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立夏》 夏雨诗 斗指东南,维为立夏。 今天是立夏,魏栗看手机上的日历提醒才知道,她略回忆了一下,没有记起关于立夏这天的任何饮食风俗,然后颇为遗憾的将手机丢回了副驾驶,长指扣着方向盘等待红绿灯,她身处的这座城市,交通拥挤程度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 红灯翻落,绿灯莹莹亮起,魏栗刚踩了油门,前面的那辆跑车行驶了没有十米突然急刹,魏栗赶紧踩刹车,可惜两辆车离得太近,还是剐蹭到了。 魏栗将车子停到了路边,打开双闪后下车查看,问题倒是不大,保险杠被撞凹了一角。她抬眼看向停在前面的跑车,觉得有些头疼。 跑车司机是个年轻男人,下车查看了情况后走到魏栗身边。 “小姐,真是抱歉,责任在我,我刚才没有注意。”年轻男人话虽诚恳,脸上的笑容却轻佻。 魏栗冷着一张脸,“我已经叫了交警。” 男人显然对此无所谓,依旧搭讪道:“你放心,我一定负全责。” 魏栗实在不想搭理他,抱着双臂站在车旁等待交警。 这样的小事故不难处理,交警判断跑车全责,出示单据证明,魏栗转身就要上车,男人又叫住了她。 “这位小姐。” 他将手中的名片递给了她,“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的电话。” 魏栗只想快点走人,接过那张白色烫金的名片,抬头没有看清,只瞥见了名字。 顾泽。 她随手将名片丢进了扶手箱,发动车子回了公司。 魏栗供职于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她进公司半年多,颇受上司器重。 魏栗刚进办公室,邻座的李冉敲了敲她的桌子。 “王副总刚才来问你了,叫你一回来就去找他。” 魏栗喝了口水,李冉看了看四周,小声对她说道:“要不你别去了,他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我没和你说。” 李冉比她早进公司一年,对她一直很照顾,魏栗和她关系不错,不想让她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还是去一趟吧,要是真有什么事呢。”魏栗宽慰她两句,起身往外走,李冉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心中暗叹。 能有什么事呢,还不是王副总这个老色鬼色心不死。 魏栗进了电梯,再上一层楼就是公司高层的办公室,她径直走向王凯军的办公室,敲了敲大敞的门。 书柜里摆着半柜子空壳书,墙上挂着难得糊涂,王副总正用他的紫砂壶喝茶,看见站在门口的魏栗,开口说道:“进来吧。” 魏栗开门见山:“王副总,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王凯军招手示意她坐下,“不要这么着急嘛,要不要喝茶?这可是上好的龙井。” 魏栗瞥了眼那个紫砂壶,差点没有给他恶心的吐出来。 “不用了王副总,我还有事要忙。” 王凯军故作不满,皱着眉说道:“星宇公司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我刚才和他们公司交涉过了,下周把定稿送过去。” “嗯,你的工作能力我是肯定的。”王凯军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带了别的点意味:“你还年轻,不要一心扑在工作上,劳逸结合嘛。” 他拉开抽屉,拿了两张票摆在桌上,缓缓地推给了她,“别人送了我两张话剧的票子···” “谢谢王总好意,我不喜欢话剧,您还是送给别的同事吧。”魏栗不卑不亢,继续说道:“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王凯军反应,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见魏栗回来了,李冉凑过来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魏栗朝她一笑:“能有什么事,找我问问工作,又说要送我话剧票子。” 李冉讽笑一声,“还话剧,真是老王八作怪。” 王凯军虽然好色,却不是广撒网型的,高层对他的作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年前魏栗刚进公司时他就看中了她,明示暗示好几次,可惜魏栗是铁打的菩萨,八面不动,半点也不承他的意。 五点半准时下班,魏栗和同事道别后开车回家,回的却也不是她自己的家。 梧桐道二十八号,魏栗将车子停在车库,阿姨在厨房里做饭,听见了她回来的声响,围着围裙走出来。 “魏小姐,你回来了。” 魏栗点了点头向她问好,“傅先生回来了吗?” “先生还没回来呢,他打来电话说今天会晚点回来,特意嘱咐我做几样你爱吃的菜。” 魏栗只是笑了笑,转身上楼时,笑容就像蜻蜓点过水般消失了。 她洗过澡后钻进被子里睡觉,一整天跑来跑去,又是交通事故,又是王副总,她的电池已经蓄力不足,急需睡眠补充,她在枕头下摸索着遥控器,对着窗帘一摁,细碎的滑动音过后,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她酝酿了片刻,沉沉睡进夜里。 醒来时不知是几点,她被人整个捞进怀里,亲密狎昵的揉弄着,她闻到了熟悉的广藿香味,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 “好痒。” 她还带着未睡醒的娇意,他低声笑着,作乱的手从她的雪嫩到更为敏感的地方滑去。 “哪里好痒,是这里,还是这里?” 他握着她的臀,将她整个人带到了身上,柔顺的长发如水般滑过他的脸颊,留下铃兰香气。 如雨后初阳般清新的味道,却如催情剂一般,激发了他的欲望,傅时竞扯下她的底裤,伸了长指去搅弄,魏栗嘤咛一声,夹紧了他的手。 “你怎么一回来~就、就。” 傅时竞吻着她的耳廓,呼吸滚烫,“就怎么了,就干你是吗?” 他的粗口刺激的她一缩,魏栗夹着他的手泄了出来,红着脸喘息,他勾了两指蜜液抹在性器上,抵着她的软嫩,缓缓地送了进去。 魏栗勾着他的肩,随着他的冲撞起伏,软着身子求饶。 “慢、慢一点。”她呜咽出哭声,身上的人更加恶劣,一手托着她软翘的臀,一手穿过她的发,将人与自己贴合的更紧。 “慢了你怎么爽。” 傅时竞在情事上一向霸道,动作又劲又狠,魏栗在他身下求饶,只觉灵魂要被撞出肉体。 她肚子撑的满满,傅时竞恶劣的伸手去压,再狠狠地顶进去,魏栗浑身过电一般,细细地叫了一声,眼泪盈了满眶,掩饰般的闭了眼睛啜泣,晶莹泪珠还挂在睫毛,他将它抹去,额上留下一吻。 魏栗缓了片刻,坐起来披上浴袍,身下缓缓淌出什么,她脸又是一红,夹了腿等他洗澡出浴室。 傅时竞擦了头发出门,看她踩着小碎步要奔进浴室,趁机在她臀上拍了一记,得美人白眼一个。 魏栗出浴室时傅时竞已不在房间,她换了睡衣下楼,才发觉落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桌上的饭菜还是温热,魏栗盛了饭坐在餐桌边吃晚餐,阿姨果然做了好多她喜欢的菜,她咬了一口糖醋小排,将蒸蛋拌在饭里,呼噜呼噜吃了小半碗。傅时竞踢踢踏踏下楼,从冰箱里拿了水拧开,抽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下,一边喝水一边看她吃饭。 “多吃点青菜。” 魏栗正啃排骨啃得正香,抬头递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傅明竞看得好笑,每次做爱之后,魏栗就像绷断了某根弦一般,难得的袒露出她的孩子气。 傅时竞将青菜碟往她面前推了推,魏栗意思意思挑了两根,他一直觉得她吃饭像小孩儿,青菜很少下筷子,热爱蒸蛋拌饭,甜口辣口,酸辣口,无一不爱。 “你今天很忙吗,怎么才回来?”她故意转移话题,佯装操心起他的行程来。 “开会开的有点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天,魏栗将餐盘放进水池,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她听见客厅里电视被打开的声音,略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小栗。”傅时竞在客厅里唤她,她应了一声,关上灯离开。 今日立夏,从此以后,白昼越来越长。 想不到吧 我竟然开新文了,这篇文我终于写了大纲。 逆插玫瑰也不会坑的,但是我最近有点卡,尽量更新。 这篇文后期收费,千字40po币 隔日更,有事我会请假。 和以往的文有点点不一样哦,可能有一点点虐(小拇指般的一点点~吧) -------- 这本的章节名都是我喜欢的歌哦,有兴趣的大家可以去搜来听。 下完这场雨 这一场相遇本来不算稀奇。 去年十一月,魏栗从南市辞去工作回来云市,同月她应聘万丽,hr对她刚刚结束的那段工作经历很感兴趣。 “为什么辞职了?” “家庭原因。” 女面试官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手肘压在她的简历上,“魏小姐,我有必要了解,你是否还会因为家庭原因从我司辞职。” 魏栗顿了两秒,回应道:“不会,我辞职是因为我母亲不愿我在外市工作。” 在母女间的战争中,魏栗从来没有赢过苏静梅。 面试官露出了然的笑,魏栗从心中升起颓丧,脸上的笑容却似坚冰般难以化开。 周六时她收到回复电话,通知她周一去上班,苏静梅装作不经意路过,脸上带着的是胜利者的笑容。 “栗子,中午你自己做饭吃哦,我去打牌了。”说完也不等魏栗应答,关上门扬长而去。 趁着周末,魏栗浏览了许多租房信息,新公司位处商圈,房租价挂在云端,她最后权衡利弊,暂时搁置了租房打算,她的新工作还没有稳定,存款也有限,实在不想每个月抢救钱包。 周一是个好天气,冬日里难得的晴好,魏栗套上马丁靴,穿上大衣正准备出门时,苏静梅起来上洗手间,瞥了她一眼,匆匆说道:“唔,好好干。” 魏栗坐地铁去公司,她在设计部报道,总监领着她认识新同事。设计部大多是年轻人,打起招呼来也都是热情洋溢,一时间办公室里笑声连连。 “哟,今天怎么这么热闹。”门口处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办公室一时间噤了声,总监笑着介绍:“王副总早,我们部门来了个新同事。” “魏栗,这是我们王副总。” 王副总看见魏栗正脸后笑意更深,“好啊,公司需要新鲜血液啊。” 魏栗笑的很浅,“您好,王副总。”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王副总眯着眼睛笑了笑,略点了头,然后离开了设计部。 热闹的气氛一时间散了,魏栗坐上自己的工位,邻座的同事转了椅子和她说话:“你好,我叫李冉。” “你好,魏栗。” 李冉个子娇小,笑起来也可爱,“是什么“li”啊?” “栗子的栗。” “很少有见用这个字取名的。”李冉继续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 魏栗珍惜她的善意,笑着点头。 她同样也珍惜这份工作,王副总乍见她时的目光恶心而露骨,她不寒而栗,却还是要像拂去这桌上的灰尘一样将这种不适掸在脑后。 早岁已知世事艰。 是的,她早就知道。 周五,设计部与合作公司商务聚餐,魏栗和李冉同行。 李冉和她闲聊:“我们和宁东集团合作挺久了,宁东你知道吧。” 魏栗点了点头,宁东是整个地区首屈一指的大企业。 李冉低声说道:“王副总在宁东那边有点关系,也就是靠这个他才稳坐副总之位的。” 两人说话间到了餐厅,跟着几个同事进了包间,王副总已坐在了上座,魏栗下意识躲了躲,和李冉坐进了角落。 王副总抬头搜寻,看见魏栗的位置时皱起了眉,“李冉,魏栗,你们怎么坐在那么个角落。” 李冉呵呵一笑,“王副总,这里有暖气,坐着正好。”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席上频频示意。 “新同事是不是该敬大家一杯!” “我敬咱们设计部的女同志们一杯!” “大家一起敬宁东的朱总一杯!” “魏栗,我敬你一杯,欢迎你加入我们万丽。” 魏栗喝了四五杯下肚,有人觉出了意思,纷纷向魏栗敬酒,她硬着头皮往下喝,恨不得一脚把王副总跺进雪地里。 李冉笑着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魏栗再喝都要醉了。” 朱总的助理从外间进来附耳说了什么,朱总顿时一脸惊喜,低声和身旁的王副总说起话来,场面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魏栗得到了喘息,双颊飞红,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突然间包厢门被打开,有人端着酒杯进来,朱总连同王副总一齐站起了身,在座的虽不认识来人,却都很识相的站了起来,魏栗正坐着发呆,一下子成全场最显眼,李冉连忙将她架起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眉眼俊逸,笑容浅淡,手中执着酒杯。 就是这一秒钟,人群之中,他们两两相看过。 “傅总,真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傅时竞也刚从酒席上下来,衬衫扣子解了一粒,袖子半挽。 “大家用餐愉快,我敬大家一杯。” 在场的纷纷举杯,魏栗也有些为难的端起了酒杯,忽地听见他又说了一句:“女士们随意就好。” 他只是来走个过场,喝了一杯酒后很快就离开。 李冉看她只坐着也不吃东西,夹了一块奶油馒头给她,“多少吃一点垫垫肚子。” 魏栗反应有些慢半拍,她倒是没有醉,只是一喝酒人就犯懒。 “你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个是谁吗?” 魏栗吃了口馒头,摇头表示不知。 李冉压低了声音和她八卦:“那就是宁东的总裁,傅时竞。” 魏栗有些讶异,“这么年轻。” “嗯,他五年前接手公司,今年也才三十岁。”李冉又夹了块馒头给她。 而立之年,他的起点不知是多少人梦想的终点。 聚会将尽,魏栗出去上洗手间,她洗了把脸后觉得清醒不少,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走到半途,她一抬眼便看见了刚转过拐角的王副总,心中警铃大作,连忙闪进左手边的走廊,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往前走,不想一不留神撞上了人。 “对不起。”魏栗捂着额头连连道歉。 “万丽的人?” 魏栗听见了他的声音,略有些讶异的抬头看去,傅时竞微蹙着额看她。 魏栗有些尴尬地向他打招呼:“傅总你好,我是万丽设计部的魏栗。” 他略点了点头,抬眼看见万丽的王副总从走廊口经过,联想到他的名声,他很容易猜到事情的经过。 “你们聚餐结束了吗?” 魏栗点了头,又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刚才出来时还没有,但是我出来有一会儿了。” 傅时竞笑了笑,抬步往前走,见身后人没反应过来,回头说道:“过来,我送你过去。” 初入职场的菜鸟,莫名其妙的好心,傅时竞手插在袋中目送她进包间,有些怀疑自己今夜酒喝的过多。 回去的路上魏栗坐在出租车上,街灯一盏盏从她眼前滑过,她微阖着眼,脸上光影明灭。 魏栗进公司半个月,适应的还算不错,同事中她和李冉的关系最好,李冉外表软萌可爱,骨子里却洒脱大方。王副总似乎瞄准了魏栗,时不时要来设计部转上一圈,眼神也总是意味深长。 这天下午,魏栗正在位置上工作,李冉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进来,将一叠设计稿递给她。 “魏栗,你去宁东送一下设计稿。”李冉复又小声说道:“我刚才看王副总又准备过来,你赶紧避避。” 送完稿子就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魏栗向她感激一笑,将稿子装进包里,加快脚步出了办公室。 宁东集团实力雄厚,租金高昂的商圈大厦,大理石地砖都折射着冰冷的光,前台公事公办的拨打了广宣部电话,多余的话就再也没有了。 魏栗只好坐在大厅等待。 她等的都有些犯困时,负责人终于匆匆出现,坐在会议室讨论又是半小时,魏栗记好对方提出的要求,一切总算结束时,宁东的员工也已经走了大半。 她乘电梯下楼,到了大厦门口才发现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从包里拿出雨伞,听见手机铃声响着,顺手接起。 “今天回不回来吃饭?”苏静梅问道。 她哪天不回家吃饭,魏栗有些奇怪,“回。” “那你自己做饭哦,我还在外面玩,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 她看着灰蒙蒙地雨幕,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最近回国了,我今天刚好和这个阿姨遇见,明天不是周末吗?你去和人家见一面,认识一下。” 她就知道。 魏栗语气有些淡,“不去,我要休息。” “又不是要你早上六点去!” 她耐着性子说道:“我不想相亲。” “不想相亲?那你嫁人怎么办,你以为你现在还小是吧,谈个恋爱两三年后就老啦,现在你还能挑别人,以后别人挑都不想挑你。” 魏栗吸了口气,只觉得额上青筋直跳:“你以为结婚就保险吗?结了婚就一劳永逸吗?你要我辞职回家,我已经照做了,现在你要我结婚,难道我能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嫁了吗?我不想相亲,现在也不想结婚。” “魏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能害你!你就是在怪我是吧,就因为你不想回来,我非逼着你回来。那好啊,你滚去南市啊你!你就看着你妈我去死好了!”苏静梅挂了电话。 闭着眼睛,手都在颤抖。 这就是她的妈妈,永远能拿着刀抵住她的软肋的妈妈。 魏栗站在路边小声啜泣,她的雨伞有些小,半边身子都已经被雨打湿,十一月的雨,冷的像是掺着冰。 面前忽的停下了一辆车,短而快的鸣了两声笛,魏栗正有些不知所以,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她看见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上车。” 傅时竞从后视镜里瞥见了她微红的眼眶,开口说道:“置物箱里有毛巾。” 魏栗听话地拿了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真诚地向他道谢:“傅总,谢谢你。” “过来工作?” “嗯,过来送设计稿。” 现在正是晚高峰,车子停在车流中,入了冬月后天总是黑的特别快,雨滴噼啪落在车窗上,傅时竞打开了电台,悠扬的音乐传来,打破了一点孤寂。魏栗看着窗外倏然亮起的路灯,心中的灯也仿佛慢慢亮了。 “傅总,谢谢你。”她突然又一次道谢,傅时竞笑了一声,问她:“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谢我。” “谢谢你每一次出现都能为我解围。”她转头看向他,眼眶边还是红红的,“要不是你,说不定今天我要冒着雨哭着回家。” 他和她是不一样的人,许多的人跌跌撞撞找寻着通向罗马的那条大道或小径,可是他不一样,他生在罗马。 “我之前在南市工作,我妈妈一直想让我回来云市,你知道她是怎么骗我回来的吗?” 傅时竞静静听着,他知道,他不需要回答。 “她骗我她自杀。” 魏栗自嘲地笑着,眼中又溢出泪来,“我真的吓坏了。” 苏静梅的缺点,她能列出一百条,她的坏脾气、她的市侩、她的蛮不讲理、她似乎综合了一百个坏母亲必备的条件,可是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只有妈妈了。 魏栗流泪时很安静,察觉到他的目光时,她略带羞涩和无奈地笑了笑,眼目明亮,带着些许泪光,电台换了歌曲,她自觉失态,转移话题般说道:“这首歌是电影《四个···”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此刻已不能开口。 傅时竞捏着她的下巴,亲碾着她的唇,全然陌生的经历让她呆愣着不知所措,他似乎被她的反应逗笑,唇间溢出一声笑,手移到她的后脑勺,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占着她的领地。 魏栗缓缓闭上了眼,一定是这场雨,又或者是音乐不对,她的心砰砰跳着,错意了这是爱情。 --------------- 夸我! 歌是电影《四个婚礼与一个葬礼》的主题曲,《love is all around》 电影好看,歌也好听。 大家要多多给我留言哦(?????) 美丽心情 魏栗醒的有些迟,身旁的人早已起床,她抱着被子醒了半天神,下楼时傅时竞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看着她在桌边坐下,笑着打趣她:“怎么这么能睡。” 怪谁!魏栗喝了一大口牛奶,用叉子卷了面送进嘴里,阿姨在面里挤了青柠汁,清新又爽口。 傅时竞早餐一向只吃三明治,现在已经用餐完毕,看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起了坏心思,捏着魏栗的下巴亲了她的嘟嘟嘴一口,唇边勾了一抹笑。 “猪崽。” 魏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里气的喷火。 王八蛋! 今天是周六,两人俱是休息在家,傅时竞上午一般都在书房里处理公事,而魏栗就是个无事忙,房子这么大,由着她招猫逗狗。 她年初时抱着缸金钱草回来,如今到了五月,金钱草已经长得绿油油的了,她抱了水晶缸过来,摆在桌子上写生。 小时候学过很多东西,当年不管乐不乐意也都是花过时间和苦心的,长大的路太长,一路丢丢捡捡过来,也成就了几样兴趣。 魏栗坐在地毯上画的认真,一只腿有点麻了就伸出去抻了抻,全然没注意身后站着的人。 傅时竞抱着双臂看了她半天,画画虽认真,小动作却不断,玉白的腿映着光,脚趾却打着拍子似的,时不时点两下。 小孩儿。 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开玩笑似的说:“一盆草你都给它画,你怎么不给我画画像呢。” 魏栗放下笔笑,“我这画技也就只配画它了,哪儿称的上您哪。” 傅时竞嗤笑了一声不再理她,开了电视看纪录片,临到中午的时候,魏栗的大作终于完成,她正想叫他看看时,一抬眼见傅时竞已经阖了眼。 “傅时竞。” 她小声叫了他一声,男人却没有回应,魏栗又连着叫了他两声,见他真的好像睡熟了,轻手轻脚的在他身边坐下,小手伸向他的大腿。 “猪年摸猪腿,顺风又顺水。” 小爪爪又悄悄摸了摸他的头。 “猪年摸猪头,万事不用愁。” 魏栗像是恶作剧成功般偷笑,想想又有些心酸,她也就只有在傅时竞睡着的时候才能小小报复他一把了。 她正笑着抬头呢,没想到视线刚好和这个本该睡着的人对上了,魏栗的笑容一瞬间便垮了下去,转身就想跑,傅时竞长臂一捞将人抱回怀里。 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低声问她:“这又叫什么?” 魏栗抖着嗓子回道:“猪年摸猪屁,吉祥又如意。” 傅时竞嗤笑了一声,亏他刚才还装睡,谁能想这小坏蛋给他演了这么一出。他伸了手在她腰间挠痒痒,魏栗痒的直扭动着求饶,正笑闹间,阿姨进客厅叫两人吃饭,见了他们的样子,偷笑着回了厨房。 