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太迷人》 1 “欢迎来到《十二月星光》。” 甜美的女声飘入耳中,眼前白光乍现,李衔月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失去意识。 “李衔月,醒醒,上课了。” “怎么睡这么沉啊……” 好吵。 李衔月缓缓睁开眼睛,头顶冷白色灯光略微刺眼。她眉头皱在一起,朦朦胧胧地看见床边一个身影。 “你……”是谁啊?李衔月刚开口,嘴里就被塞进来块橘子味的水果糖。她愣了一下,眼睛清明几分。 女孩扔了糖纸,催促道:“快起来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报了柏溪的课。” 李衔月撑起身子,舌头压下水果糖:“什么柏溪?” 她眼里尽是茫然。她记得自己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洗漱,唯一不同的是她新下载了一个叫《十二月星光》的乙女恋爱游戏,后来……后来她就没什么印象了。 “你睡糊涂了吧!”女孩惊诧叫道,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点动后放在李衔月面前,“看,柏溪,怎么样,睡醒没?” 屏幕里是个男子的照片。棕色微卷发看起来很柔软,细眉狭长眼角微下垂,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性,身上是普通白T外搭浅棕毛衣。 为什么这么眼熟…… 李衔月盯着看了许久,恍然大悟般张开了嘴。 这不是那个恋爱游戏里的NPC吗! 李衔月一个脏字没忍住蹦了出来,女孩莫名其妙地看着李衔月收回手机。 “快开课了,你要是不想去我替你去?”女孩翻看着柏溪的照片,“真挺帅的。” 李衔月脑袋宕机中。 她似乎穿进了游戏里。 - 最后李衔月还是收拾一番去上课了。据说是服装设计理论课,李衔月肯定听不懂,不过能看看帅哥也不亏。 李衔月来到教室时差点晕过去。公共教室空间大座位多,此时满满当当都是人。 完了,社恐犯了。李衔月不自觉后退一步,脚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慌忙回头,白衬衫占据了所有视线。 “来上课的吗,怎么不进去?”声音自头顶传来,音色略低,没什么起伏。 “抱歉!”像触雷了一般夸张地收回脚,准备转身走开时两脚相拌,李衔月一脸惊恐地扑向柏溪。 柏溪身形不动,一手拿着书,一手插在裤袋里。 李衔月抱住了柏溪的腰。 柏溪垂眸看着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李衔月。女孩乌黑光泽的长发带来一股清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温热的手。 “抱够了吗?”声音淡淡,读不出情绪。 李衔月急忙撤下手,挡着发热的脸,尬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机械着迈开腿。 这简直是社死现场。 李衔月落荒而逃。 柏溪的腰间仿佛还残留的一丝温热,似有若无的痒意蔓延在腰间。他看向从女孩口袋里掉落出来的学生证,慢条斯理地捡了起来。 回到宿舍,李衔月缓了好久才静下心来,睁眼见到的那个室友魏书语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想搜寻点信息。 一打开手机,未接来电提醒便蹦了出来,叁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一个没有备注的固定电话。犹豫再叁,李衔月还是打了回去。 那边接通得很快。 “您好?”李衔月率先开口。 “您好,是李衔月李小姐吗?”女子的声音,利落干练。 “是的。” “我们是星橙直播平台,想与您商谈合作项目。” 李衔月顿时紧张起来:“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十八线透明小艺人,这是恋爱游戏里的设定。 “我们想邀请您参加拍摄我们平台的宣传片,不知您意向如何?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详细谈谈。” 要答应吗要答应吗要答应吗。李衔月在心里自问叁遍,颤抖着回了个字:“好。” 她想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好”。李衔月自我怀疑时脑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欢迎来到《十二月星光》,我是您的小助手,你可以叫我十二,我将帮助你登上娱乐圈巅峰。” “我不想登上娱乐圈巅峰。” 似乎预料到了李衔月的拒绝,十二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说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要么登上巅峰,要么从此消失。” “我选择消失。” “我说错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选择登上巅峰。” “……垃圾游戏。” “制作人表示收到了您的夸奖,感谢支持。” 李衔月后悔下载那个游戏了。 “玩家李衔月,以娱乐圈巅峰努力前进吧!” 与星橙直播定下合作详细内容后,李衔月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发来的策划案。 “宣传片分为几个小剧场,第一个小剧场是游戏区主播,人选待定……”默念着,李衔月昏昏欲睡,直到看见自己的名字才有了精神。 “第四个小剧场是出道艺人,已定零星娱乐艺人李衔月。” “零星娱乐?原来我还有公司……” 李衔月上网搜索“零星娱乐”,浏览下来得出结论——“大公司啊。” 之后的几天李衔月都在床上躺着,除了吃饭洗漱还有必修课才会让她离开柔软的被窝。 这天,星橙直播平台方发来了李衔月剧场的台本,并告知其明天上午十点前前往星橙直播总部。 - 次日,李衔月选了件白裙子打车前往星橙直播总部。 “小姑娘真好看啊,是明星吧?”司机是个看起来还年轻的姐姐。 李衔月嫌少被夸,司机这么一说脸隐隐泛红:“不、不是……” “李衔月,我没记错吧。我女儿天天夸你好看呢,说她是你粉丝!” 李衔月一愣。司机的女儿,是自己粉丝? 待回神过来,车已停稳。 司机翻出纸和笔递过来:“能拜托你签个名送给我女儿吗?她下一年就要高考了,她说要考A大呢。” 李衔月异常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写了祝福语。司机也将签名的纸收好,也同李衔月道了谢。 李衔月走进写字楼时才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练一下签名。 眼见电梯门快要合上,李衔月飞奔过去灵活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一个男生,带着鸭舌帽与口罩,双手插兜。 这是哪儿大明星吗?李衔月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目的地——16楼已被按亮。 电梯内一片寂静,李衔月无所事事,看着数字的变化。直到电梯停在16楼。 男生率先一步走出电梯,李衔月随后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星橙直播。 “silo,李衔月,这边。” 男生一言不语地走过去,李衔月问候了一声,见那人目光带着打量,也赶紧进了会议室。 令人昏睡的会议让李衔月为了不睡着不得不找点事做。 听着制作人的声音,李衔月扫视这桌边的人,最后目光落在电梯男生上。 他抱臂散漫地靠着椅背,被遮住的五官让人不清楚他的状态。李衔月看着他上下起伏平稳的胸腔,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这时,男生右手抬起帽檐,露出一只眼睛看向李衔月。 偷看被抓的李衔月连忙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制作人。 沉星落无声冷哼,压下帽檐。 会议终于结束,活跃的只有制作人、拍摄导演和另几个宣传片演员,全程一言不发的只有那个silo,李衔月还被点名说了几句。 随众人离开会议室,李衔月落在末尾,身后是silo。 由于时间较紧,宣传片的拍摄下午开始,拍摄地点就在同一大楼的12楼。 “喂。”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衔月被这突然一声吓得身子一颤,望向面前的饭盒:“嗯?” “公司给的。”沉星落把饭盒丢在李衔月怀里。 “哎,等等……”李衔月手忙脚乱地放好饭盒,回头一看已不见身影。“silo是吗?”她喃喃着,熟练打开手机搜索。 “星橙直播平台游戏区的百万粉丝主播,这么厉害吗!” “谢谢。”不热不冷的声音再次乍响,又一次吓到了李衔月。 沉星落坐在李衔月对面的沙发上,将整个身子陷进去。 “……不客气。” 在口罩的遮蔽下,沉星落笑了一声。 李衔月听见了,莫名其妙地又脸红了。 幸好他看不见。李衔月想着,开口问:“你拍摄结束了吗?” 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却听见他的声音:“结束了。” “你为什么这么……全副武装?”李衔月问出了她好奇许久的问题。 “感冒。” 这天还能感冒……李衔月多看了沉星落几眼。 “别看了,吃饭吧。” 李衔月瞬间低下头看着饭盒里的米饭。他又笑了。李衔月握紧了筷子,拨弄着米饭。 “再见。” 一阵微风从耳边穿过,脚步渐远。 2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下午六点李衔月便结束了工作回到了宿舍。 在好奇心驱使下,李衔月进入到星橙直播网页。 首页上飘着热门直播间,李衔月一眼就捕捉到“silo”。 他在直播。 李衔月点进去。 屏幕上只有游戏界面和左下角摄像头下的两只手,一手在键盘上飞舞,一手握着鼠标。 真是好看的手,骨节分明且细长,指甲修的干净。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注册好了账号,甚至送了礼物过去。由于拍摄宣传片需要,李衔月有一个官方认证账号,但她也不会蠢到用那账号做这种事。 便宜的礼物被刷上去的很快,连她自己都看不到通知。李衔月做事必须要得到反馈,便宜礼物不成便来个大的。这么想着,李衔月送了一个价值一千人民币的礼物。 她也觉得自己大概有点不清醒。 “感谢XIANYUE送得梦幻别墅。”有些低哑的声音自耳麦中传入耳中,李衔月心一颤。 这一千,不亏。 晚十点,silo下播,李衔月准备关闭网站时系统提示她收到了私信。 silo:李衔月,我知道是你。 李衔月险些手滑,手机差一点就砸在鼻梁上。 李衔月不打算回复,结果对面又传来了信息。 silo:siloxxx,我微信。 李衔月没法沉默了,她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XIANYUE:? silo:? XIANYUE:?? 等了一会儿,没看到新消息的传来。李衔月的手机电量见红了,她手指放在电源键上。 silo:我想认识你。 XIANYUE:??? silo:给个机会。 最后李衔月还是加上了silo的微信。 一加微信,李衔月直奔朋友圈,结果那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siloxxx:沉星落,我名字。 月:哦。 月:我要睡觉了。 siloxxx:晚安。 月:嗯。 李衔月按下发送键就连忙关闭屏幕,将手机放在枕下。心跳得略快,她在胡思乱想下沉入梦乡。空窗多年的李衔月第一次有恋爱的悸动。或许是因为处于恋爱游戏中自觉产生的恋爱脑。 次日午时,室友魏书语给李衔月带回了午饭。 “谢谢美女。” 李衔月给魏书语发去红包,这才注意到沉星落对话框有红点。 她犹犹豫豫地点进去。 沉星落:睡着没? 沉星落:睡着了? 沉星落:李衔月。 沉星落:晚安。 李衔月嘟囔着“复读机”。 沉星落:还没醒? 这条是上午八点发的。 李衔月输了“早”字发了过去。 沉星落:不能多说一个字? 沉星落:现在还早? 沉星落:我猜你在吃饭。 对面一连叁条消息,李衔月看了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斟酌良久,按下发送键。 月:你打字真快。 沉星落:是吗。 李衔月没有继续这种没意义的对话,她用过饭,换了衣服。 今天要上柏溪的设计理论课。 李衔月本来不打算再去的,但魏书语说她当时为了报课熬了一整夜才抢到了名额。本来就是学院特邀讲师,又是知名设计师,李衔月以不能浪费珍贵名额为由催眠自己。 李衔月去的早了点,但教室已坐了不少人,李衔月找个了临窗的空位置。 等了一会儿,柏溪缓缓而来。衣着依旧简单随便,与上次不同的是,今日柏溪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微长后发扎了个小辫子。 他声音平缓,说出的内容也是李衔月听不懂的专业知识。真的很催眠。 李衔月撑着下巴,看着台上的柏溪。不经意间,似乎与他目光相撞。 柏溪声音一顿,看了眼身后的PPT才继续开口。 - “李衔月。” 随着人潮准备离开教室的李衔月被柏溪喊住脚步。前面尚未走远的与身后的同学皆看向她,她身子瞬间僵直在原地。 她回头透过人群与柏溪四目相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柏溪老师?” 柏溪声音略轻:“过来。” 同学们散得很快,推搡间李衔月被挤回了教室。被某个同学的鞋绊倒时,柏溪伸手抓住了李衔月的手腕,使了点力气朝他那边一带。 “砰——”教室门被人关上。 李衔月跌入柏溪怀中,手放在他胸前。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李衔月抬头,落进那琥珀色眼瞳里,不知何时柏溪取下了眼镜。 柏溪松开手,指尖滑过李衔月裸露在外的皮肤,让李衔月在这尚未消暑的九月生出一丝寒意,她连忙站直身子。 “李衔月。”柏溪又叫出了她的名字,“学生证丢了一周都没发现么?” 啊?学生证? 柏溪接收到李衔月疑惑的目光,他从口袋里摸出学生证,在女孩眼前晃晃。 李衔月翻开学生证,果然是自己的名字与照片。 “谢谢老师,没事我就先走了……”李衔月攥紧了学生证,准备后撤脚步。 “等等。”柏溪声音太过平静,李衔月听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老师还有事吗?” “我的课最后是有考试的。” 李衔月表情惊恐:“什么!?” 考试。极其陌生的字眼,自入职起除了刚开始考了几个证书外边再无其它。 “老师,我不是设计系的……”李衔月弱弱开口。 “我知道你是美术系的。”柏溪看过她的学生证,“可既然上了课,总要有所收获。” “放心,老师给你开·小·灶。” 柏溪贴近李衔月,将纸条放在李衔月掌间,不动声色地轻挠一下,李衔月只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等你。” 李衔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她展开纸条,清秀的手写体在上面留有几字:“锦绣花园16栋27户。” 李衔月心脏喧嚣,她不敢去想柏溪的用意,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盯上。 但她不得不去。 考试关乎学业,学业关乎事业。 都是为了堵住系统的嘴。 周六,日光炽热。 李衔月又一次深呼吸,手停在门铃处久久没有按下。 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李衔月终于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 柏溪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长袖牛仔裤的李衔月,侧身让开了路。 李衔月努力微笑着打个招呼,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懒懒的声调,柏溪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白拖鞋,“没人穿过的。” 李衔月紧靠着门:“老师,我觉得我站在门口就可以了。” 柏溪抬眸看了李衔月一眼,随即蹲下身子去解开李衔月脚下运动鞋的鞋带。 李衔月惊得上手推开柏溪:“老师我自己来!” 柏溪冷不丁被推了一下,却也不恼,起身靠墙看李衔月换鞋。 什么癖好啊这是。李衔月吐槽着,龟速换好了鞋。 “老师,可以开始补习了吗?”李衔月将手提包提在胸前。 柏溪接过李衔月的手提包将它挂在架子上:“谁说我要给你补习?” “啊?不补习那……”李衔月茫然地看着柏溪。 “跟我来。”柏溪拿过桌上的玻璃杯,走向屋内。 李衔月踟躇着跟在后面。 两人进了一间房,入目满是挂得整齐有序的衣裙。柏溪迅速挑了一件往李衔月身上扔去。衣裙挂在李衔月肩上,她不敢动,任衣裙这么挂着。他专心致志地挑选,李衔月默记着身上有了多少件裙子。好一会儿,柏溪回头看向李衔月,捞起衣裙后从里面随时抓了一件:“换上。” 李衔月拿着衣撑,用眼神询问。 “试衣间。”柏溪指了指角落的小空间。 李衔月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沉默地钻进试衣间。 那是件纯白纱裙,上面镶了不少钻,在光照下流光溢彩。李衔月小心翼翼生怕弄掉了一颗钻。 试衣间四面八方全是镜子,在这种环境下李衔月内心紧张更添一分。拉上腰侧拉链,李衔月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才打开试衣间的门。 她的左手掩盖在胸前,右手抓着左臂,就这么站在试衣间门口接受柏溪目光的审视。 “冷吗?”柏溪走近问道。 李衔月吸了一口气:“不、不冷……” “那就把手放下。”柏溪目光掠过暴露在外的锁骨。 李衔月放下手,不安地在身后纠缠。 柏溪又走近几步,伸手在李衔月脑后顺下皮筋,柔顺长发一泻而下。 “这个,”柏溪两指夹着黑色细皮筋,“我没收了。”说着便将皮筋戴在手腕间。 ———— 幕后小剧场: 周姐:她答应了。 沉星落:谢谢周姐。 周姐:按照约定,你将无偿参加本次拍摄,另外,这月的直播时常增加二十四小时。 沉星落:嗯。 周姐:允许我八卦一下,这是你喜欢的女孩? 沉星落:没有。 周姐:不喜欢你还特地给我推荐她?要不是你推荐,我们怎么也不会找上她。 沉星落:她不认识我。 3吻柏溪 日渐西沉,暖黄的夕阳被窗帘隔绝在窗外,柏溪抬手打开灯,屋内瞬时亮如白昼。 这是李衔月换的第七件裙子,这件依旧是纯白颜色,裙摆是不规则设计,背后系着蝴蝶结。 李衔月从试衣间出来,却见柏溪没有看她,而是望着她刚换下来的衣裙发呆。在柏溪看不到的地方,李衔月不舒服地扭了扭腰。这件收腰太紧,勒得她难受。 “过来,走近些。”柏溪蓦然出声。 上身是精美的裙子,脚下是软绵的拖鞋,奇妙的搭配让李衔月感觉也一样奇妙。 她至今也没懂柏溪的目的。一件一件的让她试衣,有的会看十几分钟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有的则一眼便过继续下一条。 她停在柏溪一米之外。 柏溪压了下眉头:“再近些。” 李衔月上前一步,被柏溪抓着手腕,像前日那般拉她入怀。 猝不及防,李衔月坐在柏溪的大腿上,脸色肉眼可见地染上红晕。 “柏……” “嘘——”柏溪食指点在李衔月唇上。 柏溪指尖冰凉,李衔月面上发热,她一时愣住,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琥珀色。 感受到柏溪大手在她腰间摩挲,李衔月慌忙抬手想要推开柏溪,却被柏溪按着腰更往他怀里带。 撞上精瘦胸膛,额头隐隐作痛。柏溪气息尽数打在李衔月耳边,她全身发软,轻微颤抖。 怎么会这样…… 这种亲密程度以超越了李衔月的安全社交距离,她想逃离,却没有力气。 “李衔月。”柏溪没有出声,在她耳边用气音说道:“我好像知道模特对设计师的重要性了。” 李衔月咬唇试图找回点力气,但她耳朵的敏感超过她的认知,被热气这么一吹,感到心痒难受。 柏溪指尖停在她后背处衣裙的拉链。 “我也知道那天我看见你后产生的陌生情绪是什么了。” 李衔月停下呼吸。 柏溪声音低哑,说得缓慢:“是情欲。” 李衔月一下子惊醒,推开柏溪,下意识挥掌过去。 柏溪没动,硬生生受了一掌。李衔月愣在原地,手上传来的麻意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幻境。 柏溪牵住李衔月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我这么对你,确实该打。” 他的吻沿着李衔月的手臂一直向上,在肩头停下。 “只要你开口拒绝,我就停下。” 李衔月呼吸沉重,看着柏溪一下一下地亲吻自己的肌肤,像触碰易脆品一般克制而温柔。樱唇微启,说不出一个字。 柏溪吻至锁骨,将李衔月的双臂搭在自己肩上,微抬身,继续向上。 锁骨、脖颈、下巴……一个接一个轻柔的触碰让李衔月只觉千万蚂蚁在心头,她无意识地贴近柏溪,双手交缠在他颈后。 柏溪看向李衔月双眸,只见李衔月双眼如蒙了层水雾,半合着,细长睫毛打下一排阴影。 大拇指按压着李衔月的唇,柏溪轻轻出声:“不拒绝吗?” “嗯……”一声甜腻轻吟将这暧昧氛围推上一层,李衔月只觉得全身热意难以散发,盘踞在心间让她难耐。 柏溪眸光淡下去,一手扣住女孩的后脑勺便吻了下去。这个吻不似刚才那么柔和,是实打实不容拒绝地侵略。双唇摩擦,柏溪吮吸着女孩的娇嫩唇瓣,齿尖厮磨。待女孩有所回应时,长舌直驱而入,舌尖与女孩小舌相触舔舐几下便缠住小舌紧紧纠缠。 另一只手也不曾闲,从腰侧下滑到大腿处,上下抚摸着女孩嫩肤。他腕间的皮筋不时与那肤相碰,带来丝丝凉意。 “唔……”李衔月显然陌生,不一会儿便被吻得喘不上气。感受到女孩的抗拒,柏溪缓了动作,最后以轻啄了下殷红唇瓣为终结束了这个绵长亲吻。 李衔月享受着久违的氧气,看向柏溪。柏溪也看着她,目光认真,不复懒散。 “柏溪……”她开口喊他的名字,却没有下文。 “嗯?”柏溪的手还放在李衔月的大腿上。 “我不明白……”为什么。李衔月无力地将额头放在柏溪肩上。 柏溪微侧头,只见乌黑发丝与白净脖颈对比鲜明:“既然有一见钟情这个词,那它就是存在的。” 李衔月尽量绷住眼泪,但难免有些哭腔:“不,你这不是一见钟情。” “为什么这么说?”柏溪真诚发问。 李衔月没有回答,眼泪不受控地滴下。肩头的湿意让柏溪心骤然一缩,他抬起李衔月的头,吻下微涩眼泪。 “对不起。” “不哭了。” 他试探性地停在李衔月娇唇附近:“我说过,只要你出声拒绝,我就停下。这句话永远有效。” 如羽毛扫过般的吻落在唇角,李衔月仰了下头。下一个吻落在了鼻尖,后是眉睫。 女孩渐渐地不满足了,将樱唇主动奉上。柏溪有点意外,呼吸陡然凌乱。他抬起女孩的腰调整其坐姿,让李衔月分开双腿坐在柏溪大腿上。柏溪一手摸向拉链,一手在细腰间徘徊。 女孩不甚熟练地配合着,双舌难舍难分你来我往。李衔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她本人也与小前男友做过更亲密的事,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此刻她能清楚感受到腿间的湿润,虽然羞于承认,但她确实来了感觉。 后背如吹过一阵凉风,柏溪拉下了一小段拉链,拉链声掺带着啧啧响的津液,李衔月全身酥软,无意识地弓起腰。 柏溪离了唇,转向耳朵,温柔舔舐。李衔月没有压抑嗓间的呻吟,像小猫嘤咛,无限撩拨着他的心。他手滑入李衔月腿间,在触碰到内裤时被李衔月抓住了手。 “不要。”尾音忍不住上扬,带有诱人的魅惑。 柏溪返手握住那纤细的手揉捏着,沉声道出一个“好”字。柏溪下身涨得疼痛,偏生李衔月还坐在他腿上扭捏,他忍了又忍劝自己不要冲动伤害到了女孩。 李衔月靠在柏溪怀中,脸上尚有热意:“我想回学校。” 柏溪垂眸,手指缠起李衔月的发丝,半晌才出声:“再陪我一会儿,好么?” “那你放我下来。” 李衔月直起身子,一声胃不满的抗议不合时宜地响起。李衔月眉头一跳,瞥向柏溪:“你饿了?” 柏溪眸色一怔,嘴边扬起微笑:“是啊,晚饭时间到了。” 以为柏溪会揭穿自己,却没想到他就那么自然的接下了她的话,倒让李衔月有点不好意思。 李衔月留在柏溪家吃了晚饭,是柏溪下厨做的汤面。味道清淡却好吃,李衔月吃了个干干净净。 “嗯……谢谢你的面,我把碗洗了吧。” 李衔月欲起身,被柏溪按住:“不用,有洗碗机。”