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 1 一模结束的那天,发生了两件事。一是我谈了俩月的班花女友把我甩了,二是我破处了,跟个妓女做的。 第一件事并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相反我还有点如释重负。是我追的她,不过不是因为多喜欢她才追的,纯属是因为喝多了跟哥们打赌,我追她时没费多大劲,她装模作样地矜持了几天后,就点头了。 她好追,但不好睡,两个月我也没得手。本来我就没多喜欢她,结果她还不给我操,那我对她的态度自然一天比一天冷淡了。 她因为这事跟我哭过,闹过,还质问我到底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我没有出卖兄弟,只是说对她有点感觉就追了。 我知道我这样贼鸡巴渣,所以我等着她先提分手。 她也确实提分手了,她骂我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垃圾,和她在一起只为了想睡她,她咒我得性病死掉。 我笑笑,没说话,这太荒唐了,我一正儿八经的处男,上哪儿得性病呢。 我很快就打脸了,我处男的身份当晚就终结了。 那晚,我一土豪哥们请我们去唱k,去当地最好最贵的那个ktv,那ktv装修的跟个皇宫一样,明晃晃的就差没在门前打个横幅——没钱免进。 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点歌唱歌,结果我那哥们冲我们嘿嘿一笑,一脸猥琐道:“我们点个公主吧。” 我们这群人都是高三男生,十七八岁满脑子黄色信息,那哥们一提议,我就见周围两个人屁股有点坐不住挪动起来,裤裆里也开始升旗。 “凡哥,这有点不太好吧,咱们还是学生呢。” “学生怎么了,咱们这里除了祁佑,其他人可都成年了吧,成年人唱k点个公主怎么了?!” 我被他点名了,是的,这里一圈人就我还没成年,我家人给我改过年龄,所以我上学比别人早。 “万一要是被学校知道了怎么办啊,张伟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啊,凡哥。” “我们就只是点个公主,又不是叫鸡,怕什么呢?再说,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张伟他上哪知道啊?”李不凡叼了根烟,数落着胆小怕事的王迪。 张伟是年纪主任,我们几个是他最头疼的学生,尽管我们也没真做过多少出格的举动。至于为何呢,主要是因为我们学校是个市重点,x大附中,管理严得一匹,上厕所不打报告都能被拎到班会课上大讲一通。 李不凡最终还是招呼来侍应生,点了一个公主。 那女人进来时,脸上戴着个面具,黑色的复古款式,面具上插着两根羽毛。这让我突然想起我们老家那里的一个说法,头上插羽毛意为卖身为妓。想不到这说法还挺应景的。 那女人身上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要露不露的,脚上蹬着黑色细高跟,头发也是黑色及腰长卷发。她肤色白到近乎透明,如果不是嘴上的烈焰红唇以及脚趾甲的红色甲油,那她活脱脱就是个从黑白默片里走出来的女人。 她安静坐在点播器那儿,帮我们点着歌。我坐的地方就在她旁边,我能感觉到好几个哥们朝我投来艳羡的目光,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得意。 我对一只鸡是不会有好感的,也不会有任何无聊的黄色想法,尽管我承认她身材真的很好。 她身上散发出俗艳而甜腻的香水味,一缕缕地朝我鼻子里钻,钻进我的脑髓中,我烦躁地朝旁边挪了一点。 张不凡点的是首男女对唱的情歌,他招手让那女人过去陪他唱。她嘴里甜甜地应道:“好的,哥哥。” 好恶心,她明明比我们大,还叫哥哥,我甚至能推测出她在床上也会叫恩客们哥哥。 她倒在张不凡的怀里,含情脉脉地和他对唱,她的歌声很好听,并且唱得居然挺专业的,不比原唱差多少。张不凡故作镇定地揽着她,可惜绷直的背出卖了他,他毕竟是个高中生,经验哪有这个女人丰富啊,估计这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地方的女人吧。 唱完一曲后,那女人起身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走路时一扭一扭的,屁股摇晃的幅度很大。我从未在学校里见到过女生走路会扭屁股的,她们会让同行的朋友从后面帮她们看,看自己走路时会不会扭屁股,从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因为大家都默认着一个悖论,走路扭屁股的女人是骚货,是被男人操多了的表现。 她坐下后,扭头问我:“你要点什么歌啊,这里就你还没点歌了,你是害怕我吗?” 不,我只是嫌你脏。我没说话,瞪了她一眼。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被我瞪她这件事逗笑了,我真的纳闷,这女人有病是吧,看不出来我厌恶她吗? “祁佑他还没成年,还是个孩子,哈哈哈哈~”张不凡跟那女人打趣我,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笑闹。 “难怪。” 那女人勾起了嘴角,语气里有点调笑和嘲讽,我有点火了,她轻视我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我点了一首歌搂着她和她同唱。她软的跟没有骨头一样,像条会吃人的美女蛇攀附在我的身上。我唱歌不错,经常会被女生称赞,她和我配合得很好,我们的和声堪称完美。 唱完后,我放开她,她跟我说:“你下面硬了。”她笑得胸有成竹。 我顺着她的话低头,没硬,我被她骗了。 她见我上当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恼得真想掐死她。 她又陪了别人唱歌,她在每个人的怀里依偎过,她的歌声空灵,充斥着整个包厢。 我们都是学生,跟社会上的人比起来手脚规矩多了,每个人也只是搂着她的腰,没有人有更出格的举动。 很快,时间到了,她要离开了。 走之前,我听到她起身时落在我耳边的轻语:“等会来洗手间找我。” 结束后,我理应和哥们一起离开ktv,可那女人的话语在脑中不断盘旋,脑中一番天人交战后,我选择了赴约。我跟自己说,我只是去看看她要做什么,绝对不是想操她。 我跟哥们说我先去厕所,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他们冲我摆摆手,勾肩搭背离开了,嘴里还谈论着刚才那女人身材多好,腰有多软云云。 我到达卫生间后,不知道该往哪走,男厕还是女厕。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咳嗽一声,那女人听见后,把门打开,露出了那张带着面具的脸。 她在男厕,最里面那间。 我走进去,她直接锁了门。我问她:“你有什么事?”她有些诧异,勾着我的脖子,把胸紧贴在我身上,“弟弟,你都来了,还不知道我有什么事吗?” 她没有穿胸罩,那软绵绵的触感既虚幻又真实,她的大腿伸进我的腿间磨蹭。 我推开她,“我不想操……”话还没说完,她直接扑上来吻住了我的嘴巴,面具硌得我的脸有些不舒服。 我直接拿下了她脸上的面具,但因为离得太近,视线有些失焦,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感觉到她湿滑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伸了进来。 我接吻的经验很少,和前女友也只是嘴皮挨着嘴皮碰了几下,这种法式深吻还从没有过。 她的舌头灵活得像条小鱼,在我的口中钻来钻去,扫过我的上颚时尤其舒服,我也不想掌握什么主动权,就这么任由她吻着,我吃了她不少的口水,她也从我嘴里吸了不少的津液。 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她是个妓女,肯定吃过不少人的鸡巴,这让我泛起了恶心,我又一次推开她。 她急忙想把面具戴上,可我快她一步抢走了面具。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她只涂了红唇,其他地方没有化妆,也有可能是化了妆我看不出来。 她长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明眸善睐,翘鼻樱唇,我觉得即便是网上再苛刻的评分系统,她也能打七分以上。 “你为什么找我?”明明包厢里那么多人对她有意思的,何必非要来赚我的钱。 “你是里面最帅最有钱的。”她信誓旦旦,其实她也没说错,我长得的确不赖,但是我很少会表现出我家里有钱这件事,因为我爸是公职,所以我一直挺谨慎的,但不知怎么还是被她给看出来了。 “可我不想操你,你那么脏。” 我表现得很冷淡,很不为所动,可是我的鸡巴出卖了我,它在接吻的途中就已经高高翘起。 那女人也看到了,她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拉下了我的拉链,把我的小兄弟从内裤中拿出来。 “真大。”她低头亲了亲我的鸡巴,随后转身撩起了吊带裙,拨开了腿间的丁字裤,扶着我的鸡巴对准她的洞,她往后挪动开始吞咽我的鸡巴。 我的鸡巴半插进她的阴道中,那里面已经又湿又滑了,而且还很紧致,不像个被操烂的松货。她的阴道蠕动起来,一吸一嘬地按摩着我的半根鸡巴,我脑中过电,头皮发麻,这比我自撸时爽了无数倍。 我一动不动地,冷冷骂她:“婊子,好玩吗!” 她被骂后也没有回答,只是阴道用力一吸,这一下就把我吸射了。 她这才笑了起来,嘲讽我:“小处男,真没用。” 如果之前我还能说我根本不想操她,那么这一刻我是真的想操她,甚至想把她操死。 我虽然射了一次精,但是鸡巴还是半硬的,我朝她的逼里挺动了几个,鸡巴被磨蹭后又硬了起来。 我掐着她的腰,狠命地戳刺着,她的腰真细真软,我两个手掌直接把她的腰环住了。 我没有技巧,只有蛮力,我的鸡巴也大,器大活烂的我直接把她操得连连哭泣,喊疼。我没管她,也不想管她,我现在只想遵循最原始的本能,不断地做着活塞运动。 她的逼里实在是太舒服了,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吸你,我不愿拿出来,我甚至可以不去在意她的阴道里曾经插过多少根不同的鸡巴。 我就保持这一个姿势操了她将近半小时,直到我在她身体中射了出来,我拔出来后,看见我浓白的精液从她嫣红外翻的小穴中流了出来,顺着大腿根一直往下流,最后滴落到地上。 她两腿打颤,嗓音也不复之前的清甜,变得有些沙哑,她从我身上脱下外套,擦拭腿间的精液。 “多少钱?我转账。”我身上没带现金,但是我也是有些基本道德的,不会赖账的。 “三千。”她喘着气报出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价格。 “你值三千?”我鄙夷地看着她,她虽然长相和身材都很好,可是这个价还是不划算,她又不是个处女。 “我的价位是八百,不过小弟弟你活太烂了,然后还看到了我的脸,我从来不露脸的,所以我就加价喽。” “行吧。”虽然被她坑了一把,但是我零花钱很充足,三千块钱也能拿得出,“你支付宝多少?” 她迟疑了,可能是支付宝绑定手机号,她不想透露自己的手机号码。 “要不你把手上的手链给我吧。” 我摘下了手链扔给她,这条手链四千多,被我戴了一个多月,算上折旧也差不多能抵三千块钱了。 她拿了手链后离开了,留给我一个扭着屁股的风情背影。 我破处之后,总是会想着那个女人,我明知道她是个妓女,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念她,我深夜想着她自慰,做着关于她的春梦梦遗。 我内心深处的声音越发清晰:我想再见到她,想再操到她。 我偷偷去过那个ktv,可是没找到她,里面的人说她上班没有规律,有时来有时不来。 我不知道下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或许我们就是露水情缘,不会再有下一次的交集。 高考越来越近,课业负担加重,我不能再把精力浪费到想她这么荒唐的事上,我开始投身于茫茫题海中。 高考前夕,老班给我们播放了一则vcr,是考进x大的学长学姐录制的高考动员视频。我们作为x大附中,每年学生报考最多的学校就是离我们不远的x大了,这也是我的目标吧。 视频中闪过不少学长学姐,他们每个人都做着五秒钟的一句话祝福。 突然,闪到一位学姐,使得整个班级都哇哇乱叫了起来。 “哇塞,好漂亮啊,声音也好好听。” “学姐好美,我要去找她。” “我滴天啊,我本来都不打算考x大的,现在我动摇了。” …… 我被怔住了,我的眼睛不争气地湿润了,是那个女人,她竟然是x大的学生,我记下了视频里她的名字,季夏。 2 金秋九月,又是一年开学时。 开学头一天,学校给我们这些新来的学生组织了入学迎新大会。 学校的礼堂不是很大,挤得满满当当的,看着让人心烦。傻逼领导一个劲的讲个不停,从天南吹到海北,原本以为撑过了领导叨逼叨就能结束了,结果领导讲完,学生会的人上去又开始叨逼叨。 那学生会主席一上去,底下的女生就有一点骚乱,我抬头一看,长得也就那个鸟样吧,真不知道这些女的是不是没见过男人。 那个学生会主席一站上去就开始摆谱,打官腔,活脱脱一个社会老油条的形象。 奇葩的是旁边的女生还一脸捧心状,“哇,好man哦,好成熟哦。” 一群傻逼玩意,烦的要死。 正当我打算偷摸离开的时候,又听到那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开始谈论起来。 “你不要妄想了,我打听过了,学生会主席有对象的,还是我们学校校花呢。” “校花是谁啊?如今我们大一新生来了,是不是该重新评选啊?” “好像叫什么季夏吧。” …… 操他妈的,听到这个名字后,我不爽的心情达到了到了极点,恨不得上去把那傻逼玩意拽下来。 季夏居然看上这个东西,眼光真差,难怪会出来卖。 我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台上的学生会主席,切,四眼仔,长得也没我高。 猛然间我发现他的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有可能是我送给季夏的嫖资。 终于,这个无聊透顶的会议总算是结束了。我盯着学生会主席,企图仔细观察一下他的手链。 他进了舞台的后面,我也悄摸跟了过去。 刚一进去,我就看见了我惦记好久的季夏。她穿着白色t恤,粉色百褶裙,帆布鞋,一双雪白的美腿倚靠着桌子。 “陈诺,结束了?”季夏笑嘻嘻的过去揽学生会主席的胳膊,被那傻逼玩意嫌弃地推开。 季夏无所谓的耸耸肩,“陈诺,今天中午去哪吃啊?” “还能去哪吃?当然是食堂,你有钱去外面吗?” “那就去食堂啊。” “我早吃腻了。”那傻逼玩意打量了季夏一番,“给你介绍赚钱多的兼职你也不去。” 操,原来还是个吃软饭的东西。 “那些兼职很多都涉嫌情色交易,你真的要我去吗?我还是不是你女朋友了?” “那些都是正规的场所,你要是不想卖,人家怎么可能强迫你?除非你自个经不住诱惑。” “那我要是真的卖了,你会怎么样?” “还能怎样,分手呗。” “陈诺,你不是人。”季夏撂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 我见季夏走后,便状若无意地走到他旁边,问他:“手链挺好看的,哪买的?” “生日的时候别人送的。” 我这次看的很仔细,那绝对是我的手链,因为当时买回来的时候我见那个银质的骷髅头实在是恶心,便把它拆了下来,而把这条手链上恰好也没有。 “哦。” 我离开这里,沿着季夏离开的地方一路走过去,但是没有遇见她,有点说不出的失望。 晚上,我在玩游戏,其他三个舍友一个出去和女朋友开房了,一个正在和女朋友亲热地打视频,另外一个在阳台上抽烟。 “操,你们快来看,楼下有个妞超正点。”阳台上的舍友突然像是发春了一样大喊。 我们都没有搭理他,结果他进来非要拽着我去看他发现的妞,“祁佑,你快过来看,不然她马上要走了。” 我无奈只能去阳台上看看,真他妈巧,居然又是季夏,不过这回她穿的不是我早上看她的清纯装扮,现在她穿的是紧身黑色亮片超短裙,露出了半个胸脯,搞得我手心有点痒痒的,很想上去抓一把。 现在的她颇似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妓女。 季夏八成喝了酒,踩着高跟鞋走路有些不稳,她把电动车停好后,摇摇晃晃地扶着树站着,拿出手机打电话,应该是没接通,她失望地收回手机。 她扶着树低头开始呕吐,因为弯腰的缘故,短裙快要包不住她的屁股了,旁边的舍友一阵激动:“草草草,我看见她内裤了。” 我心烦意乱,一把把舍友推回宿舍里,下楼去找季夏。 走到宿舍门口,顺手拿了一瓶自动贩卖机里的矿泉水。 我走过去,果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季夏还保持着呕吐的姿势,不过已经呕不出东西了。 “呐,漱漱口。”我把水递给她。 她接过水,感激地道了句谢,待她漱完口才抬头看我。 她看见我时,眉头一皱,而后又恢复正常,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我来。 “谢谢你,我走了。”季夏显然是不想和我待在一块,扭头就要离开,刚下一个台阶时便摇摇晃晃地扭了一下,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学姐,我送送你。” “走开。”她沉着脸,冷硬极了。 我大致能判断出来她对我肯定是有印象的,于是也不再压抑自己,维持着什么乖乖学弟的形象,我直接揽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边道:“学姐,我还想点你的台。” “滚。”季夏来推我。 她一个喝多的女人,那点力气实在是微不足道,相反还给了我更近一步的机会,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如果不是她身上酒味太浓再加上刚吐过的话,我真想现在就跟她接吻。 “你要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季夏睁大美眸,生气地瞪着我,“我告诉你,我有男朋友的,你信不信我让他过来。” “少提那个吃软饭的傻逼玩意,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干嘛把我的手链送给他?” 季夏明显有些惊讶于我竟然知道这些,她还在继续伪装,气势却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在说,学姐,我想操你,想得鸡巴疼,这话你能听懂吗?”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在女生面前开黄腔,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季夏这里,我就巴不得把最粗鲁难听的话说给她听,想撕开她的伪装,想高高在上地凌辱她。 “鸡巴疼,那就剁了。”季夏扯着嘴角笑了,她的笑很魅惑,尤其是配上她这幅迷醉半醒的表情,特别勾人。 “剁了倒不至于,学姐要是能给吸一吸就好了。” 我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幻想着我的鸡巴在她嘴里进出的样子,她艳丽姣好的红唇亲吻着我的阴茎,光这么想着鸡巴就有些硬了。 “我才不吸金针菇呢。”季夏朝我讥讽地笑着。 “是不是金针菇,学姐难道不知道吗?” “呵,那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介意帮学姐回想起来。” 季夏瞪着我,眼里有些泛着泪光,她恶狠狠道:“你们男人真的恶心,没一个好东西。” “就算你找到了一个渣男友,也别把我骂进去啊。”我有些不爽,我就算渣也不想跟陈诺那玩意相提并论。“再说了,你是不是贱,他都那样了你还不分手,你图什么?” “呵,我跟他分手,然后呢?跟你在一起?你跟他又有什么两样?” “别的不说,起码我不会让我女朋友给我钱花,也不会给她介绍做鸡的活。”也不知怎的,我竟还说出,“跟他分手,和我在一起。” “拉倒吧,我是不会跟你在一块的。”她无情地嘲弄着我,仿佛我是一坨不堪入目的垃圾,脏了她高贵的眼。 我有些恼怒,口不择言:“你一个鸡傲什么?当我真想跟你在一块吗?不过看你可怜罢了。” 季夏没有恼怒,似乎这些恶言恶语已经不能再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她不卑不亢道:“我不稀罕你的可怜,我做不做鸡管你屁事,全凭我愿意。” “那你开个价吧,我今晚要上你。” “不好意思,我今晚不想接你的客。” “什么时候鸡都能挑挑拣拣的了,到底谁才是卖的?怎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是吗,拒绝我来表现你的清高?少搞这一出了行不。” “呦,小弟弟你气什么气?是不是连鸡都不接你,恼羞成怒了?”季夏抬头捧着我的脸,笑着看我,她信誓旦旦道:“小弟弟,你喜欢上我了?” “是,我喜欢,上你。”我着重地咬了后面两个字眼。 “上回给你开个苞,怎么,忘不了我了?”喝多的女人果然一会一个样,刚才还跟个烈妇一样不给我碰她,现在又化身了吸人阳气的妖精,朝我抛了个媚眼,“小弟弟,给姐姐点个烟,今晚我就归你了。” 我掏出裤子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塞进她的红唇里,给她点燃。 她猛吸了一口,勾着我的脖子,把烟雾吐在我的喉咙处,末了还伸舌舔了一下我的喉咙。 “操,真想日死你。”我捏了一把她的屁股,喉咙里又干又痒。 “那还等什么,还不来操我?