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强势穿越:狠辣庶女》 第一章一朝穿越被人欺 “哟,我们的三小姐可真是寂寞呢!李三,你和陈虎赶紧好好疼爱疼爱她!” 丫鬟趾高气扬地带着两个猥琐至极流着口水的男人进来,那两个男人看到那个坐在地上被称为三小姐的女子,眼中陡然放光:“兄弟,这么好的货色,赶紧上啊!” 女子微微抬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冽,但是稍纵即逝。 她藏在长袖之中的手紧握着三根绣花针,若是他们真的敢乱来,她拼死也要将这些人一针封喉! 可惜那到底是两个大男人她心中隐隐有些没底。 李三淫笑着猛地扑上前去,猛地一把撕开了女子的衣服,手不住的乱摸:“好白的皮肤啊,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啊陈哥,咱俩今天有福了!” 陈虎流着口水点头,激动的哆哆嗦嗦开始解扣子脱衣服。 女子紧咬嘴唇,眼中寒光毕现,堪堪用一只手遮住乍现的春光,另一只手握住银针正欲动手—— “给我住手!” 一个衣着朴素的丫鬟从门外突然冲进来,脸上是带着未散去的怒意。 她身子娇小力气却是奇大,猛的一把推开了那衣服已经脱了一半的李三,气愤而又颤抖地指着面前的两个人,“牡丹,你居然敢带人这么欺负我们家篱落小姐!小心我告诉老爷去……” 还没等那个丫鬟说完,牡丹就一把将她推倒了地上,凭借着三级仙童的实力,这小小的丫鬟更是不在话下,“我说清河,你现在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吗?如果老爷真的是在意三小姐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放任三小姐这么久都不来看望?区区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我给她找个男人抚慰抚慰她,她还得感谢我呢!轮到你个贱人说什么话!” 说着牡丹更是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清河,清河整个人都蜷缩到了一起,嘴边还淌着鲜血。随后她示意另一个丫鬟把一早准备好的猪食递过来,准备给三小姐喂下去。 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被人欺负成这样,三小姐这时候那如古井一般波然不惊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就在牡丹拿想要和往常一样将猪食喂到三小姐嘴里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痛,紧接着眼前闪过一个身影,还没等她看清,就发现自己的嘴里被塞满了猪食,正是她准备喂给夏篱落的那碗食物。 “翡翠白玉粥这个名字真的不错,给你这牡丹施肥一下也未尝不可。”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而又好听的女声,缓慢而又清晰的话语回荡在了牡丹的耳边。 那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夏篱落。 这让牡丹大惊失色,甚至忘记自己的嘴里还塞满了那恶心的食物。 夏家三小姐不是个废物吗?怎么转眼就突然这么厉害了?还没等她回过神,自己担心腹部又猛然感到一阵疼痛,回过神之后,却发现自己和静儿已经被人给踹到了门外,静儿已经晕死过去了,那身上赫然还有刚刚踹过的鞋印。 “回去告诉你家的小姐,打狗还要看主人,别让经营那么久的声誉毁在一个废物手上。” 话音未落,夏篱落就听到了牡丹口中污言碎语地骂着话,渐行渐远的声音。 “小姐你……”清河这时候捂着受伤的胸口,那眼神里的是赤裸裸的震惊,明明已经是被废了灵根的小姐,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厉害?难道是已经恢复了那以前的实力吗? 可是还没有等到清河的询问,那另一边的夏篱落就冷淡地出了声,“你已经受伤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还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清河原本想要问出的话,却在口中噎住了,她原本亮起来的眼光,瞬间又黯淡下去了。 “小姐,那我先告退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告诉清河,清河上刀山下油锅都会替小姐办到的。” 清河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一醒过来就变得异常冷漠,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小姐还是曾经救过自己的小姐,这一份恩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清河,你要活着,我的贴身丫鬟不需要换人。” 冷清的话语却带着异常炙热的温度,让原本往外走的清河顿住了,她紧抓着自己的衣服,飞快回答了一声“是”就跑走了。 夏篱落亲眼看着清河走出门外之后,才不紧不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透过不远处的铜镜看到了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侧脸,但是一转另一边,确实布满了让人感到畏惧的黑色藤蔓一样的印记的东西。 缠缠绕绕,密密麻麻,让人感到莫名的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面前的少女却浑然不在意,甚至她也不在意那头上被纱布缠绕着的伤痕会不会留下疤痕。 她本来想让系统快点履行刚刚的行动的奖励,却突然手一伸,随意拿了一只簪子就往屋顶的某片砖瓦那边抛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咻——”的一声,似乎有人在屋顶闪躲的声音。 “谁?”夏篱落眼神一冷。 那簪子一射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屋顶的声音就没了,正当夏篱落准备自己上去会会那偷窥者的时候。 屋顶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小丫头,没想到传说中的废物三小姐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那说话的人声音清朗,让人忍不住对其产生好感,但是同时在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又会让人觉得他似乎是另有深意。 “藏头露尾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下来。”不知为什么夏篱落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正是这种熟悉感,却让她有一种烦躁的冲动。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时候。 但是那个站在屋顶上的男人只是轻笑了两声,留下了一句后会有期之后,就突然没了声音。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但是那个人一离开之后,夏篱落却微微地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脑中的系统突然响起了一句话,“任务完成,任务奖励:修复损伤,并得到灵宠白羽一只。” 生硬的机械一般的声音一说完,夏篱落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头上那种闷闷而又刺痛的感觉消失了。 第二章关于系统 夏篱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之前因为下人所殴打的伤痕已经不见了,她暗暗叹了一声,这个系统果然是不简单的。 她其实不是夏篱落,而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江如熙,为了完成任务,拯救她那个因她出车祸而死的男友。 李嘉涵…… 夏篱落喃喃自语着,脸上原本冷漠淡然的脸,染上了几分悲伤。 她原本是国内顶级的杀手,从小无父无母,五岁那一年。是组织的boss从孤儿院里带走了她,给她食物和衣服,还送自己去读书,可以说组织的boss就是她如同父母一般的存在。 经过了十年的训练,如今的江如熙早就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杀手了,但是尽管如此,boss还是要求她白天一定要去大学,好好体验一下,学校里的生活。 而李嘉涵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李嘉涵是学校里面炙手可热的学霸级校草,不仅仅门门学科第一,而且还是学校里学生会的会长,擅长运动还有音乐,可以说是几乎万能的存在。 当时认识李嘉涵也是一次偶然。 就像狗血的电视剧里的剧情,她在上课的时候弄丢了一本书,是李嘉涵帮忙捡到还来的,两个人就那样子开始认识了。 江如熙其实对校草一点兴趣都没有,当时的她一心只想快点毕业,早早回去帮忙boss,可是谁知道,李嘉涵会是她生命之中的一个结。 一个她不愿解开,也不想放弃的结。 “你不要哭的,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丑,小傻瓜,以后也要按时吃饭,可不要因为不是我做的便当而挑食啊” 江如熙一闭上眼睛,似乎就可以看见李嘉涵躺在血泊之中那满脸鲜血的样子,即使在最后最后一刻也是微笑着的,也不忘记她的事情。 “现在是大西年间二十五年,现在是夏离鸢重生之后,夏颖琦借用夏篱落的名义,毁她的清白,但是重活一世的夏离鸢却设计让你被毁清白,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躲过这一场事件,并且让夏离鸢的报复不能成功。” 生硬的机械声音再一次在夏篱落的脑海之中出现,而这一次的任务确实比上一次的更加的令人不齿。 江如熙眼神微微一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系统承诺过自己,只要全部通关,就可以满足自己一个愿望,可以让嘉涵复活,她真的不想每天充满着明争暗斗的无聊世界生活。 还有那个夏离鸢不是一个善良可爱的白莲花么?怎么现在的心机比起夏颖琦可是当仁不让。 不过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应该就是去会会夏颖琦了,毕竟她才是自己身后的“谋士”呢。 “冬梅,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那丑八怪,可真的那么对牡丹?”夏颖琦慢条斯理地小口啜着清茶,那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一点都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一样。 “可不是嘛,小姐,奴婢刚刚可是从牡丹那边听过来的,她肚子上的淤青可是好吓人的,奴婢看完之后,都吓得不轻呢!”冬梅说着说着,就拍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夏颖琦眉头微微抬起,倒是来了点兴趣,“被夏离鸢废了灵根的夏篱落,现在还有这么能耐,看来,她师傅一定是给了不少她好东西了。” 她说着就想将手中的茶放下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冬梅还想出口询问,但是却被夏颖琦挡下来了,只见从门口那边,夏篱落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了进来,一脸委屈的模样。 “二姐姐……” 夏篱落眼泪汪汪地叫着。 身上还是那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小脸也是脏乱不堪的,那原本就丑陋至极的另一半脸就更显得狰狞。 夏颖琦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夏篱落想要过来拥着自己,不自觉地避开了。 “三妹妹,怎么这副模样出来,我让冬梅带你去洗洗,如果让父亲大人知道了,可是会怪罪下来的。”夏颖琦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招了招手让冬梅带她下去洗澡。 而这时候的夏篱落垂着眼,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谁曾想过,眼前那个话语温柔,眉眼精致的少女,却是一个对嫡姐下狠手,让庶女当替罪羊的蛇蝎女人呢? 不过虽然话说至此,夏篱落可不愿意打草惊蛇,扮猪吃老虎,可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呢。 冬梅的手脚也是极为麻利,没一会儿,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便出现在了夏颖琦的眼前,如果忽视那狰狞的另一半的脸的话,夏篱落还真的是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忍不住嫉妒。 “二姐姐,那夏离鸢可真的是可恨,居然毁我灵根,现在下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简直太可恶了,你一定要帮篱落出气!” 夏篱落一脸愤愤不平地说着,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不轻。 原本夏颖琦还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毕竟牡丹可是当初自己身边的人,看着眼前单纯地表现出自己的愤怒的夏篱落。 一个计策在心中慢慢地成了型。 “三妹妹,你这么讨厌夏离鸢,姐姐为你报仇好不好?” 夏颖琦附在了她的耳边,轻言慢语地说着,似乎想蛊惑人心一般。 而夏篱落则是抬着头,一脸茫然懵懂的样子,“姐姐,你想怎么帮我出气啊?” “这个啊,可是个秘密,等到之后,姐姐还需要三妹妹帮忙,不知道三妹妹愿意不愿意帮姐姐呢?”夏颖琦一副温柔姐姐的模样,柔声问着。 夏篱落使劲点了点头,有些孩子气地回答着,“当然愿意了,毕竟你可是我的好姐姐呢!是世界上唯一对我最好的人!” 表面上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背后又是什么花花肠子,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呢? 此时的围墙那边的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上,隔着密密麻麻的树叶,一个穿着银白色长衫,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坐在了树枝上,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容,魅惑人心,眼睛却是定定地落在里屋的一抹瘦小的身影上。 第三章调皮的丫头 都说夏府的庶出三小姐是个心狠手辣,听闻夏离鸢以前就是一直被她欺负着的,如果不是后来因祸得福,因为一次落水受伤让夏离鸢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也就不会受到夏府上上下下的重视了。 但是眼前的俊逸男子,可不觉得之前那么冷漠的小东西会喜欢欺负人,他总是觉得夏家三小姐,一定不是和外面说的一样。 而另一方面,夏篱落从夏颖琦的屋子里出来之后,脸上也不是刚刚那委委屈屈的愤怒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刚刚在和夏颖琦哭诉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的夏篱落,从自己的床上拿出了一颗白色的蛋,这是之前系统所说的奖励,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孵化。 “系统,出来告诉我,这颗蛋要怎么样才能孵化?”夏篱落头一次拿一颗蛋没办法。 “滴血,认主。”系统干脆简洁地说明。 是把血滴到蛋的上面吗 夏篱落还想继续问,但是系统却直接沉默了。 之前从系统里面选择了这个玄幻面位的时候,它就说过,除非必要的时候和完成任务的时候,不然它是每天只会回答一个问题,之后就不再回答。 这个可真是令人头痛。 夏篱落直接抱着试一试,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那颗蛋的上面。 说来也奇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白色的蛋就发出了一阵银白色的光芒,忽然就“嘭”的一声裂开了。 从蛋里面冒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像狐狸又像是猫咪的动物,倒是极为可爱。 “嗷嗷——”那白羽低吼了一声,张开宝蓝色的眼睛,就往夏篱落的怀里钻去。 “也不知道这毛茸茸的小东西有什么用处。”夏篱落喃喃自语地说着,这个明川大陆她也是从系统那边知道不少的消息,这个大陆用仙气来划分修炼者和普通人,从最开始仙童为最开始的修炼等级,到后面的仙人、仙公、仙王,每修炼一个等级都要花费数十年。 至于灵宠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白羽似乎是听到了自己主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嗷嗷嗷地开始叫唤,似乎是在反驳夏篱落说的话一样。 那个可爱的小模样,倒是愉悦到了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夏篱落这身子虽然说是灵根全废,但是经过上一次奖励之后,自己的这具身体所有的损伤,早就被修复好了,只要有任何的功法可以修炼,那么她就可以再次恢复以往的实力了。 不过首先最当务之急的是,要准备好今天要去皇宫里的衣服。 夏篱落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朴素到极点可以说是和丫鬟一般无二的衣服的时候,她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河,帮我选一套衣服,今天是要和大姐姐、二姐姐一起进宫去替陈王庆生。”夏篱落将灵宠收进空间戒指里面,那空间戒指是之前系统在最开始的进入这个玄幻世界的时候给一个新手礼物。 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原本守在门口的清河,一听到夏篱落叫自己,连忙就跑进来,替她选好了一套非常漂亮的银色绣花衫裙。 “小姐这一套如何?”清河一脸开心地问着。 “有些太华丽了,给我挑一套比较素雅一点的就好,毕竟今天又不是我们是主角。”夏篱落略为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种太过华丽的东西,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容易夭折。 东西一样,人也是一样的。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坑坑洼洼如同泥地一般。 清河原本还想趁这个机会给自家小姐打扮一番,可看到夏篱落摸了摸那半张被毁的脸之后,她以为小姐是难过了。 她连忙出声道,“小姐,你不用太难过,这容貌……无极大人说过一定会替小姐医好的。” 清河口中的无极大人,就是夏篱落的师傅,无极老人。 他是大西里数一数二的名师,虽然平时教导严厉,但是确实是真心对待这个夏篱落的前身的。 只不过前身根本就没有理解她师傅的良苦用心。 夏篱落低低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清河说道,“清河,皮囊只不过是短暂存在的东西,无论美丑,到生命的尽头,都是会变成一捧尘土罢了。” 清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再说话,只是非常用心地按照夏篱落的要求,选了一套既不失优雅,也不太过于华丽的一套淡蓝色衫裙,配着那只兰花小簪子倒是刚好相映得彰。 夏篱落顺手拿过了一面纱,半遮住了自己的大半部分的脸,只露出那一双清澈见底的黑色眼睛,倒是显得多了几分神秘动人的意味。 “小姐你真的太漂亮了,奴婢都有些心动了。”清河发自内心由衷地感叹道。 如果之前比试里,大小姐没有毁了自家小姐的容貌,那小姐一定是今晚最好看的人了。 想着想着,清河就不自觉地眼神黯淡了下来。 “清河刚刚,我说的话,你忘记了吗?”夏篱落怎么会注意不到清河那黯淡的神情,她淡淡地提醒道。 “奴婢知错,小姐的话,奴婢不敢忘记。”清河连忙回答道。 “不要自称奴婢,我不习惯。”依旧是淡淡清冷的语气,却让清河莫名的觉得有些温暖。 “是,小姐,清河明白。” 夏篱落点了点头你,也不再多说什么,让清河扶着自己去找自家的两个姐姐。 今晚这个陈王的庆生宴,大概会让自己的两个姐姐永久难忘了吧。 做一个恶毒女配的决心,她还是有的。 外面的马车早就备好了,夏离鸢和夏颖琦也早就打扮得漂亮非常地在府外等候。 “父亲大人,大姐姐、二姐姐,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夏篱落一路上走着得很慢,看到外面一大批的人都在等着自己,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三妹身体不爽,大家都是清楚的,多等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夏离鸢温柔地冲着自家的三妹说着,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这是关心庶妹的嫡姐呢。 第四章进宫 但是只有夏篱落知道,这是她在暗示父亲,明明自己身体不利索,还要出来给大家添麻烦,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夏正果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落儿,如果真的身体不适的话,不要硬撑着,如果在圣上面前失了礼数,那就是我们夏家的大罪了。” 夏篱落眼睛微微眯了眯,这个所谓的父亲,也不过如此,自己的女儿生病了,不仅不关心,而且还生怕自己的女儿给自己找来麻烦。 果真是薄情寡义。 “父亲大人说的是,篱落如果到时候身体不适,会自己退场的,绝不会给父亲丢脸、惹麻烦。”笑话!如果这一次不去庆生宴,那好戏可就是没了的。 如果此时是原宿主的话,她一定会气得各种无理取闹,到时候只会惹来夏正的加倍的反感。 而现在的夏篱落的体内可是住着一个现代顶尖杀手江如熙,她可跟那个容易被人蒙蔽的草包可不是一个类型的,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反抗。 果不其然,夏正一听到夏篱落这么顺从,当下心情变好了不少,觉得此时自己的庶出女儿估计是受过一会教训了,现在性格也开始慢慢变得好起来了。 只有嫡女夏离鸢微微有些不解地看向夏篱落,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照理说,这个时候的夏篱落应该各种蛮横不讲理,把夏正气到了之后,夏正就把她关在家里,之后夏篱落不顾夏正反对偷偷跑去皇宫…… 为什么这和脑海之中的记忆根本就不同呢? 随着迟到的夏篱落的赶到,夏正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夏颖琦和夏篱落坐一辆车,而夏离鸢则是单独和自己的贴身丫头坐在一辆车子上。 “三妹妹,你说为什么都是父亲的女儿可是待遇都这么差别这么大呢?难道就是因为她才是正经的嫡出小姐不成?”坐在马车的夏颖琦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在挑拨离间一把,当真是个恶心至极的心机女表。 夏篱落眼神微微垂下来,白嫩嫩地小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二姐姐,父亲偏心这是没办法,谁叫现在大姐姐之前受伤之后变得如此聪明,现在父亲可是最疼爱大姐姐了,即使篱落生气,取闹,也是没办法引起父亲注意的。” 夏篱落虽然是那么说,但是那口气是十足的哀怨。 这看在夏颖琦的眼底,她就以为自己的三妹一定还是如以前一样讨厌那个夏离鸢,也没察觉夏篱落眼底的那抹一瞬即逝的冷光。 马车走的不紧不慢,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夏家一行人就来到了皇宫内部。 这偌大的皇宫金碧辉煌,高楼宫墙,处处透着一种奢侈而又华丽的气息。 夏篱落随意地环顾了一眼四周,便收了心神,以前做杀手的时候什么东西没见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最是会让沉迷其中,虽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更为可怕。 但是虽然夏篱落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感兴趣,夏离鸢露出了几分惊叹的表情,但是因为重生一边之后,这一切都不是令她着迷,夏颖琦露出了贪婪的表情,毕竟是第一次来皇宫,她对一切的事情都感到新鲜和好奇。 “等会到了皇宫之中,一定要谨慎行事,谨慎说话,切记不要和人交恶,可记得?”在进入御花园的时候,夏正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自己女儿一时忘性大,替家族惹了大麻烦。 “女儿谨记。”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夏正一一扫过自己的女儿的脸,看着她们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点了点头,但是看到夏篱落的时候,她那若隐若现的面纱遮盖住的脸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夏篱落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父亲的情绪变化,也不说什么,只是垂着眼,一副乖顺的模样。 从之前系统给的记忆里,夏篱落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是夏离鸢和自己的巨大转折——一个是夏离鸢被陈王看中,被皇上皇后牵线,成为了陈王妃,而自己则是变成了残花败柳。 啧啧啧,不过最后真的会这么如愿吗? 夏篱落倒是很期待这一场的庆生宴了。 大西民情虽然朴素,但是民风极为开放,男女同席可用膳,也可以一同赏花观玩,上层贵族人士均是如此。 陈王是当今圣上和皇后所生的次子,十二皇子,弱冠之龄便有了陈王的封号,不仅人长得英俊魁梧而且无论是行事还是作风都和皇帝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深得圣上的喜欢,虽然早早就封了王爷,但是手中的实权还是不少的。 因而大西未出阁的女子芳心暗许的不在少数。 庆生宴还未开始,皇后允其他官宦家小姐们去御花园逛逛,千金小姐们就好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样,一个个感到新奇地不得了。 夏篱落虽然对着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背靠着一颗茂密的大树,脸色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三三两两成群的人。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夏家三小姐啊?怎么一个人在这呆着呢?”夏篱落其实根本没有兴趣搭理任何人,但是总有一些xiong大无脑的女人会莫名其妙找上门来寻麻烦。 “你要说的就这样?哦,那我知道了。”说着夏篱落就准备离开,她不喜和嘴碎的人过多交流,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夏篱落,你别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三品丹师!区区一个庶出有什么好得意的!以前你处处针对离鸢,离鸢善良才不和你计较,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这么得意洋洋!” 夏篱落懒懒地抬起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淡粉色的宫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分外娇俏,肤若凝脂,眼若星光,如果忽略那咄咄逼人的神情,可不十足十是个可爱的小萝莉。 根据记忆之中的信息,她知道眼前这个咄咄逼人为夏离鸢出头的人叫林音,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公主,她以前总是喜欢和夏离鸢作对,但是后来被夏离鸢的善良所吸引,两人变成了好友。 第五章冲突 夏篱落挑了挑眉,一转头就看到了夏离鸢脸上还没有收起的冷漠,回头,淡笑说道,“公主殿下,我并不想和你多费口舌,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你可知道?” 说完之后,夏篱落就准备转头就走,但是如果这么轻易就让她走开的话,林音那刁蛮公主的名声可就得“浪得虚名”了。 “我说夏篱落,你既然知道本公主,为什么还不给我行礼?你这分明是没有把我看在眼底,如果不好好教训你,我还怎么给皇室立威!” 林音说完,就以自身仙气化剑,一身紫色的仙气萦绕在手腕附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已经是仙人五段的实力。 前世身为杀手,夏篱落感到了背后传过来的满满的杀意。 眼神一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本来不想惹事的,但是这个公主蛮狠不讲理,现在还想杀她,不好好给点教训,她夏篱落还怎么混得下去? 她把藏在袖子里的银针紧紧抓在手中,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准备出手。 可是就在林音刚准备下手的时候,从他背后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大手。 “住手,林音。”温润的声音如同雨后清新芬芳的竹叶的清香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轻柔,但是语气却意外的坚决。 林音的手被人给握住了,一瞬之间使不出力气,本来想冲来者发脾气,但是转头一看,便瘪气了。 “十叔。” 林音小声地叫着。 夏篱落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林音呆的这个地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银白色的镶着金边的长袍,低调而又不失高贵,他长发如墨,剑眉寒眸,明明说起话来,温柔而又亲切,但是却些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最为明显的是,一向嚣张跋扈的林音,居然有些畏惧眼前的男子。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男子十分危险,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不过照刚刚林音公主所喊着的十叔,夏篱落非常肯定眼前这个如谪仙一般的男人,应该就是大西的十王爷林清轩了。 据说林清轩的母妃和当今圣上的母妃也就是太皇太后乃是闺中密友,在之前先皇在位的时候,林清轩的母妃曾经保护过太皇太后,还因此落下了病根,最后没撑过冬天就走了。 留下当时还没有十五岁的十皇子。 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所以圣上对于十王爷一向是敬重有加,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在一些政策的讨论之中,他一直会询问林清轩的意见。 这在皇室之中是难得可贵的亲情。 “十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音问道。 林清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篱落,正好和她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停顿了几秒之后,才移开视线,看向林音,带着一些长辈教育的口气说道,“如果我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边闹事呢?” “这才不是闹事!都是那个夏篱落的不好,十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夏篱落……”林音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一脸怨恨地看着不远处无所事事表情淡淡的夏篱落,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她欺负嫡姐,刚刚还不给我行礼,还对我恶言相向,简直是太可恶了。” 原本还打算看林音会怎么和林清轩解释这一切,但是让夏篱落哭笑不得的是,她居然会恶人先告状,居然反过来诬陷她。 这个让她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林清轩下意识看了一眼她,距离上一次无意中“邂逅”夏篱落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陈王的庆生宴上,居然能够看到之前那个调皮的小东西,不由地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次一瞥,倒是和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大不相同,多了几分悠然自得的淡定,最主要是仔细收拾过一遍之后,让他眼前焕然一新。 “你居然敢笑?”林音本来还想找借口应付林清轩,可是却听到了夏篱落在那边笑,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我们叔侄俩在这里说话,你也不知道回避吗?真不知道羞耻!” 夏篱落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搭理林音,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完成任务去救李嘉涵,她以人格担保,她绝对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而且这个林音小公主,真的太烦人了。 “我说公主殿下,你难道不记得,是你主动过来找茬的,还准备想教训我,而且还是你让我不许走的,既然你和十王爷要说话,臣女就不打扰了。公主,王爷,臣女告退。” 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就走了。 林音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林清轩却突然打断了林音要出口的狡辩,“林音,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总是这么小孩子气,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朋友,我为你高兴,但是那个朋友是不是把你当枪使,你自己得学会分辨……” 说着,林清轩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夏离鸢。 夏离鸢原本没打算让林音去寻夏篱落的麻烦,毕竟自己当时已经废了她灵根,现在只不过是废人一个,而且还是毁容的废人。 只不过她感觉到夏篱落最近变得很不一样,身上的气质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莫名地有些讨厌一直淡淡的夏篱落。 所以那时候林音说要去帮自己报仇的时候,就鬼使神差没有阻止。 而林清轩突然回头一眼,夏离鸢也对上了那视线,不自觉地身上的血液就好像凝固了一般,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男人好可怕。 “好啦,十叔,离鸢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不要随便乱说话,既然你今天替那个庶女求情,那我就不跟她计较,如果再让我发现她想要对离鸢不利,我可是一定会要她好看!” 说着林音握了握拳头。 当然已经离开的夏篱落是根本就不知道的,她现在想要思考的是,如何在这次庆生宴逃离夏颖琦的那个计划。 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深处的一片小林子的河边。 第六章撞见陈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篱落运气太好,那些平日里遇不上的人儿,一个接一个地开始遇到了。 比如说刚刚的林音,又比如说现在的陈王。 原本的夏篱落是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在还没有开始庆生宴的时候,好好筹划一下,只不过天不遂人愿,麻烦鬼是一个接着一个。 “陈王……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到了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夏篱落的耳朵里。 “鸢儿,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美了。”一向谦谦公子的陈王林千与居然也会说得出这么煽情的话,可真是少见。 她心下了然,这不就是刚刚林音打抱不平的夏离鸢吗?还有另一个可不就是今天晚宴上的主角——陈王大人。 夏离鸢一改平日的冷淡,多了几分小姑娘家才有的撒娇的模样,“陈王如今可真是越来越爱哄人,这嘴上可别涂了蜂蜜吧?” “我今天是多吃了两块糖,可那些糖远不如我们鸢儿来得甜蜜,鸢儿你究竟什么时候嫁给我,我今天就想要娶你为妻,我真的等不下去了。”陈王满是深情地对着夏离鸢说道,话音还未落,就直接大手一拥,将夏离鸢揽入怀中。 而夏离鸢毕竟重活了一世,虽然对陈王有情,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前世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一报复过去。 虽然很高兴陈王亲自求婚,对自己情深意切,但是夏离鸢并不想放过曾经害自己失去清白的夏篱落还有夏颖琦,她定了定心神,虽然有些为难,但是语气依旧坚决,“千与,你等我,等我报完仇之后,我就可以毫无顾虑和你在一起了,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听到夏离鸢叫着自己的名字陈王整个人都开心极了。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的情话。 躲在大树后面的夏篱落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她只不过想找个地方好好思考整理一下事情,但是…… 不过如果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夏篱落就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可是人的运气只要一旦开始背起来,就真的连喝口水也呛。 夏篱落正准备抬脚走,可不料,脚下踩到了一根树枝。 “咯吱——” “谁?”陈王眼神一暗,随手丢了一团能量球,大概三分功力,朝着夏篱落躲的那棵大树去了。 大树瞬间一分为二,哗啦啦地倒了下去。 可是那棵树后面却并没有人躲在那边。 夏离鸢疑惑地看了那个方向,“也许只是小动物弄出来的动静,陈王今天是你的庆生宴,现在早点回去吧,不然等会造成骚乱就不好了。” 陈王对于夏离鸢她突然的改口,心中有些郁闷不平,“为什么不继续叫我的名字了,你叫我陈王,这个让我觉得和你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你别乱想,”夏离鸢一把就将陈王的口轻轻捂住了,她柔情地注视着陈王,说道,“我叫你的名字,这于情于理是不合适的……等之后圣上为我们赐婚了,那就合情合理了……” 这变相的就是再告诉陈王,如果关系确定下去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当然陈王怎么会不懂呢?他惊喜地抱住了夏离鸢,两个人又悄悄地说了许久的话,才一前一后离开了。 而等他们离开不久之后,在那边足足有半米高的杂草丛之中,躲在两个人。 穿着淡蓝色衫裙的女子,此时正被一个墨发银袍的男子拥在怀里,一手还特地地捂住了她的口,生怕让人发现。 “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位银袍的男子看着那两个人远去的时候,才平静地将他的手从女子口前移开。 “林清轩,为什么要救我?”夏篱落得救了之后的第一句就是在问林清轩,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虽然之前和林音之间起了口角的时候,也是林清轩出手帮助,但是她可不是别人一帮忙就会感激人。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平淡如水的样子注视着自己,林清轩微不可见地低低笑了起来,似乎心情颇为愉悦,“为什么不觉得本王是喜欢你,所以才救下你呢?” “我觉得十王爷应该是喜欢那天上的仙女,比如我二姐姐或者大姐姐那样的人,而不是像我一样,容貌已毁,灵根全废的废物。”夏篱落拍了拍自己身上草屑和尘土,丝毫没有一点的怨气和自卑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淡定。 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子。 林清轩觉得外界对夏家三小姐的评价真是参了水分的,眼前这个气质出尘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心胸狭隘,怨妇一般的废物。 “也许本王就看中你也不定,天上的仙女美是美矣,但是却不一定合适本王……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儿,你说怎么办呢,落儿,本王看上你了怎么办呢?”林清轩嗓音本来就充满着诱惑性,再加上这一次压低嗓音之后,少了几分谪仙气息,多了几分魅惑人心。 那话语之中还多了几分挑逗。 夏篱落脸上忍不住烧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遇到了这个林清轩,自己所有的淡定和无所谓就瞬间破裂了。 刚刚和林音差点动手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个林清轩根本就不是谪仙一般的人儿,而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孽。 “下流……无耻!”夏篱落结结巴巴地丢下一句下流无耻的话,就急急忙忙,落荒而逃了…… “噗嗤——” 就在夏篱落前脚一走,后脚这边的林清轩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刚刚一不小心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了,那个小东西这么容易害羞,早知道就不这么早下手了。 看来想要收服小东西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而一直在暗地里跟在林清轩身边的暗卫平峰却暗暗吃了一惊,平时自家的王爷可不会这么爱多管闲事,即使有女子在他面前自杀,他睫毛都不会动一下,这一次居然会救下一个女子,事后还在原地笑起来,那简直就是根本想象不到。 第七章阴谋开始 怎么就这么容易情绪失控,简直就是不像自己,回到了众多小姐当中的夏篱落,这时候才逐渐地找回了一些冷静,刚刚那样子实在不像自己,不能再被林清轩那个妖孽影响自己了。 想到这里夏篱落心中那最后一点乱糟糟的根源也都消失了,重新恢复以往那样子冷冷淡淡的模样,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颖琦就应该找到她来说计划的事情了吧? 果不其然,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夏颖琦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冬梅,姗姗来到了夏篱落的身边。 “三妹妹,你刚刚去了哪里?姐姐真的是担心你,御花园不比在府邸,一切需要处处小心,可不能失了分寸啊!”夏颖琦微微蹙着眉头,软声地提醒着眼前带着面纱的女子。 夏篱落垂着眼,也不反驳,只是小声地回答道,“知道了姐姐。” 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夏颖琦才是真的放心下来,毕竟等会还是得靠她才能让夏离鸢从那个高高的位置上跌落下来。 “妹妹,姐姐已经想好计策,可以让那夏离鸢受受挫,好让妹妹解解气,之后你就这样这样……”夏颖琦左右环顾了一边,牵着夏篱落的手,来到一处僻静地方,支开了自己的丫鬟,缓缓地附在她的耳边,一一说来。 夏篱落的眼神则是一点一点变暗,对自己身边的这个所谓的姐姐,真的是一点手下都不留情。 夏颖琦说的大概的内容就是让她去引诱夏离鸢到御花园后面的一座废弃的宫殿那边,下药迷昏,之后就是找个男子,令其发生关系。 而如果东窗事发了,夏颖琦大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在滴几滴眼泪,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将会指向夏篱落这个人。 无论成或者不成,夏颖琦都受到任何一点损伤。 夏篱落听完夏颖琦说的话,有点担心地问道,“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什么不大好,那是她罪有应得!”夏颖琦怕她不答应,一不小心倒是有些急躁了。 夏篱落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稍纵即逝,她换上了一副气愤的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之前被夏离鸢废了灵根的事情,“对都是她的不是!像那种残害姐妹的人,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原本还在沾沾自喜夏篱落被自己给说服了,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居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妹妹说的是。”夏颖琦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地附和道。 庆生宴开始还有一段的时间,这段时间通常都会是贵妃带着夫人小姐一同逛逛皇宫御花园,碰巧会经过那座宫殿。 清河刚刚被夏颖琦支去拿东西,直到刚刚才满头大汗地回来,而她刚刚也无意中听到了她和自家小姐说的那番话。 “小姐,你千万不要去,那二小姐可没安什么好心,如果真的是为小姐抱不平的话,那早些时候可干什么去了。”清河偷偷地对着自家小姐说道,生怕自家小姐会被二小姐糊了去。 夏篱落看着清河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地轻声笑了出来,“小姐我自有打算,清河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明明小姐还是以前那样子的小姐,可是清河却莫名其妙地从心底对小姐产生了信服,这就好像只要相信着小姐,就没有小姐做不了的事情。 夏篱落微微一笑,带着清河就去找夏离鸢。 夏离鸢此时正在和各位小姐打成一片,那落落大方,爽朗的模样,让很多小姐都对其产生了好感。 “三妹妹,你怎么过来了?身体如何了?没事吧?”夏离鸢一眼就看到了夏篱落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小池子边,于是微笑着走了过去,小心问候着她。 “多谢大姐姐关心,篱落很好,不用挂心。”夏篱落微微一笑,隔着那面纱,就能感觉到一种超脱从容的感觉传来。 即使被毁容,废了灵根都这么淡定从容,这夏篱落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是看淡了。 或者有什么阴谋—— 夏离鸢真的是厌恶极了夏篱落的这种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就好像已经是成了仙王级别的那长老级别一样。 不过算了算这时间,大概那件事情应该快要发生了吧。 想到这里夏离鸢露出了一个难过的表情,“妹妹可是真的原谅姐姐了吗?之前那场生死比武,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妹妹一定不要生气。” “大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已经是事先说好了的比武生死不论的,这不能怪你。”夏篱落很淡地回答,也不想多加解释什么。 而夏离鸢也确实没有从夏篱落的脸上在看到其他的情绪。 这样子总觉得是自己在惺惺作态而已。 夏离鸢微不可见地握成拳头,继而又很快地放开了,反正等会一定要让她好好尝尝前世她所经历的一切。 “大姐姐,听闻御花园有一处的花树十分好看,我们过去看看可好?”夏篱落亲亲热热地拉着夏离鸢。 “当然好啦,我也许久没有和妹妹一起独处了,这次便让你家清河好好休息,反正啊,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伤的。”夏离鸢大大咧咧地说着,那眼睛笑成半月形,十分好看。 清河颇为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原本想直接拒绝夏离鸢的提议,但是夏篱落这时候却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 一想到现在的小姐没有了以前那样子莽撞和毫无心机,清河咬咬牙,也就福了福身,朝着自家小姐和大小姐说了一句,“既然大小姐都这样说了,那奴婢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 看着清河那有些委屈的小模样,夏篱落不由笑骂道,“你这丫头。” 紧接着夏篱落和夏离鸢就手挽着手,看着背影,就像是两个关系极好的姐妹朝着远处走去。 而就在她们两个离开之后,林清轩碰巧看到了夏篱落和夏离鸢两个人亲亲蜜蜜地走着,不由地眼睛微眯起来。 第八章英雄救美 他手心背后,做了一个手势,声音极小的说了一句话,“过去保护夏家三小姐。” 话音刚落,有一道黑影便如闪电一般就穿过树梢,化作黑夜里的一道痕迹,迅速消失。 对于刚刚利用林音做枪使的女人,不说危险,但是还是需要万分小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清轩就是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就好像等会会发生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样。 “妹妹,你看这边,是不是比刚刚那花更火红三分。”夏离鸢睁大了眼睛似乎真的是极为开心的模样,拉着夏篱落的手,紧紧的。 夏篱落一脸淡笑着,看那模样,好像她是姐姐,而夏离鸢才是妹妹,旁边也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宫人经过,看着那一红一蓝衫裙的女子,经过的人无一不小声说道,“果真是姐妹情深。” 如果这句话被夏篱落听到了, 她一定会扯起讽刺的笑容,就她们还姐妹情深,也不知道是谁在算计着谁。 在夏离鸢放下手的那瞬间,赫然出现在夏篱落手腕上那道浓浓的淤青,似乎怎么都化不开一般。 也是夏篱落心性坚强,若换做是其他的千金小姐,早就龇牙咧嘴开始叫唤开。 “妹妹你把我带到这宫殿门口干什么,这前不见宫女,后不见太监的,若是在这里迷了路可是怎么办才好。”那夏离鸢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硬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夏篱落,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 如果不是系统早就把剧情提醒告诉了自己,夏篱落还真以为夏离鸢是个天真纯良的人。 夏篱落微微歪着头,嘴角含笑,一阵清风吹来,面纱轻轻飘着,给她添上了几分妩媚和神秘,她扯着自己的帕子说道,“姐姐,刚刚有个小宫女告诉我,这宫殿里头独独有一处牡丹,红似火,白如雪,开的格外好看,我们不如去看看。”她知道夏离鸢的仙气在自己之上,不能硬拼,所以手中暗暗握着针,等待最佳时机,一招把她弄倒。 不然最后自己还是完成不了系统所给出的任务,也就救不了心爱的人的灵魂。 “我说妹妹,若是这牡丹如此好看,不如妹妹一人观赏比较好,姐姐可没法陪你……”夏篱落还在全身警戒着,但是无奈宿主本身才堪堪只是身体元气复原,还没有开始修炼仙气,以至于千算万算,没算到,即使夏篱落前世功夫再好,也抵不过一个近乎仙公巅峰的高手。 “你早就知道了?”夏篱落睁大眼睛,脖子一痛,便昏睡了过去。 临晕之前,夏篱落几乎觉得自己真的要随着剧情一样,清白要陪在这里了。 “哼,夏篱落,你敢跟我逗,前世,我识人不清,错认了你,今世我怎么可能还会栽在你手上呢?”夏离鸢眼睁睁看着夏篱落倒在自己的脚边,原来那单纯天真的外表褪去之后,只留下满满的冰冷还有狠辣。 而躲在不远处的暗卫,此时满心的都是震惊,不是说那个夏离鸢一向善良不害人,慈悲心肠,更是一个善待姐妹的好姐姐,可如今他只看到一个将自己妹妹直接暗算打昏,然后带进那毫无人气的宫殿里! 她竟然是这种人! 果然谣言本身就是不可以相信的,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 而此时的夏离鸢则是轻轻松松就将在地上的夏篱落给抱了起来,还顺便将自己袖子里准备的面纱戴了起来。 自从夏篱落毁容之后,只要是知道她的人,就一定知道,她出门时一定会带面纱的。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夏离鸢就将夏篱落的面纱扯了下来,看到她完好没有毁容的一半脸,夏离鸢是打从心底觉得,这张脸若是没有毁容,注定就是大西国内第一的美人儿。 可惜啊可惜,以前所被她们毁掉的东西,现在自己可是要一件一件拿回来,包括陈王殿下的王妃之位。 “可是二姐姐的人?那贱人夏离鸢现在已经被我弄昏,按照原计划实行。”本来夏家三姐妹的年纪都相差不大,所以此时夏离鸢装成夏篱落的样子,眼前的宫人倒是真的没有发现。 “辛苦三小姐了,小的这就去把大小姐带进去。”那宫人也不熟悉夏离鸢和夏篱落的面容,只知道是戴面纱的就是夏篱落,这才被她给唬住了。 把已经昏迷了夏篱落给丢给那宫人之后,夏离鸢就直接拍了拍手走了,她很期待到时候大家看到原本已经是变成废物的夏家三小姐又被人玷污了身子,那以后可是和陈王一点都占不到边了。 呵呵。 那躲在树后的暗卫看到夏家大小姐走了之后,之后就怕那自家王爷惦记的三小姐真的受了侮辱,于是闪电一般闪进去了那宫殿,将宫人以及宫人刚带进来的一穿着锦衣的男子给打昏了。 “事情办得如何?”从后面传来林清轩那低沉的声音。 身为暗卫平峰立马抖了抖精神,低下头,半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看到的所有经过告诉了他。 林清轩原本那冰冷的眼神,更是冷了三分,他看到躺在软塌上的夏篱落,面容的冰霜才微微融化了一些,随手就将自己身后的女子提着领子就丢给了平峰,自己却抱起了那眼前正在微微皱着眉头的女子,平淡地嘱咐道,“平峰,之后收尾的事情就留给你做的,记得不许留痕迹。” 说完之后就抱着夏篱落走了。 果然是有了王妃就不要小的了,还欺负他这个没媳妇儿的人,真没天理,平峰心里暗暗叫苦,但是还是非常认真地照着王爷的吩咐将现场的一切都复原起来,并把自家王爷丢过来的一女子直接扯乱了衣服,让她和那个早就在床上躺好的男人互相拥在一起,现场布置完毕之后,他还不忘记恶作剧地撒了一些可以增加某种功效的粉末,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拍拍屁股就走了。 叫那些人欺负自己王爷看中的女人,哼!这下子让他们自食其果。 第九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夏篱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雕花大床上,旁边有一个画着松竹柏的雕花屏风,整间房间简简单单,但是却不失大雅。 “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温润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门口那边响起来了。 夏篱落刚刚还想从床上爬起来,怎料到自己脖子依旧酸疼无比,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在脑海中形成一片片碎片,那碎片一点一点拼凑在一起。 夏篱落捂着发疼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太轻敌了,如果这要是换成在现代当杀手的那时候,绝对现在不只是昏倒那么简单。 只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 “你救了我。”夏篱落微微睁着眼睛,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紧接着转过头看向林清轩进来的这边,心里顿时起了一些疑惑,“你为什么去那里?” 那条路,应该不是那么热闹的,怎么一个王爷大路不走,会走小路? 自从把这个小东西救回来之后,林清轩让身边会医术的玉容检查一下她的情况,发现只不过是被暴力打晕的之后,就让玉容开一些安神的汤药让她喝下去。 “我如果说是路过那边的,你会相信吗?”林清轩微微一笑,那原本就魅惑人心的俊颜,更是诱人三分。 不知为何,夏篱落看着眼前的林清轩,原本苍白的脸,此时到时红润了几分。 “王爷说的话,我哪里敢怀疑呢?”也只不过是短短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夏篱落就将自己的刚刚的失态给收拾好,还多了几分调侃的成分。 看着一会儿害羞一会儿活泼的那夏家三小姐,林清轩刚刚还郁闷的心情,这会到是散去了几分。 “你啊,还是赶紧好好休息去了吧,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东西。”那林清轩笑着,揉了揉那夏篱落的头,语气里充满着他都没发现的宠溺。 夏篱落也是个迟钝的,也没有注意到这一丝丝的变化,只不过脑海之中却出现了李嘉涵的影子,他还活着的时候,也时常喜欢这么揉着自己的头发,每次当自己生气的时候,就会掐着自己的腮帮子说,“小笨蛋,怎么总是这么喜欢皱眉头,以后变成小老太婆可没人要你的呀……不过我觉得应该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要你。” 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夏篱落总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一想起来却都是满满的温暖。 林清轩原本还宠溺地看着夏篱落,但是发现她突然走了神,于是上前用着有些凉意的手,捂着她的额头说,“脑子也没有被打到,怎么变得这么呆了呢?该不会变傻了吧?” “你才变傻了呢,林清轩,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我可没让你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回忆被打断还是说眼前的银袍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之前失去的爱人那般,夏篱落莫名其妙地就想发脾气。 “好了好了,小小年纪,脾气却不小,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这个点,我带你去看场好戏,让你这郁闷的心情变得好一点,如何?”明明才认识不久,但是林清轩却一副和夏篱落很熟悉的样子说话,这让夏篱落也有些不知所云的感觉。 好戏?会有什么好戏?夏篱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也就短短的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一个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是啊,是时候看一下好戏来平复心情了。” 林清轩所说的事情,此时正在某个熟悉的废弃的宫殿那边上演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啊——你是谁?你……我?”从昏睡之中醒来的夏颖琦,这时候感到头疼欲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刚还在荷花池边的,怎么转眼间躺在床上呢? 待她看清楚周围,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裸着身子的男子,自己也是一丝不挂着的时候,夏颖琦终于有些崩溃了。 这怎么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按照计划之中的,明明这时候应该是夏离鸢躺在这边的,为什么会变成自己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颖琦已经完全不能用大脑思考了,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周围越来越超出她想象的事情并不能按照她的意愿停下来。 “颖琦,怎么是你?”从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穿着官服的男子,他瞪大了眼睛,颤巍巍地指着夏颖琦和她身边的男子说道。 这还是他那个温柔可人,举止端庄的女儿吗? 为什么她会在那个大床上,不是说,篱落吗? 怎么回事? 后面原本跟着的些夫人和小姐,此时见到了这种污秽的事情,自然要么羞红脸,要么鄙夷着看着那两个赤裸相对的人。 在外面的时候还装着那么清高,原来骨子里就是那么骚贱的人啊! 真是可怕。 夏颖琦这时候只能颤抖着用旁边的锦被裹着自己的身体,眼中不住地留下泪水来,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大家都不听自己的解释。 一定是夏篱落和夏离鸢搞的鬼,这一个个的,居然这么陷害自己! 夏颖琦的眼底充满了疯狂的神色,她也不看看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子的,这计划着毁人清白的,不正是她本人吗?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场的所有人,哪个不是在后宅之中挣扎着经历过那些污秽的事情,可怎么想到,居然有人胆子大到在皇宫里做这些腌晦的事情。 “妹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原本应该是夏篱落躺在床上的,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夏颖琦,夏家大小姐这时候也微微有些震惊,但是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会儿,也就释然了。 反正那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整到谁,都不算亏。 不过夏篱落也这是厉害,居然中了她的手刀都能醒来。 看来这废物,应该也有某些奇遇吧? 夏离鸢有些阴狠地想着。 第十章谁被谁拉下水 当夏篱落来当那废弃的宫殿门口的时候,那周围围着的人依旧围在那边,只不过里面出事的夏颖琦却已经穿上了单薄的里衣,这还是一个看不过眼的老嬷嬷随手拿了一件废弃宫殿里,之前放箱子里的衣服,递给了她。 而此时和夏颖琦睡在一起的那男人,也早就醒来,他穿好衣服之后,就站在那边,只不过那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内疚。 “颖琦啊颖琦,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我真想一掌废了你!”夏正气得脸色通红,即使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他也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盛怒,到最后脸色铁青,不知道是不是该一掌打死这个不孝女! 夏颖琦红着眼睛,她千算万算,算到了一切,只要今天将夏离鸢毁了,那么爷爷也会正视自己,而且陈王也不会将目光停留在那个该死的夏离鸢的身上。 “父亲,这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人迷晕的,我是被陷害的!父亲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吗?难道……难道你就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是真的很绝望,她拉住夏正的衣摆,跪在地上,又哭又叫着着,原本这看过去应该是很楚楚可怜,令人同情,但是夏颖琦0脸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任谁也不会把哭的像鬼一样的人,产生同情心理。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诶?姐姐,为什么你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吗?”夏篱落一看到眼前这副这场景,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但是她还是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有些迷茫的问道。 夏正一看到自家的三女儿带着面纱,姗姗过来,不自觉心中多了一股气,也不知道是被夏颖琦做的事情给羞怒了,还是看到自己那已经么有利用价值的三女儿有些烦躁,“你姐姐出了点事,话说倒是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 那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怀疑夏篱落,似乎在问着她,是不是你在陷害着自己的姐姐,你是不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夏篱落心里暗自冷笑,这可真是亲爹啊!明明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只要是没有利用价值,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变成弃子。 比如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夏篱落的胸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疼痛,应该是原来的宿主留下来的一丝情感,如蚂蚁撕咬一般的疼痛。 “只不过是一丝残念居然还能如此影响情绪,你赶紧走吧,以后你的身体就是我的,我会把你以前所遭受的所有委屈所有的屈辱,一一从那些人身上给还回来……”夏篱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让人惊讶的是,没过一会儿,身上那种蚀骨的疼痛立刻消失不见。 “你还好吗?”林清轩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夏篱落有些苍白的脸,不由地关切地询问着。 虽然林清轩贵为大西的十王爷,但是因为他一不理朝政,二不带军打仗,几乎就是一个空有头衔的闲散王爷,再加上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夏颖琦的周围,倒是没有太注意到他的存在。 “谢谢,我没事。”夏篱落微微一笑,回答到。 紧接着她抬起眼,冷冷淡淡的眼神注视着夏正,一眨都不眨,她突然轻笑地说道,“父亲,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消失,是不是生病了,亦或者有人对我不利?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人?难道就仅仅就是因为以前的我做过的那些蠢事错事,就否定现在的我吗?” 夏篱落原本就是属于那一种极为嚣张高傲的人,自从被废灵根之后,那脾气更是暴躁,现在她却用着一种痛苦而又伤感的语气说着,质问着夏正,再配上她那雾气蒙蒙的双眼,更是令人心疼三分。 夏正原来是想发脾气的,但是看着眼前和宁姨娘极为相似的眼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小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一团小小的团子的时候,总是喜欢抱着他的大腿,软软糯糯地叫着自己爹爹。 那时候的夏篱落是那么可爱,那么天真 ,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吧。 夏正一回想以前,不由地心中对于夏篱落多了几分愧疚,于是他叹了口气,似乎又苍老了几分,“落儿,爹爹这几年忽视你,让你受委屈了。其实不是爹爹不疼你不爱你了,只不过你做的事情太让爹爹失望了,如今你也变得懂事了,爹爹还是照旧疼你的。” “爹爹我不委屈。” 夏篱落极为懂事地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着。 让人不由地心生几分怜爱。 说起会装,夏篱落说第二,那没人敢抢第一。 她微微垂下头,似乎是重新获得了父亲认可而感动得想哭,但是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不知道心里有多么佩服夏正,能够对着一个几乎十来年都不曾管教过的庶女,说出那么煽情的话。 说起来如果不是需要完成系统给出的每一章节的任务,她可不想来和一个根本没有心的父亲谈什么亲情,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看完戏,感觉如何?”人群渐渐散去,在某个阴影的角落里,一男一女,男的芳华绝代,女的清冷飘逸,如果此时有人定睛一看,一定会惊叹此双人真的是金童玉女天生绝配,林清轩附在夏篱落的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像小羽毛一样不断着挠着夏篱落的耳朵。 她有些羞恼地用手挥开了林清轩,也不知道眼前这谪仙般的男子怎么会如此的轻浮,说出的话虽说不下流,但是还是有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感觉。 “十王爷,这场戏,臣女看得格外地舒服,但是麻烦十王爷,不要再靠我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不知道十王爷可否听过?” 第十一章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夏篱落有些不客气地说道。 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十王爷,和民间百姓口中说的十王爷,一点都不像。 百姓口中说的十王爷就好像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一般,让人只敢远观,不可靠近。 但是夏篱落自己所看到的十王爷,却是一个举手投足之间能够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一只老狐狸! 她暗暗在心中说道。 “你这小东西,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跟传说之中的不一样,还是说,你觉得我像狐狸?”那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话语,传入了夏篱落的耳中。 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一般,她立刻像是触电了一般,马上从地上弹了起来,什么外界说的清冷神秘,那在林清轩面前就是各种无形遁影。 在林清轩的面前,夏篱落就好像脱下面具的普通小姑娘一般,也会喜怒哀乐,而不是那个只会冷淡地笑着的女子。 “别靠近我!听不懂人话吗!还有别叫我小东西,我有名字的……”说着她就近乎有些慌乱地跑走了。 林清轩也不去阻止,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含着笑——因为在夏篱落跨出几步之后,她突然停了下来,小声地回头,冲着自己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就消失在前面的人群之中。 平峰此时正躲在暗处,刚刚他为了给自家王爷和未来王妃留一个独处的位置,自己则是绕道一个比较远的一棵大树上蹲着。 如果被王爷发现自己在偷听他和未来王妃说话,那不仅仅是这个月的银子拿不到了,有可能还要陪着新人一起去暗房里接受地狱一般的训练,那是他根本就不想在回忆的噩梦。 “平峰。”林清轩叫道。 “属下在,王爷有什么吩咐?”躲在不远处依旧贼心不改想偷听王爷和王妃说话的平峰,这时候才发现王妃早就离开,而自己似乎也被王爷发现了, 不由地感到有些心惊肉跳,这才硬着头皮,踩着树枝,运着轻功飞过来。 原本他以为会是什么可怕的惩罚,没想到林清轩只问了一句,就让平峰瞬间石化了。 “平峰,你觉得本王像狐狸吗?” 翌日,夏府。 “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的清白!该死的夏离鸢!一定都是她搞的鬼,还有那夏篱落,那个贱人,废人,居然连一点点小事都没有办好,活该被夏离鸢废了!一个个的都是贱人,都是要抢走我的东西!” 夏颖琦此时正在房间里摔着花瓶,只要她能拿得动的东西,或者是只要她能够看得见的东西,都要拿起来摔个粉碎,旁边的冬梅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从小就跟在夏颖琦身边的冬梅,怎么不清楚自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口中人人赞叹的夏家二小姐,知书达理,端庄贤惠,心地善良。 而所有的夏颖琦的真面目,只有冬梅一个人知道,她此时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啪——”一个茶杯直接就飞到了冬梅的脸上,又摔到了地上,变成了众多的碎片,四溅开来。 冬梅的额头砸出了一个血窟窿,许多的血纷纷往外面冒出来,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她不敢哭,只能硬生生忍下去,如果她只要开口哭一声,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踢打。 “恩?怎么用那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跟着我也觉得委屈?那你就去找夏离鸢或者是夏篱落啊?恩?跟着我这个主子,让你委屈了?”自从昨天发生的那件丑事之后,现在已经在各位夫人小姐之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普通的寻常百姓都似乎知道了这件事情。 之前夏颖琦所树立的那一个完美的玉女形象,此时已经完全崩塌。 被夏颖琦捏着下巴的冬梅,眼泪都疼得差点掉下来,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何时是个头。 夏颖琦在私下生气的时候总是喜欢虐待下人,这在夏府早就不是秘密,但是奈何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如若谁嘴碎了,把这些话说出去,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报复,直到生不如死,跪地求死。 所以这关于夏家二小姐的负面消息,几乎都不曾出现。 就在夏颖琦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想要继续惩罚自己的贴身丫头的时候。 夏篱落出现了。 昨天穿着的浅蓝色衫裙已经换成了一套素白色的绣花衫裙,她似乎总是喜欢穿着极为素雅的衣服。 只不过似乎她来的不是时候。 “二姐姐,怎么在做这些血腥的事情呢?这要是让胆小的丫鬟看到了,指不定的吓出个好歹来,爹爹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夏篱落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似的,不在对着夏篱落露出那么信赖的表情,不,应该说,她不用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演戏什么的,对于夏篱落来说还是一件挺费力的事情。 “夏篱落,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糊弄我?你早就知道一切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变得身败名裂了,所以也就懒得在夏篱落面前在装模作样地演戏了,她干脆就直接冲着夏篱落开始咆哮,脸上精致的妆容已被狰狞所代替,多了几分阴霾。 夏篱落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甚至心情还十分的愉快,昨晚上超额完成了系统所给出“毁了夏颖琦或者夏离鸢的清白,增加夏正的好感度”,系统所给出的奖励十分丰厚,奖励里包含着一本内功心法,和一本关于这个明川大陆的介绍书,还有就是恢复她自身的三品丹师的能力,还有一种对自己品阶隐形的法宝宝器。 收获真的十分丰盛。 接下去系统就没有继续给出任务,只不过有提示接下去的情景提示。 就是说夏篱落在过去一直欺负夏离鸢这件事情,都是夏颖琦所做的事情,包括夏篱落脸上所毁容,并不是夏离鸢做的,而是夏颖琦。 当时的夏篱落才堪堪七八岁,但是早就出落得楚楚动人,他日有机会名扬天下,就注定会是大西第一大美人。 第十二章撕破脸皮 只不过可惜的是,当时的夏篱落的母亲,虽说是皇后的妹妹,但是毕竟是一妾室,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因为她身体不好,也就早早去了。 所以导致了后来夏篱落性格变得极为古怪,再加上当时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对夏颖琦产生了一些莫名的依赖。 只不过随着夏篱落的长大,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这让夏颖琦也产生了妒忌,也就有了后来她借她和夏离鸢的比武毁容的事情。 经过系统这么一详细讲解,夏篱落瞬间就明白了大部分的前因,再加上自己之前的猜测,大概知道了七八分事情真相。 此时的夏篱落真的的感叹,女人的嫉妒真的是太可怕了。 “怎么了?敢做不敢当了?不就是你和夏离鸢联合起来害了我吗?你们敢做不敢承认了?说啊?哑巴了吗?”看着夏篱落一直闷不吭声的,夏颖琦就觉得她一定是做贼心虚,不然为什么就一直坐着,不讲话呢? 看着表面上一直在走神,实际上则是在和系统交流的夏篱落,夏颖琦此时可真的是气坏了,这也太也不把人当回事情了吧?、一气之下,她就随手拿起一个杯子里面注入仙气,就朝着夏篱落砸去。 清河原本就很警惕夏颖琦的一举一动,再加上此时的小姐正在思考着什么,她不愿意打断,即使二小姐那么恶声恶气,但是小姐都没出声,那就说明,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所以在看到二小姐想要拿起东西砸向自家小姐的时候,清河想都没想就直接挡在了夏篱落的面前。 明知道注入仙气的东西都会在原本的基础上多加数十倍的力量,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替小姐挨下那一杯子。 她的这条命是小姐捡回来的,即使自家小姐在别人眼底什么都不是,甚至可以说是无脑,但是她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看到她一点一点的变化。 如今的小姐早已今非昔比了。 清河抱着必死的心态,挡在夏篱落的前面,闭上了眼睛。 但是过了许久身上都没有传来剧烈的疼痛,也没有任何的杯子落地的身影。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女声在清河的耳边回荡开来,“二姐姐,你这随便砸东西的毛病可得改改,砸伤了我唯一的贴身丫鬟,我可就没个贴心儿的人了啊,还有就是,你那未来的夫君,可是不会喜欢你这火爆脾气的。” 那语气淡淡的,似乎是调侃,但是只有清河知道,自家小姐是真的生气了。 “小姐……”清河眼泪汪汪的。 夏篱落无奈地摸了摸清河的头发,说了一句笨蛋。 她只不过刚刚和系统问了一个问题,一睁眼就发现清河挡在自己的前面,还有那飞来迅猛的茶杯。 她很聪明,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仙气,于是就利用白羽的能力,转而就将那杯子假装接在手中。 系统给出的新手大礼包里,就出了一只灵宠白羽,而白羽的能力就是超能力,能够控制各种带有仙气的物品,这还是夏篱落无意中发现的。 于是她就集中生智,将白羽偷偷从空间戒指放了出来,之后控制住了杯子之后,又放了回去。 “你不是没有仙气?怎么会接住?”夏颖琦几乎是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夏篱落,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却可以接住带有仙气的物品呢? 夏篱落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旁边的茶桌之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淡然地回答道,“你怎么在大姐姐和我的比武做手脚,让我毁了容,我就怎么接住那茶杯的。” 夏篱落这一席话,让夏颖琦吓了一跳,也让清河红了眼。 周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毁容管我什么事情,不要把什么事情都算到我头上来,我可不会听你在这边瞎说什么,你给我走开,不要给我胡说八道!快给我滚出我的屋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颖琦开始有些慌乱,她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之后便让夏篱落滚出她的屋子,即使还是跟刚刚一样的说话的方式,但是她还是发现了,夏颖琦似乎有些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 害怕的事情就是她毁了夏篱落的容。 “我说二姐姐,你知道敢作敢当这四个字怎么写吗?既然做了这种事情,就不要不承认!”此时的夏篱落也变得强硬了起来,那冷冷淡淡的态度似乎也变得激烈了起来,就等着夏颖琦的解释。 但是让她感到失望的是,夏颖琦似乎不准备承认这件事情。 “夏篱落,我警告你,说什么话都要讲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那我会禀告长老,到时可是会族法处置!” 夏颖琦这几乎威胁一般的话语让夏篱落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有些慌乱,甚至还拿出了族法来警告自己呢? 夏篱落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她临走的时候,还是笑着和夏颖琦说着,“二姐姐,还是别威胁我的好,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还是赶紧准备自己的嫁衣出嫁吧,毕竟你表哥还在等着你做媳妇呢,呵呵。” 这话一说完,夏篱落就转头就走,她现在一心想回自己的屋子,好好想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 而夏颖琦则是跌落在地上,眼神呆滞。 夏篱落看都不用看,早就知道那夏颖琦现在是什么模样,根据系统之前的人设介绍,据说这夏颖琦安排的这表哥,乃是她母亲的同胞哥哥的儿子,因着是独子的缘故,所以家中也是极为宠爱他。 也就养成了他好吃懒做的性格,不仅仅是如此,他花心好色乃是出了名的,家中光光是小妾和通房就有十多个,还不算上那些暗中暧昧的丫鬟。只要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断然是不会把亲闺女往他们家送的。 这也是为什么夏颖琦会选择她这个表哥为对象来毁掉夏离鸢。 第十三章真面目 夏颖琦所希望的那些事情一一地在她自己的身上出现,这不得不应验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不作死就不会死,啧啧。”当夏篱落舒舒服服半躺在自己的软榻,手中还拿着一本翻看了一半的书。 正是之前系统所给予的那奖励——那本关于明川大陆的黄本书。 “小姐,这是你要的茶,我先放着里了。”清河推门而进,小心翼翼将手中的茶,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余光飘到了自家小姐身上,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数天之前,她和小姐还是备受着仆人丫鬟的欺负,所有人都鄙弃他们,小姐什么时候有露出过那样的闲情逸致的表情。 清河看着自家小姐,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地小小声地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在这偷笑个什么,难不成有了心仪的对象,要是有的话,本小姐会替你做主的……还有就是,好好回去休息一番,之后还有很多事情我还需要你去办呢。”当夏篱落一放下书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贴身丫头在那边不知道在笑什么。 夏篱落的调侃让清河羞红了脸,“小姐,你又取笑清河了,清河不想嫁人,只想一直陪着小姐身边,看着小姐出嫁!” 说着也不管夏篱落怎么回答,就几乎害羞地跑走了。 “这丫头。”夏篱落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将桌子上的花茶,很随意地拿在了手上,一点也不担心那滚烫的温度,轻轻一抿,“还是这桂花茶好啊,已经多久没有喝过这茶了?” 随着夏篱落将茶杯放下,她的心思也越飘越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和嘉涵见上一面,喝上他亲手所泡的桂花茶。 明明就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大男孩,却总是喜欢做那些小老头喜欢做的事情,喝茶,赏花。 夏篱落还记得李嘉涵总是喜欢说,“品茶如品百味人生,每种茶,就是代表着每种人生,人生如茶啊……” 还有那一句,“我想和你老了的时候,一起坐在摇椅上,一起喝茶,看夕阳……” 只不过这些话,她再也听不到了。 夏篱落想着想着,不自觉就拿着书,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在她的前面。 “你是谁?转过身来!”她追过去问道,只不过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身处在朦朦胧胧的迷雾之中。 当夏篱落最后大喊着前面的人停住的时候,那个人回过头来,却是林清轩的脸。 “呼——”夏篱落猛然地从软塌之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看了一下外面,已经是响午当头了,阳光暖洋洋地照着万物,微风轻轻吹拂着,是个午睡的好时间。 “怎么满头大汗的?”朗朗的男声从夏篱落的背后传了过来。 她在来人的身上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薄荷的香气,心下一阵了然。 “堂堂十王爷,正门不走,居然学着采花大盗从小窗进来,也不知道女儿家的闺房岂是你随便能进就进的?” 夏篱落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也不去看后面的林清轩的表情,自顾自地从软塌上起身,自斟自饮了起来。 林清轩微微挑眉,他越看越看不透眼前不足及第的女子,究竟为什么如此多变,初识她的时候,她一身衣服血迹满身,破破烂烂,整个人蓬头垢面,但是一抬眼,那如天上星光一般闪烁着的双眼,冷漠淡然的气质,无不令自己莫名在意了几分,而后皇宫的再次见面,她穿着一身浅蓝衫裙,巧笑嫣然,多了几分女子的乖巧,但是眼睛之中的狡黠确实藏都藏不住,而如今,这一身悠然自得的模样,却又再次刷新自己对夏篱落这个女子的印象。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林清轩不知,但是他确实是真真地落入了面前的女子所设好的一张情网之中。 挣不开,理不清。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希望我光明正大地去下个拜帖,惊动你的父亲还有两个姐姐的吧?”林清轩也把这边当成自己的家中一般,十分随意地取来了另一个茶杯,也自斟自饮了起来。 夏篱落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一到嘴边,就被林清轩说的话给噎住了。 林清轩说的话,正是说道了她的心上,这个风头浪尖的头上,如果在流传出十王爷对夏家庶出三小姐有意,即使没有那个想法,那时候的一人一张嘴,几千张嘴几千种的说法,即使没有什么,也会被说成有什么。 看着夏篱落一副郁闷的小模样,林清轩不得不说,她的小表情,确实是愉悦到了自己,不由地嘴角勾起了笑容,一副好心情。 “既然你也知道人言可畏,那你怎么还过来,我这里要金的没金的,要银的没银的,你过来想干什么?想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女干情不成。”看着把她的屋子当成自家屋子的林清轩,夏篱落一副嫌弃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都颇为咬牙切齿。 林清轩不为所动,他依旧我行我素,根本就没有将夏篱落说的话,放在心上,他突然发现夏篱落说的这段话,自己居然也入了心了,无意识地说道,“女干情啊,之前在皇宫那个时候不就是吗?” “噗,林清轩,十王爷,臣女真的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你,要让你这么来缠着我?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说我还嫁不嫁的出去?”夏篱落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也不知道眼前高高在上的十王爷究竟在想些什么鬼。 她此时说话的口气隐隐有些不耐烦。 当听到夏篱落这么一说的时候,林清轩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闷闷的,他渐渐地发现自己对她有些上心了,不由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当我的王妃,有何不可?” 此话一说完,还没等夏篱落回答,林清轩就消失在了原先进来的那个窗口。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喝着这茶,都已经凉了,我再帮你去重新泡一壶。” 第十四章冤枉 说着清河就将那桌子上的茶壶拿了出去,只不过心里却多了一些疑惑,刚刚她可是听到了小姐房间传来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许是错觉吧! 在清河慢慢地关上房门的时候,原本神色如常的样子,慢慢退褪去,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缓缓地叹了口气。 “每天像这样来上几个来回,心脏怕是会受不住的。”夏篱落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耳朵尖已经红彤彤了一片。 “我也会心脏不好的。”熟悉的声音回绕在夏篱落的身边,猛然一阵薄荷香气迎面扑来,她突然就被带进了一个温暖而有巨大的怀抱里。 只不过眨眼之间,当夏篱落想推开他的时候,林清轩却也立刻就直接松开了。 “十王爷,请自重!”夏篱落触电了一般,原本淡定的脸庞多了几分冷冽,她刚刚由于喝过热茶,脸上还是红彤彤的一片,看上去好像一颗诱人的小苹果一般。 林清轩也楞在了原地,他刚刚原本是没打算去抱着夏篱落的,不说他们才见面两次,连朋友都说不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就是想去抱住夏篱落,一种从内心而出来的感觉,这不仅仅是一种直觉,更像是一种顺从灵魂的举动。 “篱落,你听我说……” 十王爷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对一个女子产生如此奇妙而又特别的感觉,但是只是一眼看到夏篱落,即使她毁容半脸,他都觉得没有任何女子可以超越她。 夏篱落现在真的是连掐死林清轩的心都有了,她在前世的时候,也不过和李嘉涵牵一下手,拥抱一下都很少,这下子倒是让林清轩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给占去了便宜,“十王爷,林清轩,我郑重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之前帮助了我,现在就要处处占我便宜,我夏篱落绝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若是他日,我真的成了那种女人,那十王爷可依旧对我如此?”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发那么大脾气,潜意识里似乎是极为委屈,莫名其妙的情绪,来的那么快,那么让人不知所措。 “你不要这样子,我走我走,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来我府邸找我便可。”林清轩说完这些话,便直接消失在那原来进来的地方,之后过了许久,也没有见他进来。 夏篱落的心似乎一下子变得空洞洞了起来,就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啊!怎么可以那么对之前救过自己命的救命恩人说这种话呢? “罢了罢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半躺在床榻之上,似睡未睡。 外面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河边高大的梧桐树上正在坐着一男子,银灰色的衣袍,如墨般长发,随着暖风吹来,飘散开来。 如画一般,美得让人窒息,却让人不敢轻易叨扰。 “平峰,你说她为什么会如此抗拒本王呢?”林清轩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有种疼痛的感觉,似乎在胸口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而坐在树下的平峰,揉了揉眼睛,面色如常地对着林清轩回答道,“也许是太过于惊喜,不知道如何是从吧?” 平峰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当他抬眼看着十王爷的时候,自家王爷还是那副有些迷茫的表情,望着远方,都没有换过姿势。 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王爷如此迷茫,以前王爷也在乎过一名女子,只不过那名女子现在……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了她,或许那夏家的三小姐和那个人太相像了吧。 所以十王爷才会对夏家三小姐那么上心。 而另一方面,夏篱落莫名其妙好好地自己待着,怎么还没半柱香的功夫,居然会有长老的人找上门来。 “系统提示,危险危险!宿主请谨慎对待!保护模式开启!”系统冷冰冰地提示着夏篱落,前面未知的危险。 脑海里猛然出现系统的声音,倒是让夏篱落走神了,只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直接回过神来,面色如常吧地继续跟着前面带头的人走着。 “我说师兄,这三小姐不会真的是转性了吧?你看看,要是平时有事情来找她,绝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始打骂起人来,绝对不会像今天这么安静的。”其中一个比较年幼,性格比较活泼的人小声地冲着身边的师兄说道。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那年长一些的师兄,偷偷掐了那小师弟一把,严肃地小声地叮嘱着。 怎么料到,后面的夏篱落可是听力极好的人,他们之间说的话,几乎一字不漏地被听到了。 夏篱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个严谨一个活泼,倒也是极配的的一对师兄弟。 “小姐,你说为什么长老突然要你去族堂那边啊?”清河紧紧地抓着夏篱落的袖子,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小声而又努力抑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夏篱落一看清河这样子,柔声抚慰道,“你别担心,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到了那边之后,在见招拆招,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我身边,别出错就好了。” 也许是自家小姐说话总是那么有魔力,不一会儿清河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那两个姐姐又有什么花招需要她来接的。 想着,夏篱落的嘴角就勾起一个极其冰冷的一个弧度。 她和清河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跟在那那两师兄弟后面走着,也不问原因,也不多问什么,而那师兄弟也不是个嘴碎的,一路上沉默不语,倒是也快了几分。 不知不觉,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夏篱落就来到了族堂。 前脚刚一踏进去,她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压抑,周围的檀香氤氲,只见自家的两个姐姐以及父亲还有四大长老都各自坐好。 “夏篱落,你可知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主位那边传了过来。 第十五章冷漠 “不知大长老为何这么说?”夏篱落根据系统的提示,知道了眼前这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就是守护夏家的四大长老之一的大长老,据说他半只脚已经迈进去那圣人的境界,只不过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没有人会故意过来找夏府的麻烦,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传说可不可信。 大长老夏德谦眯着那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不惊不怒,一脸平和的少女,不由地暗暗惊叹,这周围可都不是泛泛之辈,能够坐上当家主以及当上长老之位的都是仙王之上的人,多多少少自身的威压是会流露出来的,所以看着夏离鸢和夏颖琦两个人,脸色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好看。 但是当他看向夏篱落的时候,她的脸上出了平静,就是平静,如果不是自身拥有过硬的体质,那就是说本身的毅力过人了。 “你可别给我装糊涂,你据实说,是不是去找过夏颖琦,还说是她毁你的容了?”大长老的声音里都充满着浓浓的仙气威压,只不过夏篱落依旧面不改色。 笑话!系统如果能够这么容易让一个不能修炼的人瞬间就挂了,那还用得着自己来吗? 如果是之前的夏篱落,早就扛不住这可怕的威压,绝对会晕过去。 此时的她早就已经是换了一个灵魂的夏篱落,怎么会惧怕区区一个长老。 “明人不做暗事,我确实去找二姐姐说过这件事情,只不过也只是口头说说罢了,根本就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所以单单就是这样,所以特地让四大长老还有父亲当聚一堂?”夏篱落这一席话说的是非常的不客气。 她本是就不是那种容易向别人低头的人,再加上分明就是一种审犯人的样子,夏篱落根本就不想示弱装白痴。 “落儿,你这是什么话?只不过是过了一天,你就又变得不可理喻了吗?”夏正皱着眉头,轻喝道。 他还以为自己的三女儿已经改邪归正,可怎么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短短的一日的功夫,却露出的本来面目。 “父亲,落儿如果真的做错事情了,落儿自会承认,如果说刚刚的话让在场的长辈心有不适,那落儿在这里给长辈赔罪。”说着夏篱落就微微躬了一下身体,眼神清澈,话语诚恳。 可还没等大长老说话,二长老就忍不住开始插话了,冷嘲热讽“我说夏篱落,你该不会以为这短短几句话就叫我们放过你吧?你竟然用修炼中人最忌讳的败毒草去暗害自己的二姐,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来,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二长老是极为厌恶着庶出三小姐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三小姐曾经对自己的小孙子大打出手,还因为她三番两次不顾自己的脸面,让他在曾经的皇后面前,大出丑态。 所以二长老夏同十分讨厌夏篱落。 即使夏篱落真的有改变,但是要让一个人从骨子开始厌恶的一个人改观,那真的是十分困难。 夏篱落一听到夏同这么一说,不由地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夏同又接着说道,“你看你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按我看,大哥,你应该直接就将这该死的小丫头驱逐出族谱才是,让她远离京都,生生世世都不让其靠近夏府。” 这一席话让夏离鸢和夏颖琦都不由自主地想在心中呐喊,“快走吧,快下命令吧!别在这边继续碍着我们的眼睛了。” 而夏篱落听到这些话,倒是没有向以前一样破口大骂,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二长老夏同。 她恭恭敬敬地朝着大长老夏德谦行了个礼,说道,“大长老,仅仅一颗草根本就不能决定是我的罪,我没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而且为什么不排除有人陷害这一条呢?” 夏篱落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大长老呆了呆,他有些严厉地望着夏篱落,问道:“你是谁?” 这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有些不解,眼前的带着面纱的女子不是夏篱落会是谁? 但是只有四长老明白大长老的想法,那夏篱落只不过短短几天,就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无论是性格,还是说话方式,都让她有些变化,这着实让人会产生一些怀疑,也无法信服。 “大长老,我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夏篱落,你大可以滴血验亲,或者用家族试验石我也可以接受。”夏篱落很淡定地说道,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夏篱落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灵魂而已,只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眼前的人。 只不过夏篱落这具身体前身真的是给太多人印象不好了,难怪他们一个个都不会站在这边。 家族试验石是测试内部族人的实力以及血缘度的,如果不是夏家的人触摸试验石是会被石头表面覆着的毒素给毒到,所以当夏篱落这么一说,大长老微微有些相信了。 “大长老还有在坐长老如果这都不相信我的话,篱落也没有话说,只不过人差点死过一次之后,被人各种羞辱了之后,总会心性大变的。”夏篱落勾起了一抹薄凉的笑容,只不过被面纱掩盖之下,谁都没有发现。 但是在场的人又都不是傻子,稍微想想,也就对夏篱落,信了七八分,在大长老准备发话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就瞬间插了进来。 “大长老,颖琦有话说,”夏颖琦从旁边的角落里站了出来,虽然是发生之间的那些事情,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在几位长老面前的印象,更何况,大西国内民风开放,极少数十分了得的女子都会娶好几个男宠。 所以几位长老并不会因为之前的那事情就对夏颖琦有特别大的偏见。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颖琦有话就直接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二长老颇为和颜悦色地说道。 “多谢二长老。”夏颖琦微微躬身,之后在几位长老看不见的角度冲着夏篱落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第十六章比武 夏篱落看见夏颖琦挑衅的动作后,不以为意。面带不屑地冷哼一声。夏颖琦看见以后本来挑衅的动作一顿,表情变得更加愤怒恶毒。 于是,夏颖琦就对着各位长老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大长老说到:“大长老,颖琦心中实在是不服,咽不下这口气。如今,颖琦想到一个好办法。” 大长老接话道:“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夏颖琦微微一笑,接话到:“颖琦觉得,可以开办一场比武大会,可以让颖琦和妹妹光明正大的比一场武,一切,都按照擂台上的规矩来。这3样的话,就算是颖琦输了,也心服口服。也绝对不会再说妹妹半句话。长老你看如何?” 大长老听了夏颖琦的话后,皱眉佯装犹豫的说到:“不行!颖琦,你这是胡闹,你和篱落乃是姐妹,怎么可以用比武大会来一决高下,伤了自家姐妹的和气。这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吗?” “而且,这事儿让别人看了去,怕不是以为家族里纵容着你们两姐妹打架。” 夏颖琦说到:“长老,我们这不是打架,我们只是进行武艺切磋,想要用武功来一较高低。这样也很公平啊!不然,我相信长老你们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来了吧。” 大长老佯装为难的说道:“颖琦说的也是,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二长老这时候也插话说到:“是啊,大长老,确实也没有什么比颖琦说的更好的办法了。那就只能按照颖琦说的做了。” 因为一切决定都要大长老也同意才行,其实大长老心里是不反对夏颖琦这么做的,只是怕他太快答应了夏颖琦的提议,到时候被外人看见了会被说闲话罢了。 夏篱落握紧了双手,看着这一群人装模作样,她知道到最后,大长老还是会答应夏颖琦的要求的,只不过是先装装样子罢了。怕被人说闲话而已。 而这群人在自己面前谈论着要开比武大会,让自己和夏颖琦一决高下,却没有一个人问过自己的意见,甚至连看都没有人看自己一眼。就好像这里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 夏篱落在心头暗道:“一群道貌岸然小人,比武么?哼,你们都想要我在比武台上被夏颖琦打死,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面纱下,夏篱落紧咬着嘴唇,眼里满是倔强。突然,夏篱落站出来说到:“长老们,就按照你们讨论的这么办吧,反正到后面,你也会答应的。何必还浪费时间呢。” 大长老本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想装作为难的答应了,却没想到,夏篱落会突然站出来说这么一段话。这让大长老感觉很没有面子。 不由红着脸怒斥到:“夏篱落,你在瞎说什么,如果不是你欺负颖琦,会出现这种事情吗?还敢这么猖獗,真是无法无天了你。” 夏篱落却没有再理睬大长老气急败坏的叫骂,而是转身对着夏颖琦说到:“你不是非要一决高下嘛,那么就三日后,比武场上见。”说完,就不再理睬众人各异的神色。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院子。 夏篱落握紧了拳头。想到:“夏颖琦,你不是很想要和我比武吗,那么,我就成全你。我发誓,你是怎么把我的脸毁容的,我就一定会以牙还牙,一成不变的还给你。你怎么把我脸毁了的,我就怎么把你脸毁了。”夏篱落眼里满是坚定。 而那些听见夏篱落扬言要三日后和夏颖琦比武的人,有的人不敢置信,有人嘲讽,有人不屑,有人同情,有人无所谓。 不过,相同的是,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夏篱落难道疯了不成,她干了什么?出言讽刺大长老不说,竟然还敢和夏颖琦宣战。她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还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和夏颖琦宣战。怕是活久了。 然而,夏篱落却不管这些看热闹不闲事大的人想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东西好不到哪去。 夏篱落回到了房间以后,就不在想其他的事情,坐到床上,盘腿坐好后,就开始了修炼。 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夏篱鸢却在所有人都对夏篱落向夏颖琦宣战感到不可置信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却若有所思。 等到众人散去后,夏离鸢想到:“这倒是个好机会。”也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去,有几个小姐妹过来,想叫上夏离鸢一起走,夏离鸢笑着说到:“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有时间再去找你们玩。” 那几个小姑娘听见以后,就回到:“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夏篱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那几个小姑娘就一起叽叽喳喳的走了。 夏篱鸢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以后,才慢悠悠的走向夏篱落的院子。 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玉瓶。夏离鸢把小玉瓶紧紧的握在手里。 到了夏篱落的院子后,,夏离鸢轻轻的敲了敲夏篱落的院门。然后叫到:“篱落妹妹,你在吗?”夏篱落听见声音,睁开眼睛,问到:“是谁?”夏篱鸢听到夏篱落回答她了,却没有开门,也不恼,耐着性子说到:“是我啊,篱落妹妹,你开开门,我有事情跟你说。” 夏篱落疑惑的想到:“夏篱鸢?她来干什么?”她想着却也下床,边走到院门,边说到:“你等等,来了。” 夏篱落把门开下来后,让夏篱鸢进了房间,然后走到桌边,坐下说到:“姐姐快坐吧。” 而夏离鸢却有些隐蔽的去把夏篱落的房门关了起来。 然后走到夏篱落的对面坐下,夏篱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问,想来夏离鸢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夏离鸢笑着说到:“篱落妹妹,姐姐知道,你脸被颖琦那丫头毁了,你感到很愤怒。” “颖琦那丫头今天还提议说要开比武大会和你比武。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夏篱落打断夏篱鸢的话说到:“姐姐,你不用多说了,三天后,我是一定要和夏颖琦一较高低的。” 第十七章药? 夏离鸢听到夏篱落这样子说,急忙说到:“篱落妹妹,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而我是来帮助你的。” 夏篱落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帮助我?姐姐要如何帮呢?” 夏离鸢故作无奈的说道:“姐姐我知道,那天不是像夏颖琦说的那样,你欺负她,而是她欺负你。把你的脸毁了,这也太恶毒了。” “而且,今天还和长老们恶人先告状说是你欺负的她,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也看不惯她这样,而你三天后正好还要和夏颖琦比武,所以我就想着帮你一把,正好也给夏颖琦一个教训。” 夏离鸢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这样也是为了她好,她这次如果得到了教训以后,以后如果不会再这样了,这不是更好吗?我们这是把她拉上了正路啊。” 夏篱落这回,没有打断夏篱鸢说话,一直等到了夏篱鸢说完了以后,才略带委屈的说道:“可是姐姐,我怕我不是她的对手。” 这话自然是假,她可是要隐藏实力。 夏篱鸢一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心里却想到:“这夏篱落怎么这么胆小?” 夏鸢一边在心里抱怨道,一边有挂上难为情的笑容说:“篱落妹妹,你不用怕实不相瞒,我想帮你,也的确是有私心的,因为我也看不惯夏颖琦这么嚣张。” 见夏篱落没有再打断自己,夏离鸢继续道: “我也想借着这次你和夏颖琦比武地机会,助你一臂之力。” “篱落妹妹,以夏颖琦的性格,若是你不彻底摧毁她,她肯定不会放过你。但是在家族里,所有长老都向着夏颖琦……” 夏篱落听完了以后,嘴角微勾,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信了夏篱鸢的说辞,说到:“那么,你说说看,你要怎么帮我?” 夏篱鸢隐隐有些不安,,也摸不准夏篱落的态度,拿出一个小玉瓶,说到:“这个玉瓶里的东西能够帮助你,三天后,你不是要和夏颖琦比武吗?只要把这个玉瓶里的东西撒在夏颖琦的脸上,你想要做的事情就成了。” “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无色无味,她是察觉不出来的。”夏篱鸢自信的说到。 夏篱落似笑非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想把夏颖琦的脸毁了?”夏篱鸢这时候尴尬的笑了笑,说到:“我猜妹妹你大概心里不甘心,会想要报复夏颖琦,所以就这么说了。” 夏篱落拿起夏篱鸢面前的小玉瓶,说到:“那妹妹就收下姐姐的这个玉瓶,多谢姐姐了。” 很快,三天的期限就到了。 比武台。 只见夏篱落和夏颖琦站在比武台上,比武台的高处,坐着几个长老,台下站着很多人,密密麻麻的,虽然,这场比武在很多人心里,都是一场压倒性胜利的比武,可是有夏颖琦的比武,还是有很多人要来看的。 台下有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只听的人群中有人问到:“这左边的是夏颖琦我知道,可是这右边的少女又是谁?敢和夏颖琦比武。” 这时候,又听得他旁边的人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啊是那个夏篱落,不自量力的要和人家夏颖琦小姐比武。” “这场比武啊,就是压倒性胜利的比武,但是有夏颖琦在,咱们还是可以来借鉴一下她们的招数的。” 旁边的人听此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夏颖琦和夏篱落都在比武台上站好了,这时候,大长老说了一声:“比武开始。” 然后夏颖琦和夏篱落就瞬间开始动了起来。 夏篱落一掌挥出一道仙气迸发出来,其速度之快让夏颖琦只能堪堪躲过,夏颖琦也不甘示弱,手中捏着三根银针,注入仙气,直直的朝夏篱落刺去。 两人激烈的战斗,这让很多人都意想不到,本以为夏颖琦对夏篱落是压倒性胜利的。 却没想到,反而他们越打越激烈了,而且招式百出,这让很多站在底下,准备来借鉴夏颖琦招式的人们异常兴奋,因为明显夏篱落也很厉害。 夏篱落和夏颖琦两人打的不分上下。突然夏颖琦另一只手暗暗多出来一根银针,想要偷袭夏篱落,,没想到,夏篱落反应非常灵敏,立马就发现了夏颖琦的动作,很快躲闪了过去。 夏篱落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手一挥,仙气夹杂着药粉,朝夏颖琦的脸上挥去,许多那种无色无味的粉,没有任何人看见,然后夏篱落转身一脚把夏颖琦踢到在擂台边上,夏颖琦娇嫩的脸蛋被刮伤很多地方。 夏颖琦一抬头,脸上密密麻麻的刮痕,把众人吓一跳。夏颖琦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看到一手的血迹,和感受到那迟来的痛觉后。夏颖琦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长老们没料到是这种情况,如果说这时候趴在地上,那么狼狈的人是夏篱落的话,他们就只会说是夏篱落技不如人,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然后宣布夏颖琦胜利。 可是,如今,事情变成了这样,长老们都站了起来,大长老赶紧命人把夏颖琦带下去医治,然后遣散众人。命人把夏篱落抓到祠堂。 大长老勃然大怒到:“好你个夏篱落,你可真是狠毒,下手这么狠,你这样子,让你姐姐以后怎么见人?比武点到为止,可是,你却一再下狠手。枉为人。” 大长老把所有的过错都加到夏篱落的身上。 其他的长老也一再斥责夏篱落,没有任何人提及夏篱落脸上的伤,更没有人说夏篱落以前是怎么被夏颖琦欺负的,过得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好像现在,夏篱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 夏篱落却只是对他们嘲讽的笑着,眼神确是异常的坚强和倔强。长老们被夏篱落这么嘲讽的看着,竟然觉得自己丑恶的嘴脸和心思仿佛都被夏篱落看到一清二楚一样。 于是长老们更加愤怒。二长老气急败坏的对大长老说到:“大长老,这夏篱落如此不服管教,不但欺负姐妹,要和自己的姐姐比武一决高下,甚至还在比武当中把自己的姐姐踢到地上,致使颖琦毁容。下手之狠,实在不是一个孩子该做的事。此女心思恶毒,实在是需要好好管教。请大长老请家法。” 第十八章七魂鞭 大长老于是就说到:“二长老说的是,我也觉得此女心思异常恶毒,实在需要好好的管教一下。”于是,大长老就说到:“来人,请家法。我要亲自鞭打这孽女。”旁边的下人说到:“是”于是下去,把家法七魂鞭拿了上来。 请来家法。大长老亲自拿起七魂鞭,对着夏篱落说到:“孽女,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夏篱落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讽刺的笑着说:“大长老要教训我,就赶紧打,何必还要说这么多话,浪费口舌。” 大长老被夏篱落这么一说,气的胡子直斗,说到:“孽女,我看你还嘴硬。”然后就挥手鞭打起夏篱落来。虽然没有用上十成力道,却也用上了七分力道。 大长老抽打着夏篱落,夏篱落却一直一声不吭,大长老还以为夏篱落是硬撑着,就用了更大的力道去抽打夏篱落,只见夏篱落的后背被七魂鞭抽打的出了许多红横,却没有一个伤口,这让许多人感到奇怪。 大长老看见了,一下子发狠,把所有的力道都用上,发了狠的抽打夏篱落,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这样会把人打死,或者说夏德根本就不在意夏篱落的命,觉得夏篱落死了就死了。 只是少了一个废柴而已。大长老所用的力气之大,和表情之狠厉,让站在外面想要看热闹的一群人感到脊背发寒,看着就能感觉到这个打的是有多狠。 没想到,大长老没打多少下,七魂鞭突然断裂了,变成几段碎裂掉到地上。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谁都没想到,夏篱落竟然能把七魂鞭给震断成几段。 大长老看着地上断裂成几段地七魂鞭,震惊的后退一步,看着夏篱落半天,却也看不出夏篱落是什么修为。于是就说到:“你这个孽女,你竟然敢把七魂鞭给震断,快说,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术。” 夏篱落听见大长老有些发颤的声音,讽刺的说到:“大长老,您也太高看我了,我哪里会使什么妖术。我到底有几分本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刚才您打我时,使了多少成功力,大长老您自己也是知道的,还有各位长老和这么多的人看着呢,我可是一直跪在这地上,没有动弹过半分,这您老可不能冤枉我。说不定是大长老您使的劲太大了,把这个七魂鞭给震断了呢。” 大长老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是不可能把七魂鞭给震断的,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于是就一直说到:“孽女,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搞得鬼。” 这时,其他长老们,也纷纷用神识查看夏篱落地修为,却都和大长老一样,看不出夏篱落到底是什么修为。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夏篱落的品阶很高。 夏篱鸢站在众人当中,看见夏篱落竟然把七魂鞭给振断了,再联想起夏篱落扬言要和夏颖琦比武时的自信,以及自己去见夏篱落时,夏篱落的神情。 夏篱鸢深深的感觉到夏篱落肯定不简单。居然隐藏实力,而站在祠堂外想看热闹的众人,看见夏篱落把七魂鞭振断以后,也学着那些长老,想要查看夏篱落的修为,却完全看不出。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大长老看见自己想要教训夏篱落,却让夏篱落把鞭子给振断了,感觉很落了面子,更加生气,于是,就说到:“大胆夏篱落,长辈罚你,那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敢把七魂鞭震断,如此不服管教,目无尊长,实在是太放肆了。我今天一定要重罚你。让你好好张张记性。” 夏篱鸢看见了夏篱落实力深不可测,就想着拉拢夏篱落,于是在大长老要重罚夏篱落的时候,突然站出来说到:“大长老,且慢,我觉得篱落妹妹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该重罚,今天篱落妹妹和颖琦妹妹的比武是颖琦妹妹先提议的,而且,如果颖琦妹妹想要和篱落妹妹一决高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这场比武是他们两个人都同意了的。而且今天篱落妹妹和颖琦妹妹的比武也很精彩,然我们都学到了不少招式。” “而比武,有受伤和输赢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也相信,篱落妹妹也是不小心把颖琦妹妹给弄伤了。并且,大长老您刚才也用七魂鞭那样子鞭打过篱落妹妹了。所以篱鸢觉得, 篱落妹妹不至于重罚。” 大长老看见夏篱鸢竟然出来帮夏篱落说话,觉得很奇怪,心里想着,她怎么会帮夏篱落这个死丫头说话了?但是看见夏篱鸢的神色,还是说到:“好吧,竟然这次篱鸢帮你这个孽女说话。那么重罚可免。轻罚难逃。” 于是说到:“夏篱落目无尊长,罚你在祠堂里面壁思过。如果不是篱鸢帮你说话,你可别想逃过一顿板子加重罚。你在祠堂里就好好的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每天把经书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饭。我一定要让你好好学学到底要如何尊师重教,尊重长辈,团结姐妹。” 第十九章夜谈 是夜,冷风习习,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夏德的院落,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内里响起了夏德警惕的声音:“是谁?” “大长老,是我,鸢儿。”声音低柔,窗内透出来的光照亮了隐在披风下的精致小脸,是夏离鸢。 大长老打开了门,看到夏离鸢的装扮眸光闪了闪,开口道:“鸢儿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鸢儿有事情想跟长老商量。”夏离鸢抬眸,想要除掉夏篱落和夏颖琦凭她一个人怎么能行,大长老一向不喜夏篱落,正好可以借他的手除掉她。 大长老侧身让夏离鸢进门,夏离鸢走了进去坐在了圆桌旁的矮凳上,大长老的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这个嫡小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鸢儿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夏离鸢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长发,垂眸道:“对于夏篱落,长老怎么看?”想到夏篱落,她的眼眸中冒出一丝狠意,没想到她竟然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而且竟然还瞒过了所有人,不过是个庶女,她怎么可以!这些,应该是属于她夏离鸢的才对,她绝对不能让夏篱落抢走所有人的目光。 大长老皱了皱眉头,眼底露出些厌恶,“那个庶女,桀骜不驯,不服管教,还借比武毁掉了颖琦的脸,夏家怎么能容得下这般心思歹毒之人,迟早我要除了这个祸害。”他的眉宇间显露杀意。 “长老想要怎么除掉她,如今她实力大增,夏家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夏离鸢抬眸看向大长老,夏篱落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如果说以前她都是装的,那城府也太深了,这样的人想要轻易除掉,怕是不易。 “除掉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那个孽女难道还敢忤逆不成?”大长老冷哼一声甩袖背过了身,他不信夏篱落有那么大的胆子。 夏离鸢抿唇一笑,“长老,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大长老扭头阴鸷的看了她一眼,“你怀疑我的能力?” 夏离鸢眼中闪过不屑,但嘴上还是安抚道:“怎么会,长老在家族中的地位我当然不会怀疑。只是?” “只是什么?”大长老转身看着她反问道。 “如今夏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今天其他几位长老为夏篱落求情,不就是想要拉拢与她,好让夏篱落为他们所用吗?大长老要在这个时候除掉她,其他几位长老怕是不会同意啊!”如果不能直接杀了她,那么不管做什么都是白费。 大长老沉默,他知道夏离鸢说的有道理,却是,如果其他几个长老一起阻拦,他确实没办法直接杀掉夏篱落。“那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夏离鸢莞尔一笑,只要大长老听她的,就不怕事情不成,“长老,夏篱落如今正值风头,除掉她的这件事怕还要从长计议,现在长老不如先饶她一命,等他日,我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到时,木已成舟,其他几位长老就是查出了什么,也不会因为一个区区夏篱落和长老撕破脸不是。” 长老眉眼有了一丝松动,他仍有些不甘心道:“那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总要给她一个教训才是。” “今日之事就算是委屈二妹了,不过,长老放心,鸢儿也不能容忍如此恶毒之人留在夏家,愿意助长老一臂之力。”夏离鸢站了起来委身,嘴角的笑容富有深意。 “既然如此,就先让她多活两天。”大长老心中最为记恨的,还是今日夏篱落竟然弄断了他的七魂鞭,让他在夏家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还敢出言不逊,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对他不敬的下场。 翌日,夏颖琦比武输给夏篱落还被毁容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住在偏院的夏程志知道后有些惊讶,据他所知,夏篱落武功平平怎么会是夏颖琦的对手,而且竟然还把她的脸也毁了。 “你没听错吧,真的是夏篱落?”他看着回来禀报的下人,眼中浮现出一些怀疑。 下人弯着腰恭敬道:“是真的,院里都传遍了。” “怎么会这样?”夏程志低喃,他接着问道:“二小姐伤的严重吗?” 下人犹豫了一下,回道:“好像挺严重的,老爷请了最好的的大夫来为二小姐医治,可是听说效果不佳,二小姐大发脾气,把大夫都赶了出来。” 夏程志点点头让他退下了,看来这几日他还是不要过去的好,等二妹情绪稳定一些再去看望她吧。 另一边夏离鸢带了些东西过去看夏篱落,夏篱落的实力如若为她所用,那么…… 穿着一声浅绿荷叶裙的女子看起来很是温雅柔丽,然而精致的发饰妆容又给她添了一丝贵气,“妹妹这几日没事吧?长老他不让人初入,我也没能过来看望妹妹。”夏离鸢皱起一双柳眉,看起来很是担忧夏篱落的安慰。 夏篱落这几日没有人过来打扰,她正好可以自行修炼,让武功更进一阶,若是不知道夏离鸢真面目的夏篱落还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夏离鸢,看到她如此担心自己,心里一暖,握住了她的手,面纱下的薄唇微动,“让姐姐担心了,我没事。” 夏离鸢点点头,“我从让人拿了些糕点,这几日真是委屈你了。” 夏篱落摇了摇头,能够报了昔日夏颖琦毁她面貌之仇,这点代价又算什么,她看向夏离鸢,眼里闪着暗光:“夏颖琦怎么样了?” 夏离鸢知道她会问,将糕点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敛眉道:“听大夫说,她的脸是治不好了,这几日,三妹性格大变,院里的下人都不敢进去伺候她了。” 夏篱落眼角微挑,面纱下的桃花薄唇微勾,声音清冷:“是吗?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下?” 彼时,另一边的偏院中,夏程志也打算趁着今日天气不错去探望一下他那受伤的三妹,他命人备了一些治疗伤疤的伤药,便带人过去了。 第二十章探望 夏离鸢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现在夏篱落自己提出来,正好省的她多费口舌,虽然心里高兴,面上却是不显丝毫,她有些担忧道:“可是三妹最近的脾气,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被迁怒?” 夏篱落眸光流转,“迁怒又如何?难不成以她现在的模样还能再做什么不成?” 夏程志带着人进了夏颖琦的院子,院中的丫鬟看到他迎了上来,委身道:“表少爷。” 夏程志点了点头,温声道:“二妹呢?” 丫鬟硬着头皮低声道:“二小姐正在休息,奴婢进去通报一声。”她真的很不想进去,现在的二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能心惊胆战的进了内室。夏程志进了外屋等着,可是里面忽然传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听起来似是砸了不少东西,他微微蹙眉,看向内室的方向。 “滚——都给我滚!我谁都不见!”女子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响起,丫鬟被吓的一路狼狈的跑了出来,身后一个茶壶随之砸在了屏风上,接着掉落在地,瓷屑落得到处都是。 “二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吗?”夏程志的声音多了一些严肃。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颤着声音道:“自从二小姐的脸毁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夏程志点点头,抬走走进了内室,床前拉着床帘,隐约能看到内里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夏颖琦,看来这次对她的打击不小啊。 “二妹,我来看你了,你没事吧?我让下人带了些上好的伤药来,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脸的。”说着他抬脚便要靠近。 夏颖琦捂着耳朵缩在被子里,脑海里满是她的脸毁了,她的脸毁了,听到外面有人靠近,她再次歇斯里底的闹腾了起来,“你别过来!滚!”她指着站在外面夏程志,眼睛瞪起。 “你也是来笑话我的对不对?!你跟夏篱落那个贱人是一伙的!滚!给我滚!贱人!贱人!”夏颖琦随着抓住了身旁的枕头便扔了出来。 夏程志侧身躲过,皱眉解释道:“二妹,我是好意过来看你的,你别闹了!” 夏颖琦不听,又是一阵闹腾,夏程志无奈,只好退了出来。 结果,正好看到了进门的夏篱落和夏离鸢,夏离鸢有些惊讶道:“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夏程志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过来看看二妹。”说罢,转头看到了一旁的夏篱落,夏篱落今日穿了一件束腰红裙,面上敷一袭白色面纱,简单大方,脸上不施粉黛,头上也未着朱钗,但莫名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而且身上的气质也和以往不同,三妹确实变了许多,夏程志心中暗叹。 “表哥。”夏篱落颔首,算作招呼。 看到夏程志的目光被夏篱落吸引,而且久久没有移开,眼神一暗。 听到夏篱落的声音,原本已经安静的内室忽然又传出来了一阵响动,“夏篱落,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你竟敢!你竟敢!我要杀了你!” 夏程志听得有些惊心动魄,他看向夏篱落有些尴尬:“二妹看来受了不小的刺激。” 夏篱落微微一笑,走进了内室,看着床上的人,冷笑道:“好啊,让我看看,你想怎么杀我!”不过是毁了一张脸而已,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差的可以,当初她的脸被她毁了的时候都没像她这样。 夏颖琦被夏篱落刺激到,她尖声的叫着夏篱落的名字,眼中充满了恨意的下了床,脸上沾满了纱布,她尖叫着冲夏篱落扑了过来,“夏篱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夏篱落躲也不躲的看着她扑了过来,伸手毫不费力的抓住了她想要掐她的手,接着一把将人摔在了地上,跟着进来的夏程志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 “就凭现在的你,也想杀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夏篱落吗?”夏篱落冷笑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夏颖琦。 夏颖琦趴在地上喘息着,眼睛充满恨意的瞪着夏篱落,夏篱落蹲了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如今的样子,不过是把曾经你给予我的都还给你而已,你当初毁了我的脸,如今我不过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有什么好狠的!” 夏篱落甩开了她的下巴站了起来,不屑的看着她,“从今天起,我也要你尝尝被人奚落歧视的滋味,敢欺我夏篱落者,我夏篱落定当十倍奉还!”这一刻的夏篱落,霸气侧漏,如同君临天下的女王。 一旁的夏程志目光复杂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久久不能移开。 夏篱落看也不看地上的夏颖琦转身离开了,独留下夏程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呆,夏离鸢看到夏程志的模样,咬了咬下唇,表哥今天怎么会来,这可不在她的计划里,不行,她不能让表哥看上夏篱落那个狐媚子。 夏离鸢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夏颖琦,心生主意,她状似不忍的上前扶起了夏颖琦,开口道:“二妹,你没事吧,唉,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带三妹过来的,三妹今日做的有些过分了。” 夏程志若有所思,帮着夏离鸢将夏颖琦扶回了床上,夏颖琦已经被气疯了,任由夏离鸢给她盖上了被子,她浑身颤抖着,嘴里还呢喃着要杀了夏篱落的话。 夏程志看了她几眼,接着目光转向了夏离鸢,“二妹和三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离鸢闻言,状似担忧的看了床上的夏颖琦一眼,叹了口气道:“二妹和三妹之间的过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过虽然以前二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三妹也不能” 夏程志听到这话,心里越发好奇夏篱落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离鸢看夏程志眉头微紧,以为他也认为夏篱落做的过了,心里一喜,继续道:“二妹都已经这样了,唉,三妹怎么忍心还来刺激她。” “表妹武断了,都是自家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夏程志护着夏离鸢是一回事,不想掺和女人的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十一章杀手与毒药 从夏颖奇的房间离开后,看着夏程志转身的背影,夏篱鸢心中更是觉得愤恨不已。 明明都是毁容了,妹妹夏颖奇伤心难过的厉害,她夏篱落倒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一想到刚才,表哥夏程志对夏篱落青眼相对的神色,夏篱鸢的眼神中,不禁露出一丝杀气。 第二日正午,午饭时分,微风送来和煦的日光。 同庆楼,二楼的阳春雅间之内,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坐在窗边。 姑娘身姿娇巧,长相不俗,不过此时脸上却是冷艳如霜,带着怨毒之色。她盯着楼下官道大街,路上行人来往喧闹,忽儿凉风吹过,掀起她的面纱一角,正是夏篱鸢。 黄花梨木的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阳春雅间的门被人推开。 “今天日头真好,倒是个杀人的好日子呢。”推门的人,走进来说着。 夏篱鸢转身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男子一身短布衣衫,个头中等但是魁梧,声音浑厚有力,黝黑的脸上带着两道白色的伤疤。 “你就是白三皮?”夏篱鸢有些疑惑的问着。 “怎么,这同庆楼附近,还有第二个白三皮不成。” 白三皮做到夏篱鸢对面,自己伸手倒了一杯清酒,又自顾自的喝了。 夏篱鸢媚然一笑,轻声吐气:“我听说白爷脸上,有三道伤疤呢,这才有些奇怪罢了。” 望着夏篱鸢脸上飘起飘落的面纱,白三皮沉声说道:“我脸上这两道伤疤,都是之前一些硬点子留下的。不过这两年,我做事从来没有失手过,因此夸下海口,如果脸上再出现第三道伤疤,那一定就是我最后一次失败,也是我死去的时候。” “久闻白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豪气冲天。”夏篱鸢恭维道。 “今日姑娘请我来,不是单单为了叙些闲话吧。倘若这样的话,在下还要收些跑腿钱了。” 夏篱鸢轻轻抬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绣花钱袋,放到了桌子上。 “白爷,这是二十两银子,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夏篱鸢改了口气,冷冷的说着。 白三皮瞄了一眼绣花钱袋,手里握着酒杯转了起来,脸色平常的问道:“不知姑娘要我杀的人是谁,我总得先看下点子是否扎手,再说这价钱的事。” 夏篱鸢扭过头,看着远处的集市,口中狠狠的念道:“你瞧那边,就是那个身穿水青衣衫的姑娘,怎么样,有把握嘛。” 集市上,换了一身水青色衣衫,在绸缎庄和成衣铺闲逛的,正是夏篱落。 “那里有两三个水青色的姑娘呢,你说哪个。”白三皮随意看了一眼。 “带着面纱的那个就是。” “那个呀,看着瘦弱不堪的,还是个姑娘。白某肯定是手到擒来,只是有个问题,倒是觉得奇怪了。”白三皮盯着夏篱落,出口问道。 夏篱鸢眼珠一转,有些不解的问:“还有什么问题?” “姑娘你作为主顾,前来找我谈杀人的勾当,带着面纱,自然是为了不想暴露身份。那个姑娘却是明目张胆的闲逛,不知带着面纱做甚。” “因为,她被人毁了容。” “原来如此。不过,毁了容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毁了容还要被人追杀灭口,看来,这个姑娘很不简单呀。” “怎么,白爷害怕了,不敢接嘛。”夏篱鸢有些嘲笑的说着。 白三皮双眉一挑,猛地起身,大声说道:“我堂堂白三皮,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你在这等着,我寻一个僻静角落就将她干掉。到时候,我再回这同庆楼,和你举杯同庆。” 说完,白三皮放下手中的酒杯,匆匆下楼而去。 集市上,带着面纱的夏篱落逛到了一家胭脂铺,铺子里白白粉粉的雪膏和腮红,看的她心里有些痒痒,不过想着脸上被毁容,也只能按耐下来,等以后自己恢复过来,再狠狠的买上它一铺子。 在胭脂铺门口转了两圈,夏篱落还是迈不开脚步,心想算了,就进去随便买一盒用着玩吧。于是,她进去拿了一盒桃粉,出了铺子,瞧见旁边一个巷子没人,就闪身溜了进去。 夏篱落刚打开桃粉的封口,准备抹一点看看,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冷风袭来,还伴着阴森的人声。 “我等你有一会了,黄毛丫头,受死吧。” 夏篱落连忙向前跳了一步,中途转身回头,就看到白三皮手持长刀,向她劈了过来。 嘴角微微一弯,夏篱落右脚站定,左脚鞋尖在地上画了个半圆,身子一侧,便将那长刀让过。然后她右手并指成刀,直接砍向白三皮手腕,左手则握拳如山,轰的打向白三皮小腹两侧。不等白三皮落地,夏篱落斜斜身子,一脚踢出,把白三皮踹到了巷子墙上。 行云流水的一套打完,夏篱落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白三皮躺在地上,肋骨已断,口中吐着鲜血,手里抓着刀还在不停的挣扎。 远处的同庆楼上,夏篱鸢看到巷子里只有夏篱落走了出来,不禁惊讶万分,连忙下楼跑到了巷子口。 往里面走近一看,地上躺着的白三皮,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手中的长刀刚好被他放到了脸上,在那原来的两道伤疤下面,又轻轻的划了一道,然后白三皮断气死去了。 夏府之中,夏德的小妾一脸犹豫的看着夏颖奇。 “你要我和你一起,去对付夏篱落。” “没错,夏篱落她出言羞辱我,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下。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她在家里得势吧。”夏颖奇盯着小妾说着。 “就算你恨夏篱落,可我一心跟着老爷,犯不着和她那么过不去吧。”小妾手里揉着一方丝巾,轻声问道。 “是嘛,我记得你以前也是欺负过她,给过她脸色看的。我听姐姐说,夏篱落最近的实力可是不一般,等到她哪天呼风唤雨了,你觉得她会给你好果子吃嘛。” “这,好吧。我答应了,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是一包毒药,你找个机会放到她的茶里,一切就解决了。” 夏颖奇拿出一个红色纸包,放到了小妾的手里。小妾用丝巾遮了起来,放到怀中,点头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下毒 以为近期那些女人不会再闹腾了,可是夏篱落还是低估了后院里那些女人作的能力。刚想消停休息一会的夏篱落又发现了她们做的小手脚。 一个婢女给夏篱落送了茶,“小姐,喝茶,这是夫人特地泡的雪前龙井。” 婢女看着眼生,可以肯定不是夏篱落的,所以就是那些女人派过来的,想到这里,夏篱落多了一个心眼。 “你先退下吧。我想先休息一会。”夏篱落用单手撑着头,一副特别疲倦的样子,“我一会就喝。帮我谢过夫人。” 婢女看到夏篱落不喝茶,顿时有点急了,“小姐,你喝一口吧,不然夫人问起来我不好交代。” 夏篱落心下冷然,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道,“看来夫人送过来的茶很珍贵很好喝了?瞧你急成这样子,我不喝岂不是拂了夫人的美意?” 听到夏篱落的话之后,婢女有点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是不是夏篱落看出了什么,所以现在心里也是没底,只好唯唯诺诺地道,“奴婢只是觉得茶凉了不好喝,所以斗胆这么说,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夏篱落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眼睛透出冷冷的笑意,但因为那层面纱挡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好吧。拗不过你。我喝便是了。”夏篱落发出一声轻笑,喝了一口茶,接着面纱的掩饰,假装擦嘴角,就把茶水吐到了手帕上。 看到了夏篱落喝下了加了料的茶之后,婢女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夏篱落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好欺负了,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而且她心里很是不安,一方面因为她知道是小妾下了药,另一方面是她也说不清的预感。她总觉得看着夏篱落这样,一会要出事。 夏篱落喝完茶之后,对婢女说道,“好啦,我喝完了,现在你可以退下了。” 夏篱落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让人看着发怖。 婢女有点瑟瑟发抖,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匆匆说了一声是,之后就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看着婢女落荒而逃的背影,夏篱落的气场整个都冷了下来。就这么点小心思难道还以为她看不出来,真的当她是傻子吗? 看着杯中的茶,夏篱落拔下头上的银钗,放了进去,发现银钗一下子就黑掉了。这茶剧毒无比。也还好夏篱落留了个心眼,否则现在她就生死未卜了。 可是夏篱落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把茶倒在了窗子旁的盆栽里面之后,发现那个盆栽一下子就枯黄掉了,夏篱落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没想到她们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呵。 夏篱落思量着,那个婢女说的是夫人,却没说是哪个,转念一想,跟夏篱落有仇的,只有父亲的小妾丽娘了。可是自己又没有证据,刚刚那个婢女虽然好拿捏,但是现在估计也吉凶难料了。 这下就只剩下物证了。不过这物证,应该就不需要自己来找了。自然会有人来帮她的。 想通了之后,夏篱落的嘴角扬起了微笑,想玩吗?她夏篱落愿意奉陪到底!只不过,丽娘她只是一个深宅大院里面的妾室,哪来的剧毒? 而且据夏篱落了解,这个丽娘也没有什么江湖上的朋友,更别提会认识制作毒药的人了。那这药就是别人给小妾的了? 那个别人是谁,似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丽娘这是被当枪使了。不得不说,夏颖琦这步棋子走得很好,如果是以前的夏篱落一定就拿她没办法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只不过除掉夏颖琦的时间还没到,自己不能太引人注目。所以夏篱落不能直接对夏颖琦下手,还是得挑软的捏。 那么,这个没用脑子的小妾,就是最好的软柿子了。 夏篱落的手摩挲着杯壁,眉头微皱,在思考着怎么披露小妾的罪,之后眼神一亮,计上心来。 夏篱落先把院子里的婢女叫了过来,然后把毒茶的被子藏在袖中,又喝了一杯茶,突然,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又倒在地上,真真是像中了毒。 婢女自然是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不好啦!不好啦!小姐出事了!” 看到婢女跑出去之后的夏篱落,把杯子换成了装着毒茶的杯子之后继续装晕,直到夏德过来之后。 夏程志看到倒在地上的夏篱落,有点生气,“你们小姐都中毒了为什么还让她一个人在地上躺着!还不把小姐扶到床上!” 夏德看着夏篱落中毒,心里却没有太大波澜,反而很平静,在想着会是谁,自己该怎么开脱。 毕竟夏篱落不受宠,反而人人讨厌,死了倒也算了,一了百了。 夏程志拿出自己的解毒丸给了夏篱落,夏篱落只觉得口中一凉,然后掐着时间之后,悠悠转醒,茫然地看着周围。 “父亲,表哥,你们怎么来了?我这是……怎么了?”夏篱落的眼中好像满是诧异。 夏程志立刻道,“你这是中毒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篱落摇了摇头,“我喝了姨娘送来的茶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喝过茶之后只觉得好难受。” 夏篱落的话一出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小妾做的好事了,可是夏德却偏偏想给小妾开脱,“你姨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估计是哪个婢女吧!” 听着夏德的话,夏篱落心里冷然,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她的命都快丢了的时候,还是护着那个杀人凶手。夏篱落在心里冷笑。 “可是如果没人撑腰,哪个婢女会做这种事?给她十个胆子都不够吧。”夏程志的语气也有点森然,“姨夫你想给你的小妾开脱罪名吗?”夏程志的语气开始严厉了,“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还是说姨夫你觉得是篱落不如你的小妾?” 听了夏程志的话,夏德有点难堪,只好应了夏程志的话去搜小妾的房。 找到了夏篱落叫人藏在小妾房中的毒药之后,也坐实了小妾的罪名。 第二十三章任务 经过这几天的斗智斗勇之后,夏篱落只觉得这深宅后院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在这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依附别人,呵,她也不屑。 夏篱落安安分分待在夏府的这几天只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 “是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再不升级,以后的路看来也会很难走。”夏篱落喃喃道。 打定了主意之后,夏篱落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佣兵团接任务。 一身墨色劲装的夏篱落看起来英姿飒爽,可是她的脸上却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袖口绣着金色的滚边,看起来低调却又带着些许高贵。夏篱落对这身衣服很是满意。希望这后宅的女人们能消停一会,否则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想杀了她们永绝后患了。 就在夏篱落刚想从自己卧室的窗子跑出去的时候,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小姐,小姐。” 婢女在门外敲着门,若是夏篱落不开门的话,那就是夏篱落不在房里,这样免不得要被拿来作文章,到时候她更别想要有自由了。 可是如果她穿着这身衣服去开门,那婢女也不知道会怎么去跟夏德说,所以现在夏篱落就陷入了两难。 “你先等一会,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吧。我有点不舒服,不想起来。”夏篱落只觉得脑子都大了。 “表少爷送了一点补品过来,说小姐刚中毒,要多吃点补品滋养一下身体。小姐您起来开下门吧,我把这些补品放到你的房间里。” 夏程志虽然是好心,可是现在却着着实实地办了坏事。因为夏程志的这次无意的行动,阻碍了夏篱落的行动。夏篱落对夏程志的好感一下子就降低了。 可怜的夏程志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示好的举动,反而让自己变成了夏篱落黑名单里面的一员。 夏篱落躺进被子里,背对着婢女,“进来吧。” 婢女看到躺在床上的夏篱落,感觉有点奇怪,可是看到夏程志对夏篱落的重视,婢女也不敢说什么,反而是道,“小姐您身子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夏篱落咳了两声,然后道,“不必了,我可能是昨日感染了一点风寒,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先退下吧。我头疼得紧。” 婢女听到夏篱落下了逐客令,也不好继续待在夏篱落这里。 “那小姐你好生歇息,我就先退下了,有什么事情您记得说啊。”婢女关上门,离开了夏篱落的房间里面。 听到了婢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的之后,夏篱落才从床上翻身下来。 看到了婢女放在桌上的那些补品的时候,夏篱落却不屑一顾。 这些补品看起来是很滋补,可是现在夏篱落对夏家的人都带着防备之心,自然也不会去碰到夏程志送来的这些补品。 把这些补品全部收起来之后,夏篱落才翻窗户走出了夏家。 出了夏家之后,夏篱落直奔佣兵团。现在是月初,肯定会有很多任务可以接。 一路上,夏篱落风尘仆仆,她急着逃离夏家,所以也没有控制着自己的实力了。 到了佣兵团之后,夏篱落开始看着任务面板,除了没人敢接的s级任务之外,这次又多了几个a级任务。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佣兵团服务台的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您是要接任务吗?” 服务员带着浅浅的微笑,“你可以叫我落鸢。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咨询。” 夏篱落也回以微笑,“好的。” 夏篱落看了看那些任务,发现都很简单,不是采药就是护送东西,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但是s级任务对于现在的夏篱落来说,还是太难了。 量力而行是夏篱落对自己的要求。所以她看了看那些s级任务,决定脑子有点疼。 看到夏篱落一直看着s级任务,落鸢轻声道,“这些s级任务挂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任务上面要杀的人都是恶人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是第一次接任务的话,还是不要做s级任务比较好。” 夏篱落轻轻点了点头,谢过了落鸢之后,继续浏览着这些任务。 这时候一个a级任务吸引了夏篱落,这个a级任务是要杀害一个富商。这个富商在这一带还是比较有名的。但是这个富商背地里做的事情却很恶心。 人口贩卖还算比较正常的了,但是那些杀手交易不仅血腥残忍,而且简直丧尽天良。 “就这个吧。”夏篱落指着这个a级任务,眼里满是跃跃欲试,“帮我接下这个任务,谢谢。” 落鸢惊讶地看着夏篱落。这是第一次在佣兵团看到夏篱落吧。可是她却一来就接了这个虽然是a级但其实与s级不相上下的。 “您确定吗?这个富商的打手在佣兵的圈子里还是赫赫有名的。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落鸢出于善意,还是提醒了一下夏篱落。 夏篱落却拒绝了落鸢的好意,“不用了,就这个吧。” 夏篱落却铁了心要接下这个任务,“麻烦了。” 落鸢的眼中带着惋惜,“三思而后行啊……。” 夏篱落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对落鸢的好感却是上升了不少。“落鸢姑娘有心了。我没事。” 落鸢也收起了自己情绪的流露,继续带着得体的微笑道,“小姐请注意安全,这次的任务很危险。” 听到落鸢叫她小姐,一开始夏篱落还惊讶了一下,但是又想到了佣兵团的人察言观色还有物色人的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佣兵团的人看到那个a级任务被接走后,都惊呆了,整个佣兵大厅议论纷纷。真的没想到会有人有那个胆子去接这个任务。 大家对这个任务简直避之如蛇蝎,看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第二十四章蹲守 夏篱落接了任务后便回了客栈,坐在客栈里开始细细思考起这件任务。这件任务之所以是a级,不仅因为那富翁家里护卫功夫极好且其在本地的地位上也有很好的地位,因而雇佣兵一般都不愿意去招惹。 夏篱落觉得自己该好好考虑下如何能安全地潜入,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头一次任务,她可不觉得会难住自己,况且杀人这种事自己前世也不少做。不过是个防卫比较强的宅子罢了,夏篱落还是有自信完成的。 自从接了任务,夏篱落便时不时去府邸旁边的一家茶楼喝茶,茶楼人来人往,即使自己天天来,最多也就让人以为自己忽然爱上了这儿的茶水糕点,而不至于太过突兀。 夏篱落天天观察府邸侍卫换班的顺序,晚上则潜在茶楼前的一颗高大树上,那棵树恰好枝繁叶茂,夏篱落身子娇小,可以将自己全身藏住。 夏篱落思考着哪里有漏洞可以让自己悄无声息地潜入,不得不说这个富翁大概是仇家结多了,特别惜命,府邸上的侍卫换班几乎没有一丁点漏洞,而且富翁出行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大圈的侍卫。 夏篱落觉得前世的总统出行明面上的保安都没有这个富翁的多。 纤纤素手执壶耳倾倒至茶杯中,耳畔淅淅沥沥满是茶水声,透过澄碧的茶水向外瞧见一个粉衣小丫鬟从旁边小门出来。 夏篱落秀眉一扬,眉眼里满是笑意,自己在这儿蹲了那么久,终于寻到了一个方法。 如果自己未曾记错,那个小丫鬟几乎每隔四天都会从耳门出来,自己倒是跟踪过,似乎是为了给其母亲送治病钱。 夏篱落转了转眼,觉得自己拖延时间有些久了,决定就今日潜入。 于是付了钱离开茶楼,便是朝着记忆里那个小丫鬟前几日回的地方走去。 在她到达时,恰好遇到小丫鬟将要离开,夏篱落挪了几步上前捂住人嘴,避免人的尖叫引来别的人。 半是拖带着将人拉扯到一个谷堆旁边,借着高大谷堆遮掩住彼此的身子。 夏篱落看着小丫鬟的眼睛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于是越发打定主意便是从这个小丫鬟处下手。 “我不是坏人,我也不会杀你。我只是有件事和你商量,你等会如果同意就眨眨眼。不同意我就杀了你。”夏篱落半是带着威胁的口气道。 小丫鬟忙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听懂了,生怕自己眨得慢了点,就会惹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生气将自己杀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可以带着你母亲远走高飞,和你母亲在别的地方生活得很好。我想要借用你在那个富翁家里的身份。你还需要告诉我,你在府里的身份。” 小丫鬟微微一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等到反应过来时发现脖子上的手越发紧,勒得自己呼吸不过来。 夏篱落以为这个小丫鬟是个愚蠢的忠心于那种坏人的,便想着索性送她殉主算了的时候,见到小丫鬟突然朝着自己拼命眨眼,还是松了手。 “我这就松开手,你别想着耍花样,只要你一跑或者一叫,我手上的飞镖就会杀了你。” 小丫鬟连忙眨了眨眼。 夏篱落慢悠悠松开了手,双手环胸靠着墙壁,“说吧。” 小丫鬟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便跪了下去朝人恶狠狠地磕了个头。 “小玲愿意帮侠士杀了那个禽兽!” 夏篱落微微皱了皱眉,她弯腰将人拉起来,看着小丫鬟额头上红通通的一个印记,便知晓刚才那一磕头的狠劲。 “说吧,你在府里怎么被称呼以及地位?” “是。府里人叫我小玲,我是茶水丫鬟,但是我的姐姐曾经那个禽兽的贴身丫鬟,本来是说好了做满五年就可以出府。但是那个禽兽为了自己的生意,竟然将我姐姐卖给他的合作对象。我姐姐不从,他还让人给她喂了药送到那个人床上。最后我姐姐就上吊自杀了!!!” 小玲背着手擦了擦边说边忍不住流下的眼泪,自己本来潜入也是为了给母亲赚够钱就和那个禽兽同归于尽。 夏篱落微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好,我会用你的身份潜入府邸,你今天带着母亲走吧,我明天就会下手。这样你也算为你姐姐尽了一份力。” 小丫鬟点了点头,又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侠女要小心,那个府邸的守卫很强,后院靠近森林那里比较弱,到时候可以从哪里逃跑,但是那里有悬崖。那个富翁每日中午醒来都会喝杯茶,那时候是最好下手,也是我这个身份好靠近的。” “行,这些钱你拿着,去带着你娘走吧,衣服给我留着。” 黄昏渐近,夏篱落换了那身粉衣,换了个粉色面纱,挽了个先前小丫鬟的发髻,从耳门而入。 “你这个丫鬟,今儿怎么这般晚。”看门的大娘低声训斥。 “这不是娘亲身子不适,拖了会,还望李妈妈见谅。”夏篱落拿着一小串铜钱塞进李妈妈手里。 “行吧,快回去吧”李妈妈挥了挥手,忙回去想看看多少钱,怪沉甸甸的。 夏篱落看着李妈妈的背影嘲讽一笑,便回了小玲住着的丫鬟房。 第二天午后,果如其然,富翁便来唤要茶喝。 夏篱落前世为了接近一个大人物完成任务,是学过煮茶的,因而这时候重操旧业也没有手忙脚乱。 趁着别人不备将锦囊里的药物倾倒在沸腾的茶水之中,等药物融入后才倒了满满一壶茶,拿了摆好杯子,才端着茶盘朝着富翁的房间走去。 夏篱落本着多说多错的想法,将茶盘放在富翁身边的桌子上,替人倒了杯清茶,放在人面前后,低垂着脑袋站在一边,眼观鼻,不语。 富翁轻吹了吹上头清烟,小抿了口,款款饮尽。 这本不是毒药,但若是与自己腰间的香囊相搭便会使人浑身无力,七窍流血。 而这会的富翁便渐渐察觉不对,侧头朝夏篱落看去,恰好看到夏篱落微弯的眼睛,指着夏篱落用着最后的声音,叫了声,“抓刺客!!” 第二十五章逃离 夏篱落没想到这个人死都死了,还要给自己惹麻烦! 本来想毒死人后,若无其事地退出去,然后再逃出去就好了。万万没想到最后倒是被发现了,夏篱落心道可惜了。 但是夏篱落并没有慌张,毕竟身为一个合格的杀手自然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 夏篱落趁着侍卫还没进来的时候四处打量了一下,想起了先前小玲和自己说的,后院侍卫较少,而且如果自己跑入森林里,也好借着森林的树木来躲避逃跑。 思及至此,夏篱落立马跑到窗前,推开后头的窗户,二话不说便翻窗而逃。 这个时候,外头的侍卫恰好推开门,看到了夏篱落利落的翻窗身影。一部分人追着她翻窗而去,一部分人便是打算从外头去包抄人。 “该死。” 她倒是没想到这些侍卫来的如此快。 夏篱落翻出窗户发现自己离后院还有些距离,边思忖着小玲那日给自己画的,自己记在脑子里的地图,一边搜寻着躲避的物品。 夏篱落跑进厨房的一条小道,后头的侍卫仍穷追不舍,嘴上还喊着,“你不要跑!!” 对此,夏篱落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自己不跑难道还坐着等他们抓了自己杀了啊?真不知道这些侍卫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厨房小道斜斜摆着十几根细长的枯竹,夏篱落轻跳着过去后,转身等着侍卫快靠近的时候,使劲把那堆枯竹朝着侍卫推了过去,在侍卫手忙脚乱躲避的时候,连忙转身继续逃跑。 过了厨房便是后院,夏篱落眯了眯眼,自然是看到了朝着自己跑来的几个侍卫,而这会恰好也看到小玲先前告诉自己的后院墙壁上的几个凹坑。 从自己这里跑过去正好可以当是助跑的阶段,于是加快了些速度,一只脚踩在那个凹坑之上,借着先前百米冲刺的力度,几步踩着墙壁就像前世所看的跑酷一样,沿着墙壁跑着翻了过去。 夏篱落站在墙头上,看着离地面的距离以及自己这副身子能接受的地步,咬咬牙,如同鹞子般飞跃出去,直至踩到地上。 那些侍卫在夏篱落踩着墙壁上了墙头直至咬牙飞跃过去时,一群人忘了追捕,呆呆愣在当地。 侍卫首领一巴掌拍在自己手下的脑袋上,“再看!人都跑了!” 一群人才回了神,匆匆忙忙开了后门,匆匆忙忙地朝外追去,却早就看不见夏篱落的身影。 侍卫首领咬咬牙,将手下兵分几路,这个森林没有什么出去的路,且森林里雾气重,除了悬崖那条路便只有一条废弃的古道,而那条古道一直说有巨蟒盘旋,因而府中才会是后院守卫的势力最为薄弱。 夏篱落趁着那几个人没有反应过来,一路狂奔,也没看路。 跑了有一段时间,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来,夏篱落不得不说这副身子即使自己先前有些锻炼加强还是太弱了,这段极限跑步,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靠在大树喘息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大洞,夏篱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夏篱落捡了几根细长的树枝,交叉地叠在树洞之上,而后又抱了一大堆的黄叶,铺在上面,远远看去,别人并不会注意。 毕竟这个森林几乎没有人踏足,落叶也早就积了一地。 夏篱落对于自己布置陷阱还是有相当的自信,毕竟自己也曾经在野外求生,布置陷阱只为了抓捕猎物,那些人在自己眼里和前世的猎物并没有什么两样。 在夏篱落将陷阱布置好后,有一队侍卫也追了上来。 “人在这里!快追!” 侍卫见到那抹在森林里显而易见的粉色,就像饥饿的狼看到了小白兔一样。 侍卫见识过夏篱落先前的身手,自然不会大意,反而一个个用着自家的步法,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极跑着想要将人抓住。 奈何,侍卫只想着夏篱落的速度,生怕她跑了,却忘了观察左右。 一个人踩上陷阱时还未致使那些树枝折断,后面接二连三的人踩上去。 “嘎吱——” 本就枯朽的树枝承受不住重量而折断,站在上头的几个人“砰”地一声掉了下去,而后头的人也因为跑步速度过快刹不住车,接二连三地跟着掉入陷阱之中。 夏篱落看着那几个侍卫没带脑子地掉下去,嘴角微微弯起,带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但是明显这个陷阱用一个就用不了第二次,先前那几个人的喊声已经将周围的其他探寻追捕的侍卫引了过来。 夏篱落估摸了一下,古道还是悬崖? 悬崖的话自己倒是有一线生机,如果是在古道遇到了巨蟒,自己这会的身子定然是难以躲过,且那种没人经过的古道除了巨蟒定然还会有其他巨型生物,如果再有那么一两只的老虎,狮子之类的东西,自己可就遭殃了。 眯了眯眼,夏篱落听到了周围赶着跑过来的脚步声,转身便朝着悬崖的方向跑去。 追过来的侍卫首领,看到夏篱落的身影,只以为那个人是慌不择路的选择,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这个人跑向悬崖,除了跳下去自寻死路和被自己捉住杀死两条路,并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啧,看来还是新来的杀手了?不然不会不知晓这个府邸森林后头便是悬崖。 既然是这样,侍卫首领还是觉得隐隐不安,分明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总觉得会有异数。 因而,侍卫首领并没有像其他侍卫放慢速度,相反去督促他们加快步伐,跟丢了可要他们好瞧! 夏篱落一路朝着悬崖跑去,身子越发没力气,果然这副身子还是没有可以长期跑路的资本,还是太弱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这么点路简直不在话下。 夏篱落看着渐渐散去雾色的森林,嘴角微弯,似乎上天不绝她,这个悬崖正好有藤蔓,长长地垂下去。 夏篱落仿佛被人追到了悬崖,避无可避,转身跳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悬崖 追到了悬崖的侍卫看着在悬崖边的夏篱落,本以为着十拿九稳的事,打算慢慢将人包围起来,然后捉起来压回去的时候。 万万没想到,夏篱落会一个反身直接朝着悬崖跳了下去。 在侍卫愣神的时候,旁边一道黑影也朝着悬崖窜了下去,拿到黑影速度极快,其他人并没有瞧见。 侍卫首领眉头突突地跳着,他总觉着事情没这么容易,但是走近了向下一看,便是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见。虽然他很不相信,但是似乎这件事就是这么简单,那个一群人追了许久的凶手,转身跳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侍卫首领还想细细查看一番,看了眼那高高的悬崖,还是缩了缩脖子,挥了挥手,领着自己的一群手下回去了。 罢了,就当人已经死了吧。反正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查看的,如果不小心自己滑落悬崖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众人觉得已经死去的夏篱落却是一只手握着藤蔓,身子有些脱力,渐渐有些抓不住藤蔓,正在她想着放手让自己随意掉落看天命的时候。 突然一个黑影窜了下来,沿着墙壁以诡异的功法凑近她,将她圈在怀里。 夏篱落也没再多想,因为过于脱力,而直接昏厥了过去。 林清轩嘴角微抽,自己本是来杀古道巨蟒取其蛇胆,完成任务后便想着来看看这片森林后的悬崖有何不同,竟然少有人至。 当自己慢悠悠走到悬崖的时候,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小姑娘,虽然带着粉色面纱,但是自己还是认得出来。 毕竟那双眼睛璀璨得就像晚上的星辰,让自己一时间移不开眼。 然后在看到后面追着的侍卫时,林清轩挑眉,本着看热闹的思想,想看看这个小丫头是做了什么,让这个地方最有钱的富翁府中的侍卫追着她跑。 在侍卫放慢脚步渐渐靠近的时候,林清轩正想着拿个脸巾将自己的脸遮住后才去做英雄救美的事情。 谁知道,这会那个小丫头说跳就跳,一点都没有给人心思准备。 林清轩嘴角抽搐,目光落在悬崖边的藤蔓,心想这个小丫头惜命得紧,看来是一出金蝉脱壳的办法啊。 林清轩趁着那些侍卫没反应的空隙便踩着轻功窜了下去,紧紧贴着悬崖峭壁而下,恰好看到昏昏沉沉,正要放手的人,心下一紧,忙单手将人圈在怀里,另一手抓着藤蔓,听到上头的人远去的声音,才借着藤蔓,一步步上去。 将人放在地上,林清轩喘了喘气,对着地上昏迷的人笑道,“想不到,你看着小小的,竟然这么重。” 林清轩摸了摸人额头,确定没有发烫,想了想应该是脱力,昏厥过去了,又对着人笑骂道,“你不是可惜命了?这会倒是作死了?” 林清轩认命地将人打横抱起,也不管怀中的人是否能听到,嘀嘀咕咕地对着人念叨。 “你这个小丫头啊,今儿如果不是我,你可就完了。”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竟做些可怕的事呢?” “啧啧啧,本殿下救人可是要报酬的。” “小丫头,想好怎么报答本殿下了没?” 不知怎的,见了夏篱落,虽然知道夏篱落听不见但还是想和她说话。 林清轩先前过来时在古道那儿见过一条清溪和一个山洞,倒是适合休息,而且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也就没有犹豫直接过去了。 林清轩将人放在山洞里,从腰间的锦袋将里头的药物洒在人周围,谨防旁边的蛇虫,而自己则带着一个水袋去清溪走去。 接了满满一袋子清水,林清轩恰好又看到路边以前吃过的果子,低头闻了闻味道,确认无误后才摘了几个。 夏篱落从昏昏沉沉之间清醒过来,唇瓣上被人用手指沾了水点了点,夏篱落下意识地张口咬了下去。 “哎呦!松开!” 夏篱落恍恍惚惚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依言松开了,缓缓睁开眼才看到眼前人。 待得神志清醒,夏篱落才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人,“林清轩?” 林清轩本来想给人喂点水,但是却是紧咬着牙关不松嘴,他想了想便只能用手指沾水给人点了点唇瓣,然而突然被人咬了口。 “嘶……!”林清轩倒吸了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夏篱落在睡梦中攻击力还这么强。 林清轩正拿着手指吹气,听到人疑惑的问话,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还认识我?那你还咬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好心好意救你出来!你还咬我!” 夏篱落的视线落在人有牙印的手指上,微顿了顿,“你刚才拿着手碰我的唇,做什么?” “怕你把自己渴死,给你喂点水啊!” “你就不能用水壶直接对着我?” 林清轩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嘴巴紧得跟什么似的,谁能给你喂进去啊。” 虽然面上责怪夏篱落,心里还是在担忧为什么夏篱落会被追杀。 “对了,你怎么会被李家的侍卫追?” “没什么,接到的雇佣兵任务。” 夏篱落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林清轩转了转眸,想起了一直停留在雇佣兵大厅的a级任务,有些错愕,“就是那个a级任务?” 夏篱落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是,而且我完成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相助,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尽量。” 林清轩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接的会是那个任务,笑嘻嘻地凑到人身边,举起那只被人咬的手指在人面前晃晃,“你说,我们这也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对不对。” 夏篱落斜睨了人一眼,并不言语,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一点高冷十王爷的样子。 “咳,你和我也如此亲密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夏篱落微顿了顿,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开口道,“前段时间,我还见十殿下抱着一只母猫,十殿下也可以和那只母猫成亲。” 林清轩嘴角一抽,正想着再说什么,却见夏篱落已经起身。 夏篱落觉得自己身子倒是好得差不多,于是便直接起身,打算去休息几天后便去交了任务。 林清轩见着站起来便往外走的夏篱落,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夏篱落,你不答应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第二十七章领取佣金 夏篱落没有搭理他,径直离开,她只是为了就李嘉涵才认识林清轩的,心里并不想和林清轩有些什么纠葛,纵然他是万里挑一的十王爷。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客栈里休息,那一天的竭力而为使得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身子并不能和自己前世的身子相提并论。 夏篱落想着自己还是稳扎稳打些的好,在那些任务的过程中也好训练训练自己,让自己的体魄渐渐回复之前的状态。 又一日早晨,夏篱落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换了身利落的紧身服,将长发高高竖起并没有做太多的花样,腰间的锦囊里带着救命的药品,腰间还别有一把紧致的小刀。 做了一套简单但是运动量巨大的晨起训练,夏篱落吃过早饭后就打算去领取赏金。 面上带着的依旧是头一天带的面具,夏篱落在一堆雇佣兵的崇拜目光之下走近了雇佣兵大厅,正好在柜台上遇到了上次遇到的落鸢。 落鸢依旧是眉目弯弯的清淡笑意,但是眼神里带了几分对于夏篱落的认可,“请问是来领取赏金的么?” 夏篱落微微颔首,作为观察力超强的人,她自然是没有放过落鸢眼里的认可,但是这又如何,这只是她变强的一小步,她要强大到无人会不认可她的地步。 落鸢取了夏篱落的卡片,轻点了点后,将卡片又还了回去,“赏金已经划入你的账户了,你到时候可以去国内任一钱庄领取。” 夏篱落微微颔首,正想着朝落鸢取一份最近的任务清单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哼,就知道你在这里。” 夏篱落眉头突突跳动,听着这个欠揍的语气,真想揍他一顿。 林清轩笑意吟吟地挤到了夏篱落身边,斜靠着柜台,将卡片丢了过去,斜睨了落鸢一眼,“小爷来交任务了,喏。” 林清轩又将蛇胆递了过去,“这是信物。” 落鸢在看见蛇胆的时候才点了点头,低头去操作,而后将卡毕恭毕敬地还了回去,“蛇胆依旧归你所有。” 林清轩倒也不废话,直接将盒子盖上重新塞回怀里。 夏篱落微微皱眉,“为何他需要信物?你们不怕那富翁不是我杀的?” 落鸢微微一愣,瞬间恢复了神色,含笑道,“只要是在你的任务时间之内,那个富翁死了,不论是不是你杀的,都可以领到赏金。但是有的任务不一样,就像十殿下领的杀死古道巨蟒的任务,任务明确要求需要蛇胆做信物。” “嗯。”夏篱落微微颔首,对于这种机制有几分认可,毕竟那个富翁在这个地方极为出名,他死了的信息自然会传遍整个地方,这样也算是间接性的验证。 夏篱落接着先前的想法,朝人伸手,“我想要最新的任务表。” “还要a级的?” “不,普通的就行。”打定了主意要趁着做任务锻炼自己的身子,夏篱落便决定了还是选择一些比较普通的任务。 站在一旁的林清轩凑了过去,懒散开口,“小丫头是打算接哪个任务?” 夏篱落一贯不喜人靠近,但是对于这个对自己有恩的人又有几分无奈,手指点在人额头将人轻轻推远,“你别靠那么近,等会我一个不小心,腰间的小刀可是要扎到你的。” 林清轩低头看了看夏篱落腰间的那把匕首,嘴角抽了抽,虽然不说什么,但还是往后挪了挪。 两人一起走到了大厅一旁的椅子上,相对而坐。 夏篱落翻看着手中的册子,觉得前头的任务越看越无趣,索性便从后面翻起。 林清轩眉毛一扬,“越后面可是越难,小丫头不是要普通些的?” “嗯”夏篱落点了点头,但是没有抬头看人,只是一个劲地翻看适合自己现在的体质的任务,太难的自己没法接,太简单的佣金太少没有意思。 虽然夏篱落是想着锻炼身子,但还是要有足够的佣金。不论在哪个世界,有钱往往都是好做事,这是夏篱落活了两辈子感觉到的。 林清轩屈指敲着桌面,倒也不再打扰人,瞧着人这般仔细模样,倒像是自己未曾看过的她的另一面,令林清轩有些好奇。 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少模样。不过倒是引得自己探究的兴趣。 “就这个了!”夏篱落目光锁在一个保护草药的任务上,想着应该不会太过难,主要是对付草药周围的野兽,且这件任务的佣金也是极为可观的,唯一缺点便是需要两个人。 不过自己只要接了然后等另一个人接了便可以去完成任务了。 林清轩探头瞧了眼人手上锁定的任务,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夏篱落重新回到了雇佣兵交接任务的柜台。 夏篱落指着任务,和落鸢说了几句话,便将这个任务接了下来。 在她转身时,正好看到笑意吟吟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清轩,她正想着转身离去,但是看林清轩似乎也要接任务,犹豫地停了下,便听着那人接了自己刚才所接的任务。 “你?”夏篱落这会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嘿嘿,反正这个任务需要两个人,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做,不如和我做,不是么?毕竟你和我熟悉,我还救过你自然也不会害你。”林清轩慢悠悠跟在人身后走着,嘴里的话语倒是让夏篱落不知晓该怎么拒绝。 毕竟这个任务需要两个人,来个丝毫不熟悉的不如是自己熟悉的来得好。正如自己前世接任务时,还是和有所熟悉的搭档才会有默契。 况且这人已经接了任务,难道自己还能把他打回去压着他让他把任务退了么? 夏篱落有几分无奈,待得走到了自己休息的客栈,指了指客栈,朝身后的人说,“我住在这儿,我们明天出发,今晚好好休息,药物记得带好,森林里的蛇虫还是需要防范的。” 林清轩微点了点头,对于夏篱落所说的倒是不置可否,随后便是跟着人走了进去客栈,在夏篱落疑惑的目光里咧嘴一笑,“我觉着我住在这儿,我们明儿好汇合。” 夏篱落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十八章护送药材 第二天早晨,夏篱落换了身墨绿色的衣服,脸上的面纱也换上了相应的颜色,她这套衣服当初买下来便是看中它和前世的迷彩服有异曲同工之妙。 夏篱落将昨日腰间携带的东西换到了现在的衣服上,犹豫了下还往怀里多塞了一份救命的药丸,毕竟这次是两个人的任务,如果那个人出了事,自己也好搭救一把。 那人上次救了自己,自己怎么也得照看着点。 早晨的客栈生意依旧好,大厅上皆是来用早点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讨论着听到的八卦。夏篱落下楼后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份清茶一份糕点还有几份打包的干粮。 在有些吵闹的大厅里,夏篱落倒显得有些奇异,毕竟其他几桌都是三三两两相聚在一块,而夏篱落则是一个人坐着。 两相比较下,倒令旁人时不时朝着她那儿打量,讨论着这个姑娘面纱底下莫不是太过丑陋,以至于没人敢和她一桌,且连着都带面纱之类云云。 而这会,一袭黑色长袍的翩翩公子从楼上缓缓而下,眉眼带笑地走到夏篱落的桌子前,屈指轻敲,“不知本公子,可有这个荣幸可以和姑娘共进早餐。” 夏篱落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凭着声音便将人认了出来,嘴角一抽,想着这几天自己和他要合作,还是和睦相处些好,也没在意就点了点头。 林清轩撩袍而坐,目光带了几分威胁地朝着先前看过来的那些人扫了眼,等到看向夏篱落时却又是眉目带笑。 而被林清轩先前视线注视的人都莫名觉得一股杀意,脖颈上似乎有一阵凉风吹过,惊得众人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把视线往那儿看过去。 八卦再重要,也没有小命重要啊!众人如是想。 夏篱落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带了几分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一遍人。 “小丫头这样看着本殿下,我可是会害羞的。”林清轩装作羞涩地朝人递了一个媚眼。 夏篱落嘴角抽了抽,把视线转了开,不想再看这个和别人面前不一样的十王爷。 接着唤了小二哥,让他多打包一份干粮。先前自己只按着自己的分量准备,本来以为这个人会自己准备,这回看起来似乎并没有。 夏篱落看了看衣衫单薄的人,又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准备。 “我刚才点的再多加一份,干粮也一样。” “没想到你这么贤妻良母,那你不对我负责我也可以对你负责啊。” 林清轩话里满是惊讶。 “呵呵,吃你的饭去,我们等会就去赶路。” 夏篱落却不接林清轩的话,心里暗暗盘算着 这个任务看起来简单,但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看着上面高额的赏金和人数的要求就能透露出一个信息,任务有危险,而且并不小。 夏篱落觉得任务要求两个人大概是想着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可以继续任务。而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那些草药很值钱。 押送路上。 两人一个安安静静,一个妙语成珠。夏篱落以前就算是和搭档一起执行任务也极少会遇到这么,多嘴的搭档。 而且自己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也揍不过人。她想着如果自己揍得过,一定是会把人揍得说不出话,或者直接给人嘴巴上贴个封条。 林清轩并没有猜到夏篱落的意图,倒是颇有兴趣地和人边走边聊起了自己曾经游历过的风景或者接过的任务。 正当林清轩说得起兴时,突然闭了口,两人对视一眼,皆感觉到了周围有埋伏。 这会恰好走到一片荆棘林。只有中间的一条小道,但如果穿着特定的服饰躲在荆棘林里埋伏。一般人都会下意识觉得就一条路安全极了,危险只有荆棘的刺,但是只要经历多了的人都知道。 越安全的地方暗藏的危险越多。 就像这片荆棘林,你觉得刺就是危险了,其实危险就藏在里面。 夏篱落看了看手上的地图,如果前往保护草木,他们就一定要穿过这里,而且有且仅有这一条路。 看了那么高额的赏金确实不是那么简单啊。夏篱落本来以为是旁边有野兽之类的威胁,想不到倒是人。 夏篱落和林清轩对视一眼,两人将后背给了对方,背靠着对方。 夏篱落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握在手上,而林清轩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两人一步步缓缓靠近着荆棘林。 走到一半时,两旁各窜出几名黑衣人,功夫虽不算宗师,但亦是不弱。 黑衣人提剑朝着两人砍来,两人背靠着彼此,各自抵抗着来自这一方面的攻击,一时间倒是难舍难分。 林清轩趁着黑衣人的一个空子,裹着仙气一剑刺中了其中一人的小腹,就在这时,夏篱落也趁机挟着仙气在一个人的手臂上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身手不错。” 林清轩微微挑眉。 “闭嘴,好好对敌。” “你这招式,我倒是没见过,还不错就是力气不够。话说你这是在哪儿学的?” 据林清轩所知,夏家可没有这样的招式。 “说了你也不知道!” 林清轩打斗时还不忘逗夏篱落两句,夏篱落这副身子前些日子亏空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算完全恢复也不是那么强悍,对敌是难免会有慢了一步的动作。 幸而林清轩虽然背靠着她,眼睛倒是有看着她这边的情况,时不时用长剑替她挡去一些可能会伤到她的攻击,然后在自己那边打得差不多时,转了一个身,将那个弱势的一方留給夏篱落。 夏篱落微抿唇,想着自己这是又欠了人一个人情了。 以二敌多,虽然两人伸手皆是不错,但体力也耗不起,幸运的是,大多数黑衣人身上也挂了彩。 突然黑衣人齐齐往后退了去,做了一个往撒药的动作,但是空中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点药粉的痕迹都没有。 夏篱落正在犹豫这是不是对方的缓兵之计,开口正要询问林清轩,是不是要乘胜追击的时候。 脑海里收到了一道来自系统冰凉的声音,“注意!有迷药!” 夏篱落闻言,来不及追究这是什么声音,本能地连忙闭气,正想着提醒旁边的人时,却见到林清轩已经吸入了几口,意识逐渐昏迷,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居然暗算!” 而这个时候,那些本来退开的黑衣人见到对方主要战斗力的倒下,纷纷提起长剑朝着夏篱落攻了过来。 第二十九章还了人情 刀剑无眼,身体里的仙气并未恢复多少,将这边打完了,那边的人又过来了。 他们也像是商量好要打一个车轮战似的,夏篱落应接不暇,还要顾及着地上躺着的林清轩。 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她趁着喘气的空档,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看了过去,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身上都是她和林清轩两人合力弄出来的痕迹,地上还有几个人躺着动弹不得。 夏篱落也是下了狠手,能给他们多么痛的打击,便奋不顾身的打了出去。 此刻力气用尽,她也没办法再同他们对手了。 护着的灵草能扔就扔,比起这些身外之物,她更担心的是他们两人的小命。 毕竟她还不想命丧于此。 任务还可以回去再接了,夏篱落看着面前这些人,手上渐渐蓄力,等他们再次过来的时候,捞着地上的人就往树上去。 这林子里,最多的便是树木了。 随手砍了几棵挡着他们的来路,而后在收了人,扬长而去。 面纱紧贴在脸上,随风而动。 林清轩被这若有若无的轻柔给弄醒了,半清醒半迷离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书里常说英雄救美,而今却是美人救英雄,看着倒也是一番风韵。 不知走了多远,她才找了地方停下来。 回头见无人跟来,她才松了口气。 体内灵气枯竭可不是真么好兆头,她也从未这么狼狈过,况且也只是为了护送那一大堆的药草。 这次的任务也算得上普通了,只是现在想想那条件,却是觉得怪异了。 看着怀里的人,夏篱落拧着眉心,颇有些烦躁。 积聚的仙气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此刻只觉得空空如也,提不起气力来。 又担心身后的人趁机过来,她只能扶着肩膀上的人继续往前走。 林清轩整个人压在她的肩膀上,脸色开始青紫,像中毒似的。 走得不远,她开始喘起粗气来。额头上也有了冷汗,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 她立刻将肩膀上的人给放下来,扶着他靠着后面的树干。 “喂,林清轩,醒醒。”她拍拍他的脸,见着没有回应,她神色逐渐凝重起来,“醒醒?林清轩,没人了。” “不是中了迷药吗?”她轻声嘀咕着,凑过去扒拉着他的眼皮子,眼睛也没见着有任何的神采。 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她还好心的叫了他,现在又有些不耐烦了。 “醒醒,别装了。再装我就走了。”她当真起来,作势就要离开。走开了,又见着他真的没反应。 夏篱落心里这才有有些不确定起来。 以林清轩的脾性,她倒有些不大情愿相信他这是真的,而不是装的。 掐了人中,也还是不见他醒过来的迹象。 各种方法用了,还是没见着他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唇色抿紧,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手握着他的手腕,林清轩也没见得有什么动静,倒是夏篱落,听着他的脉搏时而重时而轻的。 带来的灵药也就那么多,没有格外准备的。她拿出来放在他面前,一只手捉住他的嘴。 药被喂了进去,而后捏着抬着她的脸,企图让他将那药给硬生生的咽下去。 事与愿违,那药并未吞下去。哽在喉咙又溜了出来,夏篱落也没想到会这样。 掰着他的下巴,那药丸顺势掉落在地上。 “宿主请注意,病体正在衰竭,药必须喂进去。”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提示着,好歹还有些人情味。 她看着手上的药丸,幸好临时起意多带了一个。 若是再来个人,她便招架不了了。 想了想,再等下去只怕他的命也没了。 夏篱落直接将药丸融进水里,而后渡了过去。 微风吹过来,将她脸颊边挂着的面纱给吹落在地上。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脸,心里忍不住惊讶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想着药还为渡过去,硬是强忍着那抹不适留了下来。 又怕自己害羞,她索性将眼睛闭着,松开,又灌一口喂了过去。 一套下来,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冷的香味。 夏篱落眨了眨眼睛,看着跟前的人,他还在昏迷之中,不过脸上已经有了色彩,并没有之前那般的苍白。 她不想看着这人死在自己面前,不为别的,他也算救过自己的命。 那药有些苦,夏篱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来,刚才的白烟,明明是迷药的。 现在看来,却又并非是迷药了。能让他都中招,其威力可见一斑。 又喂了一口药水,夏篱落看着他脸颊的颜色,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体内的毒是否解了。 心里又微微的起了疑惑,她开始有些分不清面前这人是谁了,一时分神,竟然跟着看痴了。 林清轩的模样像极了嘉涵,这张脸,安静的时候最为相似了。 她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却又停在了半空中,神色有些许的复杂。 他不是的,心里这么同自己说,他不是嘉涵,他只是林清轩。 一个同她有暂时合伙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又一口药渡了过去,直到他全部咽了下去才离开了。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感受着他的心跳。 没有之前那样杂乱,心跳开始平稳下来。她松了口气,总算是遏制了。 好在还留着这么一手,她也想不到若是没有带药过来,他们会怎么样。 或许情况会比现在的更加糟糕,又或许他就要提前结束这一生,如此说来,实为可惜了。 她摇了摇手上的水袋,里边的水已经不多了。尽数倒进了嘴里,而后一口气渡了过去。 药还没这么快起效,她又怕他灵力不够修复身体里的伤,直接渡了一些过去。 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些,这会又空了。好歹是还了人情,这下好了,谁也不欠谁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头上也出了细密的汗水来,她没注意,这会冷静下来了,一伸手,才发现满头大汗。 手上的水袋掉落在地上,她也无暇顾及了。戴在脸上的丝巾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第三十章任务失败 一共灌了十三口,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再回头看着面前的人,他已经有了动静。 夏篱落将水袋收回了自己的行礼里,又拿了干粮坐在不远处一口一口的吃着。 等着他真正的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手上的东西吃完,拍了拍手,抖掉残留的渣子。 林清轩转头望着她,眉眼带着一抹笑色。 “醒了?”她瞥了一眼,从地上起来走到他跟前去。 他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救的我。” 夏篱落没同他继续,只平静着说道:“药草都没了。” 东西都没了,赏金自然也没法拿到了。林清轩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一脸的无谓。 “看来你挺看重我的命,而不是那金钱的。”他继续笑着,可见她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林清轩也只能将笑意渐渐收了回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挺喜欢我的。”他慢慢走到她跟前,手指微微曲着剐蹭了一下她的脸。 夏篱落也没有避开,看了一眼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你要做什么。” “其实你刚才挺着急的,尤其……”他想了想,仰头想了下,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 再低头去看夏篱落的人时,她已经走远了。 林清轩不得不跟着过去,“药草已经丢了,你要再找回来?” “不了,回去复命而已。”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头也没回。 林清轩心中一动,去了她旁边,肯定的说着,“你生气了。” “没有。”她否认了他说的这些话,自始至终都没有。 两人走了一路,连原来的地方都没要绕回。 “不如……我娶你为妻如何?” 她陡然停了下来,目光还停留在前面的路上。 身后的人慢慢走过来,走到她旁边,语气略有些轻佻,“你不是喜欢钱嘛。嫁给我,不就白白坐拥万贯家财。” “嗤。”她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不屑的笑继续往前走。 林清轩倒是愣住了,没想过她回事这反应。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这林子,夏篱落径直去了客栈,要了一匹马站在他跟前。 “你我二人之间已经扯清楚了,就此别过。”她低头不去看林清轩的表情,牵着缰绳就要离开。 他也不拦着,笑吟吟的看着她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 骑着马绝尘而去,准备回去复命。 一路进了大厅,人都排着队,见着她进来,各色目光都冲着她这来了。 有挑衅的,也有好奇的。 她早就习以为常,径直到后面排队,看着前方的人,听着他们的交谈。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现在太过平静,轮到她的时候,眸子微微动,轻声道:“任务失败。” 落鸢神色一顿,还未开口说话,后边便有人笑了起来。笑声震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连个普通任务都完成不了,倒不如回家带孩子去。”那人讥讽的笑着,身上的盔甲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肌肉上。 古铜色的肌肤下有弹起的青筋。落鸢本着来者是客的念头,现在看来却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看了一眼面前的夏篱落,嘴角勉强扯了笑来,手上的动作放缓。 他走过来,直接将夏篱落给推开。 “周海,a级任务完成。”他将手上的袋子扔了上去,原本黄色的布袋此刻却渗着暗红色的血。 落鸢接过来,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她一手接过那袋子一手拿过他手上的卡为他办理手续。 周海看着面前的夏篱落,眼底满是讥诮,粗糙的手指想要去捏她的脸,带着胜利者的高傲。 夏篱落一身便衣,头发松松挽着,从两鬓微微散落下些碎发,黑色的面纱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全身清冷的气质让人不由的把目光转向她。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你这模样倒也不错,当我娘子倒也不错。” 说完,视线自上而下的扫了一圈,声音又带着几分惋惜,“就瘦了点,等嫁过来,顿顿同我吃肉,保准明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怎么样……” 话音刚落,场上又是一阵哄笑。 夏篱落捏紧了拳头,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愤怒。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略带傲慢的表情,眼底还有些许的轻蔑。 她紧绷着长脸,却又在瞬间笑了起来。玩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周边的人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说来说去的话不过就那么几句,目光里带着鄙夷还有轻蔑,嘴里说着关于她的猜测。 细细密密的声音落在她耳,像苍蝇一样嘈杂。 捡着重点的两句,夏篱落看了过去,却是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人,套着一件黑色的大斗篷。 看模样倒是有点像小时候书上画着的邪恶的魔法老太婆,那目光阴鸷,尖嘴猴腮的同旁边的人讨论着她。 夏篱落冲着他走过去,正好有几句落在她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出来做这事儿,早上那公子哥儿,那你可是没见着,怕就是这姑娘的正主了……” 那人正说劲头上,旁边的人见着她这满脸笑色的走过来,忍不住看呆。 那人也发觉了不对劲,停下话茬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过来了,忍不住嘚瑟起来。 她还在笑着,眉眼带着冷意,定定的看着他。 目光从他的头顶落下来,而后带着悲悯的声音说着:“这么瘦恐怕一定不行的吧。” 那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嘴皮子都哆哆嗦嗦的,看来是气得不轻。 那周海也听着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肉,倒也是充实,便抬脚过去。 落鸢正要将卡还回去,一抬头便看着那周海走到她的身后,古铜色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来。 “你这瘦不拉几的,难怪会被女人嫌弃,我这男人看着也是嫌弃。”他顺着夏篱落的意思说着,目光已经从他身上来来回回的过了好几遍。 那尖嘴猴腮的人更是气得不轻,可理智还勉强让他清醒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轻易招惹而已。 而后又伸手搭上了夏篱落的肩膀,带着十足恶心的笑容来问着,“妹子,我这样肯定行的。要不要试试?” 第三十一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她微微侧头,便看着那粗糙的手,像是小时候被麻绳捆着放在卤水里煮的猪蹄儿似的。 这样看着,心里倒是有几分不舒坦了,勉强还能继续平静的说着,“拿开。” “哟,小娘子这是……”他凑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半张脸,又笑着说道:“生气了哟。我最喜欢烈美人了。性子越烈,这滋味哟,肯定不错。” “我说了把手拿开。”她按着肩膀上的手,转身夏篱落想都不想便直接冲着他的软穴踹了过去,同这样的人,最好说话的还是拳脚功夫。 可惜了这仙气并未恢复多少,仅仅凭着这拳头,她落了个空。 周海大笑起来,对于她的举动有些轻蔑,“小娘子还有些脾气,待我好好调教一番。” 说罢,抓住了她要撤回的手,巨大的力气像是要捏碎一样,可他脸上并未有任何吃力的表情。 夏篱落也不甘示弱,借势蹬了一脚,落在了他的身后,想着要给他一个过肩摔。 不过两人实力距离有些大,这一下下去了,她半点没将那人给搬动。 周海只当她这是挠痒痒,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铜皮铁骨,又岂会是她这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能撬动的。 任她折腾两回,等会再给点教训她便乖顺了,这女人同那山林里的野兽并无二样。 天生就是欠调教的,等收服了,便唯你马首是瞻。 不过这性子,倒是对他的胃口。 夏篱落打了半天,也没见着他有什么事情,反观自己,去了一些力气,后背也微微有了湿意。 周海见她停下来,忍不住出口挑衅了两句,“怎么了小娘子,这是不行了。你这样可不成,日后上了我的床你这样经不得折腾可怎么办呐。” “你找死!”她腾空而起,两条腿直直的朝着他的肩膀劈下去,所带的力道都能以肉眼可见。 那周海见状,忙抬手接下。夏篱落借力后空翻落下来,稳稳当当的站着。 仙气还未恢复,而今拳打脚踢,知道也打不过。夏篱落直接避着,看他声势迅猛,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劲风。 夏篱落也不同他硬碰硬,躲着招式,拐着弯儿的打他。他这一身的铜皮铁骨的,打上去只做那砰砰响。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弱点,便出口想要激怒于他:“就你这样还想找娘子,找头虎熊才同你最搭。” “你这个小娘儿们,看我不把你打下来,叫你知道爷的厉害……” 他直接伸手,想要将那不停闪躲的人给拽下来,夏篱落却不给他机会。脚尖直直的朝着他的眼睛踹过去。 夏篱落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招也只是一步险棋,整个脚掌被他握着,而后一股大力将她扔了出去。 周海冷哼一声,眼里带着些许的冷意看着她飞出去的方向,轻蔑道:“不自量力。” 那股子的力道也是霸道,直接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而今一动便是疼的嘶气。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耳边都安静了下来,甚至都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了。 林清轩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一脸的宠溺,“还不起来,想赖到何时?” 她蓦然睁开眼睛,要从他怀里挑开,可身体里却牵扯着疼,还未落地,便又被扶住了。 “受伤了。”他捏着她的手腕,一应便知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担忧的模样,夏篱落的脸色立刻恢复了正常,只是面容稍微苍白了一些。 她收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我没事。” 周海冷冷的看着他们,而后朝着他们走过来,夏篱落看着他,稍微活动活动了手腕便准备着。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如寒冬凛月般冷静。 两人快要打上的时候,林清轩特意走到他们之中,抵着他冲过来的拳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打女人的人可不算是男人,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确定?” 那手被他抓得很紧,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捏着,倒是周海没有那么幸运。 被特殊的照顾了一下下,仅仅就是那么一下下,原本褐色的皮肤,此刻颜色更深了些,隐约还带着暗红。 这拳头的力道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重,但其中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周海不好说,林清轩便一直捏着,纵然他这身体比金刚还强硬。在他手上,照样化作泥沙。 他愤愤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林清轩,低吼一声:“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开。这臭婆娘就是欠教训……” 话还没说完,林清轩便直接将他的手硬生生的拧了个方向,面上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倒是叫人牙痒痒。 周海尖叫起来,惨叫声叫人听得有些于心不忍,反观林清轩,他正偏头看着夏篱落,温声说着。 “好了,这下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夏篱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捂着自己的闷疼的地方从他面前离开。 那边落鸢已经将任务重新发布在单子上,她拿着东西准备离开。 他跟着过来,“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她面不改色的说着,提着包袱就要离开这里。 林清轩继续跟着,到她上了马,他便也要去取自己的坐骑。夏篱落陡然叫住了他。 “林清轩。” 他回头应着,“怎么了?” “就此别过了,今日欠下的人情改日我会还了。你也别跟着我了,毕竟同道殊途……”后面的话说不下去,可她还是希望这人能明白。 林清轩闻言玩味的笑了笑,“你说我跟着。可若是刚才我不在,你可知你会如何?” “知道,可这同你无关。”她牵着缰绳,拧着马转了个弯,而后就要离开这里。 那马有些桀骜,陡然一蹲,像是要将背上的人给摔下来。 她急急忙忙的去牵扯缰绳,却一不小心拉着了心口那处。 而后又是一疼,她拧着眉心差点跌落下来。林清轩见状将她接了下来,嘴角挂着笑意,“你看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第三十二章回到府中 她急急忙忙从他怀里下来,绿色的杉裙衬着她像只翩然的蝴蝶,林清轩看着有片刻的茫然。 等她抬头的时候,他已然恢复了正常,唇色抿了几回之后又重归自然。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路上小心。”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上他自己的马。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要同他道谢,语调重归平静,“谢谢。” “无事。”他拉着缰绳就要离开,可她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应不应问出来。 “那个,还有一个问题。”她低头将他叫住了,等他回头的时候正好撞了她的目光。 他有些不适应的将眼神挪开,轻声道:“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他愣了一下,眼底有丝诧异,两人看了许久,他笑着道:“或许是缘分吧。这说明咱们心有灵犀啊。” 夏篱落也不再说话,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身后的人最后再看了一眼,调转了方向也准备着要离开了。 一路疾驰,她脸色逐渐苍白起来。马背上颠簸让她有些不大适应,可现在能用的也就只有这个。 回了夏府,这马被牵着到了她的院子里放着。 清河见着她回来,急急忙忙的迎过来,上下看了个遍,眉眼中带着焦急的色彩。 “小姐,您没事吧。”见她脸色苍白,又恐她这是受了重伤,忙扶着拉要进这房间里休息。 她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拿下来,“没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成了。” “可小姐您现在脸色这般苍白,算了,小姐您先休息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过来。”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忙,只能干瞪眼的看着。 等她坐下来了,立刻端茶倒水的侍候着。 夏篱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将这茶接过来一饮而尽,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心里有几分燥意。 “去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清河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望着这桌子上的台布,手指无意识的在那花纹上滑动着。 闭上眼睛就是那森林里看到的一幕,现在想来应该是针对着他们而来的。 这次的任务本就是一个陷阱了,高额的赏金怎么会准备这般简单的任务。 她扶额沉思,意识在一瞬间高速运转着。 清河还没进来,便急急忙忙的说着:“小姐,有大事儿。”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她睁开眼睛,压抑着心里的愠怒望向来人,沉思被打断了,还被吓了一跳。 夏篱落的心情有些烂,看着她的目光也没有平日那般的温柔了。 清河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宫里来了旨意,点了小姐您的名字,让您晚上虽老爷夫人他们一同去参加宫宴。” “嗯。”她闭上眼睛,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反而问了刚才吩咐的事情,“热水烧好了吗。” “厨房那边已经在弄了,一会给小姐您搬过来。” 她这才点点头,整个人重归于平静。一旁的清河瞅着她脸色缓和了不少,心里的那块打石头也悄悄放下了。 “那小姐,奴婢去准备衣服了。”她说了一声,又看着她的脸色,小声问道:“小姐晚上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夏篱落也被问住了,衣柜里的衣服那般多,她也不知道要穿哪个。 随即又挥了挥手,不大耐心的说道:“你自己决定就成,让我先休息休息。” “是。”清河蹑手蹑脚的出了这房间。 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小盹,等着热水过来了,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 清河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小姐,热汤来了。” “唔。”她眯着眼睛,撑了一会。等着睡意过去了,才起身去了净房。 里边的人都已经被轰了出去,只留下清河替她擦洗着身子,热乎乎的水熏得人想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她擦了一会,便听着夏篱落有些昏昏然的话传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来。” “是。”她将毛巾放在旁边,而后缓步退了出去。 夏篱落睁开眼睛,而后慢慢的往下沉着。等着那水漫过自己的嘴唇,才停了下来。 白日里伤得的确有些重了,还在路上颠簸着,晚上还有宴会。 这一天都不得安宁,她只能趁着现在这会儿养养了。 调动着体内恢复的那两成修为,慢慢的将痛楚压了下来,周边的水汽开始慢慢的变白。 整个池子像是要沸腾似的,都咕噜咕噜的滚着气泡,她陡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 从水里出来,整个人都被水泡成了粉红色。 架子上挂着的粉色轻纱拿下来披在身上,夏篱落随意的将脸上的水珠给抹了一下,而后便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清河。” “是,小姐。”门被推开,又瞬间合上。清河快步走了过来,见她从池子里出来了,立刻那了后一点的衣服给她披着。 等着新衣服换上了,她才看清楚了镜子里的人。所有的装扮都是按照原来的夏篱落的习惯来。 她抿了抿唇,虽然有些不大适应,却也只能忍着。 清河替她画眉,旁边还放着颜色诸多的唇脂,大红色的胭脂摊在一边,透过镜子看着她娴熟的手法,心下叹然。 她忙不过来,又招呼了外面几个人过来帮忙。一个绾发,一个上妆,另外几个掌灯。 周边一下子就亮了不少,清河认真的望着夏篱落,想着这里太过寂静了,又忍不住寻了几个话来说。 夏篱落有一声没一声的搭理着,却又突然听着她说夏篱鸢也会过去,再望着镜子里的人时,心情瞬变。 “她是嫡女,自然会过去。”她漫不经心的将脑袋上的那朵大牡丹花给拿下来,放在一旁。 清河笑了下,只道:“这次是皇后点名让您过去的。只是别家的姑娘都是嫡女过去赴宴。” “喔。”倒是沾了这皇后的光了。 好不容易梳妆好了,外面也过来催着了。 等着她上车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从夏府直接入了皇宫,夏篱落下来时候周边也有不少被邀请的皇亲国戚或者达官贵人。 她从车上下来,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第三十三章参加宫宴 刺骨的冷冽吹在脸上,让人清醒了不少。 夏篱落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停在原地看着他,眉眼中带着冷漠疏离,以及淡淡的讥诮。 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用猜就已经知道他怎么了。喝酒而已,又不是别的。 更何况,人家是王爷,她只是夏家一个庶女。若是要硬来,她能全身而退但,不能保证日后会像如今这样顺利。 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红了的手腕,夏篱落直接挪开目光看向别处,轻巧问着,“王爷这是怎么了?大庭广众之下,将臣女拉出来,倒也不怕他们误会。” “那你和他喝酒就不怕别人误会。”他脸色有些深沉,眉角似乎还有隐约凸起的青筋,看着似乎是上心了。 她张了张嘴,什么声儿都没发出来,想说的话被咽了回去,而后望着面前人盈盈浅笑着。 “既然王爷无事,臣女就先进去了。不然让陈王久等了,就是臣女的不是了。”她略一往后退,想同他拉开距离来。 他拧着眉头,整个模样看得也越发的深沉,“你知不知道你再做什么!这般不长心,等被人算计了你还会这样笑嘻嘻的?” “我又不担心。”她拢了拢鬓角并未散乱的发丝,而后又轻笑着,“况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王爷操心了。”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林清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看着她回去,心里堵得慌。 大殿里仍旧热闹着,林千与已经回了自己的位置,她也慢慢的回了自己的作为。 夏正瞥了一眼,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她倒是没怎么在意,招呼着人将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又开始发呆了。 倒是夏篱鸢好奇得厉害,看着林清轩的位置与又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的夏篱落,心中倒是有几分好奇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夏篱鸢看得出来,那林清轩对自己这个妹妹有点意思了。 把玩着手上的琉璃杯,那厢有人按耐不住,想要出个头,娉婷而立的望着主位上的人。 清脆明朗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不到一会,那边便同意了。 她望了一眼那帘子后的人,同样的那里也有一道目光朝着她看过来,夏篱落一顿, 慢腾腾的收了视线回来,过了一会,身边便多了一位宫人,带着不卑不亢的神情同她说话。 “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是了,皇后是她的姨母。 她低头浅笑,温声道:“带路吧。” 入了帘子后面,皇后带着温婉和蔼的笑意看着她过来,见她脸上还带着面纱,心里忍不住抽得疼。 “快过来。”她招了招手,要她过去,又让人准备了软垫放在一旁。 许久没见了,她这个侄女倒是长大了不少。 夏篱落坐在她身旁,一股沁香扑面而来,羊脂白玉似的手立刻将她的手拉过来轻轻搭着。 “皇后。” 她微微敛眉,这倒是让黄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不来这宫里同姨母说说话。闹得要这劳什子时候来。” “最近勤于修炼,倒是忽略了。请皇后恕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仔细打量着,她这个侄女是越发的像她那个妹妹,眉眼玲珑,又是一声惋惜。 下边坐着不少的俊秀之才,她看了一圈而后轻声问道:“方才我见十王爷拉你出去,可是对你有意思?” “不过是替臣女解围而已。”她淡淡一笑,想着刚才的事情脑子里都是乱的。 皇后仔细看了她的神情,最后又忍不住道:“其实,如若你喜欢他。本宫也可为你做主,替皇上向你求他这一门亲事,十王爷这人也是不错的。” “谢皇后关心,只是臣女现在并无喜欢的人。若是有了……”她抬起头,狡黠的笑了下,“还要劳烦皇后娘娘多多费心了。”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夏篱落这么一说她也就放心了,两人又说了好一会的话,夏篱落才被放了回去。 只是还未落座便听着旁边的人问了过来,“今日宫廷盛宴,集聚一堂,三妹妹才绝无双,还请三妹妹以‘思念’作一首诗来为大家助兴。”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夏篱落眼眸微眯,自己不看书夏篱鸢又不是不知道,这分明是要她出丑了。 夏篱落心下了然,轻轻吐出二十个字来,而后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却没想着,全场寂静。 她抬头望了一圈,而后又看着旁边一脸讶异的夏篱鸢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没事。”她摇了摇头,有些心神不定的坐了下来,而后又看着旁边的女人,心里有几分的奇怪。 夏篱鸢知道夏篱落是最讨厌看书的一个人,不可能会作出这样的诗来,心里有些怀疑,可也不好说出来。 隔着帘子够的皇后笑弯了眉眼,同自己身旁的嬷嬷谈论了起来,“本宫这侄女当真是张大了,也有了她娘亲当年的风采。” “是了,不过三姑娘的年岁也差不多了。这城里的青年才俊也不少,这场之后怕是会传了京城。” “是啊。”她看着下面那人,眼里透着几分怅然,看了一眼身后的坐着的那人,低声道:“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会去皇上那儿请一道旨意来。” 皇帝那边,她看了一眼,他也正好奇的望着下边的情况。见着她回头,立刻笑道:“你这侄女头脑倒是不错。” “是,谢皇上夸奖。”她眉眼含笑同他说着。 下面的对阵还在继续,只是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了。 一个个目光都看向了夏篱落的身上,夏篱鸢也未曾想过这么一做,直接将夏篱落推向了他们之中。 剩下来的人一个一个都在暗自较劲,想要将他们的注意拉回在自己个儿的身上。 只一首诗而已,便已经在这热闹之下又掀起了一澜波涛,夏正看着旁边这默不作声只顾着吃东西的女儿,心里也没有那么的堵了。 她那一首惊艳绝伦的诗,已经为他拉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就连陈王和十王爷都一同看向了她。 若是能就此拉一道皇家的红线,这日后夏家的辉煌,便也差不多能预料到了。 第三十四章你做还是不做 宴会结束的时候,夏篱落还有些恍惚。正要起身,却听着夏篱鸢的笑语,透着微微的冰冷。 “妹妹当真是深藏不露,赢了一场,不过人生又怎会一直赢下去。” 她顿了顿,望着面前的已经走远了的人影,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过来接她的清河早已经到地儿了,见着她出来,立刻走过来。 扶着她上了马车。 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清河忍住了心里的好奇,见她累了,特意将准备好的软垫给她垫在了凳子上。 从路上回去,一直进了门。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趴在床上的人整个人瞬间入睡。 清河端着热水过来的时候,便看着她这毫无架子的睡姿,表情有些分裂。 宴会不过过去了一个晚上,那厢便已经着手安排了相亲大会,夏篱落也在被邀请的队列之中。 宫里来的消息,身为嫡女的夏篱鸢却没有资格过去,几个人望着她。 恨不得要将她给掐死。 夏篱鸢收敛了情绪,朝着她这走过来,亲昵的同她说话,“这次去赏花宴,妹妹若是……” “不劳你费心,宫里自有皇后娘娘照顾。”她瞥了一眼,而后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叫她神色一顿。 夏篱鸢也不觉得尴尬,望她柔柔说着:“姐姐只是担心你在宫里遇着什么事情,两个人去也好歹有个照应。” “照应?”她这才正眼看着面前的人,“我进宫中的次数比家姐还多,自然熟悉,这照应也说不通吧。” 夏篱鸢看着她这脸,想着她也不会答应带自己过去,便也作罢,只不过是试探而已,她这般急躁倒也是可笑了。 来传话的公公已经完成了任务,见着他们都闹腾起来了,便悄悄的走了。 夏颖琦看着,忍不住走过来酸声酸气的说着,“人家在宫里有靠山,咱们这些姐妹她眼高瞧不上,姐姐也就别担心了。” “对啊,我就是宫里有人了。怎么了,你羡慕又如何,嫉妒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想着取而代之?”夏篱落毫不犹豫的回嘴。 看着她这模样,夏篱落冷哼一声,将那皇后的旨意给搬了出来,“况且皇后的旨意里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了,只让我一人去。若是带着你们,岂不就是抗旨不遵。” “嗤。”夏颖琦对于她的解释有些不屑。 夏篱落也懒得再说话,转身便要回自己的院子换衣服。 清河已经从别人的嘴里知晓了她即将要去宫里的时候,这会已经将衣裳都备好了。 见着她进来,立刻眉开眼笑的说着,“恭喜小姐,这会进了宫里,可是羡煞了他们的眼睛了。” “这不打紧,就是要他们羡慕。”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纱自脸上滑落,露出那黑红相间的一面,煞是恐怖。 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另外一边的脸倒是完美了。 清河替她将头发挽起,而后又画了妆容。面纱重新带上了,眼皮子敛上。 “小姐……” 她抬了抬手,神色有几分落寞,“我没事。” 夏府的车轿已经停在了门口,清河送着她过去。 “小姐,路上小心。”她笑着将她给送了上去,见着帘子下来,又嘱托着马夫小心。 到了宫门口,那厢引路的人已经在等着了。见着夏篱落下来了,立刻掐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来。 “夏小姐,娘娘正在御花园等您。” 夏篱落点点头,“劳烦带我过去了。” “这边请。”她让出了路来,等着她走过来了,这才往前去了。 这院子里供着的花都大有来头,不过就是名字娇贵了些,她随手捻了个花瓣放在手上揉捏着。 等着进了院子里,那边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夏家三小姐到……” 那宫人朗声喊着,顿时拉回了不少人的目光。 夏篱落径直去了那人堆里,冲着主位上的皇后娘娘请安,“臣女来迟,请太后娘娘责罚。” “不碍事,先落座吧。”太后笑着挥了挥手,两边候着的人立刻走过来替她将位置布置好。 夏篱落坐下来的时候,面前正好是太子的位置。 他拿着杯子,掩盖着面上的不耐烦。 目光从对面那一排溜了一圈,而后又收敛了。 上面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着他们掩面娇笑的模样,看着倒也是和乐。 夏篱落正要喝茶,陡然听着那上首一娇媚声音说着:“妾身听着昨儿个大殿里有一才女,是夏家的。不知是否是这位三小姐。” “宁妃说得不错,正是这夏家的三小姐。”太后缓声说着,目光从她身上收了回来,看着下边的宁妃一脸的慈色。 宁妃望着她,傲慢的抬着下巴,“这都进了宫里,怎么还带着面纱。” 夏篱落望着那宁妃,笑道:“臣女有疾,不便摘下来。” “什么不肯摘下来,不过就是为了引人注意而已。”她冷哼一声,一旁的皇后的撇着她,脸色有些不大好。 宁妃不以为意,只要太后没发火,她皇后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宁妃这倒是话中有话,倒不如直说的好。拐弯抹角的,叫人猜得头疼。”皇后终究是忍不住,寒声斥这。 宁妃斗不过皇后,便可怜兮兮的看着一旁的太后,喊着:“太后,妾身只是为了这宫里的安全着想而已。若是叫一些人装成夏小姐的模样混了进来,那这里岂不是危险了。” 太后笑了笑,没有接话。 夏篱落自顾自的抿着茶水,白色的面纱被吹了起来,却没有掉下来,只是徒增了神秘而已。 林千与看着她,摩挲着杯身,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宁妃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耍着脾气,娇声道:“本宫让你摘了面纱,你做还是不做!” 这句话出来,心口便开始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只是……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边的林千与,见他并无任何的动作,心里更加紧张了。 第三十五章此事到此为此 她将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偏头看着那宁妃,声音清脆,“据臣女所知,这宫中并没有任何关于不能带面纱的规矩吧。” 宁妃瞪眼,“是又如何!” 她这丝毫不顾上边的皇后和太后,也没有看到皇后深沉的脸色,她一向娇纵,有皇上的宠爱,还有…… 陈王的帮衬,这宫里头,她也有半边天地。 “既然如此,臣女又为何要摘下来。况且,皇后娘娘早已允许臣女带着面纱在宫中行走。”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见她脸色并未有缓和的迹象,又道:“若是摘了面纱,惊了凤驾,臣女却是承担不起。” 宁妃瞪着眼睛,一双美目在定在了她的面纱上。直到皇后开了口,她这才坐了回去。 像变戏法似的,瞬间笑靥如花,仿佛刚才那个娇纵的宁妃并不存在似的。 “妾身不过同三小姐开个玩笑,这赏花宴要热闹才好看。你说是吗,夏小姐。”宁妃异常亲切的同她说话。 夏篱落点点头,同样的面带微笑,只是隔着一层面纱那笑容朦胧些许。 看着这场热闹平静下来,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太后也终于出声了,衰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常年居于高位的她,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势说着:“既然皇后已经允诺了夏三小姐,那哀家这个做太后的也不好说什么。” 几个人安静的听着,内命妇也都坐在一旁,原本正剥着瓜子,这会也都放了下去。 等着太后的话说完了,他们才笑吟吟的奉承着。 “太后,既然夏三小姐身体有恙倒不如叫宫里的太医看看能否有救。”林千与站了出来,恭顺的同那上面的请示。 所谓的身体抱恙,不过就是脸上有了疤痕而已。林千与说得委婉,可其中的意思不得不叫人细想。 夏篱落正要开口,林清轩便站了出来,漠然道:“陈王似乎管得太多。” “哪里,只是担忧而已。毕竟女为悦己者容。”林千与歉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坐了下来。 夏篱落看着那便的林清轩,见他神色平淡,便又收回了视线,慢腾腾的摸着桌子上的茶杯。 “夏小姐。”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这倒是让人有几分好奇。 她依言看了过去,目光里带着几分的茫然。 林清轩抿了抿唇,“如若在下能碰着神医,定会替你留意一番。” “谢王爷。”她木讷的低下脑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行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人家姑娘都未曾担忧,你们着什么急啊!”那太后轻斥了一声,将这个话题终结。 夏篱落松了口气,低头感受着一边被毁掉的脸,只要她愿意,着脸上的东西便可以恢复。 只是暂时不行而已。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便拉着一旁的皇后说起了话来。 宁妃面色平静的看着下面的人,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来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交谈。 不过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讨论的不过是夏篱落,还有昨晚上的表现而已。 夏篱落的变化他们又不是没有觉察到,当初那个嚣张跋扈,不通文理的夏三小姐耳边变得如此的有才能,能不叫他们疑惑。 杯子中的茶差不多都喝完了,旁边的人替她满上。 一抬头便看着林千与含笑的眉眼,还有旁边太子厌恶的表情。 心里了然。 这宴会上也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喝了半日的茶水,太后也闲不住了。 “听说这三姑娘是个能人,昨儿个也没能见着,不如今日再来如何?”她同旁边的皇后商量这事儿。 知道夏篱落能文能武时,皇后心中也有些惊讶,现在看来却是看淡了。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等太后说完,便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太后若是开心,不如来个曲水流觞。最近也是流行。” 她相信夏篱落会给她面子的,便也没问。等着太后说了,夏篱落差点拿不住杯子。 望着上首的两人,心头蓦地紧张起来。 她就怕这会露馅了,让人平白看了笑话去。 林清轩也注意到她的焦躁,心思一转,叫身旁的人侧过头来。他嘱咐了几句,而后便挥了挥手让那人过去。 夏篱落紧张得手中都起了冷汗来,他们当真叫人搬了酒池子过来,里边放着一个酒杯,曲子停下来的时候便由着人来作诗。 林清轩抚琴,一身蓝白相间,腰间配着一块螭吻玉珏。 坐于琴台前,微微抬手。 乐声响,美酒慢慢的从细孔之中流扑酒池之中,使酒杯之从中流动。 夏篱落正紧紧的盯着那杯子,完全忘却了身旁有人突然跪坐下来,替她斟酒。 “姑娘莫急。”他轻声安慰了一句,纸条准确的送到了她的手上。 夏篱落顿了顿,捏着手上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番。 上边有他作的诗句,只看了一眼,她便将这纸条给合上,目光落在琴台上的林清轩。 他故意在帮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欠着人情,却还是要帮她。 琴声停了,酒杯落在了陈王面前。他笑了下,抿了一杯酒,作了一首诗来。 身旁有人称赞,宫人在琴声响起的时候用羽扇将酒杯拍动。 夏篱落捏着纸条,面上一片淡然。来了四五轮,那酒杯都未曾停在她跟前。 眯了眯眼睛,望着他们那兴奋而又紧张的眼睛,看着他们紧紧的盯着着酒池里的杯子。 似乎很紧张这杯子会落在自己面前,又紧张她不会。 这琴声的确是悠扬,她喝了一口认真的听着。 无论这酒杯会不会停在自己跟前,之前的紧张感也在慢慢的消失。 看着那酒杯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太子面前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也从容的站起来,念了几句。而后傲慢的坐下来,她看了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直到酒杯停在自己的跟前。 林清轩看着她,清冽的目光里似乎能看得出期待。 她看了周围一圈,所有人都看着她,似乎都很好奇她会作什么样的诗来。 第三十六章可有许亲? 这是一个游戏,她这么同自己说。闭上眼睛的时候,曾经看过的诗句一条一条清楚的列在了她面前。 睁开眼睛,还是他们好奇的目光。 夏篱落抿了抿唇,如他们所愿,盗用了李白的静夜思。 琴声铮了一声响动,夏篱落差点乱了心。 她坐下来,等着下一轮开始。 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来,夏篱落挑衅的看着他。反正隔着一层面纱,谁也看不见。 琴声再次响起来的时,那人有端着酒壶过来斟酒。纸条被重新扔了过来,她这次看也不看,直接放在手里握着。 一连三四回都是停她跟前,被特殊照顾了的夏篱落,面色有几分冷漠。 太后倒是听得尽兴,又是落在她跟前,夏篱落忍不住冲天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道:“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 “三姑娘果真是名不虚传,哀家今日可见识到了。”太后乐呵呵的说着,叫停了这游戏。 林清轩从琴台上下来,撩了袍子在位置上坐着。 她也跟着松了口气,抬眼看着那边的林清轩,在要撞上他的视线时又立刻挪开。 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宁妃掩面笑着,“是了,这样绝妙的人儿,当真是难寻。只是咱们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现在……” 话音未落,目光妩媚的在她身上流转着。 夏篱落却恍若未闻,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对于宁妃的话,并未有过多的理会。 后者扭着腰肢,懒懒散散的撑起下巴看着她,“不是臣妾说重话,夏三小姐这般,倒是难以寻得称心如意的夫婿了。” 太后瞥了宁妃一眼,下意识的护着夏篱落,“哀家瞧着这孩子顺心,况且这般不是才更好吗?” “是,太后娘娘您说的是。”她毫不在意太后的训斥,反而更加慵懒的应着。 十指纤纤,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这桌面。 两个女人就着她这婚事吵了起来,虽然没有任何的硝烟,也没有像寻常人家那般,如泼妇骂街一样。 夏篱落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怀疑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成亲的事情她暂时没有考虑,只是想着将这里的任务完成,而后拿到嘉涵的魂魄。 等着他醒来,再结婚。 想着结婚的场景,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太后轻咳一声,望着她温声问道:“篱落如今已经十六了吧。” “是。”她应了一声,望那上边的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太后忍不住感慨着,“哀家十四进宫成为先皇妃子,二十八才成了皇后。” 夏篱落勉强的笑了笑,对于十四这个年纪,有些牵强了。 “既然十六了,家中也还未指婚。”她沉吟片刻,宁妃跟着冷笑一声,略有不屑。 太后拧眉,不悦道:“宁妃,是不是哀家太给你面子了。” “妾身不敢。”她随意的赔了个礼来。 那太后见她这架势,气得差点要动手。好在皇后拦着,哄着太后。 哄了这边,便又立刻同那宁妃严肃起来。 “宁茹静,有些东西最好不要太过张扬。皇上虽然宠你,可别仗着这宠爱胡作非为。” 宁妃哼了哼,不以为然的转过头。皇后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透着一丝冷意。 “谁不知道夏三小姐恶名在外,说着仗势欺人,这本宫也比不上啊。”宁妃毫不示弱的回嘴说着,看着一眼夏篱落,又继续道:“本宫还听说,这三姑娘仗着您皇后的势害得人家嫡女差点就去了。” 这话说着,宴会上都安静了下来。若有若无的打量都朝着她看过来,旧事重提,还是让人有几分好奇。 林清轩忍不住看向了正在沉默之中的夏篱落,后者似乎有些烦躁,脑袋不停的晃着。 “够了!”皇后也是忍不住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惊得宁妃一颤。 凤目微张,气势大开,终于有了母仪天下的气势来。 “太后身子不好,经不起折腾。宁妃若是还有什么,可以私底下同本宫讨论。”语调沉沉,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严。 宁妃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她端着杯子喝了口茶,看着倒是悠然自得。 不过一场宴会,现在变得乱七八糟了。 她只想着尽快结束,而后回去修炼或者挣钱。做那些也比的上在他们跟前浪费时间。 这边安静了一会,夏篱落正想着借口离开,那边又点了她的名字。 太后笑吟吟的将刚才未说完的话继续接着:“听闻前几日皇帝宴会上夸了你,正巧家中可有许亲?” “秉太后,家父尚未给臣女许亲。”她低头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那边沉吟半晌,夏篱落估摸着她这是想同自己配婚了,只是放眼整个国家,也没有几个合适的。 她总不能将自己送给皇帝,古人都迷信门当户对,夏家也算是同皇后沾亲带故,这样一来,适婚的人又少了些。 “不如将你许配给太子如何?”太后笑吟吟的看着她,一脸的慈色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夏篱落怔住了,一上来便是让她头大的问题。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太子那方正沉着脸,身上的衣服也连带被抓皱了。 她知这人不喜欢她,这城里又有几人喜欢呢。她看着太后,静静的站着。 “如何?将你许配给太子为妻,放眼整个天下也便只有太子能与你相配,若能的你辅佐,日后定能将这皇朝统治好。” 太后继续说着,仿佛并没有看着下面这些人的情绪一样,自顾自的做着美梦。 夏篱落却不敢应下来,只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她没有去看林清轩,也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样,目眦欲裂,伪装的神情差点破裂。 天知道他差点跳出来,说不行,这件事不可以。夏篱落不能嫁给太子,除了他谁都不行。 可这个想法出来的瞬间,他整个人就懵了。手指忍不住颤抖,连带捏着的杯子都有要碎裂的迹象。 场内寂静得可怕,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赞同。 第三十七章你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人还未反应过来,大脑当机,血液倒流,仿佛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从这样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太后和蔼的看着面前的人,复而又轻声问着:“你觉着如何?” “臣女……以为这种事情还是问问太子本人比较好。”她想回绝,可现如今而言,还是委婉一些才比较好。 太后也随之想了下,一旁的皇后见状也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是啊,太后。毕竟太子妃的位置,也是个重要的。若是就这般轻易的送了出去,日后也会有些不好的事情闹出来。” 看着皇后在卖力的游说着,夏篱落安静的低下头,她也想说话,可人小势微,又能说什么来。 万人之上的位置,手握生杀大权。她暂时没有能力来对抗,连同自由都要被人把握着。 见她神色平静下来,逐渐朝着不好的颜色发展着,夏篱落暗自提防着。 “既然如此……”她抬起头来看着下面的夏篱落,和蔼的面容早已变了个模样,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威严。 久居的上位者的威势看着她,“既然如此,就听皇后说的。太子,你的意思是什么。” 夏篱落看了过去,后者也正好看着她。 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她脸上挪开,林竹恭敬的看着上首的人,从容道:“儿臣以为此事还有诸多顾虑。身为国母,才德固然重要,可仪容也是同样重要。” 夏篱落闻言,神色一顿。听着他这语气,似乎是嫌弃自己长得不太好看。 脸上的疤痕的确是挺丑的,倒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作用来,唇角划拉了个笑容来。 太后望着他,一个是自己的孙子,一个是别人家的姑娘。心之所向,自然是清楚。 若是将自己摆在亲人的位置上,夏篱落当自己的孙媳的确是不合适。谁不愿自己的儿孙娶一个德貌双全的姑娘回来。 可她更加在意这个江山社稷,这是她们要守护的东西,弥足珍贵,若是按照社稷来论。 夏篱落是当仁不让。 娶妻娶贤,她也是这般想着的。奈何现在,被他们所纠结着,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 太后沉吟着,半晌没个准话。倒是下面的人,这些内命妇听着消息,心里大为震惊。 虽不是市井的泼皮夫人,可嚼耳根子的事情他们也会做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一个好人家? 可这里最大的好人家,便是皇室了。当个王妃太子妃郡王妃都是好的,只要能入了皇家,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半只脚跨了皇家的坟墓,再生个一男半女,后半生就可以安稳度日了。 他们都在努力争取着,可如今这个机会落在了其貌不扬的夏篱落身上,倒是叫人觉得不太公平。 这会太后也在犹豫着,似乎是在考虑这桩婚事是否可行。 夏篱落知道自己无法决策,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目光落在皇后身上。 后者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似乎也不情愿她嫁给太子为妃。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皇后的良苦用心她也不会不明白,只是而今这般重要的事情摆在自己的跟前,她别无选择。 林竹从位置上走下来,在太后跟前跪着,“儿孙以为,太子妃的事情事关社稷。若是仅仅以一个人的文才来评判,是否太过片面。” “那你说,应当如何?” 太后不怒自威的问着,脸上的神色叫人分不清喜怒。 场内寂静着,他们好奇的看着这个闹剧,似乎很是期待这个结尾。 林竹也不犹豫,只道:“孙儿觉得,这件事应当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太后微微皱眉,她认定了是夏篱落就是夏篱落,指定了这人,就代表着她下了决心。 在江山社稷和亲情之间,她选择了社稷。纵然这个孙媳本不合自己的意思,容貌是她最大的遗憾。 若是日后有机遇了,定然要叫人寻了神医来医治好。 太子脸色有几分难看,低头垂手站着。大有一副你不同意分开我就誓不罢休的气概。 这气概,是她学不来的。 夏篱落瞥了一眼,又匆匆收回了视线。只是无意中同林清轩撞上了,后者微微蹙眉,脸色有些难看。 她顿了顿,故作镇定的站着。心里却生了许多的疑惑来,他为何要这般生气。 “太后……”皇后试图将这桩婚事给破坏掉,温声软语的劝着:“毕竟事关社稷大事,您还是再好好想想罢。” 太后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多想做甚,哀家见着夏篱落甚好。若要因为一个人的容貌而放弃一个人才,这是最大的遗憾。” “可比夏篱落优秀的人还要多,太后这般匆匆忙忙的定下来,若是日后再碰着了又该如何?” 太后一时语塞,梗了许久才闷声道:“能怎么办,当然是封为贵妃。” “那皇后应当如何?”她继续追问着,后宫表面看着一团的其乐融融,可其中有多少的肮脏是他们想不到的。 太后也是过来人,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这句话算得上是戳中了她的心坎儿,这里每个人都想一枝独秀。 人多了,热闹也多了。同样的,麻烦事儿也少不了。现在安排好了,等真正做的那天,才会发现现实同自己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见她说不出话来,皇后松了口气。她也不情愿看着自己妹妹唯一的孩子就这么在后宫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度过余生。 那将是痛苦的,比凌迟还要残忍的方式。 一个男人的后院直接影响着这个男人在仕途上的发展,当然,后宫也同样如此。 稍不留神,前朝便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妃子的枕边风,臣子的虚情假意。 后宫和前朝都是难以驾驭的地方,她这会到真真的犹豫了起来,不知道后续应当怎么做来。 看着下面两个低眉顺眼的人,心里愈发的烦躁。眉眼都皱了起来,就是想不出一个法子来。 第三十八章你想违抗旨意 “那太子觉得谁最合适太子妃这个位置。”她朗声问出口,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孙儿。 她不希望这个孙儿让自己失望,目光里带着几分的期待来,就算说没有,她也开心。 林竹想了想,没听懂太后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当真以为她这是为了自己,便欢喜的要说出那人的名字。 一旁的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跟着跳动了两下,微微侧头望着旁边的人。 “儿臣以为,这世间唯有夏篱鸢能担的起太子妃的位置。” 此话一出,整个花园都安静了下来。连平日里最能闹腾的鸟雀都默不作声了,桌子上未放好的茶盖滴溜滴溜的在桌子上转了几个圈子才安静下来。 突兀的声响过后,便又是一阵沉默。 太后眉头拧得及其的深,她一直不喜这些人。倒是没想到他这个孙儿是直接触了她的霉头。 林竹继续解释,想要为他刚才说的话找个站的住脚的理由来。 “若论才德,夏篱鸢的才德可堪文曲星转世。若论美貌,无人敢称第二。” 夏篱落突然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得头疼。 想要动手揉一揉,却又只能按耐下来,人多眼杂,她可不能有任何的小动作。 周边的人也都跟着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再说错一句话来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不怕死的林竹继续道:“若是太后非要儿臣娶了这夏篱落,那她只能做小,让篱鸢做大。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她看了一眼那上面的人,太后的脸色沉得可怕。望着她手上的佛珠,似乎要给捏成齑粉一样。 “混账东西!”她直接拍着桌子惊叫着,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其中。 林竹也只是抖了抖,而后定下心神继续站着。 皇后在一旁替她顺气,一边用眼神暗示着林竹不要再说话,明知道太后气得不行。 可他还是要再耿直一番,继续道:“如果太后不同意,这门亲事便就此作罢。” “太子!”皇后厉声厉色的吼了一声,他顿了顿,看着皇后略带难看的脸色,这才想起来。 皇后同夏篱落还有一个亲戚关系。 想清楚了,他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再说一句话。 皇后扶着太后,替他顺气。后者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这是违抗哀家旨意?”她寒声质问着面前这人,似乎只要他同意,周围便会出现一大堆的人将他压下。 林竹学乖了,默不作声的垂头站着。 没有任何的回答。 夏篱鸢优秀,这是固然。是他们每个人的看法,可太后看不惯。 多少经历了风雨,对于女人也有大概的了解。她认为夏篱落好,夏篱落就是好。 认为夏篱鸢坏,那就是坏。人与人之间的特性不一样。 她缓过气来的时候,目光从下面的位置上一一漫了过去。 最后又落在了夏篱落的身上,这个姑娘,纵然恶名传遍京城,带着世家大小姐的娇纵。 可这是最真实的一面,那位夏篱鸢,看着温婉,一副深藏不露的模样。 这样的人,最是危险。 夏篱落很好掌控,可夏篱鸢就不同了。猜不到她在想着什么,你无法准确的抓到那弱点。 这也是今日赏花宴上,为何没有要请她的原因。 夏篱鸢身为夏家的嫡女,自然是有资格同他们坐在一起,可夏篱落却更加的有资格在这里坐着。 她挥了挥手,神色有几分疲惫:“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坐着吧。太子你可要好生想清楚哀家刚才说的话。” “是。”两人和声应着,而后又互相看了一眼,相看两生厌。 夜北月有些不屑,落了坐便将自己被子里的茶水给斟满,而后拿着橘子慢悠悠的剥了起来。 一抬头,目光落在林千与的脸上。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低沉,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正在逐渐变白。 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低下头,拿了一瓣橘子塞进了嘴里。酸甜的汁水瞬间蹦开,夏篱落忍不住又塞了一个。 她和太子,一个悠然自得,一个正徘徊不定。 可无论这个过程有多么的纠结,它们也只是为了证明这个结论的好坏而已。 是夏篱鸢做大,还是夏篱落做大。这是一个及其艰难的选择,两人各执一词,一个为了维护这个江山。 一个……为了守护爱情。 可夏篱鸢这个人,太过诡谲,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得透。 这也是太后为何迟迟不肯答应,甚至还要生气的原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已经有成千上万个例子,对于林竹的思路,她也弄不清楚这位大爷是有什么资本让他同太后对着来。 东宫位置还未坐稳,爪牙还没准备得差不多,就急着挑战权威。 如果最后真的同这样的人撑起,日后生活恐怕就是一场噩梦。 夏篱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林竹,又急急忙忙的收了回来。 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这般委婉的。 应当再决绝一些,这样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了。 这里安静了一阵,太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太子可是想好了吗?哀家提出的要求,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林竹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儿孙的主意不变,若是要娶太子妃。夏篱落只能做小。” 她低下头,心里有几分可怜这个夏篱鸢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句话当真是形容恰当。 这位林竹也是个大人物,同时惹毛了两位,一个太后,一个陈王。 两人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用要吃人似的来形容。 太后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一旁劝话的皇后也有些无奈,看着下面的太子,脑袋一阵阵的疼,像是有人在拿着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 她有些懵,有些不想说话。 此时此刻,他们都希望这场宴会能够早些结束。这些个人生气,连累着一大堆的人难受。 第三十九章我看不上你的正妻之位 太后想了半天,才想着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神情极为认真的看着下面的林竹。 后者跪得更加的恭敬了。 “既然如此,你当真决定如此?”太后问着。 林竹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儿臣此生,身边的人只认定夏篱鸢一人。” “你倒是情深。”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讥讽,带着一丝丝的冷意,从皮肤里渗透下去。 林竹没敢再做声。 太后看着林千与同林清轩,语气和缓的征求他们的意见:“你们觉着,太子的提议如何?” 夏篱落微微抬眼,同林清轩的视线撞在一起。随后他又挪开,放下手上的茶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一个被气得没有说话,阴沉着脸心里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一个也正在想着应对的法子。 林清轩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夏篱落,后者少有的温顺,只是他清楚夏篱落不喜欢这太子妃的位置。 “诸位觉着如何?”太后扬声问道。 她们也都愣了下来,似乎没想过会问到自己的身上来。看了看夏篱落,又看了看林竹。 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 “嗯?”太后看着他们,想要看他们的意见。不过从林千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态,便将目光放在了林清轩的身上。 同太子的婚事就像是个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的。 林清轩瞟了一眼对面的人,语气和缓道:“这件事,倒不如叫夏……姑娘来决定。” 踢出去的球又转了回来,夏篱落看了他一眼,眼色有些冷然,可面对太后问询的目光,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选择做大还是做小,选择权在自己的手上。心里权衡一番才正视着位置上的太后娘娘。 见她脸色还算好看,这才大着胆子说道:“臣女一直都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好的选择。一夫多妻,不过是懦弱无能且又愚蠢的人为了在女人身上寻找所谓的存在感。” “夏篱落你别不识好歹!”林竹闻言跳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脸上挂满了怒气。 她看着太后,低下头不再做声了。 林清轩听着,眉眼忍不住抽搐着。他倒是没想过这女人如此贪心,唇角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来。 这荒唐的话让他们都觉得夏篱落这是异想天开,太后温言问着:“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倒不如说说?” “臣女恳请太后恕臣女大不敬之罪。”她跪下来朗声说着,“唯有这样,臣女才敢说了这实话。” 后者挥了挥手,倒也不在意:“你说吧。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这稀奇的言论。” 得了恩准,夏篱落才抬起头,看着林竹,神色淡然,可语气却带着一丝激动。 “如你这般文不能武不得,还想靠着太子的名号坐拥这天下,让我做小。太子爷当真是太子爷,说起话做着事情都是这般武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夏篱落紧接着说道:“你想娶我做小,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做大?我连正妻之位都不屑一顾,还会瞧得上你这侧妃的位置?” “你……你……你简直……”林竹憋着气不知道要说什么词才好。 夏篱落拧着眉头,“你什么你,告诉你。本姑娘不稀罕你这正妃侧妃的位置,我丑如何,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一串话说完,夏篱落立刻跪下来请罪,“篱落莽撞,还请太后娘娘赎罪。” 后者眯着眼睛,望向林竹,话已经挑开了。 倒是这丫头,说话之前请罪,说完之后又是请罪,做起事情来倒也是灵思敏捷,懂得万事给自己留一手。 “你说本宫无才无德,夏篱落你好大的胆子呐!”林竹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着。 奈何夏篱落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模样,这几句威胁自然看不上眼睛,只是他急着要证明自己。 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糟糕。 “太子可是不信?既然太子自认为才德兼备,那臣女有一对子,不知太子能否对上来。” 夏篱落淡声问着,面色平静,其实凛然。 林竹也不甘示弱,“你说,本宫定能对上来。” “烟锁池塘柳。”她缓缓说着。 林竹正要讥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简单。” “那请太子说下联。”她挑了挑眉头,目光仍旧平静着。 “雾遮……”刚说了两个字,他便愣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回头看着夏篱落,她也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只是隔着一层白纱,那笑容看得并不太真切。 笑得模糊,他分不出来是嘲讽的笑容还是得意的笑容来。 憋红了脸,下联也出不来。 刚才夸下海口,这会却被堵在了死胡同里。 林竹恨恨的看着她,认为是她这是故意让自己难看,却未曾想过是自己太不留情面。 等了半晌,夏篱落才不紧不慢的催促着:“太子可是想好了下联?” 林竹说不出话来,不敢去看别人的脸色,生怕看到别人对自己呢讥讽。 他是太子,未来的九五至尊。而今被一个姑娘家家的给怼得说不出话来,还被批得什么都不是。 这让他日后如何能立足,想着以后,心中又是一慌。时间越来越长,心里就越发的紧张。 夏篱落望着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来,“太子爷若是接不上来也无妨的……” “谁说我接不上来。”他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这人,而后又嗫嚅着:“只是颇为费些心思而已。” 她淡笑不语,看着他愈发窘迫的脸,心里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就此作罢? 实在是等了一些时间,她才道:“其实这对子,很难有下联的。即便是臣女也只知道上联而接不下来。” “若是能接得上呢?”一旁的林清轩忍不住插话。 夏篱落不假思索的回道:“若是能接着,便能证明这人博学,正好符合臣女的心中人。” “这是你说的的……”他喃喃自语,声音太小,夏篱落没有听清。 第四十章你可说话算数 没有听清楚便想着要再听一遍,下意识的追问着:“你说什么?” 他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夏篱落心觉不对,警惕的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还是没有头绪的话,就像夏小姐说的。这对子是个绝对。” 他温和的说着,缓了林竹的脸色,“太子也不用自恼。” 林竹看了他一眼,而后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转身要回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现在满心全是这个对子。 闭上眼睛就是那五个字,扰得他不得安心。 夏篱落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问着:“十王可是有思绪了吗?” “灯镶……酒坊楼……”他缓缓说来。 夏篱落怔在原地,伪装起来的淡然有一丝的碎裂。还没坐热椅子的林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刚才那个说着这个是个绝对,这会又直接说了下联,没有一丝的迟疑。 夏篱落瞪了半天的眼睛,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说完之后,林清轩又接着问道:“不知道这个答案,合不合意?” 合意吗?该合意的。对仗工整,烟锁池塘柳里蕴含了五行,他也对上了。 是个合格的下联。 她回过神来,又转过身去。 “十王的答案不错。”她缓声宣布着,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没有任何的错误,勉强合格。 得到结果的林清轩,握着拳头放在自己嘴边挡着咳了两声,而后又继续问着:“那夏小姐刚才说的话是否作数。” “作数。”她沉默许久,才给出了这两个字。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问挖坑给自己跳进去,这会却是怎么都拉不回来了。 夏篱落开始战战兢兢的,紧张的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像是即将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似的。 他越发的淡然,自己就越发的紧张。 手心里都跟着出了冷汗来,林清轩似乎也看出她的不安。 “那么,我可否娶你为妻。” 此话一出,如同一枚炸弹扔在了水中。起初只有平静的波浪,一点一点的荡漾着,等着人以为安全的时候,再轰然炸开。 夏篱落以为自己是耳鸣,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是耳鸣,也不是听错了。 他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求婚。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表情也有些僵硬。她积极的调动着脸上神经血管,想要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来。 拉了半天,拉不动才作罢。 望着他期冀的目光,实在不好拒绝。可夏篱落也只能拒绝,心脏胡乱蹦哒着。 她看向别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干笑两声:“王爷您还是放过臣女,莫要拿臣女寻开心了。” “本王说这是真的呢?”他步步紧逼,想要看到她妥协,“况且刚才你也说了能文能武是你的择偶标准,本王刚好符合。” 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嬉笑着:“臣女……臣女是说着玩的,王爷不要在意。况且,臣女对王爷无意。” “这个无碍。”他淡然的笑着,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说道:“日久生情,咱们可以先成亲,时间长了,夏小姐便能看到本王的心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应当如何接话。 周围好奇打量的目光让她有些受不了,再加上刚才接踵而来的重击,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在云朵上踩着。 腿脚都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了,也不好意思拂了太后的面子,更不能在这里答应他的要求。 想着上面的,又发觉不对,连忙更改了:不管是在哪里,都不能答应他的请求。 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被这么多人看着,她第一次觉得紧张。就算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也没有这样过。 一切好像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来。 只一眼,满脑子便都是他的笑容。 让人心神不定,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而后往后退着。 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听到答案,复而又问着:“夏小姐想好了吗?” “想……”没有想好,她现在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面前这人。 后退了好几步,紧张得说话都打结了,“你……你你不要,不要过来。” “夏小姐不要害怕,本王说话算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夏篱落更加紧张了,面对嘉涵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想到嘉涵,心里便一阵愧疚,他还在原来的地方等着自己回去。 而她这么快就要嫁给别人了,心里一时有些乱。 脸色蓦然一白,低头转身,头也不抬的说道:“臣女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就先行告退了。请太后恕罪。” 太后无奈的挥了挥手,她急匆匆的离开了。像是身后跟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林清轩看着她里去的背影,澄澈的眸子里带着某种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这样。 最后的那个眼神里,带着痛苦还有愧疚,以及……眷念。 她到底在眷念着谁,为何还会有如此模样。心里也跟着乱了起来。 回了位置上坐着,整个人都心神不宁起来。没有去注意周边那些审视的目光,也没有在意陈王好奇的眼神。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妄图知道她心底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她身边的人,自己也应该能猜得出来,可略过了这城里所有的男子,都没有一个合适的。 整个宴会上都安静下来,被这两个炸弹轰得渣都不剩的看官,正努力的平复这心情。 这两个爆炸的消息,今晚就会传遍整个佛京,到时候一出狗血的爱恋将会被各种添油加醋。 夏篱落似乎也能预料得到,比如:夏家双姝痴迷太子。 恶俗的情节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心头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当初做任务的时候还以为他这只是说着玩玩的,可如今看来,他却是认真了。 以后要怎么样?躲着么? 第四十一章本太子如何 一大堆的疑惑在脑袋里翻滚着,带着烦扰上了夏家的马车。 她知道宴会还在继续,现在离开了,什么事儿都听不见,更不知道太后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将自己许配给林清轩。 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跑了。 夏篱落捂着自己的脸,陷入了纠结之中。 那边宴会还在继续。 太后看着这一出戏码,突然觉着年轻当真是好。一旁的皇后却有些为难,生怕太后会生气。 悄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见着没有那么的难看,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一半,她没有生气就好,若是生气了,她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太后……这太子的婚事……”她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心里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不管会有多坏的结果,她都要承担起来。 太后微微一笑,感慨着:“年轻就是好啊。” “那……” 她疲惫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就这么算了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两人都不喜欢就这么算了吧。” 皇后心中一喜,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忍了半天才道了个字:“喏。” 看着下面空着的位置,皇后大着胆子怅然道:“篱落毕竟是臣妾那位妹妹的孩子,妾身也算得上是看着她长大的,找你她母亲离开之后,篱落的生活便不胜从前。臣妾有心照拂,也是有心无力。” “这孩子也是可怜,若是当真给太子做了妾,这日后的位置定然又要被压一头。”太后跟着说着,对于她的身世有些唏嘘。 皇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情就这么作罢了,没有后续了。 倒是林清轩,她看着下方那一脸淡漠的人,倒也是个妙人。 若是能凑成,日后做个是王妃,生活倒也无忧无虑了。 皇后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将他们凑合到一起,又或者,直接让他们成亲。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太后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待下去了。揉着自己的头,疲惫道:“今儿个这宴会就这么算了吧。都退下吧。” “是。”命妇齐齐跪送,直到太后凤驾离开了这边,皇后看着下面一众妃子夫人,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又是一个烂摊子正等着她来收拾,“都平身,退下吧。” “喏。” 她也不再看了,带着人从这里离开。 林清轩抬起头来,正要离开。一旁的林千与走了过来,假笑着说道:“十弟好文采。” “哪里。”他谦虚的应着,而后不露声色的回道:“陈王才是好文采,引得佛京姑娘一个比一个痴迷。” 林千与倒是不觉得尴尬,只是脸上的笑容太假,让人有些看不下去,“本王告辞。” “不送。” 林清轩转身的时候,太子已经离开。刚才发生的事情,着实是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不过这倒也没什么。 夏篱落说得没错,是他自己无知。这样的人还能将太子的位置坐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准备要离开这里。 篱落不肯答应自己,再这样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以退为进,步步紧逼的方式终于让她动摇了。这女人的立场当真是坚定,不过她看着自己的目光。 不像是在看自己,到像是在缅怀,那时常能看到的眷念,直到今日,他还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感情。 太过浓烈丰富,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不忍心了。 对夏篱落的经历,他倒是好奇了。 林千与沉着脸离开了御花园,直直的跟在了林竹的身后,他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 只是想着宴会上的事情,心中还是有些堵,堵得慌。他喜欢夏篱鸢,就像夏篱落说的,他这样的废物不配喜欢夏篱鸢。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他盯得太认真,也没有注意自己身后的尾巴,就这么跟着林竹走在回东宫的路上。 或许是脸色阴沉得太过明显,又或许是走过的路太过明显了,一路上都有侍卫婢女走着。 林千与瞪了他们一眼,成功的制止了他们向自己行礼,一个个逃得比兔子都快。 他只觉得愤怒,认为林竹玷污了夏篱鸢。心口堵着一股子的气,急需舒缓。 看着他走到了南林苑中,他快步跟了过去。林竹还是没能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着。 “太子爷吉祥。”几个宫人行了个万福。 林竹看着他们,脸色缓和了不少,点点头就笔直的往前走,忽然又将他们给叫住了:“你们等等。” “太子爷有何吩咐。”宫人们很是乖顺的停下来。 夏篱落的话还在他的脑袋里盘桓着,他走到他们面前,威严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他们依言看着林竹。 “本宫……如何?”他问了这么个问题,几个人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敢说坏话,只能往好的来回答。 “太子爷封神俊朗,自然是天命所归,未来的王。” 林竹拧着眉头,继续问着:“那本太子的学识和功夫作何评价?” “万里挑一,难逢敌手。” 他挥了挥手,心情并未舒坦下来。那几个宫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可他已经赶人了,那些个宫人也不敢多留,急急忙忙的就退下了。 绕过了弯便差点撞上林千与,几个人惊骇的跪下来,“请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起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的几个人。 等他们瑟缩的站起来,他才开口,“刚才,太子爷跟你们说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送你们去暴室待着。” 他们不约而同的颤了颤,稳定了心神将刚才的事情复述出来,“……太子爷就只问了奴婢门这些问题,剩下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说完话,又战战兢兢的等着,生怕这人有一个不满意的。 等了许久,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眼色都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林千与眯了眯眼睛,而后推开他们径直跟了过去。那几个宫人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第四十二章你别惦记她 林千与快步走了过去,正好前面有一处竹林,地方隐蔽,来人经过甚少有人会发现那边有什么事情。 也不会有多余的人看着他的动作。 大概林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弟弟给针对上,一道猛力招呼过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防备。 整个人被他压在了角落里,面前是林千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看着很是恐怖。 “你……你想做什么。”林竹紧张的看着他,说话都变得有些磕碜。 