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郁烈(校園1V1)》 1.妳想用什麽筹码跟我谈判? 圣律高中。 阒暗的长廊尽头。 程沐雨盯着眼前这扇厚实的门扉良久,伫足了半响,却里足不前——这里是位在校园最深处一栋建筑物顶层的“健身室”,和一般教室所在的建筑有段不小栋距,且因为某些不成文的默契,并不是一般学生们会任意出入之地——换言之,是校园内的“禁地”。 深吸口气,程沐雨才鼓起勇气旋开门把,忐忑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画面却令她为之一怔。 身着白衬衫、系着黑色领带,散发一身贵气的俊秀少年,戒备地冷眼扫向她——阎郁匡;他虽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此刻却伸直长腿,随性地攀着单杠引体向上,因她擅自开门而入,他警戒地中止动作,抿着的唇透露不悦。 程沐雨一楞,还不确定该做何反应——现下的状况着实让她侷促不安。 阎郁匡俐落地蹬回地面,气息毫不紊乱,见到不请自来的她,虽文风不动,却自有一股无形压迫人的强势感,让程沐雨还没开口便显气弱。 她努力定了定神,单刀直入地说:“拜托你,别让燄帮的人再找罗云诚麻烦。”。 阎郁匡不正眼瞧她,只懒洋洋地往沙发一坐,轻轻撂下话:“滚。” 她心脏猛一瑟缩:“拜托,请你帮忙。” “滚出去。”他没抬眼,冷漠无情地说。 程沐雨不敢置信——眼前可是全校师生眼中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吗?眼前的他与众人口中描绘的形象完全悖离,她到底误解了什么? “拜托你们高抬贵手。”她强自镇定地再次说着。 隐隐带着某种威胁感,他一双沉潜着危险的黑眸终于转向她,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她——她皮肤白晳透红、五官精致,长睫杏眼,加上一头直顺如云的长发??是挺漂亮的,构得上他向来挑剔的标准;视线沿着她颈线往下,瞥见她制服学号,原来是高一的。 知道他和燄帮的关系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冒然找上他,胆子可不小。 程沐雨对上他不假掩饰的眼神,莫名感觉不安,没想到下一秒,他却迅速起身朝她欺近,讥屑地看着她,一步步将她逼退,直到她背碰到墙,他便长手一伸,将娇小的她困住墙边。 在程沐雨早已心惊胆颤之际,他轻浮地抓起她的下巴,一吋吋逼近,直到鼻端几乎要碰上她的。“小学妹,你想用什么筹码跟我谈判,”她的肌肤无比娇嫩,一碰便红痕立见。 阎郁匡温热的气息使她屏息,灼灼的目光教她无法坦然对视;他的举动和弦外之音更使她惊慌失措,只能反射地偏过脸去。“不,我什么都没有??” 阎郁匡轻蔑地勾了嘴角,手指停在她制服衣襟上:“不如,让我鉴定看看??”他恶劣地兴起戏弄人的兴致。 他手指继续游移,来到她胸口,突然解开她制服的第一颗钮扣,食指作势往下探索?? 2.你这个无耻下流的?? 他手指继续游移,来到她胸口,突然解开她制服的第一颗钮扣,食指作势往下探索?? “住手!”程沐雨俏脸愤怒地涨红,费劲想阻止他不安份的手,两排长睫慌张地颤动。 对峙中,她的领口被松开了两颗扣子,微微敞着,少女胸衣的上缘若隐若现,托着白脂般的耸然,令人无限遐思;他偏无赖地盯着她胸口看,一点也不愿错过。 仿佛快被他的眼神吞噬了,她双手慌乱地想掩住胸口,却被他一把将她双腕钉在墙上;像只受惊吓的小白兔般,她眼泪在水汪汪的眼眶中打转。 程沐雨完全不敌他的力量!像误入陷阱的小动物般束手无策?? 不!她不能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脑中不停思索所有可能脱困的方法?? 突然灵光闪现,她伪装坚强,厉声道:“放手!如果不想把你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就放开我!”她虚张声势地想吓阻他继续踰越的动作。 “这是威胁?”未料,阎郁匡只是露出一抹无所谓的嘲笑,丝毫没有她想像中应该有的慌乱失措——嘴角甚至微微扬起。 程沐雨冷不防打了颤,仍咬牙回道:“从我进来开始,你每个字句都录下了。媒体应该都对阎立委独生子的真面目很感兴趣!你最好立刻放开我!” 阎郁匡挑起眉,“你以为你走得出去?” 语毕,他突如其来地凑近她脸,在她猜测不到他的企图时,就毫不犹豫地堵住她唇,强硬地辗吻着。他阎郁匡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要胁过!她胆敢犯了他的大忌,就得付出代价。 程沐雨极力地摇着头挣扎,使劲推拒他,趁隙挣脱的手胡乱在他身上抓着,然而他丝毫不为所动,一手固定她的脸,恣意地霸占她的唇。 此次前来,她心里早有预备各种状况,怎么也没想到仪表堂堂的阎郁匡,骨子里却出乎想像的不堪与下流! 一直到她几乎快窒息,他才总算放过她;程沐雨唔着嘴唇,不敢置信又气急攻心地瞪着他?? “你这个无耻下流的??” 话没说完,阎郁匡拿下她手掌,立刻再次堵住她嘴巴,狠狠地吻住。 情急之下,程沐雨在他俊秀无瑕的脸上刮出一道伤痕,趁他略为松手之际,冷不防再搧了他俊脸一个巴掌。 阎郁匡危险地瞇起眼,揩了揩脸上被她划伤之处,不出所料渗出血——很好! 他猝不及防地施力将她制服双襟扯开,剩余的衣扣顿失所依地散落一地。 3.记得妳的愚蠢、记得我为妳做了什么 “阿!”程沐雨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本能地抓紧敞开的衣襟微微发抖,却极力忍住掉泪的冲动。 阎郁匡黑瞳一缩,,蛮横地将她的制服由雪白的细肩解下,她浅藕色胸罩里着的酥胸,还有上身的玲珑曲线全落入他眼底。 阎郁匡冷血地看着她,然后拿出他的手机,下流地说:“要不要录一段真枪实弹的戏码,让你更有说服力。” “你——无耻!”程沐雨羞愤地将他手机拍落,转身准备夺门而出。 “不准走。”他表情转为阴鸷,一个箭步上前擒住她。 程沐雨死命地抵抗,拉据中却一个不稳,被他由后顺势扑倒在长地毡上。 程沐雨俯趴在他的身下,双腿被他压制,整个人动弹不得。 阎郁匡一手拉松了自己的领带,再由背后彻底褪下她碍事的制服上衣,露出细嫩骨感的肩胛;更甚者,他竟解开她胸衣背扣。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感受到自己的无助和脆弱。 他不理会,大手撩过她光裸的背脊,凑在她耳边,无情地低语:“有没有人教过你别多事,还有——不要自不量力?” “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一定会告诉全世界你今天做过的事!”她倔强地睨着他,几乎感觉到裸裎的肌肤因暴露冷空气泛起的疙瘩。 她可是彻底激怒他了!他粗鲁地将她扳过来面对他,不再束缚的胸衣无助垂挂在她手肘,再掩不住上身绮旎春光。 阎郁匡牢牢控制着她的双手,熊熊如炬的目光刻意像凌迟般停伫在她少女酥胸上?? “不要看!”程沐雨屈辱地淌下两行泪,不停地拚命挣脱,却无济于事,没想到她竟作茧自缚,将自己陷在绝望的境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我。”阎郁匡视线移到她绝美的脸上,用手掐住她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仿佛困兽之斗,程沐雨丝毫动弹不得,却不愿示弱。 阎郁匡阴险地扯了下唇角,随即俯下身,埋在她光洁的颈项间吸吮,慢慢地往下移至她锁骨??直到几乎触到她隆起的胸脯?? 程沐雨的脸上早已泪花一片,“不要??” 阎郁匡突然停住,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迟了。记得你的愚蠢、记得我为你做了什么。”说完,他往她一侧粉色的乳尖咬了下,趁她吃痛了一下,将大手伸入她制服裙下,隔着底裤拧夹了下她腿间最私密的敏感处?? “??啊!”程沐雨如遭电亟,夹紧了双腿。 他上身压制着她,双腿格开她的,单手箍住她双腕,另一手继续停留在她大腿根部来回摩挲。 她虽然死命地用全身力量挣扎,却难以抗衡,抵抗渐渐地无力而疲软下来,呼吸渐渐急促,只能让身体落入他掌控??在这种不堪的处境下,下身却本能地逐渐堆迭着完全陌生的欢愉,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即将冲破某个她不知道的临界点?? “我不要??求求你??”她再也无法顾及一丁点的尊严,哭着哀求地。 他却恶意地加快了狎弄着她的速度,看到她清纯无瑕的脸上不断涨红,眼中则充满情欲的迷濛。 “啊??”在他持续的刺激下,没多久一阵从腿根绽放至四肢百骸的快感电流令她不由自主地轻吟出声;初次高潮的巨大冲击已使她脑中空白一片,只有脸上的泪不停簌簌而下。 阎郁匡卑劣地在她耳边低语着令人不堪的话语——他存心折磨她的,让她陷入这种极度羞耻的境地。 这个人简直坏透了、坏透了??程沐雨咬住的下唇都渗出血。 “你尽管把今天的事昭告天下。”他蔑笑,刻意放慢地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地吐出。 他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敢惹上他,她就得付出代价!。 阎郁匡毫无留恋地站起身,冷冷地转身大步迈出并甩上门。 4.她以后应该不会这么天真了 “兄弟,听说今天有个学妹跑去找你?还是高一最正的那个!还在里头整整待了一个钟头?嘿——滋味怎样?是不是特别过瘾、特别爽??”在宛如私人招待所的偌大起居室内,张侑军看着身旁的哥们,语气暧昧极了。 他方才听几个手下窃窃私语,都说看见高一的程沐雨单独进去健身室找阎郁匡。那里是他们平常在校园里混迹的地盘,也可以说是专用的空间——谁教他老爸是学校最大董事?! 阎郁匡坐在沙发上,长腿不羁地跨在茶几,板着脸地说:“爽不爽要跟你报备?” 张侑军呆楞了一下,他的语气让他分不清是开玩笑还真动怒,说真格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阴晴不定。 谁都知道,天之骄子的阎郁匡向来却是不愠不火、喜怒不形于外的,谁也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就连和他认识十多年的他,有时候还是摸不着头绪。 “靠,老子看得到又吃不到!讲点来闻香会怎样?”张侑军手肘撞了下他的,不满地嚷嚷。“我如果长相有你一半强,哪个女的不会急得想贴上来。” 连任八届的资深立委阎义生,是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雄厚的政治实力向来不容小覻,在加上妻子娘家在商界头角峥嵘的地位,更是如虎添翼;在一连生了叁个女儿之后,阎义生总算老来得子——也就是他的独生子阎郁匡;家世烜赫的他又相貌出众,可谓得天独厚,政界都心知肚明他绝对是延续阎家政治版图的最佳接班人选;而张灿麟名义上是地方上最富盛名、香火顶盛庙宇的董事长,实际上则是青帮——北部最大势力的黑道帮派老大!跟阎义生不同的是,张灿麟共有四个老婆,张侑军是他第叁个儿子,别的没有就一股逞凶斗狠的劲,加上他老头的势力,也闯出了个一番名堂——成为“燄帮”堂主。燄帮是青帮分堂,专门吸纳校园中暴力份子为成员。也是校园中令人闻风色变的代名词。他和阎郁匡因父执辈交情的关系再加上年龄相仿,算从小混到大,总有人开玩笑说他哥儿俩其中有一只是母的,早就送入洞房去了。 阎郁匡没答他,只解开几颗白衬衫扣子,闭眼往后仰躺:“叫你的人以后别动罗云诚。” “那个死娘炮喔?为啥突然管起他的事?”姓罗的家伙老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张侑军几个和他同班的手下看他极不顺眼,没事总爱找他麻烦。 “你的手下最近似乎很清闲。”阎郁匡讽刺说。 “欸——!哇靠——阿匡,你脸破相?难不成你对人家——霸王硬上弓吗?!啧啧??”张侑军这才赫然发现他右眼下一道红痕,和胸口的抓痕,突然夸张地惊叫。 “也许明天会在新闻头条看到我。”阎郁匡把玩着不知从何处拿出的瑞士刀,似真似假地嘲弄。 “不会吧!这妞这么敢?!”张侑军完全无法想像,阎郁匡会需要用强迫的,恐怕只消勾勾手指,一大群花痴迷妹就前仆后继了! 阎郁匡无所谓地闭起眼,脑中浮现那张清纯可人的脸旦——不可否认,漂亮得让人心旌动摇。 “程沐雨跟姓罗的什么关系?”他突然开口问;为了那个罗云诚,值得她奋不顾身? 张侑军怀疑自己听错,听他讲的如此事态严重,唯一关心的是漂亮学妹跟那娘炮是啥关系。“我听说她从小寄养在罗家,两人老是同进同出!你叫人别弄罗云诚??喔??原来学妹献身是为了这个??我懂。”他露出暧昧的笑容。 “她威胁我。”他轻描淡写地说,却颇为不悦。没有人敢威胁他!只要他想,她随时可以消失在世界上——显然她对他的家世虽然略知一二,却不知道那势力庞大到她无法想像。 “威胁啥?以身相许要你负责吗?”张侑军低级地笑道。 “她以后应该不会这么天真了。”阎郁匡一语双关地。他已经给足了她教训——但她那细致柔嫩的肌肤触感却老挥之不去。 “当然不天真啦,童贞都没了。”张侑军继续开着他低俗的玩笑,但见他老大仍一副心情欠佳,于是提议:“不如叫人找几个漂亮的妹上来玩玩吧?” “没兴致。”阎郁匡抓起他跑车免持钥匙,便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5.妳哭过? “沐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罗云诚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听见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才急得跳了起来,但见她入门,一颗放下的心又不禁提起了。 “罗爸、罗妈还没回来吧?”甫进门,程沐雨不安地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问道。早上听到他们说今晚和朋友餐叙,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回家;一进门仍略为忐忑——毕竟她现在的模样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 罗云诚见她罩着一件陌生的男用外套,神情却隐约不对劲——以他对她的多年了解。“还没。怎么了?你跑去哪里?这外套是谁的啊?没见你穿过,而且早上你没穿外套出门呀??”他唠叨不休地,吐出一连串问号。 “别问了,我先回房间换衣服。”她只留下句话便转向楼上去——那当下衣衫不整的她只能穿上那人的外套——尽管让他的气息包里着叫她难受至极。 “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为了我的事?”罗云诚仍然跟在身后急切地追问着。他的嗓音偏细及高,外表清秀,再加上举止及动作略偏女性化——一直以来,学校几个素行不良的家伙——据说他们是加入‘燄帮’黑帮分子,总爱找他麻烦,却没人敢吭声——除了沐沐;有她在时可以感觉到他们有些忌惮。但愈是如此,他们却在他落单时,益发变本加厉。 上个礼拜罗云诚在男厕刚好遇到那几个人,不知谁开始瞎起哄,说要帮他脱裤子验明正身——幸好,那时一个他没见过的学长正推门而入,见状,他只用脚踹了下门,眼神显露不悦。那些家伙一回神抬头看见来人,似乎又惊又惧,才急忙放开他退出去。后来罗云诚才知道那个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阎郁匡。 “你们知道吗?高叁的阎郁匡学长就是立委阎义生的儿子呢!虽然表面上燄帮的老大是张侑军,但事实上他根本都是听命阎郁匡行事的。”那天下课时间,班上的倪月姿正口沫横飞地说着她听来的校园传闻,语气中仿佛不觉透露出某种崇拜。 “沐沐,你知道吗,上次就是阎郁匡学长帮了我耶!”罗云诚悄悄地对着坐在前座的程沐雨说道,他是在风云榜的墙上认出他的照片——全校第一名的位置。 “是吗?”程沐雨秀眉微微扬起。虽然她的注意力一向放在书本上,校园内的事她仍然略知一二——或者说是不得不接收到这些讯息。阎郁匡是学校老师口中向来“品学兼优”的高叁学长,全然没有豪门的纨袴子弟样,和那个恶名昭彰、不时打架跷课的张侑军更是南辕北辙——这是她不经意由一些老师那里听来的评价。但他却和张侑军交情匪浅,想必有些蹊跷,她不禁暗忖。 “他本人真的很帅呢,难怪学校里那么多女生都那么崇拜学长。”也许是受到他一次无意的解救,罗云诚语气里竟充满推崇。 “知人知面不知心。”班长钟宇谚突然地冷冷插话道。“也许只是那群人挡了他的路,所以出手了!更何况他和张侑军是哥儿们,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不啻泼了罗云诚的冷水。 “我觉得他看起来跟他们那群人不像同一类人。”罗云诚咕哝道。 程沐雨也只听过他们谈论这个风云人物,并不认识他,所以未再表示什么,但他帮过罗云诚的事却让她心中升起莫名的好感;思忖着既然传闻中他才是燄帮的实质领袖,他应该能让那些家伙往后别再找罗云诚麻烦吧!程沐雨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自从十年前住进罗家后,他们全家一直真心待她如同已出,虽然她比罗云诚小几个月出生,但生性单纯的罗云诚总像她的弟弟般,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让他不再受欺负。 罗云诚看着若有所思的程沐雨,有股不安感觉油然而生。“别再为我的事担心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她沉稳地说,脑中已有些许轮廓。 当天下课后,她借口学校社团有事要留下来处理,要他先搭公车回家,在她坚持下,罗云诚只得按照她的话做;而她便独自去了那个地方—— 现下,她人虽然回来了,神色却透露着异状。 “沐沐,你还好吗?”见她已在浴室待了好一会儿,罗云诚不禁有些焦急地喊道。 程沐雨任由莲蓬头由头冲下,让她一向不允许的懦弱眼泪一并冲走,身上却像是被烙印过般冲洗不掉被碰触的记忆,闭上眼依然历历在目。 良久,在她终于恢复平静后,她才换上衣服步出门外。 “你哭过?”虽然她掩饰得很好,罗云诚还是看出来她红肿的眼眶;这是他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这样。 “没事了。”