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雀跃》 01.吃关东煮吗 秦泳发消息跟舒可瑜说,他被裁员了。 舒可瑜这时候正坐在马路边上小卖摊摆的小板凳上吃关东煮。 小桌子矮,小板凳更矮。虽然舒可瑜不高,但是她还是坐得不舒服,她把脸下毛茸茸的围巾整理好后,拿起那纸皮碗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汤,再吃了两个牛肉丸,蟹肉棒刚放进嘴里,手机亮了一下。 她看见秦泳的消息。 蟹肉棒被她放回碗里,她拿起手机回复:【为什么呀?】 手指被冻得有些僵硬,她赶紧又问了一句:【要给你带关东煮吗?】,打完这几个字便把手机放下,急急地去捧那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 待她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了,秦泳都还没回她。老板娘看她喝得哼哧哼哧,脸颊红彤彤,忍不住问她还要不要一些汤。 舒可瑜笑着说要。 又喝完老板娘多给的那碗汤后,秦泳回她消息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吃了。】 秦泳刚大学毕业就被他们这公司录取了过去,这公司做的是外贸生意,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工资待遇和福利都很好,舒可瑜记得秦泳当初被录取的时候,他们俩还去外面吃了一顿烧烤庆祝来着的。 可这干了还没两年,怎么突然就被裁员了?舒可瑜替秦泳感到遗憾惋惜。 舒可瑜安慰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里收东西。】秦泳回复得很快。 舒可瑜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好就在秦泳公司附近。她之前来过他公司楼下等他下班,知道他们公司就在市里最高的那栋写字楼里。 【我刚好在你们公司楼下,要我等你吗?】 【好,等我一会儿。】 - 正是一月份,天气很冷。 舒可瑜站在写字楼下高级气派的大门口处等他,写字楼的整面墙都是玻璃的,她站久了就蹲下来,对着玻璃照镜子。 今天真的是太冷了,她怕冷,所以把一整套御寒装备都穿上了。冷帽耳罩还有围巾,肥大的羽绒服和加厚的裤子,雪地靴也是厚重极了。她盯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看,觉得自己像一颗雪球。 但是好暖和哦。 蹲到脚麻了,她就站起来,对着大门口探头探脑地等秦泳出来。看的次数太多了,保安都瞪了她好几眼,她只能讪讪地又走回原地,百无聊赖地等秦泳。 可能是刚才老板娘给的关东煮汤给多了,尿意来得又快又急,她跺了跺脚觉得实在忍不住了,便顶着保安探究审视的目光,走进那栋高级写字楼里。 果然是全市最高的写字楼,里面的装潢高级奢华,墙面贴满了光滑的灰色瓷砖,前台小姐的长相也很高级笑脸盈盈,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精致笔挺的职业装。 舒可瑜自然知道自己这颗球混在这一群“精英人士”中格外显眼,于是加快脚步去找厕所在哪里。可高级建筑的厕所似乎也藏在很隐蔽的地方,她在一层逛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她给秦泳发了消息问他们写字楼的厕所在哪,秦泳却迟迟没有回复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舒可瑜叫住刚好从她身边快步经过的女职员。 她的头发都往后梳过去,一丝不苟地绑成一个马尾,脸上的粉底服帖妆容精致,看起来像是一位精英人才。 被这位精英人才凌厉的目光一扫,舒可瑜突然问不出口了,人才见她不说话蹙眉先开口:“怎么了?” “我想……问问,厕所在哪里。”舒可瑜露出笑容,声音很小。 人才给她指了个方向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舒可瑜看她步履不停,知道自己刚才是耽误她了,有些愧疚地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谢谢。” 但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 在“人才”的帮助下,她找到了那个藏在写字楼深处的厕所,好家伙,厕所比她们整个家都大呢。连蹲坑也是全自动冲水的…… 洗完手回到大堂,秦泳才回她消息。他问她在哪儿,他要给她带路。 舒可瑜瘪嘴。看了一眼时间,说十分钟下来,现在已经过去快半小时了。 对于男朋友不守时这件事,舒可瑜并不会去发脾气指责他。一是她性格没那么刚硬,二是她已经习惯了。并不是说秦泳对她不好,只是秦泳有很多其他事需要去忙,她这个女朋友只是并不是他生活中的全部。 她想过,在秦泳心中,工作应该排在她前面。但是她并不是很在意,就像在她心中,关东煮可能排在秦泳前面一样。 …… 孙如梦到达会议室的时候,陆延的眉毛皱得紧紧,嘴角都向下抿着,不悦的情绪明显。 “抱歉,陆总。”孙如梦道歉,她迟到了两分钟,她之前从没迟到过。 “堵车了?”陆延紧簇的眉头一点都没舒展开。 “给人指了个路。”孙如梦拿出开会的资料,脑中浮现出刚才在一楼叫住她的那个女孩儿,穿的像是颗球一样的女孩儿。 “心肠还挺好。”陆延“哧”了一声。 孙如梦笑不出来,知道陆延还在生气便没再说话,低头做事。 - 舒可瑜离开的时候保安又用奇怪的眼神将她送了出去,秦泳已经整理好东西在门口等她了。脸上的表情很颓丧,他熬了好几个夜了,此刻的脸又黄又臭。 舒可瑜走上前,把口袋里给他带的热包子递给他,“我捂了很久,还很热。” 秦泳瞅了一眼白嫩嫩的大包子,嘴角抽了抽,“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舒可瑜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也不强求他吃,又把那个热包子放到口袋里,想着还可以拿来暖手。 “去哪儿?”舒可瑜抓着口袋里的软包子心情愉悦。 “我先送你回去?叔叔阿姨在家吗?”秦泳两手都搬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手去牵她。 舒可瑜反倒觉得开心,她能把手揣在兜子里和包子取暖。 “他们不在家。”舒可瑜跟着他去找停在对面马路上的车。 车找到了,秦泳没有手去拿口袋里的车钥匙,便让舒可瑜去拿,舒可瑜不情愿地把手从热乎乎的口袋里掏出来,伸到他口袋里去拿钥匙。 她低头专心拿钥匙,没注意到秦泳在她伸进口袋时眼底里的不自然。 拿出来以后,秦泳低头在她刘海上亲了一口,舒可瑜躲都来不及,脸红了一下,问他干嘛。 秦泳说:“没事。就想亲一下。” 02.他女朋友长什么样 在孙如梦准备会议资料的时候,陆延像平常一样起身地站在成片的落地窗前等待。 可孙如梦觉得奇怪,自他站定在落地窗前,便久久没有再挪过身。 他凌厉又迟疑的眼神牢牢地锁在对面马路上的那对眷侣身上—— 男的高瘦,女的将包裹得严严实实。 男人的脸他还能看得清楚,女的戴着帽子他看不清五官。 待看见两人上车离开后,陆延用手指摁了摁眉心,拿出手机,给邹妙婷发消息:【她还没回来?】 邹妙婷:【对】 邹妙婷又问他:【周末有空吗?】 陆延回了个【没空】后就不再理她了。 他看错了? 陆延将手机收回,转过身对上一脸奇怪的孙如梦,他蹙眉问:“怎么了?” “没事。”孙如梦自知多事了,将那副完美的秘书表情又摆回脸上。 - 例会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孙如梦把一份文件放到陆延的眼前,他低头一看,是裁员名单。 “给我看这个做什么?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开除几个人都要让我来决定?”陆延心情莫名的烦躁不安。 楼下那个女孩儿的身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眼神随意地瞥到文件的第一页上,是一个人的履历,还带着相片。 孙如梦本来都翻开了,听他说这话,知道陆总心情不好,她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她低声说“是”,刚想把文件收回来,又被陆延喊住,她莫名其妙地收了手,真不知道陆总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惊一乍的。 他盯着第一个人的证件照——白底照片,穿着得体的西装,脸上表情严肃,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将他的气质衬得更加儒雅。 “他是我们公司的?”陆延问。 “准确来说,曾经是。”孙如梦纠正。 “被裁了?” “对的。” “原因是什么?” “这个……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待会儿去问问人事部的。” “他女朋友长什么样?”陆延掀起眼皮看孙如梦。 照片上的人就是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男的。 孙如梦愣住了。 陆延眼底似乎有细碎的火焰,他这副想要立刻一探究竟的样子是孙如梦在他身边从事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 “陆总……我不知道……”孙如梦回答。 妈的,她哪里会知道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她连他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哦不,她连这秦泳是谁都不认识。 “去查,今天之内告诉我。”陆延用指节敲了敲光滑的桌面。 孙如梦低眉顺眼地答应,拿了资料后离开会议室。 陆延想,实在是太像了。既然是他公司的员工,那他正好可以弄清楚。如果不是那便算了,如果是…… 如果是的话,他该怎么办? - 孙如梦秉持着秘书的专业素质,把秦泳的资料弄到手了。但是,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她无从下手,想了想,打算去他的朋友圈找找照片。 找了秦泳隔壁桌的同事,大概粗略地翻了一遍他的朋友圈后,她一无所获。秦泳朋友圈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七八天,还基本上都关于工作。 孙如梦打算跟陆延报告——通过一系列的调查,秦泳,很爱公司。 当天下午,陆延就问她怎么样了。 孙如梦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先告诉他,比如秦泳被裁是因为在外面接私活被发现了,还有他平时工作虽然用心但是和同事关系不怎么好,不爱笑性格有些孤僻。 “我要他女朋友的照片。”陆延淡淡地说。 “抱歉,陆总,找不到。他朋友圈里没东西……”孙如梦低头。 陆延知道自己这是在为难她,沉吟了一会儿,“你把他的住址……” 孙如梦等着他继续说,却发现他像是僵住了一般,一双墨黑的瞳孔死盯着门外,震惊愤怒交织成一种非常扭曲的眼神。 她好奇地转过身看,也愣了。 隔着玻璃墙,她看到两个人,一黑一白。 说曹操曹操便到,这个秦泳还真给她省事。她不用去找他,他反倒自己来了,还带了……他的女朋友?应该是吧? 她眯起眼睛看陆延一直想要调查的人。莫名觉得眼熟,记忆渐渐清晰,是早上害她迟到的那个女生。 还是穿得跟球一样,帽子的颜色从白色换成了粉色,黑色幼软的头发只到脸颊旁,鼻尖粉红,唇也是,她小心翼翼地跟在秦泳的身后,不敢东张西望,只敢偷偷地去看周围的环境。 她再转回身看陆延,心中震惊。 她能感觉到陆延愤怒的情绪,他放在桌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眼神也跟钩子一样挂在二人的身上。 “陆总……他女朋友就长那样。”孙如梦小声说道。 陆延沉声让她出去。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再看到她和秦泳相互拉着的手,心脏又猛地坠落到脚底。 肺里像是滑入一颗薄荷丸,冰凉刺骨的感觉在全身蔓延,五脏六腑也跟着凉了起来,四肢都被气得发抖。 03.修罗场(ωоо1⒏ υiр) 舒可瑜这是第一次上来秦泳的公司。 早上他载她回去后就上他们家坐了一会儿。她爸妈不在,两人点了个外卖吃午饭,吃完午饭,他收到短信,说是公司里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交接完,他还需要去一趟公司。 舒可瑜无所谓地让他赶紧去。 他却说,想要跟她一起去。 秦泳之前没带舒可瑜来公司是觉得不合适,现在他被辞了,带他妈来公司他都觉得无所谓。 他带舒可瑜来公司是想要待会儿直接带她回他家,他省得再跑一趟她们家去载她。 他们公司占了两层。 秦泳平时工作的地方其实应该是在楼下,但是他交接的对象是他们部的经理,所以他便上来了。 他让舒可瑜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自己进了经理的办公室。 舒可瑜让他放心去,她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秦泳只让她坐在这里等他,她便也不敢乱动,只有眼神飘忽不定地乱瞥,瞅见休息室旁的茶水机后,她突然觉得口干了起来,她舔了舔被风吹得干燥的唇。 一回过神,眼前突然出现一杯冒着热气奶香浓郁的奶茶。 她急忙抬头,一张精致的脸,是她早上拉住问路的那个女人。 “好巧哦!”她惊呼。 孙如梦笑笑,在她旁边坐下,又把自己刚才泡好的奶茶给她。 舒可瑜接过来,嘴角的笑快要溢出来,她说了一声谢谢。 孙如梦摆摆手说不客气。 她开始工作,“你是秦泳女朋友?” 舒可瑜喝了一口奶茶,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好意思,笑了笑。 “几年了呀?看你们感情很好。”孙如梦开始套话。 舒可瑜对孙如梦印象很好,她和人相处并没有什么防范意识,喜欢孙如梦就一五一十地全说了:“两年了。还行吧。”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孙如梦很想让她别再笑了。 她坐在休息室都能想象到陆延在会议室该是多么的生气。 “你大学在哪里读的啊?”孙如梦继续问。 这个问题是老板让她一定要问的。怕舒可瑜觉得奇怪,她便补充了一句,“看你有点眼熟,想着你可能是我学妹呢。” 舒可瑜以为是真的,开心地自报家门:“隔壁市的A大。” “哦……不是哦。”孙如梦有些“遗憾”,又问:“你读研究生了吗?” “没读。大学毕业就回来了,我父母都在这里。” 孙如梦在心中记下,又问:“你和秦泳……怎么认识的?” “大学同学。”舒可瑜笑着说。 “那感情应该很好?”孙如梦笑。 “还行。”舒可瑜想起她父母一直逼着她和秦泳赶快定下来,嘴角的微笑又慢慢地消失。 她还不想结婚,秦泳也没有这个意思。 可长辈不知为何总是在催赶着他们,像是她再不抓住秦泳之后就嫁不出去了。 孙如梦将她的答案一一记下,打算待会儿跟陆延报告。又跟舒可瑜唠嗑了两句后打算功成身退时,她看到舒可瑜已经把那杯奶茶喝得见底,随口问她:“还要吗?” 舒可瑜笑得眼睛弯弯,小幅度地点头:“可以吗?” “当然可以!”孙如梦虽然是笑着的,但其实在心中震惊陆总居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可爱单纯,笑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 她刚拿起杯子起身。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身笔挺西装的陆延出现在门口。 孙如梦在心下吃惊,不知道她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让她专门进来探口风,自己为什么又进来了? 她不知道陆延只是忍不住而已。 他忍不住想要看看舒可瑜见到他的反应—— 是会惊讶地说不出话还是装作与他不认识。 他还想问问她,为什么她找了新的男朋友,那他呢?他算什么?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04.喜怒无常 他阔步走进来,装作随意地瞥过沙发。 和她对视的那一刻他差点就伪装不下去。 心脏骤然缩紧,像是久旱的土地突然被灌满了水,他充满了生的希冀,可那希冀又被事实打碎—— 她有男朋友了,甚至称得上是恩爱。 他看到他们亲昵了,他愤懑又恶心,气得想要上前把她直接抢走。 他喜怒无常得自己都无法忍受,他觉得自己病得厉害,因为舒可瑜,他病成这个样子。所以她到底是凭什么?凭什么忘记他去找别的男人? 他的眼底浸染上怨色和凛厉。他像是看不到沙发上震惊到失语的舒可瑜,看她像是看待陌生人,他瞥开眼神,盯着孙如梦,问:“在这偷懒?” 孙如梦已经在心里骂娘了。 “对不起,陆总。”孙如梦低下头,配合演出道歉。 叁人沉默了一会儿,舒可瑜反应过来孙如梦是因为跟她聊天所以被陆延骂了,急急忙忙站起来解释,“不是的……她不是偷懒…… 她是跟我……” 陆延扭头看她,一双墨色的眸子沉沉地盯着她,“跟你什么?” 舒可瑜被他看得说不出话了,喉头哽住。 以前陆延气急了也会这么看她,她总会委屈地掉眼泪,这时候陆延就会软了眼神,低声哄她。 可现在不是以前了,她也很久没有掉过眼泪了。他们俩的关系也早就不是情侣了。 她恍惚了一阵儿,刚要说些什么,秦泳进来了。 她猛地噤声,眼神都不敢落在陆延身上了。 “怎么了?”秦泳见她一脸着急委屈感到十分疑惑。 侧头看见陆延和孙如梦,他愣了一下,低声说:“陆总,孙秘书。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他在年会上见过陆延和孙如梦自然也认得他们俩。 陆延冷冷地睨了一眼秦泳,没说话。 孙如梦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圆场:“我在休息室里,陆总来找我。” 舒可瑜圆圆的眼睛眨了眨,刚要说话,秦泳大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揽到怀里,“抱歉,我来交接,就带了女朋友来。” 舒可瑜几乎是在秦泳把她拉住的时候就开始害怕了。 因为她看到陆延狠戾的眼神了。 从前的事一下子涌现在她的脑中—— 她记得以前有个男生在体育课上趁乱摸了她的手,放学后陆延就把那个人狠揍一顿。她没亲眼见到陆延打人的情景,但是那天放学的时候陆延让她等他一会儿,回来的时候,陆延的手破皮了。她心疼得半死,第二天听说,那个男生被打得在家休息不能来上学了。 她想要挣扎,秦泳却不知为何将她揽得很紧。 孙如梦不忍心再看,抬头对陆延说:“陆总,王经理刚才说有事要报告你。” 陆延点点头,笑了一声,大步离开。 孙如梦也跟了出去。 秦泳这才松开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气氛这么紧张诡异。 “他一进来就说秘书偷懒。秘书其实只是陪我聊了一会儿天,我想要替她说话,你就进来了。”她隐瞒了她和陆延从前的关系,下意识地。 “你干嘛替她说话?她上班时间来跟你讲话就是在偷懒。”秦泳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松了一口气,“我们老板脾气不好。”刚才陆延看他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给剜了,可能因为是他这个已经被裁了的员工还带了不相关的人来公司? 舒可瑜没有反驳,她一直都知道。 陆延脾气很不好。 - 秦泳和她一起乘电梯下楼。 舒可瑜直到坐上车,都没办法从“她和陆延重遇了”这件事中晃过神来。高中毕业后,她刻意避开他填报志愿时选择了隔壁城市,就是害怕再和他碰上面。快六年了,兜兜转转,她还是回来了,她还是碰见陆延了。 “去我家。”秦泳发动汽车。 “我想回家,自己家。”舒可瑜看着他说。 “为什么?”秦泳问她。 他今天是有计划的,他是想要今晚和她做爱的。两人虽然交往了两年多,但是两人的接触仅限于牵手和偶尔的亲脸,舒可瑜对接吻表示过微微的抗拒,他骄傲自矜,便也做不出硬来的事。 但是今晚,他非常想要和她亲密接触。 也许是工作上失意了,他想要在情感上获得慰藉和满足感。 两年了,上床这件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我头晕。”舒可瑜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下巴,将脸更往里面埋,声音低低的,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去我家睡。”秦泳不肯放弃。 “我要回家。”舒可瑜不知怎么的,异常强硬。 秦泳扭头看她,路边的灯光落在她的眼眸里,柔和的灯光却一点都没削弱她眼里的坚定。 “好。”秦泳点头,开车送她回家。 计划泡汤,一路上他都表现得十分烦躁,动不动就按喇叭鸣笛,刹车踩得频繁。 舒可瑜在阴影下眨了眨眼睛,眼泪落尽柔软的围巾里。 到了她家楼下。 秦泳要下车给她开门,她着急忙慌地自己下车了,说了句“再见”就匆匆上楼。 她上楼后,看见秦泳的车在她们家楼下停了很久才离开。 她这才放松,进了家里后,把门反锁好。 父母出差不在家,她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将空落落的屋子照得亮堂堂。 她脱了厚重的衣服,将自己裹在棉被里,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脑子里乱糟糟的,大部分思绪都在绕着陆延转,还有一部分在想着秦泳。 她知道为什么秦泳今天一直让她跟他回家。 她刚才在车上看到了,他放在后座上的黑袋子里装的是避孕套。 他想跟她做爱。 可是不行,她连接吻都接受不了,怎么能跟他上床呢。 还有陆延。 她怎么又遇到他了,大脑里关于他的记忆有许多,她慢慢地整理,想着想着就又掉眼泪了。 好烦,世界上的男人能不能全都消失。 05.给我一个吻 舒可瑜当天晚上梦见高中的许多事,自然也梦见陆延了。 她梦见高二的那年校运会—— 十一月份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连太阳都赏脸出来看看大家,微风拂面,是一个很适合运动的天气。 但她天生便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平时走路都喜欢慢悠悠的,对这挥洒汗水的场合也没多大兴趣。 她虽然不喜欢运动但她喜欢校运会。 校运会放两天,她可以和同桌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再捧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在赛道旁给别人加油。 她买了关东煮在操场旁的台阶上坐着,邹妙婷也坐在她旁边。 舒可瑜去戳碗里的丸子,邹妙婷突然拍拍了她的手,害得那颗鱼丸躲过了她的戳签,在碗里漂了两圈。 “接力要开始了!” “哦,我吃完这个就看。”舒可瑜再去戳鱼丸。 “陆延最后一棒!” 舒可瑜的动作及不可察地顿了顿,嗯嗯了两声不再说话。邹妙婷也安静下来,屏息看操场上的赛事。 舒可瑜终于抓到那一颗白胖的鱼丸,将热腾腾的丸子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完全咽下去之后,她才抬头看操场。 周围的观众都十分激动,观众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和尖叫,不亚于一场演唱会了。 已经跑到第叁棒了。 她们班是第叁名,落后第二名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大家都寄希望于最后一棒。 邹妙婷在一旁都快跳起来了,表情紧绷,双手攥紧,仿佛这样能为陆延发力。 舒可瑜也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陆延身上。 陆延一身黑色的运动衣,背心短裤,露出的皮肤很白。他很高,尽管场上的运动员都不矮,但他还是最扎眼的那个。 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他站得很稳,脸上还是惯有的痞气,眼神却十分锋利。 此刻的他已经做好了起跑姿势,双腿紧绷,回头等待着最后一棒的交接。 隔壁道的选手先他们一步交棒,他们班的同学呼吸都窒住了…… 短短几秒后,狂欢和吼叫迸裂而出。 陆延不负众望,在最后一棒反超了前面两名,得了第一。 舒可瑜也松了一大口气,继续喝了一口关东煮的汤,这才发现,汤已经有些凉了。 啊……看得汤都凉了。 邹妙婷在她耳边疯狂夸赞陆延,恨不得把刚才那几秒拆成几百帧细细观看。 舒可瑜点头应和。 接下来是颁奖环节,陆延上去领奖。 陆延好威风,站在颁奖台的最高处,风呼呼吹过,将他的头发吹散,露出他整张脸庞。 他笑着领奖,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看得老师欣慰、同学艳羡。 舒可瑜好不容易摆脱了吵吵闹闹的邹妙婷,自己一个人站在人堆里,也跟着一起看颁奖过程。 陆延下台了,叁叁两两的人群便散开。 她觉得冷,手指冻得有些凉,刚把手放进口袋里,口袋里的手机便震了震。 有短信,她打开手机看。 陆延发的—— 【来旧教学楼603。】 舒可瑜看清短信内容后立刻把手机屏幕捂住,做贼似的环顾四周,确定旁边没人后,她才用冻僵的手指回复—— 【好。】 其实这时候她跟陆延还没在一起。 也知道去了603,那里肯定只有陆延一个人。 但她还是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可她清晰地感知心脏在他跃过终点线时的狂烈跳动。 她很激动。激动得她想要跟着一起尖叫,想要大喊“陆延好厉害”。 - 旧教学楼半年前就荒废了,学校也没找到恰当的时机把它给推了,于是那里像是被学校抛弃了,扔在校园的一隅,连做清洁的阿姨都会来打扫。 现在是运动会期间,自然更是没人了。 舒可瑜爬到六楼,推开603的门—— 就看见陆延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等着她,见她来了,他收腿。 “过来。”陆延笑。 舒可瑜慢慢走过去。 陆延眼底的笑意更盛,眉眼都舒开了。 舒可瑜心跳如擂,越靠近他步子越小,终于蹭到她面前,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往下拉。 她呼吸一滞,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陆延!”她挣扎。 陆延箍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他将下巴抵靠在她的肩头上,脸蹭着她茸茸的围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这么冷吗?还带围巾。”语气带笑。 声音发哑,又低又沉。 “冷啊!”舒可瑜扭了扭身体,“你别抱这么紧,我喘不过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差点让人听不清。 虽然听不清但还是让陆延给听硬了。 “难道不是因为穿太多了?”陆延调侃,伸手去扒开她的围巾,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舒可瑜又急了,伸手去拍他,不小心摸到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臂,很凉也很硬。 她愣了一下,着急忙慌地收了手,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哎……舒可瑜。”陆延喊她,“你都这样摸我了,还不肯做我女朋友?”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摸,我是不小心碰到了!”舒可瑜瞪大眼睛反驳,又想起什么,嘴比脑快:“你不也这么抱我了吗?” 陆延听此笑了一下,“对啊,所以我肯做你男朋友啊。” “你愿意吗?”黑亮的眼睛幽深,看着舒可瑜的时候仿佛能把她吸进去了。 这是陆延不知道第几次的求爱了。 也不知道是舒可瑜第几次心烦意乱了。 她拒绝了好几次,陆延却死缠烂打。然后就死缠烂打到这种程度了…… 不对,太不对了,不是情侣怎么能这么亲密呢?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宽容了,性子太软了,可她就是没办法拒绝陆延。 