小弟弟,敢和姐姐在学校里打野战吗?” 我想了想,野战虽然刺激,但是我对学校还不是很熟悉,万一选错地方被路过的学生发现的话那就很尴尬了。 “别这么骚行不行?你是不是还想被别人看我操你?”我一边骂她,一边搂着她快步朝校外走去。 “小弟弟,我就知道你不敢,哈哈哈。”她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靠在我身上,大声嘲笑我,声音似黄莺般悦耳。 来到校门口,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家宾馆。 3 在出租车上时,季夏就有些不老实,手时不时往我裤裆处伸,好几次差点抓到我的老二。 我怕司机看到,只好牢牢牵着她的手,不让她作乱成功。 “小情侣感情怪好啊。”司机大叔见状调侃我。 我不知做何回答只能敷衍地“嗯”了一声。 好不容易来到了本市的一处高档酒店,我迅速付了钱,将季夏拉下车。 季夏像被抽去了骨头,软得像根人形面条,挂在我身上,她冲我撒娇:“你背我,我脚痛。” 我对这种妖精一样缠人的美丽女人通常没有任何抵抗力,顺从地蹲下身来将她背起。 她看着有胸有屁股的,但是很轻,我背她像背个孩童一样轻松。 “喂,小弟弟。”季夏一边扯着我的耳廓,一边喃喃细语。 “老子有名字,少叫我小弟弟。”我觉得小弟弟这个称呼又别扭又刺耳,搞得我像个小学生一样。 “你叫什么啊,小弟弟?”她扯完我耳朵,又开始揪我的头发。 “祁佑。” “哦。对了,我没带身份证,咋么办?” “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先进去开房间,之后打电话给你,你再上来找我。” “嗯,那你快点哟,不然我一个人等在外面有点害怕。”她的语调中带着浑然天成的撒娇,听得我心头一颤。 来到酒店门口,我放下她,和她交换手机号码后进了酒店开好了房间,我通知她房间号让她快一点上来。 “猴急什么啊?”她哼笑着挂了电话。 我在房间里有些坐立难安,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便既尴尬又激动,手心有些微微发汗。 这时,舍友的电话响起,我不耐烦地接通:“有什么事吗?我今晚不回去了,不用给我留门。” “挖槽,没事没事,就是问问你回不回来而已,祁佑你该不会跟那个女人开房了吧?太屌了你吧!” 我不想回答他,便掐了电话。 刚挂断,房间的门便被人敲响,外头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女声:“先生,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我分辨了一会,这应该是季夏故意捏着嗓子搞出来的恶作剧。 我打开门,果然她身姿窈窕地站在门口,脉脉含情地望着我。 我一把将她拉了进来,“废话,当然需要。” “小先生,你好热情哦。”她贴着我的身子朝我放电,软嫩的胸乳磨蹭着我的胳膊。 我不想再忍耐什么,从她的胸口伸进去握住了一只绵软丰挺的奶子,细腻的乳肉充溢着我的手掌,软得不可思议。 她眯着眼睛嗯了一声,“小先生,舒服吗?轻点捏哦。” 季夏一边把胸挺得更高让我摸,一边手滑下去抓住了我硬起来的鸡巴。 “小小先生硬了哦。” “它想你想得厉害。”我将她裙子的两根细细的吊带拉开褪到腰侧,她的两只奶子毫无遮掩地露出来,被我的手掌捏住亵玩,揉搓成不同的形状。 季夏拽下我的黑色运动短裤,放出我高高翘起的老二,她缓缓跪下,“来,我跟小小先生打个招呼吧。” 她跪在我的脚边,努力挺直身子,鼻息离我的鸡巴只有一两公分,呼出来的气喷在我的鸡巴上,害得它跳动了两下。 她抓着我的老二,仰起头看我,“想我怎么做?” 我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开始绷紧,略带哀求道:“你亲亲它。” “好。”季夏凑上红唇亲在了我的蘑菇头上,蜻蜓点水一般轻飘飘的,转瞬便离开了。 过于香艳的视觉刺激唤起了体内的狂暴因子,使我有些癫狂的倾向,我难以抑制地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死命压向我的老二,浓黑的阴毛磨蹭着她白皙精致的脸庞,鸡巴一个劲朝她的嘴里戳。 她开始抗拒,刚要开口说话,我的鸡巴便得了机会插进了她的口中,一直顶到她的嗓子眼中。 季夏难受地干呕起来,她咬了一口我的鸡巴,我痛得有些发软,但还是不想把老二从她温热的口中拿出来,我固定着她的脑袋不准她移开。 季夏缓了一小阵后,适应了下来,她知我不会依她,于是开始收起牙齿,乖顺地吸舔起来,灵活的舌头朝我的马眼里钻,又酸又爽。 我没忍住叫一声,季夏的手轻轻摸上我的手,像是安抚,她拉着我的手将我的手从她的头发中拿开。 她朝后退,吐出了我的鸡巴,我有些不满地向前挺了两下,“干什么啊,含着。” 她朝我翻了个白眼,巧笑嫣然,“别急,小先生,我们玩更刺激的,比这个爽多了,绝对让你忘不了。” “什么啊?”我有些疑惑,这已经够让我爽的。 季夏起身将我推在沙发上,她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镇雪碧。 她走过来后,又跪在了我的腿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跪着我竟也能升腾起一丝快意,好像我真的比她高人一等,被她顶礼膜拜了一般。 “我不喝。”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季夏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见识,又不是让你喝的。”她打开冰雪碧,喝了一口含在嘴中,我大概是懂她要做什么了。 果然,她又重新含住了我的鸡巴,冰雪碧包裹着我的鸡巴,冰凉的爆炸感席卷而来,从阴茎到尾椎骨再到脑髓,我整个身体像过了电,我又控制不住叫了出来。 待到这一口冰雪碧的功效过了后,她咽下了雪碧,抬头问我:“怎么样,舒服吗?还要吗?” “你怎么会那么多的?”我爽完就开始追究起来,“你帮多少人做过?” “我是听别人讲的,就帮你一个做过你信不?”她狡黠地朝我眨眼睛。 “不信。”我心里巴不得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巴不得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不信拉倒,不想要就算喽。”她正要起身把没用完的冰雪碧倒掉,我一把按住了她,没骨气地说:“还要。” 她又含了一口冰雪碧,正要低头,宾馆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接通后,听见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先生您好,警察这次抽到了您的房间,现在正在过去,请您配合检查。” “哦。”我挂了电话,把季夏从地上拉了起来,“把衣服穿好,警察来查房了,马上要到了。” 季夏慌张地将裙子拉好,求助地看向我:“怎么办啊,会不会被抓走啊。” “没事,到时候就说是情侣。”我丝毫没有担心什么,穿好裤子后将季夏抱在怀中安抚她,她抖得厉害。我有点纳闷,按理说她做这一行,应该遇到过很多这种突发情况才对,怎么会吓成这样。 敲门声很快响起,我松开季夏要去开门,她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摇头,眼里蓄着泪水。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自然有这个笃定,如果能蒙骗过警察的问答倒是也好,要是没混过,进了警察局那就更好办了,好歹我也是警厅副厅的儿子,保一个妓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去开了门,门口两个警察出示了证件,朝我房间里扫了一眼,看见了衣着暴露,瑟瑟发抖的季夏。 “这间房只登记了你一个人,里面那位女士是谁?” “我女朋友。”我一脸坦然,心不慌气不喘地回答他。 那两个警察显然有着比较丰富的调查经验,没有信我的一面之词,他们把我和季夏分开问话。 问了我一些关于我们交往的问题,什么对方姓名,交往多久了,对方生日,对方基本家庭情况啊等等之类的,我倒是从善如流,或真或假地编了一大堆。 季夏那边的情况我倒是很担心,她离开房间前那抖动的蝴蝶骨还深深印在我的脑中,甚是可怜。 突然,外面传来季夏大哭的声音,我连忙跑出去,见季夏此刻正捂着脸哭泣。 我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不怕啊。” “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已经确定了我和季夏不是情侣,他皱着眉头看我们相拥,可能是觉得我的季夏此刻的情意绵绵是做戏。 我拉着季夏坐上了警车,颇有点世事无常的感慨,好好的一晚就成了这样,不过那一发口交,我的确能回味好久。 进了警局后,值班的领导是我的表哥,他极其诧异:“小佑你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表哥这话一出,那两个基层警察以及季夏都惊讶了,季夏脑中转了一转,连忙揽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一旁。 “我和女朋友开房,那两个人就把我抓进来了。”我有些不爽地抱怨。 那两个警察很是不安,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被表哥打断了,只得平白无故受了表哥一顿骂。 我和季夏出来时,表哥把我拉到一旁,看了不远处季夏一眼,语重心长地劝我:“那女孩看着不像是你女友,这种事你千万多长个心眼,那种女人很会骗人的,你还小,别被人给卖了。” “嗯。”我点点头,“我爸那边你别说行不?” 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叔叔那边我肯定守口如瓶。” 4 夜凉如水,季夏抱着胳膊站在路灯下。 苍白的皮肤下浮现出清晰可感的颈椎骨和蝴蝶骨,有一丝残忍凉薄的美感。 我走近她,她朝我扫过一眼,冷淡道:“累了,今晚就算了吧。” “嗯。”我应和,出了这种突发情况,我也不可能还有心情继续了,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烦乱急躁,我掏出一根烟点上。 她走到我身边,从我嘴里把烟抢过去,不由分说地塞进自己的口中。 我只得再次点了一根。 季夏抽烟的样子很寂寞,她这个人好似一缕捉摸不透的烟雾,黑夜中袅袅萦绕。 “少吸点,对身体不好。”我自己嘴里正叼着烟,却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吸烟有害健康,真是有点滑稽。 她果然也是被我逗笑了,“废话。” 