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欲之灾(NP-BL)》 1.入狱 橘黄色的囚犯巴士上,白人青年盯着窗外发着呆。 他的眉目精致,鼻梁细直,脸部侧面的线条堪称优美,金黄的头发雪白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他的神情很是忧郁。 两日前,他被破门而入的警察们直接押进了拘留室,不停盘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迈尔斯的人,是不是和迈尔斯有关系? 迈尔斯? 那不正是他叁个月前救的那个男人吗? 坐在拘留室里的诺佛心中恐惧,在警察的不断盘问下,诚实地点点头。 却不知道,就是他这一点头,第二天,那群警察就拿着法官的判决书将他送入了菲尔德州立监狱。 颠簸的路途上,诺佛手中捏着的宣判书上写着‘同谋罪’,犯人诺佛?杨需要服刑五年。 对于坐牢这件事,目前诺佛还很恍惚。 他怎么忽然就成了‘经济盗窃罪’的同谋?还被判了两年刑,甚至在拘留所里打电话给女朋友格蕾丝,她宁愿分手也不愿意出来保释他。 迈尔斯! 都是他! 诺佛唯一一次好心,脑袋抽风了才会救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那个雨天的小巷,躺在地上的男人浑身是血,扔垃圾路过的诺佛本来不想管,刚想离开,却被那人死死抓住了脚踝,没办法,诺佛只能将男人带回了家。 叁个月以来他虽然不能说对那个男人尽心尽力,但至少没饿着他,连他身上的伤都帮他处理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个‘罪大恶极’的犯人,还连累到他! 坐在窗边的诺佛懊恼地低下了头,他真不应该救那个男人。 从小无父无母的诺佛早就习惯了一向惨淡的现实,只能说服自己接受这倒霉的命运。 囚车巴士很快就到了,他们陆陆续续下了车,周围那些囚犯都围在铁丝网上不停地起哄。 当诺佛从囚车上走下来的时候,他瘦削的身材,阳光下白皙的皮肤还有精致的五官更是引起了一阵下流的欢呼。 诺佛的脊背并没有因为那些声音而弯曲,他如同鹤立鸡群一般走在一长串弓腰驼背的囚犯中。 诺佛跟着人群,随着狱警进入了那幢黑暗冰冷的建筑,他们先是将身上所有的贵重东西都包在塑料袋里,交给狱警放进储存室,然后换上了灰暗的囚衣。 穿着松垮囚衣的新囚犯们被召集在一个房间里,等待着监狱长和惩教队长的训话。 监狱长似乎很忙,讲话的大意就是让这些新囚犯乖乖听话,接受惩教人员的教导。那个大腹便便的白胡子男人大概讲了不到一分钟的话就离开,只留下一个秘书在这里监督。 “安静!” 监狱长走后,那些囚犯叽叽咕咕地开始骚动起来,被一个狱警敲了敲铁栅栏,让所有人闭嘴。 “队长来了。” 此时,一声声厚底警靴踏着水泥地面的声音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响起。 一个带着深蓝色警帽的棕发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帽檐挡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了界限分明下颚线,淡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 他对那个带着眼镜的秘书点了点头,开始对着新入监狱的囚犯们训话。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有磁性,宣读着菲尔德监狱里的教条。一直低着头的诺佛只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想要看一看那位惩教队长。 “.….最后一条,私自打架,关禁闭室叁天。” “你们最好不要试图挑战以上教条,警棍的滋味可不好受。” “好了,准备水枪,进行搜查。” 2.肛检 那些狱警听从了队长的吩咐,命令所有人都排好队,转身去取水枪和手套。 刚才惩教队长已经说明,在每个人进入自己的牢房前,都要由狱警对他们进行‘细致’搜查,避免有人将违禁品带入牢房。 方法就是由狱警用手指检新囚犯的肛门,然后用水枪冲洗他们。 检查的地方是一个个单独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个狱警,在里面检查完后再去门口排队。 诺佛看不清那戴着帽子的队长面貌,只能放弃,排着队准备检查。 不过他前面的一个囚犯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整个人翻着白眼手呈鸡爪样,一下子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诺佛观察那人的症状,知道那个人应该是癫痫犯了,他本能想后退,可是周围人都围了过来,惩教队长也走了过来。那个人就倒在他的脚下,诺佛根本没办法移动。 最开始带他们进房间的胖狱警也过来了,问怎么回事。 因为人倒在他的旁边,他无奈地说道,‘他犯了癫痫。’说完,他蹲下来,帮那人侧身躺着,这样不会被呛住。 “他需要医生。” “好了好了,都别围着了,排好队,继续检查。” “来个人帮把手,把这个人抬出去。” 胖狱警让围着的人们都散了开,和另一个狱警将犯了癫痫的人抬出了房间。 而那个一身黑色狱警服的惩教队长却盯着诺佛,帽檐下的眼神透着熟悉。 队伍不是很长,检查也不久,重新排队的诺佛成了最后一个,他看着周围的囚犯都被检查完走了出去,心里并没有多想。 他走进那个单独的白色小房间,隔着一道白色布帘,后面的狱警说了一句 ‘裤子脱掉。’ 诺佛觉得这声音实在很熟悉,但又暂时想不起来对应的人是谁,只能先听话地将裤子脱了下来。 ‘双手按在墙上,屁股撅起来。’ 诺佛忍着心中的羞耻和不安,趴在墙上,屁股微微撅起。 他能感觉到一只手开始在他的屁股处轻轻抚摸,有一点冰冷的液体被淋在了他的臀缝中,诺佛的肛门瑟缩了一下。 一只带着橡胶手套的大手开始在诺佛的肛门处揉按,诺佛的手在墙壁上捏的紧紧的。 那只手很是冰冷。 因为隔着一道帘子,诺佛转头后也并没有看到帮他检查的人是谁,他只能紧张地看着那只手在他白皙的屁股上游离。 手指开始微微刺探着诺佛的菊穴,接着润滑液,开始朝里探入一指。诺佛的菊穴太紧,以至于那支手指被深深吸住,抽动的时候开始带着一些黏腻的声音。 菊穴里的温暖将那人的手指染上了温度,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再多深入一些。 “唔。” 因为手指进的太深,还在肠道里四处抚摸,诺佛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声似乎也惊醒了某人,帘子后那只冰冷的手一下子伸了回去,他换了小水枪,帮诺佛清理干净菊穴,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 “你可以出去了。” 诺佛赶紧提上裤子,走了出去。 他很是奇怪地发现,外面已经空无一人,刚才还很多人的房间,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以及帘子后的那名狱警。 诺佛赶紧走了出去,准备排队去自己的牢房,他有些腿软,排队的时候却很是注意刚才那个房间的门口。 不一会,他看见那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带着深蓝色帽子的惩教队长走了出来。 队长取下了帽子,诺佛惊讶地叫出了声 “贝内特学长!” 3.冤枉 诺佛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送到一所慈善学校,从小学读到了大学。他不太会和人交际也没有什么朋友,有时候被人欺负也不会反击。还好高中的时候遇到了贝内特。 贝内特和他不一样,诺佛记得贝内特的家世显赫,他们家就是捐助他们那所慈善学校的最大董事。 因为诺佛钢琴弹的还算好,长的也是那届所有学生里最好看的孩子。一次期末义演的时候,老师就让他上台表演。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贝内特。 葱郁的森林树木下,简易的木制舞台上,安静淡漠的诺佛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裤子认真地弹奏着协奏曲,坐在台下的贝内特被那个发着光的少年完全吸引了视线。 贝内特的年纪比诺佛的年纪要大一些,他一直在一所贵族学校上课,但那时候正逢暑假,他的时间很充裕。 他们一起度过了高中的那个暑假以及之后的每个假期,他们曾一起郊游,一起野餐,一起下河游泳,一起看书写字。诺佛自觉贝内特学长是他最好的朋友,为自己有了好朋友而欢喜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后来贝内特被家里人送去国外读书,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他们几年没见,现在好不容易相遇,一个是惩教队长,一个却是阶下囚。 诺佛本来惊喜的眼神里忽然带了一点自卑。 棕发的贝内特有一双深绿色的眼睛,他和周围的狱警还有那名秘书都听见诺佛叫他的声音,大家转过了头去,看着那个美貌的白人青年。 但贝内特那绿色无机质般的眼睛仅仅是看了诺佛一眼,一副并不认识诺佛的样子又收回了眼神。 诺佛失望的低下了头,果然。 旁边监狱长派来监督的秘书见贝内特的反应也无聊地收回了目光,那些狱警撇了一眼贝内特后都默默低下了头。 见所有囚犯都搜查好了,秘书转身离开了监狱。 “诺佛?杨,126号。” 本来还沉浸在自卑和受伤情绪里的诺佛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和牢房号后,提着发的一些生活用具,开始朝着自己的牢房走去。 他的牢房的位置在最高层,第五层。 犯人不能坐电梯,那是狱警们专属的,他只能爬铁楼梯上去。 楼梯在整个牢房的侧边,诺佛每爬一层,就会听到途径的楼层囚犯见到他后说很多下流的话。 诺佛装作自己听不见,爬到了第五层,找到了126号房间。 房间里面已经有一个室友了,那个人坐在狭窄的小床床头,正在读一本书。他有着深黑色卷曲的头发,同色的瞳仁,肤色偏暗,一看就是混血。即便是坐着也可以看得出他身形高大。 诺佛本想友好地打个招呼,但是混血瞥了他一眼,又继续看手中的书,一点也不在乎诺佛已经举起的手和尴尬的笑容。 诺佛耸耸肩,无所谓吧,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来。 菲尔德州立监狱的管理科学严谨,囚犯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吃饭、放风还有劳作,定时定点的规定从最开始让人难以忍受到后来的渐渐习惯,将每个犯人都变成体制化的受众。 诺佛却似乎很快地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慈善学校的生活规律差不多也是这样。即使后来读完慈善大学,他应聘了一份小学的教书工作,日子也与以前差不多。 直到遇见迈尔斯,成了现在这样。 半个月以来,诺佛一遍适应监狱生活一遍打听迈尔斯的消息。 可是,不管是新闻报纸还是监狱的内部网络,他都没有见到过‘迈尔斯’的名字。 这让诺佛有些疑惑又害怕。 该不会进监狱的就是他一个人吧? 他是冤枉的啊! 他尝试上诉,却因为进监狱的时间太短,直接被驳回。 他尝试写信给委员会,但寄出去的信就像石沉大海,根本不会再有回音。 “我要见你们队长。” 放风的时候,诺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胖狱警,大声说道。 4.要你 胖狱警还算是好说话,他很快就将诺佛带到了专门的审问室,并叫来了惩教队长贝内特。 “奥利弗,东区的水管爆了,你带上不用站班的队员一起去帮忙。” 东区是行政区,那里的建筑比较久远,水管经常爆,因为很多年代久远的资料都要及时转移,所以每次一爆水管就要花上两叁个小时来修理搬运。 胖狱警奥利弗应了一声,赶紧去叫人。 贝内特听见那些忙碌的脚步声远去,绿色无机质般的眼睛毫无波动,但却在转身的时候闪过一缕幽光。 房门打开,高大的身影走了进去。 “贝内特队长,我…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我是冤枉的!” 看见贝内特进来后,双手被长锁链锁住的诺佛一下子站起来,神情激动地申诉着。 诺佛浅蓝色的眼睛祈求般看着贝内特,希望贝内特能再念念旧情。 这半个月来,诺佛从刚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适应,其实隐隐约约地有感觉到,有人在保护他。那些和他一起进来的新囚犯们要不都被打了一顿,要不已经被那些有着蛮力且不讲理的囚犯轮奸了一遍,而整个监狱里几乎没有人欺负他。 诺佛当然不相信是那群穷凶恶极的囚犯对他网开一面。 保护他的那个人是谁,一点也不难猜测。 “贝内特,求求你,我知道你还记得我,你相信我,我并没有犯罪,我只需要一位律师。” “诺佛,你还是那么天真。” “贝内特,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你并不像你表面看起来那样冷漠,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犯罪。” “诺佛……” “贝内特,如果你能帮我,你需要任何东西我都会给你。” “求求你。” 诺佛看着走进的贝内特,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诺佛心里一惊。 贝内特的手好冰冷。 “帮你,我可以索要任何东西?” “是的。” “如果说,我要你呢。” 诺佛的下嘴唇被贝内特的大拇指按着,轻轻一掰,白皙脸蛋上的红艳嘴唇就这样被剥开,就露出了里面整齐雪白的牙齿。 被迫抬起头的诺佛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害怕,以及一丝希望。 金发白人青年两手反握住贝内特冰冷的大手,他点点头, “只要你帮我,我答应你。” 5.审问室(肉) 脱光了衣服的诺佛躺在审问室的铁桌上,赤裸的白皙身体微微蜷缩在黑色的审问桌上。 青年的躯体精瘦无比,白皙地没有一丝瑕疵。胸口处的乳头和乳晕都呈粉红色,就连小腹上瘫软的阴茎也是粉红色。 这时,他的双手被贝内特交叉禁锢在头顶上,整个人完全摊开来,像是准备献给他面前的长官。 诺佛天使般的容颜让贝内特心中一动,他看着诺佛柔顺的神色,微微张开的嘴唇,俯身压了上去。 “唔……” 贝内特带着猛烈的进攻气息吻住了诺佛,他的舌头伸进了诺佛的嘴里,捕捉着诺佛的舌头,扫荡着诺佛的口腔。 诺佛的舌根被吸的生疼,他有些微微着挣扎,贝内特的舌头几乎伸到了他的喉头。 “啊不。” 贝内特的手并没有闲着,他的手顺着诺佛的腰线向下,轻轻掠过诺佛平坦的小腹,捏住了诺佛的阴茎。 大手很是有规律的抽动,时而抹过诺佛的龟头,刺激到诺佛不停地呜呜直叫,不一会就射了出来。 贝内特沾着诺佛的精液,将手指伸向了诺佛的屁股。 他冰冷的手指轻巧地破开了诺佛小小的菊穴,伸了进去。 “额啊——” 被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从来没有体验过情事的诺佛有些紧张,他的屁股一下子加紧,贝内特的手指瞬间动弹不得。 “放松点。” 手指开始加大了幅度在柔软的菊穴里来回抽动,诺佛的小腹开始一挺一挺地,过了一会,他又射了一次。 贝内特开始在诺佛的脸颊脖颈处吸吻,他从诺佛的脖颈舔到胸膛,用牙齿叼住了诺佛的粉红色小乳头,他用牙齿轻轻碾压,诺佛感觉到了微微疼痛。 “疼…” 他叫了出来,贝内特听见后,立刻换了一边,诺佛仰着头,又是一阵快感。 直到诺佛两边的乳头都变得红肿充血,贝内特才放过了诺佛的乳头。 青年白皙的身体上,红豆般的乳头因为充血变得犹如花生粒般大,整个胸膛都是被牙咬的痕迹,红痕看起来无比情色。 诺佛的肛门被贝内特的手指拓展的已经无比湿软,贝内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解开了自己黑色制服的裤子,露出硕大的鸡巴。 他不想弄伤诺佛,他将自己的巨大的鸡巴伸在了诺佛的面前。 “舔他。” 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的诺佛有点委屈,但他还是乖巧地张开了嘴,含住了贝内特的巨物。 “唔唔唔——” 感受到舒爽的贝内特不自觉地就想要更往里去,他挺了挺身,柱身更加深入诺佛的嘴里。 诺佛嘴里那些含不住的口水也顺着他的下巴缓缓流了下来。 好一会,贝内特强忍住自己想要射精的欲望,从鸡巴诺佛的嘴里抽出来,然后抬起诺佛纤细的腿,看着那个正在微微呼吸的小洞,将鸡巴对准,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 “啊——” 诺佛发出了一声惨叫,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贝内特的鸡巴实在是太大了,第一次被人插入的痛苦让他完全无法承受。 审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叫的再大声也没有人会听见。 贝内特本来想等诺佛适应一点,但是他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开始在诺佛紧致的肠道里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嗯嗯~” 诺佛的惨叫随着贝内特的抽插渐渐变成了呻吟。 听见诺佛好听的声音,贝内特线条分明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狂野的欲望,他更加疯狂地冲撞地诺佛的屁眼。 整个审问室出了诺佛和贝内特的呻吟和呼吸声,就是肉体碰撞的啪啪声。 半个小时后,诺佛几乎没有了力气,他的双腿已经夹不住贝内特的劲腰,缓缓下垂。 贝内特换了一个姿势,他将平躺在桌子上的诺佛变成侧身躺着,抬起了诺佛的一条腿,紫红色的巨物在诺佛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诺佛。” 再次几百下后,贝内特死死搂住了诺佛的大腿根,将自己的精液狠狠地注入了诺佛的身体里。 当他拔出了自己的鸡巴后,全身无力侧躺的诺佛瘫软在黑色的审问桌上,身上到处是红红的痕迹。 微微翕动的菊穴包裹不住那么多的精液,如同吐牛奶一样,一点点从肛门里流出贝内特的东西,画面很是淫靡。 “诺佛,我答应你,我会帮你的。” 贝内特附在还在平息自己呼吸的诺佛耳边,一边舔着诺佛小巧白皙的耳垂一边喘着气,保证般地说道。 6.费尔南 他们在审问室足足呆了两个小时,诺佛才扶着墙出来,他的腿软的不行,贝内特见他根本爬不了楼梯,直接带着诺佛从电梯上楼。 电梯的设计四面都透明,他的这一举动,当然引来了很多已经回到囚室里的人的注视,不过此时囚室走廊里没有狱警,贝内特表现的十分正常,丝毫不觉得自己带诺佛坐电梯有什么问题。反而是诺佛一脸苍白,让人浮想联翩。 诺佛不想丢脸,他步伐缓慢,他拒绝了贝内特的搀扶,走出电梯的时候步伐坚定。贝内特跟在他的身后,快到126牢房的时候,诺佛突然腿一软,幸好身后的贝内特及时接住了他。 “谢谢。” “好好休息。我会再来叫你。” 贝内特的话很正常,但在诺佛听来却有另一层含义。 诺佛的脚步一顿,额头金发掩盖住了他的双眼,沉默地点点头。 囚室里面诺佛的舍友仍旧靠在床头看书,当他看见诺佛和贝内特后只是抬了抬眼皮,看起来毫不在意。只是在贝内特扶着诺佛走进来的时候轻微‘哼’了一声,很是鄙夷。 贝内特听见了,他看向那名黑发卷曲的男子,说: “费尔南,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一个房间,但现在其他的房间都在整修,只有你这里有空位。” “诺佛是我的人。” “希望你能好好和他相处。” 那个叫做费尔南的男人并没有回应,反而合上书本,闭上了眼睛,用这样的态度表示他的不屑。 贝内特没有在意,他知道费尔南这样的反应已经是表示他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囚犯们都是要待在囚室里,贝内特和诺佛眼神交流了几番后才离去。 诺佛浑身酸疼,有些难受地趴在了床上。 松垮的囚衣露出了半个圆润的肩膀,因为趴着的姿势,他将双手垫在脸颊下,又露出了一截纤细嫩白的腰肢。 费尔南无聊地四处张望的时候,看见了已经睡着的诺佛和他露出的肩头和腰肢,是那样的毫无防备。 费尔南盯着那嫩白肌肤上的青紫色红印,不知道在想什么。 7.帮派 有了贝内特私下里打过招呼,却不代表没有人敢骚扰诺佛,他精致的容颜和白皙的肤色在所有的犯人中无比显眼,他和贝内特的关系也引起了白人帮派的拉拢之心。 菲尔德州立监狱里的种族歧视矛盾无比尖锐,各种白人黑人以及亚洲帮派都各自组成了一群群小团体。 白人帮派让一个叫汤姆的男孩来拉拢诺佛,他个子矮小,有一头营养不良枯黄的头发,但他的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就像唱rap一样。 诺佛的性格在与人交往的时候很是冷淡,他并没有和来主动交好的汤姆有过多的交谈,但汤姆显然也不在乎。 汤姆对于来劝服诺佛加入他们团体的事表现一般,但很喜欢来找诺佛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讲。 无聊的监狱生活让诺佛并没有拒绝汤姆的自来熟,甚至从汤姆那里套到了很多消息。 比如他的舍友,那个有个一头卷曲黑发的男人,是个意大利巴西混血儿,而他被困在菲尔德州立监狱的原因无人知晓,所有挑衅过他的人都会无缘无故的死去或者消失,后来也没有帮派敢去招惹他。 “诺佛,过两天监狱里会举行一场摔跤比赛。” “你那个舍友费尔南已经连续叁届的冠军,但今年黑人帮派来了个高手,听说以前还是职业选手,你说他们谁会把谁揍一顿?” “我不知道,我从不看摔跤比赛。” “那你可一定要看,监狱里的比赛,可比电视上的有意思多了,也‘危险’多了。” “诺佛,你要去哪?” 汤姆看着没吃几口饭的诺佛突然起身离开,急忙问道。 “医务室。” 叁天前贝内特带了一名律师来给诺佛,诺佛拿出了所有的积蓄请那名律师帮他打官司,律师并没有要他的钱,说是有人给了。 诺佛认为是贝内特帮他给的,也没有坚持。他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那名律师,他急切地解释了他只是救了迈尔斯,并没有参与他的任何犯罪的事实。他希望律师能帮他尽快上诉,离开这所监狱。 律师整理了文件后答应帮他先进行上诉申请,只是他被判进监狱的手续都是正常的,他让诺佛做好心理准备,上诉时间可能会很久,但至少会比五年的刑期短。 之后律师还有事,先行离去了,诺佛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贝内特进了这间单人访问室,他看着满头金发似乎都失去了生机的诺佛,开口道, “我帮你找来了律师,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奖励?” 诺佛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见贝内特的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 8.医疗室 叁天后,诺佛如约在午饭的时候,按照贝内特的要求,准时来到了医务室。医务室有好几个区域,诺佛在门口狱警的指示下,走进了一个长长的走廊,两边的房间都上了锁,透过百叶窗,诺佛看见里面都是躺在床上带着呼吸机的病人们。 诺佛走到了最里面的那间房,扭了扭把手,那间房门并没有上锁,他打开了门。 里面的贝内特穿着一身白大褂,里面是黑色的警服。他没有带帽子,棕色的头发和英俊的脸庞以及身上的白色大褂,让他看起来很是值得信赖。 诺佛表情冷静地走了进去,贝内特迎上来,将诺佛搂进怀里,顺手将房间门锁住。 贝内特要比诺佛高整整一个头,他直接将诺佛身上松松垮垮的囚衣脱掉,扔在地上,一只手在诺佛白皙的脊背和腰部抚摸,一只手捏住了诺佛胸前粉色的乳珠。 他低头,将诺佛想要制止的声音都吞咽进喉中。 诺佛被亲吻了好一阵,快缺氧的时候贝内特才放过他。此时贝内特的手已经伸进了诺佛的内裤里,他狠狠地揉搓着诺佛的挺翘的臀瓣,手指插进臀缝下滑,捏住了诺佛的阴茎。 “啊不——贝内特学长。”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捏住,诺佛的头猛地扎进了贝内特的胸膛里,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诺佛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贝内特温柔点。 “躺到椅子上去。” 贝内特似乎很是受用诺佛的投怀送抱,他放过诺佛的阴茎,让他躺上了一旁的医疗用椅。 橘色的皮垫和四十五度的椅子让浑身赤裸的诺佛有些害羞,他有些不安地看着贝内特,发现他将旁边台式电脑一样的东西打开来,然后用一个用来做b超的手柄拿了过来。 “把腿张开。” 诺佛打开了自己的双腿,贝内特在诺佛的小腹处涂了一点润滑液,然后将手柄按在了他的小腹上滑动。 “诺佛,你看,这是你肚子里的肠道,看起来很健康。” 诺佛转头,看见了那台电脑上显示出一片黑白不明的画面,随着贝内特手的移动,还能看到肚子里的蠕动的黑白画面。 贝内特撸了撸自己的鸡巴,将润滑液淋了一点在鸡巴上面就朝着诺佛的屁眼缓缓捅进,那手柄被他一直放在诺佛的小腹处。 “额啊、” 随着贝内特开始插进诺佛的身体,电脑上的画面显示,一只粗长的肉棒一点一点 地塞进了柔软的肠道里,黑白分明的画面看起来很是明显。 贝内特每往前冲撞一次,电脑上的肠肉们就被挤起来一次, “太深了,贝内特,不行….” 诺佛被贝内特缓慢的撞击折磨地不行,而贝内特进入的一次比一次深,这让诺佛整个人都痛苦不堪。 “啊啊啊,贝内特,慢一点。” 贝内特见自己在诺佛肠道里的样子在屏幕上已经清晰可见,忽然加快了速度,对诺佛进行了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他的一边将手柄按在诺佛的肚子上,一边和诺佛接吻。 诺佛想要看一看旁边的电脑上是什么,他咬着诺佛的嘴唇,不准他转头,下身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随着贝内特加快的动作,诺佛需要很努力才能用腿夹住贝内特精瘦的腰。 医务室里,一身整齐狱警服饰的贝内特将全身赤裸的诺佛钉在了医务用椅上,一旁的电脑上黑色的肉棒不停地在柔软的肠肉里进出。 椅子上的白人青年脸上带着欢愉和痛苦,射了好几回的他有些无力地垂下了腿。 诺佛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他有些嘶哑地开口: “贝内特,你出国的时候过的好吗?” “不是很好。” 贝内特并没有放慢自己的动作,但语气还算是温柔地回应到。 “其实,你走了以后…我…一直都很想你,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和你遇见,没想到…” “啊——唔” 听见诺佛说想他,贝内特的速度更快了,诺佛又射了一次。 “……” 沉浸在射精的过程中的诺佛并没有听见贝内特的喃喃自语,好一会儿,贝内特箍紧了他的腰,射在了诺佛的身体里。 9.擦拭 连续几天,诺佛不仅在集体放风的时候没出现,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只有一直呆在囚舍里的费尔南总是看见诺佛总是在贝尔特的陪伴下头软脚软地进来,趴在床上猛睡。 他向来不会管其他的事情,对贝内特和诺佛之间的事心知肚明,但并没有过问。诺佛为人低调,也不会吵他,所以这么些天来他也就对这个惩教队长的小情人视作空气。 但是这天深夜,他一直睡不着,他听见了来自对面的那个叫做诺佛的男人的动静。 深夜被贝内特送了回来,想必又搞了很久吧。 费尔南对这种事嗤之以鼻,他从不纵欲。 还好诺佛知道有人在睡觉,动作很轻,不然费尔南绝对会起身打人。 过了一会,费尔南好像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黑暗里,平躺着的他悄悄转头,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单人床上,那个白人青年只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囚衣趴在床上,他的下半身赤裸,屁股翘起,膝盖弯曲。 借着走廊照进来的灯光,他看着白人青年的手正拿着一块白色的帕子,顺着自己的尾椎骨的臀缝轻轻擦拭着。 圆润的山丘遮挡住了最美的景色,但是可以看出那个青年肚子里被装满了精液,他不停地按压着小腹,那块白色的帕子上在臀缝里不停摩擦的时候,沾上了许多白色的液体。 费尔南心跳的飞快,他看见诺佛牛奶般的肤色,比他手中的帕子还要洁白。 咕叽咕叽的声音微微响起,在这个安静狭窄的囚室里格外清晰。 甚至,诺佛身上沾染到的贝内特的古龙水麝香味道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费尔南敏锐地从空气里闻到诺佛身上还带着一股皂角的味道,在一片浓郁的香水味里格外清新。 他过滤了香水的味道,有些着迷那股皂角味。 似乎已经将自己身体里的精液全部按压出去,诺佛悄悄扔掉了被精液打湿的帕子,然后将薄被盖在自己的腰部,趴着开始入睡,一张天使般的睡颜毫无防备。 悄悄偷看的费尔南感觉自己忽然升腾起一股欲望,某个部位涨的生疼,他的手不由得捏住了自己的鸡巴,开始悄悄自慰起来。 这之前可从来没有过。 费尔南转头看着因为过度疲惫已经熟睡的诺佛,贪婪地看着那张美貌的面孔,手中的动作不断加快。 高潮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将诺佛的脸上射满他的精液。 从这晚开始,感觉到奇怪的费尔南也开始注意起他的这个舍友来。 但大多数时候他也只是在诺佛和他相处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而已,有时候看到的是诺佛红肿的嘴角,有时候看到的是诺佛脖颈的吻痕。 每当这时,费尔南的喉结总是会微微滚动一下。 不过他们相处的时间除了都在囚室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很多,诺佛会被贝内特在放风和吃饭这种自由之间找出去外,费尔南也有自己的事。 他们家族的确帮他解决了不少的事,但他自己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没有人知道他被判了多少年,只知道,每一次参加监狱摔跤大赛的他,狠起来的样子比亡命之徒还要可怕。 10.比赛 所谓的摔跤比赛,其实就是犯人在每个月一次的放风延长时间里,所有人都围在一起,每个帮派会派出自己团体里最强壮的一名摔跤手和其他人一一对抗,如果有人想要自由参赛,也可以。 只要不怕断手断脚。 获得了摔跤比赛第一的人,在监狱内可以享有很多特权,比如劳作的时候会有专门的囚犯帮他做工,监狱内囚犯们走私的各种物品,只要赢得比赛,他可以要求任何东西,不限数量,直到下一次的比赛。 实力至上。 这是几个团体都达成了共识的规则,黑人白人还有亚裔的群体都认可。也因此,几方团体想要都会派出最厉害的人,只要赢得比赛,不仅个人有好处,甚至整个帮派的声誉都能提高。 可是费尔南,并没有加入任何的团体,他的实力让所有人眼馋,却也忌惮。 诺佛看见过费尔南换衣服,和贝内特精瘦有力的身躯不同,费尔南小麦色的皮肤,全身肌肉虬结,看来起充满力量。 这个意大利裔的男人平时要不是在操场的双杆上练习,要不就是在囚室里做俯卧撑。为人也很冷漠,谁也不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诺佛听见汤姆告诉他,费尔南已经确定会参加两天后的摔跤比赛,但是他听说其余几个团体私底下里早就看不惯费尔南了,这次摔跤他们都会派出最狠的角色,好好教训教训他。 “怎么会这样?” 不是最开始很多人都是对费尔南很忌惮害怕的样子吗?汤姆见诺佛一脸不开窍的样子,无奈地说, “就是因为平时过于忌惮,现在才要趁着他主动报名,悄悄下狠手。” 毕竟,这种囚犯们私下斗殴的事情,就算他被打死,传出去,也只能是他敌不过别人,是一个意外而已。 傍晚,就在大家都回到了囚室后,诺佛又被狱警叫了出去,让他去医务室。 贝内特找他。 最近律师说诺佛的案子有了起色,有一位法官愿意接受申请为他重审,诺佛很高兴,连带着对贝内特的‘召唤’也没有前阵子那么害怕。 只是今天贝内特有些反常,只抱着他在医务室做了一次,贝内特咬着诺佛粉红色的乳头有些不甘地说: “我要回家一趟,这几天不能见你了。” “嗯。” “诺佛,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我不在。” “没有…贝内特学长。” “撒谎。” 贝内特可是在监控里见到了他和律师交谈时,听见有机会出狱后的笑容。 “啊。” 身体一下子又被贝内特滚烫梆硬的鸡巴捅开,诺佛有些痛苦地叫出了声,但随即又被贝内特吻住。 贝内特绿色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一点微微地波动。 浑身酸痛的诺佛第二天醒来后有点高兴,不仅是因为律师那件事,也因为昨晚贝内特说他要离开至少一周的时间。 诺佛对于贝内特为什么会和他发生这种关系很不理解,但他至少感受到贝内特对他没有恶意,还帮了他。 所以他愿意以身体为报酬,和贝内特做那种事,但不代表他喜欢那种事。 现在幸运地有了一点自己的时间,尽管还在监狱里,但诺佛很开心,放风的时候他坐在一处无人的墙角晒太阳。 感受着久违的宁静的快乐。 但这时候他听见了墙角的一段对话,是一个黑人和白人,他们嘀嘀咕咕一阵,以为没人发现,其实一字不落地全都进了诺佛的耳朵。 忽然,他们俩人听见脚步声,急忙冲出来四周查看,但是刚才的那片满是阳光的墙角处,早已空无一人。 11.小心 诺佛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费尔南,他和费尔南不过就是普通的一个囚室的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两人都没怎么说几句话。 刚才他听见墙角后的那两个人说,明天晚上的摔跤比赛,他们会悄悄在绑手的绷带上事先涂上氯胺酮,如果能趁机捂住费尔南的鼻子,即使是轻轻擦过,他绝对不会再有反击的力气。 诺佛知道监狱的黑暗,但没想到会亲自撞破这件事。 他究竟要不要告诉费尔南? 吃了晚饭,大家开始去淋浴,然后准备回囚室,满腹心事的诺佛擦着头发走回囚室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哎呦——” 他刚进囚室就撞在了一堵肉墙上,诺佛抬起头,揉了揉鼻子。 赤裸着上半身的费尔南低头看着鼻头通红的诺佛,黑色的瞳孔微微一动。他用手指捏住了诺佛的下巴,强制抬起诺佛的头,俯视着问: “有事?” 此时脸颊比鼻头还要红的诺佛盯着费尔南那张充满男子汉气概的脸,有点害怕地轻轻摇头。 见诺佛摇头,费尔南放过了诺佛的下巴,诺佛连忙侧身走了进去。 诺佛看着费尔南高大的背影,心中更是纠结无比。 他应该怎么告诉费尔南呢?而且就算他说了费尔南会相信他吗? 诺佛擦着湿湿的头发,坐在床上发着呆。 直到晚上囚室的灯被关掉,数次欲言又止的诺佛还是没有和费尔南搭上话。 倒是费尔南看见诺佛一副有话对他说的样子,不时瞄着诺佛。 “你要是欲求不满,我不介意。” 费尔南看着一直盯着他的诺佛,以为诺佛是因为贝内特不在发春,有些调戏地说,手放在了裆部的位置,暗示意味很浓。诺佛听见这话又看见费尔南的手放的位置,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嗫嚅了几句,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有些生气地拉过被子准备睡觉。 他一定是洗澡的时候脑袋进水了才会想在监狱里发善心。 睡觉睡觉! 看着诺佛呼吸起伏不定有被气到的单薄背影,费尔南眯了眯眼睛,表情不复刚才的调笑,冷冷地看着诺佛,没有继续开口。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今天下午许多人都不用去劳作工厂,放风时间能一直持续到黄昏之后。 荒芜地操场上,满是黄沙和杂草,各个肤色的人都围在一起,每个人的嘴里都不停喊叫着不同的语言。 有人说着下流的脏话,有人不停说着f开头的单词,还有一些人语速飞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操场上以雅利安兄弟为首的白人帮派,全是亚裔的华清帮,以及黑人们的血帮几乎都聚集在了这个空地上。 虽然这群人都在监狱,但实际上和一直都和监狱外的帮派有所联系。 各有各的背后势力。 不远处的狱警也都望了过来,不仅是为了注意这边的动向,时刻站在高处的他们知道今天有‘好戏’可以看,都打起了精神。 一个红胡子大胖子白人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担任了主持的任务,他高声宣布摔跤比赛,即将开始! 费尔南在人群的簇拥下,跟着红胡子的喊声举手示意他是今天第一位参赛选手,紧接着是一名身材雄壮个子很高的黑人,和一名肌肉更加夸张满身纹身的白人,以及数名其他的选手。 今天亚裔帮派并没有派出参赛选手,这次他们担任了裁判,并处理赛后的伤员。 人群中的诺佛看着那名黑人和白人开始朝手上缠绷带,心里莫名担忧起来,看着一脸平静冷漠的费尔南,他皱着眉头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挤到了正在做热身运动的费尔南身边,趁着人群汹涌,他小声告诉费尔南: “小心他们手上缠的绷带。” 12.冠军 费尔南看着挤过人群只为了告诉他一句话的诺佛,又看了看面前围成一圈的人群里,只有个高黑人和纹身白人正在往手上缠着防护的绷带。 诺佛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懊悔,他说完这句话后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也没管费尔南的反应,转身向后走去。 “我知道了。” 诺佛还没有挤出去,听见背后传来费尔南低沉的声音,诺佛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好了好了,过来抽签!” 洪亮的声音响起,包括费尔南在内的大约20名参加摔跤比赛的囚犯一个个充满自信地朝红胡子那走去,抽出红胡子捏在手里的纸条,上面是他们第一轮的对手。 比赛开始,第一组是费尔南,他抽到了10号,也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红脸白人,一个背摔,费尔南轻松地赢得了胜利。 接着他又和抽到他的一名黑人囚犯进行摔跤,虽然费了一点时间,但费尔南的肘击力道很大,对方一下子就没有了还手之力。 周围的欢呼声淹没了举起双手示意的费尔南,只有赢得两轮的比赛的人才能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里,那名个子高的黑人和浑身都是纹身的白人也获得了人群的欢呼,他们在两轮里都赢得了比赛。 最后红胡子按照每个人的成绩统计了一下,原本二十个人,现在只留下了六人。 接着,他又再次让这六个人进行抽签。 第二轮,留下了叁人。 也就是费尔南、个头很高的黑人以及纹身白人。 红胡子让他们自由组合,只要能赢对面两人,就是今天这场比赛的冠军。 那黑人和白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用眼神沟通着什么,他们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齐齐站到了费尔南的对立面。 此时费尔南脱下了背心,露出浑身的肌肉,整个空地上掀起了一阵高潮,人们情绪高涨地助威加油。 挤在人群中的诺佛看着费尔南对面的两人,以及他们手上的握紧的拳头与被汗水和不同的人鼻血浸湿绷带,神色复杂地看着费尔南。 “你们一起上吧。” 费尔南狂妄地叫嚣,他已经看出了对面两人似乎有了一种想针对他的结盟,他也不废话,直接让对方一起。 那黑人和白人在红胡子示意比赛开始后立刻上前朝着费尔南挥拳,费尔南轻松躲过,还踹了两人一脚。 那两人似乎是被激怒,转过头来开始对这费尔南猛烈的进攻,在喧闹的人声中,充斥地拳头与骨头交错的声响。 费尔南身上也被发狠的两个人狠狠打了数下,脸上背上全是红色青色的拳痕。他被两人不间断的骚扰和配合惹怒,一咬牙,力道十足的双腿用力高踢在黑人和白人的脸上,将他们打倒在地。 趴着地上的两个人本来想凭自己的能力获胜,但看样子费尔南的实力太过强大,他们的眼神一狠,起身来就出手朝费尔南的面部攻去。 他们的手快要靠近时,费尔南忽然闻到一阵刺鼻的气味,随即忽然想起诺佛比赛开始之前的警告。 他硬生生地用胸膛抗下一记肘击,避过了被缠着绷带的手捂脸的情况。实战经验丰富的费尔南一下子就明白的他们手上的绷带有问题。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费尔南表情阴狠地勾了勾冷漠的嘴角,他又是一个回旋踢,踢倒了那名白人,他顺势一个剪刀脚锁住对方,直接掰断了白人的一只手。 那个子高的黑人刚想趁虚而入,试图用脚踩住费尔南,却被地上的费尔南绊倒,身高过高的他没能立刻起身,费尔南踩住了黑人的肩膀,用力一折,他的一只手臂活生生地扭曲起来,操场上瞬间回荡着黑人的惨叫。 红胡子对着黑人和白人连数十下后,发现他们躺在地上嗷嗷直叫,根本起不来,一旁亚裔的裁判团商量了一阵,告诉了红胡子结果。 他走上前举起了费尔南的右手,高声宣布。 “这次摔跤比赛的冠军是,费尔南。” 13.擦药 站在人群中间的费尔南,被所有人都簇拥着,黑色的卷发被汗水沾湿,贴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尽管脸上有些地方已经青肿,但并不影响他高傲的神情,他举起满是肌肉的双臂,振臂欢庆,看起来仍然一副很有力气的样子。 “砰——” 一声枪响,是站在高处的狱警。他们看见这里的比赛似乎是已经结束,直接鸣枪示意。 听见枪响的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他们也知道这声枪响的意思,一哄而散,开始朝建筑里走去。 他们先去吃饭冲澡,然后直接回囚室。 等诺佛洗漱好回到囚室的时候,发现费尔南已经躺在了床上,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冰袋,正敷在自己的脸上肿起的地方。 费尔南只穿了一条短裤的身材让人无比羡慕。一身暗金色的皮肤上全是明显的肌肉,胸肌和腹肌看起来格外有力量,尤其是他偶尔侧身,腹肌的线条非常漂亮。 整个人都散发着男性的力量感。 诺佛坐在费尔南对面,偷偷瞧了一眼那完美的身材,心里酸的冒泡。 要是他也有那一身肌肉,他也不至于从小被欺负…. “喂,” “额…啊?” 安静的囚室里,费尔南忽然开口,他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诺佛,仿佛有话要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绷带有问题?” “…….” 诺佛沉默,他能说他偷听到的吗? “不说?你和他们一伙的?” “不是的….” “那?” 诺佛不想被误会,低下头,小声地说: “我无意间听到的。” “哦。” 囚室又陷入了安静。 过了一会,诺佛听见了费尔南起身的声音,他抬头看去,费尔南已经坐了起来,手里还拿了一管药。 “过来,帮我擦。” “啊?” “我的手要捂着冰袋,” 费尔南示意自己没有手可以擦药,要诺佛帮忙。 诺佛有点胆怯,他心里微微抗拒,但是看着费尔南有点危险的眼神,仿佛他不帮忙就要揍他的感觉。 现在贝内特也不在,诺佛咽了咽口水,来到了费尔南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了药膏。 “先擦背上。” 说完,费尔南将自己的背完全暴露给诺佛,那张厚实健壮的背上很多处青色和深红色的淤青,看着就很疼。 诺佛轻轻地将那管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挤在那些淤青上,用手将药膏涂开。诺佛的动作很温和,费尔南感受到诺佛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后背很快擦完,费尔南转身坐了过来,两人面对面。 诺佛浅蓝色的眼睛看着费尔南棱角分明脸和胸肌还有腹肌,一时之间表情无比慌乱,不知道眼睛应该放在哪里。 费尔南也没有为难他,拿过药膏在自己的胸膛和肚子上挤了几处,又继续拿着冰袋对诺佛说: “擦吧” 诺佛咬着嘴唇,有些为难地不敢下手。 费尔南直接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像你刚才那样擦。” 诺佛抿了抿嘴唇,动手帮费尔南擦起来。 费尔南的身上的肌肉并没有诺佛想象的那样坚硬,反而手感很不错,他一边欣赏费尔南的身材,一边细心地帮他上药。 微微勾起嘴角的费尔南趁此机会,也仔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诺佛。 一头金发蓝眼的诺佛就像圣经里面描述的圣子般纯洁,他的嘴唇如樱花般淡粉颜色,肌肤雪白,透过宽松的囚服,还能看见他瘦弱的锁骨。 费尔南看着这个全身可能就屁股稍微有点肉的诺佛,想到前一次看到的画面,身体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14.帮你(肉) 诺佛的手刚要帮费尔南擦腰侧那一块的时候, ‘啪’ 灯熄灭了。 这时候诺佛才突然反应过来,到熄灯时间了。 他觉得这也是一个默认的信号,对费尔南说:“熄灯了,该休息了。” 意思就是,剩下的你自己擦吧。 刚想把手离开费尔南身体的诺佛忽然被面前这个人一把大力地抓住。 “还没擦完。” 诺佛虽然不满,但迫于费尔南的淫威和手上被狠狠拽着的情况,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在费尔南的腰侧揉擦起来。 诺佛的手时不时还会拂过费尔南的腹肌,他心里咂舌,这腹肌究竟是怎么练的?他是不是有一天也能练成这样呢?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诺佛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在费尔南的小腹处流连。 当他感觉到费尔南的呼吸加重的时候,这才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想收回手,却被费尔南一把摁住,并将诺佛的手向下移。 那里是…. 诺佛浅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摸到了那个巨大而滚烫的东西,瞬间就明白了费尔南的意思。 诺佛一下子挣扎起来,想要甩掉费尔南的手,没想到,费尔南扔掉了手中的冰袋,将诺佛整个人都压在了床上。 “费尔南,你要干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费尔南用自己的下身顶了顶诺佛,黑暗中,诺佛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我会告诉贝内特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呵,你以为我怕他吗?” 说完费尔南开始舔起了诺佛细长白皙的脖颈,诺佛使劲挣扎却还是被费尔南死死按住,仿佛一座大山一样,无法撼动。 “放开我!” “……” “唔唔。” 费尔南没有耐心再和诺佛说下去,他直接用嘴堵住了诺佛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声音。 淋浴洗漱过的诺佛身上不仅有好闻的皂角味,就连嘴里都是清新的薄荷味道,费尔南吸住了诺佛的舌头,舔着诺佛的口腔,两条柔软的舌头尽情地交缠,一丝丝银色的口水不断地顺着诺佛的下巴和脸颊滑下。 诺佛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挣扎,他灰色的囚衣已经被费尔南撕开,一双厚实的大手手抚过诺佛单薄胸膛,平坦的小腹,伸进了他宽松的囚裤里。 “不要、不要。” 大手捏住了诺佛下身的阴茎,最让诺佛羞耻到爆炸的是,几个瞬间后,诺佛的阴茎居然在费尔南手中战战巍巍地硬了起来。 诺佛将头偏到了一边,眼角有些湿润。 他射在了费尔南的手中。 费尔南顺手将诺佛的裤子也全部褪下,他起身来看着单人床上瘦弱赤裸的诺佛,黑色的眼睛里升腾起浓浓的性欲。 诺佛还想起身抗拒,但费尔南在他每一次起身的时候都将他推到,诺佛白皙的身体变成了微微的粉红色。 可诺佛还想挣扎,费尔南此时说了一句话: “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可以帮你。” 诺佛在监狱里不停打听上诉的事,费尔南也不是不知道,被关在这里的人有谁不想出去呢? 听言,诺佛一下子盯着黑暗中费尔南高大的身影,没有作声,也没有再挣扎。 “我只有一个要求,乖乖听话。” “贝内特会帮我的。” 诺佛也回应道,律师都已经准备帮他上诉了。 “你真以为你的律师是他帮你找的吗?” “格列夫可不是他能请的到的。” 格列夫正是诺佛的代理律师,诺佛不知道费尔南怎么知道的,一时间有些怔忡。 “你怎么知道?!” 费尔南的膝盖顶在了诺佛紧闭的腿心,性暗示很浓地顶撞了一下。 “我说过了,听话,我就告诉你,还会帮你出去。” 诺佛的脸上满是愤怒和耻辱,但他想出去,离开这个牢笼。 神秘的费尔南,也许,真的可以帮他,更快地出去。 可是,如果说诺佛同意和贝内特做那种事,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对贝内特还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但面对费尔南,诺佛的心中只有害怕。 诺佛的身体微微颤抖,迟迟没有打开自己的双腿。 费尔南等不及了,他直接分开了诺佛的大腿,摁住了诺佛的膝盖,中指伸进了诺佛的菊穴里。 “唔——啊。” 诺佛的身体慢慢适应了费尔南的手指,甚至分泌出了一些肠液。 费尔南感受到诺佛身体的变化,一把拽下了自己的短裤,弹出一条巨大的鸡巴。 诺佛瞥见那恐怖的尺寸,菊穴瑟缩了一下,身体也朝后退。 费尔南掐住诺佛纤瘦的腰,将诺佛拖到了自己的近处,扶着自己的鸡巴,朝着诺佛的菊穴插去。 硕大的龟头一点点进入诺佛的身体,小小的穴口被撑的无比圆润,没有了一丝皱褶。 等到费尔南的粗大全部进入了诺佛的身体后,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费尔南满是力量的手臂将诺佛揽入了怀里站在了地上,诺佛攀住了费尔南的脖子,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黝黑和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啪啪啪——” “啊啊啊慢点慢点…” 费尔南等不及地开始冲撞起来,诺佛收紧了胳膊,不然自己就要掉下去。因为重力,每一次诺佛的屁股下坠,都会让费尔南的鸡巴进入到更深处,他能感觉到肠道被费尔南侵入的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和贝内特的温柔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费尔南不仅抱着诺佛,还揉捏他柔软的屁股,抚摸着诺佛光滑的脊背,甚至和诺佛唇齿纠缠。 费尔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欲望被完全释放,释放在眼前这个白人青年的身体里。 15.从不食言 “格列夫律师,你是说,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做,还是要在监狱里再继续呆两年吗?!” 诺佛的浅蓝色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这已经是我找关系好的法官,能给你判的最轻的刑期。” “可我是冤枉的啊!” “你的罪名是经济犯罪的同谋,两年已经是最短的。” “我不是!我没有犯罪,我只是救了那个迈尔斯。” 诺佛摇着头连连否认,他根本就没做过! “对了,格列夫律师,那个迈尔斯,上次我告诉您我只是救了他而已,既然判了我的罪,那他关在了哪里?” “找到他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抱歉,他的情况有些复杂……” 格列夫的声音一向冷静,但对于有关迈尔斯的事却吞吞吐吐的。 诺佛没有注意到格列夫的反常,他神情激动,抓住了格列夫的西装衣袖, “格列夫律师,我求求你,请你一定要为我伸张正义!” 有洁癖的格列夫看着诺佛的细瘦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别人触碰自己,但自己却不觉得恶心的情况了。 有些出神的格列夫看着诺佛的手指,一直没有回应。 直到诺佛伸出手在格列夫的眼前挥了挥,格列夫这才反应过来。 眼前的金发青年疑惑地看着他,浅蓝色的清澈眼睛里全是格列夫的影子。 银发银眸的格列夫不动声色的轻咳一声,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一瞬间的惊讶,走到桌子边,说: “或许,我可以再想想办法。” “谢谢您,格列夫律师!” 格列夫的银眸看着满眼感激的诺佛,眼神下移,落在宽大囚衣下,白人青年诱人的锁骨上。 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格列夫在和诺佛随意说了几句然后镇定地整理了文件便离开了。 因为今天听到这个新的刑期,诺佛心里即充满希望也满是担忧,对于格列夫的反常一点都没有在意。 他有些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囚室,没想到低着头的诺佛刚进去,就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的手伸进了诺佛的囚裤里,色情地揉着诺佛柔软的臀尖,薄唇贴在诺佛白皙的耳朵边,问他和律师谈的怎么样。 诺佛有些抗拒地推搡着面前的费尔南,但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敌过高大强壮的费尔南,到最后费尔南的手直接揉上了他的乳尖后,诺佛低叫一声: “够了!” 然后有些愤然地甩开了费尔南的桎梏,坐到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心中连日来的委屈和期待已久的上诉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局,现在一回来还要被费尔南性骚扰,诺佛一下子爆发开来。 “你想知道我都律师对我说了什么是吗?”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罪都没有犯过,却必须坐两年的牢!该死的,这就是今天律师对我说的话。” “你和贝内特不是说会帮我吗?你们倒是帮我啊。” “操完我,现在我还是要继续坐牢,还要继续出卖自己。” “呜呜呜…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呜呜…” 安静的监牢里,诺佛哽咽的哭声响起,他趴在枕头上痛哭,宣泄着自己多日的恐惧害怕以及失望。 一旁的费尔南,看着床上那个单薄瘦弱的人影微微颤抖着的肩膀,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突然也涌上了一股悲伤。 他走过去,强行将挣扎着的诺佛按进了自己的胸膛里,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会带你出去的。’ “我从不食言。” 16.第二个承诺 七天很快就过去,贝内特也回到了监狱。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诺佛带到的医务室。 自从诺佛第一次在医务室被贝内特操过后,他就私下给诺佛虚构了一份病例,需要定期打胰岛素的糖尿病二型,这样方便诺佛每一次被带去和他见面。 贝内特虽然只是惩教队长,但他同时也有医学背景,他的话不管是在纸面上还是人面上,都无法让人挑剔。 还好贝内特对其他的狱警都还不错,威严之余,其余人对贝内特还算是服气。 只是这次他离开许久,狱警们私下都在暗暗讨论。 当诺佛跟着那个胖狱警前往医务室的时候,诺佛还听见胖狱警停下来和沿途的狱警打招呼。 “嘿,奥利弗,怎么了,带人去哪?” “去医务室,队长吩咐的” “哦~” 那名狱警伸出头看了一眼诺佛,瞄到他精致的长相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贝内特队长不是一向洁身自好吗?啧啧,不过是这种极品的话,我也…哈哈。” “话说,你知道前阵子队长出差的事吗?” “知道呀,听说队长要升官了。” “果然是这样,怪不得最近很多人都开始填申请表,看来队长这个职位很多人都想…呵呵。” “是吧。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赶着送犯人呢。” 胖狱警奥利弗看了看手表,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赶紧和那名狱警告别,带着诺佛去往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门口,胖狱警让诺佛独自进去。 诺佛轻车熟路地走向了走廊的最后一间房子。 推开门,久久未见诺佛的贝内特上来就给了诺佛一个大大的拥抱。诺佛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今天的贝内特没有披上白大褂,他只穿了一身狱警的衣服,帽子放在一边。 “诺佛,我好想你。” “嗯。” “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贝内特英俊的脸上挂着笑容,深棕色的头发覆盖在额头上,一双碧绿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诺佛,打开了一旁精致的礼盒。 礼盒里是一颗颗无比精致的糕点,有花有草有动物,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一样。 “谢谢你。” 诺佛接过礼盒,有些冷淡地道谢。 “怎么了诺佛,你不高兴吗?” 贝内特很是敏感地注意到诺佛的情绪,他坐直了身子,开口问道。 诺佛白皙俊秀的脸上也认真地回看着贝内特,浅蓝色的瞳孔定定地看着贝内特的绿色眼眸,如同夜莺一般好听的声音响起, “贝内特,你说过你会帮我,可是格列夫律师,并不是你帮我请来的是不是。” 如同质问一般的语气让贝内特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却一点都没有慌乱。 “我可没有说过,格列夫是我请来的。” 诺佛怔住,好像的确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贝内特说过要帮他,他才下意识的认为格列夫律师是贝内特找来的。 “你怎么可以骗我?!” 诺佛有些愤怒,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气。 “我没有骗你,诺佛。” “你说过我和你.....你就会帮我的!” 诺佛想到自己和贝内特的交易,脸微微一红,贝内特见状及时截住话头: “我的确没有请他来,但格列夫认识的那个法官,为了你的事,我也给他写过信。” “想必,你最新的刑期已经下来了吧,你知道了?” 诺佛听完,一下子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靠在医务室的椅子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刚才质问贝内特的勇气瞬间消失不见。 原来贝内特已经帮他了,可他却还怀疑贝内特。 诺佛不堪地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羞愤的神色和绝望的眼神。 “格列夫律师说,我还要继续坐两年牢。” 贝内特一直盯着诺佛,他看着只露出樱花般嘴唇的诺佛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有关于他的刑期。 “怎么还要这么久?!” 贝内特有些惊讶,他当时调查过诺佛这件事,他当然相信诺佛是无辜清白的,也因此给那位相熟的法官申明了这点。 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贝内特捧起了诺佛的脸,再次告诉诺佛 “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相信我。” 这已经是他得到的第二个承诺,诺佛被贝内特认真坚决的眼神蛊惑,眼睁睁地看着贝内特的那张俊脸不断放大,唇上传来一股霸道的气息。 贝内特吻住了他。 17.调离(肉) 白人青年的身体全身赤裸,背坐在一身狱警装扮的高大男子身上。 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胸前微微凸起,胸膛上的一双柔软的胸肌更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摆动,腹肌若隐若现,他柔软丰润的屁股缝里正夹着一只紫红色的鸡巴。 修长的双腿折迭起来,那菊穴正自己上下吞吐着。 诺佛有些吃力地努力吞吃着贝内特的鸡巴,这是贝内特对于诺佛的惩罚。 诺佛质疑他的惩罚。 蹲坐位的姿势让诺佛有些吃不消,他背朝着贝内特的胸膛,屁股一下又一下坐在贝内特的小腹上,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缓慢,而身下的贝内特一直没有动,这让诺佛很是饥渴难耐。 忽然,贝内特的手从身后捏住了诺佛的胸肌,他用手指夹住了诺佛的乳头,狠狠地揉捏。 “啊——” 诺佛扬起头大叫了一声,然后贝内特的手收的很紧,诺佛一个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乳肉从贝内特的指缝里溢出。 “啊啊啊啊——” 贝内特将诺佛按倒在自己的胸膛上,两人的双腿迭加,紫红色的鸡巴插在诺佛白皙的臀缝里,贝内特开始不停地上下冲撞起来。 “啊哈啊啊哈——” 似乎是被戳中了敏感点,诺佛不停地浪叫着。 贝内特的速度太快了,这个姿势诺佛完全承受不了,贝内特顺势将诺佛抱了起来,让诺佛翘起屁股,跪爬着。 贝内特抱着诺佛的屁股开始不停地插入,期间,诺佛被贝内特刺激到肠道里敏感的地方,高昂地呻吟出声,诺佛急忙捂住了嘴,下身射了出来。 “我想听你的声音,诺佛” “你能感觉到我在你的身体里吗?” “好湿..好软。” 诺佛被贝内特的话刺激到,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不要…不要说…” “唔唔——” 贝内特的手指伸进了诺佛张开的嘴里,下身抽插的同时还不忘手指在诺佛的嘴里搅动,带出一长串的口水。 “太快了——唔” 几百下后,贝内特射在了诺佛的身体里,然后将瘫软的诺佛翻过身来。 浑身赤裸的诺佛很是无力地被贝内特摆弄,白皙的身体上满是痕迹,胸肌上的乳头更是红肿了一倍,脸庞因为刚刚高潮过而看起来无比乖巧。 仅仅是瞬息,贝内特身下的巨物又再次硬起来,他将自己的鸡巴对准诺佛的菊穴,一寸一寸地再次进入。 “嗯啊啊啊啊。” 身体被填满的诺佛再次被强制接受着贝内特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他的乳头被贝内特咬住,嘴巴里也被贝内特的手指捏住了柔软的舌头,只能不停吮吸着他的手指。 贝内特的鸡巴深入到诺佛的身体里,一下比一下深地撞击着。 疼痛与快感同时折磨着诺佛,他的手指狠狠抓紧了皮椅,小腹一挺一挺地,不断高潮。 不知道过了多久,贝内特才再次射精。 他紧紧地抱着诺佛的细腰,深深吻住了诺佛。 诺佛的身体颤抖不已,肠道被贝内特的精液充满,连小腹都微微鼓了起来。贝内特的鸡巴并没有立刻抽出来,他和贝内特紧紧拥抱在一起。 贝内特咬住了诺佛的耳朵,不停舔舐诺佛的耳廓,还与诺佛接吻。 他的巨物埋在诺佛的身体里,诺佛还能感受到那青筋具现的东西的跳动。 两人都还在平复刚才的高潮,不断喘息着。 “诺佛,还有一个月,我就要被调离这里了。” “我一定会帮你早点出去。” 18.多嘴 诺佛还没有消化掉贝内特说他要调离菲尔德州立监狱,去市政厅当检察委员会的委员长这件事。 当他一回到自己的囚室后,看着对面紧紧盯着他的费尔南,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从前几天他见完格列夫律师,然后丢脸地在费尔南面前大哭一场后,费尔南这几天对他格外的好。 至少没有再缠着他,对他上下其手,甚至没有再碰他。 可是今天…… 贝内特回到监狱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费尔南不可能不知道。 而他被叫去医务室…. 费尔南又不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诺佛去了医务室是做什么。 看着诺佛一瘸一拐地进了囚室,费尔南心中又酸又愤怒。 “你就不知道反抗他吗?” 费尔南开口,诺佛有些惊讶的抬头。 “反抗?谁?贝内特吗?” “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他一回来你就赶着送上去?” “费尔南,你好像管的太宽了。” 听完费尔南的话,诺佛的脸冷了下来,他缓缓走到了床边,对费尔南说完这句话,就躺在床上背对着费尔南,准备休息。 “我管的太宽?” “我这几天都没有动你,你不应该感到…” “我感到什么?感谢你吗?” “感谢你没有继续强奸我,你这个强奸犯!” 诺佛越听越忍不住,他掀开了被子,和费尔南理论起来。 听见自己被诺佛称呼为强奸犯,费尔南也忍不住了,他走了过来,将诺佛推到在床上,撕开了诺佛的衣服,强势又愤怒地说了一句, “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强奸犯!” 诺佛的身体上满是红痕,尤其是乳头,比刚才还要肿,一看就知道刚才贝内特做的有多激烈。 费尔南看见诺佛身上的印记,理智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满腔的怒气和酸气。 “哼,贝内特操的你很爽吧。乳头都给你咬成这样” “.…..” 诺佛不想和他说话,也没有挣扎,脑袋偏到了一边,表明自己不想理费尔南。 费尔南抱着挺尸一样的诺佛狼吻了半晌,将他的身体重新印上了自己的痕迹,白皙的身体上更加惨不忍睹。 费尔南看着一脸冷淡毫无反应的诺佛,撑起身子,抓了抓自己黑色卷曲的头发,收回了压制住诺佛的手。 