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的她又软又甜(婚后 1v1)》 分手炮,打不打? 洗好澡打开浴室门时,纪希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坐着的那个女人。 酒红色的睡裙与她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平日里高高束起的长发此时正散落在她的背上,暖黄的灯光映照着她娇美的侧脸,她那一双又细又直的美腿此时正随意地交迭在一起,修长的指间火光点点,烟雾从她的口中吐出,在空中缭绕着上升,又很快消散殆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她偏了头望向他,纪希知晓她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便主动上前。 “刚回来不久,去客房洗了个澡。”林音目光淡淡地从他身上扫过后,重新偏转了头,漫不经心地又吸了一口烟。 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烟味,纪希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烟,他记得她说过她只有应酬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几支烟,所以…… 今日她心情也不好? 是因为应酬不顺利,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私心里很想关切地询问几句,理智却又制止了他,这场婚姻里,他们本就是各过各的,不会对彼此的私生活过问太多。 况且,明天之后,他们就会再次成为陌生人。 陌生人么…… 他该有很多话想同她说,最后却只说了一句:“抽烟对身体不好。” 闻言,林音挑了挑眉,她将烟掐灭丢进垃圾桶内,随后便把身子往床头一靠,神色慵懒地望着纪希,“纪医生,你的职业病又犯了?” “不是职业病,只是……”纪希的话说了一半,终究没有说完。 “只是什么?”林音饶有兴致地望着纪希,“关心我?” 闻言,纪希愣了愣,林音平日话不多,更是不会说这些暧昧的话,今日她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同,莫非是…… 果然,就如纪希猜测的那样,他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这酒味方才被烟味掩盖住,他靠近了以后才闻了出来。 也是走近了以后,他将她看的更为清楚,只见她本该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红晕,眼眸也微微眯着,明明没做什么,却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媚意,就如那勾人夺魄的妖精一般。 纪希按捺着心头因她那暧昧言论和她这勾人的样子引发的燥意,道:“你喝酒了。” “有一场和客户的饭局,喝酒在所难免。” 许是今日喝的酒多了些,林音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醒酒,她平日不会做不确定的事,今天却想顺从自己的心意放肆任性一回,她半眯着眼,又追问道:“为什么对我的问题避而不谈?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外界对林音的评价一向是冰山女强人,在他面前,她也甚少流露出这样的娇态,今日她如此这番,就像是在对他撒娇一般,脸颊微红的她看起来柔软又可爱,也许任谁都不能把眼前的人和那个林氏集团雷厉风行的冰山总裁联系到一起。 看着这样的她,虽没有喝酒,纪希却觉得自己也醉得一塌糊涂。 纪希嗓音低低,直白地承认了:“对,我是在关心你。” 纪希没有等到林音的回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林音靠在床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无可否认,纪希的脸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五官深邃,俊朗无双。 怎么办呢。 林音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又不想把他拱手让人了。 她素来潇洒,唯独对他心心念念多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只可惜他对她始终无意,而女追男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异谈,那些示弱的话,以她的性格,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还是罢了吧。 最后还是林音先开口,她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感叹之意:“有些事情,养成习惯以后,就很难戒掉了。” 纪希没有再劝说,沉默半晌后,他走到另一侧上了床,林音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这让他有些尴尬,他状似无意地偏过头就准备关灯,略窘迫地说:“早些休息吧。” 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人抓住,女人柔软的身体贴到了他的身上,沐浴液的香味和淡淡的酒味相互勾缠着,暧昧又醉人。 不用林音说,纪希也明白了她动作里的暗示,他虽和她签订了婚前协议,可他们并不完全是形式上的夫妻,也早已翻云覆雨数回,对彼此的身体可谓是不能更熟悉。 但是他们的婚前协议明天就要到期了。 他还以为今晚不会发生什么。 虽然结婚以后,只要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基本就不会什么都不做。 感受到纪希身体的僵硬,林音问道:“分手炮,打不打?” 纪希有一瞬间的愣神,她这样的语气让他想到了一年前的她,那时他们才刚刚重逢,她喝了酒不便开车,便搭了他的车,那时她说的是—— “酒店,去不去?” 明知道她只是想和他来一段露水情缘,而他也一直是那种洁身自好的男人,他还是答应了,他们纠缠了一整夜,如他所料,第二天起来时,酒店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在那之后,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和她私下联络见面,直到一个月后她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签订婚前协议,与她做一年的夫妻。 他向来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又同意了。 这次呢? 