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爱游戏》 越界(1)和他的初遇 江薏唯一仅剩的朋友给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因为江薏住的盛德酒店离教叁很近,所以每次高数课总是她负责给自己和邹檬占座。能舒服地抄笔记却不用担心被老师点到提问的最佳位置,往往是叁四排靠边一点的座位。 江薏走进教室,不出意料前两排又放满了书,这是班长帮他们两个寝室占的,一个是他的寝室,一个是沉寒之他们寝室。 和江薏前后脚进了门的杨欣忍不住吐槽道:“班长又把前两排占完了!真可恶!他到底起得是有多早啊!” 江薏淡淡笑了笑,没说话,到叁排左侧坐下,把自己的高等代数教材放在了自己右手边的座位上。杨欣选择了叁排中间六个座位,给自己同寝的人。 时间接近八点,教室里渐渐坐满了,班长占的座位只剩下江薏前面的一个,和景真前面的一个。 而沉寒之还没有到。 “老沉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来?”班长站起来朝和他对角的傅御宁喊道。 傅御宁拿出手机发了条飞信,沉寒之应该是没回。 “估计正在路上狂奔呢,他昨天睡得晚,我走的时候还没醒呢。” 班长骂骂咧咧地坐下了,班里最爱八卦的瘦猴在江薏背后小声嘀咕道:“这小子,两点多才回寝室,谁知道去干什么坏事了,嘿嘿。” 江薏只当自己没听到,低下头预习今天要讲的章节。倒是邹檬停下了抄作业的笔,探着身子问道:“侯明亮,我问你,沉寒之和景真的事是不是真的。” 瘦猴瞥了眼自己前面的江薏,急忙摆了摆手:“我啥都不知道,我这么纯洁,别问我。” “我说你……”邹檬用笔杆敲了他一下,瘦猴捂着头龇牙咧嘴地装样子。江薏握了握邹檬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问了。 邹檬坐正了身子,悄声抱怨道:“切,我问问怎么了,他们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之前谁不知道沉寒之和你都快成了,要不是……景真就是趁虚而入。” 江薏心情不好,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那也得有‘虚’啊。不然人家怎么入。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有真的在一起。” 江薏说的也是事实,即使大一整年她和沉寒之都形影不离,俨然已经成了叁班的“班对”,大家眼中的金童玉女。但他们到底还是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直到五月,江薏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她,江薏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沉寒之就像换季结束消退的过敏,轰轰烈烈地来,悄无声息地走了。 邹檬撇撇嘴,继续不过脑子地抄数学作业:“我就是心疼你嘛。她们嫉妒你也就算了,沉寒之凭什么因为这事疏远你。他不该为你高兴吗……” 其实这也是江薏一直想问他的问题,但她甚至没有和他单独见面的机会。 几次想给他打电话,想在人人上私敲他,可转念想想沉寒之的电脑常年摆在寝室桌上公用,以前她和他打电话也总是一堆人起哄,便都作罢了。如果她真的主动去约沉寒之,明天班里又不知会传成怎样的流言蜚语。 “听说江薏约沉寒之去她房间了。我还以为人家摇身一变成大小姐了,搬到酒店是为享受去了,原来是比寝室更方便约会啊!” 虽然这只是江薏在内心模拟的场景,但即使她什么都不做的现在,已经有更离谱的传言了。 “那群八婆昨晚又在水房嚼你舌头根子。”邹檬忿忿不平地给她爆料,“说什么一开始就是你先粘着沉寒之的,还有什么现在也纠缠不清,不让沉寒之和景真交往。我真的气死了。放心吧,我刷牙的时候故意吐水吐得特别高,溅她们一身!帮你报仇了!” 江薏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真是天才。” 邹檬瞪她一眼也笑了笑。 江薏心情刚刚好了点,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沉寒之,与他视线对上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不自觉凝固住了。 沉寒之环视了下前两排剩下的座位,理所当然走向了景真前面。景真身边的朋友都拽着她起哄,就像以前的江薏一样。 江薏一整节课都没听进去,只能下课借了学霸的笔记回去自学。她先去打印店复印了笔记,又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酒店,背着塞满书的挎包在大厅等电梯。 学校里这栋酒店式公寓是专门接待外宾或者来R大访问的学者的,刚开学这个时候人并不是很多,江薏扫了眼前台,只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办入住。 电梯好不容易下到一层,江薏和办完入住的男人一同走进了电梯。男人很高,江薏甚至觉得他接近一米九,身上的西装看起来价值不菲,熨烫得也很仔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甚至还是一个楼层,江薏没好意思抬头去看他的长相,就她这个身高,想要看清人家,估计头得仰出50度,那姿势太丢脸了。 这铁皮壳子实在闷得慌,江薏又住在19层,她背着刚买全的教材,那细细的包袋简直不堪重负。江薏又把挎包往肩上抬了抬,谁知这一用力,包带竟然断了,掉在电梯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薏糗出一脑门汗,忙蹲下身去捡书,还好这电梯没被她的书砸罢工,不然她更要糗大了。 她刚蹲下没多久,男人也放好箱子,蹲下帮她一起捡。 江薏有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谢谢。” 男人拿着她厚重的黄皮微经站起来,倒没有急着还给她。 “你是R大的学生?”他的声音很好听。 江薏点点头,艰难地拽着包的两边示意他把书放进来,男人笑了笑,拿着书捞回了自己的行李箱。 “我帮你拿回去吧,这么沉。” 江薏看着他英俊的笑脸,耳朵不仅有点热。邹檬也总说她是低等动物,食色性也,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个风度翩翩事业有成的大叔。江薏只得抓紧了包,背对着他等电梯到站,这一会儿江薏脑中就过了无数种念头。 她今天没有化妆,早上急着起床甚至没有好好扎头发,脑后一定是一团糟,还有一路搬书累出的汗,邋遢至极。还不如她身后这个男人清爽体面。 江薏不由闭了闭眼,咬着唇懊悔。一定是她对沉寒之当断不断老天在惩罚她,怎么在最狼狈的时候碰到这么一个帅哥大叔。 沉绥在电梯壁的反光里看到江薏暗自纠结的小模样,不禁勾了勾嘴角。 19层到站,男人跟在江薏身后走到她的房间门口,颇有些惊讶道:”你住这间?“ 江薏刷开了门,赶快把书放在地上,去接男人手里那些。 “嗯。我在这儿住一个月了。”江薏回道。 男人把书还给她,晃了晃手里的卡:“那可真是巧了,我的房间在对面。” 江薏甚至不知道自己脸红了,她只觉得扛着书走得很热。 “啊?是嘛?那真的挺巧的。”江薏犹豫着怎么接下去,这人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你……怎么称呼?” “看你的年纪,叫我一声叔叔还是不吃亏的。”男人一笑起来整个面目就生动很多,少了几分矜傲,多了几分和煦。“不过你如果不愿意,叫我师兄也行。我以前也是这里的学生。” “师……师兄。”江薏只得选择叫他师兄,叫叔叔也太奇怪了。对着他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她可叫不出来。 “师妹。”男人笑着回了她一句,“以后不要在一个包里塞这么多书了。如果在路上断了,你的手可就要遭罪了。” 江薏始终不敢和他对视超过叁秒钟,这个男人的眼睛简直会蛊人。 “嗯……今天谢谢师兄了。改天,我请你吃饭。”江薏客气道。 “举手之劳。”男人拉动了箱子,似乎是终于要回房了,“不过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要在这里住叁个月,我们也能做段时间邻居。” 江薏点点头:“谢谢师兄。我……我应该一直住这儿。” “嗯?”男人略有些疑惑,“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现在本科生也可以申请这里当宿舍?” “哦,不是的,我是长租。”江薏解释道,“宿舍……有点不方便。” 男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室友不好相处吧?我懂的。女生寝室总是复杂一点。” 江薏没说话,她在心里吐槽,我们很熟吗?她和他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了? “别在意这些。学业和社团活动比较重要。”男人安慰她道,“我先回房了,回见。” “师兄再见。”江薏和他挥手告别之后,关上了门,长出一口气。 过于热情的男人总是让她紧张,再长得帅点她就更难应付了。 越界(2)江薏无辜被“包养” 开学已经一个月,课业渐渐重了。江薏忙起来,也慢慢忘了那个师兄的存在。她没再碰到过他,甚至她和他只住对门。 沉寒之和景真的绯闻更加甚嚣尘上,江薏心烦意乱,不重要的公共课,她甚至不怎么去上了。邹檬劝她不要为了渣男耽误自己前程,江薏想想觉得她说得很对,于是每天仍旧丁卯打卡,只是去了便坐在教室角落,越发地离群索居。 这天周六,江薏要回新家吃饭,她早早起床洗了澡化了妆,换上之前亲妈给她买的一条裙子,去一楼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饭,等着司机来接她。 出乎意料地,她又碰到了那个男人。 “早。”男人端着盘子,理所当然地坐在她对面。 “师兄?早。”江薏也不好赶他,反正自己就要走了,就让他坐着吧,“你也来吃早餐?” 这话问的实在多余,可惜江薏本就是一个不擅社交的人,很多时候她都会让聚会冷场。 “对啊。”男人微笑着喝了一口橙汁,打量了下她,挑挑眉问,“起得这么早,又打扮得这么隆重,有约会?” 江薏不想和陌生人谈起自己找回亲生父母的事,为免麻烦,只得默认了。 “嗯,要出去一下。”江薏低头搅了搅自己杯里的拿铁,撒谎道。 “挺好。”男人开始切盘里的火腿,“我大学的时候就太专注于学习了,都没想着谈一场恋爱。现在还挺遗憾的。你们这代人比我们睿智。“ 江薏看他坦荡自如的样子,再对此自己的畏缩多疑,突然后悔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了。或许他只是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在关心自己罢了,毕竟R大传承想帮的传统是一直在的。 “师兄这话说的,我们这代?难道您是上一代。”江薏问道。 男人哈哈大笑:“小师妹。我可至少比你大20岁。” 江薏略有些震惊,脱口而出:“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男人擦了擦嘴角,又喝了一口橙汁。“一会儿去哪儿,要不要捎你一程?” “不麻烦师兄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江薏微笑道。 男人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显得更细长风流:“看来是个靠谱的约会对象。” 江薏笑笑,没再说话,喝了口咖啡。 两人相对无言了会儿,司机终于给江薏打来了电话。江薏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朝司机招了招手,拎着包起身和男人告别。 “师兄,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江薏今天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露肩裙,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肩颈处的锁骨也很诱人。沉绥扫了眼她的包,微笑着和她道别。过了几分钟,透过同一面玻璃,目送那一抹亮眼的红色上了路边一辆奔驰。 沉绥低下头笑了笑:“我说怎么这么警惕,原来已经有主了。” 江薏还不知道自己陷入了天大的误会,她一路上都紧张得不行。 这是她认祖归宗之后第叁次去“家里”吃饭,据说今天大姐也从美国回来了,她每要见一个杨家的人,前一晚都会失眠。 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妆有点花,江薏从包里摸出粉饼补妆。 司机调侃她道:“二小姐不用紧张,大小姐人很好的,不像小少爷那么调皮。” 江薏补了点粉,把那圆盒子塞回去,深呼吸了下。 “嗯!我尽量!” 江薏的神经紧绷其实不是没有缘由的。 杨家唯一的小儿子杨凌,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她,一直说她是来骗钱的。即使她们的父亲拿出DNA鉴定,也不能说服他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姐姐。 所以江薏婉拒了亲生父母让她住回家的邀请,这会儿和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并不会让情况变好。只是这事传开以后,江薏在寝室又待不下去,便请他们帮自己租了酒店的房间。 杨家的小儿子见她知趣,对她的敌意也没那么重了,只是她这次回去,还是对她爱答不理的。 倒是她的大姐,确如陈师傅所说,是个和善的人。 江薏战战兢兢吃完了一顿饭,迫于淫威和她同桌的杨凌就摔门回屋了。江薏见状也不好久留,便说还有点事要回学校。 杨母也知道她贴心,且这种事急不得。左右女儿已经找回来了,儿子现在又刚上高叁,正是经不起刺激的时候。只好先委屈下江薏了。 “小妹,这些你拿着吧。我从美国带回来的。”杨婵往后备箱塞了好多个袋子,有衣服有鞋子有包有保养品甚至还有吃的。 江薏本不想收下这些东西坐实自己“骗钱”,但想想还是不要拒绝大姐的心意,毕竟她也算个自己可以争取的对象。 “谢谢大姐。”江薏恭顺地说道。 杨婵又趁着杨母和司机说话,把她拉到一边:“你别和小弟一般见识,他高叁,你让着他点。回头等高考完,我就跟爸妈说让你搬回来,别往心里去啊。” 江薏点点头,其实不住在这里,她还轻松许多。 “放心吧大姐,我知道,小弟考学的事比较重要。” “唉,这孩子,要是学习跟你一样好,也不用爸妈这么操心。”杨婵叹气道。 杨母看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说起了悄悄话,也一脸欣慰地走过来。 “婵婵走之前还专门问我,你都喜欢吃什么,喜欢哪个牌子,是什么肤质。给你买的礼物都是用心挑的。” 江薏只得再次道谢:“大姐费心了。” 杨婵满意地看她坐上车,帮她关上车门嘱咐司机道:“路上小心,回头帮小妹把东西拎上去啊。” 江薏下午四点就回到学校了,感觉却比考了一天试还累。 杨家的车没有出入证,进不了校门。