他披了件休闲外套,拿上李衔月带来的手提包,“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衔月没法拒绝,被柏溪开车送到学校附近。 女孩下车时,柏溪忍不住又拉住她,在她指尖印下一吻。李衔月满脸惊吓,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放心,迅速抽回手,低声道:“别这样!” 柏溪无言,看着李衔月离去的背影,突然很想抽支烟。他没有烟瘾,手边没有烟,无处发泄的烦躁逐渐扩大,他合上眼,眼前浮现出李衔月的身影。 袭来的发香,环在他腰间的手,泛红的耳尖,羞于展示自己优美身材的遮掩,欲拒还迎的眼神,娇而不媚的低吟和甜嫩花瓣。关于李衔月的种种,似乎在柏溪脑中无限循环。下腹炽热难以忽视,他做了个深呼吸,发动汽车。 柏溪回到家,走进设计室。暧昧气息早已散去,此刻有些阴凉。衣裙杂乱地堆在沙发椅上,桌上玻璃杯里的水还有半杯,早已没了热气上浮。他今日确实逾越了。他计划慢慢拉近关系,再找个合适又浪漫的时机表白。可在开门看到她的那一刻,一切细水长流的想法烟消云散。 回到宿舍的李衔月没见室友魏书语的身影就知道她又到酒吧里玩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卫生间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换洗衣服,而花洒已喷涌出了水。 被凉水浇了一身,李衔月身子微颤,却没有关上水源。她直视镜子里的自己,那姣好的身材是她不曾有的,出众外貌是她看了都要说好看的。李衔月一个IT行业工作者,整天面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从没有打扮自己的意识,生活的不规律也导致她面色枯黄爆痘,交往了四年的初恋出轨,在失恋的打击她如自暴自弃般更加沉迷工作。 乙女恋爱游戏是公司里新入职的小姑娘推荐给她的,她也只是为了不拂了小姑娘的好意才下载。 却没想到,她的人生因此改变。 李衔月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精神抖擞,全不似刚刚。她披着浴巾裸着身子,哼着小曲找了睡衣穿上。 手机铃声响起,李衔月瞅了瞅来电显示——魏书语美女,忙不迭接听。 “江数你个狗东西,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过来见我!”魏书语声嘶力竭,带着隐隐哭腔。 确实是魏书语的声音没错,李衔月忙问:“魏书语?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魏书语根本不听李衔月在说什么,依旧大骂着:“江数,渣男,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亏我专心致志追了你两年!” 怕是喝醉了。李衔月对这个热情活泼的室友很有好感,她耐心问道:“魏书语,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魏书语突然痴痴笑了一声:“我在我们初遇的酒吧里,你要来找我吗?” “什么酒吧,你说清楚。” “你果然不记得了。”魏书语嚎哭起来,“我把关于你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你却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早知道那天就不去什么生日宴会,也不会认识你……” 看样子醉得不轻。李衔月换了衣服,拿着手机就出了宿舍。 “魏书语,我在路上了,你冷静点。”李衔月下了宿舍楼,看了眼魏书语的朋友圈,没有最新消息。 “江数,我就是来通知你的,我魏书语以后不喜欢你了!”魏书语声音低下来,“你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帮助小学妹就去帮助小学妹,我再也不管你了。” 那边一阵杂音,李衔月喊了好几声魏书语的名字都没有回音。她心中焦急,打了车便往魏书语最常去的酒吧直去。 那边电话没挂,李衔月也不敢挂断,时刻注意着魏书语的动静。 4 直到李衔月来到黑猫酒吧,电话里都没再传来声音,只能听见时不时脚步和水流声。 李衔月走进酒吧,打听了卫生间位置就直奔而去。 她来了才知道黑猫酒吧就是个清吧,没有DJ没有热舞没有绚烂灯光,驻唱小哥弹着吉他唱着不知名的民谣,人群叁叁两两,氛围倒是悠闲。 推开卫生间的门,一间间看过去,果然在一隔间里发现了遗落的手机,熟悉的红色丝绒手机壳让李衔月一眼就认出了是魏书语的手机。 李衔月挂了电话,拿着魏书语的手机离开卫生间,瞄了一眼卫生间门口闪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她屈指在吧台上敲了几下:“您好,我有东西放在卫生间丢失了,能查一下监控吗?” 调酒师朝李衔月笑了笑:“小姐眼生,怕是第一次来吧。您想查监控的话,恐怕要带着警察叔叔一起来。” 李衔月就这么被揭穿,她沉默不语地看了看酒吧四周,问道:“真的不可以吗?” 调酒师无奈耸肩,没说什么。 李衔月眼睛一转,双臂放在吧台上,低声说:“……其实我是来抓奸的,我男朋友出轨了。” 调酒师挑眉看向李衔月:“我问一下我们老板。”调酒师喊来一人代替他的位置,他转身走向楼梯。 不一会儿,调酒师与一男子一同下楼。调酒师同男子说了什么,男子点点头看向李衔月。 “跟我来。” 李衔月忙跟上,问:“你是老板?我可以看监控吗?” 顾天遥轻笑,走在前面:“我可开不起这么赔钱的酒吧。老板同意你看监控,她可最讨厌渣男了,还说要帮你收拾渣男。” “呃……谢谢老板好意。” 两人来到监控室,调出李衔月想要看的监控。 从监控里可以看到魏书语跌跌撞撞地从隔间里出来,在门口洗了把脸后被一名男子抱住,魏书语想要推开男子,男子却紧紧抱住魏书语…… 顾天遥听调酒师说她是来抓出轨男朋友的,可看她表情又不对劲。他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叁角恋大戏,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衔月。 监控的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男子的脸,李衔月一眼认出了那就是魏书语口中的江数。 江数带走了魏书语。 “两个傻子,走之前都不检查一下忘带什么东西没有。”李衔月吐槽。 “我看着姑娘喊得挺大声的,哎,都怪老板把卫生间隔音效果做得太好,要不然外面的人还能听见。”顾天遥摸着下巴说,眼睛瞄向李衔月。 既然知道魏书语是被江数带走的,李衔月放下心来。虽说魏书语在电话里大骂江数“渣男”,但江数人品是全校众所周知的好,勤工俭学的学霸。 这时,李衔月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振动。是魏书语的手机,来自“亲亲男朋友”。 “呦,你那个垃圾男朋友还给你打电话啊?” “谢谢你带我来看监控。”李衔月不想和那男的多说,边接通电话边离开监控室。 “喂,就这么走了?”顾天遥胳膊搭在椅背上,“亲亲男朋友,啧……” 李衔月离开酒吧,站在路边:“江数,我是魏书语的室友,她现在在哪儿?” “在盛歌酒店,我给她开了一间房……” 李衔月来到盛歌酒店,将魏书语的手机递给江数:“你们吵架了?” “她给我转了20万,我拒绝了,跟她提了……分手,不小心说了一些狠话。”江数人高瘦,平日里待人谦和,而现在的他满身颓丧。 “提分手的是你,你这副样子像魏书语辜负了你似的。” 李衔月这个只谈过一场恋爱的人当起了情感导师。 江数沉默地埋下头。 时间已近晚九点,李衔月从酒店出来,晚风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她抱着双臂,默默想她低估了晚上的寒意。 “嗨,又见面了。”顾天遥依靠着车,朝李衔月招了招手。 李衔月皱眉,身子没动:“你怎么在这儿?” 顾天遥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男朋友呢?找到了吗?” 李衔月迈腿欲走,被顾天遥拦住。 “分手了?去哪儿,我送你。” 李衔月冷冷瞥他一眼:“不坐黑车。” 顾天遥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车:“我这是橙车。” 李衔月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一看就不安好心的,从顾天遥身侧钻过去。 “唉你——”顾天遥回头看时,女孩已跑远了几步。顾天遥见人不愿搭理自己,也没有去追。他回到车里,透过玻璃看向酒店大堂里的高瘦身影。 她和那个人谈了快一个小时,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嘴在动。 顾天遥撇撇嘴,心想这男的看着也不帅啊,还脚踏两条船,她却对他那么痴心。 李衔月打车回到了宿舍,一到宿舍疲惫感就直冲脑袋,她想再去冲个澡,在床上躺着就懒得再起了。 清晨,魏书语满面红光地打开宿舍门。 “李衔月,我太高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魏书语扑到李衔月床上,尚在熟睡的李衔月被惊醒,连起床气都没有了。她看向魏书语,无奈开口:“大早上的,魏书语……” 魏书语从她床上爬起来:“我昨晚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在酒店,下楼就看见江数那个傻瓜坐在大堂里,我把他带回我家,然后把他给上啦!” 李衔月一下子推开魏书语:“上床就上床,这么激动干嘛。” “嘻嘻,太爽了,给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啊,一晚没睡,困死了……”魏书语倒在她的床上。 “哎,把衣服脱了再睡啊?” 魏书语没有回应。 李衔月被她这么一搞睡意全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帮魏书语脱了鞋盖好被子,自己去卫生间洗漱。 魏书语明晃晃的喜悦她感受到了。可是……她不明白做爱是怎么个爽法。她和她的前男友始于她21岁,他表白,她答应,刚在一起没一个月就被半哄半骗地上了床,印象里没有爽感,只有疼。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人技术不好? 李衔月洗漱完看了眼时间才七点,这时蹦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沉星落:李衔月,你四天没看我直播了。 月:太忙了,没时间。 沉星落:你竟然醒了? 月:?有事吗你? 沉星落:我等会儿十点会开播,来提醒你一声。 月:干嘛,想要梦幻别墅? 等了叁分钟对面才发来消息。 沉星落:那你就当是这样吧。 月:没钱。 月:大主播还差我那一个小礼物? 沉星落:怎么,我就想要你那一个小礼物了。 沉星落:算了,别送了。看直播发个消息就行。 月:行。 李衔月关上手机,不再看消息,但电话铃声又让她拿起了手机。 “是我,柏溪。” 李衔月手一软,手机摔落地上。她看向魏书语,幸好没被她吵醒。颤颤巍巍捡起手机,那平缓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了?” “你怎么有我电话号?”自昨日梦幻般的亲密过后,李衔月决定离柏溪远远的,他的课也不打算不上了,考试什么的到时候再说。结果这人竟然打来了电话。 “我姑且算是你的老师,学生资料我都有。” “柏溪,我……” 柏溪听她声音迟疑,从鼻间发出一个略带疑问的音节:“嗯?” 李衔月咽下一口唾沫:“你找我有事吗?” “你今天有约吗?” “……有。” “是吗,那真可惜。既然你有约,那我就等下次吧。” 李衔月含糊地应了一声,说了个“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柏溪放下手机,摩挲着茶杯边沿。 李衔月能有什么约。他沉思着,想着一切可能,终没有替她找出个合理且他能接受的借口。 他又拿起手机,播了个电话过去。 “阎总刚下飞机?好,那我就不说废话了。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叫李衔月的艺人。” “没印象?那等阎总您有印象了我们再谈合作的事吧。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柏溪不再多言,挂断电话。 阎长言听到耳机里的“滴滴”声,眉头皱在一起,问身边坐着的特助:“张岩,公司艺人里有李衔月这个人吗?” “没听过这个名字,需要我查一下吗?” “嗯。” 不一会儿,张岩将手中的平板递到阎长言面前:“李衔月确实是公司艺人,这是她的资料。” 阎长言接过平板,手指滑动。 李衔月,21岁,目前A大美术系大四在读生。19岁,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参加选秀节目《青春时代》获得第十二名,同年签约零星娱乐。暂无经纪人。暂无作品。暂无行程。 阎长言将平板放在手边:“两年前签的艺人,到现在没一点水花?” “这……” “我记得公司新招了一批经纪人,名单。” 张岩连忙调出名单。 迅速浏览下来,文档页面停留在林思远资料上,阎长言敲了敲平板屏幕:“告诉周婧让他去带李衔月。” “再给周婧说一声,给李衔月一两个差不多的资源就行了,不要给捧红了。” 5醉顾天遥h A大算半个名校,以“有钱”闻名。这个有钱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校园设施的高端先进、堪称豪华的住宿条件、单人上万的奖学金等,而这些钱就来自李衔月、魏书语以及其它美术系学生。美术系是A大分数线的最低点,但学费高得真不是一般家庭承担得起的,也因此美术系的学生受了不少A大普通学生的鄙夷。 李衔月刚才整理物品时才发现她现在手里有一张银行卡,那卡里有五十万存款。 原来富婆竟是她自己! 惊喜之余李衔月又查了一下银行卡交易记录,却发现那张卡里的五十万来自一年前,此后再无流动。 看来这五十万不能动。李衔月放好银行卡,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所有物。 墙上时钟无声转动,李衔月抬头一看,时钟位于12与1之间,竟已经是午后了。李衔月看向魏书语,见床上之人没有醒来的迹象,想着自己也不是很饿就放弃了独自去餐厅的打算。 下午两点,魏书语伸着懒腰离开枕头。 魏书语一醒,就吵着“好饿好饿”,她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拉着李衔月出门了。 两人来到校外一家餐厅用了饭,李衔月想回宿舍,而魏书语想逛街。李衔月从没被人牵着手撒娇过,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 逛了两个小时的街,魏书语收获良多,李衔月两手空空。走着走着,两人就进了黑猫酒吧。 魏书语熟练地点了杯果酒,怂恿李衔月也来一杯。不容李衔月拒绝,魏书语已报给了调酒师。 “啊,真是太满足了——”魏书语靠在李衔月肩上举着酒杯,“嘿嘿,就差个江数了。” 李衔月一口冰酒下肚,胃部猛来一阵抽痛,她拍拍魏书语的肩,轻声道:“我去趟卫生间,你别乱跑。” 魏书语点头招手:“你去吧,我喊江数过来!” 而当李衔月从卫生间出来时,魏书语的座位上已没了人。她看向调酒师,调酒师说她跟着她男朋友走了,临走时把两杯果酒的钱付了。李衔月垂头看向酒杯中的橙色酒水,感觉自己有些恍惚。 “这酒多少度啊?”她问。 “12度。” 度数也不高,李衔月又喝下一口。 顾天遥走近酒吧,同临近调酒师打了个招呼,便看见侧吧台处那独自一人的身影,走了过去。他坐在李衔月旁边,打了个招呼:“哈喽,小姐姐,还记得我吧?” 李衔月扭头看向顾天遥,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记得你,黑车司机!” 顾天遥嘴角一扯:“什么鬼的初印象?” 李衔月在顾天遥面前晃了晃自己的酒杯:“喝酒啊,来酒吧你不喝酒?” 顾天遥看向调酒师,没出声,用嘴型表示:“白开水。” 李衔月微醺状态,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顾天遥:“黑车司机,你怎么一个人来酒吧啊?” “还问我呢,你不也是一个人?”顾天遥硬生生将一杯白开水喝出了酒的感觉。 “我?我不是一个人啊,有人陪我来的。”说一句便喝下一口酒。 “那你说的人呢,我怎么没见着?” “她跟着别人走了。”李衔月看向门口,“有男朋友陪就是不一样……” 这话可能旁人听了没什么,可在顾天遥耳里就是一个渣男抛弃原配去找小叁的故事。他看着李衔月眼中的晶莹,心中惋惜。 李衔月酒杯空了,她突然站起来,步伐晃晃悠悠:“黑车司机,送我回学校吧……” 顾天遥怕她摔倒,也跟着站起来:“真把我当黑车司机了?” “我忘了,你是橙车,橙车司机……”李衔月身子转了一圈,突然整个人倒向顾天遥,搂着他的腰,嘴里含糊不清:“柏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天遥被这么一抱身子一僵,不知所措的双手在空中尴尬地举着,也没有推开怀中温软:“柏溪?你男朋友?” 李衔月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亲过几个人呀?” 调酒师一直注意着这两人的动静,他看见顾天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缓缓转了身子。 “她喝了什么!?” “……就一杯青梅果酒。” 顾天遥没话说,李衔月的脸在顾天遥胸口蹭了几下。顾天遥忍无可忍,抓住李衔月的肩想把人推开。 “你这是干嘛呢!”一道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顾颖走过来一看,立刻瞪大了双眼。顾天遥表示无辜,却还是受了顾颖一锤。 “把人抱楼上去,在这儿卿卿我我啥啊!” “是她——” 顾颖飞去一记眼刀,打断顾天遥的话:“还废话,快去。” 顾天遥无奈,公主抱起李衔月上了楼。 楼上有两间休息室,一间是顾颖的,一间是顾天遥的。休息室是指纹锁,顾天遥只能暂时放下李衔月去开门,又抱着李衔月进去,将她放在沙发床上。 休息室空间不大,顾天遥打开灯,看向床上女孩。 女孩翻了个身,衣服因动作而露出一点背部皮肤。顾天遥想帮她盖上被子,刚俯身伸手拉向不远处的薄毯,就被李衔月抓住了衣领往下拉。 顾天遥脚下不稳,幸好反应迅速,双手撑在女孩头两侧,才避免他直接趴在李衔月身上。 李衔月用雾蒙蒙的眼神看向顾天遥:“有人告诉我上床很舒服,柏溪,你不是想睡我吗,那我们就试试……” 顾天遥目光幽深,嗓音沉重:“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衔月蓦然一笑:“那得看你把我当什么。”她抬头,贴上顾天遥双唇。 顾天遥清楚自己应该毫不犹豫地推开的,应该义正辞严地说“你喝醉了”,应该立刻离开房间。 而不是按住女孩的后脑勺加深这个酒气萦绕的吻,也不是搂着她的腰让她压在自己身上,更不是将她上衣卷起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 顾天遥扣住李衔月的下巴,两人唇齿分离,牵出一丝银线。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她低头亲亲顾天遥的下巴。 “那你说,我是谁?” 李衔月眯了眯眼,一字一顿,并伸了跟食指在男人胸前比划:“橙车司机。” “不对,是顾天遥。”他拉过李衔月一只手,学着她的样子在白嫩掌心上一笔一划写着:“顾天遥。” 李衔月娇笑着抽回自己的手:“痒……” 顾天遥盯着李衔月看了会儿,一手压下她的头,两人吻在一起。 呼吸交错间,内衣扣子被挑开,顾天遥推了上去,一掌握住一团柔软。他长腿一跨,两人瞬间又变了位置。 顾天遥看着颤颤巍巍的双乳,李衔月羞得掩上自己的眼睛,但仍能感受到顾天遥赤裸的视线。 “他碰过这里吗?”双乳被顾天遥握在手里轻轻揉捏着。 “嗯……谁?” “柏溪。” 李衔月听了直摇头,顾天遥笑了声,空出一只手拉开李衔月盖在眼上的手臂:“让我看看你。”女孩羞红了脸,偏头躲开顾天遥的视线。 顾天遥低头亲在锁骨上,慢慢来到小山峦上,从亲吻到吸吮,在他将微微凸起的红豆舔入嘴里,李衔月舒服的呻吟极大鼓励了顾天遥,他加大了点力度。 “啊……” 李衔月抬了抬腰,顾天遥一手向下游走,另一只手来到她唇边拨弄着,在李衔月又一次呻吟时,顾天遥钻进了半个指节。嘴里有异物入侵,李衔月无意识用舌头推了推那指尖,手指得寸进尺更加深入,在口腔里面扫荡,与小舌共舞。 “唔啊……” 有唾液从嘴角留下,嘴里的舌头被两指欺负的无处安放,李衔月扭了扭头。顾天遥抽出手指,在自己衣服上抹了几下。另一只手脱去了牛仔裤,在内裤附近徘徊,偶尔勾起内裤摩挲几下。 “是不是要洗个澡?”顾天遥突然开口问。 “嗯?”李衔月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顾天遥停了所有动作,只有被挑起的欲望在她脑中喧嚣, 她踢了几下腿,不耐道:“洗什么,做完再洗。” “好。”顾天遥的手在柜子里摸了几下,果然摸到几块硬卡片。虽然听顾颖提起过,但他没想到真的会有。抽了湿巾细细擦过手,顾天遥一下一下轻啄着,让李衔月沉浸在情欲中。 顾天遥没做过。可他不想让李衔月知道,只能回忆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深夜电影经历,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摸够了酥胸,顾天遥拽下内裤,手指在花缝间勾了满指淫水,笑道:“都湿成这样子了。” 他指尖在花缝上来回摩擦,穿过卷曲黑森林,试图找到所谓的阴蒂。当他触到某个凸起时,李衔月身子一颤,将顾天遥的手夹在腿心。 顾天遥呼吸一沉,干净的手在上半身抚摸,另一只手不断按压那点凸起。 初尝如此猛烈的刺激,李衔月不住吟叫,弓起腰背,绷直脚尖,手攥起身下被单,就这么迎来了高潮。顾天遥搞了满手淫液,他在鼻前一嗅,腥甜腥甜的。 李衔月大口呼吸着,身子还有些痉挛。她看向顾天遥,顾天遥俯身在她耳边问:“舒服吗?” 人高潮了,酒也醒了。李衔月望向天花板,心里只有两个字:“舒服。” 顾天遥抓起李衔月的手放在自己皮带上,低哑着声音:“帮我脱了。” 6顾天遥h 李衔月刚经历高潮,全身没骨头似的,懒懒不想动。顾天遥看了眼她半睁半闭的眸子,包着李衔月的手自己解下皮带。 皮带被扔在脚边,一拉裤链。 指尖碰到一团炽热,下意识一缩,被顾天遥锁住手腕。她抬眸看向顾天遥,顾天遥居高临下地看她。时间仿佛静止,不知是谁的心砰砰直跳。李衔月看见他滚动喉结,挑唇抬腿勾住他腰。 “看什么?我好看吗?” 顾天遥两腿跪在李衔月身侧,将李衔月两手锢在她头上,俯身鼻尖相碰:“我叫什么?” “顾天遥,我记性没那么差。” 鼻尖落上温热,唇齿撞在一起,一个莽撞青涩的吻。李衔月轻咬他下唇,被男人毫不留情地还击过去。 李衔月双手重获解放,她捧上顾天遥的下颌角,注意力全在交锋激烈的吻上。 顾天遥微抬头,用嘴咬开避孕套的袋子,在李衔月的目光下双手带上套子,他只觉那处更加肿胀,他咬住一颗乳尖轻碾磨,舌在乳晕上打圈,他刘海稍长,垂下来扫在嫩肤上,带来痒意。李衔月抬腰,花心碰上滚烫肉棍。 “我要进去了。”顾天遥声音染上情欲。 李衔月不言,盯着顾天遥左耳垂的银色耳钉看,心中升起几分紧张。顾天遥看得出来,他伸手揉向湿润阴户:“疼就告诉我。” 顾天遥扶着肉棒,寻找着入口,一个挺腰便入了龟头进去。 “啊……”李衔月尖叫收腹,新鲜的满足感让她想要更多。 顾天遥额头渗出薄汗,被包裹着的龟头让他全身苏爽,想要更近一步,偏又在意李衔月的感受,他咬牙问:“还好吗?” 李衔月呼出一口气,借力坐起,直接让顾天遥的分身进了大半。 舒服的喟叹带着温热气息在耳边吹拂,顾天遥心中低骂,按着李衔月的腰一入到底,两人都忍不住溢出一声满足喘息。待顾天遥习惯在体内的紧致感,缓缓动起腰来。 “再快一点……啊……” 顾天遥无心回话,逐渐加快抽插速度,肉体碰撞声音愈大,爱液随肉棒的活动汩汩涌出,带着暧昧的声响。 从未有过的舒爽让李衔月如上云端,毫无章法的撞击让呻吟声支离破碎。 “是不是比你男朋友强?”顾天遥声音不稳,他含上耳垂在口中搅动。 李衔月脑中空白,铺天盖地的欲望让她只想放肆吟叫。没得到回复的顾天遥狠狠一插,卵蛋撞上阴户,李衔月蓦然失声,阴道骤紧,下体涌出热流。她又高潮了。 顾天遥拨开李衔月额上沾了汗的凌乱发丝,唇贴在她额头上,手垫在女孩后脑让她躺下。他的挺动愈加卖力,一手摸到李衔月的手,十指交错紧握一起。 一切都是情不自禁。 取下装满了精液的套子,用卫生纸抱住扔向垃圾桶里。他亲亲李衔月,轻声:“我抱你去洗澡?” 李衔月懒得动,眼皮都不掀一下,身上薄汗淋漓,腿心刚被擦干净。