林千与看着他这胆小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带着轻蔑和不屑。一天之内,被两个人不屑和鄙夷着。 林竹涨红了脸,却又只能将那股不满给压下来,毕竟他还拿着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迫于淫威,他上下两排的牙齿打着寒战提醒着:“陈……陈王,这里可是皇宫。” “我知道。”他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刀尖在他的脖子上抵了抵,林竹怕自己就这么死了,下意识的扬着头,看着面前的人。 磕碜的问着林千与:“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太子的位置也给你。” 看着他这么一副软骨头的模样,林千与更是嗤之以鼻,皇位什么的,他不感兴趣。 但是,若是夏篱鸢想要。就算是死,他也会拿到自己的手上。 锋锐而又透着寒气的刀剑在他的脖子上上下游移着,林千与捏着眼睛,眼里透着一股危险的光芒。 “你喜欢篱鸢。”一个肯定局。 他点点头,看着他眼睛里的危险有大了几分,忙跟着否认了:“不……不是,不是的。” “不是最好。”他拿着刀,拍着他的脸,冰冷而又坚硬的刀背让他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给划破了。 林千与看着他,再次警告着:“篱鸢是我一个人的,若是你再敢惦记着她。小心你这条命,就算你是太子,我也会杀了你。记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他急忙回答着,紧张到头发都竖了起来,就是怕这刀子,还有他危险的目光。 等着他松开了自己,林清轩才稍微大了点胆子,想着刚才被威胁的事情,又涨红着脸说道:“你没杀我,我不会放过你。” “你……”他从未见过如此之人,手上的刀子掂量了几下,差点就扔了出去,好在最后一步忍住了,看着他的脸。 现在不是动手的机会,林竹也看出来了,他刚才狐假虎威凉意唬得团团转,这会儿却不敢动手。 心里也已经气得不行,“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太子,若是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夏篱鸢又如何,我也会……” “是吗?”他阴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林竹被着眼神给唬着了,半天没有动静。 直到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才冷不丁的激灵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要脱力一样。 林清轩看着这一切,目光里透着若有所思。刚才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着,只是这似乎并不关自己的事情。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至于陈王,他倒是没想过对于夏篱鸢的执念居然会这么深,连太子的身份都不顾忌了。 不过那太子也的确是蠢,蠢到他无话可说,也懒得再说了。 循着原来的路出宫,路上碰着不少的熟人。他都一一装作不认识,忽略过去。 相比之下,夏篱落的态度。有些好奇她现在会怎么样,刚才宴会上桃之夭夭。 明明就是不想看见自己,他知道的,也猜得到的。 心里稍微有些沮丧,出了宫门,站在这宽阔的大街上。 天色正在一点一点的暗下来,他暂时不想回去,便慢慢的朝着夏府晃过去。 他要看看自己未来的王妃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夏府离着皇后有些远,很要走一会儿才到。 林清轩倒是不着急,就这么一直到天黑了,才看到了夏府的影子。 看着这红瓦白墙,想着她的院子的位置,准备来个突然袭击的。 院子里的树倒是不少,藏在其中会难被人发现。除非是有人特意出来欣赏这些不会开花的树。 林清轩纵身一跃,跳到了那院墙上,夏府的格局瞬间落在自己的眼底。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夏府,不过晚上看着这里倒是别有一番风韵的。 一路欣赏过来倒也是幸运没有被发现。 找到了她的院子,跳下来轻轻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睡了,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这个时间睡觉倒也是正常。 他也不觉着可惜,正巧可以看看她安静的模样。 心里怎么都想不出来,索性寻了一处开着的窗户翻身进去了。 落地的时候像一根羽毛一样,轻悄悄得毫无知觉。 可夏篱落还是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帐帘在朦胧的世界,脑子里在一瞬间全部苏醒过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她面前闪过,心里立刻拉起了警报,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林清轩看着她的房间,这还是第一次晚上过来,倒是觉得有几分好奇。 房间里有一股子的清香,不似刻意弄出来的熏香,到像是某种花香。 他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四周及其安静,又恐惊动了床上的人,便极为轻巧的在这房间里走来走去。 所有地方都看过了,就剩下床上的人还没看。站在那纱帐前犹豫着,想着她现在应当是睡着了,便伸出手来轻轻的将纱帘拉了起来。 光洁的手臂露在外面,他倒是没想过夏篱落会只穿着一件肚兜睡觉。 锁骨还有肩膀都露在了空气里,她的睡颜也十分的安详。 从未有过任何下流想法的林清轩下意识的撇过头去,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人,见她睡得安稳,想着她应该不会太轻易的醒过来。 心里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自己,像是着了魔似的,想要触碰她。 一点两点,看着她的手臂,就差一点就可以碰到了。他想收回来,可欲望却不同意。 第四十三章我想你了 眼见着马上就摸着了,夏篱落陡然伸出手将他的手腕捏着,一双眼睛睁开,清冷无疑。 没有任何睡意,目光微冷,“十王爷深夜大驾所谓何事。”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安装了弹簧似的,没有任何的迟疑。 光洁的手臂还露在外面,锦被稍稍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了肚兜的边缘。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夏篱落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脸上挂着一抹讥笑。 锦被翻飞冲着他过去了,林清轩躲开,伸手将那被子给接着。等回过神的时候,便看着夏篱落穿着一身薄纱,长发披散之腰间。 盈盈堪握的细腰如同弱柳。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林清轩捏着她的手,将她所有的招式都给化解了来,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了耳根子被染成了一抹粉红的颜色,煞是好看。 她动了动手,怒道:“放开我。” “不放。”他整个人都同她贴着,说话像是地痞流氓一样,带着一股子的玩味。 夏篱落拼命的挣扎着,“你给我放开!” “说了不放,你再动!”他威胁着,声音有几分粗哑。 夏篱落当真是没有再动了,躺在他身下。林清轩以为她这是老实了,差点就要放下心来,她却突然抬头咬着他的脖子。 毫不留情,尖锐的牙齿刺破了他的皮肤。林清轩也只是皱眉,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的血好喝吗?”他甚至还挺开心的问着。 夏篱落愤懑的“呸”了两口,嫌弃着:“难喝。” “难喝你还这么起劲。”他出声逗弄着,后者转头看着窗户的方向。 他也不逗她了,但是也不敢将她给放开,怕她得了自由便将自己一脚给踹了出去, 夏篱落也平静下来,两人捱得很近,都能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她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大自然。 “你大半夜过来做什么?” 他倒是实诚,“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嗤。”她轻笑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后者严肃起来,“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只是十王爷花样那么多,小女子有些昏了头脑。”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又道:“你还要压到什么时候?再压着我就得挂了。” “挂了?” “就是驾鹤西去。”她文艺的解释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这人从自己的身上下去。 没有人压着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再看着旁边的人,她忍不住问着:“你今天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过来。” “碰着些好玩的,想过来跟你分享。” “嗯,挺好的。大半夜翻家姑娘的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家的采花大盗寂寞难耐了,知道的却是明白某王爷犯病了。” 他撑着下巴,痴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那眼神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抓过一旁的锦被,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而后打个哈欠,懒声说道:“说吧,你要跟我分享什么有趣的事情,赶紧说完,我还要睡觉呢。” “唔……这个。”他认真的想了想,理清了思绪,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今天看着陈王拿到威胁太子。” 她两个眼皮子忍不住上下打架,陡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个激灵,从昏睡中惊醒了。 “陈王,太子?还威胁……” 林清轩又道:“好像还是因为夏篱鸢,两个人还是情敌。” “看得出来。”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见他久久没有开口,才道:“你今天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要同我说这个吧。” 他实诚的点头,“想同你分享。” 夏篱落差点没忍住,看着面前的脸,她笑着道:“我觉得你还是快点走。我想我手有些痒了。” 林清轩懂她这是什么意思,脸上带着惋惜的神色,禁不住追问着:“你对这当真不感兴趣?” “我现在只对睡觉感兴趣。”她打了个哈欠,而后又眨了眨眼睛,礼貌的问着:“是要我叫人还是你自己走?” 他挤出一抹微笑来,“自己走。” “走房间的门,不要走窗户。还有出去时里的将门好好关上,不然夜里冷风进来,会生病的。”最后几个音是越来越小了,看模样似乎真的困了。 林清轩摇了摇头,眼底充满了无奈还有他未曾发觉的宠溺。按照她说的,轻手轻脚的关门。 这感觉当真像是做贼一样,挺刺激的。 抬头看着这月亮,已经到正中央了,再过几个时辰,便倾斜到一边了。 他跳上墙头,几个借力便离开了夏府。 原本闭着眼睛熟睡的夏篱落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林清轩告诉她的这些,让她暂时没了睡意,翻了身认真的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还有他刚才将自己抓着,她没有感觉到他用了灵力,又或者说她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 这种感觉有些不太妙了。 这种结果要么就是他没有修炼灵力,要么就是他的修为比自己高,特意将自己的修为隐藏起来。 可如果比自己高,那上次在森林里遭遇的那些又能怎么说,或者实说他这是装的。 装的这些…… 如果这样假设,这些事情似乎就都可以联系在一起了。 她现在心里不止有震惊,还有疑惑。夏篱落有些不太想正视这个答案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 林清轩到底想做什么,她突然觉得心惊,闭上眼睛,将被子盖过头顶,不愿意去细想了。 将一切都忘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他们就又是平常的模样了。 不要去想,她有些不愿去揣测这个人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的目的,还有他为什么要接近自己。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她努力的想要将这一切都屏蔽掉。可大脑里像是被激活了某种程序一样,自动告诉运转。 想要告诉她答案,而最后的几个答案却是失败,她想不通,一切都想不通。 第四十四章找炼器店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夏篱落在第二天直接顶着两个熊猫眼从房间里出来。 艰难的伸了个懒腰,而后便依着门框接连打着哈欠。 清河抱着木盆进来,便看着她这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小姐您要不再回去睡会儿?” “嗯……”她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来。 清河急急忙忙的扶着这人到房间里去睡觉,沾上床榻,夏篱落便主动的将被子卷过来给自己盖着。 一点也不要清河操心。 回笼觉睡到了晌午才勉勉强强的醒了过来,揉着脑袋她从床上下来。 清河听着声响,立刻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醒了。”她往前走了好几步,在她的帮助下坐在了椅子上。 缓了缓神思,让自己舒服一些。 清河替她端了茶水进来,见她还在揉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担忧问着:“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没……”她懒懒散散的回答着,只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了而已,事情想得太多就睡不着了。 她将茶杯送到她的手上,忍不住的的问着:“要不如,小姐去看看大夫?” “没睡好而已,不用看大夫的。”她继续应付着,喝了一口茶,整个人立刻舒服了不少。 一口气喝完,她才真正的醒了过来。目光清明,神色也没有刚才那么的困顿。 望着外边的太阳,想着现在应当是晌午了,便笑问着:“午餐可准备好了?” “厨房那边已经在准备了,一会有人送过来。” 清河如实说道。 她点点头,“一会吃了饭,陪我出去一趟。” 清河继续应答着。 等着饭菜送过来,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将桌子上的饭菜吃完,而后准备了东西要出门去。 清河也没有问她这是要去哪儿,两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看着左右两边的店铺,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只是偶尔看到了打铁的铺子,脚步会慢下来,其他时候都是一样的步调。 走得有些长了,清河有些受不了:“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找炼器店……”话音未落,她便看到街头那一个破落的木牌子,上面的字已经被雨水侵蚀得差不多了。 都模糊得只剩下一些边缘了。 她呆呆的走了过去,清河只觉得有些奇怪,跟着她过去,两人站在这店铺的外面看着里边的人。 “嘉涵……”她无意识的喊出了这个名字,那里边的那个人,太像嘉涵了,模样,笑容,都像是嘉涵。 站得久了,那人才注意起来。放下手上的东西,仓促的擦了擦手朝着他们过来。 “二位姑娘可是要炼器?”那长得像嘉涵的人正笑吟吟的问着他们。 夏篱落呆呆的看着他,以为是嘉涵,喃喃道:“嘉涵……” “我不叫嘉涵,我叫方子木。”他好脾气的解释着,并未因为她的错认而生气。 夏篱落反应过来,蓦地低下头来,脸色憋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像是娇羞了一样。 “二位里边请。”他和气的伸出手来,邀请他们进去参观。 清河看着身旁的小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她捏着自己的手,手心里都紧张得出了汗。 店铺的后面放了一个大火炉子,一个人拉着风箱,一个人正挥舞着自己的打锤子,还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 手里抱着好些柴火,见着夏篱落笑着问了一声好。 方子木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轻声问道:“不知道姑娘想要打什么样的兵器呢?” “什么样的兵器……”她跟着他复述着,自己仔细的想了想,想到了以前她常用的。 是两把匕首,藏匿在身上,小巧玲珑杀伤力也大。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心神又有几分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嘉涵在她的面前晃悠着。 “小姐……”清河惊醒了她。 夏篱落尴尬的低下头,脸颊又忍不住红了起来,“我想要两把短匕,嗯……可以藏在身上的任何地方,可以当暗器用,刀剑很锋利,另外匕首上要刻字,要做得复古一些……” 她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大堆,然后直接将钱袋放在桌子上,笑道:“若是还能再想到,还会补上这是定金。” 他温和的笑了笑,唇角翘起的弧度似乎都同嘉涵差不多。 夏篱落忍不住看痴了眼睛,如果不是清河提醒着,她还不知道自己还有做花痴的潜质。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一面。 方子木见她突然停下来,复而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就这么多吗?” “不是不是,还有还有。”后面两个字低了下来,她看着方子木,尴尬的笑了笑,而后继续说着。 一口气说也可一大堆,她想将从前的武器还原,这样用起来才趁手。 手上没有个趁手的兵器的确是有些不太舒服。 提了不少的要求,见着他表情始终都是温和,未曾见到一丝的不耐烦。 夏篱落陡然觉得自己的周稿开始加快,一下一下的像是要从心里的胸腔里跳出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像他的人,简直就是他的真人版,笑容还有习惯都是一样的。 她突然出声问着:“你一直都生活在这边吗?” 方子木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微微的诧异,“姑娘这是在说什么。” “你是佛京人吗?”她紧张的看着方子木,就怕他点点头,多希望他也同自己一样。 就算忘了自己的名字,她也不会怨怪的。 方子木摇了摇头,她心口一松,却又听着他说道:“在下是兰陵人,不过后来离开了兰陵,来了佛京闯荡。” 她眼里微微有些失望,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方子木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我能问一下怎么了吗?” “喔,我有一个故友同你长得很像。多年未见了,我以为你是他的。” 方子木愣住了,看着面前这个哀伤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冒昧问一句,他怎么了?” 夏篱落闻言,整个人颓废的更加厉害了:“他生了场重病,人不人鬼不鬼的。” 第四十五章可否一起吃饭 方子木没有再说话了,看着她这伤心的模样,想着应该是自己勾起了她的伤感,同她道个歉,而后将话题拉到正轨上。 她抹了一把眼泪,也跟着将话题给拉回正轨上。 刚才提出来的要求也没有记在纸上,这会方子木正要复述的时候,却又不知道应该说哪个。 看着面前还在擦拭眼泪的姑娘,他还是打断了,歉意的问着:“抱歉,你能再说一次吗?刚才我没记下来。” “喔,好啊。”她心情也还不错,便同意了。 正要准备复述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在两个诧异的目光里去了后院。 清河拍了拍她的背脊,试着安慰她,却又突然想着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她身边,也没见着她哪个朋友这样过。 心里有几分疑惑,但看着她刚才的模样,又不像是装的,这便让她有些不解了。 方子木从后面回来,手上拿着文房四宝,低着头很是羞愧的说着:“能劳烦客人您直接写下来吗?把要求写在上面,我们到时候也按着要求来。” 夏篱落欣然应允,面带微笑的将东西接过来,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写着一半,她突然抬头。 方子木愣了愣,诧异的问着:“怎么了?” “唔……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方子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客人莫不是再说笑。” 夏篱落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多看看这个人而已,见他想要拒绝,立刻同自己找了个借口来:“饭桌上好谈生意嘛。而且我请了你吃饭,你总不能要跟我敷衍了事吧。” 方子木闻言,神色一肃,强调着:“我不是那样不负责的人,客人您放心……” “哎呀,我放心啦。一起去吃个饭而已,况且这样会让我更放心的。”她笑着说道。 一旁的清河有些震惊,自己从未见过小姐这样的一面,太过奔放,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方子木还是在犹豫着,面对她的邀请,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夏篱落却不给他机会。 脸色一板,木然道:“我可是付了定金的,我不在乎钱,我只是在乎细节。” 那钱,他突然想起来。钱袋沉甸甸的,里边似乎装了不少,再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咬着牙同意了。 看他灰溜溜的斗败下阵来,夏篱落立刻变了一张脸,“那好,咱们现在就去吧。” 方子木有些无奈,“请让我回去换身衣服,这衣服有些脏。” 他指着自己身上站满了黑灰的长衫,不知道穿了多久,而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了。 夏篱落自然是答应,心情大好的坐在桌子旁,等着他回去换衣服。 她要的武器细节,夏篱落立刻在这纸上画了出来,曾经用过的东西,如今却是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 所有的要求,不过就是为了将那两件匕首给复制出来,复制两件一模一样的武器来。 待他出来了,夏篱落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兴奋得像个小女生一样,“走吧。” 后者跟着,对于她的亲昵始终带着一抹疏离。 清河略带担忧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后者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小姐……”她踮起脚,在她耳边密语。说完之后,夏篱落便沉默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方子木有些奇怪,可毕竟自己是外人,也没什么权力去问。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最终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往前走着,夏篱落看着四周的茶楼酒肆,忘记问旁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目光刚挪过去,方子木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轻声道:“看客人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她抿了抿唇,眼里有几分迷茫,却又听着方子木道:“不如就去就近的地方这样也好节省些时间来。” 她没有反驳,附近的酒楼茶肆众多,两人挑了个客人多的进去坐着。 小二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手上搭着毛巾,将桌子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而后又谄媚笑着:“二位客官,可是要吃点什么吗。” 夏篱落望着方子木,后者盛情难却,却也只是中规中矩的点了青菜萝卜汤,那小二的脸色沉了几许。 正要露出一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来讥笑他们,使他们自动离开的时候,夏篱落才开了口。 “光吃这些怎么能够,多吃点肉。”她冲着面前这人笑了笑,十分的和蔼放的开,方子木含笑,算是礼尚往来了。 清河坐在一旁,替他们两人洗了茶杯,倒了茶水,推过去,而后又安安分分的坐着。 冷不防夏篱落陡然问起了自己:“你喜欢吃什么?一同点了。” “我就不用了吧。”清河又惊又喜,权衡之下打算推掉。 夏篱落摇着头,固执的看着她,“当初我就说过,不要老是将自己当成奴才。” “是。”她咬了咬唇,看着一旁等着的小二,迅速的报了几个菜名儿。 一口气吃一个满汉全席,夏篱落也没有拘束着,又要了几坛酒。 清河赶紧拉着她,“小姐,您不可以在陌生男人跟前喝酒的。” 她闻言,微微蹙眉,“这有什么关系。” “喝醉酒,失了仪态可是大笑话。”她惊恐的看着夏篱落,这目光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已经走了前科的罪犯。 夏篱落干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放心,没事的啊。”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清河依旧是不放心。忐忑的看着这黑得发亮的桌子,一时也插不上什么话来。 夏篱落点了酒之后,才想起来还没问过他的意见,忙补救着:“方公子喝酒没事儿吧。” “没事。” 夏篱落这才放下心来,若是自己一个人喝酒,叫旁人看着,那多丑。喝酒至少得拉一个人下水。 三个人坐在这包厢里,安安静静的等着菜过来。夏篱落有意无意的找话茬同他搭话,越是同他接触,夏篱落就越发的想要了解这个人。 潜意识里已经告诉了自己他不是嘉涵,可她不愿面对而已。 第四十六章危险人物? 三个人着实很等了一会,夏篱落觉着无聊,将那细节图给拿了出来,摊平在两人跟前。 所有的地方都做了标注,可谓是详细。 方子木拿过来认真看着,神情认真,一秒钟就投入进去了。 她支着侧脸,认真的看着他。侧脸,没有一处不像他的。 夏篱落突然有些想抽烟了,以前也是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面对面坐着,香烟夹在中指和食指之中。 而后,安安静静的等待时光的流逝。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度过所有被荒废掉的时光。 谁也没有做什么,时间就这么消失了。 饭菜上来了,小二高呼一声打断了这里的安静。一道又一道的菜被放了上来,夏篱落攒了攒筷子正要品尝。 “警告警告,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宿主小心。”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正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 她搁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佳肴。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一样。 夏篱落毫不犹豫的质问着:“方子木是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请宿主远离。”它又提示了一声。 夏篱落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胃口,清河正忙着给她加菜,各种各样的菜都恨不得堆她碗里,堆积如山。 “小姐,您尝尝这个……”她极力的推荐着,等她回神,眼睛里有聚焦直接将自己同清河的碗筷换了换。 清河眨了眨眼睛,很是惊讶的看着她。 夏篱落瞥了她一眼,“吃饭,别说话。” 她立刻埋头吃东西,不再理会其他。 小二推开门,抱着两坛子酒过来。放在她跟前,绘声绘色的介绍着:“这可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姑娘可要好好尝尝。” “知道了。”她看了一眼,继续兢兢业业的夹菜吃东西。 这里的菜当真是不错,她搁下筷子将对面的酒坛子搬过来,重重的吸了一口,而后兴奋的同他说着:“这酒像是女儿红,你要不要尝尝?” “尝尝吧。”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将一旁的酒碗给挪了过来,看着她将这清泉一样的酒液给倒了出来,心头有一瞬儿的恍惚。 酒香浓烈,整个房间里都蔓延着这一整个房间。 酒是美酒佳酿,两个人喝着。吞了一碗又一碗,她也渐渐放开了,看着他脸颊上升起的两团红晕,毫无顾忌的笑着。 清河想劝着她小点,却又根本就拉不住这人。无从说起,所有的感慨只剩下一句叹息。 空碗拍在桌子上,她也跟着迷糊着,毫无顾忌的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方子木也没有什么意识,朦朦胧胧的,闷声喝着。 “我跟你讲!”打了个酒嗝儿,夏篱落摇摇晃晃的看着方子木,目光一凛,比划着说着:“我跟你讲,我……” 又是一个酒嗝儿,她有些不太耐心,挥了挥手,“算了,不说这个。说……别的!” 方子木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开口。夏篱落凑过来,醉醺醺的问着:“你帮别人打兵器,你有没有自己……自己,想……做的兵器?” 他倒是认真的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有。 夏篱落看着盘子里的肉,筷子夹动了好几次,都没有夹上来。 最后索性换了个菜,夹了一大碗,而后认真的听着。 两人吃吃喝喝,酒量看着挺大,实际上却小得可怜。夏篱落还算好一些,方子木是彻底的醉了。 两人像是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喝酒聊天叙旧,而后划行酒令。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灰啊灰啊……”后面是什么,她记不太清楚,而后苦恼的给自己倒了三碗,又给他倒了一碗。 推他跟前,凶神恶煞的吼着:“喝!” 而后当着他的面,一口气连喝三碗。方子木也不甘示弱,一口气闷了,碗拍在桌子上,清脆声响。 清河在一旁看着着急,若是叫老爷知道她出来喝酒了,定然要叫人扒掉她身上一层皮。 “如果我会做兵器,我一定要做一个神兵利器。”她严肃的说着,只可惜这严肃没有维持到三秒就破功了。 她打了个酒嗝儿,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个神器不仅能十步杀一人,还能侍候我,陪我喝酒唠嗑……” “我也想做一个神兵利器。”他也跟着严肃着,晃了半天才别处一句话来:“能……上天入地,也能……貌美如花。” 他还没说完,夏篱落就笑了起来,搭着他的肩膀豪爽的说着:“兄弟,你说的这个是器灵吧。” “我就是要做出一个可以自己诞生器灵的神兵利器来。”他闷声立誓,夏篱落鼓掌欢呼。 一旁的清河却忍不住扶额,两个醉鬼,等会要回去大概少几两肉了。 饭菜没吃多少,酒喝了不少。 清河出去结账,回来就看着两个烂醉如泥的人,眉头微皱,扶着一旁的方子木艰难下楼。 将人给送了回去,再回到酒楼的时候,夏篱落已经睁开眼睛正等着她。 眼神清明,不见一丝醉意。 清河暗自吃惊,却又她这是耍就酒疯,在她跟前挥了挥手。 “别闹,我没醉。”她站起来走了两圈,脚步稳当,没我在虚浮,的确是没醉。 既然没醉,却还要装醉,清河惊讶的看着她,后者却不理会搭在她肩膀上,悄声吩咐道:“扶着我离开。” “是。”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清河倒是尽职尽责的将她从酒楼一路扶回了家里。 扶着她倒在床上的时候,才发觉她已经睡过去了,清河赶紧轻手轻脚的将她往床上拨弄,盖着被子轻悄悄的离开了。 夏篱落睡的很沉,从头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晨光熹微,牲畜都还没醒的尴尬时辰。 她干瞪着眼睛,望着床顶的花饰,昨天发生的一切在自己的脑袋里过了一遍。 而后痛苦的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滚,那酒的后劲忒大了,这会都还没缓过来。 下床的时候感觉自己像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 昨儿个试探了一次,倒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第四十七章威力如何 回了床上又躺着,拉过一旁的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还未正式的进入美梦之中,她便被叫醒了,再一睁开眼睛,已然天光大亮。 时间过得的确挺快的,磨磨蹭蹭半天光景,她才从房间里出来了。 清河给她准备了解酒汤,又垫了垫肚子,才又出门了。 循着原来的路过去了,一路上清河都在嘀咕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倒是没想过后来会喝得那么凶,即便是稍微控制了一些,也还是成了这样。 “小姐你昨天喝了酒,特别豪爽。真的……我还不知道……” 她还没说完,夏篱落便已经站住了,机械的转身,望着清河,认真而又严肃的强调着:“等会过去那边,你只要记着昨天我和他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嗯,好的。”清河记了下来,再抬头看着自家小姐,又凑着问道:“小姐,还有其他要记下来的东西吗?” 她神色有几分僵硬,目光漠然的从她面上划过,咬着牙齿说道:“没有。” 倒是清河,太过磨磨唧唧的了。夏篱落带着她直接去了炼器店,门的招牌是那个模样。 两人抬腿走了了进去,便听着里边“砰砰”的声响,正要再往里边过去,便看着方子木出来了。 他脸色有几分昏暗,见着他们过来,便淡声说道:“客人要的兵器已经做好了,这会儿要看看吗?” “看。” 她讶异的点头,惊讶他的速度,又好奇他花了多久才做好的。 方子木引着他们在后院的小桌旁坐着,自己回了房间去拿东西。 夏篱落看着这四周,有花有草倒也是祥和。 他拿着东西过来,托盘放在他们二人面前,上面盖着一层黑色的绒布。 夏篱落有些好奇的隔着这层绒布摸着下边东西,刀身和以前的一样长,两把刀并列的放在一起。 倒是没记着打开,她收回手,望着他略有憔悴的面容,好奇问着:“方公子做这个做了多久?” “一个晚上而已。”他抿了抿唇回答着。 她神色讶然,再看着这托盘而后拿开上朝的绒布。 精致的刀身泛着钨钢的光泽,刀剑锋锐,她拿起来,刀身可以同刀柄分开,中间还有一条细链连接着。 握在手上,略有些不适。可心里却已经开始激动起来,忍不住想要动手试试这把新武器的效果。 一只手掂量着,一只手拿着短匕舞动着。 “我能试试这东西的威力吗?”她凑过去,眼里充斥着期待的神色,叫人不忍拒绝。 方子木朝她走了过来,欣然道:“我给你练手。” 她闻言,脸上划了个特别大的微笑来。 二人在一出空地上,架好了姿势。夏篱落看着他的身形,忍不住在考虑着要不要手下留情。 可缠斗了几招之后,她便打消了念头,开始认真的同他对着,两人你来我往,都未曾动用过灵力。 只是从地上打到了空中,夏篱落愈发的平静,而且还带着隐约的嗜血样的兴奋。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令人胆寒。 许久没有这般畅快淋漓的打过了夏篱落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而今是她来这个世界,打得最舒坦的一次了。 心里正要高兴,尖锐冰冷的电子音毫无美感的破坏了她的心情。 “系统警告,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宿主尽快撤离,勿要再接近。” 一连两声,夏篱落面色有些不快。手上的攻势被打断了,两个人从天上落了下来。 方子木也觉察到她的一样,忍不住关切的问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我没事。”她脸色仍旧难看着,匕首收了回来,脸色差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方子木自然不信,不过也没有权力再问,只得将话题岔开,“这匕首你用得如何?” “还行,挺趁手的。”同原来的一模一样,除了有种物归原主的感觉,其他的感觉一样都没有。 方子木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客人觉着不好,想着准备重做的。” “挺好的。”她脸色稍霁,没有再刚才那般阴郁了。 夏篱落突然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中他,让方子木有些不明就里,在她的注释下,方子木的耳朵很久就红了。 而他本人,却有些无所适从的偏过头,强自镇定的说道:“姑娘……” 这回是姑娘了,之前一直是叫的客人。 他也觉察自己交错了称谓,急急忙忙的纠正着:“客人。” “你就叫我篱落吧,同他们一样。”她眉眼带笑的看中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人就是个呆子,一点都不符合危险人物的设定,没有杀气,也没有狡猾的气息。 只有这呆头呆脑的动作,看着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下,她彻底无事系统的警告,对他生了不少的好感。 方子木抬头望着他,那两个字半天都憋不出来,夏篱落也不勉强他了,拿着东西回着位置上坐了下来。 武器打好了,她将余下的钱拿了出来,放在这石桌上。比之前的定金要丰厚不少。 “谢谢姑娘。”他拿起来,将这钱袋送到了前面掌柜那处,过了会才回来。 见他神色有些憔悴,夏篱落有些不忍:“你要不回去休息。” 昨天下午喝得烂醉,只是休息了一会便又起来连夜做东西。身体这般折腾着,隐约还能看到他满地猩红的血丝。 方子木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晚上再睡。” 离着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夏篱落又坐了回来,略带歉疚的说道:“倒是不好意思,昨儿个叫你喝了那么多的酒。” “无妨的。”他羞赧的笑了笑,低声轻语着:“我也没想过我的酒量会这么差的。” 两人笑了笑,这件事便没有再提了。门里的人见着他们谈话,便贴心的泡了个茶送过来。 那人刻意的打量了几眼夏篱落,而后便雀跃的跑了。 方子木忍不住燥红了脸,抿着唇低声道:“你别介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我不会介意的。”她失笑。 第四十八章这位就是辰溪,夏篱落 面前的人突然朦胧起来,眉眼再次完全睁开的时候,这种感觉又迅速的褪去。 方子木见她盯着自己失神,迎着她眼底的眼前情绪,忍不住好奇得问了:“你……还在想那位朋友吗?” “想啊。”她别过头,略有些自责,“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客……姑娘不必自责,毕竟姑娘如今已经有了能力可以保身边人安全了。”他轻声劝着。 夏篱落摇了摇头,神情愈发的沮丧了,这倒是叫方子木有些诧异。 “能力吗?”她轻嗤一声,侧脸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我不知道我能护着他们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修为再不增长,我怕……” 方子木笑了笑,想要缓解她的忧愁,便道:“每个人都会遇到瓶颈的,努力修炼终究会突破了。” “怕是没那么多的时间了,我已经停滞许久了,第一次遇着这么长的瓶颈。”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颓废。 瓶颈能否被突破,对于她是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这个瓶颈再不突破,她的修为便也只能止步于此。日后几年,几十年,都只能以这么一副模样。 她来到此处,并不是为了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常之人。她需要力量,突破这里,拿到嘉涵的灵魂。 自己的目的,自始至终都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修为遇着瓶颈,这倒是每个修仙者都会碰到的问题。 这件事倒也不算稀奇,他却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你停滞多久了。” 她认真的想了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着:“大概……两三个月吧。” 具体的时间,她如今也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么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后像是确定了才重新看着方子木。 后者认可的点点头,“是挺久的。” 她又长叹一声,撑着下巴,完全不见往日那般冷漠疏离。 清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旁边这个男人,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身上也有着令人心动的温和。 模样也是上乘,倒是不影响他被自家小姐看中了。 “夏姑娘的忙,我似乎能帮上。”他突然出声,两个人有些惊讶,夏篱落正起身子看着他。 方子木沉吟片刻,而后缓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炼药师。或许,他能帮的上你的忙。” “真的?”她且惊且喜的看着面前方子木,而后又有些不确定的追问的:“你说的当真?” “这个我也不能做百分百的保证,不过说了你的情况,倒是有可能可以成功。”他委婉的说着。 夏篱落有些失神,大脑被巨大的幸福冲击着,清河拉了拉她的衣摆,小声道:“小姐……” 她侧目看着清河,语气也温和了些许,“怎么了?” 清河摇了摇头,目光里透着担忧。 方子木见着她这般,不由得失笑,解释着:“去他那儿说说情况,他应该会根据你自身的情况帮你炼制丹药,强行冲破瓶颈。” “这主意倒是不错。” 她淡定下来,而后又忍不住问着:“那……现在能带我过去吗?” 他点点头,应允了她的要求。 两人走在佛京的街上,望着两边愈发繁华的铺子,她还有些缓不过来。 “你朋友在这里?”她呆呆的看着旁边的方子木。 后者点点头,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淡声说道:“他在冰心阁里做药师。” 正说着,两个人已经差不多到了冰心阁的门前。 里边挤了不少的人,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匾额,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看着倒是挺豪气的。 清河走到她旁边站着,目光有些呆滞,“这楼也忒大了吧。” “唔,是挺大的。”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身旁的方子木倒是并没在意,抬腿走了进去。 过来迎着的小二见着是他,立刻笑了起来:“方公子,您来了。” “唔,辰溪在吗?”他温声问着,目光对着他的眼睛,这倒也不算太突兀,只给着人真诚和尊重。 那小二也是认识他的,语气温和不少:“这会儿正忙着呢,方公子要见他的话,这边先等等吧。” “嗯,劳烦了。”他点点头,看着一旁的夏篱落,“先等等吧,这个点怕是在药房里。” 她倒是没什么,冲他点点头,跟着他们到一旁去等着了。后院里有一个小药莆,她忍不住走过去看着。 那小二见着她这好奇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解释:“这最近店子里的来的人多,辰溪大人每天都忙着炼药,叫你们要多等等了。” “无妨。”她蹲在一旁,看着这苗圃里的草药,这里边的东西她都不怎么懂。 方子木以为她也懂这些,便跟着走过来,目光落在这苗圃里,喃喃道:“这些个东西都是他自己亲手培植的。” “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她起身在这里看了一圈,冰心阁的天井里倒是像幽潭似的。 四周都是翠绿的藤蔓,遮挡着大部分的天空,檐角下挂了一串铜铃铛。 风一吹,便丁玲作响。 她将这里看了个遍,而后又转身看着身边的东西。 前面的小二又跑了过来,望着方子木,歉意道:“方公子,您现在有空吗?” “嗯?”他回头看着他,下意识的问着,“是辰溪有事吗?” 小二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辰溪公子正在药房里,这会儿前面没人照看,方公子能不能来帮个忙?” 他回头望着夏篱落,“我过去一趟,一会过来。” “嗯。”她无权拒绝,看着他离开这天井里,自己在这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等了一段时间,清河走过来,“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等改日再过来?” “嗯……再等等吧。”她还是有些犹豫,停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的人,心里却相信方子木会搞定。 两人很是等了一会,等着他回来了。方子木一脸歉意的朝着他们过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男子。 夏篱落看着他们,还没问方子木便同他们互相介绍着:“这位就是辰溪,夏篱落。” 第四十九章下不为例 终于将他给等了出来,夏篱落扬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来,走到他跟前,“你好。” 辰溪看着自己身旁的方子木,眼里带着一丝不解,“她是谁?” “我的一个客人,这次过来是有一个忙想请你出手帮一下。”方子木拽了下他的衣服,可身边的人一直都木着一张脸。 夏篱落看着他们,脸上表情不变,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他们这样,关系当真是不错的? 辰溪看着她,神色不变:“你的客人为什么要叫我来帮忙。” 方子木看着他,拉着他到一旁密语着。夏篱落想听,只听着几个断断续续的字音,而后便没了下文。 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辰溪神色隐约有些难看,“遇着瓶颈是常事,若是次次都来,那还需着修炼什么事。” 辰溪冷着脸,对夏篱落不由得多了几分轻视,走捷径的人他一向是看不惯的。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这次可大可小。若是一辈子都这样无法突破,可就是惋惜了。” 辰溪抿着唇,神色有几分凝重。 两人互相较量着,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毕竟冰心阁和炼器阁来往密切。 “下不为例。” 方子木咬咬牙,“成。” 两人正要过来,夏篱落立刻低下头,像是在安安静静的等着。 “夏姑娘。”他唤了一声语气有几分别扭。 当初可是听过这人的恶名,这会再在他的跟前,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夏篱落立刻站起来,冲他微微一笑。方子木在一旁搭话,笑道:“他已经同意了。” “谢谢辰溪公子。”她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卑不吭,拿捏得恰到好处。 辰溪闷着头,转身道:“跟我过来吧。” “走吧。”方子木微微一笑。 四人一同进了他的炼丹房,清河见着这空间小了些,立刻说道:“小姐,我外面等您。” “嗯。”她点点头。 一旁的辰溪跟着叮嘱了一声,“外面好好待着就成,别乱跑。” 而后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夏篱落嘟囔着:“阁里人多眼杂的,冲撞了贵人就是大灾大难的,又要耳疼一整日。” 她神色一顿,略有诧异的望着一旁的方子木,后者无奈的摊了摊手,“他自小就这般,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夏篱落也跟着放下心来。 “同他说说你的情况吧。”方子木看了她一眼,她会意的点点头,望着面前这个穿白衣服的人。 心里想了想,将思绪缕清楚了,才缓缓道:“每次修炼的时候,总觉得丹田之内像是被什么给堵着似的,没办法吸收灵气。” “嗯,还有呢?”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点都不在意。 夏篱落想了想,而后摇头:“没了,再没有情况了。” 他这转过身来,掐着她手上的脉门,似乎是在想着法子,看着他神色变换,夏篱落看着方子木。 带着茫然,他也走过来,低声问着:“如何?” “没事。”他松开手,对于她现在的情况非常有把握。 她目光随着辰溪的位置而移动着,想听到他有什么结论。可等了半晌,都是这么一句话,让人有些质疑他是否能行。 方子木似乎也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安慰着:“放心吧,他会有办法的。” 话虽然是真的说的,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若是能得这人帮助,修为增长,倒也没什么事情。 若是迟缓着,则又要去想办法。夏篱落望着他们,见他安慰自己,脸上挤出一抹笑来。 辰溪则在旁边慢吞吞的走着,手上拿着笔,写写画画中也不知道在干嘛。 寻了一旁的纸笔过来,自己嘀咕着。 外面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着辰溪,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公子,咱们还缺那回春丹。”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的挥了挥手,将人给轰了出去。 那人有些无奈的凑过来,问着时间:“那什么时候能好,外面都等着呢。” “我总不能现在给你变出来吧。”他将他推了出去,门直接关上,似乎有很大的火气。 回头看着夏篱落,而后又到一旁去写了起来。 结果便是一直没说,两人在后面等着。房间里堆放着不少的药材,一旁隐蔽的地方还有药渣。 她呆不惯,浓郁的药味已经让她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再看着一旁的方子木。 后者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清河见着她出来,便急急忙忙过来,“如何了?那辰溪公子可是有法子?” “没呢,我出来透透气。”她深吸一口气,这会儿觉得自己整个肺腔里都是那种药味。 清河低下头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对于她要来寻求这样的帮助略有些诧异。 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难不成…… 一个个的猜想跳了出来,她惊了惊。 夏篱落看着她抽搐的模样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摇了摇头。 望着庭前的槐树,头顶上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她有些奇怪,而今不是三四月。 这花却开得这般的艳丽,暖风一阵阵的吹来吹去,总会有花瓣落下来,她伸手去接。 她看着手中的花瓣,倒是真的了,又香味的来。 清河走过来,望着这满庭的槐花花瓣,惊叹着:“这冰心阁当真是神奇。” 一旁听着她话的人,忍不住探过身体,骄傲着,“对啊对啊,咱们这儿不仅可以让树木永葆青春,还能让人青春常驻呢。这一切都是咱们首席大药师辰溪公子的功劳。” 修炼之人如若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也是可以延长寿命。可普通人的要延长寿命,便只能依赖丹药来不停的更新人体的代谢机制。 如此一来,这辰溪倒也是有本事的人。 她暗自思量着,一旁的清河听着这话只觉得有托大的嫌疑,可看着自家小姐,她也只能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重新回了房间,辰溪便将手上的单子递给了她。 “这是升灵丹的配方,我给你炼制一颗丹药来,这样便能突破了。”他面无表情的说着,不像是说话,到像是在背书一样。 第五十章十王要娶夏篱落为妻 一旁的方子木冲着她歉意的笑了笑,他也不是故意的,似乎是早己经习惯了辰溪的态度,夏篱落也没多说,默默拿过来认真的看着。 一个个的药方需求量都已经标准到极致了,她拧着眉头,看到下面愈发的难看。 辰溪在旁边看着她,见她这神色,有些不悦道:“怎么了?不相信我话的了?” “没有。”她抬起头来了,余光又看了一眼单子上的材料,缓缓道:“冒昧问一句,何时能做好?” “一天功夫便成。”他懒声说着,又突然伸手将她手上的东西给拿走了。 夏篱落送了口气,正要说声谢谢,又突然听着他说:“这些原材料自己准备。冰心阁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我不能私用。” 她顿了顿,重新将他手上的药方拿过来看着,辰溪也没有藏着掖着,见她认真了,才将上面的药草说了下。 “有些药材在一般的药店里可以买着,不过有一味,也是很重要的一味草药,很难得。你只要你找着了我立刻帮你炼药。” 得了他的承诺,夏篱落的心情还是不见好转。 他挑起眼皮子,还是没见着要安慰她的意思,“我只能负责帮你提炼药性,剩下的东西你得自己准备。” “我知道。” 她捏着这张纸,神色有几分复杂。 方子木以为他这是还在纠结着,便走过来安慰着:“这些药材咱们可以一起去取。” 她还是衣服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知道这是在想什么事情。夏篱落转身看着身旁的人,“只是这些东西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这点事儿就愁眉苦脸的,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来找你麻烦。”辰溪不屑的冷哼一声,脸色木然带着一丝的冷意。 夏篱落将手上的纸折了起来,“我知道了,东西我会买到的。”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去药架子上配药,方子木朝着她过来,手抬起来想要安慰她,却停在半空中。 落下来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夏篱落转过身,正要同他商量着,却看着他这样,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怎么了?” 方子木收回手,脸上浮着一丝尴尬,“没事。” 她低下头,刚才事情两人心知肚明,只是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阶梯下去,他怕她有心结,心有埋怨,便道:“辰溪也是迫于无奈的,这楼里的东西但凡是要用到珍贵药材徐得请示。若是用于私人,楼里都是不同意的。” “我晓得了。”她滞缓了步子,等他走上来才道:“现在也只能自己去找了。只是药材颇多,倒也不知道要找到何处去。我先叫清河回去吧。” “嗯,那我先去问问何处能得到这些药材。” 两人分工合作,夏篱落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心神恍惚的走到清河面前,见着她道:“你先回去吧,我和方公子去买药。一会就回了。” “那小姐路上小心。”清河知道自己劝阻她不会听的,便也只能叮嘱着安全。 后者点点头,转身朝着他过去了。 药方子她也没见着,不过终究是买药,见着两人离开了才转身进了那房间里。 辰溪以为他们又有什么事,有些不耐:“再问不做了。” 她吓得一缩,战战兢兢好半天没个声音。 他回头,一见是清河,要爆发的心也只能平静下来,只是神色有些难看:“你有什么事。” “我是夏小姐的侍女,清河。” 辰溪轻哼一声,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见他没有要生气的模样,才又继续道:“我家小姐要去买药,辰溪公子能否将升灵丹的药方再给我一份?” “可以。”不过是药方而已,他也没多想,拿起刚放下的笔在纸上写着。性子虽然急,可字迹却是清秀,有几分大家之秀。 清河拿着药方,急急忙忙的道谢。 他挥了挥手,也算得上礼貌了。 出了冰心阁,她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身去了十王府。清河并不相信这个半路出来的方子木,反而觉着可疑。 知道自己说坏话会被小姐反感,而如今能帮她的便也只有十王了。如此笃定,却是因着这些日子佛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话题。 十王要娶夏篱落为妻。 林清轩看起来倒是比方子木靠谱了,虽然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被小姐反感。 匆匆忙到了十王府,同门口的小厮说了一声来意,那人听着是夏篱落的家婢,也不敢耽搁便过去了趟。 她略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在门外徘徊两圈便看着人过来了,“爷说请你直接过去就成了。” “多谢。”她来不及再说客套的话,急急忙忙就过去了。 林清轩正巧在家,听着她过来,思绪一转便让人进来了。 这会门外敲门,倒也没有迟疑:“进来。” 门被推开,清河急急忙忙给他请了个万福。 “你家小姐怎么了?”刚才听着的托词是夏篱落,这会儿直接问起来倒也不突兀了。 清河捏着手上的东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她没抬头,也没看到林清轩越来越难看的脸。 “不过数面之缘,居然如此相信。”他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神色沉得难看。 清河不自觉的抖了抖,镇定了一会又继续道:“这会儿小姐已经去买药了,这是药方。” “什么药。”他接过来,想着她脸上的疤痕,神色柔和了一些,倒也没有之前那般的难看。 她道:“升灵丹的丹方,小姐求了这个过来。” “哪里得来的?”他沉声问道。 “辰溪公子,那位方公子带小姐去了冰心阁。” 后者紧紧的捏着手上的纸,而后欲要抬腿离开,却又突然停下来,“你说他们昨日喝酒了?” 她抬起头,倒是没有回答。后者神色又难看了下来,不过却不忘了她的功劳。 “日后你家小姐缺了什么来这儿说一声,管家会给你张罗。” 清河急忙道谢,看着他离开这边。秀眉微蹙,带着些许的担忧。 她堵得倒是没错,这十王在乎她家小姐。 第五十一章九色莲 二人去了百宝街,这里宝贝倒是多。多为市井小摊贩,去城外寻了宝物便可以来这边摆摊儿。 因而有不知不觉出了宝物的事情多了,便故此叫了个俗套的名字。 不过原来的名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跨过了那陈旧的牌坊,里边便拥挤了起来,两边的人将这条直路堵成了一个狭小的甬道来。 各种气味从飘散过来,让人熏熏然,不过方子木却是习惯了,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便带着她往前面走着。 “方公子时常来这儿?”她侧头望着他,捂着鼻子声音有些闷。 他点点头,伸手拂开挡在两人面前的蒜头。 “前面我要一家药坊,可以去问问。”他指了路来。 顺着他说的方向,夏篱落凑过来,两人捱得及其的近。陌生的味道浮了过来,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林清轩的脸来。 脸色蓦然一红,不等他说话便快步往前去了。 等站在那药坊的门前,夏篱落闻着这药苦味,突然觉着莫名的亲切。 方子木站她背后,轻声道:“进去吧。” 里边的人迎了过来,佝偻着身子,嘴角挂着两撇讨喜的小胡子,给人一种奸诈的感觉。 夏篱落撑开那被揉绉的纸,递给了他来:“把这上边的药,按量称了。” 那老板看了一眼,拿着小秤踩在梯子上去给她抓药,大部分的药他这边都有,抓到第三剂的时突然挠了挠自己稀疏的头发。 夏篱落正看着这店里头的摆设,越往里边看过去,能见度越低。 没有烛灯照明,这黑暗之中似乎随时都能突然跑出一头野兽来。 她盯着出神,那老板叫了她好几下都没听着。方子木推了推她,她这才惊醒。 “怎么了?”她看着旁边的人,又看着面前的老板,目光带着疑惑。 方子木抿唇,脸色有几分惋惜,“有一味药没有了。” “喔。”她呆呆的点头,而后踮着脚凑了过去,那纸张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上,目光放在纸上。 “哪个没了。”她问。 老板扶着自己的帽子,说道:“长青果没了,这药被人给包下了。另外九色莲也没了,最后两株也被人给订走了。” 她蹙着眉头,从自己的怀里拿了钱结账。 手上提着两包药从这里出来了,方子木在她旁边走着,见她有些怔神,便又温声安慰着。 “没事,这里的药铺也不算少,总会买得到的。” 她没有再说话,面带担忧的往前走着。 剩下的药店已经不出所料,那三味药都被人给订了。 二人站在这百宝街的路上,望着周围的几个街道来,方子木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 “这里还有几家药店的,说不定还会有的。”他如此劝着旁边的人,却发现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的来由了。 她无力的点点头,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着。眼见着这天色要黑了,夏篱落突然叫住了他,“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方子木笑着摇摇头,“没事,先去找药吧。” 望着他的背影,夏篱落突然三步并做两步的跟了过去。 怀揣着期望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药来,倒是不想这里处处碰了钉子,叫人有几分为难。 这街上的药铺都给翻了个遍,每人每家应当会有些存货,奈何被人订走了,也无处去寻了。 来来回回的走着,她竟有些腿脚发软,想着方子木同自己奔波,一时觉着歉疚,便请他在附近茶楼里休息。 小二笑颠颠的过来问着:“二位要喝点什么。” 她看着对面的人,“你想喝什么。” “一杯白水就行。”他的要求倒也是简单。 夏篱落也没拦着,两杯白水和一些小点心裹腹。 看着这略有些简陋的饭食,她倒是又不好意思起来,叫了小二填了两碗米饭和一些菜汤。 方子木略有些诧异,却也没问。等着点心饭菜过来了,她倒是欢喜的招呼着两人吃着。 他有些吃不下,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便盛汤喝着。 夏篱落也是累极了,再加上这肚子饿着,便也顾不上其他,自己吃干净了碗里的东西才抬起头来。 “你怎么不吃?”她讶异的看着旁边的人,手上的筷子渐渐落了下来。 方子木摇摇头,“现在还不饿,你先吃吧。” 饶是如此回答着,她也再没心思吃下去。结了账,两人打算再去碰碰运气。 这次若是再没有,她便只能托人去采新鲜的来。 寻了一处药铺进去,夏篱落径直问他:“九色莲可还有?” “诶哟,客人来得真不巧。这东西已经被人提前订走了先。”他讪笑着,又不想失了这么一个客人,便又小心翼翼的同她商量着:“要不客人您先订着,等下个月来货了再来取?” 她紧张的看着面前这人,“我现在就急着要,您看您能不能先卖我两株?我们加价。” 那老板也是一副无奈的模样,他也想挣这钱,可东西被人订走了,他这也是没法儿。 方子木也跟着帮腔,“我们出两倍价钱您看如何?” 那老板摇了摇头,苦笑着:“咱们这小本生意,本就不赚钱,况且要我失信……” “三倍。”他严肃起来,一副势必要将这东西给拿下来的架势。 他还是在犹豫不决,方子木见他不说话,又道:“五倍如何?我们算买了。” 夏篱落急急忙忙拉了下他的衣服,后者给了她放心的眼神来。 那老板见着他们这样,也忍不住想要答应。正巧着,外面有客人过来,见着那人,他立刻谄媚的走了过去。 “哟,十王爷您终于来了。这儿有两位客人正巧要买这九色莲……” 只听着名字,夏篱落整个人都愣住了。有种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紧张得不敢回头去看他现在的表情。 那药铺老板见着他过来,又继续道:“这二位要出十倍的价钱来买这九色莲,您也知道鄙人一介小老百姓,挣个钱也是不容易的。您看……” 他没说话,定定的看着两人。 第五十二章九岁莲 她这突然的紧张起来,好在整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没叫他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由自主的紧张…… 夏篱落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紧张,为什么要这么躲在别人背后。 林清轩慢慢的朝着他们走过来,目光停在她身上迟迟没有挪开。 一旁的方子木也差不多能猜到了,之前十王宴会上求娶夏家三姑娘的事情已经传了整个佛京。 初见时,还不以为然。当做谣传似的,现在看来,这传言倒是有几分可信的。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他面无表情的问着,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他如同一个行走的制冷机。 夏篱落闻言,腿脚不由自主的僵得更加厉害了。 等了半晌,她才转了身望着面前的男人,“我没有躲。” 他朝着她过来,淡褐色的眸子里像是蒙着一层水汽一样。 快要逼近的时候,方子木挡在她跟前,替她开脱:“十王爷,我们今日还有要事。” 林清轩看着挡在她跟前的人,目光一瞬又停留在他身后的人身上,眼底似有火光一闪而逝,看着极为危险。 他这样到像是要拆散有情人的恶人,林清轩抿紧的唇色,整个人像是一头快要发怒的狮子一样。 夏篱落为没空同他纠缠着,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来吧。” 方子木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警惕的让开,她站在原地,缓缓道:“这九色莲,我现在很需要。所以,无论你出什么价钱我都可以,只要……” 他眯了眯眼睛,早就已经被怒火侵袭了理智,这会儿还听着她说九色莲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禁冷笑着:“九色莲,我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给你。” 夏篱落讶然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男人,而后目光慢慢的复杂起来。 就算是毁掉都不给自己,她轻笑两声,脸色重新恢复原来的模样,神色漠然道:“既然如此,是臣女逾矩了。臣女还有事,就不同王爷多说了。” 而后直直的离开了这里,方子木见状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那老板看这变故,神色也有几分慌张,望着面前的男人,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完整的说出来。 眼见着他也要离开,那老板才大着胆子过来问着:“王爷,这这药……” 他身后的一个侍卫转过身来,走到他跟前,迎着他这谄媚的模样,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钱袋来扔在了他这柜台上。 “药材一会都送到夏家三小姐那儿去。” 他吩咐了一声,便匆匆忙的跟了过去。 夏篱落径直拐到了一旁的巷子里,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话,这会儿已经气得不能自己。 恶狠狠的踹了两下旁边的城墙,心里还像是憋着一口恶气无处发泄。 方子木追过来的时候,她正恶狠狠的踹着别人的墙角泄恨,这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他放缓了步子,朝着她走过去,“你还在生气?” 他这样问着,夏篱落闷着脸没怎么说话。 没听着回答,方子木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的,这东西也没有那么难得到。再找找终究会找到的。” “再要这东西又不知道得多久。”她终于出声了,眉头不可抑制的皱着。 白白净净的小脸上带着不甘,他就这么坏了直接的好事儿。说起来,心头还是一股子的怨愤,她倒是不知道这人如此喜欢夺人所好的。 将药材拿走了她要怎么办,要等突破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时间是不着急,可她不满足于停留在这个阶段上。 方子木犹豫了许久,才道:“其实……今晚这里还有一场拍卖会,其中有一株九岁莲,是九色莲的变异体。你要不要去试试?” “试,当然要试!”她捏着拳头,就不相信这次他也能提前订下来,目光带着决绝的色彩:“这次我一定要拿到,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他没说话,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才跟了过去。 过了一会,她整个人才彻底的平静下来。想着刚才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今天真是叫你见笑了。” “你跟十王……当真要成亲了?”方子木试探的问着。 夏篱落被这么一个问题给问懵了头,“什么成亲?” “整个佛京的人都传着十王求婚于你。”他皱着眉头,又觉得不妥才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没事。”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要解释,刚出了音节才发现她对于这是没有要解释的心情了。 连心情都没有,她当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了。 两人穿过长长的街道,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大概是刚才的事情,两个人都有几分尴尬。 带着她到了拍卖会,两个人交了保证金才被放了进去。 要进这里,便要交保证金。带而后领了牌子,由人带进去。 她想躲一个安静的地方不太想在人群里堆着,便找人换了个包厢来。 心情自刚才见着了林清轩便没有好过了,而今埋首走路。也没顾着人多,两个人慢腾腾的往前走着。 林清轩正心烦,一旁的林音正喋喋不休,说着今儿个会端上来的宝物。 压箱底的东西肯定是最宝贵的,她撒着娇说着:“十叔,今儿个那九岁莲,可是特别好看,十叔你可要帮帮我啊。” 他有些心不在焉,含糊应着。忽而又听着九岁莲的名字,觉着耳熟。 再定下心神的时候,这才想起来,九岁莲是九色莲的变异体。她而今正需要这个,不过她应该不需要自己的。 林音见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秀眉一皱,用更加腻人的声音呼喊着:“十叔……” 他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望着她。平日里伪装得再好,耐心再顺,这会儿却只觉得恶心。 而今这样,似乎也是因着白日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林音一缩,又闷着头在一旁坐下也不烦他了。 正好耳根子落得清净,他拿着桌子上的杯子正要喝一口,突然听着一阵熟悉的声音。 第五十三章竞价 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差,这会又听着她的声音,还想着是幻听,只是怔愣了一会,不以为意的继续喝着。 忽而又听着那声音叫了一个人,他这才相信了外面那人是夏篱落。 纵然心头不太舒坦,也不想见着她,可这会儿听着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是她,看她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眼睛里的诧异而后变成了淡漠,她让了个路出来,然后继续走着。 方子木看着他,也让出了一条路来,绕着他过去了。 她这模样倒是叫人心头一阵愤怒,林清轩冷哼一声,似有不屑,对于她的反应,有些不快。 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还是有些恍惚,倒没想着自己会在这里见着他。 方子木见她这般,便没有再说话,让她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 两人在这包厢里待着,外面乱哄哄的一团糟。夏篱落支着下巴看着一边暗红色的台子。 离着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神色有几分恍惚,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桌子上的茶水都有凉掉的迹象,两个人默不作声,谁也没有先开口。 等着靡靡之音响了起来,她整个人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下面已经开始了。 “开始了。”她捏着杯子,才发现这这茶水已经凉了。茶壶里的茶水也跟着凉了,急急忙忙的寻了人过来。 夏篱落看着一侧的人,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今儿个碰着了林清轩才让自己情绪波动这般大的。 捂着自己的脸,闷了一会。 方子木以为她这是在伤情,不免有些烦躁,可面上还是得耐着心思,轻声问着:“你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松开手,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 正说着,那边正烫了热茶过来,给他们换上了,她便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青花瓷的杯子被这茶水给染得格外烫手,她看着氤氲的热气,目光投放在那下面的太子上。 暗红色的太子上走了两个人过来,像是主持人一样,一个银白长发的男子,脸上带着诡异的面露。 旁边则是一个姑娘,梳着两个发髻,脸蛋圆润,一双眼睛正单纯的看着这里的人。 等着一声锣鼓声敲了起来,便看着他们将今天的第一个开场物品给拿了出来,两旁有烛灯照着。 为了让客人看得更加清楚,这场内所有的光芒都放在了这东西的上面,颜色晶莹剔透还自带着温润的光芒。 不用摸便能知道是个好东西了。 那小姑娘拿着小锤子轻轻的敲了一下,目光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一双单纯的眸子里带着疯狂的兴奋。 “情兽的妖丹,起价一百两。这东西,男人用了固精壮阳,长盛不衰。女人用了,风韵犹存,祸国殃民。” 按理来说,第一个东西通常都不是什么太好东西。抢夺的人少了,价格也不高,很快就被人买了去。 第二件东西上来了,她眼皮子只是懒懒的抬了一下,便又收了回来。那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然也没有多看两眼。 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隔壁里疯狂的灰暗声叫人有些不悦,她揉了揉耳朵,看着下一个被端上来的东西。 方子木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东西,夏篱落瞧着他这模样,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那丝绒的垫子上放着个淡绿色的镯子,强光之下竟然意外的柔和。 夏篱落瞥着他,好奇道:“你喜欢这个?” “不是。”他有些局促的低下头,似乎是有些紧张,夏篱落看着他,又猜着:“你要送人?你有喜欢的人了?” 他继续摇头,目光落在那镯子上,沉吟半晌才斟酌了一个合适的答案说道:“只是送一个朋友。” 没有任何的八卦可以揣测,夏篱落陡然觉得有些失望,便又缩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那上面的东西。 他喜欢他就去拍倒也没什么事情,调整了一下姿态,她叫了外边的人进来。 那小二谄媚笑着,“客人有什么吩咐?” “九岁莲……排在第几个?”她仔细想了想才问着。 那小二顺口就回了:“这个就下下回便是了。” “喔。”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便又沉下气来继续等着,揉着自己的脑袋,安安静静的听着周围的竞价声。 方子木也举了一下牌子说道:“三百两。” 价格出来了,一时没人再加。那人正要定价,不远处便有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五百两。” 方子木倒是没觉得什么,继续加着:“五百五十两。” “一千两。”价格喊了出来,一片哗然。 那镯子根本不值这个价格,她看着旁边的方子木,后者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东西。 她咬了咬牙,举着牌子道:“一千一百两。” “一万两。”那声音继续追价,将这价格抬到了天价。 夏篱落走到扶栏旁看着那个声音的出处,便看着林清轩正悠然的同林音喝茶。 捏了捏拳头,最终也只能放弃了,她觉着挫败,收回手有些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看着旁边的人,带着诚挚的歉意同他说道:“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方子木不以为然,摇头道:“没事,一个镯子而已。” 一个镯子而已,可她心里却耿耿于怀。她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这个人又愤恨自己今天没有带多的钱过来。 不过也没什么用,再多的钱不问同样比不过他。 他这是存心同自己杠着,苦笑着摇头。笑容里有太多的无奈,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可他这样,今晚的九岁莲,她却有些紧张了。若是这个同她争抢,她铁定是抢不过的,没有多余银钱。 所以今天过来是要做什么? 看着他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那个玉镯怕也是为了哄林音开心,他倒是好心情。 夏篱落没发觉自己的手在无意识间捏着指骨发白。 方子木也只是注意着那上来的东西,而后抿了一口茶,对于她的情绪倒是没怎么觉察到。 第五十四章虚伪的另一面 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 原本是想看看他这是不是故意的,心里还存着他只是无意的想法,下一件东西出来了,她随意的报了一个价格。 一时没听着他的声音,还庆幸着他刚才的事情只是凑巧,可这种庆幸还没过去,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 林清轩报了价格,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像是被冰给镇着了一样。 脸色发白,整个人发虚。她看着旁边的两个人而后不自觉的抓着旁边的衣裙。 那东西最终还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她没有再喊价之后林清轩也没有再跟着比了。 她沉着脸,也不看方子木诧异的模样,径直往外走了去,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去:“我出去透透气。” “嗯。” 他应了一声,只是她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直直的找到了林清轩的包厢,撩了帘子便走了进去。 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看着她走进来,脸色平静的看着她过来。 “林清轩你有完没完!”她怒声说着,完全不顾旁边的林音,此刻她正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个人。 好在这里人多,倒也没有多少注意这里的动静。 他神色淡然,没有应声。 夏篱落见他这般,继续道:“别以为你是王爷,谁都必须怕你。仗势欺人也不是这样的,你明明知道我是要什么的,这样欺负人有意思么!” 他不做任何辩驳,安静的听着。林音受不了自己的表哥就这么被别的女人训斥。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庶女仗着皇后是自己的亲戚便敢来训斥十叔!” 夏篱落冷眼看着她,毫无顾忌的说着:“关你屁事儿!” 林音涨红了脸,看着林清轩,想让他为自己讨回公道来。 却完全忽略了,他对于夏篱落的言语从来都是纵容的。这会又被她腻着,倒是没什么反应。 脸色未变,语气平静着:“你先出去。” “十叔……”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想要再撒撒娇。 奈何林清轩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再次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出去!” 她顿了顿,咬着唇看着面前的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 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就离开了这里。 她不甘心为什么林清轩会对那个贱人这么好,明明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狗仗人势的庶出小姐。 而今却敢踩在他们的头上,对他们随意指使着。不知道她会什么妖术,勾引他们围在自己身边转悠着。 心里越是愤怒,对于夏篱落而言不过是不足为据的嫉妒而已,这样的情绪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粒石头掉下来。 虽然不疼,不过有些麻烦而已。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外面在说什么也无暇顾及了。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唇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来,“怎么着,十王爷要说什么别人见不得的话,还是不像让旁人看着你另外的一面。” “我另外一面是什么模样,你不知道?”他反问着。 “虚伪。”夏篱落顺口接着。 目光恨恨的放在他的身上,林清轩转了个身看着楼下的台子,目光里泛起了一丝波动。 “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寻开心而已,要什么东西自己买就是了。何故说别人抢,买不起就是买不起,将罪责推在别人的身上,这不是无耻吗?” 夏篱落被他这说的,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看着下面的人,愤愤道:“对,我是说不过你。你要买什么是你的喜好,我无权评论也无权干涉。” 不等他开口,她便又继续说道:“谁叫您是王爷,我什么都不是。比不上您有钱有权。” 他默然,抿着唇没有再开口了。 马上就到九岁莲了,他知道她今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过来的。目光一阵恍惚,看着这乌泱泱的人又回头看着身后的夏篱落。 “既然如此,还希望王爷不要为难我等无权无势的平民小百姓了。”她斟酌了许久,才又继续说着。 林清轩轻悄悄的回着:“看心情。” 她神色一顿,便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事情怕是没戏了,整个人又软了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何故这般为难我。” “我只是寻开心的。”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想小孩子一样的感觉,喜欢的人想要什么,便要一个劲儿的上前去破坏,好引起她的注意。 可如今,这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开心,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个石头堵着了的一样。 两人静默之间,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公子,您拍的镯子送过来了。” 他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道:“进来吧。” 那人端着东西过来,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战战兢兢的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托盘上盖着一个鲜红的绸布,下边放着的桌子,环形物体被突显了出来。 夏篱落看着那东西,知道这就是刚才引起他们争论的东西,而今就躺在这里。 她不愿再看,也不想再回想起来。 转身便要离开,那东西,终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林清轩朝着那东西走过来,揭开了上面的绸布,而后将镯子那了起来。 隔着近了看,着桌子上刻着不少的阵法。看着倒是挺好看的,金光一闪而逝,一看便是上品。 眼见着她还没离开,便拿着桌子走过来。 夏篱落正要离开,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扭了几下,她闷声问道:“十王爷是想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将她整个人都板了过来。夏篱落木着脸,看着他低头温润的脸,见他如此的平静,心头倒是有些慌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大了,还是自己的手腕太细了,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 略有些粗砺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腕,常年捏剑的手心里有几处硬疙瘩。 她心念一动,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却发现他手上的桎梏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你要做什么。”她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第五十五章弄巧成拙 他拿着那玉镯就要往她手腕上套弄着,夏篱落看着那东西,忍不住冷笑一声:“十王爷好气魄,连气人的手段都是一套一套的。” 她挣扎着,怎么都不愿将这东西戴自己的手上。 林清轩抿着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啃声。执着的想要将这东西戴在他的手上。 这是他送的东西,他只想让这东西出现在她的身上,别的人碰都不成。 夏篱落使劲儿的甩动着,语气也急了起来,“十王爷这膈应人的手段不错,臣女成功的被膈应了,这手镯,臣女担当不起。” “啪嗒” 话音刚落,这手镯被便被她打飞,掉落在地上。自己的手腕,也如她所愿的收了回来。 她僵着脸,看着地上的东西。那手镯已经出现了裂痕,纵然是很生气,可此刻夏篱落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心底有些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他没有说话,只是神色紧绷着。目光落在地上的手镯上,半晌没有开口。 林清轩越是这样平静,她将心头便越发的慌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这样。 “我……”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自己刚才抗拒得那般厉害,又怎么能解释得清楚。 他怔怔的站在她跟前,神色诧异的看着地上的东西,漠然道:“出去。” 心里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夏篱落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想碍着他的眼,便蹲下来将那碎裂的镯子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 他轻笑一声,语调微凉:“要这做什么当真都已经碎了。” 对于他的讥讽,夏篱落不以为然,将这东西捡起来。 “我很抱歉。”她说,看着他的脸,知道他不会原谅自己,可是若不是他自己先出手的,这东西又怎么会这样。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偏袒方子木的。 他没吭声,便听着她又道:“我只是想拜托你,不要再同他争抢了这镯子的我会补好还给你。” 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夏篱落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丝的愧疚。 一句话说完她便要从这里离开,忽而身后一声冷哼,“不必,都已经坏了没必要了。” 她脚步一顿,没有再应声了。看着她离开了,林清轩突然一股脑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挥到了地上。 连带着这桌子也直接给踹成了渣子,闻声而来的小二直接进来,便看着他黑沉的脸色。 惊得立刻退了出去。 包厢里一片狼藉,他站在这其中心中仍旧是不解恨。 “来人。”他低吼一声,眼里隐约可见狰狞的血丝。从前的温润公子已经不见,如今只看到一个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外面有人进来,垂手俯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给我查清楚这个方子木的来历,他的祖宗都要给我查清楚!”他的确是生气了,周身的煞气压迫着人喘不过气来。 那人暗自心惊,却在得了吩咐之后立刻出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记安排了人将这里清理了一番,过来清扫的下人心惊胆颤的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 心头也更加惧怕这个站在他们跟前的男人,一进来便是一股子摄人的冷意,冻得人一阵寒颤。 房间里被清理得干净,林音从外边进来便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也是一颤, 刚把在外面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听了个遍,而今再见着却发现他现在情绪一点儿的不稳定。 生怕又将他给惹怒了,便乖乖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心里却是想着夏篱落那个小贱人,知道他现在是为了她而生气。 可自己只觉得嫉妒,整个人快要被这嫉妒给冲昏了头脑。 夏篱落站在外面,冷风一吹,她整个人抖了个机灵。而后将那手镯拿了出来。 莹白色的手镯已经没有光芒可言了,这东西已经碎了,没有原来的效用,不过就是一堆破碎的玉石而已。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乱成一锅粥了。刚才明明只是想着让他不要再故意同方子木争抢。 可现在弄巧成拙,她却不知道应当要怎么办了。 赔礼道歉,他已经不会再接受了。想着这些糟心的事情,自己现在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又惦念着她要的东西即将开场了,她掬了一捧清水往自己的脸上拍了拍。 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要赔礼道歉,等她先将那株草药拿到了再说。 她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了,林清轩会生气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做错了。 无可挽回的错误。而今却不能再错了,再错下去,她又要费一番功夫。 定了心神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方子木正认真的看着台子上的东西,听着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便见着她过来。 他道:“九岁莲被往后推了两回。” “嗯。”她坐下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觉察到不对劲的方子木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儿啊。”她咧出一个笑来,而后又继续看着台子上的东西。 不知道那又是个什么宝贝。 方子木见她真的没什么反应,这才回头继续看着那竞价。 台上的人在说你的她听不到。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坐在这里,连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坐着。 方子木突然回头说道:“若不是辰溪那边的九色莲被买走了,或许这会而就不用这么折腾。” “噢……”她挤出一个笑容来应付着这人,见他没有要回头去看的打算,便将手上的东西收了回来,“今天当真是辛苦你了,叫你费心跟我一起弄这些事儿。” 他摇了摇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来,“没事的,正好最近阁里没有什么生意。” 夏篱落低下头,掩盖着眼里的黯然。 楼下突然沸腾起来,方子木回头去看,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这么的热闹。 夏篱落却突然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上捏着那一截圆润的长条,细细摩挲着。 长条沾染了温度,也没有那么的冰冷刺骨了。 第五十六章玉镯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特竟然有些不愿面对了。 林清轩的脸色,还有他眼里的惊讶以及最后的冷漠。 他怕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现在想想,心头还是一阵惊惧。想着他生气,心头竟然有些慌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手无意识的放在自己的心口,扑腾的心跳声迅速的加快。 闭上眼睛就是他那带着失望的眉眼,越是想着,心里就越发的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应该怎么办了,想着他现在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心头又是一慌。 方子木回头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白。” 听着他的关切,夏篱落还是没有缓过来。思绪乱飞,还在紧张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朝着她走过来,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一乱,有些不知所措。 想着她从刚才开始便心神不宁,有些好奇的问着:“还在想着那个玉镯吗?” 玉镯,听着这两个字,手心不自觉的握紧了些。 见她当真是因为这个,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那个玉镯,倒是个好东西。 只是没能拍下来,倒也甚为可惜。 望着她这失神的模样,他将随身佩戴的东西拿了出来,这玉佩陪了他多年。 倒也算得上一个宝物了,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心头还是有些不忍,可看着她这模样…… “你也别生气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而后伸手到她的跟前,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明知道他这是在逗自己开心,可她却并不觉得高兴,只觉得心头愈发的沉重了。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目光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那是什么,她不想去猜,只是很想知道如何能让林清轩消气。 见她迟迟不说话,方子木换了个方式来,松开手,便是一枚凤鸟的玉佩。 淡绿色的光芒,还有那精致的雕工。她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夏篱落望着他,眼里带着不解的神色。 他轻声笑着,看着手上这东西,笑意渐渐收敛,“这玉佩是我带了许久的东西,上面有灵阵可以护人平安。现在送给你。” 话音刚落这东西,便被递到了她面前。 夏篱落看着这玉佩,神色有些恍惚,目光落在这上面,带着空洞还有茫然。 她在想着林清轩,满心满脑子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模样,那失望的模样,那最后一丝的心疼。 夏篱落看的一清二楚,心口也跟着蓦然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她宁愿他对自己生气,这样一来倒也是好哄一些,可如今这冰冰冷冷的模样,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所有的伪装都被这件事给撕破了,若是平时,还能轻轻松松的开开玩笑。 可如今,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便已经默默的将他给记了下来。 看着她又开始出神了,方子木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她是这么惦念那个手镯。 再看着手上这个,还是将她的手给抓了过来,那东西放在她的手上。 陪了自己许久的东西,被送出去的一瞬间,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 他想要将自己的目光挪开,便迎着她空洞的目光说道:“这东西可保你平安,虽然没有那镯子那般的珍贵,不过保命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夏篱落没什么反应,呆呆的看着台子上的人,连着手上多出来的东西都未曾有过觉察。 恍恍惚惚之间,她以为是林清轩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是林清轩。 再看着,才反应过来这是方子木并不是林清轩。 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同样圆润着,带着温热在自己的手上躺着。 这手里的东西并不是自己的,她捏着这玉佩打量着,这是谁的? 心里禁不住疑惑起来,再看着面前的人,神思清晰了一会而后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林音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才碎裂的声音也一并听了过去。这会再看着他沉郁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 为了那个一文不值的女人,至于要变成这般? 她想不清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最后还是不解气的离开了这边。 终究是受不了自己的林清轩变成了这个模样,想要去讨回一个公道来。 为了那个女人,不惜一掷千金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她却如此的不识抬举,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也就算了。 林清轩的好意,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可这个女人却不屑,不仅不屑还当做是恶意。 如此的委屈,她可不能让林清轩白白受了。 撩开帘子便出去了,林清轩还在呆滞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她出去了。 也没有意识到她这是去找人算账。 林音握着拳头,紧绷着脸走了过去。撩开帘子便看着方子木握着她的手。 而夏篱落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两个人看起来倒是恩爱。 难为了林清轩为她这般费心思,不过就是一条吃里扒外的贱人而已。 心头越想越气,便忍不住想要骂几句来。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终究是没说出来,可整个人气得颤抖。 真想让十叔来看着这个女人真正的模样,当真是来者不拒。 磨着牙齿朝着他们走过来,方子木见着她,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还想着要问她怎么过来了,却又看着自己的手还搭在她的手上,便迅速的收了回来。 夏篱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并未发觉这些事情。 看着他坦然的模样,林音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之色,望着他们眉眼间尽是讥笑。 “到没想着你是这样的人,两边男人勾搭着,如此饥渴。” 她被惊醒,回头看着是林音,眉眼落了下来。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这是为林清轩来伸张正义了,是了,刚才的事情的确是自己的错。 可她又能怎么样,就算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还会过来。这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威胁 林音见着她出声,又看着她手上的玉佩。 一阵冷笑忍不住哼了出来,望着她手上的东西,不知道是该可怜那个还在生气的林清轩,还是讽刺这个不知足的女人。 周围都在喧哗着姑娘清脆如同黄鹂般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如莺啼般婉转。 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的。 夏篱落只当做自己没听见,手上拿着玉佩,又是一阵出神。 “没想到你手段这般高明,明明容貌被毁了,还能勾引男人,让人对你如痴如醉。” 尖锐的指甲直接朝着她的脸过来,划过那轻纱,想要一把将之扯掉却被她抓住了手。 夏篱落也正好抬起头来,面上冷意渐盛。林音看得心头一惧,可勉强还是故作张扬着:“你这般看着我做甚,戳着你痛处了也是你活该。被人毁去了容貌,也不过是旁人看不顺眼!” 一旁的方子木忍不住想要站出来为她说话,却又听着林音说出更加不客气的话来,“而今被毁了容貌,还不自重。偏生要引得别人为你倾倒还不罢休。” “怎么,你这是嫉妒了还是吃醋了。”她说得轻佻,带着漫不经心的模样,叫林音看着她这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脸恨得牙痒痒。 她奋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吃醋了又怎么,嫉妒了又如何。不过一庶女,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勾搭十叔成为正王妃!” 夏篱落闻言轻笑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股子不屑的意味在其中。 “不是谁都如同一样,将心思都放在脸上。”一声轻叹,叫她听着面红耳赤,却是更加不想承认这话是说到了实处来。 林音红着脸,冲着她动手,颇有打不过嘴仗要动手的意思。 想要将这面纱给拽下来,叫别人看看这女人的容貌。叫他们都看看曾经名震佛京的绝世美人,而今是个什么模样。 可还未触及到那面纱,她的手便将人抓住了。 方子木冷眼看着她,一只手便将她的手捏出了红印来,毫不怜香惜玉,只当自己是捏着一团猪肉。 林音吃痛,小脸都快白成豆腐了,哼唧呓语着要他放过自己。 “放开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本宫,我父皇定然不会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这警告威胁没什么用,方子木还捏着她的手,像是要捏碎一样。 林音痛得眼角泛泪,最后索性直接咬了上去。他给予自己多大的疼痛,自己便以更加的大的痛苦来还给他。 奈何方子木没有任何反应,手腕上都已经有了血来,他都没有要松开的一起。 夏篱落看着这一幕,眉头轻轻皱着,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方子木望向她。 见她摇了摇头,他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目光凛然。 林音愤恨的收回自己的手,揉着手腕,那只被握紧的手已经不见正常的颜色。 手心到指头都是乌紫的色彩,看着有些可怖。 “我会同十叔说的。”她捂着自己的手,恨恨的看着面前这两人,仿佛不是她来挑事儿,而是被人欺负了。 夏篱落敛下眉眼,听着她刚才的称呼,心头有些恍惚。 见她毫不在意,林音护着腮帮子,眼睛瞪得很圆。 “我知道十叔喜欢你,你这般不识趣活该被人害。” 她冷哼一声。 一旁的方子木却怕夏篱落的情绪又不稳定,便出声怒斥一声:“够了。” 她这才堪堪住嘴,惊惧的看了他一眼。方子木的实力深不可测,她不敢正面同他对上。 倒是夏篱落,还可以说上一说。而今对上了方子木,神情有些不甘。 原本是想过来警告她,让她不要缠着自己的十叔,现在却是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房间里的气压略微的有些压抑,她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夏篱落。 不能动手,总能警告一两句。虽然身手上,她不是这女人的对手,可身份上。 她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公主要有公主的威严。 这般想着,整个人也严肃了不少,“别以为你有这些男人的照拂,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些全部都还在你身上。” 而后蹬蹬的离开了这里方子木看着那还在微微抖动的帘子,又看着旁边的夏篱落。 忍不住轻声安慰着:“没事的。” 她点点头,有些不以为意,“我知道,小孩子的气话而已。” 她并不会放在心里,相反,会很快就忘掉。 倒是林音,委屈巴巴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气呼呼的回了原来的包厢,林清轩对于她的行为一点也不在意。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委屈着:“夏篱落她欺负我,十叔你要为我报仇。” “那你要我怎么报仇。”他看着自己手边的人,神色平静。 林音倒是以为他也生了怨恨之心,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可脸上的委屈之色更加厉害了。 “我……我要让整个佛京的人看着她如今的模样,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她恶声说着,想着这一幕来临的时候,看着她被所有人唾弃时的模样,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林清轩突然弯腰,抬起她的下巴来。 林音一顿,见着他这动作,脑袋一空,她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他迟迟没有说话,意料的怒颜也没有听着,林音迎着他的眉眼。 看着他眼底的冷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重新捡回了神思,便听着他比深渊还要森冷的话来。 “你说你这张脸要是坏了会怎么样。让佛京的人看着你坏了的脸,他们会不会觉得恶心?” 林音脸色蓦然白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及其的大,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他却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漠然了看了一眼,而后拿过了帕子仔细擦了一番。 刚才被她碰过的衣服,而今被解下来扔在一旁放着。 这一切,只因为他觉着林音很脏。 她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都靠着这两只手撑着。 望着那被抬出来的九岁莲,他幽幽开口:“我同篱落如何与你无关,即便她不喜欢我了旁人也伤害不得。” 第五十八章竞拍 九色莲,顾名思义有九层的花瓣,生长成熟时会有九种色彩。 等到所有的花瓣都变成紫色时,便是最好的采摘时机。 九岁莲是九色莲的变异体,九色莲若是受到了伤害,便会重新合上花苞陷入沉睡之中。 一睡九年,再次开花时花心里的莲子会变成红艳艳的,如同水晶一样的东西。 每种九岁莲的莲心都不一样。 而今这株,莲心的颜色却是妖异的紫色。 夏篱落聚精会神的看着那莲花,即便是隔着一层琉璃,她都能觉察到那丰沛的灵气。 而今自己正巧需要这个东西来弥补身上修为的不足。 方子木也睁大了眼睛,满眼的惊艳。场内都寂静了下来,都在欣赏着这美丽的东西。 那上面的人敲了敲自己手上的小锤子,脸上挂着和蔼而又亲切的微笑,“起步价,五千两。” 听着报价,夏篱落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来直接开口,“一万两。” 之前做任务的时候可是拿了不少的钱。而今正好可以用着,听着她的报价下面的人也跟着抬价了。 今天的这个东西,她势在必得。 方子木望着她这激动的神情,眉头皱着,看着那九岁莲,倒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拿到这个东西来。 本想看着这最后的价格能到多少,可现在看来,夏篱落太过激动,破坏了他的计划了。 而今价格已经被抬起来了,要拍下来当真是有些惊险。 她的价格刚一出口,下边便立刻有人同她杠上了,台子上的两个人神情也越发的疯狂了。 这东西也算得上是一个宝贝了,只是她没想到会引来不少的争夺,夏篱落看了一圈,见着没有人再报价了才又开始举了牌子。 那人扬了声音,似乎也有些激动。 “两万两。”林清轩毫不犹豫的说着,目光落在那东西的上面,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说了价格。 一旁的林音见状也跟着报价,既然不能明面上整了些夏篱落。 暗地里使绊子倒是不错的。 余光瞥着林清轩,后者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夏篱落报价的时候报了一个比她很高的价格来。 林音也跟着翻了个倍。 价格被哄抬务快要上天了一样,再耗下去,这九岁莲就不知道要到一个什么高度了。 只是叫的价格越高,他们脸上的兴奋便也越发的明显。 放在这里拍卖的东西,他们会抽走百分之三的交易费。 而今这笔交易费已经很可观了。 他们还在不停的拼着,夏篱落也跟着他们犟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那东西的上面,眼神霸道,仿佛那已经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一旁的方子木忍不住想要制止她了,知道她有钱,倒也没有必要在一个药草上面死磕到底。 “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咱们去发了任务好了。” 夏篱落固执的摇头,目光仍旧停留在那个东西的上面不肯挪开,“我今天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将这东西给带回去。” “可这东西已经超过了它的实际价值了,你若是强行买回去也没有用了。”他继续游说着,要她放手这个东西。 可夏篱落仍旧是摇了摇头,“没价值了我也要得到。” 她要叫那人知道自己也并非是好惹了,整个拍卖会像是成为了他们的竞技场,一头压着一头。 都想拿到那个东西来。 只不过是一株变异了的莲花而已,他们竟然也能撕起来,这倒是叫他们大开眼界了。 下面的人跟着看热闹,还是不是的掺和了进去,只是添加的数量非常的少,参加的人也少。 林清轩看了她一眼,抿唇又加了一个价格,很快这莲花的价格便成倍的增长着。 捏着自己的钱袋,夏篱落叹了口气。 面上带着淡淡的愁绪,两人却是一同开口:“我放弃。” 在场的人又是一愣,那两个竞拍人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而后脸色一沉。 “二位不是是来玩我们的吧。” 夏篱落顿了一下,侧脸看着那不远处的人,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转身往里边去了。 下边的人见着林清轩走了,便又将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 夏篱落点点头,“我买。” 这样一来,他们脸上的神色便舒缓了不少。 方子木捏着她的手臂,有些不太确定:“你当真要将这东西买下来?” 她也是无奈,抬眼看着面前的人,道:“不然呢?我还能如何。” 像他一样耍了人便拍拍屁股走人?她不是,她夏篱落是特别需要这个东西。 没有这个九岁莲,她也就意味着她的突破要拖延到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 这是她的希望,走向捷径的希望了。 两个人坐在这包厢里,不一会便有人凑过来,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胡乱瞅着。 而后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东西,笑眯眯的问着:“请问刚才是这里的哪位客人拍下的。能否跟我们去结一下账?” “我。”她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便要跟着他们过去。 方子木有些不大放心,想要跟着。夏篱落笑了下道:“放心吧,我等会来找你。” 而后跟着人过去了,他一个人坐在这包厢里,看着下面的人和物。 夏篱落同他们去了后面,那个刚刚被抬下来的九岁莲这会正躺在琉璃盒子里。 旁边的人见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便道:“小姐结了账,一会便会有人将这东西装好送过去的。” “嗯。”她的目光还粘在这上面,久久没有里去。 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银票来,放在了桌子上,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声:“各大钱庄都可以兑换。” 那账户先生拿过了银票端详着,而后才将手上的账本子给推了过去。 夏篱落按照要求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给出去这么多的钱,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摸着差不多要空掉了的荷包。 她只期待着这多出来的灵力能够满足一下她修为上的不足,让她好好突破。 写了名字,便又被人给请了回去,方子木还在那处等着她。 第五十九章升灵丹 夏篱落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身旁人松了口气,似乎很是担心她的模样。 她忍不住眯着眉眼笑着,正个人肉疼得无以复加。 林清轩同林音抬价抬得太狠了,一个玩票兴致,一个敌对的兴致。 她禁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着要多久才能这失去的银两给挣回来。 正出神的想着,外边敲了敲门客气的问着:“夏姑娘,您的东西到了。” “进来吧。”她放下手上的被子,目光一直放在门口那处,等他们进来了,目光又停留在他们的怀里。 心知那是个什么东西,便带着万分的期待看着他们给自己送过来。 黑色的盒子被放在她的手上,那人笑吟吟的说道:“恭喜姑娘夺得此物,愿姑娘早日问鼎天下。” “多谢。”她看着这黑盒子,做工精致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了。 那人又道:“还请姑娘好生检查一番,待出了这里这东西便不算这里的了。若是出了事情咱们这儿也不负责了。” 她觉着也是,便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东西给打开来看了。 里边倒也没有多稀奇,便像是普通的莲花似的。 若不是那浓郁的灵气包裹着,夏篱落还以为他们拿了个假的来糊弄自己。 看完了这东西,旁边的人又先生叮嘱着:“这花儿娇嫩得厉害,姑娘可一定要在三天之内给吃了。” “知道了。”她点点头。这下子倒是说完了所有该说的话来,那几个人见她都听进去了,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麻烦最后一味药材了,夏篱落别提有多开心了。抱着那东西不撒手,两个人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才见着这里已经华灯初上,似乎已经很晚的模样了。 她站在大街上,望着两边的人。 再去佣兵团那边,去他们那儿拿一些药材来,此行便可以结束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她跟在方子木的身后,脚步也跟着轻快不少,他刻意放缓了步伐叫她跟过来。 这佣兵团倒也不远,两个人走了一会便到了。门还没关,他们挤了进去,方子木找了几个可靠的,将手上的丹方递了过去。 夏篱落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看着,只见他们看了一眼,便转身在自己身后的篓子里寻找着。 配药都准备好了,夏篱落望着手上的几个袋子。里边全部都是新采摘下来的药,为了这些东西,口袋里的银钱又去了一些。 两个人回了冰心阁,他也还没睡。见着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坐。”他转身就忙碌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夏篱落凑着头想要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着。 过了一会,他才灰头土脸的过来。整个人狼狈了不少,方子木眯着眼睛笑着。 而后轻声说了一句:“炉子又炸了。” 辰溪炼药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炸炉子,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 而今听着这事儿,又不免暴跳如雷了。 好在方子木及时刹车,才没叫两人出什么事情来。 药方上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他在这里边挑挑拣拣,时不时的点点头,倒也是认可。 看了一圈,而后又将目光放在夏篱落的身上,“九色莲呢?” “在这里。”夏篱落将手上的小盒子拿了出来。 辰溪并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九岁莲,颇为不屑的哼了哼,“怎么个九色莲还要用这东西装着。” 下一秒打开盒子,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这里边流光溢彩的东西,不屑的表情有一丝的撕裂。 他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夏篱落,而后勉强的扯了个微笑出来。 九岁莲被放在了一边,他继续拨弄着剩下的材料,等确定得差不多了,才吭声。 “这东西明儿个下午你过来找我拿便是了,剩下的我会处理好。” 得了他的保证,夏篱落这才放心了些,站起身来正要告辞。忽而又想着刚才方子木说的话。 神色变了变,辰溪见她还不走,且脸色有些奇怪,忍不住问着:“你这是怎么呢?” “你……”她的目光在那九岁莲还有他身上徘徊着,最终带着一丝的顾虑问着:“这九岁莲我只买了这一株,若是炸炉了,我便没有下棵了。” 他脸色一黑,急匆匆的将两人给哄了出去。夏篱落却有些担忧,回头念念不忘着那珍贵的九岁莲。 心里却在祈祷着他千万不要炸炉子。 只要不炸炉子一切都好说。 今天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她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一旁的方子木含笑看着她。 见她神色轻快了不少,便忍不住搭话问着:“如何?” “很累。”她老老实实的说着,不仅仅身体累,心里也跟着累了,同林清轩的事情应该就是到今天为止了。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过他应该不会再想见着自己了。 想着这里,又忍不住想要将这个思绪给抛开,便看着旁边的人,眉眼带笑的反问着:“你呢?今天一天都在陪着我奔波着。生意也放着没做。” “倒也没事,每日都是这样。况且阁里的人会帮我接下来,我有空了会去赶制出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夏篱落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期待。 想要迅速的到明天,而后去看着她的丹药如何。 升灵丹,她的瓶颈也正好可以突破了。 方子木侧脸看着她,神情依旧温柔着。长街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走着,青石板上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次了。 可上面的纹路却是依旧不变,若是等着雨天,这上边的纹路便会愈发的清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忽而停下来,认真的端详着。 “对了,十王爷那边,没事儿吧。”方子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其实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她没有吭声,整个人沉默了起来,看她不说话。 方子木又回过头来,没有再替这件事了。只是提到林清轩,她便会失神。 第六十章年轻就是好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了,方子木安安静静的送她回了夏家,这是他第一次送姑娘回家,看着头顶上的匾额,整个人突然停下。 夏篱落转身看着他,他的面容同嘉涵重叠起来,恍惚间突然以为是嘉涵回来了。 脸上挂着一抹欣喜的笑容来。 方子木看着她这模样,也是明白她将自己错看成别人了,只是没有提醒。 看着她眼里的温柔还有眷念,方子木突然想知道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模样,竟然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见她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目光里越发的温柔。整个人也不自觉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方子木倒也没有拒绝,看着她朝着自己走过来,眉眼浅笑,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嘉涵……”她是越发的迷惑了,明明没有喝酒,可整个人却有些昏昏然了,望着他嘴角的笑容。 温润的眉眼,她真的以为他回来了。想要上去抱着他,脑袋里一道刺耳而又冰冷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宿主请注意,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小心,一旦死亡便不可重来……” 她整个人被惊醒,看着自己的手,还有不到咫尺的人。 夏篱落还是第一次这般的慌乱,急急忙忙的往后退着,而后又轻声道:“抱歉。” 她看错人了,转身就迅速的逃离了这里。她怕再看下去,自己就会真正的沉沦在这相似的眉眼之中。 夏篱落不愿放弃李嘉涵,更加不愿意因为他而将别人变成替代品,她认定了一个人,这个人便会贯穿她的全部生活。 她心中狭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所以别人是容不下的。 又忍不住失神,回想刚才的事情,陡然觉着尴尬。可她神色不变,快步朝着夏府的大门过去。 门房看着她回来,浑浊的目光里划过一抹讶然。伸出头去看,便看着一俊俏男子还站在门外,清冷的月光下是格外的好看。 他眯了眯眼睛,怅然一声:“年轻就是好啊。” 年轻的确是很好,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夏篱落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不可耽于这里的情情爱爱之中,她是知道自己有天终会离开的。 所以,不牵扯太多,便也不会有太多的留恋了。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不舍。 她只顾着埋头走路,并未注意到一旁高高的楼台上有一韶华姑娘,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自她同方子木回来开始,这所有的一切便都落在了她的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遗漏。 这会见着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也跟着转身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夏篱落回来得有些晚了,清流一直在院子里等着,见着她的身影才急急忙忙的上去。 “您没事儿吧,可急死奴婢了。”她慌张的说着。 夏篱落这才想起来白日的事情,忍不住神色一肃,整个人绷着一张脸来。 清河也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眼神,只一个劲儿的埋怨着。 这会儿见着她回来,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奴婢还以为您会出什么事儿了,这会回来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是挺好的。”她埋头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着两个大箱子,脚步滞纳了一阵,后面的清河便埋头跟了过来。 夏篱落走到那箱子的跟前,一把打开。里边堆满了九色莲,眉头微微一皱看着自己的小婢女。 “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这箱子里的东西,脸上隐约有了怒容。 清河瑟缩了一下,勉强申辩着:“奴婢担心您会出事儿,所以……” “所以就去同十王爷通风报信了。”她脸色平静下来,言语中隐约有了一丝冷意。 清河闻言,急忙下跪求饶,语气也跟着颤抖起来,“小姐您就原谅奴婢吧,奴婢也是担心您。” “担心我?”她眯了眯眼睛,忍不住一声轻笑,“担心我做甚,你这卖主求荣的事情倒是做得不错。” 清河脸色一白,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那些发生的事情被重新勾了起来,她脸色有些难看。 望着地上的人,也没有多少温情了。 “我当真以为你还是我的得力丫头,而今看来却是我想错了,明儿个你便在院子里,别再进来了。我会另外找人在身边侍候。” 她挥了挥手,有些不大想管这些事情了。 清河却是慌了,想要求情。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跟来,夏颖琦眉眼带笑的望着地上的人,语气尖锐:“怎么,得不到男人就拿着丫头撒气?” 她回头看着夏颖琦,又顾不上什么立刻挡在了夏篱落的跟前,一脸戒备的看着正朝着他们过来的人。 夏颖琦不屑的冷笑着对于她这行为只是觉着可笑,目光怜悯的从她脸上划过,而后落在了一旁的夏篱落身上。 “躲在自家丫鬟的身后?”她轻哼一声,又看着地上的两个大箱子,里边的东西倒是惊了她的眼。 夏篱落将她轻轻推开,自己走了过去,清河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心里无疑是有些惧怕的,夏篱落有些不悦的看着她,“怎么还不出去,是想留在这儿看戏?” “是。”清河无奈的伏了伏身子,担忧的看了一眼才出去了。 夏颖琦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着夏篱落,嘴角仍旧挂着轻蔑的笑容来,“倒是没想着你这丫头挺衷心的。” “你要做什么。”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心头还有一阵怒气没撒出来,这会儿又有人撞了上来,倒是诸事不顺,出门没有看看黄历了。 夏颖琦也不急着将事情给摊开,变着花样在这里边磨蹭着。 她看着面前的人,见她这般平静,自己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啧啧”两声,而后感慨着:“可怜咱们十王爷一片痴情,可惜错付了春心,落得这副模样。前脚同王爷勾勾搭搭的,后脚便勾上了另外的男人。” 说到一半,她又突然凑了过来,“倒是看不出来,你这手段倒是不错。” 第六十一章矛盾升级 明着暗着的讽刺,她又不是聋子没听着,也不是傻子听不懂。 凤眼微微抬起,带着一股子的懒散劲儿,偏生她最看不惯夏篱落这个模样。 她想看着这女人被唾弃的时候,而是这种不屑一顾的神态。 如果要不屑一顾,也应当是自己才对。 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夏篱落轻巧着:“不检点?” 红唇轻启,尾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整个人都有种别样的风情在其中。 夏篱落见她不说话,挑着眉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哼着:“当初被下药的滋味如何?那么多的男人,你已经觉得很快乐吧。” 这是她的痛,如果不是被人下药了,她又如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凤眼眯起,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她。若是平日里用这么一双眼睛看人,带着气势还为威压,是绝对能震慑到人的。 可夏篱落却不是那种人,素来张扬惯了,看着她这眉眼挑起的模样,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她不想让自己好过,她又何必要给这人脸色。夏篱落轻哼一声,继续道:“夏家千金圈养男宠,生活风流。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检点为何物的人,来斥责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夏颖琦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恨恨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回想着那件事,她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奈何夏篱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停的刺激着, 最终忍不住朝着她打了过来。 若是论这身手,她是铁定对付不了自己的。夏篱落也也还么来得及动手,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个人来。 夏颖琦刚伸手便被人给抓住了,她讶然的看着这个阻止自己的人,精致的小脸上有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来人是夏篱鸢的表哥,也算得上是他们的表哥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人,直到看着夏篱落了,脸色才缓和了些。 “你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跑别人房间里来打人?”他低声斥责着,刚毅的面容上有一丝的严肃。 “哼!夏篱落,这次算你走运!” 夏颖琦恶狠狠的说道,可却万般无奈。 这件事作罢,夏程志看着这两人站在房间里对峙,暗暗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有了人过来,夏颖琦的自然是被抓包了。脸色略有些难看,不解气的瞪了一眼这个突如其来的表哥,心底有些怨愤。 这夏家里,现在所有人都向她。倒是她夏颖琦,变成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心有不快的离开了这里,门被狠狠的甩上了,余音未落,她便看着面前的男人。 而后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来,放在他的跟前,“请用。” 夏程志抬眼看着面前的俏丽姑娘,刚要说话,又闭上嘴巴。 夏篱落首先开口,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放在她面前,眼底带着些许的愧疚。 “这是修复伤疤的灵药,我特意差人去找的,而今过来便给你拿过来了。” 夏篱落看着那小瓷瓶,对这个东西,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而后又放下来。 红唇轻启,目光散漫:“我不需要。” 她若是想要修复自己的容貌,有一千种法子,可独独就是这一种她不愿去用。 生为杀手,最怕同情字扯上关系,这也是她混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所养成的习惯。 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人情,她都不想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他神色一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侧脸,想着她应该是还记恨着那件事,便又劝着:“女为悦己者容,我了解……这药是有效果的,用了之后……” “我说了我不需要。”她继续强调着,而后侧目看着他:“多谢你这么辛苦,可是我的的确确不需要这个东西。” 夏程志眨了眨眼睛,掩盖着眼底的失望。那药瓶被他收了回来,这会儿没了话题,房间里安静得怕是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一不小心,没忍住倦意打了个哈欠。夏程志紧张起来,“之前听着清河说你还没回来,便一直等着你。而今却是忽略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嗯。”她含糊不清的要往里边走着,忽而又叫住了他。 夏程志又惊又喜,以为她这是想通了手上的东西刚要拿出来便庭泽她的辜负来。 “有些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还是不劳烦您了。另外晚安。”唇角牵扯出一抹笑容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瓶子,同样跟着轻声笑着,不过那笑容却是苦涩不已,像是被苦药给熏着了。 夏篱落也没有注意,即便看着了也不会在意,旁人的心情同她无关的。 她大概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这样想来,心里便舒坦多了。她狼心狗肺,日后再忘恩负义便也好有了推脱的理由了。 “容貌什么的,我从不在乎。因为它不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看着他的背影。 夏篱落在背后这么说着。 他的背影僵怔了一下,没有转身,便已经能够猜到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来。 对于夏篱落来说,即便是粉身碎骨了,只要能够找到嘉涵的魂魄便是死也甘愿了。 心里有一个他了,再也容不下别人对自己好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可如今,还有一个人正在不断的强行对自己好。 这就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不知道是应该拒绝,还是接受了。 如此纠结,便也只剩下苦笑了。 她倚在桌子旁,安安静静的失神。 脸上的轻纱也已经被解下来,扔在一旁的柜台上放着。 房间万籁俱寂,她突然回头看着还没离开了夏程志,问着:“你怎么还没走?” “就走。”他耸了耸肩膀,刚才一不小心看痴了眼睛。这会缓过神来,竟然也是自然而然的撒了个小谎,心里却是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夏篱落摇了摇头,继续发呆。对于她而言,现在是最适合发呆的时间了。 第六十二章复原 门口的人终究是离开了,房门关上的时候,她还没回神。 夏程志回头看着这个房间的光芒,心里对于她刚才是说的话,忍不住留意着。 这会儿倒是有几分好奇了,她是故意这般要与别的女子相反的来,还是当真对自己的容貌不感兴趣。 好的面皮能带来一个强大的家族,会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和一个可爱健康的孩子。 她居然还傻傻的问这美貌能带来什么。 