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MR]你的声音》 第一章新家与邻居 冯希西出了飞机被不知哪里漏进来的冷风一吹,昏昏沉沉的大脑才稍微清醒了点。等她推着行李,打着哈欠坐上车,之前没有消去的睡意再次席卷上来。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她只能靠着后排的窗户玻璃,拼命睁大眼睛向外看,看乌漆墨黑的天,看天上的星星,看地上的霓虹灯。各色灯光印在她的眼眸上又很快溜走,好像什么都看到了,又或者什么都没看进去。 她又回来了。日本。 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牵绊的,回来了。 这个决定正确吗?她也不知道。即使错了又能怎么样?她已没有了后路。 8个月前,冯希西从日本京都大学毕业。在那之前,她已经在一家不错的公司实习了半年,只要毕业就能转正,而转正就意味着一月有30万日元的收入,足够她在东京养活的起自己了。 那时候她对未来充满期待,然后呢,然后就在领证书的前几天,家里出事了。她只能把这个期待扔到角落,匆匆忙忙地买机票回国,把日本的一切事务都委托别人办理;她只能舍弃掉这难得的机会,安下心来,一边照顾出了车祸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一边处理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务。一晃几个月,等她终于适应了家里顶梁柱的角色,能游刃有余处理很多事情,而母亲的身体似乎也在慢慢好转,一切仿佛都步上正轨的时候,她想着终于能松口气了。她已经想好了,以后母亲一个人生活不方便,她肯定是留在家里的,再过一段时间,母亲状态更好点的时候,凭借她的学历总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国内现在环境也整体不错,留在国内也挺好,还方便……遗憾肯定还是有的,不过谁没有遗憾呢,所以没关系……她想了很多很多,后来她发现她想的是太多了。 是谁告诉她上帝关上门的同时,会开窗呢? 母亲走的时候,她没能赶上告别,因为是在睡梦里安详地离开的。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冯希西窝在自己房间里的沙发上。那个沙发对高中时候没有零用钱的她来说,很贵,那么大一点,只能坐一个人。她磨着妈妈磨了好久,然后妈妈终于心软给她买了,她坐上去,果然跟别人说过的一样舒服,坐进去就出不来了。她拉着妈妈一起坐,即使挤了一点。之后妈妈又买了一个,两个沙发放在阳台,她周末休息的时候就跟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各自捧着一本书看,妈妈还会榨些果汁或者泡个红茶放在旁边。后来大学她出了国,放假回来的时候她就把沙发搬进了自己房间的落地窗边。 她窝在沙发里,如记忆中一样的柔软舒服。她窝在那里,就像窝在了记忆里,也窝进了迷茫里。 她能怎么办呢?命运就是这样,用钱挽不回父亲,用爱挽不回母亲,用后悔挽不回过去。就是这么不公平,你绝望的时候漏一点希望给你,你以为马上能抓住它的时候就被狠狠掐灭了。如果说之前她还觉得自己是海外求学的游子,那么现在,她只是无树可栖的飞鸟了。 一天后,她买了去日本的机票。 冯希西给自己留了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后续的事情,同样也处理掉了自己的情绪。她把那间包含回忆的房间租了出去,能卖的卖掉,能送的送人,能寄存的寄存,然后带着仅有的物品,踏上了另一国的土地。 反正,在哪里都一样了。 起码另一块土地上,不会有怀念的气息。 到达学长帮忙租好的房子已经接近深夜一点了。 那是一栋日本十分常见的二层小楼,一层叁户,楼前面有一小片空地用来停车,叁面都是其他建筑。她轻声轻脚地提着行李上了楼,已经尽量轻地避免发出声音,但寂静的夜里,还是避免不了箱子的滑轮发出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找着门牌号。所幸户数很少,也很有规律,203就在走廊的尽头。钥匙放在门边的报箱里,输入电子密码就能开锁。冯希西顺利取到钥匙,踏入了自己以后可能要呆很久的房子。 那是一间一室一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附带一个小小阳台的60平米的房间。当时学长给她发照片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定下这里了,这次亲眼看,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基础的家具都有,而且很多看上去都很新,似乎是才买不久。冰箱也不用买,厨房里有,而且阳台还有一个洗衣机。不大的房间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即使客厅中央堆了她各种杂乱的物品,箱子乱七八糟地堆着,也不影响她对这个房子的好印象。更别提那些角落里的小细节、小惊喜,瞬间扫走了她好几天没怎么休息,飞机上更是僵硬坐了几小时的疲惫,转而开始兴致勃勃地探索起来。 一进门右侧墙上有个小白板,白板上写着“欢迎”的整整齐齐日文版与歪歪扭扭、笔画诡异的中文版;鞋柜里的一侧柜壁上贴了个迷你框,里面放了一些包好的干花香包还有一些未拆包装的一次性拖鞋;客厅墙上贴了一些既能当装饰又能放东西的小云朵,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有个云朵是打开的状态,上面放了一个小花瓶,插了一朵仿真花;床垫上铺了层防尘罩,四角用夹子夹着牢牢地固定住,床头夹了个小夜灯,也被塑料袋裹着;厨房里,冰箱柜门上趴了只小猫咪的装饰用冰箱贴,而侧边则是一排磁铁挂钩;以及房间各处贴了一些小纸条,上面用日语写着一些注意事项使用方法以及使用时间——大多都是租房前叁四个月买的,更不要说隐藏在不注意地方的小摆件小装饰物小贴纸什么的,以为迎接自己的是个空荡荡杂乱除了大家具什么都没有的房子的时候,在异国他乡看到这些温暖的小细节,幸福感爆棚好么! 这个房东是天使啊啊啊。 不知何时眼角已流下泪滴的冯希西打了个哈欠,把被褥找出来铺好,终于撑不住地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睁开眼。昨天为了通风,她把窗户开了一小条缝,此刻就是这一道缝把她从虚无拉回到现实。大脑还昏昏沉沉,很明显没有休息够,但说不上来究竟是对新环境的不安还是对新生活的期待让她没能继续睡下去,她睁着眼,目光不知道落于黑暗中的哪个点,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生活总得继续。总归是个好头不是么。 她想着昨天发现的那些小细节,笑起来。 掀开被子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这才发现这座二层小楼的背后紧挨着另外一家的院子,院子里是一栋标准日式独栋小别墅背朝着这边,跟她现在租住的这栋二层小楼刚好是背背相对,而在这两栋楼的中间,也就是离冯希西窗边不远的地方,种了一排树,虽然天还没亮,昏暗的树叶被迷糊成一团,但有黑白相间的鸟在树枝间一闪而过,想来鸟叫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环境可以啊……她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刚刚六点,天边整体还处于浓墨刚倒入水里的状态,月光、星光、些许的晨光以及无处不在的昏黄的路灯,混杂在一起,将浓墨打散,不甚明显地显露出建筑真实的样子。 她找出抹布,把家里重新擦一遍,等天再亮一点的时候便换上运动服出门跑步去了。回来的路上见到711便利店,又进去溜达一圈,等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家门口找钥匙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 随着人们陆续醒来,这栋小楼仿佛也醒了过来。小孩子的嬉笑吵闹声,墙壁里水流动的声音,空调外机轻微的轰鸣声,安静但又吵闹着。 她一边开门,一边想着,这个楼的隔音很一般啊。 ** 临近傍晚的时候,所有的家具零碎都摆放在了他们应该在位置。而且很惊喜的是,她发现房里除了有洗衣机、烤炉外还有一个很新的烤箱。于是她喜滋滋地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然后路过礼品店的时候,又进去买了一沓手帕礼品盒以及礼签。她之前在学校住的是留学生宿舍,周围一水的中国人,这次才算是正儿八经地头一次跟霓虹人做邻居。留学生群里之前就提到过霓虹的搬家礼仪,再加上以前看过的日剧什么的,因此她就买了些手帕打算当礼物送过去。 冯希西简单地炒了两个菜,配着新买的电饭煲蒸出来的米饭,总算正儿八经地吃了这几天来的第一顿饭。中途把到时间的泡芙球从烤箱取出晾凉,等她吃完饭,再把奶油和切成小块的草莓塞进去,这是她比较喜欢的泡芙做法。纯奶油太腻,加点水果既能让泡芙显得饱满并且很大程度地缓解腻味。就是这草莓的价钱,贵的她心疼。 用小盒子把泡芙五个五个分好,再带上礼签和礼物,用袋子装好。她打算趁这个上班族下班,上学的也差不多回来的时间点去拜访邻居,毕竟以后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礼貌点总是没有错。其实她最想拜访的是那个内心细心体贴的房东,但学长也说只跟房东见了一面,只知道他住在附近,具体哪里也不清楚,她就只能放弃先去拜访房东这个念头了,反正以后总有机会。 她把一切收拾妥当就出了门。因为袋子比较小,而泡芙又不经压,再加上其他的东西,所以她没打算一次全部送完。这是个二层小楼,一层叁户,楼梯在最右侧,而她的房间是二层最左侧的201,因此她打算先把一层送完,一层送完送二层就方便多了,她能很方便地回房间取,不用再跑上跑下了。 101就是她房间的正下方,一个很和善客气的女人开了门,能听见房间里两个小孩子啊啊怪叫,应该是个四口之家;102是对年轻的小情侣,男孩子出来开的门,不停地在鞠躬说辛苦了谢谢,然后女生听见声音也出来了,是个很有活力的女生,一直挂着笑容;103好像是个一个人住的中年大叔,开门的瞬间能看到走廊上都是垃圾、乱扔的衣物,虽然穿着西装但皱巴巴的样子让人怀疑有多久没洗了。 等她上了二楼,习惯性地按下203的门铃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把袋子里剩的东西检查一下。果然,装在最底下的泡芙盒子有点瘪了,有点点奶油粘在缝隙边,估计里面的泡芙是被压到了。 不过庆幸的是按了门铃后203一直没有人出来开门。她等了一会松了口气,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应该放着姓的门牌空空荡荡。 没有人吧。 应该是没有人吧。 她赶紧拎着袋子回自己房里准备换新的泡芙。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侧头看了眼202房子前面的名牌。 入江。 第二章小哥与声音 泡芙一共做了叁十个,叁家一家五个,现在还剩下一半,其中从盒子里拿出来的两个已经瘪了,奶油漏了出来,她留下来自己吃。还有13个泡芙,她想了想,给自己又留了一个,剩下的她找了个大点的盒子都装起来。 毕竟是一墙之隔的邻居,这房间的隔音又不是特别好,她多客气些总没问题,毕竟她初来乍到,带来的麻烦隔壁可能是受害最深的。虽然在日本呆了这些年,有些习惯改了,但毕竟成长环境不一样,有些习惯还是改不过来,比如打电话的时候不自觉声音就会变大。 ……谁晓得霓虹的建筑隔音都这么差啊……想公放放歌都调整不好音量大小。 总之,抱着或多或少的心思,她又从家里翻出一些从中国带来的小物件,跟泡芙、手帕一起装在一个A4纸大小的礼品盒里,然后才按响了隔壁的门铃。 门铃骤然响起的时候,她听见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随后就悄无声息好像刚才并未有声音,听到的都是幻觉。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同样也就没有开门声。 她偏偏头,有点疑惑地又按了一下门铃。 “叮——铃——”的声音穿透门,在寂静的环境里清楚可闻。 “叮——铃——”第叁声。 明明房间里有人……是有事不能出来吗? 她又等了一会,决定还是不等了。“您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Feng Xixi,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话没说完。 “当”这是锁扣的声音。 “啪”门开了。 本想说完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走的冯希西愣在原地,剩下的话语被突然打开的门堵在喉咙里,然后随风而散。 开门的应该是个穿着连帽衫宽松裤子的男孩,她没法确定性别只能从对方弯着腰低着头还能比她高一些的身高来判断。帽子严严实实遮住了他的脑袋,而口罩又遮去了他的半张脸,只漏出一双浮肿还带着大大黑眼圈的眼睛和颊边的黑色碎发。他一直低着头,但是又不是看她,而是盯着地上不知道哪个点,语气飞快而紧张的说道:“谢谢,我是入江,以后多多关照。”说完浅浅的鞠了个躬。 声音有点哑,但是声线清澈干净,又由于日语的腔调,给人感觉一是年龄不大,二是特别温和,软绵绵的。 “啊,以后请多多关照。”冯希西条件反射地小小的鞠了个躬,把东西递给对方,然后就见男孩跟被火烧了一样,手快速接过盒子,仓促的回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接着下一秒就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仿佛门外站着的是洪水猛兽,而不是一个可爱漂亮还带着礼物来的邻居小仙女。 心里觉得自己是仙女的猛兽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穿着宽松卫衣,但下身只穿了个四角平裤的背影,下一秒就被关门所带起的风与声音逼着往后缩了缩脖子。 所以?这是?被讨厌了? 小仙女觉得自己好无辜。 而且听声音感觉是个学生?高中生吗? 接着门内又传出来不知什么东西撞到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Emmmm……日本的男孩就是这样捉摸不透吗。喜欢不穿裤子,喜欢把脸遮严。她眨眨眼,内心打着哈哈哈哈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没什么事,她就洗了个澡早早上床开始研究手机了。 日本的运营商很烦人,号码跟手机绑定的,因此她只好拜托学长帮她新买了个手机。还好新旧手机之间转移数据很方便,划拉两下就只用等待数据更新完了。 一时想不起来还要做什么事,她翻了个滚,开始想房东是个什么样的人,接着又猜隔壁的男生是不是高中生,是的话为什么不上学,一想到学校,她又想起大学里的学长学妹,有的回国了有的留在日本也有的去美国继续深造…… 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有轻轻地说话声传来。 冯希西后背一凉。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晚上十一点。四周很安静,因此这细碎时隐时现的说话声才能被她捕捉到。她屏住呼吸,接着就意识到这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是在讲电话吗?她想着,下一秒她觉得不对劲,说话声停止了,然后是一声呻吟。 吮吸声,舔舐声,期间夹杂着呻吟声和喘息声。 她没法确定是邻居发出的声音还是他在看的深夜成人档节目。冯希西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听了一会隔壁一直没有停,于是怀着一种好奇刺激激动忐忑不安又带着一种恶心的复杂心情,她悄悄下床,从桌子上拿起才买的玻璃杯,学着电视剧演的那样,把玻璃杯一段贴着墙壁,一端贴着耳朵。 ……什么也听不到。她能听见耳膜里自己紧张地血液涌动的声音,听见墙壁里管道的嗡鸣,听见空调规律地低沉地轰响,还有指甲不小心刮到玻璃杯清脆的一声响,但是却听不见隔壁任何声音,就连之前听到的喘息仿佛也成了幻觉。 哈哈哈也是嘛,怎么可能真的能听到啊。 她松了口气,感觉内心平静了许多,又觉得自己这样非常可笑,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要做这样幼稚的事情。 然而就在她准备拿开玻璃杯的时候,一声清楚地说话声从玻璃杯里传了过来。 “啊,还不够吗,真是贪心的家伙啊。” 接着又是一阵舔东西的声音。 隔壁在做什么! 她吓得一抖,杯子掉到了床上,她赶紧把杯子归到原位,自己从床上滚下来,坐在地板上,眼神复杂地盯着床边的那堵墙,好像这样盯着就能让目光穿过这堵墙,看到邻居究竟在做什么。 通过设备播放出来的声音和真实说话的声音是有区别的,因此她基本能确定对方不是在看什么深夜档节目。那如果不是深夜档节目,难道是女朋友来了?她的脑子里立刻脑补出了某些黄色废料。但是并没有听到女生的声音啊,而且对方好像是一直在舔什么东西,发出了类似吸面条之类很夸张的声音。 难道在自x? 现在的男孩子哦。 她有点欲哭无泪。知道男孩子自己抚慰自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下午才知道对方的名字,晚上就发现对方在自X,而且是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而且这声音还夸张到让人听见,实在是,实在是十分尴尬又微妙的奇怪。 毕竟,那个男生的声音真好听,喘息跟呻吟真的是十分动听勾人及骚气。 冯希西坐在床边地毯上,连自己的手机也顾不上看了。非常尴尬地听着隔壁若隐若现地说话声,然后静寂,过一会又是说话声或者低笑声,偶尔是长时间的喘息呻吟,接着又变成说话,然后又归于静寂。这段时间非常漫长,等到隔壁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她才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上了床,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有说话声,难道是在打电话吗。所以是电话PLAY吗? 霓虹,真是一个隔音不好又开放的国家啊。 这是她入睡前最后的想法。 她也不敢再想了。 第三章二见与幼年 新的一天是在忙碌中渡过的。 她一大早先去了给她OFFER的公司,那是家中国人开的公司,工作氛围较为宽松,薪资待遇也都很不错,于是她很快确定了入职日期。接着到商业街买了礼物,送给之前帮了很大忙的学长,并请他吃了顿饭。下午则是跟群里的中国人聚了聚,喝个下午茶,玩几局游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踏上二楼的时候看见202门口站了一个披萨的外卖员,正在按门铃。 走廊很狭窄,外卖员意识到冯希西要往前走,便侧身想让开路,但手里平举着的披萨盒让他的行为没有了意义。 冯希西手里还拎着好几个袋子,并不想挤着过去。反正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因此拒绝了他的好意。正巧,202的房门也开了。 上一次见面让冯希西印象颇深的“平角裤男孩”这次全副武装,把自己从上到下都用宽松的衣服严严实实地盖住,要不是兜帽下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她还以为遇到了行走的衣服堆。 “平角裤男孩”——啊不对,现在应该叫“衣服堆小哥”了——头都不抬地在披萨盒上划拉两下算是签了字,非常客套地、念台词一样地道谢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向冯希西的方向瞅了一眼。冯希西本来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几米外看着他们,这时看到“衣服堆小哥”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冲他微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之前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人被吓到了,还是冯希西笑容太假被惊到了,只见“衣服堆小哥”本能后退了半步,连自己面前还站了个外卖员都忘记了,伸手就想把门关上。直到指甲碰到冰凉的门把手,被凉意一激,再加上外卖员茫然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只能生生克制住自己,缩回手,僵硬地从外卖员手里接过披萨盒。 外卖员很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客户,又小幅度地偏头看了站在旁边的冯希西一眼。不过披萨已经送了,字也签收了,已经没他什么事了,他只能按耐住好奇离开了,临下楼的时候还不死心地往这边瞟了一眼。 冯希西看不到身后外卖员八卦的眼神,但邻居小哥的眼神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东瞟西看,一会看着走廊上的栏杆,一会看着门看看门把手,一副理智逼他打招呼但身体十分抗拒交流的样子。 其实她的内心也是有点尴尬的。毕竟明明没做什么事却被人避之如毒蝎,不过还好她脸皮比较厚,内心又比较乐观,还能用文化差异来自我安慰,所以这时候倒是太多的其它情绪。她装作没发现对方的小动作,面上微笑着,打了个圆场,“晚上好啊,入江桑,晚上吃披萨呢。” 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内心却对着这个全身上下都在诉说着“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应该在这里”的“衣服堆小哥”疯狂地刷着弹幕“你应该在车底是吗你应该在车底是吗你应该在车底是吗”十分无言。 “衣服堆小哥”僵硬地点点头,双眼盯着不知道地上的哪个点,“嗨嗨”两声如同蚊子嗡嗡。 “这是我中午逛街时觉得很好喝的花茶,”其实冯希西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对方很明显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一副着急回房间的样子,她也不想强人所难,硬跟对方套近乎——因此掏出一瓶逛街时很心水的饮料,递过去,“入江桑,您可以尝尝哦。那我先回去了,给您添麻烦了。”说完就等着对方也客套一句,然后两人各回各家,完美! 果然,小哥格式化地道了谢,捧着披萨盒和饮料麻利地闪回房间,关上门。 冯希西也顺利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边整理今天买的东西,一边脑子里习惯性地开始分析邻居。 应该是个内向的人,不爱跟人打交道。应该没有工作。跟外卖员相处还比较自然,经常叫外卖吃?喜欢把脑袋遮住,不自信?头发不是很长,衣服也很干净,只是单纯的宅?不爱说话但一定要打招呼道谢,强迫症还是一定要礼貌?……恩,感觉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虽然没说几句话,也只见了两次面,但冯希西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 晚饭吃的是炒米饭,她把昨天剩的米饭跟鸡蛋一起炒,配上火腿萝卜丁和一点点老干妈,简单满足地解决了晚饭。 她刷了刷微博,没发现什么新闻消息,就切换着LINE和微信跟人聊天,等到晚饭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在瑜伽垫上锻炼,跟着视频做操伸腿。挥汗如雨的一个小时之后,她洗了个澡,细致地抹上身体乳,再敷上面膜,这才拿了一本书半躺在床上阅读。 结果躺在床上刚看了一页,她耳边就出现了似曾相识的呻吟声。 冯希西骤然一惊,立刻屏住呼吸,想分辨到底是真出现了声音还是她出现了幻听。 房间里静悄悄,安静地能听到不知谁家洗衣机轰轰地脱水声,以及楼下夫妻俩压低的吵架声,但就是没有那声呻吟。 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 她又重新躺回去,书却一直停留在第二页。她的目光在书上扫来扫去,然而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冯希西总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声音,她又说不上来。她觉得自己有点魔怔。理智告诉她,现在才晚上9点,大多数人基本都没睡觉,空气里生活的温度还很浓烈,更是有各式各样的声音充斥着周围。这样一个并不安静的环境里,她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是根本听不见昨天那样细微的声音,即使听见了,她可能也分辨不出来是她的臆想还是实打实地存在。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还是出现幻听了。 这样一想她更加看不进去书了。冯希西索性放下书,闭上双眼,老老实实地敷面膜。 面膜凉凉地敷在脸上,似乎把心也覆盖上了凉意。 而一墙之隔的202,入江智也蜷在椅子里已经很久了。 电脑桌上放着打开的披萨盒,切成八块的披萨缺了一块,剩下的则原封不动地摆着。热气早就消散到空气里了,长时间的放置让披萨失去了让人垂涎欲滴的色相,配料看上去又油又腻,面饼看上去又干又硬。一张好好的披萨,即使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依然挽不回被人遗忘的命运。 披萨的主人看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再碰这份披萨了。他蜷在椅子里,双手抱着腿,满脑子都是懊恼。那份经年累月在网络上构建的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内心也涌上来一股无力感,让他沮丧地一动也不想动,有点想哭。 小的时候他也是能很开朗地跟人打招呼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子呢? 在习惯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个人生活后,他终于久违地体会到了难过的感觉。而上一次这种情绪的出现,还是在听到父母因为欠债跑掉的时候。 但这次,他甚至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难过。 智也从小都是跟爷爷一起住的。 爷爷是个很能干的人,什么都会,什么事情也都做的很认真。会修车,会修电路,会做木工,还会会种很漂亮的花,和念好听的俳句。 如果说入江智也对爷爷是很纯粹的喜爱崇拜尊敬的话,那么对父亲的感情就复杂了。 他跟父亲见面次数并不多。在他的印象里,先有的是爷爷——爷爷是万能的,然后才有了父亲的概念——父亲是什么都不会的废材。他听他爷爷说过,他的父亲高中只上了一年就辍学了,瞒着家里跑去给当时名噪一时的黑社会帮派当小弟,也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他的母亲。两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稀里糊涂地结了婚,有了孩子就生,生了孩子就扔在家里不管。当入江的爷爷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事,踹开智也所在的房门时,智也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哭都哭不出来了。从医院出来后,爷爷态度坚决地剥夺了智也父亲母亲的监护权,把还是婴儿的智也带回家。等到入江智也长大一点点了,跟小萝卜头一样可以跟在爷爷后面走路了,智也母亲跟智也父亲离了婚,转头攀上了组织的一个小头目,果断地把智也父亲甩了。组织的小头目也早就对智也父亲不满很久了,正好下了套寻了个理由把智也父亲赶出黑道不说,还剁了智也父亲的一根小拇指,让人人都知道他曾混过黑道还做了错事。 混了那么多年黑道,却没出混什么来,一个小头目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赶走,女人也把他踹了。可见智也父亲不仅没什么本事,脑子也不那么灵光。他被赶出帮派后,倒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还有个老子。可惜入江爷爷不仅排斥跟他见面,也拒绝他跟智也见面。于是他就晚上睡公园,白天就蹲幼稚园门口,看到儿子出来就把通过别人施舍而买到的零食强行塞给小小地智也,吓得一边的老师叫来了保安。 一次两次还能拦住,每天都这样,幼稚园老师也撑不住了,劝入江爷爷把这事解决掉。爷爷考虑了一下午,终于后退一步,给智也父亲找了房子住,并找了个活计让他干,唯一的要求就是每次他跟智也见面时,他必须在场。 于是就这么又过了几年,智也上了小学。年龄长了,懂得多了,他也就意识到自己跟其他小朋友的不同了。他开始主动亲近自己的父亲,就为了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即使这样,他也是好几天才能见到父亲一面。听说他又辞掉了工作,听说他跟一群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听说……他总是从街坊邻居那里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他的父亲每次回来都只是塞给他带零食,偶尔问问他的成绩,接着昏天黑地地睡一觉,醒来又不知道去哪了。他也不在意,能见到的时候就呆在他爸的房子里呆一会,见不到他就回家帮爷爷奶奶忙。他以为父子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 他是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爷爷教他知识教他道理,奶奶教他耐心与包容。但是他慢慢长大,而爷爷奶奶则慢慢老去。他们的身体变得不好,于是他就放弃了跟小伙伴相处的时间,一放学就回家帮家里做家务。奶奶总是腰疼,因此他学会了怎么能又快又省力地擦干净地板;爷爷眼睛昏花看不清字,因此他学会了很多字,每天都给爷爷念报纸。 过个十天半个月,父亲就会突然出现,像对待宠物一样地把他叫过去,他也高高兴兴地过去,过十多分钟再拿着父亲给的零食高高兴兴地回来。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知道第二天就可以跟小伙伴大声炫耀:“我爸爸昨天又买了好多零食。”“这个啊,爸爸早就给我买过了,不好吃。” “啊,我们交换吧,爸爸带回来的有好几张重复的卡” “怎么总是你爸爸啊,你妈呢?” “……” 一晃又是几年,等他小学即将毕业的时候,他终于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妈妈啊,她回来了。” 初中他换了一所离家比较远的中学。 