他高他大他还霸道。 她对他的容忍底线一再推后,以至于现在就成了这幅局面了。 她一直都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剪不断理还乱,她逃不过他,他不可能放过她。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他,他这么霸道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可近日来面对他越来越不对劲的心跳还有不停被他吸引去的注意力…… 都在昭示着——她好像喜欢上她了。 她盯着他看,总觉得嘴里嗫嚅的那一句话说不出口。 “我今天跑了第一。”陆延继续轻轻地蹭她的围巾, “你能不能奖励我一个……”陆延顿了顿,抬头盯着她的唇看,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吻。” —— 奶狗变狼狗,再怎么样都是一条狗哈。 06.被狗咬的 舒可瑜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的大腿和他的之间只隔着两层不厚的布料。陆延的热量仿佛能透过那轻薄侵蚀上来。 她的眼神微醺,思绪也混沌不堪。两人离得很近,她一垂眸就能看见他那张好看的脸—— 他刚运动完不久,连呼吸都比她的热了不少。鼻尖上有一点莹亮的汗珠,他的眼睛很亮,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她突然想起她以前见过的一只小狗,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也是这般明亮。 来讨要吃食时,也是他这副可怜兮兮又期待的表情。 所以,陆延这只小狗是要来讨吃的,可他要吃的是她。 她给他吃吗? 他见她没回答也不急,再凑近一点,近到他一仰头鼻尖就能顶到她的。 太……太近了。这算什么呢? 舒可瑜的脑子愈发混乱,她的大脑好像被烧到宕机了。 陆延喘气时,鼻尖会若有若无地触到她的脸颊,她就会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都没办法动弹。 她猛地推开陆延,手掌贴在他胀热的胸膛上,她瞪大眼睛,脸颊酡红,“你喜欢我吗?”她问这话时总觉得害羞,耳朵红透。 陆延被她推开后懵了一秒,之后便靠在椅背上用缠绵的眼神看她,“嗯。很喜欢。” 舒可瑜盯着他看,似乎想要从他玩味的眼神里看出他的真心。 可她看不懂,她只觉得陆延的眼神很黏糊,死死地粘在她身上,又很霸道,像是把她牢牢地掌握着。 “那你以后会怎么对我?”舒可瑜小声问他。 听到这话,陆延觉得自己成了。他笑着眉眼都舒展开了,他推着她的手往前倾,舒可瑜被他压得往后,可他的手就在她的身后,她也退不了了。 “不让你饿着、让你开心。”陆延盯着她的唇看呀看,继续说:“抱你亲你。”顺便……操操你。 舒可瑜收下放在他胸口上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黑色的头发还有些乱,她伸手摸了摸他颈后的头发,讲那些胡乱翘起的毛发都压平整。 然后有些郑重地说:“你很棒,刚才跑得很好。” 她快速地靠近他,柔软的唇贴上他的,一瞬就又分开。 陆延怔了半秒后反应过来,按着她后脑勺重新吻了下去。 女孩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娇软,脸颊肉肉的,唇绵软到一含似乎就能融化。他亲了亲,被她的气息醺到发昏,启唇咬住她的唇瓣,她呜呜了两声,他又松开,但不肯放过她,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舔舐着她的唇肉。 舒可瑜怎么停下这么吻的呢?她用额头撞了撞陆延,他才向后退了退。 他的嘴巴红润,泛着光亮。舒可瑜又觉得羞,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口水。她的脸颊滚烫,后背都起了汗水,她别过脸去看窗外,下巴却被陆延握住。 他把她害羞的脸扳了回来。 他的眼底都是笑意,餍足后的满意写在脸上。 他捏了捏她肉鼓鼓的下巴,换来她气愤又委屈的瞪眼。 “舒可瑜。” “干嘛。” “我好喜欢你。” 又在告白,今天是第几次了? 舒可瑜的心加快跳动,她低头,不好意思去看他,只说:“知道了。” 陆延笑了一声,手掌在她背后顺了好几下,问她:“你喜欢我吗?” 舒可瑜这才抬头,她总觉得说这种话需要郑重一点。 她望着他期待又柔和的脸,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最开始他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温柔得不像是陆延。 他是喜欢她的吧,不然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乖顺的模样。 她的心似乎也变得更加柔软。 她用心中的诚恳和真挚告诉他—— “我喜欢你。” 后来她不记得陆延还说些什么了,只记得她那天下午回去的时候,她妈问她嘴巴怎么破的。 她瘪瘪嘴,自言自语道:“被狗咬的。”说完又自己笑了起来。 - 秦泳收到人事部的复工通知时震惊得像是中了彩票。 他先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父母,而后才又给舒可瑜打了个电话,可是她没有接。 他觉得郁闷极了,这个女友虽然乖巧善解人意,但是有时候似乎很倔,很多底线碰都不能碰,他一旦触及到一点,她就会反抗。但这反抗并不是什么争吵,而是逃跑。 舒可瑜很会逃避,具体表现在不接电话不见他面。 - 舒可瑜按掉了秦泳的第叁个电话,顺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昨晚做的那个梦她还记得很清楚,身体里像是坠了一个铅球,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刷牙洗脸后,她下楼买了个早餐。 回来的时候碰见隔壁的王阿姨,王阿姨今年在小区里做成了好几桩婚事,眉眼里都透着红色的喜气,王阿姨问她:“小舒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舒可瑜笑了两声,摇摇头说不急。 “还不急呢!我看你跟你那男朋友都好几年,不怪阿姨多嘴啊,再不结婚就该分手了!”王阿姨将他们这对情侣的相处看在眼里。秦泳性格不够稳,舒可瑜又慢热,这两个人不赶紧结婚迟早得分手咯。 舒可瑜还是在笑,点点头跟王阿姨说知道了。 转身上楼的时候,她竟然开始思考起王阿姨的话。 结婚,不可能。 分手,可以吗? 之后,陆延的样子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虽然只有一瞬,但她也被自己吓到。 吃完饭后,对秦泳的愧疚感还是挥之不去。 她第一次吵架后主动给秦泳回电话。 07.悬崖勒马 秦泳看到她的来电时觉得惊喜不已。 他正愁着舒可瑜气得太久,他没办法带她去公司的年会。 舒可瑜的声音淡淡的,并不像是在生闷气。 秦泳告诉她他重新回到延意的消息时,舒可瑜表现得很惊讶,她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 秦泳觉得奇怪,反问她:“为什么?因为不舍得我这个人才。” 舒可瑜也发现自己这样问似乎太过反常了,闭上嘴不再多问。 可她还是觉得震惊,为什么又和陆延扯上关系了? 秦泳又随便和她说了几句后,直击主题:“这周周末有空吗?我们公司开年会,我想带你去。” 公司年会? 舒可瑜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她甚至有些着急说:“我不去。去不了。” 秦泳对她如此强硬拒绝的态度感到疑惑,她这两天的反应都太过激烈,跟以往温顺乖巧的模样都不一样。 他在另一头蹙起眉毛,“为什么不去?” 舒可瑜揪着床单的一角,“去不了,我……有事,我周末有事。” 若是平常的年会,秦泳肯定就会这么算了的。可今年的年会,陆延亲自说一定要带一个伴侣才能入会。他有女朋友自然没必要随便找个女孩当他的伴侣,可舒可瑜这样的反应让他很是头大。 “是有什么事?我这个年会真的挺重要的。” “我的事也挺重要的,我……要和许岑一起去采草莓。”舒可瑜快速地转动脑筋,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出口时她自己也觉得不大合适。 采草莓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很明显不是。 另一头的秦泳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他对女朋友的无理取闹感到无奈,他也在强忍着怒气,他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公司,难道又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让他在年会上出糗吗? 舒可瑜没应他。她不生气只是在心虚而已。她不想出现在一个现男友和前男友都在的场合,光是想想她都觉得难受,更不可能坐在饭桌前安心吃饭。 “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别的女人了。”秦泳说这话时是带着赌气的意味的,他试着去用激将法去刺激舒可瑜。 但他没想到的是舒可瑜竟一口答应,甚至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她嗯嗯两声说:“那辛苦了。”语气很自然,并不是阴阳怪气,也不是故意和他对着说。反倒像是真的希望他再去找一个女伴。 秦泳只觉得胸间溢起无名火,手机都差点被他甩出去,他对着话筒说:“你还在生气,我先不跟你说了,免得又吵架。” 舒可瑜刚想反驳自己并没有生气,秦泳那头便一下子挂掉了电话。 她看着暗下来的屏幕,明明自己刚逃过一劫,却说不上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陆延陆延,她无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发现自己又沉溺在过去的回忆后,她闭了闭眼睛,怒骂自己不争气。 其实她想象中的两人的重逢不应该是这样的,和陆延刚分开后的那一阶段她每天都会花许多时间去幻想她和陆延会怎么重逢,想了几十种后她觉得最有可能的是—— 她在商场里买水果碰到了陆延和他的老婆,或许还有两人的孩子。他们一家叁口其乐融融,而她还在水果摊前纠结是要买车厘子还是草莓。 当时只要这么想着就觉得难受,现在想想却觉得可笑极了。 她以前的想象力怎么能那么丰富呢?还在纠结车厘子和草莓,现在的她一定会两个都买! 那所以……为什么秦泳又回到陆延的公司里了呢? 为什么她好像又和陆延牵扯上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 - 孙如梦正跟陆延报告公司里的事,寻常事例报告完后,陆延问她:“年会的事你通知了吗?” “通知下去了。” “有按我说的通知吗?” “伴侣的事吗?已经通知下去了。” 陆延这才点点头,想了想,又对她说:“你那天做我女伴,礼服那些找我报销。” 孙如梦微微挑了挑眉,压下唇角的笑意,答应下来。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她才敢透露些喜悦的情绪,脚步都轻盈起来。 并不是她对陆延有意思,是她突然能省下好大一笔礼服租赁费,她给自己男朋友发短信:【你不用陪我出席年会了,也不用去租礼服了。我老板给我报销。】 男朋友的回复来的很快,【为什么?你们老板喜欢你?】 【怎么可能!要是这样我早就跟你分手了。】 【?】 回忆起陆延这几天不寻常的举动,孙如梦还是发了一条消息给她男朋友—— 【我们老板……想当小叁。】 自从她知道陆延对秦泳的女朋友感兴趣后,已经自己在心里编纂出一部爱恨情仇荡气回肠的大戏了,现在的她满肚子的八卦没地方说,只能拉着自己的男朋友倾诉。 孙如梦做陆延秘书好几年了,从没见过他身边出现什么女人,邹小姐虽然常来找陆延,可是两人的行为举止很正常,甚至称得上是疏远,两人并没有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这帅气又多金的老板要不是个同性恋就是天生不举,现在看来,他还是个痴情种,心里有了人所以一直拒其他女人于千里外。 瞬间,陆延在孙如梦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小叁又怎么样呢? 陆延比那秦泳好多了,希望舒可瑜早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 不要当小叁!!!性别对调能被骂死,但这是小说强取豪夺,有情人终成眷属,别骂我5555 微博开新文的那条评论里在抽5000po币,有空的赶紧去看看。 08.Apieceofcoco 舒可瑜真的约了许岑跟她去摘草莓。 她给许岑打电话:“有了草莓,我们做草莓蛋糕就不用去水果商场买啦。”嗯……很有老板的样子,处处为了自己的店考虑。 舒可瑜不像秦泳毕业了就给大公司打工,她自己是老板。 她读书时成绩不错,也随大流地去考研了,读上研究生后却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应这种努力学习的生活。她还是习惯慵懒悠闲地在小城市里晃悠,不适合在那种荆棘丛生的社会上打拼。于是她读完研究生就找父母借了点钱去开店,还拉上大学闺蜜许岑当上了合伙人。 舒可瑜爱吃,许岑喜欢下厨。 舒可瑜投资,许岑技术入股。 于是两人热火朝天地决定了要开一家甜品店。 甜品店名叫“a piece of COCO”。 两人一头热地扎进蛋糕店里,许岑整日在厨房里忙活,舒可瑜就负责在前台收钱和店里的装潢和卫生。甜品店不大,两个人运营竟也绰绰有余,赚的钱并不比秦泳去公司里上班少。 过了一年后,舒可瑜就能够把向父母借的钱还给他们了。 现在店面扩大不少,她招了几个店员,许岑多了几个帮手,也不用像之前那么忙。两个人过起了“小康生活”,有时甚至做起了甩手掌柜,好几天都不去店里看一眼。 许岑听舒可瑜主动说要去采草莓觉得奇怪,但很欣慰舒可瑜对自己的甜品店上心。 她便答应下来了。 - 舒可瑜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可秦泳居然告诉了她的父母。 舒爸爸舒妈妈在餐桌上旁敲侧击着问她为什么不肯去年会,是不是又和秦泳吵架了? 舒可瑜听得烦,连最爱吃的肉丸子都咽不下去了。 她嚼了嚼嘴里的饭:“我和许岑约好去采草莓了。” “可是人家秦泳公司要求要带伴侣的呀。你不去,他岂不是也去不了?”舒爸爸问她。 “不是的,他说要找别的女人跟他去。”舒可瑜回忆着。 “哎,你这不就是胡闹嘛!他是开玩笑的,你真当真?”舒妈妈气得瞪眼。 “没办法,我跟许岑约好了。”舒可瑜不肯松口。 “那我这就给许岑打电话,问问她对这件事怎么看。”舒妈妈拿起手机就给许岑打电话。 经过舒妈妈一番添油加醋的述说,许岑自然是满口:“采什么草莓!年会重要年会重要。” 舒可瑜这回没办法再推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了。 但她只要一想到在年会上会碰见陆延,她的心里便不安极了。陆延她这二十几年生活里最大的一个坎,她好不容易往前走了一段,现在又被大家拉扯着回去面对。 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被这个坎绊倒,然后……再也起不来。 秦泳来找舒可瑜的时候,她自然一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秦泳却像看不到一般,甚至殷勤地拿出一个看起来变很高级的袋子。 黑色的袋子里装着一个低调又奢华的盒子。 舒可瑜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件亮闪闪的衣服。香槟色的,领口镶了许多繁杂奢华的线条,她震惊地将衣服从盒子里拿出来,发现那是一件晚礼服,某个知名品牌的礼服。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件衣服十分暴露,领口开得很低,下摆也是,都像是开到腰间了。 她匆忙把那件衣服丢下,像扔走了烫手山芋。 她皱眉问秦泳:“这是什么意思?” “你穿上这个跟我去年会。”秦泳看着那件礼服说。他露出笑容,似乎已经想象到她穿上这件衣服是什么样的了。 “你们是公司年会还是什么走红毯?”舒可瑜回忆着平日在微博里看到的那些穿着礼服的女明星,她们不是走红毯便是参加什么大典。 秦泳略蹙眉头,舒可瑜这副样子在他心中并不是很大气,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十分小家子气。 “大公司都这样的。这衣服不便宜,我租来的,你小心着点穿。” “我不穿。”舒可瑜摇头。 “舒可瑜。”秦泳无奈地喊她,眼镜后的双眼里盛满了不悦的情绪,可他在压着、抑制着,他若是再跟她吵架,她肯定不会再答应去年会。 舒可瑜看向他,想了好久,点点头没再说话。 秦泳心满意足地说:“我爱你。”凑过来要亲她的时候,被她躲开了。 秦泳快速地掩盖掉眼里的愤懑,不再说什么。 - 周日那天晚上风很大,秦泳来舒可瑜家里接她。 舒可瑜已经穿好了礼服,刚才在家里的时候,她便发现这衣服意外地合身,不管是腰还是胯,多一厘米便会不够凸显线条,少一厘米她便需要收腹才能穿下,这件衣服很适合她。 她的脸肉,但是身体却不是很胖,胸很丰满,身材比例很好,腰细腿长。 这件礼服领口比较低,露出她的一小截乳沟,白鼓鼓的乳肉和香槟色的礼服相得益彰,衬得她肤色更白。下摆的开叉也高得出乎她的意料,她死命地往下拉,却于事无补,她随便走两下,内裤的边缘就会暴露在空气中,所以……她特地去超市了买了丁字裤。 她烦躁又难堪。她觉得自己是灰姑娘,被换上了不合适自己的衣服,她崩溃得想哭,却还是鼓励着自己,“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她答应了秦泳,就要穿上这件衣服陪他去年会。 舒妈妈看到她穿上礼服的样子后不停夸赞:“我女儿好漂亮呀。” 舒爸爸则让他老婆赶紧给她拿两件衣服挡挡风再挡挡腿。 舒可瑜还踩了高跟鞋,从许岑那里借来的。她走得很慢,秦泳看见她眼睛一亮,脸像是开了花一样笑着。他下车帮舒可瑜开门,待她坐好之后,他又要给她系上安全带。 手肘就在她胸口的前方,舒可瑜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她看到秦泳有意无意瞥向她的视线,她闭了闭眼睛,推开他的手,正声道:“我自己来。你去开车吧。” 说完,还将身上的外套拢得更严实一些。 秦泳见她这番动作,心里又不怎么是滋味了。弄得他好像很急色? 他撇下脸色,走到驾驶座开车去了。 09.玩很开的 公司年会订在市里某个大酒店里。 听秦泳说,他们公司是把整个一层都包了的。气派辉煌的酒店门口还真的有类似于红毯的东西,舒可瑜在车里看着旋转门又开始发怵。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害怕的。 下了车,秦泳挽着她。还让她把外套脱掉,她咬唇说:“冷。”,意思是不肯脱。 秦泳见她表情不好,也没再硬着口气说什么。 他挽着她,她走得很慢,高跟鞋这东西她二十几年来都没穿过几次,她和它之间自然是不怎么和谐的。 又怕崴脚给秦泳丢脸,只能像幼儿学步一样,慢慢地走。 秦泳知道这已经是在难为她了,便也没再多说,跟着她慢慢走。 刚进酒店大门,她便看到“延意”二字显眼地挂在最里面的那块屏幕上。 场地装饰得很精致,主要的色调是黑银,两边摆放着不少的食物,中间还有很多圆桌。落座区的前方是一大片空地,已经聚集许多人了。 令舒可瑜震惊的是,真的所有女生都似乎都这副打扮,精致高调得像是要去走红毯。 她是短发,没有怎么搞发型,带了一个头箍便不再瞎折腾。眼前好多女生都像是去了美发沙龙一趟,大波浪,碎金片,还有各种各样的发饰。 许多沁人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香得像是一片花园。舒可瑜站在这些漂亮女孩儿的中间,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就是喜欢漂亮女人,比起男人来说。 秦泳环顾四周,对她说:“你看,每个人都有伴侣。” 舒可瑜随意地瞥过去,看到了孙如梦。 孙如梦穿的那件衣服肯定比她的贵,她并不是想要攀比这些东西,只是这衣服第一眼看过去便价值不菲。精致的做工,细节也处理得很好。舒可瑜也只是看看皮毛,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孙如梦站在一个室内门边,和她对视上,孙如梦开心地向她摆了摆手,腕边的流苏在空气中晃动,好美。 舒可瑜也跟她挥手,笑眯眯地看着她。 然而,笑在下一秒就消失了—— 陆延从门后走了出来,伸手碰着孙如梦的腰。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都往后梳,俊美的五官被这个发型衬得些许凌厉。 孙如梦扭头跟他说了什么话,他转过头,眼神滑了过来,落到舒可瑜的身上。 舒可瑜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低头。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跳个不停,秦泳在她耳边说话,她却没听清。 秦泳又问了一遍,“你觉得孙秘书跟我们陆总有关系吗?” 舒可瑜心尖一紧,低声问他什么意思。 “虽然都说孙秘书有男朋友了。可哪个男人比得上我们陆总呢?长得帅又有钱,只是这脾气似乎不大好。忍忍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我总觉得,孙秘书和陆延有一腿。”秦泳在公司里听到的八卦不少,平时他不爱和公司里的人谈这些,他怕显得自己很多嘴,更怕传到陆延的耳朵里,他会被穿小鞋。 但现在他跟舒可瑜就可以尽情八卦。 “没有吧。”舒可瑜低着头小声说。她记得陆延那日在茶水间对孙如梦的态度,应该不是喜欢的样子。陆延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这样对那个人的。 “怎么没有,你看陆总抱孙秘书抱得多紧啊。”秦泳继续说,还示意让舒可瑜抬头看看。 舒可瑜磨蹭半天就是不肯抬头。她撇过脑袋,随口问了一句:“你们陆总没女朋友吗?” “不清楚,他的私事我们哪里敢打听,就是听说他跟一个女的走挺近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朋友。他这种有钱人,长得又帅,玩很开的。” 舒可瑜嗯了一声。心脏酸胀得发麻,她不经意又瞥到对面的那一对“璧人”。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早知道就不来了,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好像又要栽了,她已经听到自己“啪唧”一声摔到这个坎上的声音了。 秦泳又问她饿不饿,她点点头,秦泳便拉着她去两边的饮食区了。 陆延见秦泳揽着舒可瑜走了,气得恨不得叫了保安把秦泳撵出去。 孙如梦知道自己老板心里在想什么,他把她当作刺激舒小姐的工具罢了。但是看在老板出了这么大价钱给她买了这件礼服的份上,她让老板碰一碰腰也没什么关系。 果然,舒可瑜一转身,陆延的手就放了下来。 她听见他跟她说“抱歉”,但语气很不好,冷冰冰的。 孙如梦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舒可瑜在蛋糕塔旁,拿了一个白色的碟子,往上面放了一二叁四块蛋糕。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甜食,甜食能让人开心,这好像是有科学依据的。 她一口一个地尝了过去。 好吃,应该让许岑也来学一学。 秦泳在公司里没什么朋友,自然也只能在她身边陪着她看她胡吃海喝。她一口一个,吃了四口,四个蛋糕都消失了,眼睛还看着第五个。 周围有同事经过,看她一连吃了四个,颇带玩味地看着秦泳点了点头,秦泳好像听见他们说:“你女朋友真能吃。” 他咳了两声,伸手碰了碰舒可瑜,舒可瑜伸出去打算拿第五个蛋糕的手生生停住,她问他怎么了? “你自己开的店不够你吃的?少吃一点。别人也要吃。”秦泳说这些话时并不客气。 舒可瑜第一反应是觉得生气,后来才感觉到尴尬,她环顾周围,大家的盘子里只放了一点东西,盘子都是光溜溜的很干净。 她又羞又急,暗骂自己丢人,她放下盘子,闷闷道:“不吃了。” 好了,她更加生气了。 早知道死都不来了,穿的这么少还不让吃东西。 她还不如在店里跟许岑一起打扑克。 秦泳知道她这副模样又是生气了,但他已经没力气再去哄她了,他的精神紧绷着,周围经过的许多人都比他职位高,他想着在这种场合多认识认识人,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入手。 刚这么想,孙如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递给舒可瑜一个杯子,里面不是大家手上都拿的酒,而是冒着热气的奶茶。 舒可瑜眼里迸出感激的光来,赶紧接过来说:“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喝酒?”她弯眸笑着看孙如梦。 她怎么会知道呢?这奶茶是老板差她给的。 孙如梦这么想着,便斜眼睨了一下秦泳,啧……这么一看,真的差太多了。 “喜欢就好喽。这里的蛋糕还不错,你多吃一些,不够可以去后面的房间里再拿。”孙如梦指了指她身边的蛋糕塔。 舒可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瘪瘪嘴:“我已经吃很多了。” 但馋涎的眼光还是落在那个蛋糕塔上。 孙如梦越看越觉得舒可瑜可爱,“想吃就再吃呀,没人拦你。” 没人敢拦你。 “不了不了,我吃饱了。”舒可瑜看见有人来找孙如梦,便赶紧推开她:“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晃悠晃悠。” 孙如梦点点头笑着离开。 秦泳在一边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没想道舒可瑜和孙如梦已经这么熟稔了? 孙如梦是陆延的秘书,在公司里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他还在推测陆延和孙如梦的关系,如果真如他所想,那只要孙如梦给陆延吹吹枕边风,那他不就能在陆延面前表现一番了吗? 秦泳在心里烦躁刚才他居然没插进话。 他问舒可瑜:“你们俩怎么这么熟?” “有吗?我只是觉得她很友善。这奶茶泡得好好哦。”舒可瑜喝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秦泳在心里“哧”了一声,无奈极了。 *** 秦泳说得真对!陆延条件这么好,谁都知道选谁! 10.借酒消愁(woo18.vip) 吃吃喝喝一会儿后,年会开始了。 大家都纷纷落座,舒可瑜跟着秦泳找了个离舞台不近的位置。秦泳倒是一直想往里面挤,可前面的桌子都被坐满,他只能跟着职位不高的同事窝在一处。 他之前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工作的,可自从他被莫名辞退后在家里无所事事几天后,他便发现人脉还是有很大用处的。工作很重要,可多认识一些有用的人也很重要。他自知自己变得越来越功利油滑,可这是生活给他的教训。 秦泳的左边是舒可瑜,右边是另外一个女生。舒可瑜听见秦泳和她说话—— 秦泳:“你今晚很好看。” 女生羞涩地点点头,挽了挽自己的头发,越过秦泳看舒可瑜:“这是你女朋友?” 秦泳碰了碰舒可瑜,舒可瑜这才扭头去看那个女生—— 她长相清秀,脸上带着羞赧的笑容。 “是我女朋友,舒可瑜。”秦泳向她介绍。 “你好。我是施洁,是秦泳的同事。” “你好你好。”舒可瑜笑着答应。 之后施洁就一直在跟秦泳聊天了,也没喊舒可瑜。舒可瑜无聊地左顾右盼,她下意识地去搜索孙如梦的身影,她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 孙如梦的身边便坐着陆延。 舒可瑜只偷偷地瞄了陆延一秒,就别开眼神。 虽然没想象中如坐针毡的感觉,但她反而有些失望。她扭头看了一眼和施洁聊得正欢的秦泳,觉得心中的空虚感更甚。 她觉得无聊且孤独。 施洁突然盯着她说:“其实我今天的男伴是我弟弟,我一直以为秦泳没有女朋友呢。本来还想邀请他做我男伴,可是却闹了一个大乌龙。”