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好想跟你做最後一次愛(1V1 師生 H)》 最後一次 「为甚么不可以,就当是最后一次吧。」眼前的他一脸稚气,仍像我们初相识时一样。 「一切已经回不去了。」我冷冷的道,其实心里很想答应他。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对吧?」他开始有点激动。 「上次只是意外。」 「不是的,你喜欢的是我,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我!」 「就算是又如何?这又可以改变我了甚么?甚么都改变不了啊!」 说着说着,我不自觉哭了。 「可以的!」他掛上一副开怀的笑脸。 「你别再傻下去了,我不值得你 …… 」我的话没说完,他突然一手把我按在地上,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二人的鼻尖相碰,我能感受到他急速的呼吸,就像那时一样。我的心也不住的跳动,噗噗,噗噗。 「不要 …… 别这样 …… 」我拼命摇头。他却没有答我,只是在我的脸上乱吻,指尖在我身上肆意的游走。「不要 …… !停 …… !」他仍然不答,一手脱去了我迷你裙内的内裤,向我早已湿润了的秘处探去。 真没想过,这个能把我玩弄于股掌的男孩,竟是我班上的学生。 fb:圣姑 初次相識 说起这个男孩,要从今年十月一个早上的升降机里开始。 我被编配的教员室很奇怪,在地下底层的二楼,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其馀的教员室和课室都设在叁楼以上的楼层。那日上课的铃声响过,慢了按住电梯,也就知道要等电梯上落来回一遍才会回到底层二楼。算吧,迟到上课也算是我的习惯之一。 「叮。」 电梯门徐徐打开,内里却站着一个男学生,那人眉清目秀,皮肤白晢,不是穿着裤子还以为是女学生,不过他的脸还真是陌生,好像从没在校内遇过。 「你 …… 你怎么在升降机里?」我问。 「哦 …… 我受了伤走不动,所以就进来了。」他嚼着口里的口香糖道。 「受伤?下面两层甚么都没有,你怎么会从底下上来?」我问。 「啊,原来下面两层是不用的吗,哈哈,你不说也不知道,哈哈。」他那稚气的脸傻傻的笑着道。 「这是所有学生都该知道的,」我怀疑地问。 「不过我是今天初来报道的插班生。」 「原来是新同学,但也总该知道只有老师才能用升降机,你出去吧。」 「是吗?你不说也真的不知道,哈哈,不过我今天刚来,就破一次例吧,美女老师 。」 「口甜舌滑也没用,你还是走楼梯上去吧,鐘声响过了,你再不走就要迟到被骂了。」我笑道。 「你也真不讲情。」他撇撇嘴道,然后向我扮一个鬼脸,离开电梯。但见他垂头丧气地步出电梯,不知怎的,叫我暗暗好笑。 我在一所城内最差的中学里任教,今年是一班中六的班主任,兼教中文。不说你也许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学校的毕业班的平均年龄是20岁。也就是说,我班里的学生都差不多留级一年或以上。当然是从外地来港读书的学生也为数不少,像是我的6C班40人中就有超过一半学生是不懂得粤语。大概因为年龄相约,我也是一个廿来岁的少女,对,不是中女,所以我与班上的学生都容易有相近的话题,相处亦自然比较融洽。 「张老师早晨。」班上的同学向我敬礼,然后又吵成一片。 「好,学校要我们参加一个徵文比赛,所以这一堂要作文,你们当成是平常一样写就可以,题目係『和谐的邻里关係』。」我才刚说完,门外就传来数下的叩门声。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都是刚才那大姑不让我坐升降机害的。」我看这人竟是刚才在升降机里遇见的男孩,这时他气喘喘,像是掉了半条性命快撑不下去,看来那数百梯级把他考倒了,他真如外表般弱不禁风,我看着可怜,也忘了他称我为大姑的事。 「是你!!」他喘过气后,认出了我。 「你 …… 你是进错班房了吧?」我问,害得班上的同学都大笑起来。 「这里是6C班吧,我又搞错了吗?」他傻呼呼的道。 「那没错啊。」我也被他弄得一头无绪。 「我昨天才来学校面试,可能 …… 可能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仍然气喘喘的道。 真是的,成绩不好的学校就是如此充满惊喜,收生人数不足,所以只要有志投考,也是一概录取,秉承了「有教无类」的精神。这种突然收生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你先坐下吧。」我对他说,一边看看班上的位置。 中六最后一年,我就让他们自由选择座位,班上悬空的一张就只有面对教师桌的一张。他也没反对,徐徐坐下。 我在他面前文下一张作文犒子,说道:「第一次写作!给我好一点的印象。」说罢笑笑的向他眨一眨眼。 对于一个中文教师而言,作文课是轻松的,只要把稿子发下,馀下的甚么也不需要管。那知才过不久,便见那男孩呼呼大睡。 我敲敲那男孩的桌子:「喂!起床了!天亮啦。」 「怎么了,为甚么吵醒我?」他睡意惺忪,揉着眼答。 「第一天上课就睡觉!」我假装生气,鼓起脸道。 「还不都是你不让我坐升降机害的,让我休息一下也很合理吧,对吧,小美女。」他笑道。 「快点听话起来写作吧。」我也懒理他,不过被人叫美女还真是会高兴,女人都爱被人讚漂亮。 「我都写完了。」他打个呵欠。 「没骗我?这么厉害?」我略带质疑的眼光。 「我厉害的地方可多着。」他笑淫淫的道。 「你是小变态。」我笑道,一手抢去他桌上的作文。 「喂!还给我!」他急了。 「怕甚么,早晚也是我来改。」我读着读着,心里一个念头不停打转, 「这到底是甚么文章?」 「我到邻居家吃饭去了 ...... 」我看到这里还不虞有诈,就觉他文章太过单刀直入,没甚么铺垫,怎料再看下去,「我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邻居一号和邻居二号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与我。我见了,说道:『这叉爬子比俺那里铁掀还沉,那里犟的过他。』说的眾人都笑起来了。」我看着一惊,这不是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大观园是甚么。 「你这哪里是写作,不过就是把红楼梦的情节抄了一遍,这叫剽窃。」我说着也没反应过来他如何一字不错的把文章抄写出来。 「我没写完,还给我。」他有点不知所措,伸手想把文章抢去。 「难怪不敢让我看。」 「不是的!」 「这是拿来徵文比赛用的,给我认真写一遍,乖乖听话吧。」 「我很认真了。」 「认真到把名着抄一遍当自己写了?」我笑笑道。 「不是的,我有改一点的!」 「把刘妮妮改成了自己,其他角色变成邻居一二叁四号就当是修改过了?」我笑道,这男孩还真是可爱得很。「快点重写吧,我要看你自己写的文章,如果今天写下完,下课就来教员室陪我一起写。」我续道。 「我才第一天上学你就不捨得让我走?」他笑道。他已不单是口甜舌滑,还有一点小无赖的本质。结果他当然没有如期完成,我们的首个约会就在当天的四时开始。 「这么准时?」我问。 「跟美女约会我从不迟到。」他仍是没正经的说。 「没半点正经,写好了吗?」 「你不教我,我不会写。」他又露出那奸淫的笑容。 「不理你,你自己写好再叫我。」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这可不行,你是老师可是有责任教我的!」 「那你有甚么不会?大少爷。」 「你先过来。」 「过来干嘛。」说后我即感后悔,这还用问,他要我靠过去自然是想占我的便宜,但我还是靠过去了,「怎么了?有甚么不会?」我说着他突然转过头来,我回避不及,我两的鼻尖相碰,我顿时退开,感觉一股热气上涌,我想我的脸已不自觉红起来。 教书的这数年间,对着的都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尤其是中文科,更是重灾区,办公室里的都是老气横秋的士大夫,说话无味,不知道谁是金秀贤也不在话下,谈起时事近况也有一百年前谈起,说句实话,我早已认了当老姑婆的命。这数年间与男性的隔绝,让我变我敏感,稍稍轻触,则已羞得不像话。 「哗,你好热吗?」他笑问。 「不关你事,快点写你的文章。」我强装镇定,老师总要有点威严。 「你还没教我,我可写不了。」他叹一口气。就在此时,我心生一计,必令他快速把文章写好,我也能早点脱离他的纠缠。 「别这么烦了。」我说。 「啊?这可不行,我是学生怎可能不好好写作业,唉 …… 我好想写好这篇文 …… 唉 …… 你又不教我。」 「我不是这意思,你先拿钱包出来,我教你。」 「哗,你这可不行,我有交学费的,你还要收附加费,没有额外服务我可不给。」他又露出淫邪之色。 「是的是的,你先拿出来。」他把钱包从裤后的袋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哗,你带这么多钱来上学?」我乍眼看来也有四张一千元。 「难不成用来买糖吗?当然有用。」 「丢了你就知道。」 「我甚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多到包养你也够。」他笑说。 「那好吧!」说后我即把他袋里的四千块拿出。 「哗,你这可太主动了,我的贞操可宝贵了,不是这么随便出卖,不过如果是你就 …… 姑且试一下也不妨。」他笑道。 「别做梦了,你有人质在我手,你快点把文章写好才把钱还你。」我笑道。想这孩子如此难管,不拿金钱威胁他恐怕真被他缠着不放。 「你 …… 你欺骗我感情!!」他假装生气道。 「谁跟你有甚么感情。」我嘟起嘴,也扮个鬼脸,说罢即重回我的桌子去。 「别走呀你。」 「又说钱最多,四千蚊就这么大反应,」我笑说,「总之你写好了我就还给你。」我笑笑说,也不理他之后如何辩驳。 「好!你等着。」他咬牙切齿的道。果然不出十五分鐘,他即能把工作做好。 「你看看钱的威力有多大。」我笑着说。 「我以后都不带钱来上学了。」他假装伤心。 「你不带我也自然有别的方法对付你。」 「例如呢?」 「到时你就知道。」 「咦,你书柜里面的是甚么?」他惊讶地说。我望望我的书柜,除了大堆教材外,就只有一本琼瑶的小说。 「这本?」我问。 「对啊,」他笑笑说。 「有甚么问题?」我说着把那书从书柜中拿出。 「你可太坏了。」 「你也喜欢看琼瑶?」我问。 「琼瑶?怎么可能,只有情竇初开的姑娘才会看,少女情怀总是诗嘛。」 「那不就证明我还是少女,早上还骂我是大姑。」 「虽然我不看,但我也知这本是甚么。」 「这么厉害?」 「窗外啊,这么有名谁会不知道,电影也拍过了。」 「哗,你是古人来的?」我略感惊讶,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人知道林青霞所拍的《窗外》。 「你先别扯开话题。」 「又怎么了?」我笑道,「写完了就回家睡觉去,去去去。」我挥手打发他。 「你看的时候有没有感情投射?」他完全无视了我的逐客令。 「都不知道你在说甚么,晚了,快点回家吧。」 「你懂的 …… 」 「我不懂。」我佯作不懂,看他怎样。 「窗外是写师生恋架,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他笑说,「怎么?你跟哪个学生有染?」他如此直截地问,真有点不尊重,我悄现慍色。他见状即有所收歛,并说:「不过是说说笑,别真的生气,小器鬼。」 「那你快点回家。」 「不是呀,我是想说,如果你喜欢看的话,亦舒也有一本写师生恋,叫《我这样的爱她》,也不错的。」原来她对少女小说也有研究,真是看不出来。 「你就会说我,自己还不是暗地里在看少女小说,真看不出来。」 「我甚么都看一点,叫做博学,你不懂的了。」他强撑。 就这样我们聊着聊着,琼瑶说到亦舒,亦舒说到张小嫻郑梓灵,不觉不觉连往常最迟离开的陈Sir也走了。教员室内就只馀我两孤男寡女,我感到有点不妥,也就说:「真的不早了,所有人都走了,你也快回家吧,学校要关门了。」 「嗯,好吧,不过你也应该要走了吧?要不一起走?」他说。 我点头答应,与他一同离开教员室。谁知道下次只馀我二人在教员室的时候,我们竟会在里头做爱。 同桌吃飯 那天以后,一切又仿佛回復正常,除了每天课前班会和中文课外,我们也没有特别的交集。差点忘了说,他的名字叫做李子瑜,如他外表一般,是个很女性化的名字。他除了每天上学也例行的迟到外,上课时都总是提不起劲,不是睡觉就是目光呆滞的魂游,但这些在我们学校里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对于这班毕业班,还真叫我忧心。这是我第一年当中六级的班主任,我自他们中四开始伴随至今,叁年来班里的成绩也都是平平,尤以我们C班文科班为最差劲。我也想过到其他好一点的学校任教职,奈何学歷有限,为了糊口,向现实低头是必须的,也只好待在这里。 这里虽说是一所成续不太好的中学,但今天已不如世人所认识般龙蛇混集,结党营私,早六七年还是充斥一堆童党少年没错,但今天那些所谓「黑社会」也已被淘汰,像我们这里所收容的,也多是大陆学生,你问我寧可面对坏学生还是大陆学生?哈哈,也不是歧视,但还是前者好了,始终还是同声同气,笑的还是相同的话题。 还是别扯得远远去,说回那男孩,对他下一个最深刻的印象,始于一天的中午。午饭时间高年级的学生也都出外用膳,那日我替了同事的班,到中六的楼层巡视,途经班房,只见房内他空身一人独坐着,我就进去看看打在搞甚么名堂。 「喂,怎么一个人在食饭?」我笑道。 「没甚么,不想动。」他答。 「还没适应班上面的同学?」我问。 「不是呀,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跟同学相处不来?」 「你别这么老土好不好,老太,我都中六了,也不用你教人际相处。」 「我不过是关心你而已。」 「不用了,你走吧,别吵着我吃饭好了。」 「有甚么都说我知道吧 …… 当是朋友聊聊天也好,怎么了,你嫌弃你的同学呀?」 「不是,不过大家成长环境不同真的相处不来。」 「所以你要学一下怎么包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包容?」他冷笑一声。 「那你也无可能馀下的大半年都自己一个人这么孤独的,你试试融入他们吧,班上的同学都是很友善的。」 「总之有些原则我是打死也不会放弃的,你别说了。」这孩子异常固执倔强,将来必定难以与人相处,他之所以要转校到此,会否也因为人际关係不善呢? 「你介意说给我听你为甚么要转校来这里吗?」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他一脸死灰。 「那不紧要,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嗯,不过我在这里真的真的好不快乐。」 「你来了才一个月没有。」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甚么。」他说着骂了一句脏话。 「喂 …… 别乱说啊 …… 被人听到你就死定了 …… 」 「是的是的,我收回。」 「你有甚么心事,说出来让我替你分担一下也总是好的。」 「我已经不想再每天回来浪费时间了,我已经留了一年级,而这一年我根本不应该留级,我看着自己以前的同学,唸大学的唸大学,去外国的去外国,我自己呢?留在这里荒废人生,读一些自己根本不喜欢读的科目,像是我以前在学校里修中国文学,但是这里根本连文学班也没有,我不知怎的在读起财务来,我不想像那些成年人一样,开口只会说钱。」 「原来你是个文人。」我笑道。「但是做人就是这样的,世间好多事都不一定会顺着你意的,这也没办法啊,你们来学校不单是学书本上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多要学,例如怎样妥协,怎样适应环境,怎样跟其他人相处,像你这般独家村,想法又偏激,你会遇到好多挫折的。」 「我不想过别人过的人生,为甚么人不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来,为甚么要考虑这么多所谓世俗的规范,明明我们每个人都是生来自由的人。」 「你可以过你爱的人生,你很有钱的话,但你有吗?」 「没有 …… 」 「所以我才叫你别想太多,乖乖在这里生活。」 他听后垂头丧气,也不辩驳,我也就由他一个细想,离开课室,临行前,他唤着我:「Miss Cheung ,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一定要跟这个世界规则走都可以生存下去!」 我笑而不答,只是关上门离去。说真的,有学生肯跟我剖白内心世界,我是很高兴,知道他如此热爱中国文化也是出奇,但他的想法也真是幼稚偏激,或许他未来慢慢长大,面对了社会残酷的现实,他自然就会脱离了他的童话世界,知道做人是需要妥协认命。不过我比较感兴趣的,还是他怎么会于十月转校到这里。 以后每次于中午路过课室,总会见他一人独自在内吃饭,终于一次我不忍看着他孤独的身影,邀请了他与我共进午膳,他也爽快答应。 「喂,听说你跟班上面一个女孩在谈恋爱,快考公开试了,记得少年时戒之在色啊文人。」我边吃饭边对他说。 「你说小莉?」他有点愕然,嘴里含着筷子。 「不然还有呢。」 「哗,这间学校真的没有秘密的原来。」他说。 确实,我们学校学生不多,教师之间是没有甚么秘密的,学生的感情事往往成为老师们茶馀饭后的话题,所以我也不屑与那群爱聊八卦的人同流合污,午饭也多是在自己的位子上吃,怎么说都好,这学校里,流言蜚语最杀人。 「所以你就是承认了,」我笑道,「这间学校是真的没有秘密的,所以你千万不要乱来才是。」 「这也太过份了,也不知是谁流传出去的!」 「哪单是学校啊,你将来去到哪里都一样,不想人知道就不要做,不过更多时候是没做也被人冤枉,不过也别想要澄清,只有越描越黑,世界就是这样,别说老师我不提点你。」 「哗,你好像很感同身受的样子。」 「喂,小声点,被人听到就不得了。」我们置身学校的饭堂,高中的学生都出外去了,只馀低年级生,但还是有不少老师会到饭堂里来。 「还不让我抓到你把柄了。」他笑说。 「先别说我,你来了才两个月,这么快就谈恋爱?怎么开始的,说来听听。」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都爱管别人的感情事。 「Come On , 我跟小莉没可能的。」他说。 「不是啊,班上面每人都说你们是一对。」 「一张嘴长在他们身上,爱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事,你明白我的。」 「我哪知道你这么多。」真被他气死,我怎晓得他在想甚么。 「小莉是大陆人来的。」 「你又歧视!」 「没有,不过语言不同,根本沟通不了,他们也不试着学学广东话。」 「广东话也不容易学,年纪大了要重新学一个语言是不容易的,倒不如你试试融入他们也是好的。」我苦口婆心的劝他。 「哼,我死也不愿的!」 「那你说得这么决绝,人家又为甚传你们俩。」 「我怎知道呀,我长得帅吧可能。」他开始忘了我是她班主任的身份,又开始胡言乱语加了几句脏话。 「喂 …… 斯文点,文人。」我假装生气。 「知道了,我收回,以后不会随便骂人母亲了。」每次我假装生气,他总会乖巧的收歛。 「怎都好啦,你不要被感情瓜葛影响到你读书我就不理你了,你知道你们的起跑线已经输给别人了,再懒散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你给我放心好了,你叫她别烦着我才是,我不喜欢比我蠢的女孩。」 「你好聪明吗?」我笑道,这孩子真是大口气。 「一点吧,我最不喜欢女人像个白痴,说话幼稚,根本相处不了。」 「你也好不了多少,歌词也有说,莫道你在选择人,人亦能选择你呀。」 「喂,你还挺有品味的,陈百强,我也很喜欢。」 「原来你真是古人来的。」我笑说。 「是的,所以如果我女朋友跟我一样都是这样就好了,又不是说真的要好老土,只要大家都是嚮往旧时代就好了。」 「那看来你要找个大姐姐才行。」我笑说,这样的要求,九十后的小妹妹怎能满足他。 「我又不介意姊弟恋,漂亮就好。」男人还真是只看外表的动物。 「有姐姐要你再说吧。」我笑说。 就这样聊着聊着,我们第一次二人同桌吃饭,而那个后来爱上了她的大姐姐,竟会是我。 意外約會 说说我们中文科的教师,与我处同一办公室的有四人,每天早到迟退的是科主任陈Sir,比较年轻的男性就有林Sir,其馀两个都是爱搬弄是非的老女人。 陈Sir年纪老迈,已婚多年,给人一种白头学者都感觉,他虽为人古板严肃,在学生群里不是怎么受欢迎,但教师里其实人人也对他敬佩。他在校任教多年,地位超然不在话下,本身为人亦学识渊博,通古识今,出口成文,真才子也。 至于林Sir,他是与我同期的教师,年纪相约。他条件不错,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家境不错,有车有楼,就是没有女朋友,有时我也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如果不是的话,他也会是个当夫婿的好人选。馀下的两个中女,就是典型的叁姑六婆,不提也罢。 「喂,Carman,试卷都拟好了吗?」林Sir问,差点忘了说,Carman是我的名字。 「哦 …… 可以了 …… 做好了了。」我忙不迭地答。 中六级圣诞前就要先考一个试,圣诞假期还堆了满满的课堂,真替我的学生辛 苦。 「做好了的话今晚一起吃饭吧。」林Sir突然说道。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没空吗?又约了你那个学生?」他笑道。原来我们经常一起食Lunch的事已被各人知晓,都说学校里是没有秘密。 「怎么可能,可以呀。」我草草的答应了。 于是林Sir下午便开车带我到附近一家高级餐厅。 「哗,不过是吃个午餐,这里会不会吃太好。」我心里暗忖。 「就这里好吗?我平常也很喜欢来这里。」林Sir欣喜地说。 「其实普普通通吃一顿饭就好了,林Sir。」我说。 「不行,吃饭不可以求其,」林Sir说,「尤其跟美女更加不可以。」我也只得无可奈何的允诺了。 「怎么这么好兴致找我吃饭?」我问。 「同事之间联络一下感情也是要的。」 「但是 …… 只有我们两个好像不太好 …… ? 」 「你平常跟那学生不也一样。」 「其实 …… 你怎知道的?」我终于忍不了要问个明白。 「学校好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了,学生们也都有在说。」 「怎么可能 …… 」我急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所以老师真的要成一个老师的样子,不可以跟学生走得太近,」他 边嚼着口里的牛肉说。「我知你道你年轻,跟他们话题相约,但是都要知分寸的,不然别人说话也不好听,对吧?」 「嗯。」 「你玩在没有男朋友的是吧?」林Sir词锋一转,竟说起这个话题。 「我 …… ?」我支吾以对。 「这里还有别人吗。」他笑问。 「怎么突然 ......?」 「同事之间关心一下对方而已。」 「哦 …… 没有的 …… 」我羞得双颊都红起来。 「我也是随便问问,你不要介意。」他急说。 「嗯 …… 」 「对了,快圣诞节了,我知道你要帮你班的学生补课,我今年不用教中六,圣诞不用回来学校,要不这样,你圣诞那几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庆祝吧。」他诚恳地说。 「甚么?!」林Sir平日虽也对我好得很,但今天竟如此热情,邀约我陪他欢渡圣诞佳节,也太造次了,再说,就算我对他印象不坏,也总不能如此轻易答应,女孩还是要有点矜持。 「我 …… 」 「你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就这样吧。」 「我 …… 」 「对了,你喜欢看电影吗?」他说起这个话题,我就把刚才邀约的事忘了。 「喜欢啊。」我兴奋地说,平常在家无事,除了看书,就是看影碟,往时与男友一起,也是到电影院的多。 「你喜欢哪个导演呀?」这个问题倒考起我,平常看电影也是随意选看,不会留意这么多。 「其实也没有特定的 …… 」 「总有一两个你特别喜欢的 …… 」 「那 …… 王家卫吧 …… 」其实香港导演我也只知道王家卫,毕竟看过刘以鬯的两书后,也就顺道看看王先生的电影平行阅读。 「不是吧,这么做作?」他笑说,「I mean 外国导演,香港电影不值一看?」 其实我平常也只看香港电影消间,其次是台湾电影,但台湾算不算外国呢?西方电影的涉猎也真的不深,毕竟我教的是中文。 「那我就不太会了。」我还是不答比较好。 「那今年你看过甚么电影是喜欢的?」这问题我倒能答,这年我也总算看过数部西片。 「回到最爱的一天,看到我都哭不停。」我说。 「About Time?不是吧?mercial了吧,今年论好看的话当然是被夺走的十二年。」哈哈,他也弄错了,明明是被偷走的五年,那有十二年这么多。 「哦,这我也有看,是好感动的。」 「你们女人甚么都说感动,你喜欢看电影的话,圣诞来我家看吧,我有个DVD柜甚么样的戏都有。」他看电影的品味好像与我颇不相同,还是礼貌回绝好了。 「不用了 …… 打扰你不好的 ……」 「哈哈,别客气了,除非你怕上来被我吃掉,但我又不是老虎。」我听后又羞得满脸飞红,也不答他。 「那约定你了。」他笑说。「好了,也差不多要回学校了,这顿我请客吧。」他笑笑说。 想不到这天与林Sir无心的一餐便饭,竟掀起了他追求我的序幕。 陰陽怪氣 中六级的上学期较短,每当一个学期完结,学校总要求教师呈交学生的功课予校长审视,但这年不知何故,我的学生到了中六仍是无心上学,缺席率高企,其他科目的老师收集不到全部的课业,也就如实上报校长,说我班的学生上课纪律松散,害我被校长狠狠的痛骂。但到底是哪一科的教师出卖了我,在校长面前打小报告,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们在我面前还是如往事一般的打招呼,一般的说笑。 自那次与林Sir吃饭后,我就知道不能再与学生太过亲近,也就较少与他同吃午饭,但间中还是有例外的,就如这一天。 「怎么这么久不找我了?」 「老师也有老师要忙的事啊。」 「还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 「甚么新欢,难不成你是我旧爱?」我笑说。 「哈哈,比喻而已。」 「0分,用错比喻法,糟了,中六还不会用这么简单的修辞,怎么办。」 「先别说这些了,听讲你最近被校长召见了。」他装出一副奸佞的表情。 「怎么可能?」 「别骗我了,听说校长亲自招呼你。」他也算消息灵通,竟然连我被校长亲自责备的事也知道,又一次证明学校里是没有秘密的,以后我还是自求多福好了。 「还不是你们赐的。」我佯装生气。 「又关我们事原来?」 「你们出席率太低了,整天不上学,害得校长来教训我。」 「哦,那就是不关我事了,我每天都上学的。」 「你是就是每天上学,但不还每天迟到?有哪一天是准时八点就见到你?」 「那我住得远嘛。」 「哪有这么多藉口,将来又老闆说你住得远上班迟到。你是男人来的,要有一点责任感,不可以这么任性。」 「无所谓啦。」 「那不会有女孩敢跟你在一起的。」 「那是不是说我有多一点责任感,你就跟我在一齐?」他笑问。 「又乱说话,」我也笑着回答,「不过如果你真的像个男人一点会比较吸引,你看看你的样子,」我说着不禁看看他,又不自觉的笑起来,「白得像是个吸毒的,这么白皮肤又滑,像是个女孩,头发又不剪,半点男人味也没有,女生怎么喜欢你这种。」 「哼,我女朋友多着。」 「小莉嘛,你不喜欢人家就决绝跟她说吧,她最近上课都没精打采的。」 「别说她这么扫兴了。」他说,「那到底要怎么才像个男人?」他满脸疑问。 「这 …… 」我也差点被他考倒了,还是不直接答他,用例子好了,「像林Sir不就挺好的吗。」 「林Sir也好?你的品味真的 …… 」他露出个噁心的样子。 「我不过是打个比喻。」他听后大笑。 「你也0分,比喻全错,林Sir这么做作,以为自己很有钱,说话目中无人,只有那些没有脑子的女孩才会喜欢,像是我们班 …… 」他说到这突然住口。 「我们班的女孩都好喜欢林Sir吗?」我笑问。 「是呀,他又真的挺受欢迎的,不只女孩,男孩也很喜欢他,说他球打得好,但我总是看他不顺眼。」 「你也不怕我说给林Sir知道你在背后说他坏话?」我笑问。 「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知道规矩的,说出来的话,就准有人会知道,你就说给他知道吧,我也无所谓,我是很光明正大的不喜欢他。」 「这些你跟我说好了,被其他老师听到又不知会怎样。」我善意叮嘱。 「知道了,婆妈。」 「那也不差一句了,记得以后准时上学啊。」 「我就是这么懒的,这些年来都这样,不过如果有人叫我起床就 …… 」 「好!我叫你起床你是不是会准时?」 「真的吗?」他有点喜出望外,「好啊!」又露出他那稚气的笑。 之后他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自此我每天也充起了他的人肉闹鐘,这不是我当教师的薪金所包括的职务,但对着他,我还是很乐意每天早上多拨一通电话。 不知怎的,与他吃饭总能轻轻松松的,不自不觉就渡过了一个下午,与林Sir则每句对话也为我带来压力,要思考如何应对,或许我还真是一个没脑子的中女,配不上有学识的男人,但像眼前这个学生般的大男孩,又有多少? 聖誕之約 离中六考试日子渐近,考卷都会经科老师过目,虽然林Sir没有任教中六级,但仍然也会看看考卷,提提意见。 「Carman,我有事跟你说,」林Sir突然走到我桌子前跟我说。难不成林Sir又想约我与他吃饭吗?这次定要告诉他我不能赴圣诞之约,「我觉得 …… 你的题 …… 好像 …… 可以调整一下。」 「有甚么问题?」我着紧的道。 「都是小问题来的,好像试卷一,有些字眼可以修改一下。」 「是?」我把头伸去,看看他手上的试卷。 「看,这里。你叫他们『试评论』,这样自由度太大,他们会乱来的,到时有争执就不好了,应该改做『有甚么用处』,免得学生离题。」 「那我改一改吧。」 「还有,」 「嗯?」 「你文言文的部分又考《史记.孔子世家》?」 「是啊,我上课也没给他们做过。」 「这怎么可以?」 「你看他们都是懒人,不可能会找去年的试卷来看,还要是文言,不可能的。」 「年代不同了,你上堂有没有教是不重要的,他们出去补习已经把甚么试卷都做过了,我建议还是改一改吧。」 「那好吧。」 「还有,还有卷二。」 「作文卷又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可以微调一下。」 「嗯?」 「好像第一条,『试以幸福为题,写写你认为的幸福生活。』,这样学生会好容易写了去爱情方面的,改成『有人说珍惜你所拥有,不过份追求物质生活就是幸福,试就此说法撰写一篇文章』,可能会比较好。」 「但是这样不是会局限了他们吗。」 「是这样的,时代不同了,Come On,我们以前是命题作文,现在都喜欢命意作文,就当是让学生适应一下。」 「那看来我第二条的『必要的沉默』都要改了?」 「是的,跟刚才卷一同样问题。」 「那我留来在课上让他们练习。」 「这些你决定吧,不过最有问题还是第叁条。」 「嗯?」 「叁个字『女儿红』太虚无了,公开试不太会这样考吧。还有啊,女儿红就是花雕酒,意识不良,待会被家长投诉,还是小心一点好。」 「好吧,我会重新做一次。」我抱歉地说。 「不要紧,不如这样,其实我还有很多意见,不如我们今晚吃饭再说?」 「不 …… 不用了,我要回家把卷重新改一遍。」 「不打紧,我可以帮你。」该死的,每次都是这样,我总是学不懂拒绝别人。 「咳咳。」一直坐在后方的陈Sir突然打断了我们,「Carman爱出甚么题你就由她吧,我们把这责任给她了,就是信任她,她爱怎么做都是她的自由。」 「但是 …… 」林Sir不敢直接驳斥德高望重的陈Sir。 「我说了就是。」陈Sir像下了道圣旨,「Carman你自己决定吧。」 「我可以改改的,没问题。 」我说。 「陈Sir说不用就不用吧。」林Sir把不忿隐藏,笑笑地说。 真想不到一份考试试卷竟闹得我们同事间不欢而散,如果我把工作做好,或许能免去这些麻烦,但怎么说也好,我始终不认同这种局限了学生思想的出题方法,但为了不得失林Sir,我还是略略修改好了。 而这天晚上,我最终还是与林Sir一起吃晚饭。 早起電話 翌日上午,一觉醒来,还是要先拨一通电话给我可爱的学生,但昨天与林Sir约会,弄得我这个早上也朝气全无。 「喂?」我仍带着睡意道。 「喂?」他也像呢喃般回应我,显然还没睡醒,不知昨夜又到了哪里风流快活。 「起床啦!」我说。 「嗯。」 「迟到了,快点起床。」 「多睡一会吧。」 「再睡就迟到了,快点去洗脸吧。」 「嗯。」 「还不去?」 「在去了。」 「我听不到你动。」 「嗯。」 「喂!!」 「嗯?!」 「洗个脸就醒的了,快去。」 「嗯。殊殊殊殊殊殊。」 他竟然假装打开水喉时发出的声响来敷衍我,惹得我大笑起来,睡意也渐消。 「你以为这就骗到了我吗?」我笑笑说。 「嗯?没骗你。」 「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打电话叫你起床。」 「Miss啊,我有事想问你。」他仍是神志不清。 「说吧。」 「你为甚么对我这么好?」 听到他这样说后,我的心不自觉噗通噗通的跳动,幸好不是在他面前,不然他又要取笑我了。但若我在他面前,或他不是刚睡醒过来,意识未清醒,他又会这样问我吗?而我,又为甚么这般礼待他?我也实在答不来。 「我对每个人都好,你再这样就要迟到了,又害我被人骂。」 「你再这样关心我,我会喜欢你的。」他仍是满口胡言乱语。 「傻的,别乱说了。」我被他的话吓了一吓,他这样算是向我表白吗?师生恋可是禁忌,我不想惹甚么麻烦,安安分分的在学校任教就好了,家里还有年老多病的母亲在等着我照顾呢。 「嗯,说笑而已。」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再不起来,我就以后都打电话叫你。」 「好啦好啦,马上。」他的声音突然又活泼起来。难道他刚才在装睡?也不管他这么多。 「好吧,回学校见吧,拜拜 …… 」 「慢着!」 「嗯?」我问。 「Miss你住哪里?」 「小西湾。」 「行,顺道,一起吃早餐。」 「啊?!去哪吃?好好的吃甚么早餐?」我愕然。 「你平常不吃早餐?」 「吃啊,好吧,去哪里吃?」 「你家 …… !」他笑说。 「啊?!我还是跟妈妈一起住,不太好吧。 」我羞道。 「你认真了!你家留下吃好了!」我松一口气。 「你又住小西湾吗?」 「你别管我,五分鐘后蓝湾见!拜拜!」 「喂 ……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电话已掛上了。 虽说我家离学校也有一点距离,但师生二人约在一起上学好像有点不妥,都是我不懂拒绝别人惹的祸,但我心内真的想拒绝他吗? 戀愛 「Carman,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这晚林Sir约了我到山顶约会。 「不错啊,人挺好。」我说。 「怎么好?」 「怎么突然问这些?」 「你先答吧 …… 」 「人好吧,各方面都很好,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今晚约你来这里,是有事想跟你说。」 「嗯?」 林Sir打开了车尾箱,内里藏了一大束玫瑰:「如果我说想你做我女朋友,我想你不会拒绝?」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给反应,也就只怔怔的呆住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玫瑰花,但林Sir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明言,我还是感激他的诚意。 「我 …… 」 「殊 …… 」林Sir示意我不要说话。他一手把我拥入怀中,使得我整个人都软化了。 「好像 …… 好像 …… 太快了。」我轻轻反抗。 「不快了,你也快叁十岁了,你也需要一个家,是吧?」 虽然我快将叁十岁是事实,但林Sir一语道破,还是叫我心里不太好受,好像年华去了,芳华不再了,身价贬值了,就非接受他不可似的。 「我们 …… 还是先了解深入一点 …… 这样感觉上太仓卒了 …… 」我仍伏在他的怀中。 「当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试试一起好不好?」林Sir 伸手轻轻把我的头抬起。 「但是 …… 」 「试一下而已,你以后如果没感觉我都不会强逼你,好吗?」林Sir用极其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虽然心内总觉得有点不妥,但我也实在不知怎么拒绝他。 语毕,林Sir即向我的湿润的小嘴吻去,我不知怎的身体很配合着他,与他的舌头紧紧的交缠着,一直维持了约十分鐘才停下。想上一次与男性如此亲密的接触,已经是数年前还在读书的时候。 「夜了 …… 我要回去了 …… 明天还要上班 …… 」我只想尽快的脱离他的魔掌。 「我载你吧 …… 」 「不用了 …… 我自己回去可以 …… 」 「顺道嘛,我们都在一起了,你就听我的吧。」他笑道。 然后他打开了车门,邀我上座,害得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林Sir的驾驶技术如他的人一般,就是稳重,但好像始终缺少了甚么。 到得我家,林Sir 又把头伸过来给我一个Goodbye Kiss,但这次与刚才不同,他的指尖开始不规矩,在我上半身游走,逐点逐点的往我胸部迈进。 「不要 …… 太快了 …… 」我推开他。 「不用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 」林Sir装作若无其事。 我听后着实愤怒,也不理睬他,他也太不尊重女性了。