江薏不想让陈师傅为难,只在北门门口下了车。 “陈师傅,我自己拿上去吧。”江薏下车的时候说道。 “你行吗?二小姐。”老陈犹豫了下,不过倒没拒绝。 “可以,你去忙吧。”江薏对他扯出一个笑。 “那好吧二小姐。” 江薏拎着几个大袋子走到门岗处,放下东西去刷学生卡。保安阴阳怪气地和身边同事吐槽她。 “现在的孩子花钱真是大手大脚啊,一次买这么多奢侈品。” 江薏装好学生卡正想怼回去,身后却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 越界(3)所谓欲擒故纵 “小师妹?好巧啊,今天第二次遇到你了。”男人降下车窗,看着她笑道。“出去购物回来了?” “师兄。”江薏想起自己早上撒的谎,只得默认。“是啊。” “怎么没把你送到地库?” “没关系,我自己能拿的了。”江薏说道。 “这么多?你自己拿?”男人显然不认同,“你上车吧,我帮你拿上去。” 江薏本有点犹豫,无奈排在男人后面要进校的车已经不耐烦地按起喇叭,男人又一副坚持的样子。江薏只好把大包小包往他后座上搬。 等她坐上他的副驾驶。 男人终于发动车子,开往酒店负一层的地库。 短短一程,两人都没说话。停好车,男人解了西服扣子帮她拎了大半的东西,江薏只左手拎着两个橙红色的纸袋,右手拎着装鞋的袋子走进了电梯。 男人看着江薏手里的那两个包笑了笑:“你还这么年轻,就背这个牌子的包?”一次买两个,小姑娘胃口有点大啊。 江薏看了看手里的袋子,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 “别人送的。” 男人心下了然,再没问她。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这次换男人走在前面,径直走到她门口要她的房卡。 江薏只得放下那两个橙红色袋子,从包里摸出房卡开了门。沉绥看她进去先是开了灯,放了随身物品,又来接他手里的零食和衣服。那两个天价的包竟是最后才被她从墙角拿进去,顿时又有些看不懂她。 “我的任务完成了。”男人系好扣子,转身要出门,“剩下的你自己收拾吧。” 送走了沉绥,江薏又长出一口气关上门,把那些衣服包包和鞋子都塞进了柜子里,打算下次回新家再用。 全部放妥当之后,江薏卸了妆洗了澡开始补觉,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多,才被敲门声惊醒。 江薏本以为是客房服务的人,就大喊了一声:“阿姨,今天不用打扫了。谢谢!” 门外那人愣了愣,随即开口道:“小师妹,是我。” 江薏顿时清醒了大半,火急火燎地穿好睡衣赤着脚去开门。 沉绥换了身休闲装,看起来更年轻了。 “师兄?你找我有事吗?”江薏顶着一头鸡窝问道。 “你怎么这会儿睡觉?”沉绥好奇问道。 “我……早上起得早。”江薏回。 沉绥心想,莫不是这一趟出去累着了吧。 “这都七点多了?肚子不饿吗?”沉绥看了看表。 “额……还行。”不过江薏的肚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沉绥装作没听见那令人尴尬的声音,笑笑说:“换件衣服,我请你吃饭。” 江薏并不太想去,她好困。 “师兄,我……” “上次还欠我一顿饭,不会忘了吧?”无奈男人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继续邀约道。 “那好吧……您等我一下。”江薏想着欠他的人情早日还了也好,便欲关门去洗漱换衣服。 “好。”沉绥点点头,“叁十分钟之后我来找你?” 江薏茫然:“啊?不用,十分钟就好。”这人真奇怪,急也是他不急也是他。他不是也饿了吗。 “好。”沉绥面上笑意更深,“我等你。” 男人带她去了一家离R大不远的皖南菜,江薏吃不太惯,只得礼貌性动了动筷子,勉强填饱肚子。中间又借着上厕所想要去结账。 谁知前台告诉她,她们那桌不用结。江薏攥着钱包呆怔在那儿,身后的男人拿着她的包包和手机走过来,和前台的收银人员打了个招呼。 “沉老板。”那人恭敬道。 江薏知道自己又在他面前办了蠢事,只得红着脸接过了包。 “这家店是我和朋友合伙开的。”沉绥解释道,“他负责经营,我负责投资。” 江薏在他面前总是习惯性地低头:“这样啊。” “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沉绥倒先和她道歉了。 “没有没有。”江薏急忙摆手,抬头看他对着自己笑,又别开了眼,“那我们不吃了吗?” 沉绥帮她推开了玻璃门,说道:“你不喜欢,以后就不来这里吃了。” 江薏被深秋夜晚的冷风一吹,才发觉自己今天穿的有些单薄,不由抱紧了手臂。沉绥本想脱了外套递给她,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 既然江薏喜欢这种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的戏码,自己就多陪她玩会儿吧。 两人出来没有开车,于是也在满街月光摇映中散步走回了学校。 进了R大之后迎面走来一对又一对情侣,还有些叁叁两两的小姑娘一步叁回头地打量沉绥。 江薏抓紧了手里的包,不由走快了些,她可不想碰到什么熟人,又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 沉绥看穿了她急不可耐归巢的心情,反而走得越发慢悠悠,甚至碰到有骑着自行车的经过两人身边,还拉了江薏一把。 “谢谢。”江薏尽量自然地挣脱了他。 “没事,小心点。”沉绥坦然道。说罢先她一步走上了酒店门前的台阶。 两人各自回房,自是不同心思。 可惜下一周上第一节大课,江薏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邹檬神秘兮兮地走到她旁边坐下,江薏疑惑地抬起头:“你今天没占座?”往常这个课邹檬都要抢前排的,和老师混脸熟才能拿高分。 “江薏……我听说,你跟一个大叔在一起了?”邹檬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薏颇有些无语地低下头:“没有。一个刚认识的师兄而已。” 邹檬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受了情伤破罐破摔,找了个叁十多岁的大叔呢。” 江薏在心里腹诽,师兄说不定已经四十多岁了。 “谁是破罐啊!”江薏佯怒道,“再说了,不找沉寒之,找大叔就是破摔了?” “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不该听她们乱说的。不过……沉寒之似乎倒是真的和景真在一起了。”邹檬一脸怜惜地看着她说道。“90%是真消息。” 江薏虽早知道有这一天,但听到这些还是忍不住会失落。 “哦。我知道了。”江薏无精打采地回道。 邹檬拍拍她的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薏又混过一节课。 转眼间从第一次碰到师兄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最近几天江薏也没心情去占座,甚至只想踏着上课铃进去,打了下课铃就走,所以天天早上在餐厅消磨时间。 师兄的作息似乎和她差不多,所以她经常能碰到师兄,他似乎挺忙的。有时他会和自己坐一起,有时不会,都是匆匆吃过就走了。 江薏的生活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独来独往和两点一线的奔波,直到有天从教室走回酒店的路上碰到了沉寒之。 越界(4)沈寒之亲了她 江薏本打算装作没看到沉寒之,就这么和他擦身而过,不料沉寒之竟先叫住了她。 “江薏,我们聊聊。”沉寒之推着自行车,深邃的眼睛望着她说道。 江薏的腿就这么不自觉跟着他走了。 两人走到离酒店不远的小广场,找了个长椅坐下,江薏始终沉默着没有开口。 沉寒之开门见山道:“我和景真在一起了。” 从他口中亲耳听到和从邹檬嘴里道听途说的感受大不相同,江薏感觉心口钝钝地疼,却明白自己连责备他的立场都没有。 “是吗?那很好啊。景真那么受欢迎,你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江薏故意嬉笑道。 “是她提出来的。”沉寒之淡淡回道。 江薏没法再接下去,只好放弃了这个策略。 “哦。”她冷然道,“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现在我知道了,感谢你的通知,我走了。” 江薏从还没坐热的铁艺长椅上起身,拿起包要离开,却被沉寒之抓住了手臂。 江薏愤愤甩开他的手,沉寒之也没再勉强,只是也站起来,面色阴沉。 “从五月份之后,你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沉寒之竟开始恶人先告状,“你现在又生什么气?” 江薏缓缓转过身面对他,难以置信道:“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沉寒之!是你背叛了我!”江薏擒着泪吼道。“是你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在又来通知我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沉寒之看她激动的模样,脸上稍稍回暖了些,又想上去牵她手腕,再次被江薏躲开。 “你不也很快找好了下家吗?彼此彼此。”沉寒之别有深意地说道,谁知道江薏又是不是把他当鱼在养。 江薏懒得跟他解释,就让他这么误会好了,自己也算扳回一城。 “随你怎么认为。”江薏咬牙道,“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沉寒之没再留她,只脱了自己外套递给她:“你也穿太少了,都快冬天了还穿裙子。先披着这个吧。明天还我。” 江薏看着他递过来的外套冷笑:“我可不敢要,明天让景真看到误会了,你解释得清楚吗?” 沉寒之讨厌她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硬把外套塞到她手里,又被江薏扔回来。 “你偷偷给我不就行了。”沉寒之皱眉道。 江薏听了更气了:“对不起,做不来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到底把她当什么啊? 沉寒之气极反笑,出言不逊道:“你究竟是怕景真看到,还是怕带回去你自己说不清?” 江薏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沉寒之心里那口气也憋好久了,“别人都看到他和你一起进酒店了,我还不懂什么意思吗!” 江薏给了沉寒之一巴掌。 扇得不重,因为她没忍心下狠手。 “你混蛋!”江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别人别人……你看到了吗?是你看到的吗!你凭什么冤枉我!” 沉寒之被她一哭心里又软了,不由拉过她抱在怀里。 “既然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沉寒之妥协道。 江薏奋力想推开他,无奈他箍着她的手臂实在太坚固:“就算有,以后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你放开我!” 沉寒之听到这话,刚刚压下的火苗又腾得烧起来,捏着她下巴就要亲她。 江薏左躲右闪,还是被他得逞。两人唇齿相接,沉寒之竟然还想把舌头伸进来,江薏终于忍受不了挣开他,沉寒之得以一亲芳泽,手上也卸了力。 “沉寒之。”江薏抹了下嘴,冷然看着他,“你真是个混蛋。你都和景真在一起了,还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告诉景真吗?” “随便。”沉寒之无所谓道。 江薏对他的不要脸叹为观止,不愿再和他多说。以后这个渣男再单独约自己,她可不来了。 沉寒之望着江薏愤然离去的背影,把外套搭在单车前把,推着车缓步走出了广场。 沉绥十点多才回到房间,正要进去的时候,看到服务员推着餐车走到了对面。 “这么晚了还点餐?”沉绥笑着和服务员寒暄道。 服务员对这个优雅俊秀的男人印象不错,努努嘴道:“还好就点了一瓶洋酒和一些冰块。厨房早下班了。” 沉绥挑挑眉,看来江薏今天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我给她吧。”沉绥关上了自己房门,伸手拿过了冰桶。 “这……”服务员有些迟疑。 “没事,我们认识,江薏嘛。”沉绥温柔道。 服务员见他已经上前敲门,只好推着餐车走了。 江薏通红着双眼过来开了门,一看是他竟又关上了。 “师兄,怎么是你?”江薏惊道,忙拽着睡衣擦了擦脸。惨了,她妆都哭花了还没卸呢! 沉绥又敲了敲:“这冰桶可重的很,开门吧小师妹。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听听。” 江薏握上门把,犹豫半晌,还是按了下去。 沉绥进了屋把酒和冰桶放下,调笑道:“眼睛都哭肿了?” 江薏去浴室洗了把脸回来,沉绥已经反客为主,站在小吧台前,倒了两杯酒。 “作为倾诉对象的报酬。”沉绥端起一杯,和她的杯子碰了碰,“蹭你杯酒喝。” 江薏懒得去理这些,她一口吞了杯里的酒,这酒入口甘味悠远,正好可以中和她苦涩的心和胃。 “别喝那么快,这酒后劲儿大。” 沉绥按住了她的杯口,阻止她又倒第二杯,谁知江薏今天一反常态倔得很,竟抢过了他的杯子一饮而尽。 沉绥只得又帮她续了一杯:“好吧,看来今天有人铁了心要当酒鬼了。” 江薏喝下第叁杯时神智还清醒得很,只觉得嗓子有些难受。 沉绥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酒杯。 如果今天是这丫头的收网之日,他可不能喝得太多。 越界(5)沈绥上了她 “怎么样?好喝吗?像你这样把酒当果汁一样解渴的女孩儿,我还是第一次见。”沉绥倚在小吧台边笑道。 江薏直接抱着瓶子灌了起来,放下之后甚至不甚雅观地抹了抹嘴:“那是师兄你……见识太少……咯!”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沉绥拿着酒杯踱到了江薏身边。江薏坐在高脚椅上浑然不觉。 “小东西。”沉绥暧昧道,“我比你大二十多岁,懂的可比你多多了。” 江薏看着他突然笑了:“哈哈……你……说的没错,你这么老,我确实是该叫你叔叔……而不是师兄……” 沉绥从她手里拿走了酒瓶,虽说江薏借酒装疯,但他可不像和一个醉鬼上床。 “可以啊,那以后你就叫我沉叔叔吧。” 江薏追着他的手要酒瓶,嘴里喃喃自语道:“沉叔叔……沉?姓沉的都是败类……渣男!把酒还给我!” 沉绥莫名其妙被开了一波地图炮,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喝多了。 “好了,别再喝了。”沉绥拿着酒瓶走近了小冰柜,想把酒放进去。江薏虚浮着脚步下了高脚椅,就朝他扑过来。 “这是我买的!凭什么不让我喝!嗯……给我!”江薏拽着他的手臂要他还酒。沉绥只得一边把酒塞进去,一边回身扶着她不让她倒下。 两人这么缠斗了一会儿,沉绥被她又拉又摸的心胫摇曳,也不想和她多做无谓的推拉,浪费良宵。便搂着她一起向后倒在了地毯上。 江薏这会儿还残留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知道自己压倒了人,想要起身。 沉绥却拉住了她的手臂,柔声诱惑道:“怎么?让叔叔摔了跤就想逃跑?” 