这次他能拒绝她吗? 依旧不能。 他永远都学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不论是什么。 “好。”纪希的喉结滚了滚,嗓音也又沙又哑,他把手收了回来,林音的手也从他的小臂滑落到肩头。 他准备去床头柜里拿避孕套,林音却一直搂着他,没有丝毫松开之意,无奈之下,他只好出声提醒道,“你先松开。” “纪希。”林音没有照他说的做,还柔声喊了他的全名,“今天,不带套好不好?” 被他操着穴时面不改色地说离婚的事。 纪希是一个成熟男人,早在林音抱上来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他想要她,毫无疑问。 明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即将离婚的他们来说荒诞至极,纪希还是没能忍住,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音有些猝不及防,但她还是顺势搂上了他的脖子。 他们在床事上极为合拍,虽不会多交流什么,但只要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此时林音的唇正微微张着,像是在邀请他去品尝,纪希低头,毫不客气地侵袭了上去。 她口中残留着的烟味他并不喜欢,可他偏又爱极了她柔软的唇舌,这时他只觉得烟草味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反而因为她而显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迷人。 纪希眼眸微眯,双手自发性地掀起她的睡裙,顺着她软滑的肌肤向上移去,很快就来到了那神秘的叁角地带。 没有什么阻碍。 她没穿内裤。 纪希又向上摸去。 内衣也没穿。 纪希没有说什么,只是默然在女人饱满圆润的乳房上流连徘徊,交换着疼爱,两边都没有落下,直到她用双腿磨蹭着他的身体,他才放开那对柔软,往下转移阵地。 指间温热湿润的触感告诉他,她早就湿了。 知晓林音已经动情,纪希的手指长驱直入探进了她的体内,酒意未消之时,林音的身体极为敏感,不过一会,林音的下身就蜜液直流。 在这样的情形下,纪希也无法再忍耐下去,他的性器早已肿胀难耐,只恨不得立刻冲进她的体内与她合二为一,他将手指抽了出去,解开身上的浴袍脱下内裤后就将性器抵在了她的穴口。 没有了安全套的阻隔,性爱时的体验感果然截然不同,就像现在,他才刚进去就直白地感受到了她穴里软肉紧紧的包裹,就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吸吮亲吻他的龟头一样,他将她的腿掰的更开,势如破竹地撞了进去。 “唔……” 虽已做好了接纳他的准备,林音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他的性器粗硕逼人,次次都将她的穴道完全撑开,与她紧密无缝地贴合在一起,这一次他入的又重又快,肉棒上凸起的青筋与她的嫩穴狠狠地摩擦着,竟给了她一种她会被他戳烂磨坏的错觉。 林音咬着唇承受着他的撞击,对于她来说,刚才那样不受控制的娇吟已是失态,她不愿再发出什么声音。 林音性格孤傲,在床上也总是清冷又淡漠,若不是每次她的身体都给出了热情的反应,纪希会怀疑她根本就没有投入到性事中来。 纪希深知林音的性子,而且他们欢爱时,她也一向如此,可今天,看着她那压抑又自持的模样,他的心里无端地涌上了一股火。 第一次,他萌生了想打破她面上的冷静的念头,许是因为知晓这是与她的最后一次放纵,他总想在回忆里留下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他掐着她的腰,撞击的一下比一下用力,每次都将性器全然退出又狠狠撞入,林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了狠,眉毛微微蹙起,却只是将双腿勾在他的身上,竭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以便让自己不那么吃力。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活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了似的。 “唔……纪希……今天就做一次。”回想了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后,林音没想起来自己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却想起了别的事情。 她明天上午有事要忙,要早些起来,她知晓他性欲强烈,一次两次满足不了他,若是她不提,只怕等到凌晨他才会放过她。 “明天上午八点……公司……要开个会,然后……嗯啊……” 林音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半却是说不下去了,只因纪希根本就没听她说话,还加重了撞击的力度,那啪啪的声响和噗呲的水声听的她面红耳赤,教她再也没有精力再说什么旁的话了。 此时此刻,林音的想法同纪希不谋而合,纪希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她偏在这时提起别的事情,这无疑又往他心里添了一把火,但他到底听到了林音情动时婉转的声音,那声音又娇又媚,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让他深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又兴奋地涨大了几分,叫嚣着想要更猛烈地侵占她。 纪希控制不住地耸动窄臀,又狠狠地撞击了几下,如愿以偿地听到林音口中溢出的细碎的轻吟,才放缓动作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小脸,问道:“然后什么?” “然后要和别的公司谈一些项目,可能到十二点左右才会忙完。”纪希不再刻意折磨她,林音也就顺利地把话说了下来,与她平时提及公事的冷静相比,此时她的声音难免有些沙哑暧昧,“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只可惜民政局开门晚,不然我可以先和你办完离婚手续再去公司。” 纪希听完她这一番话后并未回答,只是直直地望着她,眸色漆黑。 林音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见过的人物不在少数,早就不是什么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了,可今天,只是被纪希这样看着,她心里居然有了那种久违的害怕的情绪。 这样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略带迟疑地喊道:“纪希……?” “说完了?”纪希依旧用那种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望着她,声音也淡淡的。 “……说完了。” 林音看不出纪希的想法,但她擅长察言观色,也很直白地感受到,纪希这是生气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林音只知道在自己说完那句话后,纪希又抽插了起来,动作一点也不比刚才温柔,次次都撞进她身体的最深处,让她几乎都喘不上气来。 其实纪希知道林音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本就是协议婚姻,也准备在明天离婚,她有事提前对他说明也再正常不过,可是,看到她被他操着穴时还能面不改色地说离婚的事,他心里就是止不住地烦闷。 想做就做,说一次就一次,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坦坦荡荡地说要离婚…… 还觉得可惜,可惜什么?她就这么急着和他撇清关系,一刻也忍不下去么。 这个女人把他当什么了? 为什么他次次都要如她的愿? 有一瞬间,纪希想,干脆就直接将她困在这床上吧,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让她哭泣,让她认输求饶,到时候,看她还敢不敢再提离婚的事? 然而,虽然纪希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却没有付诸实践,就如她说的那样只做了一次,最后还不忘在射精前将自己的性器抽出她的身体,可谓是体贴到了极点。 虽然纪希确实只做了一次,可那过程却漫长又折磨人,林音差点就在途中晕了过去,事后身体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还是纪希抱着她去了浴室。 这样的情形,若是平时,他们肯定会在浴室再来一次,但看着林音疲累的样子,纪希对自己刚才险些失控的事情有了些许愧疚,没有再做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地和她一沐浴过后就一同回到了床上歇息。 我和他的感情很好。(po18sf) 纪希醒来时,林音一如既往地不在身边,但这次她还未离去,他在梳妆台边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正坐在镜前描眉,散落的黑色长发如瀑般光洁柔滑,黑色的小西装外套还未扣起,里面紧贴在她身上的衬衫在她胸前隐隐勾勒出了美好的弧度,她身姿曼妙,正经的工作装在她身上也硬生生地穿出了几分诱惑之感。 林音看见了镜中在她身旁出现的男人,声音淡淡地问:“吵到你了?” 纪希摇头:“没有,我本也准备去上班。” 林音轻声嗯了一声,放下眉笔后又挑出一根大红色的口红在唇上轻轻涂抹,抹上口红后,她的气场又增强了几分,完全转变成了外界眼中那种高贵冷艳的女强人形象。 上天无疑是极其偏爱这个女人的,平日她只化着一层淡淡的妆,也依旧美不胜收,今天她在妆容上下了功夫,看起来比平时更加靓丽夺目。 “很少见你这么仔细地化妆。”纪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今天的合作我会拿下。” 林音这番话说的坚定,眸中也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谈及工作时,她总是这么明媚动人,也难怪在她对外公布自己已婚的情况下,依旧有那么多青年才俊为她倾心。 对于商场上的事情,纪希是不懂的,他默然半晌,勾身拿起置于一旁的木梳,林音对他的动作有些讶异,他这是——要给她梳头发? 林音的发质很好,轻松就能打理舒畅,纪希的动作却有些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弄疼了她似的。 也可以说是笨手笨脚的。 见到这样的他,林音不由得浅浅笑了笑,她很少流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只可惜低着头的纪希错过了这一幕。 她打趣道:“这么生疏,你很久没有帮女孩子梳头了?” “我没有帮别人梳过头。”谈话间,纪希的手执着梳子从她的秀发中穿过,其实她的头发早已梳通了,只是他贪恋指间那柔顺的触感,不忍松手罢了。 终究还是要松手的。 纪希闭了闭眸,终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也没为席晴这么做过?” 说出这个名字后,林音忽地清醒了过来,她不是那种青春无知的少女了,怎么今天这么失态? 也许是因为这些温馨的相处给了林音他们真的是恩爱夫妻的错觉,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心情吧。 只可惜错觉终究是错觉。 只需一提她的名字,那种美好的气氛就会荡然无存。 就算是自己不该一时心直口快提到他真正的心上人,她也不可能为了这种小事道歉,林音没有等纪希回答,起身拎起一旁的包,神色已然恢复了以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先去上班了,等会中午见。” “我没有为她这么做过。”林音这一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毫不拖沓,等到纪希出声时,她竟已走到了门口,“我和她……” “那是你的事情,用不着和我解释。”说完以后,林音没有再停顿,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一直都不是。 纪希的话,到最后也没能说完。 因为这一番耽搁,林音没来得及用早餐,直接开车去了公司,到了公司后就为公司的季度会议总结做起了准备,从会议开始到结束,整整一个半小时,饥饿感始终跟随着她。 不吃一顿早饭对她来说没什么,但在昨天晚上应酬的饭局上她也没吃多少,回家以后又和纪希有了那一场情事,此时的她免不了有些体力不支。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后,林音挺直的脊背才放松了下来,她揉了揉眉心,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再睁眼时意外地看到眼前的办公桌上正摆放着一份早点,豆浆和小笼包热气腾腾,落在挨饿的她眼里,只觉食欲大振。 看着一旁的助理小亦,林音明白了眼前的早饭从何而来,这个女孩子很细心,这也是林音选定她做助理的原因之一,但她未曾料到小亦居然连她正饿着也看了出来。 “林总,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是没吃早饭吗?我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些。”小亦腼腆地笑了笑,“如果需要喝咖啡的话,我再给你倒。” “咖啡就不用了。”林音性格淡漠又倔强,却不会拒绝别人善意的关心,她柔声说道:“小亦,谢谢你的早饭。” “不用客气的,林总。” 小亦的眼神微微闪烁着,声音也有些颤抖,若是在平时,林音定然能听出她的异样,但她现在没有精力多想别的,就那么忽略了过去。 