦竭力维持着面无波动的模样,她依旧从他倏然紧绷的身体接收到了紧张的讯息。
“你看到了吗?再坚持下去,你的未婚妻会因为你断送职业理想,也会因为你,档案上永远有犯罪记录,也会因为你,被无辜的工人家属无休止地纠缠。”
沈柠按了暂停,录像停留在江露被工人妻子推打的画面上,“许博琛肯定不会回去了,你们查不到他的,那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陆谦眼底像结了冰,岿然不动,沈柠走近他,“Professor Lu,做个交易,怎么样?”
—分隔符—
写这章卡到爆炸
我真想锤爆我自己,
好好让他们结婚不好吗?
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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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怕我坑了我跪着也不能坑555555!
告诉我还有人在看就行,我给它编出花……
架空,法院判决是有夸张了的。
但是!
江露出事有真事原型,原型坐牢了。
挂证违法,违反《建筑法》和《招投标法》,出事概率或许只有1%但是出了就是100%。
第六十三章 圈套
陆谦抵达M国一周后才见到梁剑锋,他提着行李箱走出旅馆,梁剑锋在出口处拄着拐杖冲他招手,“陆谦,你来了。”
他的腿有些僵硬,似是等了很久。
“Professor Liang,”陆谦惊讶地上前扶住他,“您不用亲自过来。”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年半,梁剑锋变得精瘦许多,头发也花白了不少。
“您的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陆谦关心道。
梁剑锋是陆谦的导师,陆谦敬重他,过去梁剑锋的眼神里总是透露出阅历培养出的审慎,但今天看上去有些慌乱和心神不定。
梁剑锋右腿有些无力,步履略有蹒跚地往前走,“这周我在邻市出差,还是和你在电话里说的事,我们到B所再详谈。”
两人上了一辆房车,梁剑锋和司机互相交换了眼神,司机向目的地驶去。
“你比我想的提前到了。”梁剑锋说。
“嗯,想早些回去。”
梁剑锋了然地笑,“要成家了吧?”
“是啊。”陆谦唇角漾起暖意。
“你未婚妻不知道你在这边的工作吧?”
“她不知道。”
梁剑锋赞许:“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陆谦笑笑,没再说话。
*
“B所戒备比以前更加森严,”梁剑锋换好工作制服,给陆谦也拿了一件,“你的通行证带了吧?”
陆谦把制服穿上,“带了。”
梁剑锋和陆谦向研究室方向走去。
梁剑锋严正道:“情报被拦截,查实是设备的电磁信号被接收和提取处理,被恢复了原信息。”
陆谦正容,“我知道了。”
整层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滴——”陆谦刷开研究室的门,门内空无一人,计算机和设备都被盖上了防尘布。
陆谦回头,问梁剑锋:“Professor Liang,我走以后这里没人来过?”
梁剑锋点头,先陆谦一步迈入研究室,打量着室内摆设,道:“核心防护技术在你这里,上级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这间研究室只有你有权限。”
“这样,”陆谦了然,开了电闸并启动计算机,“那我们先测试泄露信息的设备是电路还是模块原因。”
灵敏度和实验精度极高的示波器在运转,陆谦边专注地观察实验设备发出的信息,边记录示波器上的数据。
梁剑锋在一旁观看,出声道:“红黑模块分区隔离设计的手稿还在你这里吗?我们可以拿出来作为参考改进设备。”
陆谦停下手中的工作,垂眸思考片刻,道:“在,我去拿。”
梁剑锋欣慰地笑了笑,站在原地等陆谦取手稿笔记。
陆谦背对他,在角落的保险柜里翻找一会,“找到了。”
陆谦慢步走向梁剑锋,自身侧交给他一本笔记本。
梁剑锋翻开,却发现笔记本里全是空白页面。
忽地梁剑锋腰部被硬物抵住,陆谦在他耳边冷笑:“笔记早就被Professor Liang烧掉了,你不是他。”
梁剑锋身形一僵,缓缓回身,后退几步,陆谦举着枪,神色凛然,黑洞洞的枪口正对他的心脏。
“说,你到底是谁?”
“啪,啪,啪。”梁剑锋与他对峙片晌,便直接扔了拐杖,一下一下地拍起手,“Professor Lu观察力过人,不愧是——前任十三局侦技科技研发组组长。”
“唔!”陆谦正想扣动扳机,突然后颈一痛,眼前很快天旋地转,四肢逐渐失去知觉,应声倒下。
“梁剑锋”向陆谦身后的蒙面人命令:“把他带走。”
*
陆谦冷眼看向沈柠,没有答应她关于交易的提议,只问:“真正的Professor Liang人在哪里?”
沈柠无奈地耸肩,“这你要问他们,我也不知道。”
她的手攀上陆谦的肩膀,被陆谦避开。
沈柠坚持着靠近,吐气如兰:“识时务者为俊杰,Professor Lu,我知道你不情愿。”
陆谦一把掀开被子,起身关了电视,“所以用我的未婚妻作为威胁?卑鄙。”
“你没必要冲我发火,”沈柠把被子铺平整,“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M国不过是想要你的核心技术而已,并不是要你提供情报,你何必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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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第六十四章 交易(2100+)
强撑着坚强从工人的妻子的住处回到公寓,之后的接连几天,江露的精神和力气像被踩踏过的空盒子,一点一点地空瘪下去。
C大开学在即,她还要忙着处理学校外的事:许博琛休假毫无讯息,她和院长约定了时间到DG解约;工人的妻子时不时会打她的电话进行发泄式地辱骂,她也只能沉默地听着;判决书还未生效,江露决定向上一级法院提起上诉。
不管再审的结果如何,断没有必须接受不公平裁决的道理。
她大字型趴在床上,鼻子用力吸了吸,陆谦离开太久了,他的气息已经淡不可闻。
她抱了一件陆谦的衬衫在怀中,身心极乏地睡了个午觉。
梦里画面混沌不清,一片血红,陆谦浑身是伤,看不清表情,江露想要接近他却被他用力推离,“你走开!”
“我不要!”江露从梦魇中叫喊出声,一室寂静,窗帘外的天光将她拉回现实。
午睡一小时不到,右眼皮狂乱地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俗语还没来得及过脑,江露就抢先呸了自己一口,心道自己太疲累,才会胡思乱想。
“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江露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对着陆谦的枕头低低地喃着。
此时此刻她只想静静地抱着他,好获得一点对抗未知的勇气。
*
贺文彬帮江露联系了C城擅长处理民事纠纷工亡案件的律师丁璇。
丁璇在了解情况后,她先对江露安慰道:“职称挂靠泛滥不是行业里的秘密,主要问题出在招投标制度上。招标中心大多没有要求投标开标时持有证书人员到场,企业业务人员经常抱着一堆证书就去招标中心开标,员工的证书都被要求放在公司,方便企业拿去投标,然而证书持有人并不知道。”
江露一边听一边点头,“我也只是为了给DG验资,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证书被吊销不能再执业……”
丁璇很有经验,她推了推眼镜,告诉江露要准备的材料,“虽然你挂靠有错,但罪不至此,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最重要的是,你需要找到当时替DG出席投标的人,证明你当时不在场,签名是被人代签的。”
江昱廷上次说,这个工程恰好是许博琛出席投标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许博琛作证。
许博琛人影都看不到,江露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试试联系他。”
丁璇轻拍江露的肩,“别太担心,工人家属这边你也已经尽力了,如果再度恶意纠缠你,你也可以向公安报案,告她骚扰。”
时隔多天吃了一颗小小的定心丸,江露挤出一个笑容,“好,丁律师,谢谢你。”
*
江露不敢耽搁,花了几天时间和丁璇研究法律条款,就马不停蹄地为这次的无妄之灾四处奔波。
待她赶到DG时在门外就听到院长破口大骂:“现在出事了,他丢了一堆烂摊子在这里,我真是错看他了!”
院内上下传着许博琛突然离职DG的消息。
江露叩门而入,“院长,我今天来是和院里解约的,就差您这里签字了。”
院长挂了电话,拿起签字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呼了一口气,问江露:“你那个工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江露摇摇头,“提交二审了,您知道许博琛在哪里吗?”
院长怒道:“发了封邮件,度假度到不回来了!”末了院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缓了语气又道:“不过江露,他倒是记挂着你工程出事的事,邮件附件里还提供了你当时投标不在场的证明。你应该很需要吧?”
江露闻言一震,许博琛一切行为几乎都与这边的状况实时联动,了如指掌,且每一个举动导致的结果对她来说皆是翻天覆地。
但她顾不得太多,对院长急切道:“我需要的,麻烦您传给我。”
院长点头,“肯定会传给你,你们年轻人不容易,但DG做大也不容易,”他操作了几下鼠标,将邮件附件转发给江露后,又说:“再怎么样,我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利,不要因此放弃建筑理想。”
江露心中叹息,竟隐隐生出“蝮蛇螫手,壮士解腕”的悲壮来。
她向院长欠了欠身,“院里也帮助我很多,我很感激。”
解约结束后出门,天上下起蒙蒙细雨,云很低,江露伸手接了一滴雨水,自语道:“雨愁烟恨。”
江昱廷和穆思思从不远处跑来给她送伞,穆思思抱了抱江露,道:“我听江昱廷说了,露露你别怕,你的奖项在那呢,我让我爸给你塞几个活儿,东山再起有什么难的!”
江露笑了笑,揶揄道:“那仰仗大嫂了,又或者叫廷老板娘?”
穆思思蓦地捶了一下江昱廷的背,“我是吗?”
江昱廷轻咳两声,“是是是。”
江露把眼睛撇开,佯装生气道:“哦哟,阿谦不在,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刺激我了,不用送了,上去吧。”
江昱廷点点头,把伞递给江露,“露露,会好的。”
江露与他们挥手道别,于DG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于她来说,这曾是她职业梦想的启航之处,当初怀着赤诚之心加入DG,却没想过彻底离开这个地方的情绪是怅然自失,而非功成圆满。
罢了,命运由来不可知,陆谦常常对她说“人在就好”。既然她还在,自然只迎不避。
江露在临走前再望了DG的标志一眼,拍了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
二审的进程很顺利,有了许博琛离职前提供的非江露本人投标签字的证明,法院修改了吊销江露证书的裁定结果,她的执业资格得以保住。
工人的妻子没有再度骚扰她,反而一改之前的纠缠态度,偃旗息鼓道:“你的赔款我也不要了,给得够多了。”
江露只听明白工人的家属得到了非常足够的赔偿,决定不再追究她,但到底是什么人“给得够多了”,她还没线索。
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至少情况好转,没有再变得更加糟糕。
*
请丁律师吃了一餐晚饭后,江露慢悠悠地散步回家。
把门打开,公寓的灯亮着,陆谦的行李就摆在玄关。
江露眼中迸发出惊喜,把鞋一甩,快步冲进屋内喊道:“阿谦,你回来了吗?”
陆谦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没看清江露,就被她扑了个满怀,江露带了哭音:“呜呜……阿谦,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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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3-5w字内结束正文。
第六十五章 反常(H)(2200+)
陆谦迟疑了几秒才用力抱住她,他让江露站稳在地面,江露鼻腔的酸意越聚越大,她靠着墙垂头擦眼泪。
明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对情绪收放自如,陆谦的回归像打开了这个出口,稀里哗啦地怎么也关不上。
陆谦抬起她的下巴,用温热的指腹帮她擦去泪水,轻声笑了笑,“见到我怎么还哭了?”
“你走那么久,联系也联系不上,回来也不说,”江露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反握住,眼睛红红地看他,“我都要以为你不回来了,你在M国的项目顺利结束了吗?”
陆谦没回话,他看了她几秒,忽地俯身深深吻住她的唇,柔情地与她唇舌纠缠。
“……”江露被他的温柔席卷,紧拥着他的腰,陆谦厚实的毛衣里空出很大的空间,她才发觉他瘦了很多。
不知吻了多久,陆谦放开她。
“你瘦了。”两人异口同声地感叹对方。
江露笑笑,踮脚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你吃过了吗?我去做点。”
“没有,”陆谦拉住她想走向厨房的动作,目光灼灼地打量她,“但我现在想吃……”
江露迎上,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小别胜新婚,她被他盯得脸颊泛红。
江露山鸣谷应地勾住陆谦的脖子,“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
陆谦解开她的外套,冷不防地把她抱起,大步走进浴室。
*
衣物纷纷落了一地,浴缸里早就装满温度适宜的水,陆谦拥着江露跌入浴缸中。
“原来你筹谋已久!”江露被坚硬的陶瓷壁一硌,吃痛地说。
浴缸本来足够宽敞,但容纳两人便显得窄小,水“哗——”地一下扑出,陆谦不发一词,只低喘着吻她,手指急切地探寻她的穴口。
陆谦略带粗鲁的动作瞬间打开热液翻涌的开关,江露的小穴翕然而动,在水里吐出不成型的水泡。
她白嫩的脚抵在他的肩上,抓住他早已硬挺的欲望撸动几下,手指戳了戳肿胀的那根,娇吟道:“小阿谦长大了。”
“是它想你了。”
水花和泡沫让他们赤裸抵缠的身体滑溜溜地错开,陆谦低笑一声,却有些心不在焉。
但江露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他打开腿,陆谦在水中挺身而入,“还是那么勾人。”
肉棒直直插捣,撞开她内里的小口,江露激喘:“太、太深了!”
他什么时候这样急色过,江露拍着他的肩抽泣:“呜呜……你轻一点……”
陆谦像是没听到,他压着她,咬她耳朵,“吸这么紧,我怎么轻?”
他挺腰抽送,速度渐高,江露小穴分泌的花蜜不及他拍击带来的水流冲刷,没了润滑,穴口有些疼,她扶着浴缸壁后退躲开,嗔怨道:“去床上嘛。”
*
阵地转移,陆谦抄着她的腰,半跪在床上,从背后发了狠地贯穿她,“噗呲”一声擦着花穴内壁,不留一丝缝隙地插入。
肉与肉密不可分地贴合,穴内的嫩肉紧紧吸吮着肉棒,抽送间那道秘密小径变得更为滑腻。
陆谦伸出舌尖在她的蝴蝶骨舔了一把,低哑地发出声音:“露露,宝贝,我也想你。”
他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床垫柔软,江露没觉得疼,只觉得他比平时要得更凶。
一室黑暗,她背对着他,凹成S型,翘着雪白的臀方便他进出。
“哈、啊……你、你怎么不开灯了?”
他以前最爱在光亮处看她,江露从被情欲侵袭的理智中抽出一丝清醒,敏锐地感受到陆谦的反常。
陆谦动作一顿,复又沉笑道:“你不是会害羞?”
“我不用开灯也能想象得到,”他大手掰开江露的臀瓣让花穴暴露,慢条斯理地顶胯戳刺,“露露下面的小嘴是粉色的,阴茎多大都能吃下去,咬着我不放……”
“诶,别、别说!”江露扭头,被他的荤话激得小穴吐出一泡一泡的汁水,穴内泥泞不堪。
陆谦掐着她腰的力度更大,抽撤越来越快,肉棒顶弄旋转,囊袋拍打或厮磨着交合处,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下体肯定已经红肿。
“啊……慢……”江露突然收声,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背上。
她脊背一僵,陆谦不再说话,只余粗喘,奋力做着活塞运动。
“嗯…啊!”她被撞出一声娇吟。
江露竭力平复着情潮,扭头请求:“阿谦,你让我转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当然不好,现在不能让她看到他的表情——痛苦的,无力的,愧疚的,狰狞的。
“这样从后面插你不舒服吗?”陆谦俯身,胸膛压着她的背,在她耳边问道。
“……”江露摇摇头,主动向后套弄他坚硬的分身,艰难地串起句子:“……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陆谦笑一声,把她翻过来,掌着她的膝盖将她折叠,没有犹豫地再次尽根没入。
他边飞快耸动比例完美的腰臀,边问:“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想别的?”
“哈!嗯啊……阿谦……!”陆谦顶得太深太快,一抽一插像是高频撞钟,快要把她的骨头癫碎,“……插慢一点……”
陆谦听从地放缓了速度,浅浅地抽出又深深刺入。
“哈……嗯……”江露努力忽视层叠的快感,坚持抽出手,在无光的房间里抚上他的脸,是干燥的。
可刚才明明不是错觉。
各怀心事,猜不透对方所思所想,让本应水乳交融,毫无保留交付身心的性爱变得折磨。
陆谦倏而低头,温柔地从她的锁骨吻到乳房,轻轻吸咬,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用唇舌膜拜她的身体。
“露露,你应该专心一些。”察觉江露走神,陆谦忽地一记深顶拉回她的神思。
“啊——!那里!那里!”穴内最敏感的一点被他猛然刺激,江露尖叫着颤抖,穴肉频繁而规律地收缩,流泻出大量春水,她倏地被拉到云端,又轻飘飘地落下。
“你要夹死我了,宝贝。”
肉棒被浸泡在温热的潮水里,陆谦咬牙捣弄上百下,狠狠地攫取她口腔内的甜美,深入交抵缠绵,终于把长时间积累的思念与担忧混着浊白在她的花心释放。
“就算我要死,也只能死在你身上。”
陆谦趴压着她,没头没尾地在她耳边轻声低叹。
—分隔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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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为了这本书操心的妹子,哈哈我会考虑限免的说法的。
意外地有催更?我以为没人看了,而且今天一登上来,好家伙,不仅更新掉收,啥也不做也掉收,直接掉了十几个,有点黑人问号,所以码得有些怠惰。
快结束了。
晚些还有一更。
第六十六章 山雨欲来(2300+)
“阿谦,你怎么了?”
两人交颈而卧,江露一下一下地用手指帮他抓揉头发,“你要是有不开心,要告诉我。”
陆谦紧拥着她,“我不在这阵子你好不好?”
“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我现在好好儿的。”
江露不想和他复说一次此前种种,总之贺文彬是他的助理,陆谦迟早会知晓。
现在还可以安然无恙地抱着他,听他坚定的心跳声,已经很好。
陆谦放开她,轻吻她的发丝,声音闷闷的,“你受苦了。”
“那你呢?我问你你都不说。”江露不满道。
“我……没事。”陆谦语气轻松,“只是接下来我可能会很忙。”
“我知道你忙,没关系啦!”江露以为陆谦说的忙是指科研成果转化商业使用的事,“我又不黏人,又不打扰你。”
陆谦安静地笑笑,“睡吧。”
*
C大开学后,陆谦几乎都住在研究所,作息时有颠倒。
江露提醒他多注意身体,偶尔带饭去找他时,陆谦十有八九和研究员开会,她便很少再去。
他变得极少回家,江露侧敲旁击地问过周主任,周主任讳莫如深,表示:“我也不清楚,小江你都不知道他平日在忙什么,我们怎么会了解?”
江露很想质问:“那之前说的经费怎么回事?国家不是批了吗?怎么会要借他的课题再申?听您的意思课题的成果商机蓬勃,学校是不是要吃这份红利?”
摘除对C大的母校滤镜,江露毫不怀疑学校高层会无底线压榨陆谦的名人效应,在灰色地带牟利。
但她忍住了,她还是周主任的下属,而且现在还不是和周主任摊牌自己的怀疑与猜测的时候。
*
难得和陆谦在一起吃一次饭,每谈及工作细节,他便错开话题,只让她安心,嘱咐她:“露露,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江露有一次忍不住说:“你的语气……像交代遗言似的。”
陆谦弹她脑袋,帮她剥虾,蘸酱,塞她嘴里,“想什么呢,最近陪你少,你方方面面都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
他不提他在M国的时间里发生的事,也不提研究所的事,江露更肯定自己的猜测,陆谦自信强大,事业如鱼得水的表象下,仍然有着无法告知她让她帮助分担的掣肘。
这样的认知让她焦灼,这份心情亦不能让他知晓,目前也只能按照陆谦所想要看到的她的“无忧无虑”“安心”的状态去生活。
平日处理了系里繁杂的行政琐事后,江露便留守在办公室做一些民用建筑的设计,时常深夜才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
DG之前把她推出去顶了包,后续又把她介绍给不少私人业主,用其他资源作补偿,江露不忸怩,大方接受。
两人虽在一个学校,却不常见面;本应该同住一个屋檐,却因为各自的繁忙,交流逐渐变得稀疏。
*
一夜之间,春天降临C城。
C大有一条樱花大道,每到樱花开放时总会挤满校内外的观赏人群。
江露趴在窗台前看抽了嫩芽的树枝,和放眼望去校园里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邀约陆谦:“大忙人,等下个月樱花开了,我们也去拍些照片吧!”
陆谦只是跟着她的视线随意地看了看窗外,“如果那时候我有空的话。”
“我俩现在不是异地,胜是异地呀。”江露挽着他的手臂,仰头感慨。
打趣的语气,表情却明显流淌出耷拉的失落。
陆谦只是勉强地弯弯唇角,没再像以前一样给她拥抱和亲吻。
热情不复。
*
副校长林志刚开始频繁地同陆谦开会,这次他不再与陆谦客套,开门见山地询问:“陆教授,您的课题研究的进度和投放生产的利润有预估吗?”
陆谦四两拨千斤,“有眉目了我会告诉您的。”
他回到研究所,意外地发现一位不速之客坐在他的电脑椅上悠闲地转着圈。
“Professor Lu,”发现门口来人,沈柠起身,高跟鞋砸在地面上噔噔作响,“我们又见面了。”
陆谦没接她伸出来的手,冷道:“在M国我已经答应你了,产品会如期交付,你来做什么?”
沈柠丝毫没有尴尬,自然地收回手,“Professor Lu,你还是那么固执,不过我喜欢。”
“林校长刚才应该和你说了吧,你的研究所要来一个新的研究员,帮助你。”
她从桌上掏出一份C大的聘用书,“我就是那个研究员。”
陆谦没表现出惊讶,只看了一眼便淡笑道:“你们渗透得很广。”
“林志刚利欲熏心,M方愿意分给他巨额报酬,”沈柠拨了拨风情的棕色卷发,“Professor Lu,你的清高又能维持多久呢?”
“你国,啊不,我国,”沈柠讥笑一声,“对你还真是反其道而行之。”
“任由国内外媒体推高你的名气,是笃定了不会有人挖出你曾在国安局任职的事实?”
不等陆谦回答,她又像顿悟一般,“也是,关注越多,你越安全。”
“上头倒是比以前惜才,让你年纪轻轻就评上院士,国内首例啊,”沈柠踱着步,不紧不慢地总结:“看来是几年前生物学家严静落选国内院士,后来却当选M国的科学院院士这件事给了他们警钟。”
陆谦利落地整理桌面的文件,泰然道:“你是要同我讨论时政?还是学术圈利益链?”
沈柠在室内走了一圈,站定在陆谦面前,“你是既得利益者,效忠我理解。”
她笑说:“但M方自然也要争取你。科技人才,谁不爱呢?”
沈柠轻浮地点点陆谦的胸口,“Professor Lu,审时度势才是最重要的。”
陆谦捉住她的手指放下,“我说了,你们要的信息设备,我会研发出来。”
“不错,我相信你可以,”沈柠拍手赞许,“我也相信你是遵守约定的人,但我只能代表我。”
她像是不经意聊娱乐八卦一样提到江露,“春宵一刻值千金,Professor Lu,你回来的那晚,温香软玉在怀,情深意笃……”
陆谦压下眼内滔天翻滚的怒意,“你想做什么?”
“放心,双重保险罢了,我什么也没听到。”
沈柠谈条件:“只需要你每次开会与实验,让我跟着。”
她佻然而笑,“你也不必有所谓卖国的压力,上次在M国你真是言重了,何况你的未婚妻最后也没事,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而且,”沈柠轻跳,坐在办公桌上,手托腮状似怀旧道:“我们是同学,还曾经在一个小组一起做过作业,不是么?”
—分隔符—
双更完毕。
调整了行文。
终于把真相放了。
写着写着慈悲上涌,舍不得太虐啊。
么么,谢谢留言投珠??。
掉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越写越不好,
但我想把这个故事讲完。
努力按照大纲,把所有的事情要串在一条线。
今日的鸡汤,干了。
下章应该虐了,但是,相信露露的智商!
第六十七章 风满楼(2700+)
陆谦不再授课,也没再到过办公室。
作息时间错开,两人聚少离多,江露不去打扰,陆谦也没有主动找她,赏樱之约终究没能成行。
朋友圈的照片清一色阳光明媚:活力四溢的学生,情深意浓的情侣或安稳平和的一家几口都在花簇中笑得灿烂无虑,江露连点了十几个赞。
樱花花期短,下了一场雨,花瓣将谢未谢,被雨点打落,散落在泥里。C大满校园的粉色一日日地消退下去。
“花看了七八年,不新鲜,可惜没同你一起。”
江露从朋友圈里保存了一张一个爱好摄影的老师拍的赏樱俯瞰图,发给陆谦。
陆谦过了两个小时才回复,简短三字:“对不起。”
长时间的不回复,内容简短而干瘪——五年多前那种有气无力的对话感又来了。
江露鼓起腮帮,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算啦,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她心想。
*
学校里有风言风语,说陆谦和研究所新来的研究员沈柠过从甚密,每日几乎寸步不离,猜测陆谦同江露早已分手。
有好事大胆的老师向江露求证,江露笑笑回应:“没有,他比较忙,和沈老师就是工作关系,我们挺好的。”
年长的女老师给她敲警钟:“小江,不是我说你,沈老师一看洋气,又会来事儿,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陆教授身上!听说和陆教授还是同学,诶!老同学啊!还是一起在国外读书的老同学哦!同学聚会,最容易发生点什么,侬晓得伐(你知道吧)?”
暗示不言而喻。
江露说:“我和他也是……嗯,高中校友,我相信他的。”
女老师摇头不认可道:“现在不管管好啊,真的有什么小江你别哭!”
“嗯,我相信他。”
江露又重复了一次。
*
晚春的夜,风吹起,扑面而来几分潮湿的凉意,江露抱着图纸挡风,走到停车场。
公寓在市中心,距离C大不近。陆谦不和她一起后,她开了一辆早年买的闲置小车上下班。
启动上路,遇到前方路口有车辆转弯,她便打算停下避让,却忽地发现刹车极轻。
“糟了!”
江露心中一紧,胃都紧张得痉挛起来。
深夜的车辆不多,但眼前是运输的大卡车,如果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啊!”“砰!”
情急之下她将方向盘一打,直接冲到了一旁待拆迁的墙上。
好在车速不快,撞击墙壁的瞬间安全气囊弹出,但巨大的惯性仍让江露的脖子下方被安全带勒出一道伤痕。
她惊魂未定地坐在驾驶座,脸色煞白,怔愣着,脚还死死踩着刹车。
交警很快赶到,“怎么回事?”
车头凹陷严重,像是发生过一场严重的车祸。
江露受了惊吓,尽量不磕巴地说:“刹车失灵……”
“上路前怎么不检查?”交警批评道,“你们女司机马路杀手太多了!你还算聪明,撞上那个卡车命都没得!”
江露没心情没时间更没必要在这个情况下和交警纠缠对“女司机”的偏见和歧视,只好默不作声地点头。
不幸中的万幸,没发生死伤事故,交警问清情况后把车拖走。
好不容易才打到车回家,陆谦早已在书房里看文件。
“你今天回来啦!”江露坐到他旁边。
陆谦侧首看她,“你回来怎么这么晚?”
江露隐去差点出事故的事,只轻描淡写地和他说:“车出了点小问题,送去修了。”
“嗯,我今天要看文件到很晚,你先睡吧。”
换做以往,他会追问出了什么问题,抱着她关心检查人有没有事。但今天陆谦没多说一句,便继续低头看起文件。
江露忽地觉得屋内温度低了,她把空调暖风打开,又调高两度,说:“那……你也早点睡。”
她出书房时顺便带上了门,“咯噔”一声落下,陆谦才猛然捏紧纸张,手指骨节都泛着青白。
他下颌线紧绷着,贺文彬送来的文件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唯独“artificial”被很轻的铅笔细线划出。
*
周末,难有两人小聚,江露在家炖鸡汤。
鸡汤需要慢炖,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喝。陆谦抄着口袋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
屋内没开灯,夕阳让江露只看到他背对着她的黑色剪影。
她从他身后轻轻圈抱着他,“阿谦,你最近脸色好差,也很久……”她把脸埋在他的后背,“很久没有抱我了。”
“最近太忙了。”
“嗯……我知道你忙,今天难得我们都在家……”
你可以多抱抱我,吻我,和我说话吗?
江露没把后半句问出来。
恋人肢体亲密接触的衰退代表情感亮起严重的红灯。
陆谦的冷淡与日俱增,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了。
他没搭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江露闷声开口:“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是不是学校给你压力太大了,你是特邀教授不用太受他们左右……”
江露一股脑地讲个不停,要确认自己想到的陆谦变了的真相。
陆谦不假思索地否定:“没有的事,露露,别乱想。”
他转身,“我有些累了。”
江露想说,我宁愿你是。
她努力忽略掉他偶尔回来时外套上的香水味,还有沾上的棕色卷发,控制自己质问的冲动。
她不断告诉自己,感情上要绝对信任他。
于是她说:“好,你回房间休息,鸡汤好了我叫你。”
*
晚上十点,鸡汤里鸡肉被文火炖得脱了骨,香味四溢。
江露正想去房间里叫陆谦,陆谦却拿了外套行将外出。
见陆谦步履匆忙,江露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喝了汤再走吧。”
“回研究所一趟,”陆谦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放,套上外套,“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江露停下舀汤的动作,“好急,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就行。”
陆谦出了门。
“诶!阿谦你手机没拿!”江露拿起他的手机,对门口喊道。
陆谦估计进了电梯,追不上。江露心里犹豫要不要给他把手机送过去。
“嗡嗡——”陆谦的手机震动,江露下意识地点亮屏幕,看到消息栏的瞬间呼吸一窒。
消息来自沈柠:“Professor Lu,??等你哦。”
*
陆谦研究所的门没关严实,有光亮隐隐绰绰地透出。
江露紧握着拳头,放缓了呼吸,近乎无声地靠近。
她穿了好几件衣服,却止不住地发抖。
抓奸,多讽刺又多陌生的两个字,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去做这样的事。
屋内传来女人的调笑:“Professor Lu,我很开心。”
陆谦礼尚往来,声线魅惑又磁性,“我也很期待,我们换一种关系会怎么样。”
沈柠仍在笑,“可你未婚妻怎么办?”
声音里只有得逞,没有愧疚,没有背德。
陆谦满不在乎道:“你也说了是未婚,何必考虑?”
沈柠似乎是上前了两步,江露再不愿听下去,她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把推开门。
被声响惊了一刹,沈柠在陆谦的胸前踉跄了一下便顿住。
两人齐齐望向她。
研究室里的香水味和他外套上的一模一样。
静默几秒,沈柠先开口:“江老师,你好。”
江露不看她,只和陆谦对望,陆谦眼底毫无情绪,只有冷意。
“露露,”他上前几步,走到江露身旁,说:“我们出去说。”
江露脸上血色尽失,宛如严冬的白雪。她看向沈柠,沈柠像与自己毫无干系,完全置身事外。
她靠在陆谦的办公桌上,身材姣好,是这间研究所的第二个主人一样自在,随意拿过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江露终于抬眼迎视陆谦,“这是你不回家的理由吗?”
那双总是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淹没了仅剩的一点光芒。
—分隔符—
artificial:人为的,人造的
写了好几个版本,应该没有太虐……吧?
昨天出去采风学习了,地铁上码字又被老大爷偷窥。
太晚了我睡着了以为自己发了,薛定谔的更新。
唉。会峰回路转的。
么么谢谢留言投珠??
唉,终于写到这了。
希望大家多给一些反馈,让我有动力认真写完,握拳!哈哈哈!
第六十八章 断舍离(2600+)
陆谦把江露带到校外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
前去的一路,江露不知道是什么在支配自己的躯壳,无知无觉,面对熟悉的建筑和道路,却像踏在四周虚无的迷宫上。
江露停了停,眼前高大的身影没有放慢速度等她。浅色风衣在男人的步伐中翻飞,依旧是清风霁月的模样。
她眼内被浸得一片模糊,陆谦和广告牌的灯光融在一起,连成了一条一条的线,已不能辨认。
*
陆谦给江露点了她爱吃的菠萝包和一杯燕麦热饮,面容清冷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似乎是在等她先开口。
江露手还冰着,却没碰那杯燕麦。
她调整情绪,竭力平静地把手机递给陆谦,道:“我今天来是给你送手机的……”
“但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酸意涌入鼻腔,江露深吸一口气不让眼泪落下,偏了头用指尖把泪水抹去。
她不想复述之前听到的看到的他和沈柠的种种。
停顿许久后,她直视陆谦,“……给我解释。”
陆谦垂了眼,沉默几秒后才说:“对不起。”
咖啡厅灯光昏沉,江露把他们头顶的吊灯调亮,陆谦眼被刺了一下,眯起一瞬。
“我看不清你,”江露说,“我也看不懂你。”
“你变了很多,你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陆谦摇摇头,“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冷冷淡淡,无波无澜,不见愧色。
江露咬得唇都发白,她手攥住衣服的一角,说出一句过去自己看不起的,卑微到极致的话:“……只要你解释,我就相信你。”
她再不是五年前,二十出头那般任性决绝。自再次在一起后,所有的计划都将陆谦考虑在内,她没有再想过没有他的未来。
陆谦只是再次道歉,“……对不起。”
江露终于崩溃,她压着变哑的声音,泣不成声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露露,这样的变化我也很无能为力,是我负你,”陆谦语气透着无奈,他打开湿巾展平递给江露让她擦泪,“再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这个男人连变心说分手都冷静而温柔。
上一次来这家咖啡厅还是他寒假回M国前,那时候江露说:“这家我以前通宵复习会来,他们家的菠萝包特别好吃!”
陆谦帮她切开,叉了一块喂她,“我们家小猫好养,吃一块面包就高兴了。”
江露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收回去,俏皮地瞪他一眼,“还要加一个叫陆谦的男人才高兴。”
今天还是这个座位,但没有下一次了。
江露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陆谦,现在他只是略有担忧地看着她,似是怕她行为过激。
江露声音颤着,她问:“你爱上了别人,不爱我了,对吗?”
她耳朵没有聋,眼睛也没有瞎,发问多此一举。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问题陆谦都不回答,他手指摩挲着手机,蹙起眉看她。
江露层层递进的涩意滑落到嘴角,又苦又咸,“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是你说的永恒,是你说的不会离开我,是你说的不会变……”
“露露,”陆谦启唇打断她,郑重地说道:“即使分开,我也希望你不要变成记忆的傀儡。”
“我回国后,我们也只不过相处了不到一年时间,很多时候都不够了解对方,离开我对你来说是及时止损。”
他在说什么?
江露震惊地看着陆谦,他连十年前持续了数年的恋爱都要一并否定和抹杀?只留下所谓的“不够了解”和“及时止损”,比说分开的伤害还要大的“安慰”。
陆谦的话像给江露的心里投了一颗雷,瞬间引爆,把这颗被他自己好不容易补上和填满的心,又亲手炸成成千上万的碎片,血肉模糊。
原来由始至终他们之间就像一场实验,控制变量的人是陆谦,现在这场实验即将失败,再也不可逆转。
“江老师,”陆谦换了对她的称呼,“我们今后不要再碰面,沈柠会不高兴。”
陆谦喝一口冷掉的咖啡,“所以,之前我书架第二层一本专业相关的英文字典被B班班长袁宥洱借走了,就麻烦你让他直接放到我研究所吧。”
江露不可置信地轻摇着头,痛苦地闭着眼,忽地抬高音量吼叫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给我安排工作!”
服务员向他们看过来。
“你冷静一下,”陆谦看了看手中的手机,放回口袋,深叹道:“江老师,你很好。但……”
他顿住,再次开口,声音还是那样好听,“希望你……再也不要遇到我这样的人,以后离我越远越好。”
江露沉默地盯着他,视线久久不移,眼睛红肿,憔悴不堪。
陆谦的手在口袋中握紧,他撇开眼,压住心底被撕开裂口的疼,表情疏离道:“忘了我,祝你幸福。”
陆谦买单离开。
*
陆谦回了研究所,沈柠还没走。
“谈完了?”见陆谦回来,沈柠起身迎上去想要挽他,被陆谦不着痕迹地错位避开。
“我以为你知道?”陆谦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扬眉反问。
“……”沈柠愣了愣,“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没顺风耳千里眼。”
陆谦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Professor Lu,我爱死了你的无情和温柔呢。”
“够狠够果断,”沈柠看看手表,“分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不过,”沈柠转了转眼珠,“我怎么不太相信断得那么干脆呢?”
“我你还不信?”陆谦轻笑出声,随意提起上一段情史,“我和江露只交往了不到一年,感情没你想象的深。”
“Professor Lu,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转变的,”沈柠靠近他,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内里贴身,显出曲线毕露的上半身,“今晚我们可以慢慢说。”
“没什么好慢慢说的,你之前说得对。”
陆谦眼中满是调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金钱和女人,”他向她举了举水杯,指意明显,“我也逃不过这样的诱惑。”
“诱惑”二字取悦了沈柠,她简单而直接,“那你要不要现在就享用我?”
陆谦勾起一边嘴角,“你在我旁边,我不就是在享用?”
拒绝意味明显。
沈柠哼笑一声,把外套穿好,“你还在想着江露吧?”
“她和我已经没有关系。沈柠,你不需要把过多注意力放在我的前女友身上。”
沈柠抱臂,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陆谦。
陆谦笑得真诚,“不必怀疑我,明天设备的样品会出来,加密解密算法当然会毫无保留地提供。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就在这里亲自跟进度。”
*
沈柠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厕所,打电话汇报:“哥,应该是真的。”
许博琛的声音里仍满是怀疑,“他们行事谨慎,不排除做戏。”
沈柠靠着墙,“江露今天分手哭得很伤心。”
“你还听到了什么?都传给我。”许博琛问。
“录音发你了。”
“陆谦有没有发现?”
“看起来没有。”
“哥,车子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毕竟一条命。”沈柠起了恻隐之心,“江露和陆谦没有关系了,陆谦也已经归顺,是不是就不用再……”
“呵,你太年轻了,柠柠,”许博琛不屑地笑,“要不是他知道梁剑锋的死讯,会心甘情愿给我们机密技术?M方这边不停施压,再多观察不迟。”
和许博琛结束通话后,沈柠看向陆谦办公室的方向,轻言自语:“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你没有骗我吧?”
—分隔符—
无。
相信陆江。
下章就峰回路转了,小江毕竟也是很聪明的。
猜猜小江这样的情况下,从陆谦的什么话推理呢?