江薏本能的感到害怕,挣扎着要起来:“我没有……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师妹。”沉绥攥着她的手腕轻唤道。 “啊?”江薏的脑子越来越糊涂了。下一秒,她和被身上的男人掉了个个,被压在了下面。 “今天这局布了挺久的啊。”沉绥轻抚着她细嫩的鼻尖哑声道,“忍不住了?” 江薏连他一句话都听不完整了:“你……你说什么?” 沉绥紧贴着她波澜起伏的身躯,渐渐有些按捺不住。他贴近她耳边轻轻吻了吻她通红的耳垂,笑道:“没说什么……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履行我的戏份吧。” 沉绥说罢便压着她亲了上去,江薏今天第二次被强吻,可她这会儿已经意识迷离,身上无力,再也推不开他了。 “唔……沉……嗯……你……你别亲……嗯……”江薏被他高超的吻技撩得浑身发热。 “小师妹……”沉绥许久没有开荤,这会儿也有点激动。尤其是触手可及的鲜嫩肉体实在是诱人犯罪。“嘴里真甜。” 江薏又被他的唇舌席卷而来,只觉得胸腔里赖以生存的氧气都被他吸走了。 “嗯……不要……师兄……”江薏意识混沌地拒绝道,她以为自己在做一个荒唐的春梦。男人说的没错,这酒的后劲儿确实挺大。 沉绥大手钻进了她的裙底,揉着她圆嫩光滑的臀部爱不释手。少女的皮肤是如此细腻而富有生机。 “乖,再装就过了啊……”沉绥慢慢拉下了江薏的内裤,江薏还在不停地挣扎。 沉绥以为她是怪自己急色所以不愿,只好推高她裙子堆至胸前,拉开她纯白蕾丝的胸衣,亲了亲她像尖桃一样可口的胸部。 沉绥手法娴熟地搓揉着她的乳尖,继续贴上去吻她,江薏从没糟过这样的手段,加之酒精对她思想和意识的绑架,只觉得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 “嗯……别揉了……不行……嗯啊……不可以捏……”江薏讨饶道。 沉绥置若罔闻,揉着她右乳又舔起了她左侧的乳头,那可怜的红果顿时在津液滋润下挺立起来。 “嗯——”江薏的呻吟声终于开始变调了。 沉绥伺候了她一会儿,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双手便又来到她身下,褪下了她的内裤。 沉绥抵着江薏肉缝入口摩擦的时候,江薏似乎突然清醒了过来,又开始剧烈挣扎。挣的沉绥心烦意乱,按着她的腰直接插进去大半。 江薏疼得身体弓成了个虾子,竟开始低声啜泣。 沉绥在床上向来是个体贴的床伴,他从不靠搞那些压迫性质的动作取乐,他始终觉得,这种事只有女人也得趣了才能更享受。于是他顾忌着江薏慢慢动了会儿,手又抚上她胸前持续刺激。 江薏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只是小身板还是一直在他怀里抖着。 沉绥转而柔缓浅层的抽插,搂着她不住亲吻,每进一下都观察她的变化。过了快二十分钟,江薏的身体才渐渐舒展开来。 沉绥看着她雪白的双峰随着自己的动作来回晃动,嫣红的乳首泛着晶莹的水渍,又忍不住低下头舔了上去。 江薏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些,下身也没那么紧了。沉绥吮吸着她的脆弱之处,慢慢加快了动作。 江薏摇着头呻吟:“不……不要……嗯……太深了……我疼……” 沉绥以为她这话半真半假,不过是床第间的淫词艳语,反而更卖力了。 江薏又开始哭吟,沉绥听着她幼猫一样的小嗓音,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凌虐欲望。 他退出来,把江薏抱到了床上,让她跪趴在床边,再次进到她里面最深处。 “嗯……退出去……啊!不行……”江薏浑身酸疼,难受地跌在柔软的被褥里,沉绥顺势压在她背上,紧抵着她浑圆弹性的屁股持续进出。 江薏脆弱的乳头在白色的被单上摩擦,腰间被男人掐得青一块紫一块,更惨的是男人粗壮的性器在她穴里快速进出,江薏脆弱的内壁只能颤抖着承受,紧致的花径被越操越湿。 沉绥拥着她又换成了侧卧的姿势,抓着她两乳埋在她颈间狠干。 越界(6)江薏竟然是个雏 一夜过去,江薏被沉绥按着做了两次。第二天早上,沉绥先醒过来, 抱着怀里光溜溜的人儿,又摸上了她的乳尖,还想再来。 只是江薏睡过一觉已经清醒了,看到自己和沉绥赤身裸体躺在一张床上,自是羞愤不已。 江薏裹着被子缩到床脚,惊恐地看着沉绥:“我……我怎么会……” 沉绥把她连人带被抱过去压住,他早上兴致向来很高,不想就这么耽搁了。 “好了宝贝儿,我这会儿硬得不行了,一会儿再陪你玩,乖点。” 沉绥坚挺的肉根抵在江薏身上,江薏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把推开他。 “你!你这个流氓!你走开……”江薏身上的薄被眼看要被他扯开,只能拼死护住自己的重点部位,“你要干嘛……嗯……” 沉绥低下头舔上了她还肿着的乳头,江薏清醒着被人舔了奶,那震撼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栗。 “好了……乖点……”沉绥一边舔她,一边伸到她身下磨蹭。 江薏敏感的身体似是比她的意识先回忆起了昨晚的种种,下身很快便湿了。 这让江薏的挣扎显得有些戏谑,她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嗯……别……不要……”他的手指竟然插进去了。 沉绥用手指扩张着她的下身,嘴里含着她的乳头吮吸,暴涨的男根已经迫不及待了。 “怎么还是这么紧……”沉绥感叹道,抽出被她打湿的手指,举到她眼前,“已经湿成这样了?” 江薏羞愧地别过脸去,眼中含泪。不用想,这个混蛋一定是趁她昨晚喝醉,对她做了不轨之事。 “你……亏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江薏简直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愤怒,她怎么能放心和这个男人一起喝酒。现在这下好了,失恋又失身。 “等下了床,我也还是正人君子。”沉绥调笑道。 江薏瞪了他一眼,沉绥的肉根贴在她大腿上,烫的她心里直跳。 “昨晚……嗯……你先起来……”江薏推开了他,不让他再吃自己的乳,“昨晚是我……我……那个……”其实江薏是想问,是她主动的吗?但这事实在羞愧,怎么也开不了口。 沉绥大剌剌靠在床边,抚着她的头发胡诌道:“昨晚我们是情投意合,水到渠成。” 江薏闭了闭眼,果然……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沉绥看她一副失身于人的模样,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他虽然喜欢江薏这种别扭害羞的小女孩,但总搞的他像是在强奸,他也不怎么舒服。 沉绥下了床,仍旧硬挺着下身套上了裤子,江薏偷偷观察他,看他腹前那鼓囊囊的一团,不由夹紧了腿。她下面……好难受。 “你……”江薏看他又穿上了衬衫,似是要走了。 “我先回去了。”沉绥淡淡道。 江薏心里不知怎的涌上一股失落,果然男人都是拔屌无情!走吧走吧! “哦……”江薏拥着被子靠在床头,看他站在镜前收拾妥当后,又回到床边,似乎是在找什么。 江薏只得裹着被子挪开了些:“你找手机吗?” 沉绥翻着她床上的枕头说道:“不是。”是他的手表。 江薏只得又往旁边挪了点,这一挪不要紧,露出了她身下一大滩已经干涸的水渍,甚至……还有些淡淡的血迹。 两人顿时都楞在那里,江薏是羞的,沉绥则是惊讶。 江薏难以相信这都是自己流出来的东西,瞬间又坐回去把那片污迹盖上了:“那个……你要找什么,我一会儿找到了给你送去吧。” 沉绥虽游戏花丛多年,但也是有原则的,他从不碰处女。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担不起那个责任。 “你……来大姨妈了?”沉绥有点不愿意相信。 江薏见他竟把自己当成了轻佻乱来的女人,心里生气难过,又倔着不想解释。 “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要走吗。” 江薏放了被子,从旁捞了一件裙子套上,沉绥看到她赤裸婀娜的背影,竟不禁别过了眼。 “你……不会是第一次吧?”沉绥心跳如擂,还是问出了口。 江薏心中气愤,抓过手边一个东西,也没看是什么就朝他扔了过去。 沉绥生生受了,被那物件砸在额角,瞬间就鼓了起来。 江薏噙着泪气呼呼瞪着他,沉绥竟有些不知所措,缓缓走过去,想拉她进怀。 江薏甩开了他。 “江薏……我……”沉绥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怎么解释?解释他把江薏当成了个刻意勾引自己的小外围?还是说对不起,刚知道你是处女,我要早知道我就不碰你了? 听起来都挺渣的。 江薏更圆睁着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一定都在耍我?” 沉绥不顾她的捶打,心烦意乱地紧抱住了她,头疼道:“不是。那天帮你捡书的时候看到的。” 江薏挣脱不开他,折腾一夜,身上又无力得很,只能任他抱着,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我恨你……” 沉绥无奈地放开她,想亲亲她的唇,被她躲开了,只好吻在脸上。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江薏伤心道,“我为什么不是第一次……” 沉绥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继续糊弄:“我想着你这么漂亮,怎么也谈过男朋友吧。” 江薏走到沙发前坐下,仍旧挺立的乳尖把丝绸的睡裙顶出两处凸起,看得沉绥刚静下去的心又燥热起来。 “你不用哄我……”江薏委屈道,“我又没让你负责……” 沉绥也坐过去揽住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错了还不行。乖,别气了。” 江薏又推他一把:“你不是要走吗?走啊。” 沉绥只能继续贴过去:“你这样我怎么走啊,过来抱抱。” 江薏瞪他:“别把我当小孩儿逗……” 沉绥看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由笑了,心里更软了几分,俯下身压着她倒在沙发上,认她挣扎推拒也不肯起来,大手从她宽松的裙子里摸进去,拢上了她的嫩乳。 “哪个小孩儿能有这么大的胸,嗯?”沉绥坏笑道。“我一只手都拢不住。” 江薏抓住了他作乱的手臂,腿间又起了反应,只好紧紧夹着,避免被他发现。 “你别耍流氓了……”江薏哪有他的劲儿大,右乳的乳头也被他捏住玩弄,“嗯……不要……我下午还有课呢……” 沉绥被她的甜声叫得心痒,在她颈间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这才九点,来得及。” “你……”江薏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他揉得脑子越来越糊涂,难道这事儿的魔力就这么大?“不要……别捏那儿……嗯……” 沉绥堵住了她的嘴,亲得她两颊通红之后才放开她。 “昨晚真的都忘了?”沉绥看着她问道,“第二次的时候夹得那么紧,还坐在我身上自己动,也都不记得了?” 江薏被他又亲又摸,身子已经化成一滩水,听他这么描述,脸上心里又热了起来。 “骗人……反正我不记得了,你怎么说……嗯……都行了……” 沉绥手指在她肉洞外摩挲,分开了那颤动的两瓣贝肉,露出脆弱的入口。 “要不要再复习一下?” 江薏小幅挣扎了下,就被沉绥粗壮的阳根缓缓肏了进去。清醒着感觉小穴被塞满,江薏不由抓紧了他的臂膀。 “嗯……轻点……”江薏讨饶道。 沉绥对着清醒的江薏更是情难自禁,但怜她才刚破处,穴里嫩得不行,只好强忍着放慢了速度。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沉绥感觉江薏没那么难受了,便又加快了进出。 “嗯啊……师兄……嗯……不行……太深了……”江薏攀着他的肩膀,不住地摇头,似是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性爱。但沉绥知道,她不禁承受得住,其实她还很喜欢。昨晚他进得最深,干得最快的时候,江薏就颤抖着高潮了。 沉绥低下头又去吃她乳尖,江薏上面下面两处遭攻,席卷而来的快感实在太过剧烈,与昨晚模糊的记忆渐渐重合。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自己和沉绥相拥在那张大床上,自己骑在沉绥身上淫荡地抬臀扭腰,更是高挺着双乳,把那嫣红的小粒往沉绥嘴里送。 江薏心越跳越快,说出口的话也渐渐变了调。 “师兄……嗯!太快了……嗯……太深了……”江薏叫喊道。“嗯……不行……嗯!” 沉绥咬住了她的耳垂,身下动得更快更狠:“乖……叫我的名字……” 江薏睁开双眼,红着脸说:“我……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嗯啊……” 沉绥舔遍了她的耳廓,喘息着说道:“沉绥,叫。” 江薏犹豫了会儿,终于在快要高潮时忍不住唤道:“绥哥……” 沉绥就这么没出息地射了。在那滚烫的浓精浇灌下,江薏也同时达到了巅峰。 由于他来不及拔出来,在把江薏抱到浴室清洗过后,终于开口问她要不要买紧急避孕药。 江薏红着脸点点头。 沉绥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丫头招他犯的禁忌太多了,为了彼此的安全和健康,他和其他女人很少不带套的。 两人洗着洗着都没忍住,又在浴室来了一回。这下沉绥总算找回点理智,拔出来射在了江薏身上。 越界(7)圣诞节礼物 江薏觉得自己和沉绥开始得有些不明不白。 她当然觉得自己是在谈恋爱,而沉绥则是个根本没结过婚又玩乐多年的浪子,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恋爱。 江薏总想打听点他的私事,也很乐意把自己的生活分享给他听。沉绥这才知道,江薏有过一段无疾而终根本还没开始的恋爱,那天她酗酒就是因为此人。 不过沉绥对她透露的却很少,且只说自己工作的事,完全不谈过往的情感经历。 江薏也并不是傻白甜,男人到了沉绥这个年纪,有钱又长得这么招人,不可能没有过女人。江薏也不想去问沉绥有过多少个,只唯一担心的是,自己不要被动做了小叁才好。 “哈哈!你这小脑袋瓜,天天都想点什么?”沉绥笑她,“很可惜我连婚都没结过。就算你想体验偷情的感觉,也没机会了。” 江薏捶他一下:“谁想体验偷情了!老流氓就是看谁都流氓!” 沉绥闻言一把扛起她扔在她房间的床上,微凉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叁两下便把她扒光了。 江薏只是初尝性事,却越来越耽溺于此。沉绥是个中高手,一个多月下来,江薏已是被他调教得有些离不开他。然而沉绥的外派结束,却是要回去了。 沉绥离开前一晚,江薏和他相拥在一处,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江薏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委屈忧心地问道:“绥哥,你还会回来吗?” 沉绥亲了亲她的额头,眸光清冷:“会啊。只是必须要回去处理工作了。”其实沉绥没有告诉江薏,他已经在这里多留了一周。 “不然寒假你到云南去,我招待你。”沉绥笑道。 