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关系》 第五份收藏1 屏幕上放的是当季爆款网剧《少年游》那几段经典剪辑素材,暴戾的王族圣子手持神剑,在战场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在血肉纷飞的战场上扬起他高贵的头颅,俯瞰着众生,歪着头,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脖颈。 “哎?你也觉得很帅吧?” 我对椅子上那个英俊的男人说。 眉眼锋利,身姿挺拔,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赫然有着和屏幕上圣子一模一样的脸。 他叫沈意瑛。 出道倒是很多年了,挑剧的眼光也挺刁钻,选的角色无一不给他带来了众多粉丝迷妹。而真正让他暴火、成为国民级偶像的,还应当数刚刚那个《少年游》。 这也是我找到他的原因。 他在椅子上坐得不太舒适的样子,频繁变换坐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问我:“维资请我来,不是说拍摄吗?” “是呀,”我对他笑了笑,声音软软地说,“我们一起拍av呀。” 他起身就要走。 刚打开门,我的保安堵在门外,拦住了他。 三分钟之前尝试出门时他就知道有人在外面了,所以这次没有太过惊吓,他甚至还有余力对外面喊了喊,“喂!有人吗!我是沈意瑛!” 当然没人了。 我坐回椅子,继续看着屏幕上他的样子。 哦,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皱眉时尤其明显。 跟我的哥哥一模一样。 真是太像了,我看着他皱眉往我这边走,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一言不发。 啊。 太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哥哥,”我说,“我想和你做爱啊。” 他皱眉更加明显,问我:“你是私生饭?” 我想了想,一时还真找不到更好的身份来形容自己,所以没有否认。 他说:“我可以告你。” “哥哥,你舍得吗?” “别跟我套近乎。”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我的拍摄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后我的经纪人会来接我。” “那我们要抓紧时间啦。”我说。 “你有毛病吧?” 我被他骂了,感觉有点沮丧。 我没有跟他说话了。 如果是哥哥的话,他也会这么说吧? 知道我收集和他长着一样眼睛、一样鼻子、一样嘴巴的人,和他们做爱,叫着哥哥的名字,哥哥也会这么说我吧。 “你有毛病吧?” 我突然就觉得很烦躁。 起身,走出门去。 - 我一共有四个情人。 第二个和哥哥最像,第三个次之,第四再次,第一个最不像。 第二个情人被我睡了一年以后,给了他一笔钱便没有再管了,最近我听说他移民了,在国外混的还行;第三个情人被我睡了半年,我给他在二环买了栋房子,好让他安心工作,结果他拿我的房子养了自己的情人,被我弄死了;第四个和第一个还在我身边,一个当红顶级流量,一个国际级影帝。 留在我身边的,跟哥哥都不太像,是不是听起来挺奇怪的?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 我想要哥哥,但是不行,于是我转而找一个跟他像的人,长得像,看半个月就会腻味了,因为越相似的脸,你越能发现他和哥哥的不同,所以我得不停地换人。 影帝跟在我身边最久,我十四岁时就包养了他,他给我我想要的,我给他他想要的,三年过去了,他一直在我身边。 流量能这么红,有一部分原因也要归因于影帝的帮助,娱乐圈的人脉加我们家的关系,他这一年走得顺风顺水,好几天都没联系我了。 他是不是要把我忘了? 我决定去看看岑嘉。 - 他最近在拍古装戏,制片在青岛包了一块地,专门布景,说是要打造匠心制作的国产良心。 哎,说的真好听,谁不知道你们想要钱啊。 我到他房间的时候,他刚刚收班,一边跟人说再见,一边打开了房门。 看到我,他有意外,问我:“你怎么来了?” “哥哥这么久没跟我联系了,我怕你把我忘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我。 “这几天拍戏有点累,抱歉。”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地脱下外衫和外裤,拿了毛巾和换洗的衣服,在房间来回走动着。 我说过的吧,他不像哥哥,勉强说的话,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像,但他一直留在我身边,因为他气质像。 我觉得周身气质是一个很玄妙的感觉,你待人接物的方式,跟人讲话的表情,你说话的习惯,都会改变你给人的感觉,而他给我的感觉,就很像哥哥。 你看,即便是被包养的关系,即便听说我情人众多,有人被我卖到非洲生死不明,他依然这么从容,连电话也不怎么打,还等我跑过来找他。 有胆色。 是吧。 就很像哥哥。 无法无天,无所不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呜。 我好想要他。 他在厕所门口探出头来,问我:“要一起洗澡吗?” 我说:“好呀。” 第五份收藏2 岑嘉看我跑过来,站在原地等了我一会,他在我靠近时张开手臂,先是把我抱在怀里。 然后他把我折在裙子里的内衫提了出来,伸手进我的衣服里,用右手解开了我的胸罩,左手揉上我跳出的乳房,来回揉了揉,他评价道:“最近长大了点。” 我脱下内衫,把胸罩取了下来,掀起他的衣服把胸贴在他身上。我蹭了蹭他,十八岁的大男孩血气方刚,很快裤子中间就有巨物突了出来。 我捏着他勃起的阳物,把拇指和食指捏成环,上下套弄了几下,问他:“哥哥好久没有肏我了,最近都是自己撸的吗?” 他说:“没有。” 我说:“我不信。” 手上的力道加快了点,他哼了哼。 “真的没有。” 于是我换了个说法,“剧组里漂亮的小姐姐有没有对你暗送秋波呢?” 他说:“……这个倒有。” “谁啊?”我问。 他说了几个名字,一边说一边脱下裤子,很快就赤裸着全身。 “咦?”我对里面有一个女明星的名字产生了好奇,这小花介于一线和二线之间,说起来挺励志的,纯素人,学生时期没什么关系网,一步一步自己走到这个地位,“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好像是那个……前段时间还蛮火的电视剧的男主角。我有个姐姐挺喜欢他的,一直想钓他来着,他都给拒绝了,看起来跟女朋友感情很好嘛?” “他们分手了。我也是才知道的。” 岑嘉帮我拉开裙子的拉链,倒没急着把我的裙子脱掉,而是摸了摸我的小穴,伸手探了探。 他把我拉到怀里,贴着我的胸,用阴茎蹭我,在我耳边吹气说:“我最近拍戏很累,上周发烧了,这几天才刚好……所以没有联系你。” 我抬起头看他。 他跟我都站在地上,紧贴着的时候,我的下巴刚好可以戳到他肩膀。 我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很重,眼睛里血丝也都是真的,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真没有自己撸吗?”我又问他。 他觉得有点好笑,轻轻笑了声,用手扒开我的内裤,把肉棒挺了挺,没了小半进去,龟头还露在外面。 我觉得稍稍有点涩,又有点满足,下意识拿手抓了他一下。他的胸上被我的指甲抓红了一道,他又往前送了一点。 “哥哥……”我叫他。 他含住我的嘴巴,抬起我的大腿,折叠着悬在空中,完全地进入我。 “嗯……” 我的呻吟被他堵住了,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任由他在我身体里进出,一点点应承着,轻轻地哼着。 好舒服。 但那内裤到底有点碍事,他想进得更深,拔出得急了,于是内裤落了下来,把他的肉棒隔在了外面。 他正冲刺着,哪忍的了突然停下,于是把我转了过来,想从后面进我。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他掀起我的裙子,把我的内裤褪到大腿根,让肉棒抵在我腿间的间隙里,试探着往前,找不到洞口。 “说什么?”他问我。 “我也不知道……” 他用手探了探,插入我的穴口,捻了捻壁上的细肉,我颤抖着哼了哼,气息不稳地继续说:“不如你叫我的名字吧?” “陈济,趴下去。”他对我说。 我弯下腰,弓着身子,把洞口往他身边送。 他进来了。 被填满的瞬间让我战栗,后入的是我最敏感的姿势,他一下子就戳到我的g点,进得又猛又深,淫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在他抽插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啊……啊……”我叫出声来。 “好哥哥……你肏得我好舒服。” 他更快地冲刺起来,平均三次必定有一下进得深而稳,戳入宫口滞了滞,又接着抽动着。 他在我快要高潮时出声问我:“我听说你今天去找沈意瑛了?” 我被他肏得意识模糊,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嗯……对……啊……” 他插入我,用力捏着我的乳房:“这次看上的是他?” “嗯……” “哥哥……吃醋……了?” 他用手探入我的口中,一边肏弄我,一边搅动我的舌头,没有说话。 渐渐的,他的动作更快起来,穴口间黏膜被他的肉棒肏得发红,来回摆动间,又有爱液渗出,几乎在我潮吹的同时,他也射了出来,扣着我的口把我往后拖。 他在我耳边说:“你就是欠操。” 我软得吓人,浑身颤抖着飞向高处,他也一样,又一波热流涌入我的下体,他慢慢滑落出来。 打开花洒,他用水抹了抹自己的脸,然后罩着我,帮我淋湿头发和全身,清理我的下体。 他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看着我。 - “哥哥,”我在他胸前画圈圈,躺在他的胳膊上,“我每次都觉得你射完以后就不爱我了。” 他捏着我的手把我带入怀里,“贤者时间。” “那你这个时候一般在想什么?” “想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我想看着他,他把我固在怀里,于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舔了舔他脖子,“四五个吧。”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捏着我的力气变大了点。 “你跟沈意瑛很熟吗?” “不熟。”他毫不犹豫。 “哎,好麻烦哦。” 他没说话。 “睡吧。明天还有一场武戏要拍,我得起早点化妆。” 我慢慢退后了点,看着他的眼睛。 “我突然觉得去你学校读书好像还蛮不错的……” “沈意瑛今年大四呢,这下我和你们都是同学啦。” 我以为他要睡了,呼吸都平稳下去,结果他突然靠近我咬住我的唇,狠狠地咬着,直到出血他才停,然后不断地舔着我渗血的唇,两个人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五份收藏3 当时a大开学已经有一个月了,十一放假的间隙,我托了点关系把事情摆平,很快就录入信息,分到了一间寝室。我到寝室时,除了有个室友在睡觉,没见到其他人。我清了清东西,她被我吵醒了,很警惕地坐了起来,问我:“你是谁?” “你好呀,我是陈济,是新来的室友……” “我以为宿管跟你们讲过啦,”我把准备好的小礼物递给她,那一小盒巧克力被我推到她床沿,“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她依然表情不善地看着我,没有接,说,“你放我桌子上吧。”我依言把东西放在桌上,看到她桌前堆着的麦克风立架,还有乱七八糟的化妆品。 主播么? 我收回手,她还在看我,我冲她笑了笑。 “嘻嘻。” 她重新倒了下去。 我清好东西已经到十点多了,把巧克力放在剩下两个室友桌子上以后,走出了寝室。 男生寝室跟女生寝室离得挺近,拐了两个弯,男生寝室的门牌上标注了一行字,“女生莫入”。 我站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下,看到有落单的男生过来,拉住他,“学长,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那男生长相一般,个子挺高的,很热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他不接我电话,我想去宿舍跟他当面讲讲,问他能不能帮我刷卡进男生宿舍。他答应了。 很快,我就到了四楼,准备往沈意瑛的寝室走去,发现帮我刷卡那男生竟然跟我一起走到了房间里,我俩在门口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他问我:“你男朋友是我们寝室的?” 我笑眯眯地递给他一盒巧克力,“没想到你是意瑛的室友呀。” 他楞楞地接了过去。 门开了,沈意瑛坐在椅子上看视频,看到我,脸色先是一愣然后一惊,最后皱紧眉头站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房间里还有一个男孩也回过头来,我在他们的目光里挽上沈意瑛的胳膊,他当然没让我挽了,退得远远的,防备地看着我,“你想干嘛?” 我说:“意瑛,上次的事你生气了么?” 他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唔……又是这句话。 我浅浅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带我进来的那个男孩子跑过来打圆场:“意瑛,你跟你女朋友好好聊聊……” “女朋友??”沈意瑛厉声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是私生饭!” 房间里三个男人都看着我。a大大四的表演系学生,几乎都有过演戏经历,很多人都积累了粉丝,知道私生饭的危害,他们看着我的表情微妙起来。 我把手里的力道松了松,巧克力盒子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然后问他:“那天我在剧组看到你和杨可澄,你们的事是真的吧……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就说我是私生饭……” 他想要说什么,我转头就走,小跑了几步,大力带上房门。 没人追出来。 我在门口悄悄听了听,带我进来的男生问:“她真的不是你女朋友吗?” “废话,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 “那你和杨可澄是……?” “……呃……她胡说的。” “……哦……” 行吧。 我走出门。 手机里刚好传来了我要的消息,我的三个室友,一个主播,一个小有名气的网剧女一号,还有一个纯素人,详细资料从高考成绩到家庭住址,图文好几页。 我稍稍看了看,继续向前走去。 - 当天下午沈意瑛参加电影的映前见面会,就在a大附近,我没去现场。 我在会后的酒桌上等着他。 他来时我正坐在张制片旁边玩手机,门被打开,有人起身去迎他们这群主创,电影导演、四个主演站在一起,跟我们这边等在酒桌上的制片、投资人握手问好。 他是等导演走到我旁边的张制片面前问好时才看到的我,看到我时,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上一变,神色复杂,我也懒得猜,乖乖垂下头听张制片介绍我:“这位是陈济小姐,是我的顶头上司。” 其实我不是他老板来着。我和张制片的关系有点绕:我家企业有专门的传媒业务,那业务主要归大伯管,大伯开了好几家分公司,这张制片是我其中一家分公司的董事长。 我说:“怎么可能是张制片的上司啦,您乱讲。”朝导演笑了笑。 导演看着我没说话,只是笑着敬酒。他大概猜到我是谁了。 新来了五个人,座位是够的,电影的女主角站在最靠近我这一面,等人均落座时她就要坐在我旁边了,我出声叫了沈意瑛的名字,“学长,好巧呀”,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张制片自然而然地说:“哎?是熟人吗,那小沈往这里坐啊。”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 沈意瑛动作生硬地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我旁边。 饭局开始了。 吃菜,聊天,然后喝了点酒,喝酒之后众人说得开了,顺着主创几个讲起他们的花边新闻,荤段子也好像随着打开的啤酒,咕噜咕噜,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 沈意瑛喝了酒,脸上不是很明显,耳朵先红透了。当他红着耳朵,用那双眼睛别扭地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他尤其撩人。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往他那边靠了靠。 他浑身僵硬,但是没有躲。 于是我贴近在他耳朵边,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 他的身体极小幅度地抖了一下,然后猛而迅速地移开了。但他的动作太大,以至于半桌的人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两个。 导演问:“你们在讲什么小秘密呢?” 这下全桌的人都看着我们了。我笑而不语,也看着他。 他的脸带了酒意,慢慢红了起来,说:“没……没什么。”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导演没追问,继续跟制片讲话去了,场面再度热闹起来。 我适时把手摁在椅子上,朝他那边弯着腰,眯起眼睛笑着问他:“哥哥见到我怎么不开心呀?” 他没说话。 我伸出手,摸上他的大腿。 他垂下一只手把我打开,低声说:“你干什么?” 我说:“哎?我干什么了吗?”一边单手扣住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抚上他腿间。 他被我的动作吓到了,赶紧用手扣住我的双手,他手掌比我大得多,仅用一只手就捉住了我双手,把我的手腕扣合在他掌心。 我不能动了。 “好哥哥,你弄疼我了。” 他瞪着我。 “你好凶呀。”我说。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对杨可澄姐姐也这么凶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没有动作了,接着他放开我,问:“你说什么?” 我又一次摸上他腿跟,他便又把我捉住了,捏着我的手用了点力:“别闹。” “我说,”我眯起眼睛,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床上也对杨可澄这么凶吗?” 他很快否认:“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这下我收回手了。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吃了点菜,海鲜还算新鲜,味道有点儿咸。 “这个圈子里,白的说成黑的太容易了,更何况它本来就是黑的呢?” 他的脸上一片骇然,身体停滞在坐立的姿势上,等到有人敬酒时才反应过来,赶忙端起酒杯迎合着,不小心掀翻了筷子。 好久以后,他问我:“你想怎么样?”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哥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想怎么样吗?” 好半晌他都是愣愣的表情,最后颓然地叹了口气。 瘫靠在椅子上。 第五份收藏4 回去学校的路上我们坐的是他的保姆车。 经纪人开车,助理坐在副驾驶,女助理年纪不太大,二十出头的模样,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好几次抬头,我都能对上她带着探寻的目光,便朝她笑了笑。她却慌忙躲开了。 于是我专注地看着身旁的沈意瑛,看到他抿唇不语,有些拘谨的样子。 他的眼睛很像哥哥,尤其是皱眉的样子,冷艳的外表因此显得颇为凌厉,看起来有些凶相。 我出生时哥哥已经十三岁了,到我长大可以自由跑动时,他便早已成年,我印象里,他几乎从不带我玩。年少的我我常常在家里见到他办公的样子,就是像这样皱着眉头,看向电脑,沉默而不发一言。见我怯生生躲在门后,他也不唤我进来,只是朝我点点头,便接着自顾自干自己的。但是,如果等他事情做完,或是偶然接了一个让他心情好的电话,他也突然朝我走来,笑着看我,把我抱在怀里,问我:“陈济,你饿不饿。” 我看着沈意瑛,想象是哥哥坐在我旁边,想象哥哥从酒会上下来后疲惫不堪,抿唇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 于是我轻轻地把手放在他手上。 他似被烫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我开心了,叫他,“哥哥。” 他没有回。 我又问他:“哥哥,你累吗?” 他说:“……有点。” 我贴着他的大腿靠近他,把手够到他的额头,小力地揉了揉。 他的生硬慢慢软了下来,看向我,扇动睫毛,轻轻垂下了眼眸。 我借机把手滑落下来,摸着他的脸,却被他抓住了,他睁大眼睛瞪着我,仿佛在问我:“你在干嘛?” 我说:“哥哥长得真好看呢。” 他扔开我的手。 我又摸向他的脸颊,他便又一次把我打开。 这次他用了点力道,我被打得有点疼,捏着手看着他,委屈巴巴地说:“哥哥好凶。”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往远离我的方向移了移,贴在了车窗上。 我垂下手,浅浅地看了他一眼,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靠向座椅,准备小憩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 是岑嘉。 接起,他第一句就问我:“你入学了?” 我说:“嗯。”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我:“现在住哪?” 我说:“宿舍。” 他说:“你可以住我在学校附近的房子,到学校直径距离三百米,钥匙王姐那有一份……” “不用啦,新室友都很可爱呢。” 他滞了滞,不咸不淡地哼了声,问我:“……见到人了?” 我说:“哥哥好聪明呀。” 我感觉到旁边的沈意瑛朝我看了一眼。 岑嘉冷笑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我收起手机,对上沈意瑛的眼睛。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继续平视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朝他笑了笑。 - 我们下车时,经纪人和助理把沈意瑛围了起来,三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偶尔往我的方向瞟一眼,在沈意瑛看向我时,我会朝他甜甜地一笑,他对上我便生硬地移开目光,身体也僵了一僵。 我细细地打量着他。 他表情里尴尬和恼怒都有,跟经纪人争执着,末了摆摆手觉得烦了,催促她们离开,那两个女人又对他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目送她们重新坐上车离开学校,慢慢走到我面前来。 沈意瑛深吸一口气问我:“……你想去哪里?” 我说:“我想去哪里哥哥就带我去哪里吗?” 他说:“别这么叫我。” 我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他便下意识后退,靠到了校门口的墙壁上。 我把手抵在墙上,做出壁咚的姿势,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半晌,停下表情,我慢慢地问他:“你觉得你可以选择吗?” 大概是我突然的变脸让他有些受惊,所以他的表情里慌张明显,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收敛好表情,把手环在胸前,没有说话。 我说:“我想去哥哥的寝室。” 这次的反应比刚刚更夸张,他简直像被雷到一般,睁大眼睛看着我:“开什么玩笑?” 我笑着看他:“我想哥哥是不是忘记我刚刚说的话啦?” “我说,”我歪头,“你觉得你可以选择吗?” 他的眼里怒火中烧,我能感觉到他捏着自己的力道大了少许,我想他有想过转身而去的,也想过其他方法,比如让我消失之类,他的气焰经历了一个上涨又下落的阶段,平息以后他问我:“就这一次,之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托着下巴看了看他,他就跟我对视,一点松口的意思也没有。 我慢慢地弯了弯嘴角,甜甜地说了声:“好呀。” 第五份收藏5 我的童年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被允许出家门。十岁之前我一直住在家里,那时候年纪也小,以为世界只有这么大,所有的纪实文学都是幻想文学——你懂吧,人在十岁之前其实很容易模糊现实和幻想的界限——好在我家别墅区依山傍水,比一般人家稍微大点,草场上养了羊驼和野马,湖泊里还好些黑色和白色的天鹅。 十岁时我第一次被允许出家门,爸妈太忙了,让哥哥带我出去玩。那天哥哥把我带到了他学校。 哥哥比我大十三岁,二十三时他已经毕业管理公司了,他去学校,是去找他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我只见过一次,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那天的印象是她给我的唯一印象,在我这仅有的记忆里,她笑容温柔,声音甜美,抱我坐在她身上,还帮我梳头发。 后来我在她寝室睡着了。 临近醒来之时,我在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些陌生的响动,像是断断续续的呻吟,还有人碰撞木头、手拨弄水流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到哥哥和那个姐姐背对着我,在桌子前重叠着身影,幅度或大或小地抽动着。 哥哥的声音低哑,他把手伸进姐姐的口里,姐姐细微的哭腔被他捣碎了。 我听到哥哥说:“小点声,别把陈济吵醒了。” 我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柔情涌向我的心口,水流还是电流辨不清,它流淌着,从我的身体里滑出。 然后,似有所感一般,哥哥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看到了他漆黑的眼睛。 也看到他松垮的领结、敞开的衬衫里裸露的肌肤,还有那没入姐姐身体里的乌红巨物。 我颤抖着,哥哥也是。 那时候,我清晰地听到他发出了极轻极轻的,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叹息。 它在我耳边轰鸣震荡。 - 沈意瑛把寝室的内锁锁好,转过头来看着我,暂时没动,也没往我这边走。我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翻了翻他的课本,书是半新的,字迹不算难看,洋洋洒洒的。他把书夺了过去。 “起来。”他说,一边开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把电脑合上装在保险箱里,将书和零食推到外缘。 见我没起来,他没好气地说:“我让室友出去了,一个小时以后回来。” 我看着他,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抓紧时间。” 我笑了笑,“哥哥这么久的吗?” 他没有继续废话,把我提到桌子上,移开椅子,站在我面前。 我用腿夹住他的身体,静静地看着他。他在此刻遮挡住寝室上方的白炽灯,只在头顶和肩膀漏出一点光晕,将脸隐没在暗处。他皱着眉头,颇为嫌恶和不忿地触摸我,眼睛一片漆黑。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看到了哥哥,看到他在我的身前站立,掀起我的裙子,把我的内裤脱了下来。他也解开了皮带,露出自己腿间的那物,小兽还困顿着蜷缩一团,他就抚弄一番,握指成环,让它一点点挺立起来。 “哥哥。”我叫他。 他不理我,粗暴地打开我的腿,把我往他的方向拉了拉,让我下体悬空,掉坐在桌子的边缘,然后进入我。 “啊……” 我在他进入的瞬间浑身颤抖,他挺了挺,和我贴得近了,我就趁机抱住他。他没有避开我,而是专注地一下又一下地进入我,入得越来越深。 我战栗着,因他的进入而满足,想要留下他,甬道间内壁收缩,握住他。 他的呼吸渐渐乱了,重重的拍打在我耳边,手下意识捏在我的胯上,随着他的动作用力,固定我或移动我,让我离他近一点。 “哥哥……”,我又叫了他一声。 他的眼睛寻声辨位,看着我,表情因为快感而模糊,分不清其他的情绪。 “哥哥……”,我叫着他,声音因插入时不受控制的轻哼而变得断断续续。 “叫我……嗯……名字……好……啊……” “好……不好……” 他没有回应我,而是更快地冲刺起来,我的呻吟变得更细更密了,他握住我的手加大力道,把我往他怀里摁着。进入变得更深了,快感也更强烈。哥哥他肏着我,我也吃着他的肉棒,轻轻地,细微地,嗯嗯啊啊地叫唤着,我觉得我快到那个点了…… 他托住我的屁股,让我的下身抬了起来,进入改变了角度,他插得更快了,我也感觉到了不同,甬道间抵入的巨物扩张了一圈,拔出时带出的液体粘稠,涂抹在内壁上,让我更好地容纳它的硕大。 好胀,好多…… 我觉得快活也觉得满足,我在云端徜徉着,分不清时间的流逝。 在它变粗、增大,到达最大的时刻,沈意瑛发出了一声“啊”的声音,冲刺滞了滞,有液体射入我的身体,随着沈意瑛的筋挛而一波又一波地泼洒、铺开,播种在子宫的每个角落。 他停了下来,抱着我也依靠着我,慢慢休息了一会,然后他才抽出自己的分身,先是揉了揉脸,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面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被他推出了怀抱,差一点就要从桌子上掉了下来,被他托住了。 他托住我的下体,重新把我放在桌子上,我的下体不受控制地张合间,乳白色的液体从我的穴口溢出,滴落在他的书桌上。他动作生硬地找来纸,擦了擦桌子,又抽出两张干净的纸巾,轻轻塞入我的小穴。 做完这些以后,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没拆包装的避孕药递给我,我拿了过来。他想给我找口水,但桌子上只有他自己的水杯,我把药含在口里看着他,他慢慢把自己的杯子递给我。 我吃了药,拿出纸巾,也稍微收拾了他桌子上残留的精液,一起扔在垃圾桶里。 他看着我,对我说:“记得之前说好的……” 声音比平常哑了一度,情欲依然明显。 我说:“好。” 我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看着他,整理自己的衣服。 收拾妥当,我笑了笑问他,“你可以叫一声我的名字吗?” 他没有立刻拒绝,站在原地问我:“……你……叫什么?” 我说:“我是陈济呀,哥哥。” 他说:“嗯,陈济。” 我轻轻的,不受控制地,弯了弯嘴角。 第五份收藏6 回寝室的时候,阿姨刚好锁上门准备回去睡觉。我站在门帘外面喊了她一声:“阿姨,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开一下门呀?”她颇为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折返回来时她又数落了我两句,“每天玩这么晚,都说了十一点半宵禁,偏偏十一点半回来……” 我说:“以后不会啦,麻烦阿姨了。” 她说:“每次都是这么说,下一次还是那么晚,女孩子家家这么晚回,都不知道出去做什么哟……” 我往楼梯走,她往一楼的房间里走。 走上楼梯时我朝她背影看了一眼,她正打开房门进内室,房间里的电视播的是最近大火的家庭伦理剧。 ……唔。 有点无聊。 