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足癖先生脱掉了她的高跟鞋。》 披着羊皮的钟先生 (一) 作为一名都市白领,江铂溪每天都要穿着高跟鞋上下班。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一天下来,不仅脚趾疼得要命,脚掌也变得麻木不堪。江铂溪每天晚上回家用最贵的精油泡脚,以此舒缓脚部压力,但第二天早上出门前,她又会在鞋柜里的一排排整齐摆放的细跟高跟鞋之间挑选。 周五,江铂溪的好基友吕鱼开车接她下班顺便带她出去浪。 “鱼鱼,我跟你说,我觉得这样下去,我的脚要废了。每天都在恶性循环,做人怎么这么痛苦哦?”一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江铂溪就一脚踹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 “让你少穿一点高跟鞋,平底鞋多舒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每个女孩子都是穿着高跟鞋上下班的,你要是穿平底鞋去上班,被客户看到了,人家会以为你不尊重他的。” 看着江铂溪不住地叹息,吕鱼一脸荡漾地说:“嘿嘿嘿……姐妹今天就带你去足疗中心,体验一下大保健!” “那就来呀,别光说不做呀!” 江铂溪和吕鱼都是图新鲜的人,去日本旅游的时候也干过体验牛郎馆之类的事。等到吕鱼真的把车停到一栋珠光宝气的灯光暧昧的建筑物前时,江铂溪惊呼道:“这是足疗中心吗?你确定不是夜总会?!” “放心吧,我还能卖了你不成?这是我朋友介绍的,为数不多的拥有高级足疗男技师的足疗中心,”吕鱼率先下车,很绅士地帮江铂溪拉开车门,“给我一个机会,小姐,让您快活似神仙!” 江铂溪被逗乐了,跟基友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很快乐。她不情不愿地把套着丝袜的脚伸进红色高跟鞋内,觉得自己犹如在刀尖上行走的美人鱼。 吕鱼看上去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到了柜台前,掏出自己银晃晃的铂金卡。 江铂溪打趣道:“想不到鱼总这么会玩~” “行了别贫嘴,我朋友父母是背后的股东,送了我一张卡,不然我这‘隐形贫困人口’哪里承担得起铂金卡?” 吕鱼很是轻佻地揽住江铂溪的小蛮腰。“我选了手艺最纯熟的技师,让姐妹好好爽爽!” 她们就这样勾肩搭背地来到选好的房间。与金碧辉煌的大厅不同,房间倒是设计得很典雅,桌上还摆着一个瀑布状的香炉,燃的是特制的香,烟居然从香炉底下宛如水流一般流下,很是别致。 江铂溪瘫倒在贵妃椅上,红色的高跟鞋欲坠不坠地挂在她的脚尖,她索性一脚甩了高跟鞋,褪下自己的丝袜。这时候,房间门被打开,走进来两名秀色可餐的男子,态度非常恭敬。他们先是用温水清洗了江铂溪和吕鱼的脚丫,然后让她们在热牛奶里泡了二十分钟。之后就是让江铂溪又爱又恨的足部推拿,她被按得“嗷嗷”脚,脚掌传来又酥又麻又痛的感觉,简直……爽翻了!最后技师还尽心尽力地帮她们修剪了脚指甲,去了足部死皮。 看着白里透红的脚丫,江铂溪真的不舍得把这双脚塞回硬邦邦的高跟鞋里面,更何况脚底还在微微泛麻,于是她拖着足疗中心的一次性拖鞋回家了。 “我下次一定要在办公室放一双平底鞋,当你受够高跟鞋的折磨之后,才会懂得穿平底鞋也是一种享受。”离开足疗中心时,江铂溪愤愤地说道。 因为穿着一次性拖鞋看上去实在不算优雅,吕鱼直接把江铂溪送到楼底。 本来顾忌着时间不早,江铂溪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应该不会被别人看到,但是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还是愣了一下。 身穿笔挺西装的戴着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笑着问她:“不进来吗,江小姐?” “钟先生也这么晚啊。”江铂溪下意识挥了挥手想打招呼,全然忘了自己手上还提着一双抢眼的红色高跟鞋,“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噗,”男人忍俊不禁,“没有关系,身穿平底鞋的江小姐也是一样的明艳动人。” 在心中吐槽着“卧槽这男人好会说话”,江铂溪微笑着走进电梯间。这是她的帅气邻居——钟意。因为上下班的时间相近,他们经常在电梯里碰到。