江薏吸了吸鼻子,撒娇道:“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分手呢……这个星期对我这么好。” “这就叫好了?”沉绥笑她没见识,“傻丫头,你也太好糊弄了。” 江薏瞪他一眼:“所以才被你就这么骗到手了!你还笑我……” 沉绥拍拍她的背,像是种无言的安抚,江薏却不满地翻身骑上他,坐在他的阴茎上来回蹭挪,引得他那物又站起来。沉绥和她亲了一会儿,刚想要进去,江薏嫩滑的身子又溜走了。 “过来。”沉绥无奈地摁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送。 江薏笑嘻嘻地挣扎:“不要!我不做了!” 沉绥被她挣得更心猿意马,直接捞起被子把他和江薏整个盖住,让她无处可逃。 “敢说不要。” 沉绥走那天,江薏并没有去送他。男人说自己不喜欢那种黏黏糊糊的离别场面,只向她承诺自己会尽快安排见面。 刚刚热恋就异地,江薏心里不是没有担心的,况且两人的年龄差距还放在这里。如果邹檬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说自己被人骗了。所以江薏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和沉绥的事。之前也是,下了课他们自是在宾馆待着,沉绥带她出去,也是直接从地库开车走的。 两人对这种低调行事好似心照不宣。然而在江薏的同学眼里,则是她为了避开沉寒之和景真,故意和大家疏远罢了。 其实也怪不得众人觉得江薏不合群,实在是除了上课江薏根本不在校园里出现,又不和大家一样同住宿舍,所以各种联系都切断了。 沉绥走后,江薏的空闲时间愈发增多,实在在酒店呆烦了,也会到教室上会儿自习。系里同学又开始猜测,她这是已经接受沉寒之和景真在一起的事实了。 这天江薏自习上到一半,收到了邹檬发来的短信。 “亲爱的,我听她们说看到你在教二上自习?你终于出关了?” 江薏笑了笑回道:“出关有段时间了,施主。你要一起吗?” “我洗个头,出去找你。等着我啊!” 等邹檬过来,两人没呆一会儿就放着东西去吃饭了。好久没一起聚,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宝贝……有件事,一直没敢跟你说。知道你因为那渣男不开心呢。”邹檬用小叉子剜了点盘里的甜点,犹豫道,“但一直不告诉你好像也不好。” “怎么了?”江薏两人要了一块黑森林,不然估计吃不完。 “我谈恋爱了。”邹檬脸红道。 “噗。”江薏笑了,“这有什么不敢跟我说的,这是好事啊!谁啊谁啊!” “傅御宁。”邹檬简直不敢和她对视。 “哈哈。沉寒之寝室那个?”江薏终于开怀大笑起来,调侃她道,“真爱啊你,为了我都打入敌人内部了。” “去你的!讨厌!是他追的我好吧!”邹檬羞道,“不过我已经在他面前批评了沉寒之很多次了!让他跟渣男划清界限。” 江薏没敢把沉寒之强吻自己的事告诉邹檬,不然只怕她更讨厌沉寒之。 “檬檬,别让这件事影响你们了。”江薏看着她正色道,“其实我现在没那么在乎了。” “真的吗?”邹檬有些不相信,至少她知道大一的时候江薏是很喜欢沉寒之的。 “嗯。真的!”江薏眨眨眼,调皮道,“其实我也有事没告诉你。” “我也谈恋爱了!”江薏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啊?真的假的!”邹檬欣喜若狂,反复确认,“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江薏被她晃得头晕。 “那你怎么不带他出来啊!哪个院的?”邹檬惋惜,“你真该气气沉寒之!还有那帮嘴碎的八婆!他和景真天天秀恩爱,还有景真寝室那些人捧他们臭脚,恶心死了。” “他……已经工作了。”江薏说了一半,“比较忙。” 邹檬愣了愣,皱眉道:“不会是……那个大叔吧。” “嗯。”江薏平静地答道。 “好吧。”邹檬顿时泄了气,“那咱们还是别现了,免得她们又说你被包养了。” “是呀。”江薏无奈道。“所以我才不想说嘛。” “啊啊啊!气死我了!”邹檬抓狂道,“其实她们传的那些话根本站不住脚嘛!你的亲爸亲妈那么有钱,谁放着家里的钱不花出去卖身啊!她们真是蠢货!这都信!” “如果你敢这样说,她们肯定又传我在炫富了。”江薏解释,“我不想因为我牵扯到杨家。所以还不如传我被包养了。反正杨家的人知道,我的钱是哪来的。” “你说的也对。”其实邹檬也早放弃和她们解释了。 圣诞节这天,班长组织了个小活动。大家一起到海鲜自助吃了顿大餐暖暖身,邹檬死乞白赖地把江薏也拽上了。走回学校的时候,江薏看到沉寒之和景真手拉手走在她前面,心里五味杂陈,还是别过了眼。 快接近北门,班长看到有人在路边兜售苹果,便提议让男生各买一个,送给班里的女生。这可合了大多数人的意,暧昧的气氛顿时盖过了冬日的寒冷。 江薏自然是被遗忘的那个,还好邹檬贴心把傅御宁买的苹果送给了她,不过她也不好意思收罢了。 至于沉寒之和景真,则又是一堆人围着他们起哄。 “我说院草,只送一个苹果可不行。这可是你和真真过的第一个圣诞哦。” 景真倒是贴心地给沉寒之解围:“田田你快吃你的苹果吧!” “田田,这你就不知道了。”景真的室友一脸神秘的样子,“沉院草早就送了玫瑰了今天,九十九朵!” 沉寒之顿时收获了男性同胞一阵嘘声。 “老沉,你太不厚道了啊!标准定的太高了,让兄弟们怎么办!” 沉寒之只是笑,也不说话。江薏觉得他总有意无意地掠过自己这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纠缠,只好走得慢了点。 恰巧这时,沉绥打来了电话。 “小师妹。又去哪儿野了?”沉绥在电话那头笑道。“好长时间没找你,生我气了?” 江薏走得更慢了,小声回道:“我才没那个闲心呢!期末考试都快把我烦死了。” “要不要我教你?考试嘛,总是有诀窍的。”沉绥诱惑道,“不过我可不免费教。” “你别说了!”江薏心虚地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同学,脸红道,“我还在外面呢。” “那等你回去。”沉绥的声音隔着电波听起来越发性感,“元旦我去找你。” “嗯。”这是江薏今天最开心的时刻了。 “好了,外面冷,早点回去吧。楼下还有个惊喜等着你呢。” 江薏不知道沉绥在卖什么关子。走到酒店门口,她刚要和班长打招呼自己先回去,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叫住了。 “江小姐?是江薏小姐吗?” 那人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她,实在是不想引人注意都难。 沉寒之见状停住了脚步,大家也都纷纷停下来了。 “江小姐!我在这儿等您好久了。”男人一脸热情地走过来,景真注意到沉寒之顿时皱起了眉头。 江薏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地问道:“你是?” 男人递给她一个盒子,欣喜而神秘道:“我是受人所托来给您送东西的。您打开看看?” 江薏身边的邹檬一脸警惕,先江薏一步拿过男人手里的盒子打开了。 “啊!江薏!”邹檬发出一声惊呼,景真的室友不禁翻了个白眼,暗骂她大惊小怪。 “什么东西啊?”班长也凑过来看热闹,“卧槽!江薏你牛逼啊!” 这下更多人产生好奇心了,伸长了脖子等江薏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江薏从那一堆彩纸里摸出一个椭圆型的小物,拎起来一看,竟是个车钥匙,钥匙上的车标在路灯下亮晶晶的闪着,晃得她眼疼。 “卧槽!”傅御宁也发出了和班长一样的感叹,“江薏!这不会是送你的吧?” 那男人终于开口了,一副笑吟吟的满意模样:“就是送给江小姐的。车我帮您开到地库了,要不江小姐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看看?” 傅御宁乞求地看了邹檬一眼,邹檬豪气道:“看!怎么不能看!走,我替江薏做主了。咱们都去看看她的豪车。”说着还故意瞟了沉寒之一眼,果然沉寒之的脸已经黑了。 “你们去吧。我们也不懂车,就不去了。”景真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拉着沉寒之说道。 景真这一发话,好多女生也纷纷附和着说要回去了。 邹檬切了一声,只对着班长和一众男生问道:“她们不去,你们去不去!” 班长本来就喜欢车,这时自然是两眼放光:“去!走!江薏,给看吧!” “不仅能看,开出去溜一圈都没问题!”邹檬对着景真一行人的背影大喊道,“反正是送给江薏的礼物!” 江薏无奈地看她闹,只得被推着进了酒店大厅。不必说,这肯定就是沉绥说的惊喜了。 只是这实在是太惊了,她着实有点被惊到了。 越界(8)原来他有儿子 圣诞节当晚,班长、傅御宁、侯明亮还有江薏邹檬就开着车到叁环路上兜了一圈。 江薏刚拿驾照不久,还是班长开的。 班长送江薏回酒店之后,简直趴在车前盖上不舍得走。 “江薏,以前我还曾经视金钱如粪土。”班长假模假样的哭道,“请你原谅那个少不更事的我!现在为了你们家的车!我也愿意到你们家当上门女婿!” 瘦猴笑他:“班长你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明显就是看上人家家产了呗!” 江薏笑笑没说话。 邹檬走过去把他拎了起来:“好了班长!你都开一晚上了还没过够瘾啊!再说,要当上门女婿还轮不到你呢!” 瘦猴在一边起哄道:“傅御宁!我早跟你说了你女朋友是个双吧!你还不信!” 邹檬顿时又盯上了侯明亮:“你再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班长揉揉耳朵,正经道:“江薏,这车真的是你爸妈给你买的啊?” 江薏顿了顿,也认真回他:“不是。是我男朋友送的。” 这下嬉闹的众人都愣住了,还是瘦猴最先反应过来:“姐们,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江薏回到房间,把车钥匙和礼物盒子都放在了她和沉绥一起喝酒的小吧台上。 沉绥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了,江薏躺在床上,打开了校内网,看到了班长艾特她的车的照片。 图片是在校外拍的,配文艾特了江薏,后面跟着一句“拜见富婆”。 邹檬和瘦猴都在下面起哄,跟着刷起了“拜见富婆”。 江薏笑了笑,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腿间还夹着一个,正准备关电脑,却接连收到了两条私信。 一条是邹檬发来的:“亲爱的,一定把你的车看好了!我都怕那群八婆去划你车!” 江薏回道:“亲爱的,多操心容易变老。地库有监控。快睡美容觉去!” 还有一条是沉寒之发来的。 “我听瘦猴说,你谈恋爱了?” 江薏今天告诉瘦猴,就等于是告诉了全院,自然也不意外。 “嗯。” 沉寒之瞬间又回道:“车是他送的?” “嗯。” 江薏回完这两个字,那个窗口便再没跳过了。 江薏合上笔记本,拿出手机给沉绥发了个亲亲的颜文字,不知道第二天沉绥起床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很快便到了元旦,江薏开着车去机场接沉绥,沉绥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问道:“车开着怎么样?” 江薏认真地汇报心得:“起步很快,马力很足,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沉绥自觉地坐进了驾驶座,又帮江薏系好了安全带,嘱咐道,“女孩儿开车不要图快,安全第一。” 江薏红着脸勾引他:“我才不喜欢快呢。” 沉绥曲起手指划了划她幼白的脸蛋,笑意更深。 两人也顾不上去吃饭,先到沉绥下榻的酒店胡天胡地来了一回。 江薏气喘吁吁地趴在沉绥身上休息,下身一片黏腻。 “小师妹。”沉绥叫她。 “嗯。”江薏闭着眼睛应道。 “寒假去云南的事和你父母说了吗?”沉绥修长的手指捋着江薏一头柔顺的长发。 “说了。”江薏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不过他们问我,过年也要在云南过吗?” 沉绥笑着反问:“你不想跟我一起过年?” “没有。”江薏又垂下了眼。只不过她和杨父杨母扯谎说,自己寒假要去邹檬家玩,可如果再在邹檬家过年就有点突兀了。如果真的要和沉绥一起过年,到时候就说邹檬的父母一定要留她,反正和邹檬串好口供就行了。 而且她不在,杨家这年还能过得安生一点。 “那你要等我一起回去吗?”江薏问道。 “不了。元旦过完我先走。还有点事。”沉绥捏了捏她的乳尖,安排道,“等你期末考试完,让郑新送你上飞机,我在机场接你。” 江薏努努嘴,不满道:“我又不是小孩儿,还要找个叔叔送我坐飞机啊。” 沉绥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揉上了她胸前的浑圆,调笑道:“不管是不是小孩儿,这儿确实是不小。” 江薏低吟着搂紧了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了他的腰:“嗯……” “不过可不能有太多叔叔。”沉绥进入她的时候警告道。“有我一个就够了。” “谁要叫你叔叔啊……嗯……”江薏被他渐渐撑满,其实她一点都不觉得他老,她向来都是喊他绥哥。 “不叫叔叔也行,还像以前那样,叫师兄。”沉绥诱导道。 江薏颤着声音喊他:“师兄……嗯啊……” 之后就换来沉绥疾风骤雨般的鞭挞。 期末结束,江薏踏上了这次云南之行。正点到达昆明机场,沉绥已经在此等她多时。 沉绥把她带到了自己城内一幢小别墅,社区环境清幽,周边设施也齐全。 沉绥闲下来的时候,江薏就拖着他逛街买衣服吃冰淇淋,玩游戏机看夜场电影。当然有时也会和沉绥的朋友一起喝酒聊天。 沉绥的朋友看起来都比他老很多。只有沉绥这个一直没有结婚的人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 “老沉,你那个儿子今年没回来?”朋友状若无意的一句,却掀起江薏心里滔天巨浪。 江薏把沉绥拉到一边阴阳怪气地质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师兄还有个儿子。” 沉绥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解释说:“还不懂事的时候跟人有的。一直跟着他妈,我没怎么管过。” “那他母亲呢?你怎么没跟她结婚?”江薏继续逼问。 “我又不喜欢她,我跟她结什么婚?”沉绥笑道。 “那你不喜欢她跟她上什么床?!”江薏气他隐瞒自己,自是不肯放过她。 那边朋友新调了两杯酒,正招呼沉绥过去喝。 沉绥不想在朋友面前跟女人吵架,只好速战速决道:“总之我跟你上床肯定是因为喜欢你,我现在就喜欢你一个人。大小姐,回屋里去吧行不行?嗯?看你冻得都直打哆嗦,” 江薏推开他要碰自己的手臂,牙齿打颤着说:“你就是骗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你有儿子……现在又糊弄我。” “我有没有儿子,都不影响咱们俩的关系。”沉绥无奈地说道,“从他生下来,我也没见过他几次。” “那他妈哪天突然要找你负责,你怎么办?”江薏问道。 “不会的。”沉绥对于这个倒是很确定,“我跟她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 江薏听他这么说,眼圈顿时红了:“你跟她还是青梅竹马吗……” 沉绥看她招人可怜的小模样,只得搂住她,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可别把这么美好的词用在我和她身上。