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爱为囚》 他喜欢的不得了 这是一栋立在陵城某湖泊岸堤的有数十年历史的中式别墅,别墅内前院后院都种着花草,别墅上爬满蔓藤,险些遮住了挂着红灯笼的横梁。 别墅外,一辆辆黑色奔驰排成一排,车内坐着司机,随时待命。 此时才到叁月初,春风依旧带着几分寒意,吹在人身上,不免有些冷。 人们叁叁两两从别墅铁门内涌出,均不约而同收紧了衣服,仍不失兴趣的在讨论今天这桩号称陵城原本最该轰动婚礼的主人公,新郎邱安衍和新娘宋苑。 不时有女人感慨,平时没注意,那邱安衍倒真是生的仪表不凡,斯文白净,是顶文质彬彬的长相,看着就一副聪明劲,只是比较晚慧而已,要不是平时接触不到,指不定现在嫁给邱安衍的是谁呢? 还有女人说,这邱安衍也真是疼老婆,顾着老婆的病,没让她出来拜堂,却也礼数都做到了,实属不易啊,真是羡慕。 有男人就嘲讽道,要那人还是一月前的邱安衍,还这样说吗?要那还是一月前的宋苑,还这样说吗? 女人翻了白眼,就钻进了车。 陵城的人都知道,宋苑是陵城首富邱家的童养媳,大了自己未婚夫邱安衍叁岁。 陵城的人也都知道,邱家送了宋苑出国是为了她回来更好的嫁人,帮衬着她那傻子丈夫和胡涂婆婆,对付她那烦人的邱家老爷私生的小叔子邱安瀚。 好了,宋苑回来了,要结婚了,陵城的人都出动了,准备看婚礼了。 坏了,这宋苑不小心摔成了傻子,丈夫却成了聪明人,这可如何是好? 退婚吗?可这宋苑可打小就父母双亡,养在邱家,这要怎么个退法? 丈夫邱安衍站出来说,婚礼照常举行,妻子嘛……脑子坏了,得在家修养几年,会好好疼她。 陵城的女人们艳羡红了眼:真是个爱老婆的好丈夫。 ——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邱安衍慢条斯理松了松白色衬衫领口的领带,朝别墅二楼走去。 手扶上金属质地的栏杆,感受到了那一份冰凉感,邱安衍却也未向平时那般蹙眉,薄薄的唇竟也弯起好看的弧度。 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再怎么怕麻烦,懒得和那些人说话,也是要勉强应付几句的。 而等在房间里的他的妻子,他可有半天未见了吧?心里还是很想的。 邱安衍眯起眼,手指拭了拭唇,脑海里过了一下那具柔荑白嫩的身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栋别墅里,现在可没有别人了吧。 他有些念旧,因此父亲便把这栋邱家老宅赠予他。 邱氏那些老货因此还笑话他不会挑礼物,觉得他太蠢呢,可外人哪能知道这里的别有洞天。 这栋宅子十分隐秘,四面环湖,只有一条长约1公里的路能通往这里,无人打扰。 更何况,宅子里有一个好大的地下室呢,那可是个好地方。 原来是他的卧室,现在变成了他的婚房。 他喜欢的不得了。 钥匙掏出来,插进锁孔,如此反复几次,竟都没能扭开,邱安衍忍不住笑出了声。 最后终于的……叮的扭开了门锁,门推开,邱安衍踱了进去,锁上门。 门内是一个没有窗的偌大的房间,由房的中部而砌的透明玻璃墙将这个房间隔成了相同大小的浴室和卧室。 浴室内白色瓷砖铺满了墙和地面,安放着一个很大的陶瓷浴缸,一个抽水马桶,一个洗手台。 卧室地板上铺着灰色羊绒地毯,天花板中央吊着明晃晃的白炽灯,灯下是一张黑色铁艺床放在中央,床上铺着大红色的喜被,被子被掀了一半在地上,露出红色的床单。 床头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穿着红色喜服,穿着红色绸鞋,典型老式结婚打扮。她两腕被铐在床头两侧,白嫩的腕上红迹斑斑,腿使劲的向前踢蹬着。 察觉有人来,她停止挣扎,开口说话,声音娇柔中透着一丝沙哑:“阿衍,放了我。” 他笑笑,替她摘下喜帕 邱安衍走过去,坐在床头,捉住了女人的脚腕,女人安静下来,身体很明显的往后缩了缩。 “苑苑。”邱安衍压低了声音,轻唤妻子的名字。 宋苑听到那一声“苑苑”,身体径直冷到脊梁骨,颤着音软声求饶,“阿衍,你就放过我好不好,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 被囚禁的这些日子,宋苑时常在想,如果她那天临走前没有去看邱安衍,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那是上个月除夕,她和邱家人吃完中午的团圆饭兼她的送行宴,她将因病被关在地下室的邱安衍推出来晒太阳。 阳光下,她见轮椅上苍白羸弱的他对她笑的纯真,有些抱歉。 毕竟……他对她是有恩的。 她张开双手,紧紧拥抱他,对他说,“阿衍,结婚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 他双手抱紧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胸口蹭,许久又抬起脸对她笑,一如既往地不谙世事。 她一阵心酸,他年幼失智,身体羸弱,最爱他的爷爷很早就过世,他自己又不得父亲喜爱,他母亲因为自己妹妹勾引自己丈夫被发现后,生下邱安瀚便向她自杀谢罪,对自己妹妹心生歉疚,对他的好甚至抵不上邱安翰。 作为他未来妻子的她从未为他在邱家争取过分豪,任他受父母冷眼对待,甚至自己也怯于见他。 不仅如此,留学期间她和人谈起了恋爱,一回国就要和他解除婚约,而不是帮衬他。 他以后便更加是孤单一人了…… 可……她从来只把他当弟弟的,也从没想过要和一个痴傻之人度过一生…… 巨大的亏欠下,她开口承诺,“要是你过得不好,我就把你接去我家照顾。” 说完又笑着补充,“许朝人很好的,你放心。” 在她说话时,她明显地察觉到,他眸子里有浓烈的情绪漫上来。 那是属于智商正常的成年人的眼神。 强烈的不舍、妒忌、占有欲。 这让她错愕。 在她愣神之际,他失智后的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她说话,嗓音是成年男人的温润,却透着不容拒绝的逼迫感,“苑苑,不要离开我。” 后脊发凉,脑子里嗡地一声,她惊惶而逃。 慌不择路间,她往楼下逃,后背却被狠狠推了一下。 这一推,将她推入那个魔窟。 虽然她没能看清是谁推得她,但显而易见。 袭击她的人,是邱安衍。 她醒来时,就被关在了从前他住过的这个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少天,她只知道,她自醒来,就赤身裸体被拷在床上。 她初时还通过他送饭的情况来计算日期,后来便渐渐绝望,不再想记了。 吃饭是他喂,洗澡是他帮她洗,而方便竟也是他……她不想再想下去。 在这里的每时每刻,她都觉得羞辱。 而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穿上衣服。 连今天的婚服……都是他帮她穿的,因为他说:“我们要结婚了,总得穿一回喜服。” 她害怕反抗,害怕没有足够的精力离开这里,只好接受这种羞辱,等待时机。 她原以为今天是一个好的时机,没想到,他竟没有让她出现在婚礼中,独自一人便将这婚礼完成了。 婚礼完成后,他踏入室内的那一刻,她心里很绝望。 “苑苑……”邱安衍轻轻握住那一双小巧的脚,轻轻褪下宋苑的鞋,露出白生生的脚。 她脚趾紧紧蜷在一起,似乎是在遮掩着某种不安。 他笑笑,替她摘下喜帕,露出她那一张苍白的瓜子脸,秋水剪眸般的眸子,绯色的紧抿着的唇,以及眼角挂着的泪痕。 他心眸地痛了一下,低头,吻住了她的脚心,她猛地往后缩,凄声喊:“别碰我!” 脚趾蜷缩的更厉害了,膝盖支了起来,露出白嫩细滑的腿,和红色裙底的那处幽深。 他感觉有点热,不由自主松了松领带,一双桃花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手忍不住捉住她的脚踝,打开床侧用链子拴着的手铐,想要将两只嫩生生的脚都拷住。 他想让她乖乖的,听他的话,这样……他才好疼她。 刚拷住一只脚,另一只脚如游鱼般从他手中滑将出去,狠狠对着他胸口踹去,白生生的腿全展露无虞,粉嫩光滑的软瓣由于身体紧张轻轻的颤动着、紧缩着、形成一条细细的缝,反而像是在做着某种邀约,在大红喜被上更是艳媚。 他捉住了那只躁动不安的脚,俯身下去,吻上了那条软缝,舌尖探进去,舔舐,轻吮。 软瓣轻颤着,舒张着,他眯起眼,轻咬上一片,吃到嘴中,香甜,肥美。 身下的人儿明显抖了起来,他放开那片,身下的人安静下来。 他轻轻的笑了笑,舌尖继续探进去,直抵向那花核,含入唇中,吞舔、轻噬。 这里太嫩了,实在是太嫩了,他真的好想把它们吃下去,都吃下去,可是它们是由于长在她身上,才能那么的嫩,那么的美。 他可惜又自觉好笑的放开它们,只用舌尖去舔,只用指腹去揉。 乖,放松一些,更滑一些,张开一些,那样就不会疼了。 宋苑被这舔舐弄得浑身发颤,只感觉四肢百骸有蚂蚁噬咬、攻钻,男人衣衫周整,连发都一丝不乱,头却紧贴着她的腿根,在做那样狎昵的事,她只看一眼,就满脸通红,闭上眼,抖得更厉害了,也不知是怕的,还是难受的。 早上,他将她绑在床上不让她动,拿刀片,一下一下去了她那里的耻毛,结束后对她露出羞涩的笑脸:“苑苑,第一次,有点难为情,但是……这样更容易点。” 湿滑吮入唇舌,清甜可口,似有似无的女性气息氤氲而出,邱安衍埋首其间,深吸一口气,起身,抽一个枕头垫在宋苑臀下,摸宋苑的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苑苑,我来疼你了。” 说罢便滑下裤子拉链,掏出早已热切不已的高昂的性器,在穴口处蹭了蹭,猛地刺了进去。 他笑的像个邀功的小孩 邱家新宅二楼尽头的房间,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色睡裙的女人立在紧闭的门前,鬼鬼祟祟透过门缝看外面的动静。 忽地,门被打开,有两个约莫五旬的妇人开门进房。 女人趁机冲出房间,却被迎面而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挡住去路,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人不停挣扎,哭着嚷:“邱海,这么多年,为什么那个野种还没疯,还没死!为什么要把他放出来!凭什么要让他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我烦透了扮他的娘,我比他娘看起来年轻多了……” 邱海阴沉着一张脸,狠狠地扇了女人一巴掌,“宁琦,你够了!” 宁琦捂住脸,低下头。 邱海使眼色让其他人退下,拉了宁琦进房,拥她在怀里,“琦琦,邱安衍太狡猾了,从前一直在装傻,现如今他联合邱氏那帮老家伙对付我。我人单力薄,连邱氏董事长的位置都快要坐不稳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先忍气吞声。我又怕邱安衍对付你,为了你的安全,只好把你先关着。” 宁琦抱住邱海的腰,哽咽道:“我这么多年,还不是听你的话才扮作姐姐的,可我不是……我不是啊……我比姐姐长得好看多了。关在这里我倒是安全了,可我们家安瀚该怎么办,他会被那野种欺负的……” 邱海轻抚宁琦的发,软言安慰,“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安瀚不会有事的。” 宁琦继续抽噎:“老爷……邱安衍可不是邱家人。他是姐姐出轨你那猪狗不如的朋友宁慎城生下的孽种,你干嘛不讲明真相,让那帮老家伙……” 邱海打断宁琦的话,长叹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提过,那帮老家伙就是不信,非要信我爸的遗言,认他做邱家长孙,我也没办法……” 宁琦不言,将头埋在邱海怀里,肩膀剧烈抖动。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一双穿着白色球鞋的脚踏入门内,“爸,妈!” 宁琦忙擦了擦眼泪,转头,露出她苍白秀丽的脸庞,欣然道,“阿瀚,你回来了。” 邱安瀚将棒球帽一摘,露出眉清目朗的一张脸,望着宁琦脸上的泪痕,笑容一滞,“妈,你怎么哭了?” 说完看向邱海,抿紧双唇。 宁琦忙又抹了把泪,拉过邱安瀚在沙发上坐下,“妈这是又高兴又难过,你哥哥恢复正常,还结婚了,可我这个做母亲的却因这心绞痛,不能参加婚礼。” 邱安瀚拉住宁琦的手,宽慰道,“我相信哥哥会理解的。” 说完,他掏出手帕,帮宁琦拭泪。 宁琦问,“你哥哥的婚礼怎么样?” 邱安瀚顿手,笑的灿烂:“挺好的,男才女貌的一对。别人都夸呢,说苑苑姐能嫁给我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旁站着的邱海拍了拍邱安瀚的肩,一本正经的搭腔,“谁以后能嫁给我们安瀚更是天大的福气。” 话一出口,宁琦便破涕为笑。 由此,一家叁口其乐融融的开启了关于“邱安瀚会娶什么样的老婆”的新话题。 …… 陵城的另一边,邱家老宅地下室内,同样洋溢着幸福。 这里依旧睡着它的主人——邱安衍。 唯一不同的是,他怀中多了个女人,是他主动紧贴着的,比任何他曾建立过的肢体接触还要亲密。 他衣衫周整,脸枕着她墨色的发,鼻唇埋首在她白皙颀长的后颈,眉眼没了以往在这种空间内时的肃穆,完全舒展开来,平和宽整。 女人一丝不挂,闭着眼,眉目平整,脸很白,唇色很淡,若不是额间渐渐地生了汗,她看起来像是一具没有生命力的人偶。 女人忽地动了一下,皱起眉头,想往外移,很快的,他就再次贴了上来,贴的更紧,他睁开眼,亲暇的吻她的发,在她耳边说:“苑苑,你真暖和。”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会给她造成多大的痛苦,她全身都在抖,却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个音来。 她用力咬了一下唇,配合的往他怀里贴,他笑的像个邀功的小孩,雀跃着说:“苑苑,舒服吗,我好舒服。” 宋苑终于呜咽出声,虚弱的说:“阿衍,我疼。” 邱安衍很明显的愣住,宋苑又说,“你出来好不好,我疼。” 邱安衍慌忙抽身而出,宋苑痛苦的低哼一声,血沿着腿根流下来。 他从前就是用这句话,把她留在了邱家 她第一次见到邱安衍是什么时候?他又是怎么样的人呢? 宋苑望着埋首在她腿间,帮她涂药的邱安衍,陷入了沉思。 依稀记得,好像是十九年前吧。 父母因病相继过世,她被父亲的好友邱家管家领到了邱家,原先是作为管家夫妇的养女收养。 而她第一个见到的邱家人,就是邱安衍。 那时,她六岁,他才叁岁。 从未出过远门的她,一下子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无所适从,听说要见好多人,她突然很害怕、很无助,于是趁管家夫妇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溜到了邱家的后花园躲起来。 她掩在花丛中,他走了过来,她的心怦怦乱跳,他却没发现她,而是蹲下来,垂下脑袋不动了。 她好奇的也往地上看,这才发现,他在看蚂蚁搬家。 好多人经过他们,好多人都没有理会他们。 虽然后来她才明白人们选择不理会他的原因,但那时她小小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白日见鬼了。 她越想越害怕,想起身,脚却麻了,身体一歪,眼看就要摔倒,踩上蚂蚁。 于是她慌忙抓住了离她最近的蔷薇,手指却被花刺扎出了血,血珠滴在他的膝盖上。 他小小的身体抖了一下,豆大的泪珠掉在地上,哽咽着问: ——你疼吗? “你疼吗?” “还……还疼吗?” “苑苑……” 下体一阵灼痛,身体不由自主起了一阵痉挛,宋苑适才回过神来,眼眸对上了邱安衍一双仍氤氲着水雾的桃花眼,勉力笑笑,声音放柔:“疼啊,阿衍,你不知道怎么涂的话,我自己来涂吧。” 邱安衍垂下头,眼瞅着红肿的穴口隐现的血丝,手捏紧了那管已用了一半的药膏,小声说:“苑苑,你又想离开我吗?” 宋苑瞅了瞅被拷的死死的手脚,叹口气,软声说:“你就解开我一只手好不好?这样我也跑不了啊?我这些天哪有要离开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难道没看到我的手腕、脚腕都破皮了么,也很疼的。” “不……不是,你等等。”邱安衍小声嘀咕着,缓缓起身,往外走。 宋苑舒了一口气。 她流血后,邱安衍慌慌张张解开了她的手链脚链,她原想着他会送她去医院,没曾想……他就带她到了洗手间的马桶上坐下,又重新把她拷住,从洗手台上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药膏帮她擦。 邱安衍没有关门,耷拉着脑袋一直往床走。 宋苑望着邱安衍的背影出神,邱安衍在床前停下来,手伸到床褥下,一下就掏出了钥匙。 宋苑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她心心念念的钥匙,竟然近在咫尺,她却从未想过去查找。 是该说她太愚蠢,还是该说邱安衍太天真? 邱安衍为宋苑解开了所有的手链脚链后,退回了浴室门口,背对着宋苑。 宋苑扶着墙缓缓站起来,双腿直打颤,却仍是咬着唇不吭声。 血丝夹杂着精液从腿间淌下,直流至脚下,宋苑脚踩着那些黏腻,心头泛上了一阵恶心,捏紧了拳。 才刚勉强站起来,试图移动步伐,浑身的酸痛却一下一下由内而外,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又是脚下一软。 现在不是好时机,至少……她还没有一点与之抗衡的体力,更没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眼看就要摔倒,肩上多了一股力,邱安衍揽住了她,望着她,眼神急切又担忧:“苑苑,没事吧?” “阿衍……”宋苑头靠着邱安衍的下巴,手轻轻拉住邱安衍的胳膊,晃了晃:“我想先洗个澡。” “我帮你。” “好。” 宋苑坐在马桶上,看邱安衍放热水。 邱安衍背对着她,仍是衣冠楚楚。 白衬衫、黑色西裤,只是发有些乱,后背衬衫上有点湿,显然是流了汗,不知是刚才急的,还是被这热汽熏得。 热水渐渐的放满,一小包中药材放进去,白蒙蒙的热汽笼罩了整个浴室,邱安衍抱了宋苑进浴缸,拉了个小板凳坐在浴缸前,手捧了一捧水,往宋苑发上淋,眼却瞟着宋苑搭在浴缸边缘的已然红肿的手腕,小心翼翼问:“真的很疼?” 宋苑嗯一声,视线在邱安衍胸口停留。 “怎么算是疼呢?”邱安衍问:“有伤口就会疼?流血了就会疼?用了药就不疼了吧?医生这样说的。其实不疼吧?” 宋苑闭上眼,轻微皱了一下眉,“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不疼装疼?” “我不知道。”邱安衍回答。 宋苑别过头。 邱安衍抬手,摸了摸宋苑的脸,轻轻地说:“你是我老婆,我会对你好的,我会把我觉得好的都给你,我们……我们……” 邱安衍望着水波中的胴体,垂下眼睫说:“我们多做做就好了,医生这样说的。” “这个房间其实很好的,住起来很舒服。” “你想晒太阳的话,我可以做一扇窗,房间没有窗,只是出于安全考虑……” “我以后会多陪你,以后我们有了宝宝……”邱安衍挠了挠头,耳朵有些红,“我更会……” 宋苑睁开眼,打断邱安衍的话,“为什么你从来不在我面前脱衣服?” 她这句话只是出于不想让他继续说那些恶心透顶的话,随口一问。 听者似乎却是有心,甚至是……起了对她而言有些过激的反应。 他原本温柔的抚弄着她发的手收紧,扯的她头皮一阵刺痛,口鼻也被死死捂住,迫得她后颈重重硌上了浴缸。 瞬时疼痛伴着窒息。 邱安衍恍然未觉,继续垂着头,手上不放松,脸上的血色褪尽,唇齿间颤抖着,小声低语。 宋苑抓住邱安衍的胳膊,又惊又惧。 原本她以为她多少还了解他,而现在,她当真是一点也对他琢磨不透了。不知他何时生气、何时动怒、何时像现在这般……有这么强的攻击性,还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 宋苑继续挣扎,邱安衍抬眼,看入宋苑眼里,唇齿一开一合的,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宋苑根本没听清,大脑缺氧让她的脸上起了红晕,瞳孔急剧收缩,腿上脱了力,无力的在水波中荡着。脑海中的思绪渐渐被抽离,只剩下数月前还依稀温存过的许朝的话:“阿苑,不要回去,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做,和我在一起。邱家不会在乎多养你一个,不必太把报恩放在心上。” 许朝…… 我真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此生,还能再见你吗? 双眼阖上,宋苑松开握住邱安衍的手,垂在水中。 尚若她能就此痛快死去,那又何必挣扎? “对不起……”邱安衍慌忙放开宋苑,宋苑得了空隙,迅速后退,缩在浴缸一角,大口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遍布淤痕的身躯在水下瑟瑟发抖,水波一阵阵,拍在邱安衍伸出的手上,激起一阵细碎的水花,夹杂着雾汽,让他看不清角落女人的表情。 他无措的站起来,躬身试图靠近她,却听到她尖叫:“别过来。” 心脏一点点收紧,邱安衍缓缓收回手,她……就这么怕他么?可她是他妻子,是他将共度一生的人。 不,她不能这样对他。 他必须做些什么来挽回。 “你……你干什么?”宋苑双手捂住脸,声音带着哭腔:“我疼,今天别做了好不好?” “不做,你看着我。”正褪去衣衫的邱安衍一脸肃穆,语气却带着刻意的讨好,“你只用看着我就好,苑苑。” 宋苑缓缓睁开眼,透过指缝看邱安衍。 “苑苑……”邱安衍缓缓踏入浴缸中,向她靠过来,宋苑不可抑制的浑身发抖,她想往后退,却已然没有退路。 “苑苑……别怕……我会对你好的。”他身体越靠越近,脸庞渐渐在她视线内明晰,柔软的发安顺的贴着额角,清秀的脸上似乎还稚气未脱,一双桃花眼睁的大大的,似氤氲这世上最纯净的泉,绯色的唇角有着自然上翘的弧度,却又委屈的刻意下扯着,稍稍有些别扭的弧度。 他就那样看着她,像是要将所有的信任给她,声音很轻很轻,甚至带着些孩子气的尾音,耳朵也渐渐红了,“苑苑……我要你做我妻子的。” ——苑苑,我要你做我妻子的 宋苑有些怔怔然。 他从前就是用这句话,把她留在了邱家。 他不想让她难受的,可他忍不住 她来邱家四年后,管家夫妇因一场车祸陡然离世,邱安衍的母亲宁琦本是不想要她,直接送她去福利院,因她觉得她命太硬,会克她的安瀚。 邱安衍在众人面前第一次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苑苑,我要你做我妻子的。” 小哑巴阿衍成了正常人,甚至口口相传,成了晚慧的神童,邱安衍的父亲邱海高兴不已。她也因祸得福,留在了邱家,就那样,她成了他的童养媳。 几日之后,事情急转直下。邱安衍因为一场突如起来的重病,烧坏了脑子,成了傻子,性情时而暴戾,不好看管。 邱家门楣,高不可攀,邱安衍父母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儿子变成了傻子,为了减少影响,就让邱安衍独居邱宅地下室,派人照顾他。 可纸包不住火,很快的,人人都还是知道邱家的阿衍从小哑巴变成了小傻子。而她克人的声名也传遍了整个陵城,她一度自责过,更害怕邱家总有一天要责她之过,这害怕如影随形,伴随她直至出国,遇到了许朝。 许朝说,人各有命,非她之过。 可她想,她还是走了比较好,至少,她和许朝在一起两年,许朝好好的,她也好好的,周围的人都好好的。 “苑苑……摸摸我。” 手被捉住,向外拉,宋苑屏住呼吸,极力让自己平静,顺从邱安衍的动作。 邱安衍背过身去,拉她的手触他的肌肤,却在咫尺之时,放开她的手,手缩到身前,微微别过头,就那样坐着不动了,像个听话的小孩。 宋苑抬手,手心印上邱安衍的后背,邱安衍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宋苑甚至听见了骨骼作响的声音。 屏气凝神,宋苑观察了一下邱安衍,指腹在邱安衍背上轻拂,邱安衍长长的叹气。 宋苑嘴角不由自主上扬,看来,她还是对他了解的,他喜欢这样。 她第一次如此近的观察他的身体。 他的肌肤很白,白到几乎病态,或是常年窝在室内不肯出门的缘故,肤质光滑,线条匀称,看的出来,他虽不爱运动,但还是被邱家调理的很好的。 宋苑的手一顿,垂睫望向邱安衍左手手腕,他左手手腕上的那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疤痕赫然在目,狰狞蜿蜒,淤迹交错。 “你对我……熟悉了吧。”邱安衍迟疑的说,收回了挠着后脑勺的手。 宋苑嗯一声,说:“熟悉了。” 邱安衍转过身来,正对着宋苑,小声说:“那也熟悉熟悉它吧。” 宋苑愣住,邱安衍缓缓站起来,捉住宋苑的手。 待看到那个物什,宋苑才意识到邱安衍要她熟悉什么,脸烧得通红,手不由自主往后缩。 邱安衍却拉着她的手不放,吐词清晰的说:“不做,就摸摸看,知道它是怎么样。” 那个东西累累坠坠的生在胯间,皱皱巴巴的不甚好看,色泽泛着粉红,浓黑的耻毛一丛丛扎根在肌肤上,显得有些狰狞。 宋苑咬住唇,交由邱安衍引她去碰、去触摸、去看。 手握住邱安衍的性器时,宋苑有些意外,那里没有半分动情的迹象,触手软绵,她带着疑惑,手指缓缓向下探去,触到了阴囊,邱安衍终于动了动,却仍是软着的,甚至眸光平和的看着她。宋苑莫名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她的确不希望现在开始那件事,可他们如此赤裸相对,他还无半分反应,他……是个男人吗? 不……他当然是了。 那是他自控力过好?可以随心所欲? 他可以……对她在这件事上随心所欲? “看清楚了,摸清楚了吗?”邱安衍问。 宋苑点点头。 “舔一舔看,不做,就是感受感受它是什么样子的。”邱安衍靠过来,双腿分开,将仍是软绵绵的物什凑到她面前。 像是受了指引,宋苑凑上前,却一个踉跄,忙扶住了邱安衍的腿。她身体浸在放了中药材的温水里许久,软绵绵的,有些脱力,加之坐的时间太长,脚也有些麻了。 “换个姿势,跪着吧,这样容易一点。”邱安衍很温和的说。 宋苑慢慢调整了姿势,邱安衍任由宋苑的手圈住了自己的腿。 “先从下面一点开始舔……” 邱安衍垂头,看着俯身在他胯间的女人,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嘴角微微翘起来,手轻轻放在宋苑的后脑勺上。 …… 是不是男人都享受征服女人的快感?才会那么热衷于口交?以至于大半她所看过的爱情动作片里都有那猥亵的让她不适的场景。 生长在家境优渥的邱家,朋友诸多,涉猎广泛,出国叁年,比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宋苑自诩性知识要较他丰富许多,和许朝在一起后,虽没有捅破那一层关系,但情难自禁时,也是有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邱安衍让她现在看的,他让她做的,她当然知道。 宋苑望着手中缓缓膨胀的物什,轻轻的呼气又吸气,仰脸,轻轻歪了歪头,嘴小幅的打开,确保自己的瞳孔里带着迷茫又惊疑的情绪。 她在努力回忆她以往出于好奇看过的那些视频片段里女人的表现。 邱安衍显然对她展现出来的神态很满意,极是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轻声说:“没关系的,苑苑,我尝了你的,你总要尝尝我的。” 声音是柔和的,却已然有些低哑了。 手缓缓的拖住根部,指尖在上面划过,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引发了明显的胀大,那物什已皮绷得青筋暴露。 那物什一直胀大,直到达她眼前,足足有她小臂那么粗,顶端分泌出湿滑粘腻的液体,甚至有些发散的热度,狰狞的向她喧嚣着。 这就是不久前进入她的下体,插弄的她痛苦不堪的东西么?她真想把它毁了。 宋苑抬眼,它的主人紧闭双眼,好似很痛苦。 唇张开,堪堪含住顶端,占据了整个口腔,她忍下想吐出的冲动,终于的伸出舌头,在铃口扫动着,舔舐着,手指指腹沿着根部轻轻揉捏那已紧绷的两团,他发出呻吟,似乎十分享受。 味道并不大好,是略微腥咸的,好在周遭草药的气味进入鼻腔,稍稍掩去了她的不适感。齿咬上去,轻轻研磨,然后……缓缓的用力去…… 后颈忽地一阵猛力,粗大灼热的柱状物满满的塞入她整个口腔,直达喉道,异物感让她近乎窒息,想要挣扎,却已无退路。 “呃……” 他用力的耸动腰腹,兼拉扯她的发,欲望肆无忌惮的在口内搅动,碰撞,挤压着她的齿肉和软舌,脉搏在口腔内跳动,一下又一下。双重的痛感让宋苑几乎晕厥,她本能的伸手,在他的腿上抓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 她终究是个女人,他终究是个男人。 体力高下已较,只要他想,她怎么会有什么机会去掌控? 不停歇的抽插间,邱安衍低头向下望去。 宋苑跪在他脚下,双手抱住他的身躯,双乳一下一下撞着他的膝盖,触感温软,他每一次的绞弄,都让她蹙眉含泪,满脸通红。 他不想让她难受的,可他忍不住。 他无法忍受她每一次的失神,她难道不知道,她看着他想着别人的时候,他会察觉吗? 他太爱她,以至于她的细微神动,他都能察觉。 既然如此,那他就先让他占据她身体的所有。 欺身过去,将她迫至角落,近乎暴虐般释放,机械而循环往复,一次比一次抽插更用力,更凶狠,齿间划过表皮的微痛感刺激着欲望的筋络,喉舌不停地扫过顶部,灭顶的快感一波波侵袭着他,最终到达顶端,浆液喷薄而出,直接进入喉管。 宋苑的手胡乱的在空中划着,发出呜咽声。 邱安衍按住宋苑的头,迫她的脸埋入他胯间,弯身下来,另一只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苑苑,乖……全部吃下去,下面要,上面也要……很快就好了。” 他再也不必像从前那般,而是可以—— 宋苑慢慢停止了挣扎,手垂下来。 欲望渐渐平复,邱安衍长吁一口气,松开了宋苑的发,极温柔的说:“苑苑,舔干净。” 宋苑张开嘴,舌尖在顶端舔了舔,垂下头。 邱安衍缓缓蹲下来,一手揽住宋苑的背,一手扣住宋苑的下巴,俯身给了她一个吻,轻轻舔舐掉她唇角的血,怜惜的说:“我们苑苑好可怜,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他抱了她出了浴缸,拿一条长毛巾擦拭他们的身躯。她窝在他怀里,任他所为。 擦干之后,他再度将她抱起,走过那个房间,推开那扇门。她紧闭双眼,手却紧紧捏成了拳。 门开的响动,脚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门锁扭动的声音,最后……她到达了一个柔软处,头枕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轻柔的羽毛。 他放开她,她始终不睁眼,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只一会,他的气息又近了,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 她屏住了呼吸,浑身汗毛倒竖。 耳边的气息渐渐的平了,他开始舔舐她的眼角,温柔的说:“苑苑辛苦了,不过……在休息之前,我要帮你擦药。” 他的手沿着颈一路向下,经由乳尖至下腹,最后在花蕊处停住。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邱安衍俯身在她耳边说,“乖,只是帮你上药,腿张开一点。” 他的手指摁上花蒂,轻轻揉了揉,说:“先擦外阴,再擦内阴,知道吗?” 她顺从地将腿打开,他手指在花核上揉弄,清凉沁入,灼痛感消减了许多。 “屁股抬起来一点。”他命令道。 她捏紧拳,身体僵硬,一只手拖住了她的后腰,一个软枕垫在了臀下。 他声音温软,“别紧张……放松,放松……” 说话间,她的手被他握住,渐渐往下,放到了她自己那处。 “用手掰开它,腿再张开一些,手要伸进去了,别紧张……” 她沉默的遵循他的命令。 手指伸入内穴,有着细微的刺痛,她咬住唇。 “别咬啊……苑苑,我都不好插进去了,咬的这么紧,我怎么帮你上药呢?” 她身体往前移了移,主动吞咽那要进入身体的手指。 “就是这样……苑苑真乖。” 他中指伸入内壁,轻轻触碰,刮擦,摩梭,有着严谨的律动。 宋苑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阵失神。 他已然恢复了一贯的白衫西裤,神态肃穆,甚至很有几分书卷味,哪里还是之前的邱安衍。 转过头,望了望四周,惊诧不已。 这是他父母从前用过的房间。 四四方方的房间内是整套的rochebobois家具,他们所躺着的是2米宽的铺着柔软真丝被的公主床,上方挂着白色的幔帐,床对面是大落地衣柜,靠窗的是梳妆台,地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墙面刊着熟悉的风景油画。床的左边是床头柜,床头柜的旁边是一扇拱门,拱门内该是开放式衣柜,经由衣柜,可直达浴室。 邱安衍眸光清亮,问她,“喜欢吗?” 宋苑唇角上扯,微微点头。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前经常见你往这个房间瞟,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笑了笑。 他为她盖上了被子,起身,拿了床头柜上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她,迟疑地问,“你刚才是痛了吗?是有多痛,眼泪都出来了,是很痛吧?” 她沉默的接过杯子,半晌,叹口气,嗯一声。 他抬手,轻触她嘴角的伤口。 她身体颤了一下,他便收回手,小声说:“对不起。” 她笑了笑,“没关系。” 邱安衍对宋苑的回答满意极了,他环住她的肩,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薄被从怀里女人的身上脱落,水珠不断从绯色的唇角滑过,由下巴流向颀长的颈,渐渐渗入乳沟,双乳随着女人饮水的动作波动着,晕红的乳尖娇颤着,旖旎着。 他依稀记得,多年前,他被人推出来晒太阳,她身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朝他走过来,就那样进入他眼中、闯入他鼻息、钻入他耳朵、深留他脑海,无法磨灭。 她的发在阳光泛着金色的光泽,眸光璀璨,笑容明媚,刚停止发育不久的乳房随着她躬身的动作缓缓起伏,纤细的腰肢有着弯曲的弧度,双腿莹润修长,微微的分开,仿佛做着某种被攻占的邀约,她身上的味道很香,声音很悦耳,她整个人很动人……动人到……他主动对她伸出了手去触碰。 她却拉开他抓着她衣角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她总这样,却不知道……她那次,已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怒火钻心,他不顾旁人,蹙眉要推她,她却双手张开,抱他入怀,他的脸埋入她双乳,她独有的味道侵袭了他,所有的怨愤瞬间土崩瓦解,她在他头顶上方笑着说:“小衍今天好乖。” 他捏紧拳,闭上眼,往她怀里埋了埋,在她薄裙的玲珑轮廓上轻轻舔了一下。 而如今—— 他再也不必像从前那般,而是可以—— 他唇角上翘,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替她掖了掖被角,语气平淡:“你休息吧。” 她看着他,目光很专注。 他手指顿了一顿,起身说:“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拿了药,给你用。” 说罢便不再看她,径直朝开放式衣帽间处走。 “你去哪?”她问,声音很沙哑。 “我回去睡。”他站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回我自己房间。” “一起睡吧。”她平静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他定住,看向她。 她抬眼与他对视,目光很祥和。 “我也喜欢我自己的房间,有什么事叫我。”他垂下头,抓住墙沿,指甲泛着白,脸有些微红,视线看向自己赤着的脚,“穿过衣帽间就是楼梯,有扇隐蔽的门,一推就开,可以直接到我那里,之所以要开门进房,是……”是因为太着急把你带到你习惯的地方,你不喜欢我那里。 他抿了一下唇,轻声说:“是一时没有适应。” 说完,他再次看向她。 她已经闭上了眼,呼吸声渐重。 “晚安。”他垂下头,两手垂在两边,慢慢朝里走。 与床一墙之隔的整整五米长的开放式衣帽内放满了女人的衣服和鞋子,有些还没有摘下标签。 他走到尽头,取出挤在衣柜角落的一件泛黄的衣物,缓缓脱下衬衫西裤,挂在衣柜里,与其他两件款式相同的衬衫西裤放在一起。 他将衣服小心翼翼打开,慢慢的,眼角眉梢带上了笑。 面前的是一套明显泛旧的夏天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 是她给他买的唯一的礼物。 他将它们穿在身上,然后往右走了两步,到向下的楼梯口,下了楼,推开那扇隐在墙中的门,一步步朝那张已凌乱不堪的床走去。 他走到床边,睡下来,睡到那有着点点血迹的床单上。 然后……拿手铐,拷住了自己的左手。 他用力扯了扯左手手腕,勒的手腕那新旧交替的疤痕上又泛出了血线。 “不疼。”他望着那新造成的伤痕,喃喃自语。 翻了个身,他将头埋在枕间,大口呼吸,贪婪汲取她的味道。 “苑苑,对我好一点啊。”他说。 楼上的房间,宋苑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 许久之后,她再度闭上眼,声音疲倦不堪,“许朝,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 他又想做什么? 宋苑是被一阵奶香味弄醒的,睁开眼时,邱安衍正放一杯牛奶和一盘面包切片在床头柜上。 见到她醒,一张清秀的脸溢满了笑意,“饿了吗?” 扶了她起来,邱安衍递给她一杯牛奶。 宋苑说了声谢谢,接过牛奶,稍稍抿了下,脸色微变,复又将杯子放在柜上。 “不渴吗?”邱安衍问她。 宋苑答:“想先吃面包。” 牛奶太烫了,她根本喝不了。 “我吃完了要出门,晚上回来。”邱安衍说。 “嗯。”宋苑视线在邱安衍适才握过牛奶杯的微红的手上停留,问:“你的手被烫到了吗?” 邱安衍瞅了瞅自己的手,笑笑:“没有,感觉还好。” 宋苑又拿起一块面包开始吃。 她实在是饿了,也顾不得什么了,叁下五除二便将面包吃的干干净净,之后又开始喝牛奶。 外面天色阴阴的,她只知道是白天,却不知是上午还是下午。 她醒来之后,只觉浑身酸疼,好在私处的灼痛稍减,让她比睡前好受许多。 吃完了宋苑才问邱安衍,“现在是什么时间?” “下午五点。” 原来她睡掉了一个白天。 宋苑继续追问,“日期呢?” 邱安衍静了几秒,如实回答,“叁月六号。” 宋苑沉默。 原来……她实际上已经被囚禁了超过一个月……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正想着,牟地对上了邱安衍的视线,宋苑心底陡然跳了一下,拿着杯子的手一晃,牛奶从嘴角滑落,滴在身上。 宋苑忙放下杯子,去拿纸擦拭乳间那些牛奶痕迹。 邱安衍抓住宋苑正在擦拭的手,靠过来,眼底满是欲色。 宋苑怔了怔,手不由得绞紧了被角。 她刚才是在做什么?她怎么会对他发出那种引诱的动作。 罢了…… 左右她现下是逃不脱的…… 她缓缓闭上眼,仰起头,唇凑了上去—— 胸前一阵酥麻的微痛,她抬睫,邱安衍已然俯身于她胸口,吮咬她的一边乳房,另一只手在另一边上肆意揉捏,不断变幻出各种形状。 昨日留下的痕迹已泛着深紫,今日又新添了红痕。 黏腻的银丝牵扯在乳隙间,灯光下精亮淫靡。 邱安衍修贴的黑色西裤胯间已有了明显肿胀的态势,宋苑脑海里迅速过了一下昨日的情形,咬了咬唇,手伸下去,解他的皮带。 “别动……”邱安衍声音低哑,充斥着满满的情欲,埋首在宋苑乳间,闷声说:“就想碰一碰,不做。”说话间虚骑在了她身上。 宋苑咬了咬唇,配合的躺下,望着天花板出神。 腿间却感受到了手指的推挤,直钻入私处的软缝。 宋苑忍不住并拢了腿。 “苑苑,只是帮你上药,别紧张。专心在乳房上,阴部就不会疼了。” 邱安衍虚骑在宋苑身上,面色温柔。一只手却仍不知轻重的大力揉捏着她的乳,另一只手肆无忌惮的在阴唇之间的软缝内游移、摩挲。 宋苑抓紧床单,脚趾因紧张不安而蜷紧。 他又想做什么? 明明就……现在比只上药要更加难受。 “苑苑……”邱安衍垂睫看向那已被他揉的红肿充血的阴户,迟疑的问宋苑:“要不要你自己上药?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知道轻重。” 宋苑忙道:“可以啊。” 他的确是有些不知轻重,弄得她难受极了。而且他这样恣意亵玩着她最隐秘的部位,还能镇定如常,让她胆寒,她不知道下一秒,他又会做出什么让她意料不到的事。 邱安衍笑了笑,从宋苑身上离开,拿了药膏,递给她。 宋苑接过药膏,瞧了瞧邱安衍,刷的一下脸红如血。 她这是在干嘛?她要当着他的面……自己碰自己吗? “安衍,你……你要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自己涂自己的。”宋苑结结巴巴说,顺势拉了被子盖在身上。 “那哪能行?”邱安衍一脸严肃的看着宋苑,“我得看着你涂好,阴道撕裂不是个小问题,得尽快上药,尽快恢复。”说罢又起身,走到梳妆台那拿了面镜子,走过来,“我帮你掌着镜子,你上药也看的清楚一些。” “可是……” 话还没说完,邱安衍就爬到了床上,拉下被子,一本正经:“别怕,我帮你看着。” 宋苑紧抿着唇,指甲掐入床单,迟疑的看着邱安衍。 他一身白衫西裤,穿戴的整整齐齐,跪在她面前,胯间已不复之前那般鼓胀,脸上的表情认真又真诚。 宋苑缓缓起身,背靠着床头。 邱安衍对她点点头,她便别过头,慢慢打开腿,只听得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埋首下去。 宋苑的心陡然收紧,忙并拢腿,却听到他说:“没事,继续。” 宋苑转过头,看邱安衍,邱安衍已将镜子立在她腿间,平视着她,面带柔和的笑。 宋苑低头朝镜中瞧去,脸更红了。 她还从没有……这么直观的看过自己的私处。 被邱安衍刮除了耻毛的花户一览无余,放大镜更让它的整个外观无所遁形,两瓣绯红的软肉娇弱的舒展着,艳媚着,沾染着晶莹,缝隙下的花核若隐若现,末端是周遭微微红肿的小孔,宣誓着这里曾被占有的痕迹。宋苑有些怔怔然,那么粗壮的巨物置身其中,来回抽插不停,只稍作修整,它竟也还有如此好的复原能力。 “很美。”邱安衍赞叹着说,说话间抬头看宋苑,眼睛里都是真诚,“苑苑,我第一次看到它就喜欢上了它。 宋苑笑笑,抹了一点药膏在手上,正屏气凝神要伸手去触,却听见邱安衍问:“苑苑,你喜欢我的吗?” 宋苑张张嘴,还未答话,就瞧见一只手在她面前摆个不停。 邱安衍声音急促:“别说别说,涂……涂药。” 面前的男人已脸红到耳根,却仍是拿余光瞟她,显然是口是心非,宋苑垂下眼睫,含含糊糊说:“还可以。” “真的?”一张笑得灿烂的清秀脸庞眸地出现在她面前,眼看着眼,鼻抵着鼻,呼吸靡靡间都能感受到拂到彼此脸上的热气。 宋苑别过头,小声说:“就是有点太大了,撑得慌。” 他的尺寸的确太过惊人,她哪里都撑得慌。 “我也没办法。”邱安衍垂下眼帘,有些孩子气的嘟囔:“它就是那样啊,比别人大。” 宋苑抬睫看邱安衍,看起来有些错愕。 邱安衍慌乱的解释,“除了你,我……我都没给人看过,但书上是这么说的,勃起时男人的尺寸,我的是大的。” 说罢又迅速补充一句:“我量过。” 话刚落音,邱安衍挠了挠自己的头,一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在地毯上游移不定,声音又小又急:“它自己起来的时候我量过,不是我做的。” 宋苑静静的看着邱安衍,始终不说一句话。 邱安衍放开手,退回她腿间,复又把镜子立起来,耷拉着脑袋,说:“你上药吧。” 宋苑嗯一声,手指缓缓往下伸去,眼却看着始终不抬头,红着耳朵的邱安衍,莫名就想:他实际上也不是那么坏的,有时候傻里傻气的,还有点可爱。说不定她如果对他循循善诱,他能对她好一些,甚至能放过她。 不过,她迅速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坚定自己的信念: 邱安衍就是个恶心的变态,绝对不能对他松懈。 只要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得逃出去。 他蹲下来,将脚链的另一头锁在床尾锁扣上 当自己的手指刺入阴道的时候,宋苑为了转移在邱安衍面前如此做的羞耻感,回想起了许朝。 她和许朝恋爱一年的时候,他向她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她……同意了。 那天是他们恋爱纪念日,他们在他公寓的天台吃晚餐,他精心布置。 暖色的光线很美好,精致考究的西点很美好,送到她面前的限量版cd很美好,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的笑容很美好。 美好到—— 她觉得她可以贪心的和他共度一生。 于是她在他试探性的对她说:“阿苑,今天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她点了头,然后垂睫不再看他。 手指发抖,耳朵发热。 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 吃完了那顿晚餐后,她迅速跑到了浴室,他敲浴室的门,她对他喊:“我要洗个澡。” 他站在门外笑,她恼怒的对他吼:“不准笑!” 他便不笑了,说了声好,便从门口离开。 她那天连自己怎么洗的澡都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许朝再一次叩响了门之后,她才知道,时间已过去半小时,而她站在已关了的淋浴下,衣衫未褪,浑身湿透。 她木然的去开了门,还未抬头去看他,铺天盖地的吻就向她侵袭。 她闭上眼,承接他的吻,他没有抱她到床上,抵她到了墙面,急切的索取,她的后背冰凉,前胸贴着他未解的衬衫,手指胡乱的伸进他的衣服,抚摸他劲瘦的背脊。 他的身上有淡淡酒香,口齿有烟草味,她脑子里在想,他怎么又背着她抽烟了?意识却混混沌沌,只知道吮他的唇舌。 她的裙衫被撩了起来,腿间抵到了热切的某物,他的手指剥开她薄薄的底裤,那物什就那样触到了她身体的最软弱处。 她的心砰砰直跳,脑袋嗡嗡作响,尖叫出声,“不要。” 他停下来,在她耳边清醒的问:“为什么?” 手指却已侵入她的穴口,她立时敏感的缩紧了身体。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说:“没做过啊……” 可手指的感觉却让她记忆犹新,即便他以后再也没有那样做。 那感觉就是—— “痛——”宋苑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切断思绪。 她抬眼,无措地望捉着她的手腕,迫她手指重重戳进私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邱安衍,细声哀求,“阿衍,说好了我自己来的,就让我自己来吧。” “苑苑,该叫我老公。”邱安衍笑意温和,“你太慢了,我就帮帮你。” 说话间,宋苑已没入穴的中指被邱安衍食指与拇指夹住,往外拉至穴口,往里又狠狠一撞,清凉的药物和手指划过内壁的热辣感激得宋苑又是一阵紧缩。 “你——”宋苑咬了咬唇,“老公,轻点——” 她抬手,搭在邱安衍的背脊上,还未来得及抚弄,下体又是一阵刺痛。 “啊——”宋苑不安的想要并拢腿,却被邱安衍的膝盖死死抵在两侧,双腿大开。 邱安衍握住宋苑的手腕,中指和食指贴着宋苑的手指一道撞入内穴,进入后夹住那根手指,迫其在内壁不断揉弄。 “苑苑,我们现在在做什么?”邱安衍俯身在宋苑耳边问,声音不带着一点情绪。 “上……上药。”宋苑颤抖着说。 “看着镜子。”邱安衍命令。 宋苑低头,只见花户肿胀,穴口不断被自己的一根手指和邱安衍的两指进出,蜜肉被插弄的翻出来又绞进去,胶状的药物混合着白灼,在花户处沾挂着,泥泞不堪。 邱安衍恶狠狠问:“再回答一句,我们现在在做什么?苑苑?” 宋苑闭上眼,眼泪流下来:“邱安衍,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她觉得自己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这样阴晴不定,她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邱安衍冷笑,“我倒是想,可你死了的话,身体根本没办法保存得这样好,做起来会一点都不舒服。” 宋苑睁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脸讥诮的邱安衍。 邱安衍伸出手指,摩挲宋苑的唇瓣,笑容迷醉:“再说了,死人的嘴会帮我吸的那么舒服么?” 宋苑一瞬面如死灰。 邱安衍盯着宋苑静静地看了一会,从她身上下来,穿过一墙之隔的衣帽间,往楼下走去。 回来时,他手里便多了一条黑色铁链,“苑苑,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里呆着,我晚上就回来了。” 他见她不理她,兀自坐在床尾,捉住她的脚踝,铐上脚链,“苑苑,你可以在这个房间里自由活动……” 脚链触到她的肌肤时,她的脚轻轻颤了一下,他将她的脚踝握的更紧,将脚链用钥匙锁上,继续温柔嘱咐,“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看书,书柜上不是有很多书吗?都是从前你在美国买的。” 他蹲下来,将脚链的另一头锁在床尾锁扣上,继续道,“或者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忘掉那个男人,专心做我邱安衍的老婆,这样我才有可能安心放你出去。” 他终于忍不住冲出那困了他十余年的枷锁 邱安衍到达医院时,已是晚上七点。 站在病房外的邱海一见到他,抬手就是狠狠地一耳光,“你老婆才娶了一天,这就要把娘忘了吗?” 邱安衍平静道,“我觉得妈不会想让我过来,如果她见到我,病情加重也不一定。” 邱海一脸怒容,指着邱安衍,“你小子还学会狡辩了,她是你妈,当然是需要你……”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颓然叹道,“进去看看她吧。” 邱安衍迟疑,“她是醒着还是睡着的?” 邱海不答,拉开门,走进去。 门外踌躇了一会,邱安衍深吸一口气,踏进室内。 宁琦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唇色苍白。 邱安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小声唤,“妈,阿衍来看你了……” 话一说出口,他眼眶就红了。 邱海自责道,“都怪我,一个不注意,她就从车窗逃了出去,险些被车撞到。身体只受了点擦伤,却惊吓过度,又发病了……” 邱安衍俯下身来,伸手去触宁琦的脸,却在半途缩回去。 他转过头,问邱海,“安瀚呢?” 邱海阴着脸道,“就是他和我提的带你妈出去兜风,要不然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现在一点不想看到他,让他滚回家了。” 邱安衍皱起眉,想要为邱安瀚辩解几句,见邱海一脸愁云惨雾,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他又将话题转向母亲,“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 邱海没有回答,跌坐在沙发上,垂下头颅,五指遮脸。 沉默良久,邱安衍问,“爸,你关了我这么多年,是不是因为妈她一见到我就……” 邱海冷冷打断邱安衍,“别把事情推到你妈头上,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非要怪,也只能怪你老婆。” 邱安衍静了半晌,苦笑一声,“这又与苑苑何干?她是无辜的。怪来怪去,只能怪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和尚。” 当年,他父亲邱海因为母亲宁琦的缘故,怠于工作,而他爷爷年近古稀,叔叔年纪尚小,不能主事。由此,邱氏渐渐被从前跟着他爷爷做事的那帮老货操纵,邱家创立的基业渐渐落入那帮老货的家族。 父母为他办百日酒那天,有个和尚自己上门,当着众人的面说邱氏以后只能给他继承,才有回天之力。由于这通莫名其妙的胡话,他便成了那帮老货的眼中钉,肉中刺。 到他叁岁初初记事起,父亲便迫他装做痴傻,七岁时,他为了留住宋苑,拆穿了自己。由此,那帮老货为了对付他,怂恿他已半疯的母亲将他推入冰冷的河里,导致他高烧住院。不过他并非外界传言的“高烧不断,变成了傻子”,而是趁此机会,继续装作痴傻。 因为他为了维护宋苑,将自己置于险境,父亲大怒,想弃掉宋苑。他拼命阻止,父亲就同他做了一笔交易,锁住了他,禁止他出门,由此他过上了十五年的圈禁生活。 一月多以前,他望着宋苑离去的背影,伤心欲绝。安瀚在那时冲上前,将她推下楼,他惊慌失措的抱住昏过去的她时,深感自己对她其实万万割舍不下,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冲出那困了他十余年的枷锁。 而今日不同往日,父亲重新振作,叔叔羽翼已丰,他也已成人,所以他并没有再次陷入险境。 上阵父子兵,又借叔叔之力,他们父子现在齐心合力,正慢慢地将邱氏夺回手中。 “和尚的话也不一定是假的。”邱海开口道,“这一个月,你工作做的很漂亮。我要是把邱氏交给你,也能够放心。” 邱安衍坐到床上,无可奈何道,“爸,您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开这种玩笑?” 邱海起身走到床边,俯下身来,端详妻子的脸,“安衍,我是认真的。你妈最近状况一直不太好,我想带她去美国治疗。” 邱安衍默了会,“她万一清醒,您该怎么办呢?” 如果母亲醒了,戏也就不必再演。 可……母亲不会再爱父亲。 邱海沉声答,“我已经决定了。” 邱安衍抿了下唇,“可我毕竟资历太浅,还是斗不过那帮老狐狸。” 邱海轻轻抚摸妻子的脸,“那我这个师傅就再带你上路些时日。” 说完又补充一句,“最多半年。” 邱安衍沉吟片刻,“好。” 父子又交谈了几句,邱安衍便把话题引到了他关心的问题上,“爸,我觉得您教我的收服女人的办法是不是错的?苑苑她越来越抵触我了。” 邱海一脸淡然,“这才多少天,抵触你是正常事。她从小就脾气犟,至少也得再过一个月。” 说完又问,“那些东西你都给她用了?” 邱安衍老实答,“就用了链子。” 邱海皱眉,“那怎么行?照你这个进度,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让她把心交给你。” 邱安衍凑近邱海,真心求教,“爸,那我该怎么做?” “首先,你得关她四天,不去看她。” “她会饿死的。” “又不是缺水,怎么会死?当初你又不是……” —— 一直到了第叁天清晨,邱安衍都没有出现。 当然——另一个人她以为会出现的人也没出现。 挨饿实在是一件太难受的事,宋苑从马桶上起来,缓缓的朝洗手间外走去,经过镜子时不免看了自己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朝外走。 饿就饿吧,如果一直被关在这里,还不如饿死算了。 宋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自己缓缓移入被中,闭上眼。 死了以后,她会和养父母团聚吗? 还是会和亲生父母在一起? 或是一下子能有两个爸爸妈妈,过着幸福的生活…… …… “苑苑姐,在吗?”邱安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不是因为饥饿过度,她产生了幻觉,她潜意识里寄希望于和她交好的安瀚了。 “苑苑姐!你还好吗!”砰砰砰地敲门声响起。 宋苑猛地睁开眼。 她可不知道,邱安衍什么时候过来 “姐,你吓死我了!”邱安瀚用力握着宋苑的手,又哭又笑,“刚进门你就栽在我身上,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说着邱安瀚又呸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递给宋苑,“姐你先喝点。” 宋苑也顾不得矜持,结果牛奶就喝。 “哥也太狠心了。”邱安瀚脸上满是愤怨,“他简直不是人,怎么能这样对你。还对我说你病了,我看你好好的,都认得我。本来我从国外赶回来参加你和他的婚礼的,结果仪式都没能赶上,你人也没见着,爸妈还对我说你生病了,正在养病,不让我打扰你。要不是我今天偷偷来看你……” 宋苑沉默的听着邱安瀚的一通谴责,喝完了牛奶。 胃里有了东西,身体感觉舒服许多。 宋苑舒口气,打断邱安瀚的话,“安瀚,你怎么有钥匙进门的?” “哎,这不是从前我们住的地方嘛,钥匙我当然会有。”邱安瀚拳头在半空中挥舞,声音又哽咽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你可是我的苑苑姐,从小一处长大的。” 宋苑沉默半晌,答:“他们毕竟是他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 邱安瀚叹气道,“苑苑姐,我一定想办法把你的链子解开,放你去找你男朋友。哥对你太坏了,他配不上你。” “我……我找找钥匙。”邱安瀚起身,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没有。”宋苑背靠着床,叹气,“阿瀚,我找了,没有。” “那会不会在别的房间里?”邱安瀚问。 “可能在楼下。”宋苑眸光一转,语气激动地说,“你去邱安衍的房间看看,就是穿过衣帽间,应该有楼梯,我看他就是这样走的。” “好。”邱安瀚迅速走进去,不一会,邱安瀚就拿着钥匙上来,一脸兴高采烈,“是不是这个,我找到了这个!” 宋苑的心砰砰直跳,说:“你试试。” “好!”邱安瀚蹲下来,却呀的一声。 “怎么了?”宋苑垂头看邱安瀚。 “钥匙掉到床底了。”邱安瀚趴下来,头低着,手伸进去,“都怪我。” “不要紧,慢慢来。”如是说着,宋苑却心乱如麻,她可不知道,邱安衍什么时候过来,以安瀚单纯的个性,当然不会是阴厥的邱安衍的对手。更何况,邱家老爷夫人是站在邱安衍那边的。 “拿出来了。”邱安瀚一脸雀跃的对着宋苑笑笑,拿了钥匙插入锁孔。 只听见清脆的叮的一声响,脚链被解开。 宋苑不可置信的看着已和自己脱离的脚链,拂了拂心脏的位置,对邱安瀚说:“我们走吧。” 邱安瀚扶了宋苑起来,“都听你的。” 整栋别墅浓罩在一片暗色中,邱安瀚带着宋苑在这黑暗之中穿行,兼对宋苑的嘱咐唯唯诺诺。 “安瀚,不要找试图找警察,陵城的警察就是为邱家服务的。” “你开车送我到车站就好,我自己搭公共汽车走,这样不容易暴露身份。” “先把你手头上的钱给我,我到了国外再还你。” “为了避免邱安衍对你不利,你送走我后,尽快找你爸妈。” “还有……” 邱安瀚拉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辆黑色宾利。 邱安瀚为宋苑拉开车门,催促道,“姐,赶紧走吧。” 宋苑望着天边的启明星,眸地顿住脚,转头问邱安瀚,“你怎么会选择一大清早的来看我?” 话刚落音,颈上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让他试探她 宋苑是被背部的撞击给痛醒的,昏沉中只见得四周一片漆黑。 浓烈的汽油味侵袭至她的鼻腔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车的后背箱内。 从小看着长大的阿瀚竟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撒谎撒的得心应手,做的事也恐怖至极,那她还可以信赖邱家的谁?她是不是今天就要命终于他的手上了?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车陡然停下。 接着是邱安瀚的声音:“哥,你开车小心点,要不是我刹车刹得快,差点撞上了。” “给苑苑送了饭没有?”邱安衍问。 “送了。”邱安瀚说,“按你说的,链子也解开了,她可以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宋苑一怔。 “她怎么样了?”邱安衍问,语气有些急切。 “又饿又累又怕呗。哥,你有够过分的,依我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还是让她跟着那个叫许朝的走吧。” 宋苑握紧双手。 “她怎么对你说的?”邱安衍又问。 “她想让我送她走。” 回答邱安瀚的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是车门被拉开的声音,和邱安瀚的高喊:“哥……我没听她的,你这是干嘛?还翻我的车,怕我藏人啊……” 后备箱外传来了轻微的振动,宋苑屏住呼吸,心口乱跳。 “我和你说了吧,车上没人,我没听她的。”邱安瀚道。 宋苑绞紧手指,一时有些思绪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邱安瀚是好还是坏? 若他是好,他不该不和她解释,就采取这种方式来带走她;若他是坏,他为什么还要隐瞒住邱安衍。 可她只能肯定的一点是,他绝对也不是一个她从前认为的天真单纯的人,因为他知道邱安衍这样对她了,还镇定自若,明面上帮着邱安衍。 “走吧……”邱安衍开了口,声音很低。 宋苑一愣。 “真的假的?”邱安瀚笑。 四周安静了一会,宋苑听见邱安瀚喊:“哥。” 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邱安衍没回答她,接着,是发动机的轰鸣声。 “我操。”邱安瀚骂,关上车门,启动了车。 宋苑蜷在后备箱车内,缓缓抱住自己的膝盖。 许久,车停下来,后备箱被打开。 宋苑抬眼,便见邱安瀚一张灿烂阳光的笑脸。 身体被一件厚厚的外套盖住,邱安瀚朝她伸出双手,嘴角微扬:“姐,你安全了,我放你下来”。 宋苑沉默的将手交给他。 邱安瀚对她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说是自己一早就知道邱安衍囚禁她的事,只是在找机会救她,可明面上还是不能和她作对。之前在房间里那样对她说谎,实在情非得已,因为邱安衍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他让他试探她。而弄晕她,放在后备箱,是为了万无一失,怕她不配合,情绪失控。 他现在将她放在小路上面,让她自己步行两里到城区,是因为他得回去应付邱安衍,让她自己走。 宋宛始终保持缄默,望着小路旁那流水潺潺的河流出神。 “姐,我走了。”邱安瀚解释完所有事情,凑近宋苑,“你好好保重。” 宋苑对上邱安瀚的双眼,眼神定定的,一字一句,“阿瀚,借你的手机让我给许朝打个电话。” 邱安瀚脸上灿烂的笑容定住,片刻后,乌云密布。 他按住她的肩,咬牙切齿:“贱女人,你不配得到我哥的爱,你去死吧!” 她笑了笑,后退:“如你所愿。” …… 身体进入冰冷的水中,呼吸渐渐困难,宋苑万念俱灰的想:之前在邱安衍那里受的苦白受了,还不如早早了断。 现在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果,总好过被拉回去折磨。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邱安衍在她耳边哭着说:“苑苑,没了你,我也不想活了。” 他冷冷道:突然就不想工作了,只想回来肏你 “少夫人,您晚餐既然已经用完,那我就告辞了,明天早上我再给您送餐。” 顶楼透明玻璃罩下的花房内,宋苑半窝在贵妃榻上,闭眼小憩,毫无理会的意思。 送餐的佣人毕恭毕敬的给宋苑鞠了一躬,朝楼下走去。 不一会,她便走出那扇铁栅栏,进了车,随车消失在宋苑的视野内。 宋苑收回视线,从贵妃榻上起来,朝楼下走去。 她那日投河自尽,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邱安衍解了她的锁链,定时让人给她送一日叁餐,她的待遇好了很多。 当然,他有他的用意,虽这用意是她所不喜的,好歹她得了些许自由。 楼上楼下都转了一圈,宋苑透过窗户看了眼落日,去浴室洗了个澡,进衣帽间换衣。 刚套上衣服,对着穿衣镜打量自己。楼下便传来了开门声,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用力咬了下唇角,脱掉刚套上的衣服,朝门口走去。 听见下楼的脚步声,邱安衍边爬楼梯边扬声喊,“老婆,我回来了。” 一仰头,顿住脚,他整个人定在那里,目光死死地锁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宋苑恍若未觉,抱住邱安衍的腰,抬起下巴,“老公,你今天回来的挺早的呀,是想我了吗?” 她一抬头,看到的便是邱安衍一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眼神干净澄澈的似乎没有一丝杂质。无论与这双眼睛对视多少次,宋苑都难以将这双纯净的眼与它的主人邱安衍对上号。 这样的眼神,表示邱安衍现下对她并无欲心。 宋苑低下脸,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 邱安衍拂过她的发,淡声问,“怎么没穿衣服?” 宋苑身体更加紧密的贴上去,腿根有意无的往他腰下蹭,软糯道,“我……我刚洗完澡,就听见你回来了,想要迎接你,所以衣服也没来得及穿……” 磨蹭间,他胯间的性器已然胀大变硬,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唇角上扬,她别过脸,“怎么不说话?” “你……”他将她的腰用力一收,喃喃问,“你想迎接我?” 她半嗔半羞,“不然怎么样,难道以为我想勾引你?” “你想勾引我?”他顺着她的话问,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已然暗哑。 这次轮到她不说话了,她摆出一副低眉顺眼地模样,手伸下去,解他的皮带扣,却被他突然摁住手。 他后退一步,与她隔开半步的距离。 她呼吸一滞,心生彷徨,一动都不敢动。 气氛凝固了几秒后,他拉住她的手,往楼上走,“去你的房间。” 她怔了怔,笑笑,“你说哪儿就哪儿。” 他口中所指“她的房间”,是她从前在这邱宅的卧室。 这栋她有过生活痕迹的邱宅几乎到处都留下了她和他交欢的痕迹,唯独那儿是一片洁净之地…… …… 近些日子,他与她做爱时,并未对她太过粗暴。 今日却与往常有些不同。 衣衫未解,只是滑下拉链,他就急不可耐的扑上来。 他嫌她将自己打的不够开,她便配合的抱住双腿,贴上自己的肩,让阴户充分暴露在他面前,方便他肏她。 床头的展示柜上玩偶纷纷砸落,掉在他们交媾的身体上,最后滚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作为女主人的她是如何被人亵玩。 羞耻感太重,她刚想闭上双眼,就听见他在她耳边喘着气说,“不够,还不够……” 他抽身而出,翻转过她的身体,命令道,“屁股撅着,用手掰开逼。” 她便乖乖地翘起屁股,伸出五指,掰开那已微痛的穴口。 “把手指伸进去,插自己的逼。” “再加一根手指,用指甲刮逼里的肉。” 她乖乖照做。 他边脱衣服边阴着脸盯了会她手指插穴的动作,忽地伸手将她的反剪在背后,阻止她的动作。 然后一挺身,再次将性器重重捅进她的蜜穴,仿佛想顶穿她的子宫。 “啊……”极致的胀痛感瞬间充斥她的下体,她的头不由自主仰起。 他腰身挺送,喘着粗气道: “今天董事会上那帮老东西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就想着回来怎么肏你……” “想肏到你每天都舍不得我走,对我说很想我。一开门就会主动来脱我的衣服,对我撒娇,张开大腿,掰开逼,求我快点插进去……” “脑子里却莫名其妙想到如果是那个男的,不用他肏,你说不定就会这样做……” 说到这里,他冷冷道:“突然就不想工作了,只想回来肏你。于是我丢下我爸和那群老东西,赶了回来……” 他对着她雪白的臀狠狠扇了一掌,“一上楼就见你没穿衣服,跑来勾引我。是被肏爽了,肏出瘾来了吗?” 见她不答,他伸手,将她的头狠狠摁在枕头里,另一只手伸下去,手指夹住她阴唇包裹着的小肉珠,揉捏拽拉,咬牙切齿,“肏死你个小骚货,每天晚上都肏,还这么欲求不满,会不会想要许朝也来满足你?嗯?” 大脑缺氧,阴核被拉拽的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开来。 宋苑明明痛苦又排斥,身体却在这一刻达到高潮,花液从内壁喷射出来,浇上那根灼烫的性器。 埋在她身体里的欲根突然被温热包裹,邱安衍舒爽的眯起眼,手指伸下去,触碰那交合处,瞬时便感觉到了泥泞不堪。 她高潮了。 只是提了下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就高潮了。 他停下来,红着眼瞧身下的她。 她半跪半趴在床上,浑身泛粉,娇乳起伏不定,芙萸泛着粉,颤巍巍的,惹人怜爱。 见他不动,她转过脸看他,眸子里闪着微光,像只狡黠而又慵懒的猫。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她捉住他的手,小嘴微张,咬了咬他的手指,声音又软又媚,“还要。” 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一下就断了,欲望膨胀到难以遏制,仅有的理智土崩瓦解。 这个女人,他现在只想肏她,狠狠的肏她,肏到她只能想被他邱安衍肏,肏到她明白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邱安衍想,她就必须臣服在他身下。 他将她翻过来,埋首入她发间,一下比一下顶的重,边顶边恶狠狠问:“谁在肏谁?” “啊啊……是老公……老公在肏我……” “你老公是谁?” “嗯……邱……邱安衍……” “你是谁?” “我是……我是邱安衍的妻子宋苑……” “是谁在肏谁?” “是邱……邱安衍……嗯……在肏宋苑……”她媚声断断续续道,“邱安衍……的大鸡巴把宋苑的逼……都快捅烂了……” 话刚落音,她陡然间发出尖锐的哭叫:“啊!呜……啊!” 他咬上她白皙的颈项,唇齿间沁出细密的血珠,双臂将她环紧,紧到她的身体几乎要镶入他怀中。 眸地,他身体抖动,精液射进子宫,足足射了大半分钟。 最后一滴精液释放,他松牙,低哼着趴在她身上。 平复了一会,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睡到一边。 望着双眸紧闭的她,他轻轻拍她的脸,唇角上翘,“苑苑……爽吗?” 她不答,似乎是昏了过去。 邱安衍轻轻笑两声,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 不久后又回来,将仍闭着眼的宋苑抱进浴室,放她坐在盛满温水的浴缸中,自己也坐进去。 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滑入水中,直至头顶都被淹没,他都依然不动声色。 水面初时平静,不久便冒起了气泡,她猛地从水里探出头。 因为呛水,剧烈咳嗽。 “醒了?”他淡淡问。 她不看他,低垂眼睫,挂着水珠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双唇苍白。 他伸手捞过她的身体,爱怜的吻过她的额角,温柔道,“以后不许装晕,知道了吗?” 她静了静,极轻的嗯一声。 他手指触向她颈项处方才被他咬过,此时皮开肉绽的伤口,她的肩膀便瑟缩了一下。 他慢吞吞问,“很疼吗?” 她抿抿唇,如实回答,“嗯,你咬的那么用力,当然疼了。”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毫无感情的回答,“抱歉,我以后会注意。” 她缓缓圈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便听见他道,“以后除了用餐时间穿一会衣服,别的时间都不要穿衣服了。” 他唇凑近她的耳朵,轻柔地继续道,“穿衣服还要费时间脱,实在太麻烦了,我想回来后,一秒都不用等。” 她脸在他颈窝轻蹭,唇角上扬,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好,我听你的。”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声音却也是愉悦的,“苑苑好乖。” 他现在做完后,都不爱出来了 怎么也睡不好,乱七八糟的梦做完一个又一个,宋苑只觉心脏越来越紧,脑袋越来越沉,整个人仿佛喘不过气来。 混混沌沌间感觉到一双手轻拂着自己的背脊,这才终于安心,进入黑甜梦乡。 再睁眼时,她便发现自己依偎在邱安衍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胳臂,脸贴着他的颈。 十分亲昵的姿态。 而他闭着眼,眉目间平和安顺,看上去人畜无害。 宋苑瞧着瞧着,一时竟有些愣怔。 他模样生的很好,五官并非男人的英气,也不是女人的阴柔,用漂亮精致来形容才是最为恰当。更何况她从送餐的佣人口中得知,他已不再是从前陵城人口中的“傻子少爷”,而是成为了邱氏副总裁,前途不可限量。她宋苑……反过来变成了一个不慎摔下楼,摔坏了脑子,不得不在家休养的“病人”。 再加上他比她还小叁岁,她能嫁给他,在外人看来,当然是再受老天眷顾不过,攀上了高枝,从此一辈子衣食无忧。 