他应该是在停车场停了车,从地下一楼上来的。 以前出门总穿着高跟鞋,从没觉得钟意居然这么高。钟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在她的脚上流连,不知怎的,江铂溪的脸突然有点红,她的眼神有些无处安放,只能盯着不断闪烁的电梯数字。电梯是个神奇的空间,因为它的狭小性,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进。钟意身上总是带着很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正如他本人一样,温文尔雅的味道。 终于,电梯的数字在“13”处停下了,钟意很有风度地江铂溪扶住电梯门,她在自己家门口站定,拉开包包拉链翻找着钥匙。 “那么钟先生,晚安!” “晚安。” 也许是她的错觉,钟意盯着她的脚,眼神隐隐有些炙热。被他目光扫视过的地方,感觉好烫。 唔……管他呢,回家了就要好好休息! (二) 周末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又到了周一。 江铂溪早早起床化了全套的妆,做了一份蔬菜水果沙拉,喝着前天晚上煮好的燕麦粥,心想自己好像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今天,穿哪双鞋呢? 她打开特制的超大号从鞋柜,仔仔细细将所有鞋打量个遍,最后才从里面挑出一双黑色纱质的细跟高跟鞋,鞋面是蕾丝网纱状的,缠绕着错落有致的花朵藤蔓,鞋跟细长而优美。江铂溪穿鞋子一向爱护,她的鞋子都很干净,这双鞋也不例外,连鞋底的“jimmy choo”这几个字都还十分清晰。 将套着丝袜的脚挤进鞋子里,江铂溪叹息道:“唉……美丽的代价。” 想了想,出门前,她又把平时不怎么穿的一双灰色平底绑带芭蕾舞鞋带上。 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对面的门也刚好打开了,钟先生今天穿着卡其色西装,依旧帅得惨绝人寰。 “这么巧啊,江小姐。”钟意推了推自己的领结,笑着说。 “看来我们很有缘呢!” “那介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诶——这太不好意思了吧!” “为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 聊着聊着就到了停车场。钟意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奥迪,里里外外都很干净,看得出主人的精心保养。他不是个健谈的人,但好在非常体贴,一路上虽然话不多,但是相处起来并不尴尬。 “停在这里就好,麻烦你了,非常感谢。” “不客气,我走了,再见。”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在离公司还有一条马路的地方,江铂溪下了车。即便如此,还是瞒不过部门里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女同事的火眼金睛。 江铂溪捧着保温杯到茶水间接个热水,结果就同事小林被拉住了。 “小江,今天送你上班那个,男朋友啊?” “我要是有那么有钱多金的男朋友,做梦都会笑醒的!” “不是你男朋友还送你上班,那怎么着也得对你有意思吧……” 无视小林的挤眉弄眼,江铂溪拍了拍她的肩。“同志,醒醒,起来核算报表了!” (三) 不管小林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起码江铂溪跟钟意的碰面次数,确确实实增加了。 特别是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钟意简直就像是一直在门后偷窥一样,总能跟她遇上,而且乐此不疲地想送她上班。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江铂溪也开始怀疑,这个帅气逼人的邻居,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 她的感情一向来得浓烈。江铂溪谈过好几段恋爱,每次都是轰轰烈烈地爱,轰轰烈烈地分。也许是这几年工作繁忙,她居然快要忘了想恋爱这回事。钟意的配置不错,可惜兔子不吃窝边草,如果到时候掰了,事态会很不好控制,她可不想面对同时失去男朋友与和睦的好邻居这一状况。 可还没等江小姐做出抉择,钟先生就已经自投罗网。 