不说这个了好吗。” 江薏听他似乎话里有话,也没有再问。 朋友见他们还没回来,只好在玻璃门那儿大喊:“老沉!回家再腻歪!滚回来喝酒!” 沉绥亲了亲她,揽着她回去了。 这件事似乎变成了江薏心里一根刺,沉绥越是对他这个儿子和孩子他妈讳莫如深,江薏心里就越觉得不安。 她也曾旁敲侧击问过沉绥的朋友,但他的朋友大多和沉绥一样,只是劝她不要多想,一点信息都不愿再透露。 “绥哥,我出门逛逛。”这天沉绥有事不在家,江薏又待得烦闷,心里越琢磨这事越不是滋味。便写下了这张便条,拿着钱包手机出门了。 在街上闲晃了一天,沉绥还没有发现她的“出走”。江薏越来越觉得没意思,拐进一家内衣店买了两件颇为诱惑的睡衣,准备晚上回去好好报复沉绥,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江薏正面上正经,心里下流地腹诽着,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在昆明江薏可不认识什么同学,又不可能是沉绥,江薏只当是同名的人。 “江薏!”谁知那人又叫了一下。 江薏这才循声望去,看到了街对面一个意外的身影。 那是沉寒之。 江薏突然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看着沉寒之走过来,平淡地和自己打招呼。 “江薏,你怎么会在这儿?”沉寒之瞥了眼她手里的袋子,冷着脸问道。 江薏反问:“你又怎么在这儿?你家不是江苏的吗?” “我妈是云南的。”沉寒之对江薏的过度反应不太理解,解释道,“今年陪她一起回来过年。” “哦。”江薏暗怪自己多想。“我也是来朋友家过年。” “走吧,这样都能遇到,也算是种缘分。”沉寒之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我请你喝奶茶。” 江薏犹豫了下,还是跟着他走了。 越界(9)讨厌的第六感 沉寒之带她进了一间装修精致的奶茶店里坐定,江薏点了一杯热可可,又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你爸爸呢?也跟你们一起来云南过年吗?” 沉寒之低头搅起了杯底的珍珠,冷漠道:“我爸早死了。” 江薏心里沉了又沉,口不择言地问道:“你确定你爸死了吗?” 沉寒之甩开了吸管,皱眉道:“江薏,你到底什么意思?查我户口?” “没有……”江薏只好放弃。 沉寒之又瞥到她手边的袋子,越想越气:“我还没问你呢,你买的那是什么。” 江薏红着脸把袋子藏在了身后,强撑道:“你管我买的什么。” “你一边买内衣勾引你男朋友,一边又跟我出来?”沉寒之冷笑道,“你就是来他家过年吧。你跟我出来他知道吗?” “沉寒之!你又犯什么病!是你先约我的!”江薏也生气了。 “我约你你就来吗!”沉寒之压着声音怒道,“那我约你去酒店你去不去?” “你有病吧!”江薏拎着袋子站起身,“我是不应该答应你!因为你有病!” 沉寒之看她要走,又追到门口拦住她,江薏和他纠缠了一段路,不想在大庭广众和他拉拉扯扯,只好甩开他手臂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沉寒之盯着她问:“你和他上床了吗?” “上了。”江薏直言不讳道。 沉寒之握紧了拳头:“他是你第一个男人?” 江薏简直想给他一巴掌,她圆睁着眼睛,手也在发抖:“你说呢?!” 沉寒之知道自己多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薏……”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现在你女朋友是景真。请你记住。”江薏甩下这句话,大步离开了。 沉寒之也没有再追上来。 江薏回到家里,沉绥竟然还没回来。 她把那个便签撕了个粉碎,闷在被子里小声地哭。 从前她在养父养母家的时候,家里孩子多,大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兄弟姐妹打架,江薏受了委屈,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也是“不许哭”。江薏在那个家待得越久,就越想逃离。 后来她知道了父母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反而能够体谅他们了。 江薏哭着哭着睡着了。直到沉绥把她叫醒,让她起来吃东西。江薏才一把抱住了他,紧紧挂在他身上。 “绥哥。”江薏唤道。 沉绥抚了抚她后背:“怎么了?做噩梦了?” 江薏吸吸鼻子,把他搂得更紧:“不是……” 沉绥装模作样地叹气:“我才出去一天,就想我想成这样?” 江薏终于破涕为笑:“别臭美了……” 沉绥让她先去洗脸,把家里阿姨送来的饭一一摆好,等她过来。瞥到江薏扔在沙发上那个袋子,顿时勾起了嘴角。 江薏打着哈欠走到客厅,沉绥正拎着她买的红色睡衣端详。江薏快步走过去抢下来,一把塞回袋子里。 “你干嘛动我的东西……”江薏羞道。 沉绥从背后抱住了她:“打算穿给我看的?” 江薏挣开他:“我穿给我自己看不行啊!” 沉绥不依不饶地按着她亲了一会儿,江薏想到自己和他之前在沙发上是如何胡来的,身体不禁滚烫起来。 “嗯……还吃不吃饭了?”江薏问他。 沉绥揉着她的屁股,含着她耳垂低声回道:“吃啊,吃饱了你才有力气。” 这顿饭吃得江薏浑身不舒服。 她只觉得坐在沉绥面前的她似乎已经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沉绥看着她的眼神,和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让她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沉绥支着脑袋歪头看她:“今天吃得这么快?” 江薏羞道:“我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了。” “不是因为急着上床?”沉绥笑着调侃她。 “去你的吧。”江薏推开他,慌乱地站起身,“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流氓?” 沉绥却拉住了欲走的她,托着她坐上了餐桌。 “那是我急还不行。”沉绥低声道。 江薏被他亲了又亲,一件件脱掉了毛衣和衬衫,又连着内裤一起扒掉了她的牛仔裤。 即使开着空调的南方室内,也还是有些冷,江薏身上起了一层小鸡皮疙瘩。 “嗯……”沉绥进入的时候,江薏不由向后扬起了脖颈。而后男人滚烫的肉刃在她阴道里进进出出,磨得她穴里的嫩肉又疼又颤。 “沉绥……”江薏大胆喊道,被男人望了一眼又心虚地改口。这个控制狂,只有他允许自己叫他名字,自己才能叫。 “嗯……师兄……”江薏只得改了个称呼,“这儿好冷……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沉绥的冲撞又加快了些,他倒是衣冠楚楚的,只露出身下狰狞的性器。 “乖,一会儿就不冷了。”沉绥安慰道。 江薏只得在偌大空旷的客厅又和他做了一次。 最后沉绥把她按在餐桌上,江薏敏感的乳头蹭着冰凉的大理石桌面,痉挛着收紧了美穴。 “江薏……”沉绥叫着她的名字射了。江薏失焦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矮几上沉绥年轻时的照片。 没由来又想起了沉寒之。 其实他们长得没那么像。 江薏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小说看多了。就算是同姓,也不见得就是父子吧。况且沉绥说儿子一直跟着母亲,大概率是随母亲的姓。甚至他在R大住着的时候,也没见沉寒之去看过他。 她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这种想法,竟然猜测沉绥是沉寒之的父亲。 这太荒谬了。 越界(10)真相(wᴏᴏ18.νⅰ𝓟) 临近春节,江薏终于接到了杨家的电话,便说不回去过年了。杨母心里明白女儿是不想和儿子冲突,只好应允。 大年叁十晚上,江薏就和沉绥一起回了沉家大宅。这才知道沉家原来有这么多人。 她跟着沉绥一一见过,走一圈下来也没记住一个。 沉绥的堂兄趁江薏被自己儿女围住,打趣他道:“老五,你什么时候开窍了?不会是打算结婚了吧?” 沉绥晃了晃杯子笑道:“还得看人家,等关系稳定点再说吧。” “不是吧你?真跟这个黄毛丫头认真了?”沉练奇道,“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好这口。” “滚。”沉绥送他一个字,“我总得对人家负责吧。不然人家父母放的过我?” 沉练把他这话品了品才反应过来:“不会吧,你招惹上个雏?你不是向来不碰处女的吗?” 沉绥失笑道:“翻车了呗。” “活该。”沉练可丝毫不同情他,“喂,别怪哥没提醒你啊,隔壁那谁今年可回来了。你看好你这一亩叁分地,别大过年把老爷子气死了。” “滚滚滚。”沉绥直骂他嘴臭,“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到了初一早晨,渐渐有客上门拜年,沉绥才意识到沉练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 曾经信誓旦旦那女人不敢回来找他的沉绥,心里也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午后吃过饭,沉绥陪江薏在玻璃花房赏雪。江薏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身处温暖鲜艳的花房内,只觉得新奇。 “这儿竟然还开着这么多花?”江薏回头问他。 “这里是恒温的。”沉绥指了指墙上一处显示屏,“喜欢吗?” “嗯。”江薏点头,突然又说,“你好像还没送过我呢。” 沉绥走上前,在繁花摇映里搂住了她:“我不喜欢花。” “为什么?”江薏对这个答案倒是有些惊讶。 “有不太好的回忆。”沉绥淡然道。 江薏难得听到男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疼之余脱口而出:“那我也不喜欢了。” 沉绥笑她天真:“倒没那么严重。” “其实——”沉绥顿了顿说道,“要反抗痛苦的回忆不只有忘记这一条路。” “那还有什么。”江薏柔声问道。 “用好的回忆覆盖它啊。”沉绥终于露出了江薏熟悉的坏笑。 江薏搂上他的脖子,大胆问道。 “那你想创造点什么回忆?” 沉绥靠近她的唇,轻声道:“看你。” 温暖的花房内,情意正浓的两人正抵死缠绵;外面冰冷的霜天之中,立着一个面色微寒的少年。 沉寒之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新年第一天,会站在漫天飞雪里,透过玻璃窗,看自己的父亲搂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亲吻。 沉练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虽然那个女人是没有脸面再出现在沉绥面前,但他忘了自己和她还留下了一个孽种。 江薏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沉寒之,刚暖起来的四肢又凉透了。 “老五,过来坐吧。江薏也来。总归躲不过的。”沉练叹气道。 沉绥没有发现江薏的失态,他揽住她的肩,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妈让你来的?” 沉练先他一步回道:“大姐让他来的。说孩子都上大学一年了,还没怎么见过。” 沉绥就站在那里和坐着的两人对峙。 “我问他,又没问你。” 沉练看他山雨欲来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那个坎还没过去。 “是姑姑让我来的。”沉寒之的视线迎上他的。 “姑姑,谁是你姑?”沉绥冷笑道,“你妈不是应该告诉你,你爸已经死了吗?你都没有父亲,哪里来的姑姑。” 沉寒之不由握紧了拳头。 沉练只好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老五,又不是孩子的错。”他也不想闹大,把老爷子吵醒。“确实是大姐把人家叫过来的。人家去后院找你,说没找到。大姐才留人家坐一会儿的。” 江薏听到这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沉绥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以为她又生气了,便想带她先走。 “那就算见过了。”沉绥拉起江薏的手,往楼梯的方向走,“小薏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先上去。” “江薏。”沉寒之想到他们深情相拥的画面,还是恶劣地叫住了她,“好巧啊。” 沉练这下更懵了:“你们……认识?” 沉寒之站起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冷笑道:“岂止认识,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这下轮到沉家兄弟二人傻眼了。 江薏拽紧了沉绥的衣角,颤着声音说道:“绥哥,我想走。我想离开这儿。” 沉绥一言不发,搂着江薏上楼拿了外套,直接走出了沉家老宅。 沉家大姐刚洗好水果出来,客厅只剩下神色奇怪的沉寒之和沉练,不由问道:“怎么了这是?” 最-新·书·刊:Ρo1❽sƒ。cοm(wᴏᴏ18.νⅰ𝓟) 越界(11)温存 沉绥一路驱车从郊外回到了家里,放了一缸热水给江薏暖身子。 江薏泡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悠悠开口道:“看来我从来没准过的预感竟然还有灵验的时候。” “什么?”沉绥坐在浴缸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江薏撩水。 “我前几天在街上碰到了他,就想他会不会是你儿子。”江薏惨笑道。 “所以说,让你没事不要瞎想。”沉绥淡然道。 “他就是那个差点成了我男朋友的人。”江薏坦白道。 沉绥没有说话。他看出来了,那孩子看他的眼神,不仅仅是仇恨,还有嫉妒。 江薏见他闷闷不乐,又问:“我们就这样走了,你爸妈会生气吗?” “不用管他们。”沉绥并不在意家里那边的意见。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呀……”江薏小心问道。 沉绥敲了下她的额头,无奈道:“你见了前男友就失魂落魄的,还要我笑脸相迎啊?” 江薏挪了挪倚在他腿边,湿漉漉的脑袋靠在他腿上。 “我才没有失魂落魄呢……他也不是我前男友。”江薏皱皱鼻子红着眼睛说道,“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沉绥皱了皱眉,无所谓道:“让他说去吧,难道在我家里,我还要怕他吗?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 “我就是怕嘛……”江薏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再把你爸爸吵起来怎么办?大过年的,再让他老人家也不开心。” “你呀……”沉绥叹口气道,“小小年纪,怎么想这么多啊?