他对她具有强烈的情愫,她能感觉得到。 或许她若肯对他表现出一点点真心,他就能欣喜若狂,让她过上无与伦比的幸福生活。 可她宁愿自讨苦吃,也做不到…… 宋苑瞅了眼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缓慢地将自己从邱安衍怀里移出来。 塞在她下体里一夜的阴茎也随之抽出,瞬时她竟感到有些空虚。 宋苑有些头疼的想:这可真是不好的兆头。 下床去了浴室洗漱,温水浇在身上,有些刺辣辣的疼。宋苑背靠白墙,望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她全身上下都是邱安衍留下的痕迹,尤其以颈间的咬痕最为密集,那是他很多次达到高峰的一瞬的战绩。她都怀疑,有一天他若攀上更高峰,他会直接咬断她的脖颈,就像捕杀猎物一样。 下体仍有液体涌出,似乎源源不绝。 宋苑叹口气,分开腿,手指戳进穴里,将那些粘腻的液体抠弄出来。 他现在做完后,都不爱出来了,老是把阴茎塞进她的下体里塞一夜。 还美其名曰,想和她融为一体。 真是个死变态…… 每晚都要做,有时候碰到他休假,他能缠着她一天。 这样的日子,似乎都过了好久了,他怎么还没对她的身体产生厌倦? 他那样的长相和地位应该有其他漂亮女人主动勾引才是…… 他前天去申市出了差,在外面过了一夜,昨晚才赶回来。他这样重欲的一个人,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找别的女人…… “苑苑,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邱安衍的声音。 宋苑回过神来,怔怔地瞧了邱安衍几秒,然后微微垂下脸,“在洗澡啊,你不是看得到吗?” 瞧着她赤身裸体的湿在那儿自慰,却被抓现行后,丝毫没有说服力的狡辩的可爱姿态,邱安衍倍感感觉口干舌燥。 他走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轻笑,“可以吗?” 可以吗? 她当然要说可以。 她要和他不停地做,做到他彻底厌倦她。 做的越多,他厌倦的越快…… “嗯……”还没回答,下面就又被塞满了。 好充实,好满足。 双臂撑在白墙上,臀部被他托着往上拉,她脚尖点地,无力地承受他的抽插。 身体发软,腰肢渐渐下塌,阴茎眼看就出来了一小半。 “苑苑……”他环住她的胳臂,低笑一声,“这样可不行。” 话音落,他双手抄在她膝下,将她抱起来。 …… 浴室镜子中,男人以小孩把尿的姿势,缓慢而绵长地操弄着女人。 女人一对挺翘的乳房布满吻痕,乳波荡漾,红色的乳头大而挺立。由于双腿被掰成m字型,私处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被剃光毛的私处看上去十分地光洁,阴唇色泽嫩白,中间的软缝里鲜红色肉粒,随着男人耸动的动作,变得硬挺。 再往下的交合处,粗长的阴茎不断进出逼穴,将穴口的嫩肉不停带出来又塞进去,粘腻透明的液体不停下落,淌在男人的腿上。 囊袋不停拍打在女人的腿间,发出啪啪的声响。 与抽送时的水渍和她止不住的呻吟声汇成淫糜之音。 …… 他将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射了。结束后,她全身软成一滩烂泥,双腿打颤,站都站不住,只好双臂挂在他颈上,对他撒娇,“抱我……” 他拿毛巾裹住两人的身体,擦拭干净,然后将她抱起来,往一道玻璃墙之隔的卧室走去。 他抱她到床上,自己也钻进被子,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眼睛,亲她的颈,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珍宝。 方才体力消耗太多,她无力回应,只得软绵绵道,“人家太累了,动不了了,还想肏的话,你自己翻上来动。” 他停下来,从背后揽住她的肩,将脸埋在她颈窝嗅,害羞地小声道,“有时候只是想亲亲你,亲着亲着你就开始摸我,还色眯眯的看着我,我哪里招架的住。” 他掷地有声的更正她:“苑苑,我爱你。” 邱安衍这番话的意思从字面上来看在谴责她,可但凡了解一些男女之情的,便明了他这是在高兴,更遑论他动作和语气都透露出亲昵。 可宋苑心里藏着事,之前又被他阴晴不定的态度折磨过,一听他这话,就仿佛被他戳穿了意图,立时忿忿不平地反驳:“得了便宜还卖惨,反倒是我的不是了。那我以后不摸你,也不主动……” 话还没说完,邱安衍便打断她的话,着急的解释,“要的要的,知道你对我有心,我很喜欢,我没别的意思……” 虽在性经验和性知识上,邱安衍现今可以说已然很丰富了,可之于男女之情,他却是懵懂无知的很。宋苑一问话,他能想到的是如何快点把话里的误会解开,而不是如何去“哄”她。 邱安衍正经严肃地解释了半天后,宋苑一把捂住他的嘴,瞪他,“好了,我明白了,不要再说了。” “明白什么了?” “明白了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 “啊?”她是不是听错了? 他掷地有声的更正她:“苑苑,我爱你。” 她不说话了,也不动。 他将她的肩扳过来,让她和他面对面躺着,拿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瞧着她,眼神湿漉漉的。 她迎上那样的目光几秒,便垂下眼帘,轻轻问,“为什么呢?什么时候的事?” 她这些天闲暇时,常常追溯从前她自由时,和他共处过的时光,发现实在少的可怜。他对她的感情从何时而起,从何而来,她思来想去也搞不明白。 她也想过,是否他七岁那年,突然开口说出要娶她的话,将她留在邱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可她很快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七岁的年纪,哪里知道什么情情爱爱? “是七岁那年。”他回答。 宋苑错愕。 “七岁的时候,就想和你睡觉。”他不好意思的说。 听到他的回答,宋苑这次由错愕变成了震惊。 她愣了好一会,有些不确信的问,“你说的睡觉是指……” 饶是这些天床上会说些荤话,此刻却仍然问不出口。 他幽幽地肯定她不大敢肯定的想法:“就是做爱的意思。” 七岁那年,他被关在这里。很快地,他就知道了做爱是怎么回事,那时父亲对他说,这种事长大后结婚了才能做。因为那时她已成了他的童养媳,所以他想象的对象就变成了她—— 以后也会有成熟女性酮体的她。 此后,年年月月,耳濡目染,心心念念。 每见自由着的她一次,他对她的欲望就增长一分,爱意也增上一分。 可以说,她是他未来生活的曙光。 不然他如何能熬过这成长时光。 说要娶她的时候,他对她的确还谈不上爱。 他只是觉得……被邱家养着的她,竟也能看起来十分幸福快乐,这个好的结果,实在是太令人振奋。 他不想舍弃这种心情,仅此而已。 宋苑却完全会错了意。 她听着邱安衍的回答,心里直嘀咕;果然他从小就是个恶心的变态,难怪会被他父亲关这么多年。现在看来,她从前对他的歉疚完全是个笑话,他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而这种人……她也别指望他能主动放了她…… 宋苑正想着,就听见邱安衍说,“今天我放你出去。” 她嘲讽一笑,“怎么可能?” 他捏捏她的小下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认真地,“苑苑,我说真的。”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又恢复正常,移了目光在地下室紧闭的大门上,抿唇不语。 约莫十天前,她随他搬到了他从前的卧室——这个地下室。 然后……她的活动范围又开始变窄,逐渐地,有一半的时间都耗在了这里。 因为他特别爱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尽管这里如果没有灯,阴暗到见不到一丝光明。 她其实隐隐有些害怕,或许一切又将慢慢回到原点。 她将再次被锁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 更糟糕的是,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频繁的性交,而他似乎还远远没有到对此厌倦的程度。 她的待遇或许会比刚关在这里时还不如,有可能,她会变成他—— 毫无尊严的禁脔。 “我是和你结婚,又不是让你做禁脔,怎么可能不放你出去?”他打断她的思绪。 她身体僵了一下,将脸埋在他胸口,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去哪儿?” “去一家餐厅吃饭。” 她愕然抬头,“和谁?” 他的脸上浮现出忧伤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平静地说:“和我爸妈,安瀚。” 说完移开脸,看着床侧那面空墙,补充道,“要给我爸妈送行,他们要去美国度假。” 她对她说过的话,是她们“母女”之间的秘密 阳光和煦,微风舒畅,空气清新。人流息壤,汽车鸣笛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所有,都如此陌生而又熟悉。 “哗啦”一声,宋苑面前被打开的窗户被推上,挡住了那些她想念许久的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 “我妈来了。”邱安衍在她耳畔低声说。 宋苑回过头,就对上了邱安衍母亲宁琦打量她的视线。 宁琦见她瞧她,疾步过来拉住她的手,对她报以温和笑容,“小苑,听说你病了,现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宋苑沉默。 邱安衍搭话,“苑苑她……” 话还没说完,宁琦便冷冷道,“我问她话,你插什么嘴?” 邱安衍一时语塞。 挽着宁琦的邱海笑着道,“琦琦,你不是看得到吗?她好好的,安衍对她很好,你放心。” 宁琦皱眉,甩开邱海的胳膊,尖锐道,“我明明要问我女儿话,你们却不停地抢话,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说着说着声音便带了哭腔,邱海慌忙揽住她,轻声哄,“好好好,你想问就问,我们保证连气都不出。” 宁琦推开邱海,重新望向宋苑,正要说些什么,视线却突然越过她看向前方。 豆大的泪珠从宁琦眼眶掉出来,她哽咽道,“安瀚,你可算来了,妈还以为你生妈把你撇下的气,不肯见我了。” 瞧着宁琦的眼泪,一时间,邱家叁个男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开始安抚她。 不一会,邱安衍便又一次受到了母亲宁琦的斥责,他有些泄气的将自己从哄宁琦的队伍里出来,为呆呆立在窗边不动的宋苑拉开椅子,轻声说,“坐吧。” 见宋苑依旧不动,看着又哭又笑状似疯癫的宁琦,表情迷惘,邱安衍有些难堪地解释,“你也知道的,我妈她一向很情绪化。” 宋苑顺从地坐到座位上,拳头紧拽,小声说:“抱歉,我说不出口。” 在车上时,邱安衍对她嘱咐,如若宁琦问她的身体情况,她就回答自己的脑疾一直都在恢复中,现下已大好,让她不必担忧。很显然,之前送餐的佣人告知她的那些关于他和她自己的亦真亦假的外界传言,是他所授意。他清楚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才会丝毫不提前因后果,便同她叮嘱那些话。 看来,她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来源于他。 她万分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向那佣人求救。 “没关系。”邱安衍拉过宋苑的手,同她十指交握,望向被父亲和弟弟宽慰着的母亲,喃喃说,“我妈她是关心我的,所以关心作为儿媳妇的你。” 宋苑握紧邱安衍的手,轻轻地嗯一声,视线同样转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宁琦。 邱安衍的母亲宁琦其实也出生豪门,她所在的宁家和邱家是世交。 追根溯源,宁琦父亲和邱海父亲是战友,两人一同参军,一同弃政从商,分别将宁氏和邱氏发展成了陵城所在的申省不分伯仲的上市企业。 邱海父亲膝下有叁子,邱海排行老大,申省的省会申市首富邱波排行老二,老叁邱河则长居国外,负责开展国外业务。 邱海是长子,遵了父愿留在家乡陵城守业,原本是最得父亲喜爱,但因他年轻时惹下一笔糊涂账,便惹得其父对其特别不喜。 邱海叁十岁那年,明媒正娶了一直被养在外头的宁家私生双胞胎姐妹花中的姐姐宁琦,两家本是亲上加亲,可好景不长,邱海在宁琦怀孕时,和她妹妹暗通曲款,使得她妹妹也珠胎暗结。之后,宁琦和她妹妹分别生下一子,即是邱安衍和邱安瀚。 后来,宁琦妹妹因为愧疚难当选择自杀,将儿子邱安瀚托付给宁琦抚养。 由此,邱家和宁家关系破裂,至今都未和好。 由于对妹妹歉疚,宁琦便成了外人眼中的“糊涂蛋”,帮着私生子邱安瀚对付亲儿子邱安衍,邱海纵容她,对她的行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邱安衍一直受着委屈。 好在邱海父亲不糊涂,极力维护邱安衍,甚至遗嘱里将自己的所有股份都给了他,写明若他有一天恢复正常,邱氏将由他继承,并迫邱安衍的两个叔叔发誓,一定要保邱安衍平安,否则要联合其他人,罢免邱海邱氏董事长的任命,这才让邱海和宁琦有所忌惮。 这些都是娱乐小报中关于邱家的传闻,在她在邱家的十余年生活中,这些传言大部分都被证实。 只有两点错误。 第一点就是:宁琦的年龄被改了。 邱海娶宁琦时,宁琦并不是对外公布的二十二岁,而是十八岁。 十八岁的已离家出走,同邱海悄悄同居的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如愿嫁给了邱海。 第二点就是,邱宁两家关系破裂,并非由于邱海的糊涂事。 而是因为……最疼宁琦的二哥宁慎城在邱安瀚生下不久后来到邱家,要将积忧成疾的宁琦和不被邱海父亲所喜的邱安瀚接回宁家,遭到邱海拒绝。他一面都见不到宁琦和邱安瀚,不仅如此,邱海还辱骂和打伤了他。 宁慎城回家求助,又被自己父亲一通体罚,如此叁番两次的打击,他住进了医院。 一月后,宁慎城带着未能接回妹妹和外甥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宁琦的叁弟,现如今宁氏的董事长宁慎流,因此才真正恨上了邱家乃至整个邱氏。 为什么宋苑能知道的那么清楚,是因为尽管宁琦曾因怕她克邱安瀚的命,想弃掉她,却在她成为邱安衍的童养媳后,待她十分好,可比亲母女。 除了邱安衍这个令人避讳的话题,她对她畅所欲言。 宋苑记得很清楚,十二年前,宁琦谈到宁慎城和宁慎流的时候,第一次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丈夫,“他就是个魔鬼,他骗我哥哥丢下尊严求他,给他希望,然后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拼命践踏,让他伤痕累累。要不是他,我哥哥也不会那么绝望地死去,我叁弟也不会拒绝承认自己有姐姐,我也不会连娘家都失去了。” 当然,她对她说过的话,是她们“母女”之间的秘密。 她向来守口如瓶,所以邱海并不知道,宁琦曾经有多恨他。 而现在,她们之间又有了新的“秘密”。 通过她塞给她的纸条。 可她不知,自己该不该信。 这是否同邱安瀚那日所做的一样,是个陷阱。 毕竟……邱安衍是宁琦的亲骨肉。 再如何偏心,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总是爱着的。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探入她的裙摆 一番劝慰后,宁琦终于平复了心情,大家开始用餐。 饭间不比饭前热闹,没人说一句话,却也不尴尬,因为这只是一种习惯。 邱家的人吃饭都很规矩,不说话不发出没有教养的咀嚼声是为根本。邱家的男人在私生活方面更为规矩,至少在外人看来,除却邱海做过的那件糊涂事,邱家的男人可谓严格地遵守着邱安衍爷爷留下来的类似于军规的处事做派,从没有沾染纨绔子弟的那些坏习惯。 在外人看来,邱家男人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品貌非凡”。 被囚禁之前,宋苑庆幸自己能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 被囚禁之后,宋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邱家的男人所谓“品貌非凡”,只不过是一层面具,撕下那层面具,便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邱安衍如是,邱安瀚更是。 而邱海很有可能……从前便是了。 当然,宋苑现在可没有心情来谴责这些“衣冠禽兽”,她正焦灼地等待着宁慎流的到来。 因为宁琦进门塞给她的纸条上写着: 【稍安勿躁,你叁舅会为我送机,到时他会设法带你走。】 其实她并不确定宁琦是否真的要帮她逃跑,但若宁慎流真的到来,她可以察言观色,走一步看一步。尚若她足够幸运,宁慎流带她走要比她一个人行动要容易逃脱得多。 毕竟从她出来开始,她和邱安衍身边就有保镖跟随。现如今的这顿午餐,餐厅清场,把空间全留给了他们用餐。而方才她往楼下看的时候,楼下大门门口,站了数名保镖。 “怎么不吃,不好吃吗?”邱安衍突然在她耳畔问。 宋苑吓了一跳,手中握着的刀叉掉在盘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时间,正在用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过来。 宋苑定了定神,轻声说句抱歉,众人又将目光移开,继续用餐。 宋苑想了想,觉得她不能太紧张了,太忽略邱安衍,免得他起疑心,遂唇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解释,“早餐吃的比较晚,我现在不太饿。” 他同样小声在她耳边道:“昨天晚上做了今天白天又做,体力消耗太大了,早餐那点东西怎么能填肚子。你还是得吃点,补充体力。” 她掩手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是女的,所以不大累。出力的是你,你更累,多吃点。” 说完话,她将自己切好的牛排拨了一些到他半空的餐盘里,然后继续用餐。 邱安衍余光瞟了瞟宋苑,埋头继续用餐。 他唇角时不时勾起上扬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宋苑松了口气,拿起刀叉,食不知味的才吞下叁两块肉,耳畔便又传来邱安衍的声音,还带着点害羞:“苑苑,你是在关心我吗?” 宋苑:“……” 她暗骂他想得美,却对他违心的笑,“当然了,你是我老公,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邱安衍的脸更红了,低下头说,“苑苑,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累,我就是看你累,我才说自己累了,不想做了。” 宋苑:“……呵呵,老公,你好体谅我,谢谢哦……” 邱安衍连忙一本正经道,“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关心,互相体谅,这个道理我懂。” 说完还朝她眨眨他那双水蕴蕴的桃花眼,有意放电。 宋苑:“……” 你懂,你懂个shit噢…… 你个漂亮的死变态。 “咳咳咳……”邱安瀚突然呛了一下,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邱海桌下扯了扯适才一直盯着宋苑和邱安衍看的宁琦的衣角,宁琦收回视线,同他一起举起酒杯。 宋苑、邱安衍和邱安瀚见状,也举起酒杯。 “今天这顿饭吃完,我和你们的妈妈就去美国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叁人连忙称是。 又聊了几句,这顿饭便结束了。 饭后一同走到餐厅外后,各自上了车,上车之前,宁琦特意叮嘱邱安衍的车跟着他们的车。 一路上,宋苑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载着宁琦的车,一动也不动。 到某个路口时,前方载着宁琦的车辆拐了个弯,消失在她视野,而她所在的车停了下来。 宋苑急道,“怎么不开了?” 前面的司机道:“少夫人,要等红绿灯呢。” 宋苑的心突突直跳,强自镇定道,“等什么红绿灯?不是得跟上爸妈那辆车吗?” “少夫人,咱们这是要回家。” 宋苑身体僵住。 邱安衍温和道,“爸妈他们有安瀚送就行了,不用我们送。” 宋苑手指悄然摸索车门解锁按钮,一派正经地坚持,“这怎么能行,好歹出趟远门,肯定要送一下。再说了,妈可……”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腕被猛地拉住往里一收,整个人被带入邱安衍怀里。 “老刘,把车门锁好,找个地方停车。”邱安衍按下车内中间的隔板,为他和宋苑隔出私密的空间。 宋苑瞬时如受惊的刺猬,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颤抖。 邱安衍轻声道,“苑苑,我妈看我们这么恩爱,临时改了主意。我那叁舅不会带你走了,你何必巴巴的跟过去?” 望着宋苑煞白的脸,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探入她的裙摆,掌心覆上她隔着一层薄布的私处,指尖在那道软缝处轻划,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苑苑其实没那么累的话,我们就多做做,好不好?” 她猛地推开他,摁下车窗键,露出缝隙时便朝外高呼,“我被绑架了!救……唔……”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仍旧是含情脉脉的一双眼。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牙齿用力咬住他伸进她嘴中的舌头。 背后传来拉链下滑的声音,身体撞上车门,没有任何前戏,他的性器粗暴地捅入。 他亲昵地蹭她的颈窝,唇角上翘,“想和你一 邱安衍阴厥的神情令宋苑回过神来,她是做了什么样的错事。 明明知道要忍耐,明明清楚不该惹他,明明发现所有的一切尽在他掌握,自己不可能逃离,却再也管不住自己,拼命厌恨,拼命挣扎,拼命对抗。 逼兀的车内空间,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以动物交配的姿态纠缠在一起。 微弱的光线下狰狞而诡异,又情色感十足。 女人像只发了毛的猫,亮出利爪和尖牙,不停进攻,却被男人死死钉在身下,毫无抵抗之力,她不断被撕碎的衣服、渐渐暴露在外的看上去明显被疼爱过的的酮体便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唇间不断有血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两人的肌肤上,开出艳丽的花。女人的一对乳房被男人牢牢握在手中,恣意亵玩,在指间变幻成各种扭曲的形状,仿佛随时都要爆炸。 粗大的肉红欲根不停地进入肉穴,每一次全根没入,穴口处的嫩肉都吸咬的欢快异常,女人的头和肩就向上仰起,仿佛突然被抽掉脊椎的鱼。 不大一会,她推拒的双手无力垂下,喉咙里发出呜咽,身体泛起粉泽,交合处粘腻透明的液体淌出来,渐渐浸湿不停拍打她臀部的囊袋。 “呜呜呜……” 明明这样屈辱,明明这么痛苦,为什么她还能有快感…… 感觉到宋苑身体的变化,邱安衍倍感惊喜。 他将舌头从她嘴里滑出来,抽出欲根,捞她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开始战栗。 就这么怕他么? 他有些难过地想。 “血……”她翕动双唇,颤抖的手指抚上他的唇角,苍白着一张脸,“好多血……” 惊惧到音调都变了。 听见她的话,他欣喜若狂。 她是关心他的。 “不疼……”他抓住她的手腕,脸颊亲昵地蹭她柔软地掌心,宽慰她,“苑苑,我真的不疼。”。 眼泪从她的眼眶落下,她啜泣着去拉车门,“医院……” 她此刻为他流泪的模样令他神魂颠倒,情不自禁地,他捧住她的脸,再次吻上她的唇。 …… 太阳再次交替月亮,他低吼着释放出最后一点精华,瘫躺在她怀里。 他亲昵地蹭她的颈窝,唇角上翘,“想和你一直做一直做,直到死掉。” 晕眩感欲发强烈,他想要移动身体,却动弹不得。 最终是她将他从她身上推了下来。 他扭头,瞧了瞧她,却只能看见朦胧的轮廓。 他无力地闭上双眼,怔怔然想:可能这次真的做的太多,他太累了吧。 胯上一重,他感觉到她坐在了他身上。 他心中甜蜜,笑着开口,“苑苑,这么欲求……” 颈部陡然窒息,他的话被堵在喉间。 他错愕地睁眼。 她的脸近在咫尺,他却看不太清,只觉人影重重。 颈上的束缚瞬时又重了些,他听到她咬牙切齿说:“邱安衍,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大滴大滴的泪水砸在他脸上,像是下起了雨。 他感受着那份泪水,有些痴迷地想:他的苑苑,此刻一定比昨天在车上时还动人。 一阵天旋地转,他陷入黑暗。 …… 被她掐住脖子的男人已毫无生机,宋苑惊慌失措地松手,从他身上移下来,将自己缩在床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邱安衍死了,是被她杀死的。 不不不,他不是被他杀死的, 他是失血过多而亡。 但……那也是因为她,她咬坏了他的舌头。 他是她杀的…… 她……杀人了…… 看一眼唇角颈间都是血,面如白纸的邱安衍,宋苑移开目光,拼命擦拭自己身上邱安衍的血迹,又哭又笑,“怪物,不怕疼的怪物……谁让你自己不去医院……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她抹了把泪,挣扎着挪动身体,从床上下来。 下体肿到毫无知觉,腹内剧痛,她四肢一软,脱力地倒在床边。 她休息了一小会,开始往外爬,边往爬边哭,“呜呜呜……活该,你活该……” “哥,你够了啊,白日宣淫……”门口陡然传来邱安瀚的声音。 宋苑倏地停住,慌张地扯了扔在地上的薄被盖在身上,缩在床尾。 邱安瀚疾步走到床边,双手摁上邱安衍的肩,一脸煞白,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你别吓我!” 见邱安衍不动,邱安瀚将他从床上扶起来,扯了床单覆在他身上,背起他就往外跑。 到门口时,邱安瀚停住脚,转头望着宋苑,阴测测地说:“宋苑,我哥要是死了,我要你给他陪葬。” 话音刚落,他便见她栽倒在地上,弓腰捂住肚子,满脸痛苦,腿间有血流下。 他愣了几秒,转头朝楼上大喊,“舅舅,你快上来!” 他还是忍不住偷窥,不一会,便惊诧地瞪大双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有这样的一面墙,挂满了各种看起来好吓人的东西。 绳索,铁链,镣铐,金属锥状物…… 父亲一身白衫西裤,立在那面墙前,视线在那上面流连,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父亲……父亲要惩罚他吗? 不,父亲一向很疼他,锁着他其实是为了他的安全。 他不会对他使坏的。 难道他发现了偷偷来看他的安瀚? 这时,他听到背后的安瀚抖着音小声说:“哥哥,爸爸来了吗?我怕……” 他立时朝安瀚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然后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安瀚毛茸茸的脑袋,翻身将他挡在身后。 这才重新看向父亲所在的方向,却在瞧见母亲时,一下子愣住。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母亲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她……她是来看他的吗? 是了,他被关在这里都两天了,她都没来看他。 她……她一定很想他吧。 他嘴角绽开笑容,害羞地垂眸,怯于看她。 在他印象中,母亲很少主动对他示好。 “老公,我们去楼上吧……”他听见母亲低声说。 噢,原来母亲其实不想来看他的。 他有点难过。 “楼上你又反悔,不肯让我碰你。”父亲语气很不高兴,“今天就在这里。” 碰?碰是什么? 他有点好奇。 “那就来正常的……”母亲声音更轻了。 父亲笑了,那笑声听起来异常愉悦,“琦琦,你晾了我好几天,我得补回来。” 母亲沉默了好一会,说,“那你动静小点。” “哥哥,爸爸妈妈他们在干嘛?”安瀚在背后扯他的衣角。 他转头一看,安瀚不知道何时又探出了半个头。 他忙捂住安瀚的嘴,对他比口型,“别说话,你想让爸爸发现吗?” 安瀚闻言,迅速将自己缩在被子里。 他松了口气,闭眼假寐。 他是个乖孩子,乖孩子不会打扰父母。 可……他们到底来这里干嘛呀? 他还是忍不住偷窥,不一会,便惊诧地瞪大双眼。 母亲脱掉了衣服,还被父亲用绳子绑住了? 父亲要伤害母亲吗? 不、不行! 他立时从床上坐起来,欲张嘴阻止父亲,就对上了母亲厌嫌的目光。 他心里难受极了,到嘴边的那句“不要伤害妈妈”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缩了缩脖子,垂头丧气地睡回去。 可……他还是担心。 假装五指遮眼的睡觉,透过指缝看他们。 他又一次看见了母亲的乳房…… 那里有充沛的汁水,至今……都还在哺育着安瀚。 每每安瀚被母亲叫去吃奶,母亲就会将安瀚抱在怀里,对他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他好羡慕他们。 母亲没有喂过他,一次都没有。 父亲从前告诉他,母亲其实在他一岁前喂过他,后来有了弟弟安瀚,就开始喂弟弟了。 因为毕竟,哥哥得让着弟弟…… 他一直拿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可这被母亲毫不留情的戳穿了。 那时,他被母亲推进河里,救起来后,发烧烧的迷迷糊糊,哭着嚷着要吃奶。父亲将母亲叫到了他床边,她俯下身来,解开衣衫,露出乳房,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温柔。 那可是母亲在他记事起,第一次对他那么好,于是他急不可耐的伸手拥抱她,张嘴就去含,就像安瀚做的那样。 可母亲突然将他推开,站起来冷冷道,“他这哪是要吃奶,他这明明是想做龌龊事。打一出生就用这样的表情看我,恶心死了,你也别怪我不肯喂他。” 他眼睁睁见着她收拢衣服,起身离开了他。 他自责极了,他把母亲吓跑啦。 而今天,他又一次见到母亲将衣服解开…… 他一定得安安静静,乖乖的。 他不能吓到她。 父亲将母亲的手反绑在背后,又用绳索绕上胸前,然后慢慢地拉动天花板下的绳索,母亲就那样赤身裸体的被吊在了半空中。 然后,父亲也脱掉了衣服,扣住母亲的腰,和母亲越靠越近。 母亲忽然仰起脖子,低哼了一声,那声音有种他说不出的怪异。 总之,那不是她平常会发出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父亲……父亲竟然也吃…… “哥哥,哥哥……”安瀚在他耳边唤,声音越来越大。 他忍不住回头教育他,“安瀚,别说话,爸爸发现了会罚你的。” 可安瀚却不听。 “哥哥,哥哥,呜呜呜……” “啪”的一声,天花板上的灯被打开。 眼前白茫茫一片,灯光刺眼。 他猛然睁开眼。 邱安瀚眼泪汪汪的扑过来抱住他,“哥,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唇角下扯,冷冷喊,“三叔。” 缓慢地移动仍昏沉发胀的头,打量了一会四周的医院病房布置,邱安衍呐呐问:“苑苑呢?” 邱安瀚蹭地从邱安衍怀里起来,气冲冲道,“你怎么还想着那个恶毒的女人!她把你的舌头都快咬断了,你差点失血过多而亡!” 瞧着邱安瀚愤怒的神色,邱安衍心底一沉,“你把她怎么样了?” 邱安瀚冷笑,“她差点杀了你,你说我会把她怎么样?” 邱安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是汗,“她在哪里?你对她做什么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动她的吗!你要是敢动她……” 邱安瀚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我要了她的命,你也要取我的命吗?” 邱安衍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邱安瀚。 邱安瀚一脸无畏地耸肩,声音轻飘飘的,“哥哥,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一瞬,邱安衍面如死灰。 邱安瀚轻轻将邱安衍仍输着液的手掖回被子里,复又抬眼瞧他,眼睛里充满疼惜。 他半蹲下来,俯首在他轻声说,“哥哥,医生说你有无痛症的症状,具体原因还没查出来,之后还需要……” 话还没说完,邱安瀚猛地起身,往床上一扑,一伸手便将下床朝窗边去的邱安衍的胳膊死死拽住,惊慌大叫,“哥,哥,她没死,她好好的,我刚才是骗你的……” 他边说边下床,紧紧抱住邱安衍胳膊,哭着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生不了孩子又不喜欢你,还想要你的命,你干嘛要娶她……呜呜呜……她能做的我也能为哥哥做,而且我还那么爱哥哥,哥哥为什么要为了她丢下我……” 血滴在他白色的球鞋上,刺眼又血腥。 他迅速抹了把泪,摁下床头的铃叫护士,又从口袋里取出黑格方巾,想要帮邱安衍止血,却被他反过来抓住胳膊,就往门口走,“带我去找她。” 邱安瀚不听,扯着邱安衍往回拽,“她就在贵宾间休息,你输完液,我再带你去找她。” 虽两人体格相当,到底病中的人是虚弱的,邱安衍还是招架不住他,又被他拖回了床上坐着。 邱安衍抬起眼睫,表情疲倦又无奈,“安瀚,你别闹了,这是我和你苑苑姐夫妻之间的事。” 邱安瀚躬身,将手帕用力摁在邱安衍手背的出血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鼻音,“你年龄没到,你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办法领,顶多算同居,是哪门子夫妻?” 邱安衍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给邱安瀚擦鼻涕眼泪,“动不动就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样懦弱的样子,怎么能担得起邱氏的责任。” 邱安瀚身体微滞,神气地说,“外人面前,我可厉害的很,他们都怕我。” 话刚落音,便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护士来了。”邱安衍压低声音。 邱安瀚忙收了方才那副哭相,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傲的面孔。 …… 待到处理完,护士出去,邱安衍不得不遵照邱安瀚的嘱咐,继续打完消炎针。 邱安瀚在一旁陪他,谈他的病情,谈了没多久,邱安衍以邱安瀚对病情的了解一点也不专业为由,叫了医生过来问话。 没问几个问题,邱安衍又以自己要医生问没结婚的人不该听的问题为由,把他轰了出去。 邱安瀚面上恭敬从命,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不情不愿地为邱安衍关上门。 他立在病房门口站了不大一会,牛仔裤里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拿起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宁慎流”的电话号码,轻轻呼出一口气,走到楼梯口后,才接过。 “考虑好了?”宁慎流问。 他唇角下扯,冷冷喊,“叁叔。” 宁慎流默了一会,笑,“叔叔听起来可比舅舅顺耳多了,那我也说到做到,把宋苑还给邱安衍。” 邱安瀚转头看了那紧闭的门一眼,揉眉心,“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我答应你,下个月就去申市给那个男的……” 他顿了顿,闭上双眼,紧拽拳头,下颌线条紧绷,声音沙哑,“给我父亲扫墓。” “好,成交。” 他伸出五指,摩挲她巴掌大的脸 “滚开,我要出去。”气恼地掰开护士拉着她胳臂的手,宋苑开门就往外走,门口立着的两位保镖立时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宋苑狠很地瞪着那两人,拳头紧拽,逼迫道,“你们要是不让我出去,我就去跟邱安衍告状,让他狠很地罚你们。” 实际上,她从邱安瀚口中得知邱安衍醒来已近半月,邱安衍还没来看她。邱安瀚对她说,邱安衍很希望她主动去瞧他,向他认错道歉,可她没有。 她不服软,邱安衍便也强硬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直没有见面。 看护她的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她不能到处乱跑。 出于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一如既往地被限制了自由。 整整半月,她都只能在医院这间套房里待着,自由程度甚至比不上在邱宅。 可要命的是,透明的玻璃窗外,广阔的蓝天下,是自由自在振动翅膀的鸟儿,随风漂移的云朵还有绿色草坪上漫步的惬意的行人。 她每天都能看得到,每天都不能得到。 更遑论她被医生告知自己实际先天条件不足,极难怀孕,从而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很可能注定会没有亲人了。 她简直快堵到发疯了。 第一次拿邱安衍来压这些人,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身形高大的保镖们脸上依旧是那副木然地神色,平静地直视前方,目光没有放在她身上半秒,挡在她面前的手也没有任何妥协的迹象。 仿佛他们看护的,不过是一件会说话的物件,不值得任何情感交流。 宋苑颓然地后退两步,用力摔上门,立在门口不动。 一旁的女护士试探着问:“太太,您这是要去找先生吗?” 宋苑转头,定定地瞧着她,一字一句问,“邱安衍一直在非法囚禁我,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反而助纣为虐?” 女护士习以为常地笑着道,“太太,这豪门就是规矩多了点,不能抛头露面是难免的。” 宋苑厌恶她的笑容,转过头,不知是第几次重复,“我被送来医院时,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你们也瞧见了。他囚禁我,对我实施性虐待。” 话刚落音,门就打开,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踏入。 宋苑回头看了看,身体微僵了一下,捏着拳头往里走。 身后传来女护士结结巴巴的声音。“邱……邱总,您来啦……” 宋苑一步不停地穿过会客厅,进入卧室,上床钻进被子里,翻身对窗,闭上双眼。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她身后的床下陷,邱安衍坐到了床边。 或许是那场导致他们双双入院的性爱太过不愉快,让她窥见了他更为可怖的一面,也或许是因为她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他现在来找她,浑身的毫毛在他踏门而入的那一刻竖起,全身的神经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紧绷,而彼时坐在她身后的他,让她陡然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宋苑咬咬牙,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抬头对上邱安衍的视线,让自己保持镇静。 他脸上稍有些清瘦,身体裹在黑色暗纹西服里,略显单薄。 可那一张脸仍然十分精致漂亮,甚至由于消瘦,脸部棱角更为分明,轮廓变得硬朗,显得更有男人气了,而那一双桃花眼,一如既往地澄澈干净,正毫不掩饰地对她释放出关切的善意。 他似乎对她闭口不服软道歉的表现毫不在意,仍然将关怀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拉过她搁在被子外的手,轻声道,“苑苑,别难过,我们顺其自然,命里有就有,没有也不强求。” 她依然不吭声。 因为她这些日子过得太迷糊,数不清日子,也不太了解自己的例假是否准确,所以在腹痛之后,她还以为自己是被他做流产了,毕竟两人一直都没有做避孕措施,总是有怀孕的风险,于是她同医生传达了错误的她有了身孕的讯息。 可后来,她才明白,那只是因为性爱太过频繁激烈,引起子宫颈受伤,阴道撕裂,才导致腹痛出血。 也不知护士和医生是怎么对他讲的,他现在对她竟然说出这样宽慰的话来…… 他伸出五指,摩挲她巴掌大的脸,触碰力道很轻,语气里充满疼惜,“苑苑,我做疼你了吗?” 她抬手抓住他触碰她的手,朝他笑的无谓,“不疼。”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一把环住她的腰,顺势将她带到他膝上坐着,脸对上她的脸,直直地看进她眼里,眼神充满审视,声音很严肃,“真的不疼?” 她垂下眼睫,开始沉默。 倏地,后脑勺被他掌住,双唇被他的唇堵上。 双唇只是碰了一下,就微微分开,他在她唇齿间沙哑地说,“苑苑,张开嘴。” 她身体抖了一下,一双秋水剪眸水光愈显。 数秒的凝滞后,她翕动双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选择一言不发,顺从地开启双唇,肩膀却开始不停颤抖。 他湿软的舌头滑进来,她用力闭上眼,接受他的唇齿纠缠。 蓦地,舌尖一阵锐疼,她猛然瞪大眼。 他的“放过”和她的“放过”完全不是一回事 宋苑脑海一片空白。 邱安衍咬住了她的舌头。 他……是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她吗? 就算她有错,那也是出于合理的报复,要知道,他对她做的事比他还要恶劣一千倍、一万倍。明明是他自己不知道自救,才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现在他却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她,甚至可能会咬断她的舌头…… 一阵阵寒意从尾椎骨升起,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困难,像是缺氧快濒死的鱼。出于生存的本能,宋苑拼命呼吸着,努力争夺空气,全然不觉,邱安衍早已放开她的唇舌。 邱安衍的手指抚摸过她的眼,淡淡地说,“苑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被我占过多少次身体,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厌倦。我和你做爱只会嫌少不会嫌多,越做越上瘾,越想把你绑在身边,随时随地都能与你交融。” 邱安衍的话一落音,宋苑浑身一颤,啼哭出声。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的企图,心知肚明却不戳穿,反而尽情地享受她“热情”地求欢。一直以来,她不是在让他厌倦她,而是让他对她愈发深陷。 邱家在官场上的势力她多少了解一些,更遑论陵城财政收入的一半都来自于邱氏的贡献,官员多对邱家趋之若鹜,不会帮着她。她叁番两次地对他释放出仇恨和出逃地企图,令他对她更加严防死守。许朝就算某天能来找她,也不一定能带走她。 愈想愈绝望,宋苑满脸是泪,脆弱地求饶,“阿衍,求求你,你……你放过我吧……” 邱安衍握住她的手,掰开来,将她的手心按在他心脏的位置,“苑苑,你不能乖乖的当我的妻子,我如何能放过你。我给你自由,万一你趁我不注意,跑了怎么办?” 宋苑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他的“放过”和她的“放过”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的“放过”是彻彻底底离开他,而他的“放过”则是给他作为他妻子的在外活动空间。 不用细想,她就明白,他不会给她期盼的自由。 这辈子,恐怕她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了。 他以一个环绕的姿势搂住她的身体,脸往她颈窝深埋,“苑苑,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你必须要明白这一点。” 一瞬,她如同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后背塌在他的怀里,连哭泣都做不出了。 他摸摸她满面泪痕的脸,“乖,我们回家……” 话还没说完,她就猛地从他怀里挣脱,手脚并用着向床边逃,似乎想往窗边去,却被他扯住胳臂。 她盯着他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惊惶尖锐地大叫,“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我……” 他反剪她的双手在背后,膝盖顶住她的腿,将她死死摁在床上,暴躁地怒吼道,“宋苑,你不是你的,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的命只有我有处置权!连你都不能动!听到没有!”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狂躁吓得不敢动弹,原本还泛着红的唇部瞬间苍白。 他松开一只手,摁了床头的按铃。 不一会,护士推门而入。 邱安衍冷冷道,“给她打镇静剂,让她睡觉。” 护士瞧着两人的情景,战战兢兢地应了声好,关门退出去。 …… 察觉到宋苑正看他,邱安衍推动注射器里药物的手顿了顿,对她温柔一笑,“苑苑,打完针,你好好睡一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她对他说,“老公,我没有想要自杀,我自杀过一回,明白死亡有多么痛苦,我只是不想继续被囚禁。就算你想让我做你的妻子,你也该给我自由。” 呵,还在说谎,她刚才分明是想抛下他去死。 他手指推动注射器,将那剩余的液体注入她身体,温温吞吞说,“就是因为带你出来了一趟,才出了这么多乱子。苑苑,我们以后就在那里好好生活。” 液体全数注入,宋苑的双眼渐渐合上。 …… 正低头忙着,邱安衍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邱安瀚打来的。 邱安衍这才记起他今天去医院接宋苑的目的是要给去邱安瀚送行,因为他前不久偷偷央了在申市的叔叔邱波当邱安瀚商场上的老师,邱安瀚本是要在父亲邱海走后就启程的,没想到因为他的事情,耽误到了现在。 来电第二次的时候,邱安衍终于鼓起勇气接过,颇心虚地道,“安瀚,我和你苑苑姐临时有点急事……” 邱安瀚冷冷打断他的话,“她又怎么了?” 邱安衍闷了半天,“没怎么。” 邱安瀚冷笑,“哪次不是因为她放我鸽子,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邱安衍挠挠头,“当然有,可……” 邱安衍咬咬牙,接着道,“我有老婆了,总得顾着老婆,不能整天围着你转。” “顾什么顾?顾了半年她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有什么意思?当初我就不该帮你留她,就该由着她逃跑。我中途帮你试探她的时候,你既然心软想要放手,就不该又跟过来,不然我早就偷偷帮你把她给解决掉了。你调教了小半年,她不但不听话,反而想要你的命,实在是无可救药。我劝你趁早算了,既然搞不定就别要这个老婆了……” 一听到“不要老婆”,邱安衍就激动地反驳,“谁说我搞不定了?那是我还没开始调教,她才这么不乖。” “还没开始?!”邱安翰电话那边又惊又怒,“邱安衍,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让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你脑子里装着些什么呢!爸的话你都忘了吗?女人就是需要调教才能变乖!” “我有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 邱安衍回想起不久前宋苑那副寻死觅活的模样,摁了摁疾跳的眉心,“安瀚,咱妈是不是因为爸从前调教的太狠了,才身心受损,导致精神分裂。” 邱安翰立时怒道,“邱安衍,你是傻的吗,怎么能把罪责推给爸?妈妈生病根本不关爸爸的事,都是因为那个龌龊恶心,道德沦丧的伪君子!” 感觉到邱安翰那边急促的呼吸,邱安衍自知引起了不好的话题,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好闷着不作声。 等了好一会,邱安瀚那边才硬声说了句,“我到申市了再联系你。”便挂断电话。 邱安衍望着阖眼的宋苑怔怔地出了会神,拿过一旁的刀片,在她腿间俯下脸,继续他的工作。 不一会,私处黑色的森林被清除一空,光洁的阴部无所遁形地暴露在他眼前。 刚刚被截断保护屏障的阴唇处微微泛着红,邱安衍拿过润肤油,倒了一点在掌心,揉上那娇嫩的私处肌肤。 只轻轻揉了几下,那道软缝中鲜嫩绯红的阴核就挺立起来,再往下粉嫩紧闭的小穴处泛出微微湿意。 邱安衍嘴角微勾,手指打着节拍,来到穴下两指宽远的粉红色菊穴处。 他身体顿了顿,眼神扫过医用检查椅上宋苑赤裸洁白的胸乳腰臀,最后来到她被静电胶布缠住的脚踝上。 要是他的苑苑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因为那个男人,而不是因为他。 他指尖在那菊穴处点了点,悠悠道,“苑苑,你实在是欠调教。” ———— 该来的总是会来。 SPANK(1) 大抵是灰心太过,醒来后,发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这栋禁锢了她近五月之久的宅子,而那个罪魁祸首依然坐在床边,宋苑心里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了。 “头昏不昏?”邱安衍朝她露出欣喜地笑容,眼眸发亮。 “有点。” “药物的副作用,对不起,让你难受了。”邱安衍脸上浮现出抱歉的神色。 他对她抱歉的地方多了去了,说的对不起她都数不清了,可依旧在继续伤害她。 宋苑视线掠过自己身上新换的白纱刺绣裙衫,不动声色地从床上坐起来。 或许是邱安衍见到她打量自己的衣服时,露出的略微疑惑地表情,他又解释,“你出汗太多,顺便就帮你洗了个澡。” 正说着,她的肚子里就传来咕噜噜地声响。 颇有些难为情,她抿唇不言。 他忙道,“午饭已经快准备好了,我们上楼吃饭。” 她点点头,从床上下来。 他蹲下来,为她穿鞋,轻声补充,“听护士说你这些天一直没睡好,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给你注射了药物。你这一觉睡了一天,我看你睡得挺香的。” 她不置可否,待到他起身时,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嘟囔一句,“赶紧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他忙道好,带她上楼。 餐厅挑高的水晶吊灯下,大理石长方形西餐桌的两端,邱安衍和她两人相对而坐用餐。 一旁有邱家的两个帮佣伺候着,毕恭毕敬地上餐,诚惶诚恐地等待下次嘱咐,头微微垂着,身体也略略躬着,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递给邱安衍和她。其实之前还有一位厨师在这儿,做完餐点就走了,也是对他一副顶礼膜拜的姿态。 这么多人在她身边来往,却没有一个人能带给她希望的自由。 钱和权的威慑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很多。 想及此,宋苑颇有些食不知味。 邱安衍见状,问:“不好吃?” 宋苑淡淡回答,“不想人打扰。” 既然他们不能救她,那她宁愿他们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邱安衍便朝一旁候着的,尴尬不安地两人道,“回去吧。” 两人明显也松了口气,忙道好,前后脚跟着便离开,带上门时发出“砰”地一声响,仿佛迫不及待。 两人静默无言地用了会餐,待到宋苑盘子里的食物清空,邱安衍才又出声,“其实我也不想你被人打扰。” 宋苑抬眼,对上邱安衍那双含情脉脉地眼神。 他见她瞧她,耳根迅速红了,略微地挪开目光,扬起唇角,“现在这个阶段你有我就够了,其他人我看都不想让你看。” 宋苑不动声色地问,“这个阶段?什么阶段?” 邱安衍神情颇受伤地低下头,“还没有把你自己当成我妻子,想要逃跑的阶段。” 宋苑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一口气,“抱歉,我以后会努力。” 努力接受你,努力获得相对的自由。 虽然我非常不想承认,这是我最好的结果。 邱安衍闻言后,脸上浮现出错愕地表情,但转瞬即逝,恢复了难过地神色,继续说,“苑苑,我生病了。” 宋苑愣了下,“什么病?” “无痛症。” “无痛症……”她很早就发现他对疼痛不是太敏感,不过那时她还以为男人和女人的耐受能力本来就不一样,直到她将近咬断他的舌头,他流了那么多血还反应缺缺,她才明白,他这样已经是一种病症。 邱安衍正儿八经地同她讲这种病症的表现,见她双眼望他,目光专注,他的脸上渐渐绽开欣喜的笑容,出口宽慰她,“你不用担心,因为不是遗传性的,可以通过调理来慢慢恢复。” 她不由得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丧失痛觉,意味着对有害刺激丧失了警觉,对身体健康极为不利。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于他的事,心中虽然有很多疑团,但是她向来没有窥人隐私的癖好,好奇心也不重,所以他不说,她便鲜少问了。可他生病这件事在她看来,和他对她的行为或许息息相关,她便上了心,想要窥探一二。 他微微别过脸,看向地面,以轻松的语调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只要明白,我好的了就是了。” 瞧着他强做欢笑的样子,她起身拉开椅子,走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轻轻地说,“是你搬到地下室住之后……经历过什么吗?” 她的语气很温柔,看他的眼神也很疼惜,身体前倾,胸部靠近他的唇,双腿无意识地夹在他两膝之间,是十分亲昵的姿态。 他瞧她的眼神由茫然逐渐过渡成显而易见地悲伤,最后由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阴沉而激烈的情绪代替,像极了前不久他被她咬坏舌头后,在她身体里粗暴进出时的表情。 突然就开始恐惧,宋苑下意识想要往后缩。在她后退之前,他一把推开她,疾步往大门走去,大力关门落锁,留下她一人呆在原地。 …… 邱安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已是深夜。 那时她坐在通往地下室的二楼的房间中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擦护肤品。 见他走到她面前,她道,“等一等,我马上和你一起下楼睡觉。” 邱安衍见到她时,明显松了口气,一把搂住她往自己怀里塞,“苑苑,我走的一会你没出事,实在是太好了。” 她的脸蹭着他坚硬地腹部,平静道,“我能出什么事?我可不会伤害自己。” 他在她头顶上方闷了会,放开她,“苑苑,白天的时候,我必须跑。” 她抬脸望他,“为什么?” 他以手扶额,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又把你做伤。” 宋苑沉默了一会,小声问,“现在你想做吗,我会受伤吗?” 她在医院时对他说过的话是真的,因为她差点死过一次,知道死亡是什么可怕的滋味,才特别的惜命。 邱安衍手指轻蹭宋苑的脸颊,朝她微笑,“苑苑,我想做,但做了你会受伤。我不想你受伤,所以不得不克制,好难受。” 宋苑站起来,身体靠在他身上,笑笑,“那怎么办才好。” 邱安衍低头,轻轻在她耳边呢喃两句。 宋苑飞红了脸,“哪有你这样的出气方式,幼不幼稚啊?” 邱安衍搂住宋苑的腰,撒娇似的询问,“肯不肯?” 宋苑点点头,红着脸将头埋在邱安衍怀里,“肯吧。” 邱安衍五指落在她的臀上,色情地捏了两把,嘴角露出笑意。 …… 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停止,宋苑咬咬唇,屈腿跪在床上,翘起屁股。 一转头,她便瞥见邱安衍一幅衣衫完整的模样,愣了愣,立时坐回床上,问他,“怎么还没洗澡?” 邱安衍随手抹了把脸上沾着的水,“不想洗。” 说着话,就走到床前。 宋苑伸手推邱安衍,“不洗澡怎么能上床睡觉?” 邱安衍手扶住她的肩,搂住她,似乎是想和她做爱,宋苑想及他方才的“会把她弄伤”的言论,忙道,“哎,不是说好了的吗?” 邱安衍唇凑到她脸上,去寻含她的唇,被她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她愣了下,又一次推他,恼道,“别说话不算话。” 邱安衍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确定?” “我确定。” 邱安衍直起身体,后退两步。 宋苑重新跪在床上。 邱安衍说想抽她的臀泄愤,她想着屁股挨十巴掌总比被做伤要好。 话落音几秒,便听见他又道: “双手并在前面,脸低下脸贴在手背上。” 她照做。 “腿分开一点点。” “再分开一点。” “腰往下塌。” 她不满回头,“我说你怎么……” 白炽灯下,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冷峻,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感。 她不由得回过头,乖乖塌下腰部。 “对,就是这样。” “……” “屁股再翘高。” “非常棒。” 整整五分钟的调整,他终于满意,不再说话。 宋苑保持着撅着臀,脸部贴床的姿态,等待他的“惩罚”。 身后传来响动,像是门板发出的声音。 宋苑有点想回头看,但又不想重新陷入无止境的纠正,只好保持姿势不动。 骤然间,“啪”的一声,疼痛感从臀部传来。 ———— 咳咳,开始sm阶段了~ 讲真,我为了写这个还查了资料,毕竟之前写看起来非常不专业(听起来像不像冷笑话…… 后面会写一部分调教过程,包括sp,器具、束缚等。 非喜勿入。 另外,其实我觉得在男女(或男男,男女)互相心智和身体足够成熟,且不被故意诱导的情况下,进行sm的特殊癖好,才是正常的。 否则,那就是为一己之私的不负责任以及犯罪。 SPANK(2) 倏地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宋苑瞬时感觉臀部麻麻地疼。 她不免皱了皱眉头,转头瞧邱安衍。 视线才落在他手中的戒尺上,便听见他冷冷道,“不准转头看,继续脸贴着手背,转一次头,加十下。” 语音刚落,臀上就又被抽了一下。 宋苑咬着唇转过脸,一声不吭。 原本她以为邱安衍只会象征性的拿手拍一下她的屁股,没想到他却来真的。 啪啪啪啪—— 最后一下很重,宋苑无意识将腰扭得更用力,躲避戒尺。 啪—— 这次更重。 宋苑忍不住又一次回头,“安衍,差不多就算了,你……” 邱安衍扔了戒尺在床边,松开一颗衬衫扣子,朝床边又迈近一步。 一瞬也不眨地瞧着她,眼寒如冰,危险气息浓重。 宋苑心跳如雷,下意识往床上逃,哆嗦着说,“安衍,你还是打我吧。” 邱安衍停下来,重新拿起戒尺。 宋苑迅速往后退到床边,摆好撅臀的姿势。 他在她身后道,“躲一次,加十次。” 她咬牙,“知道了。” 戒尺落下,毫不留情。 啪啪啪啪啪—— 宋苑身体绷直,咬住下唇。 身后传来命令,“把裙子撩起来,两手抓着裙摆,屁股抬高。” 宋苑乖乖照做。 戒尺直接落在臀缝间,火烧似的痛。 宋苑忍不住低哼一声。 “打了你多少下,还剩多少下,嗯?”他忽然问。 宋苑脑袋有一瞬的放空。 打了多少下?还剩多少下? 她……哪里…… 呜…… 臀上又是一阵吃痛。 邱安衍冷淡解释,“之前打了十叁下,还剩二十七下,现在这是第十四下。” 宋苑委屈地想哭,“怎么……怎么还那么多下?” 邱安衍冷然说:“转头两次,躲了一次。” 又一次手起尺落,这次抽在宋苑臀部靠近腿根的位置。 啪—— “说,现在这是第多少下?” 啪啪啪—— “你说!” 宋苑低声啜泣,手捂在臀上。 啪啪啪—— “不准捂,回答我!” 手背火辣辣地疼,宋苑转身抱住邱安衍的腰,往他怀里拱,“老公……老公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邱安衍低头,温柔地抚摸宋苑的发,声音很轻,“你错了?你错在哪里?” “呜呜呜……我该主动和老公做爱……” 发根被扯住,她被迫仰头,眼睛对上他微微弯着的,一张一合的唇,“你错在不乖,喜欢乱动,又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被打了多少下,还剩多少下。这样的话,我想要打多少就能打多少,因为你记不住。” 她脸色煞白,无助地落下泪来。 他松开她的发,后退两步。 她慢慢地转过身,又一次摆好姿势,这次将臀翘的更高。 许久后,身后传来了些许响动,仍像是门板移动发出的声响。 不敢回头看,宋苑安静等待。 又等了半分钟,他过来将她抱住,她不敢轻举妄动,全身紧绷。 他坐下来,将她摁趴在她膝头,开了手中的小药膏涂在她臀上。 不一会,清凉地感觉就从她臀上传来。 她愣住。 他在她头顶上方解释,“这次记在账上,过几天再来。” 她默默无语了小半会,小声问,“还剩多少次?” 他唇线绷了下,回答:“二十次。” …… 为她上完药,他便去洗澡了,回来后便见她已不是趴着的姿势,闭着眼,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似乎是睡不大安稳。而被子上,还搁着方才他用过的戒尺和药膏。 他将这两样东西搁回原来放着的地方,然后上床睡到她身边,她像是有了感应,一会就靠过来,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里塞,皱眉嘟囔,“又要塞进来……” 他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瞧见她还没有睁眼,这才明白她不是在做梦。 心里有小小的欣喜。 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她不再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而她说……塞? 他有些不确定地伸手进她裙摆,手刚刚覆上那片薄布,她便自发地支起腿。 他手指隔着薄布,往那肥厚软绵的谷底一摁。 她立时吟哦一声,将腿分的更开。 隔着布料,那略微的湿意自他手指传来。 不用看也明白,就同方才她撅着臀对着他时一样。 她的底裤该被情动时涌出的水液染成近乎透明了。 就是因为见到她那样,他才有些诧异地停了下来。 他还以为她不会的。 看来父亲没错,女人就是这样。 他轻轻褪下她的衣服,光溜溜地搂在怀里,捉住她的一条腿,发肿发胀地欲根轻蹭她的穴口,不一会,大量的水液涌出来。 就着那湿意,欲根缓缓钻进甬道。 她仰着脖子媚声叫唤,“唔……嗯……嗯……又塞进来了……好胀……难受……” 嘴上说难受,身体却诚实的表示欢迎。 肉壁紧缩着,粘液不停分泌,埋在里面的欲根像被无数张小嘴在吸咬。 他舒服地直叹气,龟头顶到子宫口后,又往外撤了一点点,手覆在一手可握的一侧娇乳上,闭上双眼。 许久,她都没有再动,呼吸声也渐重。 他扬了扬唇角,“就这么喜欢和我融为一体?” 说完又舌头轻轻舔了下她的发,软乎乎地撒娇,“还不够呢。” 可是再感觉不够,他也不能操之过急。 之前改变策略,不等她一醒来就开始那种调教是对的。 太过直白,她会更加害怕和厌恶。 就保持现在这样的节奏。 慢慢地,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将身体交给他。 直到完完全全,迷失掉自我。 这样,他就能悄悄窃走她的心。 捆绑 被清晨的刺眼阳光弄醒时,邱安衍才发现,自己坐在书房椅上睡到了天亮。昨日他公事实在太忙,而宋苑又得要他陪着,他便干脆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了。 摁了摁发胀地太阳穴,邱安衍随手将书房办公桌上的文件匆匆整理了下,便进了主卧,通过内部楼梯去往地下室。 昨天还是他第一次没有下楼睡觉,也不知道她晚上睡得安不安稳? 一定……一定是不安稳的吧。 她得有他才能睡得好呢。 从前那么抗拒他的她,如今没有他就睡不好觉。 这可真的是…… 他边想边往楼下走着,脸上露出幸福地笑容。 在打开地下室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 室内空无一人。 他疾步走进浴室,仍是没看到任何痕迹。 床上的被子迭的整整齐齐,仿佛从未睡过人。 他沉下脸,疾步上楼。 主卧里寻了一圈,接着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甚至别墅花园里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他都仍没有找到宋苑的踪迹。 “苑苑……”邱安衍在空旷地大厅大声喊。 大厅内只有他的回声—— 苑苑,苑苑…… 始终只有自己的回音,仿佛从头到尾这栋屋子里原本就只有他一人。 后背的冷汗一层覆上一层,邱安衍疾奔上楼,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又重新回到书房,开了电脑,查看室内监控。 监控从昨日晚上九点开始倒放。 宋苑迎接他时很高兴,于是他生气了。 因为她没有像正常的妻子一样,对丈夫的晚归表示抱怨。 她很自觉地脱光衣服,站在墙角,以弯腰摸膝盖的方式,背对着他,接受他的惩罚。 这是他前几天让她转变的姿势。 是了,近一月以来,他差不多每隔五天就换一次spank的姿势。 从先前最轻微的趴卧在床上,转变成趴在他膝上,接着换成以手撑桌,身体固定不动的姿势,现在变为弯腰摸膝盖的方式接受惩罚,每一种都比前一种的痛感要更大。 由于她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这种调教,痛感越大,身体反而更敏感,淫水越流越多,越对他产生渴求。 他拿散鞭扇了她约二十分钟,见她腿间淌出的大量淫液打湿了地毯,扔下散鞭,将手指插进她的肉穴里搅弄。 她扶墙撅着屁股,被他弄到了高潮。 之后她腿软跪在了地毯上,求他抱她。 调教后当然是要需要安抚的,他顺着她的意,将她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没几秒就走出了监控画面。因为床上毕竟是隐私的地方,他自己也觉得别扭,故而监控摄像头监控范围仅仅是门口范围。 那时他正在床上温声细语地为她涂上化淤的药,涂着涂着她却张大了腿,说自己里面也疼,让他涂药,一幅淫荡模样。 于是他手指再次插进去,满足她的需求,将她又一次弄到高潮。 她舒服后不久便闭上双眼,说累到了,想要睡觉,他这才上楼开始工作。 监控显示,在他离开后,她关了灯。 该死,室内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邱安衍机械地将监控快速往后放,到灯再次打开时,急忙调缓播放速度。 她起床后,进了浴室洗漱。 从浴室出来后,她又往床那边去了,不一会手里拿着药膏和散鞭,站在某面墙前,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手指在那面刷了清水漆的墙上摸索…… 邱安衍将监控暂停,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冷冷道,“事情取消。” 挂了电话,他缓缓拉开椅子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领,再次朝地下室走去。 …… 果然宋苑就在地下室一墙之隔的调教室里。 见他来,她似乎吓了一大跳,很快脸上又恢复平静,先发制人,“这里是干什么的?看起来好吓人。” 他笑笑,朝她走过去,坦白道,“调教室。” 已经使用过的spank板,粗细不一的麻绳,手铐,贞操锁,假阳具,肛塞,跳蛋,乳环,灌肠器,酒精,导尿管…… 各种各样的sm工具,满满当当地摆满了靠墙的大橱窗展示柜。 而另外的两面墙上,一个固定着女用打炮机,一个固定着类似做妇科医用检查用途的情趣八爪椅。 显而易见,何必再问。 她听见他的回答,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垂下眉眼,走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衣角,吞吞吐吐:“你……有这种爱好?” 他轻轻地环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用开心地语气说,“是的啊,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隐瞒了,苑苑愿意配合我吗?” 她全身很明显地僵硬,轻声说了句,“好可怕。” 刚说完又迅速抬眼,用类似惊慌地小鹿的眼神看着他,“我是说这里阴森森的,很可怕,我……我只是还没适应,习惯了就好……” 他摸摸她煞白的小脸,“那现在适应适应。” 不去看她的表情,邱安衍折身,从柜里取出一个青花瓷的水滴状的小瓶和一捆麻绳,面无表情地朝她走过去。 心越来越冷,牙齿打颤,浑身发抖,宋苑连连后退,满眼恐惧。 冷不防后背撞到墙,她立时想转身,却被他拍在她耳侧墙上的手挡住去路,她低头不言,肩膀剧烈抖动。 “苑苑,别怕。”邱安衍拔掉瓶塞,语气里带着无比怜惜,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张嘴,“喝了这个,你就能舒服一点了。” 甜味液体被灌入口腔,宋苑不一会就感到浑身燥热,体内暖流到处流窜,下体空虚的骇人。 这个变态给她灌了发情药! “苑苑……我们来玩点别的。” 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躬身,慢条斯理地用绳子束缚住她。 悬吊 捏住双手放到背后,用绳索在手腕处缠绕叁圈,将手臂反绑,剩余的绳索往上牵拉,横向缠绕肩膀和上臂,同时挂住双手的绳索,缠绕叁圈后在背后打个结…… 邱安衍边绑边想,现在临时上阵,倒也不手生,多亏他从前瞧过几次,有些印象。 正想着,身下的女人一挣扎,系结没系紧。 “嗯……嗯……”宋苑满脸潮红,双腿不停夹拢,臀下的床单都湿了一小片。 邱安衍将绳子打了个结,扬手毫不留情地扇在宋苑红痕未散的臀上,凶巴巴训斥道,“别乱动。” 宋苑不听,继续我行我素。 邱安衍皱了皱眉,把她拎起来,迅速从她背部的结处的绳索绕到前胸,缠绕几圈后余绳在腋下穿出,绳索收紧。 终于地,后高手小手缚完成。 邱安衍将宋苑抱起来,走到室内正中央停下,将她身后的绳索固定在放下的吊钩上,走到墙边摁下滑轮开关,又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打开。 悬吊着的艳谲的女体就展现在半空中。 女人上身皆被束缚,绳索间勒处乳房浑圆饱满的形状,红色的乳头挺立,下身自由,双腿不停地磨蹭,圆润地脚趾全都蜷起,脚背绷的很直。 她的身体很白,臀却是红的,是被凌虐过后的痕迹。染着红晕的脸上浮现着压抑地渴求神色,好似十分痛苦。 “苑苑……”邱安衍轻轻抬起银色金属鞭柄,鞭稍扫过女人颀长白皙的颈,渐渐向下,绕着挺立的乳房轻轻划圈, “嗯……”宋苑一阵颤栗,乳房也往上送了送。 “别急。”邱安衍鞭稍渐渐向下,由乳房滑到腰腹,一路向下…… 凉滑的皮革质地的鞭稍来到阴部,钻进她腿间,来回梭巡。 宋苑下面似烧得慌,腿夹的更紧,想要加重腿间的刺激感。她混混沌沌中想,不要眼前这个男人的操干也好,反正她不喜欢他。拿长鞭塞进去也可以,反而她会感觉自己没被玷污的那么彻底。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邱安衍委委屈屈地道,“苑苑,你变心变得好快。被灌了药都不扑到我身上,要我肏你。明明你从前每晚都要我插着你,才能睡得着。” 被他插着下体才能睡着? 