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子(微h,姐妹,乱伦)》 第一章 天擦黑的时候,尚有白日的余热,车子经行过山里公路,降下车窗任远远称不上凉爽的风灌进车厢里,鼻尖还能嗅到沥青路面的刺人气味,萦回不散,这里的路不像是她老家时候的土路,但凡车速快一点,长长开上一段,尘埃攀附着车身掩埋了原本的颜色,人不能开窗。 夹路两边的林木以一种意图完全盖住天光的劲气生长,在曲里拐弯的公路上投下浓郁的阴影,白日的浮躁有那么片刻归于沉寂,接踵而来是更过分的喧声,蝉虫叫嘶了喉舌,倦鸟也还林,单连枝无从想象车前灯投射的前路尽头就是她的新家。 管家钟叔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一张第一次见又有些相熟的脸孔,雇主燕迁的血脉充分得到印证。卷翘的睫毛,瞳眸深邃,硬梆梆到有些刻意的坐姿煞有介事,还是难免紧张。 副驾驶座的钟叔叔从后视镜里支应她的频次越来越高,大概可以知道那座府邸快要抵达。 “二小姐,快到了。”果不其然。 右转过一个弯,一座占地面积广大的庭院就出现在眼前。 单连枝庆幸这是在临近夜晚的时分,她可以不必直面燕府兜头而来的华贵,橘黄色的路灯下,庞然的府邸柔化了也像一位绅士,肌腱分明的肉身罩上了裁剪得宜黑夜的礼服,灯光似领口簪花,单连枝冒昧称之为有一种优雅的风韵,与她不衬。 她从车里下来时,没有人前来迎接,哪怕是责骂诘问也无,她惶惶的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内部,一瞬间不知所措。 钟叔看着这位二小姐,隔窗的灯光揉烂了她眼中的平静,带过来那一点少的可怜的行李自然没法成为她在此生存的挨靠,甚至显得寒酸,她或许从此刻开始明白她的地位就像脚边那堆破铜烂铁,没有用的话不是被舍弃,就是多余。 “请跟我来。”钟叔平静的说道。 单连枝这一夜在偌大府邸最深的一个房间里独眠,没有能睡得着。 差不多睁眼到天明,有人叩响房门。 一个阿姨带她去用早餐,空旷的餐桌无人,食物放进嘴里,味如嚼蜡,她往手机上瞧,不早不晚,昨天晚上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其余人,也许他们习惯独自用餐,早晚相见也只是点头致意,隔着层生分,这样一想,单连枝对于这个家庭展现出来的刻薄接受度终于高了一些,好像她并不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然而,这个家里的其余人确实有无视她的权利,因为,说到底,她只是个小叁生的孩子,在此之前和她快要病死的妈住在简陋的乡下房屋里,惶惶惑惑过了人生小半辈子。 她要是没脸没皮才敢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像现在不引人注意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所谓家人,他们和她的关系连萍水相逢都说不上,难道大街上随便拉扯一个陌生人也能叫人家爸爸,大抵就是如此了。 燕秋声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单连枝不怎么爱照镜子,但是能看得出这张脸和自己是有些相似的,只是气韵不同,这个人应该就是钟叔说过的大小姐燕秋声。 燕秋声也许是早上刚刚洗浴完,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衣,锁骨露出大半,眼明心亮的单连枝能瞧见她胸口处皑白如雪色的肌肤上一点分明的红痣。 出神的当,燕秋声已经走到了眼前。 带些凉意的指尖附着一抹香气点在了唇边,刮蹭了两下嘴边沾上的果酱,送到了手指主人的嘴里。 含吮着,婴儿吸着奶嘴那般用力,吸出了声。 湿润的口腔里丁香小舍绕着手指翻滚打转,单连枝看傻了。 “你就是我新来的妹妹?”从那张唇里吐出的声音也是如此令人迷醉,单连枝这才从沉溺里回过神来,只是跌入另一个陷阱。 厅里的座钟摆锤左右来回晃动,目眩神迷。 “我叫单连枝,姐姐,你好。” 美丽的面孔浮起一丝动人迷离的笑,大厅里座钟整点报时发出丁零一声,单连枝的人生时序好像被拨乱了。 “怎么,燕迁还没有给你改名字吗?” 相比改名字,燕秋声直呼燕迁的名字更加让她惊讶,似乎,他们的关系比自己想的要更疏离。 那么,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乘隙涉入此中与这个人更亲近一些。无来由的就想接近她,姑且认为是骨缝里的血缘在作祟。 她摇了摇头,得到预设的答案,燕秋声的表情反而舒缓了不少。 “这样挺好的,姓燕的没一个好东西。” 如果不是错觉,单连枝确实从中感受到了一抹沉痛。 “那你呢?你是怎样的?” “你说呢?” 单连枝垂下头似乎遇到一个费解的谜题,“我不知道。” 她转而下定决心一样有些迫切的抬头,“但是请给我机会去了解。” 音调上扬,燕秋声好像变得愉悦,“你很有趣,我挺喜欢你的。” 另做了一份早餐端上来的帮佣阿姨,将瓷碟子重重落在了桌面,受惊似的发出低鸣,不知道是否在为燕秋声那句话作缀还是她不小心。 “怎么啦。”燕秋声歪着头,不解的望着这个阿姨,目光很是纯良。 阿姨低着头几乎是颤着声音道歉:“抱歉,我没有端稳。” 后来单连枝回忆起来当时的场面总觉得哪里出了错,无论是阿姨那近乎受到了惊吓的反应还是燕秋声脸上与她不配的无辜表情都显得太不自如。 燕秋声顾自端着早餐回房里用去了,又剩下单连枝一个人,一闲下来,她就觉得空荡,这房子大而空无事可做也与人无可分说。 单连枝走到庭院里面,日光沐下,钟叔关闭了自动浇水装置,正拿着一根水管接上了水给花花草草浇灌,水划出一道弧线,绿色枝叶上包裹了一层水膜,迭翠浓重,清凉灌入土壤,单连枝只是看着就觉得当头罩下的烈阳消减了几分锐气。 钟叔站在几步远,温和的笑了笑,单连枝跑过去对他说让自己试试。 第二章 将水阀扭松些,水势渐大带来一股后挫力,握在手里的橡胶皮管硬的硌手,还发散着不怎么好闻的橡胶味道,不过水的流向任主人心意指哪打哪,还能给花坛子里那些幽深伏低做小的花花草草雨露施恩,极大的满足了单连枝少得可怜但并非没有的掌控欲。 “先生平时也很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他要是回府,见到他的宝贝们被小姐您照顾的这么好一定会很开心。” 说起来,单连枝还没有见过燕迁。 “燕...先生去哪里了?” “先生因为工作的缘故正在外地出差。”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钟叔看着单连枝探询的眼神,并非不想满足眼前人的疑问,只是他也实在不清楚,“说不定,不过先生回来的时候会知会府里一声,现在还没有通知。” 明显的能感觉到眼前的单连枝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位小姐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故作淡定的硬壳脆的可怜,这在燕家不算什么好事。 抛却主雇身份,他算得上半个长辈,自认为有责任顾全这个小辈,有能帮的地方日后也就帮衬一把。 钟叔把目光投向宅子里,看着看似单纯的单连枝不由得想起那位被困锁的大小姐。 “搞什么。” 一个男人从修剪的观赏草坪后面钻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头发上还滴着水。 单连枝看着他一身的水渍,吐了吐舌头,原本高高扬起的水管也垂头丧气做了坏事一样低到不能再低,把一株盆栽里植株培土都要泡浮了。 钟叔连忙上去关掉水阀,从单连枝手里接过水管,那男人走进,脸色铁青对着钟叔一顿抱怨,“钟叔你是眼瞎了还是怎么,能不能长点心,这些花花草草我瞧着比人还金贵了,我从外面回来一身烟酒味还没洗一洗你倒是给我洗上了......” 埋怨连篇到中途截然而止,他终于看见了单连枝,先是一顿差点咬掉舌头,随即把话准头对上了单连枝,“你是,我爸和那个小叁生的私生女。” “大少爷。”钟叔对燕之冬的直言不讳很是不赞同。 几乎是掀面而来的鄙夷都快要把单连枝淹没了,一霎潮退,单连枝很快平静下来,连带着这个他应该称之为哥哥的男人身上无论是太花的西装外套还是太紧的裤子,不妥帖的装扮都不在眼中了。 这样明晃晃刀子一样的语言亮出了底牌就不能更过分了,所以也不会更伤心。 “是,我是单连枝。” 燕之冬手插在两个兜里,一会没说话,似乎等着单连枝接下来让他勉为其难才能接受的礼貌问候。 只是,不遂愿,单连枝不像一般人那么捧他。 燕之冬没有等来下文。 他不可一世的姿态有些摇摇欲坠,不过依然尽力拿捏住了姿态,张口讥讽,“说真的,我不怎么乐意见到你,看样子你也并不把我当做你哥哥就是了,彼此彼此。” “不过,再怎么说,你和里面的那位还是不同,我好心的警告你一句,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燕之冬脸上随即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带着一缕邪气和不怀好意,他转而指使钟叔,一会他有几个朋友来,好好迎接一番。 意有所指,说的应该就是燕秋声,他说自己和她不同,不同指的到底是什么,单连枝带着这个疑问睡着了,恍惚间觉得不长不短的梦中都环绕着这个问题。 夏日热得燥人,日长情倦总是陷于浓睡,一时半会不得清醒,周身沉重,隐隐约约间,单连枝感觉身下的床垫微陷。 露在薄毛毯外面的手臂受到一阵气息的吹拂,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应该温度不高才是,可是这阵风还捎带着一丝暖意。 单连枝感到一股子违和,猛地从一片混沌中清醒。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蜷缩在手腕内侧,品相优雅的白色布偶猫温顺的贴在她的手臂上。 哪里来的猫? 窗户阖上了。 门怎么打开了?她不记得睡着之前门有没有好好的关紧。 单连枝这才注意到梳妆台前面,燕秋声端正坐着,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 一想到她的睡姿暴露在人前,她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以致第一反应不是好奇燕秋声是怎么进来的。 她后知后觉才发问。 “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燕秋声指了指床上那只温顺的猫咪,眼神温柔,“小秋似乎很喜欢你,我刚刚在找它。” 单连枝的手忍不住梳了梳猫的毛,柔软的温暖的,爱不释手。 “它的名字是小秋啊,好可爱。” 小秋从床上爬起来,迈开优雅的猫步走向燕秋声,单连枝跟随它下床。 燕秋声把小秋抱到怀里,摩挲着小秋柔软的猫发,往敞开了窗帘的阳台上面走。 阳光穿透浅蓝色的有色玻璃在地上荡漾起波纹,光华流转间,燕秋声纤细的身姿好像也淬上了一层光,脚下生莲,单连枝几乎不能直视。 她在身后看着燕秋声,也许是因为刺眼的阳光,足足看得眼里发疼。 小秋在她怀里有些躁动的啼叫,似乎想跳下来,单连枝这才发觉燕秋声保持一个姿势的时间似乎过于长久了些。 她走上去,站在燕秋声身侧,循她目光所至。 燕之冬和带来的几个客人,一男叁女,在后院的泳池边嬉闹追逐,女人丰满的身材在泳衣的勾勒下暴露无遗,燕之冬带来的男人光着精壮的上身伏在一个女人身上舔舐着涂上去的什么东西,女人摆着勾人的姿势,尽情的挑逗男人,几次吻上去,厮抱在一起。 单连枝看着眉头一皱,再看燕秋声,只见她看的很专注,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怀里的小秋越发不安,小爪子抓挠一番扯开了燕秋声胸前裙子的系带。 小家伙闯下祸自己跳开了,它的主人胸前的风光暴露在单连枝眼前。 单连枝几次想转过头去,但是犹如被一块磁石吸引,全幅注意都在旁边的燕秋声身上。 