想着这句话,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最后反应过来,又立刻板着脸离开了。 房间里,整个人赖在了没人榻中,神思飞远。 夜晚更加的深沉,唯有她房间里还有烛光亮着,看着很是刺眼。 不知道为何,他们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疲倦的恨不得能倒床就睡,可等着他们离开了,心里便清醒得不得了。 这会只是时不时的打着哈欠,闭上眼睛,却没有任何想问睡觉的欲望。 这大概就是失眠了吧。 心中想着,手上已拿着东西把玩起来。 借着灯光能看到自己的指甲,还有那半截的玉镯,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又控制不住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夏篱落忍不住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件事给抛出脑后,只要不再里的叫她今晚上不睡觉也成。 目光落在这上面,可心里心里却有了别的对策来。 她还不知道自己可以求助系统,自个儿一个人将余下的碎块给拼了起来。 一个布满裂痕的手镯便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跟前,她看着这颜色艳丽的桌子。 又是一阵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只手抬起头,轻轻的拨弄两下,这只躺在桌子上看着完好无损的桌子瞬间变成了几个碎块。 她拢回来,又继续拼。一回两回,乐此不疲。 又玩了好几次,她才没有再折腾了。看着桌子上这东西,脑袋里,他说的话像录音机一样来来回回,循环往复的播放着。 眨了眨眼睛,又将这些推到一处去了。 不过玩乐终究有要生厌的时候,她厌恶了,看着这些个东西,便又是一阵心烦。忍不住戳了戳系统。 “喂,醒醒。别睡了。” 后者沉寂了许久才吭声:“系统正在启动中……系统启动完毕,功能加载……” “这个镯子,怎么修复。”直接忽略那一大长串的电子机械音,夏篱落面无表情的问着。 仍旧是那种电子音,夹杂着电流的声音,缓缓道:“器物修补方法加载中……加载完毕。” “直接同我说就是了。”她怕自己就这么被逼疯,索性让她直接开口,倒也是省了不少的事情来。 “请稍等。”那边正在查阅着。 夏篱落却已经开始拿着这东西仔细端量着,镯子里心的尖尖倒是呈现得碧绿的色泽,看着煞是可爱。 边缘却没有任何的色彩,章冰晶一样。 脑袋里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她闭着眼睛,却是一本陈旧的炼器书。 上面写了法器的制造还有修补,看着倒是挺全能的。 她看了两页,而后迅速的找到了她想要看到的那一页来,按照上面的方法开始试探着,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法术,带着不自信的手,将那几个东西拼接成原来的模样。 而后利用法阵将这个东西复原,夏篱落看着这已经完好如初的镯子,心头一喜,忙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套弄着。 这桌子终归是好了,等着下次再见面了,便将这东西给换了回去。 免得先要欠着他这一大堆的人情。 这东西,她可是还不起。 算起来,这手镯也算得上是个贵重的东西,她放在手上放着。对于刚才见着的东西便又觉着惊奇。 摔了个杯子,而后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拼着。 再次施展术法的时,那杯子已经变成原来的模样了。 夏篱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同之前一模一样的杯子,而后又不可置信的扔在了地上。 如此几次往复循环,直到她腻味了,才将东西收拾好准备休息了。 这天睡得晚,到第二天晌午过后才醒来的。 下意识的想要叫清河进来侍候着,却又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已经将她给赶了出去 薄唇紧紧抿着,抓着自己的头发到黄铜镜前坐着,门外听着声响的小丫头立刻走了进来。 似乎是个新来的,见着夏篱落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连着这小脸都惨白惨白的,看着很是可怜。 夏篱落看了一眼,见她停在门口迟迟没有过来,有些不悦:“站在门口磨蹭做甚,我又不是在门口给你梳洗。” 想着今日还有正事,便急忙催促着,那丫鬟过来,两只手都在打颤,捏着她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竟扯着头皮一疼,之前被侍候舒服的夏篱落忍不住皱眉。 身后的人见状,立刻趴在了地上,梳子也因着紧张而狠狠的扯了一下。 虽不至于哭出声来,可也让人有些生气。 “夏管家如何将安排至这儿来的。如你这般手脚不麻利的丫鬟,不应当在后院做些粗活当值?” 她急急忙忙的求饶,“小姐饶命啊,小姐。” 夏篱落只当做自己没听见,眯着眼睛,望着自己身旁的人道:“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叫管家过来。” 那丫鬟只当她这是要罚自己,忙跪走到她跟前求饶,夏篱诺看着她。 一大早上便是这种哭唧唧的事情,如何能让她心情好得了,直接叫了外边的人过去叫了。 不一会,管家便过来,腆着肚子想她行礼。 夏篱落指着自己旁边的人,眉头一挑:“这姑娘是谁分配的,手脚如此不利索。送过来是来给人找烦心事儿的吗。” 管家看了一眼,急急忙忙的同他解释着。 奈何夏篱落根本就不管这些,叫着他们将人给带走,又找了个伶俐的来侍候着。 用辰溪约定好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换了一身衣服便从这边离开了。 夏家的家丁也没拦着她,也不敢去拦着。生怕自己触了眉头来。 第六十三章无奈 路上岔了个路去寻了方子木来,在门口站在,等着他将衣服给换了,两人才一同过去。 想着今日就可以突破了,心里终究是有些小激动。 一旁的方子木停下来,她也跟着停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回头看着他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的有些奇怪,便走了回去,好奇问着:“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这会正是人多的时候,纵然平时这路上能够同时容纳三条并列的马车通过,而今却被人群推搡着左边右边跑着。 两人从这边挤了出来,扬起的尘灰让她有些不适应的咳嗽了两下。 方子木同她拍了拍背脊,而后又轻声垂问着:“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又了咳嗽了好几声,眼泪也跟着呛了出来。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望着方子木又低下头咳嗽着。 等了好一会,她才平复下来。拿着绢布擦了擦自己的嘴眼。方子木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继续一同过去。 冰心阁里照常是爆满的状态,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寻了昨日的小童。 那小童也是满脸通红,想必也是被憋成这样的。 见着他们过来了,眼底拂过一抹惊喜来,忙领着他们两人往里边去着。 “二位请稍等,辰溪大人很快就过来。” 他看着这两人,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便端了两杯茶过来,放在他们的跟前。 夏篱落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谢谢,一旁的方子木又不是望着这茶盖,眼底拂过一抹诧异。 那小童看着他们笑道,“辰溪大人现在还在忙,二位等一会便是。” “我们知道了。”她笑吟吟的看着他,尽量让自己亲和一些,之前做杀手的时候,要怎么凶恶就怎么来。 以至于成天冷着一张脸,倒是没多少孩子接近了,而今来了这里,可以不用那般活着。 对于小孩子这种生物还是有些好奇。 一旁的方子木也觉察到了,随口问着:“你喜欢孩子?” “不算……吧。”她看了一眼那孩子的背影,给自己重新定了位置,“最多就是好奇,喜欢是谈不上的。” 他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身旁人一眼。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夏篱落却是个闲不住的人。 闷了一会便想着往外跑。这会儿便寻了个借口要出去,方子木没有戳破,淡然的点点头,任由着她出去了。 见着人不在了,他才将手上的纸包拿了出来,土黄色的纸张里装着一堆白色的粉末。 他神色平静的将这东西悉数倒进了她的茶杯之中,而后又给她倒满了茶水。 做完这一切,他便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等着, 而方子木见着她进来也只是淡淡的点头。 她手上拿着一串白色的槐花,坐在他旁边揪着吃着。 这冰心阁里的槐花尝起来要甜一些,没有那种苦涩的味道,倒也合她的口味。 方子木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有几分疑惑,最后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这东西能吃?” “能啊。”她吃了一半,而后又伸他面前,邀功似的望着他,引诱道:“你要不也尝尝,很好吃的。”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夏篱落也没有强求,收回自己的手继续吃着。 等着辰溪进来了,她已经吃完一整串的坏话,桌子上只剩下一根枝条来。 他也没有多注意,见着他们过来,便转身去了药房里。回来时,手上多了个小瓷瓶。 夏篱落望着那东西,目光灼热起来,辰溪将东西递给她,轻声叮嘱着:“吃这东西有几个注意,你小心一下就得了。” “什么?”她恨不得先将直接吞下来。 辰溪敛着眉头,将拿着药瓶的手放在了后面,神色淡漠:“认真听我说完我就给你。” 为了能够得到药,夏篱落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等着结束的时候药瓶当真给了她。 一旁的方子木也跟着笑了起来,望着她一口一口的将这杯子里的东西给喝光。 拿了药,两人便要回去了。 夏篱落站在他跟前,笑道:“今儿个多谢辰溪公子了。” 后者也只是点点头,对于她这点感谢,并不以为意。 方子木也跟着冲他笑了下,而后便跟着她身后,两人一路说着玩笑话。 路过大街的时候,回去之前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了那升灵丹。而今出来了,却想着再多看两眼。 看着一旁的方子木,他应允了。两人从朱雀大街走到呢玄武大街,走了这城里不少的地方。 最终绕来绕去的还是回到了夏家的门口。 两人正要道别,忽而听着一声尖锐的轻笑声,“哟,这不是咱们绝世无双的三小姐嘛。” 夏篱落的脸色顿时就落了下来,看着她扭着腰肢从他后面走了过来,而后紧紧的靠着方子木的身体。 神色惓懒。 望着夏篱落深沉,夏颖琦轻声笑着:“哟,三小姐脸色怎么这般差啊。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而后又抿唇看着身旁的男人,想要贴上去,却被他躲开了,方子木木着一张脸,说话倒是毫不含糊,“请姑娘自重。” 她一听这话,便忍不住乐了起来,至今还没听着哪个人同这里说了一句话。 而今听着了,却是有几分稀奇了。 缠在他身上磨着他的手臂,神色妩媚的望着他的眉眼,话语大胆而又露骨:“我这妹妹的滋味不错吧,叫你这连连不舍的模样。” 夏篱落整张脸都快皱成菊花了,望着方子木,再看着一旁的夏颖琦,眼里已然有了怒意。 见着她要生气了,夏颖琦只当自己没看见,继续调笑着:“方公子,你同篱落之间,我是管不着的。不过本姑娘心悦于你不知……” 暗示的语气越来越明显了,夏篱落脸色有些许的难看。好在他并没有理会这人,想是当没看见她一样。 只是她身上的香味不断的侵袭着自己的神智,恼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夏篱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这已经快将自己扭成水蛇似的夏颖琦,心头一阵无奈。 第六十四章目的 僵持了许久,她也觉着再这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忍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先回去吧,等改日有空了我再约你出来。” 方子木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暂时的提议。 夏颖琦却是有些不舍的这世无双的公子,望着他离开,整个人倒是觉着有几分可惜了。 回头再看着夏篱落,她也正抱胸看着自己,夏颖琦笑了笑,如同疯子一样。 眉眼拉得及其细长,如同画上勾勒出来的。妩媚而又悠然。 夏篱落首先开口,“说罢,你有什么目的。” 那般明目张胆的拉拢这个方子木,其中定然有诡。知道夏颖琦会说假话糊弄自己,夏篱落也不打算相信她了,转身就是要离开。 自己的衣服却被人给突然拽住了。 她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人,夏颖琦继续笑着,森白的牙齿在这太阳底下泛着寒光,让人心头一悸。 二人僵持了许久,她才终于开口了,“你当真是好福气啊,有一个在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姨娘,还有一个宠着你的十王爷,以及即将成为你未婚夫的太子。” 这话一出口,她便了然,知道她这是嫉妒了。 不过,这同她有什么关系,夏篱落也懒得再同纠缠了。 “不过你这太子妃做不成了,这心里边是不是有些堵啊。就连太子都有些嫌弃你这模样……” 她啧啧两声,不知道是在感慨什么。 夏篱落只觉这莫名其妙,太子妃她本就不乐意,好在皇后帮忙,太后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会又提起这件事儿来,她倒是有些不解了,“我同太子之间,你这般甘心,不会是看中了太子吧,” 夏颖琦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魅力犹在,风韵犹存而已。前些日子同十王走的那般近,最后他还不是不要你了。” 夏篱落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而今又缠上了另外一个人,你这手段当真是高明。”她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夏篱落倒是听懂了,眉眼浮着讥诮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笑道:“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你若是嫉妒了,我倒是可以将这些手段教给你,叫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 这话说完,她便挑了挑眉头,挑衅的看了一眼。 夏颖琦闻言,掩面笑得不可自拔,弯下腰身,而后又站起来,看着她道:“你该不会是吃错东西了吧,我……拜你为师?哈哈,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两人对阵着,一个人笑着一人看着。时常有风吹起过两人的纱帽,夏篱落看着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笑意不变。 等她笑够了,直起腰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冷意,“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当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躲,不如你求求我,我让你恢复容貌如何?” 夏篱落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些许的同情,“你今儿个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叫我求求你。” 她暂时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只是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现在,是个人都跑来自己的跟前炫耀着,炫耀他们拥有了什么,可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夏篱落轻叹口气,对于她的固执有些不解,“我毁了容貌你便不如我,你觉得你变成了美人儿,旁人就会多看你一眼?” 这话倒是踩着她的尾巴上,见夏颖琦一阵跳脚,脸色也阴郁了下来。 就是因为她容貌被毁了,她才觉着自己比她高了一等,可就算她容貌被毁,自己又得到什么,照样是被人给压着了。 而今夏篱落的情况并未因着容貌的破裂而又所转变,反而还因着这容貌,差点就成了太子妃。 最后也只是败在了这太子的手上,这个本该让她高兴的,可又见着十王同她求婚。 于是一瞬间,整个佛京都知道他们两人的亲事儿了。 不过她没答应,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十王。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名字并在一起,总会引发一些桃色的话题。 听着市井里对于他们的各种编排,夏颖琦只觉得不甘心,同样是容貌,为何她就是比自己高人一等。 而今好不容易寻了一个好机会了,她想着自己应当可以压下这一筹的。 于是今日过来,便看着她同方子木站在一起,想要勾引,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 结果,便落得如此,还是被人给讥笑了。 而今,她不想再被人给压着了。 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放在她面前,得意的笑着。 好像那就是仙丹灵药一样,目光里带着一抹兴奋。 夏篱落还想着她要再耍什么花样,可现在见着她拿出一个小瓶子却是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东西?”她想拿过来看,仔细的看一下的。却被夏颖琦给躲开了,仿佛那瓶子里装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见她将这东西捧着,夏篱落便将手收了回来。 夏颖琦忍不住用余光去看着面前的人,却见她面容平静,没有一丝的好奇。 “你不想知道这里边是什么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一连串的问句出来,让夏篱落有些懵,“我为什么要知道?” 她反问着面前这个人,夏颖琦看着她,手上捏着的瓶子,这东西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成就感。 夏篱落并不是特别在意容貌的人,可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误解,的确是有些不太舒坦。 她也习惯了,看着还挡着自己路的夏颖琦,她好心的说着:“麻烦让一下,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夏颖琦突然叫住了她来,因着她不好奇,便只能自己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来。 想着她等会吃惊的目光,心底便像是被灌了蜜水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笑。 可她现在这模样,让夏篱落有些惊恐。如同神经病一样的在她跟前大呼小叫着。 见着夏篱落停下来,她这才迎风的凑到了她的跟前去,将那瓶子的软塞打开。 一股沁人的香味出来,让人一阵舒爽。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过这让人浑身通透的香味便证明着这东西来历不简单了。 第六十五章怪物 见她脸上神色终于有了动容了,夏颖琦这才用软塞给洞口给堵上了。 夏篱落还在恍惚之中,系统的提示便已经出来了,没有任何的隐瞒。 “瓶中之物,有修复创伤疤痕奇效,药品珍贵,极为难得。” 原着是修复容貌的,她心中了然,再看着夏颖琦,见她一脸的得意,原本的神秘早就已经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过就是修复容貌的药而已,何至于来我面前炫耀。” 见她猜出来了,夏颖琦忍不住轻笑着,“怎么着,你也想要这东西可?” 夏篱落望着她瓶子,沉默三秒之后摇头,“不要。” 她有系统就得了,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处去找东西,不等她再说话了,夏篱落抬腿就往府里去了。 夏颖琦还想再说两句,看着到拐弯就就不见的背影,剩着的话也只能咽到肚子里边去。 夏篱落对这些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径直回了自个儿的房间里待着,而后等着人过来叫她吃饭。 炫耀一番之后夏颖琦也算是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拿着那药,看着瓶子的目光,冲满了贪婪。 只可惜,一个瓶子里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若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白色的粉末被她小心翼翼的倒了出来,就点点的粉末,就怕这风吹来了,一口气算吹光了。 为此,在上药之前,还特意的将这四周的窗户给关上了。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而后轻轻的将粉末撒了上去,这东西是疗伤的奇药,若是用了,便能保证着她的容貌复原了。 还有嗓音,那次受伤之后,自己的嗓子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控制不住尖锐的色彩。 而今捂着自己的脸她忍不住傻笑起来。外面的仕婢走过来,见着门窗紧关便识趣的没有吵闹。 敲了敲门,得了声音才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否去花厅用餐。” “端我房间里来。”她闷声说着,大概是因为这容貌快要恢复的关系,她整个人也轻快了不少。 说话时都带着些欢快了。 那人应了声,前去准备了。 夏颖琦看着镜子中的人,而后又重新将面纱给戴上了。 等着外面敲门,才睁开眼睛去开了门。 饭菜被端到了房间里放着,小桃站在桌子上为她布菜,等着菜都上完了便侍候着她用餐了。 见她今日心情不错,忍不住打着胆子好奇的问着:“小姐你今儿个好像有些不同。” 夏颖琦以为她这是说的自己容貌的事情,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当然,等着明儿个你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了。” “是吗?”小桃惊讶的笑着,唇角挂着笑意,却不知道在笑什么来。 给她夹了菜,见着她在这边吃着,自己去外面候着了。等着她吃完了,这才又叫人进来收拾。 “小姐,热水已经烧好了,您看您今日要用什么花瓣?” 这倒是叫她有些犯难了,用什么花瓣的好?她仔细的想了想,外边的热水也已经过来了。 见她拿不定主意,小檀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不如就以牡丹吧,牡丹国色天香。” “听你的吧。”她唇角微微勾起,倒也是挺满意的,国色天香,等着她容貌恢复,便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到那时,她风头定然不输夏篱落了。 这热水温度正适中,小桃拿着湿毛巾走过来要给她擦脸,却被她给躲开了。 小桃咬着唇,略有些委屈的说道:“小姐,这不洗脸可不行啊。” “今晚先别动,明儿个早上再洗。”她坐起来,将后面的软枕给调整了一些位置,便又做了下来, 露出来的半边完好的侧脸,颧骨处已经被熏得微红,木桶里的水正好漫过了她的锁骨。 夏颖琦忍不住动了动,想翻身却被这狭隘的空间给挡住了。 睁开眼睛,这水已经凉了。小桃睡在她旁边,夏颖琦忍不住拧眉,将她给拍醒了 见着她醒过来了,小桃立刻站起来,替她找干净的布条擦拭着。 而后又扶着她上床去休息,房间里的灯灭掉了,这院子才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想着她今儿个心情好,能睡一个懒觉。却没想着,一大早便听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直冲云霄。 像是要剐掉人身上的一层皮似的。 整个夏府的人差不多都醒了一次。 小桃听着叫声,匆匆忙的跑了过去。 一进门就看着一个满脸通红的怪物,那怪物看了她一眼,而后极为惊悚的转过身去,闭着眼睛嘶吼着。 “滚,都给我滚!”原本尖锐的嗓音,此刻变得低沉而又沙哑。 小桃吓白了脸,直到出了门才觉着两腿之中有些湿润。 这儿,她便明白了。 可刚才见着的怪物,分明就是小姐。昨晚上说着她今儿个会是一个全新的人,倒是没想过她会以这般惊悚的模样出现在她跟前。 着实是吓人。 夏颖琦看着镜子里的人,满脸的红包,有些地方已经白了。红白相间,说不清的恐怖。 她如今也没有适应下来,而今还连累着嗓子也哑了,不知道要如何。 将自己整个人都环抱起来,惊恐还有害怕都围绕着她。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个模样,变成了一个连自己见着都觉着可怕的一个怪物。 这可怖的模样,等着天明要她如何能出门。 她不敢去想,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只盼望着这天亮能慢一点,慢一点就行。 拉紧了身上的被子,整个人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缩在角落里。 没有人过来安慰她,就连自己最贴身的婢女都见着她的模样差点疯掉。 她不敢以自己这副模样去见人了,如今,她要怎么办。 心里头的紧张,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了。她要如何去同那些人说自己现在的情况,这张脸就是她自己看着了也会抓狂。 她的容貌,就这么再也没办法恢复了。想到这点,心头又是一阵惊惧,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恨意。 第六十六章报应 夏篱落这个晚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用了晚餐,便有人要过来服侍她休息。她挥了挥手,叫人都下去了,剩下的时间她要自己度过去了。 看着手上圆白色的珠子,心里若有所思。 刚刚吃饱了这会再吃下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用。 她将这东西放在一边,起身去洗了个澡,回来时正好吃了。那东西放在嘴里,便腾起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来。 没有之前那股子的苦味,这里边的甜像是加了蜂蜜似的,她忍不住陶醉起来。 只是还没等着这甜味下去,夏篱落便觉得自己的丹田像是要爆炸似的,肚子被撑得鼓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效力来了,却料想这药效会这般的快,叫人猝不及防。 是以捂着肚子回到了床上躺着,还未盖好被子便已经晕了过去。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识海回事真的大,淡蓝色的海水,那里还星星点点,无碍茫茫。 若不是经过了系统的承认,她当真以为自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许久未见的白羽正在这里边翱翔着。 她正沉浸在这美景之中,丝毫没有听到系统疯狂的叫嚣着。 “警告警告,内部因素破坏!保护模式开启,保护模式开启!” 此刻,识海内一切都很安静。身体里被灵气撑爆的疼痛感也没有了,她倒是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否在做梦。 掬一捧这识海里的水,看着这波光粼粼的从自己的手中划出。 而后又听着一阵风浪声,她转头便看着一股子的海水扑了过来。 远处还有轰隆隆的雷声,紫色的闪电在着黑云之中东躲西藏。 她想找个地方躲着,却发现这里除了她脚下的礁石,而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海浪。 眼看着那闪电越来越近了,她却无处躲藏,呼唤着白羽过来,却发现这里像是将她屏蔽掉了一样。 无人听她的话。 识海里像是要崩溃一样,大把大把的雷声和闪电交相替换着,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脚下的海浪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她踮起脚尖,努力的想要站稳。 却发现自己在这海水里越陷越深,窒息的感觉叫她一阵头晕目眩,这种感觉让人异常的难受。 周身的压力忽而一轻,她听见一声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声音问着:“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却是李嘉涵。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涌上心头,夏篱落不由分说的便将他狠狠的抱住了。 眼睛泛着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好想你,嘉涵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好想想你,我每天做梦都会梦见你,嘉涵……” 李嘉涵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笑吟吟道:“你看我这不是一直都在吗?” 看着他的模样,夏篱落突然有些怔然,她好像忘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抛弃了。 还没容她想清楚,面前的人便又换了一个模样,蓝白长衫,玉冠高竖,嘴角玩味的笑容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我倒是没想过篱落姑娘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要是你天天这般抱着我,倒是死也无憾了。” 见是林清轩,她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耳垂泛着艳丽的红。 而那人依旧含着笑容,柔情蜜意的看着她。 头顶的太阳正烈,晒得她快睁不开眼睛来,半眯着眸子,再低下头便看着一人从门前进来。 他手上提着几只母鸡,男子温和的笑着:“今儿个从那边回来,碰巧见着这几只老母鸡,便抓回来养着下蛋吃。”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寻常人家常穿得麻布,夏篱落发着呆,看着手上的锄头。 看着自己一双因着常年劳作而生了硬茧的手,眼里有几分茫然。 “阿落,中午咱们吃什么。”男子探出头来问着。 见她发呆,忍不住走过来宽慰着她:“你也别伤心了,过几日日子到了。我同你一起过去给爹娘烧点好吃的。” 这些…… 他看着面前笑吟吟的男子,又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陡然间,所有的东西像是被吸进了漩涡里一样。 他们的笑容都未曾变过,夏篱落睁开眼睛,又是在识海之中待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娇嫩修长。没有那么多的茧子,也没有那么的粗糙。 这双手未曾沾染着尘世的俗物,因而好看得像个装饰品。 她敛着眉眼,看着这风平浪静的识海。海浪依旧泛着光芒,只是平静了下来倒也是安稳了不少。 看着这里的风景,想着自己也应该醒过来。一头跳了进去,而后直直的往下坠着,浮空的感觉让她从梦中惊醒。 身上的薄衫早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这会儿脑袋还带着晕沉。 她强打着精神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倒是是个在床上躺着。 只是后背粘腻的感觉有些受不了,便叫了丫鬟来准备了热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好无损的一边开始变得更加光洁还有嫩白。 而被毁掉的一边,也越发的狰狞。 她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脸,目光落在镜子里的自己。 热水叫过来了,她自己滑了进去。旁边有人给她搓背,倒也是享受。 那小丫鬟见她心情不错,便同她分享着今天早上知道的消息。 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关于后院里的八卦纷争,毕竟这里唯一的热闹就是正室同妾室斗智斗勇了。 “听说颖琦小姐的脸是彻底的毁了,现在后院里都传遍是您做的。” 那小丫鬟目光咄咄的看着她的被这样的眼睛就看着,她心里不免就惶恐。 挥了挥手,想要躲开她的目光,便笑着道:“别看我,昨晚上我连这院子的门都没碰过。” 那小丫鬟继续亮着眼睛说道:“听旁人说颖琦小姐现在的脸那叫一个惨,昨晚上她侍女听着消息过去看看情况,却没想法看着她的模样差点吓死。” 夏篱落在一旁听着她现在的模样,神情像是有人亲眼见着过了一样,至于害人那倒不至于。 第六十七章突破 她如今已经到了八品灵师了。心境还有心界比寻常的人要更高一些。 这会儿正泡得昏昏然,外边便听着两声怒吼。 “夏篱落你给老娘我滚出来!”如此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倒是直接震响了整个院子。 她倒是毫无顾忌的掏了掏耳朵,轻悄悄的吩咐着:“扶我起来吧。” 话音刚落,两边的人便立刻忙碌了起来。待她穿好了衣服出来,院子里像是刚刚被龙卷风招待过一样。 夏篱落看了一眼这里的惨状,便抬头看着面前这人,不喜不怒道:“你在这边发什么神经。” 见着她这轻飘飘的模样,夏颖琦愈发的愤怒,忍不住朝着她走过来,指着她鼻子怒道:“要不是我我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夏篱落也没有留情,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扯掉了,露出一张不像是正常人的脸来,这惨状,叫人不忍直视。 “你这又是发什么神经,一大早上的来我这儿乱吠。”因着突破了,这会心情还算不错,夏篱落倒是没说什么重话。 夏颖琦的眸子却像是会随时喷火一样,虽然克制着却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是你,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她怒吼着,看着她的目光就像他们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自今早儿开始,她便觉察到自己脸上的变化。 从起初的惊惧,到最后的自我催眠,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夏篱落的身上。 夏篱落也是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看着面前这位神色有几分癫狂的人,秀眉轻蹙,冲着着周边看戏的人吩咐着:“还不赶紧将夏颖琦给绑起来。” 小桃闻言,迅速的跑到了她的跟前挡着,目光里带着几分戒备还有凶狠,面对夏篱落的时候这气势尤其得大。 见人要上来冲她动手,小桃跟着吼了一声:“谁敢动我家小姐。” 她话音还没落,身后的人便一把将她给掀开了,“滚开。” 夏颖琦看着她,眼睛猩红,唯有那眼珠子仍旧是五黑的。 眼白再边缘一些,便是猩红血丝。 这模样甚是吓人。 她看着面前这女子,见她要冲上来,便掐着她的脖颈,迎着她狰狞的表情。 “你说我害得你,昨儿个你用的那药。我有没碰过,你告诉我我是如何神通广大的害了你。”她撒了手,叫她直接跌倒在地上,而后又蹲下来,掐着她的下巴。 这力气用得倒是不大,就是她细皮嫩肉的,轻轻一捏便是一个红印子来。 她到不在意,迫使着她更能好好的看着自己眼睛,而后问着:“你告诉我,那个美容养颜的丹药是谁给你的。” 夏篱落以为自己写完说了,地上这人便会回心转意了,可没想着她脑筋是这般的梗。 同她挑明说直了都不愿意去找别的人,偏生要来挑战她的耐心。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谁给你的丹药你找谁的麻烦。” 她松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望着周边不属于自己的丫鬟,整个人又怕再惹上上晦气,便往后推了推。 见着他们没了刚才嚣张的模样,夏篱落忍不住想笑,可理智正提醒着她,要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 “还不将你们的主子给带回去?” 她不嫌事儿大的喊了一声,除去自己院子里,刚才涌过来看热闹的,这会都悻悻离开。 院子里也重新回了原来的安静,她轻吁了一口气,外面管家突然跑过来塞了个请帖在她手上放着。 “外面有位姓方的公子托老奴将这个交给您。” 管家穿着粗气说着,夏篱落边点着头,边将他手上的东西打开来。 这是一张请帖,方子木邀请着她同自己一起去参加一个炼器宗和炼药宗的拍卖会。 上边只允许这两类的人过去,只是夏篱落因着有方子木的引荐,这会儿也有了资格。 拿着请帖思量了许久,而后吩咐着他们备好衣服准备出门去。 换了一身男装,这会儿倒也鲜少有人看的出来。微微上扬的凤眼之上,已经没有了两条弯弯的柳叶眉,而今只剩下两条威风凛凛的剑眉了。 穿着男装,画成的剑眉,整得如同某个世家的顽劣小公子一样。 出了夏府,便看着不远处等着的人。他见着夏篱落,神色也有几分恍惚。 但见着她在自己的跟前晃着,确认了好几次才肯定这是女扮男装的夏篱落,他才松了口气。 穿着长袍,夏篱落原地转了个圈,而后挑眉兴奋问着:“如何?我这一身妆扮。” “那……去了那儿,我还是叫你夏小姐吗。”他迟疑一瞬儿,才问了这个问题。 夏篱落摇了摇头,拆了自己的名字做了一个假名来,回头又眉飞色舞的望着他。 眼里的兴奋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住的,“不若就叫夏离竹如何?” “嗯。”他没什么意见,同意了下来。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她望着面前这酒楼,门口杵着两尊门神来。见着他们,方子木便从自己怀里拿了两张请帖来。 递过去叫他们一起看着,后面陡然有人撞了上。 两人一个咧唨,倒是差点就同这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了。 好在旁边有人扶着,方子木正贴着她耳边,像是无意识的关切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她突然觉得陌生,不动声色的从他怀里出来而后道谢。 两人进了里边,迎面便走来两个身材颀长的少年郎,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拉长了张脸,一副看什么都不顺心的模样。 夏篱落撇着嘴,想着转身绕开的。这会子直接面对面的碰上了,倒是叫她一阵心虚。 不过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一声,昨晚突破了八品灵师,这会正神清气爽的站在他跟前。 夏篱落拱手谢道:“多谢辰溪公子出手,我已经顺利的冲阶了。” “不碍事儿。”他轻飘飘的说着,仿佛这个丹药根本就不是事儿一样。 第六十八章瓜子 但到底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这人。 夏篱落铁了心的,道了一声谢谢。 林清轩见着她这般,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几个人都没问道说话,这声嗤笑可是明摆的充满了不屑。 她神色一顿,脸色略有些难看。 “谢人谢物,有了能力却忘了旧人。”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可怜的戏谑之色。 夏篱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喜欢就要狠心伤到极致,这当真是贴了他的性格。 大概也是气昏了头,拉着方子木便越过他们二人过去了。 经过他身边之后,林清轩整个人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一样,动弹不得,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变过。 辰溪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着旁边一动不动石雕人,有些讶然:“中暗器了?” “没有。”他脸色木然沉了下来,抬腿往前走着。 辰溪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急忙跟了过去。 他面色紧绷,一张绯红的唇被抿得完全失去了原本的艳色。 两人在这里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下来,望着旁边呢辰溪,哑着声音问道:“那方子木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他这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头绪,还没等他知道结果,旁边的人又开始往前走着了。 他在心里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他听,但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我同那方子木也不是太熟,不过是因着两家又合作,便认识了,至于具体的我便不知了。” 他突然停下来,望着旁边这人,神色有些诧异:“你不认识这人?” “不是很熟,最近也没见着几次。”他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异常兴奋的男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无事。”他像是听着什么喜事一样,匆匆忙叫着自己身边人过来,吩咐了两声便叫着下去了。 二人落了席座,两人的位置在正前面。因着身份的缘由,夏篱落他们则在后面排着。 比之昨天的来说,这里的环境要稍微好一些。 桌子上摆着瓜子茶水,夏篱落闲着无事,便剥着瓜子吃着,等着上面的开场来了,她动作才下去了不少,来之前已经同方子木问过了,今儿个拍卖的东西,只会同药宗和器宗的东西。 想要别的倒是看不了了,正巧她再看看有没有合乎心意的东西,捏着着五香味的瓜子磕着倒是悠闲。 一时忘记控制了,一整碟的瓜子都变成了瓜子皮,散落在地上。 她招了招手,差人过来换了新的。 不过同一个口味的,总觉得会腻,便仰头看着后面那正在收拾的小厮,问道:“你们这儿,可还有别的味儿的瓜子么?若是有帮我取一碟来。” 边说着,边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小碎银来扔了他的手,那小厮掂量着,而后笑容可掬的往后面过去。 她这儿吃得还不算过瘾,等着人过来了,才又开始噼啪噼啪的剥了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让人目不暇接。 瓜子儿吃多了,便会想着喝水。一连喝了三四杯,她便觉得有些忍意,又不好明说,值得凑到他旁边去低声说话。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因着贪嘴,而跑了两遍茅厕。最后一遍出来时,便没有再碰桌子上的东西了。 这里的瓜子倒是不错,找人打包了两斤打算带回去给他们尝尝味道。 这会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看着他们竞价,目光在这其中搜寻着,最终落在了前面的那个人身上。 不知道他的侍卫再同他说什么,隔着那般的近,想来应该是在汇报消息了。 她坐在后面,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了而不用被发现了,撑着头,美滋滋的看着。 夏篱落也没发觉自己的异样,只是纯粹的挪不开眼睛而已。 况且昨晚上做的梦让她有些缓不过来。 小厮抱着那二斤瓜子过来,略有些吃力的给她放在了这桌子上了,她顿了顿,看着旁边这鼓鼓囊囊的瓜子儿,而后心满意足的拉了过来。 五香味的瓜子同咸味的还有甜味的混在一起,空气里莫名的出现了一股子的甜香味。 倒也不腻,只是单纯的勾动着人的食欲。 辰溪往后面看了一眼,就看着夏篱落抱着那包瓜子开始慢慢的啃着。 紧绷着的脸差点破功。 林清轩眯着眼睛,周身气息愈发的危险来了。 辰溪倒是忍不住了,凑到他旁边故作不在意的说着:“你会有望望夏篱落,她现在正抱着一大袋的瓜子吃着。你看看,滑稽而又可笑的吃相。” 这话听着倒是让人觉着有几分可笑了,林清轩瞥了他一眼,杀气毕露。辰溪被恐吓了一番,这才安静下来了。 只是他说的话让林清轩突然有些想看看身后那吃相滑稽抱着二斤瓜子在吃的夏篱落。 被派出去调查的人也回来了,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着:“那边的结果回来了,并无方子木这个人的消息。他的背景一片空白,属下怀疑此人应当是用的假名。” 周围突然喧嚣起来,他冷着长见,木然下令:“给我派人盯着,有什么消息立刻过来汇报。” “是。” 一旁的辰溪眯着眼睛看着旁边这男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过这行为倒是挺实诚的。 见着他这好玩,便忍不住出声逗着他:“诶,前几天他们两个来找我的时候,两人样子那叫一个亲密啊。” “你找死?”他斜了他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礼貌性的笑了笑,不过身后的人倒是挺有趣的。 不知道夏篱诺听着他的身份会有什么反应。 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顿时就妖惑横生,目光落在那东西身上,眼睛蓦然一亮。 一旁的林清轩也看了一眼,不以为意。 他眼底的兴奋之色又很快落了下去,撇了撇嘴巴,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东西被人抢走。 这倒是有些可惜了,摇了摇头,正期待着下一样东西上来。 这会便还是和平的,没什么风浪,甚至无聊得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哈欠出来,而后又泪眼朦胧的看着。 第六十九章危险人物方子木 今儿个过来,就是听说有一个兵器的原材料会在这里拍卖,听着这消息,立刻砸锅卖铁的换了银两杀了过来。 路上便又遇着了林清轩,又看着方子木同夏篱落,这种神秘莫测的三角恋关系,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目光落在上面的摆出来的东西上,而后就不肯挪开眼睛了。 一直懒散的方子木看着那东西,整个人像是被吸了上去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东西挪不开眼睛来。 一直没怎么喊价,这会等着那东西快要定价的时候才拍了锤子。 林清轩瞥着旁边的辰溪,后者也跟着懒散提价,夏篱落还以为他们二人会互相退让一番,可没想着两个人喊价像是不要钱一样。 这个落下来了那边的牌子便又竖了起来。 比昨天的还要精彩着。 那台上人已经笑得快合不拢嘴了,两只眼睛旁边都已经挤出了很深的沟壑来,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位竞价。 辰溪拿着牌子不停的举着,索性就不放下来了,似乎有一种要同他杠到底的意思来。 他这般有底气,还是因着旁边做了个大佬。被有钱人包养的感觉就是好,不过也只是暂时性的。 方子木看着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心头有些不大舒服。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东西,落在了辰溪的手中,而他只是一介炼药师,要买这东西也没办法炼药。 夏篱落也是一头雾水,看着辰溪又看着方子木。 昨天还是一起到大的好朋友,今天就为了一个原材料争得你死我活的。 这有些不太像好朋友的做法。 杏眼微微眯了起来,带着实打实的打量看了过去。 辰溪被这炽热的目光盯得心头一紧,忍不住凑过去问旁边的大佬,“你家那位好像盯上我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才发现什么叫做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 见他正认真的看着台上的东西,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忽略掉这股奇怪的感觉。 倒是夏篱落,还是有些不太懂。但想着刚才发生的,心里的好奇作祟想要将这事儿给问个清楚。 “你不是同他是好朋友的吗?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一时找不着一个合适的比喻,夏篱落只得换一个粗俗一点的句子来形容着。 方子木含糊其辞,并未对这个做过多的解释。 好朋友抢好朋友的东西,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可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便看着旁边的人。 认识他也有好几天的时间了,尽管系统是不是抽风要自己远离,却也没见着他对自己做什么事情来。 辰溪的事情不排除是有林清轩在推波助澜,可她又不想去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同他联系在一起。 便看着面前那两人,只是见着他们时不时的凑着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夏篱落有些好奇,忍不住前倾了身子,想着捱的近了便能听着。 或许是太过认真的,林清轩侧脸瞥了她一眼,而后坐正了原来的位置。 被抓包了,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下边百无聊赖的东西。 那两人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东西过来,她望着他们旁边快要堆积成小山一样的东西,放弃了这个念头来。 原本想再看看这个形势,可如今见着,这里边却大有古怪。 可旁边的人又不大愿意说,便只得在心里胡乱猜测着。 再又看着旁边的人,眉眼愈发的阴沉,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的阳光温和了,给人一种尖锐的冰冷。 像是场面生活在洞窟里的盲蛇一样,靠着蛇信子生活着。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若是当真如自己想得这般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又到底是为何要接近自己? 尽心尽力的帮自己炼制武器,陪着自己在药店里辗转周折,最后又带着自己去拍卖场里。 同林清轩不和的时候,他耐心的劝自己。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伪装的话,那这人当真是太可怕。 从细节开始便掌控这整个句面。 她不愿相信这样的他,便转过头来将自己心里的那抹不安给压抑着,看着他的面孔。 方子木也恢复了寻常的模样,脸色好了一些,可还是有些难看。 目光时不时的从他们将两人之中,看那个东西。目光里流露着一丝的贪婪,似乎是很缺这个。 她还想着东西是方子木而抢的,现在看着辰溪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将这东西让给他的意思。 所以,他们这两人倒是有几分古怪了。 “你当真是他的好朋友吗?”她还是忍不住凑过去问着。 方子木闻言眉眼沉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系统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便响了起来。 “警报警报,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宿主小心。” 只是说了一句话,他便这般生气。 自己还想着再问出一些话来,现在看来,却是问不了了。 他本人已经这般抗拒了,很能再想若是硬要他开口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她侧头看着旁边的人,很有耐心的想要等一个结果来。 可他直接黑了脸,这倒是很有问题了,具体是哪儿出了问题,她自己看不出来,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又继续看着前方的两个人。 自己闲散的靠着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时也并未看到他眼里的杀意,只是觉得自己脖子一亮。 杏眼眯成了一弯新月来,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唇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同为杀手,她又怎么会不熟悉这其中的味道来, 这拍卖场,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可身旁的人像是毫无觉察,目光放在那东西上神色里带着几分焦躁。 看的出来他的确是挺需要这个东西的,只可惜他落在了辰溪的手上,这倒也不算惋惜得了。 眯着眼睛,一声轻叹。周围都寂静了起来,那最后一样东西也被搬了出来。 那个像被踩扁了的鸽子蛋一样的动,正躺着那软垫之中,看着他们跃跃欲试的模样。 夏篱落便也知道这是一个宝贝了。 第七十章他究竟是谁 见他目光实在是灼热,夏篱落忍不住凑过去,笑嘻嘻的说道:“你同辰溪这么多年的老友了,一会结束了去向他讨一讨,我想着他应该也会给你的。” 他抬起头对上她笑吟吟的眉眼,整个人的神色都压抑得极为难看,夏篱落见他这样。 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了,再看着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了。 充满杀意的目光瞥了一眼那边毫无知觉的辰溪,这才又收了回来。 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了,夏篱落便觉着有些无聊了,这里边的东西倒是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的。 她一不是炼器师,而二又不是炼药师。那上边的东西,就算自己买了也毫无用处,只能堆在家里当废品一样压着。 百无聊赖之下,她随手将昨晚上弄好的手镯了拿出来。 已经被修复得没有一丝痕迹的手镯,又重新亮了起来。又有谁知道这个镯子曾经碎裂过。 看着手上这东西,又忍不住回想着那日。那日的光景,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个时候,他大概是吃醋了。 想到这处,唇角便忍不住勾了起来。 一旁的方子木看着她手上的玉镯,温润的色泽他一眼就知道了,面上神色愈发的阴冷了。 夏篱落还不知道自己也飞盯上了,只是呆呆的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将上边的突然从头到尾都看了个仔细。 这镯子上刻有阵法,肉眼不仔细的看却是看不出来。 她凝望着上面的东西,一道一道的金光在自己脑海中浮现。 那便是这镯子上刻着的东西。 睁开眼睛时,便看着林清轩身旁的多了几个人来,一阵心悸,让人有些不快。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夏篱落的心头却是紧紧的揪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林清轩看着台子上的东西,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他倒是挺想等着他们结束,可现在不成。 目光微动,最后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便是这一下,便引得旁人纷纷侧目而视,夏篱落也看了过去,他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等着林清轩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夏篱落才发觉这些事情的确是真的在发生。 林清轩没能查到他的身份,炼器阁里没有,辰溪也不认识,就这么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说可疑至极。 自己有些不确定了,又担心着她的生命危险,便也只能提前动手。 夏篱落也跟着站了起来,夹在他们之中,目光执着:“放了他。” 这次,他却不会再听她的话了。 若是这回放了方子木,下回又伪装成另外一个人怎么办,周而复始,他们身边便也无法安全了。 他目光放在方子木的身上,对于夏篱落,却是半点没留情面。 “让开。” 她固执的站在他们之中,仿佛以为就这样,他们便不会有事情。 可事情想得终究太过认真可笑了,林清轩稍稍动了动手指头,身后的人便都过来将她架着离开这里。 她动弹不得,看着这两个人对峙着,心中隐约觉得不妙。 可是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看着。这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对上的,她也一时没有觉察。 方子木也从位置上起来,唇角勾着一抹讽刺的笑容来,“你觉着你能打赢我吗?” “能不能打赢,我不知道。不过我只道你一定走不了。”两人这对峙着,竟也给人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方子木的实力到底有多高,谁都不知道,林清轩也是一样。两人这直接打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这酒楼里的东西碎了一地,余下的人都在一旁看着,便也觉着这杀气凌厉。 夏篱落提心吊胆的来看着他们,这两个人打么愈发的厉害,她心头的不安便愈发的旺盛。 两个人将她架着,没有一丝的分神。 辰溪站在她旁边看着,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觉得不大解气,“你怎么不上去帮一帮啊。” “帮谁?”他望着那两人,眼底隐约有些迎风。 她怒道:“当然是方子木啊。” “我为什么要帮他。”辰溪反问着,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脸上,而后粲然一笑,“我同他又不熟。为何要帮他。” 夏篱落一顿,脸上的惊讶一点也掩盖不住,“你和他不熟?” “不熟。”他继续看着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不断移动着。 她半晌没说话,只怔怔的看着旁边的辰溪像个顽童一样,兴奋的看着那两人打架。 因为不熟,所以见着方子木那般熟稔便会臭着一张脸,因为不熟所以对他们有着提防,因为不熟所以两人才可以争抢着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不过是陌生人。 她这才缓过来,似乎也想明白了。望着那两个人,目光放在方子木的身上,心里只有一个疑惑。 他究竟是谁。 林清轩也同她一样,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没有任何的底细,没有任何的来历,谁都查不到这人。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夏篱落突然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心里已经响起了好几次的警告,可他也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事情,反而处处照顾着自己。 就连生气也没有同自己真正的发过火,而是在一旁闷着。 或许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活着,这会儿连最初的判断力也开始遗忘了。 因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她暂时无法将这个人打落深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望着那张同嘉涵肖似的脸,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忍。 两边的人还看着他,一旁还有辰溪。他安静下来,抱胸欣赏着那两个人。 “十王对你当真是好。”他突兀的说着,脸上带着微笑。 这大概应该是对熟人才有的模样,夏篱落看着那人,久久没有说话。 再好也不是心底那人。 辰溪又叹然一声,“方子木同林清轩真像,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有血源的兄弟啊。” 她默不作声,心底却在默默腹诽着,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老天一下子就让她碰着三个。 第七十一章紧张 三个面容相似的人,她还是想着嘉涵。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等着她将他给救出来。 辰溪安静了好一会,好一会都没有再说话了,望着那方子木,他眉头一皱,“我觉着他可能打不过林清轩。” 夏篱落也看了过去,那人正落了下风,打得吃力。可林清轩像是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同他从来都是避重就轻的。 像猫逗老鼠似的。 眼见着方子木就要被他给打中了,夏篱落心头一紧,挣脱了旁边的两个人直接就冲了上去。 没有任何的顾虑,将他给接了下来。顺手同他对上。 林清轩也没想着她会直接冲上来救人,眼底有些巨大的震惊,匆匆忙撤回了自己所有的法术,只打出去一个空掌。 他也没有想过,夏篱落会为了别人而如此的紧张。巨大的疼痛自自己的手臂上开始蔓延,而后一直到了心肺。 望着她惊诧的眉眼,林清轩无奈的笑了笑。 她带着人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而林清轩则跌落下来,捂着自己的心口,吐了一口血。 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得重不重,刚才只是看着方子木有危险,情急之下出手。而今却不小心伤着了这人。 心中异常愧疚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来。 将人放下了,便急匆匆的过去想要查看他的伤势。辰溪带着人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浮着一抹淡淡的失望,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浮现在眼前。 林清轩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大约是伤得重了,手上染了红色。 她想问他你没事吧,可是看着这模样,问了也是白问,想要关心他,想要同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能他都会以为自己因为别人而愧疚,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找不着一句合适的。 他轻轻的咳嗽着,不敢用了大力气,牵扯着心肺抽疼着。 “我……”她低下头,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他,可她要怎么补偿才好。 林清轩望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在你心里终究是比不上这么一个陌生的人。你可以和他喝酒,可以和他逛街,可以向他帮忙。” 而后又咳嗽着,这次咳得厉害了,指着弯下腰,却不曾起来过来。辰溪拧着眉头,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味丹药给他喂了。 林清轩这才好受了一些,看着面前的人,笑容里满是无奈:“其实这些,我也可以同你一起做。为什么你待我就不能像他这般呢?除去王爷的名号,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旁边的人替他顺气,这下好了,他像是交代遗言一样,恨不得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都说了。 全都说了,这样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夏篱落静静的看着他,他也看着自己,最后两句叮嘱,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知道你喜欢他。”扶着辰溪缓了一会,林清轩便又继续道:“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小心这个人。他的底细,我查不到了。”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来,脸色苍白。辰溪倒是没开口,手点了几个人过来,将他扶着离开了。 目送他们离开了,夏篱诺才伸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给擦了干净,然后朝着他跑了过来。 方子木正喘着气,似乎也是伤得不轻。 夏篱落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这模样,远远没有林清轩的重可见刚才已经算是留了一手的。 方子木缓了一会,而后便要离开。没有要道谢,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慢腾腾的往前走。心里乱成了一锅粥,眼见着他越来越远了,心里一急忙将他给叫住了。 方子木回过头来,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温和,也没有了那种阳光,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阴毒。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己这么久了居然没有发现他的模样。他不是嘉涵,嘉涵会给冰冷的她带来温暖。 而这人的眼里,像是生活着一个地狱。里边囚禁了太多的灵魂,他们呐喊的声音通过灵魂的震动来传播着。 她脸色发白,一时间竟然也为难起来,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 方子木也同样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这么多天,倒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 可是那样的温暖,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想起来,再看着面前的这人他阴沉着脸,有些不悦的看着地上的人。 “你有什么事?”他又问了一遍,语调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夏篱落看着他慢慢的走过来,浑身都带着一股森冷的寒意,这种像是被一群毒蛇给包裹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 望着他步步逼近,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见着他就停在自己的跟前,她道:“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方子木,他不会这样看人的。他会灿烂的笑着,所以,你到底是谁?” 她望着面前的人,林清轩都已经说过他深不可测,身份不明。可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那个陪着她去买一整天药的人,一个人会安慰他的人。 如今都变成这样冷血,她可不相信。 可面前的人迟迟没有说话,这见她心底一阵慌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小腿像是在打着寒颤,可最后又平静下来,抬头镇定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杀我灭口,只是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这样一来我也不至于死得莫名其妙的。” 好歹她之前也是杀手,这也你移开她也不至于会死得太过屈辱。 入行的第一天,便已经做好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觉悟。而今看来,这天似乎已经过来了。 方子木抬起下巴,望着屋顶上面那空荡荡的窟窿,白色的光芒投了进来,他们才发现现在是白日。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手上的刀剑随时都有可能会拔出来。临死之前,再打一场似乎也不为过了。 她脸上划出一抹迎风的笑容。 第七十二章中了摄魂术 他终究是没有告诉夏篱落,低下头的时候,一股好听的隐约蹿进了他的耳朵里。 像是看到春天百花盛开,又像听到了夏日蝉鸣桑林,或者是嘉涵同她缓缓走过来。 灿烂的阳光下,他穿着一袭燕尾在那白毯的前面站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她被伴娘扶着走了过去,粉红色的花瓣在漫天飞舞着,落在了她的头纱上,他轻轻的替她将那东西拿了下来。 司仪站在上面念着仪式,她看着面前的人,明明站着这般的静,她却还是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 他的脸上像是长出了一团阳光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司仪在说什么,她听不大清楚,只听着他说了一声,“我愿意。”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回了一声我也愿意。 两人交换着戒指。 他看着面前的人,搂着她的腰身,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饿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哀婉起来,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抬头看着那人,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了蜻蜓点水的印记,而后渐渐的风华。 最后一刻她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那是林清轩的脸,闭上的眸光看着她,似乎在诉说着撤离。 周围的一切也跟着枯萎,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被荒废过了,她捂着自己的头看着这个只剩下她的世界。 最后醒来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车厢里,旁边是方子木,他正在同自己包扎伤口。 夏篱落看着他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暗戳戳的问着系统:“我刚才是怎么了?” “宿主中了摄魂术,按照保护机制,已将您强制唤醒,现在正在马车上。” 机械的电子音仍旧不带一丝的感情,说了这些便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轻轻拧着眉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夏篱落只记得昏睡过去的时候她看着方子木阴冷的模样,而后又便听到了铃音。 想来便是那铃音弄得鬼。 她还佯装着一副正在昏睡的模样,这会醒过神来,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来。 这具身体所有的记忆都被勾勒出来,大脑在一瞬间疯狂的运转着,像是要将她的脑袋里的东西都给勾出来似的。 按照时间的进展,而今应该夏篱鸢被人掳走,可如今因着自己生生改变了历史的轨迹。 所以这糟心窝的事情便要叫她累承担了。 夏篱鸢的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被人掳走,而后被送到了一处别院之中。 那里边恐怕还有着三四个精壮男子等着自己,盘算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夏篱落却是越想越心惊胆颤,有些不情愿再去想了。 可大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所有的后果都出来了。 她不想自己这般的惨,既然已经改变了一次轨迹,就再改变一次就行了。 上一世是夏篱鸢被夏颖琦设计,而这一世则是自己被设计了。她眉眼皱了起来带着一股子戾气。 旁边有人动了动,她知道是方子木发现了不对劲,可她仗着自己睡着了,故作睡着了做了噩梦。 那人看了半天,见着她没什么事这才又坐了回去。 她松了口气,心里在迅速的想着对策,这次没有人再护着她,她也只能靠自己来。 好在前几天经过了升灵丹的帮助,已经突破了八品,这会对付个人倒是没什么事的。 只是又想到了方子木,全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她忘记了还有一个方子木,当初去求药的时候是他在自己的身边,他清楚自己的修为。 而今会有另外的安排,没我在深深的蹙了起来,又怕着他怀疑,便嘤咛着翻滚。 一旁的方子木看了一眼,见着她快要摔下来了便又将她给扶了上去。 如此一来二去,他倒也习惯了,寻了布条将她整个人都固定在车子的一处上。 夏篱落这才安生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到了哪里,周围似乎有树林,问到了那种枯枝败叶的气息。 车辕颠簸着往前走着,这地方倒是有些熟悉。 若是要问这佛京外有什么地方最符合这里的特征,便是夏家曾经居住的山腰上。 她倒是没想到他们会直接这么做,将自己给弄道这里来。 而今看来,夏颖琦同夏篱鸢两个人是要叫自己声明狼藉了。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同夏颖琦勾搭在一起的事情,自己还是不清楚,马车往上面趴着。 越往上,这走得便愈发的慢了。马车夫挥了一下马鞭,这车子才勉强快了几步,而后又停了下来。 夏篱落被颠簸得后脑这里的撞车上,一声闷响,她想哀嚎,却还要装作自己还昏睡着,没有醒过来,一直在睡着的模样。 方子木闭着眼睛修身养息,丝毫不理会旁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她有些想要睁开眼睛,却又顾忌着旁边人的模样,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胃里不停的翻滚着。 一股恶心的感觉自她的胃里升了起来,像是在叫嚣着什么。脸色憋得青紫,心里突然有些期待那个地方了。 许久都没有同人正式的打一场,这会儿似乎能够轰轰烈烈的打一场了。 胃里一阵翻腾,她终究是忍不住了,闭着眼睛在他的车子里吐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着,她闭着眼睛继续装睡,可胃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抒解。 他睁开眼睛,略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上面的人。 她脸色已经白的像一张纸一样。敲了敲这车辕,外面的马车夫突然停了下来。 方子木好心的将她给抱了出来,摊在了车门上,自己在下面走着。 路途又开始,她半睁不闭的眯了一下眼睛,这里如她所猜得分毫不差。 只是她当真没想到他会真的将自己带过来。 盘算着路程还有时间,意识道还有一大堆的路来,立刻闭眼装死。 新鲜的空气叫她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这会儿闭着眼睛倒也没觉得难受了。 胃里也好了很多,就是嘴里有些难受。 第七十三章九品灵师 秋风落叶都来的时候,她被人从车子上扛了下来,颠簸的胃正好飞别人的肩膀给抵着。 方子木看着他们,语气淡漠:“我还有事,一会过来,随意弄,别弄死了就成。” “是。”他们整齐的叫了一声,夏篱落没有什么动静,直到他们开始往屋子里去。暖洋洋的阳光突然消失,只剩下阴冷。 倒也不知道这里有多久没有被打扫过来,四周都是蛛网灰尘,有些地方都已经破败了。 她半睁着一只眼睛看着这里的情景。 冷不防突然被扔到了他们准备的稻草堆里了,身上一阵刺痛。 她睁开眼睛,揉搓着自己的手臂,还有被撞懵了的后脑,再看着面前的人。 眼睛眯了眯,她还以为方子木会给她找来一群粗糙的汉子,现在却是太抬高她了。 给了她四个十阶灵师的人侍候着,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那些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她抹了抹自己嘴巴上的残留的东西,而后将嘴里那些个东西吐了出去。 早就已经料到会出这事儿的夏篱落倒是一点也不诧异,望着面前的几个人当初那群奸污了夏篱鸢的人怕就不是这样的品级了。 她冷哼一声,略有不屑的说道:“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个的来?” 那群人面面相觑,而后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直接朝着她打了过来。 夏篱落迅速的闪躲着,而后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本想给一个过肩摔。 那人的力气倒也是大,直接将她拉回道自己的身边。 她看着面前的人,膝盖用力的往上顶了一下,作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便是临场发挥了。 轻轻松松的就干倒了一个,夏篱落继续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嘴角的血迹也只是随手的擦了一下。 “叫你们过来的人没有告诉过你们我是很难缠的吗?”她面带得意见着他们这模样,又忍不住挑衅起来。 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叉着腰鄙夷道:“我可是九品灵师。” 被这般挑衅着,那几个人终于忍不住了。一起上来打了,若是纯粹的肉搏,他们是绝对打不过自己的。 可是法术和灵力不停的砸了过来,她不停的在这个房间里闪躲这着。 大厅里的匾额也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夏篱落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倒是过来抓我啊。” 善于利用地形的优势,她看着这周围的障碍,敏捷的在这其中穿梭着。就怕他们追不上自己。 夏篱落冲着他们做了个硅胶,知道同他们正面打的话输的便是自己,这样看着他们疲于奔命倒也是不错的。 他们似乎也觉察到了,分工合作着,将这个房间里四个角给堵住了,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知道他们追不上来,便冲着他们吐了吐吐舌头。 不停的挑衅着,余光在屋子里搜索着可以逃生的地方看着他们恼羞成怒的模样。 夏篱落看着他们这是要生气的模样,目光里的狠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望着他们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夏篱落也只能再拖延着时间。 望着外面的天空,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 她知道再过不就,就会有人过来,至于是敌是友,也只能看着那过来的人。 她在心里恳求着这个人一定要是友。明明知道自己拖不了多久的看着下面的几个人,最后还是一口气跳在了地上。 看着他们冲着自己的过来,她也只能豁出去了,耳边是他们的喉叫声。 同他们以命相搏,而后看自己是怎么被扔出去的,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里的血腥像是被激醒了一样。 身上承受着各种疼痛,像是回到了初学的时候,她看着面前的人,手上像是要拿到了一把小匕首。 什么都不懂,便直接冲了上去,对着那些体型力气高自己好几倍的承成年人厮杀着 眼里渐渐凝聚着杀意,她像是刚从地狱里出来的人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杀伐之气。 看着房间里的四个人,自己的手臂有错位,她直接拧了回来,那种会让人牙酸的声音,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又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提着手上的武器,冲着他们纠缠了起来。 混合着灵力的招式,直接打在了他们的心口位置,而自己的肚子也受了一圈。 就这么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木可所以才感受不到这种令人牙酸的疼痛。 捂着自己的肚子,便又是冲了过去,身上受到的伤已经不少了。 腿上有骨折的迹象,她蹲下来,拿着木头直接固定了下来。 面容神色仍旧淡然,纵然脸上沾染了血迹,可她整个人却像是蒙尘了的珍珠一样。 脸上的面纱撩开,露出一半惊骇,已经妖娆的脸来。 那几个人看着脸色骤然一变,有几个闭着眼睛转过身去呕吐。 夏篱落直接朝着他们攻了过来一只脚踹了过来,脸上的疤痕跟着她的笑容拉扯着,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今天,看看是谁死在这里?”她看着地上的人,脸上浮起一抹微笑来,一瘸一拐的朝着他们走过去。 身上的疼痛早就已经麻木了,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最终还是在他们的跟前停了下来。 一边的脸上肿得老高,像是咬了一口包子含在嘴里一样。 地上的人也不过是受到了轻伤,见着她脸上的淡淡的讽刺意味,一阵恼羞成怒,朝着她打了过来:“找死!” 他就这么的打了过来,夏篱落想要闪躲,却还是被打飞出去。撞到了墙上,而后又跌落在地上,半晌没有动弹。 那几个人以为她这是死了,互相搀扶着起来,而后慢慢的朝着她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她的死活,有人轻轻的踹了他一脚。 见她没有动静,剩下几个人毫无防备的蹲了下来。 第七十四章旧人 与此同时,夏家大厅内。 夏篱鸢看着里边坐满的人,精致的小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看着这大厅里的人,笑得端详。 “各位。”她轻声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掩盖不了那眼里的高兴。 她清了清嗓子,冲着那主位上的人,恭顺道:“父亲,女儿近日做梦。梦见老祖宗握着女儿的手,说他很想念咱们,每天晚上都来女儿的梦里要女儿同父亲说一起去看看他们。” 在座的人闻言不由得跟着惊悚起来,去看他们,去哪里看,去下面看。 夏正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姿容妍丽,做事也张弛有度,脸上挂着和顺的笑容,“去看看老祖宗?这成,吩咐下去准备香烛,咱们今日去祖坟那里看一看。” 夏篱鸢摇了摇头,继续劝着:“老祖宗说只是想念以前同父亲在老宅子里的生活,想让父亲和各位叔婶回去看一趟。” 她目光诚恳,而后又跪了下来,跪拜夏正。如此大礼,夏正也只能点头答应的下来,她伏在地上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目的已经成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她伏在地上,脆声着:“女儿多谢父亲,如此,女儿便去准备东西了。” “去吧。他挥了挥手。”她起身带着夏颖琦一起离开了这里。 整个花厅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夏颖琦还在兴奋之中,想要问这件事缺靠着她打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便立刻噤声,没有再说话了。 剩下的便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了。 带着诡异的微笑,二人从机械姬离开了,去准备着清扫的东西。 那边还在打斗着,夏篱落从地上站起来,系统的警报声不断的响了起来。 吵着她头疼,眉头一皱,怒道:“拉警报还不如给我治疗一下。” 系统立刻停止了下来,那些不可看见的伤正在慢慢的愈合,表面的伤倒是没动。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轻,没有那种闷疼的感觉,就连腿上的骨头都自动接了回去。 看着面前的的几个人,她活动了活动了自己的脖子,而后看着他们这样,脸上笑容灿烂。 “一起来还是一个个的来?”她重复着刚才的话来,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而后眨了眨眼睛。 那几个人讶异她身体的承受程度,这会她已经恢复如常了,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来。 那几个人一起过来,夏篱落正要大展拳脚,面前图人落下了一个人来。 仅凭着一把刀直接劈了下来,而后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动作也不消停。 她看着那劲风,堪堪往后退着,等站稳了才看着面前的人。 方子木拿着一把大刀站在她的勉强,脸上表情淡漠,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团垃圾一样。 夏篱落冷哼一声,“你有武器,我也有啊。” 她将当初的那个匕首拿了出来,摆好了姿势看着他们。 明明知道她打不过他们的,却还是要这么的挣扎着,如同蝼蚁一般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朝着她走过来,看着她脸上的伤,淡漠的脸上终于又了一丝的碎裂。 万籁俱静之中,唯有他的笑声,带着无奈还有轻蔑,夏篱落穿着粗气,直直的朝着她劈了过去。 那匕首被她扔了出去,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冲着他的死穴过去。 方子木压根没在意,在她这空档之中躲着,偶尔也会躲一下。 只是大部分的空档里,他都是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明明知道那不是嘉涵,可看着这张脸,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她的速度慢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这人朝着她过来,而后又往后面退着。 手上的刀子拿在前面,夏篱落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告诉你们,赶紧离开!我手上的鞭子是不是手下留情的。” “那你试试。”他轻挑眉眼,看着面前的人,“你是觉着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她看着他手捏着的刀,而后握紧了手上的东西,她还是有些不忍心。 低着头,看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裙。而后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在让自己清醒着。 看着他后面紧紧跟过来的三个人,夏篱落平静下来,望着这几个人一脸的平静,看着没有一丝的波动。 手指捏紧这冰冷的刀柄,目光微冷。 她是江如熙,是嘉涵的女朋友。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同他长得相似的人而已。 闭上眼睛,像是能重新回到当初的那个地方,特也是拼了出去,拿着一把细小的匕首,看着就同她差不多的娇小。 那三个人同方子木一起将她给拦住,夏篱落将手上的刀往房梁扔了一下,而后借力荡了过去,从他们的后面踢了过去。 他们也很快就有了防备,可自始至终方子木都没什么动作,甚至就这么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后又突然出现。 她这样荡这秋千,晃着他们的眼睛,目光却在搜寻着外面能躲避的枝丫来。 方子木突然抓住了她的铁链,用力一拽,便将她给拉了下来。 她闷哼一声,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人。 那空中的刀子正好落在了她的手上。 “当初我就不应该进入那家店的。”她直接劈了下来,当头棒喝的劈了下来。 气势凌厉。 可方子木一直在笑着,诡异的笑着对于她的动作有些不屑。 而下一秒,她就知道他为什么在先了。 之前他为自己做了一整夜的匕首,而今变成了碎片,她的手上算是被划出的伤痕。 还有贴片嵌在了肉里,看着极为恐怖。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任由手上的血在留着,又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方子木他们什么事都没有,还好端端的站在了她的很深,一个个都惊讶的看着她。 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武器还能自爆,而今看着,才发现那只手居然还没有被炸掉,她应当是万幸的,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来,嘴角喘着粗气,像是即将溺死的鱼儿一样。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脸色灰白不见一丝人色。 第七十五章受伤 手腕上的刺痛让她回过神,清醒的认识着面前这个人是方子木而不是嘉涵,也不是林清轩。 她神色里带着莫名的心痛。 方子木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看着地上的人,而后摇了摇头,对于她的行为只觉得好笑。 “你怎么能这么蠢呢?敌人给的武器你也会相信。” 夏篱落看着他这模样,看着他癫狂的笑着,脸上的表情逐渐收了回去。 她将自己手上的碎片给取了出来,扔在地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手腕上碎片不多,可有些已经进了手心的骨头之中。 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疼痛,可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的愤怒大于疼痛。 等着东西都拔出去了,她整个手已经鲜血淋漓了。 那匕首坏了,她便将地上的铁链子给捡了起来,而后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她这样倔强,实在是叫人觉得屈辱。捏着手上的链子,一副势必要同他们抗争到底的模样。 咬着牙齿,站直了身体。而后看着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下次了。” 这次就算是同他们同归于尽,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望着他们的招式,夏篱落笑了笑,明明可以躲开的。 可是身体却沉重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给自己,没有下次了。 她咬着牙齿,冲着他过去。一招锁喉,自己的手臂被折到了一边,诡异的扭曲着。 夏篱落有恨,满腔的怨恨不知叫人怎么办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颓然的站了起来,而后又继续要过去。九品灵师的法术打在他们的身上,即便枯竭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灵力。 夏篱落想用自爆来报仇,却被系统给压制下来,夏篱落哆嗦着,上下两排的牙齿在打着寒颤。 方子木直接冲着她过来,她撞在了墙上,而后又被弹了一下,掉落在地上。 抽搐着,过了一会嘴里吐出一口浓血来。她看着面前的人,视线有些模糊。 濒临死亡的人,总是会想起很多的事情来。她看着那个人朝自己伸出手,迎着阳光,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便使劲儿的咬了过去。 直到他将自己甩开,嘴里糊了一口不输于自己的血腥味,她吐在一旁,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来。 再打下去,便也只能两败俱伤了。 望着面前的人,咬着牙齿冲了过去。 方子木也没有想过她的生命会这么顽强,直接的朝着他冲撞了过来。 既然系统不让爆丹,那就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归自然得好了。 方子木惊讶的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腰身,像一头牛一样,往前撞着。 她要同这人同归于尽,这是她最后剩下来的执念了,看着地上的灰尘,方子木将她拉开了来。 掐着她的下巴,眉头微皱。 夏篱落双眼失神,失去了聚焦的能力,如同一块木头一样看着面前的人,却也给人中错觉这不是在看着他。 她不能预测自己的死亡时间,却可以决定自己的死去方式。看着面前的人,她直接喷了他一脸的血沫子。 “算我瞎了眼睛,遇见了你。”她哈哈的笑着,不见一丝的恐惧和哀伤。 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因为情绪扯动着,看着人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方子木微微一笑,“希望你下辈子眼睛不瞎。” “系统提示,灵宠白羽可以出战。是否出战?” 她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要破灭的迹象,表情也开始松动了,就看着面前的人。 忽然笑了起来,“或许我现在还死不了呢。” 方子木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又看着窗户,四周也都看了个遍,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她的身上。 “没人来救你呢?” 他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笑着,白羽,她的灵宠。 倒也没想过快要死的时候,自己还会有这样的金手指,突然觉得这样的惊喜太棒了。 她被扔到了一边,夏篱落闭上眼睛,在识海里找到了正在有用的白羽。 她的灵宠,望着这白白嫩嫩的羽毛,比初见时要长大了一些。 “白羽。”她笑眯眯的揉着它的脑袋,在识海里她可以化成一切模样。白羽见着她,自然也是亲切的蹭了蹭自己的脑袋。 她的灵宠,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方子木。神秘的笑了笑,他还未反应过来。 那刀刺中的地方,像是触碰到一堵坚硬的铁。 而后,他看着自己的手上的刀,一点一点的化成碎片看着很是辉煌。 夏篱落舒服的往后挪了位置,安安静静的躺着。 看着白羽的目光,神色温和而又亲切。 那四个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灵宠,一个个的脸上都浮现了惊诧的表情。看着白羽,又有些不敢相信。 方子木更是讶然,“你是驯兽师?” 她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 闭着眼睛,现在安静下来了,才觉得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上。稍微一动便是撕拉的疼痛。 手腕上已经一塌糊涂了,而今却是不能动弹了。 看着倒也是可怜,夏篱落闭着眼睛不想再看了,按照时间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 “看来……不能如你们所愿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完一句话,便感觉自己的心肺拉得生疼,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可她却是明白,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已经很残废差不多了。稍微动一下便是撕心裂肺般的折磨。 这样的疼痛倒不如让她一死了之。 可惜,还有嘉涵。 为了嘉涵她还要活下去,还要坚持下去。 她闭着眼睛,慢慢的休息着。小心翼翼的呼吸着这香甜的柔软的空气,活着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那几个人见她闭着眼睛,又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我大伯。 方子木失去了手上的武器,便看着地上柔白色的一团,心念一动便又拿了一个武器出来。 夏篱落倒是不担心,灵宠的升级机制还有奖励,她都已经知道了。 而今倒也不担心它会受伤,悬着的心就这么慢慢的放呢下来。 第七十六章对峙 方子木决定要出一次重击了,将这苟活于世的人给清除掉。既然她不是驭兽师,呢这小怪物,便也只是普通的宠物了。 之前没看着她戴在身上,而今却突然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 实在是诡异,倒也是让人觉着莫名的惊悚了。 这会三个人看着地上的小宠物,谁也不敢轻视了。望着这小东西,有人忍不住拿着东西就要去打。 奈何那白羽是金刚不坏,好几个东西都直接打坏了,这宠物还一点事情都没有。 夏篱落闭着眼睛,并不一点这件事。 她正指挥着灵气修理好拿着断掉的灵脉,而后看着自己受伤的脏腑,还有器官。 若不是主要的地方都给保护着,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了一摊肉泥,她穿着粗气,一股子的疼痛在身体何处蔓延着。 所有手上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重建接上,而后恢复如常。 夏篱落疼得脸色发白,哼哼唧唧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让她的疼痛好一些。 等着地上躺着一大堆的人是,夏篱落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灰,将白羽给收了回去。 一大波的脚步声朝着这里靠近,夏篱落靠着墙壁微微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又看着他们过来了,动作未变,直直的看着他们进来。 夏篱鸢见她还在这边晒太阳,心里便已经明白了,那些人输了。 输得彻头彻尾,没有一点点的胜率。夏篱鸢走过来,见这她便虚伪的笑着:“三妹妹怎么在这儿,还这么的狼狈。” “你看看里边你就一点了。”她笑了笑,眼里毫无笑色,就算是装出来的也是很快就收了回去。 夏篱鸢看着里边,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但走了进去,胆子便大了起来,她惊呼一声。 小脸一白,便朝着旁边夏颖琦的肩膀窝里埋着,身体抽搐着:“这些……这些都是什么啊。” 她一副小莲花的模样,夏篱落从后面进来,语气也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在其中:“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哟,还能是什么。” 夏篱鸢渣渣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无辜,整个人的神色又为难起来,想要耳语的放弃说,却又将那几个关键的字词漏了音来。 “三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呢?这里好歹也是祖宗们清净之地,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后面的话说得难以启齿,却也足够让他们将事情联想道那件事上。 夏篱鸢一脸惋惜的模样,而后还跟着轻叹两声,似乎是在责怪着。 她看着这周围围着一圈的人,每个人都在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特,好像她真的这里发生过什么事的。 可是发生过什么呢? 她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群人。 对于她这故意做的事情,夏篱落抬着眼皮子,懒懒道:“你是哪知眼睛看着我在这里做了那档子的事情。还是说今天这场绑架是你安排的?” “绑架?”夏正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带着父亲的威严看着夏篱落,后者指着那屋子里的几个人道:“对,奉命绑架女儿来这边,好在女儿机灵。这几个十品灵师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 十品,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深吸一口气来。这里到处都是个灰尘,吸进去的也不过是尘土而已。 她走到这几个人的面前,指着方子木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人严重点查,今天还冲撞了十王爷,好在这人的目的不是十王爷。”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合盘托出之后,夏篱落便走到了夏篱鸢的面前,脸上同样是没什么表情。 “你觉得有谁做那档子的事情会将自己的手脚打骨折,另外冒着废掉一只手?” 夏篱鸢被问得有几分尴尬,目光落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后者只当自己没看见。 夏篱落却不肯罢休,继续说道:“满脑子的淫秽才会将别人想得那么不堪。明明是在生死搏斗,你却在一旁当成是繁衍后代。你这智商还有眼睛堪忧啊。” 嘲讽完了之后,便在一旁站着,冷眼看着他们安排着人过来,那几个人被拖了出来。 夏篱落正要走过去,陡然一阵头晕目眩,好在扶着旁边的围墙这才没有倒下来。 周边的人也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她缓了一会,才走了过去。 夏正看着他们,怒从心头起来,指着他们便吼着:“来人将他们拖出去……砍了!” 又觉着不解气,还想再来个五马分尸。好在她还没晕过去,走到他跟前缓声到:“这个父亲找不急,女儿还没找到他们领头的。等找到了再处罚也不急。” 夏正我觉着有道理,便挥了挥手,叫人都走放开了他们,夏篱落蹲在他跟前,看着方子木的脸。 现在看着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她起身拔过旁边侍卫的刀,众人一惊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便看着她拿着这刀在他的脸上比划着,仍旧是木着脸,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 她看着地上的人脚上的靴子在这上面一来一会的捻着。 “你不配和他有这么一张脸的。”她蹲下来,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再也不会让他有任何动心的地方了。 刀在他的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线,看着他脸上的雪痕,夏篱落将手上的佩剑扔到了地上,自己慢慢的往前走着。 却走不远便倒在了地上。 林清轩看着这一幕,急急忙忙过去将她扶着。看着她的苍白的脸,连唇都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颜色。 他扶着怀里的人,眼睛睁得很大,似乎不敢去相信她就这么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这模样,好在还有气,想还有心跳。他放松了不少,却仍旧不敢松手。 夏正站在一旁看着,跟着暗自心惊,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林清轩着急的模样他们都靠在心里。只是夏篱落,能不能成为下一个王妃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她是庶女,除了有皇后撑着,身后就没人了。 第七十七章公子 他掐着人中,不见她醒过来。捏着她的手,却发现她手上全是血痂,心中一颤将人给叫了过来。 生怕她这是出什么事情了,怕她离开了,怕她成为自己的痛。 辰溪到她身边蹲下来,想要接过她,却被林清轩给挡着了。 他撇着嘴巴,将她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给拿过来把脉。再看着那四个人,心里暗自惊讶着。 “你这看上的女人……”他想了许久才找了个词斟酌着,而后才道:“当真是彪悍。” 彪悍吗?他只顾着她现在的状态,倒是没有在意剩下的这些,回头看着那些人,又看着其中一个鲜血淋漓的脸。 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而后又继续看着怀里的人,比起这些人而言,还是夏篱落比较重要。 辰溪也查看过了,脸上的敬佩之色愈发的严重了,“这女人当真是厉害,灵气枯竭了还,经脉寸断,好在这脊梁骨没断,手腿都断了。挺棒棒的。” 林清轩却不做多想,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走到夏正的面前,眉头紧拧道:“今儿个我先带她回王府了。等伤好养好了我会送她回来。” 夏正巴不得她就住在这十王府,就住在那边,永远都不回来才是最好的。 打了一声招呼,便抱着她就走了。辰溪跟着上来,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刚突破了九品这会就直接将四个十品以上的给打残了,当真是残暴。 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过话,看着怀里的姑娘,心里心急如焚,恨不得很快就到了家里。 纵然一句快马加鞭,这一路上,他还是觉着有些遥远了。 辰溪见他不做声,自己也闷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想着她灵力枯竭,便握着她的手。 林清轩禁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辰溪吓得一缩,看着他,而后又闷着脸:“她灵力枯竭,我又没带凝液露来。现在也只能这样给她求送灵力。” “我来。”他将这只手给拿开,而后自己握着她的手,像是抓着什么似的。 辰溪撇了撇嘴,对于他这小动作有些不屑。林清轩握着他的手,缓缓的给她求送着灵力。 她的手有些凉,握在自己手上像摸了一个冰块似的,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着。 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手,又不知道应当放哪儿,最后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手上。 她手指头动了一下,林清轩立刻看着她。 见她眉眼不停的颤动着,心头立刻紧张了起来,凑着她跟前去看这人。 辰溪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魇着了而已,你至于吗。” “不想看着就出去,”他皱着眉头,又跟着补充了一句来:“别吵着她休息。” 辰溪稳坐如山,双手拢在了袖子里。时不时的看着旁边得到特殊侍候的夏篱落,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公平。 就这么看了一路,终究是到了地方了,林清轩抱着她下了马车。 一下了马车疾行回了自己的院子,辰溪跟在身后,看着他们进门了,立刻将吩咐了旁边的人去准备了热水和棉布过来。 等着进了房间,就看着他坐在夏篱落的旁边,从外面走过来。 她身上的衣服差不多成了破碎的布片,辰溪在一旁看着,门外有人敲门:“辰溪公子,您要的棉布和热水来了。” 辰溪看着床上那两个人,脸色极尽扭曲的去开门拿东西。木盆有些沉缀,从前这些事情都是他的小药童负责解决。 而今却要自己动手,木盆放在一旁,木棉布直接递到了他的面前,“我知道你要亲力亲为。” 林清轩接过来,浸湿了棉布将她脸上的血污擦了干净,等着她脸上干净了,才给她擦着手上那东西。 湿棉布放在水里顿时便将这盆水染成了粉红的色彩。 他倒是认真,不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伤口,擦了干净,辰溪便将药递了过来,敷在她的手上。 她手上的伤最是煞人,看着那斑驳的痕迹,叫人一阵头疼。 “你哪儿还有没有祛疤的药?” 辰溪看着她手上这东西,翻来覆去的端详着,最后肯定道:“她这不会留疤。” “就怕会留疤。”他抬头看着面前的辰溪,后者面孔极为扭曲的,咬着牙齿点头。 不就是祛疤药吗,他拿就是了。 正要出门去透气,又听着林清轩叫住了他,辰溪侧头望着他,有些不耐:“这到底是怎么了。” “帮我去一趟夏家取了她的衣服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蹦出一个笑容来,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辰溪有些后悔自己跟着他过去了,要不是因为担心他,现在好了还给自己招来了不少的仇恨。 要怎么说,心头的愤恨。 望着身后的房间,整个人已经扭曲的不像自己了。真是作为一个大夫,他为什么要心软的跟上去。 然后就落成了现在个模样,心头还是有些愤懑的。 完完全全的被他这三好相公的人设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 依着他的话回了一趟夏府,清河见着院子里出现的不是自家小姐而是一个陌生男子,自然是有些警惕的。 望着他在这院子里,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自己大着胆子上去问着:“公子……” 他转过身来,见是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仕婢,立刻问道:“你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嗯。”她点点头,看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到不像是坏人,便大着胆子问道:“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你家小姐托我过来带几件衣服去十王府。你要是可以的话,你自己送十王府里去吧。你家小姐现在在那边养伤。”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像是在害羞一样。 她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而后目送着他离开了这里。 出了院子,便又撞着两个目光不错的姑娘,看着穿着似乎也是这府上的人。 他看着面前这两人,彬彬有礼的问着:“请问怎么出去?” 夏篱鸢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他是十王的人。看着他出现的位置,心里便已然了然。 第七十八章好命 她倒是没想过夏篱落会这么好命,有一个皇后的做小姨,还有一个十王对她倾心。 夏篱鸢想不明白,为何重来一次她还是比不上这个女人。明明都已经让她变成了遭人唾弃的人,为什么现在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所拥有的一切。 两个人看着前面的人,等着两个人醒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远呢。 夏篱落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是正坐着的是林清轩,后者面色苍白,想着应当是内伤还没好。 那天的事情在自己的脑袋里过了一遍,她低头嗫嚅着:“对不起。” “你说什么?”他得意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见着她面色泛红,忍不住来了兴趣逗弄着。 她红着脸,想来左右都是自己对不起他的,便继续说着:“对不起……” 林清轩听着不太舒坦,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继续问着,“你说什么?我还是没听清楚。” “我说!”她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准备放大招,林清轩却在她瞬间贴上她的脸来。 夏篱落愣住了,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便已经被他拥入了怀中,他轻声笑道:“我听清楚了,你爱我。” 她干脆沉默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过了一会,他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声音有些闷:“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夏篱落怔了怔,想着他这个问题,最后也实在是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因为他像一个故人,一个无法忘却的故人。” 他还以为会听到别的答案,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将她给松开了。 看着他眼底的黯然,夏篱落怔然了片刻。 他神色愈发的低落,将她按在穿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才要准备的着离开。 “你好好休息。”他说了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夏篱落想让他留下来的,可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拉着被子,她看着手上的白色绷带,整个人快要变成木乃伊了。行动也有些不太方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正要闭上眼睛睡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躺倒了下午的三四点才被人给叫了起来。 清河坐在旁边,眉心蹙着,很是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 “小姐,您现在觉着如何?”她上下端详着,生怕略过呢伤处,夏篱落摇了摇头,“将养几天就好了了。” 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过面上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她在这床上躺着,久久没有开口。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个房间里待着,她闭着眼睛,又有要睡过去的迹象。 林清轩从外面进来,手上一些一个食盒来,看着她这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中更生爱怜。 “来,起来吃东西。”他将床上的人给扶了起来,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身上靠着。将她身上的杯子拉了拉。 夏篱落浑身没劲,便让他这样折腾着,靠在他的怀里,吃着他喂着的东西。这也你的生活的确很享受。 只是他快觉得自己变成一只猪了,手脚上的伤,康复的速度及其的快。到了中旬,她的骨头边已经开始对上了,有了要愈合的模样。 手上的皮肉也在慢慢的愈合着,初始有粉红色的长条疤痕,等着时间长了,这身上的所有疤痕都会慢慢的愈合。 夏篱落看着自己的手指,灿烂的光芒透过她的手指晒在她的脸上。 暖洋洋的光芒让她整个人的骨头都开始酥麻起来,她眯着眼睛,又开始昏昏欲睡。 林清轩见着她这样,便搂着她的腰身在自己的怀里坐着,两人虽然不是夫妻,可林清轩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对真正的棋子那样。 她修养得也差不多了,见着他过来,夏篱落便立刻过来寻他,在书房里见着她,门也没有敲的走了进来。 他抬头见是夏篱落,立刻笑了起来:“你来了?” “来了,我有件事要同你说。”她站在他面前,林清轩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来,“你要做什么?” “我要找到这次幕后比划绑架的人。”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到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不容置否的坚定。 林清轩也只能怔怔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要求来,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我知道你的心情。”他轻声道,将她往旁边按着坐了下来,夏篱落抬头看着他,而后没有一皱,“你该不会还在对那个方子木有戒心吧。” 他笑着摇头,怎么还会再同他又什么纠葛呢。看着方子木的时候,看着他的见都觉着恐怖。 想着夏篱落这么的重手,现在想来,她怕是恨死了这个人了。 而今再听着她主动请缨要去调查这件事,他是怎么也拦不住了。 有些事情倒不如叫她自己解决得好。可如今能查的地方便也只能自那炼器阁开始了。 夏篱落开始盘算着计划,忽然见着他过来,她直接挪了身体过来,挡在他的跟前。 他看着这小动作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夏篱落的余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见他还在自己的旁边站着,忍不住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收拾了起来。 “我来帮你吧。”他轻叹一声,望着她这慌乱的模样,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 夏篱落怔然,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过一个头的男人,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吩咐了管家备了车马,顺带将辰溪给叫了过来。 三个人站在炼器阁的门口,辰溪备着一个药箱从车上下来,而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夏篱落望着他,又看着林清轩,他低头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人决定从炼器阁开始,辰溪在前面带头。 之前炼药阁同炼器阁,有过几次合作,辰溪来过这边,自然是熟悉的。 带着两人在这楼里边走着,楼下守门人见着他们,神色一顿,而后便厉声厉色的问着来路。 第七十九章从简 两人面面相觑,辰溪走了过来,神色淡定。 “竟然不知这里设了守护者,在下是冰心阁的辰溪……”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后慢慢的往后退着。他虽然只是一届药师,不代表的自己没什么真的本事。 手上的玉瓶摔在了地上,而后怒吼一声:“走。”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人抱了起来。二人往里边走着,直到出了这里,才停下来。 辰溪捂着自己的鼻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林清轩也跟着微微喘着粗气。 她有些不解,想着他们刚才的行动,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那两个守护者是假的,药人而已。这楼里已经成了废弃的地方,”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里边的场景。 如他所说,这里像是变成了地狱一样,不少的人惨死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弄一下的香味。 像迷魂药一般,带着勾人摄魄的力量,夏篱落差点中招,好在辰溪硬着头皮走过来,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她拿过来有些好奇的将上面的塞子给揪了下来,一股子的臭味便出来了。 夏篱落立刻将手上的东西弄好重新扔道口他的怀里,好在这楼里的药尸就只有那么两个。 三个人一同上了楼上,这地上躺着不少的尸体来。夏篱落蹲下来,检查着他们身上的伤口。 林清轩便在这里四处的看了一圈,辰溪便往前走着,整个阁楼里都蔓延着一股子绿色的浓雾来。 她捂着自己的口鼻,看着地上的这些人。尸体已经冰冷坚硬了起来,这些尸体也开始浮肿了起来。 几个尸体都是同样的死因,她索性起身在这个楼里翻找着,看着这里乱七八糟的密室里, 脑袋里似乎能够想到他们那时候,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是又人突然闯进来,将没有逃走的人全部给杀了。 书架上的所有文献资料都已经被搬空,剩下的便有几个空掉了的书架。 转身去那些个桌子上,翻找着,只有几个账本还在着,其他的东西都已经被带走了。 她看着这东西,急急忙忙的一边说着给他们看。 好在林清轩没走多远,下了楼梯便看着她。 她立刻走了过去,手上的东西放在了他的跟前,“这是我找到的账本,或许上面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是……” 夏篱落挺多了一下,望着自己刚下来的地方,愣了一会,才又回头看着面前的人。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其他的东西都已经被带走了,也不知道这上面还有没有什么帮助。” 那账本多半是没什么用,她随意的看了几页,上朝都是这里平日里记录的流水账,看着当真是没觉得有什么东西。 这会将这东西收了起来,他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她在旁边翘着腿坐着。 面上愁云惨淡的,看着倒是有几分颓然。 林清轩倒是十分的清醒,翻看着这上边的东西,而后将那账本给合上了。 “阿落,我想我们找到线索了。”他神色有几分严肃,林清轩抬起头来,看着对面这人,脸色缓和了不少。 有线索了她便走过去看着他手上的账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这账本上游移着。 低沉的嗓音像是醇香浓厚的酒液一样,忍不住分了神,瞥着身旁站着的人。 他正一只手将她环腰给搂着。 等着他说完了,夏篱落立刻离开了他的身边,抱着账本有些不太自在的说道:“既然已经找到线索了,那就去问问那个推荐人吧。” 他眉眼含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辰溪从楼上下来,看着他们这你追我赶的模样,脸色异常的臭。 三个人回了十王府,夏篱落突然想到这几日一直都在这里住着,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回头看着那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终究是没办法再说出来的。 望着剩下的两个人,抱着怀里的账本就要进去。 关于方子木的推荐人,这倒是神秘的。那账本子上面没说,便也只有他的上司还有他本人知道了。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你,辰溪也跟着过来,每日时间到了都要由他亲自动手替她换药。 看着白色纱布一点一点的被打开,猩红热的血液便从这里边透了出来,夏篱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此之前就算是徒手取出卡在肉里的子弹都没有这么疼过,而今就是将纱布从自己肉上撕开。 这种撕裂的疼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药换一圈下来,她像是要掉一层皮似的。最后捂着细节的手臂,躺在床上缩着。 辰溪将这换下来的东西扔在了一遍,而后便扬长而去。 等着晚上林清轩过来,她已经躺下睡着了。怕她夜里肚子饿,便直接将她摇醒了,同她喂着东西。 夏篱落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人,闻着香味,还是在他的哄弄之下给吃了进去。 眯了眯眼睛,而后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躺着。 “今儿个早些睡,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来做。”他的眸光黯然了下来。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含糊不清的点点头。过了一会便是一阵天晕地暗。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现在只觉得困了,这会儿眼皮子都不想再睁一下。 闭着眼睛安安稳稳的睡着,想着白日的事情,他在她的旁边坐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她这一觉睡得倒是香甜,一觉醒来就看着外面那金灿灿的太阳,而后又翻了个身。 整个人慵懒得不想起来奈何外面的人已经在催促了闭着眼睛,实在睡不了了,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翻身下床就要去准备衣服了,今天的事情她还记得,打了个哈欠,便任由旁边的人折腾着她的头发。 桌子上摆满了珠钗首饰,看着极为的奢侈,她看了一眼,也想奢侈的,却听着是某某名匠之后,还是胆颤心惊的将这东西给放下了。 她怕自己带着这东西有失它价值连城的称号,索性发髻都是从简的。 第八十章方子木……死了 他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看着她出来。立刻走了过去,看着特头发上这素静的模样,忍不住拧眉。 夏篱落倒是不在意,同他上了马车,而后的等着马车动了。 两个人颠簸了一阵才算道到了天牢,今天只是想问问看看谁是推荐人,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胆儿肥的。 她还没如果古代的天牢,趁着这会可以好好参观一下的。 到了天牢,那边问询而来的人已经在等着了,见着他们过来,立刻笑吟吟的说着:“人已经都放在刑讯室了,二位可立刻过去。” 夏篱落看了一眼这人,目光同他错开,而后又落到了这两边的刑讯室里边。 那里边绑了四个人,林清轩搂着她的腰身缓缓的走了进去,看着那四个人,夏篱落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只是腿上还是不能用力,林清轩让人搬了几个凳子过来放着,她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待着这个结果。 无论今天的刑讯是有多么的残酷,目的都是为了套出那个人的名字,支着一张淡漠的模样,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方子木的脸已经叫她给弄花了。两个人再里面,就如同互相换了性格似的。 她看着面前的人,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了。林清轩站在她的旁边,想要阻止她看着这些。 可夏篱落都懂,有什么不懂的,她曾经杀的人,比在这里见过的死刑犯还要多。 而今坐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缅怀往昔而已。 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夏篱落礼貌的笑了一下,而后便同身边的人交谈着。 目光在这里落着这里,看着林清轩拿着账本走了过来,看着这里的人,还有纷杂的脚步声, 几个人落在这里,外面的人都已经等着差不多了,她才看着人抬了箱子进来。 朱漆的红木箱子放在这边,而后便看着有人过来,她走到那边将那箱子给打开。 里边倒是装了不少的稀有东西,都是个上刑用的。 夏篱落顺手捡了两个放在手上掂量着。 狱卒将他们带着往柱子上绑着,另外有人提了盐水过来放在他们的跟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她被带了出去,换好太过血型,林清轩说什么都不让她看,这倒是有些可惜,从这边过去,再到那边等着。 幽暗的牢狱之中惨叫声不绝如缕,仿佛像是在地狱里行走一样,她看着这冷硬的黑砖,墙上的门被打开,她跟着人一起出去了。 原本还想着能够看上一眼,现在才发觉只是来走一个过场,过来看一眼,而后就被轰出了这地儿。 她在这院子里寻了个地方坐着休息,又等着人过来,领着她回去。 林清轩站在他跟前,旁边的人拿了冰水从上到下冲了下去,等着他清醒了,才又拿到鞭子开始鞭打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着要他将那人的名字哦说出来。 用刑也分着人,遑论好人同坏人,不过都是一样的人而已。 林清轩示意,一边的人自然是像疯了一样的涌了上去。 他带着人站在二楼,看着这空前盛况,居然有些感慨万千的感觉。 严刑逼供之下,一般没有几个能捱得住。之前怕他们是死士,各个都检查了一遍才放了进去。 而今还是没怎么放心,定期找人来做检查。 看着那几个遍体鳞伤的几个人,目光落在方子木的身上,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带着离开了这里。 天牢的密室倒是不少,瞅着着两人,直接被拖了进去。 在他的面前坐下来之后,林清轩便在他嗯面前坐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柔和:“你应该还不会忘记我是谁吧?” 这样柔和的笑容,直接叫人有一种想问溺死的感觉,林清轩望着他,一旁的人便递了茶过来。 他捏着杯子,看着面前的这人。 方子木也又看着他,一张俊俏的脸上,只剩下颓废,还有颓然。 让人有些诧异。 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污垢沾染了他所有的角落,望着林清轩,冷笑一声,没我在像其他人那般谄媚着, “你有什么知道的最好都说了。”他看着面前的人,两个人的模样相似,可气度却是不一样。 方子木冷哼一声,:“不说呢?不说你能将我如何?”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略有些疲惫的说道:“我的确是不能将你如何。不过……” 话音一转,那人便揪着自己的眉头整个人焦虑不已。 已经提前让他们生生承受了几十天的功夫,可如今肯来,若是浪费了。他转身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最好是说了,说出家里的灾难也会好不少。”林清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累,而后又不耐心的补充着:“当然,你也会有家室。” 方子木没有再冷声了,似乎也跟着想起了家人一样。可他生来是没有家人的。 他这般想着,心里的防线像是要被突破一样。 那些人,火红色的灯笼,这里曾经的最低,现在却是这座诚实最高点。 他嘴里咬着东西,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有几分的恍惚。 却也没想着,事情会严重一切。 正式突然从天上掉了一个饼子在地上,她还没来的捡起来,整个院子里便乱成呢一锅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她拉着自己的侍女出去打探着消息,过了一会林清轩便带着人回来了。 夏篱落有些不解,看着自家的夫君,后者抬起头来,神色有些怔然。 “方子木他……他死了。”林清轩摇着头,很是可惜的说着。 两个人都同样的垮着一张脸来,谁也没有安慰睡。 可夏篱落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有人在牢里安插了死士。”他目光泛着一抹幽冷的光来, 她也跟着嘀咕起来,只是却没有表露。等着他回来了,便将门给立刻关上了,似乎是紧张外面有什么人追了进来一样。 而今方子木他已经死了,这条线索便也这么断了。好不容易笑道的一条重要人物,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模样。 第八十一章重新调查 夏篱落看着旁边的人,而后才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开始有了一丝的担忧。 望着面前的铜镜,突然有些不太适应这里。方子木突然死了,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惊讶。 夏篱落在窗口坐了一下午,倒也是一直没什么人来打搅着她。 如此细细的思索着,才觉着有不对劲的地方,奈何这一点林清轩也早就明白了。对于他说话的不可置否。 方子木死了,线索断了,着到也都要重新来过来。两人纷纷的垂了一些这温泉的墙壁。 也不知道这墙是怎么惹着了他们。 夏篱落坐在房间里,当初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人同自己形容呢,现在想来这本来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作案。 林清轩对于这件事似乎是要放手了,也不再去理会了。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自己便要收拾着东西离开呢。 总是在这里住着,难免会让别人诟病,她自己也受不了委屈,挣钱这次回去,叫他们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对于方子木的事情,两个人震惊至于又觉着可惜。 林清轩站她门口,犹豫了一会。又想着她而今身子还不算太利索,在门口徘徊了一会。 人影绰绰,夏篱落过来开了门。见他还在踌躇着,忍不住问着:“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眼睛有些红,林清轩怔了下,有些不大情愿的去想着她刚才再做什么。 “我在剥辣椒,不小心溅着眼睛了。你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浮着一层的红光,眨一下便带着一片水花来。 他心中释然,面上浮着一层柔意,“我帮你看看。” “不用了。”她后退一步,接连眨着眼睛,“一会就好了。对了,你有什么事?” 他站在原地,目光放在她身上,格外温柔,“我想明天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可以。”她言简意赅的同意了,捂着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难受了些。 林清轩扶着她进去了,大概是眼睛里的痛苦让她暂时分了神,冰凉的湿巾浮在眼睛上。 火辣辣的疼痛渐渐消失,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影朦胧,她眨了眨眼睛,这才缓和了些。 “明天早些起来。”他欲言又止,换了个话来说着。 她坐下来,轻轻点头。独眼瞥着一旁的辣椒,林清轩将它们端了起来,刺鼻的辣味扑面而来。 林清轩望着她,“你如今手脚不便,找人来做的。” “闲着也是无聊。”她晃着自己已经被断掉的手,骨头已经被接上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要休养着。 如今已经有了知觉,却也没办法动作。 他又摇了摇头,“不如还是在家休养吧。” “休养得一时,却养不了一世啊。”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眯着眼睛,“况且,还是要回去的。” 他转过身,有些不愿同她讨论这些话题。 门口略有冷风,他停下来,“至少在我还没死之前你还会安生着。” 她怔了一下,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如同一团浆糊。 门已经被关上了,这算是承诺吗?眼下一抹黯然,可惜再好的承诺也会有被打破的那天。 没有人能够在忤逆天意,她抖了抖被子,准备在睡觉。 房门又被推开了。 两个人走到她后边柔声道:“小姐,我来吧。”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退到一旁去看着,见她们熟稔的将这些东西都做好,而后又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床被已经铺就好了,姑娘请安寝吧。” 她点头,慢慢走了到床前。旁人过来为她脱衣,她惊到一旁,“你们要做什么。” “姑娘不必惊慌,奴等都是王爷派过来照顾姑娘的。”他们笑嘻嘻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掐得很是到点。 她放下了戒心来,慢慢的走到床前。 在他们的帮助下,这才好生生的在床上躺着。 等着天明时,外边的人已经进来了。 见她还在熟睡,动作轻柔的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 等着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后已经坐了一个人来。他的手将她腰环着,将她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在一旁坐着,又忍不住用余光瞅了他两眼,才道:“怎么这般早,我还想着至少是太阳出来。” 他将窗帘打开,灿烂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帘子重新放下来,里边又恢复成了黑暗的模样。 到了地方,林清轩小心翼翼的将她从上面给抱了下来。 炼器阁里早就被官兵给守着,两人进去一路畅通无阻。 她看着旁边的人,辰溪早就已经在这边等着,见着他们过来,这才懒散的走过来。 “才过来,我都等一早上了。”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扔在桌子上,那积满灰尘的桌子上升起了一抹灰色的雾来。 两人不由自主的扇动着手,驱赶着这味道。 辰溪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被气晕。 话题拉到正事儿上,三个人一本正经的看着对方。 佛京的炼器阁虽然已经被端了,可其他地方的还在,两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 彼此的心思也都明了,他突然站起来,辰溪望着他,“你做甚?” “找人。”