施洁捂着嘴笑,眼尾微微上扬,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舒可瑜的脸。 舒可瑜愣了一下,哈哈地笑了两声,“是吗?” 秦泳听出其中的猫腻,面色略僵,他看了一眼施洁,心中翻起一些莫名的感觉。 施洁其实算是他在公司里最亲近的同事了,两人在一个部门工作,施洁很照顾他,对他嘘寒问暖。她其实也表露出过那似有若无的暧昧意思,可他总觉得是错觉。他平时专心工作,不怎么去注意人际关系,可刚才听施洁的那番话,他总觉得怪怪的。 施洁前几天是懊恼地来找过他,问他有没有女伴。 在他说有女朋友的时候,施洁便很高兴地笑笑说:“哎,我以为你没有呢。那我去找别人。” 他便觉得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中似乎是有那么一种不可言喻的骄傲感。 食物纷纷上桌,主持人也在舞台上活跃气氛。 舒可瑜心无旁骛地吃着东西,主持人邀请陆延上台讲话。 她听到“陆延”这两字后,便停下筷子,抬眼看舞台上的人。 还是很出众。 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 他站得不是很直,有些慵懒的姿态,他拿着话筒随意地说了两句话,眼神在台下逡巡着,抓到舒可瑜的时候,便一直盯着她看。 她不自然地眨眨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舒可瑜这回不知怎么地并没有逃避,她就是看着他。 她想,台下这么多人,她跟着这些人一起看他应该没事吧。 肩膀突然被秦泳搂过,她一下子被拥进秦泳的怀里。 她怔住。 台上的陆延的语气也突然停顿,他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谢谢。祝大家玩得开心。”- 舒可瑜挣开秦泳的怀抱,问他干嘛? 秦泳盯着她看,“怕你被我老板的眼神吓到。” 他刚才自然看见了陆延正看着舒可瑜,舒可瑜也是,两人对视着,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般。 他的胸中莫名洋溢起一些不舒服的感觉,所属物被窥探的那种不安感猛然涌上他的心头,于是他做了自己能做的,把她搂进来。 “不会。”舒可瑜低声说。 “那就行。”秦泳的喉咙发涩。 施洁坐在一边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又过了一会儿,舒可瑜发现孙如梦和陆延都不见了。 大家在饭桌上觥筹交错,秦泳也早就不知道拿着酒杯去哪社交了。 她无聊得紧。 施洁坐到秦泳的位子上,笑着问她怎么跟秦泳认识的? 舒可瑜说是大学。 “我很羡慕你呢。有秦泳这么一个男朋友,长得好又可靠。你可要抓牢咯。”施洁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伸手勾了勾舒可瑜的外套,看到她里面的衣服后,她又“哇”地一声叫出来—— “好性感啊。身材好好哦你。” 舒可瑜收拢自己的衣服,不大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 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施洁话里的炮火味,可她也不想和她撕破脸,她还没做过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吵架的这种事。 其实她性子软,这辈子都没跟人吵过几次架。 为了不跟跃跃欲试的施洁起冲突,她决定逃跑。 已经有很多人站起来到处敬酒了,她随意地晃到蛋糕塔旁边,却发现蛋糕塔上的小蛋糕居然都没了?她心情不好,非常渴望甜食。 想起孙如梦跟她说的,有一间小房间里面有很多蛋糕,她便想着自己去找找。 她从空地旁的那个门走了出去,是一条铺了柔软地毯的走廊。 走廊旁排列着几个紧闭着的门,她不知道放蛋糕的门是哪一个,便打算一个个打开看看。 打开第一个门,像是一个仓库,里面堆满了桌布椅子之类的东西。 她又赶紧把门关上。 第二个房间,她一打开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孙如梦。 房间里还有一个小隔间,关着门。 孙如梦正低头看pad上面的资料,一抬头便看见一脸懵的舒可瑜,她惊喜地问:“你来找我的?” 舒可瑜笑了笑,“那个……蛋糕……” 话说了一半,她便停住了—— 孙如梦坐着的沙发扶手上放着一件西装外套。 陆延的。 “蛋糕吗?在倒数第一间房间里。里面还有很多吃的。”孙如梦了然。 “哦哦……好,谢谢。”舒可瑜出去了。 关上门后,她听见房里响起陆延的说话声。 秦泳那一番“玩很开”的话在她耳边再响起,她加快脚步赶紧走了。 她推开最后那扇门,屋子里亮堂堂的,就跟孙如梦说的一样,里面摆了很多吃的。 她拿起叉子,一下吃了好几个蛋糕。 甜死了,但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就知道,她再碰见陆延,肯定也是她难受。 没有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几年后再见,也是没有结果。 蛋糕塔边是好几瓶没开的酒。 舒可瑜犹豫了一会儿,开了一瓶,拿起杯子装了一点,打算借酒消愁。 ———————— 预警:之后会更加狗血 两人会在还没分手的状态下做爱 做几次我还没想好 毕竟要强取豪夺嘛 陆总为爱做小叁 但我觉得很明显了 就是互相还是爱着的 舒可瑜会跟秦泳在一起 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毕竟人无完人 她跟陆延分手的理由更加老套(不要太期待 写这个就是我喜欢这种烂俗的小白兔人设 但校园是很甜的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11.讨要好处 陆延进来的时候,舒可瑜没喝多少。她还清醒理智着,只是觉得大脑发热而已。 她坐在沙发上,手肘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撑着下巴。 双颊酡红的脸被自己托着。 看见陆延推门进来,她僵住身体,眼神躲闪着,可最终还是落回他的脸上,她小声地说:“你好。” “你好。”陆延并没有穿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很干净,领带结也打得很好。 舒可瑜想起电视里那些“秘书”帮老板打领带的样子,心口又泛起浓厚的涩意。 他伸手把门反锁住,“咯哒”一声,舒可瑜的心好像也跟着颤了颤。 她盯着他问:“你外套呢?” “脱了。”陆延走近她。 “为什么脱掉?”舒可瑜呸呸了两声,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脱了之后要放在孙如梦的旁边。?“热。”陆延坐在她旁边。 陆延看着桌上还残留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他问她:“喝酒了?”他拿起那瓶开了的红酒,晃了晃,只剩半瓶了。 “热也不能脱衣服啊。你看我就没脱。”舒可瑜盯着他看。 她的双眸水润润的,像是覆盖上了一层水膜,里面闪烁着许多星光。 陆延靠在沙发背上,没说话,望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舒可瑜都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问:“为什么不说话?” “热了为什么不脱衣服?”陆延的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的眼神滑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不能脱。里面这件太露了。”舒可瑜低头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太露为什么要穿?”陆延又问。 他其实觉得还挺好笑的,又气又好笑。他进来之前没想到她会喝醉了,也自然没想到她会像一个小朋友一样有问必答。 他其实一整晚都很生气,从他看见她穿了这么一件暴露的礼服开始。 他忍啊忍,忍了这么久,她就这样被人抢走了。她为了那个人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腰被那个人握在手里,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可那些东西,他只要在脑袋里想想就会愤怒不已。 “秦泳一直让我穿。”舒可瑜把外套拢好,将露在外面的大腿也盖了一部分。 陆延脑中的弦不断地绷紧,他的语气不怎么好:“他让你穿你就穿?” 舒可瑜听清楚他的语气,心中泛起委屈的情绪,很快眼角久蓄满了泪水,一直积压着的负面情绪在此刻爆发,她哑着声音说:“我不想穿啊……可他就是让我穿,还说大家都这么穿……我都不想来,这里我不认识一个人,都没人理我,还有那个施洁,她喜欢秦泳就去喜欢啊,干嘛一直拉着我讲七讲八啊,累死了。蛋糕我都吃了好几个,可还是不开心。” 她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泪,又哽咽着不停地说:“还有你。他们说你玩得很开…… 玩得开就玩得开,但是能不能不要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呀,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陆延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咬着牙问:“你凭什么不让我出现?” 舒可瑜被他握得疼了,哭得更加厉害,两行热泪不停淌下,“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你不想看到我?我偏要出现。”陆延幼稚得像是个小学生,他握紧她的手腕。 舒可瑜挣扎着想让他松开,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 一来二往,她就被他压在下面了。 现在的气氛和姿势有多暧昧呢? 暧昧到舒可瑜想到他们高中的那些亲密接触。 她的大脑里像是有火炉,不停地烧呀烧,她的气息是热的,泪水是热的,眼神好像也是热的。 她不敢再呼气,因为陆延靠得太近了,她怕……烫到他。 陆延此刻的眼神倏然柔软了下来,像是被她烫化了。 他收小自己的力道,不再紧握着她的手腕,而是轻柔地抓着。 手心贴着她手腕上的皮肤,之间黏着朦胧的湿意。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脸旁,之间触到她滚烫的脸颊,他若即若离地碰了几下。 舒可瑜的睫毛不停地颤抖,身上像爬了不知几百只的蚂蚁,脊背那处泛起痒意,“陆延……”她叫他的名字。 “嗯。”陆延漫不经心地应她。 他现在心情还不错,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摸到她的外套领口。 “你能不能……起来。”舒可瑜小声地说。 陆延听此笑了一下,呵出来的热气都洒在舒可瑜的脸上,她眨了眨眼睛,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黑又亮的眸子像两颗黑宝石。 她被吸进去了。 “你记得吗?以前你跟我提要求,我要怎样才肯答应?”陆延扯开她的外套领口,纤长的脖颈还有圆润的肩头袒露在他的眼下。 白花花的,刺眼极了。 舒可瑜盯着他的眸子,陷进回忆里。 记得,当然记得。 陆延从不会随便地帮她做任何事,尤其是在谈恋爱之后,他总能抓住所有机会在她这里讨好处。 一开始是一个吻,后来就是其他的了…… 她看起来幼稚,其实早熟,都是被陆延给骗的。 她跟他谈恋爱,就被他骗的什么都做了,除了最后一步…… 当然,他向她讨要的好处都是她乐意给的,她给他抱给他亲,她自己也很开心。 她一直记得她好幸福,被陆压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 陆延给她回忆的时间很少。 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低头吻住她了。 这是一个阔别了多久的吻呢? 好久好久了。 他干涸得快要窒息,此刻被她浇灌,清泉般的暖意流遍全身,陆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心脏在胸腔里不停地跳动,每跳一下,他都知道这是他爱舒可瑜的证明。 好爱她。 爱惨她了。 他好想要她。 永远地拥有。 舒可瑜的眼睛眨了眨。 陆延吻得好凶,像很久没吃过饭的人拿着白面馒头狼吞虎咽地啃着。 她不舍得陆延这么狼狈辛苦,于是她哼了一声,抬起点头,让他亲得更容易一些,她的手滑到他的背上,温柔地充满爱意地抚摸。 陆延心中狂喜。他含着她的唇,不断地啃咬。 他用这种方式确认着她的存在,她在他怀里,在他的嘴里。 他舔舐着她的红唇,舌尖在她的唇珠上打着圈,一圈一圈,直到舒可瑜张开嘴。 舌头搅缠在一起。 他感觉到久违的爱意。 是相互的爱意,不是他一厢情愿的。 他欣喜若狂地吻着她,压着她的肩膀,脱下她的衣服。 手臂环过她的肩膀,稳稳地按着她的肩头往他怀里压。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他的唇黏着她的,慢慢地说。 —— 12.但你是我的(hhhhh 舒可瑜双眼朦胧,亮晶晶的眼珠像是蒙上了一层糖稀。醉意侵蚀她的理智,眼里的最后那一点清醒都无声无迹地消匿在陆延的温柔神情里。 她和他一起沉溺在这个满是柔情的吻里,她知道眼前的是陆延,所以她才会这么忘情。 ——陆延一直都是她的特例。 陆延的唇滑过她的唇角,来到她的下巴处,肉乎乎的,他启唇啃咬一口,舒可瑜叫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她伸手去摸自己被他咬的那个地方,用娇软软的声音说:“疼……” “对不起。”陆延笑了一声,他又重新张嘴含住那里,轻轻地咬了两口后,摸索着她的脸颊问她:“还疼吗?” “不疼。”舒可瑜醉透了。 “你想我吗?”陆延现在的欲望高涨,做其他事比问这些重要多了,可他还是想问。 他需要一颗定心丸。 舒可瑜怔怔地看了他很久,说:“不想。” 一瞬,陆延眸中的柔情被冷意替代,他捏着她的下巴,手指用力,“为什么不想?”语气冷得像是含着冰碴子。 “没想起就是没想起,哪有为什么哦。”舒可瑜扭了扭,却没挣脱过他的束缚,肩上那条细细的带子反倒被她挣掉了,胸前的浑圆露了一半出来。 她不自知,只是皱着眉看陆延。 “秦泳呢?”陆延哑着嗓子问。 “秦泳怎么了?” “你喜欢他?”陆延死死地盯着她看,眼底是欲燃的怒火,仿佛舒可瑜只要说声“喜欢”,那火就能窜上来把两人都烧了。 舒可瑜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知道喜欢的感觉,但她对秦泳绝不是这感觉,可秦泳是她男朋友,她也不能说不喜欢他吧。大脑因为酒精而运作滞缓,这种混乱的问题她自然是思考不大出来,所以她索性不回答。 陆延见她不回答,怒气又稍稍被压下。 捏着她的手却从来没松开过。 他不想再问问题了,问问题一点用都没有,舒可瑜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不如直接把自己要的东西给夺过来。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眼底染上玩味慵懒,他向下瞥她袒露在空气里的细嫩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莹亮,那些白嫩爬进他的眼睛,钻进他的心里,再推动着他的欲望一点点膨胀。 他松开她的下巴,手指触上她的肩头,顺着她柔软的肌肤往那根肩带滑,手指勾到细带子,他抬眼看她,发现她呆滞得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往下一扯,两条肩带都滑落下来。 舒可瑜发懵,双臂环着自己的身体,挤得胸前的沟壑更深。 白软的肉团跳进陆延的眼里,他伸手覆住她的手指,低声哄骗道:“给我看看。” “看什么?”舒可瑜眨眼睛。 “你的奶子。” 舒可瑜摇头。 “乖。”陆延凑上去亲她。 唇舌碰在一起,她感受着他的热情,渐渐的,那坚守的一点理智都被烧得消失殆尽了。 她松开手,怯怯地看他,小声地说:“只能看一下。” 陆延本想直接把这不入流的礼服直接撕扯烂的,又怕舒可瑜醒了生气,便耐着性子探手到她的背后去摸拉链。 一下扯下来。 上身的礼服松松地垮了下来,陆延伸手勾住边缘,往下一压。 饱满圆润的两粒乳球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他的眼里,他高中时候就见过它们,还亲过咬过。 可太久不见了,它们似乎长得更大了。 他的思绪在此刻都凝滞,那些不满嫉妒都被抛到脑后,满脑子都是浓郁的欲念。 他伸手去碰,舒可瑜呼吸紧张,她说不行。 他压住她,往沙发上靠,问她怎么不行? 她的乳就落在他的眼下,薄薄的衬衫是两人之间唯一的阻隔,他压上去,感受着她的柔软。 “不行就是不行。”舒可瑜颤着嘴唇。 陆延的手插进两人之间的缝隙,顺着她的小腹网上,微凉的手指碰到她温热的乳肉,她咬了咬唇,眼眶里都溢满了水雾。 手指爬上那座软绵的高山,指尖触到山顶,她被刺激得闷哼一声。 陆延笑了一下,胸腔都在震动,舒可瑜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她全身无力,软绵绵的手推着他,像是在调情。 陆延就是急色的人,他低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双乳上。 微热的舌头贴上去的时候,舒可瑜身体都抖了一下,她回忆起从前,高中的时候,她第一次给陆延看她的胸。 她害羞得不行,陆延也不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自己脱衣服,自己摘胸罩。 奶子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时,他把她抱在怀里,胸膛蹭着她的乳,又用手上上下下地摸了个遍,他捻着她的乳尖说:“好漂亮。” 此刻的他咬住她的乳尖,舌尖从下至上地舔过,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渍。 舒可瑜回忆起从前,就接着想到现在。 理智在一霎那间回到脑中,她突然挣扎了起来,伸手推搡着陆延的肩膀,她啜泣起来,“陆延。松开……!” 她看见陆延从她的乳间抬起脸来,唇上亮晶晶的,眼底是掩都掩不掉的欲色。 陆延瞧见她慌张的表情,知道她反应过来了想要拒绝他了,可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笑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凌乱,盯着她说:“不可能松开。” 舒可瑜一怔,“陆延!我有男朋友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嘴角勾着往上,“但你是我的。”他一点退缩的神色都无。 “永远都是。” 他当着她的面,吐出红艳艳的舌头,在她的乳尖上舔了一圈。 舒可瑜羞愧震惊得想要去死,她的眼角滑下泪水。 陆延伸手去碰她的脸,她别过脑袋,不让她碰,他强硬地掰过她的脸颊,手指轻柔地揩掉她的泪珠。 “不要这样,乖一点。”他哑声说。 他站起身来,当着她的面一颗颗得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衬衫被他丢在地毯上,他又低头解自己的皮带。 西装裤也落在地毯上。 他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内裤。 下体鼓鼓胀胀的支起一个小帐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碰上她的唇,轻点两下,“硬了呢,因为你。” 抓着她的手去碰他已经勃起的性器,舒可瑜挣扎着不肯,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被她握紧的拳头碰到了那蓬勃的东西,烫得像火炉一样,心脏猛地颤了颤,她的眉眼都湿透了。 陆延就爱看她被他欺负的样子。 他把自己的下体往她的手里顶,迫使她去接触。 她哭得乳尖都在颤抖,晃呀晃,他觉得惹眼极了。他蹲下身子,靠在她耳边问:“不喜欢吗?你以前舔过的。它可想你了。” ———— 哇靠。 写强取豪夺原来是这种感觉,真他妈不是人! 13.是谁变了(hhhh 舒可瑜感觉到血液都似乎朝脸上涌去,脸庞发烧,几乎是在他语毕的那一秒,她便想起了那个画面。被性器挤满的嘴、那淡淡的腥气还有他情动时的表情,她怎么也忘不了。可现在不是曾经,她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剧烈地挣扎,她坐起身来,站起来后又晃晃悠悠地往外走,还穿着高跟鞋,像个孩童一样站不稳。 重心没稳住,脚一崴,她尖叫一声,往前倒去,肩膀又被猛地抓住,她一下子跌进身后那个人的怀里。肌肤相贴着肌肤,两人的体温都很高,陆延揽住她的腰,稳稳地箍住她的身体,他在她的耳边笑了笑:“出去了让别人看你这幅浪荡样吗?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舒可瑜低头,礼服被他扯落到胸前,半边乳露在空气中,奶尖被吮吸得红肿不堪,还挂着莹亮的涎水。她羞得耳根都红透,她哑着声音说:“放开我。”伸手去扒拉他放在她腰间的有力的手臂。 可自然是没用的。 陆延本就生得高大,几年过后,身材精壮了许多。她高中时就挣不过他,现在更不可能挣过了。 她的眼眶就没干过,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们虽然之前谈过恋爱,可是已经过去了。我有男朋友……你玩的那么开,也应该不缺我这个女人,是想要羞辱我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她往前倾,想要将臀离他的性器远一些。 陆延将她用力往后按,让她的身体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怎么不缺?就是缺你。”陆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湿热的唇擦过她的耳垂,一个吻又落到她的脸颊上。 “你不要这样……”舒可瑜小声地啜泣,满脸泪水,陆延捏着她湿漉漉的下巴,迫使她扭过头来和他接吻。 他吻过去,不算温柔,甚至是撕咬着的。 舒可瑜发出“呜呜呜”的哽咽声,他听在耳朵里,气她拒绝怒她无情。他等了她这么久,她到底是凭什么敢这么对他?凭什么这么践踏他的爱情?她把那段感情放在哪里?他真的想不通,他到底是哪里不如秦泳。 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和唾液混在一起,在两人相贴的唇间渡来渡去。 他按着她的脑袋,额头抵靠着她的,他盯着她看,眸里没有柔情只有浓烈的怨恨和狠戾,“尝到了吗?就算流血了我也不会放你走。” 舒可瑜吓得心脏都停了—— 陆延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个陆延了,他太凶了。 她推他骂他都阻止不了他对她的侵犯。 她被他架着往前走,墙边有一张长桌,上面放了蛋糕塔,蛋糕塔上整整齐齐擂着几排可爱精致的小蛋糕。舒可瑜本来是想来吃它们的,可现在她只能看见却吃不到—— 她被他压在蛋糕塔前,他的手按着她的背,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撑住那张小桌。酒精让她全身无力,手臂晃了晃,差点整个人都撞到桌子上。她扭头看陆延,眼里的悲愤满到快溢出来,她只能祈求着:“别这样……陆延……不要这样。” 陆延当作没听到,大掌撩开她的略有重量的裙摆,开衩的地方在她腿边,他像掀帘子一样扯开那块金光闪闪的布,浑圆饱满的臀直直地撞进他的眼里,那条黑色的丁字裤更让他血脉喷张,他笑了一声,眼底的神色愈来愈沉郁,像暴风雨前的昏沉天空,风雨交加呼之欲来。 他的手顺着她幼软的皮肤往上滑,再慢慢地又极其用力地将她的臀握在手心里,“够骚。丁字裤也敢穿。” “不是……不是的……”舒可瑜想要解释,那些话却又被一口气顶了回去,她哭着挣扎求饶,扭动着身体,却换来一声极响的拍打——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羞耻漫上心头,舒可瑜觉得此刻比死还难受。 陆延撩开那条细细的嵌在股沟里的袋子,手指插进那条股沟间,顺着股沟往下滑,摸到她的肥沃的花地,水汪汪的已经溢满了爱液。他压上她的背,“湿成这样,你还拒绝什么?”不耐烦的调侃和羞辱让舒可瑜恨不得昏死过去。 胸中都是委屈羞愤的情绪,她想让陆延冷静一点,可他根本就不听她说的话,他只想在身体上羞辱她在精神上凌虐他,她哑着声音喊:“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陆延动作一顿,之后便像破罐子破摔一样,动作间都带着怒意,他脱下内裤,粗烫的阴茎压在她的臀上,他胡乱地去摸她的阴部,沾得满手湿后将爱液抹上自己的龟头。 硬挺的肉棒顶在她的臀缝间,湿润的龟头滑过她的后穴,她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浑身抽搐。 “你变了……你好坏!我真的会恨死你。”她跪下去,却又被他强制捞起来,他的手托着她的小腹,就是不肯让她逃走。 陆延的性器顺着那条湿润的缝往下滑,龟头就压在她狭小的入口处,他的大脑嗡嗡地响得厉害,太阳穴不停地跳动,脑子里的神经也绷得快要断掉。 他在她耳边问:“是谁变了?” “你……啊——” 窄小的入口陡然被他粗大的性器顶开了,下体那处泛起撕裂般的疼痛,她仰着脖子,哭得厉害,想要往下缩,却又被陆延闷哼着扣牢。 他像是死也要把她抓紧。 舒可瑜的胸间荡起无尽的绝望,恨自己没用,又恨自己贪吃贪杯独自跑到这房里来杯他欺负。 陆延喉间溢出几声闷哼,“真紧。”他往前继续顶,顶开那柔软的肉,一直顶到她的最深处,周围褶皱的肉壁吸着吮着他,他几乎快要缴械。这跟以往的每一次手淫都不同,下面的这张小嘴也比舒可瑜上面的紧致温暖。 青筋暴起,全身的血液都向胯下冲去,他想要吼叫,最后只是发出几声破碎的闷哼。 舒可瑜难受得像是被劈开了,她是第一次,虽然已经够湿了,但这个姿势弄得太深,她都疼出汗来。 14.骂人(ωоо1⒏ υiр) 陆延伸手去摸她的脸,软软滑滑,只是五官皱在一起,痛苦都显现在脸上。他听见她难受的呻吟,硬了半天的心陡然软了,手掌抚摸到她的身下,在两人交合的那处温柔地抚摸着。湿淋淋的像是块滩地,他再往里面顶一点,手指玩弄着顶端的阴蒂。 没过多久,舒可瑜的呻吟变了味,暧昧的动情的娇哼声钻进陆延的心里,他听得身子都软了。见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他便动了起来,他动她还是哭,可嘴里发出的声响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是舒服的不是痛苦的。 舒可瑜的理智被身体拖着走,他在她身后一下下地撞她,全身的肉似乎都跟着颤了颤,乳呀臀呀都在他的掌握中。 她感觉到连绵的快感,身后人的动作愈加快了起来,她的呻吟被撞得支离破碎,那些“嗯嗯啊啊”都落到这小房间的角落里,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发出这种淫荡羞人的声音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那些碎了的音节还是一个个往外蹦。 浑身都热了起来,身上的所有毛孔仿佛都在向外散着热气,粉嫩从脸颊蔓延至全身。 陆延专心致志地感受着她的柔软,她身体敏感,随便顶了顶就能带出许多水来,他沉浸在她的身体中,脑中的那些埋怨竟也在她的一次次接纳中消失不见。他忘情地做爱,口中蹦出些带着绵绵情意的话。 舒可瑜听见他说他爱她。 心脏忽然胡乱跳动着,比刚才接吻时跳得还起劲,就像突然充饱了电,心脏不知疲倦地一下一下地在胸腔里打鼓。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反应,她耻于承认这件事,闭着嘴不肯应他。他怎么可能爱自己呢?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鬼话,他这么强迫自己,怎么可能是爱自己? “你天生就该是和我在一起的。”陆延抓着她的肉臀,用力地抽插,阴茎摩擦过她的肉壁,柱身上带出淫靡的液体,他不知疲倦地动着,顺手还去捏捏她的软乳。 “不是……”舒可瑜只会用这种不重不痒的话反驳他。 陆延笑,“这些蛋糕,都是我为你准备的。”这么说着,他随手挑起一块,指尖染上滑腻的奶油,带着白色的手指滑到她的嘴边,他让她吃一点。 舒可瑜紧闭着嘴不肯。 陆延不恼,自己吃了以后,扭过她的脸迫着她和他接吻。 奶油在两人的嘴里传来传去,被热度融化成稀稀的水,也尝不出什么甜味了,舒可瑜的那处也涌出来更多更多的水。 陆延乐此不疲,和她将一块蛋糕吃了干净。 舒可瑜的嘴角上挂着白色的奶油,他伸手揩掉,又用力地撞她一下,她“啊”地一声叫出来,委屈又妩媚。 陆延捏着她的脸,眉眼飞扬:“说喜欢我。” “我讨厌你。” “以前你也是这样说的。”他再撞她一下,似乎顶到了她的最深处,她咬牙闷哼一声。 他不断地逼她回忆起过往,让她想起她和他的从前,舒可瑜的眼角泛泪,呜咽着说:“不一样了。”什么都变了,他变得这么霸道地欺侮她,她也有了新的生活。怎么可能再跟以前一样。 “我们可以回去,只要你愿意。” 舒可瑜愣住。 两人在激烈的性爱过程中讨论着这些情爱问题,舒可瑜明白这不理智,但她的心脏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着实地滞了一刻。陆延似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停地操干,他将她翻了个身,臀压在桌子上,拉起她的一条腿勾在他的腰间。 他看她脸,湿漉漉的满是泪水,唇上还有奶油残留的油渍。他死死地挤进去,舒可瑜都皱着眉倒吸一口气,他伸手去撩开她微湿的流汗,沉声道:“和我一起。” 舒可瑜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他又猛地抽出再钉进去…… 他拔出自己的性器,将精液射到她的腿间,一股股浓稠的白浊顺着她的粉色肌肤往下淌。 他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那块被他扯烂的布料,不久前还是舒可瑜的丁字裤,现在却变成他擦拭精液的抹布。 白色黏在黑色的布料上,他看了一眼,团成一团放进口袋里。 舒可瑜靠在小桌子上止不住地喘息,鼻尖泛红不停翕动,白色的乳上留着许多粉色的斑块,她皮嫩,随便一掐就能红了。可他就爱摸她,有时手重了就轻易留下痕迹,但他也看得欢喜,这都是他爱过她的证明。 他递水给她,她没拒绝,喝了一大口后,死死地瞪着他看。 “你逃不走的。”陆延这么说着,他帮她把衣服拉好,顺手又碰了碰她的乳,她的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问他:“为什么要找我?” 陆延掀起眼皮看她,眼里的神情称得上是温柔,柔软的感情几乎要从眸子里溢出来—— “高中你就问过这个问题了,我的答案一样。” 舒可瑜定住,和他对视良久,她先败下阵来,一直都是她输。 陆延笑了一声,拉下她的裙摆,又从沙发那里拿来她的外套,给她披上后,摸了摸她的脸,“累了就吃点蛋糕,专门为你准备的。” 舒可瑜才不信他的鬼话,她拢紧自己的衣服,启唇说:“吃不下奶油。” “那想吃点其他东西吗?”陆延挑眉看她,语气暧昧得一下就让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将落在地上的衣服又一件件地穿回身上,赤裸的身体被昂贵的衣服掩盖,他又变回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 “吃你个大头鬼。”舒可瑜骂他。 她不怎么骂人,细数下来,从小到大,她只骂过陆延一人。 他扣着皮带,笑着看她:“随便你怎么骂。”像个无赖一样。 他穿戴整齐,打了个电话后,开门让舒可瑜跟他一起出去,做了一场爱后舒可瑜没了一半力气脑子却清醒了不少,“我为什么跟你一起出去?” “你没穿内裤打算跑哪去?直接在楼上住,我开房了。” 舒可瑜正好也不想让她爸爸妈妈看到她这一副样子,发了短信跟他们说她酒喝多了直接在酒店歇下了不用等回去。 她拢好自己的衣服,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延的身后,她穿高跟鞋不好走路,好几次都差点要摔倒却也拒绝陆延的搀扶。陆延走得很慢,带着她进电梯后,才看着她柔柔地笑。 舒可瑜大脑乱得很,并不想理他。 他就一直笑,“哎。我们刚才做爱了。” 舒可瑜瞪他,骂他有病。 “早知道是这种感觉,我高中就该把你给吃了。”陆延不怕她,继续贴在她耳边说话。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舒可瑜只想让他闭嘴,她需要安静的空间让她思考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陆延不说话了,只是眼神还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电梯到达28楼。 陆延开的房间是2805,舒可瑜拿了房卡直接进去,他脚还没踏进去,门就被她“嘭”地关上。 舒可瑜在屋里说:“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陆延理解她,他用最强硬的方式挤进她的生活,拆散她和秦泳,她是需要时间好好捋一捋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过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就因为刚才舒可瑜对他的容忍,他确定她对他还有意思,他不可能真的强迫她。 她爱他,他才会跟她上床。 她心思单纯,他若是想要光明正大地追回她,让她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免不了一番周折。但是他等不下去了,所以他采用了最直接的方式,逼着她去面对。 这样时间最短,他实在是等不住了。 他下楼时,插着口袋,电梯在26楼停住,有人从外面进来,他越过那个人看到了长廊上的两个拥在一起的身影。 他勾起嘴角,眼底泛着浓重的笑意,好巧。 他拿起手机拍了一张,不去在意身边人奇怪的目光。 电梯回到一楼,年会已经结束,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场地。陆延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地搬东西。 工作人员收拾了很久,他也等了很久,始终没看到秦泳下来。他的手指在椅子上叩了叩,回忆着刚才两人站着的地方,他走向前台,开了一间隔壁房。 半夜叁点。 陆延坐在书桌前看文件,隔壁的呻吟声才稍稍停下。酒店的隔音不错,只不过他把窗户打开了,秦泳他们也刚好打开了,又恰好那个女人叫床的声音格外大,他就恰好能听见。 秦泳好像还挺行的。 他看了看手机的录音,十几分钟。 别的不说,那女的叫的真的是婉转动听,他还白白听了一夜。就这么听着,脑子里又回忆起舒可瑜的滋味。 胯间的东西今天刚开荤,有些食髓知味,这么想着竟又硬了。 他掏出口袋里的那块破布料,那些体液已经干涸,他摸着那一块块斑渍,似能回忆起她的柔软和多汁。 手往下移…… 过了一会儿,那块可怜兮兮的布料又沾满了新的精液。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15.她又摔在这个槛上了 舒可瑜进了房间后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衣服不怎么好脱,有些地方也已经被陆延扯坏,被破坏了的礼服紧紧地卡着她的身体,上面出不去,下面的也脱不掉。 她皱眉耐心地一点点脱掉,衣服被她收好,放到床上。她对着镜子看,镜子里自己一片狼籍。饱满匀润的胸乳上留了好几个红印子,是他的手指印,乳尖的粉色珍珠被他啃咬得充血,还是红艳艳地缀在她的胸上。 屁股也是粉的,大掌落下的那个触感她还记得清楚,疼和麻一起从臀部泛了上来,她又羞耻得红了脸。 一个澡洗了快半小时,水流缓缓地淌过她的肌肤,水汽氤氲在整个浴室里,她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一直紧张的神经也似乎被这梦幻般的水境治愈。 她认真地洗了洗自己的下体,那里黏糊糊的还残留着许多液体,她的阴毛很少,幼软的毛发只浅浅地铺在阴阜的中心位置,两瓣肥厚的阴唇被他磨擦得红肿发疼,她伸指抻开,露出内部,手指在入口浅浅地挖了挖,指尖上又是不知名的体液。 陆延真的不是人,她忿忿地想。 洗完澡出来,她神清气爽,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陆延存进了电话,她看到他给她发的短信—— 【待会儿给你送了两件衣服和一点吃的,要吃完。】 她没回,窝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窗外的景色。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虽然这个错是陆延逼迫着她的,可她也是帮凶。她不会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陆延身上,也不会逃避自己身体出轨的这个事实。 想到这里,她忽然怔了怔,只是身体出轨吗? 她开始反思自己和秦泳的这段感情—— 当初跟他在一起,是抵不过他的凶猛追势。她当时已经和陆延分手两年了,可她还是时不时想起他。 但那些天生便存在的鸿沟并不能凭借她的思念填满,她对他的爱情也不可能被当作足以支撑她一步步走向他的桥。 没有桥,她如何走向他。 许岑告诉她,结束上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于是她去试了,秦泳优秀也温柔,她跟他在一起之后,她想陆延的频率果然大大减少,陆延在她脑中占的比例一点点缩小,秦泳挤了进去。 可她最近才意识到,占的比例并不能代表她感情支配的多少。 她对陆延的感觉是热忱崇仰的,她一想起他胸中便会泛起高中那时的澎湃,他像一颗太阳,霸道又炽热地照进她的心里,她汲取过他的温暖和疼惜,自然不可能忘记。对秦泳则水温润如泉水般的感觉,平平淡淡。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把心放在秦泳身上。 意识到这点后,她的心猛然一坠。房铃声正好在此刻响起,像是催促着她赶快解决眼前的事,她平复好心情过去开门,送东西的像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她提了两个袋子给她,还有一车的食物,很多甜食,还有一些饭菜,陆延似乎知道她饿了,差人送来的东西都很顶饱。 她接过东西对服务员说了句谢谢。 袋子里是衣服,一套内衣裤,还有一些药膏……抹下面的,她把那东西往远处一扔。 肚里的馋虫不停地在流涎水,她看着一桌的食物咽了咽口水。不吃也是浪费,她再生气也不会和食物怄气。 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吃了个爽。 被美食慰藉的情绪短暂地轻松了一下,吃完之后,她又开始头大。想了想,她给秦泳发了短信—— 【有时间吗?我们明天聊一聊。】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难道他也醉了?她尝试着给他打电话,一开始被他没接,后来的那几个都被摁掉了。 说不寒心是假的,但失落之余她竟感到一丝丝的轻松和喜悦。她卑鄙地企图用秦泳冷落她的这件事来弥补她犯下的过错。自知这么想不对,她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句。 至于陆延,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看他那副样子是不肯放过她了。她又忍不住在心里想,他这么纠缠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他刚才说的和高中那时的答案一样。她自然记得他高中时的回答。 他高中说的是——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所以抓着你不放,喜欢你所以要把你夺过来当我的女朋友。 可他说的是真的吗,做爱时说的话能当真吗?她拼命地压下心中蔓延出来的喜悦,她想要用冷静理智的心态去看待陆延对她说过的话,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就知道,她又摔在他这个槛上了。 16.白卷 当天夜里,她的梦里又出现陆延了。她回到过去,碎片一样的记忆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梦境,她在梦中看到了他和她的故事—— 她是教师子女,爸爸是高中语文老师,在第七中学教书。她中考成绩很好,是年段的前几名。舒爸爸为了女儿的将来,便将她送进学费昂贵的私立一中。私立一中是他们市里最出名的高中,里面的学生不是父母身世显赫就是学习成绩优异。 因为学费收得很高,私立一中便不敢去搞什么“特殊化”“班级区分制”。 私立一中的教学主张的是好的坏的一起教。借此表明他们对自己的师资力量有信心,成绩再坏的学生他们都会平等对待。 所以学生入学排班级时是随机的,班级里有成绩好也有成绩差的学生。 舒可瑜被分到六班。 她读书认真,高一期中考就在班里拔了尖,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大肆赞扬她,夸她细心耐心又认真。她被夸得脸都红了,她想,原来私立一中的老师这么喜欢夸人…… 夸完她之后,她的想法就变了—— 班主任突然变了脸,开始揪着同学数落。 她叉着腰皱眉,金边眼睛反射着锐利的光芒,声音也跟刚才的柔风细雨不同,像锐利的尖针一样射了出去:“陆延,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教鞭将讲台上的那张考卷都快戳出洞来,老师那尖尖的教鞭顶着一角将那考卷一撇,白色的纸张飞到空中再旋转着落到地上,就在舒可瑜的脚边。 老师对着最后一排那个男生喊:“还不过来拿你的考卷!?” 舒可瑜见那考卷就在她的脚边,便弯腰去捡那张考卷,白色的考卷摊开落在地上,她抓起一角,拿了起来,突然“撕拉”一声—— 考卷变成两半。 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之后,她像是被冻住了,动作僵着像块木头。 她吓得脸都白了,她的手上是考卷的一半。另一半在地上,一角被一只球鞋踩着,撕裂的痕迹曲曲折折。 她猛地抬头看球鞋的主人—— 陆延阴着脸,死死地瞪她,眸子里的火快将她烧死了。 她骤然绷紧的神经跟着那张考卷一起断了……大脑嗡嗡地响个不停。 她的脸白了又红,着急地转头去看班主任。 班主任板着一张脸看陆延,“反正是白卷,扯烂了也没事。”又对舒可瑜做了个放宽心的表情。 舒可瑜这才颤颤巍巍地转头,将手里的那半张考卷递给陆延。 陆延沉着一张脸,将那半张考卷扯了回来,又弯腰去捡地上的另外半张,这才又牛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舒可瑜坐直身体,察觉到身旁的定时炸弹走后,狂跳的心脏才渐渐慢了下来。 她第一次在心里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这考卷她就不该碰。如果招惹了这个小阎王,她整个高中都不会好过的。 半个学期过去了,舒可瑜和同班里的同学相熟得差不多了,也大致摸清楚了每个人的性格。 陆延是她最不敢去招惹的同学。 他痞里痞气,焦躁张扬,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学校不敢耐他怎么样。整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天旷课明天缺考…… 舒可瑜跟他不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因为他很少来学校。 他偶尔来了也是去球场打球,打累了再带着一身汗回到老师的课堂,像头老牛一样地喘气扇风,老师自然受不了他这蹬鼻子上脸的举动,生气地让他滚,他也不反驳,就自己出去了,在走廊上吹了好一会风,才又慢悠悠地进来。 但他从不在课堂上讲话,也不打扰老师教书,不会跟老师顶嘴,来了就坐在位置上做自己的事,走了也是一言不发。他好像有自己的一套规矩,那套规矩他自己遵守得很好,可他从不把别人的规矩放在眼里。 舒可瑜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种人了,不守规矩还自信张扬,就像全世界都围着他转一样。 17.兔子饲料 撕烂了她的考卷,虽然他没有找她算账,但她总觉得惴惴不安,邹妙婷比她还担心,整日盯着陆延的位置看,一见到她,就低声问她陆延找她没有。 舒可瑜说“没有”时,她又会奇怪地露出喜悦的神情。 距离撕考卷事件已经过了一周,陆延像是被老师羞辱得没脸来学校了,舒可瑜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她松了一大口气,他不来学校正好,省得她整天担心自己被他找麻烦。 周五放学后,她去离学校两条街的地方买关东煮吃。 还是冬天,关东煮的小摊那里却很温暖,热气腾腾又散发着香味,她蹦跳着到小摊前,指了好几根串。那一股股诱人的香味窜进她的鼻子里,她咽了咽口水,便有些着急低头拿钱—— 一不小心踩到后面的人了。 其实刚才后面是没人的,只不过现在突然有人了,她也不知道后面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 但是她踩到他了,踩到他的鞋上。 她低头惊呼一声,刚想说抱歉,却觉得那球鞋眼熟得很—— 那日陆延那张阴沉的脸陡然浮现在脑中。 脑子里飘过一连串的“完了完了”…… 她往后连退几步,瞅了一眼他的脸,果真是陆延。他像刚运动完,黑色的t恤外是绿色的背心球衣,脸上泛着运动专属的红润,额上还有一条白色的发带,湿了的刘海一绺绺的。他虽然被踩了,但是并没有臭着脸,她心中一动,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好像晚了一秒慢了一拍道歉就会被他暴打似的。 她神色慌张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看得陆延心里不悦。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皱着眉看她:“你这么怕我?” 他知道她。是他们班成绩最好的学生,上次撕烂了他的考卷。刚才在路边瞥见熟悉的身影,这才想着过来瞅两眼,可她的态度令他十分不满。 舒可瑜听完这话,心跳都听了半拍:“没……没有……” 舒可瑜又往后退了两步,闪烁的眼神不敢往他脸上看,她踌躇着说:“真的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转头对着一脸奇怪的关东煮老板道歉:“老板我不要了!对不起。”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 兔子围巾上的两只长耳朵在她身后一蹦一蹦的,兔耳朵扬起来再落下去,陆延看久了便觉得晃眼。他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就已经跑得老远了,那一对兔耳朵就像从她身上长出来似的,她蹦蹦跳跳的样子也像一只兔子。 关东煮的老板突然开口喊他:“哎!你把我客人吓跑了,这些东西怎么办?”他将那一碗关东煮递到陆延面前横眉问他。 陆延看向那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嫌恶地蹙了蹙眉,但还是付了钱,提着那一袋东西回了球场。 球友拿着球跑过来,盯着他手上的东西问:“你不是去买水吗?这是提了什么东西回来?” 陆延挑眉后知后觉,“忘了。”又看着那些根根串串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 “兔子饲料。” ********** 虽然做梦这个梗很老土,但是我觉得是真实的。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一个人,会经常梦见他的。 高中的cp是:可爱的软包子x臭屁口嗨王 陆延有多臭屁呢 之后再看下去吧~~~ 18.反光獠牙 周一清晨,舒可瑜去了学校才发现老天爷似乎没听到舒可瑜两天叁夜的祷告—— 陆延来学校了。 黑色书包的半边肩带挂在椅子上,另半边悬空,书包的一角都落到地上沾了灰。本来想从后门进班级的她硬生生往后退了半步,像块木头一样僵着身子转了个方向,直挺挺地朝前门走过去。 陆延瞥见她穿得胖鼓鼓的身影,又看见这颗球猛地调转了方向,朝前门滚了过去。他不加掩饰地将自己玩味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看见她进了前门,把书包脱下来后才勉强将自己挤进位置里。 笨拙、愚钝。 他的脑子里出现这两个形容词,可心里一点嫌恶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觉得有点可爱。 老师一进门看见陆延坐在位置上,眼神一凛,整节课都紧绷着脊背,怕他又惹出什么事非。但当她都快要结束课程时,他却动都没动过,只是撑着下巴看着黑板,有时候还会拿起笔在纸上写写东西。 她走过他位置旁,边讲课边去看他写的东西—— 他在研究打篮球的队形。圈圈写写,还有许多笔记。 好,是她想多了,她将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亲手捏成泡影。 陆延做笔记?那她可能得折寿了。 下课前,班主任宣布了要在班级里执行的一个新制度—— 学习小组制度。 这学习小组制度说白了就是互帮互助。两个人组成一组,学习好的帮助学习差的,学期期末时把两人的成绩加在一起算个排名,前叁名是有奖金的。 小组的组员是按照其中成绩来分的,第一名对最后一名,第二名对倒数第二……这般以此类推下去。 舒可瑜听到老师的分组方法,耳边像炸开一个炸弹,脑袋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她差点没摔到椅子下去。老天爷没听到她的祷告就算了,还给她安排了一趟雷劫。 她是班级第一,倒数第一……自然是交白卷的陆延。 她僵硬地扭头往教室的最后一排看过去,陆延坐得笔直,没翘脚也没靠背,反倒是认认真真地听着老师讲话,瞧见她扭过来的头,他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牙齿白净整齐,但舒可瑜仿佛看到了藏在里面的反光的獠牙。 下课后,老师收拾教案走了出去。舒可瑜看准时机,刚想跟上去跟老师商量商量她的难处,她就被抓住了。 今天天气冷,她穿着一件厚重的棉袄,她妈前些天才给她买的,抗冻。此刻这件棉袄的大帽子被人抓住,她下身往前冲,上身却被迫减速,形成了一种诡异又滑稽的姿势。 她的脑袋像被人握在手里,她惊呼一声,伸手去探自己的帽子,反倒摸到了一只手,她抓住那只手,着急地说:“干嘛呀?” 那只手比她大了许多,被她抓着也没动弹,只是松开了她的帽子。 她松开那只手,整理自己的肥厚的帽子,转身看见后面人的脸后,她的心脏仿佛从左胸腔一直坠到地上。完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陆延眼底里带这一点笑意,他朝她走近两步。她再退,他又进。 舒可瑜已经抵到墙壁了,没地方再退了,她斗胆伸手对他比了个“不要再靠近”的姿势,勉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她问:“你干嘛?” 陆延站在原地,眸子向下,眼角微微上扬,看着她的脸问她:“你去找老师做什么?” 舒可瑜怀疑陆延是有读心术的,不然怎么会知道她找老师是因为他? 她摇摇头,睁着圆亮的眼睛说瞎话—— “我没找老师。” 陆延闻言似感无奈,他呵了一声,盯着她看:“那就好。” 嗯嗯,没事了,能不能走开啊你!!!舒可瑜在心里狂吼。 “那就多指教了。我期末考不想给你拖后腿。”陆延嘴角带笑,眼里绽出痞坏的光芒。 不想给我拖后腿?那你就放我一个人读书不行吗?舒可瑜觉得为了接下来半个学期的安稳,她可能得鼓起一点勇气,她咽了咽口水,小声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不怎么想参加这个小组制度。” 陆延回答得快速:“我想。” 舒可瑜觉得陆延就是想趁着这个什么比赛然后把新仇旧账一起算了,她可能真的会被他弄死。 “可是……我下半个很忙的,真的没时间。抱歉。”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脸,眼神往下,挪到他的衣角,还有握成拳的手掌。 ?!拳头?!! 她猛地抬头,发现他没有暴怒的神情,甚至带着笑,眼睛在笑,鼻子在笑,嘴也在笑。 她的脑子在他这种强烈的压迫下似乎转不大动了——她分不清他这是开心的笑,还是嘲笑,或者是想象到她被他欺负时肆虐的笑。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舒可瑜再往后退,整个人都靠在墙上了,但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妈妈买的新衣服会不会被蹭上灰? 事实就是,人在濒死边缘想到的往往是一些很小很小的事情。 “哎,你就是不想教我嘛。直说不就好了?”陆延的眼神在周围慵懒地逛了几圈又稳稳当当地落到她的脸上。 “我……我没有……”舒可瑜一碰见他就会有口吃的毛病。 “没有最好。但是有的话,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你撕烂我的考卷,又踩脏我的鞋,我让你教我读一点书怎么了?你这么会读书,对不对。”陆延压低了声音,温柔得像清泉。但在舒可瑜的耳朵里,反倒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的话自动在她的耳朵里转成其他话输入她的脑中,她听到的版本是—— “别想逃离我。你撕烂我考卷,踩脏我的鞋,给我做牛做马是应该的,懂吗?” 她恍惚了好一阵,自己怎么答应的都不知道了,只记得在一片混乱中她又看到他闪着光亮的獠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回到座位时,她的手脚都软了。 —— 可爱兔子和大灰狼~ 求个珍珠和评论,好寂寞 19.泳池边 教不会,教不会,就是教不会。她不懂陆延是真的脑子笨还是故意装成傻子的模样来折磨她。 她倾向于后者,因为每次她气得脑子发热的时候,他总是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 两人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她急得快哭他却没心没肺一样只知道笑。 他和她已经结成学习小组一个星期了。 她也从一星期前那种诚惶诚恐风声鹤唳的状态逃脱出来了。陆延并没找她的麻烦,这一个星期都很乖地有来上学,晚自习结束后还拉着她给他讲题。 他好学,她很欣慰,就是为什么怎么都教不会? 她起身,打开窗户,把脸探出去吹吹冷风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不大的窗子突然又挤进来一颗头,胳膊碰着胳膊,她被挤到窗框边了,她扭头看陆延,皱着眉问他做什么。 风把他的黑色刘海吹开,露出额头和浓黑的眉毛,陆延侧头看她:“生气了?” “没有。”舒可瑜摇头,“就是感觉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她低头,怔怔地看着红绿操场上跑步的人。操场上开着一盏大灯,那些跑步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舒可瑜郁闷得也想下去跑两圈。她很讨厌运动,但是比起教他学习,她更想去pao?ji?quan 浪费时间?陆延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他从没想过要好好读书,他找她教他就只是因为是想要逗逗她而已。 她生气和紧张的反应都很有趣,比那些枯燥的数学物理题有意思多了。 可……她现在的模样,他却不觉得有意思了,闷闷不乐,像个泄了气的气球。 他看她的侧脸,还是圆鼓鼓的,鼻尖通红,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她瘪着嘴,在他眼前也一点都不掩饰她的不悦。其实是舒可瑜累得忘了,烦躁得忘记他是混世大魔王了。 