他见我面露恤色,心知不妙,即求我原宥。 「Okay,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以后不会,好吧?」我点点头,打开车门,逕自回家去了。 就这样,我与林Sir展开了「试一下」的恋情,但爱情真的如工作招聘一样,有试用期的吗?而将来我对林Sir有任何不满,我又是否可以随意的就把他解僱掉? 爱情好像没有这种保证。 輕輕一吻 很快到了中六考试的日子,我与林Sir也正式在一起了,但我还是维持每天早上打电话叫他起床的习惯,很多时也会先一起吃早餐再回学校去,坦白说,至现时为止,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在每早迅速来到我家留下等我。这些事我都没有跟林Sir明言,免惹他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Sir没有打算把我们的恋情隐藏,相反,他在校内毫不忌惮,有时我也不知道看在别人眼中,我是个怎样的女人,先不论如果将来我与林Sir分开后会带来的后果,现时校内同事看我的眼光已叫我难受,学生们也不知道背地里在说些甚么。 考试很快结束了,圣诞假期将至,这个校内圣诞Party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能一伙人聚在一起游戏的机会,所以我也特定为他们计划了一些游戏。 「好了,吃完大家要玩小游戏的。」我说。 「玩甚么啊?」一人问。 「你们会玩坐地起来吗?」 「甚么来的,是你发明的吗?」另一人问。 「找两个人出来试范一下。」我说,随即找了数个学生出来,「你们背对背,手绕手,然后试试起来。」出来试范的学生动作笨拙,久久未能站起,惹得满堂大笑。 「就是这样了,会玩了?」我笑道,然后学生们分成了两个大圆圈比拼。 「不行,Miss,我们组多了一个人。」一人道。 「是啊,不公平。」另一人说。学生们眾说纷纷,小人的一方自然说没甚么大不了,多了一人的却是争吵不放。 「Miss也一起玩不就行。」突然一人提议。 「也对喔,Miss也加入吧。」 「啊?!我?!」真没想过结果会是要我亲身上阵,但为了不失他们的兴緻,我也不好拒绝,随便的找了一个位置插入。 「咦,Miss,你玩游戏都要黏着我?」旁边一把声音说。 我转过头去看,又与他的鼻尖相碰,这次比上一次更接近,更真实。我的心又不自觉噗通噗通的跳着,不禁呆住了。 「别发呆了,快点起来吧。」他急急地说,原来另一组的同学已偷步尝试站起来。 正当我们差不多成功站起时,不知怎的,一失重心,又齐齐倒下来,我不小心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哗,你好重啊!」他假装被我压得呼吸困难。 「有没有这么夸张?」我笑道。 「你不信自己看看。」他这样说,我又被他捉弄到,竟真的转过头去看,当然看到的只有他奸计得逞的笑容。我伏在他的胸上,感觉比林Sir的要亲近,顿时羞我满脸飞红。在我迟疑之际,对家已全体站起来赢出游戏了。 就这样,我们渡过了一个快乐的早上,其馀的游戏当然不是你们想的淫贱大学迎新营游戏,所以也就搁下不提。而当晚,学生们约在大牌档里吃晚饭,邀请了我,我只好奉陪,与他们尽兴一晚。 「Miss一定要喝,难得一次,我们每人敬她一杯再说。」一学生说。 「让学校知道我就死定。」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 就这样推推拉拉之下,我当晚被灌了不少酒。说实在,踏入社会工作以后,当教师的应酬不多,也没需要喝酒,间时与昔日的朋友也少有机会碰头,自然也是滴酒不沾,害得我酒量十分差劲。 「Miss酒量也太差了吧,脸都红了吧。」一学生说。 我们这所学校的学生,读起书来提不起劲,但说到玩乐,却是无人能及,猜拳,骰盅,啤牌,他们无一不晓,与这群长不大的孩子一起,真让我有点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Miss,听说你跟林Sir一起了,是真的吗?」他们趁我半醉时问道。 「这 …… 」我只是笑笑。 「别骗我们了,大家都知道了 …… 」 「那你们既然都知道,还问?别提这些了,说点开心的吧。」 「今晚我们记得送Miss回林Sir的家。」我听到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 「喂!我听到的。」我笑道。 眾人听得都乐了,唯独他一人好像刚知道这消失,有点愕然和失望。看见他失落的样子,我也没心情继续与学生们调笑,过不多久,我也就催促他们回家休息。 「夜了,要早点回家。」 「Miss呀,我们这里每人都二十多岁了,你还当我们灰姑娘?」 「那你们继续,但Miss是灰姑娘,捱不了夜。」 「那好吧,Miss先走了 …… 有人要一起做灰姑娘吗?」一学生笑问。 「我 …… 我也走了。」他说。 「不是吧,子瑜,你都成年人了。」学生们的人都笑他。他一向比较离群,也就不答话,与我二人一起走了。 「怎么不待久一点?」我迷迷糊糊的问。 「不是你我也不会来,」他说,一边伸手扶着我,「这么大个人都不会看着自己酒量来喝,我不送你回去,就被人捡尸了。」 「Miss自有分数。」 「有分数就不跟林Sir一起。」他低声呢喃,脸上是满满的醋意。 「你 …… 吃醋啊?」我笑问,我也不知为甚么竟敢这样问他,或许是酒醉的缘故,他听后两颊都红起来,显得十分靦腆。 「有车了,」他伸手截下一部的士,「我送你回去吧。」他续说。 「不用了,都这么晚。」我摇头。 「我跟你住好近,走吧,上车吧。」但到底他家住何处,我也没认真细问,也懒得翻校内的资料。 「你不舒服就挨着我睡一会吧。」他温柔地说。 我喝了不少,头真有点痛,也就真的缓缓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睡着,我好像感觉到他的心在大力的跳动着,我也就问他:「为甚么心跳得这么快?」 「我 …… 」 「嘻嘻。」我无意识地傻笑。 「Miss …… 我 ...... 」他微微抬起我的头,「忍不住了 ……」说毕即轻轻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碰到后他又随即缩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但是 …… 」我也没理会他的道歉,身体只像触了电般,脑内也想不到那么多,只是继续把头靠在他身上,共渡馀下的车程。 那夜他轻轻在我唇上一吻,我没有觉得他不尊重我,心内反而有丝丝莫名的兴奋。怎么会这样?但怎说他也是我的学生,也不可以让他如此肆无忌惮,不然又不知会闯出甚么大祸。不过此事后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刻意提起,也就就此作罢。 不屑 考试结束了,圣诞假期刚开始,但中六的同学还是要回校补课,这日补课后我回到工作桌上继续批改他们的校卷,林Sir虽然没有任教中六班级,本应可放一个圣诞假期,但这天也回校收拾一些手尾。 「这个学生写得不错。」资深的陈Sir说。 差点忘了,教员室内的分佈是这样子的,我的在近门口的位置,后方是林Sir,林Sir后方是陈Sir,馀下的两个中女则在另一旁。 「谁这么厉害?连陈Sir也讚他。」我笑道。 「这个学生我也没甚么印象。」陈Sir说。 「会不会是今年中一的新生?」林Sir问,毕竟陈Sir在校任教多年,如果是由中一读起的学生,多半他也是认识的。 「是Carman班上的。」陈Sir说。 「哦?是我班的学生?」我笑道,心知班上的学生中文程度也不高。 「是,叫甚么李子瑜。」陈Sir说。 听后我也差点反应不过来,怎么这个随便抄改名着给我的学生竟然被陈Sir嘉许?是不是他这次又抄了甚么水滸传金瓶梅之类的,陈Sir不知道误以为真,不行,必定要弄个明白。 「你们看。」陈Sir说,我眨眨眼看清楚,果真是他的名字。 「他一直以来也是平平的。」我说。 「不是啊,这次写得好好啊,我好欣赏。」陈Sir说。 「怎样精彩,倒要说来听听。」林Sir语带轻浮地问,心下明显是不同意陈Sir的看法,也不知他何时起与陈Sir变得不咬弦。 「题目是『女儿红』,他加一点,变了『女儿?红』,用《红楼梦》贯穿整篇文章,你说妙不妙?现在哪有学生看这些旧书,说起来也觉得自己老派。」陈Sir虽对待工作十分严肃,但为人还是很会自嘲。 「擅自多加了一点已经fail了,私自改变题目,出去考试九死一生。」林Sir不屑道。林Sir话间,门外有一叩门声传至,竟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是谁人,正是子瑜。 「补完课还不走?」我问。 「交功课给你嘛美女。」他还是没点正经,也不顾得教员室内是否有别人。林Sir听到后啐了一声,对他的无礼明显不满。 「没半点正经,不许叫老师美女。」我让林Sir好下台。 「知道,知道。」他回答,举步正准备离开。 「你还欠我好多份功课,甚么时候把其他的也交了?」我问。 「休息一下也总可以吧?」他笑说。 「枉陈Sir刚刚还称讚你,哪知你原来你半点责任感都没有。」我说。 「谁 …… 谁是甚么Sir啊?」 「看吧,」我指着后方的陈Sir,「我们科主任不是随便讚人的,你可走运了。」他瞇起双眼看看坐在我后方的陈Sir,然后笑了笑。 「是他写的吗?叫他过来聊两句。」陈Sir说。他看看我,我点点头示意他过去,「小朋友,《红楼梦》你明白多少?」陈Sir一收刚才讚美之色,辞风大转,开始打量着他,「看你字里行间写得好像好通透。」 「哗,我可不敢随便认,不过就是随便装得是高深老成一点。」他轻挑的笑着说,与陈Sir形成对比。 「金陵十二釵都被你写光了,你最喜欢哪一个?」陈Sir托托眼镜,等待着他的答案。 「黛玉吧,我喜欢凄美,喜欢浪漫,最紧要是她漂亮嘛,最讨厌就是宝釵那肥 …… 」我知他又想开口骂人,「总之我就不喜欢宝釵。」他续说。 说实在的黛玉这种爱哭鬼,在女性看来是受不了的,当然宝釵也不讨好,你问我我还是喜欢宝玉的性格,自由放荡,爱怎样就怎样,都是我现实生活中做不来的,但说到底我是不爱看红楼梦的。 「宝釵有甚么不好?」林Sir冷冷的道,「有气质,有思考,为人稳重,哪像黛玉像个小女孩,整天哭哭啼啼的,甚么好运都给哭走了,你再过几年就明白。」 子瑜只是冷眼看看他,也不理睬。陈Sir看见他们二人好像有点不妥,反而觉得有趣,不觉笑起来。我作为旁观者看得较清,明显陈Sir没有偏好黛玉或是宝釵,但也不如林Sir般直接放箭,真有气度,若不是他已年纪老迈,还真会是个十分好的对象。 「你今年几岁?」陈Sir笑问。 「十八。」子瑜答他。 「你到叁十岁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死,」他说着自己的死亡竟又笑起来,「希望你可以重看一次,再告诉我到时候的感受。」 「好,一言为定。」子瑜笑道。 我隐约的感到,虽然他与陈Sir的对话不多,但两个问题之内,好像他已对陈Sir生了敬意。他即转过头准备离开教员室。 「喂,记得交作业!」我叮嘱。 「知道了!长气!」他笑着回答。 而后来若不是他把功课拖欠,迟迟未交,也不会令我们二人有机会在教员室内独处。 禮尚往來(H) 这日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我记得很清楚。 这日如常是要回校补课,陈Sir早早就回家陪家人了,只留我一人待在教员室内。补课大约于十二时结束,学生们都很高兴,因为明天二十五日他们终于可以享一天的圣诞假期。林Sir于二时左右拨了一通电话给我。 「喂,我今晚约了你,记得穿好一点。」 「但是我手头上还剩好多没做完。」 「上班这么辛苦也要放一下假的,长命功夫长命做。」 「还是不要,我想先做完,不然心里总是不安的。」 「不管了,总之六点在你家留下等,我先去准备一下。」 语毕他即掛了线。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不断逃避林Sir,我真的喜欢他吗?想着想着,叩门声传来,门打开,映入的还是那熟悉的脸孔。 「有拖无欠,甚么债也全清了。」他说。 「你这么晚都不回家就是为了把作业写完给我?」我笑问。 「是啊,你看我对你可好了。」 「今天是平安夜,小心一点,别随便失身,知道吗。」我笑道。 「我失身给别人你会心痛吗?」 「傻的,又胡说。」 「这次没人在偷听。」他张头看看教员室,果然只有我二人。 「上次林Sir跟陈Sir在你也胡说,吓死我了。」 「怎么了,怕你的林Sir生气了?」 「别说我了,我看得出陈Sir好欣赏你。」 「有才华自然有人欣赏。」他乐得傻傻的笑。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亦舒琼瑶那些少女小品。」 「我平常没甚么嗜好,无聊都在家里看书,不过最夸张还是之前上班,中午下班之后就每天到图书馆等女朋友放学。」 「上班?」他笑笑。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我想大概是暑期工,但又不像,他说等他的女友放学,显然不是暑假,算了,还是不要深究好了。 「但是你不觉得红楼梦好无聊吗?」我笑问。 「无聊,无聊得要死,但是好看。」 「好看?」我笑道,「我主修中文也受不了。」 「剧情来说是无聊,表面上好像甚么都无没,但其实它是一本中国文化的百科全书,」他说起来如数家珍,「不过说到底也是因为多女人,整本书都在写女人,中国有多少书是女性为主导的?根本就是第一代后宫小说,还有啊,我喜欢他写得隐晦,贾璉跟凤姐怎么搞在一起,没用过一笔来直接描写,但你都会知道他们是奸夫淫妇,整晚转体位。」原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女人。 「你说到底就是好色。」我笑道。 「男人不都一样吗,不过我觉得艺术来说没分这么多。」 「这么年轻就在装艺术家,好色你就好色。」我笑道。 「不是的,你看日本文学来说,有好多描写性爱的场面,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色情?可又不会,反而是很有美感。」 「有没有看过失乐园?写得还不错,写一种禁忌的情慾。」 「这还用问,不过渡边淳一今年死了。」他显得有点不快。 「是吗?我也没留意。」 「我一直都想要学日文,让自己可以看原着,不过每次五十音都没记完就放弃了。」他笑说。 「所以说你们男人都没有半点恆心,叁心两意,说变就变。」 「善变好像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他抗议。 「你就是说我善变。」我佯作生气,弄得我两都笑起来,「但我从始至终都是这么疼爱你的。」 「我 …… 那日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过去的就别提了。我都记不得了。」 「但是 …… 我不是闹着玩的 …… 」他如此直接我也不知怎么反应,唯有立即转变话题。 「其实你的文笔是很不错的,就不明白你当初为甚么要随便抄来一篇,好像你那日交的那份就很有创意。」我把话题带回学术层面,免得场面尷尬,「你说我喜欢这个女孩,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默默在她身边守护,因为我知道沉默是必要的,爱存在心里就足够。」我唸出他的文字,「我好同意你的,有时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 「作文不过就是随便写写,又怎可以当真?」 「那至少你也知道该这么想,是吧?」 「不是的,我随便写的,那不算!」 「这个世界有好多事情你跟我都好想,但是这个世界不是你爱怎样就怎样?有好多事限制着你和我的。」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不就是吗,你看之前参加政治运动的学生,他们想的都是很理想的,但是现实是怎样?现实永远都不会如人所愿的,我之前也说过,做人最紧要就是学会认命,只有这样才会快乐。」 说着说着,响起了四点放学的鐘声,虽是假期,但学校的鐘声还是如常的响着,不知不觉和他聊着,也已有两个多小时。 「先不说了,下次再说吧,我要回去了。」是的,我也要回家准备赴约。正当我提起手袋,站起来手,他竟一手把我抱着。 「不要走 …… 」 他紧紧的抱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很快,很急速。 「别这样 …… 」我反抗。 「不要走 …… 」 「我有约了。」 「林Sir?」 「嗯,我要走了。」 「你根本不喜欢佢,你跟他根本就不配。」 「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考虑爱情,还有很多很多。」 「我不管,我不理,我只知我很喜欢你。」他放开了抱着我的手,双手缓缓的轻抚着我双颊。他竟尔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我示爱,我该怎办才好? 「我是你老师来的 ….. 」我低说声,也不敢正视着他。 「那又如何?老师也是人,人都是有感情的!」 「别这样啦,这里是学校来的!」我抗议。 「也没别人在 …… 」他也说得对,这天是平安夜,除了保安员以外,校里甚么人也没有,只馀我们二人在此。 「但也得尊重一点!」我佯作生气,每次我假装动怒,他也会立即收歛,但这次他没有。 「你有没有尊重过我对你的爱?」他激动的说。 我心里对他真的有爱吗?或许有,或许没有,或是我不敢承认。他见我不答话,也不理我,双手仍旧抚着我的双颊,突然就把头伸过来,向我唇上吻去。这次不如上次车上那般的蜻蜓点水,他竟伸出舌头往我嘴里探去,我也很不配合,伸出舌头与他来个法式湿吻,一边伸手熊抱着他。 我说吻着吻着,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他竟把我整个抱起,让我坐在背后林Sir的教师桌上,我坐到桌子上,不自觉的把双腿掰开,而则站在正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性器正狠狠的挺立着。 我们仍在深深的拥吻。他把手慢慢滑向我的背部,从底部掀起我的上衣,把我胸罩的扣子脱去。我被他的举动吓得无措。 「你想怎样?!」 我伸手把头推开。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他与林Sir也希望佔我的便宜。他也不答我,只是一手从后滑向我的胸前,直抚我胸罩底下的敏感处。 「嗯 …… 」 我轻声的呻吟。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被人摸过自己的胸部,多年来的性压抑,仿佛就在他柔抚我的的胸部时都通通给解放了。他听到我的呻吟,明显变得更兴奋,也就更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胸上狂摸。 「够了!」我反抗,他果然听我的话把手从衣衫内退开,「听话吧,我真的要走了,我们已经很过份了。」我轻声说。 想不到我还没说得完,他的手退至我上衣的末处,竟一手把我整件上衣往上拉开,我白晢的胸部尽映他的眼帘内,我顿时羞得说不出话来。我穿的是一件毛织上衣,被他一手掀起,松了扣子的胸罩再包藏不了我的胸部。 「不要 …… 」我娇羞地说。他也不答我,只是怔怔的看着我白滑的双乳,「别再看啦 …… 会好害羞的 ….. 」他仍是不答,只伸手再我的乳头上轻轻玩弄,我的乳头多年没有被人触摸过,变得比从前敏感多了。 「嗯 …… 喂啊 …… 好冷的 …… 要穿好衣服 …… 不然会冷的 …… 」 「你冷吗?」他终于开口。 「是啊,所以别搞了,穿好衣服吧。」他听后果真不再用手玩弄我的乳头。 「我替你暖暖它。」他笑道,即把头靠过来,在我的乳房上磨擦着。他的头一边在我乳沟上磨擦,一边伸出舌尖往我的乳房舔去。 我轻声呻吟着,他的舌技还真不错,把我弄得很是舒服。我再也反抗不了,一手抱着他的头,示意他继续在我身上乱舔。 「慢着 …… 还 …… 没锁门啊 …… 」我突然想起。他却继续舔着我的乳头,斜眼看看未锁上的教师房门,然后笑了一笑。 「有甚么好笑?!」我娇羞的问。他不答我,只是往我乳头上轻轻一咬,我舒服得全身颤抖,「怎么突然咬我 …… 」 「这是罚你的。」他笑说,仍是吸吮着我的乳头,「锁了门就没那么刺激了。」他笑答。 「那被人看到怎么办?」 「好吧,那不搞你了。」他看似兴致尽失。不知怎的,看见他失望的样子,我反而想与他继续亲密。 「喂 …… 」我叫着他。他却笑笑,然后即伸手脱去我的丝袜,连内裤也一併被脱下。由于我们学校比较传统,女教师都不可以过于曝露,说实在我的双腿也久未见于人前了,而这次竟不止是双腿,还有 …… 还有我最私密的那处,真是叫我羞得不像话。我伸手掩着自己的阴部,咬一咬唇,娇娇的看着他。 「别这样 …… 你再这样下去 …… 就一切都回不去了 …… 」 「我们现在又有回去的馀地吗?做人有时可以靠着衝动解决所有问题,只有狠下心决不后悔就可以了。」他笑得很灿烂,那是我始终不能忘记的笑容。只知他说罢即伸手掰开我的双腿。我立时把手掩着,不让他看见我的私处。 「不要害羞了 …… 」他见强攻不下,即转以软攻。 「不可以!」我坚持。他见我始终掩着阴部,即向我双乳转攻。他把头靠过来吸吮着我的右胸,另一隻手则不停搓弄我左边的乳房。我痒得忍不住伸手把他推开,那知我如此一松手,他即往我下身探去。原来他刚才使的是声东击西,假意抚弄我的双乳,实质是要我有所松懈,让他有机可乘。就这样,我的阴部也被他看尽了。他露出如飢似渴的样子,然后突然一手把我双腿微微抬起。 我被他一吓失声叫了出来,我虽说是坐在林Sir的桌子上,但被他抬起双腿,重心既失,即只能把手往后撑着。 「我还没摸你都湿了。」他说。抬起了双腿,他就看得更清楚了。他不说我也没为意,刚才他舔着我的乳房时开始,我的下身就开始湿漉漉的了。但被他如此一语道破,也真叫我难为情,一时羞得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把头移往我的的阴部,我只突然感觉有一软绵绵的物体在抚摸着我的阴部。我低头他细看清,他竟在舔起我的下体来了。 「不要 …… 很骯的 ……. 」我尝试推开他的头。 「好香 …… 」他说,说罢即把舌尖围绕着我的阴蒂打转。这感觉可不是说笑的,年轻时与男友做爱我也没准他们用口舔我的阴部,这次初尝才惊觉是如此舒服。尤其在阴蒂的位置,那感觉宜捲全身,整个人像触了电一般,他只要再继续舔下去,我感觉高潮不远矣。 我忍着声音,不敢肆意的呻吟。他没有一直舔下去,在我即将到达高潮时停了下来,给我一点雪拥蓝关的感觉,反而叫我更期待进一步的亲密。他把头退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感觉自己下身变得更湿濡了,除了本身的体液,还渗杂了他的唾液。怎料他突然走开,移身到林Sir的位子坐下。 我见他放开了我,才刚整一整理自己的衣衫,那知又听他叫我走到他身边。我听他的话,走到林Sir的座位去时,他却又露出奸狡的笑容。 「又在想甚么坏主意?」我正问间,只见他缓缓的解开校裤的拉链,「绝对不要!」我在他提出前便坚决拒绝,就知道他是想我替他口交。 「不要 …… 收回去吧 …… 」他慢慢伸手把内裤也脱了,我见状即羞得别过头去,不敢正视。说真的,往时与男友做爱我也死命不肯替他们口交的。他伸手把我拉扯过去,我拼命挣扎。 「不要啊!」他的力气比我大,我终究不敌,我把头转回时,他的阴茎已挺立在我眼前。我低下头,羞得不敢看着他,「我没试过 …… 」我续说,其实我除了怕骯脏外,也怕自己力有不逮,不小心把他咬倒。 「刚才我帮完你,到你帮我了,礼尚往来,你也有读礼记的吧,来而不往,是为非礼也。」他说。「来吧,试试吧。」我半推半就的缓缓伸出舌头,轻轻在他身上打转,他竟然也舒服得轻呼了一声。 我继续轻舔着,原来他那里是如此滑溜溜的,也不像想像中的恶心,反而使我有股衝动把头整个含着。我鼓起勇气,一口把他整个头部吮着,他竟爽快得全身抖阵。 「别这样 …… 整个吧 …… 」我就听他说的,把他的阴茎整个没入口里,一边吸啜着,一边扬起眼看着他。 「你这样看很美 …… 」他笑道。 「所以平常不美?」听后忍不住把他的阴茎从口里滑出质问。 「不是的,你先放回去吧,我会冷的。」我却笑了一笑,也不被他摆佈,只是伸手替他套弄着。 「别这样 …… 会好痒的 …… 」 「你也知道,刚才还不断舔 …… 」说到这里我不禁羞得满脸通红,「哼,总之你也是活该。」口里虽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再用口让他舒服,一边吸啜着,口里边用舌尖打转,而手则继续上下套弄。 「你是骗人的 …… 」他说。我口里含着他的那话儿,也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发出「嗯?」的一声,「你还是别说了,你这样看很淫荡 …… 」他没正经的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被人说过「淫荡」,难道真的年纪越大就变得越放盪了吗?但他这么说我,我也不能就这样饶过他。为了让他吃点苦头,我快速地手口并用的刺激着他,即使他求饶,我也铁定不会放过他的了。我于是加速的替他吸啜和套弄,害得他不停大呼小叫求饶,而我也不理他。 「真得不行了 …… 」我口里感到他震了一震,突然一股暖流往我喉咙深处喷去,我呛了一呛。 「嗯 …… 」我轻声的呼了一下。听人家说,当一个男人刚射精后,若继续不停的吸啜会叫他欲仙欲死,我这就要试试,谁叫他如此轻薄我。他把精液都射出后,我继续拼命的吸吮着。 「哗!停啊,真的不行了!投降了!」他整个人竟弯起身来,我把头最后一滴精液都吸啜出来才饶过他。 「知错了没?」我问,一边想要把口里的精液吐出来。他却连忙伸手掩着我的嘴,我被他弄得发不出声,只知口内藏了满满的精液。 「吞了吧。」他说。我装出一个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乖乖的吞掉了,这下他才放开手。我本以为男性的精液的是腥臭的,这一试才知不一定,像他的就是没有味道的。 「好了,没了。」我说,边替他把裤子穿好。 「不行。」。 「没了,这样已经好过分了,没别的了。」 「不行!」他像小孩子一样说。 「那不然你还想怎样?」我娇柔地问。他也没说甚么,只是突然站起来,把我按在林Sir的桌子上,翘起我的臀部,要把我正法。他脱掉一半我刚才从新穿上的内裤,即把他的阴茎对准了我。 「不行啊!」我被他吓得拼命呼叫。想不到他才刚射完一次精,竟这么快又坚挺起来,年轻人果然是朝气蓬勃。 「只有我舒服,那你呢。」原来他想的是我。 「我很好,不用了。」 「不行!」他执意。说罢即在我的阴部上下磨擦着,每当他碰到我的阴蒂,即叫我爽快的像全身通了电一样。「你这种就是口里说不,身体却很诚实,你明明就越来越湿,骗不了人的。」他随即伸手微微翻开我的阴唇。 「不行,要用套的!」身为一个教师,虽然现在与他的处境已实在有悖伦常,但还是要记得给他上一课性教育课,安全措施是很重要。 「我怎么会有,你有吗?」他认真地问。 「我怎么会有,又无想过今天 …… 」我说。 「我还以为你今天约了林Sir …… 」他说到这里,突然身子一挺,即滑进了我的阴道。 「啊 …..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插入吓倒。但也没有很痛,反而是刺激的多,毕竟刚才早被他弄得湿润了。我随着他抽插的节奏不断呻吟。我像被他驯服了的小狗一样,伏在林Sir的桌上,享受他的衝击。我也真觉得自己有点犯贱,竟在男友的工作桌子上与别个男人做爱,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学生,我真的如此堕落了吗? 他徐疾有致的插得我欲仙欲死。他的阴茎不算特别长,被我一隻手握着就只馀一个龟头,但胜在够粗壮,在一场性爱中,男性的长度其实真的不重要,像他般粗大则已经毫不逊色。在我忘情沉醉在他的坚挺时,他突然掰开我的双腿,伸手抚弄我的阴蒂。在双重的刺激下,我感觉到全身麻痺。我也很想尽情大叫,但这里终究是学校,我竭力的忍耐着,只发出微弱的呻吟。 「怎么不作声了?」他仍然不停的从后抽插着我。 「别这样 …… 」我说。 「别这么慢吗?」他笑笑,即又把速度加快,收回那抚弄我阴蒂的手,双手转为捏着我的臀部,猛地抽插。期间他连番叫讚,好像发现了甚么新奇刺激的。我转过头去看看他搞甚么鬼,只看见他脸露淫色,使力掰开我的臀部,原来他在鑑赏我的屁眼。 「别再看了,好丑。 」 「你放心,我不会走旱道的。」他放开了我的臀部,轻轻把头探进我的毛衣里,搓揉我的双乳,同时继续抽插着。也许刚才他已经先射了一次的关係,他的持久力相当厉害,即使不停大力快速抽动,也丝毫没有要再发射的跡象。就这样我们维持了这个姿势约五分鐘,突然传来我电话震动的声音。 「你电话响了?」 「啊 …… 不用理 …… 」他听着他噗哧一笑,心里好像怀着个甚么不好的念头,只知他从新把手放到我的臀上。 「回去那边吧 …… 」 是的,我的电话放在我的桌子上,而我现在正在林Sir的位子做爱。我一边被他抽插着,一边缓缓的往回自己的桌子走。女性做爱时那种麻痺的感觉是说来你们也不会明白的,这样被他从后推着走,虽是我有点羞愧,但同时又好像使得我更兴奋,兴味更浓。 回到我的座位去,来电显示是林Sir的电话,我即伸手想要把电话关掉。怎料他一手把我的手拉住。 「听电话吧,他给你打电话了 …… 」我稍一迟疑,他已经替我拉动滑轮,接听到来电。我也不敢对他说甚么,不然林Sir会知道我与别人在一起。 「喂 …… 」我说。 「喂,Carman,你在哪啊,我到你家留下了。」我看看电话的时间,果然已经六时,糟糕了,我没有通知他,害他白走一场了,而我,竟在这 ……. 就在我想着怎么应对才好时,他突然加快速度,用力的抽插,与我臀部用力的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我转过头去怒视着他,他只是笑笑,仍然继续快速抽动。我假装的愤怒也维持不久,很快就被麻痺通电的感觉盖过,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嗯。」的呻吟。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电话里的林Sir大为着紧。 「不是 …… 我很舒服 ……」我答。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上来看看你。」电话里的林Sir问。 「不用 …… 嗯 …… 」他完全没有减慢速度的跡象。 「不行,我好担心你,我还是上来吧。」 「不要 …… 」 「但是 …… 我不来也来了。」 「总之不要,嗯,我晚点打给你吧。」我赶快的把电话掛上,终于不用把呻吟吞掉在肚里。 如此被他要我边和他做爱,边和别人聊电话,我的胆子也就壮起来,也就再不怕被人知觉,放声的呻吟起来。 「刺激吧?」他问。我完全折服在他的坚硬下。不消一会,他把阴茎滑出,把我整个人放在林Sir的桌子上,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们换了个姿势,他站在地上,而我则坐在桌子之上,我伸手紧紧的抱着他,这好像是龙舟掛鼓的变奏。这次我终于和他四目交投,看着这个不断抽插我的男孩。 「看甚么?」他问。 「没 …… 没事 ….. 」 「真的?」 「我 …… 我们可以这样下去多久?」我知道这句话很扫兴。 「你怀疑我的能力?」他笑道,随即又加快节奏。他的幽默感让我把刚才的问题丢得远远去了。 「啊。」他叹一口气,「没力啦。」说罢即坐在林Sir的椅子上,「你坐上来吧。」我像是被他驯服了,只得乖乖听命。这个姿势下,他的阴茎挺得更深入了,「你动吧 …… 」他说,「我没力了 …… 」 我伸手拉扯着他的领带 , 笑道:「没力不要 …… 就好了 ……」 「不要甚么?你又不说。」 「哼。」 他又作弄我,我即放开了他的领带,伸手抱着他的头,不断的上下郁动。他把头靠到我胸前,一边吸吮,另一隻手搓弄。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实在能挺到我最敏感处去,短短和他两个多小时的性爱里,一直高潮不断,这下更是直达顶点。 「不行了,好麻痺了。」我声音抖震地说。 「我也不行了 …… 啊 …… 快让开!」他突然大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没搞懂他的意思。他却突然用尽全力伸手按着我的腰,与我深深的结合。 「啊,舒服了。」他呼了一口气,「但是 …… 」我感觉在我体内的坚硬逐渐变弱,我缓缓站起来,只感觉一股暖流从我的阴道里直下。 「你 …… 你射进去了?!」我气得要命。 「是你自己坐出来!」他反驳。 「你 …… 」我气得差点哭出来。 「我叫了你让开!」 「哼 …… 我 …… 」 我也是第一次没做任何安全措施发生性行为,因此往时男伴都不会要我推开,往体外射精,想不到这下竟让他通通都射进去了。我气得不断伸手打他,「坏人,你就是坏人。」口里虽说如此,最后却还是乖乖的替他吸啜乾净。 夜幕已临,就在云雨消散之时,一通电话又响起。 吻別 那通来电的震动久未停下,我还是抵不住,接听了。 「喂,Carman,我到你家了,伯母说你不在家,你去哪了?」 「我还在学校,还差一点工作。」 「你头先又不说?我来接你吧。」 「不用!你先在上面坐一会吧,我这就回来!」 听着林Sir的声音,我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不忠,心里甚是难受,又有点后悔刚才的放肆,该死的,我怎么会与个学生做爱。 「你真的要走?」子瑜问,我了点头,一边拎起手袋。 「为甚么你可以就这样就走?」 「我不走可以去哪?」 「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为甚么还要跟他一起。」 「我刚才已经好对他不住了。」 「你怎么了,刚刚我们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冷淡。」他拉住我。 「刚才那是意外。」 「意外?你明明很享受,你不是说好舒服吗?」 「别说了,我觉得好丑啊。」 「既然是这样,你又跟我 …… ?」 「你当我饿得太久,要找个人服侍我可不可以?你也舒服完,我又不会要你负责任,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可以吗?」 「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看着自己爱的人跟一个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你不爱我的。」 「我爱!」 「你还小,只不过是你对性的好奇来的。」 「不是的,我知道的,我是好喜欢你的。」 「不要这样,乖吧,听话吧,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临走前,我给了他一个吻,吻别了我们这场荒谬的畸恋。而他,只是怔怔的呆着,目送回家赴约的我。 見家長 「担心死我啦。」甫进家门,林Sir即对我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甚么而道歉,但说了句对不起, 我会好过点,或许会,或许不会。 「不过也好,错有错着,起码上来认识到伯母这个朋友。」我看看老迈的母亲,只是嘻嘻的笑着,她这么多年来也常嘮叨我快交个男友,早点结婚,让她放下心,死也瞑目,还常笑我将来当定老姑婆,这下终于与她所愿见到林Sir,自然合不拢嘴。 「国栋真的是好男人,算你有眼光。」母亲笑道。差点忘了说,林Sir的名字是国栋。 「伯母最会开玩笑。」林Sir笑道,一边从厨房端出饭菜。 「现在哪有男人为做饭,好难得的啊女,你捡到宝了,要好好珍惜。」 「你又知他会做饭?」我笑问,边打量着眼前穿着围裙,造型惹笑的林Sir。 「这餐饭不就是他做的吗,他说本来约了你吃饭,哪知道你又不知道去哪了,我就跟他在家里做饭等你回来,他哄得我好开心。」她眉飞色舞地说,「阿女,这是好男人,可以嫁了!」她竖起姆指,「阿妈看人不会错的,当年选你爸爸,就怪他去得早 …… 」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世伯没有走,他不过是去了一个更美好的地方,他还看得到我们的。」林Sir开解她。 「你当伯母还是小孩,」母亲笑道,「总之你们快点结婚, 等阿妈死也死得眼闭就是了。」 「这些以后再说吧。」我说。 「是的,也不急的伯母,先别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今天的林Sir真叫我眼前一亮,想不到他是个住家男人,还这么懂逗老人家欢喜。较之往常在校内一脸严肃,不可一世的自信样子,他竟也有可爱的一面,尤其他穿起我家那条布甸狗围裙,更是活泼。 「刚才跟国栋说起旧时的日子,真开心。」母亲边说边挟起饭菜,往林Sir的碗子里送去,林Sir急忙接着。 「自己来可以了伯母,不用这么客气,伯母吃多点菜吧,健康啊。」说着即礼尚往来,挟起几条清菜到母亲的碗子。 「你看国栋多有我心,刚才跟他聊过才知他原来会很多东西。」 「小意思,都是会点皮毛而已,伯母过奖了。」 「哪有,我几十岁人就只有小学毕业,盲字也不会多一个,你们不同啊,有学识,一对壁人,郎才女貌,我女儿真是有遗传我一半的美貌,待会给你看看她小时候洗澡的照片,好趣緻的。」 「别说这些了,妈。」我尷尬地说。 「还害羞,大家都是自己人。」就这样我们叁人吃着聊着,渡过了这个平安夜。本来二人的约会,反成了见家长的日子,但这样反而没往常的拘束。看着林Sir的好,我的罪恶感更大,如果现在让我再选一次,我会让自己跟子瑜的事发生吗?而如果国栋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他又会原谅我吗?