他开口叫了诺佛几声,没有被理会的他有点尴尬地坐在诺佛的床边,他没有再继续刚才的动作,反而是看着诺佛身上的痕迹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费尔南去床头的柜子上拿了一样东西过来。 诺佛一直没有理费尔南,直到自己的身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他转头一看,居然是费尔南在给他擦药膏。 “你在干嘛?!” 诺佛有些震惊还有疑惑,费尔南这是怎么了? “这药消肿和消淤青很快。” 费尔南没有丝毫杂念地帮诺佛涂着药,完全没有刚才的强硬。看着费尔南黝黑认真的脸庞,凌厉的脸部线条竟然有一两分温柔,不知为何,诺佛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感动。 费尔南还想帮他涂下身,正要脱裤子,诺佛及时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 诺佛从费尔南的手里接过药,脸红地表示自己会涂。 费尔南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床。 “等等,费尔南。” “谢谢你。” 诺佛红着脸,在费尔南靠近的时候小声道谢,湛蓝的眼睛略含羞涩和感激地看了一眼费尔南,有着一头深黑色卷曲头发的男人也露出了一个微笑,下一个瞬间直接将诺佛按在了床上,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情色的唇齿交融的水渍声在囚室里响起,诺佛推拒着费尔南揉着他臀尖的手,有些无力地想,他就不应该多嘴! 19.捡肥皂 贝内特即将因为升职而离开菲尔德州立监狱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监狱,那些暗地里对诱人可口的诺佛有心人也都开始蠢蠢欲动。 以前洗澡的时候,虽然也有人会虎视眈眈地看着诺佛的背影,但一向没有人敢上前,可是在大家知道诺佛的庇护伞贝内特即将离开,一些胆子很大的人渐渐暴露出本来面目。 ‘呲溜——’ 一块肥皂滑到了刚脱掉短裤,打开了花洒的诺佛面前。 一个人影走到了诺佛的背后,吊儿郎当的声音说到 “嘿,美人,我东西掉了,帮我捡一下吧。” 诺佛闻声转身,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浑身都是金色的毛,一脸下流地看着他。 诺佛看着地上的那块肥皂,忽然想起刚入狱那段时间,有个和他一起进来的巴西的矮小男人,听话地帮他们捡了肥皂,结果直接被叁个人按在浴室的地上被轮了一遍。 当时还是他偷偷去叫了狱警,只不过等狱警来了的时候,那个巴西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诺佛看了眼地上的肥皂又看了眼面前如同一座山一样的白人男,强作镇定,说: “不好意思,我没有空,你自己捡吧。” 说完,还朝后小小地退了一步。 那白人男收到诺佛的拒绝后,伸手打算去抓诺佛赤裸的肩膀。 此时他们身边已经聚满了目光。 很多人都看着两人的动作,似乎都在期待等下会发生的事,却根本没有人帮诺佛说话。 目光灼灼的他们,如同一群等着吃腐肉的鬣狗。 “哎呀,这不是尤金吗,怎么了兄弟” 一声突兀的带着rap节奏的声音响起,穿戴整齐的汤姆走到比他高整整一个头的白人男面前,诺佛看着突然出现来帮自己解围的汤姆,有些担忧。 但是那名叫做尤金的男子并不买账,他直接一把将汤姆推开,不耐烦地说 “小矮子你谁啊,给我滚开。” 白人男子脸上无比凶狠,汤姆却依旧赔着笑,一副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汤姆看着将毛巾遮住了自己的隐私部位的诺佛,还有地上的那一块肥皂,开始劝说尤金不要欺负诺佛,他可是贝内特的人。 “呵呵,贝内特,他都要走了,我可不在乎。” 汤姆却仍旧不死心,还在那不停地劝说贝内特现在还没走呢,得罪他的下场可是很惨的,听得尤金整个人烦躁无比,一把将诺佛提溜起来,恶狠狠又有点邪恶地说 “你再说,你就来代替他好了。” 汤姆的脸一下子吓的煞白,赶紧闭上了嘴。 趁着汤姆吸引了尤金注意力的那段时间,诺佛也没有闲着,他瞥见旁边有一根拖把,还是金属的。 尤金丢开了汤姆,又看回了诺佛,淫荡的眼光不停扫射诺佛的全身。 肥皂的借口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他上来就准备按住诺佛。 眼看那恶心的脏手就要触碰到自己,诺佛先是一个下蹲,然后翻滚到一旁,拿起了那只拖把,当做防身工具。 焦急的汤姆忽然眼睛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钻入了人群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边尤金看着诺佛反抗的样子,眼里的欲望更胜。 十分大块头的他走到诺佛的面前,直接抢过诺佛手里的拖把,轻而易举地就折成了两半。 他将诺佛推到在光滑的地板上,大声嘲笑着。 眼看尤金肥硕的身躯就要压在诺佛的身上,诺佛已经准备好用脚踹向尤金的下身,没想到,人群一阵骚乱,有个身影走了进来。 一身周正的狱警服饰和帽檐下棕色的头发,贝内特一脸冰冷的表情看着尤金。 他瞄了一眼一旁断掉的扫把,说了一句 “犯人寻衅滋事,禁闭室叁天。带走!” 身后的狱警立刻上前来将大块头的尤金控制住,尤金不服,开始大骂,贝内特直接甩开警棍朝他肚子上来了一棍。 尤金吃疼,捂着肚子再也不敢说一句。 贝内特看着地上满脸害怕的诺佛,扯过一旁干净的毛巾,将诺佛裹了裹,一把抱起。 “我送你去医务室。” 周围围着的人群这才散去,只是人群中一双黝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贝内特抱着诺佛离去的身影,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20.无理取闹 贝内特并没有对诺佛做什么,这次医务室真的只是医务室。 诺佛在浴室被尤金推倒在地的时候手掌有被微微擦破,贝内特小心地帮他上了药,最后又一路沉默地将诺佛送回了囚室。 “谢谢你,贝内特。” 诺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从被贝内特抱去医务室开始,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后怕中又带着一丝庆幸。 庆幸贝内特的到来。 他们没有说话,彼此间却仿佛有一种默契。 诺佛走在贝内特前面,站在囚室门口的时候,诺佛这才主动道谢。 其余的囚犯们早就已经被关在了囚室里,许多双眼睛都注视着两人,贝内特看着诺佛感激的目光,摸了摸诺佛金色的头发,目光温柔。 对着送他回来的贝内特微微一笑,诺佛转身走进了囚室,关门的电动铃声也随即响起,一道铁门将两人缓缓隔开。 贝内特离开囚室这层楼后,开始朝着禁闭室走去,他的眼神再也没有刚才面对诺佛时候的温柔,冰冷地没有一丝感情。 人总是需要为他的无知和冲动付出代价。 在禁闭室被关了叁天的尤金,之后又去医务室重症监护室待了一周。至于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诺佛站在铁门前好一会,直到看不见贝内特的身影了才准备朝自己的床走去,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被一堵肉墙阻断了去路。 费尔南。 他如同往常一样赤裸着上半身,诺佛撞上他后,立刻后退一点,盯着地上看,两人都没有开口。 诺佛还想着刚才贝内特送他回来的事情暂时没能反应过来,但在费尔南眼中,诺佛似乎是因为之前那件事,不想搭理他。 “是因为我没有赶在贝内特之前来救你?” 一头深黑色卷发的费尔南一把将诺佛按在了一旁的墙上,惹得诺佛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他。 “你在说什么?” 诺佛并不知道费尔南怎么会突然这么生气,也不理解刚才这一句问句的由头。 他的眼神充满疑惑,连问费尔南怎么回事。 看着诺佛纯洁疑问的目光,费尔南也反应过来,他现在,似乎是在无理取闹。 但当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费尔南心里却也更加愤怒。 明明,明明他们两个人前段时间已经那样亲密! 他只是去迟了一步而已,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贝内特抱着诺佛离开。 费尔南黑色的眼睛瞬间充满愤怒和欲望,他的拳头带着利风落在了墙壁上,吓的诺佛整个人都僵硬住。 一把将囚室的白布帘拉上,费尔南拦着诺佛的腰,强势地将诺佛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当他将自己的巨物插进诺佛的身体里时,诺佛痛苦地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他纤细洁白的手指抓着灰色的床单收紧,背后费尔南将他整个人都覆盖。 被荷尔蒙围绕地朦胧中,诺佛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费尔南掰开,几个吻落在了他受伤的手掌上面。 与此同时,费尔南的东西也进到了诺佛身体里的更深处。 诺佛的脸被费尔南轻轻抬起,他们唇齿交缠,不分彼此。 最开始,诺佛还不停地挣扎,他不想要和费尔南做这种事,可是他的拒绝在费尔南的眼中更是加深了他欲望。 诺佛的大腿直接被掰开,他的菊穴感受到一阵撕裂的疼痛。 这个夜晚,126囚室里破碎的呻吟持续了很久很久。 21.道歉 自从那晚后,诺佛再也没有和费尔南说一句话。 费尔南知道自己那晚上做的事情实在过分,叁天后,本想趁尤金出禁闭室好好教训他一顿,结果尤金直接转去了重症室,费尔南当然明白这是谁的手笔。 报仇已经有人动手了,为了补偿诺佛,现在费尔南随时都跟在诺佛周围,向所有人示意,以后即使贝内特不在,也没有人有资格动诺佛。 不然,就是跟他过不去。 一时间,那些本来还围绕在诺佛身边的一众下流眼神瞬间消失不见。 汤姆上次去通知费尔南来的行为让费尔南对这个小个子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但也仅限于吃饭的时候可以让汤姆和他还有诺佛坐一张桌子。 诺佛不想和费尔南说话,只能不停地找汤姆聊天。 汤姆人小鬼大,当然察觉出了诺佛和费尔南之间的不愉快,但是他并没有捅开,反而很是会察言观色,诺佛问什么答什么,有些不该说的,他瞧了瞧一旁费尔南面无表情的脸,也会避开。 好在诺佛问的也只是一切没有意义的小问题,比如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 让诺佛惊讶的是,在汤姆问他下午会去见的律师,他说叫格列夫律师的时候,汤姆居然知道这个人。 “我当然知道,听说以前菲尔德监狱在成为州立之前只是个小监狱而已,就是这个格列夫当公诉律师,把黑人帮和白人帮不少的头目都送了进来,监狱开始加强各种设施,这才成了州立。” “那些头目呢?” “大部分判了死刑的,都被处决了,还有一些,现在年级应该也挺大了,也闹不起事来了。” “这些事,只要是入了帮派的人都知道。” “那个不怕死的律师,就是叫格列夫。” 费尔南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心里有些不爽,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诺佛,你要是想了解格列夫,我可以告诉你。” “我知道的,可不比他少。” 诺佛心中还对费尔南有些怨恨,又莫名地有一种感觉,即使这几天他对费尔南态度不好,费尔南也不会生气。 真是奇怪。 诺佛没说话,但其实他还是很想知道有关格列夫的事情。毕竟,他能不能出去,都要靠格列夫了。 汤姆见费尔南朝他使了个眼色,麻溜地找了个借口走人。 餐桌上只剩下了诺佛和费尔南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话说。他们早就已经吃好了,诺佛也不理他,端起餐盘放到回收处,就准备朝囚室走去。 他们中午到下午放风的这段时间里都必须呆在囚室里。 费尔南见诺佛对他不理不睬,却一点也不气馁,亦步亦趋地跟着诺佛一直回到囚室。 诺佛坐在床上,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脱掉鞋子正打算躺在床上休息。 “你不是想知道有关格列夫的事吗?” 诺佛的身子一顿,眼神看向了费尔南。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将我视作空气。” 费尔南坐在诺佛的对面,语气带着一点祈求。 诺佛见费尔南还向他提要求,翻了个白眼,不准备听费尔南的废话,背对着费尔南,准备休息了。 “对不起,诺佛,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那晚是我不对。” 费尔南见诺佛背对着他,心中有些慌乱,他走过来坐在了诺佛的床边,思考了几秒后还是郑重地开口道歉。 诺佛听见了那句对不起,费尔南居然也会道歉? 于是他转过身来,看着费尔南黑色的眼睛,终于主动开口说: “我想听关于格列夫的事。” 22.格列夫 格列夫的原名叫格列夫?米哈伊洛维奇?罗曼诺夫,从俄国移民过来。据说他们家的原本是世袭贵族,因为战乱,百年前才举家移民,在m国开始发展。 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资产,还有交好的政治官员,整个家族发展的十分迅速。如今罗曼诺夫家族在当地的势力盘根错节,涉及政治、商业、医药,子孙众多,格列夫年纪轻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二十四岁的他初出茅庐就将数名阻碍家族发展的黑人帮与白人帮的头目送进了监狱,甚至常常将对方律师反驳地哑口无言。 世人都说格列夫刚正不阿,正直无比。有一次临近宣判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辩护人有罪,当时他已经以无罪的罪名向法官申辨成功。知道辩护人有罪这件事后,他并没有声张,却布了一个局,装作无意卖给对方律师一个小小的破绽,让对方抓住那一点步步紧逼,他佯装不敌,最后还是将辩护人送进了监狱。 格列夫的嫉恶如仇还有背后家族的势力都让人对他恨得牙痒痒,但是却无可奈何。当然,更多还是想要请格列夫担任他们的代表律师的人。 可是请动他,可并不容易。 就连费尔南的家族想要为费尔南的事聘请格列夫,都被拒绝了。 “他这么厉害啊。” 诺佛有些吃惊,他当初还以为只是贝内特帮他请来的以为普通的律师。 “贝内特?他?他怎么可能请得到格列夫帮你。” 费尔南嗤笑一声,显然是对贝内特的能力很是嗤之以鼻。 “那格列夫怎么会帮我呢?他平时也会做慈善吗?” 诺佛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 费尔南耸耸肩,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有人在帮你。” 听完费尔南的话,诺佛陷入了沉思,格列夫的身份背景都是他以前都不曾接触过的,他印象中也的确没有见过格列夫那样的人。 那么,为什么格列夫会来帮他呢? 不过诺佛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思考很久,在他看来,只要格列夫能帮他脱罪就好。 “明天早上,格列夫律师约了我见面。” “关于你的刑期?” 费尔南已经知道了诺佛要求格列夫帮他重新申请新的刑期一事。 “是的。” 听完格列夫的故事,诺佛想要尽快出狱的心情更加急切。 他相信,以格列夫律师的能力,一定能帮他脱罪出去的。 “唔——” 诺佛湛蓝色的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一张深情的脸。 是费尔南吻住了他。 费尔南给了诺佛一个长长的湿吻,两人分开时,还带出了一条长长的银丝。 “这是我要的奖励。” “哈哈哈。” 费尔南爽朗地笑声回荡在囚室里,他将诺佛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装作没有看见诺佛的抗拒。 阴暗的囚室里,费尔南紧紧地拥抱着诺佛,像是在汲取养分和温暖。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的喜怒而影响到自己。 而这种感觉,还不赖。 23.眼泪 格列夫的银眸看着面前的金发青年一脸颓然的表情。 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答应过那人,暂时不能让金发青年出狱,所以他告诉诺佛,现在的刑期已经为他申请为一年,而且是最终定下来的刑期,再无法更改。 诺佛满心期待着自己肯定可以无罪出狱,没想到格列夫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大失所望。 “诺佛,只是一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格列夫律师,可我是无辜的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为什么啊…….” 诺佛有些失控,他将桌子上格列夫带来的那些文件一下子扫在了地上,情绪变得很是激动。 “诺佛,你冷静点!” 格列夫站起身来,带着手套的手抓住了诺佛纤细的手腕,大声呼唤着诺佛的名字。 蓄满了晶莹眼泪的蓝色瞳孔望向格列夫,里面藏着的绝望让格列夫有一瞬间的心惊。 他不由自主地将浑身颤抖着的诺佛揽向了自己的怀里。 第一次,长大后的格列夫触碰到了其他人的体温。 脱力的诺佛依靠着格列夫,他的眼泪洇湿了格列夫的高级西装,但是格列夫却并没有觉得半分反感。 反而,对于抱着诺佛的感觉感到奇妙。 诺佛的个子并不低,但格列夫却比他还要高。他的骨架纤细,被格列夫抱在怀里的他眼神有些忧郁,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不知道是为这个让他不满意的结果,还是为他从小到大憋屈的人生。 诺佛的哭声十分压抑,接待室太过安静,他的啜泣声一直回荡在格列夫的耳边。 真可怜。 格列夫心里这样想着。 他和诺佛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此时两人的姿势过于亲昵,一个沉浸在悲伤中,一个沉浸在第一次拥抱的奇妙感觉中。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诺佛终于发泄好了自己的情绪,红着鼻子,恍然大悟般地从格列夫的怀里起身。 诺佛有些呆滞地看着格列夫那身高级定制的灰色西装上的一大滩水渍,那都是他的眼泪弄脏的。 “这这这….格列夫律师,不好意思啊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衣服……” 完了。首-发:win10.men(woo18uip) 这是此时诺佛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他能赔得起吗? 诺佛望了望格列夫的西装,又望了望一脸平静的格列夫,心中有些忐忑起来。 他刚才实在是太过失态了,怎么会…怎么会…? 格列夫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那一大团水渍,他掏出了一块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会,温和地安慰着诺佛说 “没关系,我擦擦就好。” “格列夫律师,我我我…对不起我刚才…抱歉。” 诺佛低下了头,他有些后悔地朝格列夫道歉。 “诺佛,我说了没事的,我理解。” 格列夫对于诺佛的失控似乎很是了解,这种场面他早就见过无数次。 却是第一次,他会主动去安慰。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诺佛说他想回监室了,格列夫帮他叫来了狱警。 那名狱警眼尖地注意到格列夫的衣服脏了,受到监狱长指示的他们被要求好好地接待这位大律师,于是他伸手想要帮格列夫脱下西装,帮他去清理。 狱警的手还没碰到格列夫,就被格列夫眼疾手快地躲开,还顺势戴上了刚才他脱下的手套,脸上也露出厌恶和暴戾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根本没有人察觉到,他很快恢复了那副很有礼貌的外在。 “不用客气,我回去再清理。” “对了诺佛,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格列夫在离开的时候突然对诺佛说道。 诺佛以为是还有后续的文件要签署,点点头。 24.洁癖 格列夫开着车回到了市中心的律师楼,他胸前的眼泪已经干涸,他将这件西装外套挂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叫人去清洗。 他盯着那件外套出神,手里似乎还是刚才抱着诺佛时候的触感。 青年纤细的腰肢,瘦弱的肩膀。 明明是个男人,却让他生出了怜惜的感觉。 格列夫发了一会儿呆,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让秘书将有关于诺佛案件的资料送到他的办公室来。 尤其是有关诺佛这个人过去的资料。 格列夫的办公室在整幢律师楼的最高一层,窗明几净,但整个办公室里出了一套组合黑色沙发就是一张办公桌。 地板是黑色的大理石,非常以及特别地干净。 格列夫有严重的洁癖,律师界的人都知道。 自从小时候亲眼目睹父母亲被人绑架杀害,他就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表现在外在就是极端地洁癖。 他无法忍受任何人的靠近或者是触碰,那会让他控制不住暴戾的心情。 当时他和他的父母同时被绑架,绑匪却在收到钱后将他的父母直接割喉,温热的血溅在了格列夫的脸上和身上,从此给他带来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的心理洁癖让他无法和任何人亲近。 诺佛,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触碰他后,不会让他产生厌恶的人。 他的心理医生也说过,只要找到那个他不会感到厌恶的人,他的病就有治疗的机会。 可是诺佛现在只能呆在监狱,碍于那个人的情面,他也无法直接通过法律将诺佛带出来。 秘书的资料准备的很迅速,格列夫看着桌子上送来的有关诺佛的文件,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监狱里,贝内特再次将诺佛带到了医务室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诺佛在走廊上还见到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尤金,尤金全身都插满了管子,缠满了绷带,只有眼睛还露在外面。 如同木乃伊的尤金见到诺佛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惊恐,吓得呜呜直叫,一旁的护士顿时忙碌起来。 诺佛没有认出来那是尤金,只觉得那个病人实在是伤的太重了,全身都是白色的绷带,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他走到最里面那一间的医务室,看到贝内特已经等候多时。 今天的贝内特并没有穿着黑色的狱警服,而是一身笔挺的西装。他告诉诺佛,他今天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贝内特恩师的好友,一名大法官。 “一个月后?我不是在做梦吧,贝内特” 诺佛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是的,一个月后,你就可以出狱。” 贝内特的脸上满是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诺佛只觉得今天真是奇幻的一天,他刚得知自己还要坐一年的牢,现在却只需要再一个月。 “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不可以告诉别人。” 诺佛郑重地点头,当然,他肯定不会和别人说。 “诺佛,我说过,我会帮你出去。” 说完,贝内特的手抬起了诺佛的下巴,手指划到了诺佛的胸前,暗示十分明显。 诺佛明白,于是他乖巧又主动地脱下了自己的囚衣,亲上了贝内特冰冷的薄唇。 25.礼物 诺佛一身痕迹地回到囚室后,看见费尔南端坐在床上,他今天听见了两个不同的消息,又被贝内特深入了好久,他没什么精力,招呼也没力气打。 费尔南却走到了他的床边,对他说,他很快就能带诺佛出去。 “半个月后。” “什么?!” 诺佛的眼睛睁大,嘴巴也张大了。 这…他是听错了吗?费尔南居然对他说,半个月后就能带他出去?! 费尔南俯身在诺佛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诺佛听完神色都变得有些慌乱。 “你是要…越狱吗?” 诺佛压低了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费尔南的嘴唇微微一勾,一双黑色的眼眸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是的。” “你不是想要出去吗?我带你一起出去。” “带我?我……” 诺佛刚想回答他可不想越狱,不然自己真的就成逃犯了。但和费尔南相处了这么多天的他知道,要是真的这么回答,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诺佛不傻,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对费尔南说: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你和我一起走吧。” “啊?我…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出去。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诺佛看着费尔南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将贝内特给他的消息告诉费尔南。 费尔南和贝内特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他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 “今天格列夫律师告诉我,他为我申请了一年的刑期,现在已经过了快两个月,再过十个月我就能出去。” “十个月?你前段时间不是很想尽快出去吗?” “对…我是那样说过没错,不过,我本来是无辜的,要是越狱了就真的做错事了…那个,半个月后你要怎么出去?” 诺佛见费尔南似乎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赶紧转移话题。 “这个嘛…你要是不和我出去,我就不告诉你。” “切,不说就不说。” 诺佛也没怎么表现出失落,这种秘密他还情愿不知道为好。诺佛侧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又坐起来,整理起床头的东西来,那些他用石子皂雕刻的各种小动物。 “好了好了,诺佛,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吗?”费尔南再次问他。 “你说越狱?!” “我现在只用再待十个月,要是和你一起失败了,可就不止十个月了。” 当然,事实是只用再待一个月,但诺佛可不能说出来。 “不会失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费尔南,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你有什么计划就自己去做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费尔南深黑色的眼睛看着诺佛,他虽然有想到过诺佛会拒绝他,但没有料到诺佛一点心动出狱的想法都没有。 这让他有些惊讶。 不过这一次,是他的家族暗中安排,半个月后会有人来监狱楼顶接应,只要他在那一天的下午两点,爬上监狱的顶层,就能顺利出去。 去楼顶没有电梯,只能顺着粗壮的水管爬上去,这对于浑身都是肌肉的费尔南来说并不是难事。 可他还想带一个人离开。 没想到那个人还不愿意。 几天前在浴室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让费尔南无法释怀。当时他收到汤姆的消息后没能及时赶到的原因就是他那时候在探访室要求家族方必须让他再多带一个人离开才耽误了那么久。 却没想到...... 费尔南古铜色的脸颊浮现出一个很是阴郁的神情。他的目光始终粘着对面正在重新雕刻石子皂的诺佛,眯起了眼睛。 那些石子皂和刻刀还是上一次他摔跤比赛赢了之后,他向那两个帮派索要的战利品,送给诺佛,作为他帮他‘上药’止疼的答谢。 诺佛细心地将那些石子皂上的灰尘掸去,突然意识到对面有人在看他,他抬头,听见费尔南对他说: “送我一个礼物吧,诺佛。” 26.食言 诺佛并没有听懂费尔南话里的意思,见费尔南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石子皂,下意识地以为费尔南想要石子皂。 “好啊,我给你刻一个,你想要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你刻的。” “嗯,那好吧。” 待在监牢的诺佛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刻石子皂打发时间,他略微思索了一会,看着对面一身暗金色肌肤,古铜色脸颊的费尔南,不知道刻什么好。 “有了。” 诺佛看着费尔南一头黑色卷曲的头发还有棱角分明的下颚,想着和费尔南相处的这段日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只动物的模样。 诺佛开心地笑了出来,他知道应该刻什么了。 然而,就在诺佛开心的时候,费尔南却一直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尽管诺佛已经知道费尔南即将越狱的事情,但他始终守口如瓶,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贝内特。 不仅是因为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再来,他问过费尔南,要是他走了,难道不会担心以后一直被通缉吗? 费尔南很是随意地说,会有人代替他进来继续服刑。 至于是谁,费尔南就不会去关心了。他更在意的是,这一次他会被家族要求带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连他这个被发配到‘监狱’的弃子都要出面。 他很想带诺佛一起离开,但现在仔细想想,或许,让诺佛暂时待在监狱里才是最佳的选择。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菲尔德州立监狱忽然停电了,备用发电机在叁分钟后迅速地帮助整座监狱恢复了电源,这场停电,所有人都以为只是电线老化短路了而已。 丝毫没有人注意到126囚室里,少了一个人 随着楼顶上直升机的轰鸣,监狱楼顶上的一个人影抓住了机舱里垂下的软梯,悬在半空,跟着这架直升机渐渐远去。 他的一头黑色卷曲的头发被深夜里的风吹地散乱,顺着软梯爬进了机舱,里面有人恭敬地为他披上了毛毯,为他换下囚衣。 “咚。” 一块小小的石子皂从费尔南脱下的囚衣掉出来,落在直升机的铁板上。费尔南注意到了那抹小小的声响,他连上衣都没来得及换上,急忙在机舱地上摸索起来。 还好直升机开的比较平稳,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块石子皂。 耳边的风声萧萧,还有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费尔南握着手里被雕刻成一头黑豹模样的石子皂,回头凝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处黑点的菲尔德监狱。 一旁的穿着黑色西装的手下再次恭敬地为他递上整洁的衣服和防风耳机,费尔南换上了衬衫,小心地将石子皂放在了左边衬衫的口袋里。 带上了耳机的费尔南听见了手下向他报道以及询问,他们知道费尔南原本要多带出来一个人,现在却完全没有踪迹,怀疑是不是刚才时间不够,是否还需要回去营救? “今天不用了,走吧。” “是。” 直升机一个转头瞬间远去。 菲尔德监狱里,还在熟睡中的诺佛并不知道,费尔南在临走前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并在他耳边说 “我决不食言。” 27.不要告诉任何人 费尔南在这个夜晚消失后,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人追究。 这在诺佛看来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还是在监狱里,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 整个监狱一点风声都没有,似乎费尔南就没有存在过。 这让诺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随着费尔南的离开,囚室就只剩他一个人。 自由多了。 除了前两天诺佛有些胆战心惊,害怕狱警会因为费尔南的消失来审问他,不过叁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连贝内特每天来巡查的时候,看见126囚室里只有诺佛在,也并没有表现任何异样。 这天,格列夫再次出现,诺佛被带到了探访室。 这次和格列夫一起出现的人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眼镜。 “史密斯医生,这就是我想要介绍给你的人,他叫诺佛。” 灯光明亮的探访室里,史密斯友好地和诺佛握了握手。 格列夫脱掉了手套,他在史密斯的点头下,手掌摊开,让诺佛把他的手放上来。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在诺佛的面前,诺佛有些懵懂地将手放了上去。 “史密斯医生,你看。” 格列夫就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牵住了诺佛的手。 花白头发的老医生双眼微睁,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格列夫看着诺佛有些不解,手腕一用力,拉过瘦弱的诺佛,直接抱住了他。 窝在格列夫怀里的诺佛脸色有些红,因为靠着格列夫的距离太近,他甚至能闻到格列夫身上一种特别的冷香。 不是任何香水或者是古龙水的味道。 而是一种有点像金属一样冷冽的气味。 “格列夫,你居然可以和他亲近,看来,你的病有救了。” “是的,史密斯医生,这次请你来,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向他解释。” 史密斯是格列夫的心理医生,格列夫从小就已经在他这里看病,所以对格列夫的症状最了解。 没想到真的出现了彼此触碰,不会让格列夫感到恶心厌恶的人,这让史密斯十分高兴。 史密斯看着一脸无措的诺佛,心里惊叹于这个青年容貌的美丽,语气温和地告诉了诺佛有关于格列夫的病症,并拜托诺佛帮助格列夫。 “我早就已经制作了针对格列夫心理洁癖的治疗方案,现在你出现,格列夫的病就有救了。” 要知道,格列夫的心理疾病近年来日益加重,有时候整夜睡不着,还得需要药物才能睡觉,有时候甚至会对触碰他的产生狂暴的情绪,要是任由这种病发展下去,不知道格列夫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格列夫律师?” “诺佛你不要担心,很简单,从最简单的肢体触碰开始,我教你……” 史密斯医生告诉了诺佛很多原理,并且让诺佛就把格列夫当成普通人来对待就可以,只是诺佛一直在监牢里,限制颇多。 之后格列夫要求和诺佛单独谈话,史密斯医生见自己该说的也说完了,起身出去。 “诺佛,谢谢你愿意帮我。” “格列夫律师,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能帮助你我也很高兴呢。” “诺佛,作为报答,我会帮你尽快洗刷冤屈。” “一直以来您都在帮我,格列夫律师!”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所以我已经提出了上诉,会尽快为你做无罪申请,直接释放。” “什么!无罪吗?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真的,诺佛,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的意思是,任何人。” 28.跳动 几天前,贝内特告诉诺佛,因为市政厅的人手急缺,所以他从这周开始就要去市政厅报道,关于那一个月的约定,他会在当天准时赶到。 贝内特的新职位并不是他主动要求升职,而是监狱长为他推荐。 监狱长对于贝内特很是欣赏,加上与贝内特的家族交好,当他知道市政厅缺人的时候就想起了贝内特。 贝内特的离开并没有让诺佛感到任何不舍,现在的诺佛,心里装着的全是对自由的渴望。 格列夫最近来监狱也来的很勤,诺佛考虑再叁,还是将贝内特对他的一个月约定告诉了格列夫。 格列夫有些诧异,贝内特竟然会为诺佛做到这个地步? 这半个月来,格列夫和诺佛的相处逐渐加深,他这才意识到,诺佛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不断吸引着他靠近。 他动用了一些人脉才为诺佛争取到了一个无罪释放的书面文件。 释放时间,是即刻生效。 不过,明天就是一个月前贝内特告诉他,会救他出去的日子,探访室里格列夫银色的眼眸看着面前金发蓝眼的青年,询问诺佛是否要再等一天。 “不了,格列夫律师,我现在就和你出去。” 既然现在就能够离开,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呢? 格列夫点点头,他让诺佛准备一下,他现在就去给他办手续。 两个小时候,脱下了身上灰色囚衣的诺佛穿戴整齐地站在菲尔德监狱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墙铁网,心中五味杂陈。 “诺佛,走吧。” 西装革履的格列夫打开了自己那辆高级轿车的车门,等待着诺佛。 “来了。” 诺佛走到格列夫的身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监狱,钻进了车里。 格列夫也看了一眼身后的监狱,想到自己原本答应那人不让诺佛出狱,现在却费劲心机提前带走了诺佛。 谁让诺佛能帮他治病呢。 格列夫知道,那个人不让诺佛出狱的原因是怕有人加害他,但如果诺佛在他身边,就算有人来,他也不怕。 身为一名律师,想害他的人不少,而他,保全自己可不止只有白道的方法。 安静坐在车后的诺佛到现在为止都还有些恍惚。 他无缘无故地进了监狱,现在又忽然被放了出来。 明明进去不到叁个月,诺佛却感觉过了好多年。 在监狱里经历的那些事一遍遍在脑海里闪回,诺佛越想越累,头一歪,在车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高级轿车缓缓驶进了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公寓,格列夫停下了车子,转头看向车后已经睡着金发青年。 他没有动,反而透过后视镜一直观察着诺佛。 格列夫的目光从长长地睫羽滑到花瓣样的嘴唇,他的喉头微微一动。 兴许是坐着睡觉并不舒服,又或者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诺佛一个激颤,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发现车子没有在动,到了吗? “你醒了,那我们上去吧。” 格列夫见诺佛揉着眼睛,他轻声开口。 诺佛点头,打算打开车门下车,可是他的眼睛里好像总有什么东西,让他一直不舒服。 “诺佛,我帮你看一下吧。” 拿了行李的两人走进了电梯,但是诺佛还是在揉眼睛,非常难受的样子。 “那就麻烦格列夫律师了。” 在电梯里的暖黄色灯光下,格列夫用手轻轻撑开了诺佛的眼睛,里面掉进了一根金色的睫毛。 格列夫小心地抬起诺佛的下巴,让他将头仰高一些,为他吹掉了那根睫毛。 温热的呼吸洒在诺佛的脸上,不知为何。 诺佛的脸微微变得有些红。 他问着格列夫身上那股特别的冷香,心脏忽然跳的很快。 是那种让他措手不及的跳动。 29.再次伸手 诺佛被格列夫暂时安排住在自己的公寓里,公寓位于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段,且所有人员进出都很严格,无关人员根本不可能进入。 平时诺佛出门,都是和格列夫一起,不管是去见史密斯医生,还是去超市买东西。 以前,格列夫的公寓都会有人将所有东西买好给他送上来,但格列夫知道,诺佛每天都非常渴望出门。 所以他选择了陪同诺佛一起。 格列夫最近每天下班都很早,他的律所不用他过多操心,里面雇佣的每个人都十分聪明。加上近来手中没有大案子,格列夫也趁此机会专心治病。 史密斯医生告诉他,如果他不排斥诺佛的碰触,可以多和诺佛接触,这样会帮助他克服与人接触的恐惧。 刚开始诺佛还是有些抗拒,他不想住在格列夫这里,他想回去。 可是当格列夫问他,你要回哪里去。 诺佛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无处可去。 因为入狱,他和女朋友离开了他,之前的工作肯定也无法再回去,他这几个月都没交房租,大概他的房子也被房东收回了。 无边无际的孤独包围着诺佛,他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有些落寞。 一直手忽然伸在了诺佛面前, “你暂时住在我这里,作为你帮助我治病的报答,每个月我会给你一部分报酬。” 望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手,以及这段时间以来格列夫一直无偿帮他的行为。 “好,谢谢你,格列夫。” 诺佛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那只大手上面,对着格列夫露出感激的笑容。 傍晚时候,诺佛跟着格列夫下了楼,他们准备去散散步,然后去逛逛超市。 公寓的旁边就是一处公园,里面不管是锻炼身体还是散步的人都很多,路边有很多休息的大人和小孩子们。 有个抱着吉他的流浪歌手在一处喷泉唱歌,歌声轻松悠扬。诺佛和格列夫同时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意,享受着这一刻的愉悦。 “让开让开!” “让一下,让一下,小心!” ‘啊啊啊啊——’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男孩歪歪扭扭朝着诺佛径直冲来,他脸上满是惊慌,看样子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车子。 这要是直接冲撞上去,不管是小男孩还是诺佛,都会受伤。 四周目睹这一幕的人群也响起尖叫声,害怕下一刻悲剧发生。 一个人影闪过,他踢了一脚自行车,将那个小男孩直接从车上扯了下来,搂着诺佛的腰转到了一边。 那辆自行车径直行落进了水里。 因为只是下楼散步,格列夫并没有戴手套,刚才情急,他提着小男孩的领口的一瞬间,他发现他并没有生出厌恶感。 但那也只是一瞬,当人群围上来,想要触碰他和诺佛俩人时,他赶紧带着诺佛走开了。 被路人拍了一下肩膀的格列夫脸色十分不好,要不是顾虑到诺佛和人多的情况,他一定会忍不住情绪失控,继而暴打刚才拍他的那个人。 “格列夫,你还好吧?”诺佛握住了格列夫的手,关心地问。 格列夫轻咳几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一脸平静地对诺佛说他没事。 “我没事,诺佛,走吧,我们去超市。” “额..哦,好。” 有些担心的诺佛被格列夫牵着手,朝超市走去。 30.迈尔斯 一大清早,格列夫就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临走时对着诺佛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让诺佛不要随意出门,他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诺佛乖巧地点头答应。 只是到了下午稍晚的时候,格列夫就回来了,而且让诺佛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他们要去另一个地方。 被格列夫紧张的神色吓到的诺佛也不敢拖延,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本就少的可怜的东西,和格列夫下楼坐上了车。 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格列夫的表情一直都严肃,甚至藏着一些担忧。 车开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驶离了市区。 黑色的轿车开在了无人的山路上,看的出来,他们的目的地时山顶的别墅区。 “嚓——” 高速旋转的汽车轮胎和水泥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格列夫的车里在距离别墅区还有五公里的地方急刹车停下。 挡在黑色轿车前面的是一辆山地摩托,坐在摩托上的人带着头盔,看不清面容。 格列夫却似乎是已经认出了前面那个人的身影。他有些颓然地低下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那个带着头盔的人走到轿车驾驶位的旁边敲了敲玻璃,格列夫按下了车窗。 “嗨,格列夫,嗨——” “诺佛,好久不见。” 那个人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和高眉深目的五官。 “你……” 坐在后座的诺佛一脸的担心一下子就变成无比惊讶。 “怎么会是你,迈尔斯!” 熟悉的脸庞,还有欠扁的笑容,诺佛此时满心的惊讶和怨愤。 格列夫见此时此刻的情况,知道事情也只能摊开来说。 山上的别墅区是罗曼诺夫家族的一处小的聚集地,不会让除了家族外的其他人进去,格列夫本想将诺佛带去藏在那里,事到如今…… “走吧,我们先回去。” 于是半个小时后,格列夫市中心公寓沙发上,叁人面面相觑,暂时没有人说话。 最后还是迈尔斯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诺佛,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 诺佛眯起了眼睛,他没有说话,但其实他也很‘想’迈尔斯。 想‘杀’掉他的那种想。 “迈尔斯,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被抓紧监狱?为什么只有我被抓进去,里面却完全没有你的资料?你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你怎么会拦下格列夫律师的车的,” “还有….” “好了好了,诺佛,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让我慢慢告诉你。” “诺佛,你还记得你救我的那天吗?” “嗯。” “事情,还要从那之前说起。” 31.相遇 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地上遍布水坑,尽管已经春天了,但席卷一切的寒潮依旧冻的人不停颤抖。 弗朗西斯科市靠近贫民窟的一个普通街区里空无一人,这种阴雨天气,没有人会想要呆在外面。 诺佛提着清扫房间后的垃圾,裹着大衣,一鼓作气跑到街区规定的垃圾箱旁边,准备扔了垃圾就走,发现垃圾箱一旁有些人甚至没有将黑色的塑料袋扔到箱子里,叹了口气,伸手将那些放在外面,满是雨水的垃圾袋扔进了铁箱里。 “啪——” 一只手拽住了诺佛的脚腕。 惊慌的诺佛低头看去,只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躲藏在那堆黑色的塑料口袋下,他穿着一身黑衣,满脸鲜血,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在雨水和血水的浸泡下看起来狼狈不堪。 “帮帮我。” 两个小时前,迈尔斯被一群拿着枪的人追杀,他们下手颇狠,闯入迈尔斯的酒店,不由分说就直接拿出消音的手枪射击。 迈尔斯知道今天无法交易,他只能带着u盘拼死逃出酒店,却因为人生地不熟,迷路后被追上。 经历一番打斗后,迈尔斯终于摆脱了那群人,躲在这个肮脏恶心的垃圾箱旁边,只是他受伤过重,晕倒了很久,直到诺佛清理垃圾堆的动静将他吵醒。 一头金发的诺佛不经意地出现在迈尔斯的面前,仿佛上帝听见了他的祈祷,派了圣子来赠与他救赎的曙光。 迈尔斯这才拽住了诺佛的脚踝,向他祈求帮助。 诺佛自己租了一个一居室的房子,平日里在附近的一所小学当老师。房间并不是很大,对于他一个人和一个时常出差的女友却也足够。 被拽住的诺佛看见迈尔伤的很重,他本来也不想理,不想给自己惹事。可迈尔斯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完全掰不开他的手,没办法,被死死拽住的诺佛只能将迈尔斯先带回去。 他租的这幢公寓没有电梯,他住在二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迈尔斯背回自己的房间,帮他处理了一下流血的伤口,又让迈尔斯睡在自己床上的诺佛,并不知道自己从此惹上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诺佛还有一名女朋友,叫格蕾丝,是名平面模特,在诺佛遇见迈尔斯的时候还在外面出差。 迈尔斯一身整洁地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着了的诺佛。 “这竟然不是梦。” 迈尔斯的手指摸上了诺佛的脸蛋,诺佛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诺佛见迈尔斯清醒,很高兴,他还出去给迈尔斯端了一杯热牛奶和一份叁明治进来。 “你昏迷了两天,终于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迈尔斯挣扎着坐了起来,看见食物后,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就吃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诺佛。” “迈尔斯。” “这是什么地方?” 迈尔斯看着诺佛的眼神里藏满了警惕,即便有感激,但对于诺佛这样一个陌生人,他还是处于十分防备的状态。 “这是我家,两天前我遇见你倒在垃圾堆旁,就带你回来了。” “诺佛,我的衣服呢?” “啊,我晾在外面了还没收呢,你等一下。” 诺佛很快就将当时迈尔斯穿的衣服拿来,递给他。 迈尔斯翻翻找找一阵后,从裤子的一处小小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u盘。 “幸好没丢。” “迈尔斯,你还有其他可以联系的人吗?现在应该可以让他们来接你了。” 诺佛装作没看见迈尔斯一脸喜庆的样子,询问他有没有其他的联系人。 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诺佛…….” 迈尔斯神情委屈又难过地看着诺佛,褐色的瞳孔满是祈求。 “我现在无处可去,可以先在你这呆一段时间吗?” “可是我……” “你放心,我待不了很久,几天就行。” 心软的诺佛皱着眉思考了很久,看着浑身都是伤的迈尔斯,想着格蕾丝现在也不会回来,于心不忍地点点头。 “只是几天哦,我女朋友回来就没办法留你了。” “放心吧。” 迈尔斯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32.格蕾丝 诺佛并不知道,他这一心软,直接让迈尔斯在他家住了叁个月。 这叁个月里,诺佛除了要上班,就是照顾迈尔斯。 不过,平时他要去学校,也没办法如何特别精细地照顾迈尔斯,只是会在白天的时候为迈尔斯准备好充足的食物,晚上按时给他换药。 迈尔斯在诺佛的家倒是非常适应,整天抱着诺佛的笔记本电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诺佛的家里只有一张床,反正都是两个大男人,诺佛没怎么在意,他们每晚都睡在一起。 迈尔斯的睡相真的特别差,几乎每天都是手脚都跨在诺佛的身上。 那段时间,诺佛眼下的黑眼圈就没有消失过。 迈尔斯似乎也发现了,诺佛是个非常容易心软还很好揉捏的一个男人,吃软不吃硬。 他不过是装下可怜,诺佛却真的会信。 这个老好人,可真是…… 他们两人的相处还算是和谐,直到格蕾丝出差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迈尔斯对格蕾丝的态度很冷淡,并没有因为自己占了诺佛家里的一个位置就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让回来的格蕾丝很是气恼。 原本看在迈尔斯那张帅气的脸庞,格蕾丝对迈尔斯的态度还算不错,甚至是殷勤, 却在发现迈尔斯对她并不感兴趣,态度和对诺佛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时候变了一张脸。 刚回来的时候,格蕾丝为了体现自己的善解人意,主动将家里的那张床让给迈尔斯和诺佛。结果迈尔斯对她的各种殷勤都熟视无睹,导致有一天晚上诺佛下班回家后,格蕾丝直接霸占了卧室,让诺佛和迈尔斯自己在客厅睡沙发。 诺佛对格蕾丝向来有求必应,也知道格蕾丝的任性,只能同意她的要求。 迈尔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并没有反驳。 诺佛家里的沙发可以拉开成为一张沙发床,可是对于两个成年男子来说,还是太小。 诺佛想着迈尔斯还带着伤,就想把沙发床让给迈尔斯,自己打地铺, “不用了,这个沙发看着还是挺大的,我们俩挤挤。” “迈尔斯,我睡地上没问题的。” “你是想感冒吗?你们这个破烂的客厅又没有空调。” 诺佛租的这个公寓,只有他们的卧室里有空调。 “……” “我只是不想你感冒。” 迈尔斯缓和了一下口气,劝着诺佛和自己一起睡。 “好吧。” 诺佛将两床被子放在了沙发床上,就去做饭了。 格蕾丝从来不做饭,迈尔斯也不可能,每天会做饭的就只有诺佛。 诺佛先是炒了一锅肉酱,然后煮好了意面,叫来了屋子里的两人吃饭。 格蕾丝对着两人都没什么好脾气,不仅是气迈尔斯对自己的示好弃之如履,也是气诺佛没有和她商量就带了这么一个男人回来。 “怎么又是面啊,不吃了。” “诺佛,下下周我还要出门一趟,没有生活费了,给我一点。” 格蕾丝伸手向诺佛要着钱,她这次出门一趟,花了不少钱,工资还要下个月才能到账。 “你要多少?” “一万。” “什么?怎么要这么多?” “还信用卡的账。” “我没有这么多,只有五千。” “没用的东西,拿来吧。” 格蕾丝夺过诺佛手里的银行卡,回到了卧室,声音很大地关上了房门。 诺佛看着那扇房门,有些落寞地坐下来,吃着面条。 这一幕被迈尔斯尽收眼底,嘴角浮现出一个冷笑。 33.真傻 简陋的公寓,狭窄的沙发床,原本应该是两人各盖一床的被子,却因为沙发床太小,只能将被子迭着盖。 诺佛背对着迈尔斯,他实在是太累了,睡前他去找格蕾丝聊了一会,却被格蕾丝骂了出来。 他无法带给格蕾丝更舒适的生活,现在还给她带回来一个拖油瓶。 “真窝囊。”格蕾丝的话回荡在耳边,诺佛心情很是低落。 他心中委屈,却不知道能告诉谁。 客厅的空气十分冰冷,迈尔斯和诺佛两人挤在一起才稍微暖和一些,诺佛心事重重,身心俱疲,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迈尔斯看着眼前诺佛的后脑勺,清晰地闻见诺佛身上传来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真好闻。 金黄又柔软的发丝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微的光亮,迈尔斯的眼睛也亮晶晶地,十分精神。 他睡不着。 “诺佛,诺佛,你睡着了吗。” “嗯……”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诺佛发出了鼻音,睡梦之间回应着对方。 侧着睡的诺佛感觉到了脖子后面迈尔斯的呼吸,他无意识地转了个身,刚好和迈尔斯面对面。 那一瞬间,迈尔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黑暗里,迈尔斯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感受到那清浅的呼吸喷在自己的下巴。 迈尔斯的身体有什么在渐渐苏醒。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咽了一口口水,轻轻地朝诺佛的嘴唇靠近。 “唔——” 好软。 迈尔斯含住了诺佛的嘴唇,轻轻磨蹭。他的舌头将诺佛的嘴唇舔的透亮,不断汲取着诺佛嘴里的甘甜。 被子里,迈尔斯的手也摸上了诺佛纤细的腰身。温暖的皮肤手感很好,他的手摸到了诺佛的胸膛处,捏住了诺佛的乳首,玩弄一番后,又顺着腰线一直往下。 一双大手放在了诺佛挺翘的屁股处,他的手指沿着臀缝,隔着睡裤开始摩挲。 “嗯….唔——” 睡梦中的诺佛有些敏感,他仿佛置身在一个火炉里,四周都是铜墙铁壁,他根本出不去。 一条黑蛇从他的脚踝处缠了上来,一直爬到他的大腿内部。 诺佛有些挣扎,被梦魇缠绕的他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 却发现,这个半夜,原来是迈尔斯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却仍旧呼呼大睡。 无奈地将迈尔斯的手臂推了下去,诺佛转了个身,睡眼朦胧中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都是一场梦。 这种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直到格蕾丝再次出差。 他们又可以暂时搬回卧室里。 “你干嘛对那个女人那么好?”迈尔斯靠在门上,看着诺佛小心地收拾着卧室里格蕾丝的物品,很是不解。 格蕾丝是个混血儿,长相的确很漂亮,但迈尔斯却觉得诺佛可比那个女人漂亮多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诺佛没有介意迈尔斯八卦自己,他告诉迈尔斯是一年前,有一次他下班回家,看见一条巷子里格蕾丝被人欺负,他报了警,就这样认识了格蕾丝,之后就在一起了。 诺佛第一次谈女朋友,他很尊重格蕾丝,他们之间甚至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因为格蕾丝的工作经常出门,他们的相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迈尔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看的出来,那个女人只是把诺佛当成一个提款机和临时旅馆而已。 真傻。 34.什么也不是 “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你离开后,我却会被抓进监狱。” 诺佛看着左边的迈尔斯,发现迈尔斯除了回忆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解释。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 “对啊,很普通,我爸妈都只是乡下农场主,家里也没什么背景。” “可是,你刚说,有人追杀你?” 诺佛有些搞不懂了,迈尔斯这样子,怎么会普通? “我只是比别人更爱玩电脑,仅此而已。” 迈尔斯耸耸肩,有些无所谓地说。 当然,他并没有告诉诺佛,他从十五岁开始接触电脑开始,就拿遍了世界上的计算机程序设计的各类奖项。 二十岁的时候,他直接黑进白宫的安保系统。 他早早地就离开了乡下,父母对他是放养教育,也不怎么管他。他一路拿着奖学金上了大学,却在毕业后突然消失不见。 那之后的城市里,出现了一个代号为‘迈尔斯’的超级黑客,只要钱给到位,想要的任何资料他都可以帮你弄来。 谁也不知道,迈尔斯会是他真正的名字。 因为‘迈尔斯’售卖的是他的技术和服务,金钱至上,从不管其中各种因果,黑道白道的邀请都来者不拒,树大招风,果然出了意外。 他遇见诺佛,就是一次被阻截的时候,让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意外。 “好,我不管你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坐牢,还是你的同谋?!” “那次啊,一家跨国财团的商业机密被泄露,请我帮他们重新找回来,顺便黑掉了对方的网络。” “他们给的价钱很高,我就同意了。” “我没想到,偷走他们机密的人,背后居然是群意大利人。” “那群黑手党找到了我住的地方,还砸了我的电脑,幸好我留了一手。” 诺佛想到了当时迈尔斯醒来后第一时间要找他的衣服,恍然大悟,是那个u盘。 “后来那家财团的联络人找到了我,准备接我离开,至于诺佛你….的确是我拜托他们将你送入监狱的。” 诺佛瞬间坐不住了,他气急,站了起来,猛地朝着迈尔斯挥拳过去。 一旁的格列夫也站了起来,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紧张。 迈尔斯轻松地接住了诺佛挥过来的拳头。 “你听我说,我也是为你好,诺佛。” 那群黑手党发现了迈尔斯躲藏的地方是在诺佛的公寓附近,不过当时还没有确定诺佛公寓具体的位置。 直到迈尔斯离开那天,他们见到了迈尔斯从诺佛的公寓里出来,一队人追了上去,另一队就准备对诺佛暗中下手。 迈尔斯当然知道,那群黑手党绝对不会放过诺佛,所以才要求那家雇佣他的公司起诉诺佛,安排诺佛进了监狱。 “我只是想保护你,诺佛,等风头过了,我就会让格列夫带你出来。” “格列夫律师?” “你们是一伙的?” “格列夫,是迈尔斯,让你来帮我的是吗?” 诺佛突然意识到,原本,格列夫就不是贝内特找来帮他,而是忽然出现,主动帮他申诉。 格列夫没有回答,他拉开了诺佛被迈尔斯握住的手,坐在了他的旁边,沉默不语。 有时候,不回答就是一种回答。 将一切都串联起来的诺佛仿佛承受了巨大的欺骗,迎面而来的现实给他的重击让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理智告诉他,迈尔斯的确是想要保住他的命,可是,诺佛看了一眼身边的格列夫,想到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生活的起落还有对未来的绝望,愤怒至极的他大声地向迈尔斯吼道。 “迈尔斯,你知道吗,我的生活因为你,全都毁掉了。” “全部被毁掉了!” “我宁愿当时就被人杀死!” 迈尔斯很是平静地接受着诺佛的愤怒,他能理解诺佛的愤怒,不过还有一件事,他要告诉诺佛。 “那群黑手党目前还在找你,所以诺佛,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单独出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然你的安全…….” “格列夫律师,你能告诉我,你只不过是帮我申诉而已,你并不知道这件一切对吗?” 突然,诺佛没有再理迈尔斯,他转头看着格列夫,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 自从诺佛被格列夫从监狱里带回来,诺佛一直对格列夫信任有加,格列夫带他回公寓后,说他的手续还有一些没有办完,让他暂时住在他这里,诺佛一直对格列夫很感激,甚至,因为感激,他对格列夫还生出了一丝其他的渴望。格列夫对他很好,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而且并无所求。 格列夫对诺佛而言是特殊的,那他在格列夫的心里呢? “我知道。” 诺佛的手指有些颤抖,他从没想过,格列夫从头到尾知道一切,却没有对他透露过一个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 “诺佛,我答应过迈尔斯,并没有打算告诉你。” “对不起,诺佛。” 格列夫看着面前几近崩溃的诺佛,他扶住了他的肩膀,却被诺佛大力挥开。 瘫坐在沙发上的诺佛眼前忽然一片晕眩,他低下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苍白绝望的脸色。 原来,他什么也不是。 35.车祸 迈尔斯曾经帮过格列夫几次,迈尔斯高超的电脑技术和毫不拖泥带水的工作态度让格列夫‘慕名’找到他。之后迈尔斯以某种私人的方式隐密地进入了政府的办公网络,为格列夫的好几宗重大案件窃取过资料。 也因此,迈尔斯找到格列夫帮他这个忙,并承诺之后会无偿为他再办一件事的时候,格列夫权衡再叁,没有拒绝。 不过是个小小的罪犯而已,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小小的罪犯,却让他多年冰冷的心触摸到一丝温暖。 后来,他甚至想私自带走诺佛。 迈尔斯一直有监控菲尔德监狱的信息系统,这几个月以来,他也并没有放弃对诺佛的关注。 所以格列夫带走诺佛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 只是他并不清楚格列夫带走诺佛的具体原因,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随意暴露,也才在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格列夫,表示要带人离开。 格列夫一反常态,面对迈尔斯的时候,他的语气第一次变得不那么温和。 迈尔斯当然察觉到,所以立刻调取了格列夫的公寓监控,发现格列夫带着诺佛离开了公寓。 “诺佛,我要带你离开。”