事情是这样的,某天下班回家,江铂溪被告知楼道里的电梯坏了。这可愁坏了她,毕竟这是13层楼,她又穿着中看不中用的高跟鞋。算了,咬咬牙忍一忍,又不是瘸了,做人用不着那么娇气。江铂溪正准备一鼓作气冲上楼,就遇见踩着点回家的钟意。 看着她纠结的神色,钟意把自己手中的公文包交给她,解开了西装扣子,温和地说了一句“冒犯了”,然后就把她拦腰抱起,一直抱上了十三楼。 “哇哇哇哇哇——钟意!这样不好吧。” 江铂溪觉得自己的心很久没跳这么快过了,好像回到了初恋那会儿,随意一个肢体接触都紧张得不行。 “难道你就让我坐视不理?不存在的,”他顿了顿,“更何况,我对你,一直存了仰慕之心。” 卧槽!不是吧?居然在这种时候告白,钟意这人太犯规啊!!! 引狼入室的江小姐 (四) 钟意有恋足癖。这是无论他再怎么样风度翩翩文质彬彬西装革履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有一个哥哥,小时候每次踢完足球回家就喜欢光着脚丫,脚气特别重,让钟意苦不堪言。也许是物极必反,从那时起,他就对白白嫩嫩的脚丫有一种特殊的痴迷。 他有一个尤其钟爱高跟鞋的邻居,她似乎每天都穿着样式不同的高跟鞋,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拖着一双一次性拖鞋,钟意一定不会发现,她长了一双这么好看的脚——那是一双脚趾白净、指甲圆润、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光泽的脚,一想到这样一双脚触碰自己的身体,钟意微微颤栗,好在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失态。 经过心理医生的疏导,钟意本以为自己的怪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结果在狭小的电梯间,多年不见的那种狂热感瞬间袭来,快要冲垮他的理智,让他心乱如麻。 钟意和江铂溪的上下班时间其实是相近的,所以每天早上到了点,他就会躲在门后面,透过猫眼观察着邻居的出门时间,然后装作凑巧的样子。他知道她每天打车去上班,便主动提出送她上班,只不过次数多了,她也察觉出不对劲。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好感表现出来便是了,他相信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所以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感情。 前几天下班,听说楼道里的电梯坏了,他既担忧又欣喜。担忧她穿着高高的高跟鞋,要如何迈上这重重高楼;却又期待自己能及时赶到她身边,呵护长着如此一双白嫩小脚的人。 老天还是很眷顾他的,他在楼梯前正好看见面色踌躇的江铂溪。没有多想,钟意把自己的公文包塞到她手上,将带着惊呼的她拦腰抱起。她身材很好,抱起来非常轻松,穿着黑丝的一双腿在中意宛如鱼尾一般面前晃悠,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他好像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一股脑就告白了。 (五) 看着钟意一口气将自己抱上十三楼,江铂溪心惊胆战。 一面在内心计算自己的体重,回想最近的饮食和健身,担心他负荷不起自己的重量;一面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让她内心久违地小鹿乱撞。 也不知道是因为抱着她上楼,还是因为说了那些让人害羞的话,钟意白净的脸颊染着可疑的红晕。 “你、你脸红什么?”江铂溪很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因为她刚说完这一句话,猛然发觉自己的脸也烧起来一样的滚烫。 “咳咳、咳,”钟意很刻意地解开了内搭的衬衫扣子,“你脸红什么,我就脸红什么。” 牛逼还是钟先生牛逼,骚话脱口而出。江铂溪内心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明面上却打开了自家的大门。 “那么,钟先生,为了报答你,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饭?” 她引狼入室的意图很明显,就看这头大尾巴狼上不上钩。 