不累吗。” 江薏心里沉闷,站起来裹上他递来的睡袍,沉默着被他抱到了床上。 沉绥帮她吹干了头发,才去衣帽间换了件干净的家居服。 男人刚进了被子里,江薏就觉得周围都温暖起来了,转过身搂住了沉绥。 沉绥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江薏却怎么也睡不着。 “绥哥。”江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走?” “怎么了?”沉绥闭着眼道。 “万一沉寒之说我的坏话,你家里人都讨厌我了怎么办?”江薏担心地急道。 沉绥失笑:“你很在乎这个吗?” “当然了!他们可是你的家人。”江薏突然坐起来,看着他说,“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吧。我去和他们解释,我跟沉寒之根本都没有在一起过。” “没必要。”沉绥又把她搂回去,“他也许都没提起过你们的事呢,你不是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也对哦。”江薏听他此言本略略放下了心,转念一想沉寒之的态度,又坐起来,“不对……我觉得他好像对我这么快找了别人很不满,总在找我的茬。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躺好。一会儿感冒了。”沉绥沉声命令道。 江薏乖乖窝回他怀里。 “我觉得他不会。”沉绥倒和她看法不同,“至于我哥我姐,顶多会觉得我找了儿子的同学说出去有点荒唐。但他们也管不了我,别担心了。” 江薏看着他平静的神情,心里慢慢没那么急躁了。 “绥哥。”江薏一脸佩服地盯着他感叹,“你什么时候都这么淡定嘛?” 沉绥笑道:“当然不是。” “那……”江薏正要问他什么时候不淡定,就被沉绥拉着手抚上了一个灼热坚硬的所在。 “比如现在,我就很不‘淡定’。” 江薏红着脸被他握着手帮他撸了一会儿。沉绥才放开她,覆上来剥开了她的睡袍。 江薏光着身子与他肌肤相贴,只觉得十分温暖熨帖,搂着他不愿意撒手。 卧室里柔情缱绻,沉绥对她极尽温柔之能事,甚至还用口舌抚慰她的小穴。 江薏又害羞又难耐地屈起腿,颤声道:“绥哥……那里脏……” 沉绥置若罔闻,钳着她白嫩的大腿依旧耕耘。 江薏渐渐难忍得住叫喊,只好抓紧了身侧的被单,咬着嘴唇低吟:“嗯……不行……不能再……啊!” 沉绥自是不肯轻易放她先去,这便提枪上阵,进入了她那濡湿紧致的甬道。 江薏顿时搂紧了他。 沉绥起初只是缓缓抽插,后来观察江薏慢慢适应后,便开始狠狠鞭挞。 江薏挂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呻吟声不绝于耳。 沉绥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下身再次发力。直磨得身下那人细喘连连,几要昏死过去。 江薏只记得最后沉绥贴上来的冰凉双唇。她搂着他的脖子,与他唇舌纠缠热吻,一起在欲海中沉沦。 第二天两人一起醒来已是中午,天气冷,江薏窝在沉绥怀里不肯起来。 沉绥搂着她看二哥发来的信息。 “你儿子昨天没坐一会儿就走了,没说什么,别担心了。这事儿我没跟老爷子说,你好自为之。” 沉绥又点开另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也只有两句话。 “我想跟你见一面,就我们两个。” 沉绥自然猜到了这是谁,他放下手机,亲了亲江薏额头,说道:“一会儿让阿姨来给你做饭,再睡会儿吧。” 沉绥说着就要起床,江薏恋恋不舍地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沉绥笑道:“我出去一下,见个人就回来。” 江薏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是沉寒之吗?” “嗯。”沉绥在她唇上吻了下,江薏在他亲上来的瞬间闭了闭眼。 “别担心,我还应付不了一个毛头小子吗?” “不管他和你说什么我的坏话,你都不要信!”江薏急于辩白,仍不肯撒开他的手。 “废话。”沉绥无奈道,“好了,躺回去。” “不!”江薏攀上去抱住他的腰,咬了咬嘴唇,艰难开口道,“其实……其实他亲过我。就是我们……第一次那天。不过那是他强迫我的!真的。” 沉绥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头顶,感觉江薏搂着他的小细胳膊更紧了。 “好。”沉绥宠溺道,“既然有人肯主动坦白,我肯定网开一面。” 江薏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沉绥只好说:“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吗?或者直接把他叫到这儿来?” 江薏总算松了手。 “我走了。”沉绥与她温柔道别。 江薏看着他披上睡袍走出卧室,泄气地跌回床里。 越界(12)一诺千金 沉绥和沉寒之约在一个私人会所。 沉寒之没来过这种地方,自然也不是会员。门口的人不让他进去,一直等沉绥也到了,才放他通行。 沉绥对他倒是比昨日和颜悦色了些,带他一路走进了个包间,面色平淡地问:“喝点什么?” “白开水。”沉寒之回道。 “William,之前我开的那瓶酒拿过来吧,然后给他一杯白水。”沉绥吩咐道。 那人应允离开了。 沉寒之开门见山道:“你和江薏是怎么认识的?” “这重要吗?”沉绥向后靠进沙发里,面目俊朗,岁月的优待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沉寒之的父亲。“总之现在我们在一起。” 沉寒之在桌下握紧了拳头:“她比你小十几岁吧?” “她比你小几岁?”沉绥反问道。 “一岁。”沉寒之皱眉道,“你连她几岁都不知道吗?” 沉绥并不回答他的问题:“那她就比我小十七岁。” 沉寒之似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开始后悔提起年龄这件事了。 “怎么?”沉绥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问道,“觉得我老牛吃嫩草?祸害人家小姑娘?” 沉寒之并不和他对视:“没有。只是我和她,曾经在一起过。她和你说了吗?” “说了。不过和你的说法略有出入。”沉绥晃了晃酒杯,玩味道。 “她是怎么说的。”沉寒之问道。 “这你无需知道。反正我会相信她说的。”沉绥微笑道。 沉寒之讨厌极了他话里话外透露出对江薏所有权的彰显,他也笑了:“你不会忘了我和江薏还要做两年多的同学吧。” 沉绥挑挑眉:“那又如何?” 沉寒之喝了口水,也倚进了沙发:“你就不怕我和她旧情复燃?你大多时间都在云南,怎么比得上我们朝夕相处?” 沉绥听他把那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觉得有些好笑。 “不担心。”沉绥只回了他叁个字。 沉寒之仿佛一拳拳打在棉花上,一时没了下文。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沉绥看了看表,不耐烦道,“如果没别的事……” “不是。”沉寒之见他要走,欲言又止道,“是我妈,她……她听说你带了个女朋友回家,想见见你。” 沉绥的面色渐渐冷下来:“我看她是忘了我对她说过的话。” “那请你转告她。”沉绥冷漠道。“别痴心妄想了。” 这个年过得有点快,转眼就到了初五。 江薏一直想再回沉家一趟和沉绥的兄姊解释,沉绥倒觉得没有必要。无奈江薏也不能自己去沉家老宅,只好和沉绥一起提前回了学校。 校园里几个食堂都还没开门,沉绥和江薏连着几天都酒店里解决叁餐。 这天沉绥洗完澡,擦着头发拿起了江薏上学期的成绩单,看着不怎么满意。 “选修课绩点太低了,这样你以后如果想出国会受影响。”沉绥语重心长道。 “也没有很低吧。”江薏循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那门课她只得了3.3,心虚道,“我也没想过要出国,能保研就行。” “保研就更看重学分绩了。”沉绥给她解释,“像这种课,及格率优秀率多少对老师又没有影响。宽容点的老师都有谱的。期末前打声招呼,说你要出国,他自然就懂了。不是4.0至少也是3.7。” “啊?还能这样?”江薏简直瞠目结舌。 沉绥笑着弹她了个脑瓜崩:“老实过头了你,这事可马虎不得。” “那我下学期试试。”江薏温顺回道,“我下学期选了历史学院的一门唐史,和国关的商务辞令。都是交论文的选修课。大约会对我网开一面的吧。” “历史学院那门退掉吧。”沉绥替她抉择道,“他们的老师太喜怒无常且油盐不进,你的论文写得不合他的理念,给你个3.0都说不定。学分不够就再抢。抢不到好课就先不上。等大叁大四了,你的优先级会高一点。抢好课就容易了。” 江薏知道他所谓的好课就是易得高分的课,虽然她很喜欢历史和文学,但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觉定听沉绥的话。 “好。”江薏微笑调侃道,“你这样还真像我家长。” “我对那种背德的角色扮演可没兴趣。”沉绥放下她的课本笑道。“好了,我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江薏不舍地扑进他怀里:“我不想让你走……为什么不留我在云南陪你到开学啊?” “南方太冷了,回北京多好啊,还有暖气。”沉绥半真半假道。 “好吧。”江薏撇撇嘴,“那你们还有没有外派这样好的差事?” “有我一定第一个争取。”沉绥笑说。 江薏嫩手搂上他的脖子,双唇送上去给他死命地亲吻。 沉绥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江薏骑在他身上隔着睡裤磨他阴茎,感觉那处渐渐变得硬挺。 江薏用黏糊至极的声音在沉绥耳边撒娇:“绥哥,你硬了……” 沉绥捏了一把她的腰:“小坏蛋。想要了?” 江薏初尝情事就碰上沉绥这样的老手,自然是耽溺其中不能自拔,可她面皮薄,又不想承认。只能继续骑在他身上磨他。 沉绥笑着搂紧了她的腰,在她胸前辗转流连,带着笑音调戏她:“再蹭一会儿就湿了。” 江薏羞愤地要起身,沉绥自然眼疾手快压住了她,炙热的阳具隔着薄薄的布料顶在她穴口。 江薏呼吸急促,双腿慢慢攀上了沉绥腰腹,无言地催促着。 沉绥却并不着急,他解开了江薏小衫胸前的扣子,拉下她的胸罩,温柔地亲吻着江薏的嫩胸。 江薏的胸在他的照拂之下又大了不少,上次两人在星巴克买咖啡,江薏站在那里等餐。温暖的商场里江薏早脱了大衣,紧身的针织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走过的人都不禁侧目。 沉绥从不介意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反而他的女人享受越多的爱慕眼光,沐浴在众人的欣赏和赞美里,会让他更为她开心和心旷神怡。 江薏已经从青杏被他催熟成饱满诱人的黄杏,酸甜可口的杏肉一口咬下去,口感丰富,滋味回甘。 “啊……” 沉绥咬着她的乳尖不住逗弄舔舐,惹得江薏终于忍不住开口呻吟。 沉绥的手从她内裤边缘钻进去,灵巧地爱抚她早已湿润的穴肉。江薏难耐地握紧了沉绥的胳膊,夹紧了双腿。 沉绥觉得她差不多了之后,才取了保护措施,缓慢地楔进了她的身体。 江薏搂紧了他的脖子,感受他的冲撞由慢至快,温柔有力。这个奇怪的可以让她放心依靠的人。 这个倾盖如故给过她最多安全感的人。江薏脑中原始的冲动渐渐被莫名的感动冲淡,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沉绥停了下来,帮她擦掉了眼泪,退了出来。 “怎么了?”沉绥问道。 江薏破涕为笑:“我说是我太开心了,你信不信?” “信啊。”沉绥也笑了。因为自己的想当然误会过她一次,以后怎能不信她。 江薏窝进他怀里,目光清明而悠远:“绥哥,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想你一辈子都这样疼我。你能答应我吗?” “怎么?”沉绥抬起了她的脸,摩挲着她的下巴,“现在是在跟我求婚吗?” 江薏挂着泪摇摇头,笑道:“婚姻不过是法律公理的枷锁,即使你和我结了婚,就能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我不认为。” 沉绥换了个姿势,下巴抵着她的头,让她在怀里躺得更舒服些。 “那你想让我如何答应你呢?” “只要你答应。”江薏从他怀里抬起头,光洁幼滑的脸颊还带着情动的潮红。 沉绥帮她整理好贴在脖颈上的碎发,面目淡然道:“你不相信婚姻,却相信我的一句话?” “只要你说。”江薏坚持,“因为我知道,你不是轻易许诺的人。” 沉绥顿了顿,回道:“好。” “等我确认能够答应的时候,我会给你,我的诺言。” 越界(13)对峙 沉绥走了。回云南了。 江薏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每一天都不可避免地想他。 北京的冬天并不那么寒冷,至少在室内是那样温暖如春,让她整日昏昏欲睡。 还有两天就要开学,同学们也都纷纷返校了。 辅导员发了书单之后,邹檬就叫上江薏和她的苦力一起去买新学期的教材。 傅御宁和沉寒之差不多高,但却比沉寒之瘦弱一些。江薏看他拖着叁个人的书晃晃悠悠的,不由有点担心。 “喂,傅御宁行不行啊?”江薏悄悄和邹檬耳语道。 邹檬哪知她说的是拿书,小脸瞬间红了:“哎呀烦人!你说什么呢……我跟他……我们才在一起几个月……” 江薏知道她理解错了,不禁笑道:“小色女,你才是想什么呢!我说他拿不拿得了那么多。我们帮他拿一点吧。” 邹檬红着脸又去接傅御宁怀里的书,傅御宁自然是不肯给她,怕她受累。 “好了,你们两个。”江薏翻了个白眼,无语伸手道,“还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的书给我吧,我自己来就好。” 傅御宁倒没拒绝,看了看邹檬。 邹檬正要说话,突然一双大手出现拿走了傅御宁怀里上半的书。 邹檬一看来人,语气顿时不太友善:“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院草嘛?不陪你女朋友,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干嘛。” 沉寒之没理她,只问江薏:“这些是你的吗?” 江薏也不想跟沉寒之多接触,她别扭。 “给我。”江薏冷言道,“我自己可以拿。” “那就是你的了。”沉寒之并没有如她所言,反而夹着她的书大步走了。 江薏和邹檬都气得不轻,两人对视一眼,江薏先追了上去,邹檬也要跟上,被傅御宁拉住了。 “你干嘛。”邹檬怕沉寒之又对江薏动手动脚,口不择言道,“你是不是要跟这个渣男统一战线!” “我不是。傅御宁无奈地摸摸她的头,让她冷静下来:“相信江薏她自己能处理好,好吗?” “你懂什么!江薏她……”邹檬还没说完,就被傅御宁低头吻住了。 傅御宁只是蜻蜓点水,很快放开她柔声说道:“你不想我吗?我很想你。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今天太冷,江薏穿得笨重,好不容易气喘吁吁追上了沉寒之,已经快走到公寓楼下了。 沉寒之等她跟上来,十分无赖地说:“反正没多远了,我给你拿上去吧。” 江薏掰过他的肩膀,硬把自己的书抢了回来。 “我说了我自己拿,你听不懂吗?”江薏气道。“你凭什么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走!” 沉寒之望着她隐忍不发。