她维持着平时的语气地说,却在瞥见床上那件男用外套时,再度思绪紊乱;她一咬牙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程沐雨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柔弱,她脾气又直又拗,不想说的事,再怎么逼她也不会开口。罗云诚只是担忧地看着她。 6.妳正经八百的外表下…… 大病初愈。 那天之后,程沐雨足足请了叁天病假才重新回到学校。望着桌上迟未归还给学姊的文集,她心一横,拿起来便往高叁教室走去。 她剪去了长发,略带病容却更显清丽。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绝计不想踏进那长廊一步。但,逃避不是她的作风——况且犯错的并不是自己。 下课时间,走廊上尽是叁叁两两凑近聊天嘻闹的高叁学生,她微低着头不自觉想快步走过。 “哗!是我们漂亮的高一学妹!”张侑军不怀好意的声音由她右前方转角处响起,还轻浮地吹了声口哨。 程沐雨微一皱眉,正打算对那话语充耳不闻,加快脚步离去时,那人却大喇喇地挡住她的去路。“见到学长也不打声招呼,这么急着走呀?”张侑军无赖地说。 程沐雨并不想理会他,只是当她往左或右挪一步,张侑军便随之跨出一步阻挡了去路,他正想往前靠近她时,她防备地往后退一大步,却不期然撞上后方的人,她回头正想道歉,却在与那人四目相对时,狠狠倒抽一口气,不住堂皇惊慌。 是他。终究,没有侥幸。阎郁匡依旧一身毫无褶痕的白衬衫,凸显着贵胄气息;虽被她撞了一下,他却文风不动,只是饶富兴味地看着她,表情令人猜不透。 程沐雨的表情不由得由震惊转为愤怒,不甘示弱地回睨着他。两人便如此僵持对恃着,终究谁也没先开口,微妙氛围笼罩。 “剪了头发。”阎郁匡云淡风轻地开口了,并不是问句,却落下一句意味不明,像彼此互相熟悉的话。 张侑军见状,意会了什么,便语带暧昧地对她说:“哦——学妹是来找我们阎学长的吗。”他嗓门引起了走廊上许多侧目。 程沐雨心一凛,冷着脸想由阎郁匡身侧往回走。 “别急着走嘛!你那好朋友那罗云诚最近不是过得挺不错吗?起码跟阎学长说声谢谢呀。”张侑军依旧在她身后大声调笑着。 程沐雨闻言不禁顿了下脚步——难道这几天的风平浪静是因为他?不,即使是如此也不该感激的,想来他不过是忌惮她揭穿他真面目。思及此,不禁又浮现那天发生的一切——那令她羞耻并且深恶痛绝的一切! “如你所愿。”阎郁匡微弯起嘴角,嘲讽地解答她眼中的疑问。 “表里不一的伪善者。”她停下脚步,转而迎视他目光,一字一句无惧地吐出。 阎郁匡目光紧紧锁定她比印象中更漂亮的脸旦,然后对着她高深莫测地微笑,“彼此彼此。” “担当不起。”她不留情地反讽,但可恶至极的是,他那笑容竟让她心跳不自然搏动——明明知道他是如何卑劣。 “这算是过河拆桥吗,利用完就翻脸,嗯?”阎郁匡弯下身倏地凑近她耳际低语。“别忘了你的好朋友——还等你保护。” “卑鄙。”程沐雨蹙起秀眉怒道,几乎忽略了周遭漫天四起的耳语。“你更别忘了,我随时可以拆穿你的假面具!” “假面具?”阎郁匡扯了下嘴角,在她耳边说:“那在你正经八百的外表下,高潮了的样子……又算是什么?” “下流!??”不等他说完更难听的用辞,程沐雨羞愤至极地,突然间的一阵晕眩,让她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幸好被人及时扶抱住。 “别??碰我。”她虚弱地吐出话语后,眼前一黑便昏厥在那人的怀里。 (注意:只是自己做了符合氛围的示意图,不表示???就是男主喔!作者也没有代入他在写的喔,介意请告知) 7.渊源 “阎先生。”罗进德恭敬地伫立一旁,微微朝主位上双鬓灰白的男子颔首。 “坐。”男子浓眉宽额,黑眸像潭水深不可测,语气不怒而威。 “是。”罗进德拘谨地在他身侧昂贵的古董黄桃木椅上落坐。 阎义生不急不徐地,一连讲究的温壶、洗茶等步骤,最后才从手制的紫砂壶于瓷杯中斟七分满,顿时茶香四溢。 在他眼神示意外,罗进德啜饮了一小口。 “一眨眼好多年了,都好吧?”阎义生自己也端起茶杯,倒不急着入口,只凑近鼻端品香。 “是,孩子都好。”罗进德回答,他心里明白阎义生问的是程照留下的女儿。十年了,当年程照和他都在阎义生手下做事,一场选举恩怨冲突而身故,只留下了六岁的孤女,在阎义生的授意下,他们夫妻便收养了程沐雨并视如己出;而阎家每年总会汇入一笔为数可观的款项作为养育经费,从未间断。对于阎义生的重情重义,他也是感念于心的。 “你们也辛劳了。”阎义生点了点头;他欠程照的恩义自是一辈子的。 “没的事,沐雨自小便懂事不让人操心。”这是他的衷心话并非客套之辞。程沐雨自小功课便好,总名列前矛,在家也总替身体不佳的罗太太分担家事,让他们夫妇真心疼爱;反倒是自己的儿子,个性怯懦内向,要多担点心。 “也难为了那孩子。”阎义生略一沉吟。“现下孩子们可都在圣律。”话中除指程沐雨和罗云诚,尚包括自己的儿子阎郁匡。 “是。” 圣律高中是阎义生私交甚笃的张灿麟担任董事的一所贵族学校,多是达官显要政商名流子女的首要选择,透过阎义生秘书的安排,罗进德自己的儿子和程沐雨也才能进入这所学校。 “下个月我外孙的周岁宴,带那孩子过来吧,也该正式认识。”阎义生指示;心里已有些打算。 “是。”罗进德应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多问,只是按照阎义生吩咐的话做。 8.这烦人忸怩的滋味 程沐雨昏倒在阎郁匡怀里的事,已在圣律高中内造成骚动。有人忙着为学长的热心助人歌功颂德;更多是对女方不怀好意的惴测——毕竟让学长抱进VVIP医疗室的待遇实在惹人妒! 而始作俑者此际坐在沙发并跷着长腿,一贯不可一世的姿态盯着面前在病床上躺着的人儿。她虽在沉睡中,却仍蹙着秀眉,苍白的脸旦似有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身为阎家唯一的儿子,阎郁匡从小养尊处优不在话下,他向来唯我独尊、傲慢拔扈,只是他身在政治世家,惯于在人前隐藏,不轻易显露在外;她本来是不同世界的人,若不是她闯进来、挑衅他的底线,他不至于动她。 既然动了,就没道理后悔——只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苍白羸弱的睡颜,竟滋生前所未有的异样感受——那卡在心里不上不下的烦躁!! “她没大碍,只是有点发烧、虚弱了些。”身着白袍上衣的校医对着阎郁匡说。 “我没问你。”他瞥去一眼,不耐的眼神不觉回到病床上沉睡的她,被子外露出一双白玉般的细瘦手臂,仿佛没有血色;他一向冷漠的心像被什么虫子一点一滴啃噬着! 妈的!想摆脱这烦人忸怩的滋味,他撇头离去,生平第一次跷掉了剩下的课,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开走他的BMW疾驶而去。 ?…?…?…?…?…?…?…?…?…?…?…?…?…? 阎郁匡身着藏青色的巴西柔术道服,身手俐落地控制着对手的关节,抓准时机重摔在地面上,双方攻守一阵后,对手便动缠不得被他固定制伏。 李彦青被按在地上哀哀求饶,“匡哥,你今天下手特别狠是怎样?我不记得有惹到你。” 阎郁匡放开他起身,抿着嘴表情深沉——基本上不是心情好的象征;他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蹙起英挺的眉,慢条斯理地按下通话。 “人醒了。”对方简短地说。 阎郁匡停了一秒,冷嗤一声地按掉手机——多事!他转头对李彦青说:“再来一场。” 还躺在赛场中间的李彦青发出一声哀嚎。 然而在放学的时间,那台引人注目的宝蓝色BMW却意外地出现在圣律高中的门口。 一直等到神色苍白的绝美少女上了校车,车子才猛然踩下油门离去。 9.妳死不了 “沐沐,你上个星期才昏倒一次,今天游泳课还是跟老师说一声??”罗云诚担忧地看着身旁脸色未见红润的女孩。 “没事。”程沐雨拿下围在肩上的浴巾,一转身便俐落步下泳池内,优美地泅游。一袭蓝色的连身泳装,虽然款式保守,依旧使她的婀娜身形展露无遗,在加上她原就擅长游泳,犹如美人鱼般,班上一些旱鸭子的同学们都看直了眼。 程沐雨一向喜欢两周一次的游泳课,特别是现在,可以让她专心投入其中,阻断任何一丝杂念干扰。 罗云诚和大部分还不谙水性的人,需要接受老师的指导;而像程沐雨这样已经泳技娴熟的同学,则可以自行在泳池内自由来回巡游。她正享受在水中放空一切的滋味,直到——“他”从门口走了进来为止。 程沐雨浮在水面中瞇着眼,瞪着来人的方向——可恨的是她一眼便看出那是阎郁匡!与以往不同,他穿着黑色运动衫露出结实健壮的手臂,随性地挂着价格不赀的肩背包,漫不经心地走着,却依然是那么令人厌恶的显眼! 见他和他同伴由远而近朝她的方向而来,程沐雨立刻反射地闭气往水面下沉潜,下意识不想让他发现她。 不知是有意或巧合,没多久阎郁匡竟选在距她咫尺的椅子上落坐,背包随手往旁一扔。 即使潜在水里,她仍感觉到他正在盯着她!她就是知道! 因此她更倔强地不愿在他眼前浮出水面??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几乎要超过她能闭气的极限——不要!像和他在暗中较劲的意味,她就是不肯认输??随着身体内氧气的流失,她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往水底沉去??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异状前,阎郁匡反应迅速地纵身往泳池一跃,矫健地往水底深处游,并精确锁定她下沉的位置,一把攫住她,接着单手挟着她,游至泳池扶手处,俐落地将她抱上池畔,却有些粗鲁地将她放躺在地上。 程沐雨困难地微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阎郁匡那张俊帅耀眼却可恨至极的脸近在眼前,他此际脸色极为阴沉。 “想死?”他对她说,接着,明知道她已苏醒,他却故意用姿势标准的CPR为她按压胸口,然后抬起她下鄂,俯下身,蓦地压住她的唇,为她“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紧紧贴住她的唇。 程沐雨全身虚软无力,更别说推开他,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附近的老师和其他同学见状赶紧过来查看状况,阎郁匡附在她耳边,低哑却轻蔑地说:“你死不了。”他收回眼神,站起身狂妄地没理会其他人,直直朝更衣室方向迈去。 其他人团团围住程沐雨关心她的状况,罗云诚体贴地拿了浴巾盖住她溼答答的身体,而她,面对众人关切的询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10.妳希望我从这里跳下去吗 阎郁匡随性地坐在更衣室的长凳,拿了条蓝色毛巾,单手往自己脸上及全溼的短发上擦拭;不禁回想刚刚嘴对嘴亲着她的触感,下身立刻耸然回应——马的!只不过是想,却让他起了生理反应。 他不是什么柳下惠,却也不是随时发情的种马;第一次见时,不过是为了给误闯丛林的小白兔一点震撼教育,这一次,却是让她惹怒得没压抑住冲动堵住她嘴巴!——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脾气可是倔得要死!宁可不要命也不愿面对他,是吗?!他扯了扯嘴角——怎么办?他阎郁匡可有劣根性了。 Ψ Ψ Ψ Ψ Ψ 程沐雨失神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下巴埋在抱着的膝。 罗妈端了杯热牛奶进来,轻抚她背,温柔地说:“你今天一定吓坏了,早点休息。” “罗妈??”程沐雨忍不住眼眶一热,双手环住罗妈的脖子。 “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问题?”罗妈关心的问。 “你什么都别问我了,好吗?”程沐雨闭上眼,两串泪珠立即落下。 罗妈回搂住她,心疼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程沐雨虽然不愿回想,今天在泳池的一切却历历在目,抚着被他吻过的唇??她怎会错把那种混世魔王当成救世主?像个傻子一样,还让自己无端招惹上他?? Ψ Ψ Ψ Ψ Ψ 罗云诚不见了。 程沐雨从操场走回教室,便不见他的踪迹,他们一向会在教室一同走到校门口搭校车。 陆续问了几个同学都不知道他的去向,程沐雨不免有些焦急;虽然这阵子那些燄帮底下的人已不敢对罗云诚轻举妄动,但想到捉摸不定的那个人??会不会,又有什么变卦?她心中惶惶难安,刚好在中庭遇见班代钟宇谚,他表情凝重地说十分钟前好像看到罗云诚往楼上走。 心中一闪而过不好的预感,程沐雨马上拾级而上,直冲上顶楼,费力地推开沉重铁门—— 只见阎郁匡狂妄地坐在围墙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背后是七层楼高的悬空,一掉下去肯定没命。 程沐雨让自己无视于他,只环顾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她的秀眉蹙得更深,急切地开口问道:“罗云诚人呢?” 阎郁匡往地面一跃,轻蔑地笑道: “你找我要人?” 程沐雨往前一步,不禁口不择言:“你这混蛋对他怎么了?!” 他一个嗤笑,往身后指着,“不如你自己过来看看。” 程沐雨顿失血色,眼泪无可抑止地迸出,她急急地往围墙边跑去,惊恐地踮脚,往下一探——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叁叁两两走着的学生们。 她愤怒地一转身,只见已跳到地面的始作俑者正卑劣地扬着嘴唇,哈哈大笑;盛怒之下,她冲着他抡了几拳,斥道:“戏弄人很好玩吗?!” 阎郁匡轻而易举地攥住她的小拳头,手一收紧,让她娇小的身子向他倾去,他一低头靠近她,让她全然感受他温热的男性气息,连耳朵都红了。“你真是给我无限乐趣。” “你怎么不下地狱去!”程沐雨彻底恼怒。 “你希望我从这里跳下去吗?”他突然放开她,俐落一蹬便站在围墙上。 她心一抽紧,但紧闭着唇,不管他想耍什么把戏,她都不愿随他起舞。 阎郁匡寻衅地勾了勾嘴角,在她反应不及下,令人错愕地转身往下跳—-— “??不要!!”她不敢置信地惨叫一声,崩溃得哭喊出来,眼涙簌簌不停。 11.她这辈子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人!! 出乎意料地,一只健壮的手攀上墙,另一只也勾上,接着阎郁匡轻松踏着墙缘跃回地面,他撇撇唇:“你没有你以为的那样,想要我死。” 那围墙的外侧有一小方凸出的平台——他是存心要吓她的。 程沐雨完全楞住了,顿了顿,错综复杂的情绪一并上来,她失控地嚎淘大哭出来;他为什么要连续吓她两次?!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可恶!她这辈子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人!! 阎郁匡心一动,直直地走向她,抬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十足强硬地低头堵住她唇,强吻着。 程沐雨使劲地左右晃头,终于挣脱他,便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阎郁匡无所谓地继续固定她脸,比之前更重地狠狠吻着她,程沐雨不可思议地瞪大泪眼,愤怒地看他近在咫尺那俊帅得令人屏息的脸?? 直到吻到她双唇肿了,他才终于松开她。 “你这个王八旦??”她忿忿地退开一步,啐道。她的眼泪停了,红着一双杏眼瞪着他,双颊嫣绯,在盛怒之下又泪痕未干,却仍异常美丽。 阎郁匡隔着一臂之距,紧紧地注视她,几乎一瞬也不瞬;接着,出人意表地靠近她,双手捧住她脸旦,拇指揩掉她未干的晶莹泪珠。 程沐雨怔忡了一秒,用力拨开他手,生气地撇过头去,掩着面往楼梯方向跑去。 “沐沐!”罗云诚声音突然出现,他刚跑上顶楼,诧异地看着程沐雨——为什么沐雨好像哭得很伤心?他转头疑惑地看向阎郁匡—— “是我欺负她了。”像要解开罗云诚的疑惑,阎郁匡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便率先走下顶楼。 紧接着上楼的钟宇谚愤恨地与他擦身而过,阎郁匡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便直接步下楼。 * * * * 罗云诚对她解释了来龙去脉。 程沐雨完全没料到——是阎郁匡又搭救了他一次。 张侑军一个高二手下见他落单,便伺机要胁他上顶楼去,罗云诚害怕不敢拒绝,谁知道刚好碰到在顶楼的阎郁匡。 “说过别动他,下次再听不懂人话,就直接扔下去。”阎郁匡神色凌厉地往他身后的围墙一比,语气虽平稳却不怒自威,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那人立刻夹尾而逃。 程沐雨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一语不发地听着,只若有所思。 为什么在罗云诚面前扮演着好人,而对她竟是恶劣得彻底?!他是她完完全全猜不透的人??她的每一分理智都在对她说,不管怎样离他远远的最好! 12.是她先搭讪的 今晚程沐雨隐隐有不对劲的预感。 大约两个星期前,罗爸向她提及今晚有位长辈家举行的这场周岁宴——那位据说是她爸爸从前旧识,也是在政治举足轻重的名人;她爸爸还在世时和罗爸都在那位长辈底下做事,他对爸爸的身后事也不遗余力地帮忙——虽然爸爸去世那年她才五岁,当时记忆大多模糊了。 从她六岁抚养她至今,罗爸鲜少要求要她做任何事,既然开口让她今晚一同前去,一定有他的理由。 程沐雨穿上一袭典雅的连身小洋装——那是一个星期前罗妈特别为她添购的,今天还特别帮她施了淡妆,看着镜中似乎有些漂亮得不像自己??。 周岁宴设在J饭店顶级宴厅,席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以阎家的身分地位而言,是刻意低调的只邀了自家及长女亲家两边至亲参加,连媒体都一律谢绝了。程沐雨觉得纳闷,虽是父执辈旧识,他们算是久未联系的外人了,怎会受邀请呢? 一踏入华丽格局与排场的高级饭店,程沐雨便有着格格不入之感,心里更莫名不踏实;侍者核对了邀请函,领着她们一行叁人往里厅,四周陌生的人们衣着入时、姿态从容,充满上流社会的氛围——像另一个世界。 像事先早已安排好的一般,他们被领到主桌示意。 “来了。”主桌席上威严的中年男子,很明显是今晚宴席的主人,见他们走近,点了下头。 “是。”罗进德依旧恭敬不多言,他朝向程沐雨介绍道:“沐雨,这是阎伯伯。” ??阎?!程沐雨心脏一揪紧,怎么会那么刚好姓阎?