她吞了吞口水,那一线沟壑再下去又是什么,她想亲身感受那一点红痣底下搏动的心跳。 这种突如其来的念想恍如晴天霹雳,带来的冲击让她从深渊里好不容易拔除出来,她困难的往别的地方看。 可是远处只有那几个闹过头的年轻人,明晃晃的落地窗光净明亮,青霄下人们的欲壑毫末必现。 单连枝避无可避。 站得太久,皮肤有灼伤的感觉。 心里的隐秘拉到白天底下,暴露无遗,也被烤焦了几分。 单连枝不得不变得更小心翼翼。 第三章 单连枝鼓足一口气,拉住燕秋声往房里面走,拉上厚厚的窗帘,房间陷入重重昏暗。 本来稀薄的一点勇气,呼吸平顺后就再也没有了,垂下头根本不敢看对面人不解的眼神。 只是往下看的视线好巧不巧又落到那团莹白上面。 单连枝颤悠悠的伸出手去,指尖有一瞬间停滞在上面,才替燕秋声系好了胸前的系带。 甚至手还没放下,一具滚烫的身躯就贴了上来,单连枝呆住了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你的脸好红啊,是晒的吗?”暖玉般的五指抚上了单连枝的两颊,不止脸很烫,她感觉脑袋都在发热,昏昏沉沉的。 “嗯。”喉咙里滚动出来一个字眼,妄图就此遮掩过去。 “你的心跳的也很快。” 她的侧脸就倚在单连枝身上,仿佛真是在仔细凝神听什么似的。 单连枝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拿身前的人毫无办法。 远离的片刻,单连枝的呼吸才正常,只是下一瞬,燕秋声就拿起她的手放到了她一直心存念想却不敢触碰的禁区,表情是如此的天真,“我也是一样呢,你摸摸看。” 惊慌之余,从手掌抵处,起先体味到软乎乎的一团,而后传来蓬勃的震颤。 单连枝直直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手在发抖,憋了很久,看看燕秋声胸前自己不听使唤的手,又看看燕秋声满是自己的晶亮眸子,几乎是咬着牙,才战颤着喊了一声,“姐姐。” 只有喊出这两个字,她才能记起她们之间原本分明的关系,只是心里眼里的情意,明白如话。 这样的情境下,单连枝似乎明白了不久之前燕之冬对她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她对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没有抵抗力,甚至不过才短短一天时间不到,燕秋声完完全全牵动了她的注意力。 好奇怪,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源自天性血缘里的亲近吗,可是慌张揣测又是为什么呢? 她心一横推开了燕秋声,她不想被掌控,燕秋声有些意外,接受的也很快,习惯被拒绝的模样,恬淡的笑容不深不浅,看了却先让别人替她难过。 小秋在脚底下打转,燕秋声弯腰抱起小秋转身走了。 燕秋声飘曳的长裙下,裸着的脚小巧精致,一步一步缓缓的踏在地毯上。 单连枝宁愿每一脚都踩在她心上,她自甘俯首,接着在心里马上唾弃自己。 这样是不对的。 后来有几天没有见到燕秋声,燕秋声似乎没有出过门,这样一来,除非是她故意避着自己所以才能连一次也没见到。 她那个便宜大哥每天和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玩得起劲,燕家的别墅成了他们度假圣地一样。 这群不怎么想看见的人倒是天天能见着,每天陪着燕之冬的人都不同,就那天在泳池边看到的那个男人时时陪在他身边。 抬头不见低头见,偶然几次单连枝甚至能单独和那男人碰上。 男人披着速干毛毯,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漉漉的,一点不像外人,光着上身就往廊上踩,迎面和单连枝撞上。 晒了几天太阳,他裸露在外的地方不怎么白,一排白牙就显得很鲜明。 笑容动人,“之冬说你是他的妹妹,我是他的朋友夏潺。” 单连枝只是平平板板的应了一声,那男人自来熟的贴过来,把单连枝端详一番,“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我也觉得不像,哪哪都不像。” 男人爽朗的笑了笑,贴上来,挑了挑眉峰,“你真有意思。” 但是单连枝觉得很没意思,这个男人英俊的长相带来的容忍度消耗没了,他的好身材品鉴完之后也索然无味。 单连枝对他的兴趣要归零了,好在男人识相,留下一句:“日后有机会再了解。”避开她走掉了。 她觉得房子里憋屈,那里有燕秋声的存在,可她见不着。 夜阑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她就闲逛到了泳池边上,燕之冬那伙人今天散得早,泳池里新换的水,充斥着消毒液的味道。 阳伞没有撤走,她坐在伞下的藤椅里,伞面甚至遮住了月光,远处路灯照不到,整个伞下黑黝黝的,心情听着水面的波声难得平静。 她眯着眼,像快要睡着了。 暗夜里,响起精灵的脚步声。一脚一脚踏在心上。 她起身去看。 月光清寒,积水空明,她像是月里的桓娥女在其中不辞冰寒涉水而来。 赤着脚,手里提溜着小凉鞋,短裙下的腿纤长优美,眼里反射着徐徐波光,周遭一切在她眼里也只是成为一颗疏星,逃不脱点缀的命运。 单连枝马上起身去迎,就是不知道她的眼中还能不能容下她。 很幸运,她没有对她表示异议,燕秋声的眼睛笑得弯成了今晚上的月牙儿。 她问,“你会不会游泳?” “嗯”声刚出口,世界一阵天旋地转。 单连枝从岸上掉到水里,点头之间,她被燕秋声推入水中落水的前一刻,燕秋声就像是被刷了一层月色一样精美的瓷。 容颜姣好,脸上板平无澜,作壁上观。 突然的落水,呛了好几口,才重拾起游泳这项技能。 粼粼波纹抱着单连枝往外一圈一圈搅动池水,上下浮潜间,单连枝还咳嗽着,在晃动不安的水面上目光越过一道道波澜和此时坐在岸边的燕秋声交汇。 她的心里升起火气,她朝她游过去。 水纹的影子映到她们的脸上身上,光与影的交汇,各人的脸既可憎又妖艳。 单连枝本来想冲过去质问她燕秋声,问她为什么把她推进水里,然后再把燕秋声一道牵扯进来。 可是她一到她面前只是咳嗽,咳嗽不止,酝酿好的质问自然没说出口。 单连枝把手抵在瓷砖上,燕秋声的两条腿这时水草一样缠上了她的脖颈,暗暗往下压,她不依非要挣扎,用手去挣开双腿,却越缠越紧。 燕秋声不介意水湿透身上轻薄的衣衫,突然紧紧抱住了单连枝的头颅,在她耳边呵气如兰。 “我不想见到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讨厌你沾上他的气息。” 单连枝停止了挣扎,任凭燕秋声的两条腿死死压住自己。 然后,她见到了一道最美丽的风光,就在若隐若现的大腿的深处。 第四章些微h 单连枝再也无法扼制住的吻了上去,一个有些凉微带潮意的吻。 含混不清的呻吟立时从燕秋声两张薄唇里流露出来,花丛掩映深处也溢出晶莹的水色。 燕秋声的上身向后靠,扬起一截颈子光滑如雪练,她的一只手撑在地上,找到个依傍似的拿住了旁边的凉鞋,五指抓了聚拢起又散开,之前褪下的纯色内裤方方正正的迭在一边。 一股潮湿铺面而来,那里已经黏腻的不成样子,浸着层水色,鲜嫩欲滴,单连枝含上了那颗顶端小小的花蒂,粉粉嫩嫩的一颗珍珠似的,她的舌头不住的舔舐,她爱极了这种尽情拨弄的口感,真想把眼前这个人整个生吞活剥吞下腹,一口吃掉。 现在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记得眼前的人是她的姐姐,脑海里某处理智不死心的呼唤,她已经充耳不闻了,这一刻,只是欲望的俘虏,就算真的记起来那条原本不可逾越的鸿沟,背德感成了这场迷离梦的佐料,也只是在此情形下让人更加的兴奋。 快感刺激源头被满满的含住,燕秋声在潮湿温热的口腔里几乎要化了,突然其来的快感明明一下子超出了承受,可是另一只手却忍不住插在单连枝的头发里,更加用力的按向自己。 单连枝的头皮被燕秋声扯得疼了,她坏心的报复一下,轻轻咬了咬那个小肉珠子,燕秋声像受到惊吓一样弓起了腰,脚踩在单连枝背上,弯成弓形,腿间大力度的拉扯分开,胸前抵着单连枝的小脑袋,单连枝的脸贴着她腰腹处,感受到一阵阵收缩的节律,涌出来的细流湿了她一下巴。 她到了。 单连枝去吻她的唇,燕秋声低垂着头迎合,气息与气息交汇,湿润与湿润胶着缠绵,燕秋声的长发披散在侧,情欲密不透风,将她们紧紧包裹住。 燕秋声扭住单连枝的耳朵,在耳郭里转圈,间或亲昵的捏一捏她的耳垂上的软肉,无声鼓励她做得好。 脚下的水流轻轻拂过每一个脚趾,燕秋声觉得从脚底下,从身体深处都传来一种无可言喻的痒感,她只能任凭水流汨汨溜走,唯一能抓住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她想单连枝快点挠到她的痒处,不要等上一波快感的运动平复。 “快一点。” 单连枝转移阵地,重新来到腿间,舌尖轻轻扫过那两片软肉之间的肉缝,在洞口周围湿湿哒哒环绕了几圈。 那里细密的水还不断溢出,单连枝不愿意浪费一滴,如数吞了下去,这还不够,她循着湿气的源头,舌头探进去内壁忘情的翻搅。 景致烂漫,素女在月下吟哦,一咏叁叹。 单连枝在床上还迷瞪的时候,手摸了摸旁边的枕头,几乎还留有余温,立马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床头。 燕秋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了,整个房里都没有她的人影。 没看见也好,单连枝是真的觉得没脸再见到她了。 刺眼的阳光波及到身上,昨天晚上梦一样的经历也重新回炉,迟来的羞耻感与后怕却迎袭上头,暖阳带来的温暖与心里面的寒冷形成强烈的对比。 水波荡漾,黏腻的触感,舌尖的温热。 她一定是疯了,她和燕秋声从泳池边回到房间没有继续之前在水边干的事的下文只是抱着入眠已经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至少这样她能不必面对一个事后的混乱现场。 但是很快她就感到无地自容,愧对先人了。 床头边方方正正迭放着一块可疑的布料。 两个指尖尖捏起那一片薄薄的东西,她不会什么都没穿,整个人中空就出去了吧。 好羞耻。 单连枝捂住了脸,忘了手里还有东西,结果口鼻眼罩了个结实,似乎还能嗅到一阵清香,和昨晚上的味道一样。 要疯了,单连枝从脸上狠狠扯下那个东西,整个人都发懒了,被卸去全身力气,她抱着毯子缩成了一团。 想起燕秋声,种种情状,她一直在诱惑自己,自己也一头栽进了网中。 单连枝看了看握在手中的布料,燕秋声到底怎么想的,什么人能勾引自己的妹妹,不在乎羞耻给自己的妹妹送这种东西。燕秋声太危险了。 感觉到危险该远离才是,这是动物的本能。 可是被诱捕进陷进的自己呢,不正是在助长她的气焰,自己也是帮凶。 不能一错再错。 单连枝是真的有些怕了,引起这场事故的另一个人却浑然不觉。 照样白天黑夜缠的紧,让单连枝心有余悸的是燕秋声压根没想过避人耳目四个字。 吃个饭也要黏上来,放着自己盘子里精致的摆盘不用,乐意先喂了单连枝,用手喂了不够,嘴也要凑上来。 别的先不管,她微微闭着眼,唇微微撅,睫翼颤抖,一脸期待的模样倒是挺赏心悦目,只是单连枝不解风情,这会实在没心情欣赏,帮佣阿姨就在厨房隔墙后面忙活。 单连枝表示拒绝燕秋声的好意,紧紧合上唇,略略摇头。 燕秋声却不依,张开眼,眼睛亮亮的,双手压在她的膝盖上带着祈求微微用力,单连枝对她这样根本没办法拒绝,阿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这样拖着,还不如速战速决。 “下次不要这样了,姐姐。”她这样对燕秋声说,其实可能也只是为了说服自己,既然下不为例,这一次就暂且破例。 她一偏头,舌关开迎,燕秋声狡黠得很,把嘴里的食物一咽,缠住单连枝,难舍难分。 单连枝不想发出大的动静,或许只是完全沉湎在这样缠绵的吻中才没有推开她,厨房后面传来水流声,间奏是伴着她们互相吞咽吸吮的水声。 阿姨下一秒可能撞破带来的隐秘兴奋妙不可言,单连枝是既想拒绝又不得不屈从,她以前一直活得很谨慎,不乖违也不盲从,可是现在她都快变得不像自己了。 什么让人不像自己,不能说爱情,她与燕秋声这样糊涂的关系不敢说情意款款,欲望才对。 