陆延的心里陡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情绪,那种酸涩的感觉来得突然也猛烈,他措手不及,眼神闪烁了几下,他转过头不去看她,盯着空中的月亮看了一会儿,他说:“算了。” “放过你了。”他往后退,退出那个窗框。 舒可瑜转身疑惑地看他。 “不学了,不浪费时间了。”这么说着,他就提起自己的书包,反手搭在背上,大摇大摆地走了。 舒可瑜看着他的背影,竟从中感觉到一种落寞? 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她还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可他走得太快,她还没张口,他就跑得没影了。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对。陆延没她想象中的难缠自私,肯定是刚才自己的过于低落的情绪影响到他了。 他说要放过她,也说不学了。 这让舒可愈感觉自己是那个斩断他学习热情的罪魁祸首。 她想要道歉,但是之后的一个礼拜,他又消失了。舒可瑜更加自责,做什么事都恹恹的。 周六那天,舒妈妈带她去体育馆游泳,她察觉到舒可瑜这几天兴致不高,以为是学习压力过大了,便带着她去外面走走放松放松。 体育馆在市中心,规模很大,涵盖了多种运动场地,乒乓球场网球场篮球场和羽毛球场这里都有。 舒妈妈是不会游泳的,她带了一副羽毛球拍去羽毛球场那里找朋友一起打球了。 游泳馆和篮球馆之间隔了一道墙,舒可瑜在更衣室换好泳衣走出去的时候,透过一个门,惊喜地看到了消失了一周的陆延。 他穿着一身白色球衣,似乎已经打了有一段时间了,裸露的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是涔涔的汗水,他站在场边,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又掀起球衣的下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细碎的刘海都被他弄得凌乱。 他的眼神一直锁定在那颗跳动活跃的篮球上,他在室内球场奔跑着,球鞋和场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舒可瑜发觉此刻的陆延是她不曾了解的——她只知道他顽皮爱玩不守规矩,没想到他能对某件事如此专注。想起自己对他的误解,她的心底并不怎么是滋味。 她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喊他,准备下水游泳去了。 忽然,她被人叫住—— “舒可瑜!” 她的心狠狠一跳,以为陆延发现她了,却在半秒之内意识到那并不是他的声音,心又沉了下去。 她回头,发现是她的初中同学,孟端成。 她和孟端成以前是前后桌,自从毕业后就没再见过面,现在忽然在这里看到她,她也觉得惊喜。 她问他:“你来打球?” “是啊!好久不见,你经常在这里游泳吗?”孟端成见她戴着泳帽穿着泳装,便知道她来这里游泳。 - 陆延下场休息,他坐在椅子上喝水,身边有个球友突然想起什么,用肩膀怼了怼他,他皱眉瞪他,问他干嘛。 球友对着那个小门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疑惑地说:“刚才泳池边有一个女生一直在看你,个子不高,长得很可爱,脸和眼睛都是圆圆的。” 陆延本没打算往心里去,仰头喝水,但他听到球友对女孩儿的样貌形容后,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舒可瑜的圆脸和圆眼睛。 他低头把水放下,嘴边还残留着些许水珠,他抹了一把嘴,问球友:“在哪儿看见的?” “我都说了,泳池嘛。”球友指了指那个小门。 陆延离开的时候让他们先打,他去办点事。 舒可瑜很好找,陆压一眼就看到了。 他知道她爱吃,可是没想到,厚重衣物下她的身体是如此丰满婀娜。她不算胖,只是前凸后翘,屁股和胸都有着旖旎的弧度。她穿的泳衣虽然是全包式的,看起来很是保守,但她身材圆润,贴紧她身体的衣料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清楚。 他的视线移动得很慢,似乎因为聚精会神所以看到的范围也很小,他悠悠地用目光逡巡她的全身,然后再像收藏一样刻进脑海里。 他看见她肉乎乎的小腿下露出的那小截白玉般的脚踝,嫩乎乎的。又看见她的脖颈,白皙细长,他去看她的脸,发现她神情愉悦,跟对面的人聊得正欢快。 他又去看她对面的人。 男生。 他皱了眉,眼神像是突然结冰般变得凌厉异常。 他将两人之间的愉悦气氛尽收眼底,心中莫名冒出一股无名火,那火越烧越旺,将他心中的喜悦都烧了个干净。 他本想过去插一脚的,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状态和做法都极其奇怪,他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对这种无厘头的怒气感到烦躁,他摸不清自己的思绪,但是他压抑住了。 他转身离开,没让舒可瑜发现自己。 —— 好看吗?难看就算了。 20.爱哭鬼 陆延回到球场后也没心情再打球,直接拿了包去淋浴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球友还正热火朝天地在球场上奔跑,瞧见他臭着一张脸,问了一句:“怎么了嘛!” 陆延朝他抬了抬下巴,“我回去了。” 球友见他似在压抑怒火的模样,不敢再惹,嗯嗯了两声,放他走了。 他提着包,出去的时候不自控地瞥了一眼那一大片的蓝色泳池,刚才站在那里讲话的两人都不在了。他站定在那一处,环顾了一周后,在心中确定了两人去约会了的这个可能,他轻哧一声,转身就走,脚步很大,像是故意要逃离这个地方一般。 还未走出游泳馆,身后突然有人叫他,带着点惊喜和犹豫—— “陆延?” 他听到之后,脚步只轻顿一秒,又大步离开。 舒可瑜见他这副装听不见的模样便觉得慌张,知他心情不好,但如果此时再不跟他说清楚,下一次见他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其实她很少有这般冲动的时候,她在人际关系中大多时都处于被动方,别人不待见她,她虽然委屈,但是也会劝自己算了,不待见便不待见,看淡了便好了。 可对于陆延,不知是心中的自责感作祟或者是其他的,她总不肯放下两人的那一点联系,陆延似乎想要斩断,但她不肯。 于是她上前,对着他的背影再喊他的名字,陆延故意没理,她就伸手去碰他的背,他哗地一下跑开,舒可瑜愣了一秒后,也围紧身上的大毛巾,大步跟上。 舒可瑜追到他的时候觉得陆延其实也跑的不快,至少让她追到了。她喘着粗气,像只佝偻的虾一般弯腰,俯下身子不停地去自己的胸口。反观陆延,脸色依旧白净,气定神闲的样子像只走了一圈操场而已。 两人现在正在游泳馆和篮球馆后面的一个死角里,这里像是堆杂物的地方,周围放着打扫工具和一些器械,空间并不大,甚至有些逼仄。陆延身后是被游泳圈堆起来的一面墙,他像是无路可跑了才停下的,可到底是不是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把头靠在墙上,垂眸看眼前正在剧烈喘息的舒可瑜,他想,她的身体素质真不行,这才跑了多久就喘成这样?却也不说话,望着她等她平息呼吸。 舒可瑜猛地喘了几口气,前胸剧烈地起伏,而后又慢慢平稳下来,他莫名有些幽黯的视线慢慢地从她的丰满前胸滑到她跑得泛着酡红的脸上。 “你……跑什么啊?……”舒可瑜哑着声音问他,话都被紊乱的气息搅得断断续续。 “你追什么?”陆延反问。 “我就想跟你说说话。” “给你两分钟,说吧。”陆延换了个姿势,侧着身子压在墙上,洗耳恭听的模样,可他不停点地的脚尖又似在催促着舒可瑜。 “你怎么不来学校了?”舒可瑜问。 陆延没去看她,伸手勾了勾墙缝间长出的杂草,“不想去。” 他慵懒的不在意模样看得舒可瑜差点问不出接下来的话来,她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不想去?是不是因为……”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陆延打断,他转正身子瞥她一眼,然后勾起嘴角:“怎么?你以为是因为你呢?”又淡淡地说:“你高估自己了。” 他笑得惬意,眼底分明是在嘲讽她的笑容。 那一刻,她猛地觉得自己不自量力。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陆延要走,她却厚着脸皮要去揪他回来,可他不感谢自己甚至在嘲讽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的波浪,憋了许久的委屈情绪在此刻都涌了上来,她死盯着他看,说:“知道了。”然后便往回走了。 她方向感不强,寻了半天却找不到去回游泳馆的路,太阳又在头顶晒个不停,她眼前一阵眩晕,便裹着毛巾坐在一个花坛边休息,坐了一会儿,眼泪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边流泪边骂陆延:“什么人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我真的不会再去管他了。让他考最后一名,让他以后去种田养猪!” 后来是舒妈妈在门口找到了她,她看见舒可瑜在花坛边哭个不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将她揽入怀里安慰道:“哎,多大的姑娘了,迷路也能哭成这样?”舒可瑜抓着她妈妈的衣襟继续啜泣,后来身边突然聚了些小朋友,她便不好意思地不敢再哭了。 陆延站在树荫底下看她躲在妈妈怀里的模样觉得可笑。 “爱哭鬼。” 21.兔子急了也咬人 舒可瑜决心要把陆延从她愉快的学习生涯中抹掉,之后的很多天,陆延没来,她反倒觉得松一口气。 可突然有一天他出现了,在周五她回家的路上—— 他降落在她的面前,手里提着一袋关东煮,然后拉着她去了一个小巷。 她面对着他并没有什么好表情,但还是跟他来了这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她以为他拿着关东煮要来跟她道歉,便跟了过来。 她没好气地收下关东煮,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看他,问他:“干嘛?” 她自然要硬气一点,上次她在游泳馆那里吃了瘪,这次是要讨回点面子。她等他说话,从碗里挑出一串爆浆牛肉丸,她一口咬下,听见陆延说—— “做我女朋友。” 牛肉丸的皮破了,汁爆出来,撒溅在陆延的白色衣服上,黄色的一滩很明显。 陆延低头看他的衣服,突然笑开花,他凑近一脸惊愕的舒可瑜。 她瞪大眼睛,看他走近了几步,心脏从停机的状态重新启动,她赶紧把口中的牛肉丸吐了出来,落回关东煮的碗里。又闭上嘴,把那个关东煮的袋子绑好,交到陆延的手里。 她抹了抹嘴巴,“关东煮还你你。我们两不相欠。我走了。”说完僵硬地转身,正打算跑的时候,帽子又被一把扯住—— “啊!……” 早知道就不穿戴帽子的衣服了。 陆延拉着她的帽子并不肯让她跑了,他扯着帽子往后拉她,她往后跌了好几步,堪堪站住后,又听见陆延说:“做我女朋友。”语气就像他说“我这题不会做”那般随意慵懒。 舒可瑜拍了拍他的手,捏着自己的帽子转身看他。 天知道她只是想要个道歉,不是告白的啊!脑子里乱麻麻的,但是她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我不早恋。” “早个屁啊!都高一了,你再不谈就是晚恋了。”陆延笑着说。 “你说的这是歪理。”舒可瑜摇头,又认真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 陆延又笑了,笑得头都仰起来看天了,“那没关系,我喜欢你,你迟早会喜欢我。我们就先谈着,之后你就喜欢上我了。” “神经病……”这是舒可瑜第一次正面骂陆延,她没忍住,就是脑子里蹦出这么一个词语来,自己意识到的时候都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她瞪大眼睛,盯着陆延看,他眼底的笑意果然慢慢消失,他又往她这里逼近几步,逼得她几乎靠在墙上像根木头。 “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吧。”陆延眯起眼睛,眼里绽出危险的光来。 “……知道……对不起。”她又忍不住道歉。 “不接受哦。”他的脖子一点点往前抻,直到她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 “弄脏我衣服,又骂我神经病,你觉得我要怎么惩罚你?” “是要罚你帮我写作业呢?还是……打一顿?” 舒可瑜此刻在后悔她没写遗书。 “你要是当我女朋友,这些就都算了。”陆延像个猎人一样,用语言循循善诱着她这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可,兔子急了也咬人。 舒可瑜眼里凝聚起泪花,“不行不行不行。” 陆延的心突然冷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阖了阖眼皮,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容,直起身子,“算了” 舒可瑜续上呼吸,圆圆的眼睛眨了眨,眼角落下一滴眼泪,视线因泪水而变得模糊,她看见陆延的影子,他站直之后扭了扭脖子,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她的脑袋上。 她拽着那件衣服擦了擦眼泪,鼻尖萦绕着牛肉丸的气息。 “把衣服洗干净再还我。” 她扯下衣服,发现他已经走开了,背影瘦削颀长。 她反应了一阵儿,知道他是放过她了,她朗声问:“什么时候给你?” “我之后都会去上课了——” 为了追她嘛。陆延决定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了。 22.两不相欠(hhh 陆延想要追舒可瑜的这个想法来得突然又剧烈,像飓风一样刮过他的心池,带走他的所有心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舒可瑜。 这个想法来源于他做的一个春梦,那天舒可瑜被他惹哭后他回去做的春梦—— 梦里舒可瑜甚至乖巧得可以任他摆布。 她追他追到那个死角,雪白如奶汁般的肌肤因为运动而泛着淡淡的粉色,鼻尖和眼眶都微微发红,她问他为什么不去学校。 他盯着她被毛巾包裹的丰满躯体看,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探寻的眼神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肩头,再到隆起的乳房,那里被毛巾遮盖着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有些烦躁地将她身上的毛巾一勾,毛巾顺着她的身躯滑落到地上,沾了泥土,可他一点都不在意,他想让舒可瑜也不在意,所以他伸手将她一拉,她像团棉花糖一样撞进他的怀里。 为什么说是棉花糖?哪里都软绵绵的,手放在她的腰肢上,感觉到的是云朵般的柔软触感。还有,因为味道是甜的。 他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去尝了。 他包裹着她的身体,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墙上,她磕到墙面上,红着眼睛软声说疼。 他问哪里疼。 舒可瑜却瘪瘪嘴说哪里都疼。 “给你吹吹?” 她任性地说不要。 “那给我亲一亲。” 舒可瑜脸颊一红,还来不及说不,他凶悍的唇就压了下来,像品尝食物一样吮着她的唇啃咬着,他将她的唇含入口中,用口水弄湿以后,才顺着她小巧的下巴往下亲。 舒可瑜没挣扎,反倒是乖乖地任亲吻。后来,泳衣被他脱了下来,黑色的防水布料可怜兮兮地挂在她的腰间,两团肥乳暴露在空气中,他灼热的目光将乳尖烧红,她颤巍巍地捂住胸,却被他扯开,他让她说点骚话。 她红着眼睛说不会,最后还是被他哄骗着在那个阴暗逼仄的角落说了许多令人血脉贲张的荤话—— “老公……吸吸我的奶。” “舔舔我的奶尖吧……” “奶汁都被你吸出来了啊……” 她说这些话害羞,羞赧的姿态带出她欲迎还羞的柔音,他的性器迅速勃胀,他将口中的两团凝脂吐出,脱了自己的裤子,巨大灼热的凶器已经蓄势待发,他分开她的大腿,让她用饱满的大腿根部夹住。 湿热的腿心,柔软带着波浪的白肉,低低的娇吟以及若有似无萦绕在鼻尖的清新香味都是那晚他梦遗的罪魁祸首,也是唤醒他内心深处欲望的潘多拉魔盒。 他一醒来就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舒可瑜了。 他好想要她。 想要捏着她的大奶子肆意地操她。 想要听见她喊他老公。 - 舒可回去的时候带着那件满是牛肉丸的白色衣服,途径几个垃圾桶,甚至都有把这衣服扔进去的冲动,但一想起陆延那狼一样的凶恶神情和他笑着时不怀好意的獠牙,她又怂了胆,默默把衣服藏在书包里,想着动手洗干净后再还给他。 之后就两不相欠。 可她不知道陆延没想着跟她“两不相欠”呢。 —— 感觉没人在看TvT 23.为难我嘛 第二天,舒可瑜果然再陆延的座位上看到了他。 她缩了缩自己的头,像只鸵鸟一样躲回自己的位置。课间操的时候,魏弋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份热腾腾的关东煮,放在她桌上后便酷酷地走开了。 舒可瑜脸色都僵了,将那关东煮看作什么烫嘴的毒药,正愁着不知该拿它怎么办的时候,邹妙婷问她为什么陆延给她送关东煮。 舒可瑜快速地在脑中编了个谎,“他欠我的。上次把我关东煮打翻了。” “你不吃?” “你要吃?”舒可瑜惊喜地问,岂料邹妙婷突然怒着脸色与她翻脸:“你不吃的东西就想给我?” 舒可瑜听此都慌了,心脏都被她这莫名其妙的怒火灼烧到乱了节拍,她急忙摇头,“我自己吃我自己吃……” 她吃着那鲜美的鱼饼却如同嚼蜡,嘴里苦苦的并没什么味道。她偷着眼神去瞥邹妙婷,不知她到底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可第二天,邹妙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照常与她嘻嘻哈哈。 陆延从窗外看到她吃了他的关东煮,心想,早知道在里面放一点可以让她爱上他的药了。免得自己饱受相思之苦,在夜里又倍受蚀骨的欲望煎熬。 舒可瑜把衣服还给陆延的时候,陆延故意不肯接,等着舒可瑜跟着他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后,他才停下脚步,转身用黏糊糊的眼神盯着她。 舒可瑜被他看得脸红。 陆延长得好看,她一直都知道,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像在闪着光亮。 此刻,光亮投在她绯红的脸上,舒可瑜的脸越变越红。 “衣服洗干净了。” “我喜欢你。”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舒可瑜被这告白吓得又是一惊,她用惶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股脑地将衣服塞给他,又一头跑开,边跑还边捂着自己的帽子,之前吃过太多次亏了,这次她长了记性。 可她跑得没陆延快嘛。 陆延几下就冲到她面前,将白色的外衣搭在肩膀上,“跑得掉吗你?”眼角都是玩味的笑。 “陆延……我真的不喜欢你。”舒可瑜再次拒绝。 “那你喜欢哪一种的?”陆延眯起眼睛看她。 “学习成绩好的。”舒可瑜想着他做不到的事随口说道。 ……其实也不是胡诌,她小学的时候就暗恋班上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他长得瘦小,却总是考第一,她被压着总是第二,自然便生了崇拜的意味。 “为难我呢?”陆延听此一笑,插着口袋俯下身子盯她。 獠……獠牙,舒可瑜慌忙低头,不敢再与他对视,“你……你自己问的嘛。” “换一个。”陆延命令道。 “换不了,就这个。”舒可瑜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了,不肯松手。想了想,又加了筹码,“你要是考得比我好,我就可能喜欢上你。”她不再害怕了,抬眸和他对视。 “哎。”陆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就是为难……” “反正我就这么说了,我就是喜欢成绩好的男生。”舒可瑜见陆延软了语气,自己便愈来愈硬气。 陆延望着她认真地问:“真的?” “真的。” 24.期末考试 陆延第一次在脑中认真思考了好好学习的这件事。学习对他来说一直都是枯燥无味的一件事,他对那些课本道理一点兴趣都没有,来上学也只是因为有朋友在学校,他来了便招呼着他们一起打打球。 哦,现在来上学是因为舒可瑜了,他对舒可瑜的兴趣并不亚于篮球。 在那天之后,陆延每天都乖乖来上课了。舒可瑜却反倒开始担心起来,每日从后门瞥见他的身影,都把脖子缩了再缩,恨不得直接将头埋进衣服里让他看不见她。可他在她身后毫不掩饰的灼热视线几乎都要将她的衣服都给燎穿了。 舒可瑜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一下课就跑到走廊里吹风或者去厕所。她怕再待在陆延的视线范围内,他会当着全班的面跟她表白,他说那些“喜欢你”的词语时,总是很随便又很顺口,仿佛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后来她知道了,表达爱确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因为你爱他,所以你会说,恨不得一直一直说。 这种活得像缩头乌龟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两个礼拜,但出乎舒可瑜的意料,陆延这两个星期里除了看她,用眼神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外,并没有找她说过任何的话。 仿佛前几日爱缠着她的那个人不是他了。 舒可瑜庆幸自己能平安度过了这段时间,可心里头又萦绕着似有若无的不安感,乌云慢慢地在她的头顶飘着,她觉得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期末考考试的那天,舒可提早二十分钟来到考场,私立一中期末考试的考场分布是打乱了随便排的,邹妙婷和她就分到了同一个考场,第八考场。 她到的时候,第八考场外的走廊上已经叁叁两两地站作好几团人了,他们拿着书本互相提问着,问到不会了的,便会着急地低头翻书,课本哗啦啦地被翻得响极。 她在一个角落里找到邹妙婷,邹妙婷站在墙角里背书,嘴里叽里呱啦地念着古诗。舒可瑜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没去打扰她了,站到走廊边的栏杆处发呆,该背的昨晚都背完了,现在只要保持清醒的状态就行了。 教学楼中间有一颗巨大的榕树,又高又茂密,目光透过榕树密密麻麻的枝叶,在绿色中随意地瞥到了陆延。她的心脏一跳,视线却下意识地盯着他,“今天来考了?” 他拿了一个椅子坐在走廊外,也跟着大家一样拿着一本课本低头背书。好几个人从他身后经过都会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带着笑似乎在调侃,陆延就会皱着眉把那本几乎全新的课本往他们的身上挥过去,待他们灰溜溜地走开后,他又低下头去背,甚至会皱着眉毛捂起耳朵,专心致志的样子看得舒可瑜眼睛都弯了。 她的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她突然感到害怕,后悔着自己说出去的大话。她给不了陆延想要的东西,早知道……怎样都不能松口的。 她烦躁地抬眼,在绿色树叶和枝干的缝隙间,她看到了陆延的眼睛,他盯着她,是狼看猎物的锐利眼神。她吓得忘记躲开他的视线,陆延盯着她笑,然后挥了挥手上的书。 看见他明晃晃的牙齿,她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低头,一头钻进考场去,却被老师撵了出来:“还没到时间呢,出去。” 舒可瑜一脸尴尬地道歉,心里在怪陆延害得她都不清醒了。 - 叁天的考场都是同一个地方,于是舒可瑜很经常隔着大榕树看到正在低头复习的陆延。她觉得自己矛盾,她一边希望他考得好一些,一边祈祷他考得烂。可陆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瞧见她就给她一个侵略性极强又自信的眼神,仿佛在用眼睛告诉她——我会考得很好。 她越来越后悔自己说的胡扯话,却不敢去找他反悔,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呢,她只能躲一天是一天,直到考完试公布成绩的那天。 她发挥稳定,依旧是班级的第一名。 老师宣布成绩时,班级里的掌声络绎不绝,尤其是最后一排极其响亮。 陆延拍得手都红了。 老师瞥了一眼陆延,难得地没去数落他,她又看了一眼紧张得缩成一团鹌鹑的舒可瑜,朗声道:“看来我们这学习小组办得还挺好的。同学感情增进了不少,优秀的同学也把落后的同学带动起来去学习了……陆延这次进步很大。”她用欣慰的眼神看向陆延。 舒可瑜闻言,神经绷然绷直,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她似乎能感觉到陆延投在她背上的视线了,她越发佝偻起来。 “陆延这次往前进步了十几名。”老师看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是害羞了,陆延成绩进步这么大肯定有舒可瑜的功劳,她这么表扬陆延其实也是在表扬舒可瑜。 “舒可瑜和陆延这个小组是我们班里成绩最高的。让我们用掌声祝贺他们。” 又是连绵不断的掌声,掌声越大舒可瑜便越臊得慌,她的脸红得不像话,她十分羞愧——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去帮助陆延,他能进步十几名都是他自己努力,她不配获得这些掌声。 耳边是躁动不息的“啪啪”声,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陆延,他笑得可开心了,抻着脖子享受着大家的赞扬和艳羡,可他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她的身上。他和她对视上,火热的眼神烧得她的心都似乎烫起来了。她像被烫到一般又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25.寒假快乐 这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放学之后便是寒假了。舒可瑜压不住心中不断作祟的那股愧疚感,主动找了陆延。 看到舒可瑜出现在他眼前时,陆延十分惊喜,这是舒可瑜第一次主动找他。其实最近这段时间他很想她,又怕她在复习被他打扰了会发挥不好,便忍住心底里想去缠她的欲望。 可在白天强忍住的欲望在夜里似乎会变得更加猖獗,于是这几晚他都睡得不怎么好,尤其是醒着发现那些旖旎的都是梦以后,他的胸中空虚异常,翻了个身子继续想继续睡却发现满脑子都是舒可瑜,笑的不笑的,看他的不看他的,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 眼前的舒可瑜是梦中的那个样子,但比梦里更害羞一点。她低着头,手指绞了半天,直到耳朵上的那点粉色蔓延至她的整个脸颊,她抬起头看他,圆眼里充盈着复杂的情绪,愧疚和扭捏交缠在一起,最后她说:“恭喜你。” 陆延还没回答她,她便又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陆延前倾身子,和她平视着,黑又亮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他是真在疑惑。 “你成绩进步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却和我捆绑着,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舒可瑜嗫嚅着解释,眼里的水光熠熠闪烁,鼻尖被冻红,小巧的下巴搁在立起的领子上。她的手还是绞着,耳根带着脸颊都是桃花的颜色。 舒可瑜这幅样子看得陆延心都化成甜腻腻的水了。 “你做的事可多了。”陆延哑着声音说,他莫名觉得口渴。 她疑惑,小鹿一样的眼睛望向他。 “不是想要做你男朋友,谁他妈读书啊。”陆延直起身子,笑着看她。 