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江薏。”沉寒之问。 江薏渐渐平静下来,面无表情道:“我们是同学。只要你别来惹我,我干嘛讨厌你。” 沉寒之俊秀的眉头刚刚舒展,就听江薏又说。 “同样,我也不会讨厌傅御宁侯明亮。大家都是同学嘛。” 江薏若有所指地说完,沉寒之果然又恢复了那副死人脸。 “所以在你心里,我和他们一样?”沉寒之不死心地问道。 “不然呢?”江薏反问。 她近距离看着沉寒之的眉眼,发现的确和沉绥有些相似。她心里的不悦又加深了一层。 “你不会忘了吧沉寒之。我有男朋友。”江薏妩媚地笑道,“而且我们很相爱。” 沉寒之听着江薏落在那两个字上的重音,胸中又被怒火攻占。 他那在成长中缺席的父亲,抱憾错过的女人,竟然一起背叛了他,走到了一起。 这一切是多么讽刺。 沉寒之上前一步捧住江薏的双颊,又想亲她,可惜江薏早知他的意图,灵巧地躲开了。 江薏带着一种可悲的眼神看他:“沉寒之,你真可怜。我猜,你和景真还没有分手吧?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吗?” 沉寒之笑了,他低着头喃喃道:“不道德……若论道德,你们岂非更背德。” 江薏本能地反驳道:“我和绥哥男未娶女未嫁,哪里背德?” “别天真了江薏。”沉寒之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道,“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那在沉家老宅又为什么要逃跑?你也害怕沉家接受不了吗?你也知道见不得人吗!” “你!”江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末了轻笑一声问道:“沉寒之,你是在吃醋吗?” 沉寒之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没有否认。 “那你自己知道,是在吃我的醋,还是你父亲的醋呢?”江薏的俏脸渐渐变得冷漠。“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一个得不到父亲关爱的可怜小孩儿。” 沉寒之闻言握紧了拳头,却又慢慢松开。 “江薏,我承认我输了。”沉寒之柔声剖白道,“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我们让一切回到正轨好吗?” 江薏反问他:“什么才是你所谓的正轨。” “我会和景真分手,你回到我身边。”沉寒之顿了顿,“我父亲,他应该回到我母亲身边。” 江薏心里一震。 是了,这才是她最害怕面对的事情。 不是沉家的微词,不是众人的目光,不是沉寒之的刁难,而是那个女人——沉寒之的母亲。 “不。”江薏本能地别开了眼,不再去看对面的人,“我不想。” “不想什么?”沉寒之感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急切地追问。 “我不想他回去。”江薏的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 沉寒之握住了她的肩膀:“那如果他愿意呢。” 江薏再次挥开了他,低声说:“那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江薏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公寓。 回到屋内,一股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包裹住了她。 江薏把书甩在桌上,迅速脱掉了外衣,躺进了乱糟糟的被子里。 她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需要确认沉绥的心意。 “绥哥。”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江薏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多么沙哑。 沉绥愣了下,笑着问道:“怎么了?嗓子这么哑?感冒了?” 江薏本能地摇了摇头,后才想到沉绥又看不见:“没有,我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沉绥这种情场老手对小姑娘的心理再熟悉不过,他自然不会相信江薏的说辞。 “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沉绥问道。 江薏沉默了会儿,突然带着些无理地撒娇:“我想你过来陪我……” 沉绥暗叹了口气,解释说:“小师妹,我最近真的有点忙,等五一吧,我过去找你。那时你期中也考完了,想不想出国去玩?” 江薏虽然早知实现不了,但还是十分失落:“我不想去……” “那我们去叁亚或者港澳?”沉绥提出替代方案。 江薏的语气更加低沉,赌气道:“我哪儿也不想去……我不喜欢旅游。” 沉绥笑了:“那跟我一起去一次,你会喜欢上的。” 江薏也被他的自信逗笑了:“你怎么那么确定?” 沉绥反倒不接她的话了:“好了。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真没有……”江薏还是不想说。 沉绥也没有再逼她。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终于挂了电话。 沉练看着一秒从宠溺脸切换成冰块脸的弟弟,不由啧啧了两声:“你这个变脸术,可真是天下一绝。” 沉绥翻了翻手里的合同,没理他。 沉练也不生气,给两人又续上了新茶。 “你和那小鬼的女同学,是认真的吗?”沉练问道。 “你说呢?”沉绥对他有点无语。 “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认真过。谁知道你认真什么样。”沉练翻了个白眼。 沉绥似是想到了什么,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纸张。 “那你就继续猜吧。”沉绥合上了公文夹,递给了沉练。 “干嘛?”沉练一脸茫然。 “明天帮我签个合同。”沉绥平静道,“授权书去找秘书要。” 沉练当然不同意:“靠,说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可不想参与你那儿的事儿。” 沉绥依然把合同甩给了他,抵赖道:“现在规则有变。”说罢就拿起西装走了,留下沉练和那公文夹大眼瞪小眼。 沉练打开看了眼合同标的,顿时“嘶”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老五是真不怕我下黑手啊……” “这到底是该说他信任我呢?还是被爱冲昏了头呢。” 越界(14)秘辛 江薏第二天有两节选修和一节专业课。 选修开始是一定要去的,试听之后若觉得不合适,还有机会退课。反正她这学期抢得多,也应当听沉绥的筛掉几个。 江薏上完早上的全院大课,拖着步子和邹檬道别,她好久没起这么早了。 “檬檬,我去教叁了。” “好,江薏,你不去吃点东西啊?”邹檬看着她惨不忍睹的黑眼圈问道。 “不吃了,我去补会儿觉。等着上课。”江薏勉强笑道。 两人分道而行,邹檬和傅御宁一起去东二食堂了,沉寒之目送江薏往教叁走。 今天的课景真没有出现。 江薏不知道是不是沉寒之和她提了分手,这也不是她该担心的事情。 江薏迷迷糊糊地在路上走着,没留神撞到了一个人。江薏正要道歉,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男香。 她站定了看,眼前人可不就是她朝思暮想那人。 “绥哥!”江薏惊呼道。 沉绥笑盈盈看着她。 江薏也顾不得身边会不会有同学了,一把扑进男人怀里,沉绥稳稳接住了她,下巴抵在她额顶。 “绥哥。你竟然真的来了。”江薏不由带了点哭音。 沉绥望着远处驻足而立的沉寒之,意味深长地说:“还不是怕你乱想。” 江薏抬起头看着他,破涕为笑:“我不想去上课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沉绥轻轻弹了下她脑门:“不行,你先去,我回酒店等你。” 江薏看他也一脸疲态,不由心疼道:“也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下了课就回去找你。” 沉绥把江薏送到了教室,出了教学楼果然看到沉寒之在等他。 沉绥抽了根烟出来,看了看四周活力四射的小青年们,又放了回去。 “怎么,想和我聊聊?”沉绥先开口问道。他知道江薏的不安一定和这小子有关,他不能坐视不管。 “你还真不怕江薏被人说闲话。”沉寒之冷笑道。 “用不着你替她操心。”沉绥对他没多少耐心和爱心可消耗,“她比你成熟得多。” 沉寒之闻言攥紧了拳,只想挥到男人脸上,但他明白这样没用。既然他们都看不起他,他必须拿出更有用的办法。 沉寒之笑道:“我是有事找你。去公寓楼下的咖啡厅吧,那人少。” 两人回到公寓,这个点学生都在上课,最近刚开学也没什么人住在这儿,冷清得很。 沉绥坐夜班机过来有些疲惫,不欲和他纠缠太久。 “说吧。”沉绥终于点上了烟。 沉寒之心如擂鼓,走过来的路上打了半天的腹稿,这会儿也全忘光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江薏。”沉寒之问。 “这话问你自己更合适。”沉绥呼出一口烟圈。 沉寒之接着说:“看来你并不觉得你自己在害她。” 沉绥不以为意地笑了:“当然。我爱她。” “爱?”沉寒之讽刺地问,“你真的懂什么叫爱吗?” 沉绥面目渐渐冷下来,他似乎有预感沉寒之会说出什么话。 “你不可能懂。你根本没有能力爱别人。”沉寒之别有所指道,“我听姑姑说,你交往的都是江薏这个年纪的女生。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爸爸。” 沉绥猛地站起身,面上山雨欲来。这是沉寒之第一次见他失态。 “你真不愧是她的儿子。”沉绥冷笑道。 “是。”沉寒之大方承认,“如果你依旧要一意孤行,我会告诉她你和妈妈的事。” 沉绥居高临下看着他,眸中尽是冰冷寒意:“看来那个女人没有教会你什么叫点到为止。如果想让我教你,你可要掂量掂量。” 沉寒之看着他愤然离席,莫名松了口气。 其实他没什么底气,也不愿走到这一步。毕竟谁会愿意揭露自己父母这样难堪的秘辛呢? 可他不能就这样什么都失去,一无所有。 沉寒之望着咖啡杯内的方糖出神,决心在事情更失控前结束这一切。 江薏下了课就朝着公寓飞奔,等坐上她和沉绥初遇的观光电梯后,又对着镜子补了点口红,嫣然一笑。 可等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见到的却不是沉绥,而是倚门而立的沉寒之。 江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来干什么。” 沉寒之直起身回她:“他走了。” “什么?”江薏有些懵。 “沉绥走了。” “不可能!”江薏自是不信,拿出手机要给沉绥打电话。 沉寒之从她手中夺过手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薏,我有事要告诉你。关于他的。说完我就走。”沉寒之缓声道,“开门吧。不方便在这里说。” 江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掏出房卡刷开了门,一言不发走了进去。 沉寒之紧随其后。 沉绥一路飙车到了叁里屯,随便约了几个好久没联系的酒肉朋友,很快包厢里就坐满了人。 沉绥看着他们带来的这些或新或老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 有几个伶俐的小姑娘一眼看出沉绥是今晚的主角,借着各式名义蹭到了他身边。 来的几个公子哥也十分不客气,开酒的开酒,叫人的叫人。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大多都认识沉绥,他比他们年长,比他们潇洒,也比他们大方。 沉绥在一片嘈杂的嬉闹声中,慢慢感觉自己平静下来。 而江薏在听完沉寒之的话后夺门而出,站在R大的校园里不知所措。 她最终颤抖着拨通了郑新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江薏。” “能不能告诉我绥哥在哪里。”江薏出来只穿了件毛衣,冻得直打哆嗦。 郑新沉默片刻,答道:“江小姐,这样吧。我先联系一下沉总。” 江薏应允了,僵硬着挂上了电话,慢慢蹲下取暖。 很快郑新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江小姐,沉总的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现在过去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江薏退出通话界面看了眼:“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沉寒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把她的大衣披在她背上。 “江薏,你确定要去吗?没用的,就算你去了也只会自取其辱。” 江薏愤愤瞪了他一眼,慢慢站起来,直视着他冷然道:“沉寒之,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认你了。” “因为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自私残忍。” 江薏赶去叁里屯的路上天逐渐黑尽了。 她到了沉绥所在的包间,深吸了口气,然后推门进去。 一个穿着清凉的美女正靠在沉绥怀里喝酒。 江薏装作没看见。她不顾众人打量审视的目光,只微笑着对沉绥说道:“绥哥。不是说好了等我下课吗。” 沉绥凝视着杯里的酒一言不发。 离沉绥最近穿得像花孔雀一样的男人最先站了起来,自顾自搭上了江薏的肩膀,问沉绥道:“哟绥哥,这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有个跟过沉绥几次的姑娘一眼看出江薏和沉绥关系不一般,上去拉着江薏坐了下来。 “来绥哥这里坐吧。你怎么过来的呀?穿的这么少,路上冷不冷?” 沉绥旁边的姑娘给江薏让了个位置。 江薏正要坐下,就听沉绥说道:“你先回学校吧。郑新马上过来送你。” 江薏置若罔闻,一屁股坐到了沉绥旁边。 沉绥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放下酒杯冷着脸把她拽起来。 “你先出去,到隔壁等着他。” 江薏试图把手挣出来,无奈沉绥力气太大。 “我不。”江薏拒绝道。“你连夜从云南飞过来找我,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众人不知这是什么状况,都没敢吱声。 沉绥半拖半抱地把江薏弄出了包间,丢进了隔壁。 江薏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沉绥只当没看到。 “你就在这儿等着,郑新一会儿来接你。” 江薏见他要走,便用身体堵上了门。 “我不要。我想你……”江薏耍赖似的抱住了他。 沉绥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绥哥。我冷。”