他简短说着。 炼器阁的消息只有同为炼药阁的高层会有知道的,辰溪权限不够,能够探听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剩下的或许便只有明月阁里的清月了解。 她也跟着站起来,辰溪一惊:“你要找清月?” 夏篱落有些不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清月又是什么来历。 想不清楚,她望着面前两人,偏生他们又不将话给说清楚,弄得她一头雾水。 “炼器阁的合作方,或许清月那边会知道。”他定了定神,眼神却毫不犹豫的放在他身上,仿佛是在说立刻带我过去。 辰溪看着旁边的夏篱落,神色有些难看,“那她呢?一同过去,那你当冰心阁是什么地方。” “去不去。” 他不同人辰溪废话,只一句话定了她的生死。两者僵持半天,他终究是点了点头。 第八十二章爷,卖个色 虽然得着同意了,辰溪带着他们过去。冰心阁的上层算得上是重要地方,未得同意的人不得入内。 有辰溪引路,两人走得顺畅。 清月早早就听着下边的人来汇报,这会已经烫了茶在等着,见着他们进来立刻笑魇如花。 脸上笑得张狂,“十王爷可是从不来我这儿,今儿是搭错了哪个筋,叫我们首席大药师来拧拧。” 林清轩神色淡淡,在她跟前站着。 清月纤指随手在旁边指了指,轻笑着:“坐啊,坐这儿。” 这媚眼如丝的模样,倒是叫人看不出她是这地儿的老板。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万种风情,煞是好看。 见着他没有任何的动作,清月又忍不住板着脸来看着面前的人,眼里还带着几分笑意:“王爷莫不是想坐人家身上?这个,咱们晚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任她如何花言巧语的挑逗着林清轩,后者神色也只是淡然。辰溪已经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站着了,“老大。” “一边去。”她立刻翻了个白眼给旁边的人。辰溪一噎,而后乖乖的退到一边看着。 林清轩看着她,开口道:“我今天是有要事。” “我知道。”她突然将目光挪开,拿着桌子上的杯子,遮着自己的半张脸来,“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炼器阁的事情我们俩家虽然有合作,不过这个可是商业机密。” 她晃了晃手指,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走到了他的旁边,十根指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在他身上攀爬着。 夏篱落见他神色不对,暗中撞了撞他的后背,他神色有一丝的碎裂。 “老板,容我同王爷说几句吗?”她笑吟吟的从他身后出来,眸中光华流转着。 清月看了两眼,娇声问着:“你是谁?” “夏篱落,这件事的受害人。” 她后退两步,神色淡淡:“说罢,我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妥协的。” 夏篱落面带笑意的将他给拉到一旁,同他打着商量,“你要不妥协一下?” “有什么好处?”他顺口问着。 她哽了一下,像是耳鸣一样,有些不大相信:“好处?” “好处,我牺牲色相总得有补偿吧。”他这话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夏篱落好半天没明白。 但看着身后的人,她只得反问着:“你要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有一丝妖光一闪而过,“你上次为了方子木而伤害了我,你还没补偿这次要我做事先把上次的换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我做什么?”她反问着。 他想了想,这倒也是了。这里人太多了,便妥协了下来,“两个人情。我记着。” “成成成……”她也被烦得不行了,不过就是要求,只要不过分,做什么都成的。 他这才露了笑意来,轻声着:“你若赖账了,我便将你拐来。至于做什么,你应当懂的。” 夏篱落看着他这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不由得抽搐了嘴角来,目光自然也不善了。 两人这边窃窃私语将事情给商定了,有了他的配合,这会倒是挺乖的。 她捏着他的脸,忍不住叹声说道:“王爷这般乖,奴家还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了。” 辰溪被口水呛得狠狠咳嗽了两声,看着他的脸色,神色多了几分诡异。 心里却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人是不是真的林清轩了。 可心里又有些不敢去证实这人就是林清轩,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 看林清轩被人上下其手,辰溪里说不出的怪异,禁不住好奇在夏篱落旁边站着,嘴里喃喃问着:“你说他这是不是脑袋抽了?” “不是。这样不挺好的吗,郎才女貌的。”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带着思量的说着。 辰溪大惊失色。 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况且他们的交情也并不算太深了。 调戏到最后,她终究是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来。在一旁坐了下来,目光落在辰溪身上。 整个人不似刚才那般的轻浮,这会倒是稳重了不少:“说罢,你们过来做什么?求炼器阁的合作人?” “对啊对啊,老大。”辰溪跑过去谄媚笑着,同她商量着:“你能不能……” 她看了一眼旁边刚刚被自己糟蹋过的林清轩,心情甚好,便也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夏篱落在一旁松了口气,这下算下来了。脑袋里正想着,没注意林清轩是什么时候过来了。 这会儿看着她这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语气微凉:“你很乐意看着我这样?” “嗯。”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而后回头望着是他,心里暗自恼着刚才竟然说了心话,这话倒是有些尴尬了。 想要解释着,却怕有欲盖弥彰的效果。正巧那边将名单拿了过来,摇曳身姿的走到他的跟前。 媚眼一抛,红唇轻启道:“你要的东西。” 她在一旁看着这黄色的袋子,忍不住好奇着这里边有个什么东西。 奈何林清轩将它拿在手上,她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来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放在他的手上。 等两人离开了这边,她才开口道:“给我看看?” 他脸色有些难看,手上拿着东西转身就往马车里去。 夏篱落也跟了上来,艰难的上了车子在旁边坐着。见着他已经打开来看了,于忍不住说着:“让我看一眼会死啊。” “想看?”他抬起头,慢条斯理的看着面前的人。 夏篱落点点头,“你倒是给我看看。” “成啊,给我摸两下。”他忍不住冷笑两声,眉眼一眯。像是要生气一样,“毫不犹豫的将我推出去,夏篱落你这胆儿倒是挺肥的。” 她干笑着,强行替自己申辩着,“好歹人家也是个美人啊,我只是觉着你们挺配的。” “那你觉着你是谁,可以随意左右我的婚事?”他忍不住要钻牛角尖,在听着当初她同方子木出去喝酒时都没有现在这么愤怒。 夏篱落抿了抿唇,心里也跟着慌了起来。 好歹还欠着人家两个人情,这会儿又迫不及待的要东西,她心里缓了下来,柔声说着:“是我错了。” 第八十三章事出有因 她主动认错,主动低头。 模样叫人看着,是有多乖巧就有多乖。 林清轩的气也不知不觉的消了下去,手上的东西也没有拿得那么紧了。 车马顿了一下,她被颠着被他搂着。夏篱落忍不住扶着他的手臂,两人的气息靠得极近。 她红着耳朵从他怀里出来,心里有些乱。忙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头转向一边。 忽而膝盖上一重,她低头看着那黄色的纸袋,又诧异的看着旁边的林清轩,后者微微一笑:“扯平了。” 这事情就这么扯平了……眉眼舒展,拿着这东西,又忍不住去想刚才的事情。 他的怀里有一如往常的檀木香,还多了一丝别的香味,那是刚才清月留在他身上的。 神色莫名黯然,可里边的东西还是拿了出来。上面是这些年来,炼器阁攒下来的人脉。 她一个个的看过去,竟然也有一两百之多。 这要是一个个的查过去,得查好几个月。好几个月了,黄花菜都凉了,她将东西整理好重新还了回去。 “你打算如何?”抬眸看着面前的人。 他将东西拿出来,目光落在这上面,心思却飞了。 “我会找人去查。”他收敛了思绪重新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带笑,“或许我们该谈谈这两个人情债你要如何还。” 她倒是自然,“你倒是如何想的。” “若是教你嫁我为妻,你当是不应的。所以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他道。 这话说的到像是自己过错了,夏篱落强忍着耐心看着他,“所以呢?” “陪我喝酒,你上次同方子木喝了。”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想着上次的事情而今还耿耿于怀。 夏篱落还想着他要提出别的要求来,却没想着会是这茬来,这会儿倒也是同意了。 马车停在后院,她直接被抱下来,一路到自己的后院里。 “你等会,我去换身衣服。”他笑得和煦,像春日里的暖阳似的,这一句话却让人忍不住要调戏。 两根指头拿着自己的衣服,嫌弃着:“衣服上的香味闻着有些不适。” 她靠着自己的椅子,看着他从这里边离开。 脑袋里又开始乱了起来。 出了她的院子,林清轩的笑意才落了下来。解下了外衣便扔在一旁放着,迫不及待的换了一身衣服来。 身上那股子刺鼻的味道才算慢慢的消了下去,心里这才满意了不少。 门外有人来报,“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然有了消息。” “进来。”他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人进来。 手上一份白色的信封放在了他的跟前,那人趁着他在看着,自己在旁边说着。 信上说的,同自己查得别无一二。他将刚才拿回来的名单拿出来,用笔仔细的圈了几处来。 圈了之后,才放在他跟前来,语调微慢,“这个,把上面我着重圈出来的地方查一下。要快。” “是。”他拿过来望了一眼就出去了。 重新回到她的偏院时,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酒菜,她正在旁边坐着。 行动不便,就知道在旁边坐着。 两人心平气和的坐在饭桌上,她倒是没有先动筷子,只道:“上次因为方子木的事情而打了你一掌。你……” 提着那事,他神色有些变化,可随后又一脸的若无其事,拿着筷子道:“无碍。” “可我明明看着你吐血了,当时我……” “十成十的功力。”他接了下来,而后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我知道,所以这件事还是别提了。我不想再记起来。” 她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我也很高兴。”他又继续说了一句,像是要照亮她的世界一样,神色温和。 夏篱落抬起头看着他的眉眼,看他为他为两个人斟了一杯酒,酒香四溢,熏得人昏昏欲睡。 上次同方子木喝酒的事情,而今想起来还觉着可笑。 自己居然也会被人给骗了,那种单纯是她从未有过的。 心里又多了几分怅然,不自觉的就多喝了几杯,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又忍不住疑惑起来,“你怎么不喝?” “喝啊。”他拿着杯子,做了个模样来。 杯子里的酒还在,他却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人,目光没有一丝的清明。像是醉了一样,看着一旁的人,心神恍惚了起来。 这酒终究是她一个人喝了,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时,林清轩忍不住迷茫起来。 手指停留在她的脸上,最后又收了回来,将她抱了回去。 他不能动她,至少是现在。所有的一切还未平静下来,知道她的担忧,也嫉妒着她心里的那个人。 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她所有的温柔。 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的林清轩终于回去休息了。 她照例睡到天光大亮,醒来时活蹦乱跳的在椅子上折腾,侍女替她拿了外袍过来给她裹着。 林清轩闻言过来,眼底透着淡淡的青黑,夏篱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最后放声问着:“你这是去做贼去了呢。” “对,采花贼。”他略带深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凑过来,略有些轻佻的望着,“就你这身板,就算你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来找你的。” “是吗?”他轻轻的笑着,而后深情款款的看着旁边的她,唇角若有若无的勾了起来,“可她从未正眼看过我啊。” 见他看着自己,再蠢也知道这其中的暗示。夏篱落讪笑着,低头往前走着。 他也一本正经起来,“关于那名单,已经有了结果。” 前面的人立刻停了下来,倒退着回了他的身边,“你说什么?” 事情有了结果,两人的目的便集中起来。 “同炼器阁合作的还有一个含香阁,其他的合作方都是提供的原料,唯有这家独树一帜提供财务。” 他温声说着。 夏篱落侧头望着他,“所以呢?” 一家制作香料的店铺,同一个炼器的合作,难免会有些怪异,况且这两家的合作目的也找不着。 这两家合作无疑有些突兀,显得怪异许多。 她想了想又看着林清轩,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意思来。 第八十四章含香阁刁难 二人毫不犹豫驱车过去,出门准备得急切,倒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含香阁里人来人往的,而今又都挤在了一处,他们在门口下来,就看着不少的人围在门口。 林清轩个高,站在这女人堆里又格外的显眼。 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外貌已经不错了,更是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里边再说什么?”她踮着脚,想要看清楚情况,听清楚那话。 只可惜旁边的人叽叽喳喳的吵得人不得安宁。 只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来,望着旁边的人,忍住问着。 他直接护着人挤了进去,人群里围着的不过一貌美姑娘,和一堆人。 “清月?”她有些讶异这人会在这里出现。 后者眸光流转直直的落在了她旁边的林清轩的身上,“林公子,好久不见。” 脸上笑得灿烂,手上捏着丝巾在他跟前摇曳着,同昨日一样的香味。 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林清轩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清月倒是没啥,见风使舵惯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爷也是来这边买胭脂的?”她媚眼落在她身上一瞬,又很快离开了。 他抿唇,没有出声声。 清月掩面哀泣,“昨儿个对奴家那般温柔,而今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您这般,是不是都是因为她。” 正说着,她又贴了上去。夏篱落站在旁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她正两难,林音在楼上瞧着了,顿时上了火气。 “你给我放开他!” 一声娇喝,打断了清月。 林音气冲冲的将她给从林清轩的怀里拉出来,正要打过去,却被清月给捏着。 “林老板怕是忘记了,我是干什么了的吧。您暂时再动动,就试试你这手的下场。” 清月一改之前的风尘,而今认真起来透着一股子的凌厉。 唯有看着林清轩的时候,神色会好一些。 林音也是不惧,挣扎着:“放开本宫,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如何能同这些人说。好在清月也识趣,将她给放开了。 只是一撒手,林音倒没了顾忌了,冷笑一声:“就你这般还想勾引人,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谁。不过一个风尘之女,我想如何配得上。” “那公主就成了吗?”清月望着面前的女人,眉眼间俱是冷意。 林音闻言,忍不住嗤笑着,语调不屑:“本宫自是可以。你觉着你能同本宫相比?” 她看了看林音,而够点点头,“公主什么的,终究没有自己喜欢的刺激些。况且,我等凡尘之人才最有味道,公主还是再将养两年看看情况得好。” 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太重,林音却不是她的对手,三言两语就给激怒了,扬手要打人。 手掌还没落下来,就被她给接着了。 林音脸色有几分难看,咬着牙齿磨蹭着这个名字,“夏篱落!” “臣女在,请问公主有何吩咐。”她走过来,放在清月跟前。 林音也没傻到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打夏篱落这个人,她甩开这人的手,怒道:“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 她自然不信,目光微冷,落在林清轩身上又看着清月,最终似有恍然的意思,“你这是故意的?” 夏篱落不见任何紧张,从容应着:“公主明察,只是路过。见着这边有事情来看看热闹。” 只是解释着,她怎么也不相信。林音可是记得刚才,这清月是如何当着自己的面调戏林清轩。 那一幕现在都还记得,而今咬牙切齿的看着夏篱落,怒道:“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断这贱人的手腿。你让开,不让连着你一起打。” “够了。”林清轩出声,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语气淡淡:“夏三小姐身上还有伤,若是再伤了传出去也不大好。” 林音知道他这是在帮着说话,可也不好拒绝,怒不可遏的看着躲在后面看戏的人。 自己一动手,便都上来拦着。想着自己心里的不甘,眼色便越发的阴冷。 “我不伤她,你叫她自己让开。今天我主要对付这不要脸的骚狐狸!” 林清轩挡在她跟前,怎么都动不了手。 林音气急,忍不住怒吼着:“你给我让开。” “成了……打闹,你该有个限度了。”他的脸色也不大好,望着面前这人,低声道:“别忘了,你现在是公主。” 林音有些不想干了,索性就这么的破罐子破摔,看着清月就又忍不住想到刚才的那一幕。 银牙贝齿咬得死紧,丝毫不能理解他们良苦用心来。 清月看着她这有气无处发的模样,忍不住做了个鬼脸。林音彻底的爆发了,动起手来,手上的灵气丝毫不弱。 普通的人见状立刻躲开,生怕自己被波及了。 清月从容应对着,像是在逗弄着她似的,手上力气虽然没有下重,灵力也是拿捏得适当。 她既然伤不了清月,清月也没办法动她。因为身上的衣服都是法器,就连耳朵上的坠子都是上品灵器。 夏篱落同林清轩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这惨样,忍不住问着,“出去帮帮你妹妹?” “不帮。”他了然于心,“清月自有分寸。” 他这一句倒是叫得顺口,夏篱落忍不住撅嘴翻了个白眼,只可惜他没看着。 夏篱落为他吃醋的模样,当真是少,一般而言都是自己在吃她的醋。 眼见着这里就这么毁了,林音才平静下来。 收了手上的长鞭看着对面的人,忍不住冷哼:“别以为你有轩哥哥撑腰我就怕你。日后见着你再这般亲密,便见一次打一次。” 清月哼了哼,“那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不要叫你见着了。” “你!” 她拿着鞭子,胸口起伏。似乎是气得不行了,手上的鞭子甩过去,几个人都躲开了。 林音有些不大解气,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安静下来,目光幽怨的看着林清轩。 后者撇过头看,只当做自己没看见,便也不在意。 夏篱落也扶着清月到像个小婢女。 第八十五章被公主驱逐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说过话,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 见着夏篱落这般义正言辞,心里存有几分好奇之色。见她主动出来帮自己说话,心中顿生好感来。 她在一旁干看着,见着那林音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头便忍不住想笑。 堂堂一个公主在这里同他们大打出手,若是叫人知道了,不知会如何笑话来。 凤眼一眯,望着夏篱落的方向,也不顾林清轩在场,只道:“放肆,本公主说话哪轮到你来开口。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庶女。” 夏篱落倒是没什么感觉,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人,继续道:“臣女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公主若是见不惯可不见。” “你!”她娇呵一声,板着脸来,余光放在身旁的两个人身上,“来人,还不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拿下。” 那两个人一看便是练过的,目光锐利如同鹰隼一般,直勾勾的将她锁定着。 夏篱落看着他们,而后才轻声哼唧着,“公主这是被说中了,气急败坏了要将我给杀了?” 林音看了两边的人,脸色铁青,“还不快动手。要等着她跑了,你们才动么。” 几个人立刻扑了过来,夏篱落眨了眨眼睛。她而今同个半残人士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她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着。 这两个人倒是不用她动手了,见着他们,主动的看了一眼林清轩,“还不动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确定能不能动手。 林音催促着,“怎么了,还不动手。有什么事,本宫担着。” 得了承诺,他们这才磨拳霍霍的冲着她过去了。林清轩也不留情,挡在她身前,将那两人的手捏着,往后一拉,断了他俩的骨头。 那两人脸色一白,摊在地上不敢出声。 林音望着他们,低声咒骂一句:“两个废物。” 那两个人也不敢做声,低着头准备将这苦楚往自个儿肚子里咽着。两个主子,动谁都没有好下场,倒不如就这样,识趣儿的待一旁看着。 林清轩望着她,脸色有几分难看,“够了,林音。” “够什么够!”她怒喝一声,眉眼一挑。对于这件事死都不撒手,望着林清轩,眼里充满了挣扎的色彩。 “你让不让开。” 林清轩漫不经心的回道:“本王为何要让开。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了,本王怎么还配得上她。” 林音红了眼睛,看着夏篱落,眼里满是恨意,手上尖锐的指甲恨不得能将他背后那个人的脸给撕成碎片。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法解了她心中的恼恨。 林清轩将话给挑明了,今天便是同她翻脸也要将夏篱落给护着。 她脑子里有些乱,心里有些不忍,不想同他就这么两清。 可看着一旁站着正在看笑话一样的清月,还有夏篱落,心口始终堵着一口气无法抒解。 望着林清轩,她有些愤懑:“这人有什么好的,你要如此护着她!” “我也说不清楚。”他抬头望着身后的人,微微一笑而后又转过身来,解释着:“只是单纯的不像看到她收到伤害而已。” 林音怔然,看着一旁的人,再看着他。心里乱到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颓然的后退两步来。 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来,将她扶着,这才没让她跌倒在地上。 林音收回以往的天真,红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如你所愿,今儿个本宫不对付他们卖你个人情,可下次若是再犯着了,本宫决不轻饶。” 两人都没吭声,她咬着牙齿转过身去不想再看着一张脸了,“还不将他们两个给本公主撵出去!” 这店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堵在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请几位先行出去,本店不欢迎几位。” 清月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就这么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也只得先行离开了。 站在了门外,夏篱落还是忍不住愕然,看着这里边的人,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林清轩也有些惊讶,眼底微微有着愕然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这里会是她的产业。 只是半晌之后,又抿唇转身悠然道:“走吧。” 夏篱落却没想着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转身跟了过去,语气里透着好奇,“你就不担心,这件事回事她做的么?” 他摇了摇头,否了这个看法,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笃定着说道:“不是她。” 她不知道林清轩是哪儿来的信心,低着头,细碎嘀咕着,“人不可貌相嘛……” 林清轩闻言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眼底透着些若有所思,夏篱诺一着不慎撞了他身上。 刚才有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在意,这会抬头看着他的表情,便看着他这隐约不耐的模样。 心头一噎,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后者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便只道:“这件事自有缘由,你也莫要担心了。” 没有拿到任何的结果,夏篱落却是不信。抿唇着,望着旁边的长街。 他们都已经叫人给撵了出来,也从正面落实了她是这里主人的情况,而今还要辩解什么。 冷哼一声,似有不屑,“我晓得你是不忍心,要包庇她。” 林清轩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本王为何要包庇她,况且你这般不由分说,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是在吃醋?” 她顿了顿,扭头就走。 他从后面跟过来,一双长腿迈着悠然的步伐,“你这还不叫吃醋?我包庇她,不仅仅因为她是公主。还有别的缘由。” 林清轩追在她身后说着,等着她气消了才停下来。 “就算不是她,这件事也同她有关系。”夏篱落道。 他应和着,轻声着:“是有些关系,不过关系不大就是了。” 夏篱落却是不解了,“这什么意思?什么叫关系不大?你告诉我。” 林清轩有些无奈,扶额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而今夏篱落还在气头上,维持着一贯的思维。 第八十六章试探 一根筋的直到底,叫人不好说话。 林清轩望着她,看着她这非要弄个明白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林音身为这楼里的老板,自然是有嫌疑。” 还不等他说完,夏篱落就抢着话茬道:“你也知道你还说同她无关?” 他失笑,“有些事情并不像咱们想得这般,林音同你,也没有恨到要拿了你命的地步。基本上在这之前,况且,你于她而言不过一个庶女,她瞧不上的。”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蹲下来闷声哼着:“可她瞧得上你啊。” 不否认林清轩这话是没有错的,不过是自己爱钻牛角尖才变成了这般。 仔细想来,在这之前林音也不过是一种小女儿家家的模样,对着她,眼底也没有那股子的恨意,只有生气。 可而今这楼里的老板都给找出来了,却又想着她费尽心思的要将自己除掉,这样联系到林音上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大合理。 她闷着头,默不作声。 一旁的人不怕死的继续说着,“林音虽为公主,却是不屑于你。自然不会白费心机,而今只是一个小姑娘又哪来的这么大的弯弯绕绕。” 夏篱落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成成成,是我错了。我冤枉她了,那你告诉我你怀疑谁。” “你倒不如去查查你们家的人。”他提醒着,见她扭头看着自己,面色有几分奇怪。 夏篱落站起来,面容肃穆,“你这不提醒我倒是忘了。” 想着她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在这夏家里,她活着是最妨碍某些人的脸了。 比如夏篱鸢,比如夏颖琦。 前身死亡的事情就是他们干的,自己却代替了真正的夏篱落活了下来。 两人走在大街上,相对无言。夏篱落安安静静的想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林清轩也不再多说,他相信这个人会将事情都想明白。 “公主刚才生气,也不过是想教训我,也没有要我命的意思……”联想着刚才,就算气急要跳脚,也不过是想叫人给自己一个疼痛。 眼里她只看得到愤怒,全无杀意。 既然不是公主,那这其中便有旁人了。 对她的怀疑毫不犹豫的撤掉了,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眉头一挑。 林清轩想了想,重新整合了一下自己要说的内容,而后才缓声提醒着,“林音公主同夏颖琦交好,你倒不如去看看这件事是否同她有关。” 她微微颔首,“这倒也是,整个夏家就他们两人最想弄死我了。” 夏颖琦是有多恨她,这话夏篱落说不出来。她有皇后撑腰,可以过得同正儿八经的嫡女一般。 夏篱鸢却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流淌着夏家嫡系血脉,就算没有皇后撑腰,整个夏家都是她的靠山。 而夏颖琦却是不同,没有皇亲贵胄,也没有嫡系的血脉。不过一个普通的庶女,活在两人的夹缝之中。 夏篱鸢倒是没什么可以妨碍着的,同为庶女却是最嫉妒有皇后做靠山的夏篱落。 嫡庶之间,规矩甚多。说白了,也不过一个高级一点的婢女而已。她是两个人的陪衬,有夏篱落在,夏颖琦是一辈子都没法出头。 倘若日后嫁人,她能去的也只有普通小官家的夫人,或是那宫里沾点关系的王爷大人做妾。 夏篱落也不耽搁这路程,苗头已经指着夏颖琦,她却要趁着人被毁尸灭迹之前回去。 这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如牛毛,她快步往前走着。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倒也是惬意。 从这里走回去,也得要些时辰。 夏篱落也松了口气,可瞬间又提心吊胆的望着旁边的人,“刚才是我不对,抱歉。” “没什么抱歉的,不过是误会而已。”他倒是无所谓,这件事要轮起来,其实也同他无关的。 她低头笑了笑,有些无力。 这件事说到底是自己也有过错,不由分说的模样同那些要伤害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同。 摇了摇头,将脑袋里那些乱糟糟的思绪给抛开可来。 两人缓步回了夏家,这会儿夏家的人还没觉察到有什么事情。 因为有着林清轩的照拂,夏家下人倒是和蔼亲切许多,见着她过来,立刻上前打手,温柔道:“三小姐回来了,您这身子如何了?” “倒是没事。”她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那人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自然而然的站直了身体,冲着林清轩行了个标准的礼来。 “老奴见过王爷。” 她回头看着身后这人,无奈的笑了笑。 林清轩走过来,主动搂着她的肩膀。这倒是称托着她柔弱的模样,林清轩道:“椅子呢?篱落现在不便站着。” “老奴这就拿过来,二位稍等。”她急急忙忙的去主厅寻了个好椅子过来给她坐着,上面还垫了个软垫。 见着有人在这边忙活,那嬷嬷立刻走过去,一脸肃然的说道:“还在这边,还不快去同老爷说十王回来了。” 林清轩同夏篱落之间的事情像是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虽然明面上拒绝了,可这王爷倒也是深情,处处陪着,生怕她这会儿落了什么岔子。 这关切的一幕,他们也是看在眼里。 夏家两个女儿也是福气,一个有陈王,一个有十王。中间还夹着一个太子爷,这倒是稀奇了。 夏正自那日之后,便已经对夏篱落改观,终究是因为夏家曾经的天才又出来了。 这次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婚事儿。若是两个姑娘能巴结上这两个王爷,夏家的下半辈子的光辉就在他们手上了。 这会儿听着她回来了,还有林清轩在一旁陪着,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拉着那婆子问着。 “两人可是一同回来的,身边可有带人过来?” 若是带了人回来,便是夏篱落回家了。若是没有,接下来的几日便还是歇在他家。 如此,若是能奉子成婚,倒也是一桩美事。 那婆子摇了摇头,“没带人回来,两人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不过十王倒是对小姐很是关心。” 第八十七章家庭会议审问 听着这结果,他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没有带东西回来,这样倒也是好的,他松了口气,原处走了几圈,而后又拉着那人吩咐着:“赶紧的,备好茶点好好招待着。” 那嬷嬷立刻应了一身,转身出去安排着。 他搓了搓手,幻想着日后的美好日子。 心里也是自豪,放眼佛京的贵女,也没有哪家如同他们这般。也不知道前世是修了什么福气,才回有今日这般。 拳头暗自捏紧了,倒是没想过他们所来并非是好事儿。 夏篱落还在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在这里等着。看着下面的人忙来忙去,她悠然的抿了一口茶。 “如何想清楚了是谁要对付你了么?”林清轩倒是挺轻松的问着,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今就等着点燃这引子。 她点点头,神色却没有他这般轻松,还带着一丝的沉重,“我猜到了是谁,可这人我们却动不得。” 拿着杯子的手怔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寻常。这样的小动作,夏篱落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敛下眉眼里的沉思,房间里寂静无声。 外面啪嗒啪嗒的响着脚步声,她抬起头,便看着夏正带着人进来了。 后院里的那些夫人,是一个都没见着,全是些家佣。 “父亲。”她微微颔首,一抬头就看着夏正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滑稽。 不像以往那般冷漠,这会儿倒是热情了不少,“篱落回来啊,身上的伤没事儿吧。” 正说着,他要过来看看,却被她给躲开了。 夏正也不觉得尴尬,转身看着一旁当背景板的林清轩,呵呵一笑,说道:“微臣多谢王爷的恩情,下官无以为报。” “不碍事。本王今天只是陪篱落回来办点事的,不知道夏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不回来,这倒是乐意之至。 夏正也没有多想,点点头。望着夏篱落面无表情的脸,强行挤出了个温柔的笑容来。 她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人,见他没什么异议这才道:“父亲,能否叫人将后院里的各位夫人,还有女儿的兄弟姐妹都叫来?” 夏正面色不变,却没有按着她的话来,站在原地,脸颊笑得有些僵硬,“叫他们……过来?” “我有急事儿。” 他将脸上的笑容一收,略一偏头,而后叫着后面的人过来。那人也以为是有什么好事,走了过来。 夏正板着脸吩咐着他,“去将后院里的人都叫过来。别说是什么事。” 那人有些错愕,余光看了一眼面前的一男一女,又见着灰白的脸色,立刻出去了。 等着人被叫进来,十几个人挤在这大厅之中。夏篱落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想贴着他的耳根子密语。 林清轩一怔,回道:“怎么了?” “一会帮我。” 他停顿了有一会,夏篱落不停的催促着,“行不行啊?” “可以。”他沉默下来,在一旁丫鬟端来的椅子上坐着,安安静静的期待着这即将上映的好戏。 看着夏颖琦过来,夏篱落立刻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在她脸上落了一个巴掌来。 这倒是让人惊了一惊,夏篱落木然看着她。夏颖琦捂着自己的脸来,呆呆的看着她,而后惊斥一声:“夏篱落,你疯了吧!打我做甚。” “我为何打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眼睛微微一眯,一股蓬勃气势透了出来,“设计要我性命,这件事夏颖琦你自己做的出来还要问我为何打你。” 大厅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旁人吭声,几个人冷眼看着这一幕来。 夏颖琦冷哼一声,平静问着:“我害你?妹妹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联合方子木,要夺了我的性命这件事要不如就在这里当着十王的面公开审问?” 夏颖琦愣了一下,神色有几分奇怪,“你有十王撑腰,我却什么都没有,这于情于理都是你赢。同我,妹妹这不是在取笑我。” “父亲,麻烦将那几个人带过来吧。上次那事儿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夏正点点头,冲后边的人挥了挥手。夏颖琦站在众人之间,脸色有几分难看。 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在努力的握紧,平静着自己的心。 等着那人上来了,她轻笑一声,望着夏篱落不屑道:“这件事你们才是主场,你有十王撑腰,你想谁是凶手,谁不就是的啰。” “我今天看戏,夏篱落是本王的朋友。可这是夏家的家事,本王无权干涉,你们继续。”林清轩同她划清了界限,这倒是稀奇。 夏颖琦朝着他看了一眼,又看着夏篱落,心中还是紧张着,不知道这会要怎么办。 等着人被叫过来了,地上趴着那五个人。嘴里齐齐咬着一条白布,看着倒是挺可怜的。 尤其是方子木的脸,两边被划开的伤痕已经开始溃烂。 夏篱落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挪开。 而今再看着,已经没有人的感情了。她从椅子上起来,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夏颖琦的身上。 “这几个便是当初想要我命的人,不如叫他们开口说说?” 后者打了个寒颤,却仍旧镇定着。脸色都没发生什么变化,“这是你的事情,同我无关。你若是真要栽赃在我身上,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她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倒是叫人一阵窒息。夏篱落也猜到会如此,看着地上的人。 语气略有些冷,“既然如此,是你们的雇主不要你们了,我也就不留手了。” 她伸出手来,一股细小的电流如同小蛇一般,窜进了旁边一个人的身体里。 而后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焦黑,剧烈的疼痛叫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来。 这些人身上的灵脉已经被封住,无法做出反抗来。只能任由那东西将自己的手脚给烧成黑灰色。 可人死不了,最多就是变成棍。 又过了一会,那人惨叫更加大声。紧紧夹着自己的腿,弓着身体趴在地上。 这已经爬到他的那处去了。 第八十八章明目张胆的谋害 场面上的状况有几分惨烈,夏篱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漫不经心的在他们跟前晃悠着。 裙踞在他们面前搭着,看着倒是叫人心慌。 那人也是痛苦,神智几近崩溃。夏篱落却没手下留情,目光为不在他身上停留。 周边也没有几个人来为他说话,整个夏府就只听着他在这里惨叫。 况且着这人的手,已经变成了黑灰。她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日的事情。 又停下来在他面前蹲着,“那日发生的事情,我还记得。希望你不要忘记了。” 他面色白得更加厉害,猩红的眼睛同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倒是挺骇人的。 她又看着夏颖琦,后者已经没有再看着了,似乎是有些不忍直视了。 夏篱落站起来,唇角翘了起来,望着她道:“怎么着,这是看不下去了么?” “你这般残忍,谁看得下去。莫说是看一眼就吃不下去,这闭着眼睛便是这一幕来,你受得了别人受不了。” 她已然有些不快,面色相比有几分愤然。 夏篱落笑了下,“这倒也是,杀人不见血的事儿你的确是受不住。看大姐,比你但是淡定了不少,脸色都未曾变过。” 突然将夏篱鸢给拉了进来,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了她。 夏篱鸢倒是没什么,端着架子瞥了一眼道:“不过是谋害妹妹的凶手,落得如今的下场也只能怪他们倒霉。” “是啊,瞧大姐多淡定。二姐就比较女孩子气了。”她轻轻一勾,想要将这电丝给弄出来,却没想着地上的人突然咽了气。 看着他的脸,睁大眼睛惊愕的模样,那张开的嘴似乎是要诉说着什么看着叫人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她看着那突然灰败下去的电丝,又惊愕的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夏篱鸢,她收了手,白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人被她打死了,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声息。整个厅堂都寂静了下来,没有人做声,这种恐怖的寂静蔓延了许久。 终究是夏正看不下去了,想要叫人将这人给搬出去,却被林清轩一个目光给挡了下来。 那尸体就摊在地上,谁看了都觉得晦气。夏正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可又碍着这几个人的脸面,不得不憋着。 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偏生这两个人是夏家的荣耀,可又偏偏两个人闹得你死我活,每天斗个不停。 一个有皇后和十王,一个有太子和陈王。两边都不是自己能惹的,可这样的亏也只能自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了。 憋着铁青的模样走过来,这边的情况有些僵。 “这件事……交给官府来看吧。既然找不出来的话。” 夏篱落也不看他,目光凶狠的看着面前的夏篱鸢,整个人都狰狞起来。 脸上的五官像是重组过一般似的,望着她恨不得要将她整个吞下肚子里去。 “篱落怎么这般看着我?”她睁着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眸子显得她何其的无辜。 夏篱落却是忍不住了,咬着牙齿,神色有些许的僵滞,“你为何要这般做!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人明明是死在你自己的手上,同我有什么关系。”她眯着眼睛来,语气悠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夏篱落握紧了拳头来,冷笑两声,“是吗?我做的。他明明就快说出来了。”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可他却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死了。 “不是你自己施法,让他像刚才那般的么。你自己施法过度让他死了,这能怨怪谁?” 望着她这般,夏篱落跟的用自己手上的直接将他这张脸,可现在人太多,她什么都做不了。 两个人正僵持着,夏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边坐着的林清轩。 见他真的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心里的石头也放下来了。 只要他不插手,这一切都好说。 “没想到你如此无耻,也没想到你如此狠心。”她目光冷冷的看着夏篱鸢,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夏篱鸢还是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望着她,脸上挂着无谓的笑容,“这事儿同我无关,不知道姐姐为何总要将这事儿的跟头牵扯到我的身上来。明明这是你的错。” “是吗?” “不是吗?”夏篱鸢反问着,又继续说着:“这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谁能动手耍小手段。说不定他这是不堪忍受,又受了重伤,你自己动的手,却要栽赃在别人身上。” 她冷哼一声,这事儿倒是牵扯得有些远了。脸色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好看了,两个人对峙。 尽管夏家的人更倾向于夏篱鸢,可夏篱落有林清轩,他们也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心头像是悬着一块石头似的。 林清轩安安静静的看着,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旁观者而言,这件事还得再有更加重要的证据才能将夏篱鸢给扳倒, 毕竟刚才,他呢同样看见了。只是,他没有任何的余地来说明这件事的功过。 这件事的确同夏篱鸢脱不了关系,此刻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这两个人谁也看不惯谁,等着外面一声急吼吼打断了他们两个人。 随之而来便是一身青衣,神色凝重的林千与。 目光落在夏篱鸢的身上,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站在她跟前,旁若无人道:“你没事吧。” “王爷,臣女无碍。”她低头行礼。 这下子两人的帮手都在了,林千与看着夏正,微微颔首。目光又落在角落里的林清轩,微微一滞之后又收了回来。 看着地上四个人外加一具已经差不多了废了半条身体的尸体,眉头微皱。 心思一转,再看着两人,联想着刚才听到的消息,心头瞬间明了。 他没有说话,夏篱鸢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时不时的抽噎着,似乎很是伤心。 于情于理,他都是相信夏篱鸢的话的。再看着地上的人,便也没觉着有什么事情了。 第八十九章陈王突访 “怎么回事儿,还没进来就听着你们在吵架。篱鸢可是做错了什么事么?”林千与这明目张胆的故作不知。 夏篱落知道这今日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便沉静下来,退到一边,“不过是家事儿而已,劳烦陈王千里迢迢过来了。” “家事?家事,家事竟然能轮到一个庶女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他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着夏篱鸢的时候满是柔情。 夏篱落突然觉着有些可惜,自始至终夏篱鸢不过是将这个陈王当成一个炮灰来的。 她要的人,绝对不是陈王这般。这女人心思深沉,也难为他了。 再听着他这话,夏篱落冷哼一声,“不知道王爷这般匆忙过来,可是有什么指教。” “只是听说篱鸢在这边过得不怎么好,本王过来探望。怎么只准你在本王十弟那边逍遥就不许篱鸢得到本王关心。” 他眯着眼睛,审量着面前这个矮自己一个头的女人,眼里似有不屑。 看着地上的人,林千与皱了皱眉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一眼,木然道:“不过是找找凶手而已,前几日有人要害臣女,臣女不得已才这般,不知道陈王有什么指教。” 这般诚恳的全部说出来,也不过是想提醒这人不要管这桩闲事儿而已,可没想到林千与只是有一瞬间的不耐,而后便恢复如常。 “事关重大怎么不交给刑部来,你这般滥用私刑若是叫人知道了,又会如何看待。” 夏篱落抬起头来,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大人既然是觉得这是私刑,那边是了吧,不过臣女已经差不多找到了凶手,陈王就不必这般操劳了。” “喔。”他眉心一挑,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看着她,笑容泛着冷意,夏篱落也不甘示弱,只道:“怎么?王爷很感兴趣的话不如在一旁看着?” “这倒不用。”他脸上的笑意收了回来,看着身旁的人,“既然是命案,定然得由专人来处理。你不过一个后院之女,有什么能力来处理。要说凶手本王叫刑部的人来收回去。” “不劳陈王操心。” 林千与倒是冷漠这类,挥着袖子冷哼一声,“来人将这些人还有尸体都收回去,兹事体大,本王要亲自审问,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来。” 夏篱落一惊,抬头靠着他,“你不可以这样!” “这是国事,夏三姑娘有什么想法直接去大堂里去说。在这边没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这件事若是在这边担着,若是出了什么冤假错案又会如何?” 她怔在原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林千与包庇夏篱鸢,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 可是只要没有人挑明,他们也就只能忍着。 望着地上的人,心头还是有些愤怒的。好不容易快要将夏篱鸢给扳倒,中途却是出了这样的岔子,这叫谁能咽得下这口气来。 林千与看着她,目光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似乎要同他们死磕。夏篱落也不惧,站在他面前,目光微冷。 而夏篱鸢则无辜的笑着,那笑容靠在她眼里,只觉得讽刺。不过是有着主角光环暂时死不了而已,夏篱落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来, 这边僵持了半晌都没有个结论出来,林千与也懒得再同他们多废话,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眯着眼睛说道:“还不过来,你们要等到剩下四个罪证都死了才动手?” 夏正没法,两边都不能得罪又见着林清轩没什么动作这才听话的去找了人过来。 “带回我府上,我亲自审问。”他语调压得很沉,那两个人面面相觑,正要弯腰将地上的人给搬起来,却突然听着林清轩开口。 他本着旁观的姿态看着这一出戏,现在却见着林千与插手,他也只能站出来。 “慢着。”他走过来站在林千与面前。两个人为了夏家的两个姑娘敌对,若是传出去,于外人而言不过一桩子的风流韵事。 于皇帝而言,便是耽于美色而已。 林千与望着他,“你还有什么事么?” “这是夏家的事情,陈王确定要干预落得个包庇的名号?” 他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那你呢?你在这边,纵然你这边什么都不做,可你也不同样干预了这些事情。” 林清轩面色不变,“你若是真要插手,这件事便也有偏颇。” “这又何妨。” 这件事下来,两人互相看着。陈王倒是豁出去了,“你当真要同我作对。” “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你觉着你会如何?若是后果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他凑到他耳边,轻声哼着,“不管这件事是否是夏篱鸢做的,我都要保住她。不为别的,只为了我爱她,纵然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林清轩松开自己的手,低头轻声笑着,这件事,他没有办法去评判功过。两人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阻拦。 面带浅淡的笑意,“陈王倒是深情。” “过奖。” 两个人之间说的话,旁人却是听不太清楚,夏篱鸢茫然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却能猜到,只要尸体还有人到了陈王府上,自己就可以脱罪了。 利用林千与为自己开脱,这是她的过错,可她却不后悔。若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样的做法。 只是下一次,夏篱落是绝对会死在她的手上。目光中的狠意被压了下来,一旁的夏颖琦却在暗自庆幸着。 吊着的心,这会儿彻底的放了下来。只要陈王出手,这件事便同他们无关了。 再看着夏篱落,琉璃色的眸子定在她的身上,夏颖琦怔了怔,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林千与动了动手,让人将地上的人准备给搬出去。 那几个人过来动手,林清轩也只静静的坐了回来,见他当真不管事,夏正松了口气。 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人来阻拦,便也说明这件事很快就能了结了。 第九十章包庇 那两个人将担架给搬了过来,准备弯腰将地上的尸体给抱起来。夏篱落也没有阻止。 冷眼看着地上的人被搬起来,而后抬到了担架上。 整个人都平平整整的,只是手脚的位置有些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夏篱落定定的看着上面的人,而后又转身,有些不想再看下去。 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再去想这几日浪费的时间。 一群人都在唏嘘着,过了一会,也没听着有什么声音。 她以为人已经离开了,一转头又看着那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那尸体倒是没有什么动作,没有诈尸,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可那两个人就像是僵化了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往前走,还是留下来。 地上留着一粒丹药,看着模样有些眼熟。林清轩慢腾腾的走过去,亲自捡了起来。 夏篱鸢望着那东西,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整个人的身形都有些不稳。 如果不是被林千与扶着,这会儿已经颤抖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被林清轩端详着,看着他眉头舒展开来。 夏篱落走过来,看着他手上这东西,眉眼间的情绪有些怪异,“这是……?” 她话还没说话,林清轩便已经猜到了。 “嗯。”他点点头,将这药放在她的手上。 圆滚滚的丹药,夏篱落越过那丹药,望着夏篱鸢,声音平静,“这下你有什么话说?” 吃下去便会死掉的丹药,通常用在死士身上,而这药,也只有夏篱鸢手上有。 她脸色白着,抬头望着夏篱落还是不承认,“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同你无关吗?”她望着那尸体,语调有些轻,恍若羽毛一般。 夏篱鸢白着脸,“自然是同我无关。” “是吗,那要不要派人去搜一搜你的房间,看看还有没有这药!”她捏着这东西,夏篱鸢喜欢炼药,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炼药师。 望着这丹药上的纹路,每个炼药师练出的丹药上的纹路都不尽相同。 只是为了避免撞了手法,这药从尸体上掉落下来,想必是还没来得及吃下去的。 林千与挡在他们俩之中,望着夏篱落道:“区区一个丹药而已,用来定罪未免太过假了。” “是吗?陈王确定要这般包庇凶手?”她笑了起来,眼里毫无笑 色,“这凶手已经找出来了。” 她看着地上的方子木,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解了他的衣服,同样从他身上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丹药来。 掐着他的脖子,夏篱落却是一点都不留情,“这是谁给你的?” 方子木闭上眼睛,一副誓死也不会说的坚贞不屈的模样,她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你们不是喜欢钱吗?没必要为了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吧。” 林清轩看着她这般,也没有阻拦,只是觉着心口有些闷,明知道她只是将这人当成一个替身而已。 如此亲密的动作,也只能强行忍着。 她回头望着夏篱鸢,唇角挂着淡笑:“人是林音公主介绍进去的,若是牵扯到公主,你们说他们会保谁?陈王确定要舍弃公主?” 他敛下眉头,似乎是在纠结。 夏篱鸢适时的捂着自己的眉头,晕了过去。林千与紧张兮兮的将她给扶着,见她没了意识,立刻将她抱了起来。 “篱鸢身子不适,本王带她回去休息。”林千与的神色有几分凝重,望着夏正竟然也不由分说的便要离开。 夏正摇了摇头,“还请陈王不要叫臣为难。” 这铁板上钉丁的事情,无论夏篱鸢要做出什么反应,这件事差不多就已经给他定下罪来。 方子木轻咳一声,声音有些沙哑,“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看了那人一眼,林千与看着地上的人,眉眼一眯,却没想着夏篱落挡在他跟前。 林千与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夏正怔然,竟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将他拦下来。 “夏篱鸢尚未成亲,陈王就放过篱鸢吧,乱了名声……” “我娶。”低沉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出来,又是一片寂静,他转身望着夏正,神色凝重,“不管她如何,她都是我未来的妻子,陈王府的女主人。” 夏正惊了惊,望着面前的人将夏篱鸢带走,离开了夏府。 夏颖琦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了靠山,她而今瘫坐在地上,神色呆滞。 众人听着声响,看着惊慌失措的人,夏篱落望着她,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缩着。 没了夏篱鸢,剩下的就是她了。 夏颖琦被吓得连连挥手,“不是我,不管我的事儿。这不关我的事儿,是篱鸢,夏篱鸢做的。” 夏正皱着一张脸,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望着面前的人,再又看着夏篱落,一点都不客气的说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夏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不得又要在整个京圈里传开。 到时候又是一桩笑话了,夏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便冷哼一声离开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夏颖琦是知道了。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了下来,整个人都失去了希望。 她不愿去求夏篱落,宁愿缩在一旁紧张的等着剩下的判决。 可夏篱落也没怎么将他放在眼,主要的人是夏篱鸢,而今有林千与护着,这件事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我累了,我们先回去吧。”她漠然说着,眉眼间舒展着带着一抹倦色。 他闻言走过来,“不舒服就回去吧,这件事交给别人来处理吧。” “嗯……”她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离了这边,夏颖琦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主心骨像是被抽了下来,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 院子里的人过来迅速将这里的人和尸体都收拾了一通,看着夏颖琦,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如今沦落成这样,也不过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没有人可怜他。 她擦了擦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今日开始,她在这夏府的日子便不会好过了。 第九十一章做汤被嫌弃 夏篱落没有说过要如何处置她,而别人也不知道应当做什么。 费尽心思,倒头来什么都没有捞着。 这样的人虽说可恨,但也可怜。 夏府里的人对于她必定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这段日子,怕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夏篱落同他回了十王府,顺手将清河带了过来。像是要长住的模样,一进门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清河将包袱放下来,便听着她道:“你的卧寝在隔壁,你先去休息吧。” 她闻言走了过去,房间里便安静下来。夏篱落坐在桌子旁,手指微屈,一声一声的扣着桌子。 事情便到此为止了,夏篱鸢暂时没办法动。 夏颖琦最近也不用再特别关照,两人已经离心,日后在夏府也定然不会太顺。 她的未来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诚然她不是善良的人,心中大快,却又觉得没有那么的舒爽。 还未到傍晚,夏篱落带着清河去了厨房。那边已经开始准备着晚上的饭食,见着夏篱落过来,惊了惊而后立刻弯腰行礼。 “见过夏三姑娘。” 夏篱落绕着灶台看了一眼,余光瞥了一眼正在满眼的锅,顺口问着:“十王喜欢吃什么?” “王爷……荤素不忌。”他们老老实实的说着,这话相当于没说。 夏篱落叹了口气,又道:“那他不喜欢什么味道?” “辣,王爷不怎么吃辣。” 她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手上拿着菜刀,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身后跟着人看着她这样像是要亲自下厨似的。 又大胆的厨娘走过来,问询着:“姑娘您……” “帮我打下手,今晚上的饭菜我来准备吧。”她停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放着的鱼。 那鱼已经被处理好了,白花花的肉摊在了盆子里。她捡起来,放在砧板上。 看着她这手法,旁边的人立刻明白过来,准备好火。 清河站在门口,看着她在这里面来来回回的走着,又觉着无趣,便在一旁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着。 她手法也算得上是娴熟了,只是少了好些东西,等做好的时候,看着这浓白香醇的气味,忍不住想要喝一口。 可毕竟是给他准备的,忍着食欲将这个放在了托盘里,准备了碗筷亲自给他端了过去。 林清轩知道她在厨房,以为她要准备一顿大餐,可等着她进来,便只端了一盆白汤,有些诧异。 瓷盆放在他跟前,夏篱落给他盛了一碗放在旁边。 “我给你炖了鱼汤,不过……”她将耳旁的碎发往上搭了搭,而后才又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已经将那汤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夏篱落看着他的动作,心脏瞬间提了起来,生怕他说一句不好。 “闻着挺香的。”他将碗筷往旁边挪了挪。 夏篱落愣了一下,以为他这是不喜欢,便垂着脑袋,要将这东西给收回来。 他却抬起头,“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不喝的么?”她低低说着,手却停了下来,“我将这收回去。” 他失笑,“闻着的确没什么食欲。” “那我还是端着留给清河吧。”她将那汤给端回来,正要送回那食盒之中,却不想他突然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腕。 夏篱落忍不住激灵了一下,手上的碗勉强拿好了,没有撒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有些不耐,心里头烦躁着。 林清轩将她手上的碗接了过来,一口气喝光,而后又放在她手上,脸色不变,“不错。”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敢抬头去看这双眉眼,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拿着碗筷过去放着。 她自己尝了一口,甜味瞬间霸占了她的味蕾,整个脑袋都懵了。误把糖当成盐了。 这巨大的甜味连自己都忍不下去,更何况是面前这人。 夏篱落自知理亏,将碗筷放了回去,重新的走到他跟前站着。 “你……”林清轩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目光在那桌子还有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流连着。 夏篱落低着头,不知道这是在想什么,手里掰着指头,像极了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可怜兮兮的叫人想要疼爱哄着,她目光挪到别处,略带紧张的说着:“这鱼汤……有些甜。” 他沉默下来,还是不知道她这是要说什么,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懵的,这模样叫他自己都有些不解。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她还是没办法平息自己心里的紧张,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我知道。”林清轩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里的酣甜将他的味觉给麻痹了,这会儿啥都没感觉。 夏篱落的头更低了,最后又像是要豁出去一样才道:“我做这鱼汤……送给你想说声谢谢……的。不过不好吃,所以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去做。” 又怕他听不明白,特意又跟着解释着,“饭菜这东西的话,我是不太拿手。所以……你想要什么,我尽量……” 林清轩闻言,低着头仔细的想着。这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重大的东西。 她屏气凝神的看着面前的人,见着他这模样,又忍不住催促着:“你想要什么?” 林清轩还是没出声,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在这宣纸上来回滚了几下,染出了个大黑点来。 他还是没出声,夏篱落倒是有几分紧张了,望着他的脸,咬着自己的唇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好。 “不如,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她试探性的问着,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林清轩这般拖着,只是会让她心里愈发的紧张,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想法倒也简单,想了半天,换了好几种措辞。 可是就是找不到满意的,这会儿人已经在等着了,他心里却是越发的紧张了。 见着她就要离开这个房间里,这才急急忙忙的出声,“我想到了……” “什么?”她回头望着他。 林清轩缓缓笑着,眉眼弯着,轻声说道:“不如你嫁给我,如何?” 第九十二章开个玩笑 她怔了半晌,像是没听懂他这是在说什么。 房间里死一样寂静着,望着他的眉眼,心里很想告诉自己他这是开玩笑的。 可直觉又告诉自己,他这是认真的。那眼里的几分紧张还有试探,叫她不知道怎么说。 脸上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望着林清轩,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唯独这个……” “我开玩笑的。”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微微一笑,“你不会以为我认真了吧,虽说被拒绝过一次,不过本王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 夏篱落干笑两声,低着头将那情绪掩藏起来。 她现在还记挂着嘉涵,林清轩说那句话的时候,脑袋里都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夏篱落可以答应,可她江如熙不行。 若是有一天回去了,再答应也不迟。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尴尬,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林清轩却突然先起来,笑道:“不若你陪我练习阵法,就当是补偿了。” “可以。”她欣然应允,两人心照不宣,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忽略了过去,只当没发生过。 不过是练习阵法而已,看着他从椅子上起来,桌子的废纸被放在了篓子之中。 夏篱落跟在他身后,十王府的院子她还没好好看过,这会儿绕来绕去,前面拿座突兀的高塔越来越明显了。 周边的人见着他立刻向他行礼,这会儿又匆匆离开,越往前去人便越少。 廊亭周边都种了花树,她看着也有些惊异,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种爱好来。 两人绕了圈子过去,站在那塔前,她才看着那上边的三个大字来,看着倒是飘逸。 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有些不解,“来这边做什么?” “来看看。”他望着面前的建筑,眼里有几分怅然,夏篱落还是有几分不解,他这是要做什么。 无极阁里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空旷的大殿里,四周墙壁上都有壁画来,没有染色,只有那些怪异的凸起,看着颇为奇怪。 林清轩走到那楼梯上,看着她,夏篱落立刻跟了过去。四周黑漆漆的,她望着面前的人从腰里拿出了火折子将这灯给点亮了来。 终究是亮了一些,没有那般的阴冷了。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曾了,连着她都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重了。 抬眼望着面前的人,他却是不觉得有什么,继续往前走着,抬腿不见丝毫的迟疑。 等到了地方,她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了。扶着墙慢慢过去,便看着他站在一处风口,有人高的小门,没有任何的遮掩。 她这自己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忙收回视线,看着两边的书架,这里倒也是开阔,摆了几排书架。 林清轩又走回来,将书架里放着的东西都拿出来,几颗黑色的石头,那是黑曜石,还有几块白色的冰晶。 阵法图画在一块皮上,黑色的纹路叫人有几分不适应。 夏篱落歇了一会,也在这里边逛了起来,书架上倒是放了不少的盒子,外边看起来都是书的模子。 她随手拿了一本记事下来,看着上朝的东西,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这里倒也是安静,忽而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才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碰着什么,那书推了好几次都没塞进去,她索性拿出来,却看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泛黄的纸条贴在了上边,她只觉着奇怪,拿下来好生生的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了。 那三个潦草的字写的却是“修复丹”夏篱落望了一眼林清轩,他还在找东西,夏篱落知觉着好奇,将那盒子将打开。 里边还躺着一个小瓷瓶,她有些犹豫,将塞子重新放了回去,准备将这个小盒子给放回原来的地方。 可又犹豫了起来,这丹药是修复什么的她不知道,可抬眼看着那人的时候又只得犹豫半天。 脸上的疤痕她的确是不怎么在意,有系统在帮忙,其他的她倒是不用担心。 可现在有现成的摆在自己的跟前,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吞了一颗。 吞下去的时候便后悔了,她不知道这药的效果,也不知道林清轩是不是会生气。 这会已经落了肚子里,一时没什么感觉,而后才发觉自己身上像是有一团炽热的火,烧得她难受。 丹府里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火炉,火焰漫过了自己的四肢百骸,让人难受。 果真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她蹲下来,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闭着眼睛贴在地上,顾不上这边的黑灰,整个人都蜷缩成像个肉瘤一样。 失去意识时,她还在同这痛苦斗争着。 林清轩正想让她过来,冷不丁一回头便看着这空旷的一幕,夏篱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整个塔里都是安静的他在这里晃悠了一下,才到地上的人,心中一慌忙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瓷瓶滚动了两下,像是为了要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样。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而怀里的人已经烧得面颊通红,叫人有些难受,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人都已经倒在自己的怀里,他却无能为力,软得像一滩烂泥。 林清轩赶紧将她抱起来,顾不上什么径直往下跑着。原本安静祥和的十王府,此刻像是炸开了一样。 他这般着急,自然是引来了不少的人,不少好奇的人引头看着,目送着他将夏篱落抱回了房间。 手搁在她的额头上,只觉得烫手,此刻的夏篱落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配合着脸上狰狞的疤痕,如同恶鬼一般。 毫无美感。 林清轩却急着要跳脚,他看清楚了她吃的那个药是什么,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管家闻声立刻过来,见他这烦躁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吩咐下边的人去请辰溪过来。 “嘉涵……嘉涵……你别死,别死,我来救你,等着我、等着我。” 她神志不清的呢喃着,林清轩却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第九十三章误服丹药 他忘记说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回想之前她之前说过的心里,纵然知道她心里早已经有人了,可还是无法释怀。 而今再亲自听着她说出来了,第一个名字不是自己,心里像是有一把小刀。 硬生生的在自己的心口上划着,一刀,两刀,而后千刀万剐什么都不剩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望着面前的人,愣了许久。一旁的管家见着他这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将她叫醒了来。 夏篱落还在昏睡之中,自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林清轩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不了了,听着她喊着别人的名字,想要生气却又无处可以发泄。 转身就想走的,却被她突然拉住了手。林清轩怔然,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刚转身就被拉到了床上。 温热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唇,便有一个如同小蛇一半灵活的东西钻了进来。 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他却惊醒了过来,未能沉迷在这美色之中。 一旁的管家早就在他们吻上的时候转过身去了,林清轩挣脱了她的热情,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 夏篱诺便再也没有动静了,梦里她只看到嘉涵正在慢慢的离她远去,最后化成一个黑色的影子。 而自己却什么都抓不住,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绑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林清轩转身出去了,管家也跟着出来,见他这神色凝重的模样,急急忙忙的说道:“小的已经叫人去请辰溪大人了。” “不用。”他下意识的立刻拒绝了,管家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他这理由,却又听着他这又反悔的说着:“先去找解药,找修复丹的解药,快去。” 被他催促着,他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林清轩却是着急着,那修复丹的药效还未试过,只是练出来不知道是成功还是次品。 这会儿被她吞下去,药效已经出来了。整个人像是吃了春药一般,起初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会儿却又慌了起来,生怕那里边的药效会要了人的命。 回了无极阁,径直上了刚才待得那层楼。书架上放了不少的药典,可里边没有一个是介绍修复丹或者是其中的解药。 架子上也摆着不少,大多数是各种奇怪用处的药丸,这会儿翻遍了整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属于那东西。 他呆了呆,将那上边的东西给拿了下来。没有解药,只有一瓶可以缓解的药。 林清轩别无选择,只能拿着匆匆离开。 她身上已经差不多快变成一个炉子,脸上冒着热汗,面纱都贴在脸上被汗水浸透。 林清轩动手解下来,将面纱放在一旁,又拿了清水过来给她擦拭着。 夏篱落只觉得热,铺天盖地的闷热,想要寻找一丝清凉。 冷不防几滴雨花浇在的脸上,清凉的感觉让她顿时舒爽了不少,可一会过去了,又觉得不太舒坦了。 这种清凉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更多的水来。 如同置身火堆一般,身体里的血液都像是烫手得炽热,沸腾得再咕噜咕噜的冒泡了。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这是怎么,忘记了自己这是怎么晕过去的。 林清轩将那丹药给她喂了下去,过了一会,她才安静下来,不再躁动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扔下了手上的东西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睡着了的夏篱落是不会拒绝他提出的所有要求。 因为没有任何的意识,所以只会凭着本能来获得让自己舒服的东西,这样倒也是有趣,他轻笑几声,看着床上的人,伸出手来挑着她的下巴。 若是在往常,她定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手给拍下来的,可现在不会了。 挑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这般好看的美人,到真是可惜了。”他喃喃自语,拇指摩挲着她脸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很难想象落下这疤痕的时候她痛苦的模样。 受伤的时候也没有人替她出头,也没有人来帮她。 感受着那纹路,心里却是安静不下来。 不知为何,想到上次在森林里。他中毒晕了过去,那睡梦中的柔软还有刚才。 一模一样的触觉,尽管自己明明知道她这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雀跃了一番。 她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也不会亲自渡药给他,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来照顾这人了。 心里有一些紧张,眼里满是柔意的望着。这样陪着,竟然也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他看着她。 而后将她将里边推了推,自己合衣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温热的香味投了过来,轻柔绵长的呼吸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诱惑。 主动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搂着,夏篱落竟然也没有反抗,反而还伸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这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鼓励似的,鼓励他这再进一步。 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心头再怎么躁动也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不越雷池一步,他不像明天醒过来的时候,夏篱落望着自己的时候,会带着一股子的恨意。 毕竟她的心,现在还在别人的身上。 那个叫嘉涵的,他从未见过的男人身上。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夏篱落至今都痴心不改的等着,守候着。 若是可以,他当真要去看看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人。 两人这般安静的待了一夜,大概是夏篱落在旁边,他这次睡觉格外的沉。 夏篱落也安心,闻着熟悉的气息,像是嘉涵回来了,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似的。 平安无事的等着大天亮,她从睡梦中醒过来,正要露出一抹笑容来问好,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怔了许久。 尽管这人同嘉涵肖像,可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人,连气味都不是一样的。 夏篱落不再犹豫,一脚踹向了他。毫不留情,毫无顾忌,甚至都没有去仔细的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回事什么。 不过也不在意了。 第九十四章大姑娘变成小萝莉 嗅到危险的林清轩睁开眼睛,而后便看着她充满杀气的目光,还有那欲将自己弄下去的脚,身体自动反应将她的脚躲开了。 等站定了才看清楚了床上的人,白白嫩嫩的小脸,带着一股子一本正经的老成,看着倒是有几分好笑。 好在刚才躲得早,不若这会儿已经在地上躺着了,身上也没有那般舒服了。 夏篱落也觉察到不对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脚,整个人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木讷的抬起头,望着他。 纵然她还没问,林清轩便已经开口回答了,“你昨天吃的修复丹,这大概就是副作用了。” 副作用,脸上的疤痕是好了。可自己的身体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白嫩嫩像个小糯米团子。 白嫩嫩的手臂,还有松松垮垮的衣服。林清轩别过脸去,耳垂微红。 “林清轩!”她怒吼一声,却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莽撞。看着他这模样,夏篱落叹了口气,“算了,有小孩子的衣服么?给我挑一些过来吧。” 她而今这模样,实在是穿不下当初的这样了。这会儿返老还童,着实是吓着她了,心里我你觉着这不太真实。 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脸还是之前的脸,不过线条没有那般的利落,眼睛很大,唇如丹朱。 看着倒是挺可爱的,可惜是个小孩子。 他闻言已经准备往外边走了,却又突然被叫住了。 林清轩有些诧异,“你还需要什么本王叫管家一并准备了。” 想着昨天将清河带过来,这会儿却又怕她看着自己这模样,便叮嘱着:“清河那丫头,还劳烦王爷帮臣女送回去,一路上要小心别伤着了。” 不要清河,主要却是怕她担心自己这般而已。林清轩点点头,算是自己知道了,忙出去着手准备了。 十王府突然多出了个小萝莉来,这件事若是叫人传出去了,也只是觉着影响不太好而已,叫人怀疑起来后边的麻烦事儿也多了。 林清轩知道她这是在担心什么,纵然她不说,他也会去做的。 寻来的衣服很快就被找了过来,粉色的衣裙被送了过来。管家一本正经的放在了他的手上,丝毫没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等着他进来,若不是自己现在不怎么方便,她定然要跳下去的。 等着他将衣服拿过来,便立刻抖开来看,衣裙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上面的花纹都是绣娘一点一点的绣了上去。 想着自己要穿成这般,夏篱落又顿时沉下脸来,故作生气的望着他问着:“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他想了想,而后给了个中肯的答案,“不知道。这药是本王的师傅做的,本王不知。” 林清轩的师傅是谁,她没有心情去追究,误服了修复丹,变成如今这样她自认倒霉。 不过这药是出自他府上的,自己势必是要问个明白的。 这会儿落下脸来看着他,后者扯了扯唇角,有些不解。 药是别人练得,不是出自自己之手。林清轩虽然不知道如何解开,却并不代表他不会。 不过是想再看看而已,她小时候的模样,他从未认真看过。而今有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如何能错过。 “夏府那边怕是暂时回不去了,若是叫人知道我这般,定然又要说我修炼走火入魔芭比落得这般……”脑袋里迅速的将这些事情的后果给过了一下,而后又清醒过来开始寻找解决的方法来。 林清轩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在这边嘀咕着,心里觉着好笑,可又笑不出来,只能看着,将这一幕永远的留下来。 她想了半天,才又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神色略带不耐,“帮我解开这身上的药?” 小孩子的身份的确是不太方便,这会儿也只能看着林清轩,她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想要看看他到底如何解决这事儿的。 林清轩闻言,调笑着:“成啊,除非你做本王的王妃这个十王府的女主子,本王就立刻给你解了身上这药。” 这要求倒是挺厚重得,可她承受不起,面色凝重的拒绝了,“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你可以换一个。” 又是这样的答案,他低头掩盖了眼底的那一丝失落,纵然如此。她还是不答应自己。 连落到这种境地了,还想着别人。 不知道是该说她这般坚贞不屈,又或者是不识时务得好。 “本王想起来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吧。”他不想再在这边带下去,生怕自己忍不住了要生气。 她心里有人,自己在却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位置。 这叫他自己如何能再忍下去。 她望着人离开,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默然从床上下来。 而今的自己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得好,望着自己的手,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铜镜前。 里边的少女却是陌生的脸,陌生到她突然慌了起来。 林清轩心里有些闷,提着两坛子酒杀到了辰溪这边,他看着来人有些惊奇。 “你这是被未来娘子给踹出来了?”一语中的,辰溪开着玩笑,却冷不防被他看了一眼,后者一个瑟缩立刻低下头。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出来了。 酒坛子放在桌子上,旁边的茶杯跟着抖了一下。辰溪从柜子后面过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见他神色忧愁,像是受了情伤,忍不住同他八卦着:“你这是怎么了?夏篱落不要你了?” 对于他的好奇,林清轩选择事闻而不理会,径直问着:“她误吞了修复丹,你可有解药的?” “没有解药,不过却有方子。只要你能弄来,本公子立刻给你炼药。”他这会儿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保证打得比雷还好听。 林清轩却是没在意,又突然喝了一口,追问着:“需要什么?” “一只蛟龙的龙鳞。”他道,见他要松口气,又立刻补充道:“灵王实力之上的蛟龙龙鳞才有效果。蛟龙修炼时间越长,这药效便越好。” 第九十五章寻药 话虽是如此说的,可他不相信林清轩会真的去拿自己的命搏,毕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 看着林清轩的神色变化莫测,他只觉得有趣。 他带来的一坛子酒悉数落了自己的肚子里,辰溪是一点也没尝着,除了那酒味。 听了他说的房子,林清轩存稿有些疑惑:“只要这东西就成了?” “这东西比较难得,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有人拿着出来卖过。其他的倒还好,普通的药店里买一些来便是的。” 这意思清楚明了,他蹭得站了起来就要出去,桌子上摊着好几个坛子。 辰溪望了一眼,忍不住嘟囔着:“还真当我这儿是寻乐子的地方了。” 这酒是上好的花雕,闻着味道都能将人熏得昏昏然。他摇了摇头,清醒了几许,而后又迅速的将这几个坛子给收到了一边放着了。 他在街上吹了一会冷风,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等着思绪厘清,便匆匆的往回赶。 一进门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去,管家见着他正要同他汇报事情,却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模样给吓着了。 呆呆的看着他回了房间里去,心里知觉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认真过了。 夏篱落听着他回来了,在房间里坐了一会。没等着他过来,心里有一瞬间空落落的。 打开了房门,在这里四处穿行。还没到他的书房就被人给拦了下来,那婢女见她这打扮不错,只是从未见过有些诧异。 “你是哪家的小小姐啊,怎么来这边了,奴婢送您回去如何?”她轻声红着。 夏篱落拧着眉头,有些不大习惯这样的温言软语,张了张嘴,说道:“我来找十王,听说他刚刚才回,这会是否还在书房里待着?” 那婢女不解的点点头,听闻她要找林清轩,下意识的便将宫里的那些公主还有其他王府上的郡主统统想了一遍。 还是没能想到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确定了他的位置,夏篱落便也不再同她墨迹了,绕过了那婢女径直往前走着。 那婢女急急忙忙的跑到她跟前停下来,笑吟吟道:“王爷在书房,您现在不便进去。不如一会出来了,奴婢再来同你说?” “我过去打扰没事的,他不会生气,我有事要同他说而已。”她想继续绕开,只是未能走半步便被再次的拦截下来。 她也不知道这是如何,一双大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危险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你确定要拦着我?” 那婢女忍不住脸色一白,可终究还是坚定了自己的目的。夏篱落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她的修为在这人之上自然是不怕的。 那婢女也未曾想过她会突然动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掉下来没什么大碍。 她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就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推门就去就看着他在收拾东西。 桌子上的包裹里摊着两件白色的衣服,林清轩听着声响,回过身见是她,动作立刻慢了下来。 她则看着他这收拾东西,忍不住好奇问着:“你要去哪儿?” “去……”他尴尬的笑了下,不知道要说什么理由得好。 望着面前的人,心里有些紧张,唯恐怕她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在一旁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手上还捏着东西,他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包裹里塞着。 动作不停,可这支支吾吾不说话的模样又让人起疑,他这是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夏篱落有些好奇的盯着。 外面的人突然闯了进来,拉过了两个人的视线,来人一身玄色铁甲见着林清轩立刻行礼。 “属下秦秉见过王爷,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林清轩有些茫然,“出什么事了?” 一绿色奴才装婢女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王爷,奴婢刚才碰见一个小刺客,自称是来寻您的,可家世父母奴婢均已问过了,这小刺客就是回答不上来。情急之下……又伤了奴婢。” 林清轩看了一眼旁边安然无恙的夏篱落,后者也正挑眉望了他一眼,那眼里的挑衅之色叫人有些牙痒痒。 他看着这群人,漠然道:“这孩子是本王带回来的,至于家世父母本王知道就成,其他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秦秉急急忙忙的应了声,带着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夏篱落从矮凳上站起来。 正同他说话,还得仰着脖子,这样一来,最后只能落得个脖子酸疼的下场。 她索性就直接站在桌子上,两个人的个头才算是比上了。 “你这到底要去做什么,怎么还说不上来了。”夏篱落看着他,又伸手迫使他将眼睛看着自己。 林清轩看了许久,莞尔勾唇笑着说:“再这样看下去,我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直视着他的眼睛,夏篱落面无表情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嘴里吐出两个字来,“流氓!” 她从桌上跳下来,又癫癫的走到旁边坐着,看着他将东西整理好,而后安静的跟在身后。 林清轩不要自己知道,她却偏要知道,暗地里跟着看着她进了明月楼。 他一进门,辰溪便惊了一下,望着他背上的包裹,忍不住目瞪口呆。 “十王……您这是……”他有些不解,特意放下手上的动作来望他一眼,见着他这闷着脸像一块木头一样,倒也只觉得罕见。 忽而又看着门外走了个小姑娘来,辰溪下意识的想要逗逗却又突然停下来,神情一滞 夏篱落倒是满意他这反应,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衣服,将她给拍醒了。 辰溪倒是反应过来了,笑吟吟的问着:“夏三小姐今儿个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儿哟。” “我是跟着十王来的。”她立刻挑明了事情的关键,又测靠着辰溪说道:“我比较好奇,你们这像是要私奔的模样,可是有什么目的。” 他干笑两声,一时竟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来。 手都放在了他肩膀上拍了拍,又道:“其实吧……他瞒着你是因为他要去采一种药材来。可他怕你担心。” 第九十六章真正实力 夏篱落跟着点头,听完了辰溪的屁话之后,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拒绝了。不若咱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夏篱落倒是不客气了。 辰溪张大嘴巴,颤了颤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望着一旁正不停吃着东西的人,心里我想几分疑惑了。 人没甩掉,反而还跟了过来。 趁着天黑,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出了城门。夏篱诺有些经受不住先行睡了过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林清轩竖着一根手指放嘴边轻轻的叹了一声。 确认了她这是熟睡了,林清轩才有胆子开口问了:“你说的东西在哪儿可以寻到?” 望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辰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骗他了,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灵王以上的蛟龙只有梧桐渊会有。”他道了地方,而后又忍不住补充说明,“要去那里,首先要穿过冰原,冰原里的雪狼你千万要小心。” 车不是一般的车,上了遁天阵法,这会儿日行千里,在上面还刻下了阵法。 等着两人纠结得差不多,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辰溪一惊,忙走了出去。诺大的平原,都被白色给覆盖了。 天上始终是灰蒙蒙的一片。 两个人望着这一片雪,林清轩正想去将她唤醒来看看,却又被辰溪给当了下来。 两人的面前站着三匹狼来,他们磨砺着自己的爪子,而后又慢悠悠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一声长啸,辰溪脸色一变,“糟了,咱们马上就要被狼给圈住了。” 夏篱落被惊醒了过来,脸上仍旧挂着惺忪睡意。 林清轩急忙过来关切问着她,“你没事儿吧。” “没事。”她看着外面,去打量的视线也给挡住了,她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模样。 可她又不敢去想。 辰溪走过来,望着他道:“咱们在这里兵分三路吧。这样三个人在一起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血的来。” “行。”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林清轩下意识的要给她拒绝的。 听着她同意了,他也只能默默的点头,三人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漫天的风霜,她忍不住拉紧了自己身上的小棉袄来。积雪下面是冰层,若是破开了,整个人掉进去就不用再活着出来。 效果堪比液氮。 她站在这空旷之中,小小的脚印留在了这个上边,过一会便被掩埋了。 忽而听到一声兽嚎,却是从另外一边传过来的,夏篱落抬起头,惊愕的看了四周。 呼啸的寒风之中夹杂着野兽的嚎叫,听着有几分瘆人,她虽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身手还有修为却没有变过,这会正运了起来,看着面前这正慢慢的朝着自己靠近的浪。 雪白的皮毛,湛蓝的眼睛,还有那锋锐的牙齿。 像是许久没吃过东西,望着张罗,舌头上还滴着口水。 如此穷凶极恶。 捏紧了手上的匕首,在它冲过来的一刹那立刻迎了上去,那狼也甚为凶猛,直接扑过来。 丝毫不惧上面沾染的灵力,两只前爪将她扑倒在地上。散发着腥味的嘴巴朝着她过来,像是要咬断她的脖颈一样。 夏篱落咬着牙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拔了出来,而后又狠狠的刺进了它的眼睛里。 这会儿,雪狼才吃痛的离开,愤怒的想要将自己眼睛上的东西给去了,可是那匕首插得凶狠,血流了一地,它终究是没有力气再折腾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林清轩担心她有危险,处理了自己手上的东西便立刻过来了,见着她坐在地上心头的紧张怎么也散不开。 走到她跟前,才发现地上已经死掉的雪狼,它眼睛里干涸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血珠。 他伸出手来,轻声道:“走吧,再不走这血腥味就会引来不少的狼群。” 老天爷像是迫不及待的要让这句话应验一样,话音刚落,四周便有不少的脑袋出来,对着他们怒吼着。 死了三匹野狼,他们身上已经沾染了血渍。 夏篱落捏着刀子,辰溪也急急忙忙的过来,没有之前那般散漫,只剩下专注了。 狼群引来,若是非要一网打尽的话还得再费一番功夫。 头狼看着他们,鼻孔里喷出一大块的白气来,晃荡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在他们跟前走着。 似乎是想同他们创造一些压力来,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冲了出去。 一个对付一边,夏篱落拿着匕首将旁边扑过来的狼给刺了回去。温热的血液溅在她脸上,又融了地上一些痕迹来。 血液的味道刺激着它们,起初还能轻松应对着,而今只能想办法避开。 夏篱落渐渐吃力,小孩子的身体远远没有之前那样有耐力,再过一会她便是连手都抬不起来。 身后又狼扑了过来,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而后又是源源不断的狼扑了过来。 勉强应对了几个,手臂有几分迟缓,还未来得及躲开,手上便多了几个印子。 林清轩一转头便看着这么一幕,看着它们被这鲜血给吸引了,立刻冲了过去。 实力不再隐藏了,直接朝着它们打了过去。震开了周边的狼,将她护在怀里,单手成掌运气而后一巴掌拍了下去。 他想过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他却不愿意看到夏篱落手上,脸色沉沉的打在地上。 过了一会,便听到了一阵缓缓的声响。 冰川裂开,辰溪错愕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想过他的实力已经到达如此恐怖的境地。 夏篱落本想叫他将自己放开,奈何他心里这种担忧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来,抱着夏篱落,带着辰溪离开。 脚下随即成蜘蛛网似的,那周边的狼看着想要追上来,可方才三个人出来的地方。 以那个地方为中心点,随即的纹路开始蔓延,而后便是冰冷的海水。 那些狼还来不及反抗就掉了进去,有运气好的还站在浮冰上。林清轩却管不了那么多,低头紧张兮兮的看着夏篱落。 第九十七章上药 冰狼来不及逃跑,在水中扑通着,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食物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离开。 辰溪跟在身后,暗自诧异着。可冰原万里,看不见尽头。 几个人停在一块较大的冰川上,夏篱落被放下来,捂着自己手臂的伤口。 衣裙上都是血渍,林清轩望着抿紧了唇,她正闭着眼睛,整个脸已经失去了颜色。 辰溪走过来,想要查看她的伤势。他却将人一把塞她手上,“看好她。” “那你呢?”辰溪抬头望着面前这人,四周都是苍茫的云雾,冷意冻人。 他径直走到一处冰山前,原本藏着掖着的实力此刻真正的显露出来,恐怖的灵气叫人一阵胆寒。 林清轩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的凿出了一个洞口来,神色木然的走回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接了过来。 托着她的头,还有她的手慢慢的走了进去。辰溪急急忙忙的跟着过去,又见他将人轻轻的放在冰块上。 底下垫了一层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东西,手挑着她的手臂上的衣服,刚弄起来便立刻回头看着辰溪。 后者吓了一跳,忙小心翼翼的问着:“怎么了?” “把药留下,你出去。”他毫不犹豫的命令着,辰溪看着他这严肃的模样,忙将自己身上带来的药都放了下来。 最后在他的目光里快步离开,那模样,像是他慢了一步自己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似的。 两只手拢在了袖子里,他蹲在一边看着这远处的漂泊的冰块,心里有些怅然。 见着他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夏篱落的衣袖给撩了起来,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她的后背上。 心中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的捏着了,拽得生疼。 原本已经干涸了的口子,这会儿碰了一下,那伤口又蹦开了。 缓缓渗了出血,他立刻拿了绢布替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周边的血渍被弄干净了这才给她上药,她身上的伤口看的叫人心疼。 好在她晕过去,这会觉察不到疼痛,望着怀里的人,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承受着痛苦。 后背上的伤口,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解开,一手给她渡气,维持着她的热度。 后背上要狰狞不少,三道印子深浅不一。林清轩望着默然,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脑袋里总有些绮念。 光洁的背脊,这身子虽未长成,却也足够能引起他的遐想。 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迅速的将头扭到一边去,手指都在颤抖着。 纵然她现在只是个小孩子的模样,林清轩不自觉的将心头的绮念给压了下来,手指触碰到这温热的皮肤。 心下一动,眼神黯然。 她只觉得冷,动了动身体想要翻过来继续躺着。望着她瑟缩的模样,林清轩值得打起精神来,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伤口上。 手指轻轻划过那层破裂的地方的,而后停下来,伤口太大,微微一压便又是一股子血水。 夏篱落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适。她脸颊烧得通红,整个人身上都有一层怪异的热度。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忙忙的处理了她背脊上的伤口,白绫在她后背叠加了好几层。 闭着眼睛,替她将身上的衣物给换了下来。纵然不用眼睛去看,可脑海里却将这画面补充得完整而又细致。 一套下来,他的脸已经同夏篱落差不多,红得快要滴血,脑袋里烧得慌。 将她重新放了下去,手搁在她的额头上,烫手的温度让他一颤,心头又紧张起来。 出门又将辰溪给叫了进来,两人看着已经快烧成红碳的夏篱落,林清轩有些不耐,“到底要如何医治?” “没药你叫我如何?”辰溪也有些无奈,自己出门只带了毒药和一些伤药,根本没考虑过夏篱落还会生病。 这会儿叫他进来,也无济于事。他抠下墙上一块薄冰放在她额头上,而后又将手上的帕子递给了林清轩。 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林清轩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便急急忙忙的在她旁边等着,冰块很快就融化了,他拿着干毛巾给她擦了擦。 又见着她的唇都干出了裂皮,立刻叫身旁的人给他拿水,喂给她喝下去时还呛着。 林清轩也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仿佛轻轻一捏,这个人便会在自己跟前逝去。 两人忙碌了一会,辰溪有些受不住,坐在墙角打盹。照顾她的使命便全权落在了他的手上。 夏篱落接连咳嗽了两声,他嗯心都提了起来,抱着她的头,想要用劲将她闷在怀里,却又怕伤到她。 如同捧着一个羽毛,只敢轻轻呵气,却不敢用力的吹起它,生怕将这东西越吹越远。 外面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辰溪不敢生火,怕将这平地给融掉,毁了这处的落脚点。 因而洞里寒气四溢,他一个人紧紧将自己给环抱着。林清轩却始终运转着体内的灵气,包裹着两个人。 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抱着她睡过去了。 大概是太过担心,见着她情况好转才松懈了精神。 等夏篱落真正醒过来的时候,便觉得自己中指一阵刺疼。她颤了颤,旁边人一惊,忙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她指头上的血滴落在这冰块上,很快就融了进去,颜色暗淡。 辰溪也未曾想过她会这么快就醒过来,好不容易等着两个人都睡着了,他才有机会接触到夏篱落。 若是平时,莫说是取血了,连看都不能看。 林清轩将她护得太紧了,见不得人伤她一根毫毛。 而现在好不容易寻着了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会她却突然醒过来。 辰溪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夏篱落默然,看着面前的辰溪。 想不通他这是要做什么,辰溪也收回了视线,只是自己手上的东西,藏起来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好在没有惊动她旁边的林清轩,若是惊着了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冷水之中泡着了。 第九十八章被抓包 他突然庆幸起来,只是忽略了夏篱诺也是个难辨得主儿。 这会儿被当事人撞见了,他正在心里编织着谎话草稿,想着一会怎么回答她要问的问题。 夏篱落便已经开口了,打破这难得的寂静还有尴尬,“你在做什么?” “我……”打好的幌子这会儿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氛围越来越浓重。 夏篱落想相信他这是对自己没有敌意,只是取血的事情,而且还是在中指上取的。 若是一般的取血,直接在大拇指上划一道口子。 直接在自己的心口周围划一刀子,或者直接刺穿中指这样的做法,却是取得心头血。 心头血的作用很大,诅咒或者炼丹,下蛊算命等等。 看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夏篱落决定问问,这会儿问了又不见他回答。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辰溪何尝不是,心里有些烦躁和慌乱,又有些紧张。他紧张林清轩就这么突然醒过来了,又紧张夏篱落突然动手。 他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非常爱惜自己的生命,这会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自己心头的语言了。 “为什么要取我的心头血。”又问了一遍,他神色僵了僵,望了她一眼,又匆匆落了下来。 神色转向其他的地方,不知道是在看哪儿边。 夏篱落的神色冷了下来,目光紧紧的放在他身上,见他闪躲,心中的失落便越发的大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做,可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灰意冷,他们这之间,怕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辰溪沉默着,头瞥向别处,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中指。豆大的血珠渗了出来,也没有多么的恐怖。 漠然的擦了擦,将那珠子给擦了干净,而后又躺了下来。 整个人昏沉无力,却还要勉强支撑着,这会儿后背上一波又一波得冷汗流了出来。 “我只是听说你吃了药才变成这样,有些好奇……”他低声嗫嚅着,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她会不会接受。 夏篱落重新看着他,“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怕十王知道了……”他声音愈发的低,还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人,轻声哼着:“要被他知道了,早将我给扔这冰水里。” 她看了旁边的人一眼,抬起手来,却又发觉不对劲,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来时的那一套了。 看着到像是新的,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辰溪以为她这是生气了,因为取血的缘故,便连连摆手,“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能知道这药是怎么做的就好了。” “你会做解药?”她突然问着,脸色比刚才要好看了不少。 辰溪也不太确定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应该摇头,陷入了两难之中,望着夏篱落又抿紧了唇。 夏篱落继续追问着确切答案,“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他苦着一张脸,自己从未接触过这类的丹药,一时要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来,让他有几分为难。 可夏篱落权当他这是会了,便同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来,“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试试,这也不为难你药师的身份。冰心阁首席大药师,我想这应该不是浪得虚名的。” 她直接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来,看着他这进退两难的模样,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 犹豫不决许久,才慎重的点点头,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出来,“我尽量。” “若是你能知道这药如何做,便也能制出解药来,我身上这药便拜托你了。” 他为难的点点头,目光已经不忍再放在她身上。顶着一个八九岁小萝莉的脸,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 这实在是叫人有些不忍拒绝,他看着旁边的林清轩,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望着夏篱落的脸,还是给憋了回来。 这次过来,本就是来同她寻药的。可如今,这情况看来,林清轩似乎并未同她说明真正的来意。 这万里的冰川,他们还要走多久。林清轩不说,他自己便也只能默默的将疑惑给吞回去,又想着刚才见着着,忍不住捂着眼睛。 心头血终究是没叫他来取着,夏篱落调整了姿态在旁边躺着继续休息。 脑袋里像是装了沙子,随意一动便沉得要命。 不一会她便睡了过去,等着辰溪再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了。 夏篱落是病人,没醒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林清轩却惨白着一张脸,眼皮子闭着没有任何的动静。 辰溪有些不大放心,走过去推了推他。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想死了似的,气息绵长而又轻微,太过虚弱。 又试探了脉搏,才惊觉他身上的灵力已经耗尽,整个灵域都已经开始枯竭。 他神色有几分凝重,起身就往外边去了。林清轩身上的症状只有冰曲子能接,如果茂茂然汇入灵气,自己身体里的灵气也会被吸空。 辰溪可不愿自己英年早逝,还为找到那传说中的蛟龙,两个人就已经倒下了。 而今只能靠着自己,那冰曲子在及其寒冷的冰山上,绽开时,犹如水晶一般。 它靠着吸收这天地极寒的气息而生,只是一朵花便已经凝聚了这冰山上所有的阴寒。 他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冰锥,撕下布条来将那些冰曲子给勒了下来。 躺在这布包里,若是不能尽快喂给他吃,这些也会很快融化成一滩无用的水。 匆匆忙忙的送到了他的跟前,回了洞窟才惊觉夏篱落不见了,不知道何时走的,她躺过的地方已经冷了下来。 他在这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没见着她的人,心里不免慌了起来。周边都是冰原,人能去哪儿? 那么小的一个身体,还穿着那般鲜艳的衣服,不可能看不到人的。 他心里愈发的紧张了,夏篱落身上还有伤病,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处跑,无疑就是举着一块大牌子在那显眼的地方晃着。 说自己很美味一样。 第九十九章分道扬镳,遇险 可林清轩还在沉睡着,辰溪顾不上什么,急忙托着他的头将手上的东西给她喂了进去。 刺骨的冰冷将他惊醒,林清轩睁开眼睛便是辰溪担忧的目光,他立刻挪开看着周围。 “篱落呢?”开口便是她的名字,辰溪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不再看着他。 林清轩站起来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又喘着气来望着他道:“篱落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他不知道。 辰溪别过头去,不忍心看着他。 见他不说话,林清轩气得脸颊有了一丝颜色,却是不正常的红,“夏篱落她身上还有伤,现在又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他差点晕了过去,好在辰溪及时将他扶着,又给他渡了些仙力给他。 身体逐渐回暖,他也渐渐轻松了许多,睁开眼睛就是辰溪,他又立刻将他推开。 没了仙力,那股子的舒适感凭空没了,他如今只惦念着夏篱落。 辰溪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目光平静下来,“我不知道。” 他忍不住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面容愤怒眼里像是燃起了一团小火苗似的。 辰溪看着,无动于衷。 他还是撒了手,转过身去。不想同这人争吵,这会整个人都像是脱力了一般,扶着墙忽略了这冷意。 “本公子好心好意的带着你们过来寻解药,帮你们看病帮你找药,没想着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辰溪一脸怒容,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 看着他被背影,自己只觉得委屈,鼻子一酸转身就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冰洞里待着。 风雪又开始飘落了,林清轩也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夏篱落还是没有回来。 辰溪不能离开,若是找到了夏篱落,却没有了辰溪的帮忙,也还是无用。 想着他应该走不远,便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大雪将他留下的印记覆盖,而后慢慢变淡。他循着脚印,一直追了很远。 他身上还有伤没有恢复,往前走不远便要喘气,吸引只铺着这两人身上,倒是没了之前那般高度的注意。 一步一步艰难的踩在这上面,留下来的印记也很快就被覆盖了。 辰溪比他想得还要走得远,回头已经看不见他们地方,林清轩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 又忽然听到了沙沙的声响,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他回头就看着几个浓眉大眼,带着帽子的男子将他围了起来。 这几个人的旁边无一例外都牵着一匹雪狼,晶蓝色的眸子流露着贪婪的光芒。 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上的仙力不足,力气又没有。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指挥着自己手下的狼扑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那几只狼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湿漉漉的鼻子是不是会碰到他的脖颈。 锋锐的牙齿微微露了出来,似乎是在示威。 嗅了一阵之后又回到了它们各自的主人身边,那几个人看了一眼,而后蹲下来,捂着狼的嘴巴。 “是他了。”为首的人确定了,剩下的几个人立刻将他捆了起来,林清轩挣扎了一下,而后侧颈一麻,半边身体没了知觉。 那人望着地上极为狼狈的人,眼底没有一丝的情绪,“带回去剁了喂那些刚出来的小狼崽子去。” 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可觉察的沉重,他们的脸已经被风霜磨砺出了不少的褶子来。 常年通红的脸颊,像是烈酒喝多了,衬着那双眼睛都是浑浊而又无光。 望着那几只狼,它们也时不时的冲着他龇牙咧嘴的示威,同之前碰到的狼群差不多。 若不是有主人管着,这会儿怕是已经开始扑上来吃肉喝血啃骨头了。 一行人走过,地上多了几双脚印和长长的痕迹来,林清轩望着他们,眉眼仍旧好看。 这差不多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后背颈部都被浸湿了,脖子里也被混入了不少的雪沫子。 林清轩只担心夏篱落不要被他们给抓着,又怕辰溪遇着了危险,这片平原上,他们以为是没有主人的。 而今想来,却是大错特错。 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绕到一处开阔的地方。没有起起伏伏的冰峦,只有几个白色的点凸起来。 等近了,才看清那是帐篷。他们刚过去,领头的便喊了一声,“都出来,抓着猎物了!” 而后一个个的都撩着帘子出来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地上的林清轩。 大概是还未见过如此白净的人,首领看了一眼他,而后霸道的将那个一脸痴迷的姑娘搂在了怀中。 目光凌厉,像是在警告他不要打主意一样。 林清轩闭上眼睛,目光已经收了回来。 那首领指挥人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出来,罗列在地上,竟然放了不少。 其中便有一只银簪,有看上的捡起来,神色兴奋的给旁边的人看。 林清轩瞬间就要爆发,却苦于没有仙力,只能干瞪眼睛,看着她将簪子戴在自己的头上。 那是夏篱落的发簪,他自己一直贴身保管着,而今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心里异常愤怒,想要夺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分掉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有心无力,原来是这种感觉。 见他身上没货了,又将主意打到了他衣服上。几个人又将衣服剥开,分了下去。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将这恨意给压了下去。 奈何衣服太薄,那首领不喜扔给了一旁的嬷嬷。 又指着地上的人,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关在笼子里养着,等过几日小狼崽子开荤再剁了!” 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来了这冰原就是猎物了。猎物就得有猎物的模样,那首领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帐篷里。 林清轩被绑着送到了另外一处帐篷里,里边堆满了杂物,却是冰冷异常。 他穿的又少,又没有火供着他取暖。好在看守的不忍心,给他扔了快破棉被才坚持着清醒的模样。 心里却是对夏篱落越发的担忧了。 第一百章被囚 玄铁铸成的笼子被搬了进来。 两人看着帐篷里虚弱的林清轩,浓密的胡子将他们的脸遮住了,胡茬上沾了不少的碎冰。 几个人见着他,嘴里嚷嚷着。话说得很浑,叫人听不大清楚那是什么个意思。 他抬头看着那两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粗糙的手将他拖着,而后扔了进去。 笼子被撞得左右摇摆了两下,而后才安定下来。后背上又被震得闷疼,他望着那两人将门关上而后又用锁链缠绕了好几遍才拖了出去。 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了一会。 忽而周边又冷了下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着那几个人将自己这笼子拽着走着。 雪地上拖出一行的痕迹来,他眼睛半睁不闭,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叫人分辨不清。 周围很快就暖和起来,他整个人已经冻僵了身体,这会儿又渐渐回暖。粗糙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夹带着一丝丝的酒味和肉味。 叫人恶心反胃。 他打了个嗝儿,周边的人哄笑,不知道是为什么。 旁边有人走过来,目光里带着一丝的好奇。 “就他?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子一只手就把他给捏死!”那人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同旁边的人嚷嚷着,“走了走了,去喝酒了。一会还有暴雪。” 闷臭的气味一下就散开了,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边的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几个阿格列走过来,手上端着一大盘的肉来,放在他们的桌子上,而后同他们开起了玩笑。 阿格列是这边的女人,族里的最年长的阿格列在那边端坐着,发丝花白,整齐的盘在头上。 宝蓝色的额坠掉在发髻中央,看着宝相庄严。他挣扎着坐起来,倒是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列位之中,还有几个一直沉默着。手上的酒杯不停的满上而后空掉。 “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崽子,就这么被人给糟践了,老子去他妈的!”酒杯一摔,那其中一个人站起来,随手将旁边的弯刀给抽出来。 气势汹汹的朝着他过来,看模样倒是煞人。 位列上首的阿格列神色淡然的拿着拄拐垂了两下,威严的声音传过来,“站住。” 那人有些不甘,眼睛猩红的看着上首的人。 旁边几个阿格列轻言细语的哄了两句,将他给推了回去,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望着林清轩,愤恨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给吞了。 他脑袋里恍惚想起那天杀的狼,那里边似乎就有一头狼,就这么死了。 原来是头狼,他眨了眨眼睛。 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沉重,继续看着他们说话。 那天震碎了不少的冰块,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他没有仔细去看。 帐篷里又安静了下来,这会儿倒是没人过来寻他的麻烦。又突然想到夏篱落,不知道她而今怎么样了。 诺大的冰原里,她身上又有毒还没解开。若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上,不知会如何。 旁边的帐篷又突然被撩开了,一个人抱着只狼崽子走了进来。 “阿格列,这是刚出来的头狼。拉姆最后一个孩子了。”他将那狼拱手放在她跟前来。 其他站着的人将那狼崽子接了过来,给几个人看了一眼。 这是新任的狼王,他们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狼王一旦被众人同意了,便会被放逐,等到成年了,才会将狼群交给新任的狼王管理。 幼时给予的气味会让狼王永远的记下来,待到成年便以气味召回来,这样一来,狼的野性也在,它们也能更好的利用这野性。 林清轩从别处听过,却是太久远的事情,不知道发生再何时。 而今真正见着了,才发觉这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存在。 极北之境,与世隔绝的存在。 那几个人还在讨论着,不过声音消下去了不少,没有刚才那般的热闹,只剩下寂寥。 桌子上的饭菜也渐渐的凉了下来,有几个已经喝倒在桌子上趴着,阿格列挥了挥手,几个姑娘便走过来将他们给架走了。 这边沉默了许久,才有人闷声说着:“听闻公主那边生病了,怕是神明生了怒了。” “总会好的,不是已经派人出去了吗?中原那边。”正说着,那人又将目光挪到一旁的林清轩身上,“这个就是中原那边的。” “中原人不好相处,太过奸诈了,没有这边的豪爽。” 几个人闻言,脸色有些臭。气氛尴尬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在那边受过什么。 烈酒下肚,有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抓了一把雪进来,放在酒杯里融了。 而后又晃悠悠的走到林清轩面前,手上的酒直接泼到了他脸上。冰冷的酒液将他惊醒了。 那几个人纷纷侧头看着他,目光里的神色不定。 他安静的等待着,不知道他们这又是要做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这边躺着个人,总得要处理的。 阿格列叹了口气,下垂的眼尾透着一丝无奈,“看样子,在中原的地位也是不错的。先放着,等着日后再处置。” “那那些死去的狼孩儿怎么办,他们可都是咱们的,就算不是人,却也胜过了亲人的存在了。”为首的红着眼睛,反对这桩事情。 想要放过林清轩,可看在那些死掉的狼身上,他们的神色又有几分的尴尬。 他看着面前这些人,冰冷的酒液已经从他的脖颈上滑到了他的衣服之中,冻得他一阵瑟缩。 林清轩看起来异常的狼狈,头发已经湿掉了,身上的衣服也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 “这小白脸要不交给公主他们来处置?”人群里有人提议了一声。 剩下的人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如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反对了。 能反对什么,他能抗拒什么。身体里的灵气已经枯竭,一干二净,现在的他比普通人更加的脆弱,只要一点点力气他就可以直接奔赴黄泉了。 送给公主到也不是不错,不过他还是想要知道夏篱落他们的下落。 第一百零一章尴尬偶遇 他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只是沦落至此,只能暂时的听天由命了。 林清轩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边去了。 而夏篱落,她正被困在雪宫之中。几个人守着她,没人问,也没有人看她。 靠着这笼子里,夏篱落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上的链子。 千斤重的铁链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劈不开,也磨不出痕迹来。 随意的动一下,便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寂静而又高冷的宫殿里,显得搁在的清脆。 已经呆了一夜了,外面还是没人过来。她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等着醒过来时,旁边多了个人。 比她要好一点的,却是他没有笼子,四肢被墙壁上的铁链子拴着,可以动弹却同被笼子困着没什么区别。 她站起来看着那人,只觉得眼熟。 “喂,辰溪?”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后者垂着脑袋,没有搭理她。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她将自己身上的铁链子狠狠的撞了一下笼子,巨大的声响将他给震醒了。 那人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脸色有些臭。 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有些泪水,他想擦干净,刚动手才发觉自己手腕上像是垂了几斤重的东西似的。 动弹不得,辰溪立即惊醒了过来,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又踢了踢腿。 最后发现弄不开的时候,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来,“真有病!” 余光又瞥到一旁安安静静看着他发疯的夏篱落,立刻转过头来,惊住了。 他这话说都快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清轩找她找得都快发疯了,而今若是知道她在这边,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兴奋了。 夏篱落见着他这反应,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被抓来这边的,怎么……” 他惊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两个人沦落到这种地步,着实是有些可怜。 可又能怎么办。 林清轩还不知道在哪个旮瘩里待着,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会在这里。 平静下来时,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我看着你们都睡着了,自己肚子饿想去找吃的就被发现了。”她见到的解释了一下,将自己途中的事情一笔带过,辰溪倒是没怎么怀疑就相信了她这说的。 夏篱落说了自己的,而后又看着他,“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问的,辰溪惆怅的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不急。”她顺口接着,也没别的意思。 辰溪幽怨的瞥了她一眼,什么叫不急。林清轩见着她不在了,恨不得将自己给杀了。 要不是自己的存在还有些用处。 想到这点,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况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在为林清轩赌气跑出来的,这话若是说出来了,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来。 夏篱落还等着他的后续,见着他又奄奄的,忍不住换了个方式问着:“十王不是同你在一起的么?你被抓来了,他人呢。” “不知道。” 他闷声说着,而后又低下头懒得再搭理她了。 夏篱落又问了几句,见着他不说话,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也跟着沉默下来。 外面终于有声音传过来,几个带着白绒帽的仕婢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那里边放着一把精致的小刀还有一个葫芦。 不用问便已经猜着了,辰溪开头看着他们,立刻就缩成了一团。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有些不解,目光惊惧的看着那锋锐的刀身,整个人都快缩成了肉球。 若不是这墙打不穿,或许这会儿他就已经藏身在墙中了。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怯弱的男人,神色有些诧异,而后又笑了起来。 带着淡淡的嘲讽,只觉得这挺搞笑的。 夏篱落看着他们走近,见他们拿起了盘子中的刀子,冲着自己的手就是一刀。 温热的血流了畜类,她咬着牙齿,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旁边的辰溪以为是只针对夏篱落,正要嘚瑟,却见着另外一个仕婢拿着刀子冲着他过来。 雪亮雪亮的刀身似乎也带着一抹嘚瑟的笑容,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盘子里的两个葫芦都给接满了,他们这才罢休,带着东西就要离开了。 火辣辣的疼痛叫他们清醒了些许。