不,她才不是这样。 他盯着她的乳房,咽了咽口水,然后往她背后走去,接着叹道,“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无情的生物,一不留神,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心,防不胜防。” 发昏的脑袋来不及细想他这些话的意思,臀上骤然就一阵剧痛。 啪啪啪—— “啊……啊……嗯……”一点也不难受,越痛,她下体的空虚反而越能缓解。 扇了一会臀,他就对着她的背抽打了一会,重新绕到她面前,瞧着她正从她腿间淌下,滴到地毯上的连绵不绝的水液,笑容里洋溢着欣慰,“苑苑很喜欢嘛,明明很想要我的鸡巴插,还装什么装?” 宋苑闭上双眼。 邱安衍举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眼前那对挺翘的乳房上。 “啊……啊……”宋苑发出凄厉的惨叫,每被抽打一次,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剧烈抽动。 渐渐地,那声音渐渐开始带了娇弱的喘意,似痛苦似渴望。 邱安衍收回鞭,手指拭过鞭稍上的零星的血,尝了尝,嘴角微弯,朝宋苑走过去。 他视线移向她乳房,舔了舔嘴角。 那浑圆绵软的两团已被摧残的红肿不堪,惹人怜惜,靠近乳头的鞭痕处溢出的鲜红看起来莫名美味。 “苑苑,这里都弄的乱七八糟的了,我帮你清理一下。”他抱住她,一口含住她的乳房,如饮甘宁。 “呜呜……”宋苑脸色潮红,呜咽着摇头,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 邱安衍用力吸吮她的乳房,交替着大口吞咽,口水声一阵接着一阵,喉咙里还发出满足地咕哝声。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他是一个饿极了,用力吃奶的婴儿。 可这也能给她带来快感…… 下体的空虚感堆积到极点,她最后一丝自尊终于溃散,开始媚声求他,“安衍……肏我,求你了……” 邱安衍望了眼已肿的老高的乳房,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口。 他将她放下来,抱回床上,松开绳索。 她迅速缠上他,急不可耐的去解他的皮带扣。 他伸手抓住她的发,将她的头摁在床上,冷然道,“想被肏就给我撅好屁股。” 说完他便松手。 她迅速安静下来,双膝跪在床上,脸枕在并在一起的两手手背上。 他视线扫过她的粉嫩的菊穴,唇角弯起来。 ———— 再写两段就差不多能和后面剧情衔接上了,终于不用改太多了,qaq,修文好麻烦,不过我觉得这样调整剧情没那么突兀…… 其实要是病娇邱慢慢调教,或许能让倒霉宋对他的态度转变一些。 可惜他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没有安全感,就会失去耐心,做些极端的事。 回答某个读者,基本上,剧情的发展方向还是和从前差不多~~ 只不过过程更细了些~(* ̄︶ ̄) 爆菊 菊穴是宋苑还未被他占据过的地方,如果占了,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虽然他从前觉得让她接受这一步需要时间和耐心,但现在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 只是稍稍一松懈,她就能开始抗拒他。 他觉得,他必须加快进度。 邱安衍手指在那粉色地褶皱处刮了一下,她立时扭着腰,发出一声呻吟。 也不是那么抗拒嘛。 他满意地扬起唇角,中指探入菊穴。 她浑身僵直,几秒后惊慌失措地手脚并用,往前爬,试图逃走。 他伸手拉住她的脚腕,将她拽回他身边,倾身在她耳边说,“苑苑,肏那里也很舒服的。” 话刚落音,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脑海有瞬间地空白。 她的唇印上了他唇。 她……主动吻他了。 她双手攀上他的颈,双腿缠上他的腰,进一步加深这个吻,舌尖探进他的口腔搅弄,不停地进犯,不停地对他进行主动地占有。 他闭着眼,沉溺地承受她的吻,直到察觉自己的欲望不知何时已抵上她的花心,这才骤然惊醒。 他惊慌失措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死死地盯着她,胸口起伏不定。 她、她要破坏他的计划! 她要拒绝他的彻底占有! 不、绝对不行! 她有些受伤地低下脸,“厌倦了肏那里,才想要换个地方……啊……” 他双手钳住她的肩,似乎要将她捏碎,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你就不能配合点吗?我这是为了我们的以后!越快把这件事情完成,我们就越快能获得正常的婚姻生活,你也能获得自由!” 她咬着红唇,泪光闪烁地看着他。 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他怜惜她,便少让她喝了点药,没想到这么快药效就退了。 被宋苑的目光瞧的心里有些闷闷地不舒服,邱安衍转过头,下床去调教室取了瓶润滑剂和乳胶指套。 回来时,便见她坐在床上问,“我需要灌肠吗?这样会不会干净一点?” 他愣住。 还未等他开口,她又主动解释,“就是从前听说过这回事,随口一问,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他抿抿唇,淡声开口,“昨晚排过,今天又没有吃早餐,不用。” 她面色难堪地别过脸,咬住下唇。 两人默然无言一会,她重新摆成跪姿,屁股翘得高高的。 莫名就松了口气,邱安衍迈步朝床边走去。 …… 他双腿跪在她腿侧,低垂眉目,目光落在她红痕交错地背和肿到紫红地臀部上,轻轻地吸了口气,小声问,“要不要休息几天再来?” 她不说话,继续维持着翘臀的姿势。 他低头拾起塑胶指套,挤了些润滑剂在她的菊穴上,在他戴着指套的中指触到外面那层褶皱时,她轻轻地抖了一下。 “别怕,我会慢慢来。”戴着指套的中指缓缓插进菊穴,往里探路。她身体又接着抖了几下,然后恢复平静。 他就着润滑剂探入半根手指,问她,“难受吗?” 半晌,她才说一句,“有点。” 他的唇温柔地在她蝴蝶骨上流连,舌头轻轻地舔舐他在她背上留下的伤痕,“我打疼了吗?” “还……还好。”她声音有点抖。 “其实你没那么疼,对吧?现在的人都太虚伪,喜欢对疼痛大惊小怪,都把你带坏了。而我只是比较真实而已……”他撩起她的长发,俯身一口含住她后颈地那块软肉。 她“啊”的一声,下巴扬起来,背部倏地绷紧。 “放松点……”已在说话间插入的另一根手指顺着中指的轨迹进到更深的位置,指尖微曲,摸索着探路。未开发的菊穴内壁很紧,即使有润滑剂,他手指的行动仍然有些困难。 他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捧住她的乳,立时感觉到她身体打起了寒颤,连身说对不起,他往下移至她身体喧嚣的最厉害的部位,掌心覆住。 她果然吟哦出声,双腿不由自主地打开了一点。 他在她耳边笑,“就这么想要我么?” “嗯……” “你说‘嗯’?”他轻咬她红彤彤地耳垂,覆在她私处的掌心没有丝毫动作。 “嗯……嗯……”她腰下用力,私处主动磨蹭他微凉的手,水液浇在他的掌心。 他将那汪浅水捧到她面前,低低地笑,“摸一下就这么多水,可见有多么喜欢我肏你。都说了你每晚都要插着睡,你还不信……” 她扭过脸,磕磕巴巴,“我……我不是……” “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监控。” “不看。” 他将手又伸下去,轻轻地揉她的阴部,继续说,“你每天睡觉的时候,我不插进去你就凑过来把手伸进我的裤子摸鸡巴,想要往你逼里塞。我一塞进去你就老老实实的了,高兴地说‘塞满了,好满足’……” “你别说……”她颤着音打断他的话,下身又一股水液泄出。 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指,扶着欲根悄然抵上菊穴,另一只手的动作变得粗暴,不停亵玩她的阴部,手指夹着肉核恣意拉捏,接着道,“还把腿盘在我的腰上,腿张得别提有多大了,就像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肏你。要不是想让你睡觉,我哪会忍得那么辛苦……” 欲望缓缓送入一个头,她发出一声压抑地低哼。 菊穴内紧致的厉害,绞得他微微有些疼,可那快感也是无穷无尽,他忍着激烈抽插的意图,软言对她低语,“苑苑,别太紧张,放松点,你都把我快夹断了。” 说完话,那里却更紧了。 痛苦难受的紧,他额头青筋凸现。 不行,必须做些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邱安衍定定地看了宋苑片刻后,忽而问她,“还记得你问过我搬到地下室住之后,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才导致无痛症吗?” “是啊,经历过什么?”宋苑一边因为后庭的不适止不住地抖动,一边喘着气问。 好了,他成功了。 邱安衍转头,看了那隔着调教室的光洁的清水漆墙一眼,闭了闭眼,缓声道,“搬到地下室后,我妈经常下来看我……” 说着话,他脸上露出幸福笑容。 她的奶水我可喜欢喝了 “她每次都偷偷一个人来,一来就会把我抱在怀里,亲自哄我睡觉,喊我乖宝,说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喂我吃奶。她的奶水我可喜欢喝了,那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邱安衍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每次喝奶,安瀚都在一边看着,一脸羡慕,有时候他也凑过来想喝,但我妈总会骂他,让他滚。有一次她骂安瀚滚的时候,被我爸瞧见了。我爸很生气,便命令她停止哺乳,我妈大闹了一场,最终还是被我爸‘驯服’。可这原本才是多大的事呢,我爸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因为他这样做,我妈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下来看我……” 说着说着,邱安衍的情绪低落了起来。 宋苑听到这儿,不免想起了从前。 在她童年的记忆中,邱安衍的母亲宁琦的确是哺乳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邱安瀚六岁。也就是邱安衍被关进地下室的那年,她才停止哺乳。 其实寻常人家喂到一两岁也就断奶了,宁琦哺乳那么长时间,也属罕见。但她从前从宁琦对邱安瀚宠溺的态度中也能琢磨出些原因来,那就是宁琦对生下邱安瀚后自杀谢罪的妹妹存在强烈的愧疚之心,所以才造成了她偏爱邱安瀚,反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顾。 现在依邱安衍说的话看来,事实或许同她从前了解的恰恰相反。 邱海对自己的情人,也就是宁琦死去的妹妹十分愧疚,或许还认为是宁琦逼死了她妹妹,才让宁琦尽心照顾邱安瀚,甚至他还以自己的亲生儿子邱安衍作为把柄,威胁了宁琦如此做。 毕竟,邱海为人十分的强势,而宁琦就是个娇娇弱弱地小女人。 宁琦迫于邱海的压力,明面上照顾妹妹同丈夫的私生子,私下里其实非常不满。后来邱海察觉宁琦对邱安瀚的日渐抗拒,为了惩罚她,便把自己不喜欢的邱安衍以“高烧不退,变成痴傻,丢人现眼”的理由关进了地下室。宁琦背着邱海偷偷看望邱安衍,母子两人在地下室度过了些温暖时光,可这很快地被邱海生生扼杀,只因为宁琦暴露了作为人母的本性,对邱安衍表现出母爱,对邱安瀚表现出厌嫌。 但……这和她从前亲眼所见所闻的又有些矛盾。 邱海对宁琦的爱不像是装的啊?宁琦对邱安瀚的宠溺也不像是装的啊? 况且宁琦从前还怨恨过邱海阻止了她二哥宁慎城带走她和邱安瀚呢,难道她其实自己根本不想走,而是想她二哥只把邱安瀚带走…… 宋苑越想越迷糊。 正想着,菊穴突然传来强烈的异物入侵感。 “唔……”宋苑皱起眉,不停做深呼吸,试图放松自己。 邱安衍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地将欲根继续没入她菊穴,以欢快的语调接着道,“我妈她总是爱我的,最终还是忍不住又下来看我。她不能喂我奶了,于是就给我带了她自己做的糖,说是礼物,我可高兴了。我从没看我那么漂亮的糖,看起来就像五彩斑斓的玻璃珠……” 他停下话,用力一顶,终于全根没入。 “啊……然……然后呢……”身下的女人仍在问。 交合处粉色的褶皱都被撑平,菊穴吸裹他的欲根,比阴穴还要紧密。 他们的身体交融的更深了。 他闭眼感受这种身体被完全包容的亲密,舒服地叹了会气,继续说,“可惜我妈的做糖技术太差,那糖果一点都不甜,做的又太硬,我吃了半天都难以下咽。可她又看着我一脸期待,问我怎么不吃,又说希望我不要辜负她的心意。我为了哄她,就把它们生生都吞了进去。每次……每次她见我那样子,就会对我露出欣慰的笑容,摸摸我的脑袋,喊我乖宝。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却还是被我自己破坏了……” 他揽着她侧身倒在床上,脸埋在她发间,一只胳膊搭在她腰上,声音低低的,“某天她说自己要急着出门,提前给我糖,没看着我吃完就走了。我很珍惜,把糖偷偷留下来,不巧被我爸发现了。我爸询问之后,勃然大怒地摔了我妈给我的糖,冲上楼找我妈,对她吼,说她不可理喻,是个疯子。我听到了我妈又哭又笑,好像在说什么‘他就是偷情生的野种,我为什么要对他好?我讨厌当她的替代品’,接着……我再也没听到他们说一句话,天花板上却传来很大的响动,动静大到似乎房子都快要被拆掉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担心极了,拼命想要上楼,可我的手被紧紧铐着,根本挣脱不了……我好害怕,全身都在抖。为了安慰自己,我捡起了那些漂亮的糖,将它们塞在嘴里,然后第一次把它们咬碎了……” 说着话,邱安衍全身在这时抖如筛糠。 咬碎了,原来那是玻璃。 他满嘴是血。 可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不疼的。 一点也不。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却不得不做逆来顺受的 原来是这样。 宁琦应该是不甘于当自己妹妹的替代品,忍受不了邱海禁止她接近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是和邱海起了争执,邱海家暴了她。 可这在幼小的邱安衍看来,全都是因他而起,可他却无能为力。 极有可能,在邱安衍被关在地下室的年月,邱海和宁琦这样的争执打闹不止发生过一次。 外人面前恩爱的邱海和宁琦两人肆无忌惮地把最脆弱,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邱安衍面前。 日积月累下,宁琦因为恐惧邱海,渐渐地失去作为母亲的本性,不再坚持爱自己的亲生儿子,本来没有得到过父爱的邱安衍最终又失去了母爱。 他慢慢地开始自我封闭,或许是身心都太过痛苦,他干脆将痛觉放弃了。 这也就是他性格扭曲的原因。 宋苑的手轻轻搭上邱安衍的手背,被他反手紧拽进手心。 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的指骨捏碎。 邱安衍脸埋在宋苑的发间,声音颤抖,“其实……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妈她……” 她没有喂过我奶,她喂得是安瀚,在一边看着,被骂滚的人是我。 我不怪她,她生病了,都是因为那个坏男人。 她不想的。 “她做的糖很甜……” 有冰冷的液体簌簌落下,打湿宋苑的肩头。 她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他此刻是何等的脆弱狼狈。 他开始抽插,身体比往常更凉,如同寒冰覆着她的背。 浑身似乎只有镶进她身体里的那根东西是滚烫的,她甚至有理由怀疑,他的五脏六腑此刻都是冷的,因为他呼出的冷气。 她弓腰忍受了一会,在他又一次全根插入时,哀声求饶,“轻点……安衍,轻点,我有点……有点受不了……” 他置若罔闻,继续动作,手捧上她的双乳,用力揉搓。 肿胀的乳房经不起摧残,她痛苦地伸手拽他的手腕,“啊……不要碰那儿……唔……” 他冰凉的舌头缠进来,饥渴般吮吸她的唇舌,吮得她舌根发麻发痛。 羽翼般地睫毛扫在她脸上,她立时感受到一层湿意。 莫名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所左右,她不再挣扎,将身体打的更开,接受他的鞭笞。室内肉体拍打声不断,床咯吱作响,女人和男人都好似十分痛苦压抑地低哼不绝于耳。 待到室内淫糜地气味都快要溢出门缝,一室才终于静谧。 释放后,邱安衍眷恋不舍地搂着宋苑吻了一会,这才将已释放过得欲根拔出来。 “啊……”宋苑痛哼。 邱安衍低头查看。 她菊穴大开,源源不断地白浊从那里流出来,好一会都关不拢,而外面已经红肿了。 他起身去浴室放了水,还加了些散淤治伤的药,将她抱去浴室泡澡。 她半躺在他怀里,任他帮她清洁,无精打采说,“安衍,以后想玩花样别这样猴急了,得慢慢来,我身体真的受不了,你看看我现在身上哪有一块好肉,你想把我又送进医院吗?” 他低头瞧着她身上到处被他留下的痕迹,唇角上扬,语气却是抱歉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余光瞥见他的神情,眉头轻微地皱了下,脸挨在他颈窝,不说话。 —— 宋苑休息调养了几日,便又和邱安衍恢复了性爱。鞭打只成为性爱时的助兴工具,肛交成为家常便饭。她身体适应的很快,肛交没几次身体就完全接受,能够同样产生高潮,这让邱安衍十分满意。 满意带来的是他对她的愈发依恋,渐渐地,很多时候,工作都被他带到了家里做。白日里,他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对她的放心程度似乎也越来越高。 她得到了相对的自由,甚至能进入别墅后花园,瞧湖景了。 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却不得不做逆来顺受的事。 但无可奈何。 她面对的是有强大邱家的邱安衍。 这日,趁他清晨在楼上办公的时候,她又一次来了别墅后花园。 天色还很早,露汽尚未散去,光脚踩在刚修剪过的草坪上,略扎人,还有些微微地湿意。 她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路过修建鲜花的园丁时,她主动对他道了声早,露出善意地笑容,园丁连忙对她鞠躬,“太太早。”视线却落在她光着的沾泥腥的脚上,不易察觉地牵动唇角,展现出怜悯地弧度。 可惜福气浅,摔坏了脑子,变成疯子。 她想,他一定在这样想她。 不过她不在乎。 她径直踏过青石小道,迎着清晨地曦晖一路缓行,走到了后花园最边缘,即隔了湖域和后花园的篱笆那里,坐到那里所设的花藤秋千上。 稍稍转头回望,便见占地半亩的典型中式建筑风格的邱宅安静地耸立于一层薄雾中,像是海市蜃楼。她深深地呼吸,让清新地空气充满胸腔,回过头,眺望远方,眼睛一眨也不眨。 白鸟扑腾翅膀,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飞冲上蓝天,自由翱翔。湖对岸已有几个人坐在岸边,开始垂钓。 “对面是家里的度假村。”秋千荡起,邱安衍在她身后开口说话。 宋苑诧异,“邱氏还发展这种业务的?” 从前她倒没注意过,只知道邱家主要涉及金融、科技、医药生物产业。 邱安衍一笑,“倒也不是业务,那里也是私人水域,家里偶尔用来招待招待客人的地方,那几个钓鱼的都是从申市来的客人,安瀚在招待他们。” 见宋苑状似迷惑,邱安衍指了指东边,“从这片湖一直到东边和申市联通的护城河堤坝那里,都是邱氏来掌控的,从我爷爷那时候就是了。” 宋苑呆呆默了会,呐呐说,“邱家真厉害。” 厉害到在陵城可以只手遮天,把陵城最美的湖泊捏在手中。 邱安衍圈紧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厉害什么呀,哪有你厉害?” 宋苑莫名其妙,“我厉害什么?” 邱安衍抱着她晃,嘟嘟囔囔,“邱家是我的,我是你的。” 饶是床第间说过不少荤话,在正常相处情况下听到这种直白赤裸地话,宋苑还是觉得不自在,她别过头,“我得排在你的弟弟,你的工作后头,你哪里就是我的了,就算是,也不全是,恐怕只有命根子是。” 说完便后悔了,她在说些什么呀? 什么命根子不命根子的? 她竟然开黄腔? 脸上登时大热,她抿着嘴不说话。 邱安衍看着她满脸红云的模样,心头一热,哑着声音问,“苑苑,你是我的吗?” 宋苑微怔了怔,垂下眼睫,含糊地嗯一声。 他似乎没听到,凑近她,“嗯?什么意思?” 她咬咬唇,不情愿地开口承认,“就是你想的意思。” 下巴被掐住,他的脸渐渐靠近,便见她主动将唇凑上来。 他笑,“苑苑,其实今天是我的22岁生日。” 她微微讶异了一下,双手挽上他的脖子,“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他桃花眼里如缀星辰,脸有些红,表情羞涩,“想要你…” “嗯,知道了。”她打断他的话,唇主动堵上来。 他愣愣地由着她吻了小半会,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捏住她下颌,结束这个吻,所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然后低下脸,含弄她耳垂,“苑苑,今天想要和你玩点新花样。” “嗯……什么新花样?”她似乎很期待。 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旋即展现出笑容,“好……就依你。” 他笑笑,牵着她往室内走去。 他们进了调教室,他让她脱掉衣服,双手撑墙,撅起屁股。 她安安静静地照做,余光间瞧间他拿着一个粉色的尾巴状的肛塞过来,在她身后站定。 不多时,金属的异物感就进入她后庭,冰凉满胀。 她不由自主地低叹一声。 “苑苑,你好美。”他夸奖她。 她扭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对他妩媚一笑。 他从墙上取下一个颜色同样是粉色的项圈,套在她脖子上扣住,取一根细长的绳固定在项圈上,手指握住绳的另一端,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俯身在她耳畔说,“跪在我脚下。” 母狗 让邱安衍以凌虐的姿态朝她索取性爱是一回事,让她跪在他脚下却是另一回事。 为了能活下来,对于她而言,尊严是不是已经完全无关紧要? 这些日子,难道她不是在朝着努力过上正常生活的方向努力? 既然她在努力着,为什么她还在意是否真的成为合法夫妻,忤逆他领结婚证的意图? 宋苑有一刹在想。 很快地,这想法就被轻轻地摩挲过她背脊的软鞭的微麻触感所掐断。 他举鞭,对她不停抽打,笑的扭曲的画面在她脑海一闪而过。 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忽然就有了这个认知,她一定得听他的话。 她屈膝,缓缓跪在他脚下。 后颈传来一道力,颈部收紧,他在她上方说,“苑苑,我们去餐厅吃早餐。” 指尖收进掌心,她微微低下头。 只几秒,她摊开五指,贴在地上,膝盖前顶,开始爬行。 一道一道的门在她面前打开。 她不停地、不停地爬。 好像特别地热情地完成他要她做的事。 最后让她停止的是颈部的窒息感。 “可以了。”他又在她上方说。 被他握过得牵引绳砸在地上,她侧过头,定定地看着。 他在她面前坐下,“吃饭吧。” 她便扶着桌腿,借力试图站起。 一只碗放到她面前。 她愣愣地瞧了那碗里的牛奶一会,然后仰头,望着他,眼眶含泪,“安衍……” 他眼神闪烁,扭过头,开始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知道客厅内的摆钟“咣当”一声响。 他才双手扶膝,起身朝楼梯口走去,“你等我一会。” 不一会,他就拿了两份文件下来,依次递给她。 第一份是和他领证后,她可以得到的好处。 他一半的财产,可以获得的依据表现逐渐放开的自由。 内附经过律师公证的财产赠予合同,只要她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即时生效。 而第二份,是如若她拒绝和他领证,她需要扮演的角色,以及……她该如何去做。 她只看了两眼,就忍不住将那份文件撇到一边,垂下脸,双唇紧抿,胸口起伏。 他见状,拉她起来,双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怀里,“苑苑,我相信你很聪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在他头顶上方硬声道,“邱安衍,你是在威胁我吗?” 邱安衍静了片刻,抬头看着宋苑,慢条斯理地抚上她背后插入的肛塞“尾巴”,脸上笑吟吟的,有些撒娇的语气,“苑苑,和我领证吧,一切等领了证就好了。” 宋苑一把将他身后的手拍开,冷笑道,“鬼才信,要是真的领证了,你就更能以合法的名义虐待我、囚禁我了。” 邱安衍脸上的笑容僵住。 宋苑满脸难过,“邱安衍,你要是真的有心,就该学会尊重我,关爱我,呵护我。而现在你给我的生活比正常人都不如,你让我如何放心下半辈子都绑……” 邱安衍双眼通红,低声咆哮,“宋苑,你给我闭嘴!你我都知道心知肚明,你心里到底在打些什么算盘!” 宋苑一怔,“我打什么算盘?” 邱安衍冷笑一声,“我告诉你,那个男的知道你结婚了,来找过你,我早就让人假扮你给那个男的打了电话,和他一刀两断了。他觉得你就是个玩弄感情的坏女人,你这辈子都别再指望他来救你了。” 宋苑脑子里轰的一声,不可置信地盯着邱安衍,“你说什么?他来找过我?” 邱安衍背靠在椅上,冷冷看着宋苑。 宋苑失控地挥拳砸向邱安衍的胸口,冲他崩溃大吼,“你怎么能这样欺骗他!你怎么能这样抹黑我!你这个心理变态,龌龊恶心的禽兽!” 他不动,甚至面上那淡淡的表情都丝毫未变。 宋苑停下来,讥讽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谁让你爸是个会打老婆的老变态,才让你有了变态基因,难怪你妈那么不喜欢你……” 他突然起身,拽着她往楼上去。 “放手!你给我放手!哼,一生气就想拿我的身体发泄吗?除了用这个对付我你还会做什么?”手臂被他扯得好疼,宋苑恼怒道。 邱安衍脸色阴沉,一直拖着她到楼上才将她甩到床上,“宋苑,你太刻薄了,我妈没有不喜欢我,她只是病了。” 说到后半句他声音便哑了,坐到床边,双手捂住脸,肩膀轻微地抖动。 宋苑瞧着他那幅受伤地模样,略略感到失言,但此刻仍然气在头上,嘴上不肯饶人,“邱安衍,你就装可怜吧。你受折磨可不是我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无冤无仇,凭什么你要把你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邱安衍松开十指,从床头柜取出一个首饰盒,拉住她的手,塞在她手心,扭过脸,“看看,喜不喜欢。” 宋苑拳头捏了捏,木着一张脸,将那个首饰盒打开,瞳孔骤然放大。 瞧了盒中静静躺着的那枚十克拉的枕形粉钻半晌,她才喃喃说一句,“海岛之心。” 约莫一年前,也就是她打算启程回国解除婚约的前几天,她和许朝参加了一场钻石拍卖会。会上展出了诸多珠宝,其中最受瞩目的要属名为“海岛之心”的粉色钻石。 整整十克拉,品级极高,价值近一亿人民币。 最终被某个来自于国内的神秘富豪买走,她那时还羡慕地对许朝说,“也不知道会戴在什么样的女人手上。” 许朝执起她已戴上他求婚戒指的手,笑着酸她,“我可买不起那么大的,要是想要,你回去找你傻瓜未婚夫弟弟,他一听你想要,说不定就傻乎乎帮你去夺了。” 她还因此生了气。 没想到,那位买家竟然就是他。 不过…… 这也就代表…… 宋苑后脊发凉,“你一直派人监视我在国外的一举一动?” 邱安衍看着宋苑,平静道,“外面那么乱,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宋苑冷笑一声,拉开窗户,将戒指扔出窗外,盯着邱安衍毫无波动地脸,一字一句道,“幸亏我不能生育,要不然生个像他父亲一样的变态,我得在他一出生就把他掐死,免得他到处祸害人……” 邱安衍站起来,朝她走去,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两个浅浅的梨涡在脸上若隐若现,“看来你是做了决定了。” 宋苑跪下来,将牵引绳双手奉上,毫不退缩地对上他的目光,笑容冷淡,“主人有何吩咐?” 邱安衍闭上双眼,指尖抖动了好一会,最终扬手,狠狠掌箍在她脸上,“没有主人的允许,母狗能随便看主人的吗?” …… 一晃小半年,邱安衍都没有再碰宋苑。 而宋苑……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 在他脚下跪着的,匍匐着的,母狗似的样子。 一场雪后,暖阳升起的晌午,阳光撒入浴室。 白到近乎透明的瘦弱的女人抬起一条腿撒尿,浅黄色的水线自她腿间淌在蹲式马桶里。 西装规整,较半年前已多了几分成熟气息的男人斜靠在浴室墙上,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尿完尿,宋苑爬回邱安衍身边,重新跪坐在他脚下。 邱安衍双手扶膝,看着她,重新喊她的名字,“苑苑。” 她不动。 他双手,缓缓地扶住她骨瘦如柴地肩,“苑苑,你可以起来了。” ———— ヾ( ̄ー ̄)x(^▽^)ゞ我终于调整完剧情啦,好不容易~ 后面的剧情还和从前差不多,只细节有所变化~ 十一前上传完~ 苑苑,没有你,我会死…… 宋苑声音很小,“主人,可我不是人啊,怎么站起来。” 邱安衍微微俯身,手臂慢慢环上她的骨骼嶙峋的背脊,嗓音很低,“苑苑,已经结束了。”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半蹲下来,手摸上她苍白的脸,对上她的眼睛,“老婆,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她黯淡无神地眼睛里有了微弱的光,接着,那不易察觉的光芒很快熄灭。 她声音沙沙地,像粗石碾过柏油马路,“主人,我是母狗,不是你老婆。” 适才摩挲着她脸颊的他的手紧握成拳,然后,开始颤抖。 他用力闭了闭眼,接着,握上她的腰,缓缓将她带起。 她低不可闻的喘气,膝盖离开地面,脚尖点地。 她腰上的肋骨隔着薄薄的肌肤,在他手心留下灼烧般的痛感。 他不由得松了手。 她顺势下滑。 他蹙眉,低头去瞧。 映入眼帘的是,她已覆了薄茧,颜色深重的膝盖。 他咬住牙齿,垂眸,手臂钻到她膝下,一把将她抱起来,朝楼上走。 他边上楼,边自言自语。 “3岁生日那年,认识的你,开始喜欢你。” “7岁那年,想要上你。” “15岁那年,你抱了我,和我有了亲密的身体接触,我想当场就把你给上了,却不得不忍住,因为怕把你吓到。” “15岁生日的第二天,你走了,去外地上大学,半年才能见你一次,你再也没有抱过我。” “19岁那年生日,你走的更远了,去了美国,我想你想的快要疯掉。” “20岁那年生日,你谈恋爱了,和一个花心的男人,我心里痛的要命,可还是傻傻地等你回心转意。” “22岁那年,你回来了,我欣喜若狂。你却告诉我,你要抛下我,和那个花心的男人远走高飞。” “没办法放你走,只好把你关着。” “想着要了你的身子,你会渐渐地心也属于我,我看书上就是这样说的。” 他的嗓音渐渐沙哑: “可你太倔了,反而恨我。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你臣服于我。” “你的身体渐渐完全臣服,可心……却从来没有。” “不管怎么说,我成功了一半……” 他将她抱进楼上的浴室,在洗手台前站定。 她脚趾蜷缩,软软地靠在他肩上,空洞地望着镜中那个瘦骨嶙峋,苍白丑陋的陌生女人。 然后……对上他流连镜子那个陌生女人的温柔视线。 他察觉到,嘴角微微地上翘,轻轻地说,“苑苑,没有你,我会死……” 她缓缓地闭上眼。 邱安衍,可有了你,我会死。 如果,没有我,你会死。 那我没有了更好。 这样你也死了。 放宋苑坐在浴室马桶上,邱安衍从浴室柜里取出一个理发推,手指拢过她稀疏枯萎的发。 自头顶,一下一下地将那些发除去,他声音轻柔地解释,“别不高兴,剃了再长。” 不一会,听到他愉悦地说,“完成了。” 身体浸入温热的液体,她感受到他的手抚摸过她的肌肤。 一寸一寸地,轻柔地。 他嗓音温润,“好多次趁你睡着,都会抱你一下,你越来越轻了。” 说罢笑了两声,他又说,“太瘦了可不好,不容易怀上我和你的宝宝。” 宝宝?她不能生育,又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哪会有什么宝宝? 宋苑暗笑,他别是没把她折磨疯,自己先疯了吧? 疯了最好。 这就是他的报应。 …… 帮帮宋苑洗完澡,邱安衍抱她到床上,温绵的毛巾包裹住她,细致地擦拭。 搁了毛巾在她臀下,他分开她的腿,软声说,“下面也要帮你剃干净。” 然后屈膝跪坐在她腿间,俯下身去,拿过脱毛刀,一下一下刮去那些耻毛,开起了玩笑,“老婆,你这里有白色的了。” 说完又喃喃道,“还好还好。” 不一会,耻毛全部刮干净,花户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他面前。 粉色的阴唇,肉色的花核,小到几乎隐去在腿间的花穴。 他怔怔然盯着那处看,许久后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还是很漂亮。” 收掉毛巾,将洁白的胸衣,绵软的内裤为她穿上,丝滑地奶色绸缎长裙套上她的身体。 他屈膝跪坐在她脚边,搁她的脚在他膝上,认真地帮她剪指甲,“老婆,你指甲有点长了。” 她不回答,也不动。 他来到她手边,又帮她剪手指甲,“还是别留长指甲吧?” 她仍旧不回答,也不动。 他一言不发地帮她剪完,然后俯下身来。 慢慢地、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毛茸茸地脑袋埋在她颈窝,瓮声瓮气,“我伤害了属于我的身体。” 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他笑两声,害羞的语调,“老婆,你想要几个孩子?” 他微微抬起脸,端详她羸弱干枯地身体,不由自主说,“还是好有感觉,怎么办?” 轻而易举地撩起她的裙摆,手指在她苍白的肌肤上打着节拍,钻入他适才为她穿上的内裤里。 指腹在阴唇缝隙间划来划去,花核的触感由指间传来,软软地,嫩嫩地。 他看到她的右手拇指微微地动了下。 唇角上扬,他中指戳进阴唇缝隙中,旋即食指又加入,将阴唇翻开拨弄。 许久都没有湿润。 他面色淡然,手指下滑……来到花穴穴口。 沿着穴口画圈,踌躇。 然后…… 插进去,搅动,屈指,触碰那层层迭迭的内壁。 十几次后,有粘腻的液体缓缓地从穴口缓缓地渗出来。 他发出细碎的轻叹,“要我吗?” 她仍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他自问自答,“老婆,我想要你。” 他收回手,五指举在上方,盯着那清亮的粘液笑了笑。 然后,抽出皮带,滑下拉链,稍稍扯下内裤,将欲望释放出来。 许久没有得到纾解的阴茎暴露在空气中,昂扬挺立。 青色的经络暴胀在皮络里,更显粗壮。 铃口泌出液体,散发出丝丝热气。 他侧过身,将她侧抱在怀中,右腿穿过她腿间,稍稍拨开她的内裤,灼烫地阴茎撑开穴口,缓缓挤进去。 内壁挤压着阴茎,渐渐地收拢,像软钩钩进,将他绞的更紧。 他额头青筋暴起,不肯退后,继续顶入。 终于的,他整根没入,铃口顶到她深处的软肉。 他停下来,眉头仍是未松。 沉默着,他脸上渐渐有汗浮起。 安静地,手圈紧她不堪一握的腰。 好一会,他脸上幸福洋溢,声音低低的说,“这样挺好,我们融为一体了。” 夜幕降临,窗纱浮动,弯月高悬。 黑暗中,他忽地发出呜咽。 声音像寻不到妈妈的小猫。 啪地一声,床头的灯被打开。 已不再坚硬的海绵体滑出她的身体,堵在她体内的白浊流淌下来,浸湿了内裤和床单。 即使就这样抱着,他也控制不住。 他满足地轻叹,“好喜欢。” 他搂紧她纤细的身躯,细细地端详她。 她的脸仍旧毫无生机,像一潭死水。 他坐起来,耳朵贴到她心脏的位置。 神色古怪。 好一会,他重新将她的衣服归置整齐,然后去楼下他的卧室里翻找出被她搁在床缝里的匕首。 回到楼上,他再度躺回她身边,毫不犹豫地,刀锋割开手腕。 他受伤的手牵上她的手,五指交握,笑着闭上眼。 半小时诡异的静谧后,一阵响动从床上传来。 瘦弱苍白的女人身体猛烈地抽动,大腿根部的穴口一缩一缩地,往外推挤着浓稠的白浊。 紧闭的眼却渐渐睁开了,她侧头望了眼,瞳孔放大,将五指从身边男人的手中抽出,唇角扬起。 挣扎了几下,仍不能坐起,她无力地瘫躺在床上。 一阵脚步声从楼下响起,一个着黑色风衣的身形挺拔,眉目清隽的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的男人破门而入。 他疾步走到女人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旋即又放下。 他拿过床边的匕首,走到床上躺着的男人身边,恶狠狠地盯着他,举起匕首,向他胸膛插去。 “许朝……不要杀他。”宋苑嘶哑地开口。 许朝将匕首扔在地下,快速走到床边,再次将宋苑抱起,匆忙下楼。 不一会,室外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 又一个半小时过去,邱安衍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过,朝电话那边的人说,“不准追他们,让他们逃。” 说完又道,“不用查了,是我通风报信的。” 挂掉电话,他蹲下来,捡起那把匕首。 然后…… 再次躺到床上,再一次的,在淌血的地方割下更深刻的伤痕。 他轻轻地说:“原来这就是疼。” 眼角划过一滴泪,他嘴角勾了起来。 他简直就快疯了 又一次忘了关窗,风都灌进来了,着凉了可怎么办。 许朝望一眼被子里蜷缩着的宋苑,极轻地叹口气,缓步走到窗前。 弯月已攀上窗外的树梢,夜深而静,床上的人因梦魇而发出的声音钻进人耳朵里,格外的清晰。 “放开我……” “唔……” “阿衍,求求你,不要……” “你让我死好了。” “呜呜呜,我听你的……”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混蛋,变态,无耻下流!” “主人,主人,小母狗听话……” “主人别把我留在这里,我怕……” 距他将她救出那个魔窟已数月,她还是夜夜梦魇。 许朝摁了摁眉心,掩上窗户,走到床边坐下,望着满脸冷汗的宋苑,怔怔然地出神。 新生的乌发已经齐了肩,脸颊丰腴了许多,经过精心调理,她的身体可以说是已经恢复得和以往无异了。 可脸上那副乞怜迷乱的神色,双腿大开,腰身往前送的姿势…… “主人,给我……” “求求你……” “……” 喉头微动,身体那处渐渐起了反应。 许朝按下心头的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俯身为她重新盖上被子,又用手帕仔细地将她额上的汗轻轻拭去。 做完这些,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塞什么进去都可以……” “我不要这样子尿尿……” “……” 关门的力道有些重,门内人的梦话也停了,许朝重重地叹口气。 半年前,他在国外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来电,说他是宋苑的弟弟邱安瀚。 电话中,他求他将宋苑救走。 他这才知道,实际上宋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去年他去陵城寻找宋苑时,给他打电话说分手的不是宋苑本人,而是邱安衍找人假扮的,他欺骗了他。为了得到宋苑,邱安衍将她关了起来,后又采用偷梁换柱的法子,终是办成了他和宋苑的婚礼。 是了,邱安衍他其实本就正常得很,因为作为邱氏的继承人,怕有人对他不利,才装疯卖傻。 宋苑一直不肯接受邱安衍,邱安衍便一直关着她,折磨她。 邱安瀚还说,他本来帮宋苑逃跑过,可中途还是被邱安衍堵截,带了回去,由此,宋苑遭受到了更加非人的对待,而他被邱安衍以此为由,夺去了邱氏的股份作为惩罚。 和邱安衍不同,他和宋苑毕竟姐弟情深,所以他还是很想救她。可他年纪太小,父亲从来不信任他,母亲更是在家里说不上话,实在是人单力薄。而邱安衍已经掌控了邱氏,势力甚大,他更加没有办法救宋苑了。 邱安瀚对他说,自己不敢再救宋苑一次,所以只能寄给他地址和他偷来的锁着宋苑的那栋私宅的钥匙,希望他能尽快赶到陵城,将宋苑偷偷救走。 说这些话的时候,邱安瀚还哭了,伤心欲绝。 那通电话之后,他再想联系邱安瀚就联系不上了,不久他就收到了从国内寄过来的邱宅钥匙。联系不上邱安瀚,他纠结万分,如若邱安瀚也是邱安衍找人假扮的,那就是一个陷阱。 可他最终还是抵不过对宋苑的担忧,决定以身犯险,不日定了飞机票赶回国,连夜奔波去了陵城。而这次,他并没有被欺骗,已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宋苑果然被囚禁在那里。 他救出宋苑后,本是准备出国,可因宋苑所有身份证件都落在邱家,且又担心邱家通过查询身份信息,迅速找到他们,他选择来到这个以风景秀美而知名的陵城的隔壁小城——杭城,暂作躲避。 没曾想,这一躲就是半年。他中途几次想要出城,可每次一瞧见宋苑那可怜兮兮恐慌惊惧的模样,他就无可奈何地撤回。他放弃国外的事业,也放弃了父亲临终前交代他的,他本要去寻的这世界上他唯一的正在受苦的亲人。 一直在这里虚耗岁月。 简直就快疯了。 —— 被噩梦惊醒,宋苑望一眼窗外,原来天已大亮了。揉了揉发沉的脑袋,她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开始新的一天。 她和许朝所住的这个杭城临湖老城里的江南小院,面积不过数十平,前院有着两间卧室和一个前厅,后院是厨房和洗漱间,前后院由一条露天的青石板路相连。 青石板路的两边植了几株蔷薇,花色嫣红,开的正美,蔷薇两边是高大的围墙,墙体本是白色,大部分掩在了沿墙攀爬的生的正好的绿藤中。 青瓦白墙红花绿藤,午晖秋露空气清晰,可谓良辰美景。 可宋苑却无心欣赏这美景,绕了一圈后没看到人,她焦灼地出了前厅,踏上东向的几米石子路,走到尽头开了狭窄的清漆门,往外探头,四处张望。 巷弄外的邻居的囡囡正背着书包路过,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阿姨,许叔叔去买菜了。” 宋苑勉强朝眼前这可爱的小圆脸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知道?” 囡囡停在她面前,抓着小书包,嘴角咧的更开,“我妈妈路上碰到他了。” 说着话,小女孩的视线在她脸上打量,宋苑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而后,她哐地一下,将门关上。 紧闭的门内,宋苑双手抱臂,倚着门廊,止不住地心跳如雷。 都这么多天了,她还是有些怕人,初时是怕人将她带回那地狱,而现在,是怕人见到她的模样。初来这里后的某日,有邻里大妈拜访,见到她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吸了毒。翌日警察来访,她也不知道许朝是怎么应付的,反正这事就没有下文了。 而她,除非许朝要求,甚少出门。 捧了把水浇在脸上,宋苑抬眼看镜中的自己,有些矛盾。她的身体应该是日渐地好了,脸上也恢复正常人的气色,可这却不是她所期望的。 或者说,她盼着自己能好,却不盼着自己能这么快就好。 她昨夜故意没有关窗,就是想让自己染上风寒,没想到许朝后来还是帮她关了窗户。 从前那地狱般的日子里,她时常想着要健康一些,以免撑不过去,这时和心上人在这里厮守,却唯盼着娇弱些,能让他对自己多些怜爱。 换了身青色桑蚕丝旗袍样式的裙和白布鞋,喝了点水,宋苑拖了把椅子在蔷薇旁,抱膝坐着,看一只蜜蜂孜孜不倦地采蔷薇蜜。 门口传来了声响,宋苑一下子从椅上起来,转头瞅见男人的高大身形后,又捏了捏拳,复又坐下,迅速以手扶额,皱起眉头。 许朝白色衬衫的袖子半挽在小臂间,拎着青蔬和一条活鱼进了门。 瞧见宋苑蹙眉扶额的模样,许朝薄唇微抿,英挺的眉拧了下,嗓音温润,“阿苑,怎么了?” 宋苑苑啊宋苑苑,你…… 宋苑撇嘴,声音有气无力,“头很痛。” 许朝走过她身边,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不曾停下脚步。 宋苑心里微微失落,下椅跟在他身后。 许朝将青蔬和活鱼搁在厨房案台上,又开了水龙头洗了下手,抹干五指,这才转身,掌心贴上她的额,拭了拭温度,低声说,“没有发烧,还好。” 宋苑咬咬唇,小声嘀咕,“怎么就还好了,明明头疼。” 许朝执起宋苑的手,捏了捏她微凉的手心,然后就拉她往前院去。 进到宋苑的卧室,许朝从红木衣柜里拿了件薄的驼色外衫。 宋苑便不情不愿地张开手,任他帮她穿上。 他帮她扣上扣子,轻轻地叹气,“穿多一点啊,病了怎么办?” 病了怎么办?阿朝,病了你会更疼我。 宋苑笑,“这是夏天,哪有这么冷?” “这几天气温低,还是需要注意保暖。” “知道啦。” 最后一颗扣子为宋苑扣上,许朝笑容清浅,“饿了没有?” 宋苑仰头,委屈兮兮地模样,“快饿死了。” 许朝拖住她的手,和她五指交握,“那我们去做饭。” 许朝说的“我们去做饭”实际上就是他做,宋苑在一旁拿了把椅子坐着看。 宋苑本想帮忙的,可许朝每次都不让。 许朝做饭的本事是很年轻时就有的,因他十六岁就留学美国,开始独立生存了。只是宋苑在美国时,倒从未见过他下厨,因他因生意平常甚为忙碌,如果和她约会,大多是在餐厅吃饭,或者点外卖。 所以许朝这一做饭的技能初次展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有些难以置信,清风霁月的男人会和厨房这类烟火之地挂上钩。 即便是现在看,她仍然觉得违和。 可越是违和,她越是感觉甜蜜。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糖醋鱼,鲜蔬汤和蛋羹上桌,宋苑欢欢喜喜地将碗筷摆上,同许朝一起在厨房边上的小桌上用餐。 许朝慢条斯理地为宋苑盛汤,不时对她说些他出门遇到的事。 如往常一般,他今日对她提了些外面与昨日不同的变化,比如杭城今天的游客数量又多了万人,杭湖的水由于昨日的雨,都快要没过湖岸,外面的什么花开了,什么花又谢了。 听着许朝的话,宋苑默默地将一块鱼肉加入许朝米饭纹丝未动的碗中,对他笑笑,“今天的鱼肉做的真鲜。” 其实她明了,许朝本不是碎嘴多言之人,只是想为她排解寂寞,尽力让她不至于与外界过于隔阂而已。许朝便停止言语,闷不做声地尝了半碗米饭,复又放下筷子,拭了拭唇角道,“周末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下午要去一趟。” 宋苑脸上的笑意未减,柔声说,“那忙完了早点回来。” 许朝随口说,“估计会晚点回来。” 宋苑的脸色便不大好了,嘟囔,“有这么忙吗?不过是一小公司而已,加班又没有加班费。” 来杭城后,许朝因为生计,去过往同窗的小公司帮忙。 许朝起身,取了搁在橱柜里的茶瓶给自己倒了些茶水,声音有些发沉,“中元节快到了,忙完后还要去堤边给父母和大哥烧点纸钱。” 宋苑错愕。 他大哥和母亲很早过世她是知道的,可在一直在国内独居的他的父亲…… 许朝饮了口茶,继续说,“我父亲去年除夕的时候,因病过世了。” 去年除夕,也是她被他救出来的那个月月初。 宋苑紧紧拽了拽裙摆,拉开椅子起身,走到许朝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温柔道,“你下班回来找我,我和你一起去。” 许朝道:“还是不了,我下班回来一趟就有些迟,恐怕晚饭就得延后。” 宋苑收紧手,“没关系,我去找你。” 宋苑感觉到,许朝有一刹那地僵硬。 她明了,他是在担心她独自出门。 说来,从前都是她在他的陪同下,才勉勉强强出去一会,每每回来她就会因他让她外出,而委屈落泪,闹个不停。 额角用力在他肩上蹭了蹭,她向他保证,“我一定去找你,我能行的。” 说的话也像是在为自己打气。 许朝转过身来,低头瞧她,面带询问,“真的能行?” 稍稍平复疾跳的心,宋苑点头,“真的。” 许朝笑了,轻抚她的额发,“那我就信了你。” — 饭毕,许朝洗了碗,便引着宋苑午休,宋苑要求道,“你不陪我午休,我要睡你的床。” 许朝笑着称好,带了宋苑去他的那间房。 不睡一间房起初是宋苑要求的,因她不想许朝日夜都瞧着自己那副鬼样子。后来她逐渐转好,心思渐渐地活络起来,便让他陪他午休,他也还是做着正人君子,这让她颇为苦恼。 从前许朝因她单纯而青涩,总是在最后关口不愿亵渎于她,所以对她尊重有加。 而现在她这幅身体…… 毕竟他见到她时,她是那样一副被人淫掠后的光景。 她也只朝他哭着埋怨过,自己被关了那么久,他才终于去救她,着实没把她放在心上。却从没有向他提过,自己是怎么样被邱安衍对待的,对此,他也从来没主动询问。 她更没有主动问过,他是如何找到的她。 她想把很多事都埋在过去,所以明明想着主动,却总是怕他对自己和邱安衍的事多想,不敢去过分主动。 许朝虽是个君子,但如果长此以往,很明显会影响两人的关系,可怎么办才好…… 宋苑正胡思乱想着,许朝轻轻揉了揉她的发角,温声说,“那我走了。” 刚转过身,她便拉住他的胳膊,不满地瞪他,“还要做什么?” 许朝英挺地眉往上一挑,嘴角绽出笑意,又一次俯身下来。 他的唇刚刚触上她的额头,她就迅速圈住他的颈,手重重地往里一收。 他就这样,不知是第几次被她拖到了被子里。 她伸手对着他的发一通揉,他适才打理好的发就又被宋苑弄乱。 “宋苑……”他无可奈何,又不忍训她,就只能叹着气,“宋苑苑啊宋苑苑,你……” 他突然住了嘴,定在那里。 她的唇触上了他的,望着他一脸狡黠。 他喉结微动,伸出舌尖,轻轻扫了扫她柔软地唇。 见宋苑没有抗拒,反而迎合着微微张开了嘴,许朝心中大喜,一把掌住她的后脑勺,对准她的唇,就势吻下去。 ……滚。 许朝的牙齿咬住她的唇瓣,舌尖重重席卷她嘴里的每一处,甚至往更深处长驱直入。 宋苑瞳孔先是放大,双手往他的胸口抵,复又减小力度,直至彻底缩回手,垂在两边,闭上双眼,任他激烈地与她唇舌纠缠。 他眼里有了浓重的欲色,掌着她后脑勺的手渐渐下落,滑过她颀长的颈,背部线条流畅的蝴蝶骨,最后在她腰际停住,一把握住。 整个人沉沉地压上来。 衣衫凌乱,喘息交错,隔着薄薄的布料,热切地硬物肆无忌惮地抵上她的脆弱处,迫切地亟待进攻。 尘封已久的那种心惊胆战地感觉又来了,她猛然睁开眼,拼尽力气推开他,颤抖着往被子里钻,“不要!” 许朝僵住。 话音落的同时,宋苑自己也愣住。 室内陷入尴尬难言的沉默。 许久,她听见他说了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便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掀开被子,她呆怔地望了那紧闭的房门片刻,使劲摁了会发胀的太阳穴,无力地闭上眼。 —— 杭城最知名的酒吧“域”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不缺客人,想要成为座上宾并非易事,权钱一样都不可或缺。老板传言是某知名企业董事长的公子,年轻有为,气质非凡。 酒吧开业数年,老板未曾露面,十分神秘,而在叁月之前,这位老板的似乎是终于按耐不住,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一见到真人,诸多女人开始春心萌动。原以为是风流倜傥,一看便是情场高手的浪荡子,没想到却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高傲冷僻地清俊贵公子, 反差过甚,更惹人遐想,禁不住蠢蠢欲动。 冷冷拒绝不知是第几个女人的搭讪,坐在吧台饮酒的许朝看了眼时间,从椅上下来便要离开。 “许总,请留步。”酒吧经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许朝眉目略略松动,上楼去往二楼尽头包厢处。 包厢内等了不大一会,就有人过来了。 许朝一抬眼,就对上摇着轮椅进来的年轻男人的鄙夷目光。 宁钰行到许朝跟前,抬手挥散室内的茶香,嘲讽道,“许朝,你女人又不在这里,既然已经来了酒吧,就不要假惺惺做些附庸风雅的事了。” 许朝为宁钰倒茶,“一个月没见,就不能对我说点好话?” “和你金屋藏娇的那位上床了没有?” “……滚。”许朝背靠上沙发,唇角下扯。 宁钰将茶一饮而尽,一脸真诚,“这些天酒吧来了些新货色,你要是欲求不满,她们都随你挑选,总有你满意的。” 许朝冷下脸,“你有完没完?” 宁钰一脸失望,“阿朝,以你的能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当年你不是对我说只是图新鲜玩玩而已的吗?后来却连订婚戒指都戴上了,现在又做起第叁者,那女人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第叁者”这个词极为刺耳,许朝忍不住皱眉道,“宁钰,我已经说了,阿苑她没有领证。” “国内只要是办了婚礼,在外人看来,就是已经结了婚。你要是真的无所顾忌,做贼似的把她偷偷摸摸藏起来,又待在此地不敢动弹做什么?还不是怕人家婆家已经报案,上门找你们麻烦。” 许朝摁了摁眉心,颇烦郁道,“她家里情况有点复杂,我和你说不清楚。” “她家里怎么个复杂法我管不着,但是我之前就说了,我有办法帮你的阿苑弄个假的身份证明,但保真,需要她配合。”宁钰为自己到一杯酒,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的手段,但这不失为最好的办法。到了国外,天高皇帝远,一切都好说。” 许朝定定地看了会宁钰,叹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宁钰是他在美国时,高中和大学的同窗,申市人,家里是做烟草生意的,由于身体缺陷,再加上上头本就有两个优秀的哥哥,其不大得父母喜爱。他比他来美国的日子还早,高中时,他见他受到欺辱,出手相救,自此两人结交相识成为好友,后来还一同过了不少荒唐日子。 大学毕业后,宁钰回国,两人时有联系。 但他从前鲜少同宋苑提及过宁钰,更没有将宋苑带到过宁钰的跟前,因宁钰此人向来乖张又随心所欲,可谓实实在在的损友,他可不想让宁钰当着宋苑的面给自己挖坑跳。 向宋苑求婚成功后,他忍不住告知宁钰这一消息,分享喜悦,没曾想宁钰大怒,说他背信弃义,不顾朋友之情,两人之间闹得很不愉快,就再也没有联系。 直到他带着宋苑来到杭城,寸步不离的陪了宋苑叁月后,心中实在烦闷难安,找了个要谋生计的借口出来透气,第一日就便闯入了宁钰所开的酒吧“域”,两人这才又碰面了。 原来宁钰因和其父经营公司的理念不合,负气出走,干脆来“域”这个他大学毕业后回国赚下第一桶金的福地固步自封。 恰逢许朝也时运不济,一碰面两人便惺惺相惜的很,复又重修旧好。 除了不愿意听宁钰讲宋苑的坏话外,许朝感觉,在陌生的他乡能碰上宁钰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宁钰的法子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承担这个风险。 宁钰显然也明白许朝的意思,屈指敲了敲自己的左膝,不满道,“我虽然是个残废,但也是个有用的残废。许朝,你少小看我,这种事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又阴险一笑,“许朝,老子告诉你,老子实际上是千亿集团的当家人,官场和商场都如鱼得水,身价百亿,现在家里那些老的少的都得看老子脸色行事……” 正说着,一直扭头看窗外,勉强听他说话的许朝忽地道一声糟糕,起身拉开门,“改天再聊,有事先走了。” 说完疾步走出门外,快速下楼。 宁钰一脸莫名,“搞什么?” 顺着许朝适才望着的方向,他向窗外看去。 马路对面的写字楼下站着一位着青白色长裙,身量苗条的女人,许朝向她走去,脚步匆忙。 宁钰低叹着摇头,“不过是个很一般的女人而已……” 手机铃声响起,宁钰瞧了眼,接过。 电话里传来邱安翰的声音,“叁叔,您现在在家吗?有空的话,我去拜访您一趟。” 宁钰微微眯眼,盯着许朝似乎是在解释的肢体语言,长吁短叹,“今天怎么有空主动问叁叔好了,最近你不是忙着为你心爱的哥哥要死要活吗?” 邱安瀚不言。 宁钰笑笑,“我现在人在杭城,有什么事明天邱氏董事会上说吧。” 挂断电话,宁钰进了包厢内的私人电梯,下到楼下。 刚到门口,便有两个保镖跟上前,“宁董。” 宁钰朝他们摆手,微微敛下眉目。 保镖瞅着宁钰那张阴沉地脸,不由得后退两步。 沿着门的斜坡摇动轮椅下去,宁钰对看他一眼,拉着宋苑便要走的许朝大声唤,“阿朝,等等我!” 宋苑在望向他的那一刻,瞬时瞪大了眼。 阳光覆在他那张似女人般漂亮妖冶,带着笑意的脸上,为他戴上明朗和善地暖色面具。 —— 前面章节有笔误,改了下。 宁慎流是宁琦叁弟,而非叁哥。 so,宁钰=宁慎流 我看你就是生来自私 有的人,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却不知趣地在跟前碍眼。可偏偏自己在乎的人同他是好友,所以她非但不能给他脸色看,还要笑脸相迎,想想就来气。 宋苑抿着嘴生闷气,将裙摆几乎要扭成麻花。 “服务员?”对面的宁慎流唤道。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要换一桌菜。” “啊?” 宁慎流指着鲜有动筷的一桌佳肴,一脸不悦,“把你们厨师叫过来,做的什么东西?都没人爱吃。” 服务员满脸通红,尴尬地杵在那里,想说什么似乎又不敢说。 许朝看不过眼,劝道,“宁钰,别为难人家。现在不是饭点,我和阿苑都不太饿,你非说自己饿了,想吃饭,点上来自己又不吃,怪的着别人吗?” 宁慎流看向垂眸不言的宋苑,笑吟吟,“我这不是听说弟妹要养身体,又见她气色不大好,所以这才想着尽一下心嘛。” 许朝被宁慎流阴阳怪气地话弄得频繁皱眉,刚想要说什么,宋苑便接了话茬。 宋苑笑着说,“宁大哥这么有心,我再不领情,倒成我的不是了。” 说罢举起红酒杯,起身,“宁大哥,我敬您一杯。” 宁慎流微微一笑,也举起红酒杯,看了眼许朝。 许朝松了口气,同样举杯。 叁人碰了碰杯,许朝正要饮,便听见宋苑道,“宁大哥,非常感谢您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们家阿朝的照顾。” 宁慎流客气回复,“哪里哪里,是阿朝经常照顾我酒吧生意才是。” 说话间,两人不约而同将意味深长地目光投向许朝。 许朝一口红酒哽了下,艰难咽入。 糟糕,就知道两人一碰面准没好事。 看宁钰这阵势,还不得把他的老底都给掀出来。 万幸的是,令许朝担忧的是没有发生,他们聊了些别的东西。 杭城的天气,杭城的风景,还有杭城的人文…… 心虚不敢插嘴,怕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许朝出乎意料地发现由于自己的逃避,竟成了这场饭局的局外人。可还是如坐针毡,最终是一个陌生来电解了他的围,倒也管不了那么多,他顺势拿起手机,便从饭桌上匆忙离开。 望着许朝走远的背影,宁慎流冷腔冷调地嘲讽,“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倒是个能治得住男人的,从前怎么没见你在邱安衍面前这么厉害?” 宋苑脸色微微发白,反问,“您结识许朝,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宁慎流之于她,其实很陌生,她见他的次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再加上他可能是由于身体原因,深居浅出,媒介上并未见过他的照片曝光。要不是一年前她见过他一面,且他女人似的眉眼太过令人印象深刻,恐怕她现下未必能将他认出来。 宁慎流其人,商场上雷厉风行,私下里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她一直觉得他不算是个好相与的。见许朝竟能和他熟识到唤他的小名,还一副不知他真实身份的模样,她未免诧异又疑虑。 宁慎流脸色沉下来,“我和他相识十二年,是你的二倍,又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有什么目的?我倒要问问你,你在明知自己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同意他的求婚,连带着他惹上不该惹的邱家,到底存的什么心?要是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和你交往,一早就劝你们分手了。” 宋苑避重就轻,继续质疑,“那您怎么不告诉他您的真实身份?” 宁慎流冷冷道,“友谊弥足珍贵,我只是不想让这份感情掺杂太多的名利,渐渐变成不对等的关系。那你呢,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在没有解除婚约的情况下,接受他的订婚戒指?” 宋苑弱声反驳,“追求爱情有什么错?我和邱安衍又没有感情基础,况且正常人怎么会想和一个傻瓜共度一生?” 宁慎流冷笑,“邱安衍现在可不是个傻子。” 宋苑脸一阵红一阵白,很想辩解一句:可邱安衍他是个死变态。 但她说不出口。 见宋苑一听到邱安衍这个名字,就变了脸色,宁慎流立时道歉,顺便转移话题,“抱歉,那个时候我有我的顾虑,没办法救你。” 宋苑抿抿唇,别过脸看窗外,“那您何必答应我妈呢?” 一顺嘴便对邱安衍的母亲宁琦用了“我妈”这个称谓,宋苑感到很不适,又迅速补充一句,“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已经自由了。” 那日她和邱安衍双双入院,是宁慎流派人将她弄上的车。但她醒来后,就得到了他已回申市的消息,便知她的希望不过是一场幻影。 宁慎流和邱家的恩怨她从前多少有些了解,她其实对这个结果也不是太过失望。 宁慎流因为自己亲哥哥宁慎城多年前的死非常怨恨邱家,叁年前他接掌宁氏后,开始在商场上处处和邱氏竞争,根本没有从前“邱氏做老大,宁氏做老二”的自觉,宁氏股市由此时常震荡,一众股东认为他太过激进,对他十分不满,甚至董事会上提过议案要求罢免他。前年她回邱家时,还见到过因他登门同邱家讲和的他的父亲。 他父亲那时是这样说:我家那小子就是年轻气盛不懂事,也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还希望你这个做大哥的多担待他。 邱安衍的父亲邱海作为晚辈,当然是表示不在意。 说到最后本是一团和气,结果他父亲临走前又感慨:“哎,你我都家门不幸,一个腿脚不好,一个脑子不好,都是报应。” 邱海当时笑脸相送,关上门后,似乎被气得够呛,将一桌的菜都掀了。 害的她当天都没敢提和邱安衍解除婚约的事,挨到除夕才敢说。 当然,现在想想,她只要是提了,迟说早说,结果都一样。 宁慎流要笑不笑,“就这种程度,你就认为你自由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出国?” 宋苑凝了下,坦率地问,“宁大哥有办法?” 宁慎流嗤笑一声,“宁大哥?角色适应的挺快。” 宋苑绞紧手指,“我已经和邱家没关系了,所以您也不再是我的‘小舅舅’。” 宁慎流以指叩桌,“我帮你出国,你和许朝尽早远走高飞,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迟走一天,对你们越不利。邱安衍自杀未遂,现下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他父亲已经回了国,对你逃跑这件事非常愤怒,到处都在打探你的消息。” 邱海回国了,还在找她? 一时心慌意乱,宋苑六神无主地向宁慎流求助,“您打算怎么帮我们?” “给你弄个新的身份证明,送你出国。” 宋苑迟疑,“新的?是帮我补办身份证件吗?” 宁慎流摇摇头,“是帮你弄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但是需要你配合。现在国内的户籍制度没那么严格,想要有两个身份还是能办到的。” 宋苑沉默。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他从前都未帮过她,现在为什么这么好心? 宁慎流看出她的疑虑,回答道,“从前我向宁琦承诺救你只是为了避免她的一再叨扰,实际上,我并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你去费工夫。而现在我发现你是阿朝在意的人,我珍重我的朋友,所以才想要帮你。我和邱家的关系想必你也清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见宋苑面色略有松动,宁慎流又循序渐进,“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阿朝考虑。阿朝他父母从小就煞费苦心的栽培他,把家里最好的资源都给他,就是为了让他出人头地。他大哥甚至选择放弃出国,接手家里生意上的烂摊子,照顾双亲,让他在美国无后顾之忧,最后却因劳成疾而早逝。他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在外漂泊数年,好不容易将要功成名就,就因为你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忍心吗?” 宋苑面有难堪,“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听你的。可我对你又不解,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帮我们,万一你中途反悔了,倒打一耙该怎么办?” 宁慎流眉头一皱,“你别找借口磨磨唧唧了。我看你就是生来自私,当初因为嫌弃自己未婚夫是个傻子,就能不顾养育之情,婚约之严肃,私自悔婚,现在又要将许朝困在这里,为你的胆小懦弱买单,哪个男人碰到你都是倒了大霉。” 话刚落音,宁慎流身后的门被推开,许朝面冷如冰,声音寒凉,“宁钰,你给我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 要发骚去找你女人 受到许朝的训斥,宁慎流忿忿不平,“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许朝沉着脸,一把拉起低头抹泪的宋苑,“单我已经买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不用送。” 说着话,就往门口走去。 宁慎流伸手挡在许朝跟前,冷笑一声,“许朝,我可是推了工作特意赶到杭城来陪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许朝薄唇紧抿,一把推开宁慎流的手,继续前行。 宁慎流摇着轮椅,跟在他们身后,恶狠狠道,“许朝,老子可是个大忙人,多少人上赶着想见老子都见不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苑闻言,拽了拽许朝的衣角,正想劝解,许朝就忽地放开她,疾步朝宁慎流跑去。 宋苑转头,便见许朝一把抓住了正往栏杆处倾斜的宁慎流的轮椅。 “哎呦!”宁慎流扑倒在地,龇牙咧嘴地痛呼。 许朝将轮椅摆正,迅速上前将宁慎流扶起,低头看向他的左膝,眉头紧锁,“怎么了?” 宁慎流满脸痛苦,频频嘶气,“摔到腿了。” 许朝将宁慎流重新扶上轮椅,“我带你去医院。” “哎,不用,就是摔疼了而已。”宁慎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脸上仍是疼到扭曲地表情,“带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许朝道了声好,转头对宋苑道,“阿苑,我们回家。” 宋苑连声答应。 …… 回家后唤了宋苑去烧茶水,许朝这才将门重重一摔,对倒在床上抱着左腿,依旧“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宁慎流垮下脸,“你够了啊,有完没完?” 他一听到宁钰说要回家休息就反应过来他在对他演苦肉计,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依他演下去。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他总得给他留几分脸面。更何况,他可太了解他了,要是不依他,没准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宁慎流住了嘴,胳臂枕到脑后,瞧着许朝,笑嘻嘻道,“既然来都来了,就让我留宿吧。” 许朝打开衣柜里,在里面翻了件自己日常的t恤短裤出来,随口嘲讽,“请神容易送神难,恐怕您老人家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留宿吧,何必假惺惺的多问。” 宁慎流毫不遮掩,“你一次都没请过我来你这儿做客,这么好的机会,我哪能让它溜掉?” 许朝将衣服扔在宁慎流身上,“给我滚去洗澡,别臭烘烘的在我床上躺着,我昨天刚换的床单。” 说罢便又拿了套t恤短裤出来,往外走去,“我就不招呼您了,您请自便。” 正要下床的宁慎流见状,又咚地一声躺倒,扭过脸,“我不洗,男人讲究这些做什么?” 许朝回头,冷冷道,“你又不是断了腿,你……” 哽了下,换了个语气,温和道,“我推着你进浴室,总可以了吧。” 宁慎流这才从床上慢腾腾地起来,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到轮椅上坐下。 一双漂亮的凤眸对许朝翻了个白眼,居高临下的语气,“干站着做什么,推啊?” 许朝绷着脸走过去,将t恤短裤塞进宁慎流怀里,推着他出了房门。 送了宁慎流进浴室,许朝将门掩上,将轮椅推到门口搁着,就听见门口传来声响。 抬眼一看,宋苑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 许朝一愣,“怎么晚上还出去了?” 宋苑从塑料袋中取出新买的毛巾和牙刷,递给许朝,“我就给他买了点洗漱用品。” 许朝伸手要接,一只手从他们中间伸过来,一把夺过。 宁慎流探出头来,朝宋苑嬉皮笑脸,“谢谢弟妹了。” 宋苑瞥一眼半掩着的浴室内宁慎流光着的上半身,飞快扭过脸,耳根通红,“不用谢。” 许朝果断抬手将宁慎流的脑袋推进去,砰地关上门,朝宋苑小声道,“抱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其实没什么恶意。” 宋苑双手抱胸,一脸不高兴,“你的确该说抱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你“工作”的公司找你,结果人说根本没你这号人,丢人可丢大发了。” 许朝闷了半晌,无奈又说出一句,“抱歉。” 宋苑垂眸,“为什么呢?” 许朝抿了下唇角,“我只是……只是很久没有出门,想透透气而已。” 说罢下意识望了眼浴室门,“后来碰见了宁钰,也不知怎么的,就把这个谎延续了下来。” 宋苑拉住许朝的手,真心实意的道:“阿朝,很抱歉,我让你的生活一团糟。” 许朝捏了捏宋苑的手心,“阿苑,这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点波折而已,总有一天会踏上正轨的,你不用太责备自己。你现在的进步已经很大了,我相信,越到后面,我们的路就越顺畅。” 宋苑声音很轻,“阿朝,那我现在能做什么呢?你尽管说,我一定配合你。” 最后那句“我一定配合你”说出来时,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许朝定定的瞧着宋苑,“的确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宋苑眼神闪躲,“是……是吗?什么事?” 许朝刮了下宋苑的鼻子,牵上她的手,“随我来。” 原来许朝是让她同他一起为亲人烧纸钱。 路口的风有些大,打火机开了几次,都未点燃,宋苑索性去小店买了份报纸,拿过来为许朝挡风,这才成功。 许朝点燃那些纸钱,叹口气,“刚才我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我侄儿那边的养母打过来的电话。” 宋苑一愣,“侄儿?” “对,侄儿。我父亲过世的时候,告诉我大哥其实并不是一无所出,还有个儿子尚在人世间。”许朝叹口气,接着道,“大哥早年间欠下过一笔风流债,女方带着身孕回到家乡文城,嫁给了另一个男人,过了不久生下一个男孩,也就是我侄儿。女方却并没有把我侄儿养在身边,而是由着自己丈夫交给了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妻。我侄儿的养父母过了几年生了自己的女儿,但他们并没有将我侄儿还给女方,一直养到现在,如今已经快十八岁了。” 许朝拿树枝拨动纸钱,让火烧的更旺,继续说,“原本我父亲对此事是不知情的,去年女方患了重病,感觉自己活不长了,便主动联系了我父亲,说出了这个秘密,希望许家尽早能让她这个儿子认祖归宗,也好有个依靠。