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兄(骨科 1v1)》 黎斐 黎溪家里穷,家里四口人一起住在那种密集木板房里,以至于上高中后,还是和哥哥睡一间房。 去年高考完的某个晚上,她和朋友一起相约出去庆祝高中毕业,那晚在好友的怂恿下,她喝了好多酒,又借着酒壮胆打电话约喜欢了很久的校草出来表白。 校草看着她那张清纯的脸蛋,又看了看她似还没发育完的身材,语气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的拒绝了她,并且告诉她,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且也不喜欢她这样的平板身材,对她完全激不起任何兴趣。 她难过得想死,忍着泪又回包厢猛灌下一瓶啤酒,醉到不省人事,后来是好友打电话给她哥叫把她接回去。 她哥黎斐正在读大叁,比她大两岁,长得好看,双商均高,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有许多女同学暗恋他,但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聚会的地方离家约有一公里,黎斐背着她走了一路,她在他背上大哭大叫,嚷嚷着不接受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侮辱她呢?光长一副人模狗样,嘴巴那么恶毒,女朋友身材好了不起吗? 路人一直看着兄妹俩,怕黎斐是到哪个酒吧捡尸,想要对她做什么出格之事,便都拿出手机拍照想要打电话报警。 后来黎斐是怎么把她背到家,怎么帮她换的衣服,她全都不知。 因天干物燥,也不知谁家在房里煮饭还是做别的事,木板房开始着火,火势迅速凶猛,黎斐用湿布条帮黎溪绑在口鼻,防止她吸入烟气。 眼看他们快出不去了,他顾不得自己戴上湿布巾,快速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黎溪背出了房间。 后来他们的父母被烧死,黎斐因脑子缺氧昏迷不醒,再后来在她精心照顾下,黎斐醒是醒了,但变成了个智商只有叁四岁的傻子。她还得了四十万的赔偿款,也不知道多还是少。 尽管她高考分数高,但她填高考志愿时还是特地填了物价相对不高、离南市不远的城市,她努力想把这四十万用到她有稳定收入为止。 她在大学附近买了套一房一厅,花了十多万,没有装修,简单收拾一下就住进去了。 照顾黎斐一年来,她觉得黎斐简直就是她的累赘,他虽救了她,可也毁了她。每天不止要上课,还要煮饭喂饭,伺候他洗澡穿衣,有时候又不听话,脾气还有些倔,让自己恨不得打他骂他。 可每每要打他时,他又总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弱弱开口喊着自己妹妹,说身上会痛痛。 看着他呆滞的眼神,她心突然又软下来,抱着他哭,说怪自己,一切都是怪自己。 曾经的哥哥 以前家里穷,但是家人健在。而今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一室一厅,可父母双亡,她还要一个人照顾黎斐,这一切让她变得更自卑。 她帮黎斐办了休学手续,断绝了与之前的一切亲朋好友往来,每日在学校与家之间往返,很少与人说话,最多就是和同学老师问声好,在同学们遇到喜事时发条祝福信息,恭喜对方。 为了让自己在同学中的印象不太差,她也学起黎斐来,要是有同学在班级群里发不会做的题,只要是她会,她都会把过程答案一一做出来,难懂的地方再加以解释,然后拍照再发到群里。 因为这个举动,加上她长得漂亮气质好,班里很多同学觉得她是位高冷的富二代却又热心,也会主动帮她忙。 上大二后,同学们热心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各种联谊晚会时,她每天只琢磨怎么赚钱让她和黎斐过得更好。 后来接了两份家教,辅导一位小学生的数学,一位中学生的英语。 家教的时间在晚上七点到十点,黎斐怕黑,一到天黑就要人陪,要黏着她,不得已她把窗户都贴上了白纸,只要她出门,就把窗户关上糊弄他天是白天。 有一天她做家教回家后,发现门是打开的,而黎斐不知所踪。她急得不行,门也没关就到小区里找他,颤抖哆嗦,边喊边哭。 想到以前总骂他快点死,死了她就轻松了,现在黎斐忽然消失不见,又觉得要是黎斐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他吗?报答他把自己救出火灾吗? 她跑去门卫那里求门卫给她看看监控,好说歹说,门卫见她哭得可怜,还是个既要读书又要照顾傻哥哥的小姑娘,破例违反物业规定,让她进了监控室。 把监控视频看完后,她发现黎斐没有出小区,又求物业能不能借几个人给她,帮她一起在小区里找找黎斐。 她瘫坐在沙发上,掩着面哭泣,说黎斐很怕黑,胆子很小,一到天黑就很黏她,要是不赶紧找到他,不知道他会被吓成什么样。 她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去做家教,气得想给自己两耳光。 物业里几位热心的叔叔阿姨看见她哭得不成人样纷纷答应她,还使劲的安慰她说只要人没出小区,就一定会没事的。 她把黎斐的照片发到每人的手机上,大家很快出门分开找,半个小时候后,有人打电话给黎溪,说在五单元的垃圾桶里找到黎斐了,但是他说要妹妹来了再出来,妹妹不来他不走,怕坏人把他带走。 黎溪疯狂的跑到五单元垃圾桶那里,还没靠近垃圾桶,就闻到垃圾桶里散发出果皮与隔夜食物的腐烂酸臭味。等走近了才看到桶旁边散落的不堪入目的垃圾,一团团嗡嗡的苍蝇在上面爬上爬下,飞来飞去。 心就觉得更刺痛,黎斐变成傻子前总是干净清爽,在外阳光帅气,永远一副谦和的表情。 以前他们两个的房间经常被她弄得乌烟瘴气,乱成一团。但只要黎斐在家,他总是好脾气的把房间收拾好,帮她把她的衣服迭得整整齐齐,又分好类装到柜子里,还在柜子外贴上标签怕她找不到。 有时候她晚上洗完澡直接回床上躺下,等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才把换下的衣服洗了。但只要黎斐在家,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帮她把换下的衣服洗掉。 爱黏妹妹的哥哥 她慢慢走近臭气熏天的垃圾桶,看见黎斐抱着头蹲踩在腥臭的垃圾上,身体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喊着要妹妹,他要找妹妹,这里太黑了,他怕。 要是他还正常,起码是一身白色T恤加牛仔裤,清爽飘逸的生活在阳光下,而不该这样颤魏的躲在垃圾桶里,害怕黑夜,不分脏乱与干净整洁吧。 她想起中学下晚课每风雨交加的夜晚,在自己走出学校门口时,总能看见黎斐撑着一把雨伞面带微笑的在风雨中等她。 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佼佼不群的他在向自己招手,旁边的同学时不时偷看他几眼,班里的女同学总羡慕她有位长得好看又宠妹的哥哥。 黎斐每次把她拉进自己的大雨伞里,然后把她的书包背到自己背后,笑着说:“溪溪,今天下雨又打雷的,哥哥知道你怕黑,特别是这样的天气,哥哥不放心你。” 她虽然总嘟着嘴说她才不怕黑,心里又总美滋滋的觉得有安全感。 现在他们身份互换过来,那个怕黑的人不再是她。 黎溪双手快速擦掉脸上的泪,声音哽咽。 “哥。” 黎斐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果然是妹妹来了,才忙不迭从垃圾桶里跨出来,身上一股恶臭味,蹦蹦跳跳抱着黎溪,笑着说真的是妹妹来了,这个阿姨果然没有骗我。 黎溪和物业的人道谢后,她绷着脸把黎斐拉回了家,关好门后,气不打一处的拿起鞋子要打他,他拼命的躲,生气吼他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为什么要一个人开门出去,万一被坏人带走了拿去卖怎么办? 知不知道外面世界很危险?有多少人被人贩子抓去把器官给卖了?要不就卖到黑煤窑下整日整夜的干活?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为什么就跑出去了呢?你非要我用链条把你绑在家是吗? 黎溪追着他要打他,他一边抱头哭哭啼啼的说家里太黑了,怕怕,躲在柜子里很久很久都不见妹妹回来,怕妹妹走丢,想出去找妹妹回来。 黎溪指着贴了白纸的窗户,吼他,家里哪里黑?哪里黑?我告诉过你,最亮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家!你怎么就不听话! 黎斐呜呜呜的指着天花板的灯,那里没有光了,黑,看不见,妹妹太久不回来。 黎溪才想起来她回家时灯确实没亮,物业好像贴过公告说会停电一小时,但她赶着做家教忘了。 她放下鞋子,把黎斐拉到卫生间,帮他脱了衣服,冲刷他身上的垃圾臭味,他就嘿嘿嘿傻笑,说有妹妹在家真好,妹妹在他就不怕。 这件事后,黎溪把家教辞了,开始找网上授课老师,钱少点无所谓,这样可以在家里一边看着黎斐,一边上课,心里安心。 于是她每天煮好晚饭把黎斐喂饱后,自己开电脑开始上课,黎斐在旁边玩着玩具,还时不时对她傻笑。 某天在帮黎斐洗澡时,他突然歪着脑袋看黎溪,磕磕绊绊背出了她最近讲解的一篇小学课文,背完后眨着眼睛问背得对不对? 黎溪很惊喜,又连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能慢慢答出来。 她满怀期待试着教他最基本的生活技能,煮饭、炒菜等等,可他还是学不会。又试着让他自己吃饭,他就闹起脾气摔筷子摔碗摔锅说不会,要妹妹做,要妹妹喂。 黎溪气得拿起旁边的鞭子又要打他,他哭着抱头东躲西藏,说妹妹太凶了,总是打人,他不会,他要温柔的妹妹。 黎斐唱歌也很好听 元旦晚会即将来临,黎溪外形好,被辅导员推选到了晚会的开场舞蹈。 开场舞蹈由八男八女组成,均是从学院众多同学中选出的最优相貌最优体型。 学院的开场舞是民族舞,请了艺术学院的学姐学长教舞,排练是在每天中午与下午放学后。 这样一来就没人照顾黎斐,她想推脱掉,但又不好驳了辅导员的面子,怕以后很多事情不好办。 不得已只好把黎斐送到托儿所。虽说他一米八多的个子怎么看都不像小朋友,但行为上和五六岁的小朋友一样乖巧听话。 她苦苦哀求托儿所老师帮她照顾黎斐一个月,她可以多加钱,家里实在没有人照顾他。 托儿所老师看着帅气的黎斐害怕的躲在自己妹妹身后,没有拒绝黎溪,笑着说可以,反正多带一个少带一个都是带,何况带的还是这么个大帅哥。 可黎斐不同意,又哭又闹,说要回家,要在家里等妹妹,他不要在这里,这里他害怕。手一直抓着黎溪的手不放开。 黎溪无奈的指着不远处的小朋友告诉他,这里会有很多人和他一起玩,时间会过得很快,她也很快会来接他回家。 托儿所的老师示意小朋友们上来拉黎斐。 小朋友们就一哄上来,拉着他,声音脆生生的,:“哥哥,我们一起过来玩玩具吧,这里有很多玩具,好好玩。” 就这样,黎斐开始了与托儿所小朋友一起玩玩具的时光。 时间很快到了晚会那天,他们跳完开场舞,主持人又上台说完开场白,报了下个节目,艺术学院某某同学的歌曲。 黎溪本来低着头翻看托儿所老师发给她黎斐和小朋友玩耍的照片,忽然听到台上响起一阵悦耳急促的钢琴声,接着就是潇洒飘逸的歌声。 她抬头看去,台上的人一头碎发,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手指快速灵动的在钢琴键上跳动,身上散发着他自己独有的空灵与俊秀。 一旁的同学们有些尖叫的聊天,说他是大二的,是音乐学专业,好像还没有女朋友,他那么帅又会弹琴唱歌又那么好听,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当他女朋友肯定会很幸福。艺术学院的学生大多长得都好看,估计眼光很高。 黎溪听着旁边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觉得长得好看的人果然到哪里都是关注重点,话题对象。 她又低下头看起手机,恍惚间想起黎斐唱歌好像也很好听。 那时他大一,好像是国庆的前一晚,黎溪放假呆在家,同班好友约她出去看南大的迎新晚会,说自己姐姐有表演舞蹈节目,要去加油。 他们到南大时,场内已经坐了好多同学,主持人也是说完开场白,报的下一个节目是由法学院新生黎斐唱的《Five Hundred Miles》。那时候这首歌还没有那么火。 黎斐步伐缓慢稳重走上台,穿着西装,里面是浅蓝色衬衫,外面同样是浅蓝色领带。 他走到台前,弯腰向大家鞠躬,又利落的走到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上坐下,拿起旁边的吉他,轻轻唱起歌来。 场内的人屏气敛容异常安静听着台上的人唱歌。 他一头飘逸的头发,明亮清澈又带着些忧郁的眼睛,在昏暗的台灯下映射出他柔和温暖的光芒。 黎溪觉得要是黎斐不是自己哥哥,她一定会爱上这样的人,干净、纯粹、阳光,最重要的是对人极有耐心,谦和大方。 黎斐一首歌唱下来,似乎收获了无数女孩子的心,连拉她来的好友,都问她黎斐有没有女朋友。 她才仔细回忆,不要说女朋友了,连听都没听过黎斐谈起任何女孩子。 追求者 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忽然感觉有人坐在她旁边位置,身上有股兰花香飘来。她斜眼看了旁边人一眼,皱起眉来,原来是刚才弹琴唱歌的男生。她不喜男生身上有香味,总觉得怪异非常。 对方笑了笑,说:“同学,你好,我叫秦钰,刚才你跳舞很好看。” 黎溪笑说:“谢谢,叫我黎溪,你弹琴的样子很帅气,唱歌也很好听。” 秦钰颇为不好意思的又问她要了号码,说对她印象很好,不介意的话以后常联系。 黎溪不是那种在外人面前会有太多表情的人,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面上也不显,点点头把号码给了他:“好,以后常联系。” 晚会结束后秦钰邀请她去吃夜宵,顺便一起跨年。 她赶着去接黎斐,只说今晚上有事,下次再约,实在不好意思。 秦钰没想到黎溪会拒绝自己,颇有风度的说是他冒失鲁莽,又问她是和男朋友一起跨年吗? 她尴尬的说:“没有男朋友,也从没谈过恋爱。” 秦钰眼中亮了一下:“你这么漂亮,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黎溪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认识,后来便开始经常发起信息闲聊,互说晚安。 他们的关系,秦钰更主动一点,她则更内敛。一是她自卑无父无母还带着个傻哥哥;另一个是同高中校草表白伤自尊后,她已惯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 秦钰知道她会在固定时间去图书馆看书,总提前去帮她占位置,下雨天了会送伞给她,经常送她一些小女生喜欢的礼物,偶尔还会去他们上课的教室等她下课邀她一起吃个饭,逗她开心,对她嘘寒问暖等等,总之各种花样追求她。 也有约她去看电影,去外面游玩,因要照顾黎斐,她都拒绝了这些需出校门的邀请。 周围认识她的人也都知道秦钰在追她。那个在迎新晚会唱歌好听,弹得一手好琴的艺术学院的富二代在追她。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秦钰是富二代,是有天课间时坐在她旁边的杨静告诉她,她亲眼看见秦钰开着一辆豪车上学,班上很多人都见过。 周围的女生便起哄叫她赶紧接受秦钰的追求,又帅又有才艺又体贴的富二代可不容易找。 可能是太久没人这么关心她,也可能是一个人养家糊口心累了,也可能是大家起哄说秦钰如何好让她晃了神,也可能是被秦钰猛的这么体贴入微关心,本敏感自卑的心开始有些为秦钰敞开。 大二第二个学期过去一半时,某天她趁着自己早上没课,终于鼓足勇气第一次主动去艺术学院那里等秦钰下课约他一起吃饭,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她站在一颗大树后面看着教学楼门口,大树足以掩藏她纤细的身形,可以避开来往同学投过来探究的目光。 五月的天气说热不热,站在户外久了还是会流汗。 黎溪手上精挑细选的礼物是她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的,想趁着吃完饭送给他,希望他不会嫌弃,且经过深思熟虑后,她同意他们可以试着交往。 下课的铃响后,艺术学院的学生慢慢从教学楼出来,熙熙攘攘的全是帅哥美女,同学们都说他们大学艺术学院盛产帅哥美女,今日看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一起 她躲在大树后面,时不时偷瞄两眼教学楼门口涌出的学生,他们衣着得体,举止优雅,谈笑自若,一看便知是艺术生。再看自己今日颇有些朴素的穿着,忽的就有点紧张、蹑手蹑脚起来。想着趁秦钰还没看见她,干脆先回去好了,改日再直接约他在饭堂见面。 她家在学校东门,艺术学院刚好也处在东门位置,怕被秦钰看见,只好畏首畏尾的转头想直接绕到身后的农学院的教学楼那里等同学们走完了再回去。 刚走出几步路,就听见秦钰在后面喊她,她顿了一下,背有些僵硬,在想是干脆直接走当作听不见他的话还是回头和他打声招呼? 前后不过几秒,秦钰就追了上来,拉住她,脸上满是惊喜、意外,藏也藏不住的高兴,说:“你是特意过来这里等我?有没有让你等很久?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好早点出来。” 黎溪回过头看他。 秦钰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多,他走路抬头挺胸,姿态里隐藏不住的艺术生该有的气质。他今天穿的衣服是白色T恤,初夏的阳光从繁茂的树叶里透过照在他脸上,再由那白色衣服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白了。 她不禁有些自卑起来,尴尬的笑道:“没有,你误会了,我刚下完课,我家在东门那,所以从这边走过。” 秦钰看了一眼她刚才要走去的方向,这条路明明是往正门那边去的,笑了笑:“我也是要从东门回去,不如我送你?” 黎溪还不想让秦钰知道她太多私人信息,特别是知道黎斐的存在,脸上有些不自然:“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她又踌躇了不到一分钟,左顾右盼看到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才下定决心从包里把要送他的礼物拿出来,紧张又有点害羞的说:“那个,这是我送给你的手表,希望你不要嫌弃。” 秦钰笑着接过她的礼物,半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态,瞬间明白了她送礼物的潜在意思,问:“下午你有课吗?” 看到黎溪摇了摇头,他又说:“下午我没课,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约了你好多次你都没答应。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只要你有什么想吃想做的,都可以和我说。” 黎溪想到还要回去煮饭给黎斐,要是再晚回去他肯定又要闹脾气了。但是今天又是她答应秦钰在一起的第一天,这样拒绝秦钰怕伤了他的心,正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时,秦钰把她拉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 “小溪,你是不是有事?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下次再约也是可以,放心,我没事的。” 黎溪听见他的话满是体谅之意,面有愧色:“明天中午可以吗?今天我的时间已经都有了安排。” 秦钰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说:“可以,明天中午你在哪里等我?是你们学院门口还是二教或者是叁教?” 黎溪抬头看秦钰,自从爸妈去逝,黎斐变傻,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后,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这么亲密的面对面聊天,而且还是异性。她有些难以应付秦钰炽热的眼神,只好说在东门门口,然后和秦钰说明天见,就仓皇走了。 不想去托儿所 回到家中时,黎斐一个人安静的在垫子那里玩着玩具,黎溪赶紧煮上饭菜,饭好后坐到他对面,边喂他边哄:“哥,你每天一个人在家玩无聊不无聊?” 黎斐把嘴里的饭菜慢慢吞下后,才点点头:“我想和妹妹一起玩。” 黎溪又喂了他一口饭,:“那你明天先去托儿所和小朋友玩一天,后天我陪你玩好不好?” 黎斐看了看她,脸垮下来,不高兴的说:“不好,妹妹又想来骗我,上次我到托儿所那里很久很久才能回家。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上当。” 黎溪哭笑不得,极有耐心的哄说:“这一次我不骗你,就去一天,后天我陪你,好吗?” 黎斐转过身,闹起小性子来:“不要,妹妹再说我就不吃饭了。” 她嘴里继续哄着:“这回我绝不骗你,真的只送你去一天,就明天,可以吗?” 黎斐气得把手里的玩具砸在地上:“我不要!” 黎溪无奈的舀了一口饭放到他嘴巴边,他嘴巴便紧紧闭着,就是不张口。 “乖,还剩几口就吃完了。” 黎斐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嘴巴便小心翼翼的一张一合,生怕黎溪把饭喂到他嘴里:“我刚刚说了,妹妹再说把我送去托儿所,我就不吃饭。” 黎溪拿起旁边的鞭子,生气说:“你是不是不想吃饭故意找借口?” 黎斐转头用一双干净无辜的眼睛看她:“妹妹说的话我听不懂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得简单点。” 黎溪气得朝他扬了扬手上的鞭子:“你懂吗?” 大约是被打多了,黎斐看见她扬起鞭子威胁自己,气得把她手里的碗打掉在地上,又条件反射的远离她几步远,快要哭出来:“妹妹太凶了,太凶了,一点都不好,总是要打我。” 黎溪看着被他打翻在地的米饭,气得又追着他跑要打他,朝他吼:“明天你就得给我去托儿所,你哭也没用!闹也没用!下次你再把饭打翻在地上,我非把你打哭。” 她便追着喊要打他,黎斐东躲西藏:“我让你浪费粮食,你知不知道赚钱很辛苦。再浪费粮食我把你赶出去。” 黎斐缩着头一直碎碎念说妹妹总是打我,总是要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我讨厌妹妹,最讨厌妹妹。 第二日,黎溪早早喂了黎斐吃完早饭,拉着他出门,他便死死的抓着房门不走,用极其无辜可怜的眼神看她。 “妹妹现在是坏人!” 黎溪用力拉着他往外走,听他这样说自己,于是歪着头问他:“所以呢?” “电视上说了小朋友不能随便跟坏人出门。” 黎溪看着比自己高得不止一点半点的他,被气笑了,又把他拉回房里,关上门:“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低着头说:“我不要去托儿所,托儿所里都是小朋友,不好玩。” 黎溪眯眼看他:“哦?你刚刚不是才说你是小朋友吗?怎么又嫌弃起别的小朋友来了?” “妹妹说的话太难懂了,我听不懂。” 黎溪气得真想给他一巴掌,每次他都来这招:“今天中午有事我回不来,你一个人在家没人喂你吃饭,所以你必须去托儿所,托儿所那里有老师照顾你,知道吗?” 黎斐跑回床上躺下,:“我不要,反正我不去托儿所。”他声音像个撒娇十足的小朋友。 黎溪无奈,最后只好放他一个人在家。 想要一束玫瑰花 到课间休息时,黎溪打电话给秦钰,说她中午临时有事,想把时间改一改,只是具体改到哪天,还不能确定。 电话里秦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好,我没事,你有事先去忙。” 黎溪直说对不起,她也不想这样,希望他不要生气,又语气生硬的说了好些好话讨好他,只求他不要怪自己。 