第五章 燕之冬的到来才打破了这渐渐不可收拾的温存,燕秋声迅速坐回原位子,单连枝紧张的不断舔唇,分泌唾沫缓解焦虑,同时为了掩饰唇瓣上可能不正常的水迹。 燕之冬从楼上慢悠悠走下来,燕秋声才想起这一阵清净了不少,他那帮酒肉朋友似乎散了,阿姨问他是否要用餐,他忙不迭的拒绝。 “别别别,你把早餐搁这,我可吃不下。”他一边说一边奚落的看了她们一眼,好像是她们让他吃不下似的,准确的说是看到了燕秋声的存在才让他起了反应。 单连枝琢磨着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去看燕秋声,刚刚差点害她们被抓住的恶劣行径似乎没有对她留下惊吓,对于燕之冬言语的反应更是几乎没有。 阿姨端来咖啡壶,燕之冬倒是打算来一杯,他指使燕秋声,“把你手边的椰子油给我。” 他脸上几乎是下流的表情,特别是说到椰子油叁个字,故意拖长了音调,舌尖还在嘴里打转,这样的暗示意味让单连枝陡生恼怒。 同时,她不禁想到燕秋声可以和自己做那种事,那和燕之冬呢,是不是也可以,燕之冬此刻的表现分明就是有什么的样子。 光是这样一想,她就觉得一阵恶心,心里的怒火转瞬变得冰凉如冷铁,忍不住的就要朝燕之冬刺过去。 可是一看到燕秋声只是神情安常的把瓶罐递过去,她就怒其不争,并开始清醒过来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骂燕之冬,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和一个最不是东西的人去较真,不过好上一点,也就是个倒栽的老二。 燕之冬享用完添了椰子油还附带着燕秋声的贴心服务从而变得更加香醇的咖啡,美滋滋的从椅子上挪开屁股,走到玄关处去换鞋,看来要出门。 不多久,却听见他大声的喊叫起来,好像世界把他得罪了,催命的喊,“钟叔,你过来,你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钟叔水里拿着一套渔具正从储物间搬出来,听到喊声,连忙跑了过来,拿着条黄旧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急忙问道:“怎么了,少爷。” “我说了多少遍我的鞋不能用力刷,你看看这是什么,都裂开了。”燕之冬拿鞋拔子指着鞋面上。 照单连枝看来,鞋面上压根什么都没有,干净的纤毫毕现,燕之冬就是在吹毛求疵,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个炮仗,叁不五时得要响上一回。 “那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单连枝看不下去,帮了一句腔,燕之冬立马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个屁。” 钟叔还在一边温吞吞的争辩,细细看了,“少爷,我没有用力呀,那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燕之冬哪里听得进去,招招手,“钟叔,我说你老花眼半瞎你还不信,你过来蹲下看看。” 钟叔依然慢悠悠的走过去,屈膝蹲下,燕之冬抬手就把手里的鞋拔子烙在钟叔背上,那真像个火红的烙铁,钟叔的老腰下去一截,痛的他闷哼出声,燕之冬在一边冷笑,“你眼睛看不见,不蹲下一点怎么看的清呢。” “好像还真有,少爷,我下回一定注意些。”钟叔苦于腰痛的煎熬,只好一气承认。 “这就对了,钟叔你得空帮我丢了就是了。” 燕之冬留下一句话轻飘飘的走人了。 单连枝赶快上去扶起半跪在地上的钟叔,关切着,“他把自己当个祖宗了,钟叔你没事吧。” 钟叔摆摆手,示意不要紧,在单连枝的搀扶下起来,“我可伺候不来他,我的雇主只有燕先生。” 说到燕先生,他的腰板子立马挺得笔直,好像刚才那个孱弱的老人并不是他,钟叔拍了拍膝盖,重新变得一丝不苟,连头发丝都没乱,单连枝也算开了眼界。 “小秋饿了,我去给它喂点猫粮。”燕秋声抱着喵喵叫的小秋起身欲走。 燕之冬一走开,满室针锋相对的气氛骤然无存,即使刚刚还在生气,可单连枝一对着燕秋声这张脸,万般细琐如缕多不计了。 况且钟叔在这里,她也没法开口。 “你去吧,等等。”单连枝喊住正要起身离开的燕秋声。 “姐姐,你把鞋穿上。”她发现燕秋声似乎特别爱光着脚走来走去,自己还浑然没发觉似的,真像她怀里的小秋。 小秋是柔弱的布偶猫,只能被主人养在房子里,世界太危险了,不适合它,它可以尽情在房子里爬上爬下,它有着许多猫咪玩具,它挠破家具的皮和漆也不管,限于房子里,赤着脚走来走去。 不过猫咪是无情的小主子,它不出去玩也不会寂寞,人说不好。 好在这里地上铺了东西,不凉也不硌人,但总归不雅。 “鞋在哪?” 单连枝认栽的走到餐桌底下捡起被她踢到角落差点不见的鞋,放到她的双腿前。 燕秋声露出来的小腿部分烤白瓷一样发着白光,很紧致,没有多余的赘肉,那天晚上没来得及观赏,现在看是真的挺好看的,她是冷皮,脚背上的血管透过肤色泛着紫,小巧的脚趾头涂了一层红色指甲油,这点红是能惊艳到人心里去的。 燕秋声伸出腿来,没去套鞋,反而故意的往蹲下身给她找鞋的单连枝大腿内侧蹭。 单连枝穿着条热裤,那几个圆润的脚趾头挨上来的一瞬间,她吓得一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握住燕秋声不安分的脚踝,瞪了她一眼。 燕秋声一脸天真,消化不了单连枝投来羞恼的眼神。 想起钟叔还在,单连枝连忙转过头去看,他对着单连枝投过来的视线回之礼貌的微笑,因为餐桌阻挡了桌底下的动静,钟叔应该是没看到。 他真是个靠谱的侍者,他不好奇,就算真的看到了也一定可以当没看见。 她如是想,他也如此想。 第六章走下主线 目送燕秋声的离开,单连枝看着还没有走的钟叔,想起他刚刚拿的渔具,突然好奇的问了问,“刚刚那个是钓鱼工具吗,这附近也可以钓吗?” 钟叔点了点头,“车开上十分钟不到有个湖,挺安静的,虽然没有海钓刺激,也别有一番情趣。” “我想学学钓鱼,钟叔你能带我去吗?” 钓鱼要有耐心,耐得住磨,说不定正好可以从自己和燕秋声的事情里走一下出来。 钟叔说司机亮叔是个老钓友,让他带她去。 “宅子里人手少,我得帮忙,就不去了,等下次有空。” “也行。”单连枝有些不好意思,“钟叔我没有钓竿。” “这算什么,那里不是有吗?”钟叔指了指客厅里的渔具,“那是先生的,先生很喜欢钓鱼,他每次出远门回来都要先去湖边。” 简直摆明成了自己目的不良是的,单连枝倒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乘天气好出去走走。” “当然了,当然了,今天天气挺好的。”钟叔看了看外面斜风吹拂花草悠飏的模样,眯了眯眼,不无赞同的点了点头。 司机阿亮叔一口应下来,准备得齐全,他往后备箱里塞了两张小马扎,一把遮阳伞,一个鱼篓,还带了一个装着些冰镇饮料的便携式保温冰桶。 单连枝本来是心血来潮,只想出去走走,找个清静,经历这么一番煞有介事,就不得不把这当做一件大事了,反而上了心,对钓鱼有了兴趣,打算认真对待。 燕家别墅几乎是这一块地独门独栋,和最近的邻居也隔了点距离,虽然私密性高,但是这似乎显得也太荒远了些,车开出别墅,看着路两边没什么人造访的风景,单连枝就在这样想,刻意的强调私密性甚至到了刻薄的地步。 采购也是亮叔和阿姨隔几天去一趟市里,其余人几乎不用出门,藏着掖着什么秘辛好像不想为人知一样。 钟叔说只要开十分钟,单连枝坐在车里也不知道到底开了多久,窗外地上滋冒的草一派难了,几乎无边无际,直到看见几根没埋在土里的高压线,转过一根电线杆子才看见那个湖。 阿亮叔在一边忙活,单连枝只要负责在小马扎上坐好,单连枝学着他把钓竿组装好,一边喝着带过来的饮料。 下钓钩的时候,单连枝试了几次都不行,总是扔的太重,不得法,还是只能让阿亮叔把钩扔到湖里,她再从他手里接过来。 接下来就是等,等浮漂动起来,有一种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现在操竿的是自己,在她和燕秋声的相处里,她却是咬钩的那一个,燕秋声正是一个好钓手,下的饵她爱吃,时机也正好。 瞟到浮漂又一次动作了,单连枝急忙提竿收线,钓上来一条多刺的鲫鱼,打算欢欢喜喜的捉到鱼篓里,鱼身滑溜得很,窜出了手心,蹦跶到地上。 她正要去抓,一只手紧紧掐住了鱼鳃,丢到了鱼篓,抬头去看,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斯文的雪白网球衫,手上腿上能看出肌肉,是常年自律的结果,自律大概率又是成功的标准。 说是完全陌生倒不是,那张脸是和自己有些像的,而且从亮叔的恭敬态度里,她已经知道这是谁。 “你好。”爸爸两个字到底叫不出口。 那个男人一样很生疏的点了点头,一时无语,直到看到摆在一边的鱼竿。 “我就说我一条最好的鱼竿到哪里去了,原来在你这里。”燕迁蹩脚的搭腔,可能还想笑一笑,不过因为没这样笨拙的讨好过别人,哪怕是自己女儿,所以笑到一半又板起脸来。 单连枝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钟叔确实没和自己说过,而且那时候钟叔明明已经把渔具搬出来,应该就是预备燕迁今天回来去湖边钓鱼的,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到这里来? “没事,你钓,我可以坐你的旁边吗?”燕迁不想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缠,轻松的翻了篇。 单连枝点点头,燕迁就坐在另一张小马扎上。 钓鱼可以少说话,所以两个人的沉默倒是显得自然了一点,反正他们也无话可说。 也不知道怎么,燕迁一来鱼儿就不咬钩了,那个沉默似乎又太长了些,燕迁又开始试着搭话,“我本来想早点回来,结果还是耽误了。” “没事的。” “希望你不要怪我。” “不会呀。” “真的吗?你妈妈的事我也很抱歉,她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单连枝不知道他怎么就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应,燕迁就开始犯了他当老板时候的老毛病,开始侃侃而谈。 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一向精干,只有在女人身上一笔糊涂账,他和单连枝的妈好上的时候,单连枝她妈还是个学生,在他手底下实习,可是那时候他有妻子有孩子,没能离婚,他不知道单连枝的妈妈已经怀了单连枝,后来和燕之冬他妈妈离了婚,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说到单连枝的妈病死的时候,他眼里是带上了几分哀色的,只是单连枝牢牢盯死浮漂,根本没看他,看了又怎么样呢,死者为大,他又不能对死者不敬。 而且,单连枝不信,她说她妈死的时候她不怪他,是真的,因为单连枝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谁,她妈没少说,这么多年,她妈甚至一直没再婚,就是因为她手里捏着单连枝,哪怕姓单,也是燕家的人,她妈一定向燕家宣扬过的,可是单连枝的人生没多大变数,她就知道了燕迁不想公开认她,这么些年,她也没什么想法,甚至是有些避而不谈燕家的。 如今燕迁会找上她,大概也是因为燕之冬不太成器,姐姐又是那个样子,在退一步,她真假掺几分的认定燕迁真的是年纪大了,心软了,才决定让自己回燕家。 “咬钩了。”单连枝学他一样轻轻揭过这一页,不想在谈。 钓竿提上来却什么也没有。 第七章妹妹终于a了上去 燕迁回来当晚,阿姨把他们钓上来的鱼煮了锅鲫鱼汤,别说,确实挺鲜,有点一家子的氛围。 只是大家共处一室就又露了馅,暴露了这个家里不睦的事实。 先是燕秋声说她不舒服就没下来,后面燕之冬喝醉了满身酒气才回来,燕迁叹了两口气,那么一大锅似乎就要辜负了,于是喝酒一样的喝了一碗再来一碗,单连枝只好陪着。 这边刚吃完,单连枝就带着阿姨留的鲫鱼汤上楼找燕秋声去了。 