但是那时父亲病重,我又在国外,事业处于上升期,抽不来身,这事就被我父亲搁置了,直到他病重到下不了床,我赶回国内,他才告诉我这件事,让我务必把我侄儿给带到身边。可那时我打电话再去联系,就被拒绝,我侄儿让我再也不用去了,言辞中非常不礼貌。恰好工作上有个大案子要做,我一时意气,就飞回了美国……” “等到你想接你侄儿到美国,却又知道了我出事的消息。”宋苑蹲下来,摸向许朝的面颊,眼眶微红,“你救了我,来到杭城,一直耽误到了现在,是不是?” 许朝薄唇绷了一下,看向宋苑,缓声说,“阿苑,我侄儿的养父母出现了困难,我得去看看他们一家,再把我侄儿接到身边。” “把你侄儿接到身边后,我们就回美国吧。”宋苑眼中带泪,对许朝眨眨眼,温柔道,“一家人在国外生活,开开心心的。” 两人默然无语了一会,不约同地笑出声来。 许朝握紧宋苑的手,“好,开开心心的。” —— 洗完澡后,许朝又将宁慎流用轮椅从浴室推回屋,自己又洗漱一番,去房里同宋苑交代了几句,回屋同宁慎流一起睡觉。 室外知了蝉鸣声不断,室内蔷薇的幽香绵延,十分宜眠。 关灯约半小时后,宁慎流黑暗中出口感慨,“你住这破落地方我初进门时别提有多嫌弃了,没想到待了一会,竟感觉还不错。” 同样未入睡的许朝回答道,“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很嫌弃,觉得比不上从前我们学生时代住的公寓,但阿苑她喜欢这里,我也就租下了。我和你一样,习惯了就觉得这地方很不错。” 宁慎流闻言冷讽,“一开口就不离那个女人,肉不肉麻?” 许朝翻身背对宁慎流,缓声道,“你是没碰到真爱,要是碰见了,依你的脾气,指不定比我还肉麻。” 宁慎流一把揽住许朝的肩,脸凑过来,嬉笑道,“真爱哪比得上社会主义兄弟情。” 许朝闭上眼,“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不是一向睡觉的时候不准人说话吗?怎么今天你自己反倒说个不停?” 宁慎流顿了下,将自己的胳膊从许朝的肩上收回,凉凉道,“等着你开口让我帮你的阿苑解决身份证明的问题呗,我可是明天就要走了,一到申市就会忙得不得了。你现在不开这个口,我到时候……” “那你帮帮忙,谢了。”许朝转过头,看着宁慎流。 宁慎流哼一声,“谢字说的太早,这件事有点风险,容我想想。” 许朝一只手撑起头,凑近宁慎流,一本正经,“宁钰,我发现你真的很像个妖里妖气,想要勾引男人,正在欲擒故纵的的女人。和你睡在一起我好慌,有种自己被迫出轨的错觉。” 宁慎流静了几秒,猛地用膝盖顶向许朝的腿间,怒骂,“老子他妈天生就是这样的脸,人设是身家百亿的霸道总裁,要发骚去找你女人,别在这儿意淫老子,滚蛋吧你!” 许朝巧妙躲开,暗笑两声。 听见宁钰这样的话,他瞬时明白宁钰的脾气和从前真的没什么两样。 也就是说,宋苑的问题宁钰会“不情不愿”地帮忙解决,他无需再担忧了。 虽然有点风险,但宁钰之前说过几次没关系,那应当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是想着,他安心地阖上双眼。 —— 宁叁之前本来是准备放在后面写的,想想还是这个人前面就出来比较好。 这个男人怎么对女人会如此刻薄? 虽说现下是现代社会,思想开化,男女之间的忌讳没有封建时代那么多。但在一个女人熟睡时,毫不避讳地闯入她的房间,将她唤醒,之后还没有半点抱歉的表示,这种行为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 很想骂上眼前的人一两句,偏偏自己有事相求,不得不恭敬以待。 宋苑忍不住再次横了眼对着她的穿衣镜,整理着装的宁慎流,恰巧就被他捕捉到目光。 宋苑忙别过头,恢复倚门玩自己指甲的动作。 “没事做?” “……” “没事做就做做早餐吧,我来者是客,你该招待我。” 宋苑瞧一眼冒出云层的半个日头,转身就走,“我去叫阿朝起床。” 宁慎流凶道,“给我站住。” 宋苑顿住脚,捏紧拳。 宁慎流教训道,“我让你做早餐和叫他起床有什么关系?他不用睡觉的吗?你没有他,是不是就只能饿死?明明是丫鬟出生,偏偏邱家把你养成了一身公主病。” 这个男人怎么对女人会如此刻薄? 宋苑皱皱眉,转头想反驳些什么,却在瞧见穿着许朝的一身白衫西裤的宁慎流时,瞬时怔住。 刘海拂面,修眉凤眸,唇红齿白,颀长的身体陷在轮椅中,有种违和感。 不知道他是谁,并没有听他开口说过话的,可能会以为是一个高挑的明艳女子在女扮男装。 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实在是违和得很,倒是昨天的大背头,花衬衫背带西裤的戏剧式夸张打扮更符合他的形象。 更令她莫名的是,她竟在他眉眼间瞧见了类似于邱安瀚那个小变态的神色。 一时心悸的很。 见她打量他,他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将略宽松的白衬衫塞进西裤内。 宋苑咳嗽一声,移开目光,“您无非是觉得是人上门来帮我弄身份证明,不关阿朝的事,所以您想让阿朝多睡一会。你对我解释就得了,何必这么刻薄,说些有的没的。” “我的确是想快速吃上早餐,请不要过度解读。”宁慎流瞪她一眼,摇着轮椅从她身边经过。 这个男人对女人实在是太凶了,哪会有女人受的了?难怪一直单身。 还有,明明只是腿瘸而已,用一根手杖即可解决问题,为何喜欢将自己黏在轮椅中。 要不是昨天她瞧见他走路,她还一直以为他是双腿瘫痪了呢。 宋苑暗自腹诽着,跟在身后,好声好气道,“外面有个早点铺子,我带您去吃吧。” 宁慎流不答,进入浴室,在浴室镜前停住。 然后起身,未瘸的右腿前倾,靠着洗手台,低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夹在嘴边,点燃。 他抬起眼,望着镜中的自己,指节在浴室洗手台上开始打节拍。 抽个烟还要照镜子?而且还一副迷恋的神情。 当自己是水仙花呢? 宋苑忍下恶寒,友好地问,“您要是觉得外头的吃食不干净,我倒也可以做给您吃。复杂的我不会做,要不我给您下点面条,加两……” 话没说完,宋苑就猛地扭过头,将门摔上。 低声骂一句“流氓”,宋苑半红着脸,去自己的卧室拿了点钱,然后拿钥匙锁上门,对着紧闭的浴室扬声说了句,“小舅舅,那我给你买早餐去啦!” 说完快速往门口跑去,砰地一声摔上大门。 浴室内,站在马桶前的宁慎流听着外面的动静,面无表情地将皮带重新系上,冷冷骂道,“舅你妈,谁他妈是你舅舅?怎么都要喊老子舅舅?” 低声骂完,他复又走到洗手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出了会神。 半晌,忽地掐灭烟,微微偏头,垂下眼睫,嘴角扬起来。 — 买完早餐回来时,已有两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进了家门,见她来,立时笑脸迎上前,“请问您就是宋小姐吧?” 宋苑心下害怕,忍不住后退两步,便听见宁慎流道,“他们是我说的来给你解决问题的人。” 宋苑顿住脚,勉强露出笑容,“你们好。” …… 其实她要做的事很简单,只是配合他们采集指纹加上拍一张照片。 交流不过十几分钟,那些人就走了,可宋苑送走他们之后,仍旧心脏疾跳个不停。 其实她只是从昨天开始,才真正意义上独自出门,现下对社交还没有完全习惯,譬如去买早餐时,邻居的大姐主动向她打招呼,她应对时都十分紧张。 方才一下子就来了两个陌生男人,她实在是有点难以招架,甚至身体都有点木木的。 按着疾跳的心口,宋苑坐在餐椅上,缓缓地呼气又吸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到时候东西会给我,我给你带过来。”宁慎流突然开口。 “嗯?什么?”宋苑只听进去后半句话,疑惑的看宁慎流一眼。 宁慎流望着宋苑,眉心微皱了下,将喝了一半的甜豆腐脑搁在餐桌上,用很慢的速度说,“我是说,你的东西我拿到了以后会给阿朝,你等消息就好。” 宋苑点点头,朝宁慎流露出感激的笑容,“那谢谢你了,小舅……宁大哥。” 宁慎流扭过头,偷偷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地说:“不用谢,我走了。” 宋苑站起来,“我送您。” 宁慎流却往许朝的房间去,宋苑忙跟过去,“宁大哥,门在那边。” 宁慎流推门而入,声音放轻,“我知道,我要直接去申市开会,开会要穿西服,我进来拿件他的换上,过些天还回来。” 难得听见宁慎流对她这样耐心的解释,宋苑怔了怔,笑着回一句,“明白了。” 宋苑随着宁慎流一起,蹑手蹑脚走进去。 室内密闭,有花的幽香,许朝仍在熟睡。宁慎流开了衣柜,从里面挑选,宋苑便走到床边,轻轻为许朝掖上被子,视线却不由自主望向许朝锁骨处的红痕。 难道房间里不干净,被虫子爬了?宋苑低头查看。 “我走了哦。”宁慎流在她身后小声说。 “我送您。”宋苑忙转过身,随着宁慎流出去。 送宁慎流到门口时,宋苑斟酌着,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便见宁慎流瞧着她,皱眉道,“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好好治疗,别总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宋苑一怔,“什么?” 宁慎流右手扶额,左手指了指宋苑,鲜有的浮现尴尬神色,“你……你梦里都在喊邱安衍,还尽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就把你叫醒了。” 说完,宁慎流看一眼手表,将轮椅转了方向,就此离开,留脸色煞白的宋苑兀自呆在原地。 —— 宁慎流到申市邱氏企业大楼时,已是上午十点,比约定的时间整整迟了半个小时。 早就在大楼内着急等待的他的大哥宁慎川一见他来,火急火燎的迎上前,“你搞什么呢,第一次上阵就拿乔,你让邱氏的那些人怎么看我们宁家?” 宁慎流颇感意外地瞧一眼自他接手宁氏后,就两耳不闻宁氏事,一心只想泡女人的大哥,阴阳怪气道:“怎么,怕我把事情搞砸了宁氏完蛋,你没办法再继续泡妞啊?” 宁慎川听到此话,反倒镇静下来,嬉皮笑脸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宁慎流一脸鄙夷,“滚蛋吧你。” 宁慎川闻言无谓地笑一下,迈步就走,没几步又回来,躬身瞧他,疑惑道,“哭了的?眼睛这么红?” 宁慎流扭过脸,“老子因为工作忙了个通宵,当然会眼睛红。” 宁慎川打量一眼宁慎流身上不大合身的西服,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注意点形象,和邱家人面子上要过得去,好歹有交情。” 宁慎流推开宁慎川的手,“趁着邱家父子松懈,悄悄收购邱氏股票,最后由媒体曝出宁氏入驻邱氏新闻,使得宁氏成为除了邱家人之外,邱氏最大的股东。作为董事长的我公然来参加邱氏的董事会,邱家还能和我谈交情?大哥您说笑呢。” 说罢,宁慎流任由助理推着轮椅,往里走去。 一路畅通,宁慎流毫不费力地就到了会议现场,无人阻挡。等了半晌的邱海见到他来,也未给他脸色看,反而热情迎接,倒是邱海的二弟邱波,脸色微滞,对他爱理不理。 毕竟申市邱家的产业是邱波的主场,两人从前时有接触,交情算他和邱家人中最好的,如今他难免有被利用的憋屈感。 一行人入坐,正式开始第一次有宁家人参与的邱氏董事会,很顺利的,就进行完毕了,邱海又带着笑脸把他送到门口。 邱海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 宁慎流微微颔首,上车离开。 通过后视镜,宁慎流瞧着邱海丝仍在挥手告别的“真诚”模样,右手覆在左膝上轻叩,暗暗思索,这趟行程实在是顺利的有些过于诡异了。 邱安衍没参加董事会,他自己的侄儿安瀚也没有来。 倒也不奇怪,本来邱安衍自和安瀚发生冲突,摔断了腿,一直在住院,安瀚便陪同照顾,邱安衍因为女人连公司的事都懒得管,邱海不得不回来,收拾烂摊子。 不过是个连正规教育都没有过的怪胎,还为女人要死要活,一点志气都没有,他有什么可怕的。 宁慎流打开手机玩游戏,疏解烦闷。 一则新闻短讯弹入手机界面,他随便瞟了眼,瞳孔骤然放大。 【快讯:宁氏和邱氏达成重大战略合作协议,互相持有15%股份。】 …… 当日下午,陵城,邱家临湖老宅,地下室内,蹬蹬蹬地脚步声停在门口。 邱安衍坐在床头,侧头专心致志地正在瞧一面什么都没有的清水漆墙。 他后脑勺枕在床头靠背上,头发乱糟糟的,刘海已没眉,睫毛很长,鼻梁微挺,唇角上翘,下巴微仰,喉结轻轻动着,齿间有薄薄的烟雾吐出,像是一缕缕飘渺的烟,笼在他身上,更加与外界隔绝。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泛黄的白t恤,领口有些敞,露出了锁骨,手里夹着一根烟,手指指节分明,轻轻的在掸烟灰,两腿交迭,半截白净的腿露了出来,棉麻拖鞋的纹理愈发明晰。 而他胯间鼓囊囊地,顶着裤子的布料,十分紧绷。 见到来人,他略略地抬眼,将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平静道,“我爸让你来的吧?你走吧,告诉我爸你没成功就行。另外……替我转达一下,以后不必再送女人到我房间,否则我杀了她们,自首去坐牢。” 宁慎流怒气冲冲地走进室内,一把拧起邱安衍的领口,“邱安衍,你睁大狗眼看看,我是谁?” 邱安衍眼珠子缓缓转了转,恍然大悟,“哦,小舅舅,对不起,我搞错了。但你长得实在是太像个女人了。” 宁慎流咬牙咽下恶气,笑着道,“个人掏腰包,花五个亿的代价来恶意收购宁氏股票。邱安衍,亏本的买卖也做,你疯了吗?” 邱安衍面带谦逊,慢吞吞说,“生意要看长远,小舅舅你也不是这样想的吗?我只是借鉴借鉴小舅舅的经验,在操作上比小舅舅快了那么一点而已嘛。现在邱氏和宁氏趁机合作,达成双赢,小舅舅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谁是你小舅舅,我他妈跟你说。从头到尾,宁家他妈的就没有过你妈这……”宁慎流倏地顿住,咬咬牙,放开邱安衍,指着他道,“别跟我套近乎,宁家和邱家势不两立。”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爬上楼去。 不大一会,邱安衍听见楼上传来宁慎流的怒吼: “不和我说一声就要走,把我当什么!” “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 “老子不帮你了!” “老子要和你绝交!” “你给我走着瞧!” 邱安衍被宁慎流尖锐的声音弄得直皱眉,扭头,继续看清水漆墙,边慢腾腾吸着烟,边喃喃自语,“太急躁了,难怪没有女人受得了。” 蹬蹬蹬地,宁慎流又回到地下室,朝他走过来,一脸怒容。 邱安衍扔掉烟,背过身去,抱住床架,缩起脖子,“别打我,我现在会疼。” 宁慎流一把拉住邱安衍,“媳妇都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老子告诉你,老子昨天碰到宋苑了,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还对我说她不久后要和那个男人去美国。你要是想知道她住在哪儿就乖乖终止和宁氏的合作。” 邱安衍低着头,不吭声。 宁慎流瞅了眼邱安衍那副闷葫芦模样,不耐地放开他,转头就走。 宁慎流走后,邱安衍维持着背身抱床头架的姿态,像雕塑般静止了许久。 直到天黑,月亮挂上树梢,他肩膀才开始抖动。 室内传来他的哽咽,“苑苑,我好想你……” 才按一下就好多水,邱安衍可把你教的真好 他后退几步,靠着门,双手环胸,直勾勾地盯着手术椅上的宋苑,欣赏自己的作品。 明晃晃的手术灯下,她的双手被缚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腿部呈m型分开,脚腕被固定在金属踩脚处。 娇乳被交错而过的红绳束缚,那柔软的浑圆更加饱满。挺立的绯色蓓蕾被金属乳夹夹住,双腿也被红绳缠绕,腿间的叁角地带由于她的姿势,大喇喇地分开,让她的阴部的光景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她的阴穴和后庭都插满两根硕大的假阴茎,都只剩粉色底端暴露在穴口。 阴唇间塞着一个红色的跳蛋,由穿过她阴缝的纤细红绳固定,发出嗡嗡地振鸣。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晕,像海藻一样散在软枕上的柔亮顺滑地黑发开始轻轻地摇摆,后肩不停摩擦冰凉地铝合金质地的银色椅背。 她盯着他,充满渴求,湿润的唇溢出呻吟,“嗯嗯……阿朝,别折磨我了,给我……” 他走到她身边,戴着医用胶手套的手指摩挲过她精巧的下巴,似笑非笑,“给你什么?” “给我你的肉棒……”她贪婪地盯着他肿胀的胯部,手腕松动,试图从那束缚中脱离,动作间,腿间的淫水淌在他黑色的皮鞋上。 他俯身靠近她,毫无情绪地盯着她那副毫无廉耻的表情,冷冰冰问,“不抗拒了?不是只准邱安衍肏你了?” 她摇头,“我一点都不喜欢被他肏,阿朝,我只想被你肏……” 心里却没有半分高兴,他面无表情地,指尖拂过她挺立的乳头,蓦地捏住往外扯。 她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这么骚啊?”他低笑着松手,拿过两个乳夹,夹在被他捏的嫣红的乳头上。 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手下却不停歇,由她的乳尖拂过她平坦的腹部,又打着节拍,轻轻钻入阴唇间的缝隙,沿着红绳,手指在那已开到最大震动幅度的跳蛋上用力一摁,她便被刺激的淫水连连,量多到都淌在他的黑色皮鞋上。 他冷笑,“才按一下就好多水,邱安衍可把你教的真好。” 她媚眼如丝,“要不要试试我有多好?” 心中蠢蠢欲动,脸却仍然是冷着的,他视线落在她被塞了假阴茎的穴口和后庭上,慢慢地把那两个假阴茎抽出来,又同时狠狠塞进去,循环往复。 她摇着头不停地浪叫,像是已做了欲望的奴隶,“嗯嗯……啊……啊……好爽……” 他蓦地抽出那两个假阴茎,又将跳蛋扯下来。 她空虚地望着他,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不动声色地瞧着她那张可怜兮兮地脸,“你给我说说,邱安衍是怎么肏你的?” 她不肯说,他便笑着后退几步,抽掉皮带。 她盯着他腿间,咽了咽口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如果说,我就给你。说的越详细,我肏你肏的越深。” 她抬头望他,小声开了口,“他每天都要肏我,用各种姿势。每天都不让我穿衣服,我就晃着奶子在他面前走。吃饭的时候,他要我坐在他胯间,占着我的逼;洗澡的时候,他把我放在洗手台上,让我腿勾在他的肩上。” 越说越兴奋:“甚至上厕所的时候,他都用小孩把尿的姿势,抱我坐在他怀里,连根没入。有时候嫌我不老实,会把我像现在这样绑着,阴部全部露出来,随时过来插几下。睡觉的时候也是插着睡,不肯出来。” 他喉结滚动,拉下西裤拉链。 她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疾声说,“从后面肏我的时候,他会打我的屁股,从前面干我的时候,他会扇我的奶子,因为他说我是他的骚母狗。” 他将早已昂扬的欲望释放出来,缓缓走近她。 “肏完又把鸡巴塞进我的喉咙,精液都射到我嘴里,让我吞掉……” “喜欢我舔他的鸡巴,从睾丸开始舔,一直舔到龟头,舔的干干净净。” “还……还肏我的菊穴,因为他说我身上所有的穴他都要进。” “到后来他肏我的时候,就又肏菊穴,又肏逼,两个换着来,人家都被他射满了。”她说完,脸上浮现出回味无穷的表情。 他再也抑制不住想让她在身下臣服的欲望,将阴茎凑在她嘴边,声音沙哑,“给我舔。” 她张开嘴,乖乖地把他已肿胀到发痛的欲望缓缓含入。 棒身被吸裹的感觉如此美妙,他禁不住抽掉医用胶手套,掌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往里一摁,他的整根阴茎就塞入她嘴中。 销魂蚀骨的感觉一层迭着一层,爽到头皮发麻,最后达到顶峰。 他闷哼着射进她嘴里。 舒爽过后,似乎仍旧未能完全纾解。 他低下脸,凑过去吻她的唇,“我们再来一次……” 唇齿纠缠,意乱情迷。 倏地,他移开脸,瞪大眼,“宁钰,怎么是你?” 宁钰舔了舔因唇齿厮磨而加倍红润的唇,凤眸一敛,“许朝,你他妈爽完了不想认账吗?” 他惊惶不已,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敢走,看我不咬掉你一块肉。”说话间,宁钰双手攀住他的颈,俯身在他锁骨处狠狠咬下。 他浑身一颤,猛然睁开眼。 望了眼窗外已高升的太阳,许朝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原来是梦……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梦到过这样的宁钰了…… “阿朝,你醒了。”宋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朝下意识瞧了眼身旁,这才发现宁钰已不在床上。 莫名就松了口气,许朝转头看了眼宋苑,嗯一声。 他从床上下来,俯身穿鞋,“饿了吗,我去做早餐?” “我买了早餐回来,已经吃过了,还给你留了点。”宋苑俯身收拾床褥,头也不抬,“还有,宁大哥他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要赶去申市开会。” 许朝淡淡地哦一声,开了衣柜,拿了套日间穿的衣服,顺道将宁慎流昨日搁在椅上的脏衣服拿起,往门口走去,随口道,“阿苑,你不用收拾,等我来吧。” 宋苑置若罔闻,将迭好的床褥搁在床头,又补充道,“宁大哥走之前帮我办好了身份证明的事,说过几天给你送过来。” 许朝抿抿唇,将宁慎流的脏衣随手丢在椅上,迈出门外,“嗯,知道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互相礼貌地应和着挨到了中午,待闻到左领右舍飘过来的饭菜香,这才发现不约而同都将午饭给忘了。 许朝遂干脆没有下厨,直接带了宋苑去巷弄外的一家家常菜小馆吃饭。才吃了几口,宋苑便开口道,“阿朝,既然你侄儿的事情这么着急,那我们尽早出发吧。” 许朝顿了下筷子,继续将已被他剔掉鱼刺的鱼肉夹到宋苑的碗里,“嗯,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吧。” “要不就今天吧,明天有雨,路不好走。”宋苑举起碗,微笑道,“我去汽车站问了下,杭城有直接到文城的汽车,下午叁点是最后一趟,现在还有两个小时,来得及。” 说着话,宋苑放下碗,从包里取出两张汽车车票,递给许朝,“票我已经买好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晚上八点就能到那儿。” 许朝看了看车票,颇有些错愕。 宋苑手覆上许朝的手背,对他笑的真诚,“阿朝,我想让你尽快见到你的亲人。” 许朝瞧了宋苑良久,对她露出欣慰地笑容,“那我们一会就出发。” 离开杭城的决定很仓促,两人屋子里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收拾一下,带了些必需品,便离开小院。邻居的墙院内传来小孩的嬉闹,许朝向那声源处望去。 “隔音太差,挺吵的。”宋苑硬声说。 “我倒觉得还好,有小孩子在,家里多热闹。”许朝望着她,唇角上扬。 宋苑深深地看了许朝一眼,翕动双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牵住他的手,微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出发吧。” 除了中途许朝给宁慎流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要去文城,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外,路途还算顺利。到了晚上八点,他们便来到了文城。 路途有些远,坐车时间稍长,许朝见宋苑面色不大好看,便扶了她在凉亭上坐下歇息。 “你坐这儿休息一下,我抽根烟。”许朝道。 宋苑点头,“别走太远。” 许朝从裤兜里掏出烟,“知道。” …… 宋苑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瞧着不远处的许朝和迎上去的一个小姑娘说话。 小姑娘着简单的t恤仔裤,满脸胶原蛋白,挺胸翘臀长腿,正值青春年少时。许朝没有礼貌地对着她吞云吐雾,小姑娘丝毫不在意,反而笑容飞扬,眼睛在夜色朦胧下都闪闪发光。 心里突然有点发堵,宋苑别过脸,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许朝就带着那个小姑娘来到她面前,对她道,“阿苑,我们找到住处了。” 小姑娘朝她露出灿烂的笑容,“阿姨,我家开的是文城唯一的叁星级酒店,住宿条件很好的,包您满意。” 宋苑挽住许朝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这边带,出声质疑,“真的假的?别是为了揽客,胡乱吹的吧?” 小姑娘一脸急迫地道,“真的,不信你查。” 宋苑真的拿过许朝的手机,当即就查询起来。 结果令她有些失望,小姑娘没有骗她,网上显示,她家的酒店的确显示是文城最好的酒店。 看来她做了件愚蠢的事,不但堵死了自己换酒店的借口,反倒让这个女孩在许朝心中的同情分增加不少。 小姑娘眼泪汪汪看着许朝,“我就说是的吧,干嘛要骗您呢?” 许朝轻咳一声,“小朋友,我们只是为了慎重起见,那你给我们带路吧。” “哎,好嘞。”小姑娘破涕为笑,忙对许朝指引方向。 许朝看出宋苑有些不情愿,在她耳边悄声道,“现在太晚了,找旅馆很费劲,就在那儿将就一晚,你要不愿意,明天就换。” 宋苑这才跟着许朝往前走,撇嘴道,“这可是你说的。” 到达酒店后,宋苑拉着许朝先上去瞧了下房间,这才下来开房。前台看了他们一眼,问,“要几间房?” 宋苑抢先答,“两间。” 话刚落音,许朝将几张百元钞票拍在她面前,淡淡补充一句,“两间房要能挨着。” 两人在楼下吃了顿便餐后,许朝将宋苑送到她的房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随口道,“我陪着你,你睡着了我再走。” 宋苑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和洗漱用品,微声说,“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今天你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许朝看一眼宋苑,以手扶墙,微微垂下眼,低声问,“是不是……是不是宁钰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宋苑愣了下,柔和地笑笑,“没有啊,就像你说的,他就是那样的人。脾气是臭了点,但是没什么恶意的。” 许朝双手抄兜,走到门口停住,拉开门,“那你洗完澡了,就早点休息。” “好,你也……” 话还没说完,门嘭地关上。 —— 思绪纷繁,许朝在宋苑房间门前站了约五分钟,最终叹了叹气,掏出一根烟夹在嘴边,拿打火机正要点燃,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复又放下,迈开脚步。 一个戴着棒球帽,身穿黑白格子衫牛仔裤,背着一个运动背包的年轻男孩迎面走来,下巴微低。经过他身边时伸手压低帽檐,脚步很明显地顿了下,复又疾步朝前走去。 许朝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停下,顿住脚,朝那个已经走远的人看去。 那个人好像…… “许叔叔,看什么呢?”身后传来林簌的声音。 许朝转头看着适才将他们介绍过来的林簌,指了指那个男人的背影,压低声音,“那个人是旅客还是本地人?” 林簌见搭上话了,眉眼一弯,随口胡诌,“哦,你是说那娃娃脸,长得漂亮可爱的男大学生啊,他来旅游的。” “这样啊。”原来是虚惊一场而已。许朝自嘲,宋苑情绪一直不稳定,但他是个正常人,却总被她带偏,莫名其妙开始疑神疑鬼。 “这个房间是不能抽烟的,我带你去天台吧,上面可以抽烟。”林簌瞅着许朝夹在指间的烟,撇撇嘴。 许朝微微一笑,“那就有劳带路了。” 瞅了眼已消失在走廊里的人,邱安衍重新走回适才想要停下的门口站定,刷卡进屋,不满地嘟囔:“哼,可爱是形容女孩子的,我可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是情动了。 许是到了陌生的地方,这一觉,宋苑睡得比往常更不安稳,这次的噩梦直接让她半夜惊醒。 窗幔密闭,漆黑的室内有些过分地静谧,宋苑甚至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她转头一望,先是吓了大跳,很快地,一颗惶惑不安地心迅速安定下来。 许朝合衣在她身边入睡,手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背脊,显然是在对她做着安抚。 这是在杭城时,他经常为她做的事。 很显然,他又听到了她的梦中言语。 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体曾遭受过如何的玷污,可却一直视她若珍宝,用心相待。 宋苑心下泛酸,揽过他的腰,身体更加紧密地贴上他的胸口,低喃,“阿朝……我又做噩梦了,梦见邱安衍抓我回那个魔窟,用尽办法不停地折磨我。” 身旁的人轻抚她背脊的动作停下来,。 她收紧手,闭上眼,开始坦白,“许朝,我当初没有想要离开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是靠着邱安衍‘童养媳’的身份,才让邱家抚养得我。我对邱安衍和邱家有亏,不能直接一走了之,而是要向他们坦白,得到他们的谅解,以后好报答他们的恩情。我这才选择和你不告而别,回到国内。可这一步,我走错了……” “……我对邱家所有的愧疚,都因为邱家人对我处境的视若无睹,邱安衍对我的残酷烟消云散。我和邱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对邱安衍只有恨。”说到最后,宋苑胸口起伏,眼眶湿润,嗓音沙哑,“我恨死他了,那时我不让你杀他,不是想保他的命,只是怕你惹上麻烦。其实哪怕他在我面前自杀谢罪,我都觉得他死的太便宜了,他该被千刀万剐……我原本可以将自己完完整整的给完美的你,现在却只有一副破败的身体。每次鼓起勇气想把自己交给你,总是会忍不住想到从前那些可怕的遭遇,总是会忍不住害怕你发现真相后嫌弃我……” 再也说不下去,宋苑脸蹭在男人的颈窝,呜咽出声。 有温热地液体砸在她的脸颊上,宋苑愣怔片刻,摸向男人的脸颊。 他不知何时,已满脸是泪。 男人拉开她触到他脸的手,从床上下来。 宋苑慌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抱住他的腰,“别走……” 他跌坐在床上,她顺势跪坐在他身后,圈住他宽阔地肩,脸凑上前,去寻他的唇。 两唇相触,她感觉到他嘴唇颤抖。 下一秒,连身体都开始打颤。 她摩挲他脸上的泪水,怔怔地问,“你在为我伤心吗,阿朝……” 他扭过头,哭泣中带了点鼻音, 她心中大受感动,扶着他的肩,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捧住他的脸,大声说,“阿朝,请和我做爱吧。” 不等他同意,她便吻上他的唇。 两唇相贴的那一刻,他虽是仍在抖着的,但没有拒绝。 宋苑多日来那沉重的心理包袱卸了大半。 许朝就是许朝,他是那么的好,永远不会拒绝她。 她捧住他的脸,唇更加紧密贴上他的,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唇,舌头滑进去,扫过他的齿间,很快地,他紧闭的齿关松开。 她受到鼓舞,继续加深这个吻,撩拨他温软湿滑的舌头,卷噬他的津液。 她将自己的踱给他,他却毫不接纳。 津液溢出口腔,顺着两人相贴的唇角滑落,流入她的心口,渐渐变冷。 有点难过,却只是一瞬的事。 因为他极轻的抽了口气,被她敏感地捕捉到。 而她坐着的他腿间,凸起的部分越发肿胀,隔着布料蠢蠢欲动地抵在她腿心。 他是情动了。 愉悦感漫上来,她双手下落,滑过他的脸颊,摩挲他滚动的喉结,最后钻入他的衬衫领口,掌心贴着他的肌肤,一路向下。 男人的皮肤光滑而细腻,摸上去像上好的绸缎。 肌肉十分地均匀有力,弹性十足。 她摸到胸口某处挺立的小肉珠,遂有些好奇地伸出两指捏了捏。 他的胸膛便开始起伏,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 宋苑这才反应过来,那是男人的乳头。 原来……男人这里也是敏感的。 咬了咬下唇,她探出手,摸索着去解他的衬衫扣子,解了好半天,才解开两颗衬衫扣子。 腿间抵着她的某物愈发坚硬,他却始终不主动一点。 反而双手撑在背后,昏暗光线中下巴扬起,一幅不反抗但也不主动的姿态。 有点不满,宋苑娇声道,“帮我……” 他仍然无动于衷。 宋苑撅起嘴,干脆将衬衫衣摆往上掀,没好气说,“手抬起来。” 他乖乖照做,举手投降的姿势。 她将衬衫通过他头顶脱掉,扔到一边。 又从他腿上下来,躬身,预备去摸他的皮带。 这次他倒主动了一回,微微起身,脱掉了长裤,又自己爬到床上躺着。 瞧着床上安躺着的他,她忽地觉得他可爱极了。 很想笑出声,却又不想破坏氛围。 只得清了清嗓子,故意做媚声,“我来喽。” 她便瞧见他双手抱在胸前,似乎还有些害怕地样子。 这是故意在配合她吗? 她立在床前,将衣服全部褪下,然后缓慢地上床,爬向他,轻微地晃动双乳,故意将臀部翘的高高的。 她听见了口水吞咽的声音。 宋苑莞尔,这男人,现在这时候装什么装? 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让她来伺候他吗? 有点生气,却也宽慰自己,毕竟今天是她要讨好他,今天就如他的愿吧。 来日方长。 她坐在他腿间,慢慢扯下他的内裤,将他的欲望释放出来。 然后,伸手握上去。 一时愣住。 也是……这么粗的吗? 她咬咬唇,松开手,五指并拢,指尖抵上根部,比了比长度。 长度从中指指尖一直到手腕上方叁指处。 好长…… 她又握了握。 还硬的像铁…… 又粗又长又硬…… 她为什么总得容纳尺寸这样惊人的东西? 她那里会受不住的…… “这次,我用嘴帮你好了。”如是说着,她俯下身来,长发随之散下,扫过他腿间。 昏暗的光线下,那高耸的男根兴奋地点了点头。 她抿抿唇,捋了散发在耳边,唇轻轻碰了碰那硕大的蘑菇头。 立时的,他的阴茎在她手心明显涨大。 连她的一只手都有些握不住了 若是捅到她身体里,实在是可怕的紧…… 还是慢慢等她适应的好。 她相信,他会给她时间的。 反正,现在她另一张嘴也能取悦他。 宋苑张开嘴,将那蘑菇头含进去,立时尝到顶端略带腥味的滑腻。 嘴里的东西又涨大些,堵得她唇线紧绷。 给自己鼓了鼓劲,她干脆跨坐在他腰上,一吞到底,玲口直接抵到了她的喉咙深处。 窒息感让她止不住地想要干呕,一瞬,她有种想要撤退的冲动。 可被她含着的男人发出一声舒服地低叹。 宋苑升起几分满足感。 缓缓地调整呼吸,双手包裹住男根下鼓囊囊的两团,慢条斯理地轻柔,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让男根从嘴中退出来。 然后跪在他腿间,丁香小舌舔上被她揉着的睾丸。 倏地,腰肢被男人的手握住,往下拉了拉。 紧接着,花穴处传来温润湿滑的触感。 宋苑浑身一麻…… 他这是…… 原来是自己多想,他没有在嫌弃她的。 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宋苑身体呈虔诚的姿势,彻底的俯下身去,含弄舔咬。 过程并不太顺利。 她经验不足,口了没多久又觉得累,遂以牙换舌,不时牙关刮过海绵体。 而他又实在舔的她太舒服,每一次他的舌头探进去花道,或者像吃嫩豆腐一样吮她的阴唇,她都舒爽到浑身打起了激灵。手下由于心力集中在自己那处而不知不觉地没了轻重,捏他沉甸甸的两个阴囊像是要捏破了般,引得他哆嗦连连。 男根上的经络随着她的动作暴动,挤压口腔。 她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他给弄断了。 随着色情地口水声从她身下不停传来,吞咽声一阵接着一阵。 她的羞耻心愈发地少了,更加彻底的打开双腿,方便他取悦她。 他又一次完全含住她两瓣阴唇,热气拂在她腿间时,她下身一热,呜咽着抖动身体,花道涌出如柱热流。 一时,浑身脱力,她腰身一沉,腿心那泛滥成灾的地方沉沉地压在他脸上。 口中的欲根也随着她的动作再次顶到喉头,牙关划过柱身,经络跳动。 精关失守,浓腥的灼液同样喷薄而出,直接灌入她的喉管。 两个人同时被呛得咳嗽起来。 她将那仍尺寸客观的欲根从她嘴中释放出来,脸朝下,埋在他腿间的缝隙中喘息。 那里毛丛浓密,有男人的荷尔蒙味道。 她的手抚上那仍旧鼓囊囊的两团,感受身下的人湿热地呼吸,嘴角上翘。 她和他第一次就是这样对彼此毫无保留的姿势,毫无嫌弃。 这是个好的开始。 休息片刻,她从他身上起来,睡在平躺着平复气息的他的身旁。 摸摸他脸上被她留下的花液,她臊的耳廓发热,却仍然想调戏他。 她半撑着身体,凑过去给他一个吻,将嘴中残余的精液踱给他,娇声笑,“你再吃吃你的。” 话刚落音,男人翻身而上,握住她的一条腿。 她眼睛缓缓地眨了眨,顺从地将后脚跟撩上他的肩,又魅又软,“轻点……” 就着花心的泥泞,男人低头,扶着重新膨胀变大的蘑菇头抵上她的穴口,往里探路。 虽然已经足够湿润,却仍是胀满难捱。 宋苑咬住手指,偏过头。 “嗯……轻点……” “好大好硬……” “慢点……” “啊……好粗……慢点……” “嗯嗯……太深了,你退出来点……” 按照她的要求,他克制压抑着,缓缓退出她的身体。 到最后是她忍不住弓身,腿勾上他的腰,声音哑而魅,“让你退你就退啊,快点进来……” 邱安衍的耐心已用到极限,他得到这句赦免,顺势一入到底。 宋苑发出舒服地叹息。 果然许朝和那个魔鬼就是不一样。 他会疼她爱她纵她,性事上让她舒爽。 阴茎完全被温软包裹,蘑菇头顶上子宫口,感觉有无数小嘴吸含马眼。 久违的快感让邱安衍感到销魂蚀骨。 他瞧着身下娇软顺服的宋苑,有些魔怔地想,最好这时候被她发现了,再顺势往他心脏来一刀,他就此死在她怀里也好。 之后无论她要待他的尸首如何,那都与他无干了…… 有风灌进来,窗纱浮动,月光洒在床上,四目相对。 身下的女人身体明显的僵住。 他……要怎么帮她? 微凉的月光下,宋苑脸上情动时的媚态还未完全消散,可眼神却已在瞧见他的那一瞬,空洞到像是刹那间被抽去了灵魂。 很明显,她……认出了他。 邱安衍怔然,这算是他心想事成吗? 但条件不成熟,此刻,她手中可没有能插入他心脏的刀…… 她该怎么办呢? 他……要怎么帮她? 微风静止,窗幔重闭,室内再度陷入黑暗。 无言地闷了一会,邱安衍缓缓将性器从她身体里抽出。 他明白,如果宋苑知道与她欢好的人是他,她心里是万分不愿意的。 其实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的,他明明……明明最初只是想在她离开之前把东西还给她,顺道看看她,只要看一眼就好。 而现在,他又一次伤害了她…… 因为他薄弱的自制力。 刚要从她身上下来,宋苑便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往里一带。 他没有防备,身体沉沉地覆上她的。 宋苑开口打破这沉默,声音微抖,“阿朝,继续啊……” 邱安衍默了半晌,轻柔地吻向她的秀气的额头,一路向下,吻过她的眉、眼、鼻,最后到达她颤抖着的紧闭的双唇。 他轻轻地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研磨,连舌尖都不曾探出,丝毫不做要侵占她口腔的试探。 感觉到她的屏息,他结束这个吻,嘴唇掠过她脆弱柔软地颈。 她颈上的脉搏跃动,血管下的回应是如此热烈。 屏退自己想要咬一口,感受那热情的冲动。 他继续往下流连,来到她的乳房。 唇刚触到她挺立的蓓蕾,她的双手便紧紧抓住他的头发。 很快地,又松开。 身体却开始抖如筛糠。 邱安衍眼眶湿热。 他对她的伤害如同烙铁烙穿了她的心,伤处焦灼,血肉模糊。 后来她的心被那个男人渐渐修复。 却再也不复从前,只是勉强能够使用。 因为……那伤太重,她的心已留下一个巨大的洞,变成残疾。 如果他能早点知道疼痛是什么感觉该多好。 在她离开之前,他一直以为,人们都是小时候会对疼痛敏感,但越长大就越不痛了。 他所谓的病根本只是小问题,所以真正原因是……自己比其他人对疼痛更不善于伪装而已。 她又不是小孩,何必像其他人一样虚伪? 所以他觉得,她的那些痛苦神情,不过是她想逃离他的伪装。 他也觉得,他没有那么坏的。 因为父亲对母亲是那样做的…… 甚至连弟弟安瀚都觉得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他只是用了男人驯服女人时常用的方法。 仅此而已。 调解她小半年后,他突然想要知道自己的成果,于是选择故意遗漏一把刀在厨房,想看她的表现。她仍旧令他失望,拾起了那把刀,并藏在床缝里。 她依然想要杀他,这令他伤心。 他决定最后再揭穿她,用更严厉的方法对待她。 于是他依旧装作不知,将最软弱的脖颈对着她,装作入睡。 试探好多次后……他终于确信,自己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她……真的是他的女人了。 他兴高采烈,想要告诉她一切结束了。 却在瞧着跪在他脚下的她时,瞬时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望着他的眼睛变成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情感。 他的确得到了完完全全被驯服的她的身体,大获成功。 结果是他所预料到的,却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他比他自己想的要贪心得多,他其实……是想要她的心的。 而这样的她,永远不可能给。 他很嫉妒,很抓狂,很想要让她明白,她芳心已许的许朝其实是个烂人。 他查过许朝,许朝是个流连花丛,声色犬马之徒。 或许许朝在和她在一起后已经收敛,但他可以肯定,那只是暂时的伪装。 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他放她走,让她和许朝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她很快就会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然后她就能心甘情愿地重新回到他身边。 因为这个疯狂的想法,他做了个决定。 他假借安瀚的身份,联系了许朝,引他过来。 他原以为许朝会犹豫,却没想到……许朝真的上钩了。 丝毫不理会他故意而为之的警告,不日就踏上了来寻宋苑的路途。 一路奔波,毫不停歇。 许朝踏入陵城的那一刻,他开始慌了。 他连重要的会议都没有开,慌慌张张地赶回那栋别墅,想要将他的苑苑带走。 然后就瞧见了浴室里,她那幅被他驯服了的场景…… 以往他都会习以为常,而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刺眼。 他想,是时候结束这煎熬的驯服游戏了。 他扶了她起来,这才陡然惊觉,他的苑苑已经瘦的不像话,身体残破到似乎随时都会烟消云散。明明……明明只有小半年,只是驯服的手段而已,没这么严重的。 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被禁锢的他健健康康地活了那么久,而这个有着阳光的比地下室大了好多倍的别墅,能相对自由活动的她怎么会这样脆弱。 他都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 心乱如麻之下,他开始补救。 他强作镇定的为她整理身体,心惊肉跳的自言自语,自我宽慰。 言语混乱,心里却越来越清楚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的确伤害了她,而许朝即使是个烂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伤害过她。 而且……很有可能,许朝还能在她面前伪装一辈子。 所以,她也许会永远觉得他是坏人,而许朝是完美爱人了…… 惊惶无措,他用力地抱她吻她,忍不住进入她占有她,一分一毫都等不得。 脑子里根本不能再想其他的事。 然后……在他的索取后,她没了呼吸,心跳骤停。 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悲伤和高兴的情绪反复交织。 她死了,是被他害死的。 他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可这代表他能和她在一起了,通过死亡的方式。 最终……是死亡成全他的心。 他拿起那把被她藏起来的,始终未刺向他的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本该高兴,可他却越来越难过。 切断经络多少应该会有些痛。 可他却不痛,一点也不。 这已经不是身体不敏感的问题了…… 他真的是错的吗? 那她真的是痛的吗? 他紧闭双眼,灵魂接受拷问,一颗心像是沉在满是泥沼的深潭里,不停地往下陷落。 他无法睁开眼,无法做任何事。 他……无法面对宋苑。 即使许朝要带走她。 更加讽刺的是,宋苑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痛觉忽然苏醒。 手腕割裂的伤口的疼痛是如此清晰,牵扯全身的神经。 他终于彻底明白……原来他真的是错的。 其他人怕痛没有错,错的是他。 她很痛,痛极了。 他……大错特错。 错无可恕。 仅存的那一丝追回她的心消失殆尽,他的世界再一次黯淡无光。 无法承受,他选择结束。 ……最终还是遗憾的,没能结束。 她离开他的这些日子,他只敢像个小偷,偷得她半分消息。 而现在,他却当起了强盗。 明明知道她心知肚明,害怕恐惧,却仍旧无耻地贪婪着想采撷她的身体。 他必须停止。 吻过宋苑绷着的脚背,放开她纤细的脚腕。 邱安衍从床上下来,摸索着穿好衣服,哑声对床上闷不做声的宋苑说,“不是要出国吗?我只是来把你的身份证件还给你,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我抓你回去。” 宋苑没回应,似乎连呼吸声也无。 邱安衍走到门口站定,蠕动双唇,呐呐问一句,“你……你想我怎么死才高兴?” 依旧没得到回答。 邱安衍挠挠头,又说,“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他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秋风习习的中午,又是一夜未归的许朝回了酒店。 进门瞧了眼仍在熟睡的宋苑,许朝俯身拍被子,唤道,“苑苑,该起床了,都中午了。” 宋苑缓慢地睁开眼,转头对上许朝的视线,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体虚晃。 许朝忙扶住宋苑,有点担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宋苑一把推开许朝的手,从床上下来,“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没回来,我担心你。打你电话又关机,我只好时不时的就去隔壁看你,一折腾就不知不觉到了天亮,压根就没休息好。” 许朝皱起眉,责备道,“我离开之前就说了我会待在医院,不用等我,你怎么还等?” 宋苑抿紧唇,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进到浴室,摔上门。 不一会,浴室传来了水流声。 许朝踱到浴室门口,敲敲门,语气放软,“苑苑,洗漱完就直接下楼吃午餐了。” 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在楼下等你。” 浴室里宋苑没有理会,许朝摁了摁眉心,拉开门朝外走。 两月前,他和他的侄儿许星河叔侄相认,可星河并不肯随他去美国。 作为家中唯一收入来源的星河养父病重,家中经济困难,星河便要辍学赚钱,他养母一时情急,才私下里主动打电话找的他。 他一来便包下了星河养父的医疗费用,并许诺可以安排星河养父去美国治疗,但他同时提出,希望星河能随他去美国,可星河拒绝了。 他对他说,他现在出的钱,在他工作后,一定会加倍返还给他。 但这个家,他不可能放下,也不可能离开。 养恩大于生恩,许朝也不好同这个侄儿再说些薄情寡性的话。 他上月听医生诊断,说星河的养父的身体已日薄西山,至多能挨到这个月底,便打定主意,一直陪着侄儿,直到他给养父送完钟,再带他去美国。 刚来文城那几天,宋苑转了性子,吵着闹着要他赶紧去美国,侄儿他可以之后再带他走。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歹劝住了,随后宋苑便时不时地陪同他去医院看望了星河的养父,同星河也能说的上话,星河并不排斥她。 他还感到挺欣慰,终究他们是要一起生活的,提前处处,培养感情也不错。 可这些日子宋苑便不怎么愿意陪他去了,说是天热,她太累。甚至前两日和星河一同吃饭,他从洗手间出来,就撞见宋苑对星河摆起了脸色,心里便很有些不是滋味。 宋苑的确有些小性子,但这也是私底下和他的事,他一直觉得她在他人面前,还是大方得体的。可这些日子,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越来越爱无理取闹。 万一他侄儿因此对他有了芥蒂,不肯随他走,那可怎么办。 星河养父这几日在医院住院,他昨晚下半夜劝动了侄儿回去休息,也好今天上学,自己替他守着。今早六点,星河养父的心电图突然异常,他着急忙慌地叫来了医生,好一通忙碌,到十一点时,才得以放松。 他赶回酒店,准备和宋苑吃个饭就休息,没想到一见面,宋苑就又开始怨他,他心中烦郁,和宋苑说话时的语气便也不大好了。 宋苑敏感,很明显是听见他这责备的语气,心情不好。 可他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酒店楼下餐厅,许朝等了一会,宋苑还未下楼。 许朝抬手看了眼腕表,眉心蹙起。 他摸了摸口袋,并未寻到烟。 “阿朝哥哥,这里不能抽烟的。”林簌在他面前坐下,捧脸看他,“再说了,你女朋友不是不喜欢你抽烟的吗?” 许朝抬眼看林簌,严肃道,“林簌,没大没小。” 他来文城的第一晚,心情烦闷,随林簌上天台抽烟。通过交谈,他又知道了她的另一个身份——星河同母异父的妹妹。 这孩子活泼是活泼,但可能是因为母亲过世的早,父亲又是个大老粗,疏于教导,就有点说话不知轻重,对他没大没小。 林簌唇一撇,“许叔叔。” 许朝屈起食指,在桌上扣了下,微微颔首,“嗯。” 林簌凑近许朝,一脸神秘,“许叔叔,我有件关于你女朋友的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 瞥了眼洗手台上验孕棒上的那条比昨日还明显的红线,宋苑打开水龙头,又一次捧了把冷水,浇在脸上。 自己已有两月没来月事了 宋苑下楼时,许朝正拿起筷子,夹刚刚端上来的菜,林簌坐在他对面,嘴巴翘的老高,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目光却时不时的往许朝那边扫,眼神一如既往的热烈。 宋苑不由得加快脚步。 许朝见她来,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温和道,“来得正好,赶紧吃饭吧。” 宋苑入座,瞅着坐在她对面低头玩指甲的林簌,淡淡地笑,“筱筱吃过午饭了没有?” 林簌眉眼弯弯,“苑苑姐,还没呢?” 宋苑微微一笑,“我碰到你爸了,他正找你吃午饭呢,你赶紧去吧。” 林簌保持笑容,“我和他说过了,我不饿。” 宋苑还要说什么,许朝朝林簌使了个眼色,林簌便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 许朝皱眉,“和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 宋苑抿了下唇,“人前凸后翘的,发育的比我还好,哪里是小孩子了?” 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的那些小心思,男人对女人的了解上,大多数情况下是个迟钝的笨蛋。 许朝看了眼宋苑,讶异道,“你吃她的醋呢?” 宋苑横许朝一眼,没好气说,“她总缠着你。” 许朝扬眉一笑,“她就是因为星河不和她住在一起,她父亲又经常不在家,所以孤独。我又和星河是亲人,她也就对我亲近了些,你别想太多。” 其实许朝没有说的是,他发现林簌这孩子因为想和他更亲近,竟然想挑拨他和宋苑的关系,玩什么“有句话当讲不当讲”的文字游戏。 他当然是选择不听,直接撂给她一句,“不知道该不该讲,就不要讲了。” 林簌这小孩鬼心思多,很多行为其实他也不大认同,但她毕竟是星河的妹妹,相当于他半个侄女,他不能和她关系太僵,只好在宋苑面前装一装瞎了…… 宋苑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夹菜。 许朝又问,“那前两天你对星河发脾气,也是因为吃醋了?” 宋苑不理,低头吃饭。 许朝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望着宋苑,语重心长,“苑苑,我知道我这些日子顾你顾得少了点,但是在杭城时,我只用顾你,到了这里,事情就难免多了起来……” 听到此处,宋苑放下手中的筷子,定定的瞧着许朝,“阿朝,我没有吃星河的醋,也没有抱怨你把精力都放在他身上,我只是对他的一些行为有点意见,所以那天对他讲了些道理。” 许朝一愣,“什么行为?” 宋苑缓了口气,斟酌片刻,将前几天的所见和盘托出。 前几天,许朝和他侄儿星河的养母在医院守着生病的养父,让星河和他养父母的女儿林若紫回去上学。傍晚宋苑在餐馆打包了一些饭菜,拿了钥匙,给他们两人送过去。 开门进去,她就发现两人在一起洗澡。准确来说,应该是许星河在帮林若紫洗澡。因为她听见林若紫抱怨水凉了,抱怨自己的眼睛沾到泡沫了看不见,又说“星河哥哥,我的胸最近总是很疼,怎么办?” 许星河回答,“正常现象,是在发育。” 而林若紫就开始撒娇,“太疼了,你帮我揉揉。” 许星河18岁,林若紫也有13岁了。 震惊之下,她踌躇好一会,还是选择一声不吭地悄然离开。 因为许朝还在为许星河养父的病情焦头烂额,她也就没有告诉许朝这件事。 第二天的饭桌上,她趁许朝去洗手间,和许星河摊开来,说了这件事。 许星河始终一言不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她有点着急,语气便冲了点。 听完宋苑的话,许朝眉头紧锁了半天,低声道,“下次见面,我和他聊聊。” 说完他便给许星河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去了医院。 闷了一会,许朝放下筷子,起身,“我现在就去找他。” 瞅着许朝疲惫又焦虑的模样,宋苑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去。” 许朝看了眼窗外的烈日,迟疑道,“今天外面很热。” 宋苑笑笑,“没关系的,到医院就凉快了。”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医院,许朝一见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许星河,便气势汹汹地拉了他往楼道走了,宋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宋苑坐在长廊椅子上怔了一会,直到一个孕妇从她身边走过,她这才回过神来。 她用力捏了捏拳,往门诊大厅走去。 …… 下午,医生拿着检查结果单,对宋苑下了诊断。 她的确是怀孕了。 怀孕已约九周。 而且……是双胞胎。 宋苑一个人在走廊坐了好半天,然后回去对医生道:“医生,您给我约个流产手术吧。” 医生有些可惜,“自然受孕的双胞胎可是很少见的,而且你身体条件本来就不好,难以受精,又一胎都没生过,这一胎拿掉了,就真的要不上孩子了。你要不要回去再和你男朋友商量商量?” 宋苑白着一张脸,对医生笑笑,“您开单子吧,我做主。” 从医院出来后,已到傍晚。 许朝不知带着许星河去了何处,宋苑寻他们不得,自己找了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用午餐。她点了很多菜,吃得很香。 结账时,宋苑第一次刷了邱安衍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宋苑有些咬牙切齿的想,既然邱安衍把钱给了她,那钱就是她的。 她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他欠她的。 那晚邱安衍的确是来归还她身份证件的,同时他还给了她一张设了她生日为密码的银行卡。 银行卡里的钱她查过,整整有五千万。 从离开她的房间开始,邱安衍就消失在她的世界,仿佛从来没有在文城出现过…… 起初她还战战兢兢,觉得整个酒店都被他控制了。 后来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一个月,他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过,她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看来邱安衍的确是打算放过她了。 可好景不长,上周开始,她开始嗜睡,又惊觉,自己已有两月没来月事了。 是不是上天就惯爱捉弄她? 明明邱安衍只是进去过,又没有射精,她怎么就怀上了? 明明她很难有孕,且从前那么多次,她就没怀上过…… 这两个和她有着最亲密的血缘的小生命…… 她明天就要残忍地…… 不,只是没有感觉的细胞体而已,更何况细胞体还有他的基因。 宋苑将手从腹上拿开,扶着腰缓缓起身。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咱们斜对面那个男孩长得好漂亮,比女孩子还漂亮。” “高中生吗?有没有成年啊?” “没有吧,他是咱们学校的吗?” “他在偷看谁呢?” “好像在看咱们前面那个阿姨……” 宋苑转过脸,瞬时定住。 一个穿着格纹衬衫牛仔裤的男人安静地坐在她斜后方的桌子上,手握刀叉,像是在吃西餐。 可餐盘上的牛排却纹丝未动。 他低着头,脸颊白净,睫毛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 见她看过去,他一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时不时的往她这边丢一个暗暗窥视的眼神过来,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这男人不是邱安衍还有谁? 宋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叁步做两步走过去,在邱安衍身边站定。 然后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紧抿双唇。 邱安衍手中的刀叉落地,发出咣啷一声响。 他又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迅速瞟了眼宋苑,然后缓缓地转过脑袋,把红透了的耳根对着她,小声说,“我不是邱安衍,你认错人了。” 话刚落音,宋苑一耳光“啪”地扇到他脸上。 邱安衍捂住发红的那半边脸颊,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呐呐道,“我……我又没干嘛。” 宋苑肩膀颤抖,双眼通红,“你还没干嘛!都是你干的好事!”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都是他干的好事? 邱安衍心虚地将头埋的更低。 苑苑是在气他没有离开陵城,继续赖在这里,让她心情不好吗? 他只是想在她离开之前,离她能够近一点。 她出国后,他就不会再打扰到她了。 因为怕打扰到他,甚至他…… 邱安衍抬头,“苑苑,我……” 话还没说完,宋苑就唔地一声,吐起来。 邱安衍慌了神,也顾不得膝上被宋苑弄上的浊物,起身轻抚她的背,“怎么了?” 宋苑又呕了几下,一把拍开他的手,想要往别处走。 却被他挡在身前,疾声道,“这么难受,休息休息再走。” 说完,邱安衍又对上前来的餐厅经理道,“让后厨给宋小姐做碗养胃的汤。” 餐厅经理毕恭毕敬地点头应和。 宋苑双拳紧拽,别过脸。 去楼上换了身干净衣服,邱安衍重新下楼去餐厅,刚走到楼梯口,餐厅经理便迎上来,“邱总,医生请过来了。” 邱安衍点头,“怎么样?” 餐厅经理一脸为难,“宋小姐不肯让医生把脉,还非得走。” 邱安衍抿抿唇,继续下楼。 包间里,宋苑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脸色并没有比之前好看多少。 两个主管和老中医站在她面前,均是一脸难堪。 见他过来,宋苑迅速转过头,视线看向窗外的紫红的余晖。 邱安衍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退下,然后走到宋苑身边站定。 见她不动,末了,又往她那边移了两步,和她靠的更拢。 宋苑却向他相反的方向转过身,邱安衍心一慌,伸手就去拉她。 一时着急,力道太大,宋苑一下子被他拉进了他怀里。 她娇软的身体紧紧贴上他,发丝蹭过他鼻尖,淡淡的暖香萦绕。被他拉着的手并没有做抗拒的表示,只是任由他握住,连指尖都顺服地垂着。 没有被拒绝,邱安衍有点错愕地低头望向宋苑。 便见她只是垂着眼,双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仿佛思绪已飘到了天边。 久违的亲密感重新包围了他,邱安衍一时有些迷恋,他忍不住掌心盖上她的后腰,让她贴的他更紧。 “我就是吃太多了,所以不舒服才想要吐,不用大题小做,找医生看。”宋苑开口说话,语气有些无奈。 邱安衍低头瞧着她抖动的眼睫,默了会,松开手。 他后退叁步,缓声问,“为什么暴饮暴食呢,不开心吗?” 她吃饭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开心。 他知道,许朝最近因为自己的侄儿的一些事,焦头烂额。 所以鲜少有时间顾着她。 宋苑对上他的视线,反过来问他,“你怎么没走?你承诺的……” 宋苑缓了口气,垂下眼睫,闷闷地继续道,“承诺的那些是骗我的吗?” 邱安衍怔了半晌,黯然道,“没有骗你,我只是想趁你走之前,离你近一点。你走了之后,我也要走的。” 她走了之后,他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想最后能开心一点,而令他开心的唯一源泉就是她。 他没想到他能开心这么久,更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她闯入了这里。 然后他听到她说,“你的腿没事。” 他愕然,她……她是在关心他吗? “没事啊,只是扭伤了脚,半个月就好了。”他笑着向她走了两步,瞧到她并没有露出笑容的脸后,又自觉的退回去。 宋苑瞧着邱安衍的动作,接着又道,“我看报纸上说……你弟弟把你推下了楼。” 邱安衍摇头,“不是安瀚,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逃走后不久,安瀚想把她抓回邱家,他不让,于是两人产生了争执。 那时他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虚弱,争执之下,他一个不当心,自己摔下了楼,所幸只是扭伤了脚。 “那你怎么还坐轮椅?”她见报纸上报道,他瘫痪了。 “因为……因为懒得走。”邱安衍有点不好意思。 “……你从前坐轮椅也是因为懒吗?”这种做法怎么和宁慎流那么像?难道宁慎流也是因为懒?不愧是舅甥。 “……嗯。”邱安衍更不好意思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根。 “为什么穿成这样?” “哪样?”邱安衍打量自己的棉麻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穿的像学生,别人一看还以为是未成年。”宋苑扯了扯嘴角,而她是阿姨。 “……我只是觉得这样穿舒服。”邱安衍无措,他这样的打扮,是看起来很幼稚吗?他可是个男人,不是什么未成年。 宋苑瞧着邱安衍窘迫地表情,眼珠子缓缓转了转,继续说,“我离开之后,你一直暗中查探我的消息?” 邱安衍慌忙摆手,“我没有,就是知道你要走,才开始查探你的消息。” 宋苑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邱安衍挠挠头,人得讲诚信,他不知道该不该出卖小舅舅宁慎流。 宋苑权当邱安衍是在为自己的长期监视撒谎,叹了口气道,“林簌是你派过来引我们上钩的,让我们住那个酒店是有预谋的吧,方便你监视我们。” 邱安衍一愣,“林簌是谁?” 说完才反应过来,邱安衍有点着急的解释,“我是一个人,没有预谋。” 宋苑不信,“那你怎么进的我的房间?” “……我捡到了他的房卡。” 邱安衍心虚的瞅着宋苑,那天酒店给了许朝两张房卡,而许朝落了一张在前台,他就顺便给拿了,不过他离开的时候,就还回去了。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宋苑:“……” 她才不信。 “这里怎么变成你的餐厅了?” “这栋楼都是我的。”邱安衍道。 宋苑瞪大眼,显然是很惊讶。 邱安衍解释道,“因为我想找个地方方便吃住,就把这里买了。买了后又觉得买贵了,就改了改,顺便回收一下成本。” 宋苑沉默。 的确上上个月的时候,这栋日落西山的老商业楼突然重新焕发出生机。林簌曾经缠着许朝,想让他带她来逛,甚至试图说服她,当然,她没有同意。 “还有什么想问的?”邱安衍问。 宋苑坐到椅子上,抬起下巴,“你怎么会做生意?你不是一直被关着的吗?” 邱安衍腼腆地笑笑,“学东西还是会教我的。” 宋苑唇角抿了下,“智商倒还是有的。” 说完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平淡道,“长得漂亮,也有身高。” 听到宋苑的评价,邱安衍有点懵。 她这是在夸他吗? 是的吧?! 邱安衍脑袋晕晕的。 “就是脑子……”宋苑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将手悄然盖上腹部,小声嘀咕,“不知道是不是遗传。” 邱安衍:“……” 你难道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爱上他了? 又聊了一会,邱安衍便送宋苑离开。 眼看前面的宋苑就要走到门口,邱安衍忍不住开口,“要不然我直接……” 察觉宋苑听到他这句话后顿住脚,邱安衍忙不迭收回本想说的话,改口道,“直接让人送你到酒店。” 宋苑垂睫,视线在腹部停留两秒,然后道:“一起走吧。” 邱安衍愣住。 宋苑看着邱安衍,淡淡说,“要不要陪我一起走走?” 邱安衍还是不说话,一幅呆愣神色。 宋苑复又转过身去,平静道,“你要还是不想出门,那我也不强求。” 邱安衍同她说,因怕打扰到她的生活,他把这里买下来后,愣是没出过门半步。 刚踏出门槛,邱安衍就跟了过来,凑到她耳边快速地说,“小心台阶。” 然后又自觉地往边上挪了一步,仿佛有意隔开距离,可那声音里明显是雀跃的。 宋苑抿抿唇,迈开脚步。 此时已过了傍晚,暮色渐渐地沉下来,天空染上了一层薄黛。 灯火刚明,夜风渐起,秋意甚浓。 风刚吹起了额角的发,宋苑就听见邱安衍问,“你冷不冷?” 宋苑摇头,“不冷。” 说话的时候,宋苑在步行街的长椅前停住,坐下来。 她抬起头,瞧着面前站着的邱安衍,拍拍一旁的椅子,“坐。” 有着漂亮脸庞的男人换了身正装后,孩子气明显的少了几分,多了几分矜贵。 可面对她时,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长腿不知道如何迈,修长的胳臂毫无规律地摆动,像个陷入懵懂感情里,偶尔得到了一块糖的傻子,哪里还是方才面对旁人时,威严冷淡的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她不是个笨蛋,不是不清楚他对她的感情的。 无论是从前他拘着她时,眼里那病态的浓烈的情愫,还是他随她赴死时,那份决绝,亦或是他那晚的温柔,她都能明白他是爱着她的。可她更是个正常人,很难会因为这份她不喜欢的过于畸形的爱,来宽恕对她犯下诸多罪状的他。 显然是有些激动的邱安衍听话地坐下来,又左挪右挪了半天,终于悄悄地选择往心上人那边移了移,这才抬了抬下巴,指隔了有五百米处的宋苑所住的酒店轮廓,“马上就要到了,怎么直接不回去呢?” 说完又想骂自己,为什么嘴这么笨,一开口就是想要让她走? 宋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邱安衍立时道,“什么问题?” 他很情愿她和他说话,无论说什么都行。 她的声音真好听,他好喜欢。 不,应该说,她的一切都很美好,让他流连。 “你……”宋苑掂了掂衣角,“你能现在就离开文城吗?” 她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血,于是她便似乎有了某种莫名的底气,竟能伸手打他耳光,也能提出这种对他来说过分的要求了。 尽管对这一点,他都不知情。 如愿地,她听到他说,“可以啊。” 她见他有些慌张地起身,嘴里还念着,“我现在就走。” 他的肢体动作像个做错了事,被她抓到把柄,落荒而逃的孩子。 她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 宋苑回到酒店后,直接去了许朝的房间。 等到凌晨一两点,许朝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似乎是因见她窝在被子里入睡,许朝明显放轻了动作,连矿泉水瓶搁在床头柜上时,磕碰声都小了。 不久,浴室里传来了水流声。 宋苑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搁着的半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将掌心的半颗药丸扔进去。 刚做完,便听见身后传来许朝的声音。 “苑苑,你不冷吗?” 宋苑将水瓶放回床头柜,回头瞧许朝,笑了笑,“不冷。” 男人上身是一件寻常白t,下身着一条亚麻灰休闲长裤,衣衫很是周整。 宋苑无意识地将被子往上拉到胸口处,挪回自己那边,声音放软,“星河那边怎么样了?” 许朝视线淡淡地从宋宛手上的动作上掠过,掀开被子上床,平静道,“把事情都说开了,星河向我认了错。” 宋苑讶异,许星河那孩子,是那么容易服软的吗? 或许亲叔侄就是不一样。 许朝又道:“我会带星河和若紫一起去美国。” 宋苑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星河对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又要带那小姑娘走?” 许朝俯身关灯,声音很淡,“多带一个也是带,没关系,我养的起。” 又说,“星河和若紫的事你不用管了,他们……以后会结婚。” 宋苑疾声道,“阿朝,你糊涂了吗?他们才多大,做出这种事本来就是不知羞,你就应该好好教育星河,更正他的思想。怎么被他牵着鼻子走,谈什么结婚?” “星河对若紫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龌龊。”许朝声音里透着不满,“他大若紫五岁,免不了从小就开始照顾她,以至于成了习惯,到现在都改不过来。星河生母对他不管不顾,他唯有依靠他的养父母,所以才不停地讨好那个小姑娘,如此才能更踏实的留在那个家里。我现在才知道,他那个继父把他送给他养父母后,压根就没管过他,也没给过什么钱。反过来,他养父母因为想要养他,反而给了他那个继父一笔钱。他这十八年的人生,何尝不是寄人篱下,忍气吞声?” 越说越难过,许朝硬声道,“现在他养父重病,即将离世,而才十八岁的他就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我这个做叔叔的,这些年都没管过他,现在满足他的要求,帮帮他,带那小姑娘一起走又如何?更何况我有这个能力。星河他想要报答他们,所以认为以后娶了若紫是最好的选择,这有什么错?” 宋苑气急,“他现在才多大,谈什么娶若紫?即使想娶,他一个已经成年的人,也该知道小姑娘现在还小,不该做的事就不能对她做。小姑娘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我看星河就是想打着以后会对小姑娘负责的幌子,继续猥亵她,甚至以后得寸进尺,理直气壮地侵犯她!” “宋苑,你以为谁都像邱安衍对你那样吗?星河和邱安衍是不同的人,请你别拿星河和那种无耻之徒相提并论。”许朝冷声道。 宋苑迅速反驳,“没有,我从前在邱家时,邱安衍从来没有那样对我过,他很尊重我。” 许朝冷笑,“你还挺维护他?他即使从前行动上没有,但思想上肯定已经肮脏无比,否则怎么会囚禁你,性爱上对你施虐?你难道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爱上他了?” 