我又该否对他坦白?不,男人好像都受不来这种打击。 最後一次 自那天的事以后,圣诞假期的补课他也再没有回来,但我们学校纪律一向不严,训导老师们也不会追究,请假的程序也是可以省去的。这几天一直看着那无人的座位,我总在想,我是不是折腾了他。他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不知忌讳,还与他走得如此亲近。那日还要做了如此不伦的事情,这样只会使他继续沉沦。为了他,我或许该对他冷淡一点,甚至让他讨厌我,他就不致再受苦。 他这数天的缺席,给了我们一点缓衝,想来也不坏。现在每天回到办公室,我心里也不其然的想起那日在里头做爱,那种偷情的刺激,吃禁果的味道,每日都在我脑内转过,叫我念念不忘。若再在课堂上看见他,我又能怎么反应?看到他的脸,想起的只有更多,还是不见好了。避得一天,就是一天。 但日子还是要过,圣诞假期很快完结。有些事,也终需面对。圣诞假期以后,又回到日常倒模般的课堂。这天早上我再没有给他拨一通电话,也再没有与他吃早餐。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吃了反而胃部不适。但在这几个月来,每天应他的约,慢慢的,好像把我的病治好了。不吃,反而不习惯。 习惯这东西最会欺负人,他在时,你不在意,走了,却要了你的命。我买了一份叁文治,然后走到巴士总站待着每准时六时半开出的巴士。等待时,总会不自觉在乱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待在教员室,如果那天我应林Sir的约到他家中看影碟,或许,和我做爱的人就不是他。或许,今天我还能听到他半睡半醒的胡言乱语,与他同吃一份叁文治,与他渡过一个难忘的学期。我把一切搞砸了,却又偏偏恋恋不捨。女人是一种事后才懂得后悔的生物,很犯贱,对吧?但天性使然,又可以怪谁?世界上总没有谁缺了谁不可,巴士还是一如既往准时到达。我没有上车,只是拨了一通电话:「喂,今天可以载我吗?」 没有了我充当闹鐘,这天他大概是迟到了。还是,他仍会在逃避,不再到学校来?怎料两者都不是。甫进课室,即见他在座位上待着。早知道他没有了我也能准时起床上课,我这几个月就省去不少麻烦。他的座位就在教师桌前,我没有勇气正眼望着他,只隐若间看到他把头发微微剪短了,没有了昔日的浪子味。 我低头看清,他把头发修剪到眼眉以上,露出了本来就白晢的脸,这刻我才知道他的脸蛋是如此充满稚气,带点童顏,难怪他以前要留长发掩着自己的脸。说实在的,论轮廓,林Sir胜他,但他可爱童稚的气质,其实也不输人,甚至比林Sir的男人味更中我意。怎么说也好,他这个新发型,我很喜欢。我看着看着不觉出神,直到他抬起头看到我,我方转过头去。 这个早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秒针不息地跳动着,叁十五分鐘的课堂转眼就过。这天再没有中文课,不会再见到他。但明天,后天,大后天?日子会是怎么过?但原来许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这天下午我收到学校群祖的短讯,说我班的学生出了状况。 先说明一下,我们学校资源缺乏,没有内线电话,但楼层相距甚远,所以教师间通,用的都是现时流行的通讯Apps。我们开了一个群组,包括校长再内也被加进去了。说句实话,我也不喜欢这类群组,除了间时教师间工作上的沟通外,说的都是学生的八卦,某个学生今天说了甚么话,被教师在群组一说,即全校知晓。所以我们学校里没有秘密也不是没原因。 往常都是看看作罢,毕竟我班里的学生都已经中六级,而且留班的佔多,年纪较大,一般也不会出甚么岔子。岂料这天有个例外。而那例外不是谁人,正是子瑜。 我是班主任,总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我乘午饭时的空档到课室找他。课室里仍旧剩他一人。我缓缓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他有点愕然的看着我。 「听说你今天出了点事。」我若无其事的说。 「没事啊。」他笑道。 「真的?」 「你关心我啊?」 「我是你班主任。」 「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他突然又转到那件事去了。 「我知道。」我装作一早知道。 「其实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过去了就算了,快点忘记它,当做了场梦就算。」 「怎么可能忘记。 」他边说眼睛不自觉的看着我的胸部。他口里虽是道歉了,但还是满脑子邪念。 「喂!不许看!不要想!」我有点像撤娇。 「你又知我在想甚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说话总爱引点经典。 「先别说,你今天 …… 」他怔怔的看着我。「怎么了?你今日对Miss Chu做甚么了?」 「Miss Cheung,」他说。 「嗯?」 「我可唔可以鍚你一啖。」 「这里是学 …… 」我没来得及反应他已往我嘴上吻去,「 …… 校来的。」我边说边转过头看看门外有没有人看到。「你又怎么了?又说对不起,还是只会乱来。」我被他气到。若刚才的情况被人见到,莫说林Sir不好受,连我的工作也不保。 「就是是最后一吻吧。」他说。 「是才好,不然每次亲完我都说是最后一次,我不就要被你亲一辈子。」 「可以的话我也想 …… 」真被他气死,我就知道他口里的「最后一次」肯定是骗我,以后还是小心别被他佔我便宜。但仔细想想,我能被他佔的便宜都被他佔光了,即使再被他吻多一两遍,又有何分别?不,不行的,老师要有老师都样子,我不能再让他沉溺。还是小心一点好。 「言归正传,你今天怎么了?Miss Chu有很多投诉。」 「Miss Cheung,」 「嗯?」这下我不会再被他吻到,「你想不想听我说一个故事?」 「你说甚么我都想听。」学生愿意分享心事,老师要乐于聆听,好像是。 「学校有没有跟你提起我为甚么要转校?」 「没有。」我摇摇头。 「那我告诉你吧。」 我屏息以待他的故事。 轉學原因 早自第一天遇见他开始,我就想知道他还甚么到此来。他倒抽了一口气,开始忆述往事:「这间学校是我第四间读的学校,中学只有六年,我已经转了四次学校,最好到最坏的学校我都读过,我不觉得很威风,反而是好羞耻,我问你啊,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甚么人?问题学生?还是甚么?」 「那也总有原因的?你因为甚么要转这么多次学校?」 「现在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幼稚,初中叁年我都在同一间学校里头,只会跟一群坏学生混在一起,不过胜在我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老师也是装作看不到就算了,学校就是这样,成绩比一切重要,你有本事的话,他们甚么都可以装作看不见。」 「那之后又发生甚么事了?」 「其实也不是以后,不如我换过来问你,像我这种人最着紧的是甚么?」 「女朋友?」 「不是。 」 「朋友?」 「肯定不是。」 「钱?」 「看来你也猜不到,是头发啊。」也对,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头发来,「那时候在学校怎样搞乱其实也无所谓,因为不会有外人知道,所以老师都由得我,但是头发这回事,穿着校服到处走,觉得会影响校誉,他们话就开始多。」 「那你剪短了不就没事,好像现在不就很好看。」我笑道一边摸摸他的头发,但又随即意识到要避忌,便把手收回。 「如果我当时会这样想就好,」他有点感慨,「但年少轻狂,谁阻得了我。」 「所以学校就把你开除了?」为了一把头发开除了他,很可惜。 「没有,是我自己退学的。当时我是打死也不愿剪头发的,只觉得头发跟学业根本半点关係也没有,学校这么蛮不讲理我是不可能屈服的。学校当然也不能放任我,所以我每天回去他们都会要我『停课』,就是当日我不能上课,要如影随形的跟住训导老师,我整整有一年的学校生活是在教员室里面渡过,所以我跟老师相处起来特别容易,不过相对就是同年龄的朋友少了。」难怪他与班里的学生关係一般,朋友也无多少。 「在教员室的日子,我每日都被罚抄同一篇文,有时老师要上堂的时候又会带我去,所以我间接把高中的课程全上了好多遍。不过即使是这样,我每一天上学都不开心,我问自己,到底上学是为了甚么?读书认字?我在看看书就可以了。学做人?谁又说老师那一套一定是对。我唯一知道就是自己当时每天上学都是浑浑噩噩,我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啊。」 「其实你把头发剪了就相安无事。」 「如果我当时会这样想的话,但是初中的时候,人都是反叛的,你叫我往东,我就偏要往西走。何况我根本不想向这种不合理的制度屈服,我不想变成体制的一部分,我不想变得跟身边的人一样。最终我知道自己真的没办法每日回去坐在教员室里,我就退学走了。」 「那你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是,不过当我离开了一道围城,原来又有另一道在等我。」 「钱钟书。」他点一点头。 「然后我去了一家私立的左派学校,就是好爱国那种。」 「我当然知道,我也有朋友在那些学校教书。」 「既然都说是私立,校规当然是比较宽松。」 「那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我好记得係第一间学校既时候,我经常留在教员室,有一个教中史的老师跟我很熟,他见我每日无聊坐着抄书,不忍心看下去,就拿了本书给我看,我好记得那本书叫做牛棚杂忆,老实讲,当时的我根本不会看甚么书,但也就是他送了这一本书给我,改变了我。我经常都说,二百本书我用一年可以睇完,但拿起第一本书,我用了十四年的时间。你有没有看过牛棚杂忆?」我点点头,这是季羡林先生写的回忆录。 「那你也知道这本书就是写文化大革命,我就是睇完才开始了解这个社会,了解呢个国家,知道自己是被怎么样的政权在统治。小时候,妈妈只教我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本来都以中国人为荣,但是当我知道事实呢?原来所有事都不是这么美好,中国歷史是一段血腥既帝皇史。这个中史老师可以话说是我的啟蒙老师,自此以后,我就决定以后要读歷史,亦开始更加关心自己住的地方。所以说一个好的歷史老师是很重要。」 能够改变一个学生一生,这老师成功了,我自己呢?这些年来有没有一个学生的生命被我改写了?对,最少有一个,就在我眼前。 「抱住这种仇共的思想到一间左派学校会发生甚么事,也就不用说了,无论中史,世史,通识,所有科目都有关于中国,学制又要写成是强调批判思考,叫你自由发挥,问你意见,好了,但是你答不到他期待你有的观点,他又要你正反立论,装作持平,你说可以怎样?叫你评价大跃进,要找正面的来写,我真的写不出来,教科书可以说工业发展到全国各地,全国炼废铁叫工业发展?我最记得有一次,问题问怎么可以解决中国现有的问题,我写了『别无他法,唯有结束一党专政』,结果最后这份作业老师就当没收过了事,也没提起过。要不每次收到派回来的功课,都是说我想法偏激,但是我不过是写我自己的想法,又有甚么不对?」 「那你也要迎合考试规矩嘛。」 「为甚么这个世界这么多规矩,这些规矩是由谁来定,我真不明白,为甚么我生出来就要被逼接受前人的规矩,是不是早出生就有特权,有权力就可以随便控制人,连思想,连想甚么都要被人管。」 「那你要了头发仪容的自由,是会有一点牺牲,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 「到底世界上有没有一个真正完全自由的地方?」 「我之前都跟你说过,你有钱有权力,你做控制人的人就自由了。」 「我不想被人控制,但也不想控制别人,没有自由是一件好痛苦的事。」这些年来每天为了糊口,营营役役的过着,我也很久没想过这些问题。「每朝要军训式做早操,十几岁好像小学生跳来跳去,跟去了大陆读书没两样,还有啊,中文强逼用普通话教授,即使出去考公开试都不能选广东话,你说是不是本末倒置?还有一大堆洗脑讲座,我在里面每日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好辛苦,喘不了气,整个人好像快疯掉,你不会明白的。」 「这么夸张?然后你又退学了?」 「那又没有,是他们开除我的,我创下了一个记录,叁个月之内被学校开除了叁次,我想没人可以超越我。」他笑说。如此的遭遇,怎么他还可以有自嘲的兴致。 「那赶你走也总有原因吧。」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不过他赶走了我第一次以后,我又去求校长给我一个机会,好像很没有骨气是吧?是的,是很没有骨气,但是我知道被他赶走了,高中就很难再插班了,所以我都是低声下气的去求,任他如何辱骂,我都只能够不停说对不起,即使被冤枉的,也都只能承认,真的好痛苦。」我还是比较有兴趣他为甚么被学校开除。 「然后他下了气,再给我一个机会,当然他也不是甚么好心,我都说过,我从小到大成绩也很好,所以无论去到哪里都有老师不捨得我,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不是真心对我好,他们都有目的。」 「我对你好可是没有目的!」我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 「所以之后我很快又被人赶走了。」 「然后呢,他又给你一次机会?」 「不是,之后我去了一间补习社开的学校,一个月不够,又被人赶走。」 「怎么可能?那些补习学校不是付钱就可以?」 「我也以为是。说你也不信,我第一天去上课,见到同学在课室里摸来摸去,老师还能笑着在看。」他说起这些话我又不自禁想起那天的事,两颊通红。 「夸张!」我说。 「你别信吧,不过是真的,再夸张都有,在堂上吸毒我也见过。」 「真的吗 …… ?」我愕然。 「是啊,就坐在位上吸到整个人迷迷糊糊。」 「没有人理会他们吗,这么没纪律的学校应该不会赶你走。」 「我也这么以为,哪知人都是欺善怕恶,那班人读得久了,跟他们关係好,就自然当作看不到,或者有些运动好,帮他们学校去比赛,可以校服也不穿,穿着牛仔裤就回来了。但我呢?一个书生,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被人开除过的垃圾,没有了以前成绩带给我的光环,我好像甚么都不是,但我再想,成绩不过是一堆数字,为甚么我要为了一堆数字而开心?我是不是都开始融入了建制里头,习惯了所有规矩?穷一生去追求一堆数字真的有意义?小时候求分数,大了就赚钱,我不想过一种每个人都过着的日子,我想做一些全世界只有我李子瑜才会做的野。」他说着开始哽咽。 毕竟他还少,想法比较幼稚,也不能怪他,只是他不走运,小时没有人从旁教导,没有老师真正关心他,把他带回正轨。但这条正轨,是否就是他刚才说着万般讨厌的生存方式?好像是。怎都好,都是他年少无知所惹的祸,不能怪谁,没有好同情的。 「又被人赶走了以后我再尝试去找学校,但是已经没有学校愿意收留我,所以我去了找工作,现在想起来,觉得比上学更加浪费时间。」对,我寧愿上学也不想上班,真的,我知道每人心里都认同这句话。 「我没学歷,只能做体力劳动的活,我就去了卖水果,我只上早班,下午我就下班,然后就会去图书馆看看书,等女朋友放学,之后的时间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然后呢?」 「然后我每日上班看着一条条香蕉,我都会好感慨,早上拆开箱,香蕉还是青色的,好多水流下来,到我下午班,好多香蕉都变黄了,有的还开始有黑点了,时间真的好残酷,为甚么好好一条香蕉要变成这样?我又跟一条香蕉有甚么分别?我十几岁每日就做做做,是为了甚么?赚钱?是呀,我赚到钱了,但是够置业了吗咩?买衣服,买完穿回去给香蕉看?我努力读这么书,我双手是用来写字,不是用来卖水果,从此我就跟自己说,我不要再过这一种生活。」 「竹后你就来了我们学校?」 「嗯。」 「但你又十月才进来?」 「原来有时当你离开了一个圈子,你要重新回去是很难的,我可以说,全香港所有学校,我都试过,没有一间愿意收留我,他们只会看你的成绩表,不会给你机会面试,光是不想干活的校务处职员已经会万般刁难你。他们觉得你要插班一定不是好人,有种偏见存在,对,我都不敢说自己是好学生,但是我起码有一颗上进的心,为甚么不给我机会?不过我跟自己说,做人最紧要是争气,他们今天不收留我,我更加要努力做人,直到有一日,我成功了的时候,我要他们所有人都后悔。」 「但是你还懒洋洋的。」 「你先听我说吧 ……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改了学制以后,是会令到学校高中更加不容易收插班生。以前会考,你中五考完,可以原校升上去就升上去,升不了就会转校或者直接乾脆不读,很正常。但係香港的DSE课程,高中叁年是连贯的,问题就来了,这会让转校生根本无所适从,都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 原来他有如此一段经歷,但到底是他的性格有缺憾所致,还是他是制度下的孤儿,我好像已经分不清楚。算了,不重要,反正他就是他。上课鐘声响起,我们不知不觉的聊了一个午饭时间。 「好了,要上课了。」他说。 「别走,你还没说你跟Miss Chu的事,跟我游了这么久的花园。」 「放学来教员室找告诉你吧。」 「好吧,你记得啊,我不下班都等你。」 想不到,这又让我们二人在教员室里独处。 廁所 他没有爽约,放学后准时到我的办公室。与我的约会,他都很重视。他每天上学也习惯迟到,为人没有责任心,但约了我,总不会迟。 这天陈Sir与两女到校外开会,不会再回学校。房间中就只有林Sir、我和子瑜叁人而已。 「我来了,是不是很想我?」他见没外人即口出狂言。我微微移开身子,他看到坐在我身后的林Sir顿时显得没趣。林Sir打量着他。 「小伙子,你过来。」林Sir对他说。子瑜双手放入口袋,好像不太愿意。 「听话吧。」我说,他只满怀不忿的看着我。 「是她叫我我才过来。」他试图挽回面子,一边缓缓向林Sir步去。 「我认得你,你好像不太会尊重老师,对吧?」林Sir 伸手搭着他的胳膊。我看到子瑜的脸容变得难看,好像林Sir的手开始发力,用力把他的手臂捏痛。「都快毕业了,这么大个人不会尊师重道?你当老师都是你的谁?」子瑜身形瘦削,再被林Sir用力捏着,真会像玻璃般碎掉。 「好了好了,快跟林Sir道歉吧 。」我尝试让他们二人好下台。林Sir听后显出悦色,对我的话很是满意,双眼像是等待着他的道歉。只见子瑜一言不发,脸有难色,突然吐出一句:「我道你妈的歉!」一向满嘴笑脸的子瑜,突然发恶,吓得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再说一次?!」林Sir怒道,子瑜自知理亏,也就不作声,「我问你,你刚才说甚么了啊?!」林Sir穷追猛打。 「没甚么。」子瑜别过头看着我,也不理睬林Sir。 「你看着我!我在跟你说话!」林Sir怒喝。 「我看哪里又有你的事?」子瑜不忿道。 「我是你老师,是你长辈,现在我叫你看着我,听到了没!」林Sir的声浪开始增大。 「算了算了,子瑜你听我话,就当给我面子,你快道个歉。」我多嘴劝架,不然双方真会动起干戈来。子瑜佯作没听到,把头转回,正眼看着充满怒气的林Sir,子瑜亦不势弱,用力睁圆眼睛看着林Sir。 林Sir见他眼光凌厉,即挺起胸膛,装作威武,说道:「听不听得到老师跟你说甚么啊!」林Sir大声嘶吼。 「你说话小声一点吧你。」子瑜一脸不快地说。 「你有甚么不满意?!」林Sir被他的话惹得更怒,挺着胸口向他进逼。 「你这成甚么样子,为人师表好像黑社会在恐吓,大声就代表你有道理?」子瑜的话说到林Sir心里,林Sir被逼得窘了,还哪会饶过他。 「你有种就再说一次?!」随即一手把子瑜按倒在教员室的书柜上。 「教畜!敢动手?!」子瑜大叫。 「你说甚么?!」林Sir濒临失控边缘。 「你呀,教畜!」子瑜被他按住,脸色痛苦。 「你有种再说一次?!」 「教畜!教畜!教畜!」子瑜斗气。 当我正以为他们要大打出手时,谁知林Sir竟突然松手,把子瑜放开,脸色也变得平和。 「怎么了?害怕了啊?不敢动手?」子瑜见敌人却步,即不放过机会,乘胜追击。说到尾他还是年少,得势不饶人,气焰太盛,终究会吃恶果。林Sir也没理他,装作没有听到,一时沉默不语,谁知突然伸手按着书柜,明显在故装冷静,按住自己的情绪的说道: 「Carman,你先出去一下。」我愕然无措,也不知怎么是好,若我离开了教员室,不知道林Sir会对子瑜做些甚么,林Sir理性既失,如果对子瑜动粗,非单子瑜受苦,连林Sir随时也会丢掉自己的工作。但若我不听他的吩咐,即会开罪了他,影响我两的感情。正当我还在踌躇之际,林Sir突然怒喝一声:「叫你出去啊!!」 林Sir大声吆喝,吓得我眼泪直涌。认识了林Sir这么多年,他也未尝试过对我如此无礼,看见他如此失去理性的样子,不知怎的我觉得很可怕。 「好,我出去,我出去,我出去,你以后都别来找我!」我含着眼泪,往门外直奔,头也不回。 走在走廊上,我脑海想的只有子瑜。林Sir也实在太过份,竟然如此对我喝骂,也没当我是她的女友,以后若他不把这臭脾气改掉,我断不再和他在一起,不然我下半生就难过了。不,还是别理会林Sir,子瑜的安危要紧。教员室只有他们二人,若当中发生甚么变故,各执一辞,有理也是说不清。子瑜身体瘦弱,长得像个女孩般软弱,若被林Sir失控殴打的话怎么办才好?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很痛很痛。 正当我想回过头去,看看教员室里在搞么名堂时,林Sir突然打开门,缓缓走出。看到林Sir的样子,我不其然就想起他刚才对我的喝骂,心里实是不快,也就别过头去,一眼也不看看他。林Sir仍旧怒气冲冲,也没向我道歉,只是大声的往教员室里喝道:「我现在去校务处,我回来以前,你最好给我消失,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的话,一切都是你自讨的!」说罢即走上楼梯,再不见踪影。 我连忙走进教员室看看子瑜的状况,若因我衝动离开,令他受伤,我心里会很不好受。 「你怎么了?」 「你还会理我的吗?」 「我没想过会这样 …… 我代他向你道歉吧 …… 」 「不要要,不关你事,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在更好。」 「林Sir对你做了甚么?」 「你知道了又如何?」 「我替你跟他说,让他以后不敢乱来。」 「哦,不用,林Sir也不过是关心一下我。」他冷笑一声。 「关心你?」 「是啊,好像慈母一样关心一下我,我感动才是。」 「你们没事就好 ……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林Sir不是暴徒,「那你快点回家吧,不然他回来又不知会怎样。」林Sir走前的恐吓,还真把我吓倒,还是先叫子瑜回家,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和气就好了。 「你敢对我动手,好,那我就对你女友来。」子瑜低声呢喃。 「嗯?」我听不清楚他的话,示意他重复。 「没事,你送我走吧。」也对,子瑜刚才受惊,送他到校门也无大碍,只要他欢喜就好。我领着他离开教员室,一起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谁知我们走至洗手间之时,他突然一把把我推了进去。 「怎么了?」我还在惊叫之间,他已强行把我带到教员室旁的男洗手间,按在墙边肆意乱吻,「喂,放开我,别这样!」我挣扎。 虽然子瑜平常看来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但对着我一个纤弱女子,还是绰绰有馀。他把我的双手提起,用力的按在墙上,也不说话,只是情深的看着我,看得我不由得满脸通红。他突然把头靠近,轻轻的在我唇上一吻,我被他按住双手,无从闪躲,只好由他吻下。 「你上次不是说是最后一次亲我?」我娇声问道。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他仍按着我的双手不放。 「哼,我不会再信你啦。」我撇撇嘴。 「那也不差,再多亲几口吧。」他笑笑,然后又把头靠过来。 我口里虽然说得强硬,心里还是很受落,也就主动迎合他,伸出舌头与他湿吻。他见我不再反抗,配合他的动作,就把我双手放开。双手松脱后,我即抱着他,指尖在他的背部摸索着,吻得更激烈。如此吻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想起我们正身在学校,不能如此放肆。 「好啦,没有啦。」我的舌尖仍旧与他的打转着。 「不行!」他笑道,把本来已经不大的两眼瞇的更小,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喜欢这种一边接吻一边说话的方式。 「被人看到怎么办?」我正眼看着他,一边吸吮他的舌头。他的舌头比我吮着,发不出声音,就懒得答我,伸手向我的臀部摸去,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又想要?!不可以!」我坚持。 单是与他接接吻还是可以,但要再干那回事,却是万万不可,一来是太过份了,二来也不要让他泥足深陷。 我开始恢復理智,放过了他的吞头,准备转身就走。正当我想步离男厕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咯咯的脚步声。我吓得六神无主,只知往回走,转过头来,见子瑜脸色苍白,也定是怕得很了。我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若走了出去,则被那人看到;不走,还是会被他看到。一男一女同在厕所里已是水洗不清的罪名,何况是师生二人,更是罪加一等。不管门外的是何人,也是栽了。正当我急得心也慌,身体不停发抖之时,子瑜突然拉着我的手,小声说道:「过来吧!」 我内心怕得很,也想不得那么多,提起脚步,就跟着他走。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到男厕。本以为男洗手间必得是污秽不堪,臭气熏天,原来也不一定,或许是因为这洗手间位置底层二楼,平常没有学生使用,这里卫生情况不算是太恶劣,而且通风设备良好,放置了空气清新剂,反而隐隐的发出阵阵薰衣草香,学校的工友想得还算周到。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到男洗手间参观竟会落得如此狼狈。 这洗手间有四个独立厕格,由于情势危急,子瑜想也不想即把我带到末处的去。我也没理会太多,顺从了他的指示,迅速的鑽进厕格内藏身,这才松了一口气。厕格的面积不大,只站一人已见拥挤。我进去后,子瑜也跟了进来,并赶紧的把门锁上。 关上了门后,腾出了一些空位,足够我二人容身。此时子瑜突然转过身来,我两顿时四目交投,形甚尷尬,只相视而笑。不知怎的,我感觉心头盪漾,世界仿佛只馀我二人,虽然刚才成就一场厕所闹剧,惊险万分,但现时回想,原来还是挺浪漫的。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二话不说,只一手把我抱进怀里。我像是一个小女孩般伏在他的胸前,清楚听到他噗通噗通,快速而不规律的心跳。不知怎的,在他面前,我仿佛变得很小,很微不足道。在课堂上我是他的老师,有我的庄严,但在这场畸恋中,我是他的谁?不,好像甚么都不是。但这些又重要吗? 此刻,我只知道在这得我二人的厕格内,再没有旁人的眼光,也再没有道德的包袱,没有别人,我可以做回自己,做回一个真正的自己。一种沉睡已久,野兽般的念头被唤醒。 「子瑜 …… 」我带点嗲气地说。 「嗯?」他紧紧的抱着我,给我一点安全感。 「我想要 …… 」说出口后我即羞得无地自容,女儿家说这话好像有点过火。只见他怔怔的呆住了,似是被我的话吓倒。他也没来得及反应之时,我已松开他的怀抱,张开双腿的蹲在地上。他低下头来看看我在弄些甚么,我也不理他,只是伸手解开他的皮带。 「又是你说 …… 不可以 …… ?」他被我的主动吓倒,说话变得结巴。 「学你说的,当是最后一次吧。」我眨一眨眼,一边脱下他的裤子,饱览着他的阴茎。这次我没有用手握着他的阴茎来吸吮,而是单单用口含着。不说你们或许不知道,若一个女孩用手替你套弄着下体,而嘴巴只是吸着阴茎前半龟头的部分,这女孩心里大多是不太愿意与你口交的。当一个女人要从心底的享受口交的快感,他会把你的阴茎没入口中,完全吞没你的坚硬,在口里细尝每一点滋味,否则,只是在假意应酬你而已。 我双手从后抱着他的臀部,嘴巴不停前后挪动使他兴奋,双眼亦不住的往上看看他的反应,只要看到他爽快的表情,我也会很高兴。「这样好舒服!」他做个口形对我说,毕竟在厕所里也得小心。 女性在一场性爱中,只要对方得到满足,自己的心理也就会得到满足,男性需要一刻射精的快感,女性其实更着重心理的高潮。听到他这般讚美,我就加快速度的不停前后吸啜。这种不以手握着的口交方式有个缺点,就是会不慎把他的阴毛也吞进口中,但这刻我也懒理,只是专心一致的侍奉他。正酣间,刚才踱步的咯咯声响又至。本以为那人没有走进洗手间,我还松了一口气,想不到此刻竟又进来。 我身在男洗手间,陈Sir外出开会,不可能回来,那么,这楼层唯一的男性就只剩 …… 莫非 …….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惊,即把他的阴茎吐出,转身站在厕板上,免得外边的人看见厕格内有我的鞋子。 才刚站到厕板上,我又暗觉自己的行为可笑,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特意弯身去看厕格下的风景。突然嘭的一声。那人大力关上厕格的门,震得我们这里的围板也震了一下。从声音听来,那人进了离我们最远的厕格,这才叫我微松一口气。回过神来,我看见子瑜光着下身,不觉好笑。 我蹲在厕板上,难以继续用口服侍他,也就伸手替他按摩。我们二人四眼双对,也不敢贸然发声。我一边看着他,一边用手替他套弄,情景好生尷尬。他知道我害羞,故意捉弄,更加睁圆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害得不敢往上看,只低下头来看着他的私处,一边替他套弄。谁知他竟然突然弯身到我耳边,小声的说:「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我被他耳边的吹气弄得全身骚软,微微一震。他见我有所反应,即对我装副笑脸。洗手间内有别人,我不能放声撒娇,只有忍下,晚点才教训他。我把食指放在嘴前,嘟起嘴,作一个「殊」的样子,示意他别作声。他微微一笑,然后把我放在嘴前的小手领到他的双手,要我两手并用的侍候他。 我愕然的看着他,他的阴茎没有大得要用两手才握得住,单手已是刚刚好,迟疑间,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阴囊上。我暗暗吃惊,这也是触摸男性的阴囊,原来碰起来感觉软软的。我把头缓缓上倾,斜眼看着他,装作生气,一边二手并用的替他按摩。就在我开始熟习如何二手齐用的时候,突然一把男声传来:「喂?」这男声不是谁人,正是林Sir,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知道林Sir就在隔壁,我更是害羞,怕得满脸飞红。子瑜好像也知道是林Sir,样子变得更神气,更得意了。我也没好气的理他,只侧耳细听林Sir在说些甚么,但当然,双手仍是不忘让他快活。 「是啊,哈哈,对呀。」只听外头林Sir的声音说道。如此看来,他像是在一边如厕,一边跟别人通电话,没一时叁刻也不会离开。幸好洗手间内的通风设备良好,才不致有恶臭传来,影响我与子瑜的雅兴。 「哈哈,对啊,那晚真的很爽棒啊,快爽死我了,甚么时候再来一次?」林Sir对电话里的人说。怎么?那一晚?怎么我竟会浑然不知?林Sir到底在与何人通电话呢?心里无数的念头涌起,只见林Sir继续说道:「哈哈,有甚么好怕,都这么大一个人,事不疑迟,就这个礼拜六,你说好不好?」我越听越糊涂,林Sir到底在说些甚么呢? 正当我苦思不果时,子瑜突然拿开我的双手,把我整个人抱起,反转过来。我大吃一惊,还未反应已被他放下。着落时碰撞厕板难免发出声音,幸好林Sir专心在通电话才没有发觉。 他把我整个人反转,背向着他的蹲在厕板上,我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也不知他心里打甚么算盘。岂料他突然抱起我的双腿,让我跪倒在厕板上,顺势一手脱下我的裤子。我的阴部早就湿透了,这下被他脱下内裤,只有变得更湿濡。他微微把我的臀部翘起,我失去重心,只好把手按在窗上,还好这楼层的洗手间不多人使用,卫生程度还可以接受,不然的话我断不容许他在这里放肆。 就在我还打量着厕格的卫生之际,突然感觉下身微微麻痺,原来他已缓缓插入。我没料他竟会如此性急,未得我尤许就插进来,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快感,还挺不错。他提起我按在墙上的其中一隻手来,像领着狗儿般抽插着。幸而他没有插得深入,只在边缘轻轻抽插,我才不用刻意禁声,不然要忍着呻吟声,则有够我受。 他一直也没有深入的插进去,但这种在浅处磨擦则更吊着我的胃口。正当我想着他何时才会长驱直入,插至最深处时,他突然使劲,用力的挺了进来,在这个狗仔式下,他的阴茎毫无保留的顶进我的最深处,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害得「啊」了一声。幸好林Sir还在大声通电话,才不致惹祸。 此后,他不断重复刚才的技俩,先轻轻在浅处抽插,兴起时则长驱直入,这种抽插的方式好像叫作「九浅一深」大法,真令我欲仙欲死。有了刚才的经验,即使他突然挺进,我也拼命忍着,不发一声。这种禁声的性爱,反而令我身体变得更敏感,更快徘徊在高潮的边缘。他见刚才的招数不起效,即放弃「九浅一深」大法,开始「啪啪」的大力抽插。 他提起我另一隻手,使得我再不能按着墙壁保持平衡,我整个人顿时落入他的控制,他只消稍一松手,我即会跌倒。他把我的双手向后拉动,一边用力抽插,不时发出啪啪声响。他见我双手被他捉着,嘴也不能说话,也就显得更兴奋,用力的从后抽插,狠狠的蹂躪我。不知怎的,我反而有点喜欢这种轻轻的折磨。 他见我极力忍着不发出呻吟,也就更落力,插得更狠,很快的我就全身痉挛,麻痺得微微抽搐。就在我气喘得急了时,洗手间突然回復寧静,看来林Sir已掛上了电话。子瑜见状,立时减速,免得用力碰撞发出啪啪声响,被林Sir知晓。 洗手间回归平静,我的心就更害怕,不敢妄动发出半点声响,但同时又很期望子瑜再次用力狠狠的驯服我。他缓缓松开我的一隻手,让我按在墙上,找回重心,继而也把我另一隻手放开。他放开了我的双手后,转而捏着我的臀部,微微掰开,缓缓插着。谁知道刚才的衝击实在太厉害,使得我高潮迭起,爱液尽涌,此时他缓缓抽插,与我下身的淫水磨擦,竟发出丝丝声响。完事后他大概又会说我的下身很淫贱了,也没法子。他好像也知觉到淫水发出的声响,挺到我的最深处后,就停了下来。 我们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我的阴道刚刚受了如此激烈的撞击,一时没法平静,也就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收紧,不断吸着他的阴茎。我转过头看看他,只见他表情难受,突然在我体内的阴茎微微抖动了数下。正当我想问个明白时,听到林Sir打开厕格步出,接着时浙沥的洁手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林Sir总算离开了。 回想刚才虽然惊险万分,但同时又很刺激,在林Sir通电话时,被他提起两手用力的抽插更是无与伦比。我发觉自己开始有点享受这种偷情的快感。林Sir在旁的刺激更是把我们的性爱昇华。他突然弯身到我的耳边说道:「我出去看看他走了没。」接着徐徐的穿好裤子,也不理如何,就往外走了。 他走后,我急得立即把门锁上。正当我准备把衣衫整好时,我感觉下体好像不断有东西流出来似的。我伸手摸去,只感觉一片湿润,也分不清是甚么。糟糕,我心里猜到个大概,他刚才脸色难看,微微抖动,定是又把精液射了进去。就在我气急难耐之际,他轻轻敲门,说道:「没人了,快点出来吧。」我也不想再多在这男洗手间内久留,即急步走出。到得门外,瞪眼的怒看着他。 「怎么了?」他佯作无知。 「你说呢!」 「甚么 …… 我不知道?」 「李子瑜,你好过份!你又射进去了!」他听我这么说,也不羞愧,反而更乐。 「你不舒服吗?」他笑问。听他这样问,我也不知怎么回答,刚才真的很舒服,但此刻怎能助他的锐气,灭自己威风。我被他气得两颊通红,只是低下头。就在此时,林Sir突然从教员室步出,赫见厕所门外的我们。 「你还让我见到你?!」林Sir气道,「我说过我回来以前你就要给我消失!」林Sir装作兇狠的走过来,步步进逼。子瑜仍旧笑笑,也没刚才在教员室的勇悍。 「行,行,行,马上走,对不起,林Sir。」若要形容子瑜的表情,我会说是胜利者的神情,至于详细是怎么的,相信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林Sir见他终于道歉,即时脸色祥和,说道:「这就学乖了,愿意受教,快点回家吧。」 「林Sir再见。」子瑜合不拢嘴的道,一边转身便走。如此一来,只馀林Sir和我二人,这次不知怎的,我不再有太大的内疚感,反而有点兴奋。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你不教训一下他是不会害怕的。」 「嗯。」