来了这些天,她却还没有进过燕秋声的房里,燕秋声平时也偶尔不会下来吃饭,她咬定今天燕秋声是因为燕迁的原因才不露面,但她不是因为担心,也不是因为想见她,她就是想让燕秋声尝尝她钓上来的鱼。她这样说服自己。 敲敲门,门没锁,直接往里开了。 她一进去,手里的汤差点摔下来,房里就开着一盏小壁灯,对这大得空荡的房来说,有不如没有。 而且床上也根本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只有一个床垫。 “姐姐。”她轻声的喊道。 床的主人在窗户那边似乎抖了一下,仿佛刚从噩梦里被人喊醒。 单连枝房里也是有一扇这样的窗的,但是和这里的形制不同,她那里外面是个阳台,燕秋声这里就是个很低很宽的窗台,人可以躺在上面。 燕秋声就是把她的薄毛毯和枕头都搬到了上面。 单连枝进来喊她,她也只是看着窗户外面的一片大致染墨一样的轮廓。 外面的风景也和单连枝房里所能看到的不一样,她那里看的更广些,白天可以看到整个后院得体精美的设计,还有院墙外大片大片的草地,视线不受阻,可以望断前路,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 从这里的窗户看过去,视线完全被比这座房子还大的年纪矗立了很多年的树挡住,看不到任何景物。 有风雨的时候就是凄风寒雨,萧瑟满室,可是如果连风雨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燕秋声就死死的盯着那个地方,目不转睛,她单薄的脊背在阴暗里嶙峋。 太硬易折。 “姐姐,你看我带了什么来。”单连枝嘴里有点发苦,因为她不知道燕秋声为什么看起来像在折磨自己。 燕秋声反应过来,摸索脚边,找到灯光的遥控器按下,满室亮堂,她很开心的笑了笑。 开了灯之后,就连小秋缩在她的脚底也欢快的叫了一声。 “是什么呀,我不知道有客来了,不然我是会给你开灯的。” 相反的,如果没有人走进她的世界,她也许连光都不要了。 单连枝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把保温桶里的的鱼汤拿出来,“不怎么热了。” 燕秋声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是鱼汤。” 燕秋声在旁边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了个光亮,很是心满意足。 她把保温桶放在一边。 燕秋声立马上前把她抱了个满怀,蛇一样的缠腰一抱。 她眯缝着眼,似乎单连枝身后的光有些刺眼,而且刚刚吃饱,一脸餍足的模样。 可爱到没眼看,和之前望着窗外幽孤的自己判若两人。 真想亲上去,这样想,她就真的亲上了燕秋声光洁的额头。 唇继续下移,捕获了扑飞的睫羽,落定在高挺的鼻梁上面,继而轻轻的啃了啃她小巧的鼻尖,和她的唇。 接下去是她的下巴,最后来到侧颈,燕秋声情动的叮咛出声。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滑下深处,单连枝及时中断了这一切。 差一点就又要出错了。 “别这样。” 她掰开了燕秋声的手脚,退到一个燕秋声捞不到的距离。 燕秋声先是苦闷的表情,最后又缓缓的转头看向外面深不见底一片虚无的夜里。 单连枝不禁把手伸向她的后背,到了中途临时顺势一扫,转而轻轻放下提起了保温桶。 转身走掉了。 她有些失神,脚下没注意,膝盖撞上了床脚,她逼着自己咬紧牙关才没哼出来,回头看了燕秋声一眼。 燕秋声不为所动。 她都不知道看她干嘛,她不想承认她心里是希望燕秋声回头的。 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诱惑自己啊。 明明拒绝的是自己,转身走掉的是自己,可她多么渴望燕秋声挽留她。 她走到门边了,她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不久留的,所以门和之前那样半敞着。 手已经抓上了把手。 房间暗了,又只开了一张小壁灯。 单连枝心里的开关也拉上了总闸。 她一咬牙,干脆利落的关了门。 卡了锁。 转过身朝燕秋声大步走过去。 是的,单连枝算看透自己了,她就是贱嗖嗖的,说不要的是她,出尔反尔的也是她。 “姐姐。”她喊出姐姐的那一瞬间,两个字还没落地,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抱住燕秋声,从后背吻住了燕秋声头发盘起露出的后颈。 好香,闻着头发洒溢下的芬芳,单连枝快要疯了。 她用牙咬开燕秋声的内衣,燕秋声乖乖的任凭她帮自己从袖口里脱下来。 手从薄薄的白t下面一路摸上去,所到之处,皆是温香软玉,满手生香。 来到那两团娇软前,虽然燕秋声看着挺瘦,单连枝却感觉手中都不能一手掌握,她轻柔的来回抚摸,抓一抓。 指尖在那颗娇嫩的顶端流连,按了又揉,终于从燕秋声口中泄出美丽的乐章。 衣服被脱下,燕秋声光着上身,那纤瘦的肩胛骨叫单连枝看着心疼,亲了又亲,冰凉的稳虔诚的落在光滑上面,燕秋声不住的颤抖。 燕秋声从玻璃窗里面看见了反射的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染上不可抑制的情欲而在微笑的脸。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就被单连枝压住跪在了窗台上,上身紧贴着窗玻璃,乳肉被挤压变形,两颗小殷桃依然挺立,外面没有人,可是这么大胆的动作,想着窗玻璃外面的生物,那些树,树上的鸟都能看见她,就让她下面更湿了。 第八章妹妹是个逻辑鬼才 单连枝的一只手撑住玻璃,把燕秋声困在自己怀里,咬着燕秋声的耳朵,虫一样啃咬,另一只手一直在胸前徘徊,上面抚慰到了,下面却空虚的很,燕秋声直接带着她的手越过腹部塞到下面,隔着一层布料,依然能感受到指尖上的湿润,她沿着那点湿润来回剐蹭,摩擦,燕秋声也配合着前后扭动胯部。 燕秋声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子绷紧了,两只手在玻璃上乱抓,发丝微乱,单连枝知道她要到了,加快了手里的频率,终于单连枝感觉手中的布料越发湿润。 还不够。 想要进去。 单连枝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她将燕秋声放倒在窗台上,褪下那条碍事的裤子,透过暗色,吻了吻她明亮的眼睛。 手摸索着找到了灯光遥控打开灯。 “让我看着你。”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展现在燕秋声面前,饱满圆润的乳房带着股年轻的朝气挺立着,顶端是尚未熟透的梅子。 看到另一具赤裸的女体,燕秋声扶在单连枝盈盈一握腰侧的两只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单连枝贴上了燕秋声同样美丽的身体,不留缝隙。 她才微微伸出一点舌尖,燕秋声立马反应很大的直接扑了上来,双臂环抱住了她的脖子,舌尖在口腔内壁交融,冲撞,有时候单连枝想自己掌握主动权,却又被燕秋声灵活的小舌头推开,继续进行追逐的游戏,发出很大的吞咽声。 亲够了,单连枝拿着起她的手,吻在手腕内侧,才从她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她来到燕秋声胸前那点最分明的红痣,重重的吸,两只手也不停的在两边的两团软肉揉搓,稍一用力,两坨柔软上面就留下泛红的指印。 单连枝终于做了她一直挺有兴趣的一件事,埋首在燕秋声的乳沟上,果然是柔软温暖至及。 她从乳沟缝隙中开始舔舐,又是啃又是咬,留下几道牙印子,终于在那颗梅子上面流连不去,她坏心的在上面吹了两口气,乳尖就硬硬的挺立,一如燕秋声勃发的情欲。 燕秋声抱住了她的头,浑不顾及,放肆的喊了出来。 单连枝不忘上下其手,她的手早已经下行到那片美丽的少女草甸,肉核在她的抚摸下渐渐涨大,燕秋声更是在这份刺激上时而婉转的呻吟,时而奶猫叫一样无力的哼哼。 就在燕秋声将要行至高潮的时候,单连枝停下了手,燕秋声的眼睛本来就被情欲染红了,现在突然来到一种进退不是不得满足的地方,她难受的都要哭了,看起来尤为惹人怜爱。 “别哭,就快了。” 单连枝将手伸进了她的蜜穴,只伸进去一指,里面太紧致了,虽然足够湿润,但第一次进去有些难以适应,燕秋声难受的扭了扭身子。 单连枝进去了之后停了一段时间,让燕秋声适应在里面,才开始慢慢动作起来,听到燕秋声舒服的哼声,感受到燕秋声配合的摇动腰肢,里面完全吞呐她的手指的时候,她又往里伸进去了一根指头。 这下燕秋声没有感到不适,她就运足了劲富有节律的穿插,花径里的肉壁紧紧吸住了她的手指头,单连枝一下一下顶到底再轻轻的抽出,蜜液沿着甬道分泌,直到积蓄了足够的欲望,绵延成细流。 这一场情事,只有今夜的灯光与窗外的老树还有一只趴在地上软乎的毯子上慵懒的猫咪知晓。 好事不要太多人知。 这一次,单连枝睁眼醒过来时,手所触及处不再是一片渐凉的余温,她的手搭在燕秋声的身上,往紧里抱了抱。 燕秋声的呼吸近在咫尺,喷洒在她的脸上,那挺翘睫毛安逸的在上面可以停驻一只蝴蝶。单连枝替她理了理耷拉下来的鬓发,掖在耳后,静谧的看着她姣好的睡魇。 即使看到天长地久也不足够似的,同时,一丝忧郁凝在心头。 昨晚上在那场情事的间隙,她总归是感觉心里有个结,就去问燕秋声,燕之冬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燕秋声翻了个身,跨坐在她的身上,拿起她的手指塞在自己的幽径,是高高坐起又轻轻的坐下,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他...不是...讨厌我,他是...讨厌燕...迁,和我妈。”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单连枝能感觉到粘糊糊的里面在不停的收缩,说出这件事似乎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刺激。 细究这句话的用词,就能发现问题,表明了燕之冬与燕秋声并非一母同胞所生。 不怪燕之冬会那么针对燕秋声,单论是因为豪门家私引起来常见的继承争夺,不于至此,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 但是,如果是同父异母的话,身为子女,不仅是自己那份,连同母亲被夺走的一切都需要担待招徕下来的后果,便是包括怨恚。 仅仅如此,单连枝还是认为燕之冬的行径过于卑鄙无耻,不过这一点也许可以认为是他个性偏执易怒导致,从他对钟叔的态度不难看出。 他们叁个人都是同父异母所生,燕之冬暂且不再说,她和燕秋声这样乱伦,品行肯定为人诟病,这样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而且都继承了燕迁的血脉,换句话说,是否正是因为燕迁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们做定的这一切都存在可推卸的余地。 不是她一心情愿非要这样想,种种表现来看,燕之冬还是燕秋声都不太乐意看见燕迁。 燕秋声的眼皮略微跳动,即将醒过来也许是感应到了单连枝正在把她们的阴私一一剖析,不太乐意。 别的先抛掷掉,眼下单连枝满心都只有燕秋声,她亲昵抱住了燕秋声。 想做那个吻醒公主的人,在她的额头献上一吻,燕秋声就睁开了眼睛,满含笑意,两个人挨到一处黏糊了大早。 第九章 夏日的雨来势汹汹,上午还是晴天,下午就变成倾盆大雨,夏木羸弱的枝叶早被催逼的折腰,雨落在屋檐上,打在窗上,一滴碎成数滴,无数的分裂响起痛苦的呐喊,齐鸣激切的哀玉之声,激荡起尘埃,冲刷入下水道不留余烬,世界犹如被洗劫,肮脏的,琐碎的尘垢掩盖之下,都犹如劫后余生。 骤雨又兼疾风,云谲波诡。 小秋就是这时候不见了。 单连枝那时候正陪着燕迁,听他扯些有的没的,突然整个宅子里,响起一阵尖叫,叫人毛骨悚然。 “姐姐。”她听出来那是燕秋声的声音,顾不得对面的燕迁,心急火燎的从书房里跑出去。 