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冷了起来,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冰块上,供周边的人围观。 旁边有人看了一眼,取了他们两人身上的血便没有再做什么,拿着东西慢慢的离开了。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整个人就差失去意识了,可脑袋里还清醒着。咬了咬牙,面前的一切又都清晰了起来。 只是自己也越发的冷了。 辰溪见她这状态有些不大对,神色一遍,立刻冲着外面吼着:“来人啊!快来人,有人要死了。” 她快要失去意识,突然听到辰溪喊的那两声,心头一震,可心神恍惚得更加的快了。 快死了么?还有多久。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而后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吼了半天,外边才来了人。见着夏篱落的状态的确是不太好,立刻叫了人将她抬了起来。 辰溪见着他们这般匆忙,也怕他们忘记了自己,忙提醒着他们自己的身份来,“我是大夫,我是大夫让我过去。” 听着他这自称,有几个人目光里充斥着怀疑。 其他的几个只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来,挥了挥手,叫人将他带着离开了这边。 他欣然跟上。 身上的行当都还在,自己的东西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有几个活计。 见着他手法熟练,这才相信了他是个大夫来。 夏篱落只觉得额头上一阵清凉,睁开眼睛就看着辰溪坐在一旁,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只看着他苦着一张脸来。 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的人立刻走了过来。 “姑娘可醒了,而今觉得舒服些了么。”那人看着他们,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游移着。 夏篱落点点头,“多谢。” 第一百零二章活下来 她的确是好得差不多了,脑袋也不不晕了,也不疼了。只是喉咙里还痒着,咳嗽了两声也不见得好的。 那人又将目光落在了辰溪的身上,歉意笑着:“之前不知二位身份,灵越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了。不知道二位是怎么来了这边。” 夏篱落下意识的看了一旁的辰溪,后者也正茫然的看着她。两人有些弄不清楚现在这样的状况了。 “这里极少有人过来,所以……”她干笑两声,像是在同他们这解释一样。 夏篱诺也明白了,捂着自己的嘴巴干咳了两声之后,又被辰溪给塞了回去。 “我们来采药的。她生病了,需要这里的一味药材。”辰溪简单说着,目光不离片刻。 灵越看了半天,见着他眼底的坦荡这才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二位需要什么同外边的人吩咐就是了。” 两人目送写她出去了,辰溪这才回头,而后便对上了夏篱落的眼睛。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夏篱落不解,“你为什么要坦白的告诉他们。” “不告诉他们,难不成等死?”辰溪没好气的回着,而后又拿着针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脸色有些臭,“而且,我见着他们这般,态度大变,这其中定然有鬼。” 夏篱落恍然,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等着再清醒一些时,房间里陡然多出了不少的人来。一面色苍白的女人正端着仪态,看向窗外。 “如若先生不应,那二位的性命怕是要留在这边了。”疾言厉色,毫不留情。 辰溪也不是那种软柿子,望着床上的人,斟酌片刻。 余光见着床上的夏篱落醒过来了,立刻冲着她挤眉弄眼的,要她继续装睡。 那女官见他面容扭曲,忍不住问道:“辰溪先生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正经回来,搓着手看着四周,“救人嘛……简单。只是……” 见他有了松动的痕迹,那女官紧张的面容立刻和顺起来,“您需要什么尽管说,作为报答我们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条件。” 他还倒真是认真的想了下条件,一旁的人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生怕他这不同意。 望着他们这恳切的目光,辰溪笑了下。 心里却陷入了两难之中,一是夏篱落,她身上的毒还未解开,而今压制着却不知道什么会突然爆发。 他担心她的身体会坚持不下来。 “你们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他径直到床边坐着,没怎么去看他们现在的模样。 那女官见状,立刻带着人离开了。臃肿的房间顿时空了下来,看着门关上了,他才立刻回头望着床上的人。 “吓死人了,还拿命要挟。”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斜眼看着床上的人,“还装睡,还不起来。” 夏篱落这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挪起来,靠着后边的软垫。 “他们怎么了你,你这么急。”她这笑嘻嘻的模样,叫辰溪恨不得将这嘴给缝上。 可又怕时候林清轩将自己给撕了,这才忍住,不过还是不甘心的嘟囔着,“也不知道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些人。” “我们怎么了,一没偷二没抢的。”她翻了个白眼,却不想再同他说这些事情,又将话题给拉开:“说真的,他们这是要你做什么。” 话题拉得这么快,辰溪只觉得自己都快追不上她这思维了。 夏篱落催促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说着:“还不是他们那公主。” 他站起来,在她面前烦躁的走了几圈之后才停下来,“他们公主中毒了,要我去给她治病。” “这……”她闻言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这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 辰溪看了她一眼,“若是当真如此,倒也简单。身病药医,可若是心生病了怎么办。” 夏篱落顿了顿而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她这是……” 辰溪立刻否认了下来,还没等她开口,立刻解释着,“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不救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这话说只说半句,叫夏篱落听得有几分不快,看着他的目光也跟着阴沉下来。 “冰雪一族,你刚才也见着了。尖耳朵,蓝眼睛。脸色白得跟个死人似的,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万一他们的身体构造同我们的不一样,忙碌了半天反而把人害死了咋办。” 他口中的这些人,虽然没见过。却也听过,前生听过的那些故事里,符合这些的不就只有欧洲那些吸血鬼么。 目光又重新放回了他的身上,“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这也不是我不同意。主要就是难度太大,人和妖怪的身体相差甚远。”他轻吁一口气,像是放松了下来。 夏篱落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辰溪也不打扰她,将旁边矮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而后又坐了回来,一旁的夏篱落已经缩回了被窝之中。 脸色冻得乌青。 他急急忙忙拿了银针封穴,脸色有几分凝重,“你这毒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她闷声说着,整个人更加虚弱了些。又突然伸出手来,神色怔然。 辰溪了然,收了手上的东西,断定道:“你不会死的。” “会不会死,我不知道。”她喃喃说着,目光里透着哀伤,叫辰溪一顿,别过头去。 她死了,那嘉涵怎么办。她所有的一切,岂不都是白费了。 “我求求你……”她哀声说道,“救救我,暂时,只是暂时还不能死。” 他别过头去,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她这个世界上,心里最担心的,唯有那么一个人。占据着自己所有的心扉,占据了她所有的人生。 你会幻想着从此以后都同他相亲相爱的活下去,会想到你们白头偕老的模样。 可现在,她大概是不可能了。 嘉涵曾拯救了她,所以现在换自己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他留下来。 就算用自己几辈子的开心,也要将他留下来。 第一百零三章心系他人 执念当真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一旦滋生,你不将它办到,心里便会一辈子的后悔。 她咬着牙齿,继续道:“就算,没有解药。我也要活下来,拖延自己的性命,为祸世间我都要活下来。” “因为林清轩?”他突然问了这一句。 夏篱落摇了摇头,“不是他。” 辰溪默然,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 她却突然翻身跪在他的跟前,“我替我自己,求求你。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不能死的。” 他立刻将人扶了起来,又将被子给她盖上了。 夏篱落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纵然知道欠了他不少,可我现在没办法。没有任何的办法再去接纳一个人。” “那个人是你喜欢的,林清轩他……知道吗?”辰溪忍不住好奇起来。 夏篱落神色怔然,目光微微呆滞起来,她不确定,只能一声呢喃:“我不知道,不过,他大概是知道吧。” “我知道我自己这个模样很贱,可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她抬头看着辰溪,“相比于林清轩,我欠那个人,却是欠了十辈子都还不清的债。他救了我,从身到心。” 辰溪心中只觉得沉重,忙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我懂,我知道。” 她这才收了声,轻轻抽噎着。脸上已经有了两道泪痕,伸手摸了开,便又有了。 辰溪将手上的东西拿好,端了半天才说道:“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她心里也明白,便也没有再催促了。手上捏着被子,却是紧张起来。 辰溪想了一天,想通了才去找了那女官。 雪宫大得可怕,四周巡逻的婢女都已经见了好几茬了。 领路的人,低着头带着他过去了。他也不敢多看,只看着自己脚下的水晶地板。 上面恍惚有自己的倒影来。 进了宫中,有人便去叫了女官过来。 他站在一旁,没有人来侍候,辰溪也懒得再去顾忌这么多,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神思恍惚之中,面前出现了一双靴子来。 “听闻辰溪先生想明白了。”她笑吟吟的看着这人,心中舒缓了一些。 他点点头,“想清楚了。” 女官正要欣慰的笑一下,又听着他道:“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 辰溪缓缓笑开,“被你们抓来的那个小姑娘,你们不能虐待她。” 那女官闻言,呆滞的点点头,而后又笑容满面的保证着,“您放心她的性命我们定然会保证的。” 闻言,辰溪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准备一番,一会过去看看吧。” 她听这说的,心头一喜忙应下来了。派人护送着他回去了,自己立刻叫人过来。 面上的兴奋之色不言而喻。 “你立刻去同公主说,咱们找到了大夫,一会就过去。”她吩咐了一声,心里迫切的想要过去照看她的病情。 那仕婢闻言,立刻去做了。 辰溪回了房间里,她比之前更小了一些。如若再过一段时间,她便会回到婴儿的模样,然后再一点一点的退化。 这样算来,每一次的毒发作的时候她的性命便会更危险一些。 见着她,辰溪闷着脸到她的跟前站着,“你要好些了,就下来吧。同我一起过去。” “谢谢。”她抬头诚挚的笑了下,辰溪别开脸来,有些别扭的说着:“快点,我在门外等你。” 听着门被关上了,她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这里送来的衣服她还未试过,这会儿穿在身上倒是暖和。 这里的人像是不怕冷似的,在这冰冷空寂的水晶宫里,除了身上穿着袄子似的其他没有一处暖和的。 换好了衣服,而后打开门来。他正负手踱步。 见着她出来,也没细看,只催促着她赶紧过去。 两人匆匆忙到了地方,那女官已经等着了。见着夏篱落也下来了,神色有几分诧异。 那女官神色有几分的为难,望着辰溪,商量着:“您看,你要不要蒙着眼睛进去?我们公主……有些不大方便。”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要怎么接下来。望闻问切,一直都是大夫的基本准则。 没了望,就只剩下闻问切。 这倒是有些难度,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那女官解释着,“我们公主不仅中毒,还没了那……” 那没了东西不言而喻,不便见人,不过是被毁去了容貌。这就叫人有几分难办了。 夏篱落往前走了一步,催生生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做辰溪大夫的眼睛吧。公主应该不会介意我一个小姑娘吧。” 那女官看了一眼,差人过来说了几句,才将人放开。过了一会,那宫人回来看着她点点头。 她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请辰溪大夫蒙了眼睛吧。” 而后又看着面前才到自己腰间的夏篱落,目光温和了不少。 白绫遮住了眼睛,夏篱落拽着他的衣角走了进去。珠链之后,便是轻纱曼舞,一股子的玩味传了过来,浓郁的叫人窒息。 她看着旁边的人,揣揣问着:“你觉着如何?” “很严重。”他木着脸来,这气味浓重,多半是下了重药来医治的。 可见其严重的成都,夏篱落又看着旁边的女官,低声问道:“每个进来的大夫都要蒙着面纱吗?” 她点点头,“多数的大夫是女大夫,不过辰溪大夫是第一个男子。”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他突然插了这句话进来,叫一旁的夏篱落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两人到了公主的床前,辰溪坐下来,后面的人立刻递来了椅子。 她将药箱拿开,里边的东西多了些。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辰溪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东西,低头笑了笑,道:“既然已经蒙了脸了,劳烦公主伸出手来吧。” 床上的人闻言,摸索了好一阵才伸出手来。 他搭着帕子,手指这才按了上去。 夏篱落望着他,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起来。诚然,如他所言,这里的人同他们不一样。 倒也不知道这身体又是否是一样的。 第一百零四章公主有病 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来。 夏篱落也不曾经历过这些事情,而今遇见了,只觉得稀奇。 他探了一阵子,而后收回手,施施然道:“公主不妨说说这最近遇着什么事了。郁结于心,心情不好也会影响你自身的恢复。” 辰溪在这边一本正经的忽悠着,目光却时不时的朝着帐篷里的人看了过去。 里边的人咳了咳,嗓音有几分沙哑,“既然治不好,那便不治了。反正拖着这病躯,也没人要了。如此,倒不如……” “公主怎么这般想,若是没了性命,不就放弃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个人。 里边的人没有再说话了,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而后辰溪也同样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诧。 “本宫累了,要睡了。就不招待两位了,阿椿,帮本宫招待他们吧。” 她这闭上了眼睛,歪着脑袋没有再应声了。 被叫阿椿的就是那个带着他们过来的女官,听着这话,同夏篱落他们带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问题问着:“为什么,公主……” “我累了。”里边的人翻了个身,没有再理会了。 阿椿有些无奈,看着床上的人,她的命令不得不遵从。从椅子上起来,温声道:“公主现在有些累了,二位就先回去休息吧。” 他们也只能作罢,看着床上的人,复而又同人一起离开了。第出了门,阿椿便紧张的望着他们,“公主如何了?” “暂时没事,不过目前服用的药不能再吃了。我重新开一个方子,你们照着抓药吃就成。至于容貌,我再试试。” 听着她这般说着,几个人松了口气。 阿椿也跟着松了口气,缓过来时又看着他们。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不陪你们了。奴婢去抓药去。”她赶紧差人拿了纸笔过来。 看着辰溪在上面写了方子,自己拽着手帕在一旁紧张的等着结果。 看着他写完,而后收了起来。 两人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两条腿翘着。 “你说,他们会相信你的药方吗?”夏篱落忍不住没事儿找事儿。 辰溪瞥了她一眼,回击了一声:“小孩子不懂就别问。” “是吗?我不懂。”她双手抱胸坐在床上,谁了不理会谁。 那药材,他们相不相信也不知道。只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的将辰溪当成救命菩萨一样,这场面倒是有些可笑。 只当是傍晚,彩霞漫天。阿椿带着人过来,两个人见状,将位置挪了出来。 他收拾收拾了东西,跟着人过去了。 照旧蒙上了一层白绫,而后被人带到那公主的跟前。 “公主恕罪,小人这就为公主针灸。”他伸出手来,夏篱落立刻将针袋递给了他。 辰溪接过来,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而后在自己的面前摊开。 一根根的摸了过去,最终抽出一个小的来。眼睛虽然被白绫蒙上了,可那架势却不像是没了眼睛的人。 “劳烦公主将衣服解开,后背朝上。” 阿椿顿了顿,神色有些奇异,却还是照做了。 他在背脊上施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才算结束了。辰溪的脑门上也多了不少的热汗来,夏篱落拿着手帕替他擦了擦。 等着他好受了一些,才将这帕子给收了回来。 他也将银针收了回来,慢慢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差不多了,泡一次药浴。然后就休息吧。这药性有些猛烈,需要慢慢来,不然伤了身子,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转过身去,走出了这里才将自己眼睛上的纱布给取了下来。 凉风吹过,两人清醒了一些。阿椿在身后吩咐着事情,见他们这就要走,立刻过来想要来送送他们。 两人已经回了房间,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去衣柜里拿衣服过来。 她则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水。寝殿里的药味熏得人头疼,这会缓过来了。 见着他这要出去,又瞥着他手上的衣服,刚刚惊起来,这会又坐了回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在这边趴着,不多时便睡了过去。等着辰溪回来,就看着她这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可怜模样。 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折身就出去了。 这会因为医治公主的原因,他有特权在这边游走,不过范围不怎么大。 见着他出来,立刻跑了过来,温柔笑着:“辰溪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阿椿呢,我要见她。”他看着面前的人,“劳烦带我过去。” 听着是见阿椿的,那人立刻二话不说带着过去了。 人在房间里准备休息,听说辰溪过来了,立刻穿戴齐整出来了。 刚刚侍候公主睡下,这会一脸的疲惫,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倦意。 拖着这样的身体,硬是强打精神出来了。 “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吗?”她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 烛火有些灰暗,并不怎么明亮。 他将自己的袖子整理了一下,道:“我们有三人在这边,那日被你们绑过来,而今还落下了一个人,还望阿椿姑娘能够帮忙寻着,那人可是我身边那丫头的爹。” 他这会儿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在林清轩的头上,也不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什么亏欠的。 不过阿椿听着是夏篱落的爹,心头的担忧也便放下来了些许,却也并没有多少。 “那她……” 辰溪接了话茬,面带笑容,却有些无奈的摇头,“那孩子刚才还同我哭闹着,说要自己的爹爹。而今离得这么远了……” “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辰溪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你从哪儿知道的。” “二位的血有些特殊,不过却是想同的……” 他没有说话,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人。阿椿被看得有些发怵,干笑两声却不知道怎么应的好。 心惊胆颤的等了半天,才看着他严肃的朝自己勾了勾手。阿椿下意识的凑过去,只听得他悄声说道:“其实吧,我和孩子他爹是一对儿的。这孩子既是他的是我的。” 第一百零五章危在旦夕 她颤了颤,望着辰溪的目光立刻就变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颤抖着,“龙……龙阳?” “嗯……”他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漫不经心道:“既然这般,那就请你帮个忙吧。毕竟这孩子不能没了爹。” 阿椿想了许久,终于郑重的点了点头,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边。 回了房间里,将她给拖到床上躺着。 如此,安稳几日之后便又忙碌了起来。 那公主吃了药,倒是有了好转的迹象。阿椿见着他们,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夏篱落也盘算了一下日子,看着身旁的辰溪,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说到。 夏篱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这句话,应验了。 距离说出这话不到五天的时间,阿椿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夏篱落惊了惊,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周围便被人给包围了起来,她看着他们,复而又看着阿椿,“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她闷哼一声,脸色有些差,“公主现如今危在旦夕,我这般相信你们,你们却这般汇报我。当真是狼心狗肺,来人带走!” 公主出了岔子,两个人面面相觑。 夏篱落望着辰溪,又看着那人。她心里自然是相信辰溪的手法,可现在…… 想了一会,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看着阿椿,严肃道:“这不可能,辰溪的手法我是见过的,不可能会这样。” “事到如今,你们还在抵赖。若不是太医过来了,公主怕是已经去了!” 这般厉声厉色,倒是将她给吓着了。辰溪面色平淡的走上前来,“可否叫小的看看?” “看看,那就看看。”阿椿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冷哼一声,叫人押着他们过去了。 两人到了那地方,里边挤满了人。太医忙前忙后的,见着阿椿过来了,立刻恭恭敬敬的说着病情。 她又转身望着大殿之中端坐着的几位长老,神色同之前差不多。 “见过族长,各位长老。”她俯下身来问安,而后又看着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叫他们进去了。 “那两个就是治我女儿病的人?”族长沉声问着,阿椿如实交代。 后者冷哼一声,眼神似刀子一般直直的朝着她看过来。 她硬着头皮,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这件事,是她错信了那两个人,才落得如今这模样。 对此,她也很是自责,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来。 想着这次的事情,全是由自己闹出来的,心头便一阵愤懑,恨不得将那两个人大卸八块。 两人进了内室里,就看着一大堆的大夫围在窗前,旁边堆着一大堆的珍稀灵药。 看着倒也是紧张了,他想走过去仔细看看,可却被人给拦住了。他回头望着那人,“做什么。拦着我做甚。” 阿椿从外边进来,见着他们这样争执着,立刻走了过来,板着脸训斥着,“做什么!” 那为首的邀功似的,“他们要谋害公主,我等将他们给拦住。” 夏篱落不甘示弱的走上前来,“之前公主的气色,你也是看到了。为何之前不说咱们不怀好意。” “之前公主那般,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你还想怎么办。” 辰溪走过来,狐狸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您要不介意的话,不如一旁说说。” 她欲言又止,看着辰溪的表情最终还是同他去一旁待着了。 两人站在大殿之外,阿椿木着脸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大殿中说,要在这边说的。” “你不觉得公主这病重得有些奇怪的么?”他看着面前的人。 阿椿反应有些激烈,“你想说什么,说我谋害公主吗!” “不是不是。”他连连摆手,走到她旁边,看着里边那一大群的人来。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公主这病重其中有鬼,而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将我们拿下,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就正中那人下怀了。” 听他这般说,阿椿怔住了。 之前公主突然生病,她却只是简单的以为她这是生病了,而今细想来,整个人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望着里边的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心头一阵惊惧,后背徒生冷汗来。 辰溪见着她想到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望着那边忙来忙去的人,又轻声道:“既然想清楚了,那边将计就计就成了。” “我知道了。”她埋头走了进去,他跟在身后。 两个人重新进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力来。 “把他们扔到地牢里,等候发落。”她阴沉着脸,吩咐着身后的人过来。 几个人将他们带走了去,夏篱落看着一旁得意的辰溪,心中了然。 两人出了这边,她便埋头往前走了出去。 到地牢了,她俩被扔了进去。大牢的门被关上了,上了锁链。 夏篱落看着一旁的辰溪,有些不解,“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先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他将事情简单的捋了捋,而后望着旁边的人,“差不多了的话明天咱们就能出去。” “如你这般说,那她大概是得罪什么人了。”这宫里非比寻常,谁是谁非,谁又理得清楚。 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一大早,阿椿便带着人过来。 夏篱落站在辰溪身后,两人安然无恙的从这边离开了。 “之后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你们去药膳局里待着,帮我们找出凶手来。” 现在不分善恶对错,三个人也只能应下来,而后听评她的安排去了药膳局。 她这身形小,再装扮一番便叫人看不出差别来。两人在这边安安静静的待着,熬药做膳食。 外面的却闹成了一片,没有去理会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不少。安安心心的熬着这药来。 他们这身份倒也没有人来怀疑了,夏篱落低着头,看着倒也安分。 第一百零六章幕后凶手 外面吵吵嚷嚷的,她蹲在炉子旁安安静静的看着辰溪刚才抓的药熬住,这会儿倒是也没什么。 旁边一个嬷嬷见着她,在她旁边蹲下来,看着她这模样。 笑得和蔼,“小姑娘是刚过来的吧,这雪宫里,人冷清。这么好的模样,怎么来这地儿做宫女了。” 她抬头,望着那人咧嘴笑着,“是啊,啊耶把我送来的,家里兄弟姐妹多,我吃不上饭。” “这倒是可怜。”她摸了摸夏篱落的脑袋,粗糙温热的手掌让她有些不大舒服,想要挣扎着,逃离这手掌。 可奈何现在她并不能轻举妄动,眼睁睁的看着她收回自己的手,那笑容突然觉得刺眼了些。 辰溪自外面进来,冲着她喊着:“你药煮了没,椿大人那边派人来问了。” “弄好了弄好了。”她急忙应着,而后站起身来,转身去拿抹布。 那嬷嬷倒是挺好心的,忙制止了她,“我来吧我来吧,你这身子骨的若是冲撞了贵人,那就不了的了。” 她这说的严肃,起劲儿。夏篱落也不好拒绝,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就劳烦嬷嬷了。”她笑着,看着这人将药汤倒在了瓷碗之中,而后离开了这地儿。 等着她离开了,夏篱落立刻落了脸色,叫了外边等着的辰溪过来,后者也是一脸凝重,随即跟着过去了。 她也不闲着,偷偷的摸了过去。 见着那人走去了雪宫里,辰溪过去通风报信。她这一路跟着,见她这到了门口的。 汤药的碗便被截下来。 她蹲在角落里,看着那姑娘将自己身上带着的药粉撒了进去,而后便被端了进去。 她站在后面,看完了全程。 这公主的寝殿里还站着不少的人,她折身回去了。辰溪会将那汤药给截下来,等着自己过去了。 那边已经安静的等着。 “抱歉,公主的药在这边。”她笑眯眯的走了过去,里边的阿椿正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来。 外面等着的嬷嬷早就已经呆得说不出话来,见着她在这边,急急忙忙的将她拉过来。 “你怎滴过来,这不是说了我来送的吗?”她态度强硬的质问着。 夏篱落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冷,“说说,你刚才在这汤药里做了什么吧。” “我……我能做什么。”她脸色一白,却仍旧镇定着,“刚才我一直同你在一起,我能做什么。你别胡说!” 她冷笑一声,望着阿椿,后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叫人进来。 那嬷嬷紧张的看着围在自己周边的人,目光里透着几分紧张。 似乎是怕自己就这么被绑了,忙申辩着,“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椿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她挥了挥手,几个人将她抓了起来,压着她在地上跪着,“我相信你没做,你告诉我,刚才在门外谁放吧。” “您这是在说什么……”她干笑两声,“老奴有些听不明白……” 她这声干笑并没有引来什么,夏篱落也懒得再看她。站在辰溪的旁边,漠然望着外面的人进来。 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根木棍来,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走过来。 嬷嬷有些惊慌,望着阿椿的神色忍不住躲闪起来。 “再问一句,刚才在药里下毒的到底是谁!”夏篱落忍不住揪着她的衣领子,恶声威胁着:“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便让你醒着看自己身上的筋脉被扒下来。” 那场景有几分恐怖,再加上她眼里的煞气,倒是吓着了这人,她急忙点头,“我说,我说。那人是清荇姑娘,求求你放了我吧。” 阿椿怔愣下,看着地上的人,目光里有几分茫然。 夏篱落并不知道什么清荇,这会看着她的神色,有些疑惑,“这个清荇……” “她是大长老的女儿。”她抬了抬自己的下巴,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目光放空,语调放慢,“来人,去大长老府上,捉拿清荇姑娘!谋害公主,押入大牢!” 夏篱落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里边的人空了下来。白纱帐里的人出来了,扶着床榻慢慢的挪过来。 阿椿见着,立刻扑了过去,将那药喂给她喝了。 “是清荇么?”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及淡,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 阿椿低下头,拨弄着调羹没有说话。 后者拧紧了眉头,知道她这是说不出来,最终也只能叹口气,将她手上的碗接过来。 阿椿还没来得及提醒,就呆呆的看着她将这碗里的东西喝得一干二净。 “公主,这很烫的。” 她点点头,转身走到夏篱落的面前,蹲下来,虚声道:“谢谢你。” 辰溪走过来,提醒着:“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下来走动,不如先去休养吧。” 她点点头,却并不回到床上去躺着。看着旁边跪着的阿椿,慢慢道:“还愣着做什么,不帮我换身衣服,一会谁给你撑腰。” 阿椿一怔,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见她已经去了妆镜台,她立刻跟着过去了。 衣柜里的衣服挑挑拣拣也就那么几件,阿椿却是怎么都不满意的。回头差人去叫人多准备了些款式新颖的衣裳过来。 夏篱落他们则站在一旁,被当成了空气似的。 没有人过来搭理他们,两人自行寻了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的等着结果。 那公主咳嗽了两声,阿椿便紧张得不行。 急忙嘘寒问暖,大半天过去了。见着自家公主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望着铜镜里的人,阿椿轻轻的将她的头发梳理好,而后又慢慢的给她挑选各种珠钗来。 这样下来,倒也是轻便了不少。 “突然觉得挺温馨的。”她撑着手望着这一幕,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了林清轩站在自己的身后,同她梳弄着头发。 脸色蓦然一红,她急急忙忙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辰溪看了一眼,诧异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后者迅速回答着。两人继续等着,外面也没个消息过来,像是已经结束了似的。 第一百零七章别有隐情 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这里的几个人都知道,也都明白。 夏篱落望着旁边坐着的人,慢条斯理的捧着杯子喝茶。 看着那公主轻声细语的同阿椿说话,又看着她自己对着镜子描眉。 一套下来,她这杯子里的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 “二位,这边请。”她柔柔说着,声音听着没有生气。 辰溪点点头,带着夏篱落在前面走着。二人一路出了雪宫,直直朝着那边过去。 而清荇那边,刚进了屋子。东西还没处理了,便涌进来一大堆的人,将她的手反过来,不叫她这般活动。 手臂被弄疼了,她拧眉尖声叫着,“你们这是做什么!放了我!” 可惜这些人并不理会,将她这反手压着。整个院子都已经被人包围了。 大长老也听说了这事儿,快步走到了她这院子里,便看着周围一大片的人群来。 “你们这是有什么事!”他怒吼一声,想要将他们都给轰走。 为首的人垂手,却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抱歉大长老,这是公主的命令。” “公主的命令。”他冷哼一声,略有些不满的质问着:“你倒是说说,公主为何叫人将这里包围着。” 那人未曾明说,只是低着头不肯让步。 他冷哼一声,摔着袖子就这么离开了。 留下了身后这一群人。 离开了自己的府邸,便立刻叫了车马去了宫里头。那边的族长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会儿气势汹汹的过去了,连通传的人也直接给挥开,急匆匆的到了雪宫之中。 见着族长,他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望着面前的人,“公主最近当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这又是怎么了。”族长也有些无奈,望着这人,也不知道是哪儿触到了他哪儿了。 他心里闷着一口气来,“一大早就叫人去府邸将清荇给绑起来。” “你说什么。”族长也跟着大吃一惊,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又不由分说的往外走去。 大长老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两人刚到就看着他们这正要出去的模样。 “站住。”他急急的吼了一声,将那四个人给惊住了。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慢慢的躲在了一旁的辰溪身后。 他们已经飞发现过了,这会儿再出来在他们的面前晃悠,有些不合时宜了。 阿椿看着族长带着大长老过来,心中了然,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人来。 心中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看着族长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见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出声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派人去找清荇!” “父亲这般着急做什么。”公主慢悠悠的问着。 族长一噎,却不同她纠结这个问题,只道:“你做什么去找她的麻烦。” 她冷哼一声,面容逐渐冷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去找她的麻烦,那请问,父亲为何这般包庇清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您的女儿呢。” “就是我的女儿!”他怒吼一声,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猩红。 夏篱落一怔,看着辰溪,有些不懂这游戏的发展了。 更加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了。 公主怔然,而后掩面笑着,“难怪这么多年,你都叫我同她好好相处,所有的东西都堪比公主的规格呢。原来如此。” 阿椿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旁边的人。这么多年,她却是见过了这人是怎么过来的。 两人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了父女亲情了,若不是这层血缘关系,还有祖宗留下来的礼制规束着,或者这会她早就已经不在这边了。 “所以呢,就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所以我就不重要了是么。”她看着面前的人,冰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哀伤可言,“那你当初又为何要叫母亲生下我来。” 阿椿扶着她,看着她因为激动脸色又白了几分的面容,心里愈发的担忧起来。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夏篱落拉了拉辰溪的衣袖,轻声道:“咱们还要看下去吗?” “先看看吧。”他看着面前这两人,心里也愈发的兴奋起来,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了。 族长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呢喃着,“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最后懦弱了,放弃了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样子……” “的确是你的错,你只当清荇是你的女儿,却从未想过我的存在。你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对于她的愧疚而已。”她终于将多年的怨愤给说了出来,“我可以容忍一次,可我却不像你这般懦弱,这次便是父亲亲自出马,也休想要女儿将她放了。”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有几分复杂,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可却又什么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这边。 他是懦弱的人,为了这个位置不惜在最后一步将她抛弃了。这么多年还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将那个孩子抱回来。 只能偷偷的养着,弥补给她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让她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可事到如今,这一切都偏离了他当初安排的走向。两个人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 他黯然在这边愧疚反省这,那边他们直接从高崖上跳了下去,冰凤飞过来,稳当当的接住了他们几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边想清楚了,这次没有再为难她了,直接将她放了进来。 身后也没有追兵,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 阿椿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失落的表情。 夏篱落忍不住好奇用手肘戳了戳她,八卦着,“这是怎么了。” “公主有些烦心,你们就不要去打扰了。”她只简简单单的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便闭上了嘴巴。 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了。 夏篱落还是有些想要知道这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不过如今看来,这里边似乎还有一段故事,一段牵扯到两代人的故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逃离失败 这边安静了下来,夏篱落陪着他们将这些事情给出得妥帖万分,也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这边倒是安排得差不多了。 林清轩这边却是不怎么好过,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个人,那边便又有人过来了。 铁笼子终于是被打开了,他被放出来。 许久都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习以为常,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已经过了许久了。 若不是昼夜还有分明的时候,他定然要以为这模样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 身体里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暂时还出不去。 外面吵吵嚷嚷的,过了一会,便有几个人进来。皮毛袄子裹在身上,下巴上是浓密卷曲的胡子。 看着有些狼狈。 他将自己腰上的钥匙拿下来,把笼子上的锁给解开了来。 后面便又进来几个人,手上拿着绳子,打了两下,而后便走过来要将他给绑着。 “你看你多幸运,过几天是雪宫要举办比武招亲,作为聘礼直接这里雪宫当值。” 那人兴奋着,眼里充满了艳羡的色彩。 林清轩木然,他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而今若是同他们去了那所谓的雪宫,又不知道要如何脱身。 他被拉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几日未换过。那人挥了挥手,叫外面等着的阿格列进来。 指着一旁的林清轩,吩咐着:“把他洗干净了,然后换了新衣服。别让阿格列他们等急了。” “知了知了。”她笑吟吟的走过来,接过绑着他的那绳子,就要带着他离开这边。 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又拐进了另外一个帐篷里。他身上的铁链子都解开了来。 林清轩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脚,看着那阿格列,漫步走了过去将她打晕。 她是女人,林清轩也没有必要要将她给杀人灭口。这般打晕边已经算他最恰当的做法了。 外边的人也并不知道他这偷偷跑出来了,绕过了防守的士兵,埋头往前面走着。 不多时就出了这帐篷堆。 望着面前的雪原,他头一次失去了方向。当时被他们绑过来的路线如今已经都不记得了。 他扶额惋惜的叹了口气,要知道就应该再拐一个人出来的。 雪雾茫茫,却不知道应该往那边走。 他从这边出来,并未惊动后面的那些人。 只是时间并不充裕,他随意的寻了个方向去了。不多时,后边便传来了狼嚎声。 那是雪族人驯养的狼,整个雪原的狼群都是雪族的所属品。他却不知道这些人追得这样的急。 回头往了一些,而后纵身一跃到高处去。之前那些帐篷里的人都出来了,望着高处的林清轩。 语调也不由得拔高了许多,“他在那儿,去将他抓了!” 不少的黑点朝着他扑过来,好在他身上灵力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会儿正好可以拿出用了。 他面无惧色的望着下面的人,成百上千的雪狼朝着他扑过来,这种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活生生的撕裂似的。 商雁凌毫无畏惧之意。看着来人眉眼一眯,知道自己现在是走不了了,便也没有太过手下留情。 那些个人见着他如此,也不拘束了。 双拳难敌四手,他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胸肺一阵堵塞,吸气还带着痛觉。 几个打猎的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人忍不住狠狠的踹了一脚,嘴里喷着白气吼道:“你这小子,要不是还有些用处,老子真想杀了你!” 他闷哼一声,抬头望着那人,而后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脚拽着拉了下来。 那猎人似乎也没想过他会反抗,挣扎了两下便被他用自己的佩剑刺穿了喉咙。 余下的几个人急急忙忙的扑过来,用铁链子将他绑住,怕他这挣脱了。 这也不敢耽搁了,绑着他便要将他带回去。只是地上的尸体,摆着有几分碍眼,几只白狼过来,分食了。 他倒是没看见,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全程阴冷着眉眼,像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这回倒是没人再放下心来,匆忙给他换了一身衣服,便上路了。 他闭上眼睛,暗自调动灵力调息。胸口仍旧闷闷发疼,难受的叫人睡不好觉来。 就着车马颠簸着入梦。 不自觉的梦到了夏篱落,梦见她躺在一块冰块上,梦见她闭着眼睛,没有了声息。 没有任何的知觉,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四周迷雾,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清轩有些不敢相信,从梦中惊醒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照看他的阿格列也忍不住皱眉。 这身刚换下来的衣服还未干透,便又坏了一件衣服,也当真是麻烦了。 他却忧心忡忡,心中很是不安。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即将要来主城,雪宫里一大堆的烂摊子在等着他们处理。 族长同自己的大女儿敌对起来,就差反目成仇。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于心不忍。 可那毕竟是她的孩子,生前未能照顾好她,便是她死后也没办法再让她的孩子安稳了。 阿椿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最为纠结的戏来。 一个是自己的公主,一个却是这个部族的首领,两厢权衡,谁也不让谁。 “青儿,你就这让这一次吧。” 族长软声细语的,眉眼带着哀色。 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心软,“放过她?她的母亲抢走了我父亲的心,她的女儿也同样抢走了我父亲,我母亲离开的之前你可有半点的关心,这些年的照顾早就已经够了。” 他这一怔,讶异得说不出话来。面前的这个曾经还在他膝盖下呀呀细语的小姑娘,而今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公主,不再接受任何的温暖。 “你当真要如此?”他最后还是不死心的追问着。 她转过头来,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今天谁也别想救她。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来保护。” “纵然她也……” “她的错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公主这一声质问,终于叫这里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敢出声了。 第一百零九章相遇 她看着一旁的阿椿,厉声道:“吩咐下去,除了本宫谁也不许探望。” “你!”大长老恶狠狠的望着她,恨不得要将她吃了。她却无惧,回望了一眼,而后转身就走。 夏篱落急急忙忙跟了过去,却因为好奇频频回头看了好几眼才肯罢休。 没有再去大长老的府上,却又回了寝宫里。辰溪看着她,轻声道:“公主身体还虚弱着,切莫太过劳累。” “没事。”她捏着杯子,眉眼的冷意渐盛。可目光却看出了神,似乎还是在想刚才的事情。 阿椿站在一旁,冲他们两人打了个眼色,辰溪会意带着夏篱落离开了这边。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好过。夏篱落也只觉得她可怜,但谁又不可怜。 两人出了门,她站在阿椿的跟前,拉了拉她的袖子。 后者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轻声道。 阿椿看了看辰溪,后者撇过头去,“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们这边说话了。我先去灵医局里看看。” 等着人都走了,她才掰着手指头,声音有几分低。 “就是……这几日有人来找我们吗?”她抬头看着阿椿。 她摇了摇头,肯定道:“没有。” “喔。”她有几分的失落,眉眼低垂许久。 阿椿有几分好奇,“怎么了?你要找什么人吗?” 她以为以林清轩的性子肯定回来找她的,失踪了这么久,他肯定会着急的。 “我想找个人,当初来冰原时。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叫林清轩的。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到他。” 阿椿诧异,眉眼愣了愣而后又舒展开来,“你说的是你的爹爹吧。辰溪公子已经拜托我们了。” “爹……”她压下声音来,忍了许久,才平静下来,解释着:“他不是我爹,辰溪同你开玩笑的。” 她还是有几分惊奇,“他们不是一对的吗?” “不……一对?”夏篱落忍不住结巴起来,丝毫不敢去想他这到底说了什么话来,这个话题只得暂时打住。 想清楚了,她才回道:“这件事,以后再同你说。我先去找辰溪了。” 她要找辰溪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椿也没拦着,眉眼温柔的目送着她离开。 而后转身进了房间里。 “辰溪!你给老娘我滚出来!”她怒吼一声,引来不少的目光。 里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嘻嘻的出来,还臭不要脸的问着:“啥事儿啊咱们的小落落。” 她将这人拉到了墙角,异常严肃的质问着:“你告诉他们林清轩是我爹?” “嗯?”他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有一瞬间的茫然,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她将这人的衣领给拽着,咬牙切齿的问着:“林清轩什么时候变成我爹了?!” “啊,你说这事儿啊。”他恍然大悟,再看着她的脸,她脸色已经黑成了煤炭。 辰溪有些无辜,“我要是不这么说,万一他被人抢走了怎么办?首先呐,再说了我自己的名声都已经被毁成这样了,我牺牲比你都大。” 他说的这般的无辜,叫人不好说什么的来。 夏篱落却还是咬着牙齿,有种想要将这人撕碎的冲动,“你牺牲倒挺大的啊,我祖宗十八代都被你这莫名替换了啊。” “这不好吗。”他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脸来,“等过几天解药弄出来了,你不就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吗?” 她也收回了脸色,一本正经的问着:“还有多久。” “那东西还没找到,我已经请了阿椿姑娘帮忙。” 夏篱落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抿唇不语。半天没有说话。 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她也没有再提。 那边却门扉紧闭,整个院子安静得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来。 阿椿过来拿药,带着辰溪过去施针。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望着头顶的天空,好不容易赶上了个晴日。 辰溪替她施针,屋子里的人都被遣退,只剩下他们三个。 门外有人来报,阿椿急急忙忙的过去。 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旁的阿椿便已经走过来,一脸严肃的模样。 “公主,三长老那边的部族过来了,带了东西来。您能撑一会吗?” 这事儿似乎有些严肃,竟然叫阿椿也顾不上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了。 她点点头,“叫他们先在大殿等着,本公主一会就去。” 手正要动一下,却被他给压住了,“别动,一会就好。” 她这听话的安静下来,眼神示意了一压,望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这边。 冰雪一族的规矩他也渐渐明白了些。族长的夫人去世了,接替她掌家的便是长女,也是未来的族长大人。 而今老族长也年事已高,并不怎么理会事情。 故而这些担子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会你和篱落跟我过去,三长老那边有些难以应付,你们小心些。”她这突然的叮嘱叫人有些诧异,也叫他有些不解。 不过还是应了下来,回去将夏篱落给拉了过去。 公主也正好换上了正装,以钻石来点缀着自己的衣服还有头发,整个人就像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还是瓦数超级高的那种。 两人站在身后,随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大殿里早就挤满了人。 她们两个人站在一旁,看着这满屋子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看得出神了,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可林清轩也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便的人,他的目光挪不开,直到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眼底也有惊讶,两人在这大殿之中旁若无人的互相看着,两人心底的震惊之色不亚于彼此。 夏篱落定了定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一旁的阿椿,轻声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公主。” “什么事?” 她还未收回视线,便看着辰溪突然走过来拉着他们两个人到一旁边去了。 下边的林清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头思绪万千,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口突突的跳着,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第一百一十章不如不遇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里带着些许的讶异,望着他们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阿椿也很是不解,三个人站在角落里。 辰溪道:“你能不能叫公主放一个人?” “就那笼子里的人,他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人。”夏篱落帮腔,眼睛里流露着恳求的神色来。 阿椿看了看那边,忽然觉得身旁有温度,一回头便看着辰溪也凑了过来。 眉眼一压,寒声道:“回去。” 他吓了一跳,望着这人有些无措,不过很快就辩解着,“我只是看看我朋友的,就那个长得最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她笑眯眯的说道,“我爹可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阿椿看着她开口了,心里也有几分不忍,“知道了,一会我会同公主说的。” “谢谢阿椿姐姐。”她笑了起来,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辰溪身上看过去。 目送她回到了公主的身边,夏篱落暗地里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来,“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也叫我爸爸的!” “保命要紧。”他笑眯眯的说道。 等着这会面结束了,两人连去向也来不及说,便匆匆忙的出去了。 那公主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一旁的阿椿,“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见到亲人了。”她沉吟半晌,如此回着。 公主了然的点点头。 那边,林清轩突然安静了下来。被人正要带走,又突然被叫住了。 周围几个人齐齐看向了他们,夏篱落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清轩,又收回视线来,走到那几个人的面前,道:“奴婢是公主的人,公主叫奴婢过来将这个人带过去,说是眼熟想要仔细问问。” “既然如此,那您便带过去吧。记得替小的美言几句。”他们这从善如流,俯身回礼。 一旁的人将他身上的铁链解开,她按耐着心中的激动,面色平静的将这人给带走。 他们这样做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夏篱落还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往前走,等拐了个弯才停下来。 蓦然回头,望着面前的人,“你怎么会被他们捉起来?” 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我以为你的第一句话会问我这几天过的好不好。” 夏篱落沉默下来。两个人重逢,她心里也说不清楚有什么感情在这其中,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着了,闷得慌。 “我出来找你们的时候被抓住的。”他轻声说道,话中藏着万千的感情,目光空洞,语调也怅然了些,“我以为你们也会同我这样,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是放心了不少。” 她暗自掐着自己手上的肉,指甲快要掐进手心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两人之间静默着,长风穿过,吹起两人的衣角。 他动了动唇,“如今遇见了,你就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我……”她被问住了。 他笑了笑,继续道:“我有,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夏篱落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支支吾吾的,不像平常的样子。 “可我不知道应当说哪句的好。”他突然矫情起来。 夏篱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嘴里却没有应和他刚才的话,只道:“一会辰溪会带你回他的房间,然后公主那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也不必在意,我……” 她突然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道:“我欠你的,我知道。我会慢慢的还清。” “分别这么久,你就只同我说这些?”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将她逼在墙壁和自己的缝隙之中。 夏篱落也完全忘记了反抗,呆呆的看着他,“我……” 他压抑着怒色,低吼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你么!你根本不懂。” 夏篱落怔然。 面前的人气急败坏的打在她背后的墙壁上,那白墙有了裂痕,他手上也有了伤口。 林清轩不再看她,忍着怒气离开了这里。 她慢慢的蹲下来,捂着自己的脸来。那些话都仿佛还在耳畔,震得她心神不宁。 心头乱成了麻。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铜镜前还恍惚不能自拔。 阿椿过来寻了她,一进门就看着她在发呆,忍不住放轻了脚步过去,“你怎么了?” 她惊了一瞬,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惊醒过来,勉强笑着:“我没事。” “你父亲怎么样了?”她搬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夏篱落顿了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事。辰溪在照顾他。” 想着刚才的一幕,那垂血的手还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她还从未见过这人如此生气的模样。 “他们现在相聚倒也不容易。”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了,公主打算替你们办个家宴。庆祝你们团聚。” “不用了吧。”她干干的笑着,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阿椿拍了拍她的肩膀,果断的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没事的,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 她还想再争辩什么却又听她说道:“辰溪也同意了,晚上就在你们的小院子里。就咱们几个。” “那好吧。”她讪讪应下,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她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歉意的笑道:“对了,族长大人想要见你们两个,快去吧。” “族长……”她还未想清楚,便已经被拉了起来,“叫大人等久了可是不好喔。顺便谈谈你父亲的事情,这次正好是个好机会。” 听到林清轩的事情,她这才站了起来应着,“我知道了。” 门外,辰溪已经在等着了。 见着她出来,立刻笑吟吟的走过来,却又在阿椿看不见的地方,低声问道:“你到底同他说了什么,一进门就差点将房间给拆了。” 夏篱落干笑着,笑得阳光而又灿烂,“就是叙叙旧而已,好了。” 她突然扬起声音来,“快走吧,别让大人等不及了。不然他生气了这事儿就棘手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替他求情 二人站在门前,阿椿上前敲了敲门。 苍茫而又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两个人一同进了去。 阿椿在外面等着,门被关上隔绝了里外。 里边的人见着他们过来了,这才抬起了眉眼,轻声道:“过来了?随便坐吧。” 他们依言,在这地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后看着面前这个老态龙钟的男人。 之前发生的事情,将他置于家人和爱情之间。 可现在来看,却比之前见过的模样,还要老一些了。 “之前的事情,阿椿同我说了。”他沉吟着,带着一丝丝的迟缓还有沙哑,“很感谢你们救了小女,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夏篱落倒是毫不犹豫接受了这,也没有推拒,只道:“小女不要什么赏赐,只想要一个人。” “你要什么人,小丫头。”他朝着夏篱落看过去,既没有轻视也没有傲慢,只有认真还有一丝丝的眷念。 辰溪拉了拉她,想要她委婉一些,却不想她如此的直白,没有顾忌任何的礼仪。 这般直爽,只怕是会惹怒这些人。 “小女想要今日进贡来的一个叫林清轩的人,还请族长宽容放了他。”她俯身继续恭恭敬敬的请求着。 辰溪也来不及阻止,只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这件事给挽回一下,“其实那人是同我们一起过来的,我们失散了。” “可我听说,他杀了头狼还有一个猎人。这样的人,本应该送到水牢里看管的。”他面露难色,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一脸认真的望着他们。 夏篱落却不肯让步,忍不住辩解着。一旁的辰溪恨不得拿着针线将她的嘴巴给缝起来,叫她不要再说这么多来。 可现在也于事无补,话也说了。那人也听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也罢,一命抵一命吧。就如你所愿,放了他一条生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埋怨的话。 林清轩就这么被放了,夏篱落心口悬着的一块大石头就这么的放下来,整个人放松着,就差软成一滩烂泥了。 回了房间里,她叫了热汤来沐浴。洗去身上的疲惫,她靠着木桶。 正安静着,院子里却又突然喧闹起来。 她从梦中惊醒,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几个人影在闪烁着。 下午阿椿说过的话还在脑袋里回响着,她揉着脑袋,慢悠悠的从澡盆子里出来。 水早就已经凉了,她用仙力温了一下,才觉得热乎了些。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阿落,你在吗?” “在,我在洗澡。”她回了一声,这才站起来,身上带着水汽。 外面有几分热闹,阿椿倒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催促了一下,便过去了。 她擦干了身体,换了衣服穿上这才开了门。 三个人已经在等她了,桌子上开始备了酒菜。 阿椿见着她过来,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拉着她来坐着,位置在林清轩和辰溪的旁边。 她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说的那些话。 而今这人就在自己的旁边,她只觉得头皮发麻,眼里有几分抗拒。 “要不然我还是同你坐一起吧。”她这干笑两声,实在是有些顶不住旁边这人带来的压力。 阿椿只以为她这是害羞了,只道:“没事的,你们两个这么久没见了。说不定你爹正想同你叙叙旧呢。” “爹?”林清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辰溪干笑着,想要将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没事的,坐我这边吧。”他这急急忙忙的将位置给让了出来。 拉着夏篱落在旁边坐了下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几个人吃着饭菜,倒也和乐。 夏篱落却是不解,拉着阿椿低声问道:“公主呢?” “公主正在准备勇者大会的事宜。现在怕是在看名单。” 她这说着,夏篱落若有所思的挪回了自己的身子,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勇者大会。 倒是让人有几分懵。 几个人吃完喝完,阿椿便先离开了。 辰溪也正想走,却被叫住了。 “爹是怎么回事?”林清轩突然问着。 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人如坐针毡。他干笑两声,应付着:“什么爹啊,人家跟你开玩笑的。” “是吗?”他凉凉的问了一句,周身冷气大开,像是要冻死人一样。 夏篱落却看不下去,起身面无表情道:“我累了,要睡了。你们慢慢聊。” 他捏着杯子,没说一句话。 人已经回了房间了,门被关上。她靠着门,半天没静下来。 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脸颊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门外安静了下来,人像是已经走了一样。 夏篱落却不敢开门去证实,栓好了门窗,而后便回了床上。 直到第二天一早,阿椿过来叫着她起床。天色已经不算很早了,照旧是灰蒙蒙的天空。 挣扎了一下,才妥协下来。 穿戴好了,便随着他们过去了。 那边倒是来了不少的人,四周都被冰山包围着。人群也挤在这旁边,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冰台。 阿椿看了一眼司仪女官,后者会意,高喊了一声,众人拜服。 地上冰凉,没让人多待。 一行人直接越过了冰台,来到了族长的下面,公主带着人行礼,而后在旁边坐了下来。 夏篱落同辰溪他们在一旁的位置上坐着,离着倒也不远。 今天是第一天,想来倒也精彩一些,看着一旁带着面纱的公主,透着这朦胧的面纱,隐约可见那皱起来的眉眼。 不过是勇者大会而已,她有些不解,叫着旁边的阿椿。 后者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的一切,脑袋却凑到了她旁边去了,“什么事?” “这勇者大会怎么了,公主怎么愁眉苦脸的。”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目光还在公主的脸上打转。 阿椿望着冰台,面容略有几分严肃,“勇者大会的第一名将会成为公主的夫君。想来,公主应该是在为这个苦恼着。” 知道了答案的夏篱落这才放过了阿椿,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兴趣缺缺的看着台子上的几个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暗念情愫 第一场倒是挺无趣的,像是摔跤手一样,你硬生生的掰着我,我硬生生的扶着你。 她这看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眼。 这台子上的功夫并不激烈,奉承着力大无穷的概念,倒是摔下去了不少的人。 而那台上,唯有那么一个人还站着,没有下来。 夏篱落的目光一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带着微微的疑惑,忍不住猜想着若是他得了第一,日后这公主的生活。 一天也就只有二十场的比赛,这倒也不怎么叫人为难。 那人一身黑色皮毛围在腰上,一侧的手臂有衣服打着,一侧却是光着膀子,手臂上还有已经青黑的纹身。 看起来,像是留了许多年的模样。 她望着这人,不自觉的咬起了指甲来。 等着比赛结束,旁边的人才起来了。她惊了惊,也跟着站起来。 这两人的脚步走得及其的快,快到她自己都快追不上去。 等回了寝宫,阿椿急急忙忙的将宫门给关上,而后才小心翼翼的过去安抚着。 夏篱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公主。”阿椿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神色无比的温柔。 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阿椿,一双手紧紧的将她拽着,“怎么办,我不想嫁给那那个人的!我不想嫁给他。” 阿椿将她抱在了怀里,什么话都没说。 此刻,她只需要温暖。 等她平静下来了,阿椿才轻抚她的背脊,细声细气的说道:“总会有比那个人更强的,公主您也不必担心了。若是实在不行,奴婢替您嫁过去。” “别!”她立刻制止了这人,目光又呆滞了起来,整个人又继续开始发呆。 阿椿歉意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夏篱落,而后请着她离开了这个房间里。 接下来,便也只能等了。等着有人将她打下来,希望有人来救救这位可怜的公主了? 冰台上的人正贪婪的望着白纱蒙面的公主,骄傲必得的模样看着有几分不爽。 可他们却没有办法来整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阿椿却是看不下去了,绕到了辰溪的旁边,轻声道:“能不能拜托你帮帮忙?” “我不行。”他直接拒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阿椿的脸色有些难看,带着微微的失落,叫人于心不忍。 夏篱落却是忍不住了,回道:“没事的,他估计有事了。” “啊怎么办啊!”她焦急的跺了跺脚。 这事儿,显得有些不安。 辰溪这边行不通,公主索性放下了架子来,同夏篱落换了个位置。 林清轩则眼睁睁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就同别人换了位置,一股子清冷的气息扑了过来。 叫人神清气爽的。 可他不喜欢,他想继续同她坐在一起。 “林公子,能不能请您帮我们公主一个忙。”阿椿首先开口,将这话说得很是隐晦。 他看着夏篱落,后者一脸漠然,“想帮就帮吧。” 不是自己想的,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心里有几分难受,夏篱落也何尝不是,想要去注意他现在情绪。 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不可以,她要对抗着自己的心,要对抗自己的身体还有目光。 尽量叫自己忽略掉那哀怨的目光,而后一本正经的看着下面的人。 阿椿同公主紧张的望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辰溪苦笑的摇了摇头,拿这事儿去求林清轩,他是不会答应的。 想法刚刚有了落地的条件,便被无情的打断了。 可辰溪却只是满心的失望,自己做了这么多,倒头来什么都不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么办了。 如今才看清楚了,自己之前,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而已。在她面前胡乱蹦哒着,想要引起她的主意,却适得其反。 可现如今,也只能将这份苦楚深埋心底了。 这样一来,便谁也不会再知道了。 他垂下眉眼,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和气一些了。 只不过,夏篱落倒是没想过他会同意的,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她自认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林清轩的脾性她也都摸好了。可是现在看来,她却更加的看不懂了。 她也不再犹豫了,捏着盘子里的东西,淡然的吃着,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同她无关似的。 旁边的人还没下去,她自己倒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在其中。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才好。 林清轩也早就收回了视线,自嘲的轻笑了一声,捏着酒壶给自己的被自己倒满。 这里的酒,味道倒是不错。 一口进去,喉咙便是火辣辣的疼。正好掩盖着心底的不舒服,倒也是不错的。 一连喝了三杯,他整个人还是好的。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都离开了没有。 眯着眼睛看着冰台上的人,那莽汉还没被人打下来,身上的肌肉正散发荷尔蒙的气味。 夏篱诺也闻着了。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他看在眼里,忍不住看着台上的人。 这事儿还没个没完没了,一天的名额也快到了,阿椿催促了两句。 林清轩却直接看着夏篱落,后者正聚精会神的望着那边发生的事情。 他往前走了几步,夏篱落便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不过我是转头的事情,她害怕再看到他的眼睛。 不想再被迷惑了。 辰溪拉着她的袖子,看着她这昏昏欲睡的夏篱落,忍不住起了坏心。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她,后者惊醒,有些心慌。 他已经去了下面,神色绷得异常的紧。 夏篱落一脸的期待,却是掩藏得很深。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夏篱落立刻低下头来,同之前的没有任何的差别。 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林清轩,这会儿见着了,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两声。 她当真是讨厌自己了,恨不得将自己往外推了。 想不清楚自己哪里不好,惹得她这般的女子,到也不是躲不过。 林清轩认清了,心里便也释然了不少。 只是他如今并不是真正的想要在,捏着拳头,看着面前的人。 整个场面都紧绷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一十三章第一名 人上去了,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个人的身上。 夏篱落也定定的看着他,心里闷的慌。 周边却开始欢呼起来,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爽。可她能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然后等着结束。 她相信他的实力,相信他一定会赢。 便是这种相信,叫她心里忍不住慌了起来。 林清轩也带着赌气的心态上了台子,那人虎背熊腰,健壮如牛,同他不是一个档次。 “哪儿来的小白脸,见识见识爷的厉害。”说罢,便扑了过去。满是横肉的脸上,带着傲慢还有轻蔑的神色。 他也气不过,看着这人倒也没有留情。只是闪躲了两下,绕到这壮汉的背后,将他给踢了下去。 看着他像狗啃泥似的趴在了地上,林清轩没有任何的笑意,反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篱落的方向。 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又不紧不慢的挪开了。像是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心头又是又堵了起来。 这是最后一场了,他直接成为了擂主,倒是没有人再敢上来。 他成为了第一名,夏篱落有些烦心,悄悄的离开了这边。 可其他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是觉察都没有,倒是阿椿的神色有几分奇怪。 公主从位置上起来,带着面纱叫人看不清表情来。族长见没人再上来,脸上笑意渐渐漫开。 司仪官从一旁走了出来,宣布他成为第一名,也同样成为公主的驸马。 族长对于这个决定也异常的赞同,脸上笑意越来越大,站在他跟前,笑道:“你愿意当我女儿的女婿吗?” 他知道他们会问这个,可现在对于他而言,只是很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心底一阵失落,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阿椿见他们都没有着:“大人,这事情太大了,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不如先叫他们这缓一缓?” “这样也好,晚上庆祝的宴会再宣布。”他乐呵呵的笑着,吩咐了这件事情,便要离开了。 三个人回头再看的时候,林清轩已经离开了这里。 辰溪摸了摸鼻子,也同他们告辞了。 她将窗户撑开,便看着林清轩闷头回了房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房间里明亮了不少,她在这边坐着。辰溪不请自来,望着她这悠悠然的模样不免着急。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他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辰溪走过来,掰着她的肩膀,“好歹他这么喜欢你。” 夏篱落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难道所有的付出都要有回报吗?” “可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辰溪有几分无力。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木然道:“他要娶谁,同我无关。” 门外一声响动,辰溪一惊,忙过了去。 只看到对门的突然关上的门扉。 辰溪回头望着她,拧眉不解道:“你何必要这样?” 她怎么样?她能怎么样。 等着他离开了,房间里彻底的空了下来。空荡荡的,安静非常。 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小声抽噎着。唇瓣都忍不住要发热,抿着自己的唇。 可眼泪却止不住的留下来,擦不干净。没有人过来给她递手绢,也没有人来安慰她。 呜咽的声音在这房间里格外的响。 她将自己的嘴巴捂着,喉咙里哽咽得发疼,可还是要忍着。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个劲儿的呜咽着,不知道是对林清轩说还是对嘉涵说。 衣袖已经作废,她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又捂着自己的脸来,明明是想同他将关系拉开。 可现在,她好像喜欢上林清轩了。 可嘉涵还等着她,明明都到最后一步了。 明明再等等,等她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去了。可现在,为什么又会越陷越深。 门口响了声音,是阿椿。隔着一扇门,说道:“晚上有宴会,你好好准备一下。” “嗯。”她轻轻应下。 那边又道:“族长这样做……我们……” “我知道。”她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没事的。” 擦了擦眼泪,而后坐到镜子前。眼睛已经红了起来,肿成了核桃似的。 还这么小,她要恢复过来呢。 轻轻抹了一下眼皮子,整个人恢复了正常。这幻术,她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阿椿进来给她换了衣服,红色的夹袄看着很是喜庆。 面颊白嫩,看着倒也讨喜。 她却格外的低沉,双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宴,她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对于周边发生的一切像是并不感兴趣一样。 辰溪端着餐盘到她的面前,“你当真要放弃?” 她脸色未变,顺口道:“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对他也有意思?” “因为感觉啊。”他抬头,眼里带着笑色,“你今天在房间里哭了。” 夏篱落怔了怔,后者乘胜追击,“是不是,我听见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抬起头来,“我哭了,所以呢?就这样对他有感情了?” 面前的碗筷一推,她正眼看着这人,“有很多的原因,可恰恰不是因为他。另外,他既然要同人成亲了,你作为他的好兄弟不去做些什么吗?” 辰溪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和他是一对吗?”她摊了摊手,略带无辜的说道:“既然如此,你要是不做什么,他们会起疑心的。” 她继续说道,眉眼里带着一丝的狡黠。 目送着他离开,而后才敛下了眉眼,正要动作,却觉察有人正看着自己。 动作滞纳了些许而后又恢复如常。 她装作自己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这样多好,什么都没有。 和以前一样,不带来不带走。不用牵挂任何的事情,拿着杯子,唇角划出一抹笑容来。 带着苍凉,还有解脱。 有不甘心又如何,她有嘉涵。她不能抛弃了他,就算对不起林清轩,她也没办法了。 若是可以,等事情结束。她再回来,再回来将这件事处理好。 心里贪婪了些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嘉涵 亲事定下来了,她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房间里躺着。 将脸捂在了床上,而后又觉得难受的翻了个身。 目光有些迷糊,只觉得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温热的怀抱,还有熟悉的气息,她只以为是嘉涵。 迷迷糊糊的拽着他的衣襟,“嘉涵。” 她睁开眼睛,这人同嘉涵一模一样,她认定了这人是他了,“你怎么穿这样啊。” 迷迷糊糊的笑着,而后乖巧的蹭了蹭他的心口,熟悉的心跳声,“我努力了好久,你终于醒过来了。真好。” 那人一怔,小声问道:“嘉涵是你啊,你晕了好久好久。我一直在等着你醒过来。” “你一直在等我?”他轻声问着,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着。 她点点头,笑弯了眼睛来,“你一直不醒,我用了好多办法。” 他没有说话,没有再应声了。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望着她酡红的两颊,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心头一阵苦涩,他知道她心头有人,而今听着她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她拉着他的手,迷糊着:“嘉涵……对不起,对不起。” 他怔住了,转身望着下面的人。 夏篱落突然哭了出来,这样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他急急忙忙的坐下来,将自己的衣袖贡献了出来。 很快,便濡湿了一大片。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没了声响,林清轩将她脸上的东西都擦了干净。 又给她盖上了被子,心里有几分的沉重。 婚讯的事情传了出来,雪宫里正在准备着。这会儿倒是来了不少的人,她没见过这里人的婚礼,也不知道这里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阿椿也很少再来同他们说话了,宫里的却热闹了起来。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发呆。 桌子上画着飞鸟的画,整个人呆呆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辰溪也得空翻了太医局的医书,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心头有几分的丧。 站在她门口,辰溪有些不好意思的敲了敲门,得到了应答才进来了。 她将自己的脚放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才看着他,“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他搓着手,神色有几分的犹豫。但看着她的目光,咽了口口水,才继续道:“那,大长老的女儿上吊自杀了。” 夏篱落没有任何的反应,目光微微一凝,而后转了个身过去,嘴里说着凉薄的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婚事要延期了。”他轻声道,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们已经冷战好几天了,两人之间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夏篱落想要去找他,可拉不下脸来,只能这么同他僵持着。 双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她站起来,往前走着。 辰溪不解,“你去哪儿啊?” “去看尸体。”她说了一声,将门打开。仍旧是灰蒙蒙的光芒,没有太阳,没有温度。 辰溪跟了过来,“等等我啊。” 尸体还没搬走,停在了天牢之中。脖颈上有一条显眼的红色痕迹,他们站在人群之中。 大长老蹲在尸体的旁边,泪眼婆娑着。两只粗糙的手颤颤巍巍的将那地上已经凉透了的尸体扶起来。 旁边的人想要上前来劝慰着,却没有人敢上前来。 族长也在一旁,呆怔的看着这一幕。想来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突然死去,若是能早些预料着,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般的情景了。 “女儿啊!”大长老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仰天悲鸣着。 婚事要顺延了,她看着地上的人。公主也跟着过来了,看着地上的尸体,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椿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几个人都没有吭声,周边的人也没有做声。 谁都不敢出声说话。 夏篱落望着他们,眉眼一敛。便要离开,辰溪还想再看,便放着她一个人走了。 验尸官也紧随过来了,拿着药箱来,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来。 他蹲下来,看着面前两个主子,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的好。 将箱子打开,一套下来倒也没有任何的疑问了。 “怎么样,她……”大长老突然拉着他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验尸官垂头恭敬道:“小姐是……自杀。” 两个人彻底的崩溃了,族长安抚着他,心里也异常的痛心。 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死了,他心里愧疚,想要挣脱来,却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这是他们的悲剧,阿椿看着自己身旁的公主,她眼睛微红,手指攥得很紧。 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的好。 想了许久,还是虚声道:“咱们回去吧。” 她没有再说话,最后再看了一眼,而后便要离开了。 留下身后一堆看热闹的人,她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甘,有些嫉妒。 可那又如何,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这一贯的招数,他们用得倒是顺手。 阿椿也想得到自家主子心里在想的什么,她在害怕,害怕会很容易的失去这些东西。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害怕又有什么用。 心里有些遗憾,照顾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这才要转身离开了。 剩下来的事情,剩下来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她来处理。 揉了揉自己正在发胀的脑袋,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来。 夏篱落已经准备洗漱了,闭上眼睛却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死人她见了不少,可现在已经鲜少再见到了。 而今看着,会有一些反胃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闭着眼睛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又突然怔住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直不相信是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的。况且那个熟悉的怀抱,她不认为是辰溪。 辰溪不可能碰她,所以唯一的结果是林清轩亲自动手,将她抱了过去的。 他们明明在冷战的,这倒是可笑了。明明都僵持着,都已经将话给挑明了,可他还是这般。 不知道新河北说什么话的好。 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来,看着镜子里的人,带着一丝的轻嘲。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不会叫你伤害他的! 夜已经深了下来,雪宫里陷入了沉睡之中。夏篱落也安然的躺在了床上,忽而听着外面一阵响动。 她从睡梦中惊醒,顾不得什么朦胧的睡意,顶着头晕就蹿了出去。 雪宫灯火大亮,她出了自己的院子,便拉着一个正在疾跑的人问话,“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着急?” “是夏小姐吧,哎呀您还不知道呢。这大长老意图弑君,这会儿他们正打起来了呢。”那人急匆匆的顺手,被夏篱落拉着的手也不耐烦的挣扎了一下,而后便收了回来,他们这是要去看戏。 夏篱落也不妨碍他们,知道了自己想问的事情,便没有再留着了。松开自己的手,回房间拿了外套穿上匆匆忙的过去了。 雪宫的大殿已经亮了起来,还没走近便听到一阵声响,打斗的声音。 周身的灵力也在极速的波动着,夏篱落飞身过去。 便看着那空中的两个人在不停的过招,灵力自他们的手下激荡出来。所到之处,都化为了狼藉。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一时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护卫兵也过来了,却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人群无法隔离开,便只能驱赶。 夏篱落敛眉,看着他们这步步杀招。 阿椿也过来了,看着这一幕有几分着急。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公主,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一场的大。 这下子,倒是掩饰不了了。 “父亲。”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个样子,望着他们这打得难舍难分,自己也过去帮忙。 阿椿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眼睁睁的看着她过去了。 族长望着她过来,严肃着:“回去,别插手!” “不要!”她固执着。 回头便看着大长老,面色严肃:“我不会叫你伤害他的!” “正好,你们俩的命我都要了。我要给我女儿报仇。”他这二话不说,下手用了全力。 公主被震飞出去,一群人紧张的看着。族长也下意识的看着她飞了出去,心里也跟着一紧。 见着他注意力分开了,大长老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朝着他打了过去。 族长回头,便看着他扑过来。可却来不及凝神聚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掌飞了过来。 本以为自己的注定会死,毕竟这空气中的仙力都已经被抽空了。 阿椿下意识的去求林清轩,想要他出手救自家的公主。 夏篱落却飞身上去,挡在他面前替他接下了那一章。巨大的波动从他们之间蔓延开,底下的人修为不够的都受到了波及。 心头一震,胸口闷疼。 伤重的人,已经开始吐血了。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两人都没什么事情。 她有系统的保护,在一瞬间完成了自我修复,这会儿也没什么大事情。 倒是大长老,她这安然无恙的模样将他给惊住了。 落在地上,瞪着眼睛直直念着:“这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夏篱落而已。”她轻声道,漫不经心的模样叫人一阵战栗。 族长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几个人就要过来取他的性命,却被一阵惊吼给吓住了。 “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永远都不会再知道冰雪图腾的下落!”这句话一出,族长便挥了挥手。 他们手上的刀也就放了下来。 夏篱落看着他们这模样,偷偷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虽然一下就好了,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叫她怎么都忽略不了。 “把他带下去,明天再问。看好他,别叫他死了。”他这叮嘱了一声,目光便没有再放在大长老的身上了,夏篱落的实力叫她有几分好奇。 这会儿得了空,便被人扶着到了她的跟前,说道:“多谢姑娘再次相救。” “族长客气了。”她微微弯腰还礼,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脸色有几分苍白。 那阿椿也扶着公主过来,后者孱弱的伏了伏身,语调发虚,“多谢夏姑娘的救命之恩,青儿没齿难忘。” “当是这几日收留的回报吧。”夏篱落也不同她多说,抬头看着一旁的阿椿,叹道:“你还是带公主去看看巫医吧。” 阿椿也知道,点点头带着她离开了。整个广场上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族长也不拉着她多说。 况且自己本身也受了伤,随着随从回了宫殿之中。她也要回去再休息,辰溪过来搭着她的手腕。 夏篱落正疼得抽筋,这会被他这么一捉,整个人更是疼得痉挛。 辰溪看着她这同白纸一样的脸色,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她哆嗦着,牙齿上下打着磕碜,“你放开我,别捏着我的手。” 她一说,辰溪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痛却没有减轻,再这样下去,她就快疼死了。 “你到底怎么了?”辰溪紧张的问着。 看着她的脸色,心头有很大的疑惑,可刚才看着她的脉象,却是一切正常。 见她不说话,又猜测着:“是不是毒犯了?” “不是。”她疼得快要失去神智了,空间里都开始大吼大叫起来,这简直就像是将自己活生生的撕裂开。 辰溪看着她狰狞的脸色,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系统,帮我暂时屏蔽一下痛觉。一柱香就行。”她心里暗暗想着,趁着理智还在,急急忙忙的去拜托系统。 她不想叫自己这个模样给他看着,痛觉突然消失。 夏篱落像脱了力一样,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我没事了。”她站起来,迎着他这惊愕的眉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辰溪还想再问,可她已经转身了走了。 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了这里,而后回头望着正在不远处等着她的林清轩,不由得好奇起来。 “你不想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没有回答,朝着他们俩的院子过去了。 辰溪跟在身后,还是很好奇她刚才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冰雪图腾 她那般痛苦,倒不像是装的。 可又在一瞬间好了,这倒是叫人有些疑惑。 看她的脉象又不像是又事情的模样,心中想不通,对于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完全想不通透。 再看着林清轩,他似乎也对这些漠不关心。 可当真是这样吗?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错过了,可现在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回了房间,整个人像触电一般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失去了知觉。 一直到醒来时,她还觉得自己整个人散了架一样。手脚没有力气,脑袋也是昏沉的,没有任何的知觉。 后背出了冷汗,这会都还觉得衣衫粘人而又冷得吓人,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找一个温暖的东西将自己偎着。 开了门,叫了门外候着的小丫鬟去给自己要了热水。自己又回了房间,翻箱倒柜的找着厚实一点的衣服。 握着自己的手腕,都是冻出来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的小圆点,磕着自己的手掌。 可也没有办法,她现在冷得不像做任何的事情。只想找个温暖一些的地方,烘烤半天,让自己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等着热水过来了,她迫不及待的叫人将东西搬进来。却见着门外是林清轩,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是你。”她堵在门口,忽略了寒风,不一会嘴唇便冻得发白。 林清轩也望着她,“被人所托来送东西。” 她看着他手上的水,认命的将门让开。 等着浴桶里被灌满了,她还在门口看着,像是怕他动了这里的东西似的。 浴桶里的水还没灌满,一半也还没到。她只能等着,备好了衣服,那边的热水又被送了过来。 这次倒不是林清轩了,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夏姑娘,刚才真不好意,临时不方便便请了林公子帮忙。”她这解释着,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 夏篱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目送着她离开,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冷得不行了,她将衣服脱了跳了进去。 另外一边,阿椿正陪着自家公主照顾族长。族长的大女儿去了,这下大长老也跟着造反。 引得不少人的猜忌。 还有冰雪图腾的下落,大长老知道消息,这会还留着。 族长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虚弱的身体,呼喊着要见他。 下面急急忙忙的安排了人,也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便要将这事儿给追查得水落石出。 天牢里,一行人自发的站成两行,中间让出了一个空位来。大长老被压了过来。 不过一夜没见,这人老了许多。族长心中叹然,对于他们自然是有许多的愧疚。 可现在,涉及到整个冰雪一族的事情。他又不的不秉公处理了。 “说,冰雪图腾在哪里。” 大长老冷笑一声,讥讽的望着面前的人,“你要我说我就说?我说了我不就得死?雪儿已经被你给害死了,她的孩子也被你给害死了。我要给他们报仇,你们就永远也别想从我身上知道图腾下落。” “你若是说了我就饶了你。”族长沉声说着。 大长老冷笑一声,“我要不说呢?你是不是就要杀了我。那你来啊!杀了我你就永远都不知道图腾下落了。” 谈判陷入了僵局之中,天牢里寂静无声。杀不得又留不得,这便叫人有些无奈。 夏篱落温声过来看热闹的时候,正巧发现辰溪也在,在他旁边,站着一个林清轩。 正要朝着他们过去的脚步就这么的停了下来,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就朝着阿椿他们过去了。 她这么一过来,倒是没人发觉。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小孩子,会比这面前发生的事情更加有吸引力。 不过听着他们谈论的冰雪图腾,夏篱落便有些好奇,拉了拉阿椿的衣袖。 见她转头看着自己,便出声问道:“这冰雪图腾是怎么回事?” “一个东西,若是拥有了便可以称霸天下。”阿椿回答得很含糊,却又将重点给画了出来。 称霸天下,看来倒是个好东西。心里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若是有人有了图腾,便也有了能单挑整个冰雪一族的实力了。 怪不得他们这么着急了。 继续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族长动了动手,几个人拿着工具上前来。看模样和形状,更加倾向于刑具。 双手放在了碎冰之中,他被封住了体内的仙力,如普通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抗拒这种疼痛。 放在了冰水之中,又拿了热水来泼他。身上的皮肤都被烫红,甚至还有水泡。 有些地方已经褪皮了,看着煞是恐怖。在场的已经没有几个能看得下去了,能看下去又不会觉得恶心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正仔细的看着,突然听到一声密语,“想不到小落落还好这口。” 眉头重重一跳,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的辰溪,脸色有些差,她也同样用密语回问着:“你是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他这一脸无辜的模样似乎是在说你是个白痴,这都看不出来。 夏篱诺也懒得再同他搭理这些,继续关注着那大长老。 “听我师傅说,这图腾能够激人修为,倒也是个不错的东西。”辰溪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叫人有些诧异。 夏篱落往后靠了靠,悄声道:“听你这么一说,你师傅似乎很了解这个?” “我不知道。” 她翻了个白眼,没有再同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不过那边还要再问,刑罚也没有叫人停下来。夏篱落望着他们,一群人都聚精会神的再也地里等着,等待那个结果。 谁料又出了意外来,人群里有人倒了下来。躺在地上,没有声息。 周边的人一惊,见他这倒下并未在意以为他是晕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了鼻息。 人当真已经晕死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意识。那个发现他死掉的人也跟着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场面大乱,制止都没有人。想要安抚他们安静下来,却没人听他们这说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她一定是喜欢你的 动荡横生,图腾的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位置。 大长老也看到了这发生的一幕,不由得癫狂的笑了起来,“老天有眼啊,这是报应,报应啊!活该啊你。” 族长只觉得头疼,说话都带着一丝丝的不耐,“把他拉下去关进牢笼之中。别让他死了。” 人被拖走了,他也撩了衣袍走过去。站在那尸体的跟前,看着这张死不瞑目的脸,眉头微微皱起。 公主走到他旁边站着,眉眼间带着忧色,“父亲,这……” “叫验尸官过来,好好看看是不是天谴。”他吩咐了一声带人离开了这里。 事情就这么草草的画上了逗号,搁置在一旁。夏篱落也觉得没意思,便要离开了。 见她要离开了,辰溪只觉得有些可惜。 他们两人闹成这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到原来的模样了。 “要不你带他离开这里吧,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会乱入这场纷争之中。”他突然说了一声,想着现在越来越乱的事情。 还有冰雪一族的秘辛以及丑闻,他们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皮毛。知道得越多,同这里便越发的扯不开关系。 林清轩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夏篱落那边,他不知道要如何同她和好。 “你要是顾忌着面子问题,那我来。这公主你也不要娶了,我知道你喜欢夏篱落,也知道她也喜欢你。”辰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变,偷偷的看着旁边的人。 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能茂茂然的就说了这些话,若是叫林清轩误会了,自己的日子便又不好过了。 旁边的人只沉浸在震惊之中,辰溪说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扔在了水里。 巨大的波浪在不停的往外推散。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信,她不可能喜欢自己的。她心里有人,林清轩明白,那个人在她的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 随即又情不自禁的苦笑一声,“她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辰溪不解他为何这般的执着,非要认为别人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这么大的肯定。 “她一定是喜欢你的!”辰溪说的掷地有声,也忍不住了,“那天晚上我都听见她哭了!” 两人都停下来,四周静悄悄的。林清轩异常惊讶,他不认为辰溪是在说假话。 这么坚定的神情,让他心里也隐约有几分激动,可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哭同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脑子就不够用了呢!”辰溪急得快要跳脚,不知道他怎么就要钻这个死胡同了。 可还是要平静下来,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同他说了。 林清轩听闻,眉眼带着狂喜。整个人激动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两人回了院子里,他们的院子后面就是夏篱落的院子。两个院子却是连在一起的,打开了窗户就可以看到她的房间。 可现在看着她这门窗紧闭的模样,心里也不觉得失落,反而在不停的细想着刚才辰溪说的事情。 犹如刚接触爱情的人一样,兴奋得不知所措,惊喜往往比他期待的要更加的大。 辰溪看着他这模样,不忍打扰。出门关了门,便绕到了她的房间里去了。 当然,这些都被林清轩看在眼里。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过来是坐什么,正打坐调息,人就过来了。 “你有什么事?”她在一旁坐着。 辰溪看着茶杯,悠悠然道:“我们决定离开了,过来看看你的意思。” “他不是要娶公主吗?怎么还舍得离开了。”她这冷哼一声,带着一丝丝的不屑。 辰溪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吧,他好歹也是王爷,怎么会贪念一个小小部族的公主。” “她公主的美貌可是天下无双,辰溪公子这般说怕不是在误导我,十王眼高于顶?不屑于咱们这些一事无成的丑人儿吧!” 夏篱落唇角微微翘起,明显的嘲弄,叫人不好接话。 “要走啊,带上他的小情人一起走吧。”她又继续刺激着,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克制不住。 望着面前的人。 两个人都愣住了,刚才他们在做什么? 夏篱落也自知说错了话,便没有再应声了。 而辰溪,却掩唇狂笑,“我当你是怎么了,原来还是吃醋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这人一眼,反驳着:“吃醋,我才没吃醋呢。打不了就走。” “成成成,那我去安排。不打扰你这边吃醋了。”他起身要走,面带笑意的离开这里,临了,还不忘记强调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同他讲的。” “滚!” 趁着夜色浓郁,三个人从院子里出来。躲过了巡守的人,也躲开了那些亮出的灯火。 三人神情紧绷,像寻常那般的出门,雪宫的宫门被人把守。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低头往前去了。 果不其然,被他们拦了下来。 “站住,现在已经关门,没有族长特令谁都不许出去!” 辰溪抬起头来,笑着同他打商量,“我们只是族长的客人,这会儿要走了。劳烦各位行个方便吧。” “现在公主大婚当前,几位还是等婚事过去了再说吧。来人,将几位客人护送回去。”将领说了一声,便往后退,几个人上前来。 虽算不上温柔,带着些强制的意味。 夏篱落却忍不住了,捏着一个伸过来的手,往下一拉,膝盖一顶而后扔到一边。 “我们不参加婚礼了。”她平静说着。 那人看他们反抗,也不留情。三个人顺势打了起来,这架势直接惊动了正在寝殿中休息的族长。 听闻他们要离开,忙带着人过来。 夏篱落他们这才撒了手,只是地上已经躺着不少的人。族长是见识过她的厉害的,这会倒也恭敬。 没有说什么重话。 他们也很给面子的没有再闹腾了,看着一派和乐。 可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望着林清轩也在,族长心中了然。 第一百一十八章“受人所托 制止了身后那些有动作的人,他自己走到林清轩他们跟前,沉吟道:“你不想娶我女儿?” “在下心中已经有人。”他道,而后又强调着,“那人不可辜负。” 族长却有些不依不饶,可面色还算平静,“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参加那大会。” “受人所托而已。” 两人这边还算平静,倒是夏篱落却没有那般的好了。捂着自己的心口,面色一白的跪坐在地上? 辰溪一惊,“你怎么了?” 林清轩也急急忙忙的回头,便看着她指缝里渗出的血,神色大变,也顾不上周边有人替她顺气。 辰溪在一旁忙着给她诊脉,脉象又变了变。他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叫人心中忧虑更甚。 而族长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同他们说请巫医过来看看,却见着那两人神色严肃,也只能讪讪闭嘴。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捏着了,喘不过气来,可又没办法。 恍惚之中,望着林清轩紧张的模样,唇角溢出一抹笑容来。 可实在是太疼了,她整个脸都忍不住扭曲起来。人也缩小了一号,族长一惊,还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 “他这是……”他好奇的问出了口,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没有人搭理她,鲜少有人见过这样的,人越来越小。 林清轩将她抱在怀里,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这疼痛,望着辰溪眼里也带着焦虑,“她怎么样了?” “不能耽误了,必须尽快找到那东西。不然,下次就是变回三岁幼童,永远失去神智了。” 他这说的严重,林清轩的心也狠狠的揪着。将她抱在怀里,看着面前这些人,“我们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必须要离开。” “不成。”他看着林清轩怀里的人,暂定截铁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可林清轩也忍不住了,怀里的人嘤咛几声,牵扯着他的担忧,望着怀里的人,他现在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疼。”他带着心疼,看着怀里的人。 夏篱落只顾着疼了,咬着牙齿,哆嗦着。 她都快神志不清了,强撑着这股子的难受,意识还在,只是整个人却像是被什么给扎着了一样。 辰溪拿了银针,刺了她的穴脉,夏篱落这才晕了过去。身上的疼痛我随之屏蔽了。 “今天,就算你们拦着我们也要走。”林清轩将她抱在怀里,面色果决。一旁的辰溪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等着他们动手,便将药粉给扔了出去。 即便是带着了一个夏篱落,他的身手也丝毫不减。他们的仙力本就远远的高于这些人。 对于族长而言,若是强行留下只会损失更大。而且林清轩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会儿带着夏篱落,已经靠近了城门。 纵然万箭齐发,为无法再阻拦他们的离开。 “你当真要如此。”他沉声问着,目光从他怀里的夏篱落身上略过,“为了一个女娃娃,放弃我女儿?” 这是最后一丝期望了,可林清轩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他固执着,坚定着:“谁也比不上她。” 他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谁。两个人一路打了出去。身上也仅仅只是落了一些皮外伤。 这倒也不打紧。 只是心系夏篱落,谁也不敢多有逗留。飞上城墙之上,便要离开了。 那些人也追不上,这一夜,冰雪一族的族长不仅损失了兵力还失去了一个女婿。 他将这罪名全都按到了夏篱落的身上,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性命是她救回来的。 辰溪不时回头望着林清轩,见他面色微白,便道:“不若让我来照顾吧。” “不用。”他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手,不愿将夏篱落给拱手送出去。 他这护犊子的模样,倒是叫辰溪笑了起来,没有再理会了。落了地方,便要去寒渊。 两人身上都带着一些伤口,身后的城门被开,铁甲兵从里边出来,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来。 大有不追到誓不罢休的模样。 辰溪侧头看了一眼同自己并行的人,眉眼带笑色,“没想到堂堂十王爷也会落到要逃婚的下场。” “你再说话,我就缝了你的嘴。”后者漫不经心的警告了一声。 辰溪也不过嘴瘾了,认真的在前面带路。寒渊的事情,事先已经打听过了。 这会一出门,便过去,掐算着时间应该也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便能到了。 这一句都是冰块,还有黑灰色的夜,这里没有月光,却有极光在指引着他们。 夏篱落还在沉睡之中,面色愈发的苍白。身体也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身体倒退,这倒不是一个好的发展。 身体里的仙力已经开始被挤压起来,在灵脉之中胡乱冲撞着。 折腾着她的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略有些难受的在他怀里打滚,却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大。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他心里也跟着着急,可没什么用。他不能代替夏篱落承受这些苦楚,也没办法感受她现在所尝到的一切。 只能干着急着。 她只听到一声两声的哄逗,还有熟悉的气味,叫她安心不少。 “那天晚上是你对吗?”她突然了出来,林清轩神色未变。 她继续道:“你一直都说你喜欢我,可我知道。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来找你。” “不要,不要来生。”他将她紧紧的抱住,“要就要今生。什么来生,来生谁有知道。你暂且忍一忍,忍一忍我们就快到了。” “你今生我要,来生,来来生,以后每一辈子我都要你。”他手臂缩紧,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夏篱落也跟着回应着,“林清轩,我们,和好吧。” “依你都依你。”他忍着眼睛发热,抱着她在冰上疾行。一旁的辰溪也不知道他这是发了什么神经,顾念着夏篱落的状况,也只能跟着加速。 等到寒渊之时,他们才停下来。心头一块石头慢慢放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给你治伤 夏篱落已经昏睡过去,两个面颊都红了起来。 林清轩抱着她不肯撒手,辰溪只得在这附近走了走,找了个洞窟才折回去叫他们。 “行了行了,暂时死不了。一会去洞窟里我给她缓解一下,不要龙鳞必须得要尽快到手。”辰溪催促着他,提到夏篱落的名字,这才有了动静。 乖乖的同他回了洞窟里。 这里没有枯枝落叶,他只能将自己空间里的拿着桌椅搬出来劈成木头来烧。 火光印照着他这心疼的神情。 辰溪有些不甘心,望着那边目光呆滞只顾着夏篱落的林清轩,道:“回去之后你记得把这些东西给我报销。” 他没应声,辰溪只能继续塞东西烧着。 随身的工具拿出来,给夏篱落看病。替她将灵力压制着,又给她修复了一下灵脉。 再看着林清轩,白眼一番:“撒手,我给你治伤。” 他没动静。 辰溪眉头一挑,“她现在没事,倒是你。不恢复过来怎么帮她拿龙鳞。” 他撒手了,辰溪忍不住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倒是轻了一些,将一旁的药瓶子递给了他。 林清轩下意识的要给夏篱落吃,却被他挡住了,“这是给你吃的,一会我给你包扎伤口。这药是平复仙的,她吃了没用。” “喔。”他应了一声,将这药吃了下去。 辰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替他将身上的伤口给清理了。 火光噼啪的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洞中倒也显得空寂。 辰溪替自己清理了伤口,便靠着一旁的石头睡了过去。 这夜里,唯有林清轩不敢睡觉。生怕醒来时,又像当日那般她离开了。 他要守着这人,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一旦诞生了,不能做到便会一辈子缠绕在你的脑海之中。 这一夜,倒是莫名的安稳。耳边是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这种莫名的满足感充盈了他整个胸腔。 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想要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借着火光,看着她的眉眼。眼里带着惊叹,他从未见过小时候的她,可这个时候她已经初具美貌了。 心里有些后悔,为何没有早些遇见这样的姑娘。叫别的男子见识了她年幼时容貌。 不自觉的吃醋了,可这样的夏篱落他百看不厌,但更加怀念以前的她。那个时候的她最是张扬,纵然只有半边美貌。 却仍然能惊艳整个佛京。 真好,那样的她真真是好。 等外面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时,辰溪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便看着对面两人恩爱模样。 心里突然觉得苦涩,自己来这边受苦受累,还要看着这两人恩恩爱爱闹脾气的样子。 心累,当真是心累。 他稍微动了动,林清轩便睁开了眼睛。 “小声一点,别惊着她了。”他看着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斗篷之中。 辰溪差点要炸毛,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又何必在这边委曲求全。 心里一阵难受,却也只能闷着脸出了洞窟。 外面罕见的出了太阳。 林清轩将东西收拾好了,才出了这里。 “我去寻那蛟龙,你好好在这边守着她。护她安全。” 他叮嘱两句,却是不离夏篱落,辰溪听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一一的应了下来,目送他离开了这边。 同他说了地方,而后便看着他离开了这边,心里倒是不大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只是……蛟龙,这个时候怕是还没出来。 心里有几分担忧。 林清轩却不知道这些,径自往前走了一段路,不知道到了哪里。 周边寒气森森,像是身处冥界一般。 寒渊之下是冰潭,跳下去之后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都在这冰水之中。 发梢眉眼都染了冰霜,他暗暗运转着仙力,才叫自己整个人好受一些。 可丹田里那股子的寒意还未消除,他只能慢慢在这四周观察着,水潭之中倒是清澈。 他跳了下去,衣裳未脱。入了水中。一股子的寒意涌了进来,他强忍着不适。 水潭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绿油油的水草,和无穷无尽的清荇,他在里边游了一圈。 没有。 从里边出来,又急忙去了另外一个水潭之中。 扑面而来的冰冷叫他差点冻僵,咬着牙齿在这水里边游动着,寻找蛟龙的踪迹。 一连翻找了好几个,都没有它的影子。 这次大概只能无功而返了,他靠着青石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眉眼处已经斑白。 他没有仙力再来抵御这些寒气,哆嗦着慢慢上去了。 想着夏篱落,心里又是一阵担忧。倒也不敢耽搁,指关节上倒是出了不少的口子。 渗了血,风一吹便干冽得发疼。 对于这些,他也只能忍着。咬着牙齿回去。 身上的衣袍都已经结了冰块,冷硬冷硬的,剐蹭在肉上便是一个口子。 硬生生的忍着,回去的时候便看着辰溪将夏篱落抱在怀里,眉眼一沉。 辰溪这一抬头就看着他回来了,见他神色不对劲,立刻解释着,“误会误会,我只是在给她针灸。” 说罢,便将自己膝盖上的人好端端的放了回去,那背脊上的银针却没有收回来。 再看着林清轩,大惊失色,“你这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垂下眉眼,动作略有些僵硬。拿了新的干净衣服便叫着他出去了,辰溪嘟囔着,抱着夏篱落一同出去了。 林清轩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给弄下来,而后换了那干衣服,整个人像瞬间活了过来似的。 地上掉了一地的冰渣子,他抖了抖。看着自己青白的虎口,眉眼一沉。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只是对于现在这种状态来说,他不方便说出来。 咬着牙齿,将那身体里那股寒气给逼在角落里压制着。 他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倒是不会再叫人担心了。 外面风霜正大,他将夏篱落抱了进来。放在了毛毯上,辰溪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你放心她这很快就醒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也带着淡淡的担忧。 第一百二十章寒渊 他也知道夏篱落快要苏醒了,只是喉头一阵腥甜,那股子的寒气在身体里胡乱撞着,叫人好不难受。 平息了一阵,也没见得好起来。 辰溪却是一阵惊喜,快步走到夏篱落的跟前,惊讶道:“你醒了?终于醒了。” 他也抬头看了过去,四目相对,他唇角还有猩红的血迹。 “你怎么了?”她愣了好一会才出声问着,“受伤了吗?” 尽管这声询问是出于好奇,林清轩也无比满足,背着她将唇角的血渍擦了干净,而后才回头望着这人。 “我没事。”他笑了笑,走过去捏着她的手。夏篱落却皱着眉头,“你去哪儿了,手怎么这么冷。” 他忘记了自己刚刚从寒渊里出来,这会身上还有寒气。收回了自己的手,却被她抓住了。 林清轩一怔,一股暖暖的热流自她的手心传来,像是要融化他身上所有的寒冷似的。 心头狂喜,眼里都带笑意。 夏篱落只觉得莫名其妙,总有种自己养了一条大狗的感觉。 抬头看着他身后被遗忘的辰溪,又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又沉默了下来。 她又变小了,以前还是十二岁的模样,现在干干脆脆到了八岁。 身上的衣服大了一些,袖子都已经垂得很长,看不到底似的。 夏篱落动了动自己的手,又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微微垂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 从毛毯上跳了下来,看着周围,又看着林清轩,目光澄澈:“这里是什么地方?” “寒渊。”他道。 夏篱落恍然,也明白他身上这冷意是哪儿来了。仙力送得差不多了,她才要收回自己的手来。 可手被他紧紧的抓着,虽然没有再给他输送灵力了。 “我去看看。”她往外面走着,脑袋里不自觉的想着一会应对方案。 林清轩也站起来,说道:“你留在这里,交给我就成了。” “没事。”她回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我没关系的。这总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叫你们这般操劳倒是说不过去了。” 话语说得疏离,她也同样的在往回抽着自己的手。林清轩自知她这是铁了心了,便也不再强迫,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妥协了,“既然如此,我就同你一起去吧。” 夏篱落也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对于林清轩,她现在心里有些乱。想一堆捋不清的毛线一样。 找不到头和尾巴。 三个人出了这地方,往前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深渊边缘。下面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下面的东西。 她望了一眼,手上的衣袖扎了起来。而后便直接跳了下去,林清轩一惊,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却见她落在了一处凸出来的石台上,她也看着林清轩,不做停留,在峭壁上飞快行走着。 身形利落得简直就不像她了。 夏篱落也没有解释什么,落在突出的地方停了一下,而后又是短暂的休息。 连续几次之后平稳的落在了地上,夏篱落看着周围,冰霜冰花到处都是。 唯一没有的是绿色,就连池边的树上都是空荡荡的枝干。她眯了眯眼睛,伸手突然按在地上,一股仙力波动自她的手下震起。 林清轩见状,跳起来躲开了。与其一个个寻找,倒不如她自己叫那东西出来。 “白羽,帮我。”她轻喝一声,整个人如同神袛降世,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凤鸣龙吟之中,只看到空中腾起的一只蛟龙,不过体型太小。 蛟龙虽说也是称谓龙,却对真正的龙有一种吸引,它们会不自觉的像真正的龙族靠近。 白羽织了幻境,将蛟龙给骗了出来。这会正冲着他们龇牙咧嘴的,水中的尾巴不停的拍打着。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小蛟龙,眉眼间带着一丝丝的不耐烦,这不是她要寻找的。 可现在要放生也来不及,这蛟龙已经将他们的面容记了下来。几十年没有人打扰,而今在有凡人闯了进来。 惊醒了它们的沉睡,这如何叫人不愤怒? 夏篱落抿唇,手上已经做好了动作。蛟龙虽小,却也是妖兽,天生的龙。 一声咆哮,叫人无法抵抗。心口激荡着,林清轩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来。 夏篱落也只是受了轻微的伤,抬头看着那龙腾空而起,体型暴涨了许多。 龙尾朝着他们甩了过来,林清轩迅速位移过来将她抱到了一边,同时手中的软剑打了过去。 直直的将它的尾巴钉在了墙上。 巨大的痛苦叫它不甘心的扭动了起来,咆哮声不绝于耳,三个人合力对付这龙,竟然也受了伤来。 林清轩也受了不小的伤,新伤旧伤加起来竟也能足以将一个人给摧毁了。 她看着面前这巨大的怪物,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 辰溪也过来,同她站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看着这龙,龙身上都是宝物。可因为不是真正的龙,有价值的地方便少了许多。 两个人绕到了它的上面,小蛟龙的经验不足,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便掉进了水池之中哀嚎着。 清冽冰冷的水被它身上的血给染红了些许,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腥味。 她落在地上,将林清轩给扶起来,又望着随后过来的辰溪,惊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寒气郁结于心,之前的旧伤也还没完全恢复。”他看着地上这人,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准备给他看病。 而今的林清轩是拖着残躯跟着他们来来去去,这种情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夏篱落在一旁紧张的观望着,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丝的担忧来。 辰溪拿了药给他吃了下去,可脸上的神色不曾变过,夏篱落也不自觉的担忧起来。 心里很是期望他能好起来。 这药吃下去,也不过是暂时的缓解而已。她知道的,他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但现在这般重的伤,她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握着他的手来,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们要找的蛟龙还没看到踪迹,而今在这边留着倒也没什么事情做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带我们离开 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等着他醒过来。 辰溪去水池旁看那下边受了伤蜷缩在一头的蛟龙,头上的幼角还没变硬。 便也说没有多少的年岁,心下一沉急急忙忙的就要拉着他们离开。 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阵龙吟,堪比真正的神龙存在。 “完了……”他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来,而今他们已经没有气力再来对付这些东西来。 夏篱落将地上的人安顿好,而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空中飞腾的身影,恐怖的威压叫人还没接招,便要先得一回内伤了。 她有白羽,倒是不碍事。只是辰溪却捂着自己的心口,差点呕出一大口血来。 夏篱落又只能扶着他到一旁坐下,看着面前这东西,手上幻化长剑来。 林清轩却突然拉住了她,夏篱落回头就看着他这虚弱的模样。 辰溪也靠了过来,强撑着将她叫了过来,夏篱落不解。 林清轩却道:“一会我们打的时候你趁机跳到那个峭壁上,在它的尾巴处扒三个龙鳞下来就成。我们来吸引它的注意。” “可你们这样……”她也不放心,回头看着那巨大的龙身,它正看着水里的小蛟龙。 看得出是这小蛟龙的父母,只是…… 咬着牙齿,回头看着他们两个:“我来牵引着它的注意,你们来动手。