他也终于脱离了炫耀父母的年纪,说到家里情况只会说爷爷奶奶怎样怎样,而对父母闭口不谈。 智也对父亲的印象本来就很淡,而对母亲则是完全的陌生了。他也幻想过母亲的样子,跟其他小伙伴的母亲一样,温柔,会做好吃的饭,笑起来装满了包容。然而他所幻想的样子跟他母亲没有一丝一毫相同。 时光让他变成了初中生,却没能让他的母亲变得像一个母亲。抽着烟,画着浓妆,眉毛上挑,大眼睛黏着夸张的长睫毛,眼皮上更是浓浓的一片紫色。就这样,他的母亲,在他小学毕业前夕,穿着暴露的衣服,踩着高高的高跟鞋,突兀地闯进了他的生活。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被叫做母亲的人却只是瞟了他一眼,跟他说了唯一的一句话“怎么都长这么大了。” 一边的入江父亲嬉笑着搂过女人的腰,笑得眼睛成了一道缝,“老头子有钱,养得高一点。你别说,这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像你。哈哈哈” 他站在原地听了二十分钟他们对他的评头论足,听他们谈论入江爷爷还有多少钱。他揪着书包带,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直到那个搂着女人腰挂着猥琐笑容的油腻秃顶男人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甩了他两万日元,像轰狗一样把他轰走,他才僵硬地迈开腿。他满脸平静地走回家,一到家,就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呕吐起来。不管胃里有没有东西,他只是想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恶心。 他呕吐了很久很久,直到吐出来的都是酸水,经过食道时火辣辣地疼。他看了看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鼻涕眼泪呕吐物混杂,恶心的令人发指。 他脱掉衣服,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尤其是脸,洗了一遍又一遍。他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走出浴室,看着洗手台后镜子里面的那个人。 眉毛好丑,眼睛好丑,鼻子好丑,嘴巴也好丑。 奇怪,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这个人这么丑呢? 他平静地擦干浴室的水雾,还拖干净了地板,再把马桶刷了一遍;他平静地换上干净的衣服,用水冲掉脏衣服上沾的呕吐物,用手搓洗了一遍再扔到洗衣机里;他平静地出了卫生间,跟奶奶说没事,吃掉重新热了一遍的饭,饭后跟往常一样地给爷爷念了一期报纸。 入江智也其实想给爷爷说点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很多道理爷爷都已经告诉过他,没告诉的他也能看书学。 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跟爷爷道了晚安。 【争取五章内感情飞速发展,我并不是来写内心剧情戏的啊啊啊啊】 第四章交谈与察觉 冯希西不太清楚一会还会不会听到昨天那些声音,想早早睡着。但事实是她到了十一点还在精神奕奕地写过几天入职可能会用到的文案。 她在心里把最后一段念来念去,总觉得别扭,想改却无从下手。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地想到文案都要写完了,她怎么还一点都不困?接着感觉到嘴里微微的苦意——才反应过来敷完面膜后,她就顺手习惯性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之后一直在专心地写东西,压根没留意到喝的不是水,而是提神的咖啡! 怪不得她一点困意都没有呢。 不过好在她喝的是速溶咖啡,又喝了这么多年,咖啡对她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她又思索了一会,删删改改,终于修完了最后一句话,合上电脑,叹着气爬进被窝。 千万可别再出现昨晚那种尴尬的情形了啊。她暗自祈求道。 但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道是昨天冲击太大还是好久没有跟人调节内分泌,现在她一闭上眼就能听见低低的说话声,诱人的喘息声,骚气的呻吟声。一睁眼就消失,一闭眼就听到。在床上烙馅饼一样地翻来覆去好几回,她终于放弃靠自己力量睡觉,找出耳机开始听前阵子偶然发现的催眠效果特别好的下雨场景的3D环绕声。 淅淅沥沥的雨声,前后左右环绕了一圈。有的近在咫尺,有的遥不可及;有的落在石板之上,有的拍打着草叶而下;有的滴答一声含羞带怯,有的砰砰不绝杀气重重;好像置身于雨林,又似乎置身于庭院,唯有下雨的感觉是“真实”的,当然,这真实也不过是建立在听觉对大脑的欺骗上。但,大脑喜欢下雨声,雨声让它放松。 慢慢地,她的呼吸放缓了。雨点顺着耳朵一滴滴落在心里,把心变得平静。于是,在平静中,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重量,如秤砣一般一点点开始加重,束缚住她的四肢将她向下扯。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到沉到深不可测看不见底的黑暗里…… 彻底沉下去之前,黑暗中似乎一闪而过一双眼睛。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无欲无求的一双眼睛。 接着失去了意识。 托催眠音的福,之后的几天冯希西一直睡得很香。不过她也再没听到奇怪的声音了,如同前几天的遭遇是场幻觉。而说到声音,她也再没见过她的邻居了。虽然没有了邻居发出的奇怪声音,但她也没有摘下耳机睡觉的意思。自从尝到了听着催眠音入睡的好处,她就不肯再安安静静地睡觉了。雨声听腻了,她就换了哗哗的流水声,或者热带雨林中此起彼伏的长长的鸟叫声。 工作也是一番顺利,她正式入了职,很快上手了自己的工作,跟同事关系也格外融洽。公司同事大多都是中国人,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相处起来就很轻松。老板是个很厉害很有能力性格也好的人,有机会就请大家吃饭,而且不会刻意让人加班,只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什么时候走都行。如果情况特殊必须加班,还会提供夜宵,零食和水果,加班太晚赶不上电车地铁的话还给报销出租车费。 冯希西想了下霓虹吓人的出租车费,觉得自己能入职这样的公司也是运气不错。反正晚上回家也没什么事,为了尽早融入这个公司里,因此每天早出晚归。 等到再次见到邻居小哥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也是巧了,那天她搭着最后一班地铁回来——难以置信最后一班地铁人居然一点都不少。她下午没什么胃口,只啃了一个苹果,因此当她看到家附近商品琳琅满目的711时,突然就变得饥肠辘辘。她象征性地内心挣扎了两秒,就乖乖走进了便利店。 挑了一些喜欢吃的零食,然后在一排排各色各样的便当前面犹豫来犹豫去,最后挑了个最有眼缘的便当结账。在等待便当加热的期间,她看到货架后面转出一个眼熟的“衣服堆”——依然是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装扮——手里拎了满满一筐食品,慢悠悠地向收银台这边走来。 “衣服堆小哥”全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视线压根不往身边一米外的地方看。把框子放在收银台上,就安静地等待店员扫码,等店员报出总共费用,便掏出现金递过去,再把找回的零钱整齐地放进钱包里。全程不吭一声,安安静静地把买的东西分开装好,就拎着两个袋子准备离开。 冯希西的米饭早就热好了,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不提前走,而是等在一边。她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去打招呼,直到对方出了便利店,终于下了决心,拎着她的小袋子上去搭话了,“入江桑!” 如她所料,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入江智也的脚步顿住了,僵在了原地。 冯希西也搞不清明知道对方不善于交流自己还贴上去打招呼的原因。反正等她理智回笼的时候,她已经不顾男生的拒绝,抢了他手里的一袋东西自己拎着,接着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一路上,对方一声不吭,除了之前她想帮他拎东西时他抗拒地说“谢谢不用谢谢不用”外就跟哑巴一样安静。但即使是抗拒,那声音也大不了多少,跟中气十足的她完全比不了,反而愈发显得底气不足,因此冯希西没费多大阻碍就强行帮他拿走了一袋东西。 感觉有点摸得清这个人了呢。冯希西心想。 为了避免冷场,一路都是她在絮絮叨叨。说工作的事说朋友的事说中国发生的事。她的口才很好,说起这些事来生动又有趣。对方刚开始还有点不知所措,后来发现并不需要他说话,只需要扮好忠实听众就行,因此渐渐就放松了身体,虽然还是有点拘束但明显自在多了。而冯希西这边呢,则是觉得尽管这个邻居不爱吭声,但并不排斥她说的内容,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嗯?”一声。于是她就把独角戏慢慢改成需要人回应的戏码,每当她有意无意地反问或者需要人支持观点的时候,她都能看见对方轻轻地点一下头或者发出一声短促的“嗨”。 他们越走越慢,最后快到家门口的空地时,她才发现不长的一段上坡路,硬生生走了小半个小时。 他们一起上了楼梯,到了202房间门口,她把夺过来的便利袋还给邻居,说了声不好意思,道了晚安,便越过他往前走。这时候一直沉浸在自在状态中的入江智也才突然惊醒,节奏仿佛被打乱,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冯希西这时候已经打开了家门,看到对方的模样,不着急回家,而是很有耐心地等着,“恩?” 嘴张了合,合了张,如上岸的鱼艰难地挣扎呼吸。反复几次,他终于开口,低声道:“谢谢……我叫入江智也。晚安” “恩……?” 那声音比较小又说得很快,冯希西没太听清,只听清了谢谢和晚安,但对方明显不打算再说第二遍,低着头速度地开了门。 在闪进房门之前,他抬头,第一次跟她眼睛直视,不避不躲,同样也是第一次地对她露出了笑容。 如莲花开放,如初春融雪,如月光洒在心上。 门关上了。 入江智也捂着脸一屁股坐在玄关的台阶上,帽子从头上滑落下去,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他感觉到脸止不住地发烫——这让他越发羞耻想钻到地洞里——但颊边的笑容却同样止不住地向上翘着。 等冯希西回了家,吃完饭,还有些晃不过神来。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一个小时前少年的脸以及他的笑容。 摸了摸心脏,跳动的十分正常,好像之前那瞬间的停滞是幻象。 那孩子,原来这么好看吗?冯希西撑着脸想着,保持这个姿势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 其实也没多好看。她开始否定自己的想法。虽然呢,皮肤是很白皙,但那是因为长年不晒阳光,不健康的白。虽然呢,脸蛋看上去饱满,那是年轻的资本,糟蹋几年就会毁的。你看那嘴角和脸上的痘痘,就说明他作息不规律内分泌不好;眉毛也很好看,又黑又浓眉形好,不像蜡笔小新那样粗壮,不不,一点都不好看,应该就没修过眉,眉尾都是乱翘的杂毛,感觉特别粗糙;桃花眼是又大又圆,给人清澈干净的感觉,但这都是错觉啊错觉,再往下看看,眼睛底下浓浓的黑眼圈和同样大大的眼袋才是现实,看上去又疲惫又肾亏哦!再加上虽然知道他又瘦又高,但迷之宽松堆迭在一起的衣物只会显得他腿又短又矮又邋遢啊,衣品非常不好了啊!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好看?你一定是疯了!疯了! 她纠结地想着,甚至开始用头撞着桌面,实在搞不懂那一瞬间怎么了。 而另外一个房间的入江智也可没想那么多。他坐了一会等冷静下来,就心情愉快地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美滋滋地觉得今天自己表现得真棒,更别说还跟一个女孩子聊了那么久! 他哼着小曲慢吞吞地喝着牛奶,脑子则是开始构思一会要录什么场景的音频。 要不,今天就玩深夜在路上遇见男朋友的PLAY吧! 作为一个有几千粉丝的up主,入江智也有兴趣了就会录一些ASMR的音频剪辑处理过后发到网上。听众女性居多,因此他大多数时候会以男朋友的角色去录音频。现实里面对别人,他不喜欢说话,但网络上,也许是因为不露脸的缘故,他的音频都十分放得开。 他会根据评论建议或者粉丝需求露一些大尺度的音频,舔耳吮耳甚至用一些东西——比如史莱姆沐浴液之类——模拟出18禁的声音。他喜欢网络上别人表达对他的喜爱,也喜欢底下尺度大的调戏,他每天无聊了就会一遍遍看这些评论,看她们对他的夸奖和鼓励,看她们一些亲昵暧昧的留言,虽然他从来不回,但这让他感受到了被需要感。 现实里他不知道怎么自信,网络则恰恰相反。 入江智也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放在一边,进了卧室,把模仿人头的3D录音器取出来。他已经好几天没录音频了,打算今天一口气多录几个场景的。 靠着床,他找出纸,在榻榻米上写写画画,把大概的场景和说的话记录下来,再把可能会用到的小道具放在周围,等到戴上耳机调试好了设备他就开始录了。 先是拿鞋拍打地板,模仿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即将靠近设备的时候停住,模拟出一个人慢慢接近的声效,接着他贴着设备拖着音,轻声说道:“亲爱的,你下班啦?”声音从后脑勺慢慢游移到右耳,“今天累不累呀?”停在右耳边上,接着亲了一口右耳,“我来接你回家啦。” 说着话的同时,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入江智也的脑海里突然飘进来一个面孔,正是新搬来的那个女邻居。 他没有在意,继续道,“这么晚,你看路上都没行人了,”声音慢慢从右耳滑过后脑勺,再慢慢移到左耳“你,怕不怕呢?”停顿住,然后毫无征兆地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哈哈哈你不害怕啊。”好像听到了回答,他哈哈笑起来,“那如果我这样,……”他还是贴着左耳在说话,话音刚落,他伸出舌头色情而缓慢地顺着耳廓由上而下地滑下,极尽缠绵之意,如果面前的是个真人,只怕腰都酥软了,“……你怕不怕啊?”他把话说完,色气满满地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录音机忠实且清楚的不放过任何轻微的声音,一一收录进去并把它们放大。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纸上写的不是这句,之前只是打算客套几句就直奔主题的——跟之前的许多次一样,舔舔耳朵,吸吮一下,再不停吹吹气什么的,录了这么多,换汤不换药,他其实早就腻了——次数多的都已经快成条件反射了,照理来说不会有问题才是,但他的身体却仿佛背叛了大脑,好像在问什么人一样,“原来是加班了。加班得这么晚啊,真辛苦。” 他感觉到在说完这句话后身体变得兴致勃勃,一改之前的习惯,甚至下一句不用考虑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原来加班有补贴啊,还提供零食跟水果,那你怎么还饿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急促起来,但他不愿意承认。 入江智也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说话,说话间隙则是不停地舔耳。舔着舔着,节奏就变快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全身也开始发热了。他舔了一会,用嘴把耳朵整个包起来,反复几次,确保黏答答的口腔音收录进去,便开始吸吮耳朵。吸吮了一会之后好像听到了什么答复,喘息地回道:“还否认?我都看见你背后藏着的便利店袋子了,是不是去买东西吃了。” 换了只耳朵,黏黏糊糊地含住又松开,舔完又吸又吮,像是在吃一块能碰到却怎么也捞不进嘴里的果冻,“你说……已经这么晚了……你不要吃便当,吃我怎么样?” 血流从跳得飞快的心脏奔涌而出,像下面某处急速涌去。 “害羞了?怎么了……你吃吃我嘛,或者我吃吃你也可以。”语气变得粘稠及满满得色气。他一直戴着耳机,能实时听见设备录的声音,这时候听见自己说的这句话,脸腾得变红,似乎也诧异自己的声音原来能这么做作和骚气,他微不可见地皱皱眉,脸上的温度依然没下去,嘴里却不停地舔着设备的右耳,继续说道:“亲爱的,你身上好香啊。” 之前出现的那张侧脸又冒出来了。乌黑的长发披到肩部往下一点点,一双晶晶亮的眼睛看着前方,像盛满了星光;那双红唇在说什么,一开一合,能看见雪白的皓齿和灵活的小舌。他扭头看去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看向这边,因此他小小地后退了一步,身子微侧,让两人身后的影子重迭在一起,……距离可能挨得有点近,他闻到了身边传来的一股香味。 非常好闻的,带着花开气息的味道。他说不上来是什么花,很清淡但很香的味道,仿佛能闻到雪的清冽,又能闻到扑鼻而来的春天的气息。 梅花……? 他沉浸在幻想里,喉间发出一声喘息。他舔的更用力了,仿佛真的闻到了那股清香。他隔一会换个耳朵,左耳舔过就换右耳,右耳舔久了就换左耳。他把舌头伸进耳洞里,让耳朵有瞬间的被堵住的感觉,接着又很快移开,再伸进去,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怎么了亲爱的?不要害羞嘛……你怎么不走了?” “腿软了?为什么腿软了?”他喘息得越来越急促。 “呜——”他发出一声呻吟,“亲爱的别怕,让我摸摸你……”他把准备好的史莱姆拿出来,开始缓慢地蹂躏,史莱姆不负众望地发出暧昧的声音,“我看看你为什么腿软了,……” 他把手插进史莱姆里,“这里怎么流了这么多水啊?” …… 等到他终于结束了录音,已经大汗淋漓了。 他喘着气躺在地板上,身体却还处在亢奋的状态上,下身的小帐篷依然翘得高高的。他一手挡住眼睛,“这下糟糕了啊……”,脑海里却再次浮现一个女性的背影,她说话的样子,她微笑的样子,她站在一边看着他的样子…… 他的另一只手解开了裤子,顺着缝隙钻进了腿间的帐篷里。一想到她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说 不定已经睡着了,也说不定没睡着,正看着这边…… 裤子里的手就愈发激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当初这个墙壁隔间并不是很厚,隔音效果并不好,说不定这边的声音那边能听见…… 他的喘息他的呻吟他色气的腔调都能听见……而且听得一清二楚…… 他射了出来,裤子变得湿漉漉一片,而他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完了…… 【今天这个有点超出字数了,用时有点久,下次更新可能要到后天了,我打字实在太慢了】 第五章Shishi与Tomoya 第五章 完了。 冯希西苦笑着合上电脑,把它从大腿上移到脚边。 自从意识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是什么的时候,她就无法再打出一个字,似乎所有的构思都跟着传来的声音溜走了,她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自己的注意力一次次拉回来,聚集在面前的屏幕上。 但文档里光标已经在同一个位置上闪了很长时间了。 她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选择放弃。 缩进被窝前,她看了眼手机。又是十一点。所以隔壁这个人是一到十一点就犯病吗? 她看着天花板,又叹了一声。耳机就在枕边放着,一伸手就能够到,但她完全没有戴耳机的念头,她只是躺着,听着,什么也没做。 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有的词能听清,有的词却又轻得无法分辨。她琢磨半天,还是无法分析出邻居在做什么,思绪便晃悠悠飘远了。 满打满算,其实她也只是见了邻居叁次而已。 叁次的经历都不算特别好,只有最后一次勉强算是聊了天,其余两次说是客套寒暄,都是高估了他们之间的交流。但即使这样,也不阻碍她对对方声音的喜爱——哪怕她们只交流了最平常的礼貌用语。 她是喜欢的。喜欢他即使低声都挡不住的年轻的朝气,喜欢他因文化影响而不自觉带上的绵软语调,喜欢他略显低沉的声线里隐藏的异性魅力。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声音,初听见时,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好听!多余的思绪全被飓风吹走一丝不留,直到时间将它们重新送回来,她才记得给好听加上形容——很好听!非常好听!宇宙无敌第一好听! 而此刻,这个好听的声音正在墙的另一边,用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腔调,充满色气地、暧昧地、情欲满满地呻吟着以及喘息着。她曾经觉得那声音让她想到天空,想到水流,但此刻,这个让人以为遥不可及的声音被狠狠拉到凡尘间,被情欲的色彩沾染上,多了烟火味的同时也让人想毫不留情地欺负。 每次看到对方拘束、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就想去逗弄的冯希西,只觉得内心蠢蠢欲动,隐藏在深处的恶劣因子开始缓缓占上主峰。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血液开始燃烧。 双眼闭上后,听觉就会变得敏锐。但她依然听不懂隔壁的话语。不过也无所谓,因为“该听到的”不负重望地听得一清二楚。冯希西头一次遇上能这么毫无遮掩肆无忌惮的叫床声,重点是还叫得这么诱人这么骚气。 绵软的语调依然那么绵软,但仿佛带上了尾勾,时不时就在心上挠一下,低沉的声线配上喘息,间或夹杂着一两声似愉悦似痛苦的低吟,生生把传播到的地方都染上了情欲的痕迹。 说实话,作为一个有两任男朋友的人,冯希西觉得自己根本抗拒不了男人骚起来的样子。她听了一会,血脉偾张,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下体,有液体渐渐浸湿了内裤。 她摩擦着双腿想缓解一下渴望,结果反而适得其反,下体越发的空虚了。 翻过高山,滑过平原,路过深井,最后到达一处小山丘上。山丘种满了藤蔓与荆棘,但毫不畏惧地继续向前,便能找到藏于山洞里的那颗粉红珍珠。她兀自把玩了一会珍珠,便毫不留恋地抛弃了宝物,来到后方的水潭边,试探性地没入一指,接着整座五指山便压了下来,手掌按压着珍珠,手指则在水潭里寻寻觅觅出出进进。 隔壁的喘息声开始加快了,她也变得急促起来,隔壁发出了吮吸的声音,她不自觉地挺了挺上身,好像感受到了温热的舌头,隔壁带着哭腔又带着欲望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感觉到心里某个角落在兴奋,而且将这份兴奋越来越强烈,马上席卷全身…… 突然一片安静。 跑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临门一脚就能攀登上顶峰,感受到君临天下的愉悦…… 结果山峰被人移走了。 下体已经一片潮意,不用看她都知道她此刻的脸又多么通红,皮肤都泛着红色。她的呼吸依然急促,血液仍在沸腾,身体还在渴求。但,一切戛然而止了。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键,一切突然变得安静,那座借别人力而即将攀爬到的顶峰也被强行抹去,只剩她一人,被吊在那个尴尬的点上,不上不下。 冯希西平缓了一下呼吸,接着蜷着身体把自己全部埋进被窝。 可恶……入江……你等着…… 入江智也一晚上没合眼,乞求着对方很早就入睡了,什么也没听到的等到了七点半。 他听到隔壁的门开了,于是急忙窜到门边,偷偷摸摸地通过猫眼向外看。听到了锁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人走过来了,经过了,走过去了…… 很正常。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依然是整整齐齐服帖的长发,依然是挂着漫不经心微笑的嘴角,依然是果断利落地脚步声。 应该没有听见吧?毕竟都十一点了…… 就是因为十一点大家基本都睡了,夜深人静,环境的声音不会收录进设备里,他才习惯这个点录音。不过之前他是一个人住在二层,不用考虑邻居有人是能听到,因此压根没留意到这点,他会尽早适应有邻居的日子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对方压根听不到呢?他的声音也不大,墙毕竟不是纸做的,说不定其实隔壁根本听不见什么?有这个可能。 入江智也找了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才终于勉强地把自己定在电脑桌前,开始剪辑昨天录的音频。因为是一次过,基本也没什么可剪的,去掉了开头结尾的杂音,调整一下音量大小,再把一些过渡简单处理一下变得更加平滑,加了张他自娱自乐画的画当静止的背景图片,再加上LOGO,一个视频就处理好了。不加LOGO和背景图片,他把格式改成MP3,一个音频就做好了。他把视频和音频分别上传到不同的网站上,再把两个的链接注明,都发在了推特以及脸书上,状态刚一更新,不到十秒就有人冒出来留言,“哇终于有了新的精神食粮!” 接着评论越来越多,有没来得及听前排混眼熟的,也有听完过来表达看法的:“啊啊啊这次这个好棒啊感觉特别地投入” “一如既往地耳朵要被舔掉(颜文字)(颜文字)” “嘻嘻嘻作为一个刚加完夜班的人满足了” “感觉这次说话变多了,(颜文字)我更喜欢这种啊(表情)” …… 翻了一会评论,入江智也少见地没有在评论上放过多的注意力。他靠着椅背,缩着腿,在转椅上转了两圈,第一次生出了空虚的感觉。 不想打游戏,不想打扫卫生,不想画画。什么都不想干。 明明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去做,此刻却觉得很寂寞。 Shishi。しし?他在心里念了两遍这个名字。还有个是什么来着?は?还是ふ? 中国人啊。他蹬了下桌子,又转了一圈。中国人都是这么热情吗?还没去过那里……听她讲的,感觉很有趣啊……有点好奇…… しし。 他念着这个名字笑起来。 【今天回头看了一遍之前写的,感觉写的真烂……差点打击的丧失动力了。不过已经想开了,文笔都是慢慢练才能提高,既然没有一步就写得非常好的天赋,那就老老实实地一步步走吧。反正也是自娱自乐才开的坑。】 【谢谢你们的留言和珍珠,因为写的太慢,所以有时候不能及时回留言,不过每个留言我都有看,希望多多留言嘻嘻嘻】 第六章时间与女朋友 入江智也其实已经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太妙了。 睡一觉起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叁点。还早着呢。 等他例行地擦干净家里、把垃圾分门别类整理好,控制不住地又是看了眼表。 然后他去洗澡,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按亮手机,还有二十分钟四点。 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再扔进烘干机烘干。路过客厅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向表的地方瞟。 不到五点。 以前时间有过得有这么慢吗? 他给自己煮了碗泡面,又倒了杯牛奶,算是解决了晚饭。 吃完饭,他实在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炉,躺着开始刷脸书和推特。推特上的评论比上次多了十多条,终于突破了一百大关,他小小得高兴了一下,把眼熟的十多个账号的评论都回复了。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评论,他就换了个页面,在搜索框上敲上“中国”两个字。 第一个冒出来的是某个明星去中国被拍到的消息,好几百个点赞。他点开图片,第一张好像是某个中国社交平台的截图,全都是汉字,配了两张远远偷拍的照片。他找见了几个认识的汉字,但更多的对他来说如同天书,他耐着性子连蒙带猜,但怎么可能无师自通…… 于是他无奈地放弃。猜了半天,得到信息最多的,还是从句尾的表情获得的。 此时,离八点只剩一个半小时了。 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入江智也一个激灵坐起身。 冯希西本来想跟之前一样,留在公司避过下班高峰期再走。 公司并没有硬性规定一个确切的上下班时间,但同事们都习惯性地把九点作为上班时间,下午六点则是下班时间,一到六点,办公室就噼里啪啦地走了一大片。冯希西很少按这个时间点离开公司,毕竟是新人,再加上她有些许的完美主义倾向,任何经过她手的东西,她都要花费大量时间修改再修改,宁愿晚回去,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但今天,她犹豫了。 看着同事们拎着包一个个离开,她在座位上挣扎了一会——她以为很久,实际可能就一两秒——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人流向地铁走去。她头一次这么早下班,赶上下班高峰期,她才发现跟这个时候的人流相比,平常她抱怨的人多都不算个事。 还好她坐的那条线路人相对少一点。等她出了地铁,往家的方向走去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有点不习惯这条路没被夜色笼罩的样子。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不在这上面了。 她去超市买了菜,走到楼底下时抬头望了一眼。202的房门一如既往地紧闭着。她上楼,低跟鞋无可避免地发出噔噔地声响。路过隔壁的房门时,她侧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就如同他的主人一样,浑身散发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息。 不过她现在可是知道你的主人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甚至可能是个意料不到的大胆的人呢。 她撇撇嘴,回到了自己房间。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做一个人的饭总是控制不好量。已经用尽量少的米了,还是蒸出了两人份的米饭。菜也是,一个菜太单调,两个菜缺点什么,叁个菜就吃不完了。 冯希西关了火,锅里的回锅肉发出滋滋地响声,红红绿绿,香味扑鼻。