??,感谢留言和投珠,么么!
唉,仁慈如我又改了几个版本,舍不得单方面吊打女主,还是放了一丢男主视角。
第六十九章 顿悟(2000+)
江露无声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再继续流泪,眼内黯淡无光,空无一物。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江露从来不会放任自己无休止地歇斯底里,也不再像当年会因为失恋而半死不活。
无论是对亲情或是爱情,刻骨铭心的从来只有她一个。
陆谦先背离了他们的约定和誓言,背离了爱情的唯一和忠诚。像是被毒蛇咬过的残肢,她宁愿生生砍掉而不是任由毒液蔓延直至死亡。
生活还要继续,她放他走。
咖啡厅的服务员见她浑浑噩噩的样子,多送了她一杯热饮,她喝下,身子暖了一些,心却依旧冻得像坚冰。
五年前是素昧平生的老人给哭泣的她送上纸巾,五年后还是陌生人对她博施济众。
江露抬眼,无意瞥见咖啡厅墙上装裱的摄影作品——东陵谷的风景。
她伸手,隔着玻璃摸了摸照片上的山与海,讽刺地咧了咧嘴。
“这是海誓山盟”,低沉深情的声音言犹在耳。
东陵谷山水没有改,那又怎么样呢?是人变了,不可逆,不可追。
青岑可浪,碧海可尘,只一片云烟而已。
*
回到陆谦公寓已经是半夜4点。
情绪像一条不规则的函数曲线,它在最开始冲至最顶峰,又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下滑。
江露已经平静。
她平静地倒掉冷了的鸡汤,又平静地拿出行李箱收拾自己的衣物,就像没有发生几个小时前那场让她痛得撕心裂肺的谈话那样。
像游刃有余,经验丰富的旅人,江露很快把所有私人物品打包完毕,床头柜有一对她买给陆谦的袖扣,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带走。
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目之所及已经不再有她曾在这里生活数月的痕迹。
还有一些她的建筑书籍,她随手翻了翻,却在夹页里看到当时因为怀疑许博琛和担心陆谦写下的纸张。
江露自嘲一笑,陆谦和沈柠在M国恐怕早已情愫暗生,她还在国内为他提心吊胆。
正要撕碎,江露却发现纸上“M国”“陆谦”“知晓行踪”字样被用红笔打了个勾。
她睁大了眼,动作一顿。
之前哭得头疼欲裂,又一夜没睡,现在脑子更是像浆糊一样混沌。
江露脚尖转回屋内方向,止住了即将出门的动作。她到卫生间用冷水洗面几分钟,大脑一刻未停歇地运转。
勾只有可能是陆谦画的,陆谦看到了这张纸,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呢?许博琛和陆谦,除了大学校友,又有什么联系?
被亲眼目睹陆谦出轨的情景蒙蔽了冷静分析的能力,仔细想来,陆谦在谈话时对手机的关注频率异常地高。
陆谦在外五年都不曾改变对她的念与爱,何以短短数月像换了个芯,变化那么大?既然他和沈柠是同学,为什么读书时朝夕相处,却没有发展?
江露一句句回忆陆谦在咖啡厅和她说过的话,用笔写下。
写到“记忆的傀儡”时,她像想起了什么,忽地一惊,瞳孔骤缩。
江露从包里拿出电脑,连上学校的内网,查阅学生名册——果然,B班并没有叫袁宥洱的学生!
陆谦不会记错人名,更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凭空捏造一个不存在的人捉弄她。
她瞬间汗毛直立,她抬眼看向陆谦提到的书架第二层,只空荡荡摆放着一本诗经;而专业书籍以及外文资料明明都摆放在第三层!
江露手心冒冷汗,连字迹都歪扭,差点抓不稳手中的笔。
她抖着手在“英文”“班长”上画圈,起身把书架第二层的《诗经》拿下来翻阅。
《小雅·小弁》页被折了个小小的折痕,她轻而易举地翻到,诗末的一句“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垣”被做了个不明显的标记。
“袁宥洱”——属垣有耳。
两次暗示,原来如此。
江露抓了抓头发,忽地抬头吐了口气,心情却没有半点放松。
陆谦还说了什么?“离我越远越好”?
她看向窗外晨光渐盛的天空,嗤笑一声,心底狠狠地骂了陆谦一句:“狗男人。”
*
时钟已指向9点,公寓门“咯嗒”一声开了。
沈柠站在门外,两人四目相对,沈柠俨然公寓的新任女主人,向江露扬了扬手中的钥匙,“Professor Lu让我过来拿一份资料。”
“你自便,我要走了。”江露戴上墨镜,拉着行李箱抬腿就要走人。
“江老师,”在两人擦身而过时沈柠拦住她,沈柠冲她一笑,“麻烦你告诉我他把纸质材料放在哪里。”
江露转头,眼睛在黑色的镜片下看不清情绪,她打量沈柠片刻,才清冷道:“客厅书架。”
“谢了。”
沈柠径直走向书架,视线在第二层被摆得满当的专业书籍里多停留了几秒,才伸手抽取陆谦要的资料。
她回头,却见江露仍在身后凝视她。
沈柠问:“江老师还不走?”
江露语气里满是讥讽:“我只是在想你竟然也不膈应?”
沈柠没想到江露会这么说,便回击:“呵呵,江老师,Professor Lu现在喜欢的是我,我为什么要膈应?”
沈柠翻阅手中的资料,抽出注意力和江露闲聊:“听说江老师和他也是高中同学?那和Professor Lu感情应该很深吧?现在被抛弃,很不舍吧?”
江露倚门抱臂,“沈柠,你接受西方文化教育这么久,怎么还用抛弃不抛弃来形容男欢女爱?我还不要他呢。”
她半取了墨镜,透过上方的缝隙看她,“你打听过的话就知道我们高中不熟,他回国后我和他才交往不到一年,不过就算感情不深也不妨碍我觉得你们恶心。”
“你有没有听过,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江露扬长而去。
—分隔符—
本章细节:班长的英文是monitor,也有监视之意。
属垣有耳=隔墙有耳。
小江挪了书的位置,和小陆统一口径。
小陆:还是老婆当年做得对,没有公开秀恩爱。
小江:呵呵。
露露在伤心欲绝的阶段也没有智商下线,之后感情无虐。
么么,感谢大家的投珠留言??。
最近输出太多了,除了文,还有其他方面的产出。
写文这边,我每更新一章,大概就会掉十个收,难免会丧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真的很想开新文了,纯甜那种。
这本正文下个月内完结。
车太少,愧对甜文tag,一点也不合格,难为大家追了,完结后给大家发个红包吧。
今天晚了,抱歉。
第七十章 窥(2000+)
物理系里都传,和陆教授分手后江露受了刺激,像变了个人。
她把一头黑发烫染成了栗色水波大卷,还剪了个空气刘海,明明是减龄的造型,却开始化浓重明艳的妆容。虽然容貌足以支撑这样的搭配,但却和往日柔和清丽的形象天差地别。
也不再开那辆小巧玲珑的小车,代步工具换成了豪华大空间的黑色SUV。
最近常有其他办公室的老师到江露办公室来“坐坐”,人之劣根,酒足饭饱就喜欢找乐子,无非就是想打探八卦中心的当事人现况。他人的痛苦根本算不上考虑范畴,拥有直接的信息获取通道,谁都想走一遭,好有谈资融入最新的聊天话题。
江露耐着性子陪以尬笑,给予每一个旁推侧引的吃瓜群众满意的答案:“是的,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一点没错。”
周主任看在眼里,关切道:“小江啊,你要不要请假啊?”
江露有些莫名其妙,“主任,我没病没痛的,干嘛请假?”
“这不是怕你……”周主任没把后面几个字发出声。
江露看周主任纠结的表情,猜了个七七八八,摸着头发笑道:“主任,我就是换个风格换种心情。”
看江露对分手无所谓的模样,周主任直叹:“上次林校长还和我聊起你,他说现在年轻人心大,对感情很不当一回事,和我们那会儿不一样喽!”
江露嘴角一勾,“林校长还关心我私人生活呢?是关心陆谦连带的吧。”
周主任面露一丝窘态,用领导的口吻说道:“小江,你吧……不要和沈老师起冲突啊,林校长那边……”
原来这才是真实目的,周主任真像懦弱的墙头草,江露情绪管理良好,没让鄙薄暴露,她点头,“主任,你了解我的呀,我什么时候主动和人起过冲突呢?”
“主动”二字她咬得很重,江露低头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标点,抬眼冲周主任顺从一笑。
*
学校的论坛被一则标题为“陆教授和新来的沈柠老师是真爱,物理系江老师才是第三者”的匿名爆料帖激起千层浪。
主帖里提到:“陆教授和沈老师在M国念书留学时就在一起了,江老师是陆教授回国后才靠着同办公室的关系和陆教授搭上的,其实那时候陆教授和沈老师还没有完全分手。严格说起来江老师才是第三者。现在沈老师回来了,江老师肯定得退位了。”
帖子里详细地列出陆谦和沈柠是同学证明以及交往的时间线,皆在回国和江露有交集之前。
回帖五花八门:
“看不出江老师是这种人!”
“我站沈老师啊,同专业,和陆教授更有共同话题!”
“江老师看起来清纯温柔,没想到行为这么婊?”
“陆教授这样也很渣吧!”
“陆教授啊,上过他的课,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也不稀奇,谁不想得到呢!”
“沈老师有点可怜哦!”
“可是江老师也很漂亮啊,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
江露下班后仍待在办公室,没开灯,抱着手机刷新这个帖子。
直到她看到一条新的回帖留言:“Professor Lu确实非常charming,和沈柠志同道合,至于江老师,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你们都别争了。”
江露终于扬眉一笑。
她把留言截了图,又登录了从学生那里借来的校内论坛网站管理员的账号,把这条留言的ip地址记下。
正准备离去,办公室外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
是林校长的声音,“我们进去说。”
“行吧,但林校,我觉得没必要对陆教授……”周主任开了门。
听到他们提起陆谦,江露瞬间放弃了和他们打招呼的想法,行动先于大脑思考,她立刻躲到了柜子的背后。
两人也没打算开灯,似是害怕被人发现,把门落了锁。
林志刚重重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老周,这个钱你还要不要,你女儿也想去M国留学吧?”
“老林,”从称呼江露立刻判断周主任和林志刚私交匪浅,果不其然周主任又说:“我老实说,陆教授对物理系的安排很尽职尽责,工作上没有可指摘的地方。我们已经用他的名义申请过一大笔经费了,我认为不要再冒险。国家要是查出来,我们是要被停职坐牢的啊!”
林志刚吞云吐雾,皱着眉,“陆谦么,这个人傲,难琢磨他的想法。他自己在外边有公司做科研成果转化,他是法人代表。”
“老林,你的意思是……?”
“M方那边当初派了人说要给他公司注资,结果陆谦说什么国家机密技术拒绝外资插手给回绝了,你说他是不是蠢?M方给那么一大笔钱,还给他许诺一流的科研条件,机密不机密的,有什么所谓?”
林志刚掐灭烟灰,像掐住了陆谦的把柄,剑戟森森:“陆谦自己要做加密信息的设备生产投入,供应给国内机密行业。上面么上次批了一笔款,现在肯定不会再批钱给他了。他就用自己的钱去做开发和商业化,呵!他的公司既然在盈利,如果用学术贪污的名义告发……知名物理学家就要毁喽!”
周主任叹了口气,“沈柠和他谈恋爱,看着呢,我们也不用行动那么快。”
“沈柠传达的意思你我都知道,老周,你有些妇人之仁了。”
林志刚起身,拍了一下周主任的肩膀,“有些事情拖得越久,可夜长梦多啊。”
周主任单手撑桌,沉默几秒,踟蹰着说:“……行吧,我知道了。”
待两人关门走远,江露胸膛急促地起伏,颤着身体呼出憋了极久的气,用发冷的手指按下录音app的暂停键。
投在地上的树影张牙舞爪地交错,厚厚的云层把最后一丝月光遮得再不可寻。
—分隔符—
外地登录不稳定
尝试了一个小时上来了!
还有一更!!但是明早再看啦!
Orz迟了这么多估计没人在等吧!不好意思!
么么,谢谢留言投珠??
我对晚上的定义好像和普罗大众有点不同!
天啦噜04点09修个文,又双叒叕掉收??
两眼一闭
第七十一章 教做人(3700+)
建筑学院院长办公室,江露坐在院长办公桌的对面,微笑着等待院长的答复。
院长章督祥翻阅完江露的简历和证书,没有江露预想的盘问,反而满脸愉悦,“小江,你毕业后没有停止对建筑设计的研究,还拿了奖,我很为你自豪。不过怎么想到回学院里带学生实训?”
“章院长,我看过学院教师招聘,现在缺理论课和实训课的老师。”江露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直接理论授课我没有海归Phd的学历;但实训这边,我在企业兼职做了不少实际工程,能带带学弟学妹。”
“当年上实训课大部分同学都觉得很无趣,实训的老师年纪也比较大了,很多设计风格和建筑规范都没有在课堂上更新,讲解的课件和案例也比较老旧。我这里有一些改革的想法,所以就想能不能给学院实训课做些创新改变。”
她继续推销自己,“而且,学校里教师系统和学生系统的操作流程我都很熟悉,可以减轻许多除去教学内容外的工作。”
章院长赞许地首肯,“确实,你说的问题存在。你现在在物理系做行政,如果这边再给你安排建筑实训课的工作,你忙得过来吗?”
江露胸有成竹地保证:“章院长放心,我这里会好好安排的。”
章院长笑,“好,学院当然欢迎你!我加快催促人事老师安排,给你尽快走流程。”
江露面露喜色,“谢谢院长!”
“哦,对了,小江啊,要提前和你说,”章院长叫住她,“今年实训课学生里有林校长的儿子林珂,顽劣,课堂上不太听老师的话……”
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了然于心道:“院长,我明白,领导的孩子,我们要多照顾。”
“我和他年龄相差不远,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耐心沟通的。”
*
江露爱上了攀岩,这个极限运动锻炼体力亦能克服恐高,于身心有益无害。
学校论坛里关于陆沈江三人的帖子愈发白热化,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有人在讨论。
在攀岩馆里她正解开护具,听到有两个女生在背后窃窃私语。
“那是江老师吧?”
“是,真的好漂亮……可是为什么要当小三啊?”
江露转身,向两个对论坛帖指指点点的女生走去。
她靠近,“怎么,在讨论我?”
“啊,啊江老师……!”
女学生被吓得结结巴巴地对她问了声好。
江露伸手,“来,让我也看看。”
“呃……江老师……”女生把手机交给她。
一周多没看盖了将近两万楼,回帖里有一些配图,“Professor Lu和沈柠老师今天一起来我们系开讲座,配合得真好。”
“Professor Lu还好没和江老师在一块,江老师不像沈老师能帮他。”
……诸如此类的“沈党”发言。
江露匆匆扫过,心底发笑,爱情果然容易让人降智,时候到了。
她直接用女生的手机就着她们的账号回了一句:“陆沈cp赛高!”
江露把手机还给女学生,解开因为运动扎起来的丸子头,严厉道:“小姑娘们,不要嚼人舌根,我不是小三,我祝陆教授和沈老师百年好合!不要信谣传谣!”
她甩发离开,毫无掩饰的暴怒留给了还在原地未回神的女生。
“你刚才看到江老师的表情了吗?”
“好可怕,要吃人了。”
*
“噼里啪啦——砰!”
陆谦研究所的电子器材几乎被江露砸了个遍,零件散乱破碎地布满了一地。
江露上午涂了大红色的口红,眼线微微拉长上挑。
她身材本就纤瘦细长,身着一身轻薄的黑色皮衣和黑色紧身裤,蹬着一双长筒马丁靴,气场全开地冲进了陆谦的研究所。
当时陆谦和沈柠正在谈话,见着她周身燃着怒火出现,皆是一愣。
“江老师,别来无恙。”陆谦开了口。
他之前有意回避和江露碰面,四眼相对,陆谦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星火苗。
“我好得不得了,可是架不住有些人贱啊。”
江露眼神只在他身上飘过不到一秒,就紧锁在沈柠身上。
沈柠拧眉,“江老师,我不明白你这是?”
江露二话没说把手边的一个电子表往沈柠身旁的墙壁用力一掷,怒目扬声:“还装?”
“啊!”沈柠被惊得往一旁躲,声音变得尖细,“你在干什么?”
江露讽笑两声,寻着一个遥控器又要往沈柠身上投,被陆谦起身扣住手腕。
他语气强硬地质问:“你来这里胡闹什么?”
“我胡闹?”江露掏出准备好的论坛帖子和回帖ip证据,抬了比之前更高的音量:“你不如问问你的女朋友都干了什么啊!”
趁陆谦皱眉的空档,江露挣脱他的手,逮着研究所里的电器一个接一个地举高使劲往沈柠身上砸!
“沈柠,你他妈是不是谈恋爱谈成了傻逼?!”
“回帖回得这么开心也不改改你的口癖!”
“全校就你一个叫他Professor Lu!查了ip也是你的电脑发的,你现在装什么小白莲呢!”
“你智商负溢出了?猪都知道要换个ip地址!”
“传谣你还他妈得意!一两万楼你他妈精分了起码一百多层!”
“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谁是小三!我还没骂你,你来先撩者贱!”
“带你爸爸的节奏呢?你江爸爸今天就教你做人!!”
江露这辈子都没爆过这么多粗口,嘴炮不停歇地打得突突作响。
每骂一句,就有一个电器“乒乒乓乓”“砰砰”地被她砸到沈柠的脚边或手边。
江露人看着瘦,臂力却因为攀岩训练增长不少,沈柠毫无准备,没有招架之力。
她再怎么哇哇尖叫地逃窜,多少还是被砸到,肩膀和腰部肿痛不已。
手提电脑、固定电话、电子台灯……无一幸免,满室狼藉,比被洗劫还要夸张数十倍。
沈柠躲到陆谦身后,“Professor Lu,江露……江露她疯了!”
江露砸红了眼,推倒了台式电脑显示器就要继续毁坏。
陆谦挡在沈柠身前,多少安抚了沈柠的惧怕。
江露眼角眉梢满是讥讽,再也看不到往日温柔的影子,“渣男贱女天生一对,我已经是你们的couple粉了!”
陆谦侧了身,“沈柠,我和江露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何必呢?”
沈柠抓着他背后的衣服,陆谦微动了动想让她松开,沈柠却揪紧,“帖子不是我发的,就算我回了帖,我……也没有说什么……吧,啊!”
江露又把一个计算器往地上一摔!
陆谦摇头,“让她砸。”
他把手机递给江露,面容冷厉,对她说:“你在我这里发泄完,有多远滚多远!”
沈柠大叫着阻止:“啊!那个不能砸!”
沈柠的话还没说完江露已经一把夺过手机,恶狠狠地朝他们旁边的墙壁投掷出去,手机机身瞬间四分五裂。
“怎么不能砸?哦,这个手机……呵……”江露一脚踩在机身掉落出的一个极小的黑色零件上,“之前在里边儿被我发现了奸情短信,舍不得?”
零件滋啦啦地碎成了渣滓,再无复原可能。
一块碎片溅上陆谦的脸颊,刮出一道血痕。
陆谦用指尖抹下一滴血珠,轻笑了一声,“江露,可以了么?”
江露快速打量研究所内的其他摆设,忽地抄起椅子往玻璃柜和窗户上抡,玻璃四溅,哗啦啦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啊!!My God!Shit!”沈柠抱着头,被接二连三碎裂的玻璃声震得大喊,“江露,你这样是损坏学校公物和设施!要赔钱受处分的!”
“哟!瞧瞧!你犯贱的时候都不怕受处分!我怕什么啊?我有钱,我能赔!”
室内已经没有设施供江露再度毁灭,她也耗尽了力气。
江露面上的戾气却未有变淡,她把椅子踹向陆谦和沈柠的方向,“陆谦,管好你的女朋友,咱们也算好聚好散。但是她再和八婆一样推波助澜造我的谣,下一次就不是砸你的办公室这么简单了,嗯?”
江露用脚尖拨开地上挡在她面前的碎片,轻蔑地斜了他们一眼,理了理衣衫便离开。
沈柠盯着陆谦脸上的伤口,心疼道:“Professor Lu,你受伤了。”
陆谦望向江露离去的背影,收回唇边差点上扬的弧度。
沈柠欲捧他的脸,陆谦自己先抚上伤口,沈柠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瞬便放下。
他低头对沈柠说:“没什么,你没受伤就好。”
*
陆谦以研究所室内修理清理还需要时间,沈柠受了惊吓需要休息等理由让沈柠暂时别再过来。
沈柠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深夜十一点半,研究所熄了灯,陆谦在沙发上半躺着假寐,却听到窗外有响动。
他睁开眼,看到江露一身紧身的深色运动服,坐在窗边,晃着腿打量他。
陆谦沉声,却没压住声音里的欣喜:“你来干什么?”
江露问官答花:“这面墙没摄像头,墙面都有凸起,层高还行,还算好爬。”
她在夜色里似笑非笑地看向陆谦,“来看你啊,陆影帝。”
陆谦起身,却向她张开双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露跳下窗,冲过去扑进他怀里,仰头道:“你的戏我招招都接了,你还不对我说实话!”
连停顿都止不住的委屈。
“帖子是我发的!和你以前那个林妹妹学的!”
江露的头顶着陆谦的胸膛磨着蹭着,“我就知道你招蜂引蝶!又来一个沈柠喜欢你了!”
“不过还好她喜欢你才能精准打击!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找理由找你……是不是没有那个那个了?”江露摸了摸耳朵示意。
“还有你的脸,哎呀,我砸上头了,应该不会留疤!”
江露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棉签蘸了药水给他擦药。
皮肤伤口猛然受刺激,陆谦“嘶——”了一声,江露反而更用力地压下去,再也不抑制哭腔和担心:“疼不死你!你到底还瞒我多少东西啊?”
陆谦没回答江露连珠炮一样的问话,倏而把她的手握紧,掐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太久没有亲吻,陆谦无法控制自己掠夺她的一切,直到彼此的呼吸都急促而紊乱地缠绕,他才放开她。
他看了她几秒,低笑着夸赞她,“Smart girl.”
陆谦把江露搂紧箍在怀里,力气大得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他吻她的耳侧,补充:“Mine.”
骄傲得像是拥有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
—分隔符—
终于写到这里了!一个月前就想写了!
呜呜呜!
很长,当我双更呗。
仁慈地把下章糖提过来了。
本章小江因为不知道监听设备到底有多少,所以地毯式毁灭,还起到震慑作用。
我的小陆好惨啊,我的小江好勇敢!
江爸爸,稳!教你做人!
呜呜呜我很爱他们所以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他们!
么么,感谢大家投珠,留言??!
小小剧透:小江的【下一个更乖】是真的噢!哈哈哈!应该能猜出来是谁吧!好明显,答案在本章。
每次爬上来都发现持续掉收中,咋回事啊?这样等我完结难道要掉光???噗!
珠和留言越多我也会写得越多越频繁的!真想一鼓作气写完啊!
第七十二章 温存(H)
“你……”
江露被他搂得太紧,连说话都不顺畅。
陆谦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微松了手臂,低头重重吻她。
“露露。”
他叫她,复而凶猛地亲上去,饱含诸多复杂的情绪,杂糅在这个暌违已久的激烈拥吻中。
“唔……呜……”江露被来势汹汹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压得上身都后仰,她只怔忡不到一秒便直了身更热烈地回应。
陆谦边亲边带着她往休息室走,等带到床边江露的衣服领口已被扯开好大一片,乳肉在黑暗中白得晃眼。
陆谦俯身压着她,呼出的气都带着情欲特有的湿润。
“露露。”
他又叫她,下身还向前顶了顶,坚挺的分身隔着布料与她相贴,好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她。
江露怎么会不明白陆谦的意思,小舌才离了他的口,幽密处早就分泌出动情的证据,潺潺不息。
但她用手抵着他,娇声坚持:“话……话还没有说清楚。”
陆谦粗暴而急切地解开两人的衣裤,“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数月紧绷后才偷得现今片刻的温存,是他的露露“砸”来的,他不愿浪费。
江露身体瞬间诚实地弓起,纤长白嫩的小腿还勾着被他扒下的内裤,嘴上却明知故问:“哼,什么重要的事?”
“操露露。”
*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都在想什么?”
陆谦把着她的膝盖,直接将她的腿分开到最大,花穴暴露,在暗夜里闪着水光。
他用力地将那根充血的欲望捅进日思夜想的花径,叼起她胸前的乳头吸啜,“我在想之后什么时候才能像这样,抱你,亲你,肏你。”
陆谦向前狠狠地耸动数十下,粗喘道:“想得我快要发疯。”
“哈啊……”江露腿心紧窄的细缝被硕大的硬挺进出磨得边缘泛白,形状被肏成圆洞。
花心的晶莹不停地流出,嫩肉紧咬着肉棒不放,显是爱极了这样的厮磨,她却算起了新仇,“嗯……你最近在忙着和沈柠谈恋爱咯。”
江露闷哼:“一脚踏两船!”
“又说气话,”陆谦被她气笑,咬她洁白的小脸,猛然深顶,“只有你,没有别人。”
“嗯唔!”江露的腿上上下下地晃动,她觉得自己的腰一定被掐得青紫了。
想到沈柠,江露忽地翻身坐在陆谦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她摸过你哪里?”
她板着脸,用手指轻点他的面颊,“这里?”又点他的手臂,“还是这里?”
陆谦低沉地笑,扶着她的腰,胯部不停向上送,如剑一般插顶嫩穴,“哪里都没有。”
“我都躲开了。”
有点邀功的意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陆谦这个模样,江露嘴角勾了勾。
可她才不会轻易放过他。
“骗鬼!”江露眉一挑,狠狠地咬上陆谦的肩膀,口下力道不留情,在他肩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我今天看到她抓你这里了!”
她不管自己下身被陆谦插得多么泥泞湿滑,也不管自己头发散乱沉溺情欲的样子有多狼狈,江露面上泛着潮红,语气却女王十足:“你居然还和我说分手?胆子这么肥!”
“……”陆谦自知理亏,更卖力地耕耘,长腿一伸便站起来,将她抱起压在墙上肏,“不得不尔。”
内裤终于滑落到地上,江露挣扎,“哈……就,就应该离你越远越好!”
“那露露现在在被谁肏?”
陆谦把她翻了个身,又迅速压上,不住地快速撞她,“那么多水……”
江露的胸乳被低温的墙一凉,顶端的粉樱都陷入乳肉里,激得她下意识地缩紧了甬道。
交合处湿湿嗒嗒,肉棒在花穴里摩擦戳刺,囊袋又压又挤,小高潮很快就要到了。
江露踮脚,手扒着墙,“哈啊……太快了,慢一点。”
陆谦大手掰开她的臀,不知疲倦地向江露的甬道一次次抽送巨硕,“不行,慢一点你怎么舒服?”
“露露,露露……”
像是宣泄又像是汲取,陆谦插得更深更重。
他舔吻她的脊背,一声声叫她的名字,恨不得连骨骼都与她相缠。
江露婉转吟哦,承受他疾风骤雨的动作,和他一起在欲海里沉浮。
“阿谦……”江露要到了,娇艳欲滴的花穴开始一收一缩蠕动。
她感觉快要坠下深渊,眼前虚空而迷幻,江露拉着陆谦的手,“……嗯……啊……我要你……”
江露气虚,“……射给我,射进来……”
“好,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陆谦咬牙,拎起她一条腿,狠厉地抽撤上百下,江露敞开了穴口享受他的贯穿。
双双爆发只在一瞬间,即将叫出口的呻吟被他转了头深吻封于唇齿间。
混合的液体顺着他们的腿缝向下缓缓流动,地上全是刚才交媾的水渍。
陆谦没抽出来,半硬的分身埋在她的体内。
他把江露抱回床上,在她耳边轻咬细吻,又叫了她一声:“露露。”
满满的缱绻与思念,安心与放松。
江露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抚上他宽厚的背,在他脸颊上的伤口亲了亲,“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陆谦轻轻地揉她的脸,不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布的网,现在居然还考她?
“记忆的傀儡,”江露瘪着嘴,有些生气,“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记得!”
—分隔符—
先发个车。
下章信息量大。
明天还更。
也有可能早上就更~!看我一会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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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搞事(4600+)
“记忆的傀儡”是他们高一时玩过的一个剧本杀游戏。
那时候还没有《明星大侦探》的综艺带起此类游戏的热潮,却有商家在A城这个小城开了主题店。
梁书阳最喜尝鲜,带着集训队一行人体验。
江露扮演的角色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大小姐苏文月,违背父母安排的联姻婚约,不惜一切代价和自己所爱——落魄家族的三少爷傅克明私奔,因而被父母关在阁楼里。
三少爷傅克明不顾危险,要拯救爱人,做了缜密而周全的营救与出逃计划,但苏文月却在两人约定好私奔的前一天被人离奇杀害。
凶手残忍,作法诡异,苏文月的魂魄被永世困在阁楼里,她无实体,只靠着与傅克明的回忆存在。
相传每到凌晨1点,就会有苏文月凄婉的哭声从阁楼里传出,仔细听歌词,便是她一次次地描述自己被杀害时的情景。
每一句话都暗含线索。
游戏的目标就是要找到杀害苏文月的凶手,才能救出她,让她得以超生。
江露换好旗袍,梳了当时的发型,刚走出来就发现陆谦换了一身西装——他演的是苏文月的未婚夫杨明修。
游戏是沉浸式体验。
剧情的开篇便是苏文月回绝了杨明修的求婚,杨明修站在苏家大厅,“文月,傅家公子并非良人。”
“和我在一起。”
神情认真,眼中饱含说不清的情愫,江露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眼前人是陆谦还是剧本里的角色杨明修。
她撇开眼,心道陆谦未免太入戏,耳朵却不觉泛红。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她回想着苏文月的台词,按部就班地念出:“我向往自由,克明是否是我的良人,无需他人评判。”
杨明修摇摇头,也不再强求,只说:“罢了,你会后悔的。”
语气有说不出的笃定。
苏家父母急于攀附杨家使家业更大,挽留杨明修未果,转日便命了下人将苏文月禁足于阁楼,迫她接受杨明修。
*
剧本杀的精髓在戏剧世界中,找到关键线索、观察发言、推测凶手动机,找到真相。
这个剧本最大的线索便是苏文月的歌声。
苏文月死后,杨明修,苏家父母,和她有过接触的车夫和丫鬟,都成为了嫌疑人。
苏文月哀婉地唱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同读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杨明修仔细地听着,提出:“苏文月提到的皆是傅克明相关……”
扮演傅克明的男生急着澄清:“我与文月私定终身,此情不渝,怎会害她?看她如此情状,我恨不能与她同去。”
苏文月亦不知杀害自己的人是谁,江露按照剧本回忆:“书房初见,教说当年事,欣欣此日樽,未想你是书中人……”
江露的声音有些抖了,她扮演的苏文月被关在密闭黑暗的空间,和外界一纸之隔。
江露无法参与破案,只想着快点出去,说不出的焦虑。
陆谦眯眼,安心扮演好杨明修。
他摘了帽子,指向书房中的道具,“我想答案就在里面。”
书房的书架上有一本可供翻阅的道具书,所有人围上前去,里面只有一页写了字: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诗经》的一首《江有汜》。
一首弃妇诗,真相呼之欲出——杀害苏文月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傅克明!
原来是傅克明贪图苏家的财产,假意钟情苏文月,实则打算将苏家并不算大的家业据为己有。
而杨明修早已看出傅克明的心计,才会提醒苏文月。
苏文月一意孤行,却不知道杨明修自小便钟情于她,生生错过真心对她的人。
江露被解救出来,对陆谦夸赞道:“谢谢。”
“谢我干什么?”陆谦似乎还没出戏,“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都会等你。”
周围的同学率先去了试衣间换衣服,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这段话剧本里可没有,江露有些不自然,便硬着头皮接话:“嗯……杨少爷,下辈子我再……”
“不要来生,就要现在。”
“什么意思?”
室内温度低,江露身着薄薄的旗袍,身段优美,抬眼探究地看向他。
眼前人不是单纯的苏文月,只是江露。
陆谦没回她,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问:“你好点了吗?”
江露反应过来刚才陆谦以为她在小密室里冷才急着破案,被带着陆谦体温的外套裹着,她心跳漏了一拍,但是却镇定地笑笑,把外套解下来还给他,“我不冷。”
陆谦微微叹了气,低语:“你什么时候才明白?”
江露听力很好,她问:“明白什么?”
陆谦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这个游戏怎么样?”
江露兴奋地回想刚才的游戏过程,道:“推理游戏玩过很多,从只言片语中测探地点和真相,还没玩过这种形式,记忆深刻,很有趣。”
“那我们可以常来玩,”陆谦点头,盘算着是不是让梁书阳再多多组织这样的活动,“但是下次我想当你的……”
江露笑问:“扮演我的什么?”
“下次再说。”
他说的是“当”,可没说“扮演”。
*
陆谦笑了一下,“你还记得这个游戏。”
“记得,”江露酸溜溜地回想,“你穿着西装,很好看,回去后还有女生和我议论你。”
江露学当时女生沉浸于这个剧本感情线里的花痴语气,“杨明修好深情好帅啊,苏文月瞎眼哦。”
陆谦反击:“回去也有男生议论你,说傅克明是渣男,苏文月如果有江露那么好看,怎么舍得杀。”
“哦,渣男!”江露狡黠一笑,“在我这里,渣男还有别的定义。”
“呵呵,像那种嘴上说着好爱好爱,但是出了什么事就想把恋人摘出去,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那种男人,让人家女孩子蒙在鼓里伤心欲绝,一脸懵逼的,也是渣男哦!”
江露咬牙切齿地说。
“露露。”
陆谦无奈地唤她一声,又捏她的肩,没了刚才和她斗嘴的气焰,眼底柔软得像水,满是赔罪的意味。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江露晃他的脑袋,“你到底说不说?“
陆谦沉吟,在思考从何说起,江露率先问:“你在M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导师梁剑锋被M方暗杀了。”
江露惊了一刹,又听陆谦道:“我和他一起在国安局驻M据点任职,主要是为了前线的特工提供技术研究和服务。”
“这些事不应该告诉你,露露。”
江露紧了紧他的手,示意他继续。
“我已经卸任,之前在M国,梁剑锋不同意将我们自研的技术交由M方,便被他们抓走秘密处理成病逝。梁剑锋的胞弟被M方收买,这次回去,他装作是梁剑锋问我要核心的机密文件,被我识破。”
江露没想到陆谦会卷入这样重大的事件,她问:“你在纸上打勾那些,许博琛又是怎么回事?”
“许博琛,不如叫他沈博琛,他和沈柠都是M国国安局密码破译部的人员,但他们国籍都没变。”
“黄皮白心!”江露义愤填膺,又问:“你怎么发现的?”
陆谦冷笑一声,“沈柠自以为天衣无缝。”
他从保险柜里找到一台老旧的电脑,插上U盘,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推给江露,“你看这段文字。”
“HL FKZC VD LDS.”“LD SNN.“
“这是什么?”
“这是沈柠和许博琛的对话记录。”
其他的对话来往也是这样的乱码,江露仔细盯了一会儿,顿悟。
接着她又稍稍放下心来,原来陆谦并不是对对方的信息一无所知。
“他们是早就盯上你了吗?”
陆谦点头,“目标是我,连带害到的是我身边的人。”
“你的车,输油管线断裂才会刹车失灵,但切口非常整齐,是人为割断的。”
“还有你之前出的事……“陆谦的声音低下去,愧疚不已,“也是想要以你为要挟,让我服从他们。”
江露有些后怕,“所以你才要和我分手……”
陆谦抿唇,“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会很危险。”
江露实属无辜,不该被这样的事情所累,陆谦不愿意因为自己给她带来巨大的人身伤害。
他宁愿他们不再在一起,也不能让江露终日惶恐不安,生命安全没有保障。
但是他的露露足够了解他,义无反顾地和他并肩作战。
陆谦动了动,手臂把江露锁牢,他怎么舍得不要她。
江露缩进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好一会,才把自己听到的秘密告诉陆谦,“你知道林校长他们……”
“知道。”
江露摇头,让他听那天她偷偷录下的录音,“你听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陆谦听完,脸色愈发冷沉,他了然地挑了挑眉梢,“手段很多,这是他们的PLAN B,或许还有C D也未可知,现在证据也还不够。”
江露自听说梁剑锋被暗杀后止不住担心陆谦,她压着哭腔,“那你现在怎么办啊?!就,就真的……真的要屈服于M方吗?”
“你记不记得钱学森说过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学成必归,报效祖国。”
江露破涕为笑:“我们在演热血漫吗?”
陆谦也笑,吻她的额头,接住她要流出眼角的泪滴,“别怕,露露,静观其变,将计就计。”
江露还是不放心,“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啊,”陆谦刮她的鼻子,“离我远一点啊。”
又是这句话,江露翻了个白眼。
“知道知道,呜呜……”江露双臂搂紧他脖子,“……你有女朋友嘛,我离你远远的。”
陆谦拍她屁股一下,“你又乱说话。”
“本来就是!”
“今天你把东西都砸了,免不了要被全校通报批评。”陆谦扣紧她的手指,“委屈你了。”
江露无所谓地在他肩膀蹭蹭鼻子,“他们不会再给你安什么监听零件了吧?”
“应该不会了,沈柠现在没有怀疑我。”
“哦,”江露这时候有心情吃起了闷醋,“那我可得等下就走,省得被她看见。”
长夜过半,江露起身把衣服穿好,让陆谦也穿好。
陆谦不明所以地照做。初夏时节,上身的白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他线条美好的胸肌若隐若现。
“你竟然这样穿?”
江露不满地给他找了条领带,重重系上。
她一颗颗把他的扣子扣好,收紧领带,勒得陆谦闷哼出气音。
江露拍拍他的胸口,占有欲十分地命令:“只能让我看,谁都不可以。“
陆谦失笑,正了正领带结,“好,只给露露看。”
江露要爬窗离开,她一脚跨在窗台外,一脚还撑在地面上,自我吐槽:“我真像那种偷情的隔壁老王。”
陆谦揽着她,亲她的唇,“哪有人这样形容自己?”
江露哼哼:“那好吧,我是帮公主打恶龙,拯救公主的王子!”
“你小心一点!”陆谦拉她,怕她失足直接掉下去。
江露不知想到什么,收回在窗外的腿,跳进室内又用力地抱住陆谦。
她捶他的背,“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认识你!”