我慢慢走回寝室,在201的宿舍门口停了一下,门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哇,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排名很接近耶,你们到底要我唱什么歌嘛,我再等一分钟,看你们最后的打赏结果决定……啊,我肯定是不想唱《痒》的,太难啦,你们简直是为难我……” ——主播章佳茵,睡我对面那位,今天上午在寝室的唯一室友。 我拉开门进了房间。 另外两个室友没在桌子前,她们上铺的床位上拉了厚厚的帘子,在我推门进来的时候,住在靠窗户的女孩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和资料上照片长得不太一样,但我还是很快就分辨出来了,是那位网络剧女主角,胡可芮。 下巴尖尖,肤色雪白,颜值挺高的,偏向邻家女孩那一挂。 她朝我打了声招呼。 “你好啊,我叫胡可芮。谢谢你的巧克力!” 我说:“你好呀,我叫陈济。” 她朝我笑了笑。 我走到座位时,胡可芮刚好钻进帘子,我身后的女主播没开始唱歌,她说:“嗯,是我新来的室友。” “啊,你们问我十月为什么会有人插班啊?我怎么知道呢——”她转过头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电脑屏幕上自己那半截身影,又侧过头看了看她艳丽的容颜,笑着没有说话。 她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没有再理我了。 寝室里只听得到她跟观众互动的声音。 我轻轻抬起头,看向那个唯一没有露面的室友,她的帘子是藏青色的。寝室里有两个白炽灯,她们那边的灯已经关掉了,所以那帘子融入模糊的黑暗里,让我看不清上面的花纹。 - 大概到了十二点左右,章佳茵才关上电脑,收拾着衣物去厕所洗澡。我睡眠质量不算太好,睡得很浅,只要有一点点声音和光都不能睡着,于是吃了片褪黑素,慢慢进入睡眠。 夜里,手机响了起来。 震动到第一声时我就听到了,在第三声时我勉强坐起身,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林丛然。 唔。 好困。 大影帝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我稍微回想了一下,觉得他应该刚刚回国。 我把电话摁掉了,去寝室外面给他回了过去。 “……” “吵醒你了?” “……” “阿济,我在a大门口。” “……” “……我想见你。” 我说:“我好困。” 他说:“过来一起睡。” 我想了想,最后说:“好。” 慢慢悠悠回到寝室,走道一片漆黑,夜晚也很安静,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寝室里有人在讲话。陌生的声音来自没有露面的赵裕,怯生生的,听起来有些唯唯诺诺,她说:“她人看起来……很好相处呀……我觉得……” 女主播章佳茵打断她:“不说她家能插班过来,关系硬得很,人家未必愿意跟你深交。就说她给你们那巧克力吧,一盒就有好几百,你还的起么?” “不过你倒也可以像胡可芮一样舔她试试,说不定她愿意带你玩呢?” 胡可芮的声音比她们都尖一些,说:“你有病吧?” 章佳茵:“还行,半斤八两吧。” 预料中的撕逼没有下文了,我又等了等,依然很安静。 我拉开门进了房间。 - 下楼时,铁门已经打开了,宿管阿姨站在门卫室外面玩着手机。 她看我来了,热络地对我招招手,说:“哎呀,你穿的太少啦,夜里冷的很呢。” 我安静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我知道啦,谢谢阿姨。” 走出寝室。 视野开阔的同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树下,他朝我的方向看来。 穿了身黑风衣,头发长长了点,梳着四六分,分别遮住了两边的耳朵。 我朝他走了过去。 “好困……” 他说:“那我抱你?”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便俯身把我抱了起来,颇为镇定地走了两步,真的看起来不太费力的样子。 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钻到了他的颈窝里,“你练臂力了?” 他说:“嗯。” 他把我抱上了车。 他在车上给我找了个宽敞的位置把我放好,让我枕着他的腿,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手法轻柔,按压间舒适异常。他的技艺又精湛了些。 我差点就睡着了。 我说:“明天还有课呢。” 他一边按着一边问我:“你要去上课?” 我说:“对呀,我可是刚入学的新生呢,怎么敢随便旷课。” 他:“……” 慢慢地揉了揉,他又问我:“你找过沈意瑛了?” 我说:“嗯。” 他说:“你想要给他的代言我谈好了,明天他就会收到消息。” 我说:“嗯。” 他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我说:“嗯。” 他轻轻笑了笑,气音在车里散开。 我坐起来,亲吻他的嘴唇,他的唇饱满柔软,有点像糖。 我说:“谢谢哥哥。” “……” 我躺回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哥哥要记得明天把梦姑包在被子里送回床上哦……” 他说:“还真打算去上课?” 我渐渐想起寝室那三位性格各异的室友来。 “嗯,遇到了很有趣的同学呢。” 他说:“……好。” 我继续闭着眼睛,任他轻捶我的肩膀。 他说:“……再叫我一声。” 我想了想,轻轻唤了声。 “丛然哥哥。” 第五份收藏7 第二天去上课时,刚好碰到了点名。 在讲师念出我名字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有视线一前一后地落在我身上,我看到了坐在一起的胡可芮和赵裕,她们的表情有些古怪,对上我目光时稍微有些尴尬,即便很快就微笑点头,也依然能看出其中的生硬。 我在下课时顺道走到了她们旁边。 只有她们两个,另外的章佳茵坐在后排,跟我们擦肩而过时表情冷淡,连眼神都没给,很快就走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 胡可芮见我看她,犹豫地说:“佳茵她性格比较高冷,我们同住一个月了,她都没给过我们什么好脸色。真的不是针对你呢。” 我说:“是这样啊……” 一起往食堂走的路上,我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嘴,问:“她是在做主播吗?” “啊,对啊,她签约了鱼乐公司,人气很高呢。” 我又问:“她每天晚上都会直播吗?” “基本是的……但也有休息的时候,隔一周会休息一天,周三或者周二,她要去上声乐课。” 胡可芮一直看着我,于是我低下头,做出轻轻皱眉的表情。 我说:“啊……那在我的床帘到货之前,只能睡在外面了呢。好麻烦哦。” - 当天林丛然在下午就把我接了过去。 他让司机过来接的我,自己没有来。 我到电影院时,会堂外面挤满了人。 那张熟悉的海报被做成了巨大的立牌,放在门口迎宾:林丛然在中间,饰演的男人拿着手枪,脸上伤痕累累,造型又脏又破,但即便这么颓废的妆容,他看起来还是很俊,目光有些忧郁,显得相当深沉。 说起来,林丛然是我的情人里长得最不像哥哥的。他比哥哥要秀气一些,也柔美一些,早年演戏时还不那么明显,后来他扫荡了国内所有大奖的影帝桂冠,开始转行做幕后,常年伏案看电脑文件,他有轻微的近视,戴上眼镜之后,就更不像哥哥了。 不,简直是两种类型。哥哥健壮,倒三角的身材孔武有力,他去部队之后的这几年我只见过他一次,远远的看了一眼,气场森然,生人勿进。林影帝就不一样了。 早些年我刚认识林丛然的时候,他还没有红,演技是有的,但运气不行,一直不温不火,那时候的他演过一个大制作的反派角色,戏份不多,但真的很恶,为此他改变形象练了胸肌,剃成板寸,眼神凌厉,这副凶兽一样的表情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哥哥。 那段时间,我哥哥刚刚去部队,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吃药有用,但医生不肯给我多开,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我在那时候看到了林丛然的电影,然后见到了他本人。 一开始的交易是这样的,他陪我,跟我一起聊天、吃饭,抱着我睡觉,我给他钱和资源,我们相处得不错,他还搬到了我的别墅,跟我同睡一间房。 后来么…… 后来我十六岁了。 他看到我拿着哥哥照片自慰,我们做爱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啦。 林影帝在影院搭建的临时舞台上接受采访,电影主创人员都是大咖,互动间场面极为热烈,我几乎听不清他的声音。 接着到时间了,采访结束,大家一起进场,去看电影。 这场首映可以说是汇集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林丛然在a市的圈内熟人差不多都到场了,他在娱乐圈的人脉这些年扩展得越来越广,我扫视了一圈,很多制片和股东甚至连我都叫不上名字。 然后他越过人群,穿过名导演制片、知名的影帝影后和当红的明星们。 他向我走来。 我们坐在第二排靠角落的位置,一起看电影。 电影很闷,林影帝这部以主演和出品人双重身份经多年打磨的作品,对我来说,委实有点太文艺了。来之前,还以为是个刺激的警匪片,特效爆炸的那种,结果人物台词弯弯绕绕,一句话有三个意思,还得让人去猜。 我有点困了。 林丛然把我们座位中间的扶手扣了上去,往我这边坐了一点。 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么多年过去,他身上的味道依然和以前一样,有种受太阳照射的叶子发出的植物和光的混合香气,我一闻这味道就觉得安心,同时也觉得……很想睡觉。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五份收藏8 十六岁的时候,我忘记了林丛然的生日,前一天他说他忙晚上回不来,我就在家里一个人睡觉。当时我的失眠症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他的怀抱,突然的一个人让我很不适应,当晚我又失眠了。 很无聊,翻了翻手机,还是很无聊,于是我起来收拾屋子。 本来是想去书房看看书的,进去转了一圈,我看到了家里的相册。 全是哥哥。 我不是私生女,我是哥哥的亲生妹妹,爸爸妈妈也对我很好,但是当年的政策敏感,我意外地出生了,他们只能把我藏起来。 只有我的哥哥是他们明面上的孩子,他生长在阳光下,出入公共场合,和爸爸妈妈站在一起。 也有一些单人照啦。 哥哥十八岁就已经长得很凶了。他穿着背心叼着酸奶,照相的人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挑起眉毛似乎在问“怎么了”。还有他在篮球场的照片,掀起t恤擦拭额头的汗,露出了结实而健美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汗涔涔的。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流了出来,我以为自己来月经了,伸手摸了摸,摸到一片湿润。 我在自己的抚摸下轻轻颤动起来,我看到照片里的哥哥活动起来,重重地拍动篮球,那球砸到地上,弹了出去,很快就滚不见了。 哥哥走到了我的床前,伸手抚摸我。 他抚摸我的下体。 我在他的抚摸下轻轻颤抖,感受到无比的快乐,那快乐太强烈了,已经超过了简单的情绪,它反馈在我的身体上。 我翻动照片,看到再长大点的哥哥,上了大学,换了个造型,头发遮住眼睛,他坐在椅子上,将手搁在膝盖,弯下身子看着我。我看到他交叉在两腿中间的双手,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指,修长,关节分明的手指,我想象它进入我的样子。 我想象它插入我,在我的穴口里进出,我和哥哥由这根手指链接着,仿佛是羊水里就连接在一起的双生子,我也想象我的小穴咬住哥哥的手指,他又惊又疑地俯身,看着我的眼睛…… “嗯……” 在我呻吟出声的同时,门被打开了,林丛然站在门外,他端着蛋糕,上面插了个蜡烛,“27”。 我当时衣衫不整,内裤脱到一半,还在小腿挂着,躺在床上看着他。 他放下了蛋糕,向我走来,看到了床上的相册。 我轻轻地叫了声,“哥哥,你回来啦?” 他的脸骤然变得苍白,没有回应我。 于是我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淫水随着姿势变化流淌出来,床单湿了一片。 林丛然俯身看着我。他突然离我很近,把脸凑了过来,在呼吸可闻的距离内对我说:“你叫我什么?” 我的身体还有快感残留,抬眼时迷离,说:“哥哥……” 然后他吻了我。 他伸手插入了我的穴口。 他的手比我的手要大上许多,修长的中指和食指笔直地进入我,我觉得有点痛,轻轻哼了哼。 他咬住我的嘴唇。 这下嘴唇和穴口的痛觉相互碰撞,一上一下地呼应着,我的嘴巴和下体也是,被肆无忌惮地同时进入,这种感觉很奇妙,痛苦的边缘模糊了界限,所以延伸出了极端的快乐和舒适,陌生的快感支配了我的身体,我发出像幼兽一样的叫唤。 “陈济,”林丛然唤我名字,“我是谁?” 我在情欲里沉浮,周身一片混沌,思绪沉在沼泽里,小声回应着:“哥哥……啊……” 他突然拔出手指,急躁到有些狂野,拉开拉链,把那物放了出来,插入我的身体。 这快感比先前强烈了十倍百倍,我被填满了,感觉到一种完美的贴合和不可名状的满足感,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发出“嗯”和“啊”的呻吟声。 我也感觉到他的暴躁,急不可耐地刺入我的身体,像铁一样,捅入我还没有完全张开的穴口。 “好疼……” 呻吟里开始夹入了哭腔。 往常他最怕我撒娇,但凡露出一点点泫然的模样,他必定耐心又温柔地安慰我。但那时的林丛然不同,他更快更深地进入我,言语间带了丝让我陌生的狠戾,他问我:“我是谁?” 我委屈巴巴地应了,“哥哥……” “啊……” “好疼!” 我有点生气了,想要把他推下去,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继续在我身体里冲刺,不过这次他慢慢缓了下来,没入我而没有拔出,命令我:“叫我的名字。” 我好委屈,咬着牙没有叫。 他就继续插入我。 太深了。 我的哭腔破碎,最后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他愣了愣,慢慢抱住了我。 “陈济……” 他擦拭我脸上的泪水,用舌头帮我舔去泪珠,又重新变得温柔起来。 “我是林丛然。” 他亲吻我的嘴唇。 第五份收藏9 沈意瑛找到我的时候,那几天林丛然刚走,我的失眠症好像又犯了,心情特别差。 心情不好,人就不爱演戏,他跟我讲话的时候我都眼神飘忽,看着自己的手。 他突然问我:“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打电话让我从寝室里出来,坐在没有灯的树林石凳上,风一吹,挺冷的,我没有理由心情好,所以我没有说话。 他重新又说了一次他的来意:“代言的事情真的很感谢,另外……之前你转给我的五百万,我已经打到卡上了,特意过来还给你。” 我把脑袋搁在石桌上,看着他。 他在黑暗里坐得笔直,风衣垂在地上,露出里面的衬衫,脖子修长,容颜俊朗。我看着他的眼睛,沉沉的,他也在看着我。 我突然心情好了点,跟他说:“你过来,放我口袋里。” 他慢慢站了起来,朝我走来。 我在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站起来,靠到他怀里,蹭了蹭,说:“哥哥,我最近心情很不好。” 他没有推开我。 我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垂下眼眸,半真半假地说:“感觉心里空空的,特别难受。” 他的手僵硬地横在我胸前。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看到了哥哥的影子,他在黑暗里和我靠得极近,手掌贴合,我说:“哥哥,我好想你……” 他有点愣住了。 然后我真的开始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去抱他的脖子,他僵硬但没有犹豫的,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等我哭完了,我才发现自己挂在他怀里,他让我坐在他身上,双手勾住他脖子,哭完以后抬起头,他的脖颈间已经湿透了。 我渐渐回过神来。 他问我:“好些了吗?” 我慢慢开口,说:“哥哥,你想要什么呀?你想要什么品牌的代言?跟哪个导演合作?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给你……”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以为他会说话的,结果他没有。所以我慢慢把最后那句话说了出来,我说:“我真的都可以给你,你陪陪我好吗?” “只要你陪陪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含住了我的唇。 “唔……” 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慢慢气息不稳起来,他突然放开我,叫我的名字,“陈济。” 我抬眼看着他。 他看着我,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手摁在那张银行卡上,好久以后问我:“你其实不喜欢我吧。”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他长得和我很像,所以你想要包养我,是这样吗?” 唔。 我慢慢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歪着头看他。 他没有起身,坐在石凳上仰视我,他说:“我愿意。”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也不喜欢你,但是我需要你。” 我俯下身看他,直视他那双眼睛,他的表情挺复杂的,苦涩难堪,还有一些失落,我知道他不是哥哥,哥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可我还是说,“不可以哦。” 他惊愕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不可以,不喜欢我哦。” …… 回寝室以后我重新缩回被子,看到了三个未接来电。 出门前心情不好,给岑嘉发了条短信,他在半小时后回了我三个电话,我没接,他又回了我几条短信。 “你在哪?” “我过两天就回来。” “等我。” 第五份收藏10 当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低迷的心情在发现自己例假来了以后到达了最低点,痛经绞得我死去活来,半天都下不了床。我看着岑嘉发给我的短信,甚至开始迁怒于他:为什么要是明天? 为什么现在不在我身边? 当天晚上,胡可芮约我去夜店玩。 我本来就不太喜欢那么吵嚷的环境,再加上痛经,哪里蹦得起来,兴致缺缺,没有答应。 但她却表情大变,拿我三天前的话头说事,“之前都答应好啦,我朋友都已经帮我们定了台子呢”之类云云。 三天前我也没想到紊乱的月经会在今天来呢,我懒得理她。 她依然不依不饶地请求了我三次。 太明显了。 明显的猫腻,明显的圈套,我看到她身后的赵裕低垂着头,唯唯诺诺地跟着,察觉到我在看她也不肯抬起头来,心里思忖了一番…… 还有点想知道她想怎么搞我呢。 但到底身体不太爽利,人的精神也差一点,我勉强答应了,说行吧,只来得及跟暗处的保镖和打手说一声大概位置,没约好具体的见面地点。 我们去了a市东区夜晚最繁华的地带。 peach,全a市排名第一的夜店,地段极佳,装潢、门面、设备上乘,驻唱dj每一个都名号响亮,客流量巨大,日营业额百万,是业内的成功案例的标杆代表,以它为竞品的夜店在a市开了好几家,无一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家的股东挺多的,我也不是全认识,最大的老板我倒是知道,他是我哥的朋友,我只见过他一次。 嘛。 不说这个了。 我们进店里以后,就跟胡可芮的朋友接上头了,他把我们带到了二楼的包间。 包间是熟人制的,能在peach拥有包间,是身份的象征,这间房间里的人……我可能认识,但也不确定。这几年我没怎么混圈子,认识的朋友不多,能说得上话的大部分都是娱乐圈的…… 打开门,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嗯,我认识的。 何泽,a市有名的纨绔,他自己开了个娱乐公司,培养以女孩为主的新人,潜规则上了台面都不能叫潜规则了,因为也混娱乐圈,我们算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字。 但他没见过我。 章佳茵靠着沙发,让何泽躺在她腿上,一颗一颗喂他吃葡萄。 男人咬着水果跟她讲话,“这就是你室友?” 他们转头看向我们。 我们进来之前,房间里除了何泽和章佳茵,还有三个精壮的男人,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人,房间有八个人,我们进来以后,多出了三个女人,气场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 三个女人出门,那三个男人慢慢站了起来。 很奇怪的,三个男人明明是一般身材,魁梧雄壮,我却总觉得其中一个和其他两人不同。 哦,发现了,是他的眼神。 所有人在我们进门时都把目光落在最前面的胡可芮身上,只有他,摆头的幅度轻微,落到跟在最后努力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赵裕身上。 ……有点意思。 胡可芮:“你叫我们过来,我们过来了,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借这个机会说开了。” 章佳茵:“呵,我跟你们可没什么话想说……” 站得挺远,但眼神的交锋噼里啪啦,好像有电流碰撞在一起。 我觉得有点意思,慢慢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 何泽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他挑眉。 章佳茵:“还有你!新来的,仗着有点关系就自以为是,我看不爽你很久了。” 我突然被点名,看着她怒目而视的样子,轻轻笑了笑。 她被我激怒了,想要站起来打我,被何泽拉住了。 “何少,你……” 何泽冲她摆摆手。 我知道他认出我了。 他看着我,眼里有点忌惮,我朝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他表示知道了。 他凑在章佳茵耳边说了句什么。 章佳茵涨红脸瞪了我一眼。 我捞了桌上的水果,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你继续。” 胡可芮的脸色一变。 很没意思哎。 我看着胡可芮苍白的脸色,觉得有点无趣。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呀?”我问她。 她跑到我身前抓住我的手:“救救我。” 我轻轻抬了抬眼睑。 “特意叫我过来,运气好了帮你档枪,运气不好了拉我垫背,这种套路也太无聊了吧,可芮姐姐。” “我不喜欢,换一个。” 她的整张脸都垮掉了,表情绝望哭丧,嗫嚅了半天。 我听到她说出了一个地名。 那地名说出口的瞬间,何泽突然站了起来,拎起她的衣服:“你怎么知道的?” 她被拉扯的脸颊通红,艰难地吐字:“现在重要的不是我……知道了……而是……陈济也知道……你就说怎么办吧……” 嘛。 这个戏码…… 比刚刚稍微高明一点了呢。 她说的那个地名离市中心挺远,在a市六环和七环之间,应该是个小区。附近有港口,还有一个巨大的垃圾焚烧场,地理位置……很适合特殊交易。 大概是何家做那种交易的场所。 何泽到底常年耽于美色,年轻气盛,藏不住事儿,第一眼就暴露了自己,也不怕别人是不是耍诈。 他警惕地盯着我。 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胡可芮大喊:“她听到了,我写下来了,夹在她的书里了,写了三份,她一定会看到的。” 我:“……” 唔。 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真的有必要干吗。 我轻飘飘地看着躲在阴影里的赵裕,摁了摁手机上的按键。 门拉动,我的打手们进来了。房间里拥挤起来。 何泽:“……你的人为什么可以带武器?peach的安检这么严格……” “店长熟人。”我稍微解释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也只能当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笑着对他说。 他脸色变了又变,很久以后才会过意来,不管章佳茵的拉扯,对身后的男人摆了摆手。 也就在这瞬间,他身后的一个男人骤然起身,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掏出了一把手枪,射向何泽,很快,何泽抽搐倒下,男人猛地向我转向,姿势就位,枪子儿送了过来,被我身后的保镖带着我躲过,并把他制伏了。 很奇怪的发展。 我根本没有预料。真的。 我慢慢地感觉到久违的兴奋,同时也觉得恐惧。 我听到了门被撞开的声音,有人说…… “警察来了。” 门外酒吧的音乐撞进门里,轰隆一片。 第五份收藏11 我坐在车里,后座,抬头看着后视镜里开车的男人。 镜子里只有他一半的脸。 嘴唇很薄,半抿着,唇尾天然向下,所以即便是冷然的表情也看起来颇有些郁结,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鼻梁高挺,胡茬不多,很干净。他的眼睛在行车的晃动间偶然出现在后视镜里,眼窝很深,眼神凌厉,和沈意瑛的相似但又有不同,他更狠戾。 抬眸间生杀予夺,他看着我。 “陈济。” 我说:“嗯。” 又沉默了下来。 仔细想起来,这么多年来,他跟我讲过的话几乎不到一百句,还算上了像刚刚那样类似“嗯”的应承和我的名字,我十七岁了,在世十七年,想到这里,突然就有点沮丧。 他摇下车窗开始抽烟,烟末顺着风落在了我脸上。我轻轻抹了抹,才发现自己哭了。 唔。 有点难堪。 慢慢垂下眼眸。 “学校怎么样?” 他突然问我。 我说:“还行。” “今天的事吓坏了吧?” 我说:“……嗯。” 他从后视镜看着我,放低了声音,“没事的,以后安心上课,我都处理好了。” 我说:“……嗯。” 他没再说话了。 也移开目光。 镜子里只有他的嘴唇,抿合着没有言语,有点冷漠的意思。 我问他:“订婚宴不是明天么,你今天来a市,赶得及吗?” 他说:“嗯,送你回去我就赶路了,时间刚好。” 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指甲陷入肉里,手腕被我抓出一道血痕,涌出了一大片血迹。 突然就有点疼。 他把我送到了别墅门口,进房间里坐了会。 嘱咐的话说了两遍,一遍是自己的,另一遍是转自爸妈的,我说“好”。 然后他起身就要走。 我也站了起来。 他转过头,冲我笑了笑,笑容不深,但真实地点亮了他的眼睛,柔软的光溢了出来,他说:“不用送了。” 我说:“嗯。” 我看着他的背影。 哥哥。 我的失眠症又犯了。 我最近大把大把地脱发,心情时好时坏,不想和人做爱,高潮的瞬间快乐消失,跌落在地面摔得很痛。我也很想你。 如果可以,多陪陪我好吗。 他在我面前关上了门。 我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为什么就满眼漆黑。 我被黑暗包围了。 漫无边际的寒冷和阴晦里,似乎触动了什么按键,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到了……” “陈济!” “喂?!” “你在哪?” “你……” “……” 第六份收藏1 我行走在黑暗里。 往前跑一片黑,往左和往右也是,我转过身,黑暗向我压来,让我分辨不清方向,前与后被含混了,上与下也模糊不清,那片黑暗拉扯着我,吞噬着我,我忘记自己站在哪里、要去哪里了。 好黑。 我慢慢蹲下来,一点点抱住自己,只有触摸自己时还有实感,其他的一切都像幻境,黑暗是假的,世界是假的,我…… ……也是吗? 那感觉消失了,触摸自己时皮肤的温度、手心的触碰消失了…… 我……也是假的啊。 我看到自己慢慢消散,变得透明也变得破碎,手指好像齑粉,飘荡在空间里,黑暗被放大了,或者是我被缩小了,这变化拉锯着,渐渐的,我看不见自己了。 我迷失在这片黑暗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我听到他叫我,“陈济,醒醒。” 哥……哥? 哥哥回来了! 我等他等到睡着了吗? 起身,我重新走动起来,往前走,撞到了床沿,才发现自己在房间里。 那声音似乎从我头顶传来。 “陈济……” “醒醒……” 哥哥他回来找我了。 我往大门口跑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哥哥,他在门外喊我的名字。 我打开了门。 我也睁开了眼睛。 “喂!陈济!”我看到了岑嘉的脸,他扑倒在我身上,抱紧我,我被他勒得太紧了,没办法起身,但也慢慢看清了,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站着林丛然,林丛然身后还站了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 我伸手拍了拍岑嘉,问他:“哥哥……呢?” 开口的瞬间我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那声音干涸得骇人,好像刀锯木头的钝响。 我也慢慢觉得到疲惫和乏力。 有医生来了,他说:“终于醒了……” “你已经昏迷了十天了……” - 从医院回到家里,我一直恹恹的,林丛然把我抱下车,又把我放在床上,喂我吃了点粥,他看着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脸上的担忧根本藏不住。 我其实想问他怎么回来了,但是又觉得腻味,什么话也不想说,就在床头坐着。 他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想了想,除了乏力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摇了摇头。 他看着我。 我便看着窗外,去年才栽的小树长到二楼来了,秋天里叶子也挺多,虽大部分都黄了就是了。 “陈济,”他突然叫我名字。 我没有说话,把头转了回来,但没看他。 他说:“你哥哥订婚了。” 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 他捏了捏我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甩开他,但到底没有,愤怒的情绪只冒了个尖儿,很快就被稀释了,像是身体里有某种特殊的溶液一样,情绪刚刚生成,立马就融化进水里,顷刻就混沌起来。 我只来得及被他捏着,听到他说:“他养了个情人。” 我盯着他。 他从桌子上拿了个文件夹递给我,我打开,里面一个女人的详细资料。 “也不能算是情人……他有固定的……” “……” 我知道他在思考用词,同时我也看到文件里那女人的介绍——十八岁时第一次出台,被哥哥相中,此后没接过客了,只在哥哥得到假期回家时陪他几天。 他养了她三年,钱给的多,但见面的次数少。 这是他的…… 炮友都算不上。 工具人。 呵。 我突然就有了某种兴致,伸出手,勾在林丛然的脖子上,他被我突然一拉有些意外,没有阻力的,被我带到了怀里。 然后他亲了亲我的嘴唇。 “唔。” 我避开了,问他:“你找人跟踪我哥哥?” 他说:“还没那个能力。” 嗯,“还没”这个说法…… ……有点意思。 我又问:“那你怎么查到这女人的?” “碰巧。” 谁信啊! 我捏住他的下巴,凑近看着他,他也注视着我,顺着我的动作仰起下巴,表情淡淡的。 我笑着问他:“如果你有那个能力呢?” 他坐在床沿跟我一般高,被我拉到身前成斜倚的姿势,垂直起来稍微矮我一点,他仰视着我,没着急回答,而是先舔了舔下唇,说:“……让陈淮从世界上消失。” 我扇了他一巴掌。 起身。 走下了床。 第六份收藏2 说实话,见到那女人之后,我其实是有点失望的——她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看。 资料上的照片还很年轻,有些青涩懵懂,长发披肩,眼睛上挑,混合着妩媚与清纯的气息,其实相当动人,但她真人却颇为枯槁,发尾分叉,头发蓬松,姿势乖觉,夹着电子烟打开门,问我:“小妹妹,你找我?” 