江薏又把头埋进他怀里,她是真的冷。 沉绥还是无动于衷,甚至想要拉开她。 江薏见这些都不管用,便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江薏搂着他的脖子献吻,沉绥被她湿润柔软的双唇折磨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热烈回应了起来。 两人纠缠着倒在沙发上,随着江薏的皮肤越来越热,沉绥却渐渐找回了些理智。 “小师妹。”沉绥放开了江薏。 江薏等着他的下文。 “你还是先回学校吧。”沉绥不想看她和那些女人混迹一处。 江薏又靠回他怀里撒娇:“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嘛。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沉绥捏了捏鼻根,看起来十分疲惫。 “今天那小子有没有去找你。”沉绥抚着她的后背,认命地问道。 “有。”江薏直言。 “他都跟你说了。是吗?”沉绥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江薏抱紧了他,没有正面回答。 “我们不聊他们了好不好。” 沉绥笑了笑:“有些事,越逃避就会越清晰。” 江薏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如你所见,在遇到你之前,今天这样就是我的常态。”沉绥平淡地叙述道,“就像那小子说的,我身边都是像你一样的年轻女孩儿,即使我并不喜欢她们。我懒得去深究什么原因。这样我才能活得轻松些。你能明白吗?小师妹。” 江薏迟疑地点点头。 沉绥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江薏心中一片凄然。 “可是我喜欢你。” 江薏告白道。 沉绥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知道。” “你也喜欢我对吗?”江薏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绥哥,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因为那么荒唐的原因才喜欢我。你是认真的。对吗?” 沉绥依旧沉默。 “以前的事我不在乎,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不在乎。”江薏含着泪望着他,“我愿意陪你一起等到那一天。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 沉绥帮她擦掉不小心落下的一滴泪,温柔笑道:“可我无法面对知道一切的你。” “江薏,我也有我的骄傲。” 江薏最终一个人回了学校。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匆忙地和沉绥结束。 是吗?他们结束了吗? 江薏不愿承认。 沉寒之还在公寓楼下等她,江薏像不认识他一样走过了他身边。 沉寒之跟着她回到了房间门口。 “江薏。”沉寒之叫住了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毕竟是自己亲手造成的这个局面。 “我恨你。”江薏背对着他说道,“沉寒之,我恨你。” 沉寒之从背后抱住了她。 “好。”沉寒之轻声道,“只要你不再无视我,恨我也好。” 越界(15)意外 江薏又一次失恋了。 这次她连爬起来出去上课的力气都没了,整日蓬头垢面蒙在被子里。也不出去见人,也不按时吃饭。 沉寒之给她送了几次饭,都被她转增给了打扫的阿姨。沉寒之无奈只能通过傅御宁找邹檬去劝她。 邹檬虽然十分不愿按沉寒之的意愿做事,可江薏这样逃课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这天上专业课,邹檬又心虚地替江薏签了到。下课她立刻杀到江薏房间把她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江薏!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被男人甩了吗?”邹檬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起来!” 江薏耍赖道:“我不起!” 邹檬那小身板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搬动江薏。气得她直骂道:“你……你胸上到底长了多少肉!明明除了那儿哪都那么瘦……怎么会这么沉!哎呀……累死我了。” 江薏听了这话又是一阵伤感,沉绥可从没嫌过她重,从来都是轻轻松松抱起她的。即使多高难度的姿势。 江薏思念起沉绥,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大叫。 邹檬被她折腾得实在没有办法,掀开被子叉腰道:“江薏,你是不是觉得把自己睡成残废吃成胖子弄得蓬头垢面的,你前男友就能回心转意了!你要真那么喜欢他,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他追回来!” 江薏被她说得一愣,突然灵光一闪地坐起身,看着邹檬两眼放光。 邹檬被她看得害怕。 “你干嘛?” “檬檬!你帮我个忙!”江薏飞快套上睡衣从床上起来,来到化妆镜前翻箱倒柜,“一会儿等我收拾好,你就给沉绥打电话,说我病了。”江薏一边说一边疯狂往脸上扑粉。 “啊?”邹檬不知道她又唱哪出儿,“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因为担心我来看我了啊!”江薏信心满满地设想道。 邹檬翻了个白眼,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不太高:“那他要是不来呢?” 江薏停了下:”那我也没什么损失啊。你等我,我马上就好。“邹檬看她又卷了头发又换了裙子,不由反对道:”你这也太假了,生病的人还穿这么性感的裙子啊?“ 江薏如梦初醒,又换上了一套丝质睡衣,特意把扣子少扣了几个。 邹檬在她的催促下不情不愿拨通了沉绥的电话。 “呃……那个,你好。请问是沉绥吗?”邹檬小心翼翼道。 对面低沉冷淡的男声回道:“嗯。” 沉绥惜字如金,邹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那个我是江薏的同学,我现在在用她的手机给你打电话。”说完又发现自己在说废话。 “我知道。”沉绥依旧冷淡。 “江薏她感冒了……哦,她发烧了!”邹檬艰难地辨认着江薏写下的字,“36度……38度6!我,我一个人弄不动她,你能不能过来送她去医院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邹檬越发地心虚:“或者你来……” “二十分钟吧。”沉绥打断了她,“会有人过去的。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邹檬对着江薏摊摊手,江薏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江薏望向窗外。 邹檬把江薏的电话放回去,安慰她道:“但最起码,他还是关心你的。” 两闺蜜相对无言了一会儿,郑新果然准时赶到了江薏房外,还带来了一些常用的药品。 郑新看到脸色惨白的江薏,顿了顿把药箱递给了她。 “江小姐,这里面是一些常用的退烧药和止痛药,你要不要先吃一片,我送你去医院。”郑新问道。 “不用了。”江薏自暴自弃地承认,“我根本没发烧……” 郑新似乎并不惊讶,只说:“好,那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薏略带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我没事了……” 郑新自然不会跟她解释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只和她告别后离开了。 江薏拎着药回到卧室,邹檬正在偷吃她的零食。 “云南离这儿那么远,你那个绥哥又已经工作了,哪那么闲啊。你省省吧。”邹檬劝她放弃。 江薏把药盒往桌上一甩,坐上窗边的贵妃榻,不一会儿又心生一计。 “哎,邹檬,你是不是跟瘦猴关系还不错!”江薏问道。 “你什么意思啊……”邹檬不明所以。 “你把他约出来,就说我有事儿拜托他。我看他挺怕你的,你肯定行。”江薏坐到邹檬身边撒娇道。“跟他说报酬丰厚。” “你这次又打算装什么?”邹檬似乎理解了些,“不会让他假装抢劫你吧。” “当然不是。”江薏神秘道,“约他出来你就知道了,求你啦!” 当天下午有课,瘦猴终于在周五傍晚不情不愿地来到了教学楼后的一片空地。 这里只有一段进地库的车道,路边是紧挨教学楼的自行车停放处,停着一些破旧无人问津的自行车,人迹罕至。侯明亮吓得不轻,以为江薏和邹檬要把他怎么着。 “两位姐姐,我要财没财要色没色,你们可千万别想不开走上违法犯罪的绝路啊!” 江薏无语道:“想什么呢你,我让你骑自行车骑了吗?” 侯明亮马上把自行车推到江薏面前:“骑了骑了!你要给你,都给你。”反正才五十。 “我要你的自行车干嘛。”江薏说着不要却推着他的自行车试了试,喃喃自语道,“果然刹车不太好……侯明亮,你这车多少钱?” 侯明亮眼珠一转,谄媚笑道:“啊?不贵,才200块。你们要喜欢,就送给二位了!” 江薏神神秘秘地和他商量:“我给你2000……只要你……” 侯明亮听完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这不好吧,碰瓷我可不太会……再说,你这车这么贵,万一真碰坏了我可赔不起。” “我绝对不要你赔!”江薏马上举手发誓,“邹檬在这儿,她可以作证!” 邹檬无奈地点点头:“你就答应她吧,不然我们谁都跑不了……” 侯明亮依旧摇头:“我不信……你们俩向来都一个鼻孔出气。” “侯明亮,你帮我一回。”江薏又劝他道,“我不仅给你换山地车,还给你介绍艺术学院的女生!怎么样!” 侯明亮权衡再叁,终于答应了:“好吧!那你先录像,说你绝对不让我赔你的车!” “好好!邹檬快录!”江薏着急道。 邹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放心吧,我一直都录着呢,你们的作案过程我都录了。” 侯明亮颤颤巍巍骑上了车,江薏在驾驶座坐定,邹檬的手机开始了新的录像。 一切准备就绪,侯明亮的自行车和江薏的座驾在昏黄的路灯下相遇,侯明亮被撞倒在地,江薏也在急刹车后趴在方向盘上人事不省。邹檬按下停止键,情不自禁喊了声“卡!” 侯明亮急忙爬起来去看车,还真刮到一点,立时心疼得不行:“我去!真是造孽啊……” 江薏则从车里出来,迅速查看了邹檬拍摄的录像,并让她发给沉绥。 邹檬只想让她快点死心,发完就给沉绥打了一个电话。 “喂,那个……沉先生你好,我是江薏的同学,江薏她遇到一点小麻烦……她出车祸了,你能不能来帮她一下……嗯,我们解决不了……不是我……” 邹檬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 “怎么说?”江薏紧张问道。 “他说……二十分钟,会有人来处理。”邹檬复述道,“应该又是那个郑助理吧。他可真惨。” 江薏靠回车上,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跟郑新说一下,别让他跑了。” “嗯。”邹檬表示同意,“你呀,放弃吧。人家这是铁了心不想见你了。” 江薏没说话。 侯明亮推着车走过来,对两人说道:“我的戏份杀青了吧,明天给我结账啊。” “是是是,快回宿舍吧大哥。”邹檬赶他道。 侯明亮嘟嘟囔囔地骑车走了,江薏也强装笑脸对邹檬说道:“檬檬,走吧,我也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我走回去就行了。又没多远。” “不行,这天都黑了,从静园路过不安全,上来吧。”江薏劝道。 “好吧。”邹檬只得依言上车。 江薏把车停在宿舍楼下,目送邹檬进了大门,便起步要走。不料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江薏。”来人正是景真。 江薏摇下了车窗,应了一声。 “有时间聊聊吗?”景真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江薏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景真也不客气,直接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江薏发动了车子,往R大校内的一家咖啡馆开去。 邹檬回到寝室总觉得有些别扭,想给江薏发个短信说自己回来了。想了想她今晚应该比较难过,感情的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给江薏一些自己的时间吧。于是就早早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她和傅御宁约好了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谁知傅御宁早上六点就给她打电话。 邹檬迷迷糊糊接起来,就听到傅御宁气喘吁吁地说道:“邹檬,你快来叁院。” “啊?什么……”邹檬还没有完全清醒,有气无力道,“我们今天不是去图书馆吗……” “你快起床,洗个脸,冷静一下。然后打车来叁院。”傅御宁看着沉寒之追着担架车到了病房门口,被挡在了门外。 “江薏出车祸了。” 邹檬笑了笑,自嘲道:“是,那还是我导演的呢,她为了骗……你说什么?” “她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脑震荡。但麻烦的是……唉,总之你快点来吧。我和班主任、辅导员还有沉寒之,我们都在医院呢。” 邹檬愣愣地放下了电话,脑中一片空白。 当天,R大爆出一则爆炸性新闻,瞬间登上了几个门户网站的头条——“富二代校园飙车真相!竟是女大学生争风吃醋,为情所伤选择同归于尽” 郑新看到新闻后立刻联系了沉绥。 沉绥昨天开越洋电话会开到五点,才刚躺下一会儿,听到郑新的说法不由卸下金丝边眼镜揉了揉鼻根。 “她没什么事吧,车撞了就开去修一下,或者先把我的车弄去给她用。”沉绥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末了还笑了下,“昨天发的视频我看了,还真是挺大的’车祸‘。” 郑新斟酌着语言道:“沉总,这次是真的。我刚刚联系了柳副院长,他说江小姐应该已经和车上另一个女孩儿一起送到叁院了。他现在马上过去处理。” 沉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射性问:“你说什么?” “沉总,实在是我的失职。昨晚江小姐跟我说……”郑新急着解释。 “我问你她到底怎么了!”沉绥暴怒道打断了他。 “江小姐确实出了车祸,就在昨晚。现在人在叁院的病房,已经脱离危险。”郑新汇报道。 沉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现在马上飞北京。你立刻到叁院去。” 沉绥挂上了电话,疲惫地倚回了床头。 江薏…… 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