我敷衍的答道,心里仍是想着刚才的快感,还有下身不断渗出的汁液。 「你看我这就教好了他,他这类人最欺善怕恶,你要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嗯。知道。」其实子瑜哪里是怕了林Sir,让他软化的人明明是我。 「好啦,下班了,去哪里吃饭?」林Sir问。 「你拿主意吧。」我说。 「你们女人就是没主见,啊,对了,差点忘了说,这个礼拜六我要去探阿妈,陪不到你了。」 「不要紧,我自己就可以。」刚才偷听林Sir的通话,说星期六有约,显然不是约了他的妈妈,他说甚么「好棒」「好爽」,断不是与妈妈一起有的感觉,真不知他约了何人。 谁知道星期六他若不是要赴这神秘约会,也不会让我有机会再与子瑜行乐。 月色溫柔 我开始隐隐感觉自己在改变。这夜回到家,我不捨得洗澡,有点希望把他留在我的身体,让他的气味伴我入眠,但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洗过澡后,母亲见我神色不对,打趣问道:「怎么了?跟国栋吵架了?」我摇摇头,给出一个苦笑。 「阿妈口里是说想你快点嫁出去,但是说到底,都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国栋是个好男人,有他照顾你阿妈好放心,不过那日见你浑身不自在,其实你对他是怎样?不是喜欢人就不要拖拖拉拉。」 「哎呀,阿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你就当阿妈爱管闲事,你跟国栋怎么了?」 「没事,你去睡吧。」说罢我关上大厅的灯光,把她赶上床去,她讨个没趣,也就不再追问。 回到自己的睡房,辗转不眠,想的都是妈妈的话。这个母亲虽然恨不得快快把女儿嫁掉,但还是很顾念我的感受。 是的,每个女人也想嫁个有情郎,但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天意爱作弄人,往往共渡一生的人都不是一生最爱,正如亦舒说:「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是另一些人。」如果爱情是一道一加一等于叁的算术题,我想婚姻大概是微积分,即是甚么?哈哈,即是我也不知道它是甚么鬼东西。 想来妈妈也年逾六十,一伙少女心仍是不灭,这么爱管女儿的情事,真叫人暗暗好笑,不知她年轻时与爸爸有过甚么样的故事,她最爱的人又是不是爸爸?想着想着,脑内泛起的都是与子瑜一起的画面。 记得第一次与他在教员室做爱,事后我心里懊悔,只想快点结束那段荒谬的爱恋,一心当林Sir的伴侣。但今天我好像又把一切搞砸了,想起自己主动脱下他的裤子,狠狠吸吮的模样,有点羞耻,但还是兴奋的佔多。我心里渴望着被他凌辱,被他用力掰开我的臀部抽插。这些念头都很不道德,我当然知道,但心里还是如此希冀着。想着想着,我感觉自己的下体一阵热,我伸手探去,发觉自己的内裤变得湿濡,我乾脆把内裤脱去,免得彻夜不舒服。 脱去内裤后,心内一个邪念飞转,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未尝有过性需要,一向都不会特别想起这回事,但最近与子瑜两番激情,脑内着实难以不想。人家说女人年纪越大,性慾越旺盛,莫非,我真的老了? 指尖带着羞耻的往自己的阴部探去。从小到底即使洗澡也没有认真的触摸自己的身体,说来惭愧,我想子瑜也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下身的触感。我鼓勇细抚,只感觉那里滑溜溜的,唯独有一处,摸上手感觉是圆形状的,异常奇趣。我想那里大概就是别人所说的阴蒂。 我的指尖绕着阴蒂的位置不停打转,麻痺感亦徐徐而起,我感觉自己的下身变得更湿润,也就摸得更用力。摸着摸着,脑内想的都是子瑜的笑脸,只感觉下身的热力开始慢慢上涌,扩至全身,身体开始微微抽搐,身体很想叫指尖停下,但心里又是千万个不情愿。 就在内心不停翻滚之时,又一邪念骤生,我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子瑜。夜深人静,现在已经是凌晨一时多,也不知子瑜睡了没有。 「嘟嘟 …… 」音筒中等待接听时的声响,在这个寧静的夜晚更形清晰。我躺身床上,看着窗外的晚空,寒意正浓,点点星辉,伴着一道银鉤月牙,我居的楼层高,最适合看晚空,但往常每天朝七晚十一的生活,工作早把我逼得喘不过气,想不到竟在这个罪恶的晚上,才有如此间情,细赏窗外夜色。 「嘟嘟 …… 」仍是等待的声音。我有点不耐烦,浓情正热,索性把浑身衣衫尽脱,赤身横卧睡床,微微张开两腿。月光幽幽的透进窗户,穿过掩掩毛密丛林,落在春水滚滚的洞天门外,水珠在光影下闪闪晶莹,碧清似玉,姿情无限,成了一道绝好风景。我伸手沾满黏稀的淫液,仿佛把上好的良辰揉在手里,不断搓弄,一直至洞口崩缺,流水急涌,水花四散,不听话的指尖方始停住。本以为春尽人去,百花消断之时,音筒里悠悠传出一把朦胧的男声, 「喂?」子瑜声音模糊,明显仍在梦里。他半睡的声音有点性感,惹人遐想满天,我的指尖又不自觉的打转。 「喂。」我轻声地回应,一边继续搓揉着自己的下身。 「Miss …… ?」他顿时醒转过来,显得有点惊讶。也不出奇,一直以来我们也是用Wtsapp沟通,不曾给对方打过一通电话。 「嗯 …… 」我娇声地答,只望他多说几句话,好让我的身体得到满足。 「都这么晚了 ……?」他的声音带点喜悦。 「我 …… 嗯 …… 不过我吵醒了你吗 …… ?」 「也算是吧 …… 不过是你的话你知道我不介意 …… 」我也没留心听他说些甚么,只是听着他的声音自慰,脑内不断幻想他的裸体,「喂 …… 怎么不说话了?」他见我久未回应。 「嗯 …… 没有 …… 」 「这么晚找我,是有甚么事吗?」 「嗯?不过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 」 「那你听到了,可以掛掉了。」他笑说。 「不要!」我急道,生怕他真的掛线。 「说笑而已,说吧,找我有事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要拨电话给他,只是很想听着他的声音。 「想你 …… 」我羞怯的说。他听后收起笑声,若有所思的。「我认真的,我真的想你了。」我怕他以为我说笑,毕竟早前我对他如此冷淡,他一时无所适从也是正常,对,女人很善变。 「我也是 …… 」他轻轻的吐出这叁字。虽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听他如此温柔的说想念我,真叫我暗暗喜欢,下身不自觉的又变得更温暖更湿润。 「我想 …… 」我吞吐着。 「嗯,想甚么?」 「哼,没事了 …… 」 「有甚么就说吧。」 「子瑜 …… 」 「嗯?」 「你 …… 喜欢我吗?」 他呆了一呆,答道:「当然喜欢。」 「你想了才回答的,就是在骗我 …… 」 「我怎么可能骗你 …… 」 「那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甚么你要想了一想才回答?」其实若果他想也不想的话,我也同样会为难他。 「我怕我的答案会让你不开心嘛。」 「为甚么 ….. ?」 「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一会对我好,一会又冷淡得要死,谁知道你现在脑内又怎么想,还是别乱说话好了。」 男人还真是不是事理,人家都说得这么明显他还是傻呼呼的,竟会如此不识趣。 「我都能让你那 ...... 那个就当然是喜欢你蠢材!」 「哪个 …… ?」他似乎摸不着头脑。 「哼!没事了,你就是坏人来的!」这些男女之事,我也说得很白,要再宣之于口,未免太过露骨,女儿家总要有点矜持。我这么一说,他仿佛又明白了。 「其实为甚么 …… ?」 「甚么为甚么 …… ?」 「为甚么人会让我那个 …… 」 如此「那个」来「这个」去,说得胡里胡涂,也不知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但不知怎的,大家都好不敢把那件事明说,真有趣,我们都有做出来的勇气,说出口却始终不愿。这样与他调笑着,我也把自慰的事拋得远远,只想好好的聊一顿。 「好像是你逼我的 …… 」我笑道。 「不是,在厕所里头明明是你做主动脱我裤子!」 「哼!」 「有说错吗?」他仍是不懂我气甚么。 「那我下次等你自己脱!」我被他气得乱说起话来。 「你又说是最后一次?」他笑得有点奸诈。 「哼!不理你了,我要睡觉。」 「我懂了,你把我不好的全学了,甚么都说最后一次,但其实都只是说说而已。」他说对了我的心事,这种把甚么事也说成最后一次的口吻,我是从他身上学会的,好像只要加上「最后一次」四字,请求就会更容易被人答应。 「是的你都是对的,我甚么都学了你。」 「是啊,还学会了说那些很好色的话题。」他笑说,而我被他这样一说,我又想起自己全身赤裸的与他聊着电话,身体不由得一阵热。 「子瑜 …… 」 「嗯?」 「我想 …… 」 「甚么啊?」 「我想替你 …… 含 …… 」我把最后一字说得特别小声。他楞住半刻,不知怎么反应,「好舒服的 …… 」我娇羞的说。 「不是只有我会舒服的吗?」他问。 「当然不是!」 「你帮我 …… 」他不好意思说出个含字,「为甚么会是你舒服?」 「你试试不就知道 …… 」 「我是男仔怎么试 ……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不禁失笑。 「也对,差点忘了。」 「你不会把我当成是个基吧?」 「没认识你以前也真有这么想,皮肤白白的,像个女仔一样。」 「哼,试过之后知道我像个男人了没?」他这样一问,我不禁想起他的坚硬,一阵慾火突然掠过我全身。 「不想理你啦。」我撤娇,心里是千百万个不情愿掛线。 「不要,你先说为甚么你帮我 …… 会舒服吧?」 「我也人知道,」我说,「第一次的时候也不是很喜欢,但事后想起,又会好想 …… 多舔几次,好像会吃上癮似的。」 「那你想甚么时候再吃?」他直截地问。 我口里虽说不是最后一次,但也没想过何时与他再如此激情,上两次也是机缘巧合凑成的,这个问题真不好答。 「你喜欢吧 …… 」 「就这个礼拜六!」 「这么急 …… 」我羞得无地自容,他竟然把我的话当真。 「是呀,林Sir …… 」他突然止住,「那混蛋要去嫖妓嘛,那我们有我们快活。」 「你 …… 你又知道他去嫖 …… 妓 …… ?」 「你听他那么贱格的声音,又甚么好棒好爽,难不成去踢足球了?」他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林Sir为人如此正气,怎看也不像会去召妓。 「不管了。约定你了,到时我要你给我点惊喜!」 「惊喜?!」 「嗯,不要告诉我,自己想吧!」 虽说我也不是初次干那回事,但说到惊喜,可以有甚么惊喜?算,还是明天再想好了,反正想不到他也不会抱怨。我看看鐘,现在已是叁时多,再聊下去明天定会迟到。 「好啦,快叁点啦,再不睡明天又迟到了,真的不说了,你掛掉吧。」 「我睡不睡也会迟到的!」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 「不是,不过如果有人叫醒我就好了。」自第一次和他在教员室里荒淫,我就再没有打电话唤他起床。 「没有我你自己也会睡醒的,又想骗人。」我说。 「哼,那你叫不叫?」 「好啦好啦,那你可以听话睡觉了吧?」 「嗯。」 「晚安。」 「嗯,晚安。」 如此睡着睡着,仍是睡不好,好像忘了甚么似的,隐约听到电话偶尔传来杂音,提起细看,赫见通话还未掛上。 「喂,你怎么还不掛掉?!」他原来仍在电话旁边,一直听着我睡觉的声音。 「你也没有 …… 」他说。 「我叫了你掛掉 …… 」 「你哪有!」 「那好吧,你乖吧,快掛掉吧。」 「你先掛不好?」他说。 「你掛不也一样 …… 」 「我不捨得 …… 」他突然语气一沉,认真起来。 「我也是 ….. 」 就这样,我们都没有把电话掛上,一直维持着通话直接睡去,期间说了甚么?太矇矓,醒来都忘了。只记得这夜月光很美,他的声音很温柔。 遊戲人間 这一个学期过得特别快,还有叁个多月就是公开试的日子。子瑜的成绩我倒不担心,只要他表现正常,升上大学绝对不是问题。假期过后,班上的学生更无备试的心情,也难怪,能够在Band 3的中学升上大学的人本来就少,他们既然对未来不抱希望,自然就不像别人拼命温习,每天还是嘻嘻哈哈的过日子。 回想起自己当年,也不是特别用功,考不上大学,报读毅进课程,辛辛苦苦才接驳上本地大学,一切得来不易反而更学会珍惜。虽说现在的教职不是心中真正嚮往的职业,不过能够简简单单,生活无忧,安居乐业,结婚生子,每年去一两躺旅游,平平淡淡的过了一生就好。其实仔细想来,我现在的生活也过得不错,有时做人最重要是学会知足,安守本份才是在社会生存的唯一真理,尤其家里还有个多病的母亲要我照顾。 很多时候我也想把这些感悟与学生分享,只是这些话如果由我口由说出,好像不太有说服力,毕竟我还年轻嘛。再说,若这么早就教了学生们要「知足」,好像又抹杀了他们的拼劲,他们还年轻,没有负担,有很多可能,说不定将来他们会成为伟人呢?反观一下,自己其实不过是制度下的失败者,学会知足说白了不过是自我安慰,每每看见班上的学生,我也会想起自己年少的轻狂,那份青春,那种真挚,这些少年青怀,出来社会工作后我好像都不知丢到那去了,真叫人怀念。 想着他们考过公开试,就要面对现实社会的残酷,我就暗暗心酸。他们的日子比我还要难过,我毕业时社哪有这么大的竞争,百物腾贵,学歷通涨,但工资永远不变,今时今日要在香港生活不容易。如果家里有能力的学生,我都建议他们到外国升学,留在香港终究不是办法。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每天营营役役,除了上班以外就是上班。卑躬屈膝为生活奋斗,为生活拼博,这些话说起来很动听,很伟大,但真正发生在你身上,你会知道是一件很悲哀,很痛苦的事渐渐你会有一种感觉,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在生存还是生活,也慢慢的会忘记了生存的意义,对,生存到底有甚么意义? 我常想,若然将来嫁了给林Sir当他的妻子,或许我的生活就改变了,由一年两次的旅行,变成一年四次;由到日本韩国购物,变为英国法国。我不是贪慕虚荣的港女,只是富足的生活,谁不想过?生活的担子实在太重了,我一个女子,也实在会喘不过气。子瑜是上天开给我的一扇窗,在他身上我都看见自己早早失去了的东西。一份青春、一份任性、一份衝劲,和一份胡作非为,颠倒社会既有价值的勇气,这些东西不知从何时起从我身上流走,有时我会觉得自己不是在与子瑜做爱,而是在拥抱一份昔日的感觉,亲吻着逝去的芳华。 从那日在教员室和他做爱开始,我感觉那种青年人独有的叛逆基因又在我身上出现,说真的,与他一起我很高兴,我很想与他就这样下去。与他在一起,我感觉生命开始不属于自己,而是在蚕食他的青春为生,他的精液都成了我的养份,让我在严酷的社会还感到生存的可贵。但仔细想来,会觉得做人不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慾,或许会毁了他的一生,我喜欢他,就更不能让他受伤害。所以这半个多月来,我一直徘徊在他与林Sir之间,理想还是现实,有时真难抉择,但命运这回事,能怪谁? 这数天想的也都是班里学生的成绩,也就忘记了子瑜要求的「惊喜」。但这几天每有课馀的空档我都会找子瑜聊天,虽说不能太亲近,但师生之间的对话仍是不会惹起别人的怀疑,这小小的偷恋已足慰我平日工作的苦闷。 「喂,快考公开试了,还这么懒散的?」我问。 「早着呢,现在才一月。」他答。 「早着?眨眨眼就过了时间。」 「知道了,烦!」 「你预计自己考多少分的到底?」 「随便吧 …… 」 「你别这么不上心,升大学对你人生来说是好重要的!」 「升不到更好吧,再重读一年,又可以对久久一点。」 「我下年不要再在学校见到你!这么大个人还穿着校服贪好看?」 「Miss …… 」 「怎弓了?!」 「如果 …… 我毕左业了以后不就再见不到你 …… 」他说得不错,毕业后我们各有各的生活,他要继续他的学业,我也有我忙不完的工作,要见上一面真不容易。 「早着呢,这些事到时再说吧!」我岔开话题。 「明明刚才是你自己说时间眨眼就过,甚么都是你说的。」 「是的!」我带点娇蛮地说,「那你听不听话?!」 「听 …… 一定听的 …… 」 「你读好书有好前途,将来才会有女孩喜欢你。」 「我现在甚么都没有你不也喜欢我 …… 」他低声说。 「那 …… 」我吱唔的说,「那你将来也总要娶老婆!」 「你不就是我老婆 …… 除非你不愿意嫁我。」他笑道。 「我 …… 」我想答他一句「我也想」,但好像有点不妥,就吞回了,「 …… 跟你年纪差这么多,怎么可能。」 「除了你以外我是谁也不娶 …… 不然就 …… 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 」他笑道。虽然知道他是说笑,但如此狠毒的誓言不能如此许下,寧可信其有。 「你快收回去 …… 不然的话你要不一辈子孤家寡人,要不就硬 …… 」我两颊微红,「 …… 不起来。」 「你要我不就行。」他笑得灿烂。 「总之没可能!」我语气有点过重,只见他收起笑容,一脸失望。 「因为 …… 林Sir …… ?」 「跟他没有关係。」我别过头,不敢正眼看着他,不然我会心软。 「那为甚么?」 「你 …… 」我也不知道为甚么,总之不能与他在一起就是了,「我是你老师来的!」 「那你跟我那个的时候有当我是你的学生?!」 「我 …… 」我其实早忘了师生的界线,我怎会不知道,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强撑。 「为甚么要这么残忍 …… 」他悵然若失。 「我又没说不跟你那个 …… 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安慰道。 「我不是只想跟你人个,我一直以来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啊,我不是只想跟你搞的!」他有点激动。 我本能地看看周围,怕被人听到我们的对话。眼见四周无人,我轻轻提起他的手,安慰道:「我也是 ……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 不过 …… 你先忍耐一下吧 …… 」我这么说也不过是暂时哄哄他,我知道待他升上大学,花花世界,生活周围也是不同的女人时,就自然不会再想起我。 我如此一说,他才冷静下来,点点头,又重现笑容,说道:「你说的,我们打勾?」一边真的举起了尾指向我递来。 「小朋友。」我笑笑,然后白了他一眼。 「那你打不打勾?不打就是骗我!」 「好啦,怕了你啦。」说着我伸出尾指与他打了勾。 「待会,把印也盖了。」随即举起姆指与我的姆指打了个印,然后又露出那稚气的笑,「好了,不能反口,不然的话我死了也会好像阴魂一样缠住你一辈子!」我勉强的笑笑,心里知道我们许的承诺永世不能兑现,也不为甚么,我们是师生,他毕业后会离我以去,他有无限美好的未来,而我却只会永远困在学校这所巨大的坟墓,阴阳相隔,人鬼殊途,既身在两个不同世界,又何必苦苦错爱,徒添痛苦?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希望把爱留待下世,再好好的多爱他一辈子。 距离周六之约渐近,要给子瑜甚么「惊喜」我还是毫无头绪,正当我仍为此事烦恼之际,Miss Chu突然到我的办公室来。 「Carman,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说起Miss Chu,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十分熟稔,学校的教师大致分为叁个派系,年老的为一派,这派的人都在学校任教了十年以上,尽是签了合约,会一直任教至退休的一群,上至校长,到训导主任也都是这一派,我们学校的教师年纪偏大,这派系的势力也就自然是最强的。 相反年轻的教师也自成一派,他们不与上一代的为伍,虽然壮志雄雄,但毕竟势孤力弱,加上很多也是合约制,教不过数年,不获续约,就另找出路去了。林Sir就是倖存的年轻派之一。 现在想来,陈Sir与林Sir不咬弦也不无道理,他们终究是各奉一派系,陈Sir自然是年老的,林Sir是少壮的,关係自是不佳。至于我是甚么?当然是最后一派,归隐派。顾名思义,也就是不理世事,只管默默工作,但求无过,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过由于归隐派不理俗务,发生起事来也就自然没有人帮忙,孤立无援。 站在我眼前的Miss Chu就是其中一个老臣子,她的丈夫也是在校内任教的,不过她的年纪虽已不小,外表看来仍颇是年轻的,惟独说着一口不纯正的粤语,让人听起来有点奇怪。我向来与她无怨,也不知她特意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跟你聊一下你的学生。」她神色自若的说。对了,日前她与子瑜争执,我都忘了问清楚子瑜发生甚么事,想必她是为此事而来。 「李子瑜?」我紧张地问。 「是。」她点点头。 「他怎么了?」 在群组内得知她们起了争执,但实情发生甚么却都没有明言,因此我自今对他们的事也是浑然不知。 「你还没处理他的问题?」Miss Chu皱一皱眉,明显不悦。 「我这几天有别的事在处理。」我解释。 「我不觉得这是藉口。」她脸色黑沉,满怀不满地说。她的表情虽然难看,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的确是没有尽责。 「我 …… 我会跟进的 …… 」我战战兢兢的说,不过为甚么她不直接找训导主任蔡Sir负责,而要找上我呢? 「已经没你需要跟进的事。」她板着脸说。 「啊?」我大感出奇,一时楞住了。 「是啊,不用劳烦Miss Cheung你。」说罢她冷笑一下,转身便走。 「Miss Chu,等一下。」我急把她叫停,总不能这样胡里胡涂的作罢,「所以 ……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被她刚才的气势吓怕,结结巴巴的问。 「所以如果你连自己班上面的学生也管不住,要我这个外来帮你的话,那你不如乾脆甚么都别理,我帮你处理好,你也不要给麻烦我。」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我有出口反驳的衝动,但碍于她在学校的势力,与她抬槓对我也没有好处,倒不如忍一时之气,我低头假装面露惭色,不敢多说半句,毕竟多说只会多错。 「你默不作声是甚么意思?」她厉色问。我被她这么一说,不禁一慄,感觉眼中泪水正要涌出,我使劲忍住,不能让她到我的软弱,再长她的气焰。 「我 …… 」我哽咽道。 「你不用说,这次我处理了,下次再有这些问题,我希望你可以做好一点。」 「所以你 …… ?」我低声问。 「我已经直接去校务处给他下了一个大过,这次就算了。」 怎么?记下子瑜一个大过?子瑜往常在学校虽也没有作甚么歹事,但他每天迟到早退,早累积下不少缺点,本以为学期快将结束,任他怎样再缺课迟到,也总不会超过学校所限,但如此记下一个大过,恐怕一切就不同了。 「这样 …… 这样不太合规矩。」我急道。 她正色的厉我一眼,说:「不合规矩?」语气回带一点恐吓的意味。 我一向怕事,不外惹麻烦,本不应与她理论,任她怎办就好,但事关子瑜,总不能袖手旁观,我鼓勇地说:「记缺点以上,应该要先通知训导处的蔡Sir或者Miss Leung定夺,才可以交去校务处,正式记大过。」 「我要你教我规矩?」她冷笑一声。她年资比我深,实在不用我指指点点,再说蔡Sir和Miss Leung都是年长一辈的老师,他们自然同声同气,即使依循规矩的办,结果也是相同,刚才我指斥她不是其实也属意气之话,如此无故树敌,现在想来不禁后悔。 「或者 ……. 或者可不可以 …… 」对着Miss Chu我总是结结巴巴的。 「还有意见?」她冷冷的道。若然我不替子瑜辩护力争,说不定又害他被开除学藉,即使不知道他所犯何事,我还是要替他求情,不能白白看他离开我。 「可不可以 …… 罚轻一点?」我说,「子瑜 …... 子瑜他再记一个大过就会被学校开除了。」 「那不是更好,少一隻害群之马,你也轻松点。」她冷笑道。 「但是 …… 他都快毕业了 …… 要不这次就放过他吧 …… 」 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然后又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做了甚么?」 我不知道自然无言而对,只好摇摇头,不过心想即使犯了甚么事也总可以从轻发落吧。 她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是甚么事就不会替他求情,我决定了就是决定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我只是呆在原地,想着子瑜到底犯了甚么弥天大罪,若然最终真不能替他求情,他被学校开除了,也不知怎么办,本以为我们还有两个多月好好相处,想不到上天竟把这点偷出来的时间也拿去了。 被Miss Chu如此痛斥一顿,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受,班里的学生出了岔子,班主任也要被牵连受罪,你说成甚么世界?不过也怪不得子瑜,相信当中必有内情。只是这几天课后都见子匆匆的走了,神出鬼没,不知暗地在搞甚么鬼,害得我也没机会问个明白,我的天啊,他随时被学校开除,怎么仍无半点惊觉,依旧游戏人间,也罢,反正明天就能让他乖乖的坐下。 生起惡感 转眼间到了星期五,明天便是我和子瑜约定之日,可是此刻我也着实没多想明天会发生甚么,这阵子也太多事烦心,先不说与Miss Chu的争执,单是如何挽留子瑜,让他可以顺利毕业也够恼人,何况还有林Sir的神秘约会,若然他真的如子瑜说般明天要去召妓,我又该如何反应才好? 人家总说女人要装傻才是好好人,虽说我不介意林Sir到处寻花问柳,毕竟我也与子瑜终日廝混一起,也实在无资格责难他,不过那些巷子妓女,随时一身暗病,林Sir若是不幸染上,即枉送一生,他还年轻,事业刚起步,虽说当教师没有甚么晋升不晋升,但他家境不俗,汽车物业在手,将来日子衣食无忧是铁定的了,假如要为一风尘女子把这些都赌上,我也不忍看见,再说将来我们成了夫妻,终要行房,若他染上怪病,我怎说也不能独善其身。听人家说,召妓这回事就像吸毒一般,早晚是会成癮,不能自拔。听他口吻应该还是初尝风月之事,或许现在早早提点,让他迷途知返,可以使他在酿成大错以前抽身。这么一来,对我和他也总算多点保障,将来与他行房也会安心点。 这天下班以后,林Sir本身藉词推却晚间与我约会,说要准备明天探望母亲的东西,但在我一再央求林Sir,他终究是抵不过去。他为人虽是有点拔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外人看来不好相处,但对我这个女友也算体贴,即使偶有大男人脾气,爱面子,只要我多说几句,他也都听我的。 这日我们吃过晚饭,他驾车带我四处逛逛,最终停在一海边。打关车窗,柔柔海风轻送,外边是迷人的维港景致,林Sir轻轻伸手搭着我的膊头,与我共享眼前夜色。如果说子瑜是一种年轻的激情,林Sir给我的就是一种宛若含蓄的浪漫。我很配合地把头向林Sir靠去,像个小孩般躺在他温暖的胸怀里,这种安全感是子瑜不能给的。 「喜欢这样吗?」他用磁性的声音问。 「嗯。」我点一点头。 「我也是,如果我们可以以后都像这样抱在一起就好了。」 「哼,谁跟你有这么多以后?」我打趣道。 「你不是在想着要拋弃我吧?」他笑问。 「说得好像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似的!」 「那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这可多了。」我神气的道。 「是的话,你还会黏着我?」他笑着说,一边伸手在我的腰间搔弄着,害得我身子痒痒的。 「不要,好痒,」我呼救着。怎知他见我怕痒,即搔得更狠,誓要我求饶为止。 「好啦好啦,我认输了,我没人要了,只有你林国栋要我。」 「那饶了你吧!」他这才住手。 「国栋,」我收起刚才的笑容。 「想再来一次吗?」 「不是啊,」 「那怎么了?」 「你会不会有一日不要我?」 「会的,有一日你人老珠黄我就不会要你。」他说着大笑,说后即扮个鬼脸,伸手捏捏我的鼻子,续道:「别胡思乱想了,我是个男人来的,跟你一起就当然会照顾你。」他这样一说我反而更内疚。 「不是啊 …… 我意思係,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不原谅我?」 他带点怀疑的神色看着我,说:「那要看你做错甚么事,做了好离谱的事我就当然会生气,但是原不原谅你,就看你表现了。」听他这样说后,我又沉吟不语,只是想着他话里的意思。 「说吧?你做错甚么了?现在从实招来就考虑放过你。」我总不能对他说我给了绿帽子他戴,这种事也实在太难啟齿,他即使口里说是不介意,但也总会心存芥蒂,何况如果他知道那人是我的学生,更不知会如何反应了。 「我不过是说如果,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假装娇蛮的说。 「我?我怎么了?」我一脸疑惑。 「没有,我也就随便说说。」说罢又转过头不理睬他。 「想要冤枉我!」他笑道,随即又伸手过来要把我搔得痒痒。 我有了刚才的经验,当然不再让他奸计得逞,我一手把他的手格开,护着自己的敏感位置,然后说道:「哼,我不怕你的!你说啊,你明天要去哪里为甚么不陪我?」 「你说这事啊?我不跟你说了要陪阿妈吗,你怎么越来越喜欢黏着我了?」我一向与林Sir的相处也是顺其自然,不会刻意要求他多陪着我,我本身也不是要男人长期伴着的小花朵,其实他没空是再好不过,反而让我有更多私人空间,可以独个儿做爱做的事。若不是那日在洗手间中偷听得知他那日有个「好爽」「好正」的约会,我也不会如此般要求他陪着我,这下虽然有点影响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但为了让他不再沉溺色情场所,也是逼不得已。 「那你带我一起去吧!」我无理的说。 「不行!」他有点不知所措。 「为甚么?你没有古怪为甚么不带我去见见伯母?」 「还不是时候嘛。」 我真希望他能答应带我一起去,这样一来子瑜的猜测就错了,现在看来,他十之八九是要去嫖妓了。但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且让他多嫖一次,以后再作打算就是,总有办法使他回头是岸的。 「先别说了。」林Sir说,一边把车窗关上,「做点开心事吧。 「开心事?」 「是呀,你去后面。」他指着后方的座位。我不知他在搞甚么名堂,就听他的话,横身到了后方的椅子上坐着。难道他要给我甚么惊喜吗? 正当我满满期待之际,他也到了后座来,竟尔一手把我按在椅子上乱吻,双手也不听话的在我胸部上不停搓弄。他刚才不是说「不是时候」吗?怎么干这回事又是时候? 本能告诉我应该把头推开,但是想起自己对他的不忠,我又不忍心对他如此残忍,只好顺着他,让他爱怎样就怎样。他见我不反抗,就吻得更兇,伸手往后退去我的胸围,肆意的抚弄我的双乳。 林Sir往常为人斯文,想不到做爱时竟是如此粗莽,与子瑜正好相反,他搓弄的力度过大,害得我毫无快感,真是人不可以貌相。他见我反应一般,即转攻下身,伸手在我的大腿侧摸索着,缓缓的往私处探去。摸至我的阴部,他微微把我的内裤一角掀起,中指不停的往内里插入。 此时我的兴意未浓,性慾未起,下身也还未足够的湿润,他就把手指插进内里,犹如把异身塞进,非但叫我没有快感,反而微微有点疼痛。若是子瑜,断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他一向只在我的阴蒂四周打转按摩,而不会用中指探挖,不过想来也不知道为甚么子瑜的性技如此了得。 林Sir见即使把手指插进,我也未见兴奋,他即把速度加快,不住的用中指抽插着,他这一下加快速度,叫我痛入心肺,但顾念他的兴致,我唯有默默哑忍,假装舒畅,轻轻呻吟起来。 他见我呻吟起来,也就更兴奋,不住的用手指狂插,久未停下。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他终于把中指退出,伸手慢慢打开自己裤子的拉链,并喘着气道:「啊,我忍不住了,快帮我吧。」 正当他把拉链尽解,正要掏出性器之时,忽尔前座窗外传来咯咯数声,我两都吓得呆住了,我立时把掩着自己的下身,他也把裤子穿好,缓缓的走回前座,捲下窗子。 「先生,」车门外一交通警道。林Sir被人坏了大事,一脸怒火,旋即摆出一脸平常责骂学生的样子,叫道:「阻人 ...... 烧春袋啊你。」 那交通警听他恶言相向,也不甘示弱,即使其职权,说道:「先生,麻烦车牌身份证。」 我们停泊在海边无人之地,林Sir为人谨慎,应没有违法,不会被发告票才是,怎么那交通警会上来叩门,莫非说他看见了适才车内的风光?想到这里我不禁满脸通红。 林Sir本已极怒,又见他来意不善,被要求交出车牌身份证,即发了疯的不停骂道:「烧春袋啊你!烧春袋啊你!烧春袋啊你!」 林Sir虽然口里咒骂不断,但还是合作的交出了证件。那交通警也不理会他,只是拿了证件到一边慢条斯理的弄着。林Sir气愤难当,仍是不停大叫「烧春袋」,一边不停伸手拍打车门。 我瑟缩在后座一隅,担心着如果真的被那交通警瞧见刚才的情况,我们会否被控以行为不检?毕竟这也是公眾地方。若真的被控罪,真不知我们会落得甚么收场,罚款不在话下,随时连工作也不保。如此想着想着,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行径。我心里爱的是子瑜,怎么又可以跟林Sir如此亲密?这不是显得很水性杨花吗?真不知道被子瑜知道他会怎样反应。 我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矛盾,心里明明是很爱子瑜,也享受与他偷欢的激情,我以为自己能够不顾一切的爱,放下无谓的罪恶感,但原来终究是不行。当我看见林Sir,我会想起自己不忠,很想好好补偿给他;但当我看见子瑜呢,我又会把这一切拋诸脑后,一心一意与他缠绵,我就是个如此被男人影响着的女人,对,我没有主见,不知道自己要的是甚么,你要我二择其一吗?不行,我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他们二人对我都好得很,我不能如此狠下心肠。要我撇下二人吗?可更是不可能,我承认我是自私,但若然没有了他们,我的日子真不知会变得怎样。所以我寧可像现在的缠绵在他们二人之间,带着偷欢的刺激与不忠的羞愧,这样一来,至少我还感受到被爱的感觉。 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对,是的,但自那一天我与我的学生发生了性关係开始,道德对我还算一回事吗?想到这里,我不再为自己的行为内疚,可以更心安理得的纠缠在他二人之间,只要好好隐瞒,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如何与我亲密就好,无知是福,难得糊涂,看来说得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那交通警把证件交还,一脸不快的说:「麻烦了,先生。」 林Sir仍是耿耿于怀,叫道:「没甚么就别在这里碍事,滚吧,烧春袋啊。」 那交通警听他这么一说,即回头道:「差点忘了,先生你的油箱盖没有关好,我刚才路过看到,想要提提你而已。」 原来那交通警没有看见甚么,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林Sir不停叫喊「烧春袋」,岂不是间直告诉那交通警我们在车里做爱?希望他不明白「烧春袋」的意思就好。 那交通警走后,林Sir又把车窗关上,返回后座,想继续刚才未了的事。我一手推开他,说道:「不要啦,下次吧。」 与林Sir亲密于我而言不是甚么问题,但谁叫他技术如此差劲,害得我不舒服,本已无甚兴致,又逢那交通警一阻,即有点不情愿。 「别怕,来试试吧。」伸手向我摸来。 「不要啊,」我反抗,「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不想啊。」林Sir讨了个没趣,也就把手收回,又爬回前座,准备开车。 「好吧,那我载你回去。」 他妈的,他这么一说我真的气了,怎么不与他做爱就要马上回家,不能单纯的谈情说爱?男人都是这么现实,用下体思考的动物吗?他明天也有得召妓去了,怎么今天还要如此执着的与我亲密,真看不出他外表端好,内里是隻小色狼,我不觉生起恶感,继续在后座坐着,转过头去,也就不理睬他。 这夜回家,一睡至天明,醒来便是如子瑜约会之日。 欲仙欲死 子瑜那天说要我给他一点惊喜,但工作实在叫人喘不过气,这几天烦心的事太多,也没间暇细想。但见约会之时逼近,也没时候准备,但若然草草赴约,他必然不高兴,算了,还是别想太多,子瑜既要与我交欢,我只要好好把自己打扮就好了,早两次也是在学校偷偷摸摸的激情,但在学校的时间,我身为教师衣衫要穿得庄重保守,不能随便露出双腿,遑论涂脂抹粉,化一点淡淡的妆容。 眼下看见家里的化妆品,买了回来久久未用,今天终于有机会一试,心里喜不自胜,即对镜装扮起来。谁知这几年懒于打扮,一时竟忘了年轻时弄妆的技巧,眼线总是画得不到位,遮瑕的顏色亦早跟我的肤色有异。 岁月没有把我的样子变老,但工作好像搾取了我的青春,这时不得已的只好叹了一声,留下装扮了一半的样子,把化妆品都收好。心下随即又想道:「既然化妆不行,倒不如装装身。」 今日要被子瑜脱清光,是一定的了,但内衣也总要有点讲究,早两次也没有任何预备,只是马马虎虎的穿些平常款式,今天定要穿起我最爱的款式给他瞧瞧。 翻开衣柜里久未着用的胸围,发觉自己少女时买的款式还真多变,设计也较特别。我随意的拿起一个黑色围了蕾丝的胸围看看,心里想着:「穿黑色性感是性感,但会不会太成熟?