我说:“嗯。” “姐姐,你可以让我进去吗?” 她拦在门口上下扫视我,“有什么事吗?” 于是我说明来意:“我是陈淮的妹妹,想找您问一些事情。” 她在听到哥哥的名字时脸色骤变,盯着我的脸一派恍然之色,然后有些狼狈地退了一步,想把门关掉…… 太迟了。 隐藏在暗处的保镖卡住了即将关阖的门,强行进入房间,把镇定剂插入静脉,摁动推入药剂。 她在我面前昏倒在地。 …… 我在等她醒来的间隙里扫视她的房间,尝试着结合看过的资料,推测她的日常生活轨迹。 殷施,农村长大,家里有个弟弟,高中毕业以后来b市打工,先后换了好几个工作,最后来到了现在工作的夜店。 刚刚从部队得了假回来的哥哥需要什么样的性伴侣,只能从结果来推测原因:十八岁,处女,青涩又漂亮,活好不好不知道,反正他一眼就相中了她,在第一次以后哥哥觉得,嗯,还不错,于是给她盘了个住处,安置在这里。 包养的关系稳定下来以后,殷施白天去店里做些散活,不出台,晚上就尝试去学函授课程,想借现在有的资源重新捞自己一把。也可能会跟朋友出去玩,但总的来说,熟人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藏的很好。 这当然跟哥哥来的次数不多有关系。 他去部队以后日程严格,放假的时间极少,所以她几乎是自由身,付出一年中的十来天,换取之前五年的工资,怎么想都还蛮划得来吧。 可现在哥哥要结婚了。 那女人幽幽转醒,被捆在椅子上挣扎了两下,无果,看着我的表情有点瑟缩,但没有先说话。 嘛,也不算太傻嘛。 我朝她笑了笑。 她移开了目光。 我没有心思跟她绕,说了个名字,“你弟弟最近要结婚啦,你说是不是好事成双呢?” 她大惊之后大怒,张口骂了我两声贱人之类的,然后问我:“你嫂子让你过来搞我?你转告她——” “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这话倒说的没错。 但我慢慢的,慢慢的,突然回过味来。 订婚之后殷施还在这里,还在这间房……哥哥他,是还打算再来的。 也因此殷施自知理亏,害怕嫂嫂那一方责难她,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就下意识躲藏起来。 所以…… 我慢慢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在她面前蹲了起来,从她的大腿根部、腰间、胸脯向上扫视,最后落在她脸上。 我问她:“哥哥他……” “平常都是怎么肏你的?” 第六份收藏3 那女人一开始并不服从。 没关系,我有很多办法。 威胁她即将结婚的弟弟是一个,找人“探望”她年迈的父母是一个,特意带她同学来小区的花园做客是一个。 更多的时候,她在黑暗里哭,在狭小的等不到救援的室内,慢慢慢慢地,一点点失去了意志。 我听到她说第一次见到哥哥的场景,她在长长的队伍的最右边,坐在人群中心的哥哥沉默地喝酒,伸出手指向她。我也听到她说哥哥把她带到宾馆,先没有急着做,让她洗得干净,躺在床上半跪着。他打她,把她绑在床上,用器物肏弄她,在她尖叫的时候进入她。 每一次,她都在极端的痛苦里感受快乐。 她说哥哥是魔鬼。 我慢慢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应该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这是最稳妥的办法,随便找个借口,生病也好,车祸也好,自杀也好,一个人突然消失真的是一件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不是么? 但我不想。 我给了她钱,让她带着父母换一个城市落脚,出国也可以,我可以出更多的钱,足以支付他们在国外的日常生活,还留下一笔。 她怔怔地接过银行卡,低下头没有看我。 我其实知道她在犹豫,我能给她的毕竟比哥哥少,跟在哥哥身边,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可能——不是我太聪明,是人性真的太好猜了,趋利避害,每个人靠本能生活,做出的选择无非是那么几个。 我想了想,跟她说了真话:“你一定要离开b市哦……” “你回来的话……真的会死。” 她低着头,身体抖了抖,也不知道听没听的进去我的话。 嘛,也不能管她了。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这个计划其实并不复杂。 首先,哥哥从订婚宴的连轴应酬里脱身,他的朋友找他喝酒。很简单的,跟他朋友说上两句,“哥哥要结婚啦,你们有没有半脱单聚会呢”之类,只需要我提上两句,男人有的是理由喝酒。 然后,殷施给哥哥打电话/这一步稍微复杂一点,电话的时机一定要把握好,要等到哥哥刚好有兴致,在他有那么点想法的瞬间,情人的名字出现,一切才能顺理成章。 最后,我化妆成殷施的样子,在房间里等他。 - 那夜,大概是凌晨一点的样子,窗帘拉上了,室内的灯光不算太亮,但也不至于说昏暗,可以看清人,又不用再开一盏灯,这样就够了。 我坐在床上等哥哥回来。 小时候,我也爱这样等他。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他周末回家拿换洗的衣服。 他其实并不是每周都回家的。 如果不回来,我就在沙发上看书,从白天看到下午,光线昏黄,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开灯继续坐着等。而一旦他回来,风驰电掣的,拎着箱子噼里啪啦,把地板撞得响,我就跟在他后面帮他拿他脱下的外套或者帽子什么,他一开始不让我拿,只是递给管家,后来我盯着管家看,邓伯伯有点怕我,又把东西还给我,我抱着他的衣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带了点汗,还不至于是咸湿的臭味,很像下雨天打在炙热的水泥地上的味道,湿润的,生动的。 我觉得我是爱哥哥的。 感情真的很复杂。 他去部队以后,我又有点恨他。 恨他从始至终没把我放在心上,纵使兄妹一场,也依然冷淡,还不如外头的妓女或者固定的炮友,至少是能见到他的。 每一个等不到他的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书,大门漏了个缝,到夜里有风吹进来,夏天都会觉得冷,冬天更不必说,那风吹在我身上,像刀子剐我,人们说北方的冷是物理伤害,诚然,它刺痛我,教我清醒,教我在每一个形单影只的夜里,都幻想自己是点燃火柴的女孩,游走在生命的边缘。 那火是我的欲望。 咸湿的,肮脏的,腐败的欲望。 我想哥哥肏我。 我想哥哥抚摸我,捻动我的乳头,吮吸我。 我想哥哥进入我,在我的身体里出入,露出迷幻和堕落的表情。 我想…… 毁掉他。 第六份收藏4 哥哥打开门,瞬间我就闻到了酒味。 我坐在沙发上,离玄关有点远,他走动时被门口的拖鞋绊了绊,差点摔倒了,我走过去扶他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把手自然而然地搁在我的肩膀上,半身的力道都送了过来,压的我有点沉。 我想,他应该没有看出异样来。 毕竟殷施跟我身高差不了太多,只稍微比我丰满一点,而我特意剪了头发,做了跟她一样的造型,化妆术敛去真容,又喷了她惯用的香水。 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比如她在哥哥靠近时会下意识绷直身体,而我得刻意做出这些微小的细节,难免会有滞后,好在哥哥的醉酒状态反应得有点迟钝,他并没有发现问题。 他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真的。 我想象过无数次哥哥撑着一只手把我摁在床上,亲吻我的嘴唇,抚摸我的脸颊的样子,那时候在我上面的人可能是林丛然、岑嘉、沈意瑛,或者林子厉,他们都很像哥哥,但他们也都不是哥哥。 他们和我做爱,我把他们想象成哥哥;而当哥哥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把我当成别人。 人生就是这样,永远充满讽刺。 是吧。 哥哥的气息有点浑浊,压在我身上,把手伸入我的浴巾里,按着我的乳房。他的力气很大,手指上的茧粗糙,捏得我有点疼,快感更多是心里层面的——我的哥哥,我朝思暮想的哥哥,他跟我肌肤相亲,他想要我。 我在他的抚摸间渐渐湿润起来。 然后他一把扯下我的浴巾,力道之大,让我觉得脊背一片刺痛,人也跟着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下意识叫出了声。 “唔!” 他说:“屁股抬起来。” 熟悉的声音,命令的语气,这语气我并不常听到,哥哥面对我时,总会比平常要柔软一点,毕竟我是他妹妹。 呵,我是他妹妹。 在他的命令中抬起屁股,赤身裸体,摇尾求欢的妹妹。 我觉得我湿得更厉害了。 埋在床单里的头,藏匿着表情,不受控制地咧开了嘴角。 他走开了,在柜子的方向窸窸窣窣地拿出了什么东西,又重新站到了我的身后。 他真的有点醉,步子都不太稳,靠近时气息明显,混合着湿润的味道,那是哥哥的味道。 哥哥他一言不发,把左手放在了我高抬的臀部,按住我的胯骨,我感觉到有东西抵入我的肛门,很大,是最大号那只肛塞。子弹头进入时稍微有一点紧,然后是更粗的中部,进入时困难,我听到哥哥问:“……怎么……?” 我有点慌。 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在殷施的叙述下还原他们的性爱,调整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跟她更像。我当然也知道哥哥的性癖,他不算典型的s,只能说有这个倾向,做爱时常常施加暴力和控制,让女人在他身下破碎之后重组。他享受这个。 肛塞只是前菜,我当然有提前适应情况。但我毕竟不是殷施,到底有不同,进入困难,哥哥迟疑着,他慢慢停顿下来。 然后猛地、用力地,几乎是贯穿我,他把它塞入我的身体。 太疼了。 我的肛门里那物硕大,身体本能地排斥异物,黏膜挤压,试图把它挤出去,无果。这怎么可能出得去呢,它进入得太深了,好像从肠子里长出来一样,它卡在我的肠道里。 我听到哥哥说:“一开始怎么进不去?” 我的心被提了起来,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肛塞被我夹得变了形。 只听到有破空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落在我的身上,痛觉从细长的伤痕外蔓延,随着更多的抽打落下,疼痛扩展成一片,遍布我整个脊背。他一边拿鞭子抽我,一边重复问:“为什么进不去?” 我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我知道他没有认出我。 人的感情真的很复杂,我说过的,记得吗? 就比如说此刻,我在他的抽打下咬住嘴唇,血腥味混杂汗味和酒味,叫人恶心。但我想的更多的不是背上的痛,不是被凌虐的耻辱,而是恨。 我恨他没有发现异常,没有识破我的伪装。 我恨他没有认出我。 哥哥…… 我是你的妹妹啊。 他放下鞭子,问我:“几下了?” 我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沉默了半晌,最后压低声音,模糊本来的音色,说出:“二十……” 他停了下来。 我颤抖着。 哥哥…… 我是你的妹妹啊…… 他的手指进入我的屄,在穴口搅动,水声吱吱作响,好像是什么活着的海产。 他没有认出我。 他没有认出我,并继续探进我的屄,手指进得深了,指甲擦过细嫩的壁肉,刺痛尖锐,但快感也明显,他的手指搅着我,或者说我咬着他的手指,我们在此刻肌肤相亲,更甚,我们在此刻融入彼此。 也不能这么说。 是他侵入我,大力地进出,带出粘稠的液体,溅回到我赤裸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我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肆虐,穴口是这样,后口也是这样,大号的肛塞柔软还能变形,但手指不同,两根手指和肛塞上下填充甬道,同时挤压着壁间的间隙,几乎要撑爆我。 我差一点就叫出声了。 爽是有的。 随着他的手没入更深,频率深浅不定,我的身体也下意识摇摆着,跟随他的动作,把屁股送得更高,追着他的手咬,但他不给我,还重重拍了我的屁股,不用看我都知道,那巴掌肯定把我打得红肿,高高凸起一块儿。 他只是随意地插入我,像品鉴海产的大师,捻动外部的阴唇,摇晃着捏了捏,又搅进我的屄,深深浅浅地出入。 痛苦更多。 身体上的,鞭痕和巴掌的痛,指甲扣入穴肉的痛,它们都不及心里的疼痛万一。 我的心像绞动一样抽搐着。 随着他进出的动作,慢慢放软身体,无力地趴在了床上。 我恨我哥哥。 我恨陈淮。 我好恨他。 他把我翻了过来。 他把肛塞没得更深,进入我还没有来得及开采的部位,那痛感几乎翻倍,以至于背后的鞭痕、肿起的臀都只能算而已。 然后他在同时掏出了他的屌,直挺挺地插入我。 世界在这一刻空白了。 哥哥进入了我。 哥哥在我的身体里,他的那物比手指粗得多得多,填充我的屄,不太顺畅地挺进,入得更深,直接插入我的子宫里。我夹着他的肉棒,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我不想他抽出,我不想他离开,我想让他和我融为一体。 “……太紧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眼睛看着我,眼神却迷离,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痛苦。然后他颇为艰难地把那物抽了出去,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喘气。 我听到他的呼吸乱了。 他低下头吻我。 我的哥哥。 他吻我的唇,即便是这么温存的动作,他做起来都有些粗暴,上了牙咬住我已经破皮流血的下唇,把伤口撕得更大,抿着那流下的血。他的舌尖也探入我的口里,与其说舌吻,不如说是侵略,他在我的口里长驱直入,捣着我的内壁粘膜,差一点就探入我的喉咙。 我想吐。 但他压着我,扣着我的手,用力捏着我的乳房,不让我有半分异动,我只能任他采撷。 他在这个时候又一次插入我,肉棒进入时我能感觉到强烈的快感袭来,它混合着三处被填充的感觉,把那种极端的快乐塞入身体内部,回环碰撞而找不到出路,只在他拔出的时候轻轻泄出,变成了流淌的淫水。 真的好大。 好深也好粗。 我咬得他发疯,狂乱地进入我,一下比一下更深,他在插入我时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抬高,身体也微微上提,配合他的动作而完全贴合。其实也不能说贴合,他太大了,尺寸并不匹配,所以只能说是,我的屄扩张成了他的形状,咬着他,压着他,捻着他。 他更无章法地肏我。 声音越来越重,那水声大得吓人,好像在替我浪叫似的。随后哥哥也发出一声喟叹似的呻吟。 他射了。 那粘稠的液体射入我的子宫,我感受到他的颤抖和抽出,还有那物的变化,它抖动着把精液送入更多,爆炸般地注入,又一波,又一波…… 哥哥慢慢软了下去。 我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红肿,疼的不行,慢慢起身。 他那物还没有完全回位,半挺着立在那里。 我想去洗漱,从床上慢慢摸到床沿,背对他时突然感觉到头皮的剧烈疼痛,他抓着我扯到他身下,把他还没有完全变软的阴茎送入我的口里。 我挣扎了两下,那挣扎让他不满,他立刻就打了一巴掌,我被打的一个激灵,又惊又怕,乖乖地含着他的肉棒,上下抽送。 他不满意,还是不满意,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口当作会动的屄,猛地送入他的肉棒。我含着他的那物,被推到最低,满口都是他的屌毛,混合着精液的味道,又腥又臊。 我有点难受,但他不管,他自顾自地推送我,把我往他胯间猛按,那物压着我的喉咙,进入到了最里。 我感觉到它涨得更大了。 也更硬,像含着一块坚硬又炙热的铁。 我知道他要射了,但我太难受,喉口卡入异物,几乎就要吐了,他不管。 他按着我,不让我动,力道大得吓人,没有一点点温柔,就这么在我口里射了出来。 直到他的肉棒又一次渐渐变软,我才终于好过一点。 干呕了一声。他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 “吞进去。” 我想吐,但我仰着头,挣扎无果。 精液顺势流到了我的口里。 我好恨。 他自顾自去洗漱去了。 第六份收藏5 那天的善后做的其实并不算太好,破绽很多,只留了殷施的一条短信,然后我让人把她送到z城,盯着她上车,却也保不准她会不会回来。 她一直以为是我嫂子想让她走,我又一次嘱咐她“千万不要回来”时,她甚至还看着我的眼睛,凄凄惨惨地笑了笑,说“我也爱他”。 呵。 我转头就走,也不再继续嘱咐了。 在这一刻,我尤其恨陈淮。 我恨得脸色惨白,回到家里就躺在了林丛然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不知道给我吃了片什么,让我慢慢安静下来,渐渐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着之前,那团怒火一样的恨意渐渐被冷水打湿,变得有点狼狈。 我迟钝地想——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可以被人爱,他根本就不会爱别人啊? 世界上的感情一定是不对等的,我有想过这件事情。 一定有人先拿出些东西,然后才有人回应,于是有了爱情。 但,凭什么陈淮可以呢? 他不配。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那是下午四点十分的样子,天有点阴沉,可以说得上暗淡,我把窗帘拉到最开,房间才勉强被照亮。 我看到窗外的树上落了只鸟。 打开窗户,那鸟还没有走,于是我大着胆子,翻过窗户,把一条腿迈了出去,拉住窗框试图去够那棵树离我最近的树枝。 够到了。 鸟飞走了,拍翅膀的声音挺大的,听起来有点慌张。 我也被人大力地拉回了房间,非常突然地倒在了林丛然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我,我想挣扎但是半点都挣扎不开,他把我固定住了。这力道过分大了,要知道,他平常都是很温柔的,说话也轻,我以为他没什么力气。 突然想起他练了臂力,我笑了起来。 我被他抱着,只有小臂能动,尝试去摸了摸他的脸颊。 这一摸把我吓了一跳,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浑身的轻颤,脸上的泪水滑过我的指尖。 “你怎么哭了?” 我在他怀里有点不知所措,小声问。 他没回我。 他慢慢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比我高很多,看起来有些羸弱的,但抱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健硕的身体,肌肉有力,比我体温要高一点,摸起来很舒服。我轻轻抿了抿他的脖子。 他没理我。 我稍微加大了点力气,想给他种颗草莓,吻痕留了三次才勉强能留下痕迹,怪我,学艺不精。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问他:“你国外的事情办好了?什么时候回去?” 他终于说话了:“不回去了。” 没有明显的哭腔,但声音比平常要低一点,感觉是那种人沮丧时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 末了又补充一句:“差不多都处理好了,剩下的在国内对接也没问题。” 这句听起来好多了。 我也慢慢感觉到他懈去力道,把我从怀里拉远,让我看到他的脸。 他看起来挺憔悴的,有点像上次影院里看到的电影海报的样子——只不过现在他不是板寸,中长的头发零碎,有一部分遮住眼睛——依然非常俊。 他开始吻我。 很轻,我嘴唇上还有伤口,被他舔得有点痒,让我下意识伸出手挠了挠他的脖子。他倒是一点也不怕痒。 他把舌头探了出来,柔软的长舌舔舐我的舌头,从下至上,把我吻得抬起头来。我想拉住他,伸手够了够,摸到他的腰,掏出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衫,摸上他火热的皮肤。 他的腰很硬,早些年拍武戏受了伤,做爱时会有些疼,我知道的,我顺着他的腰往上摸,摸到他硬结的胸肌,中缝明显,还挺大。然后我捻了捻他的乳头。 他轻咬我的嘴唇。 我又捏了捏,男人的乳头小小的一点,像红豆一样,本质是软的,一下就变了形。他停下吻我,有点无奈地说,“别闹。” 我大笑。姿势有点夸张,趴到了地上,他压上了我。 他把我压在地上,在沉默和暧昧的吻里解开我的内衣,轻轻揉着我的乳房,我被他捏的有点舒服,小声呻吟着,也去够他的阳物。 他的那物不知何时勃起的,现在又粗又硬,直直地立在那里。我解开他的裤子,用手摸了摸,马眼溢出的液体滑到茎身,已经很湿了。 他的呼吸就不太对。很重,节奏也没有稳头,在我摸着他阴茎上下摆动时,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尤其喑哑,那些温柔和克制荡然无存,他猛地拉下我的睡裤,着急地把那物抵在我身下,一下子就戳到了小穴。 他进来了。 还没有很深,但巨大的龟头没入我时,我的呻吟已经控制不住了。充实和快感强烈,我感觉到它插入我的身体,不着急深入,在边缘探试一圈,然后深入我。 “啊!” 好多。 我咬着他的脖子,他抱紧我。 我用腿勾住他的身体,他把我的左腿放在他肩膀上,抽出,又重新插入我。 “嗯……” 我吱唔着叫着。 他没有褪下我的裤子,自己也衣衫完好,而此刻我们在做的事情却和衣冠楚楚浑然相悖。这种感觉让我战栗,我控制不住地叫出声,跟随他的进入,一点点把那些破碎的呜咽挤出去。 每一下,他都进到最深。 他慢慢落下汗来,有的滴在我口里,味道很咸,有的打在我衣服上,很快湿了一片。 我看到他动情的眼神,望着我,凝视着我,俯身亲吻我。 我隔着布料,抚摸他的身体。 觉得很舒服。 但也同时感觉到疼痛。 到底跟哥哥做完没有多久。他昨晚几乎是通宵达旦地肏着我,疯狂又没有一点怜惜,到最后磨破了穴壁的嫩肉,带出了血,红色的液体混合白浊从我的屄里流出,他看也没看。 此刻林丛然在我的身体里出入,填满我,充实我,我的快感混合痛苦,一边呻吟一边皱眉,他发现了。 他慢慢停了下来,没有抽出,少去摩擦时痛感少了很多,全然的快感压过了疼痛,我觉得舒服极了,用力夹着他,他想问我“怎么了”,话被卡住,哼了一声,那声充满情欲的呻吟让我更加战栗,我觉得我快要爱上他了。 他说:“太紧了……”有点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不满,我想看他,摸着他的脸往上,把逼送得更深一点,交合处的液体流到我的腿跟,他颤抖着睁开眼睛,射了。 我躺回地上,阴茎从穴里脱出了一点,他追着我埋进我的身体,又送了两波精液过来。 “唔……” 我慢慢呻吟着。 他抽了出来。 先跪在地上,想把我的身体清理一下,我感觉到他捏着我的内裤愣住了。 我看着他。 他盯着我的屄里流出来的液体。 白色的精液被血染红,它们从我还在张合的穴口中淌出,滴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他问我。 “你的生理期应该还有一周……” 我没说话,把他手里我的内裤扯了回来,慢慢穿上。 他有点慌乱地摸我的脸,想把我抱在怀里。刚刚抱我时他扣着我的颈部,现在小动作多了,手打在我背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他发现了。 他把我摁在怀里,掀开我背后的衣服。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被他摁着,姿势不是很舒服,挣扎了一番,他放开了我。 我穿完衣服他还在看我,他完全没管自己,任疲软的阴茎上粘着白色的精液,露在空中,被衬衫遮住一半,看起来有点颓丧。 我想去洗漱,起身,他把我拉住了。 我站着他坐着,他背对我伸手留住我,我停了下来。 他说:“陈淮?” 我没说话,继续走,但他加大了力道,我挣不开。 男人有时候很烦人。 我想。 他站起来,捏着我的肩膀让我和他对视,但他此时衣衫不整,阴茎跳动,像小鸟似的颤了颤,我觉得很搞笑,咧开了嘴角。 他说:“你说话。” 很凶。 我也生气了,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他的表情有八分愤怒和两份悲伤,眼眶是红的,直直地盯着我。 我笑了,挑起眼角问他:“是哥哥,你又想怎么样呢?” 他看着我。 他捏着我的手僵硬,力道越来越重,几乎想碾碎我的肩胛骨。我吃痛,皱眉,他懈去力道,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我靠近,逼问他:“你想怎么样?” 他下意识后退。 我把他逼到墙上,退无可退,又问他:“你说啊。” 他放下手,这次搭在我肩膀上的力气极轻极轻,就像他说出的话一样。 他说:“让他死。” 我又一次扇了他一巴掌。 这次他抓住我的手,没让我打在他脸上。 我坐回床上,用脚去够他的阴茎,距离差了点,我叫他。 “过来。” 他跪在床位,张开双腿,露出小鸟似的阴茎,团成一团。 我用脚夹着他,双腿摩擦那物,让它慢慢勃起。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 他低着头,语音生硬,说:“没有。” 我撸动着,他皱眉看着自己的阴茎在我的足间胀大,沉默不语。 我不太会足交,好几次都没让他射出来,最后是他用手配合着我的脚,才得以高潮。 精液不多,只在我两根脚趾的中间盛了一片。我把脚趾插入他的口里。 他舔着我,一点点吃下自己的精液。 我叫他:“丛然哥哥。” 他自顾自舔着我的脚趾,没有回我。 我知道他在听,我说的每句话他都会听。 他是我最听话的狗。 “我昏迷时叫我醒来的那个cv,他是你朋友吧?” “认识一个跟哥哥声音一样的男人三年,藏起来不让我知道,丛然哥哥,你真的好坏呀……” “带他来见我。” 我说。 第六份收藏6 我坐在房间里。 穿着夏天的丝绸睡衣,披了件外套,我坐在沙发上看书。 深秋了,天气稍微有点凉,又不是特别冷的那种,如果有窗户,打开窗,可以看到树叶凋零的枝桠被风吹得瑟缩,绿植恹恹,天也灰蒙蒙的。 但现在这间房没有窗户。 没有窗户,整间房密闭,只留了出口的一道门,家具几乎只有我坐的沙发和头顶的吊灯,整个色调是白色的,连地板也是浅色。 那个男人在我脚边躺着,指尖动了动,看来是要醒了。 我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把手撑在地面上,努力让自己起身,看到环境之后下意识把手放回到前胸,环视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先没有说话。 我也没说话,看着他笑了笑,他皱眉更甚。 他是见过我的。 昏迷的时候,他在我床边喊我,我以为是哥哥,醒了过来。醒来时看到他站在林丛然背后,再回过神时人已经走了,他是林丛然的朋友。 应该算是朋友吧。 我觉得他们关系有点复杂,大学校友,同校时没有联系,毕业后一个做演员,一个做cv,在游戏广告里相遇,交换联系方式,慢慢熟稔,但也算不上太亲密,只能说是熟人。 他看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先起身,保证自己能最大程度地伸展以应对紧急状况,找了个房间里离我不算太远、而我又够不着的安全位置,站定。 他问我:“是你的人把我迷晕的?” 我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问这种废话做什么?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他估计看我只是个小女孩,手无缚鸡之力,屋子虽然古怪但确实没有危险物品,胆子渐渐大了点,又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行,又是废话——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我朝他甜甜地笑了笑,叫了声:“哥哥,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陈济。”他先回应了一声。 喊完以后才觉得哪里不对,他有些警惕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干什么?” 嘛。 这次才算问到点上了,我真心实意地笑了笑,说:“想跟哥哥睡觉。” 他汗毛倒竖,小幅度退了一步,问我:“你说什么?” 我把书放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晃荡双腿,说:“我想跟哥哥做爱。” 他的表情渐渐有点愤怒,问我:“你不是林丛然的女朋友吗?” 唔。 丛然哥哥这么说的吗?我挑眉看他。 “他这么跟你说的?” “虽然没有跟我说,但很明显啊。他急得股东大会开了一半连夜从美国飞回来,大晚上敲我房门让我去你床边念那段话……” 他一边说,表情一边变化,可能是想起当时我躺在病床的样子,或许医生说了什么他听到了,也或许是丛然哥哥说了什么告诉他,反正他看着我的表情慢慢从不可理喻变成了矛盾和纠结,甚至有点同情的意思。 那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拍了拍巴掌,门口的两个保镖拿着针管进来,我看着他们点点头。 那针管注入男人的静脉里,他挣扎着、挣扎着,慢慢软了下去。 …… 重来。 这一次他醒来的时候,我把书又看了一小部分,他支起身子立刻退后,想离我远一点,退了两步他回头看了看门口,心有忌惮,往远离门的那一侧墙面靠去,警惕地盯着我。 我说:“哥哥你醒啦。” 他垂下的手紧握成拳头,又问了我一遍:“你到底想干嘛?” 我说:“跟哥哥上床啊。” 我很有耐心地看着他,把腿盘起来放在沙发上,歪着头笑了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但他一点都不受用,甚至更愤怒了,走到我面前,把手按在我的书上,“让我走。” 我把书放在沙发上,手撑在腿上支起脑袋,看着他。直视只能看到他的腰间,他穿了身蓝色的夹克,衣服干净,口袋里手机已经被收走了,空空如也。 我稍稍抬起头,看到他愤怒的表情,笑了笑。 “不行呀。” 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手搁在我的脖子上作出威胁的动作,语气也森然起来,他说:“让我出去。” 我垂下眼眸,感觉到他的力道越来越大,勒得越来越紧,渐渐不能呼吸了。 他急急地吼:“放我出去。” 我不说话。 我尽量平稳地呼吸,但他勒得太紧了,这对我来说有点艰难,我慢慢感觉到缺氧,有点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把手放开了。 他退了一步,愤怒变成恐惧,问我:“你到底想干嘛?” 唔…… 我在沙发上靠着,调整呼吸,想说话,声音因刚刚的阻塞被掐断得厉害。 于是我没有说话,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也不用我说话了。 他知道我的意思。 他没有选择。 第六份收藏7 “和你做……你就放我走,不再干扰我任何生活?” “嗯。” “现在开始?” 他迟疑了一会儿,问我。 我起身,走到门边上,敲了敲门,门那头回应了一声叩响,外面的人走了。 我站在门边回头看他,他犹豫又拘谨,很放不开,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坐着,张开腿压低身体,似乎在调整姿势,让自己放松。 他本人跟他的配音角色很不一样。 他是给游戏配音时遇到林丛然的,也是那时候开始走红的。之前配过一些偶像剧,那个游戏里他的人设定位是一位霸道总裁,年轻的男人经营一家上市公司,做事沉稳,他用的声音类似本音,跟哥哥有一点点像。虽说他是cv——声优都是怪物——拥有无数不同的嗓音,来回变化在中年音老年音少年音甚至御姐音之间,但最像哥哥的,还是他原本说话的声音,声线有点低,说话时尾音下沉,听起来有些凶。 后来他走红了,更多的游戏和动画请他配音,他拥有了标准的霸道总裁形象,是招牌,也是限制,戏路窄了不少,粉丝的期许也上来了——都希望偶像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即使知道这并不可能。 他真人有点天然,我的意思是……傻。 但也挺可爱的。 他茫然地看着我。 “啪。” 我把等关上了。 房间里只有这一盏灯,没有窗户也关了门,熄灯以后一片漆黑,我甚至都不知道沙发在哪。 他出声了:“——为什么关灯?” 你看,傻子就是这样,总是爱问为什么,偏偏不喜欢自己想想。 当然是因为你的声音啊,我在心里说。 我听着他的声音慢慢走向他,感觉到哥哥坐在黑暗中的沙发里。 