这段时间吃多了日本清淡的食物,一想到能吃到熟悉的中国菜,她就止不住地想流口水,就是有点油。 她想了想,没有急着把回锅肉盛到盘子里,而是按了隔壁房间的门铃。 响的第一声,没有动静。 第二声,也没动静。 第叁声,还是没动静。 这次她有经验了,耐心地在外面等着。果然,过了一会,里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门打开,入江智也依然那副穿得严严实实的装扮。帽子口罩,一个都没少。帽子下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盯着地面。 冯希西见怪不怪,早在门开的瞬间就露出笑容迎上去,“晚上好啊,入江桑,吃晚饭了吗?” “恩?”以为对方是就昨天晚上的事来兴师问罪,结果没料到居然是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让压根没做好准备的入江智也诧异地睁大眼睛。 冯希西单纯地以为对方没懂她的意思,于是又补充道:“入江桑,应该还没吃晚饭吧?”入江智也还没反应过来,顺着对方的话就点了点头,冯希西笑得更开心了,“是这样的,我刚才做了晚饭,但我一个人吃不完,既然入江桑没吃饭,不介意的话,想请您到我家吃晚饭。” 入江智也愣了叁秒终于理解了对方的话。他条件反射地开始摇头,但冯希西只当没有看见,歪歪头,收下巴,大眼睛眨呀眨,双手合十,拖长音,用跟两任男朋友撒娇得出来的经验,又软又甜地哀求道:“拜托啦~不然真的吃不完。而且,这段时间您辛苦了,给您带来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才怪,明明受到困扰的是她诶! 可能是冯希西装可爱的策略成功了,也可能是入江智也内心并不如他的脑袋那么果断,总之入江他屈服了。他锁好自己家的门,一声不吭地就跟在后面。 冯希西新搬了家后,这是第一次有客人来。 她找出房东留的一次性拖鞋,入江换好后,她让入江坐在客厅稍等一会,自己进了厨房。把回锅肉盛出来端上餐桌,她又做了个简单快速还好吃的白灼菜心,跟米饭一起端上桌。 桌上一共叁个菜,不会出错怎么都好吃的西红柿炒蛋,回锅肉,以及解腻的白灼菜心。她又倒了两杯芒果汁,一人一杯,这个晚饭总算是完成了。两人洗了手,面对面坐着。 “入江桑,你尝一尝。我做的是中国菜,你要是吃不惯跟我说,厨房里还有拉面。” 冯希西装作没感受到对方的别扭,把餐具递过去。 “……智也” “恩?” “我叫……入江……智也” 入江的声音很轻,但这次冯希西听清了。 “哦,智也。”冯希西立刻换了叫法,“那你叫我Xixi就好了,Feng这个音可能不好发,”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我朋友都叫我Xixi。” 两人重新介绍完自己,一时又陷入了沉默。 冯希西尽力调动起气氛:“好了,先不说那些,你先尝尝菜合不合口味。” “好的。”入江智也乖乖地点了点头,一直老老实实放在膝上的手终于抬起来,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 冯希西看到回锅肉,瞬间就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也没有废话,夹起一块回锅肉往嘴里送,恰到好处的盐与辣的平衡,肥与瘦的中和,吃进嘴里的一刻冯希西只觉得人生圆满。 这就是幸福啊。她满足地把肉咽了下去,去吃第二块。 第一块有些囫囵吞枣,第二块就不急不躁了。依然是让欲罢不能的味道,就冲这种美好的感觉,中国人在吃上花费这么多精力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肉吃多了有点油,就换菜心吃,再用西红柿炒蛋配着米饭,冯希西这段饭吃得格外满意,虽然期间需要处处照顾客人的口味,关心一下能否吃得惯,但这些插曲完全不影响她对自己手艺的满意。 不过还好的是,入江智也并没有任何不喜欢的意思。刚开始还有点拘束不知吃哪个,尝了一下回锅肉还被辣到拼命喝果汁——我的天回锅肉里的辣能叫辣吗?BY冯希西—— 但后来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吃一口肉吃两口菜,再学着她的吃法,舀一勺米饭配着西红柿炒蛋,别提吃得有多开心了,能感觉到愉悦从他的嘴角和眼神里露出来。 吃饭间隙,冯希西去厨房烧了个紫菜蛋花汤。吃完饭,汤也凉到合适的温度了。 菜被解决得一干二净,两人一人拿了一个碗,边聊边开始喝汤——当然主要还是冯希西在说,入江智也充当观众。 说了一会,冯希西突然停下话题,安静地看着入江智也。 入江智也早在进来的时候就把帽子口罩摘掉了,露出一张还没完全脱离少年气息的白嫩的脸。 老实说,虽算不上明星那样的好看,但也绝对是普通人中好看帅气的那类了。美人在骨不在皮,虽然这张脸因为不怎么收拾显得有点糙,但她敢打包票,收拾一下绝对好看! 难以想象这么好看的脸晚上居然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羞羞的事呢…… 她盯的时间可能有点长,而且话语停得太突兀。 目光一直盯着桌面的入江智也等了一会再没听到声音了,再加上让他感觉芒刺在背的视线,他终于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先是怯生生地望了一眼,然后觉得不对劲,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回视对方“怎么了?” 冯希西眨了下眼,“呐我说,”停顿了一下, “你有女朋友吗?” 【礼拜四到礼拜天公司有事可能会忙,如果有空闲时间我就写,如果实在忙我可能没时间写,大家可以攒攒,养肥了再看。嘻嘻】 【算是请假吧,先提前请几天】 第七章欺负与赔偿 入江智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及时用脚撑住了身体,扶正椅子。冯希西的表情很平静,就像刚才问的是“今天星期几”。他咳咳两声,想把这个话题无视过去,但显然失败了,冯希西看着他,还在等他的回答。 入江智也摸不清冯希西的意思,偷瞄一眼冯希西——对方的表情依然平淡如水——他很快收回目光,定定地盯着地板上某个点。 有点困惑有点不安还有点恐惧。他全身开始散发要离开的信息,但在对方的目光下,却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他低着头一声不吭,想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他十分想回自己的房间,一定要用被子把自己包住,不留一丝缝隙地包住……还想缩进柜橱,然后把柜门紧紧封死…… 来这里是个错误。 他开始想。他是为什么昏了头来这里?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他还吃了别人家的饭——! 是吧,他吃了饭有点得意忘形了,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会发现他没有朋友,会发现他什么都做不成,会发现他又丑又笨,让人恶心。她会想她怎么邀请了这样的一个人来吃饭?她会讨厌他,嫌弃他,甚至恶心他。也许她还受够了做他邻居…… 对,生活在他这样的人的周围,怎么可能会舒服?毕竟他是那样差劲的一个人…… 他还在乱七八糟的想着,身上的抗拒气息越来越浓,他甚至已经决定了,一会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冲出去冲回房间,然后再也不出来……反正她不会再见他了,说不定她还有很快搬走,他不礼貌又有什么关系…… 然后下巴被人轻轻托住。 冯希西刚开始还觉得这副受惊刺猬一样的反应挺有趣的,但眼看对方因为她的一句话越发消极,甚至身体都开始颤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她就只剩下不安和担忧了。 也不明白那句话是触及到他哪个点了。难道是有女朋友被甩了?还是女朋友意外去世了?……话说不会吧,难道她猜错了,他其实是有女朋友的?或者刚分手还不舍得?…… 冯希西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心脏蔓延上来,有点像吃了冰块慢慢咽下去——只不过方向是反的。她想笑着安慰一下,结果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甚至都不想开口说话。 不过入江智也的情况实在是糟糕。还是担心占了上风,她向前探出身体,伸出双手,迟疑地抚上对方的脸颊——没有躲开。 她松了口气。如同捧着珍宝,冯希西缓慢轻柔却带着试探性地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她的眼睛。 还好,入江智也十分乖巧,没有任何抵抗地顺着对方的力道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他很少这么近距离地看人,他能看见对方眼眸中惨白丑陋一无是处的自己。 这让他再次产生抗拒,条件反射地想向后缩,但是被下巴上的力道拦住了。 “有吗?” 对方再次开口了,手上的力度不减,强硬地让他直视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没法再想什么。 两人的目光相遇,相汇,然后在空气里交缠。 “……没,没有。”他低声说道。 “既然没有的话,”冯希西眨了下眼,“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诶——?! 下一秒,那张他透过猫眼借着余光看了很多次的脸,在他面前越来越大,他闭上了眼,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唇。 之后的事情,入江智也以后怎么想都觉得跟做梦一样。 冯希西的唇贴上他的唇,他们这样贴了几秒,入江智也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唇间的缝隙灵活地钻了进来。那个温暖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舌头,与它交缠了一会,然后兴致勃勃地在他口腔里探险。一会舔了舔上颚,一会又滑过内壁,等他的舌头终于反应过来追上去,那个东西又跑了,躲到他舌下的软肉边,轻柔地触碰着。唇舌交缠。 入江智也被动地接受着对方狂风暴雨般的吻,生涩地回应着。他以前总觉得他人的口水恶心,即使是亲人喝过的水他也是不愿意碰一下的,更别提和陌生人亲吻了。但此刻,别说唾液了,就是舌头都伸进他的口腔了,他却压根没觉得不适,只是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的更多的…… 一吻结束,两人恨不得融为一体的唇终于舍得分离,有些许银丝垂落在他唇边。入江智也还未从激烈的舌吻中回过神来,他渴求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又不知道在渴望什么。 舌头还有些许酸麻,他也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就那么一会。不管到底是多长时间,他只是觉得这样还不错,挺好的,想要继续……几秒后,他的神志回炉,脸瞬间变得通红。与之前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润不同,反应过来后他连耳朵都变成了红色。 他不着痕迹地把唇边的液体擦掉——这让他觉得更加羞耻,第一反应就是想找个借口告辞—— 但他没能说得出口。 冯希西一步一挪,柔若无骨地绕过障碍物,跨坐在他身上,与他面面相对。 她的指尖轻移,顺着他的额头正中间慢慢下滑,滑过他的鼻尖,滑过他的唇,将他未说出口的咽回了腹中。那充满色气,又好似再正经不过的指尖,继续向下,在喉咙那里转了个圈,又慢悠悠继续,顺着皮肤滑到衣领所能拉扯的最底部,又缓缓上移,顺着来时的路移回锁骨。 然后她隔着衣物继续往下。胸膛,肚脐,小腹,然后到了两腿之间的小山包。 “这是什么啊,智也。” 她擦着他耳边说道。 入江智也咬住下唇,极力想克制自己发出声音来。 冯希西的手隔着裤子按压了一会小山包,甚至用下身恶趣味地磨了磨那里。入江智也闷哼一声,紧接着复又闭上嘴。他全身的皮肤泛红,温度滚烫,发间、后背甚至都流出了汗,但不知道哪里的自尊心让他紧紧闭着口,好像一张嘴他就输了。 很快,冯希西的手就拉开身下人的裤子拉链。没有了遮挡,被内裤包裹住的硬物从缝隙里伸出头来,“翘生生”地立着。她轻哼一声,上身贴近他的上身,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与此同时,手顺着内裤边缘探进去,握住藏在平角裤里的秘密。 带着淡淡花香的头发,柔软丰满的身体,近在咫尺的说话声,与体温相比有些冰凉的手,滚烫的下体。 入江智也终于克制不住,喉间发出了满足又痛苦的低吟。与之前的不同,这声低吟没有被墙壁淡化,而是贴在耳边发出的。她早知道他的声音很好听,也知道他的呻吟很好听,但她没料到这么近距离的听到带给她的冲击力是那么大! 那声低吟像是开关,开启了入江智也的某个模式。他不再压抑,或者说想压抑但压制不在。每摸一下他的下体,他就会带着哭腔的或长或短地呻吟出来,有的压抑着“嗯”的一声,发出声立刻被强行止住,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啊”则是毫不顾忌,长长的,拐着音,像一根琴弦,拨动出声余音缭绕,带着满足又不满足的意味;还有低低地“唔”,这时候哭腔就明显了,充满渴求充满欲望充满哀怜,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欺负他,想让他哭的更大声,想让他委屈地可怜巴巴地张口求她;以及各种充满色气的喘息声,那么近,贴着她的耳边,很快她就感觉到下身湿的可怕,似乎本来不多的欲望硬生生被这些叫声勾引出来了。 “智也呐。” ‘本来只是想报复地欺负一下的,结果自己栽了。’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情欲一层一层地涌动出来,她实在有点不甘心。 她紧紧地按住柱体发泄的口,咬着对方耳朵问道:“你告诉我,你十一点都在那边做什么呐?” 果然,果然被发现了——! 刺激之下,下身就要就要泄出来,然而用来宣泄的唯一出口已被人紧紧地堵住,他瞬间难受地哭出来,声音软软地,痛苦的,“求求你,求求你……”可怜的,心疼的,纯真的,却又在为着不纯真的事情祈求着。冯希西心一软,手松开,又重新吻上去,把哀求的话语和终于能释放的满足地呻吟吞进口中。身下少年的眼角还含着泪,衣冠整齐,只有下体暴露在空气中,汩汩地向外射出液体。他的裤子必然是脏了,精液也有些许喷到了身前的桌子上,更别提坐在他身上的冯希西,下身的衣服一片狼藉。 她又一次吻到对方呼吸困难才放开他,不怀好意地说道:“智也,你看,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弄脏了我家, “怎么赔我啊?” 入江智也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没完全回过神。他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女人,又委屈又窃喜,还有更多的是不安。 他主动直视着她。 “把我自己赔给你,”小心翼翼,一字一句,“好不好?” 是的。他终于意识到了。 他喜欢她。 【实在是想看评论就坚持写完啦!有点晚所以也没有修改,有BUG告诉我~】 【等这篇完结了 估计还要从头修改一下呢 不是特别满意】 【谢谢小天使们的珍珠评论和收藏~么么哒(づ ̄ 3 ̄)づ】 第八章梦醒与ASMR 他们转移到了床上。 入江智也上身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衣,被脱掉后露出比脸还要白的皮肤来。注意到冯希西投来的视线,他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想躲又无处可躲,只能伸出手想遮住她的双眼,近乎绝望地道:“……别看……” 冯希西俯下身,用亲吻安抚了他。 她先亲他的脸,接着顺着下巴脖颈锁骨一点点下移。她的亲吻缓慢绵长,每次离开前都会轻轻吸一下,发出声音的同时还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 入江智也在这样的缓慢节奏下,渐渐放松了身体。他依然不敢动,大脑早就成了一团浆糊,抛弃了理智,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反应,随着身上的人越来越下的探索,倒吸一口冷气亦或是吐出动情的喘息。 他的全身绷直,当冯希西脱下他的裤子,这次用亲吻代替手落在两腿间的时候,他发出急促的惊叫,瞬间坐起身,正好与抬眼看他的冯希西四目相对。 冯希西冲他无辜地眨了眨双眼,在他的注视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已经重新翘得老高的旗杆顶端。 那冲击力对一个DT来说实在太大,入江智也咬住牙,双眼通红,手紧紧握成了拳,双腿开始微不可见地颤抖…… 他“啊”了一声,白光闪过,接着就是一阵舒爽酥麻——他又一次射出来了。完全没有料到的冯希西躲避不及,被突然射出的液体喷了半张脸都是。她又气又笑,等到入江智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张本来就红通通的脸此刻更像是在火上烧了半天,他张了张口,一声抱歉还未说出来,就被冯希西毫不留情地推了下去,重新躺平在床上。 冯希西坐在他身上,看着身下的少年慌张无措的脸,挑了挑眉,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给我舔干净。” “啊?”入江智也短暂地疑惑了一下,一秒或者更短,他就乖巧地迎上去,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将他的东西舔的一干二净。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双眼像是哭过一样水汪汪,脸庞通红,舔舐的时候还不自觉地带着喘息和低吟,全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情欲气息,连带着让冯希西都有了脱掉衣服沉浸其中的冲动。 但她没有。 冯希西还穿着之前的居家服,下身的裤子即使刚才被弄得一片狼藉她也没有脱,居家服上衣的扣子则是严严实实地扣在最顶端。 她说过了,这是惩罚。 惩罚他刚才弄脏了她的裤子,惩罚他昨日不睡觉骚气地叫床,让她不得不自我抚慰,惩罚他先于她的到达高潮,让她一个人在这边不上不下,痛苦折磨。 ——所以,今天只是惩罚。 入江智也恋恋不舍地舔完她的脸,试探性地触碰了她的唇。他没有失望,冯希西回应了他。 ——……不过,还是要有点奖励的嘛。 两个小时后,入江智也穿好衣服飘飘然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觉得自己还没有从梦里清醒过来,直到走进浴室脱掉衣服,看见镜子里一身红痕的自己,才终于清醒,捂着脸蹲了下去。 他刚才居然…… 她竟然那样对他…… 他她他她…… ……所以…… 她并不讨厌他吧。 冯希西当然不讨厌他,而且觉得自己对他的好感度不停攀升。 在此之前她可能会好奇隔壁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她则是非常想知道他的一切。 他为什么每天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他平常做些什么?他喜欢什么? 说他是个宅男吧,但又跟她知道的那些胖乎乎还穿着美少女T恤的日本宅男不一样,除了有一些小肚子——躺平也就基本看不到了——外,他其他部位都很瘦,却又不是营养不良那种病态的瘦,更像是中国熟知的那种宅男——“宅在家里不爱出门的男生”;说他内向不擅于与人交流吧,他说话又没有那种长年不交流的而造成的结巴磕绊,而是很流畅,甚至语调都跟平常人不一样,舒服又好听;他是学生的话为什么不上学?他如果不是学生的话又靠什么养活自己?虽然她脱掉的那见卫衣和牛仔裤又松又垮牌子还被剪掉了,但设计和质感绝对不是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 啊啊啊真是好奇啊。 那么明天继续请他过来吃饭吧。 如果他愿意的话。 这天晚上,隔壁十分安静。 冯希西反而睡不着了。 她的思绪不时地飘到隔壁,想知道一墙之隔的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睡了吗,还是跟她一样醒着睡不着? 失策,居然忘记要LINE号,不然加为好友她就能直接问了。 杂七杂八,什么都想,越想越睡不着。最后还是理智让她挣扎地起床,翻出耳机戴上,希望雨声能让她赶紧入眠。 她注定要失望。 前几天就听腻的声音已经带来不了新鲜感,她的注意力甚至都不想去分辨那到底是雨声还是哗啦的水流声。她的思绪还在纷飞,大多数在想隔壁,少部分则是在担心明天。她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最终放弃,开开床头灯,准备在常去的视频网站上溜达一圈,看个视频消磨到困了再说。 但是她忘记了这是在日本,大多数视频都因地区所限播放不了。 叹了口气,她试探性地在搜索栏输入“雨声”——希望能有新的催眠视频。结果让她欣喜的,蹦出来的第一个就是《放松雨声一小时——戴耳机最佳》,她没有着急点进去听,将列表栏向下划拉看其他的都是什么:《ASMR 环绕立体声 雨声和雷声》《山中雨声》《50分钟ASMR雨声,戴上耳机,给你一场真实的体验!》《【ASMR】给你掏掏耳朵~耳骚和雨声》 ASMR出现的频率好高啊,ASMR又是什么? 她找了个播放率最高的标着ASMR的掏耳朵视频点进去,躺床上听了半分钟,当有棉花之类的东西塞进她的耳朵的时候,她慌忙摘下耳机——耳朵有点痒。 我的天呐,这么厉害吗。 她在千度词条里面搜了一下“ASMR”,去掉那些专业的词汇:“是一个用于描述感知现象的新词,其特征是:对视觉、听觉、触觉、嗅觉或者感知上的刺激而使人在颅内、头皮、背部或身体其他范围内产生一种独特的、令人愉悦的刺激感。” 然后她返回来,把搜索栏里的“雨声”换成了“ASMR”,这下更多的视频跳了出来,她挑了播放量最多的一个:《耳朵拔火罐 耳朵清洁》。先是一段温柔亲和的韩语说话声,听不懂,但是随后就感觉到有毛茸茸的东西探进了耳朵,转了几圈。那声音非常真实,毛茸茸的东西从远即近地伸入进来,以及绒毛在通道壁上摩擦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且意外地舒服。 冯希西闭上了眼。 贴着她耳朵的温柔说话声,让人后背竖起寒毛的吹气音,接着轻柔的手按摩了她的耳朵。她的注意力全被这些吸引住了。手指在敲击硬物,杯子罩住了双耳的朦胧,还有仿佛刮过头皮的刺啦声…… 后背因为紧张而紧绷,同时感觉到大脑分泌了一种让人舒服的物质,让她喜欢上了这种微妙的紧张感。 “……产生一种独特的、令人愉悦的刺激感” 啊,是这样啊。 冯希西想起了百科里的一句话。 确实很刺激。也确实很舒服…… 【不好意思啦,最近公司事比较多,更新的就比较少。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争取每日多写点……】 【没有存稿真是悲痛……】 第九章邀请与抱歉 一夜好眠。 也许是昨天耗费了比较多的精力,冯希西晚上睡得十分踏实,醒来后精神抖擞活力满满。她踩着跟往常一样的时间点去上班,路过202时听到了似乎是开锁的声音,余光瞟了一眼房门依然紧闭,也没在意,头也不回地去赶地铁了。 周五,意味着明天休息能睡懒觉啦,好久没跑步了明天也能补上了…… 带着这样的动力,冯希西早早地就完成任务,看时间充裕,顺便还把下周的企划打好草稿,又简单地给自己的文章画了个插图。上色让她纠结了半天,等到她搞定了画稿从工作中挣脱出来时,发现离六点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太专心结果压根没听到同事走啊——!冯希西火急火燎地收拾好东西就往家赶。 挤上地铁,她掏出手机开始看菜谱。中国菜大多都很油啊,要不然今天晚上试试日料?做个味增汤寿司什么的还是不难的……她皱起眉,想到味增汤的味道,把味增汤从脑海里删掉,换成了西湖牛肉羹。 日料真的没什么好吃的啊……她在美食与美色之间摇摆不定,到了超市还没决定要买什么,最后看要是再不回去时间就太晚了,匆匆拿了鳗鱼叁文鱼牛肉豆腐香菇去结账。 这次敲门对方开的很快。几乎是门铃刚响第一声,202的房门就打开了。 冯希西手里还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她举起来冲着入江智也笑了笑,“我还没吃晚饭,要一起吃吗?” 上一次一起吃晚饭的经历实在算不上好。入江智也的脸腾地变红,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挣扎,最后看起来是诚实的身体胜利了,他红着脸点点头,随手关上自己家的门就跟着走了。 冯希西莫名有种拐卖欺骗儿童的感觉。 在心里轻笑了一下,冯希西打开自己家门。 换了拖鞋,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兼餐厅的客厅。冯希西进了右侧的卧室去换衣服,留下入江智也一个人在客厅里,浑身不自在。他想坐下来,但是又怕自己的衣服——虽然是刚换的——弄脏了沙发,想找椅子坐,但只有两把餐椅,其中一把还是他昨天坐的…… 最后他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等冯希西出了卧室,一眼就看到入江智也浑身不自在却又规规矩矩站在客厅中央,跟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冯希西差点没憋住笑。 在对方察觉到不对劲,扭头往后瞟的时候,她一边扎头发一边向厨房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见,临到门口,才回过头问客厅里的人:“对啦,忘了问你……你想吃什么?” “诶?我吗?” 入江智也诧异地抬头指指自己,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声音小了一半,“不好意思。我什么都可以的。” “不行哦,一定要说自己想吃的东西。”冯希西不依不饶,“相信我,我基本都会做哦,你想吃天妇罗寿司还是蛋包饭?撒,快告诉我。” “……那,那就”入江智也拼命回忆能记得住的中国菜名,“麻婆豆腐,饺子?” “你想吃饺子?”冯希西愣住了,豆腐她倒是买了,但是饺子……这会哪来得及擀皮做馅。随即想起冰箱里还有一周前买来不舍得吃的速冻饺子,她冲着还拘束地站着的入江智也努努下巴,“好的。那你稍等我一下……你随便坐啦,不用客气的。”说完就钻进了厨房。 入江智也听话地、犹犹豫豫地坐在沙发上。 是个小巧的两人沙发,特别柔软,坐下去感觉半个身子都陷进去了。沙发前是两个拼在一起当茶几使的储物篮,底下铺着厚厚的地毯。 他环视一圈,周围的东西熟悉又陌生。 客厅一角被用来当餐厅,几米之外,正摆放着昨天坐过的座椅和餐桌。椅子上的坐垫不见了,可能是拿去洗了——毕竟他昨天弄脏了不少东西——想到这,他红着脸赶紧别过视线。 沙发对面就是卧室的门,门没有关。 应该是刚才出来的时候忘记关了。 他这么想着,盯着门看了好一会,垂下头。他玩了会自己的手指,又克制不住地看了眼对面敞开的门。他移开视线,看着地毯,又抬头看了一会天花板。厨房还在咚咚咚响,这声音似乎给了他鼓励和安全感,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口。 “我只是帮她关下门。”他对自己说。 从门边望进去,即使卧室没有开灯,也能一览无余。 昨天的他连怎么穿上的衣服都不记得,就更不可能会注意到其他。 现在看来,卧室就跟其他房间一样,东西摆放地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甚至床单都拉平到看不出褶皱。 他看向窗户的位置,暗自跟床比了下距离。床夹在窗户与墙壁之间,一侧贴着墙,另外一边则是留出空来铺着跟床等长的地毯。 布局正好跟他的卧室相反。 也就是说,他的床跟她的床,中间只隔了一堵墙。 怪不得她这边能听到他录的声音呢,毕竟他基本上都是在卧室里靠着床录的。 他懊恼地揉揉头发。 要是早注意到这点……会不会他留给她的印象就会好一点?就不会引起她的误会了……她会不会以为他在自慰……?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入江智也叹口气,伸手准备把门拉上,一个东西从床尾的小方桌滑落到地上。 什么东西掉了……? 他没有多加思考地就走了进去,拿起那团软绵绵的布料准备放回原处。那团布料太小,等他看清小方桌上迭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是刚才冯希西外出穿的衣服,而衣服旁边靠近边缘的是个Bra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他条件反射地低头瞅了一眼,虽然两边折迭起来了,但还是能看清是个叁角形状的布料…… 等等,这也就是说,Xixi现在什么也没穿吗…… 在惊叫出声前,他飞速地捂上了自己的嘴。 “智也,久等啦!” 冯希西做了个不是很辣的麻婆豆腐,水饺摆盘,调好蘸料,再给每人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鳗鱼没有做成寿司,而是刷了酱在烤炉里烤熟,一人两小块。 中日料理混杂着端上了桌。 入江智也本来就属于不爱交流的人,此刻更是安静地不吭一声,要不是吃饭前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冯希西还以为他变成了哑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食不言,寝不语。 冯希西谨遵这两句话,也没在意变得愈发沉默地少年。她介绍了一下水饺的吃法,用勺子给对方舀了几次麻婆豆腐,就专专心心吃起了饭。 日本不太好买到水饺,所以她格外珍惜这一次吃饺子的机会,毕竟在下次去华人超市之前——除非她费神费力地自己包——她都吃不到水饺了。 她喝了两小碗的西湖牛肉羹终于觉得吃饱了。对面的入江智也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游离在外,面前的菜和饭动的不多。 “不好吃吗?”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发现入江智也完全没察觉到,只好出声询问。 入江智也回过神,开始拼命摇头。 “……很,很好吃。”用微不可见的声音说道。 冯希西刚松口气想笑一下,就发现对方的额头在冒冷汗,手并不是不想夹菜,而是抖得抓不牢筷子。 “难道是麻婆豆腐太辣了吗?” “什么?”入江智也一脸茫然。 冯希西指了指他的手,“你在发抖。额头上都是冷汗。” “没事。” 他随意用纸巾擦了擦脸,把视线紧紧聚焦在餐桌的菜上。 有点奇怪。冯希西心想。 生病了吗? 吃完饭,入江智也很快就告退了。 冯希西体贴地不去深究怎么回事,而是开始研究昨天发现的新事物。 她找了几个看上去不是擦边球卖肉的ASMR视频,大多是韩文的,少部分是中文。她闭着眼从掏耳朵转到洗头按摩头皮,从理发的电推子声到含着跳跳糖的口腔音,紧张舒服刺激,冯希西很快沉浸在ASMR的世界里直到不知不觉睡去。 而在墙那边,同样贴着墙的另一张床上,入江智也又担心又害怕又羞耻又紧张,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紧紧闭着嘴,一声闷哼都不发出来。