钟意一挑眉,没有犹豫,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很快他就见识这个女人超出常人的巨大鞋柜,琳琅满目的高跟鞋,一眼扫过去,还可以看见各种奢侈品的logo。她半弯着腰,包裹在职业套裙下的身体展现出迷人的曲线,从鞋柜底部找出一双男士拖鞋,对他说:“以前朋友经常来我家玩,所以准备了,不介意的话穿这个?” “你说了算。” 安排好钟意后,江铂溪扶着鞋柜,脱掉了高跟鞋,好奇怪啊,钟意那种炙热的目光,又来了。她不解地将目光投向钟意,对方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所以……这是,喜欢她的表现吗?心中迸发了一种甜蜜的感觉,好似咬开一颗颗奶茶里的爆珠,体会柔韧的外壳下包裹着的甜美。 她一定是寂寞太久了吧,居然这么容易动情。 “喝点什么?”江铂溪问道。 钟意才不会说“随便”那种无聊答案的人,他简洁明了地回答:“水。” 江铂溪笑嘻嘻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和一瓶矿泉水,然后把果汁抛到他手上。 “你要了,给不给,我做主。” 说罢,她拧开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瓶。 钟意握着手上不断向外沁着凉意的果汁,觉得那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女人很可爱,像一颗耀眼又任性的星星。酸甜的青葡萄汁前赴后继地占领口腔的每一角落,填满他口中的空白。 江铂溪的家设计成简约又不失文艺的北欧风,雾霭蓝的沙发,浅灰色的电视机墙,线条简洁流畅的家具,质地轻薄的窗帘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板,最引人注目的是沙发背后浅绿色墙壁上挂着的各色浓墨重彩的油画,让整个平淡无奇的空间都充满活力起来。 江铂溪换好居家服,就看着钟意背着手站在沙发前,津津有味地看着她的装饰画。 “你的品位很独特。梵高的《玫瑰》、雷诺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弗拉戈纳尔的《秋千》……还有一些我就不认识了。” “那幅红的是沃特豪斯的《‘我有点厌倦阴影了。’夏洛特夫人说道》,还有一幅是我去苏格兰旅游的时候画的珠母云。我知道挂着名画赝品看上去很俗气,但这些都是我当初上学时候画着玩的,觉得丢了太可惜,索性全部裱起来挂墙上。” “你画的?”钟意的表情有些惊奇。 “对啊,我学过几年美术,小时候喜欢得不行。但是现在太忙啦,都没空画画。” “这样一双妙手给我烧饭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一点?” “刚刚钟先生也不是用自己每分钟操纵几百万的手抱我上来了吗?” 钟意正喝着果汁,听着江铂溪的话一口果汁呛进鼻腔。“哪有那么夸张,你这是折煞我呢。叫我钟意就好了,‘钟先生’多见外。” “那么钟意,我去做饭啦,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不挑食,也没忌口。” 江铂溪趿着可爱的兔子小拖鞋蹦蹦跳跳到了厨房,粉嫩的拖鞋更显得她裸|露在外的脚趾诱人犯罪,钟意一口气把剩下的果汁全部喝完,仍觉口干舌燥。他脱下西装外套,拿出手机,装作浏览各种网页的样子,实际上全部心思都在那双来回走动的脚上。 他以前真是没怎么注意这个邻居,除了知道她长得有几分姿色,酷爱高跟鞋,在某家著名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之外,完全想不到美艳动人的邻居私底下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江铂溪偷偷摸摸瞄了钟意好几眼,他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样子,坐姿一直都很端正。这样一个恋爱对象,简直挑不出毛病。钟意工作一定很辛苦,那他要多吃点才好,这样想着,她又多炒了点牛里脊。 “开饭啦,钟意!” 江铂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叫钟意名字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挑,听上去既亲昵又像撒娇。 钟意很给面子地夸奖了菜肴的丰盛和她厨艺的高超,端着碗在江铂溪对面坐下。