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和尚×调皮小猫妖(简)短篇》 一、怪事 一大清晨,一群汉子们围在了镇长家的门口,用力拍打着他们家的大门,大声的怒斥着。一位在人群中最高最壮硕的男人抬了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镇长,您少来拿那些借口来搪塞我们了,我们也不是傻子,我们需要你给我们一个交代。」男子声音宏亮有穿透力,一字不落的穿进了镇长的耳朵里。 「是啊是啊!镇长你什么时候要解决这件事。」众人听到男子这么说,无不一一开始附和,甚至变得更加的躁动,更有激烈者甚至掷起石头就往镇长家里扔,看着大伙越来越激动,镇长摇了摇脑袋,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啊! 别怪这些汉子鲁莽,这事情啊!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两个月前李大狗莫名消失,事隔七日后又忽然返家,只是啊!他走路样子跌跌撞撞,脚步虚浮,面色蜡黄枯搞,眼下乌青,印堂发黑。 他一回家可把他娘子惊喜坏了,可这开心还没几下,她就发现了李大狗的不对劲,他一归家,就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滴水不沾,饭菜不吃,连自家自己叫唤他,他也是没有任何反应,就是怔怔地坐在那儿,眼神越发空洞,像是魂被抽走似的。 这可把李陈玉吓坏了。想着请郎中来家里看看自家丈夫,但是家里愣是一点钱也没有。李大狗好赌,好不容易赚的一点钱全叫他给赌个精光,要是赌输了钱,他回家便会打骂自家妻子和小儿,要是赢了钱,便拿那些钱到酒楼喝酒躺温柔乡。对此李红玉恨极了,但是那是自家男人,那是他孩子的爸爸,她也没有办法。 然而现下报应来了,要治病,没钱,李红玉只好腆着脸向附近邻居借钱,众人皆同情李家遭遇,便纷纷愁了钱给了李陈玉。 李陈玉带着孩子找到了郎中,要带往家中替夫君治病,可没想到,一开门便看到如此情景,李大狗躺在地上,眼睛上弔,口吐白沫,死状惨烈。 见状,李陈玉第一反应是遮住自家孩子的眼睛,随后腿软,抱着孩子嚎啕大哭「对不起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孩子彷彿知道了什么似的摸摸自家妈妈的脸奶声奶气得安慰道「妈妈,妈妈别哭!」 郎中看着眼前一幕,摇了摇头叹到「节哀顺便。」随后便大步出了门。 至此之后,镇子里的男人总会莫名一个一个的消失,一刚开始没什么,但是由于死的男人日益增加,不免开始人心惶惶。男人们又不可能不出门,男主外女主内,要是让自己娘子出去养家糊口,不得笑死人,于是就在这样的压力下,男人们还是早早出门工作,不同的是,男人们不再流连于酒馆之中,一干完活便往家里跑。 但是即便如此消失人数还是没有减少每一两个礼拜便有有人消失的传言,再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下,男人们受不住了,每日工作时战战兢兢,回家后因为忧虑而不得安睡,长期下来,大家的精神都已经面临崩溃边缘,于是有人召集男人们找镇长,要镇长帮忙想法子。 但是镇长也不是什么神仙面对这种事情,一刚开始时,死亡人数少他还能说,只是过于劳累猝死,但是眼看着死亡人数都要突破个位数,在这么说就非常牵强,以至于就有了今日一早的情景。 镇长在屋里低了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门外得众人越来越气愤,镇长只好出了屋子,绕过院子里被人丢进来的石子,把大门给打开了。 「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这村子最近发生了这种事情,人心惶惶无可避免,黄郎中有前来跟我说到,这死者死亡时眼珠上弔,口吐白沫,而且人在死前还会消失一段时间,我估计这应该是犯邪,之后我会清正觉法师来我们村子看看,大家别担心。」大伙听到镇长要请正觉法师来,心下顿时一安,攒在手中的石子也扔到了地上,一伙人散了各自回去,就留下镇长一人低头站在原地深思,他为了安抚众人可是夸下海口了啊! 说起这正觉法师,他在叁年前曾经收服了一只祸国殃民的蛇妖,当时正临水灾又冒出这么一只妖怪,各个官臣们那是焦头烂额啊!