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NPH)》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这是一个清涩懵懂的小淑女成为后世传说中祸国妖姬的故事。 一群淫僧的阴谋,像是蝴蝶翅膀上的风,让她平静的人生纠葛于爱欲中不能自拨,更引起十年间天下的动荡波澜。 那些决定天下形势的男人们从这里出发,走向各自的雄图霸业,走向得到她的漫漫长途。 江山美人,不到最后一刻,不知终归谁手。 本文少量虐身(好吧主要就是订购开始的那几章,其实我现在想将它们转成公共章节但是发现转不了……),适度虐心(甜虐掺半),不喜虐心的可以撤了,不喜虐身的小伙伴可以跳到三十章开始。 簡體版NPH古代女性向 许愿 蕙卿跟婆婆李夫人到金光寺上香这日,离她成亲刚好一年。 一年来她肚皮里始终没动静,李夫人不知道明里暗里多少次敲打她,这次亲自带她来金光寺烧香拜佛,也是因为传说金光寺的菩萨求子最为灵验。 她跟在婆婆身后,拜倒在菩萨金身之下。 “菩萨若赐信女一名麟儿,信女愿毕生侍奉菩萨……别无所求。” 她上完香,抬起头来时,隔着缭绕的轻烟,可见菩萨微启丰润的双唇,眼眸描画得黑白分明,似乎一直凝视着她,笑意暖昧不明,仿佛在问:你真愿侍奉我? 蕙卿颤栗,仿佛自己是一头身无寸缕的羔羊,被摆在了祭案上。 “夫人和娘子如此虔诚,佛祖必然会令两位女檀越如愿的。”知客僧笑容满面,在一旁合什为礼,又问道:“女檀越可要去求个签?我寺方丈善缘大师轻易不为人解签,今日却说与来客有缘,娘子若求了签,可去侧殿求方丈讲解。” 蕙卿不太喜欢那知客看自己的神色,迟疑了一会,李夫人却道:“即然如此,你去求一支好了。” 蕙卿无奈,随知客僧到了签筒那里,摇出一支签来。 签上文字写得云遮雾绕,她看不太懂,随着知客僧去了侧殿之中。 掀开素帐,只见那位善缘大师跌坐在窗下光幕中。 方丈自称已近古稀之年,然而他肤色莹白,面容清癯,咧嘴一笑满口青齿,怎么看也是正当盛年。 他生了一双极有神的眼睛,这时向着蕙卿微微一笑,蕙卿便不自觉脸红了一红。 “女檀越请将签交给老衲。”善缘大师伸出一只肥白厚实的手。 蕙卿迫不得己,坐到他对面的蒲盘上,将签放到了他掌心。但这时善缘突然手指往前探了分毫,指尖在蕙卿掌心微微一挠。 蕙卿觉得自己心尖上被狠狠揪了一下。 方丈瞥了眼那签,突然微笑起来:“若老衲没看错,女檀越尚是处子之身?” 蕙卿惊叫了一声。 她颤声道:“大师,大师此言何意?” 方丈语气极是淡定:“女檀越姿容绝艳,便是在九天之上,亦是侍奉佛祖的明妃之选,如今却不得欢喜之法,岂不是明珠蒙尘,委实可惜可叹。” “大师太无礼了!”蕙卿好容易挤出这句话来,慌乱起身,便要奔出去。 “女檀越想求子?”方丈发出一声轻笑,甚有嘲讽之意。 那支签被扔到了蕙卿脚下。 “拿回去吧,不信佛祖之人,何必来此?” 蕙卿一时进退两难,万分纠结。 这方丈一口道出她的难处,可见是个真有本事的,她如今在李家过得已是艰难,若是那贱妾这一胎得了庶长子,自己又始终无孕,将来几十年的日子,实在不敢想。 她不由跪在地上,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去拾那枚签,一边啜泣起来。 青履悄然踏近,踩到了蕙卿的裙角上,方丈身上檀香味儿浸漫而来,几乎令她窒息。 她愈发慌乱,似乎应该起身奔出这屋子,腿脚却被钉在地上一般。 这时外间忽然来有个小沙弥禀报:“方丈,景王妃已经到殿前了。” 方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喟叹,片刻后,他移开了步子,蕙卿方觉得钉住自己的无形力量消失了。 “阿弥陀佛,老衲另有贵客,一时失陪了,午后女檀越若有心,可再来寻老衲。” 蕙卿一时慌张无措,都不知自己回了什么话,踉跄着跑了出来。 然而李夫人和家人们却已不在大殿中。 蕙卿快步出殿,发现殿前有队伍沿着大道缓缓行来【★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当先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宫装丽人,身边婢仆甚众,护卫极多,衣甲鲜明,人物俊丽。 她的婆母李夫人,带着婢仆,正迎上前去,通名求见。 蕙卿便知道,那是景王妃。 她虽然很想跟上去,但是善缘方丈正带了四五个徒弟拾阶而下。 她畏惧方丈,不敢跟在他身后,又不想呆在这大殿里面,转眼看到一道侧门通向殿旁溪涧。便闪身到门后,想着稍稍躲一会。 她按着胸口,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阳光白晃晃地照到她身上,方丈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不由忆起新婚之夜。 她在袖中揣着嬷嬷们给她压箱底的 -- 分卷阅读2 几张春宫图,手心里满是汗。 盖头揭起,红烛晃动中,她看到了新婚夫君,李希绝公子,果然如传言中一般俊雅,不由脸红心跳。 喝过交杯酒,那一道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似乎在她身子里面烧起了一把火。 喜娘们过来帮他二人宽衣后退出帐外,蕙卿含羞等了许久,却只到鼾声渐起。 蕙卿想着袖子里的春宫图,嬷嬷们再三叮嘱今夜一定要服侍夫君。 她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抬起身来,将手臂搭到了他腰间。 半晌后李希绝似乎毫无反应,她又羞又窘,终究还迟疑着往他胯下探去。 那处一根硬梆梆的事物傲然挺立,隔着亵裤依然烫手。 李希绝骤然将她打打开,大吼了一声:“滚!” 蕙卿吓得一哆嗦,不知所措地如他所言滚到了床尾,缩成一团。 李希绝骤地站起,他满面酒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淫妇!” 然后一把扯开床帐,走下床去。 这是是李希绝唯一一次睡在她的身边,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进过蕙卿的闺房。 偶尔被李夫人逼得死了,到她院子里过一夜,也是通宵合衣躺在外面的暖阁的榻上。 “咣铛。” 突然间一声脆响,将蕙卿从那些惘然的回忆中惊醒。 就见溪涧间的石头上,走过来一个年轻和尚,挑着两只硕大的水桶。 他大概十八九岁,身量极高,肤色微褐,一件略显破旧的僧袍紧裹在身上。 这件僧袍又破又小,他绷紧的胳膊和小腿绽露出来,就好像铁铸一般。腰间用根麻绳早早一裹,露出一大片结实饱满的胸膛。 蕙卿见这和尚走得鲁莽,怕他会摔倒,情不自禁地道:“你小心些!” 和尚皱了皱眉,轻轻一跃,迈过三丈宽的水面,轻轻落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他站在蕙卿面前时,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蕙卿战战兢兢抬头,撞上他探究的目光。 浓睫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子,似幽潭玄冰,冷锐孤绝,在这样炎热的正午阳光下,依然让人看了通体生凉。 他的体态衣著似乎只是个杂役火工,但却远比方丈更像个出家人。 “这位娘子是来这处上香的?”和尚侧头打量着她。 蕙卿慌乱地点了点头。 “上完香,快些回去吧。”和尚冷然,“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去去,怎么你又往这边走!没规矩!” 身边突然有人呵斥。 蕙卿吓了一跳,侧眼看去,见是先前那个报信沙弥从侧门出来,挥手驱赶。 他转身陪笑:“那是个挂单的头陀,不晓得规矩,冲撞了娘子。娘子的尊长正在寻娘子呢!请随小僧过来。” 头陀并没有与沙弥争辩,深深凝望了蕙卿一眼,继续挑着水桶,大踏步走回溪涧中去。 蕙卿顾不得细思那个头陀话中深意,随着沙弥匆匆出了大殿。 景王妃 景王妃正与李夫人话别。 景王妃二十余岁,生得甚是文弱,石青锻面对襟袍下面,隐约露出一抹粉色百褶裙,系着一条镶玉宽绸带,勒得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半点也看不出来几个月前刚诞育过一位小公子。 她说话轻言细语,每句都有好几个典故,亏得李夫人家学渊源,总算对答不甚失礼。 景王妃似是嘉许,微笑道:“老夫人午后多留一会,陪我随喜听经如何?” 方丈向李夫人笑道:“鄙寺已经为尊府备了一桌上好素斋。” 李夫人见景王妃没有请自己一同用斋,稍觉失望,但是想着她方才邀了自己午后相见,便也不急一时,便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方丈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还请夫人随清风明月前去用斋。午后夫人小憩片刻,再邀夫人过我院中来。” 他目光却越过李夫人,若有若无地在蕙卿脸上盘旋了片刻。 蕙卿情不自禁地侧过脸去,仿佛他饱满的手掌正在轻轻地抚挲着自己的面颊。 走出殿堂时,蕙卿小声道:“母亲不是说用过午饭便回城吗?耽误了怕回去太晚。” 李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扫视了她一眼:“王妃午后在这边,若有机会,便要问一问希绝选官的事!” 蕙卿听了垂下头。 李夫人意犹未尽,还补了一句:“原指望你能帮一帮希绝,看来也是个不中用的。” 虽然方丈大师忙于招待景王妃,金光寺对李府也没有迨慢,安顿他们的小院在寺庙深处,很是清幽,素斋十分可口。 婆媳两人用过饭,便觉困倦,由丫鬟们服侍着小睡。 小院里有两处卧房,较大而精洁的东厢自然归了李夫人,蕙卿在西厢合衣睡下。 不知为何,今日她格外困倦,头一沾枕就沉沉睡去。 朦胧中,觉得自己悠悠飞起,在云巅上且歌且舞,今日见过的那头陀涉过银河向自己走来。 她十分羞涩,却又心跳如鼓。 忽然见那 -- 分卷阅读3 头陀的脸又变作了李希绝,在云端轻蔑地唾了一口在她脸上:“淫妇!” 用力一推,蕙卿便从云端坠下。 蕙卿惊叫一声睁开眼,一时却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依然在梦中。 眼前漆黑,绝非先前午睡的禅室。 而她正被两个人一头一脚地抬着走动。 蕙卿想挣扎,但身子倦乏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耳畔时不时传来女人“嗯哪,嗯哪”的怪异的呻吟声,似乎极其痛苦,又似乎饱含喜悦。 渐渐地,有朦胧的红光映入眼中。 蕙卿发现抬着自己的这两人正是先前招待她的沙弥清风明月。 烛光透过摇曳的茜纱映到了她的脸上。 纱帘后似乎有白乎乎的东西在蠕动着。 “啊啊!”纱帘剧烈地波动起来,突然被一只涂了丹蔻的手拔开。 蕙卿脑子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她想起了曾经藏在新婚袖中的那几张春宫图。 等她从惊骇中清醒一点之后,她发现纱帘后那个女人,穿着件浅粉色百褶裙,但裙子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半点也遮不住她的肌肤,却格外显得她肤色白腻,艳得惊心动魄。 她髻斜钗坠,在席子上挣扎,似乎急于逃走。 却有一个赤条条的光头男人,手中拿着一道鞭子,啪的追上来抽了一记,厉声喝道:“你这母狗,竟也敢跑?” 听到这声音,蕙卿更是一个战栗,是善缘方丈! 粉裙女人俯地呻吟:“妾身不敢,妾身愿终身服侍佛爷,绝无二心!” 蕙卿觉得那女人的声音也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出来在哪里听过。她头发极浓密,披散了满脸,在朦胧的烛光下,不太看得清眉目,隐约觉得是个美人。 善缘冷笑:“你这骚货也配来我法座下侍奉!” 女人呜咽不己:“妾身不配,一日不挨佛爷打,妾身便骚得慌,妾身就是佛爷脚下的一条贱母狗。” 善缘道:“贱母狗是怎么发骚的,骚一个给佛爷瞧瞧?” 女人俯下身去,四脚着地,将双腿大张开,臀部上下用力耸动,摇得纤纤腰肢几欲断折。她臀肉甚是紧致光洁,鞭子一记一记抽在臀尖上,红痕纵横,久久不消,啪啪脆响。 女人发出一声声惨叫,叫得撕心裂肺,间或伴以呜咽声。 “嘤嘤嘤,佛爷饶了妾身吧,求求佛爷了!嘤嘤!妾身好痛,妾身受不了了!” 蕙卿听得害怕,但双腿间隐约有些莫名的麻痒,迷惑之极。若是梦,这梦也太离奇了。 正不知所措,忽然觉得一只手摸到了她胸口,隔着衣裳用力攥紧了她的左乳。 明月一边揉捏一边淫笑道:“看师傅似乎还要【★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忙一会,不如咱们先寻些乐子。” 清风笑道:“也是,听说这小娘子还是个雏儿,咱们先调教一番。” 清风三两下便解去了她的衣带。 她方才只是午睡,宽了外裳袄裙,内面只穿着水红色的薄绸亵裤和一件微透肌肤的对襟纱衣,纱衣里面系着了条粉色绣花抹胸。 这时衣带一去,纱衣前襟散开。明月惊呼一声:“好一双豪乳,先前竟瞧不出来。” 蕙卿垂眸,粉色抹胸上缀着一双戏水鸳鸯,原是婚前所绣。 当时裁制得稍小了点,将一双白腻的胸乳紧紧勒住,愈发显得丰满之极,中间那道沟壑由浅入深,没入令人沉醉不己的暗处。 明月急不可待地将手探进她深沟中。 他手甚是冰凉,在蕙卿温热的双乳上用力捏紧。蕙卿觉得像是被两条冷凉的毒蛇缠绕咬噬,一时痛不可当。 但片刻之后,不适渐去,随着十指的搓揉,竟感觉有说不出的舒适满足,似乎她很久以来期盼这双豪乳能被人托举在手中怜爱,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双腿间蠢动。 “这梦太羞人了,还不快些醒来。”蕙卿很想挣扎着起身,但一动不能动,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 清风笑道:“小娘子这是醒了么?” 他边笑边捏紧了蕙卿的下巴,俯身到她唇上舔了一舔。 蕙卿眼前一黑,便觉一条湿乎乎的舌头探了进来,在她唇舌间搅动。 “唔。”蕙卿勉强吐出半声,却毫无拒抗之力。 唇舌交错间,她越来越喘不过气,仿佛要被这和尚活生生吞下去一般。 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却依然传来粉裙女的惨叫呜咽,渐渐地她却觉得那叫声有些异样。隐约有种亢奋得近似疯狂的劲头,就连那惨叫声,亦有种戏台上唱词儿的感觉。 好一会清风方收回舌头,蕙卿又能看到纱帘后的情形。 善缘的鞭子收起来,在粉裙女人两腿间蹭了一下,嘿嘿冷笑道:“你哪里受不了?这骚穴吗?” 粉裙女人字句零乱:“不,不……佛爷……不是那里……” 善缘突然变色,长鞭骤地用力一抽:“骚水都流了一腿了,还敢说不?” 那鞭子下去时,粉裙女人按着草席的手都痉挛了,叫声惨不忍闻,身子胡乱摆弄,一双玲珑有致的乳峰乱颤,两颗蓓 -- 分卷阅读4 蕾怒挺。 她似乎被一鞭子抽得晕死过去,趴在席上一声不吭。 噩梦 善缘却向清风明月喝道:“还不过来帮忙!” 那两人堪堪在蕙卿身上下下其手,这时被善缘一喝,赶紧忙不迭地把蕙卿抬到席上。 他二人一左一右架起红裙女的双腿拖动,红裙女的长发向后刷地飘去,蕙卿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纤小的下巴,细眉凤眼,丰润的嘴唇—— “景王妃!” 蕙卿觉得自己在失声尖叫,但实际上只是喉间闷哼了一声。 她早该发现的,那件浅粉色百褶裙!方才隐在石青色对襟袍下面时,十分端庄,谁能想到此时竟如此艳治淫靡! 这一瞬间,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这金光寺竟是个淫贼窝!他们好大的狗胆!连王妃都敢凌虐!” 一时想到他们或许也会这样毒打侵犯自己,吓得牙关乱颤。 景王妃似是晕死过去,四肢绵软无力,被清风明月从席上拉起来,这间密室上面垂下来许多链铐,他们将景王妃的双踝铐上。 链铐的高度将景王妃斜斜悬吊起来,她呻吟一声,悠悠醒转。 她微蹙眉头,似乎垂吊得甚是难受,双肘微屈,勉强撑住身子,一双乳尖颤颤,在席面上蹭刮。 景王妃原本就是个身量甚高的美人,这时看起来,愈发显得双腿纤细修长,光润如玉,清风明月两个,情不自禁地在上面抚挲把弄。 这时蕙卿发现,她先前臀上被抽打的红痕,竟然都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蕙卿愕然。 善缘走到景王妃面前,用鞭柄骤地抬起景王妃的下颌,景王妃目光迷离,仿佛在半梦半醒之间,双唇微张。 便是蕙卿再不通人事,也看得出来她这不是痛楚的模样。 善缘抬手扇了景王妃一记耳光,又响又脆,她面颊上瞬间又是清晰的一个巴掌印。 “骚逼母狗,肉穴里痒不痒?” 似乎与善缘所言相呼应,明月拿了一个敲木鱼【★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的槌子,往景王妃下身捅了去。 景王妃呻吟着扭动双腿,镣铐稀里哗啦乱响。 “痒不痒?”善缘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她七八计耳光。 景王妃终于大声尖叫:“我那里好快活,好快活啊!” 善缘嘿嘿道:“只是佛爷的徒弟就让你浪叫成这模样,到底有多欠操!” 景王妃一把抱紧了善缘的小腿,叫道:“妾身就是佛爷的一条狗,足足一年有余不曾挨过佛爷打了,佛爷可怜可怜妾身这母狗,再赏妾一顿鞭子吧!” 蕙卿可算明白过来,原来景王妃竟是…… 金光寺求子灵验的事儿,是这四五年才在吴郡世族中流传起来的,其中景王妃得子一事,起了不少推波助澜的效果。 蕙卿很想指着景王妃破口大骂。 “你们这淫寺,竟盗拐世族之女!我定要,定要……” 她本想着,定要去奏报官府,将他们一窝剿尽,但旋而想到,自己眼下这般貌样,若是被人知道,怕是第一个死无全尸的就是自己。 “为什么她会这样?”蕙卿迷惘地想,“她是被拿捏到了什么把柄?还是……” 善缘冷笑道:“你想挨鞭子,可想好怎么侍候佛爷了?” 景王妃便不再说话,努力攀着善缘的腿,将嘴唇凑到他胯下。 蕙卿这时才发现善缘腿间那根肉茎早已高高挺起,隐约可见青紫的血管勃起,红得发黑。 景王妃毫不犹豫,一口含下。 她唇瓣虽丰润,比起那肉茎依然显得极小巧。 善缘往她喉咙里用力挺刺,她发出连声呜咽,仿佛快要噎死了,但依然舔吮的滋滋有声,似乎那话儿是个能延年益寿的神仙果儿一般。 明月手中那槌儿一直不曾停过,用力抽插,随着槌儿抽出,景王妃耻毛上汁水淋漓,四下飞溅。 蕙卿看着她这模样,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她是被逼无奈,不由想道:“她……那般受用,当真有……那么快活么?” 清风仿佛听到了她心声,坐到她身边来,嘻笑道:“小娘子莫空羡慕,很快师傅们也让你快活到。” 他将蕙卿背贴着自己胸腹抱在腿上,三两下将她的抹胸扯到了腰间,蕙卿双峰弹出。 蕙卿自幼背着女诫长大,最受长辈赞许“贞静淑娴”,自七岁后,从不曾与男子肌肤相接。如今却……坦胸露乳,任人轻薄! 清风双手在蕙卿乳上来回抚挲了片刻,突然擒到了她的乳尖,用力捏了两下。 蕙卿尖叫一声,痛但是说不出的舒爽……整个人从头发梢到脚尖都绷紧了。 她恨不得眼下便撞死才好,然而依然半根指头也动不得,喉间只能发出蚊蚁般的呻吟。便是诅骂之声,听起来依然是孱弱的娇喘。 只有两股清泪,情不自禁地从面颊上挂落下来。 清风手在她肚腹之间摸了几把,啧啧称赞,旋而又将水红亵裤褪到脚踝。 双腿纤长,曲线极是柔美,肌肤毫无瑕疵,在她微微 -- 分卷阅读5 绷紧之时,又有隐约露出饱满的肌肉轮廓。 清风捏起蕙卿左足,在足背上面用力亲吻了一下,方用力扯下蕙卿的亵裤,赞道,“好肥嫩的一双腿儿。” 半褪的绸裤色甚明艳,勾在玉足上悠悠荡荡,愈发显得那脚踝纤瘦娇嫩。 清风的手掌在两腿内侧抚挲了好一会,渐渐分开蕙卿双腿,在她下身探寻。 他指尖甚硬,在那娇嫩的花蕊间摸索,不免戳弄得蕙卿有些生痛。 蕙卿哼唧了几声,夹紧了腿,清风感觉到蕙卿的抗拒,笑道:“小娘子不要急,小僧自有伺候小娘子的招数,咦,就是此处。” 他指尖在蕙卿花径口上微微用力一捏,一股陌生的、混合了刺痛,麻痒,酸涩的感觉冲上头顶。 蕙卿咬紧了嘴唇,才没有发出尖叫声。【★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但此时有人似乎在代替她尖叫,“啊!啊!啊!” 同病相怜 就在蕙卿被清风摆弄,无暇它顾的时候,善缘方丈的肉茎不知何时顶入了景王妃的阴户中。 方丈满面通红,喉中嗬嗬有声,肉茎用力冲撞着,亮晶晶的沾液裹在其上,肌肤贴撞,“啪唧啪唧”水声清晰可闻。 明月反而跪到了景王妃前面,抱起她的上身,在她双乳乳尖上吮舔。 善缘狂抽了三四十下,身子一僵,景王妃从开始浪叫得十分酣畅,到后面渐渐声嘶力歇,有气无力,连声求饶。 善缘见她委实已承受不住,方才大力猛刺了两下,满面肌肉都抽搐起来。 景王妃高抬起头,叫声令整个密室都嗡鸣起来。 稍后,她身躯软塌塌蜷缩成一团,双目微眯,露出迷醉的笑容,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目。 她似乎沉醉在方才的快感中,对身外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方丈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看到蕙卿时皱了皱眉,从景王妃的雪臀上起身。 一团浓浊的粘液从他肉茎上淌落下,淋淋漓漓滴在景王妃的粉裙乌发上。 他不着寸缕地走过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蕙卿周身上下,仿佛她只是祭台上剥光皮毛的羔羊。 蕙卿脑子里不由闪回了白日间,抬眼看佛时的恐惧。 然而此时明月正将一根中指探进她花径里面刮蹭,她一阵哆嗦,情不自禁地又呻吟绷紧起来,内心似在大声疾呼:“信女愿意!” 下身抽搐得生痛,旋而似有许多水液狂涌而出。 她万分迷茫,不明白这具身躯怎么了,似乎自己从不曾了解过这具身躯,在旁人的摆弄下,这身躯有了自己的意志,丝毫不听她的使唤。 清风抽出手指,指尖上挂满亮晶晶的液体,他提起来放在嘴角舔吮着,啧啧有声,似是其味甚佳。 清风道:“这小娘子果然是个雏,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呢……那灭劫,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方丈“呸”了一口,道:“这一阵来,他也就对这李家娘子有些注目,也只能用她试一试了?” 明月将景王妃从镣铐上解下来,似是不忿道:“这般鲜嫩的小娘子,却先要送与他受用!” 方丈却踹了他一脚:“你要有他那本事,我也与你尝鲜儿!” 明月赔笑道:“师傅说的是。” 方丈有些无奈道:“他在我们这里挂单月余,每日行动诡谲,必定是看出来端倪了。我们几次三番想灭口,他身手高明,人又机警,总教我们无功而返。他这是尚没发现这处密室。若是发现了,咱们全寺上下,怕是再无一个活口。” 明月频频点头道:“师傅好主意!今日我见灭劫与这小娘子勾搭来着,想必已有三分情动。如今将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儿送到他榻上,他便是唐僧转世,柳下惠重生,也过不了这美人关!” 蕙卿茫然想道:“那灭劫是谁?我,我今日,何尝与人勾搭过?” 景王妃玉臂搭在明月背上,慵懒笑道:“你们说的那和尚,心性何等刚决,怎的却指望他见着一个雏儿便神魂颠倒?” 方丈烦躁道:“这不是你掂酸吃醋的时候,若是你能将他降伏,我早就让你去了,你先前与他搭话,岂不是无功而返?” 景王妃听了甚是不服,走过来托起蕙卿的下颌,娇滴滴道:“李家的小娘子,我倒还不曾仔细瞧过……” 她用挑剔的目光将蕙卿由脸到胸,由臀到脚仔细打量过,长长的指尖在她肌肤上抚挲,最后探入她阴户。 蕙卿痛得一抽,蕙卿肚里已然骂了她几百遍,可惜不得出声。 景王妃在蕙卿花径内摸索了一会,终于怅怅道:“这李家小娘子倒确是个尤物,就连内穴都这般弹滑紧致,倒不知道那李家郎君怎么瞎了眼,竟能容她留着处子之身到这时。” 她勾起蕙卿的下颌,媚眼如丝:“小娘子,我知道你肚里在骂,不过你来这寺里,也是为了求子嗣傍身,当初景王看上我,强娶了我进府,他一个头发花白的糟老头子,那话儿都硬不起来了,却偏要作践我,嘿嘿……” 景王妃干笑了两声:“他孙子都与我一般大了,过几年他蹬腿,我在王府里要如何自处?” -- 分卷阅读6 她又偎到善缘身上,拿起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胸乳上,满眼都是欢喜:“多亏佛爷救我,如今我有了孩儿,将来可以向朝廷讨要一块封地,终身有靠……佛爷又教我得了欢喜之法,从此不愁寂寞。你在李家府中被冷落至今,与我实算得同病相怜。” 蕙卿原本是痛骂她不知羞耻,这时想到自家的处境,竟无语可反驳,眼中缓缓落下泪来。 “如今佛爷不但要帮你完成求子的心愿,还给你了挑一个顶顶俊俏的郎君,你岂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好好替佛爷把事情办成?” 蕙卿左思右想,亦自茫然。 景王妃又蹲到她双腿间,在她阴户上轻轻抚挲道:“你虽然未经人事,骚姿媚态,却不可不学上一学。” 蕙卿双腿一收,尖叫了一声。 她突然发现,这是进入密室以来,她真正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似乎那迷药的效果,在渐渐消褪了。 “瞧你鬼哭狼号的,怕不是要把那和尚吓得萎掉?”景王妃咯咯笑道,“欢喜大法何等深奥,慢慢学来,也不知道要学上多久,如今时间甚紧,且教你一点入门的手段好了。你一会可还记得我方才是怎么呤哦的?” 善缘跪到景王妃身后,环抱住她,双指在乳尖上揉捏,景王妃初起时似是痛不可当,满面戚容,喉间发出呜咽,稍后嗯嘤不绝,呻吟起来。【★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景王妃似是天生喜虐,善缘捏得愈用力,她便叫得愈是千回百转。 禅室 善缘将她大腿掰开,横抱在膝上,她阴户皆露,蕙卿便欲不看,但近在咫尺,却避让不开。 景王妃的阴户如她双唇般丰厚艳红,几乎令人疑心她连阴户上亦涂了脂粉。 善缘两指将两瓣阴户拨开,露出湿润粉红的花径内壁,对蕙卿笑道:“瞧,这便是你们妇人的莲座,受用佛爷的欲根之处。这小母狗方才刚刚被爷插得爽晕过去,这会便又开始发骚了。” 他边说边骈指插入,景王妃的娇吟数声,甚是急切,似在催促。她这时双眼微闭,沉浸在自己的享受中,顾不得再教诲蕙卿。 清风却又开始揉玩蕙卿的双乳,对明月道:“师弟,你也休要闲着。” 明月嘿嘿两声,趴到蕙卿腿前,探出鲜红的舌尖。 蕙卿骇然想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他……” 不等她明白,明月便埋首到她腿间,腿间顿时一片滑腻,蕙卿刚喘了两口气,紧接着似乎被牙齿在某处轻轻咬噬了一下。 蕙卿一声惊叫到了喉边,不知为何想起景王妃的教诲,生生憋住,听着她的呻吟,慢慢地,将自己被刺激到的欲念,化为一声悠长婉转的呜咽。 “孺子可教啊。”善缘大笑,二指在景王妃花径里抽插,拇指却轻捻耻毛中一处勃起的肉丘,“这里便是令你如此快活的地方,若是善用此处,你那小穴中的肉瓣会紧紧包绕佛爷的肉棒,好一通吸吮。” 蕙卿一句也不想听,但那些话却一字一句地钻入脑中来。 她箱底虽然有几张春宫图,但哪有此时这般活色生香。 蕙卿阴户处被明月吮舔得一片湿滑,花径中果然如善缘所言,似有许多肉瓣在一张一合,滋滋有声。 快感在那肉丘上积聚着,就像一个雪团越滚越大,似乎正等着从什么地方一落千尺,然而那极峰却总是差着毫厘迟迟不至。 花径深处,更不知什么地方,有种极空虚的感觉。 她一面哼哼不己,一面情不自禁地挺起下身,往明月舌尖送去。 “行了,叫得像那么回事了,一会若得大快活,便看你自人的本事了。”善缘突然道,“你们两个,将她送去灭劫房中。” 明月正舔得忘我,听了这话,一时停不下来,善缘放下景王妃,过去踢了他一脚。 明月才恋恋不舍地把头抬起来,他裤裆饱满,似是胀得难受,无奈不敢违令。 清风嗫嚅:“灭劫那等凶性,徒弟们怕要吃他一顿暴打。” 方丈骂了一句:“废物。”他想了想道,“在他房里点一支云雨吟。” 他又瞥了眼正拨弄双乳哼唧的景王妃,“你们先去,我去杀一计回马枪,半刻后便换了衣裳过来。” 善缘又拿起鞭子侍弄景王妃,清风明月从地上拾起纱衣,胡乱罩在蕙卿身上,亵裤弃之不管,绣花抹胸也只在腰间吊着。 他们照旧一前一后,抬着蕙卿穿过长长的密道出去。 这时蕙卿才发现密道两侧,尽是纱帘,纱帘后时不时传来呻吟轻笑,白花花的肉体堆叠翻滚,不知是魔窟还是天堂。 也不知走了多久,明月道:“便是这里了。” 他翻开头顶的板子,踮脚观望片刻道:“人不在。” 他们方将蕙卿托举上来。 眼前骤放光明。 蕙卿在暗室中久了,好一会方看清自己在何处。 这是一间极朴素的禅室,明月清风是从床榻下面翻开了暗门出来,将她放置在床上。 这床甚是窄小,只容一人坐卧,铺着薄薄的棉絮,被褥不知浆洗缝补过多少次,硬梆梆的磨得蕙卿肌肤 -- 分卷阅读7 生痛。床架上挂着亦不知缝补过多少次的一顶素白的棉布帐子。 床头堆放着数卷佛经,床尾挂着一串佛珠,其余再无多余的事物。 明月清风点了一炉香,从暗门中撤去了。 蕙卿一心想着要对那人示警,教他不要中了淫僧们的圈套, 但香气飘飘缈缈钻入蕙卿鼻端,她却觉得肌肤处处麻痒,尤以双腿间为甚。 方才没得到满足的欲念,在她身体深处蠢蠢欲动。 脑子里翻来覆去,尽是景王妃与方丈淫靡之态,竟然生出几分羡慕来。 她方才神智甚是清醒,只是身子动弹不得。这时手足渐能动弹,却毫无起身逃走的意愿,只情不自禁地交缠着双腿,抚摸自己周身上下,稍能缓解那一阵阵的莫名空虚。 忽然间,门锁咔嗒一响,她骤然僵住。 门扉推开的瞬间,来人似乎脚下停顿片刻,稍后,他合上门,大步踏来。 帐帘挑飞开,微褐的年青面容,冷峻的双目,出现在蕙卿眼前。 是那个涉溪挑水的年轻头陀。 原来他就是灭劫。 灭劫左手指间不知从何处挟来一枚青丸,塞进了她口唇之中。 “含住!” 灭劫贴着她耳畔下令,他气息吹进蕙卿耳中,一阵酥麻难耐,竟似痒到了骨子里去,蕙卿隐约知道这是迷香的解药,但这时景王妃的那番话在她耳边不期然响起来—— “如今佛爷不但要帮你完成求子的心愿,还给你了挑一个顶顶俊俏的郎君,你岂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好好替佛爷把事情办成?” 她喘着气,舌尖一顶,竟将那药丸吐了出去。 灭劫一怔,似乎是没想到她这般难弄,他为难片刻,将药丸噙在唇间,俯身下来。 蕙卿感受着他唇间气息,心跳如鼓,呻吟婉转【★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眼瞳间满是渴望。 那厚实丰盈,棱角分明的嘴唇愈来愈近,她迫不及待地抬起头,吸了上去。 灭劫双唇极绵实,相触之际,十分强硬地挤开她的唇瓣,将那颗药丸顶进了她的舌下。 她这时意乱情迷,下身抽痛,一时也顾不得那药丸在何处,只顾着用舌头紧绕着灭劫的舌头,不许他脱出去。 她口唇间香息如醇酒,喉间吟哦满是哀求,灭劫一时竟被她缠住了。 救我 蕙卿欣喜若狂,双臂双腿如蛇般缠上来。 十指探进灭劫衣中,在他背侧抚弄不休,双腿更是紧绕在他细韧有力的腰上。 灭劫喘息了几声,这声息在蕙卿耳畔,不吝于仙乐。 他用力扯开蕙卿的手,蕙卿却抓住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硕乳上。 灭劫掌心之下,那颗乳尖变硬,甚是鲜红可爱,他似是把持不定,竟揉玩了片刻。 蕙卿高抬起下身,将肉丘在他腰间蹭磨。 她眉心微蹙,目光迷离,全心全意地向他渴求着爱抚。 然而片刻之后,灭劫手指在她胸口用力一戳,她周身僵住,紧绕在灭劫身上的四肢没了力气。 “你服了药,过一会,”灭劫微喘,“过一会迷香便解了,你就会清醒过来。” 药味微苦清凉,蕙卿无法动弹,再也吐不出去,极力想哭叫:“我不想清醒!”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正在逐渐褪去,身子里的麻痒酸涩却半点也没少。 灭劫凝望着她,眼神静谧,没有半点波澜,蕙卿从他瞳子里看到了自己敞开的纱衣,散落到腰间的抹胸,交缠厮磨的双腿。 他只需要这一眼,便能让羞耻心回到蕙卿脑子里,她揪着被角想拉来遮盖自己的身躯,但手哆嗦着竟扯不动。 灭劫一抖薄被,将她身子从颈而下盖住, 她勉强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来道:“多谢小师傅。” “你是被那淫僧劫来的?”灭劫似乎毫不意外。 蕙卿在枕上点头:“他,他们在门外。” 灭劫似乎侧耳倾听了什么,突然干笑了两声。 蕙卿听出他这笑声殊无欢娱之意,茫然地望着他。 灭劫却又贴到她耳畔道:“快出声。” “快出声,叫出声来!”灭劫继续在她耳边道。 蕙卿满面是泪,懵憧了一会,不明白灭劫想让她叫什么。 灭劫无奈只好继续自己唱独脚戏,嘿嘿笑着提声道:“今日溪边一见,早为小娘子魂飞魄散,没料到小娘子亦有心于贫僧,岂不是佛祖牵下的姻缘?” 他声音甚是放浪不羁,蕙卿听得心如鹿撞,几乎想脱口道:“正是。” 但旋而看出灭劫神色肃然,眸光清冷,骤地明白灭劫想让她叫什么。 她抹去眼泪,双颊涨红,方才她亦有呻吟浪叫,但那会密室里,所见所闻,尽是沉溺于欲海的男女,便如妖魔之境,人世间的道德规范荡然无存。 这时她躺在灭劫的目光下,一时间却觉得羞愧难当,无以启唇。 “快点!不能让他们起疑。”灭劫又俯在她耳边说话。 灭劫口唇间的气息仿佛带着火,蕙卿耳垂几乎要燃成炭团,她狠狠心闭上 -- 分卷阅读8 眼,发出一声悠长的娇吟。 “嗯,嗯,啊啊……啊……奥!妾身好快活,小师傅是妾身救苦救难的菩萨!” 蕙卿一边叫得甚是放浪,一边想着灭劫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必定与洞房之夜李希绝一般,说不定此时他心里亦在鄙夷:“淫妇。” 这样想着,她便觉得无限委屈,眼泪哗哗地往往外涌出。 同时却又有一种自暴自弃的痛快:“我就是个淫妇,我今日可算知道了。” 她喉间的吟哦添加了几句呜咽,听起来便愈发显得欲仙欲死,无以自持。 蕙卿察觉到灭劫已然不在身边,抹了抹眼泪,抬眼看去,却见他四脚摊开,平贴着帐顶,手脚轻挂在帐竿上。 那般魁梧精悍的身躯,竟仿佛一片薄影般没有半点分量。 他那件短衣并不在身上,被他解下扔在床边,制造急不可待的凌乱感。 蕙卿看着他隐往裤下的精实的腹肌,娇吟声情不自禁地带上了几分急切。 蕙卿心想,往后未必有机会能看到他,这时不妨多看几眼。 然而再多看几眼,她却发现,灭劫胯下那里,裤裆满满地挺了出来,不但顶出了一个明显的尖锥,甚至还有几分湿润。 蕙卿愣了片刻,忽然心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绽放,骤地盛大茁壮起来,占满了她的胸臆。 她几乎没失声大笑起来,觉得这辈子都不曾如此欢愉过。 就在此时,门砰地被人撞开。 外面偷听的人终于觉得时机到了。【★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清风明月各提一根长杆,冲过来撩开帐帘,大喝一声:“好一对奸僧淫妇!” 善缘方丈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僧人各携武器紧随其后,只是一眼看到床上,他们脸上的笑容便僵了起来。 床上只有一个双眼红肿,满脸是泪,却满面笑容的女人。 等他们觉悟到不妙时,灭劫身形骤动。 蕙卿一直注目着灭劫,但灭劫从帐顶上飘落到僧人们身后时的形影她也没看明白。 就见褐影倏忽来去,满屋午后的骄阳被搅得一团乱。 怒喝呻吟声混杂成一片,再看时,淫僧们已然东倒西歪躺倒在床前,每个光头上都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棍痕,深深陷了进去。 灭劫持着一只短木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他拿在手中的。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打晕了这一群淫僧。 灭劫挺身站在他们中间,默然不语,便仿佛是护法金刚的化身。 蕙卿哆嗦着支撑起身子,薄被滑下,她赶紧又扯到了肩头。 “我送你回去。”灭劫从地上捡起自己那件粗布僧袍,扔到了蕙卿身上。 这件于他是短衫,但对蕙卿来说却算得上一件长袍。 她在薄被中将那僧袍裹缠好,战战兢兢地挪下床来。 但她毕竟中了迷药,又受了惊吓,这时脚一落地,便是一个踉跄。 灭劫就手扶住她,拦腰一抱,把她从那一地和尚中抱出来。 “妾身,妾身腿脚无力。”蕙卿偎在灭劫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还是假。 灭劫沉吟片刻,索性打横抱着她,便要走出屋子。 蕙卿却探出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吐气道:“圣僧救妾身。” 灭劫双臂一僵,片刻后生硬地回答:“要我如何救你?” 救我 等他们觉悟到不妙时,灭劫身形骤动。 蕙卿一直注目着灭劫,但灭劫从帐顶上飘落到僧人们身后时的形影她也没看明白。 就见褐影倏忽来去,满屋午后的骄阳被搅得一团乱。 怒喝呻吟声混杂成一片,再看时,淫僧们已然东倒西歪躺倒在床前,每个光头上都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棍痕,深深陷了进去。 灭劫持着一只短木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他拿在手中的。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打晕了这一群淫僧。 灭劫挺身站在他们中间,默然不语,便仿佛是护法金刚的化身。 蕙卿哆嗦着支撑起身子,薄被滑下,她赶紧又扯到了肩头。 “我送你回去。”灭劫从地上捡起自己那件粗布僧袍,扔到了蕙卿身上。 这件于他是短衫,但对蕙卿来说却算得上一件长袍。 她在薄被中将那僧袍裹缠好,战战兢兢地挪下床来。 但她毕竟中了迷药,又受了惊吓,这时脚一落地,便是一个踉跄。 灭劫就手扶住她,拦腰一抱,把她从那一地和尚中抱出来。 “妾身,妾身腿脚无力。”蕙卿偎在灭劫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还是假。 灭劫沉吟片刻,索性打横抱着她,便要走出屋子。 蕙卿却探出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吐气道:“圣僧救妾身。” 灭劫双臂一僵,片刻后生硬地回答:“要我如何救你?” “我夫君另有所爱,婚后一载,从不曾进过我的闺房。他是长房长孙,家世素有名望,婆母盼我生育甚急,然而我尚是处 -- 分卷阅读9 子之身,如何生得出子嗣来?” 灭劫看了她一眼,甚有怜色。 蕙卿哭道:“我若无子,上为婆母厌弃,下为贱妾欺凌,几十载锦衣玉衣,亦不过一具行尸走肉。” 他艰难地道:“小娘子这般……姿容,世间殊绝,必能得你夫君喜爱。” 蕙卿边哭边冷笑:“妾身,妾身蒲柳之姿,不敢入恩公之眼,然而今日这桩事闹出来,妾身名声尽毁,便是想回夫家苛且渡日,怕也不成了!” 灭劫不由长叹一声,心想:“莫非我多日用心,捣毁这淫窟,倒是害了她不成?” 蕙卿搂紧他颈项,用尽全身力气,勒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们私藏妇人的密室,妾身方才将机关看在眼中,那里面有景王……妃,可怜她红颜伴白发,若是没有子嗣伴身,景王死后,她的处境又将如何艰难!恩公若是将此事揭开,到金光寺求子的妇人,都只有一个死字。恩公修佛法,渡的是天下苍生,如今不知肯不肯……给我等一条活路。” 灭劫深深地吸气,闭目,似乎这样就能避开蕙卿那双含泪的妙目,避开蕙卿蹭在他胸口上的两团温润滑腻的乳峰。 蕙卿见状,愈发大胆,纤纤十指在他光裸的背上抚动着,渐渐往下滑落,滑入他紧勒在结实腰肌上的裤带中。 灭劫突然松了手,蕙卿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高度不算太高,但也摔得她懵住了。 臀部的痛感传来,让她又清醒了一些。 灭劫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扯动身上的粗布衣裳,也不知是想将松脱的衣襟合拢,还是扯开些,让他刚好能看到那飘着幽香的乳沟。 “我知道该怎么做。”灭劫喘息着,“我会妥善【★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处置,不会让你们受累。但是……你不要……” “我不要?”蕙卿在地上扭动身躯,像条正在蜕皮的蛇,从松脱的粗布僧袍中探出细糯的肩头和双臂,攀爬到灭劫如铁铸般的小腿上,面颊在上面蹭动。 她明显感觉到灭劫的呼吸声变得更为重浊,她仰起头,渴求道:“救我,渡我,或者……灭了我吧。” 灭劫腿脚颤动着,缓缓地,跪倒在她身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伸手轻抚开她凌乱的额发,小声道:“不能。” “为什么?”蕙卿不服。 “若是我……从了你……”灭劫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也感觉有轻微的滑稽,“我便破了色戒,我即不能再处置这些佛门败类,亦不能……让我师尊信我能承他衣钵。” 蕙卿呜咽道:“不,你就是……嫌弃我,我知道,我这等粗陋的容色,不能入圣僧法眼中……”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灭劫突然抓着她的手,骤地贴在了裆下。 那处滚烫坚硬,如烧红的铁棒,微微勃动着,像一条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巨蟒。 蕙卿握着他,两人面孔几乎紧贴在一处,彼此都能看到眼瞳中的对方。 灭劫的欲根握在她指掌之间,目光却似乎遥远得在云巅之上。 他满眼悲悯,满眼怜爱,就仿佛是佛祖决心舍身出家,渡世间一切苦厄的那一刻。 蕙卿一时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声哭出来。 记住我 蕙卿自怨自艾地哭了一会,灭劫等她稍稍平静,便让她指出密室入口。 入口设计极是巧妙,灭劫在这间禅房住了月余,竟然不曾发现过,难怪他先前发现这寺院情形不对,却始终没找到证据。 虽然发现了密道入口,但蕙卿并不知道如何在这密道中寻找到自己的先前午睡的小院。到底还是灭劫抱了她出来,在屋顶林木间潜行一会,从半开的窗子里将她放回榻上。 这时虽然过了一个多时辰,但蕙卿的婢女荷香柳绵依然在榻前地板上沉睡。 灭劫略探了探她们的鼻息,自己又吸了吸鼻子道:“这屋里并没有迷药,应该是下在先前的斋菜里面,你婆母应该尚未醒来,还是速作打算。” 他手指迅捷如影,在二婢头顶轻拍,二婢旋即有皱眉,似有醒转之意。 蕙卿这时已从先前的迷乱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再哭,抹了抹眼角余泪,低声道:“还请恩公在窗外暂候,妾身稍后将僧袍奉还。” 灭劫点头,闪身出窗。 蕙卿脱下僧袍,捧在鼻端嗅了一会,恋恋不舍。 灭劫在外面也并没有催促,蕙卿心中无限惆怅,先前受了太多刺激,一心想求交欢。 这时回到白日之下,理智渐复,便知自己与灭劫不应再有相见之义,但若是就此别去,又心中空荡荡的,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怎生过法。 蕙卿耳畔听到二婢呻吟醒来之声,方咬牙心想:“我这等苦命人,便是身败名裂也罢了,他是一心谋求大道的,拖累他于心何忍?” 床头有一套妆盒,先前婢子们为她卸下,尚没收拾。 她对着窗子注视了一会自己的面庞,旋而坐了下来,挑了一枚镶鸽血石的金簪略挽起凌乱的长发,又选了一具同色的颈圈戴上。再打开口脂盒,用指尖挑了一抹,匀了匀口唇。 镜 -- 分卷阅读10 中的少女年华正好,肤若凝脂,容光慑人。 蕙卿转身轻推雕窗,将僧袍掷了出去。 灭劫抬臂将僧袍接在手中,稍一点头道:“告辞……你忧心之事我一定……” 蕙卿探出身来,她上身赤裸,双峰傲然挺立,乳尖粉嫩殷红,这时微微硬挺,如将放未放的蓓蕾在风中微颤。乳沟中坠着色泽深浓的鸽血石,就像一颗正在砰然跳动的心。 灭劫本以为她磨蹭了这一会,应该是穿衣裳去了,没料到她是这般模样,语声微滞。 蕙卿知道他说的是不令金光寺秘密外泄一事,但此时她却觉得无关紧要,微笑道:“恩公若记得妾身此时的貌样,妾身便……再无忧心之事。” 灭劫沉默地注视着她好一会。 先前在禅房之中,他虽然被撩拨得几欲失控,但并不曾这样坦荡从容地欣赏着她的妖娆身姿。 灭劫用目光回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跃过院墙消失。 身后香荷发出一声惊叫:“娘子……” “闭嘴!”蕙卿断喝一声。 蕙卿睡前穿的衣裳已尽数不存,这件事便是瞒得过别人,却无论如何瞒不过她这两个贴身婢子。 婢子们不敢再问,荷香慌乱地给她另寻了一套内衣,柳绵悄悄打了一盆水回来给她擦身。 擦到下身时,手巾只是微触,蕙卿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处先前被明月吸吮调弄许久,至今尚有些红肿,这时被碰到,微痛略痒。 柳绵年岁尚小,茫然不知,怯怯地看向蕙卿道:“……娘子不想擦洗么?” 蕙卿咬咬唇道:“无妨,你快些……” 蕙卿将双腿张得开些,腿间粘腻一片,粘稠的液体沾在她稀薄的耻毛和粉嫩的花蕊上, 有一些是明月的唾液,有一些却似乎是从她下身涌出来的。 柳绵得了她吩咐,手上毛巾便拭得快了些,花蕊被触碰到几下,蕙卿不由觉得下身一阵阵抽搐,似又将有欲液涌出。 她不由叫道:“行了。” 柳绵无所适从地瞪着她。 蕙卿长叹一口气道:“罢了,快把衣裳穿起来。夫人那边……应该也醒了。” 蕙卿穿着衣裳,心中好生烦恼,先前灭劫给她喂服过解药,论理这会那迷香药性已经然过了。她却依然如此……敏感,长此以往,日子该怎么过? 就仿佛盲人本不知世间有如许多活色生香,偶尔瞥得一眼,旋即失去。 才子【★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蕙卿刚穿好衣裳,李夫人那边便有婢子来问。 蕙卿忍着两腿间的异样,努力走得如往常一般端庄,过去东暖阁侍奉李夫人。 李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甚恼道:“今日怎么一睡就过了时辰,却不知景王妃走了没有?” 不一会,有个沙弥过来拜见,看容色,似乎不是午前见过的。 沙弥道:“景王妃已然下山去了,方丈身子忽有不适,怕是不能为夫人说法了。” 李夫人只道这和尚势利,见王妃已去,便不愿接待自己,顿时板起了脸。 蕙卿心头怦怦乱跳,也不知灭劫这时到底是怎么处置那一窝淫僧,勉强赔笑着劝慰了两句。 李夫人道:“罢了,快回家去吧。” 来时婆媳二人分坐两辆牛车过来,回去时李夫人却将她唤到自己车上。 李夫人一脸严肃:“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蕙卿头皮发乍,差点以为李夫人已经知道方才的事,甚至有一刹那胡思乱想——李夫人这一年也不到四十,虽然寡居多年,但养尊处优,肤洁眸明,难道她…… 幸好李夫人并没有等她回答,继续道:“皇上召你二伯父入建康授以侍中之职,可是有的?” 蕙卿愣了片刻,旋而小声道:“妾身近来未曾与家中通信,确不知情。二伯父素有贤名,三年前宫中便欲辟举他,却因服母丧未出,想来这次是三年丧期已满,宫中再召他,他便不好推脱了。” 李夫人眼前一亮:“此前托了几位故旧举存希绝,宫中却只是推脱,如今你伯父做了侍中,是不是能再为希绝上一道荐章?” 蕙卿心中冷笑。 李家虽然是天下闻名的世族,但李希绝承嗣这一支,屡遭兵灾后,人丁凋零。 李希绝精擅词赋,十五岁被家里送去建康游学。 原本靠着隔房叔公举荐,求一个太守主薄,或者宫中侍诏之职应该不难。 没料到他却在一次皇上亲临的文会上,一眼瞥到了常婕妤,顿时魂不守舍,不知做了多少香艳诗赋称颂她的美貌。 常婕妤也以诗才著称,在宫中不甚得宠,见着这么一位才子为自己神魂颠倒,不由也有些把持不定。 李希绝便不知天高地厚,上表向皇帝讨要她。 皇帝大怒,赐常婕妤自尽,又将李希绝撵出建康。 如今三年过去,可怜那常婕妤三尺白绫了却一生,一缕香魂不知去往何处。 李希绝做了无数悼亡之诗,倒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人皆道他是痴情种子,绝世文豪。 谢家 -- 分卷阅读11 明知他得罪皇帝,依然将家中嫡女许嫁。 然而蕙卿嫁后方知,李希绝觅到一位名妓,据说与常婕妤气度相貌颇有相似之处,李希绝为她改名常小玉,纳入家中专宠。 如今常小玉怀妊四月,李希绝朝夕陪伴,百依百顺,当真恩爱非常。 李夫人却两眼亮闪闪地望着蕙卿,指望借着谢家的势力,令李希绝重新入仕。 蕙卿思量片刻,拿定了主意,为难道:“郎君先前的事,得罪宫中不小,二伯虽然愿举荐,却也要寻觅良机。” 李夫人急切问道:“何为良机?” 蕙卿道:“郎君诗赋之才名满天下,若宫中有什么喜事,郎君做一首赋相贺,由我伯父在建康传诵开,君上纵有不满,也不想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必定会辟举郎君的。” 李夫人甚喜道:“此计极好!只是……这良机何时能至?” 蕙卿道:“如今大军正在淮北与伪魏为敌,若是得胜归来,岂不正是良机?只是时机、用词,却需要拿捏得当,还需妾身与伯父通信后再定。” 李夫人频频道:“正当如此。” 婆媳二人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李夫人片刻不愿停留,唤蕙卿同往秋红馆而去。 这秋红馆便是常小玉的住处,如今府中无人不知,李希绝夜夜宿在此间。 蕙卿有些为难道:“母亲何不召郎君至过来说事?” 李夫人道:“若是召他,他不免又推三阻四,还是直接说清楚好。” 说完便不管不顾,带着一群婢仆,冲进秋红馆。 馆中琴弦微颤,李希绝应着弦声漫声吟哦,似是刚有灵感,新得了一曲好诗。 婢仆们见李夫人和蕙卿进来,各自变色道:“夫人,娘子请在外稍候,容婢子通禀。” 