也许是桌子太短,也许是钟意腿太长,她坐下以后,不小心就碰到了钟意的脚。 她连忙笑着道歉。 钟意却用两腿夹住她的脚,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你知道的吧。” “什么?” “我告诉过你,我对你有意思,”钟意放下筷子,“这种时候还留我在家里吃饭,我可以理解为,你是默许我们的关系吗?” 别、别再盯着她了。江铂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熟透的龙虾,钟意的问题,她怎么答都不是。她以前,明明不是这种容易害羞的人。 “你、你是认真的吗?” “不然呢?” “我、我以为,你想跟我当……炮|友。” “……我们不能建立灵肉上的双重关系吗?” “喂?!” 要不是钟意的眼神实在真挚,江铂溪会以为他在开玩笑。 难言之瘾的钟先生 (六) 事情发展得有些超出江铂溪的预料。 她本来只是打算放男人进来吃个晚饭,顺便表示一下这个男人我预定了。 结果没想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倒在沙发上,钟意脱掉了她的拖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脚心打转。 “唔,好痒。” 然后她感觉到温热的舌头舔舐过她的脚踝,并有不断向下的趋势。 不是说她不能接受这种情趣,只是……她还没洗脚啊。 江铂溪一脚踹在钟意的肩头,挣脱了他的束缚,没想到却把他的眼睛弄掉了。 “你……很排斥我吗?”顾不得捡起眼睛,钟意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江铂溪弯下腰,捡起那副金框眼镜并将它安放回钟意的鼻梁上,那双有些模糊的眼一下子清明起来。钟意真是长了一双好眼睛,眼窝深邃,睫毛纤长,她喜欢他看她的眼神。 “不是哦,”江铂溪亲亲他的脸颊,“我今天上了一天班,还没洗澡呢。” 他微微皱眉,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却,却因带着金框眼镜,动情和禁欲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勾得人心痒痒。 钟先生会是很优秀的情人吧。 这个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却也着实吓了江铂溪一跳。 不是说钟意不适合当男朋友,只是他的感情来得太突然,江铂溪下意识就以为他不是认真的。但是就算只是玩玩又怎么样呢,反正她的空窗期也很久了,偶尔屈服于一下欲望嘛~ “我去洗澡了,你……要一起吗?” 这回换钟意大吃一惊了。 他看见女人眉眼弯弯,对他说出这番邀请的话,姿态坦然而从容,自信的模样叫他移不开眼。 明明不是冬天,卫生间的浴霸却被全部打开了,整个卫生间亮得不像话。 江铂溪很喜欢泡澡,所以在家里买了一个浴缸,没想到真的有一天,真能实现它的特殊用途。浴缸用来装江铂溪一个人绰绰有余,再加一个钟意,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热水漫过两个人的胸口,热气不断上升,盘踞到头顶的天花板。 他们本是面对面坐着,只是这姿势终究太拘谨。钟意长臂一捞,就把江铂溪搂到自己怀里,不着寸缕的两人以亲密的姿势紧紧相拥着。他的手上好像带着电光,抚过哪里,她身上的皮肤就起鸡皮疙瘩。 江铂溪抬起头,钟意脸上那副金框眼镜已经摘掉了,平日里整齐服帖的头发沾了水,这个男人身上竟散发出一种邪魅的美来。他的手已经滑过她的腰肢,在她的小腹徘徊,见状,江铂溪不甘示弱般地一口含住男人的喉结。 钟意生得白,现在身上的皮肤红得比她还要厉害,他发出几声低沉的喘气声,随即把江铂溪翻了个身,改成背对着他,让那张调皮的小嘴就没办法作恶。这动静有些大,浴缸里的水都漫出去了不少。江铂溪的后背紧贴着他,分不清是水的温度还是钟意身体的温度,总之她觉得烫得厉害。 他的吻像雨滴一样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后颈,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因此停歇,时而轻巧,时而加重,江铂溪的身体宛如一把琴,钟意就是那个调试琴弦的人,让她发出或高或低的乐音。 他们两个都是第二天还要上班的人,所以本来只是稍微纾解了一下欲望,点到即止。 