秦钰在电话里终于笑道:“我真没关系,而且我不会对自己的女朋友生气,你放心吧。” 黎溪听出他确实没有怪自己,这才安心挂了电话。 待到中午放学时,秦钰突然出现在他们教室门口,手里捧着一束花,身上穿的是黑白格子衬衫,额前一些凌乱的碎刘海衬得他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此时正是下课人最多的时候,同学们正涌出教室,走廊里有位帅哥正捧着一束花,难免引起同学们的好奇与打量。 黎溪本走到教室门口了,她往日总习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好查无此人,不习惯被同学们集体注视,见秦钰如此,便又悄然坐回了自己座位,欲等同学走得差不多再出去。 班里下课后出去的女同学看到秦钰手捧鲜花直呼太浪漫了,要是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们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几位女同学许是替她高兴过头,见她又坐回座位上,纷纷把她推出门口,起哄的叫她赶紧出门把花接过来,别让人久等了。 黎溪被推出门口时,脸红到耳根,很想装作不认识秦钰的走人,或者刚刚应该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先走,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恋爱方式。 秦钰看着被同学簇拥出来的黎溪,笑着把花放到她手里,又在同学们暧昧的目光中把黎溪拉下楼,带她到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 他启动车,看着前方的路,说:“小溪,我知道这样做很突然,但我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黎溪本皱着眉,听他这样说,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黎斐来,那时她刚喜欢上高中校草,每天想得最多的便是如何与校草偶遇,成绩一落千丈。 有一天黎斐拿着她的模拟考试分数,关心的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最近几次考试成绩下降得这么厉害? 她便同黎斐说起喜欢校草的事,说如何喜欢校草,每日为了见他,特地守在他必经的路等他。去饭堂吃饭时,也总偷偷的坐到他旁边看他。学校里的大小活动,但凡有校草的地方,就必定出现她的身影。最希望的是校草能送她一束玫瑰花,再同她浪漫的表白。黎斐听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某天晚上,吃完饭后,黎斐突然出门,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递给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送给你。” 黎溪大惑不解的看他,见他脸上莫名的浮出一丝红晕,嘲笑说:“哥,你是不是要和谁表白?所以把我当练习对象呢?” 黎斐侧过头不看她,语气里有些傲娇又带着难为情:“你不是说你想要玫瑰花吗?” 黎溪点点头,又打量他说:“哥,你是不是智商有点不在线?我是想要玫瑰花,但是是想要校草同我表白时送给我的玫瑰花。” 黎斐笑了笑,把玫瑰花从她手里拿回来,找了个大瓶子装了些水,一一把玫瑰花插入,说:“我的智商在遇到一些事的时候,是有点不在线。” 暴怒的妹妹 秦钰看见黎溪发愣,拍了拍她肩膀,问道:“是不是生我气了?” 黎溪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朝他笑了笑,说:“没有生气。”又扬了扬自己手上的花:“谢谢你,我很喜欢。” 秦钰又问:“你要去哪里办事?我送你去吧。” “额,我自己去就行,那个,我先下车了,有空时我再打电话给你。”因为不想让秦钰知道她是要回家照顾黎斐,又不想说假话,说话时便有些卡顿。 秦钰却把车门反锁,许是车内空间密闭狭窄,她蓦地闻到了秦钰身上的兰花香,忽然就有点紧张起来。她涨红脸疑惑的看他,见他脸色不太好,就没出声。过了几分钟,他才把车停在一处少有人走的路边。 秦钰正色说:“黎溪,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夏日的阳光从车窗玻璃透入,那光线被折射成了七彩颜色照在秦钰的半张俊脸上,让他平添了几分俊逸。 黎溪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喜欢。” 秦钰看着她的眼睛,在思考着她话里的真意,:“你似乎每天都很忙,那能告诉我在忙什么吗?” 黎溪摇了摇头。 秦钰把一张银行卡放她手里,笑着说:“本来想把银行卡密码设成你生日,但发现你好像连生日都没告诉我,所以我把密码设成了一二叁四五六。里面的钱你随便花。” 这样的情节本该是会让女朋友心动万分的,可黎溪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把银行卡还给他,说:“不用,你这样让我很不适。” 秦钰两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黎溪反射的甩开他的双手,秦钰一愣,气氛陡然尴尬了起来。 黎溪想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半响,秦钰才笑着说:“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 黎溪点点头。 他盯着黎溪的脸:“你介意我亲你吗?” 她有点慌乱,手脚无策起来,说:“我还没准备好,再等等可以吗?” 秦钰按下解门锁,笑着说:“好,你去忙吧。” 黎溪下车后,看着秦钰的车尾扬起的灰尘,她感觉那扬起的每一粒灰尘都在告诉她秦钰有多生气多愤怒,可她没办法,她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不应该到这个地步。 回到家时,看到黎斐傻呵呵无忧无虑的在那里摆弄他的玩具,不知为何就有点心烦起来。她脱了鞋,怒气冲冲的走到他旁边,在他刚拼好的积木房上猛得踩上一脚,房子轰然坍塌,碎了一地。 看到黎斐抬起一双气愤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看她,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心里的气这才解了大半,感觉舒爽了许多,这才若无其事的去煮了饭,待饭好后叫黎斐过来,把碗放他前面,没什么好脸色的示意他自己吃。 黎斐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黎溪,也不动,也不吭声。 “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自己吃饭,知道吗?” 黎斐还是不动,黎溪又说:“虽然医生说你的智商只有叁四岁,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因为你,我连恋爱都不能正常谈了,你知道吗?” 黎斐眨着无辜的双眸看他,脸上的表情极是认真,正襟危坐,像是位乖巧的幼稚园小朋友好奇的听着老师讲课。 “总之,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自己吃饭自己穿衣,知道吗?”见黎斐还是乖乖坐着,她指了指碗,:“现在你把碗和勺子拿起来。” 黎斐便右手拿起了碗,左手拿起勺子,看了看黎溪,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筷,等待黎溪的下一步指示。 “哥,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所以你应该用右手拿勺子,左手拿碗。”黎溪耐心的说。 黎斐那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黎溪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要出来的怒意,说:“你用这只手拿筷子,这只手拿碗。”见他还是不会,终于忍不住吼出来,:“哥!我都教过你多少遍了?别人家叁四岁的小朋友早就会穿衣吃饭了,你呢?”她气得又忍不住要打他。 黎斐笨手笨脚,不徐不慢按照她的指示做好后,又眨着一双大眼看她。 可怜的哥哥 看见黎斐终于把勺子和碗拿好在手上,她点点头,做了个张嘴示意他吃饭的动作。 黎斐愣愣的看着她,还是没有动作。 黎溪沉默了一会,去盛了小半碗饭又拿了个很小的勺子过来。让他把手里原先的饭和勺子放下,推了后面盛的小半碗饭给他,说:“哥,你不是一直想叫我陪你玩嘛,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黎斐忍不住点头高兴说:“我喜欢和妹妹玩游戏。” 黎溪把之前要喂给他的饭拿到自己手里,说:“游戏是这样的,你喂我一口,我再喂你一口,看谁先把对方碗里的饭吃完,谁就是赢家。赢了的人可以得一朵小红花好不好?” 黎斐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半碗饭和小勺子,又想到奖励是小红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用脑袋想了半天又说不上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不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何况他也不想要小红花,便闷闷的说:“妹妹是不是又要欺负我?” 黎溪一脸正经的说:“你不想玩就算了,反正我只陪你玩这一次。” “可是我不想要小红花。” 黎溪继续忽悠说:“小红花很好呀,而且还是我亲手画给你的,多好呀。” “反正我今天不想要小红花,我的玩具箱里堆满了妹妹画的小红花,已经快放不下了。” 黎溪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那你想要什么?” “要是我赢了,妹妹明天晚上能不能带我出去玩玩,整天呆在家里太!太!无聊了。”他说话时还特地强调了那个“太”字。 黎溪本想拒绝他,因为家在学校附近,怕被同学看见,所以很少带黎斐出门。看他一副可怜又渴望的样子,于心不忍,说:“可以,但是今天你得自己把饭吃完。” 黎斐听见妹妹答应带自己出去,高兴的点点头,笨手笨脚的抓着勺子吃起饭来。一顿饭吃完,桌上掉了小半碗米饭,地下掉了小半碗米饭,再看那衣服上,还粘着数不清的白米饭粒。 这样看下来,进他肚子里的米估计不到一层,黎溪顿觉气涌上胸口,脑子充血,她深呼吸慢慢走回房又到床上躺下,尽量让脑袋放空,不然她怕是又要跳起脚大骂他了。 黎斐看见自己吃完饭,妹妹不但没表扬自己,还一声不吭的睡到床上,以为她生病了,便走到床边,关心的说:“妹妹,你没事吧?”他伸出手想要摸摸黎溪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热。 黎溪本来闭着眼养神,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心里宽慰起来,想着不管怎么样,他终归是自己哥哥,就算只有叁四岁的智商,他也还是会关心自己的。再说,她跟个智商是小朋友的哥哥置个什么气,闭着眼说:“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到一双黏糊糊的手触碰她的额头,她缓缓睁开眼,便看见黎斐那手臂衣袖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米饭,经过他一晃动,好多都掉在了床上。再抬起头往地板上看去,先前那掉在客厅地上的米饭也被黎斐一同踩进了卧室来。 本慢慢压下去的怒火此刻又一股喷发到脑袋,压都压不住。 “黎斐!今天我不把你打到求饶我就不是你妹!” 家里顿时鸡犬不宁,鬼哭狼嚎。 温柔的哥哥 昨天把秦钰惹生气后,黎溪便自己做了份早餐聊表歉意。 她站在艺术学院不远处的荷花池凉亭里准备打电话给秦钰,却无意中看到他昨天开的红色跑车缓慢的从前方路上过去最后拐入左前边的停车场。 她急忙跟上去,看到他停好车走了下来,副驾驶上同时也下来一位身材极好的美女。凹凸有致,妆容精致,浑身散发娇媚气质,一看便知道也是艺术学院的学生。 再看看自己,因要顾着黎斐,早上安顿好他,便只能匆忙洗漱素着一张脸出来。 秦钰看到她,便笑着上来,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早上没课?” 一旁的宋懿微笑打招呼:“嗨,你好,我是秦钰的前女友宋懿。” 黎溪脸色白了几分,朝宋懿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好,”又把手里的早餐给秦钰,“这是我今早上特地给你做的。” 宋懿开着玩笑说:“秦钰,可以呀,现在口味变了,喜欢温柔贤淑的姑娘。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教室了。”她朝黎溪温柔一笑:“拜拜。” 黎溪也朝宋懿笑了笑,见她走远,才对秦钰说:“你前女友很漂亮。” 秦钰莫名有点想笑,语气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说:“黎溪,你难道不是应该质问我为什么大清早的前女友会在我车上吗?” 黎溪苦笑着说:“我看你们大大方方的,应该没有什么。” 秦钰拿起她做好的早餐,气得吃了一口,笑着说:“手艺和我家阿姨做得差不多,谢谢。”顿了顿,又说:“宋懿昨晚上在我家过的夜。” 黎溪身体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好,我知道了。” 秦钰看她终于为自己动容了一次,觉得自己行为有点幼稚可笑,问:“你知道什么?” 黎溪鼻子发酸,说:“你不是在婉转的说分手吗?” 秦钰有点哭笑不得:“黎溪,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有试着了解过我吗?分得清我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吗?你有问过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黎溪没回答他的话,怕自己在他面前大哭,转身快速的走了。 秦钰上前抓住她,她猛得甩开他的手,大声说:“秦钰,你放开我!” 不远处的同学纷纷转过头来看他们。 秦钰无奈拥着她到自己车里:“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又把纸递给她:“把眼泪擦干了再回去吧。”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黎斐来,不管她煮的东西难吃还是好吃,黎斐都一一吃完,总会笑着对她说,妹妹辛苦了。 黎斐从不会惹她哭,连一句重话也不曾有。他总是温柔的说妹妹是拿来疼的,他不忍心做任何让妹妹伤心的事。每每她遇到伤心的事哭泣时,黎斐总是轻轻帮她擦拭泪水,说:“好啦,不哭啦,天大的事还有哥哥在的,再哭我也跟着难受了,你的泪水滴到哥哥心里,刺得哥哥的心也都跟着痛了。” 黎溪总会在他的哄逗中破涕为笑,说他太肉麻了,那么会哄女孩子开心,怎么还不见他谈恋爱带女朋友回来。 他总笑着说,平时课业忙,剩下的那点时间又天天拿来哄妹,哪有什么时间谈恋爱。再说,我禁欲,没人能让我破戒,连我的五指姑娘也不能。 黎溪笑着骂他,喊他说话正经点,跟她不分你我了是吗?什么话都要对自己妹妹说,不怕以后女朋友吃醋? 黎斐总是笃定说,你哥可能不会有女朋友,若是有的话,我敢保证她不会吃你的醋。 黎溪嘲笑他太自信,哪有女孩子这么大方的,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女朋友说一不二。 原谅我 秦钰看黎溪低头轻轻抽泣,也不接给她的纸巾,那泪水从脸上流下滴到她灰色裙子上,瞬间在上面晕染开来,帮她擦了擦,神情凝重,说:“我向来尊重每一位姑娘,追你那么久,我连你手都没牵过。你能否关心关心我?也站在我的位置替我考虑考虑?我是你男朋友。” 黎溪抬起满泪双眸,想说什么,却是话还没到嘴边,眼泪流更多,胡乱抓起旁边纸巾擦着脸上泪水,说不出半个字。 晨曦透过车窗照耀在黎溪因哭泣而绯红的脸上,眼睛已经微肿,娇柔女子掩面哭泣沐浴在鲜红朝霞里,瞧起来惹人怜惜。 秦钰皱着眉,心底某处慢慢软下来,启动车,说:“你这样子也没法上课,学校人来人往,我带你去别处静一静。” 黎溪一抽一抽,颤抖问:“昨晚上你们,你们…” 秦钰把车开进最近公园,停下车,两人沉默许久,秦钰才平静说:“小溪,我刚刚说的是气话。每次看你面对我总一副波澜不惊,若即若离,我就有些恼火。”又用白皙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原谅我!以前都是别人哄我,现在反过来叫我哄人,我不太会。要是你有想做的,想买的,只要告诉我就行。” 黎溪抽出自己的手,嘴张开半响,艰难开口问:“你有多少位前女友?” 秦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失望说:“谈过几段,宋懿那人性子比较洒脱,说话就那样,你不用放心上,分手后我从不和别人纠缠不清。今天是她车坏了,半路捎带的她。” 黎溪心蓦地痛到不想说话,转辗许久又问:“都是因为什么分手?” 秦钰开了瓶水,递给她,说:“哭了那么久了,喉咙是不是很难受?喝点水润润喉。” 知道他不想谈这个话题,她默不作声接过水,喝了大半瓶,他又拿过水瓶盖上盖子放好,说:“准备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饭,下午我们学院安排去外地演出,估计要好几天不能见你。” 秦钰见她又要拒绝,便说:“吃饭很快的,我现在打电话订好,到那里就能吃。”他打了通电话,又开着车到一处高档饭店。 两人刚进店,饭店经理已站在门口笑呵呵迎着他们,又把他们带到了叁楼房间,服务员很快上完菜,秦钰全程为她夹菜,殷勤为她服务。 “小溪,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我把觉得好吃的菜都点了。” “小溪,你多吃点,太瘦了。” “小溪,这个是我爱吃的,你尝尝。” “小溪,我去外地演出了记得要想我。” 黎溪苦笑,只觉眼前饭菜如同嚼蜡,却还是一一吃完,没辜负秦钰一番好意。 吃饱饭开门出去时,经理站在门口看起来像是有急事:“小钰,你哥昨天飞到这边刚和别人谈完事,正在隔壁和人吃饭,叫你过去敬酒呢。” 秦钰满脸歉意说:“小溪,你在外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出来。” 黎溪僵硬笑两下:“嗯,我没事。” 这层楼与一楼大厅不同,隔音很好,外面听不到房间内的声音,楼道针落可闻,连个服务员都看不见。 秦钰同经理一起进入隔壁房间后,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后面跟着经理还有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年约四十多的叔叔。 秦钰笑着过来牵她的手,说:“小溪,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她闻到秦钰身上一股烟酒味,皱了皱眉,说:“没事,要是你有事先去忙,我自己坐公车回去。” 许是秦钰喝了酒的缘故,他抓着黎溪的手一直没放,笑着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让司机送我们回去。” 司机领着他们坐了另外一部电梯下去,电梯似乎是专人专用。他们到地下负一楼停车场后,司机便带着他们上了一辆奢华气派的黑色轿车。 妹妹不哭 司机把车开到学校东门,黎溪下车自己走回去,秦钰有些不舍,说:“要不让司机把你送到家?你不用总防着我,我要真想知道什么,就是一痛电话的事。” 黎溪强颜欢笑,说:“不用,祝你演出顺利,电话联系。” 她站在原地,目送黑色轿车直至看不见车影才转身回家。 黎斐还是安静的一个人在垫上玩着玩具,她忍了许久的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大哭起来。 黎斐第一次看见妹妹一进家门便这样哭,他跑过来,手上还带着最爱的玩具,一直抚摸妹妹手臂,说:“妹妹怎么哭了?我把我最爱的玩具送给你。”眼睛转动在努力想办法,过了一会,说:“对了,我长大了赚钱给妹妹买糖吃,这样就会甜甜的,一点都不苦。” 黎溪猛得投入他怀里大哭起来,虽然智商降低了,可这副身体依然给她许多安心,她泪如决堤洪水,全部往黎斐胸口倾泄,无所保留。 黎斐一板一眼抚摸妹妹的背安慰妹妹,虽然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这样伤心,但他不开心时妹妹也是这样安慰他:“妹妹不哭,不要伤心,等我长大了赚好多钱给妹妹花,只要妹妹想要什么,我就赚钱给妹妹买。” “我往后会乖乖的,从今天开始我就一个人吃饭,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妹妹喂。” 黎溪听着黎斐童言安慰,哭得更大声,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他哭了多久,反正是哭得再没眼泪出来,喉咙沙哑,黎斐胸前衣服全部湿透才把他放开。 黎斐直往黎溪怀里塞自己喜欢的玩具给她,说:“只要妹妹想要,我都可以给妹妹,妹妹放心,我不会伤心的。”怕黎溪还哭,又强调一遍,“只要妹妹不哭,我所有喜欢的玩具都可以给妹妹,我愿意给妹妹。” 黎溪勉强笑了笑,说:“哥,我没事了,你去玩玩具吧,这就煮饭给你吃。” 黎斐便跟在她后面,她去哪,他就去哪。 黎溪转回头问:“怎么一直跟着我?不去玩你玩具?” 黎斐眨着纯净大眼:“我离妹妹太远不好,妹妹要是再哭,马上就可以抱着我哭。” 黎溪哑然失笑,说:“我不哭了,眼泪都干了,你赶紧去玩玩具,厨房油烟重,不要过来。” 煮好饭菜,把黎斐喂饱,又说:“哥,你要是玩累了就自己回床上睡,我有些累了先回床上休息会。” 看见黎斐点头,才安心回房睡下,没到一分钟,便感觉床震动了下,睁眼看,发现黎斐躺在她旁边。 “哥!你床在对面!这是我的床!” 黎斐侧过脸看她,一脸严肃:“我和妹妹睡一张床保护妹妹,怕妹妹哭。” “我不哭,你回你床上睡吧。”等了一会,见黎斐不动,恐吓他,“再不回去我把灯关了,你不怕黑吗?” 黎斐一脸认真,郑重其事说:“不行!我说了要保护妹妹,就是再黑我也不走。” 黎溪眯着眼看他:“那你不准把脚架我身上,每次和你睡都把我压得半死,总被你吵醒。” 黎斐无辜点点头,他就是觉得把手脚放在妹妹身上睡着比较舒服嘛,可是他不敢说,怕被妹妹打。 黎溪见他点头,无奈,只好随他。 学校今天下午有游园活动,杨静便约她一起去淘一些性价比高的东西。 游园在西校园,外面很多品牌店都进来摆卖,路两边摆满了商品,同学们人挤人不是一般热闹。 秦钰说是明天回来,他们演出很顺利,还说周五晚上要给她一个惊喜。黎溪便买了个对她来说比较昂贵的礼物送给秦钰。又帮黎斐买了几套衣服,杨静笑她刚谈恋爱就帮男朋友买起衣服,真是贴心过头。黎溪尴尬笑了笑,没解释。 两人逛到下午五点多,黎溪看时间也该回去煮饭给黎斐吃了,便和杨静道别说明天见。 她朝东门走去,后面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司机说:“先生,左前方穿黄色裙子的姑娘是小钰新交的女朋友。” 秦潇闭着眼,“嗯”了一声,直到车开出学校东门快速朝机场驶去也并未开眼。 恶之花妹妹(微H) 黎溪在给黎斐试穿她新买的衣服时,才发现这两年他又长高了一点,她奇怪男孩子二十岁出头还能长身体?又庆幸自己买衣服时买了大一号。再拿尺子量他身高,发现他已经有一米九二。 