燕迁虽然也被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见到着急忙慌的单连枝有一点惊讶,随即好好的遮掩过去,跟了上去。 燕秋声光着脚在客厅里披头散发,绕着原地不停的打转,很焦燥,时不时拽拽自己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阿姨在一边想安慰,被她无情的推开了。 那一瞬间,单连枝犹豫了,单连枝想起那天燕之冬就因为鞋子这么一件小事大肆苛责别人的模样,他们两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的叫人想远离。 燕秋声打碎了一个杯子,直接光脚就踩在了上面,鲜血汨汨流出,她没有知觉一样,蹲下来在桌子下查看什么。 单连枝一见之下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现在只关心她的脚,连忙冲上去制止她。 “姐姐,你先坐下,你怎么了。”她又转头对阿姨几乎是喊出来,“阿姨快去拿医用箱,要先止血。” 燕秋声被拉到沙发边上坐下,还想起来,单连枝不肯,安慰她,她一看见单连枝情绪才平复了些,连同刚才那股疯劲都被抽走了一样,开始哭了起来。 “小秋不见了。” “小秋?它会不会出去了?” “小秋下雨天从来不会出去的,它不喜欢水,而且因为怕雨飘进来,所有的窗户都锁的好好的,它怎么出去,可是刚才我找遍了家里都没有看到它。” 她的眼睛里藏了一汪又一汪的眼泪,就如同外面的世界在下雨,单连枝心里酸酸的。 这时候阿姨把医用箱拿过来,单连枝替她清洗了伤口,消了毒,裹上绷带,她的脚都缠成了个粽子还是不屈的想要站起来去找猫。 单连枝不让她走,“我现在帮你去找,你哪里都别去,我会帮你找到小秋的,好吗?” 燕秋声抽抽噎噎的,单连枝想走却被燕秋声拉的紧紧的不让,单连枝只好抱着她好言劝慰之余,扫视了一圈在房子里的众人。 阿姨拿着医疗箱想上来安慰却不敢,被动静惊动的燕之冬刚醉了酒,骂骂咧咧的,迷迷蒙蒙还不能完全消化眼前的事情。 反应最不正常的就是燕迁,他在楼梯上没走到底,在阶梯中部,看到亲生女儿这幅情状也只是默不作声,见到单连枝和燕秋声抱在一起抚慰,若有所思。 单连枝突然觉得大厅里那一滩血就像个案发现场,只是不知道凶手是谁,被害人是谁。 只有一只猫不见了。 猫不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够让这个家每个人的真实态度都暴露出来,这一座名为家的华丽城堡,就是个玩具模型。 “钟叔呢?” “他去电子控制室查监控了,大门口那边有个摄像头对着这里的门。”阿姨答道。 话音刚落,钟叔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次性雨衣,雨珠顺延着雨衣下檐滴落,一双鞋湿了个透,他没有走进来,就立在门口。 “找到了,大少爷上午把门打开,放小秋出去了。” 燕之冬恍惚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高高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被一杯水浇了个头,总算清醒了一点。 “谁。”他喝了一声,正要开骂,却见到单连枝怒气冲冲狠狠的眼神,而且酒精的作用时不时冲上脑海,一时脑袋短路,舌头不知道怎么反应。 “小秋到哪里去了。” 燕之冬含混不清的回答,跟着这个思路走,“小秋是谁,哦,那只猫,上午我看天气好,我就把它放出去了,鬼知道去哪里了。” “可能在院子里,我们去找找。”单连枝分开泪眼涟涟埋在她怀里的燕秋声,蹲下身,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让她安心。 燕秋声点了点头,得到准允,她才打了把伞和钟叔他们出去找。 燕家的宅子挺大,能动用的人手却不多,钟叔解释道,平时在院子里面整理清洁的工作是包给清洁公司,两周一次的,时刻候在宅子里的只有叁个人。 人少,也没办法,房子里虽然还有几个人却压根指望不上,单连枝心里有一种乏力感。 整个燕家的人之间的相处连陌生人都不如,所以燕秋声才要像胶水一样与自己胶着到一起,要是胆敢离开,她失去黏性也要撕下自己一层皮不然不会罢休。 “在下雨,小秋很可能躲到哪里避雨去了,到屋檐下面,树枝下面,先到那些能避雨的地方去看看。” 单连枝嘱咐他们几个人。 草丛里没有,椅子底下也没有,雨太大,听不见小秋的叫声,单连枝嫌伞太碍事,直接把伞扔了,她惦记宅子里燕秋声在焦急的等待,她心里也急。 视线扫过整个院子,她感觉有某处突兀。 对了,是那台除草车,应该是作业工人忘记收进仓库里了。 她跪在地上往除草车底下看,和卡在下面小秋无辜的眼神对视。 她哭笑不得,小秋啊,你可把我们折磨死了。 “钟叔,能卸下来吗。”单连枝把扳手递给他。 “没问题,二小姐,你全身湿透了,先进去吧。” 单连枝摇了摇头,“也不差这一会了。” 钟叔看她急,就在一边说些别的话,“小秋跟了小姐很多年了,感情很深。” “小秋多大了。” “十来岁了吧,也有点老了。” 单连枝突然想到什么,“姐姐为什么养猫呢,我看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钟叔一时间没说话,从除草车底下钻出来,看了单连枝一眼,才缓缓的说处一番话来。 钟叔的声音明明在混乱的雨中像听不见了似的,可是那些内容还是透过耳膜一字不出差错的深深震撼到单连枝。 她又问,“钟叔,那二十多年前,这个家里又发生了什么?” 钟叔讶异的睁大了眼睛看向单连枝,以为她在开玩笑,“你怎么知道二十年前...” “就像姐姐不像养猫的人一样这点让我在意,对于这个偌大的府邸来说,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太少了些,我问过阿姨,是从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姐姐出身的时候这个家里就没有在聘请过更多的长期帮佣,相反的,凡是二十多年前就在的人,除了那些生病离开的人,现在也一直在,姐姐出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钟叔看着眼前的单连枝仿佛看见一个奇怪的生物,但同时他的眼里闪过一道惊艳的光,“这又是一个外人不知道的故事了,二小姐你也许也认为这个府邸建在了荒凉的地方,离世人太远吧,但是正是因为这样,这里的私隐才无法有效传播,这对燕家来说是好事。其实关于二十年多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和我刚才给你讲的那些话是因果关系,二十多年前,大小姐的母亲生下大小姐突然疯掉了,被先生送进了精神病院。” ------------手动分界线------------ 作者有话讲: 这篇文不会太长,值得注意的是文中的配角已经全部出现了,而且这里面其实没几个好人。等这篇文完结,我打算写个温馨一点的古代母女文,这是作者的另一个恶趣味了,是的,没有错,其实我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 第十章 单连枝在浴室里洗浴,刚刚一身全淋湿了,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刚一打开浴室门,突破浴室里蔼蔼的烟气,燕秋声早已经等在门口。 大概没料到门被突然打开,她瘸着一只脚,一只手抱着小秋,一只手扒拉住门框侧耳倾听动静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收回。 一看见单连枝出来,她眼中灼灼发光,单连枝暗道不好,那种渴望热切想要把你吞噬掉的眼神一般在她们干那种事的时候才会出现,她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单连枝不了解哪里又触碰到了燕秋声的情欲开关,难道就因为找到了小秋,燕秋声急着以身相许来着,单连枝不太爱白日宣淫这一口。 她抱起小秋,以免燕秋声扑过来,扶燕秋声在一边的小沙发坐下,离床远远的。 单连枝关切道:“脚还疼不疼。” 燕秋声摇摇头,目光哀怨,想靠单连枝近一点,脚又不方便活动,只好一点点挪着屁股。 单连枝差点笑出声,叹了口气,朝她坐了过去,还很是坚守原则地把猫咪放在两人中间。 这也不影响燕秋声倒在单连枝肩上,她的头发丝搔在单连枝的脖子上,很痒。 她的手也很不老实,从她肩头摸到脸上,然后一把强硬的塞进了单连枝的口中,在里面搅动舌头,单连枝有些难受想吐出来,她就捏住了她的整个下巴,让单连枝不能用力。 单连枝想去用手打掉她的手,才抬起来,她就把单连枝的手给放到自己胸上去,反复几次,她次次都把单连枝的手伸到自己衣服里面去,让单连枝摸。 单连枝想抽出来,又有些不舍得这种手底下软乎乎的触感。 不安定的口腔内壁点来点去,与舌尖嬉戏,单连枝几次差点忍不住一口咬断她那坏心的手指头的想法,由于张嘴时间长,单连枝分泌的唾液顺着手流了出来,有一些流到下巴处,就像小孩子含着一颗过大的糖,满嘴都是。 就在单连枝觉得越来越难受的时候,门响了。 燕迁在外面喊。 燕秋声一听见这道声音,飞快的从单连枝口腔里拔了出来,导致单连枝磕到了舌头,一股血腥味。 痛的她用力的捏了一下燕秋声的乳尖,燕秋声回之以娇媚的呻吟。 她放开瘸腿的燕秋声,走过去开门,走到一半,后面传来蹦跶的声音。 回头一看,燕秋声一手抱猫搁那里单脚跳呢,躲到浴室里面去了。 为什么要躲,就这么不想见到燕迁? 单连枝费解地摇了摇头,去开门。 “先生。”她一直叫的都是先生,没把燕迁让进去。 尊敬有余,就是太生分。 燕迁倒也不在乎,他想称呼这种事情可以改。 单连枝这个名字也可以改。 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找你有点事。” 到底什么事也没说完,可能是没关紧门,燕秋声带过来的小秋窜了出来,喵喵的问好,爪子拿着自己尾巴玩,怕谁没看到它是的。 本来刚才单连枝认为燕秋声没必要躲,可她非要躲起来,虽然不是狐狸尾巴,这不露出了一条猫尾巴。 她走到小秋身边,一把捞起来,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遮掩似的说,“这猫可真不乖,才出了事,又到处乱走。” 反而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然后她尴尬地询问燕迁,眨眨眼“有什么事呢?” 燕迁的瞳孔一缩,看看那猫,又往房里看了看,再看看眼前的单连枝。 原本他是想来和单连枝商量商量让他跟着自己去公司的事,怕她觉得太堂皇,他才亲自来敲门,她想告诉她不现在不想去也可以,他可以资助她干点别的什么。 可一看到那猫,他改主意了。 这猫可不会乱走了,它的主子也不会让。 他清了清嗓,讲的明明白白,“我过几天回公司本部,你跟我一起走。” 单连枝丝毫不怀疑燕迁猜到燕秋声在这里,不过他还是留了面子,没有戳穿。 燕秋声又从浴室里蹦出来,弯下腰,嘴勾起无声的弧度,逗逗猫,“小秋,你可真不乖。” 语气古怪,摆明了是一句反话。 不过单连枝没注意,她在想燕迁怎么突然就决定好了,并且一口咬定,不留余地,她以为他能亲自来找自己就是抱持了一种平等的姿态。 “姐姐,你也听到了吧。” 燕秋声睁圆双眼,尤为不解,“听到什么呢?” 单连枝看到她那样,叹了口气,“你说,我该不该去呢。” “你要去哪,我不管,反正要每天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就不吃饭。” 单连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能把话说的这么理气足,“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燕秋声不答,平静的看她,眼睛眨啊眨的,那张美丽的外表像瓷器一样精致,也像瓷器一样易碎,稍欠小心,就会发出一声尖叫,至若四分五裂,单连枝一见她那样,就知道她多半不是在开玩笑,她说到做到。 