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侠客今天回来了吗[娱乐圈]》 分卷(1) 小侠客今天回来了吗[娱乐圈] 作者:小侠客 文案: 文案:颓废禁欲影帝攻x腼腆羞涩侠客受 小侠客发现,师父走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奇怪起来。 锅灶田地自动运作! 稻谷蔬菜半天即熟! 无端感觉被人注视! 不知何处来的笛声! 对此小侠客疑问:难道我家来了田螺姑娘? 后来上游漂来了一膄纸船。 上面有一张纸条:我氪金养你呀。 小侠客:!!! 影帝在手机里养了一个小侠客。 只要给他的包裹里放上食物,他就会出门历练。 玩了几天,影帝发现自己的小侠客和预想的不一样。 田不会种,饭也不会做。 但是却特别能吃! 而且小侠客奇怪的举止不断。 比如他去撞击空气墙 他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于是影帝给尝试小侠客送去了一膄纸船,随河流而去。 上面放着纸条:我氪金养你呀。 粉丝们发现退隐多年的影帝微博诈尸了。 影帝:我家小侠客太能吃了,我要复出赚钱养家了。 内容标签: 娱乐圈 打脸 甜文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永年,谢文 ┃ 配角:谢赋,李元 ┃ 其它:主攻,旅行青蛙,小侠客,娱乐圈,武侠,甜文,情有独钟,种田文,影帝,纸片人,养崽 一句话简介:影帝氪金养了个纸片人 立意:一时的颓废不是一世的颓废,总有人让你牵挂,并为之努力向上。 1.可恶的山贼 柳永年发现,每年三月廿一的云都一样,淡成了一抹痕,太阳大的盖过了山谷,斑鸠们准时飞来又飞去。 自打师父不告而别已三日有余,柳永年的存粮终于快要见底了。 后院库中余下的全是小麦,磨成粉恐也蒸不了几个馒头。 而且馒头就馒头,连个咸菜都没有,再怎么将就,身体也吃不消。 这时,翅膀翻腾,一只灰鸽直下,稳稳当当落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上,也不见其鸣叫,宛如木鸡,不见灵动,但却死死地盯着柳永年。 躺在竹椅上休息柳永年被这样盯着,也不奇怪,七月谷的鸟都是这个样子,傻的很,过不久就飞走了。 但是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他发现灰鸽的脚上绑有一个小竹筒,于是上前取下。 刚一拿下竹筒,就见灰鸽扑棱棱远去,翅膀扇动总有一种规律,直到消失于天尽头。 柳永年带着疑惑打开小竹筒,里面是一个小纸条:出门历练一天。 这句话不见头尾,让柳永年摸不着头脑,七月谷向来没有外人晓得,只有他和师父在这里住了一十八年。 况且前些日子师父说是想念家乡的小羊腿肉,于是留下书信,又念得路途遥远,怕是来世再见了,于半夜远去。 这之后七月谷就剩柳永年一个人了。 不过这老头子走之后也算快活,柳永年变得无拘无束,书也不用看了,武也不用练了,每天乐乐呵呵地遛兔捉鸡,总是闲适不过。 但是如今缺粮了,这是个大问题。 原先师父在时,每月初,家中的仓库都会重新装满,师父解释说这是他半夜下山采购的,废了老大劲呢,还以此告诫柳永年要节约粮食。 柳永年一直奇怪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师父下山,每次发问,师父都说柳永年睡的足,哪能发现? 对此,柳永年不好意思的挠头憨笑。 后来柳永年硬撑着不打瞌睡,想要和师父一起出去,帮师父扛粮食。 但是不知道怎地,每到那个时间,他总会倒头呼呼大睡,也不知什么缘故。 再后来柳永年就不去管这些了,有吃有喝还不好吗?虽然没能帮上师父什么忙,他很抱歉,但他心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今已逢月末,即将弹尽粮绝,柳永年不得不下山去了。 至于这个小纸条,柳永年也只以为师父提前算准了今天将要缺粮,所以寄来书信让自己下山采购。 柳永年回到卧室,取出枕头底下的仅余的半两碎银放在腰间钱袋里,又去院子里将自己的小木剑拿上,自认帅气地耍了个剑花后就出发了。 七月谷很隐秘,出去也只有一条路可走,这条路顺着河流而下,却又与河流若即若离,直到东西南北折上七八个弯才能摸出去。 这是柳永年第一次出门,虽有河流指路,却也怕迷路,于是他行走间不出几步就在草上打上一个死结。 这样一路打结不知几何,走了不知几里路,忽然听到东面有女子的呼救声。 这声音很高,但也很粗,惊吓得附近飞鸟四散,隐隐压住一伙男人放/荡的声,却也不凄惨,滑稽更甚,仿佛只是一种趣味。 柳永年初出茅庐,只是一个怀揣着江湖梦的小侠客,也没什么江湖经验。 这时听见有人喊救命,柳永年立刻气血上涌,侠义之气荡开满怀,拔出小木剑就要冲上去救人。 呼救声从东面林子中传来,那里杂七杂八生长着榆杨槐柳各色树种,还有半人高的草丛灌木将其掩实,只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柳永年手持小木剑,刚冲进去不过几尺,将将把脚伸进草丛,心中才有胆怯生出。 这可是山贼诶,话本里面都说他们杀人不眨眼的。 但已经迟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魁梧壮汉和一个贼眉鼠眼的干瘦男子。 他们贱兮兮的笑着,正不怀好意的把手伸向那名女子。 柳永年见此,正义感上涌入头脑,也不顾心中胆怯了,鼓起勇气大喝一声:呔,你们这厮怎地不知好歹,光天化日之下尽敢调戏良家妇女,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柳永年觉得自己这声叫喊很是帅气,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少年侠客意气,尽在一时。 两个山贼原正忙着动手,听此大叫,被吓得心下一慌,以为是什么绿林好汉。 原想口呼爷爷求饶,待缓过神来一看,不过黄口小儿一个,只觉得面上无光,但有是心中恐惧未散,所以惴惴喘气。 那瘦弱男子沉着脸道:哪里来的小毛头,敢打搅我们的好事,谅你这破衣烂衫身上也没几个钱,速速离去,我们就不与你计较了,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柳永年看着那魁梧山贼的体形,自觉可能不是对手,况且一对二,胜算几乎没有,不觉萌生退意。 这时那位被劫持的女子用他粗犷的嗓音激动叫道:少侠请救我一命,小女子日后必将报答。 柳永年刚生出来的胆怯顿时就被打消了,遇到这种事,兹要是个人就不能坐视不理。 但是荒郊野外也无何处求来救兵,柳永年只能硬着头皮抬手起势,将小木剑刺去。 柳永年这一剑并不凶猛,甚至软的很,稍微有点武艺在身的人都能闪躲过去。 哪知道那瘦弱山贼却愣是没有躲过去,硬生生被他刺中了。 柳永年惊愕的看着瘦弱山贼痛呼一声,手捂伤口,又感叹自己这么厉害的吗!居然一击必中。 柳永年只见一股绿水从山贼手缝中流出,不觉一愣,这是血水? 话本里不都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这厮的血怎么是绿的? 柳永年正疑惑之际,只见那瘦弱山贼仿佛不觉疼痛一样,拿开捂着伤口的手去抽武器,要和柳永年打斗。 绿水斑斑点点浸在山贼的麻衣上面。 柳永年看到瘦弱山贼拔出大砍刀向他劈来,想本能的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扎根在地上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只能抬手用木剑挡去。 只听一声折木响声,这一刀砍在了柳永年的手臂上,柳永年却并没有感到疼痛。 同时只见绿水从伤口上流出,但有木剑抵消了一部分伤害,所以也不甚严重。 于是柳永年和瘦弱山贼你来我往,两个人斗了几招,不分胜负。 魁梧山贼见此,唔呀呀冲了上来,希望能打柳永年一个措手不及。 却见柳永年忽然倒在地上,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哦,真的是血。 柳永年倒地后,两个山贼和那名女子像是无声的木偶,看起来互不相识,自办自的事去了。 魁梧山贼掏出麻袋将柳永年装了,两人抬着往山腰的贼窝走去。 而那名女子不知怎的,在山贼散去之后也消失不见。 再醒来时,柳永年精神恍惚,只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黏黏糊糊,还有一股水锈味直往鼻子里面钻。 柳永年强行打起精神来,只见自己反手被绑在在一个茅房里,地上具是些干草杂物,偶有老鼠窜出,吓得柳永年精神起来。 不远处那个魁梧山贼坐在凳子上,头如小鸡啄食,正打着瞌睡。 这时房门打开,进来的是瘦弱山贼,他伤痕全无,也不见包扎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他进来一看此景,抬手就给魁梧山贼一巴掌道:奶奶的,人醒了都不知道,还睡觉。 魁梧山贼睁大眼睛,迷糊中回了瘦弱山贼一巴掌:你他娘的,爷爷困了想睡个觉怎么了。 柳永年见他们的气氛紧张,仿佛就要打起来,缩着脑袋默不作声,生怕战火燃到自己身上。 俩山贼巴掌正扇的热闹,一个匪气很重的男子进来,他俩顿时老实下来。 瘦弱山贼恭敬道:老大,这个小子怎么解决?搜过了,身上就半两银子,真是个穷逼。 柳永年抬头,心中生起一股疑惑,这不是刚刚被山贼劫持了的女子吗? 这眉毛眼睛鼻子嘴分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怎么变成男的了?难道是男扮女装?难道说他们是演戏骗我入套? 柳永年心中藏不住话,疑问道:你不是刚刚那个被他们非礼的女子吗? 山贼老大挑眉,不知所云,不待其出言,只听瘦弱山贼说:刚刚被你一扫兴,那女人早就趁乱逃走了。你的眼睛怎么长的,我们老大这么英俊魁梧,怎么会是个女人呢? 柳永年定睛一看,确实,这个山贼头头身形貌似确实圆上一圈,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不似作假。 于是他打消疑虑,只当是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同时也感到一阵欣慰,这也算功德圆满,成功把人救出,做了一件好事。 柳永年哼一声,不管旁地扭头道:钱也抢了,人也逃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山贼老大沉吟片刻,开口道:也不要你多,十两金子,让你家人送来吧,我们是守信用的好山贼,到时绝不食言撕票。 柳永年撇一撇嘴,低头不答,心想自己活了十八年还没见过金子呢。 不过这个贼匪头头哦,为什么和那名女子连声音都一模一样,都是那般粗犷的质感。 这是最低价了,最近生意不景气,没有村民上山,绑不到人,就这行情,也没唬你。山贼老大等了片刻,见柳永年依旧那副啥也不怕的样子,于是扭头吩咐俩山贼道:既然拿不出来,那这生意也就谈崩了,好好招待,切莫怠慢。 俩山贼恭敬道:是。 说罢,山贼老大甩门而去。 咱也不来虚的,鞭子烙印夹板,你选一个。瘦弱山贼嘻嘻笑道,手却将鞭子拿起,对着空气抽出鞭响。 柳永年翻了个白眼,心中有气,只恨自己先前怎么不好好和师傅修习武艺,只会偷懒。 不然早就潇潇洒洒救了村民,扬长而去,说不定狠下心来,还能将这贼窝一起端了。 此时此刻也无旁的办法脱生,柳永年又是一根筋,狠下心来挑衅山贼道:哼!就这!就算都上一遍,你爷爷我都不带怕的。 好血性,那先给他上鞭子。瘦弱山贼将椅子移到柳永年正对着,笑意盈盈地坐了下来。 魁梧山贼从瘦弱山贼手里接过鞭子,也不手软,使上劲给柳永年来了一记狠鞭。 奇怪的是,柳永年依旧没有感觉到疼痛,只不过鞭子抽过,留下来皮开肉绽的感觉是实打实的。 先是泛白的皮肉裂开,露出红肉,渐渐渗出绿水,血腥味混着水锈味充斥着房间。 魁梧山贼见柳永年脸上居然没有半分龇牙咧嘴,心中叹声好勇气,又是几鞭子下去。 终于柳永年身上鞭痕遍布,绿水横流。 没过多久,柳永年虽然不疼也不痛,但看着身上绿水越流越多,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晕过去之前,柳永年模糊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还有山贼老大兴奋的话:快住手罢,有人来赎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bug反馈:山贼老大怎么和小姐姐长的一样!!! 程序员:用的同一个建模。 小侠客:为什么我动不了 程序员:因为这是回合制战斗 小侠客:第一章我可能有点正经,请不要被吓走! 隔壁求个预收! 预收一:《我的鱼塘鱼超多》 作为一个资深海王,宋辞自认为水平高超,把这群鱼忽悠地死心塌地。 然而直到宋辞被逼得割腕自杀,他才意识到这群鱼的level在自己之上。 重来一世,宋辞得知自己不过是一本无脑苏爽小白文里面的攻三,他决定趁这群鱼还没养肥,提早将它们掐死在鱼缸里。 宋辞以为自己孤立无援,将要独自面对主角受的拥趸攻一到攻六。 没想到他们纷纷倒戈自己。 鱼被掐死后,宋辞松了一口气,他大开宴席,打算好好酬谢兄弟们。 宋辞:你们怎么想到帮我的,书中不是说你们誓死追随主角受吗? 攻一:我暗恋你好久了, 攻二:但是你却把目光放在主角受身上, 攻四:我只能把他抢走毁掉, 攻五:这样你就会看一看我了吧, 攻六:现在你单身了,给个机会? 宋辞瞳孔地震,小声bb:哪止主角受啊,我的鱼塘鱼超多! 攻一到攻六:你说什么? 宋辞:我说我们撞号了。 预收二:《我那么大个崽呢[快穿]》 闻世一朝被蛇咬,穿成了一条宠物蟒蛇,刚被放生的那种,而且正被消防员通缉之中。 为了自由,闻世正打算逃去深山老林,却接到了系统的任务,让他去养大孤儿院里的反派小可怜。 分卷(2) 闻世:我这个样子怎么养人类幼崽! 真香永远不会缺席,望着软乎乎的反派幼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欺负。 闻世:人类幼崽可可爱爱!就算再辛苦我也要把他养大。 于是初为蟒蛇的闻世,每天的日常就是追鸡遛兔给反派加餐,恐吓小朋友不再霸凌,陪反派幼崽玩耍。 但有崽崽总喜欢乱跑,养着养着就不见了。 闻世:我那么大个崽呢! 后来闻世变成了人形,高高兴兴去某公司应聘,没想到在电梯上碰到了自己的反派幼崽。 闻世:崽崽!为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这人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这么和总裁说话,天知道总裁多么冷血。 总裁:你,跟我去办公室。 闻世:好呀好呀!崽崽没有忘记我呢! 众人:嘶!看来总裁要关起门来动手了! 办公室内,闻世化为了原形,高兴地缠了上去,并且蹭了蹭崽崽的脸,然而崽崽反手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崽崽(黑化后):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现在就乖乖做我的宠物吧。 谢文(问号脸):不是你不告而别的吗! 世界一:蟒蛇养了个反派总裁 世界二:人鱼的复仇王子殿下 世界三:巨龙和他的邪恶勇士 世界四:狼人与黑魔法师后代 其余世界待定。 2.我家来了田螺姑娘? 谢文再打开游戏时,只见一个呆头呆脑的灰鸽停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上,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出于强迫症的自我修养,玩游戏见不得各种小红点感叹号问号的谢文点触灰鸽,打算清掉这个貌似任务的东西。 随即手机屏幕上弹出一封信。 上面写道:三月廿一,您的小侠客出门游历触发行侠仗义事件,路遇山贼绑架良家妇女。于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奈何以小侠客三脚猫的功夫,不甚遭险。现如今山贼发难,只需要您花费十两金子就能赎回小侠客,否则山贼扬言将要撕票,还请速速决断。 谢文默默无语,这小家伙真不让人省心,这才第一次出门游历就失败了,新手任务难道不是必成功的吗? 当然,这次失败也有可能是本来就设定好了的剧情吧。 不过话说回来,游戏币十两金子等于人民币一千,这破游戏真敢要? 怕不是等会儿就借着游戏剧情送来十两金子初始游戏币,然后再为了这个任务全部上交,接着重新一贫如洗。 至少一般游戏会这样。 谢文关闭信件,打算去领取新手资金,然而他在庭前院内转了半天,将所以红点都看了一遍,也不见送来的半个铜子儿。 真就一点新手福利都没有吗! 谢文转而又打开了那封书信,他逐字逐句读了两三遍后退出,默默打开了商城。 商城充值1000元支付宝支付成功祝您游戏愉快! 谢文睫毛微动,平复了一下心情,告诉自己这点钱不算什么,不生气,不生气。 十两金子到手之后,谢文打开信件点击确定赎回。 但是信件页面消失后,游戏却毫无反应。 落日西倾,晚霞无限,小溪从房前绕过,就是没有一个小侠客从天而降。 就在谢文无语至极,打算弃游的时候,小溪下游的出谷口处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的身影。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魁梧异常凶神恶煞,正背着一个大麻袋。 另一个瘦弱不堪贼眉鼠眼,手里提着一柄钢刀在前面探路。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必然是刚刚那封信里所提到的山贼无疑了。 谢文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金子花也花了,人该送回来了吧,难道这山贼还嫌赎金不够,一怒之下杀上门准备灭门不成? 谢文来了兴趣,打算静观其变,他饶有兴致地看看这游戏的剧情能够怎么圆,于是松开了打算退出游戏的手指。 这俩山贼蹑手蹑脚,东张西望,也许是怕有什么埋伏,因此极其谨慎地从山下来,顺着河流而上。 他俩快到七月谷时,突然像是撞到了墙一样,两人向后跌坐在草地上。 魁梧山贼背着的袋子也一并滚到地上,口袋松开,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正是柳永年。 俩山贼骂骂咧咧站起来,又去试了试往前走,却发现前面真的有堵无形的墙 。 于是他俩骂了几声奇怪奇怪,以为遇到了鬼打墙,心想已经到目的地不远了,放这也无大碍,总是对得起赎金,然后慌不择路丢下麻袋下山去了。 谢文见这俩山贼路上摔了几个跟头,直扑的一身灰。 他晓得大约是山贼剧情结束,于是点击麻袋,一个卡通版的小侠客弹出在手机正中央,还有闪光条纹在后面做背景。 有一说一,除去小侠客身上的鞭痕,这个卡通画还挺可爱的,不过鞭痕也正合适,增添了几分冷艳的感觉,谢文不禁莞尔。 卡通图消失后是一行文字:您的小侠客遭受了虐待,满身伤痕,现已奄奄一息,请尽快治疗,否则两小时后将病入膏肓。 谢文正想着总不能我不治他就会死掉吧,然后剧情结束? 然而转念一想,这破游戏大约会有个复活功能,以此骗氪。 然而系统像是能够读懂谢文的心思,又出现了一行文字:如若小侠客死亡,游戏结束,无法重新开始! 谢文手指微动,只觉得离谱,哪有游戏这么搞的,还想不想赚钱了。 但是谢文也没就那么看着不管,他用指尖将小侠客丢在了床上。 然后跟着新手指引划去院子里找到药房,按照药方将送的新手药材放了进去,药房自动工作起来。 不多时,红花三七粉出炉,谢文将其打包好,丢在了小侠客的床边。 不是他不想直接给小侠客上药,而是刚刚他试了一下,想要将药放在小侠客身上,但是并没有提示说使用成功。 看来还是得等小侠客醒来自己动手上药。 搞定药材的事,谢文考虑到小侠客这么久没吃东西,于是去仓库取来仅有的一点小麦,做了一碗阳春面放在了卧室的案几之上。 看到游戏内没有感叹号了,谢文从前庭划到后院,从后院划到远处的山林,最后再划到房间,盯着床上的小侠客百无聊赖,怔怔出神。 这个游戏的画风确实令人内心宁静,治愈气息极浓,配着背景音乐的笛声,让谢文不能自拔。 他不禁动手截了个图,又顺手用这个图片发了个微博配以文字:蠢萌的小侠客受伤了。 谢文发完微博就将手机熄屏,闭目养神。 刚一发布,这拥有过亿粉丝的微博瞬间炸开了锅,因为这是影帝时隔两年,第一次发的微博! 粉丝甲:这人谁啊,都过气这么久了,怎么还有脸发微博呢? 粉丝乙:终于等到你!文文这是要复出了吗! 粉丝丙:上上楼怎么说话呢,我们文文难道不优秀?不就是性取向吗,挨着你什么事了吗? 粉丝丁:太好了,前排,我该怎么表示我的激动,文文,你是最帅的!!! 粉丝戊:听说影帝要拍新片了呀!期待期待嘤! 粉丝己:文文我们挺你!冲冲冲! 柳永年是因为翻身,导致伤口被压而疼醒的,像是泡在辣椒水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火辣辣的。 他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伤口,多数已经结痂,只有少数鞭痕因为多次抽打在一处,伤口几近糜烂,还有粉红的肉肉在外裸漏,不过绿水总算是不流了。 柳永年忍着疼痛起身下床,但苦于伤势不轻,只能双手撑在床上慢慢行动。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房间桌子上的阳春面,香气扑鼻,阳春面的左边是一个纸包。 柳永年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他走近看了看,见桌子上也没其他什么纸条书信留下,于是拿起打开纸包观察。 只见里面是一些粉末,再一细闻,却原来是红花三七粉,活血化瘀治伤的良药,也幸好柳永年跟着师父学过些岐黄药术。 柳永年放下药包,刚想出门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却听一阵咕叽叽声从肚中传出。 他不由得面上一囧,毕竟也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阳春面又香的很,味道窜鼻而入,实在抵挡不住。 于是柳永年索性直接入座,抱着碗吃起面来。 也不知怎地,这面不晓得放了多久,却恍如刚出锅一样,浓油赤酱,上面的青菜香甜可口,面条依旧筋道,汤汁也还滚烫。 吃到最后,柳永年舒舒坦坦地拍了一下肚肚,可惜没有小肚腩,只有八块腹肌 ,这可都是在师父强逼练武十来年的结晶。 其实对于柳永年来说,这一碗面不过六分饱,但也足够他有力气活动了。 这时他才开始思考,到底是谁用十两金子赎回了自己,这么财大气粗,至于这药和师父大约也是这人留下的。 师父说一两银子就能买半头牛那么多的肉呢。 当然首先要排除的也必然是自己的师父,柳永年知道师父不仅是个穷光蛋,还是个守财奴,怕是半个铜板都不会为自己花。 况且师父已经走了三天了,而且还把谷中唯一的小白马给顺走了,如果日月兼程,怕是已经走了上千公里。 那么还有谁呢,其实也不用思考,柳永年除了师父和话本上的人,真的就一个外人都不认识,除了今天刚在外面碰到的山贼和妇女。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柳永年不准备和自己较劲,勉强当做有个田螺姑娘在帮他吧,他看过这种话本的。 想罢,柳永年掂着药包出门去了,这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总得洗个澡再上药,不然难受得很。 刚跨出门槛,柳永年不禁想到,自己吃了田螺姑娘的面,总得给人家道个谢,这样才不失礼貌。 于是他高声喊道:田螺姑娘还在吗?谢谢你的面啦。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我还没有吃饱哟,能再来一碗阳春面就好了。 喊了两声无人应答,柳永年也不觉尴尬,毕竟七月谷现在除了这个不一定存在的田螺姑娘,也就自己一个人在。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田螺姑娘! 柳永年潇洒的走到门前小溪边,脱光了衣服跳入其中,痛痛快快地洗起了澡。 他一边用皂荚揉搓身体,一边哼起了师父教阳关三叠: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柳永年正哼着小调,忽然一愣,不知从哪里响起了笛声,这声音悠扬而不可捉摸,仿佛在身边,仿佛在天边。 难道是田螺姑娘来了! 这么一想,柳永年的脸开始红了起来,这抹红色一路从脸上红到了身体上。 于是他扎一个猛子,将自己潜到了水里,这才好受了一点,希望田螺姑娘没有看到。 谢文闭目一会后,不知怎地,还是没由来的心中忐忑,总是在想小侠客醒了没,有没有上药,有没有吃面。 这么一想,真像是再养一个儿子,自己就如同在家盼望的老妈子一样。 于是他又打开了游戏,正是刚刚截图退出的界面,小侠客的床。 不过此时床上除了血迹,再无其他,难道是醒了? 他又看了下案几,只见上面剩余一个空碗,药包也不知在何处。 于是谢文将镜头拉倒了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光着身子在河中洗澡的小侠客。 同时手机里响起小侠客哼歌的声音,因为镜头离得远,听不清是什么,总觉得古风古意,说不出的令人平静。 谢文将镜头拉进,正想细听,却没有了小侠客的声音。 原来是小侠客有所警觉,停止哼唱,一头扎进了水里,只留下游戏背景音乐循环播放着。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气不够用了,小侠客露出了头,但是身体还藏在水下。 其实这个方法没什么用,因为山涧的水实在清澈,一眼见底,不过能给柳永年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谢文见小侠客小麦色的皮肤上多是鞭痕,肌肉线条与其交杂,血水因为运动稍稍渗出一些,沾染了周围清澈的河水,让人心中生起一种愉悦感来。 小侠客好像也发现这水过于清澈,一览无余,又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于是他用手捂住重要部位,抬头四处巡视羞涩说道:田螺姑娘是你吗! 某一瞬间,谢文觉得自己仿佛在和小侠客对视,他一愣,心中的死水微微一荡,这游戏还有互动功能吗? 像是读懂了谢文的想法,游戏突然弹出页面把洗澡的小侠客遮挡住,上面写道:不要9998,只要998,只要998,您就可以和您的小侠客书信往来! 谢文嗤笑,这破游戏骗氪的招术还挺多的,所谓的书信往来,怕不是和手机智障语音一样。 不过998也还好吧,并不算是很多,于是他点击开通功能。 书信功能开通以后,主页多了一个纸船的选项。 点进去可以给小侠客写信,再把纸船丢在水的上游,它就会顺流而下,漂到小侠客的门口停下。 谢文点开纸船选项,选了一膄青色纸船,在上面打上一行字,点击确定,却又弹出来一个页面:亲,纸船制作不易,每个纸船售价20两银子,是否购买? 谢文这时也明白了游戏开发商的德性,也不觉得奇怪,轻车熟路地又去商城充了两万块钱,直接购买了50个纸船存着。 他再次在纸船上写上:哪里有什么田螺姑娘? 刚打上字,谢文就听见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叮铃铃声一阵又一阵,刺人心头,令人眩晕。 谢文皱眉,没有搭理,只是低头看着手机沉思,在思考这句话妥不妥当。 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和智能语音聊天要什么妥当不妥当。 谢文点击发送后,扶平眉角,来到客厅接电话,只听见里面传来项大导演的声音。 纸船入水,晃悠悠漂流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bug反馈:我的小侠客疼天翻地覆,上集不还毫无痛感吗!!! 程序员:bug已修复。 玩家bug反馈:普通游戏应该会送十两金子初试游戏币吧! 程序员:我们是骗氪手游 划个重点:有不少人问这是不是某游戏,所以我来说一下哈! 设定上是来源于某游戏,但是剧情都是我自己构思的。 求个收藏评论,感谢! 3.种田奇遇记 柳永年浮在水里,不知道该摆个什么姿势。 他手足无措地连问几遍田螺姑娘在吗,也不见有人回应,只有这风吹曳曳,山林愈静。 但是那股被人注视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不似偷窥,仿佛正被人光明正大的观赏,怪叫人羞涩的,直让柳永年心里慌张。 分卷(3) 柳永年不是那扭捏之人,但是这赤/裸的不加掩饰的目光,很让他感觉自己就在光着站在田螺姑娘面前一样。 这好吗?这很失礼! 柳永年见无人应答,又对这种怪异感无所适从,欲起身上岸穿衣,却突然感觉那股目光消失了,与此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清脆的笛声。 自在感又回来了,正放松之际,柳永年发现上游漂来了一膄纸船。 那纸船有着青色的外衣,手掌大小,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浅浅的,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是什么。 柳永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迅速上岸,挑起衣服胡乱往自己身上一批,遮住重要部位才算完事,免得田螺姑娘又突然回来光顾。 他俯在河边,用小木棍抅着停在面前的纸船,发现上面有一张卷着的小纸条。 柳永年取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哪里有什么田螺姑娘? 他看到这句话,抿嘴笑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出来帮我买药做饭,在我醒来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话本里面写的有啊,就叫田螺姑娘。 不过此时田螺姑娘大概已经走了,也听不到他的话,柳永年也就没有了丝毫的不自在,他大方走回房间,开始愉快地脱光光上药了。 他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掉扔在床上,又把药包打开,一点点开始往身上撒。 柳永年不是那种精瘦型的,因为能吃又无肉不欢,所以即使身高八尺有余,其实体重不轻。 但是因为他从小被师父拿着棍子逼他习练武艺,虽然常常偷懒,然而他喜欢在林中追鸟射兔,东奔西跑,自然不缺少锻炼,因此身材看起来也算不错。 若要学话本上说,那就是高大威猛,气宇轩昂,似山中之虎,充满了美感。 至于相貌,柳永年从来没有和外人接触过,因此不甚在意自己如何。 但是话本上常有说才子佳人,相貌无双,又有精致图画参考,于是柳永年对着镜子自觉自己虽然算不得多么英俊。 然而别有一番英气在内,使人产生一种踏实感,至少要甩那山贼一大截。 擦完药后,六分饱的肚子稍稍去了几分,柳永年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田螺姑娘再怎么神也不能凭空变出食物,估计后院库中最后一点小麦也被他下肚了,食物确实是个大问题。 原想出门采购食物的,现在却是钱也丢了,食物却没买着,所幸捡回一条性命。 至于田螺姑娘用十两金子赎回他的事,柳永年也没纠结是否觍着脸去借钱,不再债上加债,何时才能还完。 而且总不能大丈夫有手有脚,却要别人养活吧,这钱必然是不能借的! 根据话本里神话传说的剧情,田螺姑娘很有可能是因为前世之恩,现在要报答于他,以后说不定还要嫁给他。 万一以后真的成了一家人,说出去难免会被人笑话,说他是个小白脸,要靠老婆养着。 而且这十两金子总也得还人家的,这可是一笔巨款,有些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子。 师父不在,他得想办法赚钱养家了呀。 否则以自己这条件,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恐也对不起人家,只能跟着自己饿肚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然而当务之急,还是得下山弄点吃食,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不然就只能去啃野菜,去抓小兔子了。 即使可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柳永年的捕猎技巧这么多年也没磨练出来,总是那么糟糕,一筒子箭也不见得能让兔子受点皮外伤。 柳永年说干就干,也不顾此时太阳已然将要下山,他整理好衣领就去后院找自己的小木剑去了。 他连一盏灯都没带,其实也怪他从未出过谷,没有经验,不知夜路难走。 未到庭院,柳永年叹气,才想起自己的小木剑已经在和山贼打斗中折断,他没有武器了。 他在心中为小木剑祷告了一番,然后啥也不拿就向山下走去。 依旧是往常那条路,依旧是随着河流而下,但是和清早不一样的是,刚到谷口,他的头上就被撞了一个大包。 柳永年纳闷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过不去呢。 他只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可能是被石头跘倒的,于是不信邪的试着再冲了几次。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有一堵无形的墙,他的头也再红了几块。 柳永年虽然奇怪,可也毫无办法,这条路算是不能走了,于是他打算绕路从北边一点翻山下去,也就多花点功夫,总也是能下去的。 等好不容易爬到那边以后,柳永年遗憾地发现那边好像也不通。 他鼻子喘着粗气,心中不由得恼怒,自己花了老大劲儿,爬上了这北面陡峭的山头,为啥却怎么也不能下去。 他发现自己甚至可以可以向着崖底靠去,而不会摔下去。 这事突然玄幻了起来! 柳永年回到山口用手扶着墙走,丈量了一下,发现这堵无形的墙绕着七月谷,正好围了一圈,将他的家和小院子还有田地,以及周围盈余一些的土地包围在里面。 这下暂时的打猎计划也泡汤了,林子在墙外面呢。 走又走不掉,肚子又很饿,柳永年无奈只能把希望放在了院子旁边的田地上去。 这块地荒废很久了,师父说他以前尝试种过,最后因为不通农事,只能弃之不用,现如今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 说实话柳永年和他师父一样没种过地,也不了解种地,所以也不知道种上庄稼之后多久才能吃上稻米。 他只以为种的菜和野草一样,不用两天功夫,就可以疯狂生长,到时候就不用下山采购了,完全能够实现自给自足了,反正最后的半两银子也已经被抢掉了。 柳永年先去仓库看了看,他东拼西凑,扒拉半天才收集来一些零零散散的各种豆子。 这应该就是种子了吧,大概是师父以前备着的。 虽然这些种子花花绿绿的,各色都有,柳永年却大多都不认识,只有稻子黄豆等这些他吃过的,能够辨认一二。 光有种子也不怎么行,具体要怎么种他还是不了解,于是他回到书房翻找,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了《天工开物》这本书。 柳永年翻开目录,就见上篇之首,叫做《乃粒》,粗略一读,大体在说稻谷和小麦的生长种植,正合他意。 于是他于书桌前正襟危坐,打算认认真真读读这种植之法。 柳永年看书上说,稻子或在春分,或在清明之后育种,如今暮春,正当时节,差不了几天。 稻子育种需用稻杆包着,在水中浸润几天,待其发芽,这个容易。 发芽后撒播在水中,三十天后长成秧,此时拔出分种,这么久呀,那不得饿死喽。 书中又说,插秧后,早熟的品种也得七十天才能收割,柳永年想着那时候自己已经饿死荒丘,白骨累累了吧。 不过说实在话,即使时间再长,那也得先种上,就算现在吃不得,找点其他野菜垫吧垫吧也就是了,以后还是要吃米饭的。 挑灯看书约有半个时辰,柳永年打起了哈欠,自觉已经对种稻插秧了然于胸,于是合上书起身,去仓库将种子拿到厨房。 他也不管那个是稻种,哪个其他种子,毕竟书中也没说它长什么样,索性全部拿水在盆中泡着等着他们发芽。 既然这种方法能够种稻,也类比来种其他作物大概也是行的吧。 做完这些,柳永年见天色已晚,月上树梢,于是忍着饥饿,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柳永年是被笛声吵醒的,与昨日同样的旋律,难道是田螺姑娘又来了吗? 这吹笛的人不知咋滴,总是一小段循环吹奏,听了那么久,柳永年都会哼唱了。 柳永年伸了个懒腰,随笛声边哼唱边将外衬穿上后,急冲冲冲出门外,大声喊道:是田螺姑娘又来了吗? 除了笛声依旧,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见昨天的绿色纸船顺流而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该去看看昨天泡的种子,柳永年也就不纠结田螺姑娘到底在哪了? 他来到厨房,只见盆中的豆子具皆冒出了小芽芽,只是各不相同。 这是他早预料到的,毕竟昨天找来的豆子也都长的不一样。 柳永年想着这个小芽应该不错了吧,只是没想到并不需要书上所说的浸泡几日那么久。 既然种子已经准备好了,那该去捯饬田地了,不然荒草丛生,恐怕就算种下去,也要被杂草挤死。 他去后院扛了一把铁掀,来到旁边的田地上。 这块地有半亩见方,算不得大,但也挺让柳永年头疼的了,毕竟书中说犁地用牛马,他这七月谷因为不事农桑,哪来的犁和牛马? 但是地总不能不管,不管就要挨饿。 现在饿只是饿一时,地不种就要饿死了,于是柳永年挺着饥饿一锹一锹铲了起来。 虽然肚子一直在咕咕叫,但是柳永年还是干的起劲儿,这股力气都来自于干饭人的自觉! 但是再怎么有毅力,也抵不过身体上的抗议,柳永年铲了两丈有余,便觉头晕目眩,口渴难耐。 于是他将铁锹放下,前去厨房舀点水喝。 出了厨房却见又有纸船漂在水上,打开一看,却道:要我帮你开垦荒地吗? 柳永年露出惊喜的笑容,我的田螺姑娘这么贴心的吗?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柳永年对着天喊道:好心的田螺姑娘呀!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就接受了,但是并不是帮我耕地,哪能让仙女干农活呢?我只需要昨天那一碗阳春面就好了,不,两碗,两碗我才能吃饱,吃饱之后我会自己耕地的,嘿嘿嘿 说完没多久,柳永年听到厨房响起锅碗碰撞之声,于是小心翼翼的向厨房走去,想要一览仙女之姿。 他蹑手蹑脚,却见厨房内不见任何其他的人,只有灶上燃着的火,还有已经下入锅中的面。 也是神奇,不过几秒,一双浮空的筷子将面夹入碗里,又有勺子舀了两勺汤汁浇在面上。 如此再次,两碗阳春面就这么做好了,中间没用半分人力,却已经摆在了灶台上。 柳永年目瞪口呆,原来田螺姑娘的法术如此高强,早知道就让她帮忙耕地了,估计也就施个法的事。 但是如今话已放出,他只能老老实实将碗从灶台端到座子上坐定,开吃前他先向田螺姑娘道了个谢。 依旧是那般美味,葱花撒的正合时宜,衬得面香十足。 正吃的香,柳永年忽然听到了门外响起了牛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反馈bug:为什么小侠客不出去游历? 程序员:因为你没喂饱他。 4.往事不堪回首 谢文挂掉项导的电话,回到书房沉思良久,忽然从心底涌上一股热潮,烫得他无所适从。 自己不过二十八岁,正当青春年少,怎么就如耄耋之年一样不问世事了呢? 当然,这属实明知故问了,谢文确实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心灰意冷,至今都刻骨铭心,怎么又能轻易就忘记了呢。 谢文不过九岁时,就因为地震,和父母阴阳两隔,唯独他和妹妹在荒乱中得了一线生机。 那时节正值年关,谢文一家人高高兴兴开着车去城里置办年货。 因为街上人多嘈杂,父母放心不下,于是把谢文两兄妹反锁在了车里,他们则转身去了农贸市场。 停车场很是宽敞,无有建筑遮挡,所以当地震来临时,这边只有晃动感。 然而倒塌的建筑废料铺头盖面地将农贸市场遮了严实。 那里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竭尽全力,父母也没从那座废墟之城中挤出来。 谢文当时只感觉一阵地动天摇,不明何事的他他很冷静地抱住哭闹着的妹妹,一声不吭。 两兄妹缩在座位上,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哭天喊地,却隔绝不了映入眼帘的人间疾苦。 停车场的对面就是农贸市场,只有一条路之隔,那里的房子像是被捏烂的豆腐一样,瞬间毁于一旦。 谢文默默地盯着外面,他紧紧地将妹妹裹入自己怀里,不让她去在看外面的一切,并且用手轻轻的拍着妹妹的背。 他低头抱妹妹时,只见她正捧着自己的小气球玩的开心,于是他放下心来。 妹妹疑惑地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哥哥想抱你了而已。 后来是消防员叔叔用锤子打破车窗,将他们抱出来的。 谢文明知故问,尚且还抱有一丝幻想,他糯糯地抬头问道:我的父母还活着吗? 后来谢文和妹妹被送去了县里的孤儿院,那里的物资不是很充裕,别人不要的破衣服,他们要打上补丁再穿上好几年。 吃饭上也都是些白菜萝卜等,清汤寡水,不见油味。 不过在外人看来,谢文的童年还是很美好的,因为院长奶奶对每一个孩子都无微不至,关心倍加。 但是谢文的心从此封闭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刚上高中的谢文和同在孤儿院的李元因为长相出众,一起被星探看上,邀请他们去某公司当练习生。 谢文本来对这个星探的各种保证不感兴趣,说什么星途坦荡,说什么前途无量。 在他看来这些都毫无意义,他很清楚星探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些画饼技巧。 但当他一遍又一遍地琢磨完这苛刻的合同,最后屈服于那每个月一千块钱的补贴。 妹妹是个女孩子,正要穿漂亮小裙子才行,但是他没有能力实现妹妹的愿望。 于是谢文和李元一起签了合同,白天上学,晚上训练,日子紧张而充实。 后来谢文以其严谨的表演态度和游刃有余的表演天赋,慢慢火了起来,成为了各种正剧的御用主角。 而他的朋友,李元,却依旧只是个十八线接商演的小明星。 这以后谢文听说自己的黑料多了起来。 有人说谢文经常对剧组工作人员发火,动不动就耍大牌。 有人说谢文私下里辱骂粉丝,说他们都是一群脑残粉。 有人说谢文又当又立,也不知道被那些导演们潜规则了多少次,但依旧表现出清纯模样。 谢文从来不关注粉丝们对他的评价,这些都是拍戏期间吃饭时,助理告诉他的。 不过谢文对这些谣言不过一哂而过,人红是非多而已,做好自己便罢了,总有别人看得清的一天,怎管的着别人的嘴。 哪怕是后来这些黑粉跑到谢文妹妹的学校去闹,谢文也只是公开指责,并理智地报了警。 但是当谢文拿了影帝之后,不知道又从哪传出来的谣言,网上铺天盖地的水军,到处散播小道消息,说谢文是个恶心的基佬,是个惦念着别人菊/花的搅屎棍。 这样戳人的话,谢文本可不在意的,但是他存了一点私心,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也要出柜。 即使自己是公众人物,这样做不好,但是他毕竟更是一个人,他也有喜欢的人,于是他顶着世人异样的目光承认了自己的性向。 分卷(4) 然而谢文刚发完微博,就从经纪人那里听说,这些使他几乎堕入深渊的传言,已经确凿是李元散发的,包括之前的所有带着恶意的谣言。 在片场里,谢文愣了很久,最后他麻木地在连片的咔声中离开了。 到家后,谢文请离了经纪人和助理,跪在地上无助地沉默着,最后终于撑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这是谢文九岁来第一次哭出眼泪来,哭到声音喑哑,哭到两眼模糊,哭到嗓中干呕。 是的,谢文喜欢李元。 那时间,孤儿院里,每个小朋友都有自己的团体,不愿接纳新人。 只有稍微大上谢文两岁的李元,愿意接纳他们两兄妹,愿意和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 李元长的软乎乎的,俩条眉毛向下弯曲,天生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但是性格却很强硬,实在算得上是孤儿院里的小霸王。 李元那时见不得自己人受半点委屈,所以总是护着谢文两兄妹。 初三,谢文被堵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时,是李元冲过来护在了他的最前面。 虽然这个时候,谢文的个头早就高过了李元,也比李元强壮许多。 因此谢文打不过的人,李元怎么可能解决的了呢。 但是谢文习惯了这样一直护着他,站在他前面的李元。 谢文那时看着前面这人的背影暗暗发誓,他以后一定要站在元元前面,为他遮风挡雨。 毫无意外地,最后两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在谢文心中,李元依然是一个英雄,一个体格小但气量大的英雄,是他年少时唯一的曙光。 后来谢文成了一流影星,李元却窝囊在十八线,两人渐行渐远。 谢文不是没想过去帮扶李元,但是都被李元给谢绝了。 李元说,他要凭自己的努力和谢文并肩站在电影发布会的讲台上。 凭此话,谢文认为李元不愧是他的英雄。 但是如今没想到,这些年他身上的污水居然都是李元泼的。 那个挡在他面前说谁敢动再动一下的人,还是他的纯真的元元吗? 也许不是了,嫉妒心侵蚀了他,他被恶魔拖入了深渊,他穿上了邪恶的外衣。 他们两个的友谊也会到此结束,谢文准备了已久的表白也将从此深埋心底。 哭完后,那时的谢文只觉得委屈,自己明明愿意帮助他,愿意帮他拉拢资源,能够让他走上坦荡的星途。 李元,为什么不要呢?反而在背地里造谣陷害他。 谢文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世人对他百般指责他都可以以笑脸相迎,唯独李元在背后的小动作让他破防了。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将李元的联系方式删去。 从那以后,谢文消沉下去,他强制和公司解约,遣散了经纪人和助理,自己一人窝在郊外的院子里,不再见人。 这一切都是两年前的事情而已,谢文却恍如隔世。 好像是昨天一样,那些事历历在目。 谢文偶尔也翻一翻新闻,他知道李元如今已经红遍大江南北,成为了顶流,他的时代早已经变成过去了。 虽然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谢文的心里却平淡了许多,这是他本来的性格。 况且他一直对李元并没有恨,只是觉得遗憾,只是觉得失望。 遗憾的是自己当时的心怎么波动了起来,失望的是李元的人前人后的表里不一,以及对这段友谊破裂的惋惜。 谢文说不得有多爱表演这项事业,但是无疑的是,他这么多年来只学会了表演,只有这么一个谋生的手段。 以前做练习生,是为了给妹妹买漂亮裙子,那么现在,如果答应项导复出,他为的是什么呢? 谢文暂时没有一个答案。 他迷茫地打开了游戏,没有小侠客的身影,不过床上有一个可以拾取的纸条。 上面写道:田螺姑娘,谢谢你阳春面和犁地的大黄牛,这份情我柳永年会记在心中的。不过我是个男人啦,要自己养活自己,总是麻烦海螺姑娘也不太好,我现在打算去山下找一份工作,勿念。 谢文虽然知道这只是剧情设计,但他还是在心底感到了一阵温暖,原来小侠客叫做柳永年啊。 这个游戏的设定如此,只要在小侠客的包裹里放上美食,他就会下山历练,直到规定的时间才能回家,带回来各种惊喜或者惊喜。 不过说到包裹,谢文无语的发现小侠客并没有将其带上。 那包裹正好好的在床头挂着。 谢文在帮小侠客耕完地之后,去接电话之前,在小侠客的包裹里放上了一级食物。 不似上次的劣质食物,只能出去一天,即使如此,小侠客还是被山贼绑架了。 这次的一级食物能让小侠客出门久一些,但是他却没带上包裹,先不说旁的事情,怕是饿也要饿的难受,他又那么能吃。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侠客,希望他能在山下顺顺利利找到工作吧。 但是事到如今,谢文也只能在家看着田地,等着小侠客回来。 柳永年留下纸条后,一身轻便,健步如飞朝山下前进。 走到昨天路遇山贼那段路时,他心中闪过一阵后怕,正心中暗暗感谢田螺姑娘的十两金子时,突然又听到了那粗得很有辨识度的声音:救命啊! 柳永年瞪大眼睛:那名女子又被劫持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昨天都已经逃出去了,而且知道这里有山贼,还从这里走,不要命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那俩山贼对着和自己老大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怎么能下得去手。 柳永年咂舌,叹一声口味真重。 但是作为正义感爆棚的小侠客,柳永年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不然昨天田螺姑娘就白掏那十两金子了。 这回柳永年有经验了,知道自己正面硬刚不过,于是柳永年想着有什么法子能暗自解围。 正皱眉之际,就见一个鲁莽地持着铁剑的人冲了上去:呔,你们这厮怎得不知好歹 柳永年愣住,这副画面怎么这么熟悉的咧。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林子,打算伏兵不动,先观敌情。 却见瘦弱山贼和那鲁莽的人斗了起来,不消几招,只见和昨天一样的剧情,连伤口都一模一样,看的柳永年不禁摸了摸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暗道怪事。 柳永年打算进去协助那人,于是起身大喝就要冲过去,还没近身,却被凭空弹了一个屁股蹲,向后跌去。 这里怎么也有一堵无形的墙! 不过也是奇怪,那山贼一伙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一样,继续和那人打斗。 与昨天不一样的结果是,这个侠客的武艺确实高上一筹,即使加上魁梧山贼助阵,也不落下风,最后铁剑连刺带削,杀的山贼连滚带爬一路绝尘而去。 柳永年不禁喝彩,但是那人将女子的绳子解开后径直离开,那女子道谢后也下山去了。 原地只留下莫名其妙的柳永年,他想追上去,却发现那无形的墙依旧,喊了几声后只能作罢,转身往山下走去。 柳永年走后,原地的血迹和杂乱的痕迹消失,只留下葱葱郁郁的山林。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侠客bug反馈:为什么他能打过,而且手持铁剑。 程序员:人家氪金了。 5.山下奇怪的人 柳永年下山后行不过二里,就见一个牌坊立在道上,上面写着世外桃源,着实不见其中真意,只让人糊涂一阵也就忘了。 柳永年虽然没见过其他牌坊,但也觉得这牌坊不甚对劲儿。 书上有说牌坊不过两种形式,一种间柱高过楼脊,一种楼脊高过间柱。 但这牌坊却是没有楼脊,只有两根空白的间柱顶起一扇牌匾,左右不见楹联。 柳永年只当是这个小镇的风俗如此,书上哪能囊括五湖四海,毕竟纸上终觉浅,始知要躬行,于是也就不在追究这个奇怪的牌坊了。 过去牌坊就见人家多了起来,有妇女河边捣衣,有童子树下捉柳花,有庄稼汉挑着秧苗。 柳永年觉得这一切新奇极了,都是他没见过的,人也好,事也罢,都是十分有趣。 但是他又不好表现出啥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然就要被别人看成是土包子,于是装作很正经的样子进入小镇里。 这地方说是小镇,柳永年觉得其实也就是个大点的村子,不见亭台阁楼,只有茅屋点点,你家我户,院子连成一片,门前老人小孩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嬉笑打闹。 柳永年以为自己这样一个外乡人来此,必然会被村里人眼生,从而上前搭话,这样他就能询问些消息,问问哪里有工作的机会。 他想象中的搭话自然是有的,然而却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事实是那捣衣妇人抬头喊道:小年来了呀!是来买米不啦?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师父为啥没有跟来呀。 树下的童子也一窝蜂涌到柳永年面前来,七嘴八舌,蹦蹦跳跳地叫着小年哥哥。 柳永年被这么多小孩子围在一起,一头雾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渐渐红霞上脸,不好意思起来,而且小孩子好软萌呀,他的心都要化了。 小年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生病了呀?一个扎着冲天揪的娃娃关心道。 听到他的话,其他娃娃也都叽叽喳喳的问柳永年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没生病为什么脸这么红呀,甚至还要拉着他们的小年哥哥去看郎中。 柳永年心中纵有天大的疑问,此时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僵硬地答道:略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这里的妇女老少好像对柳永年很熟悉,处处对他展露笑脸,甚至还要邀请他去家里吃饭,还有人给他塞了点地瓜干之类的零食,嘴里还念着乖孩子。 柳永年盛情难却,只能接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塞,这地瓜干甜丝丝的,真的好吃,他对送他地瓜干的人露了个大大的笑容。 但是吃归吃,心中的疑惑却不能消除。 事实上,在柳永年的记忆里,他真的从来没有下过山,从来都是在山上看书练武,捕鱼捉鸟。 平生也只有师父这么一个熟人,也从未见有人上山拜访,到底山上都是冷清的隐居之地。 如果这些村民只是认识他的师父他倒不觉奇怪,毕竟师父每月都要下山买粮食。 但是对他这般熟络,而且是那么多人如此,这着实让柳永年生出一种恐惧来,难道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吗? 正疑问着,柳永年听到一女子声音传来:你们这群小子,别缠着小年了,人家是来办正事的,你们自己玩自己的去吧。 众童子嘟出各式鬼脸,叫声林姐姐,四散去了。 柳永年抬头只见一二八年华的女子,生的落落大方,头发用木簪挽起,一身素青纱衣显得人很淡雅。 柳永年对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位林姐姐不像是村里人。 毕竟村里干活的都是身着短打,只有她宽衣宽袖,玉手芊芊,不见茧子,天生不似劳动过的。 小年哥哥,好久不见呀。那女子晒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和柳永年打招呼道。 仿佛见到多年老友,这女子拉着柳永年的手就向村里走去,边走还边说着。 上一次见面是去年了呢,你师父总是不带你下山,就算下山也匆匆而去。这次又是来买米的吧,我领你过去。 柳永年不明白情况,所以不答,只是听着林姐姐说着。 村东头是一条很短的集市,逢初一十五,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在此交易,或银钱交易,或以物易物,总之热闹的紧。 如今刚过十五,不到下月初一,自然是荒凉的很,但是这村子借着这集市人流也不算少,自然有人开着各色店铺。 所谓林姐姐拉着柳永年往村东头走去,嘴里念叨着一些柳永年听起来稀里糊涂的事,大多都是小时候的种种事,但是这些却不在柳永年的记忆里。 村东头确实要繁华一些,不似村中普遍的茅房木房,这里砖砌的房子几座,上面挂着牌匾,什么米庄,布庄,当铺一应俱全。 林姐姐将他拉到一家布庄门口,这才送开手道:诺,快进去吧,我爹爹等了好几天了。 正打算抬步进去,柳永年想起自己是来看看有什么谋生的活计,不然买米的钱从天上掉不成。 况且他明明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却对他如此熟络。 柳永年又想起自师父走后的种种怪事,不能不为之多加小心。 这回他聪明了几分,没有贸然行莽撞之举。 柳永年约莫这林姐姐要大上自己几岁,但是他出嘴却和那些孩童一样道:林姐姐,此次前来不为买米 话还没说完,柳永年就听林妍打断道:哟,几个月没见,倒和我生分了,以前不是叫我妍儿的吗? 林妍听到柳永年这话,虽然语气上多是调侃,面上却也有几分落寞之情。 柳永年这是第一次在话本外接触女生,林妍的调笑让他猛然脸红,大气不敢出,生怕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来。 他又觉得不回答别人的话很不好意思,于是不自觉扣起手指,张嘴小声道:我我 林妍见柳永年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知道他是这么一个腼腆的性格,于是不甚在意,落寞之情稍去,柔声说道:嗨呀,叫什么都行,那你下山为何来呀? 柳永年压了压心底的害羞和尴尬答道:师父前几天回乡去了,给我留下了半两银钱,但是我 他原想说是山贼劫了去,却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但是我给弄丢了,所以想要下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差事能赚到一些银子,然后再去买米。 原来如此,那一伙山贼确实可恨,刚刚山对面村的李家大姐来买米面,说她也被那挨千刀的山贼劫持,你说巧不巧,她说得亏一个少侠将他救出。 林妍担心地围着柳永年转了一圈,见他没什么大伤,这才放心说道:正好我们米庄缺个帮工,虽然工钱不多,但是每月米粮管够,你来是不来? 柳永年没有注意到这邀请,只惊讶于林妍的前半段话,心中生出疑虑,这人我确实不认识,而且他刚刚并没有说自己被劫之事,她倒从哪里得来消息? 这李家大姐也是可疑,昨天今天都在同一个地方遇劫,且没有半分提防。 柳永年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最近怪事颇多,也只有这林妍看起来能说上几句:我刚刚有说自己被劫吗?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林妍似乎没有听到柳永年的问话,自顾拉着柳永年往米庄去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愿意,你就随我见爹爹去吧,你师父也是我爹爹的老朋友了,你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会帮衬一二,不会亏待你的。 分卷(5) 柳永年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一时半会也难参透其中真谛,这间见有差事可做,也就不再计较,随林妍进了米庄。 也许自己被劫的事,是那个李家大姐说出去的吧,林姐姐正好听了去,因此才晓得他被绑架之事。 进得大堂,就见几个箱屉,里面盛着各种稻米粮食,也有一员外地主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柜上算账。 爹爹,您看谁来了!林妍松开拉着柳永年的手,脚步轻盈地向着那人走去。 林伯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放下手中算盘账本,抬头只见门口站着柳永年,于是高兴道:哎呦呦,小年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们师徒俩饿死在山上呢。哈哈哈哈,今天要几旦米啊? 不待柳永年答话,就听林妍冲他爹爹撒娇道:爹,他师父回乡了,留下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仅有的半两银子还被山贼劫了去,你说笨不笨呐。 林伯先是一怔,又回过神来喃喃道:那个老不死的,十八年了,终于舍得回乡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师父以前有言,说你不能太久离开七月谷,在外流浪,所以怕是做不得长工。 