看着他光着身体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等自己帮他穿衣,宽肩窄臀,两腿中间那沉甸甸的东西也跟着晃动,英俊的脸上纯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看着她,让人忍不住恶向胆边生。 眼前人虽是自己哥,可裸体美男肌肤如玉极致诱惑下也让她心里生出了一股龌龊的想法,她笑嘻嘻说:“哥,我帮你洗澡去吧。” 黎斐眨着他的大眼看着妹妹的笑不同以往,总觉得她又要欺负自己,可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往常妹妹也都是在吃完第叁顿饭帮自己洗澡的,今天也不例外。他越看妹妹的笑越觉得她像个坏人,便小心谨慎说:“我今天很乖!” 黎溪笑着推他进入浴室:“我知道!” 怕妹妹打自己,又煞有其事强调:“我往后都要自己一个人吃饭!不要麻烦妹妹!妹妹很辛苦!” 黎溪开了水龙头,拿起花洒帮他冲洗身体,笑着说:“好,我知道,你说过了,你说你长大了嘛,我今天就是想知道你能长多大。” 他感觉妹妹本就柔软的双手似比以往更轻更柔的在他身上打着泡泡,轻轻抚摸,还以为听懂了妹妹话里的意思,挺了挺修长的身体,很认真说:“我比妹妹高很多!吃的饭也比妹妹多很多!力气也比妹妹大!” 帮他从性感的喉咙、锁骨,宽阔的肩膀、胸膛,再到他下半身都认认真真清洗一遍,最后在帮他洗腿中间大物什时,她比以往要停留的时间多,还专门往敏感地方洗,用的力气也重了两分,物什在手里便慢慢胀大发热起来,黎斐不好意思的赶紧用修长双手挡住,一双水汪汪大眼无辜看着她。 黎溪故作惊讶,说:“噢?原来你背着我藏了这么大一根东西!你不诚实喔,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告诉我。” 黎斐快要哭了,磕磕巴巴解释说:“妹妹,不,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 黎溪眯眼假意生气:“那你把手拿开,让我研究研究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这里长出这么大一根又粗又长还是深红色的棍子。” 黎斐总觉得妹妹不怀好意,可又怕妹妹生气不理他,他双手紧紧挡住自己下面发硬肿胀的东西,不说给她看也不说不给看。身体感觉很难受,又不懂怎么办,只能用自己无辜清澈的大眼看着她。 她哄着说:“好啦,我不看啦,你把手放下,我帮你把身上水擦干。” 黎斐慢慢把手拿开,大肉棒没了手的支撑力便来回上下弹跳了几回合后又胀大几分,翘挺伫立在两人之间空隙,不经意间又触碰了黎溪微凉肌肤,他声音有些发哑,可怜兮兮说:“妹妹,我难受。” 黎溪感受到他瞬间的火热,视线有些涣散,不敢再仔细看他腿中间,特别是听到他低沉性感声音时,觉得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感觉,匆忙帮他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又让他去玩玩具分散注意力。 看着黎斐裤子搭起的大帐篷坐在垫子那里摆弄他的玩具,脸上明明是难受到注意力不能集中好好玩玩具,可眼里还是清明水汪汪的无辜样,不禁觉得自己变得邪恶又猥琐。 很想你 黎溪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秦钰便打电话给她,说他车停在计算机学院后的停车场等她。 她拿上昨天买的礼物,下了楼,在停车场找了一圈也没见他的红色跑车,便打电话给他。 秦钰接了电话立马下车,在右前方向她招手,笑着说:“小溪,对不起。我爷爷昨天从南市到这边看我,为了让他老人家少操点心,换了辆车上学,忘了告诉你。” 他今天穿的是蓝白条纹的衬衫,刘海还是随意洒脱散乱放在额前,车是白色奔驰SUV,车身颜色与他衣服颜色相得益彰,衬得他贵气又风流。 黎溪上了他的车便把礼物放他手里:“这条领带我选了很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秦钰把领带放一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笑着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趁她不注意,很快的亲了亲她的手,带着歉意说,“那么久不见你很想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你呢?有没有想我?一回到家就赶紧来见你,足够证明我不是一般的想你。” 黎溪看着自己花了一个多月工资精挑细选被他搁置在一边的领带,再看他白皙的手包着自己的手,心中有些苦涩,脸上却是挂着微笑:“嗯,我也想你。” 秦钰见她没有对自己做进一步亲密动作,便放开她,启动车,说:“我们去购物中心逛逛,六点前送你回来,可以吗?” 黎溪还是淡淡笑着说:“嗯。” 他们来到购物中心,秦钰直接带她去了一家装修极是奢华的服装店。她很少逛街,衣服大多是在网上淘的性价比比较高的衣服,便也认不得秦钰带她来的是什么牌子的衣店。 美女店员看见秦钰踏入店门那一刻便极其殷勤,却在瞧见他身后穿着颇为素净的黎溪时眼神闪过一瞬的鄙夷,谄媚说:“秦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秦钰转头把跟在他后面的黎溪拉上来,朝店员说:“帮我女朋友选几套衣服,”他看了黎溪一眼,手与她十指紧扣,笑着说,“选符合她气质的,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 黎溪心神不定,在进店门时偷偷瞟了一眼衣服价格,最便宜的也是以万开头。想拒绝秦钰,又怕有外人在伤了他面子。若是接受,她定是没钱还给他的。 她尴尬扯了扯秦钰,轻声说:“我想上个卫生间,你陪我去嘛。” 秦钰见她难得撒娇,拥着她笑着说:“好。” 店员见两人出去,便开始小声嘀咕。 “秦公子这次谈的女朋友能不能超过半年?” 一位店员面露嘲讽说:“难哟!高富帅大多不容易真心喜欢上别人。” 另外一位摇摇头,颇为有经验似的说:“我觉得这次不一样,秦公子明显喜欢对方更多一些,而且看女朋友的眼神也比之前要不一样。” 那位在黎溪进来时鄙夷她的店员嗤了一声,说:“这种长得漂亮的肯定是被秦公子拿来上个床,她再捞点钱,各取所需而已。看她穿得那么一般,说不定是秦公子鱼翅鲍鱼吃多了,想换顿萝卜白菜。” 另一店员弱弱开口说:“我觉得我们不了解秦公子和他女朋友,还是不要从表面下结论比较好。” 那鄙夷黎溪的人又说:“害,不管怎么样,她也只能是秦公子人生路上的一段风流而已。他爷爷是开国将领,爸妈生意遍布各地,哥哥刚叁十已是政治权利中心人物,想必秦公子以后不是进娱乐圈当明星就是回家继承家业。这种家庭,又怎么会是她这种老百姓接触得到的。” 大家齐刷刷看她,开玩笑说:“张雯,你还蛮清楚的嘛,该不会是暗恋秦公子吧?” 她不自然的摆摆手,说:“不要乱说,我也是无意听别人说的,我在党报上见过他哥的照片,哥俩长相七八分相似,只是他哥面像更冷毅,气质更沉稳,让人更有疏离感与压迫感。”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纷纷暧昧:“平时你连书都不看,这还看起党报来了,原来喜欢的是人家哥呀!” 睡梦中自慰的哥哥 秦钰领着她往卫生间走,她看周边没什么人,才拉住他,扭捏了约一分钟,憋红脸,说:“我不想买衣服,家里的衣服已经很多了。” 秦钰笑着看她,觉得她脸红的样子更好看了,便把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黎溪挣扎两下,严肃说:“你先放开我,这是公共场合,让人看见不好。” 秦钰放开她,解释说:“周六下午我家里有宴会,很多人会携带家属朋友来,我想邀请你过来,所以想送你几件衣服。” 黎溪笑了笑,说:“谢谢。周六我可能没空。” 她确实是没空,要照顾黎斐,还要上课养家糊口。 秦钰脸上僵硬了下,随即又笑着说:“能不能为我推掉?” 看秦钰一脸期待,她别过脸,心中有些犹豫不忍,盯着远处不敢看他,低低说:“我觉得我们还没到去双方家的地步。” 秦钰笑着说:“小溪,那天来的人很多的,我并不是马上让你见家长。” 黎溪低头许久不说话。 秦钰又说:“求你了,去吧。” 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心软下来,说:“家宴宴请的都是你家里的亲朋好友,我去会不会不合适?” 秦钰笑说:“没关系的,你是我女朋友,最应该去的了。” 黎溪最后答应了他,秦钰又以她送了领带给他为由,送了两套衣服给她。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与秦钰认识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失了眠。 忽的隐隐约约听到黎斐嘴里传来若有似无的闷响声。她抬头看去,见黎斐竟双手在抚弄自己硕大的龟头。 起身下床,到他床前,见他闭着眼,脸上浮现出舒服又隐忍的表情,下半身已然完全苏醒立在空气中。 黎溪皱着眉看他在梦里潜意识的自慰,坐到他床上,拍了拍他,轻声唤他:“哥,醒醒。” 黎斐慢慢睁开迷糊的双眼,往日清明的黑眸此刻染上了一丝情欲。 妹妹的影子在他眼前模模糊糊,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他把妹妹拉下躺在自己身边,低哑着声音,说:“妹妹,我做了个很舒服的梦,”他抓着黎溪的手上下抚摸让自己舒服的地方,“就是这样,这样很舒服,妹妹帮帮我,帮我弄弄。”说完又轻轻低吟了一声。 黎溪被他炽热的粗大骤然烫得急忙挣脱他的手,起身拍了拍他的脸,说:“哥,你醒醒,看看我。” 听见妹妹的声音,眨了眨眼,视线慢慢聚焦,眼中满是懵懂,疑惑说:“妹妹怎么不睡觉?是不是睡不着?” 黎溪指了指他粗挺的大物什,故作生气皱眉说:“你的大棍子乱出来做恶了,吵得我睡不着。” 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下半身,赶紧手忙脚乱用毯子死死捂住,红着脸说:“妹妹,对,对不起,我,我把它盖起来了,它应该会安静了,妹妹安心去睡吧,我,我会盯着它,不让它吵到妹妹的。” 黎溪看着毯子凸起的一大块,又看了看他绯红的俊颜,嘴角勾起,邪笑说:“那它要是非要出来把我吵醒怎么办?” 黎斐睁着他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我,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是它自己出来的,我控制不住它,它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帮它盖上毯子,它可能等会就睡着了,我会紧紧看着它不让它吵醒妹妹的。” 黎溪托着下巴,吓唬说:“下次它再出来,我要打它喔,知道了吗?” 黎斐无辜的低下头不说话,妹妹有时候打人会很痛,他知道这个地方只有轻轻摸才会舒服,特别是妹妹帮他洗澡时是最舒服的时候了,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是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不想让妹妹知道。 黎溪见他一副被自己欺负的可怜样,揉了揉他的头,温柔说:“好啦,我开玩笑的,睡吧,我不打它。” 黎斐这才舒了一口气,顶着个大帐篷安心睡去。 高烧的哥哥 昨夜下了暴雨,气温骤降,黎斐半夜又踢了毯子,着了凉,第二天竟发起烧来。 黎溪帮他量了体温,叁十八度,喂了退烧药,没想二十分钟后再量体温已有叁十九度多,人也开始说起胡话。 她心里一阵害怕,扶起黎斐帮他穿好衣服后,自己也随意套了衣服急忙带他出门去医院。 外面还在下着雨,她把黎斐左手搭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右手撑着伞,用整个身体艰难支撑着他摇摇晃晃走到公车站处打的,往常她是从不舍得在车费上浪费一分钱的。 许是下雨的原因,路上堵车得厉害,经过的的士指示牌上都亮着红色字体显示有客,连公交车也都迟迟不来。 黎斐嘴里一直迷迷糊糊低喃:“妹妹,我头好难受,感觉我在旋转,想吐。” 黎溪嘴里安慰说:“乖,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给医生看看,很快就好了的,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他嘴里哼哼唧唧,一直断断续续说很难受,太难受了,快要忍不了了,身体一直在转来转去,眼前有雪花在飘,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好。 雨淅沥沥掉落在她撑着的雨伞上,最后从伞上滑落在她的左肩膀处直至浸湿她衣物,凉意在肌肤上蔓延。 看着前方不断飞驰而过的车辆溅起的水花最终又随雨滴一同落在泥泞不堪的湿地上,耳边是黎斐痛苦的声音,今天的课肯定是上不成的了,第一次觉得生活有些艰难。 鼻子慢慢发酸,眼眶也红了起来,泪眼看着不断匆匆而过同是为生活奔波的行人,其实大家生活也都不容易的,没有谁是容易的,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喉咙又吞咽几次,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 秦潇昨夜工作到凌晨两点多才睡下,今日又代替爷爷去军区医院探望一位已退休的中将,此刻正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说:“先生,右前方穿浅蓝色衣服的是小钰新交的女朋友,似乎在等车。” 秦潇闭着眼,说:“张叔现今连这种琐事也记在脑子里向我汇报了?这是第二次了。” 张恒笑着说:“我就是觉得这姑娘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就记在脑子里了。” 秦潇沉默没作声。 张恒又小心谨慎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见他冷毅的脸上没任何表情,心里便没底起来,怪自己鲁莽。虽然自己在秦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算是看着先生长大,但多数时候还是猜不准先生心里想的什么。 过了半响,秦潇才悠悠开口说:“把车停在她面前。” 黎溪看着自己已湿透的左半边身体,开始觉得有些发冷,心里害怕黎斐还没好起来,自己又倒下了。可眼前的的士一辆接着一辆驶过去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心里急得不行。 雨水也有些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艰难的睁开眼,便见一辆奢华大气的黑色轿车停在自己面前。车上驾驶室匆匆下来一人,她眨了眨眼,定睛看了看,发现是那天送她与秦钰回来的司机。 张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说:“姑娘,需要帮忙吗?” 若是在平时她断然是拒绝的,可这种时候,她只能厚着脸皮,说:“谢谢,能不能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张恒不敢乱做决定,只过来帮着她扶着黎斐,说:“姑娘先上车,我再扶着姑娘的朋友上车。” 黎溪笑了笑,说:“谢谢,这是我哥。”她打开车门,准备往里坐去,却见一位长得和秦钰七八分相似,穿着裁缝得体的西装打着领带的人端坐在最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黑眸犀利的看着她,无形给人一种压迫感,特别是给黎溪这种少与人接触的人带来的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大。 她有些紧张,讷讷开口说:“打,打扰了,谢谢。” 秦潇没回她的话,待她坐到自己旁边,又等张恒扶着黎斐坐上车后,从旁边拿了条新毛巾递给她,声音低沉磁性,说:“擦擦,”又看了看正在低喃,唇色发白的黎斐,朝张恒说,“让人送两套新衣到军区医院。” 车内光线在阴霾的雨天里有些昏暗,他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毛巾的另一端格外亮眼。 黎溪紧张的接过毛巾,说:“谢谢。”然后转头温柔细心的帮黎斐擦拭脸上身上的雨水,最后才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脸与脖子。 在前面开车的张恒瞬间明白先生话里的意思,打了通电话到军区医院叫人预约挂号发热科,又打了通电话到专门为秦家订做衣服的店铺让人送一套女士、一套男士新衣过来。 妹妹是我一个人的 黎斐迷迷糊糊的把头靠在妹妹身上,朦胧的视线里见妹妹旁边坐着不认识的人,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气闷,本能的双手把妹妹往自己怀里抱,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把妹妹笼罩在自己宽阔的胸怀里,嘟着嘴,语气里若有似无撒着娇:“妹妹,我冷,我要紧紧抱着妹妹才会不冷的,妹妹也抱抱我。”稚嫩的语气里让人听不出他是在吃醋。 秦潇与张恒察觉出了黎斐智商的异常。 张恒语气温和说:“姑娘家里人不在家吗?一个人带着哥哥出来有些辛苦呢。” 黎溪抱着黎斐,手不断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示意他乖乖的,才答说:“家里就我和我哥。” 张恒眼睛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笑了笑,说:“姑娘与哥哥感情很好。” 黎斐又把头一直往她脖子蹭,嘴唇还似有若无的亲在她脖子上,让她痒得有些受不了,便又往他怀里贴了贴,才说:“嗯,我哥比较黏我。” 车很快开到军区医院停下,张恒帮黎溪一起扶着黎斐下车往发热科走,秦潇跟在后面若有所思看着兄妹二人。 发热科已经挂好号,医生很快帮黎斐看完病,开了另外一种退烧药,又开了几瓶点滴,说打完点滴就能退烧了,最后安排兄妹俩到了VIP病房。 军区医院院长这时领了两位领导过来,叁人与秦潇一一握手。 秦潇笑说:“宋叔叔无需搞这样的形式,我今日是代替爷爷过来探望张爷爷。” 宋城笑说:“不管怎样,上级领导过来,作为下级还是要紧随其后,万一有需要帮忙的我们这些也好及时顶上不是?”他眼睛扫视一圈,看到躺在床上的黎斐与坐在床边的黎溪,心里疑惑这两位与秦潇的关系。 这时,门外衣店的人敲门送来衣服,张恒赶紧拿了衣服给黎溪,说:“姑娘去隔壁间把湿衣服换了吧,要不该着凉了,我来帮你哥换上干衣服。” 黎溪连连道谢,转身要走,黎斐突然拉住她的手,迷糊说:“我要妹妹帮换衣服,不想要别人,妹妹不要走,我不喜欢妹妹离开我。”他紧紧抓住黎溪的手不放,看起来异常可怜无助。 黎溪尴尬的朝张恒笑了笑,说:“谢谢叔叔,我哥他一直很黏我,还是我来帮他换吧。” 秦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黎斐,踏步先出去了,其余人也紧随其后,张恒匆忙和黎溪道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病房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黎溪帮黎斐换好衣服后,自己很快也把衣服换好,又听他弱弱娇娇的说:“妹妹,我不喜欢妹妹和别人走得太近,妹妹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是妹妹一个人的。” 她温柔说:“好,你只要乖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先安静打完吊针,睡一会,等睡醒了你病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黎斐迷迷糊糊闭眼,手却紧紧抓住妹妹的手不放开,生怕把妹妹弄丢。 难过的妹妹 中午时,秦钰打来电话,问:“小溪,今天是不是有事?怎么没来上课?去你们上课的教室找你没看到你。” 她看着才打了一半的点滴, 又摸了摸黎斐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说:“今天有点事,可能要请两天假。” 秦钰关心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黎斐连绵不断起伏的胸膛,呼吸均匀,微长睫毛轻轻闭合,白璧无瑕的俊颜此刻更是衬托出他的天真无邪。她犹豫了半响,才回说:“不是,是有点别的事。要是没事我先忙了。” 秦钰急忙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黎斐被声音吵醒,低喃说:“妹妹,好吵呀,耳边有声音吵得我睡不着。” 秦钰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听见男性的声音,试探问:“小溪,你是和别人在一起吗?” 黎溪用手轻轻拍着黎斐让他安睡,压低声音说:“我在医院,家里人病了,在照顾他。” 秦钰便又谨慎斟酌问:“方便我过去探望吗?” 黎斐这时抓住她的另外一只手,枕在上面睡了起来,无意识的说了句“妹妹”。 看着黎斐的样子,她下意识的说:“不是很方便,等我去学校了再和你详说。” 秦钰说:“好”,便挂了电话,语气里听出了他的一些失望。 黎溪叹气了声,有些无可奈何的收起手机,抚摸着黎斐的头发,让他安睡,又低低朝他自言自语起来:“哥,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总是你陪着我,昼夜不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给我讲故事,还专门讲那些幼稚的童话故事,讲得我耳朵都听出茧了。你总是笑着说应该让妹妹在蜜罐里长大才行,所以听的故事当然也要听童话故事,那些不美好的事物不想让妹妹知道,你说希望我永远高兴幸福的,所有的苦你都可以替我扛下的,我现在就觉得生活很苦,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说着说着床边被子上便被一滴一滴泪液打湿,她赶忙用黎斐的手帮自己擦了擦,说:“以前是我自己不懂事,非要喜欢什么狗屁高中校草,如果那天不和他表白,你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你的人生是不是该是另一种生活,我现在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谈恋爱,其实我觉得现在谈的人比那个什么高中校草好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投入不进去,也许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怕到头来伤害的还是自己,我不敢和他说实话,我内心很自卑,我有时候夜里常常会梦回到和哥你在一起的那些开心日子,深夜也无数次自责自己害了你。” 她趴在黎斐身上哭咽:“我有时候多想睡一觉,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哥你还是好好的,醒来的时候,你还是会说,妹妹,早餐给你煮好了,记得吃喔,长身体不能饿着的。你帮我迭衣服,帮我把衣服洗好,帮我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好在床前给我,下雨天你总是撑着伞站在雨里笑着看我,那时候我总觉得有哥哥真好。” 黎斐梦里只觉得妹妹哭得好伤心,他手紧紧抱着妹妹的手,皱着眉,心里说不出的痛。 哥哥对我很好 秦潇与张恒从另一间VIP病房出来路过黎斐所在的病房时,张恒便想敲门进来询问黎溪是否还有别的忙要帮。 