钟意细心地帮江铂溪擦拭了身体,然后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冰冷的大理石台面让她不禁颤栗。 “还来吗?”江铂溪不解。 “不是,只是我想好好看看你。” 明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江铂溪却偏偏觉得钟意的话像一把火,让她浑身上下被点燃一般的炙热。 她白白净净的脚掌在明亮的灯光下就像艺术品,弧度恰好的足弓,洁白细腻的脚背,圆满透亮的脚指甲。对了,她的左脚脚背还有一颗不起眼的小黑痣,没有犹豫,钟意的吻落在那颗痣上。 “怎、怎么了?” “脚还没擦干呢。” 说罢,钟意拿起毛巾,嘴上说着是帮她擦干水珠,但那隔着毛巾的或轻或重的拿捏,让江铂溪的身体又软成一摊水。就在江铂溪以为他会有所动作的时候,钟意却停住了,用大浴巾裹住她的身体,然后用擦过她身体的那只浴巾开始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滴。 吊人胃口的男人最讨厌了。 “喂。” 感受到后背上那只脚,钟意的身体僵了一下。 “没尽兴。”江铂溪语气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她的脚趾在他的后背翩翩起舞。 他转过身,江铂溪大大咧咧地敞着腿,秘密花园一览无遗,她却毫不在意。那双白玉雕刻成的脚,慵懒地搭在白色大理石洗手台上。 “你,”钟意吞了口口水,“能踩我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看着他的手指指着的地方,江铂溪就明白了,联系先前钟意的种种行为,她突然觉得他突如其来的感情得到了解释。 “没想到,钟先生居然有这种癖好——” 江铂溪故意把语调拖得又媚又长,一只脚却伸出来,慢慢磨蹭着他的脆弱之处,看它气鼓鼓地抬起头,不甘示弱地以自己的热度和硬度炙烤着她的脚心。她甚至恶意的用大脚趾去夹住那位调皮的小朋友,不出所料地听到红成龙虾的大朋友发出的呻吟。 钟意脸上一红,精神的羞赧和肉体的快感折磨着他。“呼……唔……” “我才发觉,优秀的男人叫起床来,丝毫不逊色于女人呢。”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怪癖,只要在接受范围以内,江铂溪并不排斥,甚至还很乐在其中。她的前男友就对白色的内裤情有独钟,江铂溪有时候就会故意穿一套纯白的内衣去跟他见面。脚心传来的异样触感不断提醒着她,面前这个男人在为她沉沦,情欲的气息在空气中传染开来。屁股下的大理石已经染上她的温度,但那坚硬平滑的触感还是让她觉得很寂寞。 江铂溪双腿一张,勾住了男人精窄的腰身。饱受脚掌蹂躏的小朋友投入了一个湿软的怀抱,立即愤愤不平地要朝里钻去。 “钟先生,轮到我了。”他的耳边传来她的声音。 她的身体和卫生间的水汽一样湿润,钟意几乎是一下就将她贯穿。先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立马变得柔弱无力,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半个人靠在他身上,这副姿态好像在邀请别人对她为所欲为。 “钟先生,认真点啊,伺候好了我就让你舔我的脚……啊——”江铂溪挑衅的话还没说完,潜伏在她体内的钟意就忽然有了动作。 钟意双手钳制着她的腰,动作干脆利落,他感受着江铂溪对他不满的吸扯,一下一下,这张不能说话的小嘴,在以另一种叙说自己的情绪。于是他一只手托住江铂溪的臀部,让她从洗手台上脱离,这样一来,江铂溪整个人的重量就全部压在钟意身上。 汹涌而来的快感快要将江铂溪吞噬,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一次一次毫不留情的撞击,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朝着那里汇集而去。偏偏钟意还很恶意地用手指拨弄着裸露在外面的小珍珠,这手法可谓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尽其所有地让手上这把琴鸣奏。 “我的大老爷,奴错了,给奴个痛快吧……” 女人又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这次更是荒唐得不像话,钟意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这么啰嗦?” 他挺起腰,稍稍往洗手台靠了靠,好让女人有个借力点。