陆谦轻笑,吻她的发,在她耳边说:“是,那我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你真讨厌。”
“你真可爱。”
*
江露因为大闹陆谦研究所一事一战成名,被全校教师大会上点名,还赔了不少钱。
江露毫无异议地接受,却当着陆沈二人的面和校领导怼:“那是不是让某些闲得没事干,就知道污蔑人,和猪一样的恋爱脑的老师闭嘴呢?”
这话说得难听。
沈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件事发生后许博琛就骂她,说她过于得意忘形,乃至忘记自己的任务,沈柠不以为意,沉溺在陆谦的关心中。
陆谦对江露严肃谴责道:“江老师,沈柠虽然有错,但你的行为太过激,希望我们真的可以不再见面。”
江露同意:“谁又想要看到你们呢?”
沈柠扯扯陆谦的袖子,“Professor Lu,我们走吧。”
江露凝视沈柠的手,陆谦理了理衣服,轻易地脱开了沈柠的拉扯。
江露移开视线,“我去上课了。”
*
建筑学院的实训课从未这么热闹过,学生们听说是江露来上课,皆是激动不已。
实训教室内男女生七嘴八舌:
“我擦,江露!听说长得很好看的!”
“帖子看了没有?女主之一啊!”
“江老师是我们学姐!估计这门课很好过吧!”
……
江露走进教室,站上讲台,学生们飞速地回到座位,鸦雀无声,伸长了脖子盯着她等她发话。
只有角落的一位少年,趴在角落,用卫衣的帽子盖着头睡觉。
江露没做自我介绍,径直走向少年的座位,弯起手指叩叩他跟前的桌子,“同学,上课了。”
少年懒洋洋地抬眼,“谁啊?叫我?”
“我啊,叫你上课。”
“啧,换人了啊?”
少年扒了帽子,露出一头染了金黄色的时尚发型,白皙的肌肤还泛着压痕的红。
他嘴角不羁地翘着,盯着江露看了几秒,转笔托腮,放肆地扬声:“和我报备了吗?”
江露抬眉笑一声,“那我现在报备,你可以好好上课了吗?林珂。”
转身走上讲台前,江露靠近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昨天拉的《流浪者之歌》还不错。”
林珂猛然直起身。
—分隔符—
为了编那个民国剧本花了点时间
自己在家,心里很毛
写他们当年又写上头了。
好长,当我双更吧。
么么,谢谢留言和投珠,????
今天本来说往JJ那边搬运,因为这本车少什么的好改,好留清水存档,
搬了一会我就两眼一闭
其实一点也不好改,
算了算了不搬运了
因为有的情节我觉得doi必不可少
doi在我看来有精神意义,对于陆江来说每一场车都有存在的理由
安心在这里更嘻嘻。
快要完结咯!
对了许博琛和沈柠的对话,是一个简易加密,把所有字母挪一个位置就破解了。
IM GLAD WE MET
ME TOO
第七十四章 林珂(2300+)
整个上课过程,林珂一改其他课堂上的懒散,身子虽然仍是歪着,视线却是胶着在江露身上。
江露像是没有接收到他打探的眼神,一切如常地讲解实训操作的注意要点。
在场的同学一开始还带着“看看八卦中心的女主业务能力如何”的猎奇心态上课,但见江露台风稳健,讲解思路新颖清晰,便将注意力投放到了知识本身。
“任务书上的要点都明确了,现在我们到学校后门那家废弃的工厂勘察,大家多注意现场环境和建筑功能的结合,带好纸笔,注意记录。”
学生们面露疑惑,提出异议:“江老师,学校有专门的实训基地,干嘛不去那里?”
江露微笑,“你们消息灵通,应该知道从我那届到现在基地地点和条件就没变过,搞不好大家会抄到我当年的设计,这就尴尬了。给你0分吧,是否定我自己;给你满分吧,抄来的说不过去。”
同学们都大笑起来,跟随江露的带领有序地出发。
林珂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一个男生路过他,勾住林珂的肩膀,戏谑道:“林珂,你平时不是都不去的么?”
林珂来上课已经是少见,听从老师的安排跟随大部队考察更是千载难逢。
“我就是看看我爸的员工办事怎么样。”
一副少爷做派,男生努努嘴把手臂放下,林珂狂傲又不是一天两天,他真是自讨没趣。
“C大不是你爸爸的,”江露闻言,回头向后走了两步,纠正林珂:“C大是国家教育部直属,林校长和我职级不同而已。”
林珂比江露高出半个头,他低眼看了她一会,突然咧齿一笑,“反正你也是要听他的。”
潜台词——你要听他的,你应该不敢对我有所要求才对。
小孩心性,狐假虎威,成熟不足,幼稚有余。
“那倒是,”江露点点头,也回以他一个不落下风的笑,“不过现在课堂没结束,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所以你现在要听我的。”
“行了,老师,我这不是在听着吗?”
这声“老师”虽是叫得不情不愿,甚至还带了些微妙的轻视,林珂却举了举手中的笔记本和笔,表示自己已经按照她的要求照做了。
“那就等看你的记录报告了。”江露不计较他的态度,重申了一遍课堂任务。
从她身旁走过的瞬间,林珂敛了脸上的痞笑,江露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实训课两节课连上,勘测结束后便到了放学时间。
江露在建筑学院的实训办公室粗审完毕学生们的记录报告,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门外站着一抹清瘦的身影。
天黑得越来越晚,走廊外还亮着夕阳的余晖。那身影站在背光处倚墙,手中夹着烟,眯着眼吞云吐雾。
“林珂。”
见了江露,林珂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盯着她不说话。
江露从办公室找来扫帚和簸箕,在林珂脚边挥舞,“让让。”
“讲究。”看到她的举动,林珂挪了挪身,不屑一顾地笑一声。
江露把他随地乱丢的烟头扫干净,倒入办公室里的垃圾桶,“这叫公德心。”
林珂跟着她走进办公室,站在她身后,沉默了几秒后发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露侧头,“知道什么?”
林珂没了下午的嚣张气势,低声道:“《流浪者之歌》。”
“哦,”江露笑笑,“Jade,X站音乐圈的头部KOL,我有追你的直播。”
“永远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神秘莫测。”江露随口念着他在X站上的橙V认证和网络媒体的报导:“但是身形挺拔,琴艺精湛,精通古典乐,也能将流行音乐改编出自己的J式风格。自他上传视频以来,吸引了无数听众,短短半年涨粉50万,成为X站最有潜力的头部KOL之一……”
在现实中被直白地破解网络上的身份,林珂有些羞赧,他打断,“……你别念了。”
江露果然停了,看他微微垂首的样子有些好笑,“你这样看起来倒是挺乖。”
“说吧,找我什么事?”
林珂摸了摸后颈,犹豫了一会才问:“你不会告诉我爸吧?”
江露挑了挑眉,却是不解:“为什么?小提琴拉得好也要瞒着?”
林珂坚定地要求:“……总之不要告诉他。”
“哦——”江露这声哦拖得很长,还转了几个调,“老师们都说你在的课不好带,我看也未必。”
看,这不就自爆把柄了。
“……”林珂被堵了一句,认命地做条件交换,“你的课我会好好上,不给你捣乱。”
江露加码:“不仅仅我的课,其他的课也要好好上。”
“江露你……”林珂对她直呼其名,对她坐地起价很不满。
江露摇摇头,拿过一张统计单,在林珂的成绩表上点了点,“我看过你的成绩和试卷,每一门课都是刚刚好的59分,卡着不及格的点。”
她放下手中的资料,“这可比拿满分难多了。”
江露抽出下午实训课中林珂的记录报告,当场打起了分,依然是不偏不倚的59分。
她把报告递给他,“我呢,我的目标就是经我手的课,及格率是百分之百。”
林珂接过报告,弯身拿起笔又添写了建筑功能的模块,“这样可以了吗?”
江露扫一眼,“差不多了,能有70分,继续保持,等实际出图看你的诚意。”
林珂直身,再度向江露确认:“你真的不会告诉我爸?”
江露冲他诚恳地笑,“你隐瞒有你的理由,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所以林少爷也给我行个方便?及格率可是和奖金挂钩的。”
林珂只好暂时信任她,向她伸手,“Deal.”
“Deal.”
江露握住,少年的手心微凉。
手指骨节分明,是常年练琴特有的修长,可见刻苦程度。
林珂很快收回手,转身即将离开。
“对了,”江露把他叫住,拿出一张他出席活动的场拍图做成的明信片和马克笔,“现在你是Jade,我是你的粉丝,可以签个名吗?”
场拍图里林珂穿了一身黑,全副武装地戴着墨镜和口罩,身着宽大的大罩衫,从头包到脚,即使有意观察也根本就看不出是谁。
林珂瞧着江露歪头弯眉笑的样子晃神一瞬,接过笔,在那张明信片上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名字。
“江露学姐,我发现你很有趣。”
*
江露在家里弹了两小时的钢琴,需要童子功的乐器太久不碰,即使曲目在过去能毫无压力地驾驭,现今也变得生疏,手指肌肉记忆的复健还需要时间。
入夜了,邻居该睡了。
江露停了练习,在一边的白板上林珂名字旁画了几个箭头。
她把那天从陆谦处获取的信息做成了人物关系网。
林珂的生母李思韵明明是小提琴家,林珂为什么要向林志刚隐瞒自己热爱小提琴的事实?
窗框外一片接近黑的深蓝,一颗星星也无。
江露把钢琴琴盖合上,也不知道陆谦那边怎么样了。
—分隔符—
陆江高中番外一定不会少哒!
我也好喜欢他们高中呀!
Ps林弟弟是个好孩子。
么么,谢谢大家的投珠留言,????
我今天还是不死心地试探JJ的尺度,哈哈哈哈哈
锁,锁,锁。
枯萎
最近抽时间理新文的大纲,理好了就开坑。
第七十五章 盒饭(2100+)
沈柠住进了医院。
据说是下楼梯时条石断裂,腿骨和胸骨均有骨折,伤势严重,做了手术,躺在病床上已有两周。
陆谦每日送饭陪护。
有心直口快的老师在闲聊时说:“陆教授是个对女朋友很好的人,以前对小江也很好的。”
江露在场,听到也毫不难堪,反而附和道:“是是是,虽然他人渣了点,我也不亏。”
任谁都能听出她反话正说。
以旁的角度,陆谦未处理好上一段感情便与另一人不清不楚地开始,与“好”字哪里沾边?
只是被男权思想控制了上千年的社会,对男性总是无底线的包容,在大众眼里,女性似乎只能沦为他们的附庸或是作为道具衬托他们的“魅力”。
即使江露自己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但看客们明明白白看到一出“她真心错付”的戏码,仍做出如此感慨与结论,江露才不愿意忍气吞声,彼倡此和。
每日陪在沈柠旁边?
现在是非常时期,绝对不能脑补过多。
解决完眼前棘手的事再算账,先黑一把陆谦解她心头不满。
江露恨恨地想。
那位老师看出了江露的忿然作色,有些进退维谷,道:“哎,我说错话,惹小江不高兴了。”
“您说哪儿的话,我哪有不高兴,”江露嘴角一扬,甜美如常地笑着提起包走出办公室的门,“我有事先走了。”
不知哪个老师低声传播新消息:“尽量少在学校说这种,小江最近和林校长儿子关系蛮好的。”
“这林珂还是学生啊!小江这样也不怕被开除……”
“林珂明年就毕业了,谁知道呢!”
又是一阵闲言碎语。
*
C大附属医院的高级病房内,沈柠身上和腿上都打着石膏,半躺在床上看窗外。
两只鸟在窗台停留一会,便一起飞上蓝天。沈柠看着,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微笑。
陆谦结束完日常工作,拎着从食堂打好的饭菜,放到沈柠床头,“吃饭吧。”
沈柠扭头,养病中也不忘化上精致完美的妆容,陆谦视线没多在她脸上停留,示意护工把沈柠扶好。
沈柠有些失落。
沈柠和许博琛被作为M国国安局密码破译部的核心人员培训多年,心理和思想上早已是M国人,因而也尽职地效忠。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之前在M国陆谦满眼满心要护江露周全,对她传达的苛刻要求照单全收。
后来他们在国内日日相处,陆谦对她的态度从敌意不屑到逐渐亲近,亦对她所描述畅想的“灯塔国的生活”表现出了憧憬和向往,她对陆谦的怀疑虽有减弱,却并未消失。
自那晚陆谦说“我也很期待,和你换一种关系会怎么样”以来,虽然没有明确是什么关系,当下她真的以为陆谦对她动了心,她也不再对许博琛隐瞒自己对陆谦暗暗滋生的情愫。
江露大闹研究所那次,陆谦挡在她身前,为她受伤,她终于彻底地信任他。
不知怎地她想起念书时陆谦还年轻一些的模样。
一次棒球课,眼见球被打歪,即将砸到人群,陆谦不顾自己没穿护具就冲上去挡下冲击,后来听男同学说,他胸口上起了很大一块淤青。
那时并未产生什么旖旎的念头,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欣赏,不然怎么会对那一幕念念不忘?如今想来,是她错过太久。
她逐渐地沦陷在陆谦若即若离的温柔中,陆谦会关心她的身体健康,会提醒她休息,也会在外出吃饭时记得她口味上的喜好,不可谓不细心。
但陆谦几乎与她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们只在研究所和实验室见面,亦从不过夜。
如果说平时只是交流工作,不适合过多亲密,可哪有男人在女朋友受伤的时候不亲自上手照顾?
她猜不透陆谦。
沈柠沮丧道:“Professor Lu,我们回M国的日期要延后了。”
“没关系,你养好伤再说。”陆谦温和地笑,拿起小刀削苹果。
沈柠瞧见他的动作,脸色好了些,道:“M国这边……对你研发出来的产品很满意,给你开出了很好的待遇,你要不要看看?”
“去了迟早会知道的,”陆谦没抬头,耐心仔细地把果肉切成一个个大小适中的方块,放入碟中,摆上叉子,推给沈柠,“吃点水果。”
沈柠盯着盘中的水果没动,片刻后她抬眼,艰难地对陆谦启齿撒娇:“Professor Lu,你喂我……”
陆谦扬眉,真的叉起一块苹果要送到她嘴边。
“嘀嘀嘀——”陆谦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放下叉子,看手机一眼,对沈柠抱歉道:“我出去接个电话,研究所还有个文件要签,晚点再过来看你。”
没等沈柠反应,陆谦出了病房。
沈柠看他的背影好一会,退而求其次地想,这好歹是陆谦亲自切的,便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盘。
陆谦走出医院,按灭早已设置好定时响起的铃声。
他抬头向沈柠的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发短信给贺文彬:“做得很好。”
贺文彬吩咐工人把两周前现场的条石粉碎。
*
晚十点半,医院查房后统一关灯。
陆谦抵达沈柠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看了看,盛苹果的盘子已经空了,沈柠在熟睡中。
他推门而入,护工见了他便汇报:“沈老师今天睡得早,睡得又沉。”
陆谦点头表示知晓,“今晚我来陪,您先回去休息。”
护工向陆谦道谢后离开。
陆谦从沈柠放置随身衣物的包中摸到一个很小的U盘。
静谧的病房里,只有笔记本电脑运转极其微弱的风扇声,暗蓝的光打在陆谦脸上,他一边分神观察沈柠,一边将U盘里的数据备份。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沈柠没有醒。
陆谦把另外一个外观和内里内容几乎一模一样的U盘放回原处。
*
三日后,陆谦收到反馈:资料收悉,国安局立案侦查,已派人执行。
—分隔符—
评价沈柠就用露露的话来说吧:爱情使人降智。
患得患失地脑补“他也喜欢我”就是这么让人欲罢不能
架空。
快完结了,其实我觉得如果我这么码下去很快就结束了,可能都用不了十章。
4300收前估计一定能完结正文,这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哈哈哈!
码了一个通宵,10-12点左右还有一更。
?,大家可能不喜欢最近的剧情,但是还是给我投珠留言,谢谢!
我已经在写后记了。
第七十六章 他都知道(3900+)
江露把车停在学校后门不显眼的地方等林珂下课。
两人熟稔起来是因为江露发现了林珂的“秘密基地”。
一次实训课放学后没多久便下了暴雨,林珂在校门口的小店躲雨,脸上一片焦急。
江露开车路过,见了林珂便摇下车窗问:“要去哪里?”
林珂没理她,江露撑伞走到他旁边,果不其然看到他在打车软件上不停地发送订单,江露按灭他的手机,“犟什么?这个时候你根本打不到车。”
林珂败下阵来,说:“我要去城东的琴房。”
“我送你。”
江露不由分说地推他上车。
林珂坐在副驾驶,恢复了惯有的跌荡不拘,评价起她人车不符,“这男人才开的车吧,这车和你长相……”他挠挠下巴,冲江露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反差有点大。”
江露白他一眼,“林珂,你也是新时代的青少年,我开个车还被你暗搓搓地搞性别歧视?”
林珂双臂抱头,一副闲适的大爷姿态,“今天路况不好,距离直播只有四十分钟了,老师你要是不行,学生我可以开啊。”
城东琴房离C大有二十公里的距离,雨天行驶也要将近一小时。
“哦,你看我行不行。”
江露只用了30分钟就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林珂下车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感受了江露的一路不怕死的漂移,嘴里只不断地吐出“卧槽”二字。
“服气了吗?”
林珂双手合十,“服了服了,学姐你,你回去吧,谢谢谢谢!”
江露却没有走,笑意盈盈,“Jade,我想看你现场直播。”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林珂只好答应,交代她:“一会你别入镜啊!”
“你求我我都不会入镜。”
*
琴房幽深又隐秘,隔音极好,乐器种类齐全。
林珂迅速地换好罩衫,把自己打扮成直播里惯有的黑脸人形象,只露出一双明亮生动的眼睛,戴好变声器,拿过小提琴试了会儿音便打开了直播。
江露站在镜头背后,好奇地看着。
林珂拉了几首自己改编的流行音乐串烧,便向镜头里的粉丝说:“最后一个环节,大家点歌吧。”
有人点了日本小提琴家ayasa绚沙的《告白の夜》。
之前这首曲子被短视频平台泛滥地用作BGM,江露本以为林珂会漠视这个要求,谁知林珂欣然答应:“好。”
大概是弹幕里有人刷“听腻了,不要了”,林珂不受影响,说:“这首曲子取材于《竹取物语》,是以辉夜姬向养育自己的双亲说明自己是月亮上的人,马上要回月亮的背景下写的曲子。”
他郑重地解释这首被误以为是向恋人告白的曲目的真实创作灵感,语气是江露从未见过的认真。
林珂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起舞,身姿优雅而不失少年特有的神采飞扬,投入地演奏起来。
林珂拉得很好,极富感情,层次饱满,但江露听着听着却渐渐皱起了眉。
一曲演奏完毕,林珂结束了直播。
江露走到钢琴凳前坐下,也弹起了这首曲子。
林珂收了设备,有些惊讶道:“没想到江老师教建筑,还会弹琴。”
“建筑城规学院很多人都会弹钢琴,你该多关注一下你的同学。”
比起林珂刚才小提琴拉出的乐声中带着不安与激昂,钢琴版柔和许多,像是雨后宁静的街道。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江露道:“你觉不觉得,这首曲子偏向这样处理会比你刚才那样演奏好?”
林珂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江露笑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刚才,音乐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
林珂动作微顿,解了身上冗杂的衣物,收好小提琴,低声道:“你想太多了,学姐。”
“或许吧,”江露起身帮他关好琴房的灯,“我送你回学校。”
回程的路上,林珂反常地沉默。
“到了,下车。”
林珂解开安全带,定定地看着江露。
江露不解:“?”
林珂轻轻地笑了一声,认真地提了要求:“学姐,以后你每次都陪我去琴房练琴可以么?”
还没等她表态,林珂又自恋十足地说:“给你近距离接触Jade的机会,其他人梦寐以求都没有。”
江露等他说完,面上展眉,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啊!”
*
从那日后,江露就当起林珂的司机和陪练,偶尔还会同他做音乐上的交流。
林珂心情好,兴致来时和她玩一玩小提琴与钢琴合奏。
林珂夸赞:“学姐非音乐专业,还有点底子。”
江露知道自己在家里没松懈过练习,大方地接受他的认可,“亲自同Jade切磋,不敢退步。”
*
江露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林珂一路小跑,拿了一束花,自然无比地开门上车,“哟,学姐,又麻烦你了。”
江露递给他一瓶水,启动汽车,揶揄道:“吃错药了?还会和我说‘麻烦’了?”
林珂这次没和她回嘴,“今天不直播,去琴房拿了琴后,陪我去一个地方。”
林珂今天穿了一身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收去不少叛逆的气质。
江露发现林珂其实并不顽劣,只要他想学的课程,一定能取得非常好的成绩。
他平时在校园里虽然看似懒散,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却能对一件事很专注,她的实训课出图如是,风雨无阻地练琴亦如是。
顽劣,更像是林珂刻意表现出来的形象。
*
林珂指路,他们去了C城城郊的墓园。
林珂整理了一下衣服,提起琴,“我妈妈在里面。”
江露怔了怔,抬腿跟上林珂。
李思韵的墓在半山腰,墓碑上贴着她生前的照片,看上去温婉可人。
“爱妻李思韵之墓。”
林珂献了花,念出墓碑上的字,轻蔑地笑了一声。
江露没说什么,恭敬地向墓碑鞠了个躬。
林珂拿起小提琴,演奏起《流浪者之歌》。
天色渐渐变得深了,沉重忧伤与欢快绚烂的旋律交织,飘荡在偌大的墓园上空。
林珂漂亮的眼睛垂着,他放下琴,小声又虔诚道:“妈妈,生日快乐。”
说完,他沉默了好一会,年轻好看的五官里都是无法言说的沉郁和哀伤。
江露从身后把手放在他肩膀,轻轻向下压了压。
“《流浪者之歌》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曲目,这把琴是她留给我的。”
江露上前一步,道:“追逐梦想,有哀伤漂泊,也有幻想与热情。”
林珂蹲下,在李思韵的照片上轻轻擦拭,“今天也是我妈的忌日,可惜她没能实现她的梦想。”
江露不好过问林珂母亲的隐私,只好官方地安慰:“你是她的儿子,你还能实现你的梦想,这也是她生命的延续。”
林珂站起身,“我们下山吧。”
*
到了山脚,天已经完全黑了。
四周人烟稀少,两人正走向停车场,却见他们的不远处三位身形不一的男人手持器械,向他们走来。
江露把手中的车钥匙往林珂手心一塞,警觉地低声吩咐林珂:“快回车上!”
林珂还没来得及动身,打头的一个健步冲上前来,晃着手中的刀,“小情侣到墓园约会,还挺有情调?”
林珂和江露背靠背站着,被三人明火执仗地包围。
林珂说:“学姐,一会我喊,你就先跑。”
“现在不能硬碰硬。”
江露没听林珂的提议,她一边冷静地记下三个劫匪的外貌,对三个劫匪道:“你们想要什么?”
劫匪用刀指了指两人,“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江露掏出空空如也的口袋给劫匪看,“在这里人人只怀着对亲人的感情前来。”
劫匪盯上林珂背上的琴,“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吧?拿来!!”
林珂反手将琴护住。
两方对峙,劫匪更是肯定琴值钱,在劫匪就要触上两人之前,江露突然惊恐地大叫,指向其中一个人的身后:“啊!!!大哥,大哥,你们……你们的背后,鬼……鬼啊!!!”
劫匪三人似乎也想起这里是墓园附近,被江露面露害怕的神情和颤抖的声音欺骗一瞬,竟真的回侧了头去看。
“林珂,跑!!”
林珂迅速反应,拔腿就向车冲去。
劫匪意识到上当,两人举着刀追赶林珂,留身材较瘦弱的一人与江露纠缠。
“臭娘们儿!骗老子!”劫匪向江露挥舞着长刀,向她袭来,淫笑着放狠话:“长得还不错,让你死前尝尝老子鸡巴的滋味!”
数月的体能训练发挥了作用,江露身手敏捷不少,在逃窜中她的头发被劫匪削下一截,她找准时机眼疾手快地牢牢扣住劫匪的手腕,头用力顶上劫匪的胳肢窝,反向将劫匪的手臂一折,同时屈膝向他的裆部狠狠一撞!
“啊!!!”劫匪痛得坐在地上,江露不敢恋战,浑身发抖地冲向车子的方向寻找林珂。
琴被林珂从车窗扔进车内,他自己没来得及上车,和另外两个劫匪大打出手。
劫匪不及他灵活,被他巧妙地避开攻击,两个劫匪的刀都被他打落在地上,其中一个劫匪手臂受了刀伤,正捂着伤口哇哇大叫。
“林珂!”眼看另外一位劫匪拾起刀要从身后偷袭他,江露猛地扑上去抱住林珂。
“学姐!”
正以为背部少不了这一刀时,林珂突然转身,把江露转了方向护在身后,长腿一伸向劫匪的腹部使劲踹了一脚!
江露拾起劫匪的另外一把刀,和林珂站在一起,甩开刀花,冲劫匪怒吼:“滚!!”
趁劫匪狼狈之际,江露迅速地打开车门启动车子,油门一踩远离三个劫匪所在地。
*
江露全身冷汗,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头发也凌乱不堪。
她紧紧把着方向盘,对林珂道:“报警。”
林珂照做,又抽了好几张纸,侧身给江露擦脸上的汗。
“学姐,学姐,没事了,要不我来开车吧。”
江露抿着唇摇头,坚持自己开,紧绷着的身体直到车子开出离墓园十几公里的地方才逐渐放松。
停歇在一家药店买了药,借着店内的亮光,江露才看清楚林珂脸上受了不少伤,青青紫紫的颜色挂在嘴角和额头,鼻子也有些红肿。
“过来,”江露拧开药水给他上药,开始批评他:“琴重要人重要?不会开了车马上就跑吗?”
“啊……痛痛痛!学姐你轻点儿!”林珂皱着脸,“我这是想着回去救你啊!”
“你开着车,也能救我!”江露很生气,“一对二,你万一出事怎么办?你看看你的手,”她扯起他的手让他看他手背红肿受伤的地方,“要不要了?还拉不拉琴?”
林珂却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生气会变老。”
江露板着严肃的脸,不理会他的调笑,丢给他一个冰袋,“自己敷。”
郊区的小店关门早,江露赶在最后一家便利店关门前买了几袋面包和两盒牛奶。
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
林珂举着冰袋贴在脸上,“学姐,你……你今天冲上来……呃,抱我,不要命了吗?”
“抱我”两个字说得极轻,还带了些与他平日不符的羞涩。
江露咬下一口面包,把头发一拨,顾不得现在形象有多差,“你是我的学生,我有保护你的义务。”
林珂放下冰袋,“只是学生吗?”
“那不然?”江露斜他一眼,忽地笑开,“哦!我应该说,我是你的粉丝,我要保护我们家小哥哥!”
照平常林珂肯定会说:“Jade给你颁发铁粉称号,线下活动免票入场”之类张扬的话。
但今天林珂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怎么了?哑巴啦?”
“学姐,”林珂叫她却不看她,他双手向身后一撑,仰头看向满是繁星的天空,轻轻地问:
“你接近我,是为了陆谦教授吧?”
江露愣住。
—分隔符—
林弟弟什么都知道。
喜欢这种情感可浓可淡,人的习惯是2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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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完毕。
第七十七章 你也帮我吧(2400+)
“我妈妈是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的。”
林珂没有继续关于陆谦的话题,说起了关于自己母亲的往事。
“她和林志刚结婚没多久就生下了我,都说我是早产儿,但我很久以后看过我妈的就医产检记录,我是足月生产的。”
江露睁大眼,林珂情绪无异,平静地说:“所以其实我不是林志刚的亲生儿子。”
“我也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江露微微蹙眉,把面包放下,林珂侧首看她,把牛奶往她那边推了推,“怎么不吃了?你继续吃,听我讲。”
江露没动作。
林珂想咧嘴,却扯到脸上的伤口,他只好挤着眉毛戏谑地哈哈干笑,“你心疼我?”
江露鼻子出了一声长长的气,“我做不到听了这些还当普通吃瓜群众。”
“我也饿了,”林珂撕开面包包装袋,又吸一口牛奶,“学姐不用压力这么大,我们边吃边聊。”
“干杯!”林珂举起盒装牛奶,和江露的碰了碰。
看江露也喝了一口,林珂才放心地继续说:“林志刚原来在C大医学院当院长,当时我外公是C大的校长,我妈年轻貌美,成名又早,心高气傲。追求她的人很多,林志刚也是其中一个,但她都没有接受。”
“后来她未婚先孕,没人知道男方是谁……我外公家风森严,说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传出这样的丑闻,就把她禁足了。”
“林志刚无意知道后,主动提出不介意她的这些事情,还向她求婚了。我外公便强制我妈嫁给了他。”
林珂半垂眼皮,手指用力搓揉着吸管的包装袋,直到搓成皱巴巴的一团才继续开口:“他们结婚没多久,林志刚就被提拔成了校长助理。”
“我小时候的印象里,他们经常争吵。林志刚对我态度一直都很冷漠,不闻不问。有一次他喝醉了,我的试卷需要家长签字,我找他签,他盯着我看,突然发怒扇了我一个耳光,吼叫道:‘我不是你爸!’,那时我以为他是生气我考得不好。”
“我找我妈哭,我妈紧紧抱着我不说话,只说以后都不要找他管,所以我的生活和学习一直都是我妈在照顾,林志刚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教我小提琴。”
林珂停顿几秒,忽然讽刺地笑一下,“但后来我妈去世后,他又对我殷切起来。”
“我八岁的时候,我妈出门一趟回来,很高兴的样子,嘴里念叨着要带我一起走,让我不要告诉林志刚。我以为是要和她两个人去旅游,所以我也保守着这个秘密。”
“她和林志刚那会的关系表面上缓和了很多,但过了两周她突然病倒,查出来说是癌症,因为林志刚是医生的关系,我外公很信任地把我妈交给他照顾。”
林珂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崩得手背的伤口都渗出血丝,轻哽了几秒,又道: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能清楚表达意思了,只是拉着我的手在我手心比划着练琴的动作。林志刚把我送去全封闭学校寄宿,没多久就传出我妈不堪病痛折磨服毒自杀了,但我那时候都不知道,以为回去还能看到我妈恢复健康。”
江露把手覆盖在林珂的手背上,微温的触感,林珂低头看一眼,慢慢把拳头松开。
“我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我妈被迅速送去火化,林志刚在葬礼上大哭,都说他爱妻如命。”
“过了两个月我外公也意外去世了,原因是精神状态极差,在浴室滑倒,浴缸碎裂割破了颈动脉。林志刚负责办理了一切后事,李家的财产也由他分配处置。”
林珂把最后一点牛奶喝完,把包装盒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掷,“他早已打点好同李家的人际关系,又把我接回家。”
“我那时候还小,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每天半夜都在哭,想我妈的时候,我就拉她教我的曲子,但林志刚不许我练习,说这样会让他触景伤情。”
“我越来越叛逆,林志刚有一次被叫到学校,回家的路上他同我说,‘我知道你受不了你妈的死,但是你还有爸爸’,那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关心,信以为真地把他当作依靠。”
林珂望向墓园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江露安静地看着他。
林珂收回视线,“外面都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他也一直没有再娶。形象良好加上过去的成就,他很快坐上了副校长的位置,一直到现在。”
“后来我上了初中,一次他生日,我买了蛋糕提前回家,听到他在卧室打电话。”
林珂顿了顿,努力平复过快的呼吸,闭着眼回想,“他说:‘李思韵的事过去那么久,谁会查?药是我开的,可当时她的诊断书可都是你做的。她要是不水性杨花,还去找那个臭穷酸拉琴的男人,我能下手?老头当场死亡只能怪他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的野种林珂现在还叫我做爸爸呢,像一条听话的狗!李思韵要是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林珂没有往下说当时的情景,江露却不自觉地绷紧了嘴唇,她好像看到小林珂站在房门前万箭攒心却无助的样子。
她也无法想象林珂是如何在这过去近十年里,忍辱负重地守着这个残酷的真相生活。
林珂呼一口气,不压抑恨意自嘲道:“认贼作父多年,也是时候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了。”
“他大概以为我是个废物,不知道我一直在收集他的犯罪证据,但我没足够的能力让我妈死亡的真相告知天下。”
林珂咬牙,把积压多年的藏怒宿怨打开,“林志刚多年来收受贿赂,数额巨大,杀心未泯。只要能把他送进监狱,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林珂!”江露见他情绪激动,向林珂的方向靠近一点,看着他的眼睛道:“别说这样的话!”
“学姐,”林珂突然泄放掉刚才的愤恨,冲她微微一笑,“你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林志刚现在想要陷害陆谦教授,我会帮你。”
没等江露说话,林珂抬手帮江露把乱掉的发理了理,又拨了一下她的刘海,用拇指擦去她额头的灰尘,“所以,你也帮我吧?”
他的眼神清亮,又恢复了干净澄澈的模样。
“林珂……”
林珂站起身拍了拍灰尘,一把抓住江露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倏尔拥入怀里抱紧。
江露僵住,手停在半空有些无措。
林珂笑一声,少年的声音失了朝朗,此时低垂下来,“……我很羡慕他。”
夜风徐徐,吹散掉他这段时间以来愈发加重的旖思与情念,江露于他只是温柔的过客。
她也不属于他,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深陷。
林珂把她放开,再不见曾经的玩世不恭,认真地说:“谢谢你救我。”
他向江露抛了抛刚才从她口袋里悄悄掏出的车钥匙,扬唇道:
“我们回去吧,今天我来开车。”
—分隔符—
林弟弟的线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QAQ
?,明天还会更新,也许会通宵写。
陆江好久不见面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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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倒了欸?我以为我完结那天都不会有4300,突然涨收好惊喜,听说重回了读者推荐榜,也不知道这怎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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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不送(2300+)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沈柠还未完全恢复,陆谦便帮她办理了出院。
越早出院,启程回M国的日子就越近,是以沈柠心情很好,坐在轮椅上看他在病房帮她收拾东西。
早晨的阳光洒在陆谦的身上,他的发梢染带了稍许暖金,沈柠欣赏着,对未来的期盼值随之增高。
临走,陆谦探头向窗外看了看,侧脸棱角分明,却莫名地显得有些冷。
沈柠微眨眼睛,陆谦和煦地对她笑了笑,帮她提起行李,走到她身后将轮椅一推,“走吧,我送你回去。”
看来刚才陆谦脸上的寒意是错觉,沈柠患得患失的心提起又落下。
她闭了眼靠着椅背小憩,嘴角泛起轻松的笑,柔声说:“Professor Lu,you always make my day.”
陆谦没回应她直白的表示,轻笑着推她离开病房。
出了医院,沈柠还未彻底感受户外初夏的日光,陆谦便将轮椅放手,说:“好了,送到了。”
沈柠猛地睁眼。
*
一辆警车停在医院门口,两名公安警察守在车门前,数名执法人员将沈柠居高临下地包围。
为首的倪警官出示证件,“沈柠,接到举报,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01号《批准逮捕决定书》,因你涉嫌间谍罪,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
沈柠想站起来,却因伤未痊愈只能坐在轮椅上。
她痛呼一声,惊慌失措地抓住陆谦的手腕,仰头向陆谦求助:“Professor Lu,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谦把沈柠的手拿开,后退一步,和警察站在一起。
他将沈柠的行李交给身旁的一位警察,对沈柠道:“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沈柠怔忪片刻,忽地回神,挣扎着要往前扑去,被警察制止。
她大叫:“陆谦!你骗我!”
倪警官向陆谦微微颌首,“陆教授,辛苦了。”
陆谦回以一个云开雾释的微笑。
沈柠的轮椅被锁紧,警察把她的手钳住,沾了印泥在逮捕证按上手印。
她挣扎着高声哭喊:“陆谦!你好狠的心!!现在你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How could you do that to me?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我一心一意,你竟然要我坐牢?!You are such a jerk!!”
“沈柠,”陆谦对她的辱骂漠然置之,他敛了笑容,森冷道:“你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更何况你我什么时候是男女朋友关系?”
他泰然地理了理袖口,“我说换一种,不过是与你从同窗关系换成了敌对关系。从你为M方提供情报为他们效力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敌人。”
沈柠突然想起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那天,是陆谦说电梯坏了,领着她从还未施工完毕的楼梯间下楼。
楼梯间昏黑,她有些不愿意,只是那时他反问:“你总说我们私下见面少,走楼梯不是能和我多单独相处久一点?”
她当下心房被他温柔地撩拨,没想太多便和他前往。
沈柠胸口和腿部的骨伤之痛愈发强烈,她眼中布满了血丝,恨怼地凝着陆谦,“是你害我变成这样?”
陆谦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模样,“你和许博琛对江露做了什么,还要我一件件数出来吗?比起你们歹毒到要取他人性命,以此胁迫对我威逼利诱,这点小伤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惩罚。”
“当然,我也感谢你的信任,”陆谦唇角一扬,低眼看她身上还没拆除的石膏,“也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提交你们的罪证。”
沈柠面无血色地蠕动着嘴唇,这张曾经让她芳心萌动的脸此刻变得面目可憎。
她甩开按住她肩膀的警察的手,险暗地笑,“你以为抓了我,M方就会善罢甘休了吗?”
“你是不是忘了,你研发的信息加密技术已经被他们掌握。M方的优秀科学家更多,将设备复刻与大面积投入使用并非难事。Professor Lu,你休想独善其身,你亦是卖国的帮凶!”
陆谦挑挑眉稍,“是吗?他们不妨试试。”
见着陆谦态度淡然,沈柠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她身形一晃,问:“你什么意思?”
陆谦向倪警官做了个手势,沈柠被连着轮椅一起抬上警车。
陆谦站在车门外,不急不缓地说:“什么意思你可以到看守所和许博琛一起想,不送。”
“陆谦!!!”
安静的抓捕行动,警车没有鸣笛,车门合上,把沈柠的反抗与声音锁在了狭小的空间里。
陆谦转身离开。
*
又是一年C大期末,江露身兼物理系行政与建筑实训教学工作,分身乏术。
墓园抢劫案那晚与林珂别过后,林珂没有再要求江露陪同他到琴房练习。
江露不是没有感受到那个拥抱背后的意思,但除了出于对林珂作为“学生”或是“弟弟”的关心,她无法回应什么。
实训课比其他科目的考试提前两周,江露加班将学生的期末大作业批复登记后回家。
在停车场她看到练琴归来的林珂,她冲他打了个招呼,“林珂!”