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迈尔斯看了一眼格列夫,对诺佛说道。 “我在格列夫这里就很安全。” “既然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迈尔斯并不理会诺佛的拒绝,现在解释完了,他准备带着诺佛赶紧离开。 “你!”诺佛有些愤怒于迈尔斯的强势。 “格列夫律师,我不想和他离开。” 现在诺佛也只有寄希望于格列夫,希望他能帮帮他。 金发青年湛蓝色的眼睛里藏满了祈求和依赖,格列夫心中某个地方有些微微塌陷。 格列夫神色一动,抓住了诺佛的另一只手,和迈尔斯拉扯起来。 “格列夫,谢谢你的帮忙,你应该知道,到这就已经足够了,上次的案子还有一些文件在我那,我早就看过了,我想,那里面的东西,中情局一定很感兴趣。还有,感谢你这几天对诺佛的照顾,今天的事就算了。” “接下来是我来报恩的时候了。” 迈尔斯意有所指,话语里满是威胁,今天格列夫带着诺佛离开,他并不打算计较,不管格列夫是为了什么。可要是格列夫阻止,他也不会手软。 格列夫听后,握着诺佛的手缓缓松开。 “我送你们下楼。”格列夫的声音有些嘶哑,满是妥协。 “格列夫?!” 在诺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格列夫真的送迈尔斯和诺佛到了一楼。 迈尔斯的机车停在大门口,他让诺佛坐上来,诺佛却死也不肯。 “我不想和你走,迈尔斯。” “你放过我吧。” “诺佛,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要报答你。”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我只想要离开这里。” 诺佛边说边对着迈尔斯急迫地摇摇头,又求助地看向身后的格列夫。 “诺佛,迈尔斯不会伤害你的,你先和他去更安全的地方。” 格列夫的银眸闪过不忍,但还是劝诺佛离开。 他知道,迈尔斯不会伤害诺佛。 诺佛拼命摇头,他趁两人在拉扯他的行李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迈尔斯,朝着公寓外跑去。 格列夫的公寓位于市中心,大马路上车流不息,速度极快。 奔跑中,有些恍惚的诺佛根本来不及注意周围的车辆,他一脚踏出了公路。 “碰——” “吱嚓——” 马路上瞬间响起一连串的刹车声。 跟在后面的迈尔斯和格列夫看着眼前的一幕,根本来不及阻止。 汽车撞上了一旁的大树,被撞到的人影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后脑勺流出,染红了深青色的柏油马路。 “诺佛——” 后面传来两道撕心裂肺的叫声。 36.瓦斯 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插满了管子的金发青年安静地躺着,他的头部裹着厚厚的纱布,看样子伤的非常重。 迈尔斯和格列夫隔着玻璃,两人的目光一直关注着病床上的青年,眉头紧皱。 “医生说,虽然现在抢救过来,但他头部受到了重创。” “所以?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 迈尔斯转过头,一脸不耐烦,他真是一点也不喜欢格列夫说话的时候总是把重点留在最后。 “他很难醒过来,就算醒来,也可能会失忆。” “失忆?!” 迈尔斯有些怔住。 “失忆是什么意思?” “医生说诺佛的头部还有淤血,因为距离神经很近,无法清除,醒来后会丧失一部分记忆。” 那他和诺佛相处的那段时光,也会被忘记吗?迈尔斯看着病床上还昏迷不醒的诺佛,眼中满是难受和心疼。 “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格列夫摇摇头,他不知道,就连医生也不确定。 病床上缠着绷带,戴着呼吸管的诺佛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站在窗外的迈尔斯得知诺佛连能不能醒来都是一个问题,他原本攥的紧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算了,忘就忘了吧,只要人能醒过来就好。 “迈尔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迈尔斯反问道,他看向正在套手套的格列夫,很难想象那天,见到全身鲜血躺着地上的身影后,那个不顾脏污扑上去抱住诺佛的人会是这个洁癖男。 “你上次惹的麻烦还没彻底解决,现在很可能身份也已经暴露。” “我会好好照顾诺佛,你现在应该赶紧离开。” 格列夫扶了扶眼镜,似乎很认真地帮迈尔斯在分析,他甚至拿出了一张名片。 “你去找这个人,你需要的任何证件他都会帮你。” “我不走。” 迈尔斯脱口而出,他瞥了一眼格列夫,冷哼一声,挥掉了格列夫手中的名片。 “不需要你照顾,我能照顾好他。” “呵呵,是吗?” 格列夫也冷笑了一下,然后再没开口,两人僵持了一会后格列夫转身准备去找医生。 “格列夫,你最好不要和我抢。” “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一些什么事。” 格列夫渐渐走远,他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迈尔斯的话而有所停顿。 长长的走廊上,两个身影离得越来越远。 半年后。 水牛市最近正在举行一场狂欢节,请来了许多的马戏团还有各种表演团队。狂欢节的地点也选在了水牛市最出名的巨型游乐园里。 垂直过山车、百米跳楼机还有死亡大摆锤……这一次狂欢节的地点让非常多的人都慕名而来,想要好好地玩一次。 许多小摊贩也看准了这个赚钱的好机会,他们早早的就去申请了摊位,希望能够借助这一次的人潮大赚一笔。 “迈尔斯你快一点,时间来不及了。” 金发青年坐在副驾驶,督促着一头天蓝色头发的迈尔斯赶紧开车,今天是他们赶在狂欢节的最后一天出摊,要是去晚了就赶不及及时进场了。 “好了好了,诺亚,你不要着急嘛,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准时到达的。” “煤气灶你给我带上了吗?啊,还有锅子….” 金发青年看起来很是紧张,他看向车子后座,开始清点起他们带上的东西。 “诺亚,都按照你的清单装好了,你还不信任我吗?” 迈尔斯一脸轻松,他握着方向盘很是自信的说。 “瓦斯呢?” “什么?” “瓦斯,上车前我让你帮我装一罐装瓦斯呢” “.…..” 诺亚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座椅上,翻了一阵,还是没找到瓦斯。迈尔斯想起临走前太过匆忙,他好像随手将那瓶瓦斯放在了花台上。 “呵呵呵呵没事没事,没带就没带嘛,诺亚,等下你先去摊子,我再去买”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诺亚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迈尔斯,但路程已经开出了一半,也不能急着回去。 迈尔斯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开始讲笑话来转移诺亚的注意力,诺亚被他逗笑,也就将瓦斯这件事抛去脑后了。 如同迈尔斯所许诺的那样,他们刚好赶在乐园允许摊贩进场的最后一分钟将车子开进了游乐园里。 将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后,诺亚就让迈尔斯赶紧去买瓦斯,不然他们的叁明治摊根本没法开展。 诺亚则是自己一个人开始在这个外观十分可爱的餐车里忙绿地准备起各种工具和食材来。 诺亚的动作很是迅速,不一会就整理好了一切。 餐车外出现了一双棕色的皮鞋,诺亚的余光瞥见,以为是想要点餐的客人,擦着台子的他头也没抬地说暂时还没营业。 可那双棕色的皮鞋主人并没有离开,久久伫立。 诺亚有些疑惑,一下子抬起头来。 37.小气 “你好,我们还没开业呢,你要是饿了,可以去前面看看,那里有开了的店。” 诺亚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以为他是想买食物,热心地帮他指路。 金发青年的眼神里完全没有熟悉,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说完后,他又低下头去认真地擦着台子。 那个男人听完诺亚说的话后,终于移动了脚步。 但他并没有朝前面走去,而是坐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遮阳伞下。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游乐园举办狂欢节的最后一天,场地移去了有游泳池的园区,他们现在的饮食区几乎没有人,但也刚好给小摊贩们时间准备,等待着六点的时候迎来转移到乐园里的大量游客。 诺亚当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一直盯着他看到西装男,他见那个男人坐在那里,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想了想,从饮料箱里倒了一杯苏打水,走下餐车,递给了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道谢,大热天的他的手上居然还戴着手套,他脱下了手套伸手接过,期间两人的手指无意相碰,诺亚并没有在意,但是西装男却忍不住磨蹭了一下手指。 手中握着的是冷饮,但手指传来的温热,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温度。 格列夫端正地坐在遮阳伞下,看着不远处的诺亚,透明的镜片后,银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六点钟的时候游乐园准时开园,人群也开始涌进,刚才还十分冷清的园区一下子变得无比热闹。 迈尔斯很是及时地将瓦斯买了回来,他带了十几罐,足够诺亚用好久了。 诺亚的餐车前面已经开始排起了队,有人一口气点了六个叁明治,诺亚开心地忙碌起来。 迈尔斯并不会做东西,他被诺亚安排收钱和装袋。 有人点了一杯苏打水,诺亚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坐在遮阳伞下的西装男人。 那个男人的一对好看的银色瞳孔,让诺亚很是惊艳。 趁着等待培根熟的间隙里,诺亚朝餐车外瞧去,发现刚才的遮阳伞下聚集了很多人,都坐在那里歇息。 唯独没有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见状,诺亚也只是叹口气,他还以为刚才那个男人会来买叁明治呢。 “看什么呢诺亚?” “没什么,刚才有个客人,我看还在不在。” “谁呀谁呀?” “都走了。” 迈尔斯看诺亚回答他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趁着这个时候餐车外并没有人来买东西,将布帘一拉,走到诺亚的背后。 他一把抱住正在清理水池的诺亚,亲吻在诺亚的颈后。 “迈尔斯,别闹了,这里不是在旅馆。” 诺亚的双手还在洗着铲子,只能不断躲闪,让迈尔斯别闹。 迈尔斯根本不听,他的一只手揽住了诺亚的腰,从他宽松的休闲裤裤头伸了进去,一只手则伸进了诺亚前面的衣服里,顺着小腹一点点上摸。 狭窄的空间里,诺亚挣扎不得,手上全是泡沫,也无法推拒迈尔斯。 被上下夹击的诺亚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要不是迈尔斯在后面一直支撑着他,他一定连站都站不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迈尔斯才放过了诺亚,只是最后,迈尔斯还叼着诺亚的颈后说着 “不要想着其他的男人。” 诺亚喘着粗气,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着,迈尔斯真是个不讲理又小气的男人。 38.冷香 诺亚他们的叁明治小车生意非常好,五个小时后准备的食材就已经全部卖完,这个时候距离闭园还剩两个小时。 “诺亚,走,我带你去玩玩。” “算了迈尔斯,这些东西都还没收拾好呢。” “别管这些了,走。” 迈尔斯在诺亚洗了手之后拉着诺亚就朝游乐园里跑去。他想带诺亚好好玩玩。迈尔斯买了两张套票,领着诺亚就朝过山车的项目走去。 诺亚听说要坐过山车,咽了咽口水,讨好地问迈尔斯可不可以他在下面等,迈尔斯自己一个人去玩。 “迈尔斯,可是我真的害怕。” 此时他们正在排队,下一轮就该到他们了。诺亚抓着迈尔斯的手都变得有些颤抖。 诺亚是真的害怕。 “迈尔斯,我头有点疼。” 本来有点犹豫的迈尔斯还想劝劝诺亚,当听见诺亚说他头疼的时候,立马关心地问, “头疼?非常疼吗?要不要吃药?” “走吧,我们不玩这个,我给你买杯水。” 迈尔斯将诺亚拉出了队伍,找了个地方让诺亚坐下,然后接了一杯热水回来。 “好多了。” 诺亚端着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可怜和慌张。 迈尔斯紧张的神色也放松下来,他看着一边已经重新开始一轮的过山车和身旁脸上带着笑的诺亚,突然回过味来。 “诺亚,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刺激的项目。” “哪有,我可没有那么胆小” 诺亚又喝了一口水,想要掩饰自己的紧张,却还是被迈尔斯看了出来。 迈尔斯没有揭穿他,而是捧起诺亚的脸蛋,一下子亲在了他的嘴唇上。路上人来人往,看见这一对接吻的男子,一些目光停留在了两人的身上。 “唔唔唔。” 诺亚脸皮薄,他使劲推拒着,过了好一会迈尔斯才放开他。满脸通红的诺亚躲在了迈尔斯的怀里,使劲地锤了他几下。 为了证明自己的一点也不胆小,诺亚让迈尔斯选一个刺激的项目,他绝对敢去。 迈尔斯搂着诺亚,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好哇。” 他拉着诺亚在游乐园里走了一圈,感受到诺亚每次遇到那些大型的机械类项目时手都会不自觉地握紧。 诺亚很紧张迈尔斯带他去坐那些可怕又刺激的东西。迈尔斯自然也觉察到诺亚的害怕,他没有点破,而是带着诺亚离开那些人声鼎沸的项目。 他们来到了一个鬼屋。 诺亚看见面前的鬼屋,心下一松,高兴地对迈尔斯说, “迈尔斯,走吧,我们玩这个。” 迈尔斯看着面前写着‘咒怨病栋’‘真人npc’的牌子,犹豫地和诺亚确认, “确定?” 倒不是迈尔斯害怕,只是他有点疑惑为什么诺亚会一点也不害怕。 “怎么了?不敢吗?我不会嘲笑你胆子小的迈尔斯” 诺亚很是机智地笑了一下,没有向迈尔斯解释他在电视节目上见过,这些鬼屋都是假的,连幽灵都是人扮演的,不过是音乐恐怖一些。 “既然你想玩,那我们走吧。”迈尔斯摇摇头,宠溺地笑笑,拉着诺亚排起了队伍。 这个大型鬼屋占地面积非常大,刚进去的时候诺亚还非常有自信地走在迈尔斯前面。 不过五分钟,诺亚就躲在了迈尔斯的身后,紧紧抱着迈尔斯的手臂。 “啊啊啊啊好可怕” “哈哈哈哈哈诺亚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迈尔斯挥开面前突然掉下的一个死人脑袋的道具,安慰着身后的诺亚。 直到两人出来,诺亚整个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脑海里还是那些血腥的道具。 迈尔斯陪着诺亚坐在旁边休息了一会,他轻轻吻着诺亚的脸颊,见诺亚状态实在不好,于是起身准备去给诺亚买杯热牛奶。 几分钟后,闭着眼睛的诺亚听见了脚步声,以为是迈尔斯回来了。 他感觉到有人坐在了他身边,诺亚毫无防备的将头靠着了一旁高大的身影上。身边的人身体微微僵硬,随即立刻放松起来。 诺亚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又忽而闻到一股冷香。 很熟悉的味道,诺亚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他有些迷惑地抬起头来。 在他身边坐着的,他刚才靠着的,竟然不是迈尔斯。 而是下午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的手指轻轻抚上了诺亚的脸庞,他的指腹感受到熟悉的温暖。 专注的银色眼眸让诺亚完全移不开目光。 两人都没有说话,诺亚的脑海里仿佛曾经也有人这样捧着他的脸,银色的瞳孔注视着他。 此时,闪过脑海里的一些片段让诺亚的头真的有一些疼。 “放开他!” 赶来的迈尔斯看见格列夫和诺亚的亲密举动,瞬间慌乱,他手中玻璃杯装的牛奶掉在地上,一下子摔地粉身碎骨。 39.僵持 半年前,躺在私人医院里的诺佛一直被格列夫和迈尔斯轮流守护。只是有一天,医院的火警报警器忽然响起,医生护士被赶来的消防员都赶去了住院楼外,等大家都回来后,病房里的诺佛已经消失不见。 同时消失的,还有迈尔斯。 幸运地是,迈尔斯带着诺佛离开后半个月,在颠簸的车上,诺佛忽然醒了过来。 只是诺佛再也不记得任何事,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当时的迈尔斯也愣住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隐瞒了诺佛的过去,他为诺佛改名为诺亚,还找人帮他们做了新的证件。 诺佛的确是失忆,但不是变傻。虽然对自己的过去有些疑虑,但还是相信了迈尔斯。 迈尔斯带着诺佛直接开始了公路旅行,离弗朗西斯科市越来越远。 越远,迈尔斯才越放心。 他可没有忘记,菲尔德监狱里,在诺佛离开后,里面两路人马不停寻找诺佛的消息以及那个一肚子坏水的格列夫。 明明是他先遇见诺佛,送他进监狱只是权宜之计,结果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过那都没关系,之后陪着诺佛的,只会是他。 或许是因为一醒来就见到了迈尔斯,诺佛对迈尔斯非常信赖,迈尔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甚至在迈尔斯一次酒后占有了他,诺佛也没有生气,在迈尔斯的花言巧语下,还同意了两人的交往。 那种稀里糊涂的感觉,让诺佛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迈尔斯对失忆后的诺佛非常好,诺佛想做什么都很支持。迈尔斯不想他经常出门,所以几乎是衣食住行都帮诺佛准备好了,诺佛却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好在诺佛很聪明,他从报纸和新闻上找到那些大型的聚会或者展览,然后让迈尔斯购买好食材,他再去那些地方摆个小摊卖点汉堡叁明治或者饮料。 虽说赚不到什么大钱,但好歹也是自食其力。 迈尔斯最开始也不同意,他已经足够有钱,两个人不工作也能好好过完下半辈子。但被诺佛身体力行地劝了好几天,迈尔斯为了让诺佛高兴,也就勉强同意了。后来发现卖小吃,他还能和诺佛近距离接触,便开心地干了下去。 只是,他本以为他们已经走的够远。 格列夫怎么还会找来?! 灯火通明的游乐园里忽然响起一阵欢乐的音乐,夜空中也绽放出烟花。 闭园时间到了。 原本僵持着的叁人也被突如其来的音乐打破了僵硬的氛围。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诺佛,哦不,诺亚提议到。 40.格列夫的伸手 迈尔斯开着车,带着诺佛回到他们暂时居住的汽车旅馆,并没有歇息,而是赶紧收拾了行李,想要带诺佛连夜离开。 在游乐园门口分开的时候,格列夫说他明天会再来。 迈尔斯可不想和他再见面,还是先走再说。 诺佛疑惑为什么迈尔斯会如此紧张,迈尔斯想了想,也不太好解释,所以并没有多说,而是催促起诺佛来,让他在这里收拾,他去下面发动汽车,五分钟后楼下见。 诺佛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五分钟后,诺佛下来并没有见到迈尔斯。 靠在他们车子旁边的人,是那个银发银眸的西装男人。 “是你?迈尔斯呢?” 手上提着行李的诺佛有些惊讶,他还记得刚才迈尔斯见到这个男人时候出奇的愤怒和慌张。 “他走了。” “走了?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在骗我。” 诺佛一点也不信,迈尔斯怎么可能抛弃他自己离开。 “你为什么不相信他走了?” “……” 诺佛没有和他废话,打开车门四处探寻,丝毫没有迈尔斯的影子。 “为什么……” “他的确走了。” 自从诺佛醒来,迈尔斯一直呆在他身边,虽然迈尔斯有时候却很神秘,但他从不会丢下他自己离开。 “他去哪里了?” “他被人接走了,临走前,让我照顾你,诺佛,他还录了一段录像。你看,” 诺佛接过格列佛的手机,短短十秒的视频,他看见的确是迈尔斯的脸,他的语气有些急迫,让他跟着这个叫格列夫的人走,确保安全。 格列夫并没有作过多的解释,他看着面前低头有些失落的诺佛,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并没有戴手套。 “他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 “诺佛。” 诺佛抬起头,看着这只手。 他自动忽略了对方叫的名字并不是‘诺亚’,思考了很久,诺佛将手覆了上去。 “我叫格列夫,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诺亚。” 手与手的相握,带给对方自己的温度。 格列夫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的出来心情很好。 格列夫将诺佛带回之前他在弗朗西斯科市的公寓,让诺佛暂时住在他这里。 无处可去身无分文的诺佛也只能答应。 本来还想重操旧业,去街上摆摊的诺佛却发现,市中心的管控非常严格,还需要各种卫生证许可证,他根本没那么多钱。 格列夫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份工作。 “做我的私人助理。” 诺佛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也是当诺佛跟着格列夫每天进出律师大楼后,他才发现,格列夫居然有很严重的洁癖。 在律师所的时候,格列夫几乎不会摘掉手套。 除了和诺佛一起吃中午饭的时候。 格列夫还为诺佛买了几身西装,身材纤细的诺佛穿上西装后整个人气质也一下子变得挺拔起来。 格列夫看着对他笑意盈盈地道谢的诺佛,镜片上的光一闪而逝。 诺佛身为格列夫的私人助理,时长要和律所的其他人打交道。诺佛为人真诚,做事勤快,最重要的是格列夫非常重视他,所以整个律所的人都对诺佛非常友好。 在这里工作的诺佛感受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开心和满足感。 格列夫最近接了一桩民事案件,给城里的一位富豪办离婚案。这桩案件里,富豪白手起家后有了新欢,就要和之前的糟糠之妻离婚。本来格列夫是不会接这种案子,但格列夫听见诺佛很是同情那位原配妻子,心里一动,这才接下了这件案子,成为原配的代理律师。 结果当然是大获全胜,他不仅为那位原配分走了一大半的身家,还为原配争取到了对自己孩子的抚养权。 案件宣判这天,原配妻子艾米莉拉着诺佛的手不停地感谢,她知道除了格列夫的庭上辩论,帮她最多的就是诺佛,艾米莉告诉诺佛,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她,她一定会帮助诺佛。 诺佛也很开心,晚上做了丰富的一餐来报答格列夫。 格列夫看着莹黄色灯光下满脸笑容的诺佛,转身去拿来了一瓶红酒,两人在窗前吃着晚餐,喝着红酒,氛围异常暧昧。 41.依赖『po1⒏mobi』 或许是喝多了,诺佛的话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在格列夫的套话技巧下,将自己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和迈尔斯的关系。 格列夫捏着高脚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有些收紧。 但诺佛却坦白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知道迈尔斯很喜欢他,对他也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对迈尔斯产生一种莫名的愤怒。 那种藏在心底的,微弱的愤怒。 但诺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从他醒来之后迈尔斯对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也能感受到迈尔斯对他的爱护。 那天夜晚,格列夫告诉他,迈尔斯已经离开后。诺佛并没有生气,他的心里甚至微微放松了一些。 反而和格列夫相处的这些日子,诺佛觉得轻松自在许多。 格列夫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十分果断,和别人交流时更是没有一句废话。在秘书给他的合同里稍微有一点错误,他也会十分不留情面地指出来。 正是因为见识到了格列夫的冷面无情,每一次格列夫对他温和相待的时候,诺佛都受宠若惊。 作为助理,有时候他就会坐在办公室里等待格列夫的吩咐。 有好几次,他甚至看着格列夫的侧脸发起呆来,在格列夫看过来的时候,诺佛还会心虚地低下头,然后心跳的飞快。 “格列夫,我想我一定是生病了。” 喝的醉醺醺的诺佛嘿嘿一笑,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后,将杯子里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咚——” 诺佛一下子倒在饭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坐在他对面的格列夫看上去冷静的外表下在听见诺佛的话后,眼神里透出一丝欢愉。 “诺佛……” 格列夫轻唤了一声对面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格列夫将诺佛带到了浴室,帮他冲洗干净身体,然后将诺佛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暖黄色的床头灯,格列夫开始仔细观察着床上的金发青年。 最近一段时间,诺佛虽然帮他工作,但过的还是很舒心,他原本瘦削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诺佛的脸庞很是精致,此时安静地睡着了。 他的唇形很好看,许是因为喝了酒,唇色变得鲜艳欲滴。 格列夫看着毫无防备的诺佛,他先是吻了上去,然后手指掀开了诺佛的睡衣。他手指顺着诺佛的下巴,滑过他的胸口,再到小腹。 长大后的格列夫从来没有和谁如此亲近。 这感觉是如此美好。 他吻遍了诺佛的上半身,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格列夫脱掉了衣服,拉过被子,他将诺佛圈在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睡梦中的诺佛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朝格列夫的怀里拱了拱。 这一觉,两人一起睡到日上叁竿。 醒来后的诺佛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和格列夫睡在了一起,而格列夫却没有半点排斥,那张向来冷静帅气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是温暖的笑容,对着诺佛说早上好。 这天之后,格列夫发现,只要他和诺佛一起睡觉,睡眠质量特别好。 就连史密斯医生都说,最近的他看起来比以往有人气了许多。 格列夫对诺佛的依赖也越来越深。 小说+影视在线:『po18mobi』 42.邀请 艾米莉太太的娘家隶属与城中贵族豪斯家族的一个分支,只不过艾米莉的父亲没有本事,很快就败光了家产,他们这一支也逐渐没落。艾米莉嫁给前夫的最大一个原因,是当时前夫会给她的父亲提供一笔巨额资金用于还债。她很清楚,对方只是想要她们家的那个名头,而她的父亲,只是想要前夫的钱来还债。 豪斯家族掌握了全国百分之六十的制药工厂,生产的药物出口到全世界,光是各种新型药剂就赚到手软。他们与政界的联系颇深,奇怪的是,家族里却并没有人能在政坛居于要职。 但这并不妨碍豪斯家族得到其他人的羡慕和推崇。 婚后,艾米莉还是和豪斯家族的人一直保持联系,不过那时候她是属于暴发户的妻子,还不受宠爱,处处受气。现在她分得了一大笔财产,还得到了儿子的监护权,许多人对她的态度也是一个大转变。各种上层社会的交流会还有派对都对她发出了邀请。 “诺亚,你看,我这条项链还行吗?” “很漂亮,艾米莉你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呵呵,还是多谢了你和格列夫律师,我现在才能坐在这里,戴着项链和你喝咖啡呢。” “哪里,艾米莉,那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对了,诺亚,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哦?是什么?” “我们家族叁天后会举办一个宴会,都是一些家族里的人,可是我没有男伴,所以……” “你是想让我当你的男伴?” “是的诺亚,现在我身边没有其他的可以信任的男人,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其余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服装那些我都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到时候和我一起出现就好。” “这样啊……” 叁天后是星期天,律师所也会放假。 沉吟片刻,诺佛点点头,答应了艾米莉。 “哎呀太好了诺亚,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风韵犹存的艾米丽眼角渗出了点点泪珠,感动地看着面前的金发青年。 诺佛又悉心地安慰了她一阵才离开。 格列夫听说诺佛要去参加豪斯家族的宴会,有些惊讶,听说是上次的艾米莉邀请的,又了然地点点头。 关于豪斯家族,格列夫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之前在监狱里,他还经常见到,但仅仅是碰面而已。 可是现在诺佛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那个人应该也不记得诺佛了吧。 “那天我送你吧。” “好哇,谢谢你格列夫。” 格列夫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诺佛有关豪斯家族还有宴会礼仪的一系列需要注意的事情。 “你在那个宴会上肯定吃不饱的,去之前一定要吃点东西。” “嗯嗯。” “你看见艾米莉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如果你不认识,就站在旁边不用说话。要是艾米莉将你介绍给别人,你就说你的名字,在格列夫律师所工作就可以。” “好。” “要是艾米莉和其他人去了别的地方说话,你就告诉她等下会自己回去,不用再去找她了。” “为什么?” “相信我,女人们之间的谈话可不会短时间结束。” “哦,原来是这样。” “你想要离开的时候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就会立刻来接你。” “嗯,好。” “……” 两人坐在沙发上,诺佛抱着抱枕安静地听着格列夫的‘告诫’,时不时点点头附和两句。 “格列夫,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呀,你也太厉害了。” “.…..” 格列夫当然说不出来他从小就参加这些宴会而有了经验。 不过看见诺佛崇拜羡慕的眼神,他还是很受用。 “总之,只要你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立刻打电话告诉我。” “嗯,我知道了。” 43.宴会 宴会这天,艾米莉为诺佛准备了一套靛蓝色的西装,一条藏青色的领带还有一枚非常闪亮的钻石胸针。 “哇,诺亚,你看起来真的帅极了。” 发型师用发油将诺佛金色的头发都抹到了后面去,露出了诺佛完美的五官。一身笔挺的西装配上金发青年精致的五官,加上温和内敛的气质。 “诺亚,你看上去可比那些电影里的明星要帅气多了。” 今天穿戴的雍容华贵的艾米莉对着诺佛称赞不停,就连那家高级造型店的店员们也都是惊艳无比。 艾米莉看着这样的诺亚,今天的底气更足了。 原本因为离婚案,艾米莉算是一边赚足了名气,一边也丢尽了脸面,很多人看待她的眼光都是同情可怜甚至嘲笑。 很多人都想看她的笑话,这次的家族宴会是她离婚后第一次参加,她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再加上如此俊朗帅气的诺亚。 相信没有人会再向她投来那些同情的目光。 如艾米莉所料,当她挎着诺佛走进豪斯家族为了比利佛山庄别墅里的那扇门时,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艾米莉挺胸抬头,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头昂地高高地,享受着众人的目光。 但人们不仅是看她,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诺佛身上的时候,每个人都十分震惊。 艾米莉居然能找到这样的男伴? 诺佛有些紧张,尤其是发现很多人都在看自己的时候。还好他牢记格列夫的话,身边的艾米莉也小声安慰了他几句。 诺佛调整了一下呼吸,镇定下来,和艾米莉一起走了进去。 向着所有人抿嘴微笑的诺佛并不知道,人群里还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靠着和格列夫突击了叁天的舞步,诺佛勉强和艾米莉完成了第一支舞,然后两人站在一起和许多上前搭话的人聊了一会天,艾米莉就被人拉走了。 诺佛告诉艾米莉让她先去,不用担心自己,他待会自己会回去。 艾米莉见诺佛已经有了安排,也欣慰地点点头,放心地和一群女人聊天去了。 诺佛站的有些累,他端了一杯香槟,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在沙发上休息起来。 当他离开艾米莉后,独自一人一坐下,马上就有很多人前来搭讪,但诺佛只会重复两句,。 别人询问其他的问题,他也只是微笑,不作回应。 那些男男女女也就识趣地离开了。 就在诺佛想要给格列夫打个电话离开的时候,又有一个身影站在了诺佛的面前。 那个身影很是高大,影子完全罩住了诺佛。 他抬起头,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的脸。 面前的这个人有一头棕色头发和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此时,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像狼一样,紧紧地盯着诺佛。 诺佛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却又有些害怕。 “请问你是?”棕发男子开口,声音浑厚低沉。 “你好,我叫诺亚。” 44.遗憾 贝内特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家族宴会上看见诺佛。 这样健康完好地坐在这。 而不是照片上那个戴着呼吸面罩,面色苍白到让他无比心碎的病弱青年。 半年前,当他带着律师赶到菲尔德监狱时,却发现诺佛已经被人带走。诺佛的释放文件属于保密级别,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带走诺佛的人是格列夫。 他们在监狱里打过几个照面,也都是格列夫来见诺佛的时候。 在此之前,贝内特只是听说过格列夫的名号,并没有接触过。 他很清楚,格列夫一定是受人所托才会来帮助诺佛。不然,像格列夫这样的律师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经济罪犯同谋’申请最高级的保释。 他直接找到了格列夫的律所,但格列夫却说诺佛早就已经离开,他也不知道诺佛的下落。 他费劲心机找人跟踪格列夫,终于拍到一张他去医院探病的照片,病房里,格列夫认真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正是他苦苦寻找的诺佛。 可就在他急匆匆地赶到那家私人医院,却听说诺佛所在的那间病房,病人消失的消息。 贝内特用了各种办法在m国寻找诺佛,但诺佛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不管是身份证、信用卡还是医保数据再也没有过动态。 这让贝内特不得不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 也是他始终不愿意去想的一个结果。 前阵子艾米莉离婚案闹的沸沸扬扬,这次的家宴贝内特心知肚明,就是大家想要笼络一下这个一下子掌握了一大笔财富的女人。 当那个穿着银色长裙,披着大波浪的成熟女人出现的时候,贝内特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并没有在意。 只是,大家的目光似乎停留的太久了。 贝内特也再次望过去,这次,他终于看见了那个女人身边的金发青年。 手中的酒杯瞬间被捏碎,贝内特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想要确认那个因为被众人注视而笑容有些僵硬的金发青年是不是诺佛。 但大庭广众之下,贝内特强迫地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上前。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暗暗追寻着那个靛蓝色的身影。 “诺亚?” “是的先生。” “你确定你的名字是诺亚,而不是诺佛吗?” “额…当然了先生,是诺亚。” 听见这个问题,诺亚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是他没说清楚吗? “不好意思,诺亚,刚才我的问题可能有些唐突,但是你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是吗。” “我找了他很久,但是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真为您感到遗憾。”诺佛有些同情面前的来搭讪的男人。 “这……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贝内特,贝内特?豪斯” “很高兴认识您,豪斯先生。” 贝内特有些震惊地看着诺佛,哦不对,是诺亚。 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和诺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 浅蓝色的眼睛里完全都是陌生,甚至连称呼都不再和以前一样。 “你……” “我可以和你互换一下电话吗?” 贝内特本来想问诺佛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换了一个问题。 忘了他了没关系,重新认识也无所谓。 至少现在他知道了诺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想慢慢了解诺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这……” 诺亚有些惊讶,这位先生看起来英俊无比气质非凡,刚才他其实也有注意到很多人都围在这位先生身边。 他怎么会来要电话? 当然,最后诺亚还是在贝内特的一番请求下和贝内特互换了电话。 这时,格列夫的电话忽然打来,诺亚接起,温柔地答复了电话几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和贝内特说有人来接他,他得走了。 诺亚的语气特别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依赖与欢喜,这让贝内特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 贝内特绅士地送诺亚出门,刚到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正稳稳停了下来。 诺亚和贝内特道别后,自然地绕过去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贝内特看着已经驶离的车辆,还朝着后视镜挥了挥手。 刚才驾驶室的车窗微微摇下,贝内特一眼就认出,驾驶座上的银发男子,正是之前诺佛的代理律师。 格列夫。 45.噩梦「po1⒏υip」 贝内特十分确定,宴会上艾米莉的男伴,也就是那个自称是诺亚的男子,就是诺佛。 他不知道为什么诺佛会改名,但现在知道他的下落,并且看见他没有任何损伤,这比什么都要让贝内特庆幸。 自从在那家私人医院失去了诺佛的消息,半年的时间里贝内特每天晚上都会做各种关于诺佛的梦。 他梦见年少时见过的古朴教堂,他和诺佛一起祷告,梦见那颗大大的橡树,他们坐在树下一起读书。 他梦见他回到了监狱里的那间医务室,诺佛躺在医务室的工具皮椅上,赤裸地面对着他,因为受不了他的进攻,美丽脸蛋上满是泪水,最后只能无力地投入他的怀抱。 他依稀记得诺佛肌肤的触感,记得诺佛穿着宽松囚衣,低着头露出无助细嫩的脖颈,最后满脸通红地在他面前脱掉衣服的细节。 只是,所有迤逦的美梦最后都会变成带着呼吸面罩的诺佛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画面。梦中的他疯狂地拍打着病房的门,门锁却纹丝不动。 忽然,一团火焰蹿出,红色的火光吞噬了一切。 贝内特总是会从这样的梦惊醒。 为此,他还去看了心理医生,想让医生给他开点药。医生却告诉他,他对梦中经常出现的那个人有执念,或者是关系颇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总是会做有关同一个人的梦。 这是心理原因,药物根本无法干预。 贝内特回想起他的中学时期,那些和诺佛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后来他被迫听从家族安排出国,那些快乐的日子逐渐成为了相册里昏黄的旧照片。 在监狱里和诺佛的重逢是贝内特没有想过的。 他原本想和诺佛解释当年的不辞而别,可是监狱里到处都是眼线,不管是监狱长的还是其他势力的,他根本无法找到机会。 他只能暗地里保护诺佛,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他的私心让他占有了诺佛。 之后,贝内特想尽办法要救诺佛出狱,却没想到空忙一场,甚至失去了他的消息。 这让贝内特挫败又气急。 幸好,上帝安排他们再次相遇。 贝内特轻松地就从艾米莉那里套到了目前有关诺佛的一切信息,他知道诺佛在格列佛的律所工作,也知道他是格列佛的私人助理。 “贝内特,你是不是想要约诺亚?” 艾米莉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欣赏着面前这个主家最有前途的‘明日之星’。 “艾米莉阿姨,您有什么建议?” “就一个建议,不要在工作日约他。” 因为诺佛在工作日的时候,只会不停地跟着格列夫。 “好,谢谢艾米莉阿姨。” “不客气,也谢谢你的咖啡。” 艾米莉风情万种地看着贝内特,端起咖啡示意不客气。 贝内特手机里还存着‘诺亚’的电话,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就联系‘诺亚’。当然,最近一段时间的‘诺亚’也没有时间理他。 ‘诺亚’最近特别忙,格列夫突然给了他好几本和砖头一样厚的法律专业的书籍,让他熟记于心,因为之后有个大案子,他想带着诺亚一起参与。 要知道,格列夫的律所,很多法学院的学生挤破头都没办法得到一个实习的机会,更别提亲自参与案子了。 跟着格列夫的这段时间,诺亚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他清楚,格列夫是想给他更多的机会。 诺亚几乎每天都熬通宵看书,每天下了班后,帮格列夫处理好第二天的安排,他就一股脑地扎进了那些法律书籍里。 尽管这样,在第一次律所开案情商讨会的时候,诺亚还是一头雾水,对于律所那些顶尖的大律师的专业用词一知半解。 只能会议结束后,再去向格列夫请教。 不过这一次的案子,着实棘手,格列夫并没有急着告诉诺亚那些专有名词的意思,而是告诉诺亚,接到一件案子之前,需要对这件案子里的当事人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背景做个了解。 这样才能有全局观。 诺亚了然地点头,立刻端过笔记本电脑,开始搜寻这次委托律所的客户资料。 打开律所的文件,第一页上的委托人处写着客户来自意大利,名叫约翰?博纳诺。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46.博纳诺家族 除了基础的姓名资料之外,诺亚在律所内部的信息网络上查询到了所有关于意大利博纳诺家族的信息。 这是一个起源很是奇特的家族。在二战盟军进攻意大利的时候,m军在西西里岛和意大利军队战斗时,m国根据当时的综合形势,利用m国黑手党来与西西里的联系。当时正在m国服刑的十八岁查理?博纳诺以及他所在黑手党的其他成员帮助m国和意大利方进行交涉,并成功用武力夺得了在西西里的话语权,帮助m国顺利地就拿下了意大利。本来是黑手党的他们突然间变成了参加m国抗击法西斯战斗的爱国者新公民。 作为一个新m国公民,二战立功的查理?博纳诺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许多优待,并在m国发展起了自己的家族和庞大的跨国事业。 他们明面上主要是做意大利特色产品贸易,但是实际上这几年来,博纳诺财团被起诉在港口进行‘军火走私’的传讯长达上百次 只是每一次都不了了之。 诺亚细心地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代表律师,史莱德?富瑞。诺亚瞬间皱起了眉头。 史莱德是整个律师界乃至政界都臭名昭着的恶棍,也是格列夫的死对头。 他为了案子能赢,可以不折手段。 曾经有一桩令人震惊的案子,一名孕妇在离自己家十米外的地方被人枪杀,枪杀的她的人正是她的富豪前男友,因为受不了昔日女友如今为他人生孩子,还过的如此幸福,那名前男友愤怒不已,忍不住持枪杀人,造成一尸两命。 所有的群众和媒体都义愤填膺,想要让罪犯被实行死刑。 但是史莱德却先是找来了孕妇曾经的两个男朋友还有她工作时候的男性,往死者身上泼脏水,说孕妇在怀孕之前就一直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地,水性杨花,指责她的道德品质有问题。 然后将那个杀人犯包装成一个为情所困,一时冲动才枪走火的情痴。他买通了一些报纸,让他们重新编排新闻。 最后在舆论还有史莱德的辩论下,本来板上钉钉的故意杀人罪被史莱德改成了误杀,而那个杀人犯只用坐十年牢,而史莱德后来还为他申请了减刑。 也是这桩案子之后,史莱德从一个每个月都需要还贷的普通律师,不仅有了自己的律师楼,就连豪车都买了好几辆。 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关史莱德的无耻行径还有很多,诺亚也不奇怪博纳诺家族为什么在被上诉一百多次走私军火,却还安然无恙了。 这次委托他们的顾客是约翰?博纳诺,根据信息来看,他是想要委托格列夫帮他争夺继承权。 原来,老查理共有五名儿女,四男一女。孙子更是已经一大堆,但他的子女们却并不让他省心。 子女之间各种明争暗斗和心机较量,只是为了争夺他死后的财产继承权。 老查理痛心却也没办法。 他早早地就立好了遗嘱,给每个子女和儿孙都留了一部分财产。至于他们的家族公司,老查理将管理权也平均分给了五个儿女。 可是这样的分法,并没有让每个人都满意。 尤其是大儿子和小女儿,他们对自己的25%的股份并不满意,都想要更多。 约翰?博纳诺,就是老查理的大儿子。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让史莱德作为他的代理律师,他的妹妹,也就是老查理的小女儿,已经早早地就将史莱德迷住,让他为自己效力。 信息网上还有一些关于约翰博纳诺和布兰达博纳诺其他的案件信息,为了更了解这桩案子,诺亚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看完这些内容。 同时,他也对博纳诺家族有了更多的了解。 47.笃定 继承权和遗产案的周期时间一般都非常长,格列夫看到诺亚最近每天都看资料看到深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当然他的进步也很快。 格列夫近距离看着诺亚脸上的黑眼圈和有些憔悴的睡颜,手指抚上了诺亚的脸颊,眼里是星星点点的怜惜。 对了,因为史密斯医生的建议,诺亚已经搬到了格列夫的房间,两人现在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 当然,只是单纯地睡觉而已。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史密斯得知诺佛失忆的事情有些震惊,不过他发现诺佛如同第一次一样,听说他可以帮忙治疗格列夫后表示他会极力配合。 果然人再怎么失忆,性格都是不会变的。 史密斯也再次向诺佛交代了有关格列夫病症的相关事项,诺佛都一一听从。 格列夫的脾气也因此变好了很多,至少律所的其他人不会再怕他无缘无故的发怒。 上进的诺亚也被格列夫看在眼里,他甚至提出,就算是诺亚想要考职业律师证,他也是可以帮忙。 诺亚很感动,但成为一名律师,他想都没想过。只是,格列夫称赞过他很有天赋,很多典型案例中的法律条例和陈述角度都找的很好,表现十分出色。 能得到格列夫的表扬,诺亚有些受宠若惊,他有些开心,平时的那些劳累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了。 只是,最近让诺亚有些感到困扰的一件事,并不是工作上的。 而是上一次陪艾米莉去参加宴会后,遇见的那位豪斯先生。 哦对,贝内特?豪斯。 因为最近,他们遇见的频率实在太高了。 那天宴会后,诺亚知道贝内特是市政厅的一名检察官,按照部门职能来说,市政厅和法院交往虽然密切,但和他们这些律所并没有太大的联系。 没想到下一周诺亚跟着格列夫去法院开庭的时候,就在法院门口碰见了贝内特 原来贝内特被借调到了法院,主要监督法院执行流程。 诺亚跟着格列夫几乎每天都出入市中心的高级法院,而这半个月以来,也几乎每天都能‘偶遇’贝内特。 或许是因为有格列夫在,贝内特每次见面都只是简简单单地和诺亚打个招呼,或者是在等待审判休庭的时候,会邀请诺亚出去喝一杯咖啡。 贝内特的绅士有礼貌,这让诺亚对他也十分有好感,周末的时候贝内特约他,他也会出去。 让诺亚觉得奇妙的是,他总觉得贝内特十分眼熟,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甚至贝内特知道他不爱喝苦涩的咖啡味道,每次都要叁块方糖的小习惯。 真是太奇怪了。 也因此,诺亚觉得有这样一个新朋友也不错。 可这天,贝内特忽然拿出了一张他和诺亚的合照,就连诺亚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贝内特在一起拍的照。 照片上是两人在一棵巨大的橡树下,一块红白色的野餐布上堆满了食物,金色头发的诺亚正拿着一个叁明治开心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镜头,叁明治的另一端则是贝内特,他似乎正准备去咬那个叁明治。 因为是抓拍,画面上的两个少年的表情和动作都毫无防备,看上去无比亲密自然。 诺亚注意到,画面上的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年纪看上去小很多。 “豪斯先生,这张照片……” “我说过了,你可以叫我贝内特。” “贝内特,难道你以前认识我吗?” 诺亚有些激动,看样子贝内特的确是认识自己的,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了? 一个失忆的人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过去,更何况是诺亚这种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 “是的,我认识你,诺亚,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 诺亚有些惊讶,他记得迈尔斯说过有关他过去的故事。诺亚知道自己是孤儿,他不认为自己失忆前能有机会能接触到贝内特他们这个阶层的人。 “是的,非常要好的朋友。” “诺佛。” 贝内特幽幽地绿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诺亚,语气十分笃定。 48.抓住阳光 诺亚一时间有些无法消化掉贝内特告诉他的那些信息。 贝内特说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中学的时候,他们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段时光。只是后来贝内特听从家族的安排出国了。上了大学后的诺佛也从以前的慈善学校搬走,再没有消息。贝内特一直有给那所学校里的原来的地址写信,却总是被退回。直到后来诺佛进了监狱,贝内特因为被家族惩罚,安排在监狱当惩教队长的时候,贝内特认出了诺亚,他们才再次相逢。 “等等,监狱?” “你是说,我还坐过牢?!” “.……” “贝内特,我...我是什么原因进的监狱?” 诺亚有些吃惊,他居然还犯罪过?!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贝内特当然也知道一句两句这时候也解释不清楚。 “诺亚,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告诉你。” 贝内特将自己查到的那些信息都告诉了诺亚,也就是有关那个叫做迈尔斯的人。 他打听到,网上有一个很出名的黑客也叫迈尔斯,可是那个人已经销声匿迹差不多快一年多了,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我不清楚为什么你会因为他受到牵连,当时你告诉过我你是无辜的,我就去查了那个叫迈尔斯的人的信息,只是除了一个名字,根本找不到其他的信息。但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做过那些违法的事情。” “后来我找人想要将你救出来,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被人带出了监狱。当我后来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说着说着,贝内特将当时找人跟拍的那张诺佛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递给了诺亚。 看完照片,诺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样的波澜起伏。 迈尔斯只是说过他不小心撞到了头才会失忆,而在那之前,他一直都和迈尔斯生活在一起。 “贝内特,我现在有点混乱,你让我好好想想。” “诺佛” “你的名字,是慈善学校的修女给你取的,诺佛?杨。” “‘杨’的意思是young,最开始收留诺佛的修女希望这个可爱的金发宝贝能永远年轻,永远健康。” 这还是诺佛以前闲聊的时候告诉的贝内特,没想到贝内特现在会将这句话重复给眼前眉眼已经长开的金发青年。 时光溯回,身边的咖啡店逐渐消失,阳光灿烂的草坪上,两个少年正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 年少的贝内特和诺佛两个人并肩躺在他们最爱的那颗大橡树下谈论未来,诺佛伸出手臂,看见阳光从自己的指缝泻出,指尖微微弯曲,光线明暗交替,诺佛感觉手心暖暖地,仿佛抓住了一缕灿阳。 “贝内特,你看,我抓住了阳光。” 少年贝内特也学着诺佛的样子想要抓住阳光,但是他的动作过于粗鲁,怎么都学不来诺佛的自在惬意,最后只能用自己的手一下子握住诺佛的手。 “诺佛,你看,你抓住阳光的话,我抓住你,你和阳光都是我的。”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懵懂的情感就像蒲公英的种子,轻轻飞起,在透明的空气里旋转。 49.公寓 贝内特认识诺佛这件事,格列夫一早就知道。 也因此,最近一段时间,诺佛和贝内特走的特别近的时候,最开始他并没有怎么在意,甚至他在听说贝内特告诉诺佛有关他们以前的故事的时候,格列夫想着,这对于诺佛来说,也许还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能帮助诺佛想起些什么。 不过,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诺佛下班后的时间都被贝内特占了去,平时工作日请吃饭和咖啡也就算了,周末的时候诺佛也不会呆在家,而是被贝内特叫出去郊游。 工作狂格列夫每天唯一享受一点的时候就是晚上休息的时候,结果诺佛一出门就是两天,周末基本都不在家里。 短短一个月,律所的人发现格列夫忽然变得极端挑剔。 以前格列夫发火的理由大家都还认可,比如上诉书的格式,字号大小这些稍微错一点就会被他骂。 结果现在咖啡的杯子上沾了一块黑色的污渍也要在全办公室训话,说什么这关乎整个人律所严谨的风格。 大家都看的出来,还不是因为诺亚助理这两天有事请假了,不然格列夫怎么会突然这么喜怒无常。 还好还好,明天诺亚助理就会回来上班了。 诺佛在贝内特的邀请下,和他一起回了布朗克斯的慈善学校一趟。 只是当年的修女们都已经去了养老院或者病逝,诺佛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但他想,他应该是在这里生活过的。 古朴的礼堂,狭窄的走廊,还有铺上了水泥的空地。诺佛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很多场景,但是那些场景都太过模糊,像梦境一样。 他不确定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贝内特还带着诺佛到了他们曾经最喜欢的那颗橡树下,橡树长绿,站在下面的人却不再是当年的两个少年。 诺佛透过层层迭迭的橡树树叶望向天空,下午的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有些刺眼。 他伸出手挡着眼睛,阳光穿过手指,明暗交替。 “抱歉,贝内特,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有些失望地垂下头,诺佛看着一地的橡树果实,心里满是沮丧。 “没事的,诺佛,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谢你,贝内特。” 从布朗克斯回来的时候,诺佛还给格列夫带回了很多当地的礼物,一大堆的枫糖浆和一对磁铁钥匙串还有一支签字笔。 签字笔上刻了格列夫的名字,而钥匙串正面是一个圣诞老人背着大布袋,后面是一座红砖房,烟囱画的尤其夸张。 再过不久就是圣诞节,诺佛想,格列夫看起来这么严肃,他会过圣诞节吗? 那天晚上,贝内特送诺佛回到格列夫的公寓的时候有些奇怪, “诺佛,你住这里吗?” 这里是市中心,诺佛作为一个普通职员,即使律所的工资不低,住这里也是太勉强了吧。 “对呀,我和格列夫先生一起住。” “你和格列夫?!一起住?” 贝内特愣了一下。 “对呀,哎呀,时间不早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贝内特,我真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我先进去了,拜拜。” 诺佛和贝内特告别后就和门口的保安熟悉地打招呼然后进入了公寓里面。 将车停在路边的贝内特并没有立刻开车离去,他看着公寓门口的名字,想着刚才诺佛对他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格列夫和诺佛,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黑暗中,幽绿的眼睛散发出一种急迫的情绪。 50.做个好梦 “滴。” 市中心最贵的高级公寓的门锁被人用指纹打开来。 诺佛提着各种礼物进了门,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了,他想格列夫先生应该已经睡了吧。 他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下,然后换好拖鞋,准备将东西拿进去,明早再给格列夫。 只是他刚把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打开就被吓了一跳。 “啊——” “格列夫先生,你还没有休息吗?” 诺佛惊讶地发现,格列夫居然还在沙发上坐着。 银灰色的头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冷峻的侧面对着诺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便听见了诺佛的询问,他并没有转过头。 格列夫这幅样子,如果是律所的那些人,一定马上就战战兢兢地,但诺佛早就习惯了格列夫这个状态。 没有得到回答的他先是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去冰箱拿了两瓶苏打水,一瓶放在了格列夫面前的桌上,一瓶自己打开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玻璃瓶里的苏打水咕噜地冒出了几颗气泡,格列夫看了一会,一把拿过桌子上的苏打水,撕开了瓶盖,递到嘴边缓缓喝了起来。 见格列夫动了,一直观察着他的诺佛也开始小声地说起话来,似乎是知道格列夫这幅样子的原因,诺佛主动地交代起这叁天的行程。 一无所获的旅程。 “唉,贝内特带我去了那么多的地方,我还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任何事情。” “?” “我会觉得那些地方的确很熟悉,可是……” 诺佛对着格列夫摊开手摇摇头,他还是想不起来。 “我问过史密斯,失忆的人能百分百记起过去的事也只有50%的可能。” “嗯,不过我也不着急,能想起来很好,想不起来,我觉得现在过得也不错。” 诺佛自我安慰地说道,当然,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现在帮格列夫做事,生活充实,每个月还有工资拿,有片瓦遮头,还有这么好的上司,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想起迈尔斯。 也不知道迈尔斯怎么样了? “格列夫,现在还是没有迈尔斯的下落吗?他最近都没有给我发邮件了。” “嗯,上次他跟着那群人走了之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没有联系过我。” “唉。” 诺佛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手中的苏打水瓶发起呆。 “诺佛,那些是什么东西。” 安静的客厅里,格列夫忽然指着诺佛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问道。 但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格列夫其实只是想要找个话题出来,不让两人之间变得沉默。 “啊,对了,那些我给你带的礼物。” 诺佛终于记起,他还给格列夫带了礼物呢。 他兴冲冲地将自己买的东西都一一展示给格列夫,看着他兴致激昂地介绍枫糖浆是如何的美味,买的人是如何的多,明早他就给格列夫做煎饼然后淋上枫糖浆尝尝。 格列夫的嘴角终于溢出一抹笑容。 在看到诺佛还送给他了一只签字笔和一串圣诞磁铁钥匙串的时候,银发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格列夫很高兴地收下笔和钥匙串,刚想问还有其他的吗?却发现诺佛停下来正看着他。 “诺佛你怎么了?” “格列夫,你笑了诶。” “.…..” “那个,你不要误会,我是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太帅了。” “是吗。” “真的。” 诺佛狠狠地点头,他从来不知道冰山的笑容会这么帅气优雅。 “.…..” 格列夫捏着手里的钥匙串,心中变得很温暖,笑容也一直留在脸上。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送他这种小小的东西了,自从父母死后,他再也没有过圣诞节。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诺佛。” “喜欢就好。” 两个人聊了一会天后,将买的东西都放好,洗漱后就准备休息了。 这个晚上,因为太累,上床后没几分钟就睡熟且无意识的诺佛被揽进了一个怀抱里,他的眉心被人轻轻吻了一下。 “做个好梦,诺佛。” 51.有事 “诺亚助理,有人找,电话2线。”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请问是几号文件呢?” “好的明白,请问地址是….好的。” “好的,我立刻给您送过去。” “谢谢您,再见。” 诺佛的身份证还是迈尔斯之前帮他做的,大家也都习惯叫他诺亚。刚才法院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上次的一桩车祸案件,格列夫的律所没有将资料上交完全,需要再去交一次,不能传真,要原件。 格列夫还在开会,已经快要到法院下班时间了,诺佛写了一张便签放在格列夫的办公桌上就赶紧去找资料去了。 档案室的资料早就归好了类,他很快就找到刚来来电那个秘书所说的缺失的资料,抽出来后先去复印了一份重新归档,穿上了大衣,准备去送材料。 