两人站在门口,却听到黎溪哭诉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心疼又难受,从门上玻璃口看去,她瘦弱的身躯趴在床上抽动不已,等听她哭诉完,他们便轻轻走了。 张恒把秦潇送回军区大院后,拿了水枪清洗车子的污泥,秦潇准备进家时,顿了顿,说:“张叔。” 张恒回头疑惑看他:“先生还有事?” 他犹豫了半响,淡淡说:“去军区医院吧。” 张恒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先生还要去军区医院?” “兄妹俩还在医院。你让李叔开车过来接送我。”话说完,门已经打开,阿姨拿了拖鞋放他面前,他换上拖鞋,很快不见身影。 张恒笑着“哎”了声,赶紧放下水枪,他就知道先生从来一心为民,遇见这样的事肯定是会帮忙的。 吊针打完后,黎溪去付钱时,收费处告诉她已经有人帮她付了。 她怕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收费处又肯定的回答,她的费用已经付过了。 她疑惑到底是谁帮自己付款的,最后想来想去觉得只会是张恒了。扶着黎斐出医院门口,又刚好看到张恒,笑着问:“叔叔还没回去吗?是叔叔帮我付的医药费吗?” 张恒上来帮她一起扶着黎斐,不好对她说实话,告诉她是秦潇让他付的,只好说:“不是我,姑娘误会了。我送姑娘回去吧。” 黎溪嘴里嘀咕到底是谁帮她付的钱,难道是别人误付的?又笑着说:“不用了,我们到路边打的就行,今早上已经麻烦你们一次了。” 张恒笑说:“没关系的,我现在刚好没事,车也是空的,送你们回去顺路的。” 黎溪见他扶着黎斐直往车那边走,想起早上见到的那个人,便问:“今早上叔叔开车送的哥哥他不需要叔叔送了吗?” 张恒说:“姑娘可能还不知道,他是小钰大哥,有事先回去了。” 他拉开车门,先帮她把黎斐扶着坐进去,然后自己才到驾驶室。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见兄妹俩抱在一起犹如亲密爱侣,启动车,说:“姑娘和哥哥的感情很好呀,不像叔叔家,兄妹俩天天吵架,小时候为了一块糖都能打在一起。” 黎溪不自觉咧嘴笑,往黎斐怀里钻去,身体贴他更紧,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不想让外人知道哥哥疼自己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可脸上还是浮出了一丝温柔,尽量平静说:“我哥他还好。” 其实不是还好,是很好,极好,他说只要溪溪喜欢的,想要的,只要他有他都心甘情愿给她,甚至是他的性命。 张恒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相拥的兄妹俩人,笑了笑:“姑娘父母教育得很好。” 黎溪心情蓦地沉重起来,“父母”二字已许久没听到过了,如今听到不免让她封尘的痛苦记忆又如被撕开了个口子,慢慢浮现在脑子里。 张恒见她有异状,便说:“姑娘,是叔叔说错话了吗?” 黎溪调整自己情绪,忙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赏脸吃个饭? 早上第二节课是公共课,在另外一教室与别班同学一起上。 黎溪与杨静一惯坐在前排,今日前排竟破天荒的全部有人坐了,从背影看,坐前排正中间的似乎还是两位美女。 她们两人便坐到对方后面,杨静突然调高了声试探问:“姜妍?” 却是叁位美女转过头来,其中一位面若桃花,唇红齿白,眼睛下方长了颗美人痣,让她添了两分特别,她微笑说:“好巧,没想到今天我们两个班一起上课。” 杨静喜得连拍姜妍两下,说:“嘿嘿,我们有缘,大一同住一间宿舍一学期,过了一年又在教室相遇,”又拉了拉黎溪手臂,头亲密往她怀里靠,笑说,“这是黎溪,我好姐妹,比较慢热,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其实人很好。” 黎溪觉得姜妍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朝她笑了笑示好。 姜妍说:“我知道,我们元旦晚会开场舞,我和她同在里面,”又指了指旁边的另外两人,“我好姐妹,沉苏。旁边是沉苏好姐妹,周之清。” 周之清因姜妍介绍自己的方式,尴尬的朝大家笑了笑。 黎溪才想起,元旦晚会时姜妍确实在里面,只是当时自己该练舞时就专心练舞,不用练舞时也不同别人闲聊,收拾东西就回家陪黎斐了,时间过去半年多,难怪会觉得姜妍眼熟。 沉苏自来熟的过来拉黎溪,哈哈笑两声,说:“我觉得黎溪特别合我眼缘,以后就叫小溪可不可以?” 她朝沉苏、周之清看去,对她们笑了笑,两人长得也很漂亮,但气质上看,她们两人还是不及姜妍。 姜妍有些清冷,美人痣又让清冷中添了些媚气。沉苏是可爱活泼,周之清瞧起来体贴温柔。叁人能成好友,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性格互补? 中午下课时,杨静便提议大家一起到饭堂吃饭。 沉苏高兴附和说:“好呀,好呀,听说西校园簌轩楼二楼换了新的厨师,手艺还不错。” 姜妍说:“我随意,反正在哪都是吃,对我来说无所谓。” 周之清温柔笑说:“我也随你们。” 黎溪要回去照顾黎斐,本想拒绝,见大家兴致勃勃,想着吃顿饭应也不要多久,便点头答应了。 出门时却见秦钰站在门口等她,他今日穿的桔色短袖连帽卫衣,前额碎刘海还是如往常那样凌乱不拘一格,单单是站在那里,一眼便能瞧见与人不同的贵气来。 见她出来,歪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挑眉一笑,众目睽睽,不由让她红了脸,便有些想当作不认识他走人。 秦钰见她脸红想躲开自己,心里痒痒,便更想逗弄她。 沉苏哇了一声,好奇问:“谁的男朋友呀,这也太帅了吧,那个挑眉差点把我帅晕过去。” 杨静笑说:“是黎溪的男朋友啦,她男朋友经常约她吃饭,还来教室送过玫瑰花,标准的富二代,而且还是很迷恋她的富二代,让我都羡慕嫉妒她了。” 秦钰上来和几人一一打招呼,笑问:“小溪,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 黎溪脸上带着歉意说:“我已经答应和她们去吃饭了,下午下课后我去找你,可以吗?” 秦钰朝几人笑问:“各位同学,介意加我这位请客人吗?” 大家纷纷表示没问题,特别还是人家热情请客的情况下,更是没问题了。 几人来了簌轩楼二楼点餐,黎溪点了饭堂里几乎最便宜的饭菜,周之清也和她点了同款饭菜。其余人点的大多是自己平时吃的,也不算贵。秦钰很周到的又帮黎溪点了别的肉菜和汤,大家纷纷暧昧哄笑,直夸他太体贴了。 黎溪不自然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 姜妍只顾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周之清不随两人起哄,大家说话时她便暂停吃饭,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看着大家。 吃完饭,黎溪与秦钰同她们说下午见后,两人才上了秦钰的车。 我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沉苏、姜妍、周之清叁人从西校园荷花池拐入宿舍小道时,碰到了姜妍的哥哥姜季礼与他的朋友谢明。 姜季礼笑意盈盈看着走在人群中最亮眼的妹妹,心里柔意渐生。 沉苏见姜季礼旁若无物,眼中只看得见自己妹妹,开玩笑说:“姜妍,你哥怕不是个妹控,一天要看你好几回。以后你要谈个恋爱,我估计他能哭得找不着北。” 姜妍身僵了僵,说:“我不谈恋爱。” 姜季礼上前和他们打完招呼,递了个饭盒给姜妍,说:“家里送来刚熬好的鸡汤,你和同学们分着喝了。” 沉苏朝姜季礼笑说:“姜家大少爷天天给姜家二小姐送鸡汤,简直比男朋友还贴心,和小溪的男朋友有得一比。” 姜季礼朝沉苏笑道:“沉叔叔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下次让沉叔叔好好管管你。” 沉苏躲在姜妍后面,朝姜季礼吐了吐舌头:“你要叫我爸管我,我再也不把姜妍的行踪告诉你。” 姜妍闻言不自然看了一眼姜季礼,姜季礼朝沉苏微笑说:“周六秦家家宴上见。” 周之清温柔朝姜季礼和谢明笑了笑。 姜季礼礼貌回以微笑。 谢明见周之清每次都是漂亮既温柔,脸又不由红到了耳根,低下头,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姜季礼与谢明走后,周之清便说:“苏苏,原来周六你没空啊,我妈研究出了一道很好吃的菜,她周六刚好有空,还想请你周六那天过来尝尝她的手艺。” 沉苏笑说:“小清,替我谢谢阿姨,下周再去你家。秦家家宴我带你一起去,你千万不能拒绝我。” 周之清面露迟疑,说:“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沉苏笑说:“你去太合适了,温柔漂亮端庄善解人意,”她凑近周之清耳朵,“我看你没谈过恋爱,那天家宴上都是官二代,特别是秦家兄弟,听说长得一绝还都没有女朋友。秦家二哥我没见过,秦家大哥真的人中龙凤,刚叁十就是政治部主任,中将军衔。你别看我爸是江市市长,天天逼我和他一起学习党报上秦家大哥的发言呢。” 她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揶揄说:“我爸还说秦家爷爷把两位孙子教育得很好,什么年代了,还要自己孙子不能有什么婚前性行为,做伤害姑娘的事,真的绅士到不行。你那么好,一定会在那里找到个合意的男朋友的。” 两人低头浅语,路上打闹嘻哈回去。 黎溪与秦钰坐车上沉默了半响,秦钰问:“小溪,你前天在医院是照顾谁?”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才艰难开口说:“我在照顾我哥,对不起,不懂为什么,每次面对你,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你我无父无母,还带着一位傻哥哥,家里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她鼻子发酸,眼眶微红:“我每天读书的同时还要愁着生计,不像你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我多数时候都要和时间赛跑,家里就我一个劳动力,怕哪天我病倒,就没人赚钱养活我和我哥,你每次约我的时候,并不是我不想赴约,而是身不由己。” 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掉落。 “对不起,如果你想和我分手,我没有关系的,其实我哥这样子,我恐怕要照顾他一辈子,我想没有人会愿意娶一个带着大舅哥一起嫁的,我也早就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秦钰抽出旁边的纸帮她擦泪,笑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事,”他拿出银行卡,放到她手里,“我一直放身上等着给你呢。” 黎溪不自然笑了笑,把卡还给他:“不用的,我自己可以赚钱。” 秦钰也不强求她,说:“我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我们认识大半年多,在一起有一个多月,你应该了解一些我的为人才对。” 黎溪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他。 他又说:“介意我送你回去吗?” 黎溪摇了摇头,如今事情说开,她也没什么顾及,便把自己住的小区告诉了他。 钢琴演奏会 秦钰把她送到楼下,她下车后挥手说再见,上楼开门时却见黎斐一脸不高兴的看她,以为是自己回来晚了惹他生气,说:“嘿嘿,哥,对不起,今天和同学有点事,回来得晚了点,现在煮饭给你吃。” 他上来抱住她:“妹妹,我都看见了,在窗户那里看见的,你总是和那些我不喜欢的人一起玩。” 她眯眼看他:“噢?那你喜欢的人是谁?” 他把自己喜欢的玩具往她怀里放:“我喜欢的人是我自己呀,妹妹要多和我喜欢的人玩。” 她愣住,用叁秒想了一下他的话,气笑了,把他玩具扔回给他:“你干脆直接说就让我和你一个人玩不就行了吗?绕那么大个圈?”她目光打量他,“哥,你现在变聪明点了嘛,还懂绕弯子。那你为什么老学不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 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头,说:“对了,我积木拼了一半还没拼完,我正在拼个大大的房子送给妹妹。” 她皱眉看着演技浮夸的他,摇摇头,算了,懒得和他计较。 星期五早上第一大节课下课后,秦钰打来电话,说晚上八点西校园大礼堂有他钢琴个人演奏会,叫她一定要来。 杨静在旁听见,直呼她也要去捧场,顺便还打电话叫了姜妍、沉苏、周之清几人一起。 黎溪第一次参加秦钰钢琴个人演奏会,自然不敢怠慢,需送他礼物才行,便拉着杨静急忙到学校附近买了礼物。 傍晚喂黎斐吃完晚饭后,交代了他一番,才匆忙出门,到大礼堂时七点半。杨静她们几人住学校宿舍,早已在大礼堂外等她。 沉苏向黎溪介绍了姜季礼与谢明,又暧昧揶揄了一番黎溪与秦钰二人,直呼这是她羡慕的爱情。 姜妍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黎溪觉得她和自己一样,外冷内热,不同的是她内里自卑敏感没有任性的资格,而姜妍骨子里散发的是从小被家人宠爱到极致的大小姐气质。 她旁边站着和她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哥哥,看起来温润,眼神极是温柔的看她。就好像黎斐看自己的那种感觉,说是亲情又胜似亲情,说是爱情又感觉比爱情更圣洁? 难道姜季礼喜欢自己的妹妹? 她被自己想法吓一跳,黎斐应该不会做这种爱上自己妹妹的蠢事吧?毕竟他说过学法律的他,道德底线与理智是基本必备的。 周之清还是温柔、大方,脸上永远挂着一副淡淡的微笑,让人看起来极是舒服。她旁边的谢明眼时不时看她,脸红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憨憨的傻仔。 刚入大厅,就有人上来把他们引入到前面,又单独引黎溪坐了最前面位置。 她觉得自己单独坐到最前排不妥,他们却特别理解的说她作为秦钰的女朋友应当如此。 随工作人员到秦钰给她安排的位置,发现秦钰大哥也在,他另一边端坐着两个男人,一位身材高大威猛凶神恶煞,一位体型比较灵活没什么表情。两人看起来有点像是电影里的那种保镖。 今日他并没穿西装,穿的是米白色格子衬衫,大背头换成了和秦钰一样的发型,额头碎刘海有条不紊凌乱着,坐得有些慵懒,许是室内柔和光线打在他身上,前两日见他觉得英气逼人、目光凌厉,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今日看他只觉他清隽俊逸,贵不可攀。 叁人坐一处,有种事业狂的贵族大少爷忙里偷闲带着侍从出来听戏曲的感觉。 她站在原地,有些窘迫,不想坐靠近他的位置,又觉得坐远了似乎不太好,踌躇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面几人见黎溪也不坐到位置上,低着个头像个害羞的小姑娘站着,沉苏笑问杨静:“小溪看起来像不像小媳妇遇到喜欢的人?就是那种站在那里扭捏害羞不知所措等对方发落的那种?” 杨静觉得沉苏太会形容了,笑说:“你赶紧也找一个让你扭捏害羞的男朋友。” 明明是因为窘迫不敢正视对方,不参杂任何情爱,在这几人眼里反倒成了含羞带怯。 秦潇睨了一眼拘谨的黎溪,说:“坐。” 她低垂的眼眸抬起看他,纳纳说:“嗯,”便懊恼起来不应该只说'嗯',又补充说,“谢谢。”手脚僵硬的坐到他旁边,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觉得旁边人的气息无形给自己压迫感,自己像是在荡秋千,心忽上忽下。 见他头准备往她这边转过来时,她便慌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红色单鞋掩饰自己的窘迫。 画镜里的三位小朋友 黎溪朝后看去,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无意中瞥见她后面一排外边坐着他们学院的院长,中间坐着他们中江大学的校长,她急忙转回脸,暗想秦钰琴技那么好吗?连学校最高领导都来了,又偷瞟了一眼坐旁边的秦潇。 收回视线时,无意中看到他胳膊有一道很宽的疤,那疤是从他短袖袖口处延伸出来的,从疤来看像是被人下了狠手,想要用刀把他手臂里的骨头挑出来般,极其残忍,光是看着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斗殴?打架?被仇家追杀? 她不知道他的工作,觉得和平年代,应该不会发生上面这种暴力事件。 厅内忽然息了灯,舞台幕布缓缓拉开,暖黄紫色灯光打在台上,华丽大气的黑色叁角钢琴放在台中央,左上角坐着十多位手拿小提琴的艺术学院学生,清一色的帅哥美女。 主持人走出来说了主持词,把秦钰夸了一顿,又报了节目单。 灯光突然打到了左边角落,他站在那里,穿着西装领带,头发整齐的疏到了后面,光线随他沉稳的脚步移动,他走到台前正中央,又朝台下微笑鞠躬谢礼,再坐到钢琴前。 小提琴声骤然响起,他手指随即在钢琴键上快速灵活弹起,身随他琴声韵动,神情异常专注认真,她突然就觉得他,帅气得过头?还发现了他不同以往的魅力? 她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曲,心却随着他的琴音激情彭拜,忽而又哀伤婉转,再是热血沸腾,紧接着犹如自己躺在草坪上沐浴着暖阳,眼前是一片宁静美好的乡村景色,哥哥在不远处的小房子里,向她招手,笑着说:“溪溪,饭煮好了,快回来吃饭吧。”他左边站着两位小男孩,右边站着一位小女孩。 其中一位稍微大点的小男孩过来拉小女孩的手,说:“妹妹,走,哥哥先带你进去吃饭,爸爸就是太宠妈妈了,什么都不要她做,我看呀,妈妈早晚被爸爸养废,每次煮好饭还要哄着她吃。不过你放心,哥哥也会像爸爸疼妈妈那样疼你的。” 另外一小男孩嘟着嘴:“哥哥说得对,我们不要理爸爸妈妈,我们和妹妹先吃饭,不要把妹妹饿坏了。” 她想上去问问叁位小朋友口中的爸爸?还有妈妈是谁?耳边却突然想起了极其热烈的鼓掌声,她思绪被拉回,赞叹秦钰琴技高超,竟能让她入境看到不同的画面。 秦钰站起来朝台下鞠躬,拿起话筒要说话时,后台突然有位身材高挑的女同学拿了一束玫瑰花出来,温柔笑看他,把花送给了他。想拥抱他,被他侧身躲开了。 黎溪心咯噔一下,敛容屏气,手不自觉抓紧了裙子。 秦潇看着台上方,同时也伺探着黎溪的反应。他倒没什么想法,只是工作上养成的观人生百态的习惯罢了。 黎溪看着台上女同学大方温柔笑着与秦钰并排站在一处,灯光齐刷刷打在两人身上,秦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旁边人脸上透着幸福。 “我和小钰青梅竹马,一起在南市长大,后来他到中江大学读书,我在南大读书,我们爷爷是战友,父母也是好友,说不定以后我和小钰就是家人。今天特地从南市过来参加他的演奏会,想给他个惊喜。最后想请这里的同学们帮我盯着他点,不要让他乱谈恋爱不务正业,谢谢大家。” 台下顿时有人吹起口哨,大喊浪漫,直呼台上两人天仙配,电视上的那些明星恐怕都比不过两人,果然男神与女神最终是会在一起的,他们是不会和我们这种普通人谈恋爱的,还有人高呼让他们快亲上,这么浪漫的情况下不亲一亲太可惜了。 她在嘈杂的声音里恍惚觉得被一盆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冷得她发起抖来。 卑微的那个人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要出事的,会忍不住上去质问秦钰,会控制不住哭出来,便朝旁边的秦潇说:“秦大哥,我有事先回去了。” “嗯?”厅内声音太嘈杂,秦潇偏过脸来,想要听清她说的话。 她哽咽,不好说话太大声,怕声音大了真的会哭出来,没想到他会顾及她的感受偏过头来听她说话,她抬眸看他,他的脸离她很近,近到能看清他冷清的俊颜上根根分明的睫毛,灯光半明半昧,他的眼也是,探不出一丝情绪来。 她怔怔望着他,纳纳说:“我,我先回去了。” 他听清了她的话,修长的手指指向另一个门,说:“需要送你一段吗?” 一个人从西校园大礼堂回去要走半个小时,她不敢保证路上一个人会不会乱想,所以她需要,她要早点回家洗澡,早点回家蒙头睡上一觉,早点离开学校。 她跟在秦潇后面从右边学校领导专用的门出去,坐他旁边的两人也紧跟在他后面把黎溪隔开,似乎在保护他的安危。 台上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尤嫣,台下是一众学生与认识家里长辈的一些学校领导,那边还有紧跟在自己哥身后出去的心爱姑娘。 秦钰控制着自己胸中怒火,那些想了许久的肺腑之言,想要给朝思暮想的女孩一场惊喜的表白话语全都化作苦水吞入腹中,苦不堪言。 他一直朝她的方向往前,她一直退后回避不愿一起面对。 若这时她勇敢上台来,他可以把她拥入怀里,让别人知道他的怀抱独属于她,他爱的人是她,他整颗心都被她占满。 或者,她再坐一会,就只在下面再坐一会,真的就只是一会,让他来挑明关系,让他来把话说清。 可是,她,不愿意。 感情里谁喜欢对方多一点,谁就更卑微。 毫无疑问,他是卑微的那一个人。 秦潇今天坐的是豪华七座商务车,黎溪与他坐中间那排,另外两个人坐后排,车准备启动时,秦钰突然赶上来拉她下车,朝秦潇说:“哥,我送小溪回去,你先忙。” 黎溪从他手里挣脱,强忍住泪,尽量语气平静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见。” 秦钰顾不得外人在场,紧拥住她往自己车推去,说:“小溪,等会我送你回去。我现在有话和你说。” 男孩高大的身躯拥着女孩纤细的身子往前推,女孩闹着小脾气,男孩好话哄着,极是讨好。 秦潇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淡淡说:“早点回家,别让爷爷担心。” 张恒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车外的两人,启动车,笑说:“小钰看起来真的很喜欢黎姑娘。” 秦潇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先生是要回军区大院还是老宅?” “回军区大院吧,还有些工作要做完。” 张恒看着路前方,便有些苦口婆心说:“先生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位姑娘成家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后面一眼,见秦潇双手揉着太阳穴,知道他这是不想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秦将军之前介绍的在南市南方国防科技大学的谢家姑娘谢芷敏,今年七月份毕业,准备到先生在的军区去,秦将军是想让他们先好好培养感情,过个两年再向组织打报告结婚。 谢姑娘家世好,爷爷是将军,父亲是南市市长,人长得漂亮,军事能力也不差,和先生倒是很配。 张恒苦笑了下,真的皇上不急太监急,先生学生时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勤奋好学,工作后是工作狂,不见他谈过恋爱,什么都要以工作为先。 ——————————————————————————————————————————————————————— 文笔有限,以后书里不再做过多对男主的外貌描写,上一章有作者从一开始就一直代入的照片,可以看看,也可以不看,大家随意。 被哥哥吃豆腐 秦钰拥着她上了自己车,把车开到学校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说:“小溪,我不知道尤嫣什么时候买通的工作人员,我是想在演奏会结束后拉你上台,在大家面前和你表白的,和你在一起后总觉得飘忽不定,就想让很多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让一些想追你的人不敢打你主意,可你却一声不吭先出来了。” 