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条女士内裤。他闻了一会,仿佛能闻到那上面的清香,另一只手则飞快地撸动着下体。很快,他感觉到更多的不满足,于是他把内裤套在自己两腿之间,脑海里回想的是昨天内裤的主人无辜地在他双腿间看着他,然后伸出舌头舔着他那里,一点一点,又痒又酥麻,……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幻想,也同样清楚地知道隔壁就是幻想中的女主。 叁重刺激下,他的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甚至感觉床都在摇。 不行,要轻点,万一隔壁听见了……她会怎么想呢?她会知道他在自慰吗?会知道他拿了她的内裤吗?会知道他在拿着她的内裤,做这些下流的事……吗? 他咬着牙宣泄了出来。 一瞬间的快感之后,入江智也对自己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重复着一句话。 很快泪水浸湿了枕头。 ‘对不起。 让你认识了这样糟糕的我。’ 【脑子成了浆糊了】 【我也好想再到周五】 【多点假期啊】 第十章告白与告白 喜欢,爱。 忧伤,悲痛。 讨厌,憎恨。 寂寞,空虚。 其实这些情感入江智也并不是很懂。 他从初中开始就拒绝与人交流,等升到高中,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就连门也不想出了。他那么讨厌他的父亲,最后却选择跟他父亲一样高中辍学,只不过他的父亲去追求他喜欢的路,而他则是把自己与社会隔绝开来。 他一个人呆的太久太久了。 最先不见的情绪是喜悦,后来是愤怒,接着憎恨随着父母的背影也离开了,而难过,则是在爷爷奶奶去世时从身体里剥离出去了。 他不知道那些情感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因为他没有再用到的机会。他不与人深入交流,因此无所谓感情,开始就没得到,又怎会因为失去而不安。 不会难过,也同样不会喜悦。他的内心如水一样平淡,他的生活也就这样百无聊赖,多年如一日地苟延残喘着。 能活着,大概是因为体内还有欲望的存在吧。 对生。对食物。对情感。 以及对性。 入江智也喘息着,动情地呻吟着。 他情难自禁地紧紧抓住枕头,又拼命想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冯希西跨坐在他身上,展露出好看又傲人的身体线条来。她胸前的汹涌波涛,正随着一上一下的节奏跳动着,划出波浪来,而她的下身则紧紧把对方含在体内,两人因此融为一体。 “唔啊……”入江舒爽地叫出来,感觉到身体的愉悦一层层地从下体传来。快感如电流一样穿过皮肤,划过骨头,最后在大脑皮层汇聚,直到堆积到顶峰。 他移开手,抓住身上人的纤腰,难得主动地把对方的身体狠狠压向自己。一下,两下,……不知道多少下。 这快感在顶峰越积越多,直到某个瞬间承载不住,轰地爆发了。 他双腿绷紧着,这一刻只想永远地沉浸在这极乐的世界里,不去想以后,不去想缘由,不去想真假。 十五个小时前。 即使想着睡懒觉,但体内的生物钟让冯希西还是六点半就醒了。 她在床上赖了两分钟,接着麻利地换好运动装,出门跑步。 此时折腾半宿没睡睡的入江智也刚刚进入梦乡。他面对着床一侧的墙壁,尽量近紧紧地贴着。 九个小时前。 冯希西把一礼拜没好好收拾的家里大扫除了一遍,只要是从衣架上取下来过的衣服连同床单被罩统统都扔进洗衣机或者盆里洗干净,然后她做了咖喱饭,盛好,按响隔壁的门铃。 门开了。 “我们加一下LINE吧。”她终于想起加好友的事了,“你LINE号是多少?” 五个小时前。 冯希西在LINE上给新加的好友发信息,“晚上想吃什么?” 立刻显示已读,但过了好一会才有消息发来。 “什么都可以。 “咖喱饭很好吃,谢谢(*^▽^*) “这么问有点唐突…… “我记得你上次说要当我女朋友 “是真的吗?≦(._.)≧ “为什么呢?” 为什么…… 起初是因为好奇,后来想要惩罚,现在她也说不准心里装着的究竟是喜欢还是对孤独的人不自觉地想靠近的自我满足。 她犹豫了一会,在对话框里一字一字敲上,“手机上说不清楚啦,要不你过来?或者我去你家?”发送。 “欸——!等等啊,等等啊,不是吧。 “不不我没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麻烦您过来一下。”似乎是条件反射地发出了真心话,接着就抱歉地换成敬语了。 “那一会我过去(〃^ω^) ,所以晚上你想吃什么?”跟着发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欸一定要说吗,我真的什么都行。 “这几天真的很麻烦您,真的很感谢。 “那就中午的咖喱可以吗,太好吃了,感觉没吃够。” 冯希西发了个OK的表情过去。 看得出来,入江智也明显在网上更加自在一点,话都多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也算有个好头吧。她想。 叁个小时前。 入江智也的房间比她要大一些,基本格局很像,只不过布局刚好相反。 她看见了不少眼熟的家具,而房间里的细节总是会带给她一些既视感。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直到两人解决掉晚饭——冯希西还不忘回房拿了牙刷过来刷了牙,接着他们坐进了客厅正中间的被炉里,感受着被炉温暖舒适让人不想离开的魔力。 冯希西喝着入江智也端来的饮料,正好想到也就顺口问了:“智也知道房东是谁吗?” 她委托学长先付了半年的房钱,钥匙又是放在报箱的密码锁里,加上一直忙碌,她也就忘记去问房东住哪长什么样了,此刻看到这些眼熟的细节,内心浮现出一种可能性。 入江智也开口了——正如她猜的那样——“啊,这个啊。是的,是我。”入江低着头,“不好意思,没有提前说清楚。” 即使猜到了,但等对方真的肯定了,冯希西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但又有点高兴。 她想起了那天进门时看到的歪歪扭扭地写着中文“欢迎”还有那些暖心的小细节…… “所以是你提前帮我整理了一下房间?那些也是你买的吗?” “啊,如果你是指冰箱洗衣机烤炉这些……”入江智也有点慌,慌忙解释道:“那些都没怎么用过,最多,最多我只用过两叁次。烤炉是完全的新的,我不会做饭所以不会用烤炉的……” 冯希西用吻堵住了他的话。 喜欢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因为什么而起的呢? 她不知道。 她只是接受了当下的情感,并且随心去做了。 她像是亲上了瘾。 之后的其他问题,比如: “为什么会把房租给中国人呢?不会担心吗?” “啊,说实话吗。我啊,当然担心了。但是刚发出的租房信息,就有人过来看房,还很快定下来了,我,我根本就没法反对……” 冯希西觉得他小声说话,一脸委屈的样子可爱极了,亲了上去。 “那不满意地租出去了,为什么你还那么用心地布置?” “用心?不,我没有啊。就是很平常地布置好了,……” 对方疑惑地样子也超级可爱,冯希西凑近去,又亲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地亲来亲去,主要是冯希西在亲,另外一个红着脸被动地接受着。 亲到后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早已变了样。最初智也还紧张唯恐说错了什么,被亲时也会害羞地想躲一下,但是后来发现,不管说什么冯希西都会亲一口,他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全部心神都放在回答问题后,又紧张又期待,每次对方还没完全凑近他就自己迎上去了。 最初是浅浅一吻,最后就变成了舌吻。 入江智也跟着对方灵活的小舌,举一反叁,唇舌交缠间,口水都来不及吞咽,顺着唇角流下,划出淫靡又色情的痕迹来。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结束亲吻,入江智也已成了烫红的虾仁。 “所、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吗。” 入江把纠缠在内心的问题终于问出口。 “当然。”冯希西笑起来,“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是……”入江难得的结巴了,“喜欢,应该、应该是喜欢的,不是,我的意思不是应该,反正,反正,很喜欢,喜欢你!” “我也是哟。” 冯希西耐心地等他说完,回送一个温柔的笑容。 入江智也顿住了。 这是什么感觉。 突如其来的欣喜一瞬间涌上来,占满了整个心脏。他能听到心脏在自己胸腔里急速跳动着,他有一秒想尖叫出声,下一秒又想出去跑上十圈,再下一秒又想坐五百个俯卧撑……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不了那么多,只是想把这份兴奋喜悦激动抒发出去。但他忍住了。 他习惯性地低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真的吗?我吗?你确定吗?我没什么好的……为什么呢?” “不是哟,智也很好的。”冯希西也搞不懂为什么他这么不自信,只能耐心地安慰道,“智也你啊,又细心又体贴,当时我还不知道是智也,只是觉得租给我房子的人又好又温柔呢。” “我不是……” 冯希西没有理对方的插话,继续说下去,“后来呢,我送搬家礼物给你,智也不是不喜欢打招呼吗,完全可以装作不在家或者不开门,但是没有,即便很不想但还是开了门,还很有礼貌……” 冯希西想到那天对方太慌张,连裤子都没有穿,笑出了声。 “后来了解的多啦,发现智也真的很温柔细心,声音也很好听,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不觉得我很沉闷吗,又无趣又无聊……”就像班里的同学说的那样。 冷漠,无聊,格格不入。跟正常人不一样,怪物。所以才会惩罚他,才会欺负他。 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冯希西的内心心酸又怜爱,她侧过身,抱住他。 “不是的,这个世界上有外向的人,也有内向的人,智也只是属于内向的人而已。不喜欢跟人交流有错吗?没有的。我第一次来日本的时候,日语不是很好,那时候我也不想出门,不想交流,只是跟中国人说话。 “智也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好呢?你做了什么坏事吗?杀人放火?偷窃骗人?”听到坏事的时候,入江智也心里一跳,想起了被他藏起来的内裤,他几乎想点头把自己的罪状说出去了,但冯希西没能给他这个机会,“我啊,虽然现在不是很了解智也,但我现在很喜欢智也啊。喜欢脸,喜欢声音,喜欢你给我的感觉。跟智也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会想智也吃的什么饭,会想给智也做好吃的,想让智也高兴。 “这有什么不对吗?” 入江智也内心还没散去的巨大欣喜,又一次在胸腔里翻山倒海,最后化作了满足与温柔,但又有一股冲动,从心脏从大脑蔓延到四肢。 他一手抬起冯希西的下巴,吻了上去。 【对不起各位小天使啦,这一周同事都出发去日本玩了,昨天刚走,留下哭唧唧我和另一个同事,所以事情都交给了我俩,忙的脚不沾地水都喝不上】 【抱歉昨天没更,一回家沾枕头就睡鸟】 【爱你们么么哒】 第十一章自慰与恳求 两个小时前。 入江智也难得的主动很快被镇压,冯希西反客为主地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扯向自己。 急忙睁眼又慌张闭上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良久才结束。 冯希西身心满足地品尝完甜点,然后回了趟自己的房间,几分钟后拿着几件衣服回来,自然地“借用了”一下浴室。 入江智也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等到冯希西穿着单薄的睡裙从浴室出来坐在被炉边,用浴巾擦着头发时入江智也终于意识到不妙了。 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黑色蕾丝样的睡裙紧紧贴合着身躯,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肤来。原本就不习惯直视别人的入江智也这下更不敢看向那边了,视线很快地从被蕾丝包裹着的随时都能呼之欲出的胸前移开,强迫自己低下头。但即使低了头,余光还是能瞟见旁边人又白又嫩掐一下仿佛就能留下痕迹的大长腿。那睡裙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动作稍微大一点就能将裙下风光一览无余。 冯希西不为所动地专心擦着头发,好像完全看不见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搭话的意思,她只是缓慢、耐心、细致地用浴巾慢慢按压着头发,胳膊抬起又放下,随着她的动作,吊带样式地睡裙跟着身体的弧度移动着,有时候严严实实挡住他人探究的目光,有时候又是毫不在意地露出浑圆的侧面风光。 有水滴滴在大腿上,溅出小小的水花。更多的水滴则是顺着一缕一缕的发丝、顺着白皙脆弱的脖颈锁骨、顺着柔软微微起伏的皮肤滑落,隐匿进挺直的脊背里或者隐匿在胸前的沟壑里。那景色实在是动人且引人遐想,渐渐地,入江智也从最初只是余光能瞟到,到后来定定地盯着修长又光滑的大腿——偶尔瞧到即将露出的裙下景色时会很快红着脸扭头,发现对方并没在意又试探地扭回来——内心想着这是不对的这是不礼貌不尊重的行为,但眼神完全无法从白皙的皮肤移开。再后来目光就顺着大腿顺着腰一点点上移,挺翘的臀纤细的腰丰满的欧派以及那张专心致志充满魅力的面容。 痴迷地盯着盯着,然后会突然醒悟一般别过脸,掩耳盗铃地盯一会地板,过不了多久就控制不住地重新把视线移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等冯希西终于把头发擦得半干,想让一直安静不做声地入江智也倒杯水,才发现身边的人虽然直直地规矩地坐在一边,眼神却不规矩地不知道盯着她身上哪里,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好看吗?” 冯希西不怀好意地凑过去,在她的动作下,胸前的白兔好像要跳出来。 “什、什么。”入江回过神,急急忙忙移走目光,脸色通红的盯着地面,磕巴的说道“不不不是,我没有,我是说真抱歉!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脸再红再感觉不好意思也掩盖不了刚才的变态行为。 冯希西轻轻哼了一声,指尖贴着两人之间的榻榻米滑过去,滑到对方盘腿坐着的双腿之间,按住那个小鼓包,慢悠悠地冒出两个字:“变、态(hen ta i)。” 小鼓包立刻变成了大鼓包,入江智也抿抿嘴,明明下体很兴奋,但两眼此刻却充满泪光,好像随时都能哭下来。他一脸委屈地任由冯希西按着他双腿之间不放,一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冯希西。 放过我吧,不要欺负我吧,求求你了。眼神里大概透露出这么个意思。但在冯希西看来,对方那副可怜的小表情明明在说“来上我吧,来欺负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都听你的,所以快来蹂躏我吧” 于是冯希西顺从心意,也顺从他的渴求,又一次拎着他的衣领拎过来,对着他的耳边说道:“乖,把衣服自己脱掉。” 泪光闪闪的双眼一眨,下一秒就流下泪来。 是难过的泪水呢,还是委屈的泪水呢,还是……兴奋的泪水呢? 入江智也听话地脱去了自己的裤子,又把上衣脱掉,赤裸着上身,害羞地用手把内裤中间不安分地物体挡住。 “内裤也要脱掉啊。”冯希西歪歪头,把自己纯黑蕾丝的内裤脱下来,用一根手指勾着“就像我这样。” 用手遮挡住的物体愈发滚烫。入江智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想到藏在卧室枕下那条偷来的内裤,想到那天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地却如常地跟他说话,想到现在她那欲露非露性感的睡裙下面此刻也是什么都没穿了…… 他别过目光,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听话了。 内裤刚掉落到榻榻米上,就被他害羞地一脚踢走。他的双手仍旧挡住腿间,头也不再抬起,想把自己的存在缩到最低。 但又怎么可能。 冯希西看着这个少年——其实严格说已经不算少年了。她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年龄,还有半年才20,比她小将近4岁,那么姑且叫他少年吧。 她早知道这个少年很瘦,很白,一害羞更是全身上下都泛着红。此刻也是这样,白如暖玉的肌肤泛着粉红,就是不知道被挡住的那里会红成什么样呢。 她想起了上次玩弄的那个东西,有着可爱又下流的深红色,一部分隐藏在黑色的毛发里,蹂躏那里的时候,前面炮筒的青筋会一跳一跳,欺负狠了,那里的主人就会发出痛苦的呻吟……想着想着,一股暖流就涌出来。 她刚脱掉内裤,能感觉到下体流出的液体滴落到榻榻米上。她并了并腿,发觉自己也跟着情动了,身体开始发烫。 冯希西让少年移开手。 “把手移开呀。”她甜甜的说,“让我看一下好不好呀?让我看看嘛。” 那声音如同蜜糖,甜腻的不容拒绝的。那声音紧紧缠住他的身体,他想拒绝的,但又不想让这声音失望,不想让它生气,想听对他的夸奖,想听更多。而且一种内心隐秘的情绪正随着这话的内容而激动,跃跃欲试。 他只能跟着这声音,把手从腿间移开,让腿间的物体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他们之间。 那柱体高高地翘着,根部同样毫无遮挡……毫无遮挡?这死孩子居然自己把毛都剃掉了! 入江好像看懂了她未说出口的疑问,低低地解释道“因为,因为太丑了嘛,我想让它好看一点……”这样她也许就不会嫌弃了…… 冯希西只觉得一波欲火烧得她心慌。她招招手,示意少年过来。 滚烫的柱体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等走到跟前,入江智也已经被对方的视线折磨得眼角泛红。他又羞耻又自卑,又带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得意,他激动兴奋,想宣泄又没有途径宣泄,浑身难受。他顺着对方的话坐在她对面,这下他的下身就是直直地冲着对方了。 冯希西一直盯着他的下身,此时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地说道“自己抚摸它。” “欸——?”入江智也脱口而出一声惊呼,“那怎么可以,那怎么行……”声音在对方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一小时前。 入江智也眼角带泪,一手握着自己的肉棒,一手被冯希西抓在手里,如吃着什么美味的甜品一样,细细地舔着。 他每上下撸动一下自己的下身,冯希西就跟着他的节奏把他的一根手指含进嘴里又吐出来。女人那柔软又色气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虽含着的是手指,但暗示意味十足,每次手指在温暖的口腔一进一出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进出的不是手指而是…… 另外一只手就撸动地越发急促。 但是没有用。虽然被人用暗示性十足的眼神看着,手还被色情地在对方口腔舔弄着,但身体仿佛知道究竟想要什么一样,即使他越发快的摆弄自己下体,就是直直地翘着,没有任何要软下去的意思。 感觉自己好像卡在一个点上。一波波的快感传来,很舒服,但就是没法到达最高的那个点上,从而将这份快感变成了求而不得的痛苦。 很痛苦。 很想要。 想要什么呢……? 入江智也看着越发色气地吸吮他手指的女人,“求求你。” “求求你。” 求什么呢……? 【嘻嘻嘻 我终于写到肉了,简直了,我就是为了开车才写的这篇文,结果为了有感情的开车,前面写了那么长的铺垫。下章继续开车。】 【这个肉也不是我脑海里最想写的肉,不过既然都货真价实的肉了,离那个肉还会远吗】 【希望下周周末之前完结这篇文】 【再次挨个么么各位小天使】 第十二章本垒与暴露 从冯希西的角度来看,这个画面无疑是美味的。 那是多么好看的男孩。 头发有点长,又有点卷,刘海挡住额头,勉强露出眼睛。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又大又亮,此时还泛着水光。 多么清澈的一双眼睛。 男孩身体很白,带着些病态的白。他的身体也很瘦,但瘦得恰到好处。不是营养不良的虚弱,也不是只剩贴着骨头的一次皮的可怕,更像是没有多余脂肪的瘦,不突出的肌肉利落地组成好看的线条,从手臂到大腿,除了腰。腰上有一点点久坐产生的肉,站着和躺着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但现在坐下了,就能看出有小小的一圈不和谐。没有伤痕,没有如秋裤一样长长的黑色的汗毛,男孩毛发稀疏,白白嫩嫩。 多么干净的一个男孩。 但现在,这个有着清澈双眼的干干净净的男孩,正下流地用手安抚着他的生殖器,他还挂着眼泪,用那种无辜的可怜的眼神,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冯希西有些痴了。 她意味十足地含着对方的手指,她知道对方肯定有了坏坏的联想。少年盯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愈发激动地安慰着自己。 那白净乖巧的脸上此刻全是情欲。 他在喘息,舒服又羞耻的喘息。 他在呻吟,痛苦又渴求的呻吟。 他还在哭泣,兴奋又满足的带着哭腔。 这副画面实在太美,美到她不忍心去打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贪婪地看着那个少年,看着他不解,看着他痛苦,看着他迟迟无法发泄的难耐。 她觉得她能一直看下去。 但是少年不愿意了。 入江智也靠着自己实在无法到达顶峰,于是身体先于大脑的吻上了愣在一边的冯希西。 他用刚才抚慰自己的手从对方睡裙侧边的开口处探进去,握住了那团软肉。柔软滑嫩,如同捏上了棉花又如同捏上了一朵云。那手感实在太好,入江很快两只手都伸了进去,一边一个地揉弄着。 他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探索了一会很快就带着银丝出来了。他轻轻咬了咬身下人的颈窝,似乎在发泄他对于她总是欺负他的不满。很快唇又移到脆弱的咽喉,舔了舔,继续向下。 他扯下睡裙的肩带,把睡裙卷到胸下。 一团云朵被含进温热的嘴里,另一团则被手激烈的揉弄着。他把两团软肉略加粗暴地舔舐啃咬了一会,发现身下人少有的发出了呻吟——这让他更兴奋了。他觉得他不像自己了,更像是被冲动冲昏头脑的怪兽,不然他怎么敢这样对待她……甚至这样欺负她……不过欺负的感觉好像是比较好……怪不得她总是欺负他…… 思绪是乱的,行为却不乱。 他的脑袋还在胸前啃咬着,一只手却从腿根摸到了对方湿漉漉一片的下身。睡裙还没有完全脱下,挡住了一部分身体。他看不见女性底下是什么样,但却摸到了。跟他完全不一样,女人的两腿之间平坦却充满沟壑,甚至湿漉漉的还在流着液体…… 他的手僵住了。不敢,也同样不知道怎么继续。他就把手覆盖在对方下体,那双比她下体要大的、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牢牢覆盖住,一动不动。 冯希西有些不自在地上下动了动,下身跟对方的手产生的磨蹭让她产生了苏爽的快感。 她有些忍耐不住,自己的手覆在了对方的手上,开始指导对方怎么安慰自己,引导着那双手怎么穿过森林,怎么在沟壑里来回穿行,用什么力度,用什么速度…… 很快,入江智也就举一反叁,不再需要她的引导了。他细细而耐心地摸着她的私处,在发现摸到某一个突出的点时她就会浑身一颤,更是对那里及其周围恋恋不舍。那本来就粘腻的深谷很快就被液体浸湿了,跟他的手指摩擦,发出了滋咕滋咕的声音。他顺着声音,发现了正在汩汩往外淌水的洞穴,他试探地向里伸入了一指。 “恩——!”女人动情而隐忍地叫出声来。 那声音离他那么近,就在头顶不远的地方。他的鼻腔里全是冯希西身上的清香和动情时的气味,又难得的听到女人愉悦的低吟,入江智也越发地不满足了。 他的滚烫的下体一下一下蹭着对方的腿,借以舒缓自己,但是没有用。他只能越发用力地吸吮着那团绵软,手上的力度也开始加重,直到听见身下人一声一声地低吟,他的心理舒爽了,身体上却难受地要爆炸。 不自觉地,他的下身就贴着对方大腿内侧移到那处沟壑所在的地方。粘滑的液体让他感觉好了一点,但还是不够。他用肉棒代替了手来摩擦着身下人的阴部,湿漉漉的环境让这个行为变得简单容易,然而这个行为只是缓解了一时,过后涌上来的是翻倍的憋屈与难受。 他哼唧出声,眼角又开始挂泪了。 冯希西从没见过这么爱呻吟又这么爱哭的男孩。 不管是舒服还是难受,是愉悦还是痛苦,只要稍微有些波动,他就一定要表现出来,尤其是床笫之间。 叫出来没什么,哭出来也没什么,问题是叫的太勾人,而哭得又特让人心疼。再加上入江智也一边哼唧一边乞求样地亲吻她,亲吻她的眼角,亲吻她的唇角,亲吻她的耳朵,冯希西差点没撑住。 仅剩的理智让她艰难地推开身上压着的人,从其他衣服里取出藏好的安全套,撕开包装,给小智也套上。然后她脱掉睡裙,拉着小智也把大智也引进卧室,再把大智也推倒在床上,自己跨上去,引导小智也进入了自己体内。 进入的一瞬间,大智也发出了得偿所愿的满足的哼声。 水乳交融。 冯希西开始占主导,用自己喜欢的节奏来满足自己。期间入江智也的反抗被全数压下,最后入江只能紧紧抓着枕头,被动地承受着,这种被他人侵犯的背德感让他既紧张又酥麻,到后面他就完全沉浸其中了,随着冯希西的一上一下发出一声声的喘息或者舒爽的吟叫。 那叫声太勾人,太骚气,叫得冯希西不自觉的加快了节奏。软肉一层层包裹着肉棒,又或者反过来,是肉棒在一层层软肉中穿梭。一层一层,挤压着,充满吸力的,那种充实的满足感似乎从两人连接处蔓延到脚尖,蔓延到头发丝。 一点点痛楚,但这痛楚又转换成快感,跟其他不同的快感夹杂在一起,从身体各处涌上来,汇聚在大脑里。 这是喜欢的人。这个人也喜欢自己。 她很舒服。我也很舒服。 这种心理与身体双层满足的愉悦感让人上瘾。这种瘾来自于每一声呻吟,每一下节奏和每一次眼神交汇。这种共同的愉悦与快乐彼此之间互相交融着,比生理上更加让人酥麻舒爽。 但生理上的快感还是很重要的…… 冯希西后面有些体力不支,慢了下来。入江智也抓着枕头忍了一会,忍耐不住,移开手抓住了对方的腰,把对方按向自己…… 两人休战了一会。冯希西起身想回去的时候,被入江智也拉住了手。这次全程就是入江智也占主导了,冯希西全程享受。 享受他的唇舌,享受他的深入,享受他的抚摸。 最后两人又一次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 洗澡的时候,初尝情欲的入江智也差点又要来一发,被冯希西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再这样下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完澡了。 洗完澡冯希西就想回去了,奈何少年人虽然不吭声,但是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走,被掐了也不松手,冯希西只好留下来。 重新回到卧室,冯希西这才注意到床边的电脑桌上放了一个眼熟的设备。像一个播放器,中间是黑色的长方形,两端是模仿人耳的构造,上面还有3DIO的字样。 这不是超眼熟的吗,昨天睡觉之前还见到了啊!就是那个录ASMR的设备啊! 冯希西眼睛嗖地亮了,小心翼翼地举起设备,“呐呐,这是用来录ASMR的对吧!” “恩?啊是的。” “哇!智也有录ASMR吗? ” “有的……不过并没有几个。”入江智也内心涌上不安。 “啊好厉害呐。”冯希西星星眼,“那么,能让我听一下吗?” 不安成真了。 入江智也想起自己推特里的一大串色气满满的链接,心停跳了一下。在网络上色气和在认识的人面前色气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啊!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很亲密的关系,但也不可以!这是公开处刑现场啊! 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转眼间,入江智也就下定了决心。 他低下头——他说谎时永远不敢看对方眼睛——冯希西以为他不好意思了,犹犹豫豫地说,“只是好奇录着玩的……只有几个,你要听的话,明天发给你啊?” “好的好的。”冯希西也没多想,这完全是个意外之喜,只来得及高兴了,根本察觉不到微妙的异样。 她准备留下来睡了,入江智也的态度却闪躲起来,“阿诺……しし酱要不先回去?我还没怎么收拾自己的房间,有点乱……” 房间很干净,这当然是借口。 冯希西也知道这是借口。她觉得可能是自己不经过对方的意见就碰了房间里的东西让他有点不高兴,正好她也想回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自己的床睡起来最舒服——因此她只是问了一句,“确定吗?不后悔吗?” 怎么可能不后悔!现在就后悔了!想抱着一起睡啊QAQ,但是…… 他艰难地点点头。 “那我就走啦。明天见。”说完冯希西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回去了,临走之前道了歉,“对不起啦,我不该没经允许就碰你东西的,原谅我啦好不好?”她眨眨眼。 唔啊——超可爱——犯规——! 入江智也有一瞬间又想抱住对方不撒手,还好克制住了自己。他低着头把不舍藏起来,小声地说道“没、没事的,不是因为那个……明天见。” “就当你原谅我啦。”冯希西亲了他眼角一下,哼着歌走到几米外,打开自己房间。 明天见…… 入江智也看着隔壁的门嘭的关上。 【这是25号的更新哦!晚上就不更新啦!】 【终于发现男主是做什么的了,下次肉就可以写嘿嘿嘿嘿嘿】 【晚安】 【请多多留言啦!没人理QAQ好寂寞的】 第十三章外出与猫咪 冯希西重新洗了个脸,这次洗完脸把面膜敷上,水乳精华液都往脸上拍。一切搞定之后,她爬上床,随便找了个电影看,看着看着就进入了梦乡。 这边开始在梦境世界里徘徊,那边还在后悔错失了一起睡的机会的入江智也正在疯狂试密码。 他记得之前有个推特小号来着…… 等他重新找回账号密码,一切都设置好,时间也到了23点。 他的电脑放在卧室,录ASMR的设备又一定要跟电脑连接着,因此他也只能在卧室录。自从知道之前那次被隔壁听见之后他就有些不好意思,有点排斥在卧室录的行为,不过这次要录的没有人声,所以没关系吧…… 是的,入江智也之所以找借口不再挽留冯希西跟他一起睡,就是为了能完成他一不小心说出的大话——“……只有几个,你要听的话,明天发给你啊?” 他百无聊赖时录的都是人声+舔耳+色气喘息,哪来的普通的音频给她呢?只好今天晚上加班加点搞定了…… 他在家里东翻西翻,翻出了不少觉得一会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调整好设备,入江智也开始最平常普通不过的ASMR音频的录制——他拿起掏耳朵用的棉棒。 20分钟的掏耳,10分钟的按摩耳朵,除了开头的打招呼以及结尾的拜拜证明是他外,他从始至终没敢吭一声。 一个音频搞定了,第二个…… 他找出汽水瓶,抚摸敲击着瓶身,瓶口却对着仿真耳,耳朵清晰地录下汽水噼里啪啦的破裂声。 