顾天遥望过去,那小穴张着小口,还在一缩一缩的。他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李衔月这才撑着起身,挪开自己的屁股:“我自己洗。” 顾天遥有点不乐意,搂上李衔月的腰:“歇歇吧,我帮你洗。” 李衔月皱着眉推开顾天遥的胳膊。 女孩明显的抗拒让顾天遥嘴角放平,他沉默几秒,看向卫生间:“需要帮忙随时喊我。别忘了先放点水,浴缸每天都有清理,放心用,里面挂着的毛巾也是没用过的……” 李衔月下了床,裸身赤脚走近卫生间。落锁的声音传来,让顾天遥止住话语。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直到听见水流声才从床上起来,从柜子里拿了拖鞋放在卫生间门边。 他离开休息室,轻敲隔壁的门。门开了,顾颖上下看了顾天遥一遍,问道:“那小姑娘呢?” “在洗澡。”顾天遥没想同她撒谎,“你有没有没穿过的内裤?”他本想买新的来着,但现在这个时间附近商场已经关了门。 顾颖心知肚明,给他拿了件内裤:“正巧了,刚买来洗过的。” “谢了。”顾天遥招招手,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他迭好李衔月的衣物,提起那湿了大片的内裤,刚想去卫生间就反应过来她还在里面,又想到她刚才的反应,心中不太高兴。 “难道她不满意?”顾天遥暗自思忖。 卫生间内,李衔月躺在浴缸里,想到了很多。想到沉星落今天特地给她发消息提醒她看直播,结果她全忘了。想到自己存了柏溪的电话在通讯录里,备注叫“惹不起”。想到……刚才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相信魏书语的话了。上床真爽。 李衔月这个澡洗得很快,出来时看见门口的深黑拖鞋愣了一下,慢慢踩上去。 顾天遥回头,女孩的雪白胴体便丝毫不落的进入他视线,他努力让自己平静,把毛巾扔在她头上:“洗好了?过来吹吹头发。”扬扬手中从顾颖那里借来的吹风机。 李衔月不太好意思让他这么照顾自己:“我自己来吧。” “行吧,那我也去洗个澡。”顾天遥倒是没再多说,径直去了卫生间。 李衔月瞧见沙发床上整齐迭放的衣物,心中滋味难明。她头发吹得半干,顾天遥就搭着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瞥一眼便转了身:“穿好衣服。” 顾天遥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穿上内裤,探头到李衔月面前,眉眼带笑:“帮我吹吹头发?” “那你坐这儿吧。”李衔月给顾天遥挪了位置,让她坐在自己前面。 顾天遥面对着李衔月坐下,李衔月隔着浴巾戳戳他肩:“转过去。” “我就想看着你。” 李衔月感觉脸有点烧:“有什么好看的,我衣服都穿上了。” 顾天遥扬唇:“那我也喜欢。” “行了行了,你坐好。”李衔月打开吹风机开关,“头低一点。” 顾天遥乖巧坐着,任李衔月摆弄。 像淋了雨的大型犬,耸拉着脑袋,被主人边说教边顺毛。李衔月被她这想法吓了一跳,收心专注吹头。 “好了,吹干了。”李衔月关上吹风机,问:“这个放哪里?” “随便吧。”顾天遥伸手揽上李衔月的腰,下巴放在她肩上:“你好香。” 热气尽数洒在脖子上,李衔月只觉后腰略酥麻,一时没有反应。 他问:“你帮男朋友吹过头发吗?” “总提男朋友干什么。” 他又问:“柏溪是你男朋友吗?”他刚才查了一下柏溪,发现这人还不一般。 “他……你问这干嘛?” “我想做你男朋友。”顾天遥这话说得迅速,但李衔月听得清楚。 李衔月的沉默让顾天遥收紧了手臂抱得更紧。 “抱歉。” 李衔月回了学校。 魏书语不在宿舍,应该和江数一起回了她那个小别墅。 她躺在自己床上,没有一点困意。 柏溪、顾天遥……这就是乙游女主的魅力吗?帅哥一个接一个的白给?她联想起与柏溪纠缠的样子,忍不住蹭了蹭腿,挥去脑中废料。 顾天遥回到自己的独居公寓,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不久前的旖旎场景,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想到自己的那句“我想做你男朋友”就忍不住骂自己耍流氓。什么男朋友,连自己女朋友叫什么都不知道的男朋友吗? 沉星落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着与李衔月的聊天界面,上方备注是一个月牙符号。消息提示音响来,沉星落手一抖,见当前界面没有动静,无力地垂下手。 柏溪放下笔,在白炽灯下,他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拿过桌上的素描本,上面空白一片,脚边是一个个纸团。 —————— 顾氏二叁事: 顾颖是顾天遥的小姨,也是把顾天遥从6岁带到18岁的人。 顾天遥6岁时还不叫顾天遥,随父姓汪。 顾天遥的母亲18岁瞒着家人放弃学业,19岁生下顾天遥,20岁领了结婚证,25岁受家暴致死。 远在异国的顾颖得知此事匆匆回国,处理了姐姐的丧事,拿到孩子抚养权后,带着他去了外国。那时的顾颖21岁,还在上学。幸好顾天遥懂事,顾颖并没有多费心。 顾天遥的外公外婆环游世界中,偶尔会打来视频电话报平安。 顾颖是在顾天遥16岁时回到国内,因为顾天遥可以自己兼职赚钱了。 顾颖回到国内定居A市,接手黑猫酒吧。 顾天遥今年23岁,刚结束学业回国当天就遇到了李衔月。 7 昨夜下了场雨,今日天也是阴沉沉的。李衔月从窗外望了一会儿,爬起床洗漱换衣。 魏书语仍未回宿舍,她发了个信息提醒她今天周一有必修课。 天空蒙蒙灰白让人提不起精神,也并没有雨后的清新空气,枝叶上凝聚水珠摇摇欲坠,丝丝凉意流入薄外套,李衔月手插兜里,来到离宿舍最近的餐厅。 早饭间隙,李衔月想有必要给被她放鸽子的沉星落道个歉。 月:不好意思,昨天的直播错过了。 等了叁分钟,对面没有回复,她便收了手机。 旁边坐了一对情侣,亲密互动被李衔月余光看到,她想到了顾天遥。昨天的拒绝是系统插手的结果。在她成为娱乐圈顶流前,系统要求她禁止谈恋爱。勺子搅动着粥,没了胃口。 为了不浪费粮食,李衔月在餐厅坐了一个小时才解决了早饭。脚步不徐不疾,有时几个校友从她身边路过会多看几眼,而她已不像刚来时那般束手束脚,平静地接受他们的目光。 只是—— “您好,李衔月小姐,我叫林思远,从今日起我便是您的经纪人,请多关照。您最近有时间吗,我们最好见一面。” 听完电话里的声音,李衔月的脚撞上台阶,险些摔倒。 结束上午的必修课,李衔月喊起从头睡到尾的魏书语。江数就在教室门口等魏书语,她见了不由无语:热恋期的小情侣真腻歪。 和林思远的约见在下午两点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左右无事,用过午饭的她提前到了咖啡馆,结果那林思远也早早到了。 这个时间点加上这样的天气,咖啡店没什么人,服务员为两人送来咖啡。 “李小姐。” 林思远这人让李衔月想起江数,一样的温文尔雅,但他比江数多了股自信。 没有意外的自我介绍,林思远言简意赅,叁言两语让李衔月明白了当下情况。 “另外,上面给您了几个预选通告,我选了其中叁个,您看一下。” 李衔月接过文件,朝他一笑:“别您您的了,叫我名字。” 林思远目光毫不躲闪,微笑点头。 一是关于女子电子竞技真人秀节目,预计录制一个月,二是古偶电视剧女杀手,戏份预计二十分钟包括五分钟的打戏,叁是歌手江流新歌曲MV女主。李衔月目光停在“江流”二字上,林思远便把笔记本电脑移到她面前,上面是江流的百科。 李衔月记得,这是男主之一。 她合上资料,抬头看林思远:“这些我都要参加,还是……” “这叁个时间不相交,可以全部接下,当然,最终选择权在你手里。” “那就,全接下吧。” 时间最前的是歌曲MV,林思远和那边通过话后,告诉李衔月拍摄时间定在了周五的早上十点,最晚十二点结束拍摄。 李衔月内心窃喜,可以理直气壮地逃了柏溪的课了。 周五,魏书语好心替李衔月去上课。 柏溪目光一扫座位,拿起了点名册。魏书语看见偷偷在桌地下给李衔月发微信。 魏书语:柏溪竟然还点名! 月:???之前都没点。 魏书语:幸好我来了,要不然你就完了。 魏书语还想说什么,听见柏溪喊“李衔月”,倏尔抬手:“到!” 柏溪循声望去,面无表情地放下点名册:“开始上课。” 魏书语一脸懵地放下手:好像还没点完名吧。她给李衔月发去微信吐槽:“柏溪点到你就不点了,什么意思啊。” 李衔月看着魏书语发来的微信,心里不安。 月:他知道你不是李衔月。 魏书语:啊?那怎么办? 月:放心,你应该没事。 李衔月抬头看窗外,心道:我就不一定了。 林思远与李衔月来到拍摄场地——A市一高。 李衔月作为歌曲MV的女主角,提前听了那首还未发布的歌,是关于青春暗恋的歌曲,江流的少年音给歌曲增色不少。 歌曲MV没有提供台本,也没有台词,导演只口头告诉李衔月与男主该有什么动作、什么表情。 李衔月女主角是女神学姐人设,而男主角是学渣混混人设。在男主遇到女主后,便开始了逆袭。 “停停停,李衔月是吧,你不是有表演经验吗?看看你演的是个啥!”导演凶着一张脸对李衔月吼着。 李衔月想开口,林思远走上前来弯腰致歉:“第一次同林导您合作,衔月作为新人免不了有点紧张,您不如让她休息片刻找找状态。” 他说得谦和有礼,浇了林导大半火气,林导摆摆手:“给你们五分钟。” 林思远道谢,拉着李衔月往旁走了几步。 “你有点心不在焉。” 林思远语气平和,让李衔月面上微羞愧。她做了个深呼吸,放空大脑:“抱歉,现在可以了。” 投入拍摄的李衔月较之前表现确实好出许多,甚至得了林导赞扬:“可塑之才。” 拍摄期间,歌手江流前来探班,带着奶茶。 “辛苦了辛苦了!” “哇,姐姐好漂亮,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学姐!”江流将奶茶递给李衔月,笑得如阳光般灿烂。 奶茶落在林思远手里,他看着江流点头致谢:“感谢江老师创作出这么优秀的歌曲。” 江流的眼光从李衔月身上转向林思远,笑了一下:“你是姐姐的助理吗?长得还可以。”他又看向李衔月:“姐姐,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聊聊天吧?我看到姐姐就感觉文思泉涌……”他使了个眼色,助理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李衔月身边。 “江……”林思远的话刚起头就被李衔月打断,她拿过奶茶,对江流浅笑:“江老师,谢谢你的奶茶。”她把奶茶放回江流手上:“不过我减肥控糖,不喝奶茶。” 江流指尖被奶茶暖的温热,他怔怔看向李衔月穿着蓝白相间高中校服的身影。 他插入吸管,吸了满满一口。 甜到发腻。 “走了。”拍拍助理的肩,他迈着大步离开。 林思远收回目光,低声:“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你们之前认识吗?” 李衔月侧头瞥一眼江流的背影:“不认识。” 拍摄结束于十一点半,比预计提前了半个小时。李衔月提议两人一起吃顿午饭,林思远同意了。 “另外两个时间定了吗?” 李衔月夹起面汤里的韭菜,林思远在她碗旁边放了张纸,韭菜被扔在上面,韭菜下的白纸被汤汁浸湿,散开一片深色。 “没有。综艺还在选拔素人,古偶剧组布景刚结束,应该快了。” 李衔月点头,默默吃面。 付款的时候,李衔月眼疾手快刷了她的码,朝林思远挑眉笑,略微得意:“我请你。” 林思远坦然接受:“那下一次换我请你。” 与林思远在校门口告别,转身时便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位置那里停着似曾相识的车。 她后退半步,看见车里的柏溪朝她招手。 她脚上如灌了铅,不知该转身进校门,还是乖乖去找柏溪。 手机响了,她打开一开,是来自“惹不起”短信:“聊一会儿,可以吗?” 李衔月看了一眼,转身走进校门,手上回复:“就这么聊吧。” “好。刚才那是谁?” “这是我的私生活,和您无关。” “若我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问你呢?” “那请原谅我拒绝您的追求。” “几日不见,口才见长。” “谢谢老师,没别的事就不要再发消息来了。” 柏溪放下手机,面色如往常一般并无变化。他靠在背椅,手指在方向盘上面敲着。自己的鲁莽还是吓到了小姑娘,但事已至此,他并不后悔,只希望她能放下对自己的戒备。毕竟,她对那人的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他手握上方向盘。 沉星落从周一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李衔月去直播网站上看了眼,这几天也都没有直播。李衔月想了想还是发了微信询问。 月:我的梦幻别墅准备好了,你人呢? 结果对面秒回。 沉星落:这几天有事回家了。 月:哦,这样啊…… 沉星落:想看我直播吗? 月:好久没看了,挺想的。 沉星落:那我就开播了。 直播网站没关,一刷新就看到silo的直播间,她点进去。直播界面是竖屏的,似乎是在用手机直播。 “下午好。今天不打游戏,聊会儿天。” “想我了?我也想你——们。” 李衔月发微信:“怎么不打游戏。” 屏幕里的沉星落还在调整手机位置,露了半张脸在上面。微信发过去,他眼睛往旁边瞄一眼,整张脸离开屏幕。 沉星落:这儿没电脑。 月:第一次看见你的脸。 屏幕上又现出沉星落的半张脸,抬眸看向镜头。 “有机会让你看个够。”似含笑意的声音自耳麦传来,李衔月很难忽视这句话。 “怎么有人觉得我去相亲了?对,我还小。” “什么时候谈恋爱?嗯……也不是我说谈就谈的……” 沉星落垂眸,李衔月收到一条微信。 沉星落:我有机会吗? 李衔月看一眼弹幕,很多人都在刷“silo害羞了”。 月:什么? 沉星落:和你谈恋爱的机会。 李衔月无语。今天怎么回事,柏溪刚表白完沉星落就跟着来。 她没回复,发送了条弹幕:“你还小,谈什么恋爱。” 沉星落:小?你又没试过。 李衔月:? 8 沉星落这场直播只持续了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而李衔月与沉星落的聊天还在继续。 沉星落:明天我回A市,一起吃顿饭? 月:我想没必要。 沉星落:那我们打个视频通话。 月:不要。 沉星落:你上次鸽了我,我记着呢。 月:行行行,打视频。 李衔月调整坐姿,理好衣服领口,接通了沉星落打来的视频通话。 相顾无言。 “沉星落……” 李衔月开口,沉星落突然挂断通话,“滴滴”两声,转回两人的聊天界面。李衔月发了个问号过去,对面没有回复,心烦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这小子搞什么。 沉星落冷眼瞧着走进来的沉照白。 “怎么,一见到我就变了脸?”沉照白拉开椅子坐下,右腿迭上左腿,两指夹着烟。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沉星落眼里厌恶毫不遮掩,“别在我房间吸烟。” 沉照白缓缓掐灭烟,扔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在听见有人喊你名字的时候。是女孩子的声音啊,谈恋爱了?” “和你无关。” 沉照白放下二郎腿,手指下意识转动着左手尾戒:“弟弟的事怎么就和哥哥无关了?” “别假惺惺的了,老头已经死了,你做戏给谁看。”沉星落的手按在平板上,指节微微泛白。 沉照白眼睛瞥向平板,嗤笑道:“如果不想看到那女孩受伤,就别给我谈恋爱。”沉照白似偶然想到什么一般,嘴角嘲弄意味明显,“我差点忘了,你最喜欢英雄救美了。” 沉星落直视沉照白,掩在身后的手死死握紧,眼神锐利如刀,沉声开口:“你不配拥有她的一切,帮她离开你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 沉照白腿一迈便靠近了沉星落,手攥上他衣领狠狠拽向自己,眼微眯:“好一个不后悔——” 一拳打在他嘴角,嘴角破了点皮,渗出血珠。沉照白微眯眼,看见沉星落嘴角一抹张扬的笑。 “我早就想打你了。” “你个人渣。” …… 李衔月从梦中惊醒,看见死白的墙顶,眼神涣散。 她做了个噩梦,也可以说是春梦,梦中片段零碎,她稍稍回忆,下体涌出一股热流。 梦里场景淫靡而朦胧。 一男人压在她身上,手环住她脖颈,随着胯下动作渐快,脖上的手也越收越紧,强烈的窒息感与快感相交,让她眼前模糊。画面一转,男人用领带遮上她眼,视觉的缺失让身体被触碰的感觉扩大,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赤裸的目光。画面再次变换,她被压在门上,胸前是冰凉的木门,身后是男人炙热的胸膛,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啊,他就在外面,你不是喜欢他吗,叫出来给他听啊?”他狠狠撞过去,她肘部磕在门上,终是叫出了声。 她爬起床看时间,竟已十一点。上了卫生间才发现,那热流不是情欲催生出的淫液,是红艳艳的经血印了内裤一大片。 李衔月也没想到,痛经还能被她带入游戏,白着一张脸给魏书语发了条语音过去。 “美女,在忙吗,帮我带盒止痛药回来好不好?” 手机停在她与沉星落的聊天界面上,逐渐熄灭了屏。接满热水回来的李衔月也没看手机,半躺在床上,闭眼数羊。 沉星落听完语音,赶忙打开地图搜索了离A大最近的药店,对司机说:“师傅,去大学路仲景药房,麻烦快一点。”又打电话给同在A大的朋友:“十分钟后到A大门口接我。” 买好止痛药又打了车到A大门口,朋友眼尖,立刻迎上来:“来找我玩啊?”沉星落带上口罩,跟着朋友在门卫处登记信息步入A大大门。 “女生宿舍往哪儿走?” 朋友一时反应不及,答案脱口而出,带着手指的动作:“那边。” 沉星落快步走去,朋友连忙跟上:“不是……哎,沉星落,你干嘛啊?” “送东西。” “别想了,你连大门都进不去的。”朋友无奈道。 果然,沉星落被宿管阿姨拦住,问他干嘛。 沉星落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送东西。” “你打电话让她下来拿,要不然让别人帮你带上去。” 沉星落略皱眉,目光在附近或蹲或站的男生身上掠过,最后还是给李衔月打了电话。 “喂?”那边声音轻飘飘的。 “我在女生宿舍楼下,你要的止痛药我带来了。” “你说什么!?”李衔月瞠目,连带着声量都大了几分。 李衔月还是下来了,在反复确认自己的那条语音发给了沉星落而不是魏书语后。迎着宿管阿姨亲切的目光,李衔月接过沉星落手上的袋子,道了谢。 “你……”沉星落看着李衔月,手在半空停滞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衔月有点不耐烦:“有话微信上说吧,我先上去了。” 沉星落沉默地望着李衔月的背影直至离开他的视线,这才拉起口罩。 “好家伙,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玩的,结果是为了她?我记得她叫李衔月吧,在室友的手机上看过她照片……” 沉星落睨他一眼,对方讪笑着噤声,没沉默几秒又忍不住开口:“你们怎么认识的?发展到哪一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的,以后我帮你注意着……”语气有点贼兮兮。 “不用。”沉星落搭上朋友的肩,“今天谢你了,带你上分?” 李衔月回到宿舍瘫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身吃了止痛药后又窝回床上,捞起手机想找个无脑言情剧看,没看多久就弹出一条短信提醒。 “希望在下个周五能看见你出现在课堂上。” 李衔月划去提醒,没有回复,却也没心情看电视剧了。她躺在床上,点开音乐软件,开屏广告是江流的新发布的专辑《年少心事留在少年》,手指停在上方,在广告的最后一秒按下去。 “‘我把回忆说给风听,回忆随风而逝。我把秘密埋在树下,秘密不见天日。我把情思藏于心里,情思疯长生花。我可以忘记有关青春的一切,却忘不掉青春过客的你。’江流的二十岁,从告别过去开始。”这是专辑详细里的句子,专辑里共包含六首歌,她参演的歌曲MV是最后一首《无字情书》。 昨天刚拍完,今天就发布了,这速度实在有点快。 她点进《无字情书》MV。 蓝天白云为背景,镜头跟随一只飞鸟移动到窗前,李衔月的侧脸出现其中。她眼神望向远方,神情略带忧郁。下一秒,男主趴在课桌上,书立在他面前,被老师一个粉笔头打倒。随着第一句词“我写了一封情书准备送给你”,两个孤独的人相遇在天台,彼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用你教我的英语单词组成语法错误的句子。” 女孩背靠铁栏,垂头看书,嘴唇翕张,男孩看天看地,最后默默注视着她。女孩抬头,与其对望。 “你笑着说没看懂,我笑着说没意义。” 男孩手上页脚崎岖的英语书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书面整洁的一本。掀开首页,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那封情书从此被我锁在柜里。” 这是专辑里唯一一首纯说唱歌曲,没有强烈多变的FLOW,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娓娓道来只有他知道的暗恋心事。 同时这也是首效果极佳的催眠曲,李衔月循环叁遍,沉入梦境。 再次醒来时已近傍晚,夜幕降临。 魏书语敲了敲桌上盛着粥的碗和肉饼:“刚买的,还热着呢。” 李衔月吃饱喝足,卧在床上。 “MV真好看,网上讨论度还挺高的。”魏书语摆弄着手机。李衔月向她投去疑问的目光,她脸上略带骄傲:“都在夸你好看呢!” 李衔月笑笑,摸起枕头下的手机,跳出未读信息,其中有林思远的几条消息。 林思远:《无字情书》MV发布了,效果很好。 林思远:另外,《珠玉在侧》周一开机,你的剧本等会儿发给你,周一再给你纸质剧本。 李衔月回复“收到”二字,接下他最后附带的剧本文件。 将自己寥寥无几的台词翻看数遍,基本不用刻意去记,那简短的台词就印在了脑中,只能揣摩表演时的细节。 时间来到周一,熟悉的咖啡馆里,林思远将纸质剧本交给李衔月。 “你的戏份靠前,拍摄应该就这几天的事,到时候我来接你。” 李衔月点头,被腹痛搞得有些心绪不宁,手指捏着文件,从指下翻处折痕。 “你身体不舒服吗?”林思远出声问,语气关切。 李衔月手一顿,慢慢放下去,轻声说:“还好。”将文件放入包里,抬头笑颜动人,“还有别的事吗?” 林思远沉默叁秒,低语:“江流的经纪人联系我,说江流有意向和你长期合作。” “拒了。”李衔月不假思索。 林思远看着她:“我建议接受。江流当下有热度,且性格好相处,不会产生绯闻。以我们当前的能力,江流方主动联系我们已是意外。” 李衔月抬眸看过去:“我不想和江流扯上关系。” 林思远少见的放平嘴角:“我以为你很有事业心。” “那你以为错了。”李衔月扬唇,“还有什么事?没事我就先走了。” 李衔月回到宿舍,提包扔在床上,自己去了卫生间。她心下好奇,系统竟然对她的拒绝没有任何反应,她以为还会像之前那样强制她同意呢。 周二,痛经减轻许多,一天无事,李衔月宅在宿舍,直到晚上,魏书语来了电话。 “月姐,来夜色酒吧接我回去吧,拜托啦……” “喝醉了?”李衔月听她声音迷糊,想到前段时间的那个晚上,有些头疼。她不会又和江数吵架了吧。 “没有,喝了一点点而已。”魏书语傻笑了几声,“表弟过生日,我捧个场。” “江数呢?” “我没告诉他,他会吃醋的。” “我觉得你不告诉他问题更大。”李衔月换了衣服,宿舍钥匙在手上转了一圈,“等我。” 夜色酒吧位置有些熟悉,李衔月看了一眼,才发现黑猫酒吧就在对面那条街。她刚一进门,就看见不远处卡座间的魏书语朝她招手。 李衔月走过去,酒气慌乱地钻进鼻中,她皱了皱眉。她扶着魏书语站起来,欲离开时被一男子拦住。 “美女,喝一杯再走嘛?” 李衔月忍下厌恶,不着痕迹地躲过男子的手:“抱歉,不会喝酒。” 男子倒了满满一杯啤酒递过去,有种李衔月不喝就别想走的架势:“就一杯,美女,喝完我帮你们叫车送你们回去。”周围人在起哄。 李衔月被拦在座位中出不去,魏书语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样子有点昏昏欲睡。正思考怎么拒绝时,肩猛地被人一拍,她回头看去,熟悉的脸带着缤纷灯光落入瞳孔。 追-更:fadianwen.com (woo18.vip) 9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对面酒吧的人吗?” “悄悄告诉你,这两家酒吧老板是同一个人。”顾天遥看了看旁人,眼睛微眯,“那你怎么又来酒吧了?难不成还想……”后面的话被李衔月瞪回嘴里,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说下去。 “美女,喝杯酒用不着搬救兵吧?”举着酒杯的男子看了看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顾天遥,手略微低了些。 