而且愈见那人愈觉得有点眼熟,心中有点忐忑不安。 “程照可有个漂亮女儿??” 阎义生赞许地看向沐雨,难得和蔼地谈笑:“你在学校是不是很多男孩子追?” “......没有。”程沐雨答道;这个人浓眉剑目、目光锐利,旁人都一副敬畏有加的模样,对她却面露笑容,像位认识许久的亲切长者。 阎义生笑了笑,“我来跟另一个人求证。” 伫立在他身旁的李秘书闻言随即答道,“我去请少爷??,啊,少爷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往同一个方向—— 朝着主桌这里,从容走过来一个穿着笔挺正装的俊逸少年,他眼神瞥过她一眼,很快敛去了一闪而过的讶然和惊艳。 天啊!竟然是阎郁匡!程沐雨毫无心理准备,心脏骤然狂跳又像随时会急遽停止;她几乎不敢置信跟他竟有这种交集——终于知道方才为什么觉得那长者面熟了,他正是媒体上曝光率极高的政党大老阎义生! “阿匡,你认识这位学妹吗?是爸爸从前好朋友的女儿。”阎义生望向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 “认识。”他直言不讳地回答,看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全写在脸上,他嘴角扬起一抹蔑笑。 “哦?是不是见学妹漂亮就搭讪过人家。”阎义生抚着下巴笑道。 “似乎——是她先搭讪的。”他直勾勾地看向她,挑衅着;他可是实话实说。 程沐雨恼怒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在这种场合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别逗人家小女生了,以后在学校可要多照顾她,别让人欺负了。”阎义生交待着。 “我已经特别‘照顾’过了,至于欺负嘛——她可勇敢得很,敢为了朋友舍‘身’取义。”阎郁匡嘲弄地说,字句语带双关、意有所指。 欺负她的人不正是他吗?!对于他意有所指的话语,程沐雨再也听不下去,也怕他再继续语出惊人,故意无视某人,朝向阎义生尽力维持礼貌地说道:“阎伯伯恭喜您,对不起,我还有一些功课没完成,就先走一步了。”她转头对杵在一旁的手足无措的罗家夫妻说:“罗爸罗妈你们留步,我先搭车回家。” 已经顾不得失礼,她转头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不意,却被拉住手腕。 “我送你——‘学妹’。”出人意表地,阎郁匡准确地抓住她手,一脸不容拒绝。 程沐雨惊诧地看着他,他到底要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尤其又在长辈面前,她手牢牢地被捉着,不想奋力挣扎再招来更多侧目,只能怨怼地瞪视他,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掉下。 直到一个女声打破僵局:“我来送她回家。” 英气的女子往两人中间一站,她以眼神警告弟弟,不要轻举妄动——她是阎郁匡年纪相仿、感情也最好的叁姐阎绮庭;虽然不清楚内情,但旁观了一阵子,她肯定是阎郁匡和这个美少女有些纠葛,只是家宴上她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骚动,现下最好由她插手为妥,回去再严刑拷问弟弟尚不迟。 阎郁匡撇了撇唇,不情愿地放手。 阎绮庭像个亲切大姊姊,挽着程沐雨的臂膀,温言道:“来,我们一起走。” 虽然素未谋面,她却给了程沐雨无比安心和信赖感,便跟着她朝门口离去。 13.不急,我坐等你自打嘴巴的那天 “如果我那个任性妄为的弟弟有欺负你,随时告诉姊姊,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送程沐雨回家的路上,阎绮庭认真且关心地对她说。 她只垂下眼,默默无语。 程沐雨是对自己不齿的。 她梦过他。 仿佛复制那天在健身室里的场景,她梦见他吻着自己、撩拨着她的情欲;而梦中的自己竟然是回应他的! 本该是不堪的记忆,自己却不如“应该”有的厌恶反感!! 对他,即使避之唯恐不及,刚才在宴席上无预警地遇见他,她有错愕、有惊慌、有恼怒却又无从控制为他牵动心绪??难道只因为他拥有那出众的表相,就能接受他对自己的为所欲为——未免太讽刺可笑!!她双手掩面,拒绝这样肤浅可悲的自己?? Ψ Ψ Ψ Ψ “你跟那位美少女怎么回事?”阎绮庭开门见山地问。 未待他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本来爸是想藉这个场合让你们认识认识,毕竟是程叔唯一留下的女儿,没想到你倒是快手一步呢!”她没好气地讽道。 座落在市中心的高层楼公寓豪宅,宽敞客厅前的全景落地窗,将不夜城的璀璨夜幕尽收眼底。阎郁匡直到凌晨才回来,外甥的周岁宴结束后,他换了跑车与张侑军一行人去了东北角海岸竞速吹海风,后来散了,刻意没回到阳明山的别墅,还是被了解他的阎绮庭堵到。 “如果我说我吃了她会怎样?架我上礼堂不成。”阎郁匡走近沙发前的地毡,一副你耐我何的样子。 “如果我没看到今天的状况,还以为是人家纒着你!有人今晚把人家手都抓红了还不放......”她挖苦他——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敢这么做。说实在,她还不曾见弟弟在公开场合如此失态过。 “欲迎还拒。”阎郁匡下意识地避开姊姊的犀利眼神,迳自走向吧台,倒了杯酒,但只拿着杯脚却没喝。 “哦,原来你如此洞悉世情,那怎么还会中计呢?还是在爸爸面前。”阎绮庭不禁调侃他!曾几何时可以见她亲爱的弟弟如此别扭的神色。 “美色当前,我不过是十八岁的正常男人。”他试图自嘲为自己解套;脑海中恰浮现她梨花带雨的俏脸,为之一动。 “所以——只是玩玩?”阎绮庭试探地问。 他眼神瞥向窗外,抿着唇,不置可否。 “必要的时候,我会请李秘书帮她转学!谁教爸所托非人,找来一匹狼保护小绵羊。”她半认真地说道。 “别多管闲事。”他瞇着眼,斜睨着她。 这话,透露出的含意可值得玩味。 “爸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毕竟晚辈的事他不适合出面;只是他说了,是程叔的女儿,我们欠人家永远还不起的人情,如果有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接着说,“我们家已经家大业大、有钱有势,没什么非得门当户对才能当对象的包袱呢!”有点兴灾乐祸。言外之意是不要以为他被架上礼堂这件事不会发生! “我跟她还没到那地步。”他黑瞳中别有深意。 “敢情到那个地步?”她逼问着。 “答案不只我能给。”他往沙发大剌剌一坐,双臂张开分别搁在扶手外侧,跷起腿,明摆着不想说。 “她什么都没说啊。” “所以叁小姐深夜讯弟所为何事?”他冷眼瞥向她,明示她非常多事。 阎绮庭不以为意,“不急,我坐等你自打嘴巴的那天。” 她对人向来观察入微,虽然跟程沐雨才一面之缘,她已经有预感,她那优越自负的弟弟会作茧自缚。 /// 因为作者本身有一道坎没法过 原则上少男少女成年后才会有真枪实弹的剧情 集中在小说下半部?不会肉欲横流 但色气仍不可免 我尽量 (目前挂18禁名不符实的心虚说明) 14.真以为妳是圣女? “沐沐,你昨晚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 早晨上学的校车上,罗云诚转头看向并肩而坐的程沐雨。 “没什么,只是不习惯。”程沐雨望向车窗外,若有所思。昨晚回家后,她便关在自己房间内,一夜的心烦意乱。 “我想也是,你的个性一定不喜欢。”罗云诚理解地点点头,“只是听妈妈说,原来阎郁匡学长竟然是他们以前老板的儿子呢,还真是想不到。”他话里有些掩不住的喜过于惊,几次被他搭救过,他对学长一直存有敬畏和崇拜。 又听到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名字;她不自觉地轻叹,“别提他,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罗云诚疑惑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突然像想到什么地问道,“学长他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别说了,我们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程沐雨打断罗云诚,下意识闪开他澄澈的眼神,正好车开到校门外,她先起身走在他前面,准备下车避开他的追问。 也许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关系,程沐雨在下车时竟踩空了末阶,整个人往前踉跄,几乎要跌倒的时刻,幸亏被她前面下车的人扶住。 “小心。”是他们班的班长钟宇谚。 “谢谢。”待她站定了之后,抬起头向他道谢;几乎是同时,一辆宝蓝色BMW突然在校门前大回转,车轮发出锐利的声响后,大剌剌地停在校门口前。 对校园内贵胄子弟嚣张行径大致也见怪不怪了,程沐雨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秀眉。 驾驶座的阒黑车窗缓缓降下,先露出里头的人线条完美的俊帅侧脸,待车窗降至底,那人才偏过头看向她, 十足狂妄傲慢。 ——又是阎郁匡。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他紧盯着她,直要将她穿透一般;程沐雨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他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不期然出现在她眼前?! 程沐雨正在担心他的下个举动时,他却随即转回面前,突如其来地迅速倒车后,疾驶而去。 “还真是嚣张!”钟宇谚在她身旁不屑地冷哼,他一向讨厌阎郁匡,更恨自己没一项能胜过他。 程沐雨并没有听进他的话,心思早已因为那个捉摸不定的人远飏。 隔天校园却传出一件不寻常的事——钟宇谚让人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 程沐雨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出现这个地方。 ——健身室。 今天一大早,圣律高中的学生们早已为校园的事件沸沸扬扬,忙不迭地八卦耳语。 “听说钟宇谚是被张侑军手下的人开扁的。” “他们虽然是燄帮的,但不会没理由乱打人吧。” “......好像是和昨天早上的事有关。” “燄帮的人警告他以后最好别碰高一的程沐雨。” 听闻这件事是与自己有关,程沐雨心一揪紧。直觉联想到一个人,还有他那天早上意味不明的眼神——虽然她不理解,但如果有人因她而受伤,是她绝对不愿意的!她决定问个清楚。 “哎唷,学妹怎么大驾光临?”这次,健身室内张侑军和阎郁匡两人坐在皮椅上交谈,张侑军一见她出现,马上揶揄地出声。 此时,阎郁匡才表情冷峻地转头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难道是来找我的吗?”张侑军嘻皮笑脸地说。 他们两人却像是旁若无人般,只是紧紧地对望着,并没理会张侑军。 “唉,看来好像不是找我的。”被当空气的他自讨没趣地自问自答。 “先出去。”阎郁匡说道,冷咧的眼神却未离开她。 “那,我就不打扰了。”张侑军暧昧地打量两人,然后一副识相地样子走出去关上门。 程沐雨默默地望着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这次又是为了哪个张叁李四找上我?”阎郁匡仍坐着看她,阴沉地讽刺道。对她的出现,他自然心里有数。 “??听说燄帮的人打了我们班班长一顿,而且是因为我——是你授意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蹙起秀眉。 “这是为了他找我兴师问罪?”阎郁匡脸色一变,突然站起身,失控地一拳击向旁边的玻璃柜,顿时碎落一片,不一会,他原本洁净好看的右手因此刺伤渗出血?? 程沐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大跳,倒抽口气。 他眼神乖戾地看向她,一步步将她抵在墙角。 程沐雨目光不自觉地注意着他的手掌,有些或大或小的伤口泌出鲜血! “你的手流血了??”她惊呼,他的手伤转移了她全部的注意,没意识自己往他靠近一步。 他无所谓地挥开手,讥屑道:“真以为你是圣女?博爱世人?!”语毕,他受伤的手突然霸道地一把勾住她后颈,低头强势地吻住她。程沐雨挣扎了一下,双手抵着他胸前,但他将她双手往后反剪,让她身体几乎紧贴着他的?? 15.你不可以??(微?H) 她似乎感受得到他的失控发怒——但,是为了什么?她无法思考,只觉得整个脑子迷迷濛濛、昏昏沉沉??便晕眩地承受他发狂似的激吻......像隐忍许久后的爆发。 “你??”他吻她的间隙,她才能勉强吐出一个字。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第二次。”他仍恶声恶气地,怒火未平。拦腰抱起她,粗鲁推开墙面暗门,大步走入隐密的内室,将她扔在里面的大床上。 他拉掉领带解开领扣,迅速地上床压倒她,再次占有她已然被吻肿的唇,不留情地肆虐她的柔软。 程沐雨还为他突然而来的怒气、狂风暴雨般的吻,还有他受着伤、仍旧淌着血的手而失神——血滴上他和她的衣服上??如此怵目惊心;未察觉自己正任由他需索着她...... 她不反抗却令他更为光火——这算什么?!又是为了换取某人安然无恙的牺牲奉献?! 他开始愤懑地剥除她的衣物。大翻领制服上的蝴蝶结被取下,扣子也一颗颗地被解开,露出湖水绿的胸罩和她袒露的雪白肌肤? 直到肌肤因冷而起的疙瘩才让她心慌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上身已几近裸裎在他的面前?? 他冷哼一声低首从颈项开始吻到她胸口,几乎吻遍她的上身,接着用手粗鲁地将胸罩推高,两团白腻浑圆的胸脯颤巍巍地脱离束缚。 “你不可以??”她双颊酡红,摇着头抗拒。他的唇好像火焰,在她身体各处点燃着,好烫好烫?? 他不羁地盯着她,猛地伏首吮含住乳尖,甚至惩罚性地啃咬,让她吃痛了下。 “不要那样??”她眼神可怜兮兮地哀求;贴合的下身,感受到他腿间的强硬,让她深刻意识到男女之别。 她像小猫般的细吟惹得他欲火焚身,他直接地掀开她的百折裙,将她纯白的底裤扯下,让她腿心柔软细毛覆着的怯生生娇蕊,无助曝露在他眼前,他眼神火热,单手解下自已的拉链,整个人覆在她身上?? 当程沐雨感受到他的硬挺勃发抵触着她娇弱的花瓣时,未经人事的她早已惊慌失措得全身瑟缩发抖,她呜咽地啜泣:“求求你??不要??”。 几乎已是箭在弦上,见她那求饶的可怜模样,却仍然要命的触动他!阎郁匡低吼了声,狠一咬牙才从她温润的腿间抽离,他放开她起身压抑地说,“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两串泪珠潸然而落,她心碎而狼狈地穿回衣裙,颤抖地扣着衣扣,望着他背过去的身影,心痛莫名;勉强整理好衣着,便失魂地往外走?? 他俊脸阴沉地转向她,粗鲁地扳过她,迳自帮她扣上遗漏的几颗衣扣,却始终不看她。 程沐雨看到他动作的手上可怖的伤口,仍旧未干的血痕,更让她泪如雨下,潸然滴落在他的手上。 那晶莹的泪珠像熨烫在他手上,他心纠结了下,却撇过头先一步走出去。 “让她走,别拦;还有——别动她。”见张侑军和几个手下待在健身室外头,他冷冷地交待。 “阿匡,你的手是怎么了?”破天荒地见他如此阴霾的脸色,手上还伤痕累累。 他没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张侑军赶紧跟上他。 16.他欺负妳了 听到她在圣律高中“耳目”电话中回报的消息,阎绮庭深深一皱眉。她只知道一个搞得手受伤负气离去,另一个失魂落魄伤心欲绝,到底是怎么搞的?!解铃还毋系铃人,她跷了大学里的课,驾车往圣律高中而去。 待她大柢了解了事情的轮廓,唯一不确定的,是两个少男少女之间的纠葛——在健身室里发生了什么,第一件事,是拦截人。 “嘿,记得我吗?”阎绮庭见她迎面走来,双眼明显哭肿,憔悴的身影我见犹怜;她身边一个秀气的男孩陪她走着——应当是罗云诚了。 程沐雨默默地点点头。 “跟我谈谈好吗?”她善意地说;她转向罗云诚:“我是阎绮庭,阎伯伯的女儿,我和沐雨单独聊聊可以吗?” 罗云诚有些担忧又不知所措地看向程沐雨,她犹豫了下,轻声对他说,“你先坐校车回去吧。”便随着阎绮庭走向她的车。 阎绮庭开车载她到了大学附近一处高级住宅大楼,她独居的公寓。 递给她一杯现冲的咖啡,阎绮庭忧心忡忡地敛眉问她:“你还好吗。”在她看来相当不好。 程沐雨只轻轻地点头;她已尽力平复心情,只是,让她这样问起,心中又莫名酸涩起来。 阎绮庭细心注意到她脖子上不寻常的红痕——很可能延伸到领子下方,她不禁往最坏的方向想:“我弟他强迫你了?” 程沐雨直觉摇了摇头,但想起他的伤势,情不自禁地在意:“阎郁匡的手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阎绮庭一蹙眉——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却还在担心着始作俑者,该不会?? 她叹了口气,“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程沐雨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始末,对于他对她做的还是难以启口。 “他欺负你了。”阎绮庭自己下结论。 程沐雨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红着脸,低头看着地砖的纹理。 “我找他算帐。”她着实不想这个颇有眼缘的女孩受伤害。 “不用了,他——要我别再出现。”她说着;想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隐隐作痛。 “所以,那臭小子占完便宜,还敢撂狠话!”阎绮庭替她打抱不平。真是有够恶劣——虽然是她亲弟弟,但怎有点让人拳头硬了。 “是我不该去找他的。”她幽幽地说。刚在车上,阎绮庭已经跟她澄清钟宇谚被打的事跟阎郁匡无关,擅自动手的人也被燄帮重惩了,是她太卤莽行事了! “傻女孩,就算是你误会他好了,问题还是出在他!”阎绮庭没点破的是,认识阎郁匡十八年来也从未见他如此反常、如此失序,正代表他极度在意着程沐雨——但阎绮庭并不愿她愈陷愈深,无法自拔,担心她会受伤。 “你还年纪小,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总之,别让自己受伤??”她叹道,别有深意。 程沐雨怔怔地望向她??紊乱的脑中试图揣摩她话中的含义?? 阎绮庭再摇摇头叹息,她还是觉得得教训那个罪魁祸首,叫人家别出现是吧?!她会想办法成全他的。 17.我要找的人是妳 程沐雨被“藏起来”已有一个多月。 那天之后,校园里像是存在奇怪的默契,对于钟宇谚的事,甚至是她的名字都噤声不提了,却也弥漫着诡谲的气氛。 所幸不久,便是寒假了。 在阎绮庭的坚持下,程沐雨暂时搬到了阎绮庭的公寓;是阎绮庭亲自到家里和罗家夫妇商量的,以帮忙当程沐雨的家教为由,让她就近同住,只是叮瞩他们不要对任何人透露程沐雨的行踪。 罗氏夫妻虽觉得讷闷,但她们知道阎家的叁小姐向来行事明理,便依了阎绮庭的意思,让程沐雨收拾了简单行李暂时搬去。 这位在大学学区外围的一层高级公寓,安静而清幽,在这里程沐雨或是温书自习,或看看电影,也帮忙做些家事,一开始有些不自在,后来竟恬适自得了——正好也让紊乱无比的心沉淀下来,虽然某个身影还是时常不请自来,撩乱心湖。 ??阎郁匡。 程沐雨阖上书本,对着落地窗发着呆,情思缱绻。心中那空荡荡像被掏空的感觉又是什么,不想再去深究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稍微整理了起居室,然后拎着垃圾,准备下楼到集中处理室;当电梯两扇门缓缓对开的刹那??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穿着一身黑,单手放裤袋随兴地背靠着墙,见到她还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姿态、还是耀眼得令人张不开眼?? “你在这当了钟点女佣还是被人包养?”阎郁匡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垃圾袋,扯了一边嘴角嘲弄地说;他当然知道她是被谁藏起来的——这段日子不过是刻意不动声色,只是——他输了,彻底输了——所以出现在这里。 见她穿着粉色针织上衣、藕灰色的纱裙,衬着红润的好气色,显得愈加娇俏可人——近一个月没见,她似乎过得相当不错嘛,让他一开口便忍不住要惹她。 “你???”程沐雨先是讶异,而后气恼地说不出话;震惊过后,还无法厘清久违重见的各种滋味,唯一肯定的是他仍是那么轻而易举地牵动她的心。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前,阎郁匡一把将她拉进电梯里,迳自按了地下楼层。 “你来这里做什么?”程沐雨冷着脸说,无奈被攫住的手却挣脱不开。 阎郁匡原来拉住她的手腕,往下强势地改牵住她的手心,意有所指地说:“来找人。” 第一次被他牵着手,他手掌的温度传递到她的,程沐雨双颊蓦地红了,心里不争气地怦乱跳着;脑中残存的理智却开始警铃大作,她不该再和他继续牵扯,那么绮庭姐为她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然而他就这样不顾她的抗议,一路牵着她将垃圾处置完,然后回到电梯重新按下阎绮庭住处的楼层。 电梯开启后,程沐雨被他半拉着来到了门前——现在阎绮庭不在家,他??想做什么?而且他依旧紧牵着她手,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如果你要找绮庭姊姊,她现在不在??” “我要找的人是你。”他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她,慢条斯理地说。 18.想跟我上床,妳还得多学学取悦我的技巧 “记得有人叫我别再出现,不是?”程沐雨脱口而出,却意识到这话听来颇有埋怨的意味,她暗自后悔,只得徉装镇定地挡在门前,语气淡漠地说:“现在主人不在,我只是客人不方便让你进去。” “那就在这里说吧!”阎郁匡长臂一张便将她面对面困在门前,漫不经心地说。 程沐雨瞪着他俊脸半晌,顾虑着他的肆无忌惮,还是无奈地妥协,别扭地转身刷了门卡,顺便警告他:“绮庭姊姊等下就会回来了。” 她这样算不算是引狼入室?程沐雨突然意识到两个人独处一室的危机感,但是已经太迟了—— 甫进门,程沐雨整个人已被他猛然由背后紧紧抱住、双手环在她身前,他清新好闻的男性气息笼罩住她,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耳际。 程沐雨酡红脸想挣脱开,不意瞥见他手背上仍依稀可见的数道伤疤,愣住。“那天,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仍旧忍不住问了。 “因为你,满意了吗?”阎郁匡将她扳过来,一手勾住她纤腰,另一手捧着她后脑勺,低头便准确地覆上她唇。跟前几次不同的,是一个缱绻缠绵的吻。 程沐雨完全陷入他令人方寸大乱的话语和攻势中,只觉全身软绵绵无力反抗,双手若有似无地放在他腰际??感受到她青涩的回应,他的吻更加热烈,双手一收紧,娇小的她完全深陷在他怀抱里,一遍又一遍吻得她无法招架;这些仿佛还不够慰藉多日不见她的想望,他将她抱上实木餐桌,长腿跨进她被分开的膝盖间,让两人更加暧昧贴合,再次霸占那早已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唇瓣。 阎绮庭从房间走出来赫然撞见一对少男少女火辣辣的激吻画面,她差点没晕厥过去:“这是在做什么?!” 程沐雨吓得推开阎郁匡,慌张跳下餐桌,退到一旁低头整理略为凌乱的衣衫,满脸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她没想到阎绮庭提早回到家,还目睹一切。 阎郁匡一脸不耐地睨向她,先声夺人:“你看不出来?没交过男朋友?” 阎绮庭凶巴巴地说:“谁准你在我地盘乱来?”她护在程沐雨前面,以母鸡的姿态隔开两人。 “那我带她走。”阎郁匡伸手便想拉过她,程沐雨困窘地躲开了。 “带她走?!最近张侑军那臭小子才搞大女孩子的肚子,要让人帮忙收拾烂摊子;你呢?跟你的好哥们一样,打算骗完女孩子上床之后再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警告你们别再乱搞。”最近知道了张侑军让学校女孩子怀孕了之后便置身事外,女孩堕了胎也不闻不问,她知道之后气炸了,不久才教训了他一顿。 阎郁匡瞇起眼,沉声道:“别拿他的事相提并论。”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两个好哥儿们还不狼狈为奸。”阎绮庭讽道。 程沐雨听到阎绮庭说的话后脸色蓦地刷白,脑中犹轰然巨响——原来他和他的同伴向来是以玩弄女孩为乐?!等达到他们目的后便弃如敝屣是吗?自己呢?也是他其中的一个猎物吗?想到自己刚刚竟然为他的吻意乱情迷,甚至,还回应了他,不禁对自己感到羞耻! “我记得问过你是不是对沐雨只是玩玩,答案你自己心里清楚。”阎绮庭继续落井下石。她狠下心阻挠定了!程沐雨才高一,在她看来,无论如何他们进展的速度都太快了;她也没忘记一个月前这女孩为情所困的憔悴模样! “跟我走。”阎郁匡只对着程沐雨说,对姊姊的挑拨置之不理;在阎绮庭面前坦白心迹未免太忸怩矫情,他办不到。 程沐雨绝望又心痛地看向他,“你想带我去哪里?是宾馆还是饭店?” 阎郁匡眼中迸出炽烈的怒气——从来没有人能如此左右他的情绪,让向来自负妄为的他为她疯狂失控——他,才是那个让她玩弄在股掌间的人! “想跟我上床,你还得多学学取悦我的技巧。”他冷下脸,不禁口不择言。 程沐雨羞愤地涨红了脸,红着眼眶便转身跑到房间内关上门,将一切阻隔于外。 阎绮庭不认同地瞪着他,“不管你是真心还假意,总之,别动她。” 阎郁匡铁青着脸,桀骜不驯地瞥了姊姊一眼,便头也不回甩上门离去。 像在跟谁赌气一般,阎郁匡这一离开竟然就是整整叁年?? 19.妳到底有没有对哪个男生动过心 叁年后。 Z大是座落在郊外山腰上的大学,群山环绕,初秋时节烟雾袅袅宛如仙境。是大一新生入学的季节,校园内仿佛注入新的活力泉源,生气盎然。一名如瀑长发披肩、五官精致秀丽的少女,独自坐在文学院系馆外的一处石椅上看着书,她十分专注而着迷,以致忽略自己受到熙来攘往人们的注目程度。 “我的天啊,这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啊!太仙气满满了。”一个开朗的女子走到她面前,夸张地嚷嚷。 程沐雨被童瑀乔夸大的言词逗笑,她没好气地说:“小姐我等你很久了,我的肚子早就饿了,谁不食人间烟火呀,我要点一碗牛肉面!”“啧啧,如果不是天天当饭友,一定以为你每天仙女餐才能保持这种仙女身材??话说回来,该有肉的地方也都有??唉,真不公平!”童瑀乔大剌剌地在她胸前比划,不禁怨叹。 程沐雨脸红了红,赶紧转移话题,“我真的饿扁了,再饿下去才真的会羽化成‘仙’!” 童瑀乔爽朗地哈哈大笑出来,两人连袂朝学生餐厅走去。两人是同班的大一新生,恰巧又在女宿抽到同寝,即使个性大相迳庭,却相当合得来,很快就十分熟稔。 童瑀乔正大块朵颐地吃着点好的排骨饭,见坐在对面的程沐雨仍是斯文优雅地咀嚼着面条,从头至尾没发出任何声音,她赞叹:“你应该是我见过吃面还能吃那么好看的人!” 程沐雨不禁失笑,“你今天嘴巴抹糖了吗?我又不是师父,不用一直赞叹我呀。” 童瑀乔又是一阵不淑女的放声大笑,“等等如果你请我喝杯大杯黑糖珍奶,我真的会感恩沐雨,赞叹沐雨。”她双手合十,佯装虔诚地说。 两人笑闹一阵后,童瑀乔才不经意瞄到一旁未被归位的当期商业杂志,她被内文一帧照片吸引,像发现新大陆般地喊:“哇噻,大帅哥,真的,帅翻了。”像怕程沐雨不相信似的,她夸张地强调。 程沐雨只好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无预警地认出照片中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像被烫着了般,迅速调开视线;背景是英国UCL大学图书馆,照片中的年轻男子坐在大理石雕像外圈的木椅上看着平板电脑,虽未看向镜头又非近照,却仍看得出他俊帅中带着尊贵的面容、从容潇洒的姿态。 童瑀乔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迳自读出杂志内文:“虎父无犬子,政坛重量级人物阎义生的独子阎郁匡今年已在英国QS世界大学排名前五的菁英大学以优异成绩取得大学文凭,准备再继续攻读硕士,预计一年后即能取得学位??天呐,又是学霸又长得这样帅得天理不容??” 程沐雨兀自陷入回忆的片段,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他们的不欢而散??还有他曾经对她??不觉摇摇头,仿佛可以把所有让她心乱的画面赶出脑海。 叁年不见,她以为一切都已随着他留学远离而落幕淡去,不经意触及他的消息,竟仍在她心中造成激烈荡漾,甚至有着怅然若失的痛楚??再怎么抗拒,在那些夜阑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刻,往往想他的心便清晰得无以遁逃?? “真的是我的天菜呀!不过这长相家世学历,如果真的跟我在一起,姐我负担太大!还是让给你吧,我觉得你们很配,站在一起肯定颜值爆表。”童瑀乔无心地乱开着这个年纪会说的玩笑。 程沐雨内心一震,“这么高高在上的人物,我才没办法驾驭呢。”怕朋友发现她的异状,程沐雨努力地强颜欢笑。 语毕,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一个男同学,像鼓足勇气地对着程沐雨说:“同学,请问你是哪个系的,我能和你作朋友吗?” 童瑀乔司空见惯地翻了翻白眼——只要她俩在某个餐厅或咖啡馆停留超过十五分钟就一定会遇到搭讪的人,几无例外。 照例,程沐雨还是给了软钉子碰,那人只好摸摸鼻子离开。 “说实在的,我超好奇,你到底有没有对哪个男生动过心?”童瑀乔疑惑道。 程沐雨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向杂志上的人,呐呐地说:“也许??有吧。” 听她这么回答,童瑀乔整个人都雀跃振奋起来,她很想知道这个大美女会喜欢的对象是如何,她们又为什么没在一起呢,不停地追问着?? “但??我只是一个??他玩玩的对象。”程沐雨黯然地说。 童瑀乔不禁义愤填膺,“你是遇到渣男了吗?” 程沐雨垂下眼,若有所思地:“他很坏、真的好坏??。”却怎么想赶出心里都徒劳无功呀?? 20.他回来了 飞机头等舱内,一名身材挺拔、年轻俊帅的男子引起机上女姓空服员们的一阵骚动,纷纷艳羡又忌妒今日轮到头等舱服务的组员;他仅管简单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合身的黑色长裤,长袖衬衫还率性地卷了几折,却浑身散发出身价不菲的矜贵气息;只是这个人并非是此航线的飞行常客,等到何时才能再有偶遇的机会呢? 阎郁匡撇撇唇,不屑地将方才一翻而过的商业杂志直接扔进垃圾桶,对于空服员们的关爱眼神及过份殷勤懒得搭理,直接闭目养神。 早在高二那年他就申请了位在伦敦市中心,毗邻大英博物馆的一所顶尖大学,并顺利获得OFFER;叁年前飞到伦敦留学后,中间一千多个日子,他飞遍欧洲各地,甚至是美国,就是从没再飞回有她的土地——分不清他是在对谁还是对自己赌气!抑或,他也在考验自己的能耐。 直到前几天,定期从台湾传来的几祯照片压垮他最后一丝理智和坚持——那照片里清丽的人儿笑得明媚动人;如果说叁年前的她像清新脱俗的小雏菊,现在就是朵初绽的娇艳玫瑰,平添妩媚风情!足以令任何男人心旌动摇! 他完全无法忍受任何男人先他而得之!多年来潜伏及压抑的一股躁动和气闷顿时在胸口迸裂,他立刻让人订了回台湾的机票,并向指导教授告假——看来,她对他的影响仍超过自制,未随时间削弱! 经过漫长飞行,飞机顺利降落,他抿着唇瞥向窗外的晴空万里,若有所思、讳莫如深。 ◆*.◆*.◆*.◆*.◆*.◆*.◆*.◆*.◆*. 在横竖交错的棋盘一端,面貌清俊的年轻男子正襟危坐,修长好看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颗黑子,往棋局上黑白子正拉锯激烈之纵横处落定,黑眸里闪耀着超乎年龄的锐利光芒。 棋墩对面的位置上是与他五官肖似的中年人,他瞳孔微微一震,脑中斟酌算计完便豁然一笑,“看来你在英国叁年棋艺不退反进。”战负已分,他也不再恋战,便投子服败,神情中亳不隐藏对儿子的骄傲。 阎郁匡嘴角微微勾起,“不全然是,试了ALPHGO的布局。”那是近年来巅覆人类围棋界的着名人工智能。 “老了,跟不上新玩意儿。”阎义生笑叹,心情却是难得显于外的愉悦,总算见到睽违已久的儿子,他调侃道:“在国外怎么样?是遇上哪个英伦美女让我儿子叁年多都留连忘返呐?” “你放心,不会顺道带回个金发碧眼的媳妇孝敬您。”阎郁匡撇了撇唇。 阎义生哈哈大笑,“我可不介意呢!倒是,你几个叔叔伯伯都想介绍他们家的小姐给你认识呢!” 阎郁匡兴致缺缺地:“不会是张侑军那几个妹妹吧??” 阎义生笑道,半开玩笑地:“当然不是!张灿麟那几个女儿不像他那几个艳若桃李的老婆,偏偏像极了他,个个宽鼻濶嘴的,我早告诉他,我儿子眼光高得很,让他早早死心。” 阎郁匡给爸爸一个算你没老眼昏花、愚昧昏瞆的表情;然后陷害他的亲姊姊道:“政治联姻可以优先考虑阎绮庭,我的话就不必了。” 和室的门瞬时被刷地往两侧对开,阎绮庭恶声恶气地出声:“阎郁匡!我听见了!我的终身大事还不劳你操烦。” 阎郁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他还有笔帐没跟她算!“我的事又何须你费心?” 阎绮庭意会到了,她扬扬眉:“我只是路见不平。”当年就她撞见那令人难为情的情景,若不是她,她爸会不会提早当袓父都很难说。 阎郁匡俊眉聚拢,“别再煽风点火。” “别告诉我你回来是专程找我算旧帐的。”阎绮庭无所谓地笑笑。 “帐要算,但不是找你。”他挑衅地看向姊姊。 “看来,还有很多爸爸不知道的事呢。”阎义生饶富兴味地看着他俊挺的儿子,笑着。 21.幸好不是刺进我心脏 新科立委候选人阎绮庭一举打败党内欲连任的竞争对手,脱颖而出获得提名,即将在半年后投入残酷的选战试炼;尽管她最受瞩目的身份是政坛大老阎义生的叁女儿,但她丰富的学经历及亮丽的外型俨然成为新一代的媒体宠儿——从今日在她主办的餐会上,此起彼落的镁光灯便可窥见端倪。 阎绮庭的竞选团队此际便各司其职,为自己分配的工作忙碌着;担任招待之一的程沐雨,正克尽职责地对着签到处的出席人士礼貌性微笑致意——然而,她却漂亮得无法不让人多留意一眼!虽仍显年轻稚嫩,活脱脱已是一名清秀脱俗的俏佳人!和她照过面的人们莫不在心里暗暗惊艳着。 程沐雨对政商名流并不熟悉,她今日任务其实是担任总招待房亦嬛的小助手,由于每个来宾她几乎都不认识,也只有用一招半式打天下——就是笑!然而她并不知道这巧笑倩兮已让多少男士心猿意马、神不守舍。 东方开发副总的二儿子魏其皓此际就赖在招待处,尽讲些不着边际的话,就为了多探知小美女的讯息。 对他的问题,程沐雨多半客套但笑不语,他老兄却是穷追不舍,让她有点无奈。 房以嬛翻了下白眼,按捺不住出手:“魏少,令尊好像往这边频频回顾,似乎在找你耶!” 魏其皓扁扁嘴,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嘴巴里还犯滴咕着。 程沐雨对房以嬛投以一记感恩的眼神,偷偷地吁了口气。悄悄低下头之际,面前又站了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她习惯性地仰头微笑,与那人的视线相触之际,笑容却僵在当场?? 她如遭电殛,脑中轰然一片几乎无法思考——居然是他?!那个屡屡让她辗转反侧的人?? 叁年多了,他原就俊帅逼人的脸庞,愈加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身合身笔挺的意大利手制昂贵西服,凸显霸道强势姿态,也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 “真正的神秘嘉宾上门。”房亦嬛略带挖苦地说。 “好久不见,亦嬛姐。”阎郁匡开口了,只是他锐利的目光却离不开眼前惊吓过度、不知所措的程沐雨。 “十分钟前才通知,臭小子!”房亦嬛作势给他一拳。 “给阎绮庭一份大礼。”他话中有话地说。 “沐雨,你帮她戴胸花吧,来者是客,更何况是我们老板的宝贝弟弟。”房亦嬛转头吩咐程沐雨,调侃道。 程沐雨整个人仍处在震惊中无法平复,一听房亦嬛的吩咐,心脏更加失控地急遽狂跳??