林伯思考片刻又说:这样罢,我这人啊,一向馋你师父酿酒的手艺,却也不会夺人所爱,让你交出制作方法,你回谷中采些山材野料,酿成美酒,我自会收购。 听此话,柳永年喜笑颜开,这个他会! 柳永年的师父煮茶烹酒,炼药舞剑,才艺俱佳,自然也都教与了他。 山里面野蔬遍地,花开四季,自然处处皆有酿酒的材料。 柳永年正待答应,却又听林伯说道:且慢答应,你这酒若是酿的不好,我可不收的哟。来来来。 林伯往柜台走去,从抽屉中摸出三钱碎银,交于柳永年道:喏,这是定金,你且收好,如今正是暮春,山上的樱花应该开了吧,那就给我酿上几瓶樱花酒可好?酒酿好时,我会把余下的七钱与你。 柳永年知道自己家的酒从山野取材,自然取之不竭,自觉值不上这三钱银子定金,于是推辞道:这会不会太多了些?都是些粗酒 错错错!那老不死的酿酒手艺可是一绝,相信你也差不上太多,如今他走了,也就靠你的手艺解馋了。拿上吧。 柳永年听他如此说也就不再推辞,但是却没有接这银钱,他挠头笑道:那个,林伯伯,我家粮仓已空,我能不能用这银子换些粮食蔬菜。 这当然可以了,来,妍妍,去后院给你小年哥哥采些菜蔬,再去厨房包上些糕点和腊肉,一并送来,我去给他挑上一旦粳米。 柳永年连声感谢,惹得林伯和林妍一并笑他生分了,这也让他的脸再次发烫。 他挑上米和杂蔬,接过余下的几十文铜板,再次告谢后,急冲冲往山上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bug反馈:为什么他知道我被抢劫了!!! 程序员:文案组的剧情如此。 6.啊!我的粮! 正值年少的柳永年有一把子力气,一旦的粮食加上杂物也不过使他的脚步稍微沉了一些,但是他仍依旧在山路上健步如飞。 他心里有不尽的欢喜,大过了这几天的种种疑问,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嘛!能吃饱就好就比啥都好! 再说了,既然酒可以卖出去,那药也可以,虽然卖的不多,但日积月累之下,不愁赚不到十两金子去还田螺姑娘。 柳永年挑着米美滋滋地往七月谷的方向看去,在心中估量了一下,算上他自己的脚程,大约半个时辰总能回到家去。 到那时天还没黑,正好回家蒸上一锅米饭,炒上几碟小菜,再拿出师父前一阵子酿的桃花酒,还有这林家父女送的糕点。 如此丰盛,如果能把田螺姑娘请出来招待一番,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永年越想越越觉得脚步轻盈,兴冲冲地三步并做两步,两步当做一步。 但是还没高兴太久,他就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走,这七月谷总是那么远。 直到半个时辰后,还在山里面转悠的柳永年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起来,这山是山,草是草,但是却不见了他在出山时,给路上的草打结。 他发现自己真的蠢得可以,一时太过高兴,只想着回家,却没看路,终于迷路了! 好巧不巧,刚行几步路,他又在前方碰到了双叉路口。 选左还是选右?这是个好问题。 柳永年沮丧地看着路口,数了好几遍点兵点将,最后横着心往左边那条路走去。 这条路不见得比另外一条路光明,坦途与否都已经无法进行比较了。 柳永年只见前方杂草丛生,漫无边际,但又有三两脚印时隐时现,看来是有人走过的,如此他就放下心来。 但是这七月谷向来虎豹贼匪良多,难得有人经过,也只有山对面那村逢初一十五,才会有人结伴而过,往往有村中壮汉持刀护卫,去往那卧虎藏龙的村子贸易往来。 像李家大姐那样,不待约定时期,独自穿山越岭的人,确实少见。 然而他们过山总是走大路,向来不会走偏僻的地方,这条小路上的脚印又这么稀疏,柳永年实在想不出是谁走出来的。 柳永年自觉小有武艺在身,况且现下没有别的去处,只是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前面就是回家的路,然后尽量提轻脚步往前走去,以防惊扰到什么。 刚走一刻钟的时候,路的尽头现出一片光明。 那里是无尽的天空,还有天空下的无尽原野,以及原野上参差的断崖。 偶尔闪过的一排大雁,它们将天空划破成为一排洞,像是针缝过的步缎,留下一节一节的针脚。 柳永年实在没见过这种开阔的景象,他将担子放下,走到山崖前,伸开双手叫了一声,因为过于开阔,所以不见回音。 他又亮起嗓门喊了声:田螺姑娘,你听得到吗? 惊起山鸦点点,飞鸿片片。 不过这里看样子有别于七月谷,另是一番洞天,海螺姑娘怕不会找到这里。 正想着以后要带田螺姑娘前来此处观景,柳永年却猛然发现林子里冲出了两头野猪。 一头在前,奔着粮食担子而去,一只在后,奔着柳永年而来。 柳永年慌神想要躲避时,却见在前的野猪横冲直撞,一个拱嘴,就将粮食袋子撞向崖底。 柳永年见无处可逃,又心疼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粮食一干二净全掉了下去,于是气血上涌大叫了一声啊!我的米! 却被两只野猪夹攻而上,于是他翻身一跃,向山崖下跳去,追着米去了。 又是蹉跎一日,沉迷游戏,谢文直到晚上八点还没吃上晚饭,但是他的肠胃一向不好,时不时疼上一阵,着实没什么胃口。 但是谢文一向作息良好,所以打算关掉游戏去洗漱睡觉,却见又是一份书信随灰鸽而来行。 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不会是那个蠢蠢的小侠客柳永年又出事了吧。 谢文乐得如此,这些惊喜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一点点的意外,让他不至于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他点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三月廿二,您的小侠客下山务工,赚得三钱银子,换得一旦米粮。 谢文心中稍感安慰,看来小侠客还是懂点事的,知道自己充钱养家不容易,所以自己下山赚钱去了。 但是说真的,小侠客难得争气,谢文反而还有点失望。 然而接下来的内容却让谢文无语良久,那上面写着: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侠客却于回家路上误入歧途,待行至山崖处,忽然不知哪来的两头大野猪冲出,将小侠客撞入崖底。 谢文宽了宽自己的心,将一口浊气轻轻吐出,小侠客还是那个小侠客,他没变,还是那么的蠢。 他早该知道这不省心的小侠客总会闯出点其他的事来,不用多说,下文自然是这破游戏惯有的逼氪套路。 只见上面写道:现在小侠客祸福不知,不过为今之计,是为他求上一签,正巧山南有一寺庙颇为灵验,只需二两金子便可,还请速速决断,唯恐迟则生变。 谢文还想吐槽的是,这游戏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摆在他面前的赫然只有确定,然后就是充值按钮,没有别的选择。 看来这二百块钱是不得不花了。 鉴于这游戏骗氪的地方太多,以后说不得又得多次充钱,如果是个普通人估计早就弃坑了。 但是如今的谢文实在无聊至极,这个也许稍可为其解闷,自然大手一挥,又充了几万进去。 这下应该能够顶上一段时间了吧。 谢文点击确定,未几,只见一个癞头和尚从谷外进来,低头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一番交互之后,一个木签从桶中弹出,上面写着:下下签,山高谷深,不见君迹。 南无阿弥陀佛,观此签,险象环生,贵公子恐怕有去无回。癞头和尚面生悲悯,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像是在为小侠客悲伤。 不过谢文可不信这游戏就这样结束了,这和尚恐怕还有下文,应该能够对得起这二百块钱。 那癞头和尚抬手擦了擦泪水,正经道:不过贫僧自有方法祈福,使贵公子脱离苦难,只不过这。哈哈哈,小僧自然不辞辛劳,甘愿劳神为其做法,而且我佛自有清规,不许门人过手银钱,我自然为你免费做法。但是这做法所用香烛檀香之钱?施主,你看 谢文也懒得吐槽了,直接点击确定,用五两金子买了这癞头和尚的法事。 拿到这五两银子,那癞头和尚顿时喜笑颜开,说是这里不便开坛做法,待回寺必然落实,还请谢文等待一二。 说完就见这癞头和尚挺着个大肚子,喜笑颜开地就出了七月谷。 虽然这和尚贪财,却也不是食言之人,貌似有点本事,不过几分钟,谢文就见七月谷上划过几道彩光,最后歪歪扭扭拼成了转危为福几个大字。 如此,谢文也就放下心来,现在只要等着小侠客回来也就是了。 院子旁边田地里的各色农作物大多已经成熟,稻谷、小麦、蔬菜、杂果等黄绿交杂了一片。 这游戏的种田系统并没有按照游戏时间进行,是特意加快了的,不然小侠客早就饿死了。 不过也有些许限制,这半亩田产出的粮食果蔬,也就够小侠客两日口粮。 谢文将粮食采集分类,全都丢入仓库里去,又去商城买了些另外的种子种下,一半稻子,一半蔬菜。 谢文正忙着种菜时,就见柳永年手持一把剑,脸上是掩使不住的郁闷,嘟着嘴往七月谷走来。 柳永年没走两步,仿佛气愤无处撒泄,就拿路边石头出气,却反被石头撞到脚趾,忙把剑扔下,疼得抱着脚嗷嗷直叫。 临到谷口时,柳永年小心翼翼,先用手试探了一下,发现没有无形之墙横在面前,可以畅通无阻,于是放下心来。 柳永年这时终于觉得开心起来,自己家怎么不能随便进呢?昨天那墙怕是自己的错觉。 他将剑捡起,蹦蹦跳跳地往里走去。 刚一进谷,柳永年就听见了那熟悉的笛声,意识到田螺姑娘可能在家里,于是收了自己的不正经的姿态,好好走起路来。 柳永年还未进门,就站在门口大喊一声:田螺姑娘来了吗? 然而柳永年的嬉闹之姿,都被谢文看到了眼里,不禁笑出声来。 这游戏的建模师确实做的不错,把一个初出茅庐的蠢萌小侠客做的很是灵动,一举一动尽得真人精髓。 于是谢文起了戏弄小侠客的想法,他取出一膄纸船,在上面写上几个大字,就丢到了河中。 柳永年在门口等了一会,看见流水送来了纸船,于是喜出望外。 柳永年捞起河灯,取出里面的纸条,并将河灯收好,放到了河边的树下。 那里有一个小亭子,亭上写着风月正好几个大字,正是柳永年师父的手笔,颇有颜氏之风,正好被柳永年用来存放这些精美的纸船。 待柳永年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不觉窘态萌生。 只见上面写着:小白兔白又白,蹦蹦跳跳真可爱。 柳永年红着脸想要将纸条抛到河流中,却三番五次,来来往往不见丢下,最后他将纸条扔到小亭子里,装作没看见一样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谢文将视角拉向柳永年的房间,却见他已经换去衣物,缩到被子里,并且盖住了头,全身上下只有脚丫子还露在外面。 谢文调戏完自己的小侠客后,心里充斥着一股快乐,但是回过神来,却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 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智能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能够理解他在纸船上写的具有调侃之意的儿歌,并且对此做出很精确的表情行为以反应。 小侠客,真的只是一个游戏npc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程序员猝死了,没有留言! 隔壁新文求个预收! 文名《贫穷剑仙,抢劫基建》 一觉醒来接任全修真界最贫穷的门派,而且刚被灭门踢馆。 对此,小剑仙表示:这能难得到我们千千万万的蓝星人不成!不过玩个修仙基建游戏而已! 于是大批蓝星友友们涌入修真界。 然后令小剑仙头疼的事情也随之而来。 友友们固执地认为这只是个游戏,只要修为够高,所有门派都是一个个资源点。 ! 于是友友们废寝忘食,刻苦修炼,遭殃的却是整个修真界。 小剑仙无奈只能偷偷跟在友友们后面擦屁股,整天提心吊胆。 终于,首当其冲的少阳宫掌门忍无可忍,一剑削了小剑仙的门头。 少阳宫掌门:老穷鬼!这群笨蛋连我家的坐垫都偷,还能不能再狠点。再来霍霍我家,我就拿你抵债! 7.人去哪了 柳永年害羞地缩在被窝里,直到笛声消失,他才堪堪把头探出被窝,然后前前后后偷偷观察了半天,见没有什么不对劲儿,才小心翼翼下床。 直到确认田螺姑娘不会再来后,柳永年将这今天带回来的新剑挂在床头,来到书桌旁,准备研墨张纸写信。 柳永年的字算不上清秀,但是别有一番敦实质感,横平竖直仿佛巨石沉在纸上。 刚在右上角写开田螺姑娘亲启,柳永年就感头晕目眩,眼前的纸笔渐渐模糊。 他撑开眼皮,艰难地将笔置于笔山之上,想着回床上再睡,却两眼恍惚,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谢文一时想不明白,也暂时不知道怎么验证这个想法,所以默默将这种怪异的想法压在心头。 分卷(6) 游戏npc怎么可能有意识嘛!他对这个想法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努力说服自己,建国以后不能成精,现在是和谐社会,不可能有灵异事件发生。 这一愰神间,游戏里已然日暮西迟,红霞满天。 谢文晓得柳永年这两天又是被打,又是坠崖,肯定已经精疲力尽,所以就没有打扰柳永年休息,轻轻将游戏退掉。 谢文浑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没有把小侠客当成npc来对待,游戏人物怎么会知道疲倦呢?就算有也不过是程序员提前设定好了的吧。 谢文放下手机,抬头看向钟表,此时刚好八点半。 他虽然毫无胃口,但是总也不能空着肚子睡觉,不然半夜饿醒了,更难入睡,他去冰箱拿了一瓶牛奶,哈密瓜味的。 谢文很喜欢这种甜到腻的味道。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这种令人窒息的甜味为什么能让他感到放松,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抽烟都不能解决的事。 第一次喜欢上甜味大约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吧,在那之前,谢文更喜欢辣味的食品,后来随着李元的喜好,他渐渐改了自己的习惯,开始尝试吃起甜来。 从那以后这个嗜好就被慢慢保留了下来,但是也的确有用,谢文喜欢沉溺在甜食里,这是多么久远的记忆了。 谢文将嘴唇上的牛奶舔净,回到卧室打开了微博,打算浏览一遍新闻就去休息。 然而他打开热搜,第一眼就见自己下午发的那条微博颖然已经冲上了热搜第一。 人们七嘴八舌地都在议论,猜测影帝这个微博代表了什么,或者说传递出什么信息。 有人去扒了这张照片上的游戏出自哪里,却发现不过是个小众的放置手游,因为过于逼氪,风评不是太好,在某手游平台拿了二点四的高分。 有人未必管得这条微博讲的什么,只是在那条微博下面激动的刷着自己的爱意或痛恨,或希望影帝复出,或痛骂两年前那些落井下石的种种。 当然也有人在底下疯狂地叫嚣,说这垃圾不配做影帝;说这垃圾败坏了演艺圈的风气;说这垃圾造成了不好的社会影响,就该封杀,微博最好也给封了。 猜来猜去,各路人马撕的有来有回,终于在这万家灯起的热闹夜晚,将这条微博顶上了热搜第一。 谢文看着网上各路留言,一扫而过,不着痕迹,同样也不悲不喜,只是这微博本体正是受伤的蠢萌小侠客。 他忽然不开心起来,删掉吗? 谢文虽然早已不为外事所动容,其实只是没有遇到他在意的事罢了。 世人因我而陷入囹圄,我无能回报众人。 于是谢文皱着眉头删掉了这条,他上一条退隐的微博再次回到了首页。 然而谢文不知道,他删掉微博之后,却又激起了新一轮的探讨撕逼,热搜迟迟不肯退下。 他只晓得,自己现在累了,该睡觉了。 谢文一向睡眠不好,所以他才尽量让自己早睡,这样半夜无端醒来,也能拥有足够的睡眠,不低于第二天打不起精神。 然而今天的种种事情,往事的追忆,项导的电话,还有蠢萌的小侠客,确实让他彻夜难寐。 谢文烦躁地翻了个身,正要把脸埋到枕头里,却听见客厅里传来砰的一声响,惊得他忙从床上坐起。 不怪他这样惊诧,这声音不像是家具或瓶瓶罐罐等物体摔碎的声音,倒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 他去年住在西城的时候,家庭住址被狗仔摸了去,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总有人偷偷摸摸潜入他家,企图与他发生一些什么,或者得到些什么,虽然最后总被他叫保安给轰了出去。 但是狂热粉丝不时的造访,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于是谢文于年初的时候搬到了城外,总算得了一些安宁。 这声响让他想到了以前,所以他不能不为之惊诧,谁知道这群名为狂热粉丝,实为暴徒的人会做出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 谢文皱眉,青筋直跳,他尽量令自己沉下心来,不可躁怒。 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柄匕首,紧紧攥住,刀露寒芒,映着窗外的月光,还有谢文冰冷的眼神。 这匕首是谢文退隐之后买的,一直放在自己随后可以拿到的地方,为的就是哪一天遇到如此急事,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自从买了之后,两年来也未曾用过,今天也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拿在手上,至少让自己心里有种踏实感。 谢文遮住自己露出的胸口,将松散的睡衣系紧,手持匕首背在身上,蹑足走到卧室门后。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企图听到些客厅的声音。 结果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钟表滴答滴答,敲着静谧的夏夜。 谢文听不见声音,也不轻举妄动,心中自有盘算,他刚刚绝对没有听错,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此时的安静,不过是对面的沉寂,只有谁沉得住气,才能拿下这最后的胜利。 谢文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叫保安来,只是这里确实是个偏远郊区,只有闲散居民三三两两,组成了一个聚居地而已,压根就没有保安这种东西。 靠天不如靠己,不过越是听不见声音,谢文越发烦躁,真的有人吗? 最后,谢文先沉不住气了,啪嗒一声打开了卧室的灯,并且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门把手。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开房门,卧室的光像洪水一样全都涌向客厅。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轻人倒在地上。 这人一袭古衣青衫,头上挑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宽眉深目,身形健硕,似是练过的。 谢文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人昏在地上,自己暂时没什么威胁。 而且这人长的很正气,大约不会是什么宵小。 虽然谢文从不会以貌取人,但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分明从心底生出一股安定感来,于是下意识认为这人是个好人。 待放松下来之后仔细观察,谢文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这不是小侠客柳永年的打扮吗!难道是有人看了今天的微博,知道了我的喜好,才打扮成这副模样过来投我所好? 再观察下来,谢文将这个念头掐掉,绝对不可能的事,这人眉眼具与小侠客一样,虽然游戏中是只是3d建模,与真人有些差距。 但是谢文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人给他的感觉和小侠客不差分毫。 谢文回卧室拿出手机,登入游戏,翻了好几遍却不见小侠客在七月谷中,此时明明是夜晚,也没见系统提示,他人能去哪了? 再结合睡觉之前的种种猜测,谢文顿时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倒塌,这个世界还是三维的吗?自己莫不是也是游戏世界的一部分? 不过即使谢文再确定答案,再接近答案,也得经过事实验证才能得出,否则也只是猜测罢了。 谢文拿着手机回到客厅。 也许是卧室来的灯光在原本黑暗的客厅里,显得过于刺眼,地上躺着的人抬手挡住了眼睛。 谢文以为他要醒了,于是停下了正要叫醒他的动作。 谢文蹲下,俯身观察,这人的领口松散,从上面正能看见他的胸肌。 不过谢文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因为这人身上的鞭痕让他瞳孔微缩。 谢文震惊之余,也确定了心中所想,但是又生出一股迷离之感,我该如何对他? 如果柳永年仅仅只是手机游戏里的npc,谢文尚能用其调笑,聊解生活之闷,或者当初儿子来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如今柳永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谢文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谢文本来就不善于交际,以前未成名之时,自己尚可应对,后来暴火之后,交际之事全都交于助理去管了。 他本是一个很封闭自我的人。 谢文伸手想要摇醒他,却又收回了,不醒还好,如果醒了该怎么对他,该怎么说话? 还未想好措辞,谢文就见柳永年拿开了遮住眼睛的手,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谢文脑中一下空白起来,愣愣地就这么和柳永年对视着。 直到柳永年彻底醒来,意识回到了脑中,看见一个陌生的人如此不加掩饰地盯着他,他腾的一下从脖子到脸都红透了。 谢文回过神来,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一时比较尴尬,正打算起身,所以身体稍微前倾以借力,却被柳永年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柳永年颇为不好意思,又见这人没有动身的意向,于是想站起来找自己的新剑,并且稍稍与这个身着怪异短衣短袖的男子拉开一点距离。 正巧两人一个起身,一个俯身,让谢文吻到了柳永年的发心,独特的药香直窜进他的脑海,让他回过神来。 柳永年倒没注意到啥,只感觉自己的头被撞到了,大约摸是撞到了这个人的身体吧。 他迅速远离,东张西望也没找到自己的剑,却发现这里的摆设不是自己家,于是忘了刚刚的脸红和尴尬,迷茫地问道: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谢文抿了抿嘴,这时终于确定了,这么蠢的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小侠客。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程序猿!为什么我老是晕倒! 程序员:这个不归我管,你得问作者那个憨批! 8.这次真没了 谢文不露声色地安抚李永年道:放心吧,这里不是贼窝。 柳永年听此像是得了安慰,稍稍放下心来,但是迷离的眼神变得更加迷茫起来,心中全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啥?我不是在家睡觉吗?诸如此类问题。 谢文对于游戏人物突然变成了现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也没有别的情绪,只当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即使两个人有太多问题需要互相询问,但是现在已经不早了,早就过了碳基生物该睡觉的时间了。 谢文看着柳永年这么迷糊,应该是还没有睡好,于是他顶着柳永年一脸疑惑,迷茫和稍显防备的眼神,拉着他来到了卧室道:天不早了,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柳永年确实也很困,毕竟这两天发生的事确实过于起伏跌宕了,让他身心都有些疲惫。 他原本就很困,只是想着要和田螺姑娘报喜,于是不去睡觉反而从床上起来去写信,只是为了早点给田螺姑娘报喜,说说自己在崖底遇到事情。 虽然他并没有想到一件关键的事,他并不知道海螺姑娘家住哪里,甚至不知道海螺姑娘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所以这信确实也送不出去,还不如趁笛声响起时大声喊出来实在。 但是过于喜悦的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一心只想要和海螺姑娘分享故事,却因为太过劳累而昏倒过去。 此时柳永年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害他的意思,思绪也就开始放空了,什么也不在意了,只想着睡觉。 而且这个床上的枕头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好像好软和啊! 不像自己的枕头,竹条铺面,里面是些干草和五味子,睡起来硬邦邦的。 他的心里一直在叫嚣着,睡它!赶紧躺过去! 谢文见柳永年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噗嗒的趴在床上蹭了蹭,不一会就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响起。 谢文面上不显,心中却很愉悦,他轻手轻脚过去将柳永年的剑拿开放到了床头柜上,又将他横着的身体摆正位置。 因为柳永年过于高大,谢文只能用两只手抱着他才能稍稍移动些位置,此时他的鼻尖距离柳永年很近,那股草药味又再次扑来,□□着谢文的嗅觉。 这些完成之后,谢文牵了一角被子,舒舒服服地在柳永年身边躺了下来。 谢文的嗅觉很敏感,一向排斥自己不熟悉的气息,但是此时一股不同于自己身上的草药味慢慢挤占着卧室里的空气,缓缓萦绕在自己周围。 这味道很是令人神安气宁,谢文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在这草药味的包裹中慢慢睡去。 昨晚是谢文这两年来最舒适的一觉,他将自己沉在枕头里,沉在弥漫着的草药味里。 清晨,太阳唤醒一切,周身浓郁的草药味渐渐转淡,谢文从迷惘中骤然惊醒。 他转头却发现自己右手边的小侠客不见踪影,这一切都是梦吗? 不管是不是梦,即使真真切切,谢文也得让他消失,虽然他已退隐,但是不时有人造访。 虽然谢文不在意这些条条框框,但是这事说出去也颇为麻烦,扰人清梦,所幸让这些痕迹消失了也好。 谢文抽动鼻子,那味道还在,不似作假,还有床上的痕迹,都证明昨天的的确确有一个人来过。 谢文起床将被子掸平,打开了遮掩着的窗帘和窗帘后虚掩着窗户,顿时一股新风袭入卧室。 最后一点痕迹就这么消失了。 他落寞地回头,干净整洁的床铺仿佛没有人睡过,他扭头却注意到小侠客的剑还在床头柜上,心中不由生出担忧来。 这小家伙儿怎么丢三落四的,剑都能落下,好不容易得来把宝剑,却又丢在了我这,出去再碰到贼匪之人怎么办。 行走江湖不能没有好装备呀! 谢文带着这样的思虑去洗漱,然后热了杯牛奶,烤了两片面包。 他打开游戏,却见游戏中此时正是清晨,与现实世界一般无二,都是早上七点。 清晨的七月谷,水雾弥漫,鸟儿唱响了山林,偶有松鼠从谷中蹦过。 渐渐温度上升,水雾散去,只有叶子上的水珠投射着清早的阳光,不消多时,也要升华而去。 谢文顺手将昨晚种的菜收了,又撒上新的一茬,这才将视角拉向柳永年的卧室。 不出所料,柳永年正在床上撅着屁股呼呼大睡,很没有睡相。 谢文想到刚刚柳永年落在自己这的剑,此时正没有恰手的兵器,于是去商城逛了一圈,挑了一柄长剑,名为追风。 此剑剑身较为细长,剑长三尺有余,精铁打造,自有寒光内敛。 谢文挑来挑去,虽然商城里神兵利器一堆,自觉这柄剑最合适不过了。 这柄追风虽然锋利无比,但是却不显于外,也不算华丽,只当是普通铁剑,想也不过如此。 柳永年武艺并不高强,再好的剑在他手中也使不出威力,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财不外露才是真理。 谢文将这柄追风放在纸船上,并且稳稳当当停在了小侠客的家门口。 做完这一切,小侠客还是没有醒,于是谢文将游戏关掉。 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后,谢文坐在餐桌上发了一会呆,有些迷茫接下来要做什么。 想来想去,谢文去客厅拨打了项导的电话。 嘟声过后,是项导的声音:嗨呀,文文多久没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这是答应复出了? 嗯,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具体的事情还得再商议。 分卷(7) 这个项导,名为项乙,与谢文有知遇之恩,犹如伯乐相马,互相成就。 当年让谢文一炮而火的《春声》,就是项乙执导,并且后来拿了诸如最佳男主,最佳导演等一系列奖项。 谢文和项乙从那时身价倍增,如日中天。 当年谢文退隐之时,项乙极力挽留,甚至不惜撕破自己的老脸去网上出声去怼那些喷子。 然而谢文去意已决,并且吩咐助理不要把李元散播谣言的事情传出去。 所以项乙也不曾有证据为谢文辩护,最后项乙只能在微博上流下一句狠话:戳!那个小王八要让我逮到,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并且如今都在他的置顶上。 所以两人其实多年好友外加知己,两年来项乙多次邀请谢文复出,都被其拒绝,但他不厌其烦,次次有合适的角色或者好的节目,都会先问谢文要不要出演。 昨天项乙不抱希望地又问了一次,原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以遗憾告终,却没想到今天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项导喜出望外地道:行行行!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只要你能复出助我,一切都好说! 谢文听到项导的答话,嗯声回答后说了句挂了就真的挂了电话。 项乙也懂得谢文的脾气,不好与人交往,也不甚在意,顺口说了声这小子后,就喜气洋洋的回到了片场继续工作。 谢文每天也并不是无所事事,虽然颓废,其实每天也会抽点时间看看书,练练古琴,充实充实自己。 然而每天反复的生活确实很无趣。 早餐后,谢文迎着日光来到琴房,调香抚琴,钻研音律。 柳永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先是坐在床上迷茫的环顾四周,只见木椅木桌,房梁地板,具是自己家的陈设。 他下床转了两圈,看见桌子上还有自己的墨迹。 于是道了一声奇怪,难道昨天自己做梦了? 刚一出门就见门前小溪上又有一膄纸船,上面除了不出意外的纸条,却还有一柄长剑。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柳永年满头问号,田螺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但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把剑呢,柳永年挠了挠头,不解其意。 对了,自己昨天掉山崖遇到奇遇,得了一把宝剑还没告诉田螺姑娘呢。 柳永年拿着剑和纸条不着头脑的回到卧室,左翻右找却不见自己昨天带回来的剑。 冥想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放在哪了,依稀记得那剑出现在昨天的梦里,但是刚刚出门又回来,这个怪梦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现在有一把田螺姑娘送的新剑了!那把破铜烂铁不要也罢! 柳永年细看之下,只觉这柄追风越看越喜欢。 他行至院中,扎了个起势,舞了一套太乙剑。 这剑法刚柔并济,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如龟行,以身带剑,形意相合,劈挂撩刺,一招一式,翻天惊鸟,滚地无尘。 虽然只是一套基础剑法,在柳永年手中也是练了十年有余,自然了然于胸,浑然天成。 柳永年以一招太公钓鱼结束剑法,立身调匀呼气,叹了一声:确实好剑! 有了这剑,柳永年自觉自己再遇到那俩山贼,不至于与其不分胜负,定然将其斩于剑下,还民清白。 清早起来耍一套剑法,此时又几近夏至,柳永年不觉热汗微出,但也酣畅淋漓,只是肚子还是有些饿的。 想到饿肚子,柳永年悲呼于自己那跌下山崖,粉身碎骨的粮食,一旦的粳米呀,还是用定金换来的,全都白白打了水漂。 那米随柳永年跌入谷底,散的到处都是,他醒来时又见野鸡野鸟分食而尽,两眼一闭又晕了一会,才堪堪起来看看自己在哪?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无事。 柳永年将追风挂在院子里的武器架上,虽然饿,但是还有要事没有完成。 那就是他要送给田螺姑娘的信,才打了个头而已,心中有千言万语,还是快快写上为好,不然过会忘了,就写不出来了。 柳永年来到书桌旁,用水滴润了润昨天阴干的狼毫,继续写起了信。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侠客: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谢文:对,捆绑玩法了解一下? 9.饿得吃草草 谢文将《渔樵问答》的指法顺了一遍,此时檀香直上,细成一根丝线,琴音袅袅,令人沉心静气。 《渔樵问答》传递的是隐士之情,与谢文现下的情况正相符合,然而经过这两天的种种事情,谢文的心动了。 不仅仅是为了这超出他认识的小侠客,而更是为了自己原本被剥夺的大好年华。 出名不是谢文的目的,演艺也不是他的喜好,但是人啊,总得干点什么,不然等腐朽爬上了身体,再蔓延到灵魂,最后侵蚀到意识,恐怕就再也不能自救了。 谢文现在有些悔悟,自己两年前的意气用事真的对吗? 但是两年前的他确实没什么念想,父母过亡,妹妹也已经被他养大成人。 只剩少年时期的一缕微光,但在他心中是无限放大的骄阳,还未成靠近寸许,却渐渐远离,再回头时,他的心就被烈日碾成了干裂的土地。 谢文挑起宫弦,忽又按下,心已经乱了,该结束了。 他将香碾碎在炉底,化成点点香屑,空中的粉尘像是流萤,却又暗淡了点。 谢文拿出手机打开游戏,只见小侠客背着一个大筐,正从后山上下来。 那筐中有许多樱花拥挤在一起,角落里还有一些杂草野蔬和山果,果子是青的,看起来无比酸涩。 谢文默默地看着,只见小侠客扛着也算轻松。 像是发觉了谢文的存在,小侠客停步四下张望。 毕竟谢文一打开游戏,就会有游戏背景音乐响起,柳永年前几天听到的笛声正是如此。 柳永年此时听到笛声,以为田螺姑娘就在附近,于是东张西望,然后四处只有树,隐秘的草,广袤无垠的山野。 他也听不清这个笛声具体从哪里来,仿佛四面都有,密不透风。 找不到人的柳永年沮丧地道:田螺姑娘你又来了吗?不过我现在不能和你聊天哟,我有正事要忙啦! 柳永年说着,给自己打了鼓气,找不到算了,等时候到了,田螺姑娘会出来见他的。 回到庭院,柳永年将筐放下,他先是去井里打了一大盆水。 他用水把樱花和蔬果洗干净后,单独把樱花挑了出来,然后去厨房取了个簸箕放在里面,就那么放在院子晾晒着。 等樱花稍稍晒干,脱去水分就可以拿去酿酒了。 柳永年忙完了这些才去整理那些杂草野蔬山果。 山果边洗边吃,现在已经没剩几个,杂草和野菜其实柳永年分不太清,依稀听师父讲过,但是因为谷里一向不缺吃喝,所以也就不甚在意,早早地忘掉了。 所以柳永年在山上挖野菜时,自然又是一笔糊涂账,他只要看着像是野菜的一律撅了。 因此即使多有错误,采了不少野草,但是他也分不清,所以自认为收获不小,勉强够吃上一两顿。 柳永年将这些杂草混着野菜的一坨,囫囵吞放到了锅中,打算用清水煮一下,他想着加点盐应该就能吃了。 锅中的水尚不曾开,柳永年又去后院的鸡窝里掏了最后的俩鸡蛋。 生这俩鸡蛋的母鸡前几天就被饿极了的柳永年消灭掉了,本想留着这俩鸡蛋,到时候生出一公一母两只鸡,就能鸡生蛋,蛋生鸡,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然而梦醒了,柳永年还是好饿,只有野菜的话,看得他眼都绿了,于是只能把这俩最后的鸡蛋拿出来煮了,好解解馋。 其实野菜炒鸡蛋,也是很好吃的,但是奈何柳永年厨艺低微,尚未学会炒这项本领,暂且只会蒸和煮而已。 他拿着鸡蛋来到灶台,看见炉中的火渐渐变小,几近熄灭,于是放下鸡蛋,拿起扇子扇了起来。 然后悲催的是,由于用力过猛,小火苗噗地一下,灭了! 柳永年愣住了,但是也不气馁,他又拿起打火石,准备和这炉火较上劲儿来。 一番折腾后,柳永年污头垢面,一脸炭痕,但是他非常开心,火终于不再熄灭了,而且这一大锅的水就要烧开了! 柳永年一见水沸腾起来,就将一堆杂草野菜丢了进去。 轮到放盐的时候,柳永年犯了难,这盐该加多少呢。 他把盐盒中的细盐往自己手心中倒了一点点,用舌头舔了一下,一张俊脸顿时皱成了一坨。 这一点点盐就这么咸啊,那可不能放多了。 于是柳永年自认自己拿捏了用盐的尺寸,就舀了一点点盐洒在了锅中。 他露出完美的笑容,最后只要把鸡蛋也放进去一并煮了就好了。 谢文很有耐心的看着柳永年忙来忙去,心中升起一股平和之气。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看着一个人忙来忙去就会去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谢文回过神来意识到柳永年在干些什么时,已经晚了,他在炸厨房! 谢文原以为柳永年这么自信,至少应该可以煮出一锅像样的才出来,哪曾想他不仅把自己搞成了小花猫,还把炉中的火留得那么大。 甚至蠢蠢的小侠客还像没有意识到的一样,时不时往里面添上些木材。 但是这游戏里的东西,除了可以交互的,剩下的他一概触碰不得。 虽然锅灶可以使用,但是此时锅灶正在游戏人物手中,系统自动判定不可为谢文所交互。 因此谢文只能看着小侠客顶着个花猫脸在那里煮着野草,时不时用筷子搅上两下。 轮到加盐的时候,才让谢文难受的脸都绿了,这么一大锅的水,只加那么一点盐,这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但是柳永年正满意地等着自己的菜煮好,他认为菜这个东西,不过几片绿叶,只要火够大,自然一会就可以熟烂了,于是他又添了两块木材。 等到柳永年觉得差不多煮好了的时候,他忙把炉灶盖上,让火熄灭。 然而火实在太大,强行熄灭的结果就是,一股浓烟从缝隙中转出,熏的柳永年鼻涕一把泪一把。 但是柳永年又不能松开手离开,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否则得了气的火会立刻死灰复燃。 渐渐的,火逐渐熄灭,柳永年呛得打了个喷嚏,他用衣角抹了一把脸,希望能把眼泪擦掉,却发现自己的衣角黑了一大块。 他大叫一声,跑到外面对着河水看自己的脸,见到自己满脸乌黑的时候,憨笑了起来 。 他撩起河水洗了把脸,直把脸洗干净了才回到厨房。 柳永年打开锅盖,看着自己的成果,清水煮绿菜,想着还算可以,自己也是会做饭的嘛! 柳永年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又把鸡蛋捞起放在了另一个碗里。 他将两个碗端到卧室的桌子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吃起来,正要开口,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准备要宴请田螺姑娘的豪言来。 他听着四周还在响着的笛声,缩了缩脑袋,心中说了声:下次一定。 这是没办法的事,米和糕点全都没了,请人吃饭也不能用野菜不是,况且这到底是野菜还是野草,其柳永年自己也不那么确定,只觉得都是绿的,也吃不死人。 但是如果要请田螺姑娘吃饭,还不得用上好的粮食和菜肴,毕竟能随便出手十两金子的人,定是吃惯山珍海味了的。 柳永年这么想着,才心安理得抱起碗吃起来。 他从碗里挑了一根菜叶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却呸的吐到了桌子上。 妈耶!这玩意怎么是苦的,而且盐呢?我放的那么一大坨盐呢,怎么淡的和水一样! 柳永年不信邪的喝了一口碗中混浊的绿水,哭的他想吐出来,却又怕弄脏了地板,于是只能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苦!我记得师父挖的野菜甜丝丝的呀!那鸡蛋隔着壳总不能是苦的吧? 柳永年自言自语地剥开一个鸡蛋,确实有一股清香,然而放进嘴里,还是苦的! 柳永年难过的吃着这顿清汤寡水的野草,自认为不过是季节不对,野菜还没长好,所以才是苦的。 但是他不挑食,能吃饱就好。 谢文看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小家伙好可怜,于是去后院的库里取出昨天收获的粮食和蔬菜。 谢文的仓库是玩家的仓库,和柳永年的仓库分属两个,柳永年收获的粮食是实打实的,但是成熟很慢,正常的春种秋收。 谢文种下收割的粮食大约一个小时一茬,却很容易消耗掉,比如昨天这半亩地的出产也不过做出来柳永年一两天的食物而已。 不过谢文觉得这个比例还算可以,只要自己勤奋点订上闹钟收菜,足够让小侠客吃的饱饱的了。 谢文用这些粮食做了一锅白菜萝卜素包子,锅灶自动工作起来。 不消多时,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柳永年正食不下咽地啃着野草,忽然就被香味勾到了厨房,只见是熟悉的锅炉灶台自动运作,顿时明白是田螺姑娘在给他做饭。 柳永年虽然不好意思,想到刚刚自己的丑事,好像都让海螺姑娘看到了,他就不住的耳红,但是这些都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 柳永年抱着小板凳,眼巴巴地望着锅,等着包子出来。 谢文看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算柳永年饭量再大,这一锅几十个包子也够他吃上一两天了。 谢文划到后院,看到了挂在武器架上的追风,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被他接受了。 他再划回卧室,一切如常,干净整洁,没有杂物,但是桌子上的信封却吸引了谢文的注意。 小侠客在给谁写信?他还认识谁? 谢文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打开这封信,万一是小伙子给人家在山下认识的大姑娘写的情书,那不太好吧! 不过,自认为老父亲的谢文觉得自己有必要看一下,给他把把关,不能让自己的乖儿子让山下的坏女人给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在给海螺姑娘写信! 谢文:他在给小菇凉写信! 10.你请我吃饭不啦 田螺姑娘亲启:本来想昨天把这封信写完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睡过去啦!我也不想的。 但是昨天好像做了个梦,虽然记不太清了,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我大约记得是在夜晚,一片漆黑,我不知道在哪睡在地上,然后有个男人盯着我看,我就蹦起来啦! 分卷(8) 但是他好像没什么恶意,我就去睡觉了,我明明记得我抱着剑睡的,但是它却不见了。 说到剑,感谢田螺姑娘送我的追风,真的太合适啦!我也很喜欢! 不过我刚刚说抱着睡的剑,是我在山崖里一个老爷爷送我的。 那说来就长了,我得从昨天下山讲起。 下山路上,我碰到了前天绑架我的山贼,但是他们好像看不见我。 当时他们又在劫持那个大姐,我就想找个办法再次救她,不过我不会像上次那么傻,直接冲上去了。 然而当我小心翼翼地过去打算偷袭时,我撞到了墙,这堵墙看也看不到,却能摸到。 对了,七月谷下山的谷口也有这堵墙,他有时出现,有时又消失不见,真是奇怪! 不过幸好,有一位少侠冲了过去,打败了山贼,解救了那个大姐。 不过那个大姐真是不小心,已经被劫一次了,怎么还从这里走。 然后我冲着他们喊,但是他们好像没有听到,径直走掉了。 后来我到了山下的村里,第一次见到这么些人,我其实还是有点激动的,但是我还有点害羞。 不过那里的人好像都认识我,但是我明明没有下过山呀! 从小师父就一直告诫我,说我不能离开七月谷太久,不然会死在外面。 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是师父说的很正式,我就没有偷偷下过山。 然而他们真的好像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名字。 这就很奇怪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一个林伯,他说师父酿的酒好,出钱也找我给他酿樱花酒,还给了我三钱银子定金。 我拿这些银子和林伯换了些粮食蔬菜,他还给了我一些糕点和腊肉! 本来是想带回来给你吃的,我在路上偷偷尝了一点点,糕点真的好甜呀!好好吃!你也会喜欢的吧! 不过后来我迷路了,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见了一个悬崖,景色好漂亮的!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两头大野猪,撞了我的米,还有我。 我掉了下去,不过幸好,我还活着,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救了我。 他说我挂在了树枝上,没有大伤。 老爷爷说他在崖底隐居几十年,武功举世无双,现在快要死了,想要把衣钵传下去,看我正合适。 不过我拒绝了,我已经有师父了,不能再有第二个。 老爷爷没有勉强,但是说他的剑也绝世无双,打算送给我。 我想到自己的小木剑已经断了,就接受了。 然后老爷爷给我指了回去的路。 这样我就回来啦!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主要想说,我现在能够挣钱啦!我一定会把那十两金子还给你的! 我的话好像有点多哦,一张纸都快写完了,我想想还有啥想说的。 田螺姑娘你的家在哪里呀!是东海,还是长江,又或者是我们山上的小河? 我还想请你吃饭呢,不过我们还没见过面呢,不知道算不算是认识,哈哈哈哈。 所以你要不要来呢,我们七月谷的酒和茶可好喝啦!至于菜肴,我准备食材,你来做好不好呀,你的手艺那么好! 哈哈哈哈,好像有点傻哦,又变成你请我吃饭了 谢文看到此处就没见了后面的,可能是柳永年还没写完就肚子饿得受不了了,才去后山挖草的。 不过这封长信看得谢文深有感触,他的小侠客真是一个纯真无邪的人,既知道感恩又时时把见义勇为放在心上。 谢文又想再翻看翻看,就看到柳永年两手各拿一个包子从厨房飞奔到卧室。 他四周看了两眼,见到自己的信还在桌子上,于是松了一口气。 柳永年咬了一大口左手的白菜包子,满足地眯起了眼,然后他看了看右手中的另一个萝卜馅的,不舍地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他仔细看了看书信,拿起笔沾了点墨水,将最后的邀请划掉,又觉得前面的话太啰嗦,又划掉了不少。 兜兜转转最后只剩下几句,他又不满意起来,于是将书信揉成一团废纸扔到了一边。 柳永年将包子咽下去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觉得不要写信打扰田螺姑娘了,也许人家并不打算和我吃饭呢? 谢文看到柳永年这样沮丧的样子,心情却很好,看来别人的痛苦果然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这句话是真理无疑了。 谢文当然不会告诉柳永年自己已经看过了这封信。 他觉得有一必有二三,虽然科学世界观有点崩塌,但是他坚信柳永年会再次出现在他家里,即使这个时间点他并不知晓。 既然他还会再次来访,那就不着急告诉他这些事情,让他慢慢意识到就好了。 不然两个世界有这么多的不同,柳永年会很难理解,说不定会由此产生逃避现实的想法。 谢文虽然知道小侠客很乐观,很随遇而安,但是也不想让他受到精神上的压力。 所以谢文并不作声。 一个上午的时间,在练琴和玩游戏中过去,谢文算不得多饿,只是有点困意。 谢文眼皮半睁,观察着柳永年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一连吃了十来个包子,终于打了个饱嗝。 柳永年去院子里对着天空不好意思地说了几声谢谢,就去忙着酿酒了。 柳永年家的酒其实本质上不能算酒,在谢文的看来,这完完全全可以算得上是一种饮料而已,或者说古法饮料? 只见柳永年将阴干的樱花单独放到一个捣药罐里,然后用药杵使劲儿将樱花碾碎。 等到一盆樱花只剩的一坨浆糊,他就收起了捣药罐,留下一小盆樱花酱。 柳永年将樱花酱用纱布包住,又在纱布上系了一块洗干净的小石头。 他将这包樱花丢进了一个酒坛子里,往里边注了大半坛子的山泉水,又取了些酒曲和一种特殊的草叶沉到坛底。 如此,再用布和木塞子将酒坛密封,只要三天,就能发酵出一坛清香逸人的樱花酒来。 谢文看这工程,就觉得除去那酒曲,也不过是奶茶店里制作饮料一样,而且就发酵三天,又不高温蒸馏,大约就是有一坛樱花香味的果饮罢了。 不过却也神奇,听小侠客信中说,那林伯喜欢的紧,可能也的确是好喝的吧。 谢文对酒不感兴趣,但是以前因为职业原因,也曾对付过酒场,酒量因此也尚可。 但是他一直觉得,啤酒苦涩,白酒辣喉,而红酒也是难以入口,所以不怎么喜欢喝酒。 他一般喜欢喝茶,不过不喜大红袍那样浓烈的,而独喜欢铁观音那样清香悠远,耐人寻味的茶。 谢文记得游戏设定里七月谷的茶叶也是一绝,唤作云顶茶尖,小侠客人和剑都能出入游戏与现实世界,也不知这茶他以后能否品上一二。 谢文盯着手机,眼镜不觉有点酸痛,脑子也催他睡个午觉,正想卧室休息一下,却听见了门铃声。 谢文关掉游戏,有点不耐烦,这打扰他闲居午睡的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但是人来了,总不能轰出去。 况且这门铃声一阵盖过一阵,刺的谢文头皮发麻。 他连忙过去开门,透过监控看见门口的人时,谢文柔和了自己的表情,郁气也消失了一些。 门口是谢文的妹妹,谢赋,此时已经上了大学,长发披肩,青春而有朝气。 谢文一打开门,谢赋就扑上来道:哥呀!我想你啦! 谢文自然知道谢赋这般腻歪,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自己才来这里的。 不过谢赋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有在他面前撒娇的权利,谢文一般不会拒绝。 进来说吧。谢文与妹妹拉开了点距离,在前面走着把她带到了客厅。 谢赋自然不会在意哥哥这样的冰冷,她早就习惯了,而且哥哥只是外冷内热而已,对她还是很好很好的。 爸妈去世时,谢赋才五岁,什么也不懂的年龄,在孤儿院里,哥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后来哥哥高中时签了某娱乐公司,白天上课,晚上训练,一个月后,瘦了好几斤,让他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又消瘦了几分。 这一个月挣得第一份工资,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自己挣到的钱,最后掏了大半给谢赋买了一件她渴求已久的小裙子。 这一切的一切,谢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所以两年前因为哥哥受到各种辱骂困扰时,谢赋也毫无半点怨言,因为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期,给哥哥增添麻烦。 谢赋忍受了十几天的骚扰后,终于事情被闹大了,传到了谢文的耳朵里。 谢文虽然面上不显,只是开了发布会义正言辞的谴责,祸不及家人,但是其实心里十分自责。 谢赋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泼的这盆脏水,但是她恨,恨这么多不公平全都降到自己的哥哥身上。 有时她也会疑问,为什么他的哥哥当时不反抗,问的多了,哥哥总是沉默以对,谢赋就闭嘴不谈了。 今天过来她确实有些事情告诉谢文。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你请我吃饭不啦! 谢文:把你喂的饱饱哒! 11.啃了两天的包子 哥呀,我看到昨天你发的微博了。谢赋坐在谢文对面,双手托脸,神情专注,与他对视。 谢赋和谢文一样,天生一副好相貌,眉眼如画,肤白颜美,一头青丝,根根如墨。 不过即使如此,谢文却也没有同意当年公司的过分要求,希望能签了他妹妹。 他一人辛苦也就罢了,而且演艺圈这么乌烟瘴气,怎么能把他的妹妹也带进去受累,他想尽可能保留妹妹的天真,所以他拒绝了。 他喜欢这份他找寻不到的天真,就像他现在喜欢小侠客的那份纯真一样。 嗯,顺手发的。谢文向后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那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已经这样两年了,该出去见见人了,这么下去总也不是个事。 谢赋不想她的哥哥这样颓废下去,她的哥哥本该占据各大卫视的黄金时间,本该亮相在场场爆满的电影院里,本该沐荣光于各种奖项的领奖台上。 所以她昨天看到热搜之后,心中是涌动着的,他风华绝代的哥哥,要回来了吗? 即使一时半会不行,但哥哥总算对外发声了,不再封闭自我。 而且就算哥哥以后并不继续返回演艺圈,那也总算抛弃了过往,打算向前走了吧。 谢文往嘴里塞了一块糖,神情不再木然,稍稍和缓,但是也没回答谢赋的问话,他的心中万千思绪拧成一团。 糖的甜味袭上心头,慢慢将其包裹,最后蔓延到全身上下,令人心悦神怡。 谢赋见哥哥不准备回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所以这句话说出来了就好。 好啦,哥哥心里有想法就好。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告诉哥哥。谢赋扬起笑脸,过去坐到谢文旁边。 谢文将糖嚼碎,糖渣在嘴里翻滚,猛烈的甜味如海浪一样,一层一层卷着他的味蕾。 他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谢赋道:说罢。 谢赋低头,羞涩说道:我我谈恋爱了! 好好对人家。谢文相信自己妹妹的眼光,对她很放心,所以不会再说些什么。 谢文低头看了看妹妹,心中叹了声妹妹都这么大了,是该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 不过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呢,谢文不知道,自从成为偶像以后,他就没有了自我,他知道自己是不再是自己,他现在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不能有自己的感情。 但是他明白暗恋的感受,是苦涩的,是煎熬的,是跌入深渊的。 谢文对自己的妹妹没有那么多约束,只是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生活,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喜欢的人。 即使谢赋以后哪一步走错了,也会有他这个哥哥在她后面撑腰。 我会的,我很爱他,阿云也对我很好的,他是昨天向我表白的,送了我一大捧花,我好喜欢。而且即使他工作很忙,还是天天来学校陪我吃饭,还有啦 谢赋脸上洋溢着幸福,叙述了许多她和那个阿云之间的点点滴滴,这令谢文放下心来,两个人合得来就好。 谢文耐心地听着妹妹的一字一句,分享着她最近的幸福。 只听谢赋继续道:不过啦,阿云说你是大影帝,怕你看不上他,所以让我先不要告诉你,等找个好的时机再和你交代。但是,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谈恋爱的事,怎么能瞒着你呢,所以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来告诉你了! 嗯,你自己有把握,我就不多干预了,等你们做好准备了,一定带来吃个饭。谢文点头道。 呀!说到吃饭,这都大中午了,哥,你煲饭了嘛?我也好久没有吃到你的手艺了! 谢赋说着,起身去厨房看了下,她打开冰箱,只见冰箱里面还是和上个星期一样,菜蔬不增不减,只是少了些牛奶和面包。 于是谢赋瞪着大眼睛从厨房探出头来吼道:哥!你是不是又一个星期没怎么吃饭,只吃牛奶面包怎么行! 谢赋上次来是上周末,那时她往冰箱塞了不少食物,今天是周三,但是哥哥却没有吃上一点。 谢文顶着谢赋凶狠的目光走了过去道:能吃就行,牛奶面包挺好的。 谢文打开冰箱,看了看剩余的食材,在想怎么能搭配出一顿不错的饭来。 那也不行谢赋一边看着哥哥做饭,一边叨叨说谢文不能这样天天不规律吃饭,又说要是不想做咱就请一个做饭的保姆。 谢文有一搭没一搭地糊弄着谢赋,手上却不停。 至于说请保姆的事,谢赋提过了好多次,谢文不予理会,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出现陌生人。 他先将米饭煲上,然后将青椒洗干净,掏去里面的白子,又在案板上将其剁成长丝,打算炒一个青椒鸡蛋。 油入滚锅,谢文先将打好的鸡蛋液倒入锅里,等鸡蛋成型以后,用锅铲将其捣碎,再加入青椒丝和盐,爆炒几下后,就可以出锅了。 谢文又蹭着锅气炒了几个菜,有炒茄子,醋溜白菜,蛋花汤等,都是些家常菜,不过冰箱里也就这些材料,也翻不出多好的花样。 但是谢文手艺不差,家常菜也能做的很好吃,所以让谢赋念念不忘,每到周末都回来蹭一次饭。 两人刚把几盘菜摆上餐桌,又听门铃响起,谢赋停下手中正要伸出去的筷子,抱怨了声:也不知道谁,专挑饭点来。 分卷(9) 谢赋打开门,只见外面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头发梳的严丝合缝,留了一撮美髯,西装笔挺合身 。 呀!项叔,我还道是谁赶着饭点来呢?原来是你呀,快进来,正好多做了几个菜。谢赋笑着招呼项乙往里走。 哈哈哈哈!不告而访,确实失礼,不过我确实激动,所以连夜从片场坐飞机赶来,喏,你看看,合同我都带来了。 项乙向着餐桌走去,十分不拘束,自顾自地拉了个椅子坐下,等着谢赋给他添了双碗筷后,他将合同放在桌子边道:哈哈哈,早不如巧,就等着这场呢!有些日子没吃了。 谢赋虽然坐定,眼神却不住地往合同上瞟,想知道项叔带来了什么合同。 对于称呼,谢文谢赋两人因为交情不同,从来各论各的。 谢文面露笑意,对于这个老大哥,他从来都是抱着感恩的态度,又觉此人是平生知己,自然不在意点点滴滴。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肯定饥肠辘辘,先吃吧,边吃边说。谢文将菜往项乙那里推了推。 自然自然,我向来把这里当自己家,哈哈哈哈哈。项乙夹了一筷子茄子入口,赞道:你这茄子夹有肉味,香的咧!平生不爱米其林,就爱这个。 吃到餍足,项乙扯开话题道:文文啊,今天来主要是想谈谈接下来的合作,虽然我知道你这人最讲诚信,但是耐不住我急性子,所以连夜赶来与你签上合同,免得你再反悔。 这合同可是我早就预备好的,就等你哪一次准备复出。诺诺诺,你仔细看看。 呀!哥,你要复出!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必然买第一天的电影票。谢赋忍不住的喜悦,哥哥能选择复出,实再好不过了。 欸,不急,倒也不用买票,不拍电影。项乙留了个悬念等谢文来问,却见他不怎么关心,只是定睛看着他,眼底不见波澜。 