顾天遥瞥向男子,没有正眼瞧他:“你朋友?” 李衔月暗自发笑,面上摇头:“不认识,我来接朋友。” “那你站那儿干嘛?”顾天遥拉上李衔月的手腕,对男子语气明显强硬,“让路。” 男子不自觉退了半步,随后将酒杯放在顾天遥面前:“这杯酒你们总得喝了吧?” 顾天遥眉头下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杯被他搁在桌上,手上用了点力气把男子推开,回头看向李衔月:“走。” 李衔月连忙捞起魏书语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叁人出了夜色酒吧,她瞬间觉得耳朵清净不少。还没走远几步,前面的顾天遥脚步一个踉跄,她叫了声“顾天遥”。 顾天遥没回头,扶上路灯:“不用谢,你走吧。” 李衔月来的时候给江数打了电话,此刻江数正好从车上下来,连忙将魏书语抱在他怀里,朝李衔月点点头带着烂醉的魏书语上了车。李衔月甩甩肩,回头看向顾天遥。 “你……还好吗?” 顾天遥一抬头就看见李衔月不知何时绕到了他面前,他连忙单手捂上自己的脸:“我好着呢。” 透过张开的指缝,李衔月看见他脸上红晕明显,略显惊讶:“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你可以当没看到。”顾天遥垂下头,刘海遮住他眉目。 “一杯啤酒就这样,早知道还是我喝了算了。” 谁知顾天遥连忙否定她的话:“你不能喝。” 李衔月扯了扯嘴角,没继续这个话题:“你打算怎么办?让别人来接你吧,虽然就隔了条路,但这里人多车多,还是得小心点。” “你先走吧。”顾天遥蹲在路边,始终没抬起头。 “不行,你在这儿容易出事。” “我这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倒是你旁边那个,都睡着了。” 李衔月没理他,打开手机想给顾天遥叫个车送他到对面,被顾天遥抬手盖住。 “别闹,我给你喊车。”她拉开那温热的大手,那手却来到他腰间一揽,李衔月反应不及,被拉到顾天遥身边,坐在他大腿上。 他眼睛半睁,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你朋友呢?” “送走了。”李衔月想站起来,腰上的手却极有力,让她动弹不得,“你放手,喝醉了也不能耍流氓。” “你喝醉就可以?”顾天遥尾音很轻,附耳低言。 耳边是温热的气息,隐隐酒味似有若无,远没有他身上的皂香浓。即便和这人是上过床的关系,李衔月也不习惯这么亲密接触,何况在路边。 “我怎么可以了?我有你这样喝醉了抱着人不放吗?”李衔月装无辜,抬起头让耳朵远离热气吹拂。 “你有。”顾天遥在那蛮腰上的手臂环得更紧,“你忘了?” “可能吧。” 李衔月回答的含糊,顾天遥抬头,四目相对,呼吸交融。 他头贴过去,与她额头靠在一起:“我好想……你,十天。” “什么十天?”李衔月一时没动,感受着额上滚烫热意。 “上上个周六,我们还进行了亲密交流。”顾天遥合上眼,靠在李衔月肩上,呼吸平缓。 李衔月拍了拍顾天遥:“睡着了?” 没有反应。 费了好大劲才从他怀里挣脱,李衔月叫了车,又和司机一起把他搬上车。 “去黑猫酒吧。” 到目的地后,司机大哥又好心地帮李衔月把顾天遥拽出后座,送进了黑猫酒吧,让他躺在没人的沙发座上。 “你们的人给你们送来了。” 酒保微怔片刻,看了看顾天遥,蓦然喊住李衔月:“等等,小姐,您需要做个登记。” “登记?”李衔月眼里怀疑。 酒保微笑:“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好联系您。” 李衔月配合地登记了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 “我能问一下你们……”酒保的眼神在李衔月与顾天遥身上转了几下。 “……偶遇而已,他喝了杯啤酒就成这样了。” 从A大到夜色酒吧到黑猫酒吧再回到A大,在A市绕了大半圈,李衔月有点心疼自己打车花得钱。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爬上床,却没有半点睡意。 江数给她发了短信,说魏书语睡在她的小别墅。 “我也想住小别墅——”李衔月躺在床上伸展手臂,给林思远发了个消息:“和江流的合作,接受吧。” 对面回得很快:“好。” 过了两叁秒,林思远又发来一条消息:“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按下发送键,李衔月拉起薄被盖在头上,想把脑中的黄色废料清空,欲望却在逐渐放大。 怕是被顾天遥那么一撩拨,有点蠢蠢欲动了。 李衔月手滑向自己腿缝,还没有湿润,就是有点热。准备深入时才想到自己尚在月经期间,虽然今天没流出多少血,但为了干净,她还是忍住了。 周叁,林思远来接李衔月去片场拍摄。 换了黑色夜行服,扎了高马尾,化了个简单的妆,李衔月面对着反派演员单膝下跪。 可能是不重要的片段,反派演员也表现良好,李衔月一连几条都是一遍过,最后却因打戏被导演批评了体无完肤。 林思远递来温水,李衔月道谢接过。 “他是副导演,狐假虎威罢了,说话比较难听,别放心上,等导演回来他就没这么威风了。” 李衔月咽下一口温水润喉:“导演比他还要厉害吗?” “沉照白,没听说过吗?”林思远眉头微扬,似乎有点诧异对李衔月这一问题。 她张了张嘴没说话,用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林思远也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倒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被踢到的手臂还好吗?” “还好,衣服厚,不疼。”李衔月放下水杯揉了揉手臂。其实是疼的,但她不好意思说。 “不用在我面前说谎。”林思远轻轻拉过李衔月的手腕,卷起她衣袖,“都红了。” 突然暴露在外的胳膊泛起凉意,李衔月缩回手臂:“没事,问题不大。” 林思远手上一空,慢慢放下,声音轻柔:“我带了药来,等会儿回车上我给你上药。” “到时候再说吧。”李衔月听见副导演喊她的名字,朝林思远摆摆手。林思远颔首,望着李衔月走向镜头前。 镜头前的李衔月和刚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蒙面的她只露一双眼睛,带着锐利的光。女主替身是专业武替,动作利落到位,李衔月勉强跟上。最后一下,替身大哥一脚踹向李衔月,李衔月抬臂档下,身后的威亚向上吊起几分向后滑。 李衔月摔倒在地,副导演喊了“卡”。 “这一遍还行,再补几个镜头就好了。”副导演举着大喇叭喊着。 “我觉得可以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李衔月同众人齐望向声源处。 “沉导,您回来了!”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副导演立刻变得谄媚。 沉照白走到镜头后,目光射向李衔月,笑了声:“不要太为难小姑娘了,就这样吧。” 李衔月撞上沉照白眼神,心里猛地一跳,不知从何而来的复杂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手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甚至脚也发软。林思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走上来挡在她前面,手在身后虚握住她的手:“多谢沉导,既然没有问题,那我们的拍摄也结束了,就不在这儿耽误大家的进程了,再见。” “你是她的经纪人?” “是,沉导若有适合衔月的角色可以随时联系我。”林思远递上随身携带的名片与李衔月的艺人资料。 在林思远的背后,李衔月渐渐冷静下来。 沉照白只接过了名片:“我会的。” “再次感谢沉导,那我们先走了。”林思远表情滴水不漏,平静地收回艺人资料。 “嗯,有缘再见。”沉照白没去看两人的背影,手在空中一晃,副导演立刻吆喝着“演员就位!”。 从片场出来,李衔月坐上林思远的车后座,林思远没去驾驶座,跟着李衔月坐在她旁边。 “你……” 林思远像不久前那样卷起李衔月宽松的长袖,拿出喷雾,喷在她手臂上有些凉凉的。李衔月看着林思远低垂的眉头,没有拒绝的想法。 “还要侧腰。” 林思远指尖停在衣服上,没碰到她肌肤,李衔月却感到从腰间传来的酥痒。大脑一瞬迟钝,她听见林思远问:“介意吗?还是说,你自己来?” “你来。”李衔月握上林思远拿着喷雾的手腕。 一声轻笑飘入耳边:“到时候别说我耍流氓。” 李衔月眉头一跳,耳际发热,侧腰传来令她舒适的凉意,脊椎却爬上阵阵瘙痒。 “可以了。”林思远声音轻柔,他合上喷雾盖子,手腕却被李衔月抓住。 “林思远,作为艺人经纪人,艺人有生理需求怎么办?” 林思远似是一怔,微蹙眉:“如果忍不住,你可以自己解决,不建议你随便……” “随便什么?”李衔月手撑在车窗上靠近林思远。 林思远没法回答,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李衔月,脸上尚且涂着略劣质的粉底。他心想,出来得急,忘记提醒她卸妆了。 李衔月指尖点在林思远唇角,“林思远先生,我不找别人,你帮我。” “李衔月。”林思远声音好像没什么变化,“请你自重。” “看来林思远先生不乐意。”李衔月收回手,心里滋味道不明,既松了一口气,又难免失望空落。 她殊不知,林思远心情也一样。为了自己不多想,他只当李衔月在开玩笑。 10顾天遥视频sex 回到宿舍已是九点,李衔月直接进了卫生间放水洗澡。 流水滑入股间,李衔月指尖盖在花户上,忍不住轻揉起来,始终找不到门路,尝不到一点快感。最后烦躁地迅速洗完澡,换了睡衣钻进被窝。 被子下的大腿微敞,她拿起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没有去管。微信上又多了个好友申请,李衔月看着备注信息接受了好友申请。 月:顾天遥? 那边回复“是我。”,李衔月给他换了备注。她猜得到那所谓的登记信息的真实目的。 顾天遥:还不休息吗? 月:还早。 月:夜生活还没开始。 李衔月有意挑逗,而那边的顾天遥看了这几个字心里酸酸的,一直以为李衔月有男朋友的他,下意识认为李衔月在说她和男朋友的幸福夜生活。他字打了又删,硬是几分钟没发出一句消息。 月:你不是想做我男朋友吗? 顾天遥:我以为你忘了。 月:忘不了。 月:我想看看你。 顾天遥倏地坐起,勉强冷静下来。 顾天遥:有什么好看的。 顾天遥看见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心跳加快。 月:我想你了。 李衔月满意地接通了顾天遥打来的视频通话,最先看见的就是他耳垂上的银色耳钉。他离镜头很近,没有露全脸,发丝略凌乱,似乎是刚洗过的。回想到那天,李衔月仿佛能闻到洗发水的味道。 顾天遥没吭声,打字发去微信消息。 顾天遥:满意吗? 月:不满意,镜头放好。 镜头动了动,顾天遥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上,眨了眨眼。李衔月失笑:“你怎么这么听话?” 顾天遥手一晃,手机反盖在床上。李衔月看着屏幕一片黑暗,不禁咋舌:“刚夸完你就这样?” “你想干嘛?”顾天遥的声音经过电流处理更显磁性。他听见被褥的摩擦音,李衔月的呼吸仿佛都清晰可闻。他压下心中旖旎,语气不善地开口:“这个点给异性打视频,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都已经上过床了。”李衔月语气故作单纯。 顾天遥哼声:“我可不是你男朋友。” “看你表现,我考虑考虑。”语气满含笑意,漆黑的屏幕里映出李衔月有点狡黠的眼光。 “……什么表现?” 李衔月想了一会儿才说出一个自己说得出口的词:“打飞机给我看。”声音渐低渐哑,极具诱惑。 顾天遥从没遇到过这情况。即便曾经身处较为开放的外国,因他向来直言拒绝,还没被什么人这样赤裸裸的调戏。下体开始膨胀,他觉得自己有病,竟然会对一个名花有主的女人心动,可这种强烈的背德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欲罢不能。他抬起手机,架在桌子上。 李衔月看着他精壮的身子,一腿屈起,另一只手落在她腿心,已有些许湿润。果然还是需要美好的肉体刺激一下。 顾天遥手攀上内裤,隔着丝滑布料握住那粗大凸起,咬牙皱眉。有些烫手的温度让他心跳如雷,他看向屏幕,与李衔月不经意对视,齿间溢出一声低哼,两人都一时微怔。他眼里欲望强烈,一想到李衔月正看着自己,手上力道重了几分,无师自通地上下撸动,不时揉着龟头,一手捏住内裤边缘,李衔月悠悠开口:“不许脱。” 他手顿住,抓住沙发床边缘。近在耳边的低沉呼吸、屏幕里令人血脉偾张的场景,让李衔月羞耻中带着快意,她不由自主地在阴户摩擦揉捏,直到寻到那勃起的阴蒂,自觉抬臀,樱唇微张。 “李衔月。”顾天遥的声音在一片暧昧中响起。 “嗯?”李衔月抬眸看他,眼含情欲。 “真想让你男朋友看看你对我发浪的样子。”心里是这么想的,顾天遥却咬紧了牙说不出一个字。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手上速度加快几分,马眼间透出的粘液浸湿内裤,虎口紧绷,从龟头滑到根部,内裤的紧绷让他更加有感觉。在高潮的瞬间,顾天遥盯着手机屏幕里眼眸微眯下巴高扬的李衔月,他紧绷的下颌角滚下汗珠,在李衔月的一声轻吟中射出精液。射完的肉棒半软,顾天遥心中只余空虚。 李衔月满手淫液,镜头后张开的指缝间挂着银丝,她抽纸擦拭,懒懒开口:“表现不错,有空再约。”她放下手机,擦干浸水花心,睡了安稳一觉。 顾天遥看着被挂断的视频通话,手握上再次高高昂起的肉棒,低骂了一声。 骂他自己像个变态。 周五,李衔月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配了红色包臀裙,来到柏溪的服装设计理论课教室。特地来晚几分钟的她停在了讲台附近,临近百名同学的目光齐齐望向她,有窃窃私语传来。 柏溪呢?李衔月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后退几步确认了自己没走错,那男子似乎被李衔月看得不太好意思,脸上带着羞涩笑意:“柏溪老师去了外国参加展会,今天的课我代柏溪老师,同学如果是来上课的,感觉找个位子坐下吧。” 李衔月的精心打扮功亏一篑,她丧气地来到后座坐下,余光瞥见几个摄像头对着自己,勉强微笑。 她在桌下打开手机,翻到柏溪的电话号发了个消息过去。 “我上课了。” 隔了一段时间对面回来消息:“虽然上课时间不应该发短信,但我很高兴。” “周六见一面吧,地址还记得吗?” 李衔月忍不住笑,打字:“给个理由?” “我为你设计了一件只属于你的裙子。” “柏溪大设计师的独家定制?真荣幸。” “所以,你的答案呢?” 李衔月没有回复。 周六天阴沉,李衔月穿得简单,带上了帽子和口罩,在傍晚六点来到柏溪家门口。 “看来最近工作很顺利?”柏溪似乎并不惊讶,迎她进门,看了她的打扮轻笑。 “差不多。”李衔月换了粉白拖鞋,与那天印象里的相合。 柏溪指尖微凉,触碰她耳后肌肤,替她取下口罩,耳边垂落下来的发丝被他顺在耳后。 “我饿了。”李衔月朝屋里走几步,扭头看向柏溪。 “想吃什么?” “想吃你下的汤面。” 柏溪进了厨房,李衔月跟着过去,倚在门口看他。像同居小情侣的温馨日常。柏溪瞥了眼李衔月,暖黄的灯光落进他眼瞳,李衔月看见无限柔情。 蹭了一顿饭,李衔月也没有忘记大设计师给她的独家定制。 试衣间里,李衔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裙子主体孔雀蓝,脖间羽毛点缀,裙摆拖尾,是李衔月不懂的材质,熠熠生辉如星河。 她从试衣间出来时,没错过柏溪眼里的惊艳。 “孔雀?你想说我善妒?”李衔月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娉娉婷婷走近柏溪,手在他下巴上拂过。 “善妒的是我。”柏溪顺势牵住她手,指尖落下一吻。李衔月见他俯身弯腰,眉目低垂,姿态虔诚。 李衔月抽出手,下巴微抬,巧笑倩兮:“我说过了,别这样。” 柏溪浅浅一笑:“裙子喜欢吗?” “好看。”李衔月抬足,一脚踩在柏溪穿着棉质拖鞋的脚面上。柏溪长臂一揽往自己怀里轻轻带去。李衔月表情一瞬间慌张,不得不两脚都踩上去,手环住男人窄瘦的腰。 “好看?”柏溪轻啄她圆润耳垂:“不喜欢?” 李衔月偏头,望向柏溪,琥珀瞳孔里尽是自己。她笑:“喜欢。”手攀上他脖颈,踮脚贴近,“但更喜欢它的设计师。” “柏溪。” “想要我吗?” 理智尚在,但柏溪还是吻了上去,是一个极其温柔克制而带着强烈欲望的吻。两舌相交,李衔月半推半就,柏溪不疾不徐地掠夺她的呼吸。她合上眼眸,脚缓缓放下,沉浸在这漫长的接吻中。耳边津液作响,肌肤温度上升。过去了多久?一分钟?两分钟?李衔月不在意,她的手搂得愈加用力。 —————— 首-发:po18gv.com (woo13.com) 11柏溪h 两人翻到床上,李衔月嘴唇水光晶莹,裙子早已褪下,全身赤裸被柏溪搂在怀里。 她一丝不挂,他穿戴整齐。 大手从她脚腕抚起,捏过她小腿肚上的肉如按摩一般让李衔月放松,又揉过她肉臀,细嫩肌肤早指下凹陷进去,沿着背脊向上按住凸起的肩胛骨。李衔月喘息着,一手抓住柏溪手腕往自己腿心带。 “摸摸它。” 柏溪一笑,顺从地将手盖在她穴上,指尖揉捏着已悄悄露头的阴蒂。李衔月喘声渐大,丰乳上下起伏。柏溪盯着顶端红缨,垂头轻咬,在她一声低微尖叫中感受手上水液。 他两手扒开李衔月大腿,附身看着她颤巍巍的阴户目不转睛,似要把它样子记在心里。他看着李衔月的下身,李衔月看着他眉眼,胳膊撑在身后抬起半身,松开一只手陷在他松软发丝里。 “舔舔它?” 柏溪抬眸看一眼李衔月眼尾,半跪在床下压低身子,唇落在那涨红的阴蒂上,舌尖挑逗起来。李衔月不自觉咬唇,满含情欲的呻吟被压在嗓间,却仍不可控地溢出嘤咛。 舌苔滑过阴唇,卷入不少甜涩液体。柏溪掐住她大腿稍用点力,灵活的舌头钻入那欲张未张的入口,轻轻抽动几下。 李衔月叫出声,花穴喷出热潮,手按在柏溪头上迫使他更贴近。柏溪尽数吸入,像久旱逢甘露,渴求汲取。 高潮并没有让李衔月感到疲倦,花穴依旧被唇舌刺激着。她掀起眼皮,手指缠上他发丝:“老师,你真会舔,舔得学生好舒服。” 柏溪舌尖停下,缓缓抬起头,他抽纸擦了擦沾水的下巴与薄唇,指尖在淫水泛滥的花穴上一勾,声音略低哑:“发情到老师床上,李衔月,你是不是欠操?”本不常说的污言秽语此刻让他全身发热。 “难道不是老师先勾引学生的吗?”李衔月媚眼如丝,脚尖踩在他胯下。 柏溪不再说话,他脱下裤子,高昂的肉棒跃入她眼帘。李衔月调整了姿势,跪坐在床上,抬手握住那根炽热阳具,手包裹住圆润龟头,掌心碰上粘液。 柏溪却抓住她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李衔月抬头,只见他面色微红。她却握得更紧,面带笑意抬头去看他表情,掌心在沟壑间碾磨。 “怎么样,老师,舒服吗?” “老师”二字狠狠敲在他心上,禁忌快感在他心头荡漾。快点临界点时,他就着她的小手加速磨蹭,在他一声强忍的低吟中射出浓稠白精。李衔月满手粘稠,她伸脚踢了踢男人小腿,示意他递纸过来。 等了几秒柏溪都没有动作,李衔月这才投去疑惑眼神,只觉手臂穿过她腿腕,柏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去洗个澡。” 冲去手上浓精,她被放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包裹她全身,带走身上薄汗与手臂酸痛。 刚经历过一次巅峰,柏溪的胯下之物却又在李衔月的目光下扬起头来。李衔月与他对视,眼神揶揄。 ———— 首-发:danmeic.com (woo16.com) 12 顾颖坐在吧台前,看见顾天遥从外面进来,招呼他过来。顾天遥坐在她旁边,要了杯温水。 “那小姑娘呢?不见她来找你,也没见你起找她。” 听顾颖提起李衔月,他面上微微尴尬,只好避开她目光,有些支支吾吾:“她要上课……” 顾颖斜睨他一眼:“有空让我见见她,别当个宝一样藏着。” “……有机会吧。” 彼时李衔月刚到宿舍,收到了沉星落的发来的微信消息。 沉星落:朋友给了两张电影票。 月:想约我,请直说。 李衔月发完那句话就放下手机去洗漱了,回来时已看到对面发来了信息。 沉星落:那我就直说了。 沉星落:我想见你。 月:什么时候? 沉星落:就今天? 沉星落:下午两点,我在A大门口等你? 月:行,下午两点见。 李衔月放下手机,舒展双臂,只觉浑身清爽。魏书语依然不在宿舍,李衔月知道她喜欢和江数粘在一起,也没再多想她。在网上搜了修眉教程,自己尝试了一下勉强能看,看着桌上堆放的化妆品,动了心思。 桌上手机响铃,李衔月探头看一眼,是一个未知电话,她放下化妆刷,按下绿色按钮:“喂?” “女神姐姐,猜猜我是谁?” 江流?李衔月听出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心中好笑:“弟弟嘴挺甜啊,多喊几声?” 那边沉默几秒,随即李衔月便迎来了“女神姐姐”的轰炸,现在轮到她尴尬了。 “好了好了,江老师,我错了。” “女神姐姐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那我叫你姐姐可以吗?”他语气有点委屈。 “……江老师高兴就好。” “姐姐,在忙吗?要不要见一面啊?放心,我们不谈工作。” 不谈工作我见你干嘛?江流小朋友你只是我的赚钱工具人。李衔月腹诽,嘴上说道:“那你想谈什么呢?谈恋爱?” “嗯……这么说好像也对。我想和姐姐——”他故意拉长尾音,“炒CP。” 李衔月懵了一下,说出的话都带了点难以置信:“你在开玩笑吗?和我炒CP?” “我是认真的,姐姐,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告诉我经纪人。” “我不同意。”她拒绝得干脆。 江流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默了半晌才开口:“这事对你来说只有好处。” “好处?热度,流量,还是资源?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李衔月语气有些冷淡。 “我呢?你对我也不感兴趣吗?”不过脑的话一出口江流就后悔了。 李衔月嗤笑出声:“小朋友好好写歌吧,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谈工作请找我的经纪人林思远先生。”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边“滴滴”两声,示意对方已挂断电话。江流愣愣地放下手机,对上经纪人锋利的目光,收敛了情绪,听见经纪人开口:“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对她——也不感兴趣。”江流目光低垂,心中隐隐不甘。 “她居然不乐意炒CP,哼,不知道的还以为多清白呢。”经纪人笑得恶劣。 江流蓦然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我手上有她的大料而已。” 他皱眉,情不自禁追问:“什么大料?” “你不是对她不感兴趣吗?”经纪人瞥他,起身:“既然她拒绝了,那就换个人选吧。对了,让你写的词快点写,王明月这个月底要发新专辑。” 江流无言,盯着经纪人的背影目光阴沉。 李衔月挂了电话才注意到时间已过了两点,她是个不喜欢迟到的人,却没想到自己会迟到。匆忙换了衣服,来到A大校门口。 沉星落就站在门口的树下,周围人来来往往,而他看着门口方向岿然不动。当李衔月进入他视线,他才迈开一步。 李衔月走得急,有些喘气:“你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 “没必要。你要是想来,我总能等到。” 她与他四目相对:“要是我不来了呢?” 沉星落似乎想了想:“你要是没来,我再约你一次。” 李衔月不知道说什么,沉星落却突然伸手过来,帮她整好了口罩。李衔月感到面上燥热。 “你脸好红。”沉星落这话说得极轻。 李衔月连忙推开他手:“走了,别浪费时间。” 沉星落低声轻笑:“走吧。”他手向下,勾住李衔月小指,垂眸看着李衔月。李衔月看向别处,手指动了动,没挣开。沉星落心中欣喜,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握上李衔月的手。 李衔月胳膊明显一僵直,沉星落缓缓放开了手,却发现李衔月正在看自己,随即十指相握。 “松开干什么?我手很凉吗?” “是有点凉。”沉星落说着握紧几分。 虽然这是沉星落的第一次约会,但他为这场约会写了几千字的计划,在他看见李衔月的上一秒还在提醒自己注意细节。 两人最先看了画展,过于抽象的画让李衔月兴致缺缺。沉星落意不在画,见她不感兴趣主动提了离开。 