显然房亦嬛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 她冻结了好几秒,好不容易故作镇定,拿着胸花硬着头皮走到那人面前;他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每个动作,然后似笑非笑地微倾下身;即使如此,她仍得踮着脚尖才搆得到他胸口的位置,深吸口气,打开针匣,不觉屏住气息,准备为他将胸花别在胸口。 太靠近了??近到她因为感受到他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而不自主地悸动??虽然刻意不与他对视,却感受到他摄人的目光紧锁着她??令她心慌意乱。 “你很受欢迎。”他别有深意地暗讽。 “啊!”本来就难以全神贯注,一听到他的话,更是一个失神不小心扎在自己指心,轻呼了一声。 “幸好不是刺进我心脏。”他附在她耳边调侃低语。 “你——因为你这种人没有心!”程沐雨不得不抬眼看向他,不甘示弱地说,眼眶却无可抑制地泛红。 “我骗过了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他卑劣地扯了下嘴角。 程沐雨气急攻心地睁大眼,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下,却让阎郁匡一把扶住她后腰才稳住,他不留情地嘲弄:“小心点,今天记者很多。” 她忿忿地咬了下唇,心乱如麻地挣脱他的手,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 敏锐的房亦嬛也察觉到这对年轻男女异样的气流,心思一转,才联想到阎绮庭无意中提过的事。 此时,一名穿着入时长相亮丽的年轻女子突然出现,自然地勾住阎郁匡的手,对他露出灿烂的笑靥。“好久不见。” 阎郁匡并没看向她,只定定地望向桌后的娇小身影;程沐雨默默地瞥了他一眼,与他四目相撞,她迅速别开眼不再看,心里却莫名被扎痛。 房亦环心里有数,便默不作声地作势领着阎郁匡和那女子往场内走去。 22.我会等妳 席间程沐雨借机到了化妆室,看着镜中慌乱未定的自己,抚着尚未平复的心口;他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许多回忆一并翻涌上来,如果不是为了绮庭姐,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良久,她步出化妆室,经过长廊的转角处,阎郁匡竟不知何时已随性地单手插袋倚着墙等着她,让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再度吊起。 程沐雨冷着脸,想若无其事地从他身旁走过,却被他一把掠住手腕,她睨着他:“放开我。” “不。”他撇撇唇,接着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搭着黑色窄裙,窈窕的曲线毕露,即使领口的扣子全扣上,却是在清纯中带着某种禁欲的诱惑——他不禁瞇起眼,面露不悦。 “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按着自己噗通乱跳的心口,程沐雨故作冷漠,既然叁年不曾再见,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呢?? “是吗?我们不该‘好好叙旧’?”阎郁匡向前欺近她,让她不觉往后退一步。 阎郁匡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她想逃——这里是开放的空间,他不会大胆地做出什么事吧?程沐雨抬眼看着他,却读不出他的心思,忽然想到前几日童瑀乔读到的报导,她不禁脱口而出: “你不是应该在伦敦?” “原来你对我的行踪很清楚呢!”阎郁匡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一抹笑。 程沐雨羞愤得脸红耳赤:“我才没有!??” 她羞赧的娇俏模样教他心旌动摇,将她逼在外头看不见的死角,一低首,他凑近她的嘴唇,几乎忍不住想狠狠吻下去。 看穿了他的意图,她手心连忙摀住他的唇,“你别乱来??” 阎郁匡趁机蛮横地将她整个人抱满怀,贪婪地闻着她的馨香;碰触到她的真实感,让他再也无法自欺——就算过了叁年,他就是想要她!恨不能马上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完全占有她。 娇小的她整个人镶嵌他怀中,紧密地不留一丝空隙,她的心跳早已不属于她一般,只为了他而跳动;猛一回过神她才慌乱疾呼,“你放开我!” 如果不是在饭店的宴客厅外,他绝对不止如此!阎郁匡压抑地想。 “晚上我送你回去。”他在她耳边低语,然后极不情愿地放开她。 “不!我有约了。而且别忘了,你还有女伴。”她退开了一步,佯装冷淡地说。 “去他的女伴,你和谁有约?”他俊眉聚拢,语气很轻却蕴藏怒火。 “??是绮庭姊姊,我们还要开会。”她犹豫了,还是老老实实说了。 “结束打给我,我会等你。”听到他姐的名字,阎郁匡眉目稍霁,但依然不太爽。 她呐呐地还想张口拒绝,居然被他趁其不备地低头啄吻了一口;不愿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扬扬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程沐雨楞在原地,不自觉地抚着嘴唇,止不住的怅然,他为什么总要这样,撩乱她的心后又像一阵风般消失无踪?这一次不能再放任自己沦陷?? 23.想妳想得快疯了(微?H) 这无疑是场空前成功的造势餐会,除了阎绮庭,早已声名大噪的阎郁匡也现身出席,一对优异出色的政二代姐弟同时亮相,话题性十足。 阎绮庭虽在会场中忙碌,眼神却是透着担忧——她事先若是知道她那任性妄为的弟弟会出席,绝对不会让程沐雨露面。 会后,程沐雨在饭店会议厅与阎绮庭道别,并再叁婉拒了她送自己回宿舍的提议后,她若有所思地走到马路上的分隔岛等公车,下意识地盯着手机看,心里不知道在踌躇着什么。 脑海中忽然浮现他说要等她的样子,她不觉咬着下唇,摸摸包包里的悠游卡,坚定自己搭公车回宿舍的计画。 未料,突然一阵骤雨,猝不及防地斜斜洒落,毫无防备的程沐雨,瞬间让倾盆大雨溼透衣服。 此时,一辆铁灰色BENZ突兀地切入最内侧的公车道,着实令她吓了一跳;车子急刹在她身旁,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阎郁匡偏头瞥向她,一脸严峻地说:“上车。” 程沐雨瞠目结舌地,对他的突然出现惊诧不已,她摇摇头拒绝。 阎郁匡冷酷地重复道,“上车。” 眼见后头一辆公车将缓缓进站,停靠的位置却被他的BENZ挡住,公车驾驶已不耐地鸣了鸣喇叭。 阎郁匡无动于衷地,只盯着她看,一副不上车便不罢休的样子,程沐雨陷入骑虎难下的局面—— 终究她仍是无法敌过巨大压力下的窘迫,拉开车门,不情愿地坐进车内,铁灰色BENZ便加速疾驶而去。 程沐雨杏眼圆睁地瞪向他无懈可击的侧颜,内心却忐忑难安——担心自己溼透的衣服弄坏了昂贵的真皮座椅,下意识拉着衣角。 “看够了吗?”阎郁匡扫了她一眼,看出她的侷促,故意调侃道;另一方面,不着痕迹地把空调温度提高。 见他一身笔挺干爽,自己却像落难般狼狈,程沐雨不免气弱,讪讪地将视线调向阒黑的车窗外,掩饰自己的慌乱;在大雨滂沱中,没有察觉到他将车往一处豪宅地下停车场驶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意识到时他已经俐落停好车。 “我家。”回答得理所当然。 见程沐雨戒备地看着他,阎郁匡刻意往她胸前看去:“你这样还想去哪里。” 程沐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濡溼的白色衬衫早已透明,伏贴在肌肤上,胸罩上的蕾丝花纹甚至清晰透出,她不禁倒抽一口气,赶紧双手环抱自己。 “遮什么?该看的我都看过了。”阎郁匡讪笑着,突然俯过她上身,两人距离不到半吋,气息呼在她脸上,在她慌乱失措之际,他却只是解开了她的安全带,扯起嘴角嘲弄地对她说:“要我抱你下来吗。” 程沐雨头像摇波浪鼓般,迅速开了车门逃下车。 阎郁匡绕过车头过来,脱下西装外套,为她披上,挡住她胸前的春光外泄,然后霸道地拽起她的手,搭电梯直上顶层;程沐雨不得已只好小碎步地跟着他上楼。 他的住处宽敞气派、视野辽阔,整体风格阳刚而冷调——和他的形象倒是很一致,她还来不及自惭形秽,便教他领进主卧室里偌大的浴室内梳洗。 程沐雨犹豫了半天,才忐忑不安地解下身上溼答答的衣物,想起与他不过一门之隔,不禁脸红心跳;怔忡了一会儿,决定不再多想,便让温热的水淋过自己的身体,冲走肌肤的不适和黏腻。 舒畅地淋浴完后,壁上的长镜映出赤裸裸的自己,脸红了红,慌张地梭巡了一下,从柜子拿出备用的宽大浴袍穿上,她怯生生地轻声往外喊,却无人回应。 踟蹰了许久,她惶惶不安半启浴室的门,环顾四周不见他身影,一双纤细匀称的光裸美腿才怯生生地跨了出去,谁知道阎郁匡却正好从衣帽间换了家居服出来。 程沐雨吓了一跳,双颊绯红——意识到浴袍下的自己未着寸缕?? 正想退回浴室,却被他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去路。 “你??”她又羞又窘地手足无措。 阎郁匡双手将她困在墙上,如炬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她,一语不发得教她心慌;程沐雨脸颊热烫烫地,低着头不敢看他,许久都毫无动静,她才慢慢地仰起小脸看他,对上他的眼神,心像是触电一样噗通乱跳,出卖了她的心思── 他像是极有耐心的猎人,一等她抬头马上覆住她嘴巴,霸道又火热地反复吮吻——他叁年来朝思暮想许久的! “唔??”程沐雨双手握拳,无力地擂着他胸膛,嘴里好不容易逸出一声抗议,却像是催情的嘤咛,让他更热切地索吻。 让他吻得差点喘不过气,她咬了他嘴唇一口,不禁红着眼眶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想你想得快疯了。”他不在乎地抿了抿唇,冷冷冽冽地说;炽热的目光却往下移,那对她而言太宽松的衣襟交叉处,掩不住明显的雪白隆起,还有隐隐约约的沟壑,眼中燃起了欲火。 “你不要??看我。”她脸旦更红了。 她吴侬软语般的声音,让他情难自己,拦腰将她抱上他的大床,粗鲁地松开碍事的浴袍丢到床下,她白雪肌肤一冷,不着寸褛的曼妙胴体在他面前袒露无遗。 “啊——”程沐雨轻呼了一声,双手无济于事地环着胸。 阎郁匡目光如炬,轻而易举地掰开她手;自己一双大手分别掌握住她胸前两团浑圆软腻,往内挤成一团,双手大姆指滚动玩转着她两颗春樱般的乳尖。 青涩的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娇吟了一声,腿心一阵溼热。她双颊染上情动的绯红,睁着美目迷濛地望向眼前俊帅过份的罪魁祸首——他怎能能这样衣着完整地玩弄着裸体的自己,令她涌上一股无以名状的羞耻感??她不禁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自己的身体却渐渐失控??大腿最幽密的深处有一种怪异而陌生的感觉,仿佛正被无数只蝼蚁啮咬着那般难受?? 24.第一次(H) 她两颗粉红色的乳尖让他狎玩得硬挺不已,逐渐变诱人的桃红莓果,他按捺不住俯下身,张口含住,深深地吸吮,来回轮流啃咬她们。 强烈的感官刺激,让程沐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禁可怜兮兮地求饶,“哦??不要这样??恩??” 她这样讨饶反而更激出他雄性的强烈欲望,像箭在弦上——他目光灼热地紧锁着她,解着自己衣物?? 程沐雨察觉他的意图,半撑起裸着的身子想逃下床??与高中时候相比,更丰盈饱满的酥胸因动作而上下颤巍巍,让他血脉贲张; 他随即拔扈地扳倒她,分开她双腿,迅速欺上她,卧在她腿间,如钢似铁的粗长直挺挺抵着她的脆弱处。 血气方刚的他急迫地动了动,未经人事的她有些窒碍难行,他只得握着自己,一寸一寸地艰难地没入她无比紧致的女性深处??? “??阎郁匡!”她重重地吃疼了下,眼眶里已满是泪花,不自觉地喊出他名字,如泣如诉。 见她第一次喊自己名字,又如此楚楚可怜,他心头一动,额抵着她的,生平第一次软言哄着人:“我在,别怕。” “你是坏蛋??你最坏了??你出去、出去??”程沐雨哭喊着说,拱起身子,胡乱挣扎扭动,想让他退出自己的身体里??殊不知正是让他失控爆发的临界?? 阎郁匡咬牙地说,“你这样扭会让我受不了。”她快要把他逼疯了!他双手掐住她纤腰,健壮的大腿一夹,毫无保留地完全埋进她体内??让她温润的女性紧紧包围着,让他刹那充满难以言喻的爽利快感。 程沐雨含着泪大声哀叫了声,然而他再也忍俊不住,开始了律动,每每退出她几分就会又贪婪地想更深入一寸,于是逐渐放纵地前后摆动??。 程沐雨抽泣娇啼着,蜷曲着雪白的腿,白嫩赤足无助地踩在他的大腿上,娇躯随着他每一次进攻而被往上顶得来回巅荡,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攀附着他。 “阎郁匡??我不要了??呜??痛!”程沐雨完全吃不消他狂风骤雨般的节奏,身体像要让他一分为二似的,声音明显有着哭腔。 意识到自己过份蹂躏她了,阎郁匡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才让自己从迷乱中稍停下来;见她含泪一副水灵灵的娇媚模样,忍俊不禁再狠狠地堵上她红滟的嘴唇,吮吻良久;接着,他单手往下到他们交合处,用姆指按揉她被他撑开的两片花瓣,还有那早已肿胀的小蒂,才让她呜呜咽咽地逸出细碎低吟?? 感受她泌出一阵阵溼润,他眼神一深沉,便捉高她脚踝,再次加重刺探力道,毫无保留地驰骋她。这个姿势似乎触到她某个神秘的身体开关,酥麻的欢愉袭来,几乎掩过初夜的不适感,她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每次深入逸出一声声诱人呻吟,那声音让自己都觉得羞耻,却无从阻止?? 程沐雨的娇吟已足让他销魂蚀骨,愈发猛烈地次次嵌入她身体里??感受到她夹着他的深处愈来愈紧仄,像是某种讯号,他加快强而有力的进击,一下又一下重重地顶触她的弱点?? 她无力招架,来到情欲的巅峰,销魂的电流像花火,由腿心爆炸般四散,穿透了四肢百骸,她不禁尖叫出声?? 知道她已到达高潮,他才把她双腿并拢举高,深入浅出地快速冲刺了数十下后让自己迸射在她身体里。 激烈地欢爱后,程沐雨没有勇气面对他,勉强用最后的力气侧过身去,小脸羞愧地埋在枕头里假寐,但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和感官刺激让她昏沉地忍不住闭眸睡去。 不知是梦是醒,她迷迷糊糊地想,他们已经上过床了,那么,从此以后他就会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是吗?不知为何心里尽是满满的失落和酸涩?? 25.早晨的??突袭(H) 程沐雨悠悠转醒,嘤咛一声然后翻个身,不属于她的枕头及陌生的挑高天花板让她顿时清醒??哦,身体传来异样的感受提醒了她??今天和昨天似乎不一样了。 偌大的床上——应该说他的卧室里只剩她一人;坐起身,原来覆盖在她身上的丝被滑落,上身的肌肤一阵冰凉,她才发现自己仍是裸裎的,身上好像还留着昨晚激情的痕迹??连忙阻止自己回忆起昨晚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切—— 注意到床边似乎放着几件崭新的衣裙——连贴身衣物都有,是他准备的吗?她犹豫了一下,便有些慌张地用丝被掩着身体,迅速到浴室内梳洗后,换上随手拿的一件浅杏色的收腰连身裙,剪裁简约却更凸显她的身材曲线。 不安地开启了房门,客厅内全景落地窗外阳光迤逦满室;她见到他了——他一身优雅帅气的丹宁衬衫和笔直长裤,正专注地盯着眼前平板电脑,他似乎正在视讯会议中,正用一连串流利的英文和对方交谈。 程沐雨不想打扰到他,又想不到可以悄然离开的方式,只好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偷偷覻向他,他严肃专注的模样让她不争气地怦然心动——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好看,眉宇轩昂、面如冠玉,各方面都得天独厚!脑中不知为何浮现昨天他覆在她身上的煽情画面,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如擂;她没发觉自己就这么迷惑地傻傻看着他?? 直到他突然投过来的一记目光,四目相对,程沐雨心虚地垂下眼?? 阎郁匡结束掉视讯,一脸冷酷地迈开大步走向她——程沐雨见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似乎有些怒意,她心脏狂跳,呐呐地:“我好像??打断你了。” 接下来的事却意外完全走样—— 他不答,直接将她整个人拦腰抱离地,放在一处白色石材的平枱上,原来膝上长度的裙已缩至大腿;他大手伸进她裙底,揭下她的底裤,往外扳开她双腿,接着拉下自己裤子拉链,站在她腿间掐住她纤细的蜂腰,不由分说便挺进她体内??一气呵成。 程沐雨脑中一片空白,他已在她身体里蓄势待发了,她才猛地回过神,她赭红着脸、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他竟然??竟敢?? “??啊!”阎郁匡一记重击,让仍处在震惊中的她不由自主地吟叫出声。“??你在做什么?!” “Fuck you.”他面无表情地用英语在她耳边说道,边强硬地撞击了她柔嫩腿根几下。她穿着那一袭太合身的连身裙又那么盯着他看的模样,只一眼已让他按捺不住欲火。 程沐雨从脸红到了脚趾!这人衣冠楚楚又生得斯文矜贵,居然理所当然地吐出这样露骨低级的话!懊恼的是她的身体依然出卖了她,没有任何前戏,腿间居然还为他濡溼一片??太羞人了?? 阎郁匡的强势霸道完全展现在性事上,进攻得她娇声讨饶也不肯停手,直让她销魂的高潮不断袭来??一波又一波,满室的绮旎春色。 /// 谢谢有在FOLLOW的读友们 今天更完我会花叁天 将剩下的部分 顺稿小修一下 预计1/27(叁)1600会再更 喜欢的读友再请留意 感激 以上 26.关系不单纯的人 “小姐,你昨晚和今天到底去哪了,快说??”童瑀乔见一夜未归的程沐雨平安无事回到女宿后,不禁松了口气;但见她神色有异,便开始“审问”她——虽然在校园里夜宿在外已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她小姐可从来没有夜不归营的纪录,而且她很确定程沐雨虽然追求者众但并没有男朋友,连来往密切的“男的朋友”都没有! 