按理来说,用过早餐以后,她的体力应该得到补充才对,可是今天和客户谈项目时,林音还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头晕犯困,好在她准备充分,不然,只怕这次的合作要泡汤了。 对面别的公司派来与她商谈的代表离开后,秦渺又坐着歇了一会才准备离去,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有人扶住她,她也许就真的栽倒了。 正准备说出口的谢谢在看到身后那人的长相后又被她吞了回去,即使身体再不舒服,林音也强忍着站直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她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是有名的花心公子哥魏洲,一个实打实的渣男,他睡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与他接触让她觉得恶心。 还好她穿着外套,不然回家以后她非得好好洗个澡不可。 “魏少。”她冷着声与他打了个招呼。 手中柔软的娇躯摹得消失,这让魏洲心里有些惋惜,他看着林音那摇摇欲坠的样子,知道她早已忍到了极限,此时他当然不可能如她的愿让她就这么离去,笑道:“林总,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不和我叙两句旧就准备离开,未免有些绝情吧。” 老朋友?他可真会给自己长脸。林音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一步,眼里的不耐也愈发明显,“谢谢魏少出手相助,但我今天还有事,恐怕不太方便。” “有什么事?身体不舒服?”魏洲对她话语里的疏离毫不在意,依旧嬉皮笑脸地看着她,“看来你们的夫妻关系并不像外界说的那般和睦,你的丈夫可是医生,却连你的身体都没照顾好,可见他这个丈夫做的不太称职,林总,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 论厚脸皮程度,只怕这世上少有人能及得上他。 林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魏少大概是误解了,我和我的丈夫感情很好。抱歉,我实在有事,现在要回去了。” “感情很好吗?那挺好的。”魏洲无所谓地笑笑,声音突然间低了下去,“不过,今天你可能走不了了。” 最-新·书·刊:pο〡8 š f 。ÇÖm 她出事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音眉目一皱,扶着一旁的栏杆往四周一看,才发现咖啡厅的二楼居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就连刚才一直陪在她身后的小亦都不在了。 不对,哪里都不对。 事到如今,林音哪里不明白她是被人联合起来算计了,难怪她会浑身无力,现在看来,问题就是出在了小亦给她买的早点上。 小亦背叛了她。 为什么?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前的人才是自己要解决的麻烦,林音用力咬了咬唇,下唇的痛意和嘴里的血腥感让她清醒了一分,趁着魏洲不注意,她小心翼翼地往楼梯口挪动着。 “啧,林总,你还是别跑了,没用的。”魏洲没有急着上前,依旧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为了今天得手,我可下了不少功夫,枉费林总这么聪明,却没想到自己的秘书会被人收买吧?” 得手?痴人说梦。 到了楼梯口,林音铆足了力气转过身,药效发作地剧烈,此时林音不仅头疼,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她想抓着栏杆跑下楼梯,可她的手心早已满是虚汗,根本就抓不住栏杆,在她的手从栏杆上滑下去的同时,她一脚踩空,就那么从楼梯上跌落了下去。 楼梯上层层尖锐的棱角像尖刀似的用力从林音身上划过,她的手也被磨得破了皮,才短短几秒的时间,她竟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直到她滚落到楼梯的尽头,这让人疼痛难忍的折磨才画下了句号,她的头重重地磕在转角处的墙壁上,与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疼痛从头顶传来,她甚至感受到了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疼,好疼。 她不会快要死了吧? “纪希……”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脑海中唯一想到的人还是他,她想见他,哪怕只是一面…… 电视剧里那些英雄救美的场景终究没有出现在她身上,刚喊完他的名字,她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魏洲没料到她居然还有力气,还跑的那么快,他正准备追上去,却看到林音的身形一晃倒了下去,魏洲面色一凝,走到了楼梯口后,只见那个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女人正躺在楼梯的拐角处,身下满是鲜血。 这下可遭了,他只是想趁林音昏迷再把她带走,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说是这是自己的朋友,可没想过会有这一出啊?看她那副样子,该不会闹出人命吧。 咖啡厅一楼已经有人听到了楼梯这里闹出来的动静,好像还在往这里过来,他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 还好他留了一手,提前让人破坏了这里的监控系统。 至于林音…… 对于现在的状况,他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冷静下来想到查不到自己头上以后,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魏洲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女人,直接走进一侧的电梯里下了楼。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像是楼梯上传来的。” 咖啡厅一楼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人们正坐在那里喝咖啡谈笑,突然间,有什么奇怪的声响自楼梯口传来,那声音像极了重物滚落的声音,坐在靠近楼梯口位置那一桌的人面面相觑,决定上楼看个清楚,走到拐角处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吸了一口冷气。 有人眼尖地认出了她:“那不是林总吗?” “怎么回事?” “这不会是一起蓄意谋划的案件吧?”