画展隔壁是一家新开的游戏厅,本不在沉星落的计划内,但李衔月却多看了几眼。从游戏厅里出来时,李衔月玩得开心,脚步都轻松了不少,手中提了个手掌大小的粉色兔子——价值百元。 李衔月突然扭头看向沉星落,沉星落眼带疑惑停下脚步。她勾勾手指,沉星落犹豫走近一步。李衔月抬手放在他裤腰上,粉色兔子头上的带子穿过去,被绑在腰袢上。 沉星落看着自己腰上挂着的粉色兔子,又看向前面走远几步的李衔月,眉毛跳了跳。 沉星落几千字的约会计划全部作废,两人边走边逛到电影院。 什么两张电影票,是沉星落随意扯的借口。问了李衔月想看的电影,他才去买票。 李衔月为了氛围,选了个爱情片。 片名是《你的眼睛里有我》。 昏暗的电影院里两人靠得极近,前面的荧幕上男女主在雨中相拥接吻,雨水混着男女主地眼泪。这是个悲伤的故事。李衔月落泪了,接过沉星落递来的纸巾。她抬头盯着他落满墨色的眼睛透着一点来自荧幕的光,轻轻开口:“你的眼睛里——有我吗?” 沉星落握上她手。 “有。” “一直都有。”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起。 沉星落记得初次看见李衔月是在沉照白的电脑里,是一张张香艳的照片,充满色欲。当时沉星落不过十七岁,只看了一眼呼吸就乱了,匆忙关掉电脑,而那画面却印在了他脑海。 当晚,他生平第一次自慰,满脑子都是那些照片。 没过多久他就亲眼见到了照片里的主人公,虽只是在楼上远远看了一眼。沉照白搂住她腰亲她肩骨,她面带羞涩,似乎半推半就。莫名烦躁的情绪在他胸中升起,他忍不住敲门发出声响,女孩惊慌推开沉照白。没人看见沉星落,他早进了自己房间。 女孩被沉照白养在家里,自他知道后便总寻理由来他家,沉照白也不太乐意,碍于父亲只得任由沉星落出入。沉照白工作忙,沉星落常在家,与女孩有了交流,隔着一道门用纸张手写交流。 两人有各自的符号:沉星落的是五角星,李衔月的是小月牙。 瞒着沉照白的交往愈加频繁,最终却仍被沉照白察觉。当晚他听着门内女孩哭声掺着呻吟与撞击,心中自责悔恨。 帮她逃离。是那时他唯一想做的事。 电影落幕,回忆结束,沉星落手心一空。 “你走神了。”她声音听着不太高兴。 “我在想你。” 几百个日夜,我都在想你。 沉星落想抱她,想吻她。 他敢想,却不敢做。 呼吸一滞,唇上印一口温热。 “今天我很高兴,这是给你的奖励。”李衔月笑容迷人,沉星落心中不快。 “如果你眼前的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做?” “为什么不呢?”李衔月手指滑过他嘴唇下巴,“不过,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约的。” 沉星落拉住她手腕,朝自己怀里一拉,急冲冲地吻上去。李衔月偏头,吻在她唇角。 “不要得寸进尺。” 沉星落垂下手,后退几步:“……好。”声音低哑微颤。 追-更:po18w.vip (woo18.vip) 13 沉星落与沉照白相差九岁。 沉照白九岁生日当天,在床边写作业的他听见刺耳的长鸣,病床上的母亲心电图成一条直线。他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庞觉得自己应该嚎啕大哭,却挤不出一滴泪。 同一时间,沉照白的父亲在另一城市的独栋别墅里抱着个小男孩同床上女子笑得开心。他看了眼窗外高楼之上罕见地坠了颗明星,说:“孩子就叫星落,沉星落。” 沉照白第一次见到沉星落是母亲去世的第四年。威严的父亲牵着小男孩的手,对他面无表情:“这是你的弟弟,沉星落。”而转头就对小男孩慈眉善目。 当时的沉照白只能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即便他不愿承认这个弟弟。他只能沉默,只敢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两人。 在那之后,他扮演了十年的好兄长。 沉照白并没有因沉星落拥有了他没有的父爱而记恨他——“我们都是不该降生的祸害。”若沉星落没有和李衔月扯上关系,他甚至可以在那男人去世后继续维持他“好兄长”的身份。 因为沉星落,李衔月离开了他。 而李衔月路上出了车祸,脑部重伤。 女孩丢失了大部分记忆,忘记了他,也忘记了沉星落。 忘了也好。 小屋昏暗,只亮了一点火星,沉照白呼出浊雾,目光穿过朦胧盯着满墙照片。 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李衔月头猛地抽疼,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拍了拍同桌的魏书语胳膊:“我睡会儿,下课喊我。” 李衔月趴了一会儿,没有睡意,扭头看向魏书语,见她在打游戏也打消了找她聊天的念头,低头打开手机,林思远的信息跳出来:“有空吗?你定个时间我们见面谈一谈。” 是二十分钟前的信息,李衔月回复:“下午两点,老地方。” 对面近乎秒回:“订包间吧。” “你安排。” 林思远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停留着他与江流经纪人的聊天记录。 李衔月出了校门,见门口停着林思远的车,踱步过去。敲窗声拉回林思远思绪,他从驾驶座里出来,帮她打开车门,一手挡在上方。李衔月目光扫过男子眼下淡淡的乌青,弯腰坐进去。 “昨晚没休息好?” 他和以前一样,露出标准的微笑:“还好。”李衔月没说话,扭头看窗外景物蒙上一层深色缓缓倒退。 一路无言。 李衔月搅动着咖啡,直到她听见林思远说:“最近行为举止要小心点。”停下手中的咖啡勺,李衔月抬头看向林思远:“我还没红吧。” 林思远看了眼李衔月上扬的眼线,在心底轻叹:“有人在盯着你。” “谁那么无聊会盯上我?” “……总之,注意一下。”林思远桌下的手指微蜷,声音略轻:“特别是,性生活。” 咖啡勺与杯子相碰发出一道清脆声响,在寂静空间里仿佛扩大数倍音量。李衔月垂眸看着杯中晃荡的黑咖啡,轻笑:“性生活?” 林思远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衔月挎上包,心里有点火,从他身边过去。她听见林思远的脚步,临门口时骤然转身抬手挡在他肩旁,扬头看他:“性生活你也要管?” 林思远对上她视线,又迅速移开:“没有限制你,只是……不要被拍到。” 李衔月按上门把手:“多谢林先生提醒,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出现在娱乐新闻上。”说完她手往下压,夺门而去。 林思远出门时早已不见她身影,他坐在驾驶座上,不太明白她莫名其妙的怒火,给女孩发了消息过去也没有收到回复。 回到宿舍的李衔月正逢魏书语准备去参加好友聚会,李衔月左右无事,接受了她的同行邀请。 那些姐妹似乎经常聚会,看魏书语带着李衔月来还开玩笑说:“喊了你那么多次都不来,怎么一来还多带来个美女姐姐?” 相互简单介绍了一下,好友开始闲聊。 “衔月是娱乐圈的?巧了,我们家陈燃也是,我把他叫过来你们见见,说不定后来有合作呢。”说话的是“陆总”,自己创立了一个化妆品品牌。 有人在起哄:“今天把你家宝贝也带来了?” 她笑着发了个消息,不一会儿有人敲了敲包厢门。门开了。李衔月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男子站在门口,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看场上众人,目光锁定在一人身上,朝众人点点头走过去站在她座旁。 “陆总。” 李衔月知道这是陈燃,娱乐圈当红演员,最近的热搜常客。 陆总扬了扬下巴望向李衔月:“陈燃,你的同行,衔月,认识认识。 陈燃闻言率先朝李衔月伸出手:“你好,我是陈燃。” “你好。”李衔月虚握上他手,“李衔月。” 陆总眉眼凌厉,特别是看着陈燃的时候,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感觉:“行了,见也见过了,你还去隔壁等着吧。” 陈燃没说什么,只朝陆总低了低头,转身离开。陆总眼光扫过李衔月,收敛了刚才气势。 茶话会持续了近叁个小时。离开时李衔月又见到了陈燃,他带上了黑口罩与帽子,站在车旁边。陆总走过去,陈燃帮她打开车门。 视线被魏书语挡住,她也看了看陆总的方向,有点怅然地开口:“女霸总和小奶狗,挺配的……” 李衔月侧眸瞟去最后一眼,降下的车窗内,两人相拥接吻。陈燃突然睁开眼,与李衔月遥遥相望。 李衔月没有移开视线,与他目光相接了几秒。她看见陈燃垂下眼帘,也不好意思再去看,催促魏书语离开此地。 陈燃,被富婆包养的小奶狗。 这是李衔月对陈燃的初印象。 陆总吻够了,推开陈燃,目光看着窗外。陈燃沉默地递上纸巾,陆总却像没看到一般自己抽了纸巾擦嘴:“表现好一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陈燃收回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紧攥纸巾。 十月中旬,秋意渐浓,凉风习习,小雨淅沥,枯黄树叶被雨黏在地上。林思远看着窗外,雨水打下来迷蒙了窗户,景物溶于一片灰白。 手机铃声打破房间寂静,林思远看去——是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你好,林先生,我是沉照白。” 林思远默了两秒,直觉告诉他,不该让李衔月和沉照白扯上关系。“您好。”他客套地问好。 “我就直入主题了。”沉照白的声音传来,林思远听出似有若无的笑意,“我要包养李衔月。” 林思远思维打结,房间安静下来,连那在外喧嚣的雨声在此刻都为之沉默。 他想他应该挂断电话。 不,在挂断电话之前他应该替李衔月骂上几句。但李衔月还需发展,他还惹不起沉照白。 “沉先生,你若喜欢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这种不道德的卑劣做法,我想她也是不愿意的。” 沉照白的一声低笑让林思远更生气,而他说出口的话直接燃烧了他最后的理智:“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两年前,我们就是那样的关系。” 林思远脑海里闪现出李衔月的身影。不过相识两周多,林思远还清楚地记得他初见李衔月的时候。 若之前他对李衔月的维护是因为利益牵连,但现在,绝不是。 “沉照白,诋毁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林思远挂断电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静冷静。回到卧室,林思远握着手机,界面停在李衔月的微信上,犹豫了许久才打去语音通话。 “林思远,有话快说,我打游戏呢。” 李衔月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林思远嘴张了张,话语在嘴边辗转,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先忙。” 语音通话被挂断,李衔月也没管,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操控着游戏中的小人释放技能。 太无聊了,李衔月只能重拾曾经的爱好——打游戏。 一局游戏结束,李衔月也不算是游戏新手,低段位打来也能轻轻松松取得胜利。她拿去旁边的手机看去,给林思远回了电话。 “喂,有事吗?” “……没事,刚才手滑了。”林思远的声音听着有些无力。 李衔月毫无感情地笑了几声:“你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消气了吗?” “哦,还好吧。” 林思远轻笑:“那看来还是没有消气。” 李衔月靠在背椅上,拒绝了上局对手发来的组队申请:“我确实没消气。” “怎样你才肯消气?” “我问你答,我满意了,就消气了。” “好。” 李衔月腿搭在桌上:“有女朋友吗?” “没有。” “有过女朋友吗?” “没有。” 两个问题林思远都答得迅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李衔月语气故意夸张:“啊,那你不会是男同吧?” “……我想我是个异性恋。” “幸好。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林思远顿住了:“没有。” “那,不如喜欢喜欢我?” 林思远没有说话。 李衔月也不在意:“开视频,让你看点好看的。”她挂掉电话,切换到视频通话打过去。 林思远接了。 接通的瞬间,林思远看见李衔月白皙的双腿搭在桌子上。大腿并在一起,一部分被白色T恤遮挡,另一部分暴露在外。 “你——” 李衔月换了个动作,左腿搭上右腿。 “好看吧,我自己都觉得好看。”李衔月手摸上大腿肌肤,“还好滑好嫩。”她轻轻掐一把腿肉。 在李衔月看不到的电话另一边,林思远的手尴尬地捂上鼻子,即便没人会看到他脸上浅浅红色。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看见窗外雨越下越大,开口:“天凉了,多穿点。” “我在宿舍,不冷。”李衔月放下腿,将镜头转向自己。李衔月的白T恤领口很大,似乎是不合身的大码,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红印。 ———— 追-更:sou87.com (ωoо1⒏ υip) 14顾天遥h “这,”李衔月的手指点在红印附近,“蚊子叮的。你放心,他们都很有分寸,不会再这种明显地方留下痕迹的。” “他·们?” “嗯,他·们,有问题吗?”李衔月挑眉看着镜头里的林思远。 “没问题,你愿意就好。”林思远不去看镜头。 “看着我。” 林思远闻言直面镜头,放缓呼吸。他努力忍住问她沉照白的事,因为不敢听到李衔月的回答。 “如果你愿意,那我很高兴你在这里留下痕迹。” 林思远看向李衔月,微低眉睫,声音沉沉:“我比他们特殊吗?” “当然,我还要拜托你替我接更好的通告呢。” “那是我该做的。” 李衔月不置可否。 “你不该用你的身体去讨好任何人。” “你错了,我没有讨好任何人。”李衔月讨厌他那种说教的口吻,“我很享受。” 她很享受。 李衔月的声音像迷药,让林思远生出答应她地冲动,可他理智尚存,隐秘的遐想被埋在心里。 林思远意识到这通电话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他的心更乱。 好在李衔月挂了电话。 李衔月觉得林思远好没意思,却也激发了她征服欲。她想,总有一天要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主动爬上她的床,看他瘦削的手在她身上滑动,用手机拍下他埋在她腿间忘情舔舐。想象这那场景,李衔月扭了扭腰。 等不及了。 她去了黑猫酒吧。 没见到顾天遥,见到了顾颖,两人聊了一会儿。顾颖没告诉她自己和顾天遥的关系,只说自己是酒吧老板。李衔月反而有点多想,顾天遥不会也是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吧。 没聊多久,顾天遥就来了。他走来时带起一阵风,夹杂沐浴露的清香。 顾天遥是被顾颖喊回来的。因不喜欢规规矩矩的办公室工作,回国后的他在酒吧附近找了个拳击馆当陪练。他收到顾颖短信的时候刚陪人打了几局,连忙冲洗了身上的汗渍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顾天遥坐在李衔月身边,眼睛瞥向顾颖,顾颖笑着扯了个借口离开休息室。 “想你了就来了。”李衔月身子贴向顾天遥,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亲密动作随意自然。 顾天遥也顺手搂上她腰:“其它时间就没想过我?” 李衔月笑,手在他胸膛上游走:“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谁会没事想一个炮友呢?” 原来念念不忘的只有他一人。她只把他当炮友,他却想做她的男朋友。 顾天遥擒住她手腕,肤色的差异让李衔月更显瘦弱。顾天遥大手盖在女孩的手上比了一下:“你太瘦了。” “我是明星,要保持身材的。”她伸手与他十指相握。 吻落下来,并不温柔,急促而笨拙。 随着吻的逐渐加深,李衔月被放在沙发床上。 两人上次就是在这上面翻云覆雨。 衣服被脱去,李衔月感到丝丝凉意,缩了缩身子,顾天遥把她锁在身下,拽过被子盖在两人上身。 顾天遥肌肤很烫,李衔月在他脖间凸起的喉结上印上红唇,她清楚地感受到顾天遥身子微微颤抖。 她看到顾天遥拿出避孕套,手快地抢过避孕套卧在手里:“急什么,我男朋友又摸又舔的,你一上来就想进去?” 既然顾天遥认为柏溪是她男朋友,那就是吧。 顾天遥看了李衔月好久,慢慢低下了头,看向女孩腿间,黑色阴毛间隐约露出一抹粉红。 李衔月发现,顾天遥特别喜欢她的手。拥抱的时候要握着,接吻的时候要握着,就连低着身子给她口都不愿松开。 他左手按在她大腿内侧,右手紧握女孩的手。顾天遥的发丝比柏溪的稍硬,扎在她两腿间带来不值一提的痛感,更加深了她的欲望。 她背靠着沙发床,一垂眸就能看见埋在她腿间的头,两腿圈住顾天遥迫使他更贴近,溢出舒服而慵懒的低吟。 舌尖在阴蒂上打圈,从花缝间流出的水打湿他下巴。女孩收紧了腿,顾天遥舌头停下,抬起头,只见李衔月抬起下巴,脖颈线条紧致优美,锁骨明显。樱唇微张,那里藏着她最甜腻的呻吟。 感受到顾天遥动作停下,濒临高潮的她不满地垂眸与他对视,看见他脸上暧昧水渍,小腹一紧,涌出花液,浸湿了身下床垫。 “好棒,我喜欢……”她靠近顾天遥,手环上他精瘦窄腰,感受到硬邦邦的肌肉,“抱我去洗澡。” 顾天遥抱起女孩,“亲一口?” 他的索吻只得了李衔月悠悠一瞥:“只有小孩子才会主动索取奖励。” 顾天遥有点郁闷。李衔月年纪比他小,但总让他生出相反的错觉。他抱着她为浴缸放了水,让李衔月坐在他腿上:“等会儿,凉。” 李衔月身上撩了一把水泼在他脸上,顾天遥猝不及防被水迷了眼,下一秒嘴上却压下柔软。李衔月忘情地吻着,用她从柏溪那里学来的吻技逐渐挑逗。 顾天遥背后是冰冷瓷砖,怀里是温热女孩。他想,炮友就炮友吧,总比没有关系好。 顾天遥把李衔月抱在水里,李衔月手指向她用过的那瓶沐浴露,没说什么。 在掌心挤出乳液,顾天遥手停在她肩上。李衔月扬眉:“动啊。” 顾天遥手向下滑,在她大臂上留下一道乳白痕迹,后又慢慢抹开。大手在山峦上游走,不时揉捏。揉胸并没有带来多少快感,只有充满暧昧的视觉刺激。 李衔月感到他指尖停在大腿处,并慢慢向里探索。顾天遥还是很老实的,只是揉了揉并没有过多玩弄。即便如此,那里还是溢出了点淫液,她看到顾天遥眼里的笑意。 “揉揉而已,这就激动了?”顾天遥洗了洗手,拿了花洒帮李衔月冲去身上泡沫。 李衔月目光瞄向顾天遥腿间鼓鼓一团,笑出声:“我看你比我激动。” “它看见你就激动,我没办法。”顾天遥低头抬眸,眼睛扫过李衔月全身。 “色心不小。” “就对你这样。” 顾天遥将浴巾披在她身上抱她起来。 “大小姐,你看我要去洗个澡吗?” 听见顾天遥对她的称呼也没在意:“不用了,带套吧。” 顾天遥撕开避孕套,带套的动作已经有些熟练,看得李衔月“啧啧”两声。顾天遥猛然靠近,李衔月略一受惊,嘴便被他堵住,攻势猛烈。李衔月在他肩头锤了两下,被顾天遥抱得更紧。 他又抓上了李衔月的手,另一只手向她隐秘地带摸去。 阴蒂被特别关照了一会儿,顾天遥感到足够湿润,找到洞口,钻进半个食指。异物刺入,李衔月下意识收紧下体,顾天遥轻笑:“紧张?” 李衔月偏头:“条件反射而已。” 肚脐被他亲了一口,而下体的手指加了一根,并缓慢抽插起来。顾天遥故意把大拇指放在阴蒂上,随着手指的抽插,大拇指也不断碾磨着小豆豆。 “哈啊……够了……别……”李衔月脚趾紧缩,双腿并在一起。 “别什么?”顾天遥声音低沉,还恶劣的在女孩耳边吹气,手指又悄悄加到了叁根 “啊……”李衔月指尖陷在他背上,在她一声急促呻吟中喷了顾天遥一手的水。 “爽了?”顾天遥擦干净手,“我进去了,下面的嘴可别咬太紧。”他架起李衔月一条腿,扶着肉棒在花缝间蹭了几个来回,才钻进一个头。 刚高潮过的小穴不受控地一吸一张,爽意直升大脑。 待小穴终于消停点,顾天遥忍不住直接挺近。肉刃破开层层嫩肉,直冲花心,猛烈刺激让李衔月叫出声。 顾天遥咬咬牙,抬头看身下女孩:“都说别咬了。” 李衔月喘着气,媚眼如丝:“怎么,受不了啊?” “那就试试,究竟是谁受不了。” 顾天遥不敢猛动,挺胯缓慢抽插,直到他感受到李衔月往他那边挺动的小动作。 他嘴边带笑,掐住她腰:“忍不住了?” 李衔月瞄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爱动不动。 顾天遥低下身,胳膊撑在她头两侧,呼吸尽数洒在女孩耳边。肉棒退出又插入,撞得李衔月酥胸跟着颤动。 李衔月主动握住他手,被顾天遥反手包住,胡乱亲了几口。 身上起了薄汗,李衔月拨开发丝:“热……暖气关了……” “好。”顾天遥粗喘着应答,抱起李衔月。李衔月突然腾空,手环上他脖子,穴也跟着缩进。顾天遥倒吸一口凉气,拍了拍她臀肉:“放松点,摔不到你。”说着迈开腿。 暖气遥控板在桌上,顾天遥抱着李衔月换了方向,长臂拿起遥控板按下开关。 亲热仍在继续。 顾天遥头埋在她胸前,撩拨她发丝,感受她肌肤温度,他心底有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今夜,她属于我。 15小h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李衔月掐着他肩让他慢点,自己翻出手机。 顾天遥吻着她发丝,声音低哑:“谁?柏溪?” 是沉星落。李衔月疑惑这个点沉星落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朋友。”她翻过身,背朝顾天遥,“你别动,我接电话。” 顾天遥不乐意,故意扶着她腰抽插一下:“不接不行?”目光落在女孩光洁的背上,不自觉舔了舔唇。 李衔月嗔睨他一眼:“我就接。”说着就按下了接听键。 顾天遥搂在她腰,脸埋在她颈肩,闻到一股香汗,唇贴上背脊。 “李衔月。”沉星落喊了她的名字。 温热呼吸洒在耳廓上,顾天遥没出声,但李衔月还是听得清楚:“朋友?” 李衔月斜眼看他,回复沉星落:“怎么了?” 沉星落那边声音嘈杂,李衔月听见有声音在起哄:“silo说啊,不说就继续罚酒了!”沉星落却迟迟没有动静。背景音逐渐安静,她听见沉星落的声音:“李衔月。”又喊了她的名字。 “我在。”脖上有点痒意,是顾天遥在亲亲,她瞪去一眼,用嘴型说:“乖一点。” 顾天遥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李衔月,动了动腰。李衔月立刻感受到体内的巨物在微微抖动,她想往前爬几步离开顾天遥,被一双大手紧锢住腰。顾天遥讨好地吻吻她耳垂,轻声:“好好,不动了不动了。” 似乎犹豫了许久,沉星落才开口:“李衔月,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听到沉星落的声音,李衔月的注意力又回到电话上面:“你在说什么?” “讨厌也没关系,只要你活得好好的。” 李衔月瞥了眼顾天遥,眼眸带笑:“你喝酒了?” “对不起,这是第一次,没有下一次了,你说过你不喜欢酒气,我没忘。” “你也不喜欢烟味,我现在身上就有烟味,对不起,对不起……” 印象里的沉星落是个话少的拽酷弟弟,很难想象他垂着头说“对不起”的样子。“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说你就要哭出来了。” 对面沉默了。 顾天遥也默住了,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觉得李衔月像在哄小孩。幸好沉星落晕乎乎的,反应迟钝,没听出那声突兀的笑。 “你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好啊,我在白云路千寻日料门口等你。” 顾天遥胯下轻撞一下,李衔月不备“嗯”一声。这声娇媚被沉星落听到,他陡然清醒几分,仿若回到两年前他在门口偷听的日子。 “你、你怎么了?”语气焦急。 李衔月惩罚性地掐了掐顾天遥乳珠:“没事,刚才撞到腿了。” 沉星落深信不疑,声音又低下去:“……算了,别来接我了,太晚了。” 顾天遥嘴唇贴在她耳朵上,气音粗重:“去,我陪你一起去。” 耳朵痒意与腿间酥麻让李衔月欲望加深,顾天遥轻轻撞击,她开口尽力稳住声音:“我喊朋友陪我,你别担心,我马上到……” 电话被顾天遥伸手挂断,随之迎来猛烈撞击。 “下面咬着我的东西还想去找别的男人?李衔月,你赢了。” 李衔月紧紧抱住顾天遥,在一声声高昂呻吟中泄出蜜液。她无心回话,沉沦在欲望之中。 次次深入浅出,女孩曲卷阴毛摩擦着他根部,带来别样快感。他架起女孩的腿,看着两人相交下体,随着他的抽动,水液向外溅落。他伸手按在勃起阴蒂,感受女孩小穴骤缩。 清理了身子,顾天遥充当司机带李衔月来到千寻日料。 