我往常给他教师的感觉已是很为熟,今天还是打扮得青春跳脱点好。」 想着又把那黑色的胸围放下,又挑选起来。但见一个浅蓝色的,有个蝴蝶结样式在中间,看起来比较年轻,我看着看着即穿上身试试,一试之下发觉如我白晢的肌肤很是相配,惟呎码略小,有点勒紧的感觉,但这种不合身的尺寸,反而把我的胸部显得更大。算了,反正最后也要被子瑜脱下,就选这个。 我从柜里找寻了同属一个款色的内裤穿上,在镜前后照照,只见自己穿起来胸部浮起,内裤只露了半个臀部,而白白的双腿亦更显纤细,想来我很久也没见过自己如此动人漂亮。 也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在镜前观赏自己婀娜的身形,这才记起约了子瑜,立时穿上一件纯白毛毛上衣,下身选了一条酒红色短裙子,为了保暖又多穿一双黑色的丝袜在内。在镜前看了两眼,略嫌单调,又在头上系了个与裙子同色的蝴蝶发束,头上似是多了个蝴蝶结,远远看来仿佛把自己打物成一份礼物般。正当我为自己的打扮满意时,子瑜也很合时的打来了一通电话。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会吧?」他笑问。 「我衣服都换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你快点来吧,我都在你家留下了。」没想到他竟会在我家留下接我,看来他很重视今天的约会,不知道他会带到那里去呢?真叫人期待。 「我这就下来。」说罢即拎起手袋,往门外走去。 「哗,穿这么好看去哪里?」母亲一见我便问道,「是约了国栋吧,女生果然还是要打扮一下。」我点了点头,也不理她,便往门外走去。 今天子瑜换下校服,但衣着仍是充满校园风格,见他内里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边是件精緻的黑色毛衣,宛如一身用心设计过的校服,他今天带了副黑色的方框眼镜,与他的造型配起来显得很是斯文,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装得满满的,也不知放了些甚么。 「去哪里啊?」我边说边绕着他的手。 他打量着我的五官,笑道:「你为了我特地化妆了?」被他看穿了我为悉心打扮,我不禁羞得一脸红晕,「那走吧。」 「去哪里?」 他笑笑指着我后方,说道:「你家!」 「我家里有人,怎么可以。」我说。 「有谁?」他问。 「家母,你不会要登堂入室这么明目张胆?」 「还以为你把林Sir藏在上面,走吧,上去吧。」说后即携着我手带我一起回家去。若早知约会的地点是我家的话,就不用花这么多时间打扮了。甫进家门,即见妈妈奇异的目光。 「不是说出门吗?这么快回来。」妈妈笑道。她这么一说我也不知怎么回应才好,岂料子瑜已经抢白道:「你好伯母,我叫子瑜,是Miss Cheung班上的学生。」 妈妈这时才见我背后有别人,顿时一怔,然后又笑道:「哦,欢迎欢迎,进来坐吧。」 「我会的了伯母,我会当是自己家的。」子瑜毫不客气,脱去鞋子就进来了。 「你穿这么好看原来是去找个学生。」妈妈小声在我耳边说。我被她说得慌了,就佯作没听见,往子瑜处走去。 「Miss Cheung人很好,假日也抽时间替我补习。」子瑜说。 「是?」妈妈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哦 …… 是啊 …… 他成绩一般,今年最后一年一定要帮帮他。」 「好吧,你都不是女孩了,你爱怎样都可以,我不妨着你们了,我去街市买今晚的饭菜了。」妈妈临走前给了个狡猾的眼神,明显知道我在说谎,只是她为人知趣,不当面揭穿。不过,妈妈一向疼我,即使知道实情我想也不会怎样,大不了也是嘮叨两句而已。 真是的,若不是妈妈和蔼,早就把子瑜逐出门外,真不知道他为甚么执意要到我家来,但时已至此,也不到我来说。子瑜伸手拖着我,急要到我的房间去,我没他好气,只有照做。 进得我的卧室,只见胸围内裤四放。刚才急着换装赴约,没来得及收拾,我又没料过子瑜要到我家,也就任内衣裤摆着,回家再行处理,这一下被他瞧见我的衣物,很是尷尬。 「哗,你有这么多款式,」子瑜笑道,「所以你最后选了甚么?」说着伸手微微拉开我的衣领,幸好我的毛衣领子不大,才不让他看见。 被他这样一说,我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潮。子瑜随意伸手拿起一个,打量着道:「你不只这么小,哦,是多久前买的这个。」他眼光利,那的确是多年前买下的款式。只是没想过他对我的身材如此了解,想到这里又不禁害羞起来。 「好啦,不开玩笑了,说点正经的,你过来吧。」他说。 我走到他旁,坐在床缘,说:「正经事?」 他微微伸手抬起我的脸,说道:「你看你,」他笑笑,「不会化妆就不要勉强嘛。」他说得不错,我刚才把妆容化了一半就没心机弄下去,现在脸上只有简单的底妆,瑕疵百出,竟然被他发现了。 「我 …… 我已经尽力了 …… 」我尷尬的道。 他也不理我,只是逕自的往我的梳妆桌上拎过化妆品,笑问:「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我自惭得不敢回答,只是默默点头,「看在你已经尽力的份上就放过你吧。」他的笑声仍然不断,莫非我真的很不济? 他拿了一张椅子坐到我的跟前,说道:「坐着吧,我替你化妆。」 「你又会?」我好奇地问。 「我呢,就甚么都会一点,除了要跑要动的要计算的真的没甚么可以难倒我。」他一边说一边抹去我原本的化妆,随即又在我脸上点了两点,「你刚才的顏色跟你皮肤都不配,会显得好奇怪。」说着说着又拿起眉笔在我眉上轻画,然后是眼线。见他细心的替我打扮着,不知怎的,我竟觉得很甜蜜,我自己本身也不擅化妆,也就从未遇过懂得化妆的男孩子,他这般温柔的替我弄着,真令我有吻他的衝动。他拿起粉扑在我脸上轻印数下,说道:「有没有腮红?」 「我不用的。」 「用了会好一点,不过也不要紧,可以凑合用唇膏代替。」说罢即在手上染了点口红在我两颊上印着,「好,大功告成!你看!」我对镜照照,真比我刚才自己弄的好多了,乍眼看来有点像日本娃娃的感觉,可爱非常,与我的打扮很配。 「你也太厉害了!你怎做到的?」我笑道。 他听到我连声称讚,不禁得意起来,说道:「你想知道?」 「快教会我吧。」 「你先过来。」 我缓缓靠过去,怎料他一把将我压在床上,笑道:「把你弄漂亮了,当然要让我享受一下再教你。」说罢即伸手往我的胸前不断搓揉着。 子瑜突然把我按倒在床,双手不停的在我胸部搓弄着,我轻轻一挣没挣脱,被他紧紧压着,也就只得任他摸个不停。 「别急。」我娇嗲的道。他听后才住了手,双手撑在我的两旁,身子仍旧压在我身上,二人四目交投,静静无语,心下却是紧张非常,在寂静的空气中,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彼此的呼吸。「你先脱眼镜吧 …… 」我温婉的道,随即伸手要取下他的眼镜。 他伸手一格,笑道:「不行!我今日特地要当个眼镜男,不是好可爱吗?」听他称自己是眼镜男,我不禁失笑,但他戴上眼镜后,的确更是文质杉杉,气宇不凡,兼之柔情万种,较往日见他上学的装扮有过之而无不及。 「戴着眼镜我怎么亲你。」我说。 他见我说要吻他,即大喜道:「怎会不行?」随即一手伸在我脖子,一手抵住我的双腿,把我像婴儿般横抱在怀里。如此一来我横卧在他胸前,即使吻下,眼镜也不会碰到我。他轻轻的把我放倒在他的双腿上,让我侧着身子的坐着,一边伸手在我的白色毛衣上摸着,双唇亦往我吻去。 如此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捨得放我,说道:「你不觉得好热吗?」 我一时没想到他的意思,獃獃的答道:「明明是一月,怎么会热?」 他讨了个没趣,即掀起帘子,开了半扇窗,然后突然又回到我身边,把我的上衣脱去。 「你想怎样。」我被他吓一跳。 「原来最后选了粉蓝色。」他笑道。 刚才被他瞧见我悉心挑选内衣的情景已叫我害羞,如此被他一说,我更不禁一热,晕红了脸。他见我羞意满盈,只垂头不语,即伸手在我胸前的蝴蝶结上把玩着,打趣道:「你头顶上一个蝴蝶结,胸口也一个?」 「好看嘛。」我说。他不住的在我胸口上打量,不知再想些甚么, 「不穿更好看。」说罢即微微拉起我的内衣,露出了我白晢圆浑的乳房。 「不许!」我口里不准,身体却不敢反抗。 「跟你这么久也没认真看清楚过,今天要好好看过够。」他这样说得我很不好意思,但想来他也说得不错。我们往日的激情都是在校里偷偷摸摸而成的,匆忙间那有间情细赏对方的身体,所以享受的都只有偷情的快感,真的直至今天才能安心的缠绵廝磨,好好感受对方的爱意。他眼光不住的望向我的胸部,也不伸手抚摸,只是怔怔的鑑赏着。 「看够了!好害羞的!」 「你从头到脚指我也看过了,有甚么好害羞。」 「哪有!」我被他言语轻薄气倒,不由得急了。事实上不论在教员室也好,洗手间也好,他也没有看过我一丝不掛的样子,又怎会是从头至脚被他看过呢? 「没有?」他疑惑。 「我有穿衣服的。」 他听后奸笑一声,说道:「那我决定今天全日都不许你穿衣服了!」随即伸手脱去我的毛织上衣,连同胸罩也一併脱去。 「喂!」我轻轻一挣,但始终不敌。他见我无反抗之力,即把我下身的裙子与丝袜也都尽脱,我全身的装扮就只馀头顶上的酒红色蝴蝶结。 我光溜溜的横卧在床上,很是尷尬,即伸手掩着私处,连忙鑽入被窝之中,包裹着身子,头也不露。他也不立时鑽进来,看我的裸体,只听到他在外边摆弄着,不知搞甚么鬼。 我难得逃离他的目光,正要松一口气,岂料他就在我松懈之时,突然闯进被窝来,身子也脱得光溜溜的。原来刚才的声音,是他脱去的衣服时造成的。 「你这样太好色了!」我笑道,一边避过他的身子。 他见我捲缩一旁,即从后把我搂着,下身坚硬的挺着我的臀部。被他如此一抱,我整个人顿时软了,转过身去看着他。 「这样好舒服。」我羞答答的说。 他听后甚是欢喜,即伸手搂我入怀。就这样二人共寝一张被子,虽都赤着身,打开了的窗子又不时送入阵阵凉风,但凭着彼此的体温,仍舒畅得很,好是温馨,犹胜动身交欢的男女之事。 我们如此一直抱着,犹如一对新婚夫妇般,不知怎的便徐徐睡去。我比他先醒过来,也就不特意吵醒他,只伴在他身旁,欣赏着他睡觉时傻呼呼的样子。如此看着看着,忽然心生一念,即缓缓松开他本来搂着我的手,轻轻鑽身进被窝之中。但见他全无知觉,我胆子就更大。 我轻轻移开他的腿,他也不惊觉,只是微微的动了一动。我小心翼翼的爬到他双腿之间,见无异动,即伸手握着他的阴茎。以往看到男生的性器,也都是坚挺无比的,今天乘他睡着,竟让我看到软软的一面,尺寸竟是小得很的。看着觉得很是有趣,不禁一下把他没入口中吸吮着。 我专心的品嚐着他的下体,发觉其中竟有淡淡香味,原来他今天竟有备而来,特意把下体洗刷乾净,弄得满满肥皂味,倒是细心。吸着他软下来性器,较之往常硬梆梆的,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我一直含着,口里舌头不停打转,终于他也慢慢的坚硬起来。我感觉那物在我口中自小变大,由软变硬,很是有趣,即更使劲的替他吸着。我斜眼上窥,见他仍未睡醒,下身却是如此火热,真不知他脑内在发着甚么綺梦。不知怎的,他的下身不单单变大了,而且变得越来越温暖,那股热含在口中不觉往我全身奔走,蔓延至我的下身。 我口里仍然不放,换了个姿势,像是小狗般跪在他两腿之间,右手与嘴巴仍不停侍奉着他,左手却伸手在自己小小的阴蒂上搓弄着。我慾火既燃起,也就顾不得他是否睡着,动作一大,不小心把他弄醒了,他惺忪的两眼看着我好像仍不知在发生甚么事。我见他睡醒的样子可爱的很,就更使劲的替他吸啜着。 他揉一揉眼,清醒过来,见我一手自慰一手套弄,也没有出言轻薄,又合上眼享受着。我见他合上眼,即停下来,把他吐了出来,然后站起,轻轻的坐在他身上,把他的阴茎插入。 他仍是合着眼,只见当我把他的阴茎插入时,他的身子微微一抖,然后又若无其事般躺着。我见他脸色神气,知他有心作弄我,即加快速度不停上下的坐着,我把速度不停加快,他的脸容也渐变,由本来自信的样子,变成若若忍耐。 「啊,别太快,慢一点。」他终于禁不住口。 「也可以,除非你认输!」我仍是不停的上下郁动着。 「啊!」他一手捏着我的臀部不让我再动。 「你不让我动也当你输了!」我笑说,换了个花样,下身前后的挪动着。他松一口气,说道:「这样我就不怕你。」此后我又把速度加快,但他神色仍是自若,莫是前后挪动的快感较之刚才的小?于是我又上下的动起来。 「啊!」他又大叫一声,「这样会忍不住的!」有了早几次被他突然内射的经验,我即意识到大事不妙,想立时退开,岂料他又一把捏着我的屁股,缓缓坐起身,把我抱起。他把我抱到床下,仍是不住的抽插着我。 「快放开我!」我拍打着他,但快感不断涌来,害得我呻吟之声不断。 「投降就放过你!」他笑说。想不到我们竟玩起游戏来。 他见我不肯服输,即更用力的抽插,碰撞出啪啪的声响。这种体位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凌空的被他抱着抽插,那种抽出与插入的幅度变得更大,我的感受也变得更深,不消一会,我即感全身骚麻,高潮迭起。 「好啦,投降了。」我喘息道,「放过我吧,」他听我这么一说很是得意,即把我放将下来。 「不过投降也要罚你!」 「罚?!」我大惊。岂料他一把将我按在窗边,从后插进,「不要,这样外面会看到!」他刚才掀开了帘子,眼下我是赤裸裸的对着窗外,幸好我居的楼层高,外面又只有海景,才不致被人看光光,但怎么说也好,裸着身子对着窗外做爱还真是太大胆了。他见我反抗越大,抽插的速度越大。快感疾来,我也忘了羞耻,双手按在窗架上,享受他的坚硬。 「太爽了!大力一点!」我不停对窗外呻吟着。 「啊,不行了,要射了!」他说。 「这次不许射进去!」我忙道,「不然我会生气!」 「知道了。」他说。他在发射前夕速度倍增,使尽全身力气不同快速抽插,插得我高潮不断,欲仙欲死。 「啊,要射了!」正当他准备抽身出来时,突然门外传来打开铁闸的声音。我两心里一惊,只面面相覷。刚才妈妈到家里买菜去,我们也不知睡了多久,眼下我们在房里如此廝混不知她会不会听见,我立时不敢再发半点声音。 我看看子瑜,只见他一脸惊恐,吓得呆呆,「怎么了?」我小声问。他也不答,只是缓缓拔出阴茎,我能觉一股暖流涌出,直往我的大腿流下。他 …… 他又射了进去!!! 衣衫不整 我被他气得急了,转过身来不停拍打他。 「李子瑜,你又中出我!!」我气道,眼里却是红红的。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满脸傻气。我见他毫无歉意,只有更气,禁不住真的哭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要哭,也许是因为感觉他在欺负我。他立时收起欢顏,一脸紧张,前来安慰。 「是我不对了,惹你生气」他安抚道。 「你又射进去了怎么办?」我哭着说。 「之前也是这样,也没事啊。」他这样一说我才骤然惊觉,对,早前他也射进去了两次,怎么我会忘了?想到这里只有哭得更惨。 「你之前也射进去了!」我抽泣着说。 「都过去了,都不要提了。」他有点愕然。 「你不说我都猜不多忘了,」我哭得更厉,想起在教员室那次,完事后我忙着找林Sir渡过圣诞佳节,而在洗手间那次,完事后也专心于与林Sir约会完全忘记他射了进去的事。都怪林Sir,这下可糟了。 「你忘了?」他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吃药啊!」我疾呼。 他被我的答案吓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吐出一句:「没 …… 没事的,没这么容易 …… 要是这么容易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结婚多年也没孩子。」他装笑道。 这话也不无道理,只是当中又好像有点不妥,但是甚么不妥,我一时也说不出,只好先相信他这个说法,便轻轻的抱着他,寻求安慰。 想起被他如此内射了叁遍,自己又忘了避孕,心里很不好过,也就暂时没有了刚才激情的感觉,伸手去拿起内衣穿好。 「对了,你快点穿好衣服。」他语气有点焦急,「伯母回来了。」 对了,刚才若不是妈妈突然回家,也不会令子瑜失神射了进来,但到底妈妈还是知趣得很,不会轻易闯入我的房间,这我倒不担心。说罢他也忙着把衣衫从新穿好,我从后静静看着,发觉原来他穿起裤子,赤裸上身时还挺性感的,虽说他没有厚厚结实的肌肉,却有另一些迷人之处,我从后搂着他的腰,他吓了一吓,道:「怎么了?」 「没有 …… 就是想抱住你 …… 」我温柔细语。他被我如此一嗲,整个人登时软化,刚才的焦虑全消,也不赶忙穿上上衣,仍是裸着上身的坐在床缘,轻轻抱我入怀。我伏在他的胸口,很是舒服,能清楚听出他的心不住的跳动, 「你心跳好快。」我说,「噗噗噗,噗噗噗。」 「真的跳得这么快我可死定了。」 「真的,你自己听一下。」 「我自己怎么听,我听你的。」说后即想伸手到我胸前,我知觉他的诡计,当然不让他得逞, 「又想佔我便宜!」我格开他的手。 「你还有甚么便宜,我要的开口就有了。」他笑道,一边伸手捏了我的乳房一下,捏得我缩了一缩。 「哼!」我不让他得意,伸出舌尖在他的乳头不停打转,他立时求饶,被我弄得身子捲缩。我见他有反应,也就舔得更起劲,本以为只有女性的乳头才如此敏感,原来男性也同样,他可比我找到死穴了呢,嘿嘿。 「好啦好啦,」他痒得不住大笑,「太后饶命呀!!」 「谁是你太后?」我仍是不停的舔。 「你啊,不然这里还有谁?」他仍是不断苦苦挣扎,我当然不轻易饶他。 「绕个圈说自己是皇帝!」 「皇上和太后不是一对的 …… 啊 …… 」他痒得大叫一声,「皇后才是 ……. 」 「那我不就便了你老妈!」我被他气道,原来他有心戏弄我。 「不敢不敢,」他整个人痒得摊倒床上,「我是李公公,小李子啦。」听他说自己是太监,我不禁叹哧一笑, 「你哪里是太监 ……. 」我想讚他厉害,但如此夸他未免有点露骨,女儿家还是不应说这些话,想说不禁晕红了脸。 「哎呀!」他大叫,「求娘娘饶命啦,小李子知罪啦,」小李子小李子,这名字好生熟稔,啊,对了,想起了, 「你叫自己小李子,不就是李莲英,你绕个圈说我是慈禧太后,她长得这么丑,像隻青蛙一样,你拿我跟她比!」 「我哪知道甚么李公公,那我姓李,不然就小瑜子好了没?」他已开始没气呼叫。 「这才是!」我这才肯放过他,「知我的厉害没有?」 「原来刚才不让我穿衣服是有目的。」他口里呢喃。 「甚么?!」我假装恐吓。 「没事没事,谢太后饶小人一命,我马上穿衣服。」说着一边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好。就在我们从新整装之时,门外传来数下叩门声。 「进来吧!」子瑜叫道,他真当了是在自己家里一般,毫不客气,但不知怎的,这叫我暗暗偷笑。妈妈打开门进来,见我二人衣衫整齐,即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们两师徒,学得怎么样?」听妈妈这样一说,我才记起刚才子瑜对她说到来是要补习。妈妈斜眼看看桌上,甚么课本也没有,登时神色怪异,不笑也不怒,似是若有所思,见她将要回过神,我即避开她的目光,免得四眼相望,更是尷尬。虽说妈妈开明,我不怕她知道甚么,但最怕她甚么也不知,在脑内胡思乱想,不知有甚么坏念头,想到这里我不禁脸上又是一热。 「进度良好,Miss Cheung很用心在教我,不过我资质不好,怎学都不会。」子瑜说,该死的,看来他还未知觉妈妈已见桌上无物,起了疑心。 妈妈也不识破,只是笑笑,说道:「不介意就留下吃顿饭吧,你们可以慢慢切磋 …… 」她不说补习,不说温习,偏要说切磋,言语间好像有点古怪。 「好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子瑜笑道。 「小孩子真是可爱,」妈妈伸手在子瑜的头发上摸摸,子瑜被她摸得舒服,笑得更开怀,「那我去做饭了,你们继续吧,当我不在就可以。」说罢妈妈替我关上房门,自顾自的忙去了。 房间又只馀我和子瑜二人,他仍是嬉皮笑脸,好像认为妈妈对他很热情,我见他如此单纯,心里就更急,只是冷冷的斜睨着他。 「还装傻!她全都知道了 ……. !」 「知道甚么?!」他一脸傻气。 「知道我们 …… 那个 …… 」我也不知怎么解释。 「这也我也知道!」他若无其事的道。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一脸认真地说。 「我也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知道。」他收起笑脸,「她知道了又好,不知道也好,你看伯母表面上没甚么就算吧,顺其自然吧。」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事已至此,妈妈既已猜到,补救也是无用。 「先别说这些了。」他说。「我要的惊喜呢?!」他伸出手掌。 我这下可被他考倒,只见他傻笑一下:「我当然知你没有啦!不过见你愿意花心思为我打扮我已经好开心了,你明明还这么年轻,上班穿得这么老成,都跟你不搭,你明明内心 …… 这么火热 …… 」 「火你的头!」我气得一下拍在他的头上。 「说笑而已,不过女孩子还是要会一点化妆,」他说着一手拨开我额角上的头发,「你看看你,快变中女了,看,」他手指一点,「快有皱纹了。」我听后脸色一变,心里焦急,怎么?我真的这样老了?岂知他又是一笑,「快了 …… 但别害怕,也没有这么快 …… 有我陪着你,你哪有这么快老。」 「有没有你我都会老 …… 」说到一半我又止住了,心想这话有点奇怪。他仍是一手拨起我的头发,头却轻轻靠来,在我嘴上一吻, 「我不就是你那支抗皱霜,有我在你以后都不会老。」他温柔地说。我听后心里一荡,想要抱紧地长吻,谁知他突然又换上笑脸,「先别说这些,」说着一手推开我。「我早知道你没有惊喜给我,」他一边在袋子上搜寻着,「所以呢,」只听得袋子里铃铃作响,「我早有预备。」说后即从袋中拉出了一条皮带。 「这是甚么?」这显是一条皮带,但下意识还是问了。他不理我,只是把皮带放在床上,接着由在袋里掏出种种道具来,甚么手扣,绳索,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何用,只好怔怔的看着他。 「是这么多了!」说着只见他的袋中已空无一物,原来他袋子满满都是这些道具,「来,先蒙着眼吧。」他随手拎起一条黑布。 「不要 …… 」正当我反抗之际,已闻到门外阵阵饭香,「出去吃饭了!」 「好!吃完饭你就知道。」说着我们一起往门外走去。 甫开了门,只见妈妈刚好在门外,提着饭菜,正要往饭桌走去,「你们真是时候。」妈妈笑道,但见眼角斜眼看到房中床上满满的工具,脸上神色立变,也不知是甚么表情。 「太好了,我也饿了!」子瑜乐道,说着也不等甚么,立时找到位子坐下。 我感觉到一场餐桌的大战正要展开。子瑜笑咪咪的自顾自吃着,不断大讚好吃,逗得妈妈也满脸堆欢。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妈妈说,也不介意孩子礼数不周。想起那日林Sir在家吃饭,与子瑜今天可真差得远了。林Sir亲自下厨,又与妈妈互相挟菜,谈吐得体,不过就是回嫌有点拘泥。子瑜则是一个刚刚相反,你说他没有礼貌吗?又不完全,反而是真的把这里当作自己家里一般,很是亲热。有时我也不明白,为甚么自己竟会纠缠在两个完全相反的男人之间。 「是呢,国栋呢,他今天去哪里了?」妈妈忽然问起。 「哦,林Sir呀,没想过你们已经认识了。」子瑜笑道。 「是啊,国栋是个好男人,我早晚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妈妈笑道,一边打量着子瑜的神情,似乎有所试探。 「是的是的,如果林Sir今日也在就精彩了。」子瑜说。 「是了,为甚么他没来?」妈妈问我。 「他 …… 」我吱吱唔唔,实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林Sir去了做男人的要事!」子瑜抢白,替我回答。 「甚么重要事。」妈妈听着一呆。 「哎呀,妈啊,你别理他佢,他就喜欢胡说。」我忙说。 「我老了,都听不懂年轻人说的话了。」子瑜讨了个没趣,也就住口,继续吃饭,「你可捡到宝了,我女儿可不是随便替人补习,你也厉害,当了第一个。」随了一会,妈妈打破沉默,又逗子瑜和她说话。 「有甚么厉害,就是成绩不好才被抓过来,你觉得我很想来吗,哈哈?」子瑜假装无事般。 「那今天补习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妈妈问。 「一般吧,跟我资质一样,可能还要多来几次打扰伯母。」 「今天学了甚么,说给伯母听听,让我也学点新的,终身学习嘛。」妈妈笑说,但我和子瑜都听得出她不怀好意。 一向巧言的子瑜亦登时呆着,稍为迟疑,才道:「就是了,我这么快就都忘记了,你看我记心多差,真是难为了Miss Cheung。」 「难为甚么,你看我女儿帮你帮得多开心,对吧。」说后妈妈用手肘轻轻碰一碰我。我知她心里又是想着别的,登时晕红了脸,只得低头答了一声:「嗯。」 「对了,原来现在的教材都这么有趣。」母亲续道,「我看你们都这么多道具要用?待会让我开开眼界可以吗?」原来妈妈刚才真的看见了,这下可糟糕。 「哪 …… 哪有 …… 」子瑜立时否认。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都放在上了 ……. 」 「哦,是你看错了。」子瑜强说。 「真的吗,我这么快就老花 …… 」妈妈说着说着,全身幌动,伸手按头,似乎有点不适。 「妈!」 「伯母你没事吧?」我两同时伸手扶着。 「没事 …… 就是晕一下 …… 休息一下没事了 …… 先不招呼你了 …… 你别介意 …… 」说着离桌回房小休。 妈妈一向多病,想必是近来病情又严重了,我怎么还带子瑜回家刺激她呢,我当真是不孝。 「还是带伯母看看医生好,你看她的脸都青了。」 「她一向多病,让她休息一下,过两天带她去。」 说着我们继续吃着馀下的饭菜,吃毕后,我把碗筷都拿到厨房去洗,谁知子瑜也跟了进来捣乱。 「你跟来干嘛?回房里等吧。」我说,一边洗着碗碟。 「你穿围裙又挺好看。」他笑道。 「哪有关係,穿不穿不也一样。」 「我不是讚你的样子,还抢着认自己漂亮。」 「哼!那你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碍着我。」 「好啦好啦,我走了。」只听得背后嘭的一声子瑜已把门关上,想必是走了。岂料突然又听到他的窃笑声。 「还不走?!」我娇声问道。他也不答,只是轻着脚步慢慢走过来,以为我听不到他,其实我都听得清楚,只是佯装没发觉,继续洗刷。 我本以为他要捉弄我甚么,且看他有甚么点子,谁知他竟然突然从后抓着我的胸部,这下大出我所望,不禁吃了一惊。在家中我都不穿胸罩,刚才完事后,我也只是换上上衣就是,这下他一摸就直接把我整个乳房玩弄股掌之中,然后掀起我的裙子,二话不说的就插了进来。我拼命忍着叫声,继续洗碗。 「不要,回房间才来吧。 」 「我忍不住了,等不了这么久,」他插得更起劲,啪啪之声不断。我只望快点把碗碟洗好,快点回到房中,但一心急,反而更慢。他又猛力从后抽动,使得我更难以专心。他速度越来越快,我终于忍不住微微的呻吟起来。 「不行了,啊,要射了!」他说。 「这次不许射进去。」我忙说,不希望今次又有甚么岔子。 「知道了!啊!啊!!」他要高潮射精,速度自然推至绝顶。我在他抽动的快感下,也无力再说话,只得竭力强忍呻吟,把声音降至最低。「啊!!」他长呼一声,把阴茎拔出,这次我没感觉有热力往下流,心里一喜,知道他终于没有射进去了。谁知他才刚拔了出来,又伸手掰开我的臀部,轻轻挺了一下,我惊呼:「你想怎样?」 「今次没有射进去。」他笑道。 「你射到哪了?」才刚说完我感觉臀部与大腿都黏黏的,也热热的。 「你没说不可以射进另一个洞。」他笑道,然后把我的裙子放下,急步的狂奔回我的房间去了。我正要追赶,又发觉自己衣衫不整,加之碗筷未洗好,这才强忍怒气,暂时放过他,待会我回房间他就知厉害了。 瘋狂蹂躪(H) 把碗碟洗过,我就急急的回到房去要对付他。谁知甫进房门,只觉眼前一黑,似是有异物掩着我的眼睛,一时失焦,大失所措。 只听得子瑜在背后暗笑,这才惊觉原来他躲在门的后侧,待我一进来,即以黑布把我的眼睛裹着。我本想即伸手去把黑布除下,但心里又想知道他打甚么鬼主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乖乖任他处置。他见我不反抗,就把布条打上一个结,黑布紧紧的系在我的脸上,没有透进半点光来,我只能凭其馀四感判断他在弄甚么。耳听得旁边铃铃作响,想必又是他在翻找着床上的道具,声响刚竭,他即伸手把我浑身的衣物都脱掉,我也不大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他肉帛相见,自然不当是甚么一回事。眼里虽说是看不到,但总感觉他在旁定是用色迷迷的眼光在看着我的裸体,想到这里双颊不觉一热,下体也无故微微润湿。 「可以了吗?」我娇柔地问他,表面上像是问他准备好了没有,实质意思其实是想他早点插进来,好让我的慾火得以抒解,当然子瑜这刻也想不到这上来,不然我也不会说出口,毕竟都是尷尬害羞之事,女儿家说出口终究是不好。 「再等一会吧。」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想必他又傻笑着说。脑海不停想的都是他的脸容,其实只要把黑布微微松开即可见到,但心里偏偏不要,脑海想的比现实看到永远要好,要迷人,想到这里不禁噗哧一笑,甜进心里去。 「怎么突然傻笑?」他笑道,手里大概仍是忙着。 「你才傻!」我不也睬他,脑内继续默想他可爱的脸容。 谁知他突然伸手把我发上的蝴蝶结也脱下来,「这个也不要了。」他自言自语,「嗯,Very Good!」他忽然大喜。 「你自己不又在傻笑。」我笑道。 「我没有,」他边说边在我发上放了个头箍,「完美!」他叹道。 「甚么来的?!」我急问,「你放了甚么上来?」 他只是笑笑,答道:「你待会就知道了。」我恨不得马上伸手脱去眼罩,可是心里又想等他把一切就绪才看,心里不断挣扎,终于还是忍下手来,口里不断叫他:「快点吧!」正当我口里不断催促,他竟然攻我不备,突然一手往我下身摸去,我眼里看不到,没有心理准备,被他如此一摸,吓得魂飞天外,不禁失声大叫。 他见我被他吓坏,心里一乐,笑道:「你忍不住就先替你止止渴吧。」 「才不要你!」 「那你自己来吧。」他一边捉起我的手,往我的阴部送去。他这么一举,我即想起那夜一边自慰一边与他聊电话的情景,脸蛋即羞得更红,说道:「我才不做这种事!哼!」口里虽是这般说着,心里其实是很想往那里摸摸去,可是又不知他是否看着我,又忍下手来,可是心里却更焦急,更想享受他的坚硬。这种吊人胃口的手段,他可算是最在行了,可是我又偏偏着他这道儿,奈不得他半点何,只好沉吟不语,脑内想像与他做爱的情景,暗暗兴奋。 「举起一隻脚。」他忽道,声音从下方发来,想必他正蹲在地上。他一说,我没来得及思索,即听他说的提起一隻脚来,才刚提起,即又感不对,但为时已晚,他把紧紧捉着我的小腿,我登时感到下身空荡荡的,对,怎么我刚才想不到,我全身一丝不掛的,提起脚来,下身岂不是让他一览无遗? 「不要看!好害羞!」我急道。 「边要看你,又不是没看过,舔也舔过了。」我心中一气,觉得他嘴巴说话不乾净,正想要骂他,可是转念一想,他又确曾舔过我的下体,也就只好由得他。 正当我想得入神,想着他如何替我口交时,他忽尔在我脚上穿上一隻袜子,刚好停在我的膝盖以下些许,感觉透气,想是丝袜来着。穿过后,他又提起我另一隻脚来,重复同样的动作,替我另一隻脚也穿上袜子。 「你先坐下。」他边说边领我到床上坐下,我眼里看不到,也只好听他的话。才刚坐下,只觉他在我头上一荡,忽然感觉一块布披来,他轻轻提起我的手,引我穿过,这才知道他又提起穿起衣衫来,也真奇怪,他刚才把我脱得清光,现下又穿上衣衫来,真不知他要甚么。我只感觉这衣衫轻得出奇,似是一条连身裙子,但穿后身子仍感觉空空的,穿了似是没穿一般,也不知是甚么来着。 「手。」他说。 「又怎么了?」我笑问,一边伸手予他。他接过后突然手里一紧,啪的一声,我感觉双手被扣在一起,啪的一声就是锁上的声音,我轻轻挣了一下,可却挣不开,这时双手牢牢的綑在一起,眼睛又是看不到,安全感全无,我心里怯得慌了,便即想掀开布带,重回光明,可是才刚把手抬至头上,却是系得紧紧的,我心里暗骂,早知道刚才就微微掀开黑布,好透进一点光让我看到外边的情景。此时却是有心无力,只好变成一隻静静待宰的小羊。 他把我的身子躺平在床上,双脚掰开,成了个M字的形态,正当我想要合拢过来,绳子又到,同样是挣脱不得,中门大开,整个阴户就在他眼前,无半点遮掩。 「不要!」我急道。感觉他缓缓靠到我耳边来,轻轻吹了一口气,我不禁全身一震。他之后微微抬起我的头,在我颈上缠了个项圈,又是啪的一声,只感觉圈子已扣上,同样是除不下了。 黑布蒙眼,四肢被缚,颈上又被套上一个项圈,眼下只剩一张嘴巴,我即拼命呼叫,要他饶我好了,谁知求饶声刚起,突觉异物入口,似是一个小小的圆球,然后忽尔一紧,那圆球紧紧的塞进我口里,我连最后的叫声也被他夺去。如此一想,我这就再无任何挣脱之力,完完全全任他处置了,这真如他说,很够「惊喜」,若早知道他有如此一着,我就先发制人,买一套男性SM用具,把他五花大绑,要他知味道。可惜是现在我要先尝尝这滋味,他莫要放了我,待我松绑了,我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他好受,言念及此,我不自觉一笑,他见我无端笑起来,忙问:「你在笑甚么?」 这个要把他绑起的邪恶念头,我当然不能被他知晓,我即苦思计策,想想怎么回答才好,转念一想,自己的嘴巴含着圆球,又怎能回应他呢,他真是多此一问。想至此处,忽觉下身一暖,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刚才不是随口胡问,使的其实是声东击西的手段,假意问我笑些甚么,实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在我不意之时,一举挺进我的体内。他奸计得逞,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倒,下身感觉舒服无比,即使口咬圆球,嘴里还是不由得大声「嗯」了一声,开始不断呻吟。 他听到我含着圆球,只发得一半呻吟声,兴奋无比,使劲不断用力抽插。往常即使快速抽插,我也能轻轻挪动身子配合,把撞击感舒缓,不至过快高潮。但如今被他绑起双腿,掰开成M字型,本来男上女下的体位刺激感也不算甚么一回事,可当男的坐着,女的微微抬起双腿时一切就不同了。我的双腿微微向上侧高,角度刚好使他能直接挺至深处来。他不断快速抽插,毫无减慢之势,往时我也能开口求饶,教他不要胡来,可是此刻口中塞着圆球,有口却说不得话,除了「嗯」「嗯」之声以外,在无别音可发,无计可施之下,只好逆来顺受,任他插个够。 如此被他疯狂蹂躪,也无痛楚,只因阴道早早湿透,即使被他狠狠抽插也都是滑进来,溜出去。感觉大都与往常无异,除上感受到剧烈一倍的快感。他一直快速的抽插着,维持了十五分鐘多,不时伸手用力捏我的胸部,真不知道他何来如此的持久力,竟尔能耐着久久不射。啊,对了,他早已射了两次精,这次的敏感度自然减少,难怪竟能维持这么久。但他真的年轻力壮,一天之内做叁次爱,下身还是如此坚实,叫我高潮不断,「嗯」声四起。 也不多时,他好像厌倦了同一的体位,即把我脚上的绳结解了,然后把我整个人身子翻转,像是小狗般趴在床上。我正要伏下之际,突觉脖子上一紧,像是被人拉扯着一般,这定是刚才他在我颈上套的项圈起效了,那些情趣道具中项圈好像就是要把女性套得像小狗一般,圈上系着带子,让男的可以从后操控。我顿时感到羞耻无比,但仍是做声不得,只好忍下。 他把我位置调好,即用早已沾得湿湿的阴茎在我臀上磨擦着,慢慢滑至洞去,谁知他一挺不进,似被甚么顶着的,我感觉下身微微一紧,心知不妙,他插的位置过高,对不准我的阴道,却瞄着了我的肛门去,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见久未挺进,好生不耐烦,也就更用力的挺。我想张口告诉他进错了洞,可却又偏偏做不得声,只能暗暗叫苦。 他再试叁四次,终于微微挺进去,幸而我刚才被他插得湿漉漉,除了部份滑到屁眼上去,有的也沾在他的阴茎上,如此起了润滑的效用,才不致剧痛,但当然,隐隐的痛楚还是有的,我亦只好咬牙忍着,待他快快完事。他突然大叫:「啊!好紧啊!」此处不如阴道般有爱液润滑,又没被人插进来过,自然是紧窄得很,但口里塞着圆球,也说不出话。 「好爽啊!」他说,一边缓缓的插进,生怕加快了就会射出来。我被他插着插着,不自觉又乐在其中,幸得他速度不快,肌肉开始适应,痛感消去大半,反而还伴着丝丝的快感,却又有种要失禁的感觉。他见我开始享受着此般的性爱,就脱去了我的眼罩,让我看得清楚。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原来他给我穿起了一袭黑色的情趣衣衫,脚上是半透的丝袜,十分惹火,至于头上是何种头饰,刚一时瞧不着。他见我看得入神,即拉动系在我颈上的绳子,示意我随着他走,爬至床下。不知怎的,这样被他征服我不单不羞,反而很喜欢,也就像小狗般爬着,他一边拍打着我的臀部,一边驱我前行,一边还是不停的抽插着。这种凌辱的感觉渐渐的变成了快感,较之往常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心里也只望他可以继续插过不停,谁知他还是抵不过我紧紧的穴洞,突然疾呼:「啊!要射了!这次射到哪里好!」他急着要射,忍得辛苦,也忘了我说不得话。但当他定神准备抽出时,好像发现正插在上方的洞口,突然全身一震,长驱直入,挺至深处,全都射进去了。 高潮过后,他缓缓拔出阴茎,心知闯了大祸,好生歉仄,即赶急松去我的带子,拎出嘴里的圆球、颈上的项圈和双手的扣子。他这么一解,我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失望,恨不得他又把我绑起来。 「对不起,我真 …… 不是故意的 …… 」他坐在我旁边低声说。 我摇摇头,只是抱着他,说:「不要紧,我好喜欢。」子瑜听后大喜,忙将我抱起,要继续与我温存。我难得手脚自由,不再任他摆佈,当即摇摇头,示意不要。