李夫人道:“禀什么!” 足下竟片刻不停,冲了进去。 纱幔掀开,只见李希绝在琴案前负手而立,袍裳凌乱,常小玉上身光裸,只挂着一串莹润玉珠,微凸的小腹上系了件石榴裙,两只涂了丹蔻的纤手,一只轻抚琴弦,一只抬着李希绝的肉茎,在口中轻吮慢舔,满面如痴如醉,唇角尽是粘稠的汁液。 佳人 李夫人进来前,听到李希绝吟诗,只道他尚没就寝,万万没料到是这般情形,一时又惊又怒,退转出去,喝道:“你们还不快将衣服穿好!” 这帐幔一掀一落间,蕙卿已然看得清清楚楚,脑子里头一个念头是:“原以为他所爱不过吟诗唱和,却不知他心目常小玉算不算得淫妇。” 第二个念头却是:“瞧他那物件,虽然比不得我那恩公,但倒也与方丈相差无比,他平素那般文弱模样……倒是教人看不出来。” 李希绝和常小玉片刻后换了衣裳,出来相迎。 李希绝满面通红道:“不知母亲这晚过来,有何指教,儿……失礼了。” 常小玉不知有意无意,并不曾换掉方才那件石榴裙,只在上面罩了件短襦,向蕙卿挺了挺孕时显得格外饱满的胸口。 李夫人恨声道:“你怀着身孕,还不知检点些!若是伤着子嗣又将如何?” 常小玉委屈地红了眼眶:“郎君让妾身侍奉,妾【★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身何敢不从?” 李夫人向着李希绝喝斥道:“你成天心思都在女人身上,半点不把自家前途放在心上!我要被活活气死才是!” 李希绝被李夫人辟头盖脑一通骂,整个人都懵了。 李希绝赔了无数个不是,好容易将李夫人哄住。 李夫人便要李希绝和蕙卿商量着写信。 他虽然满心不快,但还是勉强答应下来。但转过身去,便恶狠狠地盯了蕙卿一眼。 蕙卿垂首,暗暗握紧了拳头。 在今日之前,她对男女爱欲一无所知。偶尔会有朦胧的想象,但自从洞房夜被李希绝呵斥了那一声之后,想起这件事情,就浑身哆嗦,无所适从。李希绝不进她房,反而让她觉得轻松自在许多。 今日之后,爱欲终于揭去了那层神秘的面纱。 她知道自己能把握一切。 李希绝被李夫人派了两个长随时刻不停地看着,不许他再往秋红馆去。 李希绝只好每日里写诗作赋,递去秋红馆。 常小玉回赠的诗文,句句哀婉,忧心从此失了夫君欢心。 李希绝发了无数个毒誓,说今生只爱她一人,见着别个女子,都如木雕泥塑一般。 他独居书房数日,渐觉无聊,李夫人又每日催逼他去蕙卿那里问消息,他敷衍不过,这日午后,板着脸进了蕙卿住的清凉居。 天气暑热,清凉居引水成渠,密植翠竹,走进来倒是觉得凉爽了不少。 门口不知为何并无婢仆守着,竹林里有轻声笑语。 他皱眉向竹中行去,却见荷香柳绵她们正在浓荫下说笑。 身后的两竿翠竹上系着个藤条编成的吊床。 蕙卿穿着件家常的藕荷色对襟衫子,一条水红色薄纱掐腰裙,半躺在吊床上似是睡着了。 凉风掠过轻薄的纱裙,露出一双小巧碧绿的绣鞋。 -- 分卷阅读12 双脚未着罗袜,白生生的脚踝在风中若隐若现。 李希绝一时竟有些挪不开眼睛,他呼吸略急促,目光顺着纱裙下隐约露出的纤长双腿往上,看到了臀部饱满圆润的轮廓,白腻如奶酪般的胸口,纤细的锁骨上垂吊着一串碧玉珠子。 蕙卿的面庞微红,额头还隐约有些汗痕,睫毛极浓密,双唇丰润微张,娇艳刺目。 李希绝突然发觉自己几乎从不曾认识过蕙卿,不自觉想到:“素日里只觉得她虽然生得不坏,却呆板木讷,令人生厌,今日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倒也有几分迷人之处。” 这时荷香和柳绵终于发现他到来,忙不迭地过来赔不是。 李希绝嘘了一声道:“不要吵醒娘子,等她睡醒再说事了好。” 荷香和柳绵对视一眼,请他在草席上坐下,提起茶壶,看了一眼小几上的杯子,却又犯难道:“这处只有娘子日常喝的玉杯……” 李希绝见那杯上有口脂印子,色泽便与蕙卿此时唇上一般,不由道:“我这时口渴,你倒一杯来便是。” 荷香低头称是,将杯子斟满,递到了李希绝手上。 李希绝假作随意地将杯子转了半圈,凑在口脂印子上呷了一口。 口脂不知是什么花做成,带着一股浓郁的香甜味,几乎渗满了他的肺腑。 他们这一番说话动作,终于惊醒了蕙卿,蕙卿眨眼,见李希绝在,惊呼一声,手指捂在唇上,似醒非醒,一派迷离之色。 李希绝却有些心虚,讷讷起身行礼道:“吵到娘子了。” 蕙卿慌张道:“怎么郎君突然来了,快扶我下来。” 她似是等不及婢女来扶,一抬腿就要下来,慌乱中裙袂乱飞,两条白腻纤腿一闪而过。 李希绝道:“小心。” 往前踏了两步,一把将她扶住。 蕙卿面孔贴在了他胸膛上,娇吟一声,似是窘迫挣开。 李希绝一低头,恰见着双乳颤动,如波翻浪涌,几乎忍不住想埋首其间。 他狠狠地甩了一下头,心想:“我,我今日怎么了?” 蕙卿挣开他,娇怯怯地扶了身边翠竹,含羞道:“妾身失礼了。” 婢子服待得可还好? 蕙卿请了他去书斋中,拿了二伯父谢琛的回信来:“郎君来得倒巧,建康正有信来。” 蕙卿轻言细语,捧着卷轴过来,在李希绝面前案上展开。 皓腕微露,衬得腕上翠镯寒意浸人,李希绝没能【★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管住自己的眼睛,往她对襟衫子的领口处瞥去,果然她俯身的这一刻,乳沟尤显深邃。 李希绝几乎神思恍惚,听着她轻言细语,吐气如兰,勉力回复。 片刻后但听蕙卿道:“郎君素有捷才,即已知战情,应该想到该如何破题写赋了吧?” 李希绝根本没听清楚蕙卿说了什么,甚是尴尬,忙道:“咳咳,一时尚未有头绪,容我……再想想。” 蕙卿似是失望,道:“即如此,郎君便请回去细想吧。” 李希绝一愣,他原以为蕙卿会留他在这里写赋,没料到蕙卿倒是赶他回去。 他一时觉得面子上有些不下来,又有种莫名的心虚气恼,起身道:“那便不打扰娘子了,告辞!” 李希绝走后,荷香柳绵看着蕙卿都一脸疑惑。 蕙卿却只是笑了笑,照常吩咐她们安排晚饭,饭后洗漱就寝。 夜里好容易暑热渐消,凉风穿庭而来。 荷香对柳绵道:“今晚我来值夜,你去院子里睡好了。” 柳绵甚喜,抱着自己的席子去到院中当风处。 荷香侧耳静听,不一会便听到蕙卿榻上,气息渐急。 她袖中取出一件巴掌大小的物件,悄然走到榻边来。 蕙卿一惊,手指从双腿间收回。 “今日郎君分明有意,娘子为何不留他同睡?”荷香没有点灯,摸到蕙卿枕畔。 蕙卿默然。 “娘子何必自苦?婢子见娘子分明也有些……寂寞。“ 蕙卿咬了一会唇:“我自有用意。” ”要不?今夜想来服侍娘子一回。”荷香语声微颤,与往日不同。 蕙卿沉默了一会:“你知道如何服侍?” 荷香道:“娘子出阁前,夫人让嬷嬷教过奴婢……” 蕙卿便不作声,荷香大着胆子,掀开了蕙卿的睡裙。 暑夜天热,蕙卿没有穿裤,荷香手指在蕙卿双腿上抚挲片刻,渐渐掰开,在她耻毛中摸索,忽然她手指寻到了那一颗敏感的肉豆,略揉捏半刻。 蕙卿喉间情不自禁嗯了一声。 荷香却放开肉豆,只在它上下抚弄,酥痒感一阵阵涌来,偏又不到极处,蕙卿渐觉不耐,腰肢轻摆,将下身耸起。 “娘子莫急。”荷香轻笑,俯下身去,舌尖在肉豆上一绕。 寺中密室的情形瞬间回到蕙卿脑中,她咬紧牙关,不让那声尖叫逸出喉咙。 荷香舌头比明月更为灵巧,浅尝即走,几番挑逗,让蕙卿两腿乱颤,哼声不绝。 荷香轻声道:“娘子肉豆此时好生 -- 分卷阅读13 饱满,婢子服侍的可还好?” 蕙卿在枕上胡乱摆头,也不知是说好还是不好。 荷香舌头又往下舔去,便尝到那处微渗的欲液,她舔得滋滋有声,蕙卿一时便没忍住,已然周身绷紧,花径抽搐。 荷香探了根手指侵入,在花径口处来回打圈,不一会便有更多的欲液涌出。 荷香亮出袖中那事物,在蕙卿手臂间微蹭。 蕙卿一握便知是何等物,应是玉石打磨而成,凹凸不平,甚是清凉。 “娘子试一试这个?” 蕙卿迟疑道:“不……” “娘子放心,”荷香道,“婢子知道娘子那次并未破瓜,婢子知道轻重,只在娘子花径口上蹭动,依然能服侍得十分舒坦。” 蕙卿咬咬牙道:“那你,来吧。” 那冰凉坚硬的事物推进来时,蕙卿起先觉得有些胀痛。 但那事物在荷香手中从容不迫地转圈,胀痛渐渐消失,便有种异样的饱满感侵来。 她扭动身子,似想让这事物再进得深一些。 “娘子,使不得。”荷香将那玉茎撤出来些,却又俯唇上去,轻吮充血胀起的肉豆。 两股快感一并袭来,蕙卿眼前金星乱冒,双腿乱抖数下,旋而又绷得笔直。 “啊,嗯啊……”她气喘得快要晕厥一般,但双腿间快感如潮般涌来,一波紧接着一波,一波更甚一波,整个人随时都会溺死在其中。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灭劫的眼神仿佛在云端凝视着她,那么冷,又那么热。 看得着摸不着,心痒难挠 蕙卿喘息了好一会方缓过劲来,这一阵她身体中常感焦渴,她自己抚弄肉丘也颇有快感,但远不如荷香伺弄的舒爽。 荷香默不作声地给她下身拭擦干净,她觉得神疲力倦,很快便沉沉睡去。 蕙卿许久不曾睡得如此香甜,早上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满心欢畅。 柳绵过来服侍她梳洗,笑道:“娘子今日气色可真好。” 荷香端了早膳过来,笑而不语。 蕙卿只穿一件系在腋下的鹅黄襦裙,并不曾披上袍服,懒洋洋扶着柳绵的手坐到妆台前。 铜镜中,她一张俏面白里透红,熠熠生辉,无需粘染半点脂粉,便明媚已极,她只让柳绵取黛青来稍稍描一描眉。 正描画间,却听脚步声大踏而入,外面的丫鬟们似在劝阻。 柳绵在镜中注目蕙卿,蕙卿微微摇头,屋里主仆三人便默不作声,恍若未觉。 片刻后李希绝掀帘而入,蕙卿似受惊回头,羞得满面通红便往床帐中躲去。 荷香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正色道:“郎君进来时为何不通禀?” 李希绝手执一卷,眼神管不住地往帐中瞟去:“我【★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昨日写了一首赋,今早便想让娘子指点一二。” 蕙卿在帐中轻言细语,柳绵将床帐放下,出来道:“请郎君回避片刻,待娘子梳妆更衣。” 李希绝心中很想说:“这是我家娘子的闺房,何需回避?” 但他将痴情才子的架子端得久了,这些打趣调情的话,一时却有些说不出口,只好故作矜持道:“还请娘子快些,莫要误了正事。” 李希绝被请出去在外间花厅,喝了两盏茶,蕙卿方在二婢侍奉下缓步而出。 她脸上不着脂粉,只细细地描了两道长眉,额心贴了朱粉花钿,一把青丝长几委地,只用一条玉色丝帕简单系在脑后。身上是一件碧色斜襟轻罗小衫,倒是将那惊心动魄的乳肉隐得半点全无,钮扣上插一枚玉簪花,迎风行来,冷香袭人,显得极是淡雅清幽。 这一身蕙卿家常衣裳,李希绝原本有些嫌弃她妆束过于呆板无趣. 但今日她不曾绾发,匆匆出迎,纷乱的发丝在她面庞边,腰臀上拂动,一下子便衬得她通身仙气,又另有一番凌乱的媚态。 李希绝瞧得痴了,好容易方吐出一句:“娘子生得一把好青丝。” 蕙卿面颊晕红,眼波微送:“郎君在外等候,妾身不及绾髻,甚是失礼了。” 李希绝咳嗽道:“是,是我来得早了,扰到娘子了……” 蕙卿道:“郎君即有所得,必是好文采,妾身也急于拜读呢。” 李希绝向来自负文才风流,闻言大喜,便将文卷拆开铺在案上,抑扬顿锉地念给蕙卿听。 蕙卿一句句读来,不由也有几分佩服,李希绝虽然专务风流,但文辞之上,自有一番旁人不及的灵气。 蕙卿跪坐到榻上,在案上取笔道:“夫君做得好词赋,只是这里若是改一个字,或许更好些?” 她提笔在字句边小小地写了一个字,李希绝念颂两遍,觉得果然意境甚高,不由一揖到地:“娘子可称得我一字之师了。” 蕙卿羞窘,慌乱去扶他,不教他拜下:“郎君取笑妾身了。” 她双手捏在李希绝臂膀内侧,有意无意在他腋下嫩肉上撩刮,口中吐气如兰,一丝丝喷到了李希绝面上。 李希绝顿觉头脑里的血尽数涌进下身,那处硬得难受,狠不得就地将蕙卿摁倒榻上。 -- 分卷阅读14 蕙卿却又起身道:“郎君这首词赋甚妙,事不宜迟,还是快些誊写一遍,妾身修书一封,一同寄去建康吧。” 李希绝听了,只觉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李夫人的陪房恰好过来,催问进展,李希绝没奈何,只好强打精神与蕙卿商议着写信。 连着十多日,李希绝的日子过得甚是苦闷。 秋红馆里那位不能相见,每日里还要写信笺去哄,清凉居里这位却虽然活色生香,却看得着吃不到,心痒难挠,总教他差之毫厘之差不得上手。 他渐渐对秋红馆的来信置之不理,茶饭不思,日里夜里,都想着蕙卿心意。 他将她的五指紧紧扣于案桌边沿,扶着纤腰的左手毫不停留地掀开了她长袍的下摆,探入裙中。 李希绝这模样,身边长随自然看了出来,听他抱怨,提点他道:“娘子进府一年有余,郎君从不往她闺房去,如今去得虽勤,却是为谋职之事,娘子再如何贤惠,心中又岂能没有点芥蒂?” 李希绝拍案道:“原来如此,只是……该如何是好?” 长随道:“娘子亦是妇人,郎君素日里在青楼那般手段,只消使出来十之一二,何愁娘子不认输?哪需要我等多言。” 李希绝打整起精神,每日里往清凉居投书写诗,摘花奉果,送首饰做衣裳,忙个不休。 他精于玩乐之道,于这些细务上极有创意,所送的衣饰小物,全都不是坊间常见的俗物,无不精雅绝伦,充满了奇思妙想。 这番举动甚是不小,风声自然传到了秋红馆中。 常小玉往日里也是享用了李希绝这些手段,又听了无数甜言蜜语,心中早将李希绝的情意,当作是自己在世间最大的倚仗。 这时隔三岔五,便听到下人们背着她窃窃私语,她五内俱焚,寝食不安,不过几日,下身便有些见红。 她哭闹不休,非要见李希绝一面。 李夫人虽然不喜欢她,但对李家宗嗣上头还是看重的,禁止李希绝进秋红馆,倒也确实有几分让常小玉安心养胎的意思。 这时她胎像不稳,李夫人发了话,让李希绝过去看望。 但李希绝一心惦记着蕙卿今日要给他誊抄他新近写的那首诗,勉强过去秋红馆,满面不爽。 他来得突然,常小玉也没能梳妆更衣,只好匆匆出迎。 常小玉月份大了,原本就手脚浮肿,身形笨重,这些日子哭闹不休,愈发显得双眼红肿,发丝蓬乱,面如菜色。【★ì.んàìτàηɡsんǔωǔ.℃oм★】 李希绝几乎不认得眼前这个憔悴妇人,情不自禁皱起眉头。 常小玉一见他嫌弃的神色,便是心中一凉,不由哭出声来:“妾身好难得见郎君一面……郎君好狠的心……让我母子依靠谁去?” 李希绝听她又将那些怨妇之辞翻来覆去地说,好大不耐烦,坐也不坐就道:“你安心养胎,将孩儿平安生出来,母亲和……蕙卿都不会亏待于你,何必口口声声这些!” 常小玉一听他说“蕙卿”二字的语气,便知那些传言非虚,绝望地扯住他衣袖,要他将昔日山盟海誓、身无二色的言语句句重说一遍。 李希绝原有些心虚,佯怒道:“我不曾负你,你倒何曾信我!” 说完甩袖大步而去。 常小玉一跤摔倒在地上,天旋地转,腹中剧痛,惨叫连声,李希绝却再没回头。 秋红馆里的消息,不过片刻时光,便传到了清凉居中。 蕙卿听完,只淡淡道:“知道了。” 她将手中半盏残茶搁下,让柳绵取水来,给她细细地拭过十指,便去到书斋中,亲手点了一支线香。 李希绝满面笑容进来时,见她穿着一身素净不过的宽袖长袍,只以一枚青玉簪子绾发,颌颈微垂,皓腕运笔如飞,边念边抄写他的得意之作。 李希绝乍从秋红馆的哀哭烦闷中脱身,见着眼前这仙子般的人物,不着点尘的神态,不由如着了魔般,心中念叨:“我当真是个瞎子,竟冷遇如此美人一年有余。” 他向着书斋中的婢子们用力挥了下手,荷香与柳绵已得蕙卿授意,此时对望一眼,悄然退去,掩上房间。 蕙卿还似沉浸在这雄阔好词之中,挥毫疾书。 李希绝大踏步而上,自后一把握住她的皓腕。 蕙卿一惊:“啊!” 她娇躯轻颤,翘臀不着痕迹地在李希绝男根上轻辗,李希绝顿觉得下身一热。 他口唇贴近蕙卿耳畔道:“娘子这笔狂草,写得还缺两分意味,为夫手把手地来……教一教娘子。” 他来前特意含了口香,这时温软的吐息和绵绵香气钻入蕙卿的耳鼻,一直往深里探去,搅得她不免有几分心乱。 蕙卿颤声道:“谢郎君指教。” 李希绝右手五指在蕙卿握笔的腕指上来回抚挲片刻,又有意无意,往袍袖中摸去。 那一只浑圆细嫩滑不溜手的腕子,他可是在梦里已然把玩过不知多少次了。 蕙卿似是羞涩,哀求道:“郎君不是要教妾身写字的么?再这样……妾身可就拿不住笔了。” 李希绝右手握 -- 分卷阅读15 紧她执笔的手,左掌却十分自然而扶在了她束着银丝带的腰间。 “来,该这样写。” 李希绝捏着她疾书起来,将最后那行字一挥而就,墨意纵横淋漓,飞溅了几抹到她面颊上。 李希绝哈哈一笑,手指轻抚她面颊。 在墨痕之下,那面颊愈发莹白剔透,他再也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蕙卿一声娇呼,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李希绝便抓着她的手腕压到了书案上。 他将她的五指紧紧扣于案桌边沿,扶着纤腰的左手毫不停留地掀开了她长袍的下摆,探入裙中。 娘子这身好皮肉,方配得上书写我李氏绝唱之诗。 蕙卿一时挣扎不动,娇呼道:“郎君,墨痕未干,会,会污损的。” 李希绝喘着气,毫不在意:“再写一幅便是了!” 蕙卿依然不肯就范:“郎君,这里……不成,咱们回房中去吧。” 李希绝却懒得跟她多说,手指在她腰间寻摸到扣结,轻轻一捏,将系裙的银丝绦抽出,那幅薄如蝉翼的青纱裙便滑落到蕙卿踝上。 二人厮磨间,先前写出来绝妙好字的那一幅宣纸不知何时从书案上滑落,与纱裙混在一处,亦无人关心。 纱裙一去,李希绝的手便探摸到一双光裸细腻的大腿,他手腕一抬,将长袍后襟翻开,挺翘紧致的雪臀便出现在他眼中。 他用力揉捏了几把,蕙卿娇哼两声,腰肢款摆,臀肉起伏。 李希绝喃喃道:“竟不曾见识如此好肉,却深藏在我家中。” 银绦自下而上,往她紧夹的双臀中抽去。 这一抽恰中花心,蕙卿娇呼一声,锐痛难当,情不自禁地双腿微微张开。 李希绝笑道:“娘子莫恼,为夫知道如何怜香惜玉。” 那银绦再次抽打时便轻了许多,却处处不离蕙卿双腿间最柔嫩处,锐痛褪去,蕙卿觉得花心处酥痒难耐,不由呻吟出声。 李希绝用力扒开她的双腿,将她下身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眼前。 后方小小的菊花色泽粉润,前面稀疏的耻毛掩隐下,两瓣阴户饱满肿胀,微微渗出晶莹的汁液,便如清晨含露的玫瑰,掩着更里面那销魂花径。 李希绝又提起银绦,两手各取一端绷紧了,压在她两瓣阴户上,稍用力,上下抽动起来。 那银绦是由数股丝线结成,表面甚是粗糙,这一蹭磨,痛得蕙卿一时没忍住大叫出声。 李希绝却笑得甚是欢畅。 蕙卿想起景王妃在密室中的情形,心想李希绝即然喜欢痛叫,倒是与景王妃兴致相合。只是她这时只觉得剧痛,先前那点快感已然无影无踪,只是少不得也要奉迎一二。 幸喜她见过景王妃作态,知道怎才才是又痛又爽的情态。 她便婉转娇吟,哽咽凄楚,但又暗吞着一丝欲罢不能。 她小心微挪自己下身,与那丝绦若即若合。 李希绝并没有发现,她有意调整姿态后,银绦便不能紧勒在肉豆上,而是微偏在两侧,如此一来痛意略减,几下之后一股强烈的抽搐,自肉豆上渐渐升起。 蕙卿一下子绷紧了腰脊头颈,喉间嘤咛。(QQ群 7^8.6^0^9^9^8^9/5整理)〉 李希绝将蕙卿身子翻弄过来,欣赏她失神的瞬间。 趁着她周身酸软之时,将她袍带亦解去,衣袍散开,内面抹胸半透,被乳峰顶得鼓胀欲破,乳尖勒在抹胸上,显出十分清晰的两点殷红。 李希绝俯身下去,隔着抹胸含起一颗乳尖,吮吸片刻,旋即齿间用力咬合。 蕙卿又是一阵痛叫,呻吟:“郎君饶了妾身,妾身……好痛……” 李希绝凝视着她的面容,她平素里的端庄雅静荡然无存,这时发乱色变,墨迹混着泪痕,满面哀恳,不由心中大畅。 他嘴里道:“娘子莫慌,郎君我怜香惜玉,自然要让娘子快活。” 他一眼瞥到案上那支笔筒滚倒在地,便从中挑了一支细小狼毫,一手扯破了抹胸,两颗樱桃颤颤跳出,他手挥狼毫在她乳尖上划着圈,乳尖肉眼可见地硬顶了起来。 “好痒,好痒,啊啊。”那细细的毫毛在乳尖上不轻不重地扫掠,竟似比被牙齿噬咬还难受,蕙卿欲闪躲,却被他紧压在案上,细细调弄。 一阵阵痒痒到了心尖处,连头发丝都似在麻痒。 “娘子好难伺候,又怕痛,又嫌痒呢。”李希烈调笑道,“到底要哪一桩?” 蕙卿口中唔唔,无以回复。 李希绝却手执狼毫,在她身上大开大合地挥抚:“娘子这身好皮肉,方配得上书写我李氏绝唱之诗。” 那狼毫自她乳沟间掠下,经过肚脐小腹,划到了双腿间的肉豆之上。 肉豆先前被勒扯过,原本就又红又肿,微微勃发,这时教那狼毫不轻不重地调弄,蕙卿只觉得花径中空虚无比,仿佛里面有个无尽的黑洞正在呻吟饥渴,狼毫的每一次点抚,都让黑洞更膨大了些。 她欲要挺身相迎,李希绝却将狼毫又拿开了些,总让她离快感的极峰差着毫厘。 蕙卿双腿欲厮磨,却又被李希绝将一只脚伸进来,强行给她撑开。 -- 分卷阅读16 蕙卿焦渴难耐,下身一松,欲液一缕已然涌出阴户,顺着大腿内侧淌下来。 “痛啊!”蕙卿双手胡乱在空中抓握,将案上的砚台墨锭尽数拨落 “还怕痛吗?”李希绝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不,不,妾身要,要,要郎君弄痛妾身。”蕙卿呻吟着一个字一个字挤出喉来。 李希绝在喉间微笑:“这可是你要的。” 他将狼毫往下划,拨开两瓣阴户,用力搅动数下,蕙卿肿胀湿润的花径口内壁暴露无疑。 狼毫再一用力,便戳了进去。 “啊哦……”蕙卿这一阵虽然时常被荷香用那玉茎服侍,但荷香入手极轻,且只在花径入口半寸处蹭磨,虽然初时微胀,但不至于痛楚。 这支狼毫尖端虽然是毫毛,笔杆却是即细且硬,戳进来时就像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绝无半点怜惜。 蕙卿这一下痛得眼泪哗哗而出,再没有半点挑逗伪饰的余力,身子情不自禁要蜷起来,稍缓那身体最柔嫩处的伤痛。 李希绝却又重复道:“这可是你要痛的。” 狼毫在蕙卿下身往返冲刺,蕙卿觉得自己要被他戳成一团四分五裂的烂肉。 这时她什么都不顾了,什么宠爱,子嗣,深夜的寂寞欲念,只想从这张宰架般的书案上逃生。 她用力踢着李希绝的腿,挣扎着想滚下去。 然而李希绝的双腿虽然远不如灭劫那般结实,却也比蕙卿粗壮太多,蕙卿踢上去纹丝不动,他却似更为兴奋了些,手臂狂抽,戳得愈发疯狂。 不过片刻,蕙卿已然觉得自己苦熬了半世,痛得满头大汗,脸色发青。 李希绝终抽出狼毫来,一缕鲜血,随着毫毛淌落下来。 李希绝将狼豪递到她因为极度痛苦而收紧的瞳孔前,给她看上面刺目的红。 “娘子处子之血,是为夫的了。”李希绝陶醉地伸出舌头,将那笔上的血细细地舔了个干净,还含着毫毛吸吮了好一会。 蕙卿喘着气,狼毫抽出后,痛楚依然在,她不用看也知道此时下身必定鲜血淋漓。 她哀求的目光看着李希绝,颤声道:“郎君,妾身,妾身不成了……” 李希绝却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胯间摸去:“你不成了,为夫可还没成呢。” 不知何时,李希绝已经解带脱裤,这时下身赤裸,肉茎昂然挺出。 李希绝肤色甚白,肉茎便也显得十分粉嫩,龟头上亦有些微沾液渗出来,摸起来温润如玉,细腻弹滑。 蕙卿先前倒还对这事物有些贪恋,此时却只想逃开,强笑道:“郎君这事物好生可爱。” 她假装痴迷,便要蹲到他胯下舔吮。 “日后再让娘子的丁香舌服侍不迟,”李希绝这时笑得有些狰狞,“此时为夫这玉龙,想入娘子的花径已久了,不能让它再等!” 李希绝抓住蕙卿双脚提起,蕙卿哼唧一声,不由自主地将双腿弯绕在他腰上。 他握住龟头在蕙卿阴户间略作蹭磨,腰间一挺,肉茎瞬间没入半根。 “痛啊!”蕙卿双手胡乱在空中抓握,将案上的砚台墨锭尽数拨落,娇嫩的处子花径方才虽被狼毫戳开过,但依然十分紧致,这时被粗壮的肉茎硬生生顶入,骤地收缩。 李希绝闷哼了一声。 他原本见蕙卿阴户间欲液甚丰,想长驱直入,一举捣到龙门,但蕙卿花径一收,紧得仿佛没有半点空隙,他龟头被那层层娇嫩又极弹润的肌肉一夹,几乎方在中途便已溃不成军。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缓了一缓道:“娘子好紧,这么急着要吸干为夫么?” 蕙卿哪里还回得上话来,眼泪狂涌,只顾哼唧。 李希绝在半途来回缓缓蹭磨了一会,休养生息,再图攻坚。 蕙卿花径间的剧痛渐去,便觉下身渐渐酸胀难耐,(QQ群 7^8.6^0^9^9^8^9/5整理)〉有些平时荷香用玉茎为她服侍的感觉。 蕙卿这时已知李希绝交欢之际,喜好痛楚,便依然呼痛哀求,其实已经能调节花径间肌肉,时松时紧,将那龟头碾弄,见李希烈面颊又绷紧难耐之时,再稍稍松开。 她痛感渐去,花径深处,先前那空虚的黑洞,不知何时又出现,仿佛能吸下一切,极度渴望被填满。 蕙卿将肌肉松开,李希绝终于大吼一声,一挺而入。 那深处麻痒已久的嫩肉被刮到,蕙卿一个哆嗦,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紧紧地闭上眼,脑子里浮现出灭劫的面容。 想象自己双腿缠在他结实坚韧的腰间,阴户大开,任他一挺而入。 花径如饥似渴地包绕着他雄伟的男根,厮磨缠吮,将肉穴深处抽弄得火烫,就等着被他一涌而出的浓精淹没。 她好不容易方能略约把握到如何控御花径肌肉,一想灭劫,便全然失守,脑中空白一片,那一瓣瓣滑肉瞬间尽数收到极紧。 一团团浓精混着蕙卿的欲液和鲜血,淋淋漓漓地淌到了案下那张草书上。 片刻之后,蕙卿模模糊糊听到李希绝发出一声号叫,仿佛败军之将垂头丧气。 花径收到极紧后,已然不受她控 -- 分卷阅读17 制,自顾自地一吸一张,但内面却仿佛一无所有,空虚得可怕。 肉穴深处的嫩肉又痒又酸,极度委屈,在向她讨要着什么。 她却束手无策,无法抚慰。 她瞪着紧闭双眼喘着气的李希烈,几乎觉得无法置信。 这样就算完了? 虽然她此前不曾破瓜,但也是近在咫尺见过景王妃与善缘等人交合的。 如今李希绝这……堪堪抵到肉穴深处,那处酸胀麻痒甚剧,便如久旱之地,只得了几滴清水,却济得甚事! 蕙卿喘息着,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失望的神情。 李希绝的肉棒这时已然萎小,被蕙卿的花径挤了出来。 花径内璧依然抽吸不己,未得餍足,汩汩有声,一团团浓精混着蕙卿的欲液和鲜血,淋淋漓漓地淌到了案下那张草书上。 李希绝嘻笑着刮着蕙卿的脸蛋道:“看娘子今日破瓜痛楚,为夫怜香惜玉,许你休养生息。” 蕙卿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羞涩地扭动下身躯,却是为了稍止下身麻痒难耐。 “郎君好生厉害,妾身身子倦软,要回闺房去稍作收拾。” 她这时心中恼恨之极,就盼着李希绝尽兴了快些走掉,也好让她不必演戏。 李希绝却又一时来了兴致,道:“娘子且慢。” 他将蕙卿抱到席上,却不让她拢起双腿。 将那支扔去地上的狼毫重新擒在手中,在蕙卿阴户上蘸了蘸,又将地上的凌乱不堪的那张宣纸捡起,重新铺到案几上,即兴在上面刷刷数笔,也不知画着什么。 这时外面荷香道:“娘子,二老爷有信来了。” 蕙卿松了口气,将袍襟拉下来掩住双腿,道:“你快拿来。” 李希绝却甚是失望:“过会。” 然而荷香便是接到信,也大可等一会再来奏报,此时出声,自然是探问蕙卿情形。 蕙卿叫她进来,她自然不会听李希绝的,推门而入。 虽然心中有数,但乍见案上席上鲜血淋漓,一片狼藉,还是吓了一跳,快步走到蕙卿身边悄声道:“娘子可还……” 蕙卿见到她进来,心情无限委屈,差点没哭出来,强行忍住道:“还好,你扶我回去房中沐浴。” 这时李希绝终于涂写完毕,捧来蕙卿面前夸耀道:“娘子快看,这书画堪称一绝,回头要装裱起来,挂在娘子闺房中才好。” 原来他先前见蕙卿的处子之血与沾稠的液体一起混了渗染在宣纸上,状似晚霞,骤生灵感,便蘸了些鲜血出来,在边角处勾画了半轮残阳。 这随手几笔,画得倒也似模似样,他心中得意,笑得甚是欢畅。 蕙卿想到方才痛楚,心中恨甚,强作娇羞,又奉承了他好几句,他才肯放开蕙卿。 蕙卿扶了荷香的手,艰难步出,柳绵见她这模样,自然也吓得不轻,蕙卿叹了口气,吩咐柳绵去收拾一片狼藉的书斋。 作为蕙卿的贴心侍婢,这对夫妇没能圆房这件事,一直是她们心头之患。 如今蕙卿终于破身,她们原该欢喜不胜,这时却觉得甚是哀痛。 荷香心思细密,早早让灶上烧好了热水,这时吩咐婆子们拎进来,在浴桶中兑到温热,扶了蕙卿坐进来。 蕙卿坐进水中,问荷香要了毛巾,狠狠地用力往腿间擦去。 荷香赶紧抓住她手道:“娘子,使不得,让奴婢来。” 蕙卿却不肯松手,自己用力拭擦,擦得大腿内侧肌肤一片通红,好容易将那些半涸的血痕,粘稠的液体都擦干净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仿佛终从自己身上去掉了李希绝带来的羞辱。 荷香扶她起来坐在榻上,小声道:“娘子嫁妆中带得有疗伤的药膏,奴婢给娘子上一点?” 蕙卿微微点头。 荷香快手快脚从箱中翻找出一只青玉盒来,拿小勺子挖了一团在掌心。 蕙卿半偎在榻上,张开双腿,荷香轻轻拔开阴户,蕙卿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荷香看到花径内璧上的伤口,情不自禁咒道:“这断子绝孙的——” 想到李希绝断子绝孙,便也是蕙卿断子绝孙,后半句终于忍了下来。 荷香用磨平了的指尖挑了药膏,轻轻抹在花径入口入。 清凉的感觉自下体涌上来,那处灼痛顿时轻了许多(QQ群 7^8.6^0^9^9^8^9/5整理)〉v。 蕙卿点点头:“继续。” 荷香将指尖轻轻探入,在花径内壁打着圈,将药膏抹匀。 片刻后,她手指已经整根擦入,但蕙卿花径极深,似未到尽头。 荷香犹豫了一下,却忽然觉得那内面的肌肉,竟开始隐约收吸起来。 荷香略吃惊地看向蕙卿。 蕙卿自知方才好容易熬过破瓜之苦,稍得意趣,李希绝便一溃千里,她心头积的这股郁气没得到发泄。 花径深处依然蠢蠢欲动,荷香手指进得极轻,却依然挑逗起内面一阵麻软。 蕙卿道:“你……将玉茎拿来,将药膏推得再深些。” 荷香迟疑:“可是娘子这伤……” “无妨!”蕙卿厉声,“拿来! -- 分卷阅读18 ” 荷香无奈,在床头暗格中取出玉茎,在玉茎上涂满了药膏,心想若是润滑些,娘子或许便不会难受。 或许是药膏本就极润滑,又有止痛清凉之效,玉茎推入时,蕙卿只稍稍觉得阴户有些胀,但并无先前那般被撕裂的痛楚。 荷香怕弄痛她,在花径入口处小心打圈了一会。 蕙卿便觉得饥渴一下子如野火般重生,烧满了整个身躯。 这玉石之物便如此舒爽,若是换了他如此狠狠地插弄我,又该是何等极乐? “进来!”蕙卿唤道。 荷香还在犹豫,蕙卿却亲自执住玉茎,猛一用力,整根推了进去。 内面那块酥痒了半日的嫩肉,被重重撞到,几乎欣喜若狂,快感从那一点点上面无限扩张,瞬间红晕便在蕙卿双颊上漫开。 “啊,啊……” 荷香吃惊不小,但见蕙卿如此舒爽,便不再害怕,扶着玉茎在她下身抽插。 蕙卿花径内壁紧窒无比,她竟得用上极大的力气方能抽动。 那快感堪堪落下些,但在玉茎的抽动中,第二波、第三波又汹涌而至。 敏感的肉瓣被撞磨数次,便觉得体内某处松了弦般,连胞宫也狂颤不己,欲液一泻而出,哗哗湿透了身下的床单。 蕙卿手指狂抓,喘息着闭上眼,黑暗中又一次浮现灭劫双眼。 这玉石之物便如此舒爽,若是换了他如此狠狠地插弄我,又该是何等极乐? 这一时她不由觉得善缘虽然为恶,但他说的倒也没错,自己这样的身子,却不得欢喜之法,岂不是明珠暗投! 蕙卿喃喃道:“用力,用力!再狠些!” 荷香见蕙卿肉豆肿胀丰盈,颤颤挺立,淫水汹涌来,知道她确实快活,放下心来,有了说笑的心情:“娘子肉穴里面这般大力,奴婢都插不动了——是郎君方才不得力?” 蕙卿哼唧:“他那个银样蜡枪手,中看不中用的,还不如这个呢。” 荷香劝道:“我的好娘子,何需在意他!只要怀上小公子,再不必理他——啊,娘子你轻着点,这玉茎怕是要被你夹断呢。” 蕙卿一个哆嗦,肉璧收得几无空隙,酸涨麻痒诸般感受一涌而入,身子飘上云端。 荷香将蕙卿服侍得泄身后,又扶她去渐凉的澡盆中重新洗过,穿好衣裳,这才把建康来的信递送到她手上。 蕙卿拆开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一个极熟悉的名字,刘易安。 蕙卿眼眶一红,心中无限委屈。 眼前不期然出现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眉眼清秀,望着自己满眼眷恋,依依不舍。 刘易安是她姑母之子,那年贼兵围建康,姑母不幸被贼帅掳去生下他来。 后来贼帅受了招安,当了奋威将军,谢家方认下这门亲事,补办了婚书嫁妆,算是一床锦被将丑事压了去。 刘易安自幼被送来谢家家学读书,他父亲自然是希望他能得到谢家的教养提携,再娶士族之女,刘家从此便能跻身士族行列。 但蕙卿十分清楚,虽然谢家因为需要刘姑父手中兵权,不得不假以辞色,却打骨子里没有瞧得上他。 表面上刘易安很受礼遇,但隐约的嘲讽和明显的疏远,一直折磨着这个早熟又略敏感的孩子。 蕙卿那时不过八九岁,已然看得出他眼中的寂寥,时常为他难过。 在他遭遇尴尬时,蕙卿勉力化解一二,也只是聊胜于无。 没料到刘易安却一桩桩记在心上,竭力相报。蕙卿有许多不曾对人明言的心事,过不了几日,都会有人突然替她办好。 小到院子里的黑猫下崽,大到蕙卿父亲出仕时的安危,桩桩件件皆能令她称心如意。 蕙卿渐渐知道是刘易安所为,只是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家里绝不会把她许嫁给刘易安。 蕙卿心怀愧疚,便主动提出不上家学。 她本来也有十岁,快要议亲,眼下去学些女红厨艺倒也是常事,无人觉得有异。她想从此不再相见,倒也不必令刘易安沾惹烦恼。 十三岁那年她陪母亲出门会客,忽遇路蹋堵车,不得不在路旁稍候。 车厢外有人小声唤她,她忆起这声音,一时怔住,又心怀惧意,自发髻里抽下打磨锋利的铜簪。 家里多年来拿姑母嫁入寒门的事训诫她,她心中早觉得被掳失身是奇耻大辱,只有用死来抗衡,才能洗清家门之瑕。 刘易安这时嗓音稍变,听起来分外苦涩:“大妹妹,我要离开建康了,冒昧前来辞别。” 蕙卿半晌后方道:“表兄此去,不必再受些庸人闲气,自会鹏程万里,建功立业。” 刘易安叹息:“可我情愿留在建康,只要想着,这风自我的窗边掠过,便也会吹去你的庭院中。” 刘易安数年来,唯有这一句话,略显情意,蕙卿心中又何尝能无半点触动,却终究默然。 刘易安道:“我父亲说,若是我一心求娶你,便得效仿他当年娶母亲之事。” 便能在鞍上撕破她的裙裾,在她的尖叫哀求声中,揉玩她的肉丘,片刻后便插弄进来—— (啊昨天有一章时间设定错误了~大家见谅……删了按正确顺 -- 分卷阅读19 序两节合并发一次 蕙卿心头咯噔一响,铜簪哆嗦着顶在自己咽喉上。 “然而我母亲一生郁郁不欢,我又怎能让你过得也不快活呢?今天我本不该来,然而我却想,这一走,大概今生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大妹妹,我,能再看你一眼吗?” 他声音那般哀苦,蕙卿终究没忍住,轻轻挑开了帘子,露出半边脸颊。 刘易安骑在马上,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忍不住将手摸上车窗,却触到了那枚铜簪。 刘易安面上血色渐去,松开手,怅然道:“大妹妹是神仙般人,必能嫁得高门,一生荣华顺遂,愚兄……告辞了。” 他转身双腿夹马,狂奔起来,以袖拭面,似有无尽委屈。 蕙卿探出头去,想解释一二,但终究也无话可说。(QQ群 7^8.6^0^9^9^8^9/5整理)〉 年幼时听了太多乱世中不幸女子的命运,一心只想守着眼前方寸的平静安宁,不教家人蒙羞。 如今她终于知道,什么世族荣耀,功名繁华,到了裸裎相对的一刻,再没有半点意义。 她今日所受的摧折和失望,已然深深地铭刻在她心底深处,对幸福全部的憧憬,都已经离她而去,凋零成灰。 此时此刻,刚刚破身的蕙卿心中无限憾恨,脑子里胡思乱想。 刘易安手臂甚是有力,若他愿意,大可将那铜簪夺下,再轻舒猿臂,将她搂出车来,横放在鞍上,纵骑而去。 他只需双腿夹马肚,便能在鞍上撕破她的裙裾,在她的尖叫哀求声中,揉玩她的肉丘,片刻后便插弄进来—— 想到这里,她刚刚尽兴过的花径,又颤颤地抽搐起来。 不不,他敬慕自己若仙人,怎么舍得这么粗暴地待她? 他必定会将自己劫到一处布置精美的密室中,剥得赤条条不着寸缕。 自己初时必定会哭泣哀求,不肯就范。 而他会将她搂在怀中,满怀怜惜地舔去她脸上的泪,在自己耳边甜言蜜语,说尽令人耳热心跳的情话。 她那时双乳还远不如眼下这般丰硕、却也玲珑滑嫩。 他会满怀爱慕地舔吮把玩,双手抚弄她周身敏感滑嫩的肌肤,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呻吟哀求,欲念焚身之际,方怒挺肉茎,一插而入。 他那般雄健的身姿,一定能凶猛地撞刺着,令自己尖叫求饶。 如果她当初嫁的是表兄,也许她这一生倒还能做个贞静贤淑的女子,就如同家里一直以来对她的教养。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躺在丈夫身下,满心不甘和鄙夷,心心念念地意淫着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和尚。 蕙卿好一会方能从这些不着边际、无济于事的幻想中回过神来,集中目力,将二伯谢琛写的最新战情看下去。 这次魏军入侵,太子挂帅,亲往淮北迎敌,起得稍有小胜,此后连战皆败,溃不成功。 所幸在淮安被奋威将军刘时用计设伏,反而当真爽利地赢了一局,刘易安阵前斩杀敌军大将。 魏军主帅不知深浅,稍作犹豫,便给了晋军从容撤回的机会。 这一战下来,总的来说,依然是晋军损失较大,但太子为主帅,是断然不肯承认败绩的,少不得将刘时那场胜仗拿出来大吹特吹,作为自家的战绩。 谢琛在信中说,上次李希绝写的那首赋,在建康城中传抄甚广,声势已成,但皇帝依然不肯表态。不过这次刘易安父子立了大功,若是李希绝再写一首颂扬军功的诗,然后请刘家从中说和,便是十拿九稳。 蕙卿原本对李希绝谋官一事不怎么热心,但这时想到写信问候刘易安,不由又有几分动心。 她出嫁的时候,刘易安送来极厚的一份妆奁,她自觉承受不起,只留了部分,贵重的那些首饰财物,全都原样封还了。或许是她此举太显生份,此后刘易安便与她断了往来。 这一年被李希绝冷落,她深闺寂寞,未尝没有想起刘易安来,但即然曾经做过那么决绝的事,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再主动写信哭诉。 更何况自幼所受的庭训规范,也不能容她婚后还惦记其他的男人。 可这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想着,现在的刘易安,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她有求必应呢? 这样一想,便觉得心尖上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咬噬着,她吩咐道:“荷香,备纸笔。” 信写完寄出去后,蕙卿忐忑不安。 这时她方惊觉,虽然许久不通讯问,她其实还是很在意刘易安是不是已经将她淡忘。 对李希绝她已不抱半点希望,灭劫又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只能卑微地思念着他,却无法期望他会回报以同样的爱慕。 刘易安便是再不与她相见,只要他还活在世上,还惦念着她,那她就还是一个被深爱的女人,蕙卿便觉得活着还有些隐密的乐趣。 蕙卿心头咯噔一响,铜簪哆嗦着顶在自己咽喉上。 “然而我母亲一生郁郁不欢,我又怎能让你过得也不快活呢?今天我本不该来,然而我却想,这一走,大概今生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大妹妹,我,能再看你一眼吗?” 他声音那般哀苦,蕙卿终究没忍 -- 分卷阅读20 住,轻轻挑开了帘子,露出半边脸颊。 刘易安骑在马上,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忍不住将手摸上车窗,却触到了那枚铜簪。 刘易安面上血色渐去,松开手,怅然道:“大妹妹是神仙般人,必能嫁得高门,一生荣华顺遂,愚兄……告辞了。” 他转身双腿夹马,狂奔起来,以袖拭面,似有无尽委屈。 蕙卿探出头去,想解释一二,但终究也无话可说。 年幼时听了太多乱世中不幸女子的命运,一心只想守着眼前方寸的平静安宁,不教家人蒙羞。 如今她终于知道,什么世族荣耀,功名繁华,到了裸裎相对的一刻,再没有半点意义。 她今日所受的摧折和失望,已然深深地铭刻在她心底深处,对幸福全部的憧憬,都已经离她而去,凋零成灰。 此时此刻,刚刚破身的蕙卿心中无限憾恨,脑子里胡思乱想。 刘易安手臂甚是有力,若他愿意,大可将那铜簪夺下,再轻舒猿臂,将她搂出车来,横放在鞍上,纵骑而去。 他只需双腿夹马肚,便能在鞍上撕破她的裙裾,在她的尖叫哀求声中,揉玩她的肉丘,片刻后便插弄进来—— 想到这里,她刚刚尽兴过的花径,又颤颤地抽搐起来。 不不,他敬慕自己若仙人,怎么舍得这么粗暴地待她? 他必定会将自己劫到一处布置精美的密室中,剥得赤条条不着寸缕。 自己初时必定会哭泣哀求,不肯就范。 而他会将她搂在怀中,满怀怜惜地舔去她脸上的泪,在自己耳边甜言蜜语,说尽令人耳热心跳的情话。 她那时双乳还远不如眼下这般丰硕、却也玲珑滑嫩。 他会满怀爱慕地舔吮把玩,双手抚弄她周身敏感滑嫩的肌肤,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呻吟哀求,欲念焚身之际,方怒挺肉茎,一插而入。 他那般雄健的身姿,一定能凶猛地撞刺着,令自己尖叫求饶。 如果她当初嫁的是表兄,也许她这一生倒还能做个贞静贤淑的女子,就如同家里一直以来对她的教养。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躺在丈夫身下,满心不甘和鄙夷,心心念念地意淫着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和尚。 蕙卿好一会方能从这些不着边际、无济于事的幻想中回过神来,集中目力,将二伯谢琛写的最新战情看下去。 这次魏军入侵,太子挂帅,亲往淮北迎敌,起得稍有小胜,此后连战皆败,溃不成功。 所幸在淮安被奋威将军刘时用计设伏,反而当真爽利地赢了一局,刘易安阵前斩杀敌军大将。 魏军主帅不知深浅,稍作犹豫,便给了晋军从容撤回的机会。 这一战下来,总的来说,依然是晋军损失较大,但太子为主帅,是断然不肯承认败绩的,少不得将刘时那场胜仗拿出来大吹特吹,作为自家的战绩。 谢琛在信中说,上次李希绝写的那首赋,在建康城中传抄甚广,声势已成,但皇帝依然不肯表态。不过这次刘易安父子立了大功,若是李希绝再写一首颂扬军功的诗,然后请刘家从中说和,便是十拿九稳。 蕙卿原本对李希绝谋官一事不怎么热心,但这时想到写信问候刘易安,不由又有几分动心。 她出嫁的时候,刘易安送来极厚的一份妆奁,她自觉承受不起,只留了部分,贵重的那些首饰财物,全都原样封还了。或许是她此举太显生份,此后刘易安便与她断了往来。 这一年被李希绝冷落,她深闺寂寞,未尝没有想起刘易安来,但即然曾经做过那么决绝的事,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再主动写信哭诉。(QQ群 7^8.6^0^9^9^8^9/5整理)〉 更何况自幼所受的庭训规范,也不能容她婚后还惦记其他的男人。 可这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想着,现在的刘易安,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她有求必应呢? 这样一想,便觉得心尖上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咬噬着,她吩咐道:“荷香,备纸笔。” 信写完寄出去后,蕙卿忐忑不安。 这时她方惊觉,虽然许久不通讯问,她其实还是很在意刘易安是不是已经将她淡忘。 对李希绝她已不抱半点希望,灭劫又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只能卑微地思念着他,却无法期望他会回报以同样的爱慕。 刘易安便是再不与她相见,只要他还活在世上,还惦念着她,那她就还是一个被深爱的女人,蕙卿便觉得活着还有些隐密的乐趣。 娘子这会怕是下面又湿了吧,回头儿子来吸奶时,却如何忍得住? 这些日子,李希绝整日缠着她,宿在她处,她不胜烦恼。 李希绝没完没了地撩拨她,却又无法让她尽兴,她情不自禁脾气大了许多,按捺不住时,便对李希绝呼来喝去。 而李希绝却又有些怪癖,床上专好施虐,床下却十分愿意受气。 蕙卿对他各种挑剔,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活来差使他,他反而乐不可支,颠颠地每日围着蕙卿打转。 蕙卿算着日子,只盼着能一举得子,便可名正言顺地免去这番苦楚。 所幸天从人愿,这个月她月事不曾如期而至 -- 分卷阅读21 。 请了大夫拿脉,大夫说月份太小,尚不能十分稳,但总有七八成了。 李夫人知道后,喜不自胜。 虽然怕有意外,未曾大张鼓旗地对外宣示,但也将补品一股脑儿端来清凉居,看蕙卿的目光慈爱了许多。 蕙卿也是松了口气,含羞谢过。 李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希绝,却又生出一桩心事来。 “你二人琴瑟相合,我原是极欢喜的,只是……希绝眼下谋官紧要,是不是,不要宿在清凉居才好?” 蕙卿倒是很想点头,李希绝一听便强烈反对。 “蕙卿怀了身孕,我身为夫君,本该在她身边照顾才是!母亲不让我去秋红馆倒也罢了,蕙卿是我发妻,我也不能陪伴她吗?”李希绝振振有辞。 众人心知肚明,李希绝这“陪伴”图的是什么,难为他能厚着脸皮说出来。 李夫人无奈,只好让他“小心在意。” 蕙卿送李夫人出去时附耳道:“母亲不必忧心,我懂得轻重,我房里荷香柳绵两个,都是极懂规矩性子和顺的……” 李夫人听了脸上笑容更真心了些,拍了拍她的手:“你可要好好保重,为咱们李家生出嫡长子来。” 这个时候,似乎府里已经没有人还记得秋红馆里,躺着个将要临产的常小玉了。 蕙卿怀孕后更不耐烦敷衍李希绝,将荷香和柳绵收了房来服侍他。 这日可算等到刘易安的信来,方有些欢喜。 他大概猜得到这信必定会是蕙卿夫妻共看,所以用词极是克制,字句简洁,只问候平安,又说所托之事,自己会尽力而为。 但他用的印鉴,却是当初蕙卿为他取的字号,又不经意地提到自己回建康后,曾去蕙卿素来喜爱的书画阁中一游。 他提出徐州军在会稽有一处机密的联络据点,可以飞鸽传信,让她若有回信,便去那处传回,远比官驿快捷。 蕙卿心花怒放,这日便没有再胡乱差遣李希绝,让他舒舒服服地在自己闺房中喝酒。 李希绝两杯下肚,不由就又生出色心,便在蕙卿身上毛手毛脚,非说要看她肚腹是否隆起。堪堪解开衣带,便又上下其手。 蕙卿被他扯得生痛,哼唧了两声,经他一番揉捏,乳头已然盈盈欲立,李希绝俯身上去,舔得啧啧有声,嘴里含糊道:“娘子这会怕是下面又湿了吧,回头儿子来吸奶时,却如何忍得住?” 堪堪解开衣带,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秋红馆那位这时胎像不稳,请了大夫,哭着求李希绝过去。 李希绝大怒,将酒盏砸出帘去,喝道:“都请了大夫了,还要我去做什么?我去了她就不痛了还是怎么的?” 蕙卿窃喜,边系衣带边起身道:“她这是快临产了吧,怕有大事,我还是去一下为好。” 李希绝愀然不乐,赖在她身上不起,蕙卿便将自幼养成的端庄摆上脸来:“你不去,旁人倒也不好说什么,我是她的主母,我若不管她,将来难免要被人议论不贤德。” 李希绝没奈何,只好放了她脱身。 蕙卿留了荷香在房中应付他,带了柳绵匆匆往秋红馆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内里常小玉尖叫,吓得她脚下一哆嗦。 柳绵扶住她:“娘子小心。” “谢蕙卿,我做鬼也饶不了你!”常小玉痛吼道。 蕙卿愕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她了,出来迎接蕙卿的婢女婆子们满面惶恐,纷纷道:“二夫人这是痛糊涂了,娘子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蕙卿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情形如何?” 婆子们怯怯道:“胎儿掉了……是个小公子……” 蕙卿一脚踏进房间,顿时血腥味冲鼻而来,她心头烦恶,捂住嘴,差点没呕出来。 柳绵道:“娘子,咱们要不……回头再来?” 蕙卿摇头,依然走到了帐前。 床前的盆中,污血里泡着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 虽然善缘是个佛门败类,蕙卿却真心觉得这孩儿是他供奉的那尊欢喜之佛赐予的。 蕙卿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常小玉了。 几个月前那个自恃盛宠,娇艳得有些蛮横的女人,现在浮肿污黄,就好像一块被污水浸得发臭的腐肉。 大夫满头大汗,正努力地为她施针,然而她身下床褥上血污的痕迹愈来愈重。 大夫见蕙卿到来,正要起身行礼。 蕙卿摆手止住他道:“辛苦大夫了,还请全力救治,不论什么药都尽管用,若是保得住她性命,必有重酬。” 常小玉原本紧闭双眼,这时听到蕙卿说话,骤然怒睁双眼,翻身扑到了蕙卿裙上,一把揪住。 常小玉如疯似痴,状如妖魔,吼叫道:“谢蕙卿!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 “作死!”柳绵吓了一跳,用力去掰她的手指。 “都是你!你抢走我的希绝,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你你这个毒妇!” 常小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抓不放,柳绵一时半会竟不扯不开,不由向着旁边吓愣住的婆子吼道:“你们是死人吗!” 婆子们方一涌而上,好容易才把蕙卿从常小玉指 -- 分卷阅读22 间拉开。 常小玉绝望地挣扎,双眼紧紧盯住蕙卿:“你等着!我化作厉鬼便来寻你!看着你失宠,也要看着你肚子里那个横死!你等着!” 众人见她愈发说的不像样,不知谁随手拿了一块血污的帕子堵在她嘴上,将她更多恶毒的诅骂闷了回去。 蕙卿看着她,心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李希绝生性凉薄,在床榻上待女人若猪狗一般,又是个不足用的银样蜡枪头,到底哪一点值得常小玉这般死心塌地。 她便是临死前骂尽天下人,也没舍得对李希绝口出半点诅咒。 常小玉……大概是真的相信如果没有了蕙卿,她便能与李希烈一生甜蜜相守吧…… 蕙卿走出秋红馆,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 在李希绝身边度过一生真是了无生趣,唯一可以指望的,便是腹中这孩儿了。 虽然善缘是个佛门败类,蕙卿却真心觉得这孩儿是他供奉的那(QQ群 7^8.6^0^9^9^8^9/5整理)〉尊欢喜之佛赐予的。 