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反派(futa)》 螳螂捕蝉 大通元启五年夏,崖州郊外。 时值酷暑,路上几乎不见人影,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更添一份闷热。 赶路的商旅为躲日头纷纷都进了路旁的茶水摊,整顿休息。 茶水摊是一对父子开的,两人忙里忙外,招呼着一天里最繁忙的时候。 陆迢迢化装成一村姑模样,带着随从静静埋伏在着不起眼的茶摊周围,等着猎物的出现。 她的目标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信王游皎。 人多便会嘴杂,而且这些客商南来北往,又来自五湖四海免不了为打发时间高谈阔论几把,其谈的不外是些宫闱秘史、江湖怪谈、鬼怪轶事。 闲来无事,陆迢迢侧耳细听。 “李兄,听说前几日九千岁的寿诞,连皇上也登府祝贺呢。” “哼,如今朝堂阉狗当道,上下一派乌烟瘴气,我堂堂大通朝怎么成了这样?” “李兄李兄,小些声吧,如今他们权势熏天,天子也要礼让叁分。我听说前些时候,有人只是路过千岁生祠没有磕头叩拜便被打的体无完肤。” “唉。不说了,喝茶,喝茶。” 陆迢迢听完那两个客商的对话,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 这时,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 “伙计,酒水吃食,通通拿上来!” 伙计转头一看,七八个彪形大汉黑压压的站在门口,他们肩扛手握着各自的兵器,像是凶神恶煞的夜叉,为首的那人更是长相狰狞,脸上还有一条可怖的刀痕横贯半张脸。 伙计俯身带笑:“客官,您看小店已经没有空位了,您若是不嫌弃可否站着喝些茶水? “你说什么?” 刀疤声如洪钟,吓得伙计两股战战不敢出声。 茶摊里众人也噤声不出,齐刷刷的盯着门口,静观其变。 陆迢迢也饶有兴趣得看着戏。 突然,一个年轻的中性声音从那大汉身后传来,带着点戏谑 “阿威,客气点。” 刀疤垂手往旁边退了一步,一个身穿白袍手执折扇头戴玉冠的翩翩公子走了出来,身旁还立着个穿红纱的小娘子。 陆迢迢离他较远,只能看见个侧脸,却也能窥见一斑。 嗯,不错,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只是这公子,身高虽比寻常男子相差无几,但身形却比寻常男子稍瘦弱些,想是有些不足之症。 那公子打开折扇,慢慢扇着。 “阿威,好好跟店家说嘛。” “主子说的是。” 唤作阿威的刀疤脸恭敬的立在一旁,不再出声。 众人松了口气,看来着公子还是讲些情理的。 那公子环视一周,扫过陆迢迢时,陆迢迢总算看清了他的长相。 那是一种糅合了男子的英气和女子的柔美的美。她感觉那人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一刻,但当她与他对视时,那人却移开了眼睛。 “芷娘,你想坐哪?” 俏公子侧身问道身旁的红衣女子。 女子拉着公子的衣角,思索片刻,笑着指向一桌。 正是刚刚陆迢迢偷听的那桌客商的。 “珩哥哥,我要坐那。” 那桌客商顿时懵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行人就来的他们面前。 “各位,舍妹中意这张桌了,还请割爱。” 说完,就往桌上扔下一锭银子。 “一点小补偿,还请收下。” 座上的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打手,只好拿了银子,离开了桌子,去门口蹲着去了。 陆迢迢正坐在他们身后,她抿了一口茶,心想还以为是个温润的公子原来是个笑脸狐狸。 一场闹剧后,整个茶摊都不敢大声讲话。只能听见那红衣女孩一口一个“珩哥哥”聊个不停。而那人只是时不时应答着,口吻里满是宠溺。 陆迢迢近水楼台,两人所谈皆入耳中。听出那小娘子的春闺情动,少女怀春。 不知道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一厢情愿呢? 不多时,一行人便付了钱离开了茶摊,茶摊里的气氛才慢慢活泛起来。 日头渐渐西落,客商们也纷纷乘着凉快启程赶路。 突然,远处传来哒哒铁蹄声。 陆迢迢摸了摸茶杯,给埋伏的手下示意。 猎物马上就要来了。 没一会,数十人的军队护着一架马车缓缓而来。突然,道路两旁冲出一批蒙面人举刀便冲着他们杀去。 “有刺客!” “保护王爷!” 一时间刀剑相接、马儿嘶鸣。 陆迢迢瞅准时机,一个飞身,踩着兜鍪来到马车车顶。 这时马车顶冒出一柄宝剑,陆迢迢握着横栏将其躲过,一个翻身从侧窗进入马车里。 还没等她看清,剑风便从她的耳边擦过。 好险。 她也不敢轻敌,虽然没有情报说信王武艺超群,但眼前人的功夫不容小觑。 她从身后摸出短刀跟这人缠斗起来。 男人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陆迢迢微微一笑:“劫富济贫。” 男人冷哼一声:“哼,是魏狗吧。” 陆迢迢说:“你早晚是个死,不如将人头送给老娘来赚一笔吧。” 男人有些恼怒:“休得猖狂。” 说完便执剑向陆迢迢脖颈刺去。陆迢迢一个摆身,短剑刺向男人手腕,男人往后一躲,还没等他会过神,陆迢迢便闪到他的眼前,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 搓搓手 黄雀在后(微h) 陆迢迢抹了一把手上的血,走近那人观察了一会。她眉头一皱,感觉不对。 她的手向那人脸上伸去。 果然是人皮面具。 上当了,这不是真正的信王。 她心念不好,连忙冲出马车。当她刚刚奔出车帘,身后的马车立即爆炸,气浪将她掀翻在地,陆迢迢眼前一黑,四肢百骸仿佛碎成粉芥。 几个随从慌忙赶来,将她拉起。 “大人,大人!” 陆迢迢摇了摇嗡嗡作响的脑袋。拿过手下手里自己刚刚掉落的刀。 她抬起头,眼前局势早就发生逆转。 原来这只是一个局。 自己中计了。 “大人,你快走吧,我们断后。” 陆迢迢还没思考过来,就被两名手下护着向树林深处跑去。 可惜对方人数太多,陆迢迢眼看着自己的随从一个个死在自己身后,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白死。 她拖着残躯往前跑着。 可惜她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在昏过去的前一刻,她好像又看到茶摊里的那袭白衣落到自己身边。 栾予安看见陆迢迢的时候,还很诧异。 “珩姐姐,在看什么?” 说话的正是刚刚茶摊里的红衣女子唤作栾芷娘,那被她称作珩姐姐的就是刚刚那个白衣公子——栾珩,字予安。 “那小娘子好像有些面熟啊。” “哼,莫不是是珩姐姐的相好?” 栾予安刮了一下芷娘的鼻子“你胡说什么,好像是刚刚茶摊里的一个姑娘。” “姐姐,有官兵。” 芷娘拉了拉栾予安的袖子。 果然,树林里冲出一队士兵,看来是要抓这位小娘子的。 栾予安不知怎么来了兴趣,她施展轻功横在陆迢迢和官兵之中。 而她身后的陆迢迢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官兵面对突然出现的栾予安,又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的七八赤膊大汉,问道 “你是何人?” 栾予安挑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她笑道:“无名小卒,不过是心情好,看不得美人受辱罢了。” 官兵一听,接着怒了:“好大胆子!你敢阻碍朝廷抓人?” 栾予安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她歪歪头,冲身后的大汉说道:“阿威,交给你吧。” “是,叁爷。” 说完,阿威一伙边和官兵打斗在一起,而栾予安抱起陆迢迢,走向芷娘。 她看着怀里的小娘子,不施粉黛却也美艳动人,真是个美人胚子。 “芷娘你给她瞧瞧吧。” “哼,姐姐自己英雄救美就自己去救啊,管妹妹什么事呢?” “好芷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姐姐求你了,嗯?” 芷娘嘴硬心软,更何况栾予安还求了自己,她伸手搭脉。 这时,阿威一行人也将那批官兵砍杀干净,回到栾予安身边复命。 “主子,干净了。” 栾予安眼睛不错的盯着昏迷的陆迢迢,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芷娘看见栾予安关系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大事,包扎了伤口好好休息就行。” 栾予安伸手拉住芷娘:“辛苦我的好妹妹了。” 芷娘脸上一红,嘴上却不饶人:“我要是不会些岐黄之术,怎得姐姐抬眼?” 栾予安知道她的小孩心性也不再说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早进城吧。” ———— 陆迢迢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随着她的清醒,身体的伤痛也苏醒,她浑身酸软无力,伤口隐隐作痛。 她扶着头打量着周围,一轮弯月挂在窗外。不远处的桌子上还立着一根蜡烛,看屋内陈列,自己应该没有被抓住。 对了,那个笑面狐狸救了自己。 记忆涌现,她还记得自己昏倒时那袭白衣。 陆迢迢不禁警惕起来。 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救下自己? 她是何居心? 陆迢迢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到了杯水喝。 街道上打更声传来,已经是子时了。 陆迢迢轻手轻脚打开门,原来自己在客栈里啊。 练武之人,耳力一向很好。陆迢迢也不例外。 静悄悄的客栈,除了旅客的鼾声呓语,她还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蹑手蹑脚向着隔壁的客房走去。里面灯影绰绰,隐约可见两个人影。 那一瞬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知道非礼勿视,但是一股神秘的力量还是驱使着她从那扇虚掩的房门看了过去。 床上的芷娘衣衫尽褪,她双眼紧闭,仰头蹙眉,如玉的双臂抱着身上一样不着寸缕的栾予安,而栾予安一面含着身下人的娇乳,一手揉着另一个,正沉浸其中。 陆迢迢看到栾予安的鼓起的胸部,吃了一惊。 原来她是个女人。 可接着更令她吃惊的事发生了。 栾予安直起身子,把早就瘫软的芷娘翻了过去,接着她揉着芷娘雪白的臀,扶起她的腰,将自己胯下的巨龙试探性的探到花径入口。 她?他? 门口的迢迢仿佛被钉在门口,她竟然有两副器官! 门里的栾予安仿佛知道了门口有人在偷看,她低下头笑了笑,接着一个挺身,将自己进入到芷娘的身体里。 啊 嗯 床上的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芷娘像条水蛇,扭着腰勾引着身后的那人,她眉眼含春,烟波渺渺。 “珩姐姐,快点给我啊。” 栾予安看见这人求欢的样子,更是兴奋了起来,她冲着芷娘的屁股拍了几下,然后急不可耐的耸动起来。 “小妖精,要是舅舅看见你这样会怎样呢?” “啊……啊……那就不让爹爹知道……啊……姐姐,慢点啊……” 栾予安欺身向前,将芷娘的上半身死死压在床铺上,一只手捞起她的腰身,下身动作不停。 她将两只手指伸进芷娘的口中。 呜呜 芷娘涎水溢出,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她感觉自己沉浸在跟自己表姐的情欲里无法自拔。 栾予安也感觉到身下的可人快要受不了了,小径愈发泥泞和紧致,仿佛有千百张小嘴吮吸着自己的分身。 “啊,好妹妹,轻点夹……”” 可芷娘早就听不进去了,她陷入了情欲的热潮,她被身后人带入了欲仙欲死的境界。嘴里的手指配合着下身的征伐,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撞击和摩擦,使她早就不被理性所控制,花径狠狠一吸,它渴求着甘霖的滋养。 “啊!” 栾予安感到分身被狠狠一吸,扑面而来的热液更是刺激着身下的巨龙吐出了今晚第叁次的精华。 她感觉爽的头皮有些发麻。 射精还在继续。 她抽出自己的分身,拿过床边的衣物胡乱摸了一把两人泥泞的下身。然后将香汗淋漓的芷娘翻过来,抱在了怀里,仿佛回到小时候一样。 “姐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栾予安替她拨开碎发,吻上芷娘的额头轻轻答道:“会的,芷娘。” 成为我的婢女 陆迢迢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回想起刚刚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直到天光大亮,有人叩响了自己的房门。 “姑娘,你醒了吗?” 是个粗犷的男声,想来可能是那个叫阿威的手下。 “我醒了。” “那就请姑娘到大厅用饭吧。” “多谢,我马上下去。” 陆迢迢摇摇自己的头,当务之急是把刺杀信王失败的消息传给义父,但是自己该如何跟暗卫取得联系呢? 算了,还是去吃饭吧。 走下楼梯,昨天那位公子和女子已经坐在那了,那女子好似无骨的依靠在公子肩上,撅着嘴不知在撒什么娇。 看到陆迢迢走下来,两人也不避嫌。 陆迢迢低着头,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谢谢两位恩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栾予安笑了笑:“哦?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陆迢迢看了眼她怀里的美人,说:“小女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报答恩人的。” 芷娘附在栾予安耳侧小声说道:“姐姐,你把她送给我试药吧。” 栾予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淘气” 就听见陆迢迢接着说:“只是家中还有年迈的老父还需要小女子赡养……” 栾予安冷笑一声:“这意思,你是不想报答了?” 陆迢迢连忙示弱:“当然不是,恩人救我一命,是再造的恩情,可是父母对我也是恩情啊。” 栾予安玩着手里的扇子,说:“倒是伶牙俐齿。我倒有个好法子。” 她松开放在芷娘腰侧的手,招陆迢迢过来:“你近些来,让我看看。” 