他见我摇头,即脸如死灰,以为我还在恼怒他插错了洞,但见他双眼恳切,叫我不知好笑还是好气。 他见我不说话,即急得捉起我的双手,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啦,下次不会啦。」 我假装沉吟片刻,道:「真是最后一次?」他见我终于理睬,喜不自胜,连忙点头。我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好笑,即噗哧一声笑将起来。一路以来啊,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也根本不是甚么最后一次,只是砌辞混过去的藉口,他这么一说是最后一次,即以后还会这般与我玩耍,我欢喜也来不及,怎会气恼他呢,就算真的生气了,见他这么诚恳的样子,甚么怒气也消了,他还傻傻的不断道歉,正着了我的道儿,哈哈。 「那我们可以继续 …… ?」他羞红了脸地问。我早说他是「咸湿仔」,这时候还是记掛这回事,今天干了叁回还不心足。我又佯装生气,撅一撅嘴,转过头去。他见状又是一慌,即伸手打自己嘴巴,道:「好啦好啦,是我好色,又说错话,你不要生气了。」 我见他毫不知觉我的用意,即大笑起来,而他只在旁边獃獃的看着,一脸茫然。我实在看不过去,边笑边斜睨着他的下半身,眨一眨眼睛,笑道:「你这么骯!又怎么可以 ……!」他听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知道我在与他开玩笑,不是真的气恼他,即也开怀的笑起来,早忙了我刚才装怒戏耍他的事了。 「我就去洗澡!」他说得焦急之极,想必又是慾火满身,精虫上脑,别无他念,只要快快与我做爱为是。谁知他这么一股脑儿要快快洗净身子,竟忘了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掛。 自入房中我即被黑布蒙上,也不知道他有穿衣服没有,到我重见光明,已见他是赤条条的,也不知是何时脱衣,但这也罢了。现在却见他要光着身子往洗手间走去,他可忘了这是我家呢,虽说刚才妈妈在睡觉,也不知道醒过没有,只怕出了岔子,让妈妈见到一条光溜溜的肉虫从我房中鑽出,可真大事不妙。 我忙伸手去拉住他,但那里拉得住,刚才初次被他插进肛门去,还不以为是甚么一回事,现下要活动身子,却有种欲裂开的感觉传来,痛楚异常,如此一来活动不灵,只能眼睁睁的看他走去。 子瑜甫出房门,我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妈妈随时要出来。待了一回,见他已到洗手间去,外边也无半点声息,我这才放心下来。我正要出房门去,又想起自己身上穿的可不又是情趣内衣,被妈妈见到不也就跟见到子瑜无异?这可了得?幸得内衣是一条薄薄的连身裙子,我在外边重新穿上毛衣,下身也不用多穿,只要脱下那双诱人的丝袜就好。 才刚要出门,又觉好像遗漏了甚么似的,踌躇半刻,想起子瑜刚才急忙的往外奔,忘了澡后穿上的衣物,即拿过他的衣衫,往门外走去。 到得大厅,我小心翼翼的探头到母亲的房门,见她已然睡去,睡得正酣,也不打扰她,轻轻掩上房门,直往浴室走去。子瑜也没把浴室门上锁,我毫不费劲的就鑽了进,只见浴室里烟雾腾腾,满地湿濡,子瑜却坐在浴缸中洗刷身子。 他本是焦急至极,恨不得快快洗过,又与我廝磨,可是偏偏家里只得一个浴缸,没有花洒,只能眼怔怔的等待浴缸满水,然后洗刷。我进来之时见缸中水位只淹了他身子一半,他在里面无可奈何,不断泼水往自己的上身去冲洗。我嫣然一笑,其实他不必如此费劲,只要洗刷下身不就好了吗?只怪他傻呼呼的一时想不来,真枉他读书了得,到了现实生活中还不是戇头戇脑。 他不断往上身泼水,突然我进来,吓了一跳,然后笑道:「快很就好了!你在外边等我吧!」他已急得不暇细想,与往常多多鬼点子的他判若两人,好色果真是他的弱点。 「我来拿毛巾跟衣服给你。」我见他仍是忙个不停的洗着上身,终于禁不住笑道:「其实你洗一洗下面就行了。」 他听后一楞,摸摸脑儿,叹道:「对喔!怎么我刚才想不到!」说罢即猛地按出肥皂液,往下身洗过。 「我走啦。」我笑道。 「嗯,我很快就过来!」我见他只是用心洗刷,又好气又好笑,笑他如此焦急与我亲热,另一边又气他不明我的意思。 「我真的走啦。」我再说一遍,他这才惊觉。 「啊!」他大叫,「不对,你要留下来陪我一起洗!」他终于说出了我的心事,心里一乐,但细想之下,又不好意思直接答应,直头低下头,羞红了脸,默不作声,等他把我拉过去,脱得光光,鸳鸯戏水。他见我一脸靦腆,终于也不急着洗刷,由得缸中水慢慢添满,步出缸来抱起我。 「你想怎样?」我心里乐意,但口里还是这么一喊。这一喊登时起了调情的效用,我见他下身又涨卜卜的挺了起来。他见我只是口里反抗,当即明白,伸手把我身上衣衫尽脱,只馀头上发箍,我正要瞧瞧那发箍是甚么样式,偏偏浴室镜子已是满满的蒸气,朦胧一片,瞧不出半点。心里虽是好奇,但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我也就懒得伸手拆下。他把我脱得光溜溜以后,抱我到浴缸中去,然后自己也跃了进来。 缸中水位已比刚才升高了不少,加上我们二人的体积,已够紧紧的包裹着我两的身体。时值冬季,能浸上一缸暖暖的水,真是天大乐事,何况还有意中人在旁呢。我拿起浴缸旁边的浸浴剂,很久以前买下也无暇享用,今天终能好好享受享受。不消一会,缸中已是满满的泡泡,香气四溢,散着淡淡玫瑰花香,我用力一吸,只觉花香满身,仿佛临了仙境一般。我投怀至子瑜胸前,见他也是一脸神往,想不到这浴室竟成了我们的小天地。 我伸手去摸摸他的下体,想要让他更快活,他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抱着你多一点。」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放开了手,也不生邪念,只是紧紧的拥着他,同享这花香四放,如雾如幻的人间仙境。浴室内烟雾迷漫,轻轻披着我俩露出水面的头部,缸中水泡在灯光折射下带着彩虹之色,我伸手在水中抱着,仿佛千万道彩虹在手里,子瑜在一旁看着我玩耍,竟也乐了。 本以为我们只是由情慾撮合的二人,想不到此刻隔着迷雾,蒸气似是洗涤了我们的心灵,淹没慾火,只留着满满情意。我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泡泡,看着子瑜,打趣道:「你就看着我就可以?你不是色狼来的吗?」 「是的,但这一刻我想看着你多一点。」他一边伸手在我脸颊上摸摸。 「有甚么好看?」我低下头,羞得双颊通红。 「你好美。」他轻柔地说,双眼怔怔的看着我。 「哼,骗人!」我笑道,亦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轻轻拨开我脸上的头发,吻了我一口,情深地说道:「你好像仙女。」 「仙女有我这么淫贱的吗?」我笑问。 「Miss Cheung,」他仍是改不了口称我作Miss。 「哼!」这次不是假装恼怒,而是真的动气了,听他还是以师生相称,不知怎的,我竟会感到莫名的难受。他见我脸色一沉,即不禁再多说半句。我见他知趣,怒气立时消了一半,认真的对他说:「你啊,以后不要再叫我Miss Cheung啦!」 「为 …… 」他才说出口又突然止住,好像明白我的心意。 「做你老师又怎跟你一起。」我娇柔的说,一边把脸贴在他的脸上磨蹭。 他听后大喜,不断说好,可是突然又满脸疑惑:「那我该怎么叫你?」对了,他刚转校过来不久,除了知道我姓张以外就是一无所知,难怪会如此不解,不知怎么称呼我,我笑道:「Carman吧。」 他仍是摇摇头:「我当然知你叫Carman。」 「你知?」我微感惊讶。 「林Sir有一次再我面前叫你Carman。」他突然提起林Sir我突然心头一酸,但转瞬又觉不是一回事,便道:「别提他了。」 「不是啊,我是想说,我不像跟别人一样的叫你,我想有一个特别一点的叫法。」 我听后即失笑道:「可以有多特别,我的名字就叁个字,你想要多少种叫法?」 「那不一定要叫你的名子,可以叫BB , Darling , Honey , 好多种方法。」 「咦,太肉麻了,在街上被人听到也不好。」 「那也是,一定要想个好一点的,你来帮忙吧。」 「我才不理你,我好好的又不是没有名字,怎么突然又要替自己起个新名字。」我笑道。 「叫娘娘好吗?」他道。 「不要,人家以为我身边都是观音兵。」 「那太后吧。」 「说得我都老了!」原来他是念着刚才我与他调笑叫我作太后才起此名。 「那 …… 仙女,天使。」 「哗,太离谱了,也不怕人笑话。」但听到他称自己作仙女其实我也是暗暗喜欢。 「那没有了 …… 」他仍是不断沉思,「啊,有了!」 「甚么啊?」 「淫娃,淫妇 …… 」 「你 …… 」我快被他气死,这样的称呼也起得出来,但我与他又实是姦夫淫妇,现在还要两个赤条条的浸浴,很不要脸,害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骂他才好。「我不要再跟你说话了!」我气得要走出浴缸,不与他泡浴。 他连忙伸手拉着,哀求道:「好了好了,不改名字了,我叫你做「喂」就是了,好不?喂,别走啦,再陪我多浸一会吧,最多我哼歌你听吧。」我也想一听他的歌喉,则暂且留下,听过再算。他见我再无别意,心里喜欢,即又伸把抱着我。 「唱吧!」他被我这么一逼,双颊登时通红,我也还真未见过他害羞的样子,他那本来稚气的女孩子脸,如此一红,像是涂了胭脂一般,很惹人喜欢。「快点吧,再不唱我就走了。」我假以威胁,看他怎样。谁知他为了要我留下,终于鼓勇,低声哼起歌来。 「大声一点才听得到。」我仍是咄咄相逼,戏弄一番。本以为他要大声放歌,那知道他反其道以行,并不放声,反而把头靠向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哼着。我被他在耳边吹气呵得痒痒的,也就微微一缩,笑道:「好啦好啦,放过你了,我不走了。」 他听后终于宽心,乐得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也想多与他缠绵,根本没想过要离开,随即伏在他的膊上微微休息,合上眼睛好感受他的体温。他见我合上眼来,以为我睡过去了,即动也不敢动,我见他体贴,不禁一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坐着无聊,竟然又哼起歌来,这次他以为我睡去了,即敢于放声唱,当然也不致大得吵醒我。一听之下,发觉他唱得很是动听,虽然只是随口哼唱,没有甚么歌词,但原来他的声线是如此动听的,我也真是今天才知道。听着听着,发觉他反覆都是哼唱着同一首曲子,这曲子我没听过,但觉曲调尤其哀伤。他毕竟还是小孩,怎么这么哀怨?但他的声音是绝美可不是瞎说。我随即想出个鬼主意,要吓他一惊。我乘他哼着歌,突然开口道: 「刚才又不敢这么大声!」他被我一吓,吓得魂飞天外,不知怎么反应, 「你 …… 你不是睡了吗?!」 「睡了怎听你唱歌?!」我笑道。 「你 ……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 …… 你 …… 」我假装他吱唔的声音,续道:「你 …… 唱得很好听。」他见我称许,这才稍稍放松。 「学校每年尾都有歌唱比赛,你上去唱吧,一定会赢的。」 他摇摇头:「我连在你面前唱也不敢,对着这么多人,怎么敢。」他也有道理,往常也不见他如此害羞,要他唱歌好像要了他的命一般。 「好吧,那你现在唱我听,那我就放过你,不用你上台唱。」 他搔搔后脑,问道:「真的吗,不要骗我。」 我点点头,仍是伏在他的身上,听他继续哼唱,还是同一首曲子。听着听着,虽不知歌词内容,但听他声音温柔,在我身边为我唱歌,心下还是觉得甜蜜。如此两人在一泡浴里,不知廝磨了多久,才捨得把水放下,换过衣衫。 正当我们整装要再回房间时,甫开洗手间的门,即见妈妈赫然站在门外,这一吓可不是说笑,二人顿时魂飞魄散,直冒冷汗,心知这下找不了开脱的藉口,真是的,刚才浸淫在欢乐的泡浴当中,竟忘了屋子里还有别人,害得妈妈醒过来了,都怪他不好,他若不是苦苦缠我留下,岂会造成眼前大祸? 「我 …… 我们 …… 他 …… 他不小心弄脏了衣服 …… 我就陪他进来洗 …… 」我随便找个藉口开脱。 妈妈笑道:「也洗得很乾净,像是新的一样。」 「是啊,伯母你家的洗衣粉太好用了。」 妈妈仍是嘴角含笑,再问:「那为甚么你要带着一双兔耳来洗衣服?」 fb: 圣姑 柔情無限 这下大出我所料,我差点都忘了自己头上有个头箍,原来是隻兔耳,这下真的百口莫辩了,我当下羞得两颊飞红,脸上一热,垂头不语。妈妈见我害羞,也不穷追猛打,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快点让我给我上厕所吧,忍不住了。」我听后即与子瑜让开,好等妈妈进去。 关上门后,我二人面面相覷,也不敢离开半步,只站在门外等她出来发落。不消一会,洗手间门打开,妈妈见我二人怔怔站在门外,不禁一笑,「你们怎么在这里当门神?」我们也不知她在说笑还是别的,只好低头不语。妈妈见我们神色有异,怕打扰了我们的情趣,即打个呵欠,道:「我去睡觉了,老了,你们当我不在就可以。」说罢即逕回房间,砰一声把门关好。我和子瑜更是不解,不知她是何用意,但又不好出言相问。 「别想太多了。」子瑜首先言道。 「嗯,我送你下去吧。」我说。 「谁说我要走了。」他笑道,「送我回你的房间吧。」 「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一天半天而已,何况明天是星期天。」 「这好像不太好。」我低声道。 「不到你说不好!」说着一手抱了我到房间去了。临回睡房之时,我隐约听到妈妈房中传来一下笑声,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甚么。 回得房中,但见窗户开着,今早子瑜掀开了帘子,一直也没记得要关,如今天色已暗,掛着一隻明亮的玉盘,想来与子瑜聊电话那夜,外边还只是一道月牙,今天却已经变得圆圆的,如果我和子瑜也可以像明月般永远团圆一起,我就心满意足。 我打开房间角落的檯灯,光线并不明亮,只照亮了房间一隅,足够看得见五指,其馀的地方还是被黑暗包围。晚风轻拂我脸,我即伸手把窗关上,旁边的子瑜却道:「别关上,月光好美。」 我含笑答应,其实我本来也不打算拉上帘子。把窗子关上后,子瑜忽然伸手脱去衣衫,想必又想要与我交欢,我倒也没所谓,即打趣道:「又来?你也不累?」 「累就肯定不累,不过今晚我不想。」我又是一惊,那么他干么要留下过夜,而今又脱掉衣衫。 「有没有睡衣?」他问。 「有也是女装笨蛋!」我笑道。 「能穿就好,先拿来吧,」我拿他没法,即从抽屉里拿出睡衣给他换过,衣上都是满满的布甸狗图案,是的,我很喜欢布甸狗。 「哗,也太可爱了。」他说。 我一边替他把睡服穿上,把钮子逐伙扣好,一边说道:「可爱才跟你配,你又不是英俊瀟洒那类型。」 他也不介意我的话,反而说道:「如果以后都有你替我穿衣服就好。」 「你有手有脚,我才没空每天帮你穿衣服。,」我羞怯的说。 「我也是说说而已,」一边伸手摸着我正在上钮扣的手,然后把头缓缓靠下,在我手背轻吻了一下。 月光正落在我的手上,把这剎那照得像是黑白电影的镜头,光影错落,无意中拼上一幅绝美的图画。吻罢子瑜又回復笑脸,整个人摊倒在床上,我换上睡衣,也就睡在他身旁,一同赏月。不知怎的,今天的月光好像特别明亮。 「好美。」他讚叹。 「嗯。」我点点头,一边征征看着窗外月色。 「我说你好美,也不害羞。」他笑说。 原来他又是要戏弄我,我感觉脸上一热,幸好灯光微弱,否则要被他看到我害羞的样子,我急道:「你不解情趣的你。」 他听后也不反驳,却伸手把我搂住,说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幸福?」 我不明他意思,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事实上我周旋在他与林Sir之间实是苦不堪言,只是他没察觉,看来他还是不懂我的心阿。 「人家说月宫上住了个女子,」 「我知啊,嫦娥谁人不知道,但又不是中秋节。」 「当年嫦娥偷了后羿的不死药,之后就奔上了月宫,你说啊,一个女人在月亮上面,除了一隻玉兔陪着她以外,她就甚么都没有了,」 「不是啊,还有吴刚,」我忙道,毕竟我是教中文科的,对典故还算有认识。这吴刚是被罚在月宫伐树的,也就顺理成章与嫦娥作伴。 「当然不是,嫦娥心里面喜欢的是后羿,有吴刚陪她又有甚么用,跟自己心爱的人天地相隔,自己还吃了不老药不会死,但是后羿呢,没有不死药还是会老死,从此两人分开,嫦娥独守月宫,你说寂不寂寞?我说啊,这个世界最苦就是相思之苦,所以后来有诗写: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神话你都信。」我说。 「神话是假,但诗是真。所以你想一下,我们两个可以这样抱着一起睡,你说是不是已经好幸福?」 「我哪会不知道,我是教中文的!」我抬头看看他的脸,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月光。 「李商隐的情诗真是一流。」他叹道。 「好就是好,不过太娇情,没有半点大将之风。」 「所以才说你这个人才是最不解风情。」 「有甚么关係?」 「李商隐的情诗是写给她老婆的妹妹,那种想爱不能爱的心情,你到底明不明白?有些爱情是世俗所不能接受。」他带点自怜地道。他这么一说我开始明白他的用意。 「你在哪里听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他写的是偷情诗。」我笑道。 「我没骗你的,不过诗这回事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它永远不只一种解法,可以随便你去联想,所谓诗无达詁就是这个意思,董仲舒本来说诗经,不过其实千年以来的诗句也不一样,不都没有一成不变的解法,尤其係李商隐这么晦涩的诗,每一首都写成一件艺术品,但是真正拿来解,好像又怎么解都解不通,但同时又怎么解都可以,诗人写的时候脑里在想甚么,恐怕也就只有诗人自己才知道。」 「不就是嘛,所以说诗这回事是很个人的,我不喜欢李商隐就是不喜欢,好像我记得红楼梦里面写,黛玉也说不喜欢李商隐的诗,但是你偏偏又喜欢黛玉,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他们两个都是这么爱浪漫,为甚么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会是不喜欢李商隐的诗?」 「你觉得呢?」他问。 「我也没研究,我说是读书的时候被逼看过一次而已,然后就没再看过了,四大名着我最喜欢叁国演义,很古怪是吧?女孩子喜欢看这种书,所以我这个人就是不会温柔,做老师就最适合。」 「但我觉得你好温柔,」他说,害得一阵红潮掠过我脸,他也没有留意,仍是凝神看着窗外的月光,口里续道:「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为甚么黛玉为人这么浪漫这么爱伤春悲秋,竟然会不喜欢李商隐的诗呢?没道理。不过当我认真看第二次红楼梦的时候,终于想通了一点点,我记得有一回讲黛玉教香菱写诗,她好像说过一首诗最重要的是立意,就算词藻一般,立意够深就一样可以是好诗。你看看李商隐的诗,每一首都看得不明不白,黛玉又怎会喜欢,你说对不对?」 「又挺有道理。」我点头。 「不过当然还有很多种解释,红楼梦最有趣就是留下了好多谜团,不然怎么会变成一门红学。唉,不过最可惜就是到了八十回就没有了,后四十回是其他人续的书,我看了两回就看不下去了。有时想起,或者这叫缺憾美。」 「缺憾美?」我有点不解,不是事情完美才是好的吗? 「有时就是这样才好,有多一点想像的馀地,想像里永远都是美好的。」我又想到我们的关係去了,只好敷衍点点头,心里却想像我们将来会否有遗憾,是否有遗憾才是完美。 「不过作为一个读者当然是想看到作者亲笔的结局。」他续道。 我回过神来,问道:「你这么有研究,有没有想过将来去写写书,过过作家癮?」 「有是有,不过自娱就好了,在香港卖文字不值钱。」 「怎么会?」我问,「很到人写到发财了。」 他脸如死灰,悵然的道:「好多年前或许是,当年金庸在新晚报副刊写连载小说,后来自立门户,创立明报,压卷第一部就是射鵰英雄传,前前后后叁十年,写了十四部作品,今天我想单是版税都过亿了。」 「那你就以作偶像,朝着他的方向去做。」我鼓励他。 「查先生学识丰富,文笔精炼,就是多给我五十年我都及不上他一半,这点已经不用说,但是我有时会想,如果他晚一百年出生会怎样?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正逢日本侵华,他本身是淅江人,日本人打到,学校要搬,他就随着学校走,由淅江北部走到南部,游走好多地方,见闻渐广,一个江湖的概念慢慢在他心中形成,之后才写得出这么好的武侠小说。如果迟生五十年,天下太平,没经过苦难,锦江山色全部都被人夷平了,净下的只有购物商场,高楼大厦,和智能电话,可能他就会是一个浙江的富二代,每天在家里吃喝玩乐。中国文坛就好像一潭死水,问题不是出于水里面的植物和鱼,而是水质本身就有问题。所有事情都追求现代化,结果是怎样?不就是拋弃了自己的文化,令到国家里面再没有半点旧时代的痕跡,他们说这些叫繁荣,我却只看到枯竭,不只是城市的枯萎,还是一代人灵感的乾涸。所以你看,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写得好的华文作家了,因为环境都不同了。现在写得好的大多都在台湾,不过就不是太对我的口味。」 「但是香港也有好多新晋作家出版,你可以试试投稿。」我说。 「时代不同了,没人喜欢拿起一本书来看,买书的更加少,读者对文字的要求亦不高,市面上充斥好多滥竽充数的作品,就算有好的作者,没有好的读者也是没用,作者也要吃饭,自然一切都是市场主导,作者只会写能卖钱的书。」 「你又来装清高。」我打趣道。 「是的,人就是追求高雅,而不是低俗的。不过其实就算你愿意向市场妥协,都不代表你就有机会。」 「甚么意思?」我又有点不解。 「就是有时就算你想玩也不到你来玩。」他说。 「我相信有本事总有一天会有人赏识的。」我仍是鼓励他不要洩气。 「嗯,」他点一点头,「我都不相信世界上有怀才不遇这回事,整天埋怨没人赏识其实不过是庸才给自己的藉口,」 「你知道就好,还不用心上课。」我笑道。 「但是生存在香港这个世道,是你就算有人赏识也没用,所以啊,文字都是用来消间一下就好,赚钱?想也别想。再说,中文学太好也无用,有时间多读两本英文更好。」 「那你也不是没有道理 …… 但你不要气馁,希望在明天,无论你将来大了想怎样,我都会支持你。」我说。 「嗯,谢谢你。」他说。 「我觉得你好不同。」我忽然说。 「甚么好不同?」他笑道。 「跟其他学生比。」 「当然了,」他笑个不停,「其他学生怎可以睡在你床上。」不知怎的,这次我不气他,反而有点悲伤。他见我不答话,说道:「好了,我不说话了,我们睡觉吧,好吗?」 「我想多看一会月光。」我说,心里想着那日只能透过电话隔空在夜里伴着他,今天却能依偎在侧,心里实在捨不得就此睡去。 「你这间房赏月真是一流。」他道。 「以前古人看到月光脑里面总是泛起愁思,我开始觉得我们真的好幸福。」 「是啊,其实好多诗都有写月亮,好像 …… 」他正要说下去,却被我打断。 「殊,很扫兴的你,又说这些。」他听后搔搔脑袋,也就住口不说,静静陪我观月。 「子瑜,」 「嗯?」 「如果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看着月亮会不会想起我?」 「不会。」 「为甚么啊?」他真是不解风情。 「因为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听后我只感柔情无限,也不再多说,只是伏在他胸口与他一同赏月,也不知过了多久,便沉沉睡去。 fb:圣姑 生病入院 一早醒来,不见子瑜,寻遍屋内,仍无半点身影,不知他何时溜走了。也不打紧,反正星期一回校就能见到他,只是这种不辞而别的方式叫我有点不快,也罢,他还是小孩子,没有责任心也是正常,长大了就好,但我又能有幸看到他长大吗? 想到他还有数月就要毕业,另展良图,真叫我神伤。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世界上好像没有恆久不变的东西,尤其是美丽的事物。红顏会老花会谢,岁月催人,看似悲婉,但细想一下,执着又有何用?反正人生到最后甚么也留不住。小时候以为不渝的初恋,爱个要生要死,今天我岂不是仍活得好好?人生就是要学会接受,学会接受不喜欢的事,接受失去,接受悲伤,接受命运,学会了接受二字,世间上就再没有伤痛。 子瑜要离去既是事实,我又何必伤痛,对,但世间上任何事都是知易行难,说来尽易,做呢?却可难了,想着终有一天要与子瑜分开,我还是禁不住掉下两行眼泪来,一大早醒来就想起诸般煞风景的伤心事,都怪子瑜 …… 都怪子瑜 …… 今朝一早,妈妈已备好早点,待在客厅中,等我享用。但想起昨天自己的胡闹,不知妈妈心里怎么想,万一她心里不喜欢,觉得我是个不叁不四的女人,败坏道德的教师,务必会教训我一顿,我还是先避她一避,待事情丢淡了再说也不迟。当下我不敢正视妈妈,瞬即回房中拿过钥匙就离到外吃早饭。才刚打开门闸,即听妈妈把我叫住。我凝住身子,不敢出门,也不敢回头与她对望。 「坐下来吃早饭吧。」她说。 「不 …… 不用了 …… 」我勉力一笑。 「阿妈叫你也不听?」她仍是用一把没有语调的声音道。 我无奈地只好就范,把门关上,乖乖坐到餐桌上受审。我想我大概明白子瑜为甚么一早就要溜之大吉,该死的,怎不把我也叫醒一起逃走,待见到他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我坐下后不敢妄动,只战战兢兢吃着,生怕妈妈随时开口讥讽。那知她始终不发一言,只是自顾自的吃着,吃罢了,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你慢慢吧。」就又回房中去了。如此实在大出我所料,又是惊,又是喜。虽道不知妈妈心里想甚么,但没有开口责难,想必也不当一回事,真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的妈妈被别人的好。 平安渡过了一个早上,我突然想起子瑜,拨了一通电话给他,等了良久也始终没人接听,于是我就放弃了。他即使避难也总不用连我的来电也不听吧?星期日不用工作,反而有点不习惯,想午睡一觉好的,但辗转数巡,终是不眠,又拎起电话,百无聊赖的上着网,心里念的始终是子瑜,不知今天他过得怎的呢? 想着想着,又想起他与Miss Chu的争执,昨天我也忘了问他到底发生甚么事。心里很想快点到明天与子瑜一见,又怕明天回校即收到通知子瑜被学校开除,如此矛盾的想着,时间过得特别快,天色渐沉,我知道我又耗费了一个週末,望着暮色,很想叫时间停下,别过得那么快,想想又苦无门路,不知怎样上天才会听到自己的诉求,还是一个个无聊的念头徘徊,或许週末都是这样的。 吃晚饭时,妈妈叩一叩门,也不叫唤,待我打开了门,她已坐在餐桌上了。与朝早一般,她仍是一言不发,没有喜色,也没怒色,只是自顾自的吃着,她如此不动声色,我不似今早般庆幸,反而有点暗暗心惊,但又不敢声张,反正来日方长,待明天再与妈妈好好谈谈吧。 妈妈还是比我早吃完,嘭的一声又关上房门睡觉去,有时我会想,发明「门」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好的不用说,没有一扇门我也不敢与子瑜在教员室里快活,可坏的也真坏,就是把人与人之间都隔绝起来,没有一扇门的话,或许我和妈妈的关係说不定可以更好。其实妈妈也很爱说笑,很努力融入我的世界,但不只屋里,我的心里也筑起了一道门,甚么也收起来,总是不对她说,往常即使见她古灵精怪,嘻皮笑脸,看似快活,但不知怎的,直觉告诉我她心里是寂寞得很,我好几次想问她,但始终都是没有勇气。 很奇怪是吧,我有与子瑜翻云覆雨的勇气,但对着妈妈说一句话却也不敢,我想,大概你我都是这样的。吃过饭,到厨房去洗碗碟,一边洗着,一边期望子瑜会突然打开门,鬼灵精的掀起我的裙子。啊,我又想起他了,今天都是这样,不断的想起他。回到房中,看着窗外夜色,脑内又不听话,我跟自己说不要再去想,即提起电话想要拨一通电话给林Sir,但又想到他昨日不知到那里快活,心里又立时止住,把电话放下。 好不容易终于睡过去,第二朝醒来,知道又是一个工作天。这天心里都是忐忑难安,很怕会收到通知子瑜被学校开除的消息,幸好没有,点名纸上子瑜的名字还是好好的端在上面。心里这才稍安,却又迎来另一个失望。回到课室,不见子瑜的踪影,想来昨天已见他不到,已有二十多小时不相见,害得我都无心上课。虽知他总是迟到早退,但也不多缺课,真不知他到底何事。 如此一连过了数天,每天早晚与妈妈还是不言语,后来我受不来,只好晚饭都跟林Sir外出吃过就算,心知不是长久之计,却心存侥倖,能避多久就多久好了。而回到学校,每天迎来都是高兴又失望。高兴子瑜始终没有被学校开除,失望始终不见子瑜回校上课。我拨过电话给他,却终是没人接听,子瑜啊,你到底哪去了?我们的时间都是偷来的,怎么你甘心不回来与我多见一面啊? 伤心的日子过得特别慢,但晃眼间又已是一个多月。还有一个月不够就是Study Leave,子瑜还是寻不着。没有了子瑜我整个人似是失了魂的,每天想着想着,想着他的样子,想着他的笑,想着他的声音,至于那回事?可想不起多少。我想我真的爱上了子瑜,可他又偏偏消失了。 日復一日,时间无意义的流走,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想起与子瑜发生的一点一滴,升降机,教员室,洗手间,厨房,浴室,睡床,我生活离不开的,都有他的踪影,但他却真的只留下影子,人已不知走到何处去了。留下了我一人,留下了思念,子瑜,你可真自私啊,回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才是,不过子瑜啊,你还是快回来吧,快回到我身边来着。 光阴仍旧每天虚度,直到一日,我接到一通来电。电话里迎来一把陌生的声音:「喂?麻烦张小姐?」 「是,我是。」 「这里是医院打过来,你妈妈出了点事 ….. 」 「发 …… 发生甚么事 …… ?」我惊问。 「这 ….. 或者你先来医院吧。」问过医院地址,我急忙把电话掛上,收拾一些随身物品,便要向学校请假。林Sir见我突然发慌,心里好奇,问道:「Carman,你没事吧?」 「没甚么 …… 」 「你脸色不太好 …… 」 「我赶时间,你替我跟学校说吧。」说罢我即往门外走去。 「怎么了?」林Sir追至门外。 「阿妈 …… 阿妈她出事了 …… 」 「伯母?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说,「我自己可以的了,你还要上课。」 「课甚么时候都可以上,伯母的事比较重要,你先走吧,我打点一下再跟学校请假就过来。」 「也快放学了,你待放学再来吧,我先走了。」 林Sir无奈答应,我即赶紧到医院去。沿途时间过得很慢,脑内念着都是母亲的病况。其实早在星期日妈妈的身体已有异象,此后我与妈妈每天相对无言,她不提起,我也就没有问。我这阵子脑内想的全是子瑜,竟忘了自己最亲的人,若不是我任性,带子瑜回家乱搞一通,脑内又单是痴痴的想着他,就不会让妈妈恶疾延医,她本就一向多病,这下不知有没有性命之忧。若然可以换回母亲的健康啊,我寧可拿与子瑜的感情当作交换,只要妈妈平安无事,我愿意从此不再苦恋子瑜,不违伦常,安份守己,眼下这些都是报应,报在我身上不就好了吗?祸不及家人,如果苍天有眼,老天爷啊,就求你发发慈悲,放妈妈一条活路,那怕只是一年,活多一年也就是一年啊。 想来想去,这一切也是罪孽,若然子瑜从来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一切都会不同,我跟林Sir会好好的相爱,母亲不会病危,为了爱情这东西,牺牲的好像太多了。现下子瑜失去踪影,不知去向,岂不是正好吗?郎意难坚,他既对我无情,一走了之,我又何必苦恋错爱。 大梦一场,子瑜消失也一个月多,想必也不会再见,过去的嘛,就由他过去,亡羊补牢也未为晚,且今恨错尚能返,就不要再泥足深陷,早早抽身算罢。想着想着,心里已决意放下子瑜,以后好好当一个称职的女友,孝顺的女儿。 不消多久,已抵医院。到了,心情却又是矛盾,一边很想快快赶到妈妈身旁瞧瞧她怎样,另一边又怕见到时已天人相隔,就此别过。就在医院冷酷的白光灯下,当真一步一惊心,快步也好,慢步也好,要面对的,终是要面对,问过妈妈病床的位置后,走着走着便到了。到病房后见妈妈无恙,大喜过望,即直奔过去,却被护士拦住,说道:「小姐,不好意思啊,现在不是探病时间。」 「我 …… 」我被她气得没好气,可细心一想,坏了人家规矩又真是不该。我一时徬徨无助,不知如何处理才好,如果林Sir在的话定能替我出主意,有时候原来我也需要一个男人在旁照顾,想到林Sir的好和自己的不忠,又不禁黯然神伤。可随即又想起母亲的病况,心下暗暗着急。 「我想 …… 我想知道我妈妈病情怎么样。」我对护士说。 「没问题,你等等我叫医生出来。」 如此等下一个小时也未见医生的身影,想必是正忙得不可开交。幸好刚才见到妈妈神色安稳,我才不致大乱。等不多时,林Sir已抵医院。 「伯母怎么了?」林Sir焦急地问。 「还不知道 …… 不过 …… 我想 …… 我不知道 …… 」 林Sir见我神色忧虑,也就不多问,只是伸手搂住我,安慰道:「好的,没事的,天大的事也有我在,知道吗?」我点点头,伏在他的怀里,终于把一直忍着的眼泪尽数流下,哭不成人。林Sir见我悲慟,不敢出言相劝,只默默伴着我,不时伸手抚着我的秀发安慰。此刻我才发觉林Sir是如此情深,只是他从来不把感情表露而已,他是疼我的,我一直知道。 想到现在当我最需要一个人时只有林Sir陪伴在侧,子瑜却不知身在何地,我真有点后悔以往与子瑜的妄为,原来真情只有在患难里才得见,怪就怪自己这数个月来的盲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医生与我们说知母亲的状况,虽说无性命之忧,可情况也不算乐观,林Sir建议把妈妈转往私家医院,有较好的设备和环境,我点点头同意,心里却忖着是否有足够金钱应付,为了妈妈,多少钱也是愿意给的,就怕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林Sir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钱方面我会帮你。」我正要开口反对,那知他只拍拍我的膊头,微微一笑,也不多话。我无以为报,只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到得私家病房,我们选了个四人病房,其中两个是老婆婆,一个却是十六来岁年纪的女孩。但见环境比刚才公家医院好的多,又没有探病限制,心里已感满意。我向林Sir点了点头示意感激,他笑道:「你去看看伯母吧,我去买点东西打点一下。」 「谢谢你。」我说道。 「傻女,我跟你不用谢谢。」 「没了你我真不知道可以怎办。」 「你有甚么事我都会陪住你的。」 我听后心里欣慰,搂了他一搂,就此别过,赶到病房中探问母亲。想起即使那日林Sir真的召妓,也不算甚么,他心里爱我不就够了么?我自己也不是洁身自爱,又那里可以对他诸般挑剔呢?不过与子瑜的事,还是瞒住他好了,我可不想因此而失去他。问过妈妈安好,我心头释去重负,虽说担忧还是有的,但心里已踏实多了。妈妈像觉得自己在为我添麻烦,突然说道:「阿妈老啦,应该要好像楢山节孝,去找个深山等死。」 「不许你乱说,你养大我这么辛苦,我不会丢下你的。」 「人老了就是无用,只会给你麻烦,阿妈是寧可早点死,你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要阿妈也没用,阿妈可以看着你大已经好高兴,是有一件事始终不放心,就是看不到你嫁个好人家,不过看到国栋对你这么好,阿妈死也死得瞑目。」 「别死来死去,你不会有事的。」 「女啊,有些事阿妈也不知应唔应该说,阿妈平常不理你,随你自己爱怎样就怎样,不过啊,怎都好,阿妈想提你一句,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以后不要再做就算了,人地不问起就不要说出来,有些事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接受的。」 妈妈显然在说我与子瑜的事,这可真的说到我的心里去。听后我不住点头,两行眼泪却已沾满了我的双颊。妈妈这番似是遗言般的话,我不由得想起将来终有一天会与她分离,到时必定比今天伤心百倍,就只盼那天不要这么早到来。 与妈妈聊不多久,我也不打扰她休息,只是默默坐在旁边伴着她,待林Sir打点回来,好给些日常用品应付当下所需。 病房内共四张病床,有不少亲友探病,他们说话声音响亮,我等得无聊,也就很自然听到他们不少八卦,为了不至于太过显眼,我把目光始终落在母亲身上,其实耳朵正自偷听。听他们话间都是无聊是非八卦,把家庭状况说个不停口,听得我有点无聊,正要打嗑睡,就在此时,忽尔一把温柔的女声轻说:「不用啦,你好婆妈的,我会照顾自己,哪敢要你大少爷服侍我。」 那女声虽然轻柔,但充满少女情意,显然是与情郎说话,虽然房间中声音混杂,但细心还是听到她们的对话。耳听旁边有一对小情人谈情说爱,机会难逢,总比那些叁姑六婆的流言蜚语要有趣得多。又听到那男的笑道:「你平常服侍我,就当给我个机会好好照顾你。」这男的声音很是熟稔,仿佛在那里听过,但我又不敢抬头窥看,生怕被她们知道我在偷听,只好继续耐心偷听着。 「你都陪了我一个月,我已经好开心了。」 「你是我女朋友来的,陪你多久都不够,你有事我怎可以不在你身边?」那男的说得倒与林Sir有几分相似,好男人大都如是,想到这里我不觉心里一甜。 「不要这么肉麻,房里还有别人的。」那女的笑道。 「说真话有甚么要怕的。」那男的果真放声的说。 「好啦,怕了你啦,小声一点吧。」那女的娇嗲的央求。 「你求我?」男的笑问。 「是啦。」那女的声音更低,但当中仍是情意无限。 「亲我一口再说。」 