我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丢失了方向,唤了声“哥哥”,他回应我,伸手拉了拉我,触到我以后又闪电般收回手,拘谨的感觉太明显了。 我倒到他的怀里。 他有点慌乱地接住我,因为他本来就是坐姿,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坐在他两腿之间,把腿屈起,搁在沙发上,用下体去蹭他。他僵硬地捏着我的胯骨,好像在保护我不让我掉下去,动作因为难堪而笨拙,把我弄的有点疼。 “哥哥,你把人家捏疼了。”我说。 他的动作轻了下来,任我摩擦他的腿间,只用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 “你这个姿势有点危险。”他说。 我趴在他身上,把他往沙发上靠,两个人都坐得深,没了随时可能掉下去的隐患感,人也觉得安稳了些,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手抚上我的后背。 “陈济。”他叫我。 “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啊?” 唔…… 傻子。 就知道问问问。 我拿嘴堵住他,他一开始躲了躲,后来没躲了,让我亲他,把舌头伸到他口里,舔着他的舌头。 他含糊不清地继续说话:“你到底是不是林丛然的女人?” 真的…… 好傻。 但也好可爱啊,我轻轻笑了起来。 黑暗里声音被放大了,他的是这样,我的也是,我的笑声轻微得像一阵暖风,从我的手上滑到他脸上,他转开脸,我感觉到身体下面他的分身变大了点。 “哥哥,你亲亲我好不好?” 我问他。 他勃起了。 硬物硌得我有点疼,调整坐姿摆了摆屁股,他捏着我的胯骨说“别动”时声音里的欲望好重,也好明显。我在他身上趴着,头埋在他脖子上,笑的花枝招展。 他叹了口浊气,拿那物顶了我一下。 “不是让我亲你吗?” 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从他脖颈间提了起来,“抬头。” 他亲吻我的嘴唇。 黑暗里,哥哥咬着我的唇,轻轻地磨着。后来亲久了,他慢慢有点不耐烦,进攻也带上了更多的侵略性,他探入我的口腔,搜寻式地扫着,缠着我的舌头,霸道地把它引到自己的口里品尝。 我感觉到他狂乱的呼吸在黑暗里喷薄,手无章法地脱下我的衣服,伸手捏着我的乳房,急不可耐地吮吸我的乳头,轻咬、舔舐,然后换另一边。 “哥哥,好痒哦。” 他抬起头,黑暗里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我面前传来,是哥哥,哥哥问我,“哪里?” 我佯装不知,反问:“什么哪里?” 他从善如流,喘息着问我:“哪里痒?” “下面……” 我牵着他的手去摸我的小穴,只要点到为止,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探入我的穴里,捻了捻周边的嫩肉,抠着我的阴蒂。 “好痒啊,哥哥……” “你这样搞得人家,好湿……” 他伸手插入我的穴口。 “唔……” 我也慢慢乱了阵脚,着急地解开他的裤子,把他勃起的阴茎掏了出来,用手摸了摸。 “哥哥,陈济好想要。” 他没说话了,沉默间暧昧和欲望漫溢,他直直地进入我。 “啊!” 我被插入了,身体依然有点疼,不太舒服地摆了摆,试图往后退一点,他抵住了我。 他按住我的后背把我往他身上挤,另一只手抬着我的屁股,让我把逼送得更多一点,他也进入得更深。 “不要了……” 我嘤嘤地哭了起来,七分假,三分真。 他不说话。 他沉默不语,只是用力地肏我,手上的动作没有一点放松,甚至发狠地挤我,把我摁在他身体里。 “哥哥!!” 我叫着。 “嗯?” 他漫无目的地回应。即便是疑问的语气,尾音也习惯性偏下,是我的哥哥没错。 “我讨厌你。” 我哭着,也呻吟着,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爽是痛了。 “别闹。”他插入我,搅动我的穴,动作凶猛,气势骇人。 “我就是讨厌……” “啊!” 他突然进得极快,我被他撞碎了,话音散着,声音尖细。 “还讨厌吗?” 他问我。 我在黑暗里茫然地看着,不知道看哪,也不知道看谁,只有一片黑。 天地只剩下触觉了,视觉消失,听力退化,只有交合的地方那被进入、被挤满、被填塞的感觉永恒,哥哥又问了一声,“还讨厌我吗?” 我哭了。 哥哥。 哥哥。 和我紧密结合,融为一体的哥哥。 他在我身体里抽插,呼吸紊乱,重重喘息,哑着嗓子问我: ——“你还讨厌我吗?” 第六份收藏8 在那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人生中所有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我说陆秀傻,可傻子快乐。 聪明的人活的都痛苦。 比如说我。 即便是努力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记忆也无法篡改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听到哥哥的声音,他在黑暗里和我交媾,抚摸我,教我不要讨厌他,但我知道那不是哥哥。 我太清楚不过了,我知道他不可能说这句话,不可能温柔地体恤我,顾虑我的感受,在乎我,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的世界也因此分成了虚幻和现实两个泾渭分明的部分,我可以把他们,把丛然哥哥、陆秀、岑嘉他们当作哥哥的替身,想象我和哥哥做爱的样子,但我无法让他们变成哥哥。 哥哥不会肏我。 他甚至不会来看我。 这种清醒让我痛苦。 我知道林丛然能理解这种感受的,他在那天结束的时候把陆秀从房间里带了出来,跟他在客厅里面对面坐着,陆秀问了他很多话,他几乎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吃茶,末了抬起头看我一眼,起身,把陆秀送出门。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可我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太聪明了,他可能连我想要做的事情都知道,所以他才带陆秀上车,自己也搬出了我的房间,很久没有回来。 我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在一周后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哥哥见到殷施了。 很突兀的,我们一周没有联系,他突然给我发这条消息——这条我早就知道,派无数人暗中视察得到的消息——没有任何上下文。 我知道他知道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慧极必伤。 房间空了以后,我又开始失眠,这次算不上整宿整宿睡不着,但总归睡的不踏实,人的精神也差了很多,只等到他那条消息发来的瞬间,精神上才有了依托,我发现我开始想他了。 我说:“我知道。” 他回我,“想来也是。” 没有再说了。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抱着自己的屈曲的双腿,想了想我对林丛然的感情——感情很复杂,我说过好多遍的——我依赖他,我想要他,我要确认他属于我,他也必须属于我,他是哥哥的替身,最长久和最稳定的那个,但他也不是哥哥。 因为哥哥不爱我,他爱我。 啊…… 他是爱我的。 我说,“等我把这件事做完了,你回来陪我睡觉好不好?” 他的输入框来回在空白和正在输入之间,反反复复,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发出一条消息,我以为会很长的,结果他说,“嗯。” 一个字。没有然后了。 我慢慢笑了起来。 我想,这样也挺好的。 施施站起了身。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哥哥见到殷施了,那个我嘱咐过不要回来、回来你一定会死的女人,又出现在了哥哥面前。 哥哥发现他那天睡的人是我了。 这个秘密太脏,太可怕,他不可能让他的情人知道。 所以她必须死。她可能死于车祸、意外,也可能直接死在哥哥手里,都有可能。 总之她死了。 哥哥也要来找我了。 第六份收藏9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 人的记忆是相当有限的。我们无法还原一天的每一刻,回忆更多像那个动画电影里的水晶球一样,它自发拥有高光片段,以零碎的姿态保存在我们的大脑里。 我对这一天的记忆就是这样分了好几个碎片,有的碎片大一些,有的小一些,有些是蓝色的,有些是白色的,有些是黑的。 我记得我和林丛然发短信,他的来信像一团火一样点亮我心里的灯,那段记忆是白色的,后来他沉默了下去,我仿佛看到他喑哑的眼睛,那段记忆是蓝色的。 我还记得我给陆秀打了电话,他接起来,说话时没有了配音人物的那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气势,他有点生硬地问我“干什么?”,那段记忆是红色的。 我拨通他的电话。 响了三声,等了等,又响了一声,陆秀接起电话,说:“喂?” 这个“喂”是降调的。 我说:“哥哥,我打扰到你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 我想起他在跟我做爱之前问我的,“之后不再干涉我的生活”,我想他当时指的不仅仅是我不再找他、不再见他,应该还包括了教我不再联系他。 但他没提这一茬。 他没有挂断我的电话,不单接了,还在我问是否打扰他时沉默了片刻,即便后来他颇为强硬地回答“有点”,依然能看出他的态度。 他不讨厌我。 他不讨厌我,这是当然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肏我时问我“还讨厌他吗”。 我笑了笑。 我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发出哥哥的声音,我问他:“那哥哥什么时候方便,我可以到时候再跟你打电话吗?” 他又沉默了一会。 不方便,你不要打电话了,这种态度才是拒绝,他没有,所以他没有拒绝。 他只是问,“有什么事?”即便语气很冲,听起来不太耐烦,但他依然不是拒绝的意思。 真可爱啊。 我笑了笑,眯起眼睛,轻轻哼了哼。 他立刻说:“没事我挂了。” “——我啊。” 我拖长了调子,两个字说了两秒钟,他停下了,在等我。于是我说,“我想哥哥了。” “我挂了。” 又一次。 与其说是说给我听的,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罢——他到底没有挂断。 我笑意更深,问他:“哥哥没有想我吗?” “没有。” 口是心非。 哇,他一点也不像二十五岁的男人,事业的成功没有让他圆滑世故,他蠢到天真,这种天然让我觉得很舒服,好像某种动物。眼睛在前的动物天生比眼睛在两侧的动物更有攻击性,像豹子比羊,而他是猫科动物的幼崽,眼眸湿润,爪子却细软。 真可爱呐。 我说:“可是我很想哥哥诶,想得浑身发烫……” 他没有说话。 “哥哥上次把我肏得好舒服,我这几天一直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们在床上,是不是可以换好几个姿势啦?” 依然沉默。 “哥哥可以试试后入我呢,从后面捏我的奶子,我就趴在床上给哥哥肏,把哥哥的肉棒夹得紧紧的,用屁股夹,用小穴夹……” “你、想……怎样?” 他打断我。 他大概是在房间里,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我听到他的手扫过键盘的声音,他起身了。更明显的是他的声音,比之前低了几个度,哑成了低音提琴里颤动的弦,还带了点犹疑的颤音。 我说:“我想哥哥肏我。” “艹。” 他骂了声。 “哥哥,好哥哥,你摸摸我罢,我现在把衣服解开了,露出我的奶子,上面还有你上次咬的印子,消了好几个了,第一天的时候满身都是吻痕,哥哥你好坏哦……” “我……”,他的气息有点重了,隔着手机,我可以听到。那声音排在手机的话筒里,变成电流的杂音传给我,像穿越了千山万水的风,潮湿、暧昧,抚摸我的脸颊。 “哥哥,你摸摸我啊,我把腿打开了,内裤里面好湿哦,好像那种烂掉的泥巴一样,你会不会把鸡巴放到软泥里面?试试吧,很爽的,真的很软呢……” “……” 沉默着。他听到我抚摸自己时的喘息,跟随我捏着奶子、捻着阴蒂一声声地呻吟,我知道他在听,他磅礴的呼吸粗粝,响在我耳边,好像就在我身边,就在我眼前一样。 我把手机开成外音,放在脑袋旁边,看着天花板,用两只手自渎。 “哥哥……我太湿了,我好难受,我好想要……” 我软软地说。 他的呼吸停了。 好半天才落下来,我又问他,“哥哥……呜呜呜……怎么办呐?” “嗯、唔……我摸到小穴里面了,它好紧,好会夹,我的手进不去,哥哥……” “放进去。” 他说。 房间的灯在我头顶晃荡,好奇怪。 哦,不是的,是我在抖。我在他粗野、干燥的声音里细细地哭着,一边把手伸进小穴,一边感受到进入的快感,又兀自嫌它不够。 “只有一根手指,太少了,我想要哥哥的肉棒……” “呜……” “那就再放一只。”他说。 我顺从,插入自己,两只手指并作一股,抽动,倾斜着挤压g点,越来越快,也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按动阴蒂。 我被捧上了高处,无限无限接近天花板,和那片白色不分你我,极端的快乐让五感成了一感,我感到他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解开皮带,把阴茎掏了出来,上下撸动,和我一起呻吟。 明明都是混乱的,呼吸、节奏,不得方寸,但这一刻,我们的步调奇异地一致,他的手成了我的穴,我的手成了他的阳物,我们拥有彼此。 “哥哥……我快到了……” “我……也……” “你……感觉到了吗?”他问我。 我眩晕而绝倒,不知所谓,迷茫地问他,我说:“嗯?” “感觉到我在肏你……” “感觉……啊!” “哥哥……在肏我。”我说。 我哭了起来。 在那瞬间,高潮的瞬间,液体喷薄,快感从我身体里辐射出去,我成了太阳,我的眼睛是红色的,这个记忆也是。 等到我终于落了下来,丢失的五感才重新回到我身体里。 记忆变成了黑色。 我看到、我也听到,哥哥大力打开门,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屈辱、尴尬、狂怒。 陈淮。 你终于来了啊。 哥哥。 第六份收藏10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男人的脸暴怒而变形,嘶吼间手臂横扫,桌子上的文件、烟灰缸、桌垫一应炸裂和破碎,他像一条狂怒的狮子一样拆毁家具,踏步间震山巨响,一步步向我走来。 手机里还是陆秀的声音,和哥哥的声线有九成相似,尾音下落的弧度尤其相像——他教我抚摸自己,“感觉到是哥哥……”。 狮子用脚碾碎了我的手机。 所以最后那句“在肏你”被咬碎了,电流音含糊不清。 面前的男人俯下身看着我。 他沉默的、漆黑的、磅礴的视线,刀子般贯穿我的身体,我无处遁形,身体瘫软,内裤挂在腿上,手还插在穴里。 我抬起手,轻轻拢了拢手上的黏液。 他扇了我一巴掌。 下手没有任何留情,顷刻我就闻到一股腥甜,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我听到他说: “陈济,你他妈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疯了。 他愤怒得发狂,踩着落在地上的衣服、破碎的家具,把我拎了起来,掐着我的脖子,仿佛我是他的死敌。 薄纸捅了个窟窿,隐秘的性事暴露在日光下,潮湿污秽的伤口,溃烂着流脓。 背德,不伦,尸腐般的气味,多熟悉啊,从十岁那年开始,便与我形影不离。 我的视线一片混沌,鲜血淋漓,不受控制地从眼鼻下落,这一刻,我毕生都在企盼的这一刻,它终于来了。 我浑身颤抖,无法控制地摆动,慢慢笑出了声。 一开始只是压抑的笑,碎而细长。 “十七年……我在想些什么……” 后来我不受控制,放声大笑,把地板都震动了。 “你有关心过吗?” “哪怕一刻呢?” 他看着我。 我在他的手下毫不挣扎,声音被掐得断续,发出时从喉口挤出,每个字都让我疼到尖叫。 没关系。 没关系。 我终于可以说了。 我自由了。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陈淮。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死也不会。 秩序的崩塌1 我以为他会杀死我。 但是没有。 在窒息的最底端,我突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茫然地游离在混沌间,从身体里脱出,我看到哥哥的脸。 我像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他勒住我,看着他眉峰竖立,眼瞳深黑。他用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五官挤在一起,因暴怒而变形,失去了原有的俊朗。 我也看到自己,眼睛翻白,咧开的嘴角吐出泡沫,滴在了他的手上。 他清醒过来。 放开我,惊慌失措地探我的呼吸,抱我在怀里,他慌乱地把我的内裤提上,给我穿好衣服,把我带出了房间。 他一定是怕了,走路的时候撞到门框,擦桌角而过,划出一道红痕。 全然不顾、全然不知。 他把我带到了医院。 我进了手术室。 他在病房外面抽烟。 他蹲在角落里,拿烟的手颤抖不已。我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淮,他怕了,怕的要死,手里的烟几次拿不稳,最后还是掉在地上,他怔怔地看着那烟头,很久以后站起来,捻它、踩它,发泄般把它融到地里。 然后他重重地锤墙,第二下就见了血,他不管,继续打,打到一只手被染得通红,才慢慢放下,最后坐到了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伸出长腿,把手撑在膝盖上。路人被他的腿绊到,骂骂咧咧地埋汰他,他眼神迷茫,看着路人,又看着地面,久久沉默不语。 我以为他在等我。 可是他没有。 在我醒来时,他早就走了。 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到他了。 他在躲我。 秩序的崩塌2 具体过了多少天,其实我记不太清了,那段时间我过得有点混乱。 即便林丛然搬回我的住处,每天陪我睡觉,我依然睡得不好。这一次不是失眠了,半夜里,我会突然惊醒,梦到哥哥站在床头,满脸怒容地看着我。 我不怕他掐我,打我,我甚至愿意死在他手里,但噩梦里,总是他满手泥泞,七窍流血的样子,衣衫破碎,脖子、身体残缺不全,露出狰狞的骨和血淋淋的肉。 我怕极了。 我恨他,但我也爱他。 我好怕他受伤、痛苦,死在我眼前。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是最普通的那种兄妹。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住宅,爸爸下班,妈妈做饭,哥哥放学回来,我坐在餐桌前等他吃饭,甜甜地叫他一声,他来摸我的头。 我可以看着他和人恋爱,热烈地坠入爱河,然后结婚,生两个孩子,我会祝福他。 只要他看看我。 但他没有。 他没有看我。 即便是发现他和我有过肌肤之亲,发现他肏过我、玩弄我,把精液射在我口里、子宫里,他依然没有来看我。 我又有点希望他死掉了。 我希望他死在我手里,用那双眼睛看着我,看着我捏碎他的脚踝和膝盖,重重地倒在地上,从此无法自理,只能依赖我,被我囚禁,眼睁睁看着我肏他。 我幻想着这样的场景,在每一个噩梦惊醒的夜晚,一遍一遍地生起那团火,在夜里把眼睛点亮,从唇缝里挤出尖细的笑声。 我好兴奋。 秩序的崩塌3 我坐在车上。 坐姿不算太好,靠着林丛然的肩膀,斜在车座中央,把手放在他的腰上。他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从妆容到服饰都精致无比,好像一个假人,我看得有点心痒,总想让他露出点什么失控的表情来,于是伸手探到他衣服里面,摸了摸他的腹肌。 他转过头看我,眉眼挑动得微不可见,还是淡淡的。 我的手脚常年冰冷,比他的体温低一点,在我贴上他皮肤时,他本能地缩了缩,大手隔着衣服罩在我手上,轻轻按了按。我抚摸他的肌肤,好像抚摸一团温热的炭火,也不能这么说,他柔软得多也韧得多,皮肤光滑,触感温润,其实是上等的玉。 我好想要他。 把头埋在他怀里,我胡乱地摆着脑袋,将他的外套蹭开,让里面的衬衫暴露出来。我的手在他衬衫下游走,攀上他的胸部,捏着他胸前凸起的乳头,略一低头,隔着衬衫,上牙齿去轻咬。 我听到他在我头顶倒吸一口气,在我抬头时,吐出,气息长长地拂过我的脸,温热的。 我看着他笑了笑,让他去看他那件白色的衬衫,前胸的地方留了一道明显的口红印记,鲜红的唇印里还有一小片深色的湿润,是我刚刚舔他乳头时留下的津液。 他的眼睛染上了些许情欲的色彩,眸色比平常要深,却抿着唇没有说话,在尽量调整呼吸。 “丛然哥哥。”我叫他。 我拿手去摸他的下体,想看看他西装外套下的阳物现在是怎样的反应,被他捉住了,定在半空中。 我加大了点力道,依然想去够他那物,他却好像铁锁一样,让我根本无法移动。 “快到了,”他说,“……别闹。” 我把头靠近他,舔着他耳垂,小声说:“哥哥,你知道你声音有多色吗?” 他转过头看着我,问我:“叫我什么?” 我笑了笑,继续去追咬他的耳垂,那银色的丝因为我们的距离变化而伸长、变短,慢慢消失成他耳根的一滩渍。我叫他:“丛然哥哥……” “很快的,”我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就一口,让我含着你,就一口……” 他僵了僵。 趁着他僵硬的瞬间,我挣出他的禁锢,终于摸到他的那物,他的分身已经完全勃起,隔着衣裤依然能感觉到那股灼热。 我笑着亲了亲他的耳垂,“哥哥也很想要嘛。” 他捏住我的手,彻底不让我动了。 我抬眼看着他,他额前有薄汗,眼眸深幽,妆容有点化了,外套打开,前胸的衬衫湿润,西裤深黑看不出来,但从那轻微的气味看来,内里必定是泄了点浊液。 这样的林丛然,完全没有一开始禁欲和克制的模样,却越发让我想占有他。 但…… 时机不对。 车已经开始减速。 教堂到了。 - 下车时林丛然已经将自己整理得无比妥帖,面容精致完美,找不到一丝破绽,我挽着他的手,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贴着耳朵讲着悄悄话。 我说:“丛然哥哥,好想要你。” 他也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等一下。” 我笑了笑,拉着他往前走,在进入教堂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陈重。 他看着我走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声音中气十足,“陈济来了啊。” 我说“是”。 我跟他介绍林丛然,丛然哥哥的知名度出圈很久了,他认识的。然后他也跟我介绍他身边的女人,跟丛然哥哥差不多年纪,身材极好,高挑又丰满,她看着我点点头。 我的视线往上,从他们交缠的手臂看到他们客气又礼貌的表情,轻轻笑了笑。 谁能想到这是爸爸向女儿介绍他的女朋友呢。 而我妈妈,据说在她船王男朋友的趴体上喝的烂醉如泥,错过了回来的飞机,今早给哥哥寄结婚礼物时顺便也问候了我几句——陈济最近还好吧,钱不够用记得跟我说。我说好。 我从门口迈进教堂,在男方家眷的区域坐下,旁边是伯伯们的孩子,我表哥跑来跟林丛然说了两句话,我则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抬头,看到了礼台下方正在做准备的陈淮。 他那角度可以看到我的,他侧着身子跟人讲话,别说余光了,几乎能看到我整个人,但他没有看我,没有给我哪怕一个眼神。 我觉得兴致缺缺,低下头玩手机,刚看了两下林丛然就回来了,他坐在我旁边,让我靠着他的肩膀。 我侧头躺着,转动脖子调整姿势,突然发现陈淮在我看我。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浑身战栗。 我的心里像有一团火,滋啦滋啦地烧个不停,那火烧得我抬起下巴,朝他甜甜地笑了笑。 他移开了目光。 我把头埋在林丛然的脖颈之间,心被挠得痒痒,只能咬着他的颈肉,细细地抿着,他的呼吸一滞,没有推开我,却拿手遮住我的眼睛,让我只能蜷缩在他身后。 我不满,用力咬了咬他,他转过头来吻我。 我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直觉他的吻技又有进步,很快就呼吸不稳,有点湿了。 我挂在他身上,他扶着我在他身上躺好,不让我掉下来。 那时候,我被亲得浑身乏力,手垂落在他腿上,反应慢了半拍,等到陈淮走到我身边时,我才发现他来了。 他在离我一步的地方站定,跟我说:“你过来一下。” 我没理他。 我把头埋在林丛然的肩膀里,轻轻笑了笑,陈淮直接捏着我的手臂,把我强硬地拽了起来。 我冷着脸看他。 他扯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我听到林丛然骤然起身,想伸手过来来我,我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了,抿唇看着我,表情有些冷冽。 我被陈淮拉到了教堂的内室。 新娘在隔壁准备,同屋的还有她带来的伴娘们,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我能听到她们嬉闹的声音,在离我十步之外喧嚣热闹。我漫无目的地想着我嫂子,张邱芸,冠的父母双姓,集万千宠爱长大,一生顺风顺水,人也漂亮,被爱滋养的孩子都是这样吧,就连性格都温婉,有礼貌,落落大方,我能看到的,都是上天对人的眷顾。 唔…… 我又看着陈淮。 马上就要成为新郎的人,这场宴会的男主角。他的婚服衬得他一身飒爽,凶相因妆容敛去了几分,反而显得有些英挺。 真好啊。 我朝他笑了笑。 他说:“你把这副表情给我收起来。”命令的语气。 我更觉得好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在缝隙里看到他身影变形,同时想象着,他被我毁掉的时刻。 多好啊。 在幸福快乐、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突然被拉入深渊里。 陈淮他应得的。 他捏着我的下巴,靠近我,吼我。 “我说,收起来,你没听到?” 我睁开眼睛,保持微笑的表情,“你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个的吗?” 他的动作滞了滞,接着慢慢懈去手上的力道。 他说,“我知道你的事了。” 我看着他。 其实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的,但我故意不接茬。 那些话对他来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他在开口时表情极为不自然,面容有些扭曲。 他说:“你包养的几个人,我都查过了。” 我依然不动声色。 他站在原地,回想起自己作为兄长的身份,长长叹了口气,“我这些年在部队里,确实对你忽略了,照顾的少……” “是我做的不好。” 他可能觉得自己说的尤其坦诚,我也应该借此机会对他袒露心扉,他望着我,甚至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我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你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住回家里,多照顾你,你也把那些你包养的人都处理掉,我们……” “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好兄妹?”我打断他。 我这次是发自内心笑了。 这可能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睡过觉的兄妹?哥哥把鸡巴插在妹妹口里的兄妹?” “哥哥呐,”我靠近他,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再往前,他没再退了,而是捏着我的肩膀。 我努力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可是我忘不了呀,哥哥。” “我永远记得你肏我的样子……” 他转过身去。 我扑了个空,在原地晃了晃。 看着他留给我的背影。 “我会处理的。你也会去看医生的。” “你还小,陈济,一切错误都来得及纠正。” 他说。 秩序的崩塌4 婚礼后的派对声势浩大。 陈淮和张邵芸站在人群中央,众星拱月,他们来往应酬,所到之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我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陈淮举起酒杯。他点头和旁人应和,低头和新娘耳语,好生庄重,风度翩翩。 他的笑容很浅,即使是笑的表情,看起来依然有点狠戾,仿佛是丛林来的狮子,这周遭城市化的一切对他来说兴致缺缺,乏善可陈。 他结婚,为了结婚而结婚——张邵芸只是最合适的那个而已——其实是没有爱的。 他不会爱别人,我说过的,他根本就不懂。 可新娘的眼里柔情漫溢,女人的娇俏在婚纱的盛装下被无限放大,她美得惊醒动魄,那满溢的爱也让我心惊到胆战——凭什么呢?凭什么是陈淮呢? 他根本就不配啊。 我朝人群走去。 在熙攘的宾客里挤出一条道路,站在两位新人之间,自然而然、亲密无间地挽上张邵芸的手臂,甜甜地叫了声“嫂子——”。 女人的惊讶根本藏不住,她生硬地僵了一下,然后才调整姿势,顺势也挽住我,说:“陈济妹妹。” 我贴着她,在陈淮的对面笑得娇滴滴,哥哥他凝神盯着我,表情严肃,似有警告。 我转过头跟张邵芸讲话,“你真的好漂亮呀,哥哥能娶到你太好啦,我很喜欢你呢。” 她冲我温柔地笑,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红了,挽住我的手放柔了力道,小声说:“我也喜欢你……” 我拉着她远离陈淮,“真的吗!” “我想跟嫂子一起玩,我们一起去那边好不好——”,我指了指远离人群中央的湖边喷泉,“我们不跟臭男人一起玩!” 她转过头看陈淮,我在她转头后也看向哥哥,男人往我们的方向看来,目光深沉,移动间定格在我身上,没有说话。 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 张邵芸跟着我走着。 我跟着她在长椅上坐好,像所有十七岁女孩一样好奇地、懵懂地问她问题,从圈里的八卦到学校生活,再到她的工作、家庭、爱情,还有我的——我假想的、可能的爱情——我们天南地北地聊着。 陈淮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姿势紧绷,那攻击的准备动作我熟悉,我也认得,只要我有异动,他会立刻来救场。 但我怎么会有异动呢? 我要和我可爱的嫂子培养感情,把自己变成一个天真的贵族少女,不谙世事、性格娇蛮,甚至有些不懂分寸。 她对我放下戒心。 于是我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她手心里,笑眯眯地说,“哥哥和嫂子去冰岛度蜜月,我也好想去哦——” “我可以带男朋友跟你们一起吗?” 她同意了。 - 哥哥要处理掉我的情人。 陆秀是我第一个联系不上的,我找了一阵,后来林丛然告诉我他人没事,也没多说别的情况。然后是岑嘉,他是资本方得罪不起的流量,但哥哥有的是办法——我看到新闻里他在演唱会遇到了事故,舞台倒塌,压到他的腿,骨折了。 丛然哥哥帮我提醒、接应他们,但他自己也应接不暇,哥哥开始攻击他的企业,即便林丛然很早就把事业重心转移到国外,可面对正面交锋,他确实受到了不少冲击。 只有沈意瑛最惨,丛然哥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雪藏,甚至在夜路上被人尾随。 真的很快呢,哥哥。 他说让我明天见到心理医生,并处理掉我的情人,所以只是一夜,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我又怎么会如他所愿呢? 我带上我的情人,不是丛然哥哥、不是岑嘉,而是跟他有三分相似的沈意瑛,教我可爱的嫂子察觉不到异样,而让知情的陈淮食不知味、难以下咽,却又无法与人启齿。 我带着沈意瑛和他一起坐上了飞往冰岛的飞机。 我们一起度蜜月。 - 旅游的时候人总是心情很好。 尤其是北欧环境清爽,冰岛气候温润宜人,即使是冬天也算不上冷。风吹得人浑身爽利,空气清凉,带着淡淡的薄荷气味,令人很是惬意。 