林珂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向她快步走来,“学姐,我正想到办公室找你。”
江露笑着恭喜他:“你的实训课成绩不错,有90分。”
“我的其他成绩也不错,有80分,”林珂不屑地抬眉,“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江露想起他们当初那个交易,到后来知晓他身世后的约定,正了容色,说:“答应你的我也会做到。”
“我信你,”林珂点头,把手中的文件袋递交给江露,“给你。”
江露接过,沉甸甸的一包,林珂如释重负:“基本都在里面了,祝你们以后一切顺利。”
“别说这么像永别的话,”江露笑,“我还是会追你的直播的,Jade.”
“等你可以彻底露脸的那天一定很轰动,我会去现场。”
林珂双手抄着裤袋,耍酷不改,“没问题,VIP,免票。”
“那我走了。”
“学姐。”
“嗯?”
林珂抽出手,向江露摊开,“还可以抱一下吗?”
江露歪着头为难地看着他,趁她犹豫的间隙,林珂已经上前轻轻地环住她,几秒后放开。
“再见。”
他向江露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瘦修长的影子在昏暗的路灯下被拉得更长。
江露回身拉开车门,一只大手忽地把它按住关上。
江露扭头,陆谦把她禁锢在怀里,抵在车门上,沉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快,
“刚才那就是你的新晋‘小男友’?”
—分隔符—
下章到底车不车,我还在犹豫……
其实我不擅长写车,我哭了,但是让我一点doi都不给我CP安排我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儿子女儿。思考一下……
接下来尽力地日更,还会有一点小高潮,如果码上头也有可能会有双更掉落,希望大家多多投猪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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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常胜(H)(3800+)
两人多日不见,陆谦一上来就堂而皇之地诘问,江露不禁调侃他:“陆教授也听学校里家长里短的八卦?”
“那是林校长的儿子林珂。”江露简略地解释。
她从贺文彬处听说了沈柠被抓捕一事,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江露向四周看了看,快速地用嘴碰他唇角,又帮他把衬衫领子拍整齐,乐乐陶陶地开起玩笑:“陆教授‘大义灭亲’,辛苦了呢!”
陆谦的醋意被她的举动下压不少,但仍不满她又故甚其词,“谁是我的‘亲’,你还不清楚?”
他忽地把她的手反剪背在身后,江露身体便向前一挺,陆谦低头看了一眼她胸前薄薄衬衫裙下的形状,笑:“长大了没有?”
江露踩他一脚,“做什么,这里是学校!”
陆谦放开她,推她进副驾驶,自作主张地夺了她的车主地位,“那就去别的地方。”
*
车子目的清晰地前行,却不是回她家的方向。
上了高架有些堵车,车流缓慢向前。
江露问:“去哪?”
陆谦眉目间全是舒缓的笑意,“回家。”
江露抬头看一眼路牌指示,去东陵谷的方向。
虽然明白陆谦周旋其中不易,但想到沈柠那天在门口拿着钥匙和她炫耀的样子她就来气。
她撇撇嘴,“不是回你公寓就行,我才不去别的女人去过的地……唔!”
陆谦分神俯身以唇堵她口舌,“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是醋做的,吃的还是假醋。”
末了他还把手指伸进江露嘴里搅了搅,斜眼威胁她:“再乱说话在马路上肏你。”
江露张口就咬,又顺水推舟地含着陆谦的手指吸舔齿痕,“哼,有人演戏要别人陪。”
她谅他不敢在大路上对她胡作非为,干脆一边手解了自己立领的数颗扣子,心存挑逗地拨开领口,媚色上脸,“……好热啊。”
胸口的肌肤如玉细腻,隐约还能看到内衣的边缘是白色蕾丝。
陆谦眸色一暗,嗓音沙哑,“江露,你又长进了。”
前面的车开了,路况通畅,陆谦抽回手,一手把着方向盘恢复车速,被点起的欲火却在他身体中四下流窜。
他揉了一把江露的胸乳,是梦中的饱满和柔软。陆谦拉她的手按在胯间,简单地下令:“帮我。”
手心里变大变硬的昂扬无法忽视,江露不过隔着他的西裤套弄几下,那物便迅速胀大到她的手掌快裹不住。
“陆教授,”她轻轻笑一声,“这点时间都忍不了的话,那几年你怎么过的?”
陆谦侧眼睨她,“想知道?”
他单手抽出衬衫,快速解开皮带和裤头,巨大的硬挺跳出来,陆谦握住它上下撸动。
“就是这样,”陆谦换上江露的手继续他刚才的动作,沉声:“想着露露在被我操。”
江露被他直接又色情的话语闹得双颊飞上淡红,她啐他一口,手听话地帮他纾解。
眼看周围车辆变少,江露大胆地弯身,低头在柱头亲了一口,怜爱地叹一句,“小可怜。”
陆谦似完全没受情欲影响,全神贯注地开车,平且稳。
他身上是好闻的皂香味,带着薄荷的清新气息,席卷她的鼻腔。
江露伸出舌头,将那根因她翘立的硕大裹入口腔,吸得啧啧作响,头部全部沾满她的口水。
“嘶……”陆谦垂首,对上她写满滋衅的眼睛。
她温热的口腔包得他肉棒又胀大一圈,红唇粉舌吞吐布满青筋的性器,又纯又欲。
“给我下战书?”陆谦嗤喘出声,手掌轻压她的头,“全部吃进去。”
陆谦施力踩油门,路灯和树影飞快地向后倒退,如流星赶月,一如他在她面前极速崩塌的自控力。
车行至小镇入口,陆谦却将方向盘往旁一打,驶入岔道的小树林。
刹车声响过,余下零丁几声蝉鸣,树影婆娑,夜空无星。
但这不妨碍隐秘又危险的风月情事蔓延。
陆谦关了其余的灯,只留车内一盏暗黄的小灯。
他把江露拉起来,解了安全带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一气呵成地将座椅向后调整腾出空间,期间胯部还向上挺了挺,顶得她溢出一声轻吟。
“嘻,我赢了吗?”
江露跨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得意地同他眼神交缠,情欲的火花迸溅。
陆谦手擦着她嫩滑的腿肉钻入她裙摆,花穴流出的热液早已打湿内裤,他拨开内裤,长指抠挖几下,温清的晶莹瞬间满溢而出。
他眉尾一跳,抽出手让她借着暗灯看指尖的水光,回答:“胜负未定。”
陆谦用力一撕,江露薄薄的内裤便裂开成两半。他扶着肉棒,掌着她的腰让她往下一坐,肿胀的昂扬直捣深处的小口。
“嗯,啊!”
江露的小穴被狠狠撑开,嫩肉像生了无数具备百般吸力的小嘴,缠着入侵的柱身不放。
肉棒在她体内变得更粗硬,江露抬起屁股上下坐,软硬摩擦,带出一阵阵酥麻与快慰。
“嗯,嗯……”她舒服地哼叫。
陆谦笑她动得轻缓,“小儿科,赢不赢不重要,今天要肏到露露尽兴。”
他的腰臀倏而猛烈地耸动,手灵活又彻底地把她的扣子全部解开,攫她的舌尖玩弄吸咬。
“唔……”江露被他上下齐攻的手段弄得神智混沌,只能回应一边。
她同他唇齿交缠,穴内像开了水闸,春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打湿他们交合的耻毛和他的西裤。
车内空间够大,江露坐在他身上颠簸起伏,手向后撑了撑,不小心按压到喇叭。
“嘟——”的刺耳鸣叫,吓了她一跳,下意识地缩紧甬道。
“怕什么,又没人。”
陆谦低低地笑,干脆把座椅完全放平,向后一躺,让她趴在他胸前。
肉棒插顶不见减慢,进出吞吐被她的裙衫遮挡,含蓄又亲密。
车身微微摇晃,若是有人特意去看,必定引诱躁动的遐想。
“哈……啊……”江露呻吟,“阿谦,你插得好深……”
“还不够深,”陆谦把她又压又顶,囊袋卡在穴口,他反驳:“刚才你吃了三分之二,现在才是全部插进去。”
“好胀!”江露娇叫,陆谦在床事上总比平常霸道,她摇摆屁股作8字画圈研磨,硕大的欲望不断擦过她穴内的敏感点,爽慰至极。
江露偏要口是心非:“你……你插坏我了……”
陆谦早就见怪不怪,“啵”地一声,他不以为然地把肉棒拔出,唇角微弯,逗她:“插坏就不做了。”
体内突然空虚,江露不满,追着咬他脖子,花穴有意寻找那物,还总被陆谦躲开,肉棒在穴口打着转就是不肯给她。
她控诉:“你又欺负我!”
离了温柔乡的陆谦也不好受,性器上全是她的汁水,车内情欲的味道愈发浓烈,他笑:“去后面肏,好不好?”
江露当然是答应的。
*
后座空间更大,陆谦把江露压在身下,让她一边腿勾上座椅靠背。
陆谦满意,“新车可以,以后我们可以常这样。”
他打开她的衣服,江露的身体和粉嫩的小穴便完全暴露在他眼底。
现在的江露再不见羞怯,她甚至自己揉上胸前的山丘,在陆谦眼前挤压成各种形状,媚眼如丝地问:“陆教授,我好看吗?”
曲线柔美,肌白如瓷,腿间的花瓣还在招摇。
陆谦根本无需思考答案,他眯眼欣赏几秒,忽地叼住一边胸乳的红果,轻咬一口,“露露,别老明知故问。”
吻向下游弋,来到她的秘密花园,私处潺潺流水,泛着清幽又蛊惑的水光,陆谦伸出舌尖上下刮舔。
“嗯啊……哈……”江露爽得吟叫都像是歌唱。
她微微抬起脖子,看陆谦吸吮她花露的模样,视觉与感官双重刺激,穴道开始收缩。
陆谦抬头,发出一声笑,“还是那么甜。”
他一腿屈膝半跪在车座上,一腿撑地,半稳着肉棒再次入她,“也还是那么不经操。急什么?舒服吗?”
江露嗯嗯啊啊地享受,懒得回答陆谦的问题。
“想不想我?”
陆谦快速抽送,肉刃戳刺,穴肉被他插捣得又软又烂,又红又肿。他看着,却莫名起了毁坏的暴戾念头,力度骤增,插得深而重。
“嗯嗯,想……想的……”
江露半闭了眼睛,手上揉胸的频率和节奏也随着陆谦的动作改变。
穴口大喇喇地敞开,弹性十足地接受他的尺寸,白沫堆积,淫糜地散开,滴落在车后座。
陆谦愈发兴奋,故意眦睚必报地发问:“你的小男友能让你这么舒服吗?”
论吃假醋他和她半斤八两,江露睁眼瞪他,“嗯啊……他年轻,应该也可以吧。”
还真回答上了,不哄他,还暗暗说他老?
陆谦眉一竖,把她转了个身,掰揉她的臀瓣,抽撤更如打桩般狠狠来回,“江露,你欠肏!”
手却没忘护住她一下下快要顶到车门的头。
他故意往江露穴内的那块软肉顶,手指还揉着她的阴蒂,但就不给她痛快,当她即将攀上山顶时,便被挪去别处。
“啊!啊!”
江露大声浪叫,甬道开始翕动收缩,快感像海浪拍击小船,只差一点就要颠覆席卷。
她呜呜地央求,把对他的称呼讨好地数了个遍,“陆教授,陆谦,阿谦,哥哥,老公……给,给我吧……”
他问:“爱不爱我?”
她答:“爱……”
“露露,宝贝,”陆谦哪舍得让她难受太久,肉棒迅速深深地抵住她的那点,感受她体内喷薄而出的情潮,精水同时射出。
爱液交换混合,打湿身下一大块布料。
他保持着深顶和旋磨,延长她的快感。
江露完全泄身软了下来,陆谦俯身吻她汗湿的额头,柔声说:“我也爱你。”
江露像失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仰着头喘气。陆谦好笑,趴下去重重地吻她,给她渡气。
等江露缓了神转过来和他面对面,他才认真地宣布结果:“露露,都是你赢,因为……”
陆谦滞了滞,眼角几不可见地发红,“……我不能没有你。”
江露不说话,抬身亲他眼睛,在他胸口印上一个深吻。
回了东陵谷的房子,两人在浴室和床上又做了两回才牵着手沉沉睡去。
波澜开阖,如在江湖中,一波未平,一波又作。
但他们还在一起,只作轻舟渡江,以天为岸,以人为峰。
不知梦到什么,江露无意识地嘤咛一声,滚进陆谦的怀里,陆谦收拢手臂拥紧。
入夏来的第一个好眠。
*
C大校长办公室,空旷又奢华,空调运转声不停。
校长之职形同虚设,林志刚才是各项事务的真正决策与执行人。
一路晋升平步青云,大权在握,林志刚可谓春风如意,加上保养得宜,不失为外人眼中颇具魅力的中年男人。
但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双腿搭上桌面,两指夹着就要烧尽的烟,眉目中的狡诈与贪婪换上了忧虑与苦思。
沈柠和许博琛已经落网,要不了多久也会查到他的头上。
林志刚放下腿,起身在室内来回踱着步,想起不久前他主动和M方通的电话。
条件不用言明,那边提及:“Political asylum.”
齿间将这个词滚了良久,他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
—分隔符—
唉,昨天吐了。晚了晚了,很抱歉!
看在这么长的份上原谅我又迟到了吧15551
一宿没睡。
我算算哦,还有123456,最多六章正文完结。
Yeah胜利就在眼前,我冲。
么么,??,感谢大家的投珠留言!多多砸吧哈哈哈。
感谢 EMS不灵 这位读者的长评,谢谢您!真的真的过誉了QAQ,但是一位作者能拥有一个读懂自己的表达,拥有一个心意相通的读者是多么幸运呀!
陆江的故事里,我的确不仅仅只是想写男女之情,谢谢你的理解!
第八十章 落定(4200+)
“起这么早,在看什么?”
陆谦起床,发现江露早已醒来,坐在地上,纸质材料铺开在身旁围了一圈。
晨光透过薄薄的雾气洒在窗前,轻纱浮动,窗外是大片的绿色田野。
江露身着一身白色睡裙,长发柔柔散散地披在肩头,像油画上的天使,明亮又平和,清丽又秀美。
她闻声抬眼一笑,招手让他下来,又指了指餐桌,“早饭做好了。”
陆谦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下楼洗漱,着急的样子和他平日不疾不徐的形象相去甚远,江露偷偷笑出声。
陆谦也笑,头上有根睡翘的刘海怎么也压不下去,就像他这三日一直上扬未有跌落的心情。
在东陵谷住了几天,竟隐隐生出世外桃源之感。
吃过早餐,他也盘腿坐到江露旁边,拿起纸张翻阅。
“这些都是关于林志刚的事?”陆谦问。
江露点头,“林珂给我的,但是有的证据我问过丁璇,因为过去太久,像他杀妻一事,查证会有困难。”
除去这件事,从十多年前开始,林志刚就已经深谙招生、基建、和科研经费使用上的灰色地带,将高校腐败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陆谦仔细查看,思考片刻,指着一条长长的记录说:“这里是他银行收受外汇的流水,时间和他为香港某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及其同学提供招生和调专业服务能够对上,还有他们的信息往来,涉案金额高达2000多万,属于严重的贪污罪。”
江露无奈地说:“是,那时候被人检举过,但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压下来了,不了了之。”
她叹了口气,把材料放下,“阿谦,其实我现在更害怕你被他诬告,那天我录下的录音还不足以成为保护你的盾牌。”
“林志刚作恶成瘾,行事缜密,手段和背景我们并不了解。林珂和他日日相处,也只能收集到这么多,其他的他大可推脱是捕风捉影。”
陆谦却没有江露的紧张,淡然地说:“他和M方存在交易,沈柠必定会把他供出来,我们什么也不用做。”
“而且露露,你看这一段,‘每年都会请道士到家中作法’,说明林志刚迷信至极。”
江露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陆谦笑着揉了一把江露的头,帮她收拣好地上的纸张,“他想要告我就告吧,引蛇出洞。”
*
回了C大,陆谦如往常在研究所同研究员开会,会议确定中止老项目,开始新的项目启动。
一位领头的学生在开完会后发问:“陆教授,那我们前阵子研发的设备还要不要继续?我根据您前天给的参数和图纸想出一个改进的办法,我们可以把发射器的引发时间修改……”
“可以继续,”陆谦中断这位学生的发言,给予他内容上的肯定,“你的想法很好,这次新的改进方案可以两周后提交给我。”
学生斗志满满地答应了,但又疑惑道:“这次的方案不给沈老师了吗?说起来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陆谦没告知原因,只说:“她今后不会再来,研究信息和实验进度也不必再同她汇报。”
研究员里多是C大毕业的博士生和硕士生,他们的生活环境单纯,间谍与窃听离这些前半辈子都在校园内安心科研的人员来说,遥远又不真实,贸然解释来龙去脉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散会后,陆谦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静坐了一会。
他起身把墙上的一张日历纸撕下,看看接下数日黄历上标明的宜忌,陆谦翘了翘嘴角,林志刚行动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
C大校园里浩浩荡荡地来了警车,C城检察院反贪局以涉嫌贪污、挪用公款的罪名对陆谦提起公诉,公安机关得到羁押指示,依法将他带走。
事发时陆谦刚从实验室回到办公室,C大的师生皆是大吃一惊,陆谦团队的成员更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呢!陆教授肯定是被冤枉的!”
陆谦倒一脸平静地收拾东西,他安抚他们,“清者自清,不需要为我担忧。”
江露远远地在楼上的窗边看着他,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眼圈泛红。
陆谦感受到她的目光,临行前抬头同她对视。
江露单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伸手小幅度地摆了摆,陆谦冲她微微一笑,身子一弯上了车。
警车驶离学校,扬起两道尘烟。
周主任踏进办公室,“小江,看什么呢?”
他跟着伸脖子向窗外看,“哦,陆谦教授被带走调查了啊。”
言语中满满冷眼旁观,仿佛陆谦和他没有共事过,也没有给过他帮助,当初他对陆谦的谄媚和热忱更像是没有发生过。
江露转身,脸上不见方才的悲色,和周主任话起家常:“主任,快放暑假了哦,今年打算和女儿去旅游吗?”
周主任喝一口热茶,提起女儿便慈爱地笑,“是啊,明年她就要出国读书喽,我这个老头子也陪不了她几天了。”
“主任真是好爸爸,”江露连连赞叹,“这里有一首曲子,很好听的,主任您听听看,也可以给女儿听,老少皆宜,绝对受大众喜欢。”
江露少有和同事闲聊过多的时候,周主任反而有些诧异,却也高兴地想要了解,“好嘞,好嘞,小江你传给我。”
江露拿出耳机,递给周主任,“您先评判,这算不算是靡靡之音,要是的话,对青少年也不好,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这话说得古怪,周主任微微皱眉,把耳机戴上。
听着听着他变了脸色,频频吞咽口水,颤颤巍巍地看向江露,“小江你……你这是……这是哪里得到的?”
“主任,好听吗?”江露冷笑,“主唱是您和林校长,虽然旋律不怎么样,歌词倒是很有内容啊。”
江露倚在桌子上,俯视已经呆若木鸡的周主任,“要不要我联系媒体,帮你们发‘唱片’?”
周主任还是一副懦弱又胆小的模样,不敢直视江露,对他来说此刻的她不再是可以任意差遣安排的下属,而是要对他敲骨吸髓的女修罗。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揆情度理地选择投诚:“小江,江老师,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说……”
*
网络时代,陆谦被羁押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好事者将他被捕当天的照片发到网上,并恶意地煽动性发言:“知名物理学家陆谦贪心不足,挪用国家科研经费为自己的公司谋求利益,落此下场大快人心!”
C大和陆谦接触过的学生几乎一面倒地站在陆谦这边,举例种种陆谦为科研和课题研究付出的心力。
他团队里的成员说:“陆教授为了国家信息安全和机密技术只掌握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拒绝外资插手,高风峻节,光明磊落,一定是被陷害的啊!”
一些教授也站出来抱不平:“陆教授几乎是自己在贴钱做研究,如果这样也要被判定是贪污,人人只需要纸上谈兵地发论文便好,谁还敢再去做研究成果的转化?科技哪里还能进步!”
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你们的利益和他捆绑,当然会为他说话。国家拨了经费,他拿去做研究,自己却开公司盈利,这不是挪用公款是什么?无论目的是什么,犯罪是事实。”
还没有审判结果,这件事在网络上激起热烈的讨论,学术圈里满城风云。
*
江露那日从周主任那里获得不少信息,立刻与贺文彬一起委托陆谦指定的律师处理,又向检方书写取保候审申请书,并提交了关于林志刚的所有材料。
做完一切能做的,江露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检方的裁定。
看守所内,沈柠形容枯槁,见了陆谦,她便得逞地笑,“Professor Lu,你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吧?我早就说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是我自己要来,”陆谦风骨不减,尽管身着号服,却无损他的矜贵与措置裕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柠笑他大势已去还要硬撑,“你就等着被审判吧,负屈含冤的感觉不好受吧?你国对你也不过如此。”
陆谦昂然自若,坐下假寐,不再看她。
*
因着陆谦此前身份特殊的关系,不到一周,检方批复同意陆谦取保候审的决定。
江露和贺文彬得到通知后开车去接他。
贺文彬说:“学长,上面知道了,开始调查林志刚了。”
江露帮他刮胡子,用毛巾用力在他脸上一擦,对陆谦的“看守所几日游”耿耿于怀,后悔不迭:“我就不应该同意你这么做,现在还要留下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陆谦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这样才能彻底捉出背后的主使者。”
江露问:“什么时候开庭?”
“快了,别急,M方一定还会有动作。”
陆谦预料得很准,几日后他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M方国安局副局长卡尔·奥斯丁的电话。
他来意明确,陆谦沉坐在沙发上,听他开出诱人的条件:“Professor Lu,你早年在M国求学,应当明白M国能够为你提供最好的研究氛围,无论是场所或是设备。现在你被你的国家以贪污罪名逮捕,你完全可以申请政治庇护。”
副局长亲自谈判,可谓纡尊降贵。
陆谦礼貌地感谢了奥斯丁的肯定,又说:“我相信我的国家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审判。”
奥斯丁像是踢到一块坚硬的石头,不同他继续虚假的恭维,“Professor Lu,我们欣赏你的才华,你在M国学习了我们的新技术,却要用在自己的国家身上,实在是荒谬。”
他又说:“我们不追究你之前拦截我方军事演习的机密信息,但希望你可以成为M方国安局的一员。”
奥斯丁说的那次军事演习,不如说是M方的恐怖袭击,若不是被拦截破解,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向来喜欢指鹿为马地美化侵略行为,陆谦听完眉眼间全是冷色。
陆谦起身,随手翻开自己上大学时和梁剑锋的合影,那时梁剑锋对他说:“你是我的得意弟子,陆谦,我们会受到很多来自资本主义的诱惑,国与国之间的人才竞争和网络战从未停止,你永远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
林志刚在国内对他进行诬告,M方国安局随之抛出橄榄枝,红脸唱完唱白脸的戏码,实在是有些拙劣。
“奥斯丁局长,谢谢您的好意,或许您没有听过‘师夷长技以制夷’?”
陆谦收了线。
*
陆谦贪污、挪用公款罪一案很快开庭,旁听人数众多,座无虚席。
律师一条条列出证据举证陆谦无罪,国家经费在打入C大账户后,C大并没有划拨到陆谦的研究所。陆谦在科研经费缺乏的状况下,是用自己的积蓄以及公司盈利所得填补巨额缺口。
陆谦的团队作为设备研发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直属C大管理,只是成员单位,行为上完全不构成挪用公款与贪污。
林志刚利用自己的行政力,架空学术委员会的有效发声。其用陆谦的成果和名气申请国家拨款,又将科研经费通过开虚假发票等手段划入自己控制的公司,贪污金额高达千万元,与此同时还接受了M方的指使,眼见诬告陆谦破灭,想要逃离制裁,却在机场被抓获。
因着旧事牵扯,林志刚涉嫌故意杀人和滥用职权等多项罪名,腐败大网随之被揪出浮上水面。
一切尘埃落定,庭审被录了音,C大的学生们把庭审记录的音频和文字放到网上,陆谦一案得以澄清。
*
庭审结束,江露不顾有人在场,冲上去抱住陆谦,为他委屈,哭腔说来就来:“你,你要是不来C大就好了。”
“别哭了,露露,”陆谦回拥她,笑,“别人都看着,你的学生也看着。”
“看就看吧!随便他们说去!”江露才不管,陆谦之前再三同她保证胜券在握也没有洗去她的担惊受怕,“你不来C大,就没这事了!”
“你在C大,我还能去哪?”陆谦捏她的脸,“高校党政权力猖狂不仅仅是C大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学术权力急需自己的话语权和决策能力。”
“是是,陆教授说的都有理。”
江露余光看到了学生偷拍,想要退开,陆谦不准,侧身收紧她把她挡了大半,“好了,我们下周就回A城。”
“回去干嘛?”
“你说呢?”陆谦轻敲她脑袋,又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丸子头,“见爸妈,准备结婚。”
—分隔符—
架空架空,我开了点金手指的,时间线无限加快。
因为林志刚迷信,所以查黄历出行或者什么的,小陆提前推算了日期。
真的就能这样甜蜜了吗?真的就这样HE了吗?
没有。
呵呵。哒。还有一个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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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并。
我周末!一定!要!完结!正文!
第八十一章 宣誓(4800+)
要回A城的当天,一大早陆谦就在江露家门口守着。
江露头天晚上熬了大半夜,把合作多次的业主图纸交完才睡,业主还诧异她比约定的deadline提前了十天,夸张地感叹她的效率“前所未有”。
江露乐呵呵地分享喜悦:“因为我要回去结婚啦!”
业主连声说恭喜,当下便承诺要给她包大红包。
接到陆谦电话,江露急急忙忙地起床开门,眼睛还惺忪着,“我们几点的飞机?”
陆谦说:“下午三点。”
江露闻言回房间往床上一倒,双目再度合上,“那你急什么,现在才早上七点!”
陆谦跟着进了房间,坚持把她拉起来,“露露,我们还有事没做。”
“阿谦,”江露摇摇欲坠地勉力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眼皮耷着,像小孩似地撒娇:“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嘛,好困,好困……”
陆谦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软声道:“我昨天也一夜没睡,但是我们是不是漏做了什么?”
“还能漏什么啦?”江露头垂着一点一点,手指向摆在行李边的伴手礼,“烟酒,茶叶,水果……和你一起去买的嘛,都在。”
江露样样替别人想得周到,唯独关于自己的事情不拘细节。
陆谦不是第一次下定决心这么做,却也因为兴奋和紧张,只想着和她赶快开花结果,差点遗忘这个重要的仪式。
他知道江露不在意这些,但他不能不给她。
陆谦郑重地单膝下跪,江露朦胧间瞥见他的动作,瞬间清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红色丝绒底,躺着一枚钻石戒指,清雅又高贵。
陆谦深呼吸,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江露小姐,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捏着首饰盒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我一天比一天爱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陆谦,你……”江露看着跪在她面前,明明面对百千人开讲座也毫不怯场,何时何地都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却有些战战兢兢地等她回复。
他衣衫整齐庄重,神情认真严肃又温柔。
江露眼底泪光跳动,用力拍脸把自己拍清醒,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又把睡裙吊带下滑的带子往肩膀上勾好。
她轻打他一下,“……你俗不俗啊!”
“俗,但是露露……”陆谦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他又问一遍:“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不愿意我还赶图做什么嘛,”江露戳戳陆谦的脸颊,伸出手,“大早上把人弄哭,你自己帅,不等我美,快给我戴上!”
“你怎么样都好看。”陆谦笑,巧致的戒指被他小心地套在她的左手中指上,大小刚刚好。
物品的意义永远是人赋予的,钻石在晨曦中折射柔淡的光,如他们笃定的爱情,也如他们闪亮的未来。
第二次给她戴戒指,陆谦托着她的手,低头在戒指上印下一个轻吻,“你是我的了。”
江露和他十指相扣,低眉看他,“可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噢!”
陆谦笑得开心,“我一直是你的。”
*
飞机快抵达A城,江露在飞机上掏出化妆镜补妆,问陆谦眼线歪了没,陆谦捧起她的脸就亲。
江露嫌弃地把他推开,“你别给我亲花了。”
“闷痘了,”江露对着镜子压了压额头上新冒的一颗痘,“给我紧张的。”
陆谦好笑,“紧张什么,爸妈都知道你,也喜欢你。我也要去见你的爸爸妈妈。”
江露动作停住,对他抱歉一笑,“我……我还没和我爸妈说诶,都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要不……落地我打个电话?”
陆谦想到她的家庭情况,心疼地揽她的肩膀,柔声道:“好,我陪你。”
“呀,你不要又是这种表情,”江露靠过去吻他脸颊,“我爸呢肯定无所谓的啦,我妈现在快生了吧,我们就说我们工作后认识的,不要让她知道咱俩高中就……呃……”
眼见陆谦脸色越来越黑,她赶紧安抚说明:“不然她生我旧气,动了胎气不好。”
陆谦拧眉,不看她了,“和我在一起又不是坏事,你还要藏。”
像是考了很多次双百分还没得到家长表扬的小学生。
“谦谦大宝贝,”江露声音甜腻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她双掌夹住陆谦的一只手晃,低下额头去碰他,“配合一下下啦!”
陆谦也不管她妆会不会花了,掐着她下巴在她嘴上嘬一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
刘佩瑜去了国外待产,他们只能通过视频和她通话,刘佩瑜对陆谦有所听闻,并未打听太多,临盆让她有些浮肿,但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刘佩瑜嗔怪道:“露露和妈妈越来越生分了,婚礼一定要等我回去再办!”
江国明听江露说要结婚,也没问对象是谁,直接给她账户上转了一百万。
江露把转账短信给陆谦看,“就说他们无所谓吧!”
陆谦抿唇,沉默地圈紧她。
*
陆家住在A城的军区大院。
陆旭成和何贤梅早早地就做好了饭菜等他们回来。
陆谦和江露才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人,何贤梅就走上前去拉她的手,对陆谦不满,“这就是露露吧?阿谦你怎么那么久才带人回来?”
“叔叔阿姨好!”江露拘谨地弯了弯身。
陆旭成一见江露就合眼缘,满意地点点头,慈祥和蔼地在饭桌前招呼:“孩子们先来吃饭,有什么话再慢慢聊嘛!”
菜色是家常菜,陆旭成和何贤梅穿着日常,同她闲聊,毫无长辈架子,随和又亲切,席间江露慢慢放松下来,乖巧地有什么答什么。
“叔叔阿姨人真好,对儿子的女朋友爱屋及乌耶。”江露偷偷地和陆谦咬耳朵。
陆谦说:“是因为你好,不是因为我。”
*
饭后,陆旭成和陆谦在书房谈话。
何贤梅把江露拉到角落喝茶,拍拍她的手,“露露,阿谦带你回来,我们都知道意思,他是早早就认定你了的。”
何贤梅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塞给她,“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你一定要收。”
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寓意长长久久。
“谢谢阿姨,阿谦也很好……”江露收下红包,手还有些僵硬,显然还不太会和准婆婆相处。
何贤梅笑着摇摇头,解下自己手镯戴到江露手上,“明天你们领证后就要改口啦,现在可以练习一下哦。”
“妈……”江露踟蹰了一会,从善如流地小声称呼,不好意思地浅笑。
何贤梅应了,摸摸江露的脸,赞美道:“真漂亮。”
陆旭成吃饭时喝了点酒,在楼上接战友的电话,“啊,今天不出去了。我儿子女儿在家呢!”
那边估计是问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陆旭成大声道:“儿媳就是女儿!你有没有点觉悟?”
陆谦轻笑,走出书房,刚才陆旭成拉着他来来回回说了半天都是一句话,“你要对人露露好点,就像我对你妈一样好。”
何贤梅和江露还在聊天,笑声不断,陆谦进房间找换洗的睡衣,虽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离家多年却也有些陌生。
但在这里发生了不少具有纪念意义的事……他看着床铺,一个念头逐渐形成。
他冲何贤梅问道:“妈,我高中校服放哪了?”
“诶?我也不记得了啊,”何贤梅闻声起身,“没人动过你东西,你自己找找。”
“在衣柜上层左数第五格。”
江露下意识地答话。
客厅一阵沉寂。
江露和陆谦遥遥对视片刻,迅速低下了头。
如果地上有缝,她想钻进去。
何贤梅反应过来,对他们眨眨眼,“看来今晚不用再收拾一间屋子了。”
*
“丢脸!!!”
江露坐在陆谦的床上,闷闷不乐,越想脸上越是充血,直直红到脖子根。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啊啊啊啊啊!!”
千错万错都是陆谦一时兴起问话的错,江露抬头,“你没事找校服干什么?”
“露露来过一次就记得那么清楚,”陆谦洗完澡坐到她身旁,戏谑地笑,“你说我想干什么?那次……”
他们的第一次做爱就在陆谦家,就在这张床上。第一次和他共赴云雨,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房间里的摆设陈列和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她都历历在目。
陆谦身着校服,头发微湿,脸上挂着清爽干净的笑,是在她面前从未消失的少年气。
十年的时光被压缩成薄纸,轻轻一戳,就把曾经的大男孩带到她眼前。
江露怔忪几秒。
“不不不不不!!”江露回神,赶紧连声反对,脸更红,说话都结巴:“今天不,不和你重温,爸妈在隔壁,而且我,我今天来例假了!我也没有校服!”
陆谦满意挑眉,“不错,爸妈叫得很顺口。”
江露捂他的嘴,“我今天嘴瓢了,脑子也不灵光!”
陆谦不逗她了,把灯一关,搂她入睡,“今天放过你,下次再说。”
黑暗中他轻声在她耳边喊了一句:“……老婆。”
江露耳朵被他灼热的呼吸喷得痒痒的,一块糖在心底化开,嘴上还要纠正:“明天才是!”
*
A城民政局早上八点上班,陆江二人是今日的第一对新人。
男才女貌,养眼登对,工作人员路过不由得多看几眼,连声感叹:“天作之合!”
颁证员是一位长相福气富贵的中年妇女,她笑眼弯弯地把结婚证发给他们,“今天是你们喜结良缘的好日子。你们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到对方,牵手走进了婚姻这神圣的殿堂。我衷心祝福你们!”
“请二位上前领取结婚证。”
陆谦和江露相视而笑,走上前去签字领证。
颁证员又道:“结婚证是证明两位夫妻关系的法律凭证,希望你们珍藏一生!祝你们相亲相爱,天长地久!”
陆谦和江露手持证书,在台前同读誓言:“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快门声起,定格在他拥吻她的画面。
*
盛夏的阳光在A城的街道上跳跃,照得新旧楼宇皆是白晃晃一片。
江露拖着陆谦的手倒退着走路闲逛,脚上踩着影子玩儿,“阿谦,好不真实哦!我们是合法夫妻了?”
“是真的,我没觉得不真实,反正我想很久了。”
陆谦盯着她的笑脸温柔道:“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江露一拍脑袋,“啊,还有婚礼!”
“你能不能上点心?女孩子不都很在意的吗?”陆谦无奈地笑,“妈说给我们联系了一家婚庆公司,一会我们过去看看。”
“啊好!”
迎面走来两个身着黑色西服,正在交谈的白人,江露一时不察,和他们撞上。
“Oh!I'm so sorry!”
两个外国人却没回“never mind”,视线在她和陆谦脸上停留几秒便走开了。
“?”江露疑惑,“A城最近外国人变多了你发现没?”
“有吗?”陆谦把她拉到马路内侧,“你这么说好像是。”
A城是小城,走在路上几乎看不到非国人面孔。
江露回头看向那两个男人的背影,“我好像见到他们两次了。”
陆谦点头,“A城发展迅速,如果有外资企业前来考察也很正常。”
“也是,”江露很快把两个古怪的白人抛到脑后,继续婚礼的话题,“你的伴郎想好是谁没?书阳?”
“书阳是肯定的,”陆谦笑,“他明天的飞机。”
“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江露思考,“小学同学没什么联系了;初中和我最好的赵倩倩,她去德国留学了;高中嘛,和你最好,但是你是新郎啦!大学和我最好的周可还没出月子……”
陆谦被她那句“和你最好”取悦,说:“集训队的同学基本都会来,苏妍主动说给你当伴娘。”
“诶!这样嘛!妍妍愿意,太好了!”江露羞赧地撇嘴,“以前我还……我都不好意思和她说!”
“你很记仇,”陆谦狠狠地掐一把她的粉腮,“乱吃醋。”
江露揉脸,“你心眼儿也没有很大。”
陆谦扬扬眉,没有否认。
他心眼确实不大,当年的江露一直都是男生里长盛不衰的话题,大张旗鼓要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
后来江露不愿公开,和他一直偷偷摸摸地恋爱,他虽然配合地暗度陈仓,占有欲却无时无刻显露。
男生们碰壁几次才识趣地收了心。
江露太美好,曾经他只想藏,可藏不完全。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终于可以让全世界都知道。
*
一周前,M国上午十一点。
奥斯丁背对着一名官员和技术人员,听他们紧急地汇报最新情况。
官员:“电新会就证券交易中心数据被洗一事纠缠不休,奥斯丁局长,他们在散布恐慌,言论对国安局不利!”
“证券交易中心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技术人员面无血色地说:“科学家们大量复制了Professor Lu提交的设备和使用方案,在交易中心周围的建筑安放了二十七枚磁发射器,发射器同时发射产生了强大的磁流,交易中心的所有磁性介质都被清洗干净,包括计算机的硬盘、大批的只读存储库、磁盘备份等……一切记录都没了。”
“发射器内时钟相互交换的并发数据流会有信息脉冲,设备没有对抗和检测异常功能。所以……”
奥斯丁怒不可遏,“Professor Lu给过来时可不是这样的!”
技术人员擦了擦冷汗,“一开始的确可以调制时间差,但最后又会变作共同发射……我们也是出事后才发现……”
奥斯丁本就视电新会为眼中钉,现在电新会捉到国安局侵犯民众隐私与交易的把柄,他被推到风口浪尖,国安局公信力受到严重威胁。
奥斯丁咬着牙将陆谦的名字在齿间碾碎。
他下了令。
—分隔符—
啊啊。又迟到了,唯有多更表歉意。
两章并一,前面真是甜齁我了。
今天的宣誓是flag。
周末完结正文,球球让我实现这个愿望吧!