陆迢迢心想,果然是个浪荡子弟,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她故意慢慢靠近栾予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栾予安站起身,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 “我这人什么都不爱,最爱美人。” 陆迢迢的心紧了一下。 “不过,你这种蒲柳之姿也就只能当一下我的婢女吧。” 陆迢迢有些愣住,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蒲柳之姿?行吧。 芷娘在一旁早就没了耐心:“好了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栾家的婢女了,待会你给阿威报上你的住址,我们会派人安顿你的家人的。” 陆迢迢福了福身,准备跟着阿威退下了。 “等等,还没给你个名字。” 栾予安拿起折扇敲了敲下巴。 芷娘摇起栾予安的胳膊,撒娇道:“一个下人的名字,还用费姐姐的心吗?就叫个什么花、草、月得了。” 栾予安笑了笑,说:“就叫个阿瞳吧。” 陆迢迢立刻谢恩:“阿瞳谢恩人” 芷娘有些不悦,冲着陆迢迢发脾气:“快点退下吧。阿威,你教教她规矩。” 下人有下人吃饭的地方,阿威领着陆迢迢来到门口的一个桌子上,这里既可以盯着每一个进门的人又能照顾到栾予安他们。 “阿瞳,快点吃吧。” “谢谢威大哥了。” 阿威看着着娇弱的小娘子,脸色一红:“叫我阿威就好。” 这时另一个瘦高个调笑道:“阿威,你脸红什么啊。” 阿威被说穿心思,连忙抵赖:“别胡说八道。” 陆迢迢一看,这群人倒是心思单纯,可以套话。 “阿瞳,有些规矩我还是要提前告诉你的。你知道九幽门吗?” “九幽门?” 九幽门,陆迢迢当然知道,它在江湖上可是有不小的争议,因为地处易守难攻的九幽山因此得名的“九幽门”一直跟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对付,至于它为什么被江湖正教所不容,无怪乎他们做事只看钱不管什么道义,而且只要你纳投名状,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朝廷钦犯,他也保护。 难道…… “我们的主家就是九幽门的门主栾家。” 果然。 “阿威大哥,我只是个乡野村姑,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没事,你只要知道,里面的那位小姐就是门主的小女儿,叫做芷娘,以后你见了她要叫小姐。” 陆迢迢点点头。 “至于那位公子,叫做栾珩,栾予安。其实,她是门主的妹妹秀大娘子的女儿。” 秀大娘子?难道是栾秀秀? 陆迢迢听自己的义父说过,栾秀秀曾跟一个男子私奔,叁年后被那人抛弃生下了一个野孩子,孩子的爹是谁大家都不知道,而且她生下孩子后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阿威没注意到陆迢迢神色有变,仍旧说个不停:“秀大娘子她,咳,身体不太好,所以门主一直把她当男孩养在身边,因为她上边还有两个哥哥,所以排第叁,你可以叫她叁爷。” 陆迢迢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那自己昨天看到的,岂不是,岂不是…… 想起昨晚两人赤裸的身体和活色生香的画面,陆迢迢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阿瞳,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可能是饿了吧,来来来,大家一起吃啊。” 陆迢迢连忙抓起一个包子塞进自己嘴里。 生意 此次来崖州,栾予安是从舅舅栾秦那领了任务的。如今朝堂不稳,别说边境了,就是各州府也不太平,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倒卖军火便成了十分暴利的行业。 私下的军火交易风险越来越大,而各方势力对军火的渴求更是一日比一日大。 栾予安此次前来就是要从一个南洋人手里买下一批火铳。这玩意威力大,而且紧俏,一倒手价格便是五六倍的翻。 她没有告诉芷娘自己这次来是做什么生意,给她留了几个手下后,便领着人来到了崖州城最大的青楼——醉梦楼。 她看见跟在人群后面男装打扮的陆迢迢,挥了挥手让她来到自己身边。 “今天,你就跟在我身边,懂吗?” “明白了,叁爷。” 陆迢迢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醉梦楼里有自己的眼线,自己可以靠他把消息传出去。 一行人来到醉梦楼,里面果真是一派笙歌、醉生梦死的景象。 老鸨见栾予安气度不凡,连忙迎上来。 “几位爷,您今天可是来着了,我的好女儿梦蝶今晚登台献舞呢。” “哦?是吗?” “我不是我吹嘘,我那女儿啊,肤若凝脂,指若葱根,真真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栾予安笑了笑,她混迹风月场多年,老鸨们的说辞也都大同小异。 “那,妈妈,给我们安排个视角最好的座吧。” “好呀,好呀” 说完,便招呼个龟公领着几人来到天字座上。 栾予安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对陆迢迢说:“时间还早,我们先看看歌舞吧。” 陆迢迢无奈,只好坐下。 不多时,阿威引着一群汉人打扮的南洋人走了进来。 这便是此次的生意对象了。 这时陆迢迢才趁机从栾予安身边离开,几个妓女进来为在座的大人物斟酒。 陆迢迢发现没有人跟着自己,便快速来到花魁梦蝶的房间。 梦蝶正一个人打扮着,突然听到一声门响 “谁?”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陆迢迢摘下帽子,拿出梅花令牌。 梦蝶看到令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知大人来此有何吩咐?” “我问你,你可收到信王遇刺的消息?” “没错,几日前确实有消息称信王在郊外遇刺,至今下落不明。” 陆迢迢眉头紧锁,自己的刺杀本就是个圈套,难道是信王将计就计? “我这里有一份密信,你马上上报给将军大人,明白吗?” “梦蝶遵命。” 陆迢迢交代好一切,回到了天字座。 此时的栾予安左拥右抱,一面喝着怀里美人的酒一面用黑话跟南洋人讨价还价。 陆迢迢悄悄回到她的座位,她的座位正处在栾予安的后面。 见她回来,栾予安眯着眼似醉非醉的看着她,然后将嘴里的酒度给了怀里的美人。 “栾叁爷,你好坏啊。” 栾叁听闻笑了一笑,俯身咬上那人的颈子。 “晚点等着我,嗯?” 那女子又倒了一杯给她“奴家今晚都是您的。” 南洋人就坐在栾予安的对面,他半眯着眼睛看似有些醉意其实保持着清醒,看着耽于美色的栾予安,嘴角微微一扬。给了身边妓女一个眼神。 陆迢迢在后面早就发现了,可她没有动,她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不一会,楼下的梦蝶开始献舞,她一身绿纱舞着水袖,仿佛落入着红尘中的仙人,一抬手一投足,媚态万千。 栾叁推开身边的两人,双手随楼下乐师的琴声打着节拍,醉心于梦蝶的舞艺。 果然绝妙。本以为老鸨的话有夸大的嫌疑,如今一看确实不凡,没想到小小的崖州府竟出了如此妙人。 “栾叁爷,请!” 栾叁看南洋人给自己敬酒,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就喝了下去。 “栾叁爷,我这批货……” “张老板,叁万金,不能多了。” 张老板面露难色:“叁爷,我这批货货色真是极好的,您……” “哎,张老板不是本地人,我这么跟您说吧,这天气马上就要进雨季,药可是禁不住着潮湿的。” 张老板知道栾叁指的是什么,火铳虽好但没有火药也是无用的,自己这次带的火药要是不早点脱手,以现在的保存条件恐怕便会…… 他咬了咬牙:“好,叁万就叁万。” 栾予安给了阿威一个眼神,阿威上前遣散了这些莺莺燕燕们。 “那货的地址?” “叁爷放心,我见到钱,自然会给你地址。” 阿威从怀里拿出银票,张老板也掏出一张纸条。双方交换,交易完成。 栾叁对阿威耳语:“去带兄弟们验验货。” 阿威:“叁爷,那您?” “放心,还有阿瞳在我身边呢。” 阿威领命退出房间。 陆迢迢见只剩下自己和栾叁在一起,心里有些慌,一会一定会生变,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好像不太好脱身吧。 楼下的歌舞还在继续,可楼上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突然,栾予安脸色爆红青筋鼓起,她掐着自己的喉咙,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陆迢迢吓了一跳,她以为会是火并没想到对方竟是下毒。 怎么办?要救她吗? 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不会武功的村姑啊! 怎么办? 眼看栾予安已经躺在地上开始蜷缩抖动,对面的人眼睁睁看着她享受着猎杀的快感。 不想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连忙起身抱着栾予安从二楼跳了下去。 “叁爷!叁爷!你怎么样?” 怀里的人突然变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冲自己微微一笑。 上当了! 栾予安抱着陆迢迢的脖子,朱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让陆迢迢脑子一炸 “阿瞳,你骗了我。” 她慌了。 两人落到一楼,张老板他们举刀也追上来,一时间,整个一楼乱作一团。 陆迢迢转身就想逃,可是栾予安紧紧钳住她的手,带她趁着人群躲入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 栾叁把陆迢迢压在墙上,手摸着她的耳垂,接着又含了上去。 “阿瞳,你也救了我。” 陆迢迢明白过来了,刚刚不过是她的诡计,她对自己的试探。 “你知道他们给你下了毒。” “没错。” “那你还遣走了阿威他们!” “为了试探你啊,阿瞳。还好,你没让我失望,你救了我。” “他们呢?” “谁?哦,那群南洋人?将计就计咯,自己喝下自己下毒的酒,这种结局应该挺好的吧。” 栾予安看着眼前的人,她眼里流出愤恨、不甘、后悔、恼怒。 她很欣赏这样的表演,她很欣赏这样的猎物。 “我今天给你说过什么?” 陆迢迢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血液加速流淌着,她浑身开始发烫发热,双腿开始发软,下身私密的地方开始蠢蠢欲动。 “你……” “嗯,没错。就是你出去的时候。” “你……你想干什么?” 栾予安压低声音笑了笑,她靠陆迢迢更近了,气息相交,身体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在对方眼里展露无疑。 “昨天,你在门外吧。” 陆迢迢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她眼前的栾予安与昨晚的栾予安开始重迭。 “放心,交给我吧。” 陆迢迢没有了力气,她开始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那声音令人心跳加速。 栾予安把她放到床上,托着腮看着这人意乱情迷,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寸寸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狼的眼前。 “你骗了我,这是惩罚。” 栾予安附在陆迢迢耳边说道。 惩罚(h) 轻解罗裳,羊脂般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里,微凉的空气接触到发烫的皮肤,仿佛是火星遇到氧气,一霎间就燃了起来,那是名为欲望的火焰,让陆迢迢无处可藏。 栾予安慢慢靠近她,两人赤裸相对,她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尽可能扩大着与她接触的面积,感受着她此刻的灼热。 “告诉我,你叫什么?” 她故意放低声音,在女人的耳侧如同羽毛般轻抚。 可那人却咬着下唇,气汹汹的盯着她。 “别咬,我有的是耐心等你开口。” 接着便撬开女人的嘴,把自己的舌送了进去。 唔 初沾风月之事的女人,笨拙的应对着对方的攻城略地。 栾予安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唇瓣开始碾磨开始慢慢的啃咬,一点一点吞噬眼前人的理智,诱惑她陪着自己沉沦。 栾予安的手向下滑动,像一尾灵活的鱼。她先是停在女人可爱的乳房,玩弄着顶端的红樱,惹得她发出猫儿般的呻吟。 “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 那尾鱼接着往下游去,她从那片密林往下来到溪水畔徘徊,泛起阵阵涟漪。 “我叫……陆迢迢。” “迢迢,好名字。” 栾予安抵着她的额头,把她放到在床上,自己跪在她两腿之间。 她一只手撑起身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肉物在谷口徘徊。 身下的人眼里已经满是情欲,活像欺负坏了的狸猫,嘤嘤的叫着,叫得人心肝直颤。 “你是什么人,嗯?” 陆迢迢感觉自己要疯了,她能感觉到自己那处因为药物的关系已经泛滥,那粗壮的巨龙却仍在洞穴口挑逗着自己。 “说实话,乖。” “我是……我是广威将军……陆叁山的义女,呜……” 栾予安看着身下被逼的红了眼睛的美人,一下子也软了心。 “你说,你要是早点说,咱们不早就快活了吗?” 说完,她挺身将肉物插进了汁水四溢的小穴中。 “啊,疼。” 陆迢迢没想到那么疼,她痛的双手双脚都捶打着身上的人。 栾予安也不舒服,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处子紧致的小穴狠狠咬着自己的下身。 “乖,一会就好了,嗯?” 她沉下身,肉物又往里陷入几分。 陆迢迢双腿大张着,根本没有力气与身上的人抗衡,她的双手被栾予安压在头顶,那人现在正伏在自己胸前吮吸着自己的双乳,仿佛要把它吸出汁水来。 可是,就是这么粗暴的对待,自己的身体还是慢慢在她的撞击中尝到甜头。 “啊……啊……嗯……” 栾予安耐心的伺候着身下的美人,肉物稍稍退出便立刻冲了进去,逼仄的甬道在她的开凿下逐渐容纳了和适应了自己的粗大。 “舒服了吧?” 她放过被自己吮的红彤彤水亮亮的双乳,真想看到它们溢奶的样子,一定更刺激。 她的下身不停的撞着撞着,陆迢迢在她的撞击下泌出蜜汁浸润了两人相交的地方,在一次次交接中发出糜乱的声音。 “啊……啊……啊……” 栾予安看着身下这人早就沉浸在了情欲里,她的檀口半张,一声声勾人的娇喘让她的肉物又大了一圈,她双眼迷离,失去了焦点,成了个没有思考只能被自己操的娃娃。 “你好诱人啊,阿瞳。” 她加快了速度,呻吟声变得更高了,这是对她的鼓励。 “看着我,叫我的名字。” 她钳住陆迢迢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逼迫着她接受自己。 “呜……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小的人竟然急得哭了出来。 栾予安笑了,真可爱啊。 她拭去美人眼角的泪,将硬邦邦的肉物从百般挽留的小穴中退出来。 “嗯……不要走……” 美人更急了,她扭动着屁股,想追上离开的巨龙。 “乖,叫我,予安。” “予安!予安!”美人焦急的叫着,她或许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现在,这两个字可以帮她逃离着恼人的欲望。 “我在呢。” 栾予安也不再逗身下的人,她把美人压在床头,扶着她的柳腰,从后面进入了她。 “啊” 又是一番狂风暴雨,栾予安在陆迢迢身上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这个女人好似有什么魔力,自己明明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却还是救下了她,明明知道她骗了自己却还是想跟她共赴巫山。 她在背后搂着美人,一只手将她的乳揉成各种样子,另一只手摸着她的阴核,听着她高低婉转的叫床声,她控住不住的咬上她的蝴蝶骨。 就这样,和我一起沉沦吧。 “不行了,我不行了!啊~” 花液淋头浇下,身前的人无力的瘫软在自己身上。 可栾予安还不满足,她咬着那人的耳垂,小声哼哼:“再陪陪我” 高潮才刚刚过去的陆迢迢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栾予安顶上云端,自己的所以都在她的掌控之内,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剧身体甚至是快感的所有权。 “啊,啊,我好累,呜,停一停吧。” “阿瞳,你忘了,这可是个惩罚。” 栾予安在紧缩的小穴里不停的挺动,她要把这个女人操开,操得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 她已经找到了她的敏感点,便不分轻重的向那撞去。 她该怎么夸她呢?这张小嘴仿佛有流不尽的水,自己的肉物泡在里面是说不出的熨帖,她不想离开这,她想把自己的精液洒进深处,她想让她充满自己的气息。 甬道收缩的越来越快,花液再次喷涌而出刺激着栾予安的分身。 “啊……阿瞳……” 早就失去理智的陆迢迢已经遵循着本能配合着身下巨龙的进出,肉体的碰撞声和水声充斥整个房间。 栾予安把陆迢迢整个压在床上,让她无法动弹,她寻到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埋在美人体内的巨龙一抖终于得到释放。 惹怒(h) 栾予安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给阿威他们发了个信号,告诉他们不用等自己,自行回客栈就行。 “水……水……” 床上的猫又开始叫了。 栾予安给她倒了杯水,扶她起来靠在自己的肩头。 “小狸猫,来喝吧。” 她把水含在自己嘴里,然后慢慢度给她。 怀里的人的唇被自己咬的有些红肿,可更显出她的娇媚万千。 栾予安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嗯……嗯……” 陆迢迢渐渐清醒过来,她感觉到在自己嘴里搅弄的舌,又羞又恼,狠狠咬了下去。 “嘶” 栾予安一个不留神便被小猫咬了一下,她也不恼,混着血腥味又吻了下去。 “放……放开我。” 栾予安吻够了,才放开怀里炸毛的人。 “陆小姐,你醒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赶快放了我。” 栾予安笑道:“广威将军的女儿?九幽门跟朝廷结下的梁子多了去了,也不差陆小姐这一桩。” “栾予安!你好大的胆子!” “不才,我没什么优点,就是胆子大些。不然……” 栾予安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向被子里伸。 “……也不会尝到如此佳肴。” 陆迢迢连忙去捉她造次的手,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人的手轻车熟路的滑进了自己的花径里,惹得自己又是一阵发软。 “登徒子!” 栾予安翻身把陆迢迢压在身下,手指不停的插弄着花径的褶皱。 “啊~” 陆迢迢的身子还很敏感,被他这么一弄更是汁水流个不停。 “登徒子就要做登徒子做的事啊 ” 栾予安眯起双眼,把刚刚还在花穴里的手指伸进陆迢迢的嘴里。 “尝尝,甜不甜。” 陆迢迢被动的尝到了自己的花液,脸顿时红了起来。 “你这个怪物!”她红着眼盯着栾予安,一字一顿。 她知道这一定会激怒她,可是自己也是有尊严的人,即使现在中了计处在下风但也不能让她舒服! 果不其然,栾予安的目光开始冷下来,她死死扣住陆迢迢的肩膀,杀意开始蔓延。 接着,栾予安掐住陆迢迢的脖子,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陆迢迢没想到她会下这种重手,双手死死扒着那人的手,双腿不停挣扎。 也就过了两叁秒,栾予安开始收起她外露的杀气。 她松开手,不管不顾的撕咬着陆迢迢的唇。直到那人被欺负的有些窒息。 “那你就看看怪物是怎么操你的吧。” 说完,她把陆迢迢的双腿使劲的往前身前压,一翕一合的花瓣带着露珠昭示着主人已经动情。 “你看看,你这张小嘴对我这个怪物还能起反应呢。” 陆迢迢不想承认,她使劲摇着自己的头。 “乖乖,睁开眼,好好看看,看看我是怎么把你操开的。” 陆迢迢鬼使神差的睁开眼睛,往上看去,正好能看见栾予安雄赳赳的分身,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她的这东西。 下一秒,那东西就整根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啊……啊……” 接着她便看见那东西开始自己的身下抽插。自己的身体可以清楚感受到它的尺寸、它的形状、它的每一寸勃起的样子。 她恨自己,她恨自己的身体诚实的反应。 栾予安卖力的挺动着,她凿开逼仄的花径,她要征服身下的人,她要她为自己哭泣为自己呻吟为自己高潮。 “啊……嗯……啊……慢点……慢点……” 陆迢迢再次沉浸在情欲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很舒服,她的快感在在累加,她想要更多。 “慢点?” 栾予安故意使坏,她开始慢吞吞的折磨身下的人,肉物顶着那一点慢慢的磨着,双手也揉着那双乳四处点火。 “不……不……要……快点” 栾予安看着已经急的满头大汗的陆迢迢笑了 “乖乖,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她便恢复了大开大合的顶弄。她享受着花穴对自己的吮吸,享受着热热的花液刺激自己的头部,享受着身下人的娇喘呻吟。 她是怪物,她生下来就是个人人侧目的怪物,可是,又怎么样呢?她依然可以征服她们、占有她们,让她们在自己身下求欢。 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栾予安知道陆迢迢马上又要到了,她先拔出分身,让她侧躺着,然后自己躺在她的身后,立刻又把分身插进泥泞的穴口,开始最后的冲刺。 “啊……啊……乖乖,我要射了。” 说完,滚烫的精液从肉棒喷涌而出,全部射进陆迢迢的体内。 陆迢迢被这液体一烫也到了高潮,她眼前一片空白,发出最后的高亢的呻吟。 “啊~” 栾予安在她身后紧紧抱着因高潮而颤抖的陆迢迢。 她们下身相连,她们相互依偎。 猫跑了 第二天是醉梦楼的龟公敲门把栾予安乱醒的。 当她醒来一瞧,那小猫已经不见了踪影。 “唉,好无情的猫啊。” 她摇摇头,摸着自己身侧早就变冷的床褥,回味着昨晚的一切。 玉体横陈、水乳交融、春意满室。 她笑了笑,喃喃:“陆迢迢,别忘了我啊。” 当栾予安回到客栈,就看见气鼓鼓的芷娘坐在大堂里,一副“快来哄我”的样子。 栾予安拿出藏在身后的桂花糕,哄着这位小祖宗:“芷娘,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芷娘冷哼一声:“原来姐姐还记得我呢。” 栾予安打开包着糕点的纸,拿出一块递到芷娘嘴边。 “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芷娘把头一撇,秀眉一挑,小嘴一撅:“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不喜欢这些东西了。” 栾予安哑然失笑:“啊?原来是这样。那回去之后我就跟宋嬷嬷说,芷娘长大了,那些藏在枕头底下的话本就扔了吧。” 芷娘一听,立刻转过头大声说:“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芷娘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喜欢这些东西了。我想想……啊,有了,就送给王厨子的儿子吧,他还小呢。” 芷娘一听更慌了,她想起王厨子的那个邋遢儿子,满脸满手的油,自己的宝贝话本怎么可能落入他的手里。 “珩姐姐,你就会欺负我!” 栾予安看眼前的少女真的急了,不禁笑出声:“骗你的。乖,吃一口?” 芷娘啊呜一口吃掉了整块桂花糕,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那个村姑呢?怎么不见她?” 栾予安说:“走了。” 芷娘疑惑:“走了?” 栾予安又给她嘴里递了一块桂花糕:“慢点吃,都是你的。” 芷娘哼了一声,说:“走了也好,我总觉得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肯定会对姐姐不利的。” 栾予安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时阿威走了进来。 “两位主子,事情都料理好了,咱们时候时候回山?” “啊?”芷娘听见要回家了,立刻烦恼起来,出来的这一路,自己跟姐姐好比神仙眷侣,过的是夜夜笙歌,若是回了家可就没有今日的方便了。 栾予安没注意到这小祖宗的心思,她想的是这次南洋客商行骗的事,或许行骗是假,刺杀她才是真。 如果真是这样,她呆在外面就如同待在对方的口袋里,危险随时都会发生。 “明日就动身吧。” “是,属下告退。” 阿威慢慢退下,芷娘见他走远了,一口咬上身旁栾予安的耳朵。 “哎呦,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咬人?” “咬疼了?”芷娘松开嘴舔舐着刚刚自己留下的牙印。 栾予安把她拥在怀里,右手在她后背摩挲着:“不疼,你给的算什么疼。” 芷娘听着这话,心里一暖,嘴上却说:“大坏蛋,真讨厌。” 栾予安蹭了蹭芷娘的颈,心里苦笑一声 “比起栾秦给我的痛,你给的又算的了什么啊?” 与此同时,醉梦楼里,陆迢迢正躲在梦蝶房中沐浴。 她看着自己身上那一道道或浅或深的印记,又想起昨晚自己破掉的处子之身,不禁咬紧牙关。 “栾予安,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回来的。” 她靠在木桶上,让温热的水缓解这自己身体的酸痛。 这混蛋,这么用力干什么? 要不是怕在这闹出人命不好收场,昨晚我早就一刀结果着混蛋的性命了。 “大人,飞鸽传书。” 梦蝶的声音隔着屏风响起。 陆迢迢听闻连忙起身,随意批了件外衣遮身就走了出来。 梦蝶抬起头就看见了陆迢迢锁骨上的红印,她本就是风尘中的女子,一眼就看出来端倪,不禁暗暗惊讶。 “拿来。” 梦蝶连忙把急件递了上去。 陆迢迢打开,上面写着:“已知悉,速归。” 她皱起眉头,看来只能回去了。 “梦蝶,为我准备匹快马。” “是,大人。” 陆迢迢思忖着,若是父亲得到了信王的踪迹本可以安排下一次刺杀。如今未达目的却鸣金收兵的确不是父亲的作风。 算了,还是回雷州再说吧。 —————————— 谢谢大家送的珠珠,谢谢。 这文开的有些冲动,完全就是写多少发多少。感谢大家捧我的场,这是对我文笔(ghs)的极大肯定。 最近可能要忙一些学业上的事情,更新就会断断续续(说的我好像更得很频繁一样) 但我会努力写完的,毕竟我还想在后面虐虐栾渣。 冷心(h) 夜,很快染上天空。 栾予安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 是谁,想要杀我? 栾予安首先想到的是栾秦,自己的亲舅舅。从她出生开始,他就不止一次想杀了自己。因为自己是栾家的耻辱,是令人耻笑的野种和怪物。虽然在外人眼里,自己跟舅舅情同父女,但是两人之间的提防和厌弃,彼此应该都懂吧。 但是如果他有动作,柳氏一定会给自己消息的。 难道是栾琦? 栾琦是栾秦的大儿子,就是个纨绔的公子哥,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从小就欺负自己,尤其是这几年栾秦让自己慢慢接手了些帮派的生意后,他更是把自己看成眼中钉。 但是这个草包会有这样的心机布这么大的一局棋来害自己? 剩下的,还有谁? 栾予安想到了自己的二表哥——栾瑛。 说起来,自己能接触帮派事务还因为栾瑛五年前遭仇家报复,坠马摔成了瘫子,栾秦看栾琦实在不成器才开始提携栾予安。 栾予安想起自己的这个二哥哥,没出事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处事狠辣决断,深得栾秦欢心。 可出了事后,一代骄子无法接受自己成了个残废,他便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整天打骂凌虐仆从泄愤。 自己上次看见他时,他正散着发坐在轮车上虐奸一个小倌。 他发着狠,眼睛里满是暴虐的红,一个残废也只能在这种性事中在小倌一声声求饶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可栾予安实在想不到自己和栾瑛有什么过节。 唉,难道是坏事做的太多连自己也未觉察到什么时候就结了仇吗? 