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把人送去医院要紧。 “对对对。” “我来吧,我力气比较大。” “我也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有一个人的话打破了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人们叁叁两两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搂抱起了昏迷在那里的女人,带到车上朝医院赶去。 纪希烦躁的心情不管怎样都得不到缓解,他担心这样的状态会影响他在手术里的发挥,所以和同事换了班,此时此刻,他已经换下了一身的白大褂,正在医院的休息室里休息。 不知为何,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纪希为自己心里这无理由的猜测感到有些好笑,他摇摇头,不再多想。 手机上的时间已过了十二点,而林音没有给他发一条消息。 她倒是自在,而他却心里烦乱,做什么事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时手机屏幕上方有软件弹出了消息,纪希正准备随意看一眼就划掉,可这一眼却让他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是他微博关注的官方号。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好像看到了——林总? A市出名的林总,除了她,还有谁? 纪希强装镇定地打开微博,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只刚看完标题,他就觉得浑身冰冷,手脚麻木。 A市新闻速递:《据爆料,林氏集团总裁林音意外从楼上跌落,已被好心路人送往市一院抢救》 她出事了。 在市一院。 他的妻子就在这里被抢救,他却毫不知情,还有比他做的更差劲的丈夫么? 匆匆扫过一眼过后,纪希就知道她被送到了哪个科室,这时他一刻也等不得,他面色冷峻地起身就朝外走去,在路上,他接到了林父的电话。 “我在新闻里看到小音出事了,小纪,这事你知不知道?”林父一向稳重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慌乱,电话那头杂音刺耳,汽车喇叭声接连不断。 “刚知道,正准备过去。”纪希强作镇定地安慰着林父,实际上心里早已一团乱麻,就连额头上都有细汗冒出,“爸,你别急,路上小心。” “好,我马上就到。”林父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勉强压下心里的急躁往市医院赶去。 离婚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再考虑一下。 林音被送过来时伤势严重,身上都是血,事出紧急,医院的医护人员直接将她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抢救,等到纪希赶到时,手术已开始了一段时间。 “纪医生,你来了,刚才我们想让人联系你过来签字,但是你的电话一直占线,没能联系上你。” “嗯,刚才接了个电话。” 纪希接过手术同意书,看过后在上面签了字,眼前的ICU叁个大字刺眼灼目,想到林音正在里面,他只觉自己的心像被架在炽热的火堆上烤,疼的快要窒息。 纪希喉头发疼,一字一句艰涩地问道:“她,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她……”一旁的医生心知纪希心里的滋味定然不会好受,默默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会没事的。” 不消多时,林音的父亲林朗也赶到了医院,他虽未流泪,但眼眶显而易见地泛着红,纪希深能体会林父心里的痛楚,对于林父而言,林音是他血浓于水的亲人,而对于他而言,林音则是…… 她是被他放在心上,爱了许多年的女人。 他心里的痛苦,不必林父少。 可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在病房外等待,祈祷手术能进行顺利。 手术室的灯暗下去后,纪希和林父齐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虽眼神疲惫,但还是对他们报了喜,这不由得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病人还未醒来,但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纪医生,你这方面很有经验,应该知道该如何照顾好她。” “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纪希看着主治医生递给他的检查报告,面色并未好看多少。 “一切还要等她醒了后才能再下论断。” 主治医生并未把话说满,纪希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单从手上的报告和CT来看,他也知道林音的状况不会很好。 纪希拿着报告,和林父一起进了病房。 傍晚。 距离手术结束已过叁个小时,林音仍未醒来,纪希和林父的心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新闻里还在大肆报道着林音出事的消息,而病房里很安静,手术结束后,林父托人将林音转到了楼上的高级病房,没有准许,一般人不能轻易上来这里。 “这件事有蹊跷,并不像是意外,而是人为。”林父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面色冷凝,“小纪,你觉得呢?” “我已经让大哥去查了。” 据刚才的主治医生所说,在林音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检测结果就显示她血液里有麻醉药的成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他托大哥去查了林音今天去的地方,见到的人,而大哥告诉他,林音今天上午去的那个咖啡厅的监控系统遭到破坏,咖啡厅的二楼也被包了下来,可见这完全是一起蓄意谋划的案件。 现在咖啡厅的二楼已经被封了起来,大哥正在让人在那里寻找蛛丝马迹,查看那家咖啡厅附近的监控录像,以确定可疑的对象。 “小纪,你费心了。” “爸,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父默然片刻,沉声问道:“既然今天你在,我就顺便问一句。我听小音说你们最近准备离婚,她给我的理由是你们性格不合,但我记得你们的感情一直不错。” 感情不错么?