「有外人在的 …… 」女声中是满满的羞意,只听到她说后,又「啜」的一声,真的吻了一下。 年轻人的爱情真的难以理解,但却又尽是柔情蜜意,待长大了,这种情怀又再难復见,真叫我想起中学时的恋爱,又不自觉想起子瑜。 啊,对了,这男的声音怎么有点像子瑜?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那男的说,仔细一听,这声音可跟子瑜九成相像。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男的背面,正往门外走去。我心一急,要瞧个明白,顿时追了出去。直走至升降机处,见那男的呆立等待,我认真察看,这男的不是子瑜是谁人? fb:圣姑 咎由自取 眼见子瑜就站在自己面前,犹如在梦中一样,会不会是我奔波了一整天,精神困倦,產生错觉。我揉揉眼睛,见那男的仍是好端端站在我面前,只是他怔怔的看着升降机上的数字,等待电梯到来,才未有发觉我。 我脑内没来得及反应,眼泪已夺目已出,怎么我这么多日来,柔肠寸断,午夜梦回,朝思暮想,总是念念不忘的人,原来一直都瞒着我,伴在别个女子身边。还要他离开前一天才若无其事的与我做爱,怎么他可以如此恐怖。 「李子瑜!」我大声怒喝。他愕然回过头,仍是呆在当地,望着满腔怨愤的我。 「为甚么 …… 」我没待他说完,已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为甚么要丢下我 …… 你为甚么要找别人 …… 我们之前还好好的 …… 」我声音哽咽,内心烦乱得有如万马奔腾,脸上已是满满的泪水。我也没期望要他给我甚么藉口,即使给了,我也不信,信了,我们也都回不去了。只知道这样问了,我的心会好过一点。 「我没找别人 …… 」他低声的答道。 「没有?」我又是一记耳光,括得他脸上红了一块, 「我在病房里都听到了!你不认也没用!她有甚么比我好啊?为甚么你要贪新忘旧,你是不是嫌我老啊?是的话你就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发了疯似的说。 「我没有贪新忘旧 …… 」他垂头说道。 「还在装正人君子?你好假啊。」 子瑜喘息渐急,似是哭了起来,只是他低过了头,看不见他脸上是否有泪,只听他突然说道:「她不是第叁者,你才是 …… 」 他这么一说,千万个念头在我脑内飞转,其实这一切早有端倪,只是我都不曾发觉,或是不愿发觉而已,他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子,怎么做爱的技巧如此纯熟?他对诸般体位如此熟悉,持久力更是不错,显然就是经过长期锻炼而成,我还道他是骨格精奇,天赋异稟,其实不过是自欺而已,再说那日他替我化妆,对化妆品的认识,和化妆的技巧都远在我之上,若不是被女孩子指点,又岂会有如此造诣。纵然他生得有点像女孩,性格也有点娘娘腔的,但想他往常口里都是不绝的经典文句,对时下时装美容潮流必无深究,更不会有间情学习,这些都是别个女孩子教他的,我早就该想到,只是没想过他们仍然混在一起,自己突然成了第叁者而已。 「对不起 …… 」子瑜哽咽着说,仍是不敢抬头正眼看着我。 「你是不是男人来的 ……. 看着我啊 …… !」我说。他微微略起头,眼神中流露着羞愧之意。 「对 …… 对不起 …… 」他仍是重复这一句。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知道他没有另找新欢,我心里的气才消了一点。 「对不 …… 」 「我都说我不是要听这句!」我气道,「我不理你有没有女朋友,你不要这么没有责任心可不可以,你知不知道你不见了我会好担心你的,我会想你,会想起你,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每天过得多难受,你就一走了之风流快活,我呢?我每日都过得好不开心啊,我每天回学校只是想见到你,没了你我连上课都心不在焉,做甚么提不起劲,你真的好自私 …… 你真的好自私 …… 」 说到此处眼泪不禁直流,但我还是续说下去:「你知道我喜欢你,我的心只有你一个,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每天都好像被刀割一样,为甚么你要给我假希望?我以前都跟你说过我们是师生,我们没有未来,为甚么你要告诉我我们可以啊?为甚么你要令我相信你啊?是不是这样伤害我你会开心一点?为甚么啊?为甚么啊?你答我啊!」我激动得伸手拉着他的衣衫,不断质问。 他见我此般激动,又不敢正眼看着,只低下头,默然流泪,口里仍是同一句:「对不起 …… 」 「我都说我不要听你道歉!」怒火与泪水混杂在一起,我也说不出自己当下的心情。 「对不起 …… 」他也哭成泪人,嘴里却不说别的话。 「你说啊,你心里面是喜欢我还是她多一点?」我问。其实这问题的答案也不重要啊,但伤心的我还是衝口而出的问了。如果他的答案不是爱我多一点,我就只有徒添伤心。 「我不知道 …… 」他表情痛苦,满脸的泪水把容貌模糊了。我听后怒火又起,又给了他一个巴掌,不知道跟不爱两个答案是没有分别的,只是两种不同的说法。 「对不起 ……. 」他见我又摑了他一个耳光,只好又回到这句老话去。 我喘了一口大气,心里很难受,再问:「我再问你,李子瑜,」 「嗯?」他给出一个苦笑。 我再禁不住,也管不了有没有别人在旁,大声怒喝:「你跟我上床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不是也是她?!」他仍是垂头,正要开口回答之际,忽尔传来物件着地的声响,我转过头一看,看见林Sir呆呆的站在我们身旁,我吓了一跳,心里只想到我们刚才的话都被他听进去了,登时万念俱灰,哭不成声。 林Sir刚才好意替妈妈去买些日用品,打点一切,理应也是时候归来,我和子瑜正站在升降机的位置,刚才二人只顾着一问一答,一打一骂,也没留意升降机出来甚么人,但见林Sir站在旁边,也不愤怒,只是看来痛心不已,被我刚才的话吓得把刚买来的日用品也丢倒在地上。 「不是真的!」我忙解释道。可林Sir却已拾起地上物品,转过头掩面的走了。我正要追赶,但又不敢,想起他知道自己曾与子瑜肉帛相见,而他作为我男朋友却未与自己缠绵半刻,不禁羞耻之心顿生,感到无地自容。在病房时,妈妈才提醒我千万不要被林Sir知晓我与子瑜的事,想不到现在一切也再瞒不过去,我与他的关係想必是告吹了,只是他会否把我与子瑜的关係公开也未可知,最怕他怒气攻心,突然把心一横,对学校和盘托出,我的教职就从此不保了。再说母亲刚得重病,我的储蓄不多,未来开支定必紧絀,若没有了林Sir从旁资助,恐怕真的会撑不过去。失业是小,母亲的病可是人命关天, 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后悔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但时已至此,又能改变甚么?我难道又再有面目求林Sir原谅我吗?我这种不叁不四的女人,也总不能厚顏如此,当知进退,不要再徒添羞耻。「对不起 …… 我会帮你向林Sir解释 …… 」子瑜在后哭着说。刚才只想着与林Sir的事,差点忘了子瑜在后。 「解释得了吗?」我冷冷的问,心里已如死灰。 「都是因为我 …… 对不起 …… 」 「我不想再见到你 …… 以后都不想 …… 」 「我知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 」 「解释?」我冷冷一笑,「藉口听不听也罢 ……. 」 「我知我现在说甚么你都不会信 …… 不过让我替你同林Sir解释吧。」 「我不需要你猫哭老鼠,你回去找女朋友慢慢谈情说爱,我的事不用你管。」 「但是 …… 」再说下去我恐怕自己会被他说得心软,当真信了他的诡辩,只好走得远远。林Sir再病房中我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于是我打开电梯旁的门,走楼梯下去。至于子瑜?只知他没有追来,其馀的,与我无干。 一直走,眼泪不断在流,走至医院外,天色已暗,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晚风不时轻拂我脸,才拭乾一行泪,新的又至,两眼已哭得肿包。我也懒理自己成甚么样子,反正一夜之间,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也将离我而去,母亲也不知能伴着自己多久,想到将来孤苦无依,独自一人,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哭个不停。 我似是离了神的不断走着,虽然仍是在医院近侧徘徊,但感觉似是走了很久,每一步也是不容易,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累了,见前方有张椅子,想也不想,就坐下来歇息了。抬头望着晚空上零落的星光,月亮躲了起来,脑内不禁忆起与子瑜有过的晚上。微风仍在轻轻抚拂着我,但受伤了的心又怎会轻易癒合?晚风反而把我吹得头昏脑胀,恶感直涌心头,隐隐似要呕吐,却又止住。都怪这一天变故实在太多,我恁地坚强,也不过一个女子,当真承受不来如此多的苦痛。 此刻,我连一个依偎的肩膀也都没有,都怪自己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只是虽然心里知道怨不得别人,却又不想甘心接受自己惹来的祸,人有时真的很矛盾。我仰起头望着无云的夜空,渐洲融于天地之间,我开始想,普天之下有没有人与我的命途同样坎坷?如果有,他们又是否自作冤孽,都是活该?我一时想不到答案,只觉凉意比之前更盛,寒风更透心。 我坐得不耐烦了,站了起来,又在医院四周随处踱步,仍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有点想不透做人的意义,每天营营役役的活着,为了叁餐糊口,养活母亲,每年是不停重复又重复的教学内容,学生听一遍也觉闷的东西,我却要说个数十年。人家总说教育是份伟大的职业,牺牲自己的青春,换取学生的未来,但有时细想一下,自己每天说的话,学生都听进去多少?就算学生将来出人头地,又与我何干?成功是他们自己的努力,我不过是个伴着他们成长的人。是教师?我可教不了他们甚么,我自己的品行也不端,未能以身作则,与学生廝混,当真污衊了教师二字。 如此想着又不知过了多久,走得累了就坐下,坐得久了,又觉被晚风吹得头晕作呕,如此来又去,反反覆覆,也不知经过多少遍,时间荡失在黑夜里,在静默无边的晚空,我瞧不出时间过了多久,无论何时抬起头,天空亦只有一片黑。我隐隐觉得时间很讨厌,生命都变得没有意义,反正倒头来都透不进半点光,照不亮别人,也照不见自己。我难得找到的教职也将在林Sir告发后失去,奔波劳碌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场空,还反而惹出这么多祸端。罪恶的根源都始于我一颗私心,没有了我,世界或许会更美好,我看着马路旁不断走过的汽车,灯光很耀眼,我不自主的往光线走,让此生终结于轮胎之下。 在我生无可恋,一心寻死的瞬间,只觉背后一双手把我拉回,意识这才稍稍清醒过来。我转过头去,只见林Sir目光充满怜惜的看着我。我怔怔的看着他,脑内空白,连寻死的意识也失去,只觉得很累,很累,不管身心都好,都实在撑不下去。意识不断在流动,却没有实际在想甚么,眼泪却不由自主涌将出来。 道旁汽车的灯光照得林Sir的脸都模糊了,只知他突然一把把我搂着,口里虽然没有说半句话,但我能感受他把我搂得很紧,很用力,似是不捨得把我放开。如此抱着不放,到我意识慢慢恢復,开口说道:「我真的好辛苦。」 「不用说了。」林Sir的声音在这个晚上变得很温柔。 「我知我很对不起你,对不起 …… 」 「道歉有甚么用?」他冷冷笑道,仍是把我抱得很紧。想起刚才自己也对子瑜说过类似的话,事后一句对不起,真的于事无补,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可以怎样补偿。 「我刚才说的事 …… 」我说到一半却被林Sir打断,他摇摇头道:「我不想知道,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可以当甚么事都没发生过,跟你继续一起下去。」 「这样对你太残忍 …… 」听到他毫不介意我的不忠,我反而更自责,声音都哽咽起来。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 」他由心地说。 「但是 …… 」 「只要你心里是爱我就可以了 …… 对吗? 」他的声音似带着苦笑。 「嗯 ……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摇头,只是我实在不忍再想他多一次。 这一夜以后,林Sir像从前般待我,似无芥蒂,也没有把我与子瑜的事在人前说,毕竟这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只是每个週末,他都会如常有事忙着,我知道他是偷偷寻欢召妓,但他既已原谅了我,我又何必执着这些小事?相对我的过错,林Sir的也不算甚么,至少他召妓时不会与妓女发生感情,感情上的不忠与肉体上的不忠,女人都介怀的是前者,男人却是后者。男女生来有别,不只肉体,就连心理也各是不同,这亦只能讚叹造物之能。 子瑜那天以后亦再无回过学校,中六的学生亦都离校温习,忙于备试,只有放榜、毕业礼和学校期终音乐会才会回来。我把心情都寄于工作之中,每天尽心上课,有空的时候都抽来替班上个别有心的学生补习,与子瑜的事,亦渐渐忘怀。 fb:圣姑 陰陽互補(H) 正以为新生活开始,可老天偏生是个虐待狂,总爱折腾世人。这日,在校内遇到Miss Chu,她却又与我谈起子瑜来着,碍于工作需要,避也避不过,终于还是要再面对他的事情。 「我想跟你跟进一下李子瑜这个学生。」她说。 「他已经很久没上学了,何况中六都毕业了。」我只希望话题早早结束。 「我不知道当中发生了甚么,让他没有被学校开除,不过我觉得他的行为好严重。」 「他都离校了我想跟进也跟进不了。」 「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觉得没问题。」 「到底发生甚么事?」我问,自上次与Miss Chu对话,我也不知道到底子瑜犯了何事,此刻也不是关心他,只是希望把问题尽快解决,以后再不用听到他的名字就好。 「上次之后你也没有处理过?」 「我手头上有其他事在忙,没有这么多时间替你解决问题。」我不知怎的比以前勇敢,是因为她提起子瑜?还是我与子瑜混在一起多了,变得像他一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又是这句?」她冷笑道,「学校请你回来 …… 」 「学校请我回来不是替你解决问题,所以如果你跟这个学生有甚么问题,你可以自己联络他家长,或者跟训导主任说。」 「好 …… 」她一脸不快,「我同你讲,我是完全联络不上他家长,打去他在学校註册的电话都完全没用,我不知发生了甚么情况,你做班主任难道又没有责任?」她说得不错,其实身为班主任我也是有责任的,刚才也太过衝动。 「Ok,我可以尝试帮你找他家长,之后的事就你自己处理,这样有没有问题?」 「随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他打的人又不是你。」她冷冷的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回头一想,她说打的不是我是甚么意思?难道子瑜对他动粗?子瑜嘴里虽是兇狠,可做起来却是 …… ,怎么可能会打女人?这当中一定有甚么误会。不,我不要再想子瑜,再想我又会心软了。理智总是抵不过感情,我拨过子瑜的电话,他家长的电话,都联络不上,只好找到他的地址,胡里胡涂上门寻去。 知道又要见到子瑜,心里有点不知所措,但这次是工作需要,也属无可奈何,不过既有他的家人在此,定然不会再被他哄到,想到此处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看看地址,他家位处港岛南区,与学校相离甚远,与我家更是远得很,会不会弄错了甚么,以往他每早在我唤他起床后也不消十五分鐘便到我家留下,若住在南区,怎么可以如此神速抵达?真是莫名其妙。 我按下门铃,屋里也无动静,难道子瑜不只虚报家中的电话,连地址也是虚报?这也不太可能吧。但细想一下,学校註册学位也不需要住址证明,他要是乱填一通,也未可知。只是这样做对他又有何意义?直觉告诉我这里定是他的家,我转念一想,到管理处问问不就知晓了么?随即转过头要走。 才刚转过身去,即听到大门打开的声响,我回过身,只见子瑜披着浴巾站在屋里。他见了我也是一惊,但还是客气地打开了门,邀我进内,说道:「你怎么找上门了?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洗澡,还以为是谁,我已经马上披上衣服来开门,不好意思要你等这么久。」说着又搔搔脑袋。 「你家人呢?」我问道,若家中只得我二人可大事不妙。 那知他只冷冷答了一句:「我没有家人 …… 」 「没有家人?」我问。一时我也想不来甚么是没有家人,没有家人他怎么独个生活呢? 「你进来再说吧。」他关上大门,领我到沙发上坐下。 子瑜家不大,佈置简约。四壁都放满书柜,似是一个小型图书馆,客厅正中只有一部电视,一张沙发和茶几,旁边是一个影碟柜。窗外却种着数盆盆栽,淡淡花香溢满客厅。 「哗,你是藏书还是看书?电影也好多。」我一边看着架上的影碟和书藉,打趣说道。 「都有一点。想喝甚么?」子瑜问。 「水可以。」我说。 「没有水,只有茶和酒。」没有水又那来有茶呢?他还真是说得有趣。 「茶可以了。」我说,喝酒的话,数杯入肚后又不知会发生甚么来着。不过认真想想,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品茶,而是有重要的工作。 「喝酒吧。」他说,「放在这了也没人陪口喝。」一边倒了两小杯威士忌,又加了数块冰块,「也不是甚么名贵的酒,将就喝一喝吧。」他笑道,一边向我递来酒杯。 我不好意思推却,只有接过,放在几上。之后他也坐到沙发上,正靠我身旁,一边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喝了一口,问道:「你找上来是怎么了?」 「我 …… 因为我 …… 」此刻他坐在我身旁,我又不禁想起与他的往事,脸上一热,说话开始有点支支吾吾的,「我们联络不了你的家长 …… 所以就上来了。」他却低着头,神色凝重,并没有答我。 「喂 …… 」 「我也跟你说我没有家人 …… 」 「但是你学校註册的时候有写。」 「我都毕业了,为甚么还要纠结?」 「不是我想麻烦你,我也不想 …… 」我又止住了口,对着他我果然容易心软,说不出「不想再与他相见」来,只好续道:「总之你把他们的联络方法给我,我就走了。」 「我真的一个人住的,你自己看吧。」他说,一口乾掉杯上的酒,又自顾自的倒了一小杯。他见我没喝,又有点不耐烦。我想他恼怒我不陪他喝酒,只好拎起酒杯,喝下数口。 我平常也不爱喝酒,即使上次与学生吃饭,也不过喝啤酒而已,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这小杯的威士忌可比一般的苦得多了,不过喝后也无醉感,只觉苦涩的酒味在口里久久未散。 「你可以告诉我你家人在哪里没有?」我问道。 「别说这个可以吗。」他一脸愁容,仍是喝个不停。这时我才近距离瞧见他的脸,见他雪白的脸上长了不长不短的鬍子,想是久未梳洗,也不知多久没有出外去了。也不对,他可要到医院探他心爱的女友,怎会整天待在家中? 想到这里又忆起那夜在医院的惨况,心里一酸,不自觉把杯里的酒都乾掉。此刻酒入愁肠,与苦涩的味道成衬,反而觉得杯酒醇醪,喝后回甘。混了冰块,更成了一杯清冽的良饮。 「我要知你家人在哪,可以说给我知道了吗?」我只想快点找到他的家人,把工作了却。 「你真的想知?」酒过数巡,他也不似刚才的硬性子。 「是啊。」 他吸了一口大气,放松了身子,整个人摊坐在沙发上,说道:「我自己一个人住是有骗你,不过我爸 …… 」他好像不喜欢提起爸爸, 「那混蛋回大陆找了个情妇,去年还生了一个孩子,我这个所谓弟弟整整比我小十八年,你说好不好笑?我做他爸爸也可以了,为甚么他可以这样不知廉耻。」说着又乾了一口酒。 「那你给我你爸爸的电话号码吧。」我忙说。 「那混蛋不是我爸爸!」他激动地反驳,「他除了会每个月给我钱甚么都不会?好多事不是光给钱就可以的,我想要父爱啊,他明白吗?」他不自觉竟在傻笑,「钱不是万能的,他以为付钱给我就可以补偿得到?他将来就知道,他都五十岁了,还生孩子吧?好,那杂种大了的时候他都快死了,你猜我会不会替他养儿子。」他说后大笑,又乾了一杯。 「那你妈妈呢?」我问。他听到妈妈二子,突然脸色一沉,收起笑脸,站起来,该不会又是跟了别个男人远走高飞如此戏剧性吧? 「你知道吗?」他的笑容中隐隐渗着苦痛,「那日到你家,看到伯母,我真的觉得很有亲切感。」他说。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我心里不悦,想起的只有那天以后的苦痛,他的失踪,和医院以后的事。「你妈妈呢,我要找她。」 他走到窗旁,拎起盆栽在手中,不断观赏着,问道:「你要找她?」 「是啊,随便一个家人也可以。」 「你跟早晚也会找她。」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早已不耐烦,加上酒力开始发作,恶感上心头,欲晕欲呕,语气说得更重了。 「她已经不在了。」他仍是把玩着手中的盆栽,脸色竟有点宽容。 「我 …… 」我自知刚才把话说得过火,「对不起 …… 」 难怪他说见到我妈妈很欢喜,想来他那日到我家中当成是在自己家里一般,必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一种家的感觉,我还道他是没有礼貌,可真是误会他了。 「每个人都会死,有甚么好道歉,一天你跟我都会死。」他说,「死有时可能是一种解脱呢,生了孩子,劳碌半世,不到最后一天也不能平平静静的睡一觉,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好讽刺?」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得点头。「她如果不是有了我也不会跟那个混蛋结婚,但是结婚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这么咁简单,她们两个本身就已经相处不来,到我出生之后就只有更差,为了要不要出门吃饭也可以吵一场架,或者我出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没有了我她的人生会开心好多。」 被他一说,我又想起自己多病的母亲,若不是要供养我成人,每天不辞劳苦的干活,她今天身体会如此虚弱吗?想着我又呷了半口酒,说道:「我想家庭是一个女人的所有,可以看着自己的儿女长大她已经好开心,我虽然不认识你妈妈,不过我想对她来说,你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份礼物。」他托着头似是思考在我说的话,但仍是一脸不快,仿佛心内藏了无数屈结。 「人家说没有钱不要儿育女,我觉得这只是好肤浅的说法。」他沉吟良久后道,「钱算是甚么?那混蛋有钱,给地方我住,给钱我花,但是我开心吗?我寧愿没有钱但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过,没有钱生儿育女完全没有问题,没有时间照顾还要生才是罪孽。」生命这回事我其实跟他一样茫然,只好静静听他的牢骚。 「那混蛋在我出生不久就走了,那时候只有妈妈一个照顾我,一个女人要养大我,你想是多不容易,每天早出晚归,陪我的时间可以说是没有,我从小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和自己聊天。」 「一个人和自己聊天?」我心里大惊,难道他有双重人格? 「我有时想,可能世界上的哲学家都是孤独的,如果身边每一天都有好多朋友在打转,又怎会有时间静静的自己思考。」 子瑜在学校朋友也不多,原来在家也无人相伴,可真寂寞得很,不过他还有个女友阿,但我也不好意思相问,只得听他续道:「那时候他一点钱都没有给我们,但是即使只有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是艰辛,但是过得开心。一个女人每日劳碌工作,始终都是会撑不住,阿妈没看到我毕业就走了,到后来我无依无靠,也没有去找他,我不稀罕他的钱,佢的钱全都是臭钱。不过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亲人,始终都是要面对现实,他见我去找他,开心到叫我留下来,我当然坚持不肯,他没我办法,就给了这间屋我住,每个月定时转几千元到我户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生活。我没有家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可以体谅我,我真不想让那人过问我的事,我跟他除了钱,就甚么关係都没有。」他这么一说,说得我怜惜之意骤起,要联络上他家人的念头亦登时化影。 「Miss ,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跟林Sir生儿育女?」他突然问道。 「将来的事将来再算。」我大出所料,一时不知应对,说来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与林Sir已和好如初? 「认识了林Sir也不是坏人,是脾气比较差,他对你是好的。」难道子瑜真人格分裂了?否则怎么可能替林Sir说好话。我想要问个明白,心里却又不敢。 「怎都好,我都祝你跟他幸福,不过记住我说,真的有时间照顾才生孩子,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真的好大,我好记得英玛褒曼有套电影叫野草莓,有一段说主角婚姻失败,跟儿子关係不好,最后儿子长大结婚了自己也不愿再生孩子 …… 」他说着又想到自己去了,两眼变得红红,我看着越是不忍。 「我不是故意想要问这些,」我说,「我先走了,我回去会跟Miss Chu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说罢即准备离开。 那知他又摇摇杯中冰块,发左鐺鐺声响,问道:「Miss Chu?」 「是啊,她说 …… 是她叫我帮她联络你家长。」 「教畜真的是教畜,非要咬着我不放。」 「虽然不知你们怎么了,不过她也是为你好,我想。」我也不知道为甚么自己要为Miss Chu辩护,或许我只是为自己的职业而说,我不知道,只是心中对教师这职业,尚有微微一点希望。 「为我好?」他冷冷一笑,「她自己其身不正。」 我听着感兴趣,又坐下来,且听他有甚么伟论,「我都不是想说要再刺激你,不过 …… 就听她说的,确是你不对。」我说。 「她爱怎样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说我家里的事她知道。」 「如果你不想,我当然不说,你的个人私隐来的,」但若是不说,我又如何向Miss Chu交代,「不过你可以说我知道你跟她怎么了吗?就当让我评评理,我又不会偏帮她。」 「她跟你说甚么了?」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又替我的杯子倒满。 「其实也没说甚么,只是说你动手打她。」我答道。 「就这么多?」我点点头,他冷冷一笑,续道:「这次算是积了口德。」 「所以?」我听得越来越胡涂。 「所以你信不信我会动手打她?」 「你确实是有点反叛,但不至于,最多就是嘴巴不饶人。」他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被学校开除了两次 …… 」 「我在问你跟Miss Chu的事,又扯开话题。」 「那你听唔听?」他笑道,本来白晢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似是酒意发作之故。也好,有些真言只有待他醉后才会向我吐露。 「你说甚么我都听。」我也报以一笑。其实我也微感体力不胜,头脑昏涨,有点醉醺醺的感觉,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提起 …… 」他语调低沉,脑内似在回忆当年的画面,「我跟她 …… 也是那时候认识 …… 」 「谁?」我多口问道,「Miss Chu?」 「不是啊,你那日在医院不就见到了。」他说,仍是不敢在我面前直呼他女友。 「你继续说啦。」我冷道,心里又想起那夜的事。 「我跟她就是当时在一起的,到今日,我想不多不少也有叁年。」原来我在破坏一段叁年的感情,他和他的女友感情可比和我深得多,我才是那该死的第叁者,一切都怪自己天真。 「不过说起来,跟她在一起我真的失去了好多,」他苦笑,「过去了的事就由它过去吧。」他好像与那女孩有点不可告人的往事呢,不过还是不要细问好了,不然又勾起他伤心的回忆。 「说回Miss Chu吧。」我说。 「那一年最后我之所以被人赶走,就是因为我摑了她一巴。」甚么?子瑜真的会打女人?那Miss Chu说的岂不是真的?再说,既然子瑜对她动粗,那女的怎么还和他交往?这些都叫我想不透。 「甚么 …… 为甚么 …… ?」 「大家都不成熟,大家都有错那样,不过这也不是重点,我也不想提了 …… 」 「但是你打她,她都愿意跟你在一起,哪有可能?除非 …… 」我说不下去。 「除非她好爱我,是吧?」他接道,我点了点头。「她真的好爱我,对我好好,这叁年来我每次想起都觉得好后悔。」他续道,「这事事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转了学校,就应该有个新的开始,对吧?但是原来Miss Chu跟我以前学校的老师认识,」Miss Chu 当了教师多年,人际网络广也不稀奇。 「她翻你旧帐?」我问。 「她一直以来也看我不顺眼,知道了我以前的事以后,就更加拿来大造文章,所以那日就跟她吵了两嘴。我打算走开就算,谁知她非要抓着我来说不是,我大喝着叫她放手,她又不听,就用力松开她的手,哪知她就周围跟人说我打她,说我这个人有前科,个个自然也信她的话,所以我看人是很准的,我第一眼见她就知道她不是好人。」 「你刚才说的都没骗我?」我问。 「骗你有甚么用?那日很多人在场。」我心里一喜,子瑜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他的信任,他是冤枉的。 「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你因为这样被人赶走,毕不了业。」 「那你又不用担心,我虽然来了不久,对这间学校发生的事也是清楚的。」 「清楚甚么?」 「分党分派啊,全世界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他神气的说,「你们老师之间谁跟谁开係不好,你以为学生看不出来?其他人可能没留意,但是至少我知道,那日我跟Miss Chu吵完,训导主任就来找我,然后你猜怎么了,她不单没有说甚么,反而有点幸灾乐祸,觉得我骂得好。所以说阿,在学校生存又好,在哪里生存也好,不要站错队,你跟有权有势的靠边站,谁也奈你不何,你看我就是例子。」他说着大笑起来。 难怪当日Miss Chu死也不愿先经过训导处再给子瑜下处分,原来她虽然学校内年老的一派内,也分裂作两股势力。 「有人撑腰,所以你就在学校有恃无恐?」我笑道。 「也是的,除了 …… 」他又收起了得意之色,大概又是想到我们的事去了。 「别说了,」我打断,「我知你想说甚么,不过你有女朋友了。」 「我也知道 …… 」 「知道就好了,所以你根本不应该跟我在一起。」我说,心里却是惭愧得很,若我知道子瑜早有女友,我定然不会与他发生进一步的关係。 「但是我心里是喜欢你多一点。」他说。 「一颗心怎么可以给两个不同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我说,他的想法着实幼稚。 「是 …… 那你一颗心又怎可以同时给两个男人?」他反问。 「我 …… 」被他一说,我猛然想起自己其实与他一样,也是同样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不禁又羞又愧,一时反驳不到。 「我知你的心没有给两个人,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对吧?」他温柔地问我,我很想点头称是,但又不想再与他瓜葛,只好怔怔发呆,不反应就是。「没摇头就是点头了?」他笑道,我被他说破了心里所想,只得淡呷一口酒,让自己冷静过来。 「我都是一样,我心里只喜欢你一个,但是她对我有情有义,我难道又可以将她拋弃?叁年了,我跟她好像亲人一样,她不可以没有我,但是你可以,你有林Sir,她没有,她的世界只得我一个,我就是她的所有。你都跟我说过架,你话我们係师生,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吗?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也可以,可以想怎样就怎样,最后真的可以跟你一起,但是慢慢我发觉,就算我们不是两师生,我们都不会有好结果。我们之间相隔了太多。」他说着说着有点激动。 「既然你这样想,你为甚么要对我这么好,为甚么要给我希望?」我被他说得眼泪直流,哭着问。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反过来说,我跟你开心过就好了,最起码我们都会记得曾经疯狂过的日子,至少我会,以后都会 …… 我曾经拥有过你就已经好满足了 …… 」 「骗子。」我啐了一口。 「或者你就当我是骗你。」 「不用当,你根本就是!」我气道,两眼已哭得红红,「为甚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说给你知道又可以改变甚么?说出来只会令这段本来已经好复杂的关係变得更加复杂。」 「如果是这样,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跟我开始这段关係。」我激动得伸手拉扯他的衣衫,他也不还手,只是任我打着。 「你就当是我自私。」 「不是当,你根本就是!你为甚么都不愿意承认,非要加个「当」字下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仍是激动得在他身上拍打。 「但是望到你,我又真的忍不住,你太吸引了。」他说,终于伸手按住我的双手。他抓得很紧,紧得我都挣不开,待我回过神来,只见他怔怔的看着我, 「你在看甚么。」我被他看得都害羞起来。 「我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他说,说罢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很轻,但已吻得我全身像触了电般。他吻后想要把头退回,我却伸手把头搂住,和他长吻。他见我突然变得如此主动,也吓了一惊,两眼睁得大大的,但被我用舌头在他唇上打了两个转后,他又闭上眼睛,享受与我的接吻。其实不只他吓倒,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般主动,想是酒精的影响?我不知道,只知此刻我只想紧紧抱着他就够了。 我一边吻着他,感受着他口里满满的烈酒味道,另一边伸手解开他的浴袍。他终于又赤裸裸的在我面前来。他被我脱得光光后,却也不主动摸我,反而轻轻把我推开,「你会后悔的。」他语重深长地说。 我只觉头昏脑胀,也不由得理智去想甚么,只是单单随着感觉而行,想到就做。他也未来得及答应,我已把他推倒,让他摊卧在沙发上,而我则趴下为他口交。酒气上涌,我感觉全身热腾腾,也懒得慢慢让他快活,只是快速地为他吸啜。 「别这样!」他呼叫,似要求饶。我心里火热得要命,当然不会轻易停下,只斜睨了他一下,嘴巴仍是不停的活动,狠狠地把他的阴茎直往我的喉头送去。 「不是这样。」他喊道。我心里害怕把他的阴茎挤得如此深入会把他弄痛,即饶了他,并急忙问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他喘个不停。 「那为甚么不要?」我无知的问道。 「我没有说不要,」他边喘边笑,「你先转过去。」 我不知他要搞甚么鬼,但只要他喜欢就好,随即听他指示,把身子调转,但手里仍是紧紧握着他的阴部不肯放手。我把身子调过,这才想起臀部正对着他的脸,想起他正尽览我下身的风光,不禁觉得害羞,正欲把臀部退开,那知已被他牢牢抓着,再逃不开来。 「放手! 」他找紧我的臀部后,竟开始在四周舔起来,弄得我痒痒的。我不甘示弱,既已挣脱不到,也总不能眼睁睁由他舔个够,我随即也握起他的阴茎吮个不停。往时我只要单单含着他的阴茎,下身已会润湿起来,带着微微的高潮,此刻被他一边舔着,更是把快感都昇华。较之单单是我替他含,或是单单他替我舔都要爽快,这正是採了阴阳互补之法。 如此不知快活了多久,我终于禁不住,饶过他,把他的阴茎从口中吐出,央求道:「快点。」他听我说要快点,舌头即不住的加快,把我舔得死去活来。 「不是啊 ……. 」他用力捏捏我的屁股,似是示意不明我的意思,舌头却仍是不断在我的阴蒂上打转。「快点插我啊 …… 」不知是否喝了酒的关係,我胆子变得大了。他听后即把舌头的攻势停下,翻身落地。 他一把将我抱起,我心里欢喜,伏在他怀里,任他把我带进房里去,之后我醉得愈醺,发生了甚么也不太记得起,只知这日我们不停做爱,害得整张床单都黏黏的,也分不开是我的爱液还是他的精液,我怕身子被黏液沾污,最后只得搂着他,相拥而睡。 