水在瓶里咕咚咕咚摇晃的声音,曼妥思扔进水里滋啦滋啦的声音,喷雾噗呲噗呲挤压出来的声音…… 等入江智也一个视频一个主题的录完,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大多数视频都是40分钟左右,最后一个是模仿理发店剪发洗头按摩,用时最久,道具也最多,剪刀推子按摩仪甚至电动剃须刀都用上了,耗时一个小时多一些。 一切搞定之后,入江智也准备设个定时发送邮件,才发现他只知道しし的line号,邮箱地址以及其他社交应用的账号都不知道。 他窝在电脑椅里,终于开始考虑现实的问题。 他们彼此都不了解,认识时间甚至还不到一个月。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和LINE号,连生日、手机号、邮箱地址都没交流过,更别说其他更深层次的信息了。更别说她还是中国人,她在日本会呆多久?以后是不是要回中国?她如果回中国怎么办?他甚至连护照都还没办! 而且她还不了解他,只是喜欢他的声音和脸。如果有一天他变样了或者声音哑了、变难听了,她是不是就不喜欢他了?而且他的性格那么糟糕,哪一天她发现他其实又无趣又沉闷,她是不是就后悔了……? 假设,假设她没有后悔,她跟他也结婚了,可她要回中国生活,他是跟着一起去呢,还是任性的让她陪他留日本呢?如果他跟着去中国了,他又不懂中文,听说很多中国人还很仇视日本人,他能适应吗……? 大大小小的事情想了很多,等他洗漱完躺在床上还是停不下对未来的猜测。当然大多都是消极的,总是在脑补一些以后被抛弃要怎么办,被毫不留情地甩掉他该怎么挽留,被厌烦了该怎么讨好…… 最后眼里闪着泪花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短。 因为不确定早上冯希西几点会来,所以他在八点半设置了好几个只间隔一分钟的闹钟,此起彼伏的闹铃声不负众望的把他从梦境里惊醒。 但,是值得的。 入江智也赖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听见门铃响了。 他急忙翻身下床,光脚走了几步才发现还没穿裤子,于是又回去把袜子裤子穿上,在门铃响的第叁声他就冲到门口开了门。 冯希西在门口打招呼。 凌晨所担忧的种种问题都在对方的注视下销声匿迹了。 内心在雀跃欢呼,面上却不动声色,让对方进来后只觉得手脚怎么摆都不合适,只好把手背在身后紧紧握在一起。 冯希西问他:“吃早饭了吗?” 入江智也老实地摇头,“没有,才起床” 冯希西又问:“饿不饿?” 半夜录咀嚼音频时吃了半袋棉花糖、几个寿司、一块面包、小块年糕、一包跳跳糖以及一根黄瓜的入江智也摇摇头。半夜把冰箱翻了一遍的人会在几个小时之后饿吗?当然不会了。 冯希西也就没强求一定要吃早饭,直直地走到被炉边坐下,让腿充分地感受着惬意地温暖。 入江智也本来想坐在她身边,膝盖刚弯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红地坐到侧边去了,又不好意思把腿伸直碰到对方的腿,于是规规矩矩地跪坐着,盯着桌面发呆。 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冯希西开口了——没什么意外的,一般她总是主动的那一个——她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入江智也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很快他又一次摇头“没有。” “撒。”冯希西双掌合十,“那今天陪我出去转转吧。我有几本书想买。” 出去? 要出去! 而且不是去附近的便利店或者超市,很快就能回来的那种,而是出去转转! 入江智也张开就想拒绝,。 冯希西像是猜到了一样,“啊,不想去吗?没事,那我一个人去也好。”她体贴的说道,笑得很勉强。 “不……去吧,一起去吧。”在大脑反应过来说了什么想反悔的时候,冯希西已经笑着凑上前亲了一口,反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啊……也没什么……就是出去走走而已…… 入江智也安慰自己。 他们并不是立刻出门,等待的时间里,入江智也鼓起勇气要了邮箱号,把熬夜录完的几个音频发了过去,多此一举的解释他没怎么录过,所以可能很无聊。冯希西给了邮箱号就顺手问了一下他的推特和脸书账号,关注后发现入江智也好像并不怎么发推特、脸书,大多数的内容都是两叁年前的,最新的一条还是昨天发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脸的颜文字,两边内容一样。 她也不怎么爱用推特和脸书——因为之前跟她关系好的大多都是中国人,她对明星爱豆也没什么兴趣,因此用微博就足够了,所以倒是不奇怪对方的推特脸书内容少得可怜。 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一起出了门。冯希西化好妆披着毛呢大衣踩着低跟鞋,身边高了一头的入江智也还是一身卫衣加牛仔裤,不过换了个颜色换了个图案。估计是觉得可能要在外面呆很久,他又套了一件厚牛仔外套。口罩必不可少,围巾也要围得严严实实地遮住半张脸,帽子再把眉毛遮住,最后成功地让自己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跟毛呢大衣里穿着修身连衣裙和紧身加绒打底裤的冯希西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两人谁都没注意到他俩这身装扮是多么不搭,冯希西挽着入江智也的手臂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又吃了晚饭,才终于回家。 冯希西很自觉地拉着入江智也陪她回房间取了电脑,拿着电脑跟着入江智也回到他的房子。 她坐在客厅一边敲敲打打,入江智也就老实地充当靠背,坐在她身后玩着游戏。有时候想不出来怎么写了,冯希西就随性往后一趟,有时候会靠在他背上,有时候则是他的腿上,说会话或者来几个亲亲放松大脑,接着就重新回到工作里。 入江智也头一次这么喜欢晚上的这段时光,也是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感觉他还没说几句话——事实是也确实没说几句话——就到深夜了。 该上床睡觉了。 抱着某些隐秘在内心的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入江智也想让冯希西留下来过夜。当然他说不出口,只是在对方想站起来的时候,默不作声地拉着她的衣角或者袖角不放手。 冯希西耐心地等了两回,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于是在心里轻哼一声,第叁次就坚决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任由入江智也被后悔懊恼折磨成一个焉巴巴的小蘑菇。 回到自己的房间,冯希西打开邮件里的音频听了快快地听了一遍入江智也录的ASMR,全程无人声,甚至真的只是音频,连画面都没有。 有点失望呢…… 冯希西最后挑了一个吃东西的音频,好歹算是有“人声”了吧,这么想着,闭上眼。 话说回来,临走的时候他把自己家的钥匙都给她了,是不是有点太信任她了? 悉悉索索。这是谁在耳边吃东西的声音。 吸溜。这是谁在吸东西的声音。 先是耳朵有一点点痒,然后她感觉半个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舔了一下。 粗重的呼吸好像就在头顶。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正跟一双巨大的双眼直直地对上。 那是一张近在咫尺且巨大的猫脸。 猫咪的嘴半张着,几乎跟她身子一样长的深红色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舌头上还在滴着口水,似乎刚才就是这个舔了她。 她有点吓傻了。 猫咪饶有兴趣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这让她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眼熟,她不敢动,猫咪也就不动,唯有不时舔着嘴角的舌头透露出它有多想再来一口。 她该说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嘴?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跟猫咪对视着,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走上前去,用手抚摸着猫咪的下巴。 那只猫头实在太大了,她整个人站起来加上手臂也没有猫脑袋那么高。猫咪老实地趴在地上,任由她抚摸着,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跟着她的身影转,缩成一道缝的眼瞳里清晰地照出她全裸的身体。 她刚开始还在用手摸,但是猫咪太大了,手根本摸不了什么,于是她开始用全身在蹭。 猫咪又细又软的毛发让这摩擦带来一种奇妙的的快感,她感觉全身被柔软温暖的东西包裹着,但又不是绝对的舒适,不时有细密的发尖刮过皮肤,刮过胸前的突起,甚至找到了隐藏在稀疏森林里的红珍珠,有点痒有点扎有点疼痛,但更多的是酥麻的快感。 猫咪默不作声地看着,甚至主动地抖一抖毛,带给眼前的人一阵颤栗。它用鼻子嗅嗅跟它相比小的可怜的女人,呼吸从头至尾地喷在了女人身上,然后用那湿软温暖的鼻子蹭蹭女人的脸,女人的前胸,以及女人双腿之间。 它嗅到了一股让它喜欢的味道。 它咧开嘴,用那又长又红又滚烫的舌头,再次狠狠地缓慢地由下而上仔仔细细地舔着。舌头上密布着倒刺,在小腿的时候她觉得有点舒服,到大腿的时候她觉得有些痒,当舌头毫不放过双腿间的花园,甚至还磨了一磨的时候,她只觉得如触电一般地快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她醒了。 不用看都能感觉到腿间的那一片粘腻温热。 她看了看表,五点,离她平常自然醒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冯希西摘下扔在播放音频的耳机,耳机里面还在传来吃东西的口腔音。 她洗了把脸想让心情变得平和一点,但内裤里渐渐变得冰凉的湿意让这个举动宛如笑话。 她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翻出了隔壁房子的钥匙。 【加班到十一点才回的家,评论太暖心了,本来想隔一天更都不忍心了】 【挨个么么小天使,有一只支持的也有新出现的】 【谢谢大家的打赏,其实我并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出乎我的希望】 【说好的加更等同事们回来我的工作轻松一点就补上,可以是正文,也可以是番外,番外什么PLAY都可以哦,大家可以留言想看什么PLAY】 【困鸟,先不回复评论了,谢谢珍珠哦,再挨个么一下,没有珍珠也没关系啦,留言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哦】 第十四章夜袭与真实 第十四章 昨天刚拿了钥匙,今天凌晨五点就去开别人家门。如果这里有给变态颁的奖项,冯希西觉得一定非她莫属。 开门声和关门声都没吵醒卧室里睡的正香的某人,冯希西蹑手蹑脚地越过障碍物来到卧室,看到的就是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入江智也。 手电筒的光扫过去,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和伸在被外的一只脚。某人正酣睡正香,脑袋埋在枕头里,半张脸陷进去,另外半张脸被凌乱的黑发遮挡着。 她关掉手电筒。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中,她能听见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理智终于浮现出来。 几分钟之前她究竟在想什么?是傻了吗?居然这样大半夜不打招呼地跑到别人家,而且还是卧室里。她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水都比这会思考吧? 她头疼地站在床边,想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现在有点骑虎难下。是原路返回呢,还是随着之前的冲动“夜袭”入江智也呢?回去有点不甘心,不回去又很不自在。她深呼吸了几次,决定挑个折中的办法。 她小心地走到床尾,从床尾爬上去,避开——避不开的就用手移开——对方恣意乱伸的手和脚,掀开一边的被子,还好枕头是两个,她抢了一个过来,躺到床上开始思考。 她究竟是为什么干出这样不妥当的行为的?做梦的原因吗?可她也没梦到什么啊……咦,她梦到什么来着?好像是一只猫? 冯希西不打算再想了,用劲地往她这边扯了扯厚软的被子,还好入江智也没有压被子的习惯,才能让她从头到脚地感受着被子的温暖。 她闭上眼,打算眯一会。 刚眯了一分钟,半边身体暴露在空气里的入江智也就开始悉悉索索拽被子。人明显还没醒,一只手胡乱地摸来摸去,碰到什么拽什么,冯希西躲开他的手,任由他拽着被子,自己却用手和脚牢牢地固定住她这边的被子。 一个还在梦乡的人怎么可能抢过一个清醒的人的东西。入江智也发现能带来温暖的东西拽不过来,半边露在外面的身体又确实有点凉,于是他换了个姿势,自己向温暖源移了移,露在外面的手和脚缩回来,直到把全部身体都塞到被子下。 但被子就那么大,这样一来入江智也就避不可免地碰到了床上另外一个人。 正闭着眼酝酿睡意的冯希西唰地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隐藏在黑暗里的天花板。 入江智也大概以为是旁边的是抱枕或者只是因为她这边更暖和,靠过来的同时自然而然就把一只手一条腿也伸了过来,搭在冯希西的身上,然后另一只手碰到了她的胳膊,就勾起那条胳膊抱在怀里。头则是往被子里塞了塞,想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高度正好抵着她的肩膀。 这都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姿势,谁睡觉没个偏爱的姿势了,不过是手臂被抱着而已,抱着就被抱着呗。 可是入江智也睡觉只穿了一条内裤,靠过来的时候,腿啊前胸啊腹部啊这些地方,就跟她睡裙外的手臂和腿亲密接触了。 这也没什么。没穿衣服就没穿衣服呗,又不是没见过对方裸体的样子。两人都是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了。 问题是,这个姿势加上对方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状态,手臂的长度正好让她的手抵在他全身上下唯一被布料覆盖的地方。 正是因为其他部位都是光裸的,那个部位的存在感就尤其突出。 这这这有什么啊又不是没用过。 冯希西拼命安慰自己,但脸还是克制不住地红起来。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光明正大地反而内心也跟着无所谓,但现在这个情况,一方不知情,另一方又是偷偷摸摸,反而会带来更多隐秘的联想,更何况有种背德感混迹其中,即使是老司机冯希西也没法让心境平复下来。 她想试探性地抽出手臂。当然没成功,反而让对方抱的更紧了,这下她的手跟那个部位越发紧密地贴着了。 其实她也没感觉到什么。入江智也睡得正熟,下身那个物件就跟他的脸一样乖巧,老老实实地睡着,就是体积带来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没什么没什么,睡吧睡吧。 冯希西尽力让自己平常心。 她复又闭上眼。 这次大概睡了有一个小时或者再多一点。冯希西的生物钟告诉她这个时间该出门了。 但她却有点不想动。 两个人一起睡觉的感觉实在太好。你躺在那里,能听见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味。你知道有人在你身边,你知道有人在陪你,你知道在这个地方你并不是一个人。 她看着还一无所知睡得正香的那张脸,心里有点柔软,又有点难过。 最后她还是尽量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从被子里带出了什么东西差点掉地上被她眼明手快地一把捞住了——她穿上拖鞋,把手里的东西准备塞回床上,突然发现有点眼熟。 好像是条女士内裤。 而且是一条花纹非常熟悉的黑色蕾丝内裤。 等等,这个跟她前几天换下来的那个怎么那么像? 是她不小心带过来的吗?不等等,她就披了个外套就过来了,什么都没拿。 所以?难道? 冯希西心里一咯噔,但又不能十分确定。 她匆忙披上大衣,出卧室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入江智也还抱着被子睡得正熟,呼吸都没乱,于是她放心的出了卧室,在玄关换好鞋就赶紧回去了。 她在脏衣篓里翻了翻,只有昨天换下的上衣和裤子。前天和昨天的衣服她已经洗了,挂在窗边,她瞥了一眼又去看了看洗衣机,保险起见还把床边都翻了翻。 没有。 她想起来好像那天洗衣服确实少了条内裤,但她也没多留意,因为隔了一天洗那天早上她心里又一直惦记的是给隔壁做什么饭,心思根本不在打扫上。 所以说这个内裤是她的吗? 可是为什么会在入江智也床上? 冯希西嗅了嗅,一股洗衣液的味道。她皱着眉,总不可能入江智也偷偷拿过去只是为了给她洗干净吧? 她头一次意识到,她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了解邻居。 难得的,冯希西开始对自己的决定起了怀疑。 202的门一关上,还在被窝里的入江智也就唰地睁开了眼。 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冯希西躺下一会之后,入江智也就觉得不对劲,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一睁眼发现身边有个人,他差点吓得惊叫出来,还好在身体叫出声之前,理智先让他保持不动,直到他觉得身边人的香味有些熟悉,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 果然是她! 入江智也的紧张瞬间变成了喜悦,又变成不解。脑海里各种各样的猜测纷飞,最后他选择不去再想原因。 他感觉到对方的手臂正被他以尴尬的位置抱在怀里,而且发现自己因为发现这点反而变得兴奋了,那里正硬邦邦的戳着对方的手背。他慌忙把身子往床边挪了挪,拉开两人中间的空隙。 他重新枕回枕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跟他并排躺着的另外一个人的脸。 当然是好看的,即使没有化妆没有洗脸,也是好看的。 冯希西的五官并没有很让人惊艳,但是拼凑的很舒服,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她睁着眼时,她性格里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强势,会让人忽略掉她的长相,更多的则是注意到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会说话,就是不经意地翻白眼都充满风情。而当这双眼睛闭上的时候,才会注意到,哦原来她的睫毛原来这么长,她的眉毛这么好看,她的嘴唇这么粉嫩。 入江智也越看越欢喜,只觉得身边这个人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他就这样盯着盯着,有点想吻上去,又有点想紧紧地抱住她,但他忍耐住了。 他就这样安静地盯着看着,等到全身躁动的血液渐渐归于平静,内心被一种更为柔和的情绪所占据。 最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伸出一只手,在被子里探索着,然后小心翼翼地覆盖在对方的手上。 他笑起来。 他这才终于找到了作为情侣的真实感。 【SORRYSORRY,这个是昨天的更新】 【同事终于从日本回来了 ,欢呼 ,开心】 【竭尽脑汁地在想写肉】 第十五章被动与主动 第十五章 冯希西是个有了问题就一定会立刻解决的耿直的姑娘。 她果断地给人事打电话申请在家办公,电话那边原因都不问的就同意了。 接下来她按着以往的节奏洗漱完,换上家居服,坐到客厅中央,面前摆着她的内裤,开始思考。 这还用思考吗!肯定是入江智也趁她不注意拿过去的。那么多衣服,为什么只拿最私密的内裤呢?不是有特殊的癖好就是用来做某些坏事!名侦探曾经曰过,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那个不管多么不愿意相信,那就是真相! 万万没想到啊,入江智也这个浓眉大眼看起来一脸乖巧的家伙也叛变了!他看上去很老实,让人放下戒心,实际却是个了不得的变态!要不是她这次突发奇想地去拜访他家,她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还好她机智的一批! 冯希西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暗自给自己点个赞,完全忘记了她凌晨跑别人家同样是个不得了的变态行为。 即使再气,早饭还是要按时吃。冯希西给自己熬了大米粥,配上小菜,吃完一看时间,九点多。 估摸着隔壁也差不多该睡醒了,抄起钥匙,气势汹汹地开了隔壁的门。 门一开就傻眼了。 入江智也好像刚从浴室出来,全身赤裸着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浴巾正在擦身上的水。他背对着门口,听到开门声,正扭头望过来,跟冯希西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住了。 入江智也先反应过来,嗖地一下展开浴巾,边把自己裹起来边窜回卧室,啪地狠狠关上门。 呆了几秒后,冯希西面不改色地把门关上,还慢悠悠地在玄关换了鞋。 然而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都说美色惑人,刚才那副“美人出浴”也确实称得上美色,甚至让她惊艳到把那副画面定格在脑海里,一遍遍开始回想。 入江智也后背挺得很直,靠近臀部的地方凹进去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弧度。虽然瘦,但他的臀部又挺又翘又圆,让人十分想试试上手摸摸弹性。大多数的水滴被浴巾擦掉了,但仍然有不少落网之鱼,顺着后背的弧度就滑落下来。有的水滴滞留在半路,颤巍巍地挂在皮肤上;有的水滴则是顺着后背的弧度,畅快地坠落下去,滑过后腰,消失在臀部中央。 宽瘦的肩背,精瘦的腰,挺翘的臀,加上笔直的双腿。 比例非常符合人体美学,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充满了美感,更不要说充满诱惑力的擦着身上滴落的水。她已经忘了自己气势汹汹地过来是要做什么,脑海里只剩那个光裸的、极具吸引力的背影。 她有一瞬间希望自己变成浴巾,贴过他身体每一个角落;又希望自己是正在滑落的水滴,能顺着后背,顺着后腰,一路舔舐下去,直到到达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脑海里浮想翩翩,但实际上她却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等躲进卧室里的人出来。 害羞了。完全能理解呢。 冯希西想着。她又等了一会,几分钟却像几十个小时那样漫长。卧室里的人还是没出来。 她耐心耗尽,起身去敲卧室的门,里面一片安静,无人吭声。她等了几秒钟,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忐忑不安地扭开门把手,打开了门。 房间没有任何人影,只是床上多出了一个被子包裹着的圆球。 就跟小孩子受了委屈躲在被子里哭一样。 冯希西难得的觉得有些愧疚,但更多的念头却是很想狠狠欺负他。 她也这么做了。 一秒钟关上卧室门,两秒钟来到床边,再用一秒钟脱掉鞋。她爬上床,趁着入江智也还没有动作,直接压着被子坐下。只要是平铺着能压到的边缘,冯希西统统都用自身的重量以及腿死死压住了。身体前倾,半个身体的重量覆在被窝里的人身上,但即使这样,入江*叁岁*宝宝还是不肯露头,不肯吱声。 就这样隔着被子抱了一会,冯希西发现被抱的人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打算。她没有说话更没有提醒,一只手就顺着被子下的缝隙钻进去,顺利的摸到念念不忘的臀部。 她的手很冰,入江智也却是刚洗完澡浑身热乎乎的状态。冰冷的手刚一触及肌肤,被子里的入江智也就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惊呼,想避开这只手。 冯希西没有理被子里的挣扎,牢牢地按住被子不让他掀开,伸入被子里的手在对方的臀部揉来揉去,直到被子里的人放弃躲开,任她搓揉着,那双使坏的手才转移到小腹,没费什么力的就掰开了双腿,贴着大腿内侧移到了小智也上。 即使心里有准备,但触碰到的一瞬间,入江智也还是绷紧了身体,低低地喘息了一下。 被子外的人从始至终都未吭一声,手却伸进来放肆的抚摸着他的身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即使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但这种无法确定的状态还是让他心里有些慌张。 从小到大,一有心事他就喜欢钻进被子里,被子的重量和味道,以及营造出的黑暗狭小的空间,都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但现在,以往能给他安全感的存在却成了最大的阻碍。黑暗中,听觉嗅觉视觉失去了应用的功能,反而是触觉大大增强了。 他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柔软和光滑,擦着他的皮肤的时候带来一串又一串的颤栗。电流顺着她所触碰过的地方蔓延开,让他的心跳加快,喘息加重。 这只手碰到了他的尾椎骨,又顺着股间的缝隙滑下去,让他又酥麻的想呼出声来又紧张的让他死死咬住唇。接着一只手变成了一双手,他顺着对方的力度把大腿撇开,露出高高翘立在两腿间的小智也。 那双手没有立刻抚上去,而是在大腿内侧的皮肤上来回抚摸,明明是柔软的手,传来的力度却让人无法拒绝,甚至不敢要求。他舒爽的双腿绷紧又放松,放松再绷紧,腿间的阳物已经不满渴求了还一会了,他却不敢要求对方安慰一下他的小智也,只是听从对方的节奏任她抚摸着,任愉悦与空虚,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一层层堆积起来。 当这双手最后终于抚上他高耸的顶端的时候,那份长久的空虚瞬间转成了令人颤抖的满足,让他舒服的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呻吟。 狭小的空间里,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近在咫尺,一声又一声,让人愈发燥热。他本来是坐在床上抱着自己双腿的姿势,现在却为了对方敞开大腿,如同娼妓一般,放荡的、任一个他看不见脸的人玩弄着自己下体。 这个想法让他又羞耻又自责,却又刺激的让他叫的更叫大声了。他感觉自己就如条发情的母猫,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发春,叫得刻意又骚气。 黑暗似乎给了他勇气,看不见对方也让他不再在意对方的情绪。他想叫,他就叫出声了,没有任何压抑自己的念头。舒服了就长长地满足地呻吟,不满了就发出低低的呼噜声,想要更多就叫把渴望掺进去,尾音越发挠人,写满了再来再来的意思。 此刻,他就是一只发春的猫。他沉迷于情欲,并且渴望着情欲。 被子并不能很好的隔音,冯希西本来只是想欺负他一下,结果被叫得自己也欲火难耐。 她算是发现了,仅有的几次想欺负他,结果每次他都能反客为主反而让她落不到好。 冯希西咬咬牙,手上的动作越发加重。她摸着小智也的顶端,又撸到根部,安抚着根部的两球,再重重地转着圈的磨到顶端。随着入江一声一声加重加长的呻吟,她感觉到本就湿润的内裤此刻仿佛有液体顺着腿根流下来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控制不住自己的也低低喘息起来。 入江智也轻松地掀开了被子的另一端,双眼被阳光刺激到微微闭了一下又很快睁开。他扭过身抱住身后的人,用唇把冯希西的喘息堵了回去,然后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他不是很熟练地脱掉对方湿透的内裤,两人的唇还紧贴着,舌头探进对方口腔的同时,身下的手也探进了对方的柔软顺滑的穴口。 冯希西的惊呼被他吞了进去。 他躺在床上,把身上的冯希西调整到合适的位置,按向自己。冯希西前一声惊呼还没完全消散,第二声惊呼同样被他含在嘴里。 大概是男人对这方面天生就有天赋,入江智也趁这会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短暂地做了回主人。 他一下一下,用自己的节奏在对方的身体里进出着。过了一会发现这个姿势不适合运动,于是翻了个身,调整了两人上下位置,让冯希西置身于他身下,他的唇也离开转移到了她胸前。 睡裙被扒下,露出胸前那两团正随着他一下一下的冲撞也跟着跳跃着绵软。他把一只含进嘴里,另一团他则是爱不释手的玩弄着,指缝间露出白皙的乳肉,那敏感的顶端一会在掌心里摩擦着,一会又从指缝间露出来,被人夹扯着。 女人的身体柔软又温暖。入江智也这么想着,着迷地舔着身下人的身体。 冯希西的呻吟跟他不一样,她喜欢压抑自己,大多是喘息,只有实在舒服了才会低低地发出声音来。 她的声音如蜜糖一样甜腻,混着轻微地颤抖,似哭非哭,又因为来之不易,少之又少,实在让人上瘾,忍不住想让对方发出更多这样愉悦的声音。 入江智也更加卖力的服侍着身下的人。 他一耸一耸,把自己埋得更深。那紧致的柔软的洞穴跟他的身体是那样契合,一下又一下的挤压,以及紧紧拽着他向前的吸力,每一下摩擦都能带起一层快感,每一下进出都会将这份快感翻十倍。从脚尖到头皮,无一处不酥麻,血液灼热地在全身奔流着,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似乎连血液都能在结合的地方交换。 跟他毫无遮挡干干净净的下身不一样,冯希西身下则是修剪过的密林。多余的杂毛被刮掉,只是在比基尼区覆盖了一层。这一层毛发与他敏感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而或近或远的摩擦着,带来些许刺疼。刺疼又转换成快感,穿过皮肤,跟着血液前往全身上下。 认真干活的人充满魅力,尤其是一脸情欲却无比认真干她的人。 冯希西目不转睛地盯着入江智也,盯着他的脸,盯着他流下汗水的赤裸的后背和翘起的臀部。她知道她喜欢这个人,可能只有一点点,也许有很多。现在这份喜欢在双方相互交融中变成了更为浓烈的——她也不确定是什么的——情感。 入江智也是个敏感又爱呻吟又爱哭的人,她觉得光是看他的脸,听他的声音就能高潮,更别提这个人此刻正如同含着珍宝一样的含着她的乳房,像是品着什么绝世美味,发出色情的吸溜声。 她的脸早就被情欲染红。她把那张脸压下,让他更深地含入她的胸,双手抱着胸前的脑袋,全身下地感觉着身体被填满的感觉。 身体里含着的那个物体并不是她见过的最粗最长最大的,却是最适合她的。不会让她的身体有被撕裂的痛楚,也不会小的没有感觉。刚刚好充满她的身体,每一下撞击都能顶在舒服的地方,让她舒服的软成一滩水。 