头疼。 她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准备睡去。 这时,房门吱呀呀开了条小缝,芷娘的声音软软弱弱的传了进来:“姐姐,你睡了吗?” 栾予安想,肯定是明日就要回山,小丫头还没玩够呢。 “还没,进来吧芷娘。” 芷娘一听,心中欢喜。 她连忙奔到栾予安床前,跳上床紧紧搂住了她的脖子。 栾予安笑了笑:“怎么了?” 芷娘把脸埋在栾予安身侧,闷闷说:“没事……” 说没事,那肯定是有事。 栾予安紧紧搂住身侧的小人,轻声说:“是不是因为明天回山的事?” 少女没说话默认了,她把腿也搭在栾予安身上,想紧紧锁住她。 栾予安任她抱着,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芷娘才开口:“姐姐,回去后就不能这样和姐姐睡觉了。” 栾予安等着她的下文。 芷娘慢慢吞吞,继续说道:“……姐姐……姐姐,我们别回去了。” 栾予安摸着少女柔顺的乌发,说:“乖,别任性。” 芷娘一听,有些激动的说:“可是……姐姐,你不是答应我,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栾予安仍是摸着芷娘的发,说:“姐姐妹妹,也能永远在一起啊。” 可芷娘根本不满意这个答案,她猛的坐起用那双红通通的眼半怨半怒的盯着栾予安。 “谁要和你做姐姐妹妹!” 栾予安暗暗叹了口气:“芷娘,我们不是两个人,你有你的父亲、哥哥,我有我的母亲。我们不能这么任性。” 芷娘的泪再也忍不住了,珠子似得滚落。 “姐姐,我好爱你。” 栾予安怔了一下,她的心被这个“爱”字烫了一下,可随即就冷了下来。 栾予安捧住芷娘脸,伸出舌头舔上她的眼角 “别哭啊,哭完眼睛又该疼了。” 接着,她们鼻息相闻,栾予安看着眼前的少女,楚楚动人,刚刚哭过的眼眶泛着红带着鼻头也红红的。 她伸出舌头,一遍遍描摹着少女秀美的唇,那唇是那么软那么甜。 没一会,双唇便水光潋滟,微微张开露出贝齿和香软的小舌。 栾予安却仍是用自己的舌描着,时不时跟芷娘露出的小舌触碰一番。 芷娘紧紧环着栾予安的颈,她的身子已经软了,只能半挂在栾予安的身上。 “……嘤……姐姐……” 栾予安知道着小人是情动了,她抱着她,揉着她的臀。 “乖,姐姐帮你泄一次,明天还要赶路呢。” 芷娘嗯了一声。 得到了这人的同意,栾予安便把她的下半身衣物脱光,先是用手在穴的外围打着转,接着她俯下身,把芷娘的双腿打开。 那处一翕一张,含苞欲放。 她把自己埋在芷娘的腿间,用自己的鼻梁去探寻桃源的入口。 “啊……” 芷娘双腿往里收,夹住腿间人。 栾予安伸出自己的舌,蝶戏花,花蜜四溅出来散着幽香引着蝶的青睐,蝶伴着花蕊飞舞,或轻或重若即若离,花枝轻颤,汁液涟涟。 “姐姐……别玩了……进来啊……” 栾予安轻轻咬了一下那娇嫩的花蕊,引得美人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她就把那朵盛开的花整个含进自己嘴里,软滑的舌顺着水源就往花蕊深处游去。 芷娘双手抓着床单,她感到了湿滑且温暖的舌一点点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入得不深但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身下竭力讨自己欢愉的模样,便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小腹流出传到四肢百骸,让自己沉迷在此。 “姐姐……姐姐……啊……” 栾予安起身把自己的性器插进那泥泞不堪的小穴,一边回应着芷娘的呼喊:“我在,我在。” 接着就是一番狂风暴雨的吹打,香汗淋漓的两具躯体紧紧缠绵的一起,彼此相融。 栾予安一边挺动着腰肢一边看着少女陷入情欲的潮红,这时的她们最是纯粹,心心念念都是享受此刻的欢愉。 芷娘双眼含泪双手捧着栾予安的脸,献上了与此刻的肉欲有些格格不入的纯情的吻。 紧接着两人齐齐攀上高峰,一股股液体射入芷娘的花穴,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和喟叹。 栾予安趴在芷娘身上听着身下人跟自己一样快速的心跳声,仿佛在这一刻世界静得只有她们两个。 可是假设就是假设。 栾予安起身想把自己的性器拔出来,可芷娘抢先一步用双腿夹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出去。 “芷娘,别闹,这样睡不舒服。” “我不,我就这样睡。” 栾予安没有办法,只好这样抱着她入睡。 不一会累着了的小人就睡熟了,栾予安神色凝重的看着芷娘,她的爱,自己接受不住。 , —————— 周末了,偷偷爬上来更一章。 之后还是不定期更,叁次元太忙了。(╥╯^╰╥) 酒楼闹事 陆迢迢趁着夜色奔驰在无人的荒野小道上。 她扬着鞭催着胯下的马,急促的马蹄声清脆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她日夜兼程已有多日,雷州大营已是近在眼前。 “来者何人?” 两叁手执长矛的兵卒上前拦住了陆迢迢的马。 “吁——” 陆迢迢拉紧缰绳,马抬起前蹄,向空中发出一阵嘶鸣。 陆迢迢跳下马,向那兵卒晃了眼自己的令牌 “引我去见将军!” 兵卒见到令牌就知道眼前的女子身份尊贵,连忙带路将其带往中军大帐。 “爹,我回来了。” 陆迢迢快步走入大帐,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立刻走上前去。 陆叁山此时正站在沙盘前,听到女儿的声音马上回头,惊讶道:“哎呀,我儿受苦了。” 陆迢迢看见父亲后也松了一口气,一路的疲劳也一扫而空。 父女两人拉着手,做到了椅子上 。 陆叁山看着风尘仆仆的陆迢迢心里一酸,连忙叫人:“来人,拿些吃食来。” 他自责道:“我儿受苦了,迢迢,都怪爹不好,不该让你去啊……” 陆迢迢摇摇头:“为爹爹分忧本就是做女儿的义务,只是不想那信王如此狡猾……” 这时兵卒端来酒食。 陆迢迢看见吃的,肚子立马饿意上涌,连忙动箸。 “慢点吃,慢点吃。” “爹,听说信王失踪了?” 陆叁山叹了口气说:“没错,京里也得到了消息,皇上已经下令命我搜寻信王。” 陆迢迢心里一惊,怪不得父亲把自己叫回来。 “那千岁?” “千岁怪我们打草惊蛇……” 陆迢迢不满道:“当初是他们让您趁着信王远离京城斩草除根,如今中了人家的计却来怪您打草惊蛇?” 陆叁山如何不知,他心里也是一肚子火。 “唉。玩心眼,咱们一介武夫那斗得过那些文人。” “那爹下一步的打算?” 陆叁山沉吟片刻:“明暗并行。我已经下令各州府兵搜寻了,还让些暗卫暗地里调查。” 陆迢迢点点头,接着问:“现在有什么消息了吗?” 陆叁山说:“我们在崖州设伏反被设计,说明信王早就得到消息,很可能是有了内鬼。我这几天正在查找。” 陆迢迢补充:“也可能不是我们,而是京城。” 陆叁山接着说:“嗯,我会派陆义去京一趟。” 陆迢迢说:“信王失踪,一是自导自演,一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若是自导自演,那他不回京逗留民间有何用意?说不定是个障眼法,他现在早就在回京的路上。若是真的出了事,如今搜寻的责任在爹爹身上,说不定会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陆叁山猛地喝了杯酒,说:“迢迢,那你说如何?” 陆迢迢思索片刻:“看探子的消息,他金蝉脱壳或许就是在崖州前站的赣州。爹爹派人在进京的路上严加盘查,其次我带些暗卫沿崖州至赣州一线打探消息,如何?” 陆叁山连忙摆手:“你才脱险,我怎么能让你再出去?不妥不妥。” 陆迢迢急了:“爹,我没事的。您就让女儿去吧,再说我也想亲自报那爆炸之仇。” 陆叁山眉头紧锁,再叁思索:“好吧,你多带些暗卫,明白吗?” 陆迢迢欣喜万分:“女儿知道了。” 夜已经深了,陆迢迢躺在军帐里苦苦思索着信王一事。 但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说另一边,栾予安和芷娘在明,阿威等人在暗,一行人就往九幽赶去。 这日正来到文州城内,日头正盛,众人打算找个酒楼歇歇脚再走。 栾予安用扇子为芷娘遮着阳,寻摸半天来到了文州最大的酒楼——映世楼。 两人还未走近,就看两个穿着武服的十多岁少年抱着剑站在门口。 栾予安并不在意,径直就要往里走。 一个高个少年大喝一声“站住!” 栾予安把芷娘护在身后,笑着说:“怎么了?” 高个一脸横气,看眼前不过是个瘦弱公子一个美娇娘,便根本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去别处去!此处有大人物正在议事。” 芷娘一听顿时就要冲上来,可是被栾予安死死拉住了手。 栾予安给了芷娘一个“且看我的”的眼神,她听这两人口气不小,突然也来了兴致就想逗弄逗弄他们 “大人物?什么人物?” 矮个也跨上前来,鼻孔朝天:“没眼力的东西,我们可是半易门弟子,快快离开,饶你一命!” 栾予安回头跟芷娘相视一笑。 芷娘调笑道:“什么半易门?江湖还有这等门派?珩哥哥你知道?” 栾予安摇着折扇在旁帮腔:“江湖大小门派多如牛毛,这等旁门左派,妹妹不知道也不怪。 其实半易门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门派,门下弟子能有万人之多,不算是个好惹的主,而且门中功夫重力气颇为狠辣,普通人不出叁招定会一命呜呼。 但是他们不好惹,栾予安更不好惹。 果然,那两人听见栾予安和芷娘一番奚落之语,立刻把剑拔了出来。 栾予安还嫌这火烧的不够大,接着说:“半易门整日跟在天元派后面摇尾稽首,却来此欺负我等小民,不如从此改叫半狗门。” 高矮两人忍无可忍,挥剑向栾予安砍去。栾予安拉着芷娘左晃右闪,寻了个空档就进了酒楼大堂。 栾予安把芷娘安置在一八仙桌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妹妹在这等等。”便去和那两人打斗起来。 芷娘一面看着栾予安像逗狗一样跟两人戏耍,一面喝着好。 栾予安的功夫本就不把这两个喽啰放在眼里,可是二楼的大人物还没下来,自己还不能停手。 这时,一阵劲风袭来,栾予安回身一看原来是张桌子从二楼丢下,她反身就是一脚将那桌子踢向高矮二人。 两人躲闪不及,被桌子砸倒在地,那桌子也被砸的七零八落。 “哈哈哈,好功夫!” 接着一个人影从二楼跳下,带着杀气直逼栾予安而来。 栾予安见引来了真佛也不再咄咄逼人,她移形换步,退到芷娘身边。 定睛一看,来人身高八尺,体格健壮,一身横肉,络腮胡须,就是一莽汉。 高矮两人见到这莽汉,犹如看到天神,齐齐躲到他的身后。 师兄!师兄快教训教训这个小白脸!“ 莽汉细细打量了眼栾予安,又看了看芷娘,眼睛便从芷娘身上移不开,眼神甚是赤裸的打量着。 “这小白脸确实可恶,但这小娘子却也是无辜,小娘子你来我这边,我保证你安安全全。” 栾予安听闻,心里暗暗发笑,唉,你惹谁不好,偏惹这位小祖宗。 阿弥陀佛,自求多福喽。 芷娘嘻嘻一笑,起身走到那莽汉叁步远的地方。 “这位哥哥原来是想保护我,也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这个本事?” 莽汉哈哈一笑:”小娘子来试试,我的本事定是比这小白脸好上千倍的。保你再也离不了哥哥!” “哈哈哈哈——” 芷娘已然面有愠色,叁根银针从袖中飞出,向那莽汉命门射去。 咻—— 一个茶杯不知从何而来,将叁根中的两根打落,茶杯也落到地上碎成几半。 剩下的那根直直插在了莽汉额头正中。顷刻间,壮如牛的大汉便如山倒一般躺倒在地。 “栾姑娘,且饶他一条性命吧。”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二楼传来,翩翩衣裙宛如谪仙落到了芷娘与莽汉中间。 栾予安挑了挑眉,这人一身素雅的淡蓝衣衫,声如鸣佩,眉眼里像是含着块不化的的冰,遗世独立清冷逼人。 一句“栾小姐”说明自己和芷娘的身份已经暴露,在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芷娘对突然出现的女子甚是不满:“你又是谁?” 女子双手握剑向芷娘和栾予安抱拳施礼:“在下天元派孟从秋。” 天元派?孟从秋? 栾予安拉回芷娘,背着手摇着扇子端详着眼前人,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孟从秋点点头:“若是没有猜错,阁下应该是栾叁公子吧。这位应该是栾掌门的女儿。” 高矮两人听到面前是九幽门栾家的人,立刻吓的两股战战。栾叁公子江湖上人称“玉面阎罗”,栾小姐更是将其母用毒的功夫学到个十成十。又想刚刚种种,不禁冷汗直流。 栾予安拍了拍扇子:“不错,姑娘好眼力。” 孟从秋接着说:“半易门的兄弟出口狂悖,叁公子错在辱人师门。如今,半易门的金成已经中了栾小姐的毒,此事不如就此打住,如何?” 栾予安围着孟从秋走了几圈,此人不卑不亢,举止从容,没想到孟老头养了如此好的一个女儿,不过看她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也像她那老古板的爹教出来的好女儿。 她有意逗逗着位谪仙,便走到她的身后,伏在她的耳侧说: “我与芷娘本就想吃顿饭而已,谁料到会成这幅局面?罢了,看在孟姑娘的面子上,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她满意的看到这位谪仙红了的耳廓,还有她警觉起来后紧绷的身体。隐藏在冰山之下的暗流,须得忍得刺骨的寒才能看到不一样的动人之处。静默只是外在,敏感纯洁的心才是难能可贵。 “孟姑娘,后会有期。” 说完,她便带着芷娘走出了酒楼。 孟从秋看了眼栾予安的背影,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对她的轻佻之举极为反感。 哼,真是个风流纨绔。 —————— 哒哒哒!我来了! 哈哈,之后可能要走一波剧情了。 卦 孟从秋双足点地,施展轻功来到二楼。 临窗的雅间内,两个中年男子正品着茶看着街上渐渐走远的栾予安和芷娘。 这两人,一人清癯文雅,面黄短须,一人豹头鹰眼,美髯飘逸。 清癯者正是天元派执剑长老孟方元,是如今天元派的二把交椅。也是孟从秋的父亲。 壮硕者正是半易门掌门金开山,是刚刚被芷娘毒晕的金成的叔父。 孟从秋脚步轻盈来到孟方元跟前,她向二人微微施礼接着对孟方元说道:“爹爹,是她。” 孟方元摸着灰须,看了眼孟从秋轻声感叹道:“算来此子还与你同岁,今年也该是十八了。” 金开山脸色却很是不好:“哼,此子十二岁就屠了青莲山庄满门,这几年更是在江湖胡作非为,放任下去,定是祸害无疑。” 孟方元仍是不紧不慢:“金掌门可曾听说过元了道人对她的卦辞?” 金开山一听是元了道人,连忙问:“可是那位神通广大的元了道人?” 