于是项乙扫兴地说道:我考虑到文文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复出,但是你的演艺技能自然无人质疑,自然不必拍电影了,而退隐前都是些说你生活作风的,所以想来想去,我打算搞个综艺节目出来。 综艺节目也好呀!以项大导演你的能力,自然冲上收视率第一。到时候我带着室友们贡献收视率!谢赋的捧场,让项乙舒舒服服。 项乙继续道: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一来让文文成功复出,二来能让世人看清文文在生活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项乙说完,露出财迷笑容,拉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讲哦!这玩意儿可赚钱了,有大老板投资!条件不过是想塞些歪瓜裂枣进来,我少给他们些镜头也就是了。 诺诺喏,这是合同,文文你来看看,有什么要改的,最好今天就签了,我拍完手下的片子立马开始筹备。 谢文自知项乙绝不会坑害与他,但是合同还是浏览一遍比较好,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 他前后看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项乙哈哈大笑道:妙极!我们这对铁搭档又可以重新开工了!你等着吧,我快点办完事就开拍,不过想来也需要半个月才能结束,你好好准备一下。 谢文点头答应,就见项乙高兴地收起合同道:今天最大的事情也办完了,我得赶紧飞回去了,否则群龙无首,不好不好。 谢文与谢赋将项乙送到门口,谢赋一并回学校去了,她下午还有课,也是时候走了。 人走茶凉,谢文将碗筷收拾好,仿佛刚刚的热闹不存在一样。 初夏的骄阳温度尚可,暖洋洋的,家里前后通透,自有凉风习习,谢文的困意又袭了上来。 所以收拾完厨房之后,谢文就回房间睡午觉去了。 一睡两个小时,他的小侠客却在谷中却啃了两天的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老大,饿饿,饭饭! 12.春宫图好看吗? 初夏时节,日落的时间得六点以后,此时日薄西山,红霞满天,光彩透过落地窗将谢文的卧室染遍。 最后一切尽收谢文眼底,他醒了。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谢文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脑中那根受拨乱几近崩断的弦,稍稍连了回去。 他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打开游戏,看了看游戏时间,丙申年四月十八亥时一刻。 谢文回忆了一下早上关掉游戏时的时间,想想才觉游戏时间已经过去三天有余,然后他不好意思地先将视角拉向厨房,小侠客不会啃了三天的包子吧! 只见蒸笼里的包子已经没了踪影,灶台上还有一个大碗,碗里依旧是水煮野菜,只是其中夹杂了过多的野草而已。 谢文心中直突突,觉得自己好像在虐待柳永年一样。 如果没有自己在玩这个游戏,柳永年本可以自有进出七月谷,凭他酿酒的手艺,也可养活自己,至少也能每天好菜伺候着,不至于野草充饥。 但是自从谢文玩了这个游戏,七月谷便有了规则蕴含其中,比如只有当谢文在小侠客的包裹里放上食物,小侠客才能自有进出七月谷。 因为早上想着已经蒸了一笼包子,想也够柳永年吃上好多天了,所以他就没有往柳永年的包裹里放食物。 然而没想到的是,柳永年的食量确实好大,早就吃完了包子,转而再去挖野菜了。 看着那碗绿油油的青草汤,谢文心虚地将视角拉向柳永年的卧室,这么晚了,他应该要睡觉了吧,希望没有饿到起不来床! 因为怕吵到柳永年睡觉,谢文特地关掉了背景音乐,笛声消失不见,只有蛙鸣敲着夏夜,稻花摇曳在青玉色的月色中。 视角靠近时,只见卧室里正闪着烛光,窗纸上印着小侠客的影子,依稀能看到他正在看书,时不时翻上一页。 谢文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还活蹦乱跳着,虽然能吃,但是不挑食,也是个乖小孩! 而且看书好啊,看书能增加知识。 谢文点头赞许,然后将视角拉进卧室。 只见柳永年坐在床上,双手捧着一本线装书,正看的专注。 不过令谢文奇怪的是,柳永年虽然看得专注,但是脸上却有漫上来的,无法忽视的淡红色。 为什么看个书都能脸红,真是个腼腆羞涩的小侠客。 谢文有意告诉小可侠客自己来了,所以去设置界面打开了游戏声音,熟悉的笛声又回来了。 不过因为怕吓到小侠客,谢文声音开的很小。 却没想到小侠客还是被吓到了。 只见柳永年听到笛声后,猛地将书合上并且卷起,瞬间潮红遍脸。 柳永年东张西望,向外面探望,神情紧张,过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书塞进胸口的内衬里,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像是怕被发现了一样,柳永年走的很慢,他环手抱胸,生怕书掉了出来。 到书架不过几步路,柳永年硬是走了有几分钟,然后他迅速掏出书摊平,慌忙把它塞进了书架里。 这时柳永年才放下心来,走路也自在许多,他去床边穿上鞋,又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 然而望穿了眼,也不见有纸船漂来,他失望了低下头。 谢文疑惑于柳永年刚刚奇怪的行为,所以在柳永年放书的途中,他将镜头拉得很近很近,近的可以看清柳永年耳下的黑痣。 因此,虽然书架上有好几百本书,谢文也看清了那本书的位置,正在三排左数第六本。 谢文拉进视角,只见那是本崭新的书,看来也是小侠客第一次翻,名叫《品花宝鉴》,一股狭邪小说之感扑面而来,想也不过是些古代的才子佳人小说。 但是真是如此吗?看本小说而已,用得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吗? 谢文拉出一个浏览器的小窗,搜了一下《品花宝鉴》,越看他的脸色越精彩。 原来如此!这《品花宝鉴》可算不得是什么普通才子佳人小说,却写的都是些公子小倌,秦楼楚馆之事。 而且依着某些书评来说,这书写的着实刺激,作者的想象力也很丰富,都是些晋江不能过审的内容,比之现代小x文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度中还说这书是中国古代同性小说的最高成就,着实令谢文开了眼界。 他默默关掉小窗,思考着这书怎么会出现在小侠客的书架里。 正思考着,只见柳永年没了刚刚那股害臊劲儿,冲着窗户喊了声:田螺姑娘在吗? 谢文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打包扔出脑子,最后得出结论,这么大个男孩子了,想要找些男女之事的小说也很正常。 只是小侠客的脑子有些笨,那么多才子佳人露骨小说,他却偏偏挑了这本不传统的剑走偏锋的公子小倌的小说。 他在心里叹了句笨死了,然后丢了个纸船回应小侠客的呼喊。 柳永年本以为田螺姑娘可能晓得了他在看不干净的禁书,以为他脏了,不想和他玩了,所以才久久不放纸船过来。 他郁闷地锤了一下窗棂,暗暗自责,自己怎么能看这种书呢! 直到他看到上流漂来的纸船,灯中的烛火在静谧的风中一闪一闪,晃悠悠照到柳永年的门前。 柳永年喜出望外,抛弃了心中的自责,呀!没看到就好!他又可以挺胸抬头战起来了! 柳永年取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在。 这倒让柳永年不知道说啥了,他喊了句:田螺姑娘呀!等我一下。 谢文只见柳永年回房间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门前,还拿出了一个扇子,看来是打算长谈的样子。 柳永年扇动他那画着小老虎的团扇,絮絮叨叨说了起来:谢谢田螺姑娘的包子,很好吃! 你知道吗?出谷路上那堵无形的墙又出现了。我今天早上见樱花酒酿好了,就打算给林伯送过去,谁知道那墙又把我撞了个跟头,幸亏酒没撒,不然我就违约啦! 说起来,田螺姑娘你能用法术让那堵墙消失吗?我天天待在家里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山下有好多人呀!我还没见过那么多人呢!我想和他们接触接触。 也许我太痴心妄想了,恐怕田螺姑娘也不能帮我,这个墙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总是阻挡我的去路,真是可恶!柳永年嘟起嘴巴,恶狠狠地说道。 谢文心中一凉,总觉得柳永年在说他可恶,毕竟是他没有及时给柳永年的包裹放上食物,才导致柳永年被困七月谷。 其实也不尽然,谢文不知道后来柳永年下山的时候,再次看见山贼劫李家大姐之时,同样也碰到了空气墙。 所以这锅,还得甩程序员手里! 当然啦,田螺姑娘照顾我那么多,其实我前几天写了一封信要送给你的,不过我最后把信撕掉了,因为我觉得不应该那么冒失地给你写信。而且我们素不相识,你却帮助了我那么多,我还欠着你十两金子呢! 但是现在不能下山,我就不能赚钱,我就还欠着你的钱,我好没用哦。 说着说着,柳永年反而把自己说的情绪低落起来,他不开心的闭上了嘴。 这让谢文想起以前的自己在娱乐公司当练习生的过往来。 那时谢文已经很努力了,每天都会因为练舞而累到虚脱,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如果他倒下了,就没有人照顾妹妹了。 然而第一个月还是不尽人意,谢文因为初次接触这些东西,但是训练老师又过于苛刻,所以他被扣了第一个月的补贴。 那时谢文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骂自己为什么这些简简单单的动作都做不好,他骂自己为什么这些简简单单的音调都能弹错。 他一度陷入自责的阴影,认为自己一事无成,天生不是这块料子,乃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废物。 谢文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份工资,而是他那几天对自己妹妹的许诺。 他说,这个月他就要发补贴了,到时候一定给自己的妹妹买一条漂亮的小裙子。 但是谢文没有做到。 那时,谢文庆幸是李元拉了他一把。 一起回家的路上,李元见他六神无主,魂不守舍,也能明白他的想法。 于是李元极尽所能的安慰谢文,并且把自己的补贴拿出一半借给谢文,他说:我知道你不会收的,但是我这是借你的,你先给小赋买了裙子,等下个月你再还我,利息嘛!那就一杯珍珠奶茶好了! 谢文叹了口气,不愿再回忆起这些,他见小侠客还是在苦恼不能还上钱,于是又送去了一膄纸船。 同时谢文暗自决定,以后一定不能断了包裹里的食物,得让小侠客想出去就出去,想做什么事,就能去做什么事。 但是好像也不全是他能操控的,这游戏的设定如此,最差的食物能出去一天,越好品质的食物,出去的时间越长,而且出去之后必须在外面游历够了时间才能回来,却也是个麻烦事。 柳永年瘫在椅子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又见纸船漂来,才从椅子上蹦起来,却不见了刚刚那股自暴自弃的神情。 只见上面的纸条写着:我有仙法,自然能解这无形之墙,然而今日太晚,该休息了,你明日再去送酒也是不迟。 柳永年看完纸条,瞪大眼睛,高呼田螺姑娘厉害后,嘿嘿笑了起来。 许久不见回应,却在笛声消失之后,开心地回房休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看啥呢,我康康! 柳永年:小人书!不许看! 13.灾祸来的如此之快 柳永年睡了个囫囵觉,一夜无梦,但是心中有些事情惦念着,所以早上八点就睁开了眼。 他先将院子里的樱花酒清点一二,见没有什么缺漏,都密封的紧,整整一大罐子,于是去洗漱了。 猪鬃做的牙刷有点毛毛刺刺的,但是胜在刷的干净,比用那青盐直接抹牙上刷的干净多了。 柳永年取来开水,这水是醒来时就烧着的,此时刚刚沸腾。 他把毛巾往水里一浸,热气上涌,将他的发尖微微浸湿。 柳永年打算下山前把头也给洗一下,这样能让自己的头发更加干净整洁,希望能给林伯一个好印象,然后争取拿下下一笔订单。 这样,靠卖酒还钱指日可待! 柳永年解开自己的发带,去掉上面的发簪,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开来。 他先打湿了头发,因为头发多,所以花了一番功夫,又用猪苓搓洗头发。 未几,余下一盆稍显混浊的水,而柳永年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他这才满意地倒掉了水,然后取来干毛巾,尽量让头发干一些。 分卷(10) 此时也才九点,却也不着急下山,等他垫垫肚子,头发干些再下去也不迟。 于是柳永年将头发稍稍挽起,来到厨房,打开储物柜,却见里面除了自己昨天剩下的野草汤,还有一小盆炒米饭,一碟咸菜和几个馒头。 他用手捻了一丝咸菜条尝尝,不觉咂咂嘴,实感鲜甜有味,配上大馒头肯定好吃。 这些食物一定是田螺姑娘昨天晚上偷偷给他做的,虽然简单清淡,但是确实轻易可以填饱肚子。 他喜滋滋地将这些食物拿出,然后趁着热水锅下的火还未灭,准备把这米饭馒头蒸了。 白白拿了田螺姑娘这么多东西,柳永年确实心里有愧,但是债多不压身,一时半会也还不起。 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尽量放宽心来,先感念着田螺姑娘的好,等以后有能力了,再加倍回报田螺姑娘也不迟。 他冥思苦想也不知道小仙女喜欢什么,不知道凡间小玩意小仙女看不看的上。 柳永年不再去想,转而关注其自己的食物来,他挑了挑灶底的火,满意地点头。 这火可是他这独居三天来辛辛苦苦的成果,也不知道烧毁了多少的柴,涂黑了多少了脸,洗黑了多少的水,然后他终于点亮了生火这个技能点。 他眼巴巴地等了几分钟,感觉大约差不多了,就将炒米馒头端出。 柳永年也不上桌,就站在灶台前吃了起来,没有办法,实在馋的紧。 这米饭炒的金黄,辅以豌豆胡萝卜鸡蛋等,粒粒分明,五颜六色的色彩让柳永年看起来食欲大增。 柳永年其实不爱头锅的炒米饭,总是剩米饭回锅炒到焦硬,才觉得入味好吃。 然而他现在刚刚学会烧锅,离动手炒饭的地步还差的远,无奈不能自己动手再次加工,如果强行尝试,万一毁了这米饭,他才无处哭去。 但是即使这样,这米饭看着也着实令人嘴馋,如此卖相,总比师父做的好吃就试了。 说起米饭,柳永年想起自己好几天前种的乱七八糟的种子,原本想着需要几个月才能产出稻子,所以不怎么关心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种子。 前两天被宅山谷无事,柳永年四处转悠,只见那原本种着乱七八糟种子的半亩地,变得整齐起来,满满当当种着一色的作物。 这半亩地被分成了两块,一半高一些,大约是稻子吧,另一半较矮,应该是蔬菜。 他也不奇怪,这谷里只有他和看不到影的田螺姑娘,这地也只能是她在帮忙打理了。 想明白后,这个发现让柳永年又羞得满脸通红,自己真是太没用了,还要田螺姑娘照顾自己。 与此同时,柳永年更加坚定了自己以后要报答田螺姑娘的决心。 其实柳永年也有一股无力感,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仅仅只和田螺姑娘有一次的正面聊天。 况且那封信他也没拿出手,他现在一不知田螺姑娘姓氏住址,也不知道她的喜好,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如何报答。 但是柳永年从来是不在意细节的,等饭蒸着的时候想一想也就罢了,美食当前,自然其他事情都抛于脑后。 柳永年也没想到自己的的饭量这么大,这一盆炒米和几个馒头全都被他吃下去了。 自己这么能吃,真可恶! 吃完早饭时,太阳正当空,他的头发也已经晾干。 柳永年不会什么扎头发的新花样,所以一般只是一个马尾也就罢了,既显得清爽,又便于练武行动等。 收拾妥当之后,柳永年拿上追风,掂起樱花酒就往山下前进。 柳永年怕再有墙,所以将樱花酒放在地上以免摔倒,他用手试了试,发现可以过去,也就放心地拿起酒出谷了,田螺姑娘果然没有骗他。 行至被山贼劫道处,柳永年留了个心眼,往草丛茂密处瞥了几眼,却不见有李家大姐,胖瘦山贼和少年侠客。 他嘘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巧合,看来那大姐已经吃够了堑,终于涨了智慧,绕道走了。 不过也不尽然,总不能李家大姐天天往集市上走吧,哪有那么多货售卖,可能今天正好闲在家而已。 却也是那大姐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得救。 都是有好福气的人呀,自己也是,遇到了田螺姑娘出手救了他。 柳永年一路天马行空,思绪万千,却也马不停蹄,直到阳当正午,再次见了那怪异的牌坊。 柳永年将酒坛子放下,倚在牌坊间柱上休息,他抬手用衣角抹了一把汗,四下张望,却觉得气氛诡异。 前几天来时,虽然这里的住户本也不多,但都出门做些事情,或洗衣,或玩耍,或闲聊。 怎么几天没过来,这里变得如此冷清了。 路上纷纷杂杂全是脚印,其中混着的,大约还有马蹄印子,直把道路踏的泥泞无比,路边的草也歪了大片的头。 柳永年伸头向村里看去,不见有行人往来,也不见本村住民的生活痕迹,但见偶有烟气上升,然而确是黑烟。 这颜色怎么也不可能是炊烟,恐是烧了什么东西才变得如此。 柳永年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扛起酒坛子往村子里走去,心中却留了个悬念,脚步也谨慎了些。 越走越近,柳永年才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村子里乱成一团,一具具尸体倒了满地,地上什么都有,农具,厨具,水盆,桌椅腿等,横七竖八乱在一起。 柳永年心下一惊,掂着酒坛子的手收紧,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却是为何? 前几天还好好的呀!柳永年还记得捣衣妇女的笑容,那几个小朋友明亮的眼睛。 现如今他们都变成了没有动静的尸体,他们躺在地上,脸上是久久不能消散的,一起带下地下的恐惧。 柳永年大声呼喊,希望有人活着,然而久久不见回音,只有村头大榕树上的风铃叮铃铃地响着。 有几处房屋还在着这火,看这情况,怕是贼人刚走走不多远,但是却也已经散了,只剩下一地狼籍。 柳永年一阵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山呢,说不定能赶上 赶上做什么呢,看那万马奔腾呼啸而过的脚印,岂是他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的,恐怕来的早,只会一起送人头罢了。 这么想着,柳永年紧张地奔去米庄,冷汗直出,心中时时祈祷,靠近时,才发现这里受灾最为严重。 大约贼人也知道这里都是些商户,较为富裕,所以烧杀抢掠比别处狠些。 只见布庄的牌匾倒在门前,房梁上松动的钉子垂垂欲坠,石狮子被推倒在地上,上面还有几道刀痕。 柳永年手心出了些汗,虽然他之前确实和林伯林妍不相识,但是这两人总说认识自己和师父,如此热情,又出那么高的价钱买自己的酒,却也已经成为了朋友,他实在不忍林伯和林妍也遭难。 他抬步向米庄里走去,只见地上散了不少稻米黍麦,白白糟蹋了这么多粮食。 柜台已经被砸烂,放钱的抽屉掉在地上,零星的掉落几个铜板。 柳永年不抱希望的向内庭喊去:林伯,林姐姐在吗? 又是一阵冷寂,他没有放弃,边喊边往里走去,毕竟前厅没有尸体,只要后院一样找不到,那就很有可能逃了出去,到那时也可放心下来。 后厅是林家居住的地方,装修颇有灵气,院子里一方水塘,种上了荷花,如今初夏,只有几片荷叶冒头,浸在混浊的水中。 连廊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的鹦哥早就不见,上次来还听见它叫了几声。 再往里就是正厅了,柳永年正欲进去,就听见林妍微弱的声音从地下传出:小年,是你吗? 柳永年沉着的心生出一丝希望,刚刚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带来的伤痛稍稍治愈,他道:林姐姐,是我,你在哪? 这时,只见林妍头顶一块石板,从地上冒出头。原来林家院子里却有一方地道,可供躲藏,也很隐秘。 林妍见确是柳永年,鼻头一酸,终于哭了出来,她从地洞里爬上来,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 她满脸眼泪道:小年,我父亲他他被贼人杀害了。 这句话出口,林妍泣不成声,泪如洪水,止不住的向下流淌。 柳永年看的伤心,也很难受,但是他不能哭,他得给林姑娘一个依靠,于是他略带哽咽地说:林姐姐节哀怎么不见林伯的尸体? 林妍转身往里走去,柳永年跟在后面,刚入正厅门槛,只见林伯端端正正坐在里面,不过两眼无神,腰间有绿水流出,正是被捅了一剑。 要紧事当头,柳永年反而不再晕血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然反惹林姑娘担心。 柳永年忍着头晕朝林伯拜了三拜。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老大,人为什么会死。 谢文:他们只是一堆程序,不作数。 程序员:可是人真的会死啊! 柳永年:哭出声。 14.你不会见鬼了吧! 柳永年将林伯的尸体扛起,两人来到后院,这里有一片菜地,风飒飒而来,葱苗被吹地折了腰。 小年,就把我父亲埋在这吧,他生前常笑道要葬在家里,如今也就随了他的愿吧。 林妍也算一个坚强的女子,此时她不再哭泣,只是一双眼红肿得厉害,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柳永年的共情能力本来就强,一下子见了那么多人死亡,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对他有恩的林伯,此时他心情也颇为沉重。 林妍去旁边找来了铁掀,两人一人一把,无声地铲了起来。 柳永年知道林姑娘心中难受,所以不会说什么:我来吧,你是一个女子,在一边看着,诸如此类的话。 他知道林姑娘需要一个方法,一个渠道去发泄自己的难受,亦或者给父亲尽最后一份孝心。 所幸这地是菜地,常有翻耕和水浇灌,所以柔软无比,挖起来不算费事,两人一同发力,大约两刻钟,就挖了一个深坑。 即使如此,对于林妍来说,却也费了不少气力,柳永年只有一撇,就见她喘着粗气,脸上沁着红晕,她的细手被勒出了几道红痕。 林妍又去找了一张草席,两人将林伯卷起放进深坑里面,再一铲一铲把土归还。 黄土带着水气,一点一点盖过林伯,林妍再也忍不住,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她扑通跪在地上。 柳永年没有出声,继续铲着土,直到再也看不见林伯,最后只见菜地上高高隆起一抔黄土。 他将樱花酒取来,打开盖子,把它一点点的倾泄到了菜地里,然后道:林伯,这酒我给你带来了,您尝尝是不是我师父做的那个味道,如果是,我以后还会送酒来的,您尝尝吧! 林妍没有阻止,只是点点泪雨融入酒水,给其增加了淡淡的苦涩。 柳永年放下手中的铁掀,温柔道:这些贼人打哪里来,却要如此烧杀抢掠,不讲道理? 不晓得,我们村只有这十里八乡来往,不曾惹到别人。 林妍听得柳永年在和她搭话,于是抬袖擦了擦眼角道:今天早上远远只听见马蹄特特,似有千军万马,果然来了几十上百贼人。 她停顿思考,接着道:说是贼人,却也不尽然,看他们那打扮,统一木铠着身,头束蓝头巾,大约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正规队伍,和山上那群三三两两,懒懒散散的山贼大有不同。 他们踏破了村口,嚷嚷着要见村长,直问何远志在哪里?我们怎么晓得这人是谁,都说不知。但是那队伍首领不依不饶,就说在这附近,肯定是我们把人藏起来了,村长再三摇手说不知道。贼人气的不再问了,抬手大开杀戒,说要自己找。 我们这边得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贼人已经杀来了,我父亲躲藏不急,直让我往地洞里砖,他在外面拖着。 后来,就这样了。父老宗族,皆为戮没,我一个人,该如何安身呢?林妍说完,两眼怔怔,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她一个女子,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被杀,村里老少亲戚全都无一人生还,她也不能投靠远亲,真是这天地如此大,她孤零零一人却无处容身。 柳永年于心不忍道:林姐姐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也许有,但是却也从来不曾走动,听父亲说远在皇城,向来吗没有见面,咱们怎敢去攀亲呢?林妍叹气道。 那,林姑娘和我去山上住上一段时间吧。我那里宽敞自在,外人难找进来,应该算是一个好住处。 柳永年话刚出口却觉得有点冒犯,自己一个男子,却邀请女子住于一处,怎么看都多有不便,自己确实过于口不择言了。 林妍眼中生出希望,但是却很纠结,像是顾忌什么,正欲答话。 只见柳永年找补道:算是暂住,如果有碍,也可在附近自建房屋,我们分开住,就算做个邻居,也可照顾一二。 柳永年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既不会做饭,又不会种地,到时候谁照顾谁,还不一定,能不填倒忙就万事大吉了。 林妍道:怎么能麻烦你呢? 柳永年再三说没事,林妍才万分感谢接受好意了。 林妍将家里的细软收起,两人又将库里遭打劫之后剩余的米粮打包收拾好,一并往山上扛去。 折腾半晌,此时天已昏昏沉沉,两人无语一前一后,步步扎实的走在山路上。 待行至半山,柳永年却又听见李家大姐那粗糙的嗓音,与前两次一模一样地在喊着救命。 柳永年只觉这李大姐也太不经夸了,早上才说她学刁了,却没想到又被劫持,但打心底又生出念想,还觉得这事过于蹊跷。 柳永年回头,却见林妍手挎着篮子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呼救声。 他停下步子道:林姐姐,你没听到李家大姐喊救命的声音吗? 林妍惊愕的抬头道:这里有声音吗? 她屏声静气张耳又仔细听了下道:哦,是有声音,不过是松鼠叫声,哪有什么李大姐,她那大粗嗓门站在村头,我在村尾都能听到,这里怎么会有她的声音呢?你莫不是幻听了? 柳永年听她否定自己,又听见李家大姐喊得凄惨,于是着急解释道:是真的,不信你来。 柳永年前面带路,林妍跟在后面,两人往那草丛走去。 进去他只见又和前两次一模一样的场景,那俩山贼的笑容都是一样,柳永年忙拉着林妍俯下身子,然后低下声音道:看见没!李家大姐被绑架了,我们得想个法子救她才是。 林妍扭头看了半天,她伸手碰了碰柳永年的脑袋然后道:这也不烫啊,莫拿我寻开心,这里不过一片杂林草地,哪来的抢劫。 分卷(11) 说着,林妍站起身来往里面走了走,东西撒撒也不见有什么人在这,又道:你看,啥也没有嘛! 柳永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只见那山贼和李家大姐仿佛没有看到面前的林妍似的,自顾自在那威胁。 于是柳永年揉揉眼睛,却不见这景象消失,他抬步要进去,却被无形之墙撞到在地。 林妍看他倒地,忙过来扶他,嘴里还道:你也这么不小心,平地都能摔倒。 柳永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是又见后面冲进来个少年侠客嘴里喊道:呔,你们这厮怎得不知好歹,光天化日之下尽敢调戏良家妇女,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柳永年见他冲来,忙让了位置,却觉得这句话怎么如此熟悉,于是瞪大了眼睛。 柳永年的突然躲开,让林妍以为小年不愿让她触碰,于是谦谦的收回手道:却也不该,我们俩都大了,好歹有些分别才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调皮了。 这话让柳永年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自己躲个人就让林姐姐觉得生分了,他道:哎呀,不是,我刚刚躲人来着。 哪来的胡话,这里如何有人。林妍但见柳永年说话做事好像不似作假,心中也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毕竟这荒郊野外,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山野小仙,孤魂野鬼什么的,况且山下刚遭屠村,也难免怨气随身。 林妍打了个寒颤,往柳永年那里靠了靠,小声说道:小年啊!我们赶紧上去吧,这里恐怕不干净。 柳永年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李家大姐已经被少年侠客救下,也就放心下来,他高喊一声:李大姐,下次小心啦,不要再走这里了,官道虽然绕大圈子,但是人多呀! 末了,柳永年又憨憨地挠头道:山下好像没人了哦,你以后就不会再去了吧。 那山贼侠客大约是没听到,一个回头的都没有,却上演着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林妍看到柳永年对着空气喊话,又是一阵寒颤,她拉着柳永年的衣角,带着他往外走去。 柳永年和林妍一起往七月谷走去,一路上林妍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还道等会上山了要帮他祛个邪,说他准是在山下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柳永年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但又辩解不清,也就干脆不出声了,免得再说出什么误会来。 他在路上思考,为什么这景象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听见,为什么那山贼侠客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每次那里都有一堵墙,为什么林姐姐可以进去,自己却不行。 再加上家里的仙女,也就是田螺姑娘,柳永年总觉得自己这个世界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怪事频出。 最后直走到七月谷,柳永年也没想明白,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话本里也不见这些奇怪的事,完完全全找不到根据。 柳永年抬头见前面就是自己家了,于是将疑问先放下,向林妍介绍道:林姐姐第一次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因为自己这记忆上也与林姐姐有冲突,所以他不确定林姐姐有没有来过,所以只能先试探一二,免得再说错话。 这一行为又惹来林姐姐的怪异眼神。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师父从不让人进去的。确是第一次来呢,山如远黛,花如点朱,真漂亮呀。 林妍发出真情实感道:确实比山下清净,难怪有那么多高人雅士选择居住名山大川,不肯出仕。 哈哈哈,这七月谷不算多大,但是住下两人还是绰绰有余。林姑娘你先住我师父那间,等候几天,我再建一栋小屋与你,到时候我们做个邻居也甚好。 柳永年带着林妍往里走去,一路上介绍门前河流,风月正好亭子,前厅后院和过道田地等。 惹来林姑娘直夸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林妍:你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柳永年:大饼,头上哪来的大饼? 15.仙女果然神通广大 谢文昨天留下纸条之后,就往小侠客的包裹里塞了一个馒头,在他想来,只是下山送酒的话,早去晚回,时间也很充裕。 所以他将菜地收完又播种,接着给小侠客做了一盆炒米,蒸了一笼馒头,还拌了一盘子咸菜。 这样以来,就算他晚上睡一觉起来,小侠客应该也还不会饿着。 第二天清晨,阳光正好,光束里弥漫着浮尘,将视线里的世界装点的格外迷离。 谢文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却见手机下滑页一则新闻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绝对真实!影帝谢文或将复出,这其中还有这些细节! 谢文动手打算划掉,却又鬼使神差的点开了这些他这两年从来不关注的推送。 谢文自觉这能有什么细节,但是现在的媒体好像就是这样,只要是出名的人,屁大点事都能上热搜上新闻。 这篇推文的首页上方,是谢文退隐前最后的发布会照片,同样也是他义正言辞谴责黑粉狗仔骚扰他妹妹的那一次。 他那时一身深蓝色的修身西装,将身体裹住。 目视媒体的镜头,他心中纵有千般恼怒自责,此时也得把话说明白了,因此那时的他一言一句,字字斟酌,铿锵有力。 这张照片下面就是正文: 两年前,影帝谢文因为性取向丑闻而无奈退隐,但是前两天却突然发了一个微博,上面的游戏照片让人无端猜疑。 昨天网上又传出项乙导演出入一个郊区的居民房,项乙本有工作在身,在临市拍电影,如此急忙赶来又回去,是要见谁呢? 距我们猜测,项导演所要见的人一定是影帝谢文,因为项导演和谢文是老搭档了,并且一直在微博呼吁谢文复出。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我们不难想象影帝谢文将要复出,但是这中间疑点重重,下面请跟着小编来深入了解。 首先我们要观察那个游戏图片,这很关键。 接着编编将带你们了解影帝的同款游戏 谢文看着这乐了,又看了一下文章底下的署名,只见是某某游戏公司,这不正是自己在玩的骗氪手游的运营公司吗? 看来这个推文不过是假他之手打广告的,因此谢文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转念一想,网上怎么有人知道项乙来见他的,难道是住址又被泄露了。 得,看来这地方留不得了,说不定过几天就有飞贼潜入,得找个地方搬家了。 谢文将推文划走,先去洗漱然后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又是老一套的牛奶面包早餐。 他先喝了一口牛奶垫肚,将上涌的胃酸压下去,才感觉肚子舒服了一些。 打开游戏,谢文只见游戏时间正是下午,清风习习透罗衣,七月谷来了新客人。 只见柳永年扛着一大袋包裹,貌似是稻米粮食,在前面走着,像是挺开心的,时不时扭头和后面的陌生女子说着话。 看来下山送酒还算顺利,又换来了这么多粮食,这下大约是不能饿着了吧,只是这女子怎么回事,怎么不曾见过? 谢文将镜头拉进,看清了柳永年叫着林姐姐之人的样子,这女子梳着飞仙发髻,一身广袖襦裙,飘逸而灵动,只是这裙子虽好,但有不少污痕,像是在地上翻滚过一样。 谢文不知这其中何意,以为是触发了什么特殊剧情,所以暂且关了背景音乐,不至于打扰到游戏进程,他默默观察着,时不时嚼一口绵软的椰蓉面包,甜丝丝的味觉里夹杂着脆脆的口感。 林姐姐,这条河里的水很干净的,可以喝的,洗衣做饭都行。 像是想到了什么,柳永年低头掩着自己的红脸道:不过最好不要饮用啦,后院还有井,很方便的。 谢文忍俊不禁,看来小侠客是想到了自己经常在这水里洗澡,才转而说喝井水为好。 其实柳永年多虑了,这水自上游而来,又往下游流去,其间七八公里,今天的水自然不是明天的水,因此也就不能算是洗澡水,倒是山下的人也许有可能喝到。 但这就不在柳永年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又往前走,是那风月正好的四角亭子,柳永年道:这个亭子是我师父建起来的,唤作风月正好。前几年,我们每逢盛夏,都在此处观鱼观花,乘风饮茶。 不过师父后来意兴迟迟,没了雅兴,就少往这走了。我见此处空者也是空着,就在这放些小玩具和杂物什么的。 过了亭子就是柳永年的家了,很普通的木质结构,飞檐廊角,拱门圆窗,门上还有清明留下的艾叶,但已然蔫黄,风吹便见落叶。 七月谷虽然大,但我家就这么点,不过住上两个人肯定是够的,今天你先在我师父的卧房休息,明天我在附近给你建个小房子住。 柳永年将酒和粮食放到院子里,抹了把汗。 林妍忙道:也只能如此,劳烦小年了,明天我帮你打下手,递个东西什么也是可以的。 谢文将剩余的面包吃下,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心中难免吐槽。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女人,看样子还要和小侠客住在一起,而且这都要建房子了,怕不是要常住。 而且小年小年的叫着,有这么熟络吗? 柳永年将粮食送入仓库,又将院内杂物打点,这才带林妍往师父的卧房走去。 其实这间本是柳永年以前的小卧房,但是既然师父走了,他就鸦占雀巢,换到了大卧房里。 林姐姐,你就先住这里吧,我去烧些热水与你清洗,一身灰尘定然也不舒服。 说着,柳永年推开门,然后他闭上了嘴,砰的一声拉回了门,脸色爆红且小声道:这要不林姐姐你去住我那间吧,那里宽敞,我住这里就好啦。 林妍此时寄人篱下,哪能一而再再而三作过分要求,于是她推门进去道:不用麻烦了,就几个晚上而已,我住这里就好。 进门只见这房间的墙上都是些涂鸦,用毛笔画着各色小动物,或螃蟹,或兔子,或小猫,不足而一。 西面靠窗是一个书桌,上面还有许多柳永年抄书的废纸。 床上貌似整洁,其实暗藏玄机,柳永年将自己的话本故事书全塞到了里面,这些都是他看过的,所以就往在这了,没有往大卧室里搬。 为缓解尴尬,林妍抿嘴笑道:嗨呀,也没多乱,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了。墙上的画虽然稍显稚嫩,却也能增添几分意趣,这狸猫画的好呀,和老虎一样威武! 这这就是老虎。柳永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飞快的说了声:我去烧水了。 转而去院子打井水去了。 后面传来林妍清脆的笑声。 谢文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房间,怪不得他之前还叹道这么一个大小伙子的房间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原来是他师父给他的遗产。 谢文见柳永年现在独自一个人,正把水从井里提出,于是他打开了背景音乐。 柳永年听见后,喜出望外地将水桶放在地上,然后压低声音道:谢谢田螺姑娘帮我解决了谷口的怪物墙。 他提起水往厨房走去,路上说道:不过我在外面也遇到怪物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今天回来的路上,我又遇见李家大姐,她今天和往常一样,还是在被打劫中。我还想救她来着,不过我靠近不了,那个怪物墙挡着我。也幸好有大侠冲过去救了他,嘿嘿,和我当初一样英勇。 但是有些奇怪耶,这墙好像只针对我一样,林姐姐就可以穿过去,但是她好像看不见那里发生了什么。 柳永年将水倒入铁锅,低头准备点火。 听柳永年絮絮叨叨的讲着,这些他丝毫理解不了的奇怪现象,谢文却能明白一二。 那墙应该还是空气墙,只不过与谷口用于约束作用的墙不同的是,那是一堵剧情专用空气墙,空气墙里面的剧情演进与外界无关,所以柳永年干扰不得,而那个林姐姐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而且大约摸里面正在进行的剧情,就是每个新手玩家必然经历的剧情,路遇山贼。 至于为何别人的小侠客轻轻松松度过新手剧情,而自己的小侠客却屡屡碰壁。 谢文也只能解释为自己的小侠客是有意识的小侠客,与其他玩家设定好了的小侠客不一样,因此才能发现这些程序上的bug,由此多出不一样的种种事情来。 说起林姑娘,你有没有印象哦!她是那个林伯的女儿,据说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但是我明明没有出过谷,一点印象都没有。 柳永年话到此停下,他猛然想到自己好像把那封信撕掉了,并没有给田螺姑娘送过去。 那么田螺姑娘昨天晚上说的:明天再去送酒也不迟是怎么回事? 柳永年将火点着,然后飞奔去亭子那,扒拉道昨天的纸条,发现上面确实如此写着。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田螺姑娘已经看过他的信了,所以才对他下山送酒的事并不疑惑。 但是也有可能是仙女神通广大,大概能读心不成。 呀!那自己天天的小心思不全都被读到了! 柳永年这么一想,更加羞了,但是他转而心一横,看了就看了,本来就是写给田螺姑娘的。 于是回到厨房扒拉这焰火道:我知道你看了我写的信啦,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我涂掉了一大堆字。 他得意地转开掰回话题继续道:就是那个收我酒的林伯,林姐姐是他的女儿。 今天我下山送酒,远远就见村里一片瘴气,听林姐姐说早上来了一伙匪徒,在村里烧杀抢掠,林姐姐是唯一幸存的。 柳永年垂头叹气,情绪再次低落下来,看着水就要烧开,他将话头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你偷看我的信。 谢文:不,我没有。 程序员:你连洗澡他都看呢,还有什么没有看的! 谢文:我能不能收购你的公司,然后把你辞退。 程序员:那没事了,他没有,我保证。 16.仙女的心思你别猜 谢文本不在意这些虚拟人物的生死,在他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些数据程序罢了。 他可以选择继续玩下去,也可以立马弃游,他完完全全可以不用管游戏剧情怎么样。 但是小侠客不一样,他有意识,那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个谢文为之在意的人。 所以柳永年的伤感轻易能够感染谢文,此时谢文看着柳永年无语,心情低落,于是也有些难过。 分卷(12) 谢文不知道怎么能够安慰到柳永年,只能取出一艘纸船,在上面写着:节哀,人终有一死,无需过多伤心。 放入水中后谢文才想起,小侠客还在厨房烧水,暂时看不到他的这个纸条,他转而继续听小侠客念叨自己的奇遇。 田螺姑娘,林姐姐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她们全村的人都死了,甚至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也没有。 柳永年用瓢把开水从锅里舀到盆里,开水咕嘟嘟的冒着泡儿,他接着说道。 我打算帮她在附近建一个小房子,这样和她互相照应,也不至于没有什么依靠,这世道,她一个柔弱女子该往哪里去呢? 舀完水后,柳永年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做好像没有顾忌田螺小仙女的感受。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这么多天的相处,或者说田螺姑娘帮了他那么多忙,让他已经把田螺姑娘当成了七月谷的一部分。 那么如果他现在打算让林姐姐也搬过来的话,总也得请求一下小仙女的同意才行,不然好像有点失礼。 这样说,他好像做错事了诶! 谢文见柳永年突然不说话了,好像变得更难受了,脸上全是不开心,还有一丝丝不好意思。 谢文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小侠客虽然天真,所有想法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但是有时候的心思也挺难猜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想到了什么。 正想着为啥,谢文就听见柳永年低头抱歉道:对不起,我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就擅作主张让她搬进七月谷了,我该提前问问你的。 谢文恍然大悟,心里感觉到丝丝的温暖,这样说,不管怎么样,小家伙儿心里还是有他的。 既然人家真正的主人都做出这样的姿态了,谢文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于是他再发一艘纸船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不反对。 虽然小侠客现在看不到纸条,但是等之后看到了,心里应该也能舒服一些。 小侠客将舀好的水端起来道:不过田螺姑娘你应该也会同意的吧,帮助别人,我辈责无旁贷,就像你帮助我一样,嘿嘿嘿。 接着小侠客说了声去忙了,开开心心地端着水盆去找林姐姐了。 门没有关,只见林姐姐正在收拾床铺,从里面掏出了好几本话本小说,被她整整齐齐码在了桌子上。 林姐姐,水烧好了,你来洗洗吧,不够再去厨房,还有大半锅热水呢! 柳永年见到这些书,不好意思地将盆放下,然后挠头憨憨道:林姐姐我能进去把书拿走吗? 他觉得自己不能轻易进女孩子的闺房,虽然这里只是林姐姐的临时住所,但也想着提前出声询问为好,免得唐突。 直接进来呀,你我没这么见外,想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更何况我如今是客,哪有让着主人的道理。 林妍虽然是个富贵人家的闺阁女子,但是从小和村里的小孩一起长大,又和柳永年是老熟人,自然和他不很见外,有话直说便了。 虽然林妍不甚在意说些笑话,但是直说的柳永年羞红了脸,他可禁不起这样戏弄调笑,于是呐呐了两声,将书搬走了。 柳永年把书搬到自己房间里,不经意间看见窗外的流水上有两个纸船。 他兴高采烈地跑到河边去取,想着田螺姑娘是个好心人,上面一定写着同意林姐姐住进来的话。 柳永年屁股撅着,往小纸船那里伸手,谢文期待着柳永年看到小纸条时能够心情好一些。 却没想到这一幕又被林妍看了去,她正抱着被子出来,打算把这被子稍微晒一下,却看见自己的小伙伴正打捞着什么。 于是她好心问道:小年,在捞什么好玩的呢?需要我帮忙吗? 柳永年听到声音,忙将捞上来的纸船背到身后,不是不想让林姑娘知道,而是这些事情确实奇奇怪怪的。 刚刚上山回来路上的怪事便罢了,如果贸然说有仙女在给自己写信,那就真的要被林姐姐当成疯子了。 柳永年道:没什么,我看河里有小虾,所以看能不能抓到。 哪有你这样捞的,别人都是用网,你这样多久才能抓到一只。 说着林妍将被子挂到了门前空地的晾衣绳上,她打了打被子道:想吃虾了吗?也是,夏天就要到了,虾子正要紧俏,赶明儿我们做个网,比你用手抓来的快,还抓得多。 柳永年倒没注意到林妍说些什么,但是她好像没有觉得什么怪异之处?比如,这一直响着的笛声?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听得到,这样的想法让柳永年很是兴奋,田螺姑娘只想认识自己一个人耶! 于是他出声确认道:林姐姐,你有听到笛声吗? 林妍闻此,停下手中的活,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道:哪有笛声? 她又想到刚刚回来的路上,柳永年说听到了林家大姐的呼救声。 林妍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听力,于是沉下心来打算再听一遍,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笛声传来,唯余雁鸣哀哀,风动槐叶。 莫不是小年真的撞邪了,这样想着,林妍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柳永年。 虽然柳永年被林妍看得心里毛毛的,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于是他别过头看其它地方道:是吗?可能是我听错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林妍这才收回了眼神,她想着小年莫不是被今天山下的场景吓着了,才这个样子,看来得好让他养养神了。 她将被子挂好,打了声招呼,回去继续收拾房间了。 柳永年见林姐姐进房间了,才把背后的纸船拿出,又看到里面纸条上安慰的语句,顿时心里感觉暖暖的。 田螺姑娘人真好,又体贴,又会做饭,又会耕地,肯定是一个好漂亮的小仙女。 这得亏谢文不知道,但是他也不否认就是了,自己就是真的贴心,没毛病! 柳永年将这两个纸船一并放到了亭子里,全都用一个匣子装好,摆得整整齐齐。 他满意地点点头,只觉得这纸船漂亮极了,而且沾水不湿,真是神仙法术,神奇得很。 柳永年正赞赞有词,却被饿肚子的咕咕叫煞了风景。 谢文听见柳永年的肚子叫声,会心一笑,并在心里叹了声小笨猪,这么能吃呢,于是想要去厨房给柳永年做点饭吃。 正欲拉扯镜头,就见林妍从房间里出来,往厨房走去,手里抱着在院子里劈好的木材。 林妍看到亭子里的柳永年,招呼一声,说今晚只能将就吃点,毕竟也没什么能吃的,他们带上山的只有粮食而已,再多的就带不上了。 柳永年听见林姐姐叫他,回头答应了一声。 他看见林妍抱着那么多木材,显得很吃力,于是放下手里的纸条又喊道:放着我来,我可会烧火啦! 说完,柳永年想到田螺姑娘还没走,于是小声道:田螺姑娘,我要去做完饭啦!今天就不用麻烦你了呢!你今天可以早早休息哟! 谢文见游戏里,小侠客现在也不缺粮了,还有这么个林姐姐照顾,自己好像没什么用了,忽然觉得游戏没什么玩头了,有点意兴阑珊。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仙女姐姐,我饿啦! 谢文:你不是有林姐姐给你做饭了吗? 柳永年:可是她做的饭和我一样难吃哦! 程序员:我这大饼你要吃不啦? 17.你怎么来了 谢文将游戏退掉,留下柳永年自己一个人在湖边,脸上全是茫然,笛声怎么突然消失了。 田螺姑娘怎么突然走了,自己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吗? 很快,柳永年就说服了自己,也许田螺姑娘突发急事,去忙了吧。 林姐姐,我们蒸一锅馒头,就着咸菜吃吧!柳永年想着自己也该准备晚饭了,于是蹦蹦跳跳地去找林姐姐商量晚上该吃什么的事情了。 馒头配咸菜,那怎么能吃得下去,我向来吃不下这个,我来看看能炒个什么菜。林妍把柴递给柳永年,取来墙上挂着的围裙穿上,然后在厨房扒拉看看有些什么。 谢文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他的身体也随之瘫在了沙发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感觉提不起劲来,浑身软绵绵地,脑袋发昏,想不清任何事情。 谢文闭目养神,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累,他想逃避,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躲些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往下坠落,而且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脑中千万思绪拧成一团。 他想让自己的灵魂沉底,得到安定,但是这冥冥黑暗之中并没有实物,没有供他停歇的地方。 慢慢地,他逐渐熟悉了这股堕落感,从而在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感到过的快乐之感,既惊险又刺激。 直到像是浮在天空上的云里,柔柔的,甜腻腻的,轻飘飘的,令人沉醉,又令人窒息。 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再没有比这重感觉更舒服的了。 未几,谢文渐渐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很沉,却得到了相印的安稳。 直到黄昏,日光渐浅,月光渐明,日月光辉交织相映,慢慢编织出醉人的夏夜,上面点缀着些飞虫。 谢文恍然间听到了门铃声响起,打扰了他精神世界里的闲适和安宁,他觉得就差一些了,就快了,就快到终点了。 但是这铃声嗡嗡作响,一直不停,还有拍门声夹杂在其中,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下的云仿佛被扎破了一样。 谢文感觉自己再次向下坠,这次有些不一样来,不再是无底洞,这趟云间之旅有了终点。 哐当一下,谢文感觉自己的脑仁像核桃一样被砸碎,意识流了满地,头痛欲裂,宛如刀割。 谢文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双柳叶眼中满含迷离和水汽,一向冷艳的他此时像一只被遗失路边的小猫,可怜而无助。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振作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两年前再大的坎坷都走了出来,怎么这回偏想不来了。 谢文告诉自己要振作,等清醒了一些,他心里生出来疑惑。 这两天怎么回事,来自己家的人络绎不绝,前脚刚走了项大哥,今天却又有人拜访。 他明明已经声明过了,不让自己的朋友打扰自己,最有可能来的项大哥和妹妹昨天已经来过了,现在还能有谁? 这一觉,他的意识昏昏沉沉地,虽然很舒服,但是让他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重装系统了一样,既显得流畅,但又出现了新的不便利。 而且谢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很不踏实,像被粉身碎骨揉在了一起,现在重新摊开,却浑身酸痛,但还是可以忍受的。 谢文拖起身体前去开门,懒懒散散,漫不经心。 但是当他看到门外这个身高刚到他肩膀的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刚生出来的清醒被碾得一干二净。 谢文伸出自己僵硬的手指,想要拒这人于门外,但是这人却抬手放在了他紧攥门闩的手上,阻止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谢文躲闪这人的目光,低下了头,什么也想不清楚。 良久,谢文反应过来,顿时忍受不了,胃中涌上一股胃酸,催他远离这个人,他疯狂抽出自己的手,直往卫生间奔去。 谢文爬在洗手台上,大约是一天没有吃饭,一觉睡到晚上,这时又受到刺激,于是呕出酸水,嘴中不是滋味。 他漱了漱口,然后接了满盆的水,猛地将自己的脸浸入水中,这窒息感让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憋在水里,谢文感觉时间过的很慢,但是事实上也许只有几十秒,他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朦胧中还有声音,他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直到几乎不能忍受,谢文终于把头从水中拉出,他两眼被水遮挡,头发一绺一绺在滴着水,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慢慢地他的听觉回来了。 怎么,受不了了,再憋一会呀!这才几十秒呢。 谢文拿起毛巾擦脸,水珠一滴一滴不时落下,砸在他的脚尖,他抬头看见这不高而来的人正站在门口,脸上全是嘲弄,如看戏一般。 你来干什么?因为睡了太久,谢文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但是丝毫不掩他嗓音的质感,像是老唱片,一字一句皆蕴含着独特的风味。 谢文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水擦干后,就越过门口的人,目不斜视,直接往沙发去了。 他沉重地砸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眉眼微皱,手中把玩着自己的菩提手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只听见那人向这边走来,一下一下全都敲在谢文心上。 不似晨钟暮鼓发人深省,却似小曲用书鼓伴奏,勾人心弦。 那双熟悉的脚出现在谢文的视线里,并在谢文对面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对面,接着这人跷出了个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向沙发上靠去。 谢文不语,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没把这人赶出去算他最后的忍耐和温柔了。 原来这人正是李元,那个谢文既恨又无奈的人,不过两年过去,大约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恨也好,无奈也罢,具是两年前的事了。 在谢文退隐以前,他并没有戳穿李元的打算,所以李元才能有今天的逍遥自在,否则凭谢文的人脉,埋葬封杀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岂不手到擒来。 但是谢文没有选择这样做,他默默地退出了,他本以为只要他不去追究,就可以当事情没发生过,这样也许以后两个人再见面时,他依旧可以笑着面对李元。 那时他想着,即使他狠下心删除了李元的联系方式,大概李元这个傻小子也不会察觉什么。 只会偷偷来找他问为什么,然后他再水到渠成与其和解,两个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谢文为了维持这段友谊,真真把自己的身子骨低到了尘埃里。 他那时想着,自己现在身败名裂了,自己现在退隐了,总不会惹李元的嫉妒了吧。 按他以前对李元的了解,这个人不会有什么真的坏心眼,只是被嫉妒迷了眼睛,他终究会回来的。 谢文想着,只要自己不戳破李元的小动作,李元会再次接纳这样被万众指责的人,就像以前在孤儿院里,李元对他们姐弟伸出手一样。 然而谢文写的没想到,令他极为绝望的是,李元居然从没想过假戏真做,而是直接生生撕破了脸皮,这两年来,他真的就一次就没来找过谢文。 如今李元正坐在谢文对面,谢文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毫无意外,谢文心中依旧是有恨的,但是这个恨不足以支撑现在的他原谅李元,但也不足以支撑他向不共戴天一样对待李元。 所以他没有决心距李元于千里之外,这毕竟是他年少时的念想,虽然破灭了,但是总也很难忘记,于是他只能紧紧攥着菩提手串默默无语。 分卷(13) 李元坐在对面,没有说话,拿着桌上的小零食,窸窸窣窣地啃着。 这零食是昨天谢赋来的时候带来的,有什么小香肠,小豆干等,说是如果不想做饭,吃点这个垫垫肚子也是好的。 你怎么找来的? 良久,谢文终于打破沉默,问了这个问题,又觉得很傻,怎么找来的,这明显不重要。 他能想到的,昨天项大哥前来签合同的照片都被偷拍了去。 那么任何渠道都有可能找来,他家的地址已经被泄露了,就算问到了答案,那也毫无意义。 而且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人访客到来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 谢文抬起头转而换了个问题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李元靠在沙发上,显得很惬意,并没有在陌生地方的不适感,他四处打量,看东看西,嘴里也停止吃小零食,显然暂时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谢文见李元还是那副老样子,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和前两年一般无二,一双杏眼含宝光,两条眉毛向下弯曲,显得楚楚可怜。 但是李元的气质却是满含自信那种,而且眼睛中神采奕奕,有着藏不住的骄傲,仿佛一个正开着屏的傲娇小孔雀。 但也有一些不一样悄然发生,这傻小子的形象变了,变得不可爱了。 