然后就在这样一下又一下的撞击里,快感慢慢积累到顶峰,两人自然而然地共同达到了高潮。 入江智也即将射出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没有戴套,急忙撤出来,而冯希西已到高潮,全身紧绷,尤其是穴内,紧的让人窒息,加上挽留的吸力,差点让人绷不住就在里面射出来。撤出来的一瞬间他就再也忍不住地爆发了。粘稠滑腻的液体射在她的小腹,射在她两腿间,瞬间就将本就湿滑的下体变得更为狼藉不堪。 冯希西闭着眼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入江智也看着眼前的狼藉,有些愧疚,但更多的却是窃喜与满足。他也不清楚这股情绪从何而来,只是隐隐地对身下的白嫩的身体有种破坏欲。 想让这个人更加淫乱,想让这个人更加色情,想让这个人渴求他,想让这个人眼里只有他。 他停下脑中的放肆的念头,把那股凌虐欲压下去,躺在一边,抱着冯希西的腰,大口大口喘息着。 有点累…… 他觉得要把锻炼身体提上日程了。 【有点卡肉。拖了有点久】 【4千多字,包含一个蒙被PLAY】 【开始头疼下一次吃什么肉了】 【挨个么么小天使们】 第十六章恶魔与变态 第十六章 冯希西在床上跟入江智也缠绵了一会,后来实在受不了身上的粘腻,推开对方去浴室冲了一下。 她上周自打听着隔壁入江智也呻吟自慰开始,就一直在服用短效避孕药。周六真枪实弹的那天还没过七天,保险起见她还是让他戴了安全套。而今天恰好过了七天,所以即使对方没有戴套,她也不是很担心。 冲洗完出了浴室,入江智也还一副慵懒的样子躺在床上。不过与之前害羞的模样不同,此刻他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被子被他垫在身下,遮住了大半个身体,但是光裸的后背却完全地暴露在空气中。 完美无瑕的脊背,不盈一握的窄腰,翘起的臀,以及交迭的双腿。 浑身都散发着情欲餍足的气息。 如同一只具有世界上最纯洁心灵和最妖媚身体的妖精,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吸引着别人而他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 冯希西有点烦躁。 当浴室里的水流洒在脸上的时候,她的大脑终于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穿着属于入江智也的宽松卫衣——入江智也本身就比她高将近15多厘米,衣服又喜欢买宽松加大的,套上之后,不仅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臀部,甚至大腿都快遮全了——面无表情地进了卧室。 坐在床边,手自然而然地就顺着那赤裸的小腿一路滑上去,大腿,腰,背,直到后颈。她摸着那里的皮肤,那里有处牙印,是刚才缠绵的时候她咬上去的。 入江智也在她的抚摸下舒服地直哼唧,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撸猫的错觉。她就这样来回摸了一会,摸的身下的人昏昏欲睡了,才一字一句地开口:“呐,入江桑,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胖次会在你房间里?” 声音很小,近乎呢喃,但一词一词清楚无比,对方绝对能听清楚。 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入江智也本来放松的身体瞬间就变得紧绷了,冯希西的手还停留在后背上,都能感觉到对方那稀少的汗毛炸了起来。 入江智也浑身发冷,呼吸都屏住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发现了,她发现了,她发现了!”越想越恐慌,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冯希西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仍不紧不慢地抚摸着身下十分僵硬的身体。对方没有说话,她也就没有吭声。她很有耐心,尤其是跟入江智也相关,她的耐心好得出奇。 少年仍在沉默,不知道是紧张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在飞快的找借口。 她猜测着,就这样等啊等,等到身下的人终于回过神,起身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腿上开始道歉。 冯希西下身没有穿裤子,全靠卫衣的下摆挡住腿根。因此她很快就感觉到腿上变得湿润,有液体落在她的大腿上滑落下去。 入江智也在无声地哭。 他还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看那个掉了,捡起来才发现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带回来了,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 他是真的很怕冯希西讨厌他。好不容易久违地感觉到开心温暖的情绪,他不想回到之前孤独一个人的状态了。有了对比才有了差距,这几天能有一个人惦记一个人喜欢的感觉实在太好,他都不知道之前那孤寂无聊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知道他还很糟糕,不是那么好,但是他会改的,他能改的,所以不要讨厌他…… 他现在开始厌恶前两天那个带回内裤的自己,又开始厌恶为何没有立刻送回的自己,更加厌恶那个拿着对方内裤还达到高潮的自己…… 应该那天就道歉的,应该早早就说实话的…… 入江智也越想越伤心,眼泪流的更凶,却又不敢发出声来。他只是不停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讨厌我”之类的话,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哭的这么厉害,冯希西也就当不知道。 她的手还是一直在摸对方的后背,只是这次带上了安抚的意味。入江智也在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下渐渐平复了心情,他还在无声地流着眼泪,但是不再重复道歉了。 于是她俯下身,擦着他的耳边开口,说的话跟她手下安抚的动作完全相反,甚至有点咄咄逼人地问:“我原谅你。但是你要告诉我,拿我的内裤回去做什么了?” 入江智也眼泪止住了。 巨大的羞耻感席卷全身,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他好像从未这么清醒地明白一件事。 他抬起通红的双眼,冯希西勾唇笑的表情就这样落入他的眼中。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故意这么问是要做什么……呢?]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这次是激动的。 冯希西低头吻了他一下,然后开口道:“呐,不愿说也没关系,”她笑得无辜,嘴里却说着不怀好意的话,“那就让我看一下吧?” [啊,这个人。] [是恶魔啊。] [啊啊啊,这股颤栗是怎么回事。]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入江智也打了个寒颤,腿间软趴趴的物体又一次精神抖擞的竖起身来。] 整齐的房间,凌乱的床铺,一躺一坐的两个人。 冯希西把内裤扔到床上一角,看着少年赤裸着身体跪爬的姿势捡了回来。 入江智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整个身体都害羞地变成了粉色,手上动作却没有停。 他看着她,一只手把胖次移到鼻下,把鼻子埋进布料里,另一只手却放在腿间,握住自己的小智也来回撸动。 [明明是羞愧的,明明是拒绝的,明明连对方眼睛都不敢直视的,明明是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可是为什么他啊,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伸出舌头舔着那条胖次。跟那天的味道不同,这次只有满满的洗衣液味。但是,这条胖次的主人此刻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看着他,看着他多么在做多么下流多么无耻多么变态的事情…… 血液在血管里越发快速地向下流去,撸动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的另一只手开始加重力度收握着那里。 [是啊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么糟糕的人] [没错,我就是个垃圾。厌恶我吧,嫌弃我吧,给我熟悉的眼神啊,露出真面目啊!] 在对方的注视下,他只觉得越来越兴奋,兴奋的全身毛孔都张开。 一只手不够,他就像那天一个人在房间里做的那样,把内裤套在了自己高耸的顶端上,双手隔着内裤大力摩擦着自己的昂扬。 羞耻夹杂着快感,让他闭上双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依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注视,但已经不敢再去看她的表情了。 [啊啊啊我在干什么,我会吓到她的,我不应该这样,她会无法接受的……] 对方的目光好像在打量又好像只是看着,带了些灼热又或者只是他的错觉。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糟糕。全身赤裸着,两腿大开地躺在床上,下身套着女士内裤,双手还抚摸着自己的生殖器。 最重要的是这副糟糕的样子,还被另一个人一直看着。 啊啊他真是不要脸。 入江智也舒爽地呻吟着,随着对自己越来越快的节奏,他叫得也是一声挨着一声,仿佛在经历世界上最快乐愉悦的事情。 冯希西不想再去洗澡,于是没有动,只是继续看着,虽然下身早就浸湿了床单。 [她还在看] 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他下体,入江智也只觉得羞耻与快感在内心撕扯,而快感很明显地占了上风。 耻辱,羞愧,满足,自责,愉悦,酥麻,得意。似乎各种各样的情绪此刻都转化成了快感。 明明知道最好的方法是听从对方的话做出这种难堪的事情,但身体却对这种事情沉迷不已。 他一定是哪里坏了。 即将到达高潮的一刹那,他拉过枕头盖在脸上,把自己失控泪流满面的表情挡住。 液体直直地向上喷涌,很快坠落到他肚皮上,腿上,胸前。他舒爽的脚都缩起来,臀部更是一抽一抽。 啊啊这幅样子,这幅恶心的样子被人看到了。 嫌弃。 嫌弃。 厌恶这样的自己。 枕头被人抽走,脸暴露在空气里。 “你是想捂死自己吗?” 是那个一直看着他用她内裤自渎的人。 他喘息着,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对不起,我一定很糟糕吧。”他应该起身道歉的,但是他没有,仍然大大咧咧全身赤裸着躺在床上。 冯希西却笑了,“什么啊,你的表情,明明超兴奋的。” “变态。” 她说。 【其实时间没到七天,但是为了肉文服务,就当已经过了七天】 【虽然是肉文但还是要考虑生命安全问题啊,之后都默认女主吃的是短效避孕药,每天一片,不再强调】 【自己身体最重要,妹子们一定一定一定要有防护措施啊】 【另外短效避孕药虽说基本是百分之百避孕,副作用也小,但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保险起见不宜太长久的吃避孕药,能戴套就戴套】 第十七章同居与录制 【4.8 改一个小BUG 不重要】 第十七章 入江智也被一声变态叫得又流出泪来。 他委屈地张口想反驳,就见冯希西动情地吻上来。 这次纯粹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只不过多了个观众而已,但他却觉得要比之前两人身体深入交流要更加了解彼此。 有一种“我最糟糕的一面你已经知道了,你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也发现了”的感觉。 他放松地回吻着对方,内心难得的产生了一些安全感。 他也没有去戳穿对方是怎么发现他房间里有她的内裤的,也没有去问为什么半夜要偷偷摸摸过来,很多时候事情不需要搞那么清楚,享受当下就是了。 既然他都贴心地不去质疑她究竟喜欢他是因为他的脸,还是乖巧能让她掌控的性格,那么又何必抓那些小点不放呢。 只会惹人嫌。 如果她喜欢的是他的脸和声音,那就保持这幅样子;如果他喜欢的是他温顺的性格,那他就不去改变好了。 世界上哪里有完美的人,完美的事呢。人要知足。知足常乐。 于是内裤事件就这样在一个人装腔作势另一个人配合下过去了。 那天开始,冯希西就简单的收拾了些自己的东西,搬到入江智也的房间跟他住。 无他,入江智也的房子的床比较大,双人床。而她的床只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单人床,一个人睡惬意两个人睡就有点挤了。 搬到入江智也家后,刚开始几天过得淫乱又荒唐。 她原来是七点起床,八点出门,下午七八点回来,回来想做饭了做饭,不想做饭就吃点外卖,吃完饭要么洗洗澡洗洗衣服,要么就是整理一下今天工作内容,以及之后的工作资料。晚上听着ASMR,一夜无梦地睡到第二天起床时间。 但是现在呢。入江智也年轻,精力旺盛,还依旧沉迷于情欲之中。他也没什么事,每天就想着那档子事。早上要来一发,晚上下班回来,饭先不吃先把她吃一遍,睡觉前再缠绵一会。 房间里各个地方都做过了,甚至入江智也还研究了不少新的姿势。 冯希西有些欲哭无泪。虽然公司对考勤没有详细规定,但大多数同事都是按照朝九晚六上下班,就她每天十点多才踏入公司,下午五点左右就收拾东西回家了,跟前段时间的加班狂魔完全不一样,之前的人设现在岌岌可危。 她想拒绝的。 但是入江智也似乎吃准了她喜欢吃的哪一套。从来不强硬的要求,只是软着语气撒娇;或者什么也不说,穿着完全遮挡不了身体的衣服在客厅走来走去,开冰箱、拿东西等需要弯腰的时候,就故意把臀部翘得很高;又或者就是躺在床上玩弄着自己,一边看着她一边发出色气的喘息和呻吟。 好像还趁着她上班的时候去锻炼了,肚子上的赘肉渐渐消失了,身上的肌肉也变得明显了。总之就是身材越来越好了。 这谁能忍住?还怎么忍住? 冯希西觉得就是头饿狼,忍着忍着就嗷呜一声咆哮上去了。 两周后,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 她用搬回去威胁入江智也,最后入江委委屈屈地同意一周只做两叁次——“这怎么忍得了嘛。”“这才是正常的频次啊。你小心要不了多久你就肾虚脱发还打呼噜!”“那那好吧(;へ:) ” 于是睡前活动就变成了单纯地搂搂抱抱。冯希西终于有时间看看书听听音乐了。她知道入江智也没有工作,因此也问过他的爱好,入江那会含糊其辞只说偶尔会配下音,就不再多谈了。但根据这几周的相处,她发现爱好明明是打游戏打游戏和打游戏! 光电脑就有叁台,一台放在卧室,两台放在客厅专门用来玩游戏。更别说还有各种游戏掌机就摆了满满一柜子。包括很久很久之前的GAMEBOY,她初中玩过的PSP,GBA,以及前几年流行的NDS,PSV,近几年火爆的PS4,Xbox one,以及才出没多久的SWITCH,还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不太了解的,她甚至还看到了“小霸王”学习机!当然不是她熟知的山寨小霸王学习机,而是正版的插卡带的任天堂游戏机。 除了常玩的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柜子里,其他的都牢牢地用钥匙锁住玻璃门,有次她好奇地开了柜子拿出来,发现虽然麻烦了点但还能玩! 她对这个收藏爱好者也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所以两人不亲热的话,日常就是一个靠在床上或者沙发上看书工作,另外一个则是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或者客厅的地毯上,头靠着她的腿或者枕着她的膝盖玩游戏。 其实也可以坐沙发上,但是入江智也的身高比她高很多,她办正事的时候又没有靠人的习惯,而让一个比她高那么多的男生弯着腰靠着她又实在是不舒服,因此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坐在高点的地方一个坐在旁边地上的习惯。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入江智也被拉出门几次后,也就不特别排斥把自己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的了。冯希西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脸,每天是一定要揉揉捏捏亲亲的,他也就渐渐接受了自己的长相,虽然出门还是穿着宽松肥大的衣服,但露出脸已经让他改变很多了,不说话也不影响熟悉的人冲他打招呼。 某一天,冯希西有些想念许久没听的ASMR,就趁着入江去洗澡的功夫,找了几个新视频戴着耳机听,结果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太久没听,耳朵的免疫下降了不少。 于是等入江智也洗完澡抱着勾引的心态进了卧室后,就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得正香。他只好无奈地帮她取下耳机——好奇地听了一下,耳机里面传来敲击喝水以及舔耳的声音——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音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睡着的这个人是知道ASMR的,平常可能还没少听。 在明白知道为什么不开心之前,身体已经率先不开心了。 明明他也有发ASMR的音频不是吗,虽然因为赶得很急有些粗糙……但为什么不听他发的呢…… 趁冯希西睡着,用她的指纹解了锁,关掉正在播放的视频。密密麻麻的中文字,以及正在制造各种让人放松声音的美国小哥。 只是这种程度的啊。 入江智也不屑地轻哼一声。随即想到刚才听到的舔耳声,莫名的有些不爽。 也多亏这个插曲,他想起他已经许久没有更新ASMR视频了。换了推特大号上去一看,果然很多评论的提示。草草地扫一眼,都是要求更新的,入江智也也想更,但是白天很吵,晚上他还要陪着不知情的女朋友,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想到这,入江智也抬头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熟的姑娘。 内心挣扎了一会,是抱着自家姑娘睡呢,还是照顾一下网络上一直支持他的人们呢,也没考虑很久他就下了决定。悄悄地把录ASMR的设备从卧室电脑上拔下来,跟客厅的电脑连接上,再把卧室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花了一个半小时录制,一个小时剪辑,最后再发布出去,按照以往的习惯,给能看到的评论都一一回复。 这次他录制的视频依然是舔耳占了大多数,夹杂了微小的不容易发现的开车。先是习惯性地自我介绍,然后是不痛不痒地清理耳朵,再一点点加深程度,亲亲声,喘息声,闭合的口腔音以及占据主要篇幅的大量的舔耳。 设备买的是能买到的最好的,因此每一处微小的声音都能录进去,也没有什么底噪,音质清晰,很容易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而且因为在录的时候他想起了之前那许多暧昧的清晨来,他跟以前模仿的声音不同,这次他是把设备当女朋友那样对待,想象如果这是女朋友的话……结果就是录的时候有些兴奋过头,是真硬了,而且他真的撸了。 当然会有一些后期加工,减淡了这些声音,但毕竟是真情实感的,他听了听都觉得确实带着真实的色气,反而让人思绪纷飞异想翩翩。 上传完了,入江智也熟练地窝在电脑椅里转了个圈。他想了想,打开冯希西的手机,在电脑上输入她看/听ASMR的软件名称——还好都是英文——网页立刻蹦出了各种相关搜索。 他点进这个明显是属于中国的网站,语言模式切换成英文,费了不少的时间才成功注册了一个新号。 他又对着词典一句一句地研究怎么上传视频,还好各个网站上传视频的操作界面相差不大,他又费了些时间,把处理过声音的独特版本上传上去,接着就不停用冯希西的手机刷新,看能不能搜索到他上传的视频。 但是一直没有。 奇怪,明明英文提示上传成功来着。 不过好像也蹦出一个窗口上面写了时间来着?他关的太快没看清,是要等待的时间吗? 他又在网页上搜了相关信息,幸好找到了一个在中国的日本留学生专门介绍了这个网站的视频,上传之后是有几个小时用来审核的。 着急也没有用。他又回复了一波评论,切掉大号,登上只关注了一个人的小号。临睡之前又刷新了一下冯希西的手机,还是没有显示出来。 不知道那边审核是什么程度的,严不严……万一审核不成功怎么办…… 还是他其实哪一步点错了,压根就没上传上去…… 入江智也手搭在枕边人的腰上,嗅着熟悉的香味,就这样在忐忑中缓缓睡去。 因为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入江智也先于冯希西一步的醒来。他熟练地借着对方拇指打开指纹锁,在昨天那个软件上搜索了一下他上传的视频,这次搜索到了。 他放下心来,赶紧点了下载,确认下载好后赶紧把手机放回原处。 这下,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睡啦。 入江智也在冯希西的后背蹭了蹭,满足地睡着了。 【其实入江智也性格虽然内向乖,但实际上很聪明,心里门清的。他很敏感,各种意义上的,不管是身体还是脑子,只不过除了身体上的敏感其他的他不爱表现出来。大智若愚的类型】 【嘛嘛,感情毕竟是处出来的,反正他俩会越来越喜欢对方的。】 【跟入江智也有点自卑不同,冯希西很自信,对自己的魅力也比较清楚。她对新事物接受度很高,也喜欢尝试新东西,喜欢分析人,最讨厌的一点就是控制欲有点强,遇上入江智也这种软柿子就喜欢捏】 【晚安】 【依旧挨个么么小天使,还有好几个非常熟悉经常留言的名字,么么哒爱你们】 第十八章出差与视频 【免·费·首·发:rouwenwu.club [щοο⒅.νiT]】 ************** 冯希西哪里知道男友背后的小动作,一觉起来看身边的人睡得正香,自己安静地洗漱完就拎着昨天收拾好的行李箱出门了。 出差是前两天临时指派的,如果不是公司实在抽不出人手,不然这种事根本就轮不到她这种进公司还不到半年的新人身上。第一次出差,多少还是有些激动,就是担心自己会认床,她才缓存了一些音频、视频供出行在外的消遣。 等叁个小时后她到达京都,坐上新干线前发出的消息才显示了已读,并很快收到了回复: (已读)“坐上车啦,早饭在冰箱里,起来后热一下再吃哦。” “啊啊我睡得太沉啦o(╥﹏╥)o” “怎么没有叫我?”[兔子哭泣] (已读)“抱歉抱歉” (已读)“因为智也君睡得超可爱~实在不忍心嘛w”[猫咪卖萌] [一张脑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头发的偷拍图.jpg] “呜啊超可惜——” (已读)“可惜什么” (已读)“忘记给你亲亲啦?”[猫咪疑问] “……”[兔子慌张] “才不是” “总之 已经开始想你了” (已读)“我还没有” (已读)“可能要到晚上才会”[飞吻] 出差时间比冯希西想象地更久。 她想着两天左右也就回去了,但实际上到了第叁天工作才终于有了收尾的意思。 还要再多呆一天。 她趴在床上怏怏不乐,即使是跟入江智也的视频聊天都打不起精神来。 “怎么还有一天啊,我以为前天晚上就能回去呢~” 摄像头那边,能看到入江智也半个身子隐藏在客厅里的被炉里,只有一个脑袋抵在桌面上,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嘴上却安慰道:“没关系哟,今天不是已经结束了,明天就回来啦。” “可是呐~我超级想你啊~”冯希西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入江智也还没到情话张口就出的程度,他的脑袋在桌面滚了滚,才低声说道:“我也是” 什么啦,明明LINE上就能毫不犹豫地发我想你,但是视频却不敢大声哦。 冯希西哼哼两声,停止蹂躏枕头,举起手机,“什么?我没听清哦” 入江智也这会干脆把整张脸都埋进桌下,只露出个后脑勺。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故意的语气。 “……我也是啦”入江自暴自弃地抬起头。 “你也是什么?” “……我也很想你。” 头发被自己揉的一团乱,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隐藏在被炉里,一张小脸本来就白嫩,在滤镜的加持下仿佛能挤出牛奶来,眼睛不好意思地东撇西瞟,能感觉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害羞地想蹿出去了。 是超级可爱的样子。 是超级想欺负的样子。 是明知道掌心的动物逃不走但就是想看他能做到哪一步的样子。 冯希西的沮丧一扫而空,钻进被窝,靠在床头,用甜腻腻的声音叫道: “呐~智也君~” “好想你啊,呐,做给我看吧?” “……啊?” 良久,视频那边才反应过来,传来低低的拒绝“不、不要啦”。 你怎么会拒绝呢?我的亲爱的。 冯希西笑起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期待混合着紧张又或者是兴奋,让她藏在被子里的内裤已然湿透。 手机原本横放在桌面上,斜斜地靠着装水果的碗,镜头正对着他的脸,这是为了好聊天。 但现在手机被置放在榻榻米上,竖着靠在被炉一个角那里,镜头正好把他整个人斜斜地收录进去,这是为了好观察。 冯希西还不满足“看不到正面啦,你身子稍微侧一点点。” 入江智也委屈地咬着下唇,龟速把身体按照指示移了一些,嘴上仍不放弃,“别,别这样啦,明天,明天你就回来了,我们明天在家里……” “可是,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呀。”冯希西一脸无辜,镜头下移对准自己的内裤,布料陷在沟壑里,紧紧贴合着起伏的弧度。再往下移,有一处的颜色明显比其他周围更深,“你瞧,这里特别~想~智~也~酱~了~呢~”她没有用【会いたい】而用的是【寂しい】,那个【い】被她拖的又绵又长,然后又消失的不知不觉,留给人无尽的遐想。 入江智也深吸一口气。 她再接再厉,修长的手指顺着内裤边滑来滑去,似深入却不深入,其余的指头则是在覆在布料上,贴着起伏的丘谷深深浅浅或轻或重地抚摸着。 “呐呐,智也酱难道不想和这里……见面吗?” 魔鬼的语气,诱惑着猎物一步步步入陷阱。 入江智也的手移到了睡裤的松紧带上。 冯希西见鱼马上要上钩了,也就不再着急。调整了下镜头,确保屏幕能装下她整个人,便慢条斯理地把睡裙脱掉,仅留下内衣和内裤。 黑色的胸衣把乳肉的两边严密地包裹住,却对中间大片的白皙格外吝啬,仅仅伸出极细的一道堪堪挡住沟壑的最低端。再往下,是平坦却不失肉感的肚子,被内裤紧紧束缚住,腰侧更是被勒出紧绷的痕迹。 她重新趴回床上——这样重力会显得她的胸更大一些——,把镜头对准自己的脸和胸,然后状似天真地歪歪头,“智~也~君~?” 这个人是魔鬼。 入江智也呼出滞留在鼻腔许久的气。 大概是月色太好,也或许是周围安静地恰到好处,也可能是他不懂拒绝,或者是某些更深层次,他不敢碰触也不愿接受的原因……总之,他脱下了上衣,脱下了裤子,像剥香蕉那样,剥去了所有衣物,把自己暴露在镜头前。 他握着他的“香蕉 ”,正正地对着屏幕。 榻榻米有点凉。 他坐下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明明是一具身体,视野也仅仅有面前的那个手机,以及手机里的画面,但意识好像被分开成两半。 一半欲火高涨,握着那丑陋的东西,轻车熟路地抚慰着,沉迷在欢愉中,因刺激而颤抖着;另外一半则是兴致缺缺,但又好像任何东西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手机屏幕右下角有点脏了,居然都八点半了,窗外怎么还有乌鸦的叫声,对了他今天有没有把她追的剧录下来? 啊啊,这幅沉迷其中的样子真是十分地……丑啊。 前置摄像头清楚地录下了他的样子。 如同一条狗在向主人求欢。 他双腿分开跪在榻榻米上,腰部下压,屁股无师自通地微微撅起,同时把阳具拼命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里塞。 另外一只手在身前虚虚地攥成拳,中间留出勉强能塞入的空隙。就如同对待一个毫无生命的泄欲工具那样,他冲着自己的手捅了又捅,小拇指无名指中指食指,尖端在冲出食指与拇指的那个圈的时候又迅速抽回,然后又很快地重新插进来,这次却直到小拇指紧挨住底部了再抽回,就这样跟狗发情一样地反复数十次,听到视频里传来“智也,再近点”的声音才重新换了姿势。 好……丑陋…… 渐渐积攒上来的欲望从海绵体分散到脚尖、席卷到大脑,不知不觉间那个置身事外的意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喘着气,半躺在榻榻米上,双腿大咧咧地敞开着。腿间早就膨胀充血到坚硬而滚烫,他一只手本来撑着地板,全靠另外一只手上下撸动自己,但是以前可以很快释放的姿势不知道为何这么难以解放,他变换了只手仍然觉得差些什么,那里开始发痒,千万只羽毛在他腿间轻刮,然后又缓慢地刮着他的大腿,小腿,臀部,再顺着后背一路向上,痒,非常痒,挠心挠肺地痒。 他侧了侧身,斜靠在被炉边,仰起头想闭着眼专心感受,这才发现脸上冰凉的液体——他已经不知道流了多久的泪了,有泪痕干掉的清凉感。 ……自己一个人,果然不够啊。 免·费·首·发:rouwenwu.club [щοο⒅.νiT] 第十九章视频与ASMR.2 冯希西这边也不好受。 是她不怀好意引起的头,但她确实低估了入江智也对她的了解。不用她开口刻意要求,就自然地摆好了她招架不住的模样。 ——我真的只是想调个情而已。 ——不过开开车也挺刺激。 冯希西舔舔嘴唇,镜头里,把衣物剥得干干净净的入江智也果然又开始哭了。 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委屈无奈又楚楚可怜。 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迫的。不要再欺负我了呀。 脸上写满了这些情绪,然而身体却非常乖顺地跪伏在地上,肌肉绷紧,背部臀部大腿,勾出一道流畅起伏的线条。 你能看到他修长上仰的脖颈,喉结随着抽泣而上下滑动;你能看到他柔软又坚硬的胸膛,前胸两颗突兀的红点;你能看到那只曾抚摸你脸颊的手,那个曾进入你身体的性器。 这是一个多么诱人自己却无知无觉的妖精。 冯希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把喉咙间的低吟又压了回去。 入江一边抽泣着,一边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这让人不禁疑惑这抽泣声是否是因为欢愉而发出的。 他的手握着他自己的性器,并不温柔地搓揉着根部,又从根部撸到接近顶端的地方,复又重重地一点点往下移动。如此往复,直到他的喘息声转为从鼻腔发出的呻吟。 他换了只手撑着地,另外一只手则是握拳放在身前。 从始至终,他那双含泪的双眼一直看着镜头,即使是更换姿势也没把注意力从镜头前移走。