斯德哥尔摩症,爱上了邱安衍? 他……其实很在意她的过去的吗? 宋苑浑身发凉,一个字都再也吐不出来。 正在愣怔之际,身旁的许朝欺身而上,扣住她的手腕,双腿挤在她腿侧,牢牢将她束缚在他身下。 他的唇堵上来,侵占她的口腔,肆虐席卷。手指掠过她的肌肤,含着某种霸道蛮横地力度,捏的她发痛。 突然就感到委屈,她眼泪落下来。 他动作顿了下,又重新开始掠夺,动作不清反重,蛮横地将她单薄的吊带衫和内裤一并扯下,两指粗鲁地插入她干涩的阴道。 宋苑难受地弓起身体,终于痛哭出声。 许朝停止动作,将手指抽出来,从她身上下来,睡到一边,冷冷地说,“不想做就不要引诱我。” 她不答,只是哭。 他狠狠心,任由她自个哭了小半会,才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指腹捻过她的泪,淡淡问:“你今天是因为见了邱安衍,又开始摇摆不定,想要确定自己的心,才引诱我的?” 今天稍晚时,他和星河去某家餐厅吃饭,半途被知会有重要客人到来,餐厅需要清场。 离开之时,他下意识转头望了眼楼上,就瞧见了楼上包房里的她和邱安衍。 他瞧见他们谈天说地,那情景很是和谐,甚至还能瞧出彼此间的某些情愫。 根本就不是他从前所想的,她怕他怕的要命,避之不及。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她对邱安衍,似乎存在某种情愫,即使那或许是病态的。 那家餐厅是邱安衍的,她知道,而且还主动寻了过去。 冲动之下,他当即要上前对峙,星河阻止了他。 之后,他又瞧见了他们一同散步…… 后来他便带着一肚子气走了,随星河去了家里小酌。 失了长辈的尊严和风度,反倒要星河反过来安慰他,他一时竟拿不出任何底气反过来反驳、教训星河了。 闷酒饮了几杯,回来后,就瞧见她进了他的房间,在床上等他。 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听见许朝的话,宋苑身体僵了僵,呐呐道,“我没有,我们只是偶遇。” 许朝又问,“你说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引诱我?” 这些天,她一直很安分。 她声音低不可闻,“在一起这么久,你似乎对我没那方面的感觉。” 他默了会,反问,“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和你上床,还是不和你上床?亦或是希望我对你用强?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她沉默。 最近由于一些原因,他的确对她的想法淡了些。 但究其根本,他认为还是源于她对他始终的抗拒。 他翻身背对她,“苑苑,如你刚才所见。我不是什么完人,我……” 话却说不下去。 他想要开始新生活,所以一直努力事事完美。 可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在伪装? 他只知道,他近来身体上似负了千斤重担,很累,累极了。 “许朝,你很完美,不好的是我。”他听见她在他背后轻声说。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狂躁地怒吼,“宋苑,我他妈不是完人!你他妈也别总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你他妈装什么装!”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宋苑于黑暗中缓缓地起身下床,换上衣服,走到门前,低下头,声音沙哑,“你今天太累了,所以情绪不好,你……你一个人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我去我自己的房间。” 门应声关上,许朝烦躁地抄起身旁的枕头,向门口扔过去。 然后拿起柜上的半瓶水,一饮而尽。 — 这晚睡总不太安稳,天色将亮时,宋苑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 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哪能就通过拙劣的手段瞒的过去? 更何况,这对许朝也不公平。 得亏那场争吵,让她不至于做了件蠢事。 她……她尽快解决掉肚子里这两个负担,以后和许朝终归是得过下去的。 如是想着,宋苑刷卡进门。 开门进屋的一刹,宋苑有些怔愣。 她捏了捏拳,按下起伏的心绪,朝室内走过去。 空气中充斥着荤糜的气味,床尾的地毯上衣衫随意散落。 皱成一团的被子里,女孩酥胸半露,两只手腕并在一起,被缚在床头的栏杆上,嘴里还塞着一团布料。她发丝凌乱,满脸泪痕地窝在男人怀里睡觉。 似乎是察觉到动静,她缓缓地睁眼,对上她的视线。 片刻的迷懵后,她迅速换了副惊慌失措地模样,活动双腿,想要起身,却被身边的男人精准无误地扣住腰。 男人仍闭着眼,却开口说话,声音里含着戏谑的笑,“不是答应被我干一天的吗,这就想跑?” 察觉到女孩的挣扎,男人隔着被子将她摁回原位,语气轻佻,“苑苑,你这么会夹,是在邱安衍那里练过吗?” 然后睁开眼,一抬脸,就对上宋苑的视线。 我会给你一笔钱,当做是买了你的初夜 静默中对视几秒,许朝面无表情地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 林簌这时却安静下来,只将头埋在被子里,拿一头乱发对着他们,连后耳根都是红的。 许朝平静道,“苑苑,麻烦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收拾好了再……” 不等他说完,宋苑便道了声好,迅速转身往外走去,用力摔上门。 脱力地靠着门,宋苑扶住双膝,勉强支撑自己不至于滑落在地。 好一会,门才被打开,宋苑没有防备,不禁往后一个踉跄。立在门内的许朝见状,快速伸手握住她的胳膊。 宋苑愣了下,转过头。 许朝已洗过澡了,换了身寻常的家居服。 见她瞧他,他将门拉的更开。 室内的窗仍未开,交欢的气味依旧,而他立在这样的室内,望着她,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宋苑沉默地推开许朝的手,往里走去。 许朝双手抄回裤兜,默不作声地跟在宋苑身后。 林簌穿着件许朝的白色衬衫,衣摆堪堪遮住膝盖上方,以一个蜷缩地姿势躲在床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宋苑来,她将衬衣下摆往下扯了扯,声音有些怯,“我的衣服被撕烂了,穿不了了。” 宋苑指尖掐入掌心,站在床尾停了几秒,又走到林簌身边站定,“小簌,你许叔叔……” 这个称谓现在听上去是那么刺耳,宋苑闭了闭眼,手放在林簌的肩头,软言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把你认成我了,你能不能不追究……” 她瞧见她的肩膀抖了一下,别过脸。 宋苑咬咬牙,继续将没说完的话说完,“能不能不追究他的责任。既然是一场误会,就不存在他强迫你这件事。这种事吧,最好也不要声张,连你爸爸也不要说,对你没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她面前的林簌泪滴簌簌下落,双唇开始抖动个不停。 宋苑心慌意乱,忙拿纸巾为她擦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开脱的话,会要从她嘴里说出来,令同样承受过类似的伤害的她羞愧难安。 不是故意也罢,这也是一场毫无疑问的强奸。 更何况林簌还这么小,怎么能承受这些……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似乎是因为她的道歉,林簌更委屈了,脸抵在她胸口,哭出声来,“呜呜呜,许朝他欺负我。他都不让我说话,不让我走,还绑我,他是个大坏蛋……” 宋苑无措地轻抚林簌的背脊,宽慰,“好孩子,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林簌干脆抱住宋苑的腰,哭的更大声了。 “这都多久了,还没哭够,有完没完?”身后忽而传来许朝的冷斥。 宋苑皱眉,回过头,“你这什么态度?” 许朝冷着一张脸,走到林簌面前,低声道,“林簌,我说的难道你都忘了?” 林簌肩膀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哭泣声戛然而止。 “放开阿苑。”许朝冷冷道。 林簌闻言,听话地松开适才还搂着宋苑的手,宋苑下意识伸出胳膊搂紧林簌的背。 “阿苑,你不用安慰她。”许朝摁了摁眉心。 宋苑还未动作,林簌就先一步从她的环抱中挣脱,起身走到许朝面前,低下头,“我……我不会告诉别人。”声音颤抖,明显是恐惧着的。 “小簌,你……”宋苑欲拉林簌,却在抬头瞧见身侧许朝的那一刻,浑身冻住。 许朝伸手扯住林簌脑后的发,迫她仰起头,目光赤裸地在她挂着泪的脸上扫视,像在望被他吞入腹中后勉强从嘴里放出的,任他拿捏的小动物,笑容里透着残忍,语气凉薄,“再强调一遍,你已经被我洗干净了,就算你报警,也不会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被采用。还有,即使你向你爸爸告状,以他的做派,多半会收了我的钱,然后早点把丢人现眼的你随随便便的嫁给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所以,我会给你一笔钱,当做是买了你的初夜,你也不亏。从此以后,你就给我乖乖的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林簌脸色发白,一双杏眼里又蓄起了泪。 许朝伸出手指,温柔地拂过她脸颊的泪痕,微微欺身,在她耳边轻轻说,“小朋友,明白了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他妈不准出来! 林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 她推开许朝,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在那隐忍的呜咽从她嘴中溢出之前,门被摔上。 方才盛气凌人的许朝跌坐在床上,双手撑膝,薄唇抿成一条线。 静默良久,宋苑开腔,“阿朝,你怎么能这样威胁一个小孩子?” 许朝抬起他那张清俊冷淡地脸,平静道,“我只是想自保。” 说完又笑一下,“难道你想让我为这一点事,而自毁大好前程?” 宋苑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在你眼里,这难道是一点小事?你夺走了一个女孩子的贞操,而她甚至都还没有成年!” 听着宋苑的话,许朝的脸色变得渐渐难看。 望着许朝的神色,宋苑心突突直跳,神经紧绷,却仍握紧拳,强自镇定,“阿朝,你可以对她忏悔,以后努力补过。” “怎么补?”许朝冷笑,“花多少钱,花多少时间?难道我要留在这里,因为她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吗?更何况我他妈是被她下了药,我他妈还没追究她的责任呢。” 宋苑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郁结之气在胸口起伏,心绪不定,胃部倏地一阵痉挛,宋苑捂住嘴,慌忙往浴室冲去。 对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宋苑脱力地倚靠在马桶边沿。 半途已到她身旁的许朝按下抽水马桶,继续轻抚宋苑的背,有些担心地问,“怎么最近总是吐?是胃不好吗?” 宋苑转头要说什么,视线牟然在浴室垃圾桶里林簌的衣服上顿住。 她愣怔数秒,才呐呐说,“她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不是裙子。” 许朝不理会,兀自将宋苑拉起,扶住她的肩,仔细地打量她,似乎是十分关切她的健康。 宋苑抬头,盯着许朝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即使被下了药,扯她衣服的时候也该知道那是她。你说那些把她当做是我的话,分明是在骗她。你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也是故意的,是怕你自己在她面前暴露明知是她还想强暴她的事实。” 说话的时候,另一种念头同时慢慢地涌上心头,宋苑浑身的血液发凉。 这也代表,他也打算骗她,骗她他只是一时被下了药,才犯下糊涂事。 许朝握住宋苑的手腕,拉她往外走,“苑苑,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宋苑用力甩开许朝的手,吼道,“许朝,你只是想找个借口,理直气壮的强奸她!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说完她抬手,用力向他的脸扇去,手腕在半空被截住,许朝清俊的脸阴沉的可怕,“还想打我?女人怎么能打男人,看来我这些天是太纵着你了,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小人?全世界都能说我许朝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有你宋苑最没有资格!我他妈放弃一切去找你,耐心陪着你,这大半年没有动过你分毫,你他妈却和玩弄你的男人私会。我他妈还想犯贱和这样的你走下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因为气急,他握她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腕骨生疼,她痛呼出声。 他见状,松开她的手。 她欲快速往外走,却被他再一次握住手腕,“跟我去医院。” 她一慌,下意识缩手,“我没事,不想去医院。” 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再一次强调,“苑苑,和我去医院做检查。” 她噤了声,浑身瑟缩,颤抖的眼睫不由自主瞟向腹部。 他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额头的青筋在白而薄的皮肤下凸现,下颌紧紧绷着,却仍语气温和,“查出病因,身体里该处理的病灶,就尽快处理掉,这样才能快点恢复。” 说完,他继续拽着脸色已煞白的她往外走,不一会就出了酒店,停在路口拦出租车。 她忍不住出声哀求,“阿朝,不要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理会,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拽她进去。 手背倏然一阵剧痛,他不由得松手。 宋苑猛地将许朝往外一推,朝司机尖声道,“快开车!” 许朝甩了甩被咬出了很深的齿痕的手,去拉车门,笑的灿烂,“苑苑,你要去哪里?你要去找邱安衍?” 司机往后看一眼,迅速启动引擎。 车疾驰而去,许朝握紧拳,咬牙切齿吼,“宋苑,你他妈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婊子!” 骂完他又回头往楼上看一眼,怒道,“宁钰,你给我滚进衣柜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他妈不准出来跟着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会离你远远的!听到没有!” —— 还未付钱就下了出租车,慌慌张张地冲进昨日进过的餐厅,宋苑拉着人就问:“邱安衍呢?” 被拉住的新来的服务员瞅着这个满脸泪痕,莽莽撞撞的女人,一时结舌,“你……你要干嘛?” “让你们经理出来。”宋苑东张西望。 服务员拉住她,“这位美女,现在我们还没有开始营业,您……” 宋苑剜开服务员的手,继续往里走,大声喊,“邱安衍。” 出租车司机跟过来,抓住宋苑的胳膊,“小姐,您还没有付钱。” 宋苑置若罔闻,高声喊,“邱安衍!你给我出来!” 餐厅经理闻声,走过来,见到宋苑就是一愣,毕恭毕敬的迎上去,“宋小姐,您怎么来了?” 在他的认知里,这可是能打邱总耳光的女人。 得罪不起。 宋苑迅速看了眼餐厅外,神色很是紧张。 餐厅经理会意,给了司机钱,又问了司机几句,嘱咐人关闭店门。 “邱安衍在哪里?”宋苑说着就往餐厅内走去。 “邱总已经走了。” “走了?”宋苑无措。 “嗯,昨天晚上就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宋苑着急道。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总之,昨天他和您散完步,自己回来后,就马上离开了文城。”餐厅经理回答着,心说还不是因为您大庭广众扇了他耳光,之后随他一起出门,不知说了些什么,或许惹得他伤心了,他就走了。没想到您其实是有男人的呢,这都能吊住老总,可真本事。 “给他打个电话,我有话要对他说。” 餐厅经理迟疑了一会,掏出手机,拨通邱安衍的电话。 第叁次,才有人接听。 宋苑一把夺过手机,却不知如何开口。 邱安衍喂了一声,问,“什么事?” 不受控制般,眼泪疾速地挤满双眼,宋苑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掉出来。 似吝啬多说一句话,邱安衍又道,“说。” 声音冷淡而疏离,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宋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抓紧手机,抽泣出声。 电话那边邱安衍推动注射器顶端的手顿住,下意识望了眼身旁床上铺着的红色嫁衣,蠕动双唇,温温吞吞说,“苑苑,你……你怎么了……” “我……”宋苑捂住脸,眼泪漫在指间,“阿衍……我需要你,你快来……” 邱安衍缓缓地眨了眨眼,望向扎在胳臂静脉里的注射器针头,喃喃自语,“反应这么快就来了吗?我是不是因为血糖过低,所以做起了梦。”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你是白痴吗!”宋苑哭着吼,“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得对我负责!” 咣铛一声,注射器掉在地板上。 苑苑,我好残忍,对不对? 怕。 瞥见楼下那道匆匆进楼的身影,宋苑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到窗旁的墙后。 餐厅经理见状,以为宋苑还在担心许朝赶来抓她回去,忙安慰道,“宋小姐不用担心,门外有人瞧着,不会让那个男人进来。更何况邱总也在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宋苑绞紧裙摆,勉强回了他一个笑脸,“也是。”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一害怕竟想到了来找邱安衍这个讨嫌鬼。这下可好,好不容易把人赶走,一下子又把他给招回来了。 直到听到他说自己已经上了飞机,叁小时后就到文城,惊魂未定的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餐厅经理拉开一把椅子,毕恭毕敬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楼下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忙展开笑脸迎上去,“邱总,您可算来了,宋小姐等您等的可着急了……” 邱安衍从餐厅经理身边走过,快步走到宋苑面前,手一伸,就将她牢牢拥在怀里,低下脸,在她耳畔不停地说,“苑苑,我来了,别怕……” 说话的同时,他手掌不住地摩挲她单薄的背脊,脸颊亲昵地蹭上她的发,浓密纤长地睫毛不停地颤动,额头上的汗珠滴落,断断续续地打在地板上。 宋苑任由他抱了数十秒,后退了半步的脚重新归位,闷闷说,“你抱得太紧了。” 邱安衍反应过来,忙松开她,眼睛往她平坦的腹部望去,伸手想去触,半途又缩回来,有些无措,“我……我是不是压到它了。” 说完慌慌张张地跑到楼梯口,朝下喊,“医生呢?快上来,还杵在下面干什么!” 然后又回来,双手摁她的肩,迫她坐在椅上,“你别站着,不累吗?” 不等她说话,再一次跑到楼梯口,气冲冲说,“吃的也没有喝的也没有,伺候的人都上哪去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话音一落,他又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跑回她身边,心虚地垂下头,手舞足蹈地压低声音解释,“不是要故意吓到它的。” 宋苑瞧着邱安衍的动作,闭上眼缓缓叹口气,而后睁眼,伸手拉住他胡乱挥着的手,轻声道,“它们两个才多大呀,没有的事。” 邱安衍安静下来,盯着她握着他的手看了半晌,这才猛然抬头,一脸错愕,“它们?” 宋苑点点头,“是双胞胎。” —— 任由邱安衍带来的医疗团队折腾了一会,又在他半秒都没从她身上移开的目光注视下用了餐,宋苑终于能够躺在松软的床上休息。 昨天一夜没合眼,她真的是有点累了。 邱安衍为她盖上被子后,仍是坐在床边,双唇开了又合,好似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又难以启齿。 她瞧着他这幅神情,勉强支撑着精神问,“有什么事吗?” 他抬脸,对上她的眼睛,认真道,“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她默了数秒,对他扬起唇角,“好,听你的。” 听着她的回答,他看起来很是错愕,但那也只是一瞬。 他立时换了副喜不自禁的表情,声音里尽是欣喜,“苑苑,那你好好休息。” 她被子下紧拽成拳的手松开,探出被子,抚上他的脸颊,“你也好好休息,你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白的有点过分,像是生病了。 他对她的触碰似有些害羞,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用他那双亮的惊人的眼睛迅速扫了眼她的腹部,唇角牵起大大的笑容,旋即起身为她放下幔帐。 隔着幔帐,瞧见渐渐走远的邱安衍的身影,宋苑的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她疲倦的闭上双眼。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那是以后的事。 她现在需要的是充足的睡眠,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小东西。 …… 关上卧室门,走到沙发上坐下,邱安衍抬头,淡淡扫了眼着一直候在会客厅的,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一眼。 那男人便自觉地后退两步,低头弓腰,诚惶诚恐道:“大少爷,您让我办的事,已经办了,最后再找您确认一下。” 邱安衍双腿交迭,朝他伸手,手心朝上。 男人便打开手机,连接视频,递给邱安衍。 视频里,许朝被布团堵住嘴,双手被捆在背后,身后是文城某河流,隐约可见“汛期禁止游泳”的标识牌,他身旁两个戴黑帽、墨镜的保镖模样的男人,将他摁跪在地上。 从视频里看去,仿佛许朝正对他跪着叩拜。 许朝丝毫不见讶异与恐惧,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镜头,像是知道镜头那边的人就是他似的。 邱安衍面无表情的瞧了一会视频,温声说,“让他说话。” 那边的人照做。 许朝盯着镜头看了一会,脸上笑容讥诮而轻蔑,“邱安衍,我帮你把你老婆身体养好了,现在把人还给你,还顺便多送你两个孩子,你怎么反倒要抓我?难道不该感谢我吗?轻轻松松的,都不用出力,你就当了爹。” 邱安衍抬起左手无名指,点了点太阳穴,漫不经心道,“给他松绑。” 他扭头,瞧了眼窗外的落日,又转过头,笑了笑,对着镜头一字一句说,“扔他下河,不准他上岸。” …… 百无聊赖的瞧了会那边的动静,邱安衍关掉视频,扔给那男人,冷冷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要来烦我,让我拿主意。” 男人连声称是。 邱安衍又道,“准备启程吧。” 男人忙不迭点头,“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邱安衍推开卧室门,撩起幔帐,掀开被子,将一条薄毯盖在宋苑身上。 然后弯腰,将宋苑抱起来,朝外走去。 娇软的女人仍在熟睡,无知无觉。 邱安衍低头,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苑苑,我好残忍,对不对?” 死女人 果然就不该放松警惕,一不留神,就被这个死变态带回了陵城。虽说自己答应过同他回来,可也没想到要这样快…… 她怎么在这种危险的状况下竟能睡这么久,让自己再一次无知无觉的进入了这个魔窟? 是因为这个死变态给她下药了吗?她肚子里可有孩子呢! 他把她带回了这所宅子,到底想做些什么? 又一次囚禁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为止吗? 她该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呀! 叁小时前“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被宋苑忘得干干净净,随着时间流逝,宋苑心底愈发焦急,却始终只敢假寐,不敢对现下正对她毛手毛脚的邱安衍做出任何反应。 “苑苑……”邱安衍在她身后咕哝,嗅她的头发,又把她的发撩起来,嗅她的颈,嗅她的背。 “……” “苑苑……”邱安衍轻轻咬她的耳朵,咬她的脸,拾起她的手,咬她的指尖…… 指腹间牟然传来湿热滑腻的触感,宋苑强摁下想抽回手指的冲动,暗骂:邱安衍,你是狗,你是狗狗狗……不,你是狼,眼睛发绿光的大尾巴狼! “苑苑,我好想你。”邱安衍挺腰,顶了顶她的臀,用不好意思的口吻说,“小衍衍也好想你……”说完,他的手指沿着她腰线摩挲。 宋苑又急又气,什么小衍衍,呸!分明是大衍衍!平常她还勉强受得了,现下她才怀了两月,胎像一点也不稳,他怎么能这么不知轻重!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想到孩子,宋苑也顾不得怕了,伸手便要去拦,却被邱安衍接下来的动作弄得呼吸一滞。邱安衍极轻的碰了碰她的肚子,学幼儿般呀呀低语,“好好听话哦,你们别闹妈妈,妈妈怀你们很辛苦的。” 说完他就收回手,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不久后,她听见门轻轻被关上的声音。 数分钟都未听到什么动静,宋苑暗地里松了口气。她睁开双眼,四处瞅了瞅,瞬时愣住。原来邱安衍抱她进门时,口中所说的“家”并不是之前囚禁过她的那栋邱家老宅,而是她在杭城从前的居所?他怎么会把她带来这里? 宋苑从床上坐起来,往窗外看去,脑子里又有些乱了。 外面的布置,似乎也不竟相同? 那这里到底是…… “嫂子,你是醒了吗?”门被轻叩了叩,外面传来邱安瀚的声音。 宋苑略怔了下,掀开被子,应声道,“嗯,你进来吧。” 一身笔挺西服的邱安瀚推门而入,目光关切地放在宋苑身上,笑容和善,“嫂子,我为你准备了宵夜。” 宋苑礼貌一笑,“安瀚,还是和从前一样,喊我苑苑姐就行。” 自从上次她和邱安衍双双出院后,她还没见过他。听邱安衍说过,他到申市叔叔那里学习商场经验去了,只偶尔才回来,她还松了口气。因为此前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对他忌惮的紧。 现下她见到他这样友好的笑容,她禁不住浑身胆寒。很想求救,可此时室内无人,她只有避免激怒他,试图去外面寻求助力。 邱安瀚走上前,弯腰为宋苑递上拖鞋,又扶住她的胳臂,微笑道,“嫂子,此一时彼一时。你既然都选择主动跟了我哥,我哪有不把你喊嫂子的道理?” 宋苑也不做强求,问道:“他去哪里了?” “谁?” 宋苑抿抿唇,继续朝外走,“安衍。” 邱安瀚为宋苑披上一件披肩,嘴角上翘,“爸爸找哥哥有点事,哥哥就回家了。” 宋苑瞧着院落里的金桂,疑惑道,“我们是在哪里?” “这是哥哥为你找的养胎的好地方。” “我们现在是在陵城吗?” “当然是在陵城了,我们现在在五兴区白石路这一块的老城区。” 陵城老城区…… 怪不得和杭城的那片院落那么相似呢,她差点认错。 可这院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邱安衍竟一个人都没有派过来照顾她的吗? 邱安瀚拉着宋苑的胳膊,往对面暖黄的灯光下炊烟袅袅的厨房走去,缓声道,“今天早些时候接到哥哥的电话和发过来的照片,我简直忙翻了天,把陵城老城翻了个遍,硬是找出了这个和照片里的你住过的那个破落院子差不多的地方。” 邱安瀚推开门,转过脸看一眼神色复杂的宋苑,微微带笑,“本来是普通出生,给了你富贵命,偏偏还不知道感恩,一点都不把哥哥放在心上。要不是哥哥被妈虐待,身体和心性都出了些差池,哪轮得到你来嫁给他?你从前受的那些就当做是一场教训,不要再耿耿于怀。哥哥对你和野男人的那些龌龊事既然选择既往不咎,你就好好收收心,别再不知好歹了。” 说完强硬地扶着脸色不大好看的宋苑坐下,将一盅汤推到宋苑面前,“嫂子,把这个喝了吧。这个喝了对身体‘好’,身体好了才能好好和哥哥过日子。” 宋苑别过脸,简短说,“我晚上吃多了,现在没胃口。” 邱安瀚低头,“嫂子,很好喝的?你要是担心我下毒,我也尝一口。” 他举碗,尝了一口,笑笑,“嫂子,很甜的,你也尝尝。” 说完,他将碗递到宋苑唇边,瞧着她的肚子,一脸委屈,“嫂子,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宋苑仰脸,对上他阴森森的眼神,皱眉道,“邱安瀚,现在到底是你不待见我还是我不待见你?以前我受你哥折磨的时候,你不想救我反而坑我也就罢了,现在我打算好好跟着你哥,你还是过来找我的茬。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是个阳光灿烂的,没想到你是个阴阳怪气的。你这脾气是全随了宁家的宁慎流吗?邱家人好歹……” 下巴被捏住,邱安瀚朝她怒吼,“你他妈别给我提什么狗屁宁家,也不准提那个死人妖!你他妈找死吗!” 他拿碗紧贴向宋苑的唇,用力向她嘴里灌去,“死女人,给我喝掉!你肚子里的种老子不欢迎!” 话刚落音,眼前闪过一个人影。 只听得哗啦一声,汤盅应声落地,清甜的汁液四溅,瓷白盅杯摔得四分五裂。 ———— 还是得增加些剧情。 谁都不是圣人 “你他妈干什么!你……你神经病啊?干嘛突然冲过来?”邱安瀚踉跄后退几步,瞧着朝他走来的宁慎流,又怒又怕。 宁慎流活动指关节,冷笑道,“死人妖?” 邱安瀚两手握拳,眼神闪躲,嘴上却不肯饶人,“没错,老子说了又怎么样?老子……老子那是调侃,调侃知道吗。你一个长辈本来就该包容晚辈,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倒是你,你他妈偷偷跟踪我?” 宁慎流怒瞪道,“老子那是在和你一起走,是你他妈不尊重长辈不和老子打招呼,老子气不过就要来教训教训你,果然被我抓到了你这好侄儿对我的好言好语。” 好侄儿?不是好外甥? 已悄然往门口退了几步的宋苑听到宁慎流的话,忍不住看向邱安瀚。 一触到她的眼神,邱安瀚顿时像醒神过来般,疾步朝她走过来,一脸阴沉,“死女人,你想去哪儿?” 宋苑吓得转头就跑,忽的听到身后“砰”的一声,接着就是邱安瀚的怒骂,“死瘸子!你他妈竟然绊我?” 话刚落音,就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啪——” 宁慎流怒道,“个小逼.崽子,老子不光绊你,还要扇你!” “你他妈打我脸,操!” “哎呦——我操,敢打老子!” “啪——”又是耳光声。 “操,又打脸!男人的脸能打吗!妈逼老子今天和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 逃到门口时,宋苑只见邱安瀚将宁慎流压在身下,屈膝抵住宁慎流的左腿,两手摁住了宁慎流的手在头顶,宁慎流四肢完全无法动弹。 紧接着,宁慎流抬头,对着邱安瀚的额头就是狠很地一撞。 邱安瀚痛哼着骂,“死人妖,今天老子不和你见识!以后再算帐!” 说罢松手,起身就要朝门口走来。 宋苑慌忙拔腿就跑。 宁慎流和邱安瀚的对骂和厮打声愈来愈远,耳边忽地传来刺耳的鸣笛夹杂着男人的怒骂,“怎么走路的你!有没有长眼睛啊,这是红灯!” “对不起对不起!”宋苑忙不迭道歉着后退,却被后面的石子一绊,瞬时跌坐在地上。腹部传来隐隐疼痛,宋苑心脏疾跳,脑袋嗡鸣作响,手下意识抚住腹部。 休息了几秒,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医院的方向走去,迎面便撞上一个人。 头顶传来邱安衍的声音,“苑苑,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安瀚……安瀚他又为难你了?” 宋苑抬头看了眼满脸慌张的邱安衍,瞬时啼哭出声,整个人倒在他怀里,“肚子疼……快送我去医院,救救我的孩子……” 邱安衍脸色大变,一把将宋苑抱起,急匆匆向车跑去。 …… 住院部大楼外,林荫道上。 邱安衍指着邱安瀚大骂,“你到底怎么回事,屡教不改!我说过了,不准动她!” 邱安瀚委屈大吼,“我这都是为了你,你不能留那两个野种!” 邱安衍怔了下,沉声说,“谁说它们是野种,它们就是我邱安衍的孩子,我当然要留它们。” 邱安瀚冷笑,“你别自欺欺人了,她和许朝住一起那么久,而且那个许朝也说了那是他的种。你的人都把这件事汇报给爸爸了,不然爸爸怎么会让我把你引开,给她喝打胎药,解决掉这个隐患。” 邱安衍闭了闭眼,转身朝病房走去,阴沉着一张脸,双拳紧拽,。 邱安瀚紧跟在邱安衍身后,疾声道,“哥,你这么着急回去,不就更加说明了孩子不是你的?你是不是怕爸爸趁你不在,找人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他伸手拽住邱安衍的胳臂,好言劝道,“哥,不是邱家的孩子,留不得。爸不会容得下第二个不是邱家的种的。” 邱安衍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邱安瀚,“爸支持我的决定,我并不是要回去救她,而是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他拿东西做了交换,算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邱安瀚苦笑一声,“支持你的决定,然后让你变成第二个他,让它们变成第二个第叁个我吗?” 邱安衍眉头蹙起,“我不是爸爸,我和他不一样。” 邱安瀚讥诮一笑,“邱安衍,谁都不是圣人,你别把自己想的太伟大。” 邱安衍大力推开大门,疾步上楼。 不一会,一直跟在身后的邱安瀚又哽声道,“哥,它们活下来会影响你的幸福,更会影响它们的幸福。它们现在只是没有感觉的细胞体,杀了它们对它们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对你也是一种解脱?” 邱安衍置若罔闻,继续前行。 身体猛地被推开,邱安瀚疾速从他身边走过,向病房疾步走去,咬牙切齿道,“我他妈说了,不是你的种就不能留!哥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你不想解决,我去帮你解决掉!” 邱安衍一把拉住邱安瀚,对着邱安瀚的肩就是一拳。 邱安瀚踉跄着撞上白墙,盯着邱安衍,笑容残忍,“今天解决不了,还有明天,还有以后!总有一天……” “邱安瀚!”邱安衍眼睛里迅速蓄起了一汪水,低吼道,“你以为如果没有了孩子,苑苑她还会需要我照顾吗!她还会愿意再看我一眼吗!你别自以为是了!” 邱安瀚怔了下,眼圈通红,双唇抖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步履蹒跚地离开。 邱安衍原地站了许久后,忽地别过脸,迅速抹了把泪。 再转头对上宋苑的视线时,已是一脸温柔。 他快步过去,拉住她的手往里走,边走边说:“苑苑,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凉,快点进屋。” 由于只是虚惊一场,宋苑身体并无不妥。医院检查完毕,两人收拾了一会,便重新返回那处邱安衍专门找来的居所。 从宋苑被牵邱安衍牵住手,拉她进病房到临睡前,她都未同他说过一句话,她默默无言地任由他伺候她洗漱,视线始终停留在他一派软和的脸上。 直到他自己洗漱完毕,在她身边合衣躺下,关灯稍息,她才垂下眼角,软声问,“你都知道了吧,会对它们好吗?” 原来真的是这样。 他原本还存着一丝很小的期望的。 因为双胞胎初期发育偏小也很正常。 也罢,若是他的骨肉,她怎么会留,怎么会那么在意? 她的话只是让事实更加明确而已。 心里有些顿顿地痛,他摁着心口的地方,认真地对她保证,“苑苑,那是你的孩子,我当然会对它们好,你放心。” 她翻身背对他,闭上双眼,“那我就信你一次。” 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无法回头。 陵城地处南方,冬日多暖,但今年寒流过境,冷雨一场接着一场,空气仿佛冰封。 风随着并不太密闭的窗户渗进室内,带来丝丝凉气,宋苑蹙起眉头,拉着被子往上扯到头上,缩紧了身体。 刚踏入室内的邱安衍见状,疾步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盖上窗。 一回头,就瞧见宋苑正睁眼望着他,一幅未睡醒的模样。 邱安衍忙不迭道歉,“抱歉,吵到你睡觉了?” 宋苑打着哈欠问,“阿衍,现在几点了?” 邱安衍含糊道,“还早,你还可以睡会。” 宋苑冷下脸,“到底几点?” 邱安衍见宋苑生气了,只好老实说,“八点半。” “今天约了九点产检,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宋苑从床上坐起来,恼道,“不肯给我手机,也不肯给我一个闹钟,让你叫我起床却又不叫,这都是多少次了。更何况今天还是产检,烦死了。” 邱安衍边扶宋苑下床,边瞅她已微微隆起的腹部,慢吞吞说,“自己家的医院,产检迟点没关系。” 宋苑皱眉,“你想让我午饭下午才能吃吗?” 邱安衍半蹲下来,握住宋苑的脚踝,将她的脚轻轻塞进软底拖鞋里,轻声解释,“苑苑,不至于的,检查一会儿就弄完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让你多睡会。” 宋苑眉头拧的更紧,还要说些什么,门口边传来了咳嗽声。 宋苑抿抿唇,将手递给邱安衍,从床上缓缓下来,冷冷地瞥向立在门口,瞧着她的邱安瀚。 邱安衍见状,忙驱逐自己的弟弟,“你怎么还没回公司?这都什么点了,赶紧走。” 前些天他一直陪着宋苑,连公司都鲜少去,父亲极为不满。恰逢昨天他的远房堂兄到访申市,洽谈生意,需要接待,他实在是推脱无法,只好和安瀚一起去了,邱安瀚也同了他一起回来。因昨夜大雨,夜又太深,他见邱安瀚可怜巴巴地,于心不忍,就留了他在此处夜宿,但这件事他没同宋苑提。 一大早他见他不在,还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邱安瀚收了脸上那副冷淡神色,对宋苑笑的殷勤,“苑苑姐,我为你们买了锦记的早餐,你洗漱完就来吃点吧。” 锦记是陵城一家知名的早点铺子,宋苑从前很爱那里的吃食,每每回陵城,即使爱睡懒觉的她必定也要接连着叁两天去那里吃早点。 邱安衍愣了愣,眉眼渐渐染上笑意,接着又转头瞟宋苑,想要说什么,却见她依然板着一张脸。他抿了下唇角,继续横眉冷对邱安瀚,“谁让你买了?你苑苑姐想吃我自然会买。” 邱安瀚嘲讽道,“我才不相信你会买,你大早上的除了跟个失了聪的傻子似的站在苑苑姐门口当门神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耸耸肩,又道,“哥,我好心帮你做你该做的事,你该感谢我。” 邱安衍面红耳赤,张嘴要说什么,便听见宋苑道,“安瀚,谢谢你了,我换好衣服就去吃早餐。” 对上宋苑的笑容,邱安瀚扭过头,翻了个白眼,后退两步,为他们关上房门。 …… 褪了睡衣裤,宋苑从衣柜里拿了件棉麻质地的白色乳罩往身上套,扭头看一眼默不作声站在她身后,扭脸看别处的邱安衍,咳嗽一声,“扣子。” 邱安衍这才回头,低下脸专注地扣上胸罩暗扣。 不一会,宋苑就听到身后的邱安衍说,“好了。” 宋苑咬住下唇,套了件打底裙,又从衣柜里翻了件深灰色的毛线裙出来,就要套上,便听见邱安衍轻声道,“今天天气有点凉,还是不要穿裙子比较好。” 宋苑捏捏拳,继续套上裙子,“我今天就想穿这件。” 邱安衍默了几秒,小声说,“其实大多数时间都在室内,也没那么冷。” 宋苑将套到腹部处的裙子用力往下一扯,往后拨了拨头发,“就会见风使舵。” 被宋苑的发扫到脸,邱安衍唇角微扬,弯腰从衣柜里取出黑色裤袜,半蹲下来。 宋苑便转过身,将一只脚套入袜内,随口道,“昨天怎么那么晚?” “堂兄对公司的新版块很感兴趣,便聊得时间长了点。” 宋苑撇撇嘴,“……要是知道要晚点回来,就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邱安衍顿住将裤袜往宋苑膝上拉的手,抬眼看她,吞吞吐吐,“我晚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宋苑对上邱安衍眼里微亮的光,眉头一皱,“我当然不高兴,大半夜的回来都把我吵醒了,还不如就在那里留宿。要是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会让你别回来了,干脆在那里住一晚上,反正我有人陪着。” 事实是昨天她等到凌晨才等到他回来,不想让他知道,连窗帘都来不及关,迅速退回床上躺着,假装深睡。他就站在窗前看了她一眼,便同邱安瀚一起睡到了隔壁房间。 她当下就气的不行。 她原本都想好了,要是他进门后开灯,她就睁眼骂他故意吵醒了她;要是他站在床前看她,她就骂他故意吓她;要是他上床睡觉,她就说他身上凉,让他离她远一点,甚至她可能会把他赶去隔壁房间睡觉。没想到,他竟闷声不吭地,做贼似的瞟了她一眼,都没等到她从床上坐起来,就溜之大吉了。 她连火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撒。 她总不能自己起来跑去找他,这样他不就知道她在等他了,她可不想让他心里有半分舒坦。 听见宋苑的回答,邱安衍垂下眼睫,哦了一声,继续将裤袜提到腰间。 触到腹部微隆处,他迅速收回手,便听得宋苑一声呵斥,“你怎么帮我穿袜子的,这么大力,想伤到它们吗?” 邱安衍连声道歉,将宋苑长裙往下扯,又道,“苑苑,是这袜子太紧了,你不能穿……” “我就要穿!是你的错,明明知道我怀孕,就该给我买大一点!”宋苑穿上家居鞋,气哼哼地往外走去。 邱安衍连身称是,柜里快速拿了大衣,走过去披在宋苑身上。 …… 早餐自然宋苑也是被邱安衍伺候着的,当然他没伺候好,尽管在她用过餐了之后他才能吃上几口。瞧见隔壁住的两个帮佣和两个随行保镖,她自然也是不愉快的,免不了说他两句。坐邱安瀚开的车,她自然更是不痛快的。于是只开到一半,她就非要下车,不听她的她就哭哭啼啼。 邱安衍无法,只得把哭成泪人的她扶下了车,送她到路边一家小店内避雨,自己在路边拦出租。 小店店主见状,艳羡道,“你老公年轻又帅气,但对你百依百顺,脾气可真好。” 宋苑拢了拢身上邱安衍的大衣,绷紧脸,紧抿双唇,瞧着被雨打湿了衣服的邱安衍,心里五味杂陈。 那日她到听到他和邱安衍的对话,明白他即使误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归属,却还执意护着她。她见到他伤心的模样,瞬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报复的快感,于是她不但没有解释,反而还就势骗他。 她想继续让他痛苦,想解心头之恨,想让自己高兴。 可事实却是,快感只有那么一瞬,她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半分愉悦。 他在她身边,事事顺着她,她不高兴。 他离开她去往别处,不和她联系,她会更不高兴。 甚至……还有一丝恐慌。 毕竟……她已孕有四月,腹部渐渐隆起。 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无法回头。 无论以后如何,她这辈子,必定要因为孩子和他扯上联系了。 她知道自己近些日子的愈演愈烈的对他的为难可以用“作”字来形容。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老……公…… 放两人下车后,邱安瀚降下车窗,对身上衣服已半湿的邱安衍怒道,“你别管这个死女人了,让她自个自生自灭去!她就是故意来折磨你的,这两个月以来,她哪天给过你好脸色看?她肚子里的种都不是你的,还他妈蹬鼻子上脸!” “安瀚,她是个孕妇,孕妇自然有脾气。”邱安衍敛下眉目,声音低沉。 邱安瀚怒气冲冲地踩下油门,“别他妈替她找借口!你就惯着她吧,我可没这个耐心!” 见邱安瀚离开,邱安衍继续拦车。 陵城旧城区不比市中心,地域路段仍旧狭窄,道路不平,再加上住在这里的人多为小商小贩或低收入者,很少有出租车开进来。 就着愈来愈大的雨势,邱安衍路边继续站了数分钟,还是未打到车,顿时焦急不已。宋苑今天穿的又少,外面不比家里,把她冻病了可不好。 不少路边的商户开始对他议论纷纷,也有路过的男女蹴足瞧他。目光或好奇,或八卦,或怀着某种少女怀春般悄然的雀跃。 商户们交头接耳,谈论邱安衍方才下的车是否是“叁叉戟”的豪车车标,谈论他是否是有钱人,有的人甚至开始暗暗揣测随他一起下车的宋苑是否是包养他的富姐,而他是住在这旧城的贫穷大学生,今天是他惹“富姐”生气了,故意为难她。 邱安衍心思全然放在打不到车,对宋苑的身体担忧上,丝毫没注意身后两步开外,叁分钟前就蹴足瞧他的年轻女孩已悄然朝他迈开了脚步,举着伞柄的手往他的头顶上方开始挪,渐渐遮住了他一半的身体。 直到视线被伞遮挡,邱安衍才察觉有人靠近,他转身查看,却发现来人不是宋苑,而是一个陌生女孩。 他当下就心中不快,皱起眉头,步子往后挪。 面前的男人生的太过出众,年轻女孩不敢仰头去直视他的眼睛,自然未感觉到他的抗拒,垂下脸含羞带怯道,“这位帅……” 话还没说话,一辆红色小轿车停在邱安衍面前,车窗摇下来,主驾驶上薄施粉黛的青年女子面带笑容,“帅哥要去哪儿?我稍你一程吧,赶紧上车,别冻着了。” 说完,不露痕迹地对年轻女孩做了个眼带挑衅地表情。 年轻女孩撇嘴,踮脚,将伞举了大半到邱安衍那边,正要说什么,手中的伞就突然被夺过。 “太好了谢谢!您稍等,我接我太太过来。”邱安举着伞,又对年轻女孩匆忙说了句,“不好意思,借你的伞用一下,谢谢。”便蹬蹬瞪地跑向宋苑所在的小商店。 年轻女孩amp;青年女子:“……不用谢。” —— 不一会,宋苑就瞧见邱安衍裹着一身水汽闯进了商店,高兴地冲她道,“苑苑,我找到了车,我们可以走了。” 宋苑撇了眼路边停着的那辆红色小轿车里朝这边探头的青年女子和呆立在路边淋雨的年轻女孩,视线又移到邱安衍身上。 他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过了一遭,连带着他那双清澈透明地眼睛都水雾蒙蒙,看进她眼里,莫名地抓心挠肺。 宋苑禁不住拿纸巾去擦他的眼睛,“我看……” 他躬身靠她更近,白嫩的漂亮脸蛋浮现出喜悦地表情,一双眼睛亮着光华,像是得到了什么意外地奖励,宋苑不禁叹息,明明是个备受青眼,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大少爷,在她这里,却总是得到半分在意都雀跃的紧,这么容易就能满足,傻不傻呀。 心中那块硬肉又一次柔软,仿佛再放在热水中烫一烫就能软和到任意捏扁搓圆,脑子里警铃大作,她到嘴边的“还是回家吧”收了回去,摆起冷脸,“你叫的什么车,我看那不像出租啊?” 说着话,人已往门口走去。 老板递给邱安衍又一把伞,说是之后再还。 邱安衍匆匆向老板道过谢,随宋苑走到门口,为她撑开伞,解释道,“是个好心的车主,搭一搭她的便车。” 宋苑瞧着那两个将她从头打量到脚的女子,主动挽住邱安衍的胳膊,冷声道,“怎么不让老刘开车过来。” 老刘是专门接送她的司机,也住在隔壁,随时为她服务,早上她放软态度,上了邱安瀚的车,便没有让在外用早餐的老刘回来载他们去医院。 “今天有点堵,开车过来要的时间太长,车不好打,你就将就将就。” 青年女子已为他们拉开车门,热情道,“快上来吧!” 邱安衍将伞递还年轻女孩,正要对宋苑说什么,宋苑突然扶腰,挺了挺并不太隆起的肚子,撇嘴道,“我怀着孕呢,这车空间太窄了,坐着会不舒服。” 邱安衍为难,只得硬着头皮又重复,“今天太冷了,别站在这儿了,你将就将就好吗……” 青年女子闻言,微微诧异了下,笑吟吟也劝,“小姐,你就听你弟弟的,将就将就。” 邱安衍正要继续劝,冷不丁地就见宋苑朝他抛了个半嗔半怒的眼神,胳膊肘还撞了下他的胸口,声音娇嗲,“老……公……” 一股酥麻瞬时由她撞到的地方蹿至全身,下腹莫名就开始发紧。 眼瞅着小衍衍就要大庭广众地“高兴”起来,邱安衍忙躬身掩饰,“苑苑,快进去,别感冒了。”说罢就要去拉宋苑的胳膊,却拉了个空。 “坐安瀚的车不就得了。”宋苑在他身后说。 邱安衍回头一看,宋苑已快速朝不知何时已挪回原地的邱安瀚的车走去, 快速对青年女子说了声抱歉,邱安衍忙不迭跟上宋苑。 两人重新上车后,邱安瀚八卦道:“哥,你可真是招桃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往那儿一站,女人都会对你趋之若鹜。”说话间,他瞧着后视镜中的宋苑,趾高气扬,仿佛那个被女人趋之若鹜的人是他。 坐在后座的宋苑当下便绷起脸,看车窗外。 邱安衍见状,忙岔开话题,催促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赶快开车。” 邱安瀚余光瞟了眼宋苑身旁的邱安衍,皱了下眉,“反正已经迟了,公司离这里不远,你先去公司换套衣服。” 邱安衍反驳,“不碍事,我又不冷,你赶紧出发,别磨磨唧唧。” 宋苑余光瞟了眼邱安衍,只见他脸上都是水,还不时有水珠自他半湿的发淌到他线条流畅地下颌上,顺着喉结滚入贴着他身体的由于被雨水打湿,呈深蓝色的衬衫中,晕开更深地水痕。 她抿抿唇,别过头,“要不直接回家吧。” 邱安衍以为宋苑因为车迟迟不开,心里又不痛快了,呵斥道,“邱安瀚,快开车!十点务必到医院!” “邱安衍,我说回家。”宋苑没好气道,“衣服都湿了,你想感冒吗?” 邱安衍小心翼翼看宋苑一眼,回答,“没事,我一点也不冷,应该不会感冒的。” 一条带着女人馨香和体温的薄毯盖在邱安衍背上,宋苑欺身过来,为他拢紧薄毯,一脸不耐烦,“产检又不是非要今天做,明天也约得到。你衣服都湿了,当然要换,不然多冷。再说了,你感冒了怎么照顾我?” 邱安衍偏着头,偷偷拿脸蹭了蹭柔软的薄毯,又瞟了眼宋苑皱着的秀气的眉头,垂下眼睫,哦一声,嘴角无声无息地绽开大大笑意。 车调转方向,往回开。 “对……对不起……耽误你产检了,阿嚏!” “……同时捂着鼻子嘴巴,你想把自己憋死吗?” “不……不想……阿嚏!” “对不起……阿嚏!” “……笨蛋。” “阿嚏阿嚏……” 怎么都像是在欲拒还迎,故意勾引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邱安衍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踏入家门,宋苑就推邱安衍进浴室洗热水澡,之后,去厨房准备生姜水。 刘妈见宋苑拿了生姜要切,忙过来道,“小姐,还是我来吧。”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宋苑垂睫,将生姜切成片。 刘妈愣了下,喜笑颜开道,“如果知道是您煮的生姜水,那少爷别提会有多高兴了。” 宋苑将生姜放进锅内,随口问,“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对他不好了?” 刘妈悻然笑,“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埋怨这差事不好做。 她是在邱家帮了近十年佣的老人了,邱大少爷见她平时做事稳重,便遣了她过来照拂宋苑。 她从前和宋苑接触过,觉得这是一桩好差事,满口便应下来。 没想到宋苑原本顶好的脾气,现在不知怎么地就变得这么爱处处挑刺,无理取闹了。 平日里喜欢有事没事就为难少爷也就罢了,每每产检一次,她便要闹情绪闹上一两天,脾气格外的大,也不知是为什么,总是不痛快。 她知道宋苑从前从楼上摔下来,摔坏过脑子,一直在邱大少爷为她寻得某隐蔽处静养,连婚礼都未能露面。这一年多过去,回来后她脑子正常了,肚子里还怀了两个孩子,这是多好的福气,以后的好日子多得是。 怎么就不知惜福,作的这么厉害?再好脾气的男人,都受不了她长此以往这般。更何况,她男人还是个生的又好,又有本事的男人。这种男人,本就不缺女人,长此以往…… 想及此,刘妈暗暗叹气。 …… 刚走到卧室内的窗边,拨开窗帘,瞧外面的雨势,宋苑便见邱安衍穿着件浴袍,边擦头发边走进来。关上门,他脱掉浴袍,仅着一件短裤立在衣柜前,翻找衣服重新换上。 男人的额发湿润,侧脸轮廓精致,身体线条流畅。虽不是经常健身的男人那般明显,但也是十分紧实,不见赘肉。皮肤不再是她初次与他赤裸相对时的那种病态地白,而是呈健康的白皙肤色。 他模样生的好,再加上身份显贵,外人面前举手投足间自信而有气势,可谓气质不凡。难怪别的女人总无视站在他身边的她,争相在他面前表现,大胆者甚至会朝他送秋波。 虽说他现在看起来仍是对她钟情的很,但他从前就有些重欲,现下他同她一起睡时,偶尔还能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再加上现下他以为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她还仍旧凶巴巴地待他,他对她的感情会变淡也未可知。那些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对他前仆后继,难保他的裤腰带不会松。 她不喜欢他这没错,但他若是对她不再钟情,那可是个大问题。她不过是倚仗他的疼爱,才能有这般的待遇,她是否该做些什么来维持他这份钟情…… 对上宋苑打量的视线,邱安衍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开口道,“我感觉好点了。” 宋苑走到床头柜前,拿起前天被邱安衍翻到一半,倒扣在柜的书,随口道,“煮了生姜茶,喝了去去寒。” 邱安衍单手扣上衬衫袖扣,瞥一眼茶几上的生姜茶,对宋苑一笑,“知道了,谢谢。” 邱安衍礼貌地笑容令宋苑颇有点不是滋味,她很想说生姜茶是自己为他煮的,可真的要她说出口,又未免感觉有一点小事就想要邀功的嫌疑。 心下纷扰,宋苑坐到沙发里,胡乱地翻了几页书,见邱安衍仍在那里慢条斯理的穿衣服,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扣扣茶几,“放了这么久,生姜茶都快凉了!快来喝!” 邱安衍忙叁步做两步过来,一把端起碗,灌了一口。 “嘶——” 邱安衍被烫的倒抽了一口气,将碗重重搁回茶几上,汁液四溅。 宋苑瞧见邱安衍那幅被烫到的,皱着眉头的样子,腾地起身,凑近他,睁大眼,“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她知道他恢复痛觉了,看他的表情,肯定被烫的不轻。 邱安衍并未照做,宽慰她,“我没事。” “什么没事?张开嘴给我看看。”宋苑手指覆在邱安衍的唇上,作势要掰。 邱安衍扭头,往后退着躲避,手却始终虚扶在宋苑腰侧。 没几步,他跌坐在床上。 宋苑一着急,直接跨坐在邱安衍腿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强行去撬他的齿关,“给我张嘴!” 邱安衍这才乖乖就范。 他伸出舌头,果然就见到舌尖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泡。 瞧见邱安衍舌头被烫伤,宋苑自觉犯错,嘴上却不肯认罪,反而为自己开脱,“烫到了活该,谁让你拿起来就喝,就不知道吹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嘛?” 如是说着,她微微低头,轻轻对着他的唇吹了口气。 像是被惊着了般,他迅速缩回舌头,紧抿双唇,上半身往后倾斜。 与此同时,下半身地某处开始坚硬,顶在她臀缝。 宋苑察觉,垂下眼睫,不说话。 腰被他的手扶住,他的声音克制而压抑,“慢点起来。” 目光所及处,男人唇部饱满柔软,喉结滚动,锁骨半露,胸膛宽阔。虽然身体往后倾着,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欲拒还迎,故意勾引。 宋苑咬咬唇,无知无觉地声音发颤,“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其实上次产检,医生说我现在身体很稳定……”宋苑的手虚握着抵在邱安衍肩上,别过头,指尖掐入掌心,“所以可以那什么了。” “那什么是什么?”语气是十足的疑惑,可腿间的悸动却骗不了人。 宋苑转头,恼怒地地瞪一眼邱安衍,却在下一秒,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他的手掌隔着胸罩,盖住她呼之欲出的乳房 明明邱安衍身体的那个部位对她的主动索爱反应如此强烈,他齿关却始终不松开。 她舌尖抵在他唇瓣处,攻钻徒劳无果。 宋苑颇感错愕,瞧向邱安衍。 只见他直直地瞧着她的眼睛,眼神带着探究,没有半分陷入情欲地迹象。 就仿佛,他将自己一分为二,思想和身体各成一体。 这样的眼神,在她从前带着“让他快点厌倦她”的目的向他索爱时,她见过。 那时她以为自己赢了,后来她才发现自己输得很彻底。 欲念一点点散去,宋苑的心渐渐悬起。 他这些日子对她实在是太过千依百顺,以至于她掉以轻心,差点忘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极其不信任她,对她吐露的心里话喜欢神经质地疑神疑鬼,对她故意的撒谎却会看破不说破,反而近乎病态地纵容。但不管一开始如何,总是会导致他对她造成伤害,尽管他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这样的结果…… “苑苑,你……想和我做爱吗?”邱安衍垂下眼帘,轻声问。 很快地,他听见宋苑回答,“倒不是想,我是说可以了,你想的话我可以配合你。” 邱安衍明白了。 原来宋苑真的不想和他做爱,只是因为担心他有需求才勉强自己。 她愿意尝试和他有亲密的关系,却并不是真的想和他变得亲密。 这对比从前,其实已经好了太多。 如此,暂时忍忍,再等一等她吧…… 正斟酌着如何回话,便听见宋苑的低泣,邱安衍脑袋一懵。 他又双叒叕把她惹哭了…… 他慌忙抬手拭她的眼泪,朝她道歉,“对不起,苑苑……”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错了,她闻言放声大哭,粉拳砸在他身上,“你个坏蛋,就会欺负我……呜呜呜呜……” 邱安衍脑子里乱哄哄的。 他怎么又双叒叕变成就会欺负她的坏蛋了? 但她说是,他就是吧? 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拉开他掌在她腰上的手,从他身上下来,便往门口走。 他连忙起身跟上,“这么冷的天,你又要去哪儿呢!快回来!” 一时着急,声音不觉拔高了几个度。 她很快转头,低头抹着眼泪走回床边,掀开被子。 “怎么……又要睡?”他诧异地问。 她坐到床上,弯腰脱鞋,“……有点犯困。” 他胡乱抽了几张纸巾,蹲下来,为她擦眼泪,“那吃午饭的时候,我叫你。” 她水光涟涟的杏眸快速扫他一眼,贝齿轻咬了咬红润地唇珠,稍稍别过因哭泣而粉绯的脸,轻轻地嗯一声,接着便稍稍起身,将身上的灰色毛线裙褪下来递给他,又弯腰去脱裤袜。 他止住她的动作,“你别躬着,我来帮你。” 说罢,便帮她脱衣。 她顺着他的动作调整姿势,同往常一样默许。 外衣褪下,露出她仅着胸衣和内裤的莹润洁白的身躯,白色乳罩包裹着她圆润地娇乳,浅百蕾丝底裤内那片黑色深林若隐若现,邱安衍无意识地抿了下唇。 他的手掌隔着胸罩,盖住她呼之欲出的乳房,又烫又麻。她身体紧绷成一条线,心跳像密集的鼓点,一阵快过一阵。 他虚骑在她腰侧,低着脸,看不清表情,声音是平静地,“像从前一样脱掉吧,脱掉好睡觉。” 她视线在他被内裤包裹着的昂扬处停留了几秒,微微别过脸。 他手指穿到她背后,亲手解开他为她扣上的胸罩扣,将胸罩褪下来。 失去束缚的乳房获得自由,弹跳起伏,如成熟的水蜜桃,亟需人采撷。 他却在这时从她身上下来,下床就走。 并不是往装着睡衣的衣柜的方向,而是门口。 没等她诧异几秒,就见得他将卧室门反锁,拿遥控调高空调温度后,重新上床睡到她身边。 他微微揽过她的身体,俯身在她耳畔,嗓音暗哑,“苑苑,就摸一摸,好吗?”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令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下意识拽紧了他的衬衫下摆,“嗯。” 他盯着那淡绯色绵软上已然挺立的红梅,手在她胸乳上方虚停几秒,然后覆上去。 就蹭蹭,又不进去 泛着粉泽地乳房被一双骨节分明地手包裹、揉捏,循环往复,在手心变换成恣意的形状。动作却很轻柔,仿佛在害怕那对水蜜桃似的乳房被挤爆。 宋苑咬住下唇,右脸磨蹭软枕,一次又一次,试图纾解。 她知道,这是邱安衍的刻意体贴,可她却一点都不好受,甚至可以说十分难受。 涓涓细流般的痒意钻入她身体的五脏六腑,摸不到,挠不着。 蓦地,他指间夹起乳头。 宋苑不由得挺胸,主动奉送娇乳。 将乳头往外扯了扯,邱安衍拇指指甲盖上乳头,说道,“怀孕以后,乳房变大了,乳头也变大了。” 说完,他指甲刮过乳尖,又补充一句,“有点硬。” “嗯……”痒意瞬时被释放,宋苑指甲陷入枕芯,脚后跟磨蹭床单。 他双手又捏了捏那对沉甸甸的乳,“以后还会接着长,一只手都会握不住,直到开始泌乳。” 说完俯身凑近,盯着乳头中央那细缝处,又嘀咕道,“是从这里把奶水吸出来的吗?可婴儿的嘴巴那么小,舌头又软,怎么能含的了这么大这么硬的乳头?” 他温热的气息喷到她胸上,令她浑身一个激灵,不由得再次挺胸相送,颤颤巍巍道,“……说这些干嘛,你不是要摸……啊……” 她声音陡然变调,在他含住她乳尖的那一刻。 同时手指插入他的发,指间收紧。 他埋首在她胸前,吸吮她的乳房,发出啧啧地口水声。 她昏昏沉沉地瞧着,迷迷糊糊就开始想:若是以后她给孩子哺乳,这个男人说不定会从孩子嘴里抢她的奶喝。 直到将两个乳房都吮的水光晶亮,粉绯似熟透了的桃,邱安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声感慨,“没有奶水味道也很好。” 他抬手抹了把嘴边的口水,身体慢慢地往后退到宋苑腿边,视线迅速略过她平躺时,仍旧平坦的腹部,来到她的叁角地带,眼神凝了几秒,然后倾身开了吸顶灯,重新跪到她腿边。 她配合着支起双腿,接受他的目光。 明晃晃的白炽灯下,黑色的耻毛包裹私处,隐约可见肥厚的两片淡绯色软瓣。伸出两指,分开那软瓣,便见得湿润的缝隙中藏着嫩红的肉粒和鲜红的肉沟。手指轻轻拨了拨那肉粒,就见的它颤动不已,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软瓣尽头,是小到几乎瞧不见的肉穴,酝着微微的湿意。 他屏息,伸进一根手指,往里探路,立刻便感受到了肉壁的吸咬、挤压。 也不知道孩子是怎么能从女人那么小的通道中出来的。 邱安衍抽出手指,将她的两腿用膝盖顶的更开,微微支起身体。 离开了手指的抚慰,宋苑感到一阵空虚。 她微微抬起头瞧他,便见那勃发的性器被他释放了出来,在她腿间昂扬着。 好……好大…… 每次瞧见都觉得骇人,每次埋进她身体里涨得慌。 现下很有一段时间没有做了,加之她身体有孕,身体可很难吃得消啊…… 她得让他轻点、慢点来。 宋苑下意识稍稍并拢腿,正要开口提醒,却被邱安衍接下来的动作弄得懵然不已。 他维持着跪在她腿间的姿势,盯着她的私处,左手握着性器,开始上下套弄。 他不碰她,只是对着她自慰?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稍稍分出空歇,向她解释,“……怕伤到你,所以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因沙哑而充满磁性,在她心弦撩拨。 宋苑浑身燥热,小腹的空虚愈发明显,但又怕他真的伤到她,只能违心地认同他的体贴,“知道了。” 不一会,他那张漂亮的俊脸染上了情欲的潮红,睫毛剧烈地抖动,极细微的喘息从他唇中溢出。他上半身衬衫周正,却也能想象,此刻他紧实的胸口,是如何起伏。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身体的空虚却愈发厉害。 很想让他把肉棒塞进去,填满下体。 有液体从下面一阵一阵涌出,湿湿热热的淌在臀间,粘着肉穴。 在他湿润着眼尾,发出一声闷闷地呻吟时,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手直接覆住囊袋。 还恶意地捏了两下。 他一个哆嗦,差点缴械投降,颤着尾音说,“怎……怎么了?” 她眼含抱怨,“这么久都没有射,我都等累了。” 他有些迷惘,他好像也没开始多久啊? 但她的话,他总不能反驳。 遂道,“那你别管我,自己休息……” 她捂住他的嘴,抬起精巧的下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安衍,我帮你呀……” 说话间,包裹着囊袋的手轻轻地滑到上方,推开他虚扶着的手,指腹撩拨柱身上缠绕地鼓胀经络。性器在她手中又胀大了几分,甚至还激动地颤了颤。 她却松开手,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脸抵上他的脸,瞧他脸颊的微红,声音温柔,“我躺着帮你弄,没那么累。” 他低不可闻地嗯一声,乖乖顺应。 待他躺到她身边,她却食言,跨坐在他腿间,密唇贴上灼热地肉柱,从根部滑至龟头,来回摩擦。 他微微别着脸,眼尾发红,脸颊因吞咽而凹陷,红润地软舌无意识地舔弄唇角,发出男人特低沉地喘息,不忘无力地反抗,“不是要躺着用手的吗?” 性器贴合的感觉仿佛电流过身,宋苑拼命压制,才勉强阻止呻吟。 她轻咳一声,状似不满,“就蹭蹭,又不进去,你不是也很舒服吗?” —— 衍衍们:我一点也不舒服!一点也不! 你……你慢点,别吃……吃进去了…… 心爱的女人跨坐在他身上,一丝不挂。浑身皮肤莹白如雪,唯二之处便是被他吸吮过的,此刻仍然泛着粉泽的饱满的乳房,和那正热切套弄他阴茎的私处。 每一次蜜唇滑过阴茎,湿哒哒地水液便流泻而下,像失了控的水闸,令他欲仙欲死。 根本无法满足,欲根涨的发痛,身体忍耐到几乎战栗。 邱安衍却不敢多说一句,多动一分。 他怕伤到宋苑,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斩断了她好不容易的主动。 她讨厌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他,便爱处处和他作对,只为了自己开心, 明明不想和他做爱,现下却陷入了暂时的生理性需求,终于肯对他缓和那么一点点。 他瞧过孕妇保健类的书,明白某些女人孕期欲望反而大些。 可即便如此,他能怎么办呢? 邱安衍缓缓地做深呼吸,纾解身体的燥热,压制冲动。 才压制了不大一会,就被穴口撞过龟头时,不经意吸咬刺激的浑身哆嗦。 他眼尾泛红,断断续续说,“你……你慢点,别吃……吃进去了……” 真要被那销魂洞吃进去了,他可没那个本事让自己肯出来。 宋苑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一墙之隔的客房内,刚踏入两个男人。 他们的神态都十分正经严肃,仿佛对隔壁的动静充耳未闻。 “听宁家那位说,你借着安衍给你的去申市学习的机会,去找了他?还认了他?”关上门后不久,邱海话不多说,便直入主题。 邱安瀚手微微颤了一下,无意识地将原本要打开的塑料袋系口捏的更紧,几乎成了一个死结。沉默数秒后,微微低下头,小声道,“是宁慎流要找我,不是我要找他。” 邱海反问,“他找你,你就听他的?” 邱安瀚抿了下唇,开始解被自己系上的结,也不说话。 邱海笑一声,“安衍大费周章想让你更融进邱家又怎么样,还不是白费功夫。当然了,假叔叔就是假叔叔的,哪有真叔叔亲?始终是养不……” “爸,我是邱家人,不是宁家人。”邱安瀚打断邱海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眶微红。 邱海沉下脸,“你是邱家人,你怎么不好好跟着邱波学习怎么管理邱氏,而是叁翻四次的找借口偷懒,去和宁慎流混在一起?甚至还去祭拜那个……” 邱海咬咬牙,脸偏向了另一边,看窗外势头渐大的雪,接着道,“不准要安衍给你的邱氏的股份。” 邱安瀚一脸无奈,“爸,我真没打算要。” 邱海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即使你是因为安衍的事,受到宁慎流威胁,不得不对他妥协。你也不能拿这个来博安衍的同情,让他带给你利益。” 邱安瀚怔了下,反驳道,“哥哥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真心想对我好,您不要误会他。” 说罢,又似失落又似轻松地吁了口气,“哥哥给我的,我从来就没有要过。我怎么舍得让他失去任何东西?” 邱海转头,定定的看向邱安瀚。 邱安瀚坦然地对上邱海审视的目光几秒,然后拿起不久前他从医院开的感冒处方药,拆了开来。他从里面抽出药品说明书,举到眼前,垂眸查看,唇角牵动着,似乎是在默念内容。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认真,仿佛邱安衍的感冒是一件需要非常冷静对待的事。 一时室内没有交谈声,隔壁的动静好似放大了数倍,充斥在整个房间。 喘息、呻吟、口水交缠声不断…… 不一会,撞击声透过隔墙陡然传来,伴随着男人因克制到极点,而变了调的声音:“别让它进去……” 女人浪言浪语,“大衍衍太大了,包都包不住,都磨到这里都翻开了,好难受……还不如进去舒服呢……你看看嘛……” 话刚落音,邱海和邱安瀚不约而同的咳嗽起来。 咳了几声后,邱海指了指窗外,一脸严肃,“都下雪了,天气可真冷,嗓子不舒服,我都快感冒了。” 邱安瀚点头如捣蒜,“我也是我也是,我也快感冒了。” 邱海走过来,拿过邱安瀚手中的感冒药,瞅了瞅,大声道:“一点小感冒而已,安衍是个大男人,挺得过来!” 邱安瀚摇头如拨浪鼓,“因为前些年的日子太难过,其实哥哥的身体其实可差了,他身上总是很凉……” 话还没说完,隔壁突然传来女人高亢的媚叫:“啊……好烫……”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往前迈了一大步,撞了个满怀。 邱海怒道,“你怎么走路的?” 邱安瀚扶着撞疼的额头,侧着身子边往门口走边道,“爸,门在这边。” 邱海立时加快脚步,抢在邱安瀚之前来开门,大步踏出去,“我知道门在这边!” 邱安瀚拿了搁在椅上的大衣,跟过去,披到邱海肩上,“爸,雪天路滑,我开车送你。” 邱海不言,拢了拢衣服,继续朝前走。 邱安瀚忙跟上。 …… 车内暖气打开,邱安瀚面无表情的看一眼院墙内微微显露的,邱安衍和宋苑所在的屋檐,低头系安全带。 邱海冷不丁开口,“安瀚,安衍在你心里,就该只是你哥哥,你别学你生父。” 邱安瀚拽着手中的安全带,手心紧了紧,淡淡说,“幸好哥哥像您。” 邱海微微一笑,“安衍可不像我,他又没有做便宜爹。” —— 最近很忙,而且天气冷了敲字手冷……尽量要按时睡觉… 所以更得慢点,有空尽量更,大概一周两叁次? o(╯□╰)o 宋苑嘤咛一声,后背磨蹭床单,发丝愈发散乱 身下的女人发丝凌乱,面若桃花,唇齿间呻吟不断。饱满的乳房还有依稀的红色齿印,白炽灯下仍亮着他口水的晶泽,怎么看怎么诱人。 而那叁角地带已从黑森林变成了沼泽。 他戳进去的两根手指只稍稍地戳弄两下,便能感受到那处的无限诱惑。 粘腻,水多,吸力十足。 尾椎骨串起更剧烈的麻意,手指的进入已然不够,下体愈发渴求。 想被更硬更烫的东西占有,想让更粗更大的东西塞进去。 捣弄软肉,灼烫神经,获得高潮。 宋苑头脑发热,软手握上阴茎,试图往穴里塞。 邱安衍艰难的吊起理智,伸手拽住宋苑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我帮你用手……” 宋苑眼眶发热,委委屈屈的,“不够嘛……” 她将两腿分的更开,摆成m字型,手指伸下去掰开两瓣,给他看因为磨蹭了数十下,向外翻着的,可怜兮兮的两片已变成深红色的阴唇,“快点把大衍衍塞进来……” 明明没有被阴茎进去、插入、操弄、撞击,那处就一副经历了狂风暴雨,被摧残的模样。 手指骤然抽离,炙热地阴茎抵住穴口,宋苑嘤咛一声,后背磨蹭床单,发丝愈发散乱。 邱安衍单手解开黑色衬衫扣子,露出覆着一层薄汗地紧实胸膛,眼神死死锁着宋苑意乱情迷地脸,瞳孔里的欲念像浓到化不开的墨,声音却是再清晰不过,“想要我还是要他?” 宋苑意识朦胧,主动抬腰去蹭,“当然是要你啊,哪来的他?” 