他一直都穿的不多,今天也只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外面套着松松垮垮的校服,他没拉拉链,还有顺口而出的脏话,有一种放荡痞坏的气质。 他说这话时,黑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舒可瑜,眼底翻滚着波涛汹涌的欲望,她看着他的眼睛,猛地一下像是沉溺进他眸中的深海里了。 回过神时,陆延靠她很近了。 他往她脸上吹了口气,她被吓得闭眼,耳边又响起他的笑声—— “做我女朋友吗?” “你考得不算很好。”舒可瑜从深海里挣扎出来,意识清醒。 陆延又一下直起身子,“哎……我还以为你找我是因为想好了要答应我了。”说完又补了一句:“老师都夸我了。你呢?你看到我的进步了吗?” “看到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陆延脸上的笑意突然隐匿起来,脸上是少见的正经和认真。 她说喜欢成绩好的男孩儿,他在一点点朝着那个方向前进,她看到了吗? 舒可瑜愣了一会儿,之后便像被蛊了一般:“看到了。” “好。”陆延又笑开,“寒假快乐。” 舒可瑜看着他的笑脸莫名觉得心烦,嗯了一声后低头说:“你也是。”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她听到陆延在她身后说:“寒假你还会去那个体育馆游泳吗?”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答应了一声:“会。” - 寒假拉开帷幕,陆延忙得不亦乐乎。 “我出去了!”陆延拿着自己的运动包又打算出门。 “哎……怎么天天出去呀。”家里的阿姨看着他清朗的背影问。 “出去运动。” 这个时间段的游泳馆没什么人,陆延换好衣服后,在泳池边逡巡一番,没发现自己想找的人后便就一头扎进水里。游了两圈才喘着气浮出水面,他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额前湿漉漉的头发被他薅到后面,露出被水洗刷过的清隽脸庞。 旁边有几个女孩儿盯着他赤裸裸地看,时不时发出些激动的声响,他蹙眉瞪过去不耐烦极了。又看了一眼周围,还是没发现目标,他又潜下去游了几圈。 今天是寒假的第八天,他也是第八天来这体育馆了。他明明记得舒可瑜答应他了,可是他每天来,每天多没看见她的身影,这么想着,他又从沉闷的水里探了出来。 那几个女生已经不在了,周围没什么人了,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还在这里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正打算回去明天再来时,从女更衣室出来一个人。 他的眼睛都亮了。 舒可瑜这是寒假第一次来游泳馆,不知为何她一直记得她回答陆延的那句“会”,她总是念着,可她妈妈最近工作忙,没时间带她来,她等了八天,决定还是自己来算了。 反正又不是来见谁的,她只是来游泳而已。 对吧。 换好泳衣后,她顺着梯子下了成人池。 游泳馆里并没什么人,只有叁叁两两的几个大人带着小朋友在儿童池里戏水,成人池里风平浪静,一点水花都没有。她潜进去,游到一半发现竟有人站在她的正前方,堵着她就像一道墙,她越游越近,那堵墙却一点避开的意识都没有,他一动不动,她只能停下,浮出水面,被水洇成一面小扇子的睫毛刚打开,就被眼前的景象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她往后退了几步,却被墙抓住了手腕。 冰凉滑腻。 “墙”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还有英俊的脸庞,他笑着说:“抓到你了。” - 舒可瑜被他抓着手腕,相贴相触的肌肤快速地升温,温度再顺着手腕往全身蔓延过去,最快到达的是脸。她红着脸让他放手。 陆延讪讪地松手,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看。 她这次穿的泳衣比之前那件布料更少一点,肩上是两条细细的带子,贴着她肩上的皮肤,白色和黑色对比强烈,因此显得她更加白。圆润的肩头在蓝色的水面上方,还挂着几滴恋恋不舍的水珠,陆延极力控制自己的向下滑的视线,只看了一眼她的胸就挪开了。 可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她饱满的两团胸乳。 舒可瑜察觉到他的视线,伸手将自己的泳衣拉好,也不知自己脑子哪根筋搭坏了,居然带了这件泳衣出来,这件更好看一些,可是也比另外那件更暴露一点。她的脸红得跟熟了的柿子一般,她侧着点身子不让陆延再看她的胸,她的声音低低的:“我又没跑,你抓什么。” “我来八天了,你每天都没来。”陆延语气有点委屈。 舒可瑜竟觉得他这语气是被父母丢下的幼儿园小朋友。 她没想到放假后的每一天他都来了,胸中又涨起些酸涩的情绪,她说:“……我这几天没空。”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软。 “没空,忙着做什么?”陆延走了两步,又和她面对面。 舒可瑜的闹钟陡然空白,似乎真的也没做什么。每天除了做作业就是吃饭看电视,真没忙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忙什么。” “那之后能不能每天来?”陆延语气微扬,带着些许期待。 舒可瑜不知是拒绝还是答应,她莫名地烦躁极了,直接遁入水中游走了。 26.他接住她了 陆延见她遁水逃避,心情却也没被影响。 她出现在他眼前已经促成他一天的好心情了,他现在美得就像打赢了好几场球,他“哗”地一下利落爬出水面,站在泳池边,看蓝色水面下她游弋的身影,身姿优美像美人鱼。 他盯着她看,目光舍不得转开,心中翻涌着起伏的情绪,仿佛看久了她就能把她刻进眼里永远带走。 美人鱼在水里淌了两趟,然后浮出水面,她白嫩的脸上挂着许多水珠,睫毛被水浸成一把小扇子,黑白分明的眼珠比蓝色的泳池更加清澈。 她用嘴呼吸着,抬眼向四周看了看,瞧见他站在一边叉着腰看她,便又快速地低了头,白皙的皮肤慢慢变成桃粉色。 她这副水淋淋的模样看得陆延心池荡漾,他的脑中难得地出现了一个成语——“出水芙蓉”。 她慢腾腾地走到梯子边,扶着梯子爬上去。 对陆延来说,湛蓝色的水面是一道神秘的分界线。她一点点地跨过分界线,丰满的身体也渐渐地从水中暴露出来,水珠都知道恋恋不舍,挂在她的皮肤上不肯坠下。她赤脚踩在瓷砖上,越过陆延,去拿她放在他身后椅子上的大毛巾。 陆延还赤裸着上身,一点也不在意经过的人投在他身上的复杂目光。舒可瑜帮他看了,大部分是带着欣赏和艳羡的,只有小部分同龄女生用渴望揶揄的眼神扫射着他的身体。 他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低头用大掌搓了搓自己的带着沟壑的小腹。他皮肤白,却不瘦弱,该有的力量特征他都有,手臂有肌肉,小腹上也有腹肌,腰腹往下收出一个倒叁角的形状。再下面……泳裤…… 舒可瑜惊觉自己看多了,迅速挪开自己的眼神,无意间撞上他的带着玩味的目光,刚褪下的绯红又重新爬上她的脸颊,甚至有扩张范围的趋势,她脖子上的皮肤带着锁骨的那一块都泛起粉色。 陆延走近她,低头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看够了没有?” “我没……没看。”舒可瑜扭过脸,带着浓郁血色的耳朵就这样大咧咧地暴露在陆延的眼下,陆延觉得她的身体像玉一样润亮,耳朵是缀在上面的粉色水晶。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再靠近。 舒可瑜几乎僵住身子,眼睛的余光和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察觉到他的存在,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爬起来了,她急得准备跑掉—— 可她起步起得太急,刚走了一步,整个人被像一块慢慢摊在饼档上的叁文鱼,脚往前滑去,身体却没跟上落在了后边。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即将摔倒,后脑勺这么一磕,不去医院估计也会疼个半天。她眼前的世界快速地翻动着,一开始是不远处的人,后来往上变成游泳馆的半圆形的顶部,最后……变成陆延惊魂未定的脸—— 他接住她了。 舒可瑜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宁愿摔到地上。 她动作滑稽得可以去表演小品了,一条腿往前抻着,一条腿跪在地上,手臂被陆延抓着,整个上身都躺在陆延的弯起的腿上。 她不肯面对般地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可笑的事都只是个梦,她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陆延的脸,只是换了个表情,他眼角上扬,带着微微的调侃和笑意。 27.操,真好看。 舒可瑜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宁愿自己摔到地上。 她动作滑稽得可以去表演行为艺术了—— 一条腿往前抻着,一条腿跪在地上,手臂被陆延抓着,整个上身都躺在陆延的弯起的腿上。 眼前是陆延惊愕的脸,她不肯面对般地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可笑的事都只是个梦。 但她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陆延的脸,只是换了个表情—— 他眼角上扬,带着微微的调侃和笑意。 舒可瑜知道自己这又是被笑了,她挣扎着起身,恼羞成怒地拍开陆延想要帮忙的手,她瞪着圆目,怒气冲冲:“都怪你。”脸比之前更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陆延站直身体,嗯了一声,眼里是无辜的歉意:“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这道歉态度出乎舒可瑜的意料,一时之间她也没再说他,她裹紧自己的毛巾,低声说:“算了,没关系。” 她看了一眼他的脸,又觉得烦躁,碰上他,一切事情似乎都会出错,她没丢过这样的脸,还是在他面前,她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游完了,我先回去了。”舒可瑜闷闷说。 “这么快?!我们还没说话呢……”陆延着急地说。 “谁要跟你说话……”舒可瑜转身就走,将拖鞋踩得“吧哒吧哒”响。 陆延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她的臀很翘,大腿富有微微的肉感,小腿肚白嫩嫩的,连着脚踝往下是粉色的脚后跟和脚底…… 他咽了咽口水,发觉自己身下的异样后,他从自己的运动包里扯出一条毛巾,遮盖住微微勃起的下体。 - 他回到淋浴室里洗澡,脱下紧绷着的泳裤,硬挺的阴茎便屹立在他的腹下,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往那里涌过去,胀得他难受极了。他打开莲蓬头,水“哗哗”地洒下来,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身体,却浇不灭他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他其实之前并没有这么好色的,就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舒可瑜之后,满脑子都是床上的那档事。 他想着正着操她反着操她,侧着操她,抱着操,捏着屁股操…… 自己在脑子里想过无数回,最后却只能用手来解决。刚才他摸到她的手臂了,软乎乎的,她的背靠在他的大腿上,也是绵软软的,她的全身似乎都是肉,却都长在合适的他喜欢的地方。或者说他喜欢她的全部,肉肉的手臂和嫩嫩的嘴巴,甚至是生气时皱起的脸在他眼中都十分可爱…… 他想啊想,手便轻车熟路地握住了自己的性器,枯燥地弄了十几分钟后,他挺了挺腰全部射了出来。他看着白色的精液,又在脑中想想着她把这些东西吃到嘴里的景象。 操。真好看。 - 回到家后,舒可瑜脸上的绯红都没撤下,红扑扑的脸蛋被裹在毛茸茸的帽子里,像一颗被包装好的红苹果。 舒妈妈看见了便问:“外面这么热?” “不热啊。” “不热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舒可瑜摸了摸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地说:“热。” 之后整个寒假她都没再去游泳馆了。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尴尬的心理,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见到陆延了,但又经常想起他,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的烦人且重复的告白。 开学的第一天,她在衣柜里挑挑拣拣都选不出要穿什么衣服,最后还是穿了新年妈妈给她买的新卫衣,粉红色的,帽子不寻常,带着两只垂下来的兔耳朵。 但如果她知道,这两只兔耳朵会被陆延看上并且不知疲倦地揪着把玩,她肯定不会穿这件衣服。 …… - 舒可瑜醒来的时候很是疲倦,脑子重得像是装了一颗大石头,神经混沌不堪,她自知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都是陆延和她的曾经,可让她细想她梦见了什么,她只记得—— 他站在那里,笑得如沐春风,对她说:“我喜欢你。” 舒可瑜不自知地竟勾起了嘴角。 舒可瑜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全身都像被人拆了再装回来了似的酸痛不已,尤其是双腿之间,大腿根部酸软。昨夜的荒唐又猛地回到她的脑中。蛋糕,红酒, 被扯坏的礼服,还有淫靡不断的撞击声。乱七八糟的东西堵塞在她的脑中,让她呼吸又急促了起来。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她伸手去拿,身体一僵。 是秦泳的电话。 她在脑中想好措辞后才按了接听键。 “你在哪儿呢?”秦泳的声音很着急。 舒可瑜愣了一刻,声音哑得不行:“家里。” “哦……那就好。”他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般,“你昨晚自己回去的?” “嗯。”舒可瑜撒谎时总是忍不住放低自己的音量,声如蚊蚋的一声呢喃她自己都差点听不清。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会儿,气氛诡异。舒可瑜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我们下午聊一聊?” “好。我也正好有事和你说。” “去那家常去的咖啡馆?” “好。” - 舒可瑜爬起来去厕所洗漱,刷完牙后又翻起自己的衣服看看身上的印子,没有变浅的趋势,甚至是愈加明显,红晃晃的痕迹就像陆延在她身下留下的一个个烙印,提醒着她,她是他的。 她伸手去碰那些印子,有些疼有些酸,陆延给她带来的也是这般的感觉,酸疼交加,可她却好像欲罢不能。脑中自然浮现出他的手按上这些地方的景象,用的劲比高中时还大,抓得她心都要蹦出来了。她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飘着桃红的云朵,她立刻低头,掬了捧水洗脸。 冰凉的水碰上发热的脸颊,刺激得她立刻清醒起来。 她在酒店里准备好一切后,去咖啡店里见秦泳了。 28.分手吧 还是冬天,街道上的风凛冽得像把刀子一样吹得行人头发乱飘,手兜口袋脚步急促。咖啡馆门前的那些装饰藤蔓都却紧紧地附着在墙面上,只是叶子偶尔颤了颤而已。舒可瑜坐在她经常坐的位置,又将身上的衣物拢好,是一件白色的鹅绒服,陆延昨晩请人送来给她的,什么牌子她不知道,可穿起来的确是很保暖。 咖啡厅里来来往往着人,室内温暖微醺,盘旋着淡淡的咖啡香味,还有欧包的柔软香气。如若是平常,她该点上一杯暖哄哄的香草拿铁再配一个草莓夹心欧包,可今天的她只点了两杯柠檬水,对面的位置还是空的。 秦泳还没来。 她的位置靠窗,咖啡厅成片的玻璃被擦得很干净,她将视线随意地投落到从咖啡厅前疾行过的人们,然后在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之间看到了一脸紧绷的秦泳。 她看着他走进来,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他的脸色有些疲倦,但似乎又比以前好一点,她不懂。他瞧见她,脸上立马带上笑,她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一大束鲜花,眼角一抽。 已经在脑中计划说的那些东西突然又变成了游荡的不安分因子,在她的脑子里随意地顶撞着,她的心跳加速了。她不安地把下巴埋进那柔软的衣领里,只露出不安闪烁的眼睛和有些发红的鼻子。 果然,秦泳一坐下就把手里的那一大捧花给她,“送你。” “我不要。”她闷闷说,眼睛盯着那花觉得是什么美丽又剧毒的东西。 “是我的问题,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却没送过你花。”秦泳把花硬塞到她的手上,面上愧疚。 “不是你的问题,我不是很喜欢花。”舒可瑜的声音低低的,不怎么热衷地说。 秦泳神色微僵,不喜欢?没有女人会拒绝这种漂亮东西,这是刚才在花店时那个卖花的小姐姐告诉他的。他想了想觉得她是在跟他闹别扭,便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再次说:“以后会经常送的。” 舒可瑜看着他这副垂眉顺目的样子心里隐隐起了些不平常的感觉。他说这些话让她感觉到,她跟他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可她今天就是来说,他和她不会再有了以后了,她想好了,她输了,输给陆延了。 她说:“不用。” 秦泳一双稍稍浑浊的眸子看向她,他哑着声音问:“生气了?昨晚……我喝醉了。转头发现你不见了,但我实在是太醉了,我同事就先送我回去了。”他盯着她看,眼底是着急恳切。 舒可瑜被他这一通密密麻麻的话堵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垂下眸子,“嗯,知道了。但是……秦泳,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泳陡然觉得目前的气氛并不对劲,自己的娇娇女朋友似乎没了之前那股随意慵懒的气质,此刻的她紧绷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大事,可这件事似乎不在他的想象中。他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眸子一暗,伸手去兜里,按住那个方形的盒子,刚才去商场里买的。 “我也有话说。”他着急地打断她,争抢着先开口的机会。 舒可瑜掀起眼皮看他,两人对视着,她发现他的眸子里似染着一簇浓烈的火,眼底的强烈的欲望看得她竟有些害怕,她也打断他:“等一下……” 可是来不及了—— 秦泳从兜里拿出那个方盒子,白色整齐的方盒子大剌剌地躺在黑色的桌上,舒可瑜只觉得心尖猛地一跳,此刻的她似乎有了透视眼,能看清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总归是她不敢碰不想要的东西。 秦泳语气微扬,“可瑜……” 输可瑜脑中乱糟糟地发麻的,她没想到的,呼吸被打乱,脸都开始热了起来,她抬眼看他,眼神闪烁慌乱,娇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哑,“秦泳,不行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她又突然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她把那个盒子往自己的反方向推了过去,“我不能要,也不会收。” “为什么?”秦泳看到她平静的眼神莫名开始感到慌乱,他的动作都有些慌张,他颤抖着手把那个盒子打开,“戒指……是戒指。” 舒可瑜只瞥了一眼,心中毫无波澜,她望向秦泳,圆亮的眸子异样坚定—— “分手吧。” 叁个字她说得柔软,却又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插进秦泳的心上。他盯着她看,发现眼前的舒可瑜跟以前一样却有不一样,一样的是她的样貌,不一样的是她的气质或者说她的眼里突然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东西,她的眸子闪着灼灼的光,从前那些惬意无所谓被隐匿起来了。 他的嗓子突然被堵住,问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知道了什么?” 舒可瑜一懵,皱了眉头,不知他在说什么,却也没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 她只轻轻摇头,“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秦泳继续问道。 她低头,双手捧起那个装着柠檬水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冰涩的液体入喉,她感到身心畅快,大脑也跟着清醒,眼前不知为何浮现出陆延微歪脑袋笑着说他喜欢她的样子。 她悠悠抬头,盯着他看:“——我不喜欢你。” 29.西门庆 这句话仿佛平地一声雷。 秦泳脸上的面具应声裂开—— 他的双眸瞪大,隔着不薄的镜片舒可瑜都能看到他眸子里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突然转开自己的眼神,有些无措地喝了一口眼前的柠檬水,很凉很涩,他咽下口中的液体,像是陡然回过神来,他定定地看着一脸坚定的舒可瑜:“你这是什么意思?谈了这么多年恋爱,你跟我说不喜欢我。” 舒可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发怵,但她不停地鼓励自己,她抬眼望向他,视线在飘着咖啡浓香的空气中相遇,她低着嗓子:“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话……我们分手,我不会收下你的东西的。对不起,秦泳。” 秦泳难以置信的表情渐渐被怒火顶了下去,他的眉毛蹙起,眼睛里闪着一簇簇的火焰。 舒可瑜低下头不等他说话,“我先走了。”语罢,她便拿起自己的包,匆匆走了。 她不敢再留下,她怕秦泳再问出些什么她回答不了的问题。她清楚地知道,她在这段感情中是对不起秦泳的,她跟他在一起便不是因为爱,现在却要因为所谓的“爱”跟他分手,她知道自己渣,可是要她继续跟他这么相处下去,她做不到。 单做男女朋友她都觉得难受,现在秦泳竟要和她结婚,这是万万不能的。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之前能做他女朋友,现在却怎么都做不了了,是因为陆延,或者说因为她自己。 她纠结缠绕于他们叁人之间的关系里,她想了很久,她若是不分手,叁人都难过,她若是分手了,对叁人都好些。 可自己并没想过和秦泳分手后就和陆延在一起,高中和他分手的原因,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个沟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填起,现在看来,仿佛更大了。 她跟秦泳分手,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他而已,在她看来,他也不喜欢她吧。 现在自己的状态因为陆延的出现而改变了,她已经无法边喜欢一个人却和另外一个人交往了。 她没法骗自己- 陆延一直让孙如梦观察着秦泳的动向,这个总裁秘书突然变成了他的私家侦探,可孙如梦乐在其中,能一边看八卦一边赚钱,做着狗仔的工作拿着总裁秘书的钱,她反正是很愿意。 她跟男友的对话也从柴米油盐电影爱豆转换成了“陆总的小叁日记”。 【妈呀 秦泳去买戒指了!】 【他要求婚?你们陆总怎么说?】 【他气得快要杀人了。】 陆延知道秦泳要求婚以后自然是觉得慌张,他他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渣男昨晚跟别的女人上床,一大早衣服都没换就又跑去买戒指对现女友求婚?舒可瑜的眼光真的是他妈的很烂。不对,是现在的眼光很烂。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烦躁地摁了摁眉心,手指在扶手上不停地点着,可是却越点越心烦。秦泳求婚的这一步真的在他意料之外,他想抢舒可瑜,但没想到秦泳这么着急就要娶她。他给舒可瑜思考的时间太少了,她要是昨晚没想清楚,今天稀里糊涂答应了可怎么办? 操,烦死了。 他盯着窗外的蓝天发呆,办公室的楼层很高,没鸟只有白云在天空中翻腾着,他望了许久,然后做了决定。 答应便答应了,他可以去做西门庆。墙角挖都挖了,也不怕再挖得更深一点,抢人老婆这件事,他也可以做的。要是两人万一真要结婚,他手上的录音便有了用处,他可以随时让秦泳身败名裂,让舒可瑜知道她要嫁的是一个人渣。 只是,他受的委屈之后要从舒可瑜身上加倍讨回- 陆延看了看时间,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舒可瑜了,发的消息也像石头投进大海里,了无声息。他顺手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嘟”声响过两秒后,听筒传来一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您稍后再拨。” 很好,又被挂断了。 他给她发微信:【你真的要这样?我很想你。】 没回。 【我很想你。】 没回。 【我现在就去你家。】 回了。 ——【我最近有点忙,能不能让我处理完?】 果然只有逼她一点逼得紧一点,她才肯出声。她这只兔子拿胡萝卜骗不出来,要捣坏她的家她才肯慢悠悠地出来。 【好 什么时候能处理完?】陆延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只想她给他一个期限,他真的很想见她,尤其是跟她上了床之后,他每天都在回味着她的滋味——柔软的腰肢和饱满的胸脯,一掐就会发出娇媚声响的身体…… 【处理完再告诉你】 【行,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她:【秦泳怎么样了?】他想从她这里套出点秦泳跟她求婚的事。依他对舒可瑜的了解,她是不会答应的,尤其是在前一个晚上还跟自己做爱了的情况下,而且她心里有他,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一直没问,这种事一问,便是自己输了,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他不想让舒可瑜觉得他沉不住气。 可这话一问,舒可瑜便不回了。 就连陆延威胁她要去她家找她,她都没回复。她就是铁了心地不想告诉他,就想折磨他。 陆延把这些债都记在心里,他之后都要一一讨回来。 ———— 首-发:pо18h。com(ωo𝕆1⒏ νip) 30.“在这里做爱” 舒可瑜在忙的自然不是店里的事,是和秦泳之间的事。 她拒绝完秦泳后就立刻跟父母和许岑说了跟秦泳分手的事,父母都觉得惊讶,这谈了这么多年怎么说分手就分手。许岑问了几句后也不再说什么,对她说开心就好。 一切都好像稳定下来后,秦泳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地来,他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的他清冷到舒可瑜觉得分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他可能“嗯”一声后就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可如今这种局面却棘手到她不知如何解决。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里是秦泳不停的短信,门外舒妈妈柔着声音问她为什么分手。 