那只是他们做给外界看的假象罢了…… 林父一直不知道他们只是协议婚姻,这也是林音的意思,思考过后,纪希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告诉林父真相,而是承认了林音的说法:“音音她很好,问题在我。” “小纪,你很有责任和担当,所以当初你们闪婚时我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听到纪希的回答,林父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对小音是真心的,小音的性格随了她的母亲,倔强又不肯服输,总是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和她相处,你难免会要让着她些,但是,小纪……” 林父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后面的话说完,“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夫妻性格的磨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矛盾再正常不过。你们才结婚一年,可你们的人生还很长,原谅我这个老头子多管闲事,离婚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再考虑一下,至少……在小音身体好起来之前,先不要离婚。” “爸,我明白的。”纪希点了点头,不说他本就无意离婚,在林音这样重伤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做到就这样离她而去,“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听到纪希这么说,林父也就安心了不少,他知道他这个要求可能有些不合情理,但想来想去,还是把女儿托付给纪希照顾让他最为放心。 他们还想说什么,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林父应道:“没有没有,你进来吧。” 来人是林音的继母温雅,她手里捧着一束花,还拎着一袋水果。 她出现在这里自然有林父的允准,纪希和她先前见过几次面,但没怎么说过话,他们彼此打了个招呼过后,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温雅走到病床旁,将手里的鲜花摆到一旁的桌子上,有了鲜花的点缀,原本冷冰冰的病房都亮堂了起来,鲜花的芳香也让人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小音还没有醒?”人如其名,温雅不论做什么都很温柔,说话时也柔柔的。 “医生说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醒,慢的话可能……” 林父的话被身后的一声轻吟打断,那声音很轻,但还是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里,林父意识到了什么,欣喜地转过头,果然,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林音此时已经醒来,她似是一时不能适应眼前的光亮,很快又把睁开的眼闭了上去。 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已经结婚了? 半梦半醒间,似有人在她耳边不断地说话走动,迷蒙的眼前人影晃动,光线忽明忽暗,这折磨得她头疼欲裂。 想走,可身体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想让那些人闭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次次的尝试终于让她挣脱了那无形中的束缚,头顶亮眼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只好再把眼睛闭上。 再睁眼时,灯光总算不再那么刺眼,林音的意识逐渐凝聚,身体的感受也逐渐回归。 洁白的房间,高高吊起的盐水瓶,还有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都在提醒着她这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会在医院? 她不是应该在家里睡觉吗? 林音完全没搞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可是她一动就感觉浑身上下都泛着疼,尤其是头,疼的钻心刺骨。 “小音,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知道林音现在还需要休息,受不得刺激,林父刻意放轻了声音,见她试图坐起来,连忙制止道,“你手上还打着点滴,先别乱动。” 是爸爸的声音。 林音偏头,果真看到自己的爸爸站在床边满脸担忧地望着她。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未免也太真实了,林音皱了皱眉,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林音话音一落,站着的叁人都愣了愣,虽然主治医生没说,但纪希知道脑补创伤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跟林父说过林音可能会记忆紊乱,没想到,竟成真了。 “小音,你不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什么事了?”林父在病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爸爸,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当然认识你。可我记得我昨天就和以往一样回到了家里,没受伤啊。” 林音没有听到自己父亲的回答,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抬眼往四周望了望,这才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她都认识。 温雅,她父亲的女朋友,只差领证就能正式成为她的后妈,她知道这女人一直想获得她的认可,现在她受伤了,温雅出现在这里关心她合情合理,可是—— 纪希,他怎么也在? 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纪希吗? 林音眨了眨眼,一时间不敢下定论,粗略看来,那个男人像是纪希,可是仔细看又不太像,与她记忆中的纪希相比,眼前的人明显要成熟的多,就像是……年长了几岁的纪希。 这个想法一出,林音又打量了一眼她的父亲和温雅,果然他们比她记忆中苍老了些许,只不过自己刚才没仔细看,忽略了这些细节。 “温阿姨。”出于礼貌,林音跟温雅打了个招呼,却不知道该和纪希说什么。 “……”温雅的嘴张了张,最后一个字也没说。 房间里的四人同时沉默着,最后还是林父率先开口:“小音,我和她已经结婚五年了。”而她也早就改口了。 