那双好看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盯着她,甚至当他开始前后摆动臀部把自己的性器往自己手里捅,如此大幅度的动作都没能让他把眼睛从镜头处移开。微皱的眉头和眼角的液体仿佛在叱责着,“是你的原因!是你逼的!都是你的错”,而一瞬也不离开的视线却更像是把她当成了猎物,只等她一个放松就扑咬上去。 被捕猎者和捕猎者,两种截然相反的角色如此矛盾又和谐地出现在同一个人的神情上。 冯希西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手、大腿、以及阴道都蠢蠢欲动。 她唤了声“智也”,把手伸进了内裤里,另一只手绕到身后解开了胸衣的扣子。 坐起身的瞬间,胸衣滑落。 她抬起了一只手,托起了自己的乳房。 视频那头,充满弹性的屁股向前拱的力度好像又加大了。 不够…… 哪里不够…… 冯希西有些烦躁。虽然很舒服,但总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好像止步于离山顶一步之遥的地方,怎么也前进不了。 视频里已经开始呜嗯呜嗯哭泣的入江智也很明显也是这样。 “好想,好想……” 情不自禁地说出口,冯希西才突然反应过来除了低声叫了彼此的名字,你们甚至都没怎么开口。 自我安慰带来的快感一点点累积,却一直达不到那个点。 “……好想……智也君进来,好想小智也插进来,把里面填满。”下体在手指的进出间发出了咕啾咕啾的声音。 冯希西的话语好像打开了开关,入江智也大口喘了一声,突然把手机拿起来,镜头换成后置镜头对准自己肿胀的性器,嘴则贴着手机的麦克风,“小智也进去了,你感受到了吗?” 完全没有等对方回答的意思,他轻呼一声继续说道:“呜哇,这里怎么流了这么多水啊,咕啾咕啾的”那是她自己…… 突然贴近的声音,加上说着色气的话,冯希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要害羞炸掉了。 她是知道她男朋友声音好听来着,也曾听过他男朋友色气的呻吟的时候,但万万没想到当他男朋友用这好听的声音说着色气的话是如此……性感,她都能感觉到她本来就湿润的腿间又流出了一片水。 “啊……好舒服……”入江智也继续道,“这里好软,你感觉到了吗,紧紧包裹住小智也呢。” 长长的,舒爽的一声喘息,“好厉害……好舒服……怎么这么舒服……” 冯希西屏住了呼吸,手下的动作却加快了。 “你自己摸摸看,啊,你好兴奋。”入江智也闭上眼,开始幻想他的手正在抚摸女友的身体,他的性器正插在那紧致的小穴里。 他的手带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阴蒂,在那里转圈圈。 “是吧,这里超兴奋。”手指移到两人深入接触的地方,“啊,这里,吸得我好紧好紧,放松一些”噗噗噗,是他的手在狠狠摩擦性器的声音。 换成冯希西要哭了,“等、等一下,可以了……” 入江智也疑惑道,“纳尼?明明你也很舒服不是吗,吸着欧金金一直不放呢,呜哇,好紧,啊……” 喘气。 呻吟。 舒爽的哼出声。 “呜呜”在这犯规的声音环境里,没遇过这场面的冯希西没用多久就高潮了。 她在最初两人还没熟识的时候听到入江色气的声音就有点保持不住,更别说现在全程对着她说的情况了。 “……呜,好舒服……”从全身紧绷的状态下松弛下来,情不自禁地呻吟着,半身体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余韵,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而那边的入江智也看着冯希西舒服到流泪,似痛苦更似愉悦,全身粉红布满情欲的模样,加上刚才诉诸于口的下流话语,也很快就释放在了自己手里。 两人又陷入了安静,手机忠实的录下了彼此间的呼吸声。 “咳咳,嗯,智也晚安” 最终还是冯希西逃避似地先开了口,对方的晚安尾音还没落下,她就果断地挂了视频。 好像开启了什么新世界…… 她捂着发热的脸颊,在床上滚来滚去,脑子里无可避免地回想着刚才的片段又被她强行压下去。 ……居然有这么带感的操作!不行不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呜呜呜智也的表情也太可爱了吧,超想欺负啊!话说回来,智也说话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强势……? ……不不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一时间思绪纷杂。 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完成最后一个采访,冯希西捶捶自己的额头想平静下来。 ——怎么可能平静! ——好想现在就回家! 为了平复内心的情绪她决定再洗一次澡! 等洗完澡、抹好身体乳、敷面膜、上水乳精华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她的内心确实缓和了许多——虽然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躁动一下。 她翻出手机决定今夜就伴着之前缓存的ASMR音频入睡。 哎等等,怎么就剩下一个了?不小心删掉了吗? 不过还好还有一个。 冯希西也没多想,戴好耳机,设置好自动关闭的时间,滴上眼药水,带上蒸汽眼罩,准备开启入睡之路。 一片漆黑中,听觉越发地敏感。 先是一个男声压低了声音在说话。那声音真的非常轻,像羽毛一样从左耳飘到右耳:“欢迎,我是YATO” “今天的视频,希望你能喜欢” 简单地自我介绍结束后是用刷子刮擦耳廓的声音。 录制的设备很不错,基本没有低噪声,任何细小的声音都清晰地录入进去,包括刷毛的抖动,刷毛一根根略过“耳朵”,刷毛与耳朵摩擦,以及人手与刷柄轻轻碰触的声音。 声音近在咫尺,仿若真的有根刷子在清理耳朵。 冯希西舒服地吸了口气。 就这样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正当耳朵对这种声音起了免疫的时候,刷子的声音骤然停止,换成了黏糊糊的口腔音。 嘴张开的瞬间,口腔里的液体彼此还黏连着一些,在张力下断掉,从前往后,各种细小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最后汇成一种暧昧而有点色气的声音。如同蛛丝一般,从你听见的那刻起就密密地缠上来,当口腔闭合的时候那种黏腻又瞬间消失,让人不由期待下一次张口的瞬间。 这实在是一个极其贴近的位置,又是一个极其亲密的行为。 人体发出的口腔音强调了“人”的存在而不是刷子棉签这类道具,离耳朵又那么十分贴近,会让人有种安全范围被侵入的紧张感。冯希西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与此同时好像有种电流从后背一路爬升。 太近了。 太亲密了。 太暧昧了。 有的人极其不能接受在他们看来有点恶心的“口腔音”,但冯希西却接受良好。那种被他人入侵安全范围、好像就在耳边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这个男声的口腔音并没有太“黏糊糊”,处理地很好,不会有点过,让人感觉耳边都是他人口水而恶心,也不会寡淡无味毫无刺激。不管是距离还是口腔的干燥/湿润度都把握地很好,以至于冯希西在结束的时候还有点可惜。 但很快她就不那么想了。 第二十章ASMR.3与真人实战【补完 接下来是非常贴近的、刻意拖长的呼气声。 气流从嘴巴冲出,缓慢却沉重地撞击到耳膜上,在你以为口腔音已经距离耳朵很近的时候,这声呼气告诉你原来距离可以更近,近到穿过细小的耳道,近到仿佛就在耳膜边,然后告诉你,你觉得0距离就够了?我还可以负距离。 感觉实在是过于真实,以至于明明耳朵里的异物感提醒着她声音是从耳机里发出来的,但她还是不自在地偏头想躲过这种过于贴近的感觉。 好像是看到了她这幅样子,耳边随之响起一声轻笑。 有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覆上了耳朵。 被包裹住的沉闷感让人好像瞬间和世界分离开,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 一片窒息般的沉闷中,能清晰地听见有柔软而湿润的东西伸出来,一点点靠近,一圈一圈地舔着耳廓。 是舌头。 从耳廓慢慢深入,不急不缓,由重转轻,要舔掉什么东西一样,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又偏偏头,想甩掉这种太过深入的距离。 当然没有什么用。 后背的汗毛嗖的升起,从尾椎骨沿着脊柱一路向上,直到天灵盖。 实在太近,太真实了,好像真的有人在舔耳朵,理智知道这只是声音,周边其实很安全,但身体却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全身紧绷。 舌头越来越深入,它滑过耳道,拼命地往里钻。 差一点,还差一点! 即将碰到耳膜的时候,似乎被什么阻挡了,舌尖开始不安分地挣扎起来,想再前进一步。 五毫米,叁毫米,一毫米…… 碰到了! 舌尖堪堪碰到耳膜,然后扭动着,刮擦着,引起一阵阵电流。电流直奔大脑,经过头皮,所经之处引起一波波的酥麻。 冯希西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一点上 ,浑身紧张得等待着下一刻。 结果等来的是舌头突然被迅速而果断地撤走,撤离到耳外,在耳边发出浅浅的喘气声。 还好,还好…… 入侵者的离去让她骤然放松,但这个放松实在有些早,下一秒,入侵者就熟门熟路地闯了进来。这次它直冲耳膜而来,从狭小的耳道里向内钻,把耳道堵得严严实实。液体贴上耳壁,液体离开耳壁;舌尖舔舐耳膜,舌尖刮擦耳道;撤出时的吸吮,深入时的喘气;间或夹杂着男声的轻笑及呻吟声。注意力越来越集中,也就越发敏感,捕捉到的声音也就越发真实,身体就越发紧张,越紧张,注意力也就越集中,越集中也就越敏感……一系列循环下来,只觉得生物电流一波又一波向全身发散,酥麻感爬过头皮,爬过后背,爬过四肢。 左耳,然后右耳,又回归左耳。 每一次都是如此深入,如此紧张,如此刺激…… ……如此舒爽。 颅内高潮。 冯希西从未如此清楚地了解这个词的意思。 理所当然的,听完音频她并没能顺利地睡着,甚至越发清醒。 她开启了循环模式一遍遍播放,直到第叁遍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然后被闹钟吵醒。 最后半天。 回到家刚好赶上晚饭。 入江智也叫的外卖是一街之隔的拉面,热乎乎地豚骨汤下肚缓解了一身的疲惫。 吃饱喝足,冯希西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地跟入江智也分享下载的视频。 “呐呐,智也,我缓存了一个ASMR,超刺激!你看你看” 发现宝物一样的拿着手机炫耀,甚至主动地连上耳机帮忙戴好。 入江看着熟悉的标题,熟悉的封面,陷入了沉默。 “呜啊,是不是超刺激?感觉超~近。”冯希西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那样激动地卖着安利。 入江张了张口,但完全没有胆子说出实话,把功劳揽在身上。 “智也不是业余也有做ASMR?”冯希西双眼发光,“也试试这种吧,好喜欢好喜欢!超级~舒服~” 明明是自己做的舔耳视频,入江的内心不知道为何却升起了嫉妒的情绪:) #怎么才能告诉女朋友她喜欢的那个视频其实是自己录的,在线等很急# 晚上,入江智也从浴室出来,发现女朋友早早地躺在床上,戴着耳机闭着双眼,不时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拳头。 不用想都知道在听什么。 平常都是女朋友温柔地帮他擦干头发,此时入江智也只好孤独地站在角落,边用毛巾胡乱地在头上摩擦,边看着女朋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啊啊,超嫉妒。 看这里。看这里。你要看着我啊。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脑海里却胡思乱想着如何让她只能看着他的方法。 头发终于擦干,入江智也迫不及待地爬上床。 摘下对方的耳机,侧耳听了一下,果然在听自己录制的视频。 “什么啊……这种程度的话,我也可以。”入江智也歪歪头,表情是经常出现在冯希西脸上的不怀好意。 视频ASMR和真人ASMR,不用说肯定是后者带来的冲击力更大。 听觉再真实,产生的也是一种错觉,而真人却能把这种错觉实实在在地体现出来。 趁着冯希西还没反应过来,入江智也果断地把人扑倒。他一手托着对方后脑勺,另外一只手盖住对方双眼,接着小心翼翼地用嘴唇缓慢地蹭着她的耳朵。 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沿着耳廓滑下,复又若即若离地游移上来。 吸气,吐气。 吸气,吐气。 一道又一道的气流贴着耳朵游走,略过耳尖,在耳边徘徊,接着消失在空气里。 缓慢,却有效地一遍遍折磨着那脆弱的耳朵。 像是猫逗耗子那样,戏耍够了,他张开嘴唇,探出牙齿磨了磨身下人的耳朵,随即轻轻地咬了一口。 冯希西惊呼出声,又突兀地化成了呻吟。 入江智也含住了她的半只耳朵。 湿润、温暖、粘稠的口腔。 为非作歹、活跃大胆的舌头。 在舌头舔上她耳朵的一瞬间,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身上的入江,手指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 入江智也感觉到掌心下的睫毛如挣扎的蝴蝶一样拼命蒲扇着翅膀,紧张已经实质性地流出来了,他嘴角勾了勾,没有笑出声,安慰道:“不行哟不能睁开。请把眼睛闭上~” “……” “怎么呢,不相信吗?” 他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在耳边轻声吐着气。 冯希西停止了挣扎,只有紧紧抱住对方的姿势暴露了她的紧张。 对方的配合让入江智也更加大胆。 他顺着耳边轻轻重重地啃咬着,不时用舌头轻舔一口作为奖励。 很快,他已经不在满足于表层的折磨,准备向耳朵更深处探去。 粗糙的舌苔大力刮过耳内,舌尖轻轻浅浅地摩擦着耳道,向内探进。耳朵被严严实实地堵住,温热又湿润的感觉瞬间席卷干燥的耳道。 沉闷到只能听到骨骼或者皮肤传来的摩擦声,他人喉间的气流涌动声,穿过鼻腔的吐息声,含糊的黏连又断裂的口水声…… 比一切更接近,比一切更刺激,比一切更暧昧。 冯希西连脚趾都绷紧了。 这是怎样的感觉?紧张、害怕、又舒服到极致。 入江智也刚开始还比较轻柔,后来力度就渐渐加重,像是要吃掉口腔里的耳朵一样,毫不留情、毫不顾忌地吸吮舔舐着。吸溜混合着啪嗒的舔吸声,带着点恶心,又让人觉得十分地下流和色情。与此同时,舌头还要拼命地往耳道里钻,好像想把自己全部的身体都塞进去——但这怎么可能呢? 丧失理智的舌头依然不肯放弃,它撤出来休息一会,又很快重新钻入。插入抽出,插入抽出,或快或慢。快的时候刚探进一个尖尖就迅速撤了出来,慢的时候则每一个角落都一点点探索过去,然后用好几秒的时间占据住。 这也太折磨人了。 冯希西的身体随着对方的举动一会放松一会紧绷,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天堂还是地狱,想结束这种折磨更多的却是舍不得,直到入江智也放开了她的耳朵。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入江智也低低地轻笑一声,仿佛在笑她的天真,笑得她一个哆嗦,大脑拉响警报,全身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事实证明,这份紧张正确而无用。 入江侧过身,开始了对另一只耳朵的折磨。当熟悉的温暖而湿润的感觉重新覆上来时,徘徊在冯希西脑海中的只有一个词: “完了。” 而这次,入江智也已经不仅仅与满足对耳朵的舔舐了。 他换了个姿势,跨坐在对方身体两侧,身体前倾。一只手撑着地板,另一只手则从对方上衣下摆里钻了进去,滑过娇嫩的肌肤,恋恋不舍来回徘徊。 舌头又钻进耳朵里了。她打了个颤。 多次的亲密接触让他再清楚不过女友身体哪里最敏感。他的嘴唇依然在坚持不懈地吸吮亲吻以及舔舐,指尖却不安分地顺着她脊柱突起的地方一个个抚摸上去,轻柔,缓慢,然后转着圈一路向下,略过尾椎骨,滑进缝隙,在堪堪碰触到臀部那一圈褶皱的时候停了下来。 在那里,指甲轻轻勾了勾,又敲了敲。 冯希西的身体激烈颤抖起来。 颅内高潮加上生理性高潮。 没有性器与性器的碰触,没有异物的进入,甚至没有大面积的身体接触。 就这么高潮了。 她夹紧腿,阴道正大量往外泄出液体,不过是片刻内裤就湿透了。 好委屈。 好委屈。 冯希西双手捧起男友的脸,对方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双眼里只有她。 她看见对方眼眸里映出的自己布满泪痕的脸。 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怎么会这样…… ……但是好舒服……好爽…… 哼唧了几下,冯希西仰起头,吻住了那双一直在她耳边捣蛋的双唇。 第二十一章真人实战与游戏 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彼此的衣服在转移的过程中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肌肤。 冯希西难得的还没回过神来,即使入江已经把她放下,她还是保持着被抱的姿势,用手勾着对方的脖子,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吊在对方身上。 入江智也难得遇上能占据主动权的机会,不时偏头回应着对方的吻,手上的动作却不慌不忙,一点点脱去对方的衣服。 现在两人已经不都是衣冠不整的状态了,而是一人衣冠不整,另外一人一丝不挂。 柔软的,雪白的,赤裸的身体铺在浅灰色的床单上,映入眼中,美好的如同油画。 想亲近,想接触,想亵渎,想玷污。 想珍惜。 小智也留恋不舍地在对方的大腿上蹭来蹭去,最后邪恶的念头还是屈服在主人意志力之下,强忍着往后撤了撤。 他的主人此时还在跟女友亲的难舍难分,好一会才喘息着离开彼此的唇。入江智也扶着冯希西身体两侧,让她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眼罩给她戴上。 “相信我”他贴着她的耳边说道,语气温柔地不可思议。 零星地亲吻落在后肩,一下一下,在裸露的肌肤上徘徊了好一阵,勾起一丝丝痒意。接着亲吻的力度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仿佛不满足一般,由蜻蜓点水逐渐变成了啃咬与吸吮。 先是两片柔软的唇瓣覆上去,让人放松警惕;接着隐藏在内的坚硬牙齿试探着挨上嫩滑的皮肤,门齿与门齿,上牙与下牙,隔着中间的皮肤,不轻不重地闭合上又立刻撤走。等大脑察觉到轻微疼痛的时候,舌头已经安抚性地贴了上去,舌尖勾来勾起,舔着那片受到“伤害”的皮肤。 温热的气流与温暖的液体,好似对方的体温能从这一小片接触的皮肤上传过来一样。而当那片唇离开时,骤然暴露在空气中而产生的凉意确实让人有些留恋唇间的温暖。 入江智也极其耐心地在光裸的后背上留下一个个痕迹。他甚至知道怎样能让看不见的冯希西产生更多的刺激,每当唇要离开肌肤的时候,他故意让吸吮声更响亮更暧昧,而对方紧绷的后背也切实地告诉他这个行为奏效了。 顺着脊柱S型一路向下,直到把后背大半都布满了暗红色的吮吸的痕迹,入江智也也随之退到了床脚。 冯希西双腿间之前就已经湿润的一塌糊涂,而在感受到入江智也的呼吸气流时更是连带着大腿肌肉都紧绷起来。她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中只能凭着听觉触觉来猜测对方在做什么,因此不仅仅注意力变得格外集中,她的想象力也变得更为丰富:他在做什么?他在看那里吗?他是什么表情? 紧张、不安,混杂着微妙的快感。 在等待中,入江智也的唇贴上了她的大腿根。 同样格外柔软,也同样格外敏感的部位。唇舌牙鼻,来回玩弄着那片肌肤,距离实在太近,勾起腿间的痒意却并没有丝毫止痒的意思,只是徘徊于大腿根的皮肤上,来来回回,就是没有任何再往私密处涉及的意思。 酥麻,空虚,水流成河。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冯希西主动地翻过身,凭感觉把两腿搭到对方身上。 眼罩依然遮挡着她的双眼,她也就没法看见抓住她两条小腿的人的表情是那么色情。 这次的出差时间对于热恋期间的恋人来说是有些漫长,漫长到小别结束后,入江智也有些放开了天性。 他的衣服还是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子被扯得大开,裤子也将脱未脱地垂在膝盖上,内裤中间鼓鼓囊囊,里面的东西呼之欲出。他的头发异常凌乱,脸颊还残留着汗水,嘴边不知道是汗水亦或什么,把双唇染得亮晶晶,十分水润。他的嘴半张着,雪白的牙齿若隐若现,鲜红的舌头微微探出来,随着呼吸而起伏着,不时再舔舔唇。 入江两只手抓住了身下人的小腿,分开,再俯身上去。 他凑近已经泥泞不堪的阴部,故意用鼻子使劲大力地嗅了嗅。 沐浴液的淡香,女性的体香,以及说不清道不明并不好闻但极具诱惑,满满的荷尔蒙的味道。 他用牙齿轻轻磨了磨阴蒂,果不其然传来一声短促而紧张的叫声。 轻车熟路地伸出舌头,开始从上到下的安慰,同时不忘伸出两根手指玩弄着大小阴唇。舌尖在沟壑里放肆地穿行,与灵活的手指不时相互配合,润滑液体的存在让这场戏弄发出了咕啾咕啾格外色情的声音。 双腿大张的姿势实在有些羞耻,再加上未知的景象只靠脑补,冯希西强忍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过情欲的呻吟,但就在极力忍耐的时候,感觉到下身的动作突然一停,接着耳边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撒,是这样吗,音频里的声音?咕啾咕啾” 他的上半身凑了过来但是手却没有,话音落下的时候手指又重新插进穴口。 “呐,是这样吗?”没有听到回答,入江智也又问了一遍。 “咕啾咕啾”他轻声却清楚地模仿着手指与润滑液进出身体的声音。 “咕啾”手指进入。 “咕啾”手指撤出。 “呐呐,是吗是吗?” 他的语气天真得如同对世间万物感到好奇的孩子,实际手上的动作却跟天真的孩子搭不上一点边。 他边用无辜地语气锲而不舍地追问,另一边手指却一刻不停,在小穴里进进出出,带出大量的液体又顺着液体的润滑进去,模仿着性器插入,动作“下流”而色情。 “别,别这样呀……”冯希西有些承受不住,声音软得如同欲拒还迎的撒娇。 入江智也见好就收,他收回手,调整姿势,把自己早就硬挺挺的性器插进等待许久的穴口。 一切圆满。 好像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声音已经把画面都勾勒出来了。 男声的喘息,她的呻吟,两人大口地呼吸声。 肉体的碰撞,液体的纠缠,啪啪啪,啪啪啪,简单且单调的做爱的声音。 床板随着大力地动作而吱吱呀呀,身体与衣物的摩擦,床单被揪住又松开。 我的心跳,你的心跳。 尽管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仅凭着触觉和听觉也没什么不同。能更清楚地听见你,能更真切地感受你,能用另一个角度接受你。 稍微……有点有趣呢。 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跟以往每个早晨一样,入江智也还睡得正沉。他睡觉总是喜欢把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后脑勺,此时也是这样,除了凌乱的头发和一段脖颈什么也看不见。 冯希西掀开被子,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额头与睫毛。入江并不属于很帅气的男孩子,五官都中规中矩,因为皮肤白加上瘦,才把颜值往上提了提。 趴在床边看了一会男友的睡相,冯希西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快速地洗漱完,又简单地给自己做了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入江智也正挣扎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她说了个早安就匆匆去上班了。 生活又回归了之前的样子。 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结束掉一天的工作,临下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又到了周末。 匆匆奔回去,路上遇到有超市在卖打折的水果,冯希西进去瞅了一眼,一盒草莓六、七个,打了折也要550円,折合人民币就是叁十多块,想跟国内一样按篮子买的话最少也要两叁百人民币。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抱了五盒结完账了。学校的时候还要不停换算下折合人民币多少钱,但现在短短的几个月,她已经开始习惯日本的物价,甚至买完草莓还觉得赚到了。 只是几个月而已。 她有点愣神。 入江智也正在客厅玩游戏,听到门响,扭过头把游戏按了暂停。 “你回来啦”他光着脚走过来,接过冯希西手里的购物袋和包包,熟练地挂好包再把购物袋拎进厨房。 冯希西挂好外套换好鞋,又进了卧室换上起居服,这才盘腿坐在客厅看电视屏幕上暂停的游戏画面。 “智也!不想做饭……!我们去外面吃吧。”她拿起游戏手柄,喊了一声。 厨房里洗完草莓正在装盘的入江智也点了点头。 等吃饱喝足地从外面回来,冯希西吃着草莓看入江智也玩游戏,不时给他递一个草莓到嘴边。 入江邀请她一起玩,但是被她拒绝了,“我就看一会,之后还有文案要写”,是这么说的,但是看别人玩游戏总觉得比自己玩游戏要有意思的多,说要去忙工作的人不知不觉一看就看了叁个多小时,期间还夹杂了惊惊乍乍,“那里那里!小心有人”“如果你选择那个选项会怎么样?”“哇啊啊!后面!” 接着又是两个小时。 入江智也买的游戏足够多,加上平常他的消遣就是玩游戏,玩游戏,看攻略,玩游戏,录ASMR,玩游戏,深知游戏的一切套路,因此他玩游戏总有种处事不惊从容不迫的稳定,哪怕是第一次玩都能玩出通关的架势,手下再普通的角色都能走出王者走位来,让旁观者十分有信任感只想跪下来喊大佬666。 冯希西就是如此的感觉。直到她困得不行了,才察觉到已经凌晨两点了。 之前她在家的时候,很少见他玩游戏呢。 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之前,冯希西迷迷糊糊地想到。 第二十二章早安与掉马 周末。 冯希西还沉浸在被窝的温暖里,半梦半醒间,觉得后背一凉,身下一沉,接着一个比被窝更暖和的东西就覆盖上来。 她哼唧了一声,胳膊肘往后抗拒了几厘米就失去了力气,意思意思反抗几下,全身都散发着只想重归梦里的气息。 然而打了一晚上游戏的人此刻还没从精神鸦片里平息,钻进被窝第一件事就是想抱着自家女朋友,然后把全身都黏上去。 先是两条胳膊,接着是两条腿,颈窝里又塞进一个脑袋,呼吸的气流一下又一下地拂过后颈的皮肤。 这让人还怎么睡! 冯希西只感觉自己一瞬间被装在水泥桶里,四肢被牢牢地束缚住了。 她挣扎着睁开眼,艰难地伸出胳膊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才六点半。 六点半! 最多才睡了叁个多小时! 冯希西深吸一口气,愤怒的情绪占据了还未清醒的大脑,而身后的入江智也还一无所知,在背后无辜地用脑袋蹭了蹭,带着困意的声音绵软地撒着娇:“早~上~好~”,声音近在咫尺,贴着耳朵,说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气流。入江智也的声线本身就很偏向少年音,清澈干净,此刻由于疲倦声音沾染上沙哑,每吐露一个字,那点哑意就像羽毛轻轻地挠一下,又好像带着颤音的奶猫叫哑了嗓子,让你的注意力在他开口的那刻起就全部被带走了。 于是,转身之前是想责怪的,转身之后冯希西已然忘却了0.5秒之前的想法。她环抱住男友,低低的回应道:“早上好”,就想重回梦乡。 入江智也只以为女朋友醒了,想跟她分享自己的心情,“呐,我终于通关了!最后那个钥匙超级难找,结果在最开始的地方。” “……嗯”看在声音好听的份上。 “厉害,真的是天才,居然可以这么设计,果然是大师,超级厉害。剧情紧凑,音乐堪称完美,殿堂级的音乐与画面,呜哇,现在想想中间那一幕CG,真的是……说道这个,交互式的操作也处理地相当好,……还有世界设定,……” 嗯?我怀里这个人是谁?在说什么? 冯希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入江智也说到喜欢的东西就有些刹不住车了,唠唠叨叨,但声音实在好听,而且难得他能说这么多话,还这么激动,她实在不舍得打断,虽然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头雾水只想睡觉。 入江说着说着感觉身边没有了声音,一抬头,发现自家女朋友正半靠在枕头上,闭着双眼,手臂还是搂着他的姿势,但显然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他也就笑了出来。 撑着头看了一会对方的睡颜,时间久了脖子有点疼。于是他换了个姿势,动作尽量轻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开始玩手机。 是有点困,但是如果现在睡的话,肯定一觉要睡到下午。如果跟以前一个人的话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一觉睡到下午,总感觉浪费了难得的相处时间,倒不如彻底不睡,反正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叁个小时后,冯希西打着哈欠睁开了迷迷糊糊的双眼。 侧躺在旁边的入江智也立刻凑上去亲了一口,“醒了吗?” “没有。”冯希西脱口而出。 入江智也凑过去,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现在呢?”还坏心眼地吹了一口气。 打了个寒颤,冯希西依然嘴硬:“没有……” 入江低低笑起来,“啊,反应超可爱。” “……”冯希西推了推身边的人,自己转了个身,背朝对方。 “哎,不起来吗?”入江不依不饶,追上去继续贴着耳朵问。 “还想睡吗?已经九点了哟。” “……啰嗦。” “啊嘞啊嘞,醒了就起床吧,一会想吃什么?” “……都可以”冯希西想把耳朵捂上,把造成她浑身酥麻的气流隔绝开来。 入江智也一只手从腰际探了上去,滑过肚脐,停留在双乳上。 “这里有没有饥渴呢?” 另一只手下滑,隔着薄薄的内裤,覆盖在阴阜上,“那这里呢?有没有饿的,咕咕叫……?” 冯希西舒服地叹了口气,本来就沉重的双眼顺势重新闭上了。 乳房被一只手轻轻重重地揉捏着,下身也被伺候地很舒服。手在腿间部位转着圈,跟肌肤比起来相对有些粗糙的纯棉布料摩擦着敏感的花蒂,时不时重重按压一下,像想融为一体那样恋恋不舍,即使离开一下,又会很快绕回来。 入江的唇也没闲着,舔着她的耳朵,舔着她的后颈,舔着她的后背。舌尖如同恶魔,四处点着火,火还没升起的时候尽情放肆,等火蔓延起来了又迅速撤离转移阵地,勾人心弦,酥麻难耐。 冯希西双颊泛红,呼吸加重,用最大的毅力来克制自己不呻吟出来。 但这些手段都是望梅止渴。 想起昨晚的欢愉,冯希西张开腿,按着对方的肩膀,直到温暖湿润的口腔重新覆盖住整个阴部,她才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大概是真的饿了。 入江智也大口大口舔吸着她双腿,以及腿间流出的液体。 实在是舒服,舒服到冯希西主动要求换了姿势,两人首尾相对,入江智也啪嗒啪嗒地舔着她的阴部,而她则是少有的抓着对方的肉棒玩弄着。 