么么,感谢大家的留言投珠????。
晚上还会码,更就可能很晚了omg
梦到小陆说如果我结局来那么一出,要杀了我……QvQ
但是杀了我我也要写。
郑重声明HE
架空哦,M方国安局这块,数据因内斗被洗的知识,参考书籍《数字城堡》。
第八十二章 隐瞒
“婚纱照现在就要拍了,婚礼现场设计可以交给婚庆公司,阿谦露露,你们两个人这段时间辛苦一些,告诉工作人员自己的想法,配合他们做细节上的工作。”
何贤梅知道两人平时工作繁忙,早在他们回来前就提前帮他们安排好了一系列流程。
江露正发愁怎么筹备婚礼,此刻就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享乐主义者,开心地感慨:“哇,谢谢妈妈,妈妈您想得太周到了!”
何贤梅是过来人,“婚礼很累的,但是这个仪式不能不办,”她把一张美容卡塞给江露,“离定的日子还有一个月,露露你之后去这里定期做脸部护理,要当最美的新娘。”
江露连连点头,对这样的事她既没经验,也没构思过,回来的路上还和陆谦讨论了多个方案又否定,现在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婚礼在她看来并不是必须的,繁文缛节是长辈和朋友对他们的美好祝福,她当然愿意和陆谦一起成为“牲酒赛秋社,箫鼓迎新婚”的主人公。
但即便没有这样的仪式,也不影响他们认定彼此和相爱的心。
陆谦却不高兴了,“我怎么觉得你很随意?”
江露对自己只需要当一个按部就班任人打扮的娃娃非常乐意,“我们都不擅长想这个嘛!妈妈真贴心!”
陆谦哼一声,气她安之若素的态度,“我看你一点都不重视,一辈子就一次,你好像就打算走个过场。”
“哎呀,老公……”江露想和他撒娇,又碍于何贤梅在场不好太夸张,她轻轻捏着陆谦的手掌,小声保证:“我会全心全意好好当你的新娘的。”
何贤梅笑着走开,“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自己看着定。”
陆谦翻阅婚礼案例,问:“露露,你想在室外,还是室内?海边也很不错……”
几个月前请法国设计师给她设计的拖尾婚纱似乎更适合海边,陆谦想象她穿着婚纱,手捧花束向他走来的样子,唇边漾起温柔的弧度。
江露凑过来,把海边的提议否了:“当然是室内!你忘了嘛?爸爸的职位有限制,宾客桌数不能多于十五桌,而且很多叔叔阿姨都上了年纪的,在室外他们会很难受……”
“……”
他都没想到这层,她是怎么立刻想到的?
陆谦把案例画册合上,江露总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而忽略自己的毛病又发作了,他无奈地叹:“露露,你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我有呀,室内我也舒服一点,大夏天,到海边,好热,风一吹过来,沙子进眼睛,太阳一照还睁不开……”
江露眯着眼睛给陆谦表演如果真的在海边举行婚礼,自己手忙脚乱的样子,“你愿意看到我这样?”
陆谦被她逗笑了,“行,就室内吧。”
“啊对对对!还有个问题!”江露和陆谦提起要求:“媒体就一个都别请了吧,主要邀请和我们关系亲近的朋友,还多留点名额给爸爸妈妈那边……”
陆谦把笑容收回去,敛了悦色,“你又来把我藏着那套了。”
他倒是很想洗掉之前媒体收钱给他乱安排的什么劳什子青梅竹马。
江露知道他妥协了,在他嘴上连续亲了三口,“嘻嘻,爱你。”
陆谦扣着她后脑勺不让她退开,索要了个深吻,手探入她裙内,触到一片厚厚的棉垫,他问:“什么时候结束?”
江露比了三根手指,“还三天嘛!”
陆谦冷哼,“那你想想三天后怎么报答我。”
三天后,江露躺在床上,上下都水光潋滟地红肿,陆谦的白灼大块大块地染在她脸上和身上,连头发和睫毛都没能幸免。
陆谦看得眼热,还想提枪再战,被江露阻止:“阿谦你悠着点,别等婚礼那天你空了……”
这无疑是挑衅,陆谦咬住她肩膀再次沉身,就着之前的滑腻入她,“我什么时候空过?再乱说话,就肏得你叫到让爸妈都听见。”
江露听话地弓身接纳,嘴里含着枕巾模糊不清地夸他:“老公最棒了……”
……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等江露睡下后,陆谦才走到阳台打电话。
电话那头贺文彬说:“学长,查出入境记录,他们确实派了两个人。”
A城环城江江边最后一盏灯光熄灭,陆谦靠在栏杆上,阴沉着眉眼,“我见过他们,”他回想那天碰到的两个白人的模样,“这几天他们并没有出现。”
贺文彬又说:“上面说会派警力保护,但要等他们的具体行动。”
陆谦看向玻璃门内,江露睡得香甜,嘴边还带着浅浅的笑。
他闭了闭眼,“你辛苦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喜帖明天发给你。”
“学长……万事小心,”贺文彬又祝贺他,“新婚快乐!”
“不要让她知道,我怕她担心。”
“好,放心。”
陆谦走回床前,弯身在江露的额头上吻了吻,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躺下。
他没看到江露微微颤抖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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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记错时间了,我以为今天才是周日。
FLAG倒得透透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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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1-2点左右还有更
明早还有更,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打字机中……
PS婚礼真的巨巨巨巨累!办了一次,就绝对不会想来第二次的那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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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睡吧(2500+)
“江小姐皮肤真好,五官也漂亮,保持你本身的特点就可以了。”
化妆师在江露脸上补上一层散粉,由衷地赞叹道。
“您看看这个妆面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可以提出修改哦。”
距离典礼的日期还有十天,今天下午是婚礼前试妆,江露看着镜中被束起头发,戴上头纱的自己,恍惚一瞬。
妆容澄澈干净,衬得她双眸似水,清纯圣洁又不失妩媚。
江露微笑,“谢谢,很好看。”
陆谦为她定制的婚纱尺寸正正好好,裙摆膨胀着莹白纯净的光,纱质细腻,轻纱和软缎层层叠叠地弥散,细碎的宝石点缀于其上,像一个最柔情温暖的梦。
原来这个梦一直在她内心深处蛰伏,她起身,裙袂便飘飘荡起,把这个梦摇醒。
到了现在才有“成为新娘”的真实感。
化妆师脸上都是惊艳之色,她帮江露放好裙摆,“可以走出去让老公看看。”
“等等。”江露在化妆间走一圈,停在店内一个木质男模特身上,男模特被凹成一个帅气的坐姿。
江露摸摸男模特身上的西装,“你们用的模特关节还可以动。”
化妆师有些莫名,接话道:“是啊,现在这样的模特摆姿势展示衣服方便。”
“我可以把这个模特买下来吗?”江露问。
她接着补充:“但不要告诉我先生。”
很奇怪的要求,可给钱的客人最大,化妆师只好点头,“行……但是您先生穿上礼服比男模更好看呢!”
“是好看,”江露认可,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化妆师,“麻烦你们派人把这个模特放到我车上的副驾驶,就现在。”
“这……江小姐这是……?”
化妆师似乎把她当成了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江露找了个理由解释:“哦,你别怕。是这样,我平时也会练习裁缝,这个模特和我先生身形很像,我先生平时不太在家,之后我做好衣服可以穿在模特身上看看效果。”
“最近我做了一套新的,是给他的结婚礼物,要保密的。所以……这不是赶巧看到你们店里有合适的模特吗,就感谢你们肯卖给我啦!”
化妆师疑惑的心落下,接过江露的钥匙,“好,我这就让人把模特送到您车上。”
江露比了个OK的手势,“我出去找我先生。”
*
陆谦早就换好了礼服,裁剪合体的西装笔挺,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衫作配,领结也被打理得整整齐齐。
他坐在沙发上,没扣西服的扣子,长腿交叠,姿态间适地翻动手边的杂志。
如果不是他频频看表,偶尔向江露试衣间张望的样子泄露了他的期盼与激动的话。
“阿谦。”
江露自他身后唤一声。
陆谦转身,眼中像落了星子,瞬间点亮,眼神也变得炽热。
他想上前去牵她的手,却好似被施了定身术,微滞地看着江露靠近。
江露笑吟吟地提着裙摆,肤光胜雪,窗外的斜阳在她身上铺开,如明珠生晕,牵动他的所有神经。
他心跳加速,江露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太多。
江露在他面前站定,“傻了?”
“没有,”陆谦伸出手,把她的手牢牢握紧,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最后定在她的眉目上,“仙女下凡。”
江露挑眉,就要为难他:“平时不仙女?”
陆谦摇头轻笑,“现在才知道露露的美没有上限。”
他念起诗句:“有佳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店员都偷偷笑起来,夸他们甜蜜恩爱,是接待过颜值最高的夫妻。
江露抬起手肘撞他胸口,“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油腻了!”
“肺腑之言。”陆谦拉她走到镜前,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有些紧张。”
陆谦一向气定神闲,竟然会紧张?江露哈哈笑出声,踮脚拍拍他的头顶,“阿谦,我发现你反差萌。”
“后天我们还要排练,”江露在镜中和他对视,“你见了那么多大场面,带带我,陆教授。”
陆谦扣好西服,站得笔直,让她挽着他的臂弯,说:“人生大事,头一回,江老师多多指教,我们互相带。”
*
试妆结束后,本来明媚的艳阳天下起大雨,江露和陆谦到邻近的西餐厅吃饭。
江露用手机打开网页,查看建筑学会的评选结果。
几个月前她提交了百名建筑师的评选,名单向下拉,她看到自己和江昱廷的名字,她推推陆谦的手,雀跃地分享:“阿谦!看看,我评上啦!”
“是什么?”陆谦问。
“国内的百名建筑师,我和廷老板都评上了!虽然我是在尾巴,哈哈哈哈!”
说完她白陆谦一眼,“那时候有人对我很冷淡,后来还和我说分手,我想这男人可以没有,工作和知识才能长长久久地陪我,结果还不赖。”
陆谦揉她的手,又托起来亲,“露露很厉害,原谅老公好不好?”
江露注视他片刻,笑了笑没说话。
餐厅外面停了一辆吉普车,上次碰见过的两个外国男人走进餐厅,向餐厅内四下状似无意地扫视一会,找了他们身后角落的空位坐下,和最普通的客人一样,点了两份套餐。
陆谦位置背对他们,他吃得比平常要快些。
江露问:“你有急事吗?”
“我们的结婚对戒在城东的一家首饰店,约好今天过去取。”
“这样,”江露切开牛排,放了一块在陆谦盘子里,说:“那我们吃快点,一起去。”
陆谦没同意,理由充足地帮她安排:“一来一回太晚了,现在还下雨,你今天试妆又穿了一下午那么重的婚纱,应该很累,先回去睡觉。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书阳了,他一会过来接你回去。”
江露低头,慢慢地嚼着食物,把盘子往前一推,“也行吧,今天的牛肉有点老,我不想吃了。”
陆谦点点头,把刀叉放下,“我让他们送甜点和红酒上来。”
服务员很快把酒送上,陆谦给江露倒了一杯,“之前存在他们餐厅的一支红酒,现在可以开了。”
高脚杯中的液体呈现出剔透的琥珀色,酒香四溢,可想其醇正可口。
陆谦举杯,和江露手中的杯子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露露,”他眉眼带了淡淡的笑意,又阖目几秒,停顿了一会才说:“……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江露手指夹着高脚杯轻轻摇晃,没喝,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陆谦皱眉,“离我们婚礼还有十天的日子。”
“最近应该也不忙吧,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啊,阿谦,你都在想什么?”
江露倾身向前,对他凝然而视。
陆谦闻言扶额一笑,“是,我忘了,我自罚三杯。”
红酒度数虽低,但他今晚不能多喝。
“礼物我放在家里了哦,” 江露又给他倒了满满的几杯,看他饮下,“你醒来就可以看到了。”
“什么意思?”只不过小半瓶红酒入肚,陆谦却觉得头有些不正常地晕,眼前的江露成了重影,“露露你……”
江露下午的新娘妆还没有卸去,依然完好甜美地挂在脸上,她嘴角噙着一个凄切哀婉的笑,手指温柔地抚摸勾勒着他的脸。
她转动手上的戒指,“你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还有领证那天,在民政局,你怎么说的?”
“陆谦,你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露露,不是……”陆谦眼看就要倒在桌面,他勉强地用手掌撑着有如千斤重的头,慌张地想要抓住最后一点清明,“你……”
“睡吧。”
陆谦彻底以藉糟之态趴下。
—分隔符—
小陆:我要杀了作者!!!!
早上八点半定时了,还有一更。
等于三更。
?,小陆可以杀了我,但是希望小伙伴们可以多多留言投猪哈哈哈哈哈!
第八十四章 仓皇(2300+)
江露拨通梁书阳的电话:“书阳,陆谦喝醉了,麻烦你过来接他回去,来的时候把车子停在婚纱店后巷,餐厅这边没有车位了。”
梁书阳赶到,诧异地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老陆喝成这样?他下午还让我晚上接你。”
“没办法,他今天生日,喝多了。”江露让梁书阳帮忙扶着陆谦,她再度确认:“你车是停在婚纱店后巷吧?”
“就在你车旁边,”梁书阳不解,“车开到门口不好吗,还得淋雨走一会。”
“停门口违规要被贴牌。”
江露装作犹豫是否要冒雨出门的样子,分神瞥了一眼角落的两名白人,他们迅速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江露给陆谦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和梁书阳一起半拖半扶地把陆谦带出餐厅。
梁书阳把陆谦的手臂往自己的肩膀上勾紧,“你不和他一起回去?”
江露不想解释太多,“我们还有对戒没取,过一会儿首饰店就关门了,我自己去拿。”
“露露你力气还挺大,顶上我们男人了。”梁书阳见她神色严肃,表情紧张,和她开玩笑。
江露抿唇不语,抵达梁书阳的车边,把陆谦安稳地放在后座,又关上车门,才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她叮嘱梁书阳:“我一会开车先走,你等我走了十分钟后再走。”
雨水一点一点地把江露的头发和衣服淋湿,她转身离开又折返,忽地拉开后座的车门,盯着陆谦熟睡的脸庞几秒,遽然俯身在他唇上深深吻了一会。
她说:“对不起。”
梁书阳坐在驾驶位,回头看她,“露露你在搞什么?你们夫妻怪里怪气的,吵架了?”
“没有吵,你按照我说的做。陆谦可能很快就醒了,你务必要安全地把他送到他家里。”
梁书阳察觉不妙,“露露,你……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老陆这是怎么了?”
江露没有回答他,她回到车内,把副驾驶的座位和木制模特都向后靠了靠,启动汽车奔驰而去。
她的车才从巷子里出来,不多时一辆吉普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方。
江露看一眼后视镜,冷笑出声,踩紧了油门往郊区方向行驶。
*
越往郊区走,大雨越是滂沱,像无数条鞭子狠狠地抽打着玻璃窗。
吉普车内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和同伴交谈:“他们的方向不对。”
矮个子狂点导航,“别管他们去哪,紧跟就是,Professor Lu就在那辆车里,他的妻子正载着他。”
高个子开着车,说:“我们不应当连他的家人一起杀害。”
矮个子目露凶光,“我们的手上已经不止一条人命了,还在乎多一条吗?奥斯丁局长承诺我们,如果这票成功,会让我们无罪释放,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大笔钱!”
他对高个子心中那点无用的慈悲嗤之以鼻,“嘿伙计,你别拖大家的后腿!”
高个子男人咬牙提速,“但愿今晚顺利!”
*
梁书阳不明所以,心中不安,摇晃陆谦几次都没能叫醒他。
他只好听从江露之前的嘱咐,开车送陆谦回军区大院。
雨天视线不清,梁书阳没看清地面,车轮高速碾过一段连续的减速带后磕碰到一块大石,车内剧烈颠簸,陆谦的头几次撞上车门。
“嘶……”陆谦吃痛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天旋地转,他花了一两分钟才缓过神。
看清车内的人,陆谦惊诧:“书阳?怎么是你送我?露露呢?”
“你老婆说你喝醉了让我带你回家,你们两个怪怪的。她自己开车先走了,说是让我十分钟后才走,我说老陆你怎么回事,喊你半天也不醒……”
陆谦看向窗外,距离大院只剩下三个街区。
他猛地想起江露之前的种种举动,大喊道:“停车!停车!”
陆谦查找江露的定位,显示江露已经开到郊区一座还在施工的桥附近,那周围没有其他路,荒郊野岭,如果江露一人和那两人对峙……他不敢再往下想。
陆谦的心提到嗓子眼,仓皇失措地让梁书阳改变路线,“马上去这里!”
梁书阳被陆谦的表情吓得立刻掉头。
陆谦抢方向盘,“我来开,抄近路!”
他把手机丢给梁书阳,“联系贺文彬,说他们行动了;马上报警,让警察立刻围堵一辆牌号是Q6489的外来吉普车!”
梁书阳做完这一切,才惊惧地意识到陆谦和江露正在经历什么。
他紧抓着车顶扶手,适应陆谦超速过多的车速,口齿都不利索,“你,你们难道被追杀?”
陆谦面上严峻阴冷,竭力保持镇定地向江露的定位驶去,“现在只有江露一个人。”
*
江露开的是私家小车,她几乎走遍了郊区的所有道路,带着吉普车一圈圈地绕弯。车内油所剩无多,现在吉普车离她只有20米的距离。
矮个子男人探头,从口袋里掏出枪向天上打了一枪,“砰!”的一声,江露的手一抖,车身歪了几十度。
矮个子男人冲江露喊道:“前面的,不要再费心绕路了,我们要的只是Professor Lu!”
江露充耳不闻,径直开到还在施工的桥上。
高个子听力好,他提醒矮个子,“你有没有听到警笛声?”
“我只能听到钱的声音,像童话里的金币,哗啦啦地堆满了我的房间!”
高个子对他疯癫的幻想行为熟视无睹,他紧张地提醒:“你往后看,中国的警车,五辆!”
警车离他们越来越近,矮个子回头看一眼,低骂一句:“Fuck!”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彻底打开车窗,向后方领头的警车方向开了一枪,“谁还敢过来?”
警车依旧紧追不舍,高个子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前面没路了!等等!”
吉普车离江露的车更近,高个子看清了江露车内,他愤怒地大叫:“副驾驶上!好像是个假人!”
矮个子也看到了,“我们他妈的是被当猴耍了吗?!”
他暴跳如雷地向江露的油箱连开几枪,发泄似地耗尽子弹,“砰砰砰——”连续几声,江露车后的玻璃震碎,油箱被打爆,瞬间起了大火。
桥的护栏还没起好,都是土坡,路并不长,再往前走便没路了。
江露面色发白,不假思索地把方向盘往旁打到底,撞塌土堆,连人带车一起翻滚着掉进水流湍急的江河里。
陆谦和梁书阳赶到河对岸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世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江露车上的火和灯都灭了,车身彻底沉入江内。
江露如同一滴水滴,融入了广袤的河流里再无声响。
“露露!!!!”
陆谦目眦尽裂,眼里全是血丝,嘴唇青紫,发了疯一样地冲到河边高声叫喊她的名字。
梁书阳用力抱住陆谦的腰,不让他跳下河,“老陆你冷静一点!!”
狂风乱飙,雷雨滚滚,四周一片漆黑,只余警笛长鸣,穿彻上空。
—分隔符—
小陆:我要杀了作者,我要杀了作者!!!!!
我:杀吧,不高兴了可能就让你丧偶了。(不会的,陆教授放过我
下一章或二章正文完结。
?,三更结束
第八十五章 终回·年轮说(上)(3500+)
两名白人很快被警员制服带回警局。
雨势不减,连续下了几小时,救援江露的工作正紧张地进行。
吊车缓缓提起江露开的那辆车,车身多处凹陷,残破的玻璃挂在车窗,沉下那处的水面上飘着大片油箱漏出的油,被沉沉的雨点打散,泛起密集的水波。
唯独不见江露。
“没见着人啊!”
“马上下去找!”
“不行,水太急太深!绳子给我!”
……
打捞的人员互相叫喊着传递信息。
“你放开我!”
陆谦嘶吼着扯开梁书阳的手,大半截裤管和衣摆都溅上深深浅浅的泥点。
耳畔风还在呜咽,像是悲凉的啼鸣,雨丝如千万支锐利的飞箭打在他身上,刺穿他的心腑,五内俱崩。
“老陆你给我冷静一点!”
梁书阳数不清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被陆谦又撞又踢,骨头生疼,他用尽全身力气把陆谦甩到地上。
陆谦还想爬起来,梁书阳扑过去压住他,“她肯定还活着!”
话是这么说,梁书阳也不自觉哑了嗓子,眼睛泛红。
车高速掉落河中,生存概率极低,江露……怕是凶多吉少。
一名救援人员从水里上来,叹着气摇头:“我们几个游了好远,潜进水里好深都没看到,怕是被水冲走了!”
陆谦面色刹时变得灰白,四肢像灌满了重铅,动弹不得。江露离开前凄切得像是永别的微笑和她翻坠下江的画面来回交叠,他不能再思考其他。
“不!”陆谦失控地痛哭,胸腔和喉间发出的气音一声一声无不是透骨戳脾。
陆谦颤抖着双手,忙乱地解开外套,踉跄着起身奔向江边,“我自己下去找她!”
一声惊雷,雨柱更为肆虐地抽打地面,冲得他们身边的泥土都被带进奔腾的江流里。
“你是不是疯了!”
迷潆一片,梁书阳扯住陆谦的腿,朝他胸口勾出一记重拳,把陆谦再次打倒在地,“你也想去送死?江露这么做为了什么?!”
梁书阳想到临走前江露对陆谦饱含诀别意味的吻和温婉又坚毅的眉眼,也不受控地抽咽着。
他晃着陆谦的肩,“陆谦,你是保国安民的栋梁!她希望你安全!不是要你在这里崩溃发疯!”
“你的责任不仅仅是她的丈夫!”
“现在还没看到她的……”“尸体”两个字梁书阳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抹开脸上的雨,将陆谦从地上拉起来,“……你给我回车上等消息!”
“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安排?!”陆谦愤怒地甩开梁书阳的手,直勾勾地盯着黑森森的河面,“如果我知道所谓的保国安民会牺牲自己最重要的人,我绝对不会像当初那样选择!”
陆谦陨泣得几近失声,“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句清脆自他身后传来,在哗哗可怖的雷雨中宛如春日最动人的歌声。
陆谦耳内轰鸣一声,瞪大了双眼,他的心与魂魄像是跌入了悬崖,即将粉身碎骨时被柔软的云朵托起。
抛却瞬间的不可置信,他既惊又喜地转头。
雨幕连连绵绵成了网,江露在网的另外一边光脚站在泥地里,透过披散的头发间隙看他。
*
陆谦快步向她跑去,顾不得深一脚浅一脚的狼狈不堪,他破开雨帘,冲到江露面前,急促地呼气。
“江露!”极度的悲伤与惊喜过后便是震怒,陆谦磨牙凿齿地叫她全名,“你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把她重重地箍入怀里,江露被他的重量压得腰都向后弯曲,不由退后一步。
她全身冰凉,陆谦用体温熨烫她,缚紧她,要确认她是真的活着。
“好痛……”江露闷哼着喊一声。
陆谦松手,才发现她的身上衣裙都被锐器刮破,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在流血。
他拨开她湿乱还带着汽油味的头发,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下去,分不清脸上的水珠是雨还是泪,这个亲吻更像是兽类在互相撕咬,咸的,混着铁锈味和泥土的味道。
江露在暗沉的雨中环着他的腰,攥紧他的衣服回应他。
他们剧烈地喘息,陆谦拇指揉着她被他咬破的唇,劈头盖脸地骂她:“你他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你骂我做什么!”
江露红着眼角,像是恨极了他,“难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想着把我置身事外,就是你的伟大和保护了吗?!”
坠河时在车内翻滚震荡,她几乎昏厥,待稍稍清醒时才发现水快要漫过脖子,车门早已打不开,生死一念,她忍着剧烈的疼痛迅速用破窗器开了窗才逃出。
潜在水里太久,又靠着暗礁磕磕绊绊地才游上岸寻到他,江露早已没了体力。
她放开手,慢慢蹲下,声音也弱下去:“你可以体会到如果有危险的是你,死的是你,我是什么心情了吗?”
她抱着膝盖,不看陆谦,委屈地重复:“你骂我做什么,你骂我做什么……”
陆谦也跟着蹲下,轻轻地拥着她,停顿一会才说:“我要你活着。”
江露闻言情绪和泪水都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倏地推开他,“那我也要你活着!”
“你今晚,”江露堕泪,“是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对付他们的?”
“露露……”
江露只从他的语气就断定他果然会这么做。
陆谦还想抱她,江露侧了身不让,“陆谦,你很自私!”
她想站起来,眼前却突然天旋地转,江露腿一软,直直向后倒去。
“露露!”
*
“福大命大啊,伤都是外伤,病人只是受了惊吓又体力透支才会忽然昏倒,好好静养就没事了。”
A城人民医院,医生检查过江露的身体后对陆谦和他的父母说明。
陆旭成和何贤梅都担忧得一夜没睡,听了医生的话才表情一松,“谢谢你啊医生。”
“阿谦,你怎么那几年是在干这个事?”
陆旭成以前一直以为陆谦只是在做普通的机密研究,在出事后才大概了解他在M国做的工作,“你妈后怕得直掉泪,你看露露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何贤梅看陆谦疲累又苍白的模样,明白此刻最难过的是他,“阿谦,你赶紧回去梳洗,帮露露拿换洗的衣服过来,这里我和你爸守着。”
陆谦走后,何贤梅才垂泪,对陆旭成道:“露露这么个好姑娘,也不知道她跟着阿谦受了多少苦。”
江露眉头还微拧着,何贤梅帮她掖好被角,又怜爱地摸摸她的脸。
陆旭成搂着何贤梅的肩膀安慰:“现在都解决了,相信儿子。”
*
陆谦快速地洗好澡,帮江露挑了几套质地舒适的衣服就要往医院赶。
他瞥见衣柜的上层摆着一个包装朴素的铁盒,上面摆了一张印着玫瑰花的卡片:生日快乐,陆谦亲启。
他想起江露在餐厅的时候说:“礼物放在家里了,你醒来就能看到了。”
陆谦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本相册还有一条高档精致的皮带。
他翻开相册。
第一页便是江露剪了自己童年的照片和他的摆在一起,两人都戴着红领巾,陆谦一脸正经,江露笑得傻气。
第二页是江露的初中毕业照同他的贴在一块,第三页是他们高中的一些合影,集训队的,还有泛黄的大头贴……到最后是他们的婚纱照。
还有一些房间设计的手稿夹在透明的塑胶夹页中。
陆谦把相册放到一旁,抬手展信。
信是江露亲手写的,透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字迹娟秀翩跹:
“阿谦,见字如晤。
生日快乐!但此刻你大抵是不快乐的。
照片是我问妈要的,我想看看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哈哈,然后我又偷偷地把自己的照片和你的放一起,假装我们多出了十年在一起的时间,你不要笑我。
真希望你看不到这封信,因为当你看到它时,代表我已经不能再陪在你身边,可惜它还是同你见面了。
算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十一年了,人生的八分之一就这样过去了。
我总是怀念以前,第一次见到你那天好像是分班,太阳特别大,把学校里的花草都晒得蔫蔫的。
我在你们班门口等我的初中同学,你在班里和同学说话,我只能看到你的侧脸。细细碎碎的头发压在你的眉毛上,你穿的是白色T恤,我当时觉得这个男生真好看;后来你起身走过来,问我:‘同学,你找谁?’,我又想,这个男生好高,声音真好听;再后来,在集训队里看到你的名字总是挂在最前面,我又心里感慨,这个男生真聪明,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老天不公。
唉,我太肤浅了。
可是还有很多无关外表的后来,你特意留下来等我回家,耐心地教我我不会的竞赛题,开导我没有自信的小情绪,还有那次我运动会受伤,你紧张地抱着我到医务室……太多太多了,这些我都记得。
十几岁的时候简单又纯粹,可以毫无顾忌地同你打闹玩乐,憧憬未来,好像全世界都是我们的。
我很后悔五年前没有弄清一切就自我决断地与你分开,如果不是这样,或许等你回来,我们还能多上……好几个月相爱的时间。
在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迁就的,包容的,无条件的温柔和爱。
谢谢你。
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做一对很普通的夫妻,随便做什么职业都好,我们可以一起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可以一起去买菜,我做饭你洗碗;吃饱了就一起去江边散散步……
你说我是太阳,其实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的太阳。
纸短情长,但我想这是我能说出最肉麻的话了,哈哈。
你看到这封信时一定很生气吧,气我一意孤行,气我留你一个人,可我也很生气,气你要瞒着我只身赴险,气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一定会质问我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这个国家可以没有建筑师江露,但是不能没有物理学家陆谦。
国尔忘家,我们都学过,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这次换我对你说:对不起,我爱你。”
信的最后,似乎是有水浸染了信纸,那块纸面都皱起来。
此时新的液体滴落在老的痕迹上,晕散最后几个字。
陆谦把信合上。
—分隔符—
没有。
我写文太差被捉起来枪毙了。
结局上。
依旧感谢大家的留言和投猪~?
第八十六章 终回·年轮说(下)(有H)(正文
江露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的是她和陆谦拍婚纱照的那天,大片的向日葵,她和陆谦牵着手在花海里慢慢地走,摄影师慨说完全不需要指点他们摆pose,随便拍拍都自然又好看。
江露走累了,就地坐着,陆谦也陪她坐,她叹:“咱们俩现在像不像《金粉世家》电视剧冷清秋和金燕西那一幕啊,好浪漫哦!”
风把头纱吹得贴在江露脸上,陆谦帮她拨开理好,道:“不像,我们不会和他们结局一样。”
“你又来了,我说这种浪漫的氛围像,没说结局像。”
“反正我不喜欢你总是用悲剧的故事联系到我们身上。”
江露攀着他肩膀亲他脸,“行吧,那我们就一直都当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吧。”
末了她才发现自己在他脸上印了一道口红,她偷偷摸摸帮他擦去,“阿谦你真幼稚。”
“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陆谦指指在他们面前一朵开得热情盎然的金色葵花,问道。
“知道啊,追寻太阳,沉默的爱嘛!”
陆谦靠近她,低声说:“You’re my only sunshine.”
“噗!所以你是说自己是一朵花吗?”
江露在他脸旁边比划几下,画出向日葵花瓣的形状,又摆出花瓣手托着他的脸,想象陆谦如果戴上这样的道具滑稽样子,她大笑得向后仰身,“阿谦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没有你可爱,”陆谦掌住她后腰,目光柔情又专注,“我是说真的。”
……
欢欣的情绪从梦境渗入现实,江露笑出声音,缓缓睁开双眼。
“露露……你醒了?”
一声远在天边又近在耳旁的温声呼喊,江露侧头。
*
雨后云初霁,阳光极轻地穿过病房的窗户,淡黄的光丝中能看到微微飘动的浮尘。
陆谦逆着光,一脸忧虑地紧凝着她,眉间紧蹙,眼睛有些红肿,仔细看过去,似乎还有隐隐的泪光。
“……在我梦里你可不是这样的,不许皱眉。”
江露抬手触摸他的脸,扯到手臂上的一道伤口,她小声地龇牙抽气,又转换成一个浅笑,对陆谦道:“扶我坐起来呀。”
陆谦把她扶好,小心地不碰到她的外伤,又往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
他坐到江露身边,捧起她的脸轻轻摩挲,眼光复杂地注视着她,张了张口,没说话。
江露笑:“我的老公难道是哑巴吗?哑巴新郎?”
陆谦终于抬了抬头,把快要涌出的眼泪倒回瞳底。
她总是这样,对自己经受过的磨难轻描淡写,不管同他经历了怎样的风雨,面对他时永远是一副明媚朝气的模样,坚强又柔软,如磐石也如蒲苇。
晨曦把江露的皮肤衬得更为白皙透明,他和她的影子都印在墙上,交缠的,灰色的两道轮廓。
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陆谦垂首,微哽几秒,唤她:“露露……”
“嗯?”
陆谦身体靠得更近,隔着纱布轻吻她额角的伤口,“以后不要再这样惩罚我。”
江露低眼,手指捏着被角搓玩,细声说:“我不喜欢你瞒我,骗我……不愿意让我和你一起面对……保护是相互的,阿谦。”
陆谦揉她的手心,注射了一夜的点滴还有些凉,他握在手中捂暖,“不会了,以后都不会。”
“我不能没有你。”
他又一次说了这句话。
江露料想他看到了她给他的信,她用指尖把他无意识流出的眼泪拭去,“国家也不能没有你。”
她又笑他:“男儿有泪不轻弹,阿谦,我看你哭了好几次了。”
陆谦不在意她的取笑,他的脆弱与牵挂都只在她面前显露。
他摇头,“知识与技术就在那里,总会有人替代我,但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在M国,他不止一次地深深体会“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江露不仅仅是他的灯,而是他的太阳。
那五年中,危险的,不知未来的每一个深夜,江露的一颦一笑在他记忆里从未褪色,明媚的,多情的,温暖的……像是太阳最温柔的辉光,引他追逐与前行——她是他唯一的归宿。
“好啦,我们不要说这个了,我们还有婚礼要办呢!”
江露不想继续这样沉重的话题,她朝水杯扬扬下巴,“我想喝水。”
陆谦给她倒好,试了温度后喂她。
她让陆谦给她拿来一面镜子,左看右看庆幸道:“还好,脸就额头受了点伤,遮遮瑕还行。”
她又举起自己缠了大大小小纱布的双臂,“就是这伤……”
陆谦说:“我们把婚礼推迟,你好好养伤。”
江露可不同意,“那怎么行,绝对不能延期!”
她给他一一列举理由:“你知不知道同学们天南地北的请假回来,很麻烦的。喜帖都发出去了,宾客们问起来,你难道还要给他们解释什么暗杀,逃亡嘛?不得把叔叔阿姨们吓坏!把礼服改改,换长袖就行啦!再加个袖套,完美!”
陆谦皱眉看她,目光中对她做的决定满是谴责。
他希望她健健康康,婚礼能给她最美好的回忆,记录下她最幸福的状态。
“你别那样看我,”江露瞪他,倏尔又撒起娇:“老公~你看我这都变成《古墓丽影》的劳拉了,能攀岩爬窗,能飙车竞速,能下水逃生……通关都还有奖励呢,你听我一次呗……”
陆谦深叹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
“但是露露,”他揽过她,把鼻子埋在她发间,“你每一次不为自己考虑,都是在罚我。”
江露回拥他,软语道:“那你受罚好不好?”
陆谦不情愿地嗯一声,“下不为例。”
*
婚礼如期举行,礼服被改成典雅大气的长袖款式,无损江露姣好的身段与曲线。
苏妍从梁书阳那里知道之前惊险变故的内情,惊得洒泪,“露露你……你这个傻子……呜呜呜……”
江露赶紧拿纸巾兜着她的眼泪,“美丽的伴娘,你不要哭花妆呀!”
苏妍恨恨地怨起陆谦,“都怪陆谦,如果他对你不好,我第一个砍他!你可是我们的女神啊,看给他害的,留疤的话可怎么办啊!”
“不会不会,”江露安慰她,“这都是外伤,掉痂就好了。”
“我不哭了,你们大喜的日子。”苏妍补好妆,对江露说:“一会你记得把捧花丢给我,走个后门儿。”
“啊,有情况~”江露应下,又灵敏地八卦起来,“是谁?”
门外陆谦和梁书阳正在谈话,苏妍透过门缝瞄一眼,“没谁!”
江露顺着她的视线一瞥,立刻心领神会,“哦~没发现呀!你们……”
“嘘!保密!”苏妍也不藏了,“梁书阳这个怂包睡了就跑。”
“我去!”江露叫一声,她终于体会到站在奸情第一线吃瓜的快感了,“什么时候睡的!”
苏妍赧然地敛了音量,小声地透露:“就上次……我们回A城高中那次。”
同学聚会果然容易滋生缱绻与暧昧。
“后面又睡了?”
“断断续续地睡……”
惊觉自己不小心泄露秘密,苏妍捂住嘴。
苏妍看江露笑得合不拢口,挤眉弄眼的样子,也跟着笑,“哎,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经常是和老同学内部消化!”
她羡慕又衷心地祝福江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陆大神一样有神仙爱情的!你们给我锁死,生生世世都百年好合!下次再来就是喝你们小孩的满月酒了啊!”
江露挽她手臂,回敬着揶揄她:“妍妍,捧花一定给你,下次还是先喝你和梁书阳的喜酒吧!”
*
喧闹的喜宴过后,陆谦和江露回了新的婚房。
早上五点多起床化妆,深夜一点才到家,接待宾客,合影……挺过司仪的煽情和宾客们的敬酒,整整一天,标准笑容简直像撕不掉的面具一样挂在脸上,连肌肉都僵硬。
好在A城没有闹洞房的习俗,大家也理解地接受他们以茶代酒。
江露脱了鞋就往沙发上躺,眼皮重得掀不开。
陆谦倒精神奕奕,他放好洗澡水,唤醒她:“露露,来,我们去洗澡了。”
前几天江露的伤口不能碰水,都是陆谦在照顾,伤口结了痂他也习惯性地要帮她。
江露转了个身,不配合,“不洗,不洗,想睡觉。”
陆谦憋笑,坐到她身边强制地送上一个深吻,“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啊!”江露睁眼睨他,“我都累成这样了!”
陆谦把她打横抱起来,“先去洗澡,舒舒服服睡一觉,今天不折腾你。”
“老公好好喔!”江露勾紧他的脖子,弥补性地在他脸颊上亲一口,花了的粉底沾上一点在他下颌,她嘻嘻笑,“多受点伤也挺好,使唤陆教授服侍我。”
“哪有你这样想的?”陆谦帮她解了衣服,带她进浴缸,“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
江露闭眼享受他轻柔的手法。
洗完澡,江露反而来了精神,坐在床上看书等他。
陆谦只在腰间围了浴巾走出来,江露放下书,摸着下巴打量,评起分:“给陆教授身材100分,腰真细!”
陆谦笑一声,擦干头发坐到她身边,江露又捏他弹性光滑的脸,“给陆教授的脸100分,五官英俊,皮肤又好!”
丝质睡裙短,江露一抬手便露出白嫩的大腿,V字领口里是饱满的山丘,陆谦眸子一暗。
他本来就磁性的声线带了故意的引诱和蛊惑,“……你现在是不是不困?”
江露直接坐到他腿上,“男色当前,谁还有心思睡觉?”