如果有什么遗憾,便是没能在那间禅房之中,讨得灭劫数滴浓精。 刘易安答应活动之后,不久终于有了好消息。 皇帝勉强同意将旧事揭过,但仍然不愿征召李希绝为宫中侍诏,只答应给他外授一官。 谢琛在吏部查找了眼下出缺的郡县,提了两缺给李希绝考虑。 一处是桂林郡主薄,一处是徐州长史。 桂林偏远穷僻,李希绝不太愿去,徐州虽是个富饶之乡,离吴郡也不算很远,但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乱,常有民乱。 李希绝倒是幻想自己此去平乱建功,李夫人却十分担忧,不许他前往。 母子两个吵了一日,最后还是蕙卿提议说不如上书说李夫人患病,李希绝要侍疾请求暂缓。 刘时父子回京受赏后便往淮安驻扎,只是区区民乱而己,必定能很快扫清,那时李希绝再奉诏上任不迟。 李夫人甚是赞许,又催蕙卿快点写信向刘易安探问平乱动向。 蕙卿左思右想,还是在信中写了自己身怀有孕之事。 这一次,刘易安却迟迟没有信来,蕙卿中心有些空荡荡的,脾气愈发暴躁。 直到临产之时,刘易安方托人送来信件礼物,只说这军务繁忙,路途不靖,让她等自己的消息。又抱憾说没能早些道贺,盼她母子平安。 寥寥几句,再也没有了先前那些微妙的情意, 蕙卿十分失望,将这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她极熟悉他的遣词用字,倒是看出来徐州的民乱,恐怕比官面上流传的严重得多。 她有心提一句让李希绝拒掉这桩差事,又觉得若是拒掉,李夫人少不得会再迫她二伯父给李希绝活动。她懒得费这心思,便什么也没说。 不知不觉拖到了胎儿足月出生,是个哭声洪亮的男婴。 李家上下欢喜不胜,特地请了隔房叔祖、御史大夫李存思取了名字叫李孟曦。 蕙卿将婴儿紧紧地抱在怀中,听着他洪亮的哭泣,看着他白皙的小脸,心中无限伤喜和伤感。 她的一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只有抚育他长大,能成为唯一的憧憬了。 只希望他长成一个宽和有担当的男儿,不要如他父亲一样。 “对不起,我儿,”蕙卿敞开衣襟,给他吃下第一口香甜的母乳,“没能给你一个好父亲。” 那人骤然回首,一双冷锐的瞳子,便是隔了这么远,依然熠熠生辉。 春去秋来,不经意间一年时光匆匆过去。 蕙卿抱着孟曦又一次来到金光寺山门前,感慨万千。 徐州的民乱平定得比想象中艰难许多,最近刘时才向朝廷告捷。 李希绝带着妻儿上路赴任,途中经过金光寺,便决定顺路上来还个愿。 金光寺的香火大不如从前,出来接待的都是此前没见过的和尚,个个低眉顺眼,甚是老实。 他们说通向后山封掉了,善缘大师在那里闭关修法,再布施多少银两,也不能前往当初求子的大殿。 若是香客们还愿,在前山观音殿处亦可。 蕙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来来回回的僧人,并不见灭劫那魁伟的身影,虽然是意料之中,也不由有几分失望…… 她意兴阑珊,打算去观音殿,上香赠些银钱了事。 忽然间听到人声喧乱,自山下来了一支人马,四抬大轿在狭窄的山道上走得很是不易。 一只纤手拔开轿帘,露出细眉凤目。 蕙卿心头咯噔一声,竟在此处又见到了景王妃! 善缘如今被禁足在后山,不能见人,景王妃为何还往这里来? 她原来打算回避,景王妃一眼便看到了她,微微一笑,召唤道:“那边不是李府的谢娘子,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蕙卿打算假装没听见,快步往观音殿去。 没奈何李希绝瞥见景王妃甚美,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行礼问安。 蕙卿便也只好陪在一旁站着。 景王妃似笑非笑道:“谢娘子果然喜得佳儿,与我一同受蕙于此间菩萨,我当初劝你敬佛可不是虚言? -- 分卷阅读23 ”,popo群号 7~8.6/0.9*9*8/9~5 她怀中坐着个穿着锦袍的三岁幼儿,想来便是她所生的小世子。 蕙卿只好挂起应酬的微笑,端庄地行了一礼:“多谢王妃,我夫妻今日携儿前来还愿,先去敬过菩萨,再来陪王妃说话。” 景王妃却仿佛全然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自顾自合什,轻颂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王爷近来身子不爽,小世子又生病,我也只好来求求菩萨,保佑一家大小平安。” 近来景王府的消息在会稽府中到处流传。 景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从前辅佑先帝即位,居功厥伟。 先帝封了两处上等县给他做封地,还许他自己保留了五千水师驻守镇江口,在所有的亲王里面,也是头一份了。 景王的大世子曾经领兵平乱,结交豪侠,在国中颇有贤名。 先帝在世的时候还好,到如今皇上即位,不免就常有些风言风语传来,说皇帝很是猜忌。 最近颇有些名士游说景王,说要效仿汉时的推恩制,奏请皇帝将两县封地分开,让大世子和小世子各得一县,这样便可以消去朝廷的疑心,保得大小俱平安。 其实景王子嗣众多,单单挑出才三岁的小世子出来,明面上的理由当然是只有这两位是嫡子。 但眼前这位景王妃,入府时也不过是侍妾,只是得宠后被扶正罢了。谁都能猜出来,真正推动这个提议的人是谁。 大世子自然不会高兴,在府中很是闹了一场,王府中便传出来消息,说王爷被气病倒了,小世子也受了惊吓。必定是要将不孝不悌这名头,按在大世子头上了。 景王妃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一时问候李夫人,一时说些育儿经,李希绝又似脚下生了根一般不肯走。 蕙卿心中有气,索性让他陪景王妃说话,自己上自己带着婢女和奶娘去到观音殿。 上了香,捐了一百两香油钱后,蕙卿想着不知景王妃走了没有,一时不想回去,便打发柳绵和乳娘抱了孟曦先回去门口,自己带着荷香,怀着一丝侥幸,向后山走去。 草木间水声潺潺,一道峡谷溪涧出现在她面前,举目望去,溪水的另一侧,便是当日求佛的后山大殿。 然而通向后山的吊桥却不知被什么人一刀斩断,如今只剩下少许残骸,随水飘摇。 蕙卿眼前不由闪过那日灭劫从溪涧上的石头走过的情形。 她心中怅然,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间,那边草木葱茏中,有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 蕙卿没忍住扬声道:“请问……” 那人骤然回首,一双冷锐的瞳子,便是隔了这么远,依然熠熠生辉。 蕙卿喜出望外,一时几乎晕过去,颤声道:“恩公……” 人生于世,所遇喜怒哀乐,无非劫数,女施主早早去了这心劫才好。 灭劫却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又来这里?” 蕙卿仿佛被当头浇了盆凉水,想着灭劫眼中,自己是个贪图肉欲,不知廉耻的女人,怕是又来这寺里寻欢——其实她本来也怀着这样的心思。 她想要分辩一两句,却又狠狠地咬了咬牙,心想今日侥幸又见到,无论如何也说几句话。 她一时心急,竟提起裙子,跳起溪水中。 溪水看着清澈,其实轻易就没过了她腰间,蕙卿不会水,眼见就要被水冲倒。 荷香吓了一跳,游过去想拉她回来。 荷香虽然会些水性,但也只能自保,实在拖不动蕙卿,两人在水中扑腾得甚是狼狈。 灭劫看不过眼,三两步跃过来,一手一个,提着她们的衣领,扔回到岸上。 蕙卿衣衫湿透,薄绢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饱满曲线来。 她紧揪住灭劫的僧袍不放,唯恐他转眼便又消失,哽咽着将那句话说出来:“我,我,我想再看一眼恩公。” “阿弥陀佛!”灭劫长吟了一声佛号,“女施主何必如此自苦?” 蕙卿想扑进他怀里,但看着他冷肃的面容,到底有些不敢,颤抖着道:“你还在这里,我,我好欢喜,我唯恐你早已离去,天下之大,再无见你的机会。” 灭劫移开目光,低声道:“或许当真是缘份,今日本是小僧在这寺里的最后一天了,将来再也不会回来。” 蕙卿战栗地问道:“那你还会,还会记得我吗?” 灭劫又低颂了一声佛号:“人生于世,所遇喜怒哀乐,无非劫数,女施主早早去了这心劫才好。” 他说完这句,转身跃回溪涧对面,片刻间就没了身影。 蕙卿凝望着灭劫消失的方向痴痴不语,泪流满面。 荷香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劝她道:“娘子,那位大师已经走得远了……一会郎君大概要来寻你了。” 蕙卿冷冷道:“他这会哪有功夫来寻我!” 但她也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回去李希绝身边的。 她顾虑身上湿透,让荷香去拿件衣裳过来给她换下,没料到左等右等,日头西斜,依然不见人来。 她听到些异样的喧哗声,心中生疑,见衣裳也半干了,便自己往山门处走去。 走到 -- 分卷阅读24 离山门不远,那喧哗声愈发大起来,蕙卿脚下一滑,低头一看,自己踩在一摊半涸的鲜血上。 鲜血是从一具和尚的尸体上流出来的,蜿蜒向下,从山门沿台阶流出来约有两三丈,一直流到了蕙卿脚下。 而山门外,隐隐约约,不知来了多少拿枪带刀的乱民。 蕙卿强忍着尖叫的冲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娘子,娘子,郎君,求求你了,你不走,不能扔下娘子啊!” “荷香?”蕙卿一惊,抬眼望去,只见几个衣着褴褛的壮汉,抬着荷香进到山门下,几只肮脏的大手哗地撕扯开荷香衣裳,将她一身白花花的,popo群号 7~8.6/0.9*9*8/9~5 皮肉露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那肥嫩的两脚羊,快去洗剥了来吃!”笑声轰然而起,震耳欲聋。 荷香尖叫了半声:“郎君,救救娘子!” 蕙卿片刻间已然想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身便奔进树林。 要逃去后山! 她心知以李希绝的秉性,绝计不会回来救她,这时候若还有人能救她,只能指望灭劫未曾走远,发现寺中变乱! 然而她自幼养尊处优,身边从不曾缺人侍奉,只跑了几十步,便气喘如牛。 心慌意乱间,一脚踩到青苔上,便狠狠摔了一跤。 紧接着头皮一痛,有人揪着她的发髻,满面狂喜。 一名壮汉将蕙卿扛上肩,蕙卿勉力踢打,他恍若未觉。 他向大殿走去,一路所见,与其说是乱民,倒不如说是一群乞丐,个个枯瘦如柴,两眼呆滞,手里拿的不过是些棍棒石块,这时正狼吞虎咽,抢夺着寺里的搜出来的米面。 炊房中的大锅里飘出可疑的肉香,蕙卿想到荷香或许已经被他们吃了,不由牙关格格作响。 汉子走进大殿,将蕙卿往地上一扔,笑道:“大哥快来瞧瞧,这女子可比那跑掉的王妃还肥美。” 蕙卿勉力抬头环顾了这座大殿,只见十几名壮汉环坐,一名身形极高大的刀疤脸独踞在香案上。 原来摆在香案上的供品碟子七零八落,显然供品是他们吃掉了。 这群人应该是流民首领,虽然一般肮脏不堪,但个个都体态强健,十几枚眼睛一齐盯到蕙卿身上,就好像荒山中围来了一群饿狼。 蕙卿颤声道:“我是谢侍中侄女,李御史侄媳,你们若能礼送我回去,必能得——” 刀疤脸大哥纵身长笑,大踏步过来,一把抓起蕙卿便摁到了香案上。 蕙卿尖叫了一声,到底还是将句话说完,“必有……重谢……” (虽然文一直很冷还是来大声嚷嚷一下,下章开始大肉预告,和尚高光时刻预告,求订阅求珍珠求收藏!) 蕙卿从不曾这样,两侧奶头都教人大力吮吸,她那早就熟练的浪叫一时竟无以为继,发出单纯的痛楚和恐惧混合的惨叫。 “侍中,御史?”刀疤脸暴喝一声,“我朱天煞杀的是什么?” 流民首领齐声应合:“杀的就是官!” 朱天煞提起手边的九环大刀,向着蕙卿一刀砍下。 带着血腥味的冷风袭来,蕙卿无助地闭上了眼。 然而那冷风及胸而止。 蕙卿战战兢兢地抬起眼,见刀刃凝在自己胸前半寸之地。 这时是春日,天气还稍有寒意,蕙卿穿着夹棉袄裙,那大刀看起粗笨,却刚刚好剖裂了她的衣裳,露出她产育之后,格外丰润滑腻的乳沟来。 朱天煞舌尖舔了舔口唇,似乎犹豫片刻,终于又挥起刀来,左右几下。 蕙卿还来不及害怕,身上衣裳已经七零八落,四散落开。 蕙卿抬眼,金身如来慈悲双目,从极高处俯视着她,她发现自己这一次终于真正成了祭案上的羔羊。 朱天煞将大刀扔下,一掌攥起蕙卿的左乳,一道乳白芬芳的奶水滋出,喷到了朱天煞脸上。 蕙卿痛的皱眉,这半日未曾哺乳,本来就有些涨满,被他这用力一抓,竟然喷出来这么多。 殿里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暧昧不明的感叹,蕙卿一时也分辨不出他们这是出于色欲还是食欲。 朱天煞用手掌抹了抹脸上的奶水,放在口中舔得啧啧有声。 “大哥,味道如何?”捉到蕙卿的汉子声音颤栗着问。 “不错,不错,老二抢来好一头乳羊。”朱天煞狂笑起来。 他俯下身去,在蕙卿乳头上用力吸吮了一口。 甜美的乳汁汹涌而出,他牙齿甚是尖利,虽然是吸吮,却依然咬得不轻。 他一面毫不顾惜地揉捏,一面用力吸吮,蕙卿左乳颤栗,下腹深处的胞宫也抽缩成一团。 蕙卿虽然痛不可当,却模模糊糊地想着:“我不能死,我……我不想死……我死了,孟曦怎么办?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李希绝那个凉薄之人决不会好好抚养他。” 她眼中看着如来的双目,心中却想着灭劫从水里救她的那一刻,心中有着莫名的信念:“他会来救我的,一定会的!” 蕙卿决心已定,咬紧的牙关松开,喉间便逸出一声似是痛到极处,却又婉转柔媚的叫声来。 “啊, -- 分卷阅读25 呜呜,哎呀……” 她自生产后,奶水甚丰,但世家大族,向来没有娘子亲自哺乳的事,早早养着好几个奶娘。 李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快些断奶,好再给孟曦生个弟弟。 但是李希绝却垂涎她的双乳已久,自她生产后便常缠上来吸吮。因为常有人吸着,她这奶水便断不掉,直到今日。 李希绝即然把这当闺房情趣,她也只好时不时吟哦几声以助兴。 这时那朱天煞咬得甚是凶狠,她并无半点快感,却也不得不浪叫起来求一线生机。 她这般一叫,那旁边的汉子们无不听得心摇神曳。 那老二凑过来,捏了捏蕙卿的右乳,见朱天煞没有反对,便也凑上来吸了一口。 蕙卿从不曾这样,两侧奶头都教人大力吮吸,她那早就熟练的浪叫一时竟无以为继,发出单纯的痛楚和恐惧混合的惨叫。 然而这叫声却更刺激到这些粗野汉子们的本能,他们吸得愈发用力,仿佛要将蕙卿的血肉都瞬间吞吃干净。 其余几个也按捺不住,虽然不敢与朱天煞抢,却挤开老二,急切道:“二哥休得吃独食,分兄弟一口……” 老二见他们口气不善,不情不愿地让开,舌头,popo群号 7~8.6/0.9*9*8/9~5 却舍不得离开蕙卿丰美的胸膛,在她乳沟中来回舔吸溅落的乳汁,又慢慢地,向下移去。 蕙卿已经不想去分辨这一时间,有多少张嘴在她双乳上饥渴难耐地舔吸,她又一次希望自己只是落到了一场癫狂的梦境里面。 然而那些如痴如醉的吮吸声不会有假,乳尖上的痛楚和每一次吸吮都带来的抽缩感不会有假。 胞宫大力抽缩着,渐渐的,那深处竟有一丝熟悉的酸胀感出现。 “不,不能这样!”蕙卿几乎忍不住哭出来,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淫贱成这样!被这些野兽一般的汉子当作乳羊噬咬,她竟也有了一些快感。 她面色粉嫩,嫣然欲滴,目光迷离,眉心微蹙,细喘娇吟,望向他的神色,带着一抹渴求,似乎完全沉浸在肉欲中无以自拔。 蕙卿微微喘息,喉间高声浪叫渐渐变成一丝略低沉、压抑的低吟。 “嗯,嗯哪……” 老二顺着乳沟往下舔吮,他似乎最早发现了蕙卿身子的细微颤动,将蕙卿破裂的裙子完全扯下来,把手探进她光裸饱满的大腿中间。 他的手粗暴之极,但指尖探进来的时候,蕙卿依然感到尖锐的快感由阴户直冲向头顶,花径一松,便有欲液汹涌而出。 “啊!啊啊啊……噢……”她失控地叫出声来。 老二大力掰开她双腿,只见殷红饱满的阴户间,沾稠的汁水淋漓而出,沾了他满手,他手指在花径口处汁水间揉动,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快来瞧!” 蕙卿羞惭得无地可容,紧紧闭起双眼,然而下身的快感如此汹涌,她虽然极力想控制,肉穴依然在大力张合着,将更多的欲液排了出来。 一时间,先前在她胸口吸奶的汉子们都趴到她双腿间摸了一把。 朱天煞用沾满了欲液的手左右开弓地抽了蕙卿两巴掌:“好个侍中女,御史媳,倒似比咱们村里头那半百的老娼还要骚浪呢!” 殿中一片轰笑。 “先前这脸蛋还正经得很,”老二食中两指插进蕙卿的阴户,“没料到下面这张小嘴渴成这样。” 蕙卿自怀孕以来,虽然房中也常玩些花样,但为了不伤胎儿,花径之中再没有插弄过。 生完以后,起先下身甚是痛楚。近来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蕙卿嫌弃李希绝是个银样蜡枪头,不太想与他行房,所以总是说还没恢复好各种推托。 偏生有儿子以后,房中人多眼杂,便是想让荷香用玉茎帮她舒爽下,也总没得清静时候。、夜深人静时,她时不时会觉得花径深处的肉瓣酥痒难耐,翻来覆去难以安枕,但也只能勉强忍着。 这时被那根粗糙的手指一插进来,空寂已久的花径一下子紧紧包绕住,更深处的肉瓣愈发酸胀起来,无不渴望着被触碰到。 老二一边在内面打着转一边啧啧道:“好肉穴,好紧的肉穴,又滑又热……” 朱天煞不悦道:“老二,你可是忘了咱们约法三章?” 老二有些悻悻然,欲将手指抽出来。 蕙娘花径尚没得十分趣味,紧紧吸着他手指,他一时竟没抽出来。 “大哥……”老二下身肉棒早已怒挺,哀求道,“这妇人好难得,大哥就……宽限一次吧,下不为例!” “胡闹!”朱天煞一踢起地上的九环大刀,重新握在手中,厉声道,“咱们可是发过血誓的!” 老二见他刀在手中,知道他稍不快意,便是一刀宰下来,哆嗦了一下,终于恋恋不舍地抽了手指出来,尤自嘟囔道:“让兄弟们快活一会,依然能宰掉吃了,也不碍着什么……” 这一群裤裆涨起的首领无不点头。 朱天煞怒道:“从前你们也是这般说的,结果为了女人自相残杀!耽误多少大事!你再顾着这点享用,还想不想打江山了?” 此前他们一度占了徐州好几个县城,这些泥腿子,一辈子最大的 -- 分卷阅读26 幻想也就是攒点钱去最下三滥的娼馆里发泄下。 突然间那些城里士族闺秀全都由他们肆意奸淫,一个个魂不守舍,为了抢女人丑态百出,最终被刘易安连败了数次,杀了个尸横遍野,只剩下两三千人马,流窜到这里来。 从那时起,朱天煞便下了死命令,若是捉到女人,尽数杀来吃了,一个也不许留在队伍中。 “姓刘的?”蕙卿模糊地想,“原来他们便是表哥剿杀的徐州乱民。” 她不由内心苦笑,心想幸亏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刘易安的表妹,否则怕是更早便将她大卸八块了。 老二瞥了眼蕙卿,见她面色粉嫩,嫣然欲滴,目光迷离,眉心微蹙,细喘娇吟,望向他的神色,带着一抹渴求,似乎完全沉浸在肉欲中无以自拔。 他本该请罪,再亲手宰了蕙卿,以示决心,但一时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僵持间,蕙卿却在案上半支起身,幽幽道:“妾身夫君不中用,闺房中寂寞已久,如今落到诸位好汉手中,左右是活不成了,但盼着好汉们赏妾身最后一次快活。” 朱天煞手中的九环大刀晃动,叮铛响了几声,众人盯着蕙卿,一时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蕙卿双掌合什,目光哀婉:“若是好汉们能让妾身在极乐中归西,妾身便是到了佛祖面前,也只感念好汉们的恩德,绝无半句怨言。” 这伙流民一路杀的女子也不少了,有贞烈的破口大骂,有胆怯的泣不成声,有贪生的强颜卖笑,但眼下这个,当真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蕙卿乳头红肿硬挺,双腿间淫水狼藉,隐约能,popo群号 7~8.6/0.9*9*8/9~5 见到稀疏的耻毛下,阴户依然在一张一吸,全然一幅欲火焚身的模样,却因为过于坦荡,反而生出令他们有些不知所措,隐约生出几分畏惧。 蕙卿竭尽所能地令花径肉壁松驰,准备好哪怕受尽万般苦楚,也要挣扎着再多活一刻。 众头领纷纷注目于朱天煞,无不流露出求恳之色。 朱天煞也有一丝迟疑。 “大当家是一世英雄,怎的也会为这淫妇所惑。”忽然有一个尖细苍老的声音在殿口响起。 朱天煞一皱眉,人刀合为一体,瞬间劈到殿门处。 老二惊呼一声:“大哥且慢!” 刀锋凝在那人喉头。 蕙卿过了一会方认出他来,一时震惊得无以言状:“善缘。” 善缘此时面容枯槁,身子佝偻,拄着一根短杖,与一年多前比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他身后跟着几个徒弟,清风明月便在其中,投向蕙卿的目光中,满是阴郁的憎恶。 “你认识她?”朱天煞皱眉。 他们认识! caprice “自然……若不是她,老衲等人也不能落到这般地步。”善缘笑声极尖细刺耳,蕙卿突然想明白了灭劫是怎么惩戒他的。 “哦?”朱天煞神情微妙,收回刀,“即然如此,这个女人便交大师处置吧。” 蕙卿跳起来,从后面扑到朱天煞身上搂住,用胸乳蹭磨他后背,急切道:“好汉,好汉给妾身一个痛快吧,那和尚是个阉货,妾身……不要死在他手上!” “阉货?”朱天煞原本打算一脚踢开她,这时却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善缘一会。 善缘和他身后的徒弟脸色大变,一时涨得通红,几乎就要翻脸,片刻后却阴碜碜地笑了笑,“老衲虽然被割了下面,倒也不是不能满足小娘子的心愿。” 善缘将手中短杖提起来,在蕙卿面前晃了一晃,那短杖显然他是用来当武器用的,尖头上似是包着铁皮,密布短刺。 蕙卿瑟缩,她肉壁再如何伸缩有致,也绝计容不下这短杖戳弄。 朱天煞皱了皱眉,他对杀人吃肉都习以为常,只是不喜这些零碎勾当。 况且他这种自负雄豪的男人,对阉人有发自内心的憎恶。 老二拦在善缘面前,厉喝道:“你我两家的合谋,如今已经完事了,你凭什么跳出来对我们义军的事指手划脚!” 善缘冷冷道:“哦?刘易安大军,离此不过一日路程,若是没有人接应,你们一日攻得下会稽?” 朱天煞近来的谋划,确实要靠善缘的门路,所以并没有出声反对。 老二见他不出声,也有一点气短,在善缘步步紧逼的短杖前让开。 蕙卿听了心中剧震,这伙流民在徐州啸聚两年,最多也不过是攻破了县城,如今只剩下这两三千人,竟然有破会稽的决心?” 此时性命只在旦夕之间,蕙卿却莫名一下子想起许多事来。 突然出现在金光寺的景王妃,被禁足很久的善缘方丈,今日离去的灭劫,刘时奏报的徐州平乱战绩,景王欲废世子的传闻…… 一桩桩原本不相干的事,似乎串成了一个朦胧的真相。 她想的再多,身子也被困顿在这大殿中,她连退几步,但很快就撞到了香案上,再也无处可逃。 那短杖一寸寸欺近,善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阴森,蕙卿夹紧双腿,咬紧牙关。 但善缘一脚插进来,强行将她两腿分开,那狰狞的短 -- 分卷阅读27 杖毫不停留地戳进了她阴户中。 “我要活着!”蕙卿竭尽所能地令花径肉壁松驰,准备好哪怕受尽万般苦楚,也要挣扎着再多活一刻。 然而短杖头戳进来的瞬间,剧痛一下子贯穿了她的脑门,这根本是完成不了的事的! 蕙卿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转头便向着朱天煞的拄在地上的九环大刀撞去—— “慢着!”朱天煞突然抬起刀刃,格住短杖。 善缘皱眉看向他:“大当家这是何意?” 朱天煞抓住短杖头,杖头上满密荆棘,他随手一抓却若无其事,硬是将它从蕙卿阴户里拖了出来,几缕鲜血随之淌落。 董卿周身发冷如堕冰窟,头脑一阵阵眩晕,下身像有一团火在烧,一直烧到胞宫里面。 朱天煞淡淡道:“兄弟们这一阵辛苦了,大家寻完乐子,再交大师处置好了。” 他平生何尝见过蕙娘这般艳姝,方才也是强行按捺着,只怕自己淫乐过后,便舍不得杀了她,再也维持不了队伍规矩。 但眼下……有个善缘在这里虎视眈眈,他一个,popo群号 7~8.6/0.9*9*8/9~5 阉人,又对蕙卿恨之入骨,想来绝不会被她媚惑到。 善缘片刻后便明白了他的用心,微微一笑,颂了声佛号:“大当家好慈悲的心肠。” 朱天煞将蕙卿从地上抓了起来,蕙卿脸色苍白,满头碎汗,身子颤栗不己。 但她这虚弱无助的模样,比起方才的欲火焚身之时,又是另一种滋味,令人愈发想尽情地蹂躏摧折。 “小娘子可还想要?”他探指到蕙卿下身,分明感觉到那处挛缩得厉害,绝非方才饱满红润的模样。 “要,要大王……”蕙卿语声抖得不成字句,“谢大王。” 她连声浪叫,发泄出的情绪,自己也难辨真假 朱天煞将蕙卿提起来贴着一根朱漆大柱,自己一扯裤带,怒龙挺出,晃动不休。 他用裤带将蕙卿的双手绑缚在大柱上,又往下交叉,勒得她双乳一阵乱颤,继而在她双腿间绕过,最终在臀后结紧。 绳子在阴户中勒磨得甚是痛楚,蕙卿不得不微张双腿,尽力将耻骨向前方顶出,方支撑住身子。 这姿态阴户毕露,实在淫靡,殿中诸人无不咽了口口水。 朱天煞将龟头在她血糊糊的两瓣阴户上蹭了蹭,再也按捺不住,便一挺而入。 蕙卿闷哼一声,朱天煞挺入得甚是粗暴,但是与方才善缘那根短杖比起来,又实在不算什么了。 蕙卿深深吸气,将花径内的肉瓣松开,又踮起脚尖,将臀部上下摆弄,肉丘被恰到好处地蹭磨到。 她阴户方才被戳弄出不少血,虽然痛得死去活来,倒是也略有润滑的效用,然而纵是如此,朱天煞的肉棒亦没能直顶入深处。 他原本可以继续用上蛮力,但花径口处一张一合,弹性极佳,一时便觉得舒爽之极。 他唯恐破门即泻,在一般兄弟们眼前失了面子,不得不暂且停了一下,稍作整顿。 蕙卿缓了这一缓,腰臀便扭得愈发妖娆,口中呜咽,似泣非泣。 她一时觉得双乳甚是空虚,很想去抓挠,但双手被高高绑缚在柱上,哪里动得分毫。 老二虽然不敢和朱天煞抢头筹,但他欲心最重,这时哪里还忍得住,淫笑着凑上来道:“让哥哥代劳吧!” 老二站到柱后,双臂绕过来,两手捏着她的双乳,揉捏把玩。 她方才奶水已经被众人吸吮得干净,乳房却愈发显得肥软柔滑,手感奇佳。 蕙卿被他一捏,顿时舒爽无比,哼唧几声,那两点粉嫩的乳尖,便又颤颤挺立起来,与此同时,花径深处的酸胀感终于再次涌出来,盖过了灼烧的剧痛。 朱天煞大喝一声,将肉棒一挺而入,蕙卿松开花径,但依然被顶得身子猛地弹动了一下。 “好痛啊……” 蕙卿身子颤栗,抽噎间,几滴眼泪缓缓坠下。 朱天煞一时有些失神,但紧接着,那花径深处的肉瓣开始抽吸起来,他忍不住又用力往内面再多挺了一下。 剧痛略消散,花径内渐觉麻木,紧接着酸胀感卷土重来,正逢上朱天煞这一次挺刺。 蕙卿颤抖着呻吟了起来,酸胀麻痒,百般滋味一时俱全,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体味着花径深处那些骚痒已久的肉瓣,这一年多以来头一次被插弄到的狂喜。 它们如饥似渴地聚拢来,舔吮着那根硕大灼热的肉棒,汩汩的淫液从胞宫里狂涌而出,肉棒的下一次抽搐,便有汁水淋漓的啪唧声。 “大哥好猛!”老二明显感觉得到自己手中的双乳在亢奋地颤抖着,自己下身也不知不觉硬挺起来,十分难耐。 朱天煞看着蕙卿微微闭眼,浓睫颤颤,面颊上又现潮红,不知怎的,这时一看她情动,肉棒被吸吮的快感又强了三分。 他双手抬起蕙卿双腿,架到自己肩上,腿间肌肤实在太过滑嫩,他忍不住上下抚挲不停。 这一下他插得愈发深了些,顶得蕙卿胞宫乱颤,虽然依然有些痛意,但快感汹涌而来,一下子将那痛楚冲得无形无踪。 “啊啊啊……噢… -- 分卷阅读28 …” 蕙卿臀部高高抬起,迎合他的冲撞,双膝狂抖,用力夹住他的头。 朱天煞怒吼一声,再抽插了几下,那弹滑的肉壁便似是他毕生攻打的最棘手的城池,他戳弄进来时,重重包绕,似乎无穷无尽。 一但他深陷其中,便是一波波抽搐袭来,将他肉棒由头到根每一处都碾磨到,紧窒得让他有些隐约痛意。 他心知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但不肯认输,咬紧牙关,憋得满面通红,仿佛在进行生死之博一般用尽全力。 蕙卿被连续狂顶了数十下,滋味实是难以描述。 李希绝每每破门即泻,荷香力小,又怕伤到她,从3ω*гóυгóυЩυ.Oгɡ◥不曾像现在这般,令她如同在云端间飘飞许久,无法落地。 “啊啊,大王饶了妾身,妾身吃不消了……大王杀了妾身吧,大王,噢……啊!” 她连声浪叫,发泄出的情绪,自己也难辨真假,意识渐渐模糊,除了下身那些疯狂蠕动的肉瓣,身体其他部位都似不复存在。 “饶你?老子不但要杀了你,老子还要大斩八块地吃了你!”朱天煞憋住不住了,一阵哆嗦沿着脊梁骨往后脑勺上冲来,一泄而出。 这瞬间他爽利得无以言表,却又依然觉得自己败在了这女人手中,万般的不甘心,只好吼出一通狠话。 他这时上面的脑子空白一片,只有下面那根事物的快感丰富敏感,一波波袭来。 蕙卿花径抽紧到极致,她手脚绷紧,牙关紧咬,竟连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朱天煞扑倒在她身上,两腿瘫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善缘在一旁看着,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在他看来,朱天煞空有蛮力,只知一味征伐,着实肤浅无聊。 他不由回忆起自己当年有何等高妙的手段,可惜却不曾教这小淫妇领教到。 他又泛起无穷憎恶之意,握紧了手中的短杖,心想:“再忍得一时,便能让她好好快活了。” 朱天煞一泻而尽,感受着肉壁的温热抽吸,果然生出贪恋之心,趴在她身上好一会不愿起身。 蕙卿嘴唇恰在他耳畔,喘息着低语道:“大王可是……许了妾身的……妾身死之前,下体中含着大王的雄根,下一世报恩,再来侍奉……大王……” 朱天煞手垂下去,抓到了自己插在一旁的大刀,一瞬间百般念头在脑子里来去,这一刀,是砍向身下这具销魂的肉体,还是砍向善缘? 这女体虽然艳治无俦,但会稽城中,建康城中,又哪里少得了美貌女子? 有善缘之计,自己未尝不能破城而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这时上面的脑子空白一片,只有下面那根事物的快感丰富敏感,一波波袭来。 “大哥,是不是让兄弟们也来快活一把?”老二见他喘息不起,实在忍不住,竟然凑上来问了一句。 朱天煞这时方清醒,心道:“不行,不能让老二尝到滋味,要不他一会之后,怕是要第一个杀了善缘!” 这时他主意已定,大喝一声,举起大刀。 “终于还是,不能再见他一面了么……”蕙卿面对这马上就将要把自己对半剖开的刀刃,露出惘然的微笑。 老二吓了一跳,欲要拦他一拦,到底胆寒。 但那大刀并不曾落下,他先是一喜,以为朱天煞变了主意,但片刻之后,他听到善缘尖叫出声。 那叫声中有无穷无尽的恐惧,老二方觉出不对来。 朱天煞手中的九环大刀咣铛落地。 他怒瞪的两眼呆滞了一会,渐渐地身子摇晃,紧接着往前扑了下来。 朱天煞扑倒在蕙卿身上,老二这时方发现,一柄单刀由后向前,正贯穿了朱天煞的心脏,恰恰在他前胸处,露出一个米粒般大小的刀尖。 这一刀的力道,当真用的妙到毫厘,再少一寸,未必能令朱天煞即死,他临死前大有可能砍完这一刀;再多一寸,便有可能连蕙卿一同杀了。 “大哥!”老二失声狂叫。 一个穿着短僧袍的魁伟身影逆着光从殿门踏入。 蕙卿被朱天煞蓬乱的头发挡住视线,眼中模糊不清。 但这一刻她心中并无半点怀疑,满含狂喜地小声道:“你,终于来了……” 老二暴吼一声,抓起朱天煞的大刀就冲了上去:“兄弟们,将这秃驴碎尸万段,给大哥报仇!” 其余流民首领清醒过来,无不又惊又怒,各自操起兵器便冲了上去。 善缘却趁着他们不注意,往蕙缘这边摸来。 蕙卿尖叫了一声,善缘仆倒在她脚下,一柄单刀削去了他半个脑袋,鲜血将蕙卿由头到脚淋了个透湿。 血腥气浓得让她几乎不敢喘息,眼睫上也糊满了血,她在一片朦胧中,看着灭劫的身形在一群人中间穿插往复。 他在梁柱间闪避这群人的追杀,有时落在人群中,便是一声惨叫传来。 数次之后,老二张慌地叫道:“这是什么人?你们怎么惹上这等仇家?” 明月气急败坏:“便是阉了我那人!你以为他好惹?” “兄弟们不能都交待在这里,逃! -- 分卷阅读29 ”老二一边叫声音便已远去。 灭劫的冷笑声忽远忽近,在一片喧哗奔走间清晰可3ω*гóυгóυЩυ.Oгɡ◥闻。 不知什么时候,大殿里安静下来。 灭劫手中提着朱天煞的那把九环大刀,俯视着脚下狼藉的尸体,似乎有些神思恍惚。 片刻后,他扔掉那把刀,脚下踉跄着踩过那些尸体,将蕙卿从柱子上解开。 蕙卿忙不迭地抹去眼前的血沫,想看清他。 他面孔上溅满了血,双目赤红,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和平日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他似乎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狰狞,将手掌轻压在蕙卿眼上,喘息道:“不要看我。” 蕙卿 “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闭上双眼。 他胸腰和腿上的肌肉一块块硬实饱满,除了散发出温热以外,便似玉雕金铸而成。 灭劫脱下染血的僧袍裹在她赤裸的身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从后殿悄悄穿出去。 “徐州流民有两千多人,这会他们应该已经听到动静了,我……杀不了那么多,我们得找地方躲一会。”灭劫低声在她耳畔道。 蕙卿整个人陷在他怀抱里,只觉得世间再无所求,又轻轻“嗯”了一声。 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来一事:“你,能不能找找我的婢女,她先前似乎也被他们抓到了……我不知道她……” “她没事,是她通知的我。”灭劫道。 蕙卿诧异无比。 “李家那位见到流寇过来,便带着人逃走,荷香求他救你,他置之不理。她被流寇抓了后,只说是要到水边宰了洗剥干净,但那人不知荷香会水,荷香跳水逃生,寻到了我,亏了她提醒,我没中善缘的圈套。” 这几句话平平常常,中间不知有多少次生死只隔一线,蕙卿如释重负,喜极而泣,问道:“荷香现在在哪里?” “徐州兵马追剿乱民,驻地离此不过两三日,荷香说领军者是你亲戚?我见她倒也机警,就让她连夜去通知了,只是他有可能直接去护卫会稽城,未必会来此处。” 蕙卿寄给刘易安的信,都是交给荷香去徐州军的信鸽据点发出的,不过三五个时辰,那边便能收到。 蕙卿长吁了一口气,心想表哥若知道我遇险,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时她偎在灭劫怀中,却这样笃定地想着刘易安,不由有些羞愧,却不知这羞愧该对着谁。 “荷香有没有说……曦儿如何?” “你儿子?” “嗯。” “他应该没事,李家撤走的时候,与景王妃的护卫在一起,人多势众,应该安全撤回去了。” 两人说话间,外面已经沸腾起来,显然流民们发现了殿中变故,正在四处搜索敌人。 但他们初来乍到,对金光寺的地形不熟,善缘等人也尽数死了,无人可以带路,他们虽然人多,却只如没头苍蝇般乱转。 灭劫专走偏僻处,轻身功夫又极高明,很快就来到了前后山之间的溪涧处。 灭劫小心将蕙卿托起,不教她沾着颇有寒意的溪水,蕙卿觉得周身粘粘乎乎,肮脏无比。 “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洗一洗身子?”蕙卿问。 “忍一忍,过会便给你好好洗。”灭劫语气就仿佛哄小孩一样。 蕙卿原本还有点疑惑,不知道灭劫想去何处,但很快眼前的地方十分眼熟,似乎便是那间令她刻骨铭心的禅房。 她一时恍然大悟,此时此际,金光寺中,再也没有比善缘等人先前寻欢作乐的秘窟更安全的所在了。 灭劫启开暗门,带着她悄然而下。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蕙卿听到潺潺水声,灭劫将她放下,点燃了一支蜡烛。 烛光下,映出间石板砌成的小间,正中是一处圆形的玉池。 虽然甚小,只容一个人洗浴,但依稀可见打磨得十分精美,作一条盘龙模样,水流从龙头处喷出,从龙尾处流走。 灭劫探手撩了撩水,略表憾意道:“这泉水倒还清澈,只是现在这天气有些太凉了。” 蕙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扑嗵一声浸入水中,冰凉的水包绕了她全身,一时就好像无数把刀子割进她身躯。 她将头脸也整个埋了进去,迫不及待地想把身上不知道多少流民臭哄哄的唾液、精液和血冲涮掉。 直至此时,这半日的所有委屈、绝望、痛楚方才一齐涌上心头,眼泪狂涌而出。 她哭得身子紧紧蜷了起来,胸口越来越憋屈,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抬头,仿佛这样,就不必再面对明日,她只愿就此溺死其中,无人知晓地死在这里。 不知什么时候,灭劫踩入池中,搂着她的腰,将她强行抱了出来。 蕙卿满脸是泪,用力摇头,呛咳道:“你不该救我的,不该救我,我不要让你瞧见我这等模样……” 灭劫将湿漉漉的僧袍从她身上解下来,扔去一边。 这浴池太小,他一坐进来,水花向四周狂溢,蕙卿便只能坐在他怀中。 蕙卿在他腿上略蹭动,便发现灭劫脱尽了衣裤,这时与她一般不着寸缕。 他胸腰和腿 -- 分卷阅读30 上的肌肉一块块硬实饱满,除了散发出温热以外,便似玉雕金铸而成。 蕙卿习惯了灭劫的崖岸高峻,这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去何处。 “是不是暖和些了?”灭劫在她耳畔道。 蕙卿耳根发红,片刻后她了悟到,池水果然渐渐变得温热起来,池面上甚至腾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你……在运功加热这水吗?”蕙卿迟疑了一下。 “嗯。”灭劫低低嗯了一声。珀ˇ文/裙-群号 7、8.6/0.9*9*8/9~5 “你……不必为了我损耗气力了。我这残破之身,不值得你这般爱惜!”蕙卿眼泪流淌个没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莫废话!”灭劫喝斥了一声。 那只暖融融的,轻插在她花径口处的手指,转动抚弄,似将她支离破碎的五脏六腑,逐一捏拢熨平。 蕙卿偎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一时觉得自己早该去死,这些事传出去,不免要被族里逼着自尽;一时又贪恋着这一刻的温存,不忍离开。 灭劫再如何轻描淡写,她也听得出来他气息不稳,方才殿中一战,他肯定也受了内伤。 “我自幼习练纯阳功法,练功时便要浸身在流水中散热,方不至于气血沸腾。”灭劫到底还是简短地解释了一句,“你不必愧疚。” 蕙卿有点将信将疑,但是灭劫在运功疗伤,她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好闭紧了嘴,双臂紧紧抱环着自己,唯恐触碰干扰到他。 灭劫身子越来越热,仿佛一口熊熊燃烧的火盆,蕙卿很快便觉得周身暖融融的,她经历了这许久的惊吓折磨,心神俱疲,不知不觉,便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她悠悠醒转时,眼前漆黑一片,那支蜡烛似乎已经烧尽了。 但身躯依然暖融融,池水保持在恰好令她觉得最舒服的温度。 片刻后蕙卿发现那温热不是来自池水,却是来轻插在她阴户口处的手指。 不知何时自己趴卧在灭劫怀里,双臂紧搂着他的颈项。两人的身子密切贴合,几乎没有一丝空隙,他的吐息恰在蕙卿耳畔。 “可好些了?”这话说得极低沉,但蕙卿听在耳中,不由觉得一阵酥麻。 “我……”蕙卿有些羞窘,想爬起来,但手臂酸软,只略支起了一会,便又摔了下去。 她硕大饱满的乳房重重地弹撞在灭劫胸口。 她轻哼一声。 灭劫道:“别乱动。” 他用另一只手搂紧了蕙卿的腰肢,将她按回自己胸口。 灭劫道:“你昨日受创甚重,我给你疗伤。” 蕙卿这才发现,先前身上被折磨出的许多伤处,都已经不再感到剧痛,受创最重的花径,原本像被火着一般,这时内面却是略觉温热,十分舒适,想来是灭劫的奇异功法。 蕙卿这时有苦说不出,她发现自己身子极疲软,但乳房却涨硬起来,被他这么紧紧搂着,压得尤其难受,想来又差不多到了哺乳的时候。 她情不自禁哼唧了几声。 灭劫似在暗处皱眉:“你还有哪里不适?” 他语中稍有不悦,蕙卿便情不自禁脱口说出实话:“我……涨奶了。” 灭劫沉默了一会,显然这件事完全在他的常识之外,好一会他方道:“要如何?” “得,得有人帮我吸出来……”蕙卿战战兢兢地说,羞得满面通红,幸好这里暗无天日,她不必去看灭劫的眼睛。 片刻后,灭劫将她抱得稍高些,紧接着便有厚实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了她的乳头。 那嘴唇摸索片刻,方将她小巧娇嫩的乳头含住,轻轻吮了一口。 蕙卿乳房一阵颤栗,紧接着,她发现一件更尴尬的事,那被灭劫中指轻抚的花径口上,竟然开始收吸起来。 灭劫自然有所察觉,但却没有理会,继续吸吮下去。 蕙卿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头颈,轻抚着他头顶上的戒疤。 她看不到他,却在脑子里幻想出他如婴儿般如痴如醉吸吮的神情。 她心中盈满了喜悦和骄傲,感受着他对自己的需要,乳房深处每一次被抽吸到,都让她的胞宫微微收紧。 而那只暖融融的,轻插在她花径口处的手指,转动抚弄,似将她支离破碎的五脏六腑,逐一捏拢熨平。 “可还涨?”灭劫这一口似乎吸的时间太久了,吸完以后气息甚是紊乱。 “滋味如何?”蕙卿心神迷离,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一句。 灭劫似乎有些窘地顿了一顿,方道:“很好。” 蕙卿侧过身来,将另一侧乳头递到他唇边。 灭劫情不自禁地轻轻捏弄了这只乳房,蕙卿知道自己的奶水一定溅射到了他唇上。 他方才吸吮得极轻柔,这时却似略为粗暴,咬得乳头微痛。 蕙卿咬紧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她紧绷起来的身体,却让灭劫敏感地察觉到了。 “痛?”灭劫含糊地问道。 “不,”蕙卿抱紧他,“再用力些。” 灭劫便不再问,他大力吸了几口,初时痛楚渐去,随着他的揉捏吸吮,下身花径收缩得愈来愈有力 -- 分卷阅读31 。 蕙卿感受着自己的肉丘在胀起,无巧不巧的,灭劫的拇指正若有若无地触碰在那处。 蕙卿长吸了一口气,想憋住下身涌出的欲液,但却无能为力。 随着欲液狂涌而出,她不由又默默地淌出些眼泪。 灭劫似乎瞬间便知道了,他抬头,凑近蕙卿的脸颊,轻轻舔了舔那些微咸的液体。 眼前这个女人,便是他的劫数么? “别怕……”灭劫声音微颤,与他素日大不相同,“我……我给你运功后,你下体的伤会好得很快,你就跟人说,我一开始就把你藏进了密室……昨日在那殿中的人,我全都杀完了,不会有人知道……” 蕙卿明白,昨日他如煞神一般见人就杀,是为了自己的名节着想。 她不由想到自己此前求恳灭劫不要将金光寺的事揭3ω*гóυгóυЩυ.Oгɡ◥露出去,他便也隐密处置,两年来并无半点风言风语流传。 蕙卿忍不住哭出声来:“都,都是我不好,我求了你,你便容他们……活了下来,惹出这些祸事……” 灭劫轻轻拍她的背,愈发如同她是个脆弱的婴儿:“我是……受戒的比丘,岂有杀生之理!我本来也不会杀他们……只是你若不求我,我会将他们的劣迹公诸于众。” 蕙卿小心翼翼问道:“所以昨日你是……” “是,我破戒了……”灭劫的声音平静,但蕙卿听得出来他的无限怅惘。 灭劫一身神乎其技的武艺,然而在昨天之前,却不曾杀生过。 他素来冷言少语,今日心神激荡,情不自禁地多说了几句。 “我自幼被师尊抚养长大,有志于宏扬佛法,求问大道,师尊却迟迟不肯为我剃度,说我宿根带煞,孽性难消,迟早要为祸世间,虽习佛法,也不过是稍抑凶性罢了。我十分不服……自觉学法有成后,便游历天下,灵隐寺主持与我辩法三日,甚是赞赏,亲手为我剃度。我一心想着成就大功德后,再回去见师尊求传衣钵……然而……师尊看的果然没错……我破戒了……” 蕙卿呜咽不己:“是我,是我害了你……” “不,其实是我害了你。”灭劫痛心,“如果你我相识之日,我便带你离开,便……不会让你受这番苦楚了。我不知道,我要怎生才能补偿这过错。” 灭劫手指渐渐变冷,似已收功,悄悄褪了出来。 但他们都知道,身体中的伤好医,心头的创痛却难以弥补。 蕙卿觉得花径中甚是空虚,不知不觉盘起双腿,缠在他腰上。 “便是佛祖当日,发大誓愿要救苦难众生,几千年来,天下间难道就少了生老病死,嗔怨会,爱不得?这许多受苦人,你哪能一个个都救得?” “并不想救别人,只想救到你。”灭劫低声道。 蕙卿觉得心尖上颤栗了一下,十分想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情怯非常,竟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来。 “从前我以为,恩公你能救得了我,但天下其实并没有人能救我。我虽然装在这一具名门淑女的壳子里,却是个……天性淫荡之人。便是……昨日殿中,被那般凌虐羞辱,却依然有些……快意……我如此虚伪,我的家人若是知道,都要——” “呸,他们有什么脸面来指斥你?”灭劫切齿,“荷香求那姓李的留下一会等你,他丝毫不顾,掉头就跑,这等虚情假意的小人,也配人坦诚相待?” 蕙卿哑然……李希绝确实在她耳畔说了无数山盟海誓的甜言密语,她也确实从不曾当真过。只是在她看来,男女间的恩爱,本就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她从来也没想过,李希绝应该为了救她而冒生命危险。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又不曾受戒,有欲又有何罪?”灭劫的声音愈发低沉颤抖,“便是我这持戒僧,此时不也……” 蕙卿顿时发现自己腹间顶着一件事物,不知不觉,变得愈来愈硬挺,愈来愈火烫,想来是她双腿缠上来蹭磨的缘故。 蕙卿这时突然心中生出一股不管不顾的狠意:“你即然已经破了杀戒,左右是做不得和尚了,那其余的,不妨也一并破了吧!” 她探手握住灭劫肉棒,一掌竟只握住半圈,肉棒硬如铁铸,表皮却十分滑嫩,似乎还在不停地涨大。 蕙卿上下套弄了片刻,就听灭劫短促地吼了一声:“你——” 她不等灭劫再说第二个字,扭动腰肢,便将阴户凑到肉棒上面,坐了下去。 灭劫闷哼,其余的话瞬间闷回到了嗓子里。 他恼恨烦躁,举起手掌,向蕙卿扇来。 蕙卿不躲不闪,闭目相候。 那一巴掌力道收得只有百分之一,轻轻地拍在了蕙卿脸颊上。 蕙卿哼唧了一声,腰肢上下挺摆。 灭劫肉棒过于硕大,蕙卿阴户虽然在极力松开,却也只勉强容进半个头。 他练的纯阳功法,精关一泄,便付诸东流。 他知道他若吐露此情,蕙卿必不会赖在他身上,但是这一时间,他心神摇曳,无以自持。 师尊很早以前便跟他说过,他这一生劫数重重,应劫而生,灭劫而去,难以修成正道。 -- 分卷阅读32 眼前这个女人,便是他的劫数么? 灭劫很快便将她的舌头包绕住,一股香甜的气息包绕而来,灭劫觉得自己最脆弱和敏感的两个部位,都陷在蕙卿的肉体中。沉溺其间,难以自拔。 龟头在蕙卿的阴户间蹭磨数下,感受到那内壁的(Q群 7*8/6^0^9^9^8*9^5整理更新) 湿滑温软,还有蕙卿一声比一声深长的叹息。 他自功法大成后,虽然不能免于动欲,却已经能做到精固不泻。他原本以为,男女情欲不过凡夫俗子所爱,自己是要穷究天理的人,早已超脱这种浅薄的欢娱。 但蕙卿在禅房中与他纠缠过的那个午后,他虽说断然将蕙卿送走,但蕙卿临别时那空落落的眼神,却像是一颗种子在心底扎了根。 每天夜间躺在这张床上,被褥帐帘间全是她的气息,不论洗换了多少次总是若有若无,在他口鼻间纠缠不休。 常常逼得他需要打坐入定,才能将杂念摒弃。 那颗种子虽然不曾迅速成长成参天巨木,却也从不曾被他摁死,就这样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无声无息,缓慢又坚韧地,生根,发芽,时不时给他带来一丝抓心挠肺的痒痛。 他知道自己的禅心中出现了一处破绽,但本以为离开金光寺后,再修行些年头,这破绽终能弥补。 然而命运无常,此时此刻,他终究要面临这个自己有生以来,最凶险的抉择。 他的手指颤抖着滑落到蕙卿的咽喉上,感受着她忘我的深长吟哦,他若使上一分的气力,便能轻易捏断这喉头——然而他的禅心,从此还能补回来吗? 蕙卿似乎终于找准了角度,哼唧了一声,臀部一沉,滑入了一小半。 经灭劫调养后,新生的花径似乎格外敏感,灭劫的肉棒又实在硕大,片刻舒爽后,紧接着又有些撑得难受了,她努力摆动腰肢,但再也无法更进去一些。 “唔……”蕙卿深深吸气,肉穴绕着肉棒或右旋转,想缓上一缓。 突然间,一直沉默着任她施为的灭劫,猛地向上挺了一下腰。 他挺腰的力量太猛,蕙卿觉得自己下身让一柄巨木撞了一下,惊叫一声,几乎想跳起来。 然而灭劫的双臂却已握到她腰间,如铁钳般拿捏着她,她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着灭劫粗暴的冲撞。 “啊……啊,痛……”蕙卿忍了两下,有些吃不消,“你轻点……” 灭劫喘着粗气:“你想出来吗?” “不!”蕙卿咬紧牙关,用力往下一坐,肉棒没根而入,下体仿佛被撕裂开了,一瞬间几乎晕厥过去,却说不清是因为肉体极度的痛苦还是心上极度的狂喜。 “你……”灭劫没防着她这么狠,他虽然看不到蕙卿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痛到极处,心中又恼又怜,嘟囔道:“你这个疯子……” 他将肉棒退出来一些,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缓和她的痛楚。 “早就疯了,”蕙卿呢喃道,“当日躺在你床上的时候,我便疯症入髓,至今也不曾好呢?” 蕙卿感受到他欲根退出去,花径一收,紧紧地吸住他,“不要,不要离开。” 灭劫这会其实也觉得略有痛意,他肉棒过于雄壮,被花径包绕得太紧,几乎连抽动都不能。 他喘了一会气道:“要,要怎生是好?” 蕙卿前后蹭动下体,含糊道:“过一会,过一会便好了……” 她俯下身去,嘴唇在灭动面孔上搜索着,终于寻到他的嘴唇,深深地吸了上去。 灭劫起先稍有迟疑地微张嘴唇,被她温软的舌头顶进来四处搜刮,如饥似渴,贪婪之极。 灭劫很快便将她的舌头包绕住,一股香甜的气息包绕而来,灭劫觉得自己最脆弱和敏感的两个部位,都陷在蕙卿的肉体中。沉溺其间,难以自拔。 