她被里里外外包围着,大脑仿佛都要炸裂,她将手机关机后,对着门外说:“不喜欢了就分手了,妈妈别再问了。” 门外停止了声音,世界都清净了下来。 她就这么在家里窝了两天,蓬头垢面,饿了才出去吃饭,吃完就又回到房里发呆。偶尔打开手机,秦泳的短信积累成山,里面还夹杂着陆延黏糊糊的短信,她一概不看,只觉得心烦。 又过了两天,秦泳没再发短信了,她以为秦泳这件事解决了。可陆延还在发,还经常打电话给她,她都不接。她还需要时间来想好处理和陆延之间的关系。 这天下午天气不错,空中云朵一层层地迭着,偶尔露出泛着白光的空隙,太阳也赏脸地在冬日里露出光芒,在地上投出一片片黄色的暖地。 舒可瑜终于在舒妈妈的催促下拾掇了自己,洗了头化了妆被妈妈拉出去逛街。 可一个下午妈妈都像有心事一般仅紧绷着身体,拉着她去逛街也像是有目的地一样,直直地往商场的某个店铺走,最后她们停在一家婚纱店前。 舒可瑜眉心一跳,慌张地看自己的妈妈,舒妈妈一脸淡定,笑着说:“进去看看吧。” “妈……我看这个干嘛?我又不结婚。” “总要结的,试试嘛。”舒妈妈推她进门,店员也像受了指使般地出来拉她,她最后被拖进去了—— 婚纱店里装潢高奢,裸白的墙面配着暖色的射灯,一件件蓬大且美丽的婚纱立在模特身上,梦幻又美好。舒可瑜连日来的烦躁都被这些华丽的衣裳所治愈,烦郁在这白纱天堂中被抚平。 她控制不住自己地伸手去碰,摸着那些布料细细地看,甚至在脑中想象自己穿上这些衣服会是什么样子,接着自然而然就会想她的新郎—— 微微侧着脑袋跟她说喜欢她。 意识到自己脑中的人后,她忙不迭地将他驱赶出去。 店员凑过来笑得一脸殷勤,柔着声音,“喜欢的话可以试试啊。” 舒可瑜下意识地摇头说不用,妈妈却在一旁握着她的手,鼓励似的说:“试试嘛。” 她望向手里的那件婚纱,心中松动,明明澎湃着激动喜悦的情感,她却不知为何要躲避。 她想试的,试着穿穿看而已。 她抬眼对店员说,“我试试这件吧,谢谢。” 岂料店员拿着衣服和她一起进了更衣室后,舒妈妈便拿着手机给秦泳发了短信:【阿姨只能帮你到这了。她进去换婚纱了,你们俩好好聊一聊,阿姨先回去了。】 秦泳此刻正在商场的停车场里等着,一看到这条短信,便回复道:【谢谢阿姨,我一定会尽力挽回她的,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说断就断。】 他刚准备下车,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施洁的。 他下意识地蹙眉,眉毛锁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他点开:【你到底负不负责?】 “神经病。”他低骂一句,便把手机收入口袋里。 没走两步,手机铃声响了,他以为是施洁,看都没看就接了,一接便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对面顿了顿,他的经理出声:“……你这报表做的有点问题。回来改一下。” 秦泳发觉不是施洁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手机看到是经理的电话后,着急地说:“对不起……经理,我还以为是什么推销电话。” “没事,你回来改一下报表吧。” “哪一份?现在就要回去?”秦泳烦得不行,这个紧要关头怎么大家都在吵他。 “就送到总裁那里的那份,我还没检查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总裁让你改,还是马上。” 总裁?听到这两个字,秦泳的心都跟着吊起来,“马上是吗?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看了看商场的入口,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下次吧,工作重要些。 - 舒可瑜在店员的帮助下换完婚纱,她拉着裙摆满脸春光地走出试衣间,本以为会看见自己的妈妈,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连店员都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 她扭头去看周围,这个婚纱店很大,有两层,还分前厅和后厅,试衣间藏在后厅里,现在的她在二楼试衣间门口,店员可能都在一楼揽客了,妈妈可能也在楼下等。 她穿着这衣服行动不便,打算在楼梯那里喊妈妈上来看她,她只走了几步,就看着楼梯那里慢悠悠地上来一个人。 看清来人的长相后,她的心脏都猛地炸开,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 她看到他脸上不虞的表情,尖头皮鞋一点点地朝她这里迈过来—— “你怎么在这?”她在他的一步步靠近中缓过神来,声音还在颤抖,明显是觉得震惊。 陆延站定在她面前,一双勾人的眸子里盛着许多情绪,玩味的、调侃的、不悦的、愤怒的,他用露骨的眼神逡巡过她的身躯,舒可瑜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只觉得他的目光是蛇,冰冰凉凉地扫过她的皮肤,那些他留下的痕迹早就已经消失,她却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他往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你就在忙这个?”陆延问她,话尾语气微扬,很轻松又似乎觉得可笑。 “什么?……” “你跟我说在忙,原来在忙着试婚纱和人筹备婚礼?”陆延笑起来,不怀好意的獠牙又露了出来,他已经不是单纯的耍坏了。 他是生气,很生气。 舒可瑜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要说秦泳跟她求婚她没答应,她还要说来这里是跟妈妈一起来的,还有她没有要和秦泳结婚,太多了要说了……她捂着自己的裸露的肩膀阖了阖唇,却像魔怔了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明显陆延也不想听她解释,他没这个闲情逸致了。他只知道舒可瑜想要逃离他,想要背着他偷偷和秦泳结婚,这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会拒绝求婚,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答应还乖乖地来婚纱店试婚纱。 他陡然感觉到兔子要跑出他的手心里,他要抓紧她的耳朵,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法让她知道—— 她是他的,她逃不了。 陆延扯住她光裸白皙的手腕,有些野蛮地拉着她往试衣间里走,掀开那个巨大的像帏幔的帘子,试衣间里别有洞天。里面很大,还有凳子和桌子镜子,很适合……做爱。 他松开她的手,转过身看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又变红了,眼眶里缀着晶莹,她一脸委屈和疑惑,嘴唇颤颤抖着,“做什么?” “做你。”陆延轻声说,他摸了摸那张结实的桌子,手指顺着镜子慢条斯理地划过去,然后背对着她,视线在镜子里和她的相碰见。 她盯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什么意思?” “做爱。在这里做爱。我要在这里和你做爱。”陆延坐上椅子,翘着二郎腿,轻轻地将头靠在镜子上,一双带着慵懒随性的眸子盯着舒可瑜,仿佛他说的只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事。 “你有病啊!”舒可瑜哑着嗓子喊,圆目瞪大,眼泪滑过白嫩的脸颊。 “嗯,我就是有病。”陆延淡淡地承认,他的眼尾微微上扬,散漫的样子却看得舒可瑜心中发怵,她最怕他这样了,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想法。 “我不要。”舒可瑜往后退两步。 陆延像没听到,只是用那种志在必得的眼神看着她,“自己把婚纱脱了?”说完便伸手去解自己的的皮带。 “咯哒”一声,舒可瑜仿佛被唤醒。 她看向他的脸,知道他已经彻底生气了。 她擦了擦眼泪,瘪嘴说:“我妈在楼下。” “不在,整个店都被我包了。店员都在一楼,二楼只有我们俩,只要你不要叫的太大声,没人知道我们在上面做爱。”陆延走过来,又用极致温柔的样子哄着她,“乖。” 舒可瑜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她闭了闭眼睛,泪水不停淌下,“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31.由不得你来说(h? “你说。”陆延慢条斯理地靠近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划过她裸露的肌肤,被临幸过的肌肤都变得滚烫。 眼神暧昧得又仿佛能撩开那华丽的衣服,直接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肉体。 舒可瑜往后一退再退,直到背后靠到冰凉的镜子,赤裸的肩头微微发颤,她盯着他看,脸上不免带上些畏惧。她颤巍巍地说:“我没有…… 没有在筹备结婚的事,我拒绝秦泳了。” 听完这话,陆延心中压着的一块沉石慢慢落地,他不用当西门庆了。 但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对她的惩罚不会因此而结束。他勾了勾唇角,低头拉开自己的拉链,裤头垮垮地垂着,露出内裤的边缘,“然后呢…… ” 舒可瑜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几日两人的纵欢,精神在强烈地抗拒可身体似乎已经做出了那些熟悉的反应,身上热得不像话,她企图通过贴近冰凉的镜子来降低自己的温度,可是似乎很难。 陆延朝她走近,她抬起已经沁满水雾的眼睛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什么?你什么时候跟他一刀两断,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陆延用温热的大掌握住她圆润的肩头,她的身体正在颤抖。 陆延猛然间觉得自己是一个凌虐白兔的大灰狼,又稍稍感到不忍,手指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点了点,仿佛在催促她回答。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跟他一刀两断,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舒可瑜瞪大眼睛看他,她忍着汹涌的泪意,可泪水不用她闭眼就一骨碌自己滑了下去。 陆延听到前半句时心情愉悦,可等她后半句说完,他愣了一刻后蓦然觉得很可笑,又气又好笑。 他盯着她楚楚可怜的脸看,他想,他似乎一直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当初分手时也是这样。她轻描淡写地通知他要分手,之后便总是避着他走,他堵过她几次,她也是这副哭得伤心可怜的样子,他为了不影响她高考,打算自己先忍忍。高考完的第一时刻,他又去找她,却怎么也堵不到她,后来从邹妙婷那里得知她去了她爷爷奶奶家过暑假,他又等。 浑浑噩噩的一个暑假很难熬,他给她发的消息她通通不回,却又托邹妙婷来告诉他,他们俩彻底结束了。 他不是那种会乖乖在原地等的性格,他也尝试过去她家找她,可她不见,从来都不见。后来邹妙婷告诉他,她要去远方读大学了,让他再等等。 他以为是舒可瑜的意思,就一直在等。可等呀等,她上完本科后又要读研究生,他再等,却等来了她已经和秦泳交往多年的消息。 他的耐心好像在前几年等她的时候就全部用完了,他爱她的心被时光不停地打磨着,外面那层血肉已经模糊,露出来的都是赤红红的内核。 他没那么多耐心了,真的没有了。 “嗯。”陆延的声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舒可瑜发现他的眼眶充斥着血丝,表情隐忍又难过,她的心猛地一抽。 话锋一转,陆延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的关系,由不得你来说了。” 她的下巴被他猛地捏紧,一个凶猛的吻落下。 这不是接吻,是在吞噬是在肆虐是在……报复。陆延咬住她的唇,捏着她的嘴,逼迫她分开自己的唇,莽撞的舌一下闯了进去,搜刮着她口腔中的空气。 她“呜呜呜”地挣扎着,心脏跳动得很剧烈,她用拳头去锤他推他,他却丝毫没动过身体,甚至有往下更加深入的趋势。眼泪湿淋淋地浸染着脸庞,陆延尝到咸味,他哼了一声,粗喘着气离开她的唇。 试衣间的灯光柔和又明亮,将她的唇照得很色情,红润又被吮吸得发肿,不知是谁的口水,湿答答的糊了她一唇。还有面庞,都是泪水,她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的一样,透着异样的脆弱美。 陆延体内的肆虐因子不停地暴动着,他用力地揩去她唇上多余的液体,手指陷入她的唇,逼迫着她含着他的手指。 温热的口腔稍稍抚慰了他躁动不安的情绪。 他大发慈悲地问:“自己脱下婚纱……还是我来脱?” 32.越活越回去了(hh 虽然他语气散漫随意,似乎在说什么玩笑话,可是舒可瑜再熟悉不过他了,他眸子里分明是认真甚至有些严肃神情。她认命地闭了闭眼睛,低头说:“我自己脱。”声音委屈得不行,仿佛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可没有,她的眼泪不停滚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陆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安慰她了,她似乎怎么都听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把他的真心当作一回事。他知道她还喜欢他,甚至是爱他,但是她为什么一直拒绝他呢,他想不明白,他会明白的。 可是此刻,他只想要慰藉、要爱和拥抱。他要安全感,要舒可瑜用身体取悦他,要她跟他在一起。 陆延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 舒可瑜颤着手去脱婚纱,刚才有店员帮她,她才顺利穿上。现在只她一个人,她的手又不是很利索,脱下这衣服总归是有些磕磕绊绊的。 陆延却不急,或者说在享受她这种紧张和懦弱。 他坐在那里看她,审视她,用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告诉她他在等她,告诉她以及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婚纱像朵凋落的白花一样落在地上。 舒可瑜站在白花中间,她并没有穿内衣,只贴了乳贴,丰满的乳房一览无余,圆又饱满的肉团细腻白皙。 她只穿了一条内裤,浑身赤条条的,像一株干净美好的水仙花。 陆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她,她躲避着他的视线,皮肤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粉。 他说:“过来。” 舒可瑜脱掉高跟鞋,赤脚走到他身边,不是很靠近,还是在怕他。 他不悦地哼了一声,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她一下便跌坐到他的大腿上。软软的屁股压在他的大腿根部,她侧坐着,看了他一眼后又匆匆地低下头。 “越活越回去了,高中的时候……你可热情了。”陆延漫不经心地提醒着她两人的过往,语气温柔缱绻,又带着淡淡的怀念。 舒可瑜低着头抿抿嘴,不肯看他。视线里他的手慢慢往上移,手掌握住她胸前的肉,密密实实地捧着,刚好塞满他的一个手掌,羞耻得脸都快滴血。她别开一点眼神,他却猛地一下又召回她的注意力—— 胸贴被他扯下来了。 粉嫩的乳头带着周围的一圈肌肤都是比其他部位更红一点的颜色。 他捻着她的乳粒慢慢把玩,喷洒在她脸侧的呼吸愈来愈湿热越来越浓重,舒可瑜别开一点脸,却又撞进他的怀里,他沙哑地笑了一声,低下头去吻她。 是接吻,她能感受到他柔情万千的蜜意,可他的手指却还在不停作乱,左边玩完捏右边,她急需氧气,退开一点吸了一口气后又他用嘴堵住,总归是在不停地折腾她。 她的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水,湿湿答答,又缀不下来,只挂在睫毛上,看得人心神荡漾。陆延盯着她的脸看,气息扑到她的脸上,手掌松开她被揉搓几遍的奶子,摸着她的脸,轻声问她:“不哭了?” 似乎在调侃她刚才绵绵不绝的眼泪。 * 希望大家给我投个珠子!谢谢大家 33.“呸。”(hhh 她瞪他一眼,瘪了嘴又要掉眼泪,可是实际上是哭不出来了,他这么温柔,她怎么都哭不出来,甚至觉得心软心动。 她也觉得奇怪,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此刻突然转了个方向,两人腻歪缠绵得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似乎一碰上这些亲亲抱抱的事,她就会神志不清,被陆延捏着鼻子走。或者说,一旦陆延温柔下来,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没出息,她骂自己。 下一秒,她便倒吸一口气,胸上蔓延开一阵似痒若痛的奇妙感觉—— 陆延低头去舔她的乳尖,接着,乳头被他含了进去,湿热的唇吮吸着那粒凸起,用力得仿佛想要吸出什么奶汁。可是不行的,她没怀孕,怎么可能有汁水给他。 她不自知地发出些奇怪的声响,像催情剂又似将陆延点燃的导火索,他用牙齿轻轻摩擦着她的乳尖,待她浑身都在颤栗,他欣欣然地将乳头吐了出来,痴迷地看着她红肿的奶尖,仿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舒可瑜的魂都像被他吸走了,此刻的她被抽了魂,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儿劲,她下意识地去寻求他的依靠,趴在他的肩头上,细又急地呼吸。 陆延享受着她的依赖,甚至有想把她揉进体内的冲动,他抱着她慢慢地拍打着她的背,舒可瑜的脊背慢慢松下去,就像没了骨头松松垮垮地附着在他的身上。 陆延的手往下,摸到她的腰肢,停了一会儿后再往下,有些强硬地别进她的双腿之间,她挣扎了一下,却又像被他勾走了魂魄,让他去碰自己最脆弱敏感的地方。 内裤早就被淫水浸透了,指尖一碰就有湿意,他发出点笑声,舒可瑜气急败坏地咬了他一口。 陆延并不疼,手下的动作反倒更加过分—— 中指曲起,用指节的地方往她的肉缝里挤,连着内裤都被压进去,肥厚的两瓣阴唇夹着他的手指,蜜汁一样的淫水将他的手指包裹着。他抬眼看她,发现她的脸红得彻底。 胯下的性器肿胀得难受,他也不想再玩她了。玩来玩去,最后都是在玩自己。 他扶着她的腰让她坐正,双腿分开,和他面对面。 舒可瑜像是泡了个玫瑰浴,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红粉色。她看他的脸,总觉得好看,看了一会儿又害羞地低头不敢再看,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去看。 陆延被她这反反复复的视线弄得很是躁动,他低头看自己的下体,声音低哑地说:“帮我拿出来。”拿出他的性器。 舒可瑜像被他拉着绳一般控制着,她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动手了—— 白皙幼嫩的手指碰到他裸露的皮肤,陆延闷哼一声,她顿了一下,然后去勾他的内裤边缘,只褪了一点便卡住了,裤子没脱完,内裤自然也不好脱下。 卷曲茂盛的阴毛却露出许多,舒可瑜不自然地别开眼神,陆延挪了一下屁股,裤子被他脱到大腿根部。 接下来就是舒可瑜的事了。 她不想看他的下体,可是要脱就要看,手有些抖,眼神也有些恍惚,思绪凝滞住了,手的动作却没停下。 他的阴茎已经完全勃起,她一扯下去,那东西便晃晃悠悠地弹了起来,她立刻移开眼神,正好撞上陆延带着笑意的眸子。 他用阴茎顶了顶她的手,她快速地背了手,瞪他。触感好像还在,烫极了,又很硬,像棍子。 陆延笑了一声,抱住她,压着她的后脑勺亲她,唇碰着唇:“嫌弃啊?待会儿就是用这东西让你快乐。” “呸。”舒可瑜轻声说。 34.让她怀孕(ωoо1⒏ υip) 陆延又笑,加深了吻,他边吻边摸她,手在光滑的背上胡乱地抚摸,另一只手压着她往前,直到她的下体碰到了那根棍子。 她颤了颤,接吻都有些不专心了。他的手在身下动作着,挑开她的内裤,捻着布料了几圈后腾出可以进入的空间。中指微微勾起,嵌进肉缝里去找她的阴蒂,他满手都是水,狠狠地揉了两下小花粒,她的腰便抖了抖,一下子软了下去。 他又笑,像是在讥笑她没用。 舒可瑜发出些忿忿的声音,然后又一下吞了回去—— 被填满了。 他进来得很快,又很深。龟头顶着她的入口,大掌把她沉沉一压,就嵌合在一起了。 她的穴口被他的阴茎撑大,只做过一次,自然还是受不了他的尺寸,她皱眉,眼泪都被挤出来。他凑过去吻她,又慢慢地让她往下压,直到她将他全部纳入。 温暖的肉膣吸绞着他的性器,他被夹得既痛又爽,就是这种快感,他渴望的,将她占有。 他让她环着他的脖子,轻轻地顶两下,她的呼吸和呻吟都被顶了出来,他笑着咬她的耳朵,舌头在她的脸颊上舔了两下,“爽吗?” 舒可瑜不回答,只是埋在他的颈窝里急促呼吸,小腹被一下一下地撞着,酥麻的感觉从腹下蔓延至全身,心脏那处不知怎么回事也似乎开始猛烈颤抖。 他见她不回答,也不急,只是力道越来越大,逼得她用那些从嘴角溢出的呻吟来回答,破碎得七零八落,却又动听撩人。 交合处泥泞不堪,血液都往下体翻涌而去,舒可瑜在他一次次的进入和抽出中感受到了爆裂又绵长的快感。她的神智似乎已经融化,烂在他的手里,被他把捏着。 他动一下,就更往她的内心深处去,她在这场湿泞激烈的交合中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他的爱—— 爱他,很爱他,爱他爱到想蜷在他的怀里和他拥抱,接吻,吮吸,做爱。 他的汗和他紧绷着的肌肉,都能让她的心软发狂,她在被他占有的同时膜拜崇仰着他的身体,她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虽然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沉沦,可最后的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 可她一碰见他,就像失去理智一般,飞蛾扑火一样地朝他撞过去。 陆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在一次次的贯穿中,他感受到她的爱意了,她软绵绵的听话得不行,像被他捏在手里的白玉团子,他掐她吻她,她会出水会叫喊,然后悉数承受,他又找回多年前的感觉了。 温热的情感在血液中流淌,他默默感受着她的温柔,然后再用激烈的动作回馈给她。 他站起来,将她压在桌上弄。 试衣间的镜子很大,成片地贴在墙上,他和她站在一起,连结在一处的模样就这样赤裸裸地闯进两人的眼里。情绪在胸腔里澎湃,他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撞她顶她咬着耳朵细细地舔。 她的鼻尖泛红,眼尾染上情欲的红色,皮肤浸透着淡淡的桃花色,饱满的乳团在空气中荡漾,乳尖一跳一落,陆延看得发晕。 晕奶了。 他嘴角带笑,操她操得更用力。 她咿咿呀呀地淫叫着,浑然忘了自己之前是多么抗拒叫床这件事,“嗯…… 啊……嗯……” 陆延将她的臀掌握在手里,对着她的花心抽插,有时撞到她的阴蒂,她能喊到他耳根子都软了。他一边捏她的奶,一边问她:“喜欢吗?” “嗯嗯……”舒可瑜不知不觉便答应了,她的魂在他的掌握中,他一撞,她的魂就似乎要飞出体外,他再往后一退,她又收了回来。 “小声点。”陆延揶揄,“再叫得大声点,大家都知道你是浪货了。” 她没听清,呻吟连绵而出,陆延有些无奈地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只能叫给我听。” 舒可瑜在意乱情迷间,含住嘴边的东西,像婴儿吮吸奶嘴一般舔舐着他的手指。陆延自觉被取悦,干得更加卖力,终于在她的一声喟叹中,他射精了。 没拔出来,全部射在舒可瑜的小逼里。 他有私心,他想让她怀孕,然后便能名正言顺地娶她占有她了。 —— 追-更:pο1⑧u。com(ωoо1⒏ υip) 35.“今晚去我那”(h 婚纱店的店员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个男人突然进来说要包了整个店,付了钱之后就让他们在一楼等着绝对不能上去。 店长知道楼上有一个女孩儿在试婚纱,见男人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凶神恶煞,便鼓起勇气上去跟陆延说:“先生,楼上还有顾客在试衣服……我先把她喊下来?” “我就是找她的。”陆延不虞开口。 “这……先生,我们不知道你的目的,自然是不能让你和那个女孩单独相处,希望你能理解。”店长见他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也不怎么敢惹,只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陆延顿了顿,也不想为难她们,但是他现在真的很着急,随意扯了个谎,“她是我女朋友。最近在吵架生气,我就是来这里哄她的。” 一旁的店员听了这番话都有些惊讶,长这么帅又有钱,女朋友还跟他吵架? 店长年纪较长,自然不像那些小年轻爱帅哥的店员好糊弄,凭着他的一面之词,她还是不大相信。 秉着专业的服务精神,她还是堵住了陆延的路:“先生,你这么说…… 我也不知是该信不信,不然这样,我去喊那位小姐下来,你们聊聊?” 陆延盯着店长看了一会儿,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调出一张照片,他把手机放到店长面前,“可以了吧?” 店长定睛一看,信了—— 照片上有一对学生,穿的都是校服,女孩比男孩儿矮了许多,小鸟依人地靠在男孩儿的怀里,男孩一手牵她,一手去摸她的脑袋。两人对视着,眼里的浓情蜜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怎么说……就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她收了眼神,“抱歉先生,我们会在一楼的,祝你们重归于好。” 陆延阔步朝楼梯那里走过去,留了一句:“谢谢。” - 舒可瑜被操得没力气了,软绵绵的像一块融化了的棉花糖,她趴在陆延的身上剧烈地喘息。陆延伸手将她的湿发撩开,露出她泛红的脸庞,他笑了一声,声音低哑:“留这么多汗,真是水娃娃。”说完还暧昧地用下面顶了顶她同样湿润的小穴。 舒可瑜没力气打他了,只能用眼睛瞪他,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陆延也不气,甚至觉得好笑,他亲了一下她温热的脸,揽紧了她的腰,让她靠自己靠得再近一些,软白的胸乳都压到他的胸膛上,他体会着那绵软的触觉,觉得心满意足。 他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舒可瑜还是很乖的,接吻的时候虽然挣扎了两下,但被他摸了一下奶子之后,就又软得说不出话来了。舌头在空气中缠绵,你勾着我,我勾着你。 陆延又觉得有些硬了,他吐出她的舌头,慢腾腾地摸了摸她的脊梁背,哑嗓说:“今晚去我那。” 舒可瑜脑袋发蒙,“去干嘛?” “操你。我还想操,在这里做爱,我怕别人听到你的浪叫声。”陆延笑着说,从手边摸过舒可瑜的衣服给她穿。 她红着脸说不好。 他才顾不得她说什么呢,抓过她的粉色内衣就给她穿上,手指轻飘飘地滑过她粉嫩的乳尖,害得她又是猛地一颤,气呼呼地嗔他。 “怎么?摸摸还不够,要我亲?”陆延眼底揶揄,说话时又带着缱绻旖旎的腔调。 舒可瑜似乎一下就能在脑中想象出他亲她那里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她咬了他一下,眼睛红红的。 “兔子。”陆延捏着她的脸说。 - 舒可瑜和陆延下来的时候,店长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但看照片就觉得养眼了,现在看真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 女人脸颊红润,脚步都有些虚浮,男人倒是一副满足的模样,他抱着她的腰走出去,临走时,还对店长说:“过段时间我们再来买婚纱。” “谁跟你来买啊!”