“露露,是你要我食言。”
陆谦解了浴巾,托起她的臀,欲望迅速挺立,隔着薄薄的内裤顶她。
他吻她颈侧,手抚揉上她胸前的柔软,“不睡觉,我们做点别的。”
“好啊,”江露抬了抬身由他把她的内裤除去,“让我看看陆教授今晚的表现能拿几分。”
就着动情的滑腻汁水,一插顶一包裹,一凹一凸,如定制的剑鞘与剑,天生一对。
“嗯!”江露发出一声娇吟,埋在她体内的柱体跳动,更加坚硬,她问:“我们多久没做了?”
陆谦大开大合地顶弄,“不知道,没算过,好多天了。”
江露被他折腾拉扯成各个姿势,陆谦最喜欢她躺在他身下彻底敞开,这样他可以清楚地看见紫红狰狞的分身是如何塞进她那粉嫩的小穴,那朵娇花是怎样不舍地吞吐,挽留,吸吮,包容他的硬挺昂扬。
抽送带出交合处汩汩外泄的白色液体,他盯着,加快了这场征服与占有。
“江老师……”在快感即将爆发泄洪时他衔着江露的唇瓣厮磨,几次发问:“给我几分?”
江露咿咿呀呀地浪叫,“你话好多……”
被潮水彻底淹没的那一刻她才喘着气评价:“给82分……”
“江老师给我的分数是否有失偏颇?”他挑眉,那物还没拔出来,他又往里顶了顶,“我申请重考。”
“不是!”江露合腿,不许他再深入,“你上不上网冲浪!这么老的梗都不知道!是,是剩下的18分用666的形式给你!”
陆谦轻笑,收去脸上的情欲,轻柔地吻遍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
有的伤疤只留下淡淡的粉色,陆谦吻完,抬头与江露鼻尖相触,四目相对,哑声道:“我爱你。”
江露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眼眸带水,“不要老说,我知道的,这三个字很重呢。”
陆谦笑,翻身躺在她身边,手臂环着她的腰,“好,睡觉。”
将睡未睡的朦胧间,陆谦才听到江露在他耳边轻声回应:“我也爱你。”
*
陆谦前夜调了很早的闹钟,打算给江露做早餐。
按掉闹铃时,他侧身却没看到江露。
他抬眼,看到江露坐在书桌边,身子还一抖一抖的,明显是在哭泣。
他紧张地下床,“怎么了露露?”
江露面前摆着两本他们的结婚证,手边都是擤了鼻涕和擦眼泪的纸巾团,她只摇头,就是不回答他。
陆谦打湿毛巾,搂着她帮她擦去脸上斑驳的痕迹,江露平静一些才抽抽嗒嗒道:“我梦到你又丢下我一个人了。”
“宝贝,露露,不哭,”陆谦像哄小婴儿一样轻轻拍她的背,“老公保证不会了。”
江露偏头看他,眼睛鼻子都是红的,表情却是在生气,“我不信你。”
她手指点点他们的结婚证上的照片,红底白衬衫,两人笑得幸福自在。
江露眉一挑,摆起教师姿态:“陆谦,你把我们那天发誓的‘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这句话,抄写一百遍!”
陆谦一愣,马上笑着应许:“好,我抄,我默写。”
她添加要求:“手写,规规矩矩,工工整整的那种!”
这一百张纸最终被江露挑选出了一张,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其他的九十九张被她过塑,夹在家中的几乎每一本书里。
她说:“就用这个做书签,看你还忘不忘。”
陆谦亲她的唇,“学生不会忘记了,江老师教育得是。”
*
陆江两人婚礼过后回了C城。
陆谦的研究所彻底从C大里独立出来,成为国家级研究所,不再只招收C大的学生,广纳各名校的人才。
同年九月,陆谦作为团队领头人取得科学探索奖的奖项。
之前陆谦蒙冤一案震动学术界,C大的领导班底被彻查,林志刚的党羽被全部撤换,大学里正如火如荼地宣传学术廉洁的精神。上头亦开始重视科研成果转换的过程,对不少学术领域在金钱与硬件条件上给予了支持。
江露向学校提出了调岗申请,完全留在了建筑学院执教,不再继续行政工作。
在江昱廷和穆思思的帮助下,她成立了一家线上的建筑设计工作室,因为设计理念新颖,团队年轻热情,做事踏实低调,在业界广受好评,盈利颇丰。
有媒体报导他们的结合,澄清之前陆谦的不实传闻。
有关陆江二人的故事在大众眼前依旧扑簌迷离,但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总是饱含着笃定与深情,关注他们的人无不称羡。
*
秋风骤起,又是一年国庆。
长假,陆谦和江露回了A城。
庆典晚会结束,陆谦与江露在A城的护城河边拖着手散步。
每个城市都燃了盛大的焰火,以祝贺祖国生日快乐。
五光十色的烟火此起彼伏地绽放,市民拖家带口围观,欢笑在人群中沸腾。
他们两人也走到桥上,欣赏这一场火树银花。
一名小男孩骑在父亲肩头,指着烟花说:“爸爸爸爸,我也想飞到天上去!”
那名父亲笑呵呵地回:“行啊,以后送你去当飞行员吧!开战机,把敌人都打倒!”
江的对面是万家灯火,江的这头是天伦之乐。
陆谦和江露相视一笑,扣紧了十指。
——国泰民安,你还在我身边。
正文全文完,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分隔符—
婚后和高中番外都会有的√
清水版在晋江那边也基本搬运完了,笑死,24个收藏,哈哈哈哈。
改车是有点啼笑皆非,我直接写“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之就是男主和女主那个了亲一下吧”,太好玩了!
?,谢谢一直留言,投猪的几位小可爱,没有你们我真的没有办法完成它。
周五,也就是11月15日晚上8点会在微博做一个红包抽奖,聊表对一直追更的读者的心意。
因为关注我的人也不多,根据基数,就抽2个百元现金红包吧。(别连转发的人都没有,我要如何挽尊哈哈哈哈)
感谢一直陪伴我,陪伴陆江的你们。
微博@瞎书
下一本新文做了个封面放隔壁算开坑了,如果感兴趣的话就点个收藏哈哈哈哈!
【正式的,很长的后记】
陆江的故事,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这是我第一篇中长篇,很多不足,感谢大家的宽容。
【关于书名】
之前书名被人吐槽根本没有打开的欲望哈哈哈,但我觉得它背后的寓意很美,用来形容陆江兜兜转转,纠缠在一块的关系再贴合不过了!
——靠近一个人和远离一个人都困难重重。
物理中的定律,也很符合小陆的身份职业~
当然为了这个定律,我强行让他走了电磁学的路线,也是让我掉了N根毛。
【关于开坑】
开坑是因为当时情绪差到了极点,被林之瑶那个性格原型搞我基本崩溃。
当然后来我在写她的时候,没有带上这样的情绪,因为她也只是一个为故事服务的角色而已,如果一个人有心理问题,是需要医治的。
有个小可爱给我留言缩写她lzy,每次我都要虎躯一震!我看到lzy只能想到我喜欢的一个乙游角色李泽言哈哈哈哈!!!!不行,坚决维护我们大老李!
【关于设定】
男主陆谦在我这里是很好很好的人,他心中有对国家,对爱人绝对的忠诚与深爱。在面对危机时,机敏而睿智地做了抉择,他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所爱周全的人。(是我给他开了金手指哈哈哈)
对于他的事业线,我参考了钱学森,和清华付林,浙大褚健的事件。
去机密项目与世隔绝参考了我的一个同学,他七年都没有和外面联系过,他最近回来了,一切都很顺利,祝福他!
我从来不觉得给小陆的成就上戴了很多高帽在小说里夸张化有什么不可以,这些成就在现实里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把它们加在了一个年轻的虚拟人物上。
小陆不是现实里的人,但是我把很多现实里美好的品质给了他。
深情,专一,温柔,双商很高,对露露矢志不渝,心性坚定,对国家忠诚不改,冷静又睿智。
女主江露,是我要塑造和展现的一个温柔而不软弱,内核坚强,智商在线,有勇有谋的女性形象。在正文里由于视角的原因,她的多面性会比小陆更多一些。
小江虽然童年家庭并不完美,但是她有深爱她的小陆给予她很多温暖和包容,在学校里所有同学与她相处愉快。虽然她不太同人深交,却是一个很为他人着想,做事很周到的小天使。
在初期的时候,很多读者说她包子,讨好型人格。
其实我不是很认同,她只是还没有从学生时代的单纯环境脱离自己的待人接物的方式,童年的遭遇让她一直有一种思想:只要我足够温和足够开朗足够与人为乐,便可以收获喜爱。
不过她虽然缺爱,却不吝啬奉献爱,对小陆也是认定了便会百分百的信任与付出。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他们。
【关于主线】
感情上我是想循序渐进,从破除误会再到共同面对苦难和风雨。
因此在行文上在前期会比较注重细节,可能就比较平淡吧。
很多心动的瞬间,就是来自很小的举动嘛。
早期有看到博主说:不怎么精彩啊,书荒看看吧,也就那样吧。
我心想还好,没说我烂到渣,哈哈哈哈。
我最爱写的还是他们暧昧的时候,小粉红泡泡和挠心抓肺,若即若离,你追我赶的感觉,我可太喜欢了。
整个大剧情上,M方杀我国顶尖科学家的案例并不少见,我绕着这一点,展开了想象和描述。
在我的观念里,故事或人设都可以不现实,但感情应当是真实的。
陆江都是非常具有家国大局观的人,愿意为彼此付出,也愿意为这个国家付出。
扯远了,我在节奏上可能没有把控得太好,也有没有经验,笔力不足的原因。
写剧情很快乐,但是让我一点H和DOI都不写我也不可以,难受,在推进感情上多缺张力啊,总得让我写点吧!陆江的每一场车在我看来都必不可少,具有精神意义。
车不多,放在还是感谢大家的包容。
【关于数据】
作为作者我应当做好心无旁骛好好讲完一个故事的工作,但是心态确实有不太稳定的地方。
刚开坑时有人看就高兴了,看的人多了一些还希望更多,然后希望仍有新人来……人真的是容易贪心的动物,并且有进无退,很难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其实数据差的本质还是因为我写得不够好,远远不够。
不过,至少我有始有终地把它完成了,虽有遗憾,却不言悔。
【关于一点点碎碎念】
写到复习那场车的当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全家人都很高兴,因为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但我那天就有些恍惚,所以写得真的行尸走肉。这个小胚胎不稳定,所以8-9月很长一段时间身体不好,在卧床,一直持续到九月中。
最终没有保住,ta停育了,之后就和有产后抑郁一样,基本上每天都在哭,靠写陆江续命,那会儿正写到他们很甜蜜锁死的时期,现在回头看可能有点干巴巴?希望我没有把这种现实的情绪反馈到文里带给我的角色,如果有的话我会很遗憾的!哦哦我的妈呀所以因为自己体会过,我打死都不可能写我的女主去流产!哈哈哈哈哈!所以早期猜露露的手术猜错了哟!
由衷地感谢我的一个作者朋友和读者朋友,每天鼓励我和我讨论陆江,也感谢我的丈夫和家人,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小朋友也比较乖巧,没有怎么吵我。
我经常在打游击战在写啦哈哈哈哈。
所以陆江对我来说,真的意义重大,陪伴他们走到这里的你们,也意义重大。
【关于祝福】
希望读完这个故事的你是觉得快乐的,对爱情有憧憬的。(呸,小网文消遣而已啦!)
愿你能遇到甜蜜美满的爱情,愿你在柴米油盐的琐事或是繁忙的学业或是艰难的社畜生活里收获很多幸福的瞬间,愿你看过的喜欢的文永远不坑哈哈哈哈哈!
结束啦~结束啦~我好开心呀~!
原来当作者是这种感觉,简直SLAY(油腻摸发状)!
Yeah!
回馈读者:番外在码中+隔壁开新文+微博转发
婚后与高中番外还会写哟,一定甜甜甜!
感谢一直追更的可爱读者!?
没啥回馈的,就转发+关注送【两个一百元】的现金红包吧!
点进我这个拔吊无情的报更博就能看到了!
充看书的币也可,买零食吃也可。
我jio得中奖几率会很高!HHH
谢谢一路陪着我,陪着陆江的小伙伴!
另外下一本《我不会喜欢你》也开坑啦,
感兴趣就收藏下哈哈哈应该是真甜文了,没这么多生生死死的事啦!
番外·婚后(上) (4300+)
周五晚上,江露把图纸审核完毕,关了电脑同陆谦商量,“阿谦,明天周末,我们去玉佛寺吧!”
陆谦正看书,头也不抬翻过一页,不温不火地回:“江老板总算有空想起自家老公了。”
自从江露开了工作室后,单子不断,除了自己亲自审核合同,偶尔还会出去应酬见客户,回来后还要修改每一份工程图纸,商务法务技术通通包圆,大有全能老板的架势。
陆谦总让她劳逸结合,琐碎的事情交由下属完成即可,江露却对于亲自执行乐此不疲,没把他的话放心上,照样废寝忘食。
“哟!”江露蹦到陆谦跟前,把嘴夸张地撅高在他脸上戳几口,“盖章盖章,给陆教授盖个醋桶章!”
“我忙完啦!再也不这样了!”
她把他的书抽走,“江老板现在约你明天去玉佛寺还愿,你去不去?”
“去,”陆谦把她抱到腿上,松了她睡衣的纽扣,“但是现在先惩罚你阳奉阴违。”
又是深秋初霜时节,淡薄的白染上玻璃窗,屋内人影婆娑摆舞,像燃起跳动的篝火,寒凉无损一室温黄的暖意。
几根常春藤攀援在屋外的墙壁,竟在这低温的天气里舒开一抹嫩叶,柔软的卷须环绕一茎枯枝,仿佛春天从未离开。
*
夕晖下,依然是那个僻静的角落,江露找到当时送给她香囊的叶清芝先生。
叶清芝悠悠闲闲地闭目坐着,手边温茶的小炉还在冒烟,像是就等着他们到来。
“先生,我们今天是来还愿的。”江露语带笑意地唤一声。
叶清芝睁眼,“来啦。”
她笑眯眯地盯着陆江二人,从袖子里掏出当时江露给她的卦钱,“喏,说过的,送喜日还你。”
“不用的,先生,您收下,”江露推拒,“今天还想找您解个梦。”
她转头用肩膀撞撞陆谦,“我很信玄学的,大物理学家别笑我。”
陆谦帮她把围巾又缠了一圈,“我没笑你,我也想听听先生怎么说,你最近又做了什么梦?”
“先生,我最近总是梦到有一条彩色的鱼,突然跳进我怀里,这是什么意思啊?”
“梦多久了?”
“一两周了。”
叶清芝看看陆谦又看看江露,伸手握住江露的手腕一阵,眼中浮上喜色,说出的话却神秘莫测:“心结已开,但梦我不解,我这里不问生死。”
说罢叶清芝起身收摊,同上次一样挥挥袖子便轻飘飘地离开了。
“……”江露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陆谦。
陆谦轻轻笑一声,心道命理师也需懂中医把脉,他看向她还平坦的小腹,“回去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啊?”
“走了。”
*
江露怀孕了。
“……”江露盯着手上的化验单:HCG数值高达两万多,彩超显示宫内早孕,已有49天。
算算应该是有一次她应酬回来,陆谦在家等她。那天江露喝了少许混合酒,在醉与不醉的边缘徘徊,加上签了一笔大单,脑子和身体都极其兴奋,同他抵死缠绵了整整一晚。
陆谦一边严厉地批评她,一边配合地满足她的各种疯狂要求。
他第一次在事后有进入贤者时间的感觉,陆谦虚环着她,“江露,我越来越管不了你了。”
虽然浑身酸软,江露却很惬心,“开心的日子做快乐的事嘛!”
……
陆谦眉飞眼笑,小心地扶她上电梯,“你折腾你老公,小朋友就来折腾你了。”
江露睇他一眼,“你知道你现在笑得很欠揍吗?”
“你揍,你最大。”陆谦低身抓起她的手,偏脸靠近她。
江露笑,轻轻拍一下他的脸。她抬头抿嘴,“阿谦,我还没做好准备。”
电梯里的镜子照出他们的身影,她依然纤瘦,眉眼间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稚气。
江露轻抚小腹,“我怎么就当妈妈了?”
“我也没有准备,”陆谦牵她,“还有十个月,我们一起学习。”
“是哦,”江露很快接受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的事实,情绪随之高昂起来,眼神里满是期待,“桌游店老板预言认证的好爸爸,我来看看是不是!”
“那你现在认证是什么?”
江露挽紧他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现在的话呢,我认证是好老公。”
陆谦挑挑眉稍,“一般般吧。”
名字带谦,倒和谦虚一点关系都没有,嘴角弯起的弧度过大了。
江露伸手搓他脸颊,“不夸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谦更得意:“反正你买。”
*
日子长了,胎儿在她身体里一天天长大。像是还没出世就知道心疼母亲,江露没有和大部分孕妇一样孕吐浮肿,脸色愈发白里透红,发质也变得比以往更好。
周围的朋友都感慨她一看便是过得幸福无忧。
陆谦一开始对她几乎寸步不离,她一动身做家务就被他抢过去。
江露烦不胜烦,把他赶走,“我怀个孕,不是残疾人,总要运动一下呀!阿谦你别碍事行不行?”
陆谦便只好由着她去,站在不远处盯着。
但孕妇的心情就像深山里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一日傍晚,江露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听到陆谦在阳台喊话:“露露,你今天洗衣服了吗?”
江露咬下一口苹果,“是啊。”
陆谦走出来,道:“你忘记晾了,我刚才挂起来了。”
江露动作一停,“哦。”
陆谦又说:“下次等我回来洗,衣服堆在洗衣机里,不及时晾干会有味道。”
江露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扔到垃圾桶,扯过毛毯盖住自己的身子,语气不快:“知道了。”
陆谦发现她不对劲,快步走过去,温声问道:“怎么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想要掰过她的身子,江露坚持着不让,陆谦不明所以,又问:“今天学生不听话?还是工作室不顺利?”
“……”江露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没听清,”陆谦扯下毛毯,“露露你刚才说什么?”
江露的小脸露出来,满眼的泪水。
陆谦一怔,手忙脚乱地擦她的眼泪,连声问:“怎么了露露?”
江露像憋屈已久,指控他:“你刚才凶我!”
陆谦觉得冤枉,“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你凶了你凶了!”江露不依不饶,“你刚才……刚才说我忘记晾衣服,我就忘记了一次,就不让我洗了。你嫌弃我记性不好,什么都做不好,是不是?”
“我没……”陆谦哭笑不得,试图同她讲道理,“我是说,衣服不及时晒会发霉。”
江露才不听他解释,干脆放声大哭:“呜呜呜呜呜……你还说,你刚才语气不好!就是嫌弃我了!我就是忘记了又怎么样呢,你看到了晒起来不就好了吗?干嘛特地告诉我!你怎么不夸我还洗了衣服呢?……”
陆谦失笑,把她扶起来坐正,软声道:“好好好,都是老公不好,不记得就不记得,露露这么辛苦怀孕还洗衣服,以后都我来做好不好?”
他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亲她的手,“不哭了好不好?”
“呜呜呜呜呜……哎哟!”
肚子里的宝宝猛然踢了她一脚。
陆谦摸上她的腹部,“你听听,宝宝都让你别哭了。”
江露哭声小了一些,陆谦却忽然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
陆谦起身,从书柜里把一套达摩不倒翁摆件拿出,放到江露面前立好,手指轻轻一推,颜色不一的达摩就摇摇摆摆地动起来,滑稽又可爱。
“这我在日本的建筑师朋友送的,你拿这个出来干嘛?”
陆谦还是笑,掏出手机拍一张江露的照片,送到她面前,“你看,你现在像不像红色达摩?”
照片里江露眼睛鼻子都通红,横眉竖眼地瞪着他,身着一身红色的珊瑚绒睡衣,肚子凸起挺着——确实神似也形似红色的达摩。
“陆谦!!”江露不哭了,“你好贱啊!”
她动作笨拙地起身,手抬高作势要扑打过去,陆谦赶紧接住她,长臂一伸把她圈进怀里。
达摩还在晃,江露盯着几秒,也觉得好笑,哭脸彻底变成笑脸,“是有点像,可是你真的好贱!”
“笑了?”陆谦随她说,他亲她的脸,又亲她的唇,继续哄:“不哭了,我们洗脸出去散步好不好。”
江露顺着台阶下,“哼,好吧。”
*
三月末入夜风凉,深蓝的云里映出半弯暗月,小区里的玉兰和桃花都纷纷呈凋谢之势,风一吹便落了几簌到人工湖面。
陆谦环着她的腰缓步前行,江露忽地开口:“哈哈,‘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换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想到这首诗。”
“那现在的你会想到什么?”
“嗯……大概是‘花落春仍在,天时尚艳阳’。”
人总是喜欢给客观现象加上浪漫的注解,陆谦开讲座时说的楞次定律如是,那天他们一起看过的烟火如是。
事实上,除去人与人之间的系属,便没有什么人与外缘的关联。
如果没有飘零的游人,西风下的鸿雁高飞,鹧鸪啼鸣又如何?如果没有人的悲欢离合,月便是阴晴圆缺又怎么样呢?如果没有相思的爱人,小小红豆何必夹在书籍中?
人对于万物的趣味与解读,都是从人间本身的趣味投射而来,如若没有了这样的趣味,山河大地与其兰因絮果便落于渺茫。
——一切似吾生,吾生不似那一切。
陆谦停住脚步,额头抵着她的,浅笑道:“露露,我很开心。”
江露踮脚,在落花雨下吻上他的唇。
*
预产期临近,江露住进医院。
孩子经历了顺转剖才出生,是个女儿。
医生护士都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儿,虽皱着小脸,可见皮肤白皙,头发又密又长,肉嘟嘟的脸颊粉扑扑的,好奇地吸吮着手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感知这个世界。
陆谦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地等待,之前江露痛了十几个小时差点难产,医院紧急决定对她实施剖腹手术,他想也没想直接签了字,却在她被推进手术室时再次落泪。
护士把孩子抱到他手上,他只匆匆地看了一眼,没接,“我妻子呢?”
护士调侃道:“只关心老婆的老公不多见哦!”
护士把江露推出来,江露躺在床上,精神还算良好,她和陆谦比了个剪刀手,“在这,好得很。”
陆谦眼角发红,帮着推床,“你受苦了。”
“好痛,哎,之前真的痛死了我和你说……”江露和他描述,“像一辆大卡车,来回碾压你的骨头欸,早知道生不下来,就赶紧剖腹算了……”
她居然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
陆谦可没有轻松的感觉,“我知道的,”阵痛的时候江露就把他的手臂都抓破了皮,他难掩心疼,“……我们再也不生了。”
陆旭成和何贤梅也围着江露嘘寒问暖,护士道:“产妇现在少说话,免得肚子进气,先回房休息,谁来抱一下小孩?”
陆旭成先反应过来,这才小心又激动地接过襁褓,同何贤梅逗弄孙女,“长得像谁啊?”
何贤梅笑道:“像谁都漂亮!宝宝,我是奶奶……欸好久没抱过这么嫩的小朋友了。”
……
女儿起名陆淼,带孩子的艰辛自不必说,陆谦很快进入父亲角色,起夜毫无怨言,换尿布冲奶粉动作娴熟。
陆旭成与何贤梅尽心尽力地照顾江露,加上月嫂帮衬,江露不用操心,总能睡上整觉,她很快恢复如初,气质愈发温婉柔和。
*
陆淼一岁时,陆旭成与何贤梅带她回A城走访亲戚,陆谦与江露难得地再次过上二人世界。
江露把他们送到机场,还有些不舍,陆谦倒乐得开心,在她耳边说:“总算不用再打游击战了。”
江露心领神会,憋笑睨他,“不是有人说游击战更刺激?”
陆谦面不改色,“总没有无拘无束自在。”
“去你的。”
回到家江露却没有和他立刻执行“无拘无束”,反而画起了图;陆谦也在加班处理研究所的新立项,两人各行其是。
图画至半夜三点,江露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
陆谦早起了,第四次叫她起来吃午饭,“露露,快起来了。”
江露躺在床上懒洋洋,“太累了嘛,不要……”
“那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工资保管了。”
陆谦靠近她,弯身把她的被子盖严实,只让她露出头,“然后像这样,也把你保管了。把你封印在床上,让你挣脱不能,去哪里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别人见不到你,你也见不到别人。”
江露拼命摇头,吃吃地笑:“阿谦,你好像小时候那种幼儿园的大魔王,玩游戏还要自己制定制度欺负弱小又没有主见的小孩,幼稚的游戏!”
陆谦蓦地俯下身,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旁,声音低低沉沉:“那你……要不要,玩大人的游戏?”
—分隔符—
额,我居然写了5个小时,不敢信。
下一章都懂是什么~
婚后的番外(上)
哈哈哈~
?,感谢大家的收藏,留言,投猪,新朋友老朋友,么么!
PS隔壁更了一章。
番外·婚后(下)(有H)(3200+)
陆谦刻意压低的声音和谑意闪动的眼神无不明指某件隐秘而欢愉的事。
江露接招:“好啊,你想怎么玩?”
未料陆谦倏而浇灭两人之间的火花,他起身,冷静地拍了拍江露的被子,“你现在心智太小了,连自己的作息都控制不了。不和你玩大人的游戏,你就只能玩小孩子的游戏,等你长大一点。”
江露哪想到他猝不及防地刹车,她不甘雌伏地“切”了一声,翻了个身摸到床头的手机开始刷社交平台。
陆谦也没坚持让她起床,转身出了房门。
撩了就跑!江露听他点击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暗誓下次一定不能上陆谦的当。
过了几分钟,陆谦又走进房间拉开窗帘。
强光入室刺目,江露眯眼,“你干嘛?”
陆谦靠近床沿,坏笑道:“你想玩大人的游戏吗?”
江露半撑起身,学影视剧中的美人的侧首姿态,“公子难道想白日宣淫?”
陆谦嘴角勾起,神色却淡淡,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点了点,“查查最近有什么电影,现在去看吧。”
江露又被他耍了一道,彻底不干了,把被子扯下坐起来,“你这也好意思叫大人的游戏?!”
陆谦斜眼教育她:“看电影就是大人的游戏,小孩子不能单独出入娱乐场所,你懂不懂,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露:“……”
语气表情明明就是把人往歪了带,还怪她想错?江露捶他腰侧。
他笑:“把衣服穿好,回来再和你玩你想的游戏。”
江露闭眼,仰头驱使他:“你帮我穿。”
陆谦从命,拿过她的内外衣衫开始给她更换衣服。
脱了她的睡衣,他却有些翻悔。江露白嫩的胸脯近在眼前,生了女儿后,比从前更为丰满柔软,美好的胴体惹他视线流连忘返。
陆谦指尖和眼底都不由起了火,动作也缓下来,面对她他的定力可没有想象中好。
欲望渐渐抬头,他深呼一口气,兀自压下。
扣好她内衣的第一颗暗扣,陆谦便甩手道:“你自己穿。”
江露之前整日宅在家里对着电脑赶图,今天他打算带她出门,两个人兜风看电影再吃个饭,主要目的是让她头脑放松,要折腾她也不是现在。
江露察觉他的隐忍,她睁眼,故意在他面前慢悠悠地把乳肉聚拢在内衣里,不忘调侃:“陆教授怎么回事?前两天解扣子这么快,现在穿却穿不上?”
陆谦警告:“江露,你再挑衅我一会大家都别出门。”
纸老虎一只。
江露大笑,把连衣裙利索地套上身,冲进洗手间洗漱化妆,“我要出去约会,出去约会!”
*
电影是一部不费脑的喜剧片,大咖加盟的首映场。为了避开人群,陆谦特意买了影院二楼的最后一排。
并不新奇的笑点设置,江露却笑得前仰后合,陆谦也笑,视线却没从她如玉的面庞离开。
“露露。”他轻声叫她。
“嗯?”江露嘴里还塞着爆米花,她把爆米花筒往陆谦那边推了推,“吃吗?”
陆谦摇头,帮她把嘴角的碎屑抹掉,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亲吻是什么时候?”
江露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前尘旧事,懵懂地答:“那天停电,在教室……”
周围的观众跟着电影情节发出一阵爆笑,江露注意力被拉回荧幕,敷衍他:“哎呀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记这个!”
陆谦侧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不是。”
江露哪管他在说什么,只随影片人物乐,左手由他握紧又分开手指扣住。
影院光线羸弱,她长发低挽,笑眼弯弯的样子和十几年前那个温柔腼腆的少女重叠。
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
*
街道弥漫着上个季节留下的淡雅槐花香,斜阳洒遍葱郁的树木,在两人身上投下阳斑点点。
家庭群里陆旭成和何贤梅接二连三发来陆淼的小视频,陆淼不认生,见了谁都呵呵地咧嘴笑,冲着镜头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好~”
江露眼眉都带上为人母后独有的柔和,“我想淼淼了。”
“淼淼过几天就回来了,”陆谦揽她的肩,“你是不是该分一些时间给自己?别老想着工作和孩子。”
江露睨他,“我的乖乖,这是工作狂魔陆教授说出的话吗?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呀!”
陆谦不服:“我比你好一点。”
“哪里好了?”
“我会想你,但是你不会想我。”
“我哪时候不想你了?”
“上次我抱淼淼找你,你还让我快走。”
江露一愣,想起当时的情形,在大街上笑出声。
那次她出差到外地勘察震灾后的建筑地形,一去就是七天。政府项目工期紧急,到家后只来得及亲了亲陆淼,放下包裹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陆淼不黏人,也不闹着要妈妈,乖巧地同陆谦玩耍。
江露第二个小时还没出来时,陆谦坐不住了。
他帮陆淼把口水兜理平,问:“淼淼,你想不想妈妈?”
陆淼坐在地上晃脑袋,手推着小汽车玩,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
“想是不是,”陆谦自己解读婴儿语言,一把抱起陆淼,“走,我们去看看妈妈在干什么。”
陆谦推门而入,江露抬头,他道:“淼淼说她想你了,我就抱她过来看你。”
陆淼张着圆圆的眼睛,见到江露便咯咯笑着张手,还没长齐的牙全都露出来。
江露的心化成软和的棉花,任由陆淼在其上踩踏,她上前去抱着陆淼做了几个鬼脸亲了又亲,把她交还给陆谦,“啊,宝贝,你先和爸爸玩哦!”
她对陆谦说:“阿谦你先带着淼淼,我一会就来。”
说罢她回了座位,挥挥手交待:“帮我把门带上。”
原来那天关门前感受到的幽怨目光来自陆谦。
江露吻他唇角,“阿谦,你有的时候真是别扭得可爱!是你想我,不是淼淼,对不对?”
“我怕我说了江老板嫌我黏人吵她工作,”陆谦加深这个吻,“这几天只准想我。”
越活越回去了,江露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冷落陆谦。
她哄他:“每天都有想你,晚上回家吃吧,我做饭犒劳懂事的谦谦大宝贝!”
*
但一进家门陆谦就把她抱到鞋柜上,坚挺的灼热一下一下顶撞她的幽深花门,柜面的花瓶随着他的动作摇摆,滚落地毯,蜜桃味的香氛撒了一地。
夕阳未落,情欲在朦胧的夏晖中生根发芽,蔓延两人的身体发肤。
谁让江露在车库就缠逗他,一边吻他喉结不算,手还不老实,边摸边说:“老公,我又不饿了,我要你和我玩‘大人的游戏’。”
他失控得理所当然。
皮带一解一脱,花门早已敞开,陆谦的硕大直插到底,江露被顶得骨头酥软,“你今天好粗暴……”
“知道粗暴还招我?”
陆淼前两个月才断奶,江露身上还有淡雅的奶香味,陆谦把头埋在她的深软雪丘中,用力勾舔顶端的红莓,似还想吸出奶水,他问:“还有没有?”
江露又痒又麻,下身泄洪,抽送的咕叽水声和他大口吸啜的声音交织,惹得她耳热,“嗯啊……没了没了,你轻点!”
“又要我轻?”陆谦低笑,大掌压着她的腿根,就着淡橘色的阳光看他的性器水光淋漓地抽撤旋磨她的紧窒花径,“哪次不是越重露露水越多?”
他倾身向前,舌头一卷轻松攫取她的细细吸咬,他也在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不腻,只会越来越甜。
江露搂着他脖子,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两人上下紧密连结,陆谦抱着她走动,径直走到女儿陆淼游乐玩耍的房间。
“啊……别,换个地方!”
江露眼看着一地的公仔,兔熊等可爱的毛绒玩具和积木汽车,像看到陆淼过去的每一天在这里咿咿呀呀地坐爬学话,怎么着都像在孩子面前做爱,这让她脸一下变得通红。
“羞什么?淼淼不就是这么来的?”
陆谦插弄力度不减,把她放在柔软的地垫上,九浅一深地继续侵占她。
他问:“‘大人的游戏’好玩吗?每天都玩好不好?”
“嗯,哈唔……你闭嘴……”
花心的露水怎么也压榨不干,汩汩而出,欲龙在泛滥的汪洋中游历闯荡,来回搓平展开内里的每一道褶皱。
陆谦越插越重,两颗囊袋卡在穴口晃动,交合处的白沫化开又聚起,一滴一滴砸下。
江露柔滑细腻的肌肤表面起了密小的汗珠,在明亮的光线下晶莹闪烁,像一粒粒饱满的珍珠。
陆谦一一舔去,直到来到她小腹上那道细白的伤疤。
他动作微顿,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不管哪次他都比上一次更加心疼她,他不敢再去回忆可能失去她的每一个时刻,不敢再想象她为他遭受的每一次伤痛。
陆谦垂首,在那道疤痕上轻柔地落下几个持续了数秒的亲吻。
陆淼眉毛眼睛长得像她,鼻子和嘴巴却是他的复刻,这是多么奇妙的结合。她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也是他们的一面镜子。
陆旭成和何贤梅总喜欢逗陆淼:“你是小陆谦,还是小江露呀?”
陆淼撅着小嘴,每次给的答案都不一样。
是了,像谁是谁都没关系,那都是“他们”,他们从未分离。
爱意与情潮总是同时倾涌,最后两人缠抱在一起,交媾的欢愉长久不退。
“露露……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江露咬他下巴,“你傻啦,上辈子你已经说过这句话了。”
陆谦笑得满足,侧身拥紧她。
——我愿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婚后番外 完。
—分隔符—
高中番外下周码。
谢谢新老朋友的投珠,留言。
番外·高中之初遇(2100+)
七月中旬的A城一丝风也无,天蓝得没有一片白,连鸟也不愿飞过,树荫底下恹恹欲睡的田园犬吐着舌头哈气。
A城高中新校区太大,江露在太阳底下走了好一会才找到综合楼,鬓角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
红底黄字的分班榜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得知自己分到一二两班的学生皆是喜色上脸。十几岁时心无旁骛,日常生活中只有课业与考试,单纯到卷面取了高分,成绩排名靠前就能笑逐颜开。
家长之间互相恭维:
“听说你家孩子在一班,厉害啊!”
“哪里哪里,中考那天运气好,听说五班的班主任也不错的,分哪个班不重要,还是看个人的,到了高中又是新阶段喽!”
……
中考结束,A城的历届考生都以被A城高中录取为荣。除此以外还有更激烈的二次筛选,如果孩子能排入当届的竞赛班,家长便放心了一半。
——A城流传已久且深信不疑的公共认知:只要进了A城高中的竞赛班,一只脚就踏入了985大学的大门。
江露艰难地在人群外踮脚遥望自己的班级信息,被初中同学张岚自身后拍了拍肩膀,“嘿!江露!我帮你看了,你在二班!”
江露感激地笑,“好呀,那咱们在不在一个班?”
张岚开心道:“在你隔壁,我在一班。”
连上厕所都要结伴而行的年纪,在新的高中里遇上旧同学当然也是如此。
江露道:“那我们直接去班级报到吧,放学一起回去。”
张岚应下。
*
两个女孩到各自的班级里签到后,便一同在校园里闲逛。
路过学校的篮球场,张岚指着远处一位男生的背影,和江露分享荣誉般骄傲道:“看到那个高高的男生没,我们班的,长得超帅。”
中午的阳光炙烤灰白的水泥地,隔着鞋底都能触到滚烫的高温。江露感觉脖子被晒得辣疼,眼眉都皱起来,此刻她没什么心情和张岚一起观赏帅哥。
江露往张岚指的方向看一眼,“太热了,岚岚,我们走吧。”
“别那么急嘛,看看他们打球。”
那个被张岚点名的男生在球场上灵活地躲过同伴的拦截追击,白色宽大的T恤逆着他奔跑的方向鼓起。
他长腿一迈来到篮下,双手把球举高,凌空而跃,衣摆上扬,露出腹间一截紧实的肌肉。
篮球脱手,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洒脱。
男生转身冲同伴得意地扬扬眉,脸上挂着极其自信的笑容,刘海悬在额间晃动。
江露把举在头顶遮阳的手放下,“看完了,走吧,我要被烤成人干了。”
张岚还留恋着,“再看一场。”
江露头发又黑又厚,没带遮阳伞,她只觉得头顶冒烟,又不好扫了张岚的兴,便站在她身边闭着眼睛等待。
“啊!”江露腰侧忽地一疼,篮球在她身上砸出个黑印。
男生急忙跑来,“同学同学,对不起。”
江露揉揉腰,摆手道:“不打紧。”
温言细语的声音。
江露垂首,拉着张岚的胳膊第三次提出离开,“咱们走吧,不要碍着别人打球了。”
张岚答应:“好,先回教室拿书包。”
她和男生主动打招呼,“嗨,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叫张岚。”
男生也自报姓名:“陆谦。”
烈日照射后的眼睛内黄蓝强光模糊交织,被晒得晕乎的脑袋也嗡嗡直鸣,江露一心急着回到阴凉处,没看清楚他的长相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迷糊地冲着陆谦的方向送上一个礼貌的笑。
少女洁净细腻的鹅蛋脸上微微泛着阳光照射后的红,粉嫩饱满的嘴唇翘起,眼眉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柔,秀丽而婉约。
陆谦愣了愣,脑中只剩下《红楼梦》里的那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江露转身,黑发飞舞,在阳光下闪烁着丝缎的光泽。
他好像感到有清风迎面吹过。
*
回教室喝了大半瓶水,江露才从中暑的边缘缓过劲。
神思和视觉都恢复清明,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左右在学校也没什么事,江露打算和张岚一起回家。
张岚还在教室里摆桌收书,江露便在一班门口等她,抬着下巴好奇地向里张望。
透过教室靠近走廊的玻璃窗,入目便是一张极好看的男生侧脸,细碎的头发在少年的眉头落下浅淡的阴影。
男生坐在座位上,和前桌的同学说话,轻扯着胸前的衣服扇风,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他声音澄澈,没有其他人变声期的嘶哑和粗粝。
江露觉得这笑容似乎不久前才见过,不由多看了两眼。
男生察觉她的视线,止了和同学的说笑,起身向她走来。江露有些尴尬,便低头去拍衣服上留下的篮球尘印。
“同学,又见面了,你找谁?”