谁知这蛇妖一死天气不再作怪,百姓得以安生,圣上大喜,便把正觉法师召到京中,希望他可以留在京中,保卫汴京。 但是当时正觉法师却是郑重的拒绝了圣上的好意。「贫僧,已在京中施了符咒,妖魔鬼怪皆不会再出来作乱,皇上大可放心。」说完便离开了汴京,云游四海去了,留下皇上一人在那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反正有了正觉法师的保证,京中的人也是放下了心,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 这正觉法师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下自己这是要去哪里找人啊! 思此镇长转身回了屋,因着越发苦脑,他温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几杯黄汤下肚,他意识开始迷离,眼皮越来越重,在将睡之际,他听见一个少女的清唤「朱老爷」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是纵使是这样也无法让何清发睁开双眼,他动了动眼皮「朱老爷」跟着少女叫唤了一声,就不省人事了。 「嗯……」何清发醒了,摸摸自己的脑袋,嗯,有些沉,桌子上的酒已经被撤下。一抬眼,看着屋外太阳西坠,自己竟然一大早上就喝了酒,他旋即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薄毯,他暖暖的笑了。 此时正好何太太走了进来看见自家夫君幽幽转醒,便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来,慢点喝,夫君啊!你是在为那件事担心吗?难得喝了这么多酒。」何太太在何清发对面坐了下来。 「嗯……是啊!现在几点了?」想致此何清发又露出忧郁的神情。 「未时快申时了,怎么了,夫君你饿了,要不我去把菜热一热。」说完何太太便起身要走。 「别,我还不饿,我今日要去找朱老爷,晚膳就自理了。」对,还有这办法,想到此,他又想起他在睡着前听到的女声,那……应该是错觉吧! 二、求援 何清发看着朱府的大门,心中不禁一片感慨,光站在门前,他就能感受到这府中的贵气,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是很想很这种达官贵人有所牵扯。 这里其实还不是主宅,而是朱老爷买下为了冬天时来游玩休憩的宅邸。朱老爷很喜欢在各地置产,但他其实真正会去住的并不多,一来是因为这些别院住起来肯定没有主宅舒服,二是因为朱老爷,心宽体胖,行动起来着实不方便。 话又说回来,在这别院之中,他每年冬天必定要到这小镇住上两个月,因为朱老爷冬怕冷,夏怕热,而这小镇正好四面环山,山抵挡了由西面吹来的强风,导致镇子里冬日之时还是很温暖,而现下正是十月初,正是秋末冬初之际,朱老爷搬来此地不久,而且平日也很少和村人有所交集,所以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些蹊跷的事情。 在一阵天人交战之中,何清发最终还是敲了门,门应声而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探出头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啊!你好,我想找你们家老爷,我有事想求他相助。」何清发笑容可掬的看着面前的小厮,甚至背嵴为了配合少年的身高都有些弯。 「好的,请您稍等,我去询问一下我家老爷。」少年迅速关了门,快步向屋内跑去。 没过一会儿少年把大门推开挺直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少年领着何清发向内走,外面的门墙就已经很华贵了,没想到里面的样子更是如琼楼玉宇,不只房子美,庭园造景也是没话说,假山流水,甚至还在角落里种上一棵榕树,还想着在多看看呢!只见朱老爷顶着肥胖的身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来迎接他 「哎呀!欢迎欢迎,每年冬日我都会来此居住个一两个月,这不,早就想去拜访镇长您了,没想到您今日就过来了。」