魏栗臊的脸通红,他的手揉着她挺翘的臀,暗示的意味很色情,“晚上你给我等着。” ————— 吃完了午饭,傅时竞长腿一架坐在沙发上,魏栗怕他伺机报复,磨磨蹭蹭不敢上前,见他接起电话,瞅准时机过去,她半跪在地上,正准备抱那缸金钱草,傅时竞换了姿势,伸了手捏住她细长的脖颈,迫的人转了身趴在他腿上。 他逗猫似的抚摸她的下巴,一边懒散的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在家呢,我问问她。” 傅时竞挂了电话,随手丢在沙发上,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微弯下腰在她唇上一吻。 “想不想出去玩?” 魏栗缓而慢的绽出个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去哪儿玩?” 他轻抚她的长发,“西郊,去钓鱼,和陆子他们。” 魏栗知道他说的是他的那群朋友,她一直避免着和他的交际圈有过深的交往,但有些往来却也是避无可避的。 她抬头对他一笑,“好啊。” 既决定了要去,傅时竞回了电话,两人换了衣服后便出发,他换了一辆黑色越野,开车出车库时瞥见了那辆撞凹的车。 “车子怎么回事?” 魏栗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自己常开的那辆车,“昨天回公司的时候出了个小事故,我忘了送修。”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她听出他声音中的冷意,连忙卖乖:“又没出大事,就轻轻蹭了下,你昨天回来的又晚,我睡了一觉就忘了。” 傅时竞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魏栗悄悄暗舒了口气,总算翻过了这篇。 陆商约的地方在西郊的度假村,他们到的时候不算早了,院里已经停了三辆车,两人进门时陆商第一个看见他们,他向门口一招手,笑着调侃道:“哟,竞哥哥,您来早!” 傅时竞牵着魏栗找了个没人的沙发,路过他时丢下一句:“你滚蛋。” 陆商拱到两人身边,先和魏栗打招呼:“栗子妹妹,好久不见。” 傅时竞还没说话,有相熟的先拿了瓜子丢他,“陆子,守点底线,哥哥妹妹的,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 魏栗朝他笑了笑,傅时竞揽了她的肩,只当看不见这二皮脸。 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正对着中庭,魏栗抬眼便看见了款款而来的一道身影,她穿一袭红裙,脚腕纤细,黑色高跟鞋十分亮眼,在阶上站定。 “不好意思,来晚了” ------------------- 我超甜der 章名都是歌名哦,真的都很好听! 要记得给我留言哦 心之科学 舒琳的目光和魏栗极快的对视了一瞬,然后她错开视线。陆商见了她一笑:“咱舒大美女总算来了,这满屋子的人可就等着你呢。” 舒琳嗔他一眼,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她极自然的喊了傅时竞一声。 “时竞,好久没见了。” 傅时竞一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舒琳在北川出差了半个月,笑着回他:“昨天才回来。” 魏栗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也不作声,傅时竞和舒琳、陆商都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她很少和傅时竞参加他们朋友间的聚会,陆商生性幽默外向,做人也极有分寸感,魏栗和他还有过几次交流,可是和舒琳的交往就寥寥了。 她对她有敌意,魏栗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感觉出来了。 陆商换了装备,头戴渔夫帽,手拿钓具,下楼催促道:“行了,别聊了各位,咱们钓鱼去吧。” 客厅里又是一阵调侃,傅时竞带着魏栗先起了身,钓鱼的湖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众人纷纷上了自己的车。 傅时竞带了墨镜,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她:“钓鱼技术怎么样?” 魏栗假装思索:“最佳新手吧。” 傅时竞唇角不自觉勾起,新手就新手吧,还得加上个最佳。 他笑着调侃她:“你要是没钓上鱼,今天就走回家去。” 魏栗才不怕他,偏过头哼歌装睡。 ———————- 钓鱼的地方是湖边一片木造的水岸,支着数十把遮阳伞,傅时竞随便挑了块地,两人架了椅子坐下,取了钓具给鱼钩挂饵,魏栗站起来抛竿,傅时竞坐在椅上看她,发现她抛竿的动作准确而熟练。 小狐狸。 魏栗对钓鱼的兴趣并不是很高,下了竿后盖了帽子在脸上假寐,躺椅舒适,闭上眼可幻想在海滩。 可傅时竞偏要招她。 他喊她一声,“魏栗。” “嗯?”她懒懒应了一声。 “要起竿了。” 她连忙揭了帽子去看,湖面风平浪静,连鱼影都没看见一只。 她瞪他一眼,眼波流转,比眼前的山光水色更动人,傅时竞不自觉地就笑了。 “魏栗。” 魏栗听见有人喊她,回头看过去,舒琳换了一身休闲装,站在不远处,“我想买水,一起去吗?” 魏栗又些讶异,还是应道:“好啊。” 两人一起沿着湖边走,青桐树高大,地上多是凋谢的桐花。 舒琳拂着被风吹乱的长发,笑着说道:“我很少见到魏小姐。” “我不太擅长交际。” “我们都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平时也都是朋友间的聚会,哪里谈得上交际。” 魏栗听她说“我们”,不禁低头一笑。 商铺离得并不远,魏栗自己买了酸奶,给傅时竞买了水,她背着手微弯着腰在冰柜前看冰淇淋,最后又买了一只娃娃头,舒琳一直打量着她,看到最后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傅时竞到底喜欢她什么?年轻好颜色?她实在看不懂。 魏栗拆了娃娃头雪糕,回头迎上了舒琳“痛心疾首”地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的低头啃了一口雪糕。 回去的路上两人俱是沉默无言,她坐回傅时竞身边时雪糕还剩最后一口,她将水递给他,傅时竞拿了水,探身过来将那口雪糕也叼走了。 舒琳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眼神一黯。 魏栗不知其他,只是瞪着眼睛看他,傅时竞拧开水冲散口中的甜腻,偏偏还要捏着她的下巴说:“小气鬼。” 魏栗气闷,插了吸管将酸奶一口气喝尽,盖了帽子继续睡觉。 湖边尽是钓客,唯有她一人睡意绵绵,醒来时天边的云已是玫瑰色,魏栗揉了揉眼睛,忽听见水声扑腾,椅边的桶子里不知何时有了一尾鱼。 一行人带着一下午的战利品折返回别墅,都不想带着鱼回家,一致决定在院子里烧烤解决。佣人将活鱼处理干净送来,魏栗厨艺不精又想玩一玩,只站在烤架边上给蔬菜们翻身。 “嗨,你好,我是青青。”忽地有人过来和她打招呼,魏栗抬头看去,依稀记得她是这群人中谁的女伴。 她点了点头权当回应,青青却不在意她的冷淡,站在她身边和她搭话,“你是傅先生的女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魏栗看向她,青青有张姣好的面容,眼中闪烁的光却不那么纯粹,她们素未谋面,她却好似认定她是同类。 莫名的情绪翻涌上来,魏栗低下头没有说话。青青见她反应木讷,撇了撇嘴也不再和她说话。 “小栗。”傅时竞叫她,魏栗转身看向他,他唇边带着淡笑,“过来。” 魏栗得了解救一般,她走到他身边,傅时竞极为自然的拉了她的手让她在身旁坐下。 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聊到最后总离不开男女话题。 “我上个月交的那个小明星,身材那确实不错。” 有人笑:“只是身材不错?” 剩下的话就有些别的意味了。 “行了,再说就过了。” 傅时竞向来不好这口,别人谈论这些他也从不搭腔,今天却难得的驳了一回,陆商一笑,哪看不出他是为谁。 草草结束了这餐,回程的路上,魏栗蜷在座上,看起来有些恹恹。 “怎么了?” 魏栗微抬了眼,笑容也有些倦,“好累。” 傅时竞笑,“睡了一下午还累。” “嗯。” “那就睡吧。” 她像得了保证似的,竟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不过她睡的很浅,车子甫一停下便睁了眼。 “自己走还是要我抱?”傅时竞拉开了她这一侧的车门,撑着门半弯下腰和她说话。 头顶映着微黄的灯,光影中他的笑也璀璨,魏栗着了迷般,傻傻的伸了手,扑进了他的怀抱中。 --------------- 谢谢大家的支持! 依旧期待大家的留言! 我们 他今夜任劳任怨,一路将她抱进客厅,傅时竞又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看她还懒懒地倚靠着,故意使坏将自己装了冰水的杯子贴了贴她的脸颊。 “这么困?洗澡要不要抱。” 说到这个,魏栗可就不困了,她强打精神坐起,接了那杯水和他打商量。 “你今天不许闹我了,我真的好困。” 他朝她一笑,没怀几分好意:“你睡,我来动。” 动动动,你是动力火车吗?! 魏栗一口气将水喝尽,杯子搁在几上开始耍赖,“我不管,我今天去睡客房。” 她不等他回应,转身噔噔两步上楼,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颇为不放心的将门锁上。 站在花洒下,任温热的水流淌过身体,她像是找到了一个暂时的避难所,终于可以片刻的放松身心,在和傅时竞的这段关系里,她极少自怨自艾,他给予她的远比她付出的要多,只是偶尔,在极其少的时间里,她谁也不想讨好,包括她自己。 魏栗洗完澡后拧锁开门,房间里一片阒然,她擦着头发正觉得奇怪,忽地就被人抱起来往床上带,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在床上摔了个倒栽葱。 “我错了,错了,错啦!” 傅时竞压在她身上,神态极为桀骜,“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 “我···”魏栗一时也想不到自己错在哪里,他假意要掀了她的睡裙,她压着他的手连连阻止,“不,不然你随便给我安个罪名吧,我认,我都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放弃抵抗了。 傅时竞看着她生动的表情,随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低声问她,“现在好了吗?” 魏栗一愣,看着他没有说话,傅时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起身拿了衣服去浴室。 她看着他的背影,听懂了那句弦外之音。 刚才不开心,现在好了吗? ——————————— 傅时竞出浴室时,魏栗已经睡着,他掀了被子上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铃兰香味,他关掉了床头的夜灯,身旁的人像是循着热源找来,自发的进了他的怀抱。 两人亲密的抱着,一夜好眠。 第二天两人起的都有些迟,这样的周末,又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去做,实在太适合和爱人一起睡个懒觉, 五月到,杨梅新。 阿姨买了许多的杨梅回来,倒在玻璃缸子里浸上盐水,魏栗路过厨房,偷了两枚出来与他分享。 杨梅酸甜,她这一颗酸,他这一颗甜。 魏栗酸的直眯眼,看他全无反应,不禁好奇,“你不觉得酸吗?” 傅时竞将核吐在纸上,随手掷进垃圾桶,“挺甜的。” 魏栗有些气结,转身又去厨房偷了两颗过来,阿姨看的直瞪眼,“魏小姐,这个杨梅还要泡一会的,不然有虫子的。” 她这次独吞两颗,果然一股清甜,味觉有时也如丝线般牵引着从前,她咂着滋味,溯游到年少时节。 “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杨梅,每年杨梅新上的时候我妈就要买好多,一玻璃罐杨梅泡在糖水里,还有一大包冰在冰箱里,夏天里和冰西瓜一起最好吃。” 明明是一样的杨梅,为什么就是觉得那时的特别甜呢。 傅时竞才不懂她这些少女心事,只嗯嗯点了两下头,“你再去拿两颗过来。” 魏栗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偷杨梅。 ------------------ 杨梅泡糖水真的好吃,冰杨梅也好吃,直接吃反而没那么好吃。 今天的我是短小的我,~~~~(gt;_lt;)~~~~ 我今天超忙的,下一次更多一点。 给所有投珠珠和留言的宝贝们飞吻~ 人间 周一,两人都要上班,魏栗要先他一步走,亲了他脸颊一下就要离开。 “等一下。”傅时竞叫住她。“去茶几上拿车钥匙,之前的那辆我让人去送修了。” 魏栗向他飞吻一下,拿了钥匙匆匆出门,车子停在地库,魏栗坐电梯上楼,办公室里人来了大半,李冉掐着点到,大概是一路狂奔,伏在桌上大喘气半天。 魏栗给她倒了杯水,让她顺顺气。 李冉一边喝水,一边向她抱怨早高峰的可怕:“你是不知道,早上的地铁有多挤,我就比平时晚出门了十分钟,刚才差点挤的没能下地铁。” 魏栗瞥见总监的身影,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一例行会议,临散会时,总监点了魏栗和李冉两人的名,“你们俩准备一下,等会和我一起去客户公司。” 两人应了是,二十分钟后一起出发,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三人登记访客后坐电梯上楼,魏栗出于职业习惯,打量着这家公司的设计风格,开放式的办公环境,跳脱的色彩,摆在休息区的台球桌和桌式足球。 这是一家相当年轻的公司。 职员领他们到了会议室,为他们送上矿泉水,“不好意思,我们顾总马上就到了。” 总监对甲方一向善解人意,魏栗和李冉自然也无话可说。 这位顾总姗姗来迟,魏栗抬头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这个人,下意识的蹙了眉。顾泽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笑容更盛。 “咱们又见面了。” 他这句话的指向很明显,总监和李冉都下意识看了过来,魏栗扯了个笑,顾泽开口解围道:“之前有缘,和贵公司的同事见过一面。” 两边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听到魏栗的名字时,顾泽笑中带了些狡黠。 中午时三人离开,李冉让总监放她们在公司边下车,拉着魏栗一起去吃午饭。 新开的粤式茶餐厅,魏栗点了一份虾饺和猪扒饭,两人等餐的间隙,李冉颇为八卦的凑上来问她,“老实交代,和刚才那位顾总是什么关系。” 魏栗饶有兴趣的看着桌上的菜单,回她道:“能有什么关系,上周出了个小交通事故,他是当事人。” “真的!”李冉更是笑着打趣了,“那这更是天定的缘分了,世上有那么多的车子,他偏偏撞到你这一辆,世上有那么多设计公司,他偏偏选到了你在的这一家。” 魏栗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正好服务员送餐上来,连忙转移话题,“饭来了,咱们吃完了快点回公司。” 傍晚下班后,魏栗开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傅时竞的别墅离公司太远,她一般只有周末才过去,平时都住在这边的公寓。 和傅时竞在一起没有多久后,魏栗就租下了这间公寓,她每月都要从工资里分出不小的一部分来交房租,傅时竞也提过让她住进自己附近的住所里去,但是被她拒绝了。 她需要一个属于她的地方,哪怕只是临时的。 晚上九点左右,傅时竞拨了电话过来,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笑的东倒西歪。 “今天很开心?”他听出了她语调中的愉悦。 魏栗说:“我每天都很开心。” 他一笑:“那就好。” 说的都是不咸不淡的话,魏栗却觉得正好,她坚信平淡是真,太过于热烈的感情,也越容易草草收场。 星期三的中午,苏静梅打了电话过来,让她晚上回家吃饭,魏栗想起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她,应了好。 下班后她先开车回家,收拾一番后乘公交车回家,现在的交通系统也都已智能化,扫码坐车是常态,她要用掉硬币,从包里找了两个投进箱里,“叮咚”两声,她找了靠窗的位置,一下子像是回到高中,她高中时寄宿,一周只能回家一次,明明知道回了家会和妈妈吵架,但是每一次放假她还是很高兴。 公交车晃晃荡荡半个小时,她下车买了水果后回家,拿钥匙开门进屋,苏静梅举着锅铲从厨房里探身出来,“回来啦,洗洗手马上吃饭。” 家里的餐桌不大,母女俩相对而坐,苏静梅的手艺不能说有多好,吃了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 “多吃点青菜,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魏栗吃了她夹过来的青菜,又听见她说:“你是不是瘦了,你可别减肥啊,再瘦下去都没有福相了。” “我没有减肥,我体重都没有变化好不好。” 极其平常的对话,大同小异的话可能在十几年间说过不下百次。 吃完饭魏栗要去刷碗,苏静梅却赶了她去客厅,她洗了水果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苏静梅收拾完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栗子,你最近和你男朋友还好吧。” 魏栗点了点头,苏静梅知道她有男朋友,却从来没见过真人,一逮到机会就会旁敲侧击的打听。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他回来见见面?” 魏栗手一顿,迟了两秒回复她:“他工作忙。” 苏静梅一瞪眼,“他就是总统,再忙也不能不见丈母娘吧。” 魏栗失笑,“我们又没有结婚,你怎么就算人家丈母娘了。” “你不准备和人家结婚的啊?”苏静梅皱着眉看她,“那你这恋爱谈着干嘛?” 魏栗放下手中的草莓,“谁说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 苏静梅听了她的话立刻嚷了起来,“谁谈恋爱不结婚的啊!你准备单身一辈子啊。” 魏栗没有说话,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小叠钱出来放在桌上,这是她刚才去买水果时顺便在银行里取的。 “妈,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我先回去了。” 苏静梅一掌拍在钱上,拍的桌子上的水杯,果盘一震,“滚滚滚!一和你说你就不耐烦,你要不是我女儿,我稀罕和你说。” 魏栗踩着她的唠叨出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家里住的是老式小区,感应灯时好时坏,她开了手电筒下楼,一直走出了单元楼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迫切的想要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她要好好的安慰自己。 在她漫长的与母亲相处的时光里,苏静梅发怒的搭配词汇是,“你有本事给我滚出去。” 好了,她终于能滚出去了。 ----------------------------- 为即将到来的周末而感到愉快。 年轮记 悠长的夜里,轻易的就想起了旧事。 风带来青草泥土的独有气息,一阵一阵的呼啸声,听起来像是草原的心跳。魏栗踩着明黄色的雨靴,一脚一脚踩在浸着水的草地上,那声音是“啪叽、啪叽”的,听起来总有些湿漉漉。 她的手被高大的男人紧紧牵在手中,黑暗无垠的广阔天地里,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其他的感官却更加敏锐起来,他的手很大,温暖而干燥。他们走了没有多久,远处的天空先是闪过一道白光,然后有雷声传来,男人将她一把抱起,毫不介意她的雨靴蹭脏了他的衣摆。 “好了,栗子,我们回家好吗?” 她是这个场景之外的人,目送男人抱着小女孩儿一步步走远。 那是年幼的她和父亲。 第二天醒来后,魏栗的精神不太好,坐在邻桌的李冉都看出她情绪低迷。 “怎么了?” 魏栗神情有些恹恹,半耷着眼说:“没睡好。” 李冉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中午补会觉就精神了,要不然你眯会儿,我帮你看着。” 魏栗撑出个笑,强打了精神,“没事儿。” 昨夜的梦让她辗转了半夜,和苏静梅相处的这么多年,她早练就了不坏之身,争执间带出的负面情绪很少过夜,每次埋怨之后也总能记起她的好,中年妇女哪一个不絮叨,她总不能剥夺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可是那个梦不是。 所有让你痛过的人,连带着的那些记忆,再美好也都伤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过爸爸,他没有尸骸,墓园里空立着一座衣冠冢,每年的中元,街边有许多人用粉笔圈出一块圆,点了火给已亡故的人烧纸,她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人死了就是死了,她不信有鬼神。 魏栗一连两天都有些“丧”,周五终于提了劲儿,中午和李冉去公司附近新开的料理店吃饭,等上餐的间隙,傅时竞给她打来了电话。 新开的店子生意火爆,来来往往难免嘈杂,傅时竞听见了她这边的声响,问她:“在外面吃饭?” “嗯,新开的一家店,人好多。” “晚上早点回来,我让阿姨炖了汤。” 魏栗答应他,又说了两句后挂掉了电话,李冉眨着八卦眼问她:“男朋友?” 魏栗一笑,只“嗯”了一声。李冉看出来了,她是真喜欢对方,也没再问她。 傍晚一下班,魏栗第一个出了办公室,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想着自己有些好笑。 她和傅时竞明明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很多时候,她却依旧像高中生一样,在细枝末节中咂摸着爱情的那丝甜意。 电台里传来的女声,细腻中带着糯意,她分辨着词,一时间分了神,后面的车按了声喇叭才反应过来,忙启动了车向前行驶。 到别墅时还不到七点,她以为他不会这么早回来,进了门才发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上还拿着平板像是在处理公事,微蹙着眉,侧脸线条干净而利落。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吓他,傅时竞却早就察觉,放了平板抬头看她,似笑非笑地眼中分明写着几个字。 “你想干嘛?” 魏栗笑了两声,走到他身边给他捏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怎么,早了你还不高兴。” 魏栗哪敢,连忙起身拽着他的手要把人往餐厅拉,“阿姨做了什么汤?我都闻到香味了。” 