丰硕温软的肉球在他胸膛上一下下撞击,他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两点渐渐硬起来的蓓蕾,他情不自禁探手过去,在上面揉捏了一下。 “唔!”交缠的唇舌间,蕙卿发出意义不明的吟哦,下身的剧痛渐渐消失,一丝酸涩的胀意在交合间浮现。她感觉花径肉壁撑得没那么难受了,便开始前后微微摆动臀部。 灭劫男根处的毛发极是浓密,那些硬而丰富的体毛在她肉丘上蹭磨。 肉丘仿佛终于被唤醒,快感来得又快又猛烈,几乎只用了片刻,就沿着花径后壁,一直抵达胞宫的深处! “啊……快插!”蕙卿觉得自己脑子发晕,几乎神智不清地说了这一句,灭劫却已是强忍了许久。 他一挺腰,蕙卿便是一连串失控的尖叫,深处的肉瓣被这样猛烈地刮蹭到,欢喜得颤栗不己,淫水似乎无穷无尽,从胞宫深处猛涌而出,充分地浸透了凶残的肉棒。 这时痛意已然压不过快感,她觉得自己被双重极致的感受夹击着,几乎要失禁一般。 “不要,不要!”蕙卿惊恐地叫了起来,若是尿了出来,那也太丢人现眼了。 但这时灭劫只是微微哼了一声,却仿佛根本没听清她叫什么,他的吐息变得又深又猛,听着就令人害怕。 但这吐息又有种别样的诱惑,蕙卿下面愈来愈湿润, -- 分卷阅读33 他抽插起来没了滞碍,撞击得愈来愈猛。 蕙卿方叫了两句,一股极强烈的快感便直冲头顶,她脑子里空白了片刻,牙关乱咬,发不出任何声音。 瞬间她觉得自己只是一只天生地长,毫无智力的母(Q群 7*8/6^0^9^9^8*9^5整理更新) 兽,哪还惦记着什么丢人现眼,她只需要被与生俱来的欲潮冲击,淹没,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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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自己最终抗拒不了——先前蕙卿跨坐下来的时候,他没能抗拒,到了此时此际,若说还能悬崖勒马,只欺人欺己罢了。 他心中万分不甘,又是万分贪婪,眼前漆黑一片,又似有佛光万丈,他知道这个时候想起佛祖甚是亵渎,但他这一世背过的经文,此时都如同从天际传来,一字一字,随着洪钟大吕,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一刻,与他肉棒紧密相吸的小小肉穴,便是大千世界;怀中这具温软滑腻的身躯,便是他全部的信念。 “不,不要了,求你了……”蕙卿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过去两年中,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幻想自己被灭劫插弄到呻吟求饶,但真到了这一时刻,她才觉得自己实在消受不起。 没有了浴池温水的掩饰,她这一次的泄身再无可隐藏,大蓬的水液随着肉棒的抽动喷涌而出,顺着两人的腿大股大股流下。 灭劫在她耳边低语道:“我,我退出来,旁边室中有张软榻。” 灭劫肉棒抽出,拉着她凭记忆往旁边跑去。 蕙卿方才还要死要活地求饶,然而花径中一空,她便觉得心底也空空荡荡的,胞宫深处的麻痒感愈发鲜明,每走一步,都在受酷刑一般。 灭劫随着记忆摸到那间软榻上,其实也不过是片刻功夫,两人都觉得走过了千山万水。 灭劫将她面朝下摁到榻上,长久不用,这榻上褥子有些霉味,但这时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蕙卿用力地向上耸动屁股,哀叫道:“快进来,我里面好想要。” 灭劫抚摸到她阴户处,再不客气地肉棒一戳而入直至没根。 从臀后插入,比起方才又再深了一些,蕙卿瞬间脑中又是一片空白,酸胀得难受。 “方才说不要的,怎么这么 -- 分卷阅读34 反复无常?”灭劫贴在她耳边问。 他一手勒紧了她的小腹,不让她逃离半点,另一手在她晃动的乳尖上揉捏。 “唔,要……啊……不要!” 灭劫再无半点保留,全力冲撞。 两个人都咬紧了牙关,不想发出半点声音,全部的意识只剩下了交合处的那方寸肌肤。 体液在那处吧唧吧唧响个不停,在静室中听来,分外淫靡。 蕙卿已经不记得自己泻了多少次,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被戳弄坏了了,不会再有感觉。 但总会有一波更强烈的高潮在片刻后袭来,最终那一次她听到灭劫近乎绝望的怒吼,胞宫里面一时冷一时热,每一种感受都到了极致。 她实在承受不起这么强烈的刺激,直接晕厥了过去。 饿的是别的地方 灭劫趴在她身上许久,才慢慢地将自己变软的阳具抽出来。 他侧搂着蕙卿,轻轻抚挲着她滑不溜手的臀腿,听着她细微均匀和呼吸,脑子里想起师尊对他说过的话:“你若元阳仍在,只要不受致死的伤,都能很快愈合,近乎不死之身;但你如果废去此功,从此感受人世的生老病死之苦,或许更有助于(Q群 7*8/6^0^9^9^8*9^5整理更新) 磨炼心性。” 灭劫从前不以为然,他觉得生老病死,只是凡人之苦,他并不需要借助这些来磨炼自己,他有金刚不坏的身躯,远离了凡人追逐的一切,才有彻悟佛理的可能。 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浅薄和狂妄,从这一刻开始,他成了一名凡夫俗子,他要思考一些凡人才会忧心忡忡的事。 比如说——蕙卿有夫有子,出自最上品的士族,自己怎样才能得到她? 他丝毫不怀疑,此时只要他说去哪里,蕙卿就会毫无异议地相随在身侧。 但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跟着他餐风露宿,托钵乞食吗? 这种焦虑十分陌生,他忍不住想做一些事情来缓解,比如——把她弄醒了再做一次? 脑子里涌起这个念头,那惹祸的欲根便蠢蠢欲动。 但灭劫知道蕙卿这时有多虚弱,他好容易才克制住,便寻思着找点事做。 他回到浴池边,拾起自己先前散落在那里的衣裤,运功烘干。 提起僧袍时,一件事物落在地上。 灭劫捡起来时,看清是一柄金簪。 努力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他们从浴池出水后,蕙卿头磕在墙上那会落下来的。 这金簪大概有三两重,上面镶着一红一绿两颗宝石,金丝编成的牡丹祥云,极是精细。 灭劫在大殿里救到蕙卿的时候,她身上的首饰衣衫几乎荡然无存,这枚簪子倒牢牢地别在她发簪间,一直到了此处。 灭劫拾了起来,随手插在裤带上。 他出门化缘,并不住宿,若无寺院可挂单,通常就是荒野破庙里随遇而安。但若带了蕙卿下山去,却没法这么办。 这枚簪子看起来倒也值得几十两银子,兴许可以当了派些用场。 又不知过了多久,蕙卿悠悠醒转,发现身上盖着灭劫的那件僧袍。 灭劫轻捻烛芯,运功点燃,手里拿了一个油纸包过来,递给她。 上面是几块油酥饼子。 “从前他们在密室里藏了不少吃的,可惜现在只有这个还能吃,虽然不脆了。”灭劫又递过来一杯温水,“我刚刚烧出来的。” 蕙卿裹起僧袍,想到他要如何烧水,不由噗呲一笑。 虽然密室中不知道时辰,但她已经饿得发慌了,赶紧啃了几口,又问道:“你呢?” 从前灭劫一直自称“贫僧”,但自从进了这密室后,大概是他自觉和尚已经做不成了,所以“贫僧”这两字便不再说了。 蕙卿从前一直称他“恩公”,这时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本想问他俗家姓名,又怕他着恼,只好简单地用一个“你”。 灭劫道:“我时不时也会辟谷三五日,不妨事。” 蕙卿虽然饿极了,但她自幼养成的吃饭的仪态早就深入骨髓,所以这时吃起来依然细嚼慢咽,从容不迫。 灭劫脑子里闪过蕙卿这般端庄娴静地在街头席地而坐,与他托着同一只钵分食乞来的残羹剩饭的情形,情不自禁露出一丝微笑。 她在烛光下微微嚅动的小嘴,粉嫩鲜妍,也不知怎么练出来的,将油酥吃得干干净净,半点也不会沾到唇上,只有一口小糯牙忽闪忽闪,白亮可人。 灭劫几乎就忍不住想将她揽过来,深吻下去。 蕙卿被他这样盯着,吃了一会,实在吃不下去了,将剩下的那只饼子托到他面前:“你要吃就说嘛,一脸饿死鬼的样子盯着我做甚。” 灭劫笑了笑道:“我素无诳语,我腹中不饿——饿的是别的地方。” 蕙卿一下子明白过来,瞬间面色通红。 她如今远非当初懵懂处子,原本习惯了床第间调情的言语,但这话自灭劫口中说出来,她依然心跳得厉害。 蕙卿顾左右言他:“我睡了多久,这会……大概什么时候了?” 灭劫道:“自我们进密室,大概过去了十来个时辰,这会天又快黑了 -- 分卷阅读35 。” 蕙卿寻思道:“表哥……刘将军怕是快要赶到了吧?” 灭劫敏锐地感受到她对刘易安的到来极具信心,便想问:“这么有信心?” 但这话实在显得太过猜忌小气,他强行忍了下来。 这一日之后,他觉得自己心绪大变,所思所想,都是平日里绝不会出现的。 “先前我在殿中之时,听善缘和朱天煞他们说了些话……”蕙卿微微皱眉,一边回忆,一边理出思绪来,“这件事听起来仿佛是景王妃策划的。” 景王妃的谋算 灭劫恍惚了一下才跟上她的思路,昨日到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太乱,他到这时才能深入地理一理头绪。 “我阉了善缘等人,将他们囚在密室中,另挑了有心清修的僧人主持金光寺,这一年多来,用心审视,觉得他们已不足为患,才打算继续云游天下。没料到我在离开之前,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善缘对你恨之入骨,他们在这个时候策划这件事,必定是觉得自己有把握害死你吧?”蕙卿问道。 灭劫点头:“他们被人偷偷救出,并在密室里准备了许多火雷打算炸死我,如果不是荷香恰好赶来提醒了我,我险些中招。” “这些火雷是谁给他们的?”蕙卿问了一句,却紧接着自己补上,“景王封地有矿山,常年用火药开采。” 灭劫皱眉:“她为了救情夫,杀我倒也罢了,引入这些流民入吴郡又是为何?” 蕙卿摇头:“景王妃怕是为了陷害景王世子做的这桩事,只是借金光寺这块地方一用而己。” 蕙卿近来和谢琛来往通信甚多,对天下局势略有所知。 流民原先在徐州流窜,被刘时父子追剿了一年有余,前不久刘时上奏朝廷,说已然在盐城大破贼军,只有少许余寇向西北逃窜。 然而半个月之后,这些流寇却突然过了大江,穿过了大半个徐州,出现在吴郡腹地,离郡治会稽不过三十里地的金光寺。 吴郡一向富庶,今年甚至没有水旱之灾,这些流民所到之处,无不是啸聚饥民为害,他们到了吴郡,甚至还想攻破会稽,到底是凭什么? “内应。”灭劫十分笃定地说,“流民只是个诱饵,又或许会是背罪名的。” “景王世子率水师驻镇江口……”蕙卿道,“若是走水路过来,必定不能绕开镇江口。” 随着她口中所言,灭劫用手指蘸水,在地上画出了徐州到吴郡之间的地形。 蕙卿见他随手涂抹湖泊海岸山岳道路,半点不差,随口道:“你倒将舆图记得熟。” 灭劫摇头:“舆图我倒不曾多看,只不过这些年游历天下,所过之处地势大略有记忆罢了。” 蕙卿她身边亲友无不是饱览群书,见多识广之辈,但也没听说过游览某处,便能随手绘图的。 蕙卿问道:“那我们这金光寺在何处?” 金光寺所在的天台峰,其实只是在这片平原上矮子里拨长子,勉强算得一座山丘,其实不甚有名,大部分舆图上并不标注,但灭劫毫不犹豫泼泼qunQ群 7*8.6/0.9·9·8·9·5 ,便在江边标了出来。 蕙卿学过绘图之法,用指节量了一下,天台峰到镇江口和会稽的距离,竟分毫不差。 蕙卿心中佩服,过了一会方道:“你说,朱天煞为什么要带人来金光寺呢?” 金光寺虽然在官驿道上,却即不临海,亦不是什么关隘要地,算不得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流民即然已经到了这里,若是直攻会稽,兴许能出其不意,猛攻即克,烧杀抢劫一番。在金光寺停留,却是做什么呢? “今日我见景王妃带着小世子过来上香,如果被流民冲撞了,然后被善缘等人救回会稽……” 灭劫大悟:“景王必定要问罪于世子。” 蕙卿点头道:“不止……刘易安追朱天煞追到了徐州边界,若是径入吴郡,便是擅自超过了他们的防区。但是放任流民进吴郡作乱,到时候一个欺君的罪名扣上来,太子是保还是不保呢?” 刘时出身流寇,虽然受招安这些年,名声一直不太好,谢家一直想假装没有这门亲戚。 也就是这次伐魏立了大功,再加上皇帝只有太子这么一个成年儿子,不得不扶持太子的羽翼,避免他震不住各封国的亲王,这两年才把刘家捧得高了些。 吴郡离建康也不过三日路途,中间无险可守,国中重兵都在与魏国对峙的重镇上,朱天煞可以轻易窜到建康附近骚扰。 到时候,难免会有人翻出刘时的出身,控告他们父子故意放纵流寇。 “景王妃谋算刘时?”灭劫困惑,“她和刘时有什么瓜葛?” “确实不曾听说过瓜葛,”蕙卿摇头,“所以一时也想不明白。” 其实蕙卿还有些朦胧的想法,景王世子上次也曾助阵太子征魏,最后太子平安撤回还是走的水路。所以这一整套暗招下来,大概是折损太子在军中的羽翼。 如今皇室诸王,唯景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叔父,若是太子有事……难道景王妃想把小世子推上至尊之位? 蕙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胡思乱想,若是景王妃当真 -- 分卷阅读36 想这么做,只怕是她脑子出了毛病。 倒是灭劫喃喃自语:“魏主雄心勃勃,东征之心未死。两年前无功而返,不过是被刘易安那一场小胜吓了回去,只要刘家父子被夺去军权,马上魏军便能再度南下——朝廷,不会看不到这一出吧?” 蕙卿道:“我二伯肯定是知道的,但朝中其他人就……总之希望表哥不要中了这圈套才好。” 两个人虽然猜出不少端倪,但是他们被困在金光寺里面,刘易安来或不来,与他们却关系极大。 流民大军原本在金光寺只是做一出“险些劫杀景王妃和小世子”的戏,就可以杀向会稽。 但无巧不巧撞上灭劫,血洗大殿,将参与了谋划的朱天煞等首领和善缘这些负责和景王妃联络的和尚杀的一个不剩。 现在那些流民们怕是无所适从,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山上逗留。 这些人素性凶残,但是以极差的补给和装备,在徐州与刘家父子缠战了两年,活下来的这些人个个都不是易与之辈。 从两三千困兽环伺之中,灭劫一个人冲杀出去还勉强可行,带上一个蕙卿就很难保她平安。 只能在这密室暂时藏身。 虽然流寇一时找不到密室入口,但是这密室里没有食物。所以还是得指望刘易安当真带兵到来才能解困。 正这么想着,蕙卿突然咳嗽了两声,讷闷道:“这蜡烛烟气怎么这么重。” 灭劫吸了吸鼻子,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怕是寻到了气孔,我出去看看。” 刘易安来了 灭劫一打开密道的门,就听到风中传来尖啸声阵阵,灭劫游历四方,也经过军镇重地,听出那是军中传讯的哨音。 他不由一惊,莫非刘易安的大军已经到了? 这才一昼夜时间,实在太快了些吧。 灭劫在路上拾了把刀,循着浓烟寻过去。 不多时便见到那群正在放火灌烟流民,当头是似是个略偏弱的少年人,背上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虎头,正十分自信地指挥众人搬柴过来:“这里是气孔准没错,一会这里面的人就得自己爬出来,大家伙四下里看好了,只要见着生人,先杀了再说!” 这时另有人也听到了哨声,吃了一惊道:“铁虎,你听……” 铁虎倾听片刻,脸色骤变:“刘易安已经到了?” 众人原本热情高涨,这时抱着的枝叶散了一地。 灭劫将砍了一根树枝,趁着他们不注意在溪涧里蘸满了水,突然飞身跃过去。铁虎反手一刀过来,与灭劫在空中拼了一记,灭劫一皱眉,这少年的身手倒是很不错,竟似比朱天煞他们强着几分。 但拼过这两刀,铁虎还是连退了七八步才稳住,眼睁眼看着灭劫扫开了那些冒着浓烟的草木。 铁虎显然吃了一惊,失声喝问:“你是……杀了泼泼qunQ群 7*8.6/0.9·9·8·9·5 我家首领的……那个和尚?” 灭劫沉默地环顾了一圈,流寇们见他似是默认,起先大怒,想到殿中情形,又有些两腿战战。 “杀了他!给当首领们报仇!”铁虎大吼一声,左右顾盼,这附近几十名流寇凶性一发,一起冲了上来。 但灭劫一眼看出来他看起来冲得极快,其实暗含玄机,分明是想让其他人先一拥而上,将自己绊住片刻,好让他寻觅到机会退去。 灭劫冷笑连连,几十人一拥而上必定有先有后,他在树丛草木间稍作停留,手中那柄寻常的单刀刀光一现,必有血光绽出。 地上已然躺下了四具尸首。 流寇们连他身影都碰不到,不由心生惧意,往后退开七八尺。 灭劫紧盯着铁虎,低声道:“再来?” 铁虎虽然有逃跑的意思,但被灭劫这样盯着,他心知自己多半是跑不掉,咬咬牙点了两个腿脚快的人名字,让他们召集全山流寇们过来。 “他再如何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咱们若不畏死,总能耗死他!若是被他就这样吓得落荒而逃,羞也羞死了,还不如眼下自个抹了脖子!” 这铁虎虽然年轻,但眼下看起来倒似暂时充任了这伙流寇的首领,在他激励下,在场流寇向灭劫发起强攻。他自己也放弃了逃跑,充作先锋。 这群人里面,只有他是灭劫一合之敌,他便总是冲上引灭劫出手,其余人趁机夹攻。 如果他眼看要丧命刀下,其余人便扑过来代他挡上一次。 这样缠战了约摸一刻时,流寇又有十多人丧命在灭劫刀下,但四处得到消息过来围攻的流寇也越来越多。 当中一人显然是从山门处奔来的:“报……小虎,山下刘易安的斩刀队似在整队,看起马上就要进攻了!” 铁虎脸色一黯,紧咬牙关。 灭劫赤着上身,已然被划出几处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但他极是沉默镇定,显得十分高深莫测。 铁虎虽然相信自己一方不断用命堆上去,迟早能把这僧人耗死,但得堆多少条命却难以委断,两百?三百?五百? 眼前这人是腹心之患,但山下正要攻上来的才是生死大敌。 “你们已经没有活路了……”灭劫平静地陈述。 -- 分卷阅读37 “反正没活路了,不如先杀了你报仇!”铁虎咬牙切齿。 “朱天煞杀了多少人?你们手上又都有多少人命?”灭劫突然一问。 铁虎愣了一下,若是从报仇来说,这世上有资格问他们寻仇的人可就太多了。 “我带你们寻一条生路,你们放一个人下山,如何?”灭劫将那柄豁口的单刀扔到了地上。 刘易安站在天台峰山下,望着金光寺的火光,心如火焚,再三地问亲兵:“前锋营还有多久?” 与金光寺中之人猜测的相反,此时刘易安身后只跟着百来骑。 只是这百来骑造出来的声势甚壮,看起来就好像刘易安所部尽数到达一般。 这百来骑全是随他冲锋陷阵的斩刀手,是他自领军以来,每战皆捷的最大凭仗。 但刘易安得了消息,一刻也等不得,令所有人弃了甲胄,一人双骑,一日飞奔了千里,来到金光寺下。 但刘易安所部主力和辎重却不能这般不管不顾地赶路,刘易安虽然令人急传消息去镇江口给景王世子求借路。 但徐州兵马未得朝廷诏令擅自越界,这是他们两边都吃不消的罪名,景王世子给不给行这个方便,也没那么好说。 若是他不肯让路,难道还真要攻打镇江口不成?这一打,前锋营什么时候能到金光寺,可就更不好说了。 便是他们顺顺利利地借路赶到,也是急行了一天一夜,肯定无法立即展开攻势。 如果朱天煞等首领还活着,只用组织一次试探性的下山攻击,刘易安就会露底。 但山上那群流民这一年多来,屡次大败于刘易安之手,被他追撵得逃了几千里,正在六神无主之际,生生被吓到了。 照亲兵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到明日天亮之后,才能正式攻打。 但一刻钟之前刘易安便已经问过一次,这会又问,亲兵跟着刘易安好几年了,从来没见他这么沉不住气。 刘易安知道自己现在十分不理智,也知道凭着手下这装备不齐的百余骑,根本无法顺利攻入金光寺,但他胸口那张飞鸽急传而来的信件仿佛一簇火苗在旺旺地烧着,时刻提醒他,蕙卿现在失陷在一群恶魔中间。 他追剿这群流寇这么久,太清楚落在他们手上是什么下场了,他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来得晚了。 她在哪里? 一想到这个,刘易安就周身发冷,脑子发晕。 “不能再等了,”刘易安咬牙,“全军整备,攻山!” “将军……”亲兵哆嗦了一下,下马拜倒,“将军请三思!” “你违抗军令?”刘易安冷冷的一句,不怒自威。 亲兵哆嗦了一下,终究没敢继续劝阻,只好跳上自己的马,吹响哨子,众人下刀,将斩马刀握在手上,瞬间便似有一片钢铁森林长了出来。 突然间,密封的山门开启了。 火光煌煌中,隐约可见一个赤膊和尚大步踏出,手中提着什么东西,向着军阵行来。 军阵中人都有眼力,见这和尚走路如此快法,便知他身负奇技,顿时所有人扔刀摘弓搭箭,齐刷刷一片锃亮的箭簇对准了和尚,只等他再前进一步,进入百丈距离,便百箭齐发,将他钉死在阵前。 和尚却在百丈处站定,扬声问道:“徐州校尉刘易安可在?” 刘易安皱眉,一时想不出这和尚是什么来历,但他准恐被看到自己这边的虚实,并没有亲自回话。 他亲兵喝道:“来人通名!” 和尚道:“我是来给将军送见面礼的。” 他手微抬,那事物便遥遥地掷了过来。 亲兵们恐防那是个暗器调转箭头,一齐对准了,但刘易安却已看出来是个人头,喝道:“停!” 人头不偏不移地落到刘易安马前,脸面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张脸刘易安再熟悉不过,他追剿了一年有余的老对手,凶残狡诈兼而有之,朱天煞。 若是换了个时候,刘易安可能会恼怒,这人竟没泼泼qunQ群 7*8.6/0.9·9·8·9·5 能被他亲手斩杀。 但这时候,他有些惊喜,断然道:“我便是刘易安,请大师过来说话。” 刘易安下马行礼,兵将收箭,重新举刀在手,依然十分戒备。 和尚来得极快,两三步内就到了刘易安马前,亲兵们都是一惊,不由额头上冷汗沥沥,若是方才这和尚要偷袭刘易安,他们自问根本反应不过来。 “大师法号如何称呼?”刘易安问道。 和尚脸上微有怅惘,指了指地上人头:“我破了杀戒,无颜再用师尊所赐法号。我也不知自己俗家姓名,我即超度了此人,将军不妨称我度天。” 朱天煞也不知起初姓甚名谁,只知道他开始杀官造反之后,就以“天煞星”的匪名发号司令,这和尚口气当真不小,度天莫不是连老天爷也要超度的意思? 刘易安不禁问道:“那山中群匪是怎么容你下山的?” 和尚道:“徐州流民首领,尽数被我杀了,他们现在群龙无首,十分惶恐。” 这句话已经够惊人了,他却又接着道,“现在他们奉我为首领,我答应带他们寻条生 -- 分卷阅读38 路。” 刘易安皱眉,他身后将士们发出一阵不屑忿恨之声,若不是军纪森严,这时怕不是已经齐声斥骂起来。 “度义士为何要救这些流寇?”刘易安肃容道,“你虽然武艺高强,但我徐州军中,也没有弱者!” 和尚道:“刘校尉率军来此,太子可知情?徐州防线空虚,魏主可知情?镇江口水师何在?” 刘易安汗毛一乍,这三桩事,都是他现在心中隐患,尤其在他决心越界突袭金山寺之前,他刚刚得到魏军异动的情报。 “首恶已除,校尉持此首级,足以向朝廷覆命。从速退去,这三桩隐患一并消除,何必在金光寺中,与这些困兽相斗?” 刘易安厉声道:“别以为用这些虚言就能恫吓到刘某人!那些人尽是……丧尽人性的禽兽,人人手上血债累累,岂能容他们继续祸害天下!” 和尚似乎出于习惯,合掌合什,但一句佛号在他唇边嚅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念出来,他苦笑:“昔日地藏王菩萨有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算我自不量力,也想效仿一番!” 刘易安看得出他容色庄严,隐约有种悲天悯人的佛性,心中倒有些信他。 但这种大事,到底也不能被一个和尚三言两句说动。 他用力挥了下手,身边亲卫们全都预备挥刀。 但和尚却似乎并不打算动手,他垂首沉吟了片刻,他现身以来,这是他头一次露出一丝犹豫,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从裤带上摘下一物,递向刘易安。 “校尉可以看一眼这个,再做决定。” 刘易安一眼看到那是枚金簪,金丝累累,珠光宝气,绝非寻常妇人可以佩戴。 他一时心乱如麻,失声问道:“她在哪里?” 灭劫这一去去了很久,烟气渐渐消失,蜡烛也熄灭了。 离开灭劫的胸膛,蕙卿渐觉寒意侵肤,她抱紧双臂,等得有些坐立不安,恐怕他出了什么事。 可算等到暗门开启之声,蕙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摸索着。 她终于摸到了灭劫胸膛时,扑上去搂住,“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担心死了。” “没事,”灭劫抱紧她安抚,“很快就没事了。” 他打横抱起蕙卿,三两步迈到软榻上,便将她压在身下,粗重的气息喷吐在她脸上,寻到她的嘴唇,便不管不顾地咬噬上来。 蕙卿心目尚有许多话想问,流寇们现在是什么情形,刘易安大军来了没有,有没有荷香的消息……但被他唇舌强行侵进来,连气都喘不匀,根本顾不上回答。 转眼间,身上那件可有可无的僧袍已经被灭劫剥下。 灭劫双手在她脊背上急切地游走,片刻后又捏紧了她的双乳。 他抚弄了两下乳尖,舌头一面纠缠在蕙卿舌上,一面含糊着问道:“不涨奶了?” 蕙卿被他这一阵狂吻弄得脑子昏昏沉沉,也含糊着答道:“昨日又累又饿,所以没了吧。” 灭劫放开她的嘴唇,顺着她的下颌、锁骨、喉间,缠绵地舔吮着。 他一定后悔了 蕙卿心知必定被他吸出许多淤痕来,有点羞窘,但也懒得阻止他。 方才一通激吻,不知不觉间,蕙卿已然觉得双腿间又有点湿漉漉的,仿佛只要被他随便碰一碰,甚至不必挑弄肉丘,便会情动,娇喘得难以自持。 这时她脑子里方才那些疑问已然飞去了瓜哇国,花径抽缩,急切地想要被他的肉棒插进来。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灭劫双手迅速地滑到了蕙卿两腿间。 灭劫从前那么冷肃,破戒之后突然如此急色,蕙卿不由觉得有些适应不良。 她忽然想到先前想看着灭劫的脸做一次的心愿,抓住他的手:“别这么急嘛,去点个蜡烛,好不好?” 灭劫顿了一下,喘了会粗气道:“一会再点。” “不嘛,”蕙卿扭动身躯,不让他继续侵进来,一手绣拳捶打着他的胸膛,撒娇道:“不嘛,不嘛,妾身就想……就想看着你,看你要妾身的样子……” 灭劫捉住她的双手,低下头去舔弄乳尖,蕙卿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两声,但依然不肯放弃,踢打着他:“妾身想看嘛,乖……去点个蜡烛。” 她这时异常固执,灭劫与她缠了一会,若他真想强行插入,便是一百个蕙卿也阻挡不住,但他终究还是怕弄伤了她,没奈何只好起身去寻了支新蜡烛,捻亮了蜡芯。 他转过脸来,蕙卿原本满心欢喜,但在烛光下定晴一看,忽然心里咯噔一声。 灭劫满脸阴霾,没有半点动情的貌样。 满腔情欲一时化为乌有,她用力扳住灭劫欲吻上来的脸庞,问道:“发生了什么?” 灭劫再也不肯说一句话,右手抓紧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俯唇堵住她的嘴,左手掰开她烦躁踢动的双腿,就将勃起的肉棒顶进了阴瓣中。泼泼qunQ群 7*8.6/0.9·9·8·9·5 蕙卿先前花径里已然有些湿润,但毕竟还没到十分润滑,被这一下顶进来有些吃不消,闷哼了两声。 但她也感觉得出来,灭劫的肉棒也只在半硬半软之间,所以她觉得有些痛胀,但不像昨 -- 分卷阅读39 日那般痛得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她紧紧盯着灭劫发红的双眼,灭劫似乎被她这样看得不适,转过头去,枕在她一侧乳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肉棒在花径中蹭动,不论她心情如何,那些肉瓣被触碰到,依然渐渐兴奋起来,一张一合,接纳着肉棒往内面愈顶愈深。 但蕙卿十分确定,灭劫这时并非欲念焚身,急切地想要她,他这时的举动,更像是想证明什么,又或许……想抓住什么即将失去的东西。 蕙卿瞪着双眼,看着密室的屋顶,善缘经营地处时,在顶板上绘满了赤身裸体,的神佛与恶鬼交合的图案。 这时她心中也有两个念头在交战—— 他是爱我的,他绝不会弃我不顾。 他是虔心向佛的,他一定后悔了。 顶到她花径深处的肉棒,渐渐硬如钢铁,撑得她又酸又涨,又难受又期待。 她很想像昨日那般,不管不顾,全身心地沉溺其间,毫无保留地臣服。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有这一刻,还能完全拥有他。 然而欲念虽然高涨,她却看不到灭劫的眼神,看不到他失控的表情,听不到他压抑的喘息。 他就像个非人的傀儡,只有腰间动得甚是是疯狂,但完全不想和她有半点交流。 蕙卿情不自禁地呜咽起来,眼泪愈淌愈多,滑到胸口,渗到到灭劫脸上。 灭劫唇间满是苦涩。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默默地给蕙卿拭去泪水,但泪水越来越多。 灭劫腰部的挺动不知不觉停下了,就算肉壁依然在一张一合,辗吸着他肉棒的敏感处,他依然没法继续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发生了什么……”蕙卿又问了一次。 灭劫闭上眼:“半个时辰后,刘易安会派一乘轿子,来山上接你。” “那你呢?”蕙卿对于刘易安赶来这件事有六七成把握,并不是十分意外,她在意的是灭劫这奇异的态度。 “我……我……”灭劫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无法坦然说出来,这一会肉棒竟然有些变软。 他从蕙卿身上爬起来,坐到一旁,好容易将这句话说出口:“我另有去处。” “你,你不要我了?”蕙卿一把抓住他的双肩摇晃。 “我常年风餐露宿,托钵化缘,你真想跟我一起过这种日子?”灭劫问。 蕙卿一怔,她一生中不曾为衣食发愁过,灭劫问的这一句,她还未曾想过,她略一思索便道:“你都说了你要还俗了,还怎么化缘?我,我有嫁妆……” 但她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她自己也十分明白,灭劫是不可能靠她的嫁妆过活的。 若是这样,他算什么呢,门客?面首? 当初刘易安好歹也是手掌重兵的将军之子,家里却想都没想过许她嫁给他。 便是下山后能顺利与李希绝和离,她当真能嫁给灭劫吗? 她可以托人安排灭劫去建康的寺院中主持,自己三五不时,前去私会。但这样偷情,又与善缘和景王妃有什么区别? 灭劫绝不会这般渎亵佛祖。 “刘易安会送你回娘家,你等我,三五年,我必能上你家提亲。” “你到底要做什么?”蕙卿忍不住大吼出声。 她在李希绝面前时,一向温婉可人,绝不出半点恶形恶状,但在灭劫这里,却将这些修养忘得干干净净。 “我有我的去处。”灭劫依然只回了她这一句。 他摸了摸蕙卿的头又道:“我从今往后用俗家姓名度天,若你三五年中听不到这个名字,便是我已经魂归西天,只当当世上没有我这个人好了,不必再等我。” “我才不要等你呢!我要回李家相夫教子,不,我要改嫁!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等你!”蕙卿哭得一脸狼籍,毫无仪态。 灭劫用力将她揽在怀里,声音温柔却又十分笃定,不容置疑:“你爱嫁谁嫁谁,反正若我回来时,你总之是我的。” 更衣 蕙卿有心反驳他,诅咒他早早死在外面,做个孤魂野鬼。 但又怕他真的听了这话,再也不肯回来找她,内心无限纠结,哭得天昏地暗。 灭劫被她哭的没办,只好耐心解释:“你没法在密室久管`理Q`号329 06 36 492藏,刘易安也一时攻不上来,我如果不答应他们入伙,他们不会放你下山。” “你入伙了?”蕙卿瞪着他,满心莫名。 “他们尊我为首领,回头若是再被朝廷兵马追剿到,掉首级的人便是我了。”灭劫淡淡道。 “你……你为什么要寻死!” “我没那么容易死。” 蕙卿哭得昏天黑地,耳中隐约听到他说什么魏主抽调兵力攻徐州,淮南空虚,大有可为,自成一国云云。 平日里蕙卿对这些也有三五分兴趣,这时却只觉得除了灭劫以外,世上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便只有支离破碎的几个字句,其实全没听明白,抓着他的手狠狠地咬着不放。 “你赶我走,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去天涯海角我也陪着你!”她反反复复地说了着这几句。 最终灭劫有些生气了:“我做事 -- 分卷阅读40 素来不爱与人说,今日已经说得太多了。” 说完便在她要穴上轻捏了一下,蕙卿闷哼一声,倒在榻上。 灭劫注视着她安静下来的面孔好一会,最终将扔去一旁的僧袍重新裹到她身上。 他注视着自己胳膊上被她咬出来的伤口,在今日之前,这种小伤口在半个时辰内便会愈合。 他抱着蕙卿向密室外走去,轻声道:“你永远也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什么,我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你。” 蕙卿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轿子里。 这顶轿子也不知道仓促间刘易安从哪里弄来的,瞧着似乎是山下镇上小富户的,虽然远不及她日常乘坐的那些,但也是正正经经缎面坐垫,轻萝窗纱,油绸布的轿围。 坐垫上还放着一整套熨得平平整整的对襟衫子和袄裙,都是蕙卿在家时常穿的款式,喜好的颜色。一旁的匣子里,还有几枚钗簪。 蕙卿知道这必定是刘易安亲手挑的。 此时轿子正从那几千吃人的恶鬼中穿过,他们随时可以突然哗变起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蕙卿并不知道刘易安和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又或者灭劫想带着他们去干什么。 此时她恨不得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跳出来,死在他们的蹂躏中,教灭劫的那些大计划,统统化作泡影。 但也只能这样解恨地想想罢了。 她就算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也不能因为赌气辜负了刘易安的好心。 他带着偌大干系,连夜疾行千里来救自己,若是自己在此时再无端生事,又将他置于何地? 轿子明显走在了下山路上,蕙卿才终于将眼泪略收了一收,轻轻挑起纱帘,往后看了一眼。 金光寺的山门已然在夜色中隐去,依稀还有一个魁伟的身影在山门下目送自己离去。 “他恨不得早早甩脱了我这个累赘,哪里会送我!” 董卿心中酸楚,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简单地绾了个发髻,手里捧着这件僧袍,想到这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事物,又哭了一场。 渐渐地轿子走到了平地上,蕙卿知道大概是到了镇上,终于轿子一顿,似乎停了下来。 蕙卿欲问:“这是到哪里了。” 却听到一个极有威仪的男子声音道:“大妹妹!” 靴声橐橐,一阵疾风,轿帘被整个挑飞开。 眼前的男子高挑清瘦,双眉飞挑,一双丹凤眼急切地望着自己。 蕙卿过了片刻才悟过来,这是成年后的刘易安。 她最后见刘易安的那次,刘易安也才十五岁,嗓音初变,方才那声“大妹妹”竟不能让她瞬间忆起他。 当初刘易安已经长得比蕙卿高了一头,现在他俯视的目光中,蕙卿才感受到他身上如巍巍山影般的压迫感。 蕙卿不由庆幸自己到底还是换了衣服,要不给刘易安看到她赤裸着身子,只系一件短僧袍的模样,还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蕙卿眼圈一红,欲下轿来,刘易安忙探扶住她胳膊,亲手掺了她出来。 待蕙卿站稳后,又马上放开,垂手站在一旁。 蕙卿环顾了四周,这是一处小庭院,看着不像是旅舍,也不知刘易安是怎么征用来的。 轿子直接抬到了二进院子里来,充作轿夫的亲兵背对着他们站在垂花门外。 四下里肃然无声,再无一个杂人。 刘易安歉然道:“这院子太简陋,委屈大妹妹了,只不过这镇上伧促间也难寻觅别的宅子,大妹妹将就一下好了。” 蕙卿勉强一笑,蹲身道谢:“这次委实拖表兄了。” “哪有的事!”刘易安长吁了一口气,“我只怕……我来晚了……” 蕙卿还记得他一些小习惯,这时瞥了眼他垂下的左手,果然见尾指微微蜷着,这是他极惊惧时的动作。 “这院子虽然征用了,但服侍的婢仆却很难说可靠,我便没有让她们留下,免得有什么流言流出去。”刘易安向蕙卿摆了下手,请她往屋里去,“不过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得齐全,大妹妹是先洗漱还是先用膳?” 蕙卿一面走一面问道:“表兄此来,是收到荷香发出的飞鸽快书吗?” “对,也亏得她忠心机警。” “她现在人在何处?”蕙卿又问。 刘易安摇头:“这会城门关了,一时没有她的行踪,天亮了我派人去找。” “李家现在……”蕙卿一开口,刘易安脸色一沉:“这人最狼心狗肺,绝对会将自己护得周全,你就不必为他担忧了。” 蕙卿苦笑道:“我只是想问孟曦可安好。” “大妹妹心里为什么多人操劳,我却只想大妹妹安好。管`理Q`号329 06 36 492” 从不曾想过能有一日这样…… 刘易安拉了她一把进屋,堂屋里摆着一桌饭菜,热气腾腾,十分精致。 蕙卿原本饿极了的人,但是坐下提筷子略吃了两口,却难以下咽,不知不觉,眼泪又扑籁籁落下。 心中百味杂陈,一时竟说不出来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刘易安在旁边看着她,有心想问一句她在山上的经历,但牙关紧碰 -- 分卷阅读41 ,哪里问得出口。 他先前想过各种可怕的情形,这时见她虽然神色惨淡,但是性命尤在,四肢俱全,已是谢天谢地,欢喜无限。 他柔声道:“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必往心里去,明日我送你回建康暂住,万事自有我在。” 蕙卿听他意思,只差没把“李家若是敢说你失贞,我便马上上门求亲”这话说出口。 蕙卿却是无限怅惘,别说她心里尚不知怎么处置灭劫。 当初刘易安苦恋她许多,她一直装聋作哑,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又怎么好意思再若无其事嫁给刘易安。 刘易安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她,亲手给她端茶布菜。 他依然记得她所有微不足道的喜好,豆粥熬得不刚好,春韭鲜嫩,羔羊肉炙烤得稍焦。 蕙卿吃了几口,实在没有心思再吃,放下筷箸道:“我想睡一会,表兄自然还有许多大事忙碌,不必再陪着我。” “眼下只有陪着大妹妹是我的紧要事。”刘易安摇头,又揭开了一个蛊盖,“这蒸芦菔甚是清淡,你再吃两口?” 蕙卿实在不忍拂他好意,勉强吃了个半饱,刘易安方将她领到后面的正房中。 一开始热气蒸腾,浴桶里面盛满了热水,毛巾皂豆具全,四角熏着香。 “我在外面等着,你若有什么不妥的,唤我一声便好。”刘易安拱了拱手,退出一步,将门扇合上。 蕙卿坐进浴桶,想到昨日灭劫在石池中为她暖身的情形,一时觉得自己拖累他那么多,不该心怀怨恨,一时又觉得,情愿他不曾救过自己,让自己心无牵挂地死掉好了。 她泡了一会,渐觉得胸闷头晕,便强撑着想爬出浴桶来,但一下没站稳,就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晕了多久,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人搂着她,给她轻轻擦干头发。 蕙卿懒得去想那人是谁,然而被人紧紧搂着,她感觉十分安全,便翻了个身抱回去,喃喃道:“别扔下我。” “绝不会的,你放心。” 蕙卿却不能放心,被抛下的恐惧一直在她内心深处翻腾,她无数次重复着这一句,一定要听到那人一遍遍回应,才终于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眼前微有天光,蕙卿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处房子是哪里,垫在她颈下的手臂又是谁人。 片刻后终于全都想起来,她回过头去,只见刘易安合衣而卧,紧紧地搂着她。 他这一次千里奔袭过来相救,应该也是累极了,眼眶下有淡淡的黑色印迹,但面孔依然依然如少年时一般清爽干净,没有半点油垢。 蕙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假装继续睡着,但刘易安极是警醒,蕙卿稍稍一动,他便醒过来,手臂瞬间用力,将蕙卿紧紧地搂住,手掌自然压在了她乳房上。 蕙卿轻哼了一声,刘易安瞬间也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放开。 蕙卿低头,自己身上穿了一件干净的睡袍,裹得甚是严实。 但是刘易安先前说过,他怕这宅子里的婢女乱传话,将她们尽数遣散了,那这身衣服也自然是他帮自己穿上的。 刘易安结结巴巴道:“昨日听见你倒在里面,我只好进来……” 他一面说一面想将胳膊抽出来,但旋即露出一抹苦笑,被蕙卿枕了一整夜,他胳膊有些酸麻,一时竟动弹不了。 “你是个死人吗?都枕麻了也不知道换个姿式!”蕙卿皱眉嗔道,“你先别动,我给你按摩下。” 蕙卿给他按压了几下,见他望着自己笑得傻呵呵的,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刘易安道:“你方才说我那两句,才像是我的大妹妹回来了。” 蕙卿惆怅,少年时她分明比刘易安小一岁,却处处管护着他,恐怕他被人欺负。 她闷不作声地给他按了一会,问道:“好些没?” “好是好了……”刘易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似乎有半句不曾说出来,“但还想你帮我按一会。” 蕙卿轻轻“呸”了一声,起身欲离开床。 身后大力袭来,刘易安扯着她的睡袍,将她拉回到床上。 刘易安像八爪鱼一般缠住她,在她耳边轻语:“再陪我一会好不好?我,我从不曾想过能有一日这样……” 他紧张得四肢肌肉虬结,蕙卿皱眉,轻轻拍打他道:“你勒痛我了。” 刘易安见她没有挣扎的意思,大喜过望,忙放松些,将脸颊紧贴在她颈项上蹭动,似乎在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这些年来,我时不时会想着,当初你若是将我劫走的话,会如何?”蕙卿悠悠地道。 刘易安颤声道:“会……会如何?” “你会抛下我逃走吗?” “自然不会!哪怕只有我一个人在,也必定护着你!” “贼军势大,你一个人如何护得住我?” “那便一起……不,那便让我死在你前面好了。”刘易安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旋而明白了蕙卿这番问话的缘由,用力擂了一下床板,“如果,如果我不放手让你嫁给那个废物,你绝不能受这番苦楚!都是我的过错!”管`理Q`号329 06 36 492 “这都是命。”蕙卿喃喃。 -- 分卷阅读42 “不,你现在在我怀里!”刘易安抱紧了她,用力吻上来,“不许你再回李家了。” 蕙卿闪躲了一下,他的嘴唇便只蹭在蕙卿的面颊上。 他的嘴唇不像灭劫那么绵厚,却更为灼热,如饥似渴地追过来,几乎纠缠后,蕙卿到底避无可避,被他撬开双唇,将舌尖递了进来,如疯似魔地扫掠过她的唇齿。 想要表兄快活 “你……”蕙卿呜咽,“当初为什么不硬气些?” “现在也不晚。”刘易安含糊着道。 “我如今这残破之身……” “在我眼中只知道是我大妹妹。”刘易安喘息着,手掌探进了睡衣里面,轻轻一扯,便将系带扯脱了。 蕙卿知道自己身上满是伤痕,试图捉住他那只手:“别这样……我不想给你瞧见……” 论理刘易安与她自幼相识,原是极亲近的,但她在他面前,反而不如灭劫面前那般坦然。 大概因为她最最狼狈的一面,都曾在灭劫面前暴露无疑,而在刘易安眼前,她却情不自禁地还想保留一点昔日贞静淑女的模样。 刘易安将她双手按在两侧,目光毫不回避地扫过她那些或明显,或淡去的噬咬痕迹,他的声音变得从不曾有过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晚了,我昨日已经看过了。”他俯下头,一点点地吻她乳房上那些伤痕,“别怕,我知道一位名医有奇方,能医一切疤痕,我马上就亲自去找他。” 蕙卿抽泣着,放弃了挣扎。 这个时候,面对刘易安,她真的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刘易安吻着她的眼泪,手指在她背后,乳尖,大腿内侧轻柔地打着圈。 拂过的地方都微微作痒,渐渐痒到心里。 蕙卿看着他近在咫尺,如痴如醉的面孔,心想他不曾娶妻,然而房中必定也有些姬妾服侍,这番功夫,也不知是在谁身上练出来的。 她知道自己这番想法十分无聊,但情不自禁地想,若是当初表兄真的劫走她,他二人便可以给对方自己的童贞之身。 彼此亲密无间,再无旁人阻碍。 刘易安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什么也别想,想着我就好。” 他顺着蕙卿的下巴往下吻,唇舌在她乳沟间滑过,到腹脐,到小腹,最后落到耻毛上。 “不!”蕙卿惊呼起来,挣动双腿,“不要,不干净。” 她是真的地自容,那里被那么多人戳弄过,她觉得自己不论洗多少次也洗不干净。 “大妹妹怎么会不干净,若是有不干净的,我来弄干净。”刘易安喘着粗气,舌尖十分硬硬地顶进了两瓣阴户中。 “啊……” 蕙卿这几日实在心情沉重,往昔那么敏感的身躯,方才被他抚弄了这么久,竟没什么反应。 这时被他不管不顾地探进来,她才仿佛突然间“醒”了过来。 “噢,不要。”蕙卿这时吐出的“不要”,与方才是全然不同的滋味。 刘易安自然听得出来,他舌尖撤了出来,上下用力地扫掠,用唾液润滑。 小小的肉豆如春芽遇寸,一下子萌绽开。 快感像电流一般窜上头,蕙卿喘了几声,双腿开始颤栗起来。 刘易安舌尖那么灵动,那么柔滑,肉豆被他挑弄了一会后,花径便剧烈地抽搐起来。 蕙卿腰肢情不自禁地向上挺动,嘴里含糊地道:“不要,不要了,啊,啊……” 花径一松,欲液狂涌而出,刘易安用力吸吮下去。 蕙卿羞得无地自容,几乎快哭出来:“求求你,不要了。” “那大妹妹想,想要什么?”他喘息着抬起头。 “想要表兄快活。”她一时仿佛魔怔了,又或许只是太过愧疚,急切地想做点什么来弥补。 她缓缓侧身倒下,扯开刘易安的裤带,一根早就充血挺起的肉棒跳出来抽打在她脸上。 她探出粉嫩的舌尖,稍稍舔了舔光滑的龟头尖。 刘易安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用力拉开蕙卿的双肩,喘息道:“别!” 蕙卿抬头,有些茫然:“为什么?” 刘易安面上浮现一丝窘迫,低声道:“大妹妹这几日受了太多惊吓,今天还是……不要了吧。” 蕙卿探手握住那根发烫的肉棒:“表兄不要吗?” “不……我这些年,不知梦里要过你多少次……”刘易安微微喘息,“但我觉得大妹妹……不想……” 蕙卿低低地叹了口气,放开他,拾起那件睡袍,重新披管`理Q`号329 06 36 492在身上。 刘易安从后面抱住她,俯耳道:“今日大妹妹心情激荡,做出来的事,怕是明日就会后悔。我不想这样……我只想,这一世都好好地看护着你,不让你有半点烦恼。我想大妹妹真的满心欢喜之时,再……” “你就是想太多了,方才分明是你自己说,什么都别想,只是你,别后悔才好。”蕙卿语气酸楚。 “我想和大妹妹在一起,又不是图这点肉欲之欢,有什么可后悔的。”刘易安吻着她的头发耳廓,嘴唇只轻轻点触,隐忍到极致,也温柔到极致,“况且,这一 -- 分卷阅读43 次我绝不会放弃了!” 蕙卿听着这番话,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以刘易安对她神态心性的了解,他自然看得出来蕙卿是带着一丝愧疚的心在奉迎,又或许是极度空虚,急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李希绝心中只有自己,从来不会用心揣摩蕙卿的情绪;而灭劫……他轻易能看透一切,却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刘易安和他们都不一样,他只想做让自己高兴的事。 用过早膳,刘易安派去搜找荷香的人回报,说并无此女下落,他们猜测荷香是回去李家了。 蕙卿想着有荷香在,倒也能暂时放心孟曦,便也只让刘易安将自己平安的消息,留在了会稽的传讯处。 想来荷香迟早会去那里探问消息的。 刘易安便下令所部带着斩获的首级退返徐州,自己只带了十几个亲卫,护送着蕙卿回建康。 镇江口警讯 飞鸽传书已经先一步到了建康,侍中谢琛收到刘易安欲亲自来京献上流寇首级的书信。 虽然朝中颇有人不愿刘家再度夸耀军功,但谢琛一心辅佐太子,对于太子一系的刘家也不由多给几分情面,便在皇帝面前说了许多话,极力促成了诏令颁下,令刘易安回京献首级。 如此一来,刘易安便能辩说是寇首在徐州已除,只是有极少数流民混进了吴郡。 虽然不知道景王最终会怎么向皇帝汇报金光寺的变故,但流民即然已经被度天带走,只要在六郡地盘上销声匿迹,那么上上下下,谁都不想去较这个真。 朝中诏令下发之际,刘易安已然带着蕙卿,微服回到了建康。 蕙卿终于提起精神来,向刘易安询问这一日外间情形。 刘易安告诉她,先前曾去信镇江口,求景王世子放徐州军通过。 但诡异的是,镇江口军营空了,徐州军便毫无阻碍地连夜到达了吴郡。 现在并不知道景王世子和镇江水师的去向。 蕙卿皱眉,将自己先前的推测说出,又道:“景王便是召世子问罪,也没有轻易将镇江口调空的道理吧?” 刘易安对世子的处境,远比蕙卿熟悉,突然想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可能,略微嚅动了一下嘴唇,却又觉得太骇然,并不想让蕙卿听了焦虑,便没说出来。 蕙卿瞬间捕捉到他这表情:“表兄想到了什么?” 刘易安讷讷地道:“我觉得,世子没准是……投了魏主。” 蕙卿震惊,不由想道:“若是水师满载魏军,从镇江口西来……” “可以直取建康,不过这些都是我们靠这点蛛丝马迹胡乱想的,大妹妹也不必太忧虑,家父尚在徐州前线,若有变故,他必定能发现。我们速回建康,通知朝廷,早做防范吧。” 然而形势变化的极是剧烈,朝中诸大佬正摩拳擦掌,欲为刘易安的功过大吵,镇江口的警讯便已传来。 景王世子投敌之事确凿无疑,一时间人心惶惶。 景王世子叛变,太子倍受压力,皇帝迫于众议,不得不令太子暂时迁出东宫禁足于私宅。 