朱老爷笑盈盈的看着何清发。 「哪里的事!您别这么说,对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何清发知道朱老爷在恭维他,提起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朱老爷。 「这是药酒,我听说您比较怕冷,这个呀!在冬至喝,不仅驱寒,还可以强身健体。」 「哎!你说,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真的是。」朱老爷虚虚的推了几把,但是最终还是将酒抱在怀里。 「爹爹,爹爹,是谁来了呀?」一声娇俏又轻柔的女声传来,何清发不自觉抬头一看,一个少女生娉婷袅袅,正小跑着出来。 少女个头不高,肤如凝脂,眼尾向上勾,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眉毛不施而黛,鼻子笔挺,鼻头圆润,樱桃小嘴微微向上嘟,小脸肉肉的,还有点婴儿肥,皮肤白皙,看起来嫩的很,何清发看了脸蛋都发烫了。 少女跑到朱老爷跟前,看了眼来者,一看是男子,便悄悄躲到朱老爷身后。 朱老爷调笑「你啊你!越发没规矩了。」说罢,用手指轻刮她鼻尖。 这么不讲规矩,那也是因为在小镇里,要是在京中,任凭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感这么无理。 朱老爷转身面向何清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小女叫做朝颜,朝颜跟镇长先生打招呼。」 「镇长先生好。」说完,抬起手向他挥了挥。 少女的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一时间却又觉得很熟悉,但他也没多想。 「朱老爷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何清发说罢看向朝颜对她颌首「你好呀!」 「哈哈,您过奖了,她呀!调皮的很。」朱老爷爽朗大笑两声,倒是把朝颜说的羞了,有这么说亲女儿的吗? 「来吧来吧!进来说。」朱老爷把手中的酒瓶递给了小厮,带着何清发进了屋内,想当然尔朝颜也跟在后面。 朝颜回首睨了眼那瓶酒,就又蹦蹦跳跳进了屋。 进了屋后众人坐定,朱老爷看了眼身旁的女儿,眉头微皱「大人说事,你来这里干嘛?」 「我也要听!」少女嘟起小嘴,上挑的眼睛为了更显无辜,睁的又圆又大。 「不行,大人说事哪有小孩在的道理。」 朝颜的小脸一垮,转向坐在对面的何清发,何清发看着少女无辜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等等要说的事情,怕是会吓到她,他眉头皱了皱。 朝颜见攻势得不到成效,又回过头看着自家爹爹,眼眶噙着泪水,一副委屈的摸样,朱老爷最看不得她这样,只好无奈答应「好好,依你,但是你要乖乖的。」 少女顿时眉开眼笑「谢谢爹爹。」说着就抱了下朱老爷。 朱老爷理理衣服转身看着何清发「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 何清发顿了顿,他在想,要如何把这件事说的没这么可怕,但是又要严重,这样朱老爷帮他的可能性也大一点。 「是这样的,最近镇子不太平,常常有些蹊跷的事情发生,镇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希望可以找正觉法师来镇子内看一看。」何清发说着他便不自觉低下,这个要求会不会过于强人所难,毕竟正觉法师云游四海,行迹不定,能找到他就十分困难了,还要说服他来小镇,那更是难上加难。 「帮,是当然能帮,但是您也知正觉法师行迹不定,找不找的到我还真的没有把握。」朱老爷捋捋鬍鬚有些犹豫到。 三、怪異 「没事没事!您愿意帮忙,我已经十分感谢您了,最近镇子里的人都为这件事搞得压力大,吃不饱,睡不好的,您愿意帮忙,镇子里的各位也会十分感激您的。」 何清发眼神真挚的看着朱老爷,他是真的很感激,他要是没办法请正觉法师来镇子里,那肯定是会被村人骂的狗血淋头,打不定镇长的位置也要不保了。 这时正好一群侍女小厮端着酒菜进来「镇长大人,您应该还没吃过晚膳吧?要不留下来一块吃?」 