傅时竞起了身,捏了她鼻子一下,唇边只溢出一声轻笑,“狗鼻子。” 魏栗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跟着他的脚步进了餐厅。 阿姨炖的是冬瓜瑶柱老鸭汤,夏日清火最佳,魏栗碗中躺着一只大鸭腿,她几乎要将脸埋进这个大汤碗里。 鸭子炖足了火候,轻松就可拆骨,冬瓜清润,瑶柱鲜甜,魏栗又盛了一碗米饭,泡了汤,用调羹一勺一勺舀着吃。 傅时竞将她唇边的饭粒拿下来,颇为嫌弃的擦在餐巾纸上,“魏栗,你到底几岁?” 他嫌她幼稚,只有小孩儿才会喜欢吃这些汤汤糊糊。他们在一起大半年,魏栗其实也不太知他的口味、忌口。家里和外边的菜都要顾及他的胃口,清淡也有,辛辣也有。说起执拗大概只有一点,只爱干干净净白米饭,汤只能盛在碗里,实在和她的爱好大相径庭。 魏栗咬着调羹不介意,埋头继续吃,“我五岁,幼儿园大班,叔叔你哪位?” 他半天没有说话,魏栗抬头去看他,男人抱着手臂,微抬着下巴看她,笑中带着些意味。 她心中咯噔一声,竟然忘记男人的恶趣味。 魏栗连忙夹了另一只鸭腿放进他碗里,转移注意力,“这个鸭腿可好吃了,你快点尝尝。” 傅时竞见好就收,该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位,暂时饶了卿卿小命,很给面子的提了筷子。 吃了饭,魏栗硬要拉他去散步,两人手牵手走在悠长的小道上,不时有牵着狗的夫妇,健步如飞的老人从身边经过,散步走到湖边,魏栗撑在石栏杆上看金鱼,长睫微敛,很有几分沉静。 她耸了耸身旁人的手臂,问他:“你看,你觉得那只好看。” 金鱼花色斑斓,没有一只入得了他的眼,他手指捏住她的腮,挤出一个嘟嘟唇,极快的亲了一下,“这只最好看。” 魏栗假装低头去看鱼,耳尖却染了红,忽地想起了等红绿时听到了那首歌。 那道女声唱的,“过不去的过去、一是婴儿哭啼、二是学游戏、三是青春物语、四是碰巧遇见你。” 青春时节遇见你,果真是过不去。 ------------------------------- 我发现我写的都是饮食男女,最后都逃不过“吃”这个字上去。 苏大强附体,撒泼打滚求留言! 暗涌 这鼻眼口都对着心,男人伏在她的身后,劲瘦的腰腹用力的掼着,发觉她咬着唇不愿叫出来,动作越发孟浪起来。 “怎么不叫叔叔了,刚才不是叫的好听得很?” 魏栗塌着腰,蝴蝶骨纤细,真似要振翅而飞,长发拢在一旁,好似水波一荡一荡。 他非要逼着她叫出来,动作一下重似一下,魏栗难耐的溢出嘤咛,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傅~时竞。” 他是最会调情的浪子,“傅时竞是谁?”。 然后在她耳边呼出口气,“叫叔叔。” 魏栗眼中都含了泪,最后委委屈屈地喊了出来:“叔~叔、叔叔~” 他握着她挺翘的臀,用力顶了进去,“宝贝,叔叔这就疼你。” 魏栗最后被他弄得浑身是汗,傅时竞抱了人去洗澡,免不了又是一阵戏弄,她揽着他的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求饶,“时竞~我好累。” 他终究是体恤她,扯了浴巾将她裹着抱到了床上,魏栗半耷着眼睛,眼睫长而翘,傅时竞亲了亲她的眼睛,“睡吧。” 两人都有工作要忙,唯一能相处的时间也只有周末,隔天吃饭时,傅时竞忽然对她说:“下周我搬到中原道的公寓去。” 魏栗想了想中原道的位置,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那不是离我的公司很近吗?” 傅时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平时我们可以住公寓,周末再回这边。” 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魏栗顿了顿没有说话。 如果这样,不就是同居了吗? 傅时竞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放下筷子说道:“小栗,不要有负担,我只是觉得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会多一点。” 魏栗看着他,唇边勾出一个笑,“我知道,我只是有一点担心而已。” 在这段感情中,不管是怎么开始的,以后也不管会怎样结束,她在付出感情的同时,总要隔着一点距离与他相处,她没有办法奋不顾身地去投入任何一段感情,她不是清醒,她只是怯懦。 她付出过,也失去过,那些留下的痕迹,或是在躯体或是在心里,在每一个踌躇时刻,隐隐作痛。 傅时竞安抚似地笑着,“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 中原道的公寓很少住,傅时竞带着她去商场买东西,路过家居店时,魏栗看中了一只花瓶。淡绿色的玻璃瓶身,布满了不规则的纹路,她半弯着腰看了看,转身问他,“这个花瓶好不好看,摆在餐桌上怎么样?铺白色桌布。” 傅时竞全凭她做主,站在一边点了点头,魏栗招了导购小姐过来,请她将这只花瓶打包,他递了卡过来,魏栗却没有接,向他眨了眨眼:“乔迁之礼。” 她跟着导购小姐去结账,傅时竞抱着手臂在店外等待。 忽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声,“时竞。”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舒琳和女伴提着购物袋,看着他有些惊讶,“怎么在这里?” 傅时竞朝店里随手一指,“小栗买东西。” 舒琳脸上的笑一滞,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她从不知道他有这样的闲情,会在橱窗外等待某个女人。 魏栗提着袋子出来,看见舒琳有些意外,随即笑道:“好巧。” 舒琳朝她一笑,接着看向傅时竞,“要不要一起去吃下午茶?” 傅时竞极为顺手的接过了魏栗手上的袋子,“下次吧,我们还有东西要买。” 商场里的偶遇,分别时也很迅速,舒琳和女伴继续逛街,她走了一段路后又回头看去,男人高大女人窈窕,连背影看上去都很般配,她突然就低落了下来。 他们明明相识了近二十年,看着对方从青葱稚嫩走到了现在的成熟,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最后没有走到同一条路上去。 ------------------------ 之前听过一个说法,青梅竹马不敌天降。 其实我不太同意,无论是青梅竹马还是天降,最后能让两个人走到一起的只有爱情。 它不关于时间、空间的跨度,只在于那个人。 要留言哦,遁走~ 明天的记忆 魏栗和傅时竞在商场里买完了东西,回去的路上途经花鸟市场,顺道买了金鱼和花。 中原道的公寓在二十三楼,很大的平层,傅时竞很少住在这边,装修设计虽好,布置却很简单,傅时竞给鱼缸放水,魏栗拆了花瓶的包装,跪坐在茶几前插花,花是白色的玫瑰,她买的都是开的正好的,一朵一朵,像白色蓬蓬裙的裙摆。 “好看吗?” 魏栗回头问他。 傅时竞将金鱼袋放入水中,往茶几那儿看了一眼,“好看。” 她满意了,将花抱到餐厅去摆着。 周一要上班,魏栗早上和他道别后开车去公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星期一的缘故,她心里有些闷,降了车窗吹风,风吹了没有五秒,邻侧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顾泽那张漂亮却带着轻佻笑容的脸。 “魏小姐,早上好啊!” 魏栗有些无语,挤出个笑容给他,“早。” “我们真的好有缘诶,这样也能遇见。” 有缘共度早高峰吗? 魏栗手指叩着方向盘,一秒一秒地数着红灯,看着不足十秒的计数板,对他仓促笑了笑,“绿灯了,顾总再见。” 她升了车窗,启动车辆,滑入了一片车海。 魏栗本来只当这是个小插曲,却没有想到下午在公司又见到了顾泽。 总监陪同他过来,去会议室的路上经过了一片工位,顾泽朝魏栗眨了眨眼,惹得她心中一咯噔。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总监从会议室里出来,站在门边喊了一声魏栗,接着嘱咐道:“带着资料过来一下。” 魏栗应了声好,抱着资料进了会议室,顾泽先是对设计稿夸赞了一番,夸的总监满脸喜色,随即引出了接下来的话。 “不过我还有些小方面不太满意,想和设计师聊一聊。” 总监是油锅里滚过的老油条,当即上道,“那好,您和小魏谈一下您的要求。” 临走前在门口还不忘嘱咐魏栗,“魏栗,招待好顾总啊。” 魏栗握着笔,暗吸了口气挂上笑容,“顾总,请问您有什么要求?” 顾泽朝她一笑,难得的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真诚,“我没有要求,你随便设计,我照单全收。” “你这话该和我们总监说,他一定感激涕零。”魏栗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 顾泽却全然不在意,摊开手展开真情攻势,“魏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那天的交通事故是个意外,后来我也没想过会和贵公司合作,我相信你的能力,也欣赏你的审美。” 更欣赏你的美。 魏栗用审视的目光看他两眼,随后按灭了平板,“我会尽快将设计稿送去贵公司。” 顾泽向她一笑,显然不甚在意。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在锦绣珠玉中长大,又饱受着溺爱,喜欢什么向来是大张旗鼓,唯恐谁人不知。 一来二去,魏栗公司里也传出些风言风语,她年纪轻轻,每日开豪车上班,穿戴皆不是工资可负担得起的范围,顾泽的态度又是这么明确,难免有些不中听的话。 “我跟你说,肯定是那几个秘书在背后传的话,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见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眼里的刀子都能戳死人。” 李冉满脸愤愤不平,魏栗却不太在意,叉子卷了面条送进嘴里,唇边还带着笑。 看的李冉又叹了口气,“也就你,换了别人,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子。” 魏栗也不是真的淡然性子,她只是不爱在这些口舌上计较,再说别人也没有说错,她的确有金主,只是那个人不是顾泽而已。她今日的衣食住行大半依托傅时竞,她从不避讳也从不掩饰,但是只有她知道,她的渴望不在于这些锦衣华服。 对比傅时竞这个人来说,金鼓馔玉不足贵。 与我常在 魏栗去顾泽的公司送设计稿,临到中午,他坚持要请她吃饭,魏栗思索了两秒,最终还是同意了,开车跟着他到一家粤菜馆,她从前和傅时竞一起来过,印象只有菜式精巧、价格不菲。 两人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服务员上完菜后解下了挂在隔档上的竹帘。 “魏小姐尝尝这个汤,味道很好。” 魏栗只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时蔬,顾泽好像没有什么吃饭的欲望,只是撑着下巴看她。 “顾总。”魏栗抬了眼,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冷,“有话请您直说。” 顾泽闲散靠着座椅,带着笑说:“我对你有好感,你看不出来吗?” 魏栗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扯东扯西,却没想到他这样坦诚,看他态度越发的轻佻,大致也猜出了他为什么转变,唇角一弯,笑意到了眼睛,“你倒是很有自信,可是凭什么觉得我能看上你呢?” “跟着谁不是跟?你现在的老板可未必比我长情。” 这话实在是露骨了,魏栗却像听了什么笑话,兀自笑了笑,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压在碗底,“顾总您慢吃,我失陪了。” 她撩了帘子径自离开,没有回公司,反而开了车去公园。 天气已经有了几分热意,魏栗背着手走在树荫下,眯着眼看湖面波光粼粼,从前高中时,她经常来逛这个公园,周末的时候人很多,但是总有几个僻静地方,她买一只绿豆冰棒,可以在长凳上坐一个下午。 年少时总是迷茫,以为长大就会好了,却不知越成长,面临的困境反而越来越多,她这半生竟像是活在雾里,朦胧中什么也看不清。 在公园消磨近两个小时,下班后魏栗去了傅时竞的公寓,她买了许多的菜,正在厨房里忙活时,傅时竞进房子时她听见了声音,湿着手出来迎他。 “我今天要做饭哦!” 傅时竞将钥匙撂在桌上,单手扯了领带,“那我是不是得期待一下。” 魏栗笑嘻嘻的赶他去房间换衣服,自己依旧回了厨房,她下厨的机会不多,会做的菜也很平常。 最后做了三菜一汤,蒸了一碗鸡蛋羹,傅时竞上桌时看了菜色,不忘夸奖她一句,“看上去不错。” 魏厨师很不谦虚,“何止是看上去不错,尝起来更不错!” 魏栗为他盛了碗莲藕排骨汤,自己依旧拌了鸡蛋羹饭,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餐厅里只有些细微的声响。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傅时竞忽然问她,“今天怎么回来了?” 魏栗吃了口饭,抬起头笑着说:“怎么,我过来你还不高兴?” 他抬手用筷子轻敲了下她的头,魏栗笑着往后躲,开口道:“最近我们公司接了个单子,那个甲方太讨厌了。” 两人的工作少有交集,魏栗也很少向他抱怨这些,今天倒是意外,咬着筷子向他吐槽道:“要求可多了,负责人看着也有些脑子不清楚,气得我今天下午翘班去公园溜达了两圈。” 傅时竞听后拧了眉,“哪个公司?” 魏栗也就是说着好玩,摆了摆手说道,“小公司,没什么好说的。” 她随便将这个话题岔了过去,晚上两人看了会儿电影就睡下了,傅时竞知道她上班要起早,也没闹她。 魏栗安心睡了个早觉,第二天起来时已经元气满满,顺带做了个早餐,傅时竞站在客厅打领带,见她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唇边噙了两分笑,“怎么起这么早。” 她上前给他系领带,傅时竞拍了她手一记,“洗手了没?” 魏栗气得一跳,蛮横地抢了那两根带子,凶巴巴地说:“没洗,气死你!” 傅时竞笑着亲了她一口,等她系好领带,推着她的肩进了餐厅。 早餐是三明治配橙汁,傅时竞吃的慢条斯理,魏栗要赶着上班,咕咚两口便喝完了橙汁,三明治啃了两口就走。 “小栗。” 魏栗在玄关听见他叫她,光着一只脚走到客厅,“怎么了?” 傅时竞一只手搭着椅背,“晚上接你去吃饭。” 魏栗答应了他,穿好另一只鞋,背上包出了门。 -------------------------- 周末愉快! 画沙 早上,魏栗刚到办公室便听见李冉说顾泽公司的那个设计稿已经过了。 “那个顾总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说满意,期待下次合作呢。”李冉揶揄道:“恐怕是期待和你再次合作。” 魏栗倒是有些意外,放下包后说道:“我还以为会砸呢。” 李冉有些疑惑,想到她昨天去了对方公司,不禁问道:“昨天沟通出问题了?” 魏栗不欲多说,只是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十一点左右,王凯军来了办公室,一本正经地夸奖了一番,临走时却单独叫走了魏栗。 顶着全办公室人的注视,魏栗起身跟上王凯军,进电梯后自发地站在了最角落,王副总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按亮了楼层。 一进办公室,王副总先是不紧不慢地泡了一壶茶,颇为自得地坐在老板椅上,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魏栗。 魏栗等了两分钟,受不了他这间歇性神经病发作似的造作,开口问道:“王副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凯军放下自己心爱的紫砂茶壶,手指轻叩着办公桌,悠悠开口:“魏栗,这次工作完成的很不错。” 魏栗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夸奖一番,客套谦虚后静静等着他的后招。 果不其然,王凯军话锋一转,“不过,我听顾总说,你们昨天好像有些误会,他特意嘱托我向你道个歉,周五的时候请咱们公司的几位高层吃饭,我做了个主,邀你一起,这是公司聚餐,可不许拒绝啊。” 直到此刻,魏栗才真正对顾泽这个人生出了厌恶情绪,她能理解他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式做派甚至是轻慢的态度,但是对他这种自以为是却难以容忍。 魏栗忍着气,回他道:“好的,我知道了。” 王凯军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往教育她两句,“小魏啊,你这性格也需要改改,我看人家顾总也是很绅士的。” 你们蛇鼠一窝,当然怎么看对方怎么顺眼。 魏栗笑了一声,退出了办公室,冷着脸走向电梯,她气得太阳穴跳得疼,脸上越发面无表情。 忍耐、忍耐、忍耐。魏栗在心中像是念经一般重复着,她太懂得忍耐所带来的好处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她靠着这句话走过了她仓皇的十几岁,一步一个脚印,或深或浅的走到了今天。 她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平复好心情后走回了办公室。 下班后她先回了趟家,在家里梳洗一番后换上了新买的裙子,房间里贴着她喜欢的薄荷绿色的墙纸,布艺沙发上摆着松软的靠枕。 魏栗没有开灯,坐在有些暗的房间里,看落地窗外的天一点一点黑下来,她趴在一只软枕上,黑色长发披在肩背,微微阖着眼,等待着傅时竞的电话。 小满已经过去,炎热的夏天就要一步步到来,她喜欢这种等待的感觉,永远像初夏时坐在树荫下的水边,芦苇和水姜花摇曳,对着这样的好景,永远也不会疲倦。 铃声打破了寂静,她睁开眼点开屏幕,听到了那边带笑的声音,“怎么不开灯?” 她捞起链条包,赤着脚走到玄关,单手拉开柜门,拿了一双黑色的细带凉鞋,“怎么才下班,路上堵车吗?” 她微弯着腰,扣好两只鞋的搭扣,拧开锁出了门。 他正回着她的话,听见她关门的声音,不禁嘱咐道:“慢点下楼。” 他们一直保持着通话,直到魏栗出了单元门,她看见了他站在车边,而傅时竞像是心灵感应般抬了头。 她为什么喜欢等待他?因为他从不让她的等待落空。 -------------------------------------- 周末结束啦 也祝愿你们的等待永不落空! 路过人间 傅时竞开着车,魏栗从包里拿出一盒糖,自己吃了一粒后,摇了摇糖盒问他,“要不要吃?薄荷糖。” 傅时竞匆匆扫了一眼,点了下头,魏栗剥了糖纸喂给他,然后将糖纸折成了爱心和千纸鹤放在仪表台上,她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我周五不过去了。” “怎么了?” 魏栗靠在椅背上,撕着刚才折纸留下的边角料,“要和公司还有这次合作方的人吃饭。” 傅时竞蹙了眉,显得不太愉悦,他一直对魏栗的这份工作颇有微词,但是出于尊重他也不会出手干涉,片刻后开口说道:“周五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魏栗笑了笑,朝他抛去一枚飞吻。 今晚去的是一家淮扬菜馆,淮扬菜口味清鲜适中,一直很合两个人的胃口,穿旗袍的侍者领着两人去包间,路过的廊檐下均挂着白色的绵纸灯笼,微黄的射灯照耀着夜晚的庭院,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静谧的气氛。 两人等待上菜的时候,老板过来打了个招呼。老板姓赵,看起来不过四十岁上下,穿一身棉麻唐装,笑容和气。 “时竞,你来的可正是时候,今天的鲟鱼是今年的最后一批了,再要吃到这么好的,就只能等明年了。” 淮扬菜讲究不期不时,鲟鱼不过端午。过了日子以后,鱼肉入口就没有那么鲜美紧致了。闲聊了两句后老板出去招呼生意,服务员进来上菜,主菜正是一道鲟鱼菌菇汤。 傅时竞先给她舀了一碗汤,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他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她,“你昨天说的公司是不是光世。” 魏栗一怔,随即笑道:“你怎么还真去查了。” “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叫顾泽,舒琳的堂弟。” 听到这里,魏栗才真正的惊讶,“舒琳的堂弟?” 傅时竞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那小子一向不找四六,他要是为难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去出气。” 魏栗笑着开口,“商业合作又不是要打架,你也太夸张了。” 吃了饭,傅时竞开车送她回家,车子停在单元楼下,魏栗下了车,绕过车头敲了敲窗玻璃,车窗缓缓落下,她的笑脸也越发清晰,弯腰撑着框沿问他,“要不要上楼喝杯茶。” 傅时竞挑眉一笑,解开安全带说道:“荣幸至极。” 魏栗是真的请他上去喝茶,金红的茶汤在甜白瓷茶壶中微漾,她端着托盘走出厨房,电视里放着热播的综艺,傅时竞好像只是为了房间里多一些声响,微闭着眼靠在软枕上。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托盘,调低了电视的音量,拿了一条小毯子给他盖上,自己回了房间洗澡,等她擦着头发进客厅时,傅时竞正一边喝茶一边看体育频道。 “衣服我都放在床上了。” 她在另一个沙发坐下,微湿的长发披在绒绒的睡袍上,这两天降了温,魏栗只好翻出收起来的春衣。 傅时竞坐在一旁打量她,粉扑扑的脸蛋,握着淡蓝毛巾更显白皙的手,还有被淡粉色浴袍包裹着的更显青葱鲜嫩的身体,再想下去就少儿不宜,他轻咳了一声,起身去房间。 傅时竞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家里还是留了两套衣服,魏栗擦干了头发,起身收了茶具,洗净擦干放进橱柜,这个房子不算大,她一个人住还稍显富余,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一样样精心挑选的,她又巡视了一遍橱柜里大大小小的物什,然后满意的关上了柜门。 傅时竞洗完澡出来时,魏栗正趴在床上看电视剧,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呀了一声。 “你怎么不穿衣服!” 傅时竞只穿了一条内裤,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好身材,腹肌上还隐隐可见水光,他见她这样的反应,难得的带着坏笑走过来,魏栗掀了被子往里躲,他却将人整个一团抱住,拨弄出她的小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明明是一样的味道,唇齿传递间却好像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诱的人吻的更深。魏栗的睡袍已经被他解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他揉着她的软翘的臀,轻咬着她的胸乳。 魏栗红着脸扭着身体。 “痒~”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后,捉着她的手扶着他的性器,缓缓地向她的花阜送着,这样的亲密好像更能刺激魏栗的官能,刚一进去就被她紧紧吸住,连抽送也困难起来。 他拍了她的臀肉一记,含着警告意味似的,魏栗有些委屈的看他一眼,抬着小屁股往他身上送,傅时竞似乎被她的反应逗笑,“好了,不怪你,我的乖乖。” 魏栗又是一缩,傅时竞险些被她夹射,看着她无辜的表情,握着腰便大力操干起来,“宝,我看你就是欠日。” 在情事上,傅时竞说起话来总是荤素不忌,魏栗听着总是脸红,眼里含着水看他,惹得他动作更是狂浪起来。 高潮的时候,魏栗咬着他的肩膀哼叫,小猫似的软的没有骨头,傅时竞托着她的臀去卫生间清洗,看她困顿的微闭着眼,爱怜的亲了亲她。 “睡吧。” ----------------------- 我要立个flag!200珠珠的时候我一定加更! 银河唯一的秘密 周五晚上的聚餐,除了魏栗外还有几位高层的秘书,青年员工们率先举了酒杯敬领导和高层,公司的领导也不尽是王凯军这样的好色王八,暖心的场面话说的也很动情,酒局一时融洽非凡。 魏栗一直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她虽然敬了两杯酒,喝的却也不多,顾泽忽然举了杯,点了她的名道:“这次的合作,我要谢谢魏设计师一直竭心竭力,希望下次还可以一起合作。” 他遥遥的抬了下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魏栗不可能在这样的局面上拂他的面子,只好满满饮了一杯。 在场的气氛一下被推高,王凯军偏偏还要来凑趣,夸赞魏栗了一番后又迫的她再喝了一杯。 接连两杯酒下肚,魏栗的脸上蒸腾起红云,她的酒量不算差,但是不能喝快,刚才喝的有些急,心口就觉得有火在烧。她向临坐的人借了个道,起身去洗手间。 会所高档,洗手间也要金碧辉煌才配,魏栗催吐后漱了口,缓了一会儿才好些,心里恨不得将顾泽连着王凯军拴在一起踩两脚。她一边擦着手一边往外走,没想到一出洗手间便看见了顾泽,他挽着衣袖靠在墙边扮落拓,指上还夹着烟,看见魏栗便是一声嗤笑:“我还以为你有多硬气。” 魏栗一笑,“我在老板手下讨生活,老板要我来,我怎么敢不来。”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顾总,你看我不过眼,只管明刀明枪的来,犯不着明面上给我面子,暗地里又要来刺我,没必要。” 她说的话掷地有声,经过他就要走,顾泽伸手要去拽她,谁知魏栗反应倒快,啪的一声掸开了他的手。她看向他,笑里带了两分讥讽,“你做事实在是不高明,查事情怎么就查一半?你要动我,怎么不去问问你姐姐,我背后的人是谁。” 顾泽脸色一沉,像是在思量她说的话,魏栗没工夫再和他站在走廊上闲扯,转身回了包间。 饭局结束时已将近十一点,魏栗早给傅时竞发了短信,她本来让他把车停远点,谁知一出了大门,魏栗和同事打完招呼,正准备走时,马路边停着的黑色宾利突然按了两下喇叭,她凝神看清楚车,随后有些无奈,迈着步子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傅时竞穿着正装,他今天也有活动,忙到刚才又推了酒局来接她,车子行驶的平稳,魏栗脱了鞋坐在座上,整个人贴着他。他嫌她一身酒气,偏着头不理她,魏栗向他耳边吹了口气,笑着开口说道:“你猜今天晚上有谁?” 傅时竞被她问的莫名,以为她喝多了撒酒疯,只好顺着她的话问了句:“谁?” “嘻嘻,顾泽。” 他皱着眉看向她,魏栗眼睛亮晶晶,脸颊带着晕红,靠近他的耳朵说道:“他说、要我跟着他。” 空气像是瞬间停滞了一样,傅时竞沉着脸,魏栗抱着他的腰,笑得浑身在抖。 她今夜像是被刺激的疯魔,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笑得眼中带了泪,起身看见他眼神中像是淬着冰。 “傅时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魏栗从来自知身份,没有向任何人谈及过傅时竞,在苏静梅每一次旁敲侧击的打探时,在朋友的每一次询问时,她给这个人划出了一个圈,远离她的生活,却又与她的情爱紧紧相连。 他们隔着家庭、金钱、社会地位的天堑,可她不是没有过希冀,直到第一次共眠后的早晨,她身旁的枕被已冷,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银行卡和一把车钥匙,而傅时竞本人早已远赴欧洲。 她不是难过,她只是遗憾。 傅时竞握着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的腕骨碾碎,他伸手按了一下按钮,冷声说道:“下车。” 这一句不是说给魏栗。 车子正开往梧桐道的别墅,道路僻静,司机闻言下了车,傅时竞冷眼看向她,魏栗吓得往后缩,谁知被一把握住小腿扯了回来,他单手解开领带,绑住了她的手腕。 他捏着她的下巴,背光之处,她已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声音很低。 “魏栗,你实在让我失望。” ----------------------------------- 人间也太真实了吧!留言一下子变这么多! 矛盾会一点点显露出来的。(不是要虐的意思 200珠珠加更! 魏栗躺在宽大的后座椅上,黑色裙子松松垮垮的堆在腰间,乳罩和内裤都被丢在了一边,傅时竞在情事上一向霸道,今日更是凶猛。 “不舒服·····痛!”她不够湿润,他却硬邦邦地挺了进来,魏栗皱着眉嘟囔,听着就像在撒娇,他今天气得狠了,动作更是大开大合,颠得魏栗好几次撞了头,本来就有些晕,现在更是不知道东南西北,抬了脚就踹了他小腿一下。 傅时竞捉了她的脚,脸更黑了,“你今天真是要反了天了。” 他握着她的腰,大力的抽送起来,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慢慢的感觉就变了,开始的些许不适成了快意,她嗯嗯啊啊的叫起来,那声音又娇又媚,听的更是让人心烦,他抽了身在穴口浅浅的磨,故意作弄她。 魏栗夹着他的腰,朝那炙热蹭过去,她扭着身子,浅浅的吃进了蘑菇头,还要再进一步时,忽地被他大力的一顶,他的动作又急又快,最后抵着她低吼了一声,喷射了出来,魏栗圈着他的颈,闭着眼嘤咛着到了高潮。 傅时竞抱着她喘息了片刻,吻从耳边移到了胸前的软雪,他捧着那对宝贝舔舐吞咽着,魏栗手搭在椅背,整个人娇软无力,他又像是不满她的一味享受,抱了人坐在腿上,开口道:“想要,就自己动。” 突然从享乐到劳动,魏栗娇娇地睨了他一眼,手撑着他的肩膀,跪在座椅上缓缓坐下去,那性器却又滑了出去,她被刺激的一抖,有些羞赧的握着棒身抵住自己的花口,好容易吃了下去,傅时竞又拍了她的屁股一记。 “动。” 动动动,她又不是永动机,魏栗又羞又气地捶他的肩,这个姿势本来就入的太深,她缓缓地动着,每一次都是甜蜜的折磨,傅时竞又嫌她。 “快点。” 又要快,又要动,不干啦! 她干脆趴在他胸前装死,身下却又悄悄夹他,势必要让他也不清净,傅时竞啧了一声,握着她的臀便动起来,他的动作缓慢,每一次戳刺都让她舒服,在情事上他少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一双眼在暗中流露着情愫,魏栗鼻子一酸,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他抱着她,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温柔,“哭什么,还是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抬头去看他,心中有着懊悔,“我不该发脾气的,又不是你的错,是我·····我、” 他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自责的话,只是调笑道:“宝贝儿,咱们回家再说,这时候停下来,真的有点要命。” 他挺腰抽送,魏栗咬着唇,不敢叫的太大声,情欲就像海浪般涌上来,高潮过后,两人抱在一起,她的腿间一片黏腻,傅时竞抽了纸给她擦,纸团丢了一地,座椅上也有水渍,她这时更加害羞,脸蛋红扑扑。 司机早就被赶走,傅时竞扣好皮带,将外套盖在她身上,亲了她一口,“我去开车。” 到家时魏栗拢着外套已经快睡着了,傅时竞拉开车门,探身过来抱她,魏栗伸了手撒娇:“抱抱。” 傅时竞敛着笑将她抱进怀里,回了房间又和她洗澡,魏栗一直乖巧的不得了,眨着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看他。 两人站在花洒下,傅时竞挤了洗发露给她洗头发,揉搓着白色泡沫,笑着问她,“怎么了?” 她弯了眼睛,笑出酒窝,“时竞哥哥好帅!” 犟的时候让人无可奈何,乖的时候又甜进心坎,傅时竞也是无奈。 洗完头冲走泡沫,魏栗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腹肌,一路游走到小腹之下,她握着那根粗大,语气一派天真,“时竞哥哥,这是什么?” 傅时竞眼神一暗,看她的手上上下下,谁能想到她竟然缓缓蹲下身,探出小舌头舔了一口。 “小栗!”他拉着她的手臂将人抱起来,声音暗哑,“不用这样。” “我要。” 她挣脱开他,蹲下身握住他的性器,一口包住了蘑菇头,她动作生涩,毫无技巧可言,傅时竞却觉得心一下子被填满,将她一把拉起,抵到墙上狠狠插入。 “宝宝····”他亲着她的唇,勾了她的腿环在腰间,她已经够湿腻,插进去时能听见噗呲噗呲的水声。 “怎么这么湿?”他带着笑问她,力道却凶猛。 魏栗吻着他的脖子,湿乎乎地像是某种温驯的小动物,喷薄之际,她颤着嗓子尖叫,结束后被他握着下巴接吻。 今晚的性事酣畅淋漓, 傅时竞给她吹了头发抱着她去床上,魏栗踢了被子树懒熊般贴进他的怀里。 “时竞哥哥,晚安。” -------------------------- 六一快乐! 这是加更哦,今天的更新挪到了明天,是肥肥的一章哦! 抱拳感谢各位小天使! 少女的祈祷 魏栗起床时身边早就没有人了,她起床洗漱后去吃早餐,阿姨盛了粥给她又给她煎了一个鸡蛋。 “阿姨,傅时竞呢?” 阿姨指了指楼上,“吃了早餐就去书房啦。” 魏栗哦了一声,夹了煎蛋放进碗里挑破溏心,吃完早餐,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中憋了一口气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她的金钱草长得太过茂盛,阿姨又买了鱼缸分了一部分出来,她忽地想起了上次两人的对话,找了纸笔出来要画傅时竞。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到笔下时却又生疏了,她只好从手机里找了一张照片对着临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拍下的照片,他坐在驾驶座目视前方,侧脸隽美。 铅笔唰唰唰地在纸上来回,她勾勒出他大致的模样,下巴抵在桌上,看着纸片发呆,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大概看一辈子也不会厌烦吧。 她画完了画,随手放在桌上,整个人又窝进了沙发里,闭上眼睛索性睡觉,电视里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却像在听摇篮曲似的,头一歪便睡了个香甜。 醒来是傅时竞在作弄她,捏着她的鼻子看她呼吸不过来,最后猛睁开眼,大口大口的换气。 “你干嘛!” 任谁被这么对待一番也没什么好脸色,傅时竞才不怕她,掸了掸手上的纸问她:“你干嘛?” 她忽地想起自己还要哄这位大少爷,连忙换了笑脸问他,“喜欢吗,画的好不好看?” 傅时竞觑了她一眼,放回那张纸后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想着用这招,咱们昨晚的事还没完呢。” 说完后他起身迈着长腿走向餐厅,全然不理会她在沙发上的怨念,喊了一句,“吃饭了,还不过来。” “哦。” 每到周末阿姨做了午饭便会回去,两人面对面坐着,魏栗一直给他夹菜,傅时竞一开始还意思意思吃两口,到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她。 “自己吃,我又不是三岁。” 魏栗抬眼看他,委委屈屈地收了筷子,“哦。” 傅时竞觉得她好笑,有时狡黠有时愚钝,为人处世简直在两个极端,拿了汤碗给她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 “喝汤。” 吃完饭,傅时竞要去午睡,魏栗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他掀了被子上床,她也跟着钻了进去。 傅时竞故作不解风情地开口:“你还睡?” 早上不知道几点才起床,吃饭前还在睡觉,现在竟然又要睡,匪夷所思。 魏栗缩在被子里一笑,“我陪你,我陪你。” 傅时竞也不再管她,盖好被子翻了个身,拿宽阔的背对着她,这是态度十分鲜明的冷待,她不放在心上,伸出手指在他背上写字,撇捺横折钩,写完后她还要问他:“你猜我写的什么?” “猜不到。” 态度十分消极,魏栗也不在意,“我写的小气鬼傅时竞。” 你哪里写那么多字了! 小气鬼翻了身,伸手捏她的脸颊,又挤成一团,“不许说话了,你再说我就踢你下去。” 魏栗瘪嘴,伸了一只手捞住他的腰钻进他的怀里,他顺势一搂,姿势就变成了很亲密的拥抱。他们身上有一样的沐浴露的香味,空调吹来阵阵凉风,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魏栗本来不想睡的,最后还是很轻易地入了眠。 下午时陆商打电话过来约两人打羽毛球,换了衣服去会馆,魏栗本来以为还会有他们其他的朋友,没有想到竟然只有陆商和他的女伴。 陆商转着手上的球拍,挑衅傅时竞:“咱们俩先打一场?” 傅时竞从包里拿了拍子,看了他一眼后走向球场,态度很是高傲。两个人男人在场上打的火热,魏栗和陆商的女伴却也不觉得无聊,从自我介绍中了解到对方名叫高宁,是一家企业的公关部经理。 “我和陆商可不是男女朋友,就是玩得来的朋友,他这人太闹腾,我还没这个本事降得住他。” 高宁语气轻松,态度也大方,听得魏栗低头一笑。一场球还没打完,两人已经交换了电话和微信,约好了下次一起逛街吃饭。 傅时竞赢了陆商,满脸轻松的向魏栗走来,反倒是陆商絮絮叨叨,直抱怨自己今天状态不好。 高宁损他,“得了吧你,你就是技术不行。” 陆商看着另一边的魏栗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自己的女伴偏偏还嘲讽自己,心里一时非常不平衡,“诶,你到底站哪边的。” 高宁拿了球拍和羽毛球站起身,招了魏栗一起上球场,不忘丢下一句话戳他,“哪边没你我站哪边。” 魏栗拿了拍子跟着上场,俩男人又落在一堆,一边喝水一边聊天。 “心情不好?我看你今天不怎么痛快呀。” 陆商和傅时竞做了二十来年的朋友,实在对他太过了解。 傅时竞看着场上的魏栗,开口道:“昨天吵了一架,她公司和顾泽的公司有合作,最近情绪都不怎么好,我一开始没太注意,昨天才知道,顾泽那小子应该为难她好几次了。” 陆商自然清楚顾泽的秉性,想了两秒转过弯来,“小魏受委屈了。” 圈子虽然不大,但是顾泽毕竟小了他们几岁,脾气也不太对付,因此往来自然也不多。 “要不然我去教训教训他?” 陆商说着有些摩拳擦掌,颇有点重回燃情岁月的激动。 “不用,我自己来。” 打完球洗澡换衣服吃饭,高宁有事先走一步,陆商不要脸地黏上了二人,非要带他们去一家新开的泰国餐厅吃饭。 餐厅里氛围营造的很好,随处可见的芭蕉绿植,庭院里种水红色剑兰,白孔雀踱着骄矜的步子,不知何时才会抖擞开翅膀,包间就在庭院边,隔着一层玻璃,将景色尽收眼底。 晚上回家依旧是傅时竞开车,魏栗喝了两杯果酒,趴在车边吹风,长发被晚风轻轻撩起,这个夏夜不可谓不温柔。 --------------------- 辛苦我了,插会儿腰 爱在西元前 魏栗下车时要抱。 傅时竞将车停进车库,下车后不见她出来,绕过去为她开了车门,她对他一笑,向他伸了手,“抱抱!” 抱抱,又是抱抱,傅时竞有些无可奈何的伸了手,兜着她的臀开电梯上楼,嘴上却不饶她,“越活越回去了。” “嘻嘻。” 魏栗傻笑,在他耳边小声嘟囔,“对不起。” “原谅我吧。” 她说的不是这件事,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魏栗乖顺地枕在他的肩上,良久后听见他叹了口气,妥协一般,“你就是算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魏栗笑着点了一下头,“嗯。” 她虽然在笑,心里其实不是不心酸,他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在她有限的二十三年的人生里,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傅时竞这样好,爱上他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可惜的是,无论她多么爱他,最后恐怕也注定要失去。 大概是这次风波的原因,两人黏的越发紧密,傅时竞每天接送她上班,魏栗也不再避讳,有时工作时会无端笑出来,看得李冉直摇头。 “啧啧啧,你现在面目太典型。” 魏栗不懂,疑惑看她。 李冉悠悠开口,像勘破玄机的高人:“典型的陷入热恋的面孔。” 魏栗一笑,向她比了个大拇指。李冉看她没心没肺,不由得说道:“你真是心大,公司里都传成什么样了。” 那天酒会后傅时竞来接她被不少人看见了,这几天她每日豪车接送,公司里私底下都已经传疯,只差来她面前求证了。 “我管不了,反正怎么做都是错。”魏栗已经渐悟,她不能什么都要什么都兼顾,悠悠之口,不管也罢。 李冉看着她,目光中皆是赞许,“你总算明白了。” “以前看你,有时都替你累,时时刻刻惊弓之鸟似的,日子过着就是要开心。” 魏栗来公司自觉最幸运的事就是遇上了李冉,活泼开朗又洒脱,不知开导她几多。 傍晚下班,傅时竞开车来接她,她上车后系安全带,随手喂给他一粒软糖,看他微皱着眉,像是牙齿被酸倒,偷偷一笑,接着说道:“等会去超市,我今天要做饭!” 傅时竞不知她又是从哪里来的兴致,只好将车子往超市开去。 明明说是要做饭,最后零食装了半筐,傅时竞替她拿下高处的薯片,有些无奈地开口问她:“小栗,不是要做饭吗?” 她像是终于想起正事,推着车转了步子往时蔬区走,蔬菜都长得绿油油,她转头问他:“你喜欢吃什么?” 在一起这么久,她好像连他比较明确的喜好都不太知道,这么一想实在失职。 傅时竞微躬下腰看了看,“菠菜吧。” “不是,”魏栗挑了一把菠菜放进食品袋里,然后说道:“你有什么偏爱吃的东西吗?” 傅时竞自觉不是个爱挑食的人,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魏栗干脆一边选菜一边问他。 “喜欢红肉还是白肉?” “红肉。” “喜欢辣还是喜欢甜?” “甜。” “米饭还是粥?” “米饭。” “喜欢西瓜还是榴莲?” “榴莲。” “喜欢葱还是香菜?” 问题越问越奇怪,傅时竞啧了一声回道:“都不喜欢。” 魏栗抿着唇偷笑,又问道:“喜欢魏栗还是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去看她,她眼中有狡黠的笑意,唇边梨涡深深,是值得一个吻的美丽。 于是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得想想。” 想想?这有什么好想的!魏栗推着车跟上他讨说法,“你还想喜欢谁?” 傅时竞低头假装挑西红柿,看她气得小脸鼓鼓,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告诉你。” 魏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脑袋凑了过去。他捏住她的下巴,快速地亲了一口。 太短暂的一个吻,明明是蜻蜓点水,却也荡开了一层一层涟漪。 魏栗站在原地,看着推着车向前走的人,莫名地,一点点红透了脸颊。 彩虹 逛完超市两个人回家,魏栗先把饮料、水果、冰淇淋放进冰箱里,又从袋子里拿出今晚要煮的菜,她正准备洗菜时,傅时竞换了休闲服走进厨房。 魏栗以为他要来找什么,谁知他自发地走到了水池边,开了水龙头就准备洗菜。 “你干嘛?” 傅时竞伸手把菠菜按在水里,“洗菜啊。” 魏栗看他洗菠菜跟把人摁在水里施刑似的,好笑开口:“你会洗吗?” “我可以学。” 魏栗伸手拿了一株菠菜,利落地掐掉了根,嘱咐他道:“先要这样处理,然后放一边泡着吧。” 她取了砧板在一边切菜,看他生涩的样子直发笑,“你还比不过我小时候呢。” 傅时竞也不在意,只是问她:“在家里经常帮妈妈做饭吗?” “也没有,我初中高中都住校,周末回家的时候会帮一点,但是我妈经常嫌弃我,虽然她做饭也不怎么样。” 想到从前的日子,苦中之苦后来也成了可以回味的事,苏静梅开始做饭时简直是灾难,魏栗永远记得她做的第一顿饭,青菜炒的焦苦,西红柿炒蛋里还有蛋壳,煮饭时忘了按键,连白米饭都没有一碗,她闻到母亲身上的油烟味,那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除去香水、洗衣剂、脂粉香外,她在母亲身上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 “吃吧。” 苏静梅先拿了筷子,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夹菜喂进嘴里,从没吃过那样难吃的菜,当时没有反应,晚上在房间却一个人偷偷藏在被子里哭了。 生活的苦要落在柴米油盐上才叫苦,公主是什么时候变成灰姑娘的呢?不是穿上过时脏破的衣裳,不是擦地上的瓷砖,是吃第一口难以下咽的饭菜,从此苦落到实处,从舌蔓延到心。 那是那一年?她和妈妈从公主变成了灰姑娘。 “小栗。” 傅时竞将她从回忆里唤醒,魏栗回了神去看他,他已经择好了菜,擦干净手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魏栗赞他一句,“做得不错。” “去看电视吧。” 傅时竞也自知自己在厨房里能力有限,听话的进了客厅打开电视。 一个小时后两人坐在餐厅吃饭,魏栗问他哪一道最好吃,傅时竞夹了一筷子菠菜给她,答案非常明确。 “菠菜。” 魏栗笑着说:“恭喜傅先生终于知道劳动的果实最香甜。” 周四的中午,魏栗接到了高宁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爽朗,玩笑一般的说:“栗子,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并且记忆犹新。” 高宁笑着说:“那就好,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魏栗喜欢和她交往,当即答应道:“好啊,时间地点你来定。” 下午时高宁发来了微信,地点订在新开的一家湘菜馆,魏栗在朋友圈刷到过不少次,似乎位置很难订。 “听说超级好吃!” 附带一张企鹅比大拇指的表情。 魏栗被她逗笑,一下午的心情都因此好起来。第二天下班后开车去餐厅,侍者为她指路包间,高宁已经到了,正低着头看菜单,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便是一个漂亮可亲的笑容。 实在美丽,笑容美丽,人更美丽。 “快来,看你要吃什么。” 高宁将菜单扬了扬,像是招呼伙伴分吃蛋糕的小朋友。 