孟方元点点头:“正是。” 孟从秋从一旁暗暗惊叹,这位元了道人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相传他曾做过帝师,见证过叁个王朝的兴衰,无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无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本领,他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而且他只给有缘人卜卦。 她突然想到自己幼年时也曾遇到过一个老道士为自己卜卦,不过他邋里邋遢,只能是靠卜卦糊口罢了。 金开山笑了笑说:“卜卦可是要八字的,她那疯娘还记得这个下贱野种的八字?” 孟从秋是守着规矩长大的名门女子,猛地听见金开山说这污秽字眼,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孟方元接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金开山来了兴致:“什么卦辞?” 孟从秋不知为何也来了兴致,侧耳听父亲的下语。 “红鸾多出,浅情无定,起也贪狼,落亦此星,人意寥落,孤了残生。” 孟从秋暗暗记下这句卦辞,心里细细琢磨。前几句倒还挺符合刚刚她留给自己的印象,处处留情却处处薄情,只是后几句也太过悲凉,难道这人真的会孤苦伶仃,度过余生吗? 她抬头从窗远眺,日光依然炽热,刚刚的少年早就混迹在文州大街小巷的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栾予安拉着芷娘找了家馄饨摊解决了下吃饭的问题。 文州离九幽也就还有叁日行程,只是这里对于天元派和半易门来说均不是辖内之地,为何两派的首领人物会来此会晤? 不过想来,距武林大会召开的时间也不足叁个月了。武林大会五年一次,大会会从中推荐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号令武林。 早些年九幽也曾派人参加过,不过这些名门正派看不起九幽门,弟子之间多有龃龉,还私下械斗,闹的并不好看,所以近些年来九幽都没有再参加了。 不参加了,也就不承认什么号令武林。九幽门独立与武林各派,也乐得逍遥。 栾予安托着腮又想起刚刚那谪仙身上好闻的清冷气,散发的凛冽的寒气和生人勿近的冷艳美人,真是难得。 孟、从、秋 她把她的名字在心里反反复复一个字一个字的熨着,勾起了丝丝甜意。 芷娘看她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心里生气。 “姐姐,你不能喜欢刚刚那个冰块。” 栾予安问:“哦?人家怎么惹你了?” 芷娘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馄饨,说:“我不喜欢她,冷冰冰的,都不像个人。” 栾予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唉,傻妹妹,你是没看见她红了的耳廓,如那终南山顶融了的积雪般动人。 “咳,人家性子就是冷了些,这有什么?” “哼,才见了一面,你就帮她说话了,我就是不喜欢她!” “好,我的小祖宗。我最喜欢你了,行了吧?” 芷娘撅着小嘴,虽然她知道刚刚这个最喜欢是栾予安哄骗自己的,可是有什么关系?她还是止不住的欢喜。 她小声哼哼着:“姐姐,我也最喜欢你。” 栾予安摸着她的发:“嗯,快吃吧,吃完赶路。”果然,不出叁日一行人赶回了九幽,到时天色已晚,栾秦早已睡下,栾予安只好回到别院等明早再去拜见。 钩月高悬,夏虫阵阵更显别院的寂静。 这处别院在山庄最西处,很是偏僻。自栾予安有记忆起她就和母亲栾秀秀住在这里。 幼年时,别院的大门总是用锁锁着,年幼的她和时常发疯的母亲呆在这偌大的别院里。 对于母亲的疯病,她从一开始的惊恐到后来的无感,每每回忆起童年,她总是想起她一个人蹲在不被注意的墙角冷眼看着发疯母亲打砸东西、哭喊咆哮甚至是自残。 再长大些,她攀上芷娘,慢慢逃出了别院,开始读书习武,开始拼命的为自己的将来筹划,别人不敢杀的人她去杀,别人不敢趟的浑水她去趟,人命不过她在九幽立足的筹码,她要权势要别人对她的敬畏要他们俯首帖耳要他们再也不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栾予安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提着灯笼走近别院的门。 如今的别院,早就没有童年时的凄凉。十四岁后,她还是住回了这里,大门不再紧闭,仆从盈室照顾着母亲和自己的起居,院里一年四季姹紫嫣红哪见当初的残荷枯柳。 ———— 今天回头看了看自己写的东西,哈哈哈,有点羞耻。 番外—霜(第一人称,栾珩童年自述) 纯剧情,不看也没关系,纯粹就是想把我脑子里想到的东西写出来。 无未成年性行为发生。保护未成年人,从我做起! —————— 从我记事起,我就待在这个空旷的有些吓人的院子里。 除了每天定时会来些打扫的仆人外,这个院子里就两个人——我和母亲。 我每天总是趁着那短暂的开门往院子外面看。 因为外面的一切对我都是新鲜的,而里面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灰暗的。 比如,发疯的母亲。 她应该认识我吗?她从不会在清醒时来抱抱我、亲亲我和叫我的名字。 她每天在清醒和发狂之间反复,我怕她,很怕。 我至今还记得有一次我还在睡觉,我的母亲坐在我的床边,摸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念叨着个名字。 我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母亲,我吓得不敢动。 母亲的手很软很热,我喜欢她对我的触摸。接着她就抱起我,我紧紧闭着眼,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那一瞬间,就在我腾空的瞬间,我感觉我好幸福,原来我也是被母亲爱着的孩子。 可是,下一秒,下坠感猛地袭来,惊慌和恐惧立刻将我的喜悦敲碎。 我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我头上流着血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她,我不敢相信,刚刚还慈爱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来我明白了,她的温柔本就不是给我的,我只不过是因为与“父亲”的几分相像而得到了她一时的垂怜。 母亲看着地上的我开始狂笑,紧接着就要冲上来就要抓我。 我下意识的跑,那个母亲,她就在我的后面发出瘆人的惊天动地的笑,那声音就像索命的鬼差、像绞住我脖子的锁链、像我永远也逃不出的梦魇。 我拼命的捶打着院子的大门,那扇上了叁四把锁的大门。 她的声音、她的脚步、她的影子快速逼近,我感到真切的窒息。 之后,巡院的家丁从疯子母亲手里救下了昏迷的我。 当我醒来的时候,这个院子住进了另一个人——王嬷嬷。 她,一对耷眉小眼,身材矮胖,一双手生得粗大且布满茧子,她弓着腰,嘴里呼噜呼噜总是发着怪声。 总的来说就是个很丑很丑的老妇。 我开始听说她是舅舅派人来照顾我的,高兴了好一阵。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时舅舅新得了一把宝剑,为了炫耀就广邀武林豪杰在九幽开了个比武大会。他怕我在此时出事会坏了他的好兴致才派来人来看着我的。 底下的人一个个都不敢进我和母亲的院子,一个推一个,人人都不想来。最后就推到了王嬷嬷,这个平日里无人亲近的昏聩老妇头上。 她成了我母亲之后第二个笼罩在我头上的乌云。 我忘不了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的诡异的笑,她干瘪的嘴唇上下开合让我知道了我跟其他孩子的不同,也让我知道了那我身下的东西的另一种用途。她的身子很老了,但她的眼睛却时时刻刻的盯着我,盯着我的身体,那种无处不在的窥探侵入我的所有活动。 那条老蛇扭着臃肿的身体,冷莹莹的光盯着我多出来的那个东西,她等着,等着我的疏忽就把我溺毙在这个如沼泽般的院子里。 无声无息,无人知道,无人在意。 而我,我也只能等着,我在这森森寒霜里等着,我等一个机会,可以带我离开这间没有阳光只有阴暗的院子的机会。 转眼又是一个春天,草长莺飞,墙头的柳树抽出鹅黄的芽,世间的一切从暮气沉沉的凛冬中解封开始新的生命。 除了我,我仍呆在霜雪里,这俗世的阳光化不了人心的寒冰。 老蛇太老了,她平日就躲在屋里,好像被春日的阳光晒到她的朽木似的身躯就会立刻现出原形烟消云散一样。 我脱离了她的监视,开始在屋子外构建自己的天地。 我最喜欢盯着墙头的柳树,看它一天天的抽枝发芽,一片片叶由蜷缩开始舒展,鹅黄雏色点点褪去换来如翡翠的嫩绿,煞是可爱。 突然一天,墙头柳上除却那一树的嫩绿多了只像燕子般的玩意。 我从没见过那东西,纸是它的肉,竹子是它的骨,它静静停在枝桠间,好像累了。 不一会,外面传来个婢女的呼喊声:“小姐,小姐,找到了!”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跑到了墙下,一个稚嫩的童声喊着:“快给我拿下来啊!” “啊?小姐,这可是秀娘子的院子……” “那怎么了?我要我的纸鸢!你给我拿下来,听见没?” “可……可老爷说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个院子的,要是打扰到秀娘子养病……” “你就是不去喽,不用爹爹,我马上告诉马管事,让他罚你!” 那婢女一听连忙求饶“:小姐,我马上去。您在这等着,我去取个梯子。” 我在墙里听了个明白。 小姐,那不就是舅舅的女儿?我的表妹? 或许,这纸鸢就是带我离开这的机会。 我向墙外喊到:“小姐,我帮你取吧。” 墙外的人没想到墙里会有人搭话,静了两秒。 女孩惊恐的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姑姑院子里?” 我答:“我是你姑姑的女儿啊,你的表姐。” 女孩大喊:“骗人精,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表姐?” “那我帮你取下它,你进来看看我不就知道了?” 那边的女孩犹豫了会,可是她还是说 “好啊,你快点给我取下来。” 这些年我在院子里的唯一娱乐就是掷石子,一年年练下来,我对我的准头是绝对的有信心。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瞄准柳枝间的纸鸢,用力投了出去。 咻—— 打中了! 那石头狠狠的打在纸鸢上,把它击落了。 我的心跳的好快,好像我打落的不是纸鸢而是我自己,我逃出来了,我即将自由。 “哇——” 女孩的哭声从墙那边传来,撕心裂肺。 我在墙这边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 “喂!你怎么了?” “你打到我了!你打了我的头!你不仅是个骗子,你还是个坏蛋!你等着我去告诉爹爹!哇——” 说完,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在后面怎么喊她也得不到她的回应了。 那一年我六岁,芷娘五岁。 再后来,芷娘果然记仇的让栾秦派人打了我顿手板子。而我从中得到的教训并不是少惹这个小祖宗,而是,她既然有能力让栾秦不再无视我,那我就能靠着她一步步走出去。 因为手被打的惨了,每天都会有医女来为我换药,我靠着这份惹人心疼的好皮囊让这个好心肠的医女帮我买了个纸鸢送给芷娘,希望她可以来看看我,我想亲口给她道歉。 第二天,她果然出现在墙的那边 女孩怯生生的声音在墙那边响起:“喂!你在吗?” 我欣喜若狂,强忍着喜悦答道:“我在。” “你,你怎么样了?” 我听出了女孩微微的内疚,连忙说:“没事了,没事了。” 接着就软下声音:“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砸中你。” 那边也扭扭捏捏的说道:“我也没想到爹爹会把你打的那么狠。” 我趁机卖惨:“那,那你能在我伤好前每天来陪我说说话吗?” “啊?这个……” 我带着哭腔:“我好孤单,我从来没有朋友,真羡慕你,你在外面一定有很多朋友吧。” 那边沉默了会儿,声音闷闷的:“爹爹不让我跟外面的孩子玩……” 不知道怎么,那时候我听到芷娘这句话心里一空,原来她只不过是困在一个比我更大的院子里罢了。 之后的事情,就像我预想的一样,我跟芷娘的关系越来越好,从一开始我俩隔着墙说话,到后来我趴在墙头从上面看着她,再后来她就在外面给我搭梯子,我们俩拉着手在九幽山庄里奔跑嬉闹。 我在山庄里的活动没有受到栾秦的打压,大家也都对我的出现形成了一种不用言明的默契。 但我还是听到了下人们背后对我的议论,他们用下流的语言谈论着我的下半身,他们抿着嘴发出窸窸窣窣的宛如蛇吐信的笑,当我走过他们身边旁,他们也会用那赤裸裸的像那条老蛇一样的眼神盯着我。 离开院子后,我就开始跟芷娘一起睡,我们彼此赤裸,相互用孩童的眼光打量着彼此的身体。她问我,我们都是女孩子,为什么我的身体与她不一样? 我哑口无言。我脑子里突然充满了那些形容我的词语,例如:怪胎、野种、变态、怪物、贱货。我想起老蛇那意味不明、不怀好意的笑。 我试图搪塞过去,可是芷娘却一遍一遍的问。真的,我当时真的很想杀了她,杀了老蛇,杀了这个山庄所有人,杀了这世上所有嘲笑我的人。 可是,我不能。 不是我有什么良心,而是我没这个能力。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芷娘说:“这是我的……我的罪。” 芷娘想了一会,问:“什么是罪?” 我硬着头皮说:“就是我上辈子干了坏事,对我的惩罚。” 芷娘抱住我,说:“那这辈子,姐姐就乖一点吧。” 我苦笑着,没有说话。 什么是乖呢?如果顺遂大人的心意是乖的话,那我就不该生下来。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芷娘了,我对她的示好近乎谄媚,是的,就是谄媚。 无缘无故的打骂很常见,大小姐发脾气嘛。至于替她挨打挨罚也是家常便饭。我为她想到一切,做到一切,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绞尽脑汁的向她展示我对她的价值和“爱”。 她对我的依赖令我安心,我要的就是菟丝子。我承认,我无耻且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芷娘对我真诚的信赖和爱。 