我牵着沈意瑛往海边走。 他自机场看到哥哥之后便面色古怪、沉默不语,直到入住酒店依然闷闷不乐,我便拉他到海边走走。一起吹吹风,看看异国他乡的景色风光,也顺便说会儿话。 他比我之前见到时消瘦了些,唇沿留了一圈淡青色的胡茬,眼圈泛黑,带有浓浓的郁色。 我笑着问他:“见到我这么不开心,是怕你的演艺生涯葬送在我手里吗?” 他皱着眉头看我,手从我手里挣了出来。 “是你哥哥做的吧?” 他问我:“雪藏我、追杀我的那个人……是他吧?” 我把手放回他手心,顺带挽着他的手臂,安抚地捏着他的后背,揉了揉,软软地说:“哥哥放心哦,以后都会补偿给你的,之前说的投资,代言和电影,也都会有的……” 他看着我,没有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改变一分一毫的表情,依然凝重地皱眉,很是固执的样子,问我:“你叫我哥哥,是因为你喜欢你哥哥吧?你喜欢他,包养我,不、甚至还有别人,所以他要杀掉我们,不想让你们之间隐秘的关系暴露于人前……” 我的笑容慢慢也凝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他皱眉,我面无表情,两个人在海边的礁石上对视。 三分钟后,他先败下阵来,抚额说:“我只是想死的明白一点。” 我说:“不会的。” 我又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看着他那双跟哥哥一模一样的眼睛,轻声说:“你还要爱上我呢,才不会让你死掉。” 他捏着我的手,稍微用了点力,这次终于主动牵住了我。 他说:“是吗?” 我跟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冬日的太阳很薄,其实并不暖和,但冰岛的天气很奇怪,风里带着湿气,温热、暖和,人也慢慢热了起来。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让他帮我拿着,在水里晃荡双腿。 “哥哥,”我问他,“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茫然而不知所措,在我旁边坐着,扶着我,把我抱在他怀里,问:“什么怎么想的?” 我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腹肌,在他手心里画圈圈。 “‘只是想死的明白一点’,为什么会这么说?很奇怪诶。” 他侧头看着我。 “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资源嘛,为了戏路更广,爬得更高点——” “现在什么都没了,你难道不怪我?” 他抱我抱在怀里,脑袋搁在我头顶,沉默着。 我听到海水的声音,拍打浪花和岩石,鸟鸣萧索,他的呼吸细微却可闻,听起来很轻。 “有一点。” 我笑了起来。 他虽没岑嘉那么幸运,但也算少年成名,人有锐气,在见面第一次就教我领教过了,后来我发现他的另一面——坦荡地找到我,直截了当地跟我说交换——他精明,说不上世故,更多的是理性。 这个人很奇怪呢。 但我并不讨厌他。 我们没办法讨厌坦荡的人,不是么,纵使你知道他聪明、算计,可他却狡猾得泰然自得,宽广如砥。 他说:“但现在不怪了。” “因为你来找我了。” 秩序的崩塌5 我们回房间的时候,哥哥他们已经回来了。酒店灯光如昼,落地窗外树影摇晃,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海滩。酒店的泳池和海岸共享一条水平线,入夜,漆黑的天空模糊了这条线的轮廓,我突然想到,冰岛的极光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瞬间降临的,也不知此行能不能有缘见到。 我坐在沙发上和张邵芸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有些认真地想了想,说她在做攻略的时候查过,可能这两天就能见到,还跟我约了个时间一起去海边拍照,说她学过几年的摄影,肯定能把我拍的很漂亮。 做攻略,学摄影,带相机,漂亮的女孩子嫁给心爱的男人,此行一定是人生中最难忘的记忆,她准备得又充分又详尽,大概憧憬过很多年了吧。 我看着她甜甜地笑着。 用十七岁的女孩儿该有的俏皮打趣,我说:“嫂嫂你真好呀,我就说要跟你一起玩儿,哥哥都不带我的。”还不够,娇嗔还要再多一些,多到无理取闹的程度之下一度,不惹人烦,但也让人无奈那种——“我男朋友也不会,男孩子真的好傻哦,才不想跟他们一起玩,最喜欢像嫂嫂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啦!我这次过来带了好几套眼影,嫂嫂我给你试试,e家的限量版人鱼泪那个色号超美的!” 她笑着劝我,正是那种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表情,开始以大人的口吻和我讲道理——太晚啦,明天早上再来找你好不好——然后说起了别的话题。 我自然被她不动声色地带着转移话题,开始说起其他。 后来说到哥哥,我凑在她耳边讲:“哥哥超凶的,都不想带我过来,天知道我爸爸妈妈多忙,哥哥一次都没有带我出去旅过游,他竟然还不带我……” 她眼神闪烁,这次没有说话了。 嘛。 任谁的蜜月插了个外人进来,都不会开心的。 但我“懵懂不知”,不会察颜观色,继续晃着她的胳膊撒娇,“还好嫂嫂你人好,能让我过来,还要给我拍照,太开心了吧,你帮我看看我穿什么衣服好不好——” 她被我拉了起来,向门口的方向迈了一步。 不情不愿。 当然不情不愿了,收到小姑子娇蛮的要求,希望能做个好嫂子,无法拒绝,所以自食苦果。 她的表情从本能的下沉转换为笑容时有些卡顿,狰狞了一瞬。 “陈济。” 我听到哥哥叫我。 他从外面打完电话,走到房间里,盯着我拉着张邵芸的手,眼神狠戾。 我松开手,朝他做了个鬼脸,同时也面对张邵芸,收回目光对她笑了,说:“嫂嫂,你看我哥凶我!” 她转过头去。 我在她转头的瞬间收起笑脸,冲陈淮扬起下巴,眨眼间轻佻又下贱,用舌尖抵住口腔,把脸颊的软肉送出舌尖形状的凸起,上下游移,鼓动着抽插。 他朝我走来。 他疾步往我的方向走,动作突然,以至于张邵芸也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早就在她准备回头时调整好表情,放开她的手往后退:“嫂嫂你不帮我——” “哥哥好凶哦!” 我往后退走,出了房门。 - 这间酒店的别墅设计非常特别,两间房装潢、规格一样,都有巨大的落地窗对着海,并被一条玻璃走廊间隔开,间隔的那面墙各开了一堵圆窗,可以看到对面房间内的情景。 我走回房间时,顺着这个窗户看到里面的哥哥,他面对我,跟张邵芸在讲话,表情收敛了刚刚朝我走来的汹汹气势,但也没太温柔,眉眼锋利,眉间沟壑重重。 我看到他的手指轻捻,似乎是想抽烟,又碍于女士在场,最终作罢。 我躺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想着这一天,突然发现这是哥哥离我最近的时候了——除去假装他情人和他做爱那夜之外——即便是在家里,哥哥回来了,住在一楼的他的房间,离我的房间隔了一层又隔了两间客房,睡着时也离的极远。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离我近过。 不是么? 我站了起来。 突然地、急促地,被内心的冲动和恶意支配着,走到了床下。 看着圆窗外静默的哥哥,一个想法在我脑内成型。 我让沈意瑛站在我眼前,他背对圆窗,坐在茶几上,因坐姿而矮我几分,所以要仰头才能看到我的表情。 我想朝他笑笑,但不知为什么,惯用的表情在此刻突然有点失灵,它不那么好用了。我不想笑了。 我平视窗外,看着哥哥,对沈意瑛说话。 “摸摸我。” 他有些意外。 于是我拿他的手按在我胸上,内衣有点碍事,但总体是软的,它在我们十指交扣的双手压下的瞬间化成一滩水,随意改变形态,摇摇晃晃。沈意瑛无师自通、下意识握住了我的胸,抬眼看着我。 “唔……” “帮我把内衣脱掉吧。” 没有笑了,我的表情说得上是平静,在暧昧的话语间凸显出来,反差得诡异。 他把手伸进我的衣衫里,解开我的内衣扣子,两只手环住我,在脱下内衣以后按在我的腰上。他的眼睛理性、清明而没有情欲,倒映我的我的眼睛也是,这种清醒让我刺痛,我俯身咬住他的脖子。 可能是有点突然,也可能是有点痛,他轻哼了一声。 “想要吗,哥哥?”我在他耳边吹气。 他没说话。 于是我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移动到胸前,盖着他的手捏着我的乳房,它们太软了,按压又回弹,还连带着抖了抖,小巧但饱满的乳房刚好被他一手握住,我感觉到它晃动时的重量,起伏着、跳跃着,稳稳地被他把控着。 他玩的有点开心,本能地去捏乳尖中心那小点,我被捏得有点儿感觉,发出了像猫一样的轻吟。 他这次抬眼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不复清明。 我又开始笑了起来,甚至很有耐心地去吻他,亲吻他的嘴唇和长舌,又往内亲到他的脸颊、下颌和耳。他的耳垂有点韧,不算太软,被我含在口里,像含着一块水果硬糖。我在亲吻间偶尔抬头,对他吹着气,叫他哥哥,使唤他继续脱我的衣服。 他的手不再那么有力了。 他缓慢、反复,抬手又静止,又颤抖着上移,脱下我的内衫,他把我的衣服推了上去,胸罩也一并拉起,将我的乳房完全暴露出来。说完全也并不恰当,胸罩垂落,遮住了胸脯的上半,留下的另一部分仿佛锅里的馒头,刚刚掀起蒸笼盖儿,露出大片赤裸的白。 他自然地捏住了我的乳房。 不需要我说,不需要我指示,他熟练地抬起我的屁股,让我坐在他腿上。我在坐下时被他腿间的勃起硌到,摆动好几次才勉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呼吸粗细不均,专注地盯着我的前胸。 于是我又问了他一遍,“好哥哥,你想要吗?” 这一次他依然没有说话。 动作替代了他的回答,他迅速低下头,埋在我胸前,舌尖挑动我的乳头,牙齿的力道不重,啃咬间酥酥麻麻,接着他转动舌尖,在我的乳晕上画着圈圈。 我感觉到涨。 也感觉到痒。 我慢慢向后仰去,看着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高潮的瞬间人抵达的天边。 眼前一片白,所以视觉被弱化了,加强的是他舔弄我的触感,还有那坚硬、钢铁般的阳物在我腿边的摩擦。 我发出细小的呻吟,从鼻腔里挤出,所以每一声都短促,像泥土砸在地上。 我也湿了。 我用腿夹住他的腰,稍微把自己往上提了一点,对着他那物坐了上去。 他闷哼。 隔着衣裤,我们两的性器厮磨,我的爱液打湿内裤,让我不太舒服,他的状态更差,眼里的情欲极深,迷乱地拉下拉链,褪下裤子,把那物放了出来。 他抵着我。 我继续隔着裤子蹭他,他不满,抬起我的屁股一把扯下我的裤子,他想进来,插入我两腿的缝隙,挺了挺,直直陷在我的两腿之间。 我夹着他的腰,朝他笑了笑。 “好哥哥,你再亲亲我罢,”我用腿肉挤了挤他插在我腿间的硬物,“你再亲亲我,我就给你。” 他没有立刻照做,而是抬起我的屁股,隔了点距离,淫水流淌,染得他的肉棒一片湿,他说:“这样都不要?” 我娇滴滴地笑了笑。 他又亲了亲我,亲吻我的嘴唇,一路吻到脖颈,我仰头也侧开身子,余光看到窗外的陈淮。 他面对我。 他看着我。 我兴奋得浑身颤抖,用力让自己悬空,然后垂直坐下,终于含住了他的肉棒。 我疯狂地叫着,发出大声的呻吟,音浪起伏,混合着沈意瑛的皮带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 好像哥哥的鞭子打在我身上的脆响。 我看到了陈淮的眼睛。 远远的,甚至有些太远了,以至于那双永远漆黑暴怒的眼睛,在那时候只剩下一道残影。 他朝我走来。 房门被踹开,我还在沈意瑛的身体里起伏,阳物拔出又插入,乳房晃动如水袋。 哥哥把我提了出来。 我常常听人说,人类无法分开交合的野狗,我想他们是对的。 但人类可以轻易分开交合的人类,就像此刻。 哥哥把我扔在床上,他指着门外,字音落下如巨大的冰雹,它砸碎了房间的玻璃茶几,他让沈意瑛“滚”。 我躺在床上,仍沉浸在情欲里,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乳房轻摇,穴口开合,小腿也有点抽搐。 哥哥拿被子盖上我的身体。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现在就给我回去。” 我说:“不。” 他在我床边落下拳头,另一只砸在床沿,响声震天,眼眸里凶光泛红,似有死亡伴随,直视间让人战栗。 我却依然摇头。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陈济,我真不想有你这样的妹妹,你让我恶心。” 我听到了。 我听到了,他说话的时候牙齿摩擦,鼻息厚重,依然是那只狮子模样,我不怕。我甚至有些想笑,我想要大笑着讽刺他,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那你杀了我吧。”我最后说。 他掐着我的脖子,用力,我冷眼看着他。 才说完“别以为我不敢”十秒,他手上动作一滞,突然松开了。 我得以呼吸。 这场交锋终于在此刻达到了最低点,我们发现彼此都无法向对方妥协,不,更多的是他单方面触到暗礁,在这时终于发现他其实撼动不了我。 谁能改变一个萌生死志的人的决心呢? 他不能。 所以他更愤怒了。他砸烂了床板、踢翻了柜子,玻璃被他扫开,弹到门框旁边。 暴怒地走了。 秩序的崩塌6 沈意瑛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他慌忙地整理我的衣衫,想让我坐好,而我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几次从他的手臂间隙滑落,依然黏在床上。 “陈济,你起来。”他着急地叫我。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把我的衣服给我穿好,拖着我的后背用力,焦躁地说:“我们快离开这里。” 我的手自然下垂,从床上提起到他的腿上,摸向他的两腿之间。 我问他:“你被吓软了?” 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我朝他笑了笑,“哥哥,你会不会不举啊?” 他面色惨白,额间有冷汗落下,没应这一茬。 他说:“你哥哥刚刚是真的想杀人,你别闹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说:“我没闹。” 我把腿支起来,跨坐在他腿上,夹住他的腰,“哥哥,你在害怕啊……” 他的身体轻微颤抖,瞳孔微缩,是害怕没错。所以他没有否认。 “你想故意激怒他,你的目的达到了。”他对我说。 应该是在思考如何说服我,他嘴唇张合,又吐出两句话,“他很生气,后果不是我们可以承担的……” 我堵住他嘴唇。 他又把我推开。 他虽然算不上健壮,又因恐惧而疲软,但到底是男人,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我。 可我不管不顾,继续解开他的皮带,他捏住我的手不让我使力。 于是我往后倒,从床边下落差点就要坠到地上,他大惊之后立刻伸手接住我,用手扶着我的背,固定我、不让我掉下去,所以只有一只手能动。 我两手并用,躲开他另一只手的阻挡,终于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好哥哥,让我帮你治治,你看你都硬不起来了——” “现、在……不是时候。”他气息慌乱。 我抚摸他的阳物,疲软的小鸟蜷缩成一团,在我手里湿哒哒地翕动,我抚摸它,它胀大得并不明显,没关系,我直接坐了上去,用穴口去夹它。 它突然硬了起来。 沈意瑛很慌,他能动的那只手按住自己的肉棒企图隔开我,但他没料我竟毫不犹豫地挺进,把他的手也含了进去,他深入我湿润、洪水泛滥的甬道,他退了出来。 手指退出那瞬间,肉棒跳了跳,我往前耸动,满满地裹住了它。 这时候,他的肉棒还不算完全勃起,只是硬度在那里,我不算满足。 我节律地上下耸动,尝试提起臀重重坐下,让他进入得更深一点。 他苍白的脸色变成不正常的潮红,随着我坐下的动作深深地吐气,一边做一边把拖在我背上的手下移,摁住了我的屁股。 “好哥哥……”,我叫他,他溃散的目光聚拢,好像又有理智回归。 他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啊。 我想怎么样呢? 我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布满漆黑的欲望,快乐到痛苦,皱眉间重合了一张熟悉的脸,我看着我的哥哥,小声问他:“你爱我吗?” 他明显一愣,喘息间僵了一僵,突然站了起来。 他拖着我的屁股,插入我还没拔出来,把我重重地丢回床上。 他从正面进入我。 他在我上面剧烈地起伏着,插入我时极深也极快,那物早已胀大,现在坚硬得骇人,滚烫而硕大的阳物在我身体里抽插,他肏我,却没有回答我。 我小声地哼着,声音自带了哭腔,所以眼泪也算不了什么。 我叫他:“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他亲吻我。 我在他的吻里神魂颠倒,话音破碎,用呻吟代替了语言。 但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叫了陈淮的名字。 他撞开了紧锁的大门,轰鸣巨响,可我仍觉得钝,很慢很慢的,听觉才回归到我的身体,我听到他踏步而来,震山巨响,墙壁轰塌,房间里一片狼籍,扬起的灰尘、纸屑、枕芯的棉花四散…… 还有一柱喷薄的血。 陈淮撞开了房门,他把沈意瑛从我身上扔了出去,挥手间扣动扳机,然后他看向我。 我突然失去了搅入身体的肉棒,下身空虚,眼神迷离,看着他扭曲的身影表情分裂,也看着他伸手打向我。 我高潮了。 快乐到顶,在这一刻死去也无所谓,我知道的,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在这一刻死去呢,我以为我做得到的,但我没有。 我没有立刻死去,所以迟钝的视觉跟上了我的身体,慢动作一般,随着我转动头颅,看到地上的沈意瑛前胸溢出大片的血红。他眼珠转动,安静地看着我。 对我说了句话,唇形微张,只有一个音节。 他看着我。 我也慢慢能听到声音,我听到粉碎的家具落回地面,陈淮的手扇在我脸上,把我扇进床里,颅骨撞击床板,巨响,全是巨响,它们太吵了,不分彼此,全都一个音高,可怕的嚎叫。 我好疼。 血从头顶和耳间滑落,我能感觉,但我看不到了。 我闭上了眼睛。 秩序的崩塌7 入眼一片白,还很模糊,像没冲洗开的胶片,茫茫的背景里有朦胧的人影晃动,一张脸凑了过来。闭眼之后再次睁开,视线依然混沌,眼前的场景搅合着,色块交织,含混了界限。 但我能感觉到那是谁。 张邵芸在我眼前说话。 比视觉更隐晦的是听觉,右耳嗡鸣,浅浅的噪音叠加,只能依稀分辨出她说的几个字音,大概是“醒”和“好”,其他的声音沉入了水里,呜呜咽咽的,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左耳安静异常,那些隐约的杂音略过我的左耳,穿透它,直接汇聚在另一侧耳边。 我的左耳聋了。 嗅觉,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女人的香,味觉,口中苦涩,舌苔上一片粘腻,再然后是触感,浑身上下几乎没有舒适的地方,骨头散架,头和背尤其钝痛,手上也没有力气。 我又一次睁眼,这会儿看得稍微清晰了点,整个病房的环境干净,因为房间太大而显得有些空,陈淮坐在角落。 张邵芸问我:“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我看着她。 她给我递了碗粥。 大小姐不太会照顾人,把我扶起时碰到了餐碗,洒了些液体出来,泼在我的被子上。 我靠在床头,看着她忙东忙西,跟我说声抱歉,按了响铃也不见护工,干脆出门去找人。 陈淮目送她出门,目光移回,转向到我。而我一直在看他。 我想叫他声哥哥。 我想说哥哥,你在呀。 多少次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我都幻想着哥哥在我身边,让我第一眼就看到他,看到他关切的眼光,温柔地抚摸我。 太难了。 世界上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他看着我,没有关切也没有温柔,目光冷冽,从张邵芸身上转向以后,落在我身上的只有残忍、冰冷,还有些复杂的愤怒,恶心也好、嫌恶也好,他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看着我。 所以我叫不出口。 我的心里一阵酸涩,它比痛觉更强烈也更澎湃,瞬间就压垮了我。 我靠在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 回酒店时气氛不复之前的欢快,气候依然温和,可我再没了游戏的心情。 房间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就连那沾满沈意瑛血迹的毯子也被换下,干干净净。 我知道它们早已不同。 很多东西变了。 眼前闪过那张漂亮的容颜,瞳孔涣散,生气从他身体里外溢,在我模糊到快要失去意识的记忆里,想起的还是那双眼睛,和哥哥一模一样的眼睛,却满是柔软,狡猾又爽朗,愤怒无掩饰,爱也是。 他真的很干净。 我像游魂一样飘出房间,夜里的庭院光线暗淡,很快隐没我在黑暗里。 我走到了庭院的最外沿,在泳池边坐了下来。 对称的房间灯火通明,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里的陈设,我也看到屋子里的陈淮,他在椅子上坐着,敲打椅背,最后还是掏出烟,靠在椅背上仰起头,把烟雾吐上高处。 张邵芸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没有拒绝,甚至很有绅士风度地挽着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 他继续抽烟,皱眉,烟灰落入地毯,毫不在意。 我开始拨打林丛然的电话。 国内应该是早晨,他接起的有点慢,那声“喂”听得不算太清醒,像是刚刚起床。 “阿济?” “嗯。” 他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么好听,在我每个睡不着的夜里,如同镇静剂一样的好用,羽毛扫过皮肤,春风吹拂,我在那句“怎么了”里,听出了他毫不掩藏的关心,他爱我,我知道的。 我慢慢地哭了。 我以为我不会哭的,其实我没那么悲伤,但很奇怪,我哭得莫名其妙,巨大的负面情绪笼罩我,包围我,让我不能动弹。 我说:“沈意瑛死了。” 哭腔明显。 他有些慌乱,叫了好几声我的名字,我轻轻地应着,他又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漫无目的地抬起头,视线汇拢,最先看到的是敞亮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陈淮,他在和张邵芸接吻。 我看到陈淮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她那双巨大的乳房暴露出来,他捏着它,按压它,玩弄她。 我的声音飘渺,对虚空讲,“我在酒店。” 林丛然又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想回应他,这一次却没发出声音,但我没有意识到。 我以为我说话了,我以为我回应了,但没有,我的身体它迟钝得让我害怕,仿佛不属于我。我只能任由它颓然静坐。 手机落在地上,丛然哥哥的声音小了下去,天地间的声音聚拢合一,终归静默。 我看到陈淮解开裤子,他狰狞的阴茎插入张邵芸的身体里面,又重又急地托着女人起伏,椅子巨震,几乎要招架不住。 视线平移,他看向那扇圆窗。 而我在黑暗里看着他。 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无法控制地伏倒在地。 我掏出了口袋里的药。 上飞机前我带了两盒褪黑素,下来后整理行李时不翼而飞,我知道丛然哥哥会把我的安眠药藏起来,所以我偷偷带了一盒安定,他并不知情。 我把安定塞到口里。 一把又一把,塞到它放不下,掉在地上,我才勉强吞了吞,不行。 陈淮从桌子滚到床,在沙发上变化姿势,他的衣服全部剥落下来,胸膛光洁赤裸,在左胸有一道刀伤。 我往前爬了一步,用手挽了一捧水,顺着水竭尽全力地吞咽。 张邵芸抚摸着陈淮胸前的刀伤。 我翻滚到水边,慢慢感觉到烧灼,身体依然是钝的,迟缓的疼痛让我翻了个身。 我滚进了水里。 在没入水池的那瞬间,天空中乍然巨亮,绿色和蓝色的光交织。 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极光。 秩序的崩塌8 我又回到了这里。 哥哥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年纪大概在六七岁之间,我记不清,因为没有人给我过生日,往往是到了一年的结束,佣人们轮流请假回家,我在房间里数人头,从十个变成六个再变成三个,才发现一年又过去了。 一年里,哥哥很少回家,可一旦他回家,我就会非常开心,即便他并不经常跟我说话。 他不仅不常常跟我说话,有时候还会觉得我在他旁边碍事,就算我安静地坐着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他都要把我赶出房间。 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 我躲在他房间里的衣柜里,蜷成小小一团,在哥哥进入房间之前把自己藏好,他不发现我,就不会把我赶走,我就可以离哥哥近一点。 我把衣柜的门留出一条细细的缝隙,看着他的背影,他在椅子上摆弄电脑,有时是文字,有时是图片和视频,他看一会儿,起来跟人打电话,又聊一会儿,度过一个又一个寻常的周末。 我喜欢呆在这里。 后来在哥哥没有回来的日子,我也常常一个人坐在柜子里,睡觉或看书,更多时候就是发呆,我和我自己玩了一个游戏,想象自己是被困在堡垒高阁里的长发公主,要等,要等很久很久,要耐心,要把头发留长,才能等到哥哥来救我。 哥哥会来救我的。 于是我等啊等,等到一天又一天过去,一年又一年过去,后来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可以到别墅之外的地方活动,我才慢慢从那间狭小的衣柜里走了出来。 可我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我回到了我的高阁,四周一片朦胧,没有哥哥的背影,没有家具,没有电脑,没有房间的摆设,空空如也。 混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有人打开门,哥哥回来了。 他拖着行李箱滑过地板,声音很重,然后把自己投入沙发好像投入一颗鱼雷,突然把我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着柜子里的我,叫我:“陈济。” 我真的被他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了,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他又叫我,“陈济。” 我眨了眨眼。 他的身影或清晰或含糊,隐隐约约的,声音也隔了一层雾,听不太真切,这一切都太像假的了,我不敢应。 哥哥怎么会叫我呢? 他永远、永远都看不到我呀。 所以我继续缩在柜子里,看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柜子前,盯着我,说:“出来。” 我明白了。 他发现我在房间,所以想赶我走。 我动也不动。 如果按照以往,他早就上手来拉我,把我丢出房间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像每一次、每一次他做的那样,举起我,推我出门,把门关上,让我面对那扇紧闭的房门。但现在他只是站在柜子外面,着急地吼我,又叫了两声我的名字,我看着他,慢慢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进不来。 他进不来,所以他没办法把我扔出去,我可以永远呆在我的秘密基地,再也不用出去,于是我往后缩了缩,把自己藏在黑暗里,假装自己是一件衣服或者一件黑色的长裤。 他拍打柜门,冷冷地看着我。 “陈济,你给我出来。” 我不。 我躺回柜子里。 我们僵持着。 他开始对我好言相劝,说如果我出来,就每天按时回家,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玩,陪我吃饭陪我看书,甚至还会给我讲睡前故事。 我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笼罩在迷雾里,我不知道他的表情。 他会以什么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呢? 说出如致命毒药般让我飞蛾扑火的话,深知它对我的诱惑,他也嫌恶地皱眉,因为恶心、因为尴尬,为了赶我走,所以他连这些都要开始算计了吗? 我感觉到手脚冰凉。 他的声音也恍惚起来,隔着重重的水波,隔着绵邈的山路,很久很久才抵达我耳边。 我不想听。 我把自己锁了起来,重重地关上了柜门。 又是一段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过去,我听到有人在敲门,不是外面的房门而是我前面的柜门,叩响间我听到了丛然哥哥的声音,他清澈温柔的声音好像清风吹拂我的手心,让我平静下来。 他说:“阿济,你还好吗?” 我想起和他最后的通话。 当时我满眼只有哥哥,握紧拳头,抽搐着坠入水里,因跌倒而离电话更近,所以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惊恐而变形,状若癫狂,一遍一遍地叫我的名字。 他很担心我。 我知道的。 所以我悄悄把柜子打开了一条缝,看到了我的丛然哥哥。 但我也同时看到了陈淮,他阴森森地站在林丛然身后,蓄势待发,时刻准备着把我丢掉。 我吓得赶紧把门关上了。 啊…… 丛然哥哥还在外面呢。 他担忧地唤着我,继续安抚我,说了很多从前的事,说起我和他一起看过的电影,我坐在他身上睡着,他抱着我,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从长椅上移动到床边,轻轻给我掖上被子。 他说:“陈淮走了,你不要怕。” 真的吗? 我又把柜子打开一条缝,这次真的没有看到哥哥了。 我伸出手,掉入林丛然的怀里。 他紧紧抱住了我。 - 我醒了过来。 丛然哥哥坐在床边,用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看到他的脸,胡茬邋遢,眼圈深黑,眼睛里布满血丝,额头似乎还有伤,他憔悴了很多,肉眼可见的衰老,枯槁得让我陌生。 可一旦他开口说话,轻声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的瞬间,我又觉得他好熟悉,他是我的丛然哥哥没错,我抱住了他,他把我圈在怀里,抚着我的后背,手指不太有力,甚至有点儿颤。 我问他:“你受伤了?” 他没有回答我。 回答我的是陈淮的冷哼。 他站在医院的病房门口,踏步向我走来。 我赶紧抱住了林丛然。 丛然哥哥也紧紧抱着我,把我往后藏了藏,跟陈淮说:“她刚醒,你不要吓到她。” 陈淮不管这些 。 他把我提了起来,像拎着一只猫或者一只狗一样,往前带出床边,他甩下我手上的针管,用手臂托住我的屁股,让我固定在他怀里。 我看着追来的丛然哥哥。 男人往前大大地迈出一步,追赶得过于慌乱,以至于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情况。 他跛了。 容颜虽枯槁,但衣装却崭新,他想用最好的姿态来见我,掩掉他糟糕的情况,哥哥对他毫无怜悯,只因他需要丛然哥哥唤我醒来,才留下了他一命。 我不敢挣扎,面对林丛然勉强咧开了嘴角。 “我没事,丛然哥哥,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在原地停了下来。 秩序的崩塌9 哥哥把我带回了家。 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把办公室搬到了家里,没有再走了。 我毕生都在期待的这一刻突然到来,它却并没有让我很开心。 回家的那几天,我开始整晚整晚地做噩梦。 我梦到沈意瑛,梦到他站在我床头,脸和身体开始有皮肤脱落,露出肌肉和内脏,肠子蠕动,掉在地上,他握着他的内脏,问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还梦到其他人,我梦到陆秀、岑嘉和林丛然,梦到他们被分尸、被活埋,梦到鲜血淋漓的残肢还在抽动,缺损的躯体在我身边围坐。 