不再是之前那样走小鲜肉装嫩的路子,因为事业有成,已经转型成为实力派,有些成熟的气息,却也少了一些灵气。 谢文不自觉抚平了眉毛,他又问了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经纪人盯得紧,今天好好放纵一下。 柳永年:你滚开,那是我小姑子给我准备的。 18.你居然在家里藏男人 谢文再三问话,李元这才收了四下扫视的目光,转而平视面前这个他再熟悉无比的人。 小文文依旧是那么地有仪式感。 与以前他所知的习惯一样,虽然在家,但谢文依旧西装革履。 因为刚刚浸过水,谢文的领子湿了一些,所以他将衬衫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露出明显的锁骨曲线,抬眼就见谢文硬朗的下颌,禁欲中带着点放/荡的气息。 只是脚下的拖鞋显得突兀了,不过也可原谅,毕竟在家,拖鞋更方便一些。 谢文年少时虽然没有条件摄入足够的肉蛋奶,但是也许是基因好吧,个子却依旧在上大学之后窜到了一米九二。 谢文大二长个儿时,简直惊呆了周围一堆人,他们原都以为谢文高中一米八五的个子,已经顶天了,大约就不会再长了吧,毕竟这已经让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了。 没想到后来谢文又窜了个子,身材修长,胜过男模的身材,但是气质清冷,让人仰视,不自觉远离。 此时谢文头虽然低着,但是坐得端正,李元只能仰视他道:我不能来吗?其实也没什么,想来就来了,这两年你也不联系我。 李元的声音很有活力,除去那个平白看起来惹人可怜的眉毛,用时下的话说,妥妥就是一个元气少年,活泼而开朗。 也正是这样的性格,给少年时沉沦的谢文带来了缕缕的阳光和温暖。 谢文挑眉,当然并不是生气于李元的无礼,他知道李元就是这样一个人,对熟悉的人话说从不经大脑,只是觉得这话有些可笑。 要不是知道两年前的脏水都是李元泼的,他真要以为是自己始乱终弃,不念旧恩呢。 所以现在再想想,即使是他关于李元性格的认识也有些可笑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李元热情开朗大方,而且对熟悉的人毫无保留。 然而这显然不是李元的真实性格,人啊,都是多面的,这是谢文第一次看错了人,他没想到李元对自己会有所保留。 当然不是,但是,总得有个理由吧,毕竟我这里已经很久不接待外人了。 谢文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已经过去两年了,他该放下了,他不该对李元歇斯底里,所以语气非常平淡,仿佛他面对的就是一个陌生人。 李元听见谢文的话,重点却只听到了外人两个字,于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喊道:外人?外人!小文文,我怎么算是外人呢?我和你那么多年的朋友了! 李元越说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用手笔画,连小零食也不顾了,全都丢回了桌子上。 谢文听这吵闹声音,脑中嗡嗡作响,耳鸣不断,但又不想发火,于是不顾后面生着气的李元,他逃也似的起身去厨房洗了一串提子,然后倒了两杯哈密瓜味的牛奶。 直到脑子清醒了一些,谢文将这些东西端到李元面前,他轻声道:尝尝吧,休息休息,润润嗓子。 李元嘟嘴,终于熄了声,又坐了回去,但是抵不住诱惑,抓了两颗青提送入口中。 这冰箱里的青提不是偶然,是谢文向李元学来的喜好,包括谢文所喜欢吃的甜食也是一样。 他简直已经把李元的喜好刻入了骨髓,变成了自己的嗜好。 少年时,他是没什么口腹之欲的,只觉能够吃饱就好,也不挑,毕竟条件不允许。 但是后来李元时不时去打点零工,帮别人点小忙,然后经常用自己挣的零花钱买些提子和糖果,这是李元最喜欢的零食了。 李元带回的这些小零食,虽然少到他自己都不够吃,但是他依旧忍痛分给谢文兄妹。 如此,他每次都会郑重地说:你看我对你们多好,以后要记得报答我哦! 谢文确实把这些刻在了心里,即使他能够忘记李元这个人,然而他依旧舍弃不了糖果的滋味,这是浸润在他灵魂里的安慰剂。 从此提子和甜品镶嵌进了他的骨髓,再也祛除不掉,变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李元又喝了一口牛奶,才笑眯眯地满足道:真棒!小文文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呀。 谢文没有反驳,他知道李元不会在意细节,到底是他记得他喜欢什么,还是他喜欢什么,又或者他因为他而喜欢什么。 谢文一口将自己那杯牛奶喝完,捋顺了心中如麻的情绪,但是他依旧很迷惑,李元到底来干什么。 喝那么急干嘛啦,怕我抢你的呀!哼!我才不喝别人剩下的呢!李元翻了个白眼,继续享受自己那脆生生的提子。 谢文见外面天色已晚,这里偏僻,再晚点路也不好走,于是再次道:来也来了,见也见了,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啊!我还有事没说呢。李元倒先不乐意了起来,只以为谢文是不想看见他,所以在撵他走。 谢文不解释道:那就开门见山,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天不早了,该休息了。 李元知道谢文对人一向冷淡,又清楚自己两年前干的好事,心中其实有些愧疚,但是不多,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说实话而已啦。 此时李元看到谢文对他这样不搭理,却又有些生气,于是小脾气耍了起来道:哦呦,你让我说,我偏不说,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再说吧。 李元撇撇嘴,不顾谢文隐隐的不耐烦,直往房子里面望去,然后接着道:你这还有房间吗?给我空一个。没有的话和你睡一起也不是不行。今天我就不走了,明儿睡醒了再说。 说着,李元起身往房子里面走去,还不忘把水果盘和牛奶抱起,打算去找一个空房间住下。 谢文无奈,但是他对李元说不出拒绝的话,习惯如此,只能跟过去道:随你,爱说不说,楼下两个房间你随便睡,我上楼休息去了。 其实李元这个无理取闹的小性子,让不少人都挺烦的,所以两年前的他只是个十八线小明星。 但是谢文听说他后来收了性子,做事周到规矩了十分,因此才能混得风生水起,当然不外乎也有他那一副惹人心疼的长相帮的大忙。 孤儿院里的谢文最开始也很不适应这样任性的李元,但是当李元成为他唯一朋友时,他选择了珍惜并且给予无限的包容,这样他才能抓住这样一根稻草。 从那以后,他习惯了让着李元,如今两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但是习惯不会骗人,总会不留神跑出来,平白惹人厌烦。 谢文给李元指了指是哪两个房间,然后越过李元,也不吭声,往楼上走去,不再给李元一眼。 谁知道李元却跟了上来,两人上楼梯的脚步声踏踏哒哒,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李元看着谢文穿着正装的修长身材,咽了口水,却被他用喝牛奶遮掩了过去。 谢文自然没有注意到,只是奇怪李元为什么跟过来,他不是要去睡觉吗? 于是谢文回头依靠在楼梯扶手上,其实算是坐在上面,毕竟谢文的身高实在不低,腿自然也很长。 怎么,上来干什么?谢文抱起双手,往楼下示意,不显神情道:那里有两个现成的房间,睡一楼吧。 我就不,我就要睡楼上。李元不依不饶道,又要往上走。 谢文皱眉,伸出长腿挡住李元的路,惹来李元的白眼。 谢文不喜欢自己睡觉的附近有其他人的存在,隔壁也不行,不然他很容易失眠。 在孤儿院时,小孩子们睡的都是大通铺,因此那时的谢文失眠的频率很高,经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更别提那些小朋友无端乱成一团,吵闹极了。 后来他有条件买房子了,也是买的两处,他自己一个人住,另外一处给妹妹,这使他感到格外的安静,格地的有安全感。 但是现在好像有了个例外,那股草药味格外令他心安,至今萦绕在他的鼻尖。 想到小侠客,谢文的表情不禁柔和了一些,他此时没打算和李元过多纠缠,于是想要收回自己的腿,打算上楼。 却没想到李元办了个鬼脸,直接从他胯/下钻了过去,然后挑衅道: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要去二楼睡,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些什么。 谢文无语,这傻小子还是不知道轻重,不是听说变得成熟稳重了吗?怎么能从别人胯/下钻过去呢? 但是这不依不饶,非要打扰谢文睡觉的行为,却让谢文颇为无奈,也很心凉。 如李元所说他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谢文对于李元喜恶知之入微,相反,李元却从来不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 但是谢文也从来没有奢求什么,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两人的关系。 李元见谢文没搭理他,生气地加快速度,三两步走在了谢文前面,先一步到了二楼。 谢文摇了摇头,没再拦他,只是紧随其后,打算拿了自己的枕头去楼下睡。 然而他刚行两步,还未上楼,却听见李元大声叫道:卧槽,小文文,你居然在家里藏男人!怪不得不让我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听说有人和我抢老大,我就立马赶来了。 19.你的腿为啥能大能小 听到李元的大喊大叫,谢文心中不喜,李元怎么总是这样造谣他。 但是谢文看李元的表情,不似作假,于是面露疑色,自己家里怎么会有男人,自己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难道有狂热粉丝摸到他家了?谢文皱眉,看来自己家又要变成以前那样任人光顾了,得早点搬家了,不然总有一天家里的门槛要被踏平。 恍然间,谢文又想到前两天晚上出现在自己家客厅的小侠客,他心中微动,小侠客不会又来了吧,而且这次貌似直接掉到了卧室里? 这个想法让谢文心中舒服了一些,只要不是什么陌生人偷偷溜进来了就行。 他抬步上了二楼,这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不用避讳什么,所以为了方便,迎面第一个房间就是他的卧室。 只见李元正用手指着房间里面,回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谢文,眼神中夹杂着异样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的在家里藏男人,怪不得不让我上来呢。 谢文觉得李元的眼神像是一根刺,仿佛要往他心里面钻,毕竟李元以前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当然也许在私下里曾有过,只是谢文不晓得而已。 谢文怀着疑问走到房门前,往房间里面看去,只见确实是他的小侠客,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谢文这才放下心来,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今天心中所有的不痛快都有了些消散。 他靠在门框上,手插兜冲李元微笑道:不行吗?两年前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地,不晓得哪凭空冒出来的消息,说我是个基佬,你说是谁说的呢? 谢文很喜欢微笑,虽然不一定是发自内心,但是作为公众人物,这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早早养成了待人以微笑的习惯。 不过此时他对李元的笑容,确是真的,因为李元面对自己,一直这么蠢的搞笑,也就是背后才能不被自己左右。 谢文身体前倾,慢慢靠近李元,他的呼吸声打在李元的睫毛上,令李元屏住呼吸,不知所措。 李元的段位显然没有谢文高,要不是谢文对李元极度的依赖和信任,两年前的事,谢文完全可以公关的好,甚至可以让李元为之翻不了身。 但是谢文没有这么选择,他对李元下不了狠手,于是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怎么,这事你没听说吗?谢文靠的太近,以至于他的声音如一颗炸弹爆裂在李元的耳边,让李元酥地打了个颤。 李元终于受不住这被碾压的感觉,砰的一声靠在了门上,然后与谢文拉开了点距离,此时他脑子一片空白,显然没有听清楚谢文刚刚在讲些什么。 谢文起身站直,回头看了看床上因为听见动静翻了个身的小侠客,又打量面前的这个以前伙伴道:现在还要睡二楼吗?万一,我们夜里做点什么,发出的声音过大,吵到你怎么办? 李元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又随即回过神来明白什么意思。 虽然李元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毕竟娱乐圈里面肮脏的事情很多很多,他也不是多干净,荤段子也听过不少。 但他面听着谢文调/戏似的话语,依旧脸色瞬间爆红,然后哼一声,头也不回迅速哒哒下楼去了,留下后面谢文的嗤笑声。 李元听到谢文笑他,心中的害羞被愤怒冲淡,他回头冲谢文吼道:你笑什么笑,就知道你不是个正经人,还玩cosplay呢,原来你好这口啊!古装少年?哼!明天我就说出去! 谢文不答,用眼神刮了李元一刀,砰地把房门关上了。 见谢文如此无礼,李元气上心头,又回头猛敲门,怼上来道:哼!你给我等着,晚上要是把我吵醒了,有你好看,你们最好老实点。 谢文开了个门缝,声音穿了出来:哦,这房间隔音其实很好的,我们就算叫得再大声,你在楼下应该也听不到,好好睡觉喽,只要你不好奇上来偷听的话。 分卷(14) 对于李元,谢文的话总是要多一点,从初中起便是,不管是如今的调侃,亦或是往日的关心。 即便李元已经气冲冲下到楼下,谢文依旧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傻小子还是那么不经逗,在发生两年前那些事之前,谢文一向觉得李元是那么的天真,就连这些小性子,也被谢文看做是可爱之处,这里面不掺杂别的心思。 谢文自动屏蔽掉李元的叫喊声,转身往卧室里走去,他只见床上的小侠客正好好地躺着 这次柳永年身边没有剑,衣衫完整,和上次一样,大约不是在睡觉的时候被送过来的。 谢文和李元的声音这么大,自然吵到了晕晕乎乎睡得正憨的柳永年。 只是柳永年不明白状况,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更何况这吵架声音也不是他认识的人。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柳永年不敢轻举妄动,在听到关门声之后,他以为没人了,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 柳永年将眼睛完全睁开后,却正和门口的谢文四目相对,惊得他忙撩起被子往自己头上盖去,还小声嘀咕:你看不到我。 被子下,柳永年只觉得这人好生面熟,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 柳永年迷茫地掀开被子一角,打算再打量打量那人,谁知道刚刚还站在那的人却不见了,他往四周扫视,哪有那人的踪影,而且周遭事物,一切都陌生极了。 柳永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好,没有被绑架,那他现在在哪里呢?还有刚刚那个熟悉的人是他的错觉吗? 谢文饶有兴味地看着小侠客迷糊地向四周望来望去,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不晓得这是哪里。 刚刚谢文的确站在小侠客的对面,但是他见小侠客把自己缩在了被窝里,于是起了逗逗他的心思,轻手轻脚地绕道了柳永年的后面。 柳永年因为紧张,而且刚睡醒正迷糊,所以不曾听到脚步声。 当柳永年再探出头时,也就没有看到谢文,他见四下无人,就松了口气,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于是把被子全都褪掉,打算四处瞅瞅看看自己在哪。 此时正是夏天,谢文刚进屋又没有开空调,柳永年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就觉脊背微微出汗。 柳永年刚想下床,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他以为有人偷袭,于是寒毛微战,精神紧绷。 他手臂微动,想要伺机寻找自己的追风剑防身,却发现这床上空空,追风剑也不在手边。 这脚步声正是谢文,他原是打算上前蒙上小侠客的眼睛,然后装作山贼,吓他一下。 谢文蹑步上前,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却没想到还是被小侠客听到了。 毕竟柳永年练武再偷懒,那也是练过的,虽然打不过许多人,但是听力自然敏捷一些。 所以当柳永年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时,回首打算捉住这个贼人,他眼疾手快,伸出擒拿手,结结实实捉了那人。 却没想到这贼人过于高大,他坐在床上伸手,确正对着谢文山上的蘑菇,但是柳永年却欣喜地以为自己擒住了这个贼人。 谢文也没想到会有这出儿,而且他正尴尬地打算抽身后退时,却没想到柳永年又疑惑地捏了两下那蘑菇根茎,问了句:这不是你的腿吗?怎么软软的? 谢文的耳朵出现了些许红晕,山上的蘑菇也长大了许多,毕竟是个没有被淋过雨的山珍,轻易受不得这种摧残。 呀,怎么还能变得这么硬,这是腿吗? 柳永年捏了捏两下蘑菇,正思考着为啥和他吃过的蘑菇不一样,房间门却被打开了,紧接着就传来了李元的惊叫声: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不干净了,这才几点,你们就迫不及待了。 柳永年听这话,猛然想到了这是什么,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个能大能小的东西。 他羞得满面通红,掀起被子就把自己再次蒙了严实,柳永年在被子里面缩成一团,揉着自己发烧的脸,企图降一下温度。 李元叫喊完之后,尴尬非常,也不多留,一样满脸通红地往楼下奔去。 只有谢文一个人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了两室一厅,而且他心底的欲/火被勾了起来,一时不能平消,令他心烦气躁。 谢文努力平息了自己心中涌动着的潮水,并且调整了一些蘑菇的生长轨迹,然后坐在了床上。 他拍了拍柳永年盖着的被子,发出喑哑的声音道:出来吧,没事,不用害羞。 半晌,才从被子里传出柳永年的声音,他很小声道: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你说你不是山贼,那你是谁?还有,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把我迷晕带来干什么? 柳永年自觉自己在谷里面睡得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那只有是自己被劫匪下毒迷晕带来的了。 由此他不由得替林姑娘担心起来,于是问道:林姐姐呢,她在哪?有种只劫我一个,把她给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你的腿为什么这么大! 谢文:你再试试? 李元:md,晦气! 作者:搞颜色是没有活路的,被锁活该! 20.你是秒男吗? 乖,你先出来,我再和你说,躲里面不热吗?谢文轻扯被子,想要把柳永年拉出来,但是未果。 柳永年因为刚刚的社死行为,恨不得下地狱躲避,于是把被子拉得很紧,而谢文也不可能用力,他怕弄疼柳永年。 而且就算谢文真的使上全部的力气,他总也比不过柳永年这样的习武之人。 谢文见硬的来不了,转而用手从被窝里探进去,打算来软的。 被子里面很暖和,谢文毫无目的地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了一只微微出汗的脚,比他的脚要小上一点。 小侠客本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想要抽开自己的脚,让自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自在一些。 但是谢文料到他会这样,所以用手紧紧攥住他的脚踝,谢文抚过小侠客的脚背,指尖轻触他的脚心,挠了两下。 脚被这样对待,柳永年的灵魂战栗起来,他像是一只熟透的虾,尽力蜷缩自己的躯体,浑身打了个寒颤,想要抽回脚,却又被挠得没有力气。 柳永年刚稍微消下去红晕的脸庞,再次红了起来,他喃喃道:我我出来,你能不能放开我? 谢文抿嘴微笑,这才松开了小侠客的脚道:出来吧,不是我迷晕你的,放心好了,我不是坏人。 谢文又轻拍被子道:林姐姐在七月谷里好好的住着呢。不过这里到七月谷很远很远,现在天色又晚,今天恐怕是回不去了,你今晚暂且就住这吧。 谢文的声音像是寒玉,虽然清冷,却又有玉石的温润,给柳永年的感觉是很有吸引力的,让他忍不住产生信任感。 柳永年在被子里面窸窸窣窣一阵,才从里面探出了个头来道:我上次是不是也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呀!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谢文没有答话,他看着被子里露出的脑袋,因为被被子一阵蹂/躏,头发乱糟糟的,毛茸茸的,像是一个小猫。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柳永年的头发,然后起身去了衣柜那里。 柳永年刚想躲开这个漂亮哥哥的咸猪手,就见他离开床边去了衣柜那里,让他好气起来。 衣柜在门那里,与谢文刚刚坐下的位置隔了个床,还有床上的小侠客。 所以柳永年好奇地随着谢文的路线转着头,最后扭了个屁股看着谢文打开了衣柜。 谢文打开衣柜,只见里面的衣服各式,但是色调无非黑白青蓝等颜色,不见多么繁饰,却很有格调。 虽有挺多的款式,但多是些正式的西装,谢文喜欢穿正装,不为别人喜欢,即使西装不够休闲,然而他自己觉得非常修身合体,自在非常。 而且穿上西装之后,谢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自信起来,时刻提醒他做事说话要有风度要有礼仪,所以他日常也是西装着身。 众多衣服中间,挂着一把长剑,剑鞘紧合,但也掩盖不了其中蕴含的锋芒,正是柳永年在崖底的奇遇,上次睡着落在这的。 谢文取出宝剑,向小侠客微笑示意道:喏,想起来了吧?上次你也来过这里,不过可能太累了,所以睡得熟,第二天早上走的急,又忘把剑带上了。 柳永年被谢文的微笑愰了眼,暂时忘了思考自己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只是觉得怎么能有人笑得这么好看,恐怕仙女姐姐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然而这人是个男子,但是也好看! 感觉到自己过于直白地盯着别人,好像不太礼貌,于是柳永年默默收回了视线。 他低头看着被子,脸上有些发烧,但又有点恋恋不舍,毕竟谁都喜欢养眼的东西。 不去看之后,他才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人给自己看的剑,柳永年呀一声跳起来道:老爷爷的剑! 他也不顾自己光着脚,地上凉,径直冲到了谢文面前,一把抢下剑仔细打量,然后恭恭敬敬地给谢文鞠了个躬道:谢谢你帮我保管这把剑,我还以为弄丢了呢,好对不起白胡子老爷爷的。 谢文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小侠客哪有一点愧疚伤心的意思,那天他拿到自己送的追风剑之后,转手就把这个奇遇宝剑忘记了。 估计也是没把宝剑放在心上,哪管它价值几何,有多贵重,可能也不会有几多伤心,甚至比不上那把小木剑吧。 不过谢文也不点破,也可能是小侠客粗枝大叶,忘掉了也不稀奇。 谢文但见柳永年光脚在地上站着,地上铺的都是瓷砖,不似木板那样温和,即使是夏天也刺脚得很。 柳永年也的确被冷地抬了抬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左脚抬,右脚落,如此几个来回,想要缓解一下这刺入骨髓的寒冷。 谢文看得好笑,一把将柳永年抱起,然后把他丢到了床上道:你在床上待着,我去给你拿拖鞋。 柳永年突然被抱起来,不知作何感想,一时愣起来,直到被丢到了床上,他才反应过来。 他又不能生气这人为什么要抱自己,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虽然这个人更加高大,而且他是好心帮自己的,于是只能小声吐槽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谢文刚走的门前,听不清柳永年说些什么,于是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啥,谢谢你。柳永年因为害羞,不敢和谢文对视,所以低头假装在看自己的剑。 谢文见没什么要紧事,嘱咐了一声坐床上等着别动,就出门去一楼拿拖鞋了。 柳永年望着谢文离开的背影,恭恭敬敬的坐着,只不过眼神乱瞟,打量着屋里陌生的摆设风格。 直到玄关鞋柜时,谢文也没在客厅见到李元的踪影,只以为他找了个房间睡觉去了。 谢文的脚码是四十五号,他看小侠客的身高只到他鼻子左右,于是他选了双小号一点的拖鞋,先凑合给他用着,转身却看见李元站在他身后,张嘴正欲说话。 李元看到谢文突然转身,缩了缩头,被吓的合上了嘴,片刻,他想起自己不该惧怕谢文,又不是上司领导,于是壮胆挑衅说道:你是秒男吗?这么快就完事了? 谢文无语,不打算和他多废话,直接绕他过去,擦身时谢文道:你想试试? 看着李元惊恐的神情,谢文留下一句:不想试就回去睡觉,于是上楼去了,留下李元在后面憋嘴不悦。 谢文把鞋放在床前的地上,示意柳永年穿上。 柳永年将脚放进去,心中感叹,不知道这屐用的什么材料,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而且比起木屐更加贴合脚,没那么隔应磨脚,实在好穿极了。 谢文看他穿好拖鞋,发现正好合脚就放心下来道:下床吧,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他想着柳永年在谷里也能吃饱,然而总也抵不住他饿得快,这会儿说不定想着呢,于是出声询问。 柳永年把剑扔到一边,跳下床走了走,感觉这鞋正合脚,鞋帮子也软和,走起路来舒舒服服的。 他听到谢文问他饿不饿,咽了口水道:我不饿,不麻烦你了,谢谢! 柳永年这么说只是觉得不能麻烦别人那么多,并不代表他真的不饿。 他想着自己现在不比在七月谷,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出门在外还是得谨慎一点比较好。 但是,柳永年的肚子不会骗他,很应景地叫了起来。 谢文也没嘲笑他,他知道小侠客面子薄,不太能开玩笑,不然准脸红,于是当没听见道:吃点吧,正好家里还剩有食材,很快就能做好,不费事的。 这话必须得说得轻巧一些,不然让小侠客觉得麻烦,绝对要忍着饥饿,也不说想吃。 谢文看小侠客呆萌的样子,不禁上手揉了揉柳永年的红脸蛋,同时咧出一个微笑。 柳永年瞪大眼睛,不知所措,正要打掉谢文的手,却见谢文起身往外走去,并朝他伸手说道:下来走走吧,跟我去看看想吃什么。 柳永年被刚刚漂亮哥哥揉脸的行为弄得一片迷糊,不自觉伸出手搭在了谢文的手上,也没觉得奇怪,让谢文牵着就往厨房走去。 谢文看他迷糊,心中生出担心,小侠客这么容易迷糊,那下山后还不得被人卖了,而且还要帮人数钱。 以后还是少点让他下山比较好,不然说不定哪一次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其实也是谢文忽略了自己那令人为之沉迷,无法自拔的长相,他自己是早已习惯了的,并不为之奇怪,也不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然而谢文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成名,不仅仅是他的演技,还有他那风华绝代的相貌。 粉丝们觉得谢文像是供在神龛上的菩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让人为之膜拜,想要跪倒在他的腿下,并以之成为信仰。 那些黑粉其实也不见得多么讨厌谢文,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信仰崩塌了。 他们认为自己的神不能拥有人间的情感,所以当谢文的行为跌落凡间,他们为之疯狂,为之泄愤。 他们把自己的信仰转变成毁灭的欲望,想要摧毁谢文,让他碎在泥潭里,以此来平复心中畸形的情感。 事实上他们好像成功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空虚感,他们的神不见了,心中的情感也没有了寄托,转而希望谢文能够复出。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社死了。 谢文:不怕,以后机会更多。 21.大哥我帮你洗菜 柳永年一样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觉得谢文就应该是天上的仙女姐姐,不,大约是二郎显圣真君那么帅吧,所以心中生出的是不尽的好感,让他情愿递出自己的手。 分卷(15) 谢文拉着柳永年来到厨房,一路上柳永年东看西看,也不知道都是些啥。 他只觉得房子的风格好清爽整洁,各种不知道用处的东西,长的奇奇怪怪,令他目不暇接,但是还没看完,就被拉进了厨房。 谢文拉着柳永年,打开冰箱,问道:冰箱里的东西不少,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柳永年见谢文打开这大箱子,就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顿觉薄汗稍去,又见箱子里面装有很多食物,感叹一声豪气。 在柳永年想来,话本里说,夏天用的起冰块的只有帝王人家了,这箱子如此冒冷气,而且仅仅用来冷藏食物,可见这家储冰之丰富。 他们七月谷虽然也有储藏食物方法,也不过是借了山间便利,只将食物放入山泉中,但即便如此两三天也就坏了,这用冰储藏食物,实在过于豪奢了。 柳永年将手伸进冰箱里,傻傻地仰头望着谢文问道:这箱子一天得用多少冰块? 还未待谢文搭话,就听到李元的嘲笑声传来,原来是李元在房间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于是出了卧室看看谢文去干嘛。 李元偷偷打开了个门缝,却没想到谢文正没羞没臊地牵着那个古装少年的手,而且举止亲密,一路进了厨房。 他嘟嘴不悦,但是却也鬼使神差地一块跟进了厨房,却见那古装少年一脸土包子样子,还问出那么蠢的问题。 这人乡下来的吧,连冰箱都没见过吗?也不对,现在乡下人也过得潇洒,这人怕不是外星人吧? 于是李元嗤笑声起,不忿道:原来小文文你喜欢土包子呀! 柳永年被这突然窜出来的人和声音吓了一跳,但是此时身在陌生人家,他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了一口气。 他看见有人来了,又听到这人叫自己土包子,于是忙丢开谢文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低头涨红了脸。 这人虽然失礼,说话莽撞,不过既然住在漂亮哥哥家里,可能是个家人吧,漂亮哥哥对他这么好,总也是可以原谅的。 而且这话好像也算事实,他自认自己只是看过两本书,而且都是些话本小说。 却从来也没下过山,见识少,被人说土包子也是可以正常的,所以柳永年也不觉恼怒,就是羞涩于这人当面说他。 不过说起来,这人家里着实富贵,大多数的东西都让他啧啧称奇,感觉精美无比,虽然他没见过,但恐怕远在皇城的大老爷们也就这样了吧。 可惜这家就三两房间,这么点空间,也没有大院子,实在拘束,连他七月谷都不胜。 谢文听见李元的话,本不欲置喙,他不想和李元多纠缠,但是他见小侠客松开了他的手,却又对李元有了些不耐烦。 想以前,明明是李元把事做绝了,甚至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纵使两年前他有愿修补,但也总有人不领情。 更何况李元两年来都不找他,现如今他打算复出了,在外刚传出了消息,却又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找他,准怀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说不定还要再坑他一把。 谢文可听说李元最近是有档期的,即便这样,却也不辞推掉来和他磨牙根,也不知怎地。 话又说回来,其实谢文现在也没啥怕的,或者说没什么需要顾忌得了,两个人的友谊已然不在,他再死守着也没什么意思。 如果李元以后不作什么幺蛾子,谢文也不想追究两年前的事,能和平相处就和平相处,说不定还有互相帮助或者合作的时候,毕竟李元如今的咖位也不小。 但是如果李元以后再使什么怪,谢文也不想再留情面了。 是得给这傻小子一个教训了,不然李元以后的路走不长的,总有一天要马失前足,被人扒得粉身碎骨。 谢文收回心思,不愿搭理李元,他拍了拍小侠客的头道:别管别人怎么说你,没见过很正常,世界上的未知多了去了,慢慢了解就好了。 因为有李元在场,谢文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了,总不能说因为你是个古代人,所以才没见过这些东西吧。 柳永年抬头见这个漂亮哥哥安慰他,心中充满了暖意,于是收了刚刚的沮丧的表情,转而继续研究那冒着冷气的箱子,眼巴巴等着漂亮哥哥给他介绍。 这箱子叫做冰箱,不是用冰块制冷的,而是通过某种制冷原理,产生冷气,就像硝石制冰,这你总晓得吧,总之可以用来保存食物,让它晚点腐烂。 谢文耐心细致地解释了一些,不过没有深入,毕竟以小侠客的见识,应该了解不到这些。 李元见谢文和那少年都不搭理他,让他面子上颇为过不去。 但是他也有点想念谢文做的菜的味道,毕竟很久没有吃到了,所以也不在意身材管理了,半夜也凑近了厨房里。 谢文没有在意李元的举动,来就来吧,也不差他一口食物,他介绍完冰箱之后又道:你想吃什么,如果选不出来,我帮你选? 柳永年刚惊叹于这冰箱子的厉害,感慨自己见识确实短了,只是在谷里面读些死书,结果啥也不知道。 他想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自己确实不该如此拘于七月谷内,以后得多出去走走才是。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问他想吃什么,他往冰箱里看了一圈却又拿不定主意,这些菜柳永年有好多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味道。 柳永年正想着,还未出声,却听李元插话道:我要吃文文做的蛋炒饭! 李元一边说,还过来扒上了谢文的胳膊,这让谢文一愣,心下一沉。 谢文默默拿开了李元的手,皱眉看了李元一眼,直看得李元面上发烧,他才转而继续问小侠客要吃什么。 柳永年做人比较粗枝大叶,丝毫没有感受到两位哥哥之间的冰冷气氛,所以依然不觉尴尬,反而觉得李元也好漂亮,尤其是那两个眉毛,我见犹怜。 他想着这位哥哥想要吃蛋炒饭,也觉得不错,又好吃又顶饱还容易做,毕竟他向来不挑食,于是不好意思道:我什么都吃的!能吃饱就好了! 柳永年嘿嘿笑了两声,自己和这位哥哥吃一样的东西,这样就不用多做两样东西去麻烦做饭的漂亮哥哥了。 他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白占别人便宜,于是补了一句:那我帮你洗菜吧。 这话谁听了都舒服,但是唯独李元黑了个脸,这样显得他好懒,想吃还不干活。 而且以前都是谢文做好端给他吃的,他一直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如今有了对比,李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谢文冲柳永年微笑点头,自是不去看李元的脸色,他扫视冰箱上下,看见里面还有些蔬菜零食和水果,下层冰柜里也还有些冻肉。 他想着小侠客虽然食量大,再加上还有个吃饭的李元,少了肯定不够。 然而现在是晚上,也不宜吃太多,免得夜里不消食,最后全都变成脂肪,虽然小侠客胖点软乎乎的也好看! 但是瘦点健康,还是少做点好了。 谢文见冰箱里还有有些昨天剩下的米饭,一夜过去,已然稍稍脱水,粒粒如白玉一样分明,用来做炒米饭再好不过了,总是省下了个蒸米饭的步骤。 他取出两个鸡蛋,又拿了一根胡萝卜和葱,因为冻肉解冻需要自然融化,怕是要几个小时,所以谢文打算用培根代替。 你去帮我把这萝卜和葱洗一下。 虽然事情简单,但是谢文想让小侠客有点参与感,所以忙里忙外的同时,还不忘指挥小侠客做点小事。 谢文见柳永年开开心心接过菜,正要去洗,扫视一圈却又转回身来道:请问在井在哪呢?我去打点水来。 谢文莞尔,带他来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就有清澈的自来水滚滚而下,他道:喏,我这只有这样的井,你将就用吧。 呀,这好方便呀,怎么能说将就呢,不废力气就能打到水。 柳永年跟过去,探究地摆弄两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想起正事,将萝卜和葱放了进去,仔细清洗起来。 李元见这俩人其乐融融,气氛融洽,恍若无人,他自己在这里也只会自讨没趣,于是饭也不想吃了,气冲冲地回房间去了。 谢文听见李元出厨房时的带门生,拿刀的手顿了顿,也没旁的心思,转而继续处理食材。 谢文将培根切成丁,他见小侠客还未洗完,想着光吃炒饭也挺油腻,于是又去冰箱取了各种水果和一瓶酸奶,打算弄个水果捞调和一下口味。 冰箱里的水果都是比较甜的那种,比如香蕉,苹果和梨等,虽然谢文吃得少,但是冰箱里还是常备着的。 谢文一样取出一点,削皮切块一气呵成,再淋上酸奶,两大碗水果捞也就做好了。 这叫水果捞,你来尝尝。谢文端着其中一碗,又去拿了一个勺子,正要递给柳永年。 22.你要和我一起睡了 谢文见半天过去,他都做好了一切备菜工作,然而柳永年还在仔细洗着蔬菜。 其实也就一根葱和一个胡萝卜,柳永年却反复清洗了好几遍,揉揉搓搓,扣扣索索,甚至把胡萝卜蹭破了皮,这让谢文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 柳永年听见谢文叫他,转过头来想知道有什么事,但感觉自己头上有汗珠滴下,然后他感觉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于柳永年用手想抹一把额头的汗,却没想着手刚用来洗菜,上面沾了更多的水,这样一来,不近汗没擦掉,脸上反倒沾上了不少的水,直把他弄成了个大花脸。 谢文让柳永年站那别动,他将水果捞放下,又去抽了一点厨房纸,他走近柳永年,就要伸手给柳永年擦水。 柳永年被这高大的身材逼近,本想后退,却想到漂亮哥哥只是给自己擦水的,于是他忍住那股压迫之下想要逃离的感觉,站稳了身形。 但是最后,柳永年还是觉得大气也不敢多出,而且这点小事他自己完全可以来的嘛。 于是柳永年打住了谢文的手,想要接过纸巾,同时不好意思道:大哥,我自己来擦,你去做饭吧! 谢文听到大哥这个称呼,手一愣悬在空中,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也知道这个是古人常用的称呼,用来尊称比自己年长的男人,但是自己怎么听都怎么不舒服,如果能用叠词,比如哥哥,那就好听多了。 谢文没有理会柳永年想要接他纸巾的手,反而直接越了过去,亲手抚上了柳永年的额头,目光专一,不露分毫,他用纸巾细细给柳永年擦拭汗珠水滴。 谢文盯着柳永年的额头,再无旁的可以入眼,这距离很近。 近的他可以看清柳永年头上的每一根毫毛,还有毫毛上挂着的水珠,谢文一点点轻轻将其拭去。 柳永年默默收回悬在半空的手,他挑起视线,傻傻地盯着这个哥哥的眼睛,很灵动,但是细看之下,还有一股寒意渗透出来。 他也不自己怎么了,莫名感觉这个漂亮哥哥很亲和又很有权威,让他不想违逆漂亮哥哥说的话。 只是被谢文靠的这么近,柳永年大气微出,隐隐屏住了呼吸,致使头有点发晕,脸上浮起红晕,他无措地揉着自己的衣角。 如果被其他人听到柳永年的这个想法,说谢文亲和,估计会笑掉大牙。 天知道谢文是多么的高冷,即使因为应酬而表现的再亲近,那眼神中也总充斥着说不尽的疏离。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谢文。谢文捉住柳永年四处躲闪的眼神,声音醇厚,像是晨钟暮鼓,字字落在他的心上,余音久久不散。 柳永年莫名想到前几天自己偷偷看的带颜色的小说,这个漂亮哥哥望向他的眼神,给他带来的感觉和书中一模一样。 像是要和他成亲入洞房一样,他被看的心头荡漾,久久不能平息。 毫无疑问,即使柳永年不是个颜控,也受不了谢文这样的颜值轰炸,让他感觉自己的审美标准好像提高了不少。 很快,柳永年抛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别人呢? 还拜堂成亲,他和漂亮哥哥两个人都是男生耶,如果自己这样想,漂亮哥哥会生气的吧。 于是他定了定神,也正经恭敬回谢文道:鄙人姓 我知道,你叫柳永年对不对?谢文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又将水果捞送到了柳永年面前继续道:尝一尝? 柳永年刚想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却又被这碗他眼中的水果粥所吸引。 他懵懂地接过,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既然想不起,所幸不想了,他现在只想尝尝这水果粥味道怎么样。 谢文给他递了一把勺子,柳永年舀了一块苹果,放入口中满足地笑了,真好吃,酸酸甜甜的,又有奶香味。 你晚上就和我睡吧,家里不大,实在没什么房间了,那个哥哥把仅有的另一间房间占了,你只能跟我睡了。 谢文实在昧着良心说话了,他这大别墅,不知道有十几个房间,他们现在拢共也就三个人,哪怕再住十来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谢文有自己的私心,所以就说没有空余房间了。 好呀!柳永年倒没什么别的心思,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毕竟他以前和师父也在一个床上睡觉过,而且自己和漂亮哥哥都是男生,又没有什么性别之分,睡一觉又不会怀孕。 虽然自己刚刚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是只要他从现在到睡觉不去想,把这些无端的想法抛出脑子就无所谓了。 而且漂亮哥哥说的恳切,家里确实也没有空余房间了,他刚刚也看了这房间,确实小,也没大院子,空间确不足。 然而自己一时半会也回不了七月谷更何况柳永年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就只能选择在这里留宿,明天再做打算,于是客随主便答应下来。 谢文见瞒过了小侠客,自己晚上能再次闻到那股药香,伴着香味入眠,能够再睡一个好觉了,心中自然愉悦非常,剁菜的手也灵巧了许多。 他将胡萝卜先切成片,片又成丝,丝最后成丁,一气呵成,菜刀剁在板子上哒哒哒哒,律动感十足,刀影四散,连绵不断。 直让柳永年看得瞠目结舌,一口梨块含在嘴里半天忘了咽下去。 你剁菜的时候真好看!柳永年忍不住出声赞扬,他们那里都是女孩子做饭,漂亮哥哥一个男孩子能够这么厉害,他实在佩服。 柳永年咽下梨块,想到自己这话好像有些许歧义,夸男生好看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于是又不好意思重新道:不是,我想说的是你剁菜的姿势很好看。 说完柳永年才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说别人姿势好看,好像也怪怪的,于是他急忙解释道:也不是,我想说你剁菜的技术很高超。 分卷(16) 柳永年越说声音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笨笨的,这么一句夸奖的话都能说的乱七八糟的。 谢文明白柳永年的意思,自己也没啥介意的,反而觉得这话好听,比听到千万粉丝说他好看要愉快多了。 如果是粉丝这样说,他顶多回个我知道。 所以关键不是说些什么,而是这句话是谁说的。 但是谢文也不想让柳永年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然后自责非常,最后反而怕他,不愿和他说话,所以出声劝慰:我明白你的意思,没事的。 谢文说话间,把葱也切成丁备用,又拿出三个鸡蛋和碗。 他一手拿碗,一手拿鸡蛋,蛋磕碗沿,鸡蛋裂了个缝,又用手指掰开,蛋液就倒进了碗里。 谢文想让炒出的米饭粒粒分明,又显金黄色,所以需要先把鸡蛋液倒进米饭里,用手抓匀,将其抓散,让每一粒米饭都裹上蛋液。 完成这一步骤之后,谢文又打了两个鸡蛋入碗,顺时针搅拌均匀,只需往碗里加点盐调味,就可以点火开锅了。 谢文在锅中倒入适量的油滑锅,然后又倒入鸡蛋液,用油烘只几十秒,待鸡蛋成淡黄块状就倒出备用。 锅中留下的底油正够,谢文倒入裹好鸡蛋液的米饭翻炒,也不过一会儿,再把鸡蛋,胡萝卜丁和葱倒入,加入一点盐,炒至均匀。 这样,简单的黄金蛋炒饭就做好了,谢文以前懒得做饭时,就提前蒸上一锅米饭,第二天再辅以各种不同的配料炒饭,或培根,或肉丁,或虾肉,不一而足。 谢文盛出两碗,正好把锅中的炒饭盛完,他考虑到小侠客食量大,而李元作为艺人要保持身材,所以一碗大,一碗小,正好分的干净,他自己是没有胃口吃的。 走吧,我们去客厅吃。谢文三两下利落地洗完锅,又抽了两双筷子和勺子,端上两碗炒饭,领着小侠客往客厅去。 小侠客见案上还有一碗水果捞,想着这是另一个哥哥的,于是一并带上跟着漂亮哥哥出了厨房。 谢文家的客厅很大,南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对着他自己精心营造的江南小院,采光十足,又有情调。 日月间,纳万物于眼前;风雨里,感天地之无常。 此时正是夜晚,也无从欣赏院内美景,只有一轮明月伴着星辰几点,挂在夜幕之上,又倒影在假山假水之上,幽光四溢,让小院平添了几分冷寂。 客厅里没有电视,所以沙发是对着落地窗的,两人坐在上面,窗外偶有萤火虫飞过,也有几分旨趣。 柳永年是住惯了山水的,七月谷风景如画,他也没觉得这里的山水有多心旷神怡,毕竟假的再真,那也是假的。 所以小院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停留几刻,反倒是客厅里的新奇物件惹他多注意一些。 谢文见他自有探索的乐趣,于是放心道:你先吃,随便看看,我去给他送去。 好呀!谢谢招待!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永年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往自己嘴里扒饭,去没想到这米饭刚出锅,尚还热得很,烫了他一声哎呦。 谢文忙去冰箱给柳永年拿了一瓶肥宅快乐水,这是他妹妹喜欢喝,所以就在冰箱存了一些预备着,此时正如救命良药。 他把易拉罐的拉环打开,送到小侠客手边,小侠客抬手灌到自己嘴里,正解了他嘴里凶猛的火势。 柳永年只以为这是水,只不过用铁盒子装着,然而喝完口中却有气泡炸开,而且接连打了几个嗝。 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吃太多了,所以不停打嗝,于是羞得放下筷子,不敢再吃。 谢文看他害羞,强行把嗝忍了回去,笑着解释道:这是一种饮料。 他见小侠客很感兴趣地在听,但又露出迷惑的表情。 谢文想到古代恐没有这样的称呼,于是换了个说法道:也就是一种糖水?只不过在里面注入了空气,所以你喝完空气上涌,才会打嗝,这是正常现象,不是你吃的太多了。 小侠客的羞涩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现在早就被这糖水所掳获,熟悉了这个感觉之后,心底却有一股上/瘾的感觉浸润心头。 冰冷的气泡在嘴里炸开的一瞬间,真的令人神清气爽,一扫夏日的颓唐。 大哥,快去给房间里的那位哥哥送去,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柳永年见谢文盯着他也没有动作,自己也不好意思放开干饭,于是好心提醒道:给他也拿一瓶糖水哦,可好喝啦! 23.我想尿尿 谢文应声说好,收了盯着柳永年看的视线,柳永年已经被他太专注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饭也吃的不香。 谢文起身,端着炒饭和水果捞,没有拿可乐,而是在兜里装了一瓶牛奶,往一楼卧室走去。 他先敲左侧的门,毫无反应,这房间门口地毯上也不见有人踩过的痕迹,大概是不在这个房间的,于是谢文转而去了对面。 谢文又敲门道:你要的炒饭做好了,出来吃饭。 喊了两声,谢文也不见李元过来开门,而且也无声音传出,他眉头一皱,李元不会出事了吧。 这个没由来从心底涌上来的想法,让谢文觉得烦躁。 但是转念一想,莫不是走了,但是他刚刚好像留意了,李元的鞋还在门口,应该是没有走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声音传出来呢? 谢文当机立断,直接拧开门把手,本以为的反锁反倒没有,他都做好了踢门而入的准备了。 他刚想冲进去看发生什么了,然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在原地。 只见李元正靠在床边,坐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两瓶啤酒,也许是客厅里的冰箱吧。 李元喝的正酣,眼眶微红,楚楚可怜,一瓶啤酒已经见底,他正抱着另一瓶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间或打个小嗝,又有酒气散出。 李元听到开门声,扭头就见是谢文进来,因此也不起身,只是撅着嘴望着谢文,半晌来了一句:小文文,我想尿尿!扶我起来! 谢文挑眉,只是觉得喝完酒的李元,天真好像又回来了,所以也没觉得李元向他撒娇,让他帮忙有什么不对。 这的确是他和李元以前的相处模式,什么也不避讳,什么也不在意,上厕所比个大小也是常有的事。 也正是这样,两个人的毫不顾忌,毫无距离感,让李元的身影在年幼的谢文心里生根发芽,这芽长出的藤蔓紧紧把他的心脏缠绕,几乎将它挤破压碎。 谢文以前总是这么细心照顾着李元的,他恍如李元的保姆,不管是出门在外,还是上学回家,他从来无微不至,哪怕是每天吃什么他都管着。 直到后来谢文成为当红一线,他本以为李元会为他高兴,然后互相扶持,却没想到两个人反而越来越生疏,直至分道扬镳。 现在这个藤蔓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但是他打算逃离了,逃到不知名的角落,不在面对它。 谢文对李元这话,也不出声答应,他习惯了沉默,实际行动要比嘴上说说,来的实在的多。 但是好多人反而迷信一时的花言巧语,看不到真心为他好的切实行动。 不过谢文到不奢求自己做的事能得到回报,况且只是扶一下李元而已,举手之劳,两个人也不是多大的仇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谢文把炒饭和水果捞放到桌子上,然后走过去扶起李元。 等李元站起来之后,谢文本想松开手,让李元自己去卫生间,却见李元喝醉了酒,步履蹒跚,几乎要摔倒。 谢文无奈,自然放心不下,他怕李元醉成这个样子,会一头栽到马桶里,到时候更麻烦,所以他上前用手扶着李元的肩膀,陪着他往洗手间走去。 这傻小子,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要喝这么多,这是在折磨谁呢?到时候上吐下泻,他还得收拾房间。 谢文记得清楚,以前的李元的酒量甚微,小到酒味饮料喝半瓶都能醉的那种,现如今喝了一瓶多啤酒,恐怕已经神志不清了。 此时李元的脸红扑扑的,眼中尽是迷离,一动不动地,乖乖地让谢文扶着他。 谢文不去看李元,扶着他的肩膀往卫生间走去,进去之后,谢文道:这上厕所,你总该自己来了吧?我可不是伏地魔,我出去了,等会儿好了说一声。 谢文扶着李元,让他坐到马桶上,李元愣着抬头看谢文,半晌没有动作。 谢文以为自己在这看着,李元尿不出来,所以说了声快点,不然炒饭冷了不好吃,然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谢文在门口等了很久,思绪万千,他不知道李元两年前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其实谢文也明白,有的人表面对你再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人总是表里不一的。 想法,意念和心思,这些东西有时真的很奇妙,奇妙到琢磨不透,上一秒的真心,下一秒就化为乌有,人心真是脆弱。 谢文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些举动真的很可笑。 但是他心里就是难受,也不知道打哪来的,两年也没有消失,可能需要更久来抛弃,也可能遇到什么事就可以马上离去,他需要一个契机。 他能感觉到,这个契机好像近了。 谢文站在门口,没由来呵呵笑了两声,他知道自己哭是没有用的,没有人给他做依靠。 所以谢文从来不哭,遇事笑笑就过去了,不一定表达的是开心,但是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法。 大哥!我吃完啦!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呀?柳永年探了个头到房间里道。 柳永年四处打量这个欧式风格的房间,只觉得陌生极了,但是也很有艺术感。 他见房间里只有谢文一个人,而且炒饭和水果捞还在桌子上,一点都没动,于是生出疑问道:噫,那个哥哥呢?他去哪了? 谢文被柳永年糯糯的声音打断思绪,迷茫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生气瞬间回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柳永年他心里就生出一阵暖意。 啊。谢文回过神,待柳永年有重复了一遍,他才转头望向门口只有一个头进来的柳永年,他上厕所了,吃完了,你就先去楼上休息,我等会就上去。 好呀,炒米饭很好吃呀!柳永年说完,就带上了门出去了。 路过客厅时,柳永年看见桌子上自己吃剩的碗筷,认为自己得收拾一下。 不然漂亮哥哥生气了怎么办,自己在别人家借住,还是勤快点为好,万一给自己赶出去,那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于是柳永年拿上碗筷往厨房走去。 谢文回神想到李元尿个尿不至于这么久吧,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站了多久,但是既然小侠客把饭都吃完了,那也应该过去了一段时间。 他敲了敲厕所门,不见李元应答,谢文又将耳朵贴近听,也没什么声音传出来,再仔细听,反而有鼾声一阵一阵传来,很轻。 谢文轻轻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李元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背靠马桶盖,头歪在一边,双眼紧闭微动,正睡得迷糊。 这傻小子怎么在马桶上睡着了,真是让人操心,以他着马虎的性格,也不知道这两年没人照顾,他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多是谢文超操心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谁离了谁不能过,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顾好,即使不能,那也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谢文上前将李元扶起,李元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地趴在了他的怀里。 不过好在李元个儿小,对于谢文来说,没什么重量,所以谢文只要站直,也就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是身上挂了个挂件。 谢文闭上眼睛,不去看李元光着的屁屁,凭感觉给李元提上了内裤和裤子,又给他拉上了拉链,没有多的心思和动作。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文抱起李元,出了卫生间,就要把他丢到床上。 却没想到李元环手抱着谢文的胸,而且抱得很紧,谢文一个不留神,被李元拉倒在了床上,差点趴在了他身上。 幸亏谢文眼疾手快,用手撑着床,才没有压上去,留有一些空隙。 谢文正想站起来,却听到了李元细入蚊子般的声音:文文,对不起,不要不理我。 这句话在谢文脑中炸得四分五裂,将他的灵魂炸出了体外,让他一时没了思考的能力。 最后灵魂和思考回到了谢文的身体,他摇摇脑袋不去看李元,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谢文用力解开李元的束缚,他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不能再这样被他迷惑,这次来也不知道李元是抱着什么心思来的。 他本想现在就逃离这个房间,但是他看着李元横躺在床上,夜里恐着凉。 于是谢文收回了脚步,他把李元好好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又倒了一杯水在床边,这才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谢文走后,李元睁开了眼睛,也不见了刚刚迷糊醉酒的样子,反倒是精神奕奕,还有点生气的感觉。 艹,这样都不心动,他不会是萎了吧。李元出声吐槽,最后耐不住困意和微微上头的醉意,翻身又睡了过去。 李元自从踏入娱乐圈,这几年经历了不少行业的毒打,所以酒量早有提升,虽然算不得多能喝,基本的应酬还是过得去的。 所以谢文看他喝了一瓶多的啤酒,以为他醉了,其实李元完全没什么事,只是想要算计些什么,这是谢文不知道的。 然而谢文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只打算明天不管李元要说些什么,亦或者不说,总也得早早把他请走,不然站在面前都觉得碍眼碍事,平白惹人心烦。 谢文刚出了这间卧室,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碗磕地四分五裂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急忙往厨房赶去。 一个碗其实不值钱,碎了也就碎了,谢文担心的是小侠客有没有被割到。 谢文来到厨房,只见小侠客正弯腰要徒手捡起瓷片,于是出声道:不要捡,等会用扫帚扫一下就好了,小心别被划伤了。 柳永年听到谢文的声音,心里暖暖的,不再去捡,不好意思低头道:对不起,我笨手笨脚地,把碗给摔了,这碗多少钱,我赔吧。 柳永年嘴上说着还,心中确是一阵肉痛,自己还欠着田螺姑娘十两金子,现在又打碎了漂亮哥哥的碗。 这碗看起来如此精美,比起官窑瓷器也不遑多让,恐怕值不少钱,他如今身无分文,刚刚得到的赚钱法子还没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清债务。 