舒可瑜低着嗓子骂他。 “你啊。”陆延无赖耸肩。 36.赢了关东煮 舒可瑜直到坐到陆延的副驾驶座似乎才清晰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混沌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可刚才在他怀里的那些旖旎思绪却没离开,那股浓烈的爱慕之情在空荡荡的胸中愈来愈清晰。 她侧头看正在驾驶座上的陆延,正好是红灯,不知何时他也转过来看她,那一双桃花眼里的依赖和宠溺比高中那会儿更盛,就像一簇火,烧得她心尖都在颤抖。 她在想,为什么他们俩都这么爱对方,却不能在一起呢? 之前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被父母庇护着,一旦将她丢入大人现实的世界,她便害怕。她害怕失去,害怕被分开,所以她决定主动分开。 她清晰地记得想要和陆延分手的那个念头因何出现—— 只是一双价值不菲的球鞋。 当时她和他已经是高叁的学生。陆延被她要求每天都必须来上课,和她的恋情也必须是在地下进行。她当时还小,自然没那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来接受同学背后的议论和异样的眼光。陆延答应下,也做的很好。 两人在大家面前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谁都不知道在每个黄昏落下的周五下午,她都会和陆延在他妈给他租的学习屋里缠绵。 那天,陆延一进教室,班里的男同学便爆发出一阵唏嘘来。她自然被吸引过去,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又红着脸急急地转过身,她问邹妙婷为什么大家在喊。 邹妙婷盯着陆延看,脸红了一大半,“因为那双鞋啊。最近刚发布的,一双要五位数。”邹妙婷在她面前撑开手掌,比了个五的手势。 她心中一惊,咂舌不已,她记得……她的鞋还不超过一百块。 邹妙婷又在她耳边说:“他家真的太有钱了,不知道以后娶的老婆是哪个企业的公主。” 公主吗?舒可瑜想过嫁给他的,可她不是公主,一直都不是。 她的心中像堵着一块大石头,闷闷的怎么都提不起劲。 放学之后,陆延来找她,穿着那双要五位数的球鞋,他牵着她的手,她却总是忍不住往他的鞋子上看,怎么看都不看不出来他脚上这双是她的这双的一百倍价钱。 他捏起她的下巴看她,又揉了揉她的脸颊,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她没头没脑地问出来:“你以后会跟公主结婚吗?” “我是王子,当然要和公主结婚。我的公主……”不就在我眼前吗? 这句话还没说完,舒可瑜却突然像气球被针插了一个孔般萎靡地低下头,她掰开他的手指,“知道了,作业有点多。我先回去做作业了。” 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开了,公交站就在旁边,她直接上了车,也不管那班车是不是能坐到她家。 陆延只是呆了一秒,便没赶上,他皱眉回忆:“今晚的作业多吗?” 舒可瑜回到家里,舒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是当时很流行的王子陪灰姑娘的电视剧,她刚放下书包就听见妈妈在客厅吐槽:“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可能在一起?” “就电视里能这么演。” 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又被重创一下,好了,一下子彻底坠到谷底。 后来她发现她萌生了和陆延分手的想法,接着这个想法影响了她的学习,之前和他恋爱,她每天都很开心,也不会一心两用,恋爱时专心,学习时也很用功。如今她的心中有了异念,陆延又整日用一张热忱的脸对着她,她却怎么都安不下心来了。 她很喜欢也很依赖陆延,可她同时胆小且懦弱。她对未来充满彷徨,她知道她和他之间有很宽的一段沟壑,是社会地位,是资本,是无法被打破的世俗看法。 同时ta又很清醒,她想了两天,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快刀斩乱麻地和他提了分手。当时他的表情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仿佛他不是受尽宠爱的王子了,而是难以置信自己被丢下的委屈丧家犬。 他一开始是不相信,后来请求她,最后冷静地问她原因。 她说:“影响到我的学习了,我想要好好高考。” 她很少撒谎,但是碰见陆延后,她对他撒过的慌比她之前撒过的所有都多。 陆延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说:“好,我等你。” 她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那天夜很凉,她穿的衣服很少,她冻得都好像哭鼻子了。 * 陆延见她在副驾驶座上发呆,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刚想问她,绿灯就亮了,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车上。 车开到一半,舒可瑜回过神来,她问陆延:“你谈了几次恋爱?” 陆延讥笑了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没谈,哪里像某人,谈得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舒可瑜心中震惊,之后就是连绵不绝的像糖果喷泉一样迸发的喜悦。 “那你……跟孙秘书呢?”她低声问,她依稀记得秦泳说他这种有钱人玩很开的。 陆延皱了眉,然后又再一霎那间舒展开,他勾起嘴角问她:“吃醋?” 舒可瑜想了一会儿,闷闷地应了一声。 “秘书而已,我又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腆着大肚子的油腻中年男,脑子里不是只有上床这件事,也不是个女人我就上。”陆延淡淡地澄清。 舒可瑜听了觉得耳朵都痒了,什么脑子里不是只有上床这件事,她看他脑子里的确是只有上床这件事,她“哦”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陆延想到什么,突然刹了车,停在路旁边。他盯着她看,有些严肃地问:“我差点忘问你了,你除了秦泳还有什么前男友吗?谈了几个?” 舒可瑜瞳孔放大, 扬声道:“没有,就他一个。” “嘁。”,陆延捏了捏她的脸,“你还挺自豪?” 他放下心来重新发动车子,开到一半,舒可瑜边摸自己的脸边说:“……其实我好像不喜欢他,我自己也搞不清。” “那你喜欢我吗?” 舒可瑜不肯回答,过了一会儿,她说:“但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本来正在吃关东煮,听见你来了,我把关东煮豆抛下了。” 梦里的她都觉得他比关东煮重要。 “敢情我就赢了关东煮?” 舒可瑜笑嘻嘻地嗯嗯两声。 陆延觉得耳边她的笑声很好听,就想一直这么听下去,但是很快就到他家了,他停完车后又觉得她其他的声音似乎更好听一点。 比笑声更吸引他。 舒可瑜是没想到她会来到陆延家里的,他家很大,在市中心最顶级的别墅区。 她进了屋也没乱走乱看,只是跟着陆延走而已,他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摇头,拘谨地像是有另外一个人在他家里。 陆延觉得好笑,揽过她的腰,落下一个极其温柔的吻,这才让她昏昏沉沉放松了神经,她抓着他的衣服慢慢呼吸,细又急的喘气声就像小猫的爪子一样一直挠着他的心脏。 她偷偷看了看周围富丽堂皇的装修,突然想起他之前跟她说过的他会娶公主的事。她抬眼看了一眼他的下巴,低头小声问:“你还想娶公主吗?” 陆延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而后又慢慢回忆起,她和他高中时的那段对话,他嗯了一声,她就是他心目中的公主,这件事从来没变过。 舒可瑜突然着急起来,开口问他:“你可以接受你的女朋友只是个开甜品店的嘛?” 陆延一愣。 她又说:“或者说,你可以接受我……不能很轻易地就给你买那些名牌奢侈品。但是……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给你买很贵很贵的鞋子。你想要,我就努力给你买。” 细嫩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她很紧张,等待着他的回答。 她想通了,喜欢他的这件事一直没变,她也长大了,不似从前那般懦弱胆小,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虽然和他比起来,她还算是个“穷光蛋”,但是她可以努力一点,她也想要对他好,只要他想要的。 在她看来,她这番话是在向他宣布:她会走向他。她会对他好,即使两人之间还是有沟壑,但她会尽力地让他开心,满足他。 陆延很久都没说话,舒可瑜也不做声,空气都安静了。 冬天的风沿着窗户吹进来,客厅的吊顶灯慢悠悠地转了转,黄色的灯光摇晃着从他们俩身旁经过,然后落到原处。 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摇曳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最开始的起点。 “嗯,好。”陆延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心脏软绵绵的,神经也似被她这一番可爱的话融化,他正处于一种奇妙舒适的氛围中。 这几年来受的委屈都好似轻烟一样飘走了,舒可瑜的话就像一阵柔风,抚平他这些年来烦躁不悦的情绪。 他记不清这些年来他有多恨她了,他只记得自己有多想她了。 很想很想,真的很想。 —— 追-更:pο1⑧u。com(ωoо1⒏ υip) 37.“我性欲强。”(ωoо1⒏ υip) 舒可瑜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她被这股暖流顶得心潮澎拜。 她抬眼看他,发现他正垂眸看着自己,眸子里的柔海看得她差一点溺在里面,呼吸渐渐加快,大脑都有些昏沉,就像真的在大海里起伏一般。 身体里缺少氧气,她需要抓住浮木,抓住人来给她更多新鲜的空气。 她踮起脚尖寻到他的唇,微凉的唇被她含在嘴里,她哼哼两声,用湿热的舌舔着他。 陆延此刻惊喜于她的主动,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好像终于熬出头了。 她爱他,他能够真正地把握住她了。 她亲吻着他,他却有些心猿意马,半靠在墙上享受着她的吻,手指顺着腰往下滑,摸到她圆弹的臀部,五指握住她的臀肉,轻柔地带着色情意味地揉捏。 舒可瑜渐渐就有些脱力了,恼他不回吻却不知捏着她的屁股在玩些什么把戏。 她松开他的嘴,发现他的眼尾似晕染了春意,勾人万分,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睛,哑声说:“别捏了。” “那我捏其他地方了?”他的手掌移了位置,别到两人的中间,去碰她的奶子。鼓鼓的胸脯很是柔软,他一捏,她的心就像被捏住一般,呼吸都被他提了起来。 她咬着唇让他轻一点。 陆延嗯了一声,松开手直接去脱她的衣服,将她薄薄的上衣脱下后,他将那件衣服随手扔到地上,她皱了眉,刚想说不要乱扔,她惊呼一声—— 她被陆延抱了起来。 他将她抱到卧室里,弯了腰将她放置在床上,她还觉得眼前发晕的时候,他已经站定在原地慢条斯理地脱衣服了。 她看得脸颊一红,“不是……才做过吗?” 陆延哼了一声,将皮带“咯哒”一下打开,“我性欲比较强。” 舒可瑜笑了一声,翻了个身打算逃走,陆延眸色一黯,伸出手来扯住她的大腿,往怀里一拖—— 舒可瑜就又回到他的眼下了。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转身,她身上只剩一件内衣,白皙的皮肤此刻泛着淡淡的粉色,暧昧旖旎。 连带着她看向他的眼睛都好像带着媚意。 陆延莫名觉得口渴,想要喝水,他压了下来,手肘撑在她的身侧,咽了咽口水之后去吻她。 滚烫灵活的舌如同一条小蛇,抵进她温热的带着香气的唇里,她呜咽了一声,舌头被他擒住,之后便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一起缠绵了。 他压着她,动作粗鲁又温柔,手指顺着她光滑的肩头往下,伸到她的背后去解她的内衣扣,另一只手去脱她的裤子。 很快不知不觉间,舒可瑜就被扒了个精光。 他的手指带着魔力,碰到哪里,哪里都会变得酥软。 她发出难耐的呻吟声,下体却将他的手指夹得紧紧。陆延一边吃她的乳,一边用手指挑逗她。 指尖寻到肉缝里的那粒小点,揉一揉捻一捻,舒可瑜在他的手下就化成了一滩柔柔的水。他大口含住嘴里的软肉,吮吸得啧啧作响,舒可瑜的呻吟声愈来愈大,像是被浪潮推着往上,再往上。 手指插入她的肉穴,顶进叁指,她被撑大,眸子里都带了些莹亮。 他就在她的上面盯着她的脸看,看着她因为爽快而红了眼睛,看着她脸颊泛红,看着她皱着眉毛委屈又不得不害臊得发出呻吟声来。 她的身体被他掌握着,他快速地抽动着自己的手指,让她快乐又痛苦。 终于,她在一声尖叫中到达高潮。 她全身都是汗水,莹亮光彩,鼻尖泛红,急促地呼吸着。 陆延起了欺负她的心思,先是温柔地去吻去她眼角的泪滴,又在她可怜巴巴讨吻的时候,抬高下巴,将她翻了个身,掰开她白皙丰腴的大腿,一下子闯进去。 “啊……”舒可瑜猛地一下像是被撑坏了,难受得紧。 “爽吗?比手指爽吧?”陆延揉着她的臀,慢慢地问。 她回头看他,眼角带泪,脸上坨红,嘴被她自己咬得充血,像条被凌虐的可怜虫。 陆延低下头吻她,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唇:“爱我吗?” 身下抽出再猛地插入。 “啊……嗯……”舒可瑜倒吸一口气,脱了力气没有兴致再与他接吻,下面太涨了…… 陆延彻底压在她的身上,手指捏着她的乳头,抽插的同时又在她的背上留下一个个的吻。 舒可瑜被他顶得全身酥麻,尤其是下体,快感堆积在一起,然后又像烟花一样在她的脑中迸裂开来。 最后他又射在她的里面了。 他掰开她的大腿,肥美的肉缝撑开,小口里慢慢溢出白色的浆液,她剧烈地呼吸着,小口一翕一张,精液顺着缝留了出来。 陆延盯着那一处红色看,眼睛也变得红了起来。 他凑到她的身边将她搂到怀里,哑声问:“你爱不爱我?” 明明刚才还像个领导者一样玩弄着她的身体,问到这些问题时,他却又小心翼翼地像个被丢弃下的孩子。 舒可瑜轻声说:“爱。” 陆延这才放心下,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 不瞒你们说,故事快结束啦。 解决完女配和男二,就可以甜甜蜜蜜地结束了。 追-更:fadianwen.com(ωoо1⒏ υip) 38.“就要亲。” 待陆延安安稳稳地将舒可瑜搂进怀里时,他才有了那个闲情逸致去想邹妙婷。邹妙婷是舒可瑜的高中同桌,他也一直都知道两人关系不错,至少在他看来,两人总是在一起玩。高中时,他和舒可瑜谈恋爱的期间,舒可瑜好几次都因为邹妙婷拒绝了他的邀约。 所以他一直认为邹妙婷对他说的那些话便是舒可瑜的意思。 邹妙婷告诉他,舒可瑜在隔壁市读大学,本科读完又去读了研究生,毕业了之后就一直在那里工作。他都深信不疑,直到他在公司楼下看到了秦泳和舒可瑜。 他在确认舒可瑜已经回来后,便在第一时间去质疑邹妙婷。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同他坦白她和舒可瑜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联系了,那些消息都是她胡诌的。她在电话那头请求陆延听她解释,陆延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之后就没再和她联系过。 舒可瑜躺在他的怀里,见他不知出神在想些什么,心里莫名觉得有些苦涩,她低声问:“怎么了?” 陆延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唇贴着唇,厮磨了一会儿,他问她:“邹妙婷……你们还有联系吗?” 舒可瑜一愣,心中那股苦涩感涌了上来,她仰头躲过他的气息,之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陆延不知她这是为何如此,伸手揽过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问怎么了? 舒可瑜闷闷地咬唇,眼角泛起湿意,不肯回答。 陆延又哄了半天,她才松开牙齿,又气又怒:“你跟她有联系?你怎么能在这时候找我问她?” 她其实是缺少安全感,她多喜欢他,她自己知道,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在她看来,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想要她,她就巴巴地把自己送上来,任他脱光带上床。可他到底有多喜欢她呢?她不知道。 她们才刚做完爱,他转头就问她其他的女生,她到底算什么嘛。 陆延听此便知道她是吃醋生气了,心软了下来,摸着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他翻到她的身上去吻她。 她一开始拒绝,后来就在昏昏沉沉中被他吮着舌了。又有混乱的趋势,她急急地推开他,圆目瞪大:“不要亲我。” “就要亲。”陆延又压下去。 之后舒可瑜脱力了,眼角却泛满了泪水。陆延有些着急,用细细密密的吻衔走她眼角的泪水,舌尖轻柔滚烫,他的声音低哑,在她的耳畔就像是打鼓一般:“吃醋了?” 舒可瑜扭头不肯看他。 他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回来,他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浪潮,一股股地几乎要将她淹没,“你要怎样才能知道我多爱你呢。”竟有些萧凉的意味。 舒可瑜心中松动,她盯着他看:“有多爱?” “你当初跟我分手的时候,我都吃不下饭,篮球也不想打了,只想找你问清楚说清楚,但你一直都不肯见我。你真的很能躲,我几乎有空就去游泳馆那里蹲你,可从来没碰见过你。后来邹妙婷主动联系我,跟我说,你让我别再找你了。后来我就真没找了,我在等你回头。” 舒可瑜心中翻涌着,可又觉得奇怪,自己分明没让邹妙婷说那些话的,她只是躲着他,之后他没再来找她,她就觉得他该是累了或是不耐烦了,当时自己也不自控地伤心了好久,之后便是不了了之了。 舒可瑜心中酸涩不已,在不知不觉间便噙满泪水,“对不起。” 陆延却突然笑了一下,“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吗?” “知道了。”舒可瑜主动献吻。 陆延趁此机会又哄着她做了一回。 舒可瑜彻底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时,她抓住他的手说:“其实……我根本就没让邹妙婷说那些话,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陆延低低地骂了一句,而后问她:“我说……如果,我当时追着你去了大学,我们会分开这么久吗?” 舒可瑜微愣,然后低声说:“我不知道……” 命运弄人,可是最后的结局是好的,这便足够了。 陆延用下巴蹭着她的脸颊,慢悠悠地用极其慵懒缱绻的声音说:“秦泳出轨了,本来想等你自己发现揭穿的,但是我不想再让你和他搅和在一起了。” 舒可瑜一惊,猛地抬头看他,“出轨了?” “就那天晚上,你喝醉酒我们做爱的那一天。我把你送到酒店里,也在酒店里看到他们。” 舒可瑜想起那天他一阵晚没联系她的这件事。 出乎意料,心中并没有什么低落的感觉,反倒是莫名的轻松。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对的,但是她已经顾不上秦泳了。 她对不起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她不爱他,这也是事实。 “他跟你求婚了?”陆延淡淡地问。 “嗯。” “你同意了?” “没有,之前就没同意,现在更不可能同意了。”舒可瑜有些着急地说。 陆延笑着说了声乖。 ———— 追-更:fadianwen.com(ωoо1⒏ υip) 39.求婚(完) 彼时,秦泳正在办公室改着陆延亲口否决的报表。他检查了几遍,并没发现什么错误,却怕贸贸然交上去又被陆延给否了,只能又看了好几遍,确定没问题后,才重新交给经理。 他发了短信给舒可瑜却没依旧没有得到回复,施洁的消息还是不断地涌进来,他烦不胜烦,最后打给了她。 他在楼梯间里压低了声音,对着话筒那里解释:“我说了,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是酒后乱性。” 施洁不依不挠,“我不管,我可是第一次,你要负责的。” 秦泳气得在楼梯间里锤了两下墙,咬牙切齿:“你说第一次就第一次?”那天晚上他醉得厉害,施洁又像母狼一样扑上来,他自然是没把持住,虽然不至于失去意识,但也是半推半就,总之两人做爱了。 可如果知道她会如此难缠,他绝对不会喝那么多酒也不会放纵自己堕落。 “你什么意思?”施洁在另一头愤怒反问。 “就是这个意思。”秦泳也不管自己的言语会不会伤人,他不想被施洁扒着不放,这一边舒可瑜的事还未解决,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再来管施洁了。 施洁泫然不已,对着他蹦出许多肮脏的词汇,秦泳直接了当地挂了电话,之后就把她拉入了黑名单。虽然施洁还跟他是一个部门的,但谅她也不敢将这种不入流的事放到台面上来讲,他只需要铁了心不负责,她能把他怎么样? 第二日,舒妈妈因为昨日的事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 舒可瑜为了不让父母误会,也不想让陆延吃一些无谓的醋。 她拉了父母打算认真交代自己目前的状况。 “我跟秦泳是没有可能了。”她淡淡地说。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 父母在对面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舒可瑜却坚定不已,“我不会和他复合,也不会跟他结婚。” 舒妈妈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为什么呢?有误会?” 舒可瑜不知该如何向父母解释她和陆延还有秦泳之间的事,最终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我们都犯错了。” “什么意思啊……?什么错?” 舒可瑜把刚才收到的未知短信调出来给父母看。 她猜是施洁发的。内容是让她跟秦泳分手,说秦泳夺了她的初夜,让舒可瑜可怜可怜她。话里行间把舒可瑜塑造成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语末还添了一句: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舒可瑜倒不是理解,只是真的不想再和她和秦泳搅和在一块了。 父母看完那条短信,果然如同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眉头都皱得紧紧,他们万没想到秦泳会做出这般的的事,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给舒可瑜发来这样的短信。 舒爸爸:“分手了好。赶紧分了,这个秦泳我之前真是看错了。” 舒妈妈也着急地让舒可瑜赶紧离秦泳远一些。 舒可瑜接了秦泳电话,她很平静。 她和他谈了施洁,聊了两人这几年的恋爱,最后好好地同他告别:“我不会指责你,反而会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好像从来就没把心交给你。很感谢这些年的陪伴,希望你获得自己的幸福。” 平淡而冷静地结束完这通电话后,秦泳再也没打来。 她和秦泳的关系就这般结束了,始于平淡,结束得也不轰轰烈烈。 * 有一天舒可瑜和陆延在街上逛街的时候碰见邹妙婷了。 一开始看到陆延身边有女人时,她便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后来她凑近看,发现那个小巧漂亮的女人是舒可瑜,登时脑袋里好像炸开一颗炸弹。 精致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舒可瑜被陆延搂在怀里,她挣开,和眼前这个多年未见的好朋友打招呼:“好久不见。” 邹妙婷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扯出一个不大友善的笑容,打量的眼神从舒可瑜依旧嫩白的脸转到陆延的脸上,最后她的眼里溢满了苦涩,“好久不见。” 陆延用一种轻蔑又平淡的眼神睨她,仿佛知道了她私底下做的所有小动作。她像是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捉襟见肘,无懈可击的妆容却掩不掉她内心的空虚和狂妄的虚荣。 她决定给自己留一点体面,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你们复合了?” “嗯。”舒可瑜露出一个羞赧的笑。 “真好,陆延一直在等你。这几年,因为你,他也很经常照顾我。不过都是为了套你的消息。”她游刃有余地伪装着,尽管大家都知道她的话里有几句真几句假。 舒可瑜还是笑着,刚想说些什么,陆延又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并不是很想让舒可瑜和她搭话。 邹妙婷堆起来的笑容终于一点点崩裂开,鼻尖涌上一股酸意,她看了看手表,道歉:“对不起,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再聊?” 陆延终于开腔,“好。” 看着邹妙婷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舒可瑜心里莫名觉得难受,陆延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古怪地说:“她可是您情敌,你为什么对她露出这种同情的表情?” 舒可瑜抬头瞪他:“情敌情敌……你别太骄傲!” 圆滚滚的眼睛配上咬牙切齿的表情,陆延总觉得可爱,忍不住动手去捏,又被她气鼓鼓地甩开。 天很蓝,风也温柔,这样的好天气总让陆延憧憬未来。 舒可瑜在他跟前漫步目的地走着,瞧见好玩好看的东西就摆摆手让他也一起来看,刚才她在玻璃橱窗里看见一对可爱的门童玩偶。 一对新郎新娘,圆乎乎的脑袋陪着圆乎乎的身体,很可爱。 她蹲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他,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嘴角都是十分喜爱的模样,她问他:“喜欢吗?” 陆延蹲下也跟着她一起看,而后转过头看她,她正等待着他的回答,他抿了一下嘴角,“喜欢你。” 舒可瑜一愣,红了耳朵,“我问你喜不喜欢这对玩偶。” “喜欢。” “我也喜欢,我买下来送你好了。一人一只。”舒可瑜推门进店。 当陆延的怀里被塞进这么一只不合形象的可爱玩偶时,他突然想起秦泳和施洁即将结婚的消息。 手指随意地捏了捏小人的后颈,他垂眸问舒可瑜:“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舒可瑜玩玩偶的动作突然一顿,双颊绯红,她慢腾腾地掀起眼皮看陆延,柔情似水又娇羞无比。 “是求婚吗?这么随意……” “算了,当我刚才没说。”陆延用食指顶了一下鼻子,讪讪说道。 是不该这么随意,至少要有戒指,要有礼物,要有蛋糕,要准备很多舒可瑜喜欢的东西。他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忘记了要给他的女孩儿最好的东西。 “那我先答应了。”舒可瑜突然这么说,嘴角盛着浓郁的蜜意,眼睛极亮。 陆延微愣,看着她,总觉得她比她怀里的那只人偶娃娃还可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