就因为她总是这样,有时侯像孩子般天真,有时候又让人唯恐避之不及,再想想钟叔说的,难道这股疯劲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只不过无论是顽石稚拙,还是机心暗藏,单连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燕秋声一拿一个着。 第十一章 单连枝以为跟着燕迁去公司,下班还可以回宅子,但她显然想多了,先别说隔得远,燕迁也不让,他让单连枝随着他住。 燕迁另有一套房,那套房比老宅小,而且布置得更有些家的感觉,她去公司前一天,燕迁就着手让她搬了进去,而且还嘱咐在老宅里的东西也不要留了,能搬就搬,能丢就丢,几乎有一种与老宅一刀两断的决心。 这让单连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燕迁想逃避,搬出去住就解决了一切,新家完全看不出与老宅里相似的形迹,簇新到冷酷,却在那块土地空留一座腐朽的躯壳,连燕之冬想走也就走了,他放浪形骸,就没想过归宿,那个地方只是一张躺下的床,可有可无,他还可以喝酒来规避世事,只有燕秋声像她那只猫一样,被困在原地。 自己的出现对她来说也不知道代表什么,是一根可供爬出渊薮的藤蔓,还是踩在脚下践踏的垫脚石,被戏弄着。 现在就连她也搬了出来,电话倒是真的每天一个,燕秋声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燕秋声就一个接一个拨出去,逼的单连枝不得不每天抽空打一个。 去公司,搬家,转换新环境,单连枝没想到能碰上旧人。 夏潺,就燕之冬那个朋友。 她记得她们只有过一次称不上谈话的交流,夏潺说对她有意思,好像他自己当真了似的,死皮赖脸凑上来。 两家有合作,平时都有接触,单连枝也不能避而不见。 她尽量除了工作上,就不和他产生别的交集。 “这样不行,我们出去边吃边谈怎么样。”夏潺是个项目负责人,天天跑过来,说是洽谈事务,可一谈到正经事,到拍板的时候,他就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真是麻烦的甲方。 单连枝就是个刚出头的菜鸟,项目上的事她边还挨不到,还在观摩,当下就说了,“关于合作事宜,你去和我们这边的负责人对洽比较好。” 夏潺再一次碰壁,似乎被说服了,耸耸肩走掉了,可是单连枝知道他下次还会来。 夏潺这种人太有自信了。 夏潺在这边因为业务上的往来,平时也认识几个熟人,那些人都知道夏潺对老板的女儿有意思,就不免好奇。 问夏潺,夏潺就摆出一副别有深意的样子。 “她和我生气呢?之前在家里一起玩了好几天还好好的呢?” 他料定别人不知道内情,所以敢信口胡诌,而且花边新闻不就是听风就是雨的,就算真传到单连枝耳朵里,经过了多方的添油加醋,她还能知道自己传出来的原话吗? 他对这个女人志在必得,不就是个小叁的女儿,来路不正,自己算看的起了,她还给脸不要脸,要不然,说出去,正经人家能看的起一个这样身世的女儿。 这女人就是有人捧了,现在端架子呢,姑且耐心的哄一哄,肯定马上会投入自己的怀抱,不可能对自己不动心思,夏潺一想觉得很有道理,第二天又去。 一边大献殷勤,他一边鼓吹他和单连枝那点芝麻细碎,这有两点好,第一点让别人都知道单连枝使他囊中之物,虎口之食物,第二点,算附带价值,他知道自己名声不太好,凡是和他沾上一点荤腥的女人,名声都会被搞臭,这样就更加减少了单连枝选择的机会。 赞美,贬低,若即若离,欲罢不能。这是夏潺的想象。 这点事自然传到了单连枝耳里,她毫不怀疑燕迁也知道,但是她没阻止,任由流言蜚语发酵,因为最近燕迁在忙着给她物色相亲对象。 她不想,干脆借夏潺扬风使一次舵。 虽然她从燕家搬出去,但是偶尔也会偷偷回下燕家,类似于小别胜新婚一个理,她一回去都会和燕秋声缠缠绵绵,比以前更热情。 千金难买,如意郎君,哪里有耽湎于肉欲这般销魂蚀骨。 到了此时,单连枝也不得不硬着脖子承认,她是先喜欢上燕秋声的滋味。 折腾到下半夜,她搂着燕秋声,鼻尖亲昵的在燕秋声脖子后面拱。 “我要去相亲了。” 她能感到怀里面的人变得僵硬,像卡在了那里。 然后,燕秋声跨坐在了她一条大腿上,还留有余韵泥泞的花心发出敲击大腿的声音。 “这样,你还要去吗?” “没什么,就一起吃个饭,敷衍一下。” 燕秋声缓缓扭动起腰肢在腿上摩擦起来,一片淫靡的水声,脸上是放荡的表情,快意的轻喘在唇齿上留香,那声音嫩的滴水,下面也不停的流水,单连枝觉得她从来没有叫的那么好听过。 下面紧紧吸住单连枝,一边娇喘,一边在单连枝耳边喊,“这样,你还是要去吗?” 单连枝差点就要受她蛊惑,恨不得她说要星星她都要给,不过她还是说,“就吃吃饭,真的不骗你。” 燕秋声不说话了,摆动腰肢的速度越来越快,叫声也高亢起来,毫不收敛。 然后高潮结束的时候,她狠狠的咬上了单连枝的肩头,单连枝自觉有亏,一开始也忍了。 燕秋声倒横竖咬定青山不放松了,单连枝痛的要叫出来,觉得可能出血了,一推,没推开燕秋声,再推还是不行,燕秋声越发用力啃咬,用上吃奶的劲,要撕掉一块肉一样。 单连枝就有些委屈,她想,好你个燕秋声,你倒是舒服了,却要让我痛的流血。 单连枝惦记明早上要不要去打一针破伤风的时候,燕秋声把她推开了,翻下身对着窗户。 “你走啊,你现在就走。” 单连枝捏着肩,看看外面的夜色,“姐姐,你认真的吗?” “嗯,你现在就走。”她的气息很稳,不过以单连枝对她的了解,单连枝知道她可能在一个人生气。 单连枝就心软了,上前央求道:“姐姐,今天很晚了,我明天在走吧,你让我睡一会。” 燕秋声一把推开了凑上来的单连枝,力度之大,恨意之大,他们本来就是一直睡在那道窗台上。 两个人但凡其中一个稍丰满一点就容不下,单连枝被她那一推直接推到地上去了。 单连枝愣了好一会,一开始不敢相信,看着玻璃窗上自己忡忡的表情,反应过来,她没吭声,低着头机械的把衣服穿上,真的走了。 时间一久,等燕迁都要差不多相信公司里漫天的蜚短流长,她接受了燕迁提出来的和夏潺相相面,一起吃一顿饭。 同时更加的对燕迁感到失望,夏潺是个什么人,他是自己儿子圈里的那伙人,他会不知道夏潺的斤两,即使这样,却还是要让单连枝和他处处看。 要说为什么要答应夏潺的约饭,大概是因为她对夏潺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了解了,夏潺这个人,不拘规矩,放纵恣肆得很,因为太放浪,单连枝在他面前,嬉笑怒骂都很随意,比较放松,还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天和燕秋声争论了一番。 她想啊,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遭这个罪,燕秋声可能真的不正常,她既然都从燕家搬出去了,要想割裂这种原本就畸形的关系很容易,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常。 她看着眼前的夏潺,这个人现在穿得衣冠楚楚,可是在她眼里还是那天遇到的赤裸上身,有着小麦色肌肤的男人,一眼能看透,虽然贱,且手段令人不齿,也正是这样,她讨厌这个人都来得坦荡些,也不必顾及什么,相处更容易一些。 她需要停一下,燕秋声把她咬的太紧了。 “夏潺,你陪我两天可以吗?” ------------手动分界线------------ 作者有话讲: 妹妹永远是姐姐的,她和夏潺自然什么都不会发生啦,只是剧情需要,妹妹挺喜欢姐姐的。写到这一章了,差不多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在此,我再次诚恳的求留言求收藏求建议,我想知道哪些地方还需要改善,也想知道还有人看让我能安心的写下去,但是写h真的不行,就算让写我也不太擅长写,做就做了,写出来好费心力的,太遗憾了。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很重要,所以有话说写在前面,并且不设分界线,等这本书完结后,关于这一章会出一个番外补足一些情节。 手机在兜里振动,单连枝拿出来看了看,既不拒绝,也不接听,直到屏幕的光亮自己熄灭,仿佛燕秋声的呐喊终于偃旗息鼓。 她将手机翻在座椅上,然后趴在的士车窗框上,任由风扬起她的鬓发。 远山夕阳残照,乱石堆迭,霞云韬日,在去往精神卫生中心一路上光景倒是有点像那天单连枝奔向燕家府邸沿路的景致,两个地方困锁了一对母女。 她在来的时候联系过燕秋声妈妈的主治医生,得到了允准,主治医生是个中年人,说这位病人得出的诊断是妄想症。 他说,燕秋声她妈是个老病号了,比他来的时间还早,病情也一直挺稳定的,你们平时没事怎么不多来看看,这么些年从来没人来过。 单连枝看着诊断病历默然无语。 她被值班护士带到一间病房里等,病房里还有几个病人,她们各有隐疾,单连枝无法面对这背后的故事,就坐到走廊上等。 走廊上人来来去去,这些人还都是病情稍微稳定一点,或者是在康复期的病人,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眼里是一样有对未来念想的光采的。 单连枝做好准备要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告诉过自己不能有偏见,他们是和她一样的人,可是她一来到这里,她心里还是有点怕。 正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所以才怕。 有护士推着发药车,药车上放了很多格子,每个格子写着名字编号放置着各人的药,这里的人无论生平履历,富贵还是贫贱,都压缩了一个个数字,一个个格子,披枷戴锁,世人的眼光是另一道无形的锁链。 推车走过去,值班护士从康复室带着一个清瘦的女人走过来。 那女人穿着病号服,头发很整洁,走路也很稳,她看到单连枝的时候很惊讶,在记忆里搜索这是谁,不过隔了二十几年没见过几个生人,有些前事不计,一头雾水。 单连枝一见那女人的脸就觉得熟悉,大概是因为她是燕秋声的妈妈,所以来得格外亲近,她们并排坐在长凳上。 单连枝自我介绍:“我是你女儿的朋友,我叫单连枝。” 女人本来还有点拘束,可是一听到女儿两个字,就着急发问,“秋声她还好吗?” “她没来看过你吗?” 单连枝这是明知故问,那天钟叔对她说过为什么燕秋声突然就开始养猫。 不知道是不是燕迁嫌弃燕秋声她妈是个精神病号,而且又是怀燕秋声那段时间症状越来越严重,燕迁不太喜欢燕秋声,他怕这个女儿也是个疯子,他觉得丢脸呢,所以把燕秋声从小管的严,很少让她出门,交朋友更是不准,燕秋声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等到十叁四岁上的时候,稍大一点的燕之冬就告诉了燕秋声事实的真相,燕秋声就疯了一样要去找她妈,两个人见过一次,从此她就怨上了燕迁。 燕迁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管不住自己,祸害了一个又一个。 女人艰难的滚了滚喉咙,眼角有水色:“别来吧,不来挺好的,我对不起她。” 单连枝看着眼前虽然处境逼仄却依然能够冷静自持的女人,想起燕迁的所作所为。 这世界蒙昧糊涂。 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的人被关在这里,高墙四缚,疯子被放到了人世间。 “阿姨,你想出去吗?” 女人的双手用力抓住了椅子边沿,自由是个很大的诱惑,不能让人不动心,这样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可是她只是摇了摇头,“这里的康复室很大很大,需要很多很多经费来维持病人的日常开支,燕迁给中心筹了很多很多钱,他还在外面一天,我就不能也不想出去。” 她停了停,就在单连枝以为她讲完了的时候。 她艰涩的开了口:“我不能去见秋声,她不会想看到我,我对不起她。” 这是阿姨第二次说对不起,想到燕秋声,单连枝的心里一阵钝痛,在夕光里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才没有哭出来。 