然后用腾出来的双手捧住江铂溪的脸,堵住了那张说个不停的红润小嘴。 一上一下两张嘴被同时侵犯着,江铂溪放弃了思考,与下半身简单粗暴的撞击形成对比,唇中的舌头极尽温柔地挑逗着她,她被引导着,不断回应钟意的攻势。 快感的积蓄像是火山爆发,江铂溪抽搐着达到了高潮。感受着小穴的紧绷,钟意也鸣金收兵。白浊的液体挥洒在空气间,由于钟意的不怀好意,大部分液体都落在江铂溪的肚皮上,还有不少溅到她的大腿、手臂上,简直比射在里面还要色情。 “喂,”江铂溪有气无力地抗议着,“过分了吧。” “我会帮你清理干净的。” 摘下眼镜的钟先生就是恶魔,她默默想着。 终章 (九) “你是说,现在出现了一个能接受你怪癖的女人?你还跟她发生了关系?” 咖啡馆里,两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面对面聊着天,因为他们看上去都高大英俊,难免不会引来他人的注目。 钟意面色不善地抿了口咖啡。“我经常怀疑,上帝是不是嫌我过得太舒坦,才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哥哥来磨砺我。” 钟情像是听不出钟意话中的讽刺。“这可不容易,我记得你前几任女朋友都把你当成变态,特别是你交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还不要脸地跪下来舔人家的脚,可把小姑娘吓坏了哈哈哈哈哈……” “闭嘴!如果你继续说下去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出西装洗涤费。” 钟情看着钟意握着咖啡的那只青筋暴起的手,识相地闭了嘴。 “不过,我建议你……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不嫌弃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不如抓抓牢?这都快过年了,省得我们两个谁都不敢回家。” 钟意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建议的可行性,结果这天下班之后他就来到了蒂芙尼——据说女人都想要蒂芙尼。他在戒指区域逛了一下,觉得这样太草率,思来想去,给江铂溪挑了一根脚链。 她的脚是那么洁白小巧,令人爱不释手,那纤细的脚踝搭配上这样一根脚链,他心痒难耐。 钟意迫不及待地敲开江铂溪的家门,发现她在家居然还穿着高跟鞋——一双深黄色的装饰着向日葵的高跟鞋。 “你看看我新买的鞋,好看吗?” 浓郁的深黄色的细跟高跟鞋,点缀以怒放的向日葵,钟意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梵高在创作《向日葵》的时候要将花朵绘成火焰状,因为这真的是一种非常热情的花朵,足以点燃他。 江铂溪好笑地看着钟意的模样,走到沙发边。 “钟意啊钟意,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居然是个恋足癖。”女人躺在沙发上,脚上勾着一双高跟鞋,神色慵懒地对他说道。 钟意爱惨了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个任性妄为的女王。他小心翼翼地捧住女人的脚,脱掉她的高跟鞋,就像拆什么贵重礼物一样郑重。 “请允许我,亲吻您的脚趾。”他闭眼,神情如同信徒一般虔诚。 受他感染,江铂溪觉得自己也有些呼吸不顺畅,她盯着他颤抖的睫毛,看得出钟意是真的在紧张?等等,她又不是什么埃及法老?! “喂、喂,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男人睁开眼,眼中的风景令人沉醉。 他掏出脚链,蒂芙尼独特的蓝色抓住了江铂溪的眼。钟意将脚链扣在江铂溪的脚踝上,银链上的吊坠像一把小小的锁,钟意希望可以锁住她的心。 “江小姐,我希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成为您的男朋友。” 【完结了啦啦啦 虽然看起来有一丢丢草率 因为我要出去旅游了(划掉) 因为再往下写肯定就是两人面对的矛盾以及生活中的种种摩擦 作为一篇练笔的小甜饼,我觉得“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感谢陪伴的各位亲亲 最后,我的微博:issil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