只是诺佛觉得有些奇怪,平时的文件都是有专门的职员提交材料,怎么今天会突然打电话来让他去? 但诺佛并没有多想,他作为格列夫的助理,经常跟着格列夫出入法院,这点事他还是应该做的。 而且现在都快要下班,来电主动指名找他,让其他人送过去也不太好。 思来想去,诺佛还是决定自己去送。 他按照那个人说的地址,到了熟悉的法院,但是他发现这个地址居然在法院大楼一个非常偏僻的楼层角落。 那一层,甚至没有人,诺佛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他微微有些害怕地走过走廊,到了最里面的那件办公室,轻轻敲了两下后,门忽然被打开来。 “贝内特?!” “你怎么在这里?” “我吗?我在这里等人。” “等谁呀,我刚好来这里办事,真巧。” 诺佛有些惊喜,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贝内特,诺佛看见贝内特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转身递给他,诺佛一点也没有防备地接过抿了一口。 “谢谢。” “贝内特,我来交材料的,你知道这里的办公人员去哪里了吗?” “诺佛,先把水杯给我。” “给你….唔” 诺佛走进了办公室,喝了水坐在沙发上,忽然感觉头有些晕晕的。 “贝内特,我….好像…有点….不对……” 话还没说完,诺佛已经晕了过去。 贝内特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已经倒在沙发上的诺佛,他走近沙发,半跪着捧起诺佛的脸蛋,薄唇印在诺佛雪白的脸颊上, “我在等你啊,诺佛。” 另一边,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格列夫发现自己桌子上的便签,还听秘书说有人打电话找诺佛,心思敏锐的格列夫瞬间发现一丝不对劲。 平时案子缺失什么资料都是直接打电话到前台,而不会询问内部的人,前台会直接去档案室调出资料送交给相关部门。 诺佛是他的私人助理,从来不用负责这些事。 其次,诺佛的便签上写的这个地址,按照他所知道的,这幢大楼的e座早就已经不属于高级法院的行政范围。 也就是说,那里根本不会有人去。 所以,诺佛怎么会被人叫去那? 一定是有陷阱。 格列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赶紧下楼开车朝高级法院驶去。只是诺佛留下的地址并没有写具体的楼层和门牌号。 格列夫慌忙赶到高级法院的e座大楼,进入这座几乎没有人的大楼后,他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电梯按钮,有些慌神。 他不知道楼层。 此时格列夫的心脏跳地飞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格列夫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去楼层管理室查看二十分钟前的录像。 诺佛,你可不能有事。 52.放开他 诺佛的那口水并没有喝下去多少,所以当他感觉的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的时候,微微地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他发现,他居然赤身裸体地被贝内特抱在怀里。 贝内特的唇舌还在他的胸口处不停地舔舐。 被眼前一幕冲击到的诺佛以为自己的在做梦,因为他现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能微微地动了动手指。 贝内特敏锐地发现诺佛的手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诺佛的眼睛,来不及闪避的诺佛就这样撞进了那一双像狼一样的幽绿双眼。 诺佛发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音节。 但他的双眼满是愤怒,他不懂,为什么贝内特会突然这样对他。 贝内特的手指抚上了他的眼睛,轻轻地说, “不要这样看着我,诺佛。” “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你能记起来。” “曾经的我们是这样的亲密。” “但现在你对我只有陌生。” “为什么你看那个格列夫都能满眼笑意,看我的时候却只有礼貌?” “诺佛,你不要怪我。” 贝内特像是在对诺佛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当他和诺佛回了一趟布鲁克斯之后,他才发现,当年那些尘封的感情忽然间被打捞了上来,在他们分别的这几年里,他以为那些心动的瞬间早就落在了时间的长河中无法寻找。 却只是一次故地重游,就让贝内特心中怀念起当年他有关怀中人的种种旖旎念头。 贝内特喜欢诺佛。 从他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 他故意接近他,故意让其他人都不要靠近诺佛,只有他,只能是他,能陪伴着诺佛。 可是后来被迫出国,诺佛也离开了学校,他的不告而别让他们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嫌隙。 贝内特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 却在监狱里遇见诺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能忘记,而是一直都深深地隐埋心底。 贝内特的双手将诺佛的全身都抚摸了个遍,然后松开了诺佛的裤头,将手伸了进去。 “不….不要这样对我,贝内特。” 诺佛奋力挣扎着,只能用微弱的声音祈求贝内特。 贝内特的手攥住了诺佛的脆弱,他的力道并不重,全身无法动弹的诺佛却感觉一阵羞耻,他无法动,五感开始变得格外敏感。 贝内特脱掉了诺佛的裤子,巨大的耻辱感让诺佛直接射了出来。 借着手上的精液,贝内特的手指熟练地寻到了诺佛身后的那处菊穴,他的手指微微地朝里探去。 “唔——” 贝内特的手指直接进入了一个指节,诺佛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绝望。 这比迈尔斯醉酒的那个夜晚还让他害怕。 诺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他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感受到诺佛的抗拒,贝内特含住了诺佛的嘴唇,他深深地亲吻着诺佛,想要安抚他。 唇齿间的交缠,期待已久的甜美,让贝内特的裤裆间鼓出了惊人的一个弧度。 他完全褪掉了诺佛的裤子,将手脚瘫软的他放在了沙发上。 贝内特抬起了诺佛修长的双腿,他释放出自己的巨物,将那已经昂扬的巨物对准了诺佛股间的肉穴,正准备缓缓插入进去。 诺佛看到了贝内特那吓人的东西,就连发丝都害怕地颤抖起来。 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助,诺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砰’的一声,这件位于走廊最深处的办公室的门被撞开来。 “放开他!” 格列夫撞开了门,向来打理的干净整洁的银灰色的头发此时变得无比散乱,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灭火器,应该就是撞开门的工具。 男人愤怒又急迫地看着屋内。 53.无言 诺佛和贝内特都被突然出现的格列夫吓到,一个是惊喜,一个却有些意料之中,甚至仿佛印证了一件事。 贝内特躲过了格列夫扔过来的灭火器,却被没有躲过格列夫用尽全力的一拳。他的嘴角瞬间流出了鲜血。 格列夫眼神阴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包裹住了诺佛的裸体,然后抱着诺佛朝电梯口走去。 贝内特试图阻止,却被格列夫的眼神还有他的背景身份绊住了脚步,大喊一句: “站住!” 格列夫躲过了贝内特抢夺他怀中已经再次昏迷过去的诺佛的动作, “贝内特,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临走时,格列夫阴森地丢下了这句话,银色的瞳孔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 格列夫带着诺佛先是回了自己的公寓,然后立马打电话请了史密斯医生来看看诺佛。 史密斯医生翻看了一下诺佛的眼皮,又抽取了诺佛的一管血液,解释道,诺佛昏迷的原因有可能是惊吓过度,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史密斯要先在自己的实验室化验才知道诺佛最确切的情况。 他让格列夫好好照顾诺佛,他先回去化验。 格列夫点头应下。 格列夫打了一盆水,拿着毛巾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的诺佛擦洗。他的毛巾擦过诺佛的每一寸肌肤,他看见青年白皙的肌肤上满是红红紫紫的吻痕。 尤其是胸膛,格外明显。 格列夫愤怒地看着这些贝内特留下的痕迹,眼里满是暴戾,他捏紧了手里的毛巾,心中还有些莫名的酸涩和后怕。 他要是再晚一点,诺佛就…. 他不会放过贝内特的。 就在格列夫帮诺佛擦洗完,给他穿上衣服后,史密斯打来了电话。 史密斯在诺佛的体内查出了一种不明成分,经过分析,是一种新型镇静药物的成分,人体服用后会短暂的陷入麻痹状态,但意识会比使用普通的镇静药物更清醒。 最重要的是,这种药物还没有上市,只有医学报告和一些样品在市面上。 唯一生产过的公司就是豪斯制药。 不过史密斯说,诺佛体内这种成分并不多,只是因为第一次注射,加上惊吓,暂时陷入昏迷,等药效过了就会醒过来。 晚上的时候史密斯带了几只葡萄糖和中和剂过来给诺佛注射,安慰格列夫,诺佛一定会没事。 诺佛昏睡了叁天,格列夫就守在他旁边叁天,他连律所都没去,所有的事情都是秘书通过网络或者视频会议处理。 曾经那个被人拍个肩,碰下手都厌恶的不行的格列夫,却如同一个保姆一样,任劳任怨地为诺佛擦身子,换衣服。 脱下了西装马甲的格列夫,甚至戴上了围裙,亲手熬粥。 因为诺佛现在只能吞咽一点米汤。 第叁天,格列夫正在帮诺佛换输液的葡萄糖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诺佛忽然睁开了眼睛。 诺佛看着米黄色的天花板,眼神变得悲伤而忧郁,湛蓝色的眼睛藏着快要溢出来的难过。 “诺佛!你醒过来了!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缓缓转过头来的诺佛看着面前的格列夫,看着这个从他在监狱里的时候就一直帮助他的格列夫律师,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他对着格列夫点点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 “我......” 话音还没落下,一滴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诺佛眼角留下。 诺佛说着自己没事,想让格列夫放心,但是话到嘴边,他忽然又想起昏迷前贝内特将他压在沙发上的恐惧。 干涸的嘴唇颤抖了两下,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54.过去 记起来所有事的诺佛因为史密斯医生的建议,停止了工作,呆在家里休息。 格列夫也都陪着他。 昏迷的叁天里,诺佛在梦里像是将自己的前半生重新过了一次。从小是孤儿的他在慈善学校里孤单地长大,遇见贝内特的时候,他灰白色的人生终于有了一抹色彩,只是这抹短暂的色彩也很快就逝去。他独自一人打工赚钱交大学的学费,毕业后找了一所普通的小学当老师,后来遇见格蕾丝,第一次有女人主动向他表白,他迷迷糊糊地就和格蕾丝住在了一起。 他本以为自己就会和格蕾丝结婚生子,然后像其他所有人一样慢慢地生活下去,没想到捡到一个迈尔斯,从此人生陷入了巨大的麻烦。 在监狱的时候,他并不恨贝内特,甚至不恨费尔南。 他怨恨的,只有迈尔斯。 可一想起自己和迈尔斯生活的半年,诺佛又有些心软,他知道迈尔斯并不是一个坏人。 或许他唯一庆幸的就是他遇上了格列夫。 喝完格列夫给他熬的粥,诺佛道了一声谢,想起了一切的他,身心都透着疲惫。 还不如想不起来呢。 “诺佛,等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 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变得十分寒冷,大街上寒风呼啸,到处都是冰冷一片。 格列夫驱车带着诺佛开了很久,当车停下来的时候,诺佛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偏僻的码头。 这个码头似乎已经被废弃,那些集装箱上面已经满是铁锈。 靠近海边的风太大,戴着帽子的诺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跟在了格列夫的身后。 格列夫戴着诺佛在一个很是漆黑,现在已经被封死的集装箱面前站了一会,见诺佛冻的不行,他揽住了诺佛的肩膀,定定地站在寒风里吹了一会风。 然后两人回到了市中心里一家温暖的咖啡馆里。 他们坐在只有两人的隔间里,格列夫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给诺佛点了一杯热可可。 “诺佛,你知道我有很严重的洁癖对吗?” “嗯。” “我告诉你,为什么。” 诺佛从史密斯医生那里了解过,格列夫小时候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所以才导致了洁癖。 诺佛放下手中的热可可,侧耳倾听。 格列夫说,他是罗曼诺夫家族的后人,祖上是俄国移民。诺佛点点头,他看过新闻,今年大选的总统候选人都有这个姓氏的参选人员。 罗曼诺夫家族的每一支都有自己的主营职业,在每一个具有影响力的行业里都有自己的发展。格列夫的父亲是一名律师,他的母亲曾是父亲的助理,后来也成为了一名律师。 “小时候他们就会给我念各种法律条例,每次我调皮捣蛋或者闯祸,他们就会给我开一场审判,哈哈,妈妈总是我的辩护律师呢。” 格列夫怀念起小时候的趣事,罕见地声音带上笑意,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围绕在他身边,将他高高捧起,他安稳地落在他们的怀里。 “可是后来,父亲为一位有罪的人辩护,那个人在商店里枪杀了十个人,造成了二十四人重伤。他本来不应该接这种案子的,但是对方的兄弟抓走了我和母亲,要求父亲帮那名罪犯脱罪。” 诺佛听着格列夫回归平静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眼里忽然有些干涩。 “父亲已经尽力帮那名罪犯脱罪了,但他的罪行本来就不可饶恕,最后法官判了那个人终身监禁。” “当时父亲通知了大伯,让他们帮他来救我和母亲。只是来自家族的支援还有警察迟迟没有来,手无寸铁的父亲举起手,缓缓地靠近了挟持我和母亲的歹徒,想要自己当人质,让那个歹徒放了我和母亲。” “就是在刚才我们去的那个码头,我们站的那个集装箱前。” 那一天的寒风,比今天的还要冰冷刺骨。 “本来歹徒已经同意了,但是警笛声忽然响起,他一下子慌张起来。他抓住了我,想要拿我当人质。” “警察和大伯的人这时候才赶来,他们让歹徒放下枪,但是那怎么可能。父亲见有后援,趁歹徒慌乱的时候去抢他的枪,母亲也上去帮忙。可是……” “可是那时候太乱了,实在太乱了,那个人开了枪,警察也立刻开枪。” 歹徒直接被击毙,但在此之前,他的枪走火,子弹直接贯穿了格列夫父母的脖颈,大动脉出血飙出,他们不顾一切扑过去保护格列夫,鲜血也因此溅满了他全身。 应声倒地的尸体让六岁的格列夫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用自己被冻到麻木的手摸了摸爸爸和妈妈的脸蛋,还是温热的。 “papa——” “mama——” 不知所措地他像以往一样叫着爸爸妈妈,可是雪地里,寒风吹过,小格列夫细弱的声音瞬间被风吹散,小小的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和身上的鲜血。 “啊————” 枪响后再次静谧的码头,明亮的雪地中,血人一样的小格列夫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 55.伊万 诺佛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他从没想过,那样正义又富有同情心的格列夫会有这么一段惨痛的过去。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格列夫,格列夫的表情很悲伤,但此时并没有落泪。 也许,他的泪,早在小时候,就流干了。 诺佛轻轻地抱住了旁边的格列夫,看见格列夫没有什么反应,诺佛不知道说什么。 他主动抬起头,吻住了格列夫的眼角,然后下定决心一般地开口说道: “伊万,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吗?” 伊万是格列夫的小名,诺佛一直都知道,可是从没有叫过。 “这么久以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助我,不管是在监狱的时候还是现在。你帮助我的远远大于你在我这得到的。可是,我对你的感觉,并不仅仅是感激。伊万,我想告诉你。” “我…我…” “我喜欢你。” 眼睛一闭,诺佛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不敢再看格列夫,他松开了手,擦了擦眼泪,准备离格列夫稍微远一点。 但下一秒,他已经被一个火热的怀抱圈在了怀里。 “诺佛,谢谢你,我爱你。” 格列夫将诺佛抱在自己的怀里,诺佛也伸出手圈住了格列夫的肩膀。他的脸上满是一种叫做幸福的笑容。 此时,格列夫搂着诺佛纤细的腰,他摘下了眼镜,眼睛认真地看着诺佛。 银色的眼眸低垂,他捧起了诺佛的脸,吻在了诺佛的嘴唇上。 诺佛微微抬头,主动张开了嘴。 热可可和巧克力的味道萦绕在两人的鼻息之间,还带着一丝巧克力的苦涩和牛奶的甘甜,格列夫第一次这样吻一个人,他动情地加深了自己的动作,想要汲取诺佛口中甜美的味道。 “唔。” 诺佛有些窒息,但是他并没有拒绝格列夫的动作,直到格列夫发现诺佛脸都涨红了,才立刻放开诺佛。 诺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格列夫顺势吻向了诺佛的脖颈,手指伸进了诺佛的毛衣里,开始抚摸着诺佛的身体。 滚烫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上游动,这让诺佛有些颤抖。 “不不、伊万,我们回去吧,不要在这。” “好。” 他们两人很快就回了公寓,诺佛刚一进门就被格列夫压在了门上狠狠地亲吻。 诺佛也主动地给予回应。 “我们去浴室吧,伊万。” “嗯。” 过了一会,两人坐在了蓄满温水的浴缸里。风格简约的浴室里,两人身无寸缕,诺佛赤裸地趴在格列夫的怀里。 他们深情地拥吻,格列夫抬起了诺佛的下巴,他的舌头伸到了更深的地方。 “唔。” 诺佛有点难受,但他并没有拒绝,尽力地承受格列夫的热情。 他们像是终于找到自己失去的另一半,能够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互相汲取温暖。 拥吻许久之后,诺佛感觉到了格列夫身下的火热的巨物,他有些羞涩地坐起身来,双手在水中握住了格列夫的那只巨物。 “嗯——” 格列夫闷哼一声,似舒服似享受,诺佛能够感觉到自己手中的东西在他的撸动下变得越来越大。 忽然,格列夫搂住了他的腰,寻着他的后穴就想要捅去。 因为突如其来的搂抱,一个重心不稳,诺佛趴在了格列夫的胸膛上。 向来高傲的银发男人低下头,一边吻着诺佛,一边将自己的巨大送进金发青年的身体里。 当两个人都合二为一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加深了对彼此的拥抱。 伴随着浴缸里荡漾的水声,两人在彼此的耳边呢喃 “我爱你,伊万。” “我也爱你。” 这个夜晚,他们两人爱的痕迹从浴室到客厅,最后到卧室。 所到之处,满是爱意。 56.周日 豪斯家族作为m国最大的制药厂掌权方,在外人看来,他们富可敌国,可在不为人知的另一方面,他们不过就是政界人物的钱袋子而已。 按理说,豪斯家族主家还有家族分支的人在政界不少,但职位都不高,甚至很多人都只是普通的政府文员,连晋升通道都没有。 这其中的缘由,所有豪斯家族的成员当然明白。不过是那些政界人物不想失去他们这个取之不尽还名正言顺的钱包而已。那些虚伪的政治家心里想着,一旦他们自己人进入政界,凭借他们的财力,还‘捐’不出一个总统吗? 几十年来,豪斯家族让自己的后人进入仕途的时候可以避开敏感的政治职位,不仅是为了让那些政界的人放心,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卷入是非,同时也能庇佑家族不被其他的势力侵蚀。 所以豪斯家族的后代不少人要不就钻心科研,进行新型药物研究,很少有人会以仕途为主。 贝内特?豪斯这一辈,家中有五个兄弟,他的年纪最小,但能力最强。作为豪斯家族新一代的希望,他在大学的时候被送到y国学医,五年后回来,家族本想安排他直接进入市政厅,他却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不想从政的想法,被父母直接安排到监狱去任职,让他好好反省。 当然,他并没有在那个地方呆很久,很快就又被安排回了市政厅。在外人眼中,年少有为的贝内特有这样强大的家族作为背景,个人又十分有能力,估计下一年就能升检察长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样的贝内特忽然被下放到一间普通的警局,而且是在他还在工作的时候,直接被人拿着法院的禁令,让他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理由是玩忽职守,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 贝内特接过那份法院的文件细细看了一下,他被责罪的原因,正是那份引诱诺佛去e座大楼的7号文件,确认丢失。 作为处罚,他直接被降职,去ny警局当一名普通的警察。他知道那间警局,出了名的乱和危险,里面的警察甚至会被拘留的囚犯打伤。 贝内特不用想都明白过来这是谁的手笔。 在办公室众人好奇的眼光里,贝内特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安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抱着箱子离开了市政厅。 他打算去找格列夫,但格列夫早就和前台还有律所的人交代过,这段时间他不会在律所,所有的事等他回来再说,要是有叫贝内特?豪斯的人找他,直接回绝,不用接待。 贝内特只能悻悻地回去。 但他发现,诺佛也不在律所。 自从诺佛那天咖啡馆告白,他和格列夫两人直接确认了恋人关系。大雪漫天的冬日里,两人在公寓里没羞没臊地过了好几天。 诺佛从没有见过格列夫这样热情的一面,他被格列夫紧紧地按在床上不停地操,他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要是每天还有清洁工上来打扫,诺佛还可以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他想,他肯定就撅过去了。 格列夫的体力实在是惊人,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日夜不停的宣泄。他们每天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 和格列夫一起沉醉在欲望里的诺佛猛然想起,他们上次接的遗产案下周一就要开庭了。 今天周日,也就是明天! 他好不容易从格列夫的怀抱里钻出来,大喊一声: “伊万,下周开庭,我还没有看资料呢!” “诺佛,不用看,来,躺进来,我讲给你听。” 格列夫一把拉过诺佛,吻向他的额头。 柔软的棉被再次裹紧了二人。 “呜——唔。” 根本无法抗拒的诺佛只能无力呜咽两声。 57.约翰 第二天一大早,诺佛就跟着格列夫回到了律所。还好昨天格列夫没有再折腾他,还仔细给他讲了博纳诺的案子,今天诺佛心里才不至于那么忐忑。 时间到了九点半,律所里负责遗产案的叁位律师接待了约翰?博纳诺,这位纯正的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第一继承人。 诺佛刚送咖啡进去就被格列夫安排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同时,诺佛在会议室也见到了传说中的约翰?博纳诺。 这名意大利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微棕的头发抹了厚厚的头油,油光锃亮。年纪大概五十多岁,一张严肃的脸有着深深地法令纹。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的大汉,剃着寸头,相貌普通,两人的个子都很高,面无表情,为约翰提着公文包。 “很高兴见到您罗曼诺夫律师。” “您好,博纳诺先生,请坐,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律所对遗产案十分有经验的布朗和杰克。” “你们二位,早上好。” “您好。”“您好。” “博纳诺先生,您的案子今天下午一点开庭,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 格列夫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约翰,之前都是和代理人接触。 他先是和约翰交流了最开始他派人送来的案子资料,然后又和约翰聊了一下约翰这一次的诉求。 刚开始的谈话进行的还不错,但当布朗律师谈到关于财团股份分配需要遵循老查理的遗嘱时,约翰那副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微微有些变化。 “.….我希望我能拿到最多的股权,我可是博纳诺财团的长子,我理应的到最多的股份。” “博纳诺先生,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力为您争取,不过我需要先告诉您的是,根据还卧病在床的查理?博纳诺先生当下具体的遗嘱,目前看来,变更的几率会很小。所以我需要提醒您,这次开庭,你希望30%股权估计很难达到。但我们可以为您争取一下其他的资产,据我所知,老博纳诺先生并没有对其他的一些资产进行分配……” “不行!你们要多少律师费我都可以给你们,必须给我争取到最多的股权!” “拿上来” 约翰身后穿着灰色西装的一个大汉将整个手提箱放在了会议桌上。 “只要你们帮我打赢这桩案子,这些钱,都是你们的奖励。” 布朗和杰克看着那一迭迭印着富兰克林人头的绿色钞票,眼里满是惊诧。唯独格列夫不为所动。 “博纳诺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格列夫盯着约翰。 “你们要是不满意点条件,我还可以再加。但是我都案子,你们必须帮我打赢。” 听完约翰的话,布朗和杰克两人将目光从那些钞票上移开,额头有些出汗,两人都齐齐看向了格列夫。 这位约翰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这一行为已经相当于贿赂,这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他的案子赢不了不说,他们律师证可就绝对要吊销了。 “.…..” “博纳诺先生,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位律师可以保证他们能够赢得一场案子的绝对胜利。您不用这样,我们已经收了您的律师费,必然会为您尽心尽力地争取最大的权益。” “这个、”格列夫指了指那箱钱,神色冷峻。 “您要是对我们没有信心,现在时间还有,您大可以再找别的律师。” 听到这话,布朗和杰克立刻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不再作声。约翰和格列夫两人对视了一会,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陡然变得有些紧张。 格列夫身后的诺佛也一直保持沉默,但脑海里忽然想了一件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约翰先收回目光,示意身后的人将公文包收起来。 “既然这样,等官司赢了,我再奉上大礼。” “那么博纳诺先生,我们就下午见了。” “好。” 格列夫和约翰再次客套了一会,然后就握手结束了会议。 布朗和杰克两个人和格列夫也讨论了一下下午的会议谁出庭,格列夫说,今天第一场会比较轻松,这次就让布朗当首席辩护,杰克一旁辅助。 两人同时应下,便赶紧出去准备材料了。 等到格列夫回到办公室,发现诺佛正在沙发上翻着资料,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索。 “怎么了,在想什么?” 格列夫温柔地吻了吻诺佛的发梢,小声问道。 “伊万,关于博纳诺的案子,我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情。” “不对劲?是什么?” 格列夫有些好奇,他早已经将所有的疑点还有可以争取的地方都列了出来,昨天也都告诉了诺佛。 “我之前查阅这件案子的背景资料的时候翻到了一份旧新闻,对比后,我发现这是关于查理?博纳诺的一则绯闻,暗示他有私生子。” 格列夫点头,这种豪门家族的绯闻屡见不鲜。 “刚开始我也以为这是媒体为了博眼球,随意写的。” “不过我去查了一下写这篇新闻的记者,他在发出了这篇报道后就离奇地死在了家中。” “还有当时发行这篇报道的报社,也在叁个月不到的时间破产。” “这篇报道写的很隐晦,用的都是代称,却和博纳诺家族的每一个关键信息都对的上。战后新贵、意大利、叁任前妻。我将信息网上所有当年的新闻都查了一遍才发现这篇报道,如果是平时,我想这条新闻一定没有人会注意到。” “你是说……” “如果查理还有别的继承人,那他的遗产分配中提到的‘所有子女均分’的一条就需要重新考虑。” 查理有五名子女,如果再加上私生子,那每个人手中的股权就需要重新分配。这对约翰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却是他们可以辩论的新的角度。 “私生子一事的确需要考虑,不过诺佛,你真的很细心。” 格列夫称赞道。他早就说过诺佛有天赋,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种很会钻研的精神。这样一条陈旧的新闻都能让他挖掘出来并提出新的疑点。 “那下午我们先去参加第一次开庭先看看怎么样?” “好的伊万。” 58.法院 最高法院的门外,格列夫带着自己律所的律师跟着约翰正在上着楼梯,一旁的媒体早已等候多时,一时间闪光灯对着约翰?博纳诺拍个不停。 他们正艰难地朝法院大门走去,随后阶梯下停了一辆十分吸睛的红色跑车,从里面下来的两个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正是布兰达?博纳诺和史莱德。 他们二人就像是明星走红毯一样,对着一下子围着他们的照相机笑着打招呼,仿佛今天他们来的不是法院,而是电影节。 “哼,我们走。” 约翰看着阶梯下那群人里动作夸张的布兰达和史莱德,冷哼一声,转身朝法院走去。 格列夫看都没看那群热闹的地方,而是有些敏锐地看向了法院周围。 有人在看他们。 站在他身边的诺佛看了一眼缓缓走上台阶,穿着时尚容貌艳丽的布兰达,还有一脸大胡子的史莱德,被格列夫拉了一下,赶紧回过神来,跟上格列夫的脚步。 布朗和杰克两人倒是小声的闲聊起来,诺佛竖起耳朵听了个详细。 “史莱德傍上这么个大小姐,真是……” “哈哈,人家说不定是一路人呢,轮不到我们操心。” “史莱德这口味也是够重的,布兰达泼辣的性格可是常年占据报纸头条呢。” “有钱呗,跟着这位小姐,他就算不做律师,也衣食无忧了。” 杰克的口气有些羡慕,不过随即又嗤之以鼻, “但我可做不到他那样,上次他接了个案子,客户是个女的,布兰达当街就和他顾客撕扯起来了。” “呀,我知道,告布兰达诽谤罪那个吧” “对呀,不过史莱德也真的是厉害,居然把那个女客户送进了拘留所,罪名好像是私藏大麻。” “今天还是小心点吧,对上史莱德,连老大都吃过亏。” “吃亏?伊万还吃过亏?”诺佛心想,这种事情居然还发生过,他可得好好问问。 “别说了,走吧,到了。” “走走走。” 八卦瞬间没了,诺佛有些怅然。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晚上问格列夫。 想到这的诺佛又提起精神,看着走在前面,身影高大的格列夫,眼中满是崇拜和欢喜。 格列夫想公开他们的关系,但诺佛考虑再叁,最终还是拒绝了。 他知道格列夫并不在乎那些人的议论,可是他知道格列夫的身份地位,不想让格列夫陷入舆论的中心。 不想他因为自己受到哪怕一点的伤害和攻击。 一群人先进入了法庭入座,布朗和杰克也走到了前面去,诺佛作为律所的助理,帮他们将所有的文件都从文件箱里拿了出来。 “谢谢你,诺佛。” 布朗和杰克边向诺佛道谢边将各种文件按照他们准备的顺序放置。 约翰和格列夫坐在第一排,两人端坐,格列夫向约翰交代着待会上庭需要注意的事情。 此时布兰达和史莱德也走进了法庭。 他们身后跟了好几个助理,有布兰达的,也有史莱德的。 布兰达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哥哥,不过也仅仅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就高傲地转过了头。 史莱德也看到了格列夫,但两人只是微微点头,当做打招呼,看起来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对头。 趁着还没有开庭,诺佛和格列夫打了个招呼,准备出去给他们买点咖啡。 格列夫本想着不用,但他发现史莱德看过来的视线忽然注意到了诺佛,格列夫的语气一顿,还是同意诺佛去买咖啡。 诺佛赶紧走出法庭,这里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他熟练地坐电梯到二楼的咖啡馆给他们律所还有约翰那边的人点了咖啡,并让他们等下做好了送到一号法庭。 此时距离开庭还有二十分钟。 “麻烦先做四杯我带走。” 诺佛先在咖啡馆坐着等了一会,他准备将这几杯咖啡先带回去,给格列夫约翰,还有布朗和杰克。 不过,就在他等待的时候,他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他看。 可是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真是奇怪。” 端着咖啡往回走的诺佛有些疑惑,是他的错觉吗? 59.费尔南?玛利亚?博纳诺 开庭时间到了后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首先是双方都向法官提出了诉讼,想要为自己的当事人争取更多的财产,同时递交了书面材料,证明他们是根据法律还有博纳诺财团的法定继承人。 布朗和史莱德同时递交了自己当事人的身份证明,证明他们都是属于查理的子女。布朗提出的证据是约翰多年来对博纳诺财团的任职证明,还有他的出生证明,说明约翰是查理的长子,具有天然的首位继承权。 因为老查理病重,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但他曾口头承诺过会将自己的股权均分给自己的子女,当时在场见证人的证词资料也均被递交给了法庭。 法官看了资料后认为,应该尊重查理的个人意愿,子女均分股权。史莱德则是很狡猾的放出了一段录音,那是一段布兰达和查理的对话,在录音中查理明确地说出了布兰达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会将他的大部分财产都交给他最心爱的小女儿布兰达。 而这,也是布兰达上诉的理由,她应当得到父亲的大部分股权以及其他房产和珠宝。 约翰对这段录音反应很大,当他可以进行自行陈述的时候,他直接指出,刚才布兰达方的这段录音其实是布兰达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因为布兰达的任性,她的第一任丈夫想要退婚,父亲为了安抚对方,才说了这段话。 当时老查理还说过他们不可以离婚,不然一切作废。约翰说这句话他们并没有录进去也没有在法庭上陈述出来。 而事实上,后来布兰达不仅离婚,还离了叁次。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对这段录音提出质疑,所以我们请求对这段录音来源进行核实,并作为待定证据。” “允许。” 布朗向法官申请对这段录音进行来源鉴定,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等下一次开庭。 而史莱德失去了这份录音作为证据后,并没有慌张。 他不急不忙地再次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全是约翰在作为博纳诺财团代表的时候,被人上诉进行军火交易的案件记录。 史莱德的这份文件一出,布朗有些惊讶。 先不说这份文件意味着博纳诺财团的不干净,也意味着,一旦证据成立,肯定会有检察署的人对博纳诺财团进行更严格的检查和处理。 即便是约翰因此失去了争取其他财产的机会,布兰达实际到手的财团股份也不可能会有现在这样值钱了。 史莱德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但布朗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看到了格列夫对他的示意,向法官请求证据驳回。 “法官大人,这份材料的内容早就已经进行过公正的审判和调查,且原因并不在于约翰?博纳诺先生。博纳诺财团作为知名跨国企业,这份文件上的内容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财团的声誉,所以我方请求驳回。” “法官大人,我们之所以提供这份文件,是想向法官大人表示,布兰达女士对于博纳诺财团十分的关心,且想要帮助财团更好的发展。从这份文件可以看出,约翰先生的能力实在是需要被质疑,所以有关继承权,布兰达女士十分希望积极争取。她具有商学院的硕士学位,同时也在财团有任职,这是她在职期间的表现。” 史莱德再次提交了一份文件,是有关布兰达在公关部的各种成果。 “所以,布兰达女士对于博纳诺财团尽心尽力,又是财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理应的到更多的回报。” 法官认可地点点头。 布朗也顺势递上了有关约翰各种为博纳诺财团鞠躬尽瘁的材料,他和史莱德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两人都有理有据,双方都有准备。一时间法庭上陷入了胶着。 忽然,一名法庭秘书从门外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辩论。他示意法官他有话要说,法官点头同意,秘书走到法官面前耳语了几句,严肃无私的法官槌了一下法槌,说此案发生变化,今日先进行休庭。 变化? 史莱德和布兰达,约翰和格列夫,还有布朗和杰克都有些呆愣。 什么变化? 休庭后,法官将史莱德和布朗叫到了办公室,说,现在又多了一名博纳诺先生要求重新进行遗产分配。 “谁?” “是谁?” “申请书上填写的是,费尔南?玛利亚?博纳诺” 法官看了下手边的申请书,念了出来。 60.怎么会是他? 28年前,查理?博纳诺已经六十六岁,他早已经功成名就,子女们也纷纷成了家,他放松下来后去了巴西度假。 在那里,他遇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名叫玛利亚。那名女子是老查理度假的那个村庄里最美丽的女人,所有的男子都迷恋她,但是她不为所动。 当时头发已经花白的查理依旧精神矍铄,他除了每天都会给玛利亚送花外,当知道玛利亚热爱裁缝,喜欢做衣服后,直接为她开了一件洋装店。 年仅二十岁的玛利亚根本无法抵抗这个年纪足以当她爷爷的意大利男人的魅力,很快就沦陷在爱河里,她和老查理度过了非常快乐的一段时光。 后来,她怀孕了。 老查理当然很高兴,对她更是照顾。本来他每叁个月就会回m国一趟,后来为了玛利亚,他直接留在巴西,一年才回去一趟,并且让身边人将玛利亚的消息瞒得严严实实的。 玛利亚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是个混血儿。老查理很高兴,他前几任妻子或是因病逝世,或是为了自由离开了他,遇见玛利亚的时候,他已经离婚了好几年。 或许是美丽温柔的玛利亚让他重新体验到什么叫做爱情,老查理决定带玛利亚回m国和她结婚。 没想到这一举动却遭来所有子女的反对,他们决定玛利亚的目的不纯,一定就是贪图他们家的财产,想要在查理死后和他们分身家而已。 玛利亚被所有人针对,还被写上了媒体,当时她刚刚生产,很快就因为产后抑郁,重病在床。 查理立刻警告了所有的子女不许他们再接触玛利亚,带着玛利亚回了巴西。当时有位记者一直追踪博纳诺家族的新闻,也因此在巴西见到了查理抱着一个婴儿的样子,那位记者回去后就连夜赶了一篇稿子回来,明明全部都用的化名,如果不是有人可以去对比各个上层社会的家事,根本没人看出来。但他的文章刚一刊登就被查理派人收拾了。 而查理的子女们通过多方面的打听,终于收买了一名照顾过玛利亚的护士,从她口中打探倒玛利亚的抑郁在回到巴西后更加严重,拖了叁年后病逝,也都随即放下心来,也不在乎老查理怎么还待在巴西。 兴许,是怀念那个女人吧。 后来老查理往来m国和巴西长达十多年,大家都以为他是对那个叫玛利亚的女人余情未了。 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他居然还有一个私生子。 格列夫律所里,约翰听完布朗转达的信息,久久没有说话,看起来是陷入了沉思。 他对于费尔南这个人并不陌生,反而熟悉的很。 当时十八岁的费尔南被老查理最信任的手下带着开始慢慢接触博纳诺财团的各种明面和暗面的业务。 约翰很奇怪为什么老查理会对这样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如此看重,当时老查理解释,因为费尔南是故友的孩子,那个故友对他很重要。 现在看来,只怕这个故友,就是当时他想娶的玛利亚。 想到父亲的偏心,约翰心里恨得有些咬牙切齿。 费尔南在老查理手把手的教导下成长的很快,第九年的时候,老查理甚至将最赚钱的军火生意都让费尔南参与。 这可让财团里其他人有了危机意识,尤其是老查理的五个子女。他们为了让费尔南不分走属于他们那一份利益,在老查理重病卧床之后,他们开始对费尔南下手,最后有人将费尔南送进了监狱。 约翰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像是明白的了什么,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和格列夫道了别,说是下次开庭的时候他再来,就匆匆地离去了。 格列夫他们也重新开了会,讨论有关这个新出现了遗产继承人。 诺佛看着法院给他们的申请书复印件,神色复杂。 怎么会是他? 61.资料 诺佛本以为至少要到下一次开庭才可能见到费尔南,但没想到这么快。 十二月的阳光简直就是像神迹一样,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后,终于重现。 诺佛抱着资料从法院回到律所,他刚在资料室坐下,准备回顾一下格列夫下次上庭要用的刑事案件资料,电话却忽然响起。 是来自布朗律师的电话,他今天出差,但是今天要和博纳诺家族的新出现的继承人律师会面,他已经安排了杰克去,也想拜托诺佛跟着杰克一起去,好作个记录。 格列夫还在法院参加会议,诺佛给格列夫发了一个信息,询问他可不可以去。 ‘滴。’ 格列夫的消息回的很快,几乎是秒回。 “可以。” 自从上次贝内特的事发生后,诺佛每一次去哪里都会和格列夫报备,这次也不例外。 他实在是被上一次的事情吓怕了。 只是,他好像很久都没见到过贝内特了。不过也好,诺佛甩甩头,努力去掉自己脑海中那些阴暗的画面。 他将手中的资料在资料室放好,便出去找到了杰克律师,和杰克律师确认他们等下就要出发,诺佛回到格列夫的办公室,拿上了自己的大衣和围巾。 杰克律师开车带着诺佛到达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这幢别墅距离市中心并不远,位于一座山庄里面。 冬日的阳光下,刚下车的诺佛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眸里。 还是一样的暗金色肌肤,一样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大冬天的,他就穿了一件紧身背心站在落地窗门口看着透明窗外的诺佛。 诺佛有些晃神,看见费尔南,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监狱里,黑暗中的那些喘息和身体紧贴时候,从费尔南身上传来的热度。 诺佛赶紧垂下了眼,避开了费尔南的目光。 他跟在杰克律师的身后,走进了这幢别墅。别墅里只有费尔南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白人律师。 别墅里的家仆给杰克和诺佛两人上了热咖啡,诺佛端起来,安静地坐在一旁抿了一口。 杰克和那名白人律师开始交流,关于这次继承权一案的资料交接。因为费尔南是突然出现申请重新分配博纳诺财团的股份,之前此案的所有材料他都需要了解,并且需要提供自己的一系列证明。 那名叫做凯文的白人律师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将所有杰克要求的东西都进行了备份并递交给了法院。 这一次的见面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半个小时而已,杰克确认了弗兰克准备的资料没有问题就准备和诺佛离开。 期间诺佛除了和费尔南问好一句后,他们并没有进行过其他的交谈。 临到出门的时候,这半小时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诺佛礼貌地道别,然后急着朝外走去,只是门厅那里还有很多积雪,他走的有些急,没有注意到脚下。 “啊——” 脚下一滑,诺佛整个人都朝后仰去,但他手中还有文件袋,他怕里面的文件有闪失,赶紧抱住了文件袋,准备自己跌倒在地。 一只厚重的大手及时接住了诺佛,费尔南看着面前紧紧闭着眼睛的诺佛,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监狱里,这个金发青年的睡颜。 “没事吧。” “啊额…我我没事,谢谢您。” 发现自己居然被费尔南接住,并没有摔倒,诺佛赶紧站直了道谢。 “小心点。” “啊好。” 两人之间的交流透着熟悉的陌生,诺佛尴尬地应了一声后,赶紧跑去杰克律师的车子面前准备上车。 快要关上车门的时候,诺佛抬头再次看向了门厅。 费尔南正定定地站在门口,看着车上的诺佛,两人视线相接。 诺佛对他点点头,然后关掉了车门,和杰克律师离开。 62.可以给我煮一杯吗 晚上,诺佛躺在格列夫的怀里,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自己和费尔南的事情告诉格列夫。 但格列夫却告诉他,这几天他要离开一下,大伯让他回去一趟。 “明天一早的飞机,诺佛,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么快吗?” “嗯,有些事要处理。” 格列夫没有说什么事,诺佛也贴心地并没有问。 “伊万,你最近看起来很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天的格列夫看起来有些怪怪的,平时冷静的他,这两天看起来却有些烦躁。 “没事的诺佛,不用担心我。” 诺佛轻轻吻在格列夫的眉心,格列夫回吻着诺佛。 唇齿相依,他们紧紧相拥,这个夜晚格外寒冷,深夜的窗外飘着雪花,高级公寓里却温暖宜人。 格列夫出门这几天,诺佛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只是因为格列夫不在身边,有点不习惯。 这天,艾米莉约诺佛晚上吃饭,诺佛再叁推辞,说是手头的工作比较多,只能下一次了。 艾米莉倒也没有多说,只是言语中透露出她有一些事情想要和诺佛说。 而最近,诺佛跟着布朗律师和博纳诺方的人接触也逐渐加深,当他再一次去到那幢富丽堂皇的别墅时,有些惊讶,查理?博纳诺的五个子女还有费尔南都在。 除了约翰和布兰达,还有其余叁个男子,应该就是他们的兄弟们乔治、艾伦以及弗兰克。他们或坐或站,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事情。 进入别墅后,诺佛一眼就看见了坐的离众人最远的费尔南,对方也看了过来,诺佛飞快地移开了眼光,装作刚才只是不经意瞥到的。 六位子女都带了自己的律师,直接去了一旁的会议室,作为助理的诺佛也不敢多看,跟在布朗律师的身后前去。 其实布朗律师有自己的专门助理,但格列夫有交代,想要让诺佛多跟进这个案子,布朗才一直带着他。 别墅会议室里面坐着的六名律师彼此都不陌生,有些是在法庭上见过,有些则是法学院的同学。 史莱德今天并没有到场,而是找了一位他们律所也是专门负责遗产案的律师来讨论。 关于这种豪门的财产纷争,其实最优的解法就是让他们自己达成协议,这样不用花费大量的时间来不停地耍嘴皮子辩论。 可是,六名律师为了自己的当事人,每个人提出的方案都是以自己当事人的利益为主。 会议室的一面玻璃是透明的,诺佛看见这些律师在房间里面吵,那些当事人们就在外面口头争执。 诺佛只是个助理,根本说不上话,只能坐在一边帮布朗递材料,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快速记录他们讨论的话题。 会议室里热火朝天地‘辩论’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所有方都将自己的利益要求说了出来,但暂时无法找到一个最完美的分配方法。 布朗这边还好,被攻击的最惨的就是代表费尔南的那个白人律师,其余的四名律师几乎都在质疑费尔南身份的可信性以及合法性。 那个白人律师满头是汗,虽然不至于很丢脸,但也是毫无招架之力,对比起其他人嘴巴不停地说,他只能偶尔反驳几句。 诺佛有些不忍见到这种场面,他出去找到仆人,问出厨房在哪里,准备泡几杯咖啡给众人。 当他在仆人的帮助下,刚摆弄好这里的咖啡机,煮出第一杯咖啡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可以给我煮一杯吗?” 今天费尔南穿着一身整齐西装,头发也梳成了意大利男人专属的油头,露出英俊面孔。 此时,他正站在诺佛的身后。 63.看戏 香醇的咖啡味道弥漫在房间里,厨房里的两人看向对方,沉默不语。 一杯咖啡被递了出来。 雪白的咖啡杯里装着醇美的棕色咖啡,费尔南看着递过来的咖啡,伸手接过。 他尝了一口,明明是最苦的黑咖啡,他却尝出了一丝微甜。 诺佛没有主动打招呼,他朝费尔南点头示意了一下,又转身开启了咖啡机,准备做下一杯。 “想不到,你居然是被格列夫带走。” “什么?” 厨房里沉默的费尔南在看到诺佛已经做好了全部咖啡,准备叫刚才离开的仆人帮他送去会议室的时候,忽然开口说道。 “我回去找过你,可那时候你已经不在那里。” 费尔南的话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早就已经恢复记忆的诺佛一下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现在所处的地方让诺佛并不想和费尔南有更多的交谈。 “博纳诺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我们之间并不是很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诺佛赶紧朝前走去,准备去叫仆人。 “不熟?” 费尔南没有拦住诺佛,他看着诺佛离开地有些匆忙的背影,有些玩味地念着这两个字。 或许是因为有人送了咖啡进来,会议室开启了休战模式,每个人都坐着休息,或者是品尝咖啡。 直到布兰达进来敲了敲门,不耐烦地说你们说完了没啊?我要走了。 史莱德派来的那名代理律师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马上就好,送走翻着白眼的大小姐。 看到这一幕,会议室其余的人都静默不语。 那名代理律师见状也就总结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让大家保持联系,就准备出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他们也都说累了,还讨论不出一个结果。 大家纷纷鱼贯而出,准备和自己的当事人报告一下最新的进展。 诺佛跟着布朗去了坐在沙发中央的约翰,诺佛听了一会后,就开始悄悄地朝四周望去。 他似乎没有看到费尔南。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诺佛放下了心,他其实有点害怕见到他。 约翰还有一些话想交代布朗,布朗识趣地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诺佛,让他先开车回去,他待会自己回律所。 诺佛听话地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去了车库,准备自己一个人先回去。 只是还没到车库门口,他就看到布兰达和费尔南两人站在门口争吵,似乎是费尔南说了什么刺激布兰达的话,她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你这个野种,哼,劝你早点放弃不要和我们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布兰达,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一份。这是父亲的意思” “你妄想!父亲最疼爱的是我,死野种!你最好不要和我们争,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的监狱。” “呵呵,你还是管好自己和你那个几个小白脸吧,到时候你怎么身无分文的都不知道。” “野种!野种!野种!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等着吧,我一定不放过你。” 布兰达看样子对费尔南很鄙夷,嘴上骂骂咧咧,美艳的一张脸上满是愤怒,看上去十分扭曲。费尔南却一直都保持着一种风轻云淡的样子。 看着她的那些恶言恶语无法吓退费尔南,反而自己气的不轻,布兰达放完狠话后转身气冲冲地回到了别墅里面。 “戏看完了?出来吧。” 看到布兰达离开后,费尔南突然开口。 听到这话,躲在灌木丛后的诺佛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两人都穿着整齐的西装,一强壮一纤细,面对面地站在车库门口。 周围很安静,只有微微的风声。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好像很喜欢偷听?” 他们同时开口,诺佛忽然想起当时他在监狱的墙角听见黑幕后提醒费尔南的事。 一些不好的回忆也陡然浮上心头。 “谁说的,只是凑巧而已,不打扰您了,再见。” 诺佛的语气一下子变地冷淡,绕过了费尔南朝车库里走去。 “又生气了啊?你怎么老是生气?” “.…..” “你干嘛!” “既然你这么容易生气,我带你去个很好的发泄地方。” “什么?!” “你放开我!” 被费尔南死死攥住手腕的诺佛根本无法挣脱开来,只能被他拉走。 64.救护车 走在黑漆漆的通道里,即便被费尔南牵着,诺佛的心里头还是有点毛毛的。 这个费尔南,该不会….. 想杀他吧? 他不就是无意间听见了别人骂他,也不至于这样啊,他…… 就在诺佛陷入自己的胡思乱想的时候,费尔南终于停了下来,掀开了黑色的门帘,露出里面五光十色的画面。 映入眼帘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广阔环形区域,上面全是各种隔间,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拳击场,两个大汉正在里面厮杀,周围沸腾的人群无一不在高声呐喊。 那些喊声带着魔力一般,让诺佛的心脏一下子跳的很快。 这无疑是一个地下拳击场。 费尔南带诺佛走过走廊,坐电梯到了一个房间里,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能俯瞰整个拳击场。 这个房间很隔音,下面的喧闹声小了很多。 诺佛注意到,这个地方,除了刚开始进入那个漆黑的走廊前面有两个看起来像保镖一样的人守着,后面不管是电梯还是房间,都没有人看守。而这里的出入都是靠费尔南的指纹识别。 “诺佛,你看,像这样,带上这个,然后用力打出去。” 诺佛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这个房间,费尔南就给诺佛戴上了一副拳击手套,然后教他对着沙包用力打去。 诺佛有些犹豫,不想上前。刚才的恐惧瞬间变成了莫名其妙。 这个费尔南究竟想干嘛?可是诺佛的询问还没有问出来,费尔南就一脸邀请地继续说道: “试试看,很简单的。” “生气的时候用这个发泄最有用。” “你就把这个沙包当成你最讨厌的人。” “狠狠打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最开始呐喊声搞得整个人都懵掉,还是被费尔南的话引诱。 在费尔南强烈要求目光下,戴上拳击手套的诺佛看着面前红色的大沙包,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 最讨厌的人? 诺佛有些苦恼地思索,他最讨厌谁? 迈尔斯? 其实…他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况且他都已经消失很久了。 贝内特? 诺佛根本就不想去想这个人。 被下药时候的无力和绝望还历历在目。 那他还讨厌谁呢? 睁开眼,耳边满是费尔南的鼓励和加油,诺佛湛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一丝丝无奈,他狠狠地伸出了拳头,轻飘飘地打在沙包上。 皮质手套和沙包接触的闷声在房间里响起。 巨大的沙包微微晃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诺佛有些委屈地转头看向费尔南,似乎是在抱歉和尴尬自己不怎么会打拳的事实。 “哈哈哈哈,诺佛,你真可爱。” “?” 看着突然笑起来的费尔南,诺佛有些不解,但随即反应过来,脖子都变得通红。 “我本来就不会这些。” 诺佛一边低头解开自己的手上的拳击手套,一边悻悻地说着。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他的确不会打拳。 也没什么力量。 肩膀忽然被人握住,诺佛解手套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拳击手套的口已经被诺佛松开,费尔南满脸笑意地拉开了手套口,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攥住了诺佛的右手。 他站在了诺佛的身后,男人的气息笼罩了前面的诺佛,诺佛有些害怕,挣扎着想躲开。 “来,我教你。” 费尔南的手拉着诺佛抬起了手臂,他忽略了面前人的挣扎,稍微后退了几步调整了两个人的姿势,然后迅速地出拳打在沙包上。 巨大的力量冲击了手套和沙包,诺佛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刺痛和麻痹地震颤,刚刚还一动不动的沙包已经开始来回大幅度地晃动。 拳击手套此时也从两人的手上掉了下来,诺佛满心震惊。 费尔南看着诺佛呆滞原地的背影,因为近距离接触还嗅到了诺佛的发间清香,心里不禁有些得意,等待着诺佛的夸赞和崇拜。 其实他今天也是鬼使神差地带诺佛来这里。 他只是不想诺佛对他的印象,一直是那个在博纳诺家族里唯唯诺诺的私生子而已。 还说和他不熟! 可是诺佛却一下子将他的手抽了出去,转过身,抬眼看着面前的费尔南。 等着夸赞的费尔南已经一脸骄傲地准备好了,还想着等下告诉诺佛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展示给他,却听见诺佛捂住了自己瘫软下来的右臂,有些颤抖地开口, “费尔南,快叫救护车,我的手不能动了。” 65.女声 诺佛捧着被打了石膏的右手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如墨般浓黑。 他的身后跟着一脸愧疚的费尔南。 由于受到巨大的冲击力,诺佛的手臂轻微骨折,需要打半个月的石膏。 费尔南也没想到,就那么一拳而已,居然让诺佛进了医院。 耷拉着头的黑发青年像一只大型的犬类动物,诺佛满肚子的抱怨在看见费尔南满脸抱歉的神色时,一下子就消失了。 事已至此,责怪又有什么用呢? 刚才包扎的时候,费尔南已经说了很多个对不起。 “费尔南,我没事,你别太自责。” “诺佛,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用,我准备回去了。” “那我送你吧。” “好。” 费尔南将诺佛送回了市中心的克菲勒公寓,他本来送诺佛上去,却直接被拒绝了。 “诺佛,你的手不能碰水,还是让我上去帮你吧。” “不用了,费尔南,就这样吧,再见。” 诺佛拿着自己的公文包,推开车门径直下了车,根本不留一点时间和费尔南告别,急匆匆地就走进了公寓门。 费尔南刚松开安全带,一转头,面前已经没有了人影。 回到公寓房间的诺佛,先是找来保鲜膜将自己的手臂包裹好,然后在浴室的浴缸里放好了水。 当他整个人的身子除了右手臂之外都浸在了温热略滚烫的水中的时候,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仿佛一天的疲惫都消失掉。 他闭着眼睛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起了光。 “滴。” 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擦了擦手,诺佛拿过手机一看,手机居然好多未读信息。 最新一条,是格列夫发过来的。 [睡了吗?] [还没,刚到家。] 诺佛刚回复完,接着就是一个视讯通话播了过来,诺佛接了起来。 格列夫穿着比平时更笔挺的西装,打着领结,他的背景是非常豪华的一间房间。 他说他们今晚有场宴会,他忽然很想念诺佛。 诺佛说他也很想格列夫。 两人在视频通话里聊了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腻歪了好一阵。 诺佛以在泡澡为借口,特地将自己的右手避开了视频,所以格列夫并没有发现诺佛受伤的事。 他们聊了一会后,格列夫那边忽然有个女声在叫他,声音甜蜜亲切。格列夫却根本理都没理,甚至换了个地方和诺佛聊天。诺佛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忽略了心中的那丝不安,选择相信格列夫。 体贴的他知道格列夫肯定有事,没说几句就主动挂了电话。 随即翻起手机里其他的未读信息来。 果然,艾米莉又在邀请他出去吃饭。 诺佛想了想,他已经拒绝艾米莉好多次,艾米莉还是不是托人送他一些礼物来,他也实在是不好意思。 [好。] 诺佛回复了艾米莉,那边很快就发来了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诺佛承诺明天一定会准时到。 待到水已经开始变凉的时候,诺佛擦干身体,然后洗漱了一下就回房间准备睡觉。 只是当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体记忆不自觉地想要依偎旁边的人。 却又扑了个空。 诺佛算了一下,格列夫已经离开了快一周了。 他真的很想他。 66.订婚 第二天,诺佛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公寓门外停了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 果然,他刚一出门,费尔南就下了车并朝他走来。 今天的费尔南没有梳油头,卷曲的黑色头发和墨色眼镜,俊朗的外型丝毫不逊于好莱坞明星。 “诺佛,早上好。” “额,早上好。” 左手提着公文包的诺佛和费尔南打了声招呼,就脚步匆匆地准备朝律所走去,费尔南几步路就跟了上来,边走边和诺佛聊天。 “我来帮你拎吧,诺佛。”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 “我昨天都没怎么睡着。” “哦,失眠很正常的。” “我是因为一直在想你。” “???” 诺佛有些疑惑地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博纳诺先生,要是因为我的手您感到愧疚,其实大可不必。” “毕竟医药费您已经出了。” 以为是因为自己手骨折的事,诺佛大度地劝慰道。 快到上班时间了,诺佛也不想和费尔南有过多的闲聊。 “时间也不早了,博纳诺先生我就先去上班了,有事可以联系我们律所的前台。” 朝费尔南点点头,诺佛的脚步加快,并入了那些神色匆匆的人流里。 费尔南刚想继续跟上去,却只是一个眨眼,就已经找不到诺佛的身影。 到了律所,手臂打着石膏的诺佛得到了很多人的关心,尤其是布朗律师,他没想到昨天诺佛不禁没把他的车开回来,手臂还上了石膏,以为他遇上什么事。 “我没事的,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布朗律师,我已经拜托艾利克斯去帮我把车开回来了,您放心吧。” 艾利克斯是前台的一个新进职员,做事还算认真。听诺佛这样说,布朗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看见诺佛这幅模样,也不敢让他再多做一些什么事,并让自己原来的助理帮自己准备资料,同时也送一份给诺佛。 诺佛实在感激不尽。 