我已经不乖了。追-更:win10.men (woo13.com) 浴 小厮见她回来了,连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灯笼,为她照着路。 “叁主子您回来了。” “嗯,母亲睡了吗?” “夫人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栾予安点点头,母亲的疯病近年来缓和不少,很少激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只是神智不甚清明,总是一人望着山门发着呆,一遍遍念叨着什么“池鱼思故渊”云云。 这时栾予安的贴身婢女雯儿带着两叁丫鬟迎了上来。 雯儿看到栾予安甚是欣喜,只是碍于礼仪不能跑起来只得快步上前。 “叁主子,你可算回来了。” 栾予安看见雯儿,阴霾心情也是一扫。这位算她的一个大管家了,别院的大小事务都是她帮着自己操持的。 “辛苦雯姐姐了。” 雯儿向后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几人拥着栾予安进了浴池,帮她脱下外袍散下发髻。 “做奴婢的有什么辛苦。热水早就备下,主子就请更衣沐浴吧。” 栾予安展开两臂,任由她们替自己更衣,她一路风尘仆仆回到着自己的一方天地,顿时轻松不少。 疲惫的身躯被温热的水完完全全浸透了,把骨缝里的酸累疲惫一股脑化在这松人筋骨的汤池中。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唉,舒服啊。” 两个侍女只着小衣进入池中一左一右替她按摩放松。 雯儿立在不远处,看着池中的叁人。 栾予安本就乏累,被热气一蒸,又有美人在侧更是昏昏欲睡。 她趁着自己还算清明,让两个侍女扶她出了池子,命她俩为自己擦干了身体。 雯儿走上前来亲自为栾叁披上外衣。 “主子,小心受凉。” 栾予安拉住雯儿的手,半是困倦半是玩闹,她闭着眼,把头放在雯儿肩头。 “雯姐姐,我累了,你带我回去休息吧。” 雯儿看她实在是累了,心里不由心疼。纤纤玉手抚上她的后背,哄着她:“好,我带你回去。” 栾予安从后面搂住雯儿的腰,头放在她的颈侧闭着眼任她带着自己走。 雯儿的双手附在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看她那孩子气的样子说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引到那池子里?” 栾予安轻轻笑了笑,说:“姐姐带我去哪我就去哪,我若进池子姐姐也得进,咱俩就在那池里睡一夜怎样?” 雯儿轻拍着她的手,不再言语。 栾予安闭着眼,感觉七扭八拐得走了段路,然后就听见雯儿说:“好了,睁眼吧,快去睡觉。” 栾予安的手抱的更紧了,开始耍起无赖:“送佛送到西,姐姐把我送去床上吧。” 雯儿没了办法,她用眼神遣走了后面的仆从,将这个祖宗带到床边。 还没等她回神,栾予安一个翻身就把她扑在床上,她下意识就要挣扎,可那双手却死死搂着她的腰不动半分。 “姐姐,今晚陪我睡吧。” 雯儿嗔怪到:“怎热的天,还两个人睡?” 栾予安笑了笑,放开了雯儿,一番挣扎,雯儿的头发已经凌乱。 雯儿感觉那人松开自己后连忙起身,打理自己乱了的衣和发。 而那罪魁祸首,大咧咧的躺在床上,领口大开露出一派春光。 雯儿脸色一红,扭过脸去不再看她,口里说着:“快些睡吧,不是明日还要去见老爷?” 可半天等不到这人答话,雯儿扭过头了原来这人早就进了梦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床上的人,为她盖上薄毯,就退了出去。 第二日天光微亮,雯儿领着叁五丫鬟便来到栾予安房中伺候她洗漱。 “主子,快些起吧,不是还要去见老爷?” 栾予安闭着双眼,任凭丫鬟们摆弄。 雯儿看她耍那孩子性子,只觉好笑。示意丫鬟手轻些,让她多眯会儿也是好的。 不多时,栾予安就梳洗完毕,换上了身白底暗蓝纹的衣裙,一副女儿家装扮。她本就生的副好皮囊,略施粉黛更是美丽动人。 雯儿看她还是闭着眼睛,晕晕沉沉的模样,无奈摇摇头,附在她的耳侧,女子暖热的气息扫在栾予安的耳道,泛起痒意。 “主子,莫要懒惫了。” 栾予安轻叹一声,侧脸偷尝芳泽,没准备的雯儿被羞了一个红脸。 “主子怎么这样?” 栾予安得寸进尺,伸手握住雯儿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动弹不得。 “我怎样了?” 在旁的丫鬟识趣的退下,只留两人在房里四目相交。 “您……您……” 雯儿本想好好控诉一番,可看见眼前这张少女精致如画的脸庞,却又深陷其中,说不出话来。 栾予安捏上她的下巴,盯着雯儿嘴上红红的胭脂。 “我怎看着姐姐的胭脂比我的好看?不如,就把姐姐的给我吧。” 雯儿看着眼前的少女越来越近的唇,心跳越发快了起来,竟忘了拒绝。 栾予安轻轻含上雯儿的唇珠,如愿以偿的听到女人的声音。 “嗯……嗯……” 她伸出小舌在外品尝一圈后,翘开贝齿寻到那一样软糯的舌共舞起来。 她一只手握着雯儿的腰,一只手放在雯儿后脑,唇瓣彼此亲密无间,女儿家香甜的滋味填满各个感官。 “啊……主子……” 雯儿终是呼吸不过来了,推开了少女还想继续的深吻。 栾予安从怀着掏出手帕替雯儿擦了擦嘴角的津液。 她拍了拍她的臀,笑道:“不和姐姐耍了,走了。” 说着站起身就要出门,这时,雯儿拉住她的衣袖,嗔怪到:“走什么走?我给你整整衣服再走。” 追-更:xsyushuwu.com (woo18.vip) 柳氏(h) 栾予安来到正堂,正好见到请安出来的栾琦,她恭恭敬敬立在一旁施礼。 “请大哥哥安。” 栾琦瞥了一眼栾予安,根本不想搭理她,他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走过她的身边。 栾予安见他走了,也直起身子盯着他的背影思索。 看他刚才的模样,不太像是知道了我安然无恙后的反应,真的不是他? 栾予安皱着眉头,走近了正堂。正堂中央的太师椅上,栾秦正坐在上面喝茶。他今年五十有六,双鬓虽染上霜雪,但精气神很足,坐在那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舅舅,我回来了。” 栾秦抬眼看了看一身少女打扮的栾珩,恍惚中竟像看到自己少年时的妹妹。她那时也是那么明亮动人那么神采奕奕,她跟在自己的身后粘人得很,去哪儿都一口一个哥哥,不肯松开自己。 一口清茶咽下,口中开始回甘。 他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慢慢开口:“嗯,生意如何?” 栾予安早就习惯了栾秦对她的冷淡,并不在意。 “不长眼的骗子想空手套白狼,已经都处理干净了。” 栾予安说着话时一直盯着栾秦的一举一动,似乎也没什么异样。 栾秦点点头,放下茶杯。 “好,我知道了。” “我此次去崖州还给舅舅带回了些特产,已经交给马管事。” “嗯,你是个有心的孩子。” “孝敬舅舅是应该的。” 栾秦轻轻笑了一声,他摸着自己手上的扳指,说:“回去好好休息吧。” 栾予安听闻,再次行礼,“珩儿告退。” 她低首后退,刚退到了正堂外。这时,马管事急匆匆的进去,不多时栾秦便跟着马管事向外走去。 栾予安躲在一旁看的真切,正想出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婢子的声音。 “哎呀!” 栾予安一回头,一个白瓷碗正抛在空中,她起身接住了瓷碗,把它稳稳的放在着七魄丢了叁魄的婢子的托盘上。 “怎么这样毛手毛脚?” 那人也认出来栾予安,连忙下跪“多谢叁主子,请叁主子恕罪。” “你是那屋的奴婢?” “奴婢是夫人房里新进的丫鬟,夫人这几日总说乏力,华儿姐姐就让我去给夫人送碗参汤,刚刚不小心崴了脚这才……” 栾予安一听是柳氏身边的丫头,又看了看那碗参汤,温温柔柔的对这吓坏了的婢子说:“好了,你把这东西给我吧,正好我也要去给舅母请安。” 那婢子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就把参汤给了栾珩。 栾秦的原配是江湖中有名的用毒圣手——周丹娘,栾家的叁兄妹均是她所出。只是红颜薄命,芷娘出生时,她的身体就落下了病根,没过几年就香消玉殒了。栾予安从没见过她,芷娘对母亲很是怀念,从小就研修母亲留下的医书,小时候没少拿栾予安试针试药。 而这柳氏是栾秦娶来的继室,今年二十有九,她本是临安有名的花魁娘子,来到九幽已有五六年光景,起初栾秦对她还很是恩爱之后也就平淡起来。 那时的栾珩跟着芷娘没少往内院跑,一个是春闺寂寞空叹息,一个是初知云雨正风流,一来二去两人也就勾搭在一起了。 栾珩拿着这参汤就往内院走去。见到了柳氏的贴身婢女华儿,华儿对两人的事心知肚明,见到栾珩就把她带到了柳氏的院子。 栾予安端着参汤来到柳氏房门口,敲了敲。 “舅母,是我。” 片刻,里面传来一声柔媚的女声 “进来吧。” 栾予安微微一笑,推门而入,果然那女人正穿着件半隐半透的薄衣,侧卧在榻寐着。 栾予安回过身,把门轻轻带上并落了锁。 “听说舅母这几天身子不爽利,阿珩特来探望。” 说着她坐在柳氏旁边的矮凳上,端着瓷碗一副要喂她的样子。 柳氏杏眼半睁,眼里满含秋波看着栾予安。 “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玉足沿着栾予安的腿溯游至她两腿之间,一点一点轻轻缓缓的摩擦。 栾予安看了看这人不安分的脚,仍是笑,任它在自己的下身点火。 “昨儿回来的。” 柳氏一听,脚下力度更重了几分,她已经隐隐感到那物抬头的趋势。 “昨儿回来的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栾予安往前倾着身子,配合柳氏的节奏。 “昨儿回来太晚了,见了母亲我就睡下了,今天一早来见舅舅,这不就来看您了吗?” 柳氏一听很是受用,脚下传来的感觉也在告诉她栾予安也在一点点硬起来。 “最近的天也太热了,我总是睡不好呢。” 栾予安把参汤放到床头的矮几上,握着柳氏的脚让她压在自己的一点点膨胀的欲望上无法动弹。 柳氏眉眼含情,娇嗔到:“阿珩,你硌到我了。” 栾予安的一只手从那薄衣的下摆伸入,沿着软若无骨的腰肢往上,握住了柳氏饱满的乳。 柳氏的乳圆润挺翘,宛如鲜嫩多汁的成熟的蜜桃,让人很难压抑住品尝一口的冲动。 “舅母,这乳好像比我走前更大了,莫不是得了舅舅疼爱了?” 柳氏被栾予安撩拨的身子早就软了,她抱着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耳边一声一声发着骚。 “啊~有吗?要不……乖甥女……再看看这个?” 说完就把另一个乳往栾予安身上蹭。 栾予安也被着柳氏撩拨的心焦如焚,她舔舔嘴唇,说:“舅母不是说最近睡不好吗?那阿珩陪您多动动不就就能睡好了?” 柳氏的身下早就湿透了,她扯着栾予安的衣服,火急火燎的咬上她的乳。 栾予安把她扑倒在床上,迫不及待的释放出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 “来,先含含这个。” 她把自己的玉棍放在柳氏面前,冲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柳氏迷离着杏眼,伸出红红的小舌舔了舔敏感的前端。 “嘶~” 栾予安抖了下身子,好舒服。 柳氏抬眸看见这人舒服的样子,檀口全张,小舌贴着柱身,牙齿轻轻刮弄着把着东西吞进了自己的嘴里。 “啊!啊!舒服……” 栾予安抱着柳氏的头,享受着身下人对自己的侍弄。 “啊……啊……嗯……” 栾予安看着柳氏前后吞吐着自己巨龙,眼角都有了些泪珠。她于心不忍,把东西从她嘴里拿了出来,低头含住她的红唇,玉棒顺着早就湿润的花径,一下子进入底端。 “啊!” 柳氏被插的一抖,随即那穴肉便紧紧缠了上来。 栾予安一面亲着,一面握着柳氏的臀上下吞吐着自己的玉棒。 “啊……啊……阿珩……快点……” 栾予安笑了笑,抬起柳氏,就要起身。柳氏被吓了一跳,两条白玉似的腿缠上栾予安的腰身。 那物进的更深了。 “啊……啊……阿珩……你干什么?” 栾予安把柳氏抱起来,上下顶弄着在屋里走了起来。 “干您啊,舅母。” 柳氏被操弄的双眼失神,紧紧趴在栾予安的身上承受着每一次都是极限的快感。 “啊……回去……回床上……别……别这样。” 栾予安快速顶弄着,说:“不行,舅母,您在我身上,我带您多走动走动,有助睡眠。” “你……啊……你个小混蛋……啊……” 栾予安欣赏看着被自己操的一脸淫荡相的柳氏,忍不住使坏的把她带到门口。 “舅母,您听是不是有人来了?” 柳氏侧耳一听,果然有脚步声走来。 她连忙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栾予安可不会放过她,她加快顶弄的速度,附在她的耳边说:“让大家都看看舅母是这么勾引自己的外甥女上床的,好吗?” 柳氏连忙泪眼婆娑的看向栾予安,拼命的摇头。 这时,脚步越来越近,栾予安也越来越快。柳氏因为紧张小穴收缩着,死死箍住里面的巨龙。栾予安被夹的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柳氏的屁股上。 柳氏忍不住的叫出了声:“啊!” 这时门口的脚步停了,只听见一个婢子隔着门询问到:“夫人?夫人,怎么了?” 柳氏顿时慌了,她无措的看向栾予安,要是被栾秦发现,自己肯定会死的! 可是栾予安仍是那份玩世不恭的笑,她也没有停止下身的顶弄,反而越来越快。 “夫人?我进去了?” 柳氏心又是一颤,上下两张小嘴死命咬着栾予安不放。 栾予安正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咬着牙,压低声音对柳氏说:“就说做了噩梦,快让她走!” 柳氏恍然大悟,稳了稳自己的呼吸,说道:“做了个噩梦,没事了,你退下就好。” “夫人,您……真的没事吗?” 柳氏的小穴被刺激的水更多了,栾予安把柳氏抵在墙上,进行最后的冲刺。 柳氏也快到了,她看着身前这个不管不顾一心只操自己的小混蛋,冲着门口喊道:“我没事,快走!” 门口的人答了一声:“是,夫人。” 脚步声走远了。 栾予安也忍到了极限,她发出一声低吼,巨龙抽动一两下射在了柳氏的穴里。 柳氏也被着浊液一激,小穴喷出一阵清液,攀上了自己的顶峰。 栾予安趴在柳氏肩头喘着粗气,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真是太过瘾了。 她摸了摸柳氏的穴,看见地上她喷出的液体。 “舅母,阿珩让您潮吹了呢。” 此时的柳氏早就没了力气,她趴在栾予安的肩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栾予安把自己的玉棒从柳氏身下拿出来,没了阻挡的物什,两人交融在一起的体液从柳氏的穴口流出,有些直接滴在地上,有些顺着柳氏白净的大腿流下,真是一副好春景。 栾予安咽了口口水。 