李衔月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沉星落。男孩只穿了件黑色长袖,夜风吹着他宽松上衣,李衔月看了都觉得冷。 她喊了一声“沉星落”,低着头的男孩连忙看她,浓重夜色中目光仍不偏不倚落在李衔月身上。 “快上车,别再感冒了。” 沉星落跟在李衔月身后,走近才注意到车旁的顾天遥,眼神变得警惕。李衔月看了看两人,目测顾天遥比沉星落高了10厘米。 顾天遥也看着沉星落,嘴角有点嘲讽的笑意:“小朋友,多大了?” 沉星落没说话,就那么看着顾天遥。 “都给我上车,你们不冷我冷。” 见李衔月拉开后车门坐进去,沉星落也跟过去,顾天遥连忙扯住沉星落后领:“喂,你坐前面。” 沉星落甩开顾天遥的手,坐在李衔月身边。李衔月冲顾天遥摆摆手:“就你事多。” 顾天遥表情有些崩裂,看到沉星落嘴角的笑,也朝他笑笑,坐回驾驶座:“李衔月,送你回学校?” 李衔月看着窗外:“先送他回去。” 顾天遥握着方向盘,语气不善:“报地址。” “先送李衔月回去,再晚她就回不了学校了。” 顾天遥撇嘴:“报地址,别废话。” 送走了一脸不服气的沉星落,顾天遥往后座上一看,李衔月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他开车回了黑猫酒吧,抱李衔月回到休息室。 李衔月半睁开眼看见顾天遥的下巴,又合上眼:“帮我定个明天早上七点的闹钟。” 顾天遥帮她盖上被子:“睡吧。” 早七点,洗漱过的顾天遥亲上李衔月额头:“起床了。” 天蒙蒙亮,休息室光线暗淡,李衔月睁开眼便看见顾天遥笑盈盈的俊脸,盯着看发呆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 “留我在这儿过夜,你老板愿意?” 顾天遥坐在沙发上看她:“她是我小姨,别瞎脑补我们的关系。” “哦……”李衔月还真瞎脑补了,“怪不得你天天在酒吧晃悠不干活。” “我怎么天天在酒吧晃悠了?” 李衔月没接话,跑去卫生间洗漱。 顾天遥看着门上的阴影,脸上带着深深笑意。四舍五入,他们也算同居过了。 顾天遥送她回了学校。她回到宿舍,魏书语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却没有多问。 过了平淡的几天,到了周五。 看到柏溪,李衔月才知道他与林思远的不同所在。两人看着都是温吞的性子,而柏溪是万事不放心上,林思远才是真温柔。 学生时代的林思远应该是不少女孩子心中的男神吧。这么想着,李衔月抬头看见台上的柏溪。 柏溪呢?她想象不到柏溪学生时代的样子。 课堂依旧无趣。旁边的同学在奋笔疾书记笔记,占了名额却什么也没学到的李衔月升起罪恶感,她试图去听柏溪在讲什么。 下课铃响了。 李衔月随同学离开教室,放慢脚步与柏溪与柏溪打了个招呼。 “老师,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李衔月声音悄悄,看着柏溪笑。 柏溪低眸:“我很荣幸。” 李衔月被迫鸽了柏溪。她收到林思远的消息,说电竞综艺提前开始,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全员入住基地,周日举行开机仪式。 李衔月匆匆回了宿舍整理行李,向辅导员告了假。 “入住基地?基地在哪儿啊,怎么这么着急?”魏书语帮李衔月整理桌上的化妆品。 “H市。” “飞两个小时而已,不慌。” “林思远让我早点去,给节目组留下好印象。” 林思远送李衔月到飞机场,他松开那粉白色行李箱提手,看向李衔月,伸手帮她扶好有些歪了的帽子。 李衔月看着林思远:“没什么要说的?” 她以为林思远会像父母送孩子出远门一样提醒她要注意这些那些,可林思远只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摇头:“玩得开心。” 李衔月带着口罩,林思远看不到她欲言又止的嘴。最后她提着行李箱走进机场,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到H市机场,节目组的车已在外候着。李衔月道谢后坐上后座,看一眼摄像头。 路上只问了一些简单问题,李衔月自认表现良好,反正人设就是小作精,怎么作怎么来。 基地位于H市二环地带,外部装修看着还挺高级。李衔月提着行李箱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基地。 “基地大门在拍摄期间只有周六周日开放,平常是不允许外出的。” 李衔月撇嘴:“这么严格啊,要是偷偷跑出去了怎么办啊?” “基地有基地的规定,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先带你去宿舍吧。” 基地叁楼和四楼属选手宿舍。叁楼较简单,只有基础配置的四人间。四楼较豪华,舒适且功能齐全的双人间。 “实力决定你的住宿条件。”编导看了看手中的平板,“李衔月,302。” ———— 追-更:rousewo.com (ωoо1⒏ υip) 16 李衔月望向宿舍天花板,那里角落挂着个摄像头,闪着一点红光。 编导跟着她目光看过去:“摄像头早八点到晚八点才开启。” 就拍摄一个月而已,搞得像养成节目一样。李衔月放下行李箱,送走编导后整理自己的物品。 她没打算和室友商量,选了个靠窗的床铺。 闲下来,李衔月觉得有点饿。刚才在飞机上只顾看林思远发给她的资料,也忘了吃点东西。幸好魏书语临走时给她塞了点小零食,垫垫肚子。 今天还可以外出,李衔月想出去转转,下楼时与一人在楼梯上狭路相逢。 “沉星落?” 沉星落也有些意外,他似乎想上前一步,又止住脚步。 “你也参加这节目?怎么没听你说过?”李衔月侧过身给沉星落空出路。 “临时决定的。”沉星落看了看身后的编导,“先上去了,等会儿聊。” 李衔月点点头,看着沉星落从自己面前过去,这才发现后面除了编导还有个帅哥。 那帅哥双手插兜,感受到李衔月的目光,看着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李衔月礼貌地回了笑。 出了基地,李衔月收到了沉星落发了的微信。 沉星落:我是节目组临时找上的,之前那个因黑料被撤下了。 月:你是什么定位啊? 沉星落:助教。 月:那你后面那个帅哥呢? 沉星落打字的手顿住,打了个“你在意?”后又删去,反复几遍。 沉星落:他叫程云起,电竞选手。 沉星落:跟我一样,也是助教。 沉星落:他很多女粉。 月:长得帅,正常。 沉星落:…… 月:我看你女粉也挺多。 沉星落:我跟他不一样。 月:有什么不一样? 沉星落:我打游戏比他厉害。 月:人家好歹是电竞选手。 沉星落:我就是比他强。 沉星落:他打电竞两年,没成绩,商业活动大把。 沉星落:你什么时候打游戏了? 月:节目组需要我这么一个游戏白痴拉节目效果。 月:出来玩? 沉星落:好。 沉星落走出基地大门,李衔月正蹲着看路边一只橙白流浪猫。前些天连下小雨,今日放晴,午后阳光柔和,洒落在她脸上,虚化了轮廓。 “李衔月。”他停在不远处喊,声音不大,依然吓跑了小猫儿。 李衔月回头,背光的脸庞模模糊糊,沉星落看不真切。“节目组让你戴上。”他递去帽子和口罩。 李衔月朝他招手,沉星落走近几步,被女孩一只手轻扯住衣角:“你帮我戴。” 幸好戴着口罩。沉星落想着,身子已经听话地蹲下与她齐肩,手上帽子扣在女孩墨发上。他微微靠近,将女孩耳边发丝捋在耳后,动作稍显笨拙地帮她戴上口罩。 带好之后,李衔月突然贴近沉星落,口罩相碰。 即便隔着口罩,沉星落也明显感受到女孩朱唇的柔软。他拽下口罩靠过去,低声:“想亲就亲,隔着口罩算什么?” “有人。”李衔月推了推他肩。 沉星落朝后望去,轻皱眉头。 程云起走过来,并没有理太紧,朝两人打了个招呼。沉星落站起来,李衔月蹲得腿有点发麻,拉上少年胳膊借力站起,沉星落下意识扶着她。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程云起似乎并不在意两人的互动,探头朝两人身后看去。 “刚才有只流浪猫,你一来就跑了。”李衔月走在沉星落前面笑着说。 程云起露出意外的表情:“这附近还有流浪猫啊,哎,最近刚想养猫。” “巧了,我也是。”李衔月似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沉星落。 “不过我一般都在战队基地,不知道经理让不让养猫。” 沉星落冷不丁开口:“养猫挺麻烦的。” 李衔月瞥他:“对想养猫的人来说,没有麻烦。” 沉星落噎住,看了眼程云起。 “我是不是还没有自我介绍?”程云起朝李衔月伸出手,“你好,我叫程云起,打游戏的。” 程云起的手被沉星落碰了一下:“她叫李衔月,大明星不能随便跟人接触,希望你理解。” 程云起笑出声:“不至于吧,握下手而已。” “确实不至于,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明星。”李衔月看向程云起,笑容明媚,“你好,我叫李衔月,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程云起感受到沉星落的眼神,投去一个疑惑目光。 “李衔月,不是要出去玩吗?”沉星落语气略微不耐烦。 李衔月向程云起提出同行建议,程云起表示非常乐意,两人都是笑容满面,唯独沉星落,内心烦躁,面上也没有好脸色。 “怎么了,你不高兴?那要不你先回基地,我们两个去逛。你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带什么……” 李衔月话还没说完,沉星落气冲冲:“你先约我的,要回也是他回。” “你这么气干嘛,我又没不让你去。”李衔月声音也大了些。 程云起直接岔开话题:“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李衔月走在前面:“你们来过H市吗?” “我就是H市人。”说话的是程云起,“我当你们导游,保证你们吃好玩好。” “那有空来A市,我当你导游。”李衔月这句是客套话,她其实自己都对A市不熟。 可是,缘分妙不可言。 “你在A市?太巧了,我们战队基地就在A市!” 沉星落内心“呵呵”两声。 “什么战队?”李衔月问。 “LK兰空。”程云起说,“战队基地在新兴区。” “我在A大,离得不远吧?有机会去拜访一下。” “好啊,到时候你就说是我朋友……” “去哪儿?”沉星落插话进来。 程云起想了想:“你们想先吃还是先玩?” 沉星落看向李衔月,李衔月说:“先吃吧。” “要吃火锅吗?H市一家火锅特别好吃。有家烤肉店也不错。你吃西餐吗?西餐厅我知道几家。” 李衔月问沉星落:“你有没有想吃的?” “听你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衔月笑了笑,看向程云起:“那,我听你的。” 沉星落表情一变:“我改主意了,我想吃火锅。” 于是,叁人整整吃了两个小时的火锅。李衔月被辣到流泪,没怎么吃只顾看她的沉星落连忙递上纸巾,李衔月却拍拍身边的程云起,示意他抽张纸给她。 沉星落擦干净嘴,离开座位。 “他怎么走了?” 李衔月也注意到了沉星落离席,她摆摆手,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沉星落提了个水壶走过来,与李衔月对上眼。他拿了个干净杯子放在李衔月手边,边倒水边说:“水是凉的。” 两个水壶并排放在一旁,李衔月喝了几口冰水,舌头痛感减轻许多。 这一餐对李衔月来说着实不好,她不是个能吃辣的。沉星落没吃几口,她不好说。但程云起吃得开心,喜好一目了然。 吃得差不多,李衔月提前去结了帐。程云起得知后非说要他请客,两人顺理成章地加上微信。 玩了一下午,李衔月不得不夸一夸程云起这个导游,确实很好。果然是年轻人,知道那么多好玩的地方。 叁人回到基地,几个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突然激动起来:“啊啊啊,真的是一千!我天,那不是silo吗,他怎么也在!旁边那个是谁啊,好漂亮,也是选手吗?” 看来我是真的糊。李衔月突然看见那么多陌生人还是想下意识回避,就告别两人自己回了宿舍。 推开卧室门,一个双马尾女孩扭头看过来。李衔月愣了一下,露出温柔笑容:“嗨,你什么时候来的?” 双马尾看见李衔月眼睛发光,直接忽视了李衔月的问题:“你不会就是那个女明星吧!我没记错的话……李衔月!对不对!天哪天哪,我第一次见到明星本人……” 双马尾太过热情,李衔月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一线大明星。 手机提示音响起,李衔月看过去,是程云起发来的消息。 程云起:嗨。 月:怎么还有空给我发信息,没有迷妹缠着你? 程云起:哈哈,没有。 程云起:[红包] 李衔月收下了红包,是吃火锅的花费,后面的娱乐项目都是程云起抢先付了钱。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程云起问她要不要一起打游戏,李衔月看到沉星落发来消息,便向程云起扯了个借口拒绝了。 沉星落:在干嘛? 李衔月一个复制粘贴过去。 月:怎么还有空给我发信息,没有迷妹缠着你? 沉星落:你想我被缠着? 月:管我什么事? 沉星落:你们宿舍有电脑吗? 月:有。 沉星落:来打游戏? 月:不会。 沉星落:我教你。 月:不想打。 沉星落:那你想做什么? 李衔月过了一会儿才打字。 月:想做晚上该做的事。 沉星落:? 月:你不懂? 沉星落打来视频通话,手机振动让李衔月心跳有点快。她按下绿色键,镜头里只有浅蓝色墙纸。 “你想做什么?”他声音又低又轻。 “想做晚上该做的事。”李衔月也放低声音。 “晚上该做的事是什么事?”沉星落晃了晃镜头,光线变暗。 “是这儿吗?”镜头里出现蓝白相间的被褥,“床?”最后一声欲极了,李衔月险些没把持住。 “当然,睡觉不就是要在床上睡吗?”李衔月笑笑,“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沉星落一脸问号地看着对方挂断通话。他手不敢碰腿间那根炽热,下床直奔卫生间冲凉水澡。 到底还是他想多了。 今天到晚宿舍也只有李衔月和双马尾两人。灯在十点准时熄灭,双马尾喊了一声“晚安”,李衔月也回了个“晚安”。 17 第二天,人陆陆续续到齐。编导通知下午一点有选手见面会,全程拍摄,按宿舍前后顺序入场。 双马尾表现兴奋,拉着同宿舍的黑长直聊天,李衔月与另一室友小主播对镜化妆。李衔月算是化妆初学者,化得简单。而小主播手法娴熟,李衔月忍不住看了好一会儿。 有人敲门来喊她们下楼。 李衔月走在最后,双马尾推门时,她正巧抬眼,与程云起来了个对视便很快错开眼神。轮到她做自我介绍时,她很刻意地撩一把头发:“老师们好,同学们好,我叫李衔月,在读大学生,是个游戏小白,请多多指教。” “李衔月,听说你从来没接触过游戏?怎么会想来参加电竞节目?”坐在沉星落身边的教练开口问,脸上带着笑意。 李衔月充满激情地背出了词,眼睛不时瞥向程云起。在李衔月说完话后,沉星落突然开口:“你是不是一千的粉丝啊,怎么总看他?” 李衔月心里愣一下,面上很快挂起灿烂笑容:“Silo老师别吃醋,我也是你的粉丝。” 一声微不可查的“哇哦”在耳边响起,是旁边的双马尾。 “选个座位坐下吧。”教练开口。 李衔月毫不犹豫地坐在程云起旁边的位子上,看了眼斜对面的沉星落,眉眼弯弯。 沉星落略低头,手捏住桌上的选手名单一角,翻过了李衔月那一页。 303的四人来了。程云起望过去,李衔月也看过去,本来撑在左侧的手一晃,与程云起放在桌上的手来了个不经意触碰。程云起却没什么反应,动都没动一下。 李衔月身子微微靠过去,随众人拍了拍手。程云起扭过头,余光见李衔月看着自己发呆,身子往背椅上一靠,抬眸看了眼低着头的沉星落,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不愧是娱乐圈的啊,演技可以,拿自己当挡箭牌。他抬头看李衔月,主动开口,声音低微:“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李衔月低了低身子,外人一看就猜得到是在跟旁边的人说话:“还可以,就是床有点硬。” “习惯就好。” 选手全部入座后,见面会终于来到后半段——吃大餐,早就吵着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双马尾连胜欢呼。 碗碟放在面前,李衔月看着桌上一盘盘精美的菜肴,身子又离程云起近了点:“一千老师,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水果呗,谢谢老师。” 两只手几乎同时落在水果盘两边,沉星落迅速收回手,程云起挑眉看向沉星落。 “啊,Silo老师也要吃水果?那Silo老师你先吃吧。”李衔月看着沉星落摆摆手。 见面会结束了,编导说留下进行单独采访,结束一个走一个。 “对哪个同学、教练或特邀助教印象最深?” “Silo沉星落老师吧。我感觉他总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现让他很不满意。”李衔月表情呆萌。 “李衔月同学说你总盯着她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怎么知道我总盯着她看?她注意力不全在程云起身上吗?”沉星落眉头轻皱。 “怎么看待来参加节目的粉丝,比如李衔月?” “李衔月同学挺有意思的,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程云起面上笑哈哈。 回到宿舍时已经五点,李衔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出门去了。 一楼还坐着许多选手叁叁两两围坐交谈,有点在面对面开黑游戏。李衔月扫一眼,走向卫生间。在转角处,猛地被人一拉,压在墙上。李衔月一惊,准备伸腿踢过去,腿被那人膝盖挡住。 “是我,沉星落。” 他抬头看向李衔月,阴影下的李衔月表情由惶恐转为愠怒。 “你干什么,被拍到了你怎么解释!” “你和程云起怎么回事?”他声音压得极低。 “管你什么事?让开!” 李衔月不耐烦,抓上沉星落的手准备推开,但他却愈加用力。 “你看上他了?”沉星落脸贴过去,几乎鼻尖对鼻尖。 沉星落离得越近,他眼里的委屈也越清晰。但她气头上,毫不怜爱,一字一字挤出:“和你没关系。 “你以为你是谁,我干什么还得给你汇报?” “哎你怎么了?” “可能刚才吃多了没消化……” 脚步声与交谈声渐进,李衔月试图挣脱沉星落,沉星落长臂一伸,带着她钻进旁边的卫生间,迅速反锁上门。 在狭小的卫生间内,李衔月后退与沉星落拉开距离,一脸不快。 沉星落停在原地,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李衔月靠着洗手台,看向镜子里的沉星落,不经意间注意到他手背上一道血痕。 “你手怎么了?”她上前拉起沉星落的手。那道血痕细长,正往外冒着血珠。 沉星落抬眸看去一眼,手从李衔月手里滑出,声音无力:“我手上的伤,不关你事。” 李衔月气极反笑:“行,还跟我闹上脾气了。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人,你确定你成年了?” 沉星落不言,李衔月也不想说话,靠回洗手台,想等隔壁来卫生间的离开后再走。 “对不起。” “你别生气。” 他在长久寂静中开口。 沉星落走近李衔月,微低身子与李衔月对视,李衔月这才看到他仿佛蒙了一层雾的双眼。 这一瞬间,李衔月的气全消了。 “要哭了?”她揉了揉他头,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亲一口,把眼泪憋回去。” 沉星落一只手按在她身后的洗手台上,低语:“一口不够。” 李衔月抬手掐上他下巴,贴过去。不同于上个轻吻,从温柔地吸吮逐渐加深,舌尖磨蹭着青年的齿尖,不慌不忙。沉星落身子逐渐直起,他手放在她腰上,抱她坐上洗手台。 初试深吻的沉星落脑里只有李衔月。 他感受着李衔月赐予他的一切。 “哭什么?”双唇分开,李衔月垂眸看着他眼角泪花。 他眼角微红,声音又低又哑:“我还想要。” “贪心。” “对,是我贪心。”沉星落紧紧抱住李衔月,又一次接受了她的吻。 这次的吻是肆意而用力的。李衔月主导这一吻,带动着那青涩迎合的唇舌。双舌交缠,你来我往。李衔月手往下摸他胸肌,隔着衣料在上面画圈写字。 沉星落喘息加重,不自觉贴近李衔月。李衔月按住他下巴,结束了这个缠吻。 “让我亲亲。”他俯身吻在她下巴,李衔月没动。得到默许的沉星落一路吻至上衣纽扣。一颗一颗纽扣在他唇齿间缓缓解开,他吻上黑色胸衣外的丰腴乳肉,那里还留有隐隐吻痕。他唇覆在上面,没有吸吮舔舐,只是单纯的触碰。 李衔月衣服半脱,被他吻过的地方却发烫。沉星落的手来到后背,几经摩挲解开了胸衣。他噙住已有微微凸起的红果,舌头圈圈打转。 她微扬头,手指勾着他发丝:“跟谁学的?” “梦里的我和你。” 沉星落身子低到不能再低,他干脆一腿屈膝跪在瓷砖上。这一臣服姿态大大取悦了李衔月,她按住他头往自己腿间压。鼻尖压在黑色底裤上,沉星落闻到腥甜味道,他忍不住多吸几下。 “叩叩——”敲门声响起,李衔月望向门口,手仍轻按着沉星落的头。他的呼吸洒在大腿内侧,痒痒的。 “有人?” 李衔月扬声:“有人。” 18沈星落微h 晚八点,宿舍墙角的摄像头停止工作。 晚九点,黑长直入睡。 晚十点,宿舍熄灯。 夜深人静,李衔月爬下床,蹑手蹑脚打开宿舍门。走廊一片漆黑,确认监控是关闭状态后,李衔月打开手机屏幕亮起一片暗淡的光,下楼走到宿舍203门口。 没敢敲门,李衔月给沉星落发了消息:“开门。” 203的门开了。 灯影一晃。 203的门关了。 沉星落刚洗过澡,全身只穿了件短裤。李衔月见了手攀上他腹肌:“冷不冷?” “抱抱你就不冷了。”李衔月被他抱在怀里。即便前几个小时前的沉星落哭得可怜兮兮,但他还是比李衔月高出不少。 房间无灯,借着李衔月手机灯光的颜色,沉星落噙住她的红唇。青涩又莽撞的吻,却让她忍不住沉溺,她能感受到其中沉沉爱意。 灯光跌落在床上消失,硬物戳在她腿上,李衔月调笑:“它怎么还硬着?” “不是还硬着,是看到你又硬了。”他说完又继续亲亲,亲在脖间,亲在肩上,亲在她每一寸肌肤,不舍得放开。 “助教都是单间啊,待遇这么好。”她躺在床上,身上压着沉星落。 “不是,教练今天没来。”沉星落抬头看着李衔月,“没注意到见面会上只有叁个教练吗?” 李衔月没回话。 “你只注意程云起了。” 别扭的语气让李衔月失笑,她主动亲了亲沉星落的下颌角,“我现在就在你床上,别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沉星落闷闷应了一声。 她捏捏他耳垂:“今晚你可以亲,可以摸,就是不准插进来,知道吗?” “我知道,你让我插我也不会插的。” 李衔月觉得逗他还挺有意思,问:“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让你插?” 沉星落安静了两秒,糯糯开口:“没法避孕。” “避孕?” “……没有避孕套。” 这声音比刚才还小,李衔月笑着不再追问。“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你害羞什么?” 沉星落用唇堵着她嘴,李衔月欣然回吻。 对沉星落来说,就像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接吻便可满足。 他跪在她双腿间,解放双乳,看着它们在那一瞬间颤动。沉星落没亲几口,被李衔月拦住:“亲下面。” 腿被分开,内裤挂在脚腕一晃一晃,淫靡场景在黑暗里添了几分引人瞎想的神秘。 沉星落半垂眼,指尖拨弄腿间耻毛,不时刮蹭到丰满阴阜,让李衔月有种不上不下的快感。她看着他俯下身,主动将腿分得更开。这在沉星落眼里就是赤裸裸的邀请。 他唇贴上去,闻到沐浴露的味道。 “好香。” “白天不香吗?” “香,比现在还要香。”他舌尖抵在阴唇上,像接吻一般,细细舔舐。 “嗯……”李衔月全身舒畅,一股酥麻感觉蔓延在身体各个角落。 “别叫出声,会被人听到的。”沉星落似好意提醒,话里带笑。 “听见就听见吧……嗯……他们肯定想象不到,Silo老师是怎么下贱地跪在床上给我舔穴的……啊……老师,好不好吃啊……” 言语羞辱让沉星落身子直打颤,李衔月看过去,见他连眼角都微微红。 “我就是下贱,我给你舔一辈子穴好不好?嗯?好不好李衔月……”声音似有哽咽,他却舔得更卖力。阴唇、阴蒂、阴道口,阴户的每个地方他都没放过。从内流出的蜜液也都尽数吞下,水声连连。 视觉的缺失让李衔月更为敏感,而随着沉星落的逐渐熟练,快感如浪潮般让她全身战栗。 “Silo老师……啊……沉星落——!” 水喷洒在床单上,李衔月无力地放下腿,眼皮上下打架。沉星落在她耳边低语:“困了吗?” “嗯……”李衔月不想动,任由沉星落擦干她蜜穴,帮他盖好被子。 “今晚就睡我这里吧。”沉星落指尖抚摸着她脸颊,眼中爱意明显。 李衔月按住他手:“可以吗?” “可以,安心睡吧。” 李衔月合上眼,沉睡前她感到额上一点温热。 “进来,我们一起睡。” 房间寂静,沉星落的呼吸清晰极了。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虚搂住她腰,与她一同闭上眼。 