忙碌的一天里,诺佛不知道费尔南从哪里知道自己的电话,居然打电话给他说要赔罪,晚上请他吃饭。 今天他约了艾米莉而且本来也不是特别想要见到他,所以还是委婉拒绝了费尔南。 费尔南倒也没生气,只是问了一下诺佛吃饭的地点,诺佛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坦然相告。 “那家的勃艮第蜗牛最好吃。”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那就先这样吧。” 说完,诺佛就挂断了电话,他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呢,哪有时间和这个男人闲聊。 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最后一个离开律所的诺佛叫了一辆车,打车去了艾米莉告诉他的那家法国餐厅。 外面寒风凌冽,餐厅里却温暖如春。 穿着得体的艾米莉举起一杯白葡萄酒像诺佛示意,诺佛也只能硬着头皮举起酒杯,仰头微微喝了一口。 嗯,白葡萄酒的味道还不错,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起先,艾米莉惊讶地询问了诺佛是如何受伤的,然后表示今天只是想和诺佛叙叙旧,问问看最近在忙什么案子,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 诺佛也避开了敏感的话题,提了几句还是老样子,有名的案子,报纸上都会登出来。至于手上的石膏,则是说自己不小心摔倒才受了伤。 艾米莉也就顺势提到了最近老是上报纸头条的博纳诺家族遗产分配一案,说出了她所知道的关于这个家族的八卦。 她说,博纳诺家族里唯一的女子继承人,也就是布兰达,私生活乱的不行,她的那些绯闻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八卦杂志和报纸。 布兰达出身豪门,出手也很大方,长的也还算不错,许多男明星都乐意和她传绯闻。 “可笑的是,她包养的那几个男明星,背后都在说她的坏话,说她脾气差嘴巴坏,活像个女巫。” “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可怜,典型地被宠坏了。” 布兰达是老查理遇见玛利亚之前的那任妻子所生,因为是唯一的女儿,所以她的任性和肆意妄为总是被老查理理所应当地包容下来,也造成了她现在这样乖戾的性格。 诺佛对艾米莉的评价不置可否,默默地再抿了一口葡萄酒。 艾米莉间诺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赶紧换了一个。 此时,她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有些神秘地对诺佛说, “诺佛,我前段时间听见了一个小道消息,想和你确认一下。” “什么消息?怎么要和我确认?” “关于格列夫的,你不是他的助理嘛,放心吧,不是什么机密要闻,这个消息估计也快要见报了。” “嗯?” 诺佛端着酒杯,此时有些好奇。 艾米莉降低了音量,小声地说, “我听说,罗曼诺夫家族里的格列夫先生要和知名大提琴演奏家史蒂芬妮?克里斯蒂娜?罗曼诺夫小姐订婚了。” “我每次出去喝下午茶都会听到这个消息,但是感觉格列夫先生那么忙,怎么会突然就订婚呢,所以这才想约你出来问问。” “哎呀,诺佛你别误会,我对格列夫先生可没意思,我只是想约你而已,呵呵。” “.……” 艾米莉脸上一脸八卦,但是也十分坦然。她的确对格列夫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不可置信,这才随口一问。 诺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措手不及,拿着酒杯的手指有些颤抖。 “而且格列夫先生好像也接受了,听说昨天连酒会都举办了,不过都是他们家族的人。” 晃神的那一刹那,手里的酒杯一下子砸在了铺着地毯的地上,细长的杯颈断掉,杯口摔的粉碎。 67.你跑的掉? 服务生赶紧过来收拾碎片。 诺佛则是愣在座位上。 订婚,还是和另一位罗曼诺夫小姐。 “诺佛,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艾米莉看到诺佛的惊讶反应,连杯子都摔碎了,有些吃惊。 她其实也就是想问问看诺佛知不知道一点什么内幕,但现在看来,诺佛似乎也是刚刚才得知。 “看来格列夫先生连你都瞒着呢,上周我约你其实就想问你的。” 艾米莉用夹子和叉子一边优雅地剜着蜗牛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诺佛的表情。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突然捕捉到了诺佛的一丝不正常的情绪变化,但她什么也没说。 玻璃摔碎后,诺佛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向对面的艾米莉说了句抱歉,在服务员收拾好碎片后,他不好意思地说他会赔偿的。 上周….那不正是伊万离开的时候。 可是伊万每天都会和他发消息,晚上有时候还会打视讯电话,他怎么可能会和别人订婚了呢? 诺佛一下子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 艾米莉见诺佛忽然又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只是有意无意地打探诺佛喜欢什么花,爱吃什么菜,最喜欢哪个城市,平时有什么爱好。 诺佛心不在焉地都一一回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现在他的心思并没有在这里。 “呵呵呵呵呵,诺佛,不就是格列夫先生订婚没告诉你吗,不至于这样失神吧。难不成你喜欢他,嫉妒了呀?” 女人的脸上并没有尴尬,反而笑了出来,一脸揶揄。 “我…我没有。” 诺佛有些脸红,赶紧反驳。 他和格列夫的关系,现在并没有人知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开你玩笑了。” 艾米莉擦擦嘴,她吃的也差不多了。 饭局结束,艾米莉的私人轿车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她准备先送诺佛回去。 “谢谢你艾米莉,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路,吹吹风。” “这天气也太冷了,诺佛,还是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晚餐艾米莉,你路上小心。” “唉,你真是,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了。那你赶紧叫个车回去,这附近很危险的。” “拜。” “拜。” 两人在餐厅门口道了别,寒冬腊月的天气,诺佛一个人独自朝克菲勒公寓街区所在的方向一步步地走着。 今晚听了艾米莉的话,他的思绪忽然变得很乱。 他向来都知道,他和格列夫的身份地位从来都不匹配,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算什么。 只是,他想过的,如果格列夫要结婚,他一定心甘情愿地退出,成全他们。 可他不希望成为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他忽然很不想回公寓,他害怕自己回去后,受不了那种孤独和落差。 诺佛漫无目的地走在无人的街上,但是转了几个弯后,忽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附近的路灯不知道被谁砸坏,这个路口除了停着几辆车,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四周都是建筑物的黑影,看起来很是阴森。 黑暗中,几个看起来像是流浪汉的男子朝着穿着整齐的诺佛看了过来,他们的眼神幽幽,很是危险。 此时诺佛心里有些害怕,他裹紧了大衣,赶紧埋头往回走。 还没走两步,果然被人拦了下来。 “美人,走什么呀。” 一个呲着一口大黄牙的白人流浪汉堵在了诺佛前面,他身材高大,穿着臃肿,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是呀,美人,你怎么闯到我们这里来了。” 另一个看起来稍微瘦一点的矮个子白人流浪汉也开口道,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艳和邪恶。 诺佛一步步往后退,那两个流浪汉的目光看到了诺佛打着石膏的右手,眼里的幽光更盛。 “看来美人受伤了呀,我们帮你吹吹吧,那样就不疼了。” 黄牙流浪汉和矮个子流浪汉一步步逼近,诺佛没有回应两人,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焦急。 他在思考等下怎么逃跑。 “你们俩最好让开,我的朋友正在前面的路口等我。” “不想被暴揍一顿的话就赶紧把路让开。” 诺佛灵机一动,开始放狠话。 可是他不知道,他那张连不管是放狠话,还是做狰狞的表情都无比好看,却如何都不会让人害怕的。 那两个流浪汉并没有被诺佛的话吓住,反而说, “哎呀,好害怕哦,快让你的朋友揍我们一顿吧。”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你揍我们一顿也可以。” “呵呵呵呵,哈哈哈。” 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街区里,听上去渗人又恐怖。 诺佛趁他们还在笑,直接将手里的公文包扇在了他们的脸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捂住右手朝刚才来时的路跑去。 那两个流浪汉突然被袭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也朝着诺佛奔跑的身影追去。 就快到刚才吃饭那条灯火通明的街道时,诺佛一个重心不稳,滑到在地。 身后跟上来的两个流浪汉见状,满脸愤怒,直接过来将诺佛包围住,还重重地朝他身上踢了一脚,诺佛的脸瞬间变得有些惨白。 “跑?你跑的掉?!” 68.遇险 “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你们让我走吧。” “钱?先拿出来。” 诺佛从地上站起来,将自己的钱包递给了大黄牙,大黄牙和矮个子数了数,十分满意。 诺佛见状,正准备离去。 “想走?” “我的钱包已经给你们了!” “哼,刚才那笔账还没算呢,你看我鼻子都被你砸成什么样了。” “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这个…..” 大黄牙指了指自己的下身,做出了一个解皮带的动作,想要诺佛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矮个子也在一旁嘿嘿地笑着,两个人看起来及其猥琐。 诺佛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恶心和害怕,被那两人赶着朝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同时他也在观察周围,想要找机会逃跑。 只是大黄牙和矮个子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钢管,距离又太近,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这时,他将手伸进衣服,摸到了手机。 他凭借记忆中的界面,给手机里今天呼叫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幸好因为工作的原因,他的手机一直静音,所以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 他感觉手机振动了一下,应该是拨通了。 他机智地开始磨磨蹭蹭地走了几步看到巷子编号后,立刻蹲下捂着右手说,刚才摔跤自己的手摔疼了。 然后开始带着哭腔说,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这家位于休斯顿丁街区佐治路18号巷子这里,不然也不会遇上两个想要打劫他的人。 那两个流浪汉见诺佛捂着右手,整个人又在抱怨,有些不耐烦。 “快走快走,磨蹭什么呢,赶紧起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刚才摔倒,脚有些崴到了。” “哟,那我来搂着你吧。” 矮个子一下子走了过来,伸出手想要占诺佛便宜。 “不用,我好了。” 本来蹲在地上的诺佛‘唰’地一声站起来,打掉了矮个子伸过来的手,立马拒绝。 “行了行了,你们干嘛呢!” 大黄牙举起了手中的钢管,威胁地看了一眼诺佛。 “你可别耍什么花招。” 诺佛没说话,手还一直揣在荷包里。 “你的手在干什么?” “没什么啊。” “拿出来!” 诺佛伸出手,上面什么都没有,大黄牙有些怀疑,准备过来掏诺佛的兜。 “好好好,我拿出来,我自己来。” 之间诺佛完好的左手伸进了荷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机,趁面前的两人眼睛都盯在手机上的时候,他将手机狠狠地朝大黄牙的脸砸去,用力撞开矮个子,朝巷子口跑去。 “啊——我的眼睛” “死贱人,追啊!” 狼狈不堪的两人再一次被诺佛戏耍,心中也没有刚才旖旎的心思,两人提着钢管就朝诺佛追去。 诺佛刚冲到巷子口,后面的两人就已经追了上来。 手上的石膏有些重,诺佛的速度慢了不少,大黄牙的钢管眼看就要重重地打在诺佛的身上。 “梆——” 一直手接住了即将打在诺佛身上的那只钢管。 高大的身形稳稳地挡在诺佛身前,诺佛看着眼前的男人,瞪大了双眼。 身手矫健的男人叁两下就把那两个流浪汉解决掉,被踢了两脚就口吐白沫的两人躺在地上哼哼,完全起不了身。 “你没事吧。” 男人收拾完这两人后转头看向抱着自己手臂的诺佛。 “我我…我还好。” “谢谢你,费尔南。” 一脸心悸的诺佛看着地上的两人,朝费尔南道了谢。 “还好你打了电话给我” 举起手机,费尔南示意刚才诺佛打给他的电话。 冰天雪地的黑夜,诺佛看见,费尔南那双黑色的眼睛此时亮晶晶地,就像夜空里最璀璨的那颗星。 69.晚安 诺佛没有让费尔南送他回公寓。 他说了一个酒店地址,费尔南很疑惑,怎么诺佛要去酒店? 但诺佛低头沉默,没有回答。 费尔南见状也没有追问。 “你要是没有地方可去,先去我那里吧。” 费尔南也不管诺佛答应不答应,直接开车带着诺佛回了自己的住处。 让诺佛有些意外的是,费尔南并没有住在他之前几次去的那间别墅里,而是前天带他去的那个地下拳击场。 只是这次费尔南没有带他回到那个造成他的右手骨折的房间,而是换了一个。 和之前那间房间里全是拳击用品和沙包的昏暗风格不同,这一次费尔南的房间看起来很是明亮温馨,距离那个拳击场也有些远,完全听不见那些吵闹的声音。房间里不管是厨房还是浴室,都一应俱全。 诺佛有些诧异,他看见这间房间里还有很多费尔南的照片,其中还有一张一个卷发女人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婴儿看起来很可爱,眼睛又大又黑。 应该就是费尔南小时候吧。 看来这里的确是费尔南常住的地方。 没想带费尔南居然会带他来这里。 “诺佛你过来,手指给我。” 费尔南将走过来的诺佛左手拉住,然后将他的指纹录入了房间里的一个识别器里。 “费尔南,你这是干什么?” “输入你的指纹,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 “这样以后你就可以随意进来这里了,这里的路你应该也记住了吧。” “我不需要...” “我给你找点衣服。” 说完费尔南帮诺佛录完指纹后就直接去卧室找了几件新的衣物递给他。 “要不泡个澡吧?” “不了,我洗个热水澡就行。” “也行。我帮你调下水温。” 费尔南十分热心地进了浴室帮诺佛调水温,坐在沙发上等待的诺佛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真的是他印象中的费尔南吗? 那个霸道蛮横的费尔南? 居然带他回了自己私人的地方,还这么照顾他? 诺佛摇摇头,他不能再想这些,今天的确是费尔南救了他。 “好了诺佛,可以了,你去试试。” “嗯。” 站在浴室里冲洗着身体的诺佛闭着眼睛淋着热水,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一切烦恼,他的腰部有些疼,他看了一下,有些红,应该是刚才被那个流浪汉踢了一脚。 还好穿的衣服比较厚。 当他擦着湿头发出来的时候,费尔南正坐在一台笔记本电脑面前似乎在回邮件。 见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诺佛也没有打扰他,自己坐在一边擦起头发来。 费尔南也发现诺佛出来了,扣下了电脑,询问诺佛饿不饿,他点个外卖。 此时已经十二点,外面的温度已经零下十度。 “你的冰箱里有吃的吗?” 说着,诺佛走到开放式厨房,拉开冰箱,看见里面还有一些速食和鸡蛋。 “不用点外卖,我做一点好了。” 拿出里面的泡面和鸡蛋,诺佛试了试厨房的灶,还能打燃。 “好吧,随你了。” 费尔南耸耸肩,看着诺佛准备自己做,也不强求。 不过,当他闻见煎蛋的香味时赶紧对诺佛说: “我也要一份” “放心吧。” 诺佛一边在滚烫的开水里下面,一边回应着坐在沙发上再次看着电脑的费尔南。 没多久,两碗热乎乎的煎蛋面被诺佛端了出来,面碗有些烫手,诺佛不由自主地捏住了自己的耳垂。 “可以吃了,费尔南。” “我来了。” 费尔南看着面前这碗热乎诱人的面,又看了眼诺佛,拿起叉子吹了两口就开始大快朵颐。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诺佛,太好吃了。” 煎蛋微微焦黄,汤汁新鲜可口,面条很有嚼劲。费尔南很喜欢这个味道。 “嗯。” 诺佛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面,被人夸赞,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微笑。 两人在饭桌上吃完了面,费尔南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 “你去看会电视吧,诺佛。” “好吧,辛苦你了。” 诺佛也不推辞,吃完饭有些困,他坐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 等费尔南洗完了碗,诺佛就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借费尔南的手机给格列夫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信息,之后就准备回费尔南刚给他安排的客房睡觉。 回房前,沙发上还端着电脑的费尔南叫住了诺佛, “晚安,诺佛。” “晚安。” 70.离开 第二天,费尔南一早递给了诺佛一部新手机,而诺佛也赶紧重新发消息给格列夫。但昨晚那条信息并没收到回复,之后,除了前天那晚的视讯电话,格列夫再也没有回过诺佛任何消息。 此时,距离格列夫离开,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诺佛已经很多天都没联系上格列夫,连律所和秘书也联系不上他,电话也没人接。 就在诺佛担心格列夫的安危,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信。 冬日里阳光灿烂的下午,看完这封信的诺佛,只觉地整个人如处冰窖,他呆呆地坐在公寓的沙发上不知所措。 “啪。” 一滴泪掉在信纸上,然后是越来越多的眼泪,晶莹的泪水渐渐地将信纸洇湿。 信里是冰冷的抱歉和提出对诺佛的补偿。 还有一张支票和一张公寓赠与书。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一封分手信。 格列夫在信里说他很抱歉,给不了诺佛未来,如今他已经订婚,希望和诺佛好聚好散。 空白支票可以随便填写数字,而这座公寓他也可以继续住,就当是对他的补偿。 呵呵,真是大方。 诺佛看着房间里前几天他装饰好的圣诞树,心中悲凉。 再一次被人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诺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怎么会突然就结束了呢。 诺佛看着这间充满回忆的公寓,还有桌上的支票,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 不管是那些小小的,令人不安的苗头,还是现在的这封信。 他和格列夫之间阶层的巨大鸿沟,怎么可能轻易就跨越。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 只是一直都在骗自己,以为两人之间的感情能抵挡一切。 太傻了。 诺佛擦了擦眼泪,回到房间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衣服,拉着行李箱,将那封满是泪痕的信还有里面的东西都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他并不不需要这些。 诺佛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屋内他亲手布置的种种装饰,将围巾裹住了自己的口鼻,深吸了一口气,将门缓缓掩上。 今天是周末,律所并不上班,走出公寓后的诺佛,看着昏暗的天,心中突然一片茫然。 天大地大,如今的他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嗡——”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诺佛翻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个未知号码。 “喂?” “.…..” 对面没有人说话,诺佛以为是打错了。 “喂?有人吗?” “.…..” 电话里只有一片杂音,诺佛又询问了几句,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就在他准备挂了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了一句电子音,那是一种十分机械的声音。 “请登录网址.norverinmydream” 摸不着头脑的诺佛听见这个声音,觉得十分奇怪,此时他的心情低落,以为是别人打错了,便直接挂断。 可是接着,他的手机也发来了信息,一条接一条,足足响了五十次。 诺佛看着手里的这部手机,上面的信息全部都是让他登录刚才电子音说的那个网址。 诺佛走到公园的长椅上,从行李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按照上面的网址登录了进去。 网页很快就进行了刷新,诺佛看见这个网址里的第一个单词居然是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等全部进去后,又看见了更熟悉的一个背景。 这个网址的主页,正是当时他和迈尔斯的叁明治小摊车。 车上还有迈尔斯当时用很夸张的颜色拼写的字母。 刚打开这个网页的时候,一个机器人小人在首页上跳着舞,用电子音唱了一首“叁明治之歌。” 用像素格子做的机器小人看起来可爱又搞笑,刚才还十分忧郁的诺佛心情瞬间好了一些。 这个网页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叁明治售卖网址,不过诺佛敏感地发现了一件事。 所有叁明治的名字似乎都暗藏信息。 诺佛忽然想起,和迈尔斯相处的那段时间,他和迈尔斯总是会玩一种游戏,一种颜色和文字相对应的拼词游戏。 网页上五颜六色的叁明治看起来十分有规律,诺佛将上面的颜色按照当时和迈尔斯约定的字母对应起来,上面连成一句话是 “嗨,诺佛,看最后一页。” 有些惊讶的诺佛按照指示,翻到了网页上的最后一栏,上面是一面满是文字的店铺介绍和公告。 看起来无聊又普通。 不过诺佛此时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他看向这篇长长的公告每一排的最后一个单词,然后慢慢地拼成了一句话和一个地址。 “我是迈尔斯,布莱克大街138号5楼。” 诺佛念出了这个地址,感觉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 既然现在他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去看看。 想到这里,诺佛重新收拾好行李,拦下了一辆车,报出了刚才记下来的地址。 71.许久未见 站在这幢不起眼的建筑外的时候,诺佛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地址会很熟悉。 这不就是上次费尔南带他来过的房间吗? 诺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已经好了的右手,似乎还有一些隐隐作痛。 半个月的时间,诺佛右手的石膏已经拆除,只是医生嘱咐现在不要剧烈运动。费尔南倒是经常来找他,看起来是关心他骨折的手臂,还经常约诺佛出去,只是诺佛心中挂念格列夫,一直没有答应费尔南的邀约。 最近费尔南似乎是有事,没有一直来骚扰他,这让诺佛微微松了口气。 他觉得他们还是保持距离一点比较好,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人生活里。 不过….. 诺佛凭着记忆,走进了这幢黑漆漆的建筑物,或许是因为此时还是白天,上次来的时候还有守卫,这次连满口站岗的人都没有。 外观上看着老旧的建筑,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 诺佛借着窗外的天光,摸索到了上一次的电梯的地方,将自己的大拇指按在了一旁的墙上,只听见‘嘀嗒’一声,原本黑色的墙体瞬间打开来,露出电梯的内部。 诺佛上了电梯,按了一个数字5,没一会,就到了上次费尔南带他回来的那一层。 这一层静悄悄的,左边是冰冷的硬墙,右边则是两个房间。 诺佛心中好奇,在第一个房间的识别器上摁了一下,门顺利地打开,可是里面并没有人,费尔南也不在。呼唤一番后,他走到了第二个房间处,将自己的指纹在满口的识别器上摁了上去。 “嘟嘟。” 识别器发出了指纹识别失败的声音。 看来,这间神秘的房间,诺佛无法进去。 可是迈尔斯为什么让他来这里?会不会是他找错楼层了?可是那个网页上的确写的是五楼。 就在他满腹疑问,有些失望地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音。 诺佛循声回头,望进门内,那个有着一头天蓝色头发的男人,正笑着和他打着招呼。 “嗨,诺佛。” “迈...迈尔斯!” 诺佛一脸惊讶,许久没有迈尔斯的消息,他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见到对方,他刚才甚至一度以为这是迈尔斯的恶作剧。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你先进来吧。” 迈尔斯两步走到门口,一把就将诺佛拉近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我行李还在外面呢。” “.…...” 迈尔斯只得再次打开房门,将那个黑色的行李箱也拖了进去。 诺佛已经走进了房间,观察起这个地方来。 这个房间的布局和旁边费尔南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明亮,到处都是黑色的壁纸,就连落地窗前都拉上了厚厚的黑色窗帘。还好室内的吊灯和各种壁灯都开着,不然整个屋子一定伸手不见五指。 “迈尔斯,你这地方怎么这么奇怪。” 诺佛摸了摸墙上厚厚的墙纸,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哎呀,你干嘛!” 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诺佛有些慌乱。 “迈尔斯你放开,我们先说说话,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知道迈尔斯吃软不吃硬,诺佛只能先温柔地哄着迈尔斯,挣脱了他的束缚,强装镇定地走到沙发处坐下。 “那个电话是你打给我的对吗?还有那个网页。” 迈尔斯一屁股坐到了诺佛的旁边,靠近着诺佛,点点头,解释道 “我这里只有网线,没有手机,所以我没法直接联络你,还好诺佛你聪明。” 迈尔斯捧起一旁的电脑,委屈地展示给诺佛看他写的拨号代码和短信界面。 “手机早就被没收了,我也没法联系上你呜呜。” 按理说,迈尔斯比起诺佛还大个两岁,但整个人却幼稚地不行,还老是装可怜。 “没收,被谁没收?啊,对了,上次你怎么会突然离开,留我一个人在汽车旅店!” 诺佛敏锐地捕捉到迈尔斯话里的一丝怪异,但又想到上次迈尔斯的不告而别,有些气急地抓住迈尔斯的衣领盘问。 “咳咳咳咳,诺佛我说我说,咳咳咳” 被勒住衣领的迈尔斯一边松着衣领,一边抓着诺佛的手求饶。 “你最好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不然….不然我立马离开。” 诺佛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威胁迈尔斯的,只能放一句别扭到不行的狠话。 迈尔斯抓着诺佛的手倒是兴高采烈起来,帅气年轻的脸庞绽放出喜悦的神采,连忙说道: “事情说来有些复杂,诺佛,你有时间吗?” 现在的诺佛有的是时间。 离开克菲勒公寓的诺佛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早在公园的时候也将辞呈发送到了格列夫的邮箱还有秘书处。 他现在无比自由。 “你说吧,叁天叁夜的时间我都有。” 72.合作 时间回到水牛市,迈尔斯和失忆的诺佛遇见格列夫那一晚。 当他下楼去准备将他们的车子开出来,却在停车场遇见了那个银发的男人。 迈尔斯本将格列夫视作空气,准备将车子发动起来,早点离开。 但是当时一身西装革履的格列夫却开口, “这就准备走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你?” 迈尔斯心想,他们明明都已经改名换姓,而且并没有在某一个地方停留许久,怎么还会被格列夫找上门来? “你有话就直说。” “呵呵,并不是我找到的你们,我不过是提前收到了风声。” 迈尔斯朝他偷来怀疑的目光, “有一黑客寻到了你的网络地址,高价售卖。我正好也买到了一份。” 一听这话,迈尔斯愣在原地,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一个月前他收到一名匿名黑客的竞技邀请,看谁能够以最快的时间突破贝塔公司的dep防护程序。当时他本不想接受邀请,但是这个人却一直挑衅,他一时冲动才答应下来。 dep虽然难以突破,但是以迈尔斯的技术,不到一分钟就突破了它的防火墙。可就在他将dep的后台代码发给挑衅他的那名黑客的时候,有个插件跳出来要求下载,当时他及时点击了关闭页面,但现在想来,那个关闭的按钮,才是确认的按键。 “那个混蛋居然敢阴我,哼。” 迈尔斯恍然大悟又咬牙切齿的样子尽收格列夫眼底,但是他没有理会此时正在使劲咒骂对方的迈尔斯,开口提醒道: “对方将你的所在地址卖给了博纳诺。” “什么?!” 博纳诺,那不就是上次追杀他的那群意大利人吗?! 他带着诺佛一路向东隐姓埋名这么久,就是因为那群意大利人还没有放弃追杀他。 上次没抓到他,那群意大利人还放出话来,找到他后要斩断他的双手。 迈尔斯对自己的信息一直隐藏的很好,他自信不可能有人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阴沟里翻船,遭人暗算。 这次格列夫能知道迈尔斯他们的地址,他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至于目的…… “我来前收到消息,意大利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概….” 格列夫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 “大概还有十分钟,他们就到了” “十分钟?!” “怎么会这么快,我去叫诺佛别收拾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你最好现在就离开,等你叫上他,估计两个人都走不了。” 格列夫的话让迈尔斯一下子刹住了脚步。 “你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 迈尔斯不傻,他并不觉得格列夫是个多善良的人,他可见过格列夫是如何将一个触碰到他的人踢个半死的。 “你走了,我会带诺佛回去,” “那是我欠他的。” “你!” 迈尔斯一听,怒火和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呸,我才不会让诺佛和你走,我这就带他离开。” “你要想清楚,还剩五分钟了。” “我这辆车可以给你,这是车钥匙。”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有句话,你应该听过,留得青山在。” 格列夫的话让迈尔斯有些迟疑,他要是这次落在那群意大利人的手里,绝对不死也要脱层皮,要是把诺佛也拉下水…… “手机给我。” 迈尔斯皱着眉头再叁衡量,还是妥协了,朝格列夫要了手机。 他要给诺佛录个视频,不然诺佛一定会担心的。 迈尔斯录完视频,扯过了格列夫手里的钥匙,对他低语了几句就上了车,消失在了黑夜里。 “怪不得,我看见那个视频里你那么匆忙。” 诺佛抱着抱枕,蜷在沙发上歪着头听着迈尔斯给他讲当时发生的事。 “你跟着格列夫走后,过的还好吗?” 听见迈尔斯的提问,诺佛直起身子,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但最后还是勉强笑着回答说, “当然好了,我之前还在去律师事务所工作呢。咳咳,那个,说你的事呢,你开车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吧好吧,我继续说……” 迈尔斯开着格列夫给他的车从黑夜行驶到天明,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子,那时他才发现,因为走的急,他连电脑也没带。 身上的现金也少的可怜,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就将格列夫的那辆高档轿车卖掉,打算暂时找个地方先躲一躲,等稳定下来再去寻诺佛。 没想到那群意大利人实在是太会找人了,一周后还是被他们在旅馆里捉住,被揍了一顿后准备将他运回去。 “当时我被关在一个车厢里面,不知道要把我运到哪里去,他们没有立刻砍断我的手,说是要拍视频发给老板。我以为自己肯定活不成了。后来我被蒙着眼睛绑到一个仓库里,听见外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过了一会好像打起来了,等动静平息了,我又被带到了一个地方。” 当双手被绑在一个椅子上的迈尔斯眼罩被揭开的时候,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着一头深黑卷曲的头发,带着一副墨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帮我做事,还是等着被他们捉回去砍断双手,你自己选一个。” 冷漠的声音让迈尔斯打了个冷颤。 “……你想让我做什么?” 迈尔斯沉默了一会,问了个问题。 “放心,就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只需要你再帮我‘找’些资料。” “资料?” “没错,只要你帮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以及未来的安全。” “只要你不背叛我。” “……” 迈尔斯低头考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这个漆黑的库房,衡量再叁,最后还是答应下来,虽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要他做什么,但比起之前那群捉住他还暴揍他一顿扬言要砍他手的黑手党,他倒是宁愿先会会这个神神秘秘的男人。 只是他有一个条件。 “我可以帮你,但我要回n市,而且你必须给我提供我需要的各种设备。” n市正是格列夫带着诺佛回去的城市。 “呵呵,没问题,我答应你。” “正好,我也要去那里。” 黑发男人摘掉了眼镜,露出英俊的面容,五官硬朗,眼眸深邃,费尔南解开了迈尔斯身上的绳子,伸出手,对他说: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73.资料 那个夜晚,越狱成功后的费尔南得知,他之所以被叫回去,是因为老查理重病在床,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已经到立遗嘱的时候。 老查理命他的心腹将费尔南带出监狱,目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遗产分给费尔南一份。 费尔南是他的私生子,也是他的继承人之一。 老查理向来老谋深算,他也知道自己几个子女是什么性子,所以费尔南的身份一直都被他隐瞒地很好。 几年前的费尔南在外人眼里,不过就是老查理一个得力的助手,因为他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加上老查理对外宣称费尔南是他故友的孩子,根本没有人对费尔南的身份起过怀疑。 直到布兰达有一次去找老查理要钱的时候,偷听到了老查理对着费尔南说了一句‘myson’,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心里警铃大作,开始小心地调查起费尔南的身份。 之后费尔南就被送进了监狱。 布兰达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胸大无脑,蠢笨无比,但只要涉及到财产还有继承权的事情,她的危机意识比起她那几个哥哥可强多了。 费尔南的身份一直被老查理保护,除了他的心腹杰森和在巴西的一名管家,并没有人知道。 也因此,费尔南回来后,看见病重在床的老查理戴着呼吸机,怎么也说不出话,约翰和布兰达却直接对老查理的遗产继承提起了诉讼,心中的愤怒顿起。 既然他们要抢,他就奉陪到底。 费尔南原本的势力就一直是隐藏在暗处,从他开始接触博纳诺集团私下的军火生意,再加上老查理授意的权势,早就笼络了一片忠心的手下。 即便他还在菲尔德监狱的时候,那群手下也并没有离去。 至于迈尔斯,不过是费尔南正好碰见布兰达的那几个手下似乎实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控制住了一问,才知道是他们抓住了上一次偷走了布兰达公关部机密的黑客。 那一次布兰达本来打算利用手中的几个明星好好做一场时尚大秀,宣扬一下博纳诺集团的名气,打击一下竞争对手,顺便得到父亲的一些表扬和青睐,谁知道所有的资料一夜之间被盗走,公关部的内部网络也都被黑掉。 气急败坏的布兰达甚至出动了家族的黑手党,誓要找到罪魁祸首,将其碎尸万段。 迈尔斯当时并不知道,布兰达所在的博纳诺公关部并没有偷取他帮忙的那家财团的机密,他帮忙的那家跨国财团是博纳诺集团的竞争对手,尤其是布兰达,和对方的公关部经理玲达竞争多年,迈尔斯被人欺骗,又被高额的赏金诱惑,才做出了‘盗取’资料的事情,最后被不停追杀。 玲达不仅提前用高价抢来了布兰达手中的明星,还提前一天举办了时尚秀。手中无人又被抢走自己创意的布兰达简直要被气疯,尤其是后来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对玲达举行的那场秀的赞美与褒奖,撕烂了一堆报纸的布兰达直接对手下的黑手党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不惜代价找到那个可恶的小贼。 和迈尔斯‘结账’后,那家财团便撤走了保护迈尔斯的人,他们银货两讫,以后也再无瓜葛。 正因如此,迈尔斯才会一直躲藏起来,甚至带着诺佛离开后也不敢暴露身份。 直到收到了来自费尔南的合作。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你一直都在帮费尔南做事?” “对,不过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无非就是帮他找一些隐私一些的东西。” “什么东西?” 诺佛一脸疑惑,迈尔斯接着说道: “就是他那些兄弟姐妹的秘密呗,他们这家人实在太乱了,也就那个老大约翰稍微好一些,至少没怎么乱搞。” “诺佛,我给你看看,你等下。” 迈尔斯有些暗暗兴奋地将自己的电脑拿了过来,手指轻点几下,瞬间出现了几张女人的裸照。 上面金发的女人赤裸着身子,被叁个男人围绕,她被人掰开了双腿,一个男人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胸部,白皙硕大的胸部上满是牙龈和指印,一个人男人的鸡巴直接插进了她下身的穴口里,小腹上凸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凸起,与此同时她还在给一个男人口交,满脸沉醉。 每张的画面都很是不堪。 看见这些照片的诺佛惊讶地捂住了嘴,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女人不正是那位大小姐,布兰达吗! 这几个男人看起来身材虽然不是很强壮,但长相都很好,且每张照片上的人都不一样。 “她…她…” “这位大小姐包养了十几个男人,也着实是厉害了。” “.…..” 诺佛有些沉默,他见过几次布兰达,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但还是很尊重她,没想到她私底下竟然会这样….. “你怎么找到这些照片的?” “我嘛…只要她有上传到网络上,我就能找到喽。” “不管她加几层密码,我都能解开。” 诺佛有些惊叹,他知道迈尔斯很厉害,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厉害。 “那你把这些资料都给了费尔南,他也知道吗?” “当然了,就是他让我找的。还有布兰达那几个哥哥的,男的女的都有,给你看看,我还有呢。” 迈尔斯正准备将他找到的其他视频和照片给诺佛放一下,但是都被诺佛阻止下来, “行了行了,我不看我不看,我知道就行了。” “反正他们个个都不干净。” 除了私生活外,迈尔斯还给诺佛讲述了布兰达他们花钱如流水,且都是报的公账,他找到的他们各种消费的记录,全部都在博纳诺集团里入账。 “就是一群蛀虫,也就那个叫约翰的,稍微好一些,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虽然没有乱报账,但是手上有好几条人命。” “人命?!什么?!” “博纳诺集团主要是做房地产,有些开发地的旧房主不愿意签承诺书,他就派人硬生生地逼的那些人跳楼。”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迈尔斯在一旁一边翻着那些文件,一边碎碎念,诺佛在一旁震惊不已,半天回不过神。 有些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人上人,私下里的龌龊不知道藏了多少。 “可是,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迈尔斯絮絮叨叨好一会,诺佛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问题,还打了一个哈欠,他从下午到这里来,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早上就哭过一场,坚持到现在,他只觉眼皮开始打架。 迈尔斯正说着他来这里也不过半个月前的事情,因为他得知费尔南开始和布兰达他们打官司后,还知道诺佛也在,他要求费尔南将他也带过来。费尔南怎么可能答应,他就趁这几天费尔南去参加一个订婚需要外出几天,偷偷黑进了费尔南的手机,找到这个地方,然后甩开那些看守他的跟屁虫,潜了进来。 之后就是通过网页给诺佛发了消息的事情。 “诺佛,你不知道,费尔南一直不准我见你,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联系上你,” “不如…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 “你知道费尔南去参加的是谁的订婚吗?其实我们俩虽然分开了,但我也一直都有在关注你,我当然也知道你和那个律师….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那个律师现在也已经订婚了,他这样没有底线,你就不要和他再在一起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像之前那样…” 诺佛眨了眨满是睡意的眼睛,头缓缓地靠在了迈尔斯的肩膀上,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睡过去了。 甩掉了感到肩膀上的重量,转头一看,诺佛已经熟睡到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再低头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 74.前方无路 迈尔斯安顿诺佛在沙发上睡下,自己也坐在一旁,他为诺佛盖上了毛毯,凝视了很久诺佛毫无防备的睡颜,这才发现他刚才打开的电脑上的图片页面,被他无意点进了一个文件夹,打开来,里面全是各种监控照片。 有诺佛和格列夫的,还有和贝内特的,都是各种在法院还有办公室的场景。 甚至还有诺佛和艾米莉在法式餐厅的图片。 那一张张的画面从角度上看都很隐蔽,画面都是灰白色,一看就是监控的截图。 最后一张,竟然是诺佛和费尔南两人坐在客厅里吃面气氛融洽的画面。 迈尔斯关掉了图片的页面,将笔记本电脑扔在一旁,他坐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将头和诺佛的头靠在一起,满脸依赖和亲昵,仿佛回到了那些两个人一起流浪的日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迈尔斯就这样和诺佛依偎着睡了过去。 “铃铃铃——” 门外的识别器忽然铃声大作,迈尔斯瞬间惊醒,他心中一惊,走到门口的显示器上,发现外面居然多了很多黑衣人,他们手上还拿着武器,试图强行破门。 “糟了!” 迈尔斯赶紧一个翻滚,来到沙发旁边,将同样惊醒的诺佛用毯子包裹住,两人朝旁边一滚。 “突突突——” 枪声瞬间响起,钢铁制作的大门虽然没有被穿透,但是子弹透过门框旁边的水泥墙,直接射进屋里。 沙发上,椅子上,还有各种木屑都在空气里飞扬,场景一片混乱。 迈尔斯来不及反应,他拿走了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拉着一辆惊恐的诺佛匍匐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趁着门外的人还在准备攻进来,迈尔斯打破了卧室里的一大面窗户,撕掉床单做成了一条长绳子,放了下去。 他们准备沿着绳子爬下去。 两人在房间里绑了许久的绳子,在门外的不速之客们冲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好顺着绳子爬了出去。 那群手持武器的黑衣人没有找到两人,看见破碎的窗户和还在晃荡的绳子,一下子就明白房间里的人是逃走了。 “追!” 带头的黑衣人立刻下命令,众人迅速地朝楼下走去,刚到大街上,就看到一辆宝蓝色的跑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晃晃悠悠地开着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他们在那里!” 一名黑衣人指着车内的诺佛和迈尔斯,大声叫嚷起来。 “上车。” 一辆suv瞬间停在了他们面前,一群黑衣人上了去,全面加速追赶起前面那辆宝蓝色的跑车来。 天刚蒙蒙亮,还好街上并没有很多人。迈尔斯踩着跑车的油门,有些慌不择路,诺佛则拴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牢牢抓着车顶的扶手,满脸苍白,说不出话来。 他被枪声吓醒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还好迈尔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油门踩到底,左拐右拐地开出了城,行驶在一段山地公路上。 弯弯曲曲的道路上,眼看后面没有车了,迈尔斯刚松了口气,想要稍微降一点速度,安慰诺佛。 没想到一个转眼,那辆suv不仅出现在理他们不远的身后,甚至还多出了两辆。 迈尔斯额头冒出冷汗,只能再次踩住油门朝前开。 身后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既然已经开枪了,肯定是敌不是友。 迈尔斯的车如同一道蓝色旋风行驶在山路上,就连路边的指示牌都看不清。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他们路过了一个站牌,上面写着: “前方无路,请车辆立刻返回!” 75.坠崖 “嚓——”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山间,但是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宝蓝色跑车直接冲出了悬崖,蓝色的跑车在山壁上碰撞,爆出火花,最后翻滚着爆炸,无数片残骸掉进水中。 这令人震惊的一幕让后面叁辆suv都停下了车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惨剧发生。 车辆爆炸的声音让后面车上所有的黑衣人都没有理由地相信,这样的高度,还有这样的爆炸,不可能有人生还。 领头的武装黑衣人打了个电话,报告任务已经完成。 悬崖下稀疏的树木因为被爆炸的殃及开始燃起火来,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对面山间的路上已经有车辆停下来看着爆炸发生的悬崖,陆陆续续有人下车看向对面,相信他们已经报警了。 “走,回去。” 他们需要赶紧撤离,不然警察来了,他们也不好交代。 “是。” 叁辆车瞬间驶离了山路,转眼消失。 这起差点引起山火的汽车失控爆炸的消息很快就上了新闻,不过搜救队并没有找到尸体,因此怀疑是被烧成了碎片,或者是掉入了河中。 很多人都为此惋惜。 不过当记者发现,这辆昂贵失控汽车的所有权,居然是属于博纳诺集团,很多记者一窝蜂地等在了开普勒大厦下面,想要采访博纳诺集团的掌权人约翰。 不过约翰没有理会,倒是布兰达这个公关部经理出面解释了一下,说是虽然这辆车登记在他们集团名下,但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偷走了这辆车子,他们对其中的具体情况并不知晓,现在已经报案了,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布兰达的解释其实也相当于没解释,很多记者对这些官方模棱两可的话并不认可,都想争相采访布兰达,却都被这个以前来者不拒,喜欢曝光的‘大小姐’拒绝了。 “我的父亲病重,我心系父亲,目前没有心思接受采访,请大家体谅体谅。” 说完,布兰达还流出两滴眼泪,然后转身离开了招待媒体的大厅。 媒体们敏锐着觉察出布兰达的意思,于是在报道完汽车冲出悬崖爆炸这件事情后,又开始写起了人们最爱八卦的豪门遗产最终会落入谁手的八卦消息来。 位于l市的费尔南这两天参加了罗曼诺夫家族的一场订婚,正在酒店休息的他刚收到手下发来的关于迈尔斯脱离监控的消息,就看到电视上有关那辆宝蓝色跑车爆炸的新闻。 费尔南对这辆车可眼熟的很,那是他停在拳击场的车子,里面全是各种智能系统。 居然是迈尔斯,为了逃跑居然这么慌不择路吗? 他也没亏待过他,怎么突然逃跑了? 罢了,反正那些资料他都已经有了,即使迈尔斯没了,也没什么关系。 “……据目击者称,车上有两名男子,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寻他们的下落……” 随着警方打码的高速公路截图,只不过撇了一眼的费尔南立刻站起身来,双眼瞪大, “诺佛怎么会在车上!” 即便警方已经打码,但费尔南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模糊照片上的人是谁,心中焦急的费尔南立刻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但是根本没有人接听,只有不停提示无法接通的电子音。 费尔南赶紧收拾了行李,他要立刻回去。 76.被盯上 随着车辆飞出悬崖的一瞬间,里面两个人影也趁机立刻跳了出来。 他们两人急速下坠,幸好悬崖下的树木还算比较多,下落的速度减缓了不少,最后坠落的两人折断了不少的树枝后,摔进了河里。 幸运的是,昏迷的迈尔斯和诺佛顺着河流飘了很久后,搁浅在一处岸边。 趴在碎石上的诺佛率先苏醒。 此时星空漫天,一抬头就是满是星星的夜空。 他环顾四周,只看到一旁仰面躺着地,不省人事的迈尔斯。 “嘶——” 诺佛感觉身体上的剧痛,低头一看,破烂又潮湿的衣服挂在身上,手臂、大腿还有脊背有不少的伤痕。 就连他的脸上,也有一处被树叶割伤的痕迹。 诺佛赶紧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强撑着精神,确认迈尔斯只是昏迷,而没有溺水后,将他拖到了岸边树下的平地上。 离开了满是碎石的河滩,脱掉了外套的诺佛在山谷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不过他来不及哀怨,他掏了掏自己外套里的东西和迈尔斯,他口袋里的手机因为泡水,早就已经不能用了,不过还有一把他买来防身的小刀。 他颤抖着摸索着迈尔斯的口袋,也将迈尔斯脱到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 让诺佛惊喜又惊讶的是,迈尔斯的口袋里居然藏着一把小小的手枪。 里面还有几颗子弹。 诺佛抖着手,将子弹从手枪里取出来。 这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迈尔斯居然会带手枪。 诺佛强忍寒冷,在月晖的照耀下,去树林里捡来了一些树枝和干枯的草。 他用小刀将子弹头打开,将里面的火药倒在了一小块木头上,然后取出另一枚子弹,轻轻撞击那枚子弹的底部。 那双手因为颤抖,也因为害怕,并没有一次就将小刀碰在子弹底部,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住小刀,用力扣紧大拇指,对准底部,凝神地轻轻一碰。 “呲——” 火药一下子被点燃来。 诺佛赶紧将那些枯草放在小小的火苗上,没多久,一个小小的火堆就被升起来。 火焰带来了温度,诺佛烤了一下冻僵的双手,将迈尔斯拖了过来,又赶紧转身去多找些枯木和树枝来当柴火。 当他抱来一大捆的树枝后,这才有时间将他和迈尔斯湿掉的衣服扭干,然后放在火堆旁烤。 或许是因为有火堆的温度,诺佛扶着迈尔斯靠在树上,自己坐在他的身边,环着迈尔斯的脖子,依偎取暖。 过了不知多久,迈尔斯狠狠地咳了几下,苏醒过来。 诺佛见状,赶紧帮他顺了顺气,见迈尔斯冷地发抖,将自己的外套也拿过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诺佛……” 迈尔斯的声音有些虚弱,诺佛离他近了一些。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谢谢你救了我。” “我们一起盖。” 说完,迈尔斯坐了起来,揽住单薄瘦削的诺佛,将衣服环盖在两人身上。 诺佛并没有拒绝,夜晚的山谷寒冷无比,两个人挤在一起,还能稍微取暖。 “诺佛别睡,不然明早一定会生病的。” 诺佛靠在迈尔斯的肩头,从寒冷到温暖,让他顿时感觉浑身疲惫,想要就这样睡过去。 迈尔斯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他们睡过去了,那明天他们肯定就起不来了。 再也不会醒过来。 所以尽管全身也十分疼痛,但迈尔斯打起精神,不能让诺佛睡过去。 “等到天亮,我们就能出去找救援。” 迈尔斯摇醒了诺佛,低声说道。 “迈尔斯,你说,那群追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不得已,诺佛只能强打精神虚着眼睛,问出心底的疑惑。 迈尔斯摇摇头,他也不确定。 “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们被人盯上了。” 夜幕下,迈尔斯同样挂彩的脸上,一脸凝重。 77.大伯 晨光微亮,迈尔斯和诺佛两人就已经穿好衣服,踩灭了火堆,准备走出这片森林。 因为跳车的时候过于紧急,迈尔斯的电脑留在车上被烧的一干二净,诺佛的手机也泡了水,打电话是不可能了,只能尝试出去再联系他人。 他们从黎明走到正午,偌大的一片红杉树林里却再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两人又累又渴,打算先朝那条河边走去,补充一下体力。 没想到却听见河边那里传来了一阵直升机的声音,迈尔斯立刻警戒起来,他们躲在高大的红杉树后面看着,那架直升机悬空在河滩空地上,跳下了几个人,看他们的样子,端着枪,穿着很像昨天那群黑色武装的人。 “诺佛,快跑。” 那些人已经开始朝迈尔斯他们躲藏的地方跑来,迈尔斯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肯定有红外线探测仪,他们两人躲在这里根本没有用。 迈尔斯让诺佛先跑,他主动出去引开那群人。 诺佛摇头,他怎么可能牺牲迈尔斯,自己走掉呢? “就算死,我们也一起。我不会丢下你的。” 迈尔斯很感动,可是他知道,那些人要是抓住他们俩,就算不死,肯定也会不会有什么好事。 就在两人还在想办法的时候,他们藏身的树木后面已经响起了枪上膛的声音。 “出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迈尔斯和诺佛对视了一眼,只能举起双手,走了出来。 那群穿着迷彩服,如同雇佣兵的人都举着枪对着他们俩,领头的黑人拿着对讲机不知道和谁对话了两句,直接端着枪,让迈尔斯和诺佛跟着他们离开。 有人过来搜了他们的身,找出了那把小手枪和小刀,缴械之后,迈尔斯和诺佛被人压上了直升飞机。 很快,他们就飞到了一片空地,迈尔斯和诺佛两人被带到了一处仓库。 对方把他们绑在椅子上,倒也还算客气,没有使用暴力。 被绑住双手的两人环视了一下这个地方,似乎是某个码头废弃的库房,他们还能听见外面的船只鸣笛的声音。 穿着迷彩服拿着枪的人站在仓库的门口,应该是在等待某个大人物的到来。 此时的两人还算是安全,趁机说起话来。 “迈尔斯,你说究竟会是谁把我们抓来的?” “难道是上次的安德斯财团,不过他们已经说过,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博纳诺?不对啊,费尔南说过他会保我的。而且他们从来不用黑人,刚才领头的却是个黑人” “那还会是谁…..” “诺佛,对不起,连累你了。” 迈尔斯回想半天自己得罪过的组织,但是也没想出个头绪。 “没事的迈尔斯,不怪你,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大费周章。” 诺佛小声安慰着自责的迈尔斯,他就是担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没有立刻杀我们,想必应该不是你之前的仇家。” “既然带我们来这里,也没有立刻处置我们,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诺佛镇定下来后分析着,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这个地方。 “目的,什么目的?” 迈尔斯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好奇地追问起来。 他刚才还以为他们两人必死无疑,现在又开始好奇起来。 诺佛摇头,他也想知道。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小声说话的时候,仓库门口停下了一辆高级劳斯莱斯。 一双被擦的锃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 一头银色夹杂着白发的俄裔中年男子走进仓库,一步步靠近被绑住的诺佛和迈尔斯。 诺佛听见声音抬起头,恍惚中,面前这个人和他想念的格列夫面容相似,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伊万。” 来人摇摇头, “我不是伊万,我是他的大伯,亚历山大。” 78.选一 “你就是诺佛吧,呵呵,是我派人把你接来的。” 中年男子亚历山大一脸慈祥,却故意忽视了绑在诺佛和迈尔斯身上的绳子。 “我有个女儿,叫史蒂芬妮,她已经和伊万订婚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亚历山大先生您想说什么?” 诺佛的声音些微颤,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 “我这个侄子啊,什么都好,和我女儿也是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婚事从他们生下来就订好了。” “只是后来他家出事,他也因此变得有些任性,不过我也是理解的。” “之前他再怎么样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居然为了你,居然要违抗他父母的遗愿,拒绝和我女儿订婚。” “没办法,我只能一直留他长住,让他回心转意。” “幸好,前几天他还是答应了我,和我女儿成功订婚。” 亚历山大的轻描淡写地说着,却让诺佛心惊,只是这只言片语,他就知道格列夫这么久没有回去,肯定也是身不由己。 可最后还是妥协了。 “我前两天已经收到了格列夫给我的信,我也给他发送了信息,我与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联。” “信,哦啊,你说那封信呀,当然,你当然收到了。” 亚历山大故作惊讶,继续说道: “不过那还不够,伊万不同意我们为他做的决定,所以,我只能请你亲自来一趟。” “你想让我当面和格列夫说清楚吗?” 诺佛怀疑地问道,他可不相信眼前的亚历山大会有这种好心。 “不、当然不是,只是前两天的新闻,你们还不知道吧。” “高档跑车冲出温斯特悬崖,驾驶员神秘失踪。” “电视上放出了你们两人的开着车的截图,所有人都认为你们已经死掉,我的意思就是……” “是什么?” 迈尔斯突然冲出一句。 “来人,拿过来。” 亚历山大没责怪迈尔斯的突然打断,叫来了一个人,那人手上提着一个皮箱。 皮箱一下子被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的绿色钞票。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所有的新闻报道都在猜测你们去哪里了,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在说你们要不就是被烧成灰,要不就是已经坠落水中粉身碎骨。” “本来我也只是试一试地去找了一下,没想到你们俩居然如此命大,还活了下来。” “我那侄子也看了新闻,他现在正疯狂地要离开我女儿。” “我不想我那侄子知道是我找到了你,也不想你们继续纠缠。”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拿上钱,从此消失,就当做你们已经死在悬崖车祸里,以后不能再联系他,不准再出现在我侄子身边。” “这位叫…迈尔斯是吧,听说你们之前就很会隐藏身份,对你来说这种事应该也不难。” 迈尔斯连连点头。 “至于第二,是不同意。” 亚历山大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了一把手枪,他将黑黢黢的洞口对准了诺佛的额头。 “咔嚓。”手枪瞬间上膛。 “选一选一,我们选一。” 迈尔斯一见那把枪指着诺佛,忙不迭地开口,深怕亚历山大一个走火伤到诺佛。 亚历山大撇了一眼神色紧张的迈尔斯,嗤笑一声,看回诺佛, “你呢?” “.…..” “诺佛,你就答应吧,这老头真的会开枪的。” 迈尔斯偷偷对着诺佛耳语。 诺佛没有作声,额头顶着黑洞洞的枪口,他别无选择。 诺佛沉重地点了一下头,亚历山大愉快地收起了手枪,命人帮他们解绑。 “明年开春,伊万就要和我女儿举行婚礼,希望之后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的幸福。” 说完,亚历山大别有深意地看了诺佛一眼,走了出去。 那箱钱被迈尔斯收下,诺佛低头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弹。 亚历山大带着那群雇佣兵很快就离开,诺佛在迈尔斯的搀扶下离开了这件仓库,就在他们离开码头的时候,诺佛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集装箱场景。 他想起来了,这里不正是上次格列夫带他来过的,他父母逝去的地方。 往事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诺佛摇摇头,试图甩掉那些记忆。 “迈尔斯,我们走吧。” “别伤心了诺佛,走吧,我们自由了。” “是啊,自由了。” 诺佛看着天空里开始飘起的雪花,伸出手接过一片雪花。 十二月末,又开始下雪了。 79.新生活 北半球一月份,南部佛罗里达的海滩边依旧一片夏日气息,很多人聚集在海滩上晒太阳,玩沙子。 诺佛被迈尔斯强行拉着坐在沙滩上的躺椅晒太阳,说是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他们在亚历山大的胁迫下离开了n市,迈尔斯干脆再次将两人的身份重置,到了南边这座城市。 