她把柳氏抱回床上,让柳氏的手握着自己再次抬头的玉棒。 “舅母,再心疼心疼阿珩吧。” 柳氏累的不想说话,她只感觉手里握着的肉物一点点变大,而它的主人,握着自己的手快速撸动着它。 柳氏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她放纵着栾予安用她的手、她的胸、她的腿,最终她的精液洒在她光滑的后背上。 马 事毕,栾予安躺在柳氏怀里玩着她的头发,像个顽皮的稚子。 柳氏也慢慢恢复气力,剜了眼栾叁:“快滚吧,大白天在我房里也不怕人看见?” 栾叁仍是玩着美妇的秀发,她抬头对上柳氏带着怒气的杏眼,撒娇道: “舅母别生气了,是阿珩不好。” 柳氏扭过脸,这冤家惯会装弱伏小哄骗自己,这次还这样吓自己,必须给她点颜色。 栾叁见柳氏不为所动,音色暗了暗,说:“此次去崖州,阿珩差点就不能回来见舅母……” 柳氏一听,心里一颤,连忙询问:“没受伤吧?出什么事了?” 栾予安往柳氏怀里一扑:“没受伤,只是贼人像是有备而来的,我怀疑……” 柳氏接道:“是院子里的人下的手?” 柳氏感受到自己怀里这个小脑袋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打算?” 栾予安抬起头,拉着柳氏的手,双眼真挚:“还请舅母帮我看着这后院。” 柳氏低头,自己还是这九幽山庄的当家主母,往各个院子安些人手倒不是什么难事。 她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栾予安的额头。 “小心自己的小命。” 栾予安知道柳氏这是同意了,立刻展露笑颜,对着柳氏又是好一通蜜语甜言。 柳氏心里甜意浓浓,面上又紧催促着栾予安离开。 “那阿珩就告退了。” 栾予安整理好衣裙,退到院子里,她唤来华儿让她为柳氏清理好屋子。 一切安排妥当,栾予安出门就要往别院去。 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从她身后向她奔来,栾予安下意识运气握拳,却听出这脚步的熟悉。 好像是,芷娘。 下一秒,少女的馨香猛地扑向她,自己的双眼别被一双温软的玉手蒙住。 “猜猜我是谁?” 少女故意压着声音,栾予安也顺着她说下去:“哎?是谁呢?” 少女松开手,蹦到栾予安眼前,一脸明媚的笑 “是我啊,珩姐姐。” 栾予安摸摸她的脑袋:“还学会戏耍我了?” 少女得逞的笑着,又好像想到什么,问:“姐姐,你怎么从内院往外走?” 栾予安愣了下“这个……我刚刚去了厨房嘱咐她们别忘了用从崖州带回的香料。” 芷娘把脸凑上来,怀疑的问“真的?” 栾予安捏上她粉团似的脸“我骗你干什么?” 芷娘眼珠一转:“好吧,我信你了。”接着,她拉上栾予安的手就往外跑。 “哎,芷娘,这是去哪?” “去看马,听说琦哥哥带回来好几匹西域的骏马呢。” —————— 追-更:rourouwu.info (woo18.vip) 驯服 阿威站在场中,双手抱拳:“掌门,我愿一试!” “准了。” 阿威赤着上身,阳光晒着他古铜色的胸膛发亮。 他先是围着马走了几圈,然后从马的左前侧一个翻身骑了上去。这时整个马场爆发了一声欢呼。而这时,白马仰天长鸣,用力撩着橛子,想把身上的人甩下去。他死握缰绳,夹着马肚努力把持住不掉下去。白马开始在马场中央跳动,它高高跳起,后蹄甩的老高,一起一伏丝毫不畏惧身上的人。 阿威一开始还能稳住身子,可渐渐体力不支,身体一歪从马上掉了下去。 “啊——” 马场中央传来惊呼,阿威摔倒在地,而白马的马蹄正要重重落下,这蹄子要是落下去,阿威非死即伤。 栾予安顾不了许多,她一个飞身冲到马前死死拉住它的缰绳往反方向拉,硬是生生将它掰了过来。 “嘶——” 白马打了个愤怒的响鼻,那有力的前蹄落地,溅起场中泥沙打在栾予安的脸上生疼。 这时,阿威也回过神来,冲她喊到:“叁主子!” 栾予安紧皱眉头,她感觉这马有点不对劲。 “别废话,下去!” 几个人上来扶着阿威退场,场上突然成了栾予安跟这马的对峙。 台上的芷娘看到栾予安下场,着急不已:“珩姐姐!” 栾秦瞥了她一眼,语气严厉的说:“芷娘,不要大惊小怪的。” 芷娘急了,她拉着栾秦的袖子:“爹,珩姐姐这身行头怎么驯马啊!您快让她退下吧!” 栾秦沉下脸,就说了两个字:“胡闹!” 一旁的栾琦也笑眯眯的劝芷娘:“妹妹,且放宽心,表妹本事大着呢。” 芷娘狠狠剜了他一眼,栾琦摸摸鼻子不敢再说下去。 栾秦冷着脸对芷娘说:“坐回去吧。” 芷娘无可奈何,只能压着怒气坐回座位,双手搅着裙带替马场上的栾予安提心吊胆。 栾予安沉着冷静,观察着这马的一举一动。若要说野性难驯,这马也太过暴躁,仿佛是受了刺激一样。 是了,肯定是这塞外人和栾琦用了什么手段,等到他上场的时候可以轻松取胜。 那么,是什么呢? 栾予安一面躲着发起脾气的白马,一面把自己的衣摆撕开扯短,防止待会上马时不方便。 她放低身子寻了个空档飞身上马,那马又是一阵猛烈的跳跃,颠的栾予安头晕脑胀,她死死抱住马颈,听着它鼻腔里传出的沉重的呼吸。 白马意识到无法把身上的人甩下来后,前蹄高举,仰天嘶鸣,紧接着就开始毫无征兆的跑跳起来。 栾予安一个没抓稳,一半身子掉落马下。 整个马场发出惊叹,大家都为她捏着把汗。 栾予安死死握着缰绳,悬空的身子只能靠着这个支点才不至于摔下去。 粗糙的缰绳勒紧她的肉里,攥得生疼。她咬紧牙关,决定跟这马耗一耗。 白马使足力气在马场里奔跑起来,栾予安光是保持自己不从马上掉下来就已经拼尽力气。 此时若是体力不支松开手,定会滚落下去被这畜生踏伤,更甚者,后半辈子就要躺在床上了。 不行,我偏就不信邪。 一人一马在烈日下的马场上角力,都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将其驯服。 空旷的马场,炎炎烈日,极速奔驰的马蹄带起热风,栾予安咬紧牙关,马的动作渐渐不似之前猛烈。她抓住机会牟足力气再次回到马背,这次她顺着马的动作使力,慢慢耗着马的力气。 如果栾琦想出风头定是最后上场才好,我就不下场,看这出戏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栾琦从一开始胸有成竹到后来坐立不安。 他偷偷看了看上座的栾秦,吞吞吐吐道:“爹,阿珩毕竟是个女儿家,不如我上去把她替下来吧。” 栾秦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还没落下马呢,不许去。” 栾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对额尔赫使眼色。 额尔赫也没想到这出,也不敢正视栾琦。 又这样过了会儿,栾秦慢悠悠的说道:“马上就见分晓了。” 众人看向马场中的一人一马。果然,白马渐渐没了当初的气力,动作开始明显迟钝起来,它的气势渐渐落下,栾予安骑在它身上愈发顺手。 栾予安俯下身,摸着马的颈子。 “好马儿,我再带你绕场跑一圈就带你休息,你可要听话啊。” 这马发出响亮的鼻音,在栾予安的操纵下绕场一圈。围观弟子看栾珩成功了,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栾予安驾马来到高台前,翻身下马,向栾秦拱手施礼:“舅舅,此马已被我驯服。” 高台上众人表情甚是精彩,栾秦最是冷静,看不出喜怒。栾琦黑着脸咬牙切齿,芷娘喜上眉梢,额尔赫眯着眼细细打量着这位刚刚不甚起眼的小娘子。 栾秦说:“这匹马就归阿珩了。” “多谢舅舅。” “下去换身衣服吧” 栾予安低下头看着自己这身的尘土,笑了一声:“是。”说完,牵着马走了出去。 额尔赫连忙奉承到:“不得了,不得了,这位姑娘身手真是不凡。中原人才辈出,小人佩服。” 栾予安得了心仪的骏马心里乐开了花。 她把马交给自己信任的马夫,吩咐道:“这马有些不对,你这几日好好调教一下。” 马夫领了命,把马领进了单独的一间马厩里。 栾予安摸着马的鬃毛,怎么也看不够,她喃喃自语道:“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 “踏雪?太老套,白玉?没新意……” “人们都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路遥……迢迢……” “哎,不如叫你迢迢吧。” 栾予安脑子里不停涌出那人的一颦一笑,还有自己和她那一晚的风流。 她的眉眼柔和下来,温柔的摸着马儿:“你可比她乖多了,她啊,就是个小狸猫,又不乖、坏心眼还多还会挠人。” 栾予安摸着白马,眉眼里满是笑意:“你可不能叫她的名字,你就叫,叫 腾霜 吧。” 入彀(1) “阿嚏!阿嚏!” 远在赣州的陆迢迢连打好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一头雾水。 奇怪,没有感冒啊? 还是有哪个小人在我背后讲我坏话? “大人,您没事吧。” 此时的陆迢迢一身书生打扮,坐在赣州城一座茶楼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没事,有什么线索?” 手下思量再叁,斟酌了下用词答道:“暂时……还未发现……” 陆迢迢将手里的茶杯猛地一放。 “再去查,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 “大人息怒,属下马上去查!” 手下狼狈退下,这时一个含笑的娇媚女声传来。 “大人,你吼他们又有什么用?” 陆迢迢皱着眉看向这声音的主人,这人正是此间茶楼的老板娘汪珠。 汪珠虽四十余岁但保养得当举手投足风韵不减,她这茶楼明里招揽各方客商,暗里却是个买卖各种消息情报的地方。这也是陆迢迢选择在此歇脚的一个原因。 陆迢迢听这女人的语气,便知道她定是有了主意,引得自己开口询问。 “汪老板,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妾身只是有个消息想卖给陆大人。” 这女人扭着水蛇腰,毫不避讳坐在陆迢迢身侧。她身上的脂粉气引得陆迢迢直往后偏头。 “什么消息?” 汪珠伸出手摸上陆迢迢放在茶杯上的手,陆迢迢像触了电连忙收回 “你……” 汪珠笑了笑,把指尖伸进茶杯蘸了蘸水在桌上写字 “大人若帮妾身拿到此物,妾身定会告诉大人信王的下落。” 陆迢迢看向桌面,上面用水写着叁个字 墨江图 她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汪珠笑了笑,把桌上的字抹去。 “一幅画罢了。” 陆迢迢冷笑一声:“我竟不知汪老板是如此风雅之人?” 汪珠并不在意陆迢迢的揶揄,说:“此画近日将出现在文州,妾身在此预祝大人马到成功。” 夜,九幽山庄。 额尔赫一行人被安排在南苑的客房里。 南苑竹柏森森一片寂静,独有一支烛火亮在额尔赫的房中。 不多时,房门打开,进来一个作随从小厮打扮的女子。 额尔赫看到此人连忙行礼。 “参加郡主。” 女子一身褐色短打,一双明亮的眼好似盈满着沙漠里的月牙泉水,她眉眼深邃,不似中原女子的柔媚充满着塞外美人的野性之美。 这女子名叫清河,乃是东伦部可汗亚扎的长女。她随额尔赫的商队来到大通国是为了完成父汗交代的秘密任务。 清河连忙扶起额尔赫:“额尔赫,在外面不必多礼。” 额尔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恭敬敬把女人让到座位上。 “是,郡主说得对。” 清河笑了笑:“那栾琦没找麻烦?” 额尔赫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哼,这草包。自己不敢上去驯马,马被人夺去却怪我药下的少。” “多捧着他些,他对我们还有用。不过……”她眼神由暗变亮“今日驯马的姑娘倒是有勇有谋。” 额尔赫说:“小人已经打听过了,这人叫栾珩,是栾秦的外甥女。如今在九幽颇有些威望。” 清河被勾起兴趣“哦?还有什么?” 额尔赫看了看清河,犹犹豫豫:“还有……就是……听下人们说,这姑娘身有缺陷,是个……是个……” 清河有些不耐烦:“她怎么了?” 额尔赫接着说:“她是个阴阳身。” 清河一听,吓了一跳:“什么?” 额尔赫说:“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畏于栾珩,都闭口不言罢了。” 清河摸了摸自己的贴在嘴唇上的胡子 “她可比栾琦有意思多了。” 额尔赫一听,问道:“难道郡主想让她助我们完成大计?” 清河没说什么,她把自己白玉般的手罩在飘摇的烛火上,两眼盯着这微微跳动的一豆灯火 “此次南下,所见所闻皆可看出这大通国国力已是如这烛火一般,父汗大业实现指日可待。到那时,好处肯定少不了安察部的。” 额尔赫连忙跪倒:“安察部定会忠心于亚扎大汗。” 清河笑了笑:“很好,你且附耳过来明日就依计行事吧。” 入彀(2) 第二日清晨,还没睡醒的栾予安就被马管事叫到了正堂。 昨日又是跟柳氏放纵又是马场驯马,栾予安休息一晚还没缓过劲来。迷迷瞪瞪得让雯儿洗漱打扮一通就来到了正堂。 当她来到时,正堂里栾秦跟昨天的塞外人正相谈甚欢。 只是这塞外人身边还跟着位女子,没有穿中原的服饰反而是一身塞外女子的打扮。这人看见自己来微微颔首脸颊竟还染上些许绯红。 栾予安一头雾水但还是依着礼数请安道:“请舅舅安。” 栾秦点点头:“嗯,这位你昨天见过的,额尔赫。至于这位,是额尔赫的侄女叫做清河。” 栾予安又向两人问好。 额尔赫见她来了也是格外殷勤:“昨日马场一见,小人以及小女对姑娘的武艺真是由衷的佩服和喜爱。今日再见,姑娘真不愧是栾掌门的外甥女,举手投足间的尽显侠气,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清河啊,你说是不是?” 清河看了看眼前的女孩点了点头。 栾予安看向这个叫做清河的姑娘,她的一双眼眸生得真是漂亮,好似无波的湖泊映照着星星的光辉。她看着自己,一副女儿家的娇羞眼神有些躲闪,却还是忍不住瞧着自己。 栾予安一大清早就被这些阿谀奉承的话砸了一脑门,云里雾里的,只好不断说些自谦的话。 这人…… 莫不是想找我要回昨日的宝驹? 她看向栾秦,老滑头摸着胡子跟往常一般无二看不出喜怒。 “舅舅,不知唤阿珩前来所为何事?” 栾秦缓缓开口:“额尔赫想让你助他们去文州谈生意。” “我?” 额尔赫又开始自己的奉承:“姑娘武艺超群,我们在中原人生地不熟,多有不便。昨日就看出姑娘非池中之物,若能得姑娘相助小人真是不胜感激。请姑娘放心,此次护送我们出价……” 栾予安连忙打断额尔赫,天啊,这个塞外人的官话怎么这么溜?不愧是行商的嘴皮子也太利索了吧。 她连忙推脱:“呃,多谢贵人垂青。只是一来文州并不远,门下弟子可担此任者众多,其次,在下昨日驯马腰上受了些伤可能要休息些时日恐怕会误了客人的启程的时间。” 一旁的清河见她推诿连忙说:“我昨天在马场见到姑娘便……便一见如故,说句实话,我求姑娘护送是存了私心的,我就是想能跟姑娘多多相处些日子。” 栾予安没想到这塞外女子竟如此直白,从刚刚进门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对自己有情,现在又毫不避讳袒露心迹。