「别这么叫我了,我叫何清发,您可以叫我清发,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不多留了。」何清发起身就要走。 「您是还有急事吗?」朱老爷看着何清发急迫的样子有些疑惑。 「没……没有。」何清发有些窘迫,他的穿着在这种丹楹刻桷的房内十方不协调,而且他又很担心得罪朱老爷,只想把事情办完快些离开,但现在面对朱老爷的热情,他实在盛情难却。 「那何不留下来喝一杯呢?」 「好吧。」 一阵酒酣耳热后,众人皆酒足饭饱了,离别时何清发又向朱老爷道了一阵感激,夕颜看着何清发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朱老爷派了很多人去各地有听闻正觉法师呆过得地方搜查,但皆是一无所获,倒是最近镇里那男人消失的频率越发和缓,但是这法师不到的一天,他们紧绷的神经仍然不敢松懈。 -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树林中闪过,健步如飞,叁两下到了山顶上,看了眼小镇,面上如往常一般平静,但是眼神却十分锐利,镇上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妖气,看来还是得去看看。 思罢,脚下一动,人又不知所踪。 这天傍晚,本来何清发要再去朱府找朱老爷问问,这正觉法师的下落,但是他才准备要出门时就听屋外一篇喧腾。 「快看快看,那不会是正觉法师吧!」几位正在收拾农具准备回家的汉子们,纷纷瞧向那个身着袈裟的和尚,他身材高大,腰杆笔直,走起路来步履如飞,浩然正气的样子。 「请问各位施主,最近镇上是否有出现意象。」正觉法师走到那些男人跟前施了一礼问到。 此时镇长快步向前走来,看着面前正气凛然的和尚「大师,我们最近小镇上常常有男人莫名死亡,你可要帮我们好好看看啊!」何清发害怕跟前的大师不是正觉法师,趁着汉子们没开口赶紧上前搭话。 「是啊是啊!大师,这搞得我们精神紧绷的不行,大师啊!您一定要救我们。」听到镇长的说词,其他汉子也一一附和 正觉法师微微皱眉,他在这些男人身上闻到了若有似无甜腻的香味。 「贫僧,这就帮各位看看,何处有蹊跷。」 「谢谢大师啊!」汉子们听到正觉法师的话,十分欣喜,眼看天色渐暗,向大师鞠躬便拎着农具往各家离去。 眼看道路上只剩何清发和正觉法师二人,何清发赶紧自我介绍「我是这个镇子上的镇长,名叫何清发,大师您看啊!这天色不早了,要不,到寒舍,稍作休息?」 「贫僧法号正觉,那么就有劳您了。」听到来人正是正觉法师,何清发心下稍安,带着他往自家的路上走,正觉法师眼神定定地看着何清发,总感觉这男人身上的甜腻味比方才几人重几分。 归了家,何太太看着自家夫君带回来的和尚,做了一个揖,把人领到正厅,就去准备晚膳。 到了正厅,未等何清发开口和正觉法师细讲情况,正觉法师便先开了口「施主近来可有接触生人。」 何清发皱眉抬头努力回想着,最近他为了镇子的怪事,一直都将自己深锁在屋内,批改公文,哪里有机会接触到陌生人。 何清发看着正觉法师摇头「没有,这几日我为了镇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在加之村中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敢出门。」 正觉法师定定的看着他「施主,不妨在想想。」 思觉片刻「啊!你怎么一说,我倒想起了,约莫在五天前我曾经拜访过一户人家。」何清发回忆着那天,不觉又想起那娇俏的少女。 「那么施主可有觉得那户人家不同寻常?」 「这倒是没有,大师您是发现了什么了吗?」何清发好奇,难不成是朱府有什么问题吗?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此时饭菜端了上桌,二人个怀心事,草草吃过一顿后,何清发便带着正觉法师到家中客房休憩。 待到何清发离开后,正觉法师将门落了锁,坐在床上打坐,想着村中的怪异之处,奈何线索太零碎,任凭怎么拼拼凑凑也没什么头绪,打坐了一会儿,正觉法师提了桶水在屋内擦拭身子,一切清爽后便躺至床上就寝。 夜半叁更,一缕细密的清烟悄咪咪透过窗櫺缝鑽进了正觉法师的房间内,甜丝丝的气息充盈着屋中,环绕在正觉法师身侧,渗入他的鼻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