季夏看都没看我一眼,她这人有时热情得要死,骚浪得如同犯贱的妓女,有时又冷淡到极点,纤尘不染高高在上,霁月清风大抵这般。 勾得人心里痒痒的,仿佛告诉所有人,哪怕你能操到我,也无法真正得到我。 “你唱歌很好听,别把嗓子抽坏了。” 季夏这时才赏了我一个目光,“你还觉得我唱歌好听?” 这话让我有点尴尬,仿佛我心里的小九九被她看穿了一样,我摸了摸鼻子:“怎么,难道没人夸过你唱歌好听?” 季夏摇头,扯了扯嘴角:“还真没,你是头一个。” “哦,那我还挺会发现的。” “切。” 我们并排走着,默契得都没有叫出租车的打算,一根烟很快燃完,她吐出烟屁股,清了清嗓子,开始哼起了歌,一首英文歌。 她的歌声不大不小,里头掺了浓郁的情,在黑夜中完全不会突兀。 yeah,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i knew from the start, 从一开始我便心知肚明, you're just making sure i'm never getting over you, 你只是想确信我还是依然忘不掉你, you've been running round, running round, running round throwing that dirt all on my name, 你总在四处兜圈 到处撒野 还把所有污名都扣我头上。 …… 这本该是首旋律动感的曲子,从她嘴里一过,说不出的悲戚,她仿佛天生与悲剧契合,骨血中流淌着让人心疼落泪的因子。 她哼唱完一首,扭头冲我笑,笑着笑着就流泪,都说女人的眼泪是一把利器,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果不其然,我现在整颗心脏都揪了起来,如果这时候她向我提出任何的要求,想必我都不会拒绝。 “我想去学校的湖边吹风赏月,你背我去。” 虽然这个请求沙雕死了,湖边全是蚊子,天上也没有月亮,吹风赏月无疑就是喂蚊子,但是我甘之若饴,直接蹲下,催促道:“上来。” 她像个孩童一样后退了几米,而后大张手臂朝我飞扑过来,最后冲在我背上,那冲力差点要我跪倒在地。 唉,不跟喝醉酒的疯女人计较。 我背起她,慢悠悠朝学校走着,路上的行人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个,路旁的树木上缠绕的led小彩灯兀自闪烁,在黑夜里显得几分朦胧和梦幻。。 季夏把脸贴在我肩上使劲磨蹭,垂下的发丝轻抚我的侧脸,如同蚂蚁爬一般瘙痒,酒气混着香水味从我耳畔溜进鼻孔之中。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喂,别把眼泪鼻涕擦我衣服上。” “就擦。”她瓮声瓮气。 我走了好久,原以为她很轻,背她回学校应该轻而易举才是,却没料到是我是我低估了派出所到学校的距离,我有些气喘起来。 季夏或许是察觉到我的步伐慢了下来,她往我额头一抹,摸到我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不用下来,我能走到。”我很逞强,完全不想在她面前丢了脸面。 “谁要下来了?就是帮你擦擦汗而已,要是不能把我背到学校,这点体力就别想着操我了。” “……”行吧,姐姐。 到了学校后,我正要背着她忘湖边去,她却反对了,“不想去了,全是蚊子,你给我开间房,我要睡觉,困死了。” 我任劳任怨:“好。” 学校的宾馆与校外相比起来极为良心,物美价廉,但是一般学生也不在里面开房,毕竟是校内,有些尴尬,也不太放心,总怕遇见同学。 宾馆的招待是本校的工作人员,现在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我硬是过去晃了好几下才把大妈给叫醒。 大妈醒了之后,咂摸着嘴,问道:“什么房?” “标间吧。” 大妈朝我们俩扫了一遍,她看见衣着暴露的季夏,拧着眉道:“这不是我们这里学生吧。”她又看向我,“小伙子,学校里是有规定的,学生是不能带校外的小姐来校内宾馆开房的。” “你才是鸡。”季夏啪地一下把学生卡拍在大妈面前,“少他妈瞎逼逼了,赶紧开房间。” 大妈把学生卡拿起来对着照片和季夏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现在的学生都什么素质。” 季夏翻了个白眼,不想和那个大妈多废话。 “一共180,第二天12点退房。”大妈把房卡递给我。 我匆匆付了钱,拉着季夏去了房间。 刚进房间,季夏便朝床上一扑,过了几秒钟后挣扎着爬起来:“不行,卸妆,不然烂脸。” 此刻的我正累瘫在另一张床上,虽然身上流了不少汗,但我现在就想着睡觉。看到季夏这般,不由得感叹女人真是麻烦啊。 我很快跌入了梦乡,直到第二天十点多才醒来。她什么时候洗完的澡,什么时候睡的觉,第二天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我一概不知。 我检查了房间,浴室里有她换下的一条内裤,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那细长一条的黑色内裤,无声地躺在洗漱台上勾引着我的视线,鬼使神差地,我将它装进了口袋中带走。 5 九月,虽是夏末,老天爷仍是热得厉害,这种鬼见愁的热天就应该待在宿舍里吹空调打游戏,可惜非得有种活动叫军训。 迷彩服刚套在身上,背上就汗湿了一大片,叽叽喳喳的娇气女生们一边往脸上糊着一层又一层的防晒霜,一边哼哼唧唧地抱怨着天太热不想训练,怕被晒黑,还暗中商量着待会装成中暑去医务室躲着。 一伙人在树荫下或蹲或立,等着教官的到来。 “祁佑,你那晚怎么样啊,她是不是很好约啊,你给了多少钱?”舍友赵鹏宇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猥琐期待样。 “滚,那是我……”女朋友三个字在我的嗓子眼里滚了好几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是我高中同学。” “哇,那你们那晚有没有那个啊。”赵鹏宇比了个ooxx的手势。 我瞪了他一眼:“没。” “哦。”赵鹏宇明显有点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她是不是鸡啊?” “鸡你妈!”尽管我自己总是在季夏面前骂她是妓女,但是听见别人说她,我就极度不爽,她是不是鸡也只有我能骂。 “消消气。”赵鹏宇冲我赔笑脸,“她不是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你放心,她要是的话你想怎样?” “她要是的话,我也想花钱睡她呗。她不是的话,我就能放心追她了,正好你们还是高中同学,祁佑,帮兄弟一下呗。” “滚吧,人家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怎么了啊,都能让她晚上穿成那样出去,这男朋友要不要有什么两样啊?再说了,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不帮,要追你自己去。”挖墙角这事,老子自己来就行了,还轮得到你来占便宜? “哎,你这人,怎么,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关你屁事。” “不跟你说了,反正我肯定去追她。”赵鹏宇撂下这句颇似宣战的话后就离开了。 我心里给他这么一添乱,又烦躁不安,这季夏真他妈是个勾人的妖精,有个傻逼男朋友就算了,现在连我这个二逼舍友也对她蠢蠢欲动了,真是烦人的障碍一大堆。 我正捏着口袋里的烟盒,犹豫着要不要抽一根,这时一个小个子女生扭扭捏捏地朝我走来,她还拽着另一个胖一点的女生一同过来。 站定后,我低头打量着她,她个子很娇小,到我肩膀,肤色偏白,扎着两根高马尾,属于可爱那一挂的。 “祁佑。” 呦呵,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那个,太阳大,你要不要抹点防晒霜啊,别被晒黑了。”她小心翼翼地朝我递来防晒霜。 “不用,我晒不黑。”我很快回绝她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思思也是好意。”那平眉小眼长相一般的胖女生开始替朋友打抱不平了,一脸“拽什么拽,别不识好歹”的表情看着我。 我瞅了她一眼,没想跟她说话。 “没事,婷婷。”她扯了一下同伴的袖子,冲我莞尔一笑,“我叫秦思思。” 我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见我回应后,她就拉着另外一个女生跑开了。 我收回了目光,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平心而论,她长得挺漂亮的,符合我以前想象中的女朋友形象,娇小可爱,听话懂事,跟我那个前女友有些像。 但是没办法,自从我见识过季夏那个妖精后,这样的女孩在我眼里寡淡得就像一杯白开水,而季夏,她就像那晚的冰雪碧,蓄着爆炸的能量,让人过瘾。 我下一次见到季夏时,是在学校医务室。我们班有几个女生,因为中暑在学校医务室里休息,虽然也不知道情况真假。教练让我去医务室看看她们,让她们休息好后快点加入训练。 我进了医务室,见她几个女生不是在刷剧就是在聊天,哪有什么身体不适的样子。 “教练让你们抓紧回去。”我冲她们说完后就离开了,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季夏端着一杯水进了一个病房。 我跟了过去,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看过去。 床上躺着一个右腿打着石膏的男生,那男生个子挺高,一头棕栗色卷发,还带个一个耳钉,长得还成,不是她的那个男朋友陈诺。 季夏把水递给他,那小子却不喝,季夏只能坐在床边扶起他的头,想喂巨婴一样喂他。偏偏那个兔崽子还不领情,也不配合喝水。 季夏喝了一口后,俯下身子给他渡水,那小子这才配合喝水,看得我想冲进去揍他。 一口喝完,小逼崽子缠着季夏亲嘴,季夏硬是推了好几次才挣来,那小子还在哪里哎吆哎吆的瞎叫唤。 我敲了敲房门。 季夏开门时看见是我,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错愕,压着声音问:“你来这做什么?” “他是谁?”我的声音不小,能确保里面那人听见。 “不关你的事。” “喂,你还不回来?外面谁啊?你男朋友?”那小子也好奇我的身份。 季夏转身过去,答:“不是。” “咦,居然不是,要是的话我还能当你男朋友面玩你呢,你说刺不刺激?”那小子好想还有点失望。! “你他妈是谁?”我有点恼怒,语气不善。 “哎,你冲什么冲,懂不懂先来后到啊,老子先付的钱,你搁后面排队去。” “你接的客?”我问季夏,用最讥讽的语气。 “说了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季夏语气很冷淡,她在赶我走,我极其不爽,想把床上这个断腿的小子提起来揍一顿。 “他出了多少钱,我给双倍,你跟我走。”我在心里极其唾弃自己这个样子。 “我同意了吗,你给多少都不行,老子不差那点钱。”那臭鸟嚣张不已,对着季夏吩咐道:“过来帮我口,他要看就看吧。” “口你妈的逼。”我上去就是一拳,虽然殴打病患有点上不了台面。 “我操你妈。”他想过来还手,但是腿限制了他的活动。 “别打。”季夏慌忙前来拉架,那小子的拳头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季夏的背上,季夏腾地闷哼一声。 “你有没有事?”我焦急地问季夏。 季夏疼得直抽气,艰难地摇摇头。 “谁让你挡的?”那小子火气未消。 季夏从包里翻出一沓钱塞给那人,转身出了房间。我冲床上那狗东西比了一个中指,也离开了。那小子气得把钱甩了一地。 离开校医院后,我追上季夏。 “喂。”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能不能别跟着我?” “你那晚可不是这样的。” “那晚喝多了,就当便宜你了。以后别来找我,我们就当不认识行吗?” “不行,我们是同学,怎么能不认识。” “那就别当我们是同学。” “那我们是什么?小姐和嫖客?” “呵,就算是小姐和嫖客那也是结完帐后两清,没有你这样的嫖客。” “那是我只嫖过你。” “我不想和你多说。”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有多缺钱,我给行不行?你能不能别接客?” “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吗?逼良为娼,劝妓从良?” “我……我不想看你这样,自甘下贱!” “嫌我贱能不能离我远点?” 又是不欢而散。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聊过天。 6 我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用自己最笨拙恶毒的方式,表达着对季夏的关心和喜欢。 这使我与她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我意识到,哪怕有一天季夏和她男朋友分手,也不可能投入我的怀抱,这让我极其躁郁不安。 我开始思索起来,女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金瓶梅》里的王婆总结出来五个字:潘驴邓小闲。潘安一样的容貌,驴一样的那物什,邓通一样的财富,还有绵里藏针会忍耐,以及有闲工夫。 我自我审视了一番,觉得自己也能符合七七八八,唯独在“小”字上需要下功夫。 我暗暗发誓,如果下次再遇见她,一定不和她发生争吵。 很快,我发现我似乎还忽略了一样东西,男人应该要主动。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再偶遇到季夏了。 而相反,赵鹏宇居然采取了主动出击的策略。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季夏的电话,整天在宿舍里拨电话,被挂断,然后接着拨,接着被挂断。每次被挂断后,还嬉皮赖脸地做出一脸幸福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有病。”我不大不小的吐槽声被赵鹏宇听见后,他嗤之以鼻道:“等我追到她后,我一定请你吃饭啊,高中同学?” “你少做梦了。” “怎么,还不信?” 她会是我的。我在心里坚定地再次陈述一遍我早就认定的事实,就像是多念几遍的话,就能如我所愿了。 赵鹏宇不再理我,又二皮脸地寻思着讨女孩欢心的法子。 我对着手机通讯录里季夏的名字发呆,那是那天晚上为了开房而搞到的电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打电话,因为我害怕被挂断,我完全没有赵鹏宇那样的乐天精神,如果我被季夏堂而皇之的拒绝,我决计会悲观而恼怒,绝不可能像赵鹏宇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 我翻来覆去地想找个话头与季夏取得联系,无意间我摸到了被我藏在了枕头之下的内裤。又轻又薄的一条黑色内裤,它曾紧密贴合着她柔软的私处,带着绮丽而诡秘的性意味。 我摸到它时,手指还有着鲜活的触电感,是啊,谁会想到看起来如此正常的我会做出如此变态而有悖道德的事情,我抚摸过它,凑近嗅过它,枕着它入眠,它是我罪恶内心的昭著。 这条内裤就是季夏给我的施舍,我强要来的施舍,我真想把它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砸到赵鹏宇的脸上,痛快地嘲讽他:“看见没,你女神的内裤,在我这里!”不,我不能这样,他还不配。 下一次与季夏搭上话在几天以后,那天我遇见了一个贫贱衰老令人避之不及的男人,他背着一个蛇皮口袋,特意穿着新的蓝色工装外套,但里面那件泛黄褶皱的白衫还是不合时宜地暴露出来,这倒与他这个人相称得极为妥帖。 他很瘦小,背佝偻着,黑黄皮松松垮垮地附着在骨骼之上,眼窝深陷,眼珠子像蒙上了尘土的浑浊。 他不会讲普通话,在年轻的学生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小心翼翼地问着过往的学生:“你晓得季夏不?她在哪个班呀,我来送点东西给她。” 学生纷纷摇头,快步跑开,好像怕被病毒粘上一样,那个男人也发觉出来别人对他的排斥,他更窘迫了,看见路过的学生时,既想上前,又踟蹰不决。 这种景象让我心生不忍,我走过去对他说:“我认识季夏,我帮你联系她。” 他很感激地看着我,“小伙子,你是她同学吗?” “嗯。”我糊弄了他。 “你是她什么人?”我很好奇他的身份,总觉得那妖精一样的女人和眼前的男人毫无关联。 “我是她爸。”他的声音像破旧的拉风箱,口音土而滑稽。 我细心打量着他的脸,企图能找出季夏的影子,但是很遗憾,我没有看出任何的相似点,我也难以置信他能生出季夏那样的女儿。 不过,我终于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拨通了那串我早烂熟于心的号码,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果断掐灭,我只能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爸来学校找你,在我这。” 很快,她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 “中体前面篮球场。” 她挂了电话,我还想说几句话却被忙音无情截断。 “她一会就过来。”我冲那男人说。 “谢谢你了啊,小伙子。”他从刚才一开始,就一个劲地朝我道谢。 季夏过来时,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穿着极其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一副高中学生的打扮。 我知道,这可能是为了他爸特意换的。 “你来干什么?”她嫌恶地质问那个男人。“家伟的学费生活费我不都给你打过去了吗?” “我马上就走。”那男人把肩上的蛇皮袋放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黄澄澄的大柿子,“家里的柿子熟了,给鸟啄坏不少,我叫邻墙帮我一块摘了,送点给你,分给同学尝尝也行。” “不要,没人爱吃。”季夏看都不看一样。 那个黄橙色的大柿子如果摆在校园超市里,它会被标上一个不错的价码,堂堂正正的售卖,被人接受。但是它们被放置在男人的蛇皮袋里,变得一文不值,廉价而羞耻。 “好吃的,你尝尝。”男人并不死心,继续把柿子往季夏的手里送,企图季夏能大发慈悲地接受它。 “说了不要!拿回家,以后别来学校找我!”季夏自始至终都对那颗柿子不屑一顾,也对那个男人不屑一顾。 男人终于受了挫,他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处置手中这颗柿子,我忍不住替他解了围,“叔,我想吃。” “哎。”他应道,把手里这颗带着他手温的柿子递给我。 我接过。咬了一口,清甜但涩味还挺重,还得放些时日才行。 季夏看向我,有点在怨我的多管闲事。 “以后不用打钱回家了,我找了个工厂看大门的活,家伟就不用你操心了,钱你紧着自己花。” “你能看什么门啊?腿又好了?不用吃药了?” “这段时间好差不多了,你甭担心。” 他们聊了几句话,我没有插话的打算,只在一旁静静地听。 那男人离开时,不顾季夏的反对,把小半蛇皮袋的柿子留了下来。 他离开的背影,像一把古旧而萧瑟的钝刀,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还不太利索。 我和季夏对着那个蛇皮袋发呆,它静静地躺在篮球架下,像是一份难言的耻辱,遭人摒弃。 我知道季夏一定不会要的,它的归宿可能是不远处的垃圾回收站,这让我又有些不忍心了,我不知道那个腿脚不利索的男人为了送这个蛇皮袋,一路上的心情是怎样?是欢喜的?期待的?紧张的?不知道他遭到多少冷眼,收过多少不经意的伤害?每一颗柿子在我的脑海里都变成了一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 “柿子你不要的话我拿走了。” “随便。”声音小,鼻音重,有气无力,像蔫巴的喇叭花。 我抬头,看见她眼中有滂沱热泪。 “他真是你爸?” “后爸,亲爸死了。” “哦。” 7 我提着这个蛇皮袋,与季夏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前一后走着,她头低垂着,马尾辫高高翘起,如她的灵魂一般骄傲不肯妥协。 今天于我来说,是那样的特殊,这一刻我觉得我好像一只脚踏进了季夏紧闭起来的门扉中。 我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旁人不知晓的秘密,这种特殊的区别令我有些难言的激动。 “你对他的态度怎么那么差,他也挺不容易的。”我寻着话题和她聊天。 “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人的家务事,你操什么心?”她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刺。 我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吵架”,深吸一口气,用温和友善的语气继续说:“我就关心你一下,别老怼我行不行?” “我觉得有愧于他,我心里烦,不想理他。” “你怎么有愧于他了,就是愧疚的话,那也应该补偿他,别摆臭脸啊,这样不就让他对你失望心寒了吗?” “我就想让他对我失望,永远别对我好,我烦。” 