然而即使如此,小侠客也没有说不还别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虽然穷,但是一分一毫赚来,总也有还清的时候。 谢文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碗多少钱,都是当初装修时让装修公司一并采购的。 家中的所有家具具是名牌,货比黄金胜几分,这碗大约也很贵,但是谢文对此并无概念。 一个碗而已,再贵他也承担的起,他可不像小侠客那样穷的连饭都吃不饱。 分卷(17) 没事,碎碎平安,这碗不值钱,家里还有很多呢,不缺这一个。 谢文边说边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小侠客要来抢,谢文也没阻拦。 他把扫把递给小侠客,让小侠客清扫去了,这样能减少一些小侠客心中的愧疚感,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效收藏不太够,还得再苟苟。 问一下大家,我的剧情进展是快是慢,我根据大家的反馈调整一下。如果慢了,我就加快,早点打脸复出,不过最后总字数肯定会少很多。 关于谢文和李元的剧情,我想说这是最后的挣扎,不是谢文拎不清,而是近二十年的情分,真的可以一下子舍掉?总得一步一步慢慢丢掉吧,总得有一个过程吧,虽然长达两年之久,但是现在出现了柳永年,最后一步也该断掉了。 其实谢文不傻,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想塑造的谢文是一个重情的谢文,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丢掉某个人的谢文,这样的人,以后会对小侠客好吗? 而且剧情才刚刚开始而已,现在也才七万多字,很多剧情还没有还没有展开,后面的剧情后面再看吧。 如果你觉得我写的不好,看不下去,那么就不要往后看了,我很抱歉,谢谢这么些天的陪伴。 24.这不是有空房间咩 谢文转而把灶台收拾了一下,直到所有的污渍水迹擦拭干净,熟悉的整洁感再次回来,他才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忙完,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起往卧室走去。 走在路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两个人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楼梯口,柳永年撇到那里有两个房门,他知道其中有一个房间是李元住着的,于是指着另一个房间问道:大哥,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呀? 柳永年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所以才想找个话题说说,然而此时也没别的话头,他就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柳永年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好奇罢了,这个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配件齐全,厨房,正厅和卧室都有。 那这个多余的房子是干嘛用的?是书房还是仓库呢? 然而这么问,却让谢文的身体僵了僵,他也没打开过这个房间呀,难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 谢文心思一转,想起来刚刚自己待在李元那里,也没有在意小侠客的行迹。 也许柳永年四处转了转,却发现了这里还有空卧室,于是打磕巴道:没没啥。 其实谢文并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哪怕千万人注视,他也不虚一丝一毫。 但是此时面对的是小侠客,他的勇气就捉襟见肘起来,一时间说话结巴也是有的。 一霎时,谢文猛然想到自己的妹妹经常会来,甭管是住楼上楼下,总有她一个房间的。 于是谢文灵机一动道:那个房间是我妹妹的,她每个星期都来,就住在那个房间。不过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你又是个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还是只能和我睡一起了。 柳永年也没意识到谢文话语间的结巴,更何况谢文想到说辞之后说话又流利起来,不了解真相的他则一点怀疑都没有。 得到解答后,柳永年觉得自己找到了话题,打开了话头,也不觉得尴尬了。 而且确实,女孩子的闺房嘛,都比较私密,他一个男孩子确实不能住进去。 还是和漂亮哥哥睡一起好了,不过即使和漂亮哥哥睡,柳永年也依然有他自己的烦恼。 那本《品花宝鉴》仿佛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 ,让他看见漂亮哥哥的美貌,就想到不该想的东西。 柳永年叹气,想到等会睡在一起,自己得好好静下心来,不去想这些,最好离得远一些,一人一个床头好了。 谢文见小侠客叹气,不知为何,以为自己骗他的事情被他发现,所以失望叹气,于是更加紧张,他默默用衣角擦了擦出汗的手,正想说话,只听柳永年问道。 你还有个妹妹呀!那这个房间的哥哥呢,是你的弟弟吗?柳永年爬在楼梯扶手上,撅着屁股往李元的房间那里指了指。 他呀,他是他是谢文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李元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现在他和李元的确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朋友不是朋友,亲人不是亲人,仇人倒也算不上。 谢文倒也不奇怪小侠客把李元看成是他弟弟,且不说现在李元在楼下睡觉。 不是有一句话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久了,会长的越来越像,或者说气质越来越像,他和李认识了快二十年,可能也是如此吧。 谢文看着柳永年期待的眼神,大约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最后谢文仔细斟酌,无奈答道:他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他今天有事来告诉我,又因为太晚,所以留宿一晚上,明天就走了。 两个人边聊边走,几乎都是柳永年在问,谢文在答,柳永年仿佛有数不清的问题。 确实也是,一个古代人突然来到现代,自然处处都是新奇,谢文也一一给予了细致的解答,让柳永年直呼神奇。 直到上了二楼,打开房门,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甚至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 对于卧室内的此情此景,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致地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卧室里,李元衣不蔽体,搔首弄姿坐在床上,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滑过,衬得皮肤细腻,头发同样湿漉漉的,向后梳了个背头,将他姣好的五官展露无遗。 而李元身上也未着衣,只有透明布条隐隐约约遮着身体,两个樱桃尖若隐若现,熟透在纱衣内。 李元一手撑床,一手轻轻拂过身体,舌尖微露,两瓣红唇像被揉搓过一样,透着鲜艳的红,行动妩媚,自有风流,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姿势。 待柳永年意识到眼前的景象如此,好像有点过于浓艳,作为一个应当保守的古代人,于是柳永年迅速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这么刺激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以前只在话本里读过,虽有插画,好像也没这活生生的人来的经验。 柳永年心里心里像有一个鸡爪在挠一样,如果看吧,好像不太好,脸还会红,如果不看吧,好像又对不起自己。 柳永年思来想去,心里好像挣扎了很久,其实也就一会儿功夫,他轻轻松开了指缝,偷偷观察着卧室里的艳景,不觉鼻头涌上一股腥气。 这也太刺激了,心脏有点受不了,柳永年被吓得赶忙再次捂上了眼。 他压了压自己上涌的血气,然而捂上眼后,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而此时,脑子就容易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由得思绪飞到千里外。 柳永年脑海中闪过谢文的身姿和颜色,突然更加激动起来,漂亮哥哥比这个哥哥好看不知几何,如果也穿成这样,该有多么诱惑。 谢文也不知道小侠客脑袋瓜里面装些什么,他自己倒不觉得李元这个样子有多勾人。 他见得世面要多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时尚杂志封面,还有露骨写真,这些他自己也拍过,也不过是为了赚钱罢了。 而且现在他和李元没什么关系,不管是对于陌生人,还是朋友,非礼勿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其实说起来,谢文和李元认识了二十年,在一起也住了十来年,李元啥样他还不清楚? 他早已经没了年少时的悸动,不是那种轻微受点刺激就气血上涌的人,所以不感觉李元如此行为有什么,甚至不为所动,只觉得很烦。 但是谢文将小侠客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这恐怕就是年轻人了吧,年轻真好。 不过谢文怕小侠客跟着学坏,总得做点什么阻拦一下,于是他扭头转身一气呵成,站在了柳永年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他默默帮忙把柳永年的眼睛捂上。 别看,没什么好看的。谢文低头在小侠客耳边说道。 耳边气流穿过,触动绒毛,让柳永年的耳朵红了起来。 在谢文看来,这耳朵小小的,软软的,看得他想要一口吞下去。 谢文身形高大,虽然柳永年也有一米八以上,但是依旧把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当在自己面前,知道自己偷看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脸上涌上红霞。 他怕漂亮哥哥生气,所以从指缝中间观察谢文表情,见漂亮哥哥没有怪他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柳永年被谢文盯着不好意思,也不敢直视漂亮哥哥,看的他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他的目光游走于谢文全身上下,也不知道放在哪才好。 但是柳永年这个样子,眼神飘忽,却让谢文以为他又想偷看,因此脸色有点黑。 于是谢文强行用手扭正了柳永年的头,让他正视自己,四目相对,眼睛中波光流转。 谢文也不管柳永年呆呆地,有没有集中注意听他的话,依然轻声道:乖,咱不看。 这声音醇厚而有质感,还略带磁性,柳永年仿佛感觉身体里有一阵电流闪过,灵魂一阵战栗。 谢文的嗓音条件确实不错,而且他下了一番苦功夫,所以他拍电影,从来不另找配音演员,他自己就能配得极为贴切。 柳永年低头羞涩,沉浸在刚刚的感觉的无法自拔,也就不再偷看了,只是觉得脸上发烧。 不过说起来,柳永年觉得自己偷看归偷看,但是人总归还是个人,就算做了婊/子,也得给自己立个牌坊,这样才显得自己的行为合理。 所以柳永年虽然对李元这种行为没什么想法,但是总也得在心里小小的批判一下,怎么有人这样做,太有伤风化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勾引漂亮哥哥。 柳永年觉得李元在勾引谢文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刚刚漂亮哥哥说了,这个李元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给他留个客房也就过得去了。 但是现在李元这个样子出现在漂亮哥哥的房间里,不是勾引是什么!幸亏他和漂亮哥哥一起上来的,不然漂亮哥哥就要被玷污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李元为什么要来勾引漂亮哥哥呢? 为财?柳永年觉得不是,他觉得漂亮哥哥挺穷的。 不怪柳永年以为谢文穷,而是柳永年觉得这个房子实在太小了,住的还这么拥挤,他只能和漂亮哥哥挤一间房睡。 这完全不是有钱人做派,有钱人都是前前后后好几进的大院子,比如林伯他家。 除非除非这个李元暗恋漂亮哥哥,贪恋漂亮哥哥的美色! 柳永年想到这,瞪大了眼睛,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你居然这么厚颜无耻,勾引哥哥! 李元:哼,要不是有事,我来都不来。 谢文:那就赶紧走,二人世界都被你打扰了。 柳永年:谁和谁的二人世界? 李元:那我走? 隔壁求个预收! 预收一:《我的鱼塘鱼超多》 作为一个资深海王,宋辞自认为水平高超,把这群鱼忽悠地死心塌地。 然而直到宋辞被逼得割腕自杀,他才意识到这群鱼的level在自己之上。 重来一世,宋辞得知自己不过是一本无脑苏爽小白文里面的攻三,他决定趁这群鱼还没养肥,提早将它们掐死在鱼缸里。 宋辞以为自己孤立无援,将要独自面对主角受的拥趸攻一到攻六。 没想到他们纷纷倒戈自己。 鱼被掐死后,宋辞松了一口气,他大开宴席,打算好好酬谢兄弟们。 宋辞:你们怎么想到帮我的,书中不是说你们誓死追随主角受吗? 攻一:我暗恋你好久了, 攻二:但是你却把目光放在主角受身上, 攻四:我只能把他抢走毁掉, 攻五:这样你就会看一看我了吧, 攻六:现在你单身了,给个机会? 宋辞瞳孔地震,小声bb:哪止主角受啊,我的鱼塘鱼超多! 攻一到攻六:你说什么? 宋辞:我说我们撞号了。 预收二《我那么大个崽呢》 闻世一朝被蛇咬,穿成了一条宠物蟒蛇,刚被放生的那种,而且正被消防员通缉之中。 为了自由,闻世正打算逃去深山老林,却接到了系统的任务,让他去养大孤儿院里的反派小可怜。 闻世:我这个样子怎么养人类幼崽! 真香永远不会缺席,望着软乎乎的反派幼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欺负。 闻世:人类幼崽可可爱爱!就算再辛苦我也要把他养大。 于是初为蟒蛇的闻世,每天的日常就是追鸡遛兔给反派加餐,恐吓小朋友不再霸凌,陪反派幼崽玩耍。 但有崽崽总喜欢乱跑,养着养着就不见了。 闻世:我那么大个崽呢! 后来闻世变成了人形,高高兴兴去某公司应聘,没想到在电梯上碰到了自己的反派幼崽。 闻世:崽崽!为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这人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这么和总裁说话,天知道总裁多么冷血。 总裁:你,跟我去办公室。 闻世:好呀好呀!崽崽没有忘记我呢! 众人:嘶!看来总裁要关起门来动手了! 办公室内,闻世化为了原形,高兴地缠了上去,并且蹭了蹭崽崽的脸,然而崽崽反手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崽崽(黑化后):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现在就乖乖做我的宠物吧。 谢文(问号脸):不是你不告而别的吗! 世界一:蟒蛇养了个反派总裁 世界二:人鱼的复仇王子殿下 世界三:巨龙和他的邪恶勇士 世界四:狼人与黑魔法师后代 其余世界待定。 25.三合一 柳永年仔细打量谢文, 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他想的不错。 看看漂亮哥哥,条件是真不错, 又会做饭, 又好看,虽然穷了点,但是家里该有的也都有,也不缺吃穿。 如此说来,这个李元勾引漂亮哥哥就很有道理了, 漂亮哥哥这样的人谁不想追,谁不想勾引! 柳永年的思绪天马行空, 不着边际, 他想了很多,最后他点点头,笃定自己想的是对的。 他再次分开了手指, 从手缝里观察两人。 柳永年在心里默默比对了一下,漂亮哥哥和这个李元都是一品的相貌, 如果两人是一对,好像也挺养眼的, 再合适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李元的人品怎么样,配不配得上漂亮哥哥。 分卷(18) 至于谢文的人品,在柳永年心里自然没有一丝瑕疵的,他自己也不明为什么, 就是没由来的信任漂亮哥哥。 想到这,柳永年心里虽然有自以为发现真相的喜悦和突破禁忌之感,但是又觉得愧疚。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已一个人总想些不合世俗的事情也就算了, 怎么还把别人带入了。 自己可真罪过,总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偷偷看过《品花宝鉴》这种书。 漂亮哥哥应该是喜欢漂亮姐姐的,这样才是对的,比如找一个林姐姐那样的名门闺秀才最相配。 其实柳永年也就认识林妍一个女子,正巧又合适,简直和漂亮哥哥配极了。 至于田螺姑娘,做饭那么好吃,柳永年原本确切无疑是个仙女,但是他现在又不确定了,漂亮哥哥做饭也好吃呀! 谢文也无从晓得柳永年心里的想法,岂不知小侠客正在给他拉郎配,磕cp磕得激动不已。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和小侠客靠的很近,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那股熟悉的草药味又回来了。 同样的,柳永年被谢文这浓重的成年男人的气息包围,汹涌的像他袭来,和他身上的草药香和乳臭未干的奶香味完全不一样。 这味道很浓烈,让他晕晕乎乎的,却又忍不住又沉醉在其中。 两人自有想法,自成一方天地,然而床上的李元见两人都不看他,自尊心有点削微受伤。 李元心里一不高兴,就想要作妖找点存在感,自己好得一个大帅哥,更别说他知道谢文以前喜欢自己,谢文怎么就不心动呢? 而且自己现在这个妖娆的样子,就算不是弯的,怎么说也会看上几眼吧。 哪像谢文,大木头一个,好像连余光都不舍得给他,于是李元着急出声道:喂,文文,看我呀,你是不行吗?两年不见,你萎了? 谢文原不打算搭理李元,但他听这话,不由得皱眉,编排这种谣言给自己干嘛,给小侠客听到了多不好? 于是谢文转身望向李元,把自己宽阔的后背留给了小侠客。 简言之,依旧遮得严严实实,他要把这两个人隔绝开,可不能让小侠客跟着学坏了。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不再强制拦他,一时没了分寸,看不看好像都挺不好意思的。 他见这两人好像要说些什么,心里又起了好奇心,实在想知道这两人怎么回事,于是就踮着脚想要看看这俩漂亮哥哥会擦出什么火花。 然而李元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谢文根本不吃这一套。 早几年的谢文可能早就激动起来,但是现在他对李元几乎死心了,他也知道李元这个样子,必有所求,更何况他早就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 他早就对这些看轻了,做事稳重许多,不再热血,只是想淡淡的喜欢一个人,然后默默陪伴。 谢文顺手从衣柜里扯了件西装,是他已经两年没穿的宴会高定,现留着也没啥用了,他也不走近,甩手直接把西服扔了过去,然后道:穿件衣服吧你。 李元想着事情还没办妥,正想再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引起谢文的兴趣,虽然有谢文的小情人在,不过他对自己还是比较自信的。 在他看来,这古装少年,谢文的小情人,不过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而且长相也不算惊艳,看起来还这么刚硬,哪能勾起男人的欲望,还得自己亲自出马,那还不手到擒来。 李元自觉自己把谢文的喜好摸得透透的,然而他没想到,他一点都不了解谢文,也没有真正用心去了解过。 事实上,正是因为李元是这样的,谢文才喜欢这样的,如果谢文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小侠客,那么他的喜好也自然是小侠客这类型的。 谢文的喜好是随人而变的,而不仅仅靠下半身思考。 李元自信地用手抚着自己,一直往上直到人鱼线,把身体的曲线凸显的明明,直让小侠客一边捂眼,暗道羞耻。 其实如果换做别人,恐怕早已缴械投降,恨不得扑上去,但是李元遇到的,偏偏是谢文这样高冷的直男和小侠客这种情窦未开的雏鸡。 两人都如看戏一般,终究李元也只能败下阵来,但是他被谢文这句话弄得不上不下,好像自己多浪荡似的。 虽然也好像是如此,他就是来勾引人的,于是他冷哼一声,也不想给谢文好脸色了,披上西装就起身下床要走。 这西装是谢文的尺码,穿在李元一米七几的身上,仿佛一件军大衣,把他的身体遮了大半,只漏了一双玉腿在外。 虽然也是别有也别有一种诱惑,但是这屋李元真正想拿下的人,反而不吃这一套。 李元是真没想到,谢文现在居然真的不爱他了,居然换了口味。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古装少年的时候,柳永年躺在谢文的床上,恐怕关系非常,那时他心里各种感觉交杂,也不知道最后落在何处。 李元撇嘴,心底涌上一股酸气,让他无所适从,他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好像不对劲,这绝对不应该是自己能有的感觉。 他又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酸意,自己不是抱着目的来的吗? 目的没有达成,自己不应该生气吗?为什么现在还会有别的想法出现? 李元甩了甩头,告诉自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要清醒一点,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把自己刚刚脱掉的衣服揉成一团,随便抱在了怀里,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往外走去。 走到谢文身边时,李元盯着他的眼睛道:迟早我们还得再见,你等着。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李元看到了谢文眼底的掩饰不住的寒气,他又光着,冷的他打了个颤。 这是谢文故意的,李元现在怎么连勾引都学会了,他自然得挫挫他的锐气,让他往好的地方学。 李元明显被这眼神气到了,刚刚的酸气瞬间变成戾气,心中有无限的火炸开,他气呼呼地道:拜拜,我回家了,不用送了。 柳永年默默看得热闹,觉得这比他在谷里面日复一日有意思多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这中间火药味很浓。 他怕战火燃到自己身上,本不想出声打扰,但是眼睛的余光不受使唤。 柳永年不敢看谢文,目光只能往其他地方瞟去,他望了望谢文的领口,衣领禁闭,隐隐有锁骨露出。 简直禁欲的不得了,真想把这衣领打开瞅瞅,柳永年又将视线下移,西装贴合着谢文的腰线。 这个衣服怪好看的咧,柳永年不受控制,生理性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柳永年满脑子黄色废料,而确实他是一个火气正旺的十八岁大小伙子。 柳永年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想些佳人美女才是正常,然而前几天他刚看了一本乱七八糟的书,直把他的性向带偏了一些。 现在他又看到了两个漂亮哥哥,身材又好,长的和天仙一样,自然受了点刺激。 此时这房间本就没什么声音,静到可以听见窗外的风吹声,所以柳永年这咽口水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听到这声音,谢文以为小侠客对着李元流的口水,一时让谢文黑了脸,也让柳永年羞得低下了头。 同时也让李元找回了点刚刚被打击殆尽的自信心,他也以为柳永年垂涎于他的美貌,于是赞赏地上下打量这个古装少年。 刚刚的挫败感也稍稍去了些,敌意也没那么多了,甚至有了一些好感,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毕竟虽然谢文变了心,但是谢文喜欢的人,现在却对着自己流口水,他也算是报复成功了。 心情好转的李元朝柳永年抛了个媚眼,直柳永年打了个机灵,不是被媚到的,而是被恶心到的。 媚眼这个东西,还是女生来的好,或者男生女相的人来,一个大男人这样,可以涩情,但是不能妖里妖气的,真可怕。 李元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昂首挺胸往外走去,也不回头,说道: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反应嘛!不像某人,跟萎了似的。 谢文却对这话啥感觉没有,他自己行不行,自己知道,不劳李元费心。 但是李元和小侠客的互动却让他感到不适,小侠客怎么回事? 就算再年轻,再血气方刚也不能这样,他得好好教育一下,尽尽自己这个老父亲的责任了。 谢文对于李元讽刺的话,虽然不悦,但是对于这个老朋友,该说的该做的他也不会差,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于是他道: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李元没好气道:不用你操心,我早让司机来接我了,现在恐怕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祝你,祝你什么呢,也许今晚能硬起来?哈哈哈哈。 说完,李元回一楼换好衣服,留下一串笑声,绝尘而去。 柳永年还没弄明这个李元哥哥在说些什么,也没想清楚这句今晚能硬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依旧沉浸在刚刚的尴尬之中,一回过神来,就看到漂亮哥哥脸色很臭。 所以柳永年把刚刚所有的想法扔了出去,也不去思考李元的话意了。 漂亮哥哥一直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的头剁下来一样,让他忍不住缩了缩头,不敢看谢文的脸色。 两人沉默良久,谢文平淡道:我能硬起来,还很持久。 不过由于谢文太过小声,精神集中的柳永年并没有听清,只知道漂亮哥哥说了一句话,于是他迷茫问道:你说啥? 这次换谢文脸上罩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让他高冷的气质顿时融化,柳永年看呆了,心里都是一句话:漂亮哥哥真好看! 谢文扭头,不让柳永年看他,但是两个人之间的间隙和距离感,也因此稍稍去了几分。 柳永年想到刚刚漂亮哥哥生气黑着脸,大约是被自己盯着他看的行为弄生气了。 于是他小声辩解道:对不起,我不该流口水的。不过你和那个哥哥他吵架了吗?他好像要走了,你不去追他吗? 柳永年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落实了自己的想法,漂亮哥哥和那个李元哥哥绝对不仅仅是朋友关系。 不然今天晚上的事情如何解释。 想到这,柳永年才觉得一起事情都对劲儿起来,这样才对嘛。 李元哥哥为什么要脱光光来漂亮哥哥房间里?这里可是大哥的闺房耶,外人怎么能轻易进来呢。 然而,柳永年忽略了他自己也进了漂亮哥哥闺房的事实,甚至等会还要和漂亮哥哥睡在一个床上。 想来想去,柳永年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思想顽固之人,不是还有句话来着,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意思。 漂亮哥哥和谁是那种关系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乐在其中,看了一出羞羞的大戏。 两个人其实挺般配的,那什么郎才女貌,好像是这样形容的吧。 而且漂亮哥哥留他在这里住,已经给了他诸多便利,自己也得与人方便才是,不能打扰这小两口的感情。 柳永年觉得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这两个哥哥很有可能是一小夫妻,不过吵架了,所以才分房睡。 也许是刚刚那个哥哥想通了,所以上楼要和漂亮哥哥和好。 却没想到因为自己不懂他俩的关系,让他们再次吵架,甚至惹得那个哥哥还要离家出走。 柳永年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罪过太大了,自己才应该离开的,破坏别人感情的事他可干不出来,不管有意无意。 于是柳永年忙着急道:大哥,你快下去把嫂子追回来吧!我去楼下睡就好了。 着急过后,柳永年见谢文无动于衷,甚至对于李元的离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得好好劝劝漂亮哥哥。 男人怎么能和老婆生气呢,柳永年语重心长的对谢文说道:有话好好说,生气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们大男人,要承担责任,好好安慰他。 柳永年觉得光说好像味道不太够,于是伸手就要拍谢文的肩膀,就像好哥们儿一样。 但是谢文比他高,他抬高了手臂不舒服,所以就踮起了脚,郑重的拍了谢文两下肩膀。 这行为让谢文看了只觉好笑,但是他乐得看小侠客出丑,也算他的乐趣,所以没有阻挠。 正当谢文在想要不要揽上小侠客的腰,给他解释的时候,就见柳永年收回了手。 柳永年见自己说完了话,不能打扰漂亮哥哥的私人空间,他还要去追嫂子呢,于是就要转身下楼。 却被谢文一把拉住,谢文也没解释什么,但是黑着脸说了声:他可不是你嫂子,把你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哦。柳永年很听话地站好回答,但是谢文越不告诉他什么情况,他反而抓耳挠腮的,更想知道怎么回事。 分卷(19) 不用管他,他回去就回去了,我们俩在这睡就行了。 虽然漂亮哥哥这么说了,但是柳永年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的,都脱衣服躺床上等着了,还能是哪种关系。 确实,很多人都不愿意把自己喜欢的对象说出去的,暗恋的滋味最甜蜜嘛,然后再去偷偷提亲,他懂!这两个哥哥真般配呀! 谢文看柳永年在那愣着,神游天外,估计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站着多难受,于是拉着柳永年的手臂坐到床边。 他浑身无力,双手张开向床上躺去,柔软的床托着他,让他放空了思想。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躺在床上,也有样学样,向后躺去,这感觉舒服极了,软绵绵的,让他思绪放空,让他忍不住在床上打起了滚。 然而柳永年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动作太大,居然滚到了漂亮哥哥摊开的手臂上面。 谢文也同样没料到,不过结果是好的,就当是小侠客想要主动和他贴贴。 这样一想,谢文就挺高兴的,他直接把手一收,将柳永年环在了怀里,两个人眼神和气息混杂在一起,一时两人的呼吸都沉重起来。 柳永年心思放空,也没想其他的,自觉怎么舒服怎么来,于是他顺着自己的内心,往谢文怀里蹭了蹭。 柳永年在谢文怀里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谢文的气息令他目眩神摇,他用力嗅了嗅,这气息很令人上瘾,一但迷恋上就一发不可收拾。 谢文抱着柳永年,劳累的心突然像是有了归属一样,落在了结结实实的地上,不再是无根的浮萍。 他将自己的鼻尖凑近小侠客的头顶发旋,心静而神宁。 两个人放松地躺了一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没有人打扰,也无别的事烦心,仿佛这一刻就成了永恒,想要一直一直抱下去。 柳永年猛然想到自己这样和漂亮哥哥抱在一起,也太不知羞耻了,和刚刚那个人勾引的行为有什么区别,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 他在不知道漂亮哥哥有喜欢的人之前还可以无所谓拉手手,他也乐得如此。 漂亮哥哥谁不喜欢,但是现在知道了,就不能无所谓了,要有分别才行。 显然,在柳永年心里,谢文和李元已经被他贴上了标签,一对吵架的小情侣或者小夫妻,而且他越想越觉得这很合理。 于是柳永年起身与谢文拉开了点距离,他坐在床边,对躺床上的谢文道:现在那个哥哥走了,你也不去追。一楼是不是就有空房间了,我要不去楼下睡? 谢文听见柳永年让他去追,明柳永年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于是他也坐了起来,正经和柳永年解释道:你记好了,我和那个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想的通通不对,从现在起,全都忘掉。 柳永年听话地点点头,谢文见他乖巧听着继续道:今晚你就和我一起睡,反对无效。 柳永年继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反应过来,才明谢文说啥。 虽然漂亮哥哥说他和那个人没关系,如此正式,他迷迷糊糊地就觉漂亮哥哥说的是对的,但他对于和漂亮哥哥睡一块还是很不好意思。 不为别的,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早知道就不看那本摧毁他三观的小说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越想反而越忘不掉。 而且自己刚刚的想法算是诽谤吧,现在还是听漂亮哥哥的话比较好,不然生气了就不好了,而且客随主便,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于是柳永年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一夜无梦,谢文本不愿醒来的,因为他知道他一睁开眼,柳永年也许就会消失,会再次回到手机游戏里去,他怎么抓都抓不到。 谢文没有睁眼,他先用手想要试探一下,然而令他欣喜的是,他居然摸到了一个人,一个有温度的鲜活的人。 谢文试探地捏了两下,的确是活的,还是温热的,而且就在他身边,于是他放心了。 看来这次小侠客会待得久一些,虽然不知道有多久,但是谢文已经很满意了,能陪着他就好,他已经孤独了两年了。 确定了小侠客还在家里,没有消失,谢文内心踏实了许多,但是尴尬的事却来了。 他好像摸得地方不对,这里好像是生长小蘑菇的地方,而且小蘑菇越长越大。 谢文面上透出薄红,但也不奇怪,大清早的男人嘛,都是这样。 他轻手轻脚,打算起床,柳永年却在此时翻了个身,手脚并用,把他给缠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不过谢文也不敢动,不然一准把小侠客吵醒。 他想让小侠客睡个好觉,所以静静地让小侠客抱着睡。 七八点的阳光没那么刺眼,透过薄薄的窗纱,带来一阵阵暖意。 谢文享受着清醒时,这片刻的宁静祥和。 可是天不随人意,谢文想要安静的躺一会儿,半梦半醒的柳永年却不给他机会。 柳永年本睡得很熟,也没做梦,但是直到有日光照进来,让他稍稍醒了一些。 然后不知道哪来一个梦,带颜色的梦,让他沉醉其中,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梦。 柳永年认为这不过是个梦,所以随遇而安,顺着自己的想法。 他沉醉其中,打算好好享受一下,梦中人也很配合,很照顾他的想法。 一阵温柔的细雨浇在蘑菇身上。 那个人很温柔地碰了几下,但是柳永年被挑的高涨,心中火气,总觉得不够,于是他粗暴的递了过去。 一阵悸动,他升天了,他感觉自己得到了灵魂上的大圆满,什么都值得了。 但是总觉得这个人好熟悉,虽然样貌看不清,但是身姿体态他总觉得像一个人。 然而柳永年经历了刚刚的事,身体极为疲惫,他现在无从思考那么多。 休息了一会之后,柳永年再次睁开眼睛,他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努力分辨这个人的样貌。 这个人好熟悉,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柳永年努力让自己清醒,他揉了揉眼睛,却清晰地看到了漂亮哥哥嫌弃的脸。 这让他心里一惊,差点尖叫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刚刚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他抱着漂亮哥哥? 自己这是做羞羞的梦了,而且梦中的对象还是漂亮哥哥! 柳永年郁闷的责怪自己,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腌臜的东西,果然某些无良话本不能多看。 谢文本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着清早的日光和鸟叫,虽然他被柳永年当成了抱抱熊,但是他还是愿意和小侠客贴贴的。 然而小侠客就算睡着了也不老实,最开始只是蹭着谢文,谢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还未等他要叫醒小侠客,让他往一边挪挪,谢文就感觉到了腰间好像湿了,难道是尿了? 谢文用手摸了一下,却发现不是尿,他嫌弃地把手往小侠客身上蹭了蹭,这大概是做美梦了吧。 谢文虽然嫌弃这感觉,却也不责怪柳永年,毕竟只要是个男人都有这个年纪。 然而这一折腾,却真让柳永年清醒过来。 柳永年惊讶自己居然抱着漂亮哥哥睡觉,他不会生气吧,至于他完成生命大和谐的事,他其实是第一次。 他一个人住在七月谷,师父也不会教他这个,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因此他也不明自己刚刚怎么了。 漂亮哥哥嫌弃地看他,柳永年也只以为自己抱着漂亮哥哥睡,又抱得这么紧,恐怕让漂亮哥哥不开心了。 他正想道歉,却感觉被子里黏黏的。 柳永年想着自己也没出汗呀,这个房间这么凉爽,那是怎么回事?自己不会尿床了吧。 这么一想,简直社死现场,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尿床,柳永年羞涩地把头缩进了被窝里,不敢再看漂亮哥哥。 他偷偷伸手摸了一下,却没有闻到尿骚气,只有一股腥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柳永年借着从被子缝进来的光,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裤子湿了,他纳闷这是什么东西? 谢文把柳永年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正要出口安慰说这是正常现象,却听柳永年先开口说道:大哥,我的小蘑菇是不是生病了? 为什么这么说? 谢文愣住,不明柳永年为什么这么说,他刚刚见柳永年手忙脚乱,一小会儿这么多动作,以为他明自己干了什么,所以才羞得躲进被子。 谢文并没有意识到柳永年其实不懂这些,毕竟柳永年十八岁了,在他的的思维里,现代人的十八岁该懂得都懂了。 然而谢文不知道,柳永年却以为自己尿床了,不过柳永年又记得尿是黄色的,所以才觉得自己生病了。 我的小蘑菇好像留脓了,色的,还有腥气,是不是流血了?我是不是得了重病? 柳永年抬头望着谢文,闷闷不乐,带着点疑问,祈求得到谢文的答复。 谢文听到柳永年这样问,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惹得柳永年满头疑惑。 自己这么痛苦,漂亮哥哥却笑得这么开心,有那么好笑吗?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柳永年沮丧的把头埋了起来,正嘟嘴不乐,就感觉漂亮哥哥凑近了他。 两个人头挨着头,仿佛在说悄悄话,只听谢文道:你没有事,这是正常现象,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会和你科普。 哦。柳永年心里舒服了一些,也没了刚刚的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漂亮哥哥的话总是没由来地很信服。 柳永年认真的看了看谢文,并且点头答应,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刚想下床去洗澡,却不知道浴房在哪里。 七月谷是没有浴房的,夏天直接一猛子扎进溪水里畅游,冬天烧点热水在房里擦擦便是。 但是漂亮哥哥这里这么小的空间,也不见有河流,院子里的假水一看就是观赏用水,里面还有小金鱼和锦鲤呢?怎么能用来洗澡呢? 所以漂亮哥哥家里肯定是有浴房存在的,不然多不方便,漂亮哥哥应该没有穷到那种地步吧。 柳永年问道:漂亮哥哥,浴房在哪里? 你叫我什么?小侠客说的随意,一不注意忽略了称呼,把心中想得送到了嘴边。 柳永年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得说出来了,暗道糟糕,自己不会要被赶出去了吧?他在心中祈求漂亮哥哥没有听清。 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回家的路,小蘑菇的安危也还没确定,于是柳永年讨好地往谢文那里蹭了蹭,他怕谢文生气,生气他这样形容一个大男人 。 但是谢文还是实实在在听到了的,他咧出一个微笑,柳永年不明意思,于是解释道。 大哥,你本来就很漂亮,虽然我见的人不多,可是我看的话本可多啦!你长的就和菩萨一样,别提多漂亮了。 柳永年拍完马屁,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谢文的脸色,见他依然笑得璀璨,柳永年也忍不住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我没生气,浴室在那,你去洗吧。谢文给柳永年指了指卫生间的门。 柳永年被谢文看的不好意思,自己刚刚又说错了话,虽然漂亮哥哥不怪他,他还是想要逃避一下,给自己的脸降降温的。 于是他逃也似的,往浴室小跑而去。 谢文摸了摸自己腰上黏糊糊的液体,嫌弃地拿纸擦了擦,他猛然想到小侠客好像不懂得浴室里的设施怎么用,比如花洒和浴缸? 他起床把被子和窗帘拉开,让日光好好晒一晒,去去味道,晚点再把被单和被罩洗一洗。 也不知道小侠客这次会在这里待多久,他可以安排一个两个人的游玩计划。 一是带着小侠客出去玩一玩,让他见见这个世界,同样的,他也该出去散散心了,走出过往,拥抱未来。 做完这些,他就等来了小侠客的呼唤声:大哥!这个大澡盆子怎么放水呀! 谢文走到浴室前,敲了一下门,不过小侠客却没有邀请他进去,让他不觉有点失望。 但是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情,细心告诉柳永年这些东西怎么使用。 然而他没想到柳永年那么笨,他用嘴比划了半天,小侠客还是没有弄明。 柳永年着急道:大哥,你进来教我吧,说了半天,我也听不懂呀! 谢文暗自窃喜,他怕柳永年反悔,直接开了浴室门,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流鼻血的景象,比如美人出浴? 然而并没有,只见小侠客衣衫完整,正撅着屁股,头对着浴缸研究,只是某处还有一滩湿意。 柳永年进了浴室之后,看见一个大澡盆子和一个洗脸盆子,这个洗脸盆他倒是明怎么弄,好像和洗菜的时候一样。 但是这个澡盆子却难到他了,这里也没有多余的盆,他怎么才能把脸盆上的水运到澡盆里面呢? 他冥思苦想半天,也不知如何捯饬,迫不得已,他只能去搬救兵了。 谢文虽然失望没有看到什么刺激的场景,但是没啥不乐意的,来日方长,他这个做老父亲的,只要一日不弃游,总是跑不掉的。 分卷(20)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进来了,就往一边站开,等着漂亮哥哥操作,他看着漂亮哥哥三下两下就把水放了出来,直呼神奇。 谢文又给柳永年介绍了一下,什么是洗发液,什么是沐浴露,该用什么洗澡,该用哪条毛巾擦拭,牙膏牙刷怎么用。 柳永年因为没见过谷外的世界,所以也没觉得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他只以为外面就是这样的,充满了他不晓得的事情。 未知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但是不会因此让他怀疑自己的世界观,因为他本来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完整的认知。 柳永年见水已经放出了一大盆,自觉已经对浴室内的东西都了然于胸,于是推着谢文让他往外走。 他要洗澡啦,他要脱光光,外人不能看的。 谢文也依他,半推半就就出去了。 他在浴室门口站立迷茫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随即又摇摇头。 谢文骂了自己一句真傻,不去洗漱干嘛呢,于是他拿了一套衣服,自去找个房间洗澡去了。 男人最容易躁动的时间就是清早,小蘑菇最容易在清晨长大,而且久久不愿消去。 小侠客在睡梦中是得到了升华,小蘑菇也舒舒服服地吐了汁水。 但是苦了谢文,他刚刚被小侠客蹭来蹭去,蘑菇同样也长大了,虽然刚刚已经消去了。 但是现在谢文一个人独处浴室,心里难免想入非非,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他想要干些什么,才能抑制住这种冲动。 谢文现在只觉得心底托着一股热气,无处发泄,让他忍不住抓住了蘑菇。 直到最后一股窒息感来临,谢文闭上眼睛,瘫在浴缸里,像是一条金鱼,漫无目的,他的手在水里划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洗澡都用去了不少时间。 小侠客是真的在洗澡,他享受这个大澡盆子的快乐。 他泡在水里,仔细研究了一下蘑菇种植学,还有蘑菇病理学。 又对自己做了初步诊断,好像没什么毛病,依旧是好蘑菇。 他又想到漂亮哥哥的话,说等会再和他解释小蘑菇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就舒坦地往澡盆子里一窝,愉快极了,这是他在七月谷享受不到的快乐。 柳永年慢悠悠的洗澡,他琢磨完这个,就去研究那个,一个澡整整洗了一个多小时,他同样也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 谢文洗完,对着镜子仔细刮了刮胡子,又将自己的仪表整理好,不过今天他特地选了一套休闲装。 他也不知道柳永年哪一秒会离开,回到七月谷里去。所以不如好好珍惜现在还在一块的时间。 因此谢文打算等会收拾完毕,带着小侠客出去转转,玩玩,穿的舒适一下也好。 他收拾完自己,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没见到柳永年。 这小子先去洗的澡,而且自己做了一些需要花时间的事情,他应该早洗完出来了呀,怎么却没见到人? 他心头一紧,这人,难道洗着洗着就回去了?刚想带他出去玩来着,难道计划又要泡汤了吗? 谢文刚刚扬起的神气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他也没力气出去散心了,有什么好散的,在家待着挺舒服的。 谢文突然想到,柳永年光着回去,岂不是要被那个林姑娘看光了?谢文本来沮丧的心情忽然变得酸涩,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谢文身上仿佛炸毛了一样,让他浑身难受,紧接着就是一股热感涌上开,他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透进来些空调的冷气,让他舒服了一些。 谢文站在浴室门口沉思良久,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他不知道小侠客还在不在里面。 浴室里甚至没有水流声,他手伸出又缩回来,最后忍不住,却不抱希望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大哥,怎么啦,我就洗完了!等会就出去啦! 柳永年正在浴缸里泡的舒服,听到敲门声才意识到自己泡太久了,手指都皱了。 接着谢文就听见浴室里扑腾扑腾响起了各种声音。 这些声音少不了各种摔东西的响,要是其他人这样在他身边这样,谢文早就忍不住烦躁起来。 谢文最讨厌噪音了,噪音让他头痛欲裂,根本思考不清楚旁的事情,只想烦躁的发泄。 但是此时他心中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自然不会在意那么多了。 更何况他确定,他绝对不会对小侠客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谢文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又看了看自己的鬓角和发型,很好,没乱,这才放心地坐在床上等柳永年出来。 谢文想到柳永年的衣服脏了,现在没有换洗的衣服,但是小侠客和他高中时身高差不多,也许能穿他以前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剧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明明什么都没有好嘛!被锁怕了。 推推基友的连载,么么! 文名:《龙傲天养崽日常》 谢澄意外穿越成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修真龙傲天文的男主。 为了走上人生巅峰,谢澄勤勤恳恳修炼,老老实实的按原著挖宝,再把送上门的后宫拒的干干脆脆。 因为感情,不仅影响他拔剑的速度,还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可没想到一次意外,谢澄和炮灰魔修一起掉进了悬崖下的秘境里。 魔修长得漂亮,就是脾气不好,怀了崽崽之后修为全无,更加暴躁。 谢澄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生怕魔修不小心动了胎气。 龙傲天之路,卒 小剧场 谢澄向好兄弟抱怨:自从有了崽崽以后他就对我指手画脚的,搞得我在其他修者面前一点面子也没有 好兄弟: 很久之后 谢澄: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怎么还不叫我? 好兄弟: 26.我的小蘑菇没事吧 谢文不太想得起自己把以前的杂物都放哪里去了, 他东翻西找,也用了十来分钟,最后从柜子里扒出了几个储物箱。 这里面都是谢文以前的东西, 都是他不舍得丢, 但又用不上了的东西。 他记得这里面好像也有他高中时期的衣服。 谢文把储物箱打开,里面满满当当,衣服则被压在最底下,于是他把所有的杂物都倒出来放在了床上。 虽然用储物箱很大,其实大部分都是杂物, 衣服并不多,这样一倒, 弄得床上乱七八糟, 还有几个小物件滚到了地上。 谢文俯身去捡,其中一把小扇子勾起了他的回忆,这扇子两面挥毫泼墨, 一面是兰竹图,一面写了几个大字。 高中时谢文很穷, 每月虽然有一千的补贴,但是不一定每个月都能拿的到, 克扣补贴也是常有的事。 这么点钱,他还要给自己和妹妹买生活用品,或者用于紧急的事情,所以不敢买新衣服。 他那时手里经常也就两套衣服换洗, 衣服洗到发白,但依旧很难换得过来。 冬天还好,可以几天洗一次澡,不用洗的那么勤, 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然而到了夏天,只要有一天晚上不洗衣服,第二天就只能穿昨天的脏衣服。 谢文很注意个人卫生,所以衣服上并不是有灰尘污渍什么的,而是谢文乃易汗体质,稍稍温度高点,他就大汗淋漓,更何况在学校总有运动的时候。 那时候,谢文的衣服每天都会被汗湿,所以他每天晚上都要手搓衣服,让第二天的自己看起来整洁一些。 如果恰逢大雨,衣服干不了,第二谢文甚至不好意思靠近同学,因为前一天的汗在衣服上刮了一天,味道还是有的。 而这把小扇子,就是当时李元送给他的,其实不过网购几十块钱的劣质竹扇,李元也未必是因为谢文怕热而送他的。 不过确实是礼物,谢文就欣然接受并保存完好,直到现在。 其实收到这个扇子后,谢文就知道了这不过是李元的借花献佛。 有一次谢文拿出扇子,却被隔壁班某女生看到了,偷偷给他递了一封信。 上面说这扇子是她让李元转交给谢文的,并夹了一封情书,问他用了扇子,就算拒绝也该回个话吧。 谢文哭笑不得,原来李元光送了扇子,却把情书偷偷丢了,还说是他送的。 后来谢文就把这扇子收起来了,没有再用过,但也没还那个女生,他只是回了个等价的礼物,然后拒绝了她的好意。 如今这扇子也无甚用处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当作留念,谢文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谢文转身继续整理杂物,他从中挑出夏天的衣服来,然而适合夏天的衣服也就那么几套,各式衬衫短裤罢了。 谢文看来看去,总觉得这几套衣服过于土气了,都是老旧的款式,而且洗的发白,怎么看都不适合小侠客穿在身上。 不过现在没别的衣服,只能先让小侠客穿着,等出去再买合适的吧。 谢文正思考着,等回去哪个商场购物,就听见柳永年道。 大哥,我没衣服换耶!这个衣服脏了,穿出去不太好吧,要不我们不出去了。 谢文早就料到,所以答应道:你先穿我的衣服吧,我给你送过去。 最后谢文对着这几套衣服斟酌一二,他选了一套白色体桖和黑色短裤,看不太出来是旧的,尚可对付对付。 谢文从卫生间的门缝里给柳永年递了过去。 柳永年从谢文手里接过后,对着这两件如此暴露的衣服无从下手,不知道要不要穿,也不知道怎么穿。 这衣服好几个大洞,还把胳膊大腿都露出去了,真的好吗?会被别人说的吧。 柳永年想了又想,现在自己也穿不了别的,自己的衣服正在水里泡着呢,他只能把这破衣烂衫往自己身上套了。 柳永年琢磨了一会儿,也不晓得如何穿,这衣服上的洞太多了,有大有小,虽然他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 但是哪个胳膊对哪个洞来着,还有哪一面是正面来着。 他看这衣服的缝合处全都凸在外面,如果穿在里面,岂不是很硌人,但是如果把它露在外面,衣服上的图案就被遮住了。 柳永年糊里糊涂,他又怕漂亮哥哥等急了,所以自己告诉自己,也许都可以吧。 最后柳永年胡乱捯饬一通,终于把衣服套上了,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觉都套上了,一准没有穿错。 虽然这衣服奇怪,都露在外面,羞死个人,但是夏天穿还是凉爽的。 谢文等了半天,没想到柳永年穿个衣服也能半天出不来,正想叫个门。 然而等到柳永年出现在谢文面前,谢文忍俊不禁,这傻小子居然把体桖穿反了。 谢文也不跟柳永年客气,告知了一声穿反了,就在柳永年迷茫的神情中,走到柳永年面前。 他直接上手帮柳永年把体桖褪掉,翻了个面,又给柳永年重新穿了上去。 柳永年的脸瞬间爆红,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漂亮哥哥看光了,虽然也就上半身,但是他毕竟是个保守的古代人。 谢文见柳永年低头害羞,表情虽然看不到,却看见了他的长发,洗过之后乱糟糟的,也没梳理。 谢文让柳永年坐好,去拿了个梳子和吹风机,打算给柳永年整整齐齐梳个马尾。 柳永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的羞涩渐去,心中涌上开的是一丝丝温暖,他的师父以前也是这么帮他扎头发的。 不过自从师父走后,他自己尚未学会这个本事,总是随便一抓,然后捆上便是。 所以他的头发多数时间都有点乱糟糟的,远看可能还行,但是禁不住细看。 谢文以前照顾妹妹时,学了很多扎头发的本事,不过小侠客是男孩子,不便花样过多,直接梳个马尾也就是了。 谢文打开吹风机,柳永年就感觉到一阵暖风吹来,对着他的头发,余风划过他的脖颈,令他暖洋洋的。 头发很快就干了下来,还未等柳永年出口相问,谢文就先解释道:这是吹风机,专门用来吹头发的。 柳永年不明白其中原理,却也不以为这是仙家法术,虽然神奇,只以为是些世外的新鲜玩意儿。 他本来见识就短浅,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山外有山,他懂得谦虚二字。 待这些事情做完以后,一阵肚子咕咕叫,让柳永年一时忘了自己小蘑菇流脓的事情。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干饭人的自觉时刻鞭策着柳永年,他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谢文,又缩回了头。 自己怎么这么能吃,这个小肚子真不争气,叫的这么频繁,昨天晚上睡觉前才干了一大碗炒饭呢,还有一大碗水果粥! 谢文莞尔一笑,摸了摸柳永年的头顶,又拉起他的手往客厅走去。 他让小侠客在客厅坐会儿,不过十分钟,他就把早餐做好了,两份煎蛋三明治,还有两杯牛奶。 两人对面而坐,一个人沉迷美食,一个人想着等会去哪玩都没有说话。 柳永年咬了两口三明治,笑的灿烂,赞了两声好吃,却突然想起回家的事来。 其实在漂亮哥哥这住着挺舒服的,但是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家,而且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极为不适应。 漂亮哥哥说不定还烦他叨扰呢!自己在这什么都不干,还要劳烦漂亮哥哥做他一份饭,确实不太好。 分卷(21) 还是早早问了回家的路,早日回去为好,家里还有林姐姐等着他给建房子呢。 还有,也不知道田螺姑娘又去找他没有。 柳永年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形,还是没有头绪,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来的,着实摸不着头脑。 柳永年越想疑虑越多,越吃不下饭,于是问道:大哥,从这里回我家,也就是七月谷,要走多久呀!路这么走呀!有没有地图呀! 谢文看着柳永年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很清澈,没有被世俗所污染。 不过柳永年再怎么乖巧,再怎么撒娇,谢文也帮不了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答这个问题。 小侠客回去这个事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回去,所以先安抚道:不用那么着急走,你的衣服还没干呢,你还穿着我的衣服,你拿走了我以后穿什么?到时候我会送你回去的。 好像是耶,那我等衣服干了,再回去好了。柳永年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到嘴里,干地噎到了,又喝了一口牛奶才咽了下去。 