19 李衔月捂上头,表情有点痛苦。沉星落见了忙爬上床,抓住她手,指尖触碰到凉意,他便握得更紧。 “李衔月,你别这样,你恨沉照白就去报警,就去告他,要证据我给你,要人证我来。”他话由于太过紧张也说得颠叁倒四不清楚。 李衔月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她整张脸,声音低哑,“那当初你怎么不帮我报警?” “我、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李衔月没等他说完,挣开沉星落的手,语气漠然,“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微颤的手在半空停留许久,透过垂下来的墨发,他只能看到李衔月紧绷的下巴。 许久,李衔月才听到沉星落的融与呼吸间的声音,“好。” 门落锁的声音让李衔月抬起头。她还是没发接受这一现实,她宁愿这真的只是游戏世界。当初接受自己穿越都用了一周时间,那这次又要多久。 “靠!吓死我了,Silo你蹲门口干什么?”似乎是程云起的声音。李衔月望向门口,眉睫微动。 没听见沉星落的回答,只能听见程云起的自说自话:“透气?大早上的五点都不到你在这儿透气?算了,不管你了,我上个厕所回去继续睡了。” 门外没动静了。李衔月一阵深呼吸,强迫自己暂时忘记脑中突然多出的纷乱记忆,换好衣服穿好鞋,打开门。 沉星落不察,靠着门的他朝李衔月脚上倒去,手按在地上,支撑着身子麻利起身。 “李衔月!”他拉住准备走李衔月,“你,你还好吗?” “挺好的,我想我最好忘掉过去,继续现在。” 忘掉过去的种种,继续现在的节奏快活,她是这么打算的。可人的记忆不能随意抹去,特别是那难以忘却以至于让她精神分裂的噩梦,又怎能说忘就忘。 布料从指尖滑走,沉星落看着李衔月走上楼梯,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他视野里也没挪开眼睛。 程云起走过来,看见楼梯口一晃而过的牛仔裤,又看向沉星落。 “透气完要进屋了?”程云起语气散漫。 “嗯。”沉星落不多言,看都不看程云起一眼,按下门把手就进了房间。 程云起心里冷笑,回了自己房间。 李衔月回宿舍睡了一觉,睡得太沉,直到八点多,双马尾喊她起床。 “我天,李衔月,你眼肿了!”已经画好精致妆容的小主播惊道。 “啊?”李衔月捞起镜子照了照,果然见自己眼睛肿得不似平常。她倒不在意,用了女主播递来的消肿神器,换一身衣服就被编导喊下楼。 “今天拍摄宣传片和单人照。” 李衔月四处张望,与沉星落对上眼她手指滑过自己眼下,本意是说他的黑眼圈有点明显,对方却不理解,用手指指了指他的上眼睑,似乎在问她那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 她翻了个白眼,往旁边看去,看见乖乖看着导演的程云起。当她看着程云起时,程云起似乎有所感应般的也看过了,两人来了个对视。程云起表情惊讶,和沉星落动作出奇一致地指了指眼睛。李衔月摆手表示没事。 导演讲完了今日的工作安排,突然点了几个名,第一个就是李衔月,后一个就是沉星落。 “你们昨晚没休息好吗,搞成这副样子?你们最后再拍。”女导演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也没有怎么训斥。 李衔月将同宿舍几人送上车,坐回基地一楼沙发上,看向对面的沉星落和……程云起。 “你怎么没去?”她看着程云起。 程云起半躺在沙发上,“身子不舒服。” 沉星落与李衔月一同瞥他一眼,无言。 程云起手指了指摄像头,“我们坐在这儿是不是得聊点什么?” “聊什么?”沉星落开口。 “比如说,你眼怎么肿了?” 李衔月毫不在意地回答:“没睡好,床板太硬了,硌得慌。”嫌弃住宿条件,符合作精人设。 “那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程云起将矛头指向沉星落。 沉星落不搭理他。 李衔月笑了笑,说:“Silo老师该不会昨晚通宵打游戏吧?睡前他还邀请我来着,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Silo老师可能带不动我。”内涵沉星落,符合作精人设。 沉星落看向李衔月,想开口说话, 被程云起抢在前面,“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试试呗。”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李衔月朝沉星落露出一个可以说是有些恶劣的笑。 叁人坐在公用电脑前。 “你们的号都什么段啊?”程云起边输入自己的账号边问。见沉星落已经登上了号,他探头过去,笑道:“差不多,差不多。” 李衔月登上自己新创的小号,“我是新手。” “没事,我们打匹配随便玩玩。”叁人互相加了好友开始了一局游戏。 “李衔月同学,你想玩什么?” “我觉得这个挺可爱的。”李衔月选定了辅助英雄璐璐,“不过我没玩过。” 程云起笑笑,说:“她可以挂到队友头上,是挺可爱的。” 最后,沉星落打野,程云起射手,李衔月辅助,进入游戏。 “跟我去抓上路。” “上我。” “哎呀,对不起,我没跟上。” “是我跑太快了。” “璐璐求保护,我打不过对面。” “我来了我来了,程云起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在家里。” 游戏结束,被两个认真打游戏的路人队友带飞的叁人沉默了一会儿。 “还挺好玩的。”李衔月看了看他们两人被自己拖累出的负战绩,在心里狂笑。她觉得这段肯定会被节目组放出去。 “再来再来,认真了。”程云起邀请两人。 “那我还想玩璐璐。” “想玩就玩。”沉星落接受了程云起的邀请。 这次沉星落打中路,程云起依然是射手。这把倒是顺利,李衔月也不那么随便玩了,适当的小小进步了一下。 到下午四点,留在基地的人收到前去拍摄地点的消息。 到全部拍摄完毕已经是晚八点了。导演特别提醒要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拍摄行程。 李衔月跟着室友回到宿舍,各自洗漱后钻进被窝。双马尾喊黑长直游戏开黑,小主播戴着耳机刷视频,李衔月拉上帘子,给程云起打了微信电话过去。 程云起看到李衔月的电话心还是震了一下,他想李衔月该不会真的那么大胆找他撩骚吧。 他犹豫了一阵,眼看着电话被对方挂断。 他眉头颤动,心烦。 好没耐心一人。 李衔月确实不想等程云起,她还有好几个帅哥等着她宠幸。她打给柏溪,这几天被她挂了好几个电话的柏溪。 视频接通了,柏溪看了看镜头,看见李衔月的笑颜,笔在手上一转翻滚到画纸上,后背靠上背椅。 “还记得我?” “你拒了我六次电话。” “等你出来,是不是要补偿我六天?” 李衔月轻轻笑了一声,“柏溪,你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难道我像是那种你和别的男人上床都毫不在意的人?” “我和你似乎也没关系吧?我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这话李衔月说得小声了点。 “和我没关系?”柏溪冷笑,“最好和别人也没关系。” “说不定就有了。”李衔月打了个哈欠,“我可是大明星,你见哪个大明星不炒CP的?” “我也算半个娱乐圈的,炒CP,我也可以。” “你?算了吧,你没有流量,还是当红小鲜肉最好了。” 李衔月听见柏溪的气息,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平常寡淡的语气说:“不早了,休息吧。” “正好我今天挺累的,那拜拜喽。”李衔月将手机放在床边。 柏溪又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咬牙切齿,“李衔月,我硬了。” 李衔月语气轻松,“那你照顾一下它吧,我听着,就当助眠了。” 耳边呼吸加重,李衔月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压抑地呻吟,干燥的摩擦声逐渐变得粘稠。 “叫出声啊,你旁边难道还有别人?” “李衔月,等你回来,我要把你操到叫都没力气叫。”话声掺着性感低吟。 李衔月没有理他的狠话,笑着,“叫得真好听。” 柏溪看着手机屏幕里一片黑暗,喊了声李衔月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手上速度加快,他看了看手上白浊和疲软下来倒向一侧的性器,满脸嫌恶表情。清洗干净后回到工作室戴上耳机,听着另一边清浅的呼吸,他重新握上笔。 沙沙的铅笔与纸张的摩擦音在寂静房间里无比清晰。 他想到不久前和阎长言的聊天。 阎长言一身精英西装,翻看着他的设计图稿,眉宇间虽有疲惫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做派。柏溪还是挺佩服他这一点,永远端着总裁的架子也不嫌累。 “你的风格变了不少。”阎长言沉声开口,“这期的都太露骨了,不行。” 旁边的张岩瞄一眼,心想是比柏老师以前的作品性感了点,但也不是很露骨吧。 “我本来也没想让你用这一版。”柏溪淡淡笑着,“这是我自用的。” 阎长言皱眉看向柏溪,“那你拿来让我看?故意浪费我时间?” “让你看看好不好看。” 设计图稿被阎长言丢在桌上,骂了一句“低俗”。柏溪收好设计稿,笑得斯文却莫名有些嘲讽,“等阎总心里有了人就懂了,这不是低俗,是情趣。” 雨魂云梦 闷热的夏日午后,头顶风扇吹着不解热的暖风,李衔月看着刚发下来的试卷,没有意外的普通分数让她垂下头。教室寂静,唯有风扇转动的声音、窗外聒噪的蝉鸣,还有来自邻桌的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 她往旁边瞥过去一眼,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胳膊越过了前人在桌上画上的分界线。即便旁边的他说了很多次不在意,但她还是迅速缩回了手臂。 这一动作被他注意到,李衔月余光看见他扭头看过来。也只看了一眼。直到他头转过去,李衔月才松了一口气,全身不再那么紧绷。 她在紧张什么?李衔月的手指盖在红艳艳的分数上面。可能是怕他询问成绩,怕他会对自己失望吧。 她又忍不住朝他那边看,目光还没越界,一张白纸就从旁边递到她面前。 “要对一下答案吗?”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冷淡,李衔月只觉天气更加燥热。 李衔月接过试卷,视线掠过叁位数的成绩,落在左侧的名字上——陈燃,长期稳居年级第一,无人可撼动。 她干着嗓子,有些艰难地道了谢。 “填报志愿的事,考虑好了吗?” 她又听见他的声音,一如往常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标准理工男的模样。手握着笔,笔尖抵着卷纸洇出一圈墨迹,她写不下一个字,也答不出一句话。 他同样不再言语。 “外面下雨了!”不知是哪个同学喊了一声,不少人不约而同看向窗外,李衔月也不例外。她就坐在窗旁,一侧头就看得清楚。 “下雨了。”她看了看雨滴打在窗户上留下的水痕,低声开口,说给旁边的陈燃听。 陈燃放下笔,抬头看向窗户方向,“嗯,要淋雨回家了。” 李衔月不知缘由地笑了一声,说:“我也是。” 晚自习结束时,雨还在下。教室陆陆续续有学生离开,值日生敷衍地扫了扫垃圾留下一句“谁最后走记得把门锁上!”就同朋友勾肩搭背地走了。李衔月见同学们走得差不多了,整理着书包,拿出秋季校服外套披在身上,看向身旁一动不动的陈燃。 “怎么不走?” 陈燃沉默几秒,开口问她:“题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问我。” 李衔月略睁大眼,有点不可思议,“什么?现在?” “现在。” 陈燃肯定的语气让李衔月放缓了手上速度。她心里仍有些抗议,“我还是想在QQ上问你,有点距离感比较好……” “距离感?为什么要有距离感?”陈燃语气有些急。 李衔月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起身抓住书包带准备走。 “李衔月。”他喊她的名字,声音不大,却让李衔月定在原地。他这声喊得认真又坚定,似乎下一秒就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她迈不开脚,却也不敢回头。 这时班主任提着包打着伞走到教室门口,看见这两人略惊异,“你们怎么还没走?” “这就走,老师。”李衔月快步走向教室门口,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肩,笑得和蔼却让李衔月感到压力。 “这次数学成绩还是不行啊。” 李衔月忙回应班主任,“我会努力的。” 班主任走后,李衔月看着廊下雨帘,硬是伸不出一只脚。 “不是急着走吗?”陈燃提着书包站在她身边,看着被雨模糊了的校园,脸上没什么情绪。 李衔月不吭声,见陈燃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撑开,看过来,“一起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陈燃拉住李衔月衣袖带着她走在雨水少的地面上。 “志愿很难选吗?”在满耳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陈燃突然开口。 李衔月噎一声,反问他:“你报了哪里?C大?” “嗯,我很早之前就告诉你了。” 李衔月将手缩在袖子里,想插兜里没找到位置,手碰到了陈燃举着伞的胳膊。她连忙收手背在身后,手指在袖子中纠缠在一起,说:“是啊,你肯定没问题的。” “你想报哪里?” 李衔月依旧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C大我是没希望了。” 陈燃似乎明白她不会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她没说话,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抬脚的时候,溅起雨水打在鞋面上。 “演员,我想当一名演员。”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配拥有梦想了。” 她声音轻,雨声轻而易取地盖住她的声音,有意让陈燃听不真切。 “我先送你回去吧。”两人在十字路口停驻,陈燃看向李衔月。 “不用了,你走吧。” 李衔月伸出一只手抬在额上,抬腿冲进雨中,跑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下。幸好雨小了些,她不至于被淋得太惨。待她站住脚,抬头看向一步未动的陈燃,招了招手,背对他看站牌上的广告。 陈燃握一下那只什么也没抓到的手,目光在李衔月的背影上停留许久,才迈开腿。 李衔月被突然出现的陈燃吓了一跳,“你过来干嘛!” “我送你。” “不想麻烦你,我坐车回去。” “不麻烦。”陈燃微抿唇看着她刻意避开自己的动作,“要去哪里?” “你走吧,我不要你送。”李衔月鲜少如这般语气强硬,不容商量。她抓住书包肩带的手紧了紧,看见陈燃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将伞收起。漆黑的伞与白皙的手形成鲜明对比,伞上雨水落在他手上,凝聚成颗颗水珠,又顺着他的动作下滑,滚入手腕上。李衔月吞一口唾沫,默默移开目光。 陈燃收好伞,微低眸看着又在欣赏站牌广告的李衔月。她扎着马尾辫,发尾到腰上几分,瘦小身子穿着略大一号的外套,校服裙及膝,小腿上没什么赘肉,一双白袜子外是普通常见的白色运动鞋。 是李衔月常有的穿着,充满学生气。就是在校园里这么日常的衣服,在陈燃登台演讲时也总能在一眼看到她——站得笔直,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台上的他。李衔月看了他叁年,他也看了李衔月叁年。 “李衔月。”他开口。 李衔月扭头看他,陈燃望进那乌黑瞳仁,站牌上的灯光落在她眼里,闪着温柔的颜色。他莫名呼吸一窒,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下。 “在教室里你是不是就想说什么?”李衔月听出他语中犹豫,直言。 陈燃好似做贼心虚,手摸上鼻子,眼光飘忽。很少见到这样的陈燃,李衔月觉得有些好笑,语气轻快不少,“什么话是你陈燃都难以启齿的?该不会是要向……”她声音突然停住,生硬地转了话,“该不会是想问我这次数学考了多少分吧?” 过了许久,李衔月听见陈燃的声音,一贯的冷静。他说:“李衔月,明天我不会来学校了。” 李衔月一怔,“不就是请假一天吗……” “不是一天,是以后,你旁边都没人了,你可以占据两张桌子。” 李衔月听见雨滴打在地面水洼里的声音,像滴在她心上,让她全身泛凉。 她低声询问:“为什么这么突然,马上就要高考了……” “我只是离开学校,不会耽误高考。” 她抬头望向陈燃,陈燃也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她声音有些发颤。她知道她不需要怀疑陈燃,陈燃只讲实话。 “剩下的,”陈燃顿一下,微握拳,“我想留在高考后。” 李衔月勉强一笑,撇开目光眺望灰蒙蒙的天空。 “你是高一下学期转来的,连自我介绍都没有,突然地出现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所有人都以为你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转学生,课堂上也不活跃,课外也没怎么和其他同学交流,谁能想到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老师说要按成绩调座位,你是第一名,可以最先挑选座位。而我是最后一名,可以说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轮到我的时候,教室里除了你,他们都看着我。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还是被老师催促着走进教室,走到全教室唯一一个空座位上——你的邻桌。” “他们都说你不好相处,说你高人一等。你在他们眼中是异类,恰好,我也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被孤立了。” “李衔月。”陈燃出声喊她的名字,声音听着不太平静。 李衔月听到了,却仍自顾自地说:“高一就那样过去了,每次换座位,你我永远是同桌,永远在中间第叁排,即便我的排名有进步。说来好笑,我根本没有勇气选择其它座位。到了高二,那次月考我超常发挥,第一次考了全班前十。轮到我选座位时,我看见你看着我。”说到这里,李衔月停顿几秒,看向陈燃,平静到毫无波澜:“你还想说什么?不要留到高考后,我现在就想知道。” 陈燃在心里苦笑,“我想说……我喜欢你,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吗?” 陈燃看着李衔月冲进雨里,和刚才一样来不及挽留。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她脚带起雨水溅洒在白袜子上,留下深色水渍。天色有些昏暗,陈燃眼里灰白朦胧,唯李衔月书包上一只黄色小熊挂件显眼明亮。 只有陈燃自己知道,沉默内敛的李衔月做了他叁年的太阳。 富裕家庭突然支离破碎,他从别墅到不到叁十平的老房子,强装出来给母亲看的平静让他心底愈加颓丧。他不信命,更不愿意屈就,他明白学习是他当前唯一的出路。他考上了这一城区最好的高中,在那里他遇到了李衔月。 她和他一样少言寡语,一样独自一人。 但她又不同于他。 她不像他那么冷漠,不像他那么自利。 直到他无意看见她本子上的一句话:“生活对我来说就是生存。” 喜欢应该就是从那时起。 他至少享受了十多年的阔绰生活,而有些人生来不幸。 李衔月淋了雨,脸上凉凉的,她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雨好像停了。 她抬头,看见天蓝色校服裤。 “你怎么又跟过来了。”李衔月声音无力,有些嘶哑。 陈燃低眸,另一只空闲的手拉着李衔月的手腕,“跟我走。” 李衔月站在他身后,看他向旅店大姐递出去身份证。大姐看了看被雨淋得不成样子的李衔月,将钥匙递给陈燃,连忙摆手让两人上楼。 “你、你干嘛!”李衔月抱着书包靠着墙角站好,“你你你别是爱而不得想……” 陈燃拿出一次性毛巾盖在她头上,“你淋雨了,会感冒的。” 李衔月愣愣地抓住头上的毛巾,看向陈燃。 陈燃的手盖在她手上,帮她擦拭头发,“……我不会做犯法的事。” 李衔月沉默着,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她发现陈燃的手在她衣领上。她迅速抓住他手腕,眼里惊恐。 “衣服湿了,要换掉。”陈燃说得理所当然。 她紧紧抓住他手,“没有衣服换。” “我的。”陈燃挣开一只手,将她鬓发捋在耳后,“等会儿你去洗澡,衣服换下来,等我吹干了你再换上。” “没必要。”李衔月脸上燥热。 陈燃默了几秒,“我尊重你,你不愿意,可以走。或者,你自己来。” 两人分开,李衔月站在原地,头发还湿着,衣服也湿透了,穿在身上能感到一点重量。这副样子,没法去面包店打工,更没法去医院看望母亲。她看见陈燃偏头看向窗外,情绪不明。半晌,她拉开外套拉链,外套掉落在地板上。 “我们还会见面吗?” 陈燃回头看到李衔月单薄的肩膀,心底紧张,压着嗓子说:“……会。” “我不信你的话。”李衔月目光落在书包上的黄色小熊,“最后一面,要不要留点回忆。” 李衔月解开上衣领扣,拉住衣摆向上,被陈燃扯住。 “我给你后悔的机会。”陈燃盯着李衔月。 “不后悔。”衣裙一件件被扔在地上与外套做伴。这时,李衔月身上就只剩下保护隐私部位的纯棉内衣裤。 干净的白色。 陈燃看见李衔月的手抓住内裤边缘准备下拉,上前按住她手腕,语气沉硬:“够了。” “够了?这怎么能够呢?你带我来这儿,不就是想——” 李衔月的声音被陈燃的吻堵上,依本能对她的娇唇又吸又舔,期间带着含混不清的话语:“是个人带你来你就要脱光了给他看吗?你就这么想让别人看你的身子?” 这话让李衔月有点恼火,她伸手推开陈燃,一掌甩过去,掌心传来麻意。陈燃目光清明,看着李衔月淡淡一笑,“好,知道打我就好。”他低身捡起地上衣服,“去洗澡吧,我把衣服吹干。” 陈燃插上吹风机,呼呼的风声传来,李衔月走进浴室。 水从头顶浇下,未脱去的内衣裤湿淋淋地于肌肤紧贴。她觉得有点脱力,双腿发软,跌坐在冰凉地板上,手打翻旁边的脸盆架,发出不小的声音。 风声瞬间停止。“怎么了?”陈燃的声音从外传来,隔着门,听着闷闷的。 李衔月不说话,她抬眸看向门锁。 门没有上锁。 她想从地上爬起,手撑着地板,却用不出一点力气。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声音越来越大。 命运从未优待她,今天过后她又是一个人,像一叶孤舟没有方向地飘荡。 陈燃冲了进来,带来一阵冷风,等李衔月稍稍清醒时,她躺在床上,旁边的陈燃眼里满是担忧。 李衔月搂住陈燃脖子,双唇相贴,笨拙地想学陈燃的样子。舌尖顺着他嘴唇轮廓舔舐,有意无意地轻咬他下唇。陈燃忍不住回吻,舌尖缠在一起,相互推拉。 直到她觉得窒息,推了推陈燃的肩膀,“唔唔”几声。 陈燃喘着气远离她,看见她眼角带泪,欲落不落。他吻去她眼角泪珠,紧紧抱住她。 “为什么要走?” “家里有点事需要我处理一下。”陈燃手指勾住她指尖,“相信我,我会回到你身边。” “好。”李衔月下巴抵在他肩上,手弄皱他衬衫,“亲我。” 陈燃闻言抬头,吻落在她脸颊,触感微凉。一手搂在她腰,一手按住她头,轻吻从眉心滑到鼻尖又在唇上停留片刻,后是下巴、耳垂,他都细细吻过。 像是羽毛在脸上拂过,似有若无的痒意攀缘直上,让李衔月渴望更激情的触碰。 气息洒在左耳上,李衔月左腰一阵酥麻。她侧身远离几分,“唔,难受……” “难受吗?”陈燃放在她腰上的手揉捏几下,“以后要好好吃饭,没有我也要记得吃早餐。” 李衔月只觉得痒,身子扭捏几下靠向陈燃,“别动了……” 他手顺着侧腰向上,停在山峦脚下,目光盯着内衣下一点隐约红色,隔着内衣捏了几把。他看到李衔月表情微变,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 李衔月实话实说:“有点疼。” “我轻点?” 李衔月看着陈燃的手,“湿了,脱了吧。” 陈燃脑袋一热,他猜自己一定脸红了。帮她脱了内衣,双峰解脱束缚,随着李衔月的动作轻摇。他指尖在乳晕上打转,眼见那端红豆变得挺立,轻笑,“好可爱。” 李衔月微偏头,“你又不是没见过……” “嗯?”陈燃挑眉看她,“你是说,那本性教材上的吗?” 学校发了一本性教材,却没有开设性教育课程。