魏栗失笑,坐下和她一起点菜,两人口味也相似,很快的点好菜后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高宁为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打趣似地说:“我还一直担心约不到你,幸好、幸好。” “怎么会?” “美人本来就难约,我又听陆商说傅时竞最是护短小气,更是难上加难。” 陆商简直是损友中的损友,魏栗一笑,“这笔账要记在陆商头上,你下次尽管约我,我保准有空。” 高宁得逞一般笑着对她眨眨眼,“那我们可说好了。” 高宁说话风趣,魏栗撑着下巴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笑,灯光映在眼中,亮比月与星。 高宁感慨道:“今天应该去喝酒,可惜开车来的。” “那就下次去,下次一起去喝酒,我都没怎么去过酒吧。” 魏栗说着都有些遗憾,高宁安慰她般,举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饮了一杯寡淡的水,二人两两相看,又笑了起来。 -------------------- 端午节要快乐哦! 你们喜欢咸粽还是甜粽?我超喜欢肉粽der 命运 同样的夜晚,傅时竞身处的包间,灯光正迷离。今夜是他攒的局,在座的也都是玩的不错的朋友,厅里摆着一张麻将桌,傅时竞手边已经摆了一堆的筹码。 陆商从包间外进来,走到他身边拖了张椅子坐下,捡了一张筹码做硬币抛掷,“顾泽那小子就在隔壁呢。” 傅时竞眉都没抬一下,伸手摸了一张牌,指腹滑过牌面,然后推倒了面前的牌。 “自摸。” 座上一片哀嚎。 “我的哥哥诶,你今儿还给不给我们留不留活路了,合着咱们过来是买今天的单的。” 陆商长手一揽,将他们丢到中间的筹码全扒拉了过来,“技不如人怎么还有怨言,老郑你不行啊。” 傅时竞起身给他撂了一句,“让他过来吧。” 陆商一边收了筹码,一边回他,“得,立马的事儿。” 傅时竞找了片清净地方坐下,顺手点了支烟,面前的酒几上摆着着三杯酒,那是陆商之前特意调的。 没两分钟,陆商带了人过来,傅时竞摁灭的烟,招手让他过来。 “坐。” 顾泽在一边的沙发坐下,脸上的笑倒是不卑不亢,“哥,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明天就去向魏小姐赔罪,请你见谅。” 傅时竞看他一眼,“没必要,你再出现就是碍她的眼。” 他随手点了点桌上的三杯酒,“喝了吧,这就算你的赔礼了。” 全场早就静了,牌桌上的人也不打牌了,全端坐着看热闹,傅时竞出手教训人,好多年没瞧见的西洋景了。 陆商坐的最近,专看笑话,那酒是他们几个十来岁造下的把戏,最烈的几种酒掺在一起,没什么好不好喝之说,就是管醉,命的名就叫“一杯倒”。 满屋子都能闻见酒味,顾泽猜得到厉害,怎么肯吃这种亏,“时竞哥,咱们两家的交情也不算短了,何必为了这些事伤了面子。” 在场的谁听不出他的打算,捏着老辈的交情向傅时竞施压,脑子倒是转的快。 傅时竞抱着臂靠在沙发,嗤笑一声,“喝你的吧,不牢你操这份心。” 软的不行,硬的不敢,顾泽干脆耍赖,哐当一声推了酒杯,“我就不喝!你敢拿我怎么办!” 他见他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动,大了胆子开始说话,“时竞哥,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和魏小姐玩玩也就算了,你家里还能同意你娶她吗?我姐姐···” 话没有让他说完,傅时竞起了身一把攥了他的衣领,将他的头摁进冰桶里,抄起一旁的酒浇了下去。顾泽奋力挣扎,他一手制着他,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显得阴沉而暴戾。 “你算个什么东西,来做我的主。” 几瓶烈酒浇了下去,顾泽挣脱间已灌成半醉,傅时竞松了手,解开袖口挽了袖子,吩咐了陆商一声,“叫舒琳过来,领他回去。” 他推了门进洗手间,洗净手上沾染的酒液,出来时却又回复了往日的温文,他依旧回了原位置坐下,又点了一支烟,不抽,只是打发时间似的,看着它燃尽。 香烟燃到结尾,舒琳也赶了过来,满屋子的酒气让她皱眉,看见醉的一塌糊涂的弟弟时,心情霎时间低沉到谷底。陆商打去电话时已经将事情大致告诉她,可是看见这样一幅场景时还是让她气恼。 “傅时竞,何必闹到这样的地步。” 他不愿和她多说,只是看着她说了一句,“回去吧。” 她在这种平而淡,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中离开,那扇门缓缓地关上,将那双眼也掩去。 她刚一转身,已然流出泪来,陆商让酒保架着人跟着,看她哭的可怜,叹了口气,“你何必呢,青春大好的姑娘。” 浪费在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你的人身上。 舒琳的脆弱没有持续多久,她擦了眼泪看了陆商一眼,冷笑一声,“这事情没完呢。” 陆商目送她离开,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渐行渐远,他吹了声口哨,转身回了包厢。 人来人往 傅时竞仍旧坐在沙发,摸了烟盒子低头衔了根烟,正要点烟时陆商凑过来给他点了个火。 “诶,舒琳刚才走的时候可丢下话了,她说这事不算完。” 傅时竞不甚在意,“随她。” 陆商朝他左看右看,啧啧两声,“傅时竞,我看你现在很有亡国之君的气派。” 他吊着嗓子假模假样的唱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呐~” “哎呦喂!陆子,都是自己人呢,你怎么二话不说就开嗓了。”老郑终于找了机会来挖苦他,陆商白他一眼,朝他丢了把瓜子当暗器,“你等我等会儿上桌,我要你今天输的光屁股回家!” 傅时竞一笑,碾了烟,起身要回家,拍了拍陆商的肩膀,“你买单。” 陆商刚才收了他赢回来的半盒筹码,答应的很是爽快,“行,你赶紧回去吧。” 司机送了傅时竞回公寓,他按了指纹开门,房子里灯光大亮着,还有隐隐传来的声响,魏栗刚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伸了脑袋出来看他,吸了吸鼻子皱起眉,“你喝酒了?” 傅时竞倒了杯冰水,走到她身边,故意用冰凉的杯子贴了贴她的脸颊,“一点儿。” 接着笑骂她,“狗鼻子。” “你还抽烟了!” 她嫌弃的往一边躲,傅时竞随手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方,伸长手揽过她,捏着下巴便吻上来,她尝到烟草的苦味,他尝到薄荷牙膏的清新,气息交换,空气都变得粘稠。 手已经揉到了胸乳,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谁料他突然起身,拿起那杯水一饮而尽,魏栗衣衫已乱,迷蒙着眼看他。 看他喝了水,看他站起身,看他进了房间。 她平复了半晌,穿好衣服气得咬牙,这坏蛋作弄她呢! 傅时竞擦着头发进客厅时,魏栗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走了过来,哼了一声,再附赠一记白眼。他膝盖压在沙发上,将她的唇捏成嘟嘟嘴,笑着逗她,“怎么了,小猪。” 烦人! 她拍了他的手一记,伸手拿过茶几上那杯蜂蜜柚子茶递到他手里,“喝完,解酒的。” 傅时竞接过那杯水,喝药一般两口灌完,皱着眉说:“太甜了。” 魏栗假装看电视,其实心里在偷笑,她放了那么多蜂蜜,不甜才怪呢。 他头发半干,丢了毛巾躺在她腿上,魏栗伸手摸了摸,“没干呢。” “嗯。” 魏栗看他有些累,自己拿了毛巾给他擦,傅时竞的头发一向理得短,她手上一边动作一边看他,他阖着眼,长睫投下阴影,额前的美人尖浅浅。 他十几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比如今更为稚气的面孔,脾气是好一点还是坏一点?穿着校服走在学校里时肯定会有好多女孩子偷看吧。 她低下头轻轻吻他的唇,简单的动作在这个深夜里,透出了无限的温情来。 他依旧闭着眼,却弯唇笑着问:“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像是迷惑,“明明我们遇见的时候也不算迟,我有时候还是在想为什么没能更早一点呢。” 更早一点,在我最天真,最勇敢,在你最恣意,最炽热的时候,我们为什么没能遇见呢? 傅时竞睁开眼看她,倏然笑了,“小栗,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我比你要大五岁,我们的青春时代注定是错位的,那么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们相爱,就是最对的时间。 ---------------------------- 短小但勤奋 ?(? ? ??)嘿嘿 (校园向番外)光阴的歌 “魏栗!魏栗!” 初夏的午后,魏栗正伏在桌上好眠,忽地被来人摇醒,睁开了眼看去,眼中还是一片朦胧。 “嗯··怎么了?” “高一和高二的打篮球赛呢,咱们赶紧去,再不去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女孩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魏栗打了个哈欠任她拉着向前跑,从教学楼到篮球场,阳光洒在少女的裙摆上,正该是青春的样子。 两人来的已经不算早了,篮球场边已经围了乌泱泱一大群人,朋友拉着她在一块有树荫的地方停下,耸了耸她的胳膊八卦:“听说咱们高一张扬那几个约了好久才约到高二的学长呢。” 她或是觉得这个八卦分量不够重,又添了一剂猛料,“有傅时竞呢。” 魏栗点了点头,她听过傅时竞的名字的,校园风云人物嘛。 赛局开始的很快,请了体育老师做裁判,记分牌边上围了一圈女孩儿,加油声喊得一声比一声大。 “高一加油!” “高二加油!” “傅时竞加油!” “张扬加油!” 魏栗听得好笑,怎么唱山歌似的,还有来有往。 “又是林朵他们几个。” “你认识?” 朋友惊讶的看向她,“林朵诶,天天来我们班上找张扬的。” 魏栗疑惑,“张扬是我们班上的,他不是隔壁班的吗?” 朋友翻了个白眼,憋了半天后说,“也不怪你,他之前是隔壁班的,不过他不是和咱们班上几个玩得好吗,转到我们班上来了。” “隔壁班老师不会生气吗?” 都开学一个月了才转班,这也太下老师面子了吧。 “怎么会生气,巴不得好不好,他又不爱学习,家里又有钱,打不得骂不得,转到咱们班上来,简直是老鼠屎自动跳出了他们班那锅好汤,烧高香的好事好不好。” 这比喻实在是精辟,魏栗不由得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你快看!那个穿黑色七号球衣的就是傅时竞。” 魏栗下意识的看过去,一眼便看见了他所说的那个人,他在人群中实在显眼,魏栗心中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要在场边为他扯着嗓子加油。 凭这张脸也值得了。 球场上来来往往,魏栗什么也看不懂,全凭女孩们的加油声分辨谁得分了,谁有落后了。 看不懂,没意思。 魏栗对朋友说道:“要不咱们回去吧,我不喜欢看打篮球。” nba她都不爱看呢。 朋友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这满场的人能有几个是专门为打篮球来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再、” 她话还没说完,被周边响起的惊呼打断。 那球直朝这边袭来,魏栗反应很快,连忙蹲身躲过,看着落地滚远的球,抚着胸口说:“好险,好险。” “对不起。” 球场上有人走了过来,魏栗回头一看,正是黑色七号球衣。 男孩微蹙着眉头,虽说了道歉的话,魏栗却着实没有听出几分歉意。 “你小心点吧。” 她也不太在意,心有余悸地和朋友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球场。 魏栗走得很快,全然不知,男孩站在原地看了她半晌。 “时竞!干什么呢。”陆商站在场上看他傻站半天,扬声叫他回来。 傅时竞接了别人帮忙捡回来的球,懒散回他,“来了。” 周一早自习,魏栗作为卫生委员被抓了壮丁,派去高二检查卫生。 这种检查只是走个过场,只要窗明几净,地面没有明显垃圾就算过关,她查了两个班,没想到在第三个班碰上了钉子。 “诶,小同学,你检查不认真啊。” 魏栗站在班牌下写检查单,男孩手上卷着本书站在栏杆边,挑眉看着她。 魏栗抬眼,看他眼熟,很快想到了前几天在操场上的事。 傅时竞和她对视两秒,看她低头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面纸,在窗台瓷砖上一擦而过,看了一眼后表扬道:“不错,挺干净的。” 魏栗继续走到下一个班,如法炮制,很快便将卫生检查完了,傅时竞看了她一路,看到最后倒是真的笑了。 不是错觉,从这天开始,魏栗在学校里遇上傅时竞的次数愈加频繁,她不止一次的思索起来,高二的老师都不给学生布置作业吗? 中午吃饭时,傅时竞端了餐盘在魏栗面前坐下,听着身后陆商那群狗东西的尖叫,脸上的笑容很自然,“这么巧。” 魏栗夹了一筷子青瓜火腿,点了一下头全当回应。 “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朋友出去吃饭了。” “你怎么不去。” “我等会要写作业。” 接触的越多,傅时竞发现魏栗是个很平静的女孩,她并不过分沉默,也没有漂亮姑娘的骄矜,为人温和,有问有答,却又时常透露出几分狡黠。 很有意思。 晚上,魏栗洗过澡去上晚自习,路过艺术楼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头发上,她抬手去摸,捡出了两个小枝,抬头去找罪魁祸首。 看见了站在二楼窗台的傅时竞,他撑着手臂看她,眼如黑夜寒星。 “你几岁?” 他答她,朝她勾了勾手指,“上来。” 魏栗没有多想,抬脚上楼就要找他算账,刚出了二楼的楼梯,被人一把拽进怀里,她闻到他身上的广藿香味道。 “你想做什么?”声音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于是他也笑了,嗅到她发间的铃兰香气,“想请小同学谈个恋爱。” “不谈。”小同学回应很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赠与一个吻,“接吻要不要。” 他箍着细腰,尝着她唇齿间的甜,回应也含糊。 “要。” 有风吹过楼道,远处有隐隐笑闹,谁也不知道,在这静谧黑夜中发生的故事。 五月从此是广藿香的味道,带着药香的苦,诱人沉沦的甜。 ------------------- 和正文没关系,算是300珠珠的番外。 有好听的歌可以推荐给我咩 夏日倾情 第二天是周六,魏栗早上出门晨跑,她回来时经过一片居民区,于是顺便吃了早餐。 虾米紫菜馄饨,她觉得吃起来鲜甜,打包了一份带给傅时竞,路过水果摊时看见新上的荔枝,又选了两斤提着回家。 她按了锁进门,将新买来的荔枝放进冰箱,正起身时听见了傅时竞的声音。 “去哪里了。” 他手上拿着水杯,头发还有些乱,大概是刚起床。 “跑步,快去洗漱,我给你买了好吃的馄饨。” 他含糊地应了她一声,放了水杯往浴室走。 傅时竞吃早餐时,魏栗坐在餐桌陪他,一边和他聊天,“等会去公园好不好。” 昨夜下了一点雨,今天的天气变得凉爽了些,很适合出门游玩。 魏栗带他去了上次自己一个人去的那个公园,两人一人拿着一只绿豆冰棒,经过了一隅开满粉白花朵的夹竹桃林,沿着湖边一路往里走。 “我带你去看天鹅,有黑色也有白色的。” 湖光溶溶,新荷初成,她穿一袭姜黄后背系带裙,被风吹起的裙摆是慵懒的南法风情。 “经常来这个公园吗?” 她点了点头,将脸颊边的碎发别过耳后,“以前读书的时候,有时候周末来,有时候翘课也来。” 她最喜欢春夏时节的公园,园景初盛,花草烂漫,逛一天也不会疲倦。 “小同学,你竟然还敢翘课。” 魏栗走在他前面,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天鹅们都聚居在湖心岛,站在湖边远远看去,只能看见几枚或黑或白的剪影。也不是一定要看到,所以也不觉得可惜,傅时竞在湖边的长椅坐下,看她向小商贩买了鱼食,站在白石栏杆边喂金鱼。 这么大一片湖,金鱼不知道有多少,她撒了一把鱼食下去,鱼群争相喋嗛,水声哗啦,恨不得拿出跃龙门的势头来,一包饲料本来就没有多少,魏栗倒空手中的袋子。 “好啦,没有了,你们再吃就胖的游不动了。”她玩笑般的朝它们说话,金鱼自然是不懂,没有了食物的引诱,很快便成群结队的散去。 她一手搭在栏杆上,回头看他,灰色的真丝衬衫映着光,他架着腿坐着,手随意地搭在膝头,显得分外闲适。 傅时竞察觉到她的注视,笑着向她看来,光华内敛,如月上轩而飞光。 魏栗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笑着问她,“不喂鱼了?” “喂完了,” 她伸了个懒腰,将头枕在他的肩膀。 “怎么了?” “以后也来公园好不好,下一次我们去喂天鹅。” 以后一起来公园,看春日的花,夏日的雨,秋天的叶,还有冬天的时候,看天鹅怎样掠过湖面,飞去更温暖的南方。 好吗? 周末过完,魏栗照常上班,却没想到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被总监叫出办公室时还有些奇怪,却在见到舒琳的时候了然。 魏栗早知她会找自己,却没想到会面来得这么晚。 两人在会议室见面,舒琳与她隔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看她的眼神比从前多了两分不加掩饰的敌意。 “我和时竞认识近二十年,没想过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舒琳从当年讲起,语气带了许多怀念,魏栗不打搅她回忆旧梦,静等她的下文。 念旧完毕,舒琳的言辞便犀利起来,“魏小姐,顾泽和你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来整他。” 魏栗皱眉,她不懂怎么和顾泽又扯上了关系。 舒琳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傅时竞那天晚上教训了顾泽一顿。” “他没和我说过。” 又是一声讽刺,“你真无辜。” “舒小姐。”魏栗看向她,“指责别人之前不如从自身找问题,傅时竞为什么要教训顾泽呢?” 她看着舒琳,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欠打。” “你!” “傅时竞教训了你弟弟,你怎么不敢找他去理论,要来找我耍威风?舒小姐,我们话不投机, 没什么好说的。” 舒琳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讽刺,“你现在硬气不过是因为傅时竞为你撑腰,难道你以为他会娶你?魏小姐,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 没有她料想中的愤怒或失落,魏栗出奇的平静,眼中甚至带着两分笑意,“舒小姐,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的处境,要说这种话,等你入主傅家再来吧。” 舒琳嘴唇微颤,离开的样子已经没有来时那么骄傲,她有一柜子的漂亮衣服,她有魏栗没有的家世,她和傅时竞有魏栗永不能涉足的二十年,她拥有这么多,心心念念的却还是永不能得到的。 -------------------- 明天有事情,可能不能更 谢谢大家推荐的歌,很好听!(我都听了哦 好想好想 魏栗一下班便往家冲,只是忘记了傅时竞未必回来的这么快。 她洗了荔枝坐在客厅里吃,吹着凉丝丝的风,一边吃一边想事,应该是喝酒的那天晚上吧,怪不得那天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 她后知后觉,知道答案后才发现所有的蛛丝马迹。 傅时竞今日回家算早,见到她已经坐在了客厅,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早?” 魏栗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他,带着诱导性的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傅时竞从冰箱拿了一瓶水,没懂她其中的深意,“没有。” 魏栗只好开口,“今天舒琳过来找我了。” 傅时竞动作一顿,微皱了眉显得有几分不豫,“她说什么了。” 省略那些不知所云的话,舒琳的意思就是傅时竞把人给教训了,她不满了,顺带“警告”魏栗,让她别得意。 “你把顾泽怎么了。” 傅时竞笑了一声,“我能把他怎么,不过灌了他一顿酒,让他也尝尝滋味。” “你别管舒琳,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管用。”傅时竞捏了捏她的耳垂,安抚似的,“万事有我呢。” 魏栗心念一动,心中涌上几分热意,舒琳找来时说的那些话她没有一句放在心上,她不在意她,自然也不会在意她的话,可是傅时竞不一样,他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能牵动她的心。 傅时竞看着她,忽然脸色一变,连忙扯了纸巾,托住她的后脑给她捂住鼻子,魏栗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这才发觉自己流了鼻血。 他扶她进浴室,靠在门边看她洗干净脸,不忘调笑一句,“这是怎么了,燥成这样。” 魏栗瞪了他一眼,“我这是荔枝吃多了。” 走开!色胚。 舒琳的影响并不如魏栗想的那么无足轻重,自从那天她在公司高调出现后,关于魏栗的舆论再次甚嚣尘上,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李冉知道大半内情,对舒琳很是嗤之以鼻,“够阴的,怪不得那天要来公司找你呢,天大的事不能在外面找个咖啡店说,我看她早就想好用这招了。” 两人在会议室说话时,难保没有人注意,再加上舒琳的愤而离开,看图说话都能编出一百个故事了。 总监叫了魏栗去谈话,他语调平和,话里话外却都透着弦外之音,公司需要良好的氛围,私人的生活不要影响到工作。 魏栗突然问他:“总监,您之前认识舒小姐吗?” 总监一愣,“认识,舒总之前有合作意向,和我还有王副总接触过几次。” 原来不是一时冲动,她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舒琳废这样的周章。 周五时,傅时竞难得的接到了母亲陈美君的电话,陈美君学律法出身,如今依旧是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平时工作繁忙,是一位典型的女强人。 傅时竞和母亲开着玩笑,“陈女士怎么有时间约我见面。” 陈美君一笑,看着落地窗外如黑弦般的车流,语气也轻松:“我想见我儿子一面还需要理由吗?” 傅时竞的爷爷奶奶常年在国外,她与丈夫又各自有工作要忙,一家人的相聚时间实在有限。 陈美君听见了叩门声,止了话头,匆匆说道:“好了,我还有事要忙,晚上回家再说。” 铁娘子雷厉风行,傅时竞看着手机有些无奈,顺便拨通了魏栗的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家。 “那是回公寓还是去别墅呢?” “回公寓吧,我让阿姨去别墅收拾一下,明天我会早点回家,我们再一起去别墅。” 魏栗答应了他,转头便拨通了高宁的电话。 “宁宁,今晚有时间去酒吧吗?” -------------------- 我还是更新了,( ̄︶ ̄)↗ 劳斯莱斯 晚上,魏栗坐在玄关穿鞋,黑色一字带高跟鞋扣住细细脚踝,酒红色短裙上是黑色亮片小吊带,拿了小包匆匆出门,高宁的车停在楼下,等她坐进副驾驶后吹了一声口哨。 “傅时竞居然让你出门了。” 魏栗朝她眨了眨眼,“他今天不回家。” 高宁露出了然的笑,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那咱们今天可得不醉不归。” 周末的交通总是分外拥堵,魏栗和高宁聊着天,心情是这几天少有的轻松,她性格一向沉静,心事总是放在心里默默消化,而那些琐碎的扰人的烦心事,她也不愿和傅时竞倾诉。 面对爱人,有时人会过分谨慎,甚至害怕自己的忧愁变为他的忧愁。 “今天晚上咱们可得好好说话,好好喝酒。”高宁调侃道,“下一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魏栗倒是有一番意气,“今天我把酒奉陪。” 女孩儿们笑闹着滑入绚烂的夜晚,而城市另一边的傅家大宅内,气氛就不如这样活跃了。 宽大的餐桌上只坐着傅时竞与陈美君,家中的用人安静的上菜,随后便退出餐厅,留足二人相处的空间。 “爸爸呢?” 陈美君用公筷夹菜给他,对丈夫显得不那么在意,“出差呢,怎么?还不愿意和你老妈单独吃饭了。” 傅时竞朝母亲一笑,“你可别冤枉我。” 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陈美君也颇有几分感慨,“咱们一家子都忙,连一起吃个饭都不容易。” 她看向儿子,半开玩笑似地说:“等你结婚了我就退休,也在家过两天轻松日子。” “这话我可不信,您可不是闲得下来的性子。” 陈美君嗔怪儿子一眼,过了半晌想起一件事,“你和顾泽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傅时竞手一顿,“谁跟您说的。” 陈美君像是听了个笑话,“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人家给我告个状还不许了。” “这回是顾泽欠教训,别人的话您别信,我有分寸。” 陈美君皱了眉,对他的话很不赞同,“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动起手来。” 傅时竞尊重母亲,不愿反驳,搁了筷子沉默以对。 “你做这些就为了你那个小女朋友?” “和她没有关系。”傅时竞不愿将事情扯到魏栗身上,陈美君眼中闪过凉色,片刻后叹了口气,“我管不了你,你自己注意分寸吧。” 一顿饭变了滋味,傅时竞也歇了在家留一晚的心思,坐了片刻后就要离开,陈美君送他到门口,看他在黑夜中远去,他已从稚子长成独当一面的男人,她却还是有操不完的心。 山影含着路灯疾速后退,清凉的风呼啸而来,终究也没有唤起他的几分愉快,凡事关于魏栗,似乎总能让他变得不那么理智。 性能良好的跑车在林路疾速飞驰,一如所有的感情都高高悬起,临近危险的边缘。 魏栗和高宁在酒吧勾肩搭背地喝酒,打发走了所有的搭讪者,在这人声鼎沸的场所要找一片僻静。 “工作好累啊,真的好累。”魏栗饮了一试管的酒,苦着脸向她抱怨,高宁也哀叹,“同病相怜,咱们都是大机器的螺丝钉。” 喝了酒,好像终于能坦诚一些,魏栗晃荡着酒,眼中是苦恼,“我想辞职,可是辞职以后呢,事情就会变得好一些吗?” 她不是天生脾气好,不是天生会忍让,只是生活早就让她学会了忍耐,她和傅时竞本来就不对等,失去工作以后呢,去做一只羽毛漂亮的金丝雀吗? 想到这里,她已经连连摇头,这下场太可悲。 “你怕什么,你有傅时竞啊。” 魏栗摇头,仰头喝下那杯酒,缓而慢地低声说,“不行的。” 她面对傅时竞时,一直是自卑的,那种自卑不在表面,不在言行,只在她的心脏最深处,秘而不宣、隐隐作痛。 台上的dj打着快节奏音乐,对调动全场气氛势在必得,她们这个小小角落却像冰冻进了南极,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沮丧。 高宁一把揽住她的肩,“不靠男人,靠自己不就行了,工作不好就换,不高兴就想办法让自己高兴,大好的姑娘,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宁是和魏栗不一样的女孩子,她生动幽默,细腻却不敏感,像一团暖洋洋却不炙热的火,令人想要靠近。 魏栗扬了手臂和她碰杯,情绪也昂扬起来,“干杯!” 女孩们尽兴回家,高宁叫了代驾来开车,送魏栗到了楼下还要扒着车窗和她挥手,魏栗只是半醉,踉跄着步子进电梯按键上楼,到了家门口滴地一声开门,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一室光亮。 “去哪儿了?” 傅时竞走到门口,先是一愣,接着慢慢皱起了眉。 魏栗看着他神色变化,心下一慌,连忙扑进他怀里,眨着大眼睛问他,“宝贝,你怎么回来了?” --------------------- 过渡期,大家轻拍?(●′3`●) 裙下之臣 投怀送抱难得失灵,傅时竞握住她的肩,将人拉出自己的怀抱,脸色很是不善,“怎么回事?” 握着裸露的肩,他打量着她的穿着,眼神更是冰冰凉。 魏栗讨好的笑,“我和高宁出去玩去了。” “哪里?”他靠近她的脸颊,身上的酒味更加明显,“酒吧?” 他松了手就要走,魏栗连忙扑上去,细长的腿盘在他的身上,美女蛇一般,“不许走,我是去酒吧了,和高宁一起去的,没有别人!” 傅时竞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疲惫,“我没怪你,洗完澡去休息吧。” 这简直比生气还要严重,魏栗当下慌了,松了腿转到他的身前,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酒吧了好不好。” 他揽住她的腰将人扣进怀里,低声说道:“不是这件事,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尾音被她吞咽变成唇齿的交缠,她像是要用这份热情填补他的心,拉着他的手去抚摸腰际。 傅时竞抱她进了房间,吻够了,将裙子推高便顶了进去,魏栗被突然进入,难耐地嘤咛了一声,“好深~” 他的动作更狠,揉着亮片吊带下的胸乳,偏偏就是不肯给她把衣服脱下来,魏栗脚下还踩着高跟鞋,被他握着腿,随他的动作而晃荡。 魏栗自己要脱下衣服,他不让,拉了她的手按在床上,“脱了做什么,就是穿着干才爽。” 他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每一次都全进全出,这样的刺激太大,魏栗被干出了眼泪,缩在他身下像小猫一样求饶,“太深了~不要、不舒服~” 他按住她微凸的小肚子,浅浅地研磨,不知撞到了什么,魏栗尖叫了一身,浑身微颤。傅时竞将她转过来,让她趴在床上,扶着性器撞了进去,先是深后是浅,魏栗被他磨得心痒,扭着屁股求他重一点。 “这是做什么?”傅时竞假装不明白。 禽兽装君子,就是个大尾巴狼! 魏栗人在身下,不得不低头,“要你~” 听不太懂,“要我做什么?” 魏栗气得捶了下床,扭着身子瞪他,这一眼媚得出水,他狠狠一顶,听她一声尖叫,笑得很坏,“原来是要我干你。” 他又凶又重,魏栗伏在床上,黑色长卷发铺散在雪白床单上,似水波荡漾,他又撞到了那个点,魏栗闭着眼睛嗯呐一声,他握着她的腰,动作越来越重,最后抵着她释放出来。 魏栗衣衫凌乱,吊带被扯掉了一边带子,裙子堆在腰间,露出浑圆雪白的翘臀和大腿,她伸手解掉鞋带,脱下一双鞋,抬了脚偷偷踹了傅时竞一记。 他握住她的脚踝,声音中透着慵懒,“怎么了。” 她滚进他的怀里装乖,“我好饿。” 傅时竞伸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起身捞起t恤穿上,遮住了劲瘦的腹肌,嫌弃她道:“洗澡去,臭死了。” 臭死了你还这样那样! 魏栗气哼哼地洗完澡后进客厅,看他坐在沙发边,故意凑上去撩动长发,“你快闻闻,你的小心肝还臭不臭。” 他好笑地拧了她的脸蛋一下,点了点桌上的盒子说,“吃吧,小心肝。” 魏栗这才注意到那只盒子,惊喜的将包装盒拆开,拿出里面放着的冰淇淋蛋糕。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傅时竞回家时路过了这家蛋糕店,记起她最喜欢冰淇淋蛋糕,于是专门折返回去买的,他不愿多说,只是说着,“只许吃一块。” 魏栗连连点头,坐在地毯上找了塑料刀,几乎切下蛋糕的一半,傅时竞警告似的踢了她屁股一下,她才不情不愿地切下那一半的三分之一,又赶紧将它装回盒子,放进冻库冷藏。 美味的冰淇淋,每一口都要珍惜,她吃到最后时将留下的一大块冰淇淋叉起,转身伸手喂给他吃。傅时竞倾身咬了冰淇淋,看着她的笑脸,不自觉地笑了。 大城小爱 星期六早晨,两人开车回别墅,阿姨煮好了饭菜留在厨房,魏栗决定晚上再发挥厨艺,傅时竞在书房办公,她大概有一上午的时间独处,干脆换了衣服去泳池游泳。 蓝汪汪的一池水,她换了蛙泳蝶泳自由泳,学游泳还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带有消毒水气味的夏天,她泡在水池里,被晒成了小黑妞。她从水里钻出来,游到池边嘬着吸管喝西瓜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又是夏天啦。 傅时竞结束工作时已到了中午,他走进院子叫她去吃饭,魏栗趴在贴着方块花砖的池边,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小帅哥,下来玩呀。” 小帅哥视而不见,转身就走,魏栗撑着手臂从泳池出来,批了浴巾就追了上去,脚一滑扑在他身上,傅时竞被她撞了个趔趄,连忙伸了手去扶住她,“你小心一点!” 游泳后的失重感让她脚步发软,嘻嘻笑着趴到他背上撒娇,“小帅哥,你背我。” 傅时竞无语,托着她的臀背到客厅,然后将她一把丢到沙发上,魏栗摔了个四仰八叉,好容易站了起来,气得对他直瞪眼,他路过她身边,伸了手指弹她脑门,“吃饭了。” 吃饭是大事,魏栗披着浴巾去餐厅,坐在桌边等他盛饭,阿姨炖了清火的绿豆排骨汤,魏栗捧着小碗喝汤,傅时竞坐在对面看她,长发高高竖起,鬓脚还贴着几缕湿发,一双眼睛水当当,显得格外年少。 傅时竞喝了口汤,压去这股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午睡过后,两人坐在客厅看电影,窗外是热烈而粘稠的艳阳,魏栗叼着吸管喝冰凉的西瓜汁,将杯子递到他嘴边,傅时竞却偏了头不喝,“太甜了。” 魏栗喝了一口西瓜汁,凑到他唇边和他接吻,傅时竞很自然地搂过她,吮着她口中的清甜汁液,夏日漫长,适合和爱人在清凉的房间,接一个亲密的吻。 傍晚,傅时竞关了空调,打开落地窗通风,温热的风吹来像是火燎过,魏栗从沙发里抬头,不满地嘟囔,“热!” “热一会儿吧,再吹就该得空调病了。” 说话口吻实在太像老头子,魏栗热得拿杂志扇风,脑子里灵光一现,“我们逛超市去吧。” 傅时竞哪里不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经她千求万求才勉强同意,魏栗欢呼一声换了衣服拉他出门,超市对门是肯德基,她故态复萌,拖着他进去要吃奥尔良烤翅。 傅时竞讽她,“你今年几岁。” 魏栗手上拿着烤翅,小嘴吃得油乎乎,眯着眼睛笑,“我五岁起就爱吃这个。” 出了肯德基去逛超市,半途傅时竞接到陆商电话。 “时竞,出来吃个饭呗。” “我和魏栗逛超市呢。” “哟,好男人呐,那我过来蹭个饭。” 陆商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地定了饭局,魏栗顺口问他,“谁啊。” “陆商。”傅时竞收了手机,“他要来家里吃饭。” 魏栗一听有点没底,“要不然出去吃吧。” 傅时竞不甚在意,“没事儿,他什么都吃。” 什么都吃的陆商上门时刚巧饭熟,他提着一盒荔枝进门,自己巴巴地放进了冰箱。 晚餐是四菜一汤,魏栗还打电话给阿姨,在远程指导下炖了一锅粉丝鸡汤,陆商嘴巧,夸得这顿饭天上有地下无。 吃完饭魏栗在厨房洗水果,两人坐在客厅聊天。 “今天我在蔚蓝公馆,你猜我见着谁。” 傅时竞抬眼看他。 陆商也不再卖关子,看了一眼厨房,低声说道:“舒琳和你妈。” 傅时竞听了也没过多的反应,只和他说了句,“别让魏栗知道。” 小小恋歌 陆商没坐多久就回去了,傅时竞送他出门,回来时魏栗正在厨房洗碗,他走上前去帮她,接过她洗好的碗碟擦干后放进橱柜。 “陆商回去了?” “嗯。” 魏栗笑着说:“看来我得多练练厨艺了。” “下次他再来,要他自己进厨房做。” 这话听得有些酸,魏栗只笑了笑,洗碗后两人一道走出厨房,傅时竞想起一件事,和她说道:“下周我要出差去马来西亚,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你就住公寓那边,我让阿姨过去照顾你。” 魏栗剥了一粒荔枝递给他,“要去这么久?” “嗯,这个项目谈了很久,需要我过去考察,我会尽早回来。” 魏栗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忙你的,我在家等你。” 傅时竞伸手抱住她,因为她这一句等待而感到妥帖。 周一的上午,魏栗特意请了假去送他,和他出发的还有公司的高层,要是往常,魏栗肯定不会来,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执意来了。 高层们都识趣地先行一步去checkin,留足时间给老板,四周人来人往,魏栗主动伸手抱住他,“我等你回来。” 他抚了抚她的长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 司机开车送她回公司,李冉见她回来,从桌里掏出包软糖给她,“来,吃完甜一甜。” 魏栗一笑,两人中午吃饭时和她说道:“我决定等手上的工作完了以后就辞职。” 李冉手一顿,开始还有些惊讶,后来也明白了,“辞职了也好,换份工作等于换份心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栗子,我发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李冉看着她感慨道,“你比以前勇敢了。” 不再怕付出,也不再怕得到,变得坚定而坦然了。 “不好吗?” “当然好了。” 她总算成长,学会爱人,也学会被爱。 周五的傍晚,魏栗开车去超市买菜回家,回家的半路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妈。” “回来一趟吧,我在家等你。” 倏然一下,魏栗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般,问她,“怎么了?” 苏静梅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平静,“回来再说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魏栗呆怔了两秒,调转方向盘回家,车程近四十分钟,魏栗开门时竟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妈。” 家里灯光大亮,她很容易的看见了摆在地上和沙发上的各种礼盒、补品。 她绕过这些走到沙发边,苏静梅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那些东西,“都是你男朋友的妈妈送过来的。” 男朋友的妈妈? 魏栗心中升起疑惑,她甚至从未见过傅时竞的母亲。 “下午的时候,有人过来敲门,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人,搬了这些东西进来,说是你男朋友傅时竞的妈妈。” “怪不得你不肯男朋友来见我。” 魏栗下意识地喊了她一声,“妈。” “我知道,你是怕我找你男朋友,找他要东要西,是不是?” 苏静梅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无奈和苍凉,“咱们母女俩怎么就处成这样呢?” 她问魏栗,也是问自己,她们曾经一体,后来又从最困难的境地走到了现在,为什么后来,变得这么疏远了呢? “他妈妈说话很客气,但是我听得出来,她看不上咱们家。”她看向女儿,叹了一口气,“看不上就算了吧。” 魏栗猛地抬头看向母亲,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爱他,和他妈妈有什么关系呢,她看不上我,我就得放弃吗?” “你喜欢他,你爱他,然后呢?你们结婚,一辈子不见他的家人吗?你可以,他可以吗?” 魏栗想开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在爱情和亲情中取舍本来就是愚蠢又不现实的事情,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敢妄下结论。 “我催你回家,催你嫁人,你听了不高兴,住在外面我不怪你,可是魏栗,妈妈从没想过要害你。” “我想你有安定的日子,嫁一个还不错的人,这有错吗?” 没有错,她也从来没有质疑过母亲对她的心,十五年前,魏栗的父亲因为空难去世,苏静梅可以选择把她丢给丈夫那边的亲戚,可以选择趁着年轻再嫁,可她没有,她带着女儿背井离乡,独自将她抚养成人,媳妇熬成婆,她受过的苦只会比女儿更多。 “我、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去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我想嫁给他,不可以吗? 苏静梅倚靠在沙发上看着女儿,又像是看着从前的自己,“嫁给喜欢的人,就能一辈子幸福吗?少时夫妻,中途离散,善始恶终,我和你爸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苏静梅和魏栗的父亲自由相爱,赤手空拳博下家业,魏栗在八岁以前家境优渥,父母恩爱,那时的苏静梅温柔恬静,是她心中最好的母亲,直到那一年,魏栗的父亲乘坐的飞往澳洲的飞机发生空难,所有的和平景象被打破,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澳洲,直到财产清算时才明白,家里的公司早就成了空壳子,他的财产转移到了澳洲,而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他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兰因絮果,轻飘飘的四个字,原来印证在命里时,痛得连呼吸都能带着血意。 ---------------------- 我开始虐了,我预警了啊 请大家轻拍,也别骂我啊ヾ(?e?`*)、 这是甜文!不会很虐的! 不及雨 魏栗开车要回到自己的公寓,夜晚的灯一盏一盏从眼前滑过去,她将车停在楼下,提着食材上楼,她将蔬菜放在水盆里,扭开水龙头,随着这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哭了出来。 她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无人时刻,伴随流水声,倾泻而出。 真是俗套的情节,真是凉薄的故事。 她在心中排演了一千遍的结局终于在现实中上演。 傅时竞打来电话的这天,魏栗递交了辞职信,她在房间里睡觉,忽然听到了电话铃声,伸了手找来手机接听,听见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恍然以为在梦里。 “在做什么?” “在睡觉。” 她蒙在被子里回答他,声音也朦朦胧胧的。 “睡这么早?” “嗯。” “那好,你好好睡。” 挂掉电话,魏栗已是满脸泪水,第二天醒来后她将车钥匙和信用卡留下,拎着一只袋子离开。 将公寓退掉,她推着行李箱回家,苏静梅做好了饭等她,两人面对面坐下,沉默许久后魏栗开口说道:“我想去南市工作。” 苏静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 魏栗一愣,苏静梅反倒笑了,抹去了那些争锋相对和坏脾气,她又重新变成了当年的那个温柔母亲,“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失败,知道你爸爸出轨,我拼着一口气带你来云市,我把你养大,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过,可是那天,你男朋友的妈妈来了,作为母亲,我竟然不知道女儿在和谁谈恋爱,我才想起来,原来关于你的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了。” “我以为把你养大,让你吃饱穿暖,这样就可以了,现在才知道,我错得离谱,我没有拿你爸爸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拿它来惩罚你。” 魏栗捏着筷子,眼泪落进饭碗里,这一刻,她像八岁时被爸爸抛弃的魏栗,像十一岁时躲在被子里哭泣的魏栗,像二十二岁坐在火车上心有不甘的魏栗,所有胆怯的,羞涩的,害怕的身影凝聚成如今的她,在和母亲十几年的战争中,她终于得到了一次胜利。 却来得这样迟。 魏栗在家里住了两天,陪着苏静梅做菜、看电视,家里许多年都没有这么安静和谐过了,她走的那天下雨,苏静梅送她到小区门口,帮着她把行李放上了车。 “到了打个电话。” “嗯。” 魏栗坐上了车,和母亲挥手再见,雨滴落在车窗,窗外的风景也变得模糊起来。 火车行驶时很安静,经过长长的隧道,刹那间天明光亮。 夏日长晴,雨却只是骤雨。 魏栗拖着行李下火车,坐车去预订的酒店,她在南市生活过四年,如今也算熟悉。 她整理行李时调出一个信封,打开一看竟然是厚厚地一沓钞票,她拨了电话给苏静梅,那边接得很快。 “妈。” “路上还顺利吗?’’ “挺好的,包里的钱、” “拿着吧,一个人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那边挂了电话,她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叠衣服,将每一个褶皱都理顺,边边角角也折到齐整,像是只有这样,才知道长夜漫漫要怎样度过。 ----------------------------- 马上要考试了,我要复习,要恢复到隔日更啦。 这本来就是个俗套故事,哈哈,我很喜欢这种,相爱、短暂分开、更加相爱的故事。 这个过程我会尽量写快一点,谢谢大家 《不及雨》这首歌里有一句词我觉得蛮符合的,人与人之间的结局谁来决定,要人不得不愿意。 往事并不如烟 大学时的朋友秦漾约魏栗见面。 约会的餐厅安静雅致,高跟鞋踩在碧青瓷砖上的声音引得秦漾抬头,她看见了魏栗,抬手向她打招呼。 “这里!” 魏栗寻到方向,向她走过去,刚一坐下,秦漾伸手摸了一把她的纤腰,啧啧赞叹,“要不是你唇红齿白,我还以为你刚做苦工回来,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秦漾翻菜单和她一同点菜,“今天给你机会宰我一顿,多吃一点,免得过几天台风天被吹跑。” 点了单之后,店家先送上饮品,魏栗叼着吸管喝柠檬茶,看着店外人来人往发呆,“咔嚓”一声让她回神,秦漾偷拍十分张扬,连快门声也不关,见她看过来,招手让她一起来自拍。 “拍几张发朋友圈。” 魏栗无奈,凑了脑袋过去配合她,拍完照片,秦漾传图上朋友圈,配文是:两个美女! 魏栗顺手给她点完赞,继续喝柠檬茶,秦漾看她眉间的郁色,推了推她的胳膊,“什么事,说说吧,看你就没高兴过。” “分手了。”她低头搅着吸管,冰块在玻璃杯中哐啷作响。 “为什么?”