她心里酸涩,勉强挤出一抹笑,说:“我没事,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这也不怪你,”她低下头,小声解释,“除了你一个,我没有异性朋友,也没人追我。” 秦钰自恋笑说:“有我一个就够了,我不会比别人差的,你相信我。” 黎溪低头苦笑不说话。 “小溪,你这样让我感觉不到你很喜欢我,其实你可以对我乱发脾气,可以质问我,伤心难过躺在我怀里哭,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我不想你每次都表现得像没事一样。” 黎溪的手被他抓起,反复摩挲他的脸,他说:“小溪,以前我都是顾着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可现在的我害怕伤你到都不敢碰你,万一你喜欢上别人,嫁给别人,那个人会不会就这样嫌弃你。一想到你喜欢上别人我就觉得很难过。” 她看着秦钰,突然想到了黎斐,秦钰现在谨小慎微的样子和黎斐往日对她的样子颇有些像,真的像。 爱情令人智昏,亲情也无例外。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这种情况,能说什么呢? 像电视上那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要是你家里人反对,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可她知道要照顾哥哥的自己没资格这样说,她觉得秦钰身边的任何一位女孩子都比自己好,他值得更好的。 只是听完他那一番话,心里只比刚才更痛苦。 近日一连串的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晚上睡觉时,梦到了父母死去的那场火灾,哥哥急着把自己救出去,来不及去把爸妈叫醒,造成爸妈死去的惨状,又被梦里那两张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声讨索命,吓得尖叫出声,惊吓坐起,背后冷汗涔涔,抱膝痛哭。 黎斐被她吵醒,揉了揉惺忪眼眸,下床,又上了她床坐在她对面,看她哭得撕心裂肺,悲恸不已,急得快要哭出来,手脚无策,说:“妹妹,妹妹,你怎么啦?妹妹不要哭了,我去拿我最喜欢的玩具送给妹妹玩。” 他很快下床,跑到厅里,把他一整箱积木放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往她手里塞自己最喜欢的积木。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积木,勉强挂着微笑把积木放回箱子,说:“哥,我没事,你把箱子放回去,我就是做了个梦,醒来就好了。” 黎斐乖乖把箱子放回厅里,进房间时看到她已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便上了她的床,在她身后躺下,从后面抱住她。 她转过身,红着眼,身往黎斐怀里贴,让整个身体缩在他怀里寻找更多安全感,忽然感觉他把自己拉开往上移,湿润的软唇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极是认真说:“妹妹,亲亲就不痛了,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亲亲抱抱就不痛了。” 他清澈漆黑眼眸看着她,手又很快往下移到她私密处摸索,黎溪被他举止吓一跳,赶忙抓住他手,生气说:“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男孩子怎么能随便乱摸女孩子最隐私的地方呢?这是流氓行为,知道吗?” 黎斐眨着无辜的双眼,委屈说:“不是的,不是的,是妹妹帮我洗这根棒棒时摸得我很舒服。”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下半身裤子里摸去,让她的手上下拂动自己那根已经立起的物什,“我就想也帮妹妹摸一摸妹妹的棒棒,想让妹妹舒服,这样就不会哭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摸到妹妹的棒棒。”他双眸满是疑惑的看她。 她脸瞬间黑下来,把自己手抽出逃离他的烫热,这都什么跟什么,看来自己得抽空给他讲讲生理课了,便解释说:“只有男孩子才会有,我是女孩子是没有的,知道吗?以后在外面不能这样乱摸女孩子的私处,不然别人会报警,警察叔叔会把你当作坏人抓起来的。” 黎斐一脸懵懂,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接着手伸到了她的睡裙里,揉搓着她的酥胸:“是不是男孩子也没有这个软软的。” 黎溪被他揉得呼吸有些不稳,身子软了半截,瘫在他怀里,心却生出火来:“哥,要不是看在你智商叁四岁的份上,你这双手今晚就别想要了。” 他又揉了揉,又软又滑又弹,郑重其事说:“我不摸别人的,我只摸妹妹的,妹妹再给我摸摸,我就摸一下。” 手又在她衣里探着揉弄起来。 黎溪被他揉得趴在他怀里喘着气,全身力气似乎消失了般,最后定了定气,才紧紧抓住他的手,瞪着眼,生气说:“不准乱摸,我会生气的,信不信你又挨我一顿打。” 话听起来像是狠话,语气里却是一股软绵无力。 他便可怜的只好用双手抱着黎溪的身子往自己怀里贴,说:“妹妹,我错了,我不摸了,今晚上我就只抱着妹妹睡。”一只脚又往黎溪身上压去。 她生气推开他大腿,眯着眼,缓缓摸着他的头,说:“你是不是又想趁我睡着了把手脚压我身上睡?我告诉你,不,可,以。要是被我发现,以后你都不准再上我的床。” 黎斐嘟着嘴,愤愤不平看她:“我不压就是了,妹妹亲亲我,要不我不睡。” 她无奈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打着哈欠:“赶紧睡,明天我还有事呢。” 黎斐便又快速在她嘴唇上亲了亲,觉得不满意又紧紧定住她把她丰满的唇瓣含在嘴里吸吮,喃喃自语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甜,但是软软滑滑的,很好吃。” 黎溪挣扎两下,气笑了,若不是他智商叁四岁,她真的怀疑是在调戏她,从他变傻开始,叁番两次的就亲她的嘴唇,完全不把她当妹妹看,觉得今晚上必须给他科普一下男女有别。 用最严肃的表情做最污的事(微H) 黎溪坐起,叫他也赶紧起来,两人面对面,黑脸说:“我们是亲兄妹,以后你不能动不动亲我嘴巴知道吗?当然也不能乱亲别的女孩子,这样亲密的动作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做。” 黎斐点点头,看着她轻启的红唇,呼吸有些急促,趁她不注意又亲上了她的唇。 黎溪生气欲叫他放开自己,谁知黎斐的软舌趁虚而入,两人舌尖不经意相抵,激得她心跳加速,脸烫热起来,大腿骤然感觉到一根炙热的铁杵戳着自己。 她赶忙推开黎斐,生气说:“都说了不能亲我,不能亲我,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你妹妹,你这样亲自己妹妹是乱伦!乱伦知道吗?” 黎斐看着自己腿中间挺立的大棒隔着层薄布戳着妹妹白嫩修长的大腿,摇了摇头,无辜说:“是刚刚妹妹说这种亲密的动作可以和喜欢的人做的,我喜欢妹妹,最喜欢妹妹了。” 她吸了一口气,伸手进他裤子里把粗大的性器移了位置不让它再挑逗着自己,尽量平静说:“我们是亲兄妹,就算再喜欢我也不能亲我知道吗?你那种喜欢是亲情的喜欢,”她摆摆手,“算了,估计你也分不清什么是亲情爱情。” 黎斐低着头看着妹妹刚刚握住自己大棒前端,回味着身上舒麻的感觉,不说话。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又说:“哥,你回答我,以后不能再亲我了,知道吗?” 谁知黎斐竟当着她的面把睡裤里的大棒掏出来上下拂动,眼蒙上了层雾气看着她,俊颜泛着可爱又欲的表情。 黎溪觉得他简直是在耍流氓,可就是这种明明对方在干坏事,脸上还眨着无辜不知所谓的表情的诱人画面又令她呼吸有些不稳,赶忙别过头,有些僵硬说:“哥,你,你赶紧穿上裤子,不然我生气了。” 黎斐看见妹妹转过头去,以为嫌弃自己,心里一阵委屈,他现在很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办,便很生气的抓住她的手抱住自己的大棒,柔软的小手紧裹上瞬间,他嘴里发出了低低的喟叹声。 “妹妹,帮我弄弄,像帮我洗澡那样搓一搓它。”他喘着气,低沉说。 黎溪见他脸憋得发红,叹了叹气,算了,他也是一个成年男人,这个时候估计也要泄一泄。手里帮他拂动,正色说:“看好了,就是这样上下来回弄,这样舒服吗?” 黎斐点点头,喘着气:“舒服,特别舒服。” 她手上的力度刚刚好,速度不快也不慢,每上下来回一次,耳边是男子低低的叹慰与喘息声。 她观察他的表情,另一只手轻轻在龟头上抚摸:“这样舒服吗?看书上说这样弄最舒服,以后你自己弄的时候也要这样,知道吗?” 黎斐点点头,看着她的小手不断抚摸着让自己最舒服的地方,喘着气,说:“很舒服,妹妹弄得我很舒服。”不自觉又亲了上去,手又揉搓着她的酥胸。 黎溪突然感觉唇瓣上一股湿软,胸也被他揉弄,停下手,脸蓦地沉下,说:“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拿棍子打你了。” 黎斐可怜兮兮看她,抓住她的手放自己棒上,说:“不亲了,不亲了,妹妹帮我弄弄,弄弄。” 黎溪看他急得汗直流,皱着眉用手快速帮他撸动,耳边是他低喘的声音,空气里似乎也增添了些暧昧气息,让她不免有些意动,说:“哥,往后你要自己弄知道吗?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兄妹之间是不能做这种事的,这一次是我教你,所以你要记好,”想了想,又怕他趁自己不在家自慰过度,便又说,“但每次弄要经过我同意,知道没有?” 话刚说完,嘴还没闭,黎斐猛得射了一阵,大半射入她张开的嘴里,一些沾在了她脸上又掉落在她睡裙上。那射入嘴里的又好巧不巧被她悉数吞咽入喉。一股腥甜味顿时充满口腔。 黎斐觉得此刻娇媚的妹妹太好看了,特别是看到妹妹把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吃下,嘴上不由笑开了花,开心到极点,忙不迭应答:“妹妹说的话我记住了。” 黎溪气涌胸口,跳下床急忙漱口,气得拿了软棍:“黎斐!!!今晚上我要你好看!!” “我打死你!让你乱射!” “我让你乱射!” “叫你乱射!” “你这个乱伦男!把我初吻拿走就算了,让我帮你用手撸我也认了,还让我吞你的精!” “今晚我非把你打残!” “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那么恶心!我要打死你!” 房内气急败坏的女声愤怒喊叫,男声哈哈大笑不止。 秦家家宴(一) 今天是秦钰邀她去他家的日子,他吩咐了司机来她家楼底接她。便早早喂了黎斐吃饭,又交代他困了先睡,她今晚上上课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不是故意要对黎斐说假话,而是晚上想要出门,只能说去上课他才会放行不粘她。 上了车后,司机说秦家家宴是在秦家城东的老宅举行,出她家小区上快环路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 司机是直接把车开到秦钰家地下停车场的,秦钰也早已在停车场等她,看到车停好,便笑着过来帮她开门。 出于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全感,以往她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先暗自观察,在脑里过一遍场景熟记,好快速适应当下环境,让自己不那么拘谨。 下车后她便快速扫了一眼停车场,发现里面停了许多车。 她虽不认识什么豪车,但眼前离她最近的叁辆豪车她还是认识的,红色法拉利跑车、红色劳斯莱斯跑车、黄色兰博基尼跑车。 看车型就知道是年轻人开的。 也许这些车是他家的,也许是今天来参加宴席的人开的,不管如何,都证明秦钰家不是一般的有钱。 他家的一个停车位都比自己家厅大,或许他平时戴的手表可能比自己住的房子还要贵上几倍,一件衣服可能是自己几年的伙食费。 突然想到昨晚舞台上出现的那位身材高挑的姑娘,也许那位姑娘说得对,她和秦钰门当户对,势均力敌,将来他们才是一家人。 秦钰看她面色不对劲,便扶住她,关心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等会我叫家里的医生帮你看看。” 黎溪摇头,微笑说:“我没事。”脸却是更白了,她陪黎斐看个病都舍不得打的,他家里竟还有专门的医生。 她不再乱看乱想,任秦钰牵着自己坐电梯上楼。 秦钰今天邀她来本意是想让她先慢慢适应这种宴席,再带她认识自己一众朋友,表明自己对她是认真的,不是兴起随便玩玩的。至于父母与爷爷那边,他打算他们两人准备毕业了再对他们说。 他笑着同黎溪说:“今天来了许多人,等会我可能要和我爷爷一起招待长辈,怕你不自在,和沉苏打了招呼让她照顾你。” 他知道她这个人有时候爱自己胡思乱想,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怕她宴席上又像昨晚演奏会那样,遇到事了又一声不吭悄悄回去。 黎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让他不用担心,电梯便在二楼打开了。 她一眼瞧见了里面一众帅哥美女在玩牌,又不好意思细看到底有谁,只好低着头任秦钰牵着她。 沉苏迎上来,哈哈笑说:“小溪,没想到秦钰同学竟然是我远房表哥,以后我要改口叫你表嫂了。” 秦钰手搭在黎溪肩上,朝大家笑说:“我女朋友比较害羞、娇弱,平时我都是把她放手心里哄着怕把她给惹哭了,等会大家打牌多让着她点。” 黎溪脸红得扯了扯秦钰的手臂,让他不要瞎说,遭别人笑话。 果然,大家哄笑一堂。 她脸更红了。 优雅坐在沙发上的宋懿笑说:“看出来了,我记得人家还给你做过爱心早餐。” 一旁的宋曦听到秦钰这种嘴巴刁钻对吃食讲究的人还吃过姑娘做的早餐,揶揄说:“小钰同学福报多多,找到佳人后,连食也不挑了,牙好胃口好,羡煞我们众人。” 宋家住在江市,秦家常住在南市,两家虽不在同一个城市,因长辈们多有走动,宋曦与秦钰也常到对方家玩耍,秦钰到江市读书后,两人更是经常玩在一处,兄弟情谊自不用说。 当初是宋曦撮合自己妹妹宋懿跟秦钰谈的恋爱,但秦钰总说没感觉,宋懿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感觉跟自己姐姐谈姐弟恋一样,牵她的手还不如自己左手牵右手。 秦钰朝宋曦挑了挑眉,笑说:“看来平时给你夹的鸡屁股还不够多,今晚上不要怪我让你拿鸡屁股当主食吃。” 秦钰与宋曦二人孩童时陪同长辈吃饭,饭桌上会互帮对方夹菜,秦钰出于礼貌待客,大多会帮宋曦夹鸡屁股鸭屁股,觉得肉多,这样显真诚。 那时小,他并不认识什么鸡屁股鸭屁股。 宋曦小时候也不懂,只觉得秦钰对他太好了,每每总是感激的吃完他给自己夹的各种屁股。 大人们自然也不会破坏两位小朋友的童真情谊,便都笑看宋曦开心的吃着鸡屁股。 宋懿笑说:“哥,你应该学学秦钰,你看你谈的女朋友都是些什么?什么时候你也谈一个不图你钱,不图你身子,心甘情愿为你下厨的女朋友?” 宋曦笑说:“我和小钰不同,我喜欢姑娘图我身子图我钱,图情我可没有,我那点情还想留着给未来老婆。”又朝黎溪讨好说:“小溪同学去军区医院看病时报我名号,我爸是那里的院长,以后要有了小侄子,让我爸安排你享受最好的服务。” 宋懿拍了拍宋曦的头:“军区医院你家开的吗?天天拿这种虚假名头骗姑娘。小心被爸知道了又要揍你。” 宋曦揶揄说:“这不是想讨好小钰同学小溪同学二人吗?再说等小溪同学以后生了小钰的孩子不得到军区医院吗?江市最好的医院就是我们军区医院了。”他又朝秦钰挤眉弄眼一番,兄弟,看我神助攻,把你女朋友说得害羞得恨不能躲你怀里了,娇羞美人在怀滋味是不是很好?记得下次请客。 秦钰视若无睹宋曦的暗示,只顾逗着旁边的黎溪。 一旁的沉苏戳了戳宋曦的头:“小溪也是你能叫的吗?”又暧昧的朝秦钰看去,“不怕我表哥吃醋?” 宋家兄妹二人一唱一和调节气氛,秦钰又一直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他在,让她不用拘谨,不管她做什么,这里都不会有人笑话她,倒让黎溪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 秦家家宴(二) 坐一旁的尤嫣早已心生不满,昨晚秦钰说有急事先走,最后撇下她一人在台上尴尬收场。 她从南市过来捧场,他竟也不说送一送她,就算是把她当妹妹,对她未免过分了点。 看着秦钰手亲密搭在黎溪身上,他眼中是从没有过的温柔,气恼他背着她在江市这边谈了恋爱,心里那股怒气更是涌到胸口,不自觉把手里的牌揉皱了半边。 她笃定秦尤两家联姻是迟早的事,眼前穿着一般骨子里透着拘谨,一看就知道内里自卑的女同学也只不过是自己未来丈夫的露水姻缘而已,到时用点钱打发这种“残花败柳”应该是看得起她的了。 高门后宅腌臜的事多了去,就是有私生子,也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事。自家有钱有权,她又从小跟着妈妈见这些事多得记不清,自认为对付黎溪这种人应该绰绰有余。 何况秦钰与黎溪还在读书,说不定秦钰玩她几天就腻了,到时不用她出手,秦钰也会抛弃她。 想到此,她胸中那股怒气此时散了许多,便用最是温柔的笑脸朝黎溪伸出了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 黎溪愣了愣,是演奏会上送花给秦钰的人,昨晚上离得远,有些看不清她。今天离得近,她有些词穷,只能赞叹她长得如明星那样好看,一头微卷的秀发,端着大方温柔的笑,人珠圆玉润,连手指也是。 “您好,我叫尤嫣,很高兴认识你。我爷爷和小钰的爷爷是战友,父亲是政法委书记。不知道同学你父母家人是做什么的?”她这样的开场白,目地就是从心里打压黎溪,对付贫穷自卑的人,用话语诛其心是最杀人于无形的,也是让黎溪知道她和秦钰是不会有结果的,让她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黎溪伸出手,因昨晚上尤嫣已经在台上自我介绍过,加上在停车场里看到了豪车,猜到他们非富即贵,此刻已有了免疫,倒对她的开场白没什么太大反应。 生活环境简单,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弯弯绕绕的心思,自也看不出尤嫣的小心思,只以为她在介绍自己的家世又随口询问自己家庭而已。但她不会在别人面前随意说黎斐是傻子,说自己的家庭状况就是了,便只微笑和她握了手。 “您好,我是黎溪。” 众人听出一股硝烟味。 秦钰面上不太喜,便替黎溪说:“她未来的丈夫是我,比你只会好不会差。这是我家,将来也会是她家,她要是想赶你走我不介意。” 大家听见秦钰这样说,家宴上又只有他带了女朋友来,便知他对黎溪真入了戏。但进秦家门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不过他做事向来随心,在场谁家男子大学选的专业不是和父母从事的工作有关,只有他学了琴,在长辈眼中这是不务正业,败家子。 但爷爷宠着,没人敢不给秦老将军面子说他小孙子该回到正途来,再说秦家还有位长孙撑着秦家。 黎溪在他们见过的无数美女中只能算还过得去,她骨子里虽透出一分不同于常人的坚毅,却也被她拘谨不够落落大方的举止冲淡了。这样看来,还是那些谈吐得体大方的美女更让人赏心悦目。 将来成家立业,真要有很喜爱的女人,就让其当二房。 寻常人或许一夫一妻,但他们圈子里一些人二房、叁房、私生子女多了去,他们见怪不怪。 一开始大家以为秦钰把黎溪带来宴会是让她以后当个二房,让她提前适应适应。 看他这样计较尤嫣的话,又这样护着黎溪,众人心里便又有了另一番想法。 黎溪因着秦钰的话尴尬的扯了扯他,她好好的干嘛要赶尤嫣走,再说他们还在读书,什么丈夫、老公的说这些太早了。 往后他们要真结婚,应该是要相敬如宾、恩爱和睦的招待尤嫣才对,这样才是待客之道。 这时一位长得和尤嫣很像的人上来把尤嫣扶回座位,笑说:“大家不要站着,坐下一起玩牌,”又斥责尤嫣,“我们从南市过来是吃饭的,不该说的话就憋肚子里烂了。” 尤嫣嘟着嘴,没想到自家亲哥不但不帮自己,反而指责起自己来,便别过脸去:“哥,你,我不理你了,哼!” 黎溪疑惑看秦钰,眼神询问他为什么尤瑾容要斥责尤嫣?她觉得尤嫣并没说错什么话,有些人自我介绍就喜欢这样说,各人爱好罢了。 秦钰没回答她,只揉搓了两下她的手,然后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 宋懿靠在沙发慵懒嗤笑说:“别人家的场面是循序渐进再到高潮,我们这边是开场先来个打脸从高潮开始,是吧?哥。” 宋曦笑了两声:“所以我就说我喜欢女人图我钱图我身子,图情了吵得人烦,”又朝黎溪说,“小溪同学这么可爱,不要把她吓到了,要不我们小钰同学该心疼到碎了。” 宋曦顿了顿,嘘了一声,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大家都转头看他。 他突然说:“我好像真的听见小钰的心碎了。” 众人笑出声来。 秦钰拿起桌上一张牌砸到了宋曦身上,这人嘴上没个正经。 黎溪被沉苏拉着坐到座位上,又向她从左边一一介绍。 这时她才正视起在坐的众人来。 尤瑾容,南大法学院。 谢芷敏,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面上一直挂着礼貌的微笑。 谢思君,南方国防科技大学,谢芷敏亲哥,看起来一派正气。因谢父常年出差在外,谢母生下他后,经常念着谢父,就取了思君这个名。 谢家兄妹和尤家兄妹长得都很好看。 其实这里公子小姐们没有谁是不好看的,从小用钱堆出来的,能差到哪里去呢。 意想不到的旧友 黎溪之前就见过姜妍与姜季礼、周之清叁人,便只朝他们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昨天演奏会上发生的事,叁人心里清楚黎溪应该是很不好受的,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来,面上也看不出她伤心难过,只害羞微笑着。 姜妍便示意姜季礼洗牌发牌让大家注意力都转移到牌上来。 黎溪不会玩牌,但有秦钰坐她旁边,大家都会让她几分,变着相放水让她赢。 刚刚秦钰与尤嫣的那一番对话,大家心里明白黎溪在秦钰心里可不是玩玩的,便都帮他一起把女朋友哄着。 大家的牌技又都是从小练就的,放水让黎溪赢自然也是做得天衣无缝,让她看不出来大家在放水。 黎溪一开始紧张得怕自己打不好,输了两叁场后她痛定思痛,慢慢摸索出了诀窍,后来便每场都赢。 秦钰直夸她太会打牌了,她怎么那么聪明?新手的她能把在场的这些老手打趴,语气里把她夸得恨不能亲她两口以示对她的疼爱。 黎溪脸红得沉默不说话,只用手臂推了推他,让他说话收敛点,还有别人在呢。 一个以为自己真的牌技好,一个厚着脸皮从心底里夸。 众人觉得两人其实倒也蛮配,反正看起来就都有点傻。 女孩子可能是真的傻,男孩子是陷入爱情的傻。 尤嫣看着靠在一起的黎溪秦钰二人,气得脸上温柔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要不是在心里默念着“残花败柳”四字,她怕是要掀翻牌桌当场离去。 宋懿朝秦钰揶揄说:“我们这些老手每分每秒都吃着狗粮,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尤瑾容笑说:“我大学有位好兄弟叫黎斐,学东西也很快,他第一次打牌就把我们这些老手压得死死的。” 黎溪听他这样说,笑脸变成严肃脸,眼睛瞪得大了两分,抿着嘴看他。 他朝黎溪温柔笑了笑,继续说:“很久没见他了,甚是想念。” 黎溪心慌得手上的牌掉落两张,秦钰帮她捡起来放好,看她脸色有些苍白,便问:“小溪,你身体不舒服?” 黎溪摇了摇头。 当初偷偷帮黎斐办理休学,又急匆匆从南市搬到了江市不再与熟人往来,就是不想让人看到黎斐现在的样子。 