柳永年没有想那么多,他也不觉得漂亮哥哥会骗他,而且漂亮哥哥这话不无道理。 然而,柳永年忽略了一个明显的事实,谢文比他高那么多,这体桖短裤在他身上尚且合身,但是放在谢文身上,不免捉襟见肘,怎么还会再穿呢? 但柳永年的脑袋瓜比较小,思考不了那么多,本着不麻烦漂亮哥哥的原则,他答应下来,等衣服干了再走。 谢文当然是开心的,他巴不得小侠客多住几天,甚至就算和他住一起,他也是不介意的。 柳永年说到衣服,就想起来自己自己为什么换衣服,还不是因为小蘑菇流脓了。 他当时以为自己生病了,但是检查一后,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大事,但是他还是有点怕怕的,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大哥,我的小蘑菇到底怎么回事呀!早上留了好多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的小蘑菇可大咧! 谢文:可惜以后用不到了。 27.你要怀孕了? 柳永年一脸求知的样子, 反而让谢文不好意思直说了,古代人对这方面应该很保守吧。 这铁定算是一个极为隐私的问题,他如果直接说了, 说不定小侠客会羞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所以谢文半遮半掩地询问道:你先放心, 这个不是生病了。我先问你,你以前有这样的经历吗? 好像是第一次耶。柳永年听得很认真。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吓到,他示意谢文继续说下去。 谢文在心里叹了一声, 这小家伙儿不愧是纯洁的人儿,长这么大, 心里也不掺其他的杂念, 居然十八岁才第一次梦/遗。 谢文又想起柳永年前几天看得带颜色的书,以前他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莫不是那本书给了他第一次的启蒙? 他点头继续道:那就是了, 这是你长大了的标志,你回想一下, 你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梦?是不是梦到了某个人?然后又做了什么事? 谢文倒也没期望小侠客能把自己当做春/梦对象,并且现在还能告诉他, 小侠客太容易羞涩了。 不过这也算是小侠客情窦初开的第一步了,以后这些事会慢慢懂得的。 谢文问的这么直白,让小侠客一下子回想起凌晨那个模模糊糊的梦来,自己当时好像很疯狂的, 疯狂的折磨某个人。 那个人是谁来着,柳永年抬头看看谢文,猛然想起早上是什么让自己清醒的,不正是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吗。 柳永年心虚地低下了头, 原来这就是长大了的标志啊?长大了就要做这种事吗?这也太不干净了。 小蘑菇在他的印象里,有别的用处,是不干净的,怎么能吃呢。 但是柳永年又想起了那一刻的感觉,恍如醉生梦死的仙境,虽然就一刹,但是余韵十足,让他回味无穷。 柳永年不敢说那个人是漂亮哥哥,所以扭扭捏捏没有说话,谢文却能看得出来自己问对了,所以也没逼他说。 不过心里有点不舒服便是了,小侠客不会梦到了那个林姐姐吧。 小侠客不一定和他一样是弯的,他身边的女生又只有林妍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梦到她了。 谢文知道那既然是个游戏,一定会有设定好的剧情的,虽然小侠客不太一样,可以不按剧情走,但是推上来的人或物总是躲不掉的。 比如那个林妍,怎么看都像是剧情里的青梅竹马,就算不是最后的女主,也必定是剧情里让小侠客开窍的人。 如此想开,谢文觉得这十分危险,孤男寡女住在七月谷里,小侠客说不定哪天都被拐走了,得想个办法弄走林妍。 或者赶紧找出小侠客能在两界穿越的秘密,让他能留在现实世界,这才是当务之急。 谢文把这些事情压在心底,然后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有的,你能明白就好,这不是生病了,是你长大了。 柳永年神游天外,他想起话本里各种奇闻怪事,还有男欢女爱,总觉得自己这个梦怪怪的。 自己梦中对漂亮哥哥做了那种事情,漂亮哥哥还说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他的小蘑菇确实有了反应。 他不会在睡着的时候,梦游中对漂亮哥哥动手了吧!就像话本里那样。 哦,完了,漂亮哥哥就要怀孕了,他们得赶快成亲了!再拖肚子大了就要被别人看出来未婚先孕了。 柳永年的脸一时皱成一团,他又苦恼又惊喜,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可罪过大了,他居然和漂亮哥哥做了那种事情。 不过柳永年也不是那种逃避的人,他自觉自己是个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也不会推迟,自己总得对漂亮哥哥负责的,而且他的确很喜欢漂亮哥哥。 谢文安慰他的语气,反而让柳永年愧疚起来。 漂亮哥哥多好一个人啊!被他那样了,还是想着他,安慰他,说没有事。 什么都让他一个人偷偷扛着了,憋在心里不说,柳永年忍不住道:大哥,你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会负责任的。 由此,柳永年对谢文的好感越来越高,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漂亮哥哥愿意让他负责,和他成亲,他一定好好对待漂亮哥哥。 谢文听这话却一头雾水,这话哪来的,风马牛不相及,小侠客在说什么,他问道:负责什么?我扛着啥了? 这又让柳永年的内心被触动,漂亮哥哥看他年纪还小,怕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决定隐瞒事实,真是好人呀! 柳永年刚想开口挑破谢文隐瞒的事实,却被谢文打断道:不说这个了,等会我带你出去转转?在家里挺没劲儿的。 柳永年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漂亮哥哥终究想要一个人抗下所有,这不愿再提的样子,像是在控诉自己的渣男行为。 但是柳永年被谢文那么一打断,刚刚的豪气一时泄了,话刚到嘴边,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怕唐突了佳人。 万一漂亮哥哥不是为了他好才隐瞒,而是真的不愿意和他好怎么办。 这也很正常,两个人刚刚认识就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又没有感情基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甚至他俩互相连一点了解都没有,不过柳永年在心底坚信漂亮哥哥肯定是一个好人,但是漂亮哥哥很可能看不上他。 自己连家都养活不了,还怎么养漂亮哥哥呢?只会跟着他受苦罢了。 但是万一漂亮哥哥怀孕了呢! 柳永年想到这个,他的脸红猛的发烧,自己难道要做父亲了吗?孩子长的像漂亮哥哥,还是他呢? 对于这个问题,柳永年内心倒没那么纠结,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还是像漂亮哥哥吧!漂亮哥哥那么好看! 如此想着,柳永年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漂亮哥哥不愿意不提就先不提吧。 他先回了七月谷努力赚钱,早早还了田螺姑娘的十两金子,他就来迎娶漂亮哥哥。 到时候用八抬大轿!锣鼓宣鸣,再请个戏班子,连唱三天三夜。 这些结婚流程柳永年也没亲眼见过,但是柳永年从话本上得窥一二,到时候一定热闹极了! 他要告诉全天下,漂亮哥哥嫁给他了! 谢文坐在柳永年对面,吃了几口三明治,就觉胃里难受,吃不下再多了,转而把热牛奶喝完。 也就一会儿功夫,谢文仿佛看了一场大戏,柳永年的脸色变了又变,有娇羞,有沮丧,有开心,等等,简直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虽然谢文不知道柳永年在想些什么,但也能感觉或者从他脸上看出来,绝对是九曲十八弯,内心戏十足。 谢文倒没那么大的兴趣去当别人的蛔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私人空间,他也不会去把人扒的一干二净。 虽然那样做,偶尔扒扒底,看看小侠客被看光之后的娇羞,也是很有意思的。 但是这种事情不便多次,会给人一种压迫感和侵略感,等到小侠客想和他说之时,他自然仔细听着。 但是此时谢文没有那么大的探究兴趣,所以他伸手柳永年面前晃了晃,让柳永年回过神来。 谢文再次道:吃饱了吗?吃饱我带你出去玩吧。 柳永年还沉浸在自己的脑内构想的未来中,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谢文。 谢文看他还在思考,所幸直接替他作主了,他拉着柳永年来到玄关。 谢文自己先换了一双运动鞋,却发现没有合柳永年脚的鞋。 不过也不碍事,谢文让柳永年坐好,挑选了一双尽量小的给他套上,等会去商场再买也是可以的。 此次带他出去也有这个目的,小侠客总还会多次再来,说不定以后就留下了。 现在去给他准备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不算操之过急,免得以后兵荒马乱。 这时柳永年才结束了自己的思考,一回神却见漂亮哥哥半蹲在地上给他穿鞋。 这让他顿时跳了起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来就好了! 谢文顺势起身,让他先把这个不合脚的鞋先凑合穿上,然而却听小侠客道:我穿自己的鞋就好了,不能穿你的。 你现在穿的是我的衣服,正配这个鞋,如果穿了你自己的,反而奇怪,到时候外面的人都会盯着你看的。 其实也是谢文唬他,柳永年自己的是一双黑面白底布鞋,因为舒适非常,现在也是有人穿的。 但是这鞋配上体桖短裤总是很奇怪,不如先穿他的,也就大个一两码。 柳永年相信漂亮哥哥不会骗他,于是穿上了鞋,起身时却崴了脚。 亏得谢文眼疾手快,上前扶了柳永年一把,不过谢文的手却好巧不巧,正好放在了柳永年腰部痒痒肉的位置。 柳永年感到痒意,一时无力瘫软,倒在了谢文怀里,谢文也就顺手将柳永年揽在怀里抱起。 这鞋确实大了,我抱你去车上吧,等会给你买双新的穿。 谢文与柳永年对视,柳永年的眼睛很清澈,直看得柳永年的心漏了半拍,眼神四处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柳永年也忘了说下去自己走,谢文也不点破,直接一个公主抱,抱他到车上去了。 谢文出门前拿了口罩和帽子,他是必须要把自己遮掩一下的,不然一准引起骚动。 到时候人流涌动,把他们堵住,为了躲避粉丝和狗仔而到处转,小侠客也不会玩得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孩子跟谁姓呢? 谢文:这么快吗! 柳永年:你不愿意? 隔壁快穿动物养崽文求个预收! 文名《我那么大个崽呢》 闻世一朝被蛇咬,穿成了一条宠物蟒蛇,刚被放生的那种,而且正被消防员通缉之中。 为了自由,闻世正打算逃去深山老林,却接到了系统的任务,让他去养大孤儿院里的反派小可怜。 闻世:我这个样子怎么养人类幼崽! 真香永远不会缺席,望着软乎乎的反派幼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欺负。 闻世:人类幼崽可可爱爱!就算再辛苦我也要把他养大。 于是初为蟒蛇的闻世,每天的日常就是追鸡遛兔给反派加餐,恐吓小朋友不再霸凌,陪反派幼崽玩耍。 但有崽崽总喜欢乱跑,养着养着就不见了。 闻世:我那么大个崽呢! 后来闻世变成了人形,高高兴兴去某公司应聘,没想到在电梯上碰到了自己的反派幼崽。 闻世:崽崽!为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这人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这么和总裁说话,天知道总裁多么冷血。 总裁:你,跟我去办公室。 闻世:好呀好呀!崽崽没有忘记我呢! 众人:嘶!看来总裁要关起门来动手了! 办公室内,闻世化为了原形,高兴地缠了上去,并且蹭了蹭崽崽的脸,然而崽崽反手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崽崽(黑化后):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现在就乖乖做我的宠物吧。 谢文(问号脸):不是你不告而别的吗! 世界一:蟒蛇养了个反派总裁 世界二:人鱼的复仇王子殿下 世界三:巨龙和他的邪恶勇士 世界四:狼人与黑魔法师后代 其余世界待定。 28.原来你真是个绑匪! 来到车前, 谢文才把小侠客放下,他为小侠客打开车门,示意让他进去坐下。 分卷(22) 柳永年却一时迷惑, 这是马车吗?这大铁箱子是挺漂亮, 但是光有轮子没有马,走的动吗? 他没想那么多,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也许是漂亮哥哥让他先上马车,等会自己去牵马来吧。 看这车的个头, 如此巨大,又是个铁做的, 恐怕需要四五匹马才能拉得动吧。 那漂亮哥哥好像也不是那么穷了, 一匹马都要好多银子呢。 柳永年听闻天子出行,乘驾六匹,那如果用四五匹马拉车, 岂不是已然封侯拜相,漂亮哥哥来头这么大吗? 确实, 柳永年早有感觉,以漂亮哥哥的气质来看, 定然非富即贵,不是什么穷苦人家。 他扭头看了看这栋房子,虽然没有大院子,却也处处精致, 实在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 就是有一点柳永年想不通,既然大户人家,怎么不请个佣人。 大户人家,家里事情颇多, 扫洒庭处,洗衣做饭,喂马除草,如果这些都是漂亮哥哥一个人来干的话,岂不是过于繁忙了。 那漂亮哥哥也太惨了,他以后得尽量分担一些,不然让漂亮哥哥累着了。 柳永年的思绪兜兜转转,最后回到了车上,他想着,漂亮哥哥一个人牵马,总也得几趟劳累,属实麻烦。 他自觉自己养过马,也骑过马,小红马和他关系可好了,可惜被师父骑走了。 柳永年心里又藏不住话,所以出声道:大哥,我去帮你牵马吧?或者我们骑马去也行,轻便,我的马术可好了。 谢文笑道:这车不用马,自己就会走的,而且比马走的快,你坐上去试试吧。 柳永年虽然奇怪,但也听话坐了进去,他正新奇车内他没见过的各种摆设,却见漂亮哥哥俯身向他而来。 柳永年还以为漂亮哥哥是要怎么样他来着,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紧张的闭上了眼睛,难道漂亮哥哥想清楚了,要和他坦白,然后在一起了。 然而等了半天,亲亲没等来,却感觉漂亮哥哥在他身上绑了个绳子。 绳子?绳子!怎么回事?漂亮哥哥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绑绳子? 难道他最开始想的没错,这个漂亮哥哥温柔的表象全是假的,他真的是绑匪,只不过现在看他已经被软化,所以开始原形毕露了! 想也是,他在七月谷睡得好好的,却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既不知道这是哪,漂亮哥哥还一直不让他回去,这不明摆着是被劫来的,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但是,漂亮哥哥真的是绑匪吗?柳永年心里迟疑了一下,亏他还这么信任漂亮哥哥,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果然莫名其妙对他这么好,还极力说服他出去玩,肯定是有所图的,现在真面目不就露了出来,真让他伤心。 柳永年沮丧的垂下了头,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现漂亮哥哥现在已经把他绑了,自己也无法逃脱,还要驾车出行。 如此说来,肯定是要和人贩子交接去了,却不知道自己会被买到哪里,卖去干什么?是卖到青楼,还是卖去当苦力呢? 柳永年心思纷繁,乱成了一团麻,一时难以接受漂亮哥哥是坏蛋的事实。 但是由不得柳永年不相信,现在都已经上绳子了,他如果再挣扎岂不是要动刀剑。 他的心碎了,现在不是漂亮哥哥了,是个贼人!是个强盗! 柳永年是又气又恨,气鼓鼓的,这贼人这么好看,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气人极了! 虽然意识到自己被绑了,但是柳永年不敢轻举妄动,他暗暗试着挣脱了一下,发现这绳子极为结实,不是他的力气能够挣开的。 而且柳永年不知道这贼人的虚实,也不知道其实力咋样。 如果贸然行动,激怒了歹徒,最后遭殃的还是他,如此,必须得见机小心行事,找个机会才能出手。 柳永年不动声色,紧盯着谢文的一举一动,身体紧绷,生怕这贼人掏出刀来,他也有个防备。 谢文给柳永年系上安全带,见他低头,闭上了眼睛,兴许是要睡个觉吧,所以也就没打扰他,轻轻关上了车门。 谢文绕车一周,往驾驶座去,上车后他又见柳永年醒了,而且紧盯着他,也不说话,姿势略带防备,眼睛里还有气愤和伤心。 这小家伙儿心思也忒多了,阴晴云雨,变换多测,而且心里藏不住,全都表现在脸上。 这让谢文皱眉思考,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到吗? 不过还是让小家伙儿一个人去苦恼吧,反正也没打算告诉他,他也不咸吃萝卜淡操心。 谢文自顾自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正要打火,余光却瞥见小侠客的表情迷糊起来,真是怪,刚刚不还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吗? 柳永年见谢文给他自己也绑上了绳子,心中惊疑不定,这又是什么把戏?道上的新规矩? 现在绑匪交货还要把自己也给绑上的吗? 那他们两个岂不是都不能动弹了,现在马车关了,这车又密闭得很,半点气都不漏,他也不会开门,所以不好逃脱。 柳永年只在心里暗暗打算,等会交货的时候,得想个办法脱身溜走才是。 一旦脱身,他定然去叫捕快折返来拿人,把这一窝都给端了,这样才够解气。 谢文见小侠客不说话,也就不问,反正小侠客藏不住话,等到他憋不住了,自己就会问出来,所以谢文也不着急。 谢文看路行车,不敢不小心,因为他好多年没开过车了,所幸没有忘记太多,慢点开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上路走走,满满熟悉感就回来了。 驱车十几公里,一路开到市中心,变换了许多风景。 起初不过郊野,偶有房子出现,也都是别墅,虽然漂亮,却也不会让小侠客惊叹。 这些房子大部分和他们山下的豪宅多有相似,不过用的却是石头,恐怕得花不少银子。 偶有异国风情的,小侠客也见怪不怪了,漂亮哥哥家的房子比这些个好看多了。 只是这马车确实神奇,居然不用耗丝毫马力,自己就能行驶,而且如此速度,真乃日行千里的宝车。 柳永年本以为这么宝贵的车,一定很珍惜,不是谁都能有的,起码也得王公贵族,封侯拜相吧。 然而柳永年却没料到,一到路上,非常热闹了起来,却有很多这样的大铁车正在行驶。 他在心里暗暗起疑,这大铁车怎么这么普遍? 这景象,一时让柳永年忘了自己被绑架了,他趴在窗口,目不暇接,路上的所有东西,除去天然的草木,其他人为之物,他都没见过,陌生的紧。 直到走近市区,远远只见几百米的摩天大楼,座座伫立,犹如树林,柳永年惊声叹出:这楼怎么这么高? 柳永年听闻四大名楼中,最高的鹳雀楼也不过二三十丈,这些楼却怎么回事。 李白口中咏的危楼高百尺,即可摘星望月,那这些楼岂不是能直达三十三重天外,可以看见太上老君咯,真个神奇也。 柳永年的眼睛忙不过来,路上实在太多他认不出来的东西,越看的多,越觉得自己见识短浅。 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他仅仅局限于七月谷那周围,实在是见不了大世面。 谢文虽在开车,却也在留意柳永年,他看柳永年在望哪个,就略微解释名字功用,让柳永年顺着话头问个不停。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柳永年也渐渐忘了自己正在被绑架。 行至市区,街上走着密密麻麻的人,柳永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各式各样的人,甚至还有黑色的人耶! 这是西域人吗?但是书上说西域人白的像鬼,金发碧眼,这人怎么是黑的咧? 直到市内的一个大商场,谢文慢慢降低了车速,他大学是在这里上的,对附近稍微熟悉一下,所以就找来了这里。 谢文见地下停车场就在不远处,于是转向驱车进了停车场的入口。 然而这行为却唤醒了柳永年,他从光怪陆离的外界中找回自己,自己现在是个被绑人质呀!怎么和绑匪聊起来了! 是了,这一定是绑匪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要让他麻痹掉,不然怎么就不知不觉到了交易地点,他还没反应过来。 这地下估计是到交易地点了,虽在闹市,还怪隐蔽,你看看,这越走,人越少,而且这里乌漆麻黑的,真是个交易的好地方 。 柳永年看着这贼人开车进了地下,门口还有拦路的人和杆子,像极了山贼的寨子,进寨之前需要盘查。 下了地下室之后,柳永年见这里不见阳光,静谧非常,一时阴暗起来,准跑不了是个贼窝! 而且这里到处都是大铁车,看来埋伏的敌人不少,他真的能逃出去吗? 谢文的行为和周遭的境况,让柳永年在心里愈发确定漂亮哥哥是个绑匪,他好难过! 此时正是白天正热闹的时候,商场里人不少,停车场里自然爆满,谢文东扭西拐,方向盘打的飞起,找个停车位实在不容易。 这些行为,在柳永年眼里就变了味道。 这贼人在这里面打转,估计正在找对接人员,他的手放在一个大轮子上左右转动,估计是在打手势联系卖家吧。 柳永年打起精神,准备好开溜,他发誓,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得逃出去,可不能再让田螺姑娘花钱来赎他了。 虽然柳永年觉得自己也不一定逃的出去,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呢,不管他逃到哪个角落,估计都会被抓回去。 内心有点绝望,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总是碰见贼人不说,还总是不长记性,对陌生人根本没有防备。 还是和人接触不多,看人不准呀!柳永年懊恼极了。 谢文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又用了一会儿才停了进去,却也是歪歪扭扭的进库。 这也不怨他,以前他都有司机接送,哪用得着自己开车,虽然也考了驾驶证,但是耐不住近十年没开过车了。 停完车,谢文取出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免得被人发现。 其实即使这样,谢文依旧放心不下,不是他自恋,但是的确,他的身高,声音和气质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不过已经过去了两年,大众可能已经忘了他吧。 柳永年看漂亮哥哥带上了面巾和帽子,心中突然紧张不已,看来交易人员就要来了。 这还是个秘密交易呢,这贼人还怪细心,准备的齐全,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不让对方认出来,好让官府找不到他头上。 柳永年的手在暗处摸索,企图找到个武器防身。 谢天谢地,柳永年摸到了一根锥子样的东西,他暗自庆幸,这东西一头尖很尖锐,作为武器够用了。 柳永年不动声色,看着谢文给自己解绑,然后下车往他这边走来。 柳永年极其紧张,精神紧绷,他想的很好,等会这贼人一旦靠近,他就上前用锥子挟持住这贼人当作人质,然后慢慢退。 这贼窝身处如此闹市,只要他出了大门,自有正义之人帮他。 谢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正要给柳永年解开安全带,却见柳永年速度飞快,抬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支笔,抵在他的脖子上。 谢文不明白小侠客的意思,他撇了一眼脖子上的笔,又见柳永年像是一直发了疯的小猫,龇牙咧嘴,恶狠狠地。 他抬手抓住了柳永年的胳膊,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乖,放下。 没想到柳永年依旧凶着一张脸,不许动,再动我就要了你的小命。哼,歹徒,现在落在我手里了吧。 现在你最好老老实实当我的人质,不然你这细嫩的脖子啧啧啧。 柳永年得意的笑了,又道:快给我松绑。 谢文挑眉,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小家伙儿可能把安全带看成了绳子,大约以为自己是个绑匪,要把他卖了来着。 如果我说我不是绑匪,你相信我吗?这东西是安全带。 谢文俯身揉了揉小侠客的头,然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逝,然后他解开了安全带道:现在可以放下了吧? 柳永年被这一吻,弄得糊里糊涂,羞得他脖子都红了,片刻他又惊醒,不对,这些都是糖衣炮弹,是让他放松警惕的。 但是柳永年心里又觉得漂亮哥哥不会骗他的,所以他面上软和了许多,低头扭捏地说了一句:你得你得证明一下你自己。 这个叫做安全带,是坐车的时候保护安全的,万一遇到了车祸,也就是被撞到了,或者撞到了别人的车,可以减缓一下受到的伤害。 谢文伸手道:现在明白了吗?把笔放下吧。 分卷(23) 逐渐信服之后,现在柳永年只感觉自己是个傻子。 早几天前他不够小心,惨遭绑架,如今够小心了,却依旧闹了个大笑话。 他心一横,算了,笑就笑吧,反正没别人知道,就漂亮哥哥一个人而已,笑就笑了,就当笑给他看的。 柳永年抬头看谢文脸色,然而谢文带着面巾,他只能从眼睛猜看出谢文正笑意盈盈,于是柳永年闷闷不乐,小声埋怨道:你还笑。 好,不笑,跟我下来吧。谢文收了笑意,依旧是个冰冷的脸,眼中的寒气四溢而出。 谢文天生就这样,不笑时,在外人看来会以为他不开心,会以为他在生气。 他犹记得高二的一个课间,他趴在窗户边看操场上嬉闹的男男女女,内心很是平静,但是却有同学过来问他:你很不开心吗? 然而一旦谢文笑了,就像是春天融化的冰川,撩人心弦,欲罢不能。 柳永年缩了缩头道:你还是笑笑吧,这样怪吓人的。 要求真多。谢文拉过柳永年的手,把他牵了下来。 虽然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依旧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蔼一些,用温柔压过疏离。 柳永年一不知道路,附近还全都是他所陌生的东西,所以他听话地让谢文牵着,也没觉得两个男生牵手有什么不对,只是东张西望猜测这些都是啥。 这里是个地下停车场,专门停车的,楼上是个大商场。谢文拉着柳永年一边走,一边介绍。 商场是什么。柳永年发出疑问。 商场啊,就是一个大集市,卖各种东西的。 那我明白了,我们七月谷下面也有集市,可热闹了。 柳永年说到这,想到林伯的死去,和村子的屠没,心中也没那么痛快了,像是有气憋着。 谢文和他心有灵犀,知道他一定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所以转开了话题,想要逗柳永年开心。 两人手拉手,肩并肩聊着天,偶尔还有亲昵的举动,让路人频频侧目,暗道这两人不会是一对小情侣吧。 毕竟是两个高大的帅哥,太显眼了,而且还很养眼,回头率甚高。 柳永年被太多人盯着,觉得十分不自在,于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想要从漂亮哥哥的手心里抽出来。 然而他没想到漂亮哥哥感觉到他的小动作之后,本来就抓得很紧的手,再次缩紧了,让他抽动不得,而且他耳边响起漂亮哥哥的话:乖,别动。 谢文目不斜视,尽量回避与人面对面,免得轻易被认出来。 一进商场大厅,柳永年小声惊呼,这里也太漂亮了,恍如仙境。 地上都是闪闪发亮的地砖,天顶上挂这各式彩灯,让这里面明亮如昼,到处都有琉璃作窗,实在奢侈。 谢文拉着柳永年,两人径直来到某名牌服装和鞋一体店,现在要紧的还是给柳永年买双合脚的鞋和一套好看舒适衣服。 不然柳永年这样穿着大两码的鞋,走路歪歪扭扭,几次要摔倒,幸亏谢文给拉住了。 这家店主打青春运动风,都是年轻人喜欢的风格样式,穿在蓬勃朝气的柳永年身上,想来也正合适。 但是这个定位确实也很搞笑,毕竟奢侈品,现在的年轻人,哪买的起这么贵的东西。 不过人家开店的,也是心知肚明,目标客户自然也都是些富家子弟。 谢文没怎么买过运动鞋,毕竟与他最喜欢的西装不匹配,这家店他虽然不常来,但是这个牌子还是赫赫有名的,质量应该不差。 而且像这种算作奢侈品的牌子,一般都会极力保护客户的秘密,服务也很周到,实再合适不过了。 刚进门口,就有西装革履的服务员站在门口打量他们。 谢文因为出来玩,所以穿的低调,都是些小牌子的运动装,他刚出道时买的。 其实谢文并不喜欢这种衣服,他觉得和自己的气质非常不搭,但是那时候他有经纪人管着,公司也在给他包装形象,他就不得不穿着了。 后来他有能力了,立马和公司解约,自己开了个工作室,就恢复了自己最喜欢的穿衣风格。 不过这些衣服毕竟是他掏钱买的,虽然牌子小,但是对于都是的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而且这衣服剪裁布料都挺不错,穿着也挺舒服,本着节约的原则,谢文就把它留下了。 有时候需要了,他也会拿出来穿穿,比如今天。 而柳永年穿的更是地摊货了,不仅款式老土,布料也很粗糙,也很破旧,勉强称之为衣服罢了。 虽然两人气质不俗,衣服也难以掩盖。 但是谢文只漏了一双眼睛,看不出什么,而柳永年则因为周遭环境的陌生而畏首畏尾,紧跟着漂亮哥哥怕自己走丢,或者再闹笑话。 那服务员撇嘴,心想又是俩来试穿的,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店,怎么总有乞丐过来凑热闹。 谢文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服务员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生气,换个人就好了,如果换人不行,那就换家店好了。 谢文没管这个服务员,直接往里走去,去被拦住了,那服务员道:不好意思,我们店实行的是会员制,请问你有会员吗? 谢文不悦,不过因为有口罩,外人看不出来,但是他眼里的不耐是显而易见的。 他沉声道:我可以现在办会员,条件是什么? 那服务员一脸看不起,傲慢道:也不多,在我们店预存十万,再一次性消费五万就可以成为初级会员了。 谢文能从服务员眼里看出不屑,大约是在想,你有这么些钱吗? 我还以为多少呢,就这么点呀,去哪办?谢文见柳永年正一脸迷惑看戏的,于是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点余光都没留给那个服务员。 那服务员听谢文如此豪气,眼睛一瞪,心中一喜,看来是笔大生意,这下提成少不了了。 他立刻换了态度,殷勤点头哈腰道:行行行,先生这边请,我立刻给您注册会员,等会将由我来做你的导购,很荣幸。 那服务员微微弯腰,满面笑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一边介绍自己:您可以称呼我为小李,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我们店呀,最近在做活动 小李还没走两步,自顾说自己的,却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一回头却见金主还在后面站着没动。 他一路小跑折回,鞠躬往前台指路道:先生,请随我来,这边注册会员。 不好意思。谢文道。 小李听到这话,以为谢文只是刚刚一时兴起嘴硬,兜里恐怕没几个钱,哪能消费的起,现在恐怕退缩了。 于是他直起了腰:这有的人啊,没有钱就不要信口开河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看错你了! 谢文:我做啥惹你不高兴了? 柳永年:你个挨千刀的绑匪! 谢文:那的确,我想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29.兔女郎play? 换个人来吧, 你的服务让我感到不适。谢文皱眉不悦,打断小李的话。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不太高兴,心里也很气氛, 这个店员也太傲慢了, 他们是来买东西,怎么能用这个服务态度对待客人呢? 他看着谢文皱着的眉头,忍不住伸手触碰谢文的眉梢,想要给他抚平。 谢文诧异,倏尔展眉, 本来不太好的心情顿时晴朗了。 不远处另一个服务员远远观望,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现在见小李给弄岔了, 自己或许可以捡个便宜,赚个提成,于是他急忙去办公室找经理告状去了。 这边谢文正和这个没态度的小李僵持着, 不久,就在他快没有耐心, 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两个人迎面而来, 还未走近就鞠躬道歉。 其中一个人大约是个领导,满面笑容,略带歉意道:先生,非常不好意思, 都是我们的失误,给您带来了非常不好的体验。 您请放心,稍后我们就处理这名员工。为了不影响您的购物体验,我们这边让小王给您做导购, 服务绝对周到,而且今天您的消费,我们给打八折。 经理这话说的很周到,既说了自己这边的失误,又给了客人补偿,谢文是来买衣服的,不是来吵架闹事的,所以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小李,快点给客人道歉,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职业培训教的东西都忘掉了吗? 经理狠狠瞪了小李一眼,又给谢文鞠了一躬,并把小王拉到前面。 小李一看经理来了,又让他道歉,一阵浓重的苦涩和不甘涌上心头,心中暗道不妙,到手的提成估计又没了。 然而他也不怕自己被炒鱿鱼,他看人下菜的底气,都来自于他的舅舅是公司总部的人事主管,这里只是其中一家门店而已。 他的眼神像是一个刀子,剜进了小王的肉里,这个小王怎么总是和他作对,得找个机会让他舅舅替他除了这个老是坏他好事的眼中钉。 小李冲着谢文哼了一声,碍于经理的暂时压迫,他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声音小的像蚊子嗡嗡叫。 小李想着最好把经理也给开了,自己上位得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面子已经丢了,于是飞快跑走了,留下经理和小王面面相觑。 其实小李也是没有脑子,他舅舅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的窝囊,原也不过是个地痞流氓,给他塞个导购的职位就已经便宜他了。 毕竟他们这个店里的导购都得名牌大学毕业,又怎么可能让他当经理。 经理也是明白这一点,他再三道歉,让小王按他说的好好招待。 然后经理自去追小李去了,等会儿自然不会给小李什么好果子吃,毕竟小李他舅交代过了,不能惯着。 谢文见事情解决,对小王道:走吧,带我注册会员去了。 诶,先生第一次来我们店就要注册会员吗?不先看看我们店的特色,再做决定吗?小王微笑道。 柳永年所以听不懂,但也明白那个小李撒谎了,他气鼓鼓地插嘴道:那个小李说要办会员才能买东西。 抱歉,先生,我们店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办了会员我们会给予您相应的优惠力度,很划算的哦! 小王在心中骂了一声小李,这个滑头,为了挣个提成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大多客人一听说要充值几十万才能入店,全都被他吓跑了,如果没被吓走,倒让他赚的盆满钵满,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批了。 柳永年听此,撅嘴不乐,吐槽可以一声: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哟,为了赚钱就可以撒谎吗? 他这样想缘于他根本就没见过多少人多少事,所以昧着良心赚钱在他这已经算是罪大恶极了。 小王不予评价,他凭感觉看得出来,谢文才是做决定的人。 于是他对谢文道:先生要不要先看看,先试穿一下,看看上身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办会员。 他深知人不可貌相,这俩人虽然穿的不是多名贵,但是这又怎么样,只要他卖力推销,这样的人遇到的多了,总会有几个花钱买的。 这个店没多大,店里就他和小李两个导购,平时小李冲在最前面,他知道小李有背景。 所以小王也只能捡一些小李不要的客人,不然总不开张,他会被开除的。 谢文扫视一圈店内的衣服鞋子,看着都还合心,风格也很明快,都是流行的款式。 虽然他自己是不会穿这种偏年轻的款式的,但是从这里给柳永年买衣服还是可以的,办个会员就当收藏店铺了,以后总还会再来的。 于是他直接道:不用了,先办会员吧。 小王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领着谢文两人往前台走去。 这个店里有高中初三种会员,高级会员还能解锁私人订制服务。 谢文仔细考虑,又想了想自己的钱包,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有很多富足吧。 谢文本来工资也没那么高,还要上交公司一大部分,后来自己单干了,倒是挣了一部分钱,不过开销也不小,存不下什么钱。 分卷(24) 前两年他刚拿了影帝,咖位提升,片酬飙升,却又选择隐退,其实他兜里倒没那么多钱,只是够花而已。 不过办个高级会员,也就预存五十万,这些钱他还是有的,更何况自己马上就要复出了,到时候多接点通告,钱也就赚回来了。 以他现在的咖位,虽然沉寂两年,声望渐淡,但是总也比某明星一天二百多万要多吧。 谢文掏出自己的黑卡,很快办好手续,与手机号码绑定,又留下了身份信息,也挺方便,不需要什么会员卡之类的。 小王看到这人叫做谢文,不禁出口道:谢先生,您这名字取得好呀,和谢影帝同名。 他说完心中一凛,又在心里默默比对了一下身高,这人身高好像也得一米九,还带着口罩和帽子,声音也很有辨识度。 这人不会真的是谢影帝吧! 小王越想越激动,心脏狂跳,但是作为一个导购,他有自己的职业素养,所以他压了压自己内心的躁动,领着谢文两人往商品区走去。 路上,小王声音有些颤抖问:咱们是谁想要购置衣服呢?鞋需不需要呢? 谢文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才选择了一个大牌奢侈品店,这样的店,即使店员认出他了,也不会大喊大叫。 给我家柳永年,衣服和鞋子都要。谢文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往小侠客身上比对。 柳永年听到谢文用了我家的这种修饰词,脸上透了一层薄薄的红,低头像一个木偶,任谢文装扮。 谢文本是懒得逛街的,但这是给小侠客挑选衣服,他就很有耐心,一件一件都需要过他的手,再给小侠客试穿。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试来试去,最后选定了三五套衣服还有几双鞋,穿在小侠客身上各有千秋,风格也不尽相同。 兜兜转转,看来看去,谢文瞅到了一件他心动不已的衣服,一件毛绒绒的,带有兔子耳朵的衣服。 谢文揉了揉兔子耳朵,又把衣服拿下,对着柳永年身上比了一下。 他虽然不穿这种衣服,但是他对这样萌萌的衣服真的毫无抵抗力呀。 而且小侠客算是俊朗刚毅的那种长相,如果穿上这么萌的衣服,这种反差!由不得谢文不想入非非。 他凑到柳永年耳边小声道:你去试试? 柳永年本在琳琅满目的衣服面前迷花了眼,他也不知道哪个好看,哪个不好看,而且花钱的是漂亮哥哥,所以全凭谢文定夺了。 谢文让柳永年试哪个,他就穿哪个,他穿梭于试衣间和售卖区,来回几圈,他早就麻木眩晕了。 柳永年也没注意看这衣服长什么样,只以为和前面的差不多,不过露些胳膊腿而已。 他留意了一下这地方的人的穿着,男男女女穿的都挺暴露,看来这穿衣打扮风格就是本地风俗了吧。 都说入乡随俗,即使不太习惯,他也自然如此。 柳永年答应了一声,伸手接过衣服,抬步正要去试穿,他两手撑开衣服一看,脸上直发烧,却见这衣服的剪裁怎么这么羞耻! 这衣服是纯白颜色,上面有很多绒毛,夏天穿着绝对热,它自带帽兜,上面两个大兔子耳朵耷拉着,这衣服给他穿真的好吗! 柳永年不好意思说这衣服不适合,所以他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蹭到了谢文身边,把衣服递还给了谢文。 他怕导购听到,所以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大哥,这衣服现在穿,太热了吧!我们换一件吧。 谢文知道柳永年是不好意思,他示意导购回避一下,然后道:你就试一试吧,只在家里穿,穿给我看。 家里有制冷的东西,不会热的,昨天晚上是不是挺凉快的? 导购也很有眼力见儿,忙说店里有专门为高级会员准备的试衣服单间,让谢文二位移步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绝对私密。 谢文私心想要小侠客穿这个给自己看,所以跟着小王去了单间,他见小侠客没有跟上来,还朝他笑着招了招手。 柳永年一见漂亮哥哥对他笑,心里突然就没了别扭,像是融化了一样,暖洋洋的。 而且他显然是拗不过漂亮哥哥的,人家正好声好气地在劝他呢。 漂亮哥哥对他说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柳永年本来脸皮就薄,也吃哄劝的。 再则漂亮哥哥一直拉着他的衣袖,要把衣服送他手上试试,说是想看看好不好看,他架不住谢文磨他耳根,所以羞着脸再次接过了衣服。 柳永年也是有私心的,他刚刚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他早上还说打算对漂亮哥哥负责了,毕竟说不定漂亮哥哥已经怀上了呢。 万一漂亮哥哥已经有了,他哪能让漂亮哥哥生这个气,书上说,生气伤身,这样很容易动胎气的。 所以现在凡事都顺着漂亮哥哥为好。 柳永年嗯了一声,他瞅了瞅谢文的肚子,红着脸,低着头,拿着衣服一路小跑去了试衣间。 谢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呀。 他又不放心地摸了摸,的确什么都没有,可能只是小侠客和他对视容易脸红,才转而看他肚子的。 他正思考着,小王敲门进来,给他和小侠客各倒了一杯绿茶,茶烟轻扬,带来淡淡的幽香。 小王倒完茶,就出去等待了。 谢文本来就挺喜欢喝茶,相反的,当下在年轻人中流行的咖啡他反而一点都喝不惯。 他小酌一口,香气一缕,萦绕在鼻尖,剩下的沁入身体,带来舒适感。 这绿茶虽然是好茶,毕竟是这个店用来招待客人的,但是其本味实在过于浓厚了,还是铁观音那种清淡的茶要更合他口味。 这么一打岔,谢文不再理会自己的肚子上有什么,他满怀期待,坐在单间里唯一的沙发上等着柳永年出来,目光不离试衣间片刻。 不过几分钟,试衣间打开了一个门缝,柳永年探了个脑袋出来。 他为了让漂亮哥哥开心,特地把帽子也带上了,此时两只毛茸茸的兔耳在他头上晃来晃去,实在想让人抓一把。 谢文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走过去,想要看个全身,顺便撸一把小兔子。 柳永年极其不好意思,漂亮哥哥看的他脸上发烧,但是毕竟是穿给他看的,于是他顺着漂亮哥哥的拉扯,半推半就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谢文对毛茸茸的东西抑制不住的喜欢,猫猫狗狗都是,但是他两年前忙碌,这两年又什么事都不想干,所以一直没有养成。 他揉了揉柳永年的兔子耳朵,忍不住抱了上去,并且用脸蹭了蹭柳永年的脖子,就像吸猫一样,露出愉快的笑容。 不过这行为可把柳永年吓到了,他是第一次和别人进行这么亲昵的互动。 心中漏了半拍之后,柳永年的纠结就没了,以后都是要成亲的,和自家夫人亲近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逐渐适应了这种亲密的关系和行为,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虽然时时脸红,但这是他生理上的反应,自己控制不住的,心理上却是没有什么排斥的。 谢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揉了揉柳永年的脑袋,给他一套衣服和鞋,让他进去换上直接穿走,然后便把小王唤了进来,说要结账。 柳永年进去换了一套简洁的青色短袖和黑色短裤,又穿上青绿色的鞋子,他出来后见谢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心地跟在谢文屁股后头,一道结账去了。 因为预存了不少钱,所以也不用再次刷卡,几套衣服和几双靴子,打折后,总计消费五六万。 谢文心里算了一下,好像还算合理,毕竟是奢饰品大牌子。 他以前常穿的高定一件就要好几万,不过今天买的是成衣,柳永年穿着又合适,还好看,也没什么可挑刺的。 这边小王手脚麻利地把衣服鞋子打包装盒,最后堆成了一座小山,直让不远处的小李龇牙咧嘴,气的牙根痒。 小李捏碎了手里的小零食,他刚刚趁他们选衣服时看了看后台,这人注册的是高级会员,这由不得他不嫉妒。 这一单算上买的衣服,提成也得小几万了,现在全被小王半路劫了去,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自己老舅替自己作主,开了小王和经理。 在服装店挑了一个多小时,此时也已大中午了,谢文摸了摸柳永年的小肚子,问道: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柳永年被大庭广众之下摸了肚子,不好意思地躲在了谢文身后,他不想让陌生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小王也很通人情世故,全当做没看到,并主动道:这么多东西呢,要不先生留个地址?我们派人送到您府上。 谢文也觉得不错,等会还要去吃饭,带着这么多东西着实麻烦,所以就要拿笔留下地址。 先生,您再签个名字吧。到时候如果您不在家,我们可以和物业确认,然后送到您家。小王揉了揉衣服,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 谢文挑眉看了小王一眼,看他样子,估计是认出自己来了,还想要找自己要签名,但又不好意思,所以才出此计。 谢文对此倒也不介意,举手之劳罢了,他没有用普通的正楷,而是特地用了他以前的艺术签。 小王看着这熟悉的字体签名,内心激动不已,差点要蹦起来,刚刚这两人去单间的时候,他取出手机对比确认了一下。 现在再看这签名,绝对跑不了,这绝对是影帝谢文! 谢 谢文听小王要叫出来,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让他把后面的影帝俩字吞了下去,略带歉意的收下了那张纸。 谢文见事情已罢,拉着柳永年往外走去,打算找个餐厅,再给小侠客饿下去,他心里都有罪恶感。 他已经听到好几声咕咕叫了,柳永年因为这声音躲在他身后,不敢见人。 小王看着谢文离开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把影帝亲笔签名收了起来,好好保管,这是他替他女朋友要的。 小王拿到了签名,眉开眼笑,虽然他不算影帝的狂热粉,但是他女朋友是啊! 他又想到谢影帝旁边的小男生,看起来很稚嫩,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可能是影帝的男朋友吧。 毕竟两年前谢影帝公开出柜过,当年的事情,他和他女朋友都有关注,所以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他女朋友当年哭了一夜,叫喊着:我好伤心,我不能给影帝当女朋友了,只能委屈委屈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这话虽然让小王很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女朋友只是说着玩的。 毕竟谢影帝的人品相貌,还有职业水准,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顶尖水准,他要是弯的,恐怕也喜欢的不得了。 现在正要到换班吃饭时间,小王迫不及待给自己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行为虽然让他女朋友很开心,但是也同样惹来他女朋友一阵痛心疾首和埋怨,嘀咕着为什么不把她叫过去。 她可是已经两年没见过谢影帝露面了,除了前几天谢影帝发出来又删掉的微博。 谢文带着柳永年来到商场吃饭的楼层,这里有各色餐厅,中式西式,又有各种菜系,无所不包。 你想吃什么?我们选一家。谢文拉着柳永年,打算一家一家地看去。 柳永年本以为漂亮哥哥会带他回家吃饭的,没想要要在外面酒楼吃,他顿感一阵压力。 自己什么都没付出,还要让漂亮哥哥给他花钱,好像太废物了。 我们回家吃吧,这里肯定很贵,我不能让你破费的。柳永年拉着谢文的衣袖,征求着他的意见。 没事,请你吃个饭的钱还是有的。 柳永年在意的不是谢文有没有钱,而是不应该在自己身上花钱,毕竟钱在多,那也和自己关系。 谢文其实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就又补了一句:就当第一次认识,我请你吃个饭?这总要得吧。 柳永年不好再推辞,就点头答应了,大不了自己以后赚钱再请漂亮哥哥吃一顿好了。 这里面有各种菜系,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或者说说口味偏好。 柳永年没吃过什么正经菜系,他师父日常一锅乱炖,不过他也不怎么挑食。 但是关于各色地方菜,他还是从书上了解了一些各种菜系相关内容的,当初看到书上介绍时,他就特别想尝试一下湘菜。 分卷(25) 我想尝试一下湘菜,可以吗?柳永年不好意思道。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谢文抿嘴微笑,拉着柳永年往一家湘菜馆走去。 其实谢文肠胃不好,吃不得辣,不过柳永年想试一试,他也不好扰了兴致。 只要他点一些没那么辣的菜就好,反正他吃的也不多,凑合凑合就饱了。 待餐厅内找了个包间入座,谢文让柳永年作主,点了个毛式红烧肉和东安子鸡。 谢文点了个不是湘菜的菌菇汤,也就这个他能喝点,别的太辣,他怕自己明天掬椛不保。 菜上齐后,柳永年动筷尝试了一下,发现这菜正和他口味。 他们七月谷所在的地区,不怎么用辣椒,他这也是第一次吃辣椒,但是好过瘾! 谢文看他吃的开心,自己舀了一碗菌汤喝着。 不一会儿,谢文的手机响了,却是项导打来的电话,他怀着疑问接了。 算算日子,难道是综艺要提前开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这个真的是我穿的? 谢文: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掏出了女仆装,水手装等) 柳永年:这个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 谢文老脸一红:那是情趣内衣。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30.拍片不? 老弟啊, 最近太忙,这不是就快杀青了,所以只能中午吃饭得闲, 来打扰你了。项乙敞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说完还听到他啄了一口酒的声音。 少喝点吧,工作是正事。谢文把汤碗放下,吃饭时说话不太礼貌,他比较注意这个。 项乙就不在意那么多了,更何况谢文算是他老朋友了, 所以边吃边道:你知道我的,每天不喝两盅小酒, 心里就是不痛快。 不说这个了, 时间紧,我吃完睡个午觉就得开拍了,你那边忙吗?方便说话吗? 项乙其实知道谢文绝对忙不起来, 谢老弟都已经宅家两年了,能忙什么, 不过他也怕有客人到访,所以提前问一下以防万一。 柳永年吃得很专心, 不过这菜确实辣,他呼呼冒汗,辣得顾不得其他。 幸好谢文给他点了几杯冰镇饮料,不过在他看来, 这就是酒。 这加冰的酒就是好喝解暑,让他啧啧称奇,比他七月谷酿的也不遑多让。 虽然他吃得痛快,顾不得其他, 但是他对漂亮哥哥的一举一动还是留意着的,他忽听谢文说话,以为是对自己说的。 柳永年刚要回答,却见谢文给他打了个嘘的手势,他就老老实实继续坐好吃饭了。 啊!不是和自己说话呀!好失望! 谢文见他一脸沮丧,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意思在和这里面的人说话。 柳永年不甚明白,这地方的人真是奇怪呢?什么怪事都有,居然可以和铁盒子对话,这是一种戏法吗? 谢文见柳永年很乖,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这才专心回项导道:您请说,我这边不忙。 诶,话说那个李元找你去了? 项乙很早就知道谢文和李元情同兄弟,是一同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有近二十年的交情。 所以他以前对李元也是不错,李元来找他要个配角什么的,他也随意的给了,没想到就慢慢给李元捧成了当红小生。 谢文退隐的真正原因没有向朋友公开,所以项乙也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他也不知道李元做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像心机不小,不宜结交。 但是碍于谢文的关系,项乙也就假笑应对了,他几次提醒过谢文,让谢文小心一点。 不过谢文总是泯然一笑道,他怎么会是那样的呢,我还不了解他。 后来的事情项乙就不太清楚了,然而李元这两年没来找过谢文,项乙也能感觉的出来这两人大约是闹掰了。 项乙也怀疑过这事是李元在背后捣鬼,不过眼红谢文的人实在太多了,想要谢文身败名裂的人也太多了,他怎么查也都没有头绪。 项乙的朋友是谢文,所以发现这其中利害之后,他也与李元淡了来往。 李元再找他要资源,他也左右推脱,最后却电话也不怎么接了。 然而很久未成联系,昨天李元却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是听了他要拍综艺的消息,想要来蹭个名额。 毕竟项乙接的这个综艺是行业巨头得发娱乐公司斥巨资打造,已经在各个角落宣传了好一段时间。 这还没上映呢,就已经妇孺皆知了,现在又找了项导来拍,虽然项导是第一次拍综艺。 但是天才到哪里都是天才,由项导拍出来,那和宣传力度绝对匹配。 而且听说这综艺大牌云集,各路人马齐聚,也就得发公司有这个财力了。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李元居然没有收到这个综艺的邀请! 这可把李元气炸了,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流量保证吧,虽然不是实力派,那妥妥的也是当红小鲜肉,怎么能不邀请他呢? 昨天晚上,得发公司在网络上投了一个重磅炸弹,他公布了这档综艺的所有受邀明星名单。 这是一档青春类的节目,主要吸引的就是年轻人的目光,所以邀请的都是年纪不大,但成就很突出的明星。 老一辈明星自然都没邀请,因为和节目定位不相匹配。 谢文的名字自然是排在首位的,后面跟着的都是拿了各种奖项的实力派演员或歌手。 不过节目组也很坦诚,说开拍之前还会加几个新生代花瓶来蹭蹭人气。 节目组的做法在网络上受到了一致好评,且不说他们也是破天荒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喜欢的爱豆同屏,就节目组这坦诚劲儿,也实在拉了一波好感度。 于是网友们分分表示,加就加吧,多加点也行,别给太多镜头,他们还是要看自家爱豆的。 另外昨天冲上热搜第一的,就是谢文复出,出席综艺的事情,这可把娱乐圈掀了个底朝天,各种议论都有。 各路明星都在艾特谢文微博,说恭喜归来,其实心里指不定多恶心呢。 毕竟谢文复出了,就要把大量优质资源给劫走了。 虽然他们极度狂妄,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资源也不一定轮得到他们,但是先红眼病一下凑凑热闹,总是对的。 但也有真心祝福的,这些就更多了,毕竟谢文死忠粉和黑粉一大堆,黑粉又是由死忠粉转化而来的,粘性极高。 两年了,这群粉丝依旧时时关注着谢文的动态,粉丝后援会也丝毫不差,井井有条的经营着,时刻为谢文复出准备着。 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爱豆,谢影帝这才二十八岁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养老了。 这一天终于被他们等到了,昨天晚上就是粉丝们的狂欢夜! 然而这些谢文都是不知道的,他昨天一晚上没有动手机,仿佛与世隔绝,什么都无从知晓。 项乙也没事先通知这事,都已经签了合同了,他也知道谢文嫌麻烦,不想理会这些杂事。 谢文现在又没有经纪人,所以就自作主张把名字放宣传文案上了。 然而却出了李元打电话过来这茬,他本来就觉得李元这人不行,要不是李元说这事是谢文同意他进组的,项乙早就挂电话了。 项乙再想问些详细的,却被李元挂了电话,气的他直拍桌子,又去微博上不提姓名的骂了几句娘,说某后生太猖狂了。 项乙的粉丝早就习惯了大导演的性格,虽然脾气暴,但是为人正派,又总是拍出精品。 所以粉丝们都一起调侃,又是哪位小鲜肉惹了这个老腊肉生气。 项乙虽然恼李元这人不懂礼貌,但是考虑到万一真是谢文同意的,他也得给个面子。 且不说俩人私交甚好,两人也已是老合作伙伴了,他就喜欢找谢文当男主,一准出爆款电影。 但是昨天太晚了,项乙也不好打扰谢文休息,所以第二天一得空他就打来了电话。 谢文听项乙这么问,心中就晓得李元估计又去麻烦项大哥什么事了,但是具体何事,他也不清楚,只能等着项乙告诉他。 谢文道:昨天是来找我了,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吃了个晚饭,就走了。 项乙青筋直跳,好呀,这个李元,居然欺骗他,他真当自己不会发火是吧,他老项可是圈里面出了名的不好惹。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项乙默默在心里给李元记了一笔,他向来最记仇,以后定要找补回来。 妈了个巴子,那小崽子说你同意他进组,就那个综艺,所以我特地来问问你的,现在看来这兔崽子是骗我了的? 项乙骂骂咧咧地扒了一口饭,却把他噎住了,直用小酒给灌了下去,烈酒入喉,他叫了一声爽。 这个他的确没和我提,你按节目组的正常程序来就行,不必给他开后门。谢文道。 项乙听谢文这样说,更加石锤了这两人闹掰了的想法,他试探的问了一下:你们俩个人?怎么样? 谢文淡淡道: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您以后不必因为给我面子而容忍他,就把他当个陌生人吧。 现在,他真的释怀了。 项乙见谢文语气这么平淡,显然也不想多提,但是他在心里留了个心眼,还是得查查这个李元两年前干了什么。 项乙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早查为好,晚上忙完就去找私家侦探,探探李元的底子。 项乙又嘱咐了一些关于综艺的事,大概是要提早开拍了,和他现在的电影无缝衔接。 兹要已杀青,就要开始筹拍综艺了。 