这时候,康复室门口一个社工在喊女人,“遥遥姐,到你的歌了。” 他们似乎在里面唱歌,他们还能歌唱。 女人起身要走了。 “阿姨,秋声遇到了一个很关心她很呵护她很爱她的人。” 单连枝喊住了女人,女人回过头,流出积蓄的眼泪。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悲喜交加,此刻心中又欣慰又懊悔,嘴唇发抖,不停的重复:“秋声她...她.....” 到底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单连枝是明白的。 第十三章 燕秋声不停的拨打单连枝的号码,点击屏幕就像呼吸一样平常,眼看拨打界面退出来,在重新点击,她的眼睛里很空,只有亮着的屏幕。 阿姨在一边劝,“大小姐,你吃点东西吧。”阿姨不知道燕秋声一直拿着手机在干嘛,她也不敢问,虽然从小看着这个小姐长大,可是还是会有点怕她,也许是想到她的出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 大概有两天了,单连枝没有接听她的电话,她就忘记了吃饭。 以为她折磨的是自己,不是,她折磨的是单连枝,她很清楚即使单连枝不接电话,只要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单连枝一定会难受。 她的胃像刀子剔一样,越痛,留给单连枝就越难过,痛到要晕倒了。 单连枝借着和夏潺约会的名义从燕迁那里讨了两天假去见了一趟外地卫生中心里面燕秋声的妈妈,她认为燕迁真够狠的,他不仅把燕秋声她妈妈送了进去,他还把她送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甚至连呼吸同一片土地的空气都嫌晦气。 手机还在震动,她没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不想在和燕秋声通话的时候暴露异样的情绪,她不能告诉燕秋声,她去见了她的妈妈,她不能告诉她,怕自己一接起电话就忍不住难过,自己需要平复情绪,想亲眼见到燕秋声,和她抱在一起。 就算她是有些生气的,燕秋声咬她那一口,现在也还痛,但是她更不想让燕秋声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又开始不停抖动的手机上面突然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不是燕秋声打过来的,她拿起来按下接听键。 “什么,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单连枝的神色变得很凝重,连忙吩咐司机师父掉头。 单连枝在手术室外面看见燕迁,燕迁眉头紧皱一下子像老了一截,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 “他怎么样了?” 燕秋看见单连枝过来,似乎才安心了一点,他还有个女儿,一切都会没事的。 “那个小混蛋开车喝了酒,自己撞到了护栏,刚刚脱离危险,医生说腿可能保不住了。”他重重叹了口气,他怪燕之冬不争气,可是亲儿子躺在那里他也心痛,说到后面,忍不住哽咽,“你哥哥废了。”这话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挤出来的,字字都在泣血,诛心。 单连枝看着正伤心的燕迁,他一下子觉得他真可怜,这一切肯定都是报应。 他做的一切,最终都报应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单连枝不太喜欢燕之冬,但是她认为这件事也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没有喝酒的话。 这一切都是命,燕之冬生就个酒鬼的命!!! 稍晚时候,她开车回了一趟燕家老宅,碰到钟叔他们上来询问情况,大家又是感叹一番,单连枝抽空单独找到阿亮叔,将一把车钥匙还给了他。 “二小姐,你开车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少爷他......”阿亮叔想到平时骄纵惯了的燕之冬,即使他千般不是,陡一下变成这样子,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单连枝告别了亮叔,来到燕秋声身边。 燕秋声把自己缩成一团躺在窗台上,背对着单连枝,她喊她,她不应。 单连枝看着她生气的背影,在心里哀叹。 你都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些什么。 他再也伤害不到你的猫了。 那一天晚上,她被燕秋声咬了一口,还要被赶走,太晚了,她不想麻烦阿亮叔送她回去,所以决定自己开车回去。 平时车库的车钥匙都是阿亮叔在保管,因为他负责车的保养工作。 车库里面就叁辆车,一辆是阿亮叔平时开的。 她拿到的那把钥匙解开了一辆车的锁,她立刻认出了那辆车。 那辆差点压死小秋的车。 也许是因为那天把小秋放下去燕之冬被单连枝泼了一杯水,心里一直记恨,他后来又偷偷把小秋放出去过一次,那一次,他启动了车,假装没有看见在草坪上晒太阳懵懂无知的小秋。 正好被单连枝看见,半途拦下,那一刻,单连枝感到燕之冬在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减速,也许有一瞬他想撞死自己也说不定,在快要撞到的时候才把车停下来,车厢里的燕之冬露出个恶劣的笑容笑嘻嘻转头开走了。 他不因为差点撞到人而后怕,没有悔意。 现在单连枝就坐在这辆车里面,闭着眼摩挲着方向盘上面粗糙的颗粒,她想起了小秋。 小秋为什么叫小秋,因为它是姐姐的另一个分身,它和姐姐一起生活,她们一起被困在这里,小秋就是姐姐,她不能忘记那天小秋不见了燕秋声几近疯狂的模样。 现在燕之冬还想撞死小秋,想杀了姐姐。 单连枝不准。 单连枝打开车内灯,在车里面翻找,打开了前排座位中间的扶手箱,里面果然有一瓶可能是落下的酒。 她把酒拿出来放在车前窗下面,坐在驾驶位的人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果不是被姐姐赶走,如果她不是恰好拿到了这辆车的钥匙,如果车里面好喝酒的燕之冬没有把酒留下。 单连枝不太喜欢燕之冬,但是她认为这件事也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没有喝酒的话。 如果他不去喝那瓶酒,可是酒鬼看见酒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呢。 接下来,单连枝又去找亮叔,借口自己开不惯手动挡,换了另一辆自动挡的车,开回市里,燕之冬没有选择,如果他想出门就不得不开走那一辆早已经布下陷阱的车。 ------------手动分界线------------ 作者有话讲: 这一章情节的合理性希望大家不要太深究,不然作者圆不过去了,那就是燕之冬作为一名配角的安排,就这样。希望大家引以为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哦。 第十四章 单连枝就静静的陪着燕秋声,她并不因为自己为燕秋声做了那样的事而从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她永远都不会告诉燕秋声。 她也不会告诉燕秋声她去见了她的母亲,可是有什么确确实实改变了,她发觉自己喜欢上燕秋声真是天生注定,不是来自燕秋声的千般勾引魅惑,以前人伦理念这些道德准绳,如鲠在喉,现在已经不是再能刺到她的东西。 她现在就想要单连枝,她想狠狠的进入她。 单连枝走上去抱住了爱理不理的燕秋声,她为此不惜打破自己一直以来的顾忌,管她白天还是黑夜,现在她只想拥有燕秋声。 任凭燕秋声之前如何的生气,这可是单连枝第一次主动想要做,做姐姐的人就让她一下好了,何况好几天没有听到单连枝的声音,没有碰到单连枝,她的下面想要的都发酸发疼了。 单连枝这一次和以往很不一样,她的动作强硬粗暴了许多,狠狠抽插的时候,燕秋声还会觉得有点痛,但是酣畅淋漓尽兴了许多,燕秋声在她的手底下一次次绽放。 单连枝抬起燕秋声的一只腿,花心与花心相互作用,湿得一塌糊涂,那两颗充血饱胀的小东西才一碰上,就引起两人不自觉的颤栗。 单连枝动情的抓住了燕秋声的乳肉,像个面团似的揉搓变形,滑嫩嫩的,柔软的几乎要从手里溜走,满满的一把,单连枝弯下腰一口咬住,手紧紧把住奶儿的根部,嘴里故意发出吞咽的声音。 燕秋声看着她那个样子,摸摸她的头发,被逗笑了,自己可没有奶水给她喝。 下面柔软的小东西怎么能积蓄了这么多的快感,她们狠狠的碰撞,燕秋声要出口的呻吟被单连枝吻住,消融在了唇齿间。 燕之冬出车祸后,燕迁只能更加的依仗着单连枝,他自己个每日里只有事没事陪在儿子身边,甚至为了让儿子恢复,他搬回了一直以来他很厌恶的老宅子。 燕之冬醒过来知道自己残了的事实,起先不依不饶的疯魔了一场,嚷着要去死,过了两天,死的勇气没了,每天逮着这个骂抓住那个骂,比以前更暴戾,连燕迁都有些呆不下去。 每天受苦受累的就是钟叔他们,钟叔真的是脾气很好了,每天听着燕之冬不干净的脏话还忍得下去,尽心尽力服侍。 就这样也还是触到了燕之冬的痛脚,钟叔对他好了,他就觉得钟叔是在怜悯他,反正哪哪都有问题。 单连枝有时候看不下去,会找借口让钟叔出去。 钟叔很感激单连枝,那天单连枝正在上楼梯,钟叔在擦楼梯扶手,他喊住了单连枝。 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清洁抹布,然后从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 那张相片很小,带来的冲击却让单连枝无法承受,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显示的是那天她和燕秋声在泳池边温存的影像,燕秋声扬起脖子一脸快乐的表情。 “钟叔,你想干什么?”单连枝把照片揉成一团,不过她知道钟叔一定有备份。 “小姐,你不好奇我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吗?”钟叔依然是温和的调子,好像遇到问题在一边自作主张的帮单连枝询问。 单连枝眼脸低垂,轻笑了一声,“那天找猫的时候你去看了监控,我想这个宅子还有别的摄像头吧。” “小姐你也知道这宅子太偏远了,为了提升安全系数,所以有些地方难免安装了摄像头,我不是什么爱窥探隐私的人,只是那天恰好看见了,不过小姐你放心好了,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已经删掉了原始影像,只是不小心备份了一份。” 钟叔说这些话的时候,手里不停的绞着清洁抹布,似乎揭露出这件事让他不自在一样,他得为自己辩解,还有些责怪单连枝,让他这么善良的人做了这样为难的事情。 单连枝听说他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心里难免松了一口气,“那就谢谢钟叔了,钟叔你帮我好好保管吧。” “要是说起保管东西,我呀最念旧了,在这燕家数十年,我小心翼翼的爱护这里的物品,保护这里的秘密。” 单连枝看着钟叔脚底下几乎漆皮掉落的皮鞋,说:“钟叔,你看你,你的鞋穿太久了,改天我去为你买双鞋吧。” 钟叔满意的笑了笑,“小姐,我不讲究那些吃的穿的,我就是想来知会小姐一声,以后可得小心点,我一直帮衬着大少爷,他不念我的好,现在又这幅模样,先生也老了,只要小姐还念着我这份心就好了。” 钟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站在单连枝前面几级阶梯之上,单连枝不得不仰头看他,钟叔一脸为人着想的模样。 多么体贴的长辈啊,多么的高高在上,以为站在人生的制高点。 “钟叔,过两天咱们去钓鱼吧,早说好了的。” 钟叔一张脸的皱纹笑到了一起,点了点头,单连枝脚步轻快的一级一级走上去,钟叔低下头继续去擦着楼梯。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只瞎了眼的老鸟儿,以为眼前没有阻绝,径直碰上大厅里的透明落地窗,很响亮,“咚”的清脆一声。 第十五章 单连枝上一次和阿亮叔来的时候,她坐着,就看亮叔瞎忙活,这次正好反过来,她让钟叔坐好,自己在一边忙上忙下。 钟叔要帮忙,单连枝不让,单连枝从后备箱里搬出一个烧烤架,满面笑容,“钟叔,咱们今天吃烤鱼怎么样?” 一切准备好,只等鱼儿上钩。 单连枝把钓竿递给钟叔,钟叔接过来,单连枝太热情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小姐,你不必这么客气,就像以前一样就行了。” “钟叔,人做了亏心事就想自我安慰一下,你给我个机会,我现在好歹有个把柄在你手里,就算你说不要,我哪能不做啊。” 她这样一说,没什么弯弯绕绕,就是摆明了讨好,反而让钟叔心安理得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湖岸边。 天边万里无云,高迥无尘,顶着烈日,汗滴到了地上,迅速蒸发消亡无踪,湖边的芦苇长势繁密茂盛,联缀不绝,秆子上的花开如絮,被风朝向一边,清瘦壁立,原来已近秋声,天还是这么热,就连风中也还是裹挟着热气,凉气幽微,蝉虫聒噪的乱嘶鸣,单连枝热得焦灼的很,鱼儿总不上钩,湖里没动静。 单连枝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再一次用力把鱼竿甩出去。 钟叔看着焦躁不安的单连枝摇了摇头,他想年轻人太没有耐性,他应该好好教教她怎么才能钓上鱼来。 钟叔站了起来,给鱼钩重新挂上鱼饵,把抛竿举过头顶,双脚打开与肩同宽,瞄准水中鱼群潜伏的区域,大力将鱼线抛了出去。 下一秒,钟叔整个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单连枝看见数只栖息在电线上的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落在树梢上,落在芦苇丛里,隐匿不见,它们是这场电击事故的第二见证人。 钟叔带水的鱼线甩在了那几根孤零零的电线上。 “钟叔。”单连枝跑过去,大声的呼喊,快速打了急救电话。 她的喊声吓跑了那些鸟儿,它们带着秘密飞走了。 任凭她再怎么喊,钟叔再也没有醒过来。 过了良久,她从钟叔口袋里掏出他常用的那条黄旧手帕,展开来覆在了他的脸上。 “钟叔,我会永远永远感激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她看着钟叔脸上那条惯用的黄旧手帕还有他穿了很多年的旧鞋子,她想这个人,是真的不爱那些身外之物,勤俭能干,他想要的只是每一个人的尊敬与感激,他捏住每个人的秘密为自己所用,为自己标榜身价。 单连枝曾经觉得他是位好侍者,可他有点得意忘形了,要是他能一直这样安守本分,不要拿了相片得了便宜来买乖,该多好啊。 他会获得该有的尊敬,可他太贪心而且太自大了,他认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 但是单连枝怎么能允许这样一个啃噬血肉的虫蠹吸自己血,她可不是燕迁。 要是只有她也就罢了,她一想到这件事把姐姐也牵扯进来,她就无法原谅钟叔,她不能忍受有一个人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每一天每一天都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还佯装不知,光是这样想想她就觉得恶心,遍体生寒,心也为此变得冷酷。 作者有话讲: 高压电线在第六章的时候提过一次,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各位读者钓鱼的时候无论坐抛还是立抛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哦。还有一章和一个番外这文就结束了,今天之内就会写完。 第十六章蛇信子 这个宅子里的人,最近好像遭到了咒诅,先是燕之冬出了那样的事,接着是钟叔,所有的人都为此愁眉不展。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只是大家彼此都沉默了许多,原本就僻静沉默的燕家府邸这下更是一蹶不振,花草少了人看顾,落英也离了枝头,秋色渐浓,萧萧落叶横于庭前,乘风跹跹。 干燥古淡的秋日成了滋生细菌温床,情欲与爱意也一并滋长,单连枝和燕秋声倒是越发没顾忌了。 桑榆残照,乘着阿姨和亮叔在外面修剪草坪,单连枝和燕秋声在大厅里亲昵的吻在一起,小秋在她们脚底下懒懒的趴着,夕阳照在她们身上,一片澄黄暖意。 燕迁这时候正从楼上下来,然后就见到了他此生最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的大女儿和二女儿狎昵的搂抱交缠在一起。 他气血冲脑,手重重的拍在楼梯扶手上,惊动了满室的静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遍遍的问自己,他曾经以为两个人只是太亲密了一点,并且也努力过想要作出预防的措施,分开她们。 单连枝在一边沉默不语,燕秋声已然站了起来,提了提被单连枝扯下来的领口,那上面还有鲜明的吻痕。 她走进燕迁,柔柔的喊了他一声“爸爸”,这个她一直以来避忌的称呼,对着她一直以来最嫌恶的人。 眼前的情状使燕迁痛苦不堪,那声称呼让他多年来假意维持的平静表象终于破裂,一条蛇从缝隙里钻出来,使他的记忆回溯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正如现在一般的秋日。 客厅里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一条蛇,那条蛇吐着蛇信子,蛇皮很花,燕迁那时候年轻气盛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把这条蛇打死了。 后来他才知道蛇进家门是不能打的。 他的姐姐,一个刚离了婚的女人,逃离了夫家,寄住在他家里,平时给家里帮帮忙。 他拿起那条死蛇吓唬她,他的姐姐被吓得跳到沙发上面,姐姐的裙子下面没穿安全裤,他看见了那一条若隐若现的沟壑,心里的火突然就着起来,心里某个地方碎了,连同所有的道德。 他后来在姐姐的房间强奸了她,不止一次,他恐吓她威胁她。 她苦于羞耻不堪和自己的逼压没有能告诉任何人,离开了这里,过了几个月,她带着尚在襁褓里的燕秋声回来找他,他让她救救这个孩子。 他看着违背世俗道德所生下的那个怪胎,终于心里升起了恐惧,这个孩子是他一辈子不得不背负的罪。 那一刻,他多想掐死她。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他开始后悔那时候没有掐死燕秋声。 她的妈妈害了自己,现在她又要来祸害自己的女儿。 燕迁此刻被滔天的怒火包围,他忘了脚下的楼梯,咬牙切齿,恨意丛生,一心想扑过去,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摔在燕秋声的脚边,他撑着一股劲,缓慢艰难的抬起了手,紧紧的捏住了燕秋声的脚脖子。 他老了,即使用染发剂染黑遮掩看不到一丝白发,即使他的皮肤依然用各种手段保鲜,可是他的骨头钙化了,太脆了,一摔就爬不起来。 到他死,燕秋声居高临下,用那条蛇一样的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世事漫随流水,枝桠上的一片叶子在这一天掉下,这个夏天一去不返。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正文完) 作者有话讲: 结局是这样,前面有铺垫的,而且标题括号里也给了提示,如果读者不能接受,那都是作者的错。最后call一下笔名,所以别做坏事啊。 番外一:单连枝的自白 我叫单连枝,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妈没了,还有一个爸,其实我还有一个姑姑。 我的姑姑叫燕遥,她住在外地一家精神卫生中心里,那里的人都叫她遥遥姐。 我去见过姑姑一次,我从主治医生那里知道了一个了不起的秘密。 当我看着病历本上写的燕遥两个字,和病情描述里面,姑姑妄想她的弟弟燕迁强奸了她,我就知道了钟叔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真正的版本。 我和姑姑坐在一起聊天,她对我讲了很多对姐姐都没有讲过的话。 姑姑说,燕迁强奸她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陷于自责里,燕迁说她穿的太风骚了,勾引了他。 她想,这是自己的错吗? 不是的。 但是燕迁有一点没有说错,没人会相信他强奸了自己的姐姐。 偏偏这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那时候太恨燕迁了,她知道如果没有证据没有人可以看到燕迁的恶行,她要让燕迁一辈子接受惩罚。 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姑姑说,这是她一辈子最幸福也最最后悔的决定,她把自己一辈子困在精神病院里面为此赎罪。 随着腹中的胎儿一天天成形,一天天长大,她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动,那是一个生命,那是她的骨血,她后悔了,这个孩子的降生承载了大人的罪孽。 那个小小的孩子多么体贴呀,她怀她的时候,她一点没让自己受罪,自己吃什么都很香,也不恶心反胃,就连体重都没有怎么升上去,这个孩子陪着她度过了几次想死的时光。 当她已经开始爱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她不得不选择杀死她。 她选择了引产,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活体,她的气息很弱,像下一秒就没有了。 她看了孩子最后一眼,却无论如何,姑姑都再也下不去手了,她想要这个孩子活着。 因为孩子早产了,先天功能不全,差点活不下来,姑姑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去燕迁那里,让燕迁救救她,燕迁就转手把姑姑送进了卫生中心。 她那时候还想见到自己的女儿,所以一直向别人哭诉燕迁的恶行,燕迁在其中做了手脚,他们把她判定为了妄想症,从此她被禁锢在这里。 然后直到那一次燕之冬告诉了燕秋声的真相,燕秋声长到那么大,姑姑才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燕秋声说恨死她了,这是她一辈子的痛。 燕迁这个畜生,他怎么能把真相告诉孩子,就算要燕秋声一辈子不认她,她都永远不会介怀。 依前所言,其实也是钟叔会有那样子下场的另一个原因,燕之冬告诉了燕秋声事情的真相,可是又是谁告诉燕之冬这个秘密的呢,燕迁种下了恶果,又是谁将痛苦宣扬出去。 燕迁再怎样,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揭露一桩埋在泥泞里腐烂腥臭的往事,这是在揭自己的皮,削自己的骨,他怎么可能让更多人知道这样一件令自己蒙羞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丑事。 我猜到了,这个人是钟叔。 作者有话说:首-发:popobl.vip (woo1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