一声润朗自头顶落下。
江露仰头,看到他舒畅的眉宇。
真是干净帅气的大男孩,江露在心底暗叹。
“哦哦,你好,”江露身体向教室微侧,“我在等张岚。”
张岚正好走出门口,挽着江露的手臂道:“我好了!”她向江露介绍:“啊,这就是刚才在篮球场上的帅哥,陆谦。”
原来是他,江露点点头,再次打招呼,“你好。”
陆谦唇角弯起,“你好。”
简单地相互问好后,江露和张岚一前一后离开。她留给他一个窈窕的背影,黑色的百褶裙下是纤细修长的双腿,白得耀眼。
“你在看谁?”
和陆谦谈天的男同学也走出教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男同学了然道:“哦,她呀,大美女,年级群里讨论得很激烈啊,她的照片都刷版了,你没看吗?”
陆谦哪关心过这个,他睨了男同学一眼,“肤浅。”
男同学撞撞陆谦的胳膊,反唇相讥:“就你装,你不肤浅还盯着人看?”
陆谦收回目光,一脸正色,“物理集训下周开始,好好学习。”
“对,想起来了,大美女也在集训名单里,”男同学兴奋地和他通报:“人叫江露,是一中的中考状元。”
“哦。”
陆谦冷冷地回应,心里隐隐约约升起的期待却怎么都降不下去。
江露,他默念她的名字。
—分隔符—
昨天根本登不上,今天下午修了一天的梯子。
上来了~
啊,其实就是很礼貌地开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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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高中之一·初遇(2100+)
七月中旬的A城一丝风也无,天蓝得没有一片白,连鸟也不愿飞过,树荫底下恹恹欲睡的田园犬吐着舌头哈气。
A城高中新校区太大,江露在太阳底下走了好一会才找到综合楼,鬓角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
红底黄字的分班榜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得知自己分到一二两班的学生皆是喜色上脸。十几岁时心无旁骛,日常生活中只有课业与考试,单纯到卷面取了高分,成绩排名靠前就能笑逐颜开。
家长之间互相恭维:
“听说你家孩子在一班,厉害啊!”
“哪里哪里,中考那天运气好,听说五班的班主任也不错的,分哪个班不重要,还是看个人的,到了高中又是新阶段喽!”
……
中考结束,A城的历届考生都以被A城高中录取为荣。除此以外还有更激烈的二次筛选,如果孩子能排入当届的竞赛班,家长便放心了一半。
——A城流传已久且深信不疑的公共认知:只要进了A城高中的竞赛班,一只脚就踏入了985大学的大门。
江露艰难地在人群外踮脚遥望自己的班级信息,被初中同学张岚自身后拍了拍肩膀,“嘿!江露!我帮你看了,你在二班!”
江露感激地笑,“好呀,那咱们在不在一个班?”
张岚开心道:“在你隔壁,我在一班。”
连上厕所都要结伴而行的年纪,在新的高中里遇上旧同学当然也是如此。
江露道:“那我们直接去班级报到吧,放学一起回去。”
张岚应下。
*
两个女孩到各自的班级里签到后,便一同在校园里闲逛。
路过学校的篮球场,张岚指着远处一位男生的背影,和江露分享荣誉般骄傲道:“看到那个高高的男生没,我们班的,长得超帅。”
中午的阳光炙烤灰白的水泥地,隔着鞋底都能触到滚烫的高温。江露感觉脖子被晒得辣疼,眼眉都皱起来,此刻她没什么心情和张岚一起观赏帅哥。
江露往张岚指的方向看一眼,“太热了,岚岚,我们走吧。”
“别那么急嘛,看看他们打球。”
那个被张岚点名的男生在球场上灵活地躲过同伴的拦截追击,白色宽大的T恤逆着他奔跑的方向鼓起。
他长腿一迈来到篮下,双手把球举高,凌空而跃,衣摆上扬,露出腹间一截紧实的肌肉。
篮球脱手,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洒脱。
男生转身冲同伴得意地扬扬眉,脸上挂着极其自信的笑容,刘海悬在额间晃动。
江露把举在头顶遮阳的手放下,“看完了,走吧,我要被烤成人干了。”
张岚还留恋着,“再看一场。”
江露头发又黑又厚,没带遮阳伞,她只觉得头顶冒烟,又不好扫了张岚的兴,便站在她身边闭着眼睛等待。
“啊!”江露腰侧忽地一疼,篮球在她身上砸出个黑印。
男生急忙跑来,“同学同学,对不起。”
江露揉揉腰,摆手道:“不打紧。”
温言细语的声音。
江露垂首,拉着张岚的胳膊第叁次提出离开,“咱们走吧,不要碍着别人打球了。”
张岚答应:“好,先回教室拿书包。”
她和男生主动打招呼,“嗨,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叫张岚。”
男生也自报姓名:“陆谦。”
烈日照射后的眼睛内黄蓝强光模糊交织,被晒得晕乎的脑袋也嗡嗡直鸣,江露一心急着回到阴凉处,没看清楚他的长相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迷糊地冲着陆谦的方向送上一个礼貌的笑。
少女洁净细腻的鹅蛋脸上微微泛着阳光照射后的红,粉嫩饱满的嘴唇翘起,眼眉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柔,秀丽而婉约。
陆谦愣了愣,脑中只剩下《红楼梦》里的那句“俏丽若叁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江露转身,黑发飞舞,在阳光下闪烁着丝缎的光泽。
他好像感到有清风迎面吹过。
*
回教室喝了大半瓶水,江露才从中暑的边缘缓过劲。
神思和视觉都恢复清明,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左右在学校也没什么事,江露打算和张岚一起回家。
张岚还在教室里摆桌收书,江露便在一班门口等她,抬着下巴好奇地向里张望。
透过教室靠近走廊的玻璃窗,入目便是一张极好看的男生侧脸,细碎的头发在少年的眉头落下浅淡的阴影。
男生坐在座位上,和前桌的同学说话,轻扯着胸前的衣服扇风,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他声音澄澈,没有其他人变声期的嘶哑和粗粝。
江露觉得这笑容似乎不久前才见过,不由多看了两眼。
男生察觉她的视线,止了和同学的说笑,起身向她走来。江露有些尴尬,便低头去拍衣服上留下的篮球尘印。
“同学,又见面了,你找谁?”
一声润朗自头顶落下。
江露仰头,看到他舒畅的眉宇。
真是干净帅气的大男孩,江露在心底暗叹。
“哦哦,你好,”江露身体向教室微侧,“我在等张岚。”
张岚正好走出门口,挽着江露的手臂道:“我好了!”她向江露介绍:“啊,这就是刚才在篮球场上的帅哥,陆谦。”
原来是他,江露点点头,再次打招呼,“你好。”
陆谦唇角弯起,“你好。”
简单地相互问好后,江露和张岚一前一后离开。她留给他一个窈窕的背影,黑色的百褶裙下是纤细修长的双腿,白得耀眼。
“你在看谁?”
和陆谦谈天的男同学也走出教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男同学了然道:“哦,她呀,大美女,年级群里讨论得很激烈啊,她的照片都刷版了,你没看吗?”
陆谦哪关心过这个,他睨了男同学一眼,“肤浅。”
男同学撞撞陆谦的胳膊,反唇相讥:“就你装,你不肤浅还盯着人看?”
陆谦收回目光,一脸正色,“物理集训下周开始,好好学习。”
“对,想起来了,大美女也在集训名单里,”男同学兴奋地和他通报:“人叫江露,是一中的中考状元。”
“哦。”
陆谦冷冷地回应,心里隐隐约约升起的期待却怎么都降不下去。
江露,他默念她的名字。
—分隔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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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高中之二·再见(2800+)
A城高中最擅长培养理科类人才,连续十几年包揽各类学科的金牌奖项,光是风雨长廊一侧就贴满了光荣榜,洋洋洒洒地罗列了几十人。为了保持并提高学校荣誉的概率,每年都会在新生入学就选拔“竞赛苗子”。
被选拔考试的学生皆是各个初中的佼佼者,江露在初二初叁时获得过全国数学和物理的竞赛一等奖,又是一中的全A+高分中考状元,因此高中的班主任选择她参与物理竞赛集训再正常不过,早在分班前就打电话对她寄予厚望:“江露啊,你这个暑假就辛苦咯,我们年级老师讨论觉得你是个竞赛的好苗子,替你报了名,要加油啊!”
江露向来听老师的安排,当然没什么异议地接受了。
*
一周后的物理集训摸底考试结果放榜。
白底黑字的A4纸印着叁列表格:名次、名字、分数,并不张扬地贴在考场教室门的旁边。参选学生大约有100人,最终选收名额只有40人,40人里还要分15人在高级组,25人在初级组,竞争激烈。
参加了考试的同学们热情高涨地围观入围名单——毕竟是入学后检验自己能力的第一道门槛,无论是否真心想要在物理学科上走下去,这个“证明优秀”的过程都必须经历。
陆谦背靠教室走廊栏杆,游离在人群外,并不关心。
梁书阳一眼在表格的最顶端看到他的名字,转头寻他,蹦起来老高冲他挥舞双手,“老陆,老陆!你第一啊!满分满分!”
同学们便向陆谦所在的方向投去好奇的目光,有女生窃语:“啊!原来是他。”
陆谦淡应一声,“知道了。”
梁书阳手臂搭上他脖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现在第一不代表以后也是第一。”
话说得谦虚,表情却是稳操胜券后的飞扬。
梁书阳切一声,嫌弃地放开他,“你是不是写完就知道自己满分了?”
陆谦把书包甩上肩头,“卷子没难度。”
说这话时他正往楼下走,迎面遇上急匆匆跑上楼的江露,江露见了他敷衍地点头微笑算是招呼,马尾摇散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听到一个男生问她:“同学你跑这么急干嘛?”
江露弯着腰轻声哈了两口气才柔声答:“我跑错教室了,原来放榜在这。”
男生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露。”
几秒后,又听男生高兴道:“找到你了!咱们一个班!”
陆谦转身上楼,梁书阳奇怪:“你不回家啦?”
陆谦没回头,“你自己先回去吧。”
那个男同学兴高采烈地和江露分享获知结果的心情,“本来没想到我可以入选,我最后那道大题都没做。”
江露抬头望着自己的名字那栏:名次28,分数83,便抿了唇,满脸闷恹之色,显是受了打击。
“江同学,你被选上了,你不开心吗?”
“我题目都做了,但是不知道错哪儿。”她歪着头回想,“选择题我有两叁题不确定;倒数第二题求加速度,我算出来是1,应该没错吧;最后那题就算都没对,扣光分数,也不至于只有83呀,120分满分呢!”
“加速度那题的答案是3.”陆谦出声。
江露和男同学齐齐转头,男同学夸张地睁大眼,和江露说明:“他,他是那个满分第一!巨牛!”
陆谦一手勾着书包,一手抄着口袋笑眼看向江露。
江露也笑,迅速理了理衣衫向他鞠了个躬,双手合十拜佛一般称他:“大神。”直起身后她又指指自己和男同学,“我们是萌新。”
男生问他:“学校分这个初级高级组是有什么区别呢?大家平时练习的卷子不一样吗?那高级组拿奖的几率肯定大多了啊!”
陆谦道:“往年的培训初级组暑假周一到周五都要上课,高级组是每周一叁五上课。初级组培训两个月后和高级组合并,开学后大家是一起的,机会都一样。”
江露和男生恍然大悟。
江露对男生笑说:“摸底考考不好连暑假都过得没别人轻松。”
天还亮着,边际一抹橙红的晚霞,少女脸上的绒毛细而小,笑起来像一只饱满的水蜜桃,光看着都能想象咬下去的滋味一定是甜的。
男生微顿,有些不自然地和江露套近乎,“反正……都有伴儿,到时候我们做同桌吧!”
江露还没来得及同意或是拒绝,陆谦看了看手表,道:“教学楼一会要关门了,我们走吧。”
声音带了莫名的冷意。
男生也察觉自己唐突,便附和:“好,回家吧。”
男生走得快,边下楼边和陆谦对卷子答案,江露慢慢地跟在后头听,陆谦应着男生的话,腿上却放慢了步子,和她并排而行。
男生先到达楼底,同他们摇手作别。楼梯上只剩下陆谦和江露。
两人的影子被台阶分成几节,偶尔走近了两人的手看上去像是牵着,陆谦嘴角勾起,往她身侧不着痕迹地凑近了几厘米。
江露两步一节奏地踢踏下楼梯,帆布鞋鞋带有些松垮,随着她的步伐摇晃。
鞋带末端的小塑料相互碰撞发出小小的咯嗒声,江露盯着脚尖,想象如果脚上的鞋带缠上了她可能会很狼狈地摔掉门牙,不觉好笑,神思一跑远,再下一步便踩了个空。
“当心!”陆谦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臂,在她惊呼之前拉住她。
“嗬……”江露也回扒住他手臂,压着心跳长呼一口气,“我的妈呀!”
差点想象成真。
手上的肌肉触感紧致结实,体温熨烫她的掌心,江露立刻松开手,抬头看向陆谦,心有余悸道:“谢谢!”
陆谦也放开她,“不用,你家住哪?”
江露报了个街道地址,陆谦了然地笑:“我们顺路。”
“哦哦,那你家住哪个小区呀?”
“嗯……”陆谦没回答,俯身低头解开自行车车锁,再抬头时脸上和耳朵都泛着红,“我家不在那片儿,今天我是回我小姨家吃饭。”
他单手推车走在她左边,他腿长,前进却缓慢,江露以为是自己的步速拖了他后腿,干脆小跑起来,“那现在不早了,快走快走。”
陆谦抬抬眉稍,停住脚步,“我都还没急。”
江露摸摸鼻子,返回与他并行,“好吧!”
两人又聊了一些中考相关的话题,江露吐槽:“我那个考点,他们教室连个电风扇都没有,写到后面卷子都粘我手肘上了,全是汗!”
陆谦表示他的考点也是如此,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我每门都提前交卷了。”
江露张圆杏眼,惊呼:“厉害啊,一点都不用检查吗!”
陆谦还是笑,“骗你的,我没参加考试,保送的。”
“……”江露小小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天上,“文曲星呢,就请不要随便吊打普通人好吗?”
两人刚走出校门,公交车也恰好抵达门口的车站。“车来了,我先走了!”江露飞快地摆摆手便冲上前去赶车。
公交载着她远去,排气管的尘烟随之落地。陆谦盯着开出已经有50米远的公交,忽地跨上自行车,双腿用力蹬着踏板,倍道而进向前追赶。
前方红灯亮起,公交缓了速度,停在路口。
江露位置靠窗,她转脸望向窗外,发现他的身影。风把他的头发都往后吹,陆谦的眼眉更加清晰,衣服像扬起的风帆飘荡,恣意又潇洒。
他远远地向她扬扬下巴。
江露环顾四周,车上还有人,她不好大声叫他,只好着急地同他挥手。
陆谦也朝她招手,刚追到车尾,公交又提了速。
行至下一个公交站,公交车停下,陆谦也终于追上。
陆谦胸膛起伏,如释重负地喘气,额头和脸颊带了少许尘土,汗水顺着下颌线流下,前胸后背的衣服都湿透,和之前见到的得体闲适完全是两个极端,但明明是狼狈的模样,却无损他的帅气。
江露探头,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双手扶在窗框上,紧张地问:“怎么了?”
陆谦一腿支着地面,接过她的纸巾却没擦汗,仰头冲她舒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忘了一件事。”
“我们还没说再见。”
少年的声音被晚风裹挟入耳,清朗又明晰。
江露怔忡一瞬,凝着他的笑脸,心头似乎被重重撞了一下。
她低头笑了好一会,脸颊的绯红蔓延到脖子,她抬眼,郑重地同他说:“再见。”
公交车再次启动,陆谦还停在原地目送,江露数不清第几次与他挥手,补充:“周叁见。”
—分隔符—
对不起,更晚了。
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周更。
?~他们的过去
番外·高中之三·回家(2100+)
江露在集训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学习压力,即便是初级组的课程安排也让她一时无法适应——讲课内容多,训练强度高,历届竞赛真题的难度与大学物理不相上下,他们必须在暑期的两个月内提前将高中物理的所有知识全部学完,再进一步做强化提高。
老师在课堂上鼓励:“摸底考高级组第一,陆谦,他初中就把高中的课程都学完了,所以拿了满分!初级组的大家也不用灰心,上一届国赛拿银牌的学长一开始也是分到初级组,大家要认真听讲,不懂就问。就算进不了国家队,拿省一高考能加20分,20分啊,高考可是能踩几万人的!”
“名利”诱惑,同学们迷茫与犹疑的表情又变得坚毅。
*
还没来得及享受中考过后的暑期,竞赛大军便开始了操练。每天连上六节课,除去吃饭,他们几乎没出过培训教室。
才刚弄明白牛顿运动定律,马上又跳到了万有引力定律……习题卷一张张地下发,脑子长时间地高速运转,解题却总是阻塞,与初中时期的如鱼得水相反,江露不免气馁,脸上的笑容也日渐减少。
一次随堂小测她只考到一个很不理想的分数,老师的讲评笼统粗略,穿插着“这题很简单,我们就不需要详细讲了,都懂吧?”诸如此类的话语。
江露虽想提出能不能再讲一次的要求,但周围的同学都随老师的快速节奏连连点头,她也因心底那点还没磨灭的光环和骄傲,无措地跟着囫囵而过。
*
夏夜热浪稍退,暗蓝的天空幕布挂了一颗蛋月,耳边蝉鸣嘶嘶不绝。
初级组教室的灯还亮着,江露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反复演算和分析错题,脸颊被蚊子叮了一口,她使劲拍一下,像是泄愤,力度毫不含糊。
窗被敲了敲,江露抬头,看见陆谦的笑脸。
他问:“这么晚还在?怎么自己打自己?”
江露下意识地用书本盖住分数栏,“嗯……再做做题,你也没走?”
高级组和初级组上课时间不同,教室也分别在上下两层楼,两人碰面的机会极少,偶尔在食堂里远远地见到,江露只回他一个淡而疲惫的浅笑。
陆谦瞥见她的动作,滞了一秒,问:“你们今天考试了?”
“嗯。”她闷闷地答一声。
江露起身收拾桌面,把橡皮,铅笔,红笔胡乱地抓进笔袋,将试卷折了两道夹进书里,生怕被谁看见一样快速塞进书包。
陆谦倚在窗台,看她略微慌乱的模样不觉好笑。
江露脸上被蚊子叮过的地方鼓起一个小小的红包,衬得其余肌肤更是白嫩无瑕。
他走神数秒,居然有些羡慕那只被她打飞的蚊子。
“咳……嗯……”陆谦轻咳两声,“题目让我看看?”
江露不看他,低头拉书包拉链,“唔……题目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没什么好看的。”
老师说简单,大部分同学也表示简单,大概只有她自己觉得有难度。
这段时间以来的培训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山外山人外人”,她花了不少功夫去接受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个“外”,初中取得的荣誉在事实面前不值一提。
此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想让陆谦窥晓她的平庸与失败。
江露把书包背好,到后门取了簸箕与扫帚扫地,边扫边挪平齐班上的桌椅,看到有同学的桌面书本凌乱,便自然地伸手摆平整。
“我记得暑期培训从来不安排学生值日。”陆谦也进入教室,帮她做劳动。
江露:“明天上课大家看到乱糟糟的环境也不舒服。”
陆谦微讶,夸赞她:“你还真是雷锋,我应该把你拍下来送给校报表扬。”
江露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音。
讲台上有一张空卷子,陆谦拿起,道:“初级组就给你们做这么难的题目了?学校安排不好。”
江露闻言看向他,情绪明显高扬了些,“真的吗?可是老师和其他人都说很容易。”
陆谦不认可:“乱说,我第一次做的时候没几题做对的,都没及格。”
“你也有没及格的时候?”
江露笑容递增,眼睛都弯眯起,语气里满是心灵落差获得补偿后的得逞,也不藏了:“那我78分好像还没那么差哦。”
高兴了就好,她还是笑起来最漂亮。
陆谦退离讲台几步,看着残留在黑板上的板书直皱眉,“老师怎么讲的是这个解题思路,这样没法举一反叁。”
“是吗是吗?”江露快步上前,“我也觉得有点没听懂。”
其实是完全没听懂。
陆谦用黑板擦把原解法擦掉,又写下新的解法,“不先画受力图就列方程,肯定会遗漏已知条件。”
擦擦的粉笔声和他的评讲声持续几分钟,江露边听边看,思路骤然清晰。
她不自觉拍起了手,由衷感叹:“醍醐灌顶呀!陆老师!”
说罢便要掏出纸笔抄下来,陆谦阻止:“太晚了,明天我把整套题目的答案和解法写给你。”
江露摸摸额头,不好意思道:“这太麻烦你了吧。”
“不麻烦,”他把空试卷卷起拿在手中,歪头看她,“现在江同学可以安心回家了吗?”
两人视线对上,日光灯软化了他的棱角,落下星点柔白在他的头发和脸上,浓眉深眸里像化了一汪池水。
江露面热,把视线挪开,“好,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
*
校园已经空了,还是一车两人,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扯长,比那天台阶上的距离更近一些。
江露的发香是清雅的姜花味道,风拂过,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陆谦鼻底。
她还在小声地说刚才那道题,认真分析自己做错的原因。
陆谦偏眼看她的发顶与侧脸,想要屏住呼吸和愈发加快的心跳。
但心已动,怎可能轻易作停?
一只小虫粘上江露的发尾,他抬手帮她取下。
江露扭头,“诶?”
陆谦把在他指尖上挣扎的小虫给她看,笑,轻吹一口气把小虫吹远。
“走吧,我们回家。”他重复。
—分隔符—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还是写清水舒服哈哈哈哈哈,但!初夜是肯定要写的!
大家还想看多少前尘旧事QAQ?
我居然写了整整7个小时……
小陆:这套题目我根本没做过,临场发挥。
番外·高中之四·以后
陆谦自主揽下“私人教师”的职责,每一次初级组测验结束,他都会把写好答案和解题思路的卷子带给江露,并附上两张写得满当的作业纸,注解了不少题型变种,工整而清晰地贴在试卷上。
江露说了好几次太麻烦他让他不要再费心力,陆谦表示不在意,“就当我巩固知识了,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就先记着,以后慢慢还。”
江露问:“要怎么还?”
陆谦只是笑:“以后再说。”
之后的初级组大考江露都能拿到比较稳定的中上分数。讲评后江露总会留到最晚,求知若渴地把卷子的错题重新梳理一遍。
陆谦坐在她前桌,转了身把头垫在交迭的小臂上,看她写画记录,好奇道:“你是真的很喜欢物理吗?那么用功?”
“也不是,”江露头也没抬,嘴里小声地念着公式,“既然参加了就尽量做好,而且我爸听说我被选来集训后,就泼我冷水说什么上了高中女孩子理科一定不如男孩子,让我别白费功夫,我哪有不如?”
她较劲地用另一种解法算出正确的答案,愉快地轻声道:“成了!我完全会了,谢谢陆老师!”说完她又觉得刚才自己的豪言壮语在陆谦面前有些丢脸,不好意思道:“不过不如你是真的啦,你毕竟是神。”
陆谦没说话,江露掀眼皮看他一眼,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俊脸离她极近,江露眨眼,往后仰了仰,“你干嘛这么看我?”
陆谦懒懒地直起身子,笑笑,“只是觉得你不必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让自己那么辛苦,你已经很优秀。”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要什么?”他问。
江露怔了片刻,“优秀”的评价自小起便从老师同学的嘴里听了不少,老师希望她能为班级争光,她便去夺状元的位置;刘佩瑜希望她可以让江国明后悔抛弃妻女,她便不敢落下其他才艺的学习。
像是太阳起落,潮水涨退,去接受与消化外界的期望对她来说如大自然的规律般天经地义,从来没有人对她说:你做得已经足够好。
“优秀是相对而不是绝对,至于想要什么,该是我的总会是我的。”江露抿唇想了想,答道。
她抬头看见墙上的日历,问:“欸?今天周四,你不用过来的呀?卷子明天给我也可以的。”
陆谦注视着她的眼睛,接她的上一句话:“我想要的我会争取。”
“嗯嗯,这样很好,目标明确,有的放矢。”江露收拾书本,关掉教室的灯,扬了个笑脸给他。
“倒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有的放矢,”陆谦自然地帮她拎书包,走到教室外等她,“有时候箭射出去,落在一个你无法预计的终点,于是只好在那里画靶心。”
“那你是要追求百发百中了。”江露接过书包背好,连帽短袖的帽子却夹在了背和书包之间,她正要整理,陆谦已经先一步把她的帽子抽出。
“呀,谢谢!”陆谦还在调整帽子,远远看上去像是把她环抱在怀里。
两人一同下楼梯,江露低头,手指绞甩帽子的两根长系带,好像周遭动的物品多了,她刚才如擂的心跳声便没那么明显。
教学楼的灯是声控,江露“嚯!”地喊一声,温温柔柔,没把灯喊亮。她又尝试跺脚拍手,灯依然黑灭。
陆谦笑:“别费劲了,就这么摸黑走吧。”
“你听说过学校的鬼故事吗?”江露起了调皮心,乱编一气:“传说过去有学生因为考试压力太大,从这里跳下去了,每到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大家就会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不是这样?”陆谦突然瞪直眼睛,面无表情吐着舌头,双脚并拢,全身僵直地跳着下楼梯。
江露正大笑走到楼梯平台,陆谦还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蹦到她面前,用沙哑而鬼厉的声音一字字拖长道:“因—为—我—是—头—先—着—地,放—我—进—去—学—习——”说完他还翻了个白眼。
江露被他惟妙惟肖的表演吓得“啊——”地大叫一声,抱着头跑远几步,陆谦追上,长臂捞稳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台阶。
“怕什么,我在这里。”陆谦声线恢复了惯有的清朗,带了十足的笑意,他低头看她,“不是你先说的鬼故事?”
江露拧他胳膊一下,嗔道:“不带你这样的!”
“那我应该哪样?”
陆谦的手还虚搭在她的腰间,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收回。
“我也不知道,”江露只觉得腰那块的皮肤和脸上都像着了火,滚烫滚烫,心弦完全被拨乱,不成音调,她组织语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反正不会乱吓人。”
“吓你是我不对,我赔罪。”陆谦坦然认错,伸出手掌,“给,打吧。”
江露轻拍他手心一下,被他快速反握住四根手指。
“力度这么小。”陆谦轻笑,江露忘了抽回手,由他牵着,直到楼底两人的手才默契地放开,“我应该什么样,你以后可以慢慢告诉我。”
白灰方正的教学楼依然昏黑,无风也无云。他们的步履轻而慢,月与星的光铺在陆谦脸上,全化作柔和的朝阳,深深地照满江露的眼和心。
她说:“好啊。”
—分隔符—
露露不知道的事:第二天,学校电工说:谁TM把教学楼走廊电闸给拉了。
艾玛再这样写下去番外可以成一篇校园文了。
后面还有吃醋/确定关系/日常(?)/吵架(?)……大家还想看什么?
其实我给他们定了挺多梗的还挺可爱的,想写,但是和隔壁交替真的……
非常不自量力。
我决定写完初夜就结束。
番外·高中之五·坚持
一周几次的见面,放学后的一个小时成为他们心照不宣的“偶遇时段”。两人之间“讲题”的比重渐少,说得更多的是日常的一些趣事,又或者只是静静地并行而走。
适应了初步的竞赛思维,江露已经对初级组难度的试题游刃有余,最后两次考试已经拿到接近满分的成绩。
陆谦翻着她的卷子打趣道:“终于舍得让我看到分数了,江同学之后还会需要我吗?”
此前的心事被点破,江露面热,她小声:“麻烦你太多,我请你吃饭吧!”
陆谦却道:“精确地说,我只给你讲了叁次题,举手之劳。是你悟性高,吃饭就不必了。”
江露:“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哦,你想要什么?”
陆谦不答,起了另外的话:“我周五早上要到邻市参加一场模拟初赛。”
“那不就是明天?”江露看了看时间,催促他:“快回家吧,今天你要早点休息,真不好意思,我动作慢,又耽搁你到这么晚,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啦!”
“我不会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陆谦看着她笑,“你对人总是那么客气吗?”
他拍拍车后座,“我载你到车站。”
江露左看看右看看,“为什么?这里是学校欸,我们走出去吧。”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万一被学校巡逻的老师碰到……她不想有人误会他们两早恋。
“在学校又怎么样?”陆谦不以为意,一脚跨上车,“我载你,可以节省时间。”
“是哦……”校园太大,从教学楼到校门步行也要十多分钟,江露被他说服,轻跳上车,手却抓的是后座的栏杆,姿态有些局促,“那……麻烦你啦!”
江露还没坐稳,陆谦便一下加快速度。惯性使然,江露上身一趄,轻呼一声后本能地揪住他的衣服,“我天,要摔!”
陆谦嘴角泛了隐约的笑意,“怕摔就抱着我。”
江露听清他说什么后脸一红,道:“不用,我抓你衣服就好。”
陆谦没再坚持,骑行至校门口,他把江露放下,手指勾着领口松动,揶揄她:“我差点被你勒死。”
江露看看自己的手,道:“啊哈哈哈,对不起,我不小心就抓太紧!”
“我又没怪你,”陆谦无奈,“让你抱我怎么不抱?”
他说得大方自然,江露却微微垂首,抿着唇沉默,脸上还没完全退去的热度又逐渐攀升。
陆谦轻叹一声,笑道:“行了,这算是还我给你讲题。”
“欸?”江露抬起眸子,陆谦向自行车歪了歪头,也没继续解释。
他说:“明天我走了,赛程有半个月。”
江露提前送上祝福:“祝你一切顺利!”
“你要想我……”陆谦踟蹰了一会,话拐了个弯,“……帮你解答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给我发短信。”
“二十四小时开机。”他补充。
路灯次第亮起,他脸上的认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光晕渐渐扩大,像她心里不敢确定又无法阻止其潜滋暗长的情愫。
公交车来,陆谦和上次那样目送她离开,她说:“好,等你回来告诉我获奖的好消息。”
*
江露当然还是没有在他外出比赛期间打扰他,她在比赛官网上看到他的赛程安排,理论考试与实验考试耗费精力极大。
陆谦每日固定时间同她发早晚安,几日下来,江露会条件反射般在临近时段盯着手机等待,收到短信后心情便莫名地好上许多。她也在回复的短信末尾加一句鼓励加油的话——尽管他不需要。
*
紧密的集训显得暑期尤为短暂,八月底开学前,又一次新的选拔,高级组和初级组统考过后合并成一个班,40人里最终剩下了30人,江露以12名的成绩强势入围。
但集体上课的第一天,江露又觉得像是重新爬一座大山,高级组同学的平均实力显着比初级组要高上一截,再次重挫了她好不容易才拾起的信心。军训前的初赛真题测验她只拿到70分。
培训教室是单人单座,每日傍晚六点开始集训,占用平日课程晚修的叁个小时。
陆谦坐在第一排,江露因着别扭的藏拙心理再度避开他,自觉地坐在中后部的偏远角落。
陆谦只当之前比赛离开半个月两人有些生疏,依然会在放学后等她一起离开,但江露回应寥寥。
好在接着就是为期一周的军训,身体的疲累冲淡了心理的压力,抛去在校园里的差距,和陆谦之间又微妙地回温,但她返校后总是在下课时发呆。
他们单独被教官拎出来加训的那晚,陆谦问她:“人里面,包括你吗?”她没有回答。
陆谦也没追问,只在熄灯睡觉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希望有。”
江露不知道陆谦的“希望有”是不是她想的那样,两人的关系似乎只剩捅破那层几近透明的窗户纸,两难的选择让她无瑕顾及私人感情。
文化课才刚结束集体入学考,因为集训挤占时间,她来不及好好复习日常科目,从初中一直保持的年级前叁跌落到年级叁十五名,以A城中学历年的升学情况来看,叁十五名离TOP1的院校还有一定距离。
“有我在,你不可能不及格。”这句话反复在她脑海里出现,她好几次提笔写了退队申请书的开头又撕掉。
“高估自己是失败的原因之一,”江露在物理书的扉页写道,接着她又写:“但或许我还能再坚持一下,为了……”
她没写完省略号里的内容。
—分隔符—
还有更。很长很长,所以我拆好几章发。
露露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才会这样纠结。
以及,永远不要为了男朋友坚持什么劳什子自己不擅长的事。
学得不开心就赶紧放弃。
TMD都是泪。
番外·高中之六·醋和水杯
军训后,同级的同学们都变得熟络。江露和陆谦的讨论度骤起,A城高中的贴吧在一段时间里充斥着两人的照片。没有人把他们联系起来,但大胆的女生留言要陆谦的联系方式;而男生在那个年纪言语狂妄,躲在匿名的ID后扬言要几日内追到江露云云。
这个帖子最后被管理员删除,理由是当事人举报。江露醉心学业,对此浑然不知。
日常教学活动也正式进入正轨,一二两班的体育课被安排在一起上,男女分开。一次课堂,江露因例假不舒服提前回了教室。
教室无人,她独自靠着窗眺望篮球场,视线不自觉追随陆谦的身影。
自由活动时间,一二班男生自发组织了一次小型篮球比赛。陆谦投进一个叁分球后,远远地向她的方向望过来。
江露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无意识对他回了个微笑,陆谦大约是看见了,对她招了招手。
“砰——!”教室门猛地被推开,江露转头,同班的一位男生流着鼻血向江露求助:“江露,你有没有纸巾?”
江露紧急地翻开包,扯了几张递给他,“有,有!你先坐下来,仰头。”
男生手上和衣服上也是狼藉的血迹,江露用水把纸巾打湿,帮他擦净手,又将纸巾拧成小柱条,轻轻地帮他塞进鼻子里止血。
男生垂眸盯着她微蹙的面容,脸不觉发红,他按着鼻子的纸巾团,结巴道:“谢……谢谢。”
“不用谢。”江露继续帮他清理脸上的残血,问:“刚才球砸脸上了吗?”
男生道:“是啊,和一班同学比赛,谁知道被自家人砸个满脸,丢人。”
江露扑哧一下笑出声。
陆谦正好回班,路过二班时看到的就是江露边笑边帮男生擦脸的情景。
陆谦倏地把手里的篮球扔给梁书阳,梁书阳正和他说话,不明白他怎么就一秒冷了脸,他疑惑地抱着球,“老陆你干嘛?球和你有仇还是我和你有仇?”
陆谦问:“你刚才怎么不把球砸我脸上?”
梁书阳莫名其妙,“你吃错药了?有病?刚才不是还得瑟地连进了几个球?赢了二班还不高兴?看周围女生叫得嗓子都破了。”
“行了行了你好吵。”陆谦打开书本,随便翻开一页就是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陆谦索性走到二班门口,把江露叫出来。
江露疑惑:“怎么了?”
陆谦皱着眉,“你今晚能不能早点到培训教室?”
明明是问句,更像是命令。
江露嗯了两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陆谦继续说:“你上次卷子错了很多,我要给你好好讲。”
语气和以往的温柔鼓励大相径庭,所以他是来批判她的吗?江露不习惯,愣了愣才郁闷地回:“我自己已经想通了,不好麻烦你吧。”
“不麻烦,是交流。”陆谦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放轻了声音请求:“提前一点到,好不好?”
秋风起,几片落叶被吹入走廊,陆续有叁两的同学回教室,看到他们立在门口都好奇地望过来,江露被看得不自在,只好点点头,“好吧。”
陆谦终于露了笑脸,“好,等你。”
*
晚上集训课前,江露提前到了教室,只有陆谦一个人在,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到他旁边。
她坐下,拿出试卷道:“这些我都想通了,你要考我吗?”
陆谦凝着她,只说了“不是”两个字后又没了下文。
江露躲开他的注视,瘪瘪嘴,“我知道我又考不好,辜负了陆老师的期望……我是真的不适合竞赛啦,但是我会努力。”
“今天白天……”陆谦柔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不想看到你对别的男生笑,和他们那么亲密。
他深呼一口气,还在思考怎么表达才不会太冒昧,教室里来了人,江露急忙打断道:“没事,我知道你是恨铁不成钢。”
她快速起身要回自己的座位,动作有些慌促,离开时猛地撞到陆谦的桌子。
“啪啦——当!”陆谦放在桌子边缘的玻璃水杯掉下,碎成了好几片。
“啊!对不起对不起!”江露连声说抱歉,蹲下拾玻璃碎片,“我赔你一个一样的杯子。”
陆谦挡住她的手,“小心割伤,我来吧。”他低声道:“是要赔,但是不要这个牌子了。”
“嗯嗯?那你想要哪种,我明天买过来给你。”
陆谦没抬头,“和你那个一样的款式就好,我要深蓝色。”
—分隔符—
第二更~
十二章小陆用的那个水杯来自这里。~
还有叁更。
持续掏空自己中……
番外·高中之七·男朋友(3700+)
时间在繁重的课业下飞速流逝,A城的早晨植物与窗台无一不是冻白,初冬来得悄无声息。
江露在竞赛的道路上跑得艰难,陆谦的存在和老师喊口号似的激励像在她前面吊了一颗极其甜美的糖果,她想要摘取,卯足了劲伸手,却连糖纸包装也没有触到。
“保送”“省一”这样的荣誉太遥远,为了兼顾高考科目,她只能勉力维持在队里平平的排名。
两个月前的比赛结果出炉,带队老师在班上不吝夸赞与宣传:“陆谦和苏妍这次和上一级一起比赛,拿到了第一和第五名,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江露把视线投到苏妍身上,关注点偏离成原来陆谦当时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苏妍的位置和陆谦挨在一起,只隔着走道的距离。她记得上次苏妍的文化课排名也不低,在年级第十;陆谦就不用提了,第一那个位置不出意外总是他的。
老师表扬他们时,苏妍传了一个小纸条给陆谦,陆谦接过,温柔地笑了笑,在纸条上写了什么,传回给她。
江露坐在角落,遥遥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和大家一样拍手送上祝贺,想到四个字:并驾齐驱。
她挪开目光,半垂着眼睛,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写画,涩意悄然蔓延。
“我要单独而绝对的拥有你。不光要单独的爱,而且要单独的被爱。爱真是一种伟大的自私。”江露潦草地在书本里写下。
*
为了庆贺陆谦和苏妍取得喜人的成绩,也为了放松紧绷的赛考,集训队的老师组织大家外出吃饭,顺便看电影。
无聊的青春片,江露连着几天做题,困乏异常。这是属于陆谦和苏妍的庆功仪式,她并无兴趣。
苏妍和陆谦坐在一起,还能隐约听到他们交流竞赛试题,说到开心处,苏妍还会拍一拍陆谦的手臂。
江露窝在末排的座位上,影院暗下来,光影悬浮于瞳孔和脸上,没有一帧画面进入记忆。
梁书阳与她邻座,看她神色低闷,便问:“露露,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露摇摇头,闭眼,“我只是有些困,书阳,电影放完了把我叫醒就行。”梁书阳应下。
江露悠悠转醒时,影片已经结束,播放厅内灯亮起,她身上被披了一件校服。江露拿开,搓着眼睛惺忪道:“书阳,谢谢你啊。”
“是我。”熟悉的一声。
江露偏眼,陆谦笑看她,“睡这么沉?”