迈尔斯之前的银行账户因为用的是自己的真名,想来也不能再从中取,不然被人发现,肯定还会被找上门来。 不过狡兔也有叁窟,迈尔斯在瑞士还有几个匿名账户,加上亚历山大给的这些钱,他和诺佛两人,就算下半辈子不工作,也不愁吃喝了。 只是即使到了这个温暖的城市,诺佛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开心。 甚至有些郁郁寡欢。 迈尔斯当然知道为什么。 但他知道,他的安慰根本无济于事,这事,还得靠诺佛自己。 之前诺佛失忆的时候,迈尔斯还有办法哄诺佛,他想向用之前一样的方法,却只换来诺佛的面无表情。 他们来这不久,就在佛罗里达北部购置了一处房子,想要开始新生活。 诺佛却只是每天都呆在房间里,买来一堆颜料开始画画。 几乎是废寝忘食地绘画。 起先,他只是画一些牢笼一样的房间,里面被关了一群羔羊。 后来的画面开始变得抽象,牢笼消失,羔羊的样子也开始变化。 有些画布上,那些羔羊长出了翅膀,看起来如同天使一般,周围是一片蓝天和白云,一片祥和。 可是还有些画布上,那些羔羊身上被画上了红色的枷锁,配上黑色的背景,看起来罪恶又可怜。 诺佛的行为除了画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在一次诺佛连续两天不睡觉,画出一副漆黑暗淡的海面的时候,迈尔斯见状再也坐不住,他拉着诺佛去看心理医生。 他担心再这样下去,诺佛的精神会出问题。 心理医生对迈尔斯解释道,病人之前受到很大的打击,所以画出来的画才会看起来有些极端,这种病症需要慢慢疏导,治疗方法主要是通过有规律的生活,让他的生活充实起来,用时间平复之前的打击,再定期来复诊,会慢慢好起来。 迈尔斯点点头,拿上医生给诺佛开的镇定方面的药,陪着诺佛离开。 时间一天天过去,冬天逐渐过去,温度上升,大地上迎来了春天,冬日的寒冷被人们逐渐丢在了身后,南部城市的气候更加宜人。 如今的迈尔斯化身一名普通的程序员,在当地一家报社工作,因为这份工作的工作时间很灵活,许多事情通过网络就能解决。 诺佛除了在家里画画,其余的时间就是去儿童之家当志愿者,看见那些小孩子们的笑脸,他的心里才会变得平静。 儿童之家的小孩都是孤儿,有些是父母双亡,有些是直接被父母遗弃,还有些是身患重病而被收治。诺佛看见那些小孩子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想到自己的身世。 他也是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被遗弃还是父母去世。 坐在教室里的诺佛看着玩闹在一团的小朋友有些神游,很快,他听见了小女孩的哭声,连忙过去。 “本,你不能这样扯玛丽的辫子,快,去和她道歉。” 诺佛走到一个小胖子面前,蹲下来,有些严厉地说道。 “可是是她先骂我的。” “骂你什么了?” “她说我活该被我爸爸妈妈丢掉,以后也会被新的爸爸妈妈丢掉。” “不是的,呜呜呜呜,诺佛老师,我只是想说他不能将果酱擦在别人身上,这样不好,不然以后新的爸爸妈妈还会把他送回来。” ‘本’是个小胖子,最爱恶作剧,之前已经有叁家父母收养过他,但是都因为本的个性,又将他送了回来。 诺佛所在的这所儿童之家,经常会有不能生育的父母来看小孩子和进行收养。 但是被收养又被退回的,也就本这一个,还被退回了叁次,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砸坏邻居的东西,要不就是想要勒死养父母家的猫,上一次被送回来的时候,是因为他想要纵火烧房子,报复新的养父母没有给他买很贵一套的机甲战士。 这个八岁的男孩简直就是个恶魔。 玛丽是个听话的小女孩,刚才被‘本’狠狠地拽了辫子,地上还有一撮她卷卷的头发。 诺佛轻言细语地哄了玛丽一会,将小姑娘哄得不哭了,然后提着‘本’去墙角罚站。 这个班的班主任是个刚出大学的女生,从不敢罚小孩子,害怕丢工作。 但是诺佛不怕这些,也就只有他敢对本进行处罚。 “本,你就站在这里,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诺佛老师,你偏心,我没错,是玛丽她先说我的。” “可是你也不应该动手,玛丽的头发掉了那么一大把,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呢?” “我要告诉我哥哥你欺负我,让他好好教训你。” “行行行,让他教训我,你给我好好在这站着。” 本的亲哥哥是个高中没有读完就辍学的混混,听说现在已经开始混黑帮了。 但诺佛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连本的狠话他也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罢了。 根本没有当回事。 可就在一周后,诺佛在去报社找迈尔斯的路上,突然被人从背后打晕。 然后被人拖上了车。 80.被打 诺佛被人泼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后面生疼,被人打了一闷棍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他被捆在椅子上,面前站了一个瘦的像猴子一样的混混。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没有主人的房子。 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子,七八岁的样子,还挺胖。 “本…是你吗?” 诺佛是黄昏的时候去找的迈尔斯,现在他醒来,天色早已黑下来。 “哼,诺佛老师,我告诉过你,我会叫我哥收拾你。” “本,你现在立刻放开老师,老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诺佛的声音很镇定,他看着面前的一高一矮俩人,没有丝毫慌乱。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每天世界上失踪的人口那么多,我怕你。” 粗牙的鸭子声音响起,是本的那个哥哥,他的手臂上和脖子上画满了纹身,正出声恐吓面前‘本’口中的老师。 本的哥哥穿着一件牛仔马甲,手上拿着一把刀,他用另一只手将诺佛额前湿掉的头发撸了上去。 房间里的灯很是昏暗,但是也足够他看清诺佛的面容。 这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男人眼中瞬间浮现出惊艳。 “本……你可没说你这个老师长的这么好看。” “哥,你干什么呢,他上周刚罚站了我,你可要为我报仇。” “好,本,你说,怎么帮你报仇。” 瘦猴子听见自己弟弟受了欺负,愤怒立刻占领脑海,听凭弟弟的话。 “揍他一顿。” “好。” 瘦猴子直接两拳打在了诺佛的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让诺佛感觉自己的肚子里面都痉挛起来。 “本,你现在放老师走,我不会告诉警察这件事。” “警察,你还敢叫警察。” 又是一拳打在脸上,诺佛的嘴角都溢出了一些血迹。 “哥,别打死了,不然真的会去坐牢。” 此时诺佛已经昏过去,小胖子本看见诺佛一动不动的样子也有些害怕。 “本,接下来怎么办?” “把他丢这,他手机呢?” “啊,忘记了。” 瘦猴子赶紧去摸诺佛身上的手机,手机突然一个震动,吓得瘦猴子一个没拿住,手机掉在了地上。 “砰。” 这幢废弃房屋的大门被人踹开来,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来势汹汹。 本吓得躲在瘦猴子的身后,随着那人的走进,他认出来,这个人是经常来儿童之家接诺佛老师的男人。 往常那个戴着眼镜的天蓝色头发的男人此时摘掉了眼镜,拿着一根路边捡的钢筋,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电子仪器。 他穿着报社的工作服,看见屋内的一幕震惊又气愤,原本俊朗的脸庞甚至变得可怖。 迈尔斯一进房门就看见了椅子上昏厥过去的诺佛,冲进屋里,叫了几声诺佛没反应,举起钢筋,对着身后的瘦猴子就是左劈右砍。 要不是他在诺佛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还不知道过多久才能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瘦猴子年纪轻,见迈尔斯开始发疯地过来砍他,在屋里不停乱跑,但屋子里本来就狭窄,瘦猴子被钢筋狠狠地打了几下,疼的扯着嗓子大叫。 至于小胖子‘本’,早就趁乱跑出去,跑的远远地。 迈尔斯发起疯来的战斗力根本不是瘦猴子可以抵挡的,瘦猴子被他打的伤痕累累,眼看就剩一口气,早就红眼的迈尔斯想要给他最后一击,钢筋要是插下去,瘦猴子准没命。 “住…住手,迈尔斯,你快要打死他了。” “咳咳、咳咳、咳咳。” 诺佛被瘦猴子的叫声吵醒,看见迈尔斯举起手中的钢筋就要插进瘦猴子的胸膛,赶紧出身阻止,可是也牵扯到自己腹部的伤,重重地咳了起来。 迈尔斯担忧诺佛,扔下钢筋,赶紧过来查看诺佛的伤势。 诺佛被迈尔斯扶住,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瘦猴子,心中一点也没有同情,说道: “迈尔斯,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 “现在就报警。” 81.少管所 警察来的很快,将诺佛和地上的瘦猴子都带去了警局,诺佛本想上诉,但是他和迈尔斯现在的身份不能曝光,最后还是撤销了上诉。 当时瘦猴子绑走诺佛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报社周围的几条街都装有监控,拍下他带走诺佛的行为。 加上医生对诺佛进行验伤,说他的脾脏轻微出血,需要住院。即便瘦猴子被迈尔斯打断了右手臂和几根骨头,伤的比诺佛还重,但是因为他是先动手的罪犯,迈尔斯行为被认定为正当防卫,瘦猴子也只是被简单包扎后暂时留在了警局。 在医院躺了叁天,稍微好一点后的诺佛,强烈要求迈尔斯带他来了警局。 他要求和瘦猴子见一面。 他告诉瘦猴子,他可以不追究瘦猴子的刑事责任,但要求瘦猴子必须把他的弟弟,也就是‘本’,送入少管所。 自愿进入和警局强制送入是两回事,在里面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同的。 “凭什么,我弟弟又没做错,不关他的事。” 接着,瘦猴子扯着他的公鸭嗓又开始对诺佛骂骂咧咧,气的一旁的迈尔斯差点冲进拘留室里再揍他一顿。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诺佛直接找到警长,他解释到瘦猴子之所以会绑架他,都是一个小孩子‘本’指示的。 警长最开始并不信,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指使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呢? 诺佛知道他不信,说出几个地名,直接让警长调出这几个街区的报案记录。 果然,里面都是有人报警最后又销案的状况。 案情记录里都出现了同一个人,儿童之家的‘本’,八岁。 尤其是最后的纵火案,已经烧掉了房屋的一个角落了,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警长,我要求对我进行人身伤害的这两个人少年犯都进少管所。” 纵火是非常严重的一种犯罪行为,纵火犯一般都有反社会人格。对于这种有潜在社会威胁的人,警察当然是不可能轻易放过。 警长立刻派人去儿童之家将本带回来。 但是本根本没有回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会发布通缉告示,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们。” 迈尔斯点头,带着诺佛现行离去。 警长也随即发布了对本的通缉告示,却没想到,这一发布,很快就招惹来了一堆记者。 八岁的罪犯,这不是明摆着的头条吗? 当地记者将警局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被警长禁止入内,那些警察也被要求不准泄露案情。 于是记者又去采访儿童之家,想要问问受害者。 但是诺佛毕竟是志愿者,本来就是义务劳动,现在受伤了,儿童之家的人也都没有向记者透露有关诺佛的信息。 校长还将那些小朋友保护地很好,防止记者询问。 就在那些记者以为这次的头条就这样失去的时候,一场大火,再次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因为这次大火烧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正是报社。 82.案件 佛罗里达花园镇报社位于城市北部,他们的办公地点在一幢老式砖房,楼下的门卫虽然也是24小时看守,但是窗台太高,要是有人伏着身子悄悄爬过去,也根本不可能被发觉。 报社起火的时间是凌晨叁点左右,门卫早就打起了盹。 整整一层的报社被烧了个干干净净,还好因为是凌晨,里面没有人办公,不然受伤的人肯定只多不少。 消防员虽及时赶到,但报社里本来就到处都是易燃品,灭火的浇水装置也因为老旧,直接被烧断,没有喷出水来。 大火整整烧了一整夜,消防员也整整浇了一夜的水,这才没有殃及到其他的楼层。 他们最开始得到门卫的确认,说是里面没有人了,所以并没有人冒着大火进去查看。 天亮后,来报社上班的人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居然被烧了! 等到最后的余火灭完,消防员查看起火点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这层楼居然还有一个人! 看身形,烧死的是一个小孩子! 天呐,这可不得了,怎么会凌晨起火还烧死了一个小孩子呢? 报社的记者这下子也顾不得办公室被烧掉,直接在楼下的花台上,掏出手机和摄像机就开始拍起现场来。 报社的负责人报了警,警局也很快就派了人过来,收集证据。 记者和摄影师在他们旁边不停地拍着照。 作为出名的犯罪率非常低的海滨旅游城市,这起新闻引起了非常大的关注。 尤其是发现烧死的小孩子,居然就是前段时间警局一直在寻找的小罪犯,本。本的哥哥瘦猴子知道弟弟死后,在被转移去少管所时,当着门口所有的记者面喊冤。 加上尸检报告出来后,有记者得知,小男孩本,并非是直接被烧死,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有关小男孩‘本’的死因和案件真相一下子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很多媒体都做出了各种恐怖的猜测,比如变态凶手,比如背后的阴谋。 这起案子,佛罗里达州报上连续报道了一周,就连n市的人民都有所耳闻,引起极大的关注,n市的市长还派出了数名警员前去佛罗里达支持案子的调查,誓要还民众一个真相。 临走时,n市的电视和报纸也报道了市长这一举动,很多人都非常赞许市长这一举措。 至于前去佛罗里达的警员,也都穿戴整齐地站着ny警局门口整装待发。 最前面的棕发绿眸的警员,身材高大,带着警帽的样子格外正义,在场很多的摄像机镜头都对准了他。 在场的很多人也都认出了他,这位豪斯家族的杰出青年,前不久才上过头条,被评为今年ny警局的明日之星。 贝内特面无表情,对市长和警察局局长再次敬礼后就带着队员上了车,赶往机场。 他们今天就要赶到佛罗里达。 报社所在的花园社区,人口并不是很多,但因为是旅游城市,有许多长住或者暂住的人口。 贝内特到了当地的警局后,并没有理会局长想要先对他接风的宴会,而是直接让人带他去到火灾现场。 在警员的陪同下,贝内特到了已经是一片灰烬,被封锁起来的报社。 当时躺着那个小孩子的地方,也被一片白线圈了起来。 贝内特接过档案,起火点在靠近窗台的一摞报纸上,至于小孩子的尸检报告,上面的小孩子并不是被烧死。 “背部90%烧伤,肺部未见浓烟吸入。” “脑中有淤血,额头有瘀伤,属撞击致死。” 根据尸检报告来看,那个小男孩在火烧起来前就死了,看来的确有蹊跷。 “之前报警控告本和他哥哥伤人的那个人是谁,能不能叫他过来问一下情况。” 花园警局的警长赶紧说到, “这个….对方说他们马上要搬走,我先试着联系一下。” “怎么突然就要搬走?” “如果不是心虚,就让他们再来警局一趟。” “算了,你把地址给我,我直接上门。” 贝内特正在勘察现场,细心的他发现现场一块带有血迹的石头和滑行的痕迹的时候,让人拍下来,顺便问了一下接下来他想调查的之前控告本的哥哥的受害人。 “那户人叫什么?” “哦哦,我看看,叫诺佛?帕克” 贝内特听见这名字,有些愣住。 ——————————————————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83.口供 佛罗里达下午的阳光简直刺眼,以至于诺佛打开门的时候,只看到阳光下一道高大的人影,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诺佛,谁来了?” 迈尔斯在屋里问了一句,诺佛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他看见贝内特的时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瞥见了贝内特肩膀上的警徽肩章。 迈尔斯在里屋收拾东西,久久没听见诺佛的回答,又问了一句。 “是警察上门。没事,你忙你的。” 诺佛终于回应了迈尔斯的问题,然后客气地将贝内特请进了房门。 屋内的迈尔斯听见诺佛的回复,也没出来,直接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他给贝内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离他较远的一个沙发上。 “社区警长已经告诉我了,他说ny警局的警察回来协助调查,只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会是我?” 诺佛有些尴尬,没有说话,端过自己的水杯,低头喝了一口水。 “帕克先生对吧,我是代表警局来向您进行例行询问的,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你都能如实回答。” 贝内特看着诺佛,叫出这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称呼,开始问问题。 “请问你和本?布莱恩是什么关系?” “我在花园社区的儿童之家当志愿者,他是我带过的班级里的一个学生。” “你的口供里说,上次你被袭击,都是本?布莱恩指示的?” “没错。” “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当时我被绑走后,是本让他的哥哥袭击我。” “也就是说,当时并没有人看见,这不过是你单方面的说辞。” “我没有必要撒谎,本是个小孩,我与他并没有什么矛盾。” “听说你在儿童之家当志愿者的时候,经常惩罚本。” “那是因为他欺负其他小朋友。而且我只是让他罚站。” “也就是说,你和本之间还是有过结。” “.….这位警长,你究竟想说什么?” 诺佛明显感觉到贝内特问题的来者不善。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帕克先生,我见您的朋友一直在收拾东西,这是要搬到哪里去?” “这和本案有关系吗?” “呵呵,随便问问。” “我和本之间的事情,我早就在警局录过口供了。” “警长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招待您了。” “暂时没有了,那我就先告辞。” “不送。” 诺佛站起来,走到门前,拉开门,示意贝内特可以走了。 贝内特挑眉,他走到门前,低头看向诺佛,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不过贝内特倒是什么也没说,扬了扬手中的问询本,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脚步再没停顿,离开了诺佛他们家。 “诺佛,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刚才是谁啊?” 从楼上收拾好东西并搬下来的迈尔斯拿起桌上那杯根本没有动的水大大地喝了一口,问着诺佛刚才来人。 “没什么,迈尔斯,搬家公司什么时候来?” “五点,这还有两个小时呢。” “你的画我都包好了,到时候让他们运上车就行。” 诺佛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受刚才和贝内特见的那一面的影响。 果不其然,贝内特回去后,四点半的时候就来了一队警员,不由分说就将诺佛带走,迈尔斯阻止却被他们用枪抵了回去。 “他被怀疑和本的案子有关,我们需要对他进行调查。” 说完,带头的那个警员递给了迈尔斯一张逮捕令。 迈尔斯才不看这种东西,扔在地上就要去抢人,被几个警察按在了地上。 “迈尔斯我没事,我什么都没干,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你们放开他,我和你们走。” 那几个警察这才放过了迈尔斯,带着诺佛上了车。 追着车跑了一会的迈尔斯脱力地坐在大街上,焦急又无力。 看着远去的汽车,他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回去,打开了电脑。 84.偏心 被带回警局的诺佛表现的很安静,完全没有任何慌乱的神情。 他直接被带入了审问室,一名陌生的警察重新对他进行了盘问。 主要是当时录口供的时候的一些细节。 诺佛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名警察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诺佛不知道,只能摇摇头。 单向玻璃的另一面,贝内特旁边的一名微表情观察专家对诺佛的反应做出了结论。 “他并没有撒谎。” 被问完话的诺佛却并没有被立刻释放,他只能坐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继续等待。 贝内特带着专家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坐着的正是‘本’那个瘦猴子哥哥。 或许是这几天在少管所遭到了不怀好意的对待,现在看见对面的警察,这个瘦猴子明显有些害怕。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上次被迈尔斯打断的骨头现在都还没好。 他想给弟弟报仇,却不知道应该向谁复仇,只能将气撒在欺负过本的老师身上。 “就是我弟弟的那个老师,是他杀了本的,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瘦猴子的嘴唇不停颤抖,不知道是害怕对面的警察还是自己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你弟弟死的时候,你可还在拘留室。” “我就是知道,你别管,快去抓他。” 他甚至还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现场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留下的证据,你说是人家难道就是了吗?” “我…我…” 瘦猴子嗫嚅起来,瞬间底气不足。 “行了,老实交代,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弟弟经常会和我说,他会烧死所有欺负过他们的人。” 本和他的哥哥,父母很早就去世,留下兄弟两人。 据说,他们的父母是被催债的人活活逼死,最后自杀。 也因此,两兄弟一直颠沛流离,躲避债主,最后来到这个南部城市,被好心人送入了儿童之家。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弟弟。” 瘦猴子满脸鼻涕和泪水,哭的可怜又恶心。 “他怎么就那么傻呀!” 镜子后面,微表情专家对贝内特摇了摇头, “他刚才除了提到弟弟那一句,都是谎言的痕迹。”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希尔博士。” 贝内特拿到了希尔博士的报告,让人将瘦猴子带回了少管所,再结合今天他让人再现场拍到的滑行痕迹还有带有血迹的砖头。 他已经大致推理出小男孩丧命的原因。 但现在他并不想直接公布出来,他想去找一个人聊聊。 那个人正实实在在地等在房间里。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面了。 不过审问室似乎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贝内特让人将诺佛带到了警员休息室,此时已经快要接近凌晨。这里不是贝内特的地盘,门口就坐着值班的警员,他也不好关门。 但这并不妨碍他和诺佛聊天。 听见贝内特想要和他叙旧的时候,诺佛直接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我们聊完就可以走了。” “你想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去年。” 诺佛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上一次我和你……” “这位警官,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现在我生活过得很好,我也不想回忆那些事。” “好好好,不说上次。” 看见诺佛这么激烈的反应,贝内特不再提两人上一次的见面。 “难道你不想知道格列夫现在的情况?” 诺佛离开后很少会看关于n市的消息,迈尔斯也总是特意避开这些话题,所以他并不知道格列夫的消息。 “他大概快结婚了吧。” 诺佛思索了一下,想起他离开的那个下雪的天气和亚历山大告诉他的话。 他的手指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微微颤抖起来。 诺佛重重地握了一下手。 “呵呵,看来你的确没有关注他的消息。” “他怎么了?” “没什么,呵呵,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了?” “你?” “对啊,我被格列夫设计下放到警局,再也没能见你一面,甚至后来听说了你的死讯。” “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呢?” “诺佛。” “你可真是偏心。” 85.吐露 诺佛被贝内特那幽怨的语气吓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还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 “行,我们聊别的。” “等会,你刚才说,那个….” “哪个?” “你说格列夫,他怎么了?” “他呀……” 贝内特将话音拉长,故意卖关子。 诺佛一脸无语,转过去,不想看贝内特, “那么难以开口就别说了。” “别呀,我说我说。” “格列夫并没有结婚,听说他一直拖着。” “拖着?为什么要拖?” “好像是得病了,他未婚妻一碰他,他就吐个不停。”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是上次家庭聚会的时候,我听一个嫁给罗曼诺夫家族一个旁支的小阿姨说的。” “所以,他们现在还没有结婚?” “对,而且格列夫还接了个大案子。” “什么案子?” “博纳诺遗产继承案,早就登报了,你这也不看吗?” “.…..” 诺佛是真的没看,他对这些消息一直避之不及,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被掀起波澜。 “他之前可是只打刑事案件的。” “真是稀奇,对吧诺佛。” 贝内特看着诺佛皱起了眉,忍不住靠近了他,想要帮他抚平眉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突然,诺佛松开紧皱的眉间,一脸坦然地望着贝内特,反问道。 “既然贝内特警官想要和我叙旧,那我也就直说了。” “当时我是如何恢复记忆的,其实也全靠贝内特警官。如果不是您家族的特制药还有您对我做的事,我想我也没有办法那么快就恢复记忆。” “您的所作所为,我一直铭记在心。” “诺佛我….对不起。” 贝内特知道自己当时做错了事,他也一直很想和诺佛道歉。 “还有刚才,贝内特警官你一直阴阳怪气旁敲侧击地告诉我格列夫的事情,是不是就是想看我的反应。事已至此,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没错,我的确和格列夫有过一段短暂的关系,但是之后我们早就和平分手。” “至于为什么我必须要隐姓埋名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走远一点,不然就一枪了结我。” “我的口供已经给完了。” “请问,现在贝内特警官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语速平静又迅速地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诺佛站了起来,不想再继续多说,朝门口走去。 “我还不可以离开吗,警官。” 诺佛刚走到门口,就被值班的警员拦了下来。 “没事,他可以离开了。” 贝内特示意门口的警员不用拦着诺佛。 诺佛径直走到了警局门口,身后的贝内特追了出来,他还没将‘我送你’这叁个字说出口,一辆福特皮卡停在了门外。 迈尔斯摇下车窗,示意诺佛上车。 诺佛有些惊喜地坐上了那辆皮卡车,油门一响,绝尘而去。 站着原地的贝内特摘下了警帽,看着消失的汽车,手指收紧。 “迈尔斯,天呐,这也太神奇了,你刚好出现在这里。” “刚好?哪有那么刚好,我一直‘看着你’呢。” “什么意思?” “这个。” 迈尔斯指了指车后座的电脑,诺佛端了过来,看见电脑画面上居然是一个监控画面,画面监控的内容是刚才他所在的花园社区警局。 “怪不得,你是不是看见我出来了就过来接我了。” “当然,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诺佛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看起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情绪还算是稳定。 “诺佛,搬家公司已经将东西都拉走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就走。” “好。” 86.出事 “从图片上的砖头,还有受害人打滑的鞋底痕迹以及额头的瘀伤,加上受害人的遇害地点刚好是在起火点的窗台外,他的手指和衣服都沾有起火点的物质,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受害人在报社点火后因为脚底打滑,撞在砖块上,从而导致瞬间头部淤血,最后压迫血管致死。” “关于其他谋杀或者阴谋论的说法,受害人作为一名孤儿,我们深表同情,但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是被谋杀,并且之前受害人还有过纵火的记录。” “也就是说,受害人是自己去报社点火却发生了意外导致死亡。” “这起案件,实际上就是一起意外,” “并没有所谓的阴谋和变态杀手,请所有民众都放心。” “……” 清晨的电视上,带着警帽的贝内特正严肃地报告他们这几天的调查。 他们在火灾现场并没有找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只有消防员的脚印,且在小男孩‘本’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火柴物质的残留物,加上他的胸前沾有报社起火点也就是窗台处的石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名小男孩就是引起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 小男孩‘本’被烧死,是意外,也是他自作自受。 案件调查结果一出,媒体一片哗然。 但是警察出具的证据完全符合推理和现场发生的事情,证据链一出,直接打消了一些阴谋论记者的其他怀疑,媒体在询问了警局更多一些细节问题后,都开始准备后续结束的报道。 从车载收音机里听见记者将花园镇社区纵火案的调查结果如实报道出来后,正开车前往下一个落脚点的迈尔斯和诺佛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叁天前就离开了花园镇,现在行驶在广阔的州际公路上,没想到会听见记者对这件事情的后续报道。 他们离开的那天早上,贝内特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那幢小房子门口,他的肩头和警帽都有些洇湿,看来是很早就等在了那里。 诺佛没有什么话和他说,自顾自地往皮卡车后的车厢里搬剩下的一些生活用品。反倒是迈尔斯,主动走上前去,不知道和贝内特说了什么话,两人最开始争执了几句,最后贝内特默默低下头,有些落寞地站在原地。 东西不多,很快就搬完了。 诺佛路过站在栅栏门口的贝内特被他伸手拦住,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迈尔斯过来拉着诺佛直接上了车。 这一面,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柔和,可是每一束光都避开了站在阴影里的贝内特。 他向来冰冷的绿色瞳孔在看着那辆黑色朴素的皮卡车缓缓驶离,到最后,也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 “看来这个贝内特倒还算是识相,没有诬蔑无辜的人。” 迈尔斯坐在副驾驶抱着电脑点开了最新的新闻,上面正是‘本’案件的结案调查。 慢悠悠开着车的诺佛看着前方的路有些若有所思,没有开口。 这里是阿拉巴马州的地界,他们的下一站打算去密西西比,汽车一直向西开着。 “迈尔斯,你….我….” 诺佛忽然开口,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话语还吞吞吐吐地。 “怎么了诺佛,你想说什么?” 算下来,迈尔斯和诺佛相处的时间也不少的,所以他对于诺佛心中有事的表现清清楚楚。 自从经历了上一次的坠崖,迈尔斯早就已经将诺佛视为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你能不能看看有关n市的新闻。” 神色有些挣扎的诺佛,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迈尔斯也瞬间了然,这几个月以来,他知道诺佛不想去回忆之前的事,刻意回避着有关n市的一切,他心中理解,所以也从来不会提起。 “好吧,我搜搜看。” “月底n市有夏日庆典游行、n市整治流浪汉定居点、新市长竞选开始…..” 迈尔斯一条条地念着近日来的头条,突然,他的声音一下子暂停,诺佛一边注意前面的路况,一边看向他, “怎么了?” 迈尔斯有些纠结究竟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诺佛,他下意识地想要瞒着诺佛,不想他再和那些过去扯上关系。 但是… “费尔南出事了。” 87.怎么是你 几个月前,各类网站头条上忽然大面积开始报道有关于老查理去世还有布兰达被人袭击的事件。 “运输集团巨擘查理?博纳诺去世,财团千金遇袭” 老查理病重的事情人尽皆知,谁知道刚刚开春就撒手去了。至于那次布兰达的袭击案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在宣布老查理去世的记者会上布兰达正哭的梨花带雨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被人砸了几个鸡蛋,还被扔了一身秽物。 要知道布兰达可是最在乎自己形象的,当场又急又气,直接气晕过去。她满身脏污倒在台上的样子被媒体悉数捕捉,直接上了头条。 但是这事和费尔南有什么关系? 布兰达在医院里清醒后,直接对媒体放出消息,袭击她的一定是老查理的私生子,也就是费尔南。 “布兰达指控被父亲查理私生子恶意袭击” 之前打遗产官司的时候,费尔南的私生子身份已经被记者们深挖后报道了一番,最近几个月来,争夺遗产的热度正浓,所以记者们不管布兰达的消息是真是假,直接按照她的爆料来写。 最后甚至有消息爆出,费尔南准备买凶要对布兰达下黑手。惹得许多不知名的民众对于布兰达全是同情,对费尔南都是反感,其中也包括了博纳诺集团的股东们。 第一次新股东大会见面的时候,费尔南那几个哥哥联合董事会的人对费尔南来了个下马威,大家都不和他打招呼。 费尔南却无所谓,他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些人,然后签了字就离开了。一点也不顾身后那群人气的脸发紫的样子。 而被媒体不停报道,身处风口浪尖的费尔南一直以来都一声不吭,对这些新闻从不回复,甚至除了在老查理的葬礼上现身后,之后都再也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就连遗产案庭审都是格列夫代为出庭。 可是就在昨天,财团千金布兰达被人发现死在家中,一丝不挂。 之后警察根据查到的线索,传唤了费尔南,因为在布兰达死去的家里,费尔南当时在现场。 记者们嗅到了爆炸新闻的气息,这两天不分昼夜地蹲守在警局门口,明明警察局还在调查阶段,但是所有的报道忽然都确定杀人凶手是费尔南。 他们抓拍了一张费尔南接受审问结束离开警局的照片,作为头条的附照,不过照片上费尔南面色平静,戴着墨镜,并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 甚至因为报纸的黑白配色,英俊的费尔南看起来有种低调又神秘的气息。 这些新闻没引起人们的讨论,倒是费尔南那张照片引起巨大的关注,很多人都是因为这张出圈图才来关注起这桩案子。 “诺佛,我翻了一下,几乎所有人现在都在猜测费尔南杀掉了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不过他接受了询问后,警方并没有其他的消息传出来。” 诺佛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握紧,继续问道: “可是没有人帮他吗?” “有倒是有….” “谁?” “他的律师是格列夫。” 迈尔斯话音刚落,他就能感觉到车子倏地一顿,他本以为是诺佛听见格列夫的名字感到惊讶而踩到了刹车。 他刚想开口安慰诺佛,没想到下一瞬间,诺佛一脚油门踩到底,神色紧张地朝前面开去。 被巨大的惯力困在副驾驶的迈尔斯本来还想问问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一瞥后视镜,吓了一跳。 好几辆黑色的吉普跟在他们身后,而且大有来阻截他的趋势。 迈尔斯心中暗叫不好,上一次的枪击他们并没有查出幕后的主使是谁,虽然后来误打误撞被亚历山大带走,就此金蝉脱壳,但并不代表之前的人没有发现他们没死,现在派人来斩草除根。 还好诺佛反应很快,看见后面跟着可疑的人就赶紧加速了。 两人的心脏都悬地高高地,诺佛尽量调整着呼吸,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一直加速。 可是在这旷阔的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这辆小小的皮卡车怎么可能和后面的大吉普比,半个小时后,他们还是被截住。 迈尔斯和诺佛被迫下了车,看着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吉普,裤兜里都藏着防身工具。 “喂,你们是谁。” 迈尔斯大叫一声,对面的车门也打开来。 阳光很强,诺佛皱着眉看向对面下来的人,当看见来人的时候,诺佛和迈尔斯都一怔,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怎么是你?” 88.再次被抓 来人正是之前带他们去见过亚历山大的黑人雇佣兵 大块头的黑人并没有和他们多费唇舌,甚至都没有解释怎么找到他们的,直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他们上车。 诺佛和迈尔斯对视一眼,知道强硬反抗没有好处,很识时务乖乖地坐上了吉普车,不过上车后迈尔斯开口说: “兄弟,我们的皮卡你们找人给我们开到一个有屋顶的地方行吧。” 不然他们的东西不是就全都扔在这里了。 那个黑人雇佣兵还算是听得进话,按下车窗,叫了另外一辆吉普车里的一个手下,让他去把迈尔斯他们的皮卡开去下一个城镇。 诺佛一直保持沉默,心中却已经知道,他们会被带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当诺佛和迈尔斯被带上直升机,飞回n市,在一所别墅里再次见到那个一脸法令纹深深的亚历山大时,他没有丝毫惊讶。 迈尔斯张开手挡在诺佛面前,开口问道: “你想干什么?” 亚历山大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好的气度,他面无笑意,脸色很是阴沉,开口对迈尔斯说: “呵呵,放心吧,我要是想杀你们俩,你们不可能活着站在这。” 听完这话,迈尔斯更是一脸防备。 亚历山大将视线转到了诺佛的身上,虚着眼睛,打量着诺佛: “我倒是小瞧你了。” 听到这话,诺佛也是一脸云里雾里,不明白亚历山大在说什么。 亚历山大没有多说,而是派人将迈尔斯带了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被人拉出的迈尔斯疯狂挣扎,但是没有一点用。 “诺佛——” 迈尔斯的声音被关在的门外,亚历山大这时也终于说出他让人将诺佛他们带来的目的。 “我的女儿和侄儿,本该早就已经成婚了。” “.…..” 诺佛想起,贝内特告诉他的有关格列夫的消息。 “我听说了,是…你的侄子生病了。” 他刻意避开了那个人的名字,用亚历山大话里的称谓来称呼。 “哼,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 诺佛想说自己最近才知道,但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只是越描越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张了张口,还是闭上了嘴。 “他一直在找你,甚至还和那个私生子搭上了关系。” “他说只有你,能治好他,真是好笑。” “所以我将你带来……” “所以?” 诺佛心中突然有些害怕,他可不认为亚历山大会这么好心会让他和格列夫重新见面。 加上此时亚历山大脸色的表情实在是恐怖。 “我想请你配合,看看究竟是为什么我的侄儿会这么迷恋你,我请了几位专家,对你进行检查” 诺佛大骇,有些颤抖地问: “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不过就是提取一些你的血液和毛发进行化验而已,同时,你需要在实验室里配合他们的观察。” “观察?!” 他又不是动物,为什么还要观察他?! “要是我不配合呢?” “那你的那位朋友,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居然利用迈尔斯来威胁他,诺佛双眼瞪着亚历山大,衣袖下的拳头缓缓捏紧。 不过亚历山大一点也不怕眼前人的怒气,轻描淡写地看着他,笃定了诺佛只能同意。 诺佛胸口起伏不停,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凭什么他一直只能这样认命。 可最终,脑海瞬间考虑过所有结果的诺佛泄了气,他知道,他就算拼死和亚历山大对抗,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甚至可能威胁到迈尔斯的生命。 他垂下头,一头金发似乎也萎靡了下去,失去光泽,面对亚历山大这种变相非法拘禁的要求微微点头。 “我可以接受你的要求,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迈尔斯。” “呵呵,没问题。” 89.史蒂芬妮 被迫换上无菌服的诺佛这几天待在这间空旷的房间里,每天除了被抽血就是被剪头发。 房间里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可是他却不能出去。 亚历山大说,他已经好好地安置了迈尔斯,只要诺佛乖乖地呆在这里,就可以保证他平安无事,不然,他就得去见上帝。 诺佛只能听话。 另一边,被挣扎着关在另一个房间的迈尔斯心中焦急,不知诺佛安危的他疯狂砸门,拳头上满是鲜血。 但是就算他大吼大叫,还是没有人回应他,除了每天送饭的时候会有人来,平时迈尔斯感觉自己就像是坐牢,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 终于,这天在来人给迈尔斯送饭的时候,那名仆人发现迈尔斯双手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像死掉了一样。 他缓缓靠近迈尔斯,准备探探迈尔斯的鼻息,结果刚把手伸出去,就被忽然睁开眼的迈尔斯吓一跳,随即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那名仆人看起来很年轻,哪里被这样打过,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迈尔斯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给了那名昏迷的仆人,戴上帽子,低头离开了房间。 这幢别墅还是当时他们俩被带来时候的那个地方,只是现在没有当时那么多雇佣兵在。 不过迈尔斯小心翼翼地找遍了别墅里所有的房间却都没有发现诺佛的身影。 他藏在花园的一处角落,看着一辆车开了进来。那辆车停在了花园的小道上,里面下来了几个园丁打扮的男人,看样子是准备修剪草坪。 迈尔斯紧紧地盯着那辆车,趁着他们没有将车子熄火,司机下来帮忙搬工具的时候,迅速地冲出,上了司机的驾驶位,一脚油门就将车子开走。 那些园丁和司机一脸茫然,呆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糟了,我的车,快去报告啊。” 过了一会,那名司机一拍大腿,叫醒了众人。 迈尔斯并没有将那园丁的车开很久,到了有人迹的地方,他就弃了车。 等到亚历山大收到消息并派人去找他的时候,迈尔斯早已不知踪迹。 不过他只是派了人去寻找,并没有过多在意,只要诺佛没有跑就行。 只是他请的那些医药专家都对亚历山大的要求感到棘手,对于诺佛的观察并没有什么进展。 当他们接到任务的时候,亚历山大已经对他们说过了,他侄儿生了很奇怪的病,只能触碰这个男人,所以他需要其中的缘由。 迈尔斯逃走后,别墅里的人立刻上报。 不过亚历山大听说迈尔斯逃跑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直接去到位于别墅的地下实验室里询问近期的结果,其中有一名专家说,他们分析出来的结果发现,诺佛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物质。他内心认为亚历山大的行为实在是太疯狂了。 另一名专家也说,只能触碰某一个人这种病肯定也有心理原因,怎么会研究这么一个人就能研究地出来呢? 大家当着亚历山大的面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希望亚历山大可以找找其他的方式。 亚历山大听完医药专家们的抱怨并没有解释,反而破天荒地发了脾气,骂了那群专家一顿,甚至说出,不管是把他提炼成香水还是扒了做人皮手套,你们必须给我找出办法来。 之后就从别墅里气冲冲地离开,走之前,还多增加了人手看管这处别墅。 跑了一个迈尔斯他无所谓,但是诺佛他可得攥在手里。 当亚历山大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发现今天女儿居然回家来了,一时间又变得很高兴。 史蒂芬妮是个十分优雅的女孩,她比格列夫只小了两岁,小时候俩人非常要好,他们还曾一起学过钢琴和宴会礼仪。只不过格列夫的父母过世后,格列夫性格大变,再也没有和她有过过多来往。 史蒂芬妮继承了自己父亲立体的五官和母亲优秀的性格,她有着一头卷曲的棕色长发,如同她母亲,那位歌唱家一样美丽优雅。 只是史蒂芬妮的母亲走的很早,亚历山大十分专情,没有再娶,对这一个女儿十分紧张。 后来史蒂芬妮开始学大提琴,也算是继承了母亲的基因,同样为那些优美的旋律着迷。 她是个温柔的女孩子,从小对于聪慧机敏的格列夫就很有好感,小时候她就知道两人之间有婚约,心中也很是欢喜。 可是她没想到订婚那一次,格列夫居然告诉她他爱上了别人。 史蒂芬妮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她敏感地知道,那个每天会和格列夫通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个格列夫说的别人。 就在格列夫想要离开订婚典礼当晚,亚历山大直接派人阻止了他,只是给他看了一张照片而已,格列夫居然就同意留下,甚至后来还没有挣扎地和史蒂芬妮订婚。 只是后来得到自由的格列夫再也没有理她,甚至在回到n市后待在他原来的那间公寓里好久,一个多月,连律所都没有去。 她担心格列夫出意外,后来还是亚历山大用了什么办法,让格列夫出来见她,甚至和她一起约会。 不过就在格列夫第一次去看她的独奏音乐会的时候,史蒂芬妮忍不住心中的甜蜜,看见音乐会门口一大堆记者等着采访,她主动上前去拉着格列夫手。 那天格列夫没有戴手套,被她拉住后,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吐了出来,直到甩开了她的手才好一些。 尽管亚历山大出面,对当时在场的记者要求不得发表有关他们的两人的报道,但消息还是流了出去。 以至于后来格列夫专注工作,从而将婚礼日期一推再推,也引起了许多人的讨论。 这让史蒂芬妮苦恼又难受。 “父亲,上次你不是说有办法让伊万不再抵触我的触碰吗?你的办法找到了吗?” “快了快了,放心吧我的女儿。” 史蒂芬妮为了和格列夫近距离相处,甚至在克菲勒公寓也买了一个房间,只是为了能经常在格列夫出门的时候和他见面。 她只被格列夫邀请进公寓过一次,也就是他当着记者的面吐了之后,她送他回去的时候。她记得格列夫的房间里面很整洁,可是奇怪的是,圣诞节早就过了,里面却还有一株装饰的很漂亮的圣诞树。 “父亲,格列夫这几天又找不到人了,我去律所问的时候,说是为了博纳诺他们家那起杀人案。” “我看新闻上说布兰达的死很奇怪,看起来很棘手。” “不要担心,史蒂芬妮,相信伊万。” “过不了多久,你们一定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90.重逢 诺佛听到门外响动的时候还有些迟钝,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被抽血,即便每天的食物营养都很丰富,但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 湛蓝色的眼睛里总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间的某个地方,神情呆滞。 人被关久了,总是会出现一些幻觉,这段时间诺佛的眼前总是会闪现出自己的人生片段,其中最清晰的画面,居然是那几个无比强势闯进自己的生活的人。 今天,他好像真的出现了幻觉,因为就在外面的一阵响动后,他看见了费尔南和格列夫突然破门而入,叫着他的名字。 他们身后还有一些装备齐全甚至带着枪掩护的人,费尔南见诺佛整个人无比恍惚,神情苍白,根本跑不了,他直接让诺佛趴在自己的背上,准备带人冲出去。 迷迷糊糊的诺佛趴在费尔南宽厚的背上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一转头看见许久不见的格列夫脸上一直注视着他,他还是那样气质冷冽,俊朗迷人。 那银灰色的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庆幸和欣喜。 诺佛却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不想和格列夫对视。 因为身体开始贫血,他趴在费尔南的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到诺佛再次醒来,早已不是那一间封闭雪白的实验室,他被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棉布睡衣,躺在这张舒服的床上,虽然手背上还打着点滴,但此时下午太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的被子,整个房间让人感觉无比温馨。 房间里没有人,醒来后的诺佛躺在床上好一会,他在想他是不是做梦了,他似乎是梦见了费尔南和格列夫。 他们俩怎么会凑到一起? 难道他真的出现了幻觉了吗? 诺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那点滴一点点地变少,突然,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响动。 诺佛侧头看去,从门口处进来的,居然是一位老熟人,史密斯。 老头子史密斯掐着点滴消耗的时间进来,没想到看到诺佛居然也醒了,很是高兴,他帮醒来的诺佛检查了一下身子,说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并没有提到其他的事。 直到诺佛问道: “史密斯医生,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诺佛,你好好休息,他们待会就来了。” “他们?” 诺佛有些疑惑,但心里又隐隐知道一个答案了。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这间温馨的房间里又多了两个人,费尔南和格列夫。 史密斯早已离开,留下叁人大眼瞪小眼。 叁人都没有开口,诺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也只是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即便是简单一句好久不见,诺佛也说不出口。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气氛持续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费尔南先开口。 “诺佛,迈尔斯都告诉我们了。” “什么?迈尔斯他…他还安全吗?你们有没有将他一起救出来!” 一提到迈尔斯,诺佛忽然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之前亚历山大一直拿迈尔斯威胁他,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迈尔斯的安全。 这么久的相处,诺佛知道迈尔斯肯定不是那种会安分地接受任人宰割的局面,他就是害怕迈尔斯会激烈反抗亚历山大,激怒对方后被虐待。 “他好着呢,就是他联系的我们。” “那他人呢?” “住院了” “什么?不行,我要去找他。” 说着说着,诺佛就要下床,甚至直接上手要扒掉手上输液的针头。 “诺佛诺佛,你听我说,他很好他一点事都没有,我们找专人照顾他的,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费尔南过来一把将诺佛制止住,然后将他按回了床上,盖好被子。 “可是…” “等他好了,我们会带他来见你的。” “好吧。” 此时的诺佛也发现自己刚才脚一沾地就头晕,之前在实验室就一直昏昏地,想来也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费尔南你出去一下,我想和诺佛单独说几句话。” 站在一旁如同木头人的格列夫突然开口。 “为什么我先出去…行行行,你先你先。” 费尔南被格列夫瞪了一眼,立刻改口,他轻轻地摸了摸诺佛消瘦的脸蛋,说待会再来找他。 诺佛不想费尔南离开,他不想一个人面对格列夫。 可还来不及喊出声,格列夫已经将费尔南推了出去,一步步朝他走来。 91.互相利用 诺佛以为自己会和格列夫大吵一架或者是两人冷着脸互相对峙。 没想到格列夫居然直接过来抱着诺佛,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安静了许久。 诺佛重新闻到了熟悉的金属味道,他知道,那是格列夫一直使用的消毒水。 格列夫的拥抱越来越紧,从最开始简单拥抱,格列夫居然沿着诺佛的脖颈开始亲吻他。 他的吻带着小心翼翼和失而复得的珍惜,最后含住诺佛因为脱水有些脱皮的嘴唇时,他终于开口: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诺佛沉默,他并不知道格列夫经历了些什么,但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 “伊…格列夫先生,谢谢你的关心。” “你叫我什么?” “我是你的伊万啊。” 格列夫捧着诺佛的脸蛋,一脸认真地纠正他。 “格列夫先生,我想,我的那封邮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诺佛苍白的脸就在格列夫的眼前,可两个人的心却忽然隔得好远好远。 “唔唔——” 诺佛被格列夫强行吻住,可他却一动不动,格列夫吻了一会,发现诺佛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任由格列夫张狂的行为。 “诺佛…” “叫我伊万。” 半晌,格列夫吻够了,只是继续抱着没有任何回应的诺佛,喃喃他的名字。 等到费尔南等不及,直接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格列夫抱着诺佛,两人紧紧纠缠的样子。 “咳咳。” 费尔南装模作样地咳嗽的两声,开口道: “行了格列夫,刚才我接到电话,要是再找不到证据,我叁天后可就又要被逮回警局了。” “警局?费尔南你…发生了什么?” 费尔南的话让诺佛敏感地想起了之前迈尔斯告诉他的新闻。 “格列夫,你先起来,你压着我了。” 格列夫不起来,向来冷静睿智的格列夫居然也会有眼神带着祈求的一天。 他直勾勾地看着诺佛,仿佛期待着什么。 “好吧好吧,伊万,你快起来,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格列夫坐了起来,将几个大枕头垫在诺佛身后,扶着他打点滴的手,让他坐了起来。 费尔南看着面前的金发青年脸色苍白无比,心中即怜惜又担忧,去桌子前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递给诺佛。 他们默契地没有问诺佛在冬天忽然消失的原因,又或许,早就有人已经告诉他们了。 “诺佛,你和迈尔斯坠崖前遇到遭遇的枪击,还有之后在悬崖路边的追杀,都是我那位最近刚死掉的‘好’姐姐干的。” “什么?” 诺佛愣住,布兰达?他没有惹布兰达吧。 怪不得当时迈尔斯怎么查他之前的仇家都没有线索,怎么会是她? “没错,就是她,当时她看我与你亲近,一直都派了人监视你,不过你住的公寓保卫很严格,他们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你独自离开,到了我的公寓,她估计以为你和我在一起,才会叫人动手。”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我刚好去参加格列夫的订婚了,咳咳,额,我刚好不在,房间里只有约你见面的迈尔斯。” “我前段时间刚抓到了上次参与那次行动的人,他们都一一交代了。” 诺佛无话可说,这无妄之灾,可真是让他不知道如何反应…. “那她怎么突然死了?” “警察和我们都在调查,可是现场被处理的非常干净,只有布兰达自己的指纹,还有费尔南的头发。” 格列夫坐在床边也开口解释道。 “那些头发是我想急救布兰达,结果她发疯了,把我头发抓下来的。” “凶器也没有找到,法医的尸检报告说她是药物中毒。” “我就一直怀疑那个女人肯定是嗑药嗑死的。” 费尔南翘着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看。布兰达明里暗里给他使了不少的绊子,死了也不让他轻松。 “对了,你们遗产案怎么样了?” 诺佛想起,他离开的时候,费尔南他们的遗产案已经开始进入正轨了。 “有格列夫在,我的那一份当然是拿到了。” “只是格列夫他的律所…喂,你还是自己说吧。” 诺佛瞬间看向了格列夫,对方因为诺佛的注视而变得有些开心,他没有躲避,对诺佛说: “我从律所辞职了。” “辞职?那不是你创办的律所吗?” “是的,可是我和布朗如果要在同一个案子里帮不同的代理人打官司,我们就不能是有利益关系的身份。” “我就离开了律所。” 诺佛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还记得这条规定,可是不辞职也有方法规避的,诺佛不信格列夫不知道。 格列夫没说的是,那间律所,最开始是他的大伯,亚历山大给他的启动资金。 而他,已经知道当初是谁让诺佛离开他,也知道是谁这段时间将诺佛像动物一样关起来。 不过… “可是,你...怎么会帮他?” “互相利用而已。” 格列夫直白的回答让屋内两个人都同时看了过来。 都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实话实说了。 92.从长计议 格列夫并不想和表妹订婚,他甚至考虑过将诺佛的身份直接公开,这样大伯就不会一直让他同史蒂芬妮结婚了。 小的时候,格列夫去世的父母的确有和大伯亚历山大有过口头的约定,让两个小孩长大之后要是相互喜欢就在一起结婚。 但格列夫并不喜欢史蒂芬妮。 甚至在父母死后,他难以克服自己的心理问题,对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十分抗拒。他早就做好了一辈子单身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那个金发青年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出现。 史密斯曾经为他分析过,他之所以接受诺佛,或许诺佛的经历与他相比更加凄惨,又或许是他见到诺佛脆弱的样子的时候勾起了之前小时候的回忆,才会触发同病相怜的感情,从而可以接触诺佛而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史密斯不知道的是,格列夫在法学院的时候,见过比诺佛的身世和经历惨过百倍的都有,如果他人人都同情,他的病不应该早就好了吗? 格列夫知道,诺佛是他心里最特别的人,尤其是在诺佛失忆后两人一起相依相伴的那段时间。 他不可能轻易丢弃他。 亚历山大当时派了杀手监视诺佛,如果他不和史蒂芬妮订婚,照片上那支早就已经瞄准诺佛的枪就会直接开火。 格列夫知道,他订婚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诺佛的耳朵里,他本想尽快回去解释,却被亚历山大强行留住与他的女儿相处。 那段时间里格列夫感觉自己满身的暴虐快藏不住,甚至又一次在亚历山大的阻拦下他计划返回失败后,格列夫掀翻了餐桌,实木的柱子被他狠狠捶了一个深坑。 而惊讶的亚历山大在意识到他的愤怒后终于允许他回去。 可他回去见到的,却只是空荡的屋子,一张满是泪痕的分手信,还是‘自己’写的。以及诺佛失踪,被怀疑是车祸坠崖的消息。 格列夫没想到自己的大伯居然会‘心狠’到这个地步,用自己的名义来逼诺佛离开,只是为了让他和他的女儿在一起。 这让格列夫对史蒂芬妮只有更加的厌恶。 费尔南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诺佛和格列夫的关系,他主动找上门,想要和格列夫合作。 他想利用格列夫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产,而格列夫也和费尔南达成交易,只要费尔南成为博纳诺的合法继承人,他需要费尔南能借给他一部分势力。 而现在,格列夫在考虑是不是他要换一个条件,因为当他从迈尔斯那里得知,当时让诺佛和他离开,以及现在拘禁他们的人正是他的大伯亚历山大的时候,他当时简直想让他的大伯直接消失在这个世间。 可他现在根本没法做到,大伯继承了之前祖父的势力,各种人脉盘根错节,说不定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他的意图就被先察觉到。 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费尔南被栽赃的事情。 诺佛在格列夫讲述案情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又吊了叁瓶水,这几瓶药下去,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了很多,还有了胃口。 费尔南立刻叫人送上来很多清淡的食物,扶着诺佛下床后,叁个人坐在一旁厚厚的羊绒地毯上,边吃东西边聊。 “所以,布兰达死前见的人并不只有费尔南,而是那个小明星,那怎么一直抓着费尔南不放呢?” “那个人早就被审问过,他说他只是和布兰达‘深入’交流了一下而已,没有做其他的事,他走的时候看见费尔南刚好去找布兰达。他也没看见又其他的人,测谎仪也直接通过,警察早就把他放了。” “不是我去找她,是她那个律师让我过去,说是谈协议。” “结果去了,一推门,人已经在抽搐了,门把手上,还有我的指纹…可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律师还装傻充愣,说他根本没联系过我。” 费尔南很是郁闷,他早就反应过来,他这完全就是被人陷害。 “如今一点线索也没有,如今布兰达以前那个帮她争遗产的律师认定我就是凶手,每次上庭我都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实在是憋屈。” 诺佛挂着点滴的手不方便,格列夫便帮助一勺勺的白粥喂进诺佛嘴里,他抗拒不得,也只能一边吃一边听着费尔南的抱怨。 听见费尔南是被律师叫过去的,诺佛立刻询问难道没有电话记录吗? 费尔南说,那个电话号码他当然去找过,早就已经变成了空号。 