建康城中秣兵厉马,与魏军交战了三五日,一时未分胜负,就在有些墙头草官员们已打算开城投降时,魏军突然如来时一般,悄然撤去。 虽然事后众人都归功于刘时在徐州出击,断了魏主退路。 但魏主这次即有水师在手,论理不应该过于畏惧刘时的攻势。 刘时虽然坦然领下这份功劳,但私下里却去信刘易安,告诉他淮南突然发生民变,一伙来历不明的乱民出现在魏军重镇,将魏军囤积的粮草,军械一抢而光。招揽到附近郡县饥民数万,淮南城被攻破。 虽然没有证据,刘易安却不期然地在脑子里闪过度天带走的那支可怖可憎的乱民残党。 乘船而来的魏军毕竟势孤,虽然可以出其不意令南朝慌乱,但还不足以长久围城。 魏主的计划是趁着南朝政乱之际,主力从淮南出发,打通陆上通路。 恰恰这个时候,淮南先乱了。 建康城下的魏军便成了一支孤军,不得不草草撤Qun Q Qqun号 7~8.6~0*9:9*8/9~5 ∮走。 魏军刚撤,刘易安便一夜之间,剿杀了十几家高官,搜出来他们联署的迎魏军入城的请愿书。 其中当然有些冤枉的,但人已经被杀了,也无从辩说。 皇帝狼狈退位为太上皇,太子踩过满是尸骸的长街,被刘易安护送入大殿,受众官朝拜。 许多官员看到御史大夫李存思竟然站在谢琛身后时,甚感意外。 此前太子被群起攻击时,他态度暖昧,暗地里也做过不少推波助澜的事。 如今曾经反太子的官员全都做了新鬼,他竟得以保全性命官职! 众人无不啧啧称奇,佩服起他的手腕来。 至于蕙卿悄然回到谢家,正式与李希绝分居一事,在往日里倒是有可能成为一桩谈资,这时却几乎无人关注。 只有谢琛清楚,他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的处置,都与蕙卿带回来的情报关系极大,自然也需要刘易安的全面配合。 谢家诸子自幼瞧不起刘易安,谢琛恐怕他们惹出事来,只好 -- 分卷阅读44 托蕙卿常与刘易安交涉。 他自然看得出来蕙卿与刘易安关系不一般,但他心目中,蕙卿改嫁刘家带来的利益,已经渐渐压过了维持士族内婚的体面,便也乐见其成。 谢家人心知肚明那年的金光寺中,蕙卿身上可能发生过什么事,却各个装作不知。 蕙卿于是又过上了名门淑女的日子,对外只说与夫家不睦归依娘家。 淮南将军 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这三年中天下大势发生了许多变化,蕙卿的日子倒是过得波澜不惊。 这日她坐在内宅花厅中,拿着书本教家中未出阁的女孩子们读女诫时,看着她们一双双澄净清透的眼睛,不由感慨万千。 她一眼看到自己的小堂妹茹卿似乎魂游天外,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却见她的大袖中,偷偷摆着什么一本别的什么册子。 看那纸张样式,蕙卿已然略约猜了出来,在她身边咳嗽了一声。 茹卿吓得一哆嗦,那册子已然滑落到了鹅黄底洒金百褶裙上,封面上画着一对俊男美女,正在后花园中执手相看。 她身后的侄女们好奇地问:“小姑姑在看什么呢?” 茹卿是谢琛的幼女,这一辈最小的未嫁女,今年堪堪十三,尚在议亲。 谢家嫡女身份贵重,谢琛如今权倾朝野,向茹卿提亲的踏破了门槛,家里也还在挑来挑去,一时未定论。 茹卿生得与蕙卿有几分相似,学东西也十分机灵,只是未免被养得娇惯了些,这时冲着蕙卿嘟着嘴撒娇。 蕙卿忍着笑,将那本书捡起来塞进袖中,忽然外面有婢女匆匆赶来,奏报道:“二老爷请大小姐过去,有事相商。” 侄女们个个喜上眉梢,眼巴巴地盯着她宣布下课。 只有茹卿愈发愁眉苦脸,盯着蕙卿的袖子不放。 蕙卿板起脸来道:“二伯父召我,我去去就来,今日讲的这一章,每人抄三遍再下课。” 说罢不理会她们一片失望的嗡嗡声,跟着婢女去了谢琛书房。 谢琛神情复杂,似是高兴,又似是有许多烦恼,正在仔细地看一封信,见蕙卿到来,竟起身几步到门口相迎:“蕙卿,你快过来,这封信你看一看。” 谢琛现在很看重蕙卿,不仅完全支持她回娘家居住,而且常召她一同商议大事。 蕙卿笑道:“莫不是刘家表兄这一仗赢了?” 魏主三年后再次筹划南侵,刘易安与谢琛书信往返,商讨对策非止一日,算着日子,这几天也应该有一次大会战了。 “战绩确实不错,但是……”谢琛欲语还休,“你自己看吧。” 蕙卿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前面谈到战局初时有些不利,幸好与淮南将军早有约,终于左右夹击,将魏军击退。但是如果想要扩大战果,甚至光复中原,势必要与淮南有更紧密的合作。 刘易安奏请朝廷正式册封淮南将军,最少也要封个公,并请他至建康和谈。 蕙卿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在最终附加的刘易安为淮南将军请封的疏表上看到了一个名字“度天”。 蕙卿一时脸色发白,手指哆嗦,耳中嗡嗡作响。 仿佛从九天云外飞来一道重锤,将她狠狠砸中,谢琛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勉强反应过来,但嘴唇依然哆嗦着不能说话。 谢琛吓了一跳,亲自扶了她在太师椅上坐下,又端了水给她。 她终于回过神来,接过杯盏,心中七上八下,茶水泼溅了好些到手上。 “……我没事,”蕙卿勉强平静下来,喝了两口茶镇了镇心神,方想明白谢琛犹豫的事,“二伯是不愿朝廷招安此人吗?” 谢琛皱眉道:“其实刘易安这几年的战绩,许多是与淮南军合击获得,但是此人的来历,他总是闪烁其辞,想来出身十分不堪。若是他在魏境之中,与我朝不相干倒也罢了,但如今要招安他,封以高爵,总要弄清楚他的来历才是。” 蕙卿心中惊涛骇浪,一时难决。 这三年来刘易安与她书信频繁,事无巨细,无不备诉。 他倒也说不少自己与淮南军中合作事宜,但从来没有写过对淮南军首领本人相关,更不曾提过他的名字。 这显然是不寻常的。 蕙卿这三年来常与谢琛商议国事,也是希望能有一日看到这个名字,近年来她渐渐地已经在说服自己放弃,没料到此时此际,这个名字像魔咒一般从天而降。 “伯父是想推拒吗?”蕙卿试探着问。 “无论如何也要给威远公一个面子……”谢琛沉吟,威远公便是如今刘时的封号了,奋威将军的头衔归了刘易安,“就让他先来京商议,再作决定吧。你以为如何?” 蕙卿勉强笑道:“伯父说的是,只不过那,那淮Qun Q Qqun号 7~8.6~0*9:9*8/9~5 ∮南将军如今声势颇大,未必能一招即来呢。” “若不来时,再说吧。”谢琛坐回椅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蕙卿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闺房中,只想躺在床上,放下帘帏,将自己埋在往昔的回忆中。 但茹卿可怜巴巴地守在门口:“大姐姐,把话本还给我吧,我才看了一半,好生惦 -- 分卷阅读45 记那柳家公子后来如何了?” 蕙卿早忘了此事,一摸袖子,心道不妙,寻思了一会,依稀觉得是掉落在谢琛书房中了。 她不由叫苦,也不知谢琛拾到,会怎么看这件事,她只好故作镇静地训了茹卿一顿,说这些闲书有碍心性,硬是将她撵走了。 她亲手磨了一砚墨,提笔想给刘易安写一封信,问他与度天有关的事。 然而只写了个抬头,便觉得无语可说。 这个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问清楚这件事,甚至有些畏惧当真在建康见到这个人。 她暗暗祈祷佛祖,最好那人拒绝了和谈的提议才好。 进城 然而佛祖显然没有应允她的祈祷,大半个月后,淮南将军度天,就在奋威将军刘易安的陪同下,在南朝君臣复杂的目光中,走进了建康城。 虽然此人身份尚不明朗,但全城百姓无不涌上街头看稀奇。 传闻中此人一会是食人灭世的煞星,一会是救民于水火的绝世豪杰。 茹卿听到这些传闻,好奇心起,无论如何缠着要去看看。 若是换了平日,蕙卿少不得要训诫她一番,让她“非礼勿视”,但这一天她竟在茹卿歪缠许久后,同意携她出府,去进宫必经之地的酒楼上包了一个单间。 蕙卿因为极受谢琛看重,出入很是自由。 她早年丧父,母亲宁夫人平素吃斋念佛,不太管她。现在府里是二伯母当家,蕙卿只需要向二伯母禀告一声便命仆人驾了车马出去。 到了预定的包间,刚刚上了茶水,便听到一阵阵的欢呼声,像浪潮一样,遥遥地拍了过来。 蕙卿有些近乡情怯,不敢向外望去。 茹卿好奇心盛,早早地趴在了扶拦上,探出头去。 “哇,先前城里不是把他传成妖魔一般,这会怎么个个欢呼雀跃似的,便是皇上出宫也没这声势,”茹卿絮絮叨叨了一会,但旋即发出一声尖叫,“……啊……啊啊!!!” 服侍的婢仆们苦着脸看向蕙卿,蕙卿无奈将她半个探出去的身子拉回来,责备道:“成何体统!” 茹卿兴奋得满面通红,哀求道:“大姐姐,求求你了,让我再瞧一会吧,那人,那人……那人生得好威风……不不,不止是威风……” 蕙卿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不悦来,将她扔给婢子们按住,自己却难以自抑地悄悄往外瞥了一眼。 入城的队伍正经过窗外,尖叫声和欢呼声骤然间大了十倍,震耳欲聋。 那名肤色微褐身姿挺拔的男子,穿着件寻常的月白战袍,头上简简单单地用木簪挽着一只髻,腰间连一柄佩剑亦无。 他骑着一区极神俊的黑色战马,缓缓穿城而来,对身边的欢呼声似乎习以为常,五官如刻,毫不动容。 身后的亲卫们三十骑,全部是一式一样的纯黑战马。浅色布袍,白巾束发,鞍上只佩木杖,大概是体现对朝廷的敬重,进城不佩兵刃,不着甲胄。 建康已经有些年头没人见过肩高过人的良马了,这时如此齐整地走来了一群,整齐的蹄声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嗒嗒嗒的脆响,却比枪林箭雨更令人震撼。 这样一支队伍,不需要露出任何锋刃,却不会有人敢质疑他们的战斗力。 在经过酒楼时,一直纹丝不动的度天毫无预兆地扭头,向着酒楼包厢的方向看了一眼。 蕙卿几乎忍不住要像方才茹卿那般尖叫起来。 他的双眼与多年前第一次相见时一样,像冰针扎进她心里。 她浑身都哆嗦起来,干涩已久的花径骤地抽缩了一下。 酸麻麻的感觉,迅速蔓延到了双腿和小腹,强烈得让她两腿发软。 “不不,他不可能看到我。”蕙卿想要迅速地从窗前逃开,但腿却依然酸软着不听使唤。 “大姐姐,他在看我耶!”茹卿不知何时摆脱了婢仆们的看管,又扑到了窗口,指着街面上兴奋地尖叫。 蕙卿这时已经没有心力去管束她,勉强坐回桌边,端起桌上的茶。 “大小姐,这茶凉了等奴婢们换杯热的……” 蕙卿摇头,一饮而尽。 凉透了的茶水也浇不熄她这时心底深处的那些躁动。 回去的路上茹卿一直在叽叽喳喳,令她心烦意乱,她又有些羡慕茹卿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车马走到谢府不远处的街口,忽然停下。 “大妹妹。”刘易安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如果有一个人是蕙卿这里无论如何也不想见的,便是他了,蕙卿犹豫是否要假装自己不在车内,茹卿却已经雀跃地掀开车帘,探出头来。 “刘家表兄!” 刘易安的笑容温和,在车外拱手。 蕙卿闪避不及,只好起身回礼。 “表兄怎么没有与淮南将军一同入城?”茹卿问了一句,她倒也并不关心这件事,紧接着便道,“回家再说话吧,我要听表兄说说那南淮将军的事。” “怕是不能去府上叼扰了,我一会要进宫面圣,Qun Q Qqun号 7~8.6~0*9:9*8/9~5 ∮晚上还要陪宴。只是有件紧要的事,怕今日宫里没机会 -- 分卷阅读46 与伯父说,所以来寻大妹妹捎句话。” 茹卿有些不开心,但也不敢当真拦着他们说正事,便冲着蕙卿扮了个鬼脸,下了车,由婢仆们护送着回府去了。 谢府马车由刘易安的亲兵代为驾驭,走到偏僻的巷子里,刘易安见四周无人,便一低头钻了进来。 马车又继续穿过看完热闹的人流,向着宫里前进。 蕙卿犹豫着要说什么,刘易安便已紧紧地搂住了她,他奔波了许多日子,身上却只有清淡的皂角气味,想来是见她之前,先去洗漱更衣过。 蕙卿被他结实的双臂箍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由将那许多疑惑咽下去,轻轻推了他一把道:“今天这么多正经事,怎的非要这一会来见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刘易安在她耳边喃喃道,“也有数月了,如何忍得住?” 蕙卿挣扎了几下,实在挣不动,只好任由他搂着,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这次回来,应该可以多呆几日吧?” “大妹妹。”刘易安唤了她一声,声音微微颤栗,似有无限恐慌。 “嗯?”蕙卿莫名地回了她一声。 “李家已经松口了。” 蕙卿轻呼了一声,“你是说……” “他们同意把孟曦送来谢家抚养。” 蕙卿长吁了一口气,反手抱紧刘易安:“这几年,辛苦你了。” 蕙卿和李希绝离异的事情,双方谈得一波三折,总是悬而未决。 李希绝起先不肯同意,一定要蕙卿回去,后来经李御史劝说勉强同意了,却又反过来要求蕙卿的嫁妆全部留下,并且不能是和离,只能是休弃。 谢家当然不会同意如此折损面子的条件,李希绝辛辛苦苦谋来的官便被禠夺了。朝廷降旨将他严斥一顿,声明永不录用,不许他再上建康来。 李希绝被刺激得狠了,大开家门当街教子,鞭责孟曦。 蕙卿听了心肝欲裂,当即便要回去李家理论。 李御史知道后,将李希绝以族规整治了一番,逼得他同意退还嫁妆和离。 然而蕙卿却加上了一个条件,孟曦要由她扶养成年,成年后再归李家。 这一下李家觉得大失面子,再次僵持起来。 刘易安最终劝得他们松口,也不知费尽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交易,才达成今天这个成果。 虽然李家提出孟曦只是以借读名义住到谢家,不能随母改嫁,尤其不能改姓。但只要他人在谢家长大,蕙卿不论改不改嫁,都可以放下心来。 “大妹妹,你我……是不是再也不必等了?”刘易安目光忽闪着看向她,“过几日我便派人上门来提亲如何?” 蕙卿心中咯噔一响,方才度天遥遥投来的一瞥依然令她心惊。 当初他离去的时候曾经说过“你爱嫁谁嫁谁,反正若我回来时,你总之是我的。” 她骤地生出一股郁愤来,三年生死不知,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凭什么,我永远等着你来垂顾?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眼前一暗,刘易安用力吻了上来,撬开蕙卿的唇舌,如饥似渴地挑弄。 紧揽着蕙卿腰间的手扯开了襦裙,探入她亵裤之中,用力揉捏了一把臀肉。 蕙卿与刘易安这几年见面机会不多,虽然每次见面都要温存一番,但刘易安向来温柔有礼,从不像这会般直接上手剥衣去裤。 他克制至今,主要还是因为蕙卿和离的事没谈妥,万一怀上他的孩子难以处置。这时顾虑全去,自然觉得一刻也等不及。 然而这是车马喧嚣的大街上,四周人潮汹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轿围。 蕙卿不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光似的。 “表兄……”蕙卿捏住他那只不老实的手腕,“这会别这样……” 刘易安今日却仿佛一反常态,双眼通红,不由分说又是一通激吻,将她微弱的抗议堵了回去。 蕙卿呻吟了两声试图脱开身去,刘易安右手却将她双手紧握按在垫上,牙齿咬住抹胸的带子扯开。 蕙卿圆润饱满的乳尖跳出来时,被他毫不迟疑地一口嘬住。 “噢……不……”蕙卿吓了好大一跳,完全没料到刘易安会在此情此境下情欲高涨。 但此时她也只能微弱地呻吟,眼睁睁看着他将葱绿水波绫的亵裤褪到膝头,白腻光滑的大腿毕露。 “表兄,别这样,别在这里……”蕙卿几乎要哭出声来。 无从可逃 往日她但凡有这样的情态,刘易安早就放开她了,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两人婚事再无变故,他格外肆无忌惮。 刘易安分开她的双腿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指便探进疏松的耻毛中,挑逗那枚肉丘。 蕙卿一个哆嗦,感受着久违的欲念从那处绽放,但依然十分惶恐,扶着刘易安双肩道:“表兄,你不会真想在……在这里……” “我一刻也不想等了。”他喘着粗气,将蕙卿双臂提起绕在自己肩上,闷声道:“你抱好我。” 蕙卿虽然想反对,却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吸了一口气,紧闭上双眼。 刘易安喘着粗气,解开了自己的 -- 分卷阅读47 裤带,滚烫的肉棒贴到了蕙卿下腹上。 蕙卿微微抬起臀,打算方便刘易安插进来,忽然外面有人敲了敲轿围:“将军。” 蕙卿吓了一跳,赶紧将衣裳拉拢。 刘易安喘着粗气道:“等会!” “将军。”那亲兵硬着头皮道,“已经到宫门了。” “再去绕一圈!” “皇上派了内侍在宫门口等着……呢……”亲兵Qun Q Qqun号 7~8.6~0*9:9*8/9~5 ∮战战兢兢地说完了这句话。 “表兄。”蕙卿一面将抹胸从腰间拉回腋下系着带子,一面从他腿上翻下来,“怕是宫里的宴席要开了,你别误了时辰。” 刘易安捉住她的腰,目光灼灼,如饥似渴地盯着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便会飞了一般。 “表兄,”蕙卿俯下身,在他面颊上轻轻触碰了一下,“你忙完今日再来约我好了。” 她语气轻松,似乎终于抚慰到刘易安的那份焦灼,他穿好衣甲,低声道:“这可是你说好的。” “嗯。”蕙卿含笑点头。 刘易安又最后揽着她在唇上啄了一下,才小心地掀开了车帘的一角跳下去。 这一天蕙卿回到家中时一直心神恍惚。 不论家里怎么宠爱她,愿意为她收拾残局,她终究是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 如果没有刘易安,她不会考虑再嫁,她更愿意在家里教教弟妹侄女,终此余生。 不论从哪处看来,刘易安都是世上对她最真心的男人,二人常年深有默契,婚后也必定是琴瑟和谐,万事都能从容商量。 至于他…… 他是无法揣测和掌控的人,像流星、彩虹和霜花,转瞬即逝,非凡人所有。 他在建康的日子里,蕙卿不想再出门一步,希望他早早离去,让一切回归正轨。 然而不论蕙卿的决心多么坚定,她的计划很快就毁于一旦。 次日一早,谢琛便将她唤去书房,满面喜色道:“惠卿,我邀了淮南将军明日晚上到家中赴宴,你务必办得妥贴。” 蕙卿一愣道:“伯父邀了淮南将军?” “是啊,他到访那日,大概已然是北靖王了呢。”谢琛理着须子,十分满意的样子。 蕙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伯父,您先前不是对他心怀疑惑……” “他虽然身世不明,但昨日宫宴上清谈片刻,舌绽莲花,令群儒哑口。”谢琛这时想起来似乎兴奋劲还没消去,锵然道,“他必定是世家旧族之后,绝不可能如传言一般,出身流民之中。” 蕙卿哑然,突然想到度天原本是个穷究佛理的人。 自从佛法东传,中土的士大夫无不为其玄妙深奥的学说倾倒,他应付起这种场合来,必定是游刃有余。 谢琛颇有城府权略,然而心中士庶之分甚明。 他即然很中意度天的谈吐,那么先前的固执不知不觉淡了,不但决心促成朝廷封他王爵,还有意私下结好。 “度将军对我礼数周道,对我家先祖事迹亦历历如数,提出来想见识我家所存的珍本古物,我便应允下来。”谢琛不由分说地一挥手,“你伯母对朝堂中的事,远不如你清楚,这宴会的安排,便由你来定吧!回头你男装列席,一定要招待好贵客!” 蕙卿几乎想当场哭出声来,然而谢琛主意即定,便将这节话题揭过,兴致勃勃地和蕙卿商量起明天宴会要请哪些陪客,要如何排布座席,如何引导话题。 谢府安排的是晚宴,酉未时分,便有宾客络绎上门来。 谢琛当初站队奇稳,原是出自蕙卿的谋划,朝中知道的人已经很不少。 她近年来常常男装代替谢琛待客办事,这次她出来招待,众人也习以为常。 新晋北靖王勒马在谢府门前时,一眼瞧见了正与众官员寒喧的蕙卿。 她戴着一顶皂纱笼冠,面上不着半点脂粉,却愈发衬得她唇红齿白,晶莹如雪。 她穿件素白阔袖大袍,腰间系一条白玉缀成的皂丝带,站在一群名士之中,尤显得俊逸不凡。似乎为了掩住胸前饱满的峰峦,她在内面多穿了一件圆领长衫,然而袍子袖口过于宽大,举手行礼之时,时不时露出几寸皓腕莲臂。 她似乎觉得换了男装以后,便足以令人忽略掉她的美艳,与人高谈阔论,妙语如珠。谈笑间不自觉媚态横生,宾客如蜂逐蜜聚拢在她身边,留连不去,个个都不愿进府。 北靖王的那支骏骑不耐烦地啸吼起来,仿佛一群猛兽突然闯入羊群,名士们大都体弱,被吓得当场就跌倒了两三个。 回头一看那些通身杀气的马匹已然挤了进来,个个忙不迭地召奴唤仆,退入府中去。 “这位是谢家郎君?”度天一时并未下马,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俯视着她。 他站在夕阳映来的方向,蕙卿不敢抬头直视,中规中矩地行了一礼,平淡得令人挑不出错来。 “妾身谢府长女,奉伯父之命,恭迎北靖王。” 他如今已受封郡王,蕙卿便是代替谢琛出迎,也要以大礼参见。 这时她一揖到地,深深地折下腰去,束带下,腰肢的曲线绷得 -- 分卷阅读48 紧直,不盈一握。 度天从马上俯视着她垂下的螓首,高耸的阔衫领口下,露出月芽般一截白生生的颈项。 他欣赏了片刻方翻身下马,长靴沉重地踩落尘埃中,“咚”的一声,仿佛踏在了她的心尖上。 “原来是谢家大娘子,久仰了。”度天俯下身去,捏在她交握的腕间。 蕙卿一惊,有心想避,但那两只手指却仿佛算准了她闪避的方向,依然不徐不疾地一把擒住,将她扶起来。 那两只手指像一把烧红的铁钳,隔着袖子烫得生痛,又霸道地毫无商量余地。 蕙卿惊慌恍惚,几天来她想得通彻无比,无数次在脑内演练过面对他该如何处事,这时瞬间几乎化为乌有。 上位者可以扶也可以不扶,他亲手来扶的这一个瞬间,蕙卿心中是惊涛骇浪,旁人看起来却也只是寻常。 她用力扯了下袖子,还好度天似乎也知道不宜在谢府门口闹得难看,含笑收手。 蕙卿努力镇静地挥袖道:“请王爷随妾身入府。” 度天这时似乎又一本正经起来,目不斜视,步履虎虎生威。 蕙卿须得一溜小跑才堪堪跟得上:“王爷请左转,前面长廊通向宴客厅。” 度又突然停下来一指路旁碑铭问道:“这可是贵 叁w点tC55555点府先祖建安公所书的雁栖碑?” 蕙卿一个不妨,没收住步子,辟头撞到了他身上。 他的背脊仿佛从当年更为雄健了些,坚若铁石,蕙卿不由觉得隔着袍子长衫与抹胸的衣料,乳头依然蹭得生痛。 他转过身来,讶然致歉,热力周身四溢,灼得蕙卿面上一阵通红。 蕙卿知道此时她柔滑的丝缎抹胸下,那双娇嫩的蓓蕾已然盈盈绽立,将一阵难耐的饥渴传进了身躯深处。 蕙卿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园中初燃的灯火映在他嚅动的嘴唇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饱满唇角,她发现这轮廓一直铭刻在她脑海深处,这唇上的温度也仿佛已经覆盖在她的唇上,令她无处可逃。 谁让你乱跑的! 蕙卿好容易把度天带进宴客厅,看到坐在右首第二席上的刘易安时,所有的理智才仿佛终于回到脑子里来。 谢琛从左首的主人席上下来,笑容满面地与度天寒喧。 刘易安也迎了上来,目光却审慎地在蕙卿身上打量。 蕙卿勉强一笑,走到他身侧,悄声道:“今日事多,没顾得上招待你。” 刘易安微笑道:“不妨事,与表兄弟们久别重逢,正说得热闹呢。” 蕙卿微抬袖口,掩住自己菀尔一笑。 刘易安当年寄住谢家,没少被谢氏兄弟们冷眼欺负,然而这几年谢琛各种事上,都与刘易安合作紧密,自然约束子弟们以礼相待。 形势逆转,谢家子弟在刘易安面前有些酸溜溜的,刘易安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们几句,便能让他们吃瘪。 蕙卿放下袖口,见度天嘴上与谢琛寒碜着,目光却越过好几个人,盯在自己的面上。 她一时心虚地垂下眼去,快步走出厅外,招呼奴婢们上菜开席。 度天自然坐在主宾席上,正对谢琛的主人席位。 蕙卿的席位在谢琛下首,正对着刘易安的次宾席。 谢琛上次宫宴中玄谈意犹未尽,这时与度天聊得火热,用词古奥,蕙卿倒还勉强能听得懂三五分,刘易安却已是百无聊赖。 蕙卿一眼就看出来他明显走神了,左手在案几上轻扣,这是从前刘易安背不出书来时,蕙卿给他提点的招数。 刘易安便知蕙卿这是嘲讽他没能好好读书,无奈地向着蕙卿举杯微笑。 蕙卿正欲将自己面前那杯喝下去,度天突然话锋一转,看向刘易安道:“奋威将军以为如何?” 刘易安这一下如何接得上话来,不由一口酒水呛在嗓子里。 蕙卿代他应付了两句,又将话题引到刘易安能从容对答的时政上:“所以我汉人不论南北,正该齐心戮力,光复中原才是……” 刘易安自然知道是蕙卿在为他解围,忙道:“王爷即已受封,昨日朝上商议的粮草调运一事,不知思虑得如何?” 现在北征方案,矛盾点在于淮南举兵,是就地征粮,还是从南朝先囤运粮草。 度天坚称北地百姓多年来在魏虏统治下已经困苦无比,若是再就地征粮,岂不有伤朝廷之明?自然需要朝廷拨发粮草。 但是往淮南输送粮草十分不易,南朝众人只想给一个王爵让度天卖命,这时不免顾左右而言他。 蕙卿听了一会,实在觉得丢人现眼,便扬声道:“若是百姓困苦,难以支应大军,北靖王多年来在淮南一带作战,粮草从何而来?” 众人听了精神一振,都为蕙卿这一问击案叫好。 度天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酒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是流寇草莽,自然可以随地取食,如今我是皇上亲封的郡王了,若是再做这等事,岂不是有伤朝廷体面?” 他这话甚是无耻,却无耻得理直气壮,众人一时竟无法驳他。 这时有婢子悄悄过来 -- 分卷阅读49 传话:“大娘子,北靖王的马匹挣脱了拴马石现在在园子里乱跑,已经踢伤三个人了。” 蕙卿皱眉,瞥了眼度天:“他的部属呢?” 婢子苦着脸道:“喝醉了……” “全都喝醉了?”蕙卿难以置信地多问了一句。 婢子点头。 蕙卿叹了口气道:“多叫几个护院,再……让刘家表兄的亲兵过来帮忙,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 蕙卿起身,向众人告罪,悄然退下。 走到雁栖碑那里时,便听到门口马嘶人叫,喧哗成一片。 在门前看守的家丁站成一排,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婢子们呵斥了好几声,他们才让开,一眼便见度天的那匹座骑在门口耀武扬威地踢踏着步子。四周虽然围满了人,虚扬声势地呼喊着,但它往哪处冲撞,哪处人群便避开,并不敢当真上前制服它。 它本就身量极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顾无人,虽然只是一匹马,倒也有些藐视众生的威风。 更糟的是,门口拴马石上这时拴了足有百来骑马,瞧着它如此威风,一个接一个地跟着嘶吼挣扎起来。 虽然暂时还没有挣脱的,但总是闹得声势浩大,府外街上瞧热闹的已经站了三排。 蕙卿看到刘易安的亲兵也站在附近,就招手唤了他过来问道:“你看这畜生要如何制服才好?” 亲兵也是马背上厮杀多年的,皱眉道:“回大娘子的话,单说制服这马,倒也不算十分为难。然而那是北靖王的座骑,若是伤了它,回头贵府在 叁w点tC55555点北靖王面前怕是不好看。还是将北靖王的马夫请来较为妥当。” 蕙卿虽然不太认识度天现在带的那些亲卫,但是想到当初金光寺的经历,腿肚子先自打了个转。 更何况这些人如今全都酩酊大醉,一个狂性发起来,鬼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就在她犹豫之际,身后忽然一静,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来。 那场中的大黑马希律律一声,四蹄蹬地,带起一溜浮尘,向着蕙卿冲过来。 刘易安的亲卫这时也顾不得面上好不好看,往前冲了一步拔刀。蕙卿还来不及吓得尖叫出声,又是一声短哨响起,大黑马一双前蹄往土里一插,四蹄拧成一团,竟然硬生生止住了奔势。 它呼哧呼哧地吐着气,几乎直接喷到蕙卿脸上。 蕙卿哆哆嗦嗦地回头,只见度天似笑非笑地负手站在她身后。 “我听到它的叫声,知道它若发了狂性,府上怕是不好处置,过来瞧一瞧。”度天向蕙卿拱了拱手。 大黑马饶过蕙卿,到度天身上又蹭又舔,十分亲热。 “谁让你乱跑的!”度天呵斥了它,“让你好好在原处等我,你却与旁人逗乐子!” 蕙卿莫名觉得他这番话有些话外有话的意思,心中有气道:“即然王爷已经来了,这事便交王爷处置好了,请恕鄙府无能,没伺候好您的座驾。” 蕙卿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带着婢女往回走。 婢女从来也不曾见过蕙卿这么无礼的样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走到栖雁碑前时,突间歪歪斜斜走过来一个醉汉。 蕙卿皱眉,吩咐婢女道:“去看看,问一问是哪家的,别让他闯进宴客厅里去。” 那醉汉也不知是哪家的随从,这时听到人近前,一把搂住婢女亲了两口,胡言乱语。 婢女先是尖叫一声,但仔细一看,这随从生得倒还十分俊秀,被他搂得这么紧,不由脸红心跳。 “娘子,要不您先回宴客厅去,婢子将他送回前厅?”婢女试探着问了一句。 蕙卿心烦意乱中,也没有在意她的小心思,挥了挥手让她快去。 这时宴会厅里的菜已经上完,厅中应该已经开了歌舞。 远远长廊上只有灯光花影,一时没有人往来。 原本应该每二十步有一名家丁侍立的,这会空无一人,想来是偷吃酒菜看热闹去了。 蕙卿暗记在心,寻思着明日要挨个查问惩戒——正想着这些琐碎事,头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蕙卿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只见度天站在她身后两三步处,手中揪着一朵浓艳欲滴的月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蕙卿摸了摸发冠,果然从上面摘下来一朵粉白色的。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蕙卿气愤地将花朵扔去一旁。 “吓到娘子了,恕罪。”度天踱步往前,凑到蕙卿身边道,“可惜娘子落了单,如今你身边,可没有荷香那样有胆有识,死心塌地的婢子护着——” “你说什么?”蕙卿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想说不认识我吗? 荷香自从发出那道请刘易安的信后,便从世上消失了。这几年蕙卿一直有托人四处寻访,却没有半点音讯。 事后推测,只能认为荷香发出信后,不等刘易安大军到来,便又潜回金光寺寻蕙卿下落。 那几日金光寺死伤无数,大部分受难者体无完肤,荷香若是在其中,还真是无处可寻。 蕙卿每每深夜想起 -- 分卷阅读50 她来,都要伤心好久。 她从前用惯了的近仆都还留在李家,有她们照顾孟曦,蕙卿也能稍感安慰。 如今在她身边服侍的婢子比起荷香差得太远,竟将她独自留在这条花廊上,面对着度天的步步紧逼。 他进城那天还穿得极是简素,昨日受封后,终于穿起了建康名士们流行的素绸滚金阔袍,高冠玉带。 他穿起来并无半点不合适。 他原本是个不需要外物为自己增添光彩的人,但衣冠也绝不能稍稍压抑住他身上森然绝俗的气质。 这三年中他带着一支穷凶极恶、对他怀恨在心的流民远去异国他乡,硬生生在魏境中夺下来军国重镇,成为令南北朝廷都不得不巴结的一方雄主。 蕙卿很难想象这三年中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他的眉眼还与三年前一样,他现在看起来颇有霸主的气度,但三年前的他也……不容人有半点违拗。 他这样一步步走来,蕙卿很想转头便跑,但荷香……荷香难道还活着吗? 她犹豫中狼狈地后退了几步,扶住一根青漆廊柱,这柱子前生着一丛开得正喧嚣的绣球花,她闪身在花丛后,似乎这样隔挡住他,自欺欺人地 叁w点tC55555点有了点安全感。 她为难地咬了一会嘴唇道:“你,你见过荷香?” “怎么?”度天拨开面前的花,左掌伸到她肩头,轻轻一推,将她摁在廊柱上,嘴唇凑到她耳边,“不再假装不认识我了吗?” 气息吐在她耳畔,她耳道中一阵酥痒,仿佛有一只手顺着这气息钻进了她的脑中挠了一把。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想往边上避让一会,但度天稍用力,她便被按在柱上,动弹不得。 “你,你别这样……”蕙卿几乎要哭出来,这条长廊是通向宴会厅的必经之地,这会虽然空空荡荡,但随时都可能有人走过来,“让人瞧见了,可,可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度天微笑,“我今日可是要来践诺的。” 蕙卿呼吸一窒,她想起度天最后跟她说的话。 “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若不死,便来迎娶你。” 她转过脸去颤栗道:“王爷,王爷如今身份贵重,还请……自重。” 度天右手探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往上一抬,蕙卿避无可避地直视着他的双眼,漆黑深邃,瞳子里映出来蕙卿张皇失措、涨红的小脸。 蕙卿觉得自己这貌样实在丢人,眼眶一热,已经有几滴眼泪滑了下来。 “自重?娘子当初在禅房床上纠缠我的时候,可想过这两个字?”度天莫名地愤怒起来,说完这句便恶狠狠地吻上了蕙卿的脸。 蕙卿那几滴眼泪,被他灼热的唇触到,几乎瞬间就蒸发地无影无踪,他旋而咬住蕙卿的嘴唇,在蕙卿支吾着他抗议的时候,舌尖灵巧又霸道地强行推了进来。 蕙卿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那舌头就像他战无不胜的大军,倾刻间攻掠了她唇舌间全部的空隙,吸走她喉咙中的每一丝空气。 “啊,啊,唔,噢唔……”蕙卿窒息得难受,如果不是有度天的那只手将她摁在柱上,她一定已经瘫软下来。 这个霸道无比的吻仿佛瞬间夺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和抗拒,她不知不觉竟将双臂挂在他肩上,虚弱地呻吟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度天的唇才放开她,稍稍离得远了点,欣赏着她迷离恍惚的神情。 脚步声、说笑声依稀传来,蕙卿大惊,用力挣扎:“你,你放开我,回头我们有话好好说……” 度天却依然将她压在廊柱上,右手甚至还扯开她的袍子,往她双腿间探去。 “不能这样!”蕙卿几乎要疯掉了,她觉得度天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来,此时她只有哀求道:“我们,我们过去那边碑后好不好?” 栖雁碑有一人多高,几乎恰好能掩住度天的身形,四周又有灌木葱笼,这附近实在没有更合适隐蔽的地方。 度天唇角微微带一丝笑意:“这是你求我?” “我,我……”脚步声愈来愈近,蕙卿不得不扯着他胸口衣衫摇晃,“求你了!” 度天攥紧了她的手腕,两人拂开灌木枝节,闪身到了碑后。 他们刚隐好身形,便有两个仆人喜笑颜开地捧着大肉馒头过来:“我上次讨好了厨娘许久,这是她给咱们特意留的,可香了……” 度天将蕙卿压在石碑后,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蕙卿觉得胸前那双丰润的乳房被压得有点生痛。 她微哼了两声,度天的手摸上来,探进外袍里面,隔着长衫寻摸到小小的乳尖,揉捻起来。 “已经硬了是吧?”度天在她耳畔细语。 蕙卿徒劳地试图抓住他的手腕:“你,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荷香她……” 度天发出一声闷笑:“好好说话,为什么要进这边来?在外面便不能说么?” 他试探将手从领口探进来,但蕙卿穿的圆领长衫,要探进来殊为不易。 他折腾了片刻便放弃了,直接将长衫的下襟提了起来。 “啊!”蕙卿压抑地 -- 分卷阅读51 尖叫了一声,度天已抬起她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手指隔着亵裤寻摸到了她肉丘上。 “啊……不可以……你……”蕙卿恐慌地挣扎,但他却在耳边道,“裤裆已经湿了呢。” 蕙卿原本觉得自己并没有动欲念,但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裤,捻动着她的肉丘,耳边这话语又是如此地——羞耻,电流一般的感觉从他指捻处绽开,她花径不听使唤地一抽。 酥麻酸软,诸般滋味俱全,她眼泪情不自禁地又淌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她是真的……湿了。 度天的笑意有几许嘲讽,更多的却是自得:“想说不认识我吗?你这里却老实得很呢。” 他摸到蕙卿腰间,但那裤带结得十分密实,他似乎想用力掐断。 蕙卿哽咽道:“别……一会还要走出去,我,我自己来……” 度天在她咽喉颈项上吻着:“好,知道你这会想要得不行了。” 蕙卿想说“哪有,只是怕一会要提着裤子出去丢脸。” 但这时的度天有什么道理好讲,蕙卿哆嗦着解开了自己的裤带,那裤子十分宽大,瞬间滑落到了她腿弯间。 度天抓到她的手,硬是塞到她自己两腿间。 那处稀疏的耻毛间,早就粘腻湿滑,泛滥得不成样子。 “说,认识我吗?”度天又一次在她耳边问。 蕙卿唯恐他当真会在这处强行要她,挣扎着道:“别,别在这里……” “想要吗?”度天扳正她的脸,“这三年里面,是不是天天想要我。”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蕙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这种话,她咬紧嘴唇,闭上眼不肯理他。 “不说?”度天似有不满,手掌轻轻拍打着她滑腻饱满的臀肉,紧接着便有两指拨开阴户,插了进去。 “啊……”粗大的指节这么强插进来,花径便是有些湿润了也吃不住,有些痛意。 她死里逃生后回到谢家,只想着安分守己过日子,唯恐给家里招来流言蜚语。除了和刘易安偶尔见一面有些温存外,都独守床帏,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这三年来,花径从不曾被侵入过,度天这一下过于刺激,痛楚和快感混合在一起,让她牙关战战,说不出话来。 “咦……你这几年仿佛,竟又变紧了些……”度天微微有些喘息,“你没跟他做过,是吧?” “关你,关你什么事……” 虽然他没点名,蕙卿却知道他说的是谁,心中大窘,又挣扎了一会,但她哪里挣得脱,却让那些酥痒难耐的肉瓣与手指刮蹭得更激烈了些。 “他人不错,我不想杀他。”度天含糊不明地说着。 等不及 叁w点tC55555点 度天说完便将蕙卿长衫前襟整个掀起来,又扯开抹胸,粉嫩充血的乳头似乎是自己弹蹦到了他的唇间,被他啮咬起来。 “啊啊啊……”蕙卿辩驳的词消失在喉间,化为一长串压抑的呻吟。 度天感觉花径渐渐能适应他的抽插,便又送了一根指头进去,三指将花径撑得有些胀痛,但指头灵巧地在肉瓣上撩拨着,蕙卿只觉得那些混乱颠倒的记忆瞬间回来了。 积蓄了三年的欲望在仿佛一头苏醒的孽龙,从她的胞宫深中一跃而起,将她的五脏六腑搅得一团乱。 那指尖每触到一处,便是一阵快感沿着背脊袭上心头,欲液顺着手指的抽动汩汩而出,淋淋漓漓地淌到她身下的灌木上。 蕙卿觉得在先祖手书的碑后被这样插弄实在羞耻难言,但身子丝毫不受掌控,欲望一点点蓄积到了高峰。 外面人声渐渐喧哗,甚至能听到婢女四处问蕙卿在哪的声音,这里虽然隐蔽,但也不是不可能被寻找过来。 “太危险了,不能再这样,被人看到了还怎么活?”蕙卿被一波波快感冲击得有些麻木的脑子里勉强能想到这些,但她没了主意,她推不开他,也没法开口喊救命,只能听任度天摆弄着。 这具身体所有的敏感处,在他面前都没有分毫秘密,他用手指用嘴唇逐一掠取,就等着她全面沦陷,举国而降。 “噢噢噢……呃……”蕙卿的呻吟声变得极是紧迫,花径的抽吸强烈又有节奏,仿佛完全脱离了蕙卿控制。 在她失控的瞬间,她两眼失神,无法自抑地尖叫起来。 度天用力捂住她的唇,将那声混乱了诸多情绪的尖叫变成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吟哦。 花径吸得太过大力,他的手指都被推挤了出来,大蓬稀疏的汁液喷到了他的袍子上。 度天凝神看着她,欣赏这张脸上每一点细微的表情,他裆间肉棒硬挺着,未得饱餐,但心中却已感受到极度的舒爽。 蕙卿喘息了好一会,久违的欢娱,比记忆中更刺激,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只顾着品味体内那些颤栗的余韵。 度天扯着她的手,移到自己裆上,怒龙急不可待,跃跃欲试。 “别,别在这里……”蕙卿只能发出这样微弱的抗议。 “可是它现在就想要。”度天捏着她的手掌,在肉棒下部上下抚挲着, -- 分卷阅读52 她的贪恋和挣扎,都显得那么诱惑。 “我,我们改天……”蕙卿晕头涨脑。 “它等了三年,等不及了。” “求求你了……” “求我这会就开始?”度天开始解自己的裤带。 “不……”蕙卿知道他是什么疯魔的事都做得出来,但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两步远之处,就能听到众人各种琐碎纷乱的对话。 “你先回席上去,一会他们要服丹了,我便来寻你。”蕙卿心里一万个知道不应该答应他,但就跟魔怔了一般在脑子里瞬间想出来一个计划。 “那好,我等你。”度天沾满了她欲液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微微打着圈,“若是过了子时你还没来,我就……” “知道了,我会来的!”蕙卿心烦意乱地拉起裤子重新系上,却又被度天捏着胸乳把玩了一会。 她挣扎着半天才将抹胸系好,叮嘱了一句:“我先出去,你过会再……出来……” 度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良久以后才答了一句:“好。” 蕙卿拨开灌木的枝条,战战兢兢四顾了一会,见无人注意这边,才蹑足往长廊上走去。 “大妹妹!”刘易安匆匆走出来,他身后跟着蕙卿的婢子。 婢子大惊小叫地过来扶住她:“娘子这是上哪里去了?婢子寻了好久!” 刘易安关切的目光下,蕙卿一阵阵心虚,不由寻思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端倪,小声道:“没事,我看这边守着的人跑光了,去找了一下管家,让他看紧点。” 婢子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我一会回来不见了娘子,到席上也没看到,还怕出了什么事。” “好端端在府里,我能出什么事……”蕙卿故作镇静地笑了笑,“表兄怎么也出来了。” 刘易安笑笑道:“里面吵得很,你又不在,我觉得没趣,所以出来寻你。” 他说得随意,但蕙卿对他太熟悉了,所以能看出来他的语气很是焦虑。 蕙卿顾左右而言它:“表兄若是不喜欢歌舞,过一会还有杂耍要上,我记得你还有些喜欢那个耍匕首的……” 建康城的盛大宴会,都是入夜时分入席,用过酒菜,开始上歌舞杂耍。 歌舞杂耍结束后,主人让客人各挑中意的歌舞姬陪侍着喝酒服丹,至天色将曙,才络绎辞去。 这时宴会厅上歌舞正酣,一时也没人注意到蕙卿离席了很久。 但刘易安的座次就在她正对面,又时时刻刻地看着她在,心里数着时辰,实在忍不住出来寻,便遇到了惊慌失措的婢子。 “那都是小时候的乐子了,有什么好看的,大妹妹陪我在园子里走一会吧……”刘易安道。 蕙卿正要说好,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 刘易安抬头看向蕙卿身后,眉头微微锁起来。 “刘将军……”度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也逃席了?” 蕙卿心里一哆嗦,暗骂他答应了过会出来却说话不算数。 度天从容走到蕙卿身侧,向刘易安拱了拱手。 刘易安还了一礼,目光在蕙卿脸上扫掠而过,7.8.6*0.9.9*8.9.5〗 并不回他这话,只笑道:“王爷出去好一会,舅父还惦记着要继续与你谈玄呢。” 度天哈哈一笑:“不了不了,我且避一避,若是侍中大人火气上来,回头我所奏请的事未能如愿,岂不是因小失大。” 这会他站出来,倒把刚才逼迫蕙卿的那番嘴脸收起,与刘易安谈笑自若,大步往宴客厅走去。 他一幅谈兴甚浓的样子,刘易安也不好再说单独和蕙卿在外面走走,只好一起回头。 婢女落在蕙卿身后,突然讶然道:“大娘子,你袍子后面怎么蹭脏了一块?” 蕙卿瞪了她一眼:“你小声些,要嚷嚷给所有人知道吗?” 但前面两个人还是一起听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定,转过头来。 度天似笑非笑,刘易安有些关切有些疑惑。 蕙卿在这四只眼睛的注视下有点脚跟发软,她勉强笑道:“方才不小心在哪处蹭了,你们先回去,我……换件衣裳再来。” 刘易安还想问什么,被度天拉了他手道:“我在淮南三年多,与刘将军虽然常有书信往来,却不曾一醉方休,今日遇到了岂能错过,来来来……” 蕙卿带着婢子回去内院,走着走着,忽然间旁边有一丛树后隐有人影,蕙卿喝道:“出来,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蕙卿本以为又是哪个下人偷懒,有意乍一乍,没料到却钻出来一个茹卿,穿着下人的青布直裰,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蕙卿啼笑皆非,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这是要干什么?” “大姐姐你不是也没睡吗?”茹卿嘟着嘴。 蕙卿板着脸道:“你当我愿意呢,这是伯父交给我的差事!” “大姐姐……”茹卿凑到她身边来,扯着她袖子摇晃道,“我想去看看那个北靖王。” 蕙卿做贼心虚,耳朵发烫,喝斥道:“你看他做甚!” 茹卿不依:“上回看他进城,只远远瞥了一眼,觉得他生得甚是俊伟不凡,这回他到 -- 分卷阅读53 家里了,岂能不看一眼?” “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说这话羞不羞?”蕙卿简直无语了,却不由又有些羡慕她,自己当年若有茹卿一半的任性,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境地。 茹卿即然把话说开了,脸皮也厚了,抱着蕙卿好一顿求恳。 蕙卿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来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茹卿,便道:“过一会他们便要开始服丹助兴了,你可以穿上我的衣裳去偏殿屏风后面看几眼。” 茹卿大喜过望,搂着蕙卿叫了许多声好姐姐。 蕙卿便将自己那件污损了的袍子换给她,吩咐婢女带着她走侧门去偏殿里面坐一会便回。 婢女对蕙卿方才走失的事还有点后怕,怯生生道:“可是大娘子……” “我已经回到内院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前面走几步就到院子里了,我换了衣裳歇一会过来。”蕙卿道。 婢女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茹卿连拖带拉,不由分说地催促她快走,她也无暇再多说什么。 我素不打讹语 蕙卿等他们走得稍远些,便绕了另一条较为冷僻的路,接近了宴客厅。 她将头上的发冠摘掉,只用一条青巾包头,乍一看便似是个寻常仆人,并不引人注目。 今日宴会布置都由她做主,她知道有处堆放餐碟的杂间,从那里可以偷窥到整个大厅。 她潜进去看了一会,果然见许多人已经不在席上,而度天正和刘易安同席喝酒。 她知道刘易安的酒量不俗,度天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喝过酒。 她不由想道:“若是表哥灌醉了他倒好,今晚就不必去见他了。回头有合适的时机,再去问荷香的事。” 没料到刚这么想着,度天不知如何鼓动了一群人过来一起灌刘易安。刘易安实在推托不过,连喝了三五杯,突然歪歪斜斜站起来走了两步,旋而仆倒在地。 婢仆们习以为常,并不惊慌,过来收拾了一会,将刘易安掺扶去丹房里休息。 度天也做出不胜酒力的模样,半倾在座位上。 他长袍微敞,脸上若有若无地带着一抹红晕,露出颈下清晰的锁骨,目光若有所思扫掠过厅房中的众人。 极乎沉迷于这一刻的豪门绮景,又似乎带着一丝不屑和疏离。 手指在青瓷杯上轻磕着,指甲光润得几乎与青瓷同色,蕙卿不由忆起方才那指头在自己下身中进出的情形,又是一阵难以自持的悸动。 蕙卿深吸着气,不知此时在屏风后的茹卿是用怎样的心情偷看着他。 宴客厅面向花园的一边,搭了竹竿彩绢隔出来许多小雅间,都是供喝醉了或服丹后昏迷的客人休息的。 也有不少客人会揽上看中的的歌舞姬去那里尽一夕之欢,这都是如今士族欢宴常有之事。 蕙卿见这时拼酒的客人们散开,便悄然走近度天身边,小声道:“王爷可要去丹房休息片刻?” 度天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正有些不胜酒力。” 蕙卿心中暗骂,无奈也只好拉过他的手来,肌肤一触她便有些腿软,度天魁梧的身躯随即整个压了过来。 她恐怕被压扑在地,搂紧了他的腰,他便趁机搭在蕙卿的肩上,将她的脸紧紧地搂在胸口上。 “你……”蕙卿心中咒骂了好几声,但这样倒也不无好处,度天敞开的袍袖遮住了她的脸,不用担忧被别人看到。 蕙卿将他扶去二楼上的丹房,这里只是备用的,些时左右都还空无一人。 一路走来,十分艰辛,度天的体温紧贴在她身上。在这秋初时节,她觉得仿佛盛夏一般,灼热难当,额头上都出了汗。 好容易走到丹房中,将他推去榻上,度天却揪着她7.8.6*0.9.9*8.9.5〗 的胳膊,两人一起倒了下去。 蕙卿早已心力交瘁,这时便有些想咬一牙,眼一闭,任他摆弄的念头。 片刻之后,没料并没有预想中如暴风骤雨的激吻落下来,她疑惑地睁开眼。 度天的脸在她正上方三寸处,沉默地打量着她,甚至能称得上有几分肃穆。 “你……”蕙卿有些无所适从。 “我如何?”度天手指轻轻落下来,在她唇瓣上轻点。 蕙卿微微喘息着,强忍住咬他一口的冲动,脑子里终于想出来自己想说的事:“你真的有荷香的消息?” 