她觉得黎斐出现在别人面前应该是完美的,不该被冠上傻子这个称谓。 目前为止,也只有秦钰、秦潇与张恒知道她有个傻哥哥,但她直觉相信他们叁人是不会说黎斐是傻子的事。 是以,尤瑾容突然这样试探她,她心里便有些惊慌与愤怒。 她怕尤瑾容知道黎斐变成傻子后,会不会身边的人就都知道了。 那些陈年往事会不会都会被翻出来。是她表白高中校草何陵被拒绝,喝醉了酒然后才造成的这一切。 她白日累的是身体,夜晚却总被噩梦缠身惊醒,身心倍受煎熬。 她可以忍受一切指责,可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黎斐现在不堪的样子。 宋懿不嫌事大,揶揄说:“以我多年看人的经验,我怀疑尤瑾容在勾引你的灰姑娘。” 秦钰当即把黎溪的脸往自己怀里贴,不再让尤瑾容看见一丝一毫:“小溪在我心中是我的公主,谁打她主意不要怪我不讲哥们义气。” 尤瑾容被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便出了张手里的牌,干脆让黎溪赢,好结束这场无聊的牌局。 他这一行为这下更解释不清了,落实了宋懿的话语。 秦钰皱眉看着尤瑾容,随后对尤瑾容做出一副探究的表情来,脸上十足的醋意。 宋曦开完笑说:“我记得小容哥还没谈过恋爱呢。” 尤嫣温柔笑说:“生活中还没出现配得上我哥的人,能和我哥谈恋爱的至少要才貌双全,家世顶好的人,而不是…” 尤瑾容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后面指桑骂槐黎溪的话她便卡在了喉咙里。 沉苏朝秦钰笑说:“表哥,表嫂太受大家欢迎了,”便又推了推身旁的周之清,朝尤瑾容开玩笑:“小容哥,小清也不错的,漂亮温柔大方得体,目前也是单身,你考虑考虑。” 尤瑾容朝周之清笑了笑:“小清同学这么漂亮,怕是看不上我这位浪荡公子哥。” 周之清温柔笑说:“小容哥谦虚了。” 有尤瑾容在,尤嫣不敢再乱说话,眼总不经意偷瞄坐一处看起来琴瑟和鸣的黎溪秦钰二人,越看越气,怕自己真被气晕,便扔了手里的牌,笑说:“我有些累,去那边休息一会。” 大家都笑着让她随意,多多注意身体。 ——————————————————————————————————————————————————————— 一直觉得自己写得不好,写完不敢回头看,也不好意思求珠和收藏。 大家的热情真的让我很感动,谢谢你们的珠珠,爱你们。 悲喜交加的心 他们打牌到半时,便有人过来请他们过去用餐,黎溪猜想这个人应该是秦家的管家之类的,他对秦钰恭恭敬敬的,语气眼神里又有些长辈看自家孩子的宠溺。 听沉苏说他们年轻人是在娱乐室玩,长辈们是在茶厅那里喝茶叙旧,她来之前秦钰与那些公子哥们都一一去和那些长辈们问过好了。 其实他们这些人家教还是很好的,秦钰的爷爷也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人,宴会也和寻常人一样,大家坐一处吃喝闲聊,吃的东西也和大多数人吃得一样,沉苏让她不用太拘谨。 一众年轻人坐电梯到一楼时,黎溪扫了一眼装修得大气奢华的餐厅,陈列摆设都极具考究。再看自己最多算是素净的打扮的穿着,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苦笑了下,秦钰竟也没嫌弃过她,也没叫她改变过。 约莫是为了方便说话,也有可能是男人与女人历来话题不到一处,这里吃饭男女是不同桌的。 男子被安排到左边的餐桌,女子被安排到右边的餐桌,两桌主桌那里还没有人坐,想来应该是还没来的一些长辈们坐的。 她们一众姑娘刚在左边餐桌坐下,姜季礼怕姜妍不会照顾自己便坐来了她们这桌。 姜妍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能看出她眼底有笑意。 黎溪看着左边桌那些公子哥谈笑风生,姜季礼却独自来她们这边女桌,感叹兄妹俩真不是一般的有爱。 要是换成黎斐,他肯定也会这样做,毕竟他把她保护得很好,想到他,她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来,有哥哥真好。 如果她没有哥哥,或许这世上就再没有她这个人,是黎斐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他爱她这个妹妹,她也爱他这个哥哥。 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她这个妹妹何尝不是呢。 尤瑾容见黎溪看他们这边的男桌,便朝她笑了笑,黎溪皱了皱眉,本想假装看不见他的示好,最后还是挤出了一抹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一旁的沉苏朝姜季礼笑说:“这是女孩子的场地,你一个大男人过来干嘛?” 姜季礼笑说:“你陪着你表嫂,我肯定是要过来陪小妍的,要不她一个人多孤单。” 黎溪朝姜季礼笑了笑,因沉苏开口叫她表嫂,现在众人也都跟着起哄喊她表嫂。 主桌那里陆陆续续坐上了人。 看过去大都红光满面,天庭饱满的叔叔阿姨们。 不一会秦钰便也扶着他爷爷从电梯那里出来了。 他爷爷慈眉善目,耄耋之年,骨子里依旧能看出与秦潇一样的气质来,无形震慑人心,给人带来压迫感。 秦钰大概真的是被爷爷宠着长大的,在他爷爷旁就是一副乖巧机灵的孩子样,在坐的长辈们又夸了一顿秦钰后,他爷爷看着自己乖孙,脸上笑意更甚了。 有些人为吃饱穿暖奔波时,有些人手里却是无聊拿着飞镖,闭着眼随意往前面墙上贴着的世界地图上一扔,飞镖射中哪里就去哪里旅游。 前者是她,后者是秦钰。 他们一个地,一个天。 这是秦钰被在场的人众星捧月时,她生出的第一感觉。 在大家寒暄时,秦潇进来了。 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今日竟是穿着军装,头发梳到后面,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从容朝大家点头问好,又大步走到秦家爷爷旁另一个位置坐下,两个孙子一左一右。 今日穿军装的秦潇,与往日西装革履、一身休闲的他给人又不一样的感觉。 飒爽英姿,坚毅潇洒。 黎溪看着他,心里不免对他有些好奇了起来。 秦潇在坐下后拿起酒杯的瞬间突然睨了她一眼。 她猝不及防,本以为自己坐在那么多人里面偷偷观察他不会被他发现,窘迫得慌张看向别处想要掩饰自己在偷偷观察他的事,眼神晃了一圈,最后干脆低头盯着自己前面的餐桌,涨红了脸,不敢再抬头半分。 旁边的沉苏压低声音激动说:“小清,看到了吗?那就是秦潇哥,是不是全场最帅最让人难以把持的?以前总在报上看他,没想到他来了江市,还在这里看到他。” 周之清观察到黎溪看秦钰脸没红,反而是看了一眼秦潇后脸才红了起来,温柔笑说:“嗯,秦潇哥金相玉质,让人过目不忘。” 黎溪心虚得蹦蹦跳,低头听着大家欢声笑语,高谈阔论,没再和她们说话。 饭菜在不久被阿姨们端了上来。 她趁夹菜之际,看了一眼秦钰,发现他在笑看自己,便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秦潇,他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又偷看了一眼不远的尤嫣,她正微笑优雅的和一位阿姨聊着天。 “嫣嫣,敏敏,你们两位过来爷爷这里。”是秦钰爷爷的声音在说。 黎溪稍稍斜抬眼帘朝秦家爷爷那看去,便看见尤嫣与谢芷敏大方得体走到主桌,一人坐到秦钰旁边,一人坐在秦潇旁边。 饭桌上的挑衅 黎溪呼吸一滞,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却不知为何非要在此刻努力挤出了难看的微笑。 传说中的金童玉女说的大概就是坐在主桌中间那最亮眼的四人。 尤嫣与谢芷敏俩人虽极力掩饰自己,可还是看得出很喜欢旁边秦家兄弟,爱慕眼神是如何藏都藏不住的。 “爷爷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嫣嫣和小钰一起长大,感情好,我就不说了。敏敏到了军区要多和你秦潇哥培养感情。”秦臻温和慈爱的朝她们俩人说。他为秦潇的婚事操碎了心,已经叁十的人了,每天都是工作工作。 那些长辈们便竞相夸着他们四人看起来如何般配,两位姑娘面相如何旺夫。 尤嫣斜眼看黎溪,乖巧又懂事说:“知道啦,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从小就认定小钰是我要嫁的人。” 谢芷敏微笑说:“敏敏谨遵爷爷的话。” 嘈杂声中黎溪觉得最为刺耳的当属尤嫣的话,只因配着她那挑衅的眼神。 秦钰看了她一眼,冤枉的表示他也不知道会这样,让她相信他,他不好在众人面前反驳他爷爷,让他爷爷难堪。 她强迫自己朝他微笑,让他好好招待客人,她没事。 尤嫣故意当着她的面给秦钰夹菜,秦钰直接挡住她的筷子,不给她面子:“我不爱吃别人的口水。” 尤嫣笑着又要用公筷帮他夹菜,他又说:“我有手。” 秦臻慈爱的看着两人,说:“小钰,爷爷怎么教你的,对女孩子要温柔,你给我态度好点。不过你们俩位从小就这样,常说打是亲,骂是爱,这样生活才有乐趣。” 沉苏握了她的手,说:“小溪,你放心吧,我看得出我表哥喜欢的是你。” 黎溪低着头,轻声说:“我知道的,我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又朝秦钰示意了下,秦钰眼神含着温柔让她快去快回。 旁边的周之清便也站了起来,说她也去上个厕所。 她与周之清从餐厅门出来后,便和周之清说了实话,希望她帮自己打掩护:“我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吃饭,我想一个人偷偷先走了,现在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就我一个人丧着脸怕扫了大家兴。你能帮我不要那么快让沉苏和秦钰知道我回去吗?等我到了家再打电话给他们亲自解释。” 周之清脸上还是挂着温柔的笑,把自己包里的防狼喷雾与小手刀放她包里:“我一猜就知道你出来是要回去的,所以跟了出来。听说最近附近这里不太安全,你一个人回去路上要小心,这些东西拿着,等会沉苏会送我回家的,我也用不到。” 她知道黎溪这种无权无钱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眼不见心不烦是当下最好的办法,硬碰硬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黎溪掉着泪,也不和她客气,收下她给的东西:“谢谢,认识你真好。”她发自肺腑的感激。 周之清帮她擦掉眼泪,温柔笑说:“你去吧,我去别的地方呆上十几分钟再回去。” 黎溪又同她道了谢,便按照自己来时的记忆坐了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想原路返回家。 到停车场时,她竟意外看到了张恒。 张恒也很惊讶她会出现在秦家家宴上,看到她红着眼,便知道个一二了。 秦家家风好,家里没有那些腌臜的事,南市那边倒是有不少想与秦家联姻的,但秦老将军中意的孙媳妇是南市谢家与尤家姑娘。 年轻人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多嘴,便笑着问:“姑娘是要一个人回去?” 黎溪点点头:“是呀,叔叔,我有点事先走了。” “那姑娘上车,我的车顺路。”刚刚有人打来电话,江州军区有位军官被人袭击重伤昏迷,先生过来秦家老宅只是走个过场,马上要到军区医院去,倒真的是顺路。 黎溪便坚定拒绝,叁番两次的麻烦别人,她心里过意不去。 张恒便解释说:“从这里出去会经过一段无人路,姑娘一个人走会不安全。我送姑娘到人多的地方,姑娘再坐公车回去也是可以的。” 黎溪想了想,又看了看包里周之清给她的防狼喷雾,大家都说这里不安全,她也不再推辞,便上了车。 ——————————————————————————————————————————————————————— 谢谢大家的珠珠,就不一一回复了。 只要有留言,有投珠,有打卡,书每天会更新一千多到两千字。 全文免费的,只要大家喜欢就行。 静如止水的心起了涟漪 车上后排坐着两个人,是昨天跟在秦潇后面的人,他们也都穿着军装,看起来应是警卫员。 她坐在中间排,想问张恒他们是不是有事?会不会太打扰他们了?若是有事她就自己回去。这时车门又打开,秦潇踏步上来,看见她,倒是没说什么的在她旁边坐下。 她心里疑惑,他才来不久就要走?那个谢芷敏不是特的从南市过来这里找他吗?竟不跟着他一起走? 无形中,又觉得周身布满了他的气息,压迫得她不敢看他,便低着头看着脚底,低低解释说:“秦大哥,我坐一段路就会下车。” “嗯。”秦潇淡淡回。 张恒从后视镜里见黎溪低着头红着脸坐在先生旁边,笑了笑,启动车。他脑里竟突然觉得先生和黎姑娘看起来倒是蛮般配的。 一位铁血精英,一位柔中带刚。 黎溪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脸一直朝着窗外,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景。 秦潇给她带来的压迫感,也令她暂时忘了刚才宴席上的事。 窗外树木、昏暗的路灯不断后移,路上看不见人,连车也看不到一辆。 啪嗒啪嗒,一滴一滴雨砸在了玻璃窗上,天竟下起雨来。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月黑,黑云笼罩,这段路的夜晚寂静得只有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声与滴滴答答的下雨声。 脑子里突然蹦出,月黑风高杀人夜,雨水是掩埋杀人痕迹的最好最自然的方法。 她松了口气,还好刚刚厚脸皮坐了秦潇的车,要不然她一个人走这样的路,真的会害怕。 “先生,后面有车跟着。”张恒在前面语气平静的说。 黎溪条件反射的想朝后面看去,秦潇的右手突然搭上她肩膀上阻止她,又用手掌轻轻把她头往他肩膀靠,整个掌心盖住了她的小脸。 她被他这种亲密的行为举止弄得心慌乱窜,他的气息轻抚她耳边发鬓,温热的掌心轻贴着她微凉的脸庞,脸刷得通红,不敢张嘴问缘由,因他的手指正轻压在她唇瓣上,连眼睛也被压着了。 “把后座的衣服给我。”秦潇说。 后面人便递了一件黑色的西服给他,他又把西服盖在黎溪头上,挡住她的脸。 “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好奇打开衣服。”他说。 这是不想让她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以防她开眼,所以直接用他的西装把她视线挡住。 黎溪“嗯”了一声,便感觉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排的人下车,张恒也下了车。车上只剩下她与秦潇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又感觉被秦潇指引蹲在了车门底下,半响,听到自己头顶上方车窗玻璃被人从外面迫切用力敲击的声音。 听这声音,像是歹人急着要打开玻璃窗把车里人杀死的急迫感。 她想,要是玻璃碎裂,会不会刺穿这件西服,划花自己的脸?或许这算好的,有可能她会头破血流死了。 她内心疑惑不安,秦潇这几次出门都带着警卫员,外面可能真的是他的仇人。 随即她听见车窗玻璃降下来的声音,雨也跟着飘了进来,落在她头上的西服。 雨太大,很快把她包里的手机也弄湿自动关了机。 心里嘀咕玻璃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砸开,他为何要打开玻璃窗,难道真的怕碎裂的玻璃把自己脸划花? 这应该不太可能。 不远处听到有人断断续续打斗的声音,可头上方却是安静得出奇。 秦潇把人赶走了?或者是歹人自己走了?还是其实刚刚外面砸窗的人不是歹人? 忍了一两分钟,她再也忍不住,悄悄打开西服半个小口,抬眸往上看。 车内昏暗的灯光里,一只纹着身的强壮手臂,拿着刀在她上方窗外伸进来,刀尖已经快要刺到秦潇脖子,他双手正吃力推阻着。 她慌到不知所措,身上即刻出了虚汗来,脑里想着怎么办?若他受伤或者出事,那接下来凶手的目标定是她了。 她的心因紧张害怕跳到嗓子眼,堵得有些窒息。 又一瞬,想到了包里的防狼喷雾剂和小手刀,颤巍把它们拿了出来。 顾不得飘进来的雨水,她睁大了眼,猛得按下防狼喷雾压头朝自己头上方窗外的那人眼睛喷去,掀开西服,趁对方睁不开眼之际瞧准对方的喉咙,猛插入一刀,又快又狠。 她下了死力,血喷而出,滋了她一脸,鼻子与嘴里瞬间都是血腥味,呛得咳了几声。 眼前血淋淋画面,吓得她愣在原地,身打起哆嗦来。 对方叫了一声,左手捂住脖子,右手开始杂乱无章朝车内乱砍,秦潇早已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左手用自己手机抵挡挥过来的刀,右手往衣里掏出手枪。 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射入那人眉中,倒地身亡。 秦潇很少开枪杀人,身边警卫员也被他千叮万嘱过,不到万不得已,身上的枪绝不能响。 其实本也不用开枪,对方被割喉,不出多久也会死去。 只是在看到眼前柔弱的姑娘勇敢果断的那一刀,他淡如水的心生出异样感来。 那一刻,他是不希望她受伤的。 缘起情起 黎溪在他身后,身子颤抖得厉害,他转过身,也顾不得她脸上身上的血,把吓得目瞪口呆的她往自己怀里抱,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他这一举动把黎溪心里最后一点坚强击得粉碎,她紧紧抱着他,惊慌失措在他怀里流着泪,脸上身上的血蹭了他满身。 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 张恒听见枪响,很快赶过来车边,检查看对方有没有真的断气。见黎溪靠在秦潇怀里哭,便走远几步打了通电话让人过来处理,又走到车旁:“先生,已经打电话到军区处了,另外四人其中一人死了,剩下叁人被警卫员拷了起来,李司机在来的路上。” 秦潇手抱着黎溪,侧脸朝站在窗外的张恒示意让他们自行处理,又低头朝怀里的人柔声安慰说:“没事的,你很勇敢,比很多人要勇敢果断。” 怀里人颤抖又压抑的哭声全都掩埋在了他胸膛里。 眼泪与血混在一起把他胸前的衣服浸湿染红。 黎溪脸还是紧紧贴在他怀里哭:“我家穷,菜市场买整只鸡可以打折,店家拔鸡毛要多花几块,我舍不得,都拿回家自己杀,每次都先从鸡的脖子开始。” 自从黎斐变傻后,以前她不会做的,从没做的,现在很多都会了大半,能不花钱的地方从不会乱花。 秦潇明白她的意思,是告诉他她刚刚是把那人当成鸡来杀了,他手上不自觉用了两分力抱紧她,说:“希望日后能有幸看你杀鸡。” 黎溪听他这样说,抬起头,不明白他的话,疑惑看他。 她杀鸡有什么好看的? 秦潇低头看她呆傻的样子,眼底有笑意,没解释。 这时,张恒递了湿毛巾给他。 他轻问:“我帮你把脸上手上的血擦掉?” 黎溪点头。 她手脚还在发抖。 秦潇轻轻帮她擦洗了脸,又认真仔细帮她擦干净每根手指缝。 她看着自己杀人的双手,声如蚊:“我会坐牢吗?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我看见他的刀就要捅入你喉咙,我就想阻止他,”泪又掉在秦潇帮她擦的手背上,“我还有哥哥要照顾,家里就我和哥哥俩人,他需要我,他很黏我的,他没有我不行的。如果我坐牢了,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办。”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秦潇洗了毛巾,帮她把脸上的泪拭掉,说:“不会。只要我在,你永远不会坐牢。” 她泪眼朦胧看他:“他的家人…同伙…朋友…会来找我报仇吗?” 秦潇耐心轻说:“不会,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若要报仇,理应找我,是我打死的他。” 那时他把她的脸盖住,也是防止那些人窥探到她的样子,以防她日后遇到麻烦。 李健很快开车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辆车,车上还坐了五位警卫员,都带着枪。 这样的出行方式在秦潇刚当选为军会副主席,兼任政治部主任时有过,新官上任叁把火,大力改革部队,动了很多人奶酪。 一些人按耐不住,底下暗流涌动,开始有人想杀他,都想制造他死于意外,毕竟一位高级军官突然被人为暗杀,一定会轰动全国,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 今晚的事,也是和最近推出的改革有关。 只是没想到他从南市到江市没多久,那些人又按耐不住想让他客死异乡。 “还能自己下车走路吗?”秦潇问。 黎溪点头,扶着椅背起身,刚要踏出车外,双膝一软,屁股坐回车上。 秦潇在她坐实前倾身向前拉住她,把她扶下车,看着她发抖的双腿,没再问她的意愿,便打横抱起她朝后面的车走去。 车很快开回了军区大院,洗澡和换衣都是阿姨帮她做的。 她躺在床上,秦潇把冲好的牛奶拿进来:“喝了睡一觉,我已让司机去接你哥,你醒来就能看见他,”他看她空洞涣散的眼神,又说,“在你哥到之前,我都会坐在床边守着你。” 她才想起黎斐来,下床穿鞋,说:“我哥他不会跟陌生人出门的,我要回去才行。” “司机到那后,会打来视频电话。”他解释。 她摇摇头:“我哥他只认人,活生生的人。” 她对他好,他对她好 她顾不得许多,急忙穿上秦潇给她准备的新衣服,刚刚那一身沾了血的衣服秦潇已经帮她扔了,他说睹物思景,容易让她做噩梦。 “你刚杀完人,往后半个月恐怕有些难熬。我这里有士兵守着,没有外人进得来,房子里也有专门的阿姨陪你,这些或许会令你心安许多,”他耐心解释,“我让司机把你送回去,你与你哥再一起过来。这里只会有你们兄妹二人,我不在这里住,你们放心住下。” 黎溪听他这样说,便有些害怕:“你第一次杀人也像我这样害怕吗?”她踌躇不定,看着他,小心翼翼问,“你杀过很多人吗?” 秦潇低声说:“如无必要,我不会杀人。” 她不想麻烦他,这样住他家似乎不合适,便还是轻声婉拒:“我觉得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他低头沉吟:“我让一位姑娘去陪着你,可好?她会一些招数,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或许她在会让你睡得更安心。” 部队里很多士兵第一次杀人后崩溃大哭,最难熬的便是杀人后的半个月。 黎溪想着好是好,可她家就一个房间,还是和黎斐共用,便有些窘迫,红着脸低低说:“不用的,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大不了就吃安眠药助眠,其实在听到他说她不会坐牢,她就已经安心了些,噩梦她常做,梦里常被爸妈索命,倒不怕做噩梦。只是怕那个被她杀的人,他家人朋友会上门找上她,毕竟看他手臂上的纹身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好,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给张叔打电话。”他给了他和张恒两人的电话号码给她。 “谢谢你。”她低着头说,不敢看他。 他人其实很好,他很周到,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知道她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军区医院陪护黎斐一天定是会生病的,让人送了新的衣服过来给她时,她就觉得他人很好。 刚刚他用西服盖上自己的脸,应该也是不想让自己看到血腥的画面。 “你很怕我吗?”他问。 黎溪抬眸看他,慌忙摇头矢口否认。 言行不一,眼里明明露着惊慌。 他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刚才没有你,我没能那么快打死那个人,也有可能死在他刀下。救命恩人,可以向被救之人提适当要求,这是法律赋予的。” 黎溪赶紧连连摆手,红着脸:“不,不用的。”