结婚好几年了…… 听到这里,林音反应了过来,她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林音默了默,问:“爸爸,现在是哪一年?” “……2020年。” “哦。”林音垂下眸,呆呆地望着医院洁白的被子,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可我记得,今年是2012年。” “小音……” 这八年发生的事太多了,林父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好似透明人的纪希主动开口道,“让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吧。” 他也是医生,可现在他身上没有带什么工具,还是让当值的医生过来看看比较合适。 “先等一下,我有些问题想问。”此时此刻,林音心里仍是乱的,但起码冷静了不少,她望着林父,声音平静的出乎意料,让人轻而易举地就联想到了还没有失忆的她,“我为什么会受伤?我昏迷很多天了吗?” “没有很多天,就在今天上午。”听到女儿问这个问题,林父眼中满是心疼,他也想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小音,关于你受伤这件事,我们所有人都不清楚经过,只知道当时你是从咖啡厅的楼梯上摔了下来。” 从楼梯上摔下来,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林音觉得这不可思议极了,可是想到连失忆这种离谱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她身上,她又觉得也情有可原。 “……我知道了。”林音勉强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结果,这才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纪希。 这一眼恰好和纪希四目相对。 林音知道纪希刚才一直在看着她,但她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而他眼里交错复杂的情感让她心惊,她不知该以各种态度面对他。 现在正面对上他的眼眸,林音又下意识地把头瞥向了一边。 “可是,纪希……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和我……” 纪希和林父交换了一个眼神,林父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让纪希上了前,自己则和温雅一起默默走出了病房,让他们夫妻之间单独相处一会。 纪希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 “我是你的丈夫。”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也教林音听了个一清二楚,在说完的那一刹那,林音睁大了双眸,心里满是震惊。 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已经结婚了? 她居然和纪希结婚了? 她居然和纪希结婚了! 他声音坚定,这番话不是在骗她。 林音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他说的“丈夫”两个字,醒来就被告知已婚的事实,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惊讶,更别提,纪希…… 林音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着热,那热度愈演愈烈,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起来。 这下可丢脸丢大发了。 林音在心里暗恼自己的失态,只好故意冷下脸,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新·更·新:Ρο1❽s𝓕.cᴏm(ωοο18.νⅰ𝓟) 傲娇嘴硬的可爱鬼。 林音有意掩饰她的情感,可她那红润的脸颊却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红云从她的脸上一路蔓延至了耳根,纪希见到她这样的情态,一时间晃了神。 他自然见过林音脸红的样子,她肤色白皙,脸红之时格外明显,但那只是她身体的反应罢了。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故意侧着头不看他,眼神飘忽闪烁,本该是质问的语气也毫无威慑力,反倒听起来有几分娇嗔之意。 看见这样的她,他顿时就联想到了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林音害羞了。 原来清冷淡漠如她,也是会害羞的。 也对,她毕竟失去了八年的记忆,八年前…… 八年前的林音,还只是个17岁的小女孩呢。 可是,就算是在真正的八年前,林音在他面前也从来不会害羞,她与同龄人相比多了一分冷静理智,面对他时也总是冷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时全校的人都知道林音与他关系不合。 得知这个消息,估计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惊慌失措吧。 就算再怎么样,现在的她,在心理上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罢了。 林音不知道她这害羞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也不知道纪希有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没有来摸摸她的头,她只听到纪希咳了一声,道:“一年前。” 一年前,那就是在她……24岁的时候了? 其实林音心里还有好多问题想问,比如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又是谁追的谁……不对啊,他不是有女朋友的吗? 席晴,那个温婉和善的女孩子,纪希的青梅竹马。 虽然他和席晴双双否认了他们的恋情,可是在大家眼里,那只不过是他们搪塞老师的借口,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纪希对席晴是不一样的,他温柔地给她讲题,周末与她一道回家,那样的表现,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他们是那样的关系。 “你……”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又是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林音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纪希不明白她想问什么,却只是耐心地望着她:“嗯?” “没什么。”