度天微笑道:“我素不打讹语,说了三年回来寻你,这便回来了。” 蕙卿好容易没被他岔开话题,继续追问道:“她在哪里?” “她是你的心腹,我自然将她好好安顿着,你嫁给我时,自然便能见到她了。”度天慢条斯理地道。 “我何尝答应过……”蕙卿鼓足勇气,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然而只说了半句,那根点在她唇上的手指骤然加重了点力气。 “哦?”度天眉头一蹙,瞳子微缩,这一声里带着长长的不悦。 蕙卿愣是没能把“嫁给你”这三个字说出口。 “进城那日,你在酒楼上看到我……不太高兴?”他居高临下,这样极有压迫感地问话,仿佛审讯一般。 蕙卿想说:“我凭什么高兴?”最后却只能弱弱地道,“并没 -- 分卷阅读54 有,并没有看到你。” 度天一笑道:“方才在屏风后面,偷窥我的是什么人?” 蕙卿怔了一下,不过度天即然在进城那日的人山人海中感受到了她的注视,那么屏风后有人偷窥他,他有所察觉也不奇怪。这时只要他不继续追问嫁给他这件事就万事好说,“是我小妹妹,那日……去酒楼看你也是陪她去的。” “所以,”灭劫压得再近了些,近到触到蕙卿敏感的乳头,呼吸细细地喷到她脸上,令她周身起栗,“你不想来见我?” “我,我又不知道是……你……” “不知道?”度天淡淡道,“我让你记住这个名字,你莫非忘了?” “忘了!”蕙卿实在受不了这样被一句句质问,十分委屈,吼了一声便想用力推开他。 但在他的压制下这实在也是妄想,她挣扎了一会便放弃了,忿然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记得你!” 度天隔着衣裳捏着她的胸乳:“你分明是记得的。” “你想多了。”蕙卿咬牙,“我不过是个淫妇罢了,这种事和谁都做得!” “所以,你这会来寻我,是方才没尽兴?”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蕙卿,完全不提他先前的威胁。 蕙卿哆嗦着道:“是!怎样了?你想做便做,不想的话……我还要回厅里去呢!一会我伯父兴许便要寻我了!” 她难得如此硬气地说完这一大番话,度天一时似没有反驳,她正有几分爽气,度天却又将手指竖在她唇上:“嘘,有人上来了。” 蕙卿本以为他是吓唬自己,紧接着果然听到有人上楼梯来的脚步声。 蕙卿用力推他,试图让两个人的姿态看起来正常一点,但度天不为所动。她只能祈祷那两人不先选这一间丹房。 幸好,他们走进了隔壁房中。 “好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隔间中人开了口,竟然是刘易安! 原来他方才也不过是佯醉逃席。 蕙卿吓了一跳,愈发想赶紧逃开,然而度天这时似乎眼神一亮,竟将那悬了许久的唇落了下来,在她嘴唇面颊上激吻着。 蕙卿这时再也不敢有半分动静,这些丹房都是她亲手布置,当真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帘,但凡有一丝动静,隔间便能发觉。 度天这时却来了兴致,一探手掀开她衣衫下襟,直接寻摸到裤带那里。 不容蕙卿再有什么抗议余地,直接两指一掐,将那结法繁复的裤带捻断。 蕙卿这时只顾着与他纠缠,一会时间竟没顾得上听那人在和刘易安说什么。 度天在她光裸的大腿上来回抚弄的时候,她总算又听到刘易安厉声回了一句:“不是!” 刘易安已经十分不悦,那人却没有放弃,继续细声细气地劝他道:“此事非同小可,刘将军为国家朝廷、江东黎民计,还请对我等直言。” 蕙卿这时依稀想起来,这人是宫中熊侍诏,最擅写香艳诗词,甚得皇帝欢心。 刘易安冷笑道:“若是没有南淮,三年前江东便已土崩瓦解,也轮不到你如今得意了。” 那人尴尬了一会又道:“若是这南淮当真是忠义之士,我等自然欢呼雀跃。但这度天的来历实在有些不清不楚的地方,徐州流民的事,只有刘将军7.8.6*0.9.9*8.9.5〗 最清楚,还请将军为我等解惑。” 蕙卿心头一惊,没料到竟有人已经将度天与当初徐州流民联系起来。 朝堂众人,包括谢琛,本来对度天都是心存不信的。只因度天谈吐甚佳,他们不知不觉有了几分好感,方决定促成合约。 徐州民乱之时,流民以吃人为生的事,近年来已经流传得广为人知。 度天本人倒也罢了,若是众人得知他手下的班底是那帮流民,只怕马上签好的合约便要撕成碎片,怕是还会将他缉捕问罪。 蕙卿心想当初度天将自己交给刘易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谈的,但刘易安肯定是知道这伙人来历的,这可真是个……要命的问题。 她瞪着度天,度天微微一笑,似乎完全没有听在耳中,竟将她双腿掰开来。 蕙卿觉得度天肯定是疯了,但咬紧了牙,一声也不敢吭。 度天手指插弄进阴户中,许是因为先前抽插得太厉害,那里面还微微湿滑。 蕙卿瑟缩了一下,这般焦虑之际,被他在花径口处打着圈,依然情不自禁地抽缩起来。 她咬紧了牙,万万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一面还要分心去听刘易安那边的说话。 你咬你的,我咬我的 “……熊大人到底什么意思?朱天煞等人的首级,是我亲手送抵建康的,当时数位大人仔细验看过,确认是真的无疑。此案方结,如今却来质疑我?” “哪里敢质疑将军,只是这人若当真是流寇出身,对我国朝必定衔恨极深,怕是比魏主还要凶残三分呢!刘将军在边境与他接触这些年,应该对他有所了解,岂能图一时之功,妨害天下之计?” 度天逗弄了她一会,似乎觉得不甚满意,突然低下头去,在她肉丘处用力舔噬起来。 “唔!”这一下太过刺激,蕙卿差点没叫出声来,用力捂住自 -- 分卷阅读55 己的嘴,方将半声尖叫咽了回去。 幸好外面那人正说得慷慨激昂,将这一声掩下去。 度天的舌尖霸道又细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上下扫掠,她猝不及防,脑子里面瞬间空白,刘易安的回话便没能听进耳中。 等她渐渐缓过来时,阴户间已然湿溚溚一片,花径大力抽缩着,饥渴万分。 度天不知何时已然解开裤子,抓住她的手,将他硕大的肉棒掏了出来。 灼热坚硬的肉棒她只堪堪握得住一半,她的身体中那一日的记忆再清晰不过地复苏,叫嚣着要重温一番。 但刘易安在一帘之隔处呵斥那人:“你倒还知道我与他联手多次,你却对他一无所知!这会你不信我所说,振振有辞,倒是奇了怪了!” 蕙卿听着他这些话,实在羞愧,泪眼婆娑地望着度天,盼着他悬崖勒马。 但度天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用力一挺,就侵入了进来。 蕙卿一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唇,过了片刻着实难耐,又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上面,方将那声尖叫闷回去。 她忍受着下身痛楚与快感交缠的极致感受,每一种都无比鲜明,让她的胞宫揉缩成一团,却紧紧缠绕在一处无法区分。 她的腿胡乱踢动,差点蹬到那边的帘子,倒还是度天及时看到,一把抓住她光滑纤细的脚踝,在上面用力咬了一口。 蕙卿不敢再乱动,强忍着将憋住的那口气缓缓吐出来。 度天稍稍停了片刻,等她缓过来,便又忽地用力一挺。 肉棒直抵花径深处,那里的肉瓣骤地被撑得满满的,瞬间也不知道有多少敏感处被同时撞擦到。 蕙卿两腿绷得笔直,双手抖得都快麻木了,甚至已经没法再判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叫出声来。 度天将她双腿绕到自己腰上,按住她的肩用力挺腰。 蕙卿头无力地向后仰去,随着他的每一下冲刺抖动,幸喜这榻上的席子十分柔软,还能不发出声音。 刘易安那边在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清,只能模模糊糊听到那熊侍诏还在极力劝说他,被他连声斥责。 最后熊侍诏冷声了几声,提声道:“刘将军以为下官为何要来游说此事?这可是皇上吩咐的。” 蕙卿心中一惊,略略清醒,抓住度天的手用力摇晃,盼着他停下来。 度天全不理会,闷着头在她花径中缓出急入。 蕙卿发急,侧过去头去,一口用力咬在度天胳膊上,想让他停下,听一听此事由来。 但度天似乎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俯下身含住蕙卿的一只乳头咬了一咬。 大有你咬你的,我咬我的之意。 度天的胳膊仿佛铁铸一般,蕙卿用力咬倒恐怕要先崩了自己的牙。 也不知什么时候,度天将她钮扣解开,掏出左边的椒乳来。她乳头这时已极是硬挺,被这么不轻不重地一咬,乳房上鲜明的刺激往下传到胞宫,与花径深处的擦撞合为一处。 蕙卿一下子只能用力全力咬住度天的胳膊,防止自己再叫出声来。 她只能听到刘易安怒喝道:“皇上要问我何不召我入宫亲问,倒用你来做些鬼崇之事!” 说完这句,他似乎用力掀开帘子,大步踏出,将楼板踩得一串急响。 等隔壁终于没了动静,度天在她耳边悄声道:“当真想咬下来一块肉不成?” 蕙卿顿觉口唇间满是腥味,赶紧松开,又是亢奋又是虚弱地呻吟了一声。 “碍事的人都走了,娘子想叫就叫吧。”度天没了顾忌,愈发动得疯狂。 “呃呃呃呃,啊……”蕙卿满心不想叫出声,但还是没忍住。她捶打着度天,虽然隔壁没了人,但这些小隔间都没什么遮挡,声音大些,楼下厅里未必听不到。 “没事。”度天在她耳边道,“这会丹房里面也不知有多少奇形怪状,旁人便是听到了,也只道我随意扯了个歌姬进来寻乐子。” 这倒也是实情,若是凝情听去,此时四处都传来些暖昧的声响。 肉棒退到花径口处打着旋,充分地刺激着已经极为湿润肿胀的肉丘,内面肉穴的那些嫩肉又痒又酸,十分难受。 蕙卿哼唧了几声,知道他在等自己大声浪叫求饶,她强忍着,却还是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何必忍着呢?”度天嘴唇在她胸乳上,颈窝间细细噬咬,也略有喘息,“这三年还没忍够吗?是不是每晚都想着咱们在浴池里那会湿了身子?是不是?让我想想,那天是怎么弄的?” 他寻思了一下,突然将肉棒抽了出来。 “不……”蕙卿没忍住哆嗦着叫出声来,花径中一片空虚,汁水淌了满腿。 但度天哪里管她,将她翻过身来,搂着她的腰,将她两手按在一旁柱子上。 “呜,呜……”蕙卿用力摇头,但度天托着她的小腰将她微微抬起,她情不自禁地向后撅起臀部。7.8.6*0.9.9*8.9.5〗 托着小腰的那只大手,中指正好能揉捻到她肉丘处,粘满了欲液的手指在那上面忽轻忽重地捻摸,另一只手揉玩着时不时颤栗的胸乳。 他似乎尚觉得不足,又轻咬着她耳垂,将难耐 -- 分卷阅读56 的麻痒遍布满身。 “啊……我,我……”蕙卿上气不接下气,极其不愿意,但仍然哆哆嗦嗦地叫出来,“我我想着,想着……” “想着什么?”肉棒重新顶进阴户,却猫捉老鼠似的不肯径直进来,浅浅地抽插打旋。 “想着……想着……你……想着,想着咱们三年前在浴池做,做的那些……”她觉得自己有些神智不清。 脑子里分不清三年前和现在,她知道度天逼问的并没有错,三年来,每个夜晚,她几乎都会重温那些时候。 “还想要吗?”度天的语气不若寻常,有些急迫。 蕙卿知道他也快忍不住了,自己却比他更为急切地喊出声来:“想,想,想要。” 度天骤地直挺而入。 “嗯嗯嗯嗯……”蕙卿抱紧柱子,发出一长串意义不明地吟哦。 花径里面太敏感了,抽吸得分外用力,一刹那间不知有多少销魂的快感从那处弥漫全身。 “还敢不认我吗?”度天一边冲撞一边质问。 “我,我……”蕙卿支吾了两声,又失神地呻吟起来。 “你千方百计地磨缠我,坏了我的清修,如今倒想不认,哪有这般容易!”他恶狠狠地又咬了两下她的颈侧,“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啊,啊啊啊啊……”蕙卿已经放弃了抵抗,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无意识地回应着他,“这辈子……是你的,都是……你的……” 度天这才用力顶到最深处狂抽了数下。 她这一时间她倒闪过一个念头:“这一次,依然不能看到他射在里面的神情呢。” 最终的战栗传来,他低吼着俯倒在她身上的这一刻,她觉得下半身像被什么东西劈开了一样,完全失去了知觉,仿佛化为一阵虚空。 好半天以后,才能感受到花径竭尽全力吸着那根肉棒,如饥似渴,疯狂癫乱,仿佛想要永远地将它留在里面。 身体似乎不复存在了,只有交合处的那些肉瓣生机勃勃,将无穷无尽的快感,一波波地推过来。 她抱紧柱子,已经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又或许没叫,度天缓了一会,将她抱回榻上,轻轻抹去她脸颊上那些不知是汗是泪的水迹。 肉棒抽出来后,蕙卿花径依然抽缩着,她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尚未得餍足。 “我倒还想再来一次,只是这会时辰不早了,怕是你家里人已经在寻你了。”他悠悠抚弄着蕙卿凌乱的头发,“明日午后我去巡阅水师,会在玄武湖观景,我等你来。” “你……”蕙卿赌气道,“你就不担心宫里有什么变故?” “担心啊。”度天虽然答得爽快,但听起来毫无诚意,“听说这几年谢家宫里的关系都归你点打,所以你肯定帮我打听出来,是吧?” 蕙卿气得要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起身理了理衣裳,掀帘而出。 蕙卿手足酸软,好容易才将衣服穿好,系裤时发现裤带被他捻断了,又手指哆嗦了一会才打了个结扎起来,心中早将他咒骂了许多回。 她悄悄退出去,回到内院中,跟着她的婢女这会也不知去了何处,她强作镇定地换了身衣裳,才回到宴客厅来。 重礼相聘 蕙卿回来的时机倒是正巧,这时天色已经微明,胡闹了整夜的客人们,除了那些醉得实在太厉害的,现在都陆陆续续地回到席上。 刘易安面色有些阴郁,她心虚又气苦,都不敢多看他几眼,怕被瞧出端倪。 度天倒是悠然自得地又端起了酒杯,还向她遥举了一下。 蕙卿假装忙于指挥婢仆们端了茶水毛巾面脂服侍客人们,将他们重新收拾得有模有样。 客人们聚齐后,一起向主人家告辞。 度天作为主宾,第一个发言,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仰慕谢家的话。若是由旁人来说,不免谄媚得有些可笑,但他微微含笑地一字一句说来,倒让人觉得十分诚挚。 谢琛正听得满心舒爽,度天突然话题一转道:“久闻贵府闺秀多为淑女,鄙人不曾娶妻,若能得贵府许婚,结两姓之好,实为鄙人之幸。” 四下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只有刘易安骤地握紧了拳头,目光注视在蕙卿身上。 蕙卿张口结舌,不知道要怎么说,在刘易安面前她很难掩饰情绪,只能假装十分惊异地看向谢琛。 谢琛倒恰好将目光投向她,她微微地摇了摇头,手指在腰间微微一掐。 刘易安看到她这动作,知道不建议谢琛当面答应,似乎松了口气。 谢琛咳嗽了一声道:“承蒙王爷青眼,吾门上下无不欢喜,只是两姓结姻,非是小事,还请我等商议一番之后,再给王爷答复。” 度天笑了笑行了个大礼道:“鄙人在建康尚有数日逗留,若得允可,不日将遣大媒上门。鄙人心意甚诚,当不吝重礼相聘,还望侍中大人能令鄙人心愿得偿。” 他在“重礼相聘”几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谢琛顿时想到自己先前向他提过的许多政略上的建议,当即心领神会,看向度天的神情又热切了一些。 度天那支喝得烂醉的亲卫骑队 -- 分卷阅读57 这时却又一个不缺地回来,十分威武地簇拥着度天走了。 刘易安欲语还休,看了蕙卿好几眼。 蕙卿倒是想他直接问出来,自己或许就会将实情告诉他,但他到底也只是行了个礼,默默地撤走。 蕙卿想在撤离的人群中找到熊侍诏,却发现他已不见形踪,大概是提前偷偷跑掉了。 好容易送完客人,谢琛迫不及待地问道:“蕙卿你方才是何意?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 他理着须子,忽然想起来,略微板起脸:“今日茹卿偷溜到宴客厅来,你怎么也不管住她?” 蕙卿心头突然一跳,不知道谢琛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后半夜的去向。 但她旋而发现谢琛虽然表情不悦,语气里面倒有微妙的笑意,她便领悟过来,原来谢琛打算用茹卿联姻。 菇卿今年刚满十三,尚没定亲,在谢家本支嫡女中是最合适的,但蕙卿本以为谢琛便是答应,也只会推个旁支庶女出来。 然而他直接就想到了茹卿,倒确实对度天十分看重。 蕙卿的讶然之色没逃过谢琛的眼光,他解释道:“此人心情刚烈,目无余子,即要结好他,便不能有半点轻视之意。” 蕙卿不得不佩服伯父的眼光,他虽然与度天只有两面之缘,倒将他的本性看得明白,并不曾被他表面上的彬彬有礼迷惑。 蕙卿道:“伯父可想好了?茹卿是你嫡女,不知有多少大族的子弟想求娶她,你若许婚给一个出身不明的军汉……” “这天下,要乱了……”谢琛打断她的说话,目光有点忧郁地投向北方,“你伯父虽然也想维持门第传承,但最最紧要的,还是保得一家大小平安。时势大变在前,若是无力违抗,还是早早谋算着怎么顺势而动比较好。” 蕙卿听他主意已定的样子,不由想了一下他若是接到度天送来的媒书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会是怎样的惊骇的神情。 但是她很快又苦闷起来。 “当真要嫁给他了吗?”她心中依然有些茫然。 她先将婚事放去一边,将偷听到的熊侍诏一事告诉谢琛。 谢琛大惊,皇帝已是当面赞同过他招揽度天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两日之内,又生出变故。 他当即调用了宫里相熟的宦官探问,结果传来的消7.8.6*0.9.9*8.9.5〗 息是,度天这次带进京里来的亲卫中,有一个叫铁虎的,这次也领了一份武职,似乎是曾经在金光寺出现过的流民。有人指证他身上有一处刺青,可以当面对质。 蕙卿一时想不出建康城中,还有去过金光寺,或许只有去问度天本人了。 蕙卿并不太想再单独去见度天,有心带着人守在边上,防止他再动手动脚。 这个人,似乎非茹卿莫属,只要度天人在,菇卿肯定时刻粘住他。 蕙卿稍稍向茹卿提了一下度天会去玄武湖的事,菇卿便雀跃着要去看。 蕙卿雇了一艘游船,携茹卿守在玄武湖边上,等着水师船只从江面上开进来。 景王世子带着镇江口水师投魏后,南朝水战优势丧失殆尽,经过了这几年,才好容易又造出一支船队来,但再也不敢留在镇江口,常年只在湖中演练。 这时看台上皇帝居中坐下,谢琛等高官陪侍左右。 刘易安在前方亲手挥旗,指挥战船往来。 战船虽然威武雄壮,冲风破浪,茹卿却看得有点百无聊赖,不停地问:“北靖王呢?北靖王在何处?” 蕙卿也有些纳闷,他分明亲口说了自己要来,这时人怎么不在高台上? 突然间鼓声大作,原来战船分作两拨,一蓝一红,厮杀起来。 箭雨漫天,投石如蝗,看得好生令人心惊。 渐渐那一支蓝舰脱去己方行列向着红军主舰飞撞而来,两舰快要撞到时,红舰上一人腾身跃起,飞扑到蓝舰船上,一脚将舵手踢开。 虽然明知这只是演练,并不会真刀实枪,但看起来着实惊险,四下里一片轰然叫好。 “是他,是他!”茹卿一把揪到蕙卿的手,用力指着上面,尖叫起来,“快摇近些,太远了看不清!” 原本水军演练,湖面都应该清走闲杂船只,但这只彩船上挂了谢府的徽记,巡守人员便也睁只眼闭只眼,愣是让这只彩船摇到了离演练区不到十丈的地方。 战船在湖心往返穿插,彼此追逐碰撞,激起巨浪无数,茹卿爬在窗口,两眼灼灼地望着度天的身影。蕙卿担心她出事,紧紧抓着她的袖子。 但怕什么来什么,度天终于扫平一众对手,亲手掌舵用力一抡,这只大船急转弯,激起大蓬激浪,茹卿一个踉跄就栽了下去,转眼便只见水面上只有一小片彩衣。 “茹卿!”蕙卿吓得手足发软,谢府的护卫家人扑嗵扑嗵跳下去寻。 忽然一个身影便似投石般高速飞来,瞬间扎进茹卿的落水处。 虽然他来得十分突然,蕙卿却也认出来是度天,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连道了几声佛号。 度天一来,她便莫名安心,觉得茹卿肯定能被救上来。 果然片刻之后,度天便抱着茹卿破水而出,将她递到了船头吓得脸色发白的婢女手上。 -- 分卷阅读58 蕙卿长出了口气,起身相谢:“王爷上来换件衣裳吧。” 这边的动静自然会引起看台上的注意,但度天亲自参与水战,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没有他搅局,那两边的战力倒还更为旗鼓相当。 看台上便传来消息,让度天好生休息更衣,演习继续进行。 蕙卿让彩船靠岸,一面将茹卿安顿好,一面令人去为度天取衣服。 茹卿吐了许多水出来,躺在榻上晕迷不醒。 度天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倚在舱窗边上道:“不妨事,她是受了惊吓晕厥过去了,睡一会就好。” 初秋天气,他依然穿着极薄的战袍,衣裳紧贴在他块块分明的胸肌上,蕙卿想起昨日情形,不由一阵心跳。 她小声道:“湖上风凉,王爷穿着湿衣裳,还是将窗子关了吧。” 关了门窗,这时小小舱室之中,便只有昏睡着的茹卿,和他们二人。 度天冲她笑了笑:“这湿衣服果然难受,过来帮我脱掉。” 还有一个人 蕙卿心想:“你还能怕湿衣服难受?” 但是又怕他耍横,只好委委屈屈地走过去,替他将上衣解开。 衣裳解开后,蕙卿一愣,一时移不开眼睛。 度天赤裸的胸前,上下纵横,数道狰狞的疤痕,每一道都可以置他于死地! 蕙卿记忆中,三年前的度天肌肤极其光滑紧致,仿若天人,这些疤痕头一次鲜明地让她感受到,过去三年中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蕙卿不由落泪,伸手轻抚那些疤:“现在还……痛吗?” 度天捉住她的手:“你不来碰,便不痛。” 度天拖着蕙卿偎到自己胸口上,蕙卿挣扎道:“茹卿……” 茹卿就昏睡在他们身旁的榻上,昨日那间丹房还有一道绢布相隔,这船舱太小,可是半点遮挡都没有。 “放心,她一时半会醒不了。”度天轻笑。 蕙卿反应过来,他方才是做了什么手脚,不由在他胸口上擂了一记,却正敲在心口边上的一道疤痕上。 度天皱眉,露出痛苦之色。 蕙卿忽然生出一丝狐疑:“你的功法不是可以……很快愈合伤口的吗?” 她自己在金光寺受的伤,便是度天为她疗愈的,后来都不曾留下半点疤痕。 度天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头,将她拉进怀里来:“时候不多,别废话了。” 蕙卿欲要挣扎,度天却道:“还是你想等她醒过来一旁看着?” 蕙卿吓得酥麻,虚弱地抗议:“有正经事要说呢。” “你慢慢说,我听着便是。”他不以为意,已然将蕙卿的裙子掀开。 蕙卿今天并没有穿裤子,只穿了挂到膝盖的胫衣,他手一探进去便摸到滑溜溜的饱满的大腿,不由闷笑。 蕙卿羞得满面通红,昨日被他扯断裤带,婢子们见了不免要问,她推赖给老鼠咬坏的,婢子们都是一脸不信。 为防今日再出这种事,蕙卿只好穿着胫衣出来。 从前中原士人倒是都穿着胫衣,如今胡风东渐,裤子毕竟活动方便很多,偶尔坐得不端正也不会太失礼,所以胫衣虽然还在,穿出门的时候倒是较少了。 度天将她抱起放在窗前案上,小声道:“你可小心些,别掉下去了。” 旋而将头埋进她裙中,她惊慌地只能揪紧他湿漉漉的头发。 三年前这颗头上还是光秃秃的烫着戒疤。 但紧接着舌尖便在她肉丘上舔划起来,她吸了口凉气,哼唧了两声道:“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铁虎的?” 度天抬起头来,舌尖上挂着一丝粘液,他纳闷道:“咦,你倒是知道他?” 大约是昨夜刚刚激烈地做过,蕙卿身子极是敏感,这会下面已然滑腻得不成样子。度天便也不再多费事,解了自己的裤带,将肉棒顶了进去。 蕙卿身子绷得紧直,手在空中胡乱抓握了一会,后还是揪着他7.8.6*0.9.9*8.9.5〗 头发,喘着气道:“他是金光寺的……那,那群流寇……吧……” 度天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背后最深的那道疤痕上轻按:“这就是他留下来的。” 蕙卿一哆嗦,一时间下身正泛起的快感消失了一大半:“怎么会这样?你还,还带他在身边?” 度天看着她煞白的小脸,觉得分外可爱,却不满意她分心,打着旋用力冲撞了两下,蕙卿又觉得花径中一酸,情不自禁哼唧了两下,却依然不肯放弃刚才的问题:“你快,快说嘛……” “当初师尊不肯为我剃度,说我命中带煞,终将入世应杀劫,”度天俯身在她耳畔微微喘息着解释,“他们那些人,都是吃了人肉活下来的,但也都是饿极了被逼得杀官造反的,他们也不是生来的恶人,都是应天命杀劫而生。我即然、即然遇上了他们,便觉得这是、是佛旨,要我、要我带着他们以杀止杀,终结乱世。这两三千流寇我一直带在身边,每阵必为先锋,死伤极多。铁虎……铁虎脑子比较好,他最早看出来我的用意,所以在战场上寻机杀我……” “那你为什么没杀了他!”蕙卿想到在那千军万马中,身边的亲卫从背后刺过来的一刀, -- 分卷阅读59 几乎要吓得尖叫起来,这时不论度天怎么挑弄,都没了兴致。 “为什么要杀他?反正……他一次两次杀不了我,心中只会对我更为畏服。想着迟早是个死,杀起鲜卑来也越悍猛。我跟他们说过了,若是天下平定他们还能活下来,便算赎清了过去的罪孽,不论存殃都会赐以荣赏,史书之上,隐去恶名,如今他们还剩下,跟着我进城的那三十骑。” 蕙卿听得出了一身沥沥冷汗,喃喃道:“你把他们带进了建康城。” “自然,我从不让他们在我视线之外。” 蕙卿的手在他背上那条极深的疤上抚摸着,几乎能想象那一刀切开了他皮肉,从肋缝间刺进了心肺之间。 “差一点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蕙卿闭上眼,哗哗地淌下来许多泪水。 “怕什么?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找你了?”度天不以为意,低下头吻去那些眼泪,“别说这些过去的事了,咱们这么久没见……眼下这才是正经事呢。” 但蕙卿的身子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方才湿漉漉的花径变得甚是干涩,度天也很难动得顺畅,不得不十分不满地抽了出来。他还不死心,又开始探手进裙内Qun Q Qqun号 7~8.6~0*9:9*8/9~5 ∮q,试图揉按肉丘, 蕙卿并紧腿,拍了他一巴掌,郁郁道:“这三年里,你心里何尝为我想过一点点?” “哪里没为你想过?”度天皱眉反驳,“你出身上品士族,若没有一等一的家世,便要有一等一的权势,否则怎么能来娶你?” 蕙卿气苦道:“天下之大,我们哪里不能去,我知道你怕我娇生惯养,但你可以教书算帐,我也可以做些女红织补,总能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 “寻常人家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度天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三年前魏军入侵那次,就地取食,建康附近只有大士族的坞堡能保全,小户人家十室九空。若不是我袭取淮南,坏了魏主的计划,兴许连建康城也破了。” 蕙卿知道度天说的全都是实在话,无可反驳,但她依然不能说服自己,安心地地躺在他怀里。 这胸膛上的任意一处疤痕,都可以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在某处荒野,永远地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为什么问起他来?”度天估摸着茹卿快要醒了,这会做不成什么了,只好把裤子系起来,很不满意。 蕙卿这会终于想起了今日的正经事,抹了抹眼泪:“三年前有人在金光寺见过他身上的刺青,说可以画出来与他对质。” 度天难得地皱了一下眉:“三年前到过金光寺还活下来的朝廷中人,只有刘易安。” “不会是他!”蕙卿急道。 度天瞥了她一眼:“我没有说是他。” 蕙卿心中发急,突然灵光一闪:“其实不止……还有其他人见过他们……在金光寺的山门。” “谁?” “景王妃。”蕙卿想了想又道,“应该是景王妃了……三年前景王受惊去世,皇上夺了景王封地。景王妃带着小世子在京中闲居,听说……偶尔也会进宫去。” 度天却道:“还有一个人。” “谁?”蕙卿皱了下眉,明白过来,“李希绝!应该与他无关吧,他如今不在京中……” “他现在正在来建康的路上,”度天悠然道,“带着你的嫁妆和儿子。” 刘易安跟她说过李家送孟曦和她的嫁妆回建康的事,但她并不知道李希绝居然亲自来了,她皱道:“皇上分明下诏不许他再进京?” “可是他已经来了,这当然说明……”度天嘴角噙起一丝冷笑,“皇帝要召他问话。” 蕙卿瑟缩了一下,度天用力将她搂紧在自己胸口:“你怕什么?” 蕙卿想了一会道:“你为什么打听了他的去向?” “你说呢?”度天反问。 蕙卿沉默。 娶了我吧 度天关注李希绝的唯一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自己还没能和李希绝正式和离。 度天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道:“明天他会抵京,我会让他写好和离书,然后遣大媒去你府上。” 蕙卿颤声道:“我,我还没想好。” “你还要想什么?” 蕙卿咬着唇道:“就是没想好……我,我不想再嫁了……” “你还在记恨我?”度天不悦。 蕙卿的那些幽微心意,实在无法向度天说得更明白。 她始终记得在李府上倍受冷落的那一年多,还有常小玉临死前的疯狂与诅咒。她不敢对人生抱有更多的畅想,只渴望能过上平静安乐的日子,于愿已足。 度天可以带着一群虎狼之辈深入敌境,割据为王,九死一生后轻掸征尘归来。 蕙卿却只能困守在这四方城中小小宅院里,惶恐地捕捉命运莫测的触须。 度天虽然早年出家,其实是个对世情看得很透的人,然而他又极其自负,所以就算看得通透,也可以全不放在心上。 蕙卿其实可以坦然说出自己和刘易安已有婚约,度天现在承担不起与刘易安翻脸的后果,所以这件事或许就此解决了。 但蕙卿还记得昨天度天说过“他 -- 分卷阅读60 人不错,我不想杀他。” 蕙卿觉得换个人说这话,也就是句狠话罢了,但她拿不准度天会不会真的闹出些事来。 她被逼得急了,又听到床上茹卿隐约有呻吟声,终于发狠道:“我和他……毕竟是原配夫妇,虽然不睦,但离异后,孟曦便处境尴尬,我仔细想过了,像现在这样便好。我只还居娘家,但不再嫁了!” “当真?”度天加重语气问了一遍。 “当真。”蕙卿郑重地重复,“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见了。” 蕙卿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完那句话后,原本作好了承受度天怒火的准备,她甚至悄悄推开了窗,打算度天要做什么疯狂的事,就纵身一跃。 但度天居然只是微微一笑,仿佛看到猫儿伸爪子一般不以为意。 这时茹卿恰好醒了,度天的衣服已然送来,蕙卿便请度天自行更衣,自己带着茹卿急急逃回府中。 这一番对唔,几乎用完了她的全部精力,她便沉沉地睡了一觉。 “娘子,娘子。”忽然有人用力摇晃她。 蕙卿懵懵懂懂地醒来,这声音十分熟悉,她骤地反应过来:“柳绵?” 她本有几分欣喜,柳绵回建康了,便是说明孟曦也回来了。 只是这时她注目窗外,发现天色尚没十分明亮,为什么柳绵会出现在她闺房中将她摇醒? “出什么事了?”蕙卿一个激灵,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柳绵两眼通红,失魂落魄,衣衫前襟上还染着一大片血迹,号泣:“娘子,小郎君……没了……” “什么?”蕙卿一阵眩晕,倒回枕上,“你说什么?” “小郎君没了!被刺客害死了!”柳绵跪在床前,用力擂着床榻,大哭起来。 蕙卿揪紧了身下床单,睁上双眼,只盼着这是个离奇的噩梦,过上一会便会醒来。 但过了许久许久,身边依然只能听到柳绵撕心裂肺的哭声,将整件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李希绝昨晚住在离建康一日之遥的驿站中,原来计划明天一早进建康,带着孟曦先去李存思府上住几日,再由李存思送来谢家。 孟曦现在已经开蒙学写字,李希绝这天晚上将他唤到自己房间里面要他写自己写的诗词。 李希绝近年来写的诗词,大多是明里暗里,换着各种词来咒骂蕙卿放荡下流的。 柳绵虽然极是厌恨,但毕竟也没有办法阻挠人家亲爹教儿子背诗。她想着反正马上就要回去谢家来了,孟曦又还小,过上一两年自然能把这些“诗”给忘了。 但没想一群黑衣人冲杀进来,李家护院不堪一击全都遇害。 等柳绵听到动静赶过去时,孟曦胸口插着把刀,已然气绝了,李希绝躺倒在地,还剩着一口气。 柳绵只看到越窗而出的刺客的背影,似乎是被李希绝挣扎中扯破了衣裳,裸露的背后满是刺青。 蕙卿挣扎着起来,换了素衣,由柳绵搀着去了李存思府上。 两具棺材一大一小,停放在李府侧院里。 蕙卿最后看了一眼她心心念念的儿子,虽然擦洗装敛了,但头发口鼻中,到处是凝固的血迹。僵白的面颊,惊悚的神情,让熟悉的五官看起来如此陌生。蕙卿没法将曾经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娇嫩的宝宝与这具小小的尸体印证起来。 这孩子在襁褓中与她分离,小小年纪,便被亲父鞭打折磨;自会说话起,又被灌输了无数恶毒诅咒亲娘的话,心中从不曾记得半分娘亲的温情。 蕙卿原本以为,他才四岁,只要将他讨要回来,自己总能慢慢地弥补他。 然而这一切,永远不可能了。 身边有人冷言冷语:“如今好了,你终于彻底成了自由之身,他再也妨碍不到你什么了。” 蕙卿抬起头,景王妃站在身前不远之处。Qun Q Qqun号 7~8.6~0*9:9*8/9~5 ∮q 她也穿着寡妇的孝服,冷冷地注视着蕙卿,满眼憎恶:“不过,你那和尚杀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倒算是一桩报应!” “亲生儿子?”蕙卿茫然了一会,突然明白过来,景王妃大概一直以为当日善缘等人将自己送去度天房中,便与度天成就好事,次年才生下了孟曦来。或许正是她这样对李希绝说的,李希绝才会对孟曦下那样的狠手…… 可是她说的“你那和尚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不是他…… 可是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蕙卿想明白了什么,她突然一把揪住柳绵:“你看到刺客的背了?” 柳绵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蕙卿颤声道:“背上有刺青?刺青是什么?” 柳绵茫然片刻,终于想了起来:“仿佛是有……有一个虎头!” 蕙卿脑子里轰然一响,李希绝见过度天身边的那个亲卫,他们能一起指证他是流寇出身,有可能彻底毁掉度天的计划。 李希绝虽然品行不端,但他书画皆是一绝,他若是能将那个虎头刺青画出来,呈交给皇帝,再将铁虎唤到宫中,脱衣检查,铁虎的来历将再无异议。 况且,她还对度天说过什么啊—— “离异后,孟曦便处 -- 分卷阅读61 境尴尬,我仔细想过了,像现在这样便好。我只还居娘家,但不再嫁了!” 度天最后绽现的,那个宽容的笑意。 蕙卿从李府上出来,转身快马加鞭,去了宫门口打听。 刘易安这日不在宫里当值,宦官说他奉命去城外巡营。 蕙卿再三催促,喝令车夫快马加鞭,赶到了军营中,刘易安见她披头散发,满身缟素地下车来,吓了一大跳。 “这是出了什么事?”他也顾不得旁人眼光,将她扶在臂弯中。 “带我,带我去屋里。”蕙卿气若游丝。 刘易安茫然不知所措地将她带进营房,刚刚关上门,蕙卿便扑到他身上,拉扯他的衣甲带子。 “你……”刘易安捉住她的手,“出了什么事?” “如果……”蕙卿在他耳畔道,“你娶了我,便有性命之忧,你还娶不娶?” “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么?便是与天下为敌,我也是要娶你的。”刘易安极其诧异,别的女人或许喜欢无事生非地问这些,但这不是蕙卿向来会说的话。 “那你现在就……娶了我吧……”蕙卿将孝衣从自己肩上扯落。 刘易安看她这般神思恍惚,还试图劝她镇静些,但蕙卿三下两下,便将自己的衣裳剥得干干净净。 她赤裸着跪在刘易安面前:“娶了我吧。” 忘了吧,忘了吧 这两天刘易安的心情其实很抑郁,金光寺那夜,度天将蕙卿送下山来,他隐约觉得这个气势不凡的僧人与蕙卿之间,发生过某些不寻常的事。 但他从来没有问过蕙卿,他太熟悉蕙卿的情态,如果她说谎,自己一定能看得出来;如果她说实话…… 他真的有点害怕蕙卿的实话。 进建康那日,他情难自禁,几乎就在马车上强占了蕙卿,隐约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晚宴那天,他自然注意到二人几次同时离席;水师演练时,灭劫也忽然消失了一阵。 刘易安这几天一直倍感煎熬,仿佛是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眼睁睁等着行刑的那一天。 然而蕙卿这样子跑过来求婚,刘易安不得不猜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度天有关? 他身为常驻边镇的人,远比建康的士人们更了解淮南的情况。他向来不会枉自匪薄,但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与度天翻脸,对大局的影响几乎是毁灭性的。 刘时素有野心,早定下联淮南争开下之计,绝不容易刘易安因私事扰乱。 刘易安母亲只生了他一个儿子,早年郁郁而终。刘时姬妾众多,他的庶弟已成年的也颇为不少。如果他一意孤行,刘时会不会“大义灭亲”? 刘易安一瞬间想了无数前因后果,但也只是错愕了片刻。 片刻后他下了决心,不论蕙卿是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出,娶她原本就是自己毕生心愿,便是有一千一万个缘由,也不能挡住自己走出这一步。 他便也不再追问,道:“好。” 他身上穿着甲胄,脱起来很是费了番功夫,好容易脱完,又自觉今日操练半晌,周身汗味,有些不好意思去搂她 但蕙卿已蹲下身去,迫不及待地握住他的阳具一口含了进来。 刘易安哆嗦了一下,虽然舒爽无比,但他到底还是觉得身上甚是污秽,不舍得亵渎了蕙卿。他将她抱起来,原本还想含弄她的乳尖调弄一会,蕙卿却已拉着他倒在地上,双腿急不可待地缠到了他腰上。 刘易安察觉她花径中尚干涩一片,叫道:“别!” 但蕙卿却已抓握着他怒起的肉棒往阴户里塞去。 “你不痛么?”刘易安掰开她的手,喘着粗气。 “让我痛吧……”蕙卿哀伤的目光看着他,真切地祈求,“让我痛吧……我都,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我会害死你的……这会让我痛一痛又怎样呢?” 刘易安轻吻着她道:“别怕,别怕,就算被你害死了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肉棒在蕙卿花径口上蹭动,终于慢慢地顶了进来,痛是痛的,但那点肉身之痛,与她心上的剧痛比起来,什么也算不上。 但是被刘易安渐渐充满自己的肉穴,蕙卿开始感到了一些安心。 “表兄,给我一个儿子吧。” 蕙卿的喘息细细,在刘易安的耳畔拂动,刘易安看着她哀伤的眼眸,终于猜到李孟曦出事了。 蕙卿的和离是他最终和李家谈下来的,这几天他也派着人关注李家的情况,知道李希绝今就会进建康。他以为李家又为李希绝运作了什么官位,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李希绝虽然放浪无行,但在建康士大夫中名气很大,李家也依然是天下一等的士族,李孟曦竟然在建康城出事了? 他心中甚痛,没有追问,吻她的双眼道:“好,我们生十个!” 蕙卿双腿缠紧他:“好哥哥,快点,快点,快点给我。” 她吼出这句话来,花径中终于有了些湿润,颤栗一点点地爬上她的脊梁,挺起身子迎合刘易安挺腰的冲撞。 刘易安注视着她渐渐失神的双眼,潮红的面颊,一时情难自禁,渐渐将那些杂念都抛开。全心全意地在她渐渐收缩的花径中攻伐 -- 分卷阅读62 ,十多年宿愿得偿,欢喜地顾不上这是在军营中,肆无忌惮地吼叫出来。 蕙卿感受着体内那一波一波的抽搐,看着刘易安紧闭双眼失神的面容,她觉得自己过去那些年都成化为泡影粉屑。 忘了吧,忘了吧,眼前才是自己的良人,是自己终生的依靠。 颤栗过后,两人紧紧拥在一起良久,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都觉得极是熨贴,不必有一言,却已觉得可以就这样温存到天荒地老。 但总有不长眼的人,似乎有些不得己地叩了几下门。 蕙卿戳了戳刘易安,刘易安闭着眼,手掌依然在她背臀上抚挲着,似乎不想理会。 那人壮着胆子又拍了两下,提声道:“将军,有紧要的事禀报!” 蕙卿揪了下他耳朵道:“你先忙公事吧,我回去等你来提亲。” 刘易安很是不满地爬起来穿衣服:“罢了,我看看他们有什么事,交给副将处置后,便送你回去,顺便向舅舅提了。” 两人穿好衣服,推开门。Qun Q Qqun号 7~8.6~0*9:9*8/9~5 ∮q 柳绵迎上前来,一脸惊慌:“娘子……” 她身后的大道上,密密麻麻,至少也列阵了四五百兵丁。 蕙卿想到方才这么多人站在外面,兴许都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不由面色一红,几乎不想走出来。 刘易安皱了皱眉,这会并不是列队操练的时候,但现在这五支百人队,都甲胄在身,长刀在握,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 亲兵凑近他耳边道:“将军,北靖王要进营门。” 蕙卿心上一颤,刘易安将她交给柳绵扶着,语气平静地道:“北靖王大驾光临,自当列阵相迎。” 蕙卿听他语气,看他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早已有数。蕙卿虽然有几分羞愧,但刘易安即然已经愿意为她担下这件事,从今往后,她也就一心一意对他好了,这辈子总能还得清。 两人一前一后,从队列中穿过,走向营门。 度天与他的三十亲卫骑马矗立在营门,他们安静得像一片影子,身上只着布袍,手中只有短杖,但是营门内的士兵还是感受到了可怕的压力。 副将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礼貌的微笑,与度天僵持着,但手掌握在腰间刀上,指节个个绷得发白。 直到看到刘易安出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溜小跑过来行礼:“将军。” 刘易安让蕙卿在原处稍等,自己走到度天座骑前,拱了拱手:“王爷……” “我要寻谢家大娘子说两句话。”度天打断了他的客套。 刘易安道:“那要看拙荆想不想跟王爷说了。” “拙荆?”度天眯起眼,“李家郎君今日刚过世,谢大娘子岂不是至少也要守丧三年?” “不必,他二人的和离书,此前已经签好,虽然尚没有递到谢府,但蕙卿也与李家再无关系了。”刘易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就算如此,谢府当年没瞧上你,现在你又哪来的信心他们就会许婚?”度天语气十分尖刻。 “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刘易安平安地回答。 度天眼神一黯,忽然双腿微夹马腹,那匹骏骑长嘶一声,顿时如平地风卷云起。 刘易安副将手一哆嗦,扎了个马步,长刀离鞘而出。 然而度天却只在原地踱了两步,扬声道:“谢大娘子,请上前来,我要跟你说句话。” 我们相抵了 蕙卿看着他的面孔,有一刹那恍惚。 过去这些年,他在蕙卿心上的貌样,几乎比世间所有人都更浓重一些。 但论起来两人实际相处的时日,加起来怕是还没有十几个时辰。 大概是他恰好出现在她为爱欲所苦的那个时候,便在她心底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但现在,蕙卿发现自己被他目光注视时会有的那一丝悸动已经不复再现,她终于可以平静地回望向他,字句清晰地说出来:“王爷若有话说,告诉刘将军也是一样。” 度天冷笑频频:“你真想我告诉他?” 他话里有话,蕙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只转过身去,仿佛在说“请便”。 刘易安声音严厉起来:“王爷若想进营,还请下马;若不想,便请回吧。” 度天面孔这时十分狰狞,一时红一时白,刘易安紧紧盯着他勒在缰强上的双手,准备着他突起发难。 度天亲率骑队冲阵时的战绩,他过去几年并不曾少见,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握到了自己腰间长刀上。 “你真要拦我?”度天声音低沉,只有他和刘易安彼此能听见。 “军有军法,请下马!”刘易安声如磬石。 营门前安静下来,一秒,两秒,三秒……副将觉得冷汗在自己额头上一滴滴冒出来,爬得颊上痒痒的,却又不敢伸手去抹。 良久后,度天轻拍战马,那马匹平静下来。 度天翻身下马,来到刘易安面前道:“即然她让我跟你说,我便请你转告。” 但他声音不小,蕙卿的位置也能听得到。蕙卿本来可以快步离开,但脚下生了根似的,却挪不动步子。 “李孟曦是铁虎杀的,但 -- 分卷阅读63 这是个意外。” “但我派铁虎去,原本是想杀了李希绝,省得此人坏了我们两家的大事。”度天将景王妃的谋划略约解说。 刘易安眉心微皱,他这才了悟到今天皇帝差遣他去城外军营,怕是想避着他召见李希绝。 “相信你若是提前知道这件事,也会下手的。”度天自嘲道,“然而这一次下手的人却是我。” “你派去的心腹,应该是办事干练的人,怎么会误杀一个四岁的孩子?”刘易安很是不解。 “他当然不会误杀,但他进去的时候,那孩子正在李希绝身边,李希绝抓过孩子,替自己挡了那一刀……” 蕙卿骤地转过头来,脸色惨白:“你,你说什么?” “他们的性情你们都知道,铁虎杀人如麻,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人,不过,”度天苦涩地停顿了一下,“他也没想到那姓李的身为人父会扯过幼子挡刀。” 蕙卿捂住脸,躬下身去,想哭但一个字也哭不出来。 柳绵自己却早已号啕大哭起来,也顾不上扶她。 李希绝是薄情之人,况且……景王妃一定告诉过他,孟曦是蕙卿与灭劫偷情所生。 刘易安快步走过去,将蕙卿搂在怀中,小声安慰。 度天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营门,副将在一旁尝试着挥了下刀,但终于没敢当真砍下去。 “我若让铁虎自刎谢罪,他也没二话,只不过我想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度天声音冷透心肺腑,“我明天会如约请大媒去贵府,我想尊亲长一定会做出……对贵府最有利的决定。” 度天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出营上马,蕙卿却挣开了刘易安奔到他马前,张开双臂拦住了马头。 “你现在就杀了我吧!”蕙卿满面泪痕,满眼疯癫,“我若欠了你什么,你尽管拿去!杀了我!不要连累旁人!” 度天凝望了她好一会,最终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算了,我们相抵了吧。” 这日,谢府迎来了两拨媒人。 北靖王事先已经当众提议过,这次大媒也请得十分隆重,是当今帝师。 北靖王能请动这位老先生,也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实在给足了谢府面子。媒书上写着求聘谢府淑女,并没有指明是哪一位。 谢琛早就中意这桩婚事,先写好的茹卿的生辰八字递了过去。 国师大人一看是谢琛的嫡幼女,笑逐颜开,他本忧心谢府以旁支庶女相许,他这个媒人也很没面子。这一下宾主相谈甚欢,直到刘家的媒人上门,国师才欣然辞去。 谢琛对刘家的求婚有点为难,虽然刘易安的心事可谓路人皆知,但是李希绝尸骨未寒,这边就开始议亲总有些尴尬。 然而和离书上李希绝已经签过名,刘易安等了三年不想再等也在情理之中,谢琛递给蕙卿道:“你自己和弟妹商量着定吧。” 最终两桩婚事都定在一个月后成礼,谢家上下忙得脚底朝天。 好在蕙卿的嫁妆刚刚被送了回来,原样陪送过去即可,茹卿的嫁妆自出生起就攒着,如今大略也都齐全。 两位新姑爷很快都将离开建康北伐,住处都是暂住,新房家什暂时也不必打了,就能省掉很多功夫。 两位待嫁的新娘在闺房中绣着各自的嫁妆,蕙卿一针一线,绣得十分安详;茹卿像只小麻雀一样在她身边扑腾来去,兴奋得无以名状。 蕙卿微笑着,催促她坐稳了好歹自己绣一个能送出手的荷包。 度天那日在宴会结束时,当众宣布了自己会遣媒人上门提亲。 如果食言不来,大伤谢府的面子。 他可能没想到谢琛会将茹卿的生辰八字送回来,但他也就此顺水推舟,结下了这门亲。 茹卿脸上泛着光,对未来无限憧憬,羞答答地在蕙卿耳边私语Qun Q Qqun号 7~8.6~0*9:9*8/9~5 ∮q。 “大姐姐,那天我落水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所以他先前一直在看着我,是不是?他抱我出水的时候,好大的力气,他胳膊……好结实呢……他的胸好暖,我听到他心跳,我心里也跳得好快……大姐姐,刘家表兄有没有这样抱过你?” 蕙卿被她闹得心烦,扎错了一针,她叹了口气将绷子暂且放下:“我想跟你说一个人。当初我嫁去李家的时候,李家郎君有一个宠妾,叫常小玉。” 说起这个名字,柳绵一边给蕙卿递剪子来,一边脸色变了。 那个疯魔的女人,对她俩来说,都是永生难忘的记忆。 就算过了这么久,蕙卿简洁地描述,依然令茹卿感觉一阵恐慌,她颇不服地道:“大姐姐说这个做什么?那不过是个贱妾,我,我可是他的王妃!” 蕙卿看着她倔犟的双眼,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只是想劝你一句,别把男人看得太重,给自己留点回旋的余地。” “可是……”茹卿咬着嘴唇颇不服气,“刘家表兄对大姐姐可就是一心一意的!” 蕙卿摇头,绞开了缝错的那一针:“他房里现在也有两个侍妾,我嫁过去以后,自然也是要好好相处的。” “他肯定不一样的!”茹卿气呼呼地跳起来,推门而出。 -- 分卷阅读64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蕙卿手上的针越扎越快,喜帕上的凤头渐渐成型。 结发夫妻 但蕙卿的嫁妆虽然绣好了,婚礼却并没能如期举行,魏主开始在边镇调兵,度天和刘易安都提前返回了边镇。 建康城里的人们顿时沉寂了许多,揪着心等着边关的每一点一滴的消息。 十月,两军大捷,据闻魏主中军被度天率轻骑突破,魏主受重创,魏军一日退出千里。 缠战到次年八月,南淮军和徐州军都取得不小的战果,各自将战线北推,最终会师在洛阳城下。 这一年中,建康城里,渐渐有一个传说兴起,据说宫里多了一位颇有权势的宦官,日常戴着面纱随侍。皇帝对他言听计从。他的名字和形貌都甚是神秘,还有人传说他是皇帝的内宠。 景王妃频繁出入皇宫,皇帝与婶母通奸的传言,在城中传得火热。 据说皇帝常召景王妃与那位神秘的内宠同寝,三人大被共眠,许多香艳细节甚至在话本都有提及。 一开始,谢琛也只当这是无关紧要的绯闻,并不在意。 然而几个月内,两名皇子先后亡故,皇后重病,皇帝罢朝,他才开始觉得不对,他求见皇帝几次,都未获许可。他在宫中交好的内臣死的死,外调的外调,不由心中忧愁。 蕙卿见伯父忧虑,自荐道:“我素日也常去宫中见皇后,不如我扮作宫女混进皇后宫中,或许能打听些消息?” 谢琛束手无策,不得不同意了她。 宫里有一位运送炭薪的老杂役受过谢家恩惠,因为供职卑微,也没有被替换掉。他冒了极大风险,将蕙卿藏在柴车中偷运进宫。 蕙卿寻到皇后宫中相熟的女官,女官哭诉说皇后被囚禁很久了。 蕙卿劝说了好一会,她才鼓起勇气,将蕙卿偷偷带进皇后寝宫。 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皇后宫里见到那人…… 隔着层层的纱帘,她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却又变得十分怪异的声音:“……那两个皇子总之也不是皇后亲生的,如今过继了小世子,你还照旧当你的太后娘娘,又有什么坏处?何必继续硬顶着呢?” 皇后有气无力地冷笑:“皇帝对你们言听计从,为什么不去说服他当众宣诏?却来游说我做甚?” “皇后聪明人,自然知道原由。”那人声音越听越熟,一个字名在蕙卿舌尖上颤抖,几乎就要尖叫出来。 她壮着胆子悄悄拔开了一线纱帘。 “你们害死了皇上?”皇后骤然变色,踉跄着冲了上来。 那宦官没防着病秧子的皇后突然发难,面纱竟被她劈手抓了下来。 蕙卿看到了面纱后的面孔—— “李希绝!” 蕙卿心情激荡下,脚尖踢到了旁边的桌椅,李希绝骤然回头,蕙卿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阴戾的眼神。 蕙卿提裙就跑,仗着对皇后宫中熟悉,踉跄着躲进一个平素皇后近侍准备茶水的小隔间。 她听到外面喧嚣声四起,侍卫正在逐间搜索,知道凭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跑出这宫中去。 她喘着气,拿下头上的簪子,扎破了自己手指,匆匆在衣带上写下数语,压在茶盘下面。 她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闭上双眼,默默向佛祖祈祷。 “信女虽然……做过许多错事,也曾对佛祖不敬,但若让李希绝得逞,江东必会大乱,信女的丈夫与……那人也生死难料,信女愿以一死赎还前罪,求佛祖保佑,让这封信被,传出去……” 她祷祝完,用力握紧簪子,往自己喉头刺去。 门砰地被踢开了,蕙卿听到脚步声,似乎有人抱起自己,大声呼喊。 她只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快让我去死吧。” 不知过了多久,蕙卿悠悠醒来,发出微弱的呻吟,只是这轻微的发声,也牵动了喉头,一阵剧痛钻心。 “娘子醒了?”李希绝向着床榻上的她躬下身,似笑非笑。 他这张面孔近在咫尺,五官十分熟悉,神态却截然不同。 从前的他自命不凡,虽然有时候惹人生厌,但总归还是个没怎么经过世事的世家公子,有种天真开朗的气质。 现在的他神情谦和,甚至有几分卑微,看着蕙卿的眼神是从不曾有过的柔和。如果不是他穿着内侍服冠,颌下光溜溜的没有半根须子,就仿佛他们二人还是夫妻,她正躺在会稽城中的李家大宅里。 这笑容却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如果她现在喉头完好,一定会失声尖叫出来。 蕙卿闭上眼睛,试图继续“昏迷”。 “娘子不想见我?这可真令人伤心,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可是结发夫妻啊。”李希绝声音阴碜碜的,紧接着,他的手就落到了蕙卿脸颊上,像一尾毒蛇,凉得刺骨,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蕙卿骤地睁开眼,在枕上摇头,努力发出声音,但只有含糊的支吾声。 “哦,你想说我已经签过了和离书?”李希绝拍了拍她脸颊,“那是被李存思那个老东西伪冒的,我很快就会将他送去西天,咱们夫妻也终于可以团聚了……” “你……为什么……” 蕙卿千辛万苦, -- 分卷阅读65 终于含糊地念出这几个字来。 “我为什么没死?还是我为什么成了内侍?这还不是拜你那位奸夫所赐,他派来的人杀了孟曦之后,似乎有些慌乱,一刀捅入我下腹,顾不得细看便走了。我虽然捡了一条命来,但却……”李希绝手在裆前虚抓了一把,眼中露出极为怨毒的表情来。 “孟……曦……”蕙卿想到李希绝扯过孟曦挡刀,恨不能爬起来与他拼个你死我活,这时却只能用憎恶的眼神盯着他。 她这时倒也明白为什么李希绝会隐名埋姓。 他身为上品士族的子弟,李家绝不会许他公然服此贱役。而他那么骄纵的人,也不知心里埋了多少仇恨,才能忍受这番身份上的变化。 “孟曦真是可惜了,我费了不少功夫把他调教成一头恶犬,原本还想着能看他多咬你几口呢,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死在他生父的手上。”李希绝长叹了口气,“真是世事难料啊!” 蕙卿终于勉强说出话来:“你……你疯了……落红……孟曦的生辰……日子……” 从金光寺求子回去后,她还是吊了李希绝十多天的胃口,才肯与他圆房的。 仔细算算就知道孟曦不可能是在金光寺怀上的,更何况那日她落红淋漓,李希绝甚至还拿来画了幅霞光图。 李希绝面上也露出一刹那的犹豫,但他瞬间又变得阴郁起来:“他有你这样淫贱的生母,不论有几分可能,我都万不能容他乱我李家血胤!” 蕙卿气极而笑,一时脱口而出:“你……本就不……中用,割了与没割也……一样……” 李希绝一巴掌扇过去:“嫌弃我不中用?当初费尽心思勾引我上你床,成天浪叫的又是谁呢?便是我没了那玩意,也多的是功夫让你……享受!” 蕙卿一瞬间想起善缘的那根短杖,心底生寒,牙关战战:“让我去……死……” “不急,你我便是到了地下,也是要同穴而葬的。”李希绝嘿嘿地笑起来。 “你还在这里与她废话!”突然门帘一扬,有人闯了进来,口气十分不悦。 蕙卿听出来这是谁:“景王妃!” 李希绝将她扔回床上,她看不到景王妃的面孔,听能听见她居高临下地喝令李希绝:“谢琛今日偷跑出城了。” 李希绝轻轻“咦”了一声:“我还特意下了一道诏稳住他,他这么果断?是不是另得了什么消息?” 蕙卿松了口气,想来自己留的那道血书,已经送出了宫。 “谢蕙卿即然偷摸进宫里来,显然他疑心不小。”景王妃有几分暴躁,“我原说这些人就应该直接召进宫里来拿住!”Qun Q Qqun号 7~8.6~0*9:9*8/9~5 ∮q 她大发雷霆,李希绝温存地劝了她好一会,耐心跟她解说如今大族的实力主要在各自坞堡中囤积的那些私兵粮草。 将他们头面人物抓到,也不敢轻动,反倒伤了自家体面。放他们出去,建康城中的局势倒是要更好掌握些。 至于北伐军,他早有万全之策,让王妃不必担忧,安安心心等着当太后便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皇帝的尸身,已经快要发臭了,再瞒,也瞒不了几天!”景王妃虽然语气缓和了许多,却依然不肯罢休。 李希绝终于道:“先前不说,是怕万一事情不成,不过……有了她在我们手上……可算十拿九稳了。” 霽з 蕙卿心中咯噔一声,想明白他说的是自己。 “她?”景王妃恨声道,“你一定要救活这贱人,莫不是夫妻之情未绝?”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到如今还疑心我不成?” 他语气稍冷,景王妃倒收敛了几分狠气,只是气不过道:“那你倒说个明白!” “罢了,此前我派人去刘时身边当幕僚,很得他敬重,他这会应该告诉刘时,此前运往军中的粮草,大部分都是谷穅和灰土,如果现在不想在洛阳城下全军覆没,便要按诏旨行事——杀度天,吞并其军,朝廷许他在魏地自立为王!” 蕙卿脑子里轰的一声,她原本以为已经将度天此人从自己心里彻底抹杀了,这时却觉得喉咙里渗出腥咸味的血来。 “刘时权欲心重,但他最能打的头牌军是刘易安所部,刘易安与谢琛关系紧密,他倒是可能反对,不过即然谢蕙卿落在我们手上……” 景王妃却依然不满:“莫非还要将她交出去不成?” “当然不成。”李希绝脸上那谦卑的笑容一扫而光,眼中泛起血色,将蕙卿从床上揪起来,“她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家的鬼!” (此处本应有一段凌虐,但是发现大家仿佛都不太喜欢,所以就省了吧……当然主要是……我懒了~~) 走到世界的尽头 皇后宫中的女官事后收拾茶水时,发现那封血书。她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心怀忠义,偷偷将血书送出。谢府收到后,方知大事不妙。 虽然蕙卿生死未卜,但眼下却有更多的事,比营救她更为重要。 在景王妃和李希绝还在犹豫之际,建康城的谢家嫡支便撤去自家坞堡,并以送嫁为由,将茹卿和作为嫁妆的三十万石粮草送上了船, -- 分卷阅读66 运过了长江。 李希绝扶幼主登基,第一道诏令是删封景王妃为太后,自己为辅国大将军,在幼主亲政前主持国政;第二道诏书,就下了洛阳城下的刘时,令他设计伏杀度天,尽收其军。 就在刘时接诏犹豫之际,谢家的三十万石粮草到了淮南。 度天约见刘家父子,愿将这三十万石粮草均分共享,以求克复洛阳。此后回师建康,罢黜伪帝后,划江而治。刘时得江东之地,度天得伪魏之地。 靠着这三十万石粮草,联军多坚持了十余天,终于攻克洛阳。 洛阳克复之后,军中与建康的联络断了许多天,有人从前线逃回,信誓旦旦,说攻下洛阳后,南淮与徐州军便反目相杀,刘时设伏欲杀度天未遂,被度天反杀。刘易安与度天恶战多场,最终被伪魏的元氏皇族反扑,逐出洛阳,如今两支军马都溃不成军。 然而就在玄武湖上结冰的一个异常寒冷的冬日,一支神秘的兵马突袭了建康皇宫,将奄奄一息的蕙卿救了出来。 在宫里的最后那些日子,蕙卿已经神智不清,但还记得景王妃和李希绝经常为了要不要杀她争吵着。 “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这个贱人!” “舍不得又如何?搞搞清楚,你母子的性命如今都捏在我手上!” 随后变故突起,耳边灌满了疯狂的女人的尖叫和阴郁的男人的咆哮。 杀声四起,李希绝似乎拿着刀在她身边徘徊多时,喃喃自语:“我不要你死,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像从前一样对着我笑……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对我笑了,但是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得到你!你是……我的!” 蕙卿想说,你错了,我从来没有真心对你笑过,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大将军,他们攻进来了,快走!再晚就不行了!” 蕙卿不太记得此后的细节,只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被一双极有力的胳膊抱着走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为何想起茹卿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那些话,度天和刘易安的面容轮流在自己脑海里出没。她也试图努力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却始终没有成功。 他仿佛在结满冰的湖面上踽踽独行,四周从喧嚣转为寂静。 细碎的雪粒一点点沾在自己脸上,他好像决定走到世界的尽头,直到两个人被皑皑白雪掩埋,从此与世隔绝。 只有佛经纶音,一字一句,从天庭降下,灌入她的脑中,将她周身内外,洗得明澈晶莹。 蕙卿真正清醒的时候,听到隐约的鼾声,身边似乎睡着有人。 眼前的帐子也不是她闺房的模样,她努力地、艰难地转过头。 刘易安躺在她身边,穿着睡衣,神色安谧,似乎瘦了许多,右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左手上。 自己的左手指甲修磨得十分光洁,还涂着新鲜的凤仙花汁。 她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手指,想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大妹妹……”刘易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紧握住她的手,“今天带着你去看花……” “好啊……”蕙卿微笑着,反握住他。 “啊!”刘易安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他力气用得太大,差点直接撞上床帐。 他愣愣地望着蕙卿,望着这双再熟悉不过的、温婉灵动的双眼,像傻了一样好一会没法说出话来。」 7.8.6 0.9/9/8/9/5独.家.整.理 蕙卿摸了摸他的脸:“表兄瘦了……” 刘易安长啸一声,将她抱着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在她耳畔道:“叫夫君!咱们已经成亲三个月了!” 蕙卿被救出来后一直昏迷不醒,遍请江东名医,都觉得她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刘易安坚持要将蕙卿娶过门,谢家推拒数次后,终于还是给蕙卿穿上早早绣好的喜服。 整个建康城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在新年到来之前将蕙卿接进了金陵郡王府。 虽然新娘子昏迷不醒,这结拜之礼只能权免,进府后就直接送进了洞房。 但除此之所有的仪程一项不差,聘金送了五万两黄金,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 柳绵服待蕙卿梳洗时说得眉飞色舞,一再婉叹道:“可惜娘子不得亲见。” 刘易安在妆镜边傻呵呵地笑道:“不妨事,等大妹妹大好了,咱们再大办一次。” 柳绵噗的一声大笑起来,连手中的香粉都撒了一地。 蕙卿瞪着镜子里的他,不由疑心刚刚昏睡了几个月才清醒的人到底是谁。 她又看回镜子里面,那个面颊深深陷了进去,肤色干涩苍白的女人。 柳绵精心扑了许久的粉,也掩不住憔悴之色。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她瑟缩了一下,刘易安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她的沉默,搂着她的肩道:“我家娘子天生丽质,何需这些庸脂俗粉,走,我们先去府里逛逛。” 府里的婢仆们讶异地看着主人夫妇相携出行,纷纷过来拜见,刘易安挥挥手,将他们远远赶开。 刘易安小心翼翼地捧着蕙卿,走上十余步,便放下凳子给她歇上一歇。 主院外的溪涧边种着茫茫一大片樱花,如云 -- 分卷阅读67 霞落在世间,微风拂来,雪片般落了两人满头满脸,流水上满满的樱瓣漂零而去。 “那年你想在自家院子里种樱,你母亲不许,说樱花一年只得十余日可看,结的果子亦不堪食用,硬是种了杏。我看你不甚欢喜,便想着将来有一日娶了你过门,一定要种一满院子的樱花给你瞧。”刘易安拂去她额头的落樱道,“不早不晚,偏是今日樱花盛放的日子你便醒了,可见你是真的很喜欢吧。” 蕙卿乐不可支,笑得手足麻软,偎在刘易安怀中。 好一会后,她忽然察觉了这是哪里,问道:“这是东宫?” 金陵郡王府征用了从前的东宫改建而成,原先的南朝皇宫现在是度天的行宫。 只不过他在洛阳登基称帝后,还不曾驾幸过建康。 十月间在洛阳发生的一切,外界至今众说纷纭,其间有太多阴谋算计,每个牵涉进去的人,都换过了十余幅面孔。 度天共享南淮粮草破洛阳的提议虽然让刘时动心,但他只不过把伏杀度天的计划,从洛阳城下,换到了破洛阳之后而己。 时势大变 但刘时并不曾料到,度天和刘易安早就私下达成协议,在破洛阳后封锁消息,伺机突袭建康,救出蕙卿。 刘时的鸿门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度天和刘易安合力制服。 联军虽然攻下洛阳,但伪魏元氏皇族尚有数支大军在幽燕一带,与柔然作战。得知消息后,与柔然议和回兵。 李希绝埋伏在刘时身边的奸细试图开城门引元氏入城,但因为刘时被监禁,他的住处也被搜查,这个计划便功败垂成。 反倒让度天派人诱降,又获一次大捷。 刘时恍然发现李希绝后手甚多,如果自己的鸿门宴成功,此时洛阳城中必定陷入混战,元氏重新夺回洛阳轻而易举。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眼下被囚在寿安殿中,由刘易安派心腹严加看管。 蕙卿问道:“我记得从前公公与……皇上议定,两家划江而治,你却为何向他称臣?” 刘易安道:“我父亲倒是足以与他分庭抗礼,但我那些个庶弟不怎么服我,父亲又给他们放了太多的权,要吞并他们已经要费不少力气,何况我在徐州剿乱这些年,见多了兵灾之下,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相,如果天下能重归一统,我又何必执著于一个君臣名份。再说……” 刘易安轻抚她的面颊,将声音放得很轻很柔,“他把你给了我,我怎么也得承他一份情吧?” 蕙卿脸上一红,不知刘易安说的是当初金光寺的那一次,还是后来在军营门口度天的放弃。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再说……”蕙卿揉捻着自己衣带上的那些花瓣,“蕙卿何德何能,让表兄放弃半壁江山?” 刘易安貌似严肃地思考了一会道:“似乎确实有点亏,所以……” 蕙卿略局促地瞥了他一眼,他将蕙卿的脸越抱越近,贴在耳边道:“所以大妹妹要快些把身子养好,说好了给我生十个的!” 蕙卿呸了他一声,刘易安见她满面晕红,不由情动,婢仆们不得吩咐,不会进这片林子,他便轻轻解开了蕙卿的衣襟,伸手进去,捏住她的一只椒乳。 他发现蕙卿瞳子收缩了一下,面孔有些僵硬。他唯恐是自己用力大了,赶紧松开,却到底留恋难舍,指尖在她乳尖上轻轻抚弄,微喘着气问道:“可还行?” 蕙卿身子微微颤抖,在宫里的那些日子的情形骤地一起袭上心头来,她突然无法自抑地俯身干呕。 刘易安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扯上衣襟,抱着她跑出去,边跑边自责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是人,大妹妹刚刚醒来,我便……” 蕙卿捂住他的嘴,满面青紫:“不,不关你的事,是,是李希绝……” 建康皇宫破后,幼帝寝宫起了一场大火,据称幼帝与伪太后、李希绝都在其中。 战后清理宫室,翻找出疑似这三人的骨骸。 刘易安封锁了宫庭,反正询问搜查了数次,也没有寻出半点疑点,所以只能认定他们都焚身于那场大火中。 刘易安虽然满心要将李希绝挫骨扬灰,但他即然已经化成一捧灰了,也只能就此罢了。 度天下了一道诏书,将李家全族发卖为奴,引起建康城中一片哗然。 上品士族中便是有子弟犯谋逆之罪,最多也就是交出子弟为止,皇权难入坞堡之中。 度天的态度极是强硬,当夜就攻破李家在江东最大的坞堡,成年男丁一概斩首,女子小儿发卖为奴。 身为士族首领的谢家因为前后事端,对李家也怀恨在心,拒绝了许多士族的游说,没有在此事上进言。 江东士族噤若寒蝉,终于感受到时势大变,结堡自守的年代,或许将要一去不返了。 刘易安在江东的主要事务,就是镇压这些心怀不满的江东士族,这差事对他而言驾轻就熟,他通常都签派手下得力将军去做,自己几乎从不出建康城。便是偶尔去城外军营,也总是当天就回来就寝。原来侍奉过他的侍妾,从来不曾在郡王府中露过面。 他每天睡在蕙卿身边,胯下常有怒龙挺起,他却从来都是自己忍着,即 -- 分卷阅读68 不肯分房睡,也不肯碰一下蕙卿。 便是蕙卿主动想要帮他抚按吮吸,也被他断然拒绝。 刘易安却总是道:“都是我没护好大妹妹,让你落在那恶人手中受伤,如今做这种事,大妹妹没有半分乐趣,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蕙卿极愧疚,但被李希绝那样折磨过,她现在对床第之事已有本能的反感,只要被稍稍碰到敏感处,便会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栗,恶心欲呕。 蕙卿不知有多少次求刘易安再纳几个妾,刘易安只是不肯。 蕙卿绝望地大哭:“若是我这辈子都不能行房了呢?难道便让你绝后吗?你那些庶弟个个与你有仇,你难道要过继他们的儿子吗?” 刘易安搂着她轻声哄道:“你我都还年轻,急什么,过个三五年若是还……再说不迟。” 蕙卿这样想着,心上的负担多少去了些,终于不再整日里惦念着这件事。 除了每晚睡在一张榻上,两人渐渐把日子过得如少年时一般。 蕙卿喜欢看书,刘易安看书犯困,便让她读给自己听,学识倒也涨了不少。 刘易安好小酌几杯,蕙卿便每日奇思妙想,酿些新鲜别」 7.8.6 0.9/9/8/9/5独.家.整.理致的酒,做几样清新爽口的小菜,与他共饮。 蕙卿喜好山水,但凡有某处花开,或有奇石可观,刘易安都会带她前往,山路崎岖处便亲自背了她上去。 刘易安喜欢市井中的热闹,蕙卿便也常常陪他去看杂耍听说书。 这日两人在酒肆中听说书,说书先生上台一拍案几,“今日得闻一段狐媚祸国的近世传奇。” 先生说是前朝的宫闱秘闻,刘易安想起前朝皇帝,因为有少年时辅佐的情义,不由黯然。 蕙卿看出来正欲寻个由头离开,那先生话风一转,却说起“却说那侍中大人有一女,原许嫁上品士族之家……” 多听了几句,便宛然说是蕙卿。 这说书先生也不知是从哪里东拼西凑来的故事,将景王妃的事迹与蕙卿掺杂着编出来。 这故事中,蕙卿因早与度天在金光寺私通,故此勾引刘易安与景王世子,引起天下大变。 刘易安听了几句,便勃然大怒,要起身将那说书先生揍下台去。 蕙卿一把握住他的拳头,在他耳畔道:“且听一听,金光寺一事甚是隐密,这外面是怎么会流传出去的?” 那说书先生口沫横飞,说到李希绝被她陷害谋算,困苦潦倒,不得己净身入宫。 度天刘易安两人与蕙卿同床大被,又将蕙卿献给前朝皇帝,媚惑得前朝皇帝言听计从,终于谋夺到天下。 皇帝因为得了李希绝忠心耿耿提点,终于幡然悔悟,却被她打开宫门,引贼入侵,终于身殒国亡。 刘易安听得牙关紧牙,咯咯作响,四周的人都有点畏惧,纷纷坐开了去。 蕙卿拖了他起身道:“走。” 走出来后,刘易安情不自禁,寻了一根柱子重重捶了一拳,对门目静候的亲卫道:“你们速去——” 蕙卿用目光止住亲卫,在刘易安耳边道:“民间流传这些又有什么打紧,紧要的是……传这些人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刘易安稍稍冷静了一下,便能想到,这个故事虽然字字句句都在蕙卿的风流艳事上面,但实际上却是时时处处,在为李希绝叫屈。 李家虽然被满门抄斩,但毕竟在江东经营两百余年,根深蒂固,总有些旁枝余脉尚在。 更何况江东士族虽然一时畏惧度天的雷霆手段,但心中多有不服,还幻想着重现昔日的地位。 他们一时无法兴兵起事,但写些戏文话本倒是轻而易举。 “查,必定是要往深里查的,但是这些妖言惑众的艺人,也不能放过。”刘易安在蕙卿面前向来斯文,这时终于露出些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狠劲来,“便是挖不断根,长一根枝出来便砍一枝,我倒要看还有多少枝敢往外长!” 蕙卿自己出身江东士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强劝什么,最多是回头给伯父写信时隐晦地提点几句。 如今谢琛带着几个近枝子弟在洛阳为官,度天对他十分礼敬。 新朝所有政务大事,悉数相付,他自己一岁之中,倒有八九个月驻跸朔方,和元氏残党和柔然交战。 新朝百废待兴,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谢琛春风得意,偶尔提到些忧虑时,却总是与茹卿有关。 度天一登基便册立茹卿为皇后,只是他久不在京中,茹卿甚感寂寞,常有怨言。有一位何姓妃子素得度天信任,带她在边镇行宫中服侍。茹卿为此哭闹了许久,以至于度天亲自下诏给谢府,让他们派些女眷去宫中陪伴规劝皇后。 茹卿的母亲去宫里住了许多日,据她所言,茹卿虽然闹得凶,但那何妃其实并不曾做过什么失礼的事,只不过她从度天起事时就服侍身边,弓马娴熟,共过患难,度天待她多礼敬些罢了。 谢琛慈父之心,拜托蕙卿得空时多给茹卿写写信,好好规劝她一番。 蕙卿提了笔,写了两三个字,却难以为继。 该说的话,在备嫁那会她已经说过了,但茹卿显然并没 -- 分卷阅读69 有听进去。 茹卿在度天最危难的时候嫁去他身边,嫁妆是度天如今得到天下的极时雨,两人也算共过一场患难,总该有些真情份在。 但茹卿现在却过得并不快活,远远比不起当初她待嫁憧憬之时。 蕙卿想来想去,还是并没有写这封信,洛阳是个遥远又陌生的城池,她这一生不曾涉足过,今后也不并想涉足。 她好好调养身子,去掉自己的最大忧患才是正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切都是听天由命罢了。 蕙卿现在渐渐虔信佛法,似乎只有佛经梵唱能稍稍缓解她的惊怵,让她的噩梦发作得不那么频繁。 圆满无缺 几个月匆匆过去,不知不觉到了盛暑季节,湖上莲花开得正好,两人便说起去湖中赏荷。 刘易安先让水师将玄武湖荷花最盛处清理过,不教闲杂船只留在里面。 蕙卿想着天热又没外人在,连裙都没穿,也只有一件浅碧纱衣,内罩着素绫抹胸,下穿浅碧色撒脚薄纱裤。刘易安穿着短打薄衫,便似一名寻常渔夫,亲自摇了一艘小船,载着蕙卿荡向莲湖深处荡去。 小舟穿行在接天荷叶之下,顶上磨盘大的叶片滤去了盛暑骄阳,身下流水带来泌肤凉意。 蕙卿将白瓷长颈瓶子系在船头,半浸半没在碧水中。 她撩玩了一会水,实在觉得舒服,便摘下绣花鞋,挽起腿裤,将涂了凤仙花汁的两只玉足浸在水中踢打着玩儿。 又随手攀折了一些莲蓬,剥成一盘白生生的莲子,这时酒也凉得正好,她便召唤刘易安将小舟停在湖心荷叶最密之处。 刘易安呷着酒,就着她纤纤玉指递进口的莲子,哼着五调不全的歌儿,冲着她满面惬意地笑。 蕙卿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肤色,明净的目光,淡淡的汗息,突然间有点心神不宁。 刘易安将她递来的莲子含住,似乎一时兴起,舌尖又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 蕙卿仿佛被火烫了一下般收回来,只觉得心窝腋下麻酥酥地出了一片汗。 蕙卿低下头,感受着自己渐渐急促的心跳,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花径中微微的骚动。 刘易安愣了一下,有些局促,恐怕自己方才又过于孟浪引得她发病,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有点热了,咱们回去吧?” 蕙卿咬了咬唇,突然下了决心,又捻起一枚莲子过去,若无其事道:“哪里热了,正凉快呢。” 刘易安过来接过来时极其小心,半点也没触到蕙卿,蕙卿却轻轻地抚上了刘易安的嘴唇。 柔软的,微温的,不涂自朱的嘴唇,曾经说过那么多深情的话,虔诚地亲吻过自己身子的每一寸。 蕙卿心中那点渴望渐渐急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了,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重温一下。 刘易安诧异了片刻,便感受到蕙卿这时抚摸的意味。 他一时难以置信,颤声道:“大妹妹……” 蕙卿轻轻点头。 刘易安嘴唇蠕动起来,在她指尖上细细吮着,起先轻得像微风,渐渐地狂热起来,将她轻薄的纱袖褪到臂弯,在她白嫩如藕的臂膀上来回亲吻。 蕙卿看着他满面狂喜,又忐忑不安,时不时看自己一眼,心中无限怜爱,只想让他再快活一些才好。 “大妹妹可还……好?”刘易安的手探到她纱衣的系带处,颤声问。 她偎进刘易安怀中,双手捧着他的脸耳语道:“表兄还能让我更好些。” 刘易安听了这句话,脑子里一嗡,手指哆嗦着解那纤纤丝带,最后胡乱扯开,隔着胸衣揉捏着胸乳。 蕙卿今日穿着素绫抹胸,纱衣一去,便隐约透出两点嫣红,若隐若现之际分外诱人。 刘易安受这等折磨已经有好几个月,虽然每每强自按捺着,到底也是朝思暮想。 这时竟等不得解去抹胸,便凑上去隔着素绫吸吮了一会。 蕙卿原本还有些紧张,被他吸上来时几乎忍不住要闭眼,但眼前一闭,便仿佛会沦回往日的噩梦中,她用尽全力睁大了双眼,看着刘易安陶醉痴迷的面容,那些黑暗中狰狞的形影终于变淡,一闪而逝。 花径一紧,她发出一声不自觉的娇吟,烦躁地蹭动双腿,她自己知道,那处已然湿了。 刘易安当然听得出她这呻吟中的意味,将她搂起来喘着气道:“咱们回去……” “不……”蕙卿双手在他胸膛和腰间抚弄,娇喘不己,欲语还休。 刘易安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肉棒随即一硬,便顶在了她丰硕的臀沟处。 刘易安左右看顾了一下,没有他吩咐,水师船只应该不敢过来,但这小船毕竟不大,只容两人相对而坐,一个人堪堪卧下,若是当真在这里耍弄起来,总有点担忧船只翻覆掉。 但蕙卿满面晕红,双眼水汪汪地看顾过来,他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来。 他飞快地扒下了那条碧纱撒腿裤,往两腿间一探,长吸了一口凉气,那处湿湿滑滑,指头不自觉就探进了肉穴中,肉壁一张一合,如饥似渴地吸着他」 7.8.6 0.9/9/8/9/5独.家.整.理。 刘易安喘息了片刻,掰开蕙卿双腿,教 -- 分卷阅读70 她背对着自己跨坐在小船的双舷两侧。 蕙卿白生生的光裸的脚丫在碧波间拨动,就像是在他心上撩弄着,丰臀微微悬空,耻毛上隐约地滴下水来。 蕙卿默不作声地将他的肉棒从裤裆中掏出来,手指上上下下抚弄,肉棒怒涨,龟头堪堪抵到阴户处,刘易安哪里还忍得住,腰身一挺,便送了进去。 蕙卿高仰起头,欲要尖叫一声又死死咬着唇忍住。 她毕竟有很久不曾交合,这时还是觉得撑得难受。 刘易安在她身下耸动,手指熟练地在她肉丘上打圈,一点点往内面推去。 蕙卿一时情难自抑,扯脱了抹胸,胡乱地揉弄自己的双乳,偶尔侧一下头,便见水清如镜,映着自己乱颤的丰乳,销魂的神情,不由又是有三分羞惭,想着:“其实外面人传说的也并没有错,我当真是个生性淫荡的女子。” 但听着刘易安的吼声时又想道:“表兄如今是我夫君,又有什么不该的?” 这样一想,情不自禁地欢娱又多了几分,那些肉瓣兴奋得乱颤,紧紧包绕着顶入的肉棒,似乎又是抗拒,又是挑逗。 刘易安托举着她滑嫩饱满的大腿,腰间动得剧烈,一下下地向上顶,她突然眼前一亮,顶开了头顶的荷叶。 蕙卿一眼看到在远处巡视的水师战船,不由羞恼着呻吟:“表兄,你,你轻点……” “没事,他们……看不到……”刘易安不以为意,满意地哼唧了几声,“叫夫君……” 从湖面上看来,最多能看到她的发髻,她赤裸的胸乳,两人激烈交合的臀腿却还隐没在重重叠叠的莲叶下。 太阳太辣,蕙卿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声如蚊蚋:“夫……君……” “要轻点吗?嗯?”刘易安微微含笑,语气满是逗弄,抬腰的冲击却更是猛烈。 “唔……”蕙卿胡乱应了一声,又被他顶得尖叫起来,“噢!不不,不要了,噢……” 蕙卿现在身子坐在小船上,摇晃不休,她每次试图去抓船舷稳住自己,就被刘易安将她双手握回胸前。 唯一能支撑着她的就是身下这根凶猛进出的肉棒,她不得不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处,酸涨与抽搐轮流出现,她一开始还强忍着,后来只能忘乎所以地尖叫起来。 这时忽然一阵狂风拂来,莲叶片片翻覆,原来挡在蕙卿胸口上的那片叶子卷飞开,蕙卿便是再动情也吓了一跳道:“不成了,放我下来。” 刘易安胡乱抓起落在船上的纱衣扔给她:“挡一挡,马上……马上就好了……” 蕙卿在一阵阵快感中手足酸软,根本拿不住那件纱衣,刘易安总算将她抱下来侧身用力,大力抽插了数下。 蕙卿抓紧舷板,觉得天旋地转,周身一阵冷一热,浑身不知身在何处。 好一会之后,她才渐渐感受到,那天旋地转是……船翻了。 这时大风呼呼地吹过,片刻前还静谧的碧水被吹得波浪狂涌,翻倒的小舟倒扣下来,在身边不远处飘着,刘易安托举着她踩水,头埋在她湿漉漉的长发间发出闷笑。 “你!”蕙卿着恼地踢了他几脚,“你做的好事!” “冤死了,我原是说了要回去的。” 刘易安托着她游到岸边,把她放在一块石头上坐着,随手折了一支荷花递给她挡住胸口。 “我让柳绵给你取衣服过来。”刘易安系好裤子,长笑着向岸边跑去。 此事得遂,他便觉人生至此圆满无缺,恨不得笑给全天下知道。 蕙卿羞恼地想着,今日水师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听到些什么,若是又有闲话传出去,自己这荡妇的名声可是坐实了,回去一定要数落他一番才是。然而回家之后,怕是……他还没尽兴,不会给自己数落的空隙呢。 好一会之后,她突然想起来,方才这番欢好中,她竟全然没有想到过度天。 蕙卿情不自禁地将那枝荷花压到自己脸上,淡淡的荷花沁入鼻端,她身子浸在清凉的水中,暑热尽消。 曾经也有一池温热的水疗愈自己身上的伤痕。 但是,终究是过去了…… 蕙卿听着刘易安的纵情长笑,带着些微的酸涩向过往心底深处的那个影子道别,如释重负。 未免过于自作多情 二人自此以后的日子可算无忧无虑,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年。 蕙卿生了一儿一女,儿名嘉,女名喜。 新生命的到来让她生活变得极其忙碌,李孟曦之死给蕙卿留下的阴影也终于不知不觉消散了。 刘易安虽然是个极称职的父亲,却也时不时要哀怨一下,怀念曾经只有二人相处的时光。 刘嘉性情沉稳敦厚,读书上甚有灵性,很像蕙卿;刘喜活泼跳脱,不学无术,跟谁都不像,倒有几分像年幼时的茹卿。 蕙卿有时候不免叹息一声,抱怨道:“她这性情,长大以后能嫁谁去?” 刘易安宠女儿宠上天去,不以为然道:“咱们的女儿,只要不进宫,谁敢给她气受不成?” 刘易安母亲早逝,便将蕙卿寡居的母亲宁夫人接过府来常住,帮他们照料幼儿。 宁夫人常常接到二伯母的信,大部分时候都在抱 -- 分卷阅读71 怨茹卿在宫里让人不省心,“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选个稳重柔顺的旁枝女嫁过去,没准如今皆大欢喜呢?” 这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己,二伯母已然托宁夫人和蕙卿在原籍的这些旁枝中挑选年貌性情合适的少女。 谢琛夫妇将茹卿自幼宠到大,但谢家背弃了整个江东士族的默契,将阖家前途押到度天的新朝上,绝计容不得一个被废黜的皇后,造成反目成仇的结果。 蕙卿这几年日子过得顺遂,心肠便有些软,想着茹卿所求,也不过是寻常女孩家的一点痴想,便觉得此事甚是为难,拖延了些时日。 没料到到了这一年的春日里,边镇消息传来,铁虎与元氏皇族勾结,于决战中偷袭度天。 度天虽然阵斩了他,但自己重伤,最终退守雁门。 这三年来新朝对元氏的全部战绩,几乎在这一战中荡然无存。 度天伤势似乎颇为沉重,而他所率的精锐骑兵中有不少将校都是铁虎亲自调教出来的,现在他们的忠忱也有些堪忧。 一纸诏令急传来,朝廷急调刘易安率金陵兵马北上守雁门。 刘易安十分舍不得娇妻爱子的快活日子,但毕竟唇亡齿寒,雁门若是失守,元氏重新压到长江边上也未必不可能。他青年时一直在徐州与伪魏交战,深知守长江比起守雁门的难度胜过何止倍数。他也只好点齐兵马出发,临行前夜折腾了一个通宵,蕙卿求饶了许久,他依然意犹未足。 蕙卿嗔怪道:“我早说了给你寻两个丫头……” 刘易安按住她嘴唇道:“我这不是想将你喂饱些,省得我在外头时成天提心吊胆,怕你深闺寂寞。” 蕙卿“呸”了一声,闷闷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呢?” 刘易安哼了一声:“谁让你这么贤惠大度,仿佛巴不得我不在身边才好。” 夫妻两小小拌了几句嘴,只当日常玩笑,离别在即,两情绸缪,不忍入睡,拥被絮絮地说了无数闲话。 至凌晨时分,蕙卿亲手替刘易安穿好甲胄,携子女挥手送别。 刘易安走后,蕙卿虽然要代他处置封地的日常事务,忙得昏天黑地,但夜里就寝时,总归有些没滋没味,每日里只好以阅读邸报了解战情消遣。 刘易安抵雁门后,经过几轮缠战,大体将战线稳定下来。 度天的伤势似乎颇为沉重,不得不回洛阳休养,眼瞅着一两年之内,刘易安是回不了建康了。 又过了一个月,突然有喜讯传来,茹卿怀孕了。 谢琛亲自写了封信给蕙卿,求她去宫里陪伴茹卿,务求万无一失。 蕙卿接到这信,心头莫名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要再出现在度天面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过了几日,茹卿的亲笔信寄来,讲述宫闱生活的种种不如意,怀孕以后身子各种不爽,想念家乡鲜食气候,尤其回忆了蕙卿教她读书的许多时光。又说没见过嘉儿喜儿,盼着他们能来和即将诞生的皇子作伴。 话里话外,都是竭力恳求蕙卿去宫里陪她。 宁夫人看了信后,不免念了两声佛号道:“我寡居多年,你又没个亲兄弟,你二伯父二伯母对我母女实有深恩。茹卿这一胎亦关系谢家大计,若是你去了有用,不如就去一趟吧……左右易安也不在金陵,他没准还会常去洛阳陛见,你们夫妻也能时不时见上一面。” 蕙卿没法向宁夫人讲述自己内心深处的惊悸,只以代刘易安守基业为由推拒。 但茹卿却极是执著,一而再,再而三地写信来请。 如是拉锯了两个月,蕙卿终于却不过情面,答应去洛阳一趟。 临行前她依然满怀忧思,过去那些年的记忆,原以为早已淡忘,这时却一桩桩,一件件,重新泛上心头。她最后一次见度天时,是在建康外的军营,他说:“算了,只当我们扯平了。” 他这句话说得极低,蕙卿却还是听到了,只是蕙卿一直也没有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欠了他什么。 然而当初他即然说“算了”,后面这些年,也从未打扰过她的生活,或许他那样心性绝决之人,当真就此“算了”? 她侧过脸去打量镜中的自己,不由感慨了一下,当初金光寺与度天初见之后,十年光阴就这样匆匆逝去了。 镜中的女人依然是美艳的,温润恬静,像一块被岁月打磨光滑后的美玉,但十八岁时摄人的容光毕竟留不住。 经历了那么多磋磨,便是这几年养尊处忧万事遂心,眼角眉梢依然免不了有了些风霜的痕迹。 她不由自失一笑,心想:“他如今九五至尊,宫中不知有多少佳丽,哪里还会再打你的主意?你也未免过于自作多情。” 但纵然这样想着,她心头阴霾依然难散。几经犹豫后,她将刘嘉留在了封地,由宁夫人看护,自己带着刘喜去洛阳。 走的时候她只带了春夏的衣衫,茹卿预计八月生产,她计划等茹卿坐完月子,便回金陵来,最晚最晚,也就是十月初罢。 刘易安在洛阳有一处赐第,只是一直没住过,无人打理。 蕙卿原打算先去谢琛府上借住几日,将赐第打理出来后搬过去,三五日进一趟宫陪茹卿说说话,至 -- 分卷阅读72 多在她生产前后在宫里过夜。 想着度天虽然受伤回洛阳调养,也还需要料理国事,总不能青天白日的尽往后宫跑,若是不必碰面当然是最好不过。 然而她车马刚到洛阳城门,就遇上茹卿派来的宫人,态度极分谦卑热忱,却又不容推拒地,要接蕙卿母女进宫。 派来的人中打头的个年轻内侍,名唤优昙,相貌很是俊美,言谈又文雅得体,说起茹卿身边的事头头是道,显然是极得茹卿看重的。 蕙卿没奈何只好先随他进宫去,想着和茹卿说会话,再出宫不迟。 洛阳皇宫早年几经兵灾,焚毁多次,如今宫室尽是元氏修筑。 异族虽慕好中原风流,却难以学得精髓,宫室营建至多能算雄阔,却绝计算不得壮丽恢宏。 蕙卿抱着刘喜坐在肩舆上,在高墙下的阴影中走来,不免有几分怜悯茹卿,若是她在这种地方住得久了,不免也要有些抑郁。 优昙带着茹卿走到皇后所居的宁泰宫,看宫室陈设,才有了几分精雅意韵,显然是茹卿费了些心力打理的。 优昙进去禀报过,便听到内面茹卿道:“大姐姐到了?” 紧接着茹卿便由两名宫女掺着出来,满面悦色。 各怀心思 茹卿这些年在宫里,貌样儿倒也没大变,只是如今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腰肢稍嫌笨重。身上的衣衫穿得比闺中华贵些,也是理所当然。 她一眼看到柳绵怀里抱着的刘喜,便欢喜地拍手道:“这是喜儿吧?快过来给姨母瞧瞧。” 蕙卿让柳绵将刘喜牵过来给茹卿行礼,茹卿一伸手便摘了一只浓翠镯子递过来当见面礼。 蕙卿推了一番也只好收下,随着茹卿至她内寝中坐下。 刘喜性子活泼,很投茹卿缘法,她抱着刘喜不肯放手。 刘喜小胳膊小腿乱蹬,看得蕙卿提心吊胆,连说了好几次,才将刘喜硬是拖出来,教柳绵带出去玩耍。 将侍从们摒退,蕙卿嗔道:“你如今这身子,比什么都紧要,怎么能这么不上心?” 茹卿冷笑道:“怕什么,当我不知道么?家里怕是早就在挑了好几个旁支女儿,就等着我死了进来接班呢!” “你这是什么话?”蕙卿吓了一跳,这才觉得二伯父二伯母再三地求她进宫来,实在是无法可想,“你莫非不知道你爹娘是一心盼着你好?” 茹卿郁郁道:“当初那样兵荒马乱,硬是将我送去南淮,莫非也是为了我好?” 蕙卿气得一拍案几:“我倒不知道了……当初闹着非他不嫁的人却又是谁?” 茹卿听了两行眼泪缓缓挂下来:“他们翁婿相得,我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谁又会真在意我的想法呢?我命苦,比不得大姐姐的福份,能与姐夫一心一意,白首相守。” 蕙卿知道这也是大实话,有几分心酸,到底还是劝她道:“不论当初是为什么,如今总归是个好结果,你那么喜欢他,他……宫中虽然有别人,但至今竟无所出,还不是想让你先生出个嫡子来?你若是大度些温存些,你们的日子又哪里能过得差了呢?” 说了好一会,茹卿似乎被劝解开了些,展颜一笑,吩咐优昙去准备晚膳,又跟蕙卿说了给她安排好的住处。」 7.8.6 0.9/9/8/9/5独.家.整.理 蕙卿这次十分坚决,一再推让,姐妹两正在推拒之际,忽然间听到外面有内侍过来传谕,说皇帝吩咐晚膳在宁泰宫用。 蕙卿心头咯噔一声,起身道:“皇上经常往这边来,我住着实在不方便,还是先回去吧。”竟不等茹卿发话,已经拂帘而去。 蕙卿匆匆出来,宁泰宫的侍从诧异地望向她,她这才想起进宫里来她只带了柳绵一个,其余婢仆都在宫门口等候。 蕙卿没奈何问了一声柳绵带着刘喜去了何处,一名宫女道:“县主似乎去御花园玩耍了,王妃请随奴婢来。” 蕙卿跟着她走去御花园,这处景致也甚是粗糙,远不能与建康相比,走着走着,忽然前面靴声橐橐,有一群人前呼后拥而来。 蕙卿定睛一看,几乎晕厥过去,只见度天手里牵着根风筝线,嘴角微翘地抬头看着空中那只大蜈蚣风筝,刘喜只及得他鞭筒高,在他靴畔拍掌欢呼。 “喜儿,不得无礼!”蕙卿身形摇摇欲倒,说出这几个字来都费了她全部气力,无奈刘喜骄纵惯了,黑白分明的瞳子转了转,便转过脸去,假装并不曾听见。 “娘子。”有人过来扶了蕙卿一把,蕙卿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纳闷了片刻,回头一望,一张熟悉的面孔投入眼中。 “荷香?”蕙卿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荷香,却也不是,虽然穿着日常衣裳,但看她衣著首饰,也不比茹卿差什么,身边也是侍从成群。 柳绵站在她的随侍中,两眼红通通的,显然刚哭过一场。 见蕙卿看向自己,方过来行礼道:“王妃,这位是……何贵妃娘娘。” “娘子,今日可算再见着娘子了!”荷香抹着眼泪。 蕙卿一下子回忆起度天去建康那次,几次三番跟她提过荷香,但后来事出惊变,她不再想与度天有什么接触,竟将此事搁去一 -- 分卷阅读73 旁。 她记得谢琛的信中说过这位何贵妃是早年服侍,共过患难。 如此说来荷香当初应该是又落入流寇之中,阴差阳错地被度天带在了身边。 蕙卿勉强镇定下来,轻轻挣开她挽扶自己的手,回了一礼:“娘娘安好。” 蕙卿又看了眼刘喜,厉声道:“喜儿,过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刘喜听她当真发脾气了,身边又没有爹爹可以撒娇,不情不愿地歪蹭着要过来。 度天却将手中的线轴递给侍从,蹲下身牵起刘喜的小手,淡淡地道:“这是易安的千金吗?仿佛还没有跟朕见过礼呢?” 度天登基以来蕙卿这是头一回见他,心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喜歪着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荷香,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蕙卿强行按捺住,上前牵过刘喜,母女两跪倒道:“妾身谢氏,携小女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度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一会没有出声。 片刻的沉默,已经让蕙卿出了一掌汗,刘喜感受到母亲湿漉漉的手心,很是不解。 好在度天很快便轻笑道:“快请起,原听说皇后要请你进宫,没想到这么久才来,皇后年轻,这一胎还要你多费心照料了。” 蕙卿听着他语气轻快,终于缓过劲来。 荷香亲自过来搀了她起来,对度天道:“皇上早知道娘子要来了么?都不跟妾身说一声。” 度天漫不经心道:“说了又有什么用,你是她的旧仆,皇后还是她妹子,你还能越过皇后把她抢去你宫里不成?” 荷香噗地一笑道:“那妾身自然不敢,不过有了娘子做妾身倚仗,兴许皇后娘娘也得少骂妾身两句。” 度天摇头道:“罢了罢了,我这皇帝当的,边关战事上要倚仗郡王,宫里和睦还要托赖王妃,在你夫妻面前当真是颜面扫地。” 蕙卿赔着笑,心中诧异无比。 在她记忆里,度天向来冷峻少言,几乎从不曾听他说笑过,莫非他当了皇帝后性情大变了? 但她目光扫过他身边的近侍,他们虽然全都赔着笑脸,但依然有些悚惧难安的样子。 度天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平淡得没有半点波澜,旋而转向荷香:“今日朕去皇后宫里,替王妃接风,你也一块来吧。” 这一顿饭吃得甚是诡异,席间三个女人各怀心思,只能算是勉强保持着礼仪。 只有度天谈笑自若,时不时关心两句茹卿身子,跟蕙卿说些刘易安最近奏折上的细事,又跟荷香谈起早年在南淮的旧事。 他说的笑话众人都竭力捧场,但大概只有刘喜是真心笑出声来。 好容易吃完,蕙卿迫不及待地要携女出宫去,度天随口客套了一下,倒也没有强留,只是十分礼貌地请她多进宫来陪皇后。 说完便让内侍将她母女送出宫去。 蕙卿虽然看到荷香一直对自己使眼神,但是她在度天面前如坐针毡,只好心想:“反正进宫的日子还多,下回来再和她说话好了。” 是他安排的? 蕙卿出了宫来松了口大气,将刘喜紧紧抱在怀中,刘喜觉得热,扭来扭去的没个安生。 “皇帝姨父放的风筝好好看,喜儿什么时候再来找姨父玩?” 蕙卿恶狠狠地吩咐她:“你这么不乖,娘亲也不再带你进宫了!” 刘喜哇哇大哭。 平素她哭得这么厉害,蕙卿早就开始哄了,但今日蕙卿一脸肃然,半点也不想再纵容她。 她心里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一会想的是:“他又不是凶神恶煞,当初孟曦的事也是误伤。你现在这样防着他,岂不是十分可笑?” 一会又想道:“他杀了我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其实论理度天现在百般笼络刘易安都不及,他若不是疯了,绝计不能害自己和孩子。 但蕙卿自从剥去对度天那些绮丽的情怀后,便看出他骨子里其实是个极度痴妄的人,无法以常情度之。 不论他现在看起来是多么正常。 虽然蕙卿心里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但她即然背着这样的使命到洛阳来,也只能三五不时地应皇后之召进宫相陪,只是再不肯带刘喜去。 度天这后宫十分散漫,宫人都是他登基后随意在民间征募的,并没有什么规矩制度。茹卿要打理这么一宫的琐碎事,常常暴跳如雷。 内侍宫女都甚是粗鄙,优昙在其中确实显得很是卓异,身上带着南朝士人的风度,如果不是有他辅佐,茹卿怕是早就干不下去了。 蕙卿极力劝茹卿不要处处针对荷香,毕竟荷香也是在谢家长大的婢子,若是让她放手管事,必能将宫庭整治得如她心意。 茹卿听了她半天劝,懒洋洋地叹了口气道:“瞧在大姐姐的份上,给她个体面吧,这几桩事,大姐姐便拿去给她,让她看着办好了。” 蕙卿早就想寻机与荷香细叙别情,自然不会推拒。 将那些卷章拿起,在宫人的陪同下,往荷香宫中走去。 荷香的宫室唤作鸣泉宫,听说是筑基时挖出一眼沸泉。只是远不如宁泰殿宽大,似乎只有两进院子。进了内院 -- 分卷阅读74 的宫人不一会出来道:“娘娘在内室,请王妃进去说话。” 蕙卿有点纳闷荷香这般傲慢,但还是往内面走了几步,雾气弥漫,从帘幔下钻进来,笼罩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了水声,荷香这是在……沐浴? 蕙卿突然发现这里面并无人侍奉,她一时有种拔腿而逃的冲动,但茹卿交托的任务还在手上,她硬着头皮,拨开了一线帘幔,往内面看了一眼。 