秦漾自然知道她交了男朋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开了。魏栗将事情说给她听,说完后两人均是沉默,过了好半晌秦漾才问,“也就是说,你连话都没和人说清楚,就这么跑到南市来了。” 魏栗停下手中的动作,微低着头,声音也闷,“我不敢。” “那就这么拖着吗?他现在是没有回来,回来之后呢?” 一个又一个问题砸进她的心里,魏栗也无措,她毫无可借鉴的经验,逃到南市也是无奈之举。 爱情若真是门功课,她恐怕难得及格。 秦漾叹气,她是旁观者,自然看得要明白些,这件事恐怕没完。 在酒店住了两天,魏栗找到了合适的公寓,秦漾帮着她一起搬家,她特意做了一桌子菜犒劳她,惹得秦漾连连赞叹,“你这是新东方进修去了呀。” 魏栗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感谢道:“谢谢你帮我搬家。” 秦漾和她碰了个杯,“也谢谢你做了这么好吃的菜。” 吃完饭后秦漾回家,魏栗送她出门,上楼时收到了投简历的公司发来的邮件,通知她面试时间。 面试的那天南市下起了大雨,雨打湿了裙摆,黏在小腿上,高跟鞋也浸了水,她避着水洼,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 走到单元楼门口时,她听到了一声关车门声,接而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魏栗。” 心脏被一只手临空攥住,魏栗屏住呼吸,转身回头看,傅时竞撑着伞向她走来,眼神淡漠,“上去说吧。” 魏栗一怔,低了头找钥匙,回应的声音很轻,“好。” 开了门进电梯,魏栗伸手按了楼层,两人各站一角,竟显出了几分生疏。拧钥匙开门,她一边和他说道,“就这么进来吧、” 话还未落音,身后的男人放下伞,强势的将她扯进怀中,他的唇和吻没有一丝温柔,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生吞了一般。 魏栗从未见过他这样狠戾的一面,伸手推他的肩,扭头躲他的吻。听见他一声冷笑,“怎么,现在碰也碰不得了吗?” 这话里的讽刺太过伤人,魏栗气得一边推他一边喊道:“你走开!” 傅时竞现在是嗅着血腥气的兽,她的话更是逼得他獠牙尽现,抱了人便往房间里走,她租的是一室一厅,现在更是方便他作乱。 床垫柔软,魏栗宛如被抛进云里,傅时竞一手扯开领带,解开衬衣覆上她的身体,看她眼中的惊慌,心中闪过一丝伤。 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裙子,拧着她的下巴吻她,血的腥甜,泪的咸涩,等他松开她时,魏栗已是眼泪盈眶,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肤色雪白,黑色胸罩兜着饱满,他已经杀红了眼,这一巴掌更是火上浇油,剥了她的内裤就要闯进去,却听见她说:“就这一次,傅时竞,做完你就滚出去,否则。” “我就死给你看。” 陀飞轮 魏栗蒙在被子里哭了片刻,傅时竞坐在一旁看着她,难得的觉得束手无策,正欲开口说什么时,魏栗撑着起身,一眼也未看他,径直走进了浴室。 他离开房间,坐在沙发上等她,想抽烟却又不敢,烦躁地拨了拨头发,靠着抱枕闭目养神,其实魏栗那天搬家时,他已经来了南市,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劳顿,他的身体已疲乏,精神却一直清醒,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想着她为什么要离开,想着想着便看见她陪着朋友从楼道里走出来,她瘦了不少,头发松松挽着,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他远远地看着她,无力感突如其来,好像无论他怎样做都给不了她安全感,这一次她逃到了南市,下一次呢,她又要走多远呢。 魏栗进客厅时已吹好了头发,她裹着浴袍进厨房为他倒了一杯水,两人就在客厅里坐着,长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他开了口,声音有些涩,“对不起。” 他明明这样爱她,解决任何关于她的问题时,却总是少了几分耐心,简单粗暴而伤人。 魏栗摇了摇头,“我也有错,我不该什么都不和你说就一个人跑来南市,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就算要结束、” “魏栗!”傅时竞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冷而厉,“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谈论这个问题。” “现在不谈,什么时候谈呢?总要说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到后悔、伤心,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他突然笑了,话中带着嘲讽,“那就谈,要分手?好,不做男女朋友了,给我做情人怎么样。” “傅时竞,你一定要这样吗?”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们说好的,在我走到时候,你说你要等我,然后呢?”他一字一句的说,“你走了。” “你妈妈去过我家,找过我妈。” “所以呢?你连告诉我一声都不肯,就这样跑来南市,我是有错,我承认,在关于你的所有事情上我都不够理性,可是你呢?魏栗,你相信过我吗?” “我害怕了。”她微低着头说道:“我爸爸过世以后,叔叔伯伯们想留下我作筹码分财产,我生怕妈妈抛弃我,后来搬家,我用功读书考上好大学,我从来不敢早恋,我连想都不敢想,工作的时候,上司很恶心,我也不能辞职,我就是这样的人,遇见事情只会退缩,只会逃跑。” “对不起。” 在我怯懦的前半生里,爱上你、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哪怕没能走到最后,也是我今生有幸。 两个人现在都不够冷静,谈话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他离开时,魏栗送他到门口,傅时竞转过身,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她一愣,听见了他微哑的声音,“抱一下吧。” 她伸了手回抱他,两人就这样抱着,头顶上的感应灯因为长久的寂静而熄灭,“叮”地一声后,电梯门缓缓打开,傅时竞松开了她,转身向电梯里走,金属门缓缓关上,她有些失神的回了房间,一低头便看见了他忘在玄关处的伞,雨水顺着黑色雨伞落在地板上,洇出了一小片水渍。 他问她相信他吗,答案分明已经清楚。魏栗关了客厅的灯,躺在床上时,身上好像隐隐作痛,脑海中闪过他的表情,那些痛苦、忧郁、伤心,所有的消极情绪呈现在他的身上时,连她也会跟着绞痛。 ------------------- 大家喜欢小宝宝吗 康康什么时候给我们傅总安排一下 实属巧合 傅时竞周末会坐飞机到南市,他的工作也忙,有时凌晨坐红眼航班来,飞机在暗紫的夜色中起飞,他看着或红或黄的指航灯,心中却安宁。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魏栗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工作室不大,同事也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她喜欢当下的氛围,心情也比前一段好了很多。 凌晨三点,她睡的很浅,听见“咚咚咚”声,当即睁了眼去开门,傅时竞提着行李袋站在门外,看她睡眼惺忪,朝她一笑。 “去睡吧,我自己收拾。” 魏栗摇了摇头,接过他的行李袋去放好,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顺便问他,“肚子饿不饿?” “有点。” “我去给你煮馄饨。” 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厨房里煮馄饨,魏栗调了汤碗,煮了一点海虾米,自己也觉得好笑。 那天之后,傅时竞回了云州,魏栗本以为他是真气着了,心里还歉疚了两天,谁知道周六的凌晨他给她打了电话,她从梦里醒来,还没醒过神,听见了敲门声,一边和他电话,一边开了门。 开门太快也不乐意,傅时竞挂了电话皱眉看她,“你也不在猫眼里看一下,要是个犯罪分子你也给他开门?” 魏栗简直被他气笑,“行,行,下次谁这么晚敲门,我一定先拨110,宁杀错莫放过。” 傅时竞觑她一眼,径直进了门,将行李放在一边,三两下拉开了沙发床,抬头看她还站在一边,说了句,“进去睡吧。” “哦。”魏栗迷瞪着眼进房间,嘟囔了一句,“做梦呢。” 第二天早上,魏栗睡到临近中午,闻着饭菜香起床,进了客厅见傅时竞端坐在餐桌前,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够能睡的。” 魏栗在他对桌坐下,假装听不懂他的嘲笑,夹了一筷子菜尝了尝,问他,“你做的?” “买的。” 真够可以的,外卖还得重新装在盘子里,合着洗碗的不是他。 “你等会洗碗。” 傅时竞没答她,算是默认,魏栗吃了小半碗饭,看着他问道:“你不住酒店吗?” 这一问把傅时竞噎了个心口疼,又好气又好笑,“不住,住酒店不花钱啊。” “可是、” “我不爱听的话你别说。”傅时竞看她一眼,“咱们平等恋爱,你要分手我不想分,没道理还不许我挽回吧。” 这话说得又心酸又好笑,魏栗一时心软,沙发的归属权就归了傅时竞。 她煮好了馄饨端上餐桌,傅时竞肩上搭着毛巾走过来,拿了调羹舀了一个馄饨。 “好吃吗?” “嗯。” “这是我自己的包的,昨天去菜市场买了肉和馄饨皮,包了好多放冰柜里了。” 傅时竞手一顿,抬头问她,“做这个难吗?” 她想了想,“还好吧,不过我没经验,买了整块的肉,剁馅剁了半天,应该让师傅帮我剁好的。” “没事,下次我帮你剁。” 魏栗一笑,“好啊。” 陪他吃完馄饨,魏栗回房间睡觉,傅时竞睡在客厅,房间内安静无声,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两人都知道,这样的相处只是暂时,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傅时竞载她去郊区的农庄过周末,他们住在池塘边的小屋,从二楼的露台望出去,可以看见一大片的荷花池塘。 魏栗站在栏杆边,闻到清雅的荷叶香气,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陆商发给我的,这些地方,他知道的多。”傅时竞正低头回陆商消息,那边发来了一句,“你和魏栗现在算分手还是藕断丝连?” 傅时竞唇一抿,手指吧嗒打了两个字送过去。 “滚蛋。” ----------- 大家的脑洞比我还大,哈哈哈 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不会有小宝宝的 红绿灯 傍晚的荷塘,金红交错,晚霞如一匹锦缎映在河中。 两人在河边散步,魏栗头戴一顶草帽,背着手走在前面,有时转过身和他说话,“你知道吗,公寓附近也有一个公园,我有一天早上去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喂天鹅,黑色的,好凶,一直啄旁边的鸭子。” 傅时竞走在她身后,听她说着话,想象着她在清晨一个人走去公园,又一个人站在湖边看天鹅,从前,没有他的时候,她的生活肯定也是这样过来的,相爱有相爱的活法,单身也有单身的活法,只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就像是悬吊在半空中,时常在不经意的时刻,她透露出的孤独让他变得迫切却又不得其法。 “傅时竞。”她看着碧绿的荷塘,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每周坐飞机过来,累吗?” 他说道:“不累。” 魏栗低头笑了一下,不拆穿他的谎话,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可能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回云州。” “没关系。” “我可能没有办法面对你的家庭。” “这件事交给我,在你做好准备好之前,你和你妈妈不会再见到我家里的任何人。” 他为她想好了所有的退路,也拦住了她后退的脚步。 傅时竞凝视着她,在这双眼睛里,魏栗有时能看出他的情绪,有时却也不知道蕴含的深意。 “我们之间,差距会一直存在,我可以逼你回南市,可以在现在就给你婚姻的承诺,可是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还有漫长的时间要过,如果不能消除你心里的担忧,这些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漫长的人生。 他已经这样笃定,想到了那么长远的以后。 魏栗和秦漾周内见面,说起了关于傅时竞的事,银质的勺子在咖啡杯里晃荡,秦漾感慨,“你真是行大运,这样的男人也让你碰上了,还怕什么呢,他总不会叫你失望。” 魏栗却不赞同,“两个人的事,什么都靠他,太不公平。” 秦漾点了点头,“也是,依靠自己总没有错。” 爱到浓时情转薄,男女之间的事,怎么说的好呢。 “对了。”秦漾想起一件事,“周五同学聚会,一起去?” 听到周五,魏栗下意识回道:“恐怕没时间去。” “怎么就没时间了。”她看魏栗的神色,调侃一句,“怕你男朋友来了见不到人。” 她见魏栗不说话,劝道:“晚上也玩不了多久,你之前在云州,来不了也就算了,现在人在南市还不来,小心同学们讨伐你。” 说是同学会,不过是同在南市的同学们时常组织的小聚会,否则天南海北的,怎么聚得起来。 魏栗耐不住她劝,答应了她,只是一连几天忙着工作,等到了周五那天,才想起忘记告诉傅时竞,连忙打了电话给他。 那边接的很快,他似乎在工作,魏栗隐隐听见了纸页翻动的声音,问他:“很忙吗?” “不忙,怎么了?” “我今天晚上有聚会,可能不在家。” “嗯。”傅时竞问她一句,“公司聚会?” “不是,同学聚会呢。” “好,玩得开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下班后秦漾开车来接她,大城市的早晚高峰总是相似的忙碌,秦漾握着方向盘,转头和她说话,“听说你要来,咱们今天可是高规格,晚饭唱歌宵夜一条龙服务。” 魏栗看着她一笑,“这么好。” 秦漾得意的朝她扬眉,接着坏笑道:“我们还说呢,今天要灌的你走路打飘,扶着墙回去!” ----------------- 我更新啦! 抱歉哦,这段时间忙着考试,更新不太及时。 (;′▽`)y-~~ 遥不可及 晚餐订在酒楼,服务员领着两人进了包间,房间门被打开,坐在圆桌边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下一秒都笑了。 “栗子!” 热忱的笑感染了魏栗,熟悉感就这样扑面而来,大学四年,一起读书、一起做小组作业、一起逃课、一起逛公园,有这样的情谊在,哪怕再过四十年,想起这些人,脸上也是带着笑的。 魏栗和人打过招呼后在桌边坐下,秦漾挨着她坐,身旁坐的是班长六胖,他倒了两杯水递过来,隔着秦漾和魏栗说话:“栗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早通知一声。” “也没回来多久,忙着找工作搬家呢。” 六胖有些惊讶,“准备过来发展了?” 魏栗点头,笑着和他开玩笑,“还得靠你多多关照。” “咱们谁和谁,还用说这个。” 秦漾夹在两人中间,啧了一声,“要不要我给你们俩腾个地方,我挤着难受。” 六胖拍了她的额头一记,“不得了,脾气见长。” 他们三个大学时关系最好,六胖是班长,魏栗是团支书,秦漾和魏栗关系好,去哪儿都一起,那时候的班主任不靠谱,布置作业朝令夕改,每次开学前三个人都一起去打印店打印作业,刻录光盘,一边咬着雪糕一边骂班主任。 好像都还是昨天的事情呢,眨眼竟然就到了如今。 包厢里十来号人,去ktv时就少了一半,六胖进了包厢先为自己点了一首征服,魏栗和秦漾坐在一角,看着他一边唱一边为自己点鼓掌欢呼的音效笑成一团。 太不要脸了。 秦漾上台点歌,魏栗被迫和她姐妹合唱了两首,借着嗓子疼的理由坐回沙发,一打开手机便看见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醒,她忙拿了手机出去,走到僻静处给傅时竞回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像是等待了她许久,却又不急着说话,像是等待她先开口似的,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后是魏栗妥协,“打了那么多电话,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 心思被戳穿了也不恼,她听见傅时竞的笑音,“想听你说话。” “到家了吗?” 傅时竞站在桌边倒了一杯水,应了声算是回答。 “好好休息,我这儿还得有一会呢。” 傅时竞算是知道独守空闺的寂寞了,语气里颇多不舍,“那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魏栗无声地笑,语气却要装模作样,“怎么也要两三点吧。” 两三点?傅时竞看了眼墙上才过十点的时钟,“要到这么晚?” “对啊,现在还在唱歌呢,唱完了还得宵夜。” 傅时竞无言,过了半晌说了一句,“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他委委屈屈地挂了电话,不知道那边的魏栗笑得眼睛弯成桥。 魏栗回了包厢,六胖和秦漾见她回来,眼中都迸射出八卦的光芒,“怎么了,傅总催你回去?” “没有,他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六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不就是变相催促你。” 秦漾一揽魏栗的肩膀,“催就催吧,也让傅总尝尝等人的滋味。” 魏栗只是笑笑,接下来的时间里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了,时不时点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秦漾看了她几分钟,凑过去打趣她,“这么舍不得?” “他一周才来一次呢,我不回去他肯定也不会休息。”魏栗有些后悔,“我还骗他我凌晨才回去呢,他还要来接我。” 秦漾听得牙酸,“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都这么挂念对方怎么不早点和好,这样算怎么回事啊。” 魏栗低头,像是有些泄气,“我们和好了啊,只是问题没有解决而已,我面对不了我妈。”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也面对不了他的妈妈。” 秦漾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也为她惋惜,拿了她的手机递到她手里,“赶紧让人过来吧,真熬到三点可就是疲劳驾驶了。” “这还没散····” 秦漾一摆手,“又不是领导会面,说散就散的事情,你给他发消息,等会我和六胖送你下去。” 魏栗像是得了鼓励,低头发了消息过去,不知那边又回应了什么,她摁熄屏幕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见她还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恍惚间还是大学时候,一开始秦漾并不是奔着好朋友的目的和她交往的,只因为那时她喜欢的人喜欢着的是魏栗,她带着好奇接近了她,相处到最后却了然,坦然而真挚的人值得最多的爱意,而魏栗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勇 秦漾和六胖送她到楼下,微凉的夜风吹得她清醒不少,抬眼便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傅时竞,他微低着头站在车边,穿着宽松的灰色t恤,显出了几分轻松闲适。 “傅时竞!”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看着他讶然的抬头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背着手向他走过去,“要不要去见见我的朋友?” 傅时竞的表情更是讶异,显出了几分呆头呆脑的可爱出来,魏栗故意问他:“不想去?” 傅时竞摇头回她,“没有。” 魏栗拉了他的手原路回去,他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柔软的像是一只浸满了水的海绵。 六胖和秦漾回了包间一人占了一个话筒便开始纵情歌唱,看见包厢被打开,两人俱是一愣。 歌曲的背景音还在响着,魏栗腼腆一笑,“我带他过来和你们见个面。” 六胖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和傅时竞握手,官方的像是两国领导会面,魏栗在一边看得好笑,拉了人在沙发边坐定。 傅时竞的出身和修养决定了他要是想给人留下好印象,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四人在地下停车场分道扬镳,魏栗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唇边的笑意,不禁也跟着笑了,“怎么了?” 傅时竞但笑不语,一边发动着车辆一边问她:“去吃宵夜还是回家?” “这么晚吃宵夜会胖的。” 女孩的心思总是变得快,傅时竞只是笑,将车子驶出地库往公寓的方向走,回家的路要经过跨江大桥,魏栗降下车窗吹风,轻轻哼唱着歌。 大桥两岸的灯光好似鱼龙舞,城市的魅力在夜晚才是极致,傅时竞少有这样感性的时刻,只觉得身旁有她,不论去往哪里,都已是人生幸事。 转眼到了八月,八月的南市比火炉也是不遑多让,魏栗在新公司颇得器重,有时周末在家也要加班,傅时竞对此毫无怨言,躺在沙发上看书也心甘情愿,魏栗心有愧意,本来准备这个周末好好犒劳他,却不想傅时竞临时打来电话说这个周末太忙,没有时间过来。 傅时竞的语调一如平常,魏栗却总觉得又不对,思索片刻后拨通了陆商的电话。 “难得啊,小栗妹妹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陆商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魏栗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问他:“傅时竞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啊,他能有什么事,还是那么讨厌。” 陆商说话总是不着调,魏栗的心却往下沉了沉,她久久没有说话,那边却扛不住了,陆商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病了,医院里躺了三天呢。” 魏栗心一紧,陆商难得有了几分正色,“魏栗,你们俩这事也是我看着过来的,他是真喜欢你,也是真心疼你,你受了苦,他比你更不好受,你搬到了南市,他一句话也不多说,每周坐飞机去看你,又不是铁打的人,哪能总这么熬呢。” 