程沐雨傍晚才让阎郁匡的铁灰色BENZ载回学校宿舍,他甚至下车帮她开了车门,执意牵她的手到门口,引起了出入学生的一阵侧目和窃窃私语——他的存在感就像烈日,无法让人忽略,但太靠近便会燃烧殆尽。 她一点都不想让他送,但他??他说如果再不听话会“教训”她到下不了床??这个恶劣的人啊??可是她却已经满心满眼都是他?? “在??认识的人家里。”程沐雨脸红耳赤地吐出语焉不详的话——她不想说谎,但他呢?既不是朋友,更不是男朋友呀??太难以启齿的关系。 童瑀乔嗅出不寻常的味道,“是男的吗?” “你不要再问我了??”程沐雨脸已红至耳根,像只可爱的驼鸟般将头埋入自己的双膝间。 “沐沐小姐,请问你是不是偷偷恋爱了。”童瑀乔大胆推测道;见她穿着一件簇新而陌生的连身裙,感觉她今天似乎比平常更有小女人的味道。 “没有!”她摇着头,极力否认——她不能也不要对他存有幻想,将他床笫间对她的热切索求当成是爱恋??那不可能!她不停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对他产生不切实际的遐想! 昨夜??还有早晨,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男女关系?? 她反应如此激烈更让童瑀乔确信事有蹊跷;该不会这位大美女真的已经陷入爱河之中?? “坦白从寛,抗拒从严,还不从实招来!”童瑀乔顽皮地过去搔她痒,却不意发现程沐雨领口白皙的皮肤上有几处暧昧的红痕?? 发现她饶富趣味的眼光,程沐雨无济于事地掩着胸口,脸上飞上两朵红晕。 --有些做贼心虚与欲盖弥彰。 “这个认识的人似乎跟你关系不单纯喔!”童瑀乔贼兮兮地笑道。 “才不是那样??”程沐雨脸红地否认。 “所以那个人还在追求阶段?这样就可以过夜的关系吗?我不觉得你有这么开放呢!”她一连串的问题连番轰炸,一副不善罢干休的样子。 “??你就放过我吧。”程沐雨逃避地用床上的被子蒙住脸。 “他帅吗?体贴吗?超好奇哪个神通广大的人可以追到你!”在她看来,程沐雨人虽然长得漂亮却保守含蓄,大学生最爱的联谊、夜游之类活动她从来不感兴趣,除了从小一起长大、像弟弟一样的罗云诚,与她朝夕相处的童瑀乔还从不曾见她和那个异性走得近。 他??他可没追她呀!他总是高高在上、捉摸不定的??却已满满占据她心。 27.有事?对!他很有事! 私人招待所内,张侑军穿着一身潮的昂贵名牌,却仍显得有些流里流气;他端着酒杯敬向坐在另一头,斜倚着沙发,跷着长腿、手搁在下巴,自然散发着贵气的阎郁匡。 “阿匡,我可羡慕死你了,到英国肯定有不少洋妞投怀送抱,个个身材火辣、热情如火??早知道也叫我老子弄间学校给我唸唸!”他笑咧了嘴,自己先干了杯年份超过40年的麦芽威士忌。 他们虽说是自小的玩伴,但其实自己是有些崇拜着阎郁匡的,他头脑聪明且具有天生领袖气质,不管做什么都能让人追随的魅力。更别提阎郁匡小时候救过他一次,对他,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阎郁匡揶揄地扯了下嘴角,“顺便带几个回来孝敬他老人家,他肯定乐不思蜀。”张侑军他爸爸张灿麟的性好渔色是众人皆知的。 张侑军笑啐了口说:“靠腰,又不是父子骑驴!” 他虽然粗鲁不文,但对阎郁匡却是一片赤诚,情义相挺,这是为什么,两个气质大相迳庭的人却自小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阎郁匡敛去了玩笑的神色,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手机——稍早他拨了电话给程沐雨,告诉她晚上会赴张侑军的约,她没表示什么,只紧张短促地对他说在寝室里不方便讲电话,晚点再说。 好个晚点再说??时间显示已夜半十二点多,他手机丝亳未见动静,一颗心让她吊足胃口,悬宕至今。 “我说你为什么一脸不爽?”张侑军见他神色不豫,忍不住问道。 “有人,没把我放眼里。”他抿了抿唇,脸色一沉。 “谁敢对阎家的太子爷这样?!我先找人扁他一顿。”张侑军一听,马上义愤填膺,仿佛立刻要抄家伙干架去。 “女人。”他淡淡地说。一个上了他床,却还是把他话当耳边风的女人!但想起她的赛雪肌肤、她的柔若无骨,还有讨饶娇吟的模样,他喉头不禁一紧。 张侑军一听下巴差点掉下来,“我没听错吧,哪个女的能让你吃鳖!”不看他家世,光看他相貌就是攻无不克的等级。 “要不我把她五花大绑送你床上。”见他不答腔,张侑军又低低的淫笑地说。 “谁敢动她,我绝对要他生不如死。”阎郁匡干了一杯,对于此番酒席早已无心恋栈。 他先打电话交待人派车,后来,还是按捺不住地按出拨话键,直响了十多声,另一头才接起。 “??喂?”似在睡梦中被吵醒的声音,程沐雨迷迷糊糊地应道。 “是我。”他语气有些低气压。 “你???有??什么事?”她极力压低声音说,声音里仍带着睡意。 有事?对!他很有事!阎郁匡不爽地想,接着强势地说:“半小时后我在宿舍外面等你。” 程沐雨怔了怔,看了下时间,呐呐地说:“宿舍门禁时间过了,没办法出去??而且,我好像快吵醒室友了,先这样吧,晚安。”然后,挂上电话。 阎郁匡俊脸一黑,她倒好自己睡得酣然香甜,却徒惹得他心浮气躁,看他以后怎么跟她算这笔帐。 28.不介意的話,能把她借給我? 程沐雨魂不守舍地看着前方的白板,教授龙发凤舞的字迹她却一个字都看不进,第一次,她没办法专心的听课,心头直被某个人满满占据着?? 手指将一绺发丝往耳后塞,脑海中他的身影仍然驱赶不去——回想他深夜来的电话,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他去赴人约又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虽然她从高中就不喜欢张侑军那个人,但那是他朋友,与她无关。 阎郁匡,让她心乱如麻。 下课了,童瑀乔挨在她身边热烈地说着新开的猪排店如何美味,程沐雨仍旧心不在焉地,呆愣地随她走向系馆一楼大厅。 大厅里学生熙来攘往,却有个强烈存在感的身影,让人无法漠视?? 程沐雨第一眼就看见他,心狂跳不止。 他以十足嚣张的姿态坐着,双手率性地搁放两侧扶手,锐利的眼神却能在她出现的同时,直接锁定她;而他太醒目的俊帅外表已让女生占多数的文学院学生窃窃私语,纷纷揣测着这个陌生的大帅哥究竟在等谁。 程沐雨垂下眼,想对他视而不见,然而,他又岂会让她如愿? 一转眼,他已经起身拦在她们身前。 童瑀乔猛地看着面前这个让人心花乱坠的大帅哥,惊讶地呆若木鸡,又想想这人有点眼熟??该不会??不会是杂志上看过的那个??在伦敦那个政二代?! 程沐雨困窘地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向童瑀乔解释,只好微微嗔怒地揪着他。 “你、你是那个??阎??”平时伶牙俐齿的童瑀乔此际却结巴地说不好话。 他眼神只直勾勾地看着程沐雨,让她恨不得找地洞钻。半晌才撇过眼对童瑀乔说:“我阎郁匡,不介意的话,能把她借给我?” 童瑀乔继续震惊地合不拢嘴。 “我们约好要去吃午餐了。”程沐雨秀眉蹙着,看着他说;他突然这样出现让她手足无措??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学校找她,这状况让她尴尬得无地自容。 “我请你们吃饭,Jo?l Robuchon?”他随口说出一间高级的法式餐厅。 童瑀乔的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正想答应时,谁料程沐雨立刻一口拒绝,“我们要去吃猪排饭。” “那去叁井吃日式料理。”他耐着性子提议。 尽管童瑀乔已经在心里点一百次头,岂料程沐雨还是摇摇头,“我们去吃大学巷的猪排饭就好。” 阎郁匡手插进裤袋,深深地看她一眼说:“那请问程小姐,我有荣幸跟你们一起吃大学巷里的猪排饭吗?”她想吃什么他都绝对奉陪! 29.妳不要,那我来做(ωоо1⒏ υiр) 程沐雨怯生生地跨坐在他身上,娇羞地轻轻摆动不盈一握的腰枝,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吟哦,脸红得像朵初冬的红梅。 她身下的人则半倚着床头,手往后撑着床,目光灼热地盯着她,像是个严厉的老师般冷峻道:“不准停。” 所谓“昼输夜赢”大概是指这种状况。吃了一顿饭后,不得不与室友分别,被他打包带回家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我??我不要??做了??”她受不了深深的羞耻感,嗫嚅着说——他那审视的火热目光,赤裸裸地让她想逃?? “你不要,那我来做?”恶劣的男人要胁着。 程沐雨只觉得迷惘,分不清楚哪个是较有利的选择,只直觉摇摇头?? 轻轻地娇吐一口气,她勉为其难地前后摆动了几下纤腰,终于投降地整个人往下趴俯在他胸膛,如瀑长发倾潟在他身上,像个小可怜般地求饶:“我真的不要了??” 阎郁匡勾了勾嘴角,几天前的闷气因她的讨饶一消而散,他双手握着她细腰,将她撑起身,自己精瘦的窄腰随即往上一耸,激得她娇咛出声。 “你说话不算话??啊啊!”她才说了一半,阎郁匡又往上耸了两下。 “是谁说话不算话?‘晚点再说’恩?”他还在记恨那天晚上她没回的电话,手指惩罚地往她乳尖一夹紧扭转,让她疼哼出声。 “那是因为??啊啊啊!”她才要开口,深埋在她腿心里的粗长又猛地开始捣刺着,让她没办法好好说话,无法压抑地吟叫出口。 像是故意凌迟一般,他卑劣地忽而猛烈攻击,忽又轻拢慢顶,教她身体已被撩起的情欲无从满足。 “你??”她难为情地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是不是想要我这样?”阎郁匡固定住她,猖狂地连续往上顶弄了十来下,惹得她娇吟连连后再停下,双峰还一跳一跳晃着余波,诱惑得他差一点停不下来。 “你??坏蛋!”程沐雨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一双眼睛水灵灵,含怨地瞅着他——他真的坏透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明明她已经打算离得远远的,不想上了床就只能追在他身后,等待他偶尔回顾垂青,等待有一天他会不屑再一顾——那境地未免太可悲!但他为什么叁天两头还来招惹她,是他还没腻了她?他这样,等到那一天到来她该怎么办?! 阎郁匡心软下来,发现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绝对是他的死穴,足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起身面对面拥住她,轻吻她额、眼,最后是那红唇,反复吮吻?? “是我不好,不要生我的气。”不可一世的阎郁匡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此时此刻!就像哄着生气女朋友的口吻?? 程沐雨迷惘地看着他,他难得的温柔让她心醉神迷?? 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情,他紧揽着她,无比热切地吻着她??还埋在她体内的炽热坚挺,重重往上捣进她深处,大掌捧住她俏臀,以承受他毫无保留的攻城掠地;情到浓时,他结实的臂膀整个抱高她,让她雪白双腿挂在他臂上,再一轮猛攻后,两情相悦地到达情欲的巅峰,迭起不断??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30.只是床伴的关系(ωоо1⒏ υiр) 程沐雨刚沐浴完,乌黑滑顺的长发梳起来扎着一个马尾,整个人显得清新俏丽。 不觉坐在床边,端详着尚在床上熟睡的他——即便睡着了仍俊帅得让人怦然心动——她几乎没看过他睡着的样子,每次欢爱后总是她先不支倒地,醒来后他早已一丝不苟地对着电脑,萤幕上通常是外文网站,或是国际股汇市走势。 他沉睡的俊脸上平添几分稚气——其实他也才长她两岁呢!只是他总是那么超龄的世故、专制,让她几乎忘了。这么近距离看着他,会让她产生错觉,以为他们是亲暱的恋人??然而并不是。她知道,自己不该抱有某些遐想,否则,最后一定会摔痛自己,甚至粉身碎骨?? 就像她前一阵子读过的法文小说,描述上流社会贵族体面的表相下,实则有着复杂淫乱的男女关系,尤其是主角凡尔蒙子爵,他高大英俊却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专门引诱及玩弄单纯的少女,等得到手之后,再予抛弃的纨袴子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不自觉把阎郁匡的形影代入,但她不会幻想自己是后来凡尔蒙子爵不可自拔爱上的托薇夫人,顶多,是天真无知的赛西儿--后来让凡尔蒙一手开启性爱大门,沉溺在欲望洪流的女孩。 虽然理智不停地警告,她还是为他俊逸立体的五官和巅倒众生的相貌迷惑??食指忍不住轻轻地描绘着他俊眉、长睫、挺鼻、薄唇,然后—— “啊!”她叫了一声,自己的食指滑过他唇时突然被他衔住了,他狡黠地睁开黑亮的眼睛——啊!原来他早已醒来! “原来你对我睡着的样子比较感兴趣。”阎郁匡一脸嘲弄地看着她,白晳的脸旦配上困窘的潮红,让他心动。 程沐雨又羞又恼,伸回手:“你!??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 语毕,却被他拉着一使劲摔上床,他矫健地覆上她娇躯,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她清新甜美得让他低头想再吻她! 程沐雨坚决摇着头不让他得逞,他手却趁隙快一步溜进她宽松的衣服下,拉下她两边内衣肩带,裎露出大半酥胸。 “不要了??昨天??已经??”她羞涩地想按住他手,却徒劳无功,上衣撩起,胸罩整个被下拉至到她腰腹处,解放的白嫩浑圆让他握住含吮??她不争气地娇吟出声。 “这次是你先挑逗我的。”他解开她牛仔裤,拉下拉链,手钻进去蕾丝底裤内捻着她花丛内的敏感小蒂。 “我没有??你不要那样??啊??”她躲着,腿间却一溼。 眼见身体又将沦陷他掌握中,她只好想出最败兴的话:“我??我会怀孕!到时候我一定会纒着你不放,要你负责的!” “这么迫不急待跟我做人吗?”阎郁匡没败兴收手,反而一语双关地回问;倏地将她翻过身,抱起她纤腰,将她牛仔裤褪下,手由臀后伸入她腿间确定她已溼润,蛮横地直接由后面挺进她,双手握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下比一下更深入地顶进,惹得她娇啼不止。 “说,你爱不爱我?”他冲撞着她,由身后凑在她耳际沉声问。 原本羞赧地闭上眼,承受他猛烈进退攻击的程沐雨,吃惊地睁大杏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没想过他会问她这个问题??看不见他的表情,无法分辨他是流露真心,还是只是增加床笫情趣的无谓言辞? 不,不管如何,她绝不能承认,即使自己早已泥足深陷。“不爱??我??不爱你。” 他锁起眉,益发粗暴地加快进击的节奏,惹得她哀吟连连?? “为什么不?”他厉声质问,语气明显的不满。 “我们不过是??床伴的关系罢了??”他不是她爱得起的人——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不知怎地,蓄在眼眶的泪珠几乎快夺眶而出?? “你当我是炮友?”阎郁匡的脸色难看至极,言不由衷地说出粗鄙的话语。 没等她回答,他粗鲁地将她抱起,架在镜子前,抬高她一只玉腿,由后面再次进入她,羞辱地让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合之处,口不择言地说尽违心之论:“看我这样上你,兴奋了吗?别的女人可都欲仙欲死。” 程沐雨的眼泪早已无声地簌簌滴落,发束不知何时早已解开,倾潟长发掩藏住她容颜,他没能从镜中看到她为他心碎的表情。 阎郁匡冷酷地停止了动作,无情地抽身,将仍站不稳的她抱扔在大床上,便扭头离开自己房间。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31.看着她离开 程沐雨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和他的床褥,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走出他的房门,偌大的起居室里却空无一人。 他不在。 她心又一纠紧,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 她惹得他勃然大怒是吗?她脱口而出床伴这个不堪的词汇,是要让自己认清现实,斩断不该有的绮丽遐想,是,她只是出自于保护自己罢了,不想像小说里的无知少女,最后落得被爱情蹂躏,又被残忍抛弃的悲哀下场。 而他,又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说不爱他,不能满足他征服的欲望吗? 不管如何,她都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坚强,这样的决裂和不欢而散让她黯然神伤,他残酷的话更让她的心像扯裂一般的疼痛。 她,算是咎由自取了吧?? 她还呆立着,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缓缓地取出,是罗云诚。 “沐沐!你跑去哪了,这两天都没回LINE。”电话总算接通,他语气急促而愉悦地上扬。 “没什么。你找我?”她吸了下鼻子,尽量掩饰痛哭后的低哑。 “妈妈煮了鸡汤,要我问你有没有空回家一趟,给你补一补,你太瘦了。”他热切的说着。上大学之后,沐雨搬离家里住进宿舍,而他选择了离家近的餐饮学校,一个学期也见不了几次面。 “可是,我——有点忙。”他的话如家人之间的关怀,让她自心底升起满满的温暖感,忍不住又想落泪,但她现下的状况看见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解释。 “哦,妈妈可能会很失望。”他呐呐地说。 她内疚了下,考虑之后才下定决心地说,“好吧,我等等会搭车回去。” 罗家就像她真正的家一样的避风港,她受伤了,渴望回到家舔拭伤口。 挂了电话,她又怔忡了一会,才拿起沙发边桌的纸笔,写下叁个字:“我走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他又在乎吗? 默默地合上大门,她下楼离开这座富丽雍容的建筑物,沿着人行道树冠宽阔的菩提树,慢慢地缓步前行,一颗心像失落了一般,空荡荡的?? 阎郁匡看见她了,像一抹游魂般的走着。 