于是我整宿整宿地失眠。 很难受,天亮以后的感觉天旋地转,我觉得头晕也觉得想吐,但干呕不出东西,食欲退化,性欲也是,不,应该说欲望从我身体里稀释掉了,我什么也不想干。 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家里的安眠药全部都被收走了,跟佣人提起教他们买时,他们无一不脸色剧变,疯狂地摇头。 我很难受,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家里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安定,终于在衣柜里的角落找到了被遗漏的半瓶。 我去厨房倒水,打开药瓶把药抖出来,状态极差,以至于力道不受控制,落了满手。 我刚想把它们倒回去,却被人大力抓住了手腕,他按着我的手用力,将我手心里的药片抖落,然后加大力道,拽了我一把,问我:“你在干什么?” 是陈淮。 哥哥看着我,眼神漆黑,眉宇间山川纵隔,很凶。 自从他发现我的秘密以后,他几乎没有再用过温柔的表情看我,都是这样,狠戾的,凝重的,让我觉得极其难堪。 我自然垂下手腕,低头不语。 他又问我,“你想干嘛?”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突然就有了一种异常玄妙的感觉,像迁徙的鸟路遇太平洋上的飓风,阻隔重重,止步不前。 ——我想干什么呢? 我毕生都在追求的愿望,已经达到了啊。 哥哥他在我身边了。 他看着我。 他捏着我的手腕,跟我说话,他也在陪我。 我缓慢地把目光移动他脸上,终于闭上了嘴巴。 啊,我啊。 现在什么都不想了。 哥哥。 我什么都不想做。 你满意了吗? 我躺回床上,继续失眠。 失眠的第二天完全吃不下东西,哥哥在饭桌上等我,但我根本不想下楼,阿姨叫唤我,我没有应,我听到哥哥摔落刀叉的声音,重重地叩在桌子上,他说:“让她去!” 然后安静下来。 连续两天,我都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融化在床里,甚至发出了尸体的味道。 也变得很轻很轻。 黑暗里,有人突然打开了灯,哥哥进到我的房间。 他端了一碗粥,坐在我床沿,先是看着我。 我失眠,眼睛看着天花板,因为骤亮而刺痛,轻轻皱眉。然后哥哥坐在我床边,他把我扶了起来,想把碗平放在我手里,试了好几次,最后发现我手里竟然没有一点力气。 他开始喂我。 我不张嘴。 “陈济。” 他放平语气,叫了我一声。等他叫到第二声时,我才发现他在哄我。他像哄十岁的我乖乖回房不要打扰他一样,有些无奈,有点宠溺地叫我。 我没有张嘴。 于是他捏着我的脸颊,把我的嘴巴张开一条缝,勺子伸进口腔,送了一口粥。 我没有吞,他就捏我的脖子,试图打开我的嗓眼。 我吐了出来。 他面色极沉,凝重漆黑,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继续看着天花板。 他又试了一次,把粥灌入我的口中,闭上我的嘴巴,静默了一分钟以后,流食从我的嘴角下滑,落到了床单上。 很粘,也很脏。 陈淮摔门而去。 我还是睡不着,也没有胃口,身体极端乏力,几乎油尽灯枯,在燃烧人的生命。 他又回来了。 他把我抱到了厕所,用水清理我脸上的食物残渣,也脱掉我满是污秽的睡衣,把我打开,他脱掉我的衣服,又脱掉我的裤子,把我放在浴缸里。 我平躺在浴缸里,因为没有力气而滑落,他一开始用手固定我,后来发现不行。 他坐进了浴缸里。穿着衣服,任由它被水打湿,接着让我坐在他身上,在浴缸里清洗赤裸的我。 我被水浸泡着,感觉到自己被浮力推动着起伏,身体很轻。 他的手涂抹沐浴液,在我身体上游走,他抚摸我的手臂、手指,抚摸我的躯干,摸过我的乳房、小腹和腰,又抚摸我的腿。 他没有在我胸前流连,很轻也很快地略过,甚至力道均匀、平稳有力,但我感觉到他勃起了。 那物抵着我的背,像被一根钢管戳着,有点难受。 我们谁都没有提。 他清洗我,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甚至有点太过认真了,认真得近乎虔诚。 把我从水里抱起的那瞬间,我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他把我抱到了他的房间。 陈淮番外 陈济出生的时候,陈淮十三岁。十三岁,对人生的理解其实非常有限,即便出生在像他们家这样复杂的世家,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生百态,年龄到底限制了人对事件的理解。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争吵多年的父母会突然决定怀孕,也不明白到最后两败俱伤、婚姻名存实亡的时候,妈妈为什么没有打掉这个孩子。 是到等陈淮长大以后,他才逐渐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因为爱。 因为爱,所以以子嗣要挟背水一战,希望挽留父亲,因为爱,所以即便同床异梦、恨到极致,妈妈也没有打掉他们最后的孩子。 而爱让人痛苦。 陈济出生以后,爸爸和妈妈终于彻底分居,他们谁也不愿意带这个孩子,再加上敏感的政策原因,最后陈济被放在了老家的别墅,一直养到十岁,由邓管家带大。 陈淮小时候也受邓管家管教颇多,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太大问题。直到他大学因为距离原因暂住老家的别墅,他才发现,陈济和邓管家一点都不亲。 她反而很黏他。 小小的女孩儿,藕节一样软糯,她长得极为漂亮,有一双月亮一般光洁的眼睛。但陈淮不喜欢那双眼睛。 那眼睛里的情绪太纯粹,柔情漫溢,这张和他有三分相似的脸,让陈淮尤其觉得不安。他觉得太软弱了,即便是女孩儿,即便是他妹妹,他依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眼神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总让他止不住地去代入这种懦弱的情绪出现在自己脸上的情景。 他害怕这情景成真。 所以他不亲近这个妹妹。 但她真的很黏陈淮,每当陈淮从学校回来,打开房门,他总能看到沙发上女孩子小小的身影,她娇滴滴地跳到他面前,用那种眼神望着他,依赖的,迷恋的,温柔的目光落在陈淮的身上。他落荒而逃。 后来她十岁了,家里正式将她引荐给外人,她开始上学,拥有正常社交,而他也开始上班,按部就班地进入部队,他们很少再见面了。 再后来,陈淮到了结婚的年纪,他挑选了张家最受宠爱的小女儿作为自己妻子的人选。在此之前,他有过很多女人,有的作为女友已经断掉了联系,而有的作为情人,他还不想这么快处理,他深知爱和性的区别,也深知家庭和责任与欲望的关系。他并没有特别爱谁,包括他的妻子。 而之所以在人群里第一眼看中那个女人,是因为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也许,陈淮想,也许女人天生就是一种懦弱的物种,她们每一个人都拥有这样的眼神,像陈济看着他那样,张邵芸也那样看着他,而那时的他已经强大无匹,不再有少年的恐惧了。 他开始适应这样的眼神。 订婚宴结束以后,他在醉酒间回到了情人的住处,第二夜醒来他走得匆忙,得到她要离开的消息时,是三天以后了,他稍微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特别去追究,殷施给他的信他看过了,逻辑清晰,思维敏捷,在年轻而拥有积蓄的时候离开他,确实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可很快他接到了殷施的来电。 她拿她新的号码在z城给他电话,告诉他,是陈济让她离开的,她离开于五天之前。 那么,那夜和他做爱的人…… 是谁? 陈淮的面前浮现出一张脸来。 他吓得肝胆俱裂。 他连夜赶到z市当面见到了殷施,女人慌乱地把一切和盘托出,怀疑变成了肯定,殷施不能留了,他让手下做掉了她。 没有人能承受这样隐秘而背德的爱。包括他。 他又连轴飞回a市,在回程的路上拿到了资料,看到他唯一的妹妹这些年做的事情。 她包养了五个情人,每一个都跟他有几分相似,要么是眼睛,要么是气质,要么整张脸都几乎一样,而她来往于这些情人之间,和跟他相似的男人们交媾。把他们想象成他。 陈淮踹开房门,看到了陈济。 他的妹妹,他小小的莲藕一样的女孩,和跟他一样声音一模一样的男人通过电话做爱,她白皙的手指在她的私处抽插,在他进入房门时,那深幽的穴口仍在翕合颤动,潺潺留下浊液。 那瞬间他愤怒得无以复加,他震惊到颤抖,不受控制地想杀死她。 她就用那双眼睛看着他。 充满爱意。 也充满欲望。 他害怕了,松开手。 陈济九死一生。 他在医院的抢救室外面整整抽了半包的烟,那东西并不能让他冷静,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唯一的妹妹,想要跟他做爱,而他懵懂不知之间,真的就跟她做过。 他是畜生。 但更不知廉耻的是她啊。 是她设计他,和他做爱,又在他婚礼上带了别的男人,亲吻调笑,用看着他的眼神看着别人,仿佛无事发生。 他把她从那人怀里拎了出来。 他跟她在教堂的内室里谈话,女孩子笑得娇滴滴,月亮般皎洁的眼睛轻轻眨动,她说哥哥,我忘不了,忘不了和你做爱的样子呢。 陈淮震怒交集,心惊胆战,他转过身,掩盖自己的慌张。 最终落荒而逃。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夜的欢好里恍惚间看到过陈济的脸,女孩子朝他笑,有点娇气地转过身,说她弄疼她了。他不敢置信,甚至屏住了呼吸,才终于驱散了幻象,用更强硬的手段逼她含着他那物,并吞下他的精液。 怎么可能呢?陈淮想。 怎么可能在做爱时想到自己的妹妹呢? 他唯一的,亲生的,血脉相连的妹妹。 在蜜月旅行的夜晚,他在酒店相连的窗户里看到了陈济,她赤裸着上身,乳袋晃动,挑衅地看着他,直直坐进别人的身体里。 陈淮觉得自己疯了。 他疯狂暴怒,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支配了他,让他在异国他乡杀死一个已有知名度的艺人,并扇了陈济一巴掌。 他不想打她的。 她撞上床板发出巨响,他知道她一定很疼。 就像他的心一样。 他抱起陈济,用最快的速度冲入车库,把她带到医院。 她慢慢醒了过来。 陈淮终于舒了口气。 回房间的时候,他依然觉得心有余悸,张邵芸坐在他腿上,他抱住她,突然想到的是那扇联通房间的窗,他想起他看到的陈济和别人做爱的样子,那双跳动的乳房,还有她满是情欲的脸。 陈淮撕开了张邵芸的衣服,他插入她,抬头,视线上移,看到了那扇圆窗。 灯火通明,那个人不在那里。 张邵芸把他拉回现实。 “哇……”,她呻吟着出声,“极……光。” 陈淮向天空眺望。 番外 此处应有番外。 但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说明作者还没填坑。 秩序的重建1 黑暗中视物模糊,隐约可以看到床上两个赤裸的人影交缠。男人极倦,沉沉地睡着,大腿压在女孩儿身上,腿间的阴茎自然下落,浊液滴滴,教垂直的床单上洇了一圈深色的渍,而女孩则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对着虚空眨了眨,她光洁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红交错的吻痕,和瓷白的皮肤对比明显,更加衬得狰狞。 她轻轻动了动,似乎是想起身,才刚刚把手探出床外,就赫然被人抓住,突然听得一沙哑的男声道,“你想干什么?” 那是兽类才有的敏锐直觉,即便是没有任何节制、昼夜不停地欢好做爱,也没有教他失去这种本能,陈淮在黑暗里睁开眼睛,问陈济。 “想去哪?” 女孩子柔柔弱弱,好像不太有力气的样子,被操弄得狠了,她的身体直到现在还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小声地、甜甜地叫了声“哥哥”,说:“我去一趟厕所。” 陈淮坐了起来,“我陪你。” 陈济在她怀里靠坐,拿额头去蹭他的下巴,“不用啦,你再休息一下吧。” 她从陈淮的怀里钻了出来,不算敏捷,在掉到地面的瞬间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男人平缓有力地伸出手,固定她,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牵动她软弱无骨的小手。 陈济慢慢把手抽了出来,侧头看着陈淮,轻轻笑了笑,又继续转过身,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在转身的那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处,长久保持了同样的角度,隐秘的月光只照到她一半的脸,黑暗中有种吊诡的氛围从她身上蔓延。 她走到了厕所。 打开浴池,把花洒调到最大,水流漎漎,陈济走到镜子前,捧起冷水砸在脸上。冬天的冷水从她脸颊滑落到前胸,冰冷如刃,本应冻得人刺痛,但却奇异地,令她止住了颤抖。 她冷漠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七岁的女孩子容颜有些憔悴,眼泡浮肿,嘴唇干涩,可就算如此,也掩盖不了她的妍丽,她的眼窝微红,睫毛扇动如蝴蝶,闭合的瞬间好像世界的光彩都褪去一般,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子,蜜桃般诱人的粉唇轻轻张合。 她把手指抠入口腔,干呕。 水声在安静的夜里分外明显,她呕吐的声音被淹没,没有人发现异样。 久未进食,从她口里吐出的泻物都是水,混合着水还有乳白色的奶,夹杂着胃酸的臭味,分外怪异。 她没有在意,继续吐,直到液体从白色变得透明,又变成泛黄泛绿的胆汁,她才慢慢停下手来。 整理盥洗池,在等待气味散去的时间里她又将自己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 她走出了厕所。 站起的瞬间头晕目眩,她靠在房门的外沿,看到从床上起身奔来的陈淮。 她摔倒在地上。 - 醒来时陈济看到坐在他身边的陈淮。 男人揉动眉间的山川,睁开眼,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陈济,女孩子在他的注视下移开目光,侧头看向窗外。 陈淮额前的青筋跳动,他勉强自己放平语气,叫她,“陈济。” “吃点东西吧。” 陈济仿若未闻,没有说话。 陈淮抚摸她的脸颊,女孩皮肤细软,是上好的缎子,轻抚之间细腻入微,他不禁放缓了呼吸。 “昨天不是还跟我说话的吗?” 他问,轻轻托起她的头,让她和自己对视。 女孩子睁着眼睛,放空地看着,茫茫然没有焦距。 “陈济。” 他又叫了她一声。 依然没有回应。 陈淮把她放回床上,抬头看了眼挂在床头的吊瓶,长长的针管连接少女的手腕,有透明的液体在安静地输送。她太久没有吃饭了,医生除了葡萄糖还另外配了瓶蛋白,乳白色的吊瓶紧挨,瓶身很大,看起来要打上很久。 陈淮叹了口气。 他连夜接来了医生,一晚上没有合眼,终于等到陈济醒来。 可醒来后,她又不跟他说话了。 他有些疲惫,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陈济在等他,似乎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可一旦她拒绝讲话的时候,陈淮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一句,他也不知道。 他想抱她在怀里,亲亲她,像昨天一样吻她,听她在被进入时发出的呻吟,然后她甜甜地叫他哥哥。 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重新活了过来。 可现在的她太脆弱,他怕她碎了,于是不得不压抑着欲望,收回手来。 他靠着椅背,慢慢闭上了眼睛。 许是因为太疲惫,陈淮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恍惚间看到陈济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眼神灼灼,坐姿软软,但不知怎么,他本能地觉得诡异。 很猝然地,有一条细长的电流在他脊背上游走,迅速地、强烈地,那感觉冲击他的天灵盖,让他无法呼吸。 ——陈济把针管拔了出来,插到动脉里,那瓶白蛋白被她的血混成一片粉,另一瓶葡萄糖里满是鲜红,孔洞里血液滴落,染了一满床。 陈淮立刻抽出她血管里的针管,按住了她的动脉,他崩溃地大叫“医生”,发狂地抱住她,他抱住她往外走,浑身发抖,抖如筛糠,步子踉跄不稳,把陈济送到了医生手上。 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围着她,陈淮松开手,看着她被推远了。 他如石像般站在原地,蓦然想起冰岛那片极光,绿的,蓝的,还有一点点的红,那种灿烂让他浑身冰冷,他没有想过,原来失去她的时候,他也会死。 他还想起在医院的病房调来了她所有的病例,七年,整整七年,她承受同一种病。 双相障碍。 重度抑郁。 秩序的重建2 几乎三十六小时没有合眼,陈淮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睛,他静默地注视着陈济,看着吊瓶里的营养液全数输入她的静脉,等到她把点滴打完,医护人员收拾器具走开了,他才重新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他把陈济放在腿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根,而陈济目光空洞,任凭摆布。 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大半,很多杂务等待他处理,但他没有心情。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进入冬季以后天黑得特别早,房间里昏暗无光。 他在朦胧不清的光线里细细抚摸陈济的脸颊,轻手轻脚,又一次尝试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应。 于是陈淮俯身吻她,她侧过脸躲避。 他知道她醒着。 迟钝地盯着天花板,仿佛神游在外,灵魂和肉体都分离,但其实她清醒,她清醒地拒绝了陈淮的亲吻,并移开脸不想看他。 陈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想,明明就在昨晚他们还肌肤相亲,她还在他的身下承欢,叫他哥哥,用她娇媚的嗓音喁喁细语,拿那双婉软的小手滑过他的胸前,承受他的进入,回应他的亲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低下头亲吻陈济的额头,嘴唇紧挨,声音经过颅骨加成,如水荡涤,他说:“好妹妹,你别这样。” 他垂下眼眸。 “陈济,妹妹,别这样对我。” 有那么一瞬间,陈淮感觉到了害怕。到底是害怕陈济将永远沉默还是别的,他说不上来,他想起的是少年时代看到的妹妹的眼睛,他童年的恐惧几经周转,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来不及细想,他看到陈济迷茫的眼睛重新聚焦,把视线定格在他身上,她终于出声了。 小声问:“哪样?” 不太有力气,气息落入湖面,连水波都吹不动,却让陈淮心颤。 “别伤害自己。”他说。 他把陈济抱了起来,在怀里好生爱抚,从额头亲吻到修长的脖颈,他听到自己说,“我会心疼。” “真的吗?” 仿佛生气注入,这句话点亮了陈济的眼睛,她笑得妍丽到妖冶,手掌按动陈淮的心间,追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辱我骂我,打我伤我,你告诉我你会心疼?” 他真的心痛了,陈淮想。 “哥哥,你从来都没有心呐,你拿什么心疼?” 他看着她突然锋利成一把匕首,觉得苦涩又觉得欣慰——至少她说话了不是么,至少她理他了——他沉沉地呼出浊气,抱着她,张口之后又闭上。 陈济重新躺回床上。 陈淮又把她抱了起来。他着急地抚摸她闭合的眼睛,最终把那句难以启齿的话吐了出来。 “对不起。” 闭眼轻颤,那瞬间他强烈地感觉到有什么碎了,某种陌生的情绪从他身体里外泄。又一次想起少年时看到的那双少女的眼睛,那副从童年开始让他陷入恐惧的懦弱表情,辗转多年,终于在这一刻重合在了他的脸上。 命中注定。 想起这四个字,想起他们从出生开始相连的血脉,他知道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他们是一样的人。 陈济放声大笑。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气息游离,与其说是大笑,更像是喘息,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腔翕动,闭眼歇息,然后说:“有什么用呢?” 她说有什么用呢,抬头直视陈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爱你了。” 陈淮心中一震。他闭上眼睛。 “没关系,”他听到他说,“没关系……”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陪着你,我会好好陪着你……” “不需要。”陈济说。 她注入了营养液,休整过后身体爽利了些,所以试图推开陈淮胸膛的手有了力道,她想从他怀里挤出去。 “别……”,陈淮皱眉。 他不想逆她的意思,但也不想放开她,他轻轻揽着她,尝试从她背后吻上她的唇。陈济挣扎着打他,对抗间在他脸上留下了两条指甲印,鲜红鲜红的,瞬间就有血珠跃动。 他没觉得太疼,但陈济愣住了,她的五指聚拢,缩成一团,用指关节擦了擦他溢出来的血。 白瓷般的手指染上了一片血红。 陈济含住那根手指,抿了抿关节上的血,安静了下来。 “不要离开我。”陈淮摸了摸她的头,说。 陈济没有回应。 “不要离开我……”,于是他沉吟着加大了筹码,他说,“我什么都愿意。” “只要你不离开我。” 陈济的眼睛里光点闪烁,她的眼睛在睁大的瞬间伴有瞳孔微缩,傍晚的日照只有余晖,笼罩她周身外围,所以隐没了她的整张脸。 逆光中的少女咧开嘴角,缓慢,甚至有些迟钝地,送出三个字来。 “真、的、吗?” 陈淮说是。 她毫不犹豫,“我想见林丛然。” - 陈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夕阳从窗外投出光线,照在她身上,落日给少女的身影加了一层金边,仿佛圣光笼罩。那些平日里看不清的细节被这层金边放大了,陈淮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额前的细小绒毛,鼻梁上闪烁的高光,还有那张柔软的唇,无意识时她的嘴也轻轻嘟起,仿佛在索吻一般,芳香诱人。 他是尝过那粉唇的味道的,柔软至极,亲吻间汁水满溢,像探入一瓣剥开的橘子,水果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神荡漾。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等着他的么? 陈淮暗暗心惊。 恬静而专注的眼神,翻动书页的手掌,居家服的下摆露出小半截玉腿,白得像雪,盈盈一握。那么多美好的样子,她就坐在这里,不厌其烦的,日复一日的,等着他回家。 然后大门打开,着一身正装的男人被管家迎了进来,陈济放下书,欣喜地起身,跳跃着向他跑去、扑了个满怀。 他本来应该拥有这一切的。 陈淮想。 但此刻那个男人却变成了林丛然。 林丛然站在原地抱住陈济,把她举了起来,轻吻她的额头,他在她耳边讲着悄悄话,笑得那么开心,那笑容感染陈济,女孩子也展开笑颜,他们胶着着,暧昧着,好像世界只有彼此。 陈淮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挡住了他们。 他冷冷地盯着林丛然,盯着一个死物不需要任何的情绪,他说:“带她去吃饭。” 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贴得极近地咬耳朵,像是在讲什么秘密,不能让他这个外人听到一般,陈淮想,他想得额间青筋暴起,手掌握紧成拳,下一刻就要砸在家具上。 林丛然抱着陈济去了餐桌。 她终于吃了点东西。 好在,她终于吃了点东西。她在林丛然的怀里喝了些米粥,吃了两个菜,受那男人一口一口的喂,吃得急了,唇边染了圈汤渍,她嗔怪了两句,有点娇气地嘟起嘴巴,让林丛然给她擦。纸擦过一遍之后,她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小的舌头淡粉,滑过的地方留下一道光亮的水渍,湿漉漉的。 那舌尖舔过她的嘴唇,也曾舔过他的身体,陈淮想,太色了,举手投足都是勾引,却不是对他。 他站了起来。 烦躁不安,满心怒火,陈淮大力关上了房门。 在电脑前坐了半个小时,文档的光标依然闪动在第一排,陈淮止不住地想,也许他应该问问陈济,询问她到底想要什么,他该怎么给她。但看着她和林丛然亲密的举动,他又觉得畏缩,他知道自己害怕了,他害怕听到某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所以他如坐针毡。 那晚过得尤其难挨,他接近两天没有入睡,身体极其缺乏睡眠,可闭上眼,回想起昨日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一切,他又难以入眠,情绪翻涌,激荡不已。 辗转反侧,他在凌晨的时候终于没有忍住,去到了陈济的房间。 她睡着了,躺在林丛然怀里,婴儿般的睡姿,是最放松的时候才有的睡颜,这场景让陈淮松了口气,又让他愤怒无比——为什么他就可以?为什么他就能让她睡着? 他才走近床边,还没够到陈济,那男人就醒了,睁开眼睛跟他对视,没有说话。 陈淮把陈济抱到怀里,小心翼翼,力道极轻,她没有醒来,本能地缩了缩,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她的手臂上。 陈淮转身就走,迈到门边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林丛然。 “你最好没跟她发生什么,”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阴测测的,陈淮说,“不然下次受伤的,就不是你的腿了。” 床上的男人发尾垂到下巴,因为刚刚睡醒而贴服在脸上,这副没有边幅的模样让他的柔美的一面尽显,好似出浴的希腊神祇,眨眼轻叹,没有回应。 陈淮关上了门。 秩序的重建3 本来辗转的夜晚,因为抱着怀里的女孩,让陈淮一夜好眠。 醒来时,温香软玉还在怀中,他愉悦地伸展身体,把手臂从她颈窝移开。触动间少女睫毛颤动,她也醒了过来,但没有完全清醒,她闭着眼睛把男人抽出的胳膊柔柔地环紧,拿脑袋轻轻蹭了蹭。 发丝和皮肤触及陈淮的手臂,让他觉得一阵荡漾,晨勃时还未完全消解的欲望重新抬头,呼吸也紊乱了起来。陈淮亲吻陈济的嘴唇。 女孩子拿手抚上他脸颊,喃喃说了声“好痒哦”,声音极轻,羽毛落在身上,陈淮颤了颤。他捧起陈济的脸,品尝她的味道,津液甜蜜,汁水满满,她被吻得呼吸困难,涨红脸去推男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哥哥?”陈济的表情渐变。 那些柔软的表情从她脸上逐一褪去,她僵住了,脸色苍白,在沉默中嘴角下沉,慢慢硬成了一把诛心的匕首,捅入陈淮的心口。 “丛然哥哥呢?”陈济想起身。 陈淮箍她在怀里,不让她离开。 “他没事。”陈淮说。表情冷淡,甚至有点狠戾。 他重新去吻陈济,女孩子侧开脸躲避,他就按住她的下巴,让她受他的唇和舌,他咬她,舔她,想要从她口里分食一些蜜液。 但她不愿意给他。 她在发现挣扎无果以后,放弃了抵抗,任凭他舔舐啃咬,始终无动于衷。 陈淮暴怒,他扯开陈济的上衣,开始咬着她的双乳,他含住那颗蜜豆,用力掰开她的双腿,把手指探入进去,插入那粉嫩的穴口。 她太干了。 陈淮亲吻她,挑弄她,用唇细细地抿着她的乳房,她都一声不哼,反而皱着眉头,小脸紧绷,侧头看着窗外。 还是太干,几乎没有水,那样的抽插让陈济不好受,陈淮也难以深入,他把手收了回来。 他开始捻她的阴蒂,按压和捏合,耐心地把玩着那小小的豆点,陈济被他拢入怀中,他就用一只手把弄她的小穴,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乳房,从她背后绕过头,用嘴唇去含着她的乳。 终于湿了。他听到插入间扑哧扑哧的水声,那声音让他兴奋,阴茎肿胀如硬铁,在她股沟间摩擦着。 “好妹妹,”陈淮呼出一口浊气,放开她的乳房,含着她耳垂说,“你也是想要的,对吗?” 陈济偏头,声音清醒地拒绝,“不想。” “哥哥,不要弄我了,让我起来!” 小女孩儿的声音俏生生的,撒娇的意味太明显了,陈淮心中一动,把两只手指插入她的穴口,入得深了,感觉到黏膜的挤压,环住他的手指。他继续抽插,女孩子就跟着他的动作软软地哼着,她一边呻吟一边皱眉,说“不要了”的时候分成了三句,每一句都被突然进入而下意识的闷哼打碎,听起来淫靡极了。 陈淮的脑中轰鸣,他把陈济的屁股往上推了推,捏着她的胯骨在他那物上面摩擦。 陈济叫着“不要了”,她用手推开陈淮,想要从他怀里跑出去,但力气太小,几下就被男人重新掌控,再次按坐在他身上。 “陈淮!你放开我!”陈济自知跑不掉,反手拍打陈淮,他被拍得脆响阵阵,但纹丝不动。 “我草你妈!陈淮,你放开我!” 第三根手指进入,他的手掌贴合她的小腹,直直入到最深,女孩因为被进入而满脸通红,媚眼如丝,骂起人来也丝毫不减。太色了,陈淮想,他气息不稳地插着她,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你草吧,那也是你妈。你让我肏你就行了。” “啊……” 又一次进入,陈济呻吟出声,她的额间汗涔涔的,眼睛下意识闭上,张口说:“我不。” 真可爱啊……陈淮想。 “我是你亲妹妹,你不能肏我。”陈济说。 陈淮冷哼一声,把手从她穴口里拔了出来,他听得女孩子失落的一声喟叹,然后在同时挺身,把阳物插入她还在翕动的口。 “啊!” 陈济叫出了声。 “你还知道你是我亲妹妹呢?”陈淮抚摸她的乳房,另一只手放在她胯间,拎着她的身体抬起放下,让那物在她身体里耸动。 “我就是想肏我的亲妹妹,难道你不想吗?” “不……想……”,陈济的眼神迷离,她断断续续地说。 “呵,”陈淮感觉到她开始动了,跟随他的动作摆动屁股,把小逼送得更深,淫水阵阵,滑落到他的胯上,“是么?” 他把她抱了起来,转换姿势,摁她在床上,他在后面紧紧压着她。性器因为这个姿势紧紧贴合,她变得更紧了点,陈淮一阵酥麻,摸着她奶子的手都滞了滞,哑着嗓子说,“这样还不想吗?” 陈济叫得更大声了,她在他进入的每一下都发出让他灵魂颤抖的呻吟。 “陈济,妹妹,”陈淮皱着眉,慢慢闭上眼睛,“你爱我,我知道的。” 陈济呜呜咽咽地叫着,最终也没有说出否定的话。 她在他加速的时候开始用力夹他,他根本把持不住,几下就到顶了。 ……还不行。陈淮缓了缓,插在她里面喘息,“夹得太紧了”,才刚说完,她又夹了夹,像赌气似的,他那物被捻得太舒服了,他“嗯”地哼了哼,把陈济翻了过来。 他看着在身下的陈济的脸,抚摸着她的脸颊和头发,从正面又一次进入她。 插入的时刻她叫得蚀骨销魂,眼神迷离地唤了他一声“哥哥”,他差点就要射了。 他看着她,动情地看着她的表情,她满足得嘤咛,嘴角轻轻上扬,又在要他吻他。 陈淮亲吻她的嘴唇。 更快、更多,加速地拍打着水声。 陈济先泄了。汁水喷溅,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漏下,打湿了陈淮。他因为淫水的滋润进入得更深,子宫颈咬合性器,龟头被捻动到极致,他不受控制地加大力度,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进到最深…… 他也射了出来。 侧躺在床上的时候,陈淮和陈济的性器依然相连,他看着他红色的阴茎慢慢变小,从她那小小的洞口里挤了出来,仍在颤动的穴口仿佛呼吸般张合,慢慢流下白色的浊液。 他躺在床上笑了笑,女孩子这次终于走下了床,陈淮没有拦。 他静静地注视她。女孩子在床头拿了一杯水,细细地喝了一小口。 唔,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水? 陈淮不记得了。 陈济又含了一大口,转过头和陈淮对视。 她俯身亲吻陈淮。 陈淮受宠若惊,抱着她接吻,大量的液体跟随着她的亲吻被送到他口里,有津液混合着杂质的味道,感觉有点奇怪。 他咽了下去。 “你给我喝了什么?” 陈淮眼神黯淡,声音沙哑,他抚摸陈济赤裸的皮肤,问她。 “等下你就知道了。”陈济笑着看了看他。 “陈济,”他有些痛苦地皱眉,想要抱抱她,“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吗?” “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会陪你,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陈济坐回床上。 