邱安衍扯掉身上的衬衫,手覆上宋苑瞧起来平坦地腹部,不轻不重地压了一下,立时感受到那处生命的正在生长,变大。 不止精神,不止身体外部,那个男人已经利用孩子,切切实实地将自己的存在留在了她的身体里。也就是,他现在是在和另一个男人共同拥有她。 而且,它们长得越大,那个男人占有她的部分就会越多,他能占有的部分就越来越少,直到它们出生,完全替那个男人占据她…… 讨厌,真讨厌! 明明她是他一个人的! 她即使有孩子,也该是他的! 它们为什么要长大? 它们为什么要存在? 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毫无在她身体里存在的痕迹? 打掉它们? 不,打掉它们还是一样有痕迹。 那干脆直接摘掉子宫? 要这么办吗?要这么办吧。 那要怎么做,苑苑才能心甘情愿的同意呢? 邱安衍低下脸,死死盯着手掌盖住的腹部,漂亮的脸上表情诡谲异常。 宋苑没等到邱安衍进去,以为他在犹豫,手心覆上他盖着自己腹部的手,宽慰道,“安衍,这么多天了,你都很有分寸。我相信你能控制的好自己,宝宝们也相信它们的爸爸有分寸的……” 邱安衍声音如呓语:“它们的爸爸?” 又猛然抬头,瞧着宋苑,一脸震愕,“它们的……爸爸?” 宋苑怔了下,别过脸,“难道你不想当它们的爸爸?” 邱安衍沉默。 两人说话间,宋苑情潮已渐渐退回,理智稍回。 于是说:“要是你实在不想就算了,别弄得像是我作为孕妇还不知轻重,要故意勾引你一样……” 邱安衍叹口气,“宋苑,你确实不知轻重。我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它们怎么办,你作为一个母亲,就该拒绝我,远离我,好好保护它们。” 邱安衍鲜少直呼她的名字,突然被这么一唤,即使声音是软的,宋苑心里还是闷闷地不舒服。 且她又见他开始慢慢地往后褪,似乎是要下床,委屈瞬时就溢满胸腔。她鼻头一酸,眼泪又夺眶而出,“我要不是被你晚上睡觉总偷偷对我毛手毛脚的烦得要命,今天才不会主动……” 她手伸到腿间,去扯他的发,断断续续的哭,断断续续的说话,“给我起来,我……我才……不要你为我口……嗯……嗯……不要那里……” 最后变成断断续续、零零碎碎的带着鼻音的呻吟。 …… 穿上衬衫西裤,邱安衍转过头,瞧着床上还睁着眼看他的宋苑一眼,温声说,“抱歉,在这里换衣服吵到你睡觉了。” 说话间,他已拿起一条领带和一件大衣,往外走去。 “哎,慢着。”宋苑高声道。 邱安衍顿住脚。 宋苑道,“你没吵到我,是我自己睡不着,你就在这里换吧。” 邱安衍哦一声,折回穿衣镜前,大衣放到一边,开始打领带。 宋苑又道,“外面都下雪了,你衬衫外面得加一件毛衣,这样比较保暖。” 邱安衍唇角上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低下脸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配好这套衣服的白色毛衣,“知道了。” 刚将毛衣套进脖子,他便听见宋苑问:“平常都是谁给你买衣服?自己买吗?” 邱安衍随口答,“不是,是lisa负责。” lisa?那个方才刚结束就掐点似的给他来了电话的声音很嗲的女人? “……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买的?” “嗯。” “你怎么自己不买?” “没空。” “我才不信。” 邱安衍将毛衣下摆往下扯,随口道,“不是工作就是陪你,哪来的空?” “……工作怎么样我不知道,陪我的时候不是经常逛街吗?” “逛街是陪你消遣,又不会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 宋苑静了几秒,突然道,“这件颜色和你的衬衣不搭,她怎么配的衣服?” 邱安衍瞅了眼已然穿好的衣服,随口说,“保暖就行,不用这么讲究。” “衣服搭配协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怎么就成讲究了?”宋苑从床上起来,随手抓了睡袍穿上,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米色毛衣,瞪着邱安衍,“毛衣脱了,穿这件。” 邱安衍瞅了眼宋苑手上的毛衣,迟疑道,“我看……都差不多啊。” 宋苑义正言辞,“你身上的这件是圆领,纯白,我手里的这件是v领,米白,而且领边还是充满设计感的罗纹,怎么就一样了?这件配你的黑色衬衫才能够显得不那么沉闷。” 邱安衍眼尾上扬,望着宋苑,一脸诚恳地夸赞,“果然苑苑就是有眼光。” 宋苑瞧着邱安衍满脸就要溢出的温柔笑意,心脏骤然开始疾跳。 她慌忙将衣服往邱安衍怀里一塞,重新躺回床,“你都没试,哪知道好不好?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邱安衍乐呵呵地换了衣服,便准备出门,“公司临时有点急事,会晚点回来。” 宋苑嗯一声,闭上双眼。 邱安衍踏步出去,又听见宋苑唤:“安衍?” 邱安衍停住脚,“什么事?” 宋苑张张嘴:“其实……” 其实孩子是你的,笨蛋。 她叹口气:“其实天变得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家住比较方便和舒服吧。” 邱安衍怔然:“你想搬离这里,回那儿住?” 宋苑点头:“我想搬离这里,回那儿住。” 他已经为她克制到如此地步,她可以对他放心了。 说完又补充:“我想这两天就搬。” 她其实从小在邱家养尊处优,一点也不习惯这种简鄙的民宿,先前在杭城选择这样的居所只不过是因为许朝童年居所就是如此,她为着迎合许朝而已。 后来见邱安衍在这里的“特意布置”,她生了些报复心,才居留此处。 而现下……她却想着:为难他也为难了自己,这是何必呢? 邱安衍笑着说:“那我准备准备。” …… 外面的雪势很大,地上已被大片冷白覆盖。 邱安衍伸手摩挲了一下胸口的毛衣,翘着唇角去往隔壁的房间。床头柜放着感冒药,书桌上放着一份密封的文件袋。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来,慢条斯理的撕开封条。 里面有薄薄的一份文件,文件封面赫然写着—— “dna鉴定报告书” 那份鉴定报告…… 邱安衍正要翻阅,门外刘妈就开始敲门,“少爷,方便进来吗?“ 邱安衍迅速将文件放回袋子,搁在抽屉里,淡声说,“进来吧。” 刘妈拿着一个暖壶进了门,压低声音说,“少爷,老爷和二少爷刚才来过了,见您不大方便,就又走了……” 说着话,视线在邱安衍微红的耳根上停留了片刻,掩着笑意打开暖壶,将温水倒进搁在茶几上的水杯,继续道,“二少爷特意给您带了感冒药,老爷上这儿来找您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临走前他也没有嘱咐。” “嗯,知道了,我现在要去公司。”邱安衍从床头柜上的塑料袋里的药盒中取出感冒药,走到茶几前,就着水服下,放下水杯又说,“等她休息一个小时再叫她起床吃饭,昨天的番茄虾羹今天中午可以再做。” 番茄虾羹是昨天晚饭的新菜,宋苑多吃了几口,邱安衍便记着了。 刘妈闻言笑道,“一百个男人里面可都挑不出您这么细心的人了,少夫人……” 少夫人刚出口,邱安衍便食指竖在唇前,嘘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刘妈忙不迭将声音压得更低,跟在邱安衍身后,又将声音压低,“小姐可真是有福气。” 刘妈第一天当差的时候,唤的宋苑少夫人,一天下来,她便察觉宋苑脸上并不大好看,当晚,邱安衍私下里便嘱咐她不要这样唤宋苑了。 这房子的隔墙实际上就是一个厚木板,隔音实在是不太好,自己方才一时忘形,声音便大了点,邱安衍或是怕宋苑听见,才如此这般。 回想起宋苑为邱安衍煮生姜茶的情形和方才屋子里的那些隐约暧昧声响,她忽然觉得,宋苑现下也未必那么不待见邱安衍。 毕竟女人的心都是软的,再怎么不喜欢一个男人,甚至那个男人曾经伤害过她,只要他现下对她足够好,她也做不出什么厌恶拒绝之事来的…… 出了房门,刘妈将邱安衍送到大门门口,忍不住劝道,“您要不要歇一会再走?我看您脸色不大好。” 房间内光线有些暗,方才又一直跟在邱安衍身后走,没能瞧得清他的面色,现下大白天里看着他发白的脸,她才察觉到他的身体有恙。也难怪,今天又是雨又是雪的,天气冷得很。进门时他浑身都湿透了,能不生病吗? 邱安衍摇头道,“不碍事。” 刘妈问,“小姐做的生姜茶您喝完了吗?出了汗没有?” 邱安衍诧异,“她做的?” 刘妈点头,“小姐特意做得呢,都没让我插手。” 话刚落音,邱安衍便大步跨进门内,往宋苑所在的房间走去,走了没几步,又突然停下来,挠着头往回走,便走边笑自己,“我这是干什么,她在睡觉呢。” 傻笑着重新走到门口,邱安衍又叮嘱刘妈,“好好照顾少夫人。” 刘妈怔了下,点头笑道,“知道了。” 目送邱安衍上了车,刘妈关上门,叹道,“傻孩子。” 说完转身,便瞧见宋苑所在的房间,窗纱被扯开了小半。很快地,一个身影从窗前晃过,窗纱重新闭上。 刘妈走回方才的房间,收拾杯具,边窃笑着,边装作怜惜地说,“我们少爷真是可怜,发着高烧都还要赶着去公司。” 另一边,宋苑窝在被子里,气哼哼地嘟囔,“我又不是母老虎,那么听我的话干嘛?自作自受,不关我的事。” …… 邱安衍发烧的事倒被刘妈言中了,其实早在进宋苑房间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的温度有些高。可他却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吃过药后,更觉得无所谓了。 就这样带病办公着一直到深夜,他抬起手表看了眼指到晚上十点的时针,从椅子上起身,往门口走去,迎面就撞上了抱着一堆文件进门的长相艳丽、身量苗条的年轻女人。 登时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邱安衍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靠门的沙发上。 lisa忙不迭边道歉边拾地上散落的文件。 邱安衍揉着突突做跳的太阳穴,“lisa,我明天再过来处理文件。” lisa抱着文件站起来,真诚道,“没关系,我给您整理好,带回去处理。” 邱安衍慢吞吞说,“我又不是工作机器人,就不能休息一会吗?” lisa冷脸,“boss,不能,您休息的时间够久了。我相信您回去以后,用担心您太太头发丝会不会冻着的时间来处理工作,都完全能处理的完。” 邱安衍正要说什么,便听见门外传来邱海的训斥,“他什么时候处理工作,他心里有数,哪轮得到你一个助理来越权指示?” lisa垮下脸,走进去将文件往办公桌上重重一放,便仰着下巴从邱海身边走过。 邱海阴着脸,“lisa宁,你给我站住。” lisa停下来,转脸看向邱安衍,邱安衍朝lisa摆摆手,她便又趾高气扬的从办公室离开。 邱海砰地关上办公室的门,指着邱安衍,“安衍,瞧瞧你招的什么人?” 邱安衍淡淡说,“她就是这个脾气。” 邱海冷笑,“斯坦福商科毕业,有跨国公司合并案经验,高薪请过来的又如何,始终是个助理,怎么还敢骑到你头上来?” 说着又气冲冲道,“宋苑是怀着我们邱家的骨血,脾气大点,暂时忍忍没关系,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目中无人,还以为自己是宁家……” 邱安衍突然打断邱海的话,“邱家的骨血?” 邱海怔了下,问,“dna鉴定报告你没看?” 邱安衍反问,“那不是您为了和安瀚分清界限,去专门做的检测吗?” 前些天,他有意转股份给邱安瀚,邱海知道后,气的和他吵了一架,说要发公告,表明邱安瀚和他非父子关系,划清界限。他们父子二人这些天,因此事闹得有些僵。 所以,他拿到那份报告后,还以为是邱安瀚和父亲邱海的亲子鉴定,当下便排斥的很。 邱海别过脸,“家丑怎么会外扬?” 邱安衍双手紧拽,声音发颤,“那份鉴定报告……” 邱海回答,“不是我和安瀚的,是宋苑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的亲子鉴定。” 他俯身,拍拍邱安衍的肩,欣慰一笑,“安衍,孩子的确是你的。” 邱安衍浑身一震。 邱海拭了拭邱安衍的额头,皱起眉,“安衍,你发烧了。” 手被拍开,邱安衍腾地从沙发上起来,往门口跑去。 没几秒,便听到lisa哎呦一声,“boss,您走路看着点路好吗?” 不久又传来lisa的惊呼,“小衍,你怎么了!别吓我!” ———— 上周工作特别特别特别忙~ 抱歉,这周也许好点。 邱安衍,是我小瞧你了 烦。 宋苑扔了手中的筷子在一边,睨着餐桌上剩了半盘的番茄虾羹,冷冷说:“总吃这个,不怕我腻吗?” 刘妈忙道,“晚上一定给您换新菜式,您暂且先吃吃别的。” 说着话,又将一道刚上的新菜挪到宋苑跟前,劝慰道,“我看这清蒸鲈鱼瞧着挺不错的,您尝尝。” 宋苑重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便摔了筷子,皱眉道,“这么腥,难吃极了。” 刘妈立时拿了公筷,也夹了一口送到嘴里,默了几秒后笑着道,“可能是因为天气冷,从过道里端过来的时候,菜就凉了些。宋小姐您别生气,这还有叁样菜呢……” 宋苑打断刘妈,“您怎么老把我喊宋小姐,什么小姐小姐的。我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小姐……” 边说着,视线撇过刘妈不自在的表情,又想着刘妈毕竟是年纪能做她母亲的人了,自己态度似乎太过,遂换了缓和的口气,继续道,“可能是因为怀孕,胃口挑了点,您见谅。” 其实不是因为胃口不好,而是因为心情不好。 自打邱安衍前天去公司,这都两天了,他都没有回来。他说自己工作特别忙,实在是脱不开身。昨晚他来电问她是否用他回来陪她,她说起了气话,回他,“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我不用睡觉的吗。你忙你的,关我什么事?” 他当下就连连称是,向她道歉,说不该打扰她休息,随即挂了电话。 于是今天整个白天她都心情不佳。 刘妈闻言,柔和一笑,“你可别说这样的话,折煞我了。少爷既然让我过来照顾您,让您安心养胎便是我的本分。您要是吃的不开心,的确是我的不是。至于这称呼,其实我原本也不想这么叫您的,其实是少爷顾着您的心情,让大家伙这么称呼您。” 对上宋苑探询的目光,刘妈细细道来。 听了刘妈对称呼的解释,又听了些邱安衍平日里是如何在意她的琐碎事,宋苑心中的烦郁散去了大半,暗道:真真就是一个一点都琢磨不了女人的心思,呆头鹅似的笨蛋。 嘴上却不肯饶人,反驳刘妈关于邱安衍将她放在心尖上的说法,“正事不干,光做些有的没的。” 刘妈笑着称是,帮忙将重新热过的菜肴端上桌。 舒心如意的用了餐,宋苑踱步回房,瞧着屋子里的布置,更感邱安衍的细心。这栋旧居算是有些年月了,该有的东西还是一应俱全,每天精心拾掇。菜单是他瞧过的,基本上不重样,四五个人陪着她一个孕妇,随传随到。对比起来,她自己对他实在是疏忽了。 也许在他回家之后,就发烧了,因他平日里身体没那么热的,她怎么就无知无觉地在他病中折腾了他那么久…… 次卧内,宋苑拿起床头柜上搁着的感冒药,看了两眼,问刘妈,“他没有把药带走?” 刘妈道,“lisa应该会为少爷准备的。” 刘妈也知道lisa? 宋苑放下药盒,随口道,“安衍的这个秘书倒是挺全能的,工作生活都能顾到。” 一旁为宋苑削水果的刘妈不吝啬赞扬,“这位小姐可是个能人呢,女人比她厉害的,我真的没有碰到过。要不然少爷也不会一点也不避讳,花重金把她请过来。” 很想多问几句,却又不肯在人面前显示自己对邱安衍身旁人的认识十分地不够,宋苑不作回应。拿起药盒放进抽屉,又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翻阅,佯装不经意道,“再能干也是一个人,我看还是得再招一个生活助理。”最好是男的,买衣服这种事她做就可以了,用不着让别的女人来。 刘妈边削水果边赞同地说,“您说的是。” 话刚落音,就听见宋苑气急的一声“邱安衍,是我小瞧你了,难怪你对我那么好。” 一抬头,便看见宋苑手里紧紧拽着一份文件,扶着腰,冷着一张脸,快步朝门外走去。 刘妈赶紧放下水果,跟上宋苑,“宋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呢?您慢点!” 宋苑瞅了眼刘妈放在她手中文件上的探究目光,迅速将文件塞进大衣口袋里,折回去拿了药,对刘妈道,“谁知道那助理顾不顾得上安衍的身体,我要去公司给安衍送药。” …… 从家里出发,一直到公司门口,宋苑一路上都畅通无阻。没成想,却在上楼时,被前台拦了下来,因她不是公司员工,也没有对邱安衍预约见面。 好巧不巧,此时邱安衍的电话又关机了,联系不上。 宋苑只好称自己是邱安衍的太太,前台打量一眼宋苑,颇有迟疑。她的确听说过自己老总有太太,但这个太太从未露过面,她未曾见过,更未听说过他太太怀孕了。现下让她一下子把人放进去,她也不好做主。她只得拿起电话,联系领导,让她定夺。 宋苑瞅着前台和人打电话时,窥向她的怀疑目光,愈发烦闷,想要发作却又觉得自己未免失了分寸,思来想去,她让刘妈联系了一个她本老大不情愿理会的人——邱安瀚。 邱安瀚倒很快就接了电话, 电话中,他语气十分友善,“苑苑姐,你有什么吩咐?” 宋苑心说笑面虎一个,和善地回道,“你哥哥在你旁边吗,让他接电话。” 邱安瀚低落道,“他接不了电话。” 这小鬼东西就会为难她,宋苑抿抿唇,强做平静道,“噢,那是他不在你身边了?” 邱安瀚声音发哑,“哥哥他感冒发展成肺炎了,高烧不退,进了重症监护室,我在他身边守着呢。” 宋苑腾地站起来,又惊又急,“怎么这么严重?” 邱安瀚道,“他身体一向不好,又淋了雨,受冻那么久……” 宋苑没听完就打断邱安瀚,“你们在哪个医院?” 邱安瀚慢吞吞地问,“你要来看他吗?” “这不废话,他在哪个医院!快说呀!” …… 一下车,宋苑就火急火燎的往医院大楼内跑,刘妈跟在身后,不停地嘱咐,“宋小姐,您慢点,别着急。” 急吼吼地推开虚掩着的邱安瀚说的病房的门,宋苑刚踏入一步,便停住脚,瞳孔骤然放大。 邱安瀚背对着她,站在病床前,而病床上,盖着一张白布。 白布下很显然躺着邱安衍。 宋苑脑袋嗡鸣作响,机械地往床边走,“安瀚,你哥哥他……他……” 邱安瀚头垂的更低,声音都在颤抖,“嗯,哥哥他……”话说到最后,隐约似有低泣。 大脑一片空白,宋苑全身冰凉,哆嗦着说,“安衍,你你你就这么走了,要我们娘叁以后可怎么过啊……” 倏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布下伸出,一把扯下白布,邱安衍毛茸茸的脑袋便露出来。他半睁半闭着眼,瓮声瓮气着嘟嘟喃喃,“安瀚,别把被子盖到我脸上。太严实了,我都喘不过气来。” 话还没说完,脸上陡然传来火辣辣的疼。 邱安衍瞬间清醒,一抬眼,便见宋苑瞪着一双泪眼,又一巴掌扇过来,哭着对他吼,“我让你睡!让你睡!” —— 衍衍:苑苑来看我了,好高兴。可她为什么又家暴我? 卿卿:她高兴。 衍衍:o(n_n)o~~苑苑高兴我也高兴。 卿卿:你可真是个集抖m和抖s为一体的妙人呢~ 他呀,从小就会折腾我,现在换做折腾你了 宋苑的手还未触到邱安衍的脸,就被邱安瀚拽住手腕。 邱安衍见状,慌忙坐起来,推邱安瀚,“安瀚,你放开她。” 邱安瀚松手,怒指宋苑,“宋苑,就算怀了我哥的孩子又怎么样?多得是女人愿意给我哥生孩子,别以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正说着,宋苑忽地捂住腹部,做痛苦状,“哎呦,肚子痛……” 两个男人登时大惊失色,“医生!” …… 医院里,医生和邱家的男人围着宋苑手慌脚乱了好一阵,才终于消停。 所幸宋苑该只是受了惊吓,肚子里的宝宝并没有什么大碍。 本在医院,听到动静过来的邱海对邱安瀚一通大骂,邱安衍劝解也无用,最后还是宋苑忍不住道,“爸,我又没事,您干嘛生那么大的气?都骂了这么久了,够了。” 邱海这才住嘴,冷冷地睨着邱安瀚,“给我滚回家陪你妈,别在这儿碍眼。” 邱安瀚无谓一笑,“我这就走了。” 又对邱安衍道,“哥,你身体才刚恢复,照顾苑苑姐的事交给别人,自己也要好好休息。” 邱安衍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邱安瀚走到门口,一拉开门,便见宁琦立在门外,脸上一副冷淡表情。 邱家的叁个男人见到宁琦,都明显地窘迫起来。 但表现各不相同。 坐在宋苑床边的邱安衍不时地抬头瞧母亲宁琦,眼神闪烁,双手一会摩挲床褥,一会扯自己的衣角,不知往哪儿安放。 站在宁琦身旁的邱安瀚神色慌乱的去挽母亲的胳膊,声音是与表情不符的愉悦,“妈妈,你来看哥哥啦?” 宁琦拍开他的手,仍旧冷冷瞧着邱海。 邱海的脸白了一阵又红了一阵,最后极力牵出一个笑容,叁步作两步走到宁琦面前,伸手去拉宁琦的胳膊,“琦琦,你怎么来了?” 宁琦拉着邱安瀚往里走,一个眼神都不递给邱海,而是瞅着仍旧无措的邱安衍,平静道,“听说小衍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我来看看他。” 邱安衍满脸通红,结结巴巴,“我我我……我没事。” 宁琦淡淡一笑,“没事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邱安衍头垂的更低,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对不起……” 说着话,他的手就被抓住。 宋苑将邱安衍发凉的手塞在被子里,朝宁琦笑,“妈,好久没见到您了。一直想着去申城看您,但听说您不方便,就没去。您现在好些了吗?” 她回陵城之后,的确有想过要去看宁琦,但是被邱安衍婉拒了。邱安衍说宁琦因国外水土不服,影响了身体健康,回来后便在申城某疗养院调养。因着身体不好,精力不足,她不想见人。 宁琦不动声色的瞧着宋苑的动作,换了副和蔼面色,“好多了,这不就过来瞧瞧你们。我之前身体一直不大爽利,也就不想见人。” 说完,又瞧一眼宋苑的腹部,面带关切,“苑苑是怎么回事?怎么你躺在病床上了。” 邱安衍插话,“我惹她生气了,她肚子疼。” 宁琦哦一声,瞧着宋苑,和颜悦色地说,“他呀,从小就会折腾我,现在换做折腾你了,我倒轻松很多。” 宋苑也笑,“可不是嘛。” 两个女人又聊了几句,邱海见气氛和缓,提议一起吃晚餐。 宁琦点头答应,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应和。 不多时,众人便从医院出来,去了陵城某家餐厅用餐。 这家餐厅宋苑其实被住着的从前来过,那时邱海和宁琦要离开国内,而她想要逃,宁琦塞给她纸条,意图帮她逃跑。 很明显,现在已不同从前。 宁琦再也没有同她提过帮她逃跑的事,而是坐在她身边,关怀备至,叮嘱孕期事项。 她甚至还将手盖在她腹上,感慨万千,“我也是要做奶奶的人了。” 宋苑也感慨,“想不到我又回来了。” 宁琦突然说,“我知道从前小衍对你不好,你现在也不喜欢他,难为你了。” 宋苑余光撇一眼埋头切牛排的邱安衍,随口道,“妈,安衍只是有时候脑袋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没有恶意的,也知错能改。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他,不讨厌的话,也是能过下去的,说……” 宁琦打断宋苑,转移话题:“那你喜欢他的孩子吗?” 有些过分安静的餐厅内,宋苑手抚上腹部,温柔一笑,“它们也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宁琦瞧了宋苑半晌,忽地失笑,“挺好。” …… 这顿饭是邱安衍买的单,饭毕后,邱安衍和宋苑送其他人离开。 临走前,邱海问邱安衍,“你买的那套复式楼收拾好了没有?现在住的那个地方条件太差了,很不方便,还是早点搬家比较好。” 邱安衍答,“已经收拾好了,我回去就准备搬了。” 坐在车内的邱海望一眼邱安衍身旁的宋苑,叮嘱道:“好好照顾自己老婆,不要惹她生气。” 邱安衍牵住宋苑的手,“知道了。” 车窗升上,邱海回头对宁琦笑着道,“瞧这小两口。” 宁琦别过脸,冷然说,“没骨气的女人。” 邱海揽过宁琦,柔声说,“就我们家琦琦有骨气。” 邱海的车一离开,宋苑就甩开了邱安衍的手,摆出冷脸:“不回老宅,要去住其他地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邱安衍重新牵上宋苑的手,“我不想让你操心。” 宋苑轻轻地挣了几下没挣开,便由着他拖着手往车去,不忘训道,“你擅自做主的收拾好了,要是我不喜欢那儿怎么办?” 邱安衍拉开车门,温声说,“不喜欢就换一个。” 又解释道,“那套复式楼在云明路,和陵城商业街只隔一条街,我想着你逛街方便。” 云明路?那条路的路边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园,往东八百米就是她不时去逛的陵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那一块可谓闹中取静,是个好住处。实际上,老宅宋苑还是稍有些阴影的,这两天也在纠结自己是否真的能完全释然的住在哪里。邱安衍这么一安排,她其实是挺满意的。到底是嘴上不肯说好话,宋苑车内瞪一眼邱安衍,“你当是萝卜白菜呢,随便换。时间还早,我先去看看,再做决定。” 邱安衍揽过宋苑的肩,“好。” 宋苑掰开邱安衍的胳膊,别过脸,“坐正,老刘看着呢。” 邱安衍低头,嘴角上翘,小声说,“好。” 新居装潢是她喜欢的洛可可风格,墙上甚至还挂着她最爱的画家的画作。家具是她喜爱的品牌,灯饰是她中意的水晶灯。窗几明净,室内空气中有微微的清香,羊绒地毯踩在脚上十分地舒适,开了地暖的居所内暖哄哄的,无一处不彰显居所主人的上心。 宋苑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愣是没挑出一点错来,只得在邱安衍一脸期待地瞧着她时,说,“还凑合。” 邱安衍一把环住宋苑的腰,晃来晃去,满脸高兴,“苑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主动热情不是邱安衍寻常的表现,宋苑一时竟有些难以招架。她心慌意乱地伸手,要去掰开邱安衍放在她腰上的手,脸颊就猛不丁被他狠狠亲了一口。 还未等宋苑反应,邱安衍放开她,扭头便走,“我我我……们回去吧。” 宋苑捂着微红的脸,大声说,“反正这里什么都有,不想回去。家里人太多了,很碍眼。”碍着他们亲热。 邱安衍砰地额头撞上卧室的墙,又拐了个弯,走出门外,朝楼下走去,边走边说,“不不不回去也行。手、手机落在楼下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声。” 宋苑坐到卧室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摸了摸沾着某个人口水的脸颊,笑出了声,“小孩似的。” …… 邱安衍给之前的住处打了电话,自己又拿着在宋苑包里发现的那份dna鉴定报告,在楼下发了一会呆,才上楼去。 贵妃榻上,宋苑已经睡着了。 她的手指搭在腹部上方,睡颜恬怡,脸上还有浅浅地笑容。 邱安衍的视线呆呆停留在宋苑的腹部好一会,然后低下脸,小声说,“苑苑,你真的会喜欢它们吗?” 他抹了把泪,将她一把抱起,往床走去,喃喃自语,“幸亏已经怀了四个月,打不了胎了。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 翌日,宋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邱安衍喊她起床吃早餐。 悠悠转醒后,她才发现,自己昨天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不知不觉就在新居睡了一夜。 用完餐,她便去衣帽间换衣服,一如既往的,她让他帮忙系胸罩扣子。 而不同以往的是,身后的男人并没有照做。 他前胸贴上她的背后,手环到她的胸前,下巴搁在她肩上,“苑苑……” 宋苑的心脏砰砰作跳,故作镇定,“你干嘛?” “苑苑,每次见到你这幅样子,都很想和你做爱,忍得好难受。现在感觉再也忍不了了……”邱安衍唇贴在她耳边,手指抓着她胸前雪白的两团,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晕红的乳头,指甲在乳尖上划过,“这儿越来越大了,都是我的功劳,我想再好好尝尝……” 瞬间如有细微电流划过全身,宋苑双腿发软,握住邱安衍的胳臂,声音娇颤,“去床上……” 话刚落音,他的胳臂穿过她膝下,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 周末写到一半,去奋战双十一啦…… 快到尾声喽,这周会更叁四章吧~ 得好好饿上她几个月,她才能饥不择食 这场情事邱安衍和宋苑似乎都等了太久,变得有些急不可耐。刚刚倒在床上,甚至来不及宽衣,两人的四肢就纠缠在一起,气喘吁吁地吻着对方,唇舌交织,似乎一秒都不想分离。 暧昧的口水声不断,最后发展成充满情欲意味的低喘…… 邱安衍的吻渐渐往下,游移至宋苑纤长白皙的颈,每一处都留下带着水光的痕迹,仿佛在仔细品尝。 被吻到的地方酥麻不已,宋苑不由自主往后仰起头,毫不设防地将脆弱的脖颈充分暴露在邱安衍面前,任他为所欲为。与此同时,她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第叁颗解了叁秒都未解开,便气喘吁吁着不满道,“这衣服……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脱……” 邱安衍从她身上下来。 她急的拉住他的衣角,“又要去哪儿……” 邱安衍朝她笑了笑,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紧实的胸膛,又解开皮带扣,抽掉皮带扔到一边,滑下西裤拉链,褪下西裤,胯间鼓囊囊的一团便呼之欲出。 她盯着那地方看了两秒,忽地起身,先他一步,将他的内裤扯下来。粗长的肉红色阴茎重获自由,弹跳几下,蹭过她的脸,迅速又大了半圈。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侵袭,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仰头瞧他,一幅天真模样,“它好大。” 话刚落音,他便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暗流涌动,哑声问,“想尝尝吗?” 宋苑瞧了两眼,脸颊微热地别过头,“才不要呢。” 邱安衍倾下身来,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后再次将她压在床上。 轻而易举地扯掉她已半湿的底裤,手指从娇嫩的两片唇间滑过,来到穴口,戳进去,翻转搅弄。舌头和牙齿也不闲着,恣意在她肌肤上作乱。 一阵阵快慰感传来,宋苑扭动腰肢,细细地喘,越来越多的汁液从穴口渗出来。 不大一会,宋苑却拽住邱安衍的手,“不要了。” 邱安衍抽出手指,问,“怎么了?” 宋苑微微抬腿,大腿内侧蹭过那依旧昂扬的庞然硬物,委委屈屈地,“只想要它。” 邱安衍温柔解释,“它太大了,我怕把你撑着,再扩张一下。” 宋苑嗤笑,“都是借口。” 邱安衍一愣,“什么借口?” 宋苑斜睨一眼他胯间,阴阳怪气道,“总是不进去,不会是已经中看不中用了吧?” 话刚落音,邱安衍扬起手掌,对准她的臀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面无表情地,手指来到她腿间,掌心覆上阴部,指尖轻轻地刮敏感地阴核。 宋苑扭臀,“干嘛呀你?” 邱安衍喉结滚动,目光在她赤裸地身体上流连,收回手低声道,“跪着吧。” 宋苑被他情欲充斥的眼神瞧的心发烫,不由自主照做,半怨半嗔,“老喜欢这样。” 他在她腹部下方的床单上方了一个软枕,解释,“前入的姿势容易压着它们。” 他没说的是,他爱看她在他胯下,被他主宰的那副娇滴滴的依附他的样子。 话刚落音,灼热地肉茎顶端便抵在她潮湿的穴口。 宋苑被烫的缩了下身体,很快地又翘起屁股,主动去套弄,“进来嘛。” 他控住她的腰,稍稍用力,蘑菇头挤入穴口,边缘撑大到近乎透明。 “嗯……”宋苑仰起脸,指尖掐入床单。 又热又酥麻又充实,那里被插进去真的好爽,但也真的有点太撑了…… 肉茎进入内壁叁分之一后,有些困难,又继续往前顶了顶,宋苑便做起了深呼吸。察觉到宋苑的不适,邱安衍停下来,柔声问,“还好吗?” 宋苑垂下眼睫,“有点撑……” 邱安衍抿了下唇,“让它出来?” 宋苑拒绝,“这都进去一半了……” 说完,下腹收紧,夹了下埋在下体一半的阴茎。 这回轮到邱安衍深呼吸了,甚至还闷哼了一声。 太久没进去,小穴又紧了好多,刚才那一夹他差点儿缴械,再动几下,恐怕他就真的要射了。那次在陵城,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时,动作稍稍急了点,就忍不住偷偷释放了。 这次他可不能再那样了,小衍衍才没有中看不中用。 于是他停下动作,“难受的话,就这样抱一会?” 宋苑不情愿了,不动哪有动舒服? 她反过来对他说好话,“你再慢一点嘛,全进去就都舒服了……” 邱安衍绷着声音,“我尽量……” …… 肉茎在内壁继续推进,越往里,越艰难。 实在是有点儿太紧了…… “苑苑,放松点。” “安衍,摸摸我……”她拉住他规规矩矩扶在她腰上的手,声音娇细,“摸摸我,我就放松了……” 她引导他的掌心覆在那对因孕育生命而更加饱满的乳房上,“不是挺爱这里的吗?今天怎么没急着摸急着吃呢?” 邱安衍手指轻轻拨动两颗挺立的红色蓓蕾,视线在乳肉上依稀的痕迹上流连,神色痴迷,“前天吃久了点,现在它们瞧着还挺可怜,有点不忍心。” 话刚落音,乳房便被他双手握住,白嫩的乳肉自他指间隙出。 揉着揉着,邱安衍眸色渐暗,问道,“苑苑,你两个奶子都这么大,加我一个都能喂饱吧?” 宋苑酥麻着身体,气喘吁吁道,“怎么你……你还想和自己的孩子抢奶喝?” 邱安衍不答,两指夹住小指甲盖大的乳头用力往外扯。 突如其来地疼痛令宋苑不适地扭动身体,“轻、轻点……” 随着他揉捏的动作,又道,“嗯……想喝就喝呗,继续啊……” 邱安衍眼底欣喜,轻嘬宋苑的唇角,雀跃道,“苑苑最好了……” …… 肉茎继续深入,顶过内壁某处软肉,宋苑背脊后仰,蝴蝶骨像绽开的翅膀。内壁愈发湿滑,充沛地水液滋养肉茎,使得它愈发胀大,可却依旧能够前进。缓缓地,龟头直迫到子宫口。 感受到迫近,宋苑吟哦婉转,“顶到了,出来点……” 邱安衍此时爽的头皮发麻,哪能控制自己。 他腰身一挺,连根没入。 宋苑惊叫,“啊……顶进去了。” 她身体一时紧缩,埋在她体内的肉茎便如有无数小嘴吸吮。 强烈的射意侵袭,邱安衍闷哼一声,精液全数泄进子宫。 …… 苑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肌肤有他留下的痕迹,乳房在他手里把玩,小穴也被他的阴茎塞得满满当当的…… 邱安衍凑近宋苑的发间,深吸一口气,唇角绽开笑容,苑苑甚至连头发丝上都是他的气味。苑苑她,身体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了。 不,不是。 邱安衍指腹摩挲过宋苑娇嫩欲滴的唇,然后五指下落,顺着股间粘腻,悄然在她菊穴处划起了圈,美滋滋地想:什么地方都得重新占一下,这样才能算完全收复失地。 宋苑丝毫未察觉邱安衍的想法,撇嘴道,“这次不算,你都没怎么动,就射了。” 不一会,又扭着腰道,“安衍,做嘛……就这样硬着不做多难受?” 邱安衍摩挲宋苑因性事而汗湿的发,温柔道,“有宝宝了,得注意分寸。” “……既然是为了孩子,那好吧。” 邱安衍唇凑近宋苑的耳畔,认真道,“苑苑,等生完孩子,你身体恢复以后。如果你乐意,我想让你每天都全身上下都沾上我的精液,也想每天都喝你的奶。” 宋苑呸地一声,脸颊绯红,“我才不乐意。” 邱安衍埋首进宋苑颈窝深嗅,悄然扬起唇角。 他可是说真的呢。 所以他不能让她现在就吃得太饱,得好好饿上她几个月,她才能饥不择食。 ———— 衍衍病娇的属性并没有变,他只是知道轻重了,知道需要苑苑同意了。 爸爸要疼妈妈了,宝宝乖一点 春天的阳光总是和煦的,即便透过窗纱,照到人身上,也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宋苑眼睛半睁半闭的瞧着手臂上跳跃的光斑愣了会神,微微侧过脸,拿起床头柜放着的手机上,看了眼时间,此时才到早晨七点。 邱安衍手里拿着正要系的领带,走过来,一脸关切,“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宋苑左手支起头,“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来的?” 怀孕到六个月时,她开始嗜睡,早上不到九点是醒不来的,而叫醒她的,便是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的拳脚。 邱安衍将领带系上衬衫衣领,柔声抱歉道,“吵到你了?” 阳光为面前的男人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华,耀眼而温存,宋苑微垂眼眸,轻声说,“不是你吵到我,是它们吵到我了。” 邱安衍欣喜,“它们动了?” 宋苑微微点头,“你来摸摸呗。” 邱安衍走到床边,手刚放要伸进被子里,就被宋苑勾着还未系完的领带猛地往前一带,他立时踉跄着扑向她。生怕伤到宋苑,邱安衍迅速以手撑在床头,避免碰到她。 宋苑余光撇过邱安衍撑在床头的右手,捧起他的脸,“你呀,我又不是瓷器做的。” 又狡黠一笑,“它们都是八点半左右才开始闹我,我骗你的。” 说完,对着他的唇吻上去,只是贴着,既不加深,也不离开。 邱安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勾起宋苑的下巴,同她加深这个吻。 一吻再吻,最终还是吻到了床上。 脱的一干二净,两个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 他的手来到她腹部,摩挲她已明显隆起的肚皮。 这是小手还是小脚呢?是弟弟的,还是哥哥的呢? 头往被窝里钻,耳朵贴在她肚子上,能听见宝宝急促的心跳,悦耳又动听。 他心中柔软,亲吻她光裸的圆肚皮。 “痒……”宋苑扭动着,手伸进被子里抓他的头发。 他往上亲吻,张嘴含住一团一只手都握不住的柔软,稍微用力吸着,她便开始轻轻地喘气,“嗯……嗯……重点……” 或许因为是孕晚期,吮吸时乳房里已有少许的汁水渗了出来,带着点甜腥味。 宝宝们,你们妈妈的奶水,爸爸先喝一会,以后再共享吧。 谁让你们没有出来呢?就全都是我的。 他舌尖在乳头上打转,含着她的乳房不撒嘴,一个吮完便换另一个,狼吞虎咽似的。 不时抬头瞧她,眼里是浓重的占有欲。 宋苑手指缓缓插进他发里,一边舒爽着,一边担忧。 这么爱吃她的奶,以后宝宝们出生了,他要独占奶水怎么办? 直到把两个乳房都吸的晶亮泛红,邱安衍才继续往下舔。 再次来到圆鼓鼓的肚皮上,密密亲着,软言,“爸爸要疼妈妈了,宝宝乖一点。” 只用想象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她就全身都酥了,禁不住挺起乳房,把腿打的开开的,方便他取悦她。下面的毛发早已被清理干净,阴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因为怀孕的激素原因,那儿原本的嫩红变成了深红,穴口处酝着水光,若有如无的女性气息从里面蕴出来,像颗完全成熟的蜜桃,更加诱人。 他痴痴地望了几秒,张口含住。 “嗯……”宋苑扭着头,“好舒服……安衍……” 牙齿轻咬那软呼呼的肉,吮吸,舌头探进去。 深入,再用力。 汁水被他从深处吮出来,同样香甜可口。 宋苑抓紧床单,企图抬臀,“嗯……再进去点……”。 他听着她的娇声呼唤,却不同从前一般,捧着她的屁股,做更深的攻钻。 他抬头,起身道:“苑苑,可以了。” 半上不下的滋味太难受,宋苑撒娇,“安衍,给我……” 邱安衍一脸严肃,“不行,你太激动,会伤到宝宝的。” 宋苑继续撒娇,“给我嘛……” “不行。”邱安衍从她身上下来。 他的语气很坚决,下床时,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瞧她的眼神,就像想把她吞拆入腹了般,宋苑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因顾着她的身体,他一直没有再要她,可如果憋到极限,生产完后第一次性爱,他会不会又把她做到送进医院啊…… 她得……得采取什么缓解措施才好。 于是她朝他招手,“安衍,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闻言过来,“什么事?” 那根粗壮的肉红色在他的胯间,昂扬地耸立着,荷尔蒙气息浓重。 要是塞到她身体里,别提能多满足她了。 要不然,退而求其次…… 这样双方多少都能舒服一点。 她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手伸过去,握住。 那硬物立时激动地点了点头,他声音压抑而又克制,“苑苑,你要干什么?” 她软手上下摸索肉茎上的经络,“我帮你用嘴好不好。” 他垂眼看她,“你确定?” 她抬眼,对他微笑,“我确定。” 邱安衍舔了舔唇角,视线在宋苑身上流连。 卧室内,窗纱边。 邱安衍坐在椅上,面无表情地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宋苑。 莹白如绸的肌肤,圆润的肩头,浑圆挺翘的乳房,高高隆起的腹部。 都是由他豢养而成。 他突然有点理解父亲的想法。 即便不被爱着,但能令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体上从里到外都因自己而变化,彻彻底底由自己掌控是多么具有满足感的一件事。 这种满足带来的幸福,足以抵消爱意强求不得的痛苦。 宋苑微微直起身体,凑近硬挺许久的欲根,“它好大,我会不会消化不了啊?” 瑟缩的的语气,一双眸子却含情带魅,直直地瞧进邱安衍的眼睛里。 邱安衍喉结滚动,声音温和,“怕消化不了,可以不做,苑苑。” 宋苑唇角微翘,“安衍,你好体贴。” 她是矛盾的。明明会怕他突然爆发,伤害到自己,却又爱上了看他这幅明明很想要,却压抑克制,温和地对她说话的样子。 “可我想吃……”她埋入他腿间,舔舐囊袋,察觉到他腿根轻颤,抬眼对他笑,“是从这里开始把精液射出来的吗?” 她掌心覆住囊袋,轻轻掂了掂,一脸好奇,“这么久没有射精,是不是存了好多?” 邱安衍手指掐入椅子靠手的绒面,眼眸深沉,双唇紧抿。 他最脆弱的地方被她玩弄,身体却获得了巨大的愉悦。 见邱安衍抿着唇不说话,宋苑笑了笑,再次埋入他腿间,粉舌由阴茎根部往龟头来回舔舐,马眼上的液体都被吞入腹中,吃的一干二净,一对被他吃过的泛着粉泽的硕大奶子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的晃动,光溜溜的翘臀扭动着,淫荡不安。 吞咽声不断,邱安衍瞧的头皮发麻,欲根胀的发痛。忍不住伸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却只是碰了一下,便松开。保持着手在她后脑勺上方约两厘米处的姿势,胸膛起伏,发出微微的低喘。 终于地,她张嘴含住了那根东西的顶端。 然后,用力一吸。 又一点一点地,继续将阴茎吞进喉咙。 邱安衍仰起脖子,发出断断续续的撕气声。 阳光下,他白皙的娃娃脸上染上了一层淡粉,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喉结在颈部来回滚动。 色欲明显,却又因他的相貌上的孩子气,有种纯情的性感。 吞到一半时,继续进入似乎有些困难。 宋苑徘徊着以舌描摹,邱安衍却再也等不及,按着她的后脑勺,腰身一挺,龟头塞进她的喉咙眼,瞬间她唇喉都被占满,隔着脸颊都能瞧见那尺寸的惊人。 突如其来的进入令她瞬感不适,生理泪流出眼眶。 他见状心疼不已,慌张想退,却被她握住阴茎,继续往嘴里送。 他低头往下瞧去。女人拿一双挂着泪的眼睛瞧他,委屈又可怜,嘴上却依旧服服帖帖地伺候着他,一秒都没有松懈,湿哒哒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滑落,掉在她晃动的奶子上,晶亮淫糜。 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他一把拽住她的发,迫她仰头,低声道:“只要你乖乖的和我在一起,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给你。” 她闻言愣住,他却没有察觉,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因抽插而略红的双唇,命令道,“张嘴。” 她顺从地张开嘴,他按着她,阴茎野蛮地捅进她嘴里。 把上面这张嘴当小穴来肏。 用力、深入、不停。 要射的前一秒,他抽身而出。 浓稠的精液射出,溅了她一身。 他坐回椅上,眼睛一瞬也不眨地望着面前仍跪着的女人。 她的发、唇、锁骨、胸乳都沾上了白浊,微微垂着脸,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看起来来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邱安衍舔了舔唇角,视线在宋苑身上流连。 目光到达她隆起的腹部时,瞬间欲火消减了大半。 他连忙将跪在软垫上的她拉起来,温柔道,“苑苑,快起来,我带你去洗澡。” * 温水洗去精液和汗水,邱安衍用毛巾裹住宋苑,几乎是半抱着她上了床。 床上他没完没了的吻她。 吻她的发,吻她的额,吻她酝着薄雾的眼,吻她略有些红肿的唇。 手上也不闲着,揉捏她粉嫩的耳垂,抚摸她纤长的颈,亵玩她挺翘的乳,最后来到她腹部处,掌心刚刚盖住,就惊喜道,“它们动了。” 宋苑闭上眼:“早动了。” 见她的神色倦倦的,邱安衍自责又担忧,“都怪我,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宋苑轻轻摇头,语气很软,“没事的,就是正常胎动,他们每天都是这个时候。” 手搭上邱安衍的手背,又道,“应该是饿了,安衍,我们起来吃早餐吧。” 邱安衍闻言,立时应和。 两人一同起床,用了早餐。 又等了不大一会,医生便上门来。 医生为宋苑做了简单检查,显示无碍。 半个小时过后,果然胎动就不明显了。 邱安衍这才放心下来。他围着床走了两圈,最终停在重新躺回床上,一脸倦色的宋苑面前,对她心虚地笑着重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 她打断他的话,“有事。” 他顿时一脸紧张,“什……什么事?” 她抬眼望他,平静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把结婚证领了?” 结结结……结婚吗? 邱安衍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宋苑别过脸,“没什么。” 邱安衍呆怔了好一会,走到床边,结结巴巴问,“是说,结结结……结婚吗?” 宋苑以手搭在腹部,垂眸道,“不想就算了。” 等了一会都没等到回应,宋苑抬眼正要说什么,忽而愣住。 邱安衍手舞足蹈着,明明是在对她说话,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见她看他,干脆一扭头,机械地说,“我去上班了。” 声音像机器人发出的。 说完,他同手同脚的出了房门,不一会,便听见刘妈说,“少爷,您来厨房干什么?” 邱安衍结巴道,“我……我走错了。” 接着,外面传来“砰”地关门声。 宋苑默然无语了一会,叹气道,“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 邱安衍自己在车里闷了一会,待到去公司参加董事会,已是下午两点半。 父亲邱海会上对他并没有发作,会下一回到办公室,就阴着一张脸,将文件砸到他身上,劈头盖脸的骂:“上午不来公司也就罢了,这么重要的会都能耽误那么久。你老婆多的是人照顾,又不差你一个!轻重缓急都把握不好,让整个董事会就等你一人!你要总是总这样不知好歹,那帮老东西一看你不顺眼,倒戈宁氏,把你从邱氏董事长的位子上拉下来,我们邱家就算完了!你败了家业自个儿受苦也就罢了,我的两个孙子得跟着你喝西北风!” 邱安衍蹲下来,慢条斯理的拾地上的文件,“邱氏的股份您手上有10%,叔叔手里有20%,安瀚手上有20%,我手上有20%,我怎么会被推下来?” 邱海怒极反笑,“你还敢提那个野种?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把我转给你的股份愣是给了他,何至于这样被动?那个野种一倒戈,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邱安衍站起来,平静道,“爸,安瀚他不是野种,他也是妈的孩子,我亲弟弟,他不会背叛我。” 邱安衍知道,父亲在意安瀚的身份,对他一直有所防备,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这种态度就更能够理解了。 安瀚的亲叔叔,如今的宁氏掌门人宁慎流去年趁他松懈,暗箱操作,买入了邱氏的大量散股,摇身一变,成为邱氏的第五大股东,公然来参加邱氏的董事会。 当然他邱安衍也没闲着,在他操作期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成为了宁氏的股东。然后通过宁慎流的父亲,提前敲定了两家的合作事宜,再放给媒体,给宁慎流来了个措手不及。 由此,两家虽明面上是合作关系,暗地里却交恶更甚。前些日子宁慎流倒是安分得很,近些日子他又开始有所动作,开始新一轮融资,试图联合其他资本集团吞并邱氏。 宁慎流一直因其二哥宁慎城的死,对邱家耿耿于怀,甚至不惜对抗父母,也不肯同邱家再来往,唯独对宁慎城的唯一血脉安瀚格外的关切,明里暗里都抛出过橄榄枝。 安瀚没有接,还将此事告知了他,父亲却还是因此对安瀚更加敌视。 可他却还是坚持他的看法,安瀚不是外人。 即使他是宁家的血脉,但他更是母亲的孩子,是他的弟弟,不会向他倒戈。 邱海听到邱安衍维护邱安瀚的一席话,当然是火气更盛,拍桌而起,又要说什么,便听见门口传来邱安瀚的声音,“哥,苑苑姐来找你了。” 室内方才还剑拔弩张,争执不断的邱海和邱安衍父子瞬时都闭了嘴。邱安衍一脸慌张地钻到邱海身后躲着,一脸紧张。 邱海以为他怕被宋苑骂,皱眉问,“你们上午吵架了吗?” 邱安衍摇头如拨浪鼓。 瞧着自己儿子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邱海不免心疼,为他擦拭汗水,“那是怎么一回事?” 邱安衍手指扯了扯父亲的衣角,哆嗦着说,“苑苑说要和我领结婚证。” 邱海一听,立马道:“这是好事啊!” 话刚落音,宋苑就推门进来,冷着脸质问,“邱安衍,你那短信是什么意思?” 宁旎 一见宋苑进门,邱安衍迅速缩起脖子,将自己掩在邱海身后。 宋苑一瞧见邱安衍这幅畏畏缩缩地样子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什么,便听见身后传来邱安衍的秘书lisa的声音,“邱总,您要的机票我给您订好了。” 宋苑忙收了脸上那副愠怒表情,以手扶腰,微微扬起脸。 lisa走到宋苑身边,表情淡漠地对她微微点了下头,继续往里走。 宋苑双唇紧抿。 邱安瀚见状,忙去搀宋苑,“苑苑姐,站着多累啊,赶紧到沙发上坐一会。” 宋苑这才将视线从lisa走路时,扭动的纤腰上移开,由着邱安瀚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邱安衍从邱海身后出来,接过lisa手中的机票,“谢谢。” “份内事。”lisa视线在邱安衍的脸上打量,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语气关切地问,“邱总,身体不舒服吗?” 邱安衍接过手帕,擦拭汗水,小声说,“没有,室内温度太高了。” lisa闻言,走到门口,调试温度,不咸不淡地调侃,“我记得你昨天还嚷着冷的,别是因为怕老婆,吓出了一身汗吧?” 邱安衍干笑两声,“我哪有。” 说完低头,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一通乱翻。 邱海瞅了眼脸色又开始难看的宋苑,道,“苑苑来了?正好,一家人一起吃个晚饭。安衍,你今天早点下班,陪你老婆要紧。” 邱安衍走到lisa身边,将手帕递回给她,“好啊,lisa也一起吧,不是外人。” 说完偷瞟宋苑,就对上了她刀子似的眼神。 他打了个哆嗦,忙将视线移开。 lisa瞧着邱安衍笑,“你们吃吧。我就是劳碌命,你休息,我得帮你把事情做完。” 邱安衍忙道,“没事,我放你今天的假,事情我明天做。” 邱海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邱安瀚笑道,“哥,lisa有自己的安排,也许晚上有约会也不一定,你就别为难她了。” lisa扬眉,“我没有约会安排,既然邱总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看向邱海,“我一起吃饭,您介意吗?” 邱海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就往门外走去。 电梯里,邱安瀚提议去宋苑最爱的那家餐厅,邱海同意了,又对躲在lisa身后的邱安衍皱眉道,“到你老婆这边来。” 邱安衍闻言,这才慢慢吞吞地将自己移到宋苑身边站定,伸手去拉宋苑的手。 刚触到宋苑的手,就被宋苑一把拍开。 宋苑扭过头,冷着脸不说话。 邱安衍低下头,一幅做错事的表情。 电梯门开,宋苑主动挽上邱安衍的胳膊,邱安衍浑身一僵。 见邱安衍不动,宋苑没好气催促,“走啊?电梯门都快关了。” 邱安衍微微转过头,瞧宋苑,便见她望向他,露出甜美笑容。 站在他们身后的邱安瀚也催促道,“哥,你杵在那儿干嘛?” 邱安衍轻咳一声,反手握住宋苑的手,朝外走去。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一楼大堂里人流涌动,路过邱安衍和宋苑的人不约而同为他们让开道,有的朝他们恭敬地点头,有的高层主动和宋苑打起了招呼,称她为邱总太太,宋苑始终礼貌回应。 最后邱安衍为宋苑拉开车门,扶她上车,自己才进了车内。 负责前台接待的新来的萝莉脸女孩望着车辆远去的背影,对宋苑艳羡不已,“老总对她太太好体贴。” 她身旁的女同事叹口气,“而且老总是超级大帅哥,但他老婆只是普通漂亮,不但如此,老总比她太太还小叁岁。” 萝莉脸一脸憧憬,“她太太一定很有魅力,或者太太家和老总家门当户对。” 女同事翻了个白眼,“什么魅力?什么门当户对?就是运气好,她是老总的童养媳。” 萝莉脸震惊,“童养媳?” 女同事双手抱胸,撇嘴道,“你是新来的,当然不知道。老总小时候身体很差,他爸妈为了给他冲喜,就收了他太太做童养媳。” 萝莉脸好奇,“为什么会找他太太做童养媳,他太太是孤儿吗?” 女同事回答,“那女人的父母不过是老总家的管家,后来管家出车祸死了,老总的父母就收养了她。” 萝莉脸感慨,“那么小父母就过世了,挺可怜的。” 女同事冷笑,“可怜什么?一下子成了豪门太太。” 萝莉脸瞧了眼女同事,悻悻然笑两声,便听见女同事道,“不,不能说是太太,只能说叁年前办了婚礼。我找民政局的朋友查了,老总和那女人压根还没领证。” 萝莉脸诧异,“结婚这么早的?” 女同事不耐烦道,“都和你说了不是结婚,就是办了个婚礼而已。” 又道,“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有领证,说是太太可悬得很哦。人lisa姐比她可强得多。” 萝莉脸看了女同事两眼,悄然问,“你是说……lisa姐和邱总?” 女同事点点头,小声道,“你不觉得,邱总对lisa姐很不一般吗?他一向都不爱理女人的。” 萝莉脸迟疑,“可是lisa姐是邱总的秘书啊?” 女同事接话,“是啊,lisa姐是邱总专门请来的‘女’秘书,名校毕业,漂亮又家境好。而现在那大着肚子的‘邱太太’却是邱总年轻不大懂事的时候,被父母包办婚姻,塞给他的。” 萝莉脸纠结道,“不会吧,人家肚子都那么大了。” 女同事讥诮道,“能给老总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有了孩子都不领证,难说的很。” 数月前,宋苑第一次来找邱安衍,就是在她面前碰了钉子。她那时候的确确定不了宋苑是邱安衍的什么人,所以找领导确认,不肯为她放行。宋苑随着邱安瀚走了之后,领导对着她好一通责备。 以后宋苑每次过来,她瞧着她那幅高高在上的表情,就心里不舒坦的厉害。 不过是命好而已,嘚瑟什么? * 饭间宋苑心里并不太痛快,或者说……她的不痛快从她接到邱安衍发来的短信就开始了。 “领证的事不用着急,即使没有结婚证,孩子们也不会成为黑户,你放心。” 这是她向邱安衍提结婚后,邱安衍给她发来的短信。 原本她以为邱安衍没答应领结婚证便匆匆忙忙离开家,是因为他太激动,太高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接到这条短信后,她才明白,他竟然是不想和她领证。 早上他是怎么对她说的——“只要你乖乖和我在一起,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给你。” 她因此触动,想要主动向他示好,却被他无情拒绝。 那他是在耍着她玩吗? 难不成他心思和其他纨绔子弟一样,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她肚子都这么大了。 宋苑不由自主将视线移到邱安衍身上,瞬时又皱起眉。 怎么还在和lisa聊工作? 是想让她看清楚,自己什么都不懂,这个妖艳的女人才和他有共同语言吗? “苑苑姐,今天的冬菇汤做的不错,你尝尝。”身旁的邱安瀚道。 宋苑瞅一眼邱安瀚递到她面前的汤,心想:瞧瞧,连安瀚现在都知道体贴我了,这个挨千刀的却无视我。 她很想拽住邱安衍,骂上他几句,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肯和她领证,还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聊得火热? 却始终出不了口,心里茫然又失落,伴随着一丝丝的恐慌。 lisa是斯坦福毕业,长得非常漂亮,家境应该也不错,而且事业上是邱安衍的得力助手,更重要的是,邱海和邱安瀚没有丝毫要阻止lisa和邱安衍热络到已失分寸的迹象。 那她……算什么呢?即使她肚子里有邱家的骨肉。 心里闷闷地不舒服,宋苑放下碗筷,从座位上起来。 一时,饭桌上的人都看着她。 她望了眼lisa,又移开目光,“我去趟洗手间。” lisa也起身,“我陪你一起。” 宋苑勉强挤出笑容,“不用了,服务员照看着点就行。” lisa走到宋苑身边,视线在她明显隆起的腹部上掠过,挽住她的胳臂,笑的真诚,“没关系,本来我也要去的。” 宋苑抿抿唇,说了句,“麻烦你了”,便和lisa一同往外走去。 两人走到餐厅拐角,宋苑停下来,“lisa,你去洗手间吧,我只是觉得空气太闷,想透透气而已。” 她指着右侧的餐厅露台,“我就出去待一会。” lisa依旧挽着宋苑的胳膊,笑道,“如果只是想透透气,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宋苑别过脸,“这和你没关系。” lisa盯着宋苑,一字一句说,“你从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很有敌意。” 宋苑蹙了蹙眉,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简短道,“知道就好。” 她抽开被lisa挽着的胳臂,往露台走去。 lisa在她身后说,“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其实是安衍的小姨。” 宋苑猛然回过头,一脸错愕。 lisa耸肩,微微一笑,“小衍没告诉过你吗,我的中文名叫宁旎。” 宋苑一脸迷惘,“宁旎?” 须臾又诧异道,“宁旎是安衍母亲的双胞胎妹妹啊,可是你……” lisa笑着打断宋苑:“可是我无论年龄还是长相都和安衍母亲对不上,是不是?还有,和姐夫珠胎暗结,生了邱安瀚后,因对姐姐宁琦歉疚而自杀的宁旎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我告诉你,这都是邱海编造的一场谎言而已。” 宋苑沉默片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lisa走到宋苑身边,重新扶住她,往露台走去,“宁琦……” 她顿了顿,轻轻叹口气,“我姐她……在生下安瀚之后,得了精神分裂。” 宋苑愣了好一会,轻声问:“那安瀚的父亲是谁?”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邱安瀚和邱海之间的氛围似乎是有些微妙,邱安瀚并没有像从前她所见那样,在邱海面前能恃宠而骄,甚至……父子两之间隔着一种说不定道不明的距离,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靠邱安衍和宁琦维系。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上面。 lisa扶着露台栏杆,望满天繁星,低声道,“我哥哥宁慎城的。” 宋苑震愕,“可宁慎城和安衍母亲是……” 兄妹乱伦,她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忽而想起数月前,邱安瀚差点令她流产,宁慎流阻止了邱安瀚,两人一番对峙,宁慎流言语间,称呼安瀚为“侄儿”,事后她想起,还以为是宁慎流口误。 看来宁家人早就知道所有的事。 lisa回头看着宋苑,惨然一笑,“就是为了阻止这段孽缘,当初父亲才默许了邱海对我姐姐的囚禁,直到她生下安衍,同意就此留在邱家。” —— 整夜失眠,干脆起来更新。 这网站太tm卡了,登半天登不上,增加章节弄半天。 关注我weibo吧,下次再登不上就weibo更了。 就是担心转成图会被举报删掉。 苑苑我最喜欢你了! 醉猫。 宋苑扭头瞧一眼摇摇晃晃站在她身侧,时不时抬头对她傻笑的邱安衍,一脸无语。 就出去了半个钟头,邱安衍就喝酒喝成了这幅德行。他父亲和邱安瀚是怎么搞的,怎么也不知道劝劝他? 邱海瞧着宋苑的表情似有不耐,便道,“苑苑,今晚就让安衍跟着我回家吧。” 邱安瀚也应和,“你现在是孕妇,照顾他照顾不过来,我没喝醉,我能照顾他。” 宋苑还没开口,邱安衍便往她身后一跳,大声嚷,“我不要和安瀚睡,我要和苑苑睡!” 邱安衍这一跳就晃得更厉害了,摇摇摆摆像迎宾的气球人,胳臂时不时地碰到车的后视镜。 宋苑终于看不下去,主动拉住他的手,“过来。” 邱安衍立时靠过来,还将自己的半个身体服服帖帖地压在宋苑的后背上,掩住嘴,在她耳边大声说,“苑苑我最喜欢你了!” 邱海amp;邱安瀚amp;宋苑:“……” 邱海咳嗽一声,朝邱安瀚点头,示意他扶邱安衍上车。 邱安瀚过来扶住邱安衍,“哥……” 邱安衍拍开他的手,皱眉嚷,“你走开,不要拆散我们!” 宋苑见邱安瀚杵在那里不动,略有薄怒,忙拉了拉邱安衍的手,“乖一点,让安瀚扶你上车。” 邱安衍这才不情不愿地由着邱安瀚将他扶上了车,一到车上他就将脑袋枕在宋苑肩上,低声嘟囔,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邱安瀚扒着车窗看了眼邱安衍,对宋苑认真道,“我哥他酒量浅,身体不好。今天……今天你就担待他点,别为难他。” 宋苑伸手摸摸邱安衍毛茸茸的脑袋,点头道,“我知道分寸。” 从车上到回到家里,邱安衍倒没有耍酒疯,一直乖乖地听从宋苑的指令行事。 可到了睡觉的那一环,他却不听话了,执拗地不肯让帮佣帮他脱鞋脱衣,明明眼睛半睁半闭的几乎都要睡着了,还执拗地躲避别人的触碰,“我不要……我不要……不要碰我……” 刘妈见状,劝宋苑,“算了吧,就让少爷这么睡。” 宋苑摇头,“不行,他流了很多汗。不说换干净衣服,至少得把现在这套衣服脱了,这才不容易生病。” 刘妈:“理是这个理,可是少爷他不爱被人碰。” 说话间,宋苑走了过去,俯身下来,解邱安衍的领带。出乎意料,邱安衍立时停止了挣扎,还闭上了双眼。 刘妈见状,摆摆手,让其他人出去。 到底是月份重了,又是双生子,宋苑身体有些吃不消,光是为邱安衍脱个衣服,她就中途休息了叁次,即使有刘妈帮忙。 做完这项工作,宋苑瘫坐在贵妃椅上,胸口起伏的厉害。 刘妈为宋苑揉肩,不免心疼,“您辛苦了。” 须臾又宽慰,“少爷他只认您,这也是好事。” 宋苑扭头瞧一眼床上安睡的邱安衍,幽幽说:“我看他就是想故意折腾我。” 刘妈知她这句话只是玩笑,笑道,“您说的是,少爷醒了后,让他跪搓衣板。” 宋苑笑了,“那可不。” 洗漱完毕,回到室内,邱安衍已然熟睡,呼吸声略有些重。宋苑上传在他身边躺下,侧着脸瞧了会他,又支起一只胳膊,凑近他,五指描摹他轮廓。 他其实长得很像他母亲宁琦,可他母亲却并没有因此分一点爱给他,依旧恨他入骨。 他母亲在他满月酒时,找了和尚散播谣言,使他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他的生命时时刻刻受到威胁,后来甚至……亲自将玻璃珠喂给了他,令他险些丧命。 很可能因为这样,他才封闭自己,甚至放弃了疼痛的感觉。 他母亲恨他父亲,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好一会,她倾身,缓缓地抱紧他,叹口气,“如果不是因为救我而被关着,你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 睡到半夜,邱安衍被渴醒。下意识去摸床边,空落落一片。开了夜灯,他环顾四周,原来他是在卧室里,并没有被赶到书房睡觉。 那苑苑呢?视线落在半开的门上,他不由自主地唇角上翘,该是半夜饿醒,去弄吃的了。 邱安衍下床换了身睡衣,往亮着光的楼下走去。 …… 宋苑并没有吃宵夜,而是凭栏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 她这夜有点失眠。察觉到身后邱安衍的动静,她并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动。 待到他走近,才说:“安衍,保温壶里的醒酒汤喝了没有?” 肩膀被搂住,邱安衍脸颊磨蹭她的发,轻声说:“苑苑,你真好……” “不是我做的。” 他吻了吻她的发,眉眼弯弯,“但是你记挂着。” 宋苑叹口气,“安衍,以后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心中像是悄然开了朵花,邱安衍睫毛微垂,蹭了蹭宋苑的后背,“我知道了。” 宋苑唤:“安衍……” 邱安衍嗯一声。 宋苑:“你、你不想和我结婚……” 那就算了,随你高兴就好。 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样说,于是只好停下来。 邱安衍睫毛微垂,“苑苑,要是你和我领证,这辈子就都逃离不了我了。” 他说完这句话,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明显僵硬。 他有点难受,却还是继续说,“如果哪天你反悔,想离开我,要和我离婚。我、我恐怕会忍不住把你杀了,然后带着孩子一起自杀。” 说完他放开她,后退两步。 她转过身来,声音似因害怕而颤抖,“安衍……” 他将头垂得更低,不去看她的表情,接着道,“因为我、我生来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的脸被捧住,然后对上她的视线。 她并没有害怕,反而脸上的表情很柔和,目光似水,声音也很温柔,“安衍,你想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一家四口会好好生活,越过越好,从前的事都过去了。” 说完抬手,细细擦拭他的眼泪,“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呢?” 他哽咽着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轻轻拥抱他,“我当然知道。” 他自己用力抹了抹眼泪,“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领证。”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音调都变高了,语气也变雀跃了。 她点头:“好。” 他闻言,嚎啕大哭。 她劝都劝不住。 —— 宋苑发现自己见红的时候,是在半夜,那时邱安衍在申城参加宁氏的一个重要会议,她急急忙忙通知了正在熟睡的宁琦和邱海。 宁琦是在半个月前从申城疗养院被邱海接过来的,她见宋苑月份大了,便建议一起住,瞧着邱安衍期待的眼神,宋苑便答应了。或许是双生子的缘故,她比预产期要早了大半个月,家里准备不足,一时都有些手忙脚乱,过了好一会才上车。 邱安瀚急匆匆地要给邱安衍打电话,却被宁琦严厉地喝住了:“家里这么多人帮忙,你别打扰他!” 邱海附和:“会议很重要,你别添乱!” 邱安瀚见宋苑疼到满脸是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握着手机,犹豫不定:“可是他的孩子……” 宁琦一把夺过邱安瀚的手机,凶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他回来能顶什么事!你赶紧回家里待着!” 邱安瀚试图上车,“不行,我要跟着,只有妈一个怎么行?” 邱海拉住邱安瀚,训斥道:“你别在这儿添乱,女人生孩子男人参合什么!到了医院自然有人接应!” 邱安瀚瞧了眼宋苑,见宋苑对他点点头,于是抿着唇后退两步。 引擎启动,车驶离了邱家大宅。 路上颠簸了好一阵,都没到医院。 宋苑终于受不住,喘息着问宁琦,“妈,怎么还没到?” 宁琦望了眼窗外,让司机停车。 她对她微笑:“到了。” 宋苑挣扎着坐起来,瞧了眼窗外,心中莫名恐慌,“妈,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微亮的天光下,一座淡灰色的私人住邸静静伫立在眼前。 宁琦一脸幸福,“这里是慎城的家。” 宋苑脸色惨白,她下意识瞧了眼车,司机已不知去向。 宁琦拍拍她的脸,笑容和蔼,“你就在车上生孩子吧。” 说完,她开门下车。 宋苑拽住宁琦的衣角,声音颤抖,“求求你,帮帮我,这也是你的孙子……” 脚边有湿意,宁琦低头一看。 原来,羊水破了。 宁琦神情嫌恶地后退一步,看着宋苑,一字一句说,“没有人帮你。你要是自己生的下来我就放过你,生不下来就当给慎城陪葬。” 她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将宋苑已经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封闭在车内。 很快地,身影消失在私宅内。 ———— 现在网速好像还不错了~ 就这里更吧~微博同步提示有更新就行了~ 我艹他妈的! 车窗将空气隔绝在外,窒息迅速降临车内,包裹了宋苑。 宋苑痛苦呻吟了了片刻,挣扎着坐起来,费力地起身,想要启动前座车内的空调。可她肚子实在是太大了,严严实实地将她挡在后座,无论她怎样伸手,就是够不到那空调开关。 羊水哗哗地顺着她的腿流下,越来越多,浸湿她的脚踝。 窒息感越来越甚,她大口呼吸了几下,一把拉开车门。 腰酸背疼的越来越厉害,双腿发抖,无法挪动。 她颓然放弃下车去前座开空调,将车闭合到剩余一条缝,以便她能呼吸。 然后慢慢地挪动身体,让自己头朝被拉开的车门,顺着后座躺下来,支起腿。 这个方向的话,如果她生了,她的两个宝贝就不会掉下车。 被冻到,被摔到。 透着寒意的朝露直浇天灵盖,激起了她更强烈的宫缩。 宋苑忍住呻吟,指甲死死掐进后座靠背。 开始一下一下地做医生教过的拉玛泽生产呼吸法。 云层拨开,太阳渐渐冒出头,暖烘烘地照在宋苑满脸是汗的苍白面颊上。 那两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挣扎,争先恐后想要冲破障碍,获得新生。 背脊骨似乎随时要崩裂。 宫缩越来越频繁,她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但只叫了两声,她就抬起手,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 不不不、她不能叫。 现在、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如果因为痛苦浪费力气,她的宝贝们出来不了怎么办? 出生之后谁来保护他们? 谁来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 可还是忍不住流泪,忍不住委屈。 邱安衍,你到底在哪里? 你来救救我好不好? 好不好? 至少,你来救救你的孩子…… 老天爷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唤。 耳边依稀传来声响。 宋苑半是惊恐半是期许地扭过头,朝外看去。 一个男人摇着轮椅从那栋宅子里出来。 那人不是宁慎流是谁? 宁慎流显然只看到了她的半边脸,嘀嘀咕咕,“搞什么啊,竟然跑这儿来车震?” 宋苑终于安心,她费尽力气,一把推开车门,“小舅舅……” 宁慎流一瞧见宋苑那幅模样,吓得从轮椅上弹起来,“我艹!我艹!我艹!你搞什么东西!” 说完丢开轮椅,一瘸一拐地朝她跑过来。 宁慎流快步走到车前,手舞足蹈,“这这这这是要干嘛!” 宋苑便做深呼吸边道,“小舅舅,快把我送到医院。” 