在盛怒之下他开车出去,漫无目的地绕了市区一大圈后,还是不自觉转回自己的住处附近,锐利的目光,扫到对向人行道上的一个羸弱身影,几乎忍不住冲动,想一个大循环拦住她,将她押上车,狠狠地占有她,问她为什么不爱他,要这样把他的真心踩在脚下。 他仍然气极,俊脸阴霾地像风云欲来的天气,克制住冲动,看着她搭上了公车,才忿忿地驶离。 32.飙车 深夜,某个罕无人烟的公路。 一辆比一辆炫目嚣张的超跑,正开着令人睁不开眼的大灯,引擎像庞然巨兽般喷着气,随时要蓄势待发。 车群的大灯让黑夜亮得像白日,每辆车的副驾内不约而同都坐了浓妆艳抹、打扮入时的女郎。 一个面容亮丽、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倚在一辆顶级Lamborghini跑车旁,像在等着谁。 她——李芯妍,上市金控董事么女,除了傲人家世,她的美貌身材在名媛圈都是数一数二的,多的是男人败倒她短裙下,少有无动于衷的。 张侑军在一辆亮红色的麦拉伦内看着她,故意半讥笑她说:“Cindy,要不要改搭我的车?趁现在还有机会,我们匡爷可不是谁都能HOLD住的,等等被撵下车,你可就变成糗娘了啊。” “我从来只搭会赢的那辆。”她神情妩媚,眼波一转,瞬间掠过一丝轻视。“你先赢得了再说吧。” “哦?赢的人有什么福利?”张侑军一副垂涎地说。 李芯妍嘴角一勾,“上我呀——只不过,是今天晚上的赢家,应该——不会是你。”她神情挑衅地瞥他一眼;她一颗心早栓在了某个人身上,她也很有信心,今晚非他不可。 阎郁匡啊??是她多么求之而不可得的! 几次政商界的聚会见过阎郁匡后,就对他着迷得不得了,只苦无机会更进一步,这次透过关系知道他甫从英国回来,即使在上次阎绮庭的餐会上,她已借故现身,他仍冷漠疏离,从没主动联络;今晚透过打入张侑军的交友圈,她极度渴望和他再进一步,甚至共度一夜激情,她会让他爱死她的身体的!借着酒意豁了出去,决定赌一把。 阎郁匡姗姗来迟了,却没人敢不等他。 他开了BENZ过来,以狂妄的角度刹车,再随性一停,将车门大开,他脸色阴郁地走出来。 他高视濶步走到他的Lamborghini前,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直让李芯妍心醉神迷,她摆出最媚的姿势,最艳的笑,说道:“你终于来了。” 阎郁匡对她视若无睹,没答,铡刀式的车门升起,他便迳自跨进驾驶座内。 李芯妍笑容一僵,但她随即不以为地绕过车头,趁他扬长而去之前,赶紧开启门坐上副驾的位置。 阎郁匡踩足油门呼啸前进之际,全场的超跑便跟着蜂拥而上,寂静的公路上,一时车声沸腾,划破静谧的夜。。 行驶了一段路后,Lamborghini在蜿蜒的公路上疾驶在最前头,紧追在后的是张侑军的麦拉伦,两辆索价昂贵的车辆在深夜里追逐,最终,Lamborghini主人以那数度不要命的过弯赢得胜利。 阎郁匡的恶劣心情并未随着在极速竞赛中获胜而消弭,脑海中尽是程沐雨那张清秀绝美的脸!怎么也挥散不去。 她看似柔弱却能将他玩弄在股掌间,让他完全为她神魂颠倒,难以自拔,她却一句话杀他措手不及—— 床伴!在她眼里他们的关系竟跟廉价的炮友没两样?!自叁年前到现在,她竟叁番两次践踏他的真心!这个可恶至极的女人。 他还坐在驾驶座,瞪视着前方,满脑子都让程沐雨占据整个心思,完全漠视坐在他身旁的女子。 一只不安份的手悄然地隔着裤子抚上他大腿,身材姣好、神态妩媚的女郎,暧昧地对他说着:“你赢了,今晚我可是你的啰。” 阎郁匡制止她继续不安份往上游移的手,瞥过去一眼警告她:他不吃这一套。 李芯妍不高兴了,什么时候她需要对一个男人这样卖力讨好,他还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是怎么回事?她心一横,出人意表地越过驾驶座,跨坐在他身上,涂着酒红色口红的红唇不由分说,堵上他的,她闭上眼自己转着头奋力强吻他—— 阎郁匡刻意没闪开。 他一动也不动,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坐他身上的女人,她身上名牌香水味令他反感,妖娆性感的身材引不起他男性原始欲望,他下身一点也不为所动,只有满满的嫌恶感! 他开始怀疑自己连身体都被程沐雨驯养控制了,对别的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在心底嘲弄着自己。 终于不耐地单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推离,用衬衫袖子反手抹去嘴上的红印,“走开。” 等不及李芯妍走,他率先外推车门跨出,跟在车门外目睹一切的张侑军说:“换车。”他随即冷着脸将他旁边的麦拉伦开走。 看着跌落车内副驾下方,十足狼狈的李芯妍,张侑军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他家匡爷就是匡爷,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李芯妍那自视甚高的女人终于结结实实吃上一顿排头,她瞧不起他张侑军,阎郁匡也看不上她!哈哈,他乐得心花怒放。 相识多年,张侑军看得出阎郁匡的心情很差——他并非颓废丧志,相反地化作逆我者亡,势在必得的狠劲——认识十多年了、他这副样子大概只有叁年前去英国前夕看过。 他这个做兄弟的很清楚阎郁匡心里有谁,叁年来他虽然身在英国,对某个女人的执着却没断过。 33.中了她的毒 阎郁匡开车回到住处,他拉开衣领,立刻把身上沾染别的女人气息的衣服脱掉,进浴室里淋浴。 他头发半溼着出来,神色悒郁地到吧台倒了杯伏特加,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可笑了,今天当其他女人坐在他身上,那人工香味袭上,他想着的竟是她身上自然清新的少女馨香、抱起来柔若无骨的娇躯、吻起来香甜可口的小嘴,甚至是做爱时含羞带怯、欲迎还拒的模样?? 他也许真的中了她的毒??而且无可救药,但她,却根本没把他放心上!是报应吧,他从初次见面就欺负了她! 眼光不经意扫到边桌上的白色字条,他急切地过去抓起,她留给他娟秀端正的叁个字“我走了”。 该死!那打从心底浮上椎心刺骨的滋味是啥,他忍不住抓了汽车钥匙,在大半夜里出了门。 满不在乎地闯了几个红灯,他车疾停在罗家楼下附近的马路旁,他知道她在这里——下午,他开着车像白痴一样跟着她转了两班公车才回到罗家,看着她上楼他才走。 凌晨四点半,天未亮,他再度像疯子一样回到这里,她住着的楼层没有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跟中了邪一样不可理喻。 ?+——+?+——+?+——+?+——+?+——+?+——+?+——+?+——+?+——+?+——+? 天色还灰濛濛,程沐雨就醒了,在浅眠地睡了不久之后。 昨晚她和罗云诚像闺蜜一样聊了许久,聊到深夜;提到感情事,罗云诚有了男朋友,是同校的同学,对他很好,她很替他欣慰。虽没正式出柜,保守拘谨的罗家夫妇早已心里有数。 早在高中,或是更早以前她就知道了;因为罗云诚散发的气质,高中那群贵族流氓拚命找他麻烦,她也拼了命想保护他,后来,她去找了阎郁匡,,他?? 说着,想到他,她突然百感交集地啜泣了出来,让罗云诚吓得手足无措。 程沐雨一五一十地对他倾诉,连最近他们重遇的事??这些年她从没对谁说出口的。 “学长是坏人??”罗云诚皱着眉头下结论。 “是大坏蛋。”她擦着眼泪补充说。 “但他好像喜欢你,高中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他认真地说着,却话锋一转:“可是害你哭成这样,还是别接受他了!虽然他长得好帅,比明星还帅??” 听他天真烂漫的说着,程沐雨几乎要破涕为笑。 虽然向罗云诚抒发后,心里轻盈了不少,她还是翻来覆去良久才带着泪痕睡着。 才六点多她就苏醒了过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简单盥洗了下,换上简约的棉麻衣裙,套上白布鞋,她轻手轻脚地下楼,准备去附近帮罗家人买好早点。 走了一小段路到早餐店里买好叁明治,她折返回来,见到路边有只小花猫,她蹲下来逗着猫玩。 她没发现不远处的车里,某个一夜未睡的人正全心全意被她彻底吸引住。 阎郁匡在车内等了两个多小时,从她一下楼他就立刻发现了;她穿着一身的清新,像个纯净可爱的精灵一样,一举一动都让他移不开眼,像个傻子一样,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 他心头一触动,正要下车,便看到早起去运动的罗氏夫妻走向她,叁人融恰地讲了几句话,便一起上楼了。 他抿着唇,一掌拍上方向盘,不知道在跟谁生着闷气。 追·更:ρο1⑧sf。cᴏm(ωоо1⒏ υiр) 34.夜店偶遇 夜店VVIP包厢。 张侑军的生日,在饭店宴席后,他另约了一局续摊,几个上流圈和模特儿界的男男女女都到了。 阎郁匡刚陪着阎义生去了南部出差叁天,晚上才刚回台北,给他面子出席了,但他只是冷峻坐在沙发上,独自喝酒,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张侑军比较跌破眼镜的是,看到李芯妍和几个女伴一起过来。她比他想得还脸皮厚,他咧嘴笑了下,匡爷的魅力无法挡。 几杯黄汤下肚,张侑军有些酒意,又拿李芯妍取笑,“Cindy你呀,人美咪大,可惜,不是我们匡爷的菜!他就喜欢那种清纯的小只马,像高中??” 像他们高中的校花。他话来不及说完。 小只马有些性暗示的意味,指身材娇小却胸部丰满的女性,容易满足男人在床上的控制欲。 阎郁匡目光凌厉地横了他一眼,语气和表情很危险,让张侑军吞下未竟的话。 他占用欲强到不愿别的男人提到程沐雨——更惶论有意淫的成份。她,是他的唯一软肋,也是能逼疯他的绝无仅有! 他不得不陪爸爸下南部一趟,几天来却没少想她,只是想到她在他身下为他娇吟,小嘴却吐出不爱他的话,他仍然怒不可遏。 张侑军识相地打住,只想趁机再挫挫李芯妍的锐气,却是一语踩中阎郁匡的地雷。 “喜欢高中制服妹吗?我女中的制服可还在呢,要Cosplay也行。”李芯妍假装大方谈笑生风;她身材高佻,凹凸有致,哪点会输人?她不管到哪个场合已习惯让人众星拱月,曾几何时像这样遭受冷落——看向阎郁匡,他偏过头兀自喝着酒不搭话,表情森冷难以亲近,偏偏就是那样吸引她! 上回赛车的事的确让她面子尽失、难堪出丑,但是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愈是得不到的就愈不甘心! 阎郁匡耐心到极限,正想走人之际,包厢门口却不期然进来了一行人,带头的赫然是阎绮庭。 “绮姐??”张侑军只对她不敢装蒜,恭恭敬敬地喊了声。 “没事,我今天刚好带几个小朋友过来玩玩,纾压。”阎绮庭挑了挑眉,没忽略她弟弟也在场。 一行人多是女生,包括刻意隐没在她们身后的程沐雨!她们最近做的网宣成果受到一片好评,阎绮庭特地带她们几个年轻女孩来知名夜店玩,犒赏她们一下;程沐雨不太想来,但盛情难却,也不想扫大家的兴。 没想到,从她进来包厢,第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让人忽视不了的阎郁匡——让她几日前哭肿眼睛的元凶!她心跳遽烈像要蹦出胸口,脸上却惨白无血色??甚至,还注意到他身旁坐了名女伴——好像和上回餐会上同一位?? 她心立刻揪紧成一团,无法不在意。她完全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遁逃。 阎郁匡撇过眼,黑眸蓦地瞇紧,犀利的目光,紧紧攫住后面的一个娇小身影--竟是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她来这种场合做什么?眼光一沉,像刀片一样锐利。 突然,他心念一转,半嘲弄地主动开口:“一起吧,都见过面。” 张侑军也注意到程沐雨了,怎么说人人就到,看来有好戏看了,反正他也乐得同意——那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青春洋溢又赏心悦目,他可欢迎了。“是啊,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照顾就不必了,我的小伙伴都很知道你的底细;我得接个重要的电话,你们玩,我等等过来。”阎绮庭给身后的程沐雨安抚的眼神,人这么多,谅阎郁匡还不致于敢轻举妄动。 程沐雨心虚地微微颔首——阎郁匡回国以后和她之间发生的纠葛,阎绮庭还蒙在鼓里,她不知道如何启口?? 几个一起来的女孩拉着她一起大方落坐,偏偏她就坐在那人的对面??程沐雨低垂着头,一点也不敢抬眼,却仍感觉得一道锋利的目光紧紧纠纒着她。 她穿着简单的紧身上衣搭着短裙——她的穿着在夜店还称不上曝露惹火,但清纯与性感的绝佳矛盾模样,足以让注意到她的男人垂涎叁尺。 阎郁匡俊眉拧着,不掩饰他的怏怏不快。 席间有人开始起哄着要玩夜店常玩的游戏,李芯妍表现得像女主人的姿态招呼她们说:“新朋友一起来玩吧。”然而,她却不自主充满敌意地瞄着程沐雨。 她看得出来,从她们进来开始,阎郁匡的目光一直锁在那个年轻女孩身上。她是有些心机的,黄汤下肚就丑态百出的状况在夜店屡见不鲜,她就想等着戳破女孩的假清纯,看她展露绿茶婊的真面目,看阎郁匡还不倒尽胃口。 程沐雨忐忑不安地,偷偷覻向阎郁匡,却和他炽热的眼神撞在一块,他俊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她迅速闪躲地别开眼去,心仍不争气地为他悸动不已。 游戏开始了几轮,程沐雨是没什么经验的嫩生手,立刻被罚了杯调酒,为难地浅尝一口,酒喝起来有水果的甜味,还算好入口,便再啜了一口——殊不知其中混合淡、烈酒,十分易醉。 突然,阎郁匡突起身一把将她喝过的杯子夺过,一饮而尽,众人譁然,张侑军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只有李芯妍脸色一变。 程沐雨气恼地睨向他,只得到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她又接连被罚了几杯,都让阎郁匡先一步挡掉了——他会喝醉的!见他一杯杯毫不犹豫地喝下,程沐雨不争气地担心起他?? 张侑军了然地看着他,再看看程沐雨——他匡爷的系铃人来了,他暗自窃笑。他贼目一转,有了主意。 “好了,我们来玩国王游戏怎样?不玩的人也可以,就亲寿星一下--就是在下小弟我,就可以PASS。”阎绮庭不在,他胆子都大了起来。 阎郁匡瞟他一眼,了然于心。 35.国王游戏(H) 其他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因为酒精的催化,又基于好奇及刺激,心态上都比平常放得开,纷纷同意;只有程沐雨心惊胆战着。 一开始还算小菜一碟,亲脸颊、咬耳朵、舔小腿之类的,一群人开始卸下心防,气氛顿时HIGH了起来,一时酒酣耳热。 “下一个,坐大腿上喝交杯酒,怎样?”张侑军抽到国王,一讲出刺激的提议,全场都沸腾了起来。 张侑军先喊了第一张谱克牌红心??A,那张牌是阎郁匡拿的!他无所谓地撇撇嘴,掷下纸牌──他心里很了张侑军要玩的把戏。 这样的话,张侑军即将喊的第二张牌就是要坐阎郁匡大腿、还要喝交杯酒的人了!这时,大半的女生开始暗自期待自己会成为另一个主角了!尤其是李芯妍的眼神更毫不掩饰她的渴望。 张侑军贼忒兮兮地说,“我们幸运的女主角是──拿到红心??8的美女!”他早已动了点手脚,要帮自己兄弟一把。 李芯妍不悦地把纸牌扔在桌上,她拿的是红心??2。 程沐雨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上拿的牌,脑袋一片空白。 其他人正面面相覻,等着看谁是那民乐透的人。 一时竟无人出声认领,张侑军明知故问地看向程沐雨,“这位‘认识’的妹子,是你吧?” 程沐雨困窘得说出不出话,清秀白皙的脸早已胀红。倒是她旁边的女生们,看清她手上的牌后,已经发出声尖叫?? “过来。”阎郁匡直勾勾看向她,有点挑衅。 程沐雨更不敢相信,这么桀骜不驯的他还配合着完成这个游戏!她犹豫不前,在旁人不停怂恿鼓动下,才不情愿地起身,就被阎郁匡一把带到他身前,握住她腰际抱上他的单腿上。 在众人面前这么亲密地坐在他身上,程沐雨的脸直红至耳根,她按着自己缩起到快曝光的裙摆,小鹿般眼睛一抬,就直接对上他的黑眸。 她心跳如擂——他们的姿势暧昧又靠近,近到看得见他眼瞳中的自己,近到怀疑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阎郁匡完全不乐意便宜别人,抓起西装外套披在她腿上,然后端起桌上的高脚杯,勾住她手腕,黑亮如漆的眼睛盯着她,边将酒杯的液体喝了一半,然后才将剩下的半杯递给她。 是他喝过的酒??这样实在太亲暱了,但若不喝下,就得这样坐在他腿上啊!更令人侷促。 程沐雨骑虎难下,她不敢再对上他令人心慌的眼睛,只好勉为其难地垂眼喝下。 张侑军见计谋成功,不禁抚掌大笑,趁机起哄着说:“交杯酒都喝了,还不送入洞房!” 程沐雨见众人各怀心事地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尤其是李芯妍那妒火中烧的眼神,她再也忍受不住煎熬,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仓皇地拉开包厢的门走到外头长廊。 未料,手腕却马上让人攫住。 “你做什么?”她转头嗔怒地看他。 “你又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我这个床伴让你欲求不满?”阎郁匡追了出来,刻薄地说。 他为什么总要这样伤人?程沐雨委屈地眼眶泛红,一时气不过地说着违心的话: “对,我对你不满意,可以吗?” 阎郁匡俊脸一凛,大手收紧让她往自己靠近,“信不信今晚会肏到你下不了床。” “你还是去找你的女伴吧!”程沐雨气不过地用尽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挣脱不开。 “她是想跟我睡呢。”阎郁匡嗤笑了下,挑衅地看着她。 程沐雨心像被针深扎了一下,脑中混乱成一片。 “能想像吗?我和别的女人做爱??”阎郁匡恶劣地进逼她的底线。 她的眼眶不觉盈满泪水,完全无法也不愿想像他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却仍赌气地说:“你想怎样就怎样!” 阎郁匡怒气冲天地抓过她,强势牢牢堵住她的红唇、她的泪珠,蛮横地索吻??他已为她失去冷静、彻底发狂?? 他横抱起她,暴怒地大步迈向一座隐密电梯直上顶楼的六星级饭店,经由特殊通道感应指纹进入专属的顶级套房。