说什么一见如故难道不是一见钟情? 额尔赫也笑呵呵的迎上来:“栾掌门见谅,我们安察的女子性子就是奔放了些。我见这位姑娘与我侄女年龄相仿,年轻人不正是好结交朋友吗?而且商队里就清河一个女儿家,姑娘就跟清河做个伴也好啊。” 栾予安也是无奈,早听闻塞外民风开放,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您这是跟侄女找朋友吗?这架势像是找郎君呢。 唉!昨日就不该逞什么威风,惹得今日的桃花债。 栾秦也是看出额尔赫的心思,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把皮球踢给了栾予安。 “阿珩,你觉得呢?” “我……”栾予安看了看清河,清河也紧张的瞧着她。栾予安想了想,送他们去文州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算了。 “既然贵人如此抬爱在下,那我就答应了。” 额尔赫大喜:“哎呀,哈哈哈,好极了好极了!那咱们明日就动身?” 清河一听就不乐意了,嘟着嘴语气里满是埋怨:“叔叔,栾姑娘才说她腰上有伤,我们叁日后再走吧。” “对对对,是叔叔糊涂了。那叁日后动身吧,栾姑娘,你看如何?” 栾予安刚刚说什么腰伤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没想到这小娘子竟把这话听了进去,不由会心一笑。 “我听贵人安排就好。” 清河更是喜出望外,她走到栾予安身前:“栾姑娘,我带了些我们安察的药酒,舒筋活络最是有效,你现在可有事?若是没事可以去我房里我给你一些。” 栾予安:“那就麻烦姑娘了。 入彀(3) 一出门,清河就挽着栾予安的胳膊不放,女孩饱满硬挺的胸部蹭着她的胳膊不仅让人心猿意马起来。 栾予安微微眯起眼,开口问道:“清河姑娘是第一次来江南吗?” “是啊。” “那感觉如何?” 清河微微思索了一会:“江南很繁华,景色也很优美,我幼时吟诵柳永的 重湖迭巘清嘉,有叁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还以为有夸大之嫌,来到江南一看才知人间竟真有如此盛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虽没去过塞外,但今日见了清河,也算是感受到了塞外的瑰丽。“ 栾予安深情的望着眼前女孩的双眸,一点粉色悄然爬上她的耳垂和脸颊,女孩显然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夸赞自己,害羞的低下了头,双手却把她的手臂攥的更紧了。 栾予安是风流惯了的性子,平时最是喜欢看女儿家羞红的脸。见到刚刚在正堂还大胆表现自己心思的女孩如今被自己小小赞美一下便成了这样,心里更是笃定了她必是心悦自己的想法。 ”我哪能成为塞外美人的标杆,在我们安察比我好看的多多了。“ 栾予安拉住闷着头往前走的清河,把她拉进假山里。 “清河,你的眼睛真美。我听说塞外的圣湖叫做月牙,我见到你的时候,见到你的眼睛的时候,就像看到了那书上描写的圣湖,而你,你就是我眼中的圣女。” 栾予安慢慢把清河逼到假山的阴影里,左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让她那羞涩的脸庞暴露在自己炽热的进攻的目光下。 “清河,清河……” 栾予安一边小声念着清河的名字一边一点点拉进自己与清河的距离,女孩没有反抗,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也渐渐泛起涟漪。 栾予安心里窃喜,她慢慢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女孩还拉着自己的另一种手,她的紧张正通过她的力度清晰的表现出来。 唇越来越近,眼前的女孩也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厚厚的鸦羽落了下来,湿润的唇和身上似有若无的青草味被栾予安敏锐的捕捉到。 浅尝辄止的亲吻,下一秒唇就落在清河的的眼睑上。 她没敢进一步,怕吓到这个草原上的小羊羔。 她软软的哄着清河:“别紧张,我就亲亲你。” 女孩察觉到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试探性的睁开双眼。乌云散开,月亮又露了出来。 栾予安爱极了她的眼眸,仿佛被她看着世间一切烦恼忧愁都能被洗涤一清。如果让这双眸子染上情欲的红带上泫然的泪,该是多么,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她感觉全身莫名热了起来,压低嗓子蛊惑着刚刚还被自己称为“圣女”的女孩:“清河,我反悔了,我想对你做点更过分的事。 入彀(4) 清河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在假山的阴影里,阳光透过孔洞投射下来,落在眼前人的背上,洒落在她的脚下。 蝉此起彼伏的喧闹着,可又显得那么远。 这方天地,这方阴影下的狭小空间里,近在咫尺的她和刚刚她留在自己唇上和眼上的感觉还未散去。 “清河,我反悔了,我想对你做点更过分的事。” 清河看向栾予安的眼睛,她的深情宛如海浪拍向自己,自己被她低沉的如海草般的嗓音缠绕一步步拉入海的深处。 “我……“ 清河有些慌了,虽然这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但自己却没想到进展的速度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猎物与猎人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对换。 栾予安看着眼前惊慌的羊羔,不禁笑出了声。她伸出手把清河慌乱中散落的一绺头发替她别在耳后。 她的手指微凉,但清河却感觉自己的耳廓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清河,别紧张,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拂过自己发烫的耳朵。 听到这话,清河暗自舒了一口气。 那人往后退开半步,退到了阳光下,微微笑着看向自己。 清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把戏继续演下去。 她闷着头,走过栾予安的身旁。小声说道:“我替你的腰伤担心,你却欺负我,这是个什么道理?” 栾予安见她呆呆的样子更觉得她可爱。她扶着自己本并没有什么事的腰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清河不会不管我吧?” 清河愣了愣神,这个女人装起可怜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养的猎犬对自己撒娇的样子。她回过身,不去看身后这人。 “栾姑娘,走吧。” 栾予安厚着脸皮跟上清河的步子,继续说道:“我叫你清河,你却叫我栾姑娘,岂不是显得有些生分?我表字予安,清河唤我予安就好。” 清河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栾予安以为是自己刚刚的孟浪惹了清河生气,后悔不已。 “清河,若是我刚刚的举动吓到了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可别不理我。” 清河猛的停住了脚步,后面跟着的栾予安躲避不及撞在清河背后将她揽入怀里。 清河也是猝不及防,脸腾地红了起来。一双眼睛露出内心真实的慌乱。 栾予安也知道此时不能心急,她连忙收回手,退到安全的距离。 “对不起,清河。是我莽撞了。” 清河也稳了稳心神,看这人的举动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心思,现在她让着自己哄着自己正是自己掌握主动权的好机会。 清河顺势说道:“刚刚在正堂,你还不想送我和叔叔去文州,如今却对我说这番话。你们中原人真实善变的很。” 栾予安跟在清河身后亦步亦趋。 “是是是,请清河罚我如何?” “罚什么都可?” “那是自然。” “嗯,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栾予安快走几步走到清河前面,回过身面朝着清河倒退着走路。 “清河,后天九幽山下有焰火大会,你陪我……” 倒着走路的栾予安只觉脚下一空,只顾哄眼前的美人却忘了看路的她踩空了石阶马上就要跌落下去。 “小心!” 清河见她身形不稳来不及思索连忙伸手去拉。 栾予安顺势拉住清河的手稳住了身子,其实凭她的功夫并不会落下去,但她借着机会拉着清河的手不放,紧紧把她攥在手中。 可怜的狗狗样又出现了。 “清河,你可不要放开我的手了。” 清河被她吓了一惊,又看她这副样子,顿时是哭笑不得。 这人,还真是有趣的紧。 栾予安心安理得的拉着清河的手来到客舍,清河让她躺在榻上,自己拿来药酒为她涂抹。 清河的手有些凉,但她的手指拂过的地方却热得人心痒。 栾予安回头看向她,这女子还没意识到她惹得自己心帜摇晃依然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为自己抹着药酒。 辛辣的酒味钻进栾予安的鼻子,在清河的揉捏下药酒变得发热发烫好似透过肌肤暖进了深处。 “予安,你感觉怎么样?” 清河带着笑抬头望向栾予安,把她看了个躲闪不及。 “啊?哦,很舒服。” “如果你感觉叁日恢复不来,我就去跟叔叔说,晚几日出发没关系的。” “不用,叁日就可以。” 栾予安翻过身回握住清河沾着药酒的手 “后天的焰火大会,你要陪我去。就这么定了。” —————————— 码字码的太慢了〒_〒 焰火(1) 后日之约,转瞬而至。 天色稍暗,栾叁就来敲清河的门。 “清河,我们走吧。” 清河坐在梳妆台前,正用发簪装饰着秀发。铜镜里的她换下塞外的异族服饰,而是将自己打扮成中原普普通通的少女形象。 她自诩是个好猎手,而好猎手需要对猎物了如指掌。 她打听到很多关于栾予安的消息,或者说是流言。 如平常的纨绔,栾叁好繁华、好鲜衣、好骏马、好梨园、好鼓吹、好华灯,而她最爱的还是美色。 她院子里无论婆子丫鬟都各有风情,而且还和栾秦的女儿芷娘关系暧昧的很。 而自己要驯服她,让她为自己所用,就要先投其所好才行。 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右手拂上自己的脸庞,目光沉了沉,随即又换上那副小女儿家的神态,向门口走去。 栾予安正想再次敲门,门扉却吱呀一声开了。 日头西沉,天色渐暗,屋内的烛火已上,透过门缝亮出来。而清河穿着件粉色绣着蔷薇枝蔓的月华裙用她鹿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 宛若星子。 而栾叁简简单单穿了件月牙白的圆领袍腰间的蹀躞带上挎着剑,一副游侠打扮。 她看见清河就笑了:“咱们快走吧 就要开始了。” 两人各骑一马,奔驰在落日余晖的山林小道上,惊起归山的鸟儿扑扑飞起。 不多时,两人便赶到了山下小镇,为了祈求丰收的盛会早就布置完毕,街道上灯火通明,人们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栾叁先下了马,她将腾霜拴在路旁的柳树上,又牵着清河的马将它拴好,冲马背上的清河伸出双臂。 “清河,下来吧。” 清河没理她的殷勤,自顾自的翻身下马。 “我们安察的儿女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 栾叁也不恼,仍是笑着跟在清河身后当着应声虫。 “我自是知道清河的本领的,不过是想尽些地主之谊罢了。” 她站在清河身侧,伸出右手为她拨开人群不让这熙攘的人潮惊了她的小鹿。 九幽山下的安庆镇地处大通东南,天朝腹地物产富饶无边境的苦寒萧条,而且又得九幽门的照拂,一般的贼人也不敢在此放肆。 虽然王朝已四面楚歌,但此地的人们还未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仍如他们的祖辈一样为即将到来的丰收而载歌载舞,求神纳福。 一路的张灯结彩,两旁摊铺林立,人群一直延伸到河岸边,好不热闹。 清河一开始还兴致缺缺但慢慢的也被道旁贩卖的小玩意迷住了眼。 她走到一个买面具的摊子前,看着小贩架子上青面獠牙的神神鬼鬼,玉臂一伸就拿下个昆仑奴的面具。 栾叁看她喜欢,也给自己挑了个素面的面具,低头附在她的耳畔说:“怎么,喜欢?” 清河摸着面具的纹路,自己何尝不是带着张人皮面具呢? 她没抬头看栾珩,只是点了点头。 栾珩给摊主付了钱,先给自己把面具斜带在发顶又伸手把那昆仑奴的面具从清河手里拿过来。 “我来给你带上。” 华灯亮此良辰,清河抬首栾叁就已经把面具放在她的脸上,她离得自己很近,在这嘈杂的人群里,自己竟可听到她轻而缓的呼吸声。她的手在自己的脑后系着面具的束带,隔着这没有感情的玩意,自己却感觉无比的轻松,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人,把自己的内心的波涛装饰得无声无息。 “好了。” 栾叁一脸的满意看着带着面具的女孩,笑得有些幼稚,但幼稚的可爱。她很自然的牵住清河的手,继续在这人群里前行。 清河很顺从的被她牵着,她落栾叁半个身子,面具使她视线受阻,所以她能完整看到的只有她,她也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她。 她这一身月白色很好看,还时不时回过头笑着跟自己介绍着路边的小玩意,什么糖人泥塑,什么蛐蛐织娘。她一手扶着剑一手牵着自己的手,自己和她如汉人话本里说的侠侣一般无二。 她低下头,两人前后相随,连影子都交错在一起不分彼此。 栾珩把清河一路带到河岸,这里聚了许多有情的男男女女,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和爱慕,他们一起祈福一起放河灯,希望爱情也可以得到神的祝福收获甜蜜的果实。 清河道:“你把我带这来干什么?” 栾叁听到这话无奈得笑了笑,这小傻子,难道真的看不出吗? 她冲河中心努努嘴,“喏,你看。” 清河冲河中心看去,一个老船夫摇着橹正往河岸靠。还没等清河反应过来,栾叁就拉着她踏上了船。 老船夫恭敬的低着头,待两人都上船之后又摇着橹向河心驶去。 船破开一道水纹,水面上的河灯就这样把船包围了起来,与天上的星子交相辉映。 —————————— 首-发:gb84.com (woo1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