宁慎流看了眼时间,立时打了个电话给120,说明情况,让人来接。 之后又立刻拨了邱安衍的号码,却显示拒接。 几次都没接通,似乎邱安衍把他的电话都拉黑了。 于是他又联系邱安瀚,又是打不通,连邱海也未理会他。 宁慎流气急:“我艹他妈的!邱家这些人在搞什么啊!这他妈难道生的不是他们家的种!” 宋苑拉他的衣角,“小舅舅,留在这儿帮帮我……” 宁慎流一把拍开宋苑的手,边后退着边不停摆手,脸色惨白:“我我我我他妈还要赶着去开会搞你老公!” 宋苑哭出声,“小舅舅,求求你了,看在阿朝的份上也好……” 宁慎流停住脚,咬牙切齿:“你他妈还有脸提他?要不是老子,他他妈差点被你老公弄死了!” 宋苑不答,只是哭。 宁慎流快步走回车前,一把拉开车的前门,钻进车内,打开暖气。 又移到车后座,看了眼宋苑,别过脸将宋苑身体往里推了推,抖着声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份上,你等着救护车……” “小舅舅!”宋苑撕心裂肺地哭着打断宁慎流的话,“是安衍的妈妈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她要杀了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宁慎流惊叫:“什么?那死女人也在这儿?人呢!” 宋苑边忍受阵痛边喘着气说:“她……她进了那栋房子,你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吗?” “她他妈还敢进去!看老子不揭了她的皮!”宁慎流骂骂咧咧地往私宅大门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回头看了眼在那儿痛苦呻吟的宋苑,无比抓狂地将自己的头发揉的一团乱,折回来一把关上车后座的门,钻进主驾位,“我送你去医院。” 宋苑边流泪边说:“谢谢。” 才启动引擎没几秒,宁慎流就猛地捶了下方向盘,“我艹他妈的!” 重新下车,不大一会,他就怒道:“谁他妈这么缺德,把车胎的气放了!” “怎……怎么办?” 宁慎流打开后座车门,一把将宋苑扶起来,“用我的车。” 宁慎流的个子虽高,但身形较寻常男人要消瘦,再加上左腿残疾,才扶着宋苑往百米远的自己的车走了一半,他就气喘吁吁,额上豆大的汗砸在宋苑脸上,脸色越来越惨白。 宋苑看着他并不太好看的脸色,问:“要休息吗?” 宁慎流拒绝,“休……休息什么休息?” 话刚落音,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他们面前。 邱安瀚从车上下来。 宁慎流一见匆匆忙忙赶来的邱安瀚,骂道,“我艹你妈的,你们邱家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来!” 邱安瀚忙从宁慎流身上接过宋苑,将宋苑扶上自己的车,将宋苑坐着的副驾驶的椅子放倒,连声道歉,“苑苑姐,都怪我不好。我出来晚了,还不小心把你和妈的车跟丢了。” 宋苑疼到汗如雨下,双唇颤抖着说,“来了就好。” 邱安瀚目光巡视了一圈,着急问:“我妈呢?” 宋苑指了指那所私宅。 邱安瀚看了眼立在宋苑身旁的宁慎流,不放心道,“我去看看。” 宁慎流怒:“我艹你妈!她都要生了!你还这儿浪费时间!” 邱安瀚将钥匙丢给宁慎流,满脸是汗,“你们先走!” 宁慎流接过钥匙,又将自己的钥匙扔给邱安瀚,“你开我的车走!” 宋苑扒着车窗,用尽力气,哭着吼,“告诉安衍我要生了!” 邱安瀚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大门内。 宁慎流迅速绕到车内主驾驶位坐下,启动引擎。 车在路上疾驰,开往市中心。 半途,宁慎流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开了免提,电话那边传来邱安衍着急的声音:“小舅舅,苑苑的情况怎么样!” 宋苑想说话,可已然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转过头,满脸委屈地对宁慎流摇摇头,没几秒又点点头。 宁慎流暗叹一声,回答:“她的情况还好,估计一刻钟可以到中心医院。” 邱安衍急促地说:“麻烦您先照顾一下她!我随后就到!” 宋苑笑着点头。 宁慎流挂掉电话。 一直到进生产室,邱安衍都没有来到她身边。 最后是宁慎流进了生产室。 宋苑问:“他呢?” 宁慎流握住她的手,答非所问:“宁琦割腕自杀了。” 宋苑缓缓眨眨眼,看着宁慎流说:“你出去吧。” 宁慎流笑:“介意我是个男人。” 宋苑不说话。 宁慎流擦拭宋苑脸上的汗,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和你讲个两个笑话。第一个是……我喜欢男人,你完全不用介意,可以把我当女人。而第二个是……我现在因为、因为怕我爱的男人和他爱的女人旧情复燃,所以要为我爱的男人偷偷守护他爱的女人。” 宋苑转过头来看宁慎流,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满眼是泪。 她轻笑着握住他的手:“这世界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男人也要和女人抢男人了?” 由于送到医院时,产程已进行到后半段,无法使用无痛。 宋苑只得忍受痛苦,生下孩子。 经过两小时努力,终于迎来哥哥嘹亮的啼哭后,她继续咬牙坚持,一声不吭。 宁慎流鼓励她:“疼就叫,想哭就哭,别憋着。” 来医院之后,她终于哭出来,惨叫着,控诉着,发泄着。 半小时后,另一个小家伙也迎来了光明。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宋苑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进了室内,来到她身边,然后拥抱她,在她耳边哭:“苑苑,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唇角上翘,在心里对自己说:宋苑,算了,别计较吧。过去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眼泪却还是不由自般,砸落在男人颤抖的手中。 ———— 嗯,解释一下为啥最近一周一更了。主要是我现在为了剧情连贯,一章都是叁千字左右,字数基本是从前的两章。而且到尾声了以后,稍微有点卡文。卡文的时候就在写另外一篇jj上的文,那篇也不想断更久了忘了怎么写。 见谅。 光天化日 湖泊诸多的陵城昼夜温差总是大的,立夏后更甚。 白日里还暖意融融,到了傍晚,凉风一阵接着一阵,吹得人头疼。 私家垂钓园内,宋苑收回放在隔着湖泊的灯火刚明的邱宅上的视线,将钓鱼竿收起来,瞟了眼身旁和她一同垂钓了两个多小时,此刻仍兴致勃勃的宁慎流,起身道,“今天可以了吧,桶都装满了。” 宁慎流摘下头上戴的渔夫帽,递给宋苑,随口道,“见到对面灯亮了,就赶着回去。怎么,对邱安衍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啊?” 宋苑不置可否,接过渔夫帽戴上,拎了桶就走。 没几步,宁慎流便叫住她:“喂,你走了我怎么回去?” 宋苑停住脚,将桶递给一直在旁候着的邱家佣人,走回宁慎流身边。宁慎流将手递给她,从椅上起来,宋苑将宁慎流的胳臂搭到自己肩上,扶他到轮椅上入坐。 宋苑瞧着宁慎流略显苍白的脸色,忧心地问,“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叁月多前,宁慎流送她去医院生孩子,由于用腿过度,刚镶入钢钉的左侧膝盖发炎。而他并没有回美国进行后续治疗,而是选择国内保守修复。 宁慎流一脸无所谓,“老子就是太阳底下坐久了头晕。” 又看着她说,“你们女人真是奇怪,平常穿那么少都活蹦乱跳。怎么生孩子的时候吹了下风,就能落下偏头疼的毛病,装的吧?” 宋苑推着宁慎流往人工开凿的石板路上走,淡淡道:“你要觉得我装,你自己生的时候我在你头上扇风,看你以后疼不疼。” 宁慎流呵呵笑两声:“你就做梦去吧,老子又不会生,所以你别想有机会往老子头上扇风。” 宋苑调侃:“这也不一定哦,我听说现在男人腹腔也可以植入人造子宫生孩子呢。” 宁慎流皱眉:“我一大老爷们,生什么孩子?” 宋苑推着宁慎流继续往前走,眉眼弯弯:“我看你不是挺羡慕我能生的嘛,不然为什么那天你哄年年岁岁睡觉的时候,说什么会生孩子了不起啊,要是我自己能生还轮得到他惦记你。怎么,想给许朝……” 才刚提到“许朝”这个名字,宁慎流便摇着轮椅往前疾行。 宋苑心知触到了宁慎流的雷点,忙上前道歉,“小舅舅,别生气了。我不提,我不提好了吧……” 除却她生产那天宁慎流对他说的关于许朝的话,这叁个多月以来,她便再也没有从宁慎流口中任何关于许朝的消息,她曾经试探着问过,但每次宁慎流都会拉下脸,转身就走。 渐渐地,她也就不提了。 她生完孩子后,宁慎流随着她回了陵城,陪在她身边。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些日子他可比自己那个一见她就缩头缩脑的讨人嫌的丈夫可要好多了。 才追了宁慎流没几步远,宋苑讨人嫌的丈夫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拉住她往大门方向走去。 宋苑扶着发晕的头,“安衍,你怎么来了?” 邱安衍边走边道,“我来接你回家。” 宋苑心说这挨千刀的可算知道主动了,于是道:“那我和小舅舅打个招呼……” 话没说完,宋苑便愣住。 邱安衍穿着一身家居服,脚上是一双拖鞋,显然是非常仓促的从家里赶过来的。 正想问为什么,邱安衍便突然掉头往回走,宋苑被这一番拉拽弄得头晕眼花,抱怨道:“你就不能慢点?我头晕。” 话刚落音,身后传来某个遥远而熟悉的低沉地男人的嗓音:“你要去哪儿?” 邱安衍拽着宋苑的手骤然收紧,身体却僵在原地。 宋苑静了几秒,回头望去。 夜幕下,许朝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他头发凌乱,下巴上有明显的胡茬,眼窝微陷,清俊的面孔多了几分沧桑,身躯裹在黑色风衣下,略显单薄,整个身体似乎都有种病态的消瘦。可他走路带风,看起来比以往她见他的很多时候都要更加精神奕奕。 明明从前自己很想见见许朝,看他到底过得好不好。现下真的见了面,宋苑却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身边的人此刻可是邱安衍,是她曾经厌恶痛绝的邱安衍,是许朝曾经放弃一切,拼命帮她逃离的邱安衍,是差点令许朝丧命的邱安衍。 她却给邱安衍生了孩子,还主动与邱安衍结了婚,仿佛他之前的付出都是一场笑话,而她现在和邱安衍牵着的手,就是赤裸裸地在嘲讽他的愚蠢。 瞧着逐渐走近的许朝,宋苑艰难地翕动双唇,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扬起脸,对上他的目光,试图逼迫自己有所回应。一抬眼,她就撞进他那双锐利而富有神采的眼睛里。目光相交,许朝略皱了皱眉,视线便越过她,向更远处看去。 宋苑怔怔然地回头,五米开外的十字路口,宁慎流从轮椅上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树影更深处走去。庆幸又失落,宋苑转过脸,轻轻拉了拉邱安衍的衣袖。 邱安衍眼尾低垂,拽着宋苑往游艇的方向走去。 许朝在身后气急败坏:“这么多日子没见面,一见面就躲着我,你他妈什么意思?你他妈给我站住,听到没有!宁钰!” 邱安衍闻言加快脚步。 上了去对面邱宅的游艇,离开湖岸,将许朝远远地甩在身后,邱安衍这才放开宋苑的手,自顾自地去往游艇内的房间。 宋苑低头,打量自己已被握出红痕的手腕,嘟囔:“就不能轻点?” 她随手拿过露台上搁着的望远镜,移到眼前,凭栏眺望。 没几秒,小声嘀咕,“许朝,这可是光天化日的,你这样的人怎么能……” 倏地,手被抓住,腕上传来清凉。 宋苑放下望远镜,转头看着低脸,为他涂抹药膏的邱安衍,淡淡问,“安衍,难道就因为许朝他还活着,你因为小舅舅对付不了他,你就要把我一辈子关在这里,以免我和他私奔?我和你结了婚,还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她生产完后就陷入了昏睡,而邱安衍趁机将她和孩子们都带回了陵城从前住的那栋邱宅,并派专人照顾。她出了月子后,邱安衍放宽了她的活动范围,将邱宅对面的寻常招待客人用的垂钓园变成了她的私人游乐场。 但其他地方,寸步难行,宁慎流也奈何不得,因她已经和他成了法律上的夫妻,而国内的法律,对夫妻之间的越矩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邱安衍顿住手,抿着唇角不说话。 宋苑将望远镜递到邱安衍手里,“你自己看。” 邱安衍不动,也不吭声,头垂的更低了。 宋苑一把捏住邱安衍的下巴,迫他抬头,然后将望远镜递到他眼前,“难道他之前喊小舅舅的小名的时候,你一点都没听见吗?” 邱安衍微微掀起眼皮,略略看了两眼,猛然瞪大眼,“他和小舅舅打起来了……” 宋苑:“啊?”刚刚许朝强吻了宁慎流,难道宁慎流不乐意? 她忙拿回望远镜,邱安衍躲开,自己扶住望远镜,瞠目结舌:“他把小舅舅摁在轮椅上,非要亲他。” 宋苑缩手,恶寒道:“是啊。”方才她还是第一次见许朝吻别人,那人却是个男人。 邱安衍不可置信:“小舅舅竟然没揍他,还主动把嘴凑上去!” 宋苑双手抱胸,“嗯。” 邱安衍结结巴巴:“他他他对小舅舅公公公主抱!” 突然啊一声,又大叫:“他们进房间干什么!” 宋苑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走,留下邱安衍在那边抓狂:“天哪,小舅舅竟然喜欢男人!” 从下游艇到进邱宅,邱安衍嘀嘀咕咕个不停,对宁慎流喜欢男人这件事显然完全接收不了,甚至在意程度都要超过许朝和她关系的撇清。 临睡前,宋苑要给两个小家伙喂奶,邱安衍这时还过来忧心忡忡地对着他不足百天的儿子们大讲道理,说什么天地万物,需要阴阳调和,阴是女人,阳是男人,男人应该和女人在一起,而不是和男人在一起。 宋苑暗地里忍不住翻白眼,心说要教育先教育邱安瀚吧,他也喜欢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你。他喜欢男人又乱伦,那你是不是得把他浸猪笼? 宋苑抱过小儿子,“别再说了,影响宝贝们吃奶。” 邱安衍终于消停,搬过椅子坐到宋苑旁边,对她微笑:“喂吧。” 宋苑有点不自在,这还是她哺乳以来,邱安衍第一次主动离她这么近,寻常他似乎对此事很害羞,一定会回避。 此时她若是明目张胆把他赶出去,又显得她有点无理取闹。 宋苑稍稍整理心情,掀开乳罩,乳头塞进小儿子嘴里,小家伙立时咕咕咕噜地喝起来。依次喂完奶,宋苑穿乳罩时,视线扫过邱安衍,便见他盯着自己的胸口咽口水,而育儿嫂在一旁,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手却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摸 到底是脸皮还没厚到能对旁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的程度,宋苑一把扯下外衣,横了眼邱安衍,起身就走,可这男人却跟没皮没脸似的,立时跟过来。 宋苑加快脚步,穿过走廊,拐进卧室,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邱安衍敲门:“老婆,别生气了……” 宋苑不理会。 没几秒邱安衍又敲门:“老婆,我要睡书房吗?” 宋苑一把将门打开,扭头就朝卧室内浴室走去。 泡澡的时候,邱安衍推门进来,宋苑见到吓了一跳:“你干嘛呀?” 邱安衍低头脱自己的衣服,“洗澡。” “不是洗过了吗?” “出去接你时出汗了,身上不舒服。” “那我洗完了再洗啊。” 邱安衍一脚跨进浴缸,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我衣服都脱了,就让我和你一起洗吧……” 许久没见过的邱安衍的裸露地身体令宋苑不免多看了两眼,最后她视线在他胯间停留时,那根软塌塌地物什似有了感应似的,竟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直挺挺地膨大,立了起来。 邱安衍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在宋苑对面坐下来。 这栋宅子年代久远,装修也有些年月了,浴缸是老式的,未免有些狭窄。 两人相对而坐,可谓腿贴腿,脚都能踩到对方的胳臂了。 邱安衍在脚碰到宋苑的手后,忙收回腿,向她道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宋苑撇嘴,“这浴缸实在是太窄了,还是万明路那套房子里的浴缸大,我看在里面游泳都能行。” 邱安衍挠挠头,“要不,我还是出来吧。” 手却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摸,下一秒,她便收回脚。 邱安衍以为宋苑生气了,收回手,预备起身。 宋苑却命令道:“你给我坐着。” 邱安衍乖乖坐定不动。 宋苑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 邱安衍心虚地瞅了宋苑一眼,“我有吗?” 宋苑冷哼,“当然有,平常躲我都来不及。” 邱安衍闷了几秒后,回答:“因为我平常怕你看到我不高兴……而今天……” 说到此,他眉眼都笑起来,“我发现你也不是那么讨厌我,不然你也不会主动给我递望远镜。” 原来他之前躲着她是因为是这回事。 宋苑要笑不笑,“你什么错都没犯,我哪里会不高兴。” 按邱安瀚的话来说,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宁琦自杀,很可能邱安衍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他不能不守在手术室外,身不由己 而她所受的罪,也怪不得宁琦,因为宁琦病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是身不由己。 邱安衍和宁琦都没错,她唯一能责怪的,就是粗心大意的邱安瀚和邱海。 邱安衍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瞧着邱安衍的神色,宋苑心里也不大好受。 不想又让两人回归僵持,她重新找了个话题:“你有去健身室锻炼吗?” 方才她打量他时,惊愕地发现,他原本只能称的上匀称的身材不知何时已变得挺拔,腹间竟有了较明显的腹肌。 邱安衍点头:“有抽空在健身房锻炼。” 宋苑讶异:“为什么要锻炼?” 邱安衍看了宋苑一眼,垂眸道:“想体力更好点。” 宋苑脸热,开始找邱安衍的不是,“哼,是想偷懒不带孩子吧。” 邱安衍连忙道:“我没有。” 顿了顿又慎重道歉,“对不起,没考虑到这一点,你辛苦了。” 宋苑停下动作,无奈解释,“刚才是逗你的,你没有想偷懒不带孩子,我也不辛苦。” 她的确不辛苦。可以说,她除了喂喂奶,其他照顾孩子的事情都有人去做,过得挺清闲的。自从小孩出生以来,邱安衍基本上过着公司和这个家的两点一线的生活,连“那边”……都没有去过,也没再对她提过。而时至今日,她算是摸透了他的秉性,那就是……他经不得她一点戏弄,也受不住她的一丝冷脸,实在是个敏感严肃到极点的人。 思索片刻,宋苑又补充道:“刚才在育婴室我也没生你的气,只是觉得你要是在王嫂面前表现出想要吃我的奶,没准人家王嫂会以为你是个变态,这对你的形象多不好啊,这才赶紧走了。” 邱安衍垂下睫毛,吞吞吐吐:“你……你看出来了?” 宋苑无语:“看不出来才怪,你都开始咽口水了,人王嫂在一旁可尴尬的很。” 邱安衍闻言耳根都红了,将头垂的更低,抿着唇不说话。 方才瞧见邱安衍情欲陡升,宋苑本来有点害羞的,现下见他这幅窘迫的神色,莫名的,她自己的那点羞耻心抛去了大半。 她眼眸微动,一双玉足都踏在他腹部,来回磨蹭,勾勒肌肉轮廓, 邱安衍下腹发紧,喉咙干涩:“怎么了?” 宋苑继续动作,一只手托脸,瞧着邱安衍克制地神情,软软问:“安衍,你有几块腹肌呢?” 邱安衍老实说:“就是为了锻炼身体,不是为了练肌肉,所以我没注意。” 宋苑继续向下,触到他勃发的那处,本是想继续调戏,却被那惊人的硬度和尺寸唬地将脚往回缩。 他捉住她脚踝不让她动,长指揉捏她足心。 丝丝痒意由外传到身体最深处,宋苑扭腰,“干嘛呀?” 他咬着下唇,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 她爱死了他这副因顾念她而压抑克制的可怜兮兮的神情,忍不住倾身靠近,一把捧住他的脸,“怎么了?” 他睫毛上的水珠抖动,“身体可以了吗?” 她的回答是沉默,以及悄然盖在腹部下方的手。 其实从医学角度来讲,产后40天就可以同房了。而她身体恢复的不错,现下已过叁月,过性生活完全可以,他却始终都没有再碰她。 说实话,对于和邱安衍赤裸相见,她有点儿害怕。 即使她拼命保养,用上了最好的护肤品,产后做了最好的修复,由于怀着双胞胎,把肚皮撑得过大,她下腹还是有叁两条妊娠纹,虽然现在颜色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到,但只要摸上去,还是能感觉到那儿的凹凸不平。 毫无美感的肌肤,男人总是介意的吧…… 可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儿,他们以后就都不做爱了。 见宋苑不答,邱安衍以为她是还没准备好,忙道:“没事,我们再等等。” 她眼珠子转了转,将话题转移,“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邱安衍疑惑:“什么事?” 她将唇凑近他耳边,字字清晰,“许朝没碰过我,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他睫毛上的水珠滚落,一把揽住她的腰,紧到像是要将她镶入他身体。 她双手抵在他肩上,“干嘛?” 他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梭巡,仿佛在检验她这句话是真是假。 她心里有点难过,自己方才说那番话明明是想让他对她的介意少一些,现在似乎起了反效果,反倒勾起了他的疑神疑鬼。 想及此,她坦然和他对视,强调,“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 话还没说完,他吻上她的唇。 奶子也大,从前哪有这么大? 这是一个短暂而充满试探性的吻。 微微一碰便离开,浅尝即止。 两厘米的距离,邱安衍的唇一开一合,薄荷味地微凉气息喷在宋苑脸上,却让她的脸颊陡然升温。 因为他说:“苑苑,我想要,给我吗?” 五官漂亮纯净,声音甚至有点撒娇的意味,眼神和表情却充斥着赤裸的欲望。 毋庸置疑,这个问题纯属多余。 无论她回答是还是否,他今天都会要她。 宋苑咬着唇不说话。 他不主动时,她热烈又大胆。 将他撩拨起来,见到他这副色欲熏心地模样,她又隐隐害怕。 因为他实在是太容易把她做坏了,更何况他现在身体又更“好”了。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他的手指开始插进她腿间的缝隙,向私密处探去。 很久没有被这样触碰,宋苑颇感不自在,便夹着腿,不让他动。 下一秒就被他再次吻住唇。 这个吻热烈的有些不像话。舌头长驱直入,恣意在她嘴里翻云覆雨,排山倒海而来,她毫无招架之力,上身弯成一个弧度,下巴后仰,像只快被折断脖子的天鹅。 在她几乎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她的唇舌,从面颊一点点地吻下去,吻过她粉嫩地耳垂,来到她敏感地脖颈,细密地吮吸,又纠缠她锁骨。 宋苑止不住轻喘:“嗯,够了……安衍……可以往下了……” 虽然全身近乎酥软,连扶着浴缸的手都沉入水中,乳房却涨的厉害。孕晚期那会他开始尝试将奶吸出来,到八月的时候,他便能喝上几口奶了,也不知是不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现下只是亲密了不大一会,她乳房涨的比听到小家伙们的啼哭声时更快,到现在都有点儿发硬了。 眼看宋苑整个人就要软在水中,邱安衍胳臂伸到背后,扶她再次贴紧他。 硬挺的乳头摩擦过邱安衍的胸膛,惹得宋苑一阵战栗。 宋苑再也控制不住,主动将乳房送到邱安衍嘴边,“快吃啊……” 邱安衍低头,便见得奶白色的乳汁由乳头缝隙中溢出来。 他盯着那儿看了两秒,却没有照做,而是双手握住她早已朝他大张的双腿,往里带了带,将早已昂扬的欲根对准穴口,她下意识夹住他的腰。 他瞧着她那张媚红的脸,又一次重复方才的问题:“苑苑,我想要,给我吗?” 她那双秋水剪眸狠狠剜他一眼,双脚脚踝摩挲过他的腰,来到他肩上停住。波光粼粼下,黑森林中间如剖开的石榴。他目光愈深,龟头缓缓挤进去。 内壁依旧紧致,却不再有从前令他痛到的压迫感,他的进出要比从前感觉舒服许多。似乎她也是,因为她没有不停地皱眉,让他慢点、再慢点,而是咬着嘴唇,一幅任操任干的娇媚模样。 其实他猜的没错,宋苑也感受到,比起从前,现下他们才是更契合的。 他缓慢地在她身体里进出,观察她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问:“舒服吗?” 她默不作声,拉住他的手,盖在她乳房上,然后别过头。 他愣了两秒,旋即低头,唇角扬起来。 他总算可以开动了。 要是刚才开动,他会只顾着吃奶的。 盯着那已开始断断续续往下流淌的乳白色乳汁,他舔了舔唇角,一口含住。 他又吃到奶了,小衍衍也又进了它想去的地方。 好满足,好幸福。 “嗯……嗯……呃……” 宋苑压抑地呻吟,灼热的汁液被他从她身体深处吮出来,吸进他身体。 渐渐地神思迷乱,猝不及防间,他手心盖上她下腹淡红色的妊娠纹处。 她回神过来,伸手去阻,语气乞求:“别碰。” 他不理,指腹甚至开始在那凹凸不平的纹理上描摹,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炙热。 在她泫然欲泣时,他停止触碰,抽身而出,放下她的腿,翻过她瘫软的身子,令她跪着。然后拍了拍她嫩汪汪的翘屁股,她便自发地塌下腰肢,把屁股撅起来。 他扶着她的腰,欲根滑过菊穴处,惹得她一阵瑟缩。他皱了皱眉,拽住她的双臂,将她整个人被迫弯成适合他从后面插入的跪姿,然后腰身一挺,全根没入。 子宫口经过生育,比以往更加敏感,龟头一顶到子宫口,她忍不住低叫出声,他便退出来一点,一会又忍不住顶进去。 如此缓慢的抽插几次,她开始扭着臀主动套弄他。 他却停下来,问:“苑苑,你想要我?” 她娇娇软软地回答,“我想要你,安衍……” 他重重地地顶进去,“给你,都给你……” 一下下,更加深入。 “嗯……嗯啊!嗯啊!嗯啊……安衍……老公……”宋苑一声声地娇叫。 他伸手抚摸她丰满的臀部,“看看你,生了孩子之后,屁股大了好多……” 说完,几巴掌狠狠扇上她的臀,惹得她里面汁液一阵接着一阵浇上欲根。 他舒服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加快速度,双手伸到前面,揉她的乳房,低喘着在她耳边说,“奶子也大,从前哪有这么大?走路的时候,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到你的奶子在晃……” 她感到羞耻,岔开话题,“去拿个套吧。” 他回答:“戴套不舒服。” 她有点慌张,挣扎道:“那不要射在里面。” “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 他一手掐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动,一手拿过浴缸边上搁着的她亮起的手机,有点不耐烦,“我说没事就没事。” “又怀孕了怎么办……” “不会怀的。”他将那条短信删除,号码拉黑,手机扔在一边,开始冲刺。 “嗯嗯……出去……啊……射了……” 结束后,他仍不愿出来,将她抱紧,低笑着问,“就这样插着休息一下,等会再来一次好不好?” 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有些诧异,“冷吗?” 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坏透了的男人……” 邱安衍掰过宋苑的脸一看,瞬时手足无措。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__ 元旦休假喽,现在恢复更新。 安衍……难受…… 一见宋苑哭,邱安衍立时连声认错:“苑苑,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宋苑粉拳砸向邱安衍肩头,哭哭啼啼,“呜呜呜……就会拿这一句敷衍我,都说了会怀孕的……” 即使她先前被诊断过极难有孕,可到底她还是怀孕产子,那说明再孕也不无可能,邱安衍这个“她不会怀孕”的借口在她听来简直是只顾自己快活。怀孕和生产时所受的苦楚还历历在目,她现下并不想再受一次。 邱安衍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解释。 他将她搂紧,不停亲吻她,“对不起对不起……” 起先他倒是真心想通过亲吻示好,吻着吻着竟来了感觉,越吻越觉得眼前的人儿要多可人有多可人。 哭的时候含羞带怯,杏眼盈盈,贝齿半咬红唇,又软又媚。垂在水面的黑发像海藻一样,轻柔而又坚定地缠绕着他,半浸在水中的一对丰乳上的茱萸时而掩在水下,时而曝露在空气中,仿佛做着欲拒还迎的勾引。水面下,她两条细滑地腿被他的腿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委屈地缩着,哪儿都不能去。 直教人想要侵犯,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手不知不觉地就捧住了娇乳揉弄,撩开她的湿发,嘴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吻到她莹润的肩头,然后开始轻咬。 “你不能……”蝴蝶骨处传来的酥麻感及他禁锢她四肢的力道硬生生让宋苑把那些气恼抗拒得话给掩下去,只得软软地塌在邱安衍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寻常很多事,她若不高兴,会同邱安衍争执一二,可一涉及到性事,若邱安衍稍显强硬主动,她便只有承受的份了。 初初那段囚拘生活令她对邱安衍在性事上充满着奴性,羞耻早就抛掉,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就譬如现在,因为她感受到了插在自己下体的欲根又开始蠢蠢欲动,无意识间便开始主动扭腰摆臀,吟哦不断:“嗯……嗯……啊……安衍……难受……” 邱安衍缓缓将她的腿从他腿间抽出来,左右腿分别搭在他腿两侧,手掌揉弄她阴部,亲吻她耳垂,“为什么难受?嗯?” 话音落,他两指插进阴唇缝隙,模仿性交的动作。 她腿张的更开,“嗯……被大衍衍塞进去了难受……嗯……” 他收回手,笑笑,“那它出来好不好?” 她却伸手下去,圈住性器连接之处,故意缩了缩下面,“不好……” 塞在她下体里的欲根陡然被咬,邱安衍腰眼发麻,扶着浴缸,忍不住往上顶弄:“那就不出来,都给你。” 宋苑原本就身软腿麻,现下邱安衍又没圈着她四肢,没几下,她便软趴趴地往前倒,塞在她穴里的欲根出来了大半截。 他试了试水温,抽身而出,将她抱起来,出了浴缸。 放她在地上站着,那些留在她体内的他的体液很快地顺着她的腿根往下淌,滴在地上。 她忍不住抱怨,“你射了好多。” 他看了两眼,眸色渐深,大毛巾裹住她,粗暴地擦拭。 最后命令她,“坐在马桶上,把腿支起来。” 她乖乖照做。 他从柜子下面里拿出一个冲洗器,灌了些水,然后半跪下来,将冲洗器的软管从她穴里塞进去。 宋苑有点儿不知所措:“安衍,你要做什么?” 他专注地将软管往里面塞:“不是嫌不干净吗,帮你洗掉。” 异物感令她瑟缩,“我……我没有……” 触到他受伤的眼神,她垂下眼睫不说话。 他摸了摸她的脸,声音稍缓和,“乖,一会儿就好了。” 温水冲洗阴道倒没有引起宋苑太大的不适感,反而她有点儿高兴,或许这样一来,把大多数精液都冲走了,她怀孕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邱安衍却没那么开心,甚至可以说烦躁又厌恶。 自苑苑嫁给他后,苑苑的阴道在他心里,就是该只属于他能进出的地方,连那两个小东西出来时经过他都不舒服了好久,现在却被另外一个器物占据着。 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洗了没几下,他就一把抽掉软管,摁宋苑的腹部,帮她把那些灌进去的水排出来。 然后又拿修剪器为她除阴部的毛发,过程始终一言不发。 做完这些,他仍旧半蹲在那儿,垂着头一动不动。 宋苑有些诧异,坐起来问,“你怎么了?” 他声音里带着鼻音,“苑苑,你是我的吗?” 宋苑愣了下,捧住他的脸,发现他眼眶都红了。 她瞧着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叹口气,“我当然是你的了。” 见他眸光闪烁,又补充,“我没有嫌不干净,就是怕弄到里面又怀上孩子。你也知道我怀孕的那些日子有多辛苦,生孩子有多痛,我实在是有点儿怕。” 他眼皮颤了颤,抿紧唇角。 她以为他自责了,自我安慰道,“以我的身体,以后应该没这么幸运能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怀上孩子……” 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幸运?你觉得是幸运?” 她瞟了他一眼,扭头说,“宝宝们健康又漂亮,我怎么不幸运了?” 话刚落音,他便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内走去。 这次床上的性爱比浴室里更激烈,还没掀开被子,他便压上来和她缠到一起。 逮到哪儿亲哪儿,连脚掌心都不放过,她叫着躲着,却也忍不住对他抚摸触碰,才没回味一会儿他新练出的腹间肌肉的良好手感,就被他捞起一条腿搭在肩上,另一只腿折屈在他胸口。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苑苑,我进去了。” 身下却不温柔,猛地插进去。 然后一下一下地撞,每一次都撞到深处。 “嗯啊……嗯……嗯……好深……”她哀哀地低吟。 那条缝被他的粗大坚硬的欲根撑成透明的粉,穴口嫩肉随着抽插的动作绞紧去又翻出来,身体被他插得前后晃动,乳波荡漾,不时拂过他胸前。 他揉捏她的乳房,声音里眼神里都充满情欲,“喜欢吗?” 她看着他说:“嗯……喜欢……” “我也好喜欢……”他再次缠住她的乳房,大口吮吸。 在他爆发的前一刻,她双腿盘住他的腰,阻止他抽身而出。 他伏在她身上粗喘了好一会,这才下来,搂住她问,“怎么不让我出来?” 她额头抵上他的肩,“你想射在里面就射在里面吧。” “不是不乐意的吗?” “还是乐意的……”她并拢腿,感受埋在下体里的阴茎,闭上眼,“在里面射精的时候,我也挺舒服的,做完了继续塞在里面也很舒服。” 他低低地笑出来,“真的?” 她点头,“真的。” 她和他十指交握,“想射就射,想射哪儿就射哪儿,我是你的。” 他手指来到菊穴,在上面画圈,试探着问:“这儿呢?” 她稍稍僵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也可以,你今天要吗?” 他吻了吻她的发,眼里含笑,“再说吧。” 说完抱着她的身体晃了晃,“苑苑,我有个愿望,希望你答应?” “什么愿望?” “晚上的奶水归我。” 宋苑叹口气,“你还想和孩子们抢口粮?” 邱安衍闷声说:“这哪儿是抢了?他们白天喝四五次,我晚上只喝两次。” 宋苑默了会,叹口气,“可以,不过你要给时间他们适应。” 邱安衍满口应承,“当然可以了。” 两人没有在说话。 不一会,宋苑就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实在安稳,连育儿嫂忍不住敲门,唤她起来喂奶,她都没听见。当然,她也就不知道,邱安衍斩钉截铁地让育儿嫂以后晚上喂奶粉,不要来吵宋苑睡觉。 翌日宋苑是被邱安衍做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失神地望着他摆弄她的身体。 她的两条腿以被他折成最能深入的姿态,乳房被他吸吮,那根巨大的欲根不停在她下体进出,甚至子宫口都能感受到那骇人的存在,而他的手正在触摸她的妊娠纹,玩弄个不停,越弄,那欲根反而越发涨大,仿佛这是什么助性的东西。 她呆呆地想,他该是没有嫌弃,这是件好事。 而他的欲这么重,自己的身体却能在睡着后都接纳自如,甚至越来越湿,越来越热,越来越想要。她……她的身体真的完全是他的了,这该也是件好事吧…… “醒了?”他见她醒来,抽身而出,将她翻过来,摆成跪姿,趁着她身体深处的他的体液还没涌出来,又一举插入,堵了个严严实实。 “嗯……呃……”宋苑身体被他顶的往前拱,低喘着说,“昨天育儿嫂没有叫我去喂孩子吗……” “喂的奶粉。” “啊?有没有哭闹……”宋苑试图往床下去,却被邱安衍抓住腿,又重重顶了下。她四肢发软,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被他肏,无力地说,“安衍……你快点完事儿。” 邱安衍此时却停下来,拿过枕边亮着的手机,看了看,接过。 没等那边的人开口,他便冷冷说,“我说过了,不要来我家做客。” 话音刚落,卧室门被敲响,伴随着刘妈的声音,“先生太太,老爷和夫人到了。” —— 该来的总是会来。 丢脸也是活该。 育儿室内,宁琦抱着双胞胎里的弟弟岁岁,感慨:“瞧瞧,岁岁长得简直和小衍小时候一模一样,跟瓷娃娃似的,我一抱他就朝我笑,多可爱。” 一旁的邱海揽住宁琦的肩头,温声附和:“就是。” 门口的沙发上,邱安衍抱着双胞胎里的哥哥年年,闷着头说出了见到邱海和宁琦后的第一句话:“我们哥哥也很可爱。” 宁琦闻言抬头瞧邱安衍,讶异道,“呦,我儿子没有成哑巴呢?” 邱安衍抿抿唇,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高升的日头不说话。 宁琦将怀抱里的岁岁递给邱海,然后走到邱安衍身边,双手往前一伸,“我的年年乖孙,让奶奶也抱抱你。” 邱安衍没有表示答应,但也没阻止宁琦从他手里抱过年年。 宁琦才刚从邱安衍手里接过年年,年年便瘪起了小嘴,开始嚎啕大哭:“哇呜呜……哇呜……” 宁琦满脸窘迫。 邱安衍立时从宁琦手里抢过年年,软声轻哄。年年却依旧哭个不停,没多大一会儿,听到哥哥哭声的被邱海抱着的岁岁便跟着哭起来。 一时间,哭声挤满了育儿室。 两个育儿嫂闻声过来,分别接过兄弟俩,看了看,不约而同道,“是要吃奶了。” 邱海摆摆手,“赶紧带上去喂奶。” 话刚落音,宋苑便推门而入,朝两个孩子走过去,“饿了吗这是?” 育儿嫂忙称是,习惯性地将双胞胎里的弟弟岁岁递到宋苑怀里。 宋苑心肝宝贝地哄着,随手撩起衣摆,半途却停下,淡淡扫了眼还在室内,从她进门起就一直将打量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宁琦。 邱海忙拉宁琦,“走走走,我们在这儿不方便。” 宁琦挣开邱海,朝宋苑走过去,笑道,“你们男人不方便,赶紧出去。我来帮儿媳带带我的乖孙们。” 自宋苑进门,就呆立原地,不知所措的邱安衍叁步作两步走过来,挡在两人间,硬声说:“妈,我来就行。” 宁琦愣了下,垂下脸,双唇紧抿,拽着衣角不动。 邱海拉了宁琦便往外走,连声说:“你们忙你们忙……” 房门刚被掩上,已到沙发上坐着的宋苑便掀开乳罩,开始给岁岁喂奶。 邱安衍抱着年年走到宋苑身边坐下。 宋苑抬头看一眼,就见这父子俩都盯着岁岁吃奶,眼睛都看直了。她唇角微抿,转头对育儿嫂们使了个眼色,育儿嫂便退出了房间。 待给岁岁喂完奶,宋苑抱着他拍了会嗝,将他放进婴儿摇篮。 做完这些,宋苑手朝邱安衍怀里的年年一伸,满脸疼惜地念叨,“心肝宝贝儿,等急了吧……” 年年见妈妈要抱他,急切地张开小肉手,对着宋苑咿咿呀呀起来。邱安衍这才回过神来,忙将年年递到宋苑怀里。 年年扒拉着妈妈的胸口,一口含住乳头,大口大口吃奶。 强力的吮吸令宋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但很快地,她眉头便舒展开来,低头摩挲年年的小脑袋,“我们哥哥可饿坏了……” 吃了不大一会儿,宋苑就感觉这侧的奶被吃空,遂又换了另一侧喂过岁岁的乳房。很显然奶水一点都不充裕,年年吃了几口便吃不到了,急得哇哇哭起来。 邱安衍起身,“我去充点儿奶粉。” 正说着话,摇篮里的岁岁也跟着年年哭起来,邱安衍忙抱起岁岁轻哄。 宋苑将育儿嫂唤过来,让其给孩子冲了奶粉。很明显,小婴儿并不大喜欢奶粉,扭头避了几次,瞧着宋苑始终不给母乳,这才委屈巴巴地含住奶嘴吃起来,边吃还边拿一双包了眼泪的乌溜溜地眼睛瞅她。 宋苑心疼极了,恶狠狠地瞪邱安衍,“以后想吃奶找你妈去,别来抢你儿子的口粮!” 说完便瞧见邱安衍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顿时察觉此话不妥。她瞅了眼明显不自在,故意左顾右盼的育儿嫂,强自镇定地对邱安衍说了句“你好好反省”,就板起一张脸,一步不停地出了房门。 捂着发烫的脸,宋苑边走边骂,“丢脸也是活该。” 虽知道她的话会令着邱安衍在外人面前难堪,可她还是得这样说,因为唯有这样,他兴许才能收敛些。她昨儿个才答应了晚上允他吃奶,今天早上他就得寸进尺,吃个没完。她可不能纵着他,不然她两个可怜的宝贝儿便只有去吃奶粉了。 边走边想着事情,待到听见宁琦唤她,宋苑才猛然发现,自己已踏入了会客厅。宁琦见宋苑在会客厅入口停住脚,朝她招手,笑着重复,“苑苑,快过来坐。” 宋苑捏了捏衣角,走到宁琦对面的沙发上坐定,视线掠过宁琦身旁站着的两叁个毕恭毕敬的从邱家调过来给她使的佣人们。 宁琦转头对其中一个佣人嘱咐道,“到后厨给太太把熬好的人参粥端过来。” “不吃这个。”宋苑冷淡开口。 宁琦保持着笑容,“现在不想吃,一会再吃也行,就是怕没现在新鲜了。” 佣人劝道,“太太您就喝一点吧,这可是夫人专程……” 话说到一半,便被宋苑刀子般的眼神给弄得噤了声。 宋苑对那佣人道,“去后厨看看花胶羹熬好了没有,熬好了就拿过来,我要喝。” 佣人连声答应着,去了后厨。 宁琦打趣,“没想到,拨过来给你使的这些人还挺听你的话的。” 宋苑笑了笑,“既然给我使了,还是我老公付的薪水,那就是我的人,当然要听我的了。不听我的,难道要听您的吗?” 邱海咳嗽一声,扭头看向旁边的佣人,“去把安衍叫过来。” 宁琦对宋苑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又轻叹,“不肯承我的好,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那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说着话,声音便隐约有哽咽之意。 邱海揽住宁琦的肩,轻拍着安抚,对宋苑正色道,“苑苑,那都是我们的错,你妈她只是一时精神错乱,才做了傻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和年年岁岁都好好的,你也别总放在心上了。都是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坎?你也不能让安衍太难做。” 宋苑不置可否,平静道,“爸,人参粥是好东西,但吃了上火。我现在在哺乳,恐怕吃了人参粥再去喂年年和岁岁,会导致他们火气太旺而排便困难。我受罪没什么,年年和岁岁受罪可就不好了。” 邱海一听孙子们要受罪,忙道,“那就别吃。” 宁琦垂眸,眼泪滚落眼眶,“对不起,我不知道的……” 说着说着,抽噎起来,“你赶紧……赶紧把人参粥倒掉……” 邱海安慰,“不是你的错,你又不知情,这才多大点儿事啊?” 宁琦闻言哭得更厉害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宁琦虽精神不济,但从来都是被邱海娇养着的,显得年轻娇贵,再加上其本身便有弱柳扶风之姿,此时一哭便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 佣人们瞧见了,纷纷上前安慰。 只有从后厨过来的刘妈淡淡瞥了眼宁琦,将花胶羹递给宋苑,然后便立在一旁照拂。 在宁琦的哭声中,宋苑神态自若地喝完花胶羹,然后扯了扯早在宁琦掉眼泪时,便走到了她身边的邱安衍的衣角。 邱安衍立刻走到宁琦面前,干巴巴说,“妈,您别哭了,不就是一碗粥吗?” 宁琦一把拉住邱安衍的胳臂,哭的更厉害了,“苑苑,安衍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对他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自从我对你做了那桩错事,安衍不理我了,我这才发现自己从前对安衍所做的一切伤害有多大。我现在真的是想要弥补,你就给我个和安衍修复关系的机会,准我和安衍来往好不好?” ———— 苑苑:你竟然过去安慰你妈??? 安衍:不是你让我过去的吗…… 苑苑:我让你个头,我让你坐我旁边! 安衍:/(ㄒoㄒ)/~~老婆我错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着宁琦的话,邱安衍的眼眶渐渐地红了。他由着宁琦拉着他坐到她身旁,抬起头来,瞧了眼宋苑,察觉她脸色并不好看,又紧抿双唇,低下头去。 宁琦半边身子倚在邱安衍身上,垂泪继续道,“苑苑,你就行行好……” 宋苑猛地从沙发上起来,拽紧拳头。 相偎相依的宁琦邱安衍母子两见状,均跟做错事似了的,将头埋得更低。 邱海面露不忍,正要说什么,便听见宋苑叹息一声:“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从来没有当着安衍的面,说过您的坏话,也从来没有不准他和您来往。他愿不愿意同您来往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不信您问问他?” 邱安衍闻言,忙对宁琦解释,“妈,您误会苑苑了,她从来没有挑拨离间过。” 宁琦看了邱安衍一眼,扭头抹泪,“那是你不想要我这个妈了?” 邱安衍急忙辩驳,“妈,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一时太生气了,就想冷冷您……” 话还没说完,宁琦便哇地哭出来,“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妈了呢……” 一时间,两个男人都慌了阵脚,争先恐后的安慰宁琦。 许久后,宋苑走到已渐渐平复情绪的宁琦跟前,递给她自己的手帕。 宁琦没接,抬起一双泪眸望她,抽噎道,“苑苑,你一定要原谅我……” 宋苑长长地嘘一口气,缓声说:“过去的事情别提了。” 不提,她就将此事渐渐沉进回忆的沼泽,慢慢地自己消解。 邱安衍从宋苑手心抽出手帕,替宁琦擦眼泪,柔声说,“妈,您别哭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邱海应和,“就是就是,都是有儿孙的人了还这样哭,别让人看笑话。” 宁琦破涕为笑,“也是。” 说完拉住宋苑的手,紧了紧,“苑苑,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相处,好吗?” 宋苑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宁琦那儿抽回,淡淡回答:“只要妈以后别又精神失常,闹出什么乱子,我自然是想好好相处的。” 宋苑的动作和语气显然不善,宁琦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摆出了一副喜不自禁的神色,保证道:“苑苑,妈一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尽量不给你们添乱。” 见宁琦没有因宋苑的话而落泪,两个男人明显松了口气。 邱安衍忙道:“要是没什么事,苑苑就去看看孩子们了,我陪你们聊天。” 邱海附和着朝宋苑摆手,“苑苑你去吧。” 宋苑转身就走,宁琦却唤住她,“哎,苑苑先别走,我有事儿要和你商量一下。” 宋苑闭了闭眼,重新坐下,对宁琦微笑:“什么事?” 宁琦道,“明天两个孩子的百日宴你还是去参加吧,好不好?” 见宋苑面露惊愕,宁琦诧异道,“你不知道吗?安衍说你因和我们置气,不想去参加孩子的百日宴。” 突然被宁琦戳破谎言,邱安衍有点儿不知所措,他手舞足蹈,“苑苑,我……” 宋苑打断他的话,对宁琦勉力一笑,“妈您说的是,那我明天去吧。” 宁琦欣慰一笑,“你能去再好不过了,那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能不参加?” 邱海点头,“就是说嘛。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才不会让外人看笑话。” 宁琦对一旁的佣人耳语两句,佣人点点头,不一会就拿了一个珠宝盒过来。 宁琦示意佣人将珠宝盒递给宋苑,解释道,“这是前几天我找人定制的一套首饰,我把它送给你。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希望你能戴着去参加百日宴。” 宋苑打开,一套garrard钻石首饰便展现在她面前,光华夺目,惹得佣人们惊叹又艳羡。 宋苑瞅了两眼这套价值不菲的首饰,对宁琦笑笑,“我很喜欢,就戴着这个去参加宴会吧,让您破费了。” 宁琦笑,“你是邱家的大功臣,我还怕这个礼物不够。” 说完便瞧邱海,轻咳一声。 邱海会意,补充道,“苑苑,我会把你怀孕时住过的那栋复式楼和申市云明路的独栋别墅都转到你名下,另外,以后邱家会从家族基金里每月拨叁百万的零花钱到你账户上,若是你想要买车购置游艇,再另外从家族基金里出。过两天律师会过来办手续,你只用签个字,我所说就能兑现。你为邱家添了两个孙儿,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推辞。” 宋苑笑,“既然爸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邱安衍忙接腔,“苑苑,邱氏的股份……” 话还没说完,邱海便打断邱安衍,“邱氏的股份是给孙子们留着的,孙子们成年后自然会给。安衍,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邱安衍语塞,满脸窘迫。 宋苑唇角微勾,“爸您说得对。” 又聊了几句,就快到了午饭时间,宋苑并没有留他们吃饭。 宁琦和邱海称有事,动身离开,宋苑随着邱安衍将两人送出门。 载着两人的车一启动,宋苑挂在脸上的笑容就迅速淡下去,她转头问邱安衍:“儿子们的百日宴你都不告诉我,还找理由说明天去给孩子们做身体检查,企图蒙混过关,这是什么道理?” 邱安衍局促不安地握紧双手,“你不是不想见到我爸妈吗?我想着那就干脆不见为好。” 宋苑冷笑,“不见也是该他们避着我,他们别去参加百天宴。凭什么把我关在家里,倒好像是我错了一样!” 说完她就疾步朝里走去。 宋苑发了这通火后不久,邱安衍便以公司有事为由,离开了家。 待到凌晨,他才带着一身酒气,被邱安瀚送回了家。 邱安瀚将邱安衍扶上楼后,带着他往主卧的方向去,走了没几步,邱安衍便转头往主卧对面的次卧去,嘴里念叨,“别吵到苑苑……” 邱安瀚瞅一眼紧闭的主卧门,心有不满,拔高声音道:“吵到她了又怎么样,她是你老婆,起来照顾……” 邱安衍捂住邱安瀚的嘴,不准他说话。 到底是迟了一步,主卧的门应声而开,宋苑穿着身睡衣立在门口,长发散乱,脸色寒凉。邱安衍见宋苑出来了,立刻推开邱安瀚,往宋苑走去。 他本来就有些醉意,走得又太急,一不留神左脚便绊了右脚,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倒下去。邱安瀚见状,赶紧去扶,宋苑先他一步,扶住了邱安衍,皱眉责备,“小心点儿。” 邱安衍歪着头瞅了瞅宋苑,低头扬起唇角,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肩,“老婆,我回来了。” 宋苑不理会他,径直问邱安瀚,“知道他酒量不好,你在他身边,怎么还让他喝了酒?” 邱安瀚有点不大自在地解释,“明儿个不是年年岁岁的百日宴吗?叔叔他们今天就过来了,哥总要招待一下,实在是推脱不了。” 邱安衍呵呵笑两声,“是的,要招待叔叔和兄弟姐妹们。” 刚说完,他便对上宋苑含着怒气的眼神,他立时绷起脸,将唇紧闭。 宋苑收回目光,将邱安衍扶着往房内走去。 邱安瀚在她身后道,“苑苑姐,那我就走了。” 宋苑停下脚,面无表情地看邱安瀚,“这么晚了,就在这儿睡吧,有的是房间。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酒店。” 邱安瀚愣了下,挠着头笑,“好的。” 关上房门,宋苑连骂带拽的为邱安衍宽衣。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是把邱安衍的衣服脱干净,弄到了床上睡觉。宋苑松了口气,掀开被子睡到他身边。 下一秒,他就从背后搂住她,手不自觉的往她胸口摸,“苑苑,我想吃奶……” 宋苑翻身,刚要撩起上衣下摆,就见邱安衍闭上了双眼。 宋苑愣了好一会,刮了下他的鼻子,幽幽叹气:“说你坏吧,你又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说你好吧,你又没那么好……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知道依邱安衍对宁琦的在意程度,终有一天他会原谅她。可她没想到,这日子却到来的这样快,且是以邱安衍反过来主动安抚宁琦作为收场,心下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可她又能如何呢?找邱安衍闹一场吗? 她还没有大吵大闹,邱安衍便开始对他刻意躲避,限制自由。 若她声嘶力竭地闹上一场,恐怕邱安衍就干脆不见她,令她的自由更加地少了。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耳畔隐约传来儿子们的哭闹,宋苑干脆起床去育儿室给孩子们喂奶。 喂完奶后,她又亲自哄小家伙们入睡。 小家伙们睡着后,她安坐在摇篮边,愣愣地出神。 半途过来帮忙的刘妈劝道,“太太,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宋苑摇头,“没事儿,我不困。” 刘妈默了几秒,轻声说,“太太,一个家里,有些事儿不能太较真。太较真了对您没什么好处。老爷夫人不是和您一起住,您也不用伺候公婆,您在邱家这么久,应该明白,对于有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家,已经很难得了。” 宋苑轻轻地勾住儿子的小手,垂眸道,“我知道的。” 刘妈又道,“夫人下午给您送来了几套礼服……” 宋苑点头,“我明天试试,从里面挑一件。” 说着话,她唇角扬起来,“好久没出去了,我能出去,还得感谢我这个婆婆。” 刘妈叹气:“这就对了,凡事往好处想。” ** 天微微亮的时候,宋苑便起床了。昨日里她火气太大,竟忘了约人上门来做美容,今天已来不及,只好自己早点起来,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倒弄自己的脸和身体。 刚弄完,两个小宝贝就闹着要吃奶,急冲冲地过去哺了乳,便迅速折回衣帽间换了身衣服。换完衣服,刚打理头发没多大一会儿,邱安瀚便过来敲门,提醒她时间已经不早了。 原来时间已到早上十点,而十二点就要正式开席了。 尽管起的早,时间却还是不大够用…… 宋苑干脆不管头发了,急冲冲地给自己化了个妆,便开始佩戴首饰,动作太急,戴了几次都没戴上。 门口传来邱安衍的声音:“我来帮你吧。” 宋苑回头看一眼从起床后一直闷在书房的邱安衍,微微愣了下,垂下眼,绞着衣服道,“那你赶紧过来啊?” 邱安衍走过来,亲手为她戴上项链。 瞅着镜子里的邱安衍,宋苑有点儿怔怔然。今天邱安衍穿了件非常正式的黑色燕尾服,头发不再是随意而又凌乱,喷了发胶,打理的非常规整。 她暗暗感叹,他不在她面前做那副缩头缩脑的样子的时候,气质可谓矜贵。稍稍打理一下自己,就帅的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面对宋苑的赤裸裸的注视,邱安衍浑然不觉。给宋苑戴项链的时候,他的眼睛便焦灼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心中越来越不快。 他的女人,平常让别的男人瞧一眼他都会难受。 而今天百日宴,却会有那么多男人看她,她还穿的这么暴露…… 没你好看 到底是忍住了不让宋苑出门的冲动,邱安衍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已戴上了耳坠的耳垂,平静道:“好了。” 下楼时,两个小娃娃已换上了新衣裳,被邱安瀚左一个右一个的抱在怀里,低笑着逗弄。虽从前见得次数不多,兄弟俩对邱安瀚竟也不见生,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宋苑见此情形,打趣道,“安瀚,这么喜欢孩子啊?那早点娶媳妇,好自己生个。” 邱安衍附和,“安瀚,你也该找女朋友了。” 邱安瀚身体僵了下,将兄弟俩交还育儿嫂,硬声说,“我只喜欢哥的孩子。” 说完,又补充道:“车在门口等着了。” 邱安衍道好,随手拿了挂在门口衣柜的他的外套,披在宋苑身上。 等在门口的有两辆车,一辆加长宾利,一辆邱安衍的日常座驾保时捷。 邱安衍要宋苑随他一起上保时捷,留其他人坐加长宾利。 宋苑疑惑道,“何必坐你的车,那辆车足够装我们所有人了。” 邱安衍解释:“车上万一年年和岁岁闹着要你,那不得把你的衣服和头发都抓乱了。” 宋苑一听有理,也就由着邱安衍牵着自己上了保时捷。 汽车在岛内通往外面世界的唯一一条柏油路上行驶,不大一会儿,便隐约可见高楼。 宋苑瞧着那渐渐清晰的高楼轮廓,茫然又彷徨。 她都被困在这儿叁个多月了,却也没像从前那般,度日如年…… 她还是个正常人吗? 不想再思考这件事,宋苑抬起双手,看了光秃秃的毫无修饰的手指一会儿,自言自语:“整体都挺好,就是手上缺点儿。” 要是能有时间做个指甲就好了。 邱安衍捉住宋苑的手,“现在要买戒指时间有些仓促,我让人去后花园找找从前那枚戒指,赶紧送到宴会厅来。” 说罢便打了个电话到家里,嘱咐人找戒指。 宋苑愣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道,“我把戒指扔了以后,你都没有捡回来的?” 邱安衍慢条斯理的摩挲宋苑的手背:“你又不要,我捡什么?” 宋苑瞪大眼:“那可是一亿人民币。” 邱安衍不以为意,“不就是一亿吗?只要你喜欢,十亿我都给你买,如果你不想要,通通都可以扔掉,不过是个想让你高兴的物件而已。” 说完,见她仍呆呆愣愣地瞧着他。 他眼波流转,圈住她的腰,“怎么了?” 宋苑抿抿唇,“都扔了这么久了,还能找得到吗?” “就在家里,当然找得到。”邱安衍下巴搁在宋苑肩上,漫不经心道,“要是真的找不到,我就让珠宝商送一些钻戒过来,让你当场挑选。当然,可能这些戒指不会有之前那枚那么好,但你先将就将就。过两天,我再你选个好的。” 宋苑扬眉:“听你这意思,要是戒指找到了,你就不给我买了吗?” 邱安衍忙道,“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买。” “哼,只有戒指?” “要买其他的也可以,甚至再买叁五套珠宝都行,全凭你做主。” “真的假的?” “真的,我不骗你,你想买就买。今天会有珠宝商来参加儿子们的百日宴,他们一定会主动找你攀谈。你想要买什么就和他们说,看中了就要,记在我账上就行。” 听到这番话,说不高兴是假的,可宋苑到底还是有些小性子,不肯向邱安衍撒娇感谢,反而唇一撇,嘲讽道:“哼,一套高订珠宝至少得千八百万呢?我要是一口气买个两叁套的,你哪能消受得起?你有多少钱啊,又能挣多少?” 邱安衍思考了一会儿,严肃地回答,“邱氏现在资产是2000亿,而我手上持有的邱氏的20%股票,大概400个亿,但这些不能立刻变现。爸给我的年薪是两千万,另外我还有邱氏的股利分红,去年我分到了5亿的股利分红。除了薪水股利和邱氏股份之外,我还做了些股票和理财投资,大概市值5亿。不动产方面,我名下商业楼有十栋,房产有二十多套,不对,应该是叁十多套,动产方面……” 越想越迷糊,邱安衍有点苦恼,“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手里有多少钱,能挣多少钱,反正钱应该够养你和儿子们就是了,买些珠宝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宋苑闷了半天,颤着音回一句,“那倒是……” 她知道邱安衍有钱,却不知道邱安衍能富有到这种程度。 其实说起来,从前邱安衍还拿过婚后财产转让协议给她签。可她那会儿一心想着和邱安衍决裂,竟只是当那钱是一堆数字,对之嗤之以鼻,直接把协议给撕了。 现下听他说着,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本是有机会成为资产亿万的富婆的…… 哎,早知道自己还是会嫁给他,当初她就…… 邱安衍瞧着宋苑那幅后悔不跌的表情,低笑着搂着她晃悠,“再补个协议吧,我把我名下所有不动产都转给你。至于邱氏的股份,毕竟家里有规矩,只能给邱家的子孙,就暂且放在我这儿。再过个叁五年,如果我当上董事长……” 宋苑哼的一声,打断邱安衍的话,“有什么好转的?” 她捧住邱安衍的脸,低头瞪他,“反正那最终都是我们的孩子们的,折腾来折腾去的有什么意思?还得交税呢,我才不要做得不偿失的事。” 再说了,她即便有那个心思想要,那么多财产她可没本事管好。 邱安衍定定地瞧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宋苑不自在地收回手,下一秒,就被他抱坐在他的膝上。 被邱安衍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瞅前面开车的司机,就见用来隔开前后座的车的中间隔板被放下。 邱安衍手指拨弄了几下宋苑的垂在背后的青丝,圈住她的腰,脸埋在她颈窝深嗅,“苑苑,你好香啊……” 说话间,手揉上她被杏色抹胸礼服盖住的浑圆。 知道他来了性致,宋苑暗道不好,连忙道,“安衍,时间来不及了。” “没事,还有半个小时,我会快点。” 邱安衍咬住宋苑背后的裙子拉链,往下滑。 他温热地呼吸拂在她后背上,惹得她一阵发麻。 宋苑扭腰躲避,“可做完了我还要整理衣服……” 他扣住她的腰,不准她动,“迟点没关系,反正我爸妈会招待来宾。” 不提邱海和宁琦还好,一提宋苑便气打不一处来,高声道,“这是我儿子的百日宴,又不是你的百日宴,该招待来宾的而是我,而不是你妈!” 邱安衍瞬时停下动作。 宋苑忙从他身上下来,手伸到背后拉上拉链。 邱安衍淡淡问,“就这么喜欢招待来宾?” 宋苑横了邱安衍一眼,“这可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以你妻子的身份亮相,我可不想出半点差池,让人觉得我上不来台面……” 说着话,扭过头去,声音渐弱,“要不然邱家和你得多丢脸。” 邱安衍顿住,半晌才道,“你在意的是这个?” 宋苑绞着裙摆,垂眸不言。 邱安衍再次将她抱坐在膝上。 宋苑推了推他的肩,“干嘛?” 邱安衍捏住她的下巴,唇凑上来。 宋苑赶紧偏头,“我涂了口红的!别把我的妆弄花了……嘶……” 颈部某处骤痛,宋苑又气又无奈,她不适地仰起下巴,“那你、你快点儿……” 邱安衍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老老实实地圈紧她,叹道,“苑苑,别动不动就招得我想碰你。” 宋苑手指摩挲她颈上被他种下的红梅,“我哪儿招你了?明明是你昨天早上被打断,晚上醉酒没能做得了,所以欲求不满。” 邱安衍瞧着近在眼前的宋苑葱白的纤手,有点无可奈何。 她现在不是在招他是什么? 宋苑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阻止。 他将她抱得更紧,咕哝:“不能做,让我抱抱你总可以吧。” 宋苑笑了,手心盖在他手背上,“好。” 他眉眼弯起,同她十指交握。 就这样静静抱着,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半小时后,车驶入陵城市中心的宁氏旗下湖心酒店的内车道,经过两个喷泉池,便在直通往酒店大堂的百米红毯尽头停下来。 宋苑透过车窗一看,便见得一座金碧辉煌的罗马风格的酒店主楼静静伫立在面前,已有宾客陆陆续续往酒店入口处走去。而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陆陆续续有衣褶光鲜的男女从各类豪车上下来。 虽从前参加过不少宴会,可毕竟隔得时间久了,再加上好久没见外人,宋苑禁不住发怵。 她无意识绞紧手指,“外面都是我们的客人吗?” “嗯,都是我们的客人,整个酒店被我们包场了。” 说话间,邱安衍开了靠自己那侧的车门,下车出去。 宋苑惊道:“哎,你等等我……” 门被关上,邱安衍绕到她的车门前,在过来的酒店服务人员为她拉车门前,先一步为她拉开车门。他微微躬身,朝她伸手,手心朝上,“老婆,下来吧。” 宋苑略略扫过朝他们看过来的男女们,定了定神,将手递给他。 此时正值晚春,酒店内花坛内的花儿开的正好,争奇斗艳。 宋苑经过时,不免多看了两眼,“花真好看。” 邱安衍不假思索,“没你好看。” 宋苑唇角微扬,将背脊挺得更直。 刚踏入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就朝他们看来。 不、应该大多数是朝她看过来。 心跳如雷,宋苑抓紧邱安衍的胳膊。 耳边传来邱安瀚的声音,“妈过来了。” 宋苑转头,便瞧见宁琦朝他们走来。 宁琦的从衣服到首饰,都和她很类似,均是钻石首饰,苏绣抹胸鱼尾裙。只不过宁琦头发挽了起来,礼服颜色非宋苑所穿的杏色,而是宝石蓝。这一身装扮显得她肤白如雪,高贵又端庄,人群之中甚是扎眼。 宁琦十八岁便生了邱安衍,现在不过四十二,再加上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叁十出头的年纪,若和她在一起,指不定会被认为是年岁相差无几的姐妹了。 宋苑瞥过自己垂在肩上的未打理得很好的长发和过于丰满的上围,略略将下巴低了些。 我老婆永远是最美的。 邱安瀚夸赞宁琦:“妈,你今天真漂亮。” 宁琦扬眉,“我从前不漂亮吗?” 邱安衍牵着宋苑的手收紧,硬声说,“从前也很漂亮。” 宁琦掩嘴而笑,对邱安瀚道,“看看,还是你哥哥会说话。” 邱安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宁琦上下打量宋苑,笑道,“呦,我儿媳妇今天可真美。” 宋苑微微一笑,“还是妈最美。” 宁琦保持着笑容,“哎,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能和你比啊?” 走到宁琦身侧的邱海搂住她的腰,夸道,“我老婆永远是最美的。” 宁琦嗔怪的瞪邱海一眼,“你说的是什么话?别让苑苑听了笑话。” 宋苑道,“我笑话什么,爸爸说的是事实。” 邱安瀚附和:“就是。” “得了吧你,穿的跟个重新刷了漆的老花瓶似的,还想拿自己和比你年轻了快二十岁的苑苑比,也就你老公儿子会昧着良心夸夸你了。”宁慎流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宋苑身后传来。 宋苑回头一看,宁慎流立在门口,斜着眼瞧宁琦,一幅鄙视的神情。他今天梳了个大背头,露出女人似的漂亮凤眸,身上穿了套白色西服,里面的紫色印花丝绸衬衫半塞半露,衬衫扣子松了两颗,瞧起来有种正经和风流并存的矛盾感。而他左手杵了个黑色的拐杖,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 见她瞧他,他对她微微挑了挑眉。 莫名就心安下来,宋苑唇角微扬,正要打招呼,便听见邱安瀚不满道,“你怎么说话的你?” 宋苑皱眉,“安瀚,小舅舅是长辈,你又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邱安衍就使劲捏了下她的手心。 宋苑将手从邱安衍手里抽出来,抿紧唇。 邱海枉顾宁琦的冷脸,笑着上前,伸出手,“小舅子,稀客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宁慎流握了下邱海的手,右手收回,迭在左手上,淡淡说,“家母生病住院,大哥今天又要把他儿子送出国,所以只能我来参加了,还希望邱董事长不要怪我们宁家来的人太少。” 邱海闻言忙道,“哪里哪里,你可是宁氏的董事长,能来参加孙儿们的百日宴,我已经是喜出望外。” 说完又问起了宁慎流母亲的病情,宁慎流一边走着,一边作答。 其余几人也就跟着往里走。 邱安瀚默默挽住了宁琦的胳膊,而邱安衍则再次牵住了宋苑的手。 不一会,一行人就到了宴会主厅,在已落座了邱家叔伯侄儿侄女的主桌入座,原本坐在席位上的一众亲戚起身贺喜,话主要是对邱安衍和宁琦说的,宋苑只是捎带而过,而邱安瀚几乎完全没有理,聊了没几句,宁琦便挽住邱安衍的胳臂,一幅亲密模样。 被宁琦主动亲近的邱安衍显然更高兴了,一时话也多了起来,但也不忘拿余光瞅乖乖顺顺坐在他身旁陪笑的宋苑。 过了不一会儿,便有服务人员来告知,宴会马上开始,邱安衍闻言,忙给了电话到一下车就径直去了酒店房间的育儿嫂,让她们把孩子们抱下楼。 几分钟后,育儿嫂抱着孩子到了酒席前,邱安衍抱过双胞胎里的醒着的哥哥,宁琦抢先一步迎上去,将双胞胎里的熟睡的弟弟抱在怀里,夸赞,“瞧瞧我的小乖孙,今天多帅。” 宋苑忍不住道,“妈,你把孩子给我吧,等会再让您抱,我要上台了。” 宁琦头也不抬,“没事儿,你这裙子太长了,又穿着高跟鞋,实在是不方便,我帮你抱上台了再给你。” 话刚落音,邱安衍便道,“妈,你的裙子和苑苑一样长,也穿了高跟鞋,都不方便。我要讲话,也不方便,干脆都先把孩子给育儿嫂,待上台讲完话了再让育儿嫂给我们。” 宁琦还没开口,邱海便道:“安衍说得对,就这样办。” 说完眼神示意育儿嫂,育儿嫂忙从宁琦手里抱过孩子。 邱海拉了宁琦到她那边,对她笑道,“今天是安衍和苑苑的主场,我们就是看个热闹。要是他们让我们上台,我们就上去讲两句,若是他们不让我们上台,我们正好落得清闲” 宁琦笑了笑,“也是,孩子们都大了。” 说话间,前面的舞台灯光亮起,主持人开场讲话,没不大一会,就邀邱安衍和宋苑两人上台。 灯光打在两人身上,人们纷纷朝他们看来。 宋苑僵硬的起身,紧张将耳边的发捋了又捋,丝毫没有察觉邱安衍伸到她眼前的手。 邱安衍直直地盯着宋苑看了几秒,收回手。 两人一同往前走,没两步,宋苑裙尾猝不及防被往后拽了下,瞬时台阶踏了个空。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向舞台的玻璃台阶栽去。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邱安瀚眼疾手快奔上前,扶住宋苑,使她免于摔倒。 宋苑松了口气,小声道谢。 稍稍整理了动作间散乱的发,正要去挽邱安衍的胳膊,便见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他略撩起她的裙摆,摸了摸她的脚踝,旋即起身,双手抄在她身下,一把将她抱起,镇定自若地对邱海和宁琦道,“爸妈你们先上去,苑苑崴到脚了,我送她回房。” 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往侧边的通道走去。 宋苑简直目瞪口呆,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声音,“我没有受伤,你快放我下来。” 他恍若未觉,继续往前走。 说话间,主持人已开始救场,换邱海和宁琦上台讲话。 知道已无法挽回,宋苑泄了气,只得热着脸由着他将自己抱到楼上房间。 邱安衍将宋苑抱上去后倒没有停留,转身对跟着上来的邱安瀚交待了照顾她,便要下楼去。 宋苑忍不住拉住他:“安衍,我没有崴到脚。” 邱安衍目光赤裸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流连,手指轻抚她莹白的肩头,嗓音温柔:“哦,没事啊。没事的话,你就在房间好好休息。” 语气中没有丝毫意外之感。 说完便转身,疾步离开。 宋苑不解:“哎,你……” 门砰地被关上。 邱安衍走后,宋苑越想越生气,狠狠地捶了下床,“搞什么啊?嫌我丢人吗?我那还不是因为你妈才……” 话却没说下去,她瞅了眼一直站在窗前没有出声的邱安瀚,冷哼道,“你跟着上来干嘛?” 邱安瀚转身,双手抱胸地看她,声音干巴巴的,“苑苑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 明天还更 我恨你,恨死你了。 宋苑察觉邱安瀚神色变得严肃,不由得坐直身体,“什么话?” 邱安瀚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双手紧握,微低着头,闷了半晌才道:“苑苑姐,你多担待点我妈。她就是这样的人,一身公主病,喜欢被人阿谀奉承,还特别爱出风头,见不得别人比她风光。” 邱安瀚能说出这番话来,令宋苑有些吃惊,原来他还是知道他妈的缺点的,而且还晓得和她说好话,让她担待。