江露看看四周,同学们都已经走了。她把头放在额头上,虚叹,“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然后留你自己一个人?”陆谦好笑,拉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江露轻轻侧开,立刻站起,拿出手机胡乱点了几个键,“我妈妈已经在影院门口等我。”
转身欲走时,陆谦扯住她的衣袖,道:“我知道尼采。”
“什么?”江露一心想逃离同他共处的空间,并没有立刻反应他说的话。
陆谦定定地望了她片刻,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她不知道在电影开始十分钟后陆谦就与梁书阳换了座位,也不知道陆谦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看到了”,更不知道陆谦在影片的男主角吻上女主角时也偷偷地用唇碰了碰她的唇。
*
又一次讲评模拟考后的空闲时间,培训教室开了暖气,大家零散地聊天放松。
江露考得不甚理想,有一道力学题还没想通,去问梁书阳解法。
梁书阳简单讲解后,江露仍一知半解,但她不好意思再重复发问,便收拾了试卷文具,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思考。
陆谦踏进教室就看到江露皱着眉写写画画,便坐到江露身边贴近她:“在想什么?”
陆谦和苏妍近几日来走得愈发亲近,他们交流顺畅,大多时候是苏妍问他问题,或是分享新的竞赛资料,陆谦也颇有遇到知己的喜悦。
江露觉得自己大概最近饮食不对,血液PH值一定是小于7了,不然为什么感觉从皮肤到五脏六腑甚至于骨头都在发酸?
她不愿再多纠结于这样的隐秘情愫,情网太复杂细密,她和陆谦什么关系都不是,那些暧昧与旖旎如同一场梦,在现实的落差面前碎得无影无踪。
此刻她想要逃离,直觉要和陆谦保持距离,便向里挪一点,“想这道题的受力分析。”
“哪里不懂,我教你。”
“刚才书阳教过我了,我自己再分析一遍。”
江露语气与平常无异,但陆谦还是听出了不快。
陆谦笑着直视她的脸,捕捉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怎么不问我了?你最近在躲我?”
江露不看他,只看题,“没有啊,我看你教苏妍她们,怕打扰你。”声线有冷无静。
陆谦勾勾唇,不在意她冷冰冰的态度,干脆从江露的文具袋中取了一支笔,和之前一样在草稿纸上边画边讲解:“这个滑块先受重力,然后受到弹簧的拉力,还有斜坡的摩擦力……”,又列出几个公式,“……然后就是数学上的解法了,这类题目都可以这样做。”
注意力终于被题目和知识分散,江露倏地眼神一亮:“我试试。”
做了几道类似的题目后,江露惊喜道:“诶我好像会了!”
“嗯哼。”
江露眉眼弯弯,一扫之前的郁郁寡欢,脸上全是解出难题后的雀跃,甚至向陆谦抱拳,“谢谢敬爱的陆老师!”
陆谦正欲回应,“啪——”停电的声音,教室陷入漆黑,一阵惊呼过后便是嬉笑打闹声。
借着黑暗,可以宣泄压力,亦可以宣泄情感。
陆谦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江露,窗外只有微弱的光线,但陆谦眼睛却亮亮的,跳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江露不明所以,也跟着趴在桌子上,问道:“你不舒服吗?”
陆谦答非所问:“你过来一点。”
江露疑惑地照做。
一件外套忽地把他们两都罩住,江露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却触到一抹柔软。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只听陆谦低笑一声,“现在我还是敬爱的陆老师吗?”
声音是介于少年的朗润和男人的磁性,像魅惑人心的术法,诱她沉溺。
江露睁大了眼,似仍在幻境里怔忡不明,又听陆谦道:“怎么不说话?”
“闭眼。”
陆谦简短地命令,复又凑近,只是这次他的唇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
他们从未如此靠近,陆谦清冽干净的气息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江露好像听到烟花盛开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都被按了暂停键,只余两颗心跳动。
*
电很快来,江露一脸绯红,在白炽灯下怎样也藏不住,好在才洗过头,浓密的黑发披散,遮挡了大半羞怯与无措。
她不看陆谦,套起外套,起身道:“我要出去。”
陆谦让开一点空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江露飞快地走远。
江露走到无人的操场,爬上一人多高的单双杠,任冷风拂面散去热气,心率却没有降下。
陆谦短信进来:“你在哪?”
江露摸摸还在灼烧的脸,一口气提在胸腔,捏着手机盯着这叁个字看了很久。
她想问陆谦什么意思,陆谦又发:“我看见你了。”
江露抬眼看到陆谦向她小跑而来,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尤为清晰。他在单双杠下站定,张开双臂,道:“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江露不动,居高临下地凝眸看他。
陆谦低叹一声,“你要我这么说也可以。”
“我喜欢一个女孩,她长得很美,我承认我第一眼就被她吸引。当然,浅表的美比起她本身只是很小的,不值一提的部分。她温柔善良,阳光可爱,在外地比赛时,我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才结束,好回去早点见到她?”
陆谦显然没有准备,语无伦次的句子里透出几分易闻的忐忑,可想他正竭力维持平稳与镇定:“但她也不是没有缺点,她喜欢自己胡思乱想。最近她不仅躲着我,现在还要爬到高处,面无表情地对我进行审判,我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她面前,希望她也可以喜欢我……”
羞化成喜,喜又化成乐,陆谦还没说完,江露嘴角溢出一声憋不住的笑。
陆谦见了她的笑脸,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笑了,下来好不好?”
江露跳落地面,拨了拨头发,陆谦手臂虚环着她,帮她拍去身上的尘土,提议:“我们去外面走走?”
“好的吧。”她尾音上扬。
*
校内还在上自习,校外行人稀落,街道安静。奶茶店与书店的光亮透出,和路灯的辉光融成一体,昏暗又柔和。路边摊的小贩烤着肉串或红薯,油嗞啦啦地响,孜然胡椒的香与甜香味道混合扑鼻,蒸腾的烟气驱了少许空气的寒。
江露搓搓手,往手心哈了口气,买了个红薯拿在手上。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漫无目的地踱步,等回过神来已经走离校门很远,到了一个偏僻的墙角和黄暗的路灯下。江露问:“这是哪?”
陆谦:“我也不知道。”
江露手还捧着红薯取暖,笑出来:“那我们再原路走回去。”
“你手冷不冷?”江露用暖烫的红薯碰碰他的手背,把红薯递给他,“借给你暖会儿。”
“我不冷,”陆谦把红薯接过,仔细地把皮剥干净,送到她嘴边,“吃吧。”
“嗯?”江露咬下一口,淡淡的甜,软糯可口。她睨他,“我买来当太阳宝用的,你这就让我吃掉了。”
陆谦轻轻笑一声,“食物就是用来吃的。”
江露就着陆谦的手一口一口地吃干净,陆谦手掌把江露的双手包住,放进大衣口袋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暖手的事情交给男朋友就好。”
江露和他对视几秒,忽地低头浅笑,再抬眼时瞳孔亮得像是落了星星,她逐字拆解重复:“男、朋、友。”
“嗯……”江露沉吟,眉眼染上一点狡黠,“可是男朋友,我还有点冷。”
她踮脚在他唇上啄一口,“接吻的热量是12卡,所以现在女朋友索取一点热量。”
陆谦愣了一瞬,随即回神,笑:“你知识只学一半。”
他反客为主地把江露拉近裹入大衣,抽出一只手扣紧她的后脑勺,压下一个深入的吻,他们的舌尖试探性地纠缠在一起,带着残存的红薯香甜。
陆谦把她放开时,两人的眼睛才缓缓张开。急促的呼吸交迭,他的额头抵住她的,沉沉地笑,纠正她:“是热吻才会消耗热量。”
江露抱紧他的腰,把头埋进他胸膛,柔柔地嗯了一声。
他们静静地抱了很久,直到校园的下课铃声自远处传来,放学的声音逐渐在四周嘈杂。
她说:“我也喜欢你,阿谦。”
“露露。”陆谦吻了吻她的发顶,“再抱一会儿。”
“好。”
—分隔符—
叁更结束啦!
建议就着恋与制作人原声专辑《无声告白》的BGM看今天的叁章?哈哈哈
我是听着写的,觉得好甜……
地址:lt;a href=<a href=https://music.163/#/song?id=1331870411 target=_blank>https://music.163/#/song?id=1331870411</a> target=_blankgt;<a href=https://music.163/#/song?id=1331870411lt;/agt; target=_blank>https://music.163/#/song?id=1331870411lt;/agt;</a>
把十七章的那个初吻润色了一下加进来,防忘记。
小陆给苏妍的纸条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妍也很大方啦,就没有继续,反正开玩笑性质的。
后面是正常的同学关系,至于什么知己开心,都是露露自己脑补夸张化的。
唉……好了,有点不舍得,后面就是初夜了。
写完就意味着我和他们要切断关系了。
就是这样在一起的啦……QAQ
?谢谢大家的留言,写这个番外,写了很久。
真的再写下去,太长了……日常可能会掉落一点?
有留言我就很开心了……
补充的说明:
露露如果不和小陆在一起的话,应该就不会在自己不擅长的竞赛领域里摸爬滚打那么久。
她正常课程的成绩很好,文里的第一次集体考排名35是针对整个年级有1300人来说的。
如果不谈恋爱会上top1。C大是top3这样。最后她物理竞赛拿了省二,离省一差了10分,没有加分。所以她认真复习高考的时间只有半年多吧。
一个小遗憾。
番外·高中之八·地下(2000+)
江露和陆谦约法叁章:首先是不能公开,在公共场合要保持距离,她不想成为同学们的谈资和焦点;其次是恋爱不能占据学习时间;再有就是不要告诉家长。
陆谦有些不高兴:“和我在一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还要躲躲藏藏。”
江露坚持:“未来变数太大,我不想和别人分享我们的事,而且老师也说了,高中谈恋爱没成几对……”
“露露,”陆谦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们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草稿纸上画了一条直线,又在直线的终点画了两个火柴小人,一男一女牵着手,中间是一颗爱心,他用笔尖点点这个爱心,哼唱光良的《童话》:“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江露头一回听他唱歌,清朗温柔的声音,她笑:“你真的很理想化,阿谦。”
她把他的直线擦去,改成弯弯绕绕的曲线,“就算结果如你所愿,也没有哪对情侣是一帆风顺的。”
世上多少兰因絮果,江露想起父母离婚那天裂开的婚纱照和碎了一地的玻璃,她低声说:“……不要那么快说以后和永远。”
她垂着眼,敛去那点淡薄的伤怀。
陆谦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道:“你是不是受你们班主任的名言影响,‘抱最大的希望,做最坏的打算’?”
江露抬眼看他,“嗯?我觉得他说得很对,这句话适用于所有事情。”
陆谦摸摸她的头,“但是中间漏了一句‘尽最大的努力’,”他说,“露露,相信我,还有你自己,我们不是别人。”
A城入了春,南风透窗吹入暖湿的风,吹润了她的脸,也吹潮她的心。
江露摇摇头试图忘记父母的不堪收场,说:“我会。”
“我也会。”陆谦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听你的,不愿公开就不公开,笑一下。”
江露提起嘴角,和他牵手,“谢谢。”
陆谦俯身亲了亲她的唇,江露猛地退开,打量四周,“喂,才说好的……”
陆谦咧嘴一笑,“现在教室又没人,不属于‘公开’。”
江露已经预见到之后还会有许多这样偷摸的亲密,她轻捶他胸口,“你就会找漏洞。”
陆谦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印了印,眼内的温度逐渐攀升,暗色的眸子聚起火苗。
江露被他盯得脸和耳朵都发热。他们在一起几个月,从一开始浅尝辄止的亲吻,到如胶似漆的深吻,再到羞涩探索彼此身体的构造……操场没锁门的废旧器材室,罕有人至的书报亭角落,教学顶楼的天台,都记录着柔软与坚硬的接触和惹人心焚震荡的情话……虽然始终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但他现在的眼神她太熟悉。
陆谦干脆把她抱到腿上,江露挣扎着要退开,陆谦手臂锁紧,不让她动,道:“就抱一会儿。”
“陆谦!”
陆谦在她脸上又重重地吻一口,“见到心爱的女孩,就想无时无刻抱她亲她,”他把她还在扭动的双腿夹紧,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动,再动我硬了。”
江露果然停止,她掐他腰,“你不要在这里发情!”
教室后门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陆谦最后在她鼻子上碰了碰,把她放开,一脸正色地说:“好好学习,江同学。”
江露把参考书扒到面前,看字不看他,“谁不好好学习了!”
陆谦在桌底抓过她的手,按压在自己胯间微微鼓起的一包,“我说学这个。”
江露怒目,又碍着已经有人进了教室动作不能太大,她边装作认真做习题边红脸轻斥:“陆谦你这个登徒子!”
来人是周远恒,落了东西在教室,他看到他们,愉快地打招呼:“你们这么晚还不回去啊?”
陆谦声线平平:“嗯,江露还有一些题目没搞懂,我顺便说一说。”
周远恒凑过来看题,“啊,这个我会!”他对江露说:“露露,以后你也可以问我,陆谦他下周就要去参国赛,上一届的学长学姐连吃饭都用跑的,挺忙的。”
江露憋着一口气,用力拧陆谦大腿,拧得指尖无力才收回手。
她尴尬地对周远恒笑笑,“啊好的,今天刚好陆谦在……”
“我不忙啊,”陆谦抢白,“要帮助同学。”
“好了,题目都讲完了,”陆谦把书包摆在腿上,把文具盒和书本往里扔,对江露清淡道,“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再消化一下。”
“嗯,好的,谢谢,再见。”江露头也没抬,对他挥挥手。
陆谦飞快地把教室的灯按灭,只留江露头上的一盏,他推着周远恒出门,“走了。”
周远恒边走边回头看江露,对陆谦道:“你这么对女同学不好吧?把灯都关了人怎么学习?”
陆谦掏出手机发短信,心不在焉地说:“哪有不好,我怕浪费电。”
周远恒流露少男心事,“行吧,我就是心疼江露。”
“人自己要留这么晚,用不着你心疼,”陆谦突然冷声,“快回家。”
周远恒有些不满,撞陆谦一下,“你就只知道比赛比赛。”
陆谦无所谓地耸耸肩。
和周远恒走到单车棚,陆谦道:“你先走吧,我车好像链条脱了。”周远恒点点头,自行骑远。
陆谦把车推到学校后门的废墙拐角,收到江露的短信回复:“知道啦!”
江露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后门废墙拐角只有小腿高的野草,连路灯也没有,漆黑一片。
她在陆谦的短信里说的地址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便尝试着轻声喊叫:“阿谦?”没人应答。
“啊……!”江露忽地被拉进一个温热宽厚的怀抱,清冽的气息劈头盖脸地罩下,那圈紧她的大掌还在她胸前揉了揉。
陆谦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么慢,把我留在这里喂蚊子?”
—分隔符—
啊,有点长,还是拆开吧。
我本来想0点前发,我老公老在我跟前转悠……
好了好了。
要装不熟真是难啊啊
?,实在是抱歉,总是迟到QAQ
番外·高中之九·想要你(初夜H)(3900+)
A城的叁月末入夜气温也有20度,江露只着一件长袖单衣,被陆谦一搓一揉连内衣都挪了位。
她又羞又气地躲开他,眼神飘忽地观察四周,调整衣服,“陆谦你就没个正形!”
“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陆谦笑得像偷吃糖的顽劣儿童,他上手帮江露把内衣带子翻好,还不死心地在她胸前的软嫩捏一把,“难道你不想?”
“我又不是你……唔……”江露头稍仰,唇舌便被他捉准了时机勾缠。陆谦细细描绘那条湿软,只觉得越尝越甜,圈着她的手也开始沿着腰线往下游走。
少男少女在潮气的春风中热烈地交换呼吸,禁果在他们的欲拒还迎里被渐渐催熟。
江露被陆谦就近抵在一棵树干上,双臂交环他的脖子同他接吻。他轻轻向前一顶,硬热便隔着宽松的运动裤传导,暖湿诚实地作为回应流转在秘密花园。
已经无数次演绎亲密,但今夜的陆谦比过去更缠绵。他的额头贴着她的,眼眸在黑夜里也不失灼亮,声音微哑道:“露露,想要你。”
江露小声地喘气,燥热流窜血管,他惯会用这样的语气蛊惑和引诱她。
十几岁荷尔蒙蓬勃旺盛,爱人在旁,水到渠成的抚摸探索后早已去了对“性”这件事的朦胧羞怯。
他们也曾真枪实弹地尝试,上次只堪堪进去半个头,她便吃痛地叫停,陆谦边哄边抓着她的手帮他释放。
黏腻染了满手,她满面绯红地听他失控。陆谦舔她耳朵,未软的欲望抵在她手心,低喘着说:“……迟早真的要你。”
此刻又是那句柔情蜜意的“想要你”。
晚修前江露接到刘佩瑜的电话,她半气半藐地同江露带了一句:“你爸结婚了,那个老婆怀孕咯。”江露只冷说我不关心他。
是身的虚空还是心的虚空,又或是这句滚烫的“要”,情潮来得汹涌异常,摧枯拉朽地覆盖她的思绪。
想要被填满,想要和他毫无隔阂,想要深深嵌入彼此,浓墨重彩地打下烙印。
江露放纵本能,吻陆谦的唇,主动抬了一只腿,腿心的柔软上下蹭他,闭眼喃喃:“我也想要你……”
陆谦微讶于她的举动,略滞一秒,反掠取她敏感的颈侧与耳后根,道:“那今晚别回宿舍,跟我回家,嗯?”
热息激得江露忍不住哼唧,残存理智拼出担忧:“叔叔阿姨……”
“他们出去旅游,不在……”陆谦腰腹用力,狠顶她几下,“要不要?”
“要……”
*
陆谦载江露回程,半途竟下了雨,雨势轻慢淅沥,也足以穿透衣物湿身。
江露搂他的腰,伸手接下几捧丝凉,往陆谦身上甩抹,催他:“阿谦骑快点哦,再慢一点全身都湿透啦!”
陆谦笑得比这突来的春雨还放肆,下流地逗她:“比我还急?一会让你更湿……”
江露羞哼,大胆地探手摁他还硬挺的那处,“你……要不要快点?”
陆谦嘶一声,加快骑行速度,忍道:“你厉害……”
禁果冠冕堂皇地瓜熟蒂落。
到家,关门,放热水,年轻的身体,精壮与曼妙,在青柠味的泡沫中像两条嬉戏的小鱼追赶痴缠。
花洒水流哗哗,冲净泡沫,蒸汽直来直往地送还情欲。
少女的身体如将熟未熟的水蜜桃,陆谦把江露逼退到冰凉的白瓷墙壁,轻咬她鼻子,伸舌沿她唇线轻拨,倏而贪婪地索取她口腔尖红的小舌,像含弄软糖一般,与她毫无缝隙地交换唾液。
肿胀的深粉是少年最直接的告白,不再是试探的轻触,而是进攻的勾顶,腿心开了口,蜜汁潺潺淋漓,犹豫地,一点点浸润他的硬热。
“太,太快了……”江露埋头啃他肩膀,迷乱地摩挲他的脖子后将他反力一推,“我要出去吹头发……”
她寻了个由头从陆谦臂弯钻出,陆谦错愕一瞬,臂弯空落落。他扶着蓄势待发的分身,似毫不在意欲念被撩拨又被出尔反尔地收回,坦然一笑放她,道:“行,你去。”
浴室外就是他的房间,简洁的蓝白色调,浅色原木家具,橙黄的暖灯如常,只因书桌前那个人,一切都氤氤氲氲地写满暧昧。
江露穿上他的夏季校服,轻倚桌沿,上衣长度堪堪遮过臀部,纤细的长腿不遮不掩地交迭点地。她微歪头,举着吹风机正将一头黑发铺量吹摆,冲陆谦漾起一个浅笑。
夹了叁分她自己未意识的媚,如青苹果上的一抹红,他只想做两件事:采摘,品尝。
陆谦未着一缕,笑得邪气,冲她说了一句话。耳边的轰鸣淹没他的声音,江露只看到他的口型。
她尽可能忽视他大剌剌敞开的全身和胯下不带遮掩的暗示,视线只停在他脖子以上,关了吹风筒问:“你说什么?”
陆谦大步而上,握紧她的腰,沉沉地笑,“我说,要从哪里吃起?”
江露压下羞涩,早下定决心,手流连他腰腹,在他耳边吹气,“都可以哦,只要是你。”
饶是陆谦再强自定神,功课做了再多,同她演习了无数次,冷静也在她这句首肯下垮塌。
他好像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陆谦把她打横抱起,推放在他的床上,棉质暖灰的被单遽然皱乱,掀褪她身上的校服只花了叁秒。
“内裤也不穿?”陆谦笑,眼底带了浅浅的红,他张口含咬她嫩软的胸乳,顶端莓果立即硬了。
江露还有些惯性的紧张,闷闷地哼:“好痒……”
陆谦手指抚上她的大腿内侧,唇贴着她的曲线抿吸,乳窝,腰腹,肚脐……到那处她未被开垦过的禁地。
“别……”江露半夹着腿,可全身麻痒,无法忽视那块湿濡,陆谦只轻施力气,她便放弃扭捏,顺从地张开。
“别什么?”他偏要逗她,花心早已娇艳欲滴,颤颤巍巍地招摇,“先从这里开始。”
陆谦迎唇而上,舌尖嵌入细缝,江露不自在地抬抬屁股,“啊……”地短促叫了一声。
“哈……”江露手在床头乱摸,室内被她抬手一拍,拉了开关,陷入一片黑暗。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室内的光亮来源只剩外面的路灯,一片孤零零的嫩叶被愈加密集的雨点打得在枝头乱颤。
陆谦刮舔吸吮这份馨香的花露,舌尖沿原路返回,来到她的颈侧,咬了咬她的下巴,又渡一口她自己的气息送她。
他问:“露露,真的想好了吗?”
江露用唇封他的嘴,替代回答。
她听到陆谦亲吻她的声音,听到他压抑又坠重的呼吸,听到自己辗转的嘤咛,还有他手指送进穴口,那轻擦慢揉的水声。
她捧着他的脸,凉凉的手心触碰他耳朵的温热,亏空的身体不满足手指的填补,江露细细柔柔地喊他:“阿谦……”
“嗯?”陆谦下腹更紧,肿胀又大一圈,他分开她的腿,手在柱身上下套弄,对准已经在翕张绽放的细小径口抵上去,“……痛就告诉我。”
扩张做足,湿度也够,这次进得很顺利。陆谦咬牙盯着,慢慢地把他的坚硬与欲望送进她的紧致与温柔。
没有干涩的疼痛,只有甬道被展平入侵的微妙触感,是皮肉摩擦出奇妙的酥麻,江露浑身一绷,神经扯着联动,一阵酸意冲进鼻腔,眼角和鼻尖便红了。
娇嫩的那处被充得满当泛白,她嗯了两声,抱紧陆谦。
“……全部都进去了,”陆谦额头出了薄薄的汗,止着动作进退两难,他亲她眼眉,问她:“痛不痛?”
江露摇头,抓着被单,“……你等会再动。”
“好。”
十几秒过去,江露已经适应这样的填充,心理和身体都渐渐放松,汁水也不受控地流泌。
陆谦揉她的臀缓解她的紧张,说:“我动了?”
“哈……嗯……”江露咬唇,“你轻点儿……”
陆谦俯趴在她身上,没有章法地亲她的五官,开始温柔浅缓地抽送。
江露闭着眼睛,长发铺开一枕,陆谦微湿的额头顶着她,汗水分不清是谁的,他声线哑沉:“露露,看着我。”
江露睁开眼睛,看到他红红的眼角和额头忍耐而突起的青筋,他的目光幽深,像藏了一把火,灼烧她的不安。
抽送渐入佳境,她的甬道又紧又滑,嫩生生地张了无数的口卷他入漩涡,誓不放开,水声渐响,盖过屋外的嘈切。
陆谦深深地凝她,庄重地说:“我爱你。”
江露悬在眼尾的泪滴下。
陆谦问:“是不是痛?我再慢一点……”
“不痛……”她半斜开眼眸望着窗外那片上下摇曳的孤叶,雨滴恰把它打落,纷旋地离开她的视线,不知道是落在柔软的泥地,还是坚硬的水泥路面。
“阿谦……”江露抱紧他,“你可以再重一点……”
不管叶的命运,总之她此刻落在的是他的怀里——温暖,包容与耐心。
“好。”
陆谦这才放开,抽撤的力道与频率逐渐往上走,江露的呻吟也次第变大。
他眼睛里全是她的娇媚姿态和极尽掩藏的羞怯,他开始横冲直撞,插得愈发深入,水淫靡地流散,叽咕叽咕地与拍打的啪啪声作伴,下体紧紧地贴着,恨不得不留半点间隙。
他们胡乱地抚摸彼此,亲吻彼此。
江露的穴道发红,酸烂地软在他的插捣中,她本能地将腿圈上他的腰,陆谦又插深两分。
不知碰到哪点,她长长地吟一声,只觉得下身像发了洪水,泛滥得即将失禁。
她说:“好……好奇怪……”
“不奇怪,”陆谦食髓知味,摸出门道,一发不可收拾。他揉她阴蒂,延长她的喷涌,笑着继续抵着那点冲撞,加了力道入她,“露露水好多……”
江露脚趾都蜷缩,脚尖摇晃着沉浮,点在他的腰窝,只叫他的名字,鼻腔的那股酸意又袭来,她叫:“阿谦,阿谦……”
“我在,我一直在。”陆谦掌着她的腿,掐紧她的腰戳刺,还嫌这样不够紧密,又低头吸咬她的唇舌。
花心里的水被他抽带,凌乱地打湿两人的耻毛,纠结成团。江露搂紧他的脖子,扭动着身体前前后后地迎合,蔓延开的陌生快慰让时间的流速变得缓慢。
她问:“还要多久?”
她觉得够了。
花穴渐渐地规律收紧又松开,紧窒,滑腻。陆谦在里面闯荡,柱身被夹得爽麻,直达腰眼。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快了……”
江露在他身下颤抖,眼角眉梢是他无法抗拒的一腔信任与春意。
“露露……”陆谦在失控的边缘抽出分身,粗喘伴随手上越来越快的动作化成一声泄然的长哼,浓稠的浊白蜿蜒地布在江露光滑白皙的肚子上。
他立刻趴下抱紧她,吻她,又唤她:“露露。”
原来和爱的人结合,是这样的感觉——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江露任他圈着,抬了抬脖子,嘴唇碰他耳朵。
她看他的眼睛,带了全然的满足,“你是我的了?”
“都是你的。”陆谦轻轻吻她,柔声问:“难不难受?”
“不难受,觉得好神奇。”江露的笑去了几分羞,“你呢?你是什么感觉?”
“嗯……”陆谦沉吟许久,直到江露轻拍催促他快答,他才道:“形容不出来,我只知道我爱你。”
“哼。”江露咬他手臂,“你只会说好听的。”
陆谦扣紧她十指,问:“以后和我结婚好不好?”
江露只当他戏言,答得轻快:“好啊。”
一直这样在一起的话,当然好啊。
陆谦帮两人简单地清理擦拭,扯了被子盖上,把她摁入胸怀,“我说真的,我不食言。”
困意袭了江露的大脑,她靠在他宽厚的肩头,还少年一个承诺,“好。”
雨还在下,那片叶子终究落在了软湿的泥地里,又以另一种形式,再次成为这棵树的一部分。
—分隔符—
初夜送上,还有一更。
1 处女膜不是“膜”,只是一层组织,不存在穿屏障,不是像戳泡泡一样,不是都会出血
2 痛是因为干涩+紧张,只要足够湿,进去是没什么阻滞的
3 处男不是都秒,不是都不知体贴,因人而异,时间长短看个人
4 第一次前还是需要一些边缘演习,容易和谐,一起探索快乐
5 以爱为基础,做灵魂的结合,会让SEX这件事MAX美妙
6 GC当然是有的,但是来那么一次就挺累了,害……小说会夸张写次次GC,不存在的
7 那啥液体是温凉的,不烫,不热……
番外·高中之十·挚爱(全文完结)(3200+)
他们的地下情依旧延续,直到那天被苏妍细心地发现。
集训队里只剩下二十人,江露连续叁次排在十八名,退队申请书早已拟好,只待上交。
陆谦无悬念地再度摘金,连银都不屑于夺,又是一次比赛归来,梁书阳做局,请全体队员吃火锅,聚餐为他接风。
江露和陆谦坐在面对面,不怎么讲话。
苏妍问:“陆大神,这次题目难吗?”
梁书阳把蔬菜全下锅,“你问他?他肯定觉得不难啊。”
江露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和她商讨退队回班正常上课事宜,离席接听。
陆谦自然地用公筷为江露布菜,不多时她的碟子里便满了各类肉菜。
“书阳,辣椒和酱油给我一点。”他全然不觉这有何不妥,继续为她调配酱碟,自己也沾了一些,头也不抬地答苏妍的话:“还好吧,比上一年的难一些。”
苏妍震惊地看他动作,“那……那是露露的碗。”
“嗯?”陆谦扬眉,“嗯。等她回来可以吃。”
他们四人一桌,梁书阳最先知道,他轻踢苏妍的脚尖,“看破不说破,嘘。”
苏妍眨眼,立刻反应,“我……我懂了!”
江露回席后,苏妍没头没脑地同她说悄悄话:“我知道陆大神的一个小秘密,露露你想知道吗?”
江露偷瞄陆谦一眼,他嘴角还带着一点笑,她拢眉,疏冷道:“我对别人的秘密没兴趣。”
苏妍瞪大眼,做了个封嘴的抿唇动作,思忖半秒就有了答案,“好的,好的,那不说了,我肯定不说!”
他们安静地进食,陆谦同江露只简单地搭话,看上去一切如常。
回瑾园的路上,江露问陆谦:“你到底什么小秘密?”
陆谦勾勾唇,“反正你也没兴趣,就别问了。”
他把她扯抱上楼,在黑暗的楼道里亲她一会儿,道:“以后会知道的。”
你会知道,我有多希望藏起你,又有多希望告诉所有人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
时光荏苒,陆谦顺利地申请到M国的那所大学,Offer静静地躺在邮箱,江露最先瞥见“Congratulations”,不必往下再看。
15个字母,终究打碎这份甜蜜的缱绻,她清醒地计算分离的到来。
她替他开心,却替他们难过。
他们的爱情看得到过程——两艘小船在还看似平静的大海中艰难地并行驶向远方那处不灭的灯塔,不知哪天风浪会让它们流离四散。
陆谦心情很好,同她分享与憧憬求学的种种,也同她描摹他们的小家。江露的笑容阳光依旧,只是阳光背后的阴影一点点重成了黑浓。
陆谦也察觉了这样的变化,他无数次保证:“露露,我很快就回来了。”
“好啊,”她挽他的手,笑得勉强,“如果你不想回来的话,我也可以考出去陪你。”
“不会,我会回来。”他说。
*
陆谦没有高考压力,终日里帮着同学解惑答疑。
高叁下,江露几乎没了笑容。复习近于白热化,她紧抿着唇,一遍又一遍地巩固高考科目,哪怕成绩已经稳定在年级前二十也没有丝毫放松。
陆谦有一次开她玩笑:“我们的露露是不是要考状元呐?”
江露像是充了高压的气球被一下戳爆,语气不再柔和,“是,你不要吵我,凡人做不成神仙,神仙也莫要取笑凡人。”
陆谦被甩了脸色,也有些郁闷,说:“我只是要你劳逸结合。”
“我没有劳逸结合的资格。”江露冷硬,“请你远离我。”
陆谦一窒,声音也不见软,“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了,露露。”
“你没有惹我,”江露把笔一丢,内心更多的是气自己,她长呼一口气,平静地请求:“我想好好地完成高考,请你,现在,出去,让我好好地把习题写完。”
这晚他们分开睡,陆谦躺在沙发上,一夜没有合眼。
*
第二日便是愚人节。
高考在即,为放松心情,一二班的班委聚集在一起,商讨了一个整蛊计划——两个班级多科老师共用,干脆互换座位,让老师进教室后怀疑自己的课表。
同学们在早读后趁老师不注意,兴致勃勃地调换位置。
也是巧合,江露在二班坐的位置正好对应陆谦在一班坐的位置,换位置时人员交叉流动,她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身而过。
早读后第一节,一班是物理课,二班是数学课。两名老师果然上当,在两个教室门口徘徊半天才发现是被同学们做了一次空间错乱的戏弄。
学生因计划得逞哄然大笑,祝教师愚人节快乐,老师们也跟着笑,松散了几分高叁的压力。
江露认真听课,快下课时收到陆谦的短信:“我语文书落抽屉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过来?”
江露低头去探,陆谦的抽屉空空的,只有一个A4纸张的练习本,她刚想回:“并没有看到你的语文书”,练习本恰被风吹起,上面密密麻麻是他的字迹。
第一页写满了“我错了”几个字,第二页是“对不起”,第叁页是“原谅我”……
江露每翻一页嘴角就上扬一分,再往后翻,是一个薄薄的信封。
她拆开:“对不起,亲爱的露露,宝贝。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你所承受的一切。昨天我很多次想进房间抱抱你,但是又怕你不想看见我,我一直在想我错在哪里……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可以对我笑一下吗?”
工整的几百字,能想象陆谦认真念起这些字的模样,哪还看得到游刃有余的影子,笨拙得可爱。
她偷偷回短信,只有叁个字:“小学生。”
陆谦知道她这是消气了,面上阴沉转晴,他同桌好奇,“你遇到什么开心事?”
他答非所问,道:“二班的这个座位还不错。”
两班只调换了两节课便回归原位,课间江露收书,她偷白他一眼,忽地笑了一下。陆谦也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晚上老地方散步?”
她说好。
待陆谦回了自己的班级,她才发现抽屉里被塞了一个小食袋,江露打开,是她爱吃的提拉米苏蛋糕和老酸奶。
这家店离A城高中来回需要一个多小时,提拉米苏上的巧克力碎片一点没散,七点半上课,想必陆谦应当是天刚亮就去买好,又小心翼翼地捧回来。
江露展颜。
*
月色如水倾泻,两人绕着A城的护城河散步,夜风清凉,江露靠在栏杆,和他道歉:“阿谦,我不应当迁怒你。”
陆谦双臂一撑,和她面对面,把她锁在怀里,啄她面颊,“露露,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已经很优秀。”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
“第一可爱,第一漂亮,第一温柔,第一善良,第一优秀,第一无可替代……”
他连说了十几个第一。
江露自嘲地扯扯嘴角:“我们还有多少天?”
陆谦一愣,“你在说什么?”他的笑在风里化开,“我们还有一辈子。”
“你总是这样,”江露不讲明,“M国的风景应当比A城更广阔,更多彩。”
河对岸亮了灯火也拨不开沉沉的夜色,江露在薄雾中迷了双眼,道:“我似乎没有你这样明确的目标和打算。”
陆谦把她拥进怀里,“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他指指粼粼的湖面,“露露,你是否认可物理定理的永恒性,物理学的信念是什么,记不记得老师同我们讨论过?”
江露笑,“我站实在论。”
陆谦点她额头,“工具论也并非毫无道理。费耶阿本德甚至认为科学不是进步,而是基于人类信念的一种选择,选择直接影响我们对于世界的认知,物理学就愈发可信。”
“所以你信什么?”
“理论上,客观世界的规律必定是绝对、永恒、不变的,不会运动,也不会变化。由于意识认知的有限性,我们只能揭示客观规律的有限、相对的一部分,并随着我们认知的进步逐渐更正、完善自己的认识,使其接近真相。”
江露晕头转向,“我像在听一堂高深的哲学课。”
“这些你不必了解,”陆谦揉她耳垂,“你只要知道我的认知是,我爱你。”
他说:“我也希望你能同样坚定地爱我,这样就足够。”
江露沉默几秒,如雾气散去抽开一个笑容,再抬眼时里面像盛了两条清澈的溪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是我对我自己的要求,”她说,“但是阿谦,我也会等你。”
陆谦捏她的脸,又怜爱地吻,“时差与空间,不会是我们的阻碍。”
十八岁的诺言,掷地有声。
他们牵着手在无人的桥上静静地靠在一起。
后来的那五年,陆谦总想起这普通的一晚,深渊的尽头是否还有光明?
他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
*
新年第一天,陆谦和江露带女儿回A城过元旦。护城河对岸的风景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条老江丈量了他们十多年的岁月。
陆淼早在陆谦的怀里沉睡。江风已寒,江露给陆淼戴上帽子,钻在他大衣里浅笑,“老公,回家了。”
陆谦拥着一大一小,温柔地说好。
他拉开车门,陆淼的学习机下车前忘了关,一首诗词悠悠地传出——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
全文完。
—分隔符—
和陆江切断联系一周,写得很难受。
大约是“昔在眼前时,万言尚未够,而今分两地一字也觉偷”
他们的故事就这样彻底结束啦,终于可以挂上已完结。
老铁读者帮做了一个露露的念白视频,我放在微博了~QAQ
Cry!!!Cry!!!辛苦小可爱QAQ!泪流满面!
遗憾重重,时刻反思,谁让我一开始抱着【乱写】的心,起了个【瞎书】的笔名哈哈。
今日过后,专心隔壁沧度。
新年快乐,无比感恩大家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