项乙道: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没休息呢,就要去下一个战场了。你也好好准备一下,最好赶紧招个助理和经纪人,不然过几天忙起来,可有你好受的。 谢文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我知道了。您哪用得着休息,还年青着呢。 他知道项大哥是个工作狂人,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就为了亲自找他签个合同。 所以说,天才并不都是随随便便就成功的,如项乙,如谢文,都为此流了多少汗,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人也不闲聊,说完正事且就挂掉了,项乙还得睡个午觉,不然下午可难熬了。 谢文挂掉电话,看柳永年在他打电话的空,却未曾动几下筷子,菜都没少多少。 原来是柳永年看漂亮哥哥和这个黑盒子说了好久的话,几乎没有吃一口菜,只喝了一口菌汤,这怎么能行呢。 所以柳永年忍着佳肴的诱惑,香气虽然扑鼻,令他垂涎欲滴,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要和漂亮哥哥一起吃呀! 柳永年其实不晓得谢文的口味,不知道他吃不了辣的,所以才这样停筷等着谢文一起。 你怎么不吃呀?这就吃饱了?今天的饭量怎么这么小?谢文端起菌汤,再来一口,让他胃暖暖的。 我等你一起吃呀!你看,还有好多呢!快吃快吃,还热着呢!柳永年眨眨眼睛,拿起了筷子给谢文夹了一块鸡肉。 谢文朝柳永年笑了笑,虽然他不吃辣,但是一小块应该没事。 于是他把这鸡肉吃了下去,又道:我不吃辣的,这些都是你的,我喝菌汤就行,等会用这汤泡一碗米饭,就吃饱了。 柳永年道:啊呀!你不吃辣怎么不早说,都怪我没问。 没事的,我本来吃的就不多,快吃吧,再不吃凉了,糟践食物了。 柳永年听漂亮哥哥这样说,思绪又回到干饭上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干饭人,要在最好吃的时候把饭吃进肚子里。 谢文看着柳永年吃的高兴,他也多吃了点汤泡饭。 虽然有句话说,汤泡饭,胃糜烂,但是谢文没有狼吞虎咽的毛病。 谢文住孤儿院还有学校时,经常有规定的吃饭时间,所以以前吃饭也是狼吞虎咽,慢慢就造成了他肠胃上的毛病,总是胃绞痛。 如此疼了三番五次,他又不舍得花钱看医生,也就自己学会了细嚼慢咽。 然而吃的东西也变少了,变单一了,不然他一准上吐下泻,实在难熬。 谢文刚吃完自己的小碗泡饭,就见项大哥又打来了电话,难道还有什么事没有交代吗? 妈了个蛋,李元那小崽子还是进组了! 项乙吃完饭刚要休息,就见得发公司的老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让他把李元带上。 这样不加掩盖的说出来,谁都听得出来,这老板潜规则李元了,作为交换,给了李元一个综艺席位。 项乙虽然狂,但是也有分寸,这老板是股东,是投资人,他虽然有较大的支配权,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啊。 分卷(26) 而且他接了这个活的时候,公司也说了会塞几个人进来,本以为会塞进来几个公司新培养的小花小草什么的,没想到却给了李元一个名额。 这李元也真够有手段的啊,这都能被他扳回一局,项乙越想越气,不由分说了骂了得发公司老板几句。 骂完了又觉得不解气,又去微博上追加了几条,直让粉丝们惊呼,老腊肉这是又被人腌了,今天气性怎么这么大?看来事情不小。 项乙得知这个消息,骂也骂完了,就又播了个电话告知谢文此事。 谢文也明白这其中关键,他也知道娱乐圈的肮脏,当初也不是没有人想潜规则他,男女都有,但是他都拒绝了。 虽然这样子少了很多资源,但是谢文觉得自己自在了很多,他早该想到李元会使这样的手段。 没事,随他去吧,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只要他不越距,我们不必管他。 谢文虽然这样说,但是项乙记仇,他嘴上敷衍了一下谢文,说和气生财,他不会干什么的。 但是项乙真正想得却是,绝对不给这兔崽子好看。 他打算先查查两年前的事,如果和李元无甚关系,他就正常的排挤,少给点镜头也就是了。 如果真是李元干的,可别怪他项乙心狠手辣,不搞臭他绝不罢休,春秋笔法这个东西,他项乙也曾学过几招。 谢文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他忽然想到,柳永年在这里貌似这次能在这里待好长时间,他要不顺带把柳永年弄进节目里? 他想着李元能去找项大哥进组,自然手里也是有名额的,他要来一个,应该也不算过分。 谢文倒也不跟项乙客气,直接道:项大哥,你手里有名额吗?要不,给我一个?我带个人进去。 谢文怕项乙不放心,还想介绍介绍柳永年,却听项乙道:确实,我手里是有一个名额,多少人都求不来呢,不过给你我也放心,到时候带来我瞧瞧,可以就进来。 这是谢文第一次跟他开口要东西,他自然心里痛快,而且谢文能为这人做到这种地步,那他要带进来的人,绝对关系匪浅。 他大概怕是要多个弟妹了?不过项乙作为老大哥,也想给自己的小老弟把把关。 项乙想要看看这人值不值得,谢文那条件也不是谁都能攀的上的,最重要的还是要付出真心。 项乙虽然没那么八卦,不过借着这个节目观察观察那人人品,万事小心,也错不了。 于是他又补了句:让他跟你混吧,也能多蹭点镜头,我们这节目没有剧本,全凭自己发挥,随意来就好,要的就是真实。 谢文道:那就先谢谢项大哥了,改天登门道谢。 项乙连声答应,还嚷嚷道,绝对不能食言,如此说完,自无其他事情,项乙自去午睡,等着开拍了。 他算算日期,又估摸了一下手上剩下的活,下午只要不出差错,指定能完工,明天再摆上杀青宴,后天就可以去得发筹备综艺拍摄了。 谢文挂了电话,就见柳永年直愣愣盯着他的手机,他明白柳永年的意思。 第一次打完电话,柳永年也很好奇这是什么,但是他更想让漂亮哥哥赶快吃饭,所以忘了询问。 现在又打了一次,这才让柳永年想要询问这个东西是什么来着。 柳永年觉得此地风俗实在和七月谷大有不同,他现在多问问,多学学,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这个东西叫做手机,与人传信用的,不管两个人隔多远,立刻就能及时对话。谢文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仙家法术?柳永年大为震撼,心思不由得飘了起来。 柳永年默默思考,这么两天的经历和见闻,给他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切事物都超出了他仅有的认知。 柳永年虽然见识少,但是基本的世界观还是有的,毕竟他闲来无事就爱看杂书,各个方面的都有。 从书中得来的知识也可让他窥一斑,而见全豹,得以对自己的世界有一个大致的认识。 但是其它的东西他还可以忽略,比如衣服着装等,皆可归为风俗习惯不同,但是这个叫做手机的东西,他确定自己那里是办不到的。 这定然是什么仙家法术,难道自己误入了神仙秘境?又或者自己已经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但是这也不对,柳永年还是有疑问的,话本里都说死了要去地府判定功过吗?这里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绝不是地府那般炼狱景象。 自己这是升到天上去了?柳永年又抬头看漂亮哥哥的容颜,面若冰山,不带七情六欲,这出尘的样子,确实有仙人之姿。 柳永年不由得道:神仙哥哥,我这是死了吗? 谢文本来见柳永年呆着思考,知道他又在头脑风暴中,本想待他结束,就说这不是仙法。 略微思考了一下,谢文觉得正是时候解释这其中缘由,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随即变换策略,如此将计就计也是不错,于是谢文道: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没有死,但是这里不是你原来的世界了。 啊!柳永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很惊诧,他读过一些佛教书籍,知道这世上有三千世界,自己这是来到了异界? 这里也不是说是仙界,但也很相似。你就当这里是异界吧。 谢文这么说道,却让柳永年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不过谢文也是想让柳永年对这个事情更好接受一些,免得他的世界观崩塌。 虽然谢文的世界观早就崩塌了,但是他还是想让柳永年满满理解接受为好,然而他没想到,柳永年倒先给自己找好了说辞。 那我还能回去吗?柳永年爬在桌子上垂头丧气,他现在是明白为什么他要回去,而漂亮哥哥总是推辞了,这根本就回不去呀! 只要是同一个世界,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即使再远,只要走下去,总也是能回去的。 然而一个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柳永年想,这世上再没有另外一个人有这经历了吧,这路该怎么走回去呢? 能,只不过我也不知道时间,大概机缘到了,你自然回的去的。 谢文确实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他希望柳永年能在这里留得更久,于是他道:目前看来你是回不去的,你就好好在我这住着吧,我养你。 柳永年本来还很沮丧,听到漂亮哥哥要养自己,内心的男子担当又涌了上来,自己怎么能让漂亮哥哥养呢! 即使住在漂亮哥哥这,柳永年也得想个办法继续完成自己的赚钱大业,他还要攒钱娶漂亮哥哥呢,自己要养漂亮哥哥! 于是柳永年道:不行的,我不能麻烦你的,我要自己赚钱! 他想了想,不好意思补了一句:我给你钱,你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 谢文看他自己想的很开,好像也没有因为这事而苦恼,自然也就放心下来,既然柳永年需要自己赚钱,那就妥了。 好呀!我这正好有个工作,过几天开始,你要来试试吗? 谢文心里的算盘打的很好,如此就能把小侠客忽悠到节目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我这有个好活。 柳永年:我来我来,做什么的? 谢文:两个的小电影,你来嘛? 柳永年:电影是什么? 谢文:拍了就知道了。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31.我很能干的! 好呀!什么重活累活我都干, 我力气可大了。柳永年开心地比划了两下自己的手臂。 谢文被他逗乐了,忙叫他继续吃饭。 下午颇为清闲,谢文带着柳永年四处转悠, 多去些美食众多的地方。 这样, 一路走一路吃,待晚上回家,柳永年肚子吃了个溜圆,自然免了做晚饭的功夫。 临睡前,两人自去洗了个澡, 柳永年也不跟谢文客气了,洗完澡就舒舒服服躺床上睡着了。 谢文见柳永年已经熟睡, 轻手轻脚地关了灯, 上了床,从背后贴着柳永年抱起他的腰。 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柳永年地颈间,闻着熟悉的味道, 一夜无梦。 如此玩耍两天,柳永年居然还在现实世界, 谢文自然很高兴。 这两天,他和柳永年吃住一起, 白天游玩逛街,晚上睡在一起,感情日渐融洽。 柳永年自然抱着照顾自己未来老婆的想法,对谢文的事格外上心。 谢文也因为喜欢柳永年, 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心情好上了许多。 每天一起出去走走,苍白的脸也有了健康的气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两人相处极其融洽, 仿佛老夫老妻,只不过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都怕惊扰着对方,所以把这份心意暗藏心底,默默留存。 项乙特意把杀青宴放在了上午,如此一办完,下午就赶去了这个综艺节目的工作组熟悉流程。 毕竟是第一次制作综艺,时间又紧,距离开拍也就两天了,于是项乙连夜赶工,让自己准备妥当。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给谢文通了电话,让谢文准备准备,明天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谢文接到通知时,正和柳永年在外面吃吃吃,今天吃的是淮扬菜。 虽然不够过瘾,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狮子头,让柳永年爱的不行,直连要了两个。 这顿饭倒也颇合谢文口味,口味不重,也就多吃了一些。 接到通知后,谢文依旧心情悠闲,但也得开始忙起来了,他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从昨天起,两人吃饭就不面对面坐了,因为显得疏离,这几顿他俩都是坐在一边。 所以柳永年此时坐在谢文旁边,撑着头好奇地看着谢文上下划动那个黑盒子,也就是他以为的法宝。 谢文没有扭头,右手继续划动通讯录,找某个人的联系方式。 他左手同样也没有闲着,摸了摸柳永年的头发,然后顺势将柳永年揽到自己怀里。 这样柳永年看手机的姿势就很流利了,不用歪着头那么累。 柳永年现在对谢文的各种亲密小动作是一点都不排斥,他在谢文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里面。 谢文手机里别人联系方式很少,他几乎不怎么添加别人,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这人名叫郑源,是谢文单干以后那段时间找的经纪人,业务能力很强,却从来不谈私人问题。 所以这样的人,很和谢文的脾气,他不想别人过多窥探他的私生活。 后来谢文退隐,郑源也没少来拜访,特意为看看这个老朋友。 郑源是少数几个知道两年前内幕的人,当时小助理告诉谢文时,他正站在旁边处理事情。 所以虽然两人不再有工作上的联系,但还有朋友的关系,所以他对谢文还是很关注的。 他怕谢文一个人宅家没人聊天,心里话总憋着也不好,会变得越来越消沉,说不定还要憋出病来。 郑源为了这个老朋友兼旧老板有一天能走出来,每半个月就会来和谢文聊聊天,让谢文吐吐苦水,说些对其他人不能说的话。 郑源这两年也没闲着,他总觉得谢老板总有一天会再来找他,所以只是在某公司挂了个名,带了几个小鲜肉。 他和公司签的是活合同,随时走人的那种,按理来说公司不会给他多少资源,但是因为他业务能力强,如今依旧混的风生水起。 郑源此时正在处理公务,接到谢文电话,自然欣喜不已。 他也听闻了谢文将要复出的消息,然而由于他这两天实在太忙。 手里的小家伙儿又闯出事来,还得由他擦屁股,所以他还没来得及和谢文联系。 郑源也知道,谢文将要用到他时,自然会来找他,所以他就恭候大驾了。 如今等来了谢文的电话,郑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公关他都先搁置一边,忙接了电话。 文哥,我都听说了,就等着你的电话呢!郑源迫不及待说道。 谢文心里一阵感动道:两年过去才给你打这个电话,让你久等了。 没啥,两年前我就说过,有事尽管吩咐,跌倒了什么时候爬起来都不晚,我就知道你总要站起来的。郑源笑道。 分卷(27) 两人唏嘘几句,就回到工作上来,谢文把事情全权委托给郑源,比如重新成立工作室,招员工和接通告等。 谢文对郑源极其信任,而且两年前谢文单干时,这些也都是郑源帮他组织的。 所以谢文简单嘱咐两句,让郑源多操心,就挂了电话,继续吃饭来。 谢文挂了电话,见柳永年还在他怀里认真听着,虽然听不懂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放下了筷子,认真理解。 谢文也不松手,继续把他搂在怀里,他把手机放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仁,送到了柳永年的嘴里。 才到嘴边,柳永年不自觉地张开了嘴,等嚼了两下,才意识到这是漂亮哥哥给他夹的。 柳永年缩了缩头,在谢文怀里蹭了蹭,想要出来自己坐着,不想让谢文看见他的害羞模样。 幸亏这里是包间,一个外人也没有,就他和漂亮哥哥两个人,不然他准羞涩的人都像煮熟了一样。 谢文当然不会放他走,他见柳永年忸怩的可爱,于是揉了揉柳永年的脸,笑嘻嘻的亲了一口。 当然,谢文是擦过嘴的。 柳永年见自己被亲了一口,总觉得不是滋味,他皱眉嘟嘴,低头闷闷不乐,好像自己缺了点什么。 谢文见他这样,于是道:不开心呀,那算我欠你的,要不,你再亲回来? 谢文见柳永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但是又怯怯的。 他假装沉吟道:那也不能让你吃亏,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就亲了,所以我吃点亏,让你亲两下,你看怎么样? 柳永年当然可以,那样自己就找补回来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他开心地抱着谢文的肩膀,piapia两下亲在了谢文的左右脸上。 然而柳永年忘记了自己刚吃过饭,而且没有擦嘴,所以在谢文脸上留了两个明显的油印子。 柳永年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和漂亮哥哥说,但是又想到等会还要去外面见人,这样好像不太好。 所以他闭上眼睛害怕挨打,指了指谢文的脸道:不好意思,你脸上有两个印子,我给你擦掉吧。 柳永年忙抽了两张纸,抬手给谢文擦脸。 谢文咧嘴微笑,别人亲上去都是两口红印,自己家的就是不一样,亲上去却是油印子,也算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了吧。 谢文打住了柳永年的行动道:这东西擦不掉的,我去洗一下。 柳永年怯怯地道:好哦!对不起。 如此,晚上两人又去了市里有名的小吃街,这几天吃来吃去,却也把特色小吃尝了个遍,回去的路上,柳永年打了好多的嗝。 又是一夜好梦,第二天一大早,谢文就把柳永年叫醒了,今天就要赶往工作组和工作人员熟悉流程,明天就要开拍了。 两人简单吃了个早餐,谢文就带着柳永年驱车前往市中心的得发娱乐公司。 谢文算好了时间,到公司门前时,不多不少只提前了十分钟,上个楼踩点进去完全足够。 他停好车,却发现郑源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了,他向郑源点了个头,又互相介绍了一下他和柳永年,也没别的话可说,就上楼去了。 自有工作人员引路,他也没带口罩,因为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他要来的消息,其中也有不少他的粉丝。 此时时间还早,未到上班时间,所以有一堆人在路上观望,希望能看到谢影帝真人。 工作人员领他走的是一条专用路,路上不见其他人,但是谢文只在大厅露了一会儿面,就引来许多粉丝的尖叫。 自家文文两年都没变啊!还是那么帅气。 但是也有细心的粉丝发现,与两年前相比,谢文的气质变了许多。 如果说两年前的谢文是一个冰山美人,如今他身上却透露出一些颓废的气质。 即使谢文的眼睛依旧有神,而且行动也都麻利,但是长久养成的忧郁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然而这种冰山忧郁美人,好像更讨粉丝喜欢,让她们忍不住欢呼,忍不住想要保护谢文。 也有一部分吃瓜群众看到了谢文身边的长发马尾帅哥,却不知道是哪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 这帅哥好像也不是自己公司的,吃瓜群众互相问来问去,又去网上查找,最终也没找到此人。 谢文被工作人员引着,去了专用通道,一霎时隔绝了粉丝们嘈杂的声音。 坐上了电梯,一行人来到了十六楼,负责本次综艺的工作组所在。 开了电梯,谢文就听到了项乙破口大骂的声音。 项乙虽然不在大厅里,但是声音却传遍了整个大厅,很多员工都在暗暗憋笑。 妈了个巴子,老段,你特么会不会做事,说好的给我全权掌控的呢?说好的只插一两个你们公司的小花小草的呢? 草,这李元是你们公司的?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往下走程序了!项乙继续骂骂咧咧。 这个老段是此次项目的负责人,不过啥也不用干,偶尔来看看意思意思就行。 项乙不能找老总发脾气,不然投资黄了怎么办,所以就冲这个老段嚷嚷了。 不过项乙并不是想要去除李元名额什么的,毕竟老总都发话了,他这个负责人也左右不了什么。 然而只要项乙骂下去,总能给自己争取点有利的东西,比如更大的拍摄自由? 诶诶,老项,熄熄火,我也明白你的意思,这个李元实在换不了啊,上头的指示。老段赔笑道。 两人一个嚷嚷,一个赔礼,正吵的热闹,谢文敲门了。 项乙正想发火,想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打扰他的正经工作。 回头一看,却是谢文,于是他丢掉了老段往门口迎去,嘴里还道:来了,老弟。 谢文点头致意,却看见项乙背后的老段朝他打手势想让他拖一下项乙,谢文冲老段微笑。 老段以为稳了,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谢文对项乙道:您先忙着,工作要紧,我在这边等着您忙完就好。 项乙恍然大悟,人还没骂完,好处还没要到呢,一扭头却看见老段想要偷偷溜走,他过去抓住老段的衣领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我们还得好好聊聊。 老段怕了项乙,忙许诺一大串条件,然后溜走了,出了门他板起面容,自认为又是一条好汉。 项乙得到了许诺,开怀大笑,笑过之后,才注意到谢文身边的人。 郑源他当然认识,项乙拍了拍郑源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干,然后找了个人把郑源带走处理合同的事了。 他转而指着柳永年对谢文问道:老弟,这你不给我好好介绍一下。 项乙见柳永年身材板正,个子也和谢文相配,模样也清秀端正,眼神清明,不像是有什么会坏心眼的,看来也藏不住心思。 项乙点头,觉得这人不错,他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毕竟是个导演,阅人无数且不敢说,但是认个人品还是可以的。 这是柳永年,我的朋友。谢文把柳永年拉到身边介绍道。 项乙不是那拘束人,他见谢文和柳永年举止亲密,忙说道:我懂,我懂。行了,我也不多问,我开始提前给你交代一些这个项目的事情。 这群兔崽子,这都到了约定的时间了,怎么还没过来,算了,不等他们了,我先和你说,他们留着其他工作人员说吧。 项乙正要开口讲,却见公司塞进来的那个小明星匆匆来迟。 这让项乙看得十分恼火,迟到了还不赶紧滚过来,这么耍大牌的吗? 再加上李元也是,到现在都还没到公司,让他们一群人等他一个,简直不可理喻。 遇到这种事,项乙的臭脾气自然把持不住,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等着。 他扯开了嗓子,直把这个小明星骂的狗血淋头, 小明星想要解释,却被项乙唬住了,只是一个人委屈地站在角落,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项乙正骂的热火朝天,却看到李元也紧接着姗姗而来,慢慢悠悠,路上还和工作人员打招呼,几十米的路,他半天才进了办公室。 项乙一见他进来,再加上昨天被摆了一道,于是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你当你是谁啊,让我们一群人等你一个?工作都不干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李元成名一两年了,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他可没受过这种气。 他自然也忘了以前还需要仰仗项导的时候,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只不过现在手里资源多了,他也就不在意项乙那点东西了,自然就傲慢了起来。 李元不悦,皱眉摆出一张臭脸,甚至有点生气,但是在这个节目组里,他也对项乙反抗不得。 毕竟项乙是个顶级导演,手里人脉多着呢,想要扳倒自己那还不容易。 而且他在这个综艺里面混,那还是得看项乙的脸色。 但是李元也受不了这个气,自己啥时候被这样骂过,他顺嘴反抗了几句,最后见吵不过,气得对项乙翻了个白眼。 李元扭头又看到谢文在旁边看着热闹,一脸冰冷,他心里没由来心里一阵委屈,以前出这事谢文都是挡在他前面的。 然而他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两个人的关系不同以往。 但是被旁人看到自己被骂,这让李元又是羞耻又是愤怒,他不甘心,于是腆着个脸,来到谢文身边,想要挤开了那个谢文的小情人。 李元在心里啐了一口,呸,这可是工作,都要上镜了,把小情人带来是什么回事。 他面上不显,反而满面笑容,还是往谢文身边凑了过去,他知道项乙和谢文关系很好,只要自己和谢文亲近点,项乙一准没了脾气。 然而李元过去挤了两下,却发现挤不太动,那小情人牢牢的坐在谢文身边,一点位置都不给他让。 这自然是因为谢文给柳永年打了个手势,在柳永年后腰掐了一下。 柳永年本来看这个大叔骂人热闹得很,一时被掐,他一头雾水。 但是当他看到李元要坐过来,就不乐意了,这人不是那天走的那个吗? 柳永年即刻明白谢文的意思,所以他牢牢抓住谢文的腰贴的很近,一点也不让开。 这人好像真的不是漂亮哥哥的情人耶,柳永年能看的出来李元的虚情假意和谢文的冰冷疏离,貌似两人不仅没什么,反而关系还不太好? 但是两人总归是认识的,柳永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不过漂亮哥哥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好了。 他永远是向着漂亮哥哥的! 李元力气自然是没有柳永年大的,他也不敢挤得太凶,不然撞倒在地上不好看。 于是他瘪了瘪嘴,瞪了柳永年一眼,柳永年看了看漂亮哥哥的眼色,见他没什么意见,也瞪了回去。 李元气呼呼地,怎么这些人都和他作对,最后他让了一步,起身坐到了谢文的另一边,得意地看着项乙。 谢文带着柳永年,默默地向旁边移了几寸,拉开了点距离,这让李元的脸黑的不行。 项乙见谢文的小动作,暗道果然不出意料,他前几天让私家侦探查了,虽然还没等到结果,但是他心中也有预估。 想来也是,谢文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交朋友也不太交心,不喜欢谈私事,所以他的种种秘密,他们这些人是不知道的。 能知道这么清楚的,不外乎李元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关系非常好的发小。 项乙沉下气来,他虽然脾气暴,但是遇上正事还是很沉着冷静的。 还是先不骂李元为好,万一把他骂跑了,不参加节目了怎么办?不参加节目就没办法爆出他的真面目给粉丝们了,李元就凉不了了。 那怎么行!于是项乙假装气已经消了,说了句不和你们这帮兔崽子一般见识,就把一派人叫到了一起。 分卷(28) 项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因为事情紧急,不过也无大碍,我们这次的综艺求的就是真实二字,为什么明天就开拍了,今天才把你们叫过来呢,为的就是不给你们准备的机会,我们要把你们真实的一面展露给观众。 虽然在座的都有心理准备,但李元和那个叫汪泽的小明星,还是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类型的节目,节目组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们,他们怕自己底子不足,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就凉了。 谢文倒是不在意,他该有的黑料,全天下皆知,自己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镜头感也足,自然不怕出差错。 柳永年就更加大大咧咧,没什么在意了,他还没搞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只是漂亮哥哥给他说了是个赚钱的差事,他也就跟了过来。 具体节目形式,明天开拍前再告诉你们。请注意,明天十点开始录制,所以十点前请自行化妆完毕,这里没有化妆老师给你们,而且一到公司就开始录制,到时候请注意举止。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免得某些人明天又不守规矩,万一被拍了去,网上一顿臭骂,我们可管不着。 你们作为常驻嘉宾,其他明星每期只来一两个,到时候请好好相处。 李元嫌弃地指了指柳永年道:他也是常驻,凭什么?哪里冒出来的? 他忿忿不平,自己靠那么多手段才得来的机会,怎么让这个不知名小艺人得了去。 谢文他知道,节目组主打的噱头就是影帝复出第一弹,那个汪泽他也理解,因为是得发公司要捧的小明星。 那这个谢文的小情人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也能轻易上了节目? 柳永年见李元说到自己,涨红了脸,他其实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具体怎么赚钱,也不知道常驻嘉宾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事总不能少了自己,这可是漂亮哥哥给他介绍的工作机会,他可要好好表现。 柳永年道:我凭什么不能是常驻啦!我是来赚钱的!我可能干啦!一次能扛好几袋米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很能干的! 谢文:怎么干?在那里干?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32.七夕快乐! 柳永年说这话, 让李元和汪泽都笑了出来,这是个才从村里面出来的吧,还扛米呢, 拍综艺哪用得着扛米? 李元傲慢道:哪个村里来的土包子?就这, 还拍综艺呢?赶紧卷铺盖回乡下得了。 汪泽虽然在笑,但是不敢出声嘲笑,他虽然自觉没见过这人,但也不知道这个土包子是什么身份。 万一有人罩着,他被记恨上了, 就不好了。更何况这群人里面,就数他资历咖位最低, 还轮不到他插话的份。 这些东西不用公司教, 他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偷笑了两声就止住了。 李元还想再吐槽两句,就见谢文摸了摸柳永年的脑袋道:真棒! 李元纳闷谢文怎么喜欢这样的, 又听道项导也附和道:确实,小伙子真棒!很久没见这么踏实能干的少年了。现在的明星,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和废物差不多。 项乙说话就是直,他这有意无意的把在座的好几个人都给得罪了,不过他腕大,别人自然不敢说他什么。 力气大好呀!力气大有用处啊!项乙又喃喃两句, 然后表情转正道:好了,今天就这些事了,回去准备准备,收拾收拾行李, 明天我们还在公司集合。 话至此,所有人都散了,一行人各走各的,连电梯都先后乘坐,李元走的最急,谁也不愿意搭理谁,多尴尬。 谢文和柳永年走在中间,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说着小话,后面却见汪泽追了上来。 汪泽本来就是这个公司的,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但是他想和影帝打个招呼,毕竟是接下来的合作伙伴。 而且汪泽也算是看谢文电影长大的人吧,虽然他对两年前谢文是弯的这种黑料稍感排斥,但不妨碍他在专业方面的对谢文的崇拜。 前几天他得到消息,说要让他和影帝谢文合拍节目,他内心实在是激动了很久的。 今天要不是实在被某管理人员扣下,让他继续训练,他早就飞奔过来和影帝见面了。 然而一进门他就迎来了早就预料到的骂声,中间也没停过,自然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现在人都散了,他就追了上来,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之情。 谢前辈,您好!汪泽激动地鞠了一躬,不知道手往哪里摆。 谢文点头致意,说了一声你好,没有多的言语。 柳永年经过今天的观察,得出一个结论,漂亮哥哥肯定是个很大的官,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见到他都这么激动。 却又奇怪的很,整天也不见漂亮哥哥开堂断案呀!现在一开始工作,确是要拍什么东西,听说这玩意儿叫综艺,也不知道是什么。 柳永年想着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还是随遇而安吧。 假若和自己相关的,就了解一下,不相关的,他脑容量也没那么大,了解了好像也没用。 自己说不定哪天机缘到了,就回自己的世界,也用不上这些东西了。 汪泽见谢文对他冷淡,他也不恼,只要是谢文的粉丝,都知道谢文这个冰冷的气质,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纸和笔道: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可喜欢你了,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了。 虽然这话有些夸张,毕竟谢文也才二十八,但是也是事实,谢文已经出道整整十年了,而汪泽看样子也才刚刚二十岁吧。 所以汪泽说是看谢文的电影长大的,也算附和事实。 这句话让谢文恍惚了一下,仔细算一算居然已经过去了十年,自己好像真的挺老的了,新生的幼苗一茬接一茬。 他其实早就习惯了宅家养老的生活,每天浇浇花,弹弹琴,写写字,生活好不悠闲。 要不是为了挣钱养家,谢文也不愿意再复出奔波折腾,毕竟家里有个能吃的小侠客呀! 开玩笑的,即使小侠客再能吃,也吃不穷谢文,但是谢文总感觉凭这游戏的尿性,以后花销只会越来越大。 他的直觉总没有错的,所以以防万一,谢文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谢文伸手接过纸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汪泽拿到签名后,激动的跑去自己的训练教室上课去了。 汪泽内心雀跃,又有了在基友面前炫耀的资本呢!他那群朋友有不少喜欢谢文的,一个签名就够他们眼馋的了吧。 其实如果汪泽和基友们说了自己要和影帝合拍节目的事情,绝对能让他们目瞪口呆,甚至要和他打一架。 不过碍于节目组保密原则,汪泽没有说,昨天节目组放出消息的时候,他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基友们纷纷说他居然敢独霸影帝,要宰了他。 汪泽美滋滋地离开了。 柳永年却极其不理解这种行为,签个名字有啥激动的,这也只不过是普通的纸和墨,漂亮哥哥的字也没那么好看啊! 谢文的软硬笔字其实都很好看,绝对拿的出手,但是他签名写的是艺术体。 这字体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但是明星们都这么写,他也就跟着写了。 不过谢文自己也觉得这字看起来实在楷不楷,草不草,同样也不是行书,绝对不能说是好看。 柳永年的师父文武双全,字自然也是极好看的,柳永年虽然没有学到这手本事,但是审美水平却被培养了出来,自然觉得这字歪歪扭扭的。 他和谢文没那么疏离,也就问了出来:为什么他们得到你的签名那么高兴啊!可以换钱吗? 谢文本想说没什么价值,当个留念而已,换不了钱,然而他又哑然,想到自己不常给人签名,所以市场上他的签名确实也不便宜。 他自嘲道:也能值两毛钱。 柳永年恍然大悟,没看出来呢,虽然漂亮哥哥这字不是多好看,但是也是一位书法家呢! 这个他明白,他们那里也是一样,请人写字,要给人润笔费,如果哪天这个书法家出名了,一副帖子可以换好多银子呢! 看来这个世界虽然表面上与自己老家大不相同,本质上却还是有一些事情比较类似呢! 谢文不知道柳永年进行了什么样的头脑风暴,他只晓得项乙找人又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老弟啊!这事别人我不告诉,我就偷偷告诉你。项乙低声神秘道。 我们这个节目是个乡村生活体验类,要下田种地劳作,相当于一个明星变形记,而且是实时直播。但是我们和明星们说是录播再剪辑,因为要的就是明星的真实状态,你注意着点,别出什么差错。 项乙本来想着,在谢文回去路上给他发个消息,但是又想到互联网有记忆,说不定哪天就被谁扒出来了。 项乙其实并不怕这些,他脾气暴,私底下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他怕谢文哪里做的不好再出黑料。 到时候谢文复出的荧幕首秀搞砸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了,虽然项乙并不认为谢文会出差错。 他对自己老弟还是比较信任看好的,即使这样,项乙还是觉得有必要亲口告知比较好,于是就叫人把谢文喊了过来。 谢文点头答应,并且道谢,他早预料,节目组宣传了几个月,却这么紧急才给他们通知,显然是憋了个大招的,他自己是没什么意见的。 谢文小时候,虽说在城里住了好多年,其实也是农村来的。 家里每逢暑假,都要插秧种稻,农务繁忙,虽然他那时年纪小,但是跟着干也懂的一些,至少不会手忙脚乱。 你和我客气什么?行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再见,我这还有事要忙呢? 项乙又把助理叫了进来,叫人吩咐。 谢文见项乙忙起来了,也就带着柳永年离开了。 看来把柳永年带去节目,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柳永年虽然不会做饭,也不会种地。 但是他力气大呀!只要提扛点杂物,他又勤快,准能和其他人区别开,也能吸引点粉丝了。 谢文其实也不是想让柳永年出道什么的,只不过现在节目组提前开拍,柳永年还没回去。 他只能把柳永年带在身边,不然柳永年对这个世界丝毫不了解,准要饿死。 柳永年对这些也不在意,所以啥事都没问,他只要跟着漂亮哥哥走就行了。 开车回家之后,正赶上午饭时间,谢文做了点家常小菜,两人吃饱睡了个午觉。 因为无事,自然没有闹钟,直到晚上五点,谢文先醒来的,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意识到该做饭了。 正要起身,却被柳永年缠了上来,柳永年迷迷糊糊的蹭了蹭谢文道:你要去哪里呀? 谢文柔声道:乖,我不走,我去做饭。 柳永年虽然没有清醒,但是他也松开了抱着谢文的手和腿,小声道:你去吧。 谢文坐起,在柳永年额头上吻了一下,就去做饭了。 晚上谢文简单收拾了一下,只不过准备了几件衣服,护肤品和一些日常用具,其他带着也显得累赘。 谢文只有拍电影时才化妆,其他时候都是淡妆出镜,他天生底子好,淡妆浓妆,即使不化妆,各有千秋。 柳永年浓眉大眼,五官粗糙,本来就不适合化妆,如果强行画上,说不得画蛇添足,不伦不类。 所以第二天一早,谢文起的不早不晚,象征性的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柳永年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也晓得这是在干什么,他们那的女子也都会画妆,粉黛施面。 会化妆的男子倒是少,柳永年曾听闻魏晋时期的男子也是这般,他这第一次见,所以很感兴趣。 谢文不过描了个眉,修了一下面,没有过多修饰,他见柳永年在旁边感兴趣的看着,想起了一句诗。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谢文起了雅兴,回头调笑似的问了柳永年一句:我这眉毛画的可正好?浓否?淡否? 柳永年看着漂亮哥哥姣好的容颜,脸上浮起红晕,得美人如此,不负青春。 他喃喃道:正好,正好,好看的很嘞! 此情此景,由不得柳永年多想,他也是背过诗的,自然和谢文一样想起了这句诗。 明白这询问有这样一层意义,柳永年低头脸色爆红,漂亮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谢文看他可爱,又见柳永年的眉毛虽然浓重,但是却有些杂乱。 他转了话题接着道:你的眉毛有些杂乱,我来给你修一下眉毛吧。 柳永年抬头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好像的确不那么整洁,于是答应了谢文的邀请。 刚答应完,又想起这个行为好像也暗含一样的意义,但是话已出口,不好修改。 而且柳永年也觉得挺好的,这说明漂亮哥哥是有意愿接纳他的。 他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看着漂亮哥哥越走越近,虽然已经习惯了亲昵的行为,但是他想起刚刚的事情,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谢文让他抬头,他就僵硬的把头仰了起来,却正和漂亮哥哥对视,他猛地把眼睛闭上,还是不看吧,不然他总想缩头。 分卷(29) 谢文认真给柳永年修着眉毛,却想起张敞描眉的典故来,却也类似,不过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两人心有灵犀,自有乐趣。 待到九点,吃完早饭,两人开车往公司集合去。 各路人马汇聚之时,网友们早就齐聚直播间了,毕竟这个综艺宣传了很久,都很期待,弹幕刷屏,多是谢文和李元的名字。 此时公司门口清了个场,只有部分工作人员站在那,等待着明星嘉宾的到场。 最先到场的,自然是住在公司里的汪泽,公司给他安排的人设是学霸少年,他也不负众望,刚刚考上了全国顶尖的音乐学院。 汪泽一出场,休闲装着身,气质青嫩,颖然一副学生模样,自有他的粉丝欢呼,只不过转眼就被谢李的粉丝淹没下去。 谢李两家粉丝关系其实很好,他们不清楚二人背后的事情,谢李的微博以前也常有互动,所以两家粉丝都知道二人是一家孤儿院里出来的兄弟。 现在两人地位几乎差不多,所以粉丝们谁也不说谁攀附谁,反而期待着两人的重新合作,所以直播间里的弹幕非常友好。 粉丝们算好咖位,压轴怎么也得是谢文,却没想到谢文反而是第二个到场的。 这让粉丝们愣住了,节目组怎么搞的,没有安排好吗? 李元现在虽然算是顶流,但是毕竟没拿过什么大奖,总也不能比谢文晚到才是,粉丝们都在捣鼓这是什么回事。 谢文是自己开车来的,连个司机都没有,毕竟时间紧急,一切都还在郑源的筹备当中。 他今天依旧是西装着身,一丝不苟,从主驾开门下来,修长的腿展露无遗,也没人给他开车门。 粉丝a:心疼文文,居然自己开车,连个司机接送都没有吗? 谢文下车后,柳永年也开门跟着下来,他今天穿的就是一身运动装,看起来青春洋溢,因为谢文也没来的急给他买正装。 因为昨天项大哥告诉他是个农村生活体验类的节目,他也就熄了给柳永年买正装的念头,穿的再华丽,去了总也是要脱掉的。 他自己虽然身穿正装,却是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别的可以穿了,如果他把以前的杂牌穿出来,恐惹人笑话,正装就正装了吧。 看着从谢文车上下来的柳永年,粉丝们露出迷惑的表情,这个长发少年是哪路神仙,具体能坐上文文的车。 有细心的粉丝想到,节目组说了会插进去几个花瓶,这可能是除了郑源之外的另一个? 郑源是已经出道了的,这个长发少年却是第一次见,又是从谢文车上下来,直播间里自然议论纷纷。 其中一条弹幕吸引了粉丝们的目光:文文不是弯的吗?这会不会是他的小男友! 这条弹幕一时间在直播间里炸开了锅,影帝的绯闻绝对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又有一条飘了上来:文文这个气质,绝对是冰山美人受好伐!这个长发上少年看起来活力十足,妥妥的元气少年攻!年下赛高! 攻受之争自然激烈,谢文却不知道粉丝们都在想些什么,他给柳永年撩了一下刘海,拉着他往项导那里集合。 这举动又在直播间里炸开了锅,这不是石锤了,看来谢影帝已经不打算瞒着这些了。 其实想来也是,娱乐圈里的花瓶为什么不敢公开恋情,因为他们的女友或男友粉太多。 他们吃的就是这口粉丝的饭,然而谢文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他的演技还有作品,让他有实力公开恋情。 粉丝们虽然惊讶,但也都是激动的尖叫,毕竟现在还能称之为谢文粉丝的人,都是在两年前的黑料中走出来,依旧维护谢文的人。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黑粉,他们吐槽谢文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拍个节目居然还要拖家带口。 然而谢文的粉丝更多,黑粉刚一说话,就被淹没在众多欢呼的弹幕里。 谢文拉着柳永年来到公司门口,项导正在那里等候。 项乙见人都来了,就差个李元,他沉得住气,心想自己得表现的自然一点,不能显得刻意针对李元。 于是项乙对镜头说道:现在我们的常驻明星嘉宾都已经来了大部分,连谢文都已经到了,小王,你数数看看谁来没来? 其实常驻嘉宾也就才四个人,一眼便知是李元还没有到,项乙偏让助理数上一数,只不过是想强调某个人耍大牌。 居然有人比最大牌的谢文还要来的晚,而且此时已经到了十点,原先约定好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祝姐姐们乞巧节快乐!这可不仅仅是情人节那么简单哦,是对女孩们祝福的节日。 作者:日了好几天六,我卡文了,写不动了,累死了,休息休息,少写一点。 33.我们哥哥人美心善! 网友们立刻意识此时节目已经开拍了, 直播也已经开了那么久,但是李元还没有到。 当即就有人在直播间里吐槽李元耍大牌,不过转瞬就被李元的粉丝疯狂的弹幕给压盖过去了。 李元粉丝:我家哥哥不可能迟到, 现在还没有来肯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 不得不迟到的。 众人正等待着,项乙虽然告诉自己要和气,不要生气,但是越等越久,太阳越来越烈。 很多人为了此次拍摄都盛装出席, 里里外外裹了几层,在场的各位都大汗淋漓 虽然项乙穿着大裤衩子, 也不是多热, 但是他还是越想越气,忍不住要大发雷霆。 这出汗的人中,尤以谢文为最, 他本来就容易出汗,又两年没怎么出来过, 此时温度一高,他的额头就有汗珠流了下来。 柳永年本来老老实实在谢文身边站着, 他也知道这个李元又迟到了,心里吐槽几句也就过去了。 比起这个他对周围奇怪的东西更感兴趣,但他也知道这是个正式场合,他还要靠这个赚钱来着。 所以柳永年正经站着, 一动不动,只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眇眇这个,瞟瞟那个。 然而即使这样, 他还是留意着漂亮哥哥的,他见谢文出汗颇多,又穿的这么多,肯定很难受。 柳永年摸了摸自己的兜,刚好还有昨天塞进去的纸,本来准备用来上厕所的来着,但是便秘拉不出来,就提裤子走人,所以纸还在口袋里。 他掏出卫生纸,给谢文擦去,眼角眉梢,额头天庭,脸颊鼻尖,一点一点全擦了去。 擦完之后,他把剩余的卫生纸塞进了谢文兜里道:你装着,要是出汗了,就擦一擦。 谢文微笑着摸了摸柳永年的头,说了一声好。 综艺采用直播的形式,本来就很考验各方的配合和专业程度,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消极的影响。 摄影师很敏锐,精准捕捉了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并且给了很长的特写镜头。 导播室也很给力,将这个摄影师拍摄的画面放了出来,还即使给了粉红色的滤镜。 这几项相加起来,直让直播间里的粉丝狂呼。 粉丝a:这个叫柳永年的好贴心啊!这么照顾文文,我就说吧,文文肯定是受。 粉丝b:文文对我笑了,啊啊啊啊啊!!! 粉丝c:你眼瞎了吧!文文明明是对长发帅哥笑得。 粉丝d:这是第一次见到文文笑欸!冰山的气质一下就没了啊! 一时间直播间里人潮汹涌,议论纷纷,当然也有黑粉群嘲,说谢文复出不去拍电影,就会来综艺卖腐赚钱。 直播间里怎么样,谢文无从得知,虽然天热,但是他还是很高兴的。 为了避嫌,他今天没有牵柳永年的手,但是却把手搭在柳永年的肩膀上,让两人更显亲密。 不过这纸巾终究不太好用,幸亏他准备了湿巾在行李箱里,他这易出汗的体质,真是有点麻烦。 十点十分,李元的车终于出现在公司门口,是一辆极其豪华的限量版跑车,炫酷拉风,出尽风头。 司机先下车的,过来给李元开门,李元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还新做了个发型,用了不少时间,所以才迟到了十分钟。 而且李元也是有意迟到,这样自己最后一个来,不是显得自己咖位大,理所当然。 节目组为了收视,肯定会往好了剪,他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影响,所以这才慢悠悠赶来。 因为不走红毯,李元也不怕撞色,所以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礼服,特别引入瞩目。 一时间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在他身上。 等李元走近,却见项导演板着一张脸,很是不悦,他也只当是节目需要,没有在意。 然而却听到项乙说:李元,你今天又迟到了。 李元以为这不过是录播,而已也不一定开拍了,所以说话很是随意,他本来就和这个老家伙不太对付,自己不会好声好气。 李元翻了个白眼道:后期剪辑不就好了,到时候谁知道我迟没迟到,这段掐了别播。要不是节目组不给化妆,得自己搞定,我早就来了。 他想着总不可能刚一开拍,节目组就和他闹别扭吧,总还是要靠着自己的流量的,所以节目组肯定会掂量着点剪辑。 项乙本想吼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能暴露这节目是直播的事实。 他们在宣传时并没有告诉观众节目形式,只是说请关注当天早上十点的官方微博。 而十点一到,明星也几乎到达现场,算是开始工作的时间,自然不能使用手机。 等开车去农村之前,他们也会缴掉明星们的手机,所以明星们无从得知拍摄方式。 这都是项乙前几天临时确定的,就为了报复一下李元,他知道李元傲慢,到时候一准出错。 至于以后要来的嘉宾,等到他们来的时候,肯定早在网上得知了拍摄方式。 然而知道了也就知道了,项乙想要针对的就是李元一个人而已。 于是项乙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他笑道:好吧,赶紧归队,时间紧迫,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项乙笑得过分的假,直让李元看得毛骨悚然,然而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最后想不明白,直接和谢文等人站了一排。 李元刚刚的种种作为和言语,都让导播室放了出去,直播间像是炸开了锅。 很多李元的粉丝虽然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但是这明显是自己哥哥受了委屈好吧。 节目组居然不给化妆! 这样迟到了,当然是节目组的锅,谁不想美美的出来见人呢?他们哥哥只不过是想要给粉丝们呈现一个最好的自己罢了。 其他粉丝比较理智的,都觉得明明是李元自己的缘故,根本不能甩锅节目组好吧! 其他明星也是自己化妆才来的啊,他们怎么就没有迟到呢? 于是就有弹幕说,要不是底子差,谁化妆需要那么久,肯定是大工程吧,这是在脸色糊了水泥吧? 现场众人,其实就李元画了稍显浓艳张扬的妆容,汪泽因为人设的关系,也是淡妆出镜。 这么一说,又是好几条弹幕附和。 李元的粉丝看不过,吵了回去,你来我往打的热闹,而且还上了热搜。 节目负责人老段在后台巡视,看到才开播就有的话题冲上了热搜,心想这项乙果然没找错人啊,能力就是强。 因此他也没注意具体是什么热搜,只觉得这节目不火简直天理难容,心里美滋滋的,自己的奖金看来是少不了的。 待谢文等人站一排,开始插播片头和广告,结束之后,就是项乙的发言。 多的我也不多说,之前没告诉你们节目内容,但是现在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项乙说完,连观众都有些绷不住,弹幕中全都是哈哈大笑。 观众们是知道节目主题的,这种站在上帝视角观看的体验,很爽。 其实早有观众在讨论这几位明星们的穿着了,他们晓得这是个农村生活体验类的节目,现在又逢夏天农忙时期,插秧肯定是少不了的。 观众们在议论,也不知道明星们带了休闲的,适合干活的衣服没,不然到时候一身礼服下田? 那得有多搞笑,很多观众都在恶趣味的猜测到底哪个明星会累到哭出来。 然而自家粉丝都在维护自家哥哥,我们哥哥就算穿着礼服干农活,也能比你们这群键盘侠要干得好。 直播间里吵来吵去,谢文等人却坐上了节目组的车,往某地乡下开去。 四人正好两辆车,谢文自然和柳永年坐一起,上了车没什么事,谢文呆呆地看着窗外风景。 柳永年有随着谢文的目光看了一会儿,不多时就困意来袭,头一歪枕在了谢文的肩膀上。 因为谢文比较高,柳永年会睡的不舒服,他不自觉往下缩了缩,让柳永年的头刚刚好,舒适的枕在他的肩上。 这一幕自然也有车上的估固定摄像机拍了下来,让直播间的关注直呼两人关系真好。 另一辆车里的气氛就没有那么融洽了,李元自觉身份高贵,当然不屑于和汪泽主动搭话。 刚刚上车时,李元本来想要和谢文一车开在前面的,这样才能凸显他的身份嘛。 但是谢文和柳永年粘的很近,前后接着上了车,他没抢到,心里骂了几句狐狸精,就不情不愿的上了后面那辆车,和汪泽坐在一起。 分卷(30) 汪泽虽然也不觉得李元多好,也不见得乐意搭话,但是他资历低,这又是拍节目。 如果汪泽就这样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说,最后总有网友怪到他头上来,说他不懂得礼仪什么的。 如此汪泽只能硬着头皮起了个话头:李哥,我特别喜欢你最近上映的片子。 如果是一般人,指定听得出来这不过是客套话,但是李元他可不是一般人。 李元斜眺了一眼汪泽道:是吗?拍了那么多,我哪记得最近上映了哪个,要不你和我说说哪里演的好? 汪泽头冒冷汗,这他哪知道,他不过随口一说,起个头的客套话而已,自己那么忙,天天都要训练,这谁记得住。 他沉吟几声,尴尬的笑了出来,一时间车里的气空气都不太流畅。 李元的粉丝在直播间里直嚷嚷,这汪泽怎么回事,连看都没看过,就说喜欢我家哥哥的电影,这人也太虚假了。 相反他们哥哥,人美心善,作品又多,不会和这种十八线小明星一般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几天,改为日三。 34.原来你是个佃农呀! 车开了两个小时, 从市中心一直开到隔壁市的乡下,渐渐人迹罕至,楼房变矮, 草木生出。 目的地是个山村, 交通算不得方便,只有一条小路通到里面,车自然是开不进去的。 这也是节目组特地选的地方,叫做下河村,风景优美, 离经济中心还近,但是旅游区却没有发展很好, 只因为车开不进去。 想要进村就得步行, 自行车也是不好骑的,这边的山路偶有起伏,路边又无扶手, 确实危险。 两辆车里都很安静,一个是尴尬的安静, 一个是宁和的安静,粉丝们也没啥看头。 然而看着哥哥们的盛世美颜就好了, 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粉丝的心,各家粉丝疯狂的为自己哥哥刷着弹幕。 总共观众不过氛围几派,最多的还是李元的粉丝,毕竟他一直活跃在人们的视线里, 跨了多个界,舞蹈,歌曲,电影, 电视剧,啥都插了一脚。 其次就是谢文的粉丝了,他虽然沉寂两年,但是电影经典,他的风华绝代是让粉丝们忘不了的。 这两年没有谢文的消息,只有狂热粉丝坚持打卡,其他的都去粉别人去了。 但是当谢文选择复出时,他们就像铁屑遇到了磁石,又被召集到了一块。 这其中李元和谢文的粉丝是有重合的,也就是他俩的cp粉。 李元和谢文原本就是同一家公司的,两人还没火起来时有很多合作,留下了不少视频资源,更何况还有很多微博互相艾特。 后来谢文爆火被人翻出来一波,但是当时李元名气还小,这群cp粉不过小众,磕的人很少。 等到谢文退隐,而且出柜了,李元渐渐成了顶流,两人地位差不多对等了,这群cp粉才慢慢壮大了起来,自己磕的cp这是要成真了吗? 所以这群cp粉一直在等今天,等到谢文复出,等到两人再次合作发糖。 前几天节目组放出宣传海报,上面写了部分参加人员,直让这群cp粉嗷嗷叫。 不愧是他们磕的cp,总是在发糖,第一个节目就是一起参加综艺,这群粉丝希望两人能有更多的互动。 然而等到节目开拍,他们的梦想就破灭了,哪里来的长发少年,简直是个狐狸精,文文的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不过越磕越甜是怎么回事,毕竟是谢文先火的,这群粉丝最开始就是谢文的粉丝衍生分裂出来的。 现如今看来谢文和这个长发少年如此亲密,再想想前两年文文的出柜。 妈耶!文文这两年不会去谈恋爱了吧,现在这是携着小媳妇参加综艺?或者说来度假! 这群粉丝越想越激动,再加上刚刚李元的迟到和口出狂言,让他们稍感厌恶,这个李元貌似配不上他们文文。 于是这群cp粉在潜意识里把文文的cp换成了那个长发少年,又见两人的亲密互动,好像也挺好磕的。 剩下一点点观众就是汪泽的粉丝和真的为了节目内容而来的,这群人很少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粉丝看偶像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的,越看自己的哥哥越觉得完美,就像两个处于暧昧期间的情人,眼里的对方无一处不是好的。 但是连续开车两个小时,两车又没人说话,各干各的事情,一时间观众也看的无趣,只是挂着直播间。 等到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立马就有人认出了这个地方,这不是某某市下河村吗! 立马有眼尖的粉丝看到,连发几条,我要去找哥哥,我要去给哥哥送东西,我要找哥哥要签名! 直播间里一时间又沸腾起来。 山脚下,距村里还有好几公里山路,汽车无法通行,就在这里停下了,几人下了车,又把自己的行李卸下。 正是大中午,骄阳似火,仿佛靠近了火炉,熥得人口干舌燥。 知道要拍节目,几人都是抹了防晒的,但是气温却是降不了的,很难忍受。 李元抱怨道:不是来拍节目吗?怎么来到山沟沟里了,大中午的,这是要爬山?节目组怎么想的,凉快点再来爬不行吗? 李元的粉丝纷纷附和,说节目组也太不会规划了,哥哥的皮肤很嫩的,怎么经得起这么晒。 谢文虽然热,汗又出来许多,但是也没什么表示,后面还有更累的呢,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而且谢文以前拍戏受的苦比这多,极端天气不少,甚至有时候大夏天也穿棉袄拍冬天的戏,也没见他吐槽过的。 只是因为谢文天生皮肤好,经得住造作,不然早就粗糙不堪了。 几人都有考虑到这种情况,自从行李箱内拿出了遮阳伞。 项乙看车已开走道:好了,就送到这里了,这山路无法行车,剩下的需要我们自己走过去了。 你们也看到了,你们的助理已经跟车回市里去了,从现在起,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们自己亲力亲为,手机也将没收,我们将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里度过一星期美好的假期。 现在请你们提着自己的行李,步行前往村里的小屋吧,我就先走了。 虽然山路凶险,但是项乙胆也大,他本来就是山区里出来的,自然不怕,说完就骑着一辆自行车往山里去,转眼就把众人落到了后面。 