放心我不会死的。” 她最后强调了遍,像是怕他们担心一样。唤出了白羽来,一人一兽齐齐面对着面前这庞然大物。 他们也并不知道夏篱落还有一个神兽在身边,这会儿却看着它毛色洁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待在她的身边。 林清轩咬着牙齿,他又怎么会被这东西给比下去。忙跳了过去,在他们之前同那蛟龙纠缠在一起。 夏篱落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在空中同那蛟龙对付了,辰溪也跟了过去了。 两个人,都将她的安排给打破了。夏篱落也只能放手,将白羽送了出去。 “保护他们的安全。”她叮嘱一声,而后绕着远路就要跳过去,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心头紧张得砰砰直跳,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紧张。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终于靠近了,看到那尾巴。而后飞快的扑了过去,抱在尾巴上并没有让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出去。 夏篱落嘘了一口气,眼见着它要回头来看。心头一惊,林清轩他们便又扑了过来,拉过了它的注意。 尾巴只是被甩了两下,她紧紧的抱住了。手上幻化出刀剑来,像剃鱼刺那般斜斜的砍了上去。 蛟龙吃痛,用力的甩了一下。她紧忙将那鳞片给收进了怀中。 还有两个,等着它安定下来。见如法炮制,最后一个的时候蛟龙终于是回过头来。 看着自己尾巴上的人,毫不留情的胡乱甩着。摔不下去便直接送到自己面前吼着。 看着巨大的龙头,夏篱落紧紧的抱着尾巴,不曾松手。 腥臭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恶心,可为了那东西她也只能忍着。 林清轩见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追了上去。 尾巴横扫,连带着夏篱落也一起扔了出去。最后一片,夏篱落扯着的那块鳞片也松动了。 只是自己的后背一阵温软。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滞纳了,她慢慢的回头,同他一起撞进了变大的白羽身上。 他眉眼一弯,惨白的脸上唯有唇上流露出的一点点猩红,这是他脸上唯一的色彩。 紧接着,他便晕了过去。辰溪也跌跌撞撞的过来,两个人有些惨不忍睹。 见三个人都在,蛟龙直接怒吼一声。冲着他们过来,夏篱落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林清轩,怒吼道:“白羽,带我们离开!” 眼睛里已经有了热意,可还没流出来,便不算为他哭了。手背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来。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在蛟龙尾巴打下来的一瞬间,白羽将他们叼着扔在了后背上就离开。 后背上湿热粘腻,叫它有些不自在。鼻子灵敏的嗅到了血的味道。 这是血了,它呜咽了一声。 夏篱落也觉得不对劲,看着林清轩的后背,已经被血糊成了一团。 目光怔然的望着自己的手,又急急忙忙的将他衣服撕了下来,不过就那么一块地方,都能看到猩红的内脏了。 便是灵丹妙药,没法叫他就这么好起来。 辰溪也过来看着,对于这么一块地上,就算是翻遍了他药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找不到一个能治好它后背上的药。 没有办法,也就意味他危在旦夕。夏篱落呆呆的看着旁边的辰溪,目光一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他。”她这说的,手足无措的望着旁边的人。 刚才他一定很疼,没了这么一大块皮肉,他肯定疼着的。 夏篱落忍不住呜咽着,握着他的手,将仙力渡了过去。 他身上的皮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着,夏篱落一喜,忙更加勤快的替她输送灵力。 林清轩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怎么都填不满。 身体里极近枯竭,脸上已经有垂老之色了,头发也在慢慢的变白。 辰溪一惊,握着她的手要阻止她,“够了够了,你别送了。再这样下去你自己会死的。” “我暂时不会死的。”她固执的非要看着他后背上的伤口慢慢的复原,心里才放下了心来。 看着他好起来了,夏篱落才松了口气。可他依旧虚弱着,同刚才相比,他的气息也在慢慢的衰退。 夏篱落大惊,看着辰溪又看着林清轩,不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辰溪也不等她问,自己带着疑惑去看他现在的状况。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心口始终悬着,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他的脸上,生怕他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辰溪拧着眉头,将他的手给送了回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换血 他不过是失血过多了,脸色虽然红润,可声息却在慢慢的衰退。 辰溪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人,太过奇怪,也太过真实了。 夏篱落不明白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来说,只看得到他现在格外的虚弱。 像是被人吸干了血一样,碰着他的手,都像是碰到了那藏在深井之下的冰块一样。 夏篱落一惊,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掌。想要让他暖和起来,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一切都是枉费心机,他的脉搏越来越弱,逐渐微不可闻。 无奈之下,抬头看着辰溪,“要怎么办,怎么做。做什么!” “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用自己的血了,除非……有人给他换血。”辰溪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荒郊野岭的,也没有人甘愿同他换血的。 夏篱落想都没想便道:“我来。” 辰溪一惊,“你……还是别了吧。你现在这样虚弱,若是换血,死掉的还是你。” “不管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划了一刀,又在他的手心上同样划了一刀。 他身体里血已经流不下来了,夏篱落对着他的手心,十指相扣,慢慢的用仙力引导着自己的灵力过去。 血液被抽空,一点一点的看着自己虚弱下来,看着自己慢慢的衰弱,生老病死大抵就是这样了。 身体渐渐冰凉,她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变低,而后逐渐成为零。 好冷,她瑟缩着。冷得她整个人都像是在水中一样,浸泡着,急需温暖。 最后一口瘀血吐了出来,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倾着。 辰溪一惊,忙着要将她扶着。 后者摇了摇头,定下心神来继续给他渡血。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他拧眉,望着他们两个十指相扣的手,心中愈发的担忧了。 她现在已经出现了天人五衰的迹象了,再这样下去,不等林清轩醒过来她自己也会跟着有生命危险。 夏篱落却不管不顾,看着辰溪笑着摇头,“这是我欠他的,还给他我们就两清了。” “可也不能这样啊。” 他不解,还人情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这种方法,他不能理解这样的做法。 无论如何,对于一个自己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的人付出生命,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 他不能理解,很不能理解。 这是江如熙欠他的,若是可以她会让夏篱落同林清轩在一起,可江如熙不行。 抱着林清轩,脑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似眷念一般,轻声道:“江如熙欠你的,还清了。夏篱落欠你的,就让她来世再还你吧。” 眼皮沉缀着,而后缓缓的睡了过去。 辰溪一惊,看着这两个人倒在地上。大概是没了灵力压制,如今压药性也全部爆发了。 等不及回去再炼药了,也同样的顾不上什么,叫身下的白羽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开炉,炼药。 龙鳞扔了进去,便看着大火腾空而起,看着倒是醒目了。 视线紧紧的盯着炉子的东西,看着他们融化,时间不等人了,之前准备好的一切东西都扔了进去。 大概过去一天一夜,他也跟着力竭。不过那药终究是成功了,落在他的手上,黑色的,还散发着药草的香味。 喂给了夏篱落,心里松了口气。直接倒在了地上,呈大字形的瘫倒着。 夏篱落也渐渐恢复了原来模样,只是变回了十二岁的样子而后便停了下来。 身体也因为系统的缘故,维持着生命。但是同死却也是不远了,处于暂时死不掉的模样。 辰溪最后看了一眼,看他们这相拥的模样,自觉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些。 而后转过身,准备休息。 白羽护在他们身旁。这一觉,他们倒也睡得安稳,林清轩率先从睡梦中醒过来。 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重,一低头就看着自己胸上枕着的人,再看着自己的手。 两人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不过却连在一起,大概是之前握得太紧了。 唇角勾着一抹笑容,没有再起来,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睡着。一旁的白羽也在酣睡之中,化为了原来的发现,钻到了夏篱落的旁边。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林清轩便将他弄了下去。后者龇牙咧嘴的,林清轩看了一笑夏篱落,后者顿时安静下来,跑到辰溪的旁边趴着了。 安安静静的等着她醒过来,只觉得时光太过漫长了。 夏篱诺动了动脑袋,他便僵住了身体,她动了动手,只觉得一阵撕裂的疼,整个脸都皱成了菊花。 往上面再攀爬了一下,便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的气息,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林清轩的笑脸。 “早。”他自然而然的同她打着招呼。 夏篱落还睡眼惺忪,呆呆的回着,“早。” 一旁的辰溪轻哼一声,慢慢的翻了个身。两个人紧张的看了过去,见着他这快要醒的模样,忍不住呆怔了一下。 好在他没有醒,夏篱落松了口气。红着脸坐起来,又看着旁边的惹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她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放着,要弄开还得等辰溪醒过来。两人什么都不做,便都看着他睡觉。 林清轩从自己的空间里拿了东西过来递给她吃,夏篱落一惊,侧头看着旁边的人。 “你怎么还带吃的东西?”她嘴上是这么说的,手上却不客气了,一下一下拿着吃着。 太阳渐渐的出来了,她看着白羽,换了个姿势吃着东西。 瞬间,又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左右仔仔细细的看着,而后一脸懵懂的望着林清轩。 “怎么会这样!”她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也只是十二岁的模样,还以为会一下子就变成原来的模样。 后者安慰着,夏篱落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辰溪也渐渐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脖子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眼一看却是那天见到的宠物。 顿时吓了一跳,惊坐起来。 两人看着他,辰溪也缓过神来,看着那边两个人。 六目相对,有些莫名的尴尬。 第一百二十三章侮辱我的人格 辰溪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们手上的皮肉给分开的。 望着这两人的手掌,只顾着啧啧惊叹,再看着夏篱落,眼中神色暧昧不明。 血痂被挑了出来,而后又用温水轻轻的擦了擦,最后才扯开了。纵然如此,还是有些疼痛。 她咬了一下牙齿,痛了一会才缓了过来。 手上那猩红的口子,叫人不忍直视。 红色的肉都快翻出来了,夏篱落问他要了针线,自己将这给缝了起来。 而后才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做这自己的事情。 辰溪同林清轩惊愕的看着她,似乎没想过她会这般的彪悍的,他拿着药,一时忘记给他敷上去。 就看着她拿着银针,心头一震忙笑着接了过来。 “我来吧我来吧,你先处理好自己的掌心。”他这讨好的笑容叫夏篱落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看着他上药,又缝了伤口。她不自觉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发呆,那个传说中的爱情线从中断裂了。 就算是愈合了,在那之间还会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来,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模样。 “你怎么了?”看着她这一脸的忧色,林清轩关切的问着,带着疑惑的神色望着她。 她敛了心绪,抬头笑了下,“没事,就是怕以后会留疤而已。” “留疤?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只要有我辰溪在,就算是你身上掉了一块肉,我都会让它在长回去,更何况是一块疤痕。”他回头看着她,眉眼带着一种自得的傲慢。 夏篱落敷衍的笑了下,没有再看自己手掌心的痕迹,自己撕了布条将手上的伤痕给包裹好。 她能活过来,当真是好。 唇角溢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来,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再留在这里。 收拾收拾了东西,三个人便要离开了。 极北之地里,他们直接坐在白羽的背上。 四周都是湿冷的风,吹得人脸上像是有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刮着。 她躺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天空。辰溪却在盘算自己损失的东西,准备回头找他报销。 再加上精神损失费,还能敲诈他一大笔钱来。 这般想着,三个人飞了四天终究是到了佛京。 呆在极北之地的这段时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而今闻着这里的烟火味道,有些久违。 背后是林清轩,她下意识的想要靠过去,却克制了。 心中一阵悸动,像是幼苗要破土而出,那种绮念越发的强烈。 而今靠近了,便觉得有些烦躁。身上像烧起了一把火一样,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再克制不住自己,她当真是要动情了。 落在了城门不远处,她便让白羽回了自己的身体里,三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眼里只是多了几分别人看不懂的情绪而已,周身的气质却未曾变过。 城门守将,见是林清轩,忙过来见礼。辰溪他也认识,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身旁的夏篱落便一脸茫然了。 还没听说过他们两个人有了孩子,这佛京里的眼睛多如牛毛,这般下来,若是有了蛛丝马迹定然会叫人知道。 可现在,他们却疑惑夏篱落的来历。 辰溪干咳一声,斜眼看着一旁的林清轩。后者走到夏篱落的跟前,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后挑眉看着面前的人。 “有什么事?” 那将领也急急忙忙的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垂手敛声说道:“十王爷,陛下说过。若是见到您,立刻让您进宫一趟。” “我知道了,回去换一身衣服便去。”他看了周边的人一眼,这才绕过他往前走着。 辰溪带着夏篱落从他面前绕开,一路上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夏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大对,之前的衣服已经没了。 准备好的衣服也穿不下去,便也只能先将就这冰雪一族的衣服,这会儿又被人看着。 有些难受。 林清轩走到前面,又觉得不太妥当。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夏篱落惊了惊,她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而今被他抱着,整个人不知道应该看哪里。再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姑娘都开始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眼睛里的痴迷之色就是她看着,也忍不住害羞起来。 他将自己牢牢的抱在怀里,民众自发的站成两行,看着他们进来。 这一路派到了十王府,她脸上已经红得可以烤肉了。被放下来的瞬间,立刻快步往里边走了去。 管家看着这小丫头,也是有一些诧异,再看着林清轩的面容,想要上前询问,却见着他眼里好不掩盖的宠溺神色,瞬间就懂了。 “主子,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他恭敬道。 林清轩望着她的身影,轻声道:“提她准备一下,一会我带她进宫。” “是。”管家闻言退下。 辰溪却揉着自己的肩膀,毫不犹豫的走到他跟前去,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余光看了他一眼。 见他神色未变,便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放下杯子,凑到他跟前,同他打着商量。 “我好歹也是你和夏篱落的救命恩人了。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了?” “你要什么。”他看着一旁的人。 见他没有怒色,辰溪的胆子便又大了些,“我倒是不要别的。你给我报销一下这次过去的路费,还有药品损失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就成。” “你去找管家说便是了。”他也罕见的没有同他计较,反而心情大好的替他将管家给叫了过来。 那些话,他自己同人说了。而后才又看着辰溪,后者满脸得瑟的跟着人走了。 “那我明天再来给你们复诊啊!”临走时还不忘记说了一声。 林清轩折身回了房间,一番洗漱,将连日来的疲惫都给卸掉了。 风霜雨露,仿佛都不曾在他身上存在过一样。 他眯着眼睛,忍不住想起那天早上醒来时看到的场景。若是以后也能这般,倒是死也无憾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快给本宫松开! 穿好了衣服,又戴好了珠花。清河站在一旁,眼睛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天知道看着自家小姐安稳的回来,心头是有多么激动,仿佛多年的夙愿在一瞬间被达成了一样。 夏篱落透过镜子望着她的面容,见她憋着泪水,回头来望着她,“你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好生生的回来了么?” 清河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奴婢看着姑娘回来,心里,心里高兴。您可算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奴婢是有多担心您。” “我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她站起来,替她将脸上的泪水给擦了干净。 面上神色又恢复了从前,“就只许哭这么一次,以后都别哭了,哄着人麻烦!” “是,我知道了小姐。”清河破涕为笑,有吸了吸鼻涕,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夏篱落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外面有人来催促了,“夏小姐,您准备好了吗?” “就来。”她回了一声,而后看着自家的婢女,提她整理了一下襟口,认真道:“这次去宫里,恐怕回来之后就是去夏家了。如果晚上我没回来,你就第二天回夏家来吧。” “奴婢知道了。”她急忙应着,生怕她这反悔。 夏篱落笑了笑,倒也没有再说话了。 清河送她出了门,目送着她上了林清轩的车子,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车马动身,她往里边缩了一下。 林清轩将她扶着,夏篱落一怔。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到了皇宫。 皇帝也知道他们回来了,早早就在书房里等着他们。 倒是经过御花园时,遇着了两个妃子,她只觉得这里的花挺好看的,有一个月没能见到绿色的东西。 这会再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林清轩见她看着这些着迷,便叫她在一旁等着,却不想,这会正好遇着一群人在这边赏花。 那妃子眉眼伶俐,眼睛眨巴着,带着一丝丝的轻蔑。 “这是哪家的小姐,上了这后宫里头见了娘娘不行礼的。”她将这尖声喊着,立刻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 几个人妃子打量着她,都没见过这般标致的女娃娃,心中总会有几分的嫉妒了。 猩红的指甲靠近了她的脸,想要掐一掐,却被夏篱落给躲开了。 那妃子一怔,眉眼顿时冷了下来,“哟还知道躲了,本宫要摸你的脸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说罢,她便又要过来。这次,夏篱落倒是没有躲开,直接的握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这后宫里的女人,哪儿会真本事。被她这么捏着,也只是不冷不热的讥讽了一句,却见着她木着脸用自己反抗不来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手往另一个方向掰着。 妃子吃痛,几个人过来合力掰着她的手。 可夏篱落的手却纹丝不动,任凭他们怎么用力也办法将她的手给弄开。 “你个小贱蹄子,快给本宫松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她一边威胁着,一边轻声叫着:“痛痛痛……” 夏篱落也冷哼着,“我还以为宫里的规矩还算不错的,倒也没想到原来也不过是这么一副仗势欺人的德性。” 他们只顾着去抓那手了,有几个聪明的,松开手去叫人了。 等着林清轩过来,一个个想看着救命恩人一样,急急忙忙的扑了过去。 “这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进了这宫里这般没有规矩。我们家娘娘只是见着可爱想要同她耍一耍,谁知道她还较真了。” 那几个宫人嚼着口舌,将夏篱落说得十恶不赦,末了,还不忘加了一句,“王爷,您了要替娘娘们做主啊!” 他有些不耐的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到了她身边,想着她手上的伤口。 “放手。”他一声呵斥。 夏篱落立刻撒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这几个得意洋洋的妃子,又低下头来。 林清轩却将她的手抓起来,仔细看着,“你没事吧。” 这画中还带着紧张的情绪。 旁边的几个人都怔住了,有些不太理解这样的对话,他们想的林清轩应该是英雄救美,而后将这胆大包天的小贱蹄子给扔进大牢之中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下次碰着人了,别动手了。动脚就行,你手上有伤,别人出了事儿我替你兜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这样细声细气的叮嘱着,只叫旁边那几个人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夏篱落应着,“我知道了。” 双眸看着那些人,漠然道:“那他们欺负我,想要毁了我的脸。” 他抬头看着那人,眉眼中的情绪阴冷不定。 那宫妃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捏着了脖子一样,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旁边有个看不下去的,看着他旁边的夏篱落,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知道胡说八道了,等以后张大了还了得。十王爷就算再宠她,我们好歹也算是皇上的妃子,论这地位你还得同他们行礼。” “是吗?我胡说八道了。”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又继续道:“我母亲虽然不在了,不过一些东西却还是知道的。说谎什么,对于你们我不屑于。更何况,不是你们自己把手伸过来的我会故意去抓的?” “好你个伶俐的小女娃,哪家的孩子竟敢这般没大没小的撒泼,见了宫妃也不行礼,这里要说话也没有你的地方。”为首的呵斥了一声,又看着林清轩,故意说道:“劳烦十王爷带回去好生管教管教这不知礼数的小娃娃,幸得是我们,若是别人,这会儿舌头都已经拔了下来。” “不劳几位费心,阿落该如何是如何。不会颠倒黑白,倒是几位应当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看看,再不诊治,或许过不了多久,这眼睛就要废掉了。” 几个人气得脸色涨红,却又说不出话来。 心里着实是憋屈得厉害,夏篱落看着他们这般,心情大好的扬起了嘴角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这……是送给我的? 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暗地里行进的,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肚子里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夏篱落只觉得一阵心累,好在她不属于这里。很难想象,在这和暗无天日的后宫里生活,以后会长成什么模样。 领路的公公在前面走着,林清轩突然将自己身后的东西拿出来,在她跟前展示着。 那是一株花,还没长花骨朵的花树。叶子绿油油的,枝干也壮实,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夏篱落惊了惊,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旁边的人,目光来回游移着,“这……是送给我的?” 她不敢相信,也没办法去相信。 直到后者点头,她眼里才看到了欣悦。 抱过那花盆,小心翼翼的看着。 又转头问着一旁的人,“这是什么花?” “十八学士。”他看了一眼,说了名字。而后又轻咳一声,掩盖着自己的尴尬。 她抱着花盆,过了一会又被旁边的人给抢了过去。 夏篱落有些不满,可他也只是简单的说道:“等你手上的伤好了再说。” 她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心里一阵恍惚。 到了御书房里,两人齐齐拜见皇帝。 见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萝莉,皇帝也只是诧异了一瞬,而后便了然。 他见过夏篱落小时候的模样,对于她这个样子自然不感冒,只是有几分好奇。 “这是怎么了?”目光又放在了林清轩的身上。 林清轩倒也是冷静,淡然道:“阿落中了毒,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模样。这几日离开,也是为了带特去寻找解药。” 他从旁边嘴里知道了这次召见的目的,无非就是夏篱落失踪,牵扯到了夏家。 夏家受到了责备,这会听说他回来了,便立刻叫人将他给传了过来。 本来是想要骂一顿解解气的,这会儿知道了真相,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夏篱落,面上神色有些复杂,“那解药寻到了没有,可有没有什么缺的,叫高公公去寻来给你。” “最重要的一味蛟龙龙鳞已经找到了,劳烦皇上费心了。他这又堵了回去。 皇帝看着他们,目光不停的变换着,最终又怅然说教,“你们啊,要做什么,先考虑好。毕竟夏篱落也是夏家的大小姐,同一个男子一起消失了这么久,难免会惹人诟病的。” “是臣考虑不周,叫皇上费心了。臣,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事情到此为止了。另外有一件事要等着你去做。”他抬眼看了一下桌子下边的人,又一本正经的拿起了手边的奏折来。 慢慢念着,“这几日边境各部族都开始躁动起来,朕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正好你回来了,不如你就过去替朕看看,顺便解决一下那边的麻烦。” “臣……领职。”他有几分犹豫,面对夏篱落,他不想就这么离开。 城里,只有一个皇后在后宫坐镇。只是皇后太远了,她身边没人保护。 担心自己离开了,特会受到欺负,担心她会被人制造的麻烦给砸到了。 心里很担心,很担心。 可无可奈何,他必须要答应下来。 心里带着心事儿,事情便办的不太好。夏篱落被暂时请出了这个房间,在外面等着,不知道他们里边在说着什么话。 窃窃私语的,像是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可她有什么办法,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他要领兵出征了,这一次出去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她想他了怎么办。 想要见他了怎么办?想要同他说话吃酒赏月亮了怎么办?所有的疑惑堆在了自己的跟前。 夏篱落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他来,只要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便会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莫名其妙而又浓烈挣脱不开。 往摇晃着脑袋,将脑子里的想着的事情给抛开,而后认真思考了女扮男装的事情。 古时有木兰替父从军,而今有她为了一个人偷偷的女扮男装混到他的身边。 更何况,有些时候她还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心头打定了主意,又细细的将计划给安排了一遍。反正她在夏家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地位,夏正也只当她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倒也不担心自己失踪了,他们会怎么样了。 这边想得入迷,那边谈论陷入了僵滞之中。 皇帝看着他,眉眼有几分阴沉,“我知道你喜欢这姑娘,夏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还有可能会再出一个太子妃。” “我知道。”他表示了解,可脸上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于他说的话,没有一丝的触动。 可现在夏篱落还没有真正的确定自己的心境,所以他不着急的,慢慢等就是了。 皇帝却不耐烦了,“既然你知道,你还要为了她放弃这一切。你可知道,若是外戚横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会,臣定然不会叫这些事情发生。”他俯身,将剩下的话全都给他堵了回去,“阿落在夏家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阿落也是个聪明的人。” 皇帝木着脸,对于他的答案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也不知道夏家是出了什么狐媚子,一个夏篱鸢,一个夏篱落。 两个人将自己手下最信赖的几个人的魂,都给勾了过去,这还不够,已经出了一个皇后了。 而今还要再出一个太子妃。若是这样下去,整个林家都会毁在夏家的手上。 他心里担忧,惶恐。可那又如何,他没办法动夏家,夏正那老家伙看着蠢笨,可也中规中矩的,没叫他查出什么来。 没有罪名可以安放,要动手也不能故意的针对,只能就这么的放着。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看着办。若是叫我知道了夏家有什么动作,我定饶不了这夏家的人。”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了。 林清轩便也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急忙的应了下来。脸上的神情虽然淡定,可心底却紧张而又兴奋着。 接下来便是夏篱落了,他知道夏篱落同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故意疏远他是为了别的。 可他不在意了,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同她永远在一起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十王莫要被她欺骗了 二人离了宫,一言不发的往外边走着。 她神色恍惚的跟在他的身后,偶尔会抬头看一眼旁边的人,然后又慢慢的低下头去。 眼里带着一抹茫然。 林清轩忍不住在她看自己的时候,低头去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她默默的挪开了视线。 到了夏家的大门,她停下来。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语气也轻:“这几日,多谢王爷的照顾了。” 一句话,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又拉远了一样。 她慢慢转身,像上次一样。 林清轩却不放心,走到她旁边去,轻声道:“我送你进去。” 夏篱落诧异的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 带着沉默随着他进了夏府的门,看门的小厮见着林清轩也是一惊,忙过来同他这见礼。 想要拦着他的去路,却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 “奴才给十王爷请安,奴才这就去给大人通报。”他怕怠慢了这位,忙冲着后面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来,后者会意忙低头过去了。 一旁的夏篱落被刻意的忽略掉,整个夏府里的佣人没一个认得出她的。 还没进了大厅,便看着不远处一摇曳而来的姑娘。她听了林清轩过来,便带着人过来。 见着他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不禁放大些来,“王爷是来寻篱落的么?她这几日不在呢。” 他看着面前的人,面色不变。 “王爷这一番痴心怕是要被篱落给辜负了。”她低头媚眼一挑,颇为风情,“前不久同另外一个陌生的人眉来眼去的,甚至为了他还整日不归……” 他眸光流转,隐约有暗色在其中,“所以呢?” “十王莫要被她欺骗了。”夏颖琦趁机说着。 “嗯……”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又看着她这含情脉脉的模样,平静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见他还想再听夏篱落的事情,夏颖琦别说有多兴奋了,可这会儿她又悄声道:“听说篱落还同陈王有来往。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陈王,又何必会被篱鸢针对。” 她站在林清轩身后,面色木然的听着这一切,莫名觉得可笑。 当着她的面说着自己的坏话,这当真是叫人觉得有趣了,便忍不住了从他背后出来。 十二岁的模样,叫夏颖琦惊了惊,一开始还有些不放心。可看着她挑眉,一脸挑衅的问着自己:“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继续说,她要继续说什么? 夏颖琦望着林清轩,脸上有些不太自在,被人撞破了,她索性也直接豁出去了,“好啊,反正是你做的。我有什么不敢继续说的。” “嗯哼?”夏篱落脸上笑意盈盈,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控诉着:“如果不是对陈王死缠烂打的,你又怎么会被篱鸢记恨上,前几日明明还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转瞬便被人甩了傍上了十王这个大腿。”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林清轩,出声问道:“你信吗?” 后者点头,“看过。” “而今你变成小孩的模样,当真是天谴,叫你以后如何再勾引别人了。”夏颖琦冷笑一声,想着她以前的嚣张气焰,这会儿便忍不住得意着。 夏篱落默然,看着自己的手脚。个头是小了一些,但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的毫无还手之力的。 “不过是返老还童而已。”她看着面前这人,忍不住刺激着她,“当你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时,别忘了我还年轻着。” 夏颖琦略有不屑,“老太婆又如何,总比你好。我能修得大道,便能长生不老,你呢。” 她低头笑了笑,不再说话。 “出去这么久,夏家都被连累成什么样子了。而今竟然还有脸回来。”她转过身去,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管家,漠然道:“还不把她送到长老们那边去。” 管家闻言,略有为难的神色。夏篱落有林清轩护着,这会儿也不敢动手。 等着她一声娇呵,质问着,才堪堪挥了挥手。 带着人到她跟前去,也不敢太造次,只道:“得罪了。” “这般礼貌做什么。罪人一个,不用这般!”夏颖琦说完,便要去拿她的胳膊。 只是还未近身就被林清轩给拿住了,后者挣扎着,却没有任何的力气挣脱开来。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见着松动,夏颖琦忍不住低斥一声,“放开!” 林清轩只当做自己没听见,继续捏着。力度加大,她疼的失去了力气,扭曲着面容。 夏篱落拍了拍他的手,他这才松开了。 手臂像是要废掉了一样,夏颖琦苍不甘的望着他们,苍白的面容带着恨意。 “夏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她眉眼微冷,又看着周边的几个人家仆,寒声道:“怎么着,愣在这边看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他们便一哄而散,面前只剩下夏颖琦一个人了。 夏篱落倒也不着急,慢腾腾的摇晃了两下身形,说道:“你同我一样,不过是庶出之身。我比你要好一些我的母家之中有人当了皇后。你呢?没了母家的依靠,地位不过比那些家仆的地位要高一些。” “你觉得你这样说,你的身份就会比我高贵一些么!”夏颖琦有些不甘,她不甘心自己会如此。身份的差距,她除了夏篱鸢,对于同样是庶女的夏篱落很是不屑。 “最少我会活得比你久一些。”她实话实说。 因为夏正,是个贪得无厌,又极度的自私的人。若不是有皇后的照顾,再加上皇帝的关爱。 恐怕她早就在某个阴冷的小院子里死去了,她一直知道的。 一直知道他们的心思。 没了亲娘,诺大的夏家会将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来。 两人看了许久,夏颖琦也知道她这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忍不住,她忍不住。 这么多年的嫉妒,直接促成了一时的心魔,“你以为你会活得很久?我今天就叫你看看,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罢,双手朝着她掐过来。 却在图中被人截了,林清轩也不怜香惜玉。手下留情什么的不过空谈,硬生生的掰了她一只手臂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有何罪? “别太过了。”她沉吟半晌,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又看着跪坐在地上,捂着自己手臂的夏颖琦,替她叫了人过来。 她又突然抬头,目光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夏篱落,低声咒骂着:“我告诉你们,伤了我,你们不会好过的。” 林清轩同夏篱落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们这不好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并未放在心头,也并没多在意。 只是看着地上的人,目光中带着怜悯的神色。 叫人或多或少有些不太舒服。 夏颖琦被人伤了的消息,传到了长老们的面前,几个白眉老人立刻竖起了眉毛。 虽然说夏颖琦是庶女,好歹也是夏家的人。在夏家的地盘上动手伤人,叫他们如何不恼羞成怒。 倒也没有人阻止,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去了前院。 就见着夏颖琦跪坐在那两个人的跟前,杀气毕露,也未曾想过要留一手来。 夏篱落回头一怔,看着他们这模样。心中知晓他们这是来做什么饿得,脸色一沉,还未等他们开口。 一个个的便打了上来。 林清轩将她赶到一边去了,自己怼那几个长老。 以他灵王的功力,倒是可以同他们打成个平手来。见着他们这下死手的打法,林清轩也只是微微抿紧了唇。 手上不再留招,一股脑儿的全都打了出去。一对五,倒也是刺激。 还没见林清轩有任何要退却的余地,更未看到他这吃力的模样。 夏篱落心头一紧,对于夏家几个长老的实力,她并不了解。此刻也没办法去帮助他,只能看着他们纠缠着。 谁也不让谁。 这对于这几位长老而言,便是活生生的打脸了,五个人还解决不了一个人。 若是传出去了,叫外人如何看待他们。夏家软弱无能好欺负的名声叫外人知道了,这修真界便不会再尊敬他们。 权衡之下,心中一横便看着林清轩冲了过去。露出了毫无章法的攻击,见他正要上当。 后面有个暗暗追了上来,袖子中的凛凛寒光,像是要将她的眼睛给晃瞎一般。 夏篱落来不及的提醒,身体已经冲了上去。握住了那手,往旁边打了出去。 两个人齐齐落在地上,正面上和背地里暗算的,皆是撞在了墙上,而后掉落下来。 夏篱落这一出手,倒是叫他们都认识了这人,老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篱落,既为夏家人,何故要帮着外人。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不过是将你们耍的小把戏给挡下来了而已。”她揉了揉自己的手,低垂的眉眼迅速的抬起来,嘴里说着质问的话,“倒是你们,打不过就暗算,这便是君子所为?” 他们气急,被褶皱所遮挡的眼睛也大了一下,望着夏篱落,神色一凛。 “好,既然如此。你以下犯上,戕害同宗,来人,将夏篱落绑起来家法伺候。” 他们这是被气,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撒气的,便拿着她来试手了。 屋子外,家仆纷纷跑了过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围着他们两个人,目光如狼,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像是要将他们拆骨扒皮的架势,手上拿着庭棍。 成年男人手腕那般的大小,叫人看得心中发怵。 “没理由说了,便要叫家法了?”眉眼带着讥讽的色彩,明明还稍显稚嫩的面容,有着于这个面容不相符合的冷酷。 叫他们有好奇的,好奇夏篱落修炼了什么功夫,才到了这种境界。 返老还童,谁不想。 就这样,若是能得。他们还至少还能再活个百十来年。 所以,夏篱落身上的秘密。于他们而言,便略有些诱惑了。 “还不动手,磨磨蹭蹭的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大长老斥责了一声,一旁候着的便一拥而上了。 林清轩将她护在怀里,带着冷意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掠过,“谁敢动本王的女人,谁就别想再出这个大门。” “这里是夏家岂容你在这边造次!”桌子一拍,一声呵斥,“还不动手!” 夏家如何,皇宫又如何。 林清轩想护着一个人,便是同这天下作对又何妨,抬头望着他们,“你们胆子挺大的。” “你是哪里来的,赶紧滚!”几位长老有些不耐,林清轩的名声自然没听过。 他们只关心哪里有秘宝,哪里可以修炼。 他们不知道,可这些家仆却是认识的。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怎么着……”大长老掀起眼皮子看了这群人一眼,说话时带着多年积压下来的威严,不过一句普通的情绪,便已经夹杂了一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其中。 他们不敢,抱着手上的东西就跑了。 林清轩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同他们说道:“看起来,我的地位好像要比你们的高一些。” 他是王爷,夏家撑死也不过是臣子。夏正不在,几个人也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只得冷哼一声。 暗骂一群废物,便又愣着脸看着这人。 “堂堂一个十王爷来夏家作威作福,长老爷爷还是忍忍吧。”一旁的夏颖琦开口,替他们解了这疑惑。 既然是王爷了,他们脸色难看却也只能缓和一些。 “既然是王爷,那刚才多有得罪了。不过夏篱落是夏家的人,她犯错也是我们夏家来处置,王爷还是莫要插手。” 和气的说一串,不过便是不要他出手。 林清轩饶有兴趣的应了一声,又将身旁的人拉近了,“可她早就是本王的人了。既然如此,她出了事本王自然要替她担待着。有什么事,当着本王面说便是了。” 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陪着她进来了,若是没有,再发生这些,她又如何能反抗。 心里不自觉的生了几许担忧来。 夏篱落却还茫然着,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还有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所有的一切,像是在慢慢的给她上一个烙印一样。叫她挣脱不开,也没法再挣脱开来。 这种感觉,她竟然奇异的没有生出抗拒之心。 第一百二十八章怎么还不滚 “既然如此。”他们对付不了林清轩,便将毛头指向了夏篱落,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说着:“夏篱落公然违抗夏家家规,从此逐出夏家,划出夏家族谱。” 她蓦然抬起头望着他们,没有去看一旁夏颖琦得意的笑。 那几个人眉眼一竖,大长老开口道:“怎么还不滚!” 如此利落的将自己从夏家除名,她倒是觉着挺可笑的,夏家将这层伪装也给撕开了。 既然如此,她没必要再去问其缘由了。 “那,离开之前我要带有我所有的东西。”她平静着,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长老挥了挥手,并未阻止她。她这次,主动牵着他的手,轻声道:“走吧。”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不要,唯独那一个人不可以留下。照看了她许久的清河,没有人比得上她更加让自己信赖了。 自己的院子里,早就已经开始慢慢的荒芜,因为没有主人的照拂。 桌椅上都残留了不少的灰尘,不能坐人,也不能放东西。她看了一圈,梳妆台上也只有零散的几个珠钗而已。 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她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挑出了几张银票来。 林清轩站在院子里,见着她出来,脸上露出一抹笑色来。 她却低头,绕过他的身边,慢慢的离开这里。 两人并肩在这夏家的院子里走着,看不清楚热闹,也看不清楚这片虚无。 中午很快就要过去了,头顶上的阳光并没有什么温度,反而还让人觉得冷得可怕。 管家也早早的在等着她了,她数了数自己手上的钱,放在他的面前,目光坚定。 “我要买清河的卖身契。”她道。 目光紧紧的放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色彩,如同陌生人一样。 管家拿着那些银钱看了一眼,而后便叫人去拿了,他在这边等着,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三小姐其实,不用这般,等老爷回来了,他肯定不会将你……”管家半天才斟酌的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可还不如不说。 夏篱落对于这些并不太感兴趣,只是觉得,离开夏家对于自己也不过是一种解脱而已。 能够解脱便是最好的。 她知道管家这是在劝自己,长老会既然已经同意了,夏正再怎么挣扎也不会为了她而同整个夏家对抗起来。 眉眼轻轻压了下来,开口道:“东西给我吧。” 那佣人看着她,又看了一眼管家。见他没有什么动作,这才拿着东西给了夏篱落。 拿到了清河的卖身契,她看了一眼当着三人的面将这纸给烧掉了。 没了卖身契,清河便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耽误的。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里,带着林清轩离开了夏家。 出了门,她一言不发的往前走。闷头走着,她以为夏家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至少会留一些脸面的。 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夏家不要她,对于自己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也可以不用再顶着夏家小姐的名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倒也未尝不可了。 “你还在伤心?”旁边的人突然关切着,不用过多的解释,便已经知道他现在好奇的心情。 她这干笑两声,否认了,“没……没有啊。” 的确是没有,不仅没有,反而还觉得轻松自在。果然自己想开了,便会觉得一切都没什么的。 林清轩却是不信的,她越是这般,越让自己觉得她反常。 有违常理。 夏篱落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怎么同他解释。索性将话题给拉开了,在他说话的时候捂着自己的肚子。 脸上带着尴尬的笑色,望着旁边的人,说着:“我肚子有些饿了,要不然一起去吃饭吧?” 他也觉得是,便停下来。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菜了,进了酒楼里。 小二拿着毛巾癫癫跑来,熟悉的腔调,叫人有几分久违。 “二位客官,可是要吃点什么?”他弯腰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眉眼带着笑色。 夏篱落正清洗着茶具,听着询问,便头也不抬的说道:“一碗扬州炒饭便可。” 最近惦念着这个,现在竟然也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周围安静了下来,她诧异的抬头望着那小二,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而后又望着林清轩,“你点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菜牌。 而后才缓声说着。 夏篱落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于他的话,并未去听。一个恍惚过去了,桌子上已经摆了不少她喜欢吃的东西。 对面的人将筷子递过来,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这种错觉太过真实了。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对面的人是嘉涵一样。 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感觉。 “你怎么了?”林清轩的面色一变,将她从恍惚之中拉了出来。 夏篱落一惊,回神时才发现自己这般。 捂着自己的脸,又换上了平常的模样,“我没事,吃饭吧。” 拿了筷子,才看到他递过来的筷子,面上一阵尴尬,可那又如何。 她拿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边疆?”他突然提议着,想带着她出去散心。至于其他的,他会保护好面前这个人就行。 夏篱落也没想过他会来邀请自己,一时还没想好。整个人呆怔在原地,手上的菜夹起来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我答应你。”心中很快便确定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犹豫或者迟疑。 林清轩也跟着展颜,“我会尽快安排好这些。” “谢谢。”她低着头,捏着筷子不知道再想什么。 林清轩见状,想要去拍她的头,却停顿在半空,最终也只能收回来。 两人安安静静的将肚子填饱,而后便分道扬镳。 林清轩要去兵部看看,夏篱落只能先回王府,其他的事情有林清轩安排,她倒也不着急。 不着急处理那些事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旧情 夏篱落被逐的事情,很快便在佛京的贵女圈子传开。 她不再是夏家的的千金小姐,不过另外一边,却直接住进了林清轩的家中。 因祸得福,倒也是不错。 夏篱鸢也早就知道,正坐在自家房间里逗鸟,听着这事儿,不过是轻轻一笑,手上动作并未有消减的。 “她这是自作自受,被夏家赶了出去。”她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口中的话却是没停,“得罪谁不好,要得罪那些长老们。” 房门被推开,夏程志站在门口。几个婢女见状正要行礼,却见他挥了挥手,几个人噤声,微微弯腰离开了这边。 夏篱鸢也并未回头,慵懒问着:“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顺便问问夏篱落……”他定定的看着里边坐着的人,目光落在那只手上。 一派悠然,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夏家发生的事情一样。 夏篱鸢怔了怔,转过身来看着他,“为什么夏篱落出了事情,你就要来找我?” “只是想着依你的性子,应该会帮她一把的。”夏程志忍不住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夏篱鸢只觉得可笑,“她是她,我是我。凭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以为你会惦念着旧情……” “我若是惦念着旧情,那么我定然会再投一下石头。”她抢着回答着,又看着她这诧异的目光。 夏篱鸢继续去逗自己的鸟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的意思。他低头无奈的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后边的话没有再说,可她已经知道了。 没有拦着,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便叫了人进来。 清涟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主子,心里不停的猜测着她现在的想法,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却变了个颜色。 心里心惊胆颤的,说着话也带着不安,“小姐……您,您有什么吩咐。” 夏篱鸢瞥了她一眼,斟酌着,“替我送一封信,送到陈王的手上。” “是。”听到只是送信,她松了口气,这里踏实了不少。 休息了两天,她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空荡荡的,倒是难受了些。 翻了个身,手搭在椅子上。 外面便有人进了来,见着她说着:“夏姑娘,王爷让您准备一下,一会去辰溪公子那边。” “我知道了。”她捂着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来。又招呼着清河同自己换衣服,看着镜子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要打个哈欠来。 没有再戴白纱了,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不太适应了。脸上的疤痕也没有,就是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看着倒是有些可惜了。 清河也看着镜子里的人,笑吟吟的说道:“小姐这般大的时候,正带着府上的其他的几位小姐到处去玩儿呢。” 正说着,眼神黯然了下来。她看着身后的人,那个年纪里,一定有清河的存在,只是她的存在太低。 而真正的夏篱落又喜欢同夏颖琦混在一起,一起去欺负夏篱鸢,三个人最终落得了这么个结局,倒是有些唏嘘了。 夏篱鸢变了性子,夏篱落变了个人。唯一没变的就是夏颖琦了,活在他们之间,趋炎附势,倒也是可怜。 清河想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正了颜色,替她将头发梳弄好,长发垂髫,还有两朵粉红色的小花朵。 这的的确确是小孩子的发髻,可对于夏篱落来说,她是经过成人礼了,按理来说应该再梳别的发饰了。 可清河固执的,将她衣柜里的衣服,暂时撤换成小孩子的衣裙来。 而后牵着她慢慢的出了门,送到了林清轩的车上。 后者看着她头上的假花,忍不住失了神。 夏篱落木着脸在一旁坐着,此刻的她还带着一丝的婴儿肥,没有女孩那般的清媚。 只有女童的娇憨。 她被看得忍不下去了,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本王望着你,突然想到了你以后的孩子。”他抿唇笑着,眉眼里的笑色叫人无地自容。 她撇过头,没有再理会他了。 未来的孩子么?敛下眉头来,没有理会他这说的。 车马一路安稳的到了地方,她被抱了下来。而后跟在林清轩的身侧进了那大门之中。 里边的小厮见着他也是恭敬,忙俯身行礼,“见过王爷。辰溪公子正在炼丹房里等着二位。” 他脚步不停,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点头,而后在他们的好奇之中带着夏篱落走了进去。 辰溪一早就等着他们了,见着进来,立刻笑吟吟的走过来。 “我们是来问问,下一批的解药还有多久?”他看着这人,撩起袍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辰溪看了一眼夏篱落,调笑着:“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 “废话少说,还有多久。”夏篱落忍不住要打断他的幻想,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在一旁坐了下来。 辰溪讪笑着,“最少也还要三个月的时间。” 得了消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要去边疆,时间正好差不多。 辰溪看着他们这模样。忍不住好奇,“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要去一趟边疆。”夏篱落解释着,看着辰溪的面容渐渐僵滞起来,又道:“恐怕会有一段时间不回来,十王府还有清河想交给你来照拂。” 他闻言,急急忙忙的绕着炉子走了一圈,而后从自己的药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 “这里边的药可以让你坚持一段时间,等回来吃了我这药就可以永远的恢复了。”辰溪解释着,三个月的时间,战场上刀剑无眼,谁有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小孩子的身躯,这样一来,怕是更加的不方便了。 夏篱落怔然,目光落在那瓷瓶的身上,半天没有动静。伸手去接过来的时候,手还在颤抖着,不知为何。 吸了吸鼻子,而后带着鼻音同他道了一声谢谢。 辰溪并不在意,挥了挥手,叮嘱着:“一路小心,另外……注意安全。” 他们没有再说话,静默无言,仿佛是在诀别。 第一百三十章一切小心 不等三个月,三个人便已经出发了。 二人坐着快马,朝着那边去了。 天气渐凉,转瞬便进了秋日,林间的落叶踩得嗦嗦作响,快马经过,两人拽着缰绳,从这边一晃而过。 路上只觉得无聊,副将带着军队在后面跟着。两个人快马加鞭的往前冲着。 夏篱落俯身,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 “不若咱们比赛吧。”她提议着,同他笑了下,又道:“这一路上不做些什么倒也是无聊。” 林清轩倒是没觉着有什么,牵着缰绳叫马慢了下来,而后悠悠然的看着旁边的人。 她已经暂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可也坚持不了多久。也才三天的时间而已,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够了。 见着他停下来,夏篱落也跟着停下来。拽着缰绳,那马打了个响鼻,而后便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路途漫长,的确是需要一个乐子来。 两人比赛赛马,看谁的最先到达。 如此往来几次,后面一大串的人便被丢在了身后。 再往前走,便是别人的地盘。她停下来,没有虫鸣鸟叫,怠惰了许久的直觉终于开始蹿出了头来。 林清轩也面目肃然的看着这周围,手上跳动着的仙力,在一瞬间覆盖了这附近的所有地方。 一时间用了大规模的搜寻术,有些费心费神,她面色白下来,撤回了神识时,脸色却是一白。 林清轩见状,却是直接将她从马背上拉了过来,护在自己的怀中。 那孤零零的一匹马在一旁,受了不小的惊吓,蹄子甩动了一下。 夏篱落忍不住望着身旁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未曾离开。 四周太过安静了,耳边只有他的心跳声在扑腾扑腾的。脸色微红,可林清轩却没看见。 腾空而起,带着她离开了马背。落在了树枝上,低头再看过去,那两匹马都已经倒在地上。 眼睛还未闭上,肢体却还在抽搐着。她看向那匕首飞来的方向,却是什么都没有,反而还空空荡荡的,像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小心些。”头顶上有人叮嘱着,夏篱落也当然明白,面色沉着的从他的身边离开。 他们遭到了埋伏,而自己的人还在这林子的外面慢慢行进着,想着他们还没过来便要历经一场磨难,心情无比的沉缀。 两人四目相对,像是达成了什么意见一样。 夏篱落借力飞向更高的树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如同帝王一般。 四周枝叶婆娑,她躲在树后。神识重新展开,这次没有刚才那般扑空了,倒是朦朦胧胧的扑捉到一两个影子来。 从高枝上落了下来,双手从袖子里拿出了刀剑。那几个人也不再隐藏,直接冲了上来。 暗处的羽箭也飞了上来,挡下了好几个来,又飞来了几个。 如同下着毛毛细雨一般,夏篱落不慌不忙的撑了一个法盾,身手利落的解决了冲到最前边来的人。 林清轩也解决了远处的几个人来,两人在这天地之间缠斗着。他将地上的尸体摸索了一遍,而后看着那青铜令牌。 不远处的夏篱落见着他没了动静,回头就看着他奇怪的神色,耳边有冷风惊起,她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剑刺了出去。 那人还没靠近,便已经靠在了她的剑上,惊愕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夏篱落也只是粗略的瞥了一眼,便朝着他走过去了。 “你在看什么?”四周平息下来之后,他便在这边发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忍不住好奇,凑过头去看,只看到那匆匆收起来的东西一角,而后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清轩这般藏着掖着,倒是挺叫人好奇的,夏篱落禁不住在脑海中胡乱想着。 原本以为人已经清理干净了,却还是没想到,还有人躲在背后,等着他们上钩。 夏篱落没注意到,她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出神,却见着他突然寒着脸目光里满是杀意的朝着她扑过来。 心中一惊,呆呆愣愣的被他打到了一边。 不轻不重的一推,而后余光便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血痕,被割破的衣袍,还有…… 毒钉钉在了树干上,穿透了树皮留在了上面,夏篱落看着远处的人,一闪而过的白光。 林清轩的唇色很快就开始泛青,如同傀儡一般的脸色。她忍不住慌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扶着。 他眯了眯眼睛,一股失力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夏篱落护着他在这边慢慢的朝着树干后挪动着。 那些人,正朝着他们过来。 回头望着那些人,看着他们举着刀子朝着自己逼近。目光一凛,心中腾起一股子的怒气来,不知道为什么。 林清轩却抓住了她的手臂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他这模样成功的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你放心。”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之前一直是你保护着我,现在轮到我了。” 他虚弱的捏着她的衣角,慢吞吞的说道:“一切小心。” “我知道。”她笑了起来,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反手捏住了身后的刀,那人大惊失色。 林清轩松了口气,看着她将面前的人解决掉。剩下来的人也没有多少,一一处理了也费了一些力气。 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昏睡了过去,伤口上早就青黑一团,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 拉着他另外一只完好的手,一口气将他往自己的背上一扯。 巨大的重力倾覆在她整个人身上,一时间的确是有些吃不消,脸色涨得通红,才勉勉强强的适应过来。 拖着他在附近寻了一处山洞。 放下他来,她也跟着摔在地上,林清轩闷哼一声,吓得夏篱落立刻惊起来,爬过去去看他现在的伤势。 看着他手臂上的乌黑,又看着他现在面色,苍白如织,唇色却又泛着青黑,颜色越深。 辰溪不在身旁,这便只能依靠他们。而今便只有自己了,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眼神有几分恍惚。 这伤口,的确是有几分棘手。 第一百三十一章忍一忍 烧了火折子,才勉强将这山洞里照亮。拿了干净的刀子,放在这火焰上炙烤,看着刀面,竟然也开始不自觉的发起呆来。 觉着温度不错时,才拿起来。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伤口的创面都已经开始凝结,没见着有血流下来。 像是切豆腐一样,划开了他的伤口。 面前的人像婴儿一般的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刀子划着他的伤口,面前的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忍一忍。”即便他没有任何的意识,夏篱落还是忍不住轻声安抚着他。 而后才动的手,放出了黑血来。又用药酒给他清理了,可总觉得不够。 不过是普通的毒药,拿着之前带的解毒丹喂了他吃。 拉着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腿上带着,掐着他的下巴,将解毒丹给他喂了下去。 趁着他现在没有意识,夏篱落轻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触手冰冷,却带着柔软。 手感比他自己的都还要好,她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脸,比他的略要僵硬。 忍不住又掐了几下,而后才撒了手。 这触感,的确是美妙。收回了自己的手,才发现他的脸红了起来。 明明还在出着热汗,可这人却脆弱的朝着她撒娇,像小孩子一样,夏篱落忍不住母爱泛滥,想要给予他关怀。 捂着他的手,只觉得一阵冰冷。温度低得吓人,她将这人抱在自己的怀中,侧脸抵着他的额头。 一时的关怀而已,夏篱落安慰着自己,也没有再多想。可脸上却烧得吓死人,捂着自己发热的脸颊。 像是可以直接煎蛋了一样,热得整个人的脑袋发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抱着他慢慢的睡找了,睡梦中下意识的将他拥得更紧。 这一觉,两人睡得极为安稳。 安稳到林清轩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旁边的夏篱落,琉璃色的瞳仁中闪着一抹诧异,而后便是无尽的欣喜。 像是心脏被幸福迅速充盈着,他将她抱得更紧了,鼻间还有下巴落在了她的颈窝里。 重重的吸了一口,忍不住眷念着。夏篱落也跟着醒过来,手却是动弹不得,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前面的洞口。 有些不解他们这是怎么了。 觉察到她的气息不稳,林清轩才慢慢的松开了夏篱落。 看着涨红的面颊,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篱落白了他一眼,悻悻的同他隔远,又想着他身上的伤口,还是忍不住问着:“你伤口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已经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大概是剧痛过后已经麻木了,除了有些僵硬,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知觉。” 夏篱落不信,戳着他的伤口。想要看出他这到底有没有事。 “疼吗?”她捏了捏,看着面前的人,面色带着好奇。 林清轩摇摇头,“有些麻,倒是没什么感觉。” 夏篱落不信,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已经褪下去了。心下悬着,这会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些吃的,别乱动,不然毒性复发了辰溪都救不了你。”她这严肃的神情,再加上这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林清轩好心情的点点头,乖巧的模样像一只大金毛一样。夏篱落有些不忍,可随后还是站起来,脸上一副漠然。 出门寻了水和吃的,她才折身回来。辰溪不在,她便只能充当护士,替他将手臂上的伤口清理了。 “我从未想过一觉醒来身旁会是你的这个事情会变成真的。” 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夏篱落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你给我忘了。” “忘不掉了,记在这里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头,认真的说着。 夏篱落低着头,闷声哼唧着:“那就别去想了。” 他正要说话,却觉得一阵巨疼。没注意刚才她拿着酒淋在了刀刃上,而后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割下的腐肉扔在一旁,鲜红可见骨头的手臂,此刻看着有些许的瘆人。 她这会儿倒是认真了起来,将药粉撒了上去,目光在他的手臂和脸上来回游移着。 林清轩望着她的面容,有一瞬间痴了起来,看着她仔细的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而后慢慢的倾身,另一只手去抬起她的下巴。 夏篱落有些惊诧,未曾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贴了上来。 温润的唇和触感,一阵翻天覆地,等她有了意识时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 后知后觉的咬了一下他的舌头,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林清轩委屈的望着她。 这模样,仿佛刚才被欺负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 她闷着头,将自己的东西捡起来,闷声就走。 背过身的时候,耳根子都忍不住红了起来。浓烈的气息,一时间想忘都忘不掉。 他在后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低头轻笑起来。 这事谁也没有再提,两人出了林子,在小镇上要了一辆马车便继续往前走了。 她闷着头,见着他进来,自己便出去了。 林清轩一怔,脸上浮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车夫戴着斗笠,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赶着车子,没有吱声,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看着前方的路。 路上倒也安静,心底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她这胡乱看着,见着旁边的人牵扯得缰绳,又收回了视线钻了回去。 林清轩看着她进来,往旁边挪了位置出来。她只是看了一眼,袖子里藏着的刀便露了出来。 行至一般,车马停了下来。车身一轻,她将帘子撩开,人已经不见了。 心念一动,带着他要跳下去。车轮却是不安的动了起来。一股不安自心头涌起。 林清轩倒也是明白着,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捂着自己的手臂,这伤还未好,便又遇到了另外一茬。 眉眼压了下来,积攒着怒气。 而今他们落在这里,不能轻举妄动。 两人神色一变,看着四周冒出来的不少人。心中明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不忍心 身后是悬崖,若是落在这平地上恐怕就只剩下两具尸体了。 她看着旁边的人,恰好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懂了彼此的意思,回头望着身下的万丈深渊。 而后毫不犹豫的连同这车马一起跳了下去。那些人大概也没想过会这般,一个个的都离得远远的。 身后的悬崖有多高,他们都未曾想过。只是到恰当的时候,将手中的剑刺进了峭壁之中。 两人相拥着,像是将一切都置之度外,剑身从中折断。 两人落得更快了。 望着头顶上越来越远的悬崖,她看着面前的人,认真的叮嘱着:“一会我掉在地上,你一定要将我放在下面。” 林清轩拧眉,将她拦进自己的怀中。下坠的速度愈发的快了,他看着下面一处凸起来的石块,带着她去了那边。 借力缓了一会。 这次落得倒是快了一些,云雾散开便是茵茵草地。夏篱落看着他,想要将自己置身于下面。 可他紧紧的将自己抱着,没有让开半分。 “我怎么舍得叫你受到一丝的伤害呢。”他在她耳边低语着,而后便是一阵闷哼。 他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夏篱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疼。”他闷哼一声,面色在隐忍着。夏篱落紧忙从他身上下来,自己一点事也没有,可林清轩就不知道了。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腿,夏篱落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急急忙忙的摸了过去。 大概是伤处了,他闷哼着,脸色又苍白了些,她回头望了一眼,便去将他的裤子撕开。 就看着他腿骨断开错位的小腿来,断开的地方都已经将一旁戳了一个包出来,看着有些惊悚。 断了骨头,她回头望着这人。脸上带着怒色,“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我说过了你将我放在下面就行了。” 他神色仍旧苍白着,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来,“我不忍心。” “有什么不忍心,我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的看了一眼他的腿,终究还是认命的将他给扶了起来。 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带着一丝的担忧。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将他的腿给接回去,可现在四下无人,还要提防着再有人过来。 若是耽搁着,他的腿便永远都无法再恢复了。心中的顾虑有些多,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看着他这笑,牙齿便痒了起来。可转念,却还是因为自己,心头便沉了下去。 如同有一块大石头,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头,叫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可能会有些疼。”她摸着伤处,下手尽量温柔起来,只是疼痛是无法避免的。 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自己。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于疼痛仿佛已经屏蔽了一样。 夏篱落却是犹豫了起来,仿佛断得是自己的腿一眼,咬着牙齿,将断处推了回去。 面前的人没有任何的动作,手上的力度不减,不轻不重,随手将不远处的树拦腰砍断。 做了两个木棍给他绑着。 又忍不住用神识看了一下,见没了事了,才松了口气。额头上也隐约有汗水密布。 他凑过来,替她擦了干净。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些,也没有去深究她的来历。 只是淡淡的,在心里将她对自己所有浅显的好给默默的复述一遍又一遍。 “动动手。”她看着面前的人,敛眉轻声问着。 林清轩听话的抬起手来,她摸了摸,没有事。 心里松了口气。 只断一条腿,修养几日倒是不错。 她将白羽唤了出来,后者抖擞着自己身上的皮毛,讨好的看着夏篱落。 夏篱落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指着林清轩命令着:“把他背着。” 白羽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回头委屈的望着自家主子,还没想过自己的主子会让它做这种事情来。 可看着她皱眉,又只能不情不愿的跪在他的旁边,身形膨胀起来。夏篱落扶着他坐了上去。 如今他也不能走路,就这样将他抛弃了倒也不太道德。明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而且这趟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将边疆给安定下来。 两人走了一段路,她照拂着林清轩。目光却在这山间四处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处安稳的洞穴里。 白羽忍不住大吼一声,而后抖了抖自己的皮毛。两人差点没有被甩出去,白羽像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呜咽两声。 她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继续往前走。见夏篱落不追究了,白羽这才放下心来。 山间多西涧,树荫杂石堆在一起,白羽忍不住了。直接带着他们到了一处黑熊的洞穴里。 两人翻身下来,便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黑熊。白羽轻哼一声,缩小了身形走了进去。 冲着它一顿叫喊,那黑熊更加委屈的看着这两人。 林清轩忍不住轻笑两声,惹得六只眼睛齐齐看向了自己,他看着夏篱落,笑道:“当真是继承了你的脾性。” 白羽只当他这是在夸奖自己,讨好的看着夏篱落,后者白了它一眼,却又将它包了起来。 看着它困了,便将它放了回去。那黑熊也不敢造次,缩在角落里胆小的看着他们。 两人倒也没有当回事,给他的手臂上换了药,而后便互相靠着对方休息。 倒也顾不上什么了,这睡直接到了晚上。 醒过来时,便看着地上的血迹。她心中一动,紧张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那黑熊的身后。 它胆小的往里边缩了缩,亮得发光的黑色眼睛带着畏惧,见她醒过来了,便将自己面前的果子往她跟前推了推。 黑色的皮毛上沾染了浓厚的血迹,缩回自己的手掌时,地上落了一串浓郁的血液来。 她心中一惊,没有理会那些食物,只看着它,指了指它的受伤的地方。 黑熊害怕的往里边缩着,却见嗅着她身上没有恶意,这才伸出自己的手掌来。 黑色的皮毛下是一道道的咬伤,硬生生的掉了一块皮肉下来,她拿着药,也不知道对人类的药对它有没有用。 撒在了身上,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味。 第一百三十三章危险正在靠近 于野兽而言,他们对于血腥味最为敏感了。 黑熊忍不住咆哮出来,带着恶臭的口水喷向一边。 那一边正是洞口。 夏篱落回头,就看着一道暗影过来。 眼皮子狠狠的跳了一下,便听到了那久违了的冰冷电子提示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请注意,有危险正在靠近。” 话音几乎是刚刚落下来,便听到一阵吼叫,翻天覆地的怒吼声,像是要在威胁。 她只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震了两下,头顶上有石块掉了下来,她看着洞口出现的东西。 猩红色的眼睛,它也正看着自己。而后那猩红更加的鲜艳了,眼里闪烁着兴奋的色彩。 她活这么久,还没猎杀过这样一头野兽。沉睡已久的嗜杀基因正式开启了。 夏篱落也忍不住化身成为一头野兽来,看着这东西,眼里闪烁着兴奋的色彩。 它冲着她又吼了一声,她却拿着仙力幻化出来的长剑狠狠的刺了出去。 那野兽挥着爪子,视线落在她身后的林清轩身上,竟然也轻巧的避开,冲着他过去。 大概是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血味刺激着它的嗅觉,夏篱落看着它快要靠近,不做他想。 倾尽自己所有的仙力挡在了他的跟前,准备反杀。 却被它一爪子给打到了墙上,胸口一阵闷疼,而后便是抽疼,喉头涌起了一阵腥甜。 看着面前的黑熊,手中的长剑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然后直直的朝着它冲过去。 只要能够将它的注意力拉开,一切都好说,这一会,她像是要豁出去一样,看着这人。 一刀刺中了他的后颈,却像是碰到了最坚硬的石头一样,铿锵一声,刀刃震断。 她的手腕也开始发麻,不过总算有一些效果了,那野兽也被激怒了,冲着她嘶吼起来,像是在问候她一样。 身体里的灵力几近枯竭,她看着面前的野兽,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来,最后一博,直接将白羽放了出来。 这是她最后能做的,将白羽放出来,让它同这家伙对着,多么高深的计策。 唇角露着阴冷的笑意,似乎是得意。 对于白羽而言,这些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显摆自己能力的时候到了,它要怒吼,白羽也跟着怒吼起来。 一个震山响,一个却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 兽眸里露出了像人类一样的表情,讥讽的看着这野兽。 一巴掌打了下来,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将它压着,硬生生的拍成了肉泥,夏篱诺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它跑过去将那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野兽尸体给扒拉了一下,血肉之中夹杂着一颗绿色结晶。 像献宝一样叼到她跟前来,放在地上,白色的大尾巴欢快的摇着。 她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着它现在的情绪,目光落在那结晶上,有些出神。 这东西她未曾见过,也不成知道。还不知道有一定修为的妖兽身上有这个东西来着。 白羽又觉得无趣到一旁去欺负那黑熊去了,它被吓得不停的往角落里缩着。 林清轩嘤咛了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将这东西给收了起来,而后又转过身急急忙忙的去将他扶起来。 “你没事吧。”她面露急色,这模样叫林清轩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他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随成了泥泞的尸体上,有些不解,夏篱落倒是松了口气。刚才护着好好的,没有叫他这受伤。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看着那黑色的熊,目光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一样。 夏篱落有些看不过去,将白羽召了过来。收了回去,而后又看着林清轩,“我去给你准备吃得,你在这边别动。” 他目光落在那一摊混杂着黑色和红色的物体上,空气中还有残留的灵气,以及……浓郁的腥味。 夏篱落却视而不见,将那东西清理了,扔了出去。又去猎了兔子和山鸡回来,处理了,当着两双眼睛的面将这放在火上炙烤着。 黑熊痴痴的看着那肉逐渐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却又畏惧着那火不敢靠近。 今天它见识到太多的东西了,心中已经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夏篱落望着它,将那还没完全熟透的肉丢了过去,黑熊急急忙忙的扒过来扔在自己的手上。 鼻子凑在上面仔细的嗅了嗅,忍不住想要尝一口,却被烫了舌头,怒吼一声,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去尝试了一遍。 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口黑色的锅来,吊在空中,将那肉扔了进去,干净的泉水倒了进去。 而后是各种调料,底下的火不停的吞吐着火舌。两人一熊,安安静静的在这快地方待着。 她只觉得累了,稍微休息了一会。等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忙去看那熬住的汤。 火已经慢慢的小了下来,只剩下点点猩红的火光,她松了口气,借着手上微弱的亮光,看着锅里的汤。 还冒着热气,肉已经煮烂了。她急忙将旁边的人给叫了起来,给他盛了一碗肉汤塞到他的手上放着。 林清轩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凑过去亲了亲,而后便又要揽着她休息。 夏篱落暗自捏紧了拳头,将他拉了起来,撑着他的眼皮子道:“你给我把这汤给喝了!” 再诱人的香味也无法抵挡这困意,林清轩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听话的喝了一口。 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将这骨头汤给哥得一干二净,夏篱落这才满意的放他睡了过去。 自己也在一旁准备准备休息了。 等着两人都有精神的时候,才同他讨论昨天发生的事情。 那黑熊也睡得安稳,闻着香味知道那是从锅里出来,胃里的馋虫被勾引了出来。 叫人有几分难受,可这不是自己能吃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的。 目光落在这上面,而后又强忍着,缩了回去没有再理会这些东西。 按耐着心中的欲望,熬到了天明。 第一百三十四章走火入魔? 它从来没想过人类会这么能睡,一直到语气动身,日正中天,快要出月亮的时候他们才醒了过来。 锅里的汤早就已经凉了,汤面漂着一层油渣,叫人没有食欲。 夏篱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他怀里出来,不知不觉就落在了他的怀里睡觉。 想着他身上的伤口,便不敢再怠惰了。 林清轩也早就醒了过来,感觉她离开了,才恍惚的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旁边的人,唇角满足的勾了起来,“早。” 角落里的黑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已经到晚上了,还叫早。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体里的倦意还未完全的抹去,带着一丝丝的无力,点点头。 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见着洞外暗淡的光芒,回头望着这人,问着:“你好些了没。” “好一些了。”他应和着。 夏篱落又坐了下来,将昨天收起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摊在了他的跟前。 “这有什么用。”她只知道这是白羽送给自己的,它是灵兽,对一些东西自然敏感一些了。 可她并不知道这于人还有什么用,以前只知道这东西可以换来银钱。 林清轩并未接过来,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才开口:“你将灵力灌进去看看?” 她闻言照做,将仅存的一点点的灵力给灌了进去。而后像是发现了浩瀚的大海一样。 夏篱落不自觉的吸收着里边的灵力,身体也迅速的充盈起来,闭着眼睛引导着它们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 识海之中很快便充盈起来,那些遇到的瓶颈也一并开始破开,硬生生的将自己路上所有的阻拦给破坏殆尽。 她也从未知道还有这样的修炼当时,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样,蹭蹭的往上涨修为和灵力。 识海也因为自己的修为增长几乎倍增,白羽在里边蹦蹦跳跳,也跟着欢快起来。 结晶里的一切,就像是另外一番的天地。 不过却是忽略了这东西的危险,白羽安静下来,看着头顶上那一团昏黑,黑色的眸子立刻眯了起来。 夏篱落只觉得的自己的血脉像是要觉醒一样,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兴奋得要打碎几座山头才肯罢休。 那种狂暴,连她差点走火入魔,心头的欲念被无限放大,整个人几近走火入魔。 白羽低声呜咽着,冲着那黑色的雾气后吼了几声,见威胁不管用,直接冲了上去。 它们没法抵抗白羽的攻击,白羽也是三楼两口便将这东西给吞了下去,肚子鼓胀起来,躺在识海之中打了个饱嗝儿。 夏篱落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灵力渐渐被吸收完,她睁开了眼睛。 便看到了林清轩复杂的眉眼,忍不住怔愣了片刻,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充满了力气,又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 “我刚才,看着浑身冒着黑气,像是要走火入魔一般。”他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握着她的手腕,感受着她身上那渐渐平复下来的灵力。 见着没事了,才松了口气,埋怨的看了一眼,道:“你刚才有些恐怖。” 夏篱落一顿,她想不到自己刚才在他的眼里是个什么模样,不过走火入魔。 她看着自己的识海,一切都已经归为平静,白羽陷入了沉睡之中。 除了那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识海,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修为也暗暗升了几个档次,叫而今的感觉更加的细密了,能嗅到洞外的味道,也能听到千里之外那细微的声音。 “我没事了。”她笑了笑,望着一旁的汤,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辛苦做的怕是要浪费了,可目光又同那黑熊的眼睛撞到了一起。 它眼里的渴求,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那东西的上面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将这里边的东西给热了一下,而后端到了它跟前。 黑熊不假思索,低头吃了起来。有了之前的经历,这次却是小心了许多,生怕自己的舌头被躺着了。 夏篱落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扶着林清轩出了这洞,两人看着之前未曾仔细看过的美景。 诗经之中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大抵就是如此,几头梅花鹿从进食之中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姑娘。 圆润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惊恐,只有无尽的好奇。耳朵都竖了起来,看着他们。 他们身上都自带灵气,夏篱落望着他们,想要伸手去触碰。 那些动物像是感受到了身份,纷纷跳开,眼睛里不再是好奇,而是惊恐。 她怔住了,忍不住戳了戳这像死人一般快要报废的系统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何感觉不到这里的灵气反而能从这群野兽身上感觉到?” 她停顿了一下,而后又换了个当时问着:“或者说,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树木葱茏,绿草茵茵,还有花朵蝴蝶。如此茂盛的山谷,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天地灵气。 着实叫人好奇,她忍不住想要弄清楚这里,了解这里的一切。 系统也毫无保留,告诉了她缘由可更深的却没有再说。 只是提醒着她小心,而后便沉默下来。 林清轩望着她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坐下来,将自己的腿放好,看着那群受惊的鹿群。 他轻轻笑着,看着它们。身上气息隔壁起来,叫它们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朝着他过来。 抬头看着身侧的人,林清轩轻声笑道:“不若你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放平和一些,看看他们会如何?” 她低眉望了一眼,听话的将自己的融入了这空气之中,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着这些鹿群都围了过来。 跪坐在他们的跟前,硕大的鹿角互相厮磨着,看着一派和乐的模样。 还有一个正舔舐着林清轩的手心,蹭着他的脸颊,见他这玩得看中。 夏篱落也跟着玩了起来,将自己融入了他们之中。 感受着这灵气,而后闭上眼睛,将自己放空。 脸上一阵湿热,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第一百三十五章暧昧 夏篱落怔了怔,它又舔舐着她的脸颊。 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这些东西太过有趣了,叫她有些情不自禁了同它们玩了起来。 可系统的声音又不恰当的响了起来,将这所有的一切娓娓道来,像是存心的,要让她清新过来。 这里也曾是一处秘境,灵气充裕。不过无人修炼,倒是便宜了这群野兽来。 从最低的野兽开启灵智,变成灵兽,它们未曾经历过人类的狡诈陷阱,也并不知道危险是什么。 只是依靠着本能,还有祖先留下来的一些小智慧,艰难的在这世间存活着。 夏篱落忍不住沉默下来,若是要修炼,就必须将这里的灵兽给屠戮殆尽。 她曾杀人如麻,可现在也不过是在避免在重复上一世的人生而已。 神色暗淡了下来,她慢慢的转身回了洞穴之中,带着心事,林清轩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林清轩才找到了机会问着,“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转过头去没有理会他的关心,可还是一副低沉的模样,尽管强撑着笑容。 却也没有撑多久便垮了下来,露出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来。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想着白日的事情。总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时的开心和一时的黯然。 夜里微冷,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她在一旁抱着自己,整个人有些不安的皱着眉头。 脸色惨白吓人,他心头重重的跳了一下,忙挪了过去。 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小心翼翼的叫她安稳下来。 夏篱落只看到铺天盖地的红色,还有在这暗红色空间里挣扎的嘉涵,心中蓦然一痛。 想要朝着他过去,耳边又是另外一个呼喊,她回过头便看着林清轩同样的在这暗红的世界里挣扎着。 两边都是她想要保住的人,可她去哪边都不行。明明谁也不想再舍弃了,明明她都已经努力了。 而今却还是这样,她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暗红。 林清轩并未发觉,只是见她醒了将她抱在了怀中,轻声哄着。 夏篱落目光呆滞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见着她身上的气息平稳了下来,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当她再醒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得不能动弹。而这个抱着她的人,正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她的胸口上。 她已经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心口有些闷。 可又不想让他惊醒,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脑袋抬了起来,却还是将他惊醒了。 林清轩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似乎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漫天星空,澄澈干净而又深邃。 她看得有些痴了,不知道要怎么说。呆呆的摇头,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渐渐复苏,看着他目光里的惊愕。 胸口一轻,他已经离开了。眉眼带着歉意,却没有细说。 她默默的将药拿了出来,自己吃了下去。不一会,身上便疼了起来,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敲碎了一样。 疼得她满头大汗,叫她神色扭曲起来,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 快要昏厥时,那股疼痛才如同潮水一般散去。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林清轩看着心疼,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碰她。 残留的疼痛渐渐消失了,她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而后看着旁边的林清轩,轻轻的笑着。 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像是都不记得了一样,林清轩也跟着沉默下来,明明是想要保护她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她保护自己。 这样的落差,叫她有些受不了。 夏篱落也觉察到了一阵尴尬,站起来,干笑着:“我出去散散心。” 他只是默默的将她抱着,夏篱落也罕见的没有将他推开。 林清轩闷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可她却明白,看着面前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声音也像羽毛一样轻,“我一会就回来。” 他眷念了一会,便松开了。唇角挂着笑容,同之前无二。 夏篱落只觉得一阵心酸,离开了这里。可心情却还是没有缓解,反而愈发的低沉起来。 看着自己,若不是自己的实力太低,他们也不会这般。 自己也不用再用他照顾了,若不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她也不用再这样看着别人的脸色。 叫别人护着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太低了。 心中像是囚禁了头猛兽,如今被铁链子给捆着,无法动弹。 闭上眼睛,目光化为了血红。 林清轩只觉得不安,看着外面的天空。一切如常,可那股子的不安越发的浓重。 暮色四合的时候,才看着她回来。蓝色的纱衣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气,她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匆匆进来。 见着林清轩也只是恶狠狠的将自己的手一甩,将他推开。 此刻的她,肚子里像是有一颗炸弹一样,不停的爆炸,她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的肚子捂着。 林清轩大惊失色的看着她,吃力的挪到了她的身边,身体里的灵力开始暴乱,压都压不住。 而识海里的白羽也撑得难受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头顶上那浓黑的一片。 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也终于知道那股子的不安是什么了,夏篱落身上的血腥味像是刚从血海之中爬出来的,身上的暴戾之气还有血腥之气混合着,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灵脉像是要将自己撑爆一样,睁开眼睛,看着林清轩。 眼神带着隐忍,叫林清轩一怔,不知道怎么了。 可她却是明白,若是再控制不住,她很有可能就会暴走。 干脆一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紧紧的贴着他,只有这样,她才回有意识提醒着自己。 林清轩也抱着她,两个人互相安慰着彼此。她不敢动弹,他也不敢乱动。 知道平息下来,她也的眼皮子也跟着耷拉着,有气无力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脑袋里闪过了许久的片段,都是关于林清轩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失忆 眼皮子有气无力的眨了眨,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已经应该说什么好。 “你要睡了吗?”他轻声问着,耳边是她平稳的呼吸声。 纵然整个人又酸又累,林清轩却甘之如始。 夏篱落轻轻晃着脑袋,“没有……还不困。” 明明身体已经疲倦了,可意识还清醒着。闭着眼睛怎么都睡不过去,两个人索性就这么聊天。 她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而后将他的手拿起来,两人十指相扣。 度化过后的纯净灵力传了过去,夏篱落歪着脑袋,脑袋里浑浑噩噩,想要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吃力。 林清轩也安静的陪着她,直到她突然坐了起来,瞳仁猩红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心中一惊,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夏篱落了。那猩红的眼睛里,不再有人类的感情,只剩下对献血的渴望。 狂暴的灵力叫她整个人都痉挛起来,唤醒身体里沉睡的野兽,一声怒吼,脸上浮现了兽性的痕迹。 系统在疯狂的冒着红灯,可夏篱落的意识早就已经陷入了沉睡,而今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她了 又或者说她现在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充满野性的江如熙,那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江如熙了。 林清轩看着面前的人,不忍动手伤她一分一毫,只能看着她在清醒和浑浊之间挣扎着。 黑熊早就已经跑了,没见到它的痕迹。整个洞穴也被她给弄塔了,林清轩还有伤在身,没办法安抚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害自己,而克制着不去伤害自己。他想要让她安静下来,呼唤着她的名字。 夏篱落当真安静下来,瞳仁中浮现了他的模样,带着一丝丝的疑惑。 他心中一喜,还要说什么却见着她的眼睛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清醒还有疑惑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木然,他呆怔的看着她将这里变成了废墟。 看着她狂化的模样,目光怔然,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着面前的人,他突然有些讨厌自己这般脆弱了。 当初说好了会保护好她,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叫谁都不忍心。 想要去伸手触碰她,握着她的手,熟稔的同她十指交缠 夏篱诺怔了怔,看着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一时间忘记了动作,目光又滑落下来,落在了他们两人交缠的指头上。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喉咙里咕噜咕噜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而后怒吼一声,恶狠狠的瞪着他。 仿佛是在威胁,林清轩也只是淡淡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来,将她抱进了怀中。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拥抱。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的场景,可那些场景里的人她都看不清楚模样。 他会为了自己献出生命来,为了自己同所有人对抗,为了自己不惜违抗那至高的皇权。 对于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 可为什么这一切她都想不起来,带给她这些感觉的人。她都已经开始遗忘,连那个人的身形都在遗忘。 她不要这样,整个人都疯狂起来。夹在着要毁灭这一切的想法,将他狠狠的推开。 心中的恨意无处发泄,便冲着他过来,林清轩为没见着有一丝的反抗,反而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她停在了半空中。 又是一声怒吼,她想要将这一切给忽略掉。她不能伤害这个人,脑袋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若是伤害了这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夏篱落毫不犹豫的疑惑着,而后将这个答案给肯定了下来,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劝阻着她。 要她改邪归正,要她放弃这一切。 可她不能,历经了无数次的挣扎之后,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心头有一瞬间明了,既然谁都不能伤害,索性将自己毁灭了。这样谁都可以保护了。 心生堕念,所有的暗纹仿佛都在闪动着光芒一样。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像是想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扶着碎石头慢慢的站起来。 身形不稳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以为这是挑衅,便要取了她的性命。空气中,衣袖被吹得猎猎作响,他迟迟没有感觉到那种疼痛。 死亡并未如期而至,那双枯黑的手停在自己的面前,他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迎着她眷念而又迷惑的目光,轻声呼喊着她的名字,想要让她清醒过来。 看着他眼底那一瞬间的清明,心底满足了,只要她能醒过来,一切都好。 她看着面前这人,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有什么东西要想起来。 如此一来,她身上所有的气息都急促起来。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回忆着那脑海中的一切。 等她将那个面容想起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要压了过去。 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夏篱落一阵脱力。看着他决绝的神色,心中一乱。 仿佛又看到了那次,他为自己挡下的那伤害,仿佛又看到自己为了他而不停的努力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醒过来,醒过来,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来的地方。 林清轩也不忍她这般难受主动的捧着她的脸,将她的迷茫尽收眼底。 自己却轻声说着:“既然想不起来,就杀了我。一切就都记起来了。” 她当真要这么做,无意识的聚集着灵力,要朝着他打过来。 这次没有任何的停顿,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想起来,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抬起头来,用自己所有的力气想要将面前这个欺骗她的人给灭掉。 因为他欺骗了自己,心头一阵恨意。更多却是焦躁,看着他吐血,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做了这所有的一切。 林清轩将她抱在了怀中,那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腹上,整个人像是要被撕碎一样,好在他修为不错,挡了一部分下来,可另外的却还是叫人有些不大好受。 喉头涌起了一阵腥甜,他没有吐出来。艰难的撑着自己清醒着,感受着她身上渐渐平息下来的气息。 第一百三十七章醒来 觉察到她的变化,林清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一股子的得意说着:“你看,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 胸口一股子的甜腥不停往上翻涌着,他带着满足的笑意,却只听着她喃喃的呼喊:“嘉涵……嘉涵……” 林清轩终究是忍不住了,一口恶血吐了出来。眼里带着悲哀的笑意,意识渐渐消失。 两个人一同倒在了地上,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恢复了十二岁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惨兮兮的宽大起来。 睡到天昏地暗,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虫鸟都已经恢复如常,那灰熊回来,看着他们这样。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新摘下来的水果放在他们的面前的,推了推夏篱落的脸,见她没有回应,便又去推林清轩的身体。 如此往复循环,直到其中一个人有了动静。 林清轩是被渴醒的,唇角干裂,动一下便是腥甜的血。 面前是夏篱落的脸,十二岁的模样,带着少女的娇憨和病重之人的苍白虚弱。 唇角太干他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却干得发疼,黑熊喘口气,将手上的果子扔到他面前。 他看着它,轻声道谢。而后一口一口,快速的吃完。 唇角有了汁水的滋润,好受了一些,空空如也的肚子也有一丝的饱意。 可夏篱落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拖沓着自己的腿,慢慢的叫这黑熊帮自己寻找水源。 喂了他喝,自己才喝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沉睡着。身体所有机能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林清轩望着他的面容,还是忍不住想到那日她昏睡过去是呼喊的名字。 她到底是还没将这个人忘记,即便是没有知觉的时候,呼喊的还是这个人的名字,叫他心中一阵难受。 可脸上的神色淡然,日子长了,这件事他像是已经忘记了一样,没有再去想起来。 查看她体内的灵气,而后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将她的手放了回去,一旁又落了几个青色的果子。 黑熊自觉的到一边去看着,它已经不敢再靠近他们了。 这几日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腿上的伤也有在换,只是身形不便有些吃鸡。 看着他红润的面颊,心里也就安心了许多。 白羽从识海中醒过来,几乎是惊醒的。看着头顶上黑色的乌云,它心中一惊。 不知道它已经这般大了,忙扑腾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吃着,将它们都吞到肚子里。 吃的多了,便闭着眼睛休息。那一大块的黑色东西,若是不尽快吃完,夏篱落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恢复了。 督促着自己醒过来吃东西,过了许久,才将最后一丝的黑色雾气给吞到肚子里,打了个饱嗝儿。 而后开始沉睡着,这一次的时间格外的长。时间都像是快要到达尽头了也没有见着他们醒过来。 可身体里的灵气正在迅速恢复,修复所有因为狂暴带着灵力损伤,她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可林清轩却面色蜡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担忧。 望着地上的人想着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时间对于他们而言。 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夏篱落能醒来,即便是腐化成为枯骨他都要候着。 不为别的,只是想叫她醒来的第一眼第一个人看到的就是自己而已,好胜心作祟而已。 想要证明自己不比那个嘉涵差,想要证明他比那个嘉涵更加靠谱而已。 日落西沉,才有了动静。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星光,看着一旁林清轩的睡颜,目光不自觉的停在了他的身上。 她这是睡了很久的模样,看着脸上青色的胡茬,还有憔悴的眉眼。 远处的黑熊正打着呼噜,一切都很和谐,可她却睡不着觉了。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慢腾腾的坐起来,可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捏碎了而后又重新拼起来一样。 难受得叫她半天没有缓过来。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替换过了,而今的她还是一个十二岁小姑娘的身形。 夏篱落忍不住沉默下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林清轩被惊醒,目光迷离了一会,却看着她醒过来,立刻清醒了。 “你醒了?”他几乎是压抑着心底的兴奋,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夏篱落沉默的点头,对于他的触碰有些抗拒。在他伸手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往后躲了一下。 两人都是一怔,都未想过会这样。 他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来,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我……”她声音拉得很长,声调也越发的低沉了,不知道是为何,两人之间不似从前那般。 仿佛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流逝着,她明明想要抓住的。 夏篱落鼓起勇气,想要打破这片沉寂,便出声说着:“这……几日谢谢你的照顾。我……” “你也救了我,也不算什么。”他苍凉的笑了下,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着:“我以为你会说你很想我。” 声音压得再低,她都能听到。夏篱落的头压得更低了,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对于他说的不可置否又带着一丝不确信。 她不确信自己对于他的感情,更加不确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变成了这个模样,她心里也有些愧疚的。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里,他并未想起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她潜意识里却在提醒着自己,她身上像是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很重要却被她遗忘了的事情,到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像是被什么给掩埋了一样, 两人之间陷入了无穷尽的沉默之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开口示弱。 他略微艰难的站起来,这一切的不便她都看在了眼里,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是去扶着他,还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 过了一会,他拿了一些青果过来,放在他的面前,叹声道:“吃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们离开吧 肚子里的确是有些饿了,她拿着这些东西,随意的擦了两下便三口两口的吃完了。 舌头将唇角上的汁水都舔了干净,酸酸甜甜的叫人食欲大开。又吃了四五个,肚子里才有了饱意。 她这才缓过来,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的身上,憋了半天,才听着一句谢谢。 林清轩暗暗垂眉,掩盖了自己眼中的失望还有痛苦,两人之间仿佛一切如常。 可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已经回不去以前那种境地,而今只剩下尴尬了。 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努力的将这一切都遮掩起来。 “我出去看看,咱们耽误这么久了。边疆那边怕是着急了。”她急匆匆的说话,便从他们的面前慢慢的消失了。 林清轩看着她刚才躺过的地方,眼中的哀色渐深,他知道自己同她之间,是永远都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而夏篱落,离得远了才停下来。扶着一旁的树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乱成了一团麻线,谁也解不开的那种。 今天发生的事情,还在自己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 他身上拿着莫名其妙的伤口,还有他看自己的目光,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己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里,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叫了系统的大名。 后者说明原因的时候透着一丝哀怨,她却是怔住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僵了起来。 从头凉到了脚,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今听着这么一说。 又像是被人抛进了冰水之中,从头凉到了脚。 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瘫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搓着。 心里带着歉疚,漫无目的的在这山间飘荡着。他是因为自己手上的,手上,腿上,还有心里。 他现在对于自己肯定很失望,而自己却还在逍遥着。 一想到这些,心头便忍不住沉重起来。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个沉重的担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叫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好,你告诉我炼药的材料就行。”她在想办法去弥补,弥补这一切。 系统沉默了一会,她忍不住追问着。脑袋却突然昏胀起来,一大堆的图文涌了进来, 这样粗鲁霸道,倒也挺符合它的脾性的。 有了方法,剩下的便是原料了。在山头游走了许久,才集齐了药草来。 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颀长的身形混合在这月色之中,夏篱落呆了呆。 见着他回头才惊醒,而后若无其事的走过去。采摘的药草被她仔细的摆在他面前,林清轩却是沉默。 “你的腿脚,很快就可以好了。”她累得站不起来,坐在了石头上。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而后看着面前的人认真说着, 没见到他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夏篱落心头一阵黯然,他这当真是怨怪自己了。 铁锅里的泡泡不停的翻滚着,林清轩看了一眼,淡淡道:“可以吃了。” “我来吧。”顾念着他现在推荐不变,夏篱落主动请缨,却被他忽略。 望着他将吃食分好,而后乖乖的拿过自己的那份。 两人安静下来,她捧着碗看着不远处的星光。心神不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清轩也跟着恍惚起来,面前的粥吃得没有太多的味道,太过清淡了。 可他们现在也只能吃这些东西。 “对了。”她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片安静。夏篱落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里透露着不解。 夏篱落道:“我今天去采药,找到了一处秘径。你要是好了一些,我们便循着那路出去吧。” “好。”他应了下来,目光一点点的从她身上挪走。夏篱落努力的叫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没什么用,心头还是紧张着,紧张到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话。 原本以为他们会热烈的讨论着,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喝了粥,两人又准备休息了。 她已经睡饱了,倒是不用再睡了。可林清轩却不同,失了灵力的他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身体里的灵力在缓慢的恢复着,若是要等回到全盛时期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可夏篱落却等不得,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清醒。 清醒到只恢复了一半灵力,便随着他去了。 两个人在密道之中走着,四周是嘀嗒的水声,而后便是一阵猛兽的咆哮。 洞口的光芒被遮挡了,一个庞然大物堵在了他们的面前。 夏篱落一怔,看着那灵兽悠然的在他们面前走着,细长的尾巴慢悠悠的晃着。 “我来解决吧。”夏篱落决定照顾好他,不等他开口便已经冲了出去,那灵兽看着他们,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扑过来。 见着了夏篱落,兴奋的吼了一声,而后便扑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着她要碰上危险的时候情不自已的挡在了她的跟前,两人合力将这东西给击杀了。 夏篱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目光有些狼狈,可最后还是强撑着自己走过去。 破开它的脑袋,可并未发现任何灵丹的存在。心头有些错愕,半晌没有缓过来。 没有灵丹,心里竟然会有一丝丝的失落。 他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等她抬起头,目光重新恢复清明,“走吧,我们离开吧。” 林清轩走过去,在她身旁站着,弯下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抖着上面的灰,轻声安慰着:“虽然没有找到灵丹,不过这个倒也不错。” 她目光落在这上面,怔愣着。 夏篱诺并不认识这两本书写着什么。只是见他她看了许久,眼里隐约有兴奋之色,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追问了一下:“这是什么。” “炼药和炼器的书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转头便递到了自己的跟前,解释着:“它们对你似乎有用处。” “那你呢?”她下意识的追问着。 后者神色恍然,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你觉得她是我什么人? 出了秘径便看到一羊肠小道,而后便是万丈深渊。 他们站在这路里边,踩着这条小路,都能看到尘灰滑落下去。 夏篱落暗自心惊,牵着他慢慢的往前走着。 绕着这山崖往下走着,路上走走停停,顾忌着他身上的伤。夏篱落格外的照顾着他。 寻常人不过一个时辰的路途,他们硬是走了两个时辰。 走在山脚下,夏篱落拿了自己关上。又扔了衣服给他关上,两人这般,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 前面有个小山村,看着烟火两人才确定了自己的方向没错。许久没见到人烟了,夏篱落有几分兴奋。 走路的步子都大了一些,林清轩只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到了镇子上,四周是茫茫的荒漠。两人站在那牌坊的前面,望着前面空旷的街道。 夏篱落忍不住怀疑这里边当真是有人在住。 这里看着一点气息都没有,愣了一下,她侧头看着旁边的人,见他走了进去,她也不甘示弱的跟着过去了。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哐当的声响,他们看过去,只看到一家家的将自家的门窗关上。 夏篱落愈发的迷惑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着装,眉眼轻敛,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 “走吧。”他慢慢说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安然,仿佛是可以接受这发生的所有一切似的, 夏篱落跟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往前走着。 低头看着他的脚印留在这上面,而后笨拙的踩了上去,玩得不亦乐乎。 但没没发现他突然停下来,鼻子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瞬间的疼痛像是要将她所有的感觉给逼出来一样。 他没有回头,夏篱落从他身后掏出脑袋来看着那前面的建筑,一栋不知道快要报废多久的客栈。 破烂不堪的旗子上写着已经掉了墨的字,在这风中摇曳,在这空气里舞蹈着。 里边的人见着有客人,立刻跳了出来,沙哑的嗓音像是刚从棺材里出来一样。 浑浊的眼神不停的打量着他们,落在夏篱落身上的时间的次数尤其的长而且又多。 叫她有几分不自然。 “两间房。”他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银两递了过去,那人双手捧着接过来,昏暗的眼睛里透着异常兴奋的光芒,夏篱落忍不住一阵心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什么什么事了。 证实了这银子是真实的。他们立刻欢快的让出了路来,迎着他们进去了。 两个相邻的房间,倒也是干净。并未像外面那样布满了黑灰,桌子上椅子上都纤尘不染。 两人打量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头。 在那荒郊野外的住了一段时间,而今见着床便觉得有些累了,夏篱落躺上去就睡着了,可林清轩却不是。 突然外面喧闹起来,她从睡梦中惊醒,肚子里正好也在唱歌跳舞。从房间里出来,隔壁的门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目光黯然,有些失落的一步一步走下去,这小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不少的人。 夏篱落并未在意,反而直接去了柜台,点了小菜。 她一身中原服饰,在这一堆的疆域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几道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仍旧淡定着。 目光从他们身上收了回来,见那掌柜的应了下来,才准备回房间继续休息。 当然,还没走到楼梯上,就看着有人不识趣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目光上下游移着,打量端详半天,才开口问着:“小丫头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出来啊!” “我没有爹娘。”她淡定的回答着,无视掉周边好奇的目光,继续往旁边走。 见他不放自己离开,她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你不打算让开吗?” “小娃娃一个人来这边……不如跟爷走?”他直接忽略掉夏篱落身上那让人有些难受的气息,眉眼带着笑意。 夏篱落停下来,不再同她玩捉迷藏了。 楼上的房门被打开,林清轩面无表情哦的看着他们。 那腆着肚子的大老爷不知道怎么了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林清轩这模样,有些不耐的瞪了一眼。 他却走了下来,看着夏篱落兀自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 两人心知肚明,这里所有的人都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打过他们。可林清轩出于下意识,夏篱落出于好奇。 那大老爷不停的看着这两个人眼神有些疑惑,不是很明白他们这是什么关系。 “劳烦让一下。”他面色如常,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 那大老爷硬着头皮,豪不退缩,“你是这丫头的什么人,据我所知她父母早就死了。你呢!” “她都跟我走了,你觉得她是我什么人?” 大老爷不信,怒道:“我看你就是个人贩子,她为什么跟你走,她是被你骗的。” 夏篱落陷入了惊愕之中,还没听过有人说他是人贩子,这会儿听到了倒是稀奇,很是稀奇了, 差点就笑出来了。 “你这个人贩子,我要去告诉大人们,我要去报官!小丫头,你别怕,你很快就可以得到自由了。”他倒是不忘记叮嘱着她,安抚着她。仿佛她现在很激动似的。 夏篱落看着一旁的林清轩,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可眉眼里的笑意却是泄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林清轩暗暗不爽,看着他叫这这客栈里的人将自己包围起来,又吩咐了人出去。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痒痒了,特别是手。 目光冷冽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趁着那些人还没过来,索性将这人暴打一顿。解了这几日的气来。 那大老板似乎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人堵在了角落里,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所有的人还没近他的身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夏篱落咬着下唇,努力的憋着笑意。可眉眼都已经快笑得变形了,也没有见她有一丝的动作。 低声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 第一百四十章十王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着官兵过来了,他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挑衅的看了他们一眼。 地上的人都已经变成猪头了,他们这是一伙的,见着他这样,那捕头立刻叫人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看着这人狼狈的面容,忍不住扇了扇面前腾起的灰尘。 “本捕头听到有人报官说你是人贩子。”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夏篱落身上,而后被黏住了,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不过十二岁,便已经有了倾城之貌。若是留下来,养在府中,这日后定然是妙不可言。 想着那昏庸的生活,整个人都跟着兴奋起来。 夏篱落有些无奈,这模样还不如当初被毁掉容貌的时候来的安生,最少也不会让她能看到别人眼里直勾勾的欲望。 “最近这里孩子消失,怕就是你做的。来人,把他抓了送到大堂等本大人审问!”他这不问缘由,不问来历,直接下了命令,又将目光放在夏篱落的身上。 毫不掩饰的欲望,看的叫她一阵反胃,又听着他说:“至于你,同我一起回去。府上会有嬷嬷替你洗干净换上新的干净衣服的。” 这就是差别待遇,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眉眼之间憋着苦笑。 忍得有几分辛苦,她看着林清轩这面瘫模样,心里更是快要止不住了。 他只觉得自己额头上青筋狠狠的跳了两下,忍不住质问着:“你们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拐了这孩子!” “那你告诉我,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那大人一身反问,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夏篱落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一直以来,两人都不想挑明的事情。 却被一个外人给无情的撕了出来。 夏篱落看了林清轩一样一眼,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他们,“我们是什么关系,有必要要同你说吗?” “你这小丫头,本大人这可是在救你呢!”那大人急急忙忙的哄着,听着她刚才说的那些,心里急了起来。 夏篱落不以为意,“你觉得我会配合你?还是你以为你的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如愿以偿?” 