她的话虽有些奇葩,但是我能理解,有很多缺爱的人,都当他们得到一些无保留的爱意,他们要么感激涕零,愿意将生命都送给那些人;要么诚惶诚恐,故作厌恶,将那些人越推越远,然后紧紧地将自己囚困在小世界中。 季夏就是一个极度缺爱的人,她渴望爱也拒绝爱,执拗地自顾自生活。 “你妈呢?” “一个农村妇女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你管这么多干嘛,是不是还要调查户口?” “没有,好歹认识了,就互相了解了解呗。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家的状况。” “没有兴趣知道你们有权有势的大少爷家里是什么状况的。” “你干嘛总是对我这态度,我以前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那我现在道歉,你原谅我吧。” 我活那么大,从来都是别人迁就我的多,很少拉下脸来主动道过歉。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退步了,我心情忐忑地等着季夏的回应。 “哦。”季夏就说了这么一个字,也不知道是原谅我,还是不原谅我。 陡然间心烦,阳光都乱了起来。 “今天谢谢你了。” 季夏向我道谢,这倒叫我挺惊讶的,忙说道,“没事没事。” 乱了的阳光渐渐回拢,午后空气一片清明。 “你为什么和陈诺在一起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对此非常膈应。 季夏没抬头,淡淡回答:“高中时在一起的,那时他还不是这样的,不想多说什么的。” 我也没料到她会对陈诺这事有所回应,于是追问道:“那为什么还不分手?” “他的坏抵押了以前他的好,还差一点事情才能让我彻底死心。” “行吧,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你呢,缠着我干什么?” 是啊,我说着她不到黄河心不死,可我在这些天里的行径也和她如出一辙,偏执,犯贱,自以为是。 我丧气地道:“我跳进黄河心也不死行了吧。” 季夏短促地笑了一声,她朝我看过来,她的眼睛被泪湿过,水灵灵的,有点认真地叹气:“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 “哦。”我对她的心意被揭穿后,没有想象中的尴尬羞耻和难以接受,相反,还有一丝畅快的感觉,它本就该见见光,不能总在暗处被弃之敝履。 “我们不适合的,别想太多。” “有什么不适合?一个鼻子两个眼,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特殊不成。”我赌气反驳她,跟个幼稚园的小孩一样。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她莫名其妙地严肃起来,如同劝诫一位走错路的人赶紧迷途知返,回归正道。 我自然深知我们的家境,朋友圈子,金钱观,价值观等等都是大相径庭的,可我不想去承认,去关注这些客观的阻碍,我相信心诚则灵,只要两情相悦,这些东西是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战胜的。感情总是需要互相迁就,才能愈发牢固,两个完全相同生活经历的人在一起虽然省心,但也会失去很多乐趣。 两性的结合,也包含着两种不相干的生命轨迹的交融。 我坚持道:“又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圈子不同,没法强融。”季夏也与我一样固执己见。 我只能做出退让:“我去你圈子也可以啊。”我甩了甩手中的蛇皮袋,柿子不管是装在廉价破旧的蛇皮袋中,还是摆在干净整洁的货架上,它总归都是柿子。 季夏皱了皱眉,似乎很抗拒:“不了,我做了这么多挣扎和努力,就是要离开我的那个圈子,你倒是还想跳进来。” “那你把我当成你跨圈的跳板总行了吧。” 她轻敛眉眼,水亮的眸子暗了几分,“这种不纯粹的目的是你想要的?” 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坦诚爱我,但我自己也不敢说自己几分情真意切,“我接近你也有不纯粹的目的,也算不到我吃亏。” “你那点不纯粹的目的我懂。”季夏的眼神朝我裤裆处瞥了一眼,略带嘲弄道:“见色起意呗,男人不都这样。” 我没法反驳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始于下半身,爱欲爱欲,因爱生欲,因欲生爱,很显然我对季夏是后者。 爱与欲谁先谁后又能怎样,最后不过是殊途同归,演变成我既对她的身体有兴趣,又对她的人格有兴趣。 “我喜欢你跟我想睡你不冲突,我喜欢你包括但不仅限于我想睡你。” “想睡的话咱们就按商业规矩来,不必搞得那么麻烦。” “人不是禽兽,不是只满足于下半身就行了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只想和你上床,而是想你只跟我一个人睡觉。” “占有欲呗。”季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很多人管这个叫公车私用。” 我听到她这么自我贬低,心里有些不高兴,“别这么说。” “这就受不了了,等到越来越多人知道我接过客,那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戳你的脊梁骨。” “谁戳都行,只要你别戳就行,你戳的话我真难受。” 季夏没说话,我们沉默无言地走着。 温热的风徐徐吹来,很快就回到了宿舍区,分别近在迟尺,下一次的见面又是个未知数,明明是同一个学校,可却觉得相距甚远。 “你,你星期天有安排吗?”我试探性问她。 季夏犹豫了一下,拒绝了我:“有兼职。” “哦,那下星期呢,十月一,国庆长假你应该没事了吧。” 季夏含糊不清地“嗯”了一下。 “那我们一块去玩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冲动地邀约了,实际上我半点计划都没有,但我就想跟季夏在一块,迫切地希望她能答应。 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到时候再说吧。” 虽然变数大,不一定能成,但总归不是当场拒绝,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也能接受。 “好。”我接着道:“柿子你真的一个不要?尝一个吧,也算你爸跑那么远的心意。” 我从蛇皮袋中挑拣出一个个头最大,品相最佳的柿子递给季夏:“放几天应该就软了,现在也能吃,就是有点涩。” 季夏接过了,还道了句:“谢谢。” “谢什么,本来就是你家的,我谢你还差不多。”我调侃她。 我们就此别过,那袋包含了季夏继父无限情意的柿子我占为己有,没有分给任何人,我都忘了吃了多久才吃完,我这辈子分给柿子的所有份额都在那段时间食用完毕。 8 回到宿舍后,我开始满怀期待地做起了旅游攻略,查了查周围热门的短程旅游路线,车票和房间都提前预定好,以防国庆假期人爆满订不着房间。 我正刷着手机忙活地热火朝天时,赵鹏宇回了宿舍,怀里抱着一个超级大的熊,得有将近两米,还拎着一个塑料袋,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哎呦我去,买那么大熊干什么?”下铺的李康城大吃一惊,上去就摸那个大玩偶。 赵鹏宇赶紧把他的手拍开,嫌弃道:“别乱摸,要送人的。” “就送给校花啊?”李康城皱着眉头,挠挠下巴,“我看悬。” “说什么屁话,你闭嘴吧你。”赵鹏宇一脸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不知道要把怀里的大熊如何处置,放床上的话占得满满的,自己没法睡,放下面的话又怕弄脏了。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扔在了床上。 “你塑料袋里装得什么啊?”李康城一脸好奇地凑过去抢他手里的塑料袋。 赵鹏宇:“没什么,就蜡烛。” “哇哦,是不是要摆心形蜡烛告白啊,真俗。”李康城啧啧嫌弃。 赵鹏宇有些不爽:“关你屁事,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康城嬉皮笑脸,突然cue到我,“祁佑,你说说,就他那土了吧唧的告白计划能成吗?” “谁知道。”我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想的却是能成就有鬼了,季夏要是这么容易被这种把戏打动,那我干脆天天二皮脸缠着她。 赵鹏宇显然被我们俩搞得极度不满,他踹了一下床腿,彭地一声巨响,床晃了一下,李康城这才敛了笑意,尴尬地赔礼道歉:“宇哥别生气,你肯定能成。” 赵鹏宇周末的告白丝毫没有让我有紧张的感觉,我甚至连去旁观的想法都没有,我脑海中几乎浮现出了完整而清晰的告白流程,比如赵鹏宇会在季夏宿舍楼下摆出心形蜡烛,抱着大熊傻傻地站在宿舍楼下等着季夏,看见回宿舍的季夏后,他便厚着脸皮把大熊递过去然后磕磕巴巴地说些让人尴尬的情话。 甚至连季夏的反应我都做出了一个大致的预测,她很有可能只赏了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给赵鹏宇后就果断进了宿舍。 后来,我的预测的确是应验了十之八九,那个大而笨拙的玩偶熊被赵鹏宇一气之下扔到了垃圾堆里,被学校的清洁工捡走,彻底不见了。 赵鹏宇那晚在宿舍灌了很多酒,他冲着我大骂季夏,“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婊子,出来卖的鸡,你他妈的之前还骗我。” “你嘴巴放干净点。”尽管我有些怜悯他也有些幸灾乐祸,但仍然不允许他辱骂季夏。 我就是听不得除我以外的人骂季夏是个婊子,是个妓女。 “我嘴巴放干净点?那个婊子也配我好好说话,你是没看到那天晚上那个贱人穿着个齐逼吊带裙,奶子露了大半,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真不知道给多少人嘬出来的。那个婊子还在那装什么高贵冷艳看不上上我,老子他妈的还看不上那个脏逼呢。” 赵鹏宇越骂越癫狂,眼珠子发红,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我虽然没喝酒,但脾气也上了头,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挨了我一拳后,更加狂躁失控,扑过来和我扭打在一起,我个子比他高一些,也因为臭美一直注重健身,以前还跟我爸学了些格斗和擒拿,打架中占了便宜,最后我差不多是骑在赵鹏宇身上压着他打。 