项乙一走,只剩下几个摄像师,还有谢文等人和一地的行李。 谢文知道这里条件差,所以他也没带太多东西,不过就一个星期罢了,将就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又因为是夏天,衣服占空不大,所以他和柳永年只有一个稍大的行李箱,也就足够了。 于是谢文让柳永年打伞,他来拉箱,然而柳永年比他矮一些,伞的骨架总是碰到他的头。 这样行不过一会儿,谢文拉着箱虽然不累,但是这加重了他的出汗量,柳永点见此主动道:大哥,我来拉吧,你来打伞。 其实也不用打伞啦!男人嘛,黑一点才健康,白白嫩嫩的像个娘炮嘞! 谢文笑笑,把行李箱递给了柳永年,自己接过了伞,他捏了捏柳永年的鼻道:我们一人一会拉吧,也挺重的,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柳永年见还有外人在场,羞得低下了头,幸亏他不知道还有万千网友正在观看直播,不然一准躲起来不敢冒头。 谢文两人这边自然和谐无比,你一会儿我一会儿倒也轻松。 然而李元那里就不太友好了,他见谢文两人不打算搭理自己和汪泽,自然也不愿意凑过去。 但是李元在心里一直抱怨煞笔节目组,他为了出来拍节目舒服,带了整整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还提了几个包包。 现在让他自己提上去,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他见谢文两人已经走了很远,于是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汪泽。 汪泽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本也走的轻松,他本想跟谢文走近点,正要追上去,但是却被李元拉住了道:那个叫啥来着?来帮我提一下行李。 汪泽虽然很想拒绝,但是李元腕大,他不敢这么做,不然万一播了出去,不仅有损他人设,还会遭到李元粉丝的咒骂。 所以汪泽苦笑了两下,只能帮李元提了个行李,他自己的行李也不小,所以他打算帮李元拉个小的,也算仁至义尽了。 谁料到李元直接把大行李箱递到了他手上道:那就谢谢你了,这个别看大,要比那个小的轻呢。 汪泽接了过来,手一沉,几乎要拉不住,妈的,这要轻的,难道另一个装了一箱砖头吗? 但是汪泽也不能点破,只能吃力的拉了起来,一手一个大箱,步步难行。 这山路还总有起伏不定的时候,汪泽本来就是清瘦型的,这让他更加受不了。 直播间里李元的粉丝本来还心疼自己哥哥要提那么多行李,又看到谢文和柳永年只有一个箱,顿时就略有微议。 这人怎么这样啊,影帝虽然高大,但是体质弱,总是生病,这是网友们都知道的,所以尚可原谅。 但是那个长发小伙,一身腱肉,看起来就有一股牛力气,怎么不帮自己哥哥提一下,真是太过分了! 李元的粉丝又见汪泽帮忙提了一个大箱,对他唯有改观。 还有一些粉丝倒也理智,导演已经说过了,这一个星期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自己带这么多行李,帮忙提是情分,不帮忙总也不能怨别人不是? 而且李元强制汪泽帮他的行为也被他们看在了眼里,这行为好像那些公交车上的老太太,动用各种手段让年轻人给她让位一样。 这人部分看在眼里的观众感到心理生理的双重不适。 李元敢在节目里这么说话和做事,不过是想着自己是这个节目里最大的流量,节目组也得靠着自己呢,自然后期剪辑的时候会美化一些。 他以前参加的节目都是这么干的,所以他虽然有收敛,却依旧任性行事,他哪能料到这节目是直播呢? 至于其他的粉丝哪有闲工夫管李元这边的事,都去听谢文和柳永年说悄悄话去了。 我们到底是要干嘛去呀!柳永年用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道。 这个呀,我们是要去上面的山村里住七天,在那里帮忙干一些农活,时间到了会给我们结工资的。谢文只能这么解释。 柳永年心里惊讶了一阵,原来漂亮哥哥是个佃农啊!帮地主种田的!他还以为漂亮哥哥是个富家公呢。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干的。柳永年挠头笑道。 35.难道没人会做饭? 这个大箱子说重也不重, 即使是山路,他也走了几百回了,柳永年的力气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汪泽课雷累的够呛, 他一人一个大箱子本就是承受极限了, 再加上李元的箱子,又在这略有坡度的山路上行走,实在是走两步退一步,艰难非常。 反观李元本尊,右手提着自己的小箱子, 左手挎着个小包,走起路来其实很轻松, 仿佛来度假的一样。 但是李元才不会那么傻, 有摄像师跟着他呢,他假装重不堪负,走路晃晃悠悠, 大口喘着气,仿佛真的特别累一样。 说也奇怪, 某些明星就是这样,干本职工作时演的一塌糊涂, 演技不忍直视。 但是轮到拍综艺时,一个个仿佛影帝影后附身,演的惟妙惟俏,实在看不出来。 因此李元这个样子, 可把他的粉丝看得心疼死了,怎么能这么对他们家哥哥呢? 哥哥拿着这么多东西呢,节目组怎么回事,还有那谢文, 只打个伞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过来帮忙提一下。 李元的粉丝见到自家哥哥受了这么多委屈,又是难过,又是指责其他人,又觉得自家哥哥太棒了,受到这么多苦还不吭一声,默默得坚持着! 倒也有明事理的观众,只不过李元的粉丝实在太多,弹幕刷的又勤,实在吵不过,也就罢了,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柳永年和谢文聊着天,猛想起后面还有两个小伙伴呢,他回头一看,却见汪泽落在最后踉踉跄跄,大滴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谢文扭头看到柳永年的动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好,让柳永年在观众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也是不错的。 去吧。谢文把伞收了,又从柳永年手里接过箱子,站在原地等他。 柳永年给了谢文一个大大的笑脸,一路小跑,往汪泽那里去,打算帮他提一个箱子。 毕竟李元手里的东西实在太少,再帮他拿,就是空手了,柳永年觉得不必要帮忙。 李元在汪泽前面,他手里的东西少,走的自然快一点,他也没回头看汪泽有多么累。 他想着大小伙子嘛,多提点没事的,不像他,快三十岁的人了,工作强度又这么大,走个路都腰酸背痛呢! 分卷(31) 李元见柳永年往这边走来,还以为要给自己分担东西呢,他非常意外,这谢文的小情人不应该对自己是仇视的态度吗? 怎么说不也算一个情敌?果然是个小白莲,自己肯定不会掉以轻心的,哪能让他在镜头前逞能。 李元昂了昂头,刚刚的劳累模样一扫而光,他准备等会义正言辞的拒绝柳永年的帮忙,给自己立一个坚持到底的人设。 然而没曾想,柳永年居然一路小跑越过了他,往他后面去帮汪泽了,这让他一时挂不住面子。 柳永年记不住汪泽的名字,所以笑道:喂,我帮你拉一个吧,两个大箱子怪重的。 汪泽本低着头艰难的往前走着,他内心里撇着白眼,心中愤恨不满。 不就仗着出道久,粉丝多嘛,就会压迫自己这些小明星,这样的人路肯定走不久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君不见这娱乐圈里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马失前蹄,遭到封杀,一个接一个,实在让人瓜都吃不过来。 汪泽在内心里咒了两句李元,累的头晕眼花,几乎要要站不住,就听到了柳永年的话。 这句话仿佛在热油锅里呲了一杯水,在汪泽的心田里溅出许多的水花。 汪泽抬头,眼前黑了一阵,片刻恢复意识,才不好意识道:不用了吧,我自己能行的! 柳永年看得出来汪泽撑不住了,不管他的客气,直接拿过了其中一个箱子。 这一幕在观众们看来,确实舒服,汪泽满头大汗,走不动路的样子他们也是看在了眼里的。 现在柳永年主动帮忙分担,倒是让他们对这个不知名的,突然出现在娱乐圈的人物刮目相看,看来是个热心的人。 再加上柳永年确实也很俊,让人看起来很舒服,偶尔发呆还萌萌的,所以吸引了一波路人粉。 这群粉丝忙在各大网站搜来搜去,又在直播间问来问去,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有没有账号。 然而终究无功而返,这个长发少年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对柳永年产生好感,还有人呼吁节目组告知这个长发弟弟,让他拍完节目,赶紧注册公众账号,立马去关注。 这箱子对柳永年来说倒也不重,他一溜烟追上了不远处的谢文,像谢文展示了一下,像是求表扬的小狗。 谢文说了一句真棒,这让柳永年更加有力气了。 汪泽轻松了很多,休息了一会儿,力气渐渐恢复,也跟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靠近会打扰谢文两人说悄悄话,所以也不靠近,就在不远处跟着。 这样一来反倒把李元落到了最后,又惹得他的粉丝一阵哀呼,哥哥真实太可怜了。 几个人加上摄影师,还有行李绊着脚程,几公里的山路也用了一个多小时,倒也都走完了。 只是各个浑身大汗,仿佛失足跌倒了水里。 临到村口,仿佛看到了曙光,粉丝们发弹幕嚎叫,刷着自己家哥哥好样的,居然自己走了几公里! 也有粉丝无语,你家哥哥瘫痪了吗?正在康复训练?走个几公里不是正常人都能做到的吗? 这些粉丝无语的把弹幕关掉,正值中午,饥肠辘辘,还是点个外卖观看节目内容好了,免得被智障弹幕降了智,影帝的盛世美颜真下饭! 来到村口,那里有一颗大树,树荫下,项乙正在那坐着喝茶,清风微拂,好不惬意。 李元见目的地已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息歇息了,这里风景这么好,就算导演组不说,他也猜应该是个度假综艺吧。 刚刚几公里的劳累还是值得的,他最近工作很忙,一个通告接一个通告,但是他觉得还是赚钱重要。 趁年轻多接点片儿,他知道自己就是靠着一张脸,还有运气,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偶像都是吃青春饭的。 如果哪天他人老色衰,可就过不上晚年的幸福生活了,现在能接到又能赚钱又能度假的活儿,他自己开心,刚刚山路的劳累都被他抛的一干二净。 李元把行李丢掉,坐到了项乙对面,不问自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下,解了盛夏的炎热。 项乙懒得管他,瞥他一眼也不发话,自是又倒了三杯茶,让几人来分喝了。 他见众人已至,又喝了茶,恢复了一些精神,于是道:好了,恭喜你们闯过了第一关,后面还有更劳累的事情等着你们。 相信你们也该猜到了,我们不是一个旅游综艺,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自己上山来。 所以,我宣布,那山那人那村,全国第一档农村生活体验综艺正式开拍,从脚下这块地正式开始!你们的小屋在村尾,所以劳你们再走一会儿了。 此时是中午,我们节目组也不苛待你们,这里准备了一点起步食材供你们今天的午饭,后续食材需要通过劳动获得。 当然秉着合理分配的原则,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这是我要提前告知你们的,一定要注意,到时候吃不上饭,可不要怪我们没提醒。 李元听到这些,瞪大了眼睛道:啥,不是度假来的吗?是干活的!那也太累的吧。导演,你是先也没有说啊! 他本来度假愿望破灭就已经够难受得了,现在又多了个所谓的公平原则,连团队里摸鱼的机会貌似都没了,这是要他的命不成! 项乙呵呵笑道:可是合同里面写的有啊,开拍之前不向艺人透漏节目内容,一单开拍不可退出,只要内容合法合规。 我们这可是正经节目,你也已经亲自签了合同,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努力,我看好你哟! 几人中,也就谢文会做饭,他从项乙手里接过食材,清点了一下。 四个土豆,四个鸡蛋,两碗米饭,大约一斤猪肉,四个西红柿,还有几个青椒。 谢文估算了一下,四个人就这些,这完全吃不饱,毕竟还有个食量大的柳永年在。 而且几个人刚刚爬了那么久的山路,消耗本来就大,虽然艺人要保持身材,但是多吃点也是难免的。 虽是如此,却也不能说什么,规则提前都定好了,他们也只能跟从。 而且这节目组给的食材,和给了菜单没什么两样。 再怎么变着花样,也只能做个青椒肉丝,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余料的话,倒也能再做个青椒炒鸡蛋或者土豆丝。 虽然不是什么硬菜,倒也说得过去,谢文还是挺满意的,至于晚上吃什么,那就看晚上的造化了。 谢文,柳永年和汪泽三人主动把菜掂了,李元推脱自己左右手都有东西,腾不出手,一点也不分单。 直播间里,粉丝们见就这么点食材,很多人都说节目组抠门,这点东西一顿都吃不饱吧,四个大男人耶! 又有人开始讨论,这四个大男人会做菜吗?倒是别把厨房给炸了,于是一群观众讨论起来。 毕竟在他们印象里,这几个人好像都没显露过厨艺,那这四个人住在一起,岂不是一个星期都要吃黑暗料理? 谢文几人又走了一公里左右,直深入村里,终于在村尾看到了节目组给他们搭建的小屋。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去吧,柳永年! 作者:窜台了。 36.你想家吗? 行至村尾, 就见一条小河,过了桥便是一栋独立的小房子,这木屋与村里面其他人家不太一样。 一路走来, 村里的房子都很古朴, 带着腐朽的气息,在风中摇摇欲坠,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也有富贵人家,用红砖建了个楼房,在一众木屋里显得气派极了。 工作人员特地选了个与村里其他人家有些距离的地方, 这样方便拍摄,也不打扰到村民宁静的生活。 这房子本是弃之不用的, 村里的年轻人走了一批又一批, 荒废了许多房子。 村委会见有明星来拍节目,自然不会阻拦,反而极力配合, 这能给自己村里做宣传,何乐而不为, 于是欣然同意把房子借出去。 节目组选的这间房子本是很破烂的,但是考虑到虽然是农村生活体验类节目, 却也不便把明星住的地方拾掇的太过破旧。 毕竟也要给观众适当的视觉审美体验,于是他们请人给房子重新做了装修。 在不破坏原有风貌的基础上,对房子进行了修葺,比如增加了一些家具, 扩出了一个院子等等。 如此一来,整个房子焕然一新,但又不与周遭环境相违和,实在是巧夺天工。 谢文一行人上了桥, 便见这舒心的景象,心中的劳累一扫而空,深吸一口气,烦闷也随之而去。 如果不是来干农活的,实在不失为一个度假的好去处。 直播间里的粉丝也连连称赞,说节目组终于会做事儿了,总算没有安排一个破屋子。 这地方四周都是花果树木,遮掩处是一片竹条编制的栏杆,一个小巧的竹门就在入口处。 进得门去,就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倒有几棵树,提供了一些树荫,还有几处角落种着花草。 正对面就是房子所在,完全是木头搭建的,陈旧中透出点死气,兴许是太久没住人了吧。 右手边是厨房,很大,得有主屋的一半大,因为有一半垛着些木柴。 左手边是一个仓库,兼养殖区,里面叽叽喳喳有鸡叫声传来。 空气中气味混杂,有青草香,泥土香,鸡屎味,露水的清新,还有晌午的燥热。 谢文等人暂且没管别的,自去堂屋找住的地方去了。 这房子看起来不大,除了客厅却有三间卧室,没见卧室正有两个床位,谢文自然与柳永年进了同一间房。 汪泽怕再受刁难,他见李元选了其中一间之后,转而去了另外一间。 这一幕被李元的粉丝看在眼里,忍不住冷嘲热讽,别人巴不得和自家哥哥住在一起,还能请教一些专业问题呢,这个汪泽也忒不识抬举了。 谢文和那个长发少年住一间,自然是被观众们料到的,所以没有别的讨论,只是待看到房间里有两张床时,失望的讨论起来。 怎么会有两张床呢!这个床这么大,睡两个人完全足够呢! 谢文把东西放下,也不着急收拾,就带着柳永年出了房间,众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了,他都已经听到柳永年的肚子叫了好几声了。 出了房间,谢文却见汪泽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李元的房间却依旧紧闭,看来是打算收拾完再出来吧。 谢文自然不去叫李元,他把刚刚放客厅的食材提上,往厨房走去,柳永年跟在后面。 直播间里的观众原还想猜测谁去做饭来着,毕竟是四个大男人,做出来能不能吃还不一定呢。 此时他们见谢文拿着食材,胸有成竹地往厨房去,这架势自然是会做饭的样子,于是有粉丝发弹幕道:没想到还挖掘到文文的隐藏技能。 李元的粉丝见谢文对他们家哥哥变得这么冷淡,早就有了不服气的意思。 他们带着质疑的语气发弹幕道:还不知道做的怎么样呢,怕不是浪费食物,最后谁都吃不了呢,还不如给我们元哥哥试试,他可是什么都会! 直播间里两派人就做饭问题和谐地讨论起来。 汪泽站在原地,他见谢文和柳永年也不招呼他,直接走了,自己又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于是他喊住谢文道:谢前辈,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打个下手,虽然我不会做饭。 不用了。 谢文声音很是冰冷,他自己好像也感觉到了,这是他对人的一贯态度,但是这样说好像不太和气。 汪泽愣住,自己这么不受欢迎吗?谁都对自己这么冷淡,他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谢文没有回头,补了一句:做饭我们两个人就够了,你去把客厅院子各处收拾一下吧,该打扫的地方打扫干净。 汪泽听此,灰暗的颜色又亮了起来,应了一声好嘞,就自去找扫帚抹布干起活来。 年轻人自有一把子精力,谢文放心了一点,勤快就行,不然这一个星期,纯靠他和柳永年两个人干活,怕是熬不过去。 进了厨房,还是那种原始烧火的铁锅大灶,说实话,谢文虽然见过,但是还真不知道怎么用。 大哥,这个我会,我前几天刚学会的,现在可熟练了。 柳永年惊喜道,这正可以表现自己。 他本来跟进厨房来就没想着能帮上忙的,只是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做,会被看不起的。 没想到这里的灶台居然和漂亮哥哥家不一样,他还以为这个世界都是那种,拧一下就着火的灶台呢! 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他熟悉的厨房用具,自然邀功似的想要表现自己。 那你帮我生火吧,我去把食材整理一下。 谢文解了燃眉之急,他夸奖似的拍了拍柳永年的头,让柳永年笑嘻嘻地去生火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早就对两人的互动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个摸头杀还是让他们连连鸡叫。 谢文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下,熟悉了一下厨房的布置,还有各种厨具的位置。 却也有惊喜的发现,导演组还算有良心,没让他们退化到古代社会,给他们留了个电饭煲,不然这一个铁锅总也不够用。 分卷(32) 谢文考虑到人多能吃,就把那两碗米都放了进去,再加上高过米一指宽度的水,且等着他蒸好了。 米饭熟得慢,炒菜又用不了多长时间,于是谢文让柳永年先停会,两人望着窗外的远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柳永年看着谢文在案台上备菜道:这里和我家好像啊,有山有水有树木,只不过我那没啥人,谷里面就我一个人住。 以前师父也和我住一起的,上个月他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谢文削土豆皮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想家了吗? 是啊,柳永年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虽然游戏里都是程序设定好的,但是那里才是充满他记忆的地方,不是吗? 也许他想让柳永年在现实世里留下来是不应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有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属于任何人。 倒也没那么想,在这里挺好的,还有大哥你陪我玩。 柳永年羞涩一笑,却转顺正经道:我就是放心不下林姐姐,她一个人在谷里面生活,无衣无食,又没人照应。 唉,她的父亲刚刚去世,所以我有点放心不下他。 正常来说,一个人到了陌生的环境,如果心理素质不行,总会生出点毛病来。 谢文释然,看来柳永年对陌生的环境并没有什么不适感,这就足够了。 他会顺着柳永年的想法来的,如果柳永年想留下来,他会帮忙找到柳永年身上的秘密。 如果柳永年还是觉得他原本的世界好,他也不会强留。 但是谢文还是希望柳永年能留下来的,毕竟游戏里的世界再真实,也只是一串串数据,等到哪天运营结束,全都会泯灭殆尽。 两人聊了一会,谢文手不停歇,很快就把食材准备完毕,都切成了需要的大小形状。 谢文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柳永年开始生火。 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待柳永年熟练地把火升起,只用不过十几分钟,四盘菜就已经出锅装盘了。 虽然谢文技术不错,但是毕竟是柳永年在控着火候,最后的成品虽然不错,但是总也不是完美状态。 但是即便如此,这一手做饭的本事还是震惊到了直播间的观众,也狠狠地打了部分李元粉丝的脸。 这菜看起来很完美的嘛!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个样子,虽然都是些翻不出新花样的菜品,但是看起来色泽诱人,简直干饭利器。 谢文把米饭盛了四碗,又招呼正在院子里扫地的汪泽来端菜。 不多时,客厅里就摆了一桌的菜,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开。 几人洗了手,在桌边坐开,汪泽起身道:谢哥,我去叫一下李哥。 汪泽为表亲近,就换了称呼,改谢前辈为谢哥,这个小举动谢文没有在意,他点头回应。 汪泽去敲李元的门道:李哥,吃饭啦! 敲了好多下,却没有什么回应,汪泽开门想要看看情况。 却听到了李元躁怒的声音传出来:日,不要吵了,我睡觉呢,叫魂呢! 还有一个枕头砸了出来,正好打在汪泽身上,让他好不委屈。 原来李元进了房间,走了老远的路,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也顾不上吃饭了。 汪泽扭头询问谢文的意思。 先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谢文本不愿管这些破事,爱吃吃,不吃拉倒,反正他已经做了,但是这里又是他最说得上话,只能出声让汪泽过来先吃了。 汪泽轻轻关上门,回到桌子旁端起了碗。 37.东窗事发 李元这样发脾气, 惹得直播间里不是他的粉丝的观众很是不舒服。 他们都看在眼里呢,谢文和汪泽,还有那个叫柳永年的长发少年, 各司其职, 为了这顿饭或者打扫卫生忙碌着呢。 李元不吃也就算了,怎么还发脾气。 这时导播插了一段李元房间内的情况,只见李元的行李打开在地上,各种衣物杂物散的到处都是。 而他本人则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舒服, 看来是累极了。 李元的粉丝见此,忙替自己哥哥辩解, 爬山那么累, 好几公里路呢,睡一觉休息一下是应该的。 同样也有观众发弹幕反驳:谢影帝他们也走了几公里山路啊,怎么人家一到这, 就为了这个集体开始忙碌起来,做饭的做饭, 烧火的烧火,扫地的扫地, 偏有的人精贵一些不成? 这栋房子里除了卫生间到处都是摄像头,所以明星们干什么都能被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有的观众来不及看,节目组会把素材连夜剪辑成视频,第二天上传各大网站。 但是剪辑版毕竟一期只有两个小时, 所以大多数有空闲的还是愿意追着直播看,多好的机会,让粉丝们有一个机会看到自己爱豆的一举一动。 所以直播间里的人实在庞杂,弹幕也刷得飞起, 令人眼花缭乱,讨论什么的都有。 柳永年早就吃了几天谢文的手艺,但是再尝下来依旧很是美味,他抱着碗,埋头吃起来。 谢文吃的慢也吃不多,他见柳永年碗里的菜少了就给他夹,间或自己吃一两口。 光看菜的样子,汪泽也没觉得会有多好吃,不过是些家常菜,手艺再怎么高超,顶峰也早已固定住了。 但是初尝一口,确是十分下饭,恨不得再来两碗米饭。 但是他是一个艺人,还是得严格控制饮食的,即使这样矜持,他也多吃了半碗饭。 两碗生米能做出来一大锅米饭,即便他们三个吃的再多,还是有剩余的。 同时谢文几人也心照不宣,每个菜都留了一部分给李元,就算做样子也得做出来,他们知道有观众看着呢。 柳永年吃得饱呼呼的,靠在竹椅上休息,谢文给他揉了揉肚子道:去睡一觉吧,晚上恐有不少事要忙。 这话同样也是给汪泽说的,汪泽主动提出要去洗碗,却也是个勤快的人。 谢文不管他是不是在镜头面前装的,勤快干活就行,如果汪泽和李元一样,这一个星期恐怕不能省心。 他和柳永年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眼皮子就有些撑不住。 吃饱喝足就想要睡觉,虽然房间里有两张床,但是习惯了睡一起的两人,还是找了一张床躺下。 因为有摄像头盯着,谢文也没有太出格,不然一准流言满天飞,让他安宁不得,所以他只是静静的躺着柳永年身边。 然而柳永年习惯了靠近谢文,所以他迷迷糊糊中蹭到了谢文身边,把他当成了一个抱枕。 谢文睡得浅,他眼皮子动了动,没有旁的动作,趁初夏闲居,蝉鸣正好,安然入睡。 这一幕正合cp粉们的意愿,这也太好磕了,两个人简直绝配。 自从谢文出道到现在,这也是他的粉丝第一次看到他对某个人如此温柔体贴,不加掩饰。 所以大部分谢李cp粉悄悄就转了阵营,变成了谢柳cp粉。 又有粉丝念了几遍,忽然上口了起来,两个人的姓合起来读不正是蟹柳,一经提出,便被广大粉丝接受,被普遍的叫开来。 因为是摄像头直播,所以导演和工作人员在村里的另外一个角落,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 而且摄像头也藏的十分隐秘,睡了一觉再起来,什么都忘记了,仿佛只是来度假的。 最先起来的当然是李元这个睡得早的,他完完全全是被饿醒的。 李元茫然地起来找找食物吃,发型自然不再,头发乱糟糟的,被他的粉丝叫道好可爱,简直心都化了。 他出了房间,就见客厅里摆着些剩菜,然而他是不吃冷菜的,所以他思考了一下,敲醒了谢文的门。 李元的声音很大声,文文,帮我把菜热一下,凉的吃了肚子疼。 谢文本来睡得正香,却被敲门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柳永年睡得正香,他悄悄柳永年的手脚移开。 出门就见李元还要说话,谢文带上门,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此时不过一点半,外面还是热的时候,导演组倒也不会那么对谢文等人那么苛待,所以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宁静的下午。 谢文没有答李元的话,只是端着饭菜去了厨房,也不用生火。 且不说他不会用这种土灶,就算会他也懒得捯饬,又累又热,很不划算。 幸亏有这个电饭煲,当作微波炉来使用,什么都可以解决了,直接把剩菜往电饭煲一热,也就可以出锅了。 虽然少了很多的口感,但是剩菜也没有口感好的,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李元嫌厨房热,就没跟过来,而是在客厅里吹着空调,好不惬意。 谢文把热好的饭菜带到客厅,放桌子上正要回去再睡一觉。 却被李元留住了,只听他道:你在这坐一会呗。 李元夹了一口菜,还是很熟悉的味道,就是剩菜看起来卖相实在不好。 谢文默默在李元的对面坐下,看着他吃了半晌,忍不住出声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李元喝了一口水,诧异的抬头,他惊异不定,怎么回事,两年都没来找他算过帐,怎么现在倒问起来了。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那么久的事了,记得不记得又怎么样,他早已把所有直接证据都清除掉了。 李元见附近没什么人,也没摄像师在,他以为还没有开拍,毕竟大中午的那么累,都去午休了吧。 所以他也就不加掩饰,有什么说什么了,李元道: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本来直播间里的观众也都昏昏欲睡,毕竟全都在睡午觉,虽然自家爱豆的睡播也很好看,但是看久了也困。 然而两个人这么一对话,霎时让观众们来了兴趣,这俩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吗? 观众们一时没了睡意,改为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明白了。 谢文微笑,觉得自己身上轻松了许多,两年来的阴霾一时全都被击散。 他明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答案,但是他一直不敢去确认,反而选择逃避这些事实。 谢文一直想假装这些事不存在,希望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但是从他选择退隐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自己太脆弱了,无法面对这些。 他有时也为自己的退隐,感到太意气用事,毕竟有那么多粉丝等着他,拿了影帝之后再献上更多的佳作。 现在趁这个机会,天时地利人和,他反而能够说出口了,也许是不在意了,心里也没什么感觉了,只是想求一个自己的心安。 谢文起身,打算回去再睡一会儿,不然下午干活恐受不了。 直播间的吃瓜群众只听到两句莫名其妙的对话,还未明白这两句话的含义,就见谢文要离开了,自然急得抓耳挠腮。 谢文还未站起,就听到李元道:两年前我做的事确实欠思量,不过我不后悔。 你看看我现在,虽然还没拿到奖杯,但是已经粉丝千万,名利双收,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过是为自己考虑罢了,都是一个公司的,公司却着重培养你,给了你那么多资源,我抢回来一些怎么了? 想我们以前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帮过你多少忙,这不过是你们兄妹欠我的罢了。 李元一脸无所谓,然而他还是没有认识到,他没有资源,不是因为谢文抢了他的。 当时同在公司里,李元的机会显然是要比谢文多很多的,毕竟谢文没有屈服于潜规则。 谢文老老实实上着自己的培训课,等着公司给他通告,从来没有搭理那什么公司高层,还有各种乱七八糟导演的请求。 然而李元却是不一样,他一进入就如鱼得水,很能玩转得来,也很上道,把领导上司什么的哄的开开心心的,自然不少通告到手。 但是鉴于李元职业技能稀烂,给了他再多的机会,依旧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在略有名气那里徘徊。 后来谢文偶然碰到了知音项乙,每次项乙拍电影,总是点名要他出演,从最初的男配倒获奖的男主,都是谢文辛辛苦苦一路走来的。 然而这一切李元都没看到,他看到的只有谢文遇上了贵人,从此一飞冲天,把自己落得很远。 谢文对李元的话嗤笑,也不反驳,他也不打算深入谈下去,再说多了,恐被观众听出来,这对谁都不好,所以自去房间了。 即使如此,这几句话却依旧在观众里面炸出了巨大的水花,看样子这里面内幕不小呢。 有观众在直播间里询问,却无人知晓谢李二人的过往。 但是吃瓜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争相讨论,最后也没个结果,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确定的。 李元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谢文的事,于是有热心群众去各大网站检索两年前的资料。 分卷(33) 也不知怎地,正好有人匿名发了一封长贴,说是要揭露李元的真面目。 抱着虽然谣言不可信,但是万一是真的呢的想法,很多粉丝慌忙阅读,读完大受震惊。 这由不得他们不信,实在是证据确凿。 38.回首繁华如梦渺 这篇帖子叫做《起底李元的真实面目》, 不知是何人所发,但是迅速成为爆款,并且登上了热搜榜首。 本来李元的粉丝还想替自己的粉丝维护一下, 但是等他们也看了这篇帖子的内容之后, 也哑口无言。 这篇文章用极其客观的语气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里面并没有什么啰嗦话,只是在关键处把聊天截图等证据摆了出来,让人更为信服。 虽然还是有脑残粉像护犊子一样无脑维护,总也是一小部分与大众的意思相左的势力, 却产生不了什么水花。 这些截图叙述的内容各式各样,不仅仅包括李元找水军爆谢文黑料的事, 还有他各种傲慢的言论, 包括对粉丝的倾轧。 李元嘲笑自己的粉丝就是自己的水军,自己的挡箭牌,遇事就说是粉丝的锅。 然后表面上发个声明, 都是自己没有约束好粉丝,这样不仅清纯人设立起来了, 还博取了路人的关注。 总之,这篇帖子把李元扒的一干二净, 真面目显露无疑,一时间让他的粉丝失望无比。 谢文的粉丝自然更加愤怒,自家爱豆因为李元退网两年,这损失怎么算? 谢文正是事业上升的时候, 两年能出不少好作品,粉丝们也能大饱眼福,但是全被李元的黑手打乱了计划,粉丝们怎能不气? 一时间群情激愤, 全网都在对李元进行声讨,他们在社交平台吵吵闹闹,一路吵回了直播间里。 本来直播间里的弹幕还一片祥和,而且刷的很快,一条接着一条,从不间断,都是讨论自己节目内容的。 导播室里也很松懈,毕竟是午休时间虽然还有人值班看守,但是却没什么精神。 小刘是直播间房管,主要是任务就是禁言不合理言论,外加稍微控制一下评论。 如果只是普通争吵,关于节目内容的,只要不涉及人身攻击,他都不用管,所以其实工作清闲得很,但是也不能松懈。 如果一旦出事,直播间被封,那就算重大播出事故了,他可担不起责任。 小刘仅仅是个实习生,节目组不敢委以重任,只能把这不需要专业能力的一块分给了他和其他的实习生。 但是他依旧兢兢业业,不敢松懈,别人都在午休,只有他紧紧盯着弹幕。 关于谢李二人的对话,小刘也觉得有什么秘密,但是这不是他能管的到的,还是工作要紧,弹幕风向尚可他也就放心了。 谁曾想他刚一放松,却见一大批人涌进了直播间,疯狂刷着弹幕,说李元是个败类,要求节目组让李元滚出直播。 小刘愣住了,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攻击明星的,他慌忙点击鼠标,想要封禁这几个人。 却没想到这样的言论越来越多,简直铺天盖地,绝不是他们几个实习生控制得了的。 几人合计了一下,又去网上了解了一下事情始末,虽然大为吃惊,小刘还是忙去向副导演报告去了。 此时副导演正在睡午觉,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但是事情紧急,小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摇醒了副导演。 这么快上班了吗?闹钟还没响呢。 副导演眯着眼看了看面前这个人,摸索着把自己的眼镜带了上去,仔细打量,好像没什么印象,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导演,出现紧急情况,直播间失控了。小刘面露着急。 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副导演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准备去办公桌整理文件。 这事说来话长,我简单说,就是李元出事了,他以前的黑料全被扒了出来,现在全网都在声讨他呢! 副导演的瞌睡瞬间被吓没了,这还了得,他又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眉头直跳。 这可怎么办,虽然现在节目热度空前的高,但是都是些来骂的,如果不妥善处理,迟则生变,恐怕会影响节目评价和收视。 但是这也不是副导演能决定的,他也不在现场,还是得火速通知在现场的项导演才是,所以他忙向现场通电话。 项乙虽然不在午休,但是还是清闲的,毕竟还不到两点,他虽然是个工作狂人,手底下的人也得休息。 他沏了一壶茶,躺在躺椅上选着下一个要拍的剧本,看来看去都觉得不满意。 谢文如今复出了,第一部电影定然是要和自己合作的,他得好好挑选,这样才能再次获奖。 项乙喝了一口茶,去被来电打扰,却是副导演的电话,他诧异接起。 但是他却也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仿佛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老项啊,出事了,赶紧让人把李元请出节目,不然节目就要砸在我们手里了。副导演声音里都是害怕。 项乙哈哈笑了两声道:我这消息闭塞,你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看看倒是有什么大事能把节目砸了。 副导演自然简略把事情向项乙复述了一遍,连连催他快去解决,说直播间里现在碧浪滔天,骂声一阵接过一阵。 项乙听完道:那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我这就去处理。 也不待副导演说话,他自是挂了电话,副导演也不介意,毕竟情况紧急,他也只道项乙火速解决去了。 项乙挂了电话,却是哈哈大笑,心里面无比舒畅,这小崽子总算得了报应。 是了,这些都是项乙提前布置好的。 他前几天吩咐私家侦探调查,自己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他找了个可信的人,让私家侦探把调查资料给他。 他嘱咐这人,一旦得到确切资料,同时也要关注节目动态,找个合适时机,比如李元自己露出马脚,或者惹人厌烦之时,把这些东西放出。 水军和热搜当然也是要买的。 如此两相夹攻,李元又被困在节目组,自然不能自己出声公关。 就算他的经纪人站了出来,然而事情发酵已经一会儿,又是确凿的证据,再也不是李元能够控制得了的。 项乙虽然说是要去解决,却依旧喝茶,还高兴的哼了几句京剧流水,实在是心情舒畅。 谢文这边倒还是一片祥和,他有些累,毫无生气,打算回房间补个觉。 然而这一幕在粉丝眼里就变成了,谢文好心给李元解释的机会,却没想到李元还是这副死不认账的样子,无奈文文只能落寞地离开。 于是又一轮声讨李元的攻势再次展开。 李元的粉丝们处在一个动摇阶段,自己的坚持真的值得吗? 他们的哥哥心里显然是看不上他们的,枉费他们为哥哥打榜,为哥哥呐喊,现在看来养了一个白眼狼而已。 他们痛心,为自己的努力感到不值得,这些最后全都变成了他们愤怒的力量。 脱粉回踩的力量是强大的,甚至要比谢文的粉丝怨念还要大。 这情形简直和当年谢文爆出黑料之后一样,当初爱的有多狠,现在骂的就有多狠。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谢文的黑料有不少是无中生有,或者就算这样也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还是有很多死忠粉不在意的。 但是李元这次不一样,他的真面目被揭露,简直是人格上的碎裂,怎么也挽救不起来。 只要三观健全的人,都不会随着他的五官走,当然也有一些煞笔粉丝没有三观,这就要另外讨论了。 如此过了一个小时知道近三点,项乙接到了好几通副导演的电话,着急地催他赶紧拟订一个马上就能实施的解决方案。 每次接到,项乙都还一副在做了的口气,其实还是在办公室里喝茶,心情愉悦,好不惬意。 这中间不出项乙所料,因为艺人排节目时没有手机,李元的经纪人也打来电话,要和李元本人用电话,不过被项乙以合同为由拒绝了。 无奈之下经纪人只能让工作室匆忙写了个声明书,说这篇无中生有的帖子都是捏造的,都是虚假的。 这帖子侵犯了李元先生的声誉权,他们马上就会发律师函,如果帖子的主人还不出来声明,并且删帖,他们紧接着就是向法院提起讼诉。 然而事实上,这封声明书下面只有大批网民的唾骂,堆了几万层楼,又挤上了热搜前几。 李元吃了个饭,见时间还早,他也没什么事干,就回房间想要把自己行李里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整理一下,毕竟要住一个星期呢,也不能活得太邋遢。 直播间里的观众连连嘲讽,收拾什么呢,节目怎么还不让他卷铺盖走人,不对,铺盖不是他的,带上他自己的行李就行了。 李元自然不知道,他刚刚对谢文说了那几句话,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他一直无法说。 以前是他不敢说,因为两个人地位不对等,这两年来他慢慢成长到了谢文的高度,却又不能说。 因为如果走漏风声,他就完了,所以一直埋在心里,前几天去谢文那他也装傻充愣,谁知道今天却又忍不住说了出来。 幸亏不是节目拍摄时间,李元后知后觉,冒了一身冷汗,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是他没想到这节目是直播的,他的话已经被万千网友给听到了,而且恰逢其会,不早不晚还有人报了他的黑料。 项乙见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打算推波助澜,让事情达到高潮 他没有收拾茶具,等会办完事情还要回来接着喝呢。 项乙叫了几个工作人员随行,往谢文他们的小房子走去。 39.我完了? 李元收拾完行李之后, 想到晚上还有工作,去补了个妆,也没用多久。 补完妆之后, 李元没有事干, 也没什么瞌睡,转而去客厅发了会儿呆。 不多时就见项导演往这边走来,李元以为要开始拍摄了,他欣然起身去叫几人起床。 还未转身,就听项乙道:不用去叫他们, 找你有点事,我们出来说。 李元满头问号, 不知其意, 怀着疑问跟了过去。 直播间里的观众见项乙导演亲自过来,大约是要就这个事给予处理,所以骂节目组的人少了些, 呼吁赶走李元的声音大了点。 庭院里,众人站立, 一点都不随意,仿佛是法院开庭一样肃穆。 李元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正要开头缓和一下气氛。 就见项乙面带严肃,一脸遗憾道:你的所作所为违反了合同,鉴于对节目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现在我们不得不和你解约。 并且希望你能立刻离开节目, 具体事项请和我们的律师详谈,请谅解。 犹如晴天霹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个阵仗显然后果很严重, 李元还抱有希望,万一节目组和他开玩笑的呢。 于是李元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嘴唇干涩道:别开玩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现在不才开始录制节目吗? 非常抱歉,节目早已通过摄像头开始录制,并且采用的是直播形式,所以您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网友观众们的眼中。 这下李元无法狡辩,气血上涌,两眼一黑,这么说,自己刚刚和谢文的对话,全都播出去了? 这不合理,哪有节目拍摄前不通知参演明星注意事项和拍摄方式的,这属于侵犯了他的个人隐私,他要投诉! 像是明白李元在想什么,项乙适时补了一句:这些都在合同里说明了的,而且你的经纪人同意了这个方案,你也签了字,我们走的都是合法程序。 李元喉腔中涌上一股腥气,连自己的经纪人都背叛了自己吗?他怎么不偷偷告诉自己,警戒自己?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的经纪人。 李元的经纪人也不知道他有这些黑料,千辛万苦拿下了这么好的通告,答应一点小小的不过分的要求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李元的经纪人为了不违约,但是也从侧面提醒过李元,让他安分一点,少说多做,只不过李元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李元的经纪人也忙的焦头烂额,发了个声明还被各种谩骂,找了水军也压不下去,实在没有下策了。 李元埋怨完经纪人,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对劲儿,这莫不是谢文给他下的套。 是了,这一定是谢文给他下的套,这么些天,他专挑这拍节目的时候套他的话。 而他偏偏没有防备,倒是钻了进去,这个人果然不能小看,本以为是个小白兔,却原来这么有城府。 其实这也稍微冤枉谢文了,谢文不是专挑上节目来说,而是他们独处的时间也就这么一次。 前几天在谢文家里,有柳永年在旁边,他无从开口。 而谢文去送饭之时,倒是有独处的空间,却发现李元喝了个烂醉,他也把话咽了下去。 不过谢文已经明白李元的意思了,今天再问最后一次,也不过是确定心里的想法。 结果显而易见,李元装傻充楞,说不知道。 这倒也罢了,谢文不准备再问,观众们看着两句,虽然没头没脑,倒也不会深究。 败就败在李元没忍住多说了几句,说他怎么想的,这反倒激起了观众们吃瓜的兴趣。 再加上项乙早有布置,这是谢文不知道的,几个因素想加,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分卷(34) 但是李元却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怨念,他认为这就是谢文搞的鬼,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真狠啊这人,不露声色,比他当年手段高明多了,打他的措手不及。 李元面露狠毒,既然谢文不仁,就休怪他不义,他可是早有埋伏的,一起毁灭算了! 不待项乙再请李元走,他自去拿了些必备的东西,剩下的行李都丢下不带了。 李元要回自己的手机,头也不回离开了,路上还拨打了几个电话,看上去在训斥着某人,过不久又像密谋些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见李元离开,心中一阵舒畅,愿意看节目的自然留下。 其他气不过的粉丝网友全都转移阵地,又去网上吵闹起来,看来是不把李元闹到退网绝不罢休的样子。 网上吵吵闹闹,这边节目还要继续,屋外这么大的声音,其实谢文三人早就醒了。 他们也听出来出事了,项乙愿意单独和李元说,总也是为了李元的面子,他们出去了反而尴尬。 柳永年趴在窗口,竖着耳朵撅着屁股听了半天,不过他也挺不出个所以然,很多名词他破为不理解。 谢文则在床上坐着,喝着中午泡的茶水,看来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哥,这个李元干了啥,为啥要把他撵走。 柳永年回头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又喃喃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人。 谢文对这话来了兴趣,抬头道: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柳永年从窗口下来,蹭到了谢文身边道:因为我看出大哥你不喜欢他呀!那他就不是一个好人! 谢文勾出一个笑容,他招呼柳永年在他旁边坐下,揉了揉柳永年的头发道:对人下定义可不能这么武断,殊不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连你这么好的人都讨厌的人,绝对是有道理的,准是这个人干了坏事! 谢文: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事情且不管他,下午还要干活呢,出去吧,项大哥在外面等着呢。 好嘞!柳永年转眼把刚刚的事情抛出脑外,开心从床上跳下,等着谢文一同到庭院里去。 众人齐聚,项乙一改李元走后他愉悦的表情,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正经道:李元因急事离去,很遗憾我们的团队少了一人,但是我们并不因此气馁,我们更要带着李元的寄托,把节目拍好,才能不负他的期望! 话是好话,也是套话,但是说出来怎么就一股怪怪的味道呢,总感觉李元不仅仅是离开节目了,而是离开人世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直播间的观众倒是乐意听,一阵哈哈大笑的弹幕飘过。 汪泽和部分工作人员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看到其他人没有笑,默默憋了回去。 一片和谐过去,项乙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关系到你们这几天能不能吃饱饭! 村里面正在插秧,我们准备了大片的田地,你们的任务就是种田,没完成相应的大小,算作一点积分,用积分可以换取食物。 明天应该会迎来来第一个客人,吃饭的口就变多了,你们今天要是不干活,明天就没有饭来招待。 我们准备的田地就在这栋房子的后面,广袤的田地等着你们种植。 每天饭前,我们都有工作人员来记积分,届时你们可以找他兑换食物。 所以,为了干饭,加油! 项乙说的很激情,激情过后,他就熄了声音对工作人员道:走吧,回去喝茶。 说罢,乌泱乌泱一群人就没了踪影。 谢文三人面面相觑,柳永年打破了沉默:种地我会的!我学过! 其实他也就照本宣科学了一次,再也没管过他的田地,但是他自觉自己会了。 谢文也想到了此处,见他吹大牛,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永年以为漂亮哥哥质疑他,他撅着嘴不乐,忙解释道:我真的会的!我是专业人士,照着书学的。 走,我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柳永年前面带路,三人往房子后面走去。 只见屋后是成片的梯田,一块一块,仿佛镶嵌在山间碎裂的镜子,片片折射这太阳的光。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早晚风景各异。 柳永年本以为还要从育苗开始,还在想从现在开始育苗,得多久才能吃上大米。 却也是节目组省心,只见已有一亩地里种上了秧苗,只需把它转移出来,一根一根再分插到其他田地便是。 这倒没什么难度了,不过是弯腰下田,面朝黄土背朝天而已。 柳永年见自己没有了施展空间,叹息一声,却也不纠结,三人一起下田插秧起来。 直播间里的观众还是有点震惊于节目组的真实,真让两手不沾阳春水的明星下田种地啊,而且还是连种一个星期。 因为直播无法剪辑,观众们自然没有质疑弄虚作假,都在讨论这么重的活,明星们受得了吗? 还有人打赌,不超一个小时,必然有人头晕眼花栽倒在田里。 然而结果却另他们出乎意料,三人一下午劳作,种了一亩地有余。 这个结果虽然对于真正的农民来说,有点慢了,但是观众们还是很谅解的,甚至连连赞赏。 这三个都是不做秀,真实的人,不像某些娱乐明星,一点苦都不能受。 即使手被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渗出了一点点红色,然而像是被砍了大出血了一样,需要进医院,还要拨打120叫救护车。 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这种娱乐圈怪相着实是令人不解,难道艺人和正常人的构造不一样? 谢文三人没有喊累,但是观众们也能看见他们的付出,还有手上被稻叶割出的小口子。 40.这是我爱人 晚上, 三个人简直要累瘫了,也就随便做了点吃的,就准备洗漱休息了。 这房子格局不大, 只有一个浴室, 在柳永年两人的推举下,还是让谢文先去洗澡了。 柳永年见谢文关上了门,小声对汪泽说:问你点事。 汪泽愣住,他们两个人没有交集啊,需要问什么呢? 柳永年没管旁的, 拉着不解其意的汪泽偷偷摸摸出去了。 说是出去说,其实只避了谢文, 摄像头确实没避掉, 一众准备开始夜生活的直播间粉丝顿时打打起了精神,这俩人偷偷摸摸干啥呢。 柳永年:你们这的民风是不是挺开放的? 汪泽满头问号,不知所云道:哪的? 柳永年往屋子里指去, 弱弱地道:他那的?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说了半天,汪泽也没明白柳永年的意思, 但是柳永年得出了结论。 这的人的确挺开放的,怪不得来的路上那么多衣着暴露的人, 还有人在路上抱着啃呢!怪害羞的。 那如果一个人和一个人那样了,需要负责吗? 汪泽睁大眼睛道:哪样? 一时间,直播间里的粉丝全都激动的顶着屏幕,刚刚问到了谢文, 现在又那样,到底哪样啊! 就是那个,两个人 然后呢? 在床上。柳永年害羞的低下了头。 嘶,在床上?汪泽和观众都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虽然心中如波浪翻涌, 汪泽还是压低声音,凑到柳永年耳边道:现在啥年代了,当然不用负责任了。 柳永年愣住,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这个答案还是击中了他的内心。 直播间的热度疯涨,观众们讨论不断,都在猜柳永年说的是啥意思,难道他和谢影帝真的有什么关系? 柳永年默默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汪泽虽然心中好奇,却也不准备深究,他明白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但是其中的辛苦确是少不了的,屋子后面的良田栽满了大半,青绿连片,绵延到山脚。 这几天正赶上太阳出门勤快,成天赖在天上不走,所以几个人的皮肤晒黑了点,但是更显健康,也算是福祸相依。 每天一个当红明星,让这个节目异常的火爆,时时刻刻都有冲上热搜前排的看点。 与此同时,明星们收获了更多的曝光和粉丝,也让粉丝们对自己的偶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最后一天下午,天气格外的好,不温不凉,阳光正好,云层半掩。 送走今天的嘉宾后,谢文回院子坐在躺椅上,望着正在收拾碗筷的柳永年,想到今天晚上节目就要结束了,心中舒适又不舍。 这一个星期的时光真的很值得留恋,有爱的人,有朋友,有美食,有生活,一辈子恐也就这一次机会了。 汪泽本想去帮忙洗碗,但是被柳永年请出去了,说他一个人来就行。 汪泽看了一圈,不知道做些什么,但是也没了一个星期前的局促,他朝谢文道:谢哥,晚上就要走了,我去收拾行李了。 谢文点头示意,目光还粘在柳永年身上。 汪泽看破不说破,咧嘴笑着进屋了,住一个星期了,他都懂。 其实不止他 汪泽懂,直播间的粉丝也磕cp磕的起劲儿,他们也都懂,一个个在屏幕前嘿嘿傻笑。 像是感受到了谢文的目光,柳永年抬头,正和谢文对视,他不解。 柳永年以为谢文有事叫他,所以喊到:大哥,需要我效劳? 柳永年不是不明白谢文的意思,他对谢文也有意思,毕竟他们都那样了。 这几天,柳永年有向汪泽了解过这边的风俗,也知道这里民风开放。 他们那天做的事好像也不过如此,不能决定什么,不像他们七月谷,绝对是要成亲的。 但是知道这些后,柳永年心里反而感觉少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和谢文的距离远了一些。 后来谢文察觉到柳永年的疏远,主动凑了过去,这才让柳永年明白了谢文的心意。 不过柳永年还是不敢确定,这到底是爱意,还是友,毕竟他可没经历过这些事。 谢文说没什么,也同样回房收拾行李了。 柳永年摸不着头脑,将碗筷放回柜子里,擦了擦手追进了屋。 节目就在沉默中结束了,也算圆满,明星得到了流量,节目组得到了钞票,观众们得到了快乐,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导演项乙作了最后陈词,分发了收缴的手机,最后以茶代酒,痛饮一杯,以庆祝节目圆满结束。 这以后,谢文的专车很快就来了,也到了散场的时候,柳永年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他上车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出手机,虽然一般也没有什么人会找他,工作也都交予了经纪人处理。 但是打开手机,却有几多未接电话,全都是来自妹妹谢赋的。 谢文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也没回电话,直让司机下车,自己一路开车去谢赋的住处。 他紧张极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妹妹。 柳永年也看出了谢文的不安,也没问为什么,只是主动伸出手安抚他。 这给了谢文一剂镇定剂,自己决不能慌,他要相信自己的妹妹,她那么有能力,绝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 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车子停在谢赋家门前,谢文上前敲门,很久没有人开门。 他拿出手机打算给谢赋打电话,却见门开了。 谢赋笑着迎了出来,看到门前是谢文,一时绷不住,扑到谢文怀里哭了出来。 谢文看这妹妹哭,心里也不好受,但他是妹妹坚强的后盾,他不能哭,他得给妹妹依靠。 进去说吧。谢赋哭了一会儿,见还有外人,也就是柳永年,于是收敛了一些。 她从哥哥眼里看出这人不是外人,就一起迎了进来。 柳永年也知道两兄妹有话要说,连连推辞,说去车上等,谢文允许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儿,谢文见谢赋趴在他腿上不再哭了,于是拍了拍她问道。 没事,我都解决了。谢赋还是要强的,他不想给谢文添麻烦,或者觉得自己能解决。 谢文知道妹妹只是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需要他这个如父的长兄来关心的。 说吧,我不插手,但是作为你的哥哥,我得知道。谢文温柔道。 谢赋感受到了温暖,也不再保留道:那个烂人,他原来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他是李元派来的。 谢文顿时明白了其中关键,心中气不打一出来,对李元的所有好感,在这一刻降到了零点。 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恨不得现在去把李元打一顿。 哥哥别急,我也能感受到他不是爱我的,和我在一起,总是很勉强,我也是被他那一束花冲昏了头脑,我都看开了,不要大动干戈,免得影响你的声誉。 谢文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自己的妹妹多美好呀,怎么能因为自己遭受这样的不公,不行,他一定要反击。 但是这一刻,还是妹妹要紧,妹妹说完这些,就转了话题,她好不容易放开了,自然不想再聊,谢文也就随她,他打算暗地里搞点事。 两兄妹谈天说地,气氛融洽非常。 谢文想到柳永年还在外面等他,心中生出一股勇气道:你等一会,我去把小年叫进来。 谢赋也想起了刚刚站在哥哥身边的人,她也是看过节目的,知道这个柳永年和自己哥哥关系很好,自然乐意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