在这个位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年纪,常有恶劣的男生故意把上面的插图剪下来在教室里传播,大部分女生都羞于观看。 “不是啦,”李衔月脸上泛红,想说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嗔道,“你还看那个……” 陈燃低头亲了亲乳肉,声音轻轻,“我看到你在看,我才看的。我们复习一下?” 还没等李衔月有所反应,陈燃早已拿出那本性教材,随手翻了一页。 “你怎么还带着这本书……” 陈燃没回她的话,看着书上内容,“自慰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他看向李衔月,笑道:“自慰行为主要集中在各种方式对性器官的直接或间接刺激。” “你有没有自慰过?是……这里吗?”他指尖抵在被白色布料掩盖住的阴户,湿透了的布料透出粉红色,一条缝陷在里面。“我先承认了,我有想象着你自慰。”话里带了点狡黠意味。 她红着脸将双腿并合,手被大腿肉夹住,陈燃低笑,“紧张吗?”慢慢地推开她大腿,食指勾住内裤,“这个也脱了吧?” 此时,李衔月已全身赤裸。 “不公平,你也脱。”她跪坐在床上,胳膊挡住胸,脸上红云荡漾。 “好好,我也脱。”陈燃心里再紧张,表现得也游刃有余。他脱离衣服,仅剩一条内裤,内裤已鼓鼓的,李衔月不自觉盯着那处看。 “最后一件你来,好不好?”陈燃包住李衔月手将她的小手带到内裤上,李衔月捏住内裤一角往下一扯,那和性教材书上一样粉嫩的阴茎有些嚣张地跳出来。 陈燃感到那东西的解脱,忍不住呼一口气,迅速将内裤丢在一边,同李衔月一样跪在床上,双膝陷在床垫里。他挺直着背,手握上阴茎,“知道它叫什么吗?” “……” “不知道?我教你。”他再次包住李衔月的手握住他炙热的阳具,“它叫阴茎,是男性重要的性器官。”手挪到阴茎根下的睾丸,“这是阴囊,里面有产生精子和雄激素的器官叫睾丸。” 李衔月感到手上微微重量,捏了几下。陈燃抓着她的手蓦然收紧。两人对视,陈燃松开她手。 李衔月的手停在阴囊上,不知进退。 “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着你自慰的吗?”陈燃两手撑在背后,身子略向后扬,“手握住阴茎。” 小手握住那根粉红的肉棒。 “你手太小了,两只手一起吧。” 两手包裹住阴茎,似因他的话特地加重了力道,刺激得让陈燃倒吸一口凉气。 曾在脑中幻想过的场景。 “然后,上下摩擦它。” 干燥的柱身与肌肤摩擦有微微刺痛,陈燃看着李衔月边撸动他的阳具边好奇地盯着看,只觉那掌心间的东西越来越胀。比他那少有几次的自慰经历都要刺激。 享受间,喘息加重。 “很舒服吗?”他听见李衔月这么问他。理智被欲望侵占了大半,他突然伸手搂住李衔月,双唇紧贴,水声啧响。这个吻急躁又有点凶狠,让李衔月也知道陈燃也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在舌唇互相交流间,很快,喘出声的就不仅是陈燃一人了。 在李衔月手下,陈燃像受了巨大刺激般断断续续低叫出声。属于男人的喘息近在耳边,李衔月觉得下面似乎有液体溢出。她嘴边还有刚才接吻留下的水渍,将她唇染得亮晶晶。 手上渐渐多了液体,与肉棒摩擦时有暧昧的粘稠声音。手里的阴茎一跳一跳的,李衔月看向陈燃。陈燃仿佛从春梦中惊醒,连忙推开她自己踉跄地跑进浴室,给李衔月留下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 “喂,你这——爽完就自己跑了!” 门内的陈燃回应:“让我洗个澡。” 李衔月抽纸擦了擦手,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等陈燃出来。陈燃出来时身上披着浴室的毛巾,李衔月看向他腿间,那东西如丧气般垂着头。 他坐在床边,亲了亲李衔月的额头。 “抱歉,刚才,太爽了。” 李衔月撇嘴,“你爽够了,该轮到我了吧?” 陈燃手钻进被窝揉捏她的几下大腿,趁她放松下来时,指尖落在阴唇上,“知道阴蒂在哪里吗?”手指在摸索几下,听李衔月嘤咛几声,低笑,“我好像找不到,你来带我找?” 抓住陈燃手腕,李衔月看着陈燃,表情有些委屈,“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本书上有的。”陈燃食指按在那微微凸起坚硬的小豆子上,李衔月反应甚大的夹紧腿。陈燃扬眉,“是这里啊。” 他一手轻揉下阴,一手抚住上乳,又故意地在她耳边吹气。李衔月双腿屈起,感到一阵白光沿背脊攀缘直上。下面有什么在一颤一颤的,她低叫着靠上陈燃,脸埋在他胸前。 气息扑洒在他胸肌上,李衔月也能感到微微热意。 “湿了。”他伸出那只在她腿间作恶的手,向她展示挂着他手指上透明的粘液。 “啊!” 陈燃掐住她乳首,将手上来自她体内的粘液全部涂在上面,靠近轻嗅,舌尖勾勒出乳首形状,粘液被他用舌头卷入腹中。而他手又来到秘密花园处,在密道门口踌躇。 “呜……”李衔月收紧环在陈燃肩上的双臂,她觉得自己的后背泛起了鸡皮疙瘩,察觉有点痒,又有点麻,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 什么东西打开了密道小口。没感到疼痛,却明显察觉到有异物进入到那她从未触碰到的地带。 “感受到了吗,我的手指。” 突然下体一阵刺痛让李衔月尖叫出声,体内的手指迅速退出。 “弄疼你了吗?抱歉。” 李衔月哼唧着跨坐在陈燃腿上,正巧把陈燃胯间阳物压在身下。 陈燃慌忙按住她乱晃的腰,“你别……让我先戴上避孕套……”他长臂拉开床头抽屉,拆开避孕套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小片放在李衔月手心,“你来。” 李衔月看了看,撕开包装将避孕套塞在陈燃手里,“你自己戴!” 听见陈燃失笑,李衔月瞪去一眼,见他拿起盒子看了看使用指南,自己给小弟弟套上雨衣。那小弟弟被套上雨衣后自信地昂起了头,雄赳赳地翘立在两人肚皮间。 陈燃摸着她大腿,带着安抚意味。他能感受到李衔月的紧张,因为他也紧张。 他不想给李衔月留下一个不愉快的初夜。 属于他们的初夜。 他又揉上下面早被玩弄的肿胀不堪的阴蒂,因太过敏感,陈燃碰一下她就忍不住颤腰,也让陈燃不大好受。指尖又顺着泛滥的液体钻了进去,缓缓推进到两个指节处。 等李衔月觉得疼痛的时候,陈燃已经增加到了第叁根手指。 握笔的手,曾在校升旗仪式上扬起过国旗的手,此刻在她甬道内挑逗。从她体内分泌出的蜜液会弄湿他的手,会在那双手上面留下属于她的私密的味道。心中的期许在逐渐放大,她渴望拥有他的一切。 “我,要不就不进去了?”陈燃怜惜地轻吻。 “别逗我。”李衔月搂着他的脖子,“进来。” “我没逗你。”陈燃说着,李衔月感到体内指头缓缓抽出,“我怕你疼。” 李衔月抓上陈燃的阴茎,抬起身子要坐上去。 找不到入口的龟头在阴户上碾磨,陈燃扶着她腰的手逐渐加大力度,精瘦的手臂肌肉凸起,怕掐疼了她又松手抓住床头。 李衔月内壁空虚,她委屈地抬头看向陈燃,“进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诱人。樱唇泛光,眼角泪珠欲落不落,两颊透红得想让人咬一口。这一切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进入陈燃视线。 和喜欢的人做爱,对方带着欲望的眼神就是最完美的春药。 直到龟头挤入甬道,李衔月能感到阴道内层层嫩肉被那根坚硬的肉棒推开,又依依不舍得将炙热包裹,引诱它往更深处前进。 喘息在耳边,心中压抑的快感忍不住在此刻迸发。李衔月吟叫出声,为身下的满足的酸胀感,为禁忌的性行为而感到兴奋。 陈燃当她疼痛,当即停止胯下入侵,一口一口吻下咸涩的泪。 这次性爱随着雨声的消失宣告结束。 对李衔月来说,恍惚得像一场梦,梦醒了,人也散了。 对陈燃来说,那是一生难忘的回忆,难说其中的甜蜜酸涩。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吗?” 她犹豫了一阵子,说:“……好啊。” 夜蛾赴火 李衔月的十八岁生日是高考结束的那天。从考场里出来,看着眼前人潮汹涌,孤独感像巨大的海浪一样席卷而来。她站在考点校门口,直到门卫大叔收起红色横幅。 她转身,看见熟悉人影站在不远处,朝她微笑,向她走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陈燃在李衔月头上揉了几下,又帮她理顺发丝,“我不会不告而别。” 她抬头看着陈燃,“所以,你是来告别的?” “……嗯。”陈燃的声音也在极力克制,“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李衔月眼里淡然,声音也平平地没有起伏,“给我一个期限。” 眼前陈燃比出一个手掌,“五年,绝不超过五年。” “好,如果五年内你没有回到我身边,我就当你死了。”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到公交站牌下,李衔月站着不动,陈燃也乖乖立在她身侧。 “你也要坐公交车?”李衔月问道。 “……我陪你。” 李衔月不知道他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也不去多想。 公交车人满为患,陈燃将李衔月圈在自己臂膀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李衔月被看得不自在,头转向一侧,目光穿过人头之间看向窗外倒退的景物。 “下一站,市中心医院……” 李衔月手碰了碰陈燃的肩膀,“要下车了。” 陈燃带着李衔月朝后门移动,手一直在她身侧为她开路。 终于从沉闷的公交车里出来,陈燃松一口气,还没等他缓两秒,就见李衔月朝医院里走去。 他知道李衔月的母亲在这里住院,在那天过后也同李衔月来看望过。 两人正好碰见护士查房,李衔月忙问:“张姐,我妈妈今天情况怎么样?” 护士和善一笑,“阿姨上午醒了一会儿,挺有精神的。” “谢谢。”李衔月目送护士离开后,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妇女,“其实我知道,她病情又恶化了。” 陈燃只能沉默,他知道安慰无用。 夕阳斜斜洒进灰白病房,落在床头柜上已经有些枯萎的百合花瓣,为它添了一点澄黄色彩。 “不早了,你该走了吧?” 陈燃恍然回神,姿态略拘谨地朝沉睡中的妇女鞠一躬。 两人走到病房外轻轻关上门。 告别总是困难的,谁也不想率先开口。李衔月是懦弱的,她固执地认为只要她不开口说再见,陈燃就不会离开。 “照顾好自己。”陈燃全身上下到紧张到僵硬,他有意用玩笑的语气说,“别把我忘了。” 她没笑。好久都没看到她笑了。陈燃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珍珠手链戴在她右手手腕上,又在她手背上含蓄地亲一口。 “生日快乐。” 这是陈燃陪李衔月过得第二个生日。上个生日礼物是黄色小熊挂件,据说是陈燃在路边看到一个老奶奶摆摊随手买下的。 “这也是你在路边随手买的?” “我父亲送过我母亲一串珍珠手链,所以我也想送你一串。” 李衔月只看了一眼,放下手,“谢谢,我收下了。” 连带着陈燃不曾宣之于口的深沉爱意一同交付给李衔月。 直到李衔月完全看不到陈燃的背影,两人都没有一个人提出他们的恋爱关系。 仿佛陈燃从未向李衔月告白,李衔月也从未答应一般。 仿佛那天的交合真的只是一场梦。 噩耗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祸事并没有因她的不幸而对她心慈手软。 “衔月,你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进行手术。”医生严肃地对她说。 “我知道了,请给我最后一天时间。” 医生的叹息也并没有李衔月心里有一丝颤动,她捏紧了手里的名片。 “喂,我是李衔月。” 小白兔掉进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喂,我是李衔月。”听着耳机里的有些疲惫又带着坚定意志的声音,沉照白像诡计得逞地反派角色般扬起嘴角。 从他第一次在医院见到李衔月起,从向她递去自己的名片起,他就一直等待着李衔月主动打电话给她。 想到她那种让人忍不住去爱怜的破碎感,沉照白心里就浮起难以抑制的兴奋。想把她捧在手上爱惜,又想肆意玩弄破坏。 位于神坛之上的男人,为触碰到她甘愿沉没泥潭。 “你考虑清楚了?” “嗯。” “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吗?”他声音蛊惑。 “……只要陪你一晚,医药费你全包。” 他轻轻鼓掌两下,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下午六点到医院接你。” “嗯。”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他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抬眼看见齐云霄不达眼底的淡淡笑意。 “遇到什么值得你开心的事了?” 这是沉照白的心理医生,后来被沉照白雇佣为家庭医生。 “齐医生,我想以后你就不用辛苦每周来一趟了。” 齐云霄握笔的手一顿,“心理治疗不是你说停就能停的。”他放下笔,看着沉照白镜面下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询问:“今天的心理疏导可以开始了吗?” “OK。”沉照白取下眼镜放置在桌面上,平躺下,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最后一次。” 齐云霄已经为他进行了一年的心理治疗,效果显着。现在的沉照白已经能忍受他人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也不会因为摆放不整齐的物品而感到躁郁。在这之前,他的生活里只有“完美”二字,不存在任何“不完美”。 下午临近六点,沉照白少见的坐在驾驶座上,驱车前往医院。并没有给李衔月消息,悄无声息地来到李母病房。 他轻轻打开门,李衔月正替病床上的母亲捻被角,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模样。他目光扫过桌上玻璃杯里大半杯尚且浮着热气的水,走在李衔月身边低声问:“伯母刚才醒了?” “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也并没有期待能从李衔月口里听到其它话语。 “现在离六点还有七分钟。” 李衔月连一个“嗯”也不再回,呆呆看着床上的妇女。半晌,她哑着嗓子开口:“走吧。” 车里放着古典乐,李衔月扭头看窗外不息的车流。这个点是高峰期,走一段路堵一段路的,昏昏沉沉间她的头倒在窗户上。 沉照白伸手帮她调整了座椅,又紧了紧她的安全带。手指点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女孩睡颜,看到她微皱的眉头,恍然想到自己从未看到她笑。 为什么不笑呢? 他想看她笑。 今晚过后,她母亲的医药费有了保障,会让她露出笑容吧? 在沉照白的别墅里,李衔月看着眼前的烛光晚餐,高脚杯里的红酒映射出摇曳烛火。 “快点开始吧。”她说,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 沉照白听到李衔月的声音,放下刀叉,举起高脚杯优雅地笑:“好啊,让我们喝口酒吧?” 在李衔月的目光下,沉照白抿了一口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衔月,看着她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红酒。 “好喝吗?” 李衔月没说话。 “觉得好喝就喝完吧。”他摇晃着红酒杯。 半杯红酒被李衔月仰头灌下,她用手背擦去嘴角溢出的酒水,语气有点克制着的不耐:“满意了吗?” 男人点着头,微笑开口:“可以。”他起身将椅子归位的动作像个绅士,语气也是斯文至极,“我先去浴室,你在这里稍等片刻,不要乱跑。” 李衔月陡然紧张起来。 直到身披浴袍的沉照白来到她身边,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地砰砰喧嚣,以及全身燥热。 她看不到自己的面色潮红得不正常,也看不到自己眼里的隐隐情欲。 而这些通通在沉照白眼里一览无余。 热。 李衔月只觉得热。 她看着再次坐在对面的沉照白,撑着身子起身,“酒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是酒有问题,而不是你喝醉了?”他手交叉放在桌上,状态游刃有余。 李衔月沉默。 没错,她下意识认为酒有问题。从未涉足的场景、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难以启齿的目的,都让她不禁想到黑暗的一面。 她听到了沉照白的声音,愉悦的语气瞬间将她强忍的倔强抽空:“你没说错,酒里面加了一些——助兴的东西。”烛火摇曳,将沉照白的脸衬得明明灭灭,略显阴恻。 在她跌坐椅子上前,一双臂膀将她揽在怀里,唇上触碰到同样的炽热。 是沉照白的胸肌。 下巴被抬起,沉照白低头吻下去。吻得格外重,对着娇嫩的唇又吸又咬,全然不见方才的温雅。 被迫咽下的唾液有苦涩的味道。是她的眼泪混杂着葡萄酒的味道。 他吻得忘情,唇舌间也流入她的泪,源源不断,嘴里的咸涩让他吻得更加激情。 坏掉吧,就这样坏掉吧。 他抚摸着女孩纤细的脖颈,手在后颈死死卡住,让她逃不开如狂风骤雨般的亲吻。 身子被压在餐桌上,餐盘被摔在地上裂成碎片,烛台也被掀翻在地,微弱的火星泯灭殆尽。 房间昏暗无光。 一只手钻入衣服里在她腰侧抚弄,加倍的敏感让她的欲望逐渐加深。 带着粗喘的声音在耳边问道:“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吗?” 她揪住男人浴袍交领的手紧了紧,看着不见五指的黑暗,感受着身前热度与身后餐桌的冰凉,沉默几秒,道:“是。”话尾带着自然而然娇媚勾人的调子。 “我也是。”听不出他话里情绪,“别担心,我做过功课。今晚将会是愉快的一夜。” 她樱唇半张,察觉到胸前微微痛楚,也没有叫出声。一双手在她大腿处游弋,将她的裤子褪去到膝下。肌肤与餐桌接触,从大腿上传来令她忍不住更靠近的凉意。 右胸红豆被舔舐着,左胸被大手揉捏着,在大腿处流连许久的手撩动起她腿间阴毛。 她呼出沉重气息,腿间突来的凉意让她身子哆嗦。她想问那是什么,嘴里塞了一团布料堵住她的问话。 冰凉的液体倾洒在身上,从胸膛流落到腿间再到桌上,沉闷的嘀嗒声仿佛近在耳边。 是红酒。 她“唔唔”叫了几声,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背后用领带缠绕在一起。她挣脱的动作便更厉害,扭着腰往后退去。 无处可逃。 他按住皮肉下明显的耻骨,俯身将肌肤上的红酒卷入腹中。湿嗒嗒的吻,舌尖划过她每一寸肌肤,有时会对着一处地方反复吸舐,似要在上面留下印记。 深陷冰火两重天的李衔月口不能言,在铺天盖地的欲望面前这一切都是将她推向巅峰的助力。 唇舌来到腿间隐秘地带,混杂着红酒的淫液肆意流淌,弄湿他的下巴。 高潮比那天雨夜来得更猛烈。李衔月就像缺水的鱼,睁着没有聚焦的双眼,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手指代替了沉照白的唇舌在花瓣间的挑逗,对着那颗肉粒捻揉按压晃动,李衔月便绷着腿,纤腰轻抖。 指尖钻入一颤一颤的洞口,抽插着向深处推进,直到小穴吞进半个手指。手指在甬道内微微屈起转动摸索着,搜寻着那里的敏感处。 胸腹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在他指尖触碰的敏感处时猛然收紧,又哆哆嗦嗦着泄了男人一手。 嘴里的布料已被唾液浸得湿濡,被他扔到一旁,粘着水的手指停在她唇边。 “尝尝自己的味道?” 她偏头躲过,明显抗拒。沉照白也不恼,将指尖送至自己嘴边舔入腥甜淫液,欺身噙住李衔月的娇唇,舌头撬开紧并的齿牙。 “怎么样?是甜的吧?” 是甜的吗? 李衔月想她的味觉一定是麻木了,除了依旧在口腔内荡漾的葡萄酒之味,她什么也尝不出。 嗅觉也一样,闻到的只有沉照白身上的薄荷清香。 恍惚间,那根男人的象征已经强势地插进半个头部。忍不住缩紧下体,听见耳旁“嘶”的一声,有手在她后颈抚弄,轻挠这她柔嫩皮肤,酥痒在他指下蔓延。待她稍稍放松,那雄赳赳地阳具便一捅到底。 一声尖叫,眼前好似闪过白光。体内阳具恶意地磨蹭着内壁敏感点,李衔月再也忍不住呻吟。 承受着男人一下下愈加放肆地动作,她断断续续地叫出声,餐桌似乎都在为男人的撞击而颤动。 领带不知道何时被男人解开。 肩胛骨与餐桌撞在一起,李衔月觉得硌得微痛,揽住男人的脖颈让她的背离开桌面。 沉照白将李衔月这一动作理解为索吻。他便将唇贴了过去,在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用唇描摹着李衔月的五官。 下体的抽插变得更加迅猛,李衔月死抓着男人浴袍,同男人的动作一起颠动。 浓精浇在花心,李衔月腿一夹,在深沉黑暗里她与沉照白视线交缠,她磕磕巴巴地开口:“你怎么没带套?” “带什么套?”沉照白疲软下的肉棒仍在李衔月体内,两人腿间都湿淋淋。他将整个的重量都压在李衔月身上,手理顺她被汗黏在额上的发丝。擒住李衔月准备落在他胸膛上的拳头,沉照白低声笑道:“我做了避孕准备。” 李衔月听出他话里不经意流出的宠溺与无奈,仍严谨地追问。 “打了一针男性避孕药。” 李衔月第一次听说这种药的存在,心里怀疑。 “不放心吗?”沉照白亲亲李衔月的小拳,“下次我当着你的面打。” “下次?”李衔月脱口而出。 他笑,“我也想有下次。不过,今晚还有好长时间,我们要充分利用。” 他抱起李衔月,猝然腾空让李衔月双腿环上沉照白的腰,双臂也在他肩上收紧,瞬间拉近了两人距离。 肉棒正在她体内苏醒,随着沉照白的走动在甬道内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他踏上楼梯第一阶,头部刮蹭到花心软肉,刺激地让李衔月在沉照白肩头留了一圈浅浅齿痕。 “……我让你碰我了吗?”声调如同大理石瓷砖上的冰凉。 李衔月下巴搭在他肩上无言喘息。 沉照白反身将她压在楼梯护栏时,埋头在女孩肌肤上同样位置处深深吸吮,借着窗外的清浅月光李衔月看到一颗草莓在她肩头。 “一个小小的惩罚。”话里带着笑意。 真是喜怒难猜。李衔月在心里暗道,搂着男人的肩,放松身子让沉照白承受她全身的重量。 被扔到柔软大床上,李衔月挣扎着爬起身,眼前蓦然一亮让她半眯起眼。 床头灯光澄黄,是个温暖的颜色。映着光亮,李衔月看清了沉照白此刻模样。 浴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展露出男人平缓的胸肌和线条隐约的腹肌。沉照白没有健身的习惯却仍保持着称不上壮硕却健康的身材。 两人交合处都被撞出了浅薄红印。沉照白的肤色甚至要比李衔月白一点,能看到隐隐青色在皮肤下潜藏。 沉照白挺了挺腰,李衔月便缩了缩穴,换来男人变本加厉地抽动。 “你下面的嘴,可比上面的嘴听话。” 指尖钻入李衔月嘴里夹住小舌牵拉,李衔月恶意地合上唇齿,手指松开舌头,反而被舌头缠上。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沉照白将沾满她口水的手指抽出抿在她衣服上,“想舔它?” “不想!”李衔月狠狠瞪了沉照白一眼。她怎么会想把那根脏东西放在嘴里呢? 沉照白低笑一声,“不想就不舔,别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肉棒在内壁的包裹下缓慢抽插,唇齿间泄出舒服的喟叹。 两人的呼吸交融,李衔月沉浸在这一刻的温柔乡,脑里不合时宜的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陈燃…… “你说什么?” 她看向沉照白,在沉照白的瞳仁里她看到了衣衫凌乱的自己。 “我说什么了?” 沉照白低垂上眼睑,将瞳仁遮了大半,也将灯光拒绝在外。 “没什么。” 结束了一段莫名其妙、毫无逻辑地对话,沉照白抽出硬邦邦地肉棒,掐住李衔月的腰将她翻了个身,按住白花花臀肉,对着花心一捅而入。 李衔月的吟叫变得尖细。 “怎么?疼吗?” “疼。” “疼也给我受着。” 沉照白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他,一个居高临下又满含怜惜的目光,让李衔月记起自己的处境。 她正在用她的身子为病危的母亲换取生还的希望。 “今晚你是我的所有物。” 宛如恶魔低吟咒语,在李衔月耳边反复萦绕。 坏掉吧,就这样坏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