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晃荡着双腿,侧头笑意甜蜜,好像是误入凡尘的天使一样。 她说:“哥哥……” 俯下身,拿手指摩擦他的嘴唇,她轻轻地问着,“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陈淮感觉到一阵恍惚。 天旋地转。 她的身影在他面前分裂出重影。 越来越模糊。 他失去了意识。 秩序的重建4 “目标进入包围圈。” 陈淮拿起对讲机,摁下通话键,提示灯亮起,平静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收紧。” 同时他踩下油门,紧紧跟上了前面飞驰的跑车,他可以再快一点,撞上那辆车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但他没有。 陈济在里面。 陈济给他下了药,让他昏睡了一个上午,而她在这个上午里带着林丛然偷跑出去,她想离开他。她甚至有一套精密的计划,在城中区换车,坐大巴到下一个城市,然后用林丛然经纪人的身份定了轮渡,如果一切顺利,她将会在今天晚上登上去往异国的船。 然后离开他。 陈淮觉得自己要疯了。 那辆车,那辆林丛然开着带着他的女孩儿离开的车,在五十米外遇到了包围圈,长发的男人调转方向盘,向陈淮这边冲来,想要从他这里挤出一条生路。 陈淮打满方向盘,撞上了那辆跑车。 巨大的轰鸣,刺耳的摩擦,跑车滑出一条焦黑的印记,滋滋冒着烟。 林丛然昏迷过去。 - 陈淮坐在房间里。 他坐在别墅地下室的审讯室里。工作台被清理干净,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床单,勉强可以当作床使用。陈济就躺在上面。 陈淮坐在床的一头,他弯腰曲背,把手撑在膝盖上,视线略过床上的陈济,直视前方的林丛然。 长发的男人坐在床的另一头,身体被绳索缚上,手腕和脚踝处系有死结,唇边也被贴上了褐色的胶带。他额骨上的发梢里有一圈深深的破损,血迹从额前下落,滑到他的脸颊、脖颈,又被深黑色的外套吸收,洇出圈深红色的渍。 人仍在昏迷。 陈济先醒了过来。 她颤抖着抱着自己的身体,惊疑不定地环视室内的环境,因她睡倒在陈淮那头,起身时先看到的是陈淮,咬着唇继续转身,然后她才看到林丛然。 她朝林丛然的方向猛地转身,想要往他扑去,却被陈淮拉住了。 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深如泥潭,黑得像墨,他问她:“想去哪?” 陈济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 她被陈淮捏着脖颈,呼吸勉强,跟随他的动作直起上身,往他胸腔靠去。陈淮又问了声,“你想去哪?” 陈济的嘴唇开始打颤。 她说出的话明显因恐惧而破裂,她说:“丛然、哥哥,没、事吗?” 陈淮靠向椅背,打了个响指。 很快有人从门外进来,一身黑衣的壮汉拎着一桶水,举起桶底,将满盆的冷水泼了林丛然一身。 长发贴在脸上,发梢的凝血被冲了下来,水由透明变成淡红,淅淅沥沥地从他身上流下。林丛然的衣物湿淋淋地伏在身上,室内没有开空调,温度依然很低,他打了个寒战。 清醒后很快看清形势,林丛然看着床上的陈济,安抚地笑了笑,做了个唇形。 我没事。 陈淮站了起来。 他摆手让门口的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陈济又一次想要扑向林丛然,被他在半路中央拦住了,他捏着陈济的肩膀,把她往他怀里摁去。陈济挣扎着。 “丛然哥哥受伤了!他要看医生!”陈济说。 陈淮提起她的下巴,“是么?” “如果我拒绝呢?”他冷冷地问。 陈济紧紧咬着下唇,抬起那张漂亮的脸,她也受了点伤,额头凸起一小块,还有些许泛红。她睁着那双光洁的眼睛,泫然欲泣,小声呜咽着,说:“不要拒绝……” “求我。”陈淮把手插入她的发梢,扣着她的脑袋。 陈济说:“求求你。” 这声恳求没有让陈淮有任何正面的情绪产生,怒火被她那张忧虑的脸点燃,他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巨响,片刻后揉动拳头,陈淮看着陈济,用命令的语气说。 “给我口。” 陈济僵住了。 陈淮站在她面前,陈济躺在工作台支起的床上,她想转头看看林丛然,不行,陈淮不准她动,她的头被他摁在他胯间,热烈的气息扑在她脸上,一股淫液和骚味混合,呛得她往后缩。 手如钢铁固定在她颈间,穿过她的黑发摁着她的脑袋,陈济无法移动,她也没有选择,撑起手来,战战兢兢地,她开始解开他裤子上的皮带。 陈淮按住了她的手。 “用口。” 陈济低下头来。 她慢慢地把身体往前送,用牙齿去咬他的皮带,把它一格一格地往后推,然后含住中间的硬铁,冰冷的金属硌得她牙齿生疼,她硬抗着,用舌头抵着暗扣,终于把它取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用牙齿拉开裤子的拉链,向下移动,把头埋入他两腿之间,腿间的阴茎涨大了一些,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分别触到她额头和鼻尖,最后从唇沿滑过。 隔着裤子,那湿润的浊气更加明显,陈济停了下来。 “继续。”陈淮在她头顶说。 陈济抬起头,咬住他内裤的紧带,把他的裤子向下拉,西装外裤骤然掉落,发出金属的脆响,内裤被她带到了腿根,陈淮的阴茎跳了出来。 巨大的阳物跳跃,打在了陈济的脸上,顶端湿润,伴随跃动在她脸颊留下一条湿润的水印。 陈济的嘴唇颤动,她想说话,嗫嚅着。 “继续。”只听到陈淮又说。 陈济含住了陈淮的龟头。 入口极腥也极臊,她皱着眉头往后退,可陈淮的大手抵住她的后脑,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只能往前,只能更多地含住他那灼人的巨物,一口一口地吞吐着。 她含得不多,陈淮就摁着她后脑迫使她更深地含入他,他把陈济按在自己的胯间,每一下都压到最深,压到她的前额陷入他的小腹,也压到他的阴茎深入她的喉口,甬道逼仄狭小,进得他战栗不已。 他不能自己。 陈济被他按得乱了节奏,嗯嗯啊啊地叫唤着,声音像困顿的兽,幼崽的低鸣总是这样,令人想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陈淮被她含得快射了。 他放缓手里的力道,重新把节奏还给陈济,女孩子眼里已有晶莹的泪珠,迷茫地抬起头,张着嘴巴,连通着他的肉棒,扑哧扑哧地吞吐着。 陈淮额间青筋跳跃,他快疯了,问她,“好吃么?” 陈济呜咽着,轻轻摇头。 陈淮把她的头摁到最深,龟头进入喉口,那巨大的压力捻着他脆弱的分身,他觉得自己被击中了,快感倾泻,陈济挣扎着打他,他握着她的手。 他在她口里射了出来。 精液太多,粘稠的白浊喷出,陈济又一次剧烈挣扎,想退后,陈淮定住她,捏着她的脑袋,让她老老实实、完完全全地含着他,不得不一口一口吞入。 “好吃么?” 他又问她。 陈济摇头。 陈淮冷哼,他抬眼往林丛然的方向看去,那个男人的伤口重新渗血,脸色惨白,看得出他曾剧烈地挣扎过,绳索陷入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刺眼的红痕,最后挣扎无果,他受伤受寒,虚弱地靠在椅背上。 陈济小声地哭着,陈淮垂眸看着她。 她说:“好吃。” 陈淮笑意冷酷,他问她:“还想吃吗?” 陈济咬着下唇,很久没有说话。 沉默触怒了陈淮,他捏着她的脖子,又问,“还想不想?” 陈济的声音怯生生的,她说:“……想。” 陈淮朝床头走去,走动间阴茎晃动,淫水四溅,他说:“自慰给我看。” 坐上了床前的椅子。 陈济的手在床上移动,捏了捏床单,慢慢松开,放在自己的胸上。 她抚摸自己的胸,有些生涩地捏着。 “脱掉胸罩。” 陈淮说。 陈济把手伸向后背,解开胸罩的扣子,重新按上自己的胸,没有文胸的掩盖,她摸到自己胸前的柔软,好似云朵。 “衣服撩上去,把奶子露出来。”陈淮继续说。 陈济慢慢把上衣卷了起来,乳房从白色的文胸和粉色的上衣之间挤了出来,露出她粉色的乳晕和奶头,轻轻晃动着。 陈淮摸上了她晃动的乳袋。 “继续。”他说。 陈济被他摸得轻声呻吟,停下没动了。 “自慰不会么?”陈淮冷笑,“我又不是没见过。” “当着哥哥的面插自己小穴,手指抠逼,扑哧扑哧的,还叫得那么大声。陈济,你怎么会发出那么淫荡的声音啊?” “你是不是从小就幻想着被我肏,被我摁着肏,被我按在地上肏,想着我的肉棒插着你睡觉?” “哦对了,你还包养了那么多男人,这个算一位,你跟他们睡觉,想象是我在肏你,是吧?现在哥哥来肏你了,你开心吗?” 陈济脸上的血色褪尽。 “现在,自慰给我看,叫我的名字。” “我要看着你。” 陈济闭上眼睛。 她慢慢打开自己的腿,打开得慢了,被陈淮用力撑开,他甚至不太有耐心地撕开了她的裤子,把她的内裤都扯了下来,悬在大腿根上。 陈济把手伸向她的小穴。 她太干了,插入对她来说有点难,只好先捻着她的阴蒂,尝试出点水来。 但陈淮没有耐心。他直接插入她的阴道,用两只手指撑开她,在她身体里出入。 开始很干,后来她摩擦阴蒂,慢慢有了水,声音才响亮起来。汁水四溅。 陈淮把手拿了出来,他把手上沾染的液体擦在陈济嘴唇上,接着探进她的口里,在她舌头上细细地抹着。而她被他打开,嘴里还残留他的精液,白色的浊液在她张口时流淌出来,看起来淫靡异常。 他又一次勃起了。 他看着陈济摸着自己的奶子,抠弄自己的小穴,眼神迷离,嘴唇张合,液体滑落到她的锁骨,一片白浊。 陈淮压向陈济,他哑着嗓子问她,“你在自慰的时候,都在叫什么?” 陈济茫然地看着他,小声说。 “哥哥……” 陈淮插入陈济的穴口。 她被突然进入,失控地叫出声,呻吟声大了起来,充斥着整个室内。他也开始吻她,吻得口腔里满是他精液的味道,还有女孩子淡淡的果香,让人心神荡漾。 陈淮插入着她,把她抱了起来,从床头的一边走向了另一边,他坐在了林丛然的面前。 交合的地方裸露,直直对着长发的男人,那男人几乎快要休克,眼神充血,愤怒地瞪着陈淮。 陈淮就在他面前肏着陈济。 他把她提起来,又让她坐下去,大开大合,每一次都全部吃下又全部吐出,陈济的呻吟因此破碎而迷乱,她疯狂地喘息,叫着“哥哥”、“太多了”,和“我不要了”。 反反复复的,话音颠倒,意义也含混不清,他们都知道她的意思。 她要高潮了。 交合的性器拍打着,水声响动,和陈济的叫声相持不下,在室内回环震荡,一声声摧毁人的心智。 陈济泄了出来。 她跳动的乳房重重落下,小穴喷溅出汁水,沾到了林丛然的脸上。 陈淮笑了。 他继续肏她,持久的,有力的,节律地插入,终于拔了出来。 他侧开身体,让陈济跪在她身下,把阴茎送入她口里,她下意识含着,他摁着她的口没入到最深。 一波波射了出来。 陈济软软地挣扎着。 陈淮放开她的头。 白色的液体从她口里、小穴里同时流出。 迷茫的,分不清方向的。 她看着林丛然。 秩序的重建5 林丛然休克昏迷。 “陈淮,”陈济衣衫不整地趴在他身上,高潮后浑身瘫软,勉强按着他的胸膛撑起身子,有些着急地道,“医生、快去叫医生。” 陈淮捏着她的下巴,他拇指横扫,把陈济唇边的精液重新摁进她口里,淡淡地说,“不急。” 陈济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笑的时候,她的嘴角自然下垂,沉默不语间,凝重的气氛蔓延。 陈淮把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从床上坐起,往房门口走去,走过林丛然身边时他的速度慢上两拍,同时开口打破沉默,他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给我我想要的,我就答应你。” 陈济把头埋在他颈窝,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椅子上的林丛然。男人失血昏迷,开始轻微抽搐,又被绳索束缚,一次又一次地压出红痕来。 陈济环住陈淮的脖子,柔柔地笑了笑,说:“哥哥,你最好啦。”尾音上翘,娇滴滴的。 陈淮脚步一滞,低头扫视她的侧脸,女孩子把头埋在他怀里,拿额头和发梢蹭着他的锁骨,转动时呼吸喷薄,细微的痒。 妈的。 他用力掐了一把她的乳肉。 陈淮把陈济抱到了浴室,脱掉她早已破碎凌乱的衣衫,光洁赤裸的女孩儿满身的水光,安静地坐在浴池里,任他用沐浴露在她身上涂抹打泡,还颇为好玩地捧起身上的泡泡,吹了陈淮一脸。 ……真乖啊。他想。 他想得心痒难耐,克制地不再流连在她的胸脯,而是轻轻抚摸她的脖颈,脊背,圆圆的屁股,还有修长的四肢,她的皮肤太细了,抚摸时好像抚摸缎子一样,一滑到底。 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陈淮沉默着,他放空地回想,如果再早一点,如果在每一个她等他的夜里所有回应,是不是早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拥有他的女孩儿,拥有她的笑颜,还有她温柔的目光。 就像现在这样。 陈淮抱她起来,刚把她全身擦干,她却突然踩到水里,泼了陈淮一身,去解开他的皮带。 “哥哥好臭,也洗洗嘛。”她的小手滑入他的衣衫,向上游走到他的胸脯、乳头,向下把玩着他的分身,那物早就抬头,随她的触摸颤抖,所有的禁忌全然崩塌,陈淮粗重地喘息,低头吻上她。 他们在浴池里做爱,这一次她的顺从和刚刚还不一样,她主动地坐在上面,耸动屁股,把乳头送到他的口里,让他品尝她的味道。 陈淮扶着她的腰,她热烈而激情地上下移动,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哥哥……” 她叫他。 陈淮闭上眼睛。 黑暗间触感放大,快感崩塌般倾泻,他能听到她的呻吟,还有那声小小的“哥哥”。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死在她身下,被她的小口一下下夹死,最后喷出浓烈的精液和血来。这是极致的爱。 很久以后,她才慢慢伏倒在他身上,用手在他乳头外一圈圈划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说,“哥哥觉得怎么样?” 比起她声音里的清醒和婉转,他的嗓音低哑难掩,锈钝的刀划过纸面,他说:“很好。” 然后陈济笑了,继续开始耸动,仰头看着天花板,手撑在他腿上使力。 “那哥哥,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哦。” 陈淮的脑子钝了。 酸涩、愤怒和难堪迟迟地迎了上来,随着浴池里的水波拍打,轻微却锋利地割着他的肉。 他差一点就当真了。 所有的温情,所有的柔软,在氤氲的雾气里破碎弥散,她在利用他。 陈淮把手放上她的腰间,女孩子仍在耸动,垂头时发梢跳动,挑眉看他的瞬间风情万种。 为什么啊?不是爱他的吗?为什么要为了别的男人求他?陈淮觉得愤怒,觉得恨意难当,但他奇异地忍了下来,他皱眉看着她,眼前是女孩赤裸的身体,跃动的乳袋,和那张完美的容颜,他们有三分相似,嘴唇最像,亲吻时分不清彼此,是真正的亲兄妹,他们血脉相连,他们也心意相通。 所以陈淮忍耐了下来。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她只是要惩罚他。 而他只能服从。 她又一次趴在他身上,拿那张柔软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舔弄他的锁骨,然后叫他“哥哥”,“好哥哥”,“陈淮”,甚至省去了姓,用一个字的名唤他,“淮”。 他当然听到了,他又硬了几分,搅得她在水里失声大叫,好久以后才重新适应,稳稳地落在他身上。 “哥哥快点啦。”她催促着。 陈淮沉声,假装不知,反问她“什么”,静默地注视她的眼睛。她被看得有些生气,可即便是生气,她依然娇滴滴的,脸颊绯红,起伏短促,咬着牙说,“当然是救丛然哥哥了”。 “我还以为,”陈淮把她的头拉到他眼前,压着她脖颈让她贴合自己,在耳边吹气,说,“是想让我快点射呢。” 陈济抬手锤打他的胸,池水飞溅,声音清脆。 “能不能快点,”陈淮躺回池沿,看着她含住他的地方,“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陈济娇娇地笑了笑,声音媚到极致,太酥,是连着他肉棒的穴都打颤的酥,陈淮呼吸沉沉,紧紧盯着她,她就把手撑在他胸上,不快不慢地吞吐着,不进不远地看着,然后摆头笑了笑。 她太会了。抬起头时睫毛在逆光下颤动,水滴从下巴滴落到细长的脖子,那双皎洁的、湿润的眼眸里有世界上最能醉人的酒,随着她张合的唇瓣流动到他的身体,渗入他的心间。 然后她慢慢张开口,在那样深刻的目光里轻轻地说。 “我爱你呀。” 陈淮立刻泄了出来。 妈的。他想忍的,他甚至想无论如何都不要射,憋着一股劲让她求他,让她继续撒娇,继续任他摆布。可现实就这么突然而然,猝不及防,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射了出来,喷薄的精液汹涌至极,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的,像在暗讽他的懦弱。 黏糊糊的,软塌塌的,那样柔软的情绪,重叠在他脸上。他从此有了弱点。 只能受制于人。 那个牵引绳索的人咧开嘴角,奖励似地吻了吻他,轻声细语地说,“哥哥答应啦,要给丛然哥哥看医生呢。” 阴茎疲软,从交合的性器中垂落,白色的液体被池水冲淡,陈淮低下眼眸,水光的倒影波诡、变形,他看到她影子里徒然生出利器,每一把刀都能割开他的胸膛,就像她的手掏开他心窝那样轻而易举。 她说:“丛然哥哥受伤了,我好心疼。” 她说:“丛然哥哥现在没事吧,他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说:“哥哥你快点去啦,不是答应我了吗?我想见丛然哥哥。” 陈淮从水中出来。 身体修长,比例完美,出浴时仿佛活的希腊雕塑,水从他的赤裸的肌肤上滑落,转身后现出脊背上的伤疤,面目狰狞。他应该是暴怒的,狂躁的凶物,走动间风云剧变,煞气凛然,他也确实愤怒、不甘、额间青筋暴动,但他却一言不发。 她轻佻,闲散,懒洋洋的。杀人诛心。 他沉默,隐忍,硬生生的。照单全收。 秩序的重建6 可陈济还嫌不够。 她赤裸着一双玉腿,在羊毛的毯子上虚晃,身体趴在林丛然的床前,把头轻放在他的腿上。陈济看着林丛然的侧脸,小手在他自然屈曲的手指间轻按,偶尔停下按动,用指腹绕他的掌心打旋。 陈淮看着她,满目都是她温柔的笑意,甜蜜的表情。 他转过头去。 林丛然未醒时,一切对他来说已经万分难挨了。 陈济日夜守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的人,目光如水般倾洒,她越是专注,陈淮就越是暴怒,他像狮子在房间里踱步,气势汹汹,即便用力地砸毁家具和墙面,陈济也只是淡淡地投来冷漠的目光,不给他一丝柔情。 等到林丛然醒来,她眼里便完全是他了。 他们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讲话,一起入睡,全然不把陈淮放在眼里。 他的忍耐很有限,尤其是在分享他的爱人的时候。 他努力尝试平和地和她沟通,无果。 他觉得自己疯了。 有一半的陈淮想要跪地求饶,想亲吻她的脚趾,虔诚地伏倒在她面前,告诉她他爱她,祈求她的垂怜;另一半的陈淮暴戾恣睢,他想要杀死林丛然,甚至想要杀死陈济,他要剥开她的身体,掏出她的心来看一看,让那颗脆弱易碎的心脏在他手中跳动,只为他跳动。 陈淮抱住了陈济。 他用所剩无几的理性抱住她,殷切地轻声恳求,说,“好妹妹,别这样对我。” 陈济挑眉看着他,说,“怎么样?” 她仍牵着林丛然的手,指尖相触,安抚地朝那个男人笑笑。然后她转过头,在陈淮的怀里挣扎,抗拒地推开他的胸膛,想要脱出他的禁锢。 “哥哥,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她也会疼呐? 陈淮恨恨地想。 他咬牙切齿,不顾身份地威胁,像个投鼠忌器的小人。 “我可以随时让他死。”他说。 陈济停止了挣扎。 他感觉到了她的顺从,也感觉到她的柔软,但那柔软不是为他,这让陈淮更加愤怒了,他恨得牙痒,图穷匕见,伸手就掐向面前苍白的男人,那男人倒是能忍,一言不发,慢慢额间潮红、冷汗涔涔、面容扭曲,也依然沉默不语。 陈济叫住了他,“哥哥!” “陈淮,你放开他!” 他放缓了力道,思维迟钝,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他没有办法,他被狂怒裹挟,理智粉碎,只能故我,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济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她好像受伤似的——明明更受伤的是他啊,陈淮磨牙暗想——哭泣着,太息着,说:“你放开他啊,哥哥,你让丛然哥哥走……” “你先放他走……” 陈淮放下手来。林丛然还很脆弱,他孱弱得让他恶心,挥手把他投在床上,陈济想跑去抱他,陈淮一把把她抱起,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挣扎,剧烈地挣扎,咬着他的手指,刺痛从陈淮的指缝间传来,却让他心里的痛苦消磨了几分,他居然有股快慰的感觉。 “把那个男人送走。”他对房门外站立的黑衣男人下达命令。 他带陈济回到了房间。 刚吃过晚饭,冬夜的晚上理应家人团聚,围坐在沙发上聊天。 但他们只有彼此。 陈淮抱紧她,她平静地躺在他怀里,忧虑地,恳切地看着他,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想看着丛然哥哥走。” 不可能。陈淮想说。 除了我以外,你的眼里不能有别人。 他甚至想在半路上改变口令,让那男人永远消失,但看着陈济,看着他动人的、红着眼眶的女孩,他在心间钝痛的同时又觉得心痒难耐,他亲吻她,她受着他的吻,不太专心地移动着目光,最后又问了一次。 “我想看看他,哥哥,丛然哥哥一定会安全的,对吧?” 她真狠啊。 陈淮的眼里似有血泪滴下,他哑着嗓子,咬着她的唇,“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陈济低头垂泪。 陈淮撕开她的裙子,用手指捅入她干涸的穴,她痛得皱眉,那表情让他快慰,他扭曲地笑了笑,心间是一阵酸和爽,喘息着又吻了吻她,她吃痛,嘤嘤地恳求着,泪水落在他手上。 陈淮满意了。 “你只能看着我。” 他说。 陈济闭上了眼睛。 - 那晚之后,陈济又开始失眠,他抱着她入睡,每次半夜惊醒时,总能看到少女圆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缥缈地不知看向何处,他唤她,她也不语,只是静静的。 在知道带走林丛然的车队遇伏,男人不知所踪之后,陈济放声大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跟他讲过一句话。 他带她去吃饭,她就坐在桌前发呆,让她喝水,她就看向窗外,睡眠时也永远睁着眼睛,她成了失去灵魂的玩偶。 灵魂随那个男人去了。 这样的想法让陈淮惊惧,更让他震怒,他又一次吻她,用嘴灌入药剂和汤汁,她尽数吐了出来,吐得身上和床上都是污秽,然后冷冷地看着他。 即便是这样,即便她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她也圣洁得可怕,像渡上一层圣光的天使。 只是这天使不属于他陈淮。 他真的疯了。 他剥开了她的衣服,用手指和器物进入她,她疼得皱眉,却一声不吭,那穴干得厉害。 太干了,她没有一点点水,就算他口她,吻她的阴蒂,挑逗她,她也只泌了一点点爱液,根本无法插入。 他在进入她的时候感觉到阻塞无比,他疼入剥肤、痛入骨髓,灵魂上的痛苦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减轻了,他在这痛苦中一次又一次进入她,直到她渗了血,让液体重新打湿她的下身,他才渐渐在快感里泄了。 他又开始后悔。 他忏悔地抱住她,抚摸她,精心料理她的起居,用巧劲撬开她的嗓眼,让她吃下一些汤粥。 可她依然无动于衷。 无论他是伤害她还是爱护她,她都是一个表情。 冷静的,漠然的,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平和的。 那表情让陈淮肝胆俱裂。 他太痛了。 思虑过度,他终于肉眼可见地枯槁下去,可女孩还是年轻盎然的模样,她盛开着,平静地静默地度过一天又一天。而她根本不需要他。 陈淮终于病倒了。 秩序的重建7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 如果可以回到十多年前,他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回到老房子的那天。那天他从学校回来,刚下车,进入家里的草场,穿过湖泊,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孩从假山上爬了下来,她怯生生地躲在管家的后面,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叫他,“哥哥”。 如果可以回到那一天,他点头往别墅走,小女孩跟在她身后,在他停在门外打开房门时,小小的身体撞上他的大腿,他转过头,看着她捂着脑袋,讨好地朝他笑了笑,把她头顶歪歪扭扭的花环取了下来,双手合十,递给他。 他应该接下的。 如果可以,他应该抱抱她,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叫她,“陈济”,跟她说,“哥哥回来了”。 “我来陪你了。” 但是太晚了。 他醒悟得太晚了,她已经被他伤害,她的灵魂破碎,不成样子,在痛苦和绝望里反复飘摇,日日夜夜泣着悲啼的血。而他没有哪怕一刻真正爱护过她。 真的太晚了。 他梦到陈济,梦里女孩子的身体被分成三份,她捧着自己的残肢哭泣,一声声地令人心碎,听得他痛彻心扉。他跑向她,抱住她,她轻轻笑了笑,叫他,“哥哥,你来了呀?” 然后她拿出匕首,开始插入自己的身体,肢体破碎,她慢慢开口,说,“好痛啊……” “为什么哥哥不早一点来呢?” “为什么让我这么痛苦呢?” 他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想拿开那把匕首,身体却透明而穿出,只能看着她,看着她挖出自己的心脏,捧在他面前,说,“我爱你啊,哥哥,你知道的。” “我爱你。” 喃喃自语,跳动的心脏喷洒鲜血,染了她半张脸。她转过头,用那半张脸看着他,一遍一遍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我爱你呀。” 陈淮从梦里惊醒。 陈济趴在她床头。 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温柔,女孩子因为他的惊醒而被触动,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看着他,没有说话。 好像只是要确认他醒了,她确认后就已安心,于是起身,她想要往房门外走。 陈淮拉住了他。 他抱住她,亲吻她,把她抱得极紧,扣入自己的身体。 “陈济……”,他颤抖着叫她的名字,“别离开我。” “我爱你。”那些本来对他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轻而易举地从他口里说出,他甚至觉得自己说得晚了,他不应该有顾忌,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没有什么比陈济更重要的,他必须要告诉她,他爱她,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陈济静静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又开始沉默下去。 “别这样……” 陈淮皱眉,他的心滴血,她的沉默让他刺痛,呼吸都困难起来。 所以那句话被他说了出来,比他想象中的更为轻松。 他说“求求你”。 一旦开启一个漏口,所有的堤坝轰然失陷,潮洪崩溃,烟焚突隙,他失败失守失陷,他输得彻底。 裙下之臣罢了。 从此陈济可以轻易调动他的情绪,她可以让他丧失理智、沦为牲畜,变成她的狗。 但她不愿意了。 她站了起来,从怀里挣脱而出,抿唇走掉。 陈淮痛苦地跪在地面上,窒息间有泪水下落,他把头砸在地上,重响,第三次扣入地面时有血溅出,他在模糊的视线里感受到一双柔嫩的手扶上他的额头,小声问他,“哥哥?” 极轻极轻的声音在他心里荡开涟漪,他颤抖着抱住她,就像抱住一团烟或者一簇光,像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一样,脆弱易碎,他不敢抱得太紧。 陈济在他头顶叹息。 她把他放回床上,让他先休息,自己起身去拿纱布,陈淮就在后面跟着她。 她几次让他乖乖等着,他都不肯,执意跟在她身后,任额头的血水打湿眼眶,但只要看着她,看着她走在他面前,他就安然,他就快活,他更开心的是她还在在意他。 他一直知道的,她爱他,只不过是她爱得太痛苦,想要惩罚他而已。 那他就低头伏诛,引颈就戮,等待她的审判。 她拿棉签蘸了碘酒,擦拭他脸上的血,她在触碰到他伤口的时候开口说话,问他“疼么”,小心翼翼的。 陈淮心神驰往,从此以后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就是他的吗啡,止痛,也剧毒,让人上瘾,却永远永远无法戒掉。他也不需要戒掉,陈淮想,他愿意的,一辈子都愿意,他要用他短暂的一生来偿还。 偿还她的爱。 “不疼。”他开心地笑了笑,讨好地看着她。 她移开了目光。 不要,陈淮又开始痛了,不要移开目光,陈济。 好像是听到他的呼唤一样,她重新转过头来,皱眉看着他,犹豫再三以后,她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房间。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在床边问他。 陈淮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疼”,说着笑了笑,语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他自己都新奇不已,原来他还可以这样,卑微地陪着小心,屏住呼吸,谨小慎微,他还可以这样,是的,他可以的,他甚至可以更低,更低,虔诚地跪在她面前,把一切都献给她。 她笑了笑。 对。 只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笑容,就够了,陈淮想。 他愿意的。 他抱着她不撒手,再三地恳求她,“抱着我睡吧”,陈济沉默了,但她没有拒绝。 这让他心跳不已。 她说,“好”。 他的心跳停了。 一切都很好,直到,他的伤口好了。 陈济又开始坐在沙发上独自看书,没有应他的话,不再叫他哥哥。 他绝望地大喊,她都不愿意给他一个眼神。 为什么啊? 他哭了。 他坐在她身边颓然摊开双手,他在想他哪里错了。 他知道她爱他,是的,她是爱他的。 但她又恨他,她想要惩罚他而已。陈淮慢慢想到。 她不愿意伤害自己,她太爱他了。 所以…… 应该让他自己来做这一切。 他需要被审判。 他要把伤害都归还给自己,然后重新爱她。 她才会用那双眼睛,那双漂亮的光亮的眼睛抚摸自己,注视自己,长久长久地望着自己。 他现在就应该受到制裁。 所以陈淮走到了厨房,他拿出一把刀,他划过自己的手臂,太浅了,只露出表层的皮肤,过了一会儿才渗出血来。 他又举起那把刀,尖利的刀锋隔开他的裤子,他从膝盖往上划,一直划到腿根,血流如注,立刻染湿了他的双手。 他颤抖着走向陈济,不敢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掌触摸她的脸颊,只能抱着她的脊背,轻轻抚摸,她大惊失色地任他抱着,问他“怎么了”时声音打颤,慌乱地让他躺下,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陈淮,你在做什么啊?”陈济问他,语音里有愤怒,以至于叫上了他的名字。 真好听啊。 陈淮亲吻她的嘴唇。 她还在包扎他的伤口,不敢乱动,想要推开他又怕牵动伤口,欲拒还迎,让他情动不已。 他吻她,血水打湿她的衣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陈济有些担心,大力推开他,想要先给他做一个包扎,他却固执地不肯罢休,非要把她吻得气息不稳、呼吸困难,最后放开时她的衣衫凌乱,汗水打湿额头的碎发,满脸的红潮和迷离。 她含着泪水给他处理伤口,问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嘱咐他“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听过的。 那是他在她昏迷清醒后的白天抱着她说出的话,现在主次颠倒,他们调换了次序。 受威胁的人是她了。 