真的不用,她什么都不需要,这样的生活很好,她没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 秦潇想起那日听到她在军区医院哭诉,此刻她绯红的脸上露出的确实是不需要他任何回报的眼神,便说:“司机在外面等你,回去吧,”顿了顿,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温柔,“以后没事不要拿刀在身上,遇到强悍的坏人,你手上的刀只会变成对方的利刃。” 黎溪想解释那些不是她的东西,但对上他的视线后,脑子有些短路,只好低低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坐在开往家的车上,脑子很乱,一件接一件的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路上干脆买了安眠药,她需要好好休息,让脑子放空,不去想接下来的任何事。 回到家时,黎斐还坐在那里玩着玩具等她,看见她回来,嘴里低喃说:“妹妹今晚上上课怎么那么久不回来?我都困了。” 黎溪先吃了安眠药,才上去紧紧抱着黎斐,头埋在他怀里:“哥,还好有你在。我知道有你在,家里的灯就会一直亮着,黑夜里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有你在真好。” 自卑龌龊的自己(微H)满两百珠加更,两章并作 黎溪从宴席上回去后,沉苏见只有周之清一人回来,便低声询问,听到黎溪回去的理由后,她也能理解她的处境,呆在这里肯定是难过痛苦的。 秦钰朝沉苏看过来,用眼神询问她黎溪呢?沉苏悄悄指了指周之清,告诉他让他去会客室那里,周之清会跟他解释。 秦钰皱着眉到了会客室,周之清跟在他后面。 “小溪说她有事先回去了,她说会亲自打电话给你道歉陪你吃饭。”周之清温柔说。 秦钰说了声谢谢。 周之清见他眼里黯淡无光、脸慢慢阴沉,便关心问:“你没事吧?” 秦钰看了眼她温柔关切的脸,说:“我没事,这里晚上难打到车,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回去的。” 秦家老宅占地面积大,离市区比较远,离最近的一户人家走路也要二叁十分钟,出去到有公车的地方至少也要走一个小时。 “应该是有朋友送。”周之清答。 秦钰胸口堵着一口气,一个人坐着电梯回了他房间。 朋友送她? 男性朋友?女性朋友? 虽是她说会打电话给他,可往日相处下来,从来是他主动给她打的电话。 他心烦意乱拨了她的号码,里面却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 他想,也许是男性朋友。 可她说过没有人追她,她也没有异性朋友。 他站在房间窗口,怔愣的看向窗外,外面下着大雨。 昏暗的灯光笼罩着花园,就连黑夜里的雨滴也被暗光照亮得有些刺眼。 他伸手出窗外,雨是冷的,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半分。 灯是亮的,却照不进他心里最难受的那一块。 她总是这样喜欢不打招呼就走,过几天后又打个电话来道歉,要不就是陪自己吃顿饭就当是赔罪。 如同施舍的爱意。 打发他的爱意。 这一次,她让人来接她回去还关了机。 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其实又不是。 她对他从来没有招过,是他死皮赖脸贴上去的。 想到她叁番几次总是拒绝自己。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想好好和自己一起走下去。 他怒上心头。 猛的拿起旁边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嘭”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 夜里黎溪做起了噩梦,感觉呼吸不顺,有东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最后她被喉咙里的痒意呛咳醒来,才发觉黎斐手臂压在她胸口处,手里还抓着自己的胸,无意识的揉捏。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把怒气压入肚里。 想把黎斐的手移开,可奈何他紧紧的抱着她。 她无奈推了推他:“哥,你醒醒,把手拿开。” 黎斐迷迷糊糊的,他正梦到自己吸吮着妹妹的胸吃奶奶,睁开眼看见妹妹看着自己,在她脸上亲了亲。 “妹妹快睡觉。”不要打扰他继续吃奶奶做美梦。 黎溪气恼不已,他这样揉着自己的胸,她怎么睡? 虽说黎斐弱智,兄妹这样做,她心里总是生出股不适感。 “哥,你把手拿开。” 黎斐撒娇低喃:“这样睡我很舒服。” 可她不舒服,有谁家是哥哥摸揉着自己亲妹的胸睡的? “你不听话我把你赶下床去。” 黎斐撇着嘴。 “妹妹回来那么晚,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玩玩具,我很乖的等妹妹回来,我想要喝奶奶当奖励。” 他掀起她的衣服,嘴吸上了她胸前的粉红。 两人呼吸一滞。 原来梦里吃会出奶奶,现实中他吃起来身体是难受,身下那根大棒又立了起来,戳着另一个人的身体。 性器上的热量同时传递给了俩人,让他们心意在一瞬间相通了似。 黎溪不比他好受多少,她推搡着他的身体,全身却是使不出力气。 黎斐吸吮时而轻轻柔柔,时而好奇急促。 她呼吸不免跟着急促起来。 “哥…我……”她有些娇喘,想说她难受,想叫他放开她,可话到嘴边,只好闭了嘴,压抑着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黎斐无意识的吻上她的唇,看着她。 “妹妹,我喜欢妹妹,真的好喜欢妹妹。” 许是最近她都处于极度崩溃的边缘,或者是她自己想要发泄。 鬼使神差的,她抱着黎斐的头,回应了他的吻。 两人吻得忘乎所以。 黎斐揉搓着她的胸,亲吻她全身,又咬弄她胸前最敏感的地方。 她帮他用手来回上下套弄着他炙热粗大的性器。 看着黎斐懵懂无知的眼神,她觉得自己龌龊到了极点。 黎斐是傻子,他不懂事,但她是正常人,分得清是非的正常人,自己应该阻止他这种无意识的行为,阻止他探索她的身体。 可她沉浸在他的亲吻里,沉浸在他无意识的逗弄里。 她甚至还想和他往深处再发生些什么。 直到她握着他烫热的性器抵在她稚嫩的穴肉上时。 那粗大的性器入了大半。 她猛得推开黎斐,惊吓坐起,绯红的脸骤然惨白。 黎斐不明白妹妹为什么突然停住了,他的大棒戳在妹妹腿中间的洞洞,棒棒真的很舒服。 可看到妹妹的脸好像变得不开心,他也不敢随便乱往里面捅。 “哥,你在床上等我,我去上个厕所。” 她快速下了床,踉踉跄跄进了洗澡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开关,水很快流了出来。 半夜里的水凉得真的有些刺骨。 她闭着眼。 自己这是在干嘛? 秦钰他那么好,她怎么能做这种伤害他的事?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呀。 她不是那种会迷失在情欲里的人。 她活在阳光下,活在黎斐的关怀里,活在朋友的欢声笑语里。 她开朗,懂分寸。 是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自卑又龌龊了? 她暗骂自己,她怎么能把曾经那样美好的哥哥,在他智商只有叁四岁时拉着他一起乱伦? 这是伤害叁个人的事。 她不断揉搓自己的脸和眼,努力回忆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堕落到想和黎斐做这种事来发泄自己的痛苦? 如果没有那个她和何陵表白的夜晚,黎斐现在该有一个开朗温柔善良的姑娘与他相伴一生。她也会和秦钰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她一直清醒着,就是知道人生没有如果,所以她努力存钱,想以后帮黎斐找一位善良的姑娘与他过完后半生。 如果找不到,她就照顾他一辈子。 他长得那样好看,未必没有姑娘看上他,愿意照顾他。 花洒里的冷水冲刷着她的身体,皮肤上的冷意让她彻底清醒。 她关了水龙头,擦干身体,上床时,嘴唇已经发紫,牙齿打哆嗦,人也有些迷糊。 黎斐还顶着根大棒躺在床上等着她,眼里是无辜与难受,不知所措。 她上床后,裹了毯子坐在他腿旁边。 “哥,你坐起来。” 黎斐看见她去上个厕所回来脸有些不对劲,便问:“妹妹,你是不是难受?” “没有,”她抓住他的手握住他炙热的性器,“你自己弄出来,上次我教过你的。” 黎斐不满意,于是反握住她的手让她帮自己。 “妹妹帮我弄,妹妹弄比较舒服。” “不行,这里只有你能碰,别人是不能碰的,知道吗?”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妹妹不是别人,我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可以让妹妹碰,”他突然压下黎溪的头,把性器往她嘴里顶,“妹妹亲它也可以的,我不会生气的,真的不会生气。”他急得同黎溪表白他的心意。 黎溪猝不及防,被迫含住了他的性器前端。 他低低说:“妹妹亲得它也很舒服。”又下意识地用力往上一顶,深到了她喉咙。 黎溪气得不行,可又怕自己过激的行为伤了他的性器,便用喉咙说:“哥,你先放开我,我用手帮你。” 他想了一会:“可是妹妹用嘴巴的话我更舒服。妹妹用嘴帮我亲亲,亲亲,好不好?” 他撒着娇,性器一直放她嘴里来来回回。 黎溪只好哄着他:“你先放开我,我再帮你。” 他乖乖把压在她头上的手移开。 黎溪慢慢把他性器退出嘴里,深呼吸把涌到胸口的怒意强制压下,今夜她累得疲惫不堪,不想与他计较。 直接盖了被子,背对着他,把他晾在一边,睡了起来。 黎斐看见自己又被骗了,可妹妹脸上阴沉得可怕,也不敢说话,不敢再叫她帮自己,便顶着翘立的性器抱着她睡了。 首-发:xsyuzhaiwu.com (woo15.com) 不懂给章节取什么标题 下半夜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一直被一个人追,看不清他的脸,但脖子上有一个大窟窿,献血潺潺流出,嘴里直叫她还命来,他们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杀他? 她拼着命逃跑,哭说她不是故意要杀他的,她只是想救人。 那个人很快抓住她,血盆大口张开要把她头咬断,她挣扎捶打脚踢那人,可对方如同硬铁般攥固自己。 在绝望之际,一声枪响,秦潇在不远处举着枪,那子弹精准射入那人眉中。 秦潇上来拥住她,低声问:“吓到了?” 她紧紧抱着他不放,在他怀里哭成泪人。 他不断抚摸她的秀发安抚她。 那人又缓缓起身,阴森森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了吗?我要杀了你们!” 秦潇身后警卫员很快上来制服那人,他拥着她上车快速离去。 车上她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哭咽,不经意头朝窗外看,却见那人面目狰狞贴在玻璃窗上瞪着流血的双眼看她。 朝她阴森森一笑,眼里藏着“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狡黠。 她吓得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迷糊睁开眼,看见床边坐着尤瑾容与黎斐。 她急忙拉被子盖好裸露在外的肌肤,生气问:“你怎么在这里?随便看女孩子睡觉不知道很不礼貌吗?”想到自己大半个身体被他看了,又朝黎斐大喊,“哥!你怎么放外人进来?不是告诉你不要让陌生人进家门吗?” 黎斐委屈的说:“这位大哥哥不是陌生人,我和他一起在照片里。”他确实是和尤瑾容照了好多照片,俩人一起在视频里,他没有说假话。 尤瑾容笑着把手里的水放床头给她:“做噩梦了吧?等会我再和你解释。”便走了出去。 黎斐却是坐上床来,拿着水:“妹妹快起来,我喂妹妹喝水。” 黎溪怕他把床弄湿,赶紧接过来,一口喝完,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好啦,我喝完了,你乖乖去外面等着我。” 黎溪穿好衣服出来时,看到了饭桌上的汤汤水水,饭菜极是丰富。 她皱眉看着和黎斐一起坐垫上拼积木的尤瑾容。 尤瑾容笑说:“不是我,是秦潇哥吩咐阿姨做了送过来给你的,我在楼下刚好遇到她,她上来放了饭菜,又帮你做了家务才走。” 黎溪抿嘴看他,这些人都是如何知道她具体住的哪套房的? 一个两个的,她还有隐私可言吗? 扫视一圈家里,厨房干净整齐,她和黎斐换下的衣服已经洗了晒在阳台那里,地板也拖了,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鞋柜上多出了个蓝白色典雅精致的花瓶,里面放满了白色剑兰。鞋柜旁是几个精美的袋子,里面装着衣服。 尤瑾容笑说:“白色剑兰象征纯真,没想到秦潇哥还有这样体贴浪漫的一面,连你的衣服这种小事也都放在心上。” 黎溪看他,等着他解释他和黎斐的关系。 “现在是下午两点,你要不要吃饭后再聊?”他笑说。 “不用,我还没饿。” “你哥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昨天我一眼就认出你。他突然办理休学,搬家,消失不见,我在南市还找了他好一阵。原来是搬到江市来了。他怎么会这样?” 黎溪不答他的话,只说:“我家地方小,就容得下我和我哥俩人。”他出现在自己家里,要是被人看见,误会她和他有什么,说都说不清。 尤瑾容无视她在赶他:“你哥的病医生怎么说?真的治不好吗?” 她垂下眼帘,脸上拉拢两分:“国内最好的医生看过了,说治不好。国外没有钱去。” 尤瑾容拿了张银行卡给她,说:“作为你哥的好兄弟,看见你这样我肯定是要帮忙的,里面的钱不多,但足够你们兄妹俩过这种普通日子一辈子。” 黎溪正色说:“不用,小钱我可以自己赚,真需要大钱我可以问秦钰要。” 尤瑾容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的说问秦钰要钱,便笑说:“说得也是,小钰那个人应该不会亏待你,可这是我的心意。既然你是黎斐的妹妹,我还是多嘴提一句,小钰和嫣嫣将来是要结婚的,不要陷太深。还有秦潇哥,他更不是你能妄想的。就算他不喜欢谢家人,南市那边还有萧家、赵家。” 听前面话她还感谢他的提醒,可是后面的话听着就让她不舒服了,从哪里看出来她妄想秦潇了?便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再说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秦大哥了?” 尤瑾容笑了笑,没说话,想着昨天晚上她和秦潇一前一后出去,丢下秦钰,害得秦钰伤心得宴席结束后约他们几位出去喝酒到后半夜才回,还抱着宋曦哭闹了一晚。 尤瑾容干脆指了指鞋柜上的花还有阿姨带过来的饭菜,让她自己想,便和黎斐玩起了玩具。 38 黎溪因着昨晚冲了冷水澡,她头一直昏沉沉的,也不再说话,就坐旁边不满的看着尤瑾容,就是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敌意然后赶紧走。 他却是一副厚脸皮,假装看不见她的敌意,呆在她家和他们一起吃晚饭,一起洗碗,又帮她把黎斐洗完澡了才走。自来熟到让人以为这是他回自己家了。 他说让她只管把他当哥,他与黎斐真的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等尤瑾容回去后,她又把黎斐哄睡着,这才抽空溜出房间到厨房打电话给秦钰,电话那头却是传来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她又连续拨了几次,还是关机。 惴惴不安回了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秦钰解释她昨天背着他回来是她不对,要是看到信息回个电话给她。 她盯着消息框,祈祷秦钰快点回信息给自己。 一个小时过去,消息框那里还是只有她道歉的话语。 她便想打电话给沉苏,问问昨天的事,再顺便问问秦钰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可拿起手机,拨号码的瞬间,又停住,现在已经是半夜,大晚上的吵到沉苏睡觉不太好。 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心生不安,又想,也许明天早上秦钰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他向来如此,中午都会出现在她上课的教室门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想着想着,关了机,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里惊醒叁四次,每回都是被一个脖子有血洞的人追杀,接着是秦钰和她分手的画面,他控诉她总是那么轻易抛下他,怪她太淡漠,他觉得和她谈恋爱太累了,既然双方这么累,不如就此放手。 她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懂如何解释。 第二天醒来时,她枕头是湿的,头昏昏沉沉,觉得天花板在移动。 她闭着眼,手摸索着手机要打电话给秦钰。 “醒啦?你发高烧了,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两夜了。”是尤瑾容在说话。 黎溪眨了眨眼,迷迷糊糊中听见她睡了两天两夜,惊吓坐起,抓着旁边人的手:“今天是星期几?几点了?” 黎斐看到她这样,便小声说:“妹妹生病了一直在乱说话,是我和这位大哥哥还有那位阿姨照顾妹妹的。” 尤瑾容便解释:“是秦潇哥嘱咐的阿姨,她这两天一直帮着做家务,送饭菜过来。” 黎溪又急着问:“今天是星期几?”说着便抓起手机要打电话。 尤瑾容见她像是失了魂魄,以为她身体难受:“今天星期叁,中午十二点,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看看病?” “不用。”她拨了秦钰号码,这回提示是空号,以为拨错,颤抖着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入拨过去,依旧是空号。 她又急着打了沉苏电话,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她急得眼眶红了。 黎斐看着她眼里有泪,又不哭出声,手忙脚乱的用纸巾帮她擦眼泪:“妹妹不要哭了,你哭的话,我也要哭了。” 尤瑾容皱眉看着兄妹俩,便说:“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哭着应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时沉苏电话打了过来。 “小溪,不好意思,刚刚走在路上太吵,没听到声音,这两天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小静又说你没来上课。我表哥他写了封信给你,你来上课时我拿给你。” 黎溪下床:“不好意思,我这两天生病了,我现在去你宿舍拿信。”她顿了顿,“秦钰这两天没来上课吗?” “没来,他好像出国了。” 黎溪重心不稳,扶住旁边的桌子,顿住,只觉脑袋嗡嗡嗡的,耳里回荡着“出国”二字。 “好好的怎么突然出国?是他们学院有演出?” “我也不太清楚,或者他写给你的信会说。”沉苏说。 她挂了电话,随便胡乱整理了衣服,踉踉跄跄要出门。 黎斐急得拉住她:“妹妹生病了不能出门的。” 尤瑾容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铁定要出门的,但她发着高烧,出去一来一回,到时病会更严重,便说:“要不我帮你去拿。”反正他也认识沉苏。 黎溪摇了摇头,秦钰的信她还是想自己亲自去拿的,毕竟这是他写给她的。追-更:yushuwum.com (woo18.vip) 39 她从沉苏手里拿到秦钰的信时,有些哽咽,对沉苏说:“秦钰他的手机号码是空号,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把他号码存错了,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其实她抱着侥幸,希望真的是自己存错了号码。 沉苏把手机里秦钰的号码翻出来与她存的对比,号码是一致的,证明黎溪并不是存错电话号码:“他就给了我这封信给你,什么都没说。” 黎溪脸上挤出了笑:“谢谢你。”转身便回去。 沉苏看她单薄的身影,于心不忍,安慰说:“没事的,秦钰他很喜欢你,那天你偷溜回来情有可原。”其实那天秦钰面露苦色的给了信给她,今天又知道他号码已是空号,她心里隐约觉得黎溪与秦钰俩人可能没那么容易好了,但见黎溪这么伤心,她嘴上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黎溪没回头,说了声谢谢就下了楼。 尤瑾容车停在楼下,看见她哭着上车,把纸巾给了后座的黎斐。 黎斐见她上来,哭得眼睛都红了,心里急得不得了,只能抱着她,默默帮她擦着眼泪,嘴里安慰着:“妹妹不要哭了,哭了不好看。” 黎溪抱着他,头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回到家时,她把尤瑾容与黎斐赶出房间,她躺在床上,手颤抖地撕开信封,一张素雅的信纸掉落下来,白纸上的黑字尤为刺目。 “小溪,我爱你! 我们情深缘薄,和你在一起的时光让我刻骨镂心。 正因为爱你到骨子里,才害怕与你再相遇。 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她才想起,秦钰和她说过,他与别人分手后不会纠缠不清,从信上看,对她更是决绝。 勿复见,不相逢。 其实他说她淡漠,最后最无情的还是他。 她就是从宴会提前回来,他就说了分手,换了号码,只写了信,连一个字都不愿亲口和她说。 她头埋在被子里,想着他的信。 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是呀,分手后还见面干嘛呢? 她隐忍无声的流着泪,想着与秦钰曾经的点点滴滴。 本是想找出他的缺点来证明他是个错误的选择,好让自己觉得他的离开也并没那么难受,可想了一圈下来,全是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包容。 她更是痛到心要窒息。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躺在医院里,尤瑾容与黎斐坐在旁边守着她。 黎斐握着她的手,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见她醒来,眼睛红了,说:“妹妹已经睡了很久了,我怕妹妹再也醒不来了。” 黎溪看着黎斐一个大男人眼了红,便安慰说:“哥,我不是醒来了吗?”又揉了揉他的头安慰他。 尤瑾容见兄妹俩这样,便说:“没见过失恋哭得发烧昏睡几天的,你要不要喝点粥?秦潇哥吩咐张阿姨做给你的。这几天张阿姨也一直在照顾你。” 黎溪皱眉看他,他眼睛里也有血丝,想他应该是帮自己照顾黎斐又同时兼顾着她,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失恋的? “你手里拿的信纸都要被你的泪水泡烂了。”他解释说。他自然也知道秦钰匆忙出国的事,两人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分手也是好的。 黎溪惊坐起:“他的信呢?” 黎斐从口袋里拿出了信给她:“我帮妹妹收好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等着给妹妹。”他见黎溪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信,知道信对她肯定很重要,就小心翼翼的收在身上,想着等她一醒来就给她。 尤瑾容皱着眉:“分手信而已,还留着干嘛。” 黎溪看着上面被泪水浸得已经有些模糊的字体,掉着泪:“这是他唯一写给我的信,不管怎么样,我也要保存好。” 尤瑾容心里叹气,搞不懂既然两个人那么相爱,干嘛分手,就因为一点小事? 