一进门,他便将她压抵在门板上,粗鲁无比地除去她的衣服,她甚至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上身一凉已衣不蔽体。 程沐雨倔强地紧闭嘴唇,无声地抗争,阎郁匡怒火更炽了,他大手伸入她薄荷色的胸罩内,拧掐着她一对白腻浑圆的胸脯,让她秀眉一蹙;接下来再让她敏感的乳头挤出胸罩外,一低首含进嘴里吸吮,一下子就尖挺了;程沐雨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几乎要忍耐不住?? 像是场情爱角力,他一把无名火无处宣泄,手伸进她短裙下,拨开底裤,卑劣地用长指夹击她;程沐雨长睫颤动着,拚命地夹紧双腿,身体却不受使唤地落入他掌控?? 他解下自己裤子,随即将她整个人托高,分开她白晳双腿夹在他腰际,握住她蜂腰,前倾将她钉靠在门板上,一个强硬耸腰,结结实实肏入她腿根隐密细缝中,程沐雨低低地哼嗯出声。 即使是站立抱着她,他却轻而易举地捧着她臀上下操弄,一下接着一下地猛烈进攻,让娇小的她随着他动作不停起伏巅簸?? 程沐雨唇已咬出血丝,却没能压下一声声细细闷哼从嘴里逸出,呜呜咽咽、喘气低吟,让他征服欲更高涨,愈加狂放地横冲直撞,直顶得一次比一次更深??她承受不住腿间战栗酥麻的欢愉,娇躯摊软在他身上,小脸埋在他颈窝内?? 他攻势毫不止歇,反而愈演愈烈,一记猛烈贯通到底,她腿根向外窜出一圈圈销魂的高潮快感波澜??不停回旋激荡,使她连趾头都蜷缩起来,无法压抑地发出声令人销魂的叫声。 “满意了吗?”他故意粗鄙地问她。 程沐雨难为情地满脸赭红,一时气不过,张口往他脖子咬了一口。 “是只会咬人的小母猫??”这一咬更让他情欲勃发,他将她抱扔往床上,让她伏卧床上,却握起她纤腰,让她柔若无骨的娇躯拱起,自己站在床沿由后强势顶入她仍在余波荡漾的窄窒,程沐雨轻哦一声,感受他更加刚硬地填满自己,她摇摇头,不由得嘤咛地求饶着,“阎郁匡??不要了??” 阎郁匡刻意停顿下,深沉地盯着她光裸背部连成的诱人曲线——骨感的肩胛、不盈一握的蜂腰,挺翘的秀臀形成的美妙弧线,此一绮色圣人也难以自持!他感觉到自己体内仍旧热血沸腾、蓄势待发。 “就要。”他阴沉地说,双手合握她腰,跨部凶猛地来回顶撞她撅起的翘臀上,一下紧接一下,发出暧味至极的拍击声,益加刺激两人的感官?? 这是个漫长的夜??他让她尝尽高潮迭起、欲仙欲死的滋味?? 36.一定要让这臭小子受点教训 阎郁匡冲了澡,随意套上浴袍打个结,从地毡上拾起他整晚振动不停的手机,上头显示叁十七个未接来电;他不以为意,懒洋洋地按了回拨。 刚一接通就立刻接起,另一头劈头就问:“她人呢?!” “睡了。”阎郁匡不疾不徐,淡定地说着;他瞥向床上的人儿,她累坏地沉沉熟睡着,丝被外的裸肩泄露出她全身不着寸缕。 “马的,你知不知我团队几个女生急得要死,怕她醉了被捡尸,要不是我逼问张侑军那小子,才知道是被你捡走了!”阎绮庭难得失态地破口大骂。 “我没捡,只是带走。”阎郁匡依然泰然自若。 “别欺负涉世未深的小妹妹。” “我们什么姿势都做过了,所以?”阎郁匡坦白不讳,语气很挑衅。 “别逼我报警抓人,大义灭亲!”阎绮庭气急败坏地瞪了瞪眼;谅自己弟弟不致于霸王硬上弓,但还是气恼自己悉心保护亲如姐妹的丫头竟被她弟拆吃入腹还大言不惭。 “你敢带她上夜店,现在才担心?”阎郁匡不以为忤,藏不住不满。 “我问你,你到底对人家真心还假意?”阎绮庭深吸口气,克制地缓下语气地确认。 此时床上睡着的俏佳人突然嘤咛一声,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他拢起俊眉,脸色一变,“挂了。”立刻按掉手机,走近大床,见她虽未苏醒,却紧蹙着秀眉,知道刚自己蹂躏她太过火,阎郁匡心一凛,坐在床沿,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沉睡的秀颜。 假意?!他扯着嘴角,这几天已让她折磨惨了,他早已陷入,太深?? 他和衣上床,钻进覆着她娇躯的丝被下,将她整个人抱入自己怀中,熨上他温热的胸膛,微微扰醒了程沐雨,她半梦半醒地勉强睁开眼,小嘴还不忘求饶:“??我不要??做了??好累??” 他好笑地嘴角扬起,低头宠溺地吻了吻她的脸颊,“乖,今天放过你,不做了。” 但他却绝对没想到翌日醒来时,她早已失去踪影?? ? 〝? 〞 ? 〝? 〞 ? 〝? 〞 ? 〝? 〞 ? 〝? 〞 ? 傍晚,机场候机室。 阎绮庭闲适自得地坐在沙发椅上,优雅地啜着咖啡,她已关静音的手机萤幕不知是第几度亮起,她一点也不好奇,甚至有些报复的快感。 还有谁呢?她家的混世魔王阎郁匡。 只要想到他现在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嘴角便忍不住扬起幅度。 程沐雨仍然秀秀气气地端坐在她身旁,若有所思地不发一语。 阎绮庭扳着一张脸,佯怒地瞪着她身旁郁郁寡欢的小美女。“小傻瓜!看你一副人财两失的样子。我们要去欧洲放松叁个星期,不准给我想那混帐臭小子!” 程沐雨的脸诚实地刷红泄漏她的心事,呐呐地答不出话。 昨夜的事已经在她脑海不知轮播几回,夜店的不期而遇、长廊上的争执、乃至在饭店房间内疯狂的做爱??哪怕人坐在这里,心魂却紧紧牢牢栓在他身上了?? 她的手机关机放在包包里,一颗心却没有跟着阖上;中午她悠悠苏醒过来,他还睡熟了,眷恋不舍地端详他良久,才悄悄离去。 去欧洲是先前既定的考察行程,包括阎绮庭在内及幕僚一行十来位——当然,阎郁匡并不知道当天晚上她即将远行?? 程沐雨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想着也许是沉淀两人关系的机会,她知道他为她而愤怒、失控,但理智告诉她,那只是一时激化下的情绪罢了,也许??就此分别也不是坏事。 她知道在她回台湾前,他应该就要回到英国继续硕士学业,而她也该恢复到之前,那样安安静静的日子——能吗?是不是能将他的痕迹从心里抹除,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呀?? 她悠悠地轻轻喟叹一声?? 阎绮庭手托着腮,不认同地摇摇头,这单纯的丫头恐怕已经让人吃的死死的,她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莫可奈何,只能往好处想,至少,情势逆转了,现在索命连环扣的人——是他。 “那家伙有戴保险套吧?”阎绮庭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了当地开口问。 程沐雨害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姐??” “女孩子要保护自己,不能让男生只顾自已爽。”阎绮庭苦口婆心地说着极为实际的问题。 她的直言关心却让程沐雨困窘得想找地洞钻,“他??我??。” 阎绮庭无力地摇摇头,“总之,现在开始不要接他电话,懂?一定要让这臭小子受点教训。” 程沐雨默默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丝揪紧——因为他。 不久,开始登机,她坐在机舱里,无意识地看着窗外低垂的夜幕,飞机离地即将远飏,她的心却遗落在这里?? 37.再也离不开妳 首尔仁川机场。 飞行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准备在首尔停留约叁小时后转机到罗马,同行中几个年轻女生精神奕奕地准备进攻免税店,阎绮庭则是偷空在贵宾室补眠。 程沐雨浅笑着婉拒同伴们的提议,只一个人找了家咖啡厅,买了杯咖啡,静静地坐了一个多小时。 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失神地看着黑漆漆的手机萤幕,对着它发呆了好一会,轻吁了口气,又重新放回包包内。 之后她心不在焉地走了一阵子,看了眼手表,也该往登机口去了,依着指示,穿梭在熙来攘往的航厦,最后踏上一座手扶梯,随之冉冉上升。 程沐雨无意识看着手扶梯发楞,余光却无法不注意到上方有个高大身影似乎停伫在那里,一件黑色合身衬衫映入眼帘??她小脸慢慢地往上仰,刹那间与那人凛然的黑眸相对——那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俊脸?? 阎郁匡表情冷峻地站在那,像一尊高贵的雕像,等着她缓缓向他迎来,只用眼神直勾勾地锁住她,一瞬不移。 程沐雨整个人让他震慑住般回望着,两人目光紧密胶着,像机场其他人来人往再也不存在似的?? 待她已到扶梯最末端,整个人还钉在原地忘了移动,他一把拽过她的手腕,稳住她的娇躯,让她站在他身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出声,却发现自己微微哽咽了,她甚至怀疑面前的他根本不是真的,是幻影。 “你居然敢不告而别。”他云淡风轻似的语气下,隐藏一触即发的怒火。 他苏醒过来时,发现身旁没有她的身影,立刻让人去查,饭店人员回报她独自搭上出租车离去。 一夜的热烈激情,而后甜蜜的相拥入眠,让他睡得比平时沉了些,谁料到她居然就此失去踪影,简直要逼疯他。 他找不到她人,而阎绮庭也不接他电话,很快地,敏锐如他便意识到事有蹊跷,不久便让人查到她们已经到了机场,即将飞往首尔再转机到欧洲——他骂了声脏话,愤怒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开着车马上飙上高速公路。 虽然已经掌握她的航班,但确定来不及拦截她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决定飞车前往机场搭另一班最快起飞到首尔的班机。 是,他已经彻底让她迷住,为她神魂巅倒,目昏耳聩才会这样破天荒为一个女人极度失常! 程沐雨热泪盈眶,第一次忘情地主动抱住他腰际??此刻她再冷静自持也难掩激动??不得不承认,她想他!好想好想??虽然才分别半天的时间。 阎郁匡只顿住一秒,便长臂一张将她回抱个死紧,像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低头埋进她如瀑长发,贪婪地沾染她的馨香。“再也不准你乱跑!” 他紧抱得她快无法呼吸,猛然意识到这里可是人潮川流不息的机场航厦,有些羞赧地挣扎想退开。“我早就答应姊姊去的行程,不是临时决定的??” “你跟我回去。”阎郁匡不容妥协,蛮横地说。 程沐雨深深地望进他眼里才说,“不行,你回去吧,我——我有我的任务,而且,你不是该回英国了吗?” “我要你跟我回英国。”他严正地重申,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可是??我还没毕业。”程沐雨微微睁大眼,对于他出人意表的提议心慌意乱。 “那不算问题。”处理她当交换学生的事,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问题是??我不能只绕着你打转呀!我也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能和你走。”程沐雨坚定而冷静地说。 阎郁匡表情高深莫测,严峻地抿着嘴唇,散发出火山爆发前夕的气息。 “阎、郁、匡,你为什么会出现?”另一侧,在找人的阎绮庭突然出现,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了;她能预料阎郁匡迟早查出她们的去向,只是她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会追到首尔来。 在阎绮庭走近之前,阎郁匡却不顾一切,强势地扣住程沐雨的后腰,低头,在她来不及阻止前,狠狠堵住她的唇,热辣辣地激吻;程沐雨整个人呆若木鸡,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到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姊姊面前这样??吻她。 阎绮庭吃惊地合不上嘴,这该死的臭小子竟嚣张狂妄到这地步! “问题是,我再也离不开你了,别说一年,一天也不行,懂吗?”阎郁匡松开她唇,炽热的眼神直直望进程沐雨眼底,他用姊姊也听得到的音量宣告——这辈子第一次称得上是告白的告白。 38.难分难舍 阎郁匡再次见识到,只要是程沐雨坚持的事,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柔能克刚,他遇到命定的克星。 即使让他吻得意乱情迷了,她依然没松懈心房——她不肯和他回台北,要继续完成欧洲的行程。 程沐雨其实也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他的那句话,让她甜滋滋地一再回味,整个人像棉花糖一样轻飘飘,可是,她没被冲昏了头,还是坚持恪守自己的原则,她答应姊姊在先的?? 于是,无人的角落,上演令人脸红心跳的戏码?? “真的不行??你先回??唔??”她小嘴才刚吐出拒绝,话还没完整说完,又让他整个吮进嘴里,他又吸又啃,她粉红色的唇瓣早已让他吻肿,变得红艳诱人。 只要她说出一个他不想听到的话,他就是直接封住她小嘴,所以,已经来回吻过十多次了??几乎快擦枪走火了,这个小女人还是在执拗着,不被他动摇,马的,他真的要疯了。 眼看登机时间已迫在眉睫,阎绮庭不得不上前棒打鸳鸯。 “咳??”她大力地清了清喉咙,提醒他们还有第叁人在。 阎郁匡正牢牢地固定着她小巧的下巴,嘴上重重地来回辗吻她的唇;程沐雨则闭着眼睛任他吻着,小手勾在他脖子?? 一听到她刻意发出的声音,纒绵热吻的年轻爱侣一惊一乍地被迫分开?? “姊??”程沐雨羞得推开他一些,双手紧扭在一起。 “该走了。”她说,目光却瞟向她弟弟。 “她不去,有差别吗?”他不驯地瞥回去。 “当然有,她可是我的文胆,我们里面没人比她文笔更好了。”阎绮庭回嘴,她一点也没夸张。 “那又怎样?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的人。”他丝毫不假思索地说出,却让程沐雨傻楞楞地望向他,双颊绯红。 “女朋友?有女朋友的人怎会让别的女人坐你身上亲?”她下了剂猛药。社交圈没有秘密,这些事都钜细靡遗传进她耳中。 阎郁匡脸色骤变——他会让他姊害到死无葬身之地! “我对那个女人一点意思也没有,也从来没半点瓜葛!”他难得气急败坏的解释,却还是有些百口莫辩。他想牵住程沐雨的手,却让她闪开了?? 阎郁匡见她原本红润的小脸一下惨白,却一句话都不说,他失去冷静地握住她纤细的肩,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有你一个,我只要你??” 她还是闭着嘴唇不说话,他快发狂了,如果要他马上掏心掏肺出来她才相信,他也做得到! “现在,让她走,有机会我会跟她补完后半段的剧情,否则,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阎绮庭双手交叉环胸,给他弟一个良心的建议;她其实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清楚得不得了,但她也没料到可以派上用场。 阎郁匡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紧要关头,阎绮庭竟然使出贱招,让他骑虎难下,不放程沐雨走都不行! “你最好对她解释清楚,别加油添醋。”他狠狠地瞪着姊姊,恶声恶气地说。这笔帐他先记着,日后必定加倍奉还! “当然,前提是,你不准再跟着飞来!”阎绮庭狡黠地笑了笑,伸手挽住程沐雨准备往登机口。她们姊弟从小就是相爱相杀的关系,早习以为常了。 程沐雨还没消化完那个犹如晴天霹雳的讯息,小脑袋瓜里糊成一片,听不进他们姊弟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黯然地跟着阎绮庭,将登机证交给空服员核对。 进入空桥之前,她终究忍不住转头,情思缱绻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道别。 阎郁匡的眼神没离开她过,却只能难舍地看心爱的人儿上飞机,他忿忿然地握紧拳头。 39.可能真的被妳收服了?? 阎绮庭其实不忍心程沐雨闷闷不乐的样子。 坐在露天咖啡厅,异国风光明媚下,却见一个娇俏的人儿愁眉不展,显然为情所困,但她一路上却没向她求证或追问,只是一贯的沉静,甚至有些强颜欢笑。 阎绮庭喝了口咖啡,忍不住自己开口提起,“听姊姊说,那件事是Cindy自己一厢情愿的。” 见程沐雨缓缓抬起眼睛看她,她继续迳自说着 :“那天晚上,她可能发情吧,在车上自己亲上去的,后来,被阎郁匡一把推开,狼狈地半个人跌到座位下,这件事在圈子传开了,变成茶余饭后的笑柄。” 程沐雨依旧蹙着秀眉,只轻轻地答了一声,“喔。” 少女的心思百转千回,虽然姊姊已经替他解释清楚,她却没有应该要有的全然释怀,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纠结什么。 “阎郁匡从小就超级挑剔难搞,不喜欢的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喜欢的就??”阎绮庭食指轻点了她额头一下,意有所指。 程沐雨脸旦一红,却不自觉地噘了噘唇,那,他又怎会让别的女生有机可乘?摇了摇头,不想让自己陷入钻牛角尖的情绪。 “那小子,可能真的被你收服了??看他那慌了的样子,老实说真的百年难得一见。”阎绮庭扬扬英气的眉毛,兴灾乐祸地说。 程沐雨脸上的红晕加深,转移话题地反驳道:“他又不是宝可梦??能让我收服。” 阎绮庭笑了出来,“会开玩笑代表没事了,否则,现在恐怕有人大概想大义灭亲了。”看看搭机前,他那想将人碎尸万断的表情。 “姊,我去附近走走。”程沐雨脸皮薄,不想留下被她继续取笑。 “我跟你一起走吧,意大利的治安出了名的精彩,你一个妙龄女郞要是出什么事,阎郁匡不把我大卸八块才怪。”阎绮庭打趣道,揽住她肩并行。 结果话题又绕回阎郁匡和她身上,程沐雨只得无奈地跟着她,两人散步离开了西班牙广场。 她们走到不远处的着名景点“特莱维喷泉”,是座矗立在巷弄里小广场上的壮丽许愿池,池底为数众多的钱币闪闪发亮,代表每个期待实现的心愿。 “许个愿吧,听说这里很灵验的,又叫幸福喷泉喔。”阎绮庭手上扬了扬枚银币,笑着递给她。 程沐雨接住那枚币在掌心,她心中并没有特别的想望,只是看着小小的广场上挤满了水泄不通的人潮,不觉被那氛围渲染了,虔诚地闭上眼,入境随俗地将银币往池里掷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 大年初一 祝大家新年快乐 许愿都能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