性器官大概是全身上下颜色最深也是最丑的一个部位了,但人类的羞耻心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让这里成为最隐秘的地方的同时增添了神秘的吸引力。冯希西抓着阴茎的根部,嘴里含着肉棒的顶端,用舌头吸吮着,偶尔牙齿会触碰到敏感的头端,就能听见入江智也发出痛苦般欢愉的声音。 他总是这样,毫无掩饰自己的心情与感受,舒服会叫出来,紧张会叫出来,难受也会叫出来。他的声音又是真的好听,叫起床来勾引人勾的人心痒痒。 冯希西有了动力,手上的动作越发地卖力,嘴巴都含酸了,自己的下身更是水流成河,这才用脚踢了踢身上的人,让他进入正题。 入江智也双眼迷离,已被情欲冲昏头脑的样子,他一边“嗯嗯”地叫着一边爬着换了方向。他的阴茎直挺挺地翘着,上面被嘴巴里的液体弄得湿湿滑滑。全身肌肤泛红,在插进来的那一刻,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他掰开她的两条大腿,身下快速进出又抽离。饥渴的小穴紧紧包裹住肉棒,缠绕挤压,甚至往里吸入,抽离变成了一件困难重重又极其具有快感的一件事。 就这样单调往复了好一阵,房间里只能听见啪啪地肉体碰触的声音。 冯希西跪趴在床上,入江智也从背后进入她的身体。 入江单薄的身体让他的后背与臀部线条分明,后背的肌肉到腰部位凹陷成一道向下的弧线,再重新升上去,划出又圆又翘的臀部曲线。臀肉在剧烈的运动下飞快地前后弹跳着,身前的阴茎消失在对方体内又探出半个身体。手紧紧抓着对方腰侧,胯部用极快的节奏前后摆动,这样的体位让肉棒探入一个新的深度,小穴里层层迭迭的褶皱更是加深了进出的快感。 快感实在太强烈,入江反而不再出声了。他紧咬牙关,精力与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交融的部位,紧皱眉头,但即使这样,还是有呻吟声从齿间的缝隙里跑出来。 身体好像在燃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入江智也终于射了出来,射出来的一瞬间,冯希西就凑近前去,亲吻着对方的唇。 感觉她以后会被这个人的声音叫成欲女的。 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这么色气?可以这么诱惑?可以这么勾引人? 她甚至内心觉得以后就是入江不举了,就凭这个声音她也可以。 午饭理所当然地叫得外卖。 吃完饭冯希西坐在桌边开始为下周工作做准备,入江智也在一边收拾房子。 他独处惯了,收拾屋子也收拾地井井有条,衣服分类整理好让洗衣机去洗,被子床单泡在旁边等待之后召唤。换了新的床单,把东西都拿出来擦的干干净净,再把地板拖一拖,物品整理一下。 也就是在整理物品的时候,让忙里偷闲,坐在一边说是思考实则发呆的冯希西注意到了被隐藏在柜子深处的人头录音机以及配套的东西。 …… 嗯,那个就是用来录ASMR的东西啊…… 之前就了解过入江有录过这方面的音频,而且后来也有给她发过,但此刻看着这些设备,有什么念头飞快得飞过去,让她想起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她嘴里叼着电脑笔,直愣愣地看了好一会,思绪纷杂。从他发给她的音频想到她听过的那些雨声,按摩声,以及最近迷恋上的“舔耳”声与口腔音,……思绪再飘远,她刚搬来时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还有每次做爱时入江那极具诱惑力的叫床声…… 嗯……等等? ……嗯…… 不是吧? 不会吧? 嗯嗯嗯?……?! 第二十三章掉马与工作 抓了抓头发,冯希西觉得自己得出这个推论也挺正常的。 她看了看正专心致志擦柜子的入江智也,又看了看摆在地上的录音设备,莫名有点问不出口,索性也就不纠结这些,专心致志工作。 傍晚的时候两人一同去了附近的超市。 之前买的加大码的衣服都被冯希西塞进了衣柜最深处,入江智也穿着合身的衬衫和牛仔裤,刘海用卡子别在头顶,露出白净的额头和秀气的眉眼。冯希西帮他修了眉毛,让他跟自己一样隔两叁天敷次面膜,加上为了跟她的时间同步,入江基本不再熬夜。规律的吃饭、一定时间的运动以及稳定的跟人沟通交流,他现在气色明显好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许多,就是依然不爱跟外人交流,有冯希西在旁边的话,能不说话,他就绝不会吭一声,即使真的想说什么也是先告诉冯希西再让她转达。 因此当有人过来跟他搭话的时候,他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头几乎克制不住地就想低下去,好把脸藏起来。彼时冯希西去了卫生间,他一个人找了个角落等着,完全没意料到会有人走过来,并且自来熟地就跟他聊了起来。 “是入江智也吧?” 他微不可见地向后缩了缩,全身拉响了警报,僵硬地点点头。 “啊嘞啊嘞”,说话的是个老婆婆,脸上是慈祥的笑容,“都这么大了,还记得我吗?你以前经常来我这里买零食。” 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为数不多能记住的人脸,终于从记忆深处把十年前的小卖铺夫妇的脸翻了出来。 但对于他来说,过去熟悉的人并不能让他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他僵硬地立在那里,结结巴巴地回应,“啊,是,是的!不,不好意思。” 老婆婆继续很热情地问道:“现在怎么样?过得不错吧?真的是很久没有见了呢。我刚才在超市门口就觉得很眼熟,一时没想起来,走近一看就想起来了!不过你跟你的父亲真像啊,但更像爷爷一点。” 入江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条件反射地露出微笑。 老婆婆并不在意入江的回应,陷入回忆自顾自地说着:“啊真的是好久了。上次见你是初中生?高中生?好像自从葬礼之后就再没你的消息了,还以为你搬走了。呀,真是没想到还能碰见你,你长高了不少是吧?” 全程尴尬地笑着,直到对方说完,入江才飞快地点两下头,“是,长高了。” 谁真的问你长高了没有啊! 冯希西还没出洗手间就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出来一看,说话对象竟然是自己男朋友。看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冯希西快走两步,跟老婆婆打了个招呼,顺势往入江智也前面一站,把他半个身子挡在了身后,“婆婆,晚上好~我是入江桑的女朋友,叫我しし就好。” “呀,晚上好。居然有女朋友了啊。”老婆婆笑起来,“过得真是久了呢。……” …… 看着女朋友跟老婆婆聊得热火朝天,入江智也松了口气,满脑子都是“得救了”的念头。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在冯希西身后心不在焉地听着,唯恐话题又扯到他身上,只觉得此刻分外难熬,度日如年。 还好冯希西早已了解入江的性格,见势不妙就把话题扯远。她又是极能聊天的人,全程掌握着节奏,聊到最后老婆婆已然忘却入江智也,被“熊猫”“两日后隔壁街的超市有折扣”“最地道的拉面店”吸引了注意力,临走时才想起来,跟入江智也道了别,还不忘叮嘱冯希西,“二丁目那家拉面店一定要去尝尝!他家的天妇罗也十分好吃!” 冯希西点头应着,挥手再见,等到老婆婆的身影看不见了,转头问入江智也:“我们晚上做饭吃还是去尝尝那家拉面店?” 入江智也只是看着她,心里想他真的离不开她了。 “诶,怎、怎么了?”冯希西觉得入江的眼神看得让她发毛。 “喜欢。”入江猛然上前抱住她。 “超级喜欢你。”说完好像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下,“我爱你。” “诶诶诶?”冯希西被突如其来的告白整的有点莫名其妙,她晕乎乎地回抱回去,“我也是。” 感觉他已经真的离不开她了。 她怎么那么好,那么好。 入江智也嗅着女朋友身上的香味,感觉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软到想化成水紧紧缠住对方身上才好。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微微弓着腰把下巴搭在她肩上,冯希西也就任他这么抱着,直到入江智也在他肩窝闷闷地说了一句,“不去” “什么?” “不去那家店,那家店的拉面太油了。而且我想吃你做的。” “哦哦,好的。”终于理解了没头没脑的话,冯希西哭笑不得,拍了拍入江的屁股,“好啦,那我们回家吧。” 晚饭做的是没什么油的意面,拌上两人都喜欢的酸甜口味的酱,撒上黑胡椒,两人都吃了满满一盘子。 收拾完狼藉,冯希西躺在入江智也腿上尝试着玩NS,入江智也偶尔提醒一下,“你去那边的小屋,小屋里有防寒服带上。” 冯希西操纵着小人跑来跑去,熟悉着各个按钮。 似乎难以启齿,在又一次小人被水淹死后,入江智也试探性地开口,“呐,我,我去找个工作怎么样?” “哈啊?”不亚于晴天霹雳,冯希西放下手里的游戏机,盯着对方眼睛,“认真的吗?为什么?” 怎么突然想找工作了?受什么刺激了? 入江智也避开了她的视线,“我,我就是觉得这样浑浑噩噩不太好,如果我们之后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有个稳定的工作比较好?” “什么呀,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冯希西觉得男朋友实在可爱,勾勾手指让他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重新举起NS,“你是真心想找工作吗?真的想去就去试试,如果只是觉得有个工作比较好就没有必要啦。”游戏机里的小人早已经复活,由于长久没有操作正在摆弄自己的肌肉。 “我呢,稍微有一些积蓄,而且我的工作完全够我们两个生活了。”这不是夸张,父母去世后家里的财产都是她一个人的了,而现在的工作发展前景也十分好,之前才刚提了薪,虽然还没到能让两人挥霍的程度,但保证两个人的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们不仅没有租房的花费,入江智也还收着租,虽然房租便宜点,但叁户合起来的房费也够两个人的开销用度了。 冯希西继续说着:“智也的性格也不太适合去外面工作吧,你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啦。有我就可以了。” “但是……”入江智也总觉得哪里不好。 “说起来,智也你,是不是有录那种的音频啊?” “……嗯?”话题变的有点快。 “就是我之前给你听的那个,ASMR,舔耳的,亲亲的。”目光没离开过游戏机,语气云淡风轻地像是在问今天周几。 入江智也愣住了。 她知道了?她介意吗?要说实话吗?他说出来的话她会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她那么好…… 但还是紧张。 尽管冯希西已经尽量让自己漫不经心地问了,然而依然能察觉到脑袋下对方的大腿已经紧张到紧绷,更不用说他整个人了,如果她看他的话,他的表情一定是慌张羞耻以及想钻进地里的不知所措吧。 真的是,一点都不会撒谎呢。 真可爱。 冯希西在内心笑了笑,面上依然平静如水,一副正专心致志玩游戏的样子。 如她想的那样,入江智也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大脑里没想出任何一个解释的词,最后老老实实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吐出来“有、有的。” “撒,那之后让我也听一下吧。” 从始至终冯希西都没移开视线,仿佛他隐瞒她的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小事。 其实也是一件小事。 就跟他打游戏的爱好一样,这也不过是他的爱好而已。她尊重他,而且情侣最大的乐趣不就是在相处中发现对方更多的事情吗。 再说了,这对已经喜欢ASMR的她来说,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呢。 临睡前,入江智也就把所有隐瞒的事都交代了。 包括社交账号的大号小号,以及他之前录的音频基本没有单纯的纯粹的ASMR,或多或少都打着情色的擦边球,甚至没有打擦边球。 这要是在国内,妥妥的封号处理。这也就是在国外为数不多的好处了。 冯希西想着。她不仅没有吃醋,甚至美滋滋地把音频下载到手机里,准备一会睡觉就听这些。 床铺另一端的入江智也怨念地盯着戴上耳机,背朝他的女朋友,心虚让他没法理直气壮地求抱抱,但是嫉妒让他克制不住地伸手想把人搂在怀里。 “什么啦……听那个有什么意思,我来啊。” 入江智也也翻出了耳机。 第二十四章姐弟与play 冯希西觉得自家男朋友最近脑子有点问题。 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但自从她上次出差回来,入江给她的感觉好像不像之前那么乖(?)和老实(?)了,胆大不少,不仅学会了主动,而且还邪恶了很多。 她看着入江不知从哪翻出一副蓝牙耳机,戴上,然后又拿起两人的手机按来按去。在她以为他是在不好意思想把她缓存的音频删掉,结果手机重新递回来的时候,界面上正在播放的正是她刚才准备听的音频。 入江智也给她戴好耳机,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正是每天都能听到的、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声,“姐姐(内桑)?” 姐姐。 这是冯希西第一次听见入江喊姐姐。尽管她比入江年龄要长,不过认识初期就一直以名字相称,入江连“前辈”都没有喊过,更别说耳机里这种乖巧亲近充满依赖的“姐姐”了。 “姐姐?” 又是柔软缓慢,带着疑问的一声。 “姐姐?” 声音更近了,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不要睡啦,吃晚饭了哟。” 耳机里的入江拖着腔调,语气弱弱的。他的声线本就很像少年音,此刻拖软语气,带着撒娇和一丝小心翼翼,听声音只觉得是个未成年乖巧听话的弟弟。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她就脑补出了一个男孩:柔软的黑发,白白的皮肤,有一丢丢婴儿肥的脸。眉眼与入江智也十分相似,身形却小了一圈,矮矮的个子,跟她说悄悄话还要惦着脚尖,拉长脖子。 耳机世界里的姐姐似乎说了什么,只听小入江凑得更近了,紧贴着耳朵,悄声细语地问道:“什么什么?” 几秒钟的寂静后弟弟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不行啦,起来啦” “姐,姐,请,起,来,啦~”弟弟一字一顿,随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 布料淅淅索索响了一会,又重归安静。 弟弟失望地叹了口气,“啊啊~又睡着了。” “一定是很累了。”弟弟在旁边开始了自言自语,“没事吧?但是,不好好吃饭的话……” “都是我的不好,如果我再长大一点,姐姐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接着又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床板与床垫发出的微小吱哑声,像是有人爬上了床。 与此同时,闭着眼正在听音频的冯希西感觉到有人环抱住了她的腰。 被吓了一跳,她睁开眼,入江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她身边,双臂环抱着她,曲着腿,把脑袋埋在她怀里。 这是做什么?冯希西有点懵,心脏却猛然加快了跳动。 “啊啊,最喜欢姐姐了。”耳机里,弟弟的声音重新拉近,但有些闷,有些距离感,像是埋在什么地方说话,方向恰好来自正下方。 就如同入江智也此刻脑袋的位置。 冯希西有些明了。 她一动不动,双眼盯着入江智也,等着入江智也的下一步动作。 入江却只是安静地趴在她的怀里,她只能看见他的脑袋顶和顶上的发旋。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姐姐身上好香啊。” 入江智也随着耳机里的声音,做了深吸一口气的动作,幅度很大,生怕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好喜欢姐姐,超喜欢姐姐,世界上最喜欢姐姐了。” 耳机里的入江如此说道。 耳机外的入江也是这么说道。 入江智也抬起头,嘴一张一合,却并没有发声,只是跟着耳机里的说话声,对口型。 “姐姐(内桑)。” 舌尖抵着上齿又收回,发出无声的第一个字。 舌头半抬,下巴向下,张开嘴巴,气流从喉间涌出,发出第二个字。 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一勾一挑,抵在牙齿上,舌尖微微探出来。 牙齿,舌头,红唇。互相映衬下,白的越白红的更红,似乎一切都能迷失在这红白之间。 怎么会有人把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词语表现地如此……色情? 连带着耳机里那乖巧的“姐姐”都沾染上色气,让人双腿发软。 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乖巧不过是一种错觉。 刚开始的几句一切正常,不过是一些撒娇之类的话语: “想跟姐姐说些话啊……” “这几天遇不上姐姐,有点,只是有点啊,有点寂寞呢。” “好久都没跟姐姐一起睡了。” “好温暖……” “姐姐也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果然……” “好舒服。” 入江智也也只是安安分分地抱着她,接着就有些不老实,身体开始往上移,直到视线跟她平行。 耳机里,一段时间的寂静后,隐隐传来了一声喘息。 弟弟在小声地呻吟,“呜啊姐姐……”不知道是不是确认了耳机世界里的姐姐已经睡熟了,弟弟胆子变大了,呼吸声徒然变得格外清楚,就好像贴在耳边呼吸那样。 接着是亲吻脸颊的声音。 黏糊糊,慢吞吞,柔软而温情地一下下亲吻着脸颊。 为什么冯希西会仅凭亲亲的声音就知道在亲哪里?当然是入江智也身体力行地这么做了。 他跟随着耳机里的频率,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地亲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眼睑。如果是平时这么亲亲的话,并没有什么,但耳机把一切声音都放大了,双唇张开的声音,触碰到脸颊的声音,离开的声音,一切一切,近在咫尺,贴着一侧的耳朵。 冯希西发现自己在这种温柔地亲吻以及清晰地亲吻声中,居然难得的脸红了。 她侧过脸,想把在她脸上胡闹的家伙推开,刚抬起手,入江智也就反应迅速地转移了阵地——直接亲上了唇。 入江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头,冯希西就习惯性地张开嘴让两人更加深入。 他大力在她的口腔里吸吮着,发出啧啧的水声,恰好与耳机里制造出的亲吻声对应上了。声音通过骨骼传到耳朵里,和耳机里还在持续地亲吻声融和在一起,清晰响亮到把羞耻心都覆盖过去,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冯希西把手放下了。 亲吻持续了好几分钟,中间不时响起弟弟的几句话。 然后似乎是被这不间断地骚扰吵醒了,短暂的沉默后弟弟充满撒娇的声音响起: “啊,姐姐你醒了” “好想你。” “怎么了?我就是想亲亲姐姐啊。” 接着又是一阵亲亲的声音。 “啊姐姐好可爱。”弟弟贴着耳朵这么说着。 “不行吗?可是我看到姐姐就想抱抱,亲亲”声音充满委屈和不解。 “喜欢。好喜欢姐姐。世界上最喜欢姐姐了。” 耳机里的弟弟还在各种撒娇,用无辜而可爱的语气说着了不得的话。入江智也的手却没停着,抚摸着冯希西的皮肤,揉捏着双乳,探入一切隐秘而敏感的地方,这让冯希西有种被“弟弟”侵犯的感觉。 但谁能拒绝的了拥有这么好听声音的弟弟呢?尤其是他还对你撒娇,好像一切都能被原谅,哪怕是…… “姐姐,我好难受。” “这里这里。” 入江智也牵着冯希西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小智也上。 男性的性器官早就呈滚烫而勃起的状态,之前就在她腿边乱蹭,现在更是直白地让她的手握紧了那里。 在这种环境下熏陶,她不自觉有些代入:不对不对,这是弟弟的!怎么可以碰弟弟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手就准备往回缩了。 被入江智也强力的阻止了。 “姐姐?怎么了?你再摸摸它,摸着它就会很舒服。” 怎么回事?这个弟弟有点太纯真了吧? ……但纯真的让人觉得更加色气,更加想欺负,更加兴奋。 耳机里的姐姐似乎最后屈服在了弟弟的撒娇或者自己的欲望中,没片刻弟弟的喘息和呻吟声就响起来了。单纯的喘息声就算了,弟弟还一边喘息着,一边把舌头伸进了耳朵里,像吃着什么美味,啪嗒啪嗒地舔着,吮吸着,喉间的呻吟直达耳膜。 这也太刺激了吧。 耳机里播放的正是直戳她G点的声音,而身上又有一个熟悉她身体的人在爱抚她的身体,简直就是完美的4D体验,从头发丝到脚趾间都诉说着兴奋激动与满意。 因此,当早有准备的入江智也,手伸进对方下体的时候,还是被对方的湿润程度有点震惊。 他只是有点小酸女朋友对其他人的ASMR音频的喜爱,所以尝试了这种新的方式,完全低估了女朋友对这种新玩意的喜爱度。耳机里的自己还在不停喘息和呻吟,轻轻重重,不时低声冒出一句“好舒服”,入江智也看着完全沉浸其中的女朋友,觉得羞涩又格外满足。 十几分钟后,漫长的铺垫和前戏终于过去,耳机里进行到了关键时候: “姐姐,姐姐,过来” “啊,是这里吗。我进去了哦。” 伴随着这句话,入江智也把阴茎插了进去。 她只能听见耳机里激动地啪啪声、床剧烈晃动声音以及她熟悉的呻吟声。是跟平常很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到一听就知道是模拟出来的,十分清楚但也十分刻意,最重要的是真正舒爽的时候,入江智也叫得比这里面要更加色情,那种混杂着痛苦满足以及享受的声音,一听腿就软了。 但声音虽然是模拟的,身上耕作的人却不是。 冯希西在晃动中看着抓着她的双腿努力抽插的男人,他的表情专心卖力充满情欲。他的嘴张着,不用说都知道在发出那么想“上”的呻吟,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滴在两人交融的腿间,带了一丝痒意,消失在更多的液体里。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棒状物在她身体里进出,她紧紧裹着那里,两人的皮肤与皮肤负距离碰触着,一下一下进入到更深的位置。 耳机里还在叫着“姐姐,姐姐”,直到耳机里的小男孩呜呜哭着射出来,入江智也也拔出了深埋进体内不想走的小智也。 冯希西全身颤栗,脚趾都紧绷了起来,头皮发麻,全身似电流经过。 她舒爽的高潮了。 入江智也静等她微微平静下来,重新把还没释放的小智也就着大量的润滑插了进去,而与此同时,手机里的视频播放结束从头开始。 ……原来她的内心是个变态吗! 摘下耳机,听着入江智也一边在她耳边亲口一声声“姐姐”的唤着,一边毫不留情地从背后狠狠插入,冯希西已经被刺激到说不出话只能被动地呻吟着,这个念头突然冒出又很快消散地一干二净。 毕竟现在没工夫想那么多…… 第二十五章未来与结束 两人闹腾到半夜,最后都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谁也没力气做第一个去洗澡的人。 冯希西被入江智也从背后揽在怀里,玩着手机平复自己的呼吸。入江智也是彻底连玩手机的精力都没有了,脑袋搭在对方头顶,懒洋洋地看着她在手机上戳来戳去,打着他完全不认识的汉字。 啊超厉害啊,究竟是怎么记住这么多汉字的…… 冯希西对自家男朋友关于她母语的感叹完全不知情,刷了一会微博,跟国内朋友聊了几句,突然想起她还没去看过某个人的推特大号,于是切换了APP,意思很明确的踢了一脚身后的人。 入江智也的内心十分拒绝,但还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地输入自己的账号名字,把手机还回去的刹那,就把头埋进她的后背,被子盖上来,力求闷死自己。 要是床上有条缝隙,他能找出五十种钻进去的方法。 逃避现实是没有用的。冯希西翻看着男朋友的大号,粉丝数量虽然远远不能跟微博上稍有名字的大V相比,但是评论可比微博上的评论精彩、大胆多了。叫男朋友、老公、小可爱都是不用提的常规操作,有妹子直白地评论自己听湿了也是常有的事情,而有的妹子甚至用文字描述了音频里的画面,用词大胆直接,接连评了好几条音频,每条都是满当当的几百字,更有的妹子听完音频后十分详尽的描述了自己的感觉。 哇…… 冯希西感觉又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她从最新的推文一直翻到入江发布的第一条视频。 时间跨度是叁年。 叁年前,这个只知道转发以及对某某游戏评价偶尔抒发什么一些不知所云情感的账号发布了第一个视频——一款游戏某个关卡的攻略。视频只有两分钟,基本全是游戏画面和音乐,只有到关键时刻听到入江智也说了几句注意的话和必须先完成的任务,关卡一通过,视频就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了TAG的原因,或者是这个关卡真的很难,在此之前平均零条评论的推文一下涨到几十条,有感谢的有佩服的,有原来如此的也有不过如此的,但基本上大多数人重点都在游戏上面,直到有条评论说了句【什么啦,这个声音超犯规的,是声优吗?】 入江所有评论里面唯一回复了这条:【不是】 【声音超好听,喜欢ww】接着又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补了一条【如果去做声优的话我一定会支持的喜欢你的声音】 入江再没有回复过了,但冯希西仍旧觉得十分的酸,因为从那之后入江智也明显发音频的频率变高了。刚开始是介绍介绍游戏,后来开始模仿游戏或者动画某一段念台词,然后开始念故事。每一个视频间隔时间大概一个月,音质也从底噪明显的普通耳麦升级到了清晰收音效果好的专业话筒,评论渐渐上升到了四五条,大多都是夸声音好听,只不过每个视频的评论里都会出现那个熟悉的账号,除了留下毫不吝啬的夸奖外还给了许多建议。 这个时候冯希西已经不是十分酸了,是一百分的酸了。 她还没说什么,入江智也倒是自己先笑了。 “什么啦,很在意吗?” 冯希西没吭声,继续翻着评论。 “被人喜欢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我喜欢被人喜欢着。”入江智也搂紧了她,“我那个时候高中才毕业,爷爷去世后就不喜欢跟人交流,就不怎么出门,所以难得有人说喜欢我” 入江的声音明显很开心,没有任何因为过去的不幸而失落不满的情绪,“被人喜欢的感觉很好,我喜欢被人喜欢。” 冯希西一心二用,眼睛还在看着手机,耳朵却一字不落地把对方的话听了进去,明明是开心的语气她只觉得心酸。 “所以,听到有人说喜欢我的声音,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在家学着怎么能让声音更好听。” 感谢霓虹这个国度声优这方面已经非常成熟了,有大量资料都可以在网上搜到。正好他手里还是有些钱的,他学习着如何让自己更专业一点,但又并没有任何当声优或者找份配音工作的意思,只是想把声音的优点发挥出来为了评论里多几个人的夸赞和喜欢。 入江智也有点害羞地说完就钻进了浴室,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冯希西心情复杂,有些心疼有些嫉妒又有些庆幸。她继续翻着入江智也的推特,能看见在入江智也从念一些不知道谁写的短小DRAMA到买了3D录音器、3D人头录音器后开始自己设置情节,再到开始接触ASMR,最后想录什么就录什么。发布视/音频的次数从一月一次到两周一次,再到一周两叁次,粉丝越来越多,他也回复的越来越多,直到跟她在一起后,频率瞬间降至一个月一次,评论也回复的少了。粉丝不明所以,在评论里嗷嗷呼唤着,每发布一个新的视频都格外珍惜。 怎么办……负罪感好强…… 直到洗完澡,冯希西都没能从这种突如其来的愧疚中缓过神来。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普通的ASMR就算了,这种打着擦边球的ASMR!视频里放的可都是她自家男人的喘息呻吟!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她吃醋不满也是正常的啊! 但……还是愧疚。 而且她能感觉到入江智也很喜欢录这些音频,很喜欢他的粉丝们,可能这种心理稍微有些病态,可是谁还不能有些自己癖好了?又没偷又没抢,也没影响别人的生活(等等这个待定)很正常! 她为什么要阻止?她有什么资格阻止? 她也不舍得阻止。 入江智也正给她擦着头发,就听冯希西冒出了一句,“咳咳,我看你的粉丝都在催你最新的视频,……嗯,需要我帮忙吗?”她毕竟工作的一部分是搞文案的,写些故事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愣了一下,入江智也才反应过来,他继续不紧不慢的拿毛巾擦着女朋友的头发,没说话,倒是唇边一直挂着笑容。 冯希西给了一肘,“说话呀”,入江才点点头应和道:“嗨嗨,十分的感谢~”用的是敬语。 阴阳怪气的。她这么想着,余光就看见身侧的入江捧起了半干的头发,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 鹅毛一般轻的亲吻,在落下的那一刻,却仿佛吻到了她的心上。 什么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搞中学生的这一套了! 冯希西一瞬间的脸红之后,便故作一脸嫌弃,无语地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里却美滋滋啊美滋滋。 接着又想到了什么,侧头跟身边还在专心擦头发对她的心理一无所知的入江智也说道:“少年,游戏主播了解一下?” “嗯?” 未来活跃在某LI某LI站与油管的游戏主播此时只是发出了性感疑惑的一声疑问。 主播什么游戏?怎么能让游戏解说更有趣?如何翻译成字幕?要不要学中文?什么样的方式比较好?两个人还需要改进什么? 一切一切,就是以后的故事了。 【全文完】 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是我完结的第一篇文,最初是全凭兴趣,后来间隔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消磨掉了最初的那种感觉,挣扎着写完,是因为实在不想让这篇文就卡在那里结束。 我写文的经验实在是少,也知道该文问题多多,人设、情节、流畅度等待各方面都不太理想,导致我都不敢回头再看自己写过的,我怕看完之后会陷入更深的自我否定以至于无法完结这篇文。 遗憾有很多,我喜欢的萌点感觉都没能描写出来,一些情节也没能达到那种挠心挠肺的痒,那种艳而不俗,色气而不色情,反而有点隔靴搔痒的感觉,我的词汇量还是少,也没有那种写作的天赋……啊啊不说了,再说下去又开始自我否定了。 总之只能安慰自己就当练笔。 还是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个故事。 以后时间允许的话可能会再重修一下吧,希望能让这个故事更饱满更有趣一些。 追-更:blpopo.com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