林音闷闷地回了一句,心情也由最初的羞赧转变成了失落。 不能问。 如果问了以后他告诉她,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两情相悦而结婚,岂不是显得她太自作多情了? 见林音不愿多说,纪希也没有勉强,她向来这样,总是一声不吭,若非她自愿开口,谁都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纪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追根溯源,转而关切道:“头还疼么?我去喊医生来吧。” “好。”这一次,林音没有再阻拦。 医生给林音开了一些有利于记忆恢复的药,但那些药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恢复记忆具有不确定性,更多的还是要看林音自己。 作为她的家人能做的,就是多跟她提起一些过去的事,只是林音的头部受伤较为严重,因此医生交代不可操之过急,尤其最初的那一个星期,最是要注意好好休息。 林音失忆的消息没有对外透露,只说她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若是让外界知晓她失忆的事情,只怕会给林氏的企业造成不小的影响。 林氏集团毕竟是一个大公司,不会因为少了林音一个人就运作不下去,但有一些重要的决策还是要交由林音过目,在商议过后,林音最后让公司的副总裁暂替了她的位置,同时自己又在病房里学习公司财务方面的知识。 她的身体也受了伤,一时半会出不了院,若是这段时间都只在床上躺着什么也不做,时间只能被浪费掉。 林音本就极具商业头脑,也或许是因为曾经的经验早已深入骨髓,她虽失了忆,可她的记性仍然很好,看起经济方面的书特别快,可以说是一目十行,只看一眼就能记住那些理论知识,只是在实际应用方面差了些。 本想让她的私人秘书过来帮忙,公司的人却告诉她她原本的秘书已经辞职了,这样的念头只好作罢。 林音的伤最主要是在头部,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没有伤筋动骨,在林音身上的伤势好的差不多,可以下地走路以后,林父和温雅没有继续留在医院。 林音成年以后出了国,回国以后没多久就接手了林氏企业,自己在外头买了个房子住,这样算来,纪希反倒成了那个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人,让林音和纪希相处,更有利于她的记忆恢复。 对此,纪希自是应下,其实他和林音的相处也不多,但如今也只能如此,毕竟林父不知道他们婚姻的真相,而现在,肯定不是提起的最佳时机。 单独相处时,他们更多的是双双沉默,他们的相处方式一贯如此,私下相处时也很少交流。 林音的记忆停留在了十七岁,但她的性格总体上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但纪希却能从一些细节之处体会出她的变化,17岁的林音依旧倔强,话也不多,可是对比起25岁的她而言,终究是好懂了不少。 没有失忆的她不仅惯会掩藏情绪,言行举止上也毫无破绽,而现在的她虽然依旧是个闷葫芦,却总是会在细节上流露出她努力想要掩藏的那些想法,就比如—— 她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怕苦,喝药的时候,她一句话都不会说,却会微微皱眉,闭上眼一饮而尽。 纪希还记得,他第一次给她买糖时,她瞪了他一眼,用不可置信的语气拒绝了他:“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怕苦想吃糖?” 看,她甚至自己说出来了。 纪希并未与她争辩,等到他出去一趟回来时,他哑然失笑,那桌上的糖已然消失,病房里的小姑娘低着头看着书,像是对他的出现毫不在意,耳垂却红的仿佛能滴血。 纪希猜测,没失忆的她之所以表现得那样难以接近,不过是混迹商场的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 现在的她,哪里像是一个清冷淡漠的女强人? 分明就是一个傲娇嘴硬的可爱鬼。 在和她每日的相处之中,他了解到了更多的她:她有点怕疼,不喜欢雨天,讨厌吃苹果,不太能吃辣,口味偏清淡,喜欢城东街头那家店的皮蛋瘦肉粥——这一点,也是纪希在给她买了很多次的早饭以后,从她细微的表情中推测出来的。 她还会偷偷看他。 用偷看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有时候他在休息的时间过来看她,她坐在病床上看着书,而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总会偷偷瞄他,可等到他抬头看她时,她又端坐在床上,像是从未朝他这里看一眼,只可惜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早就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这一点和未失忆的她相去甚远,高高在上的林总一向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会大大方方地做,而现在的林音却总是害羞脸红,连看他一眼都总是偷偷摸摸的。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现在,她又在偷看他了。 纪希将手机放下望向林音,林音刚往他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未料到被他抓了个正着,她想像平时一样装作不在意地移开目光,可不知怎的,今天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竟呆愣着做不出任何反应。 眼前忽的落下了一片阴影,原来是那边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边,林音望着他的胸膛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她听到头顶男人落下的一声轻笑,随即有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居然被纪希摸头了!有多久没人对她这样做过了? 意识到这点,林音略恼怒地道:“你在做什么?干嘛好端端摸我头?” 纪希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你呢?” 林音不解:“我?我怎么了?” 她说罢,男人温热的手指摸索上了她的下巴,林音哪想到他还有这一出,不明所以地被他勾起了下巴,她被动地抬头,撞进了他含着笑意的眸中,那含笑的眸仿佛揉碎了万千星河于其中,是那么地深邃又动人。 他温柔的声音仿若情人间的低喃:“你呢,为什么在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