一具微褐的高大身躯占据了她的眼帘,纵横交错的瘢痕遍布满全身,其中有一道格外鲜红狰狞,几乎将他的身躯斜砍成两段。 他盘腿坐在一方冒着蒸气的石板上,荷香只穿了贴身小衣,在给他敷药。 蕙卿不用看第二眼,便知道他是谁,她用力吸了口气,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而就是这样细微的呼吸,似乎依然惊动了他。 他骤地站起身来,戎马多年,他的臀腿似乎愈发劲瘦有力,他微微侧身扭头,蕙卿便看到了他胯下晃荡着的事物。 蕙卿知道自己应该转身就逃,但她被带来了这里,若是有人有心为之,绝不会给她留下逃跑的余地。 荷香诧异地望着度天,似是不解。 度天却硬生生将头扭了回去,又慢慢地坐回石板上。 “继续。”他淡淡地道。 蕙卿蹑手蹑脚地往后退,恨不得自己化身成一只蚊蚋,可以寻个空隙便飞出去。 她踉跄着退到外间,胡乱揪了个宫人过来,将茹卿交付的事塞给她转告。 她昏天黑地跑出去,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哪里,最终跑到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抱紧了自己的双肩,哆嗦了好一会。 在这暮春季节,她只觉得周身发寒。 是谁?想干什么?是他安排的?不,如果是他安排的,他必定会留下我…… 是荷香?荷香为什么要这样? 为了刺激茹卿? 蕙卿想到这里,脸色大变。 她记忆里的那个荷香,是个最温善最细心的婢子,在李家的许多个悲屈孤寂的夜晚,竭尽全力地抚慰她。在她落入贼手时,几次三番不惜性命地来救她。 可是,毕竟这些年过去了,她跟了度天七八年,在群狼环伺中活下来,身份境遇大变。荷香没变的样貌下面,心肠到底是怎样的,她真的还能知道吗? 蕙卿痛苦地抱着头,不愿去细想这宫闱里的是非,更无法想象方才度天若是拂开帘子向自己走来,会是怎样的情形。 她想了许久许久,直到发现身上湿透冰凉,才突然意识到,天色黑得像锅底,下暴雨了。 宫里人寻了好久才将她寻回去,茹卿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 她要告辞,茹卿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她走,到底还是煎了一碗姜汤来,让她喝下发散一会,等外面雨小些再走。 蕙卿实在推却不过,喝下这碗姜汤,与茹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间,身上愈来愈乏,竟然就沉沉睡去。 蕙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边隐约有人,鼻息沉稳悠长,便仿佛回到金陵的王府中,睡在刘易安的身边,格外踏实安心。 朦胧中他含笑望着自己,自己赤着身子,虽然是老夫老妻,也有些羞赧,拉起被子覆到胸口。 但她知道他接下来就会钻进被子里来,将自己紧紧抱住,她也隐约期待着接下来的交欢,她觉得花径用力抽了一下,又酸又胀。 可是期待中的冲刺还没有来,她有些困惑不满,含糊地呻吟:“表兄。” 有人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这不是刘易安。 蕙卿清醒过来,骤地睁开眼。 四下里一片漆黑,她身下是绵软的锦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的床上。 她感受到床沿边站着一个人,一个身躯极高大的男人,」 7.8.6 0.9/9/8/9/5独.家.整.理他的呼吸声听着十分熟悉。 蕙卿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并不需要看到他的脸,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看到。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心如浸在冰水里一般凉,她身上就穿着件薄薄的纱袍,连亵裤都没有一条。 她蜷紧了身子,将被子紧紧地裹上来,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个床边的黑影,想大声呐喊:“出去,走开!” 但又没有勇气发出半点声音,似乎只能默默祈祷着那个人像白日里一般佯装若无其事,沉默地转身。 然而她终究没有再一次地幸运,火光亮起来,他举着烛台,橘色的火舌乱飘,在他脸上晃过。他五官深邃如刻,瞳仁像玉石一般闪着冷光。他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地像一尊来自异域的佛像,令人看上一眼,便欲战栗地俯下身去,不敢抬头。 “咱两可真有缘,”度天将烛台随手放在床边,自己坐上床沿,他显然也是一幅洗漱待寝的模样,身上只穿着件素白中衣,微伸四肢,强健修长的手脚便裸露出来,“总是有人将你脱光了放到我床上来。” 去把皇后叫来 “这不是你的……”蕙卿惊慌失措地胡乱找了一个话头。 “这是朕皇后的床,”度天的笑声中颇有些讽刺之意,“怎么不是我的?” -- 分卷阅读75 蕙卿瞬间明白过来,午后那次自己想错了。 是茹卿!可怎么会是茹卿? 她那天真任性的小妹妹,喜怒哀求全摆在脸上,毫无心机,教人整天为她担忧,恨不得捉着她手脚教她做事…… 午后那时,蕙卿一心疑的是荷香另有用心,但她真的没有……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茹卿。 蕙卿再也忍不住啜泣出声:“一定有什么误会,求求你,求你别……” “从前那一次,你是求我要了你。”度天打断了她的话,“那一次我没应你所请,其实……我后悔了挺久的。” 蕙卿哀求道:“皇上……” 度天皱了皱眉头,十分不满,探身过去,捉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来。 “叫小师傅。”他命令道。 蕙卿紧闭着嘴,竭力想转过头去。 但度天握得那么紧,她的举力只是徒劳。 她紧紧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吐息吹开了她的鬓发。 他的声音变得特别低沉,好像沉溺在梦境中一般,说不上是在跟她说话,还仅仅只是自言自语:“若是那日禅房之中我要了你,你便不会生下李家的儿子,是不是?你会跟着我去天涯海角,你我之间,永不会有另一个人隔着。” 蕙卿有种感觉,这番话他在内心深处,不知想过多少遍,这时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出口来。 蕙卿无话可说,只能一直这样紧闭着眼,像揪着救命符一样揪紧着身上的那条薄被,瑟瑟发抖。 度天的手突然离开了她的脸,她一时如蒙大赦,心想午后时他放过了自己,这会或许也只是想……说这两句话罢了。 她偷偷睁开眼,却见度天走到床边案几前,那案几上摆着一套酒具,度天自斟了一杯,仰口而下,旋即将酒杯扔了出去。 杯子落入重重帘幔中,不知击到了什么人,发出一声凄楚的哀号。 “去把皇后叫来。”度天又取了一只杯子斟满。 那人似在犹豫。 “告诉她,她要是敢不来,我明日剥光她衣服,游街送她回谢府。” 度天这番话说得十分心平气和,与话语里的内容半点不相称。 但没人敢置疑他是不是真有这番决心,片刻后,帘幔中的人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度天一手端壶,一手执杯,坐回床沿上来。 蕙卿稍稍松了口气,度天即然要把茹卿叫来发作,应该是不会——强要自己了。 “你一定在想,我大概是不会强要你了。”度天又仰头饮干了一盅酒。 蕙卿一惊,垂下眼帘道:“皇上当初即然放手了,如今又何必再纠结?” “是啊,我放手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到我面前来?”度天郁郁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你们……欺我太甚。” “都是臣妾的错,皇上,皇上杀了臣妾吧!”蕙卿在床上叩首。 “为什么要怕成这样?便是让你再侍奉我几次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也不是没有过。”度天淡淡地道,“刘易安把你当作神一般供着,就是他知道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蕙卿心中的恼恨盖过了惊惧,脱口而出:“我心中敬表兄亦如神明,皇上若是全无君上之义,表兄也必定不会再守臣下之礼!” 度天仰天大笑了两声:“你觉得如今刘易安守雁门,我怕他造反?” “难道不是?”蕙卿反唇相讽,“皇上亲征朔方数年,平白折损兵马,最后连亲卫亦叛乱,差点丢了性命。如今雁门兵马都是表兄带去的,筑堡开路,连战皆捷,大小部首尽来投效,若是表兄挥师洛阳,皇上打算怎么挡?” 度天居然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刘易安带兵,是要比我强些。” 蕙卿愕然了片刻,度天却又道:“当初攻入洛阳时,我反悔与刘时的协议,不肯让刘易安江东割据。原是想他若不肯,便趁势翻脸杀了他。没料到……他竟然就这样同意了……我知道他是还我的人情,但我一直觉得,这交易我挺亏的。” 蕙卿勉强道:“皇上这是什么话,臣妾年老色衰,哪能与江山社禝君臣名位相提并论?” 度天摇头道:“皇帝我已经做过了,并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你不在我身边,我命中这个劫,始终化解不开,你说,我是不是亏了?” 蕙卿哑然,此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茹卿板着脸,由优昙扶着,走进了这间内寝。 度天已经将那壶酒喝了精光,这时随手一掷,扔在茹卿脚下。 茹卿吓了一跳,面有恼色。 “你说你今日想念朕,再三求朕来宠幸你。”度天指了指缩在床榻最深处的蕙卿,“怎么换了人?” 茹卿闭紧嘴唇,面色有些苍白,瞥了眼优昙,优昙蹲下身道:“回皇上的话,今日王妃忽然晕倒,皇后便让她放在床上休息,一时忘了皇上今晚会过来……” “皇后虽然气性大些,但是这些陈年旧事她并不知情,这么阴损的招数她也想不出来,朕一直在想,这是谁给她出的主意,莫非,便是你?”度天打断他这番显然提前想好的说辞,目光凛厉地扫过来。 优昙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该死!” -- 分卷阅读76 “不关他的事,是我冒犯皇上,皇上处置我便是了!”茹卿终于开了口,却全然是赌气的味道,“臣妾有妊不能服侍皇上,便想让大姐姐代臣妾服侍,以免皇上另宠新人。” “你为什么会想到你姐姐?”度天肃然地拖长了声调。 “皇上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臣妾落水那一次,”茹卿咬着唇,艰难地吐字,“皇上拍晕了臣妾,与姐姐欢好,臣妾不合醒得早了些,倒是听到了。” 蕙卿心中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茹卿竟然……那时就知道了,而备嫁那些日子,她却成天在自己耳边说着那些话,从前都只当是她天真任性,现在一想,当真是毛骨悚然。 度天有几分怀疑,他下手自有轻重,倒是不太相信茹卿真能提前醒过来,但毕竟是久远前的事,也无从追究了。 度天冷笑频频:“即然是你做主的事,不论有没有人挑唆,都是你的责任。你即然想让朕宠幸你,又如何能偷懒呢?” 他骤地起身,大步跨到茹卿身边,抓起她的手一挥,茹卿尖叫一声,被他隔着数丈远,摔倒在床上。 茹卿的肚子被床沿撞到一下,一瞬间痛得尖叫起来。 蕙卿吓得一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前扶她。 度天瞥了优昙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优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帘幔外。 茹卿做出这桩事来,也未尝没想过度天会勃然大怒,但她终究仗着自己肚里的胎儿,觉得度天不至于把自己怎样。 但度天现在下手这般狠,竟似毫不在意。 度天回到床上来,阴森森地道:“你不是想要朕的宠爱吗?” 他探手摸到茹卿微凸的肚皮上,茹卿战战兢兢:“皇,皇上……” 度天骤地将她裙子撕扯开,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啊!”茹卿感受到他没有半点顾惜的力度,他的手指用力戳进阴户中,仿佛打算直接这么探进来,一直将她胞宫捣烂一般。 她这时终于发现自己惹到的是什么麻烦,尖叫起来:“大姐姐,大姐姐!救我,救救我!” 好想让你痛一点 蕙卿心中恨极,但茹卿这时的尖叫,依然唤醒了她从前的回忆,李希绝在她身上做过的那些事…… 还有谢琛信中狂喜地写着的那些字句:“此子平安降生,吾门可望有五十载兴旺。” 她捂着耳朵,但那些尖叫声,还有谢琛的话,一股脑儿往她脑中钻进来,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缩在这张床上,眼睁睁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 她将被子裹紧在身上,避开那对帝后,胡乱往床边爬去。 但被子突然一沉,她爬不动了。 度天的脚似乎只是凑巧地扫过来,压在被角上,蕙卿现在要么得放开被子,要么就得近乎赤身裸体地跑出去。 茹卿踢动双脚,哀求哭叫:“好痛,好痛,啊……” 蕙卿望着度天耸动的双肩,她毛骨悚然,突然意识到度天不打算让自己走下这张床。 他在等自己开口求饶。 “大姐姐,大姐姐!”茹卿滚爬过来,一头钻进蕙卿怀中,满头冷汗,“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度天似乎暂时放过了她,举起手指,指间隐约有一缕鲜血淌下。 蕙卿木然:“你连自己的子嗣也要害吗?” 度天道:“这蠢毒妇人生下来的,没得辱没了我。” 茹卿这时已经吓傻了,嘤嘤的哭,不敢有半句反驳。 度天将被角一扯,蕙卿便再也抓不住,薄被被他拉过来,仔仔细细擦去了手指上的血痕,扔去床下。 蕙卿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素色纱衣,只有衣领和襟边绣着缠枝月季,她粉嫩的乳尖和稀疏的耻毛一览无余。她试图将纱衣前襟缠得紧些,盖住滑嫩的大腿,但却拉拉扯扯间,半边椒乳却滑露出来。 她闭上眼,滑落下两行泪水,放弃了这徒劳的挣扎,颤声道:“皇上……驱逐北虏,光复中原,本该享有千秋万代的颂赞,不值当……为此落个暴虐荒淫之名。皇后不懂事,便是废了她也没什么,皇上若放过臣妾这回,臣妾夫妇这辈子一定忠心耿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可是我觉得,当暴君挺有意思的。”度天说完这句,便抓住蕙卿的腰肢,将她提了起来。 蕙卿尖叫了半声,又勉力忍住,他的脸近在眼前,笑容妖异,揉和了神佛和魔煞的气质,不论哪一种,都让她感受到自身的脆弱无助。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怎么才能得到我的宠爱?”度天突然瞥了茹卿一眼,微笑道,“现在就好好看看,学着你姐姐怎么侍奉我的。” 他说完再也没有一句话,扯开了蕙卿那件没什么用处的纱袍,探进去捏住了她的一只乳头。 “嗯……”蕙卿闷哼一声,咬紧牙关。 度天的手探进来的时候,她内心惊恐万分,虽然他们的欢好只不过是寥寥几次,但度天的抚摸和气息在她身上留下了太深的烙印。原以为经过李希绝的折磨,那些记忆都被洗去了,但这时他的手指和唇舌挑逗着时,她依然感觉身子深处蠢蠢欲动的欲望。 蕙卿徒劳地转过头,不肯被他的舌头探进口中,又极力绞 -- 分卷阅读77 紧双腿,两手捂罩住双乳。 但度天似乎不急不慢,轻咬着她的耳垂,舌尖在耳廓边上扫动,气息钻进耳中,整个脑子都似乎痒起来。 他的手只在蕙卿的两肋上游走,时不时轻拍臀肉,啪啪作响,这声音十分淫靡,听在耳中,已然幻想出他骑在自己身上用力抽插的模样。 就这样调弄了一番,蕙卿已然觉得绞紧的双腿间有些湿润了。 “不能这样……不能……”蕙卿咬着自己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她甚至头一回主动地回顾着李希绝给自己的那些折磨,想用那些痛苦来抑制这失控的欲望。 然而她稍稍分神,度天的手指便顺着臀沟滑进她双腿间。 “啊!”她夹紧双腿,但那手指几乎毫不迟疑地探到了她肉丘上,她夹紧的双腿瞬间变得绷直起来。 “还是这么敏感,才抚弄两下就这么多水了。”度天在她耳畔低语,“你和刘易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么?还是被我碰到才这么急不可待?” “不许你……”蕙卿听到他提到刘易安,心如刀割,就想大骂几句,但甫一启唇,他的舌头便顶了进来,索掠无度。 蕙卿恼恨地用力咬他,但被他紧紧吸着舌头,根本使不上力,她胸腔中的空气似乎被他吸干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使不出半点力气来。 等那霸道的舌头终于退出去后,她才发现自己先前把守的那些要地统统敞开。 度天揉握着她的双乳,左右交替着舔吮,他膝盖跪在她双腿之间,将她红肿湿润的阴户完全地暴露出来,肉丘盈盈欲立。 蕙卿觉得肉丘处酥痒难耐,但她不能夹紧双腿,双手亦被度天压在身下,只能任由酥痒的感觉折磨着。」 7.8.6 0.9/9/8/9/5独.家.整.理 偏偏度天在她乳尖上舔咬不己,每一下都令胞宫里一阵抽搐,上下两种快感一波一波交替而来,却差着那么一点点不足以攀上高峰。 “噢,唔……”蕙卿娇吟数声,烦躁地摆弄着头,不知不觉已出了身大汗,碎发沾了满额。 “可真是个水做的人儿。”度天腾出一只手来给她理了理乱发,蕙卿闻到他手指上的气味,是自己下身那些粘稠的汁水。 这样一想,她突然间再也抑止不住,花径猛地一抽,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子绷直了脚尖。 度天语中甚有怜惜:“看吧,都说了是个水做的人儿。” 他抬起蕙卿的一条腿似乎想借着烛光看得更仔细些,轻轻挑开两瓣粉嫩的阴户,隐约能见着花径内壁一张一合,将一簇簇晶莹的汁液挤出来。 度天中指轻轻易易地侵入了她的花径,在她最柔嫩的地方用力戳了一下。 “啊……啊啊啊……”蕙卿尖叫起来,那些嫩肉颇有一阵不得抚慰,这时仿佛都有了自己的意志,争先恐后地迎向度天的中指,那指头又强韧又细长,所过之处,就像是无数道电流一起轰向蕙卿的脑子。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蕙卿在几度抽搐后手足酸软,再没了抗拒的心志。 度天却不急于将肉棒插进来,反反复复地在她耳边道:“是不是很快活?想不想再快活些?叫得可真是放荡,多叫些,让你妹妹……好生学学……” 茹卿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鄙夷还是嫉妒。 蕙卿这时也顾不上她在想什么了,只是翻来覆去痛苦地想着:“表兄,表兄,快来救我啊……” 度天抓着她的手去摸他胯下挺涨的肉棒:“想不想要?” 蕙卿胡乱摇头。 “不想要?莫非他那个要好些?我倒是不信呢。”他自言自语了几句,终究将蕙卿按倒在床,挺腰插了进去。 他似乎忍了太久,这一下毫不顾惜,直顶到花径最深处。 蕙卿便是再如何情动,这一下依然吃不消,狂叫了一声:“痛……” “痛吗?”度天俯在她身上,颤声道,“你那么紧,我也是痛的。但是好喜欢你夹得我痛,也好想让你痛一点,一点点就,好……” 蕙卿呜咽着,看着他有些凄凉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看着他在自己身子里面时的脸。 想到这处,花径中的胀痛骤然间就消散了许多,麻酥酥的感觉从痛处滋生出来,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紧紧闭上双眼。 度天腰身动得极是剧烈,肉棒原来就将花径撑得满满的,几乎每一处敏感的嫩肉都被被蹭磨到。 她便是再怎么忍,也到底没能忍多久,发出一长串失控的尖叫。 她努力地去想刘易安的脸,去想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但这些记忆都迅速地破碎零落,像矗立在海啸前的纸船。只有在她体内挞伐的那根肉棒如此真切,一次又一次地冲撞着她,击毁她这些年来为自己编织的一切可以感到安心的篱笆,让她只能无助地被汹涌的情潮击倒。 意识一阵阵陷入模糊,只能听到一个声音,度天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问:“跟他的时候……有这么快活吗?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想着我?是不是,是不是?” 她茫然地伸出手,捧住度天的脸,度天急切地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地盯着她。他仿佛是个向母亲讨要糖球的孩子,带着 -- 分卷阅读78 几分无赖劲儿,但又实在可怜可爱,让人没法拒绝。 蕙卿下身一酸,大股水液狂喷而出,她晕过去之前似乎模糊地回了一个字,但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是”还是“不”。 以杀止杀 这一觉睡得特别艰苦,不知做了多少离奇怪诞的梦,梦中仿佛在十八层地狱里煎熬,一阵冷一阵热,最后仿佛终于挣脱出来,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感受到唇上有人拿着湿巾轻轻在她嘴唇上醮着。 “娘子,娘子醒了?”声音由模糊到清晰,她听了出来,“荷香?” “娘子醒了!”荷香欣喜,亲手扶着蕙卿坐起来,“娘子昨夜发高烧了,快喝口水。” 蕙卿木然地看着这处陌生的宫室,布置得甚是精雅,处处都与自己闺房相似,应该是荷香布置出来的。 荷香身边站着好几个宫女,捧着毛巾食水药汁,但她却一切亲力亲为,给蕙卿喂水擦脸,满脸欢喜。 “让她们……出去……”蕙卿嚅动嘴唇。 荷香毫不迟疑地吩咐她们放下东西退出去,自己又端了一盘新剥好的橙子递过来:“这是今年刚贡上来的新橙,娘子尝一个?” 蕙卿问道:“我怎么在你宫里?” 荷香迟疑片刻道:“是……皇上抱娘子过来,吩咐奴婢服侍娘子。” 蕙卿摸了摸身上,绫纹中衣,虽然也甚是柔滑,但好歹是件正常的能蔽体的衣裳,此前那件纱袍不知去了何处。 她身上那么狼籍,发生了什么,荷香自然一清二楚,她微微闭上眼,两行泪水又挂了下来。 “娘子……”荷香拿毛巾轻轻给她拭掉,“其实头一天在宫里见着娘子,奴婢便想劝娘子回建康,但总是不得其便……奴婢如今的身份也是尴尬,又……疏不间亲……” 蕙卿原想说“我以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是想到自己起先疑过是她算计自己,这话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哭得更加汹涌。 “事已至此,娘子也不要想太多了,先养好身子吧,小娘子昨儿在床边陪了半宵,这会才刚刚睡着呢。” “喜儿?”蕙卿一惊,抓着她手问道,“你们把喜儿怎么了?” 荷香按着她手安抚道:“只是接小娘子进宫来陪娘子而己,娘子想到哪里去了?” 蕙卿怔忡了一会道:“他这是不让我出宫了吗?” 荷香默默地点了下头。 蕙卿发现荷香此前还称过她“王妃”,称喜儿作“县主”,如今却似乎换了称呼。 “你是……怎么跟了他的?”蕙卿心中千头万绪,最终挑了一个最遥远的问道。 荷香苦笑道:“先前的事,娘子只怕也猜到了几分,婢子传信给刘……郡王后,便想着偷摸回金光寺去,或许能帮上什么。” 蕙卿听了又是羞愧又是难过:“你来了又能做什么,只是凭白送了性命。” “奴婢一回金光寺,就被铁虎发现了,先前其实是……铁虎私下里放走奴婢的,他骂了奴婢一顿,将奴婢扮成男子,藏在暗室中。皇上送娘子下山的时候,奴婢错过了,后来他们跟着皇上下了山,奴婢便也被稀里糊涂裹挟在中间。走了几日夜,才被皇上发觉。但那时离会稽有些远了,没人护送,皇上只好让奴婢在军中跟着服侍他——” 荷香低头小声道:“皇上说,等他建功立业,便要回去娶娘子。奴婢想着,奴婢这辈子总是要跟在娘子身边的,便跟了皇上。” 荷香柳绵是蕙卿最贴身的婢子,便是床第之3ω點HáιΤánɡsんцωц點C哦Μ事也不曾回避,蕙卿在李家怀妊时,便让荷香柳绵给李希绝做通房。荷香若是认定度天会娶蕙卿,自然也会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夫主。 “……只是奴婢万万没有想到,会出了李家小郎君的事。铁虎他……”荷香偷窥着蕙卿的脸色,自己也是郁色满面,“铁虎在他们那群人里面,其实算是尚几分善心的,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偷偷放了奴婢。他很早就看出来皇上的用意,曾经跟奴婢说过,那几年他手上沾了无数人命,若是能为平定天下出一份力,死便死了,也不算什么,何况还能落个身后彰荣。只是后来……” 荷香声音愈发低沉:“那几年在朔方打了无数艰险战事,有一次铁虎喝醉了,偷偷抓着奴婢的手说,皇上其实是不想活了,这些仗打得毫无意义,不过是想带着他们一起寻死。即然皇上要寻死,倒不如让他来砍下这一刀,落个清静,省得成天提心吊胆。” 蕙卿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不想活了?” 荷香点头:“其实奴婢也早看出来,皇上觉得这些事情都没什么意思。” “那你问过他觉得什么有意思吗?”蕙卿冷笑。 “奴婢问过。”荷香正色道,“皇上说,他降生于世间是为以杀止杀而来,等天下平定之际,他便会应了杀劫,死于刀刃之下。如今他只是等着这一刀,什么时候落下而己。奴婢原以为铁虎那一刀,应了皇上的这番话,然而皇上却最终挺了过来……奴婢觉得,皇上在这世间,还有一桩牵挂……奴婢斗胆,请娘子将皇上多留些时日。” 荷香扬起眉眼,双目炯炯,直视蕙卿。 -- 分卷阅读79 蕙卿从前不曾发现她有如此英气的一双眉眼。 她习惯了那个谦卑体贴的婢子,难以想象她骑马执弓,追随于度天身后的情形。这时她方感受到荷香这些年的变化,难怪茹卿的争风吃醋不曾给她带来什么烦恼。 蕙卿隐约有几分嫉妒,不由有一瞬间想到,当初若是她跟着度天去淮南,此后的一切都会不同。 这想法很对不住刘易安,但她没法制止自己这样想,也就没法不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羸弱无能,永远只能随波逐流,无力自主。 她长叹一声道:“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走吧,不必为他做说客了。” 荷香慌乱道:“这些话都是奴婢瞎想的,娘子不必往心里去,皇上只让奴婢好好服侍娘子,娘子昏睡了一日夜,怕是饿极了,来吃两口粥吧……” 蕙卿紧闭双眼,重新躺卧下去:“不必了……如果他非要将我留在宫里,我什么也不会吃的。” 荷香苦劝了很久,甚至将刘喜带过来劝,蕙卿满眼是泪地摸着刘喜的头,并不敢对她说出真相,只说自己吃不下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有个宫女碎步走到荷香身边,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 荷香没忍住“啊”了一声。 蕙卿注目于她,她迟疑片刻,让人将刘喜带下去,方道:“皇后趁人不备上吊了。” “她死了?”蕙卿一惊坐起。 “没有,宫人发现的及时,救下来了,”荷香低声道,“但胎儿掉了。” 蕙卿无力地倒回枕上,两行眼泪缓缓地挂落下来。 荷香一时也无话可说,陪着蕙卿掉了会眼泪。 许久后蕙卿道:“荷香,这些年,你没生过孩子?” 荷香语气酸楚:“早年怀过,那会在淮南常年累月骑马东奔西跑,没养住,后来……就怀不上了。娘子,皇上那会不让你跟去南淮当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蕙卿又道:“他宫里其他嫔妃呢?” 荷香道:“娘子也是知道的,他这次受重伤之前,都很少在洛阳,一年里面有八九个月在朔方军中。皇后总是因为皇上带奴婢去军中闹腾,其实她不知道,皇上便是将我带在军里,也……不太宠幸,多数时候只是跟奴婢说说娘子的事。这些话除了奴婢,他又有谁能说呢?” “他都跟你说些什么?” “有时候说说过去的事,娘子在娘家时都做些什么,金光寺里的事,在李家的事。有时候收到南边的官员的奏章,会说‘刘易安真是懒得不成样子,桂林乱事,朕再三地让他亲自去平定,他走到长沙打了个转就回去了,这是怕你家娘子在家寂寞不成?’。”荷香模仿度天的语气,有三五分相似,蕙卿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给我生个儿子吧 过去五年中,她以为度天已经渐渐淡忘了,实在也太一厢情愿,太低估了他的执念。 若是她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踏进洛阳一步。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蕙卿恨声道。 “奴婢……”荷香支吾了好一会方道,“娘子嫁了郡王,皇上问过奴婢要不要回娘子身边,奴婢寻思了好久,最终还是留在了皇上身边。奴婢愧对娘子,但皇上的日子过得太冷清了,奴婢要是也走了,留着他独个过日子,奴婢放心不下。” 荷香抹了抹眼泪:“奴婢这点心思有些可笑,奴婢原本觉得这辈子只要陪在娘子身边,帮娘子过得舒心就好了,但这些年下来,终究是……牵挂了皇上。” “如果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呢?”蕙卿看向她。 荷香迟疑了许久,方道:“我自然是……听娘子的,但娘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吃一口吧。” 荷香劝了她一整日,到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放弃了,蕙卿便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她骤然醒来,身边有均匀的鼻息,她有那么一刹那以为回到了建康城,躺在金陵郡王府床上。 很快她就知道不是。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样理直气壮地躺在自己身边?这是他的宫室,自然不会有人会拦着他,就连唯一会为她拼了性命的婢女,也是他的妃妾。 她身子僵硬,想往床内滚去,却又不敢动弹,唯恐会惊动到他。 但他依然醒了,他伸手过来,圈到她腰间,慵懒自如,就好像这样做过千百次一样,在她耳边低语:“醒了?你不好好吃饭自然睡不好。” 蕙卿原本就发烧了一场,现在又饿得久了,脑子里晕沉沉的,牙关乱颤,时不时额间冒出一阵冷汗来,她不想回话,只希望自己尽快又昏睡过去。 度天用睡袍的袖子细细替她拭去汗迹,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没发烧了,还好。” 蕙卿像被烙铁烫了一下似的用力转过身去。 度天随着她转身,四肢缠在她身上,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口:“别赌气了,你知道没用的,从今天起,你一刻不吃饭,刘喜也别想吃。” 蕙卿冷笑起来:“原来你也不过有这种手段。” “但很有效,是吧?”度天拨开她的长发,在她颈窝间噬吻着,“刘易安三天前出关迎击柔然,如今已深 -- 分卷阅读80 入戈壁千里,若是我派人接管雁门,不许他回城,他也别想吃上一口饭了。” 眼泪再次无声无息地淌下来,蕙卿瞪大了眼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QQ号32/9063/6492睛,看着黑夜中的某处。 暮春季节,满园樱树上挂着青涩的樱桃,刘喜非要摘下来,尝了一口不好吃便揉碎了扔下去,刘易安将她架在肩上由着她胡闹,刘嘉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劝她要惜物。 不知道这时比较像噩梦,还是那时比较像个美梦。 是的,度天说的没错,绝食只是个赌气的法子,他能用来胁迫自己的手段实在太多了。 但是顺从他有用吗? 他或许会心满意足,刘易安却绝不会淡定地接受。 元氏皇族和江东士族,太多人等着这君臣二人反目成仇的那天,便是没事的时候也能挑出事来,何况如今? 他们没有可能长久和平,最后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即然如此,那便是命罢了,躲是不躲不过的,为什么不就在现在呢? “你可以保住他们,”度天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这些话,不紧不慢地解开她中衣的带子,在她肚腹间抚弄着,十分认真地说,“给我生个儿子吧,我便放你回去。” “生来做什么?给你杀着玩吗?”蕙卿十分困惑。 “你给他们生过,偏没给我生一个,不公平。”他突然又耍赖起来,在蕙卿身上蹭腻着,三两下将两人身上的衣裳都剥下。 蕙卿哆嗦了一下,两人肌肤紧紧贴在一起,没有半点空隙,他霸道地压上来,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面去一样。 “给我生一个,就算是皇后生的,不不,她太混帐了,还是让荷香养吧,你不会不放心的。然后你和他就回建康好了,永远也别再到洛阳来,别再让我看见你。谢家有了太子外孙,刘易安还能和你白头到老,我也终于有了你给我生的儿子,天下太平,多好啊……” 他急切地一声声问,手探进蕙卿两腿间抚弄。 蕙卿再如何僵硬,也挡不住他,终究还是被他在肉丘上揉碾起来。 他说很是美好,蕙卿有那么一会几乎想相信他,认同他,但度天狂热的欲望让她没法欺骗自己。她一直牢牢记得当初在建康时度天说过“他人不错,我不想杀他”。 时至今日,度天不会放过他了……除非,他们之间死去一个。 蕙卿一直关注着雁门战事的进展,刘易安在朔方经营得力,招降了不少胡人,能动用的兵力大增。江东六郡的兵马,悉数是他的旧部。洛阳城中政事,又多出自谢琛掌握。 对谢琛来说,洛阳城中皇位上坐着的人,从女婿换成侄女婿,又有什么很大的分别呢? 阻拦在刘易安进逼洛阳的道路上的,只有太原兵马,这一支兵马是度天的亲卫扩展而来的嫡系,而这支队伍,一直是由铁虎调教的…… 只需要有一个机会……一个让刘易安可以公然带兵入关的机会,否则正如度天所言,此时他只要紧闭雁门,刘易安就会在塞外飘零失所。 但是……要让度天相信自己愿顺从他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自己真的重燃旧情。 度天天然有一双能洞悉一切人心的眼睛,只是大部分人对他来说都太无趣,他懒得与之计较,真要想他信服,首先得让自己信服。 度天在她耳畔一会喘息一会哀求,他的声音还像从前那样,带着一丝金石相击的颤音。 “有什么好装的,装得累不累呢,过一会一样会被我肏得浪叫起来。昨天在你妹妹面前,你不也淫水狂喷,舒爽得紧?” “求求你了,你和刘易安日夕相处了五年,那么逍遥快活,我只让你陪我一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年都不愿给我?” “你坏了我的清修,又一走了之,你要怎么赔我?要天天肏你,直到你还清的那天为止。” 蕙卿前一天晚上刚刚被度天弄晕过去好几次,之后又高烧断食了一整日,这会十分虚弱,并无一点欲念可言。 度天手指在她肉丘上抚弄了好一会,她花径间依然是干涩的。 但他从不曾有的急切,竟然便将那怒龙似的肉棒顶在下面,一点点地,强行挤了进来。 痛,痛得像要被撕裂开一样,痛得连整个脑子都是昏沉沉的。 为他而生 蕙卿努力地想着,想着那年金光寺中,穿着褐色短衫的,高大俊朗,目若寒冰的少年僧人。 他端庄持礼地拒绝,用僧袍裹着她赤裸的身子,平抱在怀中,将她送回去。 他的胸膛宽大结实,她的脸轻轻偎在上面,听着他平缓有力的心跳,万分渴望着能永远不被放下来。 茹卿跟她描述那具胸膛的时候,她是有一丝嫉妒的吧?她是故意说常小玉的事来刺激她的吧? 她怎么会怪他呢,她痛恨他将自己送给刘易安,所以故意要气他的,对不对? 她那么痴迷地委身于他,只要在人群中被他远远地注视一眼,花径间便湿得一塌糊涂。 她根本不敢再见他,只要被他碰上一碰,哪怕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会毫无廉耻地渴望着与他交欢。 过去十年间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地 -- 分卷阅读81 泛上心头,她甚至都诧异起来,她怎么会忘掉他呢?她莫不是佛祖特地安排好的情劫,专为启导他的欲念而生。或许终有一日,他会厌弃了自己,归去西天,在那之前…… 我这双乳,我这花径,我的胞宫,我这具被欲念操纵的身躯,都是为他而生的。 这样想着想着,似乎有一丝酸涩在花径的尽头升起,艰难地往内面推入的肉棒变得稍稍顺畅了些。 度天敏感地察觉到,兴奋地低吼了几声,那声音实在太诱人了,麻酥酥地直接钻到心底去。 “嗯,嗯嗯……”她呻吟起来,臀部开始不老实地扭动着,一点点汁液混着先前被强行侵入的血渗出来。 度天方才已然忍了许久,这时终于觉得润滑,便大力抽插了一下,花径被强行顶开,胞宫一阵乱颤。 “想要我的吧,是不是?想要的吧?说啊,说啊……” “想……要……”蕙卿渐渐地迷失,呓语着。 “有多想要?”度天将她一条腿高高抬起,自己便能插弄得更深入一些,他的唇舌在她大腿内侧上舔吻着,反复地逼问。 “好想要,再痛也……想要小师傅你……在妾身身子里面。” “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要就把你抢回来了,每日都要肏你十次八次的,让你快活得跟升天似的,好不好?” “嗯,嗯嗯……”蕙卿眉头紧锁,哼唧了几天,到底被插弄得太刺激,终究还是回应他,“好。” 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凶猛的撞击,蕙卿干渴极了的身躯中竟又涌出大蓬的水液来。花径如饥似渴地包绕着那条肉棒,用力吸吮着。 “给我生个儿子吧!”度天闷吼着,身子狂颤起来。 蕙卿感受着自己花径强有力的收吸,似乎要将那些浓精得涓滴不剩,她有种预感,这一次,她或许真的会怀上一个度天的骨肉。 这曾也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满面晕红地瘫软在床上,媚态横生地望着他道:“我好渴……” “你好好躺着,我给你倒水去。”度天从她身子里抽出来,顾不得披件衣裳,便跑去外间倒水。 不一会荷香跟在他身后进来,端着一碗白粥两样小菜。 “娘子饿了一整天了,先稍稍地吃两口垫垫肚子。”荷香笑吟吟的扶她起来,喂她吃了两口,见她身下有血,又嗔怪道:“娘子今日本就虚弱,皇上怎么半点也不顾惜?” 她忿忿然将碗往度天手上一塞,自己走去翻找柜中药膏。 蕙卿没滋没味地强咽下度天喂来的粥,心想荷香等这一天,大概有很多年了。 从这一天起,度天再也没上过朝。 他一心要把过去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每天从早到晚腻在蕙卿身上。 他从荷香那里听说过刘易安少年时带着蕙卿玩过的东西,李希绝送给蕙卿讨好的玩物,一桩一件,不论多可笑的,他都要原样玩一回,送一次。 谢二夫人知道皇后滑胎,进府探视,却见蕙卿并不在她宫中陪伴,问起来茹卿闭口不言,宫人们满脸悚惕。 蕙卿将谢二夫人请过来,谢二夫人惊见皇帝陪在她身边,不由掏出帕子,捂住了嘴。 蕙卿好生安慰了谢二夫人一回,送了她几件首饰,将她送了回去。 谢二夫人抱着盒子上轿,翻开那些珠玉时,发现下面血书的帕子。 五年前蕙卿也曾经送出宫这样的封血书,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蕙卿这个月月事果然没有来,度天欣喜若狂,对宫中侍从十分和颜悦然,奏章全都照批,对刘喜更加有求必应。 度天若是诚心要讨好起人来,总是无征不利,刘喜渐渐地不再追问爹爹,却每天都在问:“姨父今天又给喜儿带了什么来?” 度天当着她的面抚摸着蕙卿平坦的小腹,笑道:“给你带了个小弟弟来。” 刘喜茫然,度天将她抱到膝上:“以后不要叫姨父了,叫阿爷。” 阿爷是北方人的叫法,刘喜生在建康,并不知道这是在称呼父亲,她歪着头看向蕙卿,蕙卿微笑地点了点头,于是刘喜开心起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句:“阿爷!” 度天哈哈大笑,召了侍从进来,让他们安排给刘喜晋封公主的诏书赏赐。 当蕙卿肚腹渐渐隆起时,捷报频传柔然部连3ω點HáιΤánɡsんцωц點C哦Μ败,撤逃千里,朔方平定。 要让刘易安继续在雁门关呆上几个月,直到蕙卿产生才回师,需要给出理由,做很多安排。 度天不得不去前朝和谢琛等重臣商议了几日。 荷香陪着蕙卿去探视了一次茹卿。 茹卿的宫中帐幔低垂,大白日里也不见一丝光,她看着蕙卿体态,闷哼了一声,旋而将蜡黄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锦帐中。 蕙卿注视了她好一会,几乎分不清她与常小玉,最后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带着荷香退了出来。 两人在御花园漫步,初秋时节,气候宜人,满地落枫斑斓,踩上去咯咯作响。 “皇子大概会是二月里降生,那会天气也该暖和些了,这边的女人做活有些粗糙,是不是还是从建康挑两个奶娘过来?”荷香专挑孩子 -- 分卷阅读82 的事说,显然想缓解蕙卿方才的不快。 “你是不是也不信等我生下这个孩子,他会放我回去?”蕙卿逼视着荷香。 荷香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嚅动了许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说当初你是为我留在他身边的,如今我想再问你一句,你还想回到我身边来吗?” 荷香缓缓跪倒,点了点头道:“奴婢永远是跟着娘子的。” 蕙卿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你跟我说过,他如今活着,不过是求死罢了。” 荷香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低下头去:“是。” “那么,”蕙卿咬紧唇瓣,脚尖用力辗碎一片叶子,“为什么不成全他呢?太原驻军是铁虎带出来的,你应该和他们很熟悉吧,帮我借一条道如何?” “娘子……”荷香颤声道,“娘子真的想好了?” 蕙卿肚子里的孩子伸了伸手脚,她摸了摸肚子安抚他,目光投向悠远的云端:“他随便对我怎样都好,但我不会给他机会再伤害我的孩子们。” 荷香拿帕子捂住脸呜咽了起来。 (其实荷香有一条百合感情戏的……因为懒就……免了吧……) 倾世妖姬 深夜,刘易安征用了一处朝房,掌灯通宵与幕僚商议局势,忽然有兵卒来报:“宫里有人出来了!” 城门洞开,荷香穿着素服,手里牵着刘喜缓步而出。 “娘子让我请郡王进去。” 荷香带着刘易安走进鸣泉宫内寝,他一眼就看到了蕙卿浑身浴血,坐在床边,专注地盯着床上那人,对他的到来恍若未觉。 刘易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情愿自己死在城门之下,也不愿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蕙卿。 他在蕙卿身边驻足,迫切地想看蕙卿抬头看一眼自己,但始终没有等到。 终于还是刘喜嚷嚷起来:“娘亲,阿爷怎么了?” 刘易安听到刘喜这么叫,脸色涨红,攥紧拳头,很想一巴掌扇过去。但他努力克制住怒力,只将拳头重重地砸在床边柱上。 这一声终于惊动了蕙卿,她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眼眸中布满血丝。 “他还没死。” 蕙卿和刘易安走出鸣泉宫,晨曦初现,残月将隐,远处隐约传来却正是最寒冷的一刻,喊杀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城中正在肃清可能心怀异志的柔然兵。因为听不清,才格外令人心悸。 “……他是我亲手杀的,每一步都是。”蕙卿抬起双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没拭尽的血,凌晨的寒气中,十指清凉如水。 若是平日里,刘易安一定会想也不想地将她指尖合在自己掌心,为她取暖。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面庞隐没在呵出的雾气之后,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 刘易安沉吟:“建康的事……我没想瞒着,是他让我不要说的,我并不知道……他损耗了这么多功力……” “不,不关你的事。其实我心里隐隐约约,一早就明白,我一直记得被救出宫后,耳边有纶音佛语。”蕙卿低语,“是我自己决定了辜负他。” 她微微一顿:“也辜负了你。” 刘易安道:“哪有……” 蕙卿惨然一笑:“我当初未嫁之时,便将你一腔深情置之不理;后来害怕他行事偏激不得善终,便断然弃他不理。我这等凉薄无义之人,一生只图眼前苟且,上天安排我嫁了李希绝那恶人,本倒是正好凑作一对互相祸害。不知为何,却沾惹了你们两个,将你们害到这等田地。” 刘易安轻喝:“别说了!你一个弱女子,求自保又有什么错?” 蕙卿微笑道:“表兄,不论我做什么,你总归是觉得没错的。” 刘易安看着她苍白的笑容,恍惚中有些回忆起幼年时的她,永远这样轻言细语,喜怒哀乐都纤细朦胧,难以捉摸。 帮他温书习字之时,不论刘易安有多么蠢笨,也从不动怒,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来,跟我再读一遍。” 她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嘉言慎行,完美地像是从那些追悼先贤的文章中走出来的。刘易安曾经觉得,自己一生的使命便是呵护好她,让她能永远如此完美无缺。 但,也许他也从不曾想过,活成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瓷娃娃,她内心将是何等的惶恐。 刘易安自母亲身故后心性打磨得沉稳坚毅,不论遇到什么大事,都会先想好要如何处置妥当。便是有些心绪激荡,也都是事过境迁、尘埃落地之后回忆起来,也最多是一樽清酒便浇去了那片块垒。 这一时刻,几十年的历炼再半点不存,他一把将蕙卿搂进怀里,埋首在她发间痛哭。 “你没错,你当然是没错的。若是你做错了什么,那便是我不够好,当初我便应该将你劫了去,后来这些事,便再与你无关了!跟我回家吧!我们回家!这天下我从来没想争,他若是死了,也是他自己的因缘!” 刘易安哭的凌乱,说话也颠三倒四,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蕙卿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当真是特别残忍,却不得不说。 她抚了抚肚子,在他耳边道:“他想要这个孩子,我决定生下来。” 突然间,蕙卿听到一声佛号 -- 分卷阅读83 ,清晰得像在耳边响起。 她吓了一跳,茫然四顾。 片刻后有侍卫匆匆赶来禀报:“宫门口,有个老和尚说要见灭劫。” “灭劫?”蕙卿茫然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法号,可是有些年头没听人说过了。 老和尚瘦小干枯,穿着破旧灰袍,并没有半点法相庄严之态。 但他神情和蔼可亲,向蕙卿微微一笑,却有种洞悉一切,又令人心生敬慕的感觉,令人无法置疑他说出的每一句话。 “阿弥陀佛,小徒的劫数,至今总算灭尽了,老僧来为他剃度。”老和尚伸出瘦得像把枯柴似的手,轻轻摘掉度天的头巾,抚了上去。 满头青丝籁籁而落。 老和尚手掌所到之处,似乎隐约有一层佛光涌动,度天浮起在空中,周身皇袍裂开,像蝴蝶一般翩翩飞去,他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逐一隐。 就好像有一层厚厚的茧从他身上蜕下,那是世间最浓列的情欲、权势、爱憎、因果…… 脱去这些,最终他像当日初见时一般光洁完美,仿若金刚般降临世间。 度天睁开了双眼,缓缓扫过床榻前的众人。 他的目光通透极了,看着蕙卿时满眼悲悯。 然而蕙卿很快惊觉,这一次他眼中的自己,与旁人再无分别。 只是沉溺于爱欲憎怨的众生,不得解脱轮回之苦的凡众。 度天的来历和结局都是令史家难以追索的疑案。 他以天下无敌的强横武艺开创了盛世新朝,自己却背着暴虐荒淫之名,消失得不明不白。 史书中虽然有他的庙号,皇陵中却并无他的陵寝。 他的旧部信誓旦旦,说几十年间,在天下各地,都见到与他形貌酷似的和尚,周游天下,讲播佛法,来去无踪。 他从佛堂上消失的一刻,他的遗腹子还没有出生。 天下豪雄蠢蠢欲动,全仗金陵郡王3ω點HáιΤánɡsんцωц點C哦Μ忠心耿耿,南征北讨,平定四方,直到幼帝长成,便将权柄悉数交还,携妻儿回去封地。 幼帝一生对刘易安夫妇礼敬有加,视若亲生父母,只是他三番四次想聘取刘喜为后却不成功。 许多治史者由此发微探密,写出无数宫闱疑史。 几经流传后,终于变成话本戏曲中那些淫词艳曲,将谢氏女作为倾世妖姬的代言词,烙在亿兆人的脑海中。 文末的话:写这个故事的念头有蛮多年了,但是因为某地限制越来越严,而这个故事是建筑在情欲基础上的,所以只能存在脑子里,寻觅到这处宝地才动念写出来。虽然写了一阵之后发现喜好这一口的人不多,出于执念我还是把它写完了,但是后面就比较草率。原本应该有女主自身事业成长线的都放弃了,只把主要感情线拉完了事。 首-发:danmeix.com (woo1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