fb:圣姑 再陪一晚 [щоо18.νiρ] 一觉醒来,夜色已临,街灯照出窗外正下着微微细雨,我看看鐘,已经是凌晨四时多。头痛欲裂,意识仍是迷迷糊糊的,白天的事都已记不起多少,正要翻身下床,发觉身体被甚么压住,仔细一望,只见子瑜全身光溜溜的搂着我而睡,我再认真一看,自己竟也是光着身子,该死的,早上发生甚么了? 我摸着痛得要死的脑袋,尽力回想白天发生的事。记忆都是零零碎碎的,只记得早上我喝多了,子瑜偷吻了我一口,然后 …… 然后 …… 这到底如何是好? 不,还是先离开这里再算,我轻轻把子瑜的手移开,一骨碌的滚下床去,我拔足往大门狂奔,才刚打开大门,又想起自己身上一丝不掛,即又把门关上,回到子瑜的房间去。回得房去,只见子瑜在床上翻来覆去,似是将要睡醒,我赶忙找回自己的衣物,却那里找得着? 找过房里不见,又到大厅里找,仍是不见踪影,想必是早上激战连场,把衣服不知丢到那里去了,我心里慌忙,找得更急,四处翻找的声响终于把子瑜吵醒。 「早安 …… 」子瑜搔搔头,声音沙哑,半睡半醒的说道,「在找甚么?」我见他半开半合的睡眼正斜睨着我的身子,不由得害羞起来,伸手掩着自己的私密处,可一双手又怎掩得来? 「别看!」我喊道。 他听后伸手揉揉眼睛,问道:「看甚么 …… ? 哦 ……. 」原来他刚才还未睡醒,也没当心,听到我叫他不要看,才揉揉眼睛,饱览我的裸体,可他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于我而言,总不想再被他佔我便宜。我即伸手抢起床上的被子,包裹着身子,免得春光再洩。 那知把被子抢过,又见他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吓得我「啊」的大叫一声。他看着不解,只好问道:「又怎么了?」 「你别转过来!」我说。他以为我有甚么新奇的与他戏耍,笑瞇瞇的转过身子去。见他转过身子去,我才放胆的张望,怎料他那雪白的臀部仍正正的端在我眼前,我终于禁不住叫了一声:「死变态!」他愕然,又转过身来,下身软绵绵的又映进我眼帘。 「转回去!」我忙掩着双眼。他似乎终于明白我的用意,乘我掩着眼睛,伸手夺过我身子上的被子。「还给我!」我叫道。 「不给,不给!」他笑得像个小孩。我心里只念着快点穿好衣服好离开这里,情急生智,打开了子瑜房中的衣柜。他衣柜中的都是衬衫,我随意的拿了一件就急忙穿上。衬衣的尺码较大,刚好到我臀部的位置,也省回我再找裤子的精神。穿过衣服,再不怕被他两眼强姦,我即正眼对他道:「我的衣服呢?好还给我了!」 他嘴角含笑,竟仍在色迷迷的打量我的胸部,我心里奇怪,我刚才一丝不掛他也没瞧得如此入神,这时穿上衬衣,怎么又看得这么高兴?「谁拿了你的衣服?」他笑道。 「那 …… 那去哪了 …… ?」我心里知道他不可能把我的衣服收起,也怨不得他,可不怪责他,焦急的感觉又无法洩去。 他在屋内又找过一遍,却仍是找不到,便道:「你先穿我的吧。」我心想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在他的衣橱里找条裤子,子瑜身形瘦削,想不到穿起他的裤子竟有点紧身,看来我要多做运动减肥了,我把裤脚摺起,不致太长,就往大门走去,但见鞋子完好无缺,心里稍安,说道:「衣服 …… 谢谢你 …… 我会还给你的 …… 」 「再上来一次还给我?」他一脸喜悦。 「我 …… 寄给你 …… 」我虽被他气得坏了,口里却仍是温声细语,两颊通红。 说罢我逕往门外走,那知他竟在屋内大笑起来,并道:「喂喂,你的就这样走?」 「不然?」我问道,他想要留住我也不是用这么无聊的法子吧? 「你看看你的衣服。」 「我的?」我瞧瞧,钮子都已扣好,也无甚么污渍,只是尺寸略大,「没甚么。」 「没甚么?」他说,「你先过来。」我听得胡涂,只好向他走去,那知才刚走近,他竟尔用手指在我乳头上轻轻一点,吓得我魂飞天外,登时呼叫了一声:「喂!」 「全都看到了。」他这才说道。我想想自己衬衫内没有穿起内衣,衬衫又是雪白的,自己低头当然瞧不见,可隔了一点距离,衬衣内的风光都透视了出来,难怪他刚才色迷迷的不停打量着我的胸部,这可羞死人啦。我连忙伸手掩着胸部,那知他也不再偷看,竟走回房间去,拿了件外套给我。 「穿着吧,不想再见到我也就不用还给我。」他说,一边替我穿起,我认出这是他往常上学用的毛衣。 「我穿了你穿甚么上学?」我问道。 「毕业礼都不用穿。」他说,我这才想起他已经不用再上课。 「但是 …… 」 「当送给你 …… 当留个纪念 吧…… 」说罢他在我脸上吻了一下,送我乘升降机离开。 子瑜住的楼层不高,转眼间就已到得大堂,我走过来时的路,这才发现此刻还是凌晨,外边正下着雨,我提起电话,想要林Sir来接我,但想想他也大概睡了,又把电话放回,其实即使他未睡,我穿着一身男装,也总不可能让他看到,何况还要身在子瑜家楼下。 想着想着,我又拿出电话想要拨给子瑜,只是想来又是不妥,我与他既要决别旧情,又岂能再找他?昨天也不过是工作需要才会相见,以后 …… 以后的事又不过是酒醉所致,睡过一觉,也就断不应荒谬下去。我把电话放回口袋,心想待得明早,天空总会放晴,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于是我就随便找个下处,静候黎明。 看着外边点点细雨,仿佛落下了一串串心事,我侧耳倾听着淅沥淅沥的雨声,脑内也翻起一场回忆的骤雨,半年的回忆聚成一团厚厚的积云,终于在这个多愁善感的晚上都落下来,如果心事如雨,雨后飞散,还送你一道七色彩虹,你道多好? 我想得出神,也不觉背后有人行近,到感到膊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才猛然惊觉。我回过头去,子瑜正站在在我身后,我不禁一惊,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我不就怎么在这。」他笑道,手中却向我递过一把伞。 「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也不是每个人也像你失魂。」他这话可无道理,我怎会是冒失鬼,不过我心下还是感激他的体贴。 「谢谢你 …… 我走了 …… 你早点回去休息 …… 」我说得有点难为情,也不知何故。说后我撑起伞子,便要跑回家去。 「这么晚哪有车?」他在背后叫道。我听后停步,回头见他仍站在椅子旁边,脸上掛着微笑。 「有的士。」我答。他双手插着裤袋,身子站得直直,脸上仍是带着温柔的笑,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问道。 他深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多陪我一晚吧 …… 一晚就好了 …… 当是最后一晚 …… 」我听到他说最后二字,心里暗暗好笑,这二字在他口中可全无说服力,但我想着这里四围不见人跡,即使等到的士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倒不如待至早上巴士开出,还可以顺道看看日出呢。就当是多陪子瑜最后一晚,反正在街上,我们也闹不出甚么来着。于是我点头示好。他见我答应,大喜过望,即跑到我身旁,把我紧紧搂着。 「不可以,」我忙道,「你不守规矩我这就走。」他见我说要离开,即急急把我放开。 此后我们回到长椅上并肩而坐,怔怔的看着这场忽至的夜雨,期间我们的话却不多,二人心里似乎都有着难以释怀的心事,一直到日出,雨才收止。我道要离去,他也不再挽留,只是微微一笑,与我分别。二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和煦的阳光把离别的影子拉得长长,我没有回头,不知他有没有。 免·费·首·发:po18yu.νip [щоо18.νiρ] 求婚 那天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子瑜,他大概也忙着应考公开试。除了数学比较弱一点以外,子瑜的成绩都算不错,我也不担心。现下的文凭试与当年会考高考可差得远,一试定生死不在话下,与外国大学的衔接更是差得要命。不过我们学校以大陆人为主,他们试后也多会回大陆升学,其实我也不太担心,反正天下之大,他们回到老乡,总有容身之所。而留在本地的,都多报读副学士,顾名思义,有个「副」字,自是输在起跑点,说穿了不过是一些聊胜于无,打发时间的东西。但可不要以为能升上大学就有好日子,现下不只油贵米贵,学位也都通涨,满街都是大学生,还未算大陆涌港那批,有时我想,在香港生活,真的很艰难。 中六考过公开试,我的工作量少了。子瑜不在,我与林Sir的感情亦自然一日千里。不过这阵子我的身体也不甚佳,常常气闷作呕,想是休息不够。林Sir还是一如既往,每个週末都会神神秘秘,不见影踪,直到这日,他竟破例与我约我周六约会。 吃过晚饭,我们在海滨长廊漫步着,林Sir把我的手拖得很紧,我感觉他今天手汗较往常都要多,可不知他在紧张甚么。 「我去一去洗手间,你在这等我一会。」他突然说。 「哦,好啊,我也要去。」我答道。 那知他仍是把我的手松开,逕自走去,我忙叫着他:「洗手间不是在那边吗。」 他回过头,笑道:「男女厕不一样,你去吧,我会回来找你。」 我走到后,发觉男女的洗手间是同在一处的,不知林Sir到那走去了,我也懒得理会,反正他找不到,自然会回来。那知等着等着仍是不见,拨了他的电话却未能接通,我无可奈何,便沿着海旁信步走着,可能途中会遇见他不定。 一路走着,听到远处有欢乐的音乐声,使得我好奇心大起,便走过去瞧瞧,原来是年轻的舞团在表演着。看了一回,想起林Sir不知身在何处,也就转过身,正要继续找他去着。那知我才刚转过身,那些衣着前卫的舞者忽尔向我走来,在我身旁跳着,我道是他们热情,要我们他们跳跳,我敷衍的扭过两下,那知他们仍是纠缠,围在我身边,不肯散去。 「我要走了。」我对他们说。他们不若而同的笑起来,让开一条路,音乐却在此时一转,一人从他们身后走出,跳着舞步的走来,那人脸上戴着面具,手中却拿着一束瑰丽的鲜花,边跳边把花束送到我的手上,我勉强接过后,音乐又突然一转,节拍变得更强劲,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和眾人一齐起舞,场面欢乐。 我看着心里也是欢喜,但始终念着林Sir,便道:「我赶着找朋友,下次再陪你们玩吧。」语音刚落,背景音乐却换上一首仲夏夜之梦的结婚进行曲,我看着不解,只见那男的把面罩脱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内里是一隻闪闪发光的鑽戒。那男的不是谁人,正是我遍寻不果的林Sir。他单膝跪下,说道:「你找的人不就在这里吗?这隻舞我练习了很久,之前每个礼拜六日都不见了,陪不了你,就是跟这些年轻人一起排舞,为的就是今天。我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性格有点古怪,不过我会给幸福你和伯母,你嫁给我吧。」 这一下真是又惊又喜,我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不是週末召妓夜,而是为了求婚作准备,但这么快求婚也未免太造次了。 「但是 …… 」我还未把话说完,背后突然譁声四起,原来那群舞者正不断喊道:「嫁给他!嫁给他!」我见他们说得肉紧,不好意思拒绝,又想起多病的母亲,也需要人照顾,和想看到我安定下来,有一个家,于是我便点头答应。 林Sir见我答应,欢喜雀跃,似是一个小孩子一般,认识了他这么久,我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活泼,我看着心里更是欢喜。他替我穿过指环,在我手背上吻了一口,接着迎来的又是一番歌舞。我突然想起自己童年对婚姻的憧憬,想不到这么快我便是别人的妻子,时间可真过得太快呢。我们结婚的消息很快便在校内流传,接着的日子我都忙着筹备婚礼的事,只是我的身子似乎每况愈下,终于我还是抵不着要到医院检查去。 fb:圣姑 懷孕 「结果出来了,恭喜你啊张小姐,你有了叁个月的身孕。」这句话虽然不长,但声声响彻我脑内,怎么?我怀孕了吗? 「医生 …… 我不 …… 想要 …… 」 「我们这里不可贸然替你堕胎,或者你回去跟你先生商量一下,我都遇过好多妈妈最初都是不想要,但是后来想清楚都决定生下来,你先想清楚吧,怎么也是一条生命。」我丈夫?林Sir吗?可孩子不是他的,我又可怎样对他明言?我也不想在外人前解释,只好点点头,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很漫长,途中我不时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真的有一个生命在里头吗?为甚么我刚要过新的生活,专心当个好妻子,上天又要这般戏弄我? 不,不可以被林Sir知道,他能接受我与子瑜发生过关係已是极大的包容,若知道我有了他的骨肉,任他再大量也定然接受不来,这场婚事可就泡汤,我的未来也就完蛋了,我还是早早把孩子打掉好了。但想想,医生的话也不错,这终究是一个生命,又怎能如此儿戏?都怪造物把生命都造得太滥,毁得太滥,怎么说也好,肚内都是我的骨肉,刚才虽对医生说要把孩子打掉,但我又怎能狠下此般心肠?可是若把孩子留下来,肚子一天一天涨大,十个月后终也瞒不过去。越想越不是味儿,不知不觉已回得家里去。 与林Sir订婚后,母亲的病况也有好转,搬回了家中居住,林Sir间时也都会到我家来照顾妈妈,这天也不例外。我很感激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但今天,我实在不想面对他。 「回来刚好,吃饭了。」林Sir喜道。 他的厨艺确是一流,十足一个住家好男人,那个女子能嫁到他都定会很幸福,除了我,除了我这种伤风败俗的坏女人,我可一点也配不上他。整顿饭我也不多话,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林Sir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饭后待妈妈回房间去,只剩我二人之时,他轻轻搂着我的腰,与我同坐在沙发上,关切的问道:「不开心?」 「没事,可能是有点不舒服。」 「医生怎么说?」这问题可命中了我的要害,我一时踌躇不决,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不是出了甚么问题吧?」林Sir紧张问道。 「没有 …… 不过是睡得不好,哪有事。」我勉力笑道。 「那你就不要这么拼,在家养好精神,做个健康又漂亮的新娘。」听他这么说,不知怎的,我竟泛起一阵感伤,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我说错话了?」林Sir见我无故哭起来,大为着紧。 「没 …… 没事 …… 」我一边伸手拭泪,「我太高兴而已 …… 」 「傻女。」他伸手在我发上轻扫,安抚着我。 「你不后悔娶一个这么傻的女人吗?」我哽咽道,眼泪虽已抹去,但我两眼还是红红的肿起。 「你不是傻,又怎会嫁给我啊。」他笑道。他越当是说笑,我的心里可就更难过,更内疚。 「你不觉得我们 …… 有点太快吗 …… ?」 「不快了,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天,我跟你说,说你都快叁十岁,你需要一个家,不早点结婚,我不想将来在教堂行礼的时候,看到一个有皱纹的新娘。」他似乎还未明白我的用意。 「这才半年,你确定你没选错 ……. ?」我问,这才想起我与他一起的时间这么短,如此仓卒的就谈婚论嫁来着,可真是太造次。 「傻女,这个世界有人认识了一辈子,仍然可以感觉很陌生,但亦有些人,认识了一天,也好像认识了一辈子,我跟你不就是后者,时间的长短重要吗?我们大家都想稳定,想修心养性,想有个家,这个想法相同就可以了。况且啊,我这么急跟你结婚当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别想太多了,再胡思乱想就有甚么婚前恐惧症了。」 他说急着与我结婚是另有原因?那是甚么原因?我可一时也猜不出来。但他既已说到事在必行,我也不好意思再推却,只得安天命,见步而行好了,反正世事人算不如天算,往往订下计画,以为百无一失,总会出些岔子,上天要与他开玩笑,可不是人力能左右,就似我满心欢喜划定婚事,腹中却闹了个孩子出来,现在想来,万物自有其主宰,人嘛,都是顺其自然就好。 我和林Sir虽已订下婚约,可他也不会在我家中留宿,每晚把我母女二人安顿下来,就会驾车回家去了。这晚别后,回得房中,我从柜里拿出那夜临别子瑜送我的毛衣,抱进自己的怀里,似是把子瑜抱起一般,这件毛衣我没有洗过,算是把子瑜的气味一直留在身边,只是没想过,今天留下的不只是气味,还把他的血脉也都留在我体内。我知道新婚在即,现在还念着子瑜是很不该,但我没法子不去想,他始终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 若然子瑜知道我怀有他的孩子,他会怎样?想必会大喜过望,合不拢嘴。慢着,他好像说过因为父亲的影响,使得自己不喜欢孩子,他知道后会要我把胎儿打掉吗?其实堕胎也好,生下来也好,我跟子瑜也不可能有美满的结局,在夜里这般猜他的心意又有何用?我还是想想自己好了,怎么处理这孩子的事我还是苦无头绪呢,虽说一切随遇而安就好,但若一天一天耽误下去,肚子一天一天涨大,可骗不过人去。医生说我已怀胎四月,若再不早下决定,将来决定要堕胎就复杂多了。想着想着,始终迟疑不决,还是决定好好睡一觉,待明天再决定。 此后每天我也总是拿不定主意,很快两个月过去,怀胎已经有二十週,但我的肚子也没有隆起得很夸张,这好像叫做「藏肚」,外人看来都只以为我是新婚在即,日子过得好了,所以发福而已。林Sir把婚期订在年尾的平安夜,我记得去年的平安夜就是我与子瑜第一次在教员室交欢的日子,心里怕在这天结婚有点不好,数次劝说林Sir换过日子,他却始终不肯,说一切准备得好好的,改日子只会多生枝节。我说他不过,只好任他行事,反正他不知道去年这天我与子瑜做了甚么来着,心里也不会难过。 七月天随了迎来暑假,还有更重要的是中六学生放榜的日子。班上学生的成绩也无甚惊喜,成绩本好的,考来自是不错,一般的,自然也考得平平。但看见他们较叁年前成熟多了,我心里也是欢喜。这天我终于再见到子瑜,不知怎的,考过公开试后总感觉他整个人长大了不少,收起了往日的笑脸,至少让人觉得踏实可信得多。子瑜考来的成绩有够奇怪,好的他考得很好,坏的却真的考得很坏,子瑜数学一般我向来知道,只是没想过他只考了个一等,新的学制下,主科达不到要求,任你其他考得再好也是徒然,但时已至此,他考不上大学已成事实,也唯有另觅出路为是,我心里也暗自为他可惜,但制度如此,又怪得谁?怪就怪他不早生十年。对,若他早生十年,或许我就能和他结成连理,免去不少痛苦。 领过成绩,有人欢喜有人愁,待学生群散去后,我把子瑜留下,在班房与他说了一席话。 「你打算将来怎样?」我问他,「继续读书?」 「除了读书我甚么都不会。」 「有没有想过重读?」 「嗯,再浪费一年也不差。」 「时间永远不会浪费的,看你怎么用而已。」我鼓励他。他点点头,沉吟了一回,似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听说你快跟林Sir结婚?」他突然问道。 「是。」我说,「今年年尾,你到时候来吗?」 他摇摇头,微微一笑,答:「不了。」 「那好吧。」我说。 说罢,我回身准备要离开,那知他在背后把我唤着:「Miss Cheung,」这次他叫我Miss Cheung我已经不当一回事了,「为甚么你要嫁给林Sir?」他这问题可不容易回答,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答案。 「人到了某个年纪就是要结婚。」我答。 「但是你跟林Sir才刚刚一起,为甚么要这么急?」 「有时两个人结婚,不是说认识了对方多久,而是看经歷了多少,好像我跟林Sir,我已经把他当成终身伴侣。」他听后愁眉不展,似有满满的心事。 「我再不结婚就变老姑婆了。」我笑道。 「婚姻对你来说是甚么?」他忽然问道,「人家说婚姻是长期的卖淫,我不想你被他污辱。」原来他心里想的都是这回事。 「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总有一日你也要结婚,是吧?至于那些事,我跟林Sir结了婚,做两夫妻做的野也是很正常,没甚么污不污辱。」 「你都不爱他。」他黯然答道。这句话可没错,我心里着实不甚爱林Sir,但他是一个好的归宿,一个值得付託终身的男人。我被他说得一时答不出话来。 「为甚么要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他开始激动,眼中带着点点泪光。他的话句句说到我的心里去,我突然又想起自己正怀着他的孩子,却要另嫁他人,可真是天意弄人,不由得也流下两行泪。他见我被他说得流下泪来,即把我搂在怀内,央求道:「别嫁给他 …… 求求你 …… 别嫁给他 …… 」他的声音越说越沙哑,说到最尾把话都哽在喉咙里去。 我抱着他,一边伸手在他的背上抚着,问道:「你之前不是说祝我跟他幸福?」 「那日我喝醉了,假的,不算的,你别跟他一起了。」 他越说越是激动,我听着亦是心酸,只好答道:「傻孩子,我就算不跟林Sir也会跟别人,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你。」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跟不爱的人结婚。」他把话说得坚决。 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得他明白,哭得脑子都不灵活,只好打个例子:「做人就是这样,你看就算宝玉心里面爱黛玉,最后娶的还是宝釵,天意这回事,半点不由人,你已经长大了,别再想以前的事,今日以后你都要向前看。」 听后他不住摇头,手里仍是把我抱得紧紧,说道:「我不管,小说都是骗人的,我以后都不看了,小说已经写得苦情,为甚么做人还要这么苦?为甚么?我只是想你开心。」他说着已经哭不成人了,也害得我满泪不断涌下。 「我跟林Sir一起,有安稳的生活,就会开心。」我也不知自己是否说得正确,但眼下只好这样说。 由于已暑假早已开始,今天校内只有中六的学生,接过成绩后他们都早已散去,此刻更是不见人影,所以我也放心与子瑜在课室内抱着哭诉,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我放开,泪眼亦已乾过。 「Miss Cheung,」他重拾笑容,似是重新活过来,年轻人的感情就是如此易来易去,午时花六时变。 「嗯?」我也拭过眼泪。 「所以我们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他傻气的问道。 「还有年末的音乐会,之后明年你们才有毕业礼,就算之后,你也可以回来学校探我,我会在这里等你。」我说。 「嗯,那就好,」他笑道,似乎已释怀,「临走之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也要看看是甚么。」我见他神色无疑,也不当一回事,似是间谈般聊着。 「你先答应。」他眼神恳切。 「好吧,怕了你,答应你了,快点说吧,我赶住下班。」我笑道。 他见我答应,心里欢喜,笑得灿烂,说道:「我想和你再做最后一次爱!」 我听到他如此无理的要求,楞了一楞,我在他心目中是如此随便的女人吗?我快要与林Sir结婚,与他言归于好他也该满足了啦,怎能把这回事如此儿戏的算了?虽说我心里很是情愿,但他把我们之间的性爱当成甚么来着?纪念品吗?想到此处着实不快,却又突然想起昔时的快感,似是打翻了五味架,百般的滋味也涌上心头,犹豫在答应与拒绝之间,但终于还是理智抵过感情,答道:「不可能!」 「为甚么不可以,就当是最后一次吧。」眼前的他一脸稚气,仍像我们初相识时一样。 「一切已经回不去了。」我冷冷的道,其实心里很想答应他。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对吧?」他开始有点激动。 「上次只是意外。」 「不是的,你喜欢的是我,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我!」 「就算是又如何?这又可以改变我了甚么?甚么都改变不了啊!」 说着说着,我不自觉哭了。 「可以的!」他掛上一副开怀的笑脸。 「你别再傻下去了,我不值得你 …… 」我的话没说完,他突然一手把我按在地上,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二人的鼻尖相碰,我能感受到他急速的呼吸,就像那时一样。我的心也不住的跳动,噗噗,噗噗。 「不要 …… 别这样 …… 」我拼命摇头。他却没有答我,只是在我的脸上乱吻,指尖在我身上肆意的游走。「不要 …… !停 …… !」他仍然不答,一手脱去了我迷你裙内的内裤,向我早已湿润了的秘处探去。 子瑜的技巧如旧,仍是把我弄我舒服,我轻轻的呻吟着,也已忘记了反抗。「过来吧,」子瑜说,把我拉到班上的角落,然后跑到门前,把门锁上。一边示意我蹲下,接着又把自己的裤子脱去。他的阴茎早已变得坚硬,我们好像又回到最初,在学校任性起来。 我伸手紧紧握着,我知道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与林Sir婚后可再没有机会疯狂,我轻轻用小嘴含着,舌头不断在他的敏感带打转,他舒服得微微呻吟了一声。他伸手摸摸我的秀发,我一边吸吮,一边斜眼看着上方的他,我想记着他舒服的样子。他见我分神在瞧他,好像明白我的用意,更不住的在我头上摸着,让我乖乖侍奉他,并说道:「好舒服 …… 」说罢我也不再看他,专心让他快活。那知突然我感觉发上微微一抖,似有甚么掉将下来了的,此后又抖了两叁下,开始感觉有点湿润。 我仍是一边含着,却抬头看看,见他两眼已哭得红肿,原来子瑜心里也清楚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刚才落在我发上的,正是他滚滚的泪珠。我见他哭,不由得也跟着哭起来,已分不清他阴茎上的是唾液还是泪水,我不住的替他吸啜,只望他可以有个美好的回忆,至少他以后记起我,都会记得我让他如何爽快,这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子瑜的耐力一向不差,单单用口可不知要费上多少时辰,于是他便把我扶起,让我伏在学生的书桌上,挺起臀部,好给他插入。他也不赶忙插进,先轻轻在门外摩擦着,他知我的阴蒂敏感,还特意多在那里摩擦,让我更湿润。他如此在边陲位置磨蹭,待我充分润滑了,才温声再我耳边说句:「我进来了。」他的耳边细语,把我撩得性慾更盛,但一转念,猛然醒起我正怀着身孕,刚才子瑜一直没把我的衣衫脱下,自然不发觉我的肚子已微微隆起,我又太沉溺在与他的前戏之中,都把这事忘得清光。我正怀着孩子,怎可能与他在此时做爱呢?要是伤到孩子可怎么办? 在子瑜正要挺进之际,我伸手把他按住,他不明所以,便问:「怎么了?」 我不赶着答他,先把内裤慢慢穿好,才道:「对不起 …… 我不可以 …… 」 「我们刚才不是好好的。」他激动地问。 「总之不可以。」我说。 「因为林Sir?」他气得一拳打向班房中的墙壁,咚的一声在房中回响,想必他使尽了全身的劲子,也不知他受伤没有。 「不是 …… 」我低声答道,「你当是吧 ……我有了孩子 …… 」 他看看我的肚子,见只是微微隆起,心下不信,笑问:「你说笑吧?」 我摇头答道:「真的 …… 」 「别闹了,我受不住这种刺激。」他仍是一副不相信的笑脸。 「我没骗你 …… 」我侧着头,不敢正视他。 他听后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骯话,怒不可遏,气得一腿把刚才我伏身的书桌踢翻,「你跟林Sir孩子都有了,好,我不妨着你们一家团聚!」说罢直往门外走去,沿途把班上的桌椅全都踢翻在地。 原来他不是气恼我不与他做爱,或是隐瞒他我怀了他的孩子的事,而是误以为我腹中的骨肉是林Sir的,也难怪他,我的腹部没有怎么凸起,他自然以为我才刚怀孕不久。我正想要向他解释,那知他已怒气冲冲的不知去向了。而我,只是默默坐在地上,两行泪不住地流,心里抱怨上天怎么始终不肯给我们一个美好的回忆,但子瑜,还是走了。 fb:圣姑 坦白真相 那日以后,我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是瞒不过去了,而我早已放弃堕胎的念头,于是决定要向林Sir明言一切。这夜我约了他到向我求婚的海滨,吹着微微海风,我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国栋 …… 」 「嗯?」他伸手搂着我的腰,看着海边夜景。 「我想我们的婚事,还是取消吧 ……. 」 他听后竟尔一笑,也不惊讶,反而伸手在我额上一摸,笑道:「你没发烧,怎么了?真是婚前恐惧症?」说后又把头靠来,与我脸贴着脸的廝磨着。 我轻轻把他推开,神色凝重的对他说道:「我不是开玩笑,婚礼还是取消吧。」 他见我神色不似说笑,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忙问:「怎么了?」 我倒抽一口气,鼓勇地说:「我怀孕了。」 他楞了一楞,却也无慍色,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那 …… 个学生的 …… ?」 我微微点头,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不过我真不想再骗你,但这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结婚这事,就这算了吧。」说罢我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弯身鞠躬表示歉意,然后转身就走。 我知道他心里定是气恼,但我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一个生命,与一段婚姻,两者要二择其一的话,我想我还是选择这小小的生命,至少孩子出生后,有他自己的未来。他可以凭自己的意志闯出一片天,生命就是如此奥妙的东西,充满着希望,充满着憧憬,我可不想把这点点的希望也都毁掉。 在我万念俱灰,以为与林Sir要告终之时,那知林Sir突然脱口一句:「我不介意。」我听后大惊,回过头去,见他竟在笑着,反而似是有所释怀。他能接受我与自己的学生发生关係已是很大的容让,今日竟连我怀有别人的孩子也能接受,他是疯了吗?还是,还是他真的爱我到这地步。 「我介意,」我说,「你太好了,我根本现不起你。」 他听后大笑,轻轻拉起我的手,说道:「这个世界没人是完美的,你不嫌弃我,我已经好开心。」 「你这么,我为甚么嫌弃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跟我说了你的,也到我跟你说我的了?」我大惑不解,一时实在想不透他的话,但他既说有秘密要跟我诉说,一听也是无妨,于是我便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日在医院,我听到你说跟自己的学生睡过,我的心好痛,我觉得你背叛了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但是我总不能够看着伯母有事不理她,我想我就算不跟你在一起,我也都当了伯母是一个朋友,所以之后我就调头进了病房,放下了一些日用品给伯母。你一直没进来,我想你是觉得没脸见我?」 「是,我觉得自己好脏。」 他笑笑,也不理我的答覆,继续他的话:「你没进来,但你的学生有进来。」我听后愕然,对了,那日我在医院外踱步,子瑜却没有追来,原来是到病房找林Sir去了。 「没想到吧?」他见我吓得呆住,便笑问一句。「我看到他当然生气,这种人还有脸来见我,上次在教员室还没打够他吗?谁知我衝过去一手抓住他,佢也不还手,也没替你解释,反而指住我,大声说了一句『鸡虫』。」对了,子瑜心中认定林Sir那天去了召妓,自然把他称做「鸡虫」。 「很搞笑是吧?」林Sir说着也不自觉莞尔,「他说自己在厕所听到我说甚么星期六要去甚么爽一爽,又说已经跟你说了,你也知道我喜欢去嫖妓。」 「你别理他胡说吧,他说话就是这样,你是去了排舞跟我求婚。」我说道。 「不是,最初不是。」林Sir眼光中似隐藏着甚么心事, 「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之所以特登强调,说自己每个週末都是去了排舞就是因为他跟我提起过。」 「所以你 …… 你真的去了 …… 」我说不出召妓二字,「 …… 找小姐?」 「错了一半。」他笑道。不是找小姐,那么是他已有女朋友,还是在大陆有个情妇,我难道又成了无辜的第叁者?「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跟人说,但到了今天,也没办法,你听了之后不要嫌弃我就好了。」他说。 「怎么可能 …… 」我忙道。 「那你真的要知?」 「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眼凝视着我,说道:「我是双性恋。」他说后我真是晴天霹靂,难不成他错了一半的意思是他的确是召妓去了,不过是召男妓来着?这可噁心得很啊!但我想想自己也不是清白之身,又怎能苛求,何况性取向是与生俱来,可不能怪罪他,他可能也是不情愿的。 其实我早该猜到才是,我早怀疑他家境如此富裕,怎么没有交到女友,莫非是同性恋,原来我倒猜对了一半。「这件事我从小到大都不敢跟人说,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外,那当然,我也没跟你学生说,不然我想他肯定会告诉你。」 「那日他这样衝进病房大吵大闹,我马上把他拉出去,怕吵到伯母休息嘛。出去以后,我跟他说我没嫖妓,他死也不信,只不停在撤赖,问我有没有证据,那我有去嫖妓就可能有证据,但我根本没去怎么证明?我无可奈何,只叫佢闭嘴,哪知他死也不愿,说如果我没嫖妓就该去原谅你。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嫖妓跟原谅你有甚么逻辑关係,不过我见他很诚恳,又想起自己也不是甚么圣人,我就跟他说,我说你们的事我既往不咎就是了。他听到之后开心到跳起来抱着我,又说我是好男人,你说你的学生是不是可爱过头?」难怪那日到子瑜家,他说林Sir是好人,又替他说好话,原来当中有这么一段渊源,他们二人可把我骗过了。 「原来是这样 …… 」我叹道,「你愿意告诉我我很开心,不过 …… 我还是想知道,既然你喜欢男人,那你为甚么要 …… 搞我?又赶着跟我结婚?」我问。 「你别介意我这样说 …… 」他眼神中流露歉意,「我最初跟你一起,是想找回一种做男人的感觉,我想学去做一个正常人,我不想再做别人眼里面的怪物。学生都说我脾气不好,为人太自我,可能就係这种自卑感造成,我也不知道。我心里面知道所有事都有法度,有规矩,不可以随便做人,所以我也跟你说不要跟学生走得太近,但是我自己呢?其实我可能是将自己投射在身上,其实最胡来的人是我。」 「现在想起来,我一开始也不是说很喜欢你,但是也去追求你,是不是很贱格?」我点点头,他续道:「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的第一天,我在车里好放肆的去摸你,现在想起来真的要道歉,我当时不过是强逼自己去接受一个女人的身体。」现在回想那日与林Sir开始交往的事,可真是沧海桑田了,那天我还道他是不尊重女性,急急赶着把我蹂躪一番,原来背后有如此莫大隐衷,我可错怪了他呢,但怎么说也好,他也是欺骗了我的感情,可现在我半点也不怪他。 「那当日那交通警的事,你又大发雷霆,不停诅咒他烧春袋?」我说着不觉抿嘴一笑。 「你听清楚没有,我是双性恋,不是同性恋啊,我也喜欢女人的,我一开始确实不是很喜欢你,不过也有日久生情这回事,我发觉自己慢慢的真的喜欢上你,那当然会不高兴。」 「但是你接着那天,明明就赶着去 …… 去爽 …… 」我质疑。 「嗯,怎都好,也是我不对,不过那日以后,我就已经没再去了,我对你的爱之后亦只有增无减。我每个週末也真的去了练舞,不过说了个小小的谎,练舞就不是为了准备向你求婚,其实是我自己喜欢,不过求婚时我想这样说像会比较浪漫,又令你不用再怀疑我去嫖,所以就说谎了,你别生气就好。」他笑道,这天林Sir向我述说真相,整个人似乎也都变得豁达了。 「我还是不明白,那你又为了甚么要和我结婚?」我续问。 他叹了口气,轻轻拨弄一下头发,答道:「虽然我没去嫖妓,但是我也开始反思我们这段关係,每跟你相处多一天,我发觉自己都爱多你一点,我觉得真的够了,所有事情都是时候了,我要真真正正的当个男人。我想可能跟你结婚之后我会更加决绝,于是我就同你求婚,是不是很自私,也很儿戏?不过我爱你,会照顾你都是真的,我都跟你说过,我赶住跟你结婚是有我的原因。可能你现在听到会想悔婚也不一定,不过我不想再骗你。」 原来林Sir有如此一段故事,我当初可真错怪了他,但他隐瞒我,利用我也是不该。而我与子瑜偷恋,怀上他的骨肉却是很对不起他,如此一来,算是大家扯平了吗? 「怎么了,听完我的秘密,还结不结婚?」林Sir笑问。 「但是孩子呢?」我还是着紧肚里的孩子多一点。 「我们一起抚养他成人吧。」 「你不介意?」 「或者是天意,我们大家都不是完人,其实想清楚,慢慢去学会接受吧。」我听后心里感动,把他骗我瞒我的事都拋诸脑后,既往不究,只是扑去紧紧抱着林Sir,他也把我抱得很紧。原来当心内再没有秘密的时候,感觉是如此舒畅,真有点后悔当初不早早对他坦言一切,害我白担心了这么多天,我真傻! fb: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