可除了惊诧外,她还有点儿心塞,今天是她儿子们的百日宴,按理说她才是主人,可看样子别人并没有太把她当一回事儿,连邱安衍对此也似乎毫不在意。 一想到邱安衍,宋苑不免心酸,垂眸道,“她对我有没有敌意有什么要紧,反正你们都是会宠着她纵着她的,包括你哥……” 尽管她因为她受过那样的苦楚,差点一尸叁命…… 邱安瀚叹气:“苑苑姐,你不说我也明白,妈在你和哥那里受的那点儿委屈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实际上,和解的主动权一直都在妈手里,只要妈稍稍示好,哥必定会原谅她。哥他、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这么亲近过,所以才一时受宠若惊,将妈的什么过错都忘了,还忽视了你。等过段日子,他还是会明白过来老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便会站在你这边了。可是你能不能别又生他的气,突然就哪一天离开他?他可不能再承受的了第二次了。” 宋苑抬眼,便见邱安瀚瞧着她,一脸诚惶诚恐。 缄默须臾,宋苑反问:“你倒是把你妈和你哥瞧得明白,那你看得清你自己吗?” 邱安瀚愣了下,低下脸:“我、我爱哥……” 宋苑闭了闭眼,“果然……” 邱安瀚却道,“或许不是你或者我曾经以为的爱情。” 宋苑怔住。 邱安瀚抱膝而坐,双肩微颤:“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对哥是什么样的感情,毕竟这世上会拿真心对我的只有他而已,我除了把自己所有的爱能给他,还能给谁呢……” 宋苑眼眸微动,缓声说,“你妈也是拿真心待你。” 邱安瀚摇摇头,“她不是……” 他抬起脸,指了指自己的眉眼,眸光闪烁,“我妈爱我,一大半是因为我拥有这张酷似宁慎城的脸。她有时候魔怔了,把我当做宁慎城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苑静了好一会,才道,“你说你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了你哥,怎么会呢?你还是爱你妈呀?” 邱安瀚再次否认,“我不爱她。我只是可怜她,希望她早点清醒,不要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可她总是清醒不了……” 他唇角上扬,眼睛里却蓄满了泪,笑的样子看起来比哭还难过,声音也是沙哑的,“我越来越希望她快点去地下和宁慎城团聚,不要再折磨自己,折磨我们每一个人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房间内只剩下邱安瀚细微的啜泣声。不断有眼泪从他眼眶里流出来,砸在地上。很快地,地板上的水渍就起了一片。 宋苑缓缓伸出手来,掌心覆在邱安瀚肩上,却被他一把撂开。 他从椅子上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着道,“你向哥哥告别的那天是我把你砸晕的,也是我激着哥哥把你关了起来!” 宋苑怔然,“是你砸晕的我?” 她一直以为是邱安衍。 邱安瀚用力抹了把泪,恨声道:“邱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水深火热中,只有你无忧无虑的度过了那么多好时光!好不容易快到了你嫁给哥哥,能和我们一起承担的时候,你却要一走了之,自己去逍遥快活!凭什么!” 心里五味杂陈,宋苑起身,走向邱安瀚,“安瀚,我……” 邱安瀚后退两步,恶狠狠地瞪着她,“我恨你,恨死你了。” 宋苑伸出双臂,一把抱住邱安瀚。 邱安瀚僵了下,嚎啕大哭:“我……我恨你,我恨他们,恨死了……明明是乱伦,为什么还会生我?还敢生我……明明这个家里容不下我,为什么非要把我留着……明明、明明说好了要让我回宁家认祖归宗,却是在骗我利用我……” …… 待到邱安衍上楼来喊两人下去时,邱安瀚已经熟睡,宋苑坐在床边照拂,有一下没一下的拿酒店房间内的旅游指南为邱安瀚扇风。 见此情景,邱安衍微微皱了皱眉,叁步做两步上前,正要唤醒邱安瀚,却被宋苑拉住手。 她朝他摇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由着他将她拉着去了客厅,才开口解释,“他哭累了,就睡着了。” 邱安衍诧异,“怎么会哭?” 宋苑横了邱安衍一眼,“觉得委屈呗。今天这么热闹,来了邱家这么多亲戚,可有谁把他当回事,主动找他聊过天?连你这个做哥哥的,都对他爱理不理。” 邱安衍面露难堪,“是、是嘛?” 宋苑一瞧见邱安衍这幅神色,便知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面为邱安瀚心酸的同时,一面又庆幸自己这个理由找的倒好,竟就这样糊弄了过去。 却也不想太为难他,宋苑转移话题,“你上来干嘛?不是在参加宴会吗?” 邱安衍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宋苑肩上邱安瀚的泪水,声音很淡:“我喊你下去参加晚宴。” “晚宴?”宋苑诧异,“现在几点了。” “快七点了。” 听见邱安衍的回答,宋苑这才回神过来,时间已然过去这么久。 宋苑冷哼道,“不是不想让我下去的吗?” 邱安衍坐到沙发上,顺势将宋苑抱到膝上坐着,“晚宴只有邱家的亲戚们参加,他们之前不大认识你,午宴也没和你聊几句,现在都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毕竟你可是这场宴会的女主人。” 宋苑一听这话,不由得高兴起来,嘴上却不肯示弱,“哼,我的脚可‘崴’着了,不方便。”邱安衍摩挲宋苑的发,轻声说,“爸爸看出来我撒谎了,非要你下去招待大家。要是你真的不想下去……” 宋苑立时打断,“都被看出来了,当然要去。” 说完起身,“我准备准备。” 邱安衍将宋苑拉住,“你需要换套衣服,我让人把衣服给你送上来。” 宋苑愣了下,旋即点头,“是了,不同的宴会礼服当然不同,的确要换。” 又聊了几句,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宋苑开门,便见叁人立在门口,一人推着挂了几件礼服的移动衣架,一人端着首饰盒,而另一人拎着一个中型化妆盒。 叁人见她,均恭敬道,“太太,先生让我们过来帮你打扮。” 宋苑微笑着点头,“都进来吧。” 被叁人围着装扮一番,宋苑俯身凑近镜子端详了会自己清淡的妆容,侧头瞧了瞧自己挽起的发,又退远了点,看着自己近乎遮住了四肢的祖海慕拉紫色礼服,有些不确定的问叁人:“这裙子会不会显得我太保守沉闷了?” 叁人均道不会,说衣服是贴身设计,大片蕾丝面料,盖不住她的好身材,能显得她更有女人味。宋苑想了想也是,这才让叁人出去。 叁人离开后,宋苑走到邱安衍面前,将他手中的财经报纸夺过,询问,“怎么样?” 他做主帮她选了礼服后,便拿着份报纸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邱安衍抬头,盯着宋苑玲珑有致的身材看了半晌,认真问:“能不能不下去?” 宋苑笑了,“你能这么问?说明很不错。” 邱安衍捉住宋苑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戴在宋苑无名指上。 无名指顿时沉甸甸的,宋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枚十克拉的“海岛之心”。 她雀跃道,“戒指找到啦!” 邱安衍起身就走,声音有点儿硬,“走吧。” 宋苑上前,挽住邱安衍的胳膊,“我一定不给老公丢人。” 或许是因为邱安衍当众抱了她的缘故,此番她下楼见邱家亲戚,众人都对她热情了许多。不少人当面夸赞她,说她今天漂亮更甚从前,还道她福气好,老公疼儿子可爱,有的还执起她的手,对她的戒指露出艳羡神色。 更有平辈的邱家女眷凑到她耳边说,“其实吧,你方才跌的那一下,我看到你婆婆伸脚踩了你的裙摆。” 宋苑淡淡一笑:“是嘛?” 平辈女眷道,“应该是没有看错。” 另一个女长辈过来凑热闹,“哎,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 宋苑沉默。 平辈女眷叹气,“苑苑,你这婆婆可不省心啊。” 女长辈挽住宋苑的胳膊,愤愤不平,“岂止是不省心,简直是不安好心,这是想让儿媳妇当众出丑呢。她年轻那会就是这样,爱显摆,还生怕谁能比她风光……” 宋苑笑着打断,“那会儿灯光太暗了,她就是不留神踩到了,不是故意的,已经和我说开了。其实我这脚也没多大事儿,是我老公太在意了,才会把我抱上楼,不然我怎么还能下楼见你们呢。” 平辈女人面露尴尬,女长辈换了副恍然大悟的面容,笑道,“哎,是这样啊。我说呢,自家人怎么就对付起自家人了呢?” 宋苑又道,“我婆婆这人吧,年轻那会就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难免就惹人注目了些,倒也不是她自己想出风头……” 两个女人互看一眼,均连连称是。 又聊了几句,这谈话便结束了。 宋苑从服务员托盘上取过一杯香槟,饮了半杯,便捏了杯柄在手心,静静地等待下一位来客。 下楼后她没见到宁琦,邱海倒是在。他见她过来,并没有对之前宁琦的所作所为解释些什么,邱安衍当然对此事也是只字不提。 他们叁人非常和谐地一起对一众亲戚表示了感谢后,邱海便称要去接一位老友,兀自出了酒店,而邱安衍则在某个下属过来对他耳语后,也出去了,一时场上只剩她来应付。 没等多久,宋苑主动地上前,和人打起了招呼,“小舅舅,你今天可真是受欢迎啊,被人排着队的和你聊天。来了大半天我竟都没能和你说上话,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宁慎流和她碰杯,随口说,“你不也挺受欢迎的?” 宋苑嗤笑,“不过是些假情假意的墙头草,要不是安衍当众把我抱走,他们现在还在追着我那婆婆跑呢。” 宁慎流挑眉,意味深长道,“你老公可不仅仅是当众抱了你,他可是在你上楼之后,还当着众人的面对你表白了。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简直都不好意思听。” 他那人就是个闷葫芦,哪会做这种事…… 听着宁慎流的话,宋苑举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缓了一会儿才小声嘀咕:“不会吧,他那人就是个闷葫芦,哪会做这种事……” 话到最后声音便小了,下意识地左顾右盼,搜寻朝她瞧过来的眼神。 宁慎流将宋苑的言行举止瞧在眼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到相册,搁在宋苑面前,“你自己看。” 说完便点开视频,瞬时,邱安衍的声音从手机里扬出来。 宋苑一把夺过手机,慌忙将手机锁上,疾声道:“你干嘛呀?人都听见了。” 宁慎流伸手,“不想看啊,那还给我。” 宋苑忙将手机缩在背后,“你录都录了,我就看看呗。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看完了,再还给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宁慎流伸手拦在宋苑面前,一本正经,“我可没这耐心等你。再说了,这可是我的手机,我哪能放心让你拿着?” 宋苑一把拉开宁慎流的手,嬉笑,“小舅舅,你放心,我不会翻你的通讯录找许朝的号码的。” 话一说完,宁慎流脸就拉的老长,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杵着拐杖往外走。 宋苑赶紧跟上去,“小舅舅,别生气呀,我这就是随口一说。” 宁慎流边走边道,“你找其他人要视频去看那呆子去,我得回去了。” 宋苑道:“哎,别人哪有你这么八卦?” 宁慎流停下来,瞪一眼宋苑。 宋苑堆笑着补救,“哎呦,您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呢,连我都自愧不如。” 宁慎流那怒意便在脸上挂不住了,他下巴抬了抬,淡声说:“我真的要走了,许朝在家等着我呢。” 宋苑没料到宁慎流会对她直接提许朝,一瞬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宁慎流见状也不理会,径直去往存物处,换了大衣上身,便出了酒店。 才下台阶没几步远,宋苑便追上来,一把搀住他。 宁慎流也没避她,干脆把拐杖交予了她,然后由她搀扶着往车走去。 走了小半会,宋苑都没开口。 宁慎流开腔:“就这么想看啊?你要是想听甜言蜜语,只要告诉邱安衍你好这口,我保证他会天天说给你听。” 宋苑默了几秒,轻声说,“他自己想说和我让他说还是有区别的。” 话刚落音,便有宁慎流的私人司机迎面而来。 两人都未再说话,就这样一走到了宁慎流的车前。 上车后,宁慎流让司机自个儿找个地方歇一会,唤立在车前的宋苑,“要看就上来呗。” 宋苑瞅了瞅周围,宁慎流恼道,“有什么好顾忌的?且不说我在外人面前是你的长辈,我是什么性取向你难道不清楚?” 宋苑这才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宁慎流的身旁。 宁慎流点开视频,将手机递给宋苑。 这个视频,宁慎流从邱安衍一开始讲话就录了。邱安衍在众人的掌声中上台,微笑着致辞:“很高兴各位亲朋好友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参加犬子们的百日宴……” 宋苑瞧着邱安衍那幅从容的模样,不由得感慨,邱安衍在外人面前说话倒也一点都不怯场,一点都不像是被关了许多年的人,这比她可强多了。 在感谢了来宾和父母兄弟后,邱安衍开始感谢她:“最后,我要感谢我太太……我要感谢她愿意嫁给我,感谢她为我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还要感谢她对我和家人的包容,更要感谢她……” 说到这儿,邱安衍顿住了。他的眼眶红了,眼睛里亮亮的。 在那亮晶晶的液体从他眼眶落下来之前,他仰头,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重新看向众人,大声道,“我更要感谢她还愿意接纳我,让我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以说,没有我太太,就没有能站在大家面前的邱安衍,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爱她,很爱她……又很害怕因为太爱她而被她讨厌,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她才好……” 眼泪最终是从他眼眶滑落,他低头抹了把泪,再看众人时,却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微微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说完他便下了台,台下掌声雷动。 宁慎流将手机摄像头移至和他隔着邱海的宁琦,便见她神色极为难看,有起身之势,而邱海立刻就搂住了她的腰,迫她坐在原位,皱眉凑在她耳边说话。 她使劲咬了下嘴唇,脸上重新绽开笑容,扭头同旁人交谈,隐约听得在说:“我这儿子,就是重感情。” 说到结尾,邱安衍到她身边入坐。宁琦立时挽住邱安衍的胳膊,笑着对他竖大拇指,声音很大,“安衍,你说的真好,我听了都好感动。” 邱安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肩膀略向宁琦倾斜,笑容里洋溢着幸福。 视频在这里中止,不一会,手机屏幕变暗。 宋苑将手机递还宁慎流,轻轻叹了口气,“他这个人啊……” 话不再说下去,眸光闪烁,脸上是止不住的幸福笑容。 宁慎流斜靠着后座,把玩手机,眯起眼,“这就把你感动了?你没看他后头和他妈亲密的跟什么似的。” 宋苑辩解道,“他是个重感情又容易心软的人,他妈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这也不能怪她。” 宁慎流冷哼:“心软?心软的人会想要置人于死地吗?要不是我赶到的及时,阿朝早就命丧黄泉了。” 宋苑不自在地道,“这、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我听安瀚说……安衍不是让了你一笔数亿元的生意作为对你们的补偿嘛……” 宁慎流愤然道:“生意是老子凭本事抢过来的,不是他邱安衍让的。” 宋苑沉默。 宁慎流摆手,“看完了,你可以下去了。” 宋苑咬了咬唇,正要拉车门,又听见宁慎流问:“你看到阿朝发给你的短信了吧?” 宋苑诧异转头,“什么短信?” 宁慎流瞧了宋苑两眼,淡声说:“没什么,他就是和你说,让你以后别来打扰我。” 宋苑怔了下,有些难堪地笑笑,“抱歉,以后不会了。” 说话间,有个人走到车窗前。 宋苑抬眼一看,错愕不已。 许朝拉开车门,和她四目相对,神情很是淡漠。 宁慎流置若罔闻,手指敲击左膝,坦荡地说出要求,“既然阿朝已经和我和好,以后我们不用再往来了。再遇上什么事儿,请你也不要来找我,我没有义务帮你。” 许朝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宋苑微微低下头,拽着裙摆,脚踏出去。 两人交错而过,许朝上车,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 没往前走几步,身后传来宁慎流的声音,“宁琦其实并没有疯,美国的医院都给她开了证明,你知道的吧?” 宋苑猛然转过身。 宁慎流扒着车窗,还要说什么,忽地呀了一声,被拽进车内。 车窗慢慢升上,里面传来宁慎流不满的叫嚷,“你拽我干什么?” 许朝沉声说:“多管闲事,就不怕又给自己惹麻烦?” “你担心我……” 话语间,引擎启动,车消失在黑夜中。 夜幕深沉,寒霜露重。 宋苑立在原地好一会,直到自己打了个寒颤,才转身往回走。 身体太僵,她走得很慢,慢到只用百步的路程,她还走了数分钟才走到。 待到抵达那光明之处,进入那暖意融融之地,看到那迎面朝她走来的枕边人,她整个人才终于恢复了生机,脚步也不由得快了起来。 “大胆妄为的贱人,竟敢背着安衍出去偷人!” 胳膊被拉住,宁琦恶狠狠地瞪着她,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 叁章以内完结。 你竟然敢打我! 骤然被指摘责罚,宋苑一时没反应过来,生生吃了宁琦一巴掌,脸上瞬时火辣辣地疼。 宁琦又一巴掌扇下,就被邱安衍截住手,“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宁琦转头,“我这是在替你出气……啪!” “啊!”宁琦惊叫着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宋苑,“你竟然敢打我!” 邱安衍松了手,拽了宋苑往边上走了几步,皱眉指责,“苑苑,你怎么能打我妈?” 宋苑怒声道:“我打她怎么了!我又没有出轨偷人,她凭什么冤枉我!我凭什么要受她的气!更何况我知道了,她根本就没疯……” “疯”字才说出半个音节,就被邱海厉声打断:“宋苑,即便你没有错,你妈打你也是因为想你和安衍好好的才一时着急上火做错了事!这只是小错!她和你道歉也就完了,你如果回打她,你就是不尊重长辈,是大错!” 瞧了瞧周围聚过来的人,邱海一把将宁琦拉在身边:“快,和你妈道歉。” 众人纷纷应和。 宋苑冷笑,“要我道歉休想!宁琦,你对我犯下的你就算下半辈子都用来道歉,那罪都赎不完!” 众人闻言纷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琦扬声道:“苑苑,是我对不起你。可你知道我的,我身体一向不好,安衍去出差时,我没有照顾好你和那时未出生的孙子们也是无心之失……” 方才和宋苑嚼过宁琦舌根的女长辈出来插话,“哎,妹妹,你就不该趟这趟浑水。这从古至今,婆媳就是远香近臭。你要是不放心,遣人照顾就好,何必亲自照顾,这不还惹了一身怨。” 宁琦低头拭泪,哽咽着继续道:“苑苑,自从你生下孙儿们之后,我每天都吃斋念佛,日日为你们祈祷……” “你别假惺惺了!”宋苑大吼:“你让人开车到荒郊野外,叫走司机,把要生产的我丢在车内,让我自生自灭!要不是小舅舅路过把我送去医院,我差点一尸叁命……” 说话间,人群中传来不可置信地抽气声。 “宋苑!你闭嘴。”邱海直直地看着宋苑,语气中充满迫人气势,“苑苑,今天是你孩子们的百岁宴,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说完对宋苑身旁沉默不言的邱安衍示意,“安衍,把你老婆带下去休息。” 邱安衍抬起一双通红的的眼,瞧邱海,一字一句问:“爸,你不是说是妈因为太着急,才一个人开车送苑苑去医院,结果中途发病,控制不了自己,才撂车离开的吗?这么说,她是找好了人,故意的……” 邱海急道,“你瞎说什么!你妈当然不是故意的!” 说完拉着宁琦就往外走,“你们不走我走,丢人现眼!” 宁琦却忽地掰开邱海的胳膊,回头冲到邱安衍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泪如雨下,“安衍,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到底是我开的车还是别人开的车我都不记得了,司机为什么走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糟糕的很!没有想要故意……” “你就是故意的!”宋苑怒道,“你压根就没疯,你根本就是故意……” 话还没说完,宁琦扑上来抱住宋苑,“苑苑,呜呜呜呜……你原谅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放开我,别在这里扮可怜博同情,我不吃你这一套……”宋苑狠命挣扎,到最后终于不耐烦,一把推开宁琦,“你他妈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宁琦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看着就要跌倒。 邱海和邱安衍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宁琦的胳膊。 宁琦转身抱住邱安衍,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安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邱海在一旁摩挲宁琦的背脊,“没事的,没事……” 说话间,用眼神示意邱安衍往外走,邱安衍却只顾着垂眸,完全没看到。 邱海干脆扯了下邱安衍的衣角,邱安衍这才回过神来,揽着宁琦往外走。 宋苑喊住邱安衍,声音嘶哑:“安衍,你要带她走?” 邱安衍停住脚,闭了闭眼,疲惫道:“苑苑,算了吧。” 宋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几乎是用气音说:“那我呢?” 邱安衍深深地看着宋苑,“她、她毕竟是我妈,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 宋苑捂住耳朵,用尽力气尖叫道:“求求你别对我说这句话!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你想把我逼疯吗!” 她维持着继续掩耳的姿势,直愣愣地盯了缩在邱安衍怀里的宁琦好一会,突然笑起来:“我好羡慕你,你老公那么护你,你儿子那么爱你。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公和儿子就好了……” 说完她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邱安衍颤声开口,“你、你要去哪儿?不准走……” 说着挽留的话,人却没有移动半步。 她仍旧捂着耳朵,没有听见,消失在黑夜中。 在宋苑出门的那一刻,人群中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的声音:“给我站住。” 邱海立时将宁琦从邱安衍怀里拉出来,就要离开。 眼前闪过两个高大的保镖,将他们拦住。 方才说话的着中山服的白发老人走出人群,他瞪了眼神躲避的邱海一眼,命令道:“跟我来偏厅,我和你几位叔伯要找你们叁个人问话。” 适才因宋苑的一番话落泪的不少女眷互看一眼,均松了口气,总算他们这位邱家位份最高的族长肯为宋苑出头了。 要知道,邱家是大家族,十分看重长幼之序。家里人若惹了什么事,一般来说,都是自己解决,可事情若闹大了,就不能被自己解决,而是由邱家几位年长的族老公开审判,给出解决方案,再没有循私包庇的可能了。 想及此,女眷满再看一眼被自己老公儿子护着的宁琦,发觉她还在笑,纷纷心下愤怨:看你出来的时候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然而事与愿违,约莫过了一个钟头,宁琦便和邱安衍一同出来,仍是那副云淡风轻,面露微笑的模样,甚至还同之前那位和宋苑嚼了她舌根的女长辈主动打招呼,“您怎么还没去歇息呢?” 女长辈瞥一眼满脸沉重的邱安衍,对宁琦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妹妹你吗?” 宁琦掩嘴而笑,“我没事儿,那老头都说了,一切都由我儿子做主。如果我疯了,就让安衍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如果我没有疯,我就是故意谋杀邱家的子孙,让安衍把我送进邱家的专设的牢里,否则,让他以后不要再继承邱氏了。” 女长辈追问,“那你……” 邱安衍硬声打断:“妈,走吧。” 宁琦亲热地挽住邱安衍的胳膊,“好好好,妈全都听你的。” 说罢两人便一路出了酒店,女长辈瞧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口。然后拿起手机,给宋苑去了个短信。 —— 夜深人稀,车在路上飞驰。 宁琦滔滔不绝,不停地抱怨着族长的不公,抱怨着今天她是如何丢脸。 邱安衍始终一言不发。 宁琦捂着心口说,“安衍,都是妈对不起你。” 说话间,车停下来。 宁琦看窗外,瞪大眼,“这、这是哪儿,我们不是去你那儿吗?” 邱安衍转头看着宁琦,“你不是很喜欢宁慎城的宅子吗,我就找小舅舅买下来了。” 前面的司机转头道:“先生,到了。” 宁琦看了眼司机,脸上陡然变色,“你怎么回来了。” 说话间,手摸向外套口袋,握邱海递给她的手枪。 刚握住,邱安衍倏地抓住她的手,快速举到半空,对着那司机扣动扳机。 “砰——” 刚回头准备拉车门的司机应声倒在方向盘上,后脑勺瞬时起了个血窟窿。 宁琦浑身发抖,“你你你……杀人了……” 邱安衍手指在她手背上打着节拍,俯身凑近宁琦,在她耳边用惊讶的语气道:“妈,明明是你想杀人灭口的呀?你怎么能诬赖我呢?” 明明是你杀了他! 车内灯光昏黄,所有的事物朦胧,唯有邱安衍那一双眼睛幽深至极,摄人心魄,再加上他肤色本就有些病态的白,身旁不远处又是被他取了性命,仍在淌血的人,他整个人就像陡然出现在车内,杀人作乐的鬼魅。 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很显然便是她宁琦,因他目光正锁着她的脸,舌尖舔过唇角,脸上渐渐浮现出了那种捕获猎物,终于得逞的笑。 宁琦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发紧:“你一直在做戏骗我?” 邱安衍将她手中的手枪取出,用手帕包住,漫不经心道:“这个司机原本是宁慎城的前手下,他因为宁慎城这个前主人,对你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在苑苑生产那天,他按照你的吩咐,将车开到宁慎城的住所,可她由于害怕被我邱家人报复而弃车逃跑,没有等你。之后他经济拮据,不得不回头找你,可你始终对他置之不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你利用的一个物件而已。今天他偷偷替代了你的司机,开着你的车载你我二人上了路。他想对我坦白,你情急之下,开枪杀了他。” 他顿了顿,下结论:“你是个神志清醒的杀人凶手,需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不应该关入邱家的牢内,过衣食无忧的软禁生活,而是应该去外面的监狱。” 宁琦疾声辩驳,“明明是你杀了他!明明是你!” 胸口起伏间,她的手悄然探到身后,去拉门把手。 骤然间,她的手腕被他伸过来的手钳住,反摁在车窗上。 她吓得不敢动弹。 邱安衍直直地盯着她,继续道:“或者这样,这个司机由于忠于宁慎城,一直伴随你左右,默默照顾你,但他同时对邱家始终怀恨在心。在苑苑生产那天,他擅自将你们开车送到了宁慎城所在的住所,引得你发病,失去理智,冲下车去往宁慎城的宅子。之后,他弃车逃跑。后来,他由于经济拮据,回头找你,恢复理智的你尽管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但念在往日的主仆之情,还是给了他一些财物支持。后来他变本加厉,你没有理会,今天他偷偷替代了你的司机,开着你的车载你我二人上路。你不知道他意欲何为,担惊受怕之下,再次精神崩溃,失控地开枪杀了他。” 宁琦怔怔然说,“这倒是个好理由……” 邱安衍微微一笑,“你是个会杀人的精神病人,在精神病院里属于要重点监控的病人。必须每天把你绑在床上,给你打大量的镇静剂,时时找人跟着你,下半辈子再也不能出去半步。” 宁琦倒抽一口冷气,“你就是想让我不好过?” 邱安衍收回笑容,一字一句,“我给你这两个选择,你自己想想,要选哪个。” 宁琦愣了下,讥笑道:“你别自以为是了,你父亲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邱安衍耸耸肩,“那我就去自首坐牢,不要再继承邱氏了,全给安瀚呗。” 宁琦直愣愣瞧着邱安衍,“你用你自己连带上整个家来算计你爸?” 邱安衍笑的轻松:“是啊。” 宁琦声音细微,“那苑苑和孩子们该怎么办?” 邱安衍脸上的笑容凝了几秒,旋即又恢复往常,他语气轻松,“我会给他们足够的钱,没有我,他们会过得更好。” 他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扬声器点开,低头认真道,“爸,你听清楚了吧。” 说完,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宁琦,淡声说:“选吧。” 宁琦双肩剧烈抖动,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安衍,我是你妈妈啊。我生你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你给我闭嘴,你不是我妈!”邱安衍红着一双眼,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宁琦!早在你把苑苑扔在车里的那一刻,我们的母子情分就断了!苑苑是我最爱的女人,她肚子的孩子是我的种!万一她和孩子们有个叁长两短,你不就是在要我的命吗!” 见她因窒息而满脸涨红,呼吸困难,他松手,一拳砸在车窗上,失声痛哭:“母亲都能要孩子的命了,孩子为什么还得要这个母亲?我欠你的生育之恩,从前早还完了,你我现在恩断义绝……” 他一把拉开车门,“不选是吧,那我就把宁慎城的这个地方给付之一炬。” 宁琦一愣,旋即扑到车门前挡住,厉吼:“我不准,除非你从我尸体上…………” “砰——”她耳边的车窗瞬时结了密集的网,子弹从她耳旁滑落,砸在她肩上。 宁琦猛地抖了一下,边哭边说:“我选,我选不就完了。” 邱安衍的眼神又恢复森冷:“已经迟了,现在就下去,看着我是如何把这个地方烧掉。不下去的话,下次就打在你身上。” 她如呆傻了般瞧着他,纹丝未动。 “不下去是吧。”邱安衍将黑漆漆的枪口抵上她的前额,手指隔着丝帕搭上扳机。 宁琦缓缓转过身,双脚踏下车。 邱安衍收回枪,跟在她身后。 —— 久无主人的庭院仍旧修葺的错落有致,即使夜幕深深,不但丝毫没有盖住房屋与外院交相辉映的景致,反而更添几分诗情画意。 杨柳漫舞下,宁琦双手被缚在篱笆处,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看了一会邱安衍在院子里泼汽油,待他泼到她面前时,开口问:“不进去看看?就这样烧了,不觉得可惜?” 邱安衍不答,原地又倒了一罐汽油。 宁琦自言自语:“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外婆,是个风月场上的女人,从小带着我过活,很是不容易,她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我经常被她打的伤痕累累。我曾以为在我成年前,会被她打死,直到有一天,我父亲的合法妻子突然派人过来,说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就是这样,我和母亲被那位正牌夫人养在了外面。后来我们才知道,我父亲婚内出轨,并且和那第叁者有了感情,还想要离婚。她之所以把我们找来,就是想要让我们来隔应他们。” 宁琦叹口气,继续道:“可我母亲当然没那个本事,我父亲即使见过她几次,都还是一副不理她的态度,对我也一点儿都没有父女之情,甚至拒绝探望我。久而久之的,那位夫人就又不理我们了,要知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母亲忍受不了艰苦的生活,便又开始动手打我。在某一天,她将我赶出家门。那天天太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凭着隐约的记忆去了我父亲的家。他的家好大,窗户里亮着灯,看起来好温暖,我忍不住想要进去,当然是被人轰了出来。我扒着铁栅栏不肯走,嚎啕大哭,说我是他的女儿,他为什么不认我?别人将我拽不下来,只好由着我了,在我哭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时,铁栅栏开了,有人开车进来,那就是我哥哥………” 她说着说着笑起来:“我一看到他就扑到他怀里把他喊爸爸,抱着他不放,把他吓了一跳。他最终是发了善心,把已近乎冻到昏厥的我抱到了他的车上。当晚,他把我送了回去,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我哥哥。哈哈,他还懊恼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来太老了,其实他长的年轻又帅气,还背着个书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能当爸爸的人,只是那会儿,无论从车上下来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都要认他当父亲的……从此以后,他经常来看我们,我们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我还进了学校,开始我的学业。他对我很好,我很依赖他。十年后,我十六岁生日,把他灌醉,主动和他发生了关系……” 邱安衍将空汽油桶一扔,又拎起一满桶汽油,向后院大步走去。 宁琦看着邱安衍走远,才低下头,小声继续道:“安衍,从那之后,我和你父亲就开始了这段孽缘………” ———— 还记得中间苑苑和许朝在一起时,小舅舅冲到邱宅找安衍时,说的那句话吗? 正文结局(上) “…………安衍,你听到我主动勾引你父亲——我的亲哥哥,也许会觉得我疯了,可你听完我接下来的解释,或许能明白我一点。 你父亲在我生日的那天告诉我,家里给他安排了门当户对的亲事,他已和女方订婚,一年后结婚,以后能来看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说话的语气,看我的眼神就像以后要和我永别一样。 我看着他,脑子里想到的不是和他的分离,而是我母亲对我体罚的卷土重来,密不透风的恐慌瞬时包围了我。 我那时才十六岁,还没有成年,也没能按自己的计划去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大学,远走高飞。 对我而言,你父亲的话无疑是在告诉我,我十年的安稳生活就此终止,需要再坠地狱。 我不想如此,也就无法让自己放你父亲走……可我又没办法以妹妹的身份留住你父亲,就只好以女人的身份了……谁让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对男女那点事耳濡目染呢…… 其实我最初并没有想要和你父亲有男女之实,我只是想灌醉他,在他睡着后,脱掉他的衣服,制造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的假象,醒来后就对他哭个不停,什么也不解释。他是个道德高尚,待人温和的谦谦君子,这样一来,无论他和他那位未婚妻如何,他都会认为自己欠着我了,那我便还有生机。 至于以后会如何发展我也都想好了,他清醒之后仍旧会把我当做妹妹,我并没有损失什么,而两年后我会告诉他真相,向他道歉,然后离开他…… 事情一开始的确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在我灌了他几杯酒后,他就醉了,我扶了他到我的房间休息,之后我便开始脱他的衣服,当我解他的皮带的时候,他却突然摁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连看都不敢看他,起身就跑,刚一只脚踏出门外,楼下就传来我母亲的笑声,那笑声就和她打我时……所发出的一模一样………… 我打了个寒颤,立刻退回房内,反锁上门,直接跑回去扑到了你父亲身上,抱着他就开始、开始…… 就这样,我和你父亲发生了关系………… 事后我却哭不出来,只是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满是和之前相反的想法——我要如何让你父亲甩掉我。在我想到对策之前,你父亲便起床走了,一句话也没给我留。 之后,门外持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我终究是好奇战胜了恐惧,重新走出门外。楼下的客厅,我见到了我母亲和坐在她身旁的一个陌生男子,以及……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同他们交谈的你父亲,而沙发旁……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正在用奶瓶给一个婴儿喂奶。 我母亲见到懵在那里,不敢动弹的我,起身想要把我拉到她身边,条件反射般,我躲到了你父亲身后。我母亲被我拒绝,露出了我从前从未见过的受伤表情,还埋怨我越长大倒和她愈发生疏了,你父亲拉我到他身边坐下,开始打圆场。 很快地,我就了解到,我母亲的生活在我上寄宿高中的这一年里,发生了新变化。她攀上了和我那位有权有势的父亲旗鼓相当的宁叔叔,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此番她就是特意来接放寒假的我和她去宁宅同住。她对我说话时,声音温柔,看我的眼神充满疼惜,仿佛她是这世界上最疼孩子的母亲,而很显然,她的转变无异是源于宁叔叔,因为他正用殷切期待的眼神在我和我母亲之间梭巡。 聊过不久,我便同我母亲一起上了宁叔叔的车,去往宁宅。其实我那时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因为母亲的真实面容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实在是害怕她突然撕开面具,再次伤害我,可对比起我母亲,我却那时却更怕你父亲。 你父亲他早就知道了我母亲的事,却整整瞒了我一年;宁叔叔明明是让他来给我做去新居的工作,他却只字不提;我下楼后,宁叔叔当着我的面拆穿了他,他竟还能镇定自若地找理由,说自己劝了我半天,我不听劝,还笑着揉我的头,说我竟为了出气故意灌他酒,他、他简直就是巧舌如簧到颠倒了是非黑白,偏偏我不敢拆穿他,谁让我是“主动”的呢? 宁宅的新生活要比我预料的幸福多了,宁叔叔宽厚仁爱,待我真的如同亲子女;我母亲当真做起了慈母,仿佛改投头换面了一般;宁叔叔上一段婚姻的叁个儿子对我也并不排斥,尤其是二哥慎城,他和我兴趣相投,年纪相仿,我们很快便成了好朋友……… 总之,从此我算是有了叁个兄弟,还有了一个软糯可爱的亲妹妹,过上了我从小连想都不敢想的母慈父爱的新生活。 也是在那时候,我不再冠母姓,随了宁叔叔的姓氏,成为了宁琦——从不被承认的邱家私生女摇身变成宁家大小姐。 那时宁叔叔和家里正在抗争,想要娶我母亲为妻,我天天为他们祈祷,也为自己期盼,他们能尽快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们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可我万万没有想过,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会会毁在了我为之妥协的人——你的父亲身上。” ———— 新年快乐~ 实在没空写,写一点就放上来啦,将就看看吧~ 正文结局(中) “……搬家那天,你父亲并没有要帮忙,而是称有事,兀自离开,之后一连半月,他都没有联系我。 在宁家过完第一个快乐幸福的除夕后不久,你父亲和我再度见面。来的并不是他一人,他随了他父母来宁家拜年,且依旧仿佛和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泰然自若,甚至还主动调侃饭桌上我的过分拘谨,问我是不是不适应这个新家。 宁叔叔察觉到我的不自在,假意提醒我需要回房赶寒假作业,将我支开。 我那时的确紧张,不过不是因为你父亲,而是因为我和你父亲共同的生父——你的爷爷。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人,难堪的同时又很激动,自己都不知道该在他面前如何表现才好,尽管他似乎完全对我不在意…… 我回房不久之后,你父亲就敲响了我的房门,我犹豫再叁,让他进门,自己又迅速回到书桌前假装认真复习功课。 他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开口戏弄,笑我一个字都没写,一张纸都没翻,说我心思压根不在学习上,我终于忍不住抬头反驳他,问他:我的心思不在学习上难道在你身上? 他突然就吻住了我,我当时都吓懵了,呆呆傻傻的大气都不敢出,他顺势将我抱到了床上,又和我发生了关系。 就这样,我和你父亲开始这段见不得光的亲密关系。我们、我们……你父亲在外人面前,对我仍旧是以妹妹之礼相待,而一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兄妹之间该保持的间隙就荡然无存,可我从来都不敢忤逆他。 明明从始至终,他什么都没对我说过,我却已然对他妥协了,为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庭幸福妥协……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等到我考上大学就可以远走高飞了,离他远远的,这段肮脏的不为人知的关系自然就会结束。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挨到了高中生活结束,高考成绩出来后,我当即自己做主高考志愿填了北方的一个大学,宁叔叔有帮我打听,不出意外的话,去那个学校是十拿九稳的,这就代表,我很快就能解脱了。 那段时间你父亲在欧洲出差,鲜少和我联系,我又吃了宁叔叔的定心丸,心情不可谓不愉悦,还应了那时正上大一的慎城哥哥的邀请,去他大学所在的纽约州旅游。 慎城哥哥热情的接待了我半月,我玩的很开心,现在想想,那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不带着枷锁的恣意时光了…… 在我临走的前一天,慎城哥哥在他的公寓亲自下厨,与我共进晚餐,我们谈天说地,聊着聊着,他、他突然就提及了你父亲,他直接问我:是不是你父亲强迫的我与他保持不正当关系? 我难堪至极,半天才牙缝里挤出话来,问他都知道些什么? 他说了了我才明白……原来早在高叁的那个新年,他下楼去酒窖取酒,就撞见了你父亲和我在做那种事……你父亲也看到了他,却并没有停止。他为了避免令我难堪,退了出去,之后他私下里找到你父亲质问,你父亲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们两情相悦,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若是他想质问我,尽管质问去,若是他想告诉宁叔叔和我母亲,就尽管告诉好了,要不是因为我不肯将关系放在明处,他早就想告诉所有人了,他……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兄妹乱伦。 由于我是高叁,又对学业甚为看重,他只不经意的拿你父亲试探过我一次,便见我情绪波动极大,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等我高考结束,再做打算。 我那天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只是哭。而在他看来,眼泪就是最好的回答,他不停的安慰我,并向我保证,一定会让我远离他。如果有可能,他会说服宁叔叔也送我来美国留学,这样我就能更自由了。 我哭的昏昏沉沉,最后哭累了,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翌日,他送我去机场,并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笑着和他拥抱告别。 谁能想到,我们一别就是一年多,等到相见,我已和你父亲结婚,还有了你…… (沉默) 飞机上我碰到了你父亲,他的座位就在我旁边。很显然,他一直知道我在哪儿,和谁在一起,且他还对我有备而来。 他一句话都没说,一个眼神都没给,就在那儿阖眼假寐,我仍旧毛骨悚然。 (笑)想当年,我是多么的忌惮你父亲…… 下飞机后,我飞也似的跑了,压根没等你父亲。那天是我母亲亲自来接的机,压根没有慎城哥哥所说的宁家司机,我对我母亲的到来诧异却又高兴,有点儿不知所措。 说来好笑,我、我那会对她还是有所期待的…… 她开车载我的路上,我控制不住流了泪,对她坦白、倾述、求助,她一言不发地听我哭着说完,然后停下车,开始对我破口大骂,骂我不知廉耻,勾引未来能继承宁氏的宁叔叔最优秀的儿子——慎城哥哥,害的她和宁叔叔生了嫌隙,害她心爱的小女儿眼看就无法名正言顺,害她的生活被毁掉…… 她对我骂个不停,丝毫不给我辩解的机会,骂着骂着她也哭了,我从未见过她在我面前如此伤心过…… 她尽管伤心,那天却没有打我,时隔多年,她甚至还拥抱了我…… 然后、然后我感觉到后颈发麻,没几秒便晕了过去。 我的亲生母亲,她给我注射了药物,亲自将我送到了你的父亲手上。 (抽泣)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你父亲竟然在对我做那种事,他见我醒了,竟开玩笑似的问我高不高兴,他说自己得知我来了纽约州旅游,便抽空从英国飞到美国,想给我一个惊喜。 为了让我和他住一起时不至于太不适应,他在慎城哥哥的公寓对面租了间差不多的公寓,没想到他一拉开窗,拿望远镜瞧了瞧,便见得慎城哥哥陪我陪的那么好,都陪到床上和我一起睡觉了。 他说自己将这件事告诉了宁叔叔,宁叔叔非常生气,似乎是不太认可我当他的儿媳,而慎城哥哥很听宁叔叔的话,多半是不会要我的…… 可他不同,他会要我,甚至会娶我…… 他说自己养了我十年,精心呵护,忍受孤独,苦苦等待,不是为了把我给别的男人的,本来他打算等我成年再要我,可我非要自己扑到他身上,那也怪不得他。 我这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对我心怀不轨。 我彻底崩溃,开始攻击他,咬他,骂他,他却愈发兴奋…… 此后的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过着互相折磨的生活,你父亲以性虐折磨我的身体,我以恶毒的言语折磨他的心…… 我不肯驯服,你父亲不肯放弃,直到你的到来让我们相互妥协…… 发现自己迟来例假后,我收起了对你父亲的攻击,战战兢兢地把自己可能怀孕的事告诉了他。你父亲请了医生过来诊断,很快地,我已怀孕数周的事实摆在我面前。 我很害怕,害怕极了。 我和你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该明白,这就代表,我很大概率上是怀了一个怪物…… 我当即哭求你父亲找人帮我做手术,把孩子打掉,他出离的冷静,告诉我他不会这样做,并要我好好养胎。 他说……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他都会养,他都能养,他也养的起…… 你是我给他带来的孩子,他不会容许你消失在这个世上…… 更何况,他认为,你还有可能因为我和他的亲密血缘,在基因上那些好的遗传特征也就会进一步加强,换句话说,他有机会得到更像他,更优秀的子女。 (笑)是不是听起来他已经疯了? 求助无望,我并没有折腾自己,试图自行流产。我、我乖乖受着他的照顾,让你在我肚子里成长,时常会想像,你的出生是如何会把他吓到,证明他犯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想着想着就会笑起来。 从查出我怀孕后,他一次都没有带我去产检,谁说他不怕呢? 你父亲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你的出生却告诉他,他是对的。 他赢了,我输了。” ———— 好艰难…… 正文结局(下) “安衍,生你的那天,是初冬少有的晴天。 那天用过午饭后,你父亲一如往常陪我午休,陪了不大一会儿,他接到了他助理的电话。电话里他助理的声音焦急不安,他对你父亲说你爷爷知道了你父亲把我藏在哪里,现在在去找你父亲的路上,让你父亲小心。 你父亲遂起床去了楼下,我等了一小会,也起床跟过去。 刚下楼梯没几步,我便听见了你爷爷怒骂了你父亲一声“不知好歹的逆子”,于是我停下来,将自己掩在楼梯间,听他们谈话。 你爷爷对你父亲破口大骂,骂他荒唐,竟然拿他所有名下的财产和宁叔叔换我被宁家承认的女儿的身份,还对他说他休想这样做,如果他坚持要将我放在明处,让别人知晓,那他以后一个子儿都不会留给你父亲,还要挟你父亲,要把他赶出家门。 你父亲静静地听完,回答你爷爷说,自己早就不想再做他的牵线木偶般的儿子,邱家的一切我他都不想要了,他会娶我,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我那时才知道,一直对外面的事缄默不言的你父亲……把我孕期为了激他说的话当了真。我曾经对你父亲说过,如果我能以宁家大小姐的身份风光大嫁,那我就嫁给他。他那时沉默以对,没曾想竟真的照做了…… 同时我也确认了……你爷爷——我的生父其实一早就知道了我的处境,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在乎过我,甚至只是把我当做你父亲的一件玩物,他只在乎作为长子长孙的你父亲。 可笑的是,明明我一早就预见到你爷爷对我的态度,亲耳所闻的那一刻,我还是无法接受,我、我当机立断,选择去报复他…… (轻声)安衍,我果然不该对他们心存一点儿希望,就像你对我一样,这样我们的人生才能好过些…… 在你爷爷气急,扇了跪在他面前的你父亲耳光之后,我冲上前去,跪下来抱住你爷爷的腿求饶,求他看在你的份上成全我们。你爷爷当然气的要命,当即就要踹我,你父亲当然是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挨了他一脚。 我罔顾威胁,继续添油加醋,你爷爷最终被我气到心梗发作,你父亲见状慌了神,呵斥我闭嘴,扶你爷爷出门就医。 和你爷爷的争执导致了我生产的提前到来,我忍受着越来越频繁的宫缩,开了一小时前你父亲因着急而来不及上锁的大门,第一次踏出了这个囚了我多月的宅子。 宅外,我见到了天空自由翱翔的北雁,却又只是看了一眼,便毫不迟疑的退回去,将自己锁在门内。 (沉默) 傍晚时分,送饭的人发现倒在沙发上苦苦挣扎的我,立刻通知了你父亲,并将我送去了医院。 明明很期望见到你父亲被你吓到的模样,等到时间临近的那一刻,我却退缩了。 我、我那时想……即便你是个怪胎,不被这世上的人所接受,(抽噎)只要你呆在我的肚子里,你就是安全的。 我、我不肯努力去把你生出来,这导致了我的难产…… 最终你还是出生了,并且如你父亲所期待的,看起来聪明、健康、漂亮,是再正常不过的孩子了。 (笑)你多幸运啊,你父亲又是多么的幸运,他甚至因为你的出生……终于得到了你爷爷对我们婚事的默认,你可是他的幸运星呢。 我当然不想让你父亲好过,我拒绝给你喂奶,拒绝抱你,拒绝你父亲希望看到的一切和你所能有的亲密,极力去当一个铁石心肠的母亲,狠心到让慎城哥哥请了人来你的百日宴上散布谣言,让你父亲不得不把你藏起来,免得被外人伤害…… (急切)不、不,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安衍。(小声)你其实根本就是个不正常的孩子,终有一天,你会把自己畸形的一面展现出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你倒戈相向,包括你父亲,你会命都没有的!与其如此,你还不如不要出现在大家面前,我是为了……(突然打住) 不说这个了,还是谈谈其他的吧。百日宴的前几天,宁叔叔一家来了邱家,和邱家共同商议你的百日宴上如何一起面对公众。那时你爷爷已经对你父亲妥协,同意我和你父亲在一起,并花了一些代价让宁叔叔对外承认了我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更改了我的年龄到二十岁,同时对外宣称,我已和你父亲结婚,在这种状况下,邱宁两家成了亲家。 那天我的母亲并没有来,来的是宁叔叔的现任妻子,也是和他一起哺育过叁个儿子的前妻,宁叔叔和他前妻……在我被囚禁后不久复婚了,宁叔叔的妻子对我嘘寒问暖,当真就像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亲骨肉该有的态度。 慎城哥哥也来了,邱宁两家相商时,他一直跟在他母亲身后,保持着沉默,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之后,他在他母亲调侃他都是当舅舅的人了时,轻轻抱起了你,打量了好一会,最终叹了口气,将你交还给我。 那是你出生以来,我第一次抱你,你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露出笑脸,眼睛像是这世界上最璀璨的星星,我几乎都快移不开眼。所以,我没有将你久抱在怀里,而是立刻让你回到了摇篮中,捂着嘴忍住眼里的泪,跑去了洗手间。 慎城哥哥在将你交还给我时,偷偷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琦琦,告诉我,你想让这个不正常的孩子频繁的出现在公众视野吗?如果你不想,我帮你。 我那时心里想,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便是他了。 我给他的回答是他临走前对他的点头,就是这样,百日宴当天,他请来了这个圈子里还算信奉的神棍,说了关于你的预言。 这个神棍造成了宴会场上不小的骚动,那些在你爷爷和你父亲父子失和时欲对邱氏蠢蠢欲动的人们如临大敌,对你虎视眈眈,你父亲和你爷爷难得达成了统一战线,商议一致匆匆将你送回家。 慎城哥哥乘着混乱,让他的弟弟阿钰找了个借口将我带到了他的车上,他说自己给我在黑市买了身份证件,要带我去美国。 临上飞机前,我拒绝了,执意要回家。 那时的我……有多么的渴望自由,就有加倍的渴望去报复你爷爷和父亲。 很愚蠢对不对…… 慎城哥哥很生气,不肯将我送回去。他说自己宁愿死都不会想再把我交给你父亲那个魔鬼,他要和我私奔。他说着说着都哭了,我捧住他的脸,吻了他…… (长叹)我们在车内发生了关系,事后我扇了他一耳光,哭着问他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骂他和你父亲其实没什么两样,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我其实是骗他的,骗他离我远一点,这样才不会给他带来厄运。 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再次怀孕。我、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选择留下这个孩子,也就是你的弟弟安瀚。 安衍,我实在、实在是太需要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为了让安瀚的身世不被暴露,我主动勾引了你的父亲,一月后告诉他自己再次有了身孕,你父亲看起来很高兴,让我安心养胎。 你在我肚子里时,我并没有接受产检,所以……我以为自己这次从一开始就不接受产检,生孩子的时候说自己早产就行了,我和你父亲是兄妹,孩子若是长的像我,也就像你父亲,想要瞒天过海不是件难事。 待到慎城哥哥找上门来,要将我和安瀚带走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天真的可笑。 你父亲一早就知道了安瀚的身世,并在我生产之后,将此消息间接透露给了慎城哥哥。 原来,他……留下安瀚,只是为了让慎城哥哥万劫不复,他想要报复他。 那时所有的外人都以为我是慎城哥哥的亲妹妹,宁家无法将此事主动翻盘,打自己的脸。慎城哥哥过来执意要接走我和安瀚,无疑是在告诉人们,他是个大逆不道,玷污自己亲妹妹的混蛋,而安瀚是兄妹乱伦的产物。 慎城哥哥受了你父亲的好一顿羞辱后还不肯走,他甚至抛下自尊,跪在你父亲脚下苦苦求他。后来,宁叔叔来了,他怒不可揭,狠狠地扇了慎城哥哥几巴掌,然后将他强行带走。没多少时日,我便听到了慎城哥哥病逝的消息…… (啜泣)厄运终究是因为我,降临在了他的头上…… 慎城哥哥过世后,宁叔叔将这栋承载着慎城哥哥的许多印记的老宅弃掉,举家搬去了申城。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他病逝。 他该是后悔让我做宁家的女儿了吧,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无论如何,我导致了慎城哥哥的死亡,他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也一样…… 逝者已逝,可活着的人却还是要好好活着。我不能让你父亲如愿,使安瀚背负乱伦的产物的身份活下去,于是我让自己“疯了”,疯到不知道自己是谁,疯到“爱上”了你父亲,疯到以“双胞胎姐妹”的身份……为你父亲分别生下了孩子,疯到成了恃宠而骄的女人,任性自私随心所欲。 而你父亲,他也“疯了”,他纵容我,配合我,尽管他心知肚明,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的表演。 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一点也不爱他,一点也不愧疚,一点也不,他活该!他活该被我折磨这么久…… (长久的哭泣) 安衍,还记得你年纪还小时,我喂你玻璃珠的事吗?你那时毫不犹豫的吃下去,使得我更加确定,你就是个不正常的孩子(抽噎)。 直到这些日子,我才渐渐明白,或许我一开始就想错了,你、你只是像我一样,对自己的母亲心怀期待而已…… (笑)安衍,你的孩子们同你一样,健康又漂亮,这令我意外又欣慰……” —— 楼上楼下都浇完一圈汽油,邱安衍站在大厅,环顾室内。 暖白的色调,美式田园的装修风格,虽然布置和家具略显陈旧,但一切井然有序,不见得一点纤尘,实乃温馨舒适的居所,看来小舅舅把这里打理的很好。 这栋宅子原本是宁家的住抵,后来宁慎城过世,宁家便举家搬去了申城,将这栋宅子归入已过世的宁慎城名下,从此再未踏入这里,想来外公那时该是为自己最出色的儿子的死伤心欲绝。 可这个儿子,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难过,他不顾伦常,和自己的亲妹妹生了孩子,试图拆散别人的家庭,实在是罪无可恕。 邱安衍闭了闭眼,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出去。 夜幕灰茫,宁琦仍坐在篱笆边,身体缩成一团,隐约听得她嘴里依旧在说着些什么。 邱安衍心绪烦闷,小舅舅对他说,从前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已是过眼云烟,人得往前看,这个宅子交到他手里烧毁也好,这样过去的也就能尽快过去。小舅舅都想通了,她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还一错再错呢? 眼前闪过一个人影,邱安衍神色一凛,疾步往前走去,却终究是被邱海抢先一步,来到宁琦的身旁。 邱海置若罔闻,低头看宁琦,眼神关切:“琦琦,你怎么样了?” 宁琦轻而易举的将手从铐着她手腕的手铐中放出来,缓缓起身,整个人缩在邱海怀里。 邱海半搂着宁琦,朝外走去。 邱安衍举起手枪,对准邱海:“你们给我站住!” 邱海直直的盯着邱安衍,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平静问:“你要为了你的妻子,杀了你的亲生父母?” 邱安衍连连后退,怒声辩解:“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邱海继续朝前走,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你这样不认父母的儿子。邱氏和你自己,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毁掉我也毫不在意,我是不会把你妈交给任何人的。” 他眉心抵上枪口,神色冷然:“邱安衍,有种你就开枪,将你妈从我尸体上夺走。” 邱安衍眼里蓄起了泪,深吸一口气,拇指扣上手枪扳机。他指尖颤抖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邱海松了口气,正要侧身往门外走,怀中的宁琦忽地夺过邱安衍的手枪,一把撞开邱海,朝宅子的入户阶梯跑去。 邱海忙跟上去,“琦琦,你……” 宁琦拿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厉声道:“你别过来!” 邱海停住脚,满脸焦急:“好好好,我不动,琦琦,你把枪放下。” 宁琦一边后退,一边死死地盯着邱海,不一会就退到了入户台阶上。 邱海急道:“你要干什么?” 宁琦上了台阶,又哭又笑:“我要回家……” 邱海脸色阴沉:“你给我站住,你的家在我这里。” 宁琦置若罔闻,拉开门。 邱海迈出脚步,宁琦停住脚,拇指放在扳机上。和邱海一起过来,此前一直坐在车内没有出来的邱安瀚冲出车门,失声哭吼:“妈,你不想要我了吗!” 与此同时,邱安衍一把拉住邱海,疾声道:“妈,你快回来,里面到处都是汽油!很危险!” 宁琦停住脚,愣愣地看着邱安衍,喃喃说:“小衍……” 邱海淡声问:“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回来?” 宁琦沉默地继续看着邱安衍。 邱海长叹一声,转身面对邱安衍和邱安瀚。他垂眸,沙哑地开口:“安衍安瀚,其实你们的母亲和我……” “你闭嘴!” “爸小心!” “砰——” 枪火夹杂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从喉管喷出的血溅在邱安衍脸上。邱安衍瞪大双眼,看着一向高大伟岸的男人如树叶般在他面前坠落。 邱安衍脑海一片空白,他伸出双手,扶住邱海的肩膀,“爸……” 邱海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灿烂地笑了起来,连眼睛里都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他推开他,挣扎着起身,踉跄地朝宁琦走去。 他的声音像沙砾碾过尘土,低沉又清晰:“琦琦,我又赢了。” 宁琦抿嘴不言,视线在邱海一开一合的嘴和颈项的血窟瘻上不停来回掠过,神情古怪。 邱海又往前走了几步,终是跌倒在入户台阶上。宁琦浑身一个激灵,丢掉手枪,慌忙下了台阶,蹲下来抱住邱海,小声啜泣:“哥哥,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倒下……” 邱海抬手,摩挲宁琦的后背,温柔的笑:“难道不该高兴?你自由了。” 宁琦哭道:“可你死了。” 邱海慢条斯理地轻抚宁琦的发丝:“人都有一死。” 宁琦盯着邱海看了几秒,突然起身。 邱海箍住她的腰将她拖回原地,唇封上她的唇,枪口对准她的心脏。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响,宁琦神色微怔,旋即恢复平静,趴在邱海胸口,呆呆地望着前方走过来的兄弟二人。 “砰——砰——砰——” 子弹打在草地上,打在门上,击破窗,镶入壁橱。瞬时,火海起了一片。 邱海凑近宁琦的耳畔,轻声道:“琦琦,我说过,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说完这句,他下巴重重地砸在宁琦身上,手垂下来。 隔着火光,宁琦望着试图冲进火海的两个儿子,笑了笑,永远地闭上双眼。 安衍,我不能给你爱,就只能给你一个好的身份了。 安瀚,而我给了你爱,所以…… 对不起。 …… 凌晨叁点半,儿子们的啼哭声又起。宋苑将视线从亮着灯的大门处收回,从正对落地窗的椅上起身,视线略过一旁的圆桌上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疾步往门口走去。 育婴室内的育儿嫂已在喂奶,见她过来,均道,“您歇着吧,喂奶的事有我们就行。” 小家伙们却很显然不这样认为,见宋苑过来,均弃了奶嘴,挥动小手,咿咿呀呀起来。 宋苑扬起笑容,朝弟弟伸出双手,一把将他抱到怀里,坐到沙发上准备喂奶。 哥哥委屈巴巴地抬起头,拿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宋苑。往常宋苑还挨得住哥哥的可怜兮兮,今天却似乎格外心软。 她朝抱着哥哥的育儿嫂招了招手,“把他也抱过来吧。” 话刚落音,楼下便传来了些动静,隐约听得有人在唤先生。 准备将哥哥递给宋苑的育儿嫂迟疑道:“太太,先生好像回来了。” 宋苑冷哼一声,“回来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要我下去迎他?” …… 宋苑低头,只见怀里一左一右塞着粉糯的小人儿,均不约而同地扒着她的胸口,大口吃奶,连自己的爸爸邱安衍已进了屋都不知道。 脚步声停在她身后,宋苑用力眨了眨从邱安衍进门时就开始泛酸的眼,冷冷道:“我有儿子有钱,还怕什么?你爱顺着你妈我就由着你,我不把你当回事不就得了。” 邱安衍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小声说:“苑苑,你……你回来了……” 宋苑心浮气躁:“这现在是我名下的房子了,我想回来就回来,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邱安衍喃喃重复:“你回来了。” 宋苑火气漫上来:“是啊,我回来了。因为我需要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不经我的允许,删掉许朝给我发的他遇到了我在世的亲人的短信,晚上却又让律师告诉我,我的亲人的联系方式,还要和我离婚?你难道真的想为了你妈不要媳妇?” 邱安衍抱住宋苑的肩,脸蹭上宋苑的发,弱声说:“你回来了……” 宋苑转头,“你有完……” 话还没说完,邱安衍松开抱住她肩的手,栽倒在地上。 宋苑看着邱安衍脸上的血,惊恐地大叫:“安衍,你怎么了!” …… 即便是个阴雨天,邱海和宁琦的葬礼上仍旧来了不少人。 作为邱氏新任当家人的邱安衍表现的十分沉稳持重,不但没有哀痛到难以见客,反而对每位宾客都礼数周到,这使得很多人对他能掌舵好邱氏的信心大增,尽管最近他的弟弟邱安瀚倒戈宁氏,与他为敌。 虽然邱安衍脸上云淡风轻,临别时,人们都忍不住纷纷让他节哀。罪魁祸首是那被辞退的司机,他竟然因为被宁琦拒绝给钱还赌债,对宁琦纵火。而后邱海赶过来拿枪杀了司机,又冲进火场救妻,夫妻二人双双身亡。人各有命,中途被宁琦赶下车的他无需太自责。 邱安衍视线越过让他节哀的人们,略瞥一眼不远处打量他的邱氏族老,淡然回:“我会的。”眼睛里却带笑。 人们对上他的那双眼,不约而同从心里打了个寒颤,对他的信心进一步增强。 葬礼结束后,邱安衍独自一人在新立的墓碑旁伫立许久,终于等来了他想等来的人。 他低下头,开始垂泪。 宋苑张开双手抱住他,软言安慰:“别太难过了。” 邱安衍哽咽:“我杀了人。” 宋苑抚摸他的背脊,叹气道:“他害死了你的父母,你这是在为他们报仇。” “可是所有人都以为……” “嘘……”宋苑食指抵上邱安衍的唇,紧张地环顾四周。 邱安衍继续哭,眼睛却再一次—— 笑起来。 题外话 最近太忙,今夜又失眠,索性就写完了。 1、番外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但我觉得正文到这里该是够了。 2、之前关于这文“抄袭”的负面消息……我也找了青青子衿盗文(sorry不该看盗文),针对有人指出的某章的抄,找了找,很遗憾也很抱歉的告诉大家,的确高度相似……在h的段落…… 按jj的标准达不成抄该是构成借鉴了,在此把那段删除(删了不会影响剧情,请读者放心),并慎重向那位作者道歉…… 我想她该是退圈了,也看不到…… 很丢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丢脸,15年我的确看过不少肉文(不仅是写肉文,看肉文也很解压……),对青青略有印象,所以我才回复人自己曾经看过。嗯,之前五篇文都没人鉴过抄,如今写肉…… 那时回应调色盘倒真的不是故意装瞎,从一开始就收藏的读者该知道,我这文15年就开始写了,差不多16年停更,中间断断续续,讲真,开始只是想发泄情绪,没有认真对待,人家要是直接质问我,我还真不太记得起来。所以18年拾起来的时候,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在糟蹋角色,所以把写了一大半的文删文,重新补充更改(2018.08月微博提过)…… 如果这文还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请多多担待吧,我觉得我已经非常努力的在对待了。 另外斗胆说一句,人设,剧情,至少95%的绝大部分内容的的确确是我原创,不接受反驳。 3、大作者小作者,二次元叁次元。 记得16年那会在jj,有个小读者在一篇热文下留言,批评女主所作所为的同时……夸了我的一篇完结文……(后来被人骂上门,跑过去瞅瞅,我觉得她批评的很对,然而不该提我,也许不懂规矩操作有点……) 然后引起一波嘲讽,热文作者微博挂了我,又引起一波嘲讽…… 那时好为难,因为在那段时间,我本来打算通知读者,自己已然是个孕妇,要暂停更文了……我到底该不该那样做呢?停了会不会有人说我就是心虚,说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有人说假怀孕博同情?或者莫名其妙有人攻击我的娃……(想太多) 思来想去没说,道了歉说不是我(其实我很想说我要是想有曝光我会直接砸雷新文的,因为我有钱)。因为读者本来就不多,此事很快告一段落。迟了些日子后,还是告诉读者怀孕的消息,产前把文更完,那篇文就在我非常不满意的状态下结束了…… 二次元这个世界,因为谁都不认识谁,或许就放大了人们的胆子吧,戾气也重了些,要是放到叁次元,人们互相都会打照面,也就不一样了。 视奸过一些作者与作者间的各种较劲,发现大作者和小作者也的确能量不一样,无论是非对错,往往强者为胜。 在二次元还是理性客观些为好了,叁次元才是最重要的(也可能是我叁次元比较能挣钱……)。 4、其他 我大概是没有文笔也没啥文风的,但时不时会有读者冒出来说我喜欢你的文风,我其实很想问问我是啥文风…… 后来去年有篇文完结后,有读者微博留言,说你的文总是透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我看到后被吓了一跳(真的,那之后我删了好多微博),原来叁次元瞒到了好多人的我被二次元发现了,文如其人倒还是真有这么回事。 嗯,想再说些什么,不知从何说起,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希望大家以后都能过的舒心如意。 希望努力生活,能再见。 追*更*收*|藏:rouro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