室友两人被我和赵鹏宇打架惊住了,李康城在一旁一边躲一边嚷嚷:“别动手啊,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啊。” 另一个室友杨昆倒是个行动派,一声不吭直接上来拉架,却被无辜误伤到。 最后,十来分钟后终于消停下来,我有些力竭,赵鹏宇也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被我打得像个猪头,我的脸上也挂了彩。 “操你妈逼,你跟那婊子不得好死。”赵鹏宇还是喋喋不休辱骂着。 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待在宿舍里看着室友们尴尬,我拿起外套钱包离开了宿舍。 出了宿舍后,我在校园里晃荡着,也没有明确的去处,夜色深处,万物静默,只有路灯下的小飞虫还在乱舞。 我掏出外套里的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季夏的电话。 等待接通的过程是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无畏,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何今晚我铁了心的想要见她,哪怕这次她不接,我也会一直打,直到她接通了为止。 季夏接了,敷衍地“喂”了一声。 “下来,我要见你。”说完后,我也不等她回应,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她宿舍门口的长石凳上,点着一根烟,等她下来。 烟抽了一根,季夏便出来了,身上穿的是赵鹏宇之前骂的那件能露大半奶子的黑色吊带裙,看来还没换衣服,不过外面披了件破洞牛仔外套,胸前风光挡了个大概。 她踩着一字带细高跟,一双笔挺的腿修长白皙,一步一步朝我走开,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什么事?” 我抬头看她的脸,脸上没有夸张的妆容,基本素颜但涂了艳丽的姨妈色口红,将她的皮肤衬得更白略显透明。 季夏看见我脸上的伤,皱了皱眉,朝我扬扬下巴,问道:“脸上怎么弄的?” “今天跟你告白的那傻逼是我室友。” 季夏点点头,没做声。 “去处理一下吧,我宿舍里有点药,我去拿。”说着她转身就要回去。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拍拍身旁边的位置,“别走,陪我坐会。” “我去拿药,一会再找个地方坐。”她甩了下胳膊,没甩开我。 我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是不想让她走,又重复一遍:“坐着。” 季夏没反对,但也没坐下来,“裙子短,没法坐。” 我视线下移,定格在她赤条条白花花的大腿上,我的胸腔聚着一团火,嗓子发干,不爽地骂她:“穿着这么骚干什么?” “不干什么,怎么,专门大半夜跑来骂我?”季夏也没生气,她手摸上我眼角淤青的地方,使力一按,我顿时疼得抽了一口气。 “操,再碰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日死你。” 季夏笑了一下,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我好怕怕哦。”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拉着她就往学校的宾馆走去,她不声不响地跟上我的脚步,时不时还要小跑两步。 我快速地开了一间房,进了门后,我捏着她的脖颈把她甩在了床上,接着我俯身压在了她的上方。 季夏那只到大腿根的裙子也蹭到了腰上,下身只有一条小内裤。 我把一条腿伸进她两腿之间,膝盖抵着她柔软的腿心处,手还卡在她的脖子上。 我另一只手大力拽下她的牛仔外套甩在了床下,她的吊带裙有一条肩带顺着肩膀滑落下去,我也看到了她胸口白腻皮肤上的青紫痕迹。 那几个吻痕着实刺痛了我的眼,我抓着她的柔嫩的奶子使劲揉捏,拧她的奶头,恨不得把她的胸蹂躏得全是伤痕。 “嘶,你这个疯子,放手。”季夏来打我,咬我的胳膊,我加了点掐她脖子的力道,她憋红了脸,眼角逼出了眼泪。 我见状松开了手,她猛喘了几口气,支起身子,挥起手朝我的脸上扇过来,我能躲开,但是不想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挨了一巴掌后,我烦躁的情绪竟出乎意料地平复下来,我看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胸前,听她的心跳声,感受她的胸乳随着呼吸而起伏。 季夏没有推开我,她就这么任我抱着。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从季夏的外套中传来,季夏想推开我去接电话,我不让,大晚上打电话的肯定不会是普通同学,很有可能是她的男友。 “让我去接个电话。” “不行。”我不但不放她去接电话,还拉下了她的内裤,手摸了上去。 季夏此刻心思在电话上,尚未情动,下面也没水,我揉她时她还叫唤着疼。 我干脆把她两腿抬高,压在胸前,她的私处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我眼前。 说实话,女人的逼也不好看,我看小黄片时看到逼的特写时有时还会蹙眉,但季夏的私处却让人很有欲望。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低头舔了上去,这还是我第一次为女人提供口舌服务,也不会什么技巧力道的,就只是瞎舔罢了。 季夏真是个敏感的人,一会儿绷直的腿就软了下来,下面就开始一收一缩地吐着淫液。 “再用力一点。”季夏只能呼吸开始急促颤抖,她难耐地催促着我,全然顾不得还响着的手机了。 手机响了一分钟后就停止了,季夏仰着脖子嗯嗯啊啊地叫唤着,甜腻腻的呻吟惹得我腿裆那二两肉开始硬了。 “啊,还舔那儿,再重一点。”季夏一点都不扭捏,大咧咧地说出自己诉求。 我故意使坏就不去舔她的小豆豆,而是绕着周围轻轻打转。 季夏不爽而焦急地摇晃着腰肢,哭叫着:“求你了,亲爱的,别折磨我了。” 恼人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颇有些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 “别管它,亲爱的。” 我坏心思冒了出来,伸手摸出手机,果然是陈诺,我接通后扔给季夏,而后又低头继续。 “喂,有事吗?”季夏不耐烦地冲着手机道。 “你在哪?”陈诺不耐烦道。 季夏死死咬着下唇,唯恐泄露出呻吟,两条腿无助地打颤。 片刻后,那头传来一声大喝:“说话!死了啊!” 季夏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正常语调回道:“我已经睡觉了,有事明天说。” “我就现在说,你抓紧出来到我宿舍下面等着我。” 季夏推我的头,想让我停下来,我却加大了唇舌的力度,季夏被刺激得“啊”了一声。 陈诺气急败坏:“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季夏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甩开。 “亲爱的,你是想我死。”她抓着床单,五指深陷其中,腿心还在痉挛不止。 “是,操死你。” 我说着,掏出硬到发痛的鸡巴就要往她松软的穴口里插。 季夏制止住了我,“别,先带个套,最近我危险期。” 我无奈,只能紧急制动,翻找床头柜里的避孕套,却没有找到,看来学校的宾馆不同校外,没有在房间放上避孕套。 “没有,找不着。” 季夏试探性说:“那我,用嘴帮你弄出来?” 我不依:“想插进去。” “除了插进去,能爽的法子多了去了,没见识的小屁孩。”季夏轻蔑地数落我。 “什么法子?” 季夏翻身骑在我身上,咬着我的耳朵吹气:“夜还长,我们慢慢来。” 当晚,我们解锁了一系列的体外性爱的体验,季夏浑身上下都蹭上了我的精液,又滑又腻,惨兮兮地不成样子,眯着眼睛抱怨我:“年少不知精子贵。” “我老了我能操你。”我调笑,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季夏很享受地依附在我身上,乖巧地被我摆弄来摆弄去,像只慵懒困倦的猫咪。 洗好后,我拥着她躺在床上,季夏窝在我的怀里。 “你什么时候跟他分手啊?”我呢喃。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见季夏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合上眼睛,梦里看见她冲过来我亲了我一口,又远远地跑开。 —————————— 这文不长,再有几章就完结了,会虐。 9 关于国庆一起出去玩这件事,我做了很多的准备,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季夏一定会来的。 就在这么乐呵呵的准备之中,我收到了季夏拒绝一同出游的短信。 接到这条短信时,我还有点不可思议,在我心中我以为我和季夏的关系可以说是恋人未满了,只要陈诺一退位,季夏和我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哪知这一切似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季夏这人可能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在她那,或许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嫖客,多么可笑啊。 我失望至极,打电话向她求证:“你真的不来吗?我以为那晚……”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难不成睡一觉就天长地久了吗?”季夏绝情而冷硬地打断了我。 我的火气也有些上来了,冲着电话大喊:“那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你给我一个痛快!” 季夏轻飘飘地开口:“你什么也不是。” “行,行,你厉害。”我觉得胸腔很堵,险些喘不过来气,眼睛酸涩,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算我自作多情,算我活该,你就跟着那个渣男地久天长吧!” 我挂了电话,一气之下砸了手机。 待我平复下来情绪后,又有些可惜摔烂的手机,才换了没到一个月呢,就这么报废了,现在的生活没有手机的话真是片刻都难熬,下午我就去了市中心买手机。 进入手机卖场后,我看见了一个在那兼职的同学,实际上是她认出我来的。 “祁佑,你来买手机啊,你还记得我吗,我叫秦思思。”她一脸雀跃地看着我。 我只能点点头,说实话我对她唯一的一点印象就是军训时她给我递防晒霜。 “你在这兼职?” “嗯。”她有点害羞,“你的手机是坏了吗?你想买什么手机,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你这里是按提成算钱吗?” “嗯。”她点点头。 我换手机比较勤,什么手机都能用,不妨做个人情,“那就给我拿个你卖的那款,不用给我装起来,直接开发票吧。” “啊,你不看看别的?” “不用了,麻烦。” 秦思思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两个小酒窝,怪可爱的,她忙不迭地拿出一个全新的机子,“给,你试试吧,没问题的话就到那边付钱就行了。” 我稍微检查了下手机,没发现什么毛病,正打算去收银台,秦思思又叫住了我。 “祁佑,那个,那个你国庆有安排吗?” 我想到了季夏,顿时冒出了一股不爽的火气,凭什么我总是要看她的脸色,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没安排。” “哦,那我打算去爬山,你能来吗?” 她一脸期待的表情,像极了前几天的我,我有些狠不下心来拒绝,只含糊不清道:“到时候再说吧。” 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好的。” 我有些羞愧,季夏这么吊着我,而我又这么吊着秦思思,为何总是有情总被无情伤。 我付了钱,秦思思一直把我送到卖场大门口,才依依不舍地目送我离开。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点对不起她对我徒劳的感情。我也在揣测,季夏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是否也是像我对秦思思那样,觉得愧疚和不安。 或许季夏就是个没有心的人,巴不得看着我为她神魂颠倒,夜不能寐。 国庆假期前夕,我决定答应和秦思思去爬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宿舍里窝着,不去出去欣赏欣赏自然风光。 何况,我也不想非在季夏这一棵树上吊死。人总会失望的,一腔热血也总有凉透的那一天,何不多给自己一个机会。 秦思思虽然目前在我心里远不及季夏来的勾人,但或许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后,我便能发现她身上独一无二的可贵之处。 还没等我给秦思思回复我要去的信息,季夏就来找我了,把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怨恨打得粉碎。 “求你带我走。” 我从来没想过,季夏居然会低声下气地求我。 季夏的脸颊红肿,衣服领口也被扯坏了,很狼狈,很不堪,没有以往的冷艳魅惑,或是娇俏可人。 “他打你了?”我问。 季夏显然不想说,只道:“你带我走,这个假期你想怎样都行。” “只是这个假期?”我嘴角抽了抽,“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打算和他分手?” “你不要问了。你就说可不可以吧,不行的话我就离开,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行,怎么不行?你看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的要求?” 季夏的眉眼弯了弯,她如那天我梦里梦到的那样,上前亲了我一口,然后转身离开。 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然而至,翩然而去。 之前由于季夏拒绝了我,那些车票,门票以及宾馆我都已经退了,现在再去搜,发现已经全部售罄了。 “恐怕我们得自驾游了,你想去哪?” 季夏抬眼望我:“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我无语:“拜托,国庆期间各个旅游景点都爆满好吗?怎么可能没有人。” “那就不去旅游景点。” “那你说去哪?我都随你。” 最后我和季夏并没有谈妥到底去哪里,只能别别扭扭地按照原计划出行。 老天爷似乎也看出了季夏的不情愿,当天刮起了台风,下起了大暴雨。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出去玩,只能窝在宾馆里,宾馆是仅剩下来的条件很差的。 空间十分狭小,迎面扑来一股霉味混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地面是水泥地,有潮湿的水痕。床单发黄,墙壁也发黄。电视是非常笨重的电线电视,上面盖着老旧的蕾丝印花布。 季夏不肯睡那张床,我只好冒雨去超市买了新的床单铺,在收银台处又顺手拿了一盒套子。 我回来时,季夏已经叫了外卖,正在那里剥小龙虾,小龙虾的香味刺激了我的味蕾,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 季夏指了指桌子上另外一份外卖,“喏,给你点的。” 我打开外卖,里面是一份黄焖鸡米饭。 “大暴雨点外卖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季夏瞥了我一眼:“怎么不好啊,人家外卖员难道不用挣钱吗?人家有恶劣天气补贴的好不好?我哪有你那么高素质,就点了怎么了?再逼逼两句你就别吃吧。” 我看了看季夏的外卖,发现她的是牛排盖浇饭和麻辣小龙虾。 “我想吃你那份。” “你想得美。”季夏哼笑:“快过来讨好我,我赏你几个小龙虾。” 我扑过去同她打闹,嘻嘻哈哈之间吃完了外卖。 暖饱思淫欲,很快我们就滚到了床上,我们做爱,累了就聊天,聊够了就接着做爱,反反复复的交缠,像两条鱼。 整个假期都是潮湿,淫靡,荒诞,毫不真切的。我们在那个发霉逼仄的小旅馆,如同两个皮肤饥渴症患者,紧紧地黏腻在一起。 我记得,后来季夏哭了,是绝望的,也是发泄的,我头一回看她哭得那么伤心。 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爱恋,像是不舍,也像是遗憾和忿恨。 10 回学校后,我和季夏又要回到互不认识的样子,整天也见不着一两面。 而这次,也和以往有些不同,季夏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在学校里没了身影。 当我发现这一事实时,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无可挽回。 季夏不见了,陈诺也不见了, 学校里的论坛多了些风言风语,有人爆料说季夏和陈诺一块出国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也有人说季夏捅死了陈诺,进了局子,可能不会出来了。 总而言之,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于季夏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又有人在论坛爆料,季夏是鸡,接过很多客,八成被学校知道了,开除了。 传言一天比一天离谱,每天都有新花样。 唯一真实的就是季夏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我不敢动用家里的关系去找她,我怕会得到我不敢知道的结果。 只是偶尔一个人在校园瞎逛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转悠到她宿舍的楼下,见到相似面孔时总会追过去看个清楚,总会时不时地发呆,偶尔也会落泪。 除此之外,季夏在我生命中的痕迹越来越淡,我每次都要用比上次更久的时间才能把她的面孔回忆完全,可事与愿违,她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中开始逐渐模糊。 论坛上热议季夏的热潮退散后,提起她的人越来越少,年年都有新的校花被评选出来,众人的眼睛也总被新的面孔所吸引。 记得季夏的人越来越少,当初追她追得极为热烈的赵鹏宇也谈了新的女友,宿舍里也没有人谈起过她。 校园的时光在季夏离开后,仿佛被按了加速键,弹指一挥间就要结束了,期间秦思思有向我表白过,我拒绝了,她难过得哭了一阵子后,便不再搭理我,我们也就成了校园里最普通的校友。 转眼间就到了毕业季,收拾宿舍的时候,我从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心里骤然一紧。 预感很准,尽管没有署名,我也知道是季夏塞的,只是我也回忆不出来她是什么时候塞给我的。 “本来不想多此一举,可总觉得写出来我才能真正一刀两断,至于你能否看见,全都随缘。 我这辈子其实没爱过什么人,包括陈诺。我向往潇洒痛快地活着,可惜,老天爷总让我不痛快,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大抵这就应了那句老话,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当我得知检查结果为阳性的时候,那晚呆坐了一夜,没有眼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有点舍不得有点不甘心,但更多的是解脱,我终于能走了,远离我认识的所有人,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多好啊。 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我不想承认可又没法否认,我也想不管不顾地和你谈场恋爱,可是我的时间并不多,如果能重来,我真想永远也不要遇见你。 我是个很坏很自私的人,我也知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深情大多被辜负,薄情却能被永久铭记。所以,我总是那样,吊着你也好,耍着你也罢,我阴狠地许下你永远铭记我的愿望,我知道这不现实,可哪怕能被你多记住一天也是好的。 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可提笔之时却又什么也写不出来,最后,祝你无病无灾,一生幸福。” 读完之后,干涩了很久的眼睛还是湿了,我拿出打火机把这张纸条烧了,红色的火舌很快吞灭了小小的一张白色纸条,该死的,让这一切都成灰吧,放过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季夏是蝴蝶,来我这里飞了一圈就离开了。 久而久之,我便信了。 (完) 一个小尝试,没有多少感想,也没有多少期待,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