陈淮开心地想着。 他看着陈济忙来忙去,脱下他的裤子,在他腿根抹上透明的胶液,然后担忧地看着他,问他“疼不疼”。 他大言不惭,把手放在她后脑笑着说,“你给我口我就不疼”。 她满脸通红,娇滴滴地骂了他一声。 然后她俯下身,隔着裤子舔了舔他的阴茎。 阳物瞬间立了起来,突然变大,打到了陈济的脸上,她捂着脸往后退,嗔怒地看着他。 真可爱啊。 陈淮看着她脱下自己的裤子,张开樱桃小口含住他勃起的阴茎,她吞吐着,在他的腿间上下起伏,口津顺着肉棒打湿他的阴毛,她接着含得深了,含住他湿润的阴毛,往后带了带,轻微刺痛,让他痛苦也快乐。 他想,她真的是玛咖呢,所有的痛苦在她手里都变成了快乐,他享受和她有关的一切。 一切。 包括她在他伤好以后不再理他,他又自残引起她的注意,她反复着游离的态度,若隐若现的爱意,还有那背着光随着上下起伏时隐时现的笑脸。 他都爱到极致,痛苦和快乐的极限含混,他便只能感受到一种感觉。 这就是爱吧。 他想。 他跪倒在陈济面前,痛哭流涕,一遍一遍地问她。 “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一直看着我。” “求求你。” 女孩子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她的脸被光照到一半,眼睛因此分出了区别,瞳孔的缩小并不一致,但都明显的惊人,人在极端恐惧和快乐时才有的表情突然出现在她的脸上,被她柔美的五官而衬得有些怪诞。 她轻轻开口,直直盯着陈淮。 “什么都可以吗?” 她这样问道。 秩序的重建8 从透明玻璃外向里望去,可以看到录制室里坐着的男人的半身。 他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套头衫,五官清秀,表情投入,对着录音设备皱着眉头,身体紧绷着摇晃,却半天都没有张嘴,似乎是在录制什么哼声。然后他轻轻抬起头,把气息长长地送了出去,脸上的表情变化,痛苦中带了点快慰,一点点笑了起来。 抬头的瞬间视线变广,他的余光里映出一个俏丽的身影,虽随着他转动的动作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他流利的日本语里生生加入了一声国骂,“我艹?”的语气里声调明显,引得外室的导演出声询问,他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稍微解释了几句,推开门以后敬语变得更多了,他向外面的人鞠了个躬,双手合十着抱歉,最后和导演一起转头,把视线落在角落里那个人影身上。 “嗨。”少女伸出手,五指在空中逐一晃动,朝陆秀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她笑起来的瞬间冰雪消融,脸颊上有对称的酒窝,那样甜蜜的笑容让陆秀颇为不自在,他打开录制室的大门,把陈济引了出去。 “你怎么过来啦?”陆秀问她。 “跟丛然哥哥来日本看樱花,他说你也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啦。”小女孩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软软地偏了偏头,任发梢在她脸上跳动,留下蝴蝶般炫动的影。 “那他怎么不来啊?”陆秀下意识抓了抓头,问。 “丛然哥哥说你不想见他呢。”陈济笑得更开心,从她口里说出的话即便是嘲笑的语气也听起来有些娇嗔,小孩撒娇似的挠了挠陆秀的心窝,她说,“我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放弃国内大好前程,跑日本录乙女drama啦!” “十八禁擦边球,唔……都不是擦边球了吧,陆秀哥哥?” 尤其是叫上他名字的时候,陆秀的心都颤了颤,酥软的声音让他突然没办法思考,慢慢才看清她的笑脸,好奇和探究的表情,还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啊,”陆秀被戳得晕头转向,干巴巴地解释,“这次是友情出演啦,我录的是正经drama。” “我也不是不想见林哥,”陆秀低下头,“原东家出了点事,很多不利因素指向我,是林哥给我机票和钱……在日本也挺好的,得到了很多cv前辈的指导,只是到底比不上国内,总有些限制,现在混成这样,啊,不敢见他啊……” 他越说头越低,到最后快贴到胸上了,只听到耳边传来笑声,还有少女甜美的气息,几乎燎到他的耳垂,让他触电似的抖了抖。 “陆秀哥哥很棒呀。”他听到她说。 “我有听陆秀哥哥的碟呢,”她继续往下说,说得陆秀从耳根烧到整张脸,“少年音和青年音都很好听,喘息的声音很妙啊,舔耳超级棒诶,每天晚上听的时候,都可以想象到陆秀哥哥认真工作的样子呢。”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陆秀的休息室,本来只是单纯想请她喝喝茶,现在他背对着她,下身隐隐抬头,他有点难堪地握着门把手,很久没有动弹。 “陆秀哥哥?”女孩子担心地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握在了他的手上,安抚般地询问着。 陆秀被烫到,慌乱间打开门,一进房间就坐到了办公桌上,把下身藏了起来。 “你怎么啦?”陈济柔声问他。 陆秀强装镇定:“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有做,现在要看看。” 陈济从善如流,安静地关上了门,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侧,支起脑袋看着他,说,“陆秀哥哥工作时的样子果然很帅呢。” 陆秀转过头来,努力将视线专注地放在电脑上面,他命令自己摆动手臂,点击鼠标,打开文件夹里的干音,但她贴的太近了,脸颊就在他一拳的范围外,他只是移动鼠标就能碰到她的身体,碰到她细腻的皮肤和柔软的小臂,白嫩嫩的,还有香气外露,异常好闻。 陆秀吞了吞口水。 干音开始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糟糕,怎么是这张碟……陆秀一惊,想要关掉文件,突然听到陈济出声,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刚刚说出的那句日语,语音急促,青年音阴鸷,犹在耳边。 陆秀看着陈济好奇的表情,小声翻译,“想跑去哪呢,你根本跑不掉啊。” “哇,”女孩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懵懂探寻地继续听,接着又停了下来,问陆秀,“那这句呢?” 陆秀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乖一点吧,当你乖一点的时候,我才会对你温柔,如果你挣扎……” 陈济看着他,大眼睛扑扇,“如果我挣扎,就怎么样呢?” 陆秀的心里一个咯噔,他情不自禁地开口,把听到的话按照原样复述出来,“我就会直接打开你的腿,不管多干,都插进去哦。” “哇?”陈济眨了眨眼睛,笑着看他,“哥哥这么凶的吗?” “我没有。”陆秀下意识否认。 音频继续,下一句话听得他面红耳赤,陈济又问他,好奇地睁着眼睛,懵懵懂懂的,“那这句是什么意思呢?” “别问了,”陆秀讨饶,喘息急促,他试图转变话题,把握主动,“你又不是来学日语的。” “那,”陈济把话尾拖长,绵长的话音更加软糯,挠得人心痒难耐,她问他,“那应该来干嘛呢?” 陆秀锈顿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乱了,脑子轰鸣,只能听到沉默里音频继续播放,他听到自己发出的舔弄声,舌尖深入穴口嘶溜嘶溜地舔着、吮吸着,他听到自己的呻吟还有那声充满情欲的“嗯?”,色情得让自己都感觉到陌生,他在说“你湿得好厉害哦”,“小穴还在夹我呢”,“小穴抖得太可爱了吧”…… 陈济天真地望着他。 她没得到他的回复,又重新成为了之前的好奇宝宝,仔仔细细地问他,“那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带了七分撒娇,和三分女孩的妩媚。 媚眼如丝,就像她曾经在黑暗里和他交媾时,他想象的画面一样。原来是这个表情啊,陆秀想。 哪里还听得到他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勉强可以听清的是他大声的吮吸,舌尖挑动水面,荡涤淫靡的回声,他看着她的表情,似乎也因这个声音情动,她的脸颊浮上一层轻轻的绯红,薄唇微张,询问他,等待他…… 陆秀觉得自己快射了。 陈济抿了抿唇。 陆秀吻上了她的唇角。 太想要了,只是贴上她的身体,陆秀就浑身颤抖,他那尖锐的勃起硌在她腿间时,她还不安分地摆动双腿,蹭得他一阵喘息。他只想把她压在身下,打开她的腿,把他的肉棒放进去,搅弄她,让她也叫出声来。 一定很好听吧。他动情地亲吻她,用双手解开她的内衣,终于有柔软的乳肉入手,那柔软让他兴奋,让他狂喜,他看到她在揉动间脸色通红,怯生生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陆秀解开皮带,腿间那物从内裤中跳了出来,他把阴茎放在陈济的肚子上,从上而下深入她的内裤里,陈济紧紧地抱着他。 他把阴茎插入了她的腿间,他在狭小的缝隙里探出生路,来回抽插着,她被他的动作带得上下晃动,小手抚上他的脊背,温顺地抚摸着他的尾骨。 触及尾椎时陆秀颤了颤,阳物跟着他往上提,她的穴口湿润,正滴着水,啪嗒打在他的龟头上,细腻的爽感仿佛电流袭过。 他立刻胀大,对准那穴口来回探了探,第三次准备插入时,陈济的电话响了。 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终于往前一挺,把肉棒送入穴口,夹紧的瞬间他满足得快射了,忍得难堪至极,额间汗涔涔。 陈济接起电话,那声“喂”酥得他要昏死过去,然后他听到她轻轻笑了笑,说,“丛然哥哥。” 陆秀僵在原地。 他进退两难,那物仍饱满壮大,只想更多地插入和拔出,身体比他的脑袋反应得更快,他插入她,她忍得轻轻闭上了眼睛,从鼻子里发出极细极细的哼声,太小声了,但也太尖了,像针一样刺向他的大脑,刺得他头皮发麻。 “我在……陆、秀哥哥,这里哦……”,陈济对电话说。 她停顿时拉长语调,勉强装作正常的模样,可陆秀知道,她并不如声音那样镇定,她的穴口疯狂地搅着她,每一下插入都让他进到极处,他们都颤抖着。 “你说、声音啊?”陈济说。 她抬眼看了看陆秀,那一眼好像是话本里最凶最奸的妖,摄人心魄的艳鬼,她舔动嘴角的口津,带出银色的丝,对着电话说:“我们在听、他的,干音……” 音频没有被关掉,陆秀的呻吟里带着日语的“好爽”和“太紧”,舔弄声大得吓人,也不知被林丛然听去了几分。 “很快……”,她颤抖着说,受陆秀的撞击,咬着牙把剩下的话顿了顿,她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吸食人的理智和精气,战战地说,“就、出来啦。” 陆秀抱着她,继续在她身体里冲刺,他爽得不知今夕何夕,满眼只有陈济的笑脸,他亲吻这张笑脸,她在他的亲吻下张开嘴,继续说:“等我哦……” 陆秀看着她挂断电话,终于敢用上全力,进入到最深和最快,让她挤出了那些浓郁的淫叫声。 “陆秀哥哥,”陈济环着他的脖子,“你好坏啊,在丛然哥哥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肏我。” 陆秀脸色通红,羞愧难当,但仍没有停下动作,他插入她的穴口,拔出,整根没入,听得她一声长长的“啊——”,他又开始开心了。 “陆秀哥哥,”陈济拿手指划他的后背,“你真的好坏。” 陆秀把头埋在她胸上,慢慢射了出来。 没有力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很久以后平息了,他才想清楚。 他慢慢抱住她,说,“我会对你好的。” 陈济轻轻笑了起来,抚摸着他的头发。 秩序的重建9 陈济拐了个弯,终于从小路走到了大道,小区的花园在她面前露出真容。 洛可可风格的人形雕塑挺立于喷泉两侧,花岗岩神女举起的水壶里有水柱喷溅,水声淙淙。 鸟语花香的季节,本应是神清气爽的,但此刻广场却有十来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聚集,她们手捧鲜花,排着队向草地上的某个土堆上走去,神色肃穆,满脸的悲恸。越过她们的队伍往前,陈济用余光看到那个大理石墓碑上鲜红的名字,“沈意瑛”。 她大概知道这里的情况了。 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她拎着手提包,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可能是这副少女的打扮让她们注目,队伍最后面的女孩小声跟她搭话,“你也是来悼念意瑛的吗?” 停下脚步,陈济未置可否,她把头稍微低了低,做出几分泫然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女孩子果然认为她也是粉丝,又是哭又是笑地和她聊了一会,然后转身,从书包里掏出画册,递给她。 陈济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重新启程,陈济继续往小区的深处走去。 上了电梯。 她在电梯上翻出那本画册,粗粗地看了看,那是沈意瑛的饭制纪念册,比较完整地收录了他生前的所有活动,综艺,采访,演讲,还有微博。里面几乎以沈意瑛的视角还原了他的整个演艺生涯,其实这生涯并不长,毕竟他本人非常年轻,但那画册却不薄,很厚,看得出他做出的多种尝试,还有每次尝试后真诚分享出的喜悦。 陈济在其中发现了一条特殊的微博,写于沈意瑛在学校里跟她摊牌,把银行卡还给她的那个夜晚。 配图是一张不太清晰的夜景,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自拍,残影里有一张模糊的石桌,男孩子笑容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是在笑,但眼神却坚毅,像极了他每一个下定决心去尝试新方向的目光。 他发的那条微博只有四个字,“一念之愚”。 陈济摸了摸照片上男孩子不太清晰的脸。 脸颊细腻,鼻梁高挺,她一直觉得他眼睛最为漂亮,现在才发现,他的嘴巴也很好看,唇型性感,淡漠时也带了撩人的弧度,风流天成。 陈济敲了敲面前的门。 面容苍老的两位中年人把门打开,看到陈济以后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把她迎入房间。 换鞋的时候,陈济听到中年人朝房间里叫了声“佳瑛,有客人”,紧闭的房门里有一个跟沈意瑛声线相似的少年音传出,他说“别烦我”。 中年人朝陈济抱歉地笑笑。 他们坐在沙发上,沉默,悲恸让中年人丧失了表达的欲望,只能被动的等待别人的询问,即便有些探询可能带有目的,出于中产阶级的淳朴本性,他们都尽数说了真话。 “我把沈意瑛的钱包拿过来了,还有他的一支手表。”陈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他们,表情柔软而温和。 男人拿起钱包的手颤抖,女人瞬间红了眼睛,她哭着哭着,抬起头看着陈济,说,“他不在的时候,是跟你在一起的,听说他在车祸的时候抱住了你,为了不让你受伤……” “你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景吗?” 陈济低着头,长长叹了口气,她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真的很意外,我后来也失去了意识,并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我们也没有别的求的,”中年女人啜泣着拉住陈济的手,陈济想躲,但她手劲大得吓人,握住就没有松开,“我们只是想要他的尸体,运回来落叶归根,以后也有一个念想……” 陈济慢慢收敛了表情,她默默抬头,看着中年人,“我试过了,”她说,“但没有办法。” 她转头不再看女人了,任她的手把她白皙的胳膊抓得通红、渗血,她都无动于衷,表情淡淡的。 男人把女人抱在怀里,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声音催人泪下,听得陈济都垂下头来,静静捻着自己的手指。 很久以后,男人突然抬头看向陈济,他从沈意瑛的钱包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照片,“我想这个应该还给你。” 是陈济。 打在白卡纸上的,陈济的照片。她坐在男生寝室的椅子上晃荡双腿,侧头往镜头的方向看去,露出一张微笑的脸。 …… 一念之愚。 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陈济接过照片,迟迟笑了笑。 她起身往紧闭的那扇房门里走去,沈佳瑛正背对着她写作业,她走到他身后时,男孩儿还以为是父母,转过头一脸凶相地盯着她,在看到来人是陌生人之后,他顿了顿,表情一滞,仍有几分凶狠。 只有那眼睛和哥哥尤其相似,但不巧,被笨重的黑框眼镜遮住,又因泛滥的青春痘弱了整张脸的美感,他看起来并不像沈意瑛。 “我来看看你,马上就走。”陈济对他笑了笑。 她转过身,沈佳瑛却喊住了她,“你来找哥哥的吗?” 陈济转过头,她似乎是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是啊。” “你是他的什么人?” 陈济看着男孩,她因笑意眯起的眼睛渐渐打开,平和地看着他,陈述,“我不知道。” “你喜欢他吗?”他又追问。 陈济扬起头想了想,回答,“有时候喜欢。” “什么叫有时候喜欢啊?”这回答让男孩皱起眉头,隔着眼镜,他皱眉的表情重合了画集里沈意瑛某个海报的特写。 果然是亲兄弟呢,陈济想。 “人生很长,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她看着他说。 少年沉默了下去。 久到陈济以为他不会再说了,他突然开口,“刚刚爸爸给你了什么?属于哥哥的东西。” 陈济把那张照片拿给他。 只是展示性地伸手,男生却自然地接过照片,把它握在手里。 他看着画面上的少女,又看了眼陈济,依然安静着。 陈济伸手拿,他收回手去。 他把照片握在手里,“哥哥的东西,我有权收起来。” “你走吧。”他对陈济下了逐客令。 陈济起身,她只能到他的肩膀,贴近以后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轻轻抱了抱她。 “哥哥喜欢你就够了。” 她听到他这样说。 秩序的重建10 陈济坐在人海里。 万人的体育场里人影幢动,黑暗中一根根高举的荧光灯汇成一片海,个人的存在被模糊了,只有台上那个人永恒闪耀。 他是岑嘉。 舞动间力量喷薄,唱跳极稳,一首动感舞曲被他唱得火气全开,现场燃烧般沸腾,荧光海洋激烈地浮动出波浪,她们尖叫着,他仿若未闻,兀自沉浸在表演里。 粉丝基数太大,尤其是当她们被含混成舞台下的一簇光时,他更加难以分清,所以个人的存在只能虚拟归一成合集的概念,他才能把爱均分,变成长久的陪伴和扶持。 “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们,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很多小的挫折都会把我打倒。在这里说我是一个没那么坚强的人,可能会很怪异吧?”他自嘲地笑了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眉上挑,勾人而不自知,“也许塑造一个完美的偶像是一种安全的解法,但对我来说并不适用,我愿意在这里分享真实,在我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分享我的过去,而这些过去我们共同经历,是你们成就了我。” 舞台背后的巨大屏幕适时亮起,实时播放着摄影机传来的现场画面,随着岑嘉话音落下,摄像机器在现场来回摆动,尽量把在场数万人每个人的身影都囊括进去,投放到这巨大的屏幕当中。 岑嘉看着屏幕,他看着屏幕上一张纸陌生的脸露出的相似神态,真诚地笑了笑,然后移动视线,在屏幕上角的某个地方突然顿住。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岑嘉转过头去。 看错了吧?他想,她怎么会来呢,还坐在观众席。 但他还是记住了那个座位号。 互动环节里他在纸箱里抽出号码,他捏着中央区的座位编号,并没有直接念出这个编号,而是用刚刚记下的座位号替代。 他又一次看到了陈济。 女孩子上台的时候,带了他熟悉的那股香气,她在他不远处站定,拿着话筒笑意盈盈,伴随三分的拘束,两分的狂喜,倒装的像真的粉丝似的。 岑嘉心里冷笑。 “你有什么话想对今天的寿星说吗?”主持人询问她,给她时间准备,酝酿台词。 她眨着眼睛朝他笑,永远都是这副表情,岑嘉暗想,在他身下时也是这样,笑得太假。他在心里暗暗磨牙,面上却不显,冷淡而疏离地看着她。 “生日快乐呀,岑嘉”,他听到她这样说,那张他曾亲吻过无数次的薄唇轻启,软软地张合,“我希望你能永远像今天这样开心”。 这句话倒用了几分真心,很难得的,岑嘉心里一动,蓦地又起了怒火——今天开心吗?他并没有那么开心。 十八岁的成人礼举办的空前盛大,他为了这场演唱会费尽心血,忙的不可开交,即便到现在也依然吊着一口气,不敢有半分差错。 他并不开心。 他甚至说得上有些愤怒,在此时注视着她的时候,他用演员的身份露出一张挑不出错处的笑脸,跟她说,“谢谢”。 主持人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说完了。 岑嘉抬眼示意,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才又一次进入下一轮抽签。 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一直到演唱会结束,岑嘉都吊着这口气,他为完美的落场感到轻松,却并没有那么快慰。 直到他在后台又一次看到陈济。 女孩子等在那里,抱了一束花,垂眼看着地板。 他特意从她眼前晃过,却不叫住她。 她差一点就没有看到他,岑嘉咬牙切齿,还在暗忖要不要重新再从她身前走过一次时,她终于拉住了他的衣角。 岑嘉轻而易举地停了下来。 他的果断让自己唾弃和暗暗后悔,自艾的情绪没有上来,他听到她说,“哥哥,你今天对我好冷淡哦,我都给你带了花呢”。 谁要这些东西了?岑嘉转过头来,他低头注视陈济,冷眼看她,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他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那句话。 “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这么多留言,你为什么都不回?” “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处理,可是回一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 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生生憋住了其他的质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冷下来的是他的表情,他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看着陈济,等着她的回答。 她圆圆的眼睛里有光点晃动,泪光闪动间嘴唇开启,她说,“对不起。” 谁要听这句了!岑嘉怒气冲冲,他转过头的时候依然愤怒得颤抖。 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岑嘉想,他想捏着她的肩膀质问她,逼她说出一句承诺的话来,但是他没有。他转过了身,朝门口走去,他要放弃了。就算很难,他也要放弃了。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次。 他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岑嘉哥哥……” 岑嘉被定住了。 他回过神拉住她的手腕,“你叫我什么?” 陈济眼眶红红的,柔柔地任他捏着,任他大力抓着她往他怀里扯去,又问了一句,“再叫我一遍。” “岑嘉哥哥,”陈济小声说,“你不生气了吗?” 岑嘉抱着她,没有说话。 “你别生我气啦,你刚好凶哦。”他听到她说。 他轻轻笑了起来。 生日快乐。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希望永远都可以像今天这样开心。 - 林丛然把车停了下来,陈济解开安全带,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丛然哥哥,”她蹭了蹭他的脸颊,把手伸入他的衬衫里,捏了捏他腋窝上的软肉。 林丛然任她玩弄,吻着她的嘴角,柔声问,“要我陪你吗?” 她说“不用了”。 “累不累?”林丛然又耐心地替她整理额前碎发,把鬓角别到耳后,露出她白皙的脖颈,他朗声说着,“这些都可以先放放,你能好好休息,在家看会儿书都好。” “可是我不想嘛,”陈济在他手掌下轻摇,“在家很闷的,医生也让我多出来走动呀。” “等我的病好了,哥哥就可以每天跟我在一起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旅游,哪里都可以去玩儿。” “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林丛然手掌向下,抚摸她的脸颊,“你知道的。” 陈济捏着他的手,朝他笑了笑,“丛然哥哥,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你就先结婚吧。”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温柔的笑意因这句话而停滞,极为难得地表现出强硬的一面,他把陈济固定在怀里,反问,“你说什么?” 表情浅淡,眉头微微皱起,所以透露出的那一点点痛苦便被衬托得明显非常。 “医生说,我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陈济小声说。 “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我现在就想娶你,”他松开她,看着她的表情,语气带上了几分惶惑和不安,“……如果你愿意的话。” “丛然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啊。”她看着他,虽还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却罕见的现出些许认真的神色,她正正经经地数着,“一、二……五,六,我的喜欢被分成了这么多份,我没有办法还清你对我的感情,这对你不公平。” “你太好了,”她眨着眼睛看他,诚恳地看着他,平静地说,“你应该得到公平,也应该得到完整的爱。” “所以呀,”她勾住他的脖子笑了笑,玩心大起,有些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你要是结婚了,我允许的,这是你的特权。” 林丛然侧过头去,避开了她的手,徒然不说话了。 他好像生气了。 陈济跨过格挡,坐在了他身上,正面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只能直视她。 “怎么啦?”她俯下头,把额头贴在林丛然的头顶,问他。 “怎么还不高兴啦,好哥哥,我哪里惹你啦?” 林丛然直视她的眼睛,冷冷地开口,“你想看着我结婚?” “看着我跟别人在一起,跟别的女人接吻、做爱,生两个孩子,你觉得无所谓是吗?” 陈济吻住他的嘴唇,不让他接着说了,他侧头躲避她的亲吻,她就追咬他的唇,胶着间陈济把手放在他的脖颈,捧起他的脸颊吻在他下巴上,“还是有所谓的。” “丛然哥哥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她贴着他的额头,咧开嘴角轻笑。 林丛然的愤怒来得汹涌,几下被她拨平,仍觉得不爽,他冷冷地哼了两声,没有主动亲她。 她朝他笑了笑。 又来了,她惯用的那个表情,湿润的眼眸和漫溢的柔软,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武器,也善用自己最大的武器,她太聪明了。 她说,“那我就和丛然哥哥结婚好啦。” 伸出小指头勾着他的手指,陈济笑得天真烂漫。 “等我的病好了哦。” “嗯。”林丛然说。 燎起的怒火骤平,他心里有脉脉的温情溢出,看着她的背影走出车外,进入了诊所。 她走后天地沉默,车内的音乐浮动,串入他的耳朵。 轻柔的风,潮湿的空气,氤氲的光。 沙哑的女声平静地唱着: “ it’s you, it’s you, it’s all for you everything i do …… they say that the world was built for two only worth living if somebody is loving you baby now you do ” 所有的一切(完) 我穿过走廊。 走到精神病科的前台时,值班的护士看到我,和善地挥挥手,跟我打招呼,“小妹妹又来啦?” 我点点头,说,“是呀,姐姐好呀,今天还是这么漂亮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往尽头走去。 走廊最深的办公室用密码开锁,我走进室内。 狭小的室内有空气流通,推门时风吹起我的头发,我关上了门。 我把办公桌前的椅子往后推,站在了书柜正前方。抬起手刚好可以够到第三排的书,《坎贝尔骨科学》、《心脏手术学》、《克氏外科学》被我拿了下来以后,空出的书架露出一个精致的机关。 机关按动。 书柜轰然向两边开启,露出了里面的房间。 光线明亮,家具精良,是我在别墅的家的翻版。 而哥哥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从书里抬起头,看到我走来,想要站起来,却忘记自己腿受了伤,差点摔了一跤。 我赶紧去扶他。 我把他抱在怀里,因他比我高得多,我被压得有点狼狈,推了推他,我嗔道,“哥哥,你把我压倒啦”,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顺势真的把我压在地上,开始亲吻我的头发。 “好妹妹,你都去哪了,”他埋在我发间,声音低低,“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我出去啦,出去玩,出去学习,我还要工作呢。” “多陪陪我吧,”他支起身看着我,爬行时又一次暴露了他的腿伤,“我真的好想你。” 我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他,“哥哥,我听医生说你这次用的神经毒素,如果再不解,你真的会残废的……” 他吻住我的唇。 虽腿间没有力气,但上身依然强壮,他轻而易举剥开我的衣服,吮吸我的乳房,像小孩儿似的咬了咬,把手伸进我的裤子。 我被他的手指捣得呼吸混乱,媚汗涔涔,他开心地笑了,说,“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哥哥,你别再伤害自己了,我会难过的。” 他继续插入我,第三根手指没入后我意识混沌、呼吸困难,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开始拿他的阴茎抵我。 “你先看医生啦!”我推了他一把。 他捏住我的手,吻着我的嘴角,“不要。”有点固执。 他终于插入我的身体。 “嗯……” “只有你能医我。”他满是情欲的眼睛看着我。 我回望他。 慢慢的,真诚的,满意地笑了。 我们唇齿相依,性器融合,在亲吻和抽插间互相交换体液。他抱着我,疯狂地进入我,简单的动作里充满了原始的欲望,快乐也变得纯粹了。 我在破碎的呻吟里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 他微闭的眼睛眉头紧皱,仿佛被这句话触碰扳机点,徒然射了。 快感倾泻,精液喷薄而出,浓郁的味道满溢室内。 啊。 哥哥。 我的哥哥。 陈淮。 我爱你呀,哥哥。 我趴在他高潮后筋挛的身体上,犹自感受他的颤动,他的腹肌贴合我的脸颊,皮肤的摩擦触感温润,身体因刚才的激烈而热于我一些,让我觉得暖洋洋的。 我在他胸前轻轻笑了起来。 嘴角上扬,眼睛舒服地眯成一条缝。 世界只剩下一个黑白的影子。 哥哥。 啊,哥哥。 你应该感到惭愧啊,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 你、都、应、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