40 她反反复复的发烧,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 她和左邻右舍的小朋友们在附近废弃的旧工厂玩,玩着玩着,突然有个小男孩指着她说她是女孩子,男孩子队伍里不能有女孩子,我爸在家说过女人最会骗人,最坏了。 大家一哄而散,跑得很快,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无人的工厂里,她不认识路,在工厂里走呀走,直到天已经暗了下来也没找到出口在哪里。 爸爸妈妈每天很忙,他们是一定不会发现自己没有回家的。 平时都是哥哥在照顾她,她嘴里哭喊着。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她抹着泪。 天越来越黑,她有些看不见路,只能蹲在原地狼嚎鬼哭。 她虽然还小,可她明白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在这里,她会饿死,会渴死,可能还会遇到鬼。 她头埋在自己双膝里哭。 那时候,就是那样漆黑的夜里,那道同样稚嫩的声音把她唤回了现实。 “溪溪,你没事吧。” “哥哥找了你很久。” “看到你没事,哥哥就放心了。” “不哭啦,哥哥带你回家。” “溪溪在哥哥心里是最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是坏人。” 他帮她拭泪,他其实也只比她大两岁,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背着她,摸着黑从工厂里走回家。 她头靠在哥哥背上,哭到累得睡着。 那夜他把她抱在怀里哄着,给她讲童话故事,嘴里说着她还听不太懂的话。 “哥哥希望有一处只有我和妹妹你一起生活的童话园。” “那里只会有我们,最好是以后还会有两叁个小朋友一起做伴。” 她懵懵懂懂,当时不知道哥哥话里的意思。 那时秦钰的演奏会上她在画镜里看到的那叁位小朋友,是不是就如哥哥说的这样呢? 两位小男孩,一位小女孩。 她又梦到了和高中校草何陵表白的那日。 她醉得迷迷糊糊,耳边却是断断续续温柔的声音。 “溪溪,哥哥很爱你。” “说起来也奇怪,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一辈子守着你的准备,希望你幸福快乐。” “身心都守着你一个人。” “可是听到你说喜欢别人,我还是会忍不住嫉妒他。” “如果溪溪不是妹妹,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妹妹,可能我也不会去关注溪溪,也不会认识溪溪,这样想来,还是妹妹好。” “至少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是怎么样都割分不开的。” “其实也不一定要做爱人,做亲人也很好。” “可是我又不甘,我们为什么不能既做亲人又做爱人呢?” 她感觉自己脸上唇上湿湿的。 接着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哥哥慌忙把自己救出去。 何陵却突然出现,说他愿意接受她的表白,他希望她做他的女朋友,她皱眉看着他不作声。 秦钰站在不远处失望的看着她。 “小溪,我爱你爱得如此卑微,”他指着何陵,“他哪一点比我好?我对你不够好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永远相信你永远将就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转身愤怒离去。 她想去追秦钰,告诉他,她不喜欢何陵,她怎么会喜欢人品恶劣的人,她喜欢的是他。 黎斐却在另一边不悲不喜的看着她:“溪溪,哥哥也很爱你,哥哥也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她看着秦钰跑远的方向,又看了看脸上平静的黎斐,哽咽着,心烦意乱的跑着。 她想起了和黎斐的点点滴滴,那些无数个难熬的日子里,他们一起过的点点滴滴。 他吻她时,她会心动,她会想更进一步。 他难过时,她会更痛苦。 她不想承认她爱的是黎斐。 她爱的是自己的亲哥。 不远处汽车急促的鸣笛声响起。 她感觉自己身体,飞了起来,又摔在硬邦邦的路面上。 耳边是痛苦不敢相信的叫喊声,忽远忽近。 “溪溪,溪溪。” “小溪,小溪。” 那一刻,她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 她觉得这样也挺好,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活着太累了。 人不一定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遗憾才是常态。 她直觉相信尤瑾容会帮她照顾黎斐的,秦钰也一定会的。 她安心的闭眼前,突然想回到童年。 童年的雨天最是泥泞,却是记忆里最干净的曾经。 41 她再次醒来时,窗外传来的是蝉鸣鸟叫声,叽叽喳喳的,不远处隐约传来小朋友们的欢声笑语,夏日的阳光透进来照在她的床上,有些刺眼。 让人一阵恍惚。 这样的场景是在童年里才有的。 那时家旁边就是一所小学,学生们上课背诵朗读的声音,下课打闹嘻哈的声音,还伴随着树上知了鸟叫声。 无数个清晨,她都是从这样的声音中醒来。 她环顾四周,不是在医院。 房间里的摆设也不像是家里。 她想起身,发现四肢有些僵硬,喉咙也干涩。 “哥……”她哑着嗓声唤黎斐,想叫他过来扶她起来。 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叮铃哐啷”的碗盆声。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他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黎溪看着黎斐胡子拉碴,人也有些憔悴,想到自己定是发了很久的烧,又没人帮他刮胡子,所以他看起来不如往日精神。 “哥,对不起,我身体有些僵硬,你扶我起来,我去煮饭给你吃。”她真怕自己昏睡得太久,把黎斐给饿着了。 黎斐却是上来一把抱住她,很用力,似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她挣扎着:“哥,疼,你先放开我。” 她看着他的胡子,活动着手关节:“哥,你去拿刮胡刀过来给我,看来我病得太久了,你胡子都那么长了。” 黎斐起身去外面拿了刮胡刀给她,她抬起他的下巴,认真仔细的帮他刮起胡子来。 “哥,我病了多久了?尤瑾容呢?我病的这几日是不是他在照顾你?” “其实他也蛮好的,因为他长得像他妹,我对他态度不太好,病了一场以后,发现还好有他在。” 她左右端详着黎斐的脸:“果然是把胡子刮了就更好看了,更精神了。” “哥,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气我病太久不理你?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现在下床煮给你吃。” 她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啦,不要生气啦,我这不是生病了嘛,现在醒来了,以后每天都陪你玩,好不好?” 黎斐一声不吭,上了床,抱住她一同躺倒在了床上。 他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有些哽咽:“溪溪………”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之前都是叫我妹妹的,怎么突然变了?”他变傻前才叫她“溪溪”,变傻后叫的都是“妹妹”。 “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他声音低低地问。 “好,不分开,但是我现在要起来煮饭给你吃啦。”她声音异常温柔。 “已经煮好了。” “是尤瑾容煮的?还是阿姨煮的?”她记得秦潇吩咐了阿姨过来帮他们煮饭做家务。 “是我煮的。” 她想起刚才听到的“叮铃哐啷”的碗盆声,赶紧抓起他的手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看了一圈,还好没事。 黎斐看着她由担心变成松了一口气放心后的样子,笑说:“溪溪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在哥哥面前都是无理取闹,天天使小性子,现在懂得心疼哥哥了。” 黎溪怪异地看着他,缓缓躺下蒙头闭眼睡了起来。 “我想我可能还在梦里。”她在被子里嘟囔说。 黎斐低声笑了出来。 “溪溪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傻的。” 黎溪听他这样说,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呲牙咧嘴。 她忽然掀开被子看他:“哥,你……好了?”她不敢相信地试探问。 黎斐覆身把她压在身下,手帮她把脸上的发丝撩到一边。 “溪溪在四年前要了我的第一次,是不是该负责了?” 他就傻了两年,而她昏迷了四年。 她总是要在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42 黎溪想着那时是因为自己情绪不太稳才会失控的。便心虚地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想承认她喜欢他,又使出她惯用哄小孩的招数。 “哥…额…我那时候是在梦游,梦游的意思是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是在和你玩什么游戏了。”她小声说。 “溪溪还把我当孩子呢?你说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帮溪溪回忆回忆。”他笑着亲上她。 黎溪心跳加速,红着脸推搡着他。 转而一想,似乎哪里不对劲。 “哥,你什么意思?”难道他也喜欢自己? “溪溪,我爱你!” 他又吻上她的唇。 “不要问我什么时候爱上你,也不要问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总之,我的命你都可以拿去。” 黎溪突然反应过来,调高声音:“什么?哥…你说的四年前是什么意思?” 黎斐无奈,她这种反应迟钝的毛病从小就有,怕是改不了了。这种节骨眼上,她突然想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便温柔说:“溪溪病了,病了四年才醒过来。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你要不要喝水?” 黎溪才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厉害,便点了点头。 黎斐拿了水杯,自己先喝了起来。 她嘟嘴看他,什么嘛,要喂自己喝水,自己还先喝一口。 谁知黎斐打开她的嘴巴,用嘴喂了她。 她皱着眉,脸却是红着,不敢看他,眼睛看向窗外去。 她突然坐起,不敢相信,声音高了几分贝:“哥,你的病真的好了?” “是怎么好的?” 尤瑾容在外面喊:“二位赶紧出来吃饭吧,把我这位客人晾在一边是不是不太好?” 黎斐帮她穿衣服:“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再说。” 黎溪凑近黎斐耳朵:“哥,刚刚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尤瑾容会不会听到?” 黎斐耳朵被她呵出的气弄得酥痒,看向她,却假装疑惑问:“我刚刚和溪溪说什么话了?” 黎溪别扭着:“就是刚刚你和我表白的话。” 黎斐一脸严肃,认真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和溪溪表白了?” 黎溪憋红了脸:“就是你说…”她声如蚊,“就是…你说…你…爱…我…那一段话。” “嗯,溪溪说得很对,哥哥确实爱溪溪。” 她总觉得自己被黎斐耍了,可又想不出来哪里出错,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有点像她在黎斐变傻时经常哄骗他。 “哥,我不想理你了。”她气他,更气自己脑子不如他好。 黎斐笑着把她拥入怀里:“哥哥就是想听溪溪说'爱'字,想看溪溪脸红别扭的样子而已。” 她撇着嘴不回他,双手却是回应了他的拥抱,头埋在他怀里。 外面传来尤瑾容的声音:“二位再肉麻,我怕是真的吃不下饭了。” “哥,尤瑾容他会不会说我们这样…”她真怕被人知道她和自己亲哥在一起,让人说闲话。 “放心吧,他不会。”他和尤瑾容从从初中到大学,一个班,一个宿舍,比亲兄弟还亲。 “那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怪异?” 黎斐下床,又把她抱下床:“他早就知道我喜欢溪溪,所以溪溪不用担心那么多。只要哥哥在,溪溪就做好哥哥的掌中宝就好啦。” 她嘟着嘴看他。 他在她唇上亲了亲,笑说:“溪溪不管是嘟嘴的样子,还是生气的样子,哥哥都爱看。” 外面又传来尤瑾容的说话声:“我想我可能要走了,再呆下去怕要得心肌梗了,吃你们一餐饭太难了。” 黎溪噗嗤笑出了声。 43 黎溪出来的时候愣住了。 前面是一片宽阔的草坪,不远处还种了两棵枣树,旁边是古朴的青瓦房,瓦房上白烟袅袅,是别人家做饭的香味。 眼前的景色和那时候自己听秦钰的演奏会时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秦钰”。 心里还是会微微刺痛。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现在哥哥好了,她应该好好珍惜当下。 她朝草坪奔跑过去,又朝站在屋檐下的黎斐高兴大喊:“哥,这里环境太漂亮了,我以后可以常住在这里吗?” 黎斐笑着说:“可以,溪溪想住多久都可以,我永远都陪你。” 尤瑾容真受不了这两个人:“你们不吃饭,我先吃了,吃完走人。” 再呆这里他非要被虐得也想赶紧找个女朋友了。 叁人吃完饭后,黎斐去洗碗。 黎溪和尤瑾容去枣树那里打枣。 “我哥他是怎么好的?这四年…我真的昏迷了四年?” “你真的昏迷了四年,我和秦钰一起请秦潇哥帮忙把你哥送去国外治好的。你哥好之前是我和张阿姨轮着照顾你,你哥好了后就他一个人照顾你,他什么都亲力亲为。” “谢谢你们。秦钰他……”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他过得怎么样。 “秦钰他好得很,不用你操心…”尤瑾容见她脸上并没什么异样,又说,“你多心疼心疼你哥,他又要照顾你,还要赚钱。” 黎溪撇嘴:“我哪里不心疼我哥?就因为我问秦钰?” 尤瑾容摊了摊手,又说了这四年中的很多事。 黎斐在南大读了研,还和人合伙开了律师事务所,事务所开了两年就接了不少案子。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尤瑾容的帮助,还有秦潇的一些背后打招呼。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南市郊区外的一处村子。 黎斐说这里有他们记忆中那些童年的样子。 医生说她自己陷入困境不愿醒来,不愿面对现实。 所以黎斐就找了这么一处地方,空气好,清晨孩童的欢声笑语,还有蝉鸣声。 这些都是童年的记忆。 她沉睡的四年里,其实明白自己心里真正喜欢的是黎斐,只是不愿意承认。 “你…会不会觉得我和我哥很异类…” “我大概是从高中的时候知道他喜欢你,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像我们这种人,什么没见过,所以见怪不怪。”尤瑾容宽慰黎溪。 黎溪笑了笑。 “溪溪,快回来,我帮你放好洗澡水了,先洗个澡好吗?”黎斐站在门口笑着喊她。 她躺了那么久,确实需要好好洗个澡。 果然还是有哥哥比较好。 她朝黎斐跑去。 尤瑾容见兄妹俩旁若无人,他这个电灯泡自觉开车回去了。 黎溪看着黎斐,眼眶微红,湿湿润润的。 以前自己对他大呼小叫,现在关系突然变了,她有些不适应。 其实想拿出当初对他那种任性无理的样子,可那两年她学会隐忍、吃苦,还有许多。 当黎斐帮她脱衣服时,她有些拘谨起来。 她抓住了他帮自己解衣扣的手,有些紧张起来。 “哥,我自己来。”她低头说。 “没关系,溪溪帮我洗了两年的澡,我又帮溪溪洗了叁年的澡,我们俩人的身体对方熟悉得很。” 她撇嘴:“可是我今天想自己洗澡。” “那个浴桶很大,够两个人洗,”他抱起她,“今天要把四年前没完成的事做完。” 她手搂着他的脖子,脸红得埋在他脖颈处:“哥,你精虫上脑?我一醒来你就要……” “哥哥向来今日事今日毕,绝不拖延到第二日。进行到一半的事,停了四年,今天怎么样都要完成。” 44 两人此刻赤身裸体。 黎斐看着她。 她撇着嘴。 他的手往她下半身移去。 黎溪马上抓住她的手:“哥,我身体刚好。” “这次换我来,好不好?你不用出力。” 黎溪无奈,红唇被他含住,他的手揉搓她的酥胸。 她被他手掌柔得瞬间脑子充血,身体软弱无力,紧紧抱住他,让自己与他肌肤紧贴。 他的身体比她烫热许多,熨得她的身子也开始发热。 黎斐笑了笑,很快帮她洗好澡,一把抱她上床。 屋内的窗帘早就拉了起来,有一丝光线从帘缝透进。 女子全身肌肤娇嫩白透,软若无骨地瘫在男子欣长有力的身躯上,男子手臂把女子圈在怀里,两具身体密不透风重迭在一起。 黎溪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手不自觉移到他的双腿之间,性器已经胀硬充血,顶得她嫩穴一阵一阵哆嗦。 “哥,我难受。”她喘着气。 她在他嘴里急迫索吻,想要他的安慰。 “嗯,溪溪这个样子很迷人。”他轻轻笑说。 黎溪气得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让他笑话自己。 黎斐吃痛,苦笑说:“溪溪是不是水做的?”说着便抓住她的手在他腿中间摸,“你看你流的水把我双腿间都弄湿了。” 黎溪别过脸不理他。 “我说的是实话,刚刚溪溪那句我难受,其实哥哥也不好受。” 黎溪狡黠一笑,她握住了他的粗大性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性器又胀大几分。 黎斐闷哼一声,喉咙里不免发出叹慰声。额头上开始冒青筋。 他双手更用力的揉搓那两团软肉,咬住那洁白的小耳,低低道:“溪溪。” 黎溪被他低沉又欲的声音唤得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气,颤颤巍巍握着性器抵在了她的穴肉上。 黎斐抱住她的身体翻了个身,把她笼罩在自己怀中,手抚摸上那粒粉嫩,嘴又含上另一只。 他用自己肿胀充血的性器开始逗弄她,来回挑逗。 “溪溪很想要它吗?” 嫩穴被如此挑逗,穴肉便开始一阵一阵收缩。 她不想理他,这种人明知故问。 那性器在穴口反复摩擦,嫩穴抽搐得更厉害,似要把那肉棒往里吸,房内呼吸声变得又急又重,空气中暧昧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哥…”她觉得身体真的很难受。 黎斐把她修长的双腿扛到自己肩上,握住自己的性器,在她穴口轻轻反复摩擦,呼吸越来越急促。 “溪溪爱不爱我?” 黎溪点头。 性器慢慢往穴里挤去,他汗如雨下,穴内被突如其来的异物侵袭,肉壁便收缩得更为厉害,把它咬得麻胀又舒爽,他抚摸她的脸颊:“溪溪,哥哥也爱你。” 滚烫的肉棒慢慢进入抚平了内里的褶皱,直抵花心,黎溪抬头看着自己小小的地方吞下那么大一根,又感觉到他在自己里面缓缓动了起来,自己全身血液跟着他慢慢沸腾。 他臀部用力往上一顶,刺得她花心一颤,流出更多水:“溪溪太紧了,把我夹得快要忍不住了。” 黎溪红着脸:“哥,你,你动作可以快点,我没事。” 那翘挺的臀便快速动了起来,往里抽插,水声嗞嗞响不停,黎斐喘着气:“没想到溪溪会嫌我慢。” 黎溪被他抽插得连连娇喘,带着哭腔:“我…快不行了…快不行了……” 黎斐把她双腿放下,覆身而上,双手揉捏两团软柔,温柔看着她:“溪溪刚刚叫我快点,那么快就不行了?”说着腰又是用力一挺,屋内又断断续续响起女子的娇喘声。 他又猛又快抽插数百下,嫩穴流的水已把俩人私处尽数打湿。 “溪溪还满意吗?” 黎溪只觉眼前一片空白,嘴里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嗯…” 她不断低喃着,身体一阵哆嗦泄了出来。 黎斐就着她高潮流出的大量蜜水,又快速抽插了一阵,最后腰用了猛力,尽数射出,两人双双颤巍,紧紧抱住双方,下半身也贴得一丝缝隙没有,那滚烫的精液如数射入黎溪子宫,烫得她再次喷水而出,手更是勒紧他的腰抽搐。 到最后,黎溪觉得她被骗了。 她一直以为黎斐是个宠爱妹妹的哥哥,但当他在床上又把她折磨得一点力气没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错了。 他食髓知味,她精疲力竭。 她躺在黎斐怀里安心入眠前,回忆起往事。 抬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哥,我爱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正文完。 番外一 在她昏迷期间,尤瑾容去帮她办的休学。现在她病好了,学校安排了她新的班。 黎斐在南市读书,她在江市读书。 他们俩个异地恋了一年多。 直到她考研到了南大,两人才结束异地恋。 黎斐每次从学校回家大多是呆在书房里工作。 她没什么大志向,有时候坐他旁边安静地看书,有时候带着耳机听听课打发时间。但眼睛总是放他身上。 在她看到黎斐工作桌上的水喝完后,马上起身拿着他的水杯快速去厅里帮他倒水,然后从他身后把水放到桌上,在他耳边轻轻说:“哥,我帮你倒好水了。” 假装无意地,趁机偷偷撩拨他。 黎斐总是一副我在认真地工作,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的样子。 但每次他微红的耳朵总是轻易地出卖了他。 黎溪忍着笑,又一本正经地坐他旁边看书。 这一次她又去切了盘水果过来给他。 依旧是在他耳边轻轻说:“哥,我给你切了水果,你尝看看甜不甜。” 黎斐嗯了一声,耳朵更红了。 她真的怀疑他的病是不是没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容易耳朵红? 于是她又正色说:“哥,你边工作,我边喂你吃。来,啊…” 下一秒,她的衣服被扯开,然后胸上一片湿意。 “很甜。”他说。 黎溪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双乳,乳尖被他含得已然挺立。 “哥,你怎么耍流氓。” “溪溪每天都要这样挑逗我…我怎么能辜负溪溪的好意…” 黎溪红着脸。 “我凑近你耳朵小声说话是因为怕吵到你工作嘛…” “噢…”黎斐低头又开始忙起手边的事,不再理她。 黎溪悻悻然,坐回自己座位看书。 在黎斐又一次把手边的水喝完时,她眼疾手快地拿着水杯又帮他倒好水。 还是从他后面把水杯放桌子上。 她轻轻在他耳边说:“哥,我帮你倒好……” 黎斐却突然转过头封住了她的嘴唇,亲起了她。 把她亲得昏头转向后,又一把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溪溪…你赢了…哥哥对你就是没什么定力…” 黎溪咳嗽了两声,严肃说:“这点考验都通不过,你还是我印象中说自己禁欲的哥哥吗?” 他把她放到床上,很快脱去了俩人的衣服。 他压上她,握着性器直接挤进了她的穴里,屋里很快传来娇嗔与压抑的声音。 黎斐用力地抽插着. “溪溪,周末我们去看看爸妈,应该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们一声。” “哥,你做事能不能一心一意?你这样子,我做不到思考别的事…” “我现在就一个心思都在你身上,你从哪里看出我不是一心一意对你?” 黎溪看着他们结合的地方,别过脸不理他。 追-更:rourouwu.one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