挂掉电话后,魏栗进了房间拿出行李箱,一边装着衣服一边就落下泪来,泪眼朦胧的拖了箱子往飞机场赶,飞机在夜色中如飞蛾般莽撞,想到他每周就是这样来回,魏栗眼中又有了泪意。 按着陆商发来的地址赶到病房时已是三点,医院总是繁忙,这里却是难得的僻静,魏栗双眼都已熬红,推开门进去时竟还是一片光亮,迎着傅时竞诧异的眼神挤出了一个笑,“怎么还没睡?” 她松开行李走到他床边,看到了他明显消瘦的脸庞,伸手探他的额头,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想我来看你吗?” 傅时竞拉下她的手,将人抱进怀里擦去眼泪,“你最近忙,过来一趟太累了,我只是胃炎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姨每天都会过来照顾我。” 魏栗埋在他的怀抱里摇头,“那你为什么连说都不和我说,为什么现在还不睡。” “傅时竞,我错了。”她低声饮泣,“我太自私了,把你做的一切都看得太理所当然了,对不起。” 傅时竞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不是的,相爱的人为对方付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自私,小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很勇敢了。” 谁天生就会爱人呢,又有多少人在见过失败后还有继续向前的勇敢呢。 --------------------- 我回来啦! 亲人 阿姨早上来病房时,魏栗还在睡,傅时竞向阿姨比了个小声的手势,阿姨当即露出了然的笑,放下早餐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魏栗忙了半个月,一觉醒来时已是十一点,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傅时竞不知何时已换好了便服坐在飘窗边的椅上,像是一直等着她似的,放下手中的平板和她说话:“饿不饿?阿姨送了早餐过来。” 魏栗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到时间时有些绝望,“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又不急着做什么。” 魏栗进了洗手间,拆开新的洗漱用品,一边刷牙一边和他说话:“可我是过来照顾你的!” 哪有这样的,照顾病人反倒比病人起的还晚。 傅时竞笑了一声,“谁要你照顾,专心刷你的牙,也不怕把牙膏吃进去。” 魏栗收拾完后,傅时竞带她离开医院,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家,魏栗怕他逞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问他:“真的好了吗?要不要再住两天观察一下?” “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生病住院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不要觉得难为情。” 她耐心地劝解着他,傅时竞不堪其扰,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我已经好了,是医生让我出院的,不许再说话了。” 魏栗一瘪嘴,安静了两分钟后又掏出手机,“我查一查有什么养胃的食补。” “阿姨在家里已经做好饭了。” 又是一瓢冷水泼下来,魏栗朝他直瞪眼,傅时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她,“这些事都不要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魏栗像一颗小炮弹一样撞了他胸口一下,“你说这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回家后魏栗先跑进了厨房,阿姨在料理台边切菜,被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放了刀连拍胸口,“魏小姐,你这样很吓人的。” 魏栗朝她安抚似的笑,问她道:“阿姨,傅时竞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阿姨颇有做特工的天赋,往厨房外看了看才低声和她说道:“好好吃饭的话怎么会住进医院哦。” 她照顾傅时竞也有许多年,对他自然也多出许多心疼,“他最近特别忙,在家的时间本来就没有多少,每次做的饭也只吃一点点,怪不得这次犯胃病。” 她抬头看着魏栗,有些无奈地说:“魏小姐,你要多劝劝他。” 傅时竞本来在客厅坐得好好的,眼见着魏栗从厨房出来,刚想招呼她过来便被她怒气冲冲的瞪一眼,坐在了离他最远的沙发上。 魏栗今天就是一只小霸王龙,傅时竞也不去招惹她,等到了中午时一同吃饭,他才发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怎么了?” 因为傅时竞身体还要调养,所以阿姨做了两份不同的菜式,魏栗捏着筷子沉默许久,突然抬头问他:“傅时竞,你想结婚吗?” 这个问题太具有冲击性,傅时竞一愣,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说这个。” 魏栗放下筷子对他笑,像是终于释怀了一般,“我一直想,一直都很想很想和你结婚。” 从爱上你的那一天开始,结婚是我想过的最美好的结局。 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父母的婚姻很失败,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婚姻对爱情都抱着很消极的态度,哪怕和你在一起后,我也是这样的,所以你妈妈一出现我就下意识地逃跑了。” “可是现在,我不怕了,我想和你结婚,我想来照顾你,也想要你来照顾我,你愿意吗?” 父母的爱情的失败留下的灰暗底色,恐怕今生都难以消退,她深深地惧怕着以忠诚为名的感情形式,却因为相信他而开始期待婚姻。 傅时竞手中的勺子落进了碗里,清脆的碰撞声像是剪断了他脑子里的那根弦,整个人都显得紧张起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魏栗笑弯了眼睛,对他点了点头:“我愿意。” ---------------------- 还没那么快啦,只是栗子的心态转变了 傅总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在餐桌上求婚啊,太草率了 北极光 魏栗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行动派,拉着傅时竞站在家门外的时候她才紧张起来,捏着他的手开始深呼吸。 傅时竞也紧张,却弹了她的额头一记笑话她,“这么怕?要不要现在回去。” 讨打。 魏栗瞪他一眼,平复了呼吸后伸手敲门,来回过无数次的家,此刻竟然如新客一般,幸好苏静梅来得够快,在她打退堂鼓之前,安全门应声而开,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她和傅时竞,苏静梅的表情也很快由惊讶转为平静。 “进来。” 苏静梅径直走回了客厅,魏栗拉着他跟上,苏静梅给他们倒水,转身看见两人直愣愣地站在客厅,不禁好笑,“站在那儿干什么,坐下吧。” 傅时竞先向她问好,“阿姨您好,我是傅时竞,魏栗的男朋友。” 苏静梅向来只闻其名,如今见了真人,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心里却也暗暗赞叹,光靠这幅皮相,骗走她的女儿已然足够。 她点了一下头当做回应,抬眼看向魏栗问道:“不是和他分手了吗,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魏栗没想到母亲突然调转枪头,正欲开口解释时却被傅时竞接过了话。 “是我去南市找她的,我不愿意和魏栗分手。” “阿姨,对于我母亲过来找您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她并不能代表我的意见,现在我们来见您,是希望您能同意我们的婚事。” “婚事?”苏静梅狐疑地看着他:“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下周我会带魏栗回家。” 苏静梅一笑,“你好像很肯定我会同意。” 傅时竞握着魏栗的手回答的不卑不亢,“阿姨,我们的感情很好,而且我自认为我的条件也算出色,假如魏栗要结婚,我一定是她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如果换别人来说不免狂妄,由他来说却诚恳笃定,恰如其分。 话都已让他说完,苏静梅再阻挠就是刁难了,她看了眼坐在他身边难掩小女儿情态的魏栗,暗暗叹了口气。 父母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可是再深沉的谋略也无法保证人生总能平安喜乐,她的半生已犹如迷雾中探险,又怎么敢再去左右女儿的未来呢。 他们来得匆忙,苏静梅也不留他们吃饭,只是将他们送到了楼下。 魏栗向母亲挥了挥手,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时才觉得怅然,过了好半会儿才和他说道:“我妈妈争强好胜,从我十来岁时她就一直很强硬,可是最近我觉得她变得柔和了。” 好像、好像一下子变老了。 傅时竞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她的手,魏栗看着窗外,迅疾变化的景色是城市最平凡的一隅,她却好像看见了从前的日子,忽然涌上了一阵心酸,年少遭逢变故,母亲从此像战士一样挡在了她的前面,她厌烦她的强硬和专制,蹦跳着身子一点点长大,二十年后她终于能走到她的面前,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身上的盔甲竟都已腐烂了。 ------------------------- 我来啦! 划火柴 下午,魏栗要回南市,傅时竞去机场送她,她想起他们上次在机场时的样子,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傅时竞以为她是舍不得,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我们五天以后就能见面。” 魏栗摇了摇头,“对不起,上次说好要在家里等你的。” 他知道她说的上次是哪一次,亲了亲她的脸颊表示并不在意,“没关系,这次我会在家里等你。” 总是这样,傅时竞对她总能有无限的包容。 她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脸上的笑容很好看,“下周我们去结婚,好吗?” 她不需要他的求婚,浪漫的仪式固然令人开心,但她实在太喜欢他,忍不住要给他婚姻的承诺。 傅时竞唇边扬起笑,低头和她接了一个短暂的吻,“求婚的事你也要抢过去吗。” “如果最后我们一定会结婚,那么谁来求婚都没有关系。” 周内,魏栗和秦漾见面,听到她求婚的消息时,秦漾手中的叉子掉进了瓷盘里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而她的表情也很是惊讶。 “小姐,你怎么变得这么猛?” 幸好实在隔音良好的包间,魏栗揉了揉耳朵,朝她瞪了一眼,“什么叫猛,我只是求婚,又不是把他怎么样。” “这比你把傅总绑在床上这样那样还猛好吗!” 秦漾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敬佩,“你是不鸣则已,之前怕的躲来南市,现在又敢飞去云州求婚,魏栗,你令我刮目相看。” 魏栗才不在意她的刮目相看,只是想到了她刚才说的话,“绑在床上这样那样”,她回去了要不要试试? “你结婚了以后,这边的工作怎么办?” “短期内应该不会辞职,维持现状吧。” 秦漾假意长叹一声,“新婚夫妻,两地分离,傅总好惨啊~” 魏栗舀了一勺千层蛋糕送进嘴里,“这是情趣,你这个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秦漾给她气得一噎,伸了叉子挖走她的大半块蛋糕,“这顿你请!” 周五,魏栗坐飞机回云州,傅时竞大概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坐在后座,看起来禁欲又性感。 魏栗自觉被他勾引,勾住他的脖颈便要献吻,“傅总今天好帅。” 傅时竞挑了下眉,将她抱在腿上开始亲吻,魏栗今天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裙摆被撩到了大腿,他抚摸着久违的细腻皮肤,攻城掠地更加急迫。 魏栗勾着他的舌轻吮,唇齿交缠的声音如裹了蜜糖般粘稠,她的手扯开他的领带一路向下滑,到达危险边缘。 “我订了餐厅。” 魏栗解开他的皮带,金属与皮革摩擦的声音沾上了欲望的性感,“可是我只想吃你诶。” 傅时竞咬住她的耳垂,“可是你的朋友约了你见面。” “谁?” “高宁。” 魏栗眼中的情欲慢慢褪去,一种紧张感油然而生,只觉得今晚不会太好过。 车子驶进了市区,魏栗旋出口红对着镜子涂抹,转身看见他系好了皮带,伸手为他打好领带。 她抚着拥有丝绸质感的领带,忽然问他:“你的领带质量好吗?”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傅时竞回道:“应该还不错。” 我哭出来了,很难登上po18了,昨天一天都没登上 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吗 依然相爱 两人进了包厢,高宁和陆商坐在桌边正说话,见他们过来了,陆商扬手打招呼,“哟,好久不见!” 魏栗正偷瞄高宁的表情,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立马抛下了傅时竞,在她的身边坐下。 “宁宁。” 高宁挑眉看她,“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呢。” 魏栗自知有错,以水代酒向她赔罪。高宁也知道她的难处,听她说两句好话后就饶过了她。 傅时竞和陆商坐在一边,魏栗和高宁凑在一块说话。 “明天去见他家里人?” “嗯。” 高宁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紧张吗?” 魏栗看了傅时竞一眼,小声和她说道:“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怕什么,傅时竞肯定和家里沟通过,哪里能贸然带你回去。” 细长的筷子轻轻点在白色的餐碟里,魏栗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回家,魏栗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傅时竞!” 傅时竞转过头,见她迎面向他扑过来,连忙伸手接住她,他抱住她向电梯走去,一边伸手摁键一边问她,“怎么了?” 他的头发短而硬,魏栗伸手呼撸一把,在他啧了一声后悄悄收回了手,将头埋在他的肩,“我有点紧张。”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傅时竞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却又故作严肃地说:“那怎么办,咱们一起逃跑?” 魏栗气得捶了他一下,“你笑话我!” 就这样笑闹着回了家,晚上睡觉时魏栗勾住了他的小指,“傅时竞。” “嗯?” “这一次我肯定不会逃跑的。” 轿车驶入半山,傅家大宅低调含蓄,魏栗牵着傅时竞的手过了大门,心中还是带着忐忑。 傅家父母早上都推了工作,此刻坐在客厅里,陈美君一脸严肃,看得傅钺直皱眉,“你能不能笑一下,又不是谈工作。” 陈美君看他一眼,不愿意多说话,免得又吵起来。 话间,傅时竞已经领了人进来,魏栗站在他身边,落落大方。 “叔叔阿姨好。” 傅钺为人一向宽和,朝她点了点头。陈美君的目光看向她,见她不卑不亢,轻扯了一下嘴角当作回应。 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今夏的新桃,饱满鲜艳的与这室内的一切摆设都相得益彰。 饭桌上,傅家父母并不多话,一顿饭吃的很是沉默。 魏栗本以为会被盘问一番,甚至和秦漾商量过不少应对方法,没想到全无用武之地。 饭后在客厅喝茶,傅时竞开口对父亲说道:“爸,我和魏栗准备过几天去领证。” 傅钺端着茶杯,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魏栗的心跳渐渐加快,听到他说:“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自己决定吧。” 傅时竞的母亲全程没有说话,魏栗权当她已经默认,等出了傅家大门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傅时竞见她痴愣愣,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魏栗一惊,抓着他的胳膊问他,“就这样?” “就这样。” 通关太过容易,魏栗第一反应像是做梦,“我以为你妈妈不会这么容易同意。” 傅时竞的语气很轻松,“的确没有那么容易。” “魏栗,我已经二十八岁,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不需要那么听妈妈的话了。” 魏栗明白,却还是觉得太过顺利,“你是不是和他们谈过?” 他也并不打算瞒她,“在第一次去南市找你之后,我和我父母谈过,如果他们不同意你,我不会和你结婚,但是也不会和任何人。”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男人有着极其出色的面相,此时求得圆满,眉目间尽是得意春风。 至于那些孤注一掷时的心酸就没有必要告诉她了,如果错过了她,一生不婚又有什么可惜。 人生在世,高山流水,为了知己尚且如此,又何况是爱人。 --------------------- 还有一点点 感谢大家为我出谋划策!但是我还是有时登得上来,有时登不上。 /(ㄒoㄒ)/~~ 请你爱我 结婚以后,很多当初没有问出口的问题都找到了一个闸口。 这天,两人将宝宝送到了傅家,回家的途中,等待某个红绿灯的时刻,魏栗忽然开口问他,“傅时竞,当初你在酒店里给我留了一张卡和车钥匙是什么意思?” 傅时竞一愣,想必是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旧事来。 红灯跳转为绿灯,魏栗见他不说话,冷哼了一声,“怎么,难道是以前养成的习惯。” 涉及到原则问题,傅时竞的态度很坚决,“什么以前,我哪有以前。” 过了好半晌,傅时竞才说了一句,“陆商教我的。” 魏栗听了也是一愣,“他还教你这个?” “我问他女孩子一般喜欢什么,他说女孩儿喜欢的太多了,不如给卡还方便些。” 陆商是浪荡做派,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毫不意外,只是傅时竞竟然真信了他的话,还照做了。 魏栗感到有些好笑,让她纠结了那么久的事情,到最后竟然只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节日——圣诞。 情侣们总是有着将任何节日都变成情人节的本事,圣诞节的这天晚上,傅时竞邀她共进晚餐,餐厅在大厦的顶楼,整面玻璃墙后是灯光璀璨的城市夜景。 傅时竞一身西装,白色衬衣上的袖扣是低调华贵的红,这个男人和这片景色一样,看多了都会腐蚀人的意志。 “接下来去哪里,看电影?” 傅时竞并不擅长于恋爱此道,脑海中关于恋爱的活动也是贫瘠的可怜。 魏栗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去看灯吧。” “看灯?” “长宁广场有灯展,很漂亮。” 晚餐后,两人步行去长宁广场,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牵着手的情侣,走到广场时,灯展早已开始,led灯在头顶变换着色彩,赋予了这个夜晚特殊的浪漫。魏栗仰头看着灯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傅时竞却无心看这满天风景,只是站在她身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唇边也扬起了笑。 十二月的云州,远没有到下雪的时候,魏栗看了一下时间,连忙拉了拉他的手说道:“闭上眼睛。” 傅时竞有些奇怪却还是听了她的话,乖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她的下一个指示。在人群的惊讶声响起之前,傅时竞睁开双眼,看见了一片粉色的灯海,那粉色极淡,像是早樱的颜色。 “好看吗?”魏栗期待的问他,这双眼极亮,大概是因为映照了这满天的光。 “好看。” 更多的话也不需要再说,魏栗任他拉着手在人群中往前走,无数的人要涌入这灯的海洋,没有人知道这对年轻男女要去往哪里。 房间里灯光亮起的一瞬间,魏栗闭上了眼睛,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像是踩着鼓点,而节奏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和颈间,男人温热的呼吸勾出若有似无的痒,魏栗落在柔软的床上,脸颊已经是烫红。 “宝。”傅时竞吮着她的耳朵,一个字里都带着缱绻。 他剥下她的衣衫抛丢在床下,埋头在软雪间啮咬,魏栗有些怕,抓着他的头发,声音中带了哭腔,“傅时竞~” 他起身看她,眼中带着燃烧着的情欲,手上的动作却温柔,抹去了她的眼泪,“不怕,不怕。” 他这样说了,她也就真的不怕了,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的勇气,伸手环住他的颈,在他唇间印上一吻。 女孩细腻的肌肤仿若上好的绸缎,任他揉捏采撷,食指顺着背沟来到臀间,他分开她的腿,缓缓地将自己送了进去。 “疼~” 魏栗皱紧了眉,又在他的吻中得到安抚。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连这样的时刻对她也是温柔的。 因此第二天的境遇才更令人难堪。 床头柜上的银行卡和钥匙折射着冰冷刺眼的光,掐着时间一样,傅时竞拨了电话过来。 “醒了吗?抱歉,我临时有事,现在要赶去机场。” “嗯,没关系。” 又说了两句,她挂掉电话,缩回被子里时眼泪已迫不及待的落下。 那时真是难过,眼泪多的仿佛能淹掉雷峰塔。 想到这里,魏栗伸手捶了傅时竞一拳。 “你没别的朋友了吗,干嘛这种事情也要听他的。” 傅总很无辜,只好沉默是金。 车子飞驰在路上,过去已经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世人所相信的永远,会被均匀的分配在相爱的每一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