最后还是格列夫瞥了眼在诺佛面前大吐苦水的费尔南,看着诺佛一脸同情和思索,主动开口,将一系列的细节再次详细道来。 93.录像 布兰达死于氟西汀服食过量,这种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百忧解,主要用于治疗重度抑郁症。 外人不知道的是,看似衣食无忧,出身富裕的布兰达一直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还有性瘾。 她一直依靠各种药物让自己保持清醒,氟西汀正是她经常吃的一类药。 不过,尸检的时候,法医在她的胃里发现了残余氟西汀的剂量是医生开具的叁倍。她的口腔里没有伤口,也不像是被人强行灌入。 可是她服药多年,怎么可能吃下叁倍剂量的氟西汀,她不可能犯这种错。 费尔南讲述他进入房间的时候,当时他看见布兰达正在抽搐,所以上前查看了一下,结果被门口突然出现的仆人撞见,对方误以为是他谋害了布兰达。 而主动申请成为公检方律师的史莱德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想要将凶手的名头加注在费尔南的头上。 现在,所有的证据完全指向了费尔南,就连作案动机也十分明显。 他和布兰达有非常多的矛盾。 更别提前段时间布兰达还有意无意向媒体透露私生子费尔南买凶袭击她。 那群媒体最喜欢捕风捉影,舆论几乎已经一边倒向了史莱德一方,大家都支持史莱德为布兰达讨回公道。 前几天刚刚开庭,法官的意思是,费尔南是重大嫌疑人,按理是应当先收监,不过格列夫巧舌如簧,用证据链不完全这一点辩论,帮费尔南暂时摆脱了被扣押的麻烦。 只是史莱德不停利用舆论给法官施压,法院那边刚给费尔南发了通知,要是再没有证据证明他与布兰达一案没有关系,他就是第一嫌疑人,需要立刻被带入警局。 格列夫说,“凶手不是费尔南,那嫌疑最大的就是离开的那个小明星,可是他在被审问后离开警局就失踪了。” “那个人一定有问题,可是找不到他,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 “迈尔斯呢?他有没有办法能找到对方?”诺佛知道迈尔斯的本事,只要他愿意,可以黑进任何一个监控系统,现在到处都有天眼和摄像头,怎么可能找不到那个人呢? “他的手受伤了,现在连电脑壳子都翻不开。” 费尔南摇摇头,他怎么没想过,可是迈尔斯在逃出来的时候,因为砸墙的时候太过用力,十个手指都有些微骨裂,不然他们早就让迈尔斯帮忙了。 “啊?很严重吗?我想见他。” “好好好,等你吃完,我们待会就去见他。” 没等费尔南点头,格列夫哄着诺佛继续吃点东西。 “一言为定。” 天色微微发红的傍晚,诺佛果然见到双手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迈尔斯,那样子,的确连电脑盖都打不开。 迈尔斯见到全须全尾的诺佛时,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踢掉被子就要朝诺佛来个拥抱。 他心里一直担心着亚历山大会怎么对付诺佛,毕竟上次那个老头看起来一脸怒气,很不好惹的样子。 当时他逃出来后,遇见了一个在野外郊游的车子,车里没人,但还好有台电脑和手机,他砸碎了车窗,偷走了电脑和手机,终于联系上了费尔南。 亚历山大虽然没收了诺佛的手机,可是并没有扔掉,所以里面迈尔斯早就装过的定位软件还能使用,也是那个东西帮助费尔南他们找到了亚历山大的别墅。 诺佛也很庆幸迈尔斯除了手上的伤并没有被亚历山大虐待。 重逢的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在另外两人的眼中很刺眼,费尔南重重地咳了一声,格列夫则直接上手,摁下了迈尔斯床头的护士铃。 “迈尔斯,你该到时间吃药了。” 护士很快就端着药盘过来,分开了两人。 诺佛看见迈尔斯安然无恙,在迈尔斯吃了药昏睡后,回到了之前他醒来的那个房间。 他这才发现,其实他醒来的那间房就在这间医院的旁边。 又或者说,是在这座医院旁边的独栋别墅里。 格列夫不想离开好不容易重新找回来的诺佛,于是将所有的工作文件都搬了来,想要守着诺佛工作。 诺佛没拒绝,他知道,就算是他拒绝,也不可能真的如他所愿。 费尔南居然也同意了格列夫这种行为,这倒是让诺佛有些诧异。 在他的印象里,费尔南怎么可能有这么好说话。 也因此,房间里格列夫和费尔南商量案情的时候,一旁怎么也睡不着的诺佛也都听的七七八八。 他在床上闭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要睡觉,听着费尔南和格列夫在一旁说,要是有照片或者录像拍下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好了,铁证如山。 诺佛眼睛突然睁开,布兰达的房间...录像,录像! 94.恢复数据 迈尔斯曾经给诺佛看过的那一组布兰达放浪不羁的‘床照’。当时他听迈尔斯说的时候,还以为是布兰达他们自己拍下来上传到网络的。可是后来在佛罗里达,有一次周末,迈尔斯在电脑上整理旧文档的时候,他亲眼看到迈尔斯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竟然是布兰达房间的‘实况转播’。 当时电脑画面里右边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布兰达肖像画,让人想认不出都难。 不过那个时间段房间里根本没人,迈尔斯看了几眼就关掉了。 迈尔斯还向诺佛解释,这个摄像头是当时费尔南让他找他那几个哥哥姐姐的黑料的时候,他送了个快递过去,是一个非常名贵的古董花瓶,也是布兰达曾经参与过拍卖但没买着的一个花瓶。 着实下了本钱才将这个花瓶放进她的房间。 也就是说,布兰达房间的或许还藏着某个摄像头,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拍下案发时候的录像。 “诺佛,要是有这个视频那我一点就不愁了。” 费尔南高兴地给了诺佛一个大大的拥抱。 “还是先找迈尔斯问问吧。” 可怜的迈尔斯刚被强行监督吃了药,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被费尔南从梦中摇醒。 被强制开机的起床气让迈尔斯还没睁开眼睛就直顾着想要发脾气,天蓝色的头发都气到立了起来,可是他一睁眼,还没说话呢,看见面前是诺佛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透着的盈盈温柔笑意,然后轻轻捧住他的脸,在他脸颊印了一个起床吻。 刚刚还气鼓鼓的迈尔斯瞬间被人泄了气,笑眯眯地坐了起来,拽着诺佛问发生什么事了? 格列夫和费尔南两人看着病床上的互动,不约而同地对迈尔斯的表现微微哼出声。 诺佛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迈尔斯一下子明白了诺佛的意思,不过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诺佛,那个摄像头我倒是还可以控制,不过里面的录像内容,当初设置的是一个月系统自动删除一次,如果找回数据,我需要进服务器的云盘里寻找,别说我现在手动不了,就算我的手一点伤都没有,最快也需要72个小时。” 一个月的话,这件案子都发生了快两个月,要是按照自动删除录像,即便录下来了案发现场,现在也早就被删掉了。 那重新恢复数据呢? “时间可以再短一些吗?” 迈尔斯摇摇头,72小时已经是最快。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如果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再过两天费尔南就会直接被扣押,到时候想捞人就难了。 “我找个会计算机的人过来帮你,不用你动手,你口述就行。” 思量再叁,格列夫立刻打了一个电话,准备找人来帮忙。 “我明天一早会去法院重新申请扣押形式,或许,你不用去警局。” 几人都看着此时有序指挥着的格列夫,顿时稍微安定了一些。 只是当格列夫打完电话后又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诺佛接收到其他两人给他使的眼色,轻声问道格列夫怎么了。 “我大伯,知道我们去他的别墅接走诺佛这件事了。” “知道就知道,是我带的人,他非法拘禁,我去救人他还有理了?” 费尔南今天没有梳油头,几率发丝垂在他的额间,一提到这事,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凶狠。 “只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格列夫看了眼屋内的其余叁人,最后实现转向窗外,隐隐约约能看到浓黑如墨的窗外狂风大作,树枝影影绰绰,在风中不能自主。 95.告白 因为有格列夫的帮助,除了迈尔斯那边正不停地找回案发当天的数据,费尔南也被警察传讯后,接到了法院的通知,没有办法直接扣押,但派了数十名警察开始守着费尔南。 那些警察为了防止费尔南在下一次庭审前跑路,几乎是跟屁虫一样跟着费尔南,这让费尔南虽然没有了被拘留的不便,但生活被人监视实在不是一件让人心情好的事。 甚至格列夫为了让诺佛和迈尔斯的身份不被泄露,让费尔南最近白天不要来医院后面的别墅处,以免被人发现。 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费尔南只能跑到地下拳击场去发泄一番。 到了深夜,才带着一脸的青紫回到别墅。 一楼的客厅给他留了一盏灯,费尔南一屁股就瘫坐在沙发上,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诺佛?你还没睡?” 诺佛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宽松家居服,手里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我睡不着,听见外面有汽车的声音,我就起来了。” “给你。” 诺佛将手中的牛奶递给费尔南,然后又拉开了客厅桌上的一盏漂亮的琉璃台灯,他也一下子看清楚了费尔南脸色的青紫伤口。 “你脸上…怎么搞得?” “小伤,没事。” “什么没事,你的脸都肿起来了,我去拿医药箱。” 诺佛在电视柜的旁边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这箱子还是昨天迈尔斯搬进别墅的时候,为了给他换药而留下的。 现在正好用上。 “你坐好,我给你上点药。” 诺佛拿着一瓶红药水还有棉签,顺势坐在了沙发上,费尔南一口气喝完了牛奶,听话地端正的坐了起来。 轻柔的棉签沾着红药水在费尔南棱角分明的脸上轻轻地涂着,费尔南一睁眼,就是诺佛那张神情认真又好看的脸蛋,在琉璃盏灯光的映照下更加诱人。 “诺佛…” “干嘛?” 正专心帮费尔南擦药的诺佛根本没注意费尔南声音的沙哑。 “这是你第几次帮我擦药了?” “不知道,第二次吧。” 随口回答了一句,诺佛回忆了一下之前第一次帮费尔南擦药时候的场景,瞬间,他的脸色变化了一下。 “好了好了,可以了,你明天早上再自己擦一次。” 似乎是想到了当时在监狱里的事情,诺佛有些囫囵地帮费尔南脸上的青紫擦完,然后借着收拾医药箱的功夫,打算离开。 “诺佛,别走。” 费尔南一下子拽住了诺佛的裤脚,他拉住诺佛的手使劲往回一拉,叫住了他。 被费尔南拉住的诺佛失了重心,重新跌回沙发上,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 费尔南趁机一阵告白,他讲述了自己在看见电视上疑似诺佛坠崖的新闻后心如刀割的痛苦,还有他们在菲尔德监狱两人相处的点滴,诺佛是第一个对他如此细心的人。 费尔南并不知道格列夫和诺佛真正的关系,还以为两个人只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 他对诺佛说,等这阵风波之后,要不,他们就在一起吧。 费尔南一脸深情,尤其是他那双黝黑的眼睛,满怀期望的看着诺佛,最后蜻蜓点水地在诺佛的唇上印下浪漫一吻。 诺佛却一脸隐忍地看着费尔南的脸。 “扑哧。” 诺佛居然笑了出来,他看着费尔南认真的神色笑的直捂肚子,这让费尔南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费尔南,你要不要先去照下镜子。” “哈哈哈哈哈。” 诺佛刚才其实并没有怎么听进费尔南那些话,因为费尔南脸上的红药水实在是太吸引他的注意,红红紫紫蓝蓝的颜色如同调色盘一样,费尔南甚至还满脸深情。 在诺佛的笑声里,费尔南赶紧起身去一楼的卫生间看自己的脸。 “.…..” “诺佛——!” 费尔南的大喊响彻客厅,诺佛知道闯祸了,赶紧离开了一楼,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躲避。 他靠在门上,刚才还满脸的笑意渐渐消失。 湛蓝色的眼神变的有些困扰,他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96.爆文标题 幸运的是布兰达房间里的那个花瓶并没有被移走,只是因为被仆人擦拭,角度稍微偏了一些。在迈尔斯的努力下,之前房间里的录像终于被恢复。 迈尔斯叫来了其余叁人,开始播放当时房间里的情况。 案发当天,布兰达和一个男人先是在床上做‘运动’,两个人做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然后布兰达打开了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她便离开了那张床,不知道是去洗澡还是上厕所,只留下床上那个男子一个人。之后似乎是有人送来了一杯果汁,画面里可以看见的是,男子端起了果汁,但并没有喝下去,而是拿出了一剂针管,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不过因为角度的原因,有一根床栏挡住了镜头,根本看不出来他放了什么,但能看到他将果汁放回原处。 等到后来布兰达喝了药,男子也离开后,大概半个小时,还躺在床上的布兰达开始抽搐,这是费尔南从镜头的一侧里进来,似乎想要急救布兰达,但是布兰达的手疯狂挥舞,似乎是要攻击他,大概十几分钟后,布兰达没动了,他探了下鼻息,然后站起身退后几步,离开了布兰达的床。 结果过了很久,就是一堆医生警察冲了进来,但床上的布兰达早已冰冷。 录像到这里,被迈尔斯按下了暂停。 费尔南高兴地夸奖了迈尔斯一番,有了这段录像,这件案子肯定就能洗掉他的冤屈。 可是格列夫和诺佛两人却依然是眉头紧皱。 迈尔斯见两人神色不对,问道: “你们怎么了?现在有录像了不好吗?” “好,可是也不好。” 格列夫说了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诺佛看见对面两人还云里雾里的样子,和格列夫对视一眼,得到对方的点头肯定,他开口解释: “这段录像虽然可以正面费尔南的清白,可是录像来源无法解释。” “法庭很有可能不会考虑这份证据。” “如果按照史莱德以往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让法院承认这段录像的。” “啊?那怎么办?白费功夫了吗?” 迈尔斯瞪大了眼睛,他眼下的黑眼圈表示他对于自己这几天的熬夜如果白费很不甘心。 “放心吧,不会白费的。” 格列夫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呈上法庭可能会被驳回,那他们就不需要交给法庭。 “我们把它交给媒体。” “可是那些媒体就算是收到这段录像,他们会报道吗?史莱德肯定也会知道,就怕他压下来。” 上次布兰达被人泼粪的时候,费尔南也被媒体泼了无数脏水,他当然明白,要是没有那个小胡子律师暗中授意,怎么可能大家都说他是幕后黑手。 “你们要真的这么担心媒体,那我直接放在网络上。” “现在网络的传播速度可比他们那些报纸快多了。” “可以,现在就传。” 格列夫点头,示意迈尔斯现在就可以传。 网络媒体的传播速度和影响力一点也不比传统媒体的弱。 迈尔斯隐藏了自己的服务器地址,然后将那段录像上传到各大交流论坛,标题还写的特别吸引人眼球:‘【精彩】大胸美女激战矮小巨人之死亡真相附录像avi.’。 诺佛表情古怪地问迈尔斯干嘛写成这样啊?不能直接写布兰达案件的真相吗?迈尔斯摇摇头,说: “那种写法,根本没有人会点进来看的,诺佛,相信我,这个标题的点击率绝对会爆。” 当然,除了视频,迈尔斯还将视频内容一帧一帧地截图,重复发帖,这样可以上传到一些流量大更新频率高的论坛里,曝光率会更高。 97.官司 正如迈尔斯所言,他在各大论坛发布的帖子仅仅一晚就有数十万的点击量,因为其内容的‘劲爆’和‘现实’,就连一些记者也开始四处找寻这个视频的发布者。 视频里的男子,甚至因为曾经在几部电影里出过镜,还被很多人都人肉出来,只是现在具体的行踪还没有下落。 而更多人直接选择了报警,ny警局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 几天后,当舆论逐渐发酵,就连官方新闻都有报道后,格列夫装作‘不经意’在警局办手续的时候撞见有警察在查看这个视频,然后顺理成章地索要,申请作为布兰达死亡一案的证据。 不过现在格列夫没有律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办,每天都忙到深夜,有几次诺佛起夜的时候,都能看见隔壁格列夫的门还虚掩着,他还在准备第二天要提交的资料。 这天,诺佛晚上起来喝水,途径格列夫房间的时候看见里面的格列夫还在工作,他本打算转身离开,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再和格列夫有什么纠葛,甚至这几天计划,要是迈尔斯的手再好一点,他就和迈尔斯离开。 可鬼使神差地,诺佛还是握住门把手,进了房间。 格列夫抬头看了过来,有些诧异,赶紧起身过来问他怎么了? 诺佛看着格列夫关心的深情,话到嘴边的拒绝却变成了 “我想帮你。” 听言,格列夫关心的神色变得更加柔和,甚至有些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笑意。 “好。” 格列夫交代了诺佛明天他需要提交的东西和文件位置,还将自己最重要的电脑密码也告诉诺佛,让他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在电脑上找然后打印出来,然后自己就在一旁开始签署各种文书。 诺佛应了一声,他先是熟悉了一下格列夫的电脑还有那些文件名称,之后开始熟练地像过去一样,将文档一一编号、打印、填写。 最后他将需要提交的文件,以及需要交给警局、法院的文件都全部用便签纸标清楚日期和内容,放在了大书桌的旁边。 此时他才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 他悄悄瞧了一眼旁边的格列夫,他现在似乎是在看卷宗,眉头深皱,时不时在纸上写点什么。 诺佛看了几眼,眼皮子越来越重,不一会就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而他也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的床头放着一杯热牛奶还有一张纸条。 “谢谢你,诺佛。” 牛奶已经变得温热,诺佛端起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有些怀念地笑了一下。 又过了几天,布兰达一案再次开庭。 法庭上,史莱德对于格列夫提出的证据几乎是破口大骂的状况,他说那段录像肯定是格列夫他们一方的伪造的,怎么可能凶手刚好就是那个失踪的男人,再说了,这段录像根本就没有来源,绝对是格列夫和费尔南搞得鬼。 公正严明的法官并没有因为史莱德的大喊大叫就完全否定他的怀疑,法官看向了格列夫,示意他可以开始解释。 一身黑色律师西装的格列夫先是对法官致礼,然后表情严肃地开始辩论。他直接否认了录像是他们伪造和上传的,史莱德根本就没有证据说明是格列夫或者是他的当事人上传或拍摄的录像,这段录像的来源是警察局,提交证据的时候已经标明了,史莱德可以自己去查证。 另外,格列夫提交了一份新的证据给法官,那是一堆狗仔拍摄的照片,其中很多张的画面上都是史莱德和布兰达两人亲密的画面,还有一些是布兰达和其他的男人亲密的画面。 证据过堂需要双方律师确认,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史莱德一向狂妄的脸上有些慌乱。 那些该死的狗仔,明明他早就花了大价钱买断了他们手上所有的底片,怎么可能还有?! 格列夫看了眼脸上已经出现冷汗的史莱德继续当庭阐述,布兰达的个人作风本就令所有人非议,视频中的男子也曾经和布兰达传出过绯闻,为情杀人也是有可能的。如今证据和作案动机,还有他如今的失踪完全可以说明这件案子和我的当事人费尔南没有一点关系,甚至他比受害人还要无辜,莫名其妙就被人陷害。 “综上所述,我请求法官能判决我的当事人无罪释放。” 年过六旬的老法官在审核了那段网上疯传的视频还有格列夫重新呈上的证据后,签署了一张审查与通缉令,捉拿视频中的那名男子,同时也对费尔南被起诉一案当庭宣判, 一锤定音,当庭释放。 那些等在被告席上费尔南身后的警察们也陆陆续续地散去,费尔南终于自由了。 不过,就在格列夫正收拾东西,准备和费尔南一起回别墅好好庆祝一番的时候,一名戴墨镜的黑衣人却过来和格列夫说了一句话: “侄少爷,老爷请您去见一面。” 98.软禁 “混账,”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格列夫的脸上,他的眉骨到脸颊的部分瞬间红肿起来,看来这一巴掌的力道并不轻。 格列夫低着头,跪在亚历山大面前,即使被扇了一巴掌,他挺直了腰杆,没有任何要道歉或者是收回自己刚才那句话的行为。 “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顶撞我?” “你推掉律所不干我可以原谅你,可是现在,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要抛弃史蒂芬妮。” “你们可都订婚了啊!” 格列夫垂着眼睛没说话,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应该一枪了结他那个祸害。” “还至于等着你们去把他救走?” “死小子,我就问你一句,你是娶还是不娶。” “大伯,你要是再伤害诺佛,我不会放过你的。” “史蒂芬妮是我的表妹,我会永远当她是妹妹一样。” “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好哇,你你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好,你不娶是不是,那你就别回去了,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放开我!” 格列夫几拳便推开来抓自己的人,只是朝外面走了没几步就被亚历山大早就准备好的麻醉枪一剂放倒。 “告诉史蒂芬妮我的女儿,她的婚期,下个月会如期举行。” 格列夫叁天没有消息,这让费尔南他们感到了不安。 费尔南官司打赢那天,他亲眼看到一个叫着格列夫侄少爷的人将他叫走了,现在想想,那个人很大的概率是亚历山大的人。 “诺佛,你说格列夫还能活着回来吗?” “白痴,那是人家的大伯,你居然问诺佛这种问题。” 手指已经被治疗地差不多的迈尔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挖着冰淇淋鄙视地看着费尔南。 费尔南被迈尔斯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才欠了迈尔斯一个天大的人情,也不好发火。 “不过,上次格列夫不是说,他大伯都知道是你带人去砸了他的别墅吗?按理说,也应该是找你呀?怎么会找他?” “我可已经赔了钱了,上次可是为了救人。” “什么?你居然还赔钱给他们,我们的精神损失费可都没有,他们怎么不给我们赔偿啊。老东西,真是可恶。” 狠狠地朝嘴里塞了一大块冰淇淋,迈尔斯气得要命。 诺佛坐在一旁在帮迈尔斯磨药,迈尔斯不爱吃药片,所以诺佛将药片都磨成粉给他。 他听着旁边两人耍宝,脸上也是一片沉思。 “格列夫不会有事的,亚历山大毕竟是他的大伯。” “他就算被他的大伯留下,也是人之常情。” 费尔南不信,他可不觉得亚历山大留下格列夫是为了叙旧。 可现在也联系不上格列夫,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不过第二天,他们可以确认格列夫现在应该一点事都没有,至少不会很危险。因为,所有的报纸头条都是下个月一号,格列夫就要和史蒂芬妮举行婚礼的消息。 也就是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格列夫就要结婚了。 叁人拿着报纸,费尔南和迈尔斯都有些惊讶,唯独诺佛,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费尔南问诺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的时候,迈尔斯也停下了进食的手,看向诺佛,他以为是前几天诺佛说的,他们俩一起离开的计划,可诺佛的回答让他们很意外。 “我想寻找我的父母。” 99.地址 诺佛理解亚历山大为了史蒂芬妮做的一切,即使他曾经那样威胁他。父母爱子,会为他做一切的考虑和保护。 这也让他想起了自己从没有见过面的父母。 其实当他还在儿童之家的时候,他就想过去寻找自己的父母。 他想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会将他送到孤儿院?如果他们已经过世,他也想去他们的墓碑前面送上一束鲜花。 至于格列夫… 他们之间,其实早就结束了,他对于他的未来,只有祝福。 或许两个人重逢后的确还有一些舍不得,可是现在的状况,婚礼的消息都已经见报,这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诺佛活了这么多年,拥有的东西少的可怜,可是他最难得的一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他什么都不会,什么也没有,他唯一擅长的,就是默默承受这无端的命运。 费尔南听说诺佛想找自己的亲人后,很是热心的表示想要帮忙,迈尔斯看着费尔南那副积极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迈尔斯一直都知道诺佛和格列夫之间过去的关系,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诺佛的样子,看见诺佛表情正常,对格列夫要结婚的消息看上去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然后他也举手说要帮诺佛寻找亲生父母。 诺佛心中感到温暖,对着两人微微一笑,说:好。 他们回到了诺佛曾经居住过的孤儿院,拜访了如今的孤儿院院长,当他们表明来意,想要寻找诺佛的父母时,院长妈妈带他们去了孤儿院的一间储藏室,上面都是父母不详的孩子在进入孤儿院的时候所携带的东西,但大都不是很贵重,储藏室里更多的就是标上日期和名字的襁褓布或者是当时还是婴儿的他们所穿的衣服。 院长妈妈将当年装诺佛他们那一年的孩子衣服的箱子搬了出来,很快就找到了和诺佛有关的物品,可是却只有只是一间婴儿的衣服和一块金色的绸布。 诺佛他们向院长妈妈致谢后,带着东西回到了n市。 那块金色的绸布就是当年诺佛的襁褓布,他们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衣服和这块布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夹层,只是在布的一角,有用手工缝制的hamp;p的字样。 诺佛有些失望,这些信息似乎并不足以支撑他寻找双亲。 迈尔斯看着十分失落的诺佛,拿过那块绸布,在太阳光下一看,很有信心的说:“这块布上的图案似乎很少见,我扫描去网上查找,肯定会有结果的。” “至于这个缩写…” “交给我吧” 费尔南抢先一步说道, “如果是墓地的话,网络里可不会写上去世的人的名字。” “我会派人去查看。” “你个乌鸦嘴。” “我怎么乌鸦嘴了?” “谁说人一定就在墓地了。” “我又没说一定在墓地,再说了,去世的人都会被注销身份,你确定靠你的电脑就能查到人吗?” “切。” 迈尔斯和费尔南两人又开始抬起杠来。 站在一旁的当事人诺佛都还没有怎么说两句,不过他的心里真的满满地感动。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谢谢你们的帮助。” 诺佛将两个还在斗嘴的人劝开,站在两人的中间对他们说道: “不过不用这么麻烦,我曾经收到过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我找不到了,但是地址我一直都记得。” 遇见迈尔斯之前,诺佛的家当都在那间狭窄的出租屋里,可是当他被送入菲尔德监狱后,格蕾丝早就带走了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当诺佛第一次被格列夫释放出狱后他还去看过一次,那间房子早就换了主人了。 “那张明信片上面并没有写名字,但是写了当初诺佛被孤儿院的修女捡到的日期,那半个月里只有我一个人被孤儿院收养,所以当时的院长妈妈就将那明信片给了我。” “那信上的地址是在哪里?” “是华盛顿州皮尔斯县东南的一处雪山的邮局。” 100.黛西 叁人打点行装准备去华盛顿州之前,诺佛写了两封信拜托费尔南找人转交给亚历山大和格列夫。 不过就在他们已经订好机票,准备从东海岸飞到西海岸的时候,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上了门来。 这天阳光正好,北半球八月的天气开始变得十分凉爽,诺佛和费尔南出门买东西,就剩懒得出门的迈尔斯独自呆在别墅里。 下午的时候,一名穿着华丽的女人出现在了这幢山间别墅的门前,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费尔南目前所住的这件别墅的地址,提着行李箱就下了出租车。 她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别墅,一旁的仆人立刻上来问她找谁,她的红唇微启,问道: “我找迈尔斯,他在吗?” “富兰克林先生是吗?您先坐,我去帮您叫他。” “麻烦了。” 那女人将行李箱交给了仆人,自己悠闲地坐到了沙发上,甚至翻看起旁边的杂志来。 “谁呀?居然会有人找我?” “你…你你你,你是谁啊?” 迈尔斯下了楼梯,看见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的容貌艳丽的女人,居然还是找他的,他一向洁身自好,对女人都没兴趣,怎么会突然被女人找上门? “嗨,你是‘迈尔斯’?” 红唇卷发的女子很是妩媚地朝迈尔斯打了个招呼。 “我是,你谁?” “我是‘鼻涕妞’,我说过,我只要你的id就能找到你。” 这个称呼很怪,可是迈尔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鼻涕妞’是迈尔斯半年前还在佛罗里达的时候就加入的一个‘网址反追踪’论坛里的九级账号,是里面的老人了,‘鼻涕妞’最擅长沿着网线去找人,技术高超,很多人都想请他帮忙。 “是你?” 迈尔斯上次被那个黑客阴了之后一直想要复仇,可是他最擅长的并不是破译私人网址所以才会去那个论坛找人帮忙。 同时他也会答应帮对方的一个忙。 他的那个帖子挂了很久了,虽然有不少的人回复,但迈尔斯稍微一试就能知道对方的技术如何,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鼻涕妞’是唯一一个答对他问题的人。 “上次你发给我的聊天框,我已经找到你想要的那名黑客的地址,就在这,不管是他的现实地址还是网络匿名地址。” 女人拿出了一份折迭后的纸张,对迈尔斯说。 这女人仅凭迈尔斯的id就找到费尔南这间别墅,迈尔斯心中大骇,但也确认了这个女人的本事,迈尔斯站在女人的对面,看着那张纸条,微微挑眉: “你想要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呵呵,放心,我知道你的大名,也知道你的底线。” “我只需要你帮我取得一样东西。” 当诺佛和费尔南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回来后,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的黛西。 黛西是个十足的妖艳女人,及肩的大波浪,还有烈焰红唇,配上一身雪肤,完全就是一个尤物,加上她抽烟时候慵懒的姿态,实在是妖艳异常。 迈尔斯见诺佛他们回来后,赶紧上前解释了这个女人的来历,并且很为难地对诺佛说,因为这个女人要他帮忙才把上次坑他的那个人的地址交出来,所以他可能没办法陪诺佛去华盛顿州了。 “没事的,其实我自己都可以去,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吧。” “对,我和诺佛去就可以了。” 说完费尔南一把将诺佛拉进自己的怀抱里,然后挑衅地看了迈尔斯一眼, “你就陪这个女人吧。” “你你你你趁火打劫!” “我就打了,你怎么样?” “那我也去!” “这个女人怎么办?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教训阴你的那个人吗?怎么,没本事对付了呀?” “你…” “我…” 诺佛有些受不了又斗起嘴来的两人,只好先来沙发上坐着,他见黛西面前的咖啡杯里还是满的,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她: “是不喜欢喝咖啡吗?” “嗯” 黛西有些慵懒地看着面前这个温柔询问她的漂亮男人,应了一声。 “冰箱有其他的饮料,你喜欢喝什么?咳咳。” 诺佛准备帮黛西重新倒一杯,不过他闻不得烟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我有些饿了…” 黛西将烟头摁灭,妩媚的脸有些可怜地对诺佛说道。 她来了这么久,迈尔斯并没有怎么招待她,连晚饭都还没吃。 “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诺佛朝黛西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 黛西转身趴在沙发上看着刚才原本还在斗嘴的两人忽然停下来都跟在诺佛的后面去了厨房,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 诺佛给黛西做了意大利面,看着眼前毫无形象对着食物一阵狼吞虎咽的女人,诺佛有些震惊。 不过黛西对诺佛的手艺竖起了大拇指,还说,就凭这碗面,她就看诺佛很顺眼。 这话让一旁也还在嗦着面条的两个男人一下子抬起了头。 他们看着黛西对着诺佛抛着媚眼,心中警铃大响。 迈尔斯和费尔南忽然很是敌意地看着黛西。 最后还是诺佛打圆场,让大家吃完了早点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讨论,这才阻止了又一场争论斗嘴。 101.麻烦 因为迈尔斯帮黛西做的事非常花时间,所以两天后去华盛顿州的人就剩诺佛和费尔南两个人。 皮尔斯县位于瑞尼尔山的山脚下,瑞尼尔山是一座活火山,不过很久没有爆发过,山间除了曾经的岩浆道还有树木、冰河与雪地。虽然是八月的天气,瑞尼尔山的山顶处还是有积雪覆盖,甚至山坡上都有没有融化的积雪草地。 蓝天无云,只是偶有几只飞鸟掠过。 诺佛看着不远处的雪山,心中忽然有些平静。 大自然的壮美让他这一刻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迎面而来的清新的空气。 仿佛他就是天空中的那一只飞鸟,张开手就能飞离所有的烦恼。 身后忽然靠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诺佛一下睁开了眼。 “怎么了?” 费尔南沉默,只是用自己高大的身躯覆盖着诺佛。 他没说的是,刚才的诺佛,仿佛下一刻就要飞走了一样。 两人等摆渡车来接了后到了先预订好的酒店,休息一晚后,换了一身登山服后就准备去邮局询问。 皮尔斯县的邮局很小,员工都是本地人,他们说一般除了本地人会在他们这里寄明信片,然后就是游客了。 听说诺佛他们从纽约来的后都纷纷说,那真的是很远了,本地人很少有人会去那么远的地方的。 如果是游客的话,诺佛想要寻找双亲是谁就更难知道了。 在邮局的时候,费尔南有些敏锐地察觉似乎有谁在跟着他们,邮局外有几个很是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过这里是华盛顿州,或许是他想多了。 在n市的时候他知道他那几个哥哥就有小动作,除了约翰,不管是乔治、艾伦还是弗兰克恨不得费尔南早点身败名裂,这样他们就有理由重新收回费尔南所分得的财产。 大哥约翰虽然对费尔南也有不满,但他并没有对费尔南有任何明面上的动作,只是在费尔南身陷舆论的时候坐视不管冷眼旁观而已,其他叁人当时倒是买通了不少的媒体抹黑费尔南。 查理的遗产执行期是整整一年,且在遗产官司结束时,史莱德强行申请了遗产回归保护令,遗产回归保护令的意思就是,要是遗产执行人们在执行期内死掉且无任何血脉继承人,那么他们继承的所有遗产就都会重新回到博纳诺财团。 除了约翰,都没有子女。 布兰达死后,她名下的财产都被雷厉风行的约翰派律师去收回了。 这次费尔南出门并没有带自己的手下,这么好的机会,他那几个哥哥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这是在旅游景点附近,就算对方想下手,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诺佛别灰心,我已经派人去查有关hamp;p的相关信息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谢谢你费尔南。” 诺佛安慰地朝费尔南笑了一下,他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这个找法无异于是大海捞针而已,而他之所以想找自己的父母,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自己渴望亲情。 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寄托而已。 找不到,才是大概率事件。 “来都来了,诺佛,我们去雪山上逛逛吧。” “我们坐缆车上去。” “好。” 诺佛有些兴奋地答应下来,他被费尔南牵着往外走去。 瑞尼尔火山公园的缆车只修到了半山腰,诺佛和费尔南两人租了两件厚厚的防雪服套在登山服的外面就准备往山顶爬去。 他们手上是两根登山雪杖,一前一后地缓缓向上爬着。 诺佛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幸好戴了一个帽子。红扑扑地脸蛋和嘴唇让他看起来精致又可爱。 费尔南见诺佛脸都红了,考虑到再往海拔高的地方走会更难受。 “诺佛我们要不就走到这里吧,这里也很高了。” “再走一下吧,这里还没有到山顶呢。” “那…好吧,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告诉我。” “嗯。” 瑞尼尔火山公园的海拔快4500米,加上缆车的那段路,他们才刚走到一千多米的海拔处。 费尔南停下来和诺佛说话的时候,猛然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好几个十分可疑的黑影。 这个时间,这个位置,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来爬山。 可疑即危险。 费尔南拉着诺佛开始往有树林的地方走,大概几百米后,他们躲在一处大树后,费尔南看向来路,果然,那几个可疑的身影跟了上来。 “诺佛,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102.枪口 费尔南知道对方的目标肯定是自己,所以他计划着和诺佛分开走。 他让诺佛藏在一块大石头缝里,他去引开他们。 “不行,他们看起来有五六个人,你引开他们自己怎么脱身?” “我一个一个干掉他们就来找你。” “可是那样很危险啊。要不我们一起跑吧。” “傻瓜,这可是在雪山上,真正的危险并不是他们,而是这个环境。” “放心吧,你安心地等在这里,诺佛,我会来找你的。” 费尔南在诺佛的头上重重一吻,然后一边在树上做记号一边朝刚才那群人出现的方向走去。 诺佛裹紧了衣服,缩在石头缝里,抬头看着夹缝里的天空,眼神里满是担心。 “上帝,请保佑费尔南,他一定不要出事!” “砰——” “砰砰砰——” 诺佛的祷告还没有完毕,树林里传来了一阵枪声。 干燥冰冷的雪山上,这几声枪声无比刺耳,把诺佛都吓的呆住了。 费尔南可没有带枪,那这枪… “糟了。” 诺佛心中着急,开始寻着枪声响起的地方奔跑去。 地上的积雪掩埋住了不少的石头,诺佛时不时就被那些石头绊倒,身上摔的到处都是伤。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躺在地上。 诺佛心中一惊,以为是费尔南,赶紧走过去,不过当他把那个人的脸转过来后才发现,是个陌生人,他并不认识。 不过看衣服颜色,似乎就是刚才跟踪他们的那群人。 诺佛担心费尔南,撇下这个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继续往前走去,没多久又遇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黑衣服男人,这个男人也昏迷过去,头破血流,看起来很是凄惨。 诺佛没管他,继续朝前走去,接下来又遇到了叁个昏迷的男人,不过看起来都是被打晕了。 至于打晕他们的人,当然只有费尔南了。 只是他们身上并没有枪伤,那开枪的对象不就是… 诺佛担心至极,有些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 “费尔南——费尔南——” “你在哪里?——” 诺佛边走边喊,殊不知,一处阴暗的地方,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唔唔——” 突然,诺佛被人捂住了嘴巴,拖进了一旁的大树背后。 惊慌的诺佛使劲挣扎,直到费尔南凑到他的耳边说 “别说话” 诺佛才安静下来,眼神透着惊喜。 “我以为你出事了!” 诺佛小声地说着,开心又激动地抱着完好无缺的费尔南,泪水蓄满了眼眶。 “其余的人都被我收拾好了,外面还剩一个。” “啊?还有一个?” “他就在附近,我在想办法引他过来。” “什么办法?” 八月的树木还算茂盛,费尔南刚才就是靠着地形的优势解决了其余的五人,也是靠出其不意的一招,可现在对面拿枪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了解他的套路,肯定不会轻易地朝有视线盲点的地方过去。 那名杀手仔细观察着这片静悄悄的树林,突然看见一根大树后面有半截防雪服露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直接翻滚到大树侧边趁人不注意连开数枪。 随着枪声响过,那名杀手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费尔南的靴子踩在了他的胸口,捡起了他掉落了手枪,重新上了镗,将枪口对准地上的杀手。 这时他才注意到,费尔南身上的衣服只剩了一件登山服,刚才他开枪的地方,只有被套上了防雪服的几根树枝。 “说,谁派你来的?” 那名杀手被费尔南控制住后十分慌张,刚开始他还死死咬牙不肯说话,费尔南也不想废话,举起枪就准备给他一枪,被诺佛拦住。 “你就说吧,刚才那些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你说了还有条活路,不然你们都留在这雪山上也没人知道。” 那名杀手听见同伴竟然没死,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 他犹豫的样子被费尔南和诺佛尽收眼底,两人对视一眼后,诺佛继续劝说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男人思考许久,躺在地上的他放弃挣扎地看向天空,动了动嘴唇。 半个小时后,费尔南和诺佛重新回到半山腰的缆车处坐缆车下了山,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酒店后直接收拾了东西回n市。 103.成了 天色漆黑,博纳诺集团的大楼顶层里正热闹着。 “你们这群白痴!” 约翰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都扔到了对面叁兄弟的身上,大声骂道。 “意大利人最重视的是什么?!” 约翰的怒吼吓的叁兄弟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是…是…是” 乔治嘴唇颤抖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艾伦也浑身颤抖,低头不语。 “是家庭。” 弗兰克虽然浑身也在打颤,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没错!家庭!看看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约翰想起刚才叁兄弟说他们已经派人去将费尔南干掉了。 “可是之前都说是他杀掉的布兰达。” “他不是我们的家人。” “他就是个野种!” 叁人一唱一和地骂着费尔南,拒绝承认他是一家人。 “可他始终是姓博纳诺,是父亲的孩子。” “父亲,父亲根本就不爱我们。” “啪——” 约翰一脸严肃地用文件扇在乔治的脸上。 “不准这样议论父亲。” “大哥,你明明知道,父亲将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那个野种,你怎么就不争呢!” “对啊大哥。” 艾伦的问题让约翰皱着眉盯了他很久,弗兰克也在一旁附和。 “你们有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吗?” “还没有。” “他们去了多久了” “他们之前就已经去那边埋伏,到现在有四天了。” “费尔南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两天前。” 也就是说他们今天就会动手。 弗兰克本来以为约翰会让他们打电话住手,可是没想到,约翰点燃了一支雪茄,坐在皮椅上开始抽,并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很久,约翰手上那支火星忽明忽暗的雪茄都抽完了,他才幽幽地说: “等他死后,让律师们重新开个会。” “父亲的财产和集团股权,重新分配。” 听到这话,乔治和艾伦都很高兴,只是弗兰克却反问了一句: “那要是他没死呢?” “嗯?” 约翰斜睨了一眼弗兰克。 “是你们下的手。” 约翰的言下之意是与他无关,她一脸无所谓,如果费尔南要复仇,也根本和他无关。 只是那叁兄弟各个愚蠢,并没有听出这层意思。 “放心吧弗兰克,他这次必死无疑。” 艾伦拍了拍弗拉克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 弗兰克随意地点点头。 坐在沙发上的约翰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他看着坐立不安很想离开的叁兄弟,示意他们坐下,让他们自己倒点白兰地喝。 弗兰克和布兰达最亲密,也是他孤注一掷地认为是费尔南杀掉了布兰达,所以这一次也是他主动出手派出他们最得力的杀手前去暗杀费尔南。 毕竟费尔南现在不仅掌握了大量的房产,就连博纳诺集团最赚钱的军火也被他控制。 约翰曾经犯过一次大错,老查理再也没有让他碰过军火。 因此,如果费尔南死掉,那军火运输那条线最终就会落在他的手上。 想起费尔南前段时间找到他,让他不要碰有关军火的威胁,约翰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只是房间里的四个人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都没有等来费尔南的死讯。 那几个手下的电话也都打不通了。 “或许他们明天才会动手。” “也有可能。” “那我们先回去吧。” 叁兄弟心中有一些微微的不好的预感,他们也想赶紧离开约翰的办公室。 约翰当然知道这叁兄弟的想法,但是他今天非要得到一个结果。 就在约翰挡在了叁兄弟的面前不让他们离开的时候。 “铃~” 弗兰克的手机响了起来,只见他接通后,面露喜色, “成了。” 104.深夜的情侣 弗兰克的手下回报,费尔南已经葬身雪山之上,还有一段视频,他们用刀插在了那具属于费尔南的‘尸体’的胸口处。 弗兰克让那几个人去最先约定的地点拿钱,并且之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约翰也见到了视频,他很满意这个结果,让叁兄弟先回去,他自己则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很长时间的电话。 诺佛和费尔南深夜飞回n市后,并没有回迈尔斯所在的别墅。 他只是给迈尔斯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很快手机就收到一条消息。 诺佛犹豫再叁,握着手机眉头紧皱,他看了看费尔南,想到他的处境,最后咬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按照那条消息上面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喂,是我。” “我是诺佛。” “不是….我是想找你帮个忙,” “电话里不好说,就当是我求你,你现在能不能来郊外机场一趟。” “不要告诉任何人。” 挂掉电话,诺佛看着费尔南安抚一笑,告诉他, “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机场外的风很大,诺佛的一头金发被一阵大风吹乱。 费尔南伸手试图将诺佛的头发理顺,没想到却将他的头发弄地更加的乱。 “哈哈诺佛,你现在好像一直小狮子狗。” “别闹,别闹费尔南。” 诺佛躲避着费尔南伸过来的大手,可是他的手上微微一松,重重的行李包掉在了地上。 最后他被费尔南一把揽进怀里,费尔南按住他还在挣扎的肩膀说: “我没有闹,诺佛。” “让我抱一会。” 人来人往的机场外,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都被路人误认为是恋恋不舍,不忍分别的情侣。 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诺佛也不再挣扎,他的头靠在费尔南厚实的肩膀上,微微沉思。 深情的情侣难舍难分,深夜的出租车服务也准时到达。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二位,请问是哪位叫的车?” 按下车窗,坐在警用道奇车内的贝内特从车内探出了头。 “贝内特。” “晚上好” 被贝内特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诺佛离开了费尔南的怀抱,有些尴尬地和贝内特打了个招呼。 “上车吧。” “走吧,费尔南。” 诺佛提着行李和费尔南上了贝内特的车,威猛的道奇战马一脚油门轰到底,很快就离开了机场。 就在车子驶向城里的时候,诺佛开口请求贝内特帮忙找一间安全屋。 闻言,贝内特看了眼后视镜问道: “费尔南你惹上什么事了?” “别扯这些贝内特,你还不知道我,我从不主动惹事。” 费尔南之前还在监狱的时候和贝内特的关系算不得好,却也算不得差。 “也不是什么大事,” 贝内特正疑惑, “我们今天刚被人追杀。” “你们?!” 诺佛居然也被卷了进去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 诺佛此时此刻也解释不了那么多。 “行了行了贝内特,别这么多废话,你就说你想不想加官升职吧。” 费尔南不想让贝内特了解太多。 “总之,你帮我这一次,我能给你送个大礼。” 考虑片刻,还在开车的贝内特回应道, “我答应给你们一间安全屋。”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贝内特看向后视镜,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行了行了,都答应你,开你的车吧。” 费尔南有些不耐烦地说。 坐在后面的诺佛一抬眼,忽然和贝内特的眼神对上,他并没有慌乱,与贝内特对视了几秒钟。 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很是微妙。 却一路无话。 105.蛋糕 枝繁叶茂的红杉林里伫立着一座巍峨的教堂,金碧辉煌的教堂里面不时传来阵阵风琴乐声,里面的唱诗班正齐齐朗诵着《马太福音》。 格列夫一身白衣,坐在教堂里的椅子上,神情严肃,默默祈祷。 不过,他并没有在教堂呆很久,祷告结束后就离开了,回到距离教堂不远处的山庄里。 在下个月的婚期来到之前,格列夫被亚历山大软禁在了罗曼诺夫家族位于n市西郊外的罗斯山庄。 罗斯山庄是当年罗曼诺夫家族在这片红杉林特意建造的一座保卫十分严密的山庄,平时家族开会的时候或是有重大的宴会时的举办场地。 走在树林中的格列夫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堆人,冷哼一声。 他身后跟了一连串的‘保镖’,细数之下竟有七个之多,只要他外出,到哪里都跟着他。 这些都是亚历山大派来的人,只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温暖的阳光透过杉树林洒在一身白衣的格列夫身上,银发银眸的他站在阳光低下肤色几近透明。 每周叁和周五是斋戒的日子,亚历山大允许他能去教堂。格列夫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那座沉闷的山庄,出来透透气。 林间不时有鸟雀飞过,啾啾声带着灵动的活力。 只不过这些鸟雀是不是来的太多了,怎么乌压压地飞来了一片?! 跟在格列夫身后的那些保镖似乎发现了不对,那些鸟似乎是被什么吸引过来的,而且不一会,那些鸟就开始不停俯冲,尖尖地爪子扑在那几个的人脸上,抓地到处都是小口子。 那群保镖正尽力抵抗这些突然发疯的鸟雀,刚才还站在阳光下的格列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那几人有人立刻发现,也顾不得头上那群疯鸟,赶紧急着找失踪的格列夫。 训练有素的几人很快就在树林的尽头发现了格列夫的身影,他站在树林边缘,似乎还是在专门等他们。 不过他们没法责怪格列夫刚才的‘失踪’。 “侄少爷,请回吧。” 他们出来够久了,要是格列夫真的找不到,他们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格列夫没说话,长长的衣袖下握着一样东西,他看了眼虽然恭敬但态度十分强势地‘请’他回去的保镖。 神情冰冷地继续朝山庄走去。 格列夫并没有被限制在山庄里的自由,只不过不管他去哪里,身后总是会跟着一群人,不耐烦地他只能回到房间,将其他人关在门外。 亚历山大为了防止他找人来救援,格列夫身边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被没收,山庄里也屏蔽了一切信号,他现在几乎是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交流。 只不过今天回到房间的格列夫,并没有如之前几天一样坐在窗前思考出去的方式。 而是偷偷将他在树林里拿到的一个东西打开。 史蒂芬妮最近每天都回罗斯山庄,尽管这个地方距离她开演奏会的大剧院光是开车单程就要两个小时。 每次从车上下来她的脸上总是会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她知道格列夫正在山庄里等她。 史蒂芬妮最近每天都在路上和米诺讲述她和格列夫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口中的聪明有礼的格列夫的确很优秀,可是……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只是用叉子帮他盛了一块蛋糕,他却连碰都没碰。” 史蒂芬妮脸上的笑容在想起这些小事的时候,有些变淡。 “小姐别伤心,可能是侄少爷并不喜欢蛋糕。对了小姐,我上次路过一家店看见门口排了很多人,说他们家的芝士蛋糕很美味。” “哇,芝士蛋糕吗?” “是的小姐,今天来接你的时候我顺路去买了一块,待会下车的时候您记得带上。” “还是米诺你最贴心了。” 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米诺听见史蒂芬妮的话,这个大男孩腼腆地笑了笑,浑身都透着喜悦和激动。 他是亚历山大家中管家的儿子,比史蒂芬妮小几岁,他爱慕史蒂芬妮,从小,每一次史蒂芬妮在家中练习大提琴的时候他都会躲在一旁聆听,他听得懂她的孤独和渴望,他了解她的每一个爱好和习惯,却从没得到过史蒂芬妮一个回头的目光。 他也从不表露。 “小姐,我准备了两份,您和侄少爷可以一起吃。” “谢谢米诺,我想伊万一定也会喜欢的。” “我的琴麻烦你帮我拿下车,交给仆人就行。” 看着史蒂芬妮开心小跑离开的背影,米诺的目光一只追随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他的手摩挲着古朴的大提琴盒,心中微微失落。 106.被劫 话说迈尔斯的新客人黛西,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不过只是帮他报复那个可恶的滑板少年而已,居然就要赖上他了。 “喂,你还不走,这不是我的地方,不是我不留你。” “我们已经两清了,你赶紧离开。” “哦?清了吗?我可不觉得。” “姑奶奶,我感激你帮我找到那个混蛋小子的地址,不过我不是也帮你拿到你需要的政府资料了吗?你还要怎么样啊!” 迈尔斯简直是后悔的要命,这个黛西怎么粘上了就甩不掉了。 “我呀,本来是准备走了,可是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所以….” “所以?” “我打算再留一段时间。” “都和你说了,这不是我的地盘!” 迈尔斯正在客厅和黛西理论,他想趁诺佛和费尔南这几天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将这个女人赶出去。 可是说好只是需要一份政府文件的黛西却突然要求留下,这让迈尔斯直接愣住了。 他可不想被诺佛误会啊。 “你东西我都让人给你收拾好了,你赶快走吧。” “呵呵,你让我走就走,你不是说了,这不是你的地盘,我等主人家回来,我有事和他说。” “你能有什么事啊,走吧你。” “我怎么就不能有事,我来之前可调查过了,这是博纳诺家族的资产。” 黛西点燃了一根烟,毫不在意地说着。 “好,说得好。” 一阵鼓掌声响起,约翰带着他叁个兄弟从门外走了出来。 “这位小姐你可以留下,但是这位先生…你可以先走了。” “什么?!” 迈尔斯没好气地朝门口看去,想看看是谁敢这么大放厥词。 一转头,直接把他吓一跳,心里一惊,这几个人怎么找上门了! “呵呵,这里是博纳诺家族的家产,当然是想赶谁就赶谁了。” 乔治看着被吓住的迈尔斯,气势昂扬地开口。 迈尔斯对门口的四人如何不熟悉,他们的龌龊事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 但好像他们并不知道他是谁,只当他是费尔南的朋友。 “可是这里是费尔南…” “这位先生,或许你还不知道,费尔南已经回不来了。” 听到这话迈尔斯先是一愣,然后是有些怀疑。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这里即将被拍卖,这位先生你还是另找去处吧。” 艾伦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刚才他们已经事先询问了这件屋子里的仆人,知道迈尔斯不过是费尔南请来暂住的。 迈尔斯心中此时已经闪过千万个念头,想起几天前诺佛的一通电话后就没有了音信,难道……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几兄弟一脸认真,不像是作假,迈尔斯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要是硬来,也只是鸡蛋碰石头。 “行行行,我走,我走行了吧。” “大小姐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吧,呵呵。” 迈尔斯见现在形势他还是先开溜比较好,上楼随便收拾了几样重要的东西就到了大厅。 他见弗兰克几人已经开始和黛西交谈起来,几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容。 迈尔斯招呼也不想打,见黛西发现了他,翻了个白眼,头一甩出了别墅。 离开那一处房屋的迈尔斯随意找了个咖啡馆,回想了几天前诺佛联系他是询问贝内特的电话。 聪明的迈尔斯也很快给贝内特拨了一通电话,他已经做好了软磨硬泡贝内特的准备和话术。 结果他话还没说出口,贝内特直接让他去一个地址等着。 这让迈尔斯的话哽在喉头,好不难受。 没想到等迈尔斯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直接被人套进了麻袋打晕带走。 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严肃的费尔南和贝内特,他揉揉自己有些发晕的头,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头怎么这么疼,像被谁打了。” “你被人跟踪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不泄露我们的行踪。” 贝内特发现当时等在路边的迈尔斯身后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起来在跟踪他。以防万一,贝内特找了辆违章的货车,自己套了一个头套,再将迈尔斯打晕,做成他被人劫走的样子。 这样不仅能混淆跟踪他的那些人的视听,还能暂时保证他们所在地址的安全。 “那你们都在这,诺佛去哪里了?” 迈尔斯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诺佛的身影。 “他去帮我送信了。” 费尔南紧皱眉头,很是担心。 107.送信 博纳诺集团是运输业的巨头,明面上的生意都是交给约翰几兄弟在打理,但暗地的军火来往却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 之前约翰曾经接手过一段时间,但后来被收回了权利,还被老查理勒令再也不许他碰,没有人知道原因。 其中,老查理有名手下叫杰森,是他进行军火运输的左膀右臂。 杰森是一名退伍的雇佣兵,老查理在二战的时候帮他的父母离开了集中营,他便一直发誓效忠博纳诺家族。 他很忠心,所负责的运输部分从没有出过纰漏,却常年见首不见尾,就连费尔南找他都很费劲。 费尔南相信那几个哥哥知道他死了,肯定会去找杰森,逼他交出军火控制权,到时候费尔南就算没死,回到博纳诺也不可能再有他的立足之地。 要是那几个哥哥知道了他没死,一定急的跳脚,说不定还会再继续派出下一批杀手。 离开瑞尼尔雪山的时候,诺佛就和费尔南建议,不如将计就计,将想要害他的人连根拔出。费尔南这才放过那些杀手,并威胁他们告诉他们的主人他已经死亡的消息。 既然都想他死,那他就直接遂了他们的意。 诺佛找贝内特帮忙,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知道贝内特警察的身份能够有效掩护费尔南。 可是此时杰森却还不知道费尔南并没有死掉,费尔南也不能明着联系他,因此,需要有人给悄悄地帮他送达关于他还活着的消息。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贝内特是警察,杰森根本不可能见他,费尔南也不好直接出面,因为很可能会暴露身份,从而前功尽弃。 此时,一向沉默的诺佛主动站出来说,他愿意去帮忙送信。 哈德孙河港口,阳光温暖刺眼,虽说还是八月,海风却凛冽起来。 诺佛一头金发被吹乱,心情也很紧张,他的风衣口袋里揣着一封费尔南亲手写的信,他需要按照费尔南的交代,找到那个叫杰森的人并将信交给他。 港口到处都是大型的船只和游轮,诺佛心中谨记线路提示,到3号港口的第五号停泊点,找到有一处2113标号的游艇,直接上去后,按下红色按钮,游艇会自动启动,带他去杰森所在的地方。 诺佛看着路口标牌的五号,走上了搭建在水上的木板桥,在众多密密麻麻的游艇和船只里,细心地搜寻这2113的船只,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悄悄地跟了几个人。 这一片的船只和小游艇都是属于私人物品,有一些废弃的船舱早就已经长满了青苔。 诺佛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写着2113号码的船只,他正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无意间抬头四周看了看,发现一辆满是青苔的游艇上隐隐约约露出一个2的号码。 他有些欣喜,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将那些青苔还有海叶子拨开,2211。 诺佛并没有气馁,他找了一根废弃的木桨,开始沿着木桥,翻看起这些看起来已经废弃的游艇。 当他累的不行了,再次翻开一艘满是青苔和海草的游艇时,正是写着2113的船只! 他扔开木桨,兴奋地走过去解开绑着这支已经看起来废弃的游艇的绳子,没想到还没踏上这只船,身后突然冲出来几个人想要袭击他。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诺佛立刻蹲下,躲过了身后的一脚。 这几天他和费尔南呆在一起可不是白呆的,费尔南教了他好几招防身的招数。 头一歪,他敏捷地躲过了身后的一根棍子的袭击,转头就看见有四人朝他一股脑地扑来,诺佛看了看人数和站位,心中镇定下来,他将解开的绳子扔在船身里,往下一蹲,躲过了最前方那人伸过来的拳头。 他一脚扫过对方的脚踝,对方重心不稳,直接掉进了海里。后面叁人似乎是没有料到诺佛居然还有这两下子,互相示意叁人一起上。 诺佛知道自己不敌,赶紧往前跑,后面叁人就不停往前追,跑了一会,木板桥已经没路了,诺佛及时刹车,轻巧地左扑,一下子抱住了码头一旁的木头柱子。 不过后面的叁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诺佛会来这么一招,第一个人及时停住了脚步,却被身后的两个人的惯性往前一堆,叁个人都掉进了海中。 抓住这个时机,诺佛跑回到刚才的游艇,跳了进去,扯了扯游艇里头的青苔,按照费尔南的交代,在船尾找到一个红色的按钮,不一会,涡轮开始自动工作,所有的设备都亮了起来。 蓝色的屏幕上一个红色的点一阵阵散发出光芒,游艇离开海港后,自动朝那个地方驶去。 108.特别 青苔游艇载着诺佛行驶大概20分钟,停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岸边。 见到岸了,诺佛直接下了游艇,还找了棵小树将游艇栓在了旁边。他有些迷茫地走在这条林间小路上,不久后,看见前面似乎有一间屋子,他正准备高兴地走过去。 “不许动。” 数支黑洞洞的机枪枪口对准了诺佛,他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 费尔南告诫过他,上了岸如果有人拦住了他,一定要先举手。 “别开枪,我有事找你们的头领,他叫杰森。” “有非常要紧的事情需要告诉他。” 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并没有移开,那些一身黑色军装的人也并没有动。 随机,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响起。 “是查理二世让我来的!” 诺佛眼睛一闭,大喊一声。 下一刻,他就被人头上套了个袋子,带走了。 再次睁开眼的诺佛看着面前的大胡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请问你是杰森吗?” “.…..” 对方审视着他,没回答。 “我想找杰森。” “你找他干什么?” “你不是他,我不能告诉你。” “呵呵,嘴还挺硬,信不信我扒了你皮,看你说不说。” 大胡子脸上还有一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地。 “你不是杰森,你杀了我我也不说。” 诺佛一脸视死如归,反而逗得大胡子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不怕我真的把你扒皮拆骨喂鳄鱼吗?” “怕呀,谁不怕,可是我答应过别人了。” “行,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诺佛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人,迟疑地问道: “你是杰森?” “怎么了,不像吗?” 大胡子杰森看着诺佛,语气有些不满。 “哦哦,不是不是,啊,是是…” 诺佛一脸尴尬,嗫嚅了两句,不敢再作声 “哈哈哈哈小子,你继续说吧。” “是费尔南叫我来的。” 诺佛将费尔南并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了杰森,并且说他身上有一封费尔南写给他的信。 杰森让人将诺佛松了绑,拿到了那封信。 诺佛趁杰森看信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到处都是藤蔓和植物,如果不是还有一些人类生活的物品,简直像个原始森林。 “竟然是这样,我明白了。”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费尔南的意思是,他有办法解决他那几个哥哥,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如果他们接下来威逼利诱,你听从就是了,他们要什么你给他们什么,之后的事情我们自有安排。” 诺佛心中虽然还有些害怕,但始终是冷静地转达了费尔南的话。 杰森瞧了瞧诺佛着瘦弱美貌的样子,没想到还挺有胆识,怪不得费尔南在信里还叮嘱他不要为难这个送信的。 费尔南可从没有如此关心过‘手下’。 活了几十年的杰森虽然猜到了一些真相,却并没有说出来。 他效忠于查理,现在查理去世,临终前让他听费尔南的话,如今费尔南都给他直接下命令了,他又如何不听从。 他曾是军人,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我派人送你回去。” “那个,好的谢谢,送我离开港口到有公路的地方就可以。” 诺佛有些受宠若惊,决定还是自己回去,不能轻易暴露费尔南现在的位置。 “随你的便。” 大胡子杰森派了两名手下将诺佛送了出去。 到了岸边,上了公路后,诺佛便自己重新单独搭车,为了防止下午的事情发生,还特意转了叁趟车,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直到确定身后已经没人跟踪,他才放心地回去。 天黑后,一路小心的诺佛顺利回到安全屋,他打开房门后瞬间有些惊讶, 屋里怎么这么热闹? 109.草莓派 “我的,我先拿到的。” “谁说是你的,明明是我的,我最先预定了的。” “是我的,你们抢什么抢。” 饭桌上,唯一一块草莓派被叁个男人激烈地争夺着,场面很是幼稚。 贝内特死死抓着盘子,说他先拿到的,虽然面无表情,但看得出他眼神里的霸占。 迈尔斯也拽着盘子的一角,明明是他和诺佛说了想吃草莓派,诺佛才做的,他头上早已经变黑的头发根根竖起,像刺猬一样。 费尔南摁在盘子上,手臂上的肌肉巨大,可即便如此,他霸气的眼神却一点都吓唬不到另外两人。 叁人站在餐桌旁谁也不甘示弱,明明一开始还很和谐的气氛,现在却剑拔弩张。 “你们不要抢了,没有草莓,这里还有香蕉苹果,我重新给你们做一份吧。” 诺佛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对这种情况有些无奈。 “不要!” 叁个人异口同声地拒绝,每个人都对这块草莓派志在必得。 诺佛无奈,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劝。 不过他们的情况并没有僵持很久,迈尔斯眼疾手快地从盘子夺过了草莓派,贝内特和费尔南反应迅速,伸手去抢。 一分钟后,他们叁人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小块草莓派,以及还有一小块掉在地上的美味食物残渣,陷入了沉思。 “这下好了,谁都吃不了独食。” 迈尔斯一把将手中的一小块草莓派喂进嘴里,率先离开了餐桌。 “呵呵,这样也不错。” 贝内特也将草莓派吃了进去。 “什么?” 费尔南有些不理解,但是他手里这块刚好有一块草莓果肉,他也不想扔掉诺佛亲手做的美味,直接抛进了嘴里。 诺佛叹了口气,将地上掉下的最后一块捡进了盘子里,任劳任怨地打扫了餐桌。 安全屋并不大,而且只有两个房间和一个浴室,洗澡都要轮流洗,等到诺佛打扫完厨房后,发现其余叁人都冲完了战斗澡。 正在客厅里僵持着。 此时诺佛没有力气管他们,自己好好地冲了一个热水澡。 等到将头发擦地半干的他出来后,发现客厅的氛围不对劲。 这种熟悉的叁人僵持的戏份,和刚才争夺草莓派的场面一模一样。 听见诺佛过来的动静,叁个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诺佛的汗毛都有些起立, “干…干嘛,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朝自己的那间房疾步走去。 贝内特距离他最近,他闻着诺佛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放柔了声音说: “诺佛你看,只有两个房间,我们四个人这要怎么睡呀?” “你可以回去呀,你不是有房子吗?” “对呀对呀,贝内特,你快回去吧。” 凑热闹的迈尔斯立刻开口,费尔南配合地点点头。 “我回去要开叁个小时的车呢,这都多晚了。” “再说了,费尔南,这可是我给你们找的安全屋。” 贝内特挑了挑眉,故意说给费尔南听。 “那你们两个人睡沙发,一个人睡床。” 诺佛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他好想赶紧睡觉。 “这件屋子的床大,诺佛,要不我和你睡吧。” 贝内特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一脸期待地望着诺佛。 “那这件屋子让给你们,我去旁边这间小的。” 说完,诺佛就往旁边走去。 “哎呀,诺佛我不是这个意思。” 贝内特着急解释,但是诺佛已经走进房间里了。 旁边的这个房间离迈尔斯最近,他如脱兔一般,跟着诺佛就进了屋子。 临关门前,还对外面两人做了一个拜拜的动作。 把贝内特和费尔南气的够呛,嘴都要气歪了。 隔着门和外面的两人又斗了一会嘴,外面变也逐渐安静了。 迈尔斯回头一看,床上的诺佛已经躺着睡着了。 110.睡觉(肉) 诺佛身上的睡衣之前是费尔南的一件衬衫,他们最近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出去购物,费尔南就将自己的衣服给诺佛当睡衣。 此时已经到了夏末,夜晚天气开始转凉,没有盖被子的诺佛已然蜷缩了起来。 迈尔斯拿起旁边的被子轻轻盖在诺佛的身上,顺势躺下,看着有半个多月没有见的诺佛。 金发青年的睡颜还是那么好看,只是有些瘦了。 迈尔斯越看越入迷,他缓缓靠近诺佛的脸庞,吻住了花瓣一样的嘴唇。 靠近自己的气息十分熟悉,诺佛并没有反抗,他甚至微微张开了嘴,迈尔斯的舌头趁机长驱直入。 他灵巧的手指解开了诺佛身上的衬衫纽扣,从脖颈到胸膛,他抚摸着温暖而又带着馨香的肌肤,舌尖一路向下,舔过诺佛白皙的脖颈,一直到胸前的花蕊。 他用牙齿咬住了诺佛的乳珠,诺佛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微微颤抖了一下,迈尔斯对着那两边的乳首又舔又咬,很快,青年白净的胸膛上面青红斑驳,满是情欲的痕迹。 沉睡中的诺佛过于疲惫,尽管迈尔斯在他身上做乱,他依旧没有醒来。 迈尔斯的手,略过诺佛平坦的小腹,将手伸进了他的内裤。 “唔。” 睡梦中被人攥住了命脉,诺佛的眉头一皱,闷哼出声。 他梦见自己的阴茎被一双带着滚烫温度的手握住,那人的手指似乎是知道他哪里最敏感,不停用手搔刮着尿道口并且快速撸动,就连那柔软敏感至极的卵袋,也被人握在手里把玩了一番。 “啊——” 急速而又疯狂的刺激,让诺佛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呻吟着在睡梦中射了出来。 迈尔斯抽出了自己沾满诺佛精液的手,他将诺佛的精液擦在他平坦的小腹上,那些白浊滴滴点点,在青年白皙的肚皮上变成了一幅画。 迈尔斯脱掉了诺佛的睡裤和内裤,他将诺佛纤长笔直的双腿分开对折,露出青年光裸的下半身。 刚刚才发泄过的阴茎瘫软在小腹上,丰润的臀缝中间藏着一条小小的细缝,迈尔斯将自己的手指带着残留的精液缓缓插进了那紧致的小缝中,瞬间就被吞没。 迈尔斯插入了两根手指后开始不停拓展那紧的要命的后穴,借着精液的润滑,很快迈尔斯插入了第叁个手指,见差不多了,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解开了自己的裤头。 迈尔斯整日和电脑打交道,却有着强壮的体魄,他虽不至于像费尔南那样浑身都是大块肌肉,也不如贝内特精壮,但身上的胸肌和腹肌并不输于其他两人。 就连胯下那物也尤其巨大。 他穿着的裤子早就鼓了起来,此时他刚拉下裤头,一根巨物便弹跳了出来。他随意撸了两把,巨物翘地比刚才还高。 还在睡梦中的诺佛仿佛有预感一般,他试图将自己的双腿合拢,但此时已经来不及。 迈尔斯怕诺佛的后穴撕裂,所以没有选择直接插进去,而是强忍着欲望慢慢深入。巨大的阴茎破开了青年许久没有沾染情欲的身体,诺佛的后穴一点一点地纳入迈尔斯的那根东西。 “呜呜——” 诺佛呜咽出声,此时他已经悠悠转醒,感觉到体内有异物侵入,刚想看清楚是谁在自己的身上,却被突如其来的快速抽动和撞击弄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唔——啊啊啊——慢点、慢点” 迈尔斯如同一团火焰,将诺佛的全身都点燃,诺佛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捆木薪,被大火蔓延。 迈尔斯见诺佛醒来,趴在了他的身上,堵住了诺佛微微抽泣的声音。 他的下身强势地入侵,可是他的吻却十分温柔,迈尔斯含住了诺佛的舌头不停吮吸,诺佛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麻了。 迈尔斯的手指也捏着诺佛身上的乳头,一手揽着诺佛的腰后,试图让诺佛的腰提起来,两人的小腹紧贴,不停地摩擦,刚才的精液都沾染到了两人的身上,空气来满是一股麝香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迈尔斯将诺佛换了个姿势,让他跪趴着,这个体味更容易让迈尔斯的阴茎深入。 诺佛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迈尔斯顶出去了,他只能紧紧地抓着床单,承受着迈尔斯的狂风暴雨。 迈尔斯趴在诺佛的背上,一只手还捏住了诺佛的阴茎,很有技巧地抚弄,诺佛很快就弃械投降,支撑不住地瘫在了床上。 迈尔斯的巨大还在不停抽插,直到天快微微亮,他这才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射到了诺佛的身体里。 而诺佛,此时已经被做晕过去了。 111.打架 偏远的安全屋里,狭小的空间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迈尔斯一夜耕耘,精神奕奕,折腾诺佛一夜未眠。 可是怎么可能只有他们两人一夜没睡? 第二天,迈尔斯出来准备去拿早餐,刚一打开房门,两座如山的身影就站了过来,他们的脸色很沉,盯着迈尔斯,眼下黑黑的眼圈,一看就熬夜熬了很久。 “我天,你们俩干嘛了,这眼圈,啧啧。” 迈尔斯指着他们的脸夸张地惊叹。 “我正想问你,你昨晚干嘛了。” 费尔南不客气地直说,唾沫星子喷了迈尔斯一脸,贝内特在一旁投来同样质问的目光。 “嘘——” “诺佛刚睡着,我们出来说。” 迈尔斯小心地离开了门口,走到客厅,转过头一脸理直气壮地开口, “我就睡觉啊,你们觉得我能干什么?” 睡觉?费尔南和贝内特对视一眼,根本就不相信迈尔斯的话。 昨晚房间里传来的呻吟哭泣的声音他们可听的明明白白。 这个迈尔斯,得了便宜还卖乖。 费尔南和贝内特揪住迈尔斯,想要将拳头揍上去,迈尔斯灵活地下蹲,躲过了两人的拳头,接着一个跟头翻到沙发那里。 “干嘛,想打架啊,来呀,你们二对一我也不怕。” 迈尔斯隔着沙发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二人挑衅,摆出了一副作战的架势。 费尔南和贝内特也不废话,两人走过去,一人扣住迈尔斯的一只手,控制住迈尔斯后准备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费尔南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贝内特也因为昨晚的事对迈尔斯一肚子嫉妒,两人很聪明地朝迈尔斯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攻击,比如肚子,根本不打他的脸。 不然他更有卖惨的机会。 迈尔斯很快就揍得哇哇大叫,嘴上却还不服气地叽里呱啦地咒骂。 叁个人正闹得不行的时候,贝内特一转眼就看到诺佛站在门口,有些憔悴的他正直直地看着他们叁个。 此时贝内特和费尔南刚好一人扯住了迈尔斯的手,想要给他来个背摔。 贝内特见到诺佛后,赶紧松手,费尔南也察觉到贝内特的态度,望了过来,也下意识地松了手。 “啊——哎呦” 可怜的迈尔斯刚被二人悬在半空,两人收回手的瞬间,他也直接摔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膝盖开始大骂起费尔南和贝内特。 “你们这两个王八蛋,我诅咒你们这辈子都不举,该死的,摔死我了。” 贝内特才不会管他,走过去关心问诺佛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诺佛,你要不再休息会吧。” 费尔南也很关心地问。 “我…我饿了。” 装作没有看见他们对迈尔斯的‘恶行’,诺佛摸了摸肚子,精神萎靡地说了一句。 他昨天做的晚饭一点都没剩,冰箱里也没什么其余的食材。 “我出去帮你买点吃的。” “我也去。” “行了,你最近还是别露面,我去就行了。” 贝内特拒绝了费尔南一起去的要求,去桌上拿上钥匙,很快就出了门。 累了一晚上的诺佛看着贝内特出了门,结果刚转头就被吓了一跳,费尔南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脸上挂着很是讨好的笑。诺佛被那笑容笑的起鸡皮疙瘩,可他实在太疲惫了,还想继续睡一会,于是立刻拒绝费尔南接下来的话,转身回了房间,将房门落了锁。 费尔南一脸僵硬地站在原地。 一旁全程被诺佛忽视的迈尔斯更是大声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笨蛋。” 费尔南听见笑声后,也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缓缓走过去,趁迈尔斯还在捧腹大笑的时候,直接拉住对方手臂一个背摔,迈尔斯瞬间躺着地上叫苦不迭。 迈尔斯一边哀嚎一边咒骂,几乎他能想到的骂人的词都说了出来。 费尔南则毫不在意那些脏话,转身去找这间房各个房门的钥匙了。 112.大案 贝内特最近这一周变得十分忙碌,因为警局忽然收到了风声,下个月将会有超过十吨的毒品运进国内。 确切的日期还没有确认,却已经有消息称是从海路运进国内。 警方对于这个毒品集团已经调查了两年多,但是手里关于这个毒品集团的头领‘拉布加’的信息很少,连这个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都不知道。 派去贩毒集团的叁名卧底也相继被杀,所以警方十分重视这个案子。 贝内特因为表现一直出色,被上司许诺,只要他能查出这个案子,他就能被嘉奖,甚至是回到市政署担任重要职位。 贝内特研究了好几天,在收到的资料里显示,毒品集团最近已经开始低调召集大量的人手进行毒品运输,联系人的名字叫做多姆。 贝内特向上司提议,他准备先找到多姆,再顺藤摸瓜找到那位大毒枭。 多姆的身份倒是简单,不过是一个修车厂的老板。因为时间紧迫,贝内特查了好几天,终于私下里抓住这个人手招募的对接人,并且对他严加拷问,多姆被贝内特折磨的痛苦不堪,却只是说出他不过是拿钱办事,根本不知道什么毒品的事情。 不过,贝内特这一趟还是有所收获,他拿到了给多姆转钱的账号,然后到银行去一查,发现是一个海外的账号,所属人和组织也都是保密。 贝内特从银行出来后,想到这种解密海外账号的事情,也只有迈尔斯能帮得上忙。 他的方向盘一转,掉头开去。 不过当他回到安全屋后,却发现安全屋里十分安静,客厅也只有迈尔斯和费尔南两个人。 他们两人脸色都一脸沉重,紧皱眉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整个客厅里,唯独不见诺佛。 见到这一幕的贝内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疾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文件包扔在地上,开始在各个房间里寻找诺佛的身影。 “诺佛去哪里了?” 听见贝内特的询问,沙发上的两人都没有理睬,贝内特又重声问了一遍,还是迈尔斯开口说到: “他去见格列夫了。” “什么?!” 贝内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诺佛会去见格列夫? 这几天为了案子,他不断熬通宵,整整叁天没有回来。 贝内特对诺佛和格列夫的关系早就心知肚明,后来格列夫订婚的消息被确认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加上前段时间他旁敲侧击,发现诺佛似乎早就已经对格列夫死心,他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怎么诺佛会突然去见他? 况且,为了避免泄露费尔南的计划,诺佛之前的各种联系方式早就已经全部处理掉,听说格列夫还消失了,他们怎么联系上来的? 贝内特想清楚诺佛离开的前因后果,深绿色的瞳孔如同毒蛇一般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十分危险。 这时,一言不发的费尔南的眼神看向了迈尔斯。 感觉到骇人的目光,迈尔斯缩了缩脖子,左看看右看看, “喂喂喂,我哪里知道诺佛当时会接到那个电话啊,我我我我正好睡觉去了。” 迈尔斯看见两个男人都在用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口齿不清地辩解了一句。 可是话刚出口,他自己都感觉到可笑。 在贝内特和费尔南的威压下,迈尔斯想到最近这段时间被两人联手暴揍的痛苦,在他们的拳头再次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赶紧护住头,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地都交代了出来。 113.医院 格列夫在被亚历山大软禁起来之前,曾经联系过迈尔斯,寻求迈尔斯的帮忙。 迈尔斯可从来都不是一个慈善家,让他做事,当然需要付出一部分代价。至于两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迈尔斯并没有说出来。 他说,他之所以没有将他和格列夫联系的事告诉其他人,也是觉得格列夫既然离开了,还和别人订婚,似乎也没有必要再让他和诺佛继续有什么联系。 话虽如此,迈尔斯没说出来的,是他自己的私心,谁会想自己的爱人还和前男友有什么瓜葛啊。 后来费尔南这边也出了事,他就更没有心思告诉诺佛有关格列夫的任何消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列夫会突然打电话给我,也不知道他在电话里和诺佛说了什么,今天一早诺佛就出门了。” 迈尔斯有一个卫星加密电话,用于‘接活’。 格列夫曾经就是一直通过这个电话和他联系。可是因为迈尔斯已经很久没有再接赏金任务,几乎没有人会再打这个电话。 没想到那个卫星电话,今天凌晨突然响了起来。 迈尔斯因为熬夜,凌晨的时候刚好睡去,反倒是被吵醒的诺佛接听了电话。 不知道格列夫和诺佛什么,诺佛居然同意去见他。 “就是这样,诺佛一早就出门了。” 身材修长的金发青年站在圣玛利亚医院的门口,脚步有些踌躇,微微皱着眉头的他高眉深目,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干净耀眼。 他早上接到来自格列夫的电话的时候心中也是惊讶,可是没想到格列夫居然住院了,而且听他的声音还很严重。 电话里格列夫的声音很是虚弱,听出了接电话的人是诺佛的声音后他甚至有几分惊喜,他说出了自己的医院地址,说想要见诺佛一面。 一开始诺佛考虑到自己曾经和格列夫的关系,不想前去,可是还没有等他拒绝,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似乎是有人来了,来不及说其他的,电话那头直接断掉。 金发青年在圣玛利亚医院住院部的门口犹豫了一会,最后下定了决心,他抱紧了手中的花束,走了进去,在电梯里摁下了八楼。 八楼只有一间病房,诺佛甚至不用找,进入走廊后,除了护士前台,右手边只有一个房间,房间外是各种礼物和花束,都快堆不下了。 不过门口还站着好几个西装保镖,面无表情,体格魁梧,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 诺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碰巧旁边的护士正端着药进去,他也想跟着一起进去。 可是还没有等他进门,病房外的一名保镖就拦下了他,告诉他这是私人病房,外人不能随意进入。 “我是里面那位病人的朋友,听说他住院了想来看看他而已。” “我们少爷身体不适,请您将礼物放在外面,去那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可是我……” “那里。” 黑衣人态度强硬地指了指另外一边,满脸冷漠。诺佛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但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和这几个黑衣人,有些气馁地低下了头。 诺佛走去了堆放礼物的地方,就在他将花束放下,准备离去的时候,刚才进去的护士忽然打开了房门,说是里面的病人醒了,还问有没有人找他。 “要是有的话,就请他进去。” 一名保镖立刻进去,过了一两分钟就出来了,然后和其余人将房间的大门打开,他赶忙叫住准备离开的诺佛,用电子仪器扫射了诺佛身上是否有危险器械,让他交出手机,然后将他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 诺佛被保镖的两种态度搞得一脸错愕,拿出手机,然后走进了豪华的病房里 114.意有所指 走进房间,看到宽大的病床上苍白虚弱插着鼻管的格列夫,诺佛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鼻尖微酸,眼睛瞬间涌上泪花。 这副凄惨的样子,这还是之前诺佛认识的那个冷静睿智,气质冷冽的格列夫吗?怎么会突然快要死掉了一样。 “格列夫…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生了这么重的病!” “你…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怎么会这样!” 诺佛坐在了床边,看见格列夫这副样子,泪珠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他记得,明明还有一周,他就要结婚了。 病床上的格列夫从被子里伸出手,用指节轻轻抹掉诺佛的眼泪,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我没事的。” 看见为他哭泣的诺佛,格列夫心中甜丝丝的,可是又有些心疼。 他的确没事,只不过昨天刚洗过胃,现在才看起来这么可怜。 但现在时间不多,他没法向诺佛解释这么多。 “我真高兴能见到你,诺佛。” 格列夫的声音虚弱,可是在安静的病房里却十分清晰。 躺在床上的格列夫无法动弹,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被打开的房间门和站在房间里光明正大听他们两人讲话的保镖们,诺佛转头看去,那些人如同木头似的站在那里。 刚回过头就听见格列夫继续开口。 “诺佛,还记得当初我带你去的我爸妈的墓地吗?” 诺佛认真地点点头。 “我很久没去看他们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们。” “好。” “我希望,你能帮我去墓园里看看他们的墓碑,看看需不需要修葺的地方,上次去的时候,我发现在墓碑的左边还被老鼠钻了一个洞,要是你这次去还能看见老鼠洞,就拜托你帮我挖开,然后将里面的老鼠洞拿掉好吗?” “.....好” “还有,诺佛,对不起,为发生所有的事情。” 说到这里,格列夫的手忽然紧紧地拽着诺佛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诺佛,仿佛在诉说其他的话。 诺佛愣愣地看着格列夫的眼神,不过是几个瞬息,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默契,瞬间从迷茫到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 格列夫点了点头,这时候,护士正好进来换药,诺佛在格列夫的示意下主动道别,在一群保镖的注视下,离开了八楼。 诺佛曾陪着格列夫去位于西郊的墓园很多次,一同去拜祭格列夫的父母。 离开医院后,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了墓园。 他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花和一把小铲子,带上东西到了草坪上四四方方的墓碑处。 灰色的墓碑周围的草坪被修剪的很整齐,也很干净。但是诺佛想起了格列夫的话,他对着墓碑鞠了叁个躬,然后用铲子开始在墓碑的左边挖了起来。 大概挖了半个小时,棕褐色的土壤里忽然露出了一个被严格密封的塑料袋。 诺佛有些惊喜地将塑料袋拿了出来,里面厚实的文件被密封地很严实,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收好了这个塑料袋,手机也在这时候响起。 诺佛没有看到来电显示,以为是迈尔斯他们,可是电话里却传来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115.十吨 杰森将他和博纳诺集团最近的动向都一一记录下来,并派人将其放在一处很是热闹的公共储物柜里。 诺佛接到的电话正是来自杰森。 上一次诺佛临走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因此杰森才能联系到他。 杰森在电话里告诉了诺佛储物柜的位置和密码,并说如果费尔南有什么指示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 前后通话不过一分钟。 诺佛将墓地挖开的坑填好,然后又赶去了花园广场,在那里的储物柜找到了一个u盘。 夕阳西下的时候,诺佛终于再次换乘四五次公共交通后回到了安全屋。 没想到刚一进屋,发现贝内特居然回来了。 “贝….唔。” 刚放下东西才喝了一口水的诺佛被忽然靠近的贝内特抱住,狠狠地吻住。 不过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在迈尔斯和费尔南快要过来分开两人之前,贝内特就松开了诺佛。 诺佛感受贝内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从他温热又颤抖的呼吸声里竟感受到一种失而复得的错觉。 但现在的诺佛并没有时间考虑这种事,他拿出自己包里的东西,打算和大家一起商量。 并将u盘也交给了费尔南。 打开那个密封的包装袋后,他们叁人发现,这里面装的竟然是格列夫各种房产和私人账户的资料,而且里面还有一份公证文书,表示格列夫愿意将自己的财产都与诺佛?杨共享。 当诺佛把所有的资料都拿出来的时候,还掉落出一枚戒指。 费尔南捡起戒指,敏锐地发现,戒指内侧刻着的,正是格列夫和诺佛名字的缩写。 “这个格列夫什么意思啊!” 迈尔斯抢过那枚银色的戒指,大声叫嚷着。 诺佛看上去也有些沉思,看着这些巨额财产还有戒指,有些摸不着头脑。 贝内特和费尔南对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格列夫做法的意图,不过他们没有说出来,心中也是有些震惊。 格列夫将自己全部的身家都分给了诺佛,还有这枚一看就是对戒的戒指,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看着沉思的诺佛,他们都没有打扰。 过了很久,诺佛回过神来,他看着身边的几人,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他还记得正事,让费尔南赶紧看看u盘里的内容,还将自己的电话给了费尔南,说杰森今天给他打了电话。 费尔南也拿过电脑,打开了u盘,只是里面的内容居然还是加密的。 费尔南倒也没有意外,他熟练地输入了密码,发现里面有一个文件夹,打开后,文件夹里只有一个录音文件。 房间里的四人瞬间安静下来,费尔南点开了录音文件。 十分钟的录音很快就播放完毕,室内瞬间一阵寂静。 “他们要运什么?” 诺佛有些不解,录音是约翰和杰森的一段对话,准确的说,应该是约翰对杰森下命令。 说是下个月的七号会有一批十吨重的货物要通过杰森负责的海运线路运进来,让杰森提前做好准备。 可是当杰森问运输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约翰的口气却变得十分强硬,让杰森只需要当做之前他们运输的那些东西一样,不要多问。 之后录音便结束。 “十吨?” 贝内特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116.弟弟 有一种红蘑菇,他们生长在红杉树背阴的地方,个头小小的,圆嘟嘟的伞盖看上去十分可爱。 可要是人或动物被这种红蘑菇的外表欺骗而吃下去的话,不仅会上吐下泻,呕吐不止,更严重的还会让心脏麻痹。 小时候的格列夫亲眼见到一只小松鼠在他的面前吃了这种红蘑菇后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最后挣扎着死去。 上一次从教堂回庄园的路上,他偷偷地采了一朵这种蘑菇,然后悄悄地将它放进了史蒂芬妮带给他的蛋糕里。 他不喜欢甜食,可是史蒂芬妮越十分热衷于平常各种蛋糕。 自从被软禁,格列夫和史蒂芬妮之间的气氛更加冷淡,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可以说,史蒂芬妮没话找话,只能经常提起那个叫米诺的小伙子。 格列夫当然知道米诺,那是亚历山大家中管家的儿子,本来考上了大学的米诺本来有机会离开,没想到他居然会留下。 又一次听见史蒂芬妮分享米诺是如何每一次都默契地在音乐厅的门口接她,帮她养护她的大提琴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格列夫的眼中一缕精光一闪而过。 终于,距离他们的婚礼还有一周的时间,格列夫第一次吃下了史蒂芬妮亲手给他做的蛋糕,接着就呕吐不止,然后进了医院洗胃。 在他被送去医院的路上,在陷入昏迷之前,迅速地从米诺身上‘顺’来了一部手机。 米诺正不停地安慰哭到不能自已,以为都是自己害了格列夫的史蒂芬妮,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电话已经不在了。 格列夫本来是想找迈尔斯帮忙,让他带诺佛过来,没想到电话接通后,居然是诺佛本人亲自接的。 这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格列夫很早之前就买了那枚戒指,至于财产公证的文件,在诺佛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时候,他不相信诺佛坠崖的事实,但是半年多的时间里都找不到人,他才会将所有的东西都埋在了父母的墓碑旁。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他一直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那句‘对不起’,他欠了好久。 诺佛这边,贝内特似乎是对案子有了新的思路,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又赶回了警局。 迈尔斯还被他抓了壮丁,将那个海外账户交给迈尔斯,让他尽快查出背后的人或者组织是谁。 费尔南则是和杰森通了一次电话,声音很低,似乎是在商量一个计划。 诺佛则是坐在客厅里,抱着抱枕,看着掌心里的那枚戒指发呆。 蓝天白云下,神圣教堂外的草坪上被人打理地干干净净,铺上红毯,摆上鲜花,以及各种各种的装饰。 史蒂芬妮正兴奋地试着婚纱,她的身材凹凸有致,长发被盘起,再披上头纱,脸上化了非常精致的妆容,镜子里的女孩真的美极了。 格列夫今天没有一起来试礼服,因为他还有些虚弱,考虑到格列夫的身体,史蒂芬妮主动让亚历山大将婚礼推迟到5号。 史蒂芬妮想起格列夫,自己的未婚夫,突然变得有些惆怅。 没想到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居然会害得他住院,还是在婚礼的前几天,难道他们之间真的不适合吗? 美丽的少女一直倾心睿智却淡漠的格列夫,她从不怀疑自己的爱,可是现在真的快要结婚的时候,她反而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现在的她忽然有些分不清,她对格列夫是小时候的钦慕还是真正的爱情。 试衣服的时间有些长,史蒂芬妮已经很口渴了,但是她叫了几声,外面似乎都没有人。 “米诺——米诺——” “你在吗?” 史蒂芬妮下意识地叫出了米诺的名字,不到一分钟,满头大汗的米诺带着一杯热咖啡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姐,刚才我看见店员们去取侄少爷的礼服了,我帮您买了一杯咖啡,您一定渴了吧。” 米诺比史蒂芬妮小两岁,可是个子早就窜的很高了,他有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年纪就更小了,史蒂芬妮向来都是把米诺当弟弟看待。 可是当她欣喜地接过那杯热咖啡,心想还是米诺最懂自己的时候,并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咖啡店都有十公里。 史蒂芬妮品尝着咖啡,不经意地抬头看到米诺望着她惊艳又爱恋的眼神。 史蒂芬妮感受到米诺溢满深情的眼神,一下子像是被他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第一次,史蒂芬妮发现,有人给予了她同样炙热的爱,可她总是装作没有看见。她低头,有些慌乱地喝了一口咖啡,那是她最喜欢的黑咖啡,没有加糖。 米诺读懂了她的态度,没有过多打扰,恭敬地转身去了门外守着。 咖啡的味道苦涩,舌尖久久残留着香醇却微苦的滋味。 史蒂芬妮看着门外只和自己隔了一扇门的米诺,想起和米诺在一起的时光似乎都很快乐,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甜蜜的微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下一秒,她的脸上满是惊恐。 她突然没由来的害怕,害怕面对那种结局,每一个浪漫爱情都注定分开的结局。 她更怕米诺对她的感情一旦揭发,他会被亚历山大立即开枪射死。 117.不倒霉 最近杰森这边很不好过。 他作为博纳诺地下生意里长久以来唯一的指挥,以前几吨几十吨的军火都运输过,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没想到这一次,在约翰的授意下,竟然来了一批无比嚣张的‘监督者’ 他们打着约翰现在是博纳诺集团老大的旗号,不仅换掉了杰森每一次去运输的人手,还想让杰森也下台。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的杰森怎么忍得住,当天他就和那群人打了起来,他是军人出身,手下又都是雇佣兵,那群不知道哪里来的‘监督者’直接被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他们捂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撂下一堆狠话就离开了。 等到下一次他们来的时候,身后不仅跟着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就连乔治艾伦和弗兰克叁兄弟也一并来了。 并且,在弗兰克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面容妖艳,气质出众,和弗兰克卿卿我我,看起来很是亲密。 居然是黛西。 乔治和艾伦两人并没有之前那样毫无头脑,他们俩兄弟先是安抚了杰森一番,又是送钱又是送装备的,让他消气,但最后还坚持要将那群‘监督者’留下,说是下个月七号的货必须要有他们的帮忙。 杰森当然不愿意那些人留下,拒绝后,趁机问道,下个月究竟是什么货。 弗兰克毫不在意地脱口而出, “那东西,是价值连城的....” 黛西听见弗兰克的话,眼神微动,红唇弯弯,笑着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处。 乔治和艾伦听见弗兰克的话对他不动声色地轻轻摇了摇头,弗兰克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闭了嘴。 “那个私生子现在也不见了,杰森,你就听我们的话,等这批货结束,多的是你的好处。” 乔治和艾伦开始不停地抛出各种许诺,杰森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依旧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呵呵,杰森,这样吧,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女儿。” 听见女儿两个字,杰森的瞳孔微缩。 他的女儿在他参军后就遗失了,妻子也早已死去。他找了这么几十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却始终是了无音讯。 情绪终于有了变化的杰森此时垂下头,有些认命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们,让这群人留下。” “但你们答应过,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女儿!” 乔治弗兰克他们满口许诺,最后让那群监督者卸掉了杰森身上的枪,这才满意地离开。 临走前,黛西转头,有些意味深长地朝后看了杰森一眼。 这次杰森并没有打电话,他用费尔南给他的邮箱来将今天的事情传递了出去。 以及七号确切的运输时间。 迈尔斯和费尔南这边收到消息后,也很快就给出了回应。费尔南让杰森那天,他们只要在货轮进了月光码头后就带上他手下的人立刻撤退。 杰森表示了解。 这天晚上,贝内特正好也回来了,几人互相一通气,才发现,这次费尔南几个哥哥的行动似乎并不简单。 叁个人小声的讨论着这次的案子,诺佛则是在厨房帮他们做晚饭,等到几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他们继续讨论,诺佛又只能叹口气,到厨房开始刷碗。 任劳任怨的诺佛边洗完边想着最近的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自从费尔南找到了卧室门的钥匙,现在的晚上,他想自己一个人睡觉都难! 愁眉苦脸的诺佛想着自己怎么这么难呀,一个没注意,手上刚冲洗好的碗不经意地掉在地上,他立刻蹲下去捡瓷碎片,结果碎片太过锋利,轻轻一碰手指头就被割伤了,血一股一股地涌出来。 “怎么这么倒霉。” 诺佛正自己一个人嘟囔,没想到小小的厨房里突然跑进来叁个大男人,迈尔斯跑的最快,看见诺佛的手受伤了,直接把他拉出了厨房,贝内特正好拿来了药箱,费尔南抢过药箱,拿出里面的创口贴坚持自己帮诺佛贴。 诺佛表情有些微滞地看着面前这叁个关心他的男人的神色,心中突然有股暖流溢出,他又想起和这几人相识的点点滴滴和此时他们对他毫不掩饰的在意,他的心情忽然变好了。 似乎,自己也不算是那么倒霉。 118.逃婚 绿油油的草坪上,穿着各种贵重礼服的宾客们齐聚一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拿着香槟酒互相问候,右边有管乐和弦乐团现场演奏,氛围很是高雅。 而四处拍照的人,除了罗曼诺夫家族自己带的摄影师,看不见一个记者。 精致的场地和旁边庄严肃穆的教堂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个婚礼现场看起来一点也不俗气。 来参加婚礼的很多名流们都认识新郎,名气远扬的大律师格列夫,一身白色西装的他看起来俊美异常,让众人十分意外的是,新郎居然坐在了轮椅上。 顿时议论纷纷。 亚历山大听见了那些人的议论,站出来解释,说是自己的侄儿前几天突发疾病,身体不适才只能坐轮椅。 那些宾客们听后也只是客气地连连安慰。 面色冷淡的格列夫看着自己的叔叔并没有动作,仿佛他只不过是一个木偶而已。 太阳越来越大,坐在太阳下的那些穿着华贵的富人们都有些吃不消,期待婚礼赶紧开始。 亚历山大也派人赶紧去将史蒂芬妮叫出来。 可是过了一会,仆人很是紧张地跑过来凑到亚历山大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亚历山大的脸色立刻变得可怕。 “走,快带我过去。” 格列夫看着亚历山大离开的身影,嘴角忽然微微冷笑起来。 他示意身后的仆人将话筒拿给他,轻咳几声后,对着这些来参加婚礼宴席的宾客们说: “不好意思,各位,因为新娘已经离场,所以今天的婚礼到此也就结束了。” “请各位自便。” 随后,一点也不想理会身后的那些嘈杂和混乱,格列夫扔下众人,让身后的仆人将自己推走。 谁都没想到,作为上流名门的女子,史蒂芬妮居然直接逃婚了! 这个重磅消息即使被亚历山大压了下来,但还是流传出很多小道消息。 就连贝内特他们都知道了。 “不对呀,不是说那个女音乐家很喜欢格列夫的吗?怎么会突然逃婚了?” 迈尔斯啃着苹果,听着贝内特说着八卦,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谁知道呢。” 贝内特挑了挑眉,也不是特别在意。 诺佛随后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他的情绪很是平静,就似乎只是听了一个八卦而已。 费尔南也不怎么关心格列夫,他还等着怎么抓他那几个哥哥。 七号这天转眼就到。 乔治和艾伦还有弗兰克坐在约翰的办公室里,他们看着手上的腕表,早上十点钟的时候,货轮就会进入月光码头。 只要入了港,他们这次的行动就万无一失,卸了货,他们的交易完成,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几个人在办公室里幻想着未来的金钱和权利。 杰森领着手下都在货轮上,但是在进入月光码头后,他将手指蜷缩放在嘴里,一声尖锐的哨声传出,他手下的雇佣兵都集合在了甲板上,一群人下放了船侧的叁艘救生船,很快就离开了那艘货轮。 那群‘监督者’的领头人叫做科尔,他看见货轮快要到港口,马上就要停下的时候,就给约翰打去了电话。 表示一切都正常进行,马上就要靠边停了。 约翰很是高兴,他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赶紧拿出一瓶名贵的人头马,和自己的兄弟们分享起来。 不过就在科尔发现船停靠岸后,发现预计来接应的人都没有出来,反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群穿着防弹衣的警察,将整艘货轮都包围控制住。 一双厚厚的靴子踩在钢铁做成的楼梯上,淡定闲适的脚步声让科尔心中突然莫名的害怕。 他闻声看去,正好看见一双碧绿色的,如同狼眼一样的眸子。 119.迎面撞上 约翰他们等了好几个小时,甚至都喝完了整整一瓶的人头马。 在几个弟弟恭维的话语中,约翰神色淡淡地,此时他的思绪飘走,突然想起了以前老查理还在世的一幕,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他被老查理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当时的他跪在老查理面前,接受着父亲的训斥。 那时候约翰已经接手了地下的军火生意,但是他实在太贪心,除了军火,他还试图偷偷地运输毒品。 当时的运输数量不多,但还是被杰森给察觉到。 这件事被查理知道后,破口大骂地教训了他一顿,当年约翰的第一任妻子,也是约翰的母亲就是吸毒过量去世的,查理一直对毒品深恶痛绝,没想到约翰居然胆子这么大! “你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查理的语气非常重,甚至没收了约翰接手军火生意的权利。 年轻的约翰想到自己的宏图伟业就这样被阻截,心里一直都有些愤恨,他认为查理实在是太过古板,毒品比军火好赚,甚至是百分之叁百的利润,这对他们有什么不好?! 约翰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在吐出的烟雾里,他仿佛看到了当时自己被打了一巴掌后,眼里的不甘和狠厉。 就在约翰和四个兄弟庆祝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约翰接听后,脸色剧变,直接厉声催促弗兰克他们赶紧去月光码头。 事情有些紧急,约翰让他们先去,他随后就到。 弗兰克叁人急忙下了楼,坐车离开。 而在楼下等候多时的一辆车,也跟了上去。 这边的史蒂芬妮和米诺两人在5号的婚礼上直接逃婚,大家都很惊讶史蒂芬妮的举动。 无人知道的是,在婚礼前的最后一夜,格列夫和史蒂芬妮谈了一次话。 正是这番话,让史蒂芬妮下定决心,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格列夫告诉她,他爱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她喜欢的,应该是那个一直默默地支持她,爱护她的那个人。 史蒂芬妮和米诺等了两天,买了去俄国的船票,准备今天坐船离开。 他们俩需要在月光码头登船。 他们并不知道亚历山大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带着格列夫正在赶往月光码头。 费尔南在暗处协助贝内特带领警队控制了科尔的货轮,至于迈尔斯,则带着诺佛两人躲在一处温暖的车厢里,随时随地监控着码头周围的人流和情况,并及时告诉其余两人。 诺佛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几辆车,迈尔斯也注意到码头的停车点突然来了很多人,他及时通知了费尔南和贝内特。 而诺佛和迈尔斯也突然发现几位熟人,除了弗兰克几兄弟,以及亚历山大和格列夫,他们发现,在人群里,居然还有黛西的身影。 弗兰克他们按照货轮的信息找到正停靠在港口的那艘巨型货轮,只不过上去后发现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他们四处寻找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两把上了膛的手枪,指着他们叁人。 弗兰克他们大惊失色,因为眼前不是别人,正是费尔南。 不过他们还来不及解释,费尔南一句 “好久不见,哥哥们。” 让他们陡然生出一种可怕的感觉。 脖子一痛,随即陷入了黑暗。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怎么趴在一堆梆硬凹凸的东西上面,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出现,将他们叁人逮捕,理由是,非法持有过量毒品。 此时他们才发现,他们身下,全是被包的十分严实的白粉砖。 至于跟踪他们的黛西在发现弗兰克等人被费尔南打晕的时候就及时逃走了。 另一边,亚历山大带着人四处寻找史蒂芬妮,史蒂芬妮和米诺毕竟没有很多反侦察意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登船,就被亚历山大的人发现了。 史蒂芬妮拉着米诺赶紧不顾一切地逃跑,亚历山大他们就跟在后面一直追,格列夫也在其中。 慌不择路的史蒂芬妮和米诺登上了博纳诺集团的那艘靠岸的货轮,他们想要先在上面躲藏一下。 货轮里的集装箱太多,他们走了几圈,却直接迎面就和亚历山大他们撞上了。 两人看着面前盛怒的亚历山大,米诺主动挡在史蒂芬妮前面。 亚历山大满脸愤怒,伸手就给了米诺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 米诺没有生气,只是低着头,跪在了亚历山大面前。 “爸爸,不关米诺的事,这是我的决定!” 史蒂芬妮勇敢地挡在了米诺的面前,她的脸上再没有了之前淑女的羞涩,满是为爱情而奋不顾身的勇敢。 “你你你,我的女儿,你不是一直最喜欢我的这个侄子的吗?是不是这个低贱的下人引诱你的!” “不是的爸爸,是我喜欢上了米诺,其实我对格列夫那并不是爱,我爱的人,是米诺!” “爸爸,你放过他吧。” “你逃婚的事,我之后再和你算账,但是他,今天必须死。” 说完,亚历山大掏出了手枪,准备就地解决米诺。 史蒂芬妮看见那把手枪一脸绝望,她整个人瞬间抱住了米诺,泪流满面地乞求父亲,但亚历山大不为所动。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格列夫上前按下了亚历山大的手臂。 “您不用这样。” “既然史蒂芬妮找到了她爱的人,亚历山大伯父,我知道你一直很疼爱史蒂芬妮,我想,你应该不想让她恨你吧。” “我一直都当史蒂芬妮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希望她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格列夫的一番话让亚历山大有些动容,想想自己对格列夫做的一切,格列夫居然还为他和自己的女儿着想。 “格列夫…” “啪————” 忽然,一颗子弹擦着格列夫的手臂飞去,打在了集装箱上,亚历山大一行人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袭击,顿时都蹲下去,有些慌乱。 格列夫拿过一旁的随从递过来的手枪,找了一个掩体后,朝刚才听见枪声的方向开枪,对方也不甘示弱。 十几个来回后,史蒂芬妮突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米诺————” 原来,米诺整个人都将史蒂芬妮包围住,为了保护她,可是没想到被流弹击中,此时背部已经全是鲜血。 “爸爸,救救米诺,救救他,呜呜——” 亚历山大看见史蒂芬妮哭的这么伤心,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格列夫示意亚历山大他们先走,他留下来掩护。 亚历山大知道现在也只有如此,不然谁都走不了,深深地看了眼格列夫,然后让人抬着米诺,护着史蒂芬妮离开了。 120.挟持 格列夫在举枪回击的时候,发现枪声似乎只是从一个方向传来,他示意剩下的几个人继续回击,他去绕后。 他爬上了集装箱,正准备绕过去给对方一个突袭,可是在跳下去的时候,看清楚开枪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黛西这时也发现了他,她看见格列夫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眼中满是愤怒,举枪就射。 格列夫不明白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此时要是不回击,死的就只能是他。 他翻滚了一下,从货箱之间的间隙射中了黛西的大腿和肩膀。 女人瞬间倒在地上。 他走过去踢了踢此时流血不止的黛西,询问她为什么要开枪。 “我父亲叫布莱恩?路易斯金。” 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黛西美艳的脸变得有些狼狈,她愤恨地说出一个名字。 格列夫听后很是震惊,当年杀他父母的那个罪犯的名字,就是布莱恩?路易斯金。 “你的父亲是自杀。” “噗——” 黛西吐出一口血,眼睛睁的大大地,似乎是一点也不相信格列夫的说辞。 格列夫踢走了她的枪,留她自己待在原地。 但是格列夫最后想了想,呼叫了刚才留下的随从叫救护车赶紧来,这里有人受伤。 他正准备离开这里,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一闪而过。 居然是贝内特?! 他怎么会在这里? 格列夫心中有些疑问,他将手枪揣在自己的腰间,跟着贝内特的背影走去。 离开的格列夫没有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来,抱走了黛西。 不一会,跟着贝内特的格列夫上了指挥舱,刚想和叫住贝内特,就看见甲板上居然站了两个人,哦不对,是叁个人。 其中一个人他也认识,是费尔南。 可是对面… 居然是约翰挟持了诺佛,他的枪正顶在诺佛的头上! 格列夫顾不得其他,赶紧走上前去,贝内特也发现了他,但是只是阻止他靠近,因为刚才约翰说了,不能让其他人靠近他们。 否则诺佛就死定了。 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时间回到格列夫他们开始枪击案之前。 诺佛迈尔斯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约翰和亚历山大他们相继上了游轮,但是贝内特和费尔南的手机和无线电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根本接收不到信号。 迈尔斯要顾着监控外围,诺佛就决定自己去告诉费尔南他们。 没想到,当他刚看见费尔南,准备上前打招呼的时候,突然枪声一响,他的脖子也被人勒住,太阳穴处被顶上了一支黑洞洞的手枪。 正是刚刚上了游轮的约翰。 约翰脸色阴沉地看着对面甲板上的费尔南,费尔南黝黑如墨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约翰的举动,生怕他伤害诺佛。 约翰说,他其实早就应该想到费尔南没死,那几个废物找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杀死费尔南。 此时此刻,费尔南也直接摊牌,他说他已经拥有了约翰运输毒品的证据,如果约翰可以放过诺佛,他可以放约翰一马。 约翰有些嗤之以鼻,他可不信费尔南会这么善良。 “今天我的确是失策了,以为码头的海检要对货轮进行临检消息是真的,没想到居然是你!” “没错是我,你先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费尔南面色冷静,依旧劝说他放了金发青年。 约翰带来的人都已经被贝内特这边的警察控制,现在约翰已经是山穷水尽,他唯一可以威胁费尔南的东西就是手中的诺佛。 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掉他。 “呵呵,你不是在乎他吗?我就算死,也要他给我陪葬。” 说完,约翰径直扣动了扳机。 突然,一粒子弹射出,正中约翰的大腿,他吃痛地半跪在地,诺佛感觉到禁锢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赶紧朝对面的费尔南跑去,被他抱入怀中。 121.结局 贝内特拿着狙击枪对着约翰又是一枪,这次打在了他的右手臂上。 他的枪法很准,但并没有直接将约翰爆头,这次的十吨毒品的背后人物,他们必须要抓活的。 因为身上的两处都被子弹击中,约翰倒在地上瞬间动弹不得。 格列夫和贝内特此时也立刻赶到甲板,检查诺佛有没有事,诺佛转过身来,脸色很是苍白,但还是挤出笑容,让他们不用担心。 当他看到格列夫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欣喜。 他不再是病床上那个病恹恹的样子,重新恢复了健康。 诺佛笑着对着格列夫伸出了手,上面的无名指上带着的,正是格列夫送给他的戒指。 格列夫也会心一笑。 叁个男人的心思都在诺佛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刚才还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约翰,此时忽然微微抬起头,没有受伤的左手摸索到了地上的枪,摇摇晃晃地对准了抱作一团的四人。 诺佛第一时间发现对面的约翰有了动作,在感知到危险的一瞬间,他一下子冲了出去,挡在了身后叁人的面前。 “砰——” 一声枪响,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金发青年缓缓低头,看见他的灰色风衣上,左胸口处慢慢洇出一点点血迹,最后逐渐蔓延到整个左边的胸口。 他有些木木地低头用手摸了摸胸口的血,五官失去了所有的感受,接着是一阵剧痛袭来,他的眼前一黑,朝后仰去。 “不————” 叁个男人肝胆俱裂,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随着诺佛缓缓地倒下,费尔南疯一样地去捶打地上的约翰,一拳比一拳还要狠。 就连迈尔斯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后都不顾一切地跑了出来。 贝内特赶紧呼叫总台,让人派了直升飞机来,这里有重伤病员。 手术室外,四个男人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或坐或站,脸色十分沉重。 手术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但是诺佛还没有出来。 他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诺佛一定活着的! 几个男人都被自己心中的某个猜测吓到,连手指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又过了一个小时,医生终于出来了。 医生说,病人的命的确是保住了,但是因为伤到了心脏附近的血管,现在生命体征并不是很稳定,所以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迈尔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第一个流了出来,他想进去看看诺佛,但是被医生阻止,在病人的生命体征稳定之前,最好不要去探视。 之后的一年里,几个男人只要稍微有点时间就往医院跑,迈尔斯更是直接住在了医院,每天都去那间单独的监护室看望诺佛。 可是诺佛一直没能苏醒,医生说,病人胸口里的子弹还没有全部取出,因为那样可能会造成二次损伤。但关于昏迷这件事,医生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可能明天就会醒来,也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 在诺佛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格列夫重新回到了律所,史蒂芬妮也和米诺结了婚,亚历山大甚至还来看望过重症室里的诺佛,当他知道诺佛是为了保护格列夫他们才会中弹的时候,他对于格列夫和诺佛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一种默许的态度。 至于约翰,在贝内特的调查下,发现原来约翰就是他手中毒品运输大案背后的老大‘拉布加’,因为各种原因,他并没有被判死刑,只不过是终身监禁。而那个向来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约翰,躺在单人囚室里被绷带缠满了全身,当时他被愤怒的费尔南打倒全身骨折,这辈子都不能下床了。 贝内特因为这宗超级重大的贩毒案立了大功,不仅直接回到了市政署,还从检察官做到了副市长的位置,他除了工作,就是到医院来看一直昏迷的诺佛,他一直对着床上如同植物人一样的诺佛说话,像他们过去那样,而现在,他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诺佛。 至于费尔南,从私生子到现在博纳诺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很多人从一开始的议论纷纷到后来都被他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征服,再没有人背后议论他是私生子这件事。 他手头的事情最多,无法经常来医院,就直接在诺佛的床头装了一个监控,以便他随时查看诺佛的情况。 至于黛西,放下了仇恨,居然和杰森走在了一起,原来当时抱走她的人正是杰森。 虽然杰森的女儿还是没找到,但是有了黛西,她愿意和他一同寻找女儿,他已经很知足了。 杀死布兰达的那个小明星在费尔南的重金悬赏下,还是被抓住了,没想到史莱德对布兰达还是真爱,他直接上诉强烈要求法官对那个凶手判处死刑,但最后似乎并没有成功,那个小明星只是判了终身监禁而已。 迈尔斯将这些故事都一一讲给昏迷中的诺佛知道,他每天任劳任怨地帮诺佛擦身抹脸,整整一年,他毫不厌倦。 就像其他几个男人一样,从没有放弃。 他们几个人的命运,因为诺佛,被拉在了一起。 或许,这正是上天的指令。 这天,阳光正好,窗户外的阳光洒了进来,落在病床上。 金发青年紧闭的双眼忽然微微抖动,长如蝶翼的睫毛也轻轻颤抖,金黄色的头发在太阳光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下一秒,美貌的金发青年的双眼缓缓睁开,浅蓝色的眼眸如同微波荡漾的海洋。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的开头是那么黑暗和悲哀,但梦的结局,是他苦涩的人生突然多了好多好多的爱,多了好多好多让他牵挂的东西。 他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来得及做,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刚刚才睁开眼的诺佛忽然听见了门口传来了响声,他微微侧头,看见门口的几个男人,他们的脸上满是激动和欣喜的表情。 金发青年苍白的侧脸沐浴在黄金色的阳光下,看起来精致又脆弱。 他微微抬起头,努力发出声音: “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群男人们抱在怀中。 一切,都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但这个错误,才是命运的抉择。 完 ++++++++++++++++完结分割线++++++++++++++++++++++++++ 撒花~完结啦!!!! 谢谢大家的观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写h但是又觉得没有剧情,全是肉太腻了,可是剧情写着写着更惨,离h越来越远.....甚至写到最后都没有杏欲了。 这.... 这篇文是看完肖申克的救赎和越狱后突发奇想的文,大纲也就两千字,最开始就是h文结构,np结局,中途写着写着又去写别的脑洞了,所以大纲的主线和结局也和最开始有很大不一样,但还是按照最开始的主角弱受的宿命给写完了,撒花撒花~。 很感谢每一位看到这篇小说的人,尤其是“减加一”网友还有其他留言的小可爱们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 下次新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