那大人停顿了一下,脸色立刻变了一个模样,速度之快叫人惊叹。 “他不是我亲人,也不是人贩子。”她如此解释着他们的关系,让这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不是亲人也不是人贩子,那更不可能是朋友了。 看着他们这模样,松了口气。 夏篱落却又不想叫他们轻松,“另外,你们想的什么我都知道。所以,不用这么看着我。” 唇角立刻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看他们要动手。夏篱落立刻比他们更加迅速的动作起来,挡在林清轩的面前。 将这些人撂倒在地上。 几个人大骇,忙招呼着人过来,却没有多少人来帮他们。夏篱落带着清浅的微笑,这次不等她动手。 林清轩直接拆了扶梯的木头扔了出去,将他们懒腰打了出去。 地上的人都在哀嚎着,她走下来轻轻的踹了踹他们的腰腹间,而后又蹲下来。 “按理来说你们是这个地方的老大,天高皇帝远的,你们这贪污枉法的事情应该干了不少吧。”她这眉眼弯起,人畜无害的模样叫他们这一阵心惊胆颤。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可夏篱落已经替他们想好了答案,回头看着林清轩,问道:“十王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不信,林清轩已经拿出了身份令牌还有圣旨。这几人这才瑟缩着,瘫倒在地上失去了力气。 夏篱落心满意足的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回到了他的旁边,同他并肩站着。 冲那几个人挑衅的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剩下的事情有他来处理,夏篱落倒也不着急了。 他们也深知自己这会踢到了铁板,忙改躺为跪,不停的磕头赔礼道歉。 其余的人见他领头,也跟着磕头。夏篱落也没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地板被磕得砰砰作响。 那掌柜的为难的看着夏篱落他们。 这里本就年久失修,为了避免更进一步的破坏,林清轩才忍着怒气平淡的叫他们起来。 声音消失了,耳边安静了不少。 夏篱落也没有再在这边继续留着,回了房间时看了一眼林清轩,又看着那一旁目光痴迷的商人还有大人。 胃里一阵恶心,终究还是忍住了。 没有吐出来,倒是挺好的。 关了房间的门。将自己与世隔绝起来,林清轩处理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那大人有些不太死心,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为皇上看了大半辈子的边疆,充当眼睛,在这里一看就是几十年。能否皇恩浩荡将刚才那姑娘许配给奴才?” “她是皇后的亲人,你若是要应当去寻皇后说去。”林清轩将问题抛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些想要扒自己鞋子的人。 那大人一怔,权衡一下,还是抵不住美色的诱惑,“不若王爷您替奴才美言几句?” 他这人一怔个人,心里的不甘涌了出来,冷笑着:“我陪了她这么久都没得到她的心,你还想让我帮你?怎么这春秋大梦路做一会。” “原来王爷也是风尘中人,奴才这等冒犯了。”他悻悻的说着,心里对于她的执念也放了下来。 林清轩却是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转身准备回去继续休息。 “既然王爷是带皇令而来,那奴才这里安排车马护送王爷过去。” 他顿了顿,声音淡漠无情,“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操劳。”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此又休息了几日,两人才启程。他的腿脚也利索了一些,有了知觉。 夏篱落倒是忙前忙后的为他准备着,见他身上的伤势轻了下来,心里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我扶你吧。”她主动请缨,却被拒绝了。 心底有几分失望。 夏篱落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好半天。 看着这满是石头的路,又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踩上去。 别说是伤患了,就说她一个正常人都觉得硌着疼。 可他脸色未曾有变过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你是谁? 如此行走几日,终于是见着了大本营。他的腿脚也好得差不多了,骨头断掉的地方已经开始有愈合的迹象。 她松了口气,倒也不妨碍后面的事情了。 这几日的休养,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可他们之间像是有什么正在慢慢消失。 虽然谁都心知肚明,没有说出来,可这其中,总有些怪异的。 两人站在营地的面前,望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夏篱落在他身后站着,看着里边来迎接的人。 来的也不过一个副将的师爷,见着林清轩,点头哈腰的同他打着官腔。 “这几日就劳烦王爷在这边了。”他这谄媚的看着他们,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 他抬腿走了进去,看着这周围行走的人,转身看着他问着:“校场在哪儿?” “王爷千里迢迢不如先行休息吧,校场咱们可以再看。”他这说着,像是直接给他们做了决定一样,直接让出了一条路来。 夏篱落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鲜少有人这般直接的将话题挪开。 两人都觉得其中有古怪,却也只能先顺着来,不等林清轩说话,夏篱落便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来了。 “既然如此,劳烦照顾了。”她装出一副笑脸来,眉眼弯弯看着倒也和气。 那师爷也松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带着他们去主君营帐里休息。城里并未说过林清轩会带侍女过来。 这会临时安排,也只能同他在一个帐篷了。 夏篱落将行李放了下来,回头望着他,“先休息吧,明天再看也不吃。” 他抿唇,转身撩开帘子出去了。夏篱落不解,也忍不住沉下眼眸来,她这明白今天不如看看便是誓不罢休了。 可夏篱落忍不住无奈的摇头,这里边的古怪可是不少,她只是不像现在全部揭开而已。 可如今看来,却是制止不住了。 随着他的脚步出去了,帐篷外面却是没有他的人,不过一瞬间,他便已经在这军营之中消失侧身影,当真是快。 快到让她都寻不到踪迹了,夏篱落还是一身姑娘的装扮,站在这里的倒是有些显眼了。 她站在人群之中,周边慢慢的聚集了不少的人。夏篱落看着他们过来的方向,一个个目光好奇的望着她。 闷头往前走,手在自己的腰带之中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她也只能将手上的东西都收好。 微微抬头,望着面前停下来的人。 几个人勾肩搭背的站在她的跟前,身上满是汗味,她抬眸越过他们的身形往后面看了过去。 想来那边便是校场了,夏篱落想都不想直接绕过了他们,正要往前走,就听着他们这嚣张的命令。 “站住。” 脚步停下来,夏篱落回头望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些人还想再问一下,见着她离开,立刻搭上了她的肩膀,夏篱落怔住。 周边的人又围了上来,像是看戏一般。 余光往后一压,暂时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你们要做什么。” “你是谁,这里的女人除了营妓就是死人了。”轻佻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移着。 粗厚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示意的摩擦了两下,这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放下。”这一声并未带有任何的气势,像普通的人那般。 他们并未当回事,夏篱落落下眼皮子,而后握着肩膀上的手,身形一压,将他翻了过来。 一阵天旋地转,他直直的砸在了地上,夏篱落也没有再多看一眼,抬腿就走。 几个人一哄而笑,夏篱落却木然着。 到了校场里,林清轩正站在那人群之中。 她偷偷的挤进这人群之中,几个人围了上来,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那里边的几个人身上,倒是没有再注意她了。 他虽说身上的伤还没愈合,可身手却是不差,对付他们倒是绰绰有余了。 夏篱落望着他在这一百个人中,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他身上安装了一个追踪器一样,一招一式落在他的眼里闪过。 见他衣袂翩然,落在地上不见一丝的狼狈。旁边的人都开始拍手啧啧称奇,天上像是落了人肉雨一样。 一声声的哀嚎,不绝于耳。 “还有谁不服。”语调清淡,刚才动手,像是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一人独立于这一大群的壮汉之中,看着倒是单薄的些。她还以为以林清轩的王爷地位,这些人还会毕恭毕敬。 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扬威一次,一个个都臣服了下来。这样倒也不错,避免了后顾之忧。 副将沉着脸,带着人过来了。 “听闻王爷受伤了,王爷还是别轻举妄动,小心动了伤口。”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脑袋偏了偏,叫人过来扶着。 她站在原地,没有过去。若是现在过去了,对于林清轩来说只能说是累赘。 林清轩却是动了动脚,看着周围的人,略过了他这挑衅会的话:“将军人呢?本王要见他。” “将军自然在处理军务。王爷若是要见,不若先将身体养好,不然回了皇城皇上可是会怪罪属下没能照顾好王爷的。” 副将讪讪笑着,想要将他搪塞过去。 可林清轩却不为所动,不同他讲道理了,目光在这人群里转了一圈,落在了圈外的人身上。 “你带本王过去。” 副将面色一变,想要制止。 林清轩却没有给他机会,抬腿慢悠悠的往前走,看起来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那被点名的人,也是呆滞片刻。见他过来了,这才慌乱的应了一声,而后带着他过去。 夏篱落转身往回走,剩下的不用自己再照顾了,回去准备东西来。 想来是她太过多虑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倒是没有好好休息了。 想着刚才看过的木板床,倒是有些久违了。当年就是这样的,而今还是这个模样。看来,她怕是逃不过了。 既然逃不过,索性就这样顺其自然得好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这就是你的成果 主将并不在营帐之中,那人有些尴尬,回头望着林清轩讪笑着,“大概是出去了吧。” 林清轩撩了帘子进去了,那人想要制止,却也只能惊愕的看着他的背影。 营帐里的人倒是坦然自若,在这里看了一圈,便停在了这盔甲的面前。 浓郁的腥味还有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若是心神不定者,定然要崩溃了。 他也只觉得自己神识恍惚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里很少有人进来?”他看着那小兵,脚步却在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他受宠若惊,却又更加的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将军喜欢安静,平日里除了急事没有人敢逗留的。” “本王知道了。”他突然停下来,看着周围吆五喝六的模样,眉眼有些深沉。 他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咽了口口水来,小声翼翼的问着:“请问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召集所有人,伤患就算了。本王有事要说。”他才慢腾腾的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想着他会很快就回来,躺在床上,暗自叮嘱着自己要尽快醒来。 这一觉睡过去,竟然也过去了半天。 林清轩那边却没有太轻松,宽大的衣袍有些不太方便,他一只手挡着,站在那最高的地方。 副将站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王爷,不必这样吧。”他低头往他前面站着,有些不太服气。 林清轩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继续等着这里的人到齐了。 没有得到应答,副将也不生气。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站回了原来的地方。 军鼓停下来,整个地方都开始喧哗起来,懒散而又怠惰。 他这还是一副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天崩地裂都无法将他的表情改变一样。 “看到了吗?”他轻声呵斥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这就是你的成果。” 副将迎了上去,主动认错:“是,属下怠惰了。” 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歉疚,林清轩知道他不甘,可如今是自己接手了,倒不用再用旁人这般。 “从今天起,操练士兵这件事我亲自负责。”他宣布了一声,底下的人无一不从,可有几个人是真心信服的。 林清轩也不做什么表率,只是叫着他们集合,而后便又叫着他们这离开。 副将低头送着他离开,目光里浮现着一丝不屑。身旁的军爷跟了过来,眼神并未从他的身上挪开。 “大人这……”他这有些不解,倒是好奇这林清轩会耍什么手段了。 被当众褫夺了权力的副将心里也是不甘心,说话也没有个好脸色来,“这什么这。” 他冷哼一声,“有我徐平在,他这个王爷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一个从深宅大院中出来的小王爷而已,又懂什么,女人的那点手段又不可能用在这战场上。 只需要一点点的小手段,就可以叫他在这里栽一个跟头来。 军师还是有些担忧,望着副将,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这次,大人还是小心些吧。毕竟是王爷,若是伤着了恐怕。” “怕什么,过几日就走。”他转身就走,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林清轩去换了一身劲装,见着她在休息,忍不住多待了一会,人正在沉睡着,脸上带着两坨粉红。 看着倒是可爱,他捏了捏,整个人自然了不少。 唯独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才能彻底的放下自己心中所担忧的一切。 她清醒的时候,倒是牙尖嘴利的,利索不少。 最后再看了一眼,才起身离开。 床上的人正安然的睡着,眉眼合着没有一点动静。 手脚上的袖子都已经绑起来了,没有刚才那般碍事。 这会动作也利落了不少,校场上的人也都过来了,木桩被打得砰砰作响。 在不动用灵气的情况之下,将这个木桩打裂,速度快到叫人眼花。一旁的人惊了惊,看着他这悠然的姿态,倒不像是训练的。 他目光落过来,“你们站着这个来,速度晚上检查。” “是!”他们齐齐应声。 如此简单,他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夏篱落从睡梦中醒过来,只听到外面鸦鹊的声响以及那边传来的吼声。 揉了揉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从床上下来,扒拉着鞋子穿上。 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着。冷风吹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她的来历早就已经传开了,这会再没听到那些话,更没有再看到那怪异的目光。 四周也没有多少人,除去拿着伤患。她在这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可又没有刻意的去想他的地方。看着面前的火堆还有那一群人,被帐篷遮挡住了身形。 听着他们谈论林清轩,夏篱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偷听他们几个人的谈话。 “这王爷,不过就是软脚虾。等过几日,叫他看了这两军交战,定然是要吓得腿软!”徐平毫不犹豫断定着,脸上落得一层红色。 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夏篱落也跟着慢慢的走出来,在他们这说话的间隙,停在那徐平的身后。 几个人都愣住了,齐齐看向了他的身后,夏篱落也看着他们:“听到你们在说林清轩,能算我一个么?” 他们怔了一下,表情有些惊悚,似乎是没想过会看着她在这里。 “说啊,继续。”她望着这些人,自己也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抬眼看着他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从他们身上略过,“怎么不说话了?” “十王带来的丫头?”他们这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哄笑起来,“小丫头这身体还没长齐,倒是惹得十王青眼相加,这滋味定然是了得。” 她仍旧笑着,眉眼眯着带着一丝丝的危险。 “你是副将吧,做了多久?”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徐平身上,“看你岁数也不小了,还只是副将……莫不是这功夫都用在了嘴皮子上了。” 徐平一顿,脸色有些青。憋了半天没出一句话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她应该是怎么办 她站在这些人的面前,神情不曾变过。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模样,抿唇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徐平也未曾受过这般的侮辱,他这脸色变了,理智却还在,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他狞笑着,朝着她这走了过来,“左右也是带过来暖床的工具而已,咱们几个用用,想必王爷不会怎么生气的。” 他们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志怪小说里的妖魔鬼怪,夏篱落也不是吃素的。 面上神色虽然没变,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动了起来,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动手得好。”她善意的提醒了一声,没想到他们并不在意,直直的朝着她扑了过来。 夏篱落也飞快的凌空跃起,而后轻盈的落在不远处的竹竿上。落在刀剑上,木然的望着他们。 居上临下的感觉到真是不错,整个人看起来有气势多了,她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徐平将她脚下的长枪拦腰打断,而后看着她这轻悄悄的落在了地上。 恶狠狠的抹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说实诚话,夸着她,“还有两把刷子,怪不得能被看上。” 她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这作妖。脸上的神色有几分的冷酷。 “这么小就知道勾引人了,这张大了还得了?祸国殃民的妖精。”他们齐声笑着,受了徐平的影像,也开始逗着她玩。 夏篱落并未在意,只专注的看着徐平,对于这个人心里总觉得有几分的奇怪。 若是寻常的将领,定然会摒弃这些。可徐平不同,尽力的抵抗着来自朝廷的帮助。 看到了林清轩的实力,也没有拜服,反而嗤之以鼻。 观察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几个为了抓她而累得腰酸腿疼的几个人。 唇角牵扯了一个无谓的笑容来,“玩够了?” 她歪着脑袋,甜甜的笑着,“既然如此倒我了。” 徐平看着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跟前,瞳孔无限放大,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夏篱落一巴掌将他打在了地上,脑袋锤进了这土地之中,一只脚踩在他的背脊上默然道:“够了吧?还想再来的话,我奉陪。” 徐平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想要抬起头,她将脚尖轻轻一压,这人便彻底得没了动作。 倒不是死了,只是没办法反抗而已。 那剩下的几个人围着她,眼神怯怯,像是在看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夏篱落拍了拍自己的手。 准备离开,下马威已经给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自不自觉了,这次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和颜悦色了。 带着威胁,一点点的寒意,“若是再叫我听到你们在这背后说三道四的,下次就是你们整个人都埋在这土里。” 几个人一阵瑟缩,夏篱落有些不大放心,“听清楚了没!” “听……听清楚了。”他们急急忙忙的点头,呆呆的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有人不放心的过去看了一下,见她真的走了,他们这才去将人给扒了出来。 徐平睁开眼睛,将自己脸上的尘灰给擦了一下,目光阴鸷的看着那个离开的方向。 “哼!这贱人。”他是不会这般轻易的罢休的,若是自己还不回来,他怎么能坐稳这个位置来。 剩下的几个人瑟缩着,刚才也发现了这人不是个好惹的人,况且其实力也远远的在他们之上。 况且这般小就能到达这种高度,可谓是天才中的天才,他们不得不敬佩,倒是服气了。 只一招便将人给打了下来,如此身手,便是自己都抵不上的。 徐平却是带着恨意,神色越发的阴沉,身上的尘灰还没弄干净便灰溜溜的走了。 夏篱落回了帐篷之中,看着他已经回来了,脸色恢复如常。 两人看了一眼,算是示意了。她走到衣架旁,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挂了上去。 牵扯着上面的褶皱,脑袋里又忍不住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这里没有人信服他,可他却还要带着这群人打赢那些敌人。 着实是有些吃力,如此一来他倒是忽略了这里的水深程度了。 况且这里的人怠惰了这么久了,这次突袭想来也是在暗中准备了许久。 “我晚上有会议,你自己休息吧。我去别的地方就成了。”他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要留下来。 夏篱落并未在意,面色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回过头继续的想这自己的事情。 大概是心事太过沉重了,都写在了脸上,林清轩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回头清浅的笑着,林清轩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看着他离开了,脸上的笑意才落了下来。 她应该是怎么办? 坐在床上,帘子被撩开了来。她以为是林清轩有什么东西没拿,却看见是有人送了饭食进来。 他这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望着夏篱落赔礼道歉来,“抱歉,这里的伙夫做的东西可能有些不合小姐的口味。” “没事。”她往后一靠,也没有去看:“放在一边吧。” 他将东西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伸手就碰得到。而后转身就出去了。 世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她的肚子却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空荡荡的有些可怕。 翻了个身,而后继续想着心里的事情。肚子饿得难受了,才拿了筷子起来。 东西有些干,她将一整杯的水都喝了干净。 吃得有些多了,再加上这一杯水,整个人都快升华了。 “夏小姐,属下徐平,经过小姐的一番训斥属下恍然大悟,特来请过来请罪。” 门外这毕恭毕敬的声音,夏篱落都懒得去动,音调都带着疲惫:“进来吧。” 帘子被撩开,徐平站在她跟前俯身行礼,倒也是那么一回事。 夏篱落撑着自己坐正了身子,望着下面的人,不咸不淡的说道:“见也见过了,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说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把药给我 他抬起头,目光略有些阴冷,“你可有觉得什么不对?” 夏篱落正要反问,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沉了起来,晕沉沉的像是绑了一块块的大石头一样。 手脚发软,靠在床榻上,面前人渐渐分了身。时而清醒,时而迷醉。 “你……做了什么。”她想要凝聚自己身上的灵力,却是有心无力。连简单的聚灵都不行了,目光在那些东西上看了一会,而后便恍然大悟。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林清轩已经离开了这里,暂时没办法回来。 她捏着身下的被单,目光开始迷离起来。 身体里开始慢慢的升腾起一股子的热气来,双腿不停的磨蹭着。就算是让自己失去了力气,却并不妨碍她的思考。 “你给我下药就是为了……”她咬了咬牙,将话说个完整,“为了报仇,你这样的人如何能胜任将军,只能一辈子当个手下而已。” 他走过来,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事到如今,还在嘴硬。反正都是给人暖床的通房丫鬟,倒不如叫我也舒服舒服。” 看着夏篱落往后退着,心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来,可这更激发了他心中的邪欲。 她暗自咬牙,将舌尖咬开,都不见得有任何的效果。曾经看过的方法,此刻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面前的人搓着自己的手掌,贪婪的朝着她走过来。 “小美人还是乖乖的在床上比较好,至于别的地方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夏篱落挣扎着往后退着,眼见着他这越来越近了,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来。 她还有杀手锏,压箱底的东西还没动,又怎么可能会被他得逞。 见着她不动了,徐平想着她这是想通了,忍不住调笑起来。 “怎么了,想清楚要怎么侍候我了么?”他脸上带着邪笑,慢慢靠近。 她眯了眯眼睛,有气无力的望着他:“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动我……不然,不然……后果自负。” 徐平却不理会,掐着她的下巴,轻声说道:“要不是没有镜子,我真应该给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同荡妇别无二样。”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她闭上眼睛,身体越发的难受了。即便是没有镜子,她都能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一阵冷风吹来,下巴上的手离开了。 她睁开眼睛,便看着一道血光。徐平惨叫一声,被扔了出去。 林清轩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望着他落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的蜷曲身体,寒声吩咐着:“请军医过来,进来的时候把眼睛蒙着。” 原本好奇的听戏的人,见着林清轩过来,都急急忙忙的退后。徐平倒是没有那么幸运,断了一只手。 “暂时留你一命。”他木着脸说着,又记挂这里边的人。 夏篱落趴在床上,拼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腕,身体里的浪潮一个盖过一个。 冲击她的理智,林清轩在她旁边坐下来,扶着她好好躺着。可身体里的媚药没解,整个人都 趴着,隐约颤抖着。 睁开眼皮子,看着是林清轩,她咬着牙齿,慢慢的往后退着。 “帮我倒……倒冰水来。”她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的理智将会尽数崩溃。 还不如将她打晕,睡过去了多好。再次的恍惚时,她正躺在这人的怀里,手指动了动,气息我想几分急促。 “不,不要。”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身体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人有些不大舒服。 林清轩却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她咬着唇,这般可怜的模样却是没有见过。 双眸带着水光,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夏篱落,一时有些不忍。 门外的军医已经准备好了,看着这帐帘恭敬着:“王爷,属下已经准备好了。” 他将床上的人放了下来,慢慢的走到门口去,看着那眼睛上蒙着白布的军医,淡声道:“把周围围起来,二里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这下命令,倒是叫人愣住了,不知道他这是要耍什么花样。 林清轩也懒得多做解释,转身进了帐篷。她脸色通红,身上的温度异常的高。 “你忍一下。”他看着面前的人,将她摊在了床上,不知道她的神智是否还在,转身拿了布条将她的手脚固定了起来。 没了自由,她便更加的难受。 林清轩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不急不忙的在她旁边次第摆开,低头炙烤着这银针,边说着:“若是忍不住了,便叫出来就成。” 她蹬着腿,布条勒着手脚生疼,可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咬着牙齿,这满头大汗的模样倒是叫他看在了眼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银针捻进了她的皮肉之中,细细密密的痒了一下,而后便被巨大的空虚给盖过。 他低头小心翼翼的将银针给扎在她的身上,冰凉的手指自她的小腹划过,叫她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 “林清轩。”她咬着牙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后者继续施针,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看着头上的帐顶,继续问着:“还有多久才好?” “两个时辰,媚药排空了就行了。”他这说着手下又有一个银针扎了下去。 夏篱落却是忍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将近四个小时。 她自己拽断了布条,坐了起来。两腿之间像是有什么在噬咬着,酥痒难耐。 看着林清轩,她捏着拳头。 “把药给我。”她僵硬的说着这几个字。 林清轩一怔,了然的笑了笑,“不用了,一个时辰就好了。你再忍一下。” “给我。”她扑了过去,而后便像是抽空了气力一样,摊在他的怀里,“给我药或者给我刀。” 痛苦亦或是欢愉。 任君选择,他自然是不会叫自己选择痛苦的。看着这样的她,他轻叹一声,吻了上去。 唇齿间呓语着,林清轩闭着眼睛,手指在她的后背上游移着。整个帐篷暧昧起来。 她嘤咛一声,还想要更多。理智也在瞬间被击溃。 第一百四十五章听说王爷对你……很好 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林清轩心念一动,捏着她的手问着:“看看我是谁?” 她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林清轩,你是林清轩。” 他似乎颇为满意,又将她抱在了怀中,怅然道:“你终于认出来了。” 夏篱落却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任由他将自己抱着,两条腿互相磨蹭着。 因为施针,而今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褪去,只剩下几缕轻纱。美人低吟,破碎的音节自唇齿间溢了出来。 他却眼眸一暗,手袋里的银针快用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就差不多了,可却没有等到银针扎完。 夏篱落便已经将他扑倒在床上,她而今还不过一个幼童的模样,林清轩将急急忙忙的捏着她后腰上的穴位。 怀中的人身子骨一软,无力的趴在他身上,一手固定她的腰肢,才没叫她躺了下去。 最后一根金针落在了最后一个穴位上,夏篱落终于安分下来,晕了过去。 他将怀里的人给到挪到一边,又怕那针刺得深了,不敢用力。 看着这睡熟了,到了时间才抽了出来。 见她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了,心头的担忧才渐渐的放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脑袋上的头发,然后慢慢的将他拢进自己的怀里。 她认出自己,也认得清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谁,这样就很好了,他已经很满足了。 夏篱落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穿戴好了,没有任何的不适。 一切都像是平常,她从床上下来。外面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柔声问着:“姑娘醒了?” 女人的声音,她急急忙忙的撩开帘子。面前正站着一个妖娆的姑娘,眉眼带笑的望着她。 “奴家春来,王爷特意派奴家来照顾您的。”她手上还拿着东西,夏篱落让她进了来。 春来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回头就看着她这打量的神情,又笑开了,“姑娘不必如此慌张,奴婢不会害姑娘的。王爷拍奴家过来,也是看中了奴婢的本份。” “我知道,他做事一向都精打细算。”她走过来在旁边坐了下来,春来盛粥送到她的跟前,热乎乎的白粥,就着那碗里的几根青菜。 春来望着她,语气轻轻柔柔,不似寻常丫鬟那般。她正好无聊,问着春来的身世。 “奴家的主子惹怒了天颜,遭了天谴。”她简短的一句话将自己的过往给一笔带过了。 夏篱落一顿,捏着筷子的手也禁不住紧了紧,“抱歉。” “没事,来这边的都沦为了军妓。现在奴家能有一片安宁,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低着头,面颊上飞着两块红晕,支支吾吾的,一句话没个全套的,“听说王爷对你……很好?” 手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说着:“我也不知道。” “姑娘不要误会,王爷虽然很好。奴家是有自知之明的,远远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低下头,不安的搓磨着衣角。 夏篱落没有应声,可这盘子里的东西已经食之无味了。 她将筷子搁下来,慢慢的往外走着。 春来见状,略有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上,有着不符合同龄那般的沧桑还有茫然。 想着叫她笑一笑,春来走到她旁边来站着,说道:“听说那位冒犯您的大人,而今被绑在校场里受鞭笞之刑。” 她整个人又是一顿,春来又道:“是王爷监刑的,民谣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她回了帐篷里,提起昨天的事情,整个人的脑袋里像是充满了白色的雾气。 膨胀起来,却叫人有些安定不下来。 春来也是好意,见着她兴致缺缺便也没有再提。看着一旁的东西,收拾了就出去了。 整个帐篷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呆呆愣愣的,还是不自觉的去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更有盛着,情不自禁的脑补起来。 林清轩冷脸出现在校场的时候,整个地方都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看着木架上的徐平,瞳色幽深。 只看了一眼,便将场地留给了行刑官。听着他的惨叫声,林清轩表情都未变过。 等着这鞭笞之刑过去了,他才离开了这边。而徐平却有气无力的摊在了地上。 周边是一片讥笑声,他咬着牙齿,脸色难看的离开了这里。 全身上下都是血痕,他这咬牙切齿的,想要将他给杀了的心都有了。 不过是碰了一下那女人而已,竟然就断了自己的一只手来,这种报复,够狠。 他又岂会是这种心胸宽大的人,林清轩落在他身上的,他会尽数将之要回来的。 心中不甘,如何能平。 还没回到自己的帐篷,就看着自己的手下带着一大帮子的人过来,见着他这惨状,几个人都围过来嘘寒问暖的。 “您没事吧。”他们这面带忧色,几个人将他扶着,要带着他离开这里。 徐平咬着牙齿,“别请军医,自己拿了伤药过来帮我擦着。” “是大人。”后面几个急急忙忙的去寻东西了,徐平趴在床榻上,身体上时不时传来刺痛的感觉。 微微一动,旁边几个人便僵住了不敢再下手。 “林清轩这仇,我是要报的。你们几个暗中注意他的动向,另外派人去看紧他的坐骑。”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透着一股子的危险,他这会儿心中的恨意倒是没了刚才那般明显了。 余下的几个人面色一惊,面面相觑,又看着徐平,“大人,咱们当真要这么做?那可是王爷啊!” “王爷又如何,惹了我。就算是阎王老爷也得给我乖乖等着。”他捏着拳头,语调重新平静下来,“若是死了,就说战亡不就是了,这里刀剑无眼的,那老皇帝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人都噤声了,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徐平也没有再多嘴,看着身上斑驳的伤痕,眼神又暗了些。 第一百四十六章等我回来 自那次事情过后,夏篱落便再也没有见到林清轩。 两个人的帐篷,彻底的变成了她一个人的。 躺在胡床上,两条腿慢悠悠的荡着,望着那帐篷顶,总有些不太真实。 那天的事情,她已经能慢慢的接受了。再次想起来,也并未有羞涩,或者是脸上烧起来。 这倒也好,就是境地尴尬了些而已。 明明吃亏的是自己,可林清轩这躲着,整日整日的见不着人,到像是害羞了一样。 闭着眼睛,脑袋里细细想着那天他的模样。 春来从外面进来,见着她这在想事情。自觉的将动作放轻了一些,搁在矮桌上“咔哒”一声。 “夏姑娘,王爷说今天不回来了。叫您早些休息。”她望着胡床上的人,看她晃动的两条腿突然停下来,便知道她这是来情绪了。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望着春来,“那你下次就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行。” “是。姑娘。”她看着面前的人,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又回到了床上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春来看着她,桌子上的饭菜都还是热的。见着她这样,忍不住出口劝着:“姑娘还是吃一些吧?趁着这饭菜还热乎着。”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声调也懒,带着几分沙哑。 夏篱落不自觉的看着墙壁出神,心里有些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离开。 春来禁不住叹息,不过这也不是她能出手干预的,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容身的地方了。 回想之前的一切,她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来,毕竟那是她的噩梦,贮存她所有过去的一切不想再次发生了。 安稳的几日,她一大早便站在了校场的门口,两个人将她的去路给拦住了。 “抱歉,这里有规定女子不得入内。”他们知道夏篱落的来历,却也只能按照规矩来。 夏篱落也没见着生气,说话还是和气的模样,“林……十王在吗?” 顾忌着他在这块地方,便也只能默默的将距离拉开一些。临时改口,还是有些不打习惯。 “王爷刚刚过来。” 见他们这毕恭毕敬的回答,夏篱落还是忍不住往里边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没有再说什么了。 回了帐篷里,春来正等着她。她见这里边空了不少,怔愣了一会,才问着:“怎么了?” “夏姑娘回来了。”春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朝着她过来,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小声说着:“听说这几日都准备要打仗了,奴婢将东西收拾好,等危险来了也好跑一些。” 她敛下眉眼,轻声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吗?” “想啊。”她的眼神亮了一瞬,而后又暗淡了下来,“可奴婢知道的,奴婢不过一个卑贱之人,如何能离开这里。” 夏篱落没有再应声了,转身回去坐着了。 “姑娘还在想王爷吗?”春来走过来,打量着她如今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摇了摇头,“不是。” 只是心里有些慌而已。 从床上惊坐起来,她看着春来,拉着她问着,“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她被问得一怔,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夏篱落却像是身上落了一个包袱一样,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春来的答案她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站起来,悄声嘀咕着:“不成,我还是要去问问。” 没有亲眼见着,她这心中的慌乱始终放不下来。 撩了帘子匆匆忙的跑了出去,春来在后面跟着。 见她跑到了那议会的军帐前,春来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想要阻止她,不等她动手,面前那看守便已经将她挡在了外面。 “夏姑娘,这里是军事重地,请速速离去。” 夏篱落拧着眉头,淡声呵斥着:“让开。” “夏姑娘请不要让属下难做。”他们齐齐低头。 场面没有僵持太久,她往后退了几步,那两人正要松口气,却又听着她冲着这帐篷里吼了一声。 “林清轩你给我滚出来!” 一时间,周边的人都怔住了。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偷偷的看着前面站着的林清轩。 后者淡然的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轻声说道:“散会。” 没见到有什么特别的模样,这里边的人都有些灰心。 可外面的人还在继续的呼喊着,他脸色还是没变,倒是门外的守将有些控制不住了,撩开了帘子进来。 那一脸的为难之色,倒是能说明现在这种事情的难办程度了。 人都走空了,他才出来了。 望着面前的人,两人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了,林清轩尽量让自己看着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夏篱落望着他,两人搁了许久才开口了,“我……听说你最近要准备上阵了。” 他点点头,“再过不久。” 夏篱落犹豫了一会,脚尖无意识的在地上擦了几下,“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留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成。”他摇头拒绝了她的要求来,夏篱落有些失落,敛着眉眼,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清轩见她这可怜的模样,笑了笑道:“我会平安的回来。” “我要上阵。”她又重复了一遍,眉眼有些难为情,“我不放心。”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乖,这次等我回来。你不能再受伤了。” “可是……”她想要争辩着,却见着面前的人带着淡淡的笑意,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千言万语,抵在心口不知道要怎么同他说。 牙齿咬着唇瓣,咬得通红,而后狰狞的问着:“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逃避着我?” 他这眉目怔然的模样,倒是更加让人确定了,夏篱落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林清轩望着她的背影,黯然的低下头来。不是他在逃避,而是夏篱落。 他知道她心底有一个人,也知道自己无法替代。所以,就一直等着。等着她真正的接纳自己了,他才可以主动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可有胜算? 战鼓响起来的时候,是早晨。敌军突袭,他们被动的接受着。 夏篱落也从梦中惊醒,看着外面的火光。 春来急急忙忙的穿着衣服过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铠甲,正要出门,就看着她折回去拿了个包袱背着。 夏篱落有些不解,鼻子一吸,全是冷意,“你做什么?” “逃命了小姐。”春来诧异的看着她,外面兵荒马乱的,不逃命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上了。 夏篱落转身就出去了,没有再理会她这逃命的说法。 战场上只有士兵跟死人,要么狼狈的活下来,要么英勇的死掉。况且这里还有林清轩,她放心不下。 心里的担忧是怎么都没办法消下去。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消了下去,她披着衣服在外面游走着。不到几步就踢到了一个尸体来。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看着不自觉的发起呆来。 两边有人冲过来,将她面前的尸体给抬走了,如此,地上便又干净了起来。 只是这周围慌乱了一些,还是懒得出有人将这里糟蹋过了。 轻咬唇瓣,看着周围这走来走去的人。没有太大的动静,紧紧就是一两下的骚扰而已。 她往后退了一步,又一回头看着林清轩。 他也正好抬起头看着自己,大概是没有准备的偷袭,林清轩还穿着亵衣,手上拿着剑。 剑柄上有鲜血在流动着。 她怔怔的看着他,还是那样的人。 林清轩将手上的剑扔到了一边,转身往回走了。 春来也跟了过来,跳过了那些尸体,脸上还是有些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没办法接纳的这里的惨状。 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问着:“您没事吧。” “我没事。”她准备回去,春来跟在身后。 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帐篷都开始隐约的晃动起来,她看着一旁的春来,后者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她看着春来惊恐担忧的模样,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外面的擂鼓倒是打得挺响的,这是他们来的第一次,面对面的硬来。 不论输赢,只求一个结果。 头歪在一边,神思飞远不知道在想什么。见着她这淡然的模样,春来也不好说什么,紧张兮兮的在一旁坐着。 林清轩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白头盔,定远大将军苏杰在他的前面,战场之上身份勿论。 他比大将军低一个位阶,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这里出发了。 前方是寸草不生的荒漠,黄沙在面前翻滚着,两人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肚子,慢腾腾的往前走了几步来。 对面的是戎军,梳着脏辫,神色不屑的望着他们。 苏杰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小声问着,“可有胜算?” 十万大军对上他们十五万的人。林清轩不敢托大,只是安然的低下头来,轻声道:“不会输。” 不会输,也不会赢。 苏杰闻言,便是大笑出声来。他就想听到这句话,对面的人见状,忍不住挑衅着。 战鼓响起来,两边都陷入了厮杀之中。林清轩也一改往常,眉眼凌厉起来。 按照之前安排好的一切行进着,若是不出意外…… 看着面前冲上来的两个人,心里并不在意。往后仰着,躲开了他们手上的兵器。 可胯下的马却突然跳了起来,一声嘶鸣。他被甩到了地上,林清轩毫无防备,只得匆匆忙忙的应着招。 刚才还站着的马,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抽搐着。来不及细想,周边的人奋力的朝着他扑过来。 他来不及运转灵力,只拿着一旁的刀将他们挡了下来。 这时候倒是没有人过来帮他,林清轩将他们的兵器打开,一跃而出同他们缠斗在一起。 在这战场上运用灵力,是一脸及其浪费时间的事情。一分一秒都有可能有一把刀从你的各个角落里蹿出来。 对于此,林清轩深有觉悟。 面色如常的躲开了前后的夹击,而后轻飘飘似蝴蝶落在了地上。 回头望着他们,本可以轻松取胜的,现在落了个下风,却有些艰难了。 周边的人逐渐增多,他这边稍微轻松了一些,便是单打独斗也不落下乘,微微抬起了脑袋来。 灵巧的应付着周边的人,如同在戏耍一样,在他们之间穿梭着。却又在收手的瞬间,这些人一同落在了地上。 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他绕到了自家队伍的圈子中,沉声吩咐着:“先行撤退,我们中计了。” 苏杰闻言,诧异的看着他,“你说的这些当真?” “我们之中出了内贼。”他看着面前这浩浩荡荡的人群,腥味还在鼻子下面不停的飘荡着。 苏杰闻言,不敢多多耽误。急忙派人回去领兵过来,林清轩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谁动的手脚,他心底也有一丝的了然。 只是现在不好说,这次回去也不过是有去无回而已。眉眼低垂,细细算着,面前的人群还在厮杀。 苏杰眯着眼睛大吼一声:“敢下黑手,本将军就叫他们见是见是咱们的实力!” 林清轩也没拦着,换了一把长剑便也进去了,之前的剑身已经砍出了豁口。 这会儿再换一把,两军陷入了胶着之中。 夏篱落听到消息的时候,左边的眼皮子重重的跳了一下,她神色凛然的往外走。 春来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小碎步的跟过去。 “小姐,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她急急的跟着,想要走到她前面去。 可夏篱落的腿脚像是生了风一样,怎么都跟不上。 眼见着快要到那些大人的帐篷里了,一伸手将她的衣服给拽着。 “松开,我有要事。”她没仔细说,春来紧张的望着她,想要求一个答案来。 这个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凭着本能寻找着的。 门口两个守卫的见着她过来,还没动手就被她掀到一边去了。 正个人如同一个行走的火山一样,看着平静,心里却不知道它这什么时候爆发。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受伤了? 她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看着里边正躺在营妓怀里的徐平,这人还在享乐。 心里的怒火冲天蹿了起来,夏篱落生生揪着他的衣领,说话时表情还算镇定,“马上派人过去支援,十王有难。” “嗤,与我何干。”他略有些不屑,轻蔑的看着面前的人。旁边几个营妓有些不屑,同为女人,却有不同的待遇。 叫她们心生不甘。 夏篱落狠狠的盯着他,见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便也不再有所顾忌,伸手翻着他身上的衣服。 徐平紧忙制止,一只断手挡着,夏篱落全然不顾。 他也不过是因为在这边养伤才有了特权,而今没有上战场,倒也是天意了。 天意给他的机会,灭掉他们两个。 多好的理会,他就差笑出来了。 令牌翻到了,她这才撒手,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徐平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妥协,追上了她的速度,朝着她打了过去。 夏篱落也不是吃素的主,看着他那灵力的掌风,并未直接同他对上,反而特意的避开了。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夏篱落念着林清轩,手下并未留情,躲了一下之后便迎了上去。 徐平也没仔细想过她的实力,而今看来,却是在自己之上。 想来,也是一个天才了。唇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夏篱落并未太过在意。 她这身手并不拖沓,但针对徐平,上次的事情她还没同这人算账,他倒好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既然断了一只手,那就再废掉一身功夫来,倒也无碍了。 手指掰着他的手掌,而后用力一拉,他也是个修行之人,不过能力却没有她高。 弄碎了他手上的经脉,而后扔到一边,面色沉沉。 林清轩还等着她,她也不能不可恋战。转身离去。 架着马跑了不久,就听到了声响。离着也不远,这停下来看着身后的人。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肚子,扬着鞭子就冲了进去。 这里尸横遍野,比起那个时候,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乱葬岗。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着,等看到他的身影时才停下来。 银白盔甲都已经染成了红色,他却还在人群之中,抵挡着这些人的进攻。 夏篱落有些想要动用灵力,可战场上鱼龙混杂,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自家的人,便得不由失了。 她提着长剑冲了进去,周边的人都顾着敌军,等看着她过来的时候,还没准备动手就被人给杀了。 跑到他的身边,同他一起对付着这些人。 林清轩见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而后便是浓浓的怒火,“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危险,回去!” 她也不是听话的主,神色木然的将他身后的人给扎了个对穿,“回去做什么?还有,要不是担心你受伤,我才懒得搭理你。” 话正说着,周边又推了几个人过来。夏篱落有些不耐,将怀里的飞梭丢了出去。 林清轩却是暗下的眸光,手上还有动作,却已经轻了不少,对于她的话,心里有欣喜也有激动。 “走了!”她转到马背上,低呵一声将他拉了上来。 林清轩也无心恋战了,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在面前,这叫他自己还有什么心思。 “你受伤了?”她回头看着这人,这一身的血腥味倒是叫人有些反胃,可如今却被他护在怀里,檀香配着腥味。 林清轩否认,神色淡然,“是别人的血,我没事。” 他是没事,夏篱落自己有事。 按着周边挤成一团,眸光一暗,有些灰心丧气了,“假如说输了怎么办?” “不会输的。”但也同样不会赢。 夏篱落却是不信,心头重重一跳,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后颈发凉。 林清轩见着她这不对劲的神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我……”她看着那破空而来的飞箭,急急忙忙的将他护在了怀里。 后肩一阵刺疼,她却倒在了林清轩的怀里。 “你怎么了,你到底……”抬头一看声音戛然而止。她的后肩上插着一根羽箭,箭头淬了毒药。 她咬着牙齿,气息不匀,一口气将那箭拔了出来,而后怒道:“我没事,快走。” 他不敢耽搁,叫人发了信号。所有的队伍开始往后撤退。 “请宿主注意,剑镞上又剧毒,为保护宿主安全,半小时后陷入休眠状态。” 脑子里原本就昏沉得如同浆糊一样,听到这话,要清醒一些了。 她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道:“这箭上有毒,还有徐平那人留不得了。我马上就要沉睡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别睡。”他以为她要死掉,疯狂的鞭打着马,将她给带了回去,“你要是敢睡我就敢将你的尸体冰冻起来!” 她笑了笑,没有搭理,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到也不担心了。 “我只是睡一会。”她有些累了,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的将自己放松了下来,“我睡一会。” 林清轩来不及制止她,就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气息蕴长,面色一怔,她这倒真是睡着了,也不是死掉了。 这场战役匆匆结束了,损失了三万。伤了四万。 苏杰闷头撤兵,回了营帐里。这快地方都透着一股子的森森的阴气。 对面的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望着这片地方,眉宇带着傲然的神色。 望着林清轩抱着那个女人离开,他便知道自己的这一下是没错的。 回头去向可汗复命了来,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而后得意的说道:“过不了几日,这十王便会过来求药。倒是将军,可借机将之除去。” 可汗闻言,浑浊的嗓音笑了两声,有些鄙夷,“他倒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又怎会过来。” “他不是,可他带来的那名姑娘却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做什么都可以,您看他们不是撤兵了吗。”那人谄媚的看了一眼,可汗看了一眼,那边果真是在撤兵,自己这方还缠着同他们撕打。 站在战鼓旁边,突然有些不爽了,语调也有些不耐,“说不定是计谋,叫他们别追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不过一个女人 伤了一个夏篱落,得了一个撤退的信号。 林清轩望着她,整个表情都是紧紧的绷着。目光不再落在她的身上,咬着牙齿,不知道应该说这女人什么好。 苏杰见他是因为这姑娘无心恋战,也不好说什么,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他也知道这这次鲁莽了,可若是重新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夏篱落而不是这个天下。 抱着她回了营地之中,春来在帐篷前不安的等待着。忽然看着他走过来,眨了眨眼睛,跑到他跟前去,又看着他怀里的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姑娘这是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林清轩恍若未闻,只道:“去请军医过来,快些。” 她后知后觉的点点头,“知道了。” 看着她面色泛黑,她这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请人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两人放在床上,看着她这模样,脸上神色还是紧紧的绷着,带着一股子的冷意。 心口盘旋着一股子的冷意,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过来,所谓的担心不过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而已。 对于夏篱落,此刻只觉得又气又恨,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等着军医过来,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势。 沉吟片刻,斟酌道:“王爷,属下以为还是尽快准备后事。这毒罕见,我们都没有解药。” “滚!”他这怒吼一声,春来走过来,望着那军医结结巴巴说着:“大夫再看看吧,若是真的无解,小姐恐怕早就不行了。” 他看着床上的人,终究还是无奈的摇头。半晌之后,沉吟着:“毒还未入心脉,若是求解药也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春来看着他的脸色,而后小心翼翼的将这大夫给送走了,等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他这若有所思的模样。 “王爷,您当真要去那个地方吗?若是去了……这。”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望着面前的人,带着疑惑还有不解。 他却只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却在想着他要怎么过去才能得到。将军势如水火,若是过去了就要做好回不来的准备。 “照顾好她,若是出了事你便回那边去。”他起身拎着衣服匆忙出去了。 春来也拦不住他,看着床上安睡的人,眉眼带着无奈的神色。她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怎么好叫别人忍心伤害呢? 林清轩寻了苏杰,将夏篱落拜托给他,而后准备只身过去。 苏杰有些不解,“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至于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不过一个女人。”他摇头轻笑,没有再说话了。 身形隐秘在这夜色之中,林清轩拽着缰绳,在这片乱葬岗里跑着。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不偏不倚正好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策马奔了一会,才看到了他们的营地。 他跳下来,冲着暗处的盯梢,喊了一声,“来人林清轩,特来求见你们的可汗大人。” 没有人应声,可他知道这背地里的小动作,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拿到解药了。 咬着牙齿,拼命的忍着,扛着只要再等一会。就可以见到那些人了,纵然这次并不会太过顺利。 夏篱落如何,他如何。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定下了。 站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却不知道那边的人正在高处看着他。 可汗看着下边的人,一旁的白清也跟着过来了,看着地上的人,啧啧惊叹了两声,“当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了。” “不过一个痴情种。”可汗瞥了他一眼,“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懦夫,看来大西国的十王爷也不过如此嘛。” 白清不可置否,“不若请过来仔细看看?” “那就请吧。”对于他的提议,可汗倒是没有反对,转身从这哨岗下去了,白清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自古英雄多流连美人怀,他倒是有些好奇那美人的模样了,看了一会,也跟着转身离开了。 不管是多么那貌美如花的姑娘,也不过一架白骨一张皮而已。他不在意,也不介意。 林清轩被请了进来,看着周边的人。神色倒还镇定着,未曾变过模样来。 里边坐着不少的人,这架势倒是有些像是审问凡人一般。 他这不卑不亢的模样,站在人群里,木着扎眼。 可汗带着人进来,满面笑意:“不知这十王过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我此次过来,是来替人寻一解药。”他看着这人,表情不曾变过。 可汗看了一眼一旁的白清,打着哈哈问着:“解药?我们这边也没有啊。” “今日被你们羽箭射中的那位姑娘,还请舍一解药来。”他站在原地,不曾动过,这说话也是离不开解药两个字。 白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可汗看了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只道:“今天的那位姑娘……” 他沉吟片刻,看着白清问着,“你以为呢?” “解药我有。”他挑眉,挑衅的看着林清轩,“不过却不能给你。” 不见他脸上的怒色,白清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样,生气吗?是不是很气。” “倒也不气。毕竟解药在阁下手上,鄙人不过求药,不给倒也是人之常情而已。”他微微垂眉,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白清不信,忍不住刺激着:“当真不急?若是没有解药恐怕撑不过两日?” “急啊。”他望着白清,微微笑着,“可是你不给我也不能硬来。” “这倒也是。”他点点头,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了。 可汗看着他们,场内寂静起来。林清轩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 安静了半晌,他突然出声,“能不能问一下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一个姑娘而已,女人家的性命在你们看来,应该是若有若无的。” “嗯,这其中当然有缘由。”他落下自己的双腿,邪笑着,“可不给就是这个理由了,我不想给。” “如此。”他低下头,脸上表情终究是变了。 第一百五十章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夏篱落 白清以为他这是要生气的模样,忍不住挑衅着。 “怎么样,还不生气吗?”他有些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脸上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却却看清楚之后很是无奈的低下头,他还是没有生气,这样的人,仿佛无欲无求。 他停下来,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之色,“你太无趣了。” 林清轩不可置否。 “你回去吧,解药我不会给你的。”他这转头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停下来,回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挽回的机会。” 林清轩眼睛一亮,略带期待的望着这人。 “不若你给我当箭靶子,若是三箭过后你还没死。我便将解药给你?”白清木然的望着他,想要用这种机会将他逼走。 可他不了解了,林清轩平静的面容之下,是多么的疯狂。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夏篱落。别说三箭,就是三十都行,命也可以。 可汗没有阻止,任由白清在这边使绊子将他给赶走。 白清一笑,绕到他面前。 “那就先请站在门口吧。”他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人来给自己当人肉靶子,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林清轩也站在了那个地方,看着面前的人,白清一顿,叫旁边的人将弓箭拿了过来。 “不是这个,换个没毒的过来。”他看了一眼,又将那红头弓箭给拿到一边去了。 换了一个好的。 试着瞄准了两下,而后放下来,冲着他挑衅着:“我箭术可是天下无双,这清国也再无人可以抵挡。你确定要答应,现在可以后悔哟。” “不后悔。”他摇头,轻声道:“永远不会后悔的。” 白清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弓箭,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这么的固执,干脆抬起来,瞄准写他的心口。 一旁的可汗看着这一幕,招手叫自己的人过来。 他倒是有些好奇,叫林清轩这般疯狂的,为可她连命都不要的女人是谁。 细声叮嘱了几句之后,便挥了挥手叫人出去了。 而后再看着林清轩,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也还是这般的淡然,倒也是难得。 白清看着他,手中的箭放了出去。直直的穿过了林清轩身后的帐篷,他木着脸解释着:“试试准心。” 林清轩没有吭声,继续等着第二发的箭矢。 他冷哼一声,准心在他的身上游移着。 突然恶作剧的对着他的下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似乎都在期待着。 他就悄悄不得偿所愿,吊着这些人好奇之心。 另外一边,夏篱落从睡梦中醒来。 身体还在被系统保护之中,暂停了她身上的时间,可她的意识还在清醒着,控制不住这个躯体。 她尝试同自己的灵域里的白羽沟通着,后者也在沉睡之中,并未理会她。 夏篱落也不免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现在没有人来救她了。 只能维持着这个模样倒也是有些烦躁,她不能睁开眼睛,只能在这之中等着。 叹了口气,身旁没有人,或者说他并不在。 他不在自己的身边,这倒是稀奇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他了,想要他陪着这样自己才安心一些了。 忍不住将自己蜷缩起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两声谈话的声音。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来,却还是一片黑暗。 听着那边两个人的讨论,似乎是关于林清轩和自己的,若是现在她还有意识,定要叫他们这群人灰飞烟灭。 “人还没醒。”徐平看着床上的人,拳头紧紧的捏着,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一个亲信,平日里替自己出谋划策,想各种法子,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他继续说道:“若是叫他们知道,这次是我故意设计陷害。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如今将军没有做出选择,不过是在等林清轩回来而已。” “大人不如先下手为强?”沙哑的声音细长而又低沉。 徐平摸着她的脸颊,柔滑的触感叫他失神,“真是可惜了,这么美妙的人。为什么叫他碰上了。” “大人若是愿意,他也能属于大人。”那声音继续说着,带着无尽的魅惑来。 徐平回头看着他,讶异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你有办法?” “是,一切交给属下便是。”他应了下来,带着满满的信心。 夏篱落却忍不住好奇了,他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或者说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徐平这次化险为夷了。 “不过这里您也待不下去了。”那人继续说着,一遍一遍的诱哄着,“与其坐以待毙,不若早早找了合适的地方继续荣华富贵。” 徐平来了兴致,他要权力,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当一个副将。对于他的话,可是好奇起来,“你倒是说说?” “这里屈才,不如大人同我一起去投靠那敌军来?反正当今皇上已经昏庸无能,若是驾崩,便又是一番乱世,不若一同寻求个安宁,去那西域之中如何?” “你要我苟且偷生!”徐平有些不满,他是贪恋权力,却不是想要这般的。 那人急忙安慰着,“若是调兵遣将,将军也可以的。以您的才能,他们定然不会屈才。” “那床上这人,你替我处理了吧。”徐平放下心来,不安的看着她。 绸缪好自己的退路,而后准备好离开这里。 只要这件事能成,做什么他都愿意。 “大人请放心,不久之后您便能在自己的新房子里见她了。属下,定然会好好调教的。”他抬起头来,谄媚的望着他,摸清楚了这人心中所想,一切就都简单了不少。 徐平也是满意,将这事儿交给了她,自己就出去了。 夏篱落心下一沉,现在林清轩不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又不能动,无人保护。 这样的境地当真是危险,不过看着他们的架势,似乎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如此一来,她这倒是生命垂危的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正中靶心 她还以为细作是这个徐平,现在想来,恐怕是早就安插在他身边的亲信了。 可现在手足无措,也没有办法挣扎。 “警告警告,宿主正在受到攻击,警告警告。” 一时间红光闪烁,不过却没有什么用,她还是没办法反抗。 系统也没有直接的办法将这人给弄到一边,夏篱落坐在一旁冷眼看着。 若是能将自己身上的毒给解了,这件事倒也简单了不少。 可系统也不会这般好心的。 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看着它在这边忙得上下乱窜。 这红光突然安静下来,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系统也没有做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贴着。 温热而又粗糙,那东西自她的脸上滑来滑去。 指间的茧子摩挲得有些难受,像是拿了一个木板在她的肉上摩挲着。 “这么好的美人,就这么死了了倒也是可惜了。”他这话说得,叫人不由得汗毛冷竖。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心口一凉,她急急忙忙的的护着。这下倒是明白了,咬着牙齿冷哼一声:“无耻!” 她倒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了,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们就敢动这样的心思。 若是自己恢复原来的模样,恐怕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境地了。 可现在她挣扎都没有用,没有任何的办法反抗。若是叫她醒过来,定要让这个人断子绝孙,再加上碎尸万段了。 想归想,她却是无法动作了。 若是能将这个人灭口就成了,她捏着拳头,暗暗计算着。 自己整个外衣都被解了下来,那手又已经在她的肩膀上摸索着。 她这突然有些想念林清轩了,早知会这样,倒不如先让林清轩爽爽,毕竟他也是救了自己。 在这个地方尽自己所能帮助她的人了。 如此想来,倒也不知道他这活计怎么样,好不好,大不大…… 突然发觉自己想歪了饿得夏篱落,无奈的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欲哭无泪。 而林清轩这边的情势却有些糟糕了,第一箭飞了出去,第二件刺进了他的大腿内侧。 白清还挑衅的扬了扬眉头,恶作剧似的笑着,“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得要尿裤子了?” 他这得意的目光,放在他的脸上,看着有些欠揍。偏生林清轩没有任何的动作,出了脸色有几分的苍白,倒也没有别的变化了。 湿热的血液顺着他的皮肉将裤子黏住了,林清轩不猥琐打你,仿佛根本就没有知觉一样。 白清苦着脸,倒是没想到连这样他都毫无所动。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假的,别人的替身。 抬起弓箭,对准了他的心口,这是最后一箭。 “刚才那两个都是试试手的,这一个就看你自己的命了。”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来,看着那羽箭刺进了他的腹中。 “正中靶心。”他轻声说道,手上的东西扔给了一旁的人。 正巧,夏篱落的身份也查到了。可汗听了,倒是释然了。 一旁的白清见他这般轻松的模,忍不住好奇,“可汗这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你可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林清轩,见他还没倒下去,倒是有些佩服了。 这话叫他更加的不解了,“你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能理解林清轩的心情了。 “听说那姑娘可是大西国的第一美人,林清轩为她痴狂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这会看来所言不虚啊!” 白清闻言一惊,有些不信,当真有那么漂亮,叫人难以自持?” “等到时候人过来了你就知道了。”他悄声说着,眉眼得意。 白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于这件事他们倒是有些好奇了,忍不住期待着,想要见到夏篱落的模样。 “不知道,这样可否给解药了。”林清轩慢声说着,腹部还有一枚羽箭。 腿上倒是没事,休养便成了,可肚子上的疼痛叫人忍不住嘶着冷气。 白清倒是佩服起来,看着他还没倒下去。 自己看着都忍不住想要替他找一个大夫过来了。 “给啊,当然可以。”他笑着,没有再说话了。 林清轩只顾着夏篱落,没有在意他脸上的笑容。 他在想她现在怎么样了,出门的时候忘记在她的身边安排人了,这会恐怕也有危险了。 事情如他所想,夏篱落的确是有了危险。 不过也很快便被化解了,她虽然没醒。可身体里同样沉睡着的白羽却醒了过来,看着自家主人的识海。 想要抽一些灵气用用,却被一股子的危险给惊得从这之中出来。 它倒是忍不住好奇,谁敢在自家主子休息的时候动手了。那股子叫人难以形容的气息还在,没有等夏篱落主动召唤,直接出来。 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也正看着白羽。 “神兽?”他皱着眉头,还没想清楚,就看着白羽冲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要折腾,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皮肤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始慢慢的溶解,夏篱落在一旁看着系统的转播。 差点就要叫出来了。 “好样的,阿羽。”她兴奋的打了一记拳头,看着那人身上的惨样,自己也想掺和进去。 白羽回头看着自家主子快要果身的模样,眼中又是一阵怒火。 “你个丧货,也敢碰我主人!”它吸气,而后怒吼一声,将那人的皮肉都给吹散。 还站在这之中的骨架,过了一会便散乱在地上。 白羽看了一眼,又慢腾腾的回到了床上。叼着衣服替她将衣服穿好,而后变大了一些,将她叼着往自己的后背上一扔。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伤口抽疼了一下,而后便是一阵风声。 白羽要带着她离开,恐怕也是发现了这里并不安全。这会,军营里的情况并不太好。 苏杰被绑了起来,徐平正带着人质问军令的事情。 没有军令,他无法调动这里的兵马,可苏杰却死活不说。嘴巴严实得恨不得能够拿刀子打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叫军医 徐平摊在美人的怀中,一旁放着水果,看着倒是悠然。 苏杰被绑在椅子上,待遇同他相反。 “兵令到底在哪儿!”一旁的人跟着问着。 苏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说?” 他看了一眼苏杰旁边的人,挥了挥手,有人拿着军棍过来,对着他的大腿狠狠的敲了一下。 苏杰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个模样,可他还是一脸的冷笑,“若是当初知道你会这个模样,本将军就算是死都不会提携你。” “可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嘴硬也没有。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兵令交出来,这样你死也能有个全尸。”徐平冷笑一声,手上拿着签桶,晃了两下,而后从里边拿出了一个签桶来。 看着上面的字,嘀咕着:“签刑。” 而后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送,笑道:“是签刑哟,人来。” 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就有人进来,手上拿着铁签子,对着他的手指刺了进去。 这般无辜的模样,倒是连他恨得牙痒痒,可又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这般阴沉的望着他。 期盼着林清轩早些回来,替他主持大局。 可徐平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眯着眼睛说道:“你放心,林清轩回不来了。听说他现在在沦为了可汗大人的箭靶子。” 苏杰瞪着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快想一个疯子一样了。 手指上有刺痛,十指连心,过了一会他便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温热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裤子。 徐平看着,笑得更加猖狂了。 这里已经快完全属于自己了,所以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过来制止,也没有人再管着他。 手握权力的感觉当真是好。 有吃了一口那美人喂的葡萄,淫邪笑着。 白清拿着那瓶子,放在了他的手上,不知道是挖苦讽刺,还是充同情的语调说着,“你当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是吗?”林清轩捏着瓷瓶,冰冷的瓶身刺激着他的精神。林清轩勉强从他们的面前离开。 想要一匹快马离开,白清却忍不住提醒了一声,“若是坐马,你可知你的情况会更加的危险。” “来不及了。”他低声说着,而后翻身上去,夹着马肚子就离开了。 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坚持回去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夏篱落。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也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的不利,可若是就这样,他不知道夏篱落能不能等到他。 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的吃亏了。为了夏篱落,他便是死也无憾。 这那马似乎也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保持着闪电一般的速度奔跑着,林清轩却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 等到了军营,翻身下马,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同平日里危险了不少,望着面前黑漆漆的帐篷,还有那走来走去的人。 这里太过寂静了,空气中死气沉沉的。 他随手拉着一个人,问着:“苏将军在哪儿?” 那人一顿,神色莫名,却还是平静着,“苏将军刚刚休息了下来。” 果然。他松开了这人,捂着自己的肚子,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那人一惊,看着他身上的伤,忙出声问着:“您没事吧。” 虽说是关切的话,可这一说却更加的叫人心神不宁了,他捂着自己的肚子,跪在地上痛苦着:“叫军医。” 那人一顿,忙道:“我先扶着您进去休息吧。”谄媚的话,还有那眼睛里的戒备。 林清轩没有出声,捏着他的手,跟着他一起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也没有点灯,他坐在胡床上,喘着粗气。 身体的情况的确是有些危险了,可是夏篱落现在更加的危险,若是不能将她救出来,恐怕他们现在是离不开这里了。 想着结果,这已经不再是苏杰他的人了。 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那人急急忙忙的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见他肚子上有伤,忙到外面叫了人过来。 不一会徐平便带着人过来,见着林清轩谄媚笑着:“王爷回来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一听到林清轩带着伤回来了,他这便慌了。不过又想着他重伤,唇角扬着一抹笑容来,既然是带伤回来的,恐怕这不简单了。 他有些不信,不过现在带着军医过来。 小心翼翼的看着,等着他开口说话。 “这……”他看着旁边的军医,故作担忧的问着:“王爷这伤没事吧。” 军医摇了摇头,恭敬道:“王爷这伤恐怕要将养着。不过没有伤到脏腑,倒也是幸运。” 他脸色微白,唇上都出了一层白皮,听着没有大碍,徐平的脸色便变了下,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这样的结果。 军医替他处理了一下,而后便离开了。徐平硬着头皮道:“那属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嗯……”他慢慢的躺下来,似乎是累急了,不一会就睡了过去,神色安然。 徐平见状离开了,一旁的人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传达着那边的命令来。 “可汗对他有兴趣?”徐平有些想不通,怎么一瞬间都变了个模样,这样一来对自己倒是有些不利了。 那人急急忙忙的点头,“说是若是将他们两个送来,可以给你一个征西大将军的职位。” “征西大将军……”他轻轻的念着这个,两个人就可以换来这个职位,他欣然应允。 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徐平慢慢往前走着,仿佛自己已经就是大将军了,同身边的人吩咐道:“你回去同他们说,这二人我们马上送到。另外,你派人将他们绑起来,反正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那林清轩想必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是!” 林清轩还在沉睡之中,不过听着动静还是醒了过来。眼睛没有睁开,他等着那人将自己给绑着,正好他也想要见识见识,这徐平要耍什么花样。 等着那人将自己五花大绑起来,还不放心的试了试绳子。见着没事,才松了口气。 人已经处理好了,就等着那边来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遇见你真好 那人将自己放在地上,在外面找了两个人来。 他这弄不动林清轩,便也只能叫人来行动了。 不过叫他吃惊的,却是这里的人似乎都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漠然走了过去。 “你确定他睡着了?若是醒着,叫他知道了咱们的事情,咱们一个个的都要掉脑袋!”那人小声质问着,对于林清轩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那人也跟着道:“我特意用了剂量最大的迷药,要不我熏熏你试试?看你会不会晕过去?” “别,还有正经事。把他扔到那个地方就够了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计划给安排了一下,扔到林清轩自己的帐篷里,而后剩下的事情会有人安排 “大将军那边你一会去看看,若是没醒就泼了冷水,大人吩咐过了一定要叫他好好活着,套出那兵令的下落。” 连苏杰也被控制了,他心下一沉,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不过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边单枪匹马的战斗着。 苏杰出了事情,恐怕夏篱落那边他们也动手了。 想来,心中的不由得更加忧心起来。 想得出神,他们已经将林清轩给弄到了帐篷里去了。解开了他头上的黑布头,就看着他一双眼睛淡定的看着他们。 那人一惊,忙推送着旁边的人,质问着:“你你你,你不是说你已经将他药晕了吗!” 旁边的同伙也是无奈:“我还特意对着他的鼻子吹了的。” “他是吹了。”林清轩开口一动手将自己身上的绳子给挣脱了,“可是对我没什么用,所以我挣脱了。” 他们两人齐齐瘫坐在地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后恭恭敬敬的跪着向他行礼。 林清轩看着他们,寒声问道:“夏篱落在哪儿?你们将他关在了哪里。” 他们齐齐摇头,哀嚎着:“小的们也不知道啊,求王爷饶命啊,小的们也是迫于无奈。” 林清轩径直往前走着,抬腿悠然的模样,那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谄媚笑着:“王爷,咱们可以带王爷去找徐副将,现在整个地方都是他负责。” 他目光落了下来,淡漠着:“还不带本王过去。” 他们这才站了起来,互相推诿着,见着林清轩脸上那一丝的不耐,心头一震,也不敢耽搁了,急急忙忙的带着他往那边去了。 不想他现在也是非常的不耐烦,手上掐算了时间,若是动用了秘术,恐怕会脱力一段时间。 可现在也不得不用了,调动着自己身体里的灵力,运转着。强行修复身上的伤,而后灵力暴涨着。 周边所有的气息都被他收了过来了那两人一顿,急急忙忙的带着他过去了。 徐平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出岔子,一抬头就看到林清轩站在自己的跟前,他惊了惊。 扶着桌子才叫自己稳当下来,而后又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他冷哼了一下,脸上的徐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人身上,而后阴沉下来,“废物!” 那两人也跟着一阵瑟缩,跪在地上没有求饶。 徐平又将目光收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讽刺的笑了下,“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他没有拖时间,直接同他动手。徐平却还想着他现在身上有伤,动手不便,却没想到他一上来就给大招,堪堪躲过,可脸上还是留下了痕迹。 眉眼一眯,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却不再给他机会了,寒着脸将他打到地上躺着,一只脚踏了上来,“她在哪儿?” 徐平冷哼一声,眉头一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他的确是不会告诉自己。林清轩早就知道,抿紧了唇。 看着地上的人,手上凝聚着灵力狠狠的打了上去,将他碎尸万段了。 “十……王?”夏篱落站在他身后呆呆的看着,好不容易借了十分钟的事情躲着。 这会见着他过来了,也是呆在了原地,还没想到他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他却是像失而复得一样,目光一亮,将她抱了起来。不顾她愿不愿意,狠狠的咬了上去。 夏篱落也没有反抗,反而还顺从着。他眼睛一眯,动作轻了下来。 将他抱在怀里,这样才觉得真实。徐平的人也过来,见着地上的人,立刻朝着他冲了过去。 林清轩倒是没在意,挥了挥衣袖,将他们都扫了出去。 等着他实在是没力气了,才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呢喃呓语着:“你去哪儿了,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突然有些想要看到她原来的模样了。 时间快到了,夏篱落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脖子,笑道:“遇见你真好。” “我也是。”他笑着说完这句话,脖子上挂着的手便垂了下来,他一惊,忙看着她的伤势,这才发现她不过是晕了过去。 心中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拿了药给她喂了下去。 见着她吃下去,自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也随之蔓延而来,他知道时间到了。 秘术的时间到了,他也撑不了多久。抱着夏篱落,安稳的睡了过去。 怀中有人的感觉倒是不错,想着她刚才的顺从,心中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荡平了似的。 唇角似乎还有她的柔软,这倒是不错。这是他期待的,如今成真了,却还是叫人有些恍惚。 不太真实,这样的感觉当真是有些不太好了。 这一觉,他倒是做了个美梦了。梦里有她,有他们的孩子。 他在窗边看书,她在他的怀里坐着逗弄孩子。 一家人安安静静的,两人相视一笑,而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了。 看着他们,林清轩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是他期待的一切。 如今岁月静好的模样,倒是也不错,没有了尔虞我诈,也没有皇权争夺。 只有他们一家人,他们看着自己的孩子。 听着他们软糯声音叫自己的爹,真好。 若是能停留在这一刻,他当真是不想再醒来,可他还有人要保护。 还不能沉睡, 第一百五十四章王爷同夏姑娘消失了 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还是醒不过来。 夏篱落望着这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系统的保护还没解开,这倒是叫人有些好奇了。 不过现在躺在他的怀里,四周都是他的心跳声。 又想着刚才的情况,他似乎是去同自己取药了。去敌军的营帐之中拿到解药。 途中经历了什么也未可知。 可是见着刚才,他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那般严重还在硬生生的咬着支撑着。 如此看来,却是自己蠢笨了一些。拖了他的后腿。 她这忍不住开始责备着自己,想着他现在的情况,定然没自己的好。恐怕还会比自己更加严重。 夏篱落并不知道,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双脚停了下来,那人看着地上相拥的两人,唇角扬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两个人重伤昏迷,恐怕有一段时间是醒不过来的。林清轩也怕是没办法反抗了,正好。 他拿着绳子,两人给绑了起来。不过却是费了一番力气,将夏篱落从他的怀里给拉出来。 他也低估了林清轩对于夏篱落的看重,还想着不过是因为外貌而已。 现在想想倒也是真的蠢了 不做他想,将地上的人给绑了起来。 而后慢腾腾的带到了外面准备好的马车上。一箭三雕,倒也是不错的。 送到了白清的手上,他这任务就完成了。 而后不用再继续那危险的潜伏了。 哼着欢快的歌,坐在马车上,赶着前面奔跑的马。 等到天明,他们才发现被扔在了大牢之中的苏杰。忙过去将他身上的铁链解开,又看着他受到的伤,心中一震。 谁也没有再说话,安排了军医照顾,军师在案前写信。林清轩同夏篱落也离开了,像是凭空消失的。 不见踪影。 徐平的尸体被找到了不过有些惨不忍睹。脑袋看不清模样,还是别人跟着他身上的伤痕才判断出来的。 握着他手上的令牌,军师直接去了营帐之中。苏杰也醒了过来,见着谋士进来,也只是轻轻点头。 “将军,人已经死了,这是他身上的东西,请您过目。”他将那令牌送过去给他看。 苏杰接过来,仔细看着,昨天的试试嘛还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最终也只能叹口气。 “王爷同夏姑娘消失了,恐怕是被人绑走了。”他继续说着。 苏杰一顿,神色严厉的看着面前的人,“你说什么他不见了?” “是,属下派人将所有地方都翻找过了,也没有找到他们二人。” 这下事情就糟糕了,苏杰脸色沉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吩咐道:“立刻书信,给皇上送去。” 虽说林清轩是异性王,对于可对于林家来说,这也是他们的一个血脉之系,若是叫人知道了,恐怕不会就这么消停的。 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找到他们二人的下落了。 这信很快就送了过去,果不其然又是一通乱吼。 林千与站在下面,脑袋垂着。 听着他说完,才道:“这次他们有备而来,不若先清点这里边的人。以防万一。” 皇帝不耐的看了他一眼,“说得倒是容易,可军中上下十几万的人,快赶上一个州县,你能查到。” 林千与噤声,没有再开口了。 “来人,传令下去。封林千与为封疆大吏,任苏杰为主将。夏程志为军师,领兵五万粮草十万出征。”他这迅捷得,叫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 林千与愣了一下,才应了下来。等到退朝时,夏程志到他旁边,同他见礼,“微臣见过王爷,不知道王爷对于此次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先打仗再说。”林千与忍不住有些烦躁,脸上带着冷意。 夏程志并未在意,回去收拾了东西。 门口笑着夏篱鸢,见着他在这边忙碌着,敲了敲门,甜甜笑着。 他这回头看着是夏篱鸢,笑了笑:“是篱鸢妹妹啊。” 她点点头,柔声道:“听闻哥哥要出征了,特意来看看。” 夏程志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 她看着他在收拾东西,轻柔的笑了下,“一路小心,这次过去了。可一定要平安回来,不然叔婶知道你受伤了会伤心的。” “我知道。”他继续转过身收拾着东西,没有再搭理她的话。 夏篱鸢的脸色有几分的难看,可是为了那件事,她也只能忍着心头的不快,继续说道:“听说夏篱落她……失踪了?” “被人给绑走了。”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着,也猜到了她这是想要说什么,便顺着她的来。 夏篱鸢一顿,忙紧张的追问着,生怕一件事是一个幌子, “当然,不如你去看看?”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冷笑着。 夏篱鸢的脸色有些僵,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了。 他将包袱打了个结,而后转身将她推开。自己也快步的往门口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夏篱鸢的目光冷了下来,对于他做得这些有些不屑的。 不过就是一个夏篱落而已,有这般的紧张担忧吗! 她想不通,也懒得再去想。不过心里却恶毒的诅咒着她不得好死。 只需要她死了,这件事就这么的完了。从此她就能过上比上一世还要完美的人生了。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他只觉得自己在颠簸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走。 看着周围的一切,动了一下,这里边没有任何的反应。 睡意渐渐过来,她来不及细想继续闭着眼睛谁觉。只是这一闭上眼睛,又是另外一个梦境了。 同之前的不同,这次却是一个噩梦,一个叫人心惊胆颤的噩梦。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思考。 旁边是林清轩,她心里莫名的安心了。继续睡下去,还有他在自己的身边,一切就都不怕了。 眯了眯眼睛,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而后蹭了蹭继续安心睡觉。 一旁的人眯着眼睛看着她们这般,心中有些吃味。 突然有些嫉妒了,嫉妒林清轩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而他却什么都没有了,这种嫉妒。 他咧嘴笑了起来,看着他们带着一丝狡黠。 第一百五十五章你是谁? 是谁说有情人要终成眷属的。 他就偏偏不这样,反正两人家是要联姻的。如此一来,他还是要属于自己的。 求自己的父皇,将她赏赐给自己。而后看着林清轩为了她垂死挣扎,自己在一旁看一。 不过正好吗? 他笑了起来,脸上的消息愈发的大了。如此一来,这一出戏也真实了一些。 只要能想到他们这般非卿不可的模样,或许也是无憾了。 她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两米大的象牙床上,耳边金光闪闪,贵气逼人。 睁着眼睛,将这里所有的装饰都尽收眼底。 旁边的婢女见着她醒过来,兴奋的叫了起来。不一会,她周边便站了不少的人。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兴奋的模样,仿佛是在庆祝自己醒过来,她茫然的看着周围。 还是想不通自己这到底是在哪儿了。 “你醒了。”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那声音。独属于少年的清亮音色。 夏篱落望着这人,不自觉的戒备起来,“你是谁?” “本皇子白清,那天的那一剑是我射的。”他笑了起来,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 夏篱落一惊,“是你!” 他得意的点点头,而后又上下看了一眼,饶有兴趣的说道:“小是小了点,不过将养着一阵子,应该也不错。” “林清轩呢!”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是被林清轩抱在了怀中。 可自己如今在这里,那么林清轩。 白清笑了笑,“你说他啊,我要得到你,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呢?” 她从床上惊坐起来,看着面前这人,因为生气而牙齿都在磨擦着。 “诶,别着急。我知道你想他。”他眯着眼睛说着,而后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要了他的命!” “你……”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白清无耻的笑着,就喜欢看着她这模样。当真是好玩。 夏篱落安静下来,旁边的几个人正端着饭菜过来,他在一旁看着,见她视线靠过来,挑着眉眼。 她看着面前的饭菜,拿了筷子吃了起来。 可挂念着林清轩的安危,她不敢吃太多,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 “你吃多少他便吃多少,你要是不吃,他也跟着饿着。”白清掸了一下衣袖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忍不住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拿着筷子继续吃了起来,不过就是饭菜嘛。 她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给吃了干净,然后才拿着绢布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白清这才满意了下来。 夏篱落也安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被褥,目光出声,可语调却是平静,“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他正要走,突然听到这个问话,脚步一顿。 “你倒也是有趣。”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着,“我就是无聊,想要看着你们这般挣扎的模样而已。” 她不相信,不过一个小孩子而已,能有多大的计谋。 “算了,同你说了也无妨。”他转过身来,整理了衣袍在她的旁边坐下来,一副要说故事的模样。 看着夏篱落,笑道:“我呢,我父皇要给我联姻。不偏不倚正好是大西国的公主。你说公主哪有你好看,公主哪有你好玩?” “我就是因为好玩你才选我的?”夏篱落有些不敢去相信,看着面前的人,恨不得一拳头将他这笑脸给打碎了。 后者也点头,应了一声,“是啊。” 她揉了揉自己手上的全友,哈了一口气,准备打过去。却又听着他道:“不过咱们可以合作一下,你觉得如何?” “合作?”她警惕起来,往后缩了缩,“什么合作。” 这种警惕,叫他觉得好笑,像一只兔子一样。 夏篱落看着他这模样,心头戒备大起。 “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他看着面前的人,想要同她拉近一些距离,说道:“你同意嫁给我,我护着林清轩的安全如何。” “成。”她不假思索的同意了下来。 白清却有些吃味,眉头压了下来,“你当真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这个都答应了。” “你管这么多做甚,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下来。”她这样说着,有些看不懂这人的心思了。 她往后靠着,不再搭理着面前的人。 白清也懒得再同她说话,挥手叫人过来,吩咐着:“看紧这人,若是叫未来的皇子妃我想任何的伤害我饶不了你们。” 他们齐齐应声,白清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夏篱落则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这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 从床上下来,身边跟着一大堆的人,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 他倒也不介意,就这么跟着也挺好的。外边是一个花林,他看着那正中央的喷泉,神色略带诧异。 这边富丽堂皇,带着一种欧式的风格。 再看着身后跟着的那些人,衣着也是一样的繁复。这里同西国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回想那白清的模样,像是混血儿,她拉着一个婢子,问着:“那个是你们的三皇子?” “是。”他们低声应着。 夏篱落又道:“怎么跟你们长得不一样?” “三皇子的母妃是异域人。” 她心中了然,也没有再追问了。只是对于她的母妃有些好奇了,再看着这里的喷泉还有石雕。 很有圣经里描述的那般,看着别有韵味。 往前走了几步,就看着大门紧闭。她好奇的走了过去,想要推门去看看外面的模样。 手刚放上去,就看着外面的人站在自己的跟前,恭敬道:“还请姑娘不要出去,殿下特意吩咐属下照看好您。” 她转身回去,那些人暗暗的松了口气,也没有再为难了。 等着晚上饭菜送来了,夏篱落才随意的问着面前的人,“林清轩呢?你总要安排我们见一面啊。” “当然。”白清笑了笑,“这不用着急,过几日他醒了就叫你们见面的。” 听他这意思,像是人还没醒过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他还没醒,夏篱落忍不住慌了起来。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已经宣了太医过去看看。不出几日就能醒来。”白清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忧,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声,而后闷头吃饭。 夏篱落一顿,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饭菜,慢慢的扒拉了一筷子吃着,或许这次远远要比她想得还要棘手。 出发这天,夏程志看着面前的两人亲亲我我,有些不耐烦。 可也不能说什么。 夏篱鸢望着面前的男子,一双美眸都带着泪水,看着叫人于心不忍。 他轻轻的替她将脸上的泪水给擦了干净,而后劝着:“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夏篱鸢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于他们的离开还是有些不舍而已。 不舍的是林千与,若是他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就要危险一些,好在夏篱落不在自己的身边,倒也是轻松了。 望着面前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那……你要小心。” 他点点头,宽慰的笑着:“等我回来,我就同皇上为我们赐婚。” 夏篱鸢心头一跳,慢慢的倚在了他的怀里,虽然没有出声,可林千与便以为她这是同意了。 快要高兴得不能自己了。 号角声已经响了起来,夏篱鸢看着面前的人。 依依不舍的望着他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怜儿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轻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小姐您现在就要过去吗?” “不用,现在他们失踪了。正好,乘机除了他们就是了。”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同平日里温婉的模样别无二致。 夏程志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有一个气在堵着了似的,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一旁的林千与,心中是说不出的嫉妒,还有无奈。 他没有林千与的地位,也没有他这般的痴情,所以夏篱鸢会选择他,也不过是正确的。 林千与回头看着他这般唉声叹气的模样,忍不住嗤笑的问了一声,“怎么这么个模样来,唉声叹气的。” “没事。”他又板着脸来。 林千与望着前面的路,身后跟着兵马还有粮草,突然叹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被奸人害成这样,亏得十王还睿智无双。” 他没有应声,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可是,望着面前这个人的模样,神情突然恍惚了起来。 两人安安静静的往前走着,这一走便是很长的时间,就算是日夜不息也要半个多月。 “听说夏篱落被赶了出来?”林千与突然八卦起来,叫夏程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林千与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皇后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差点就直接下令要夏正的人头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所以呢?” 林千与瞥了他一眼,又似笑非笑的说道:“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最好准备脱离夏家为好。皇后要准备着手对付了。” 他脸色沉了下来,似乎没有想到皇后会是这个模样。同夏家撕破脸皮,也要为夏篱落争个高低来。 脑袋里突然想到了刚才事情,夏程志一怔。他似乎已经开始准备将夏篱鸢给要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保护她。 心中一阵慨然,倒也是佩服了。 林千与见他这放开了,便没有再刻意的说话了。 两人到了地方,便看着里边整整齐齐的人,他们也都在等着他过来。 “属下见过陈王,见过夏副将。”一行人齐声吼着,林千与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这群人,笑着叫他们都起来。 又往里边走了几步之后,才停下来,看着旁边的人,轻声问道:“大将军呢?” “大将军正在养伤。”旁边一个人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 林千与瞥了一眼,“毫无规矩,十王来这边难道没有训练你们这个?” “不敢。”那人一顿,急忙赔礼道歉。 可林千与也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见他这样,立刻又道:“去校场跑五百圈回来,死活无论。” 他犹豫了一会,这五百圈是要死人的。若是不答应还是会死,咬着牙齿点头。 林千与这才满意了,带着人往里边去着。苏杰在床上养伤,见着他过来了,立刻跪下来。 眼睛里带着泪水,愧疚道:“为臣见过王爷,微臣无能,无颜得以见天颜。” “没事,起来吧。”他将这人给拉了起来,而后轻声安慰着,看着他身上的布条,忍不住问道:“那细作可是抓出来了?” “都清理出来了,现在都在那牢里等着您过来发落。”苏杰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要给他引路,便又继续说道:“末将这就带王爷过去。” 林千与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过去。 那几个人,除了徐平已经死了,剩下的几个都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 见着苏杰过来,立刻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带出去。”他拧着眉头,望着底下的这群人,一旁的军师拿着证词过来给他看着。 林千与这才将目光挪了回来看着白纸上的字,面目表情越发的肃然。 “混账。”他看着面前这群人,一字一句说得及其的轻,“谋害将军王爷还有朝廷的使者。你们这胆子倒是不小啊。” 这群人都惊恐的摇头,望着他就像是看见了阎王爷一样,林千与将手上的东西给了一边的人,慢声道:“拉出去,本王亲自督刑。” 身后几个人冲了进来,将他们带着往外面走着。怕他们这咬舌自尽,特意将他们的嘴巴里塞上了白布来。 这样倒也是有一点效果,林千与望着套,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 一个都受了绳刑,没有被利落的砍头,只是一般的上吊一样。 绑着他们的脖子,另外一端绑在了那马梯蹄子上。而后胡乱跑着,最后只剩下惨状的尸体。 看了一眼叫人神清气爽的,林千与也看了一眼,带着夏程志离开了这边。 第一百五十七章大扫除 一番下来,天色也黑了下来。 夏程志跟着林千与在苏杰的帐篷里坐着,三个人里,苏杰的神色最为凝重。 林千与的神色却还是白日里的那个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夏篱落他们的生死安危一样。 林千与也看了他一眼,轻声笑着:“放心他们没事。” 夏程志还是没办法放心,毕竟没有他们的消息,这叫他如何能放下心来。 后者捻着自己腰上的玉佩,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林千与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外面走了去。 夏程志看着苏杰,急急忙忙的问着:“您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应该被敌军抓了去吧。”他想了想应当是如此的。 夏程志拧着眉头,很是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断言。 却看着他咽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很是舒爽的往后面靠着。又按着他担心的模样,轻笑起来,:“放心,他们这一定会没事的。” 他却放不下心来,一天没有他们的消息,自己心里紧张的就跟什么似的。 林千与不关心是因为林清轩在,两人本就不对付,现在又变成这样,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不奢求林千与会出手救人。 苏杰眯着眼睛,将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越是往下面说,夏程志便越觉得胆颤心惊。 他不是林清轩,也没有办法为她做到硬生生的捱三下就为了一个解药,可现在林清轩却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吹着头,似乎有些低沉。 苏杰笑着摇头晃脑的,对于他这般的消沉很是不在意,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无可挽回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向前看。 至少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了。 “那他们撤兵了吗?”他再次小心翼翼的问着,后者摇了摇头,啜了一口酒,怅然道:“还没有……” 他收回视线,细细思索着。可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他还想再问,看着他酣睡,还有那令人陶醉的鼾声。 夏程志站起来往外面走着,可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奇怪了。 又是中毒,又是消失。这其中传遍的只有那么一个人,为了解药还特意去求那个神箭手。 这样看来,他的身份倒是不一般了。 心中警惕起来,看着头顶上的圆月。回了自己的帐篷,就叫了人过来。 看着自己的人,他神色有几分复杂,“去给我查一下那天射杀夏篱落的那个神箭手是谁。” “是。” 看着他这领命离开,周边又安静了下来。 夏程志回了自己的帐篷里,却不敢睡觉,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起来去了夏篱落的帐篷。 他们这边还没走什么变化,里边的东西也都还在,倒是没有被人挪动。 衣服首饰,还有钱。 唯独就是人不见了,这倒是叫人有些伤心了。 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那角落里的胡床,被褥还在,仿佛昨天还在这边睡过的。 想着他们两个人在这上面相拥而眠,心口又是一痛,他为了一个人放弃了另外一个人。 而今她这般,大概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了。 过去了几日,整个军营里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夏程志也很快就熟悉了这边的情况倒是林千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看着倒是挺悠然自得的。 夏程志默默的将这些所有的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拦着,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大西国,最最伟大的将军了。 也能同他们这些王爷平起平坐了,这样的结果倒也算不错的了。 出去的探子回来了,给他带了一个不错的消息。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天大的消息了。 一旁的林千与却不可置否,“你至于这般激动?” 夏程志没有回答,他现在很激动,激动到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探子倒也没让他失望,垂手恭敬道:“属下打探到那神箭手就是清国的三皇子白清,而前几日白清带了三个大西国人回去,似乎就是夏姑娘和十王爷。” “清国啊。”林千与往后一靠,仔细的思索着,嘴里嘀咕着:“胆子倒是不小啊。” 他没说话,夏程志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两个人被带走了,这后果当真是不一般。 “夏大人,你觉得这应该如何?”林千与突然望着他,满是好奇的盯着。 夏程志一顿,中规中矩的回答着:“自然是要救回来的。” “救,当然是要救。毕竟还有一个王爷,至于夏篱落。”他微微挺停顿了下来,看着他的脸色,慢慢说道:“是夏篱鸢的姐姐,当然也是要回来的。” “是,王爷说的是。”夏程志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想着夏篱落她现在的情况。 林千与却是兴奋了起来,“既然如此咱们就直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吧。” “况且那白清有意挑衅在先。咱们也不能迟疑,这几日你好好训练他们,我派人绕到他们后面去。”林千与将这件事安排了一下,便做了决定。 苏杰倒是没有反对,反而仔细的思考着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 若是不能成,他们就是打了水漂了。若是可以,那他们就能好好的打一场胜仗了。 这几日被欺压得有些严重了,若不是有细作在其中,他们也不会打得这般吃力。 林千与说完,便站了起来,声音异常的轻快,“我先去准备了,剩下的问夏大人就是。” 他没有反驳,只是还在想着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功,他在犹豫。 望着一旁的苏杰,他轻声问道:“细作可都清理干净了?” 苏杰一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而已。”他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对于林千与的安排,谈不上赞同,也谈不上反对。 只是觉得这件事,却是成功了倒也没什么问题,失败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若是这细作没有抓干净,到时候还是会吃败仗的。 或许过几天还要来一个大扫除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你……没事吧? 安安稳稳的过好几天,白清倒是每天来找她玩,给她订新衣服一副宠溺的模样。 一连几天,她已经适应了。 不过是对一个新奇事物的新奇感觉而已,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他便又恢复到了常态。 “我要出去。”她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木然,“你已经将我放在这里放了几天了,我觉得有些闷。” 白清一顿,随即应了下来,“成啊,我带你出去。” 她微微挑眉,看着他这贴心的模样,倒也没有反对。 “看你这几天休息得差不多了。正好闷着也会闷出病来,不如带你看看我们清国的皇宫,看是你西国的好看还是咱们清国的好看。” “好啊。”她这随口应了下来,看着他起身,自己也跟了过去。 出了这宫门,外面终于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景色倒是叫人眼前一亮,扫去了之前的疲惫。 白清略有些得意的看着她,眉头一挑:“怎么样,我这里可谓是富丽堂皇,比起你们那边不知要好看上多少倍。” “是啊。”她也跟着说着,四周都是欧式的设计,看来应该是同他的那个母妃的国家有关系了。 两人走到了花园之中,四周都有婢女在这花丛之中穿梭着,见着白清立刻行礼。 两人绕着园子走了一会,等看完,白清便站在她旁边,笑道:“这看也看了,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吧。” “林清轩呢?他醒了没。”夏篱落话音一转,将注意拉到了林清轩的头上。 白清神色一变,却也没有对她生气,只是带着几分埋怨,说道:“你就那么想要你的林清轩?” “他为了我受伤了。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你们。”她摊着手来,一副无奈的样子,“带我去见他。” 白清沉下脸来,还是没有太生气,夏篱落又道:“我知道他醒了,带我去看他。” “他才刚醒,身体虚弱。如果你……” 夏篱落懒得再同他啰嗦,揪着他的衣襟,重复着:“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见他!” “成!”他应下来,而后诡异的笑了下,“见了之后,你可别后悔。” 夏篱落懒得再同他这般磨磨唧唧的。 忍住了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让他带着自己去看人。 地方到了,他们站在门口。 夏篱落看了一眼,毫不客气的命令着,“开门。” 白清拿了钥匙,将门打开。 两人走了进去,林清轩正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见着她来了,手上的杯子落在了桌子上,他的目光粘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惊讶和欢喜。 夏篱落也是同样的表情。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语气哽咽,“你呢?” 看着他这样,夏篱落心头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哽咽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几日不见,你身上的伤没事吧。我听他说了,你……”她的目光不知道要落在什么地方,晃着眼珠子想要将眼眶里的泪水给憋下去。 林清轩摇了摇头,“我没事,休息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突然抱着他,个头还没走他高,也只能抱着腰间了。 林清轩配合着她蹲下来,两人脑袋靠在一起,她轻声道:“伤若是养好了就立刻离开,别留在这里。” “那你呢?”他反问着,心头有些不安。 一旁的白清看着,整张脸都快皱成菊花了,“你们有完没完啊,只是带你过来看看人,你们这还亲热起来了吧。当着未婚夫的面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似乎有些不太好啊。” 他故意的说了这句话,夏篱落的身体僵了下,林清轩却是一惊,木然的看着他。 白清挑眉,继续挑起他们之间的怒火,“你还不知道吧,她答应当本殿下的新娘了。” “这是真的吗?”林清轩还是不行,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诚挚的目光炙热的看着他,眼里的急切叫人不忍心回答。 可她还是点头,“我同意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林清轩便飞了出去。直接冲着白清而去,他身体还未恢复,现在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白清轻轻一挡,便将他震飞出去了。 夏篱落见状也上去撕人,可终究是不敌,站在他面前捂着自己的心口。 他们不是这人的对手,对于林清轩而言,只是暂时性的不是。 等他恢复过来,这人便不是他的对手了。 目光一凛,夏篱落在他旁边将他扶起来,语气透着小心,“你没事吧。” 他有事,很大的事情。 若是不将面前的人杀了,便难解他心头之恨。 夏篱落只觉得无力,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而起的,而如今却要因为自己结束。 她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的看着替他争取着微末的时间。 白清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怎么样,还想动手吗?” 她低着头将人给拉了起来,没有言语。看模样是我像是认命了似的,夏篱落看着她。 “这样乖乖的就好。”他掐着她的脸来,夏篱落却躲开了。 白清一怔,不解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反悔?”他脸色阴沉下来,对于她的反抗,有些不悦。 林清轩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迹,面色阴冷的看着面前这人。 看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什么交易。 “你没事吧。”她看着旁边的人,低声问着。握着他的户口,眉头一皱,“你的灵力怎么回事。” 他笑了笑,动用秘术的代价便是提前透支了所有灵力。要恢复,至少半年的时间。 “我没事,休息一阵就行了。”他摆摆手,对于她的关心,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的,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夏篱落也看出来了,转头看着白清,威胁着:“他有事有什么危险,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他不是没事吗。”白清冷哼一声,见不得他们两个这样,夏篱落也扶着他在一旁坐下来。 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来,“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被抓着问了,夏篱落的身体不自觉的僵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成,我答应 林清轩自然是发现了不对劲,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着。 白清看着她,眉眼一竖,板着个脸问着:“莫不是你想反悔了。” 她没吭声,林清轩望着他。两边的压力,不知道叫她如何说话,两边的压力压着。 “行了!”她实在是忍不住,怒吼一声。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了,两个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林清轩却是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似乎是在努力的忍着什么,夏篱落望着他们。 白清却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拉着夏篱落说道:“怎么着,若是你反悔,我现在就取了他的性命。” 她狠狠的瞪着这个人,要她在林清轩的跟前承认这件事,不过就是想看到林清轩失落的模样。 这手段,当真是狠。 “成,我答应。”她平静着,放开了林清轩的手,朝着他走了过去。 白清张狂的笑着,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林清轩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得意之色,“我既然遵守了承诺,放了他。那么你也要遵守承诺。若是叫我发现你同他跑了,我定然会叫他死在你跟前。叫你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没有反悔,不过是在同他道别。”她争辩着,目光不敢再去看林清轩。 白清这才满意了,冲着林清轩咧嘴笑了笑,而后才带着人离开了。 林清轩还木着脸,目光死死的粘在了夏篱落的身上,看着他们出去了,手上的拳头才松开。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无力,他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带着她离开。都怪自己,他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出了这个院子,夏篱落自动的到旁边走着了,“你已经如愿以偿看到了他的样子,接下来是不是应当放了他。” “等咱们成亲了,他自然就可以离开了。”白清想要搂着他,可夏篱落抗拒着。 他倒是没有得逞,也没又再强迫。 送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 “晚上有一个宴会,你同我一起参加。” “我知道了。”她脚步不停,绕过那雕像回了房间里。 白清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同旁边的人轻声吩咐着:“替她准备好衣服。” “是。”几个人齐声应了下来。 夏篱诺回了房间里,看着这边的一切,有些疲倦。突然的叫他们变成了这个模样,她倒是担心这件事会变成他的心事。 坐在了桌子旁,看着镇纸下边的东西,手却动不起来。若是在信中解释了,恐怕会显得更加有鬼了。 若是不解释呢…… 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他的存在,现在这个模样倒是叫人有些难以取舍了。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在她面前齐齐排开,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套衣服。 她看着这个头疼,夏篱落望着他们,“白清吩咐的?” 他们齐齐行礼,夏篱落捂着自己的额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你们随意挑一件吧,我随意。” 不再看这些东西,脑袋里像是有一只虫子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脑袋里蠕动着。 衣服挑好了,她这自觉的换上了。没有再说什么话来,而后又做在了铜镜面前,仕婢给她梳弄好了发髻,又给她弄好了这脸上的妆容。 一套下来,整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疼。她只看着镜子里的人,没有说话。 到晚上白清来接他的时候,见她这般,也忍不住惊叹。 夏篱落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走吧。” “今早上我母后也会过来。”他低声道,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这样,她肯定会喜欢。” “大哥。”她有些无奈,“我才现在才十二岁的模样。” 白清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是啊,可我想看看你十六岁的模样。你说是不是,阿落。”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白清又道:“夏篱落,夏家的庶女。其母的姐妹是中宫皇后。算下来你今年也有十六岁了。” 两人停下来,白清笑吟吟的看着她。带着一股掌握整个世界的笑容望着她,夏篱诺点头,“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是十六岁,可以成亲了。”他这狐狸一样的笑容,看着她这般模样,又加了一句来,“不过十二岁倒也不错。” 她将头往旁边一偏,躲开了他的亲昵。径自往前走了几步,白清追了过来。 “我只答应嫁给你,却没有答应你可以碰我。”她看着面前的人,用所有的力气来找这个人的漏洞,可是却并不如他所愿。 白清宠溺的笑了笑,揉着她的脑袋,“进去吧。” 夜宴开始,她坐在白清的旁边。倒是惹来了不少的眼红之人,夏篱落只当自己没看见。 忽略了这些人,等人都上来了。他才站出来,看着高坐上的皇帝。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他垂手笑道,眉眼带着笑意,这次倒是真的。 那皇帝有些诧异,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来,却看着他看向一旁的人。 满是爱意的目光看着她说着,“儿臣恋慕一女子,想请父皇赐婚。”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 夏篱落仍旧淡定的喝着茶水,对于他们好奇的目光视而不见。 皇帝也看了过去,却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虽然已经初见美貌,却也还未成年。 他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这姑娘年岁还小,等她长大些再说吧。” “父皇。”白清跪了下来,诚挚的望着自家的父亲,解释着:“其实她不过是中了毒而已,父皇不信可以请太医过来仔细瞧瞧。其实这位姑娘已经有十六了。” 夏篱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白清这厮给戳破了伪装,心里忍不住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忍忍就过去了,她咬着牙齿微笑的,迎着那皇帝打量的目光。 皇帝将信将疑的叫了太医过来,白清轻笑,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 夏篱落悻悻的将自己的手给贡献出来。 那太医看了一眼,而后搭着她的脉门。 第一百六十章能解爱妃之毒,赏赐万千 夏篱落看着那大夫,见他收回了自己手,自己这才将手给撤了回来,而后望着面前这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她望着这人,而后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那大夫望着皇帝,恭敬回着道:“这位姑娘的身体里的确是有一种毒,至于具体的却是不知。她全身的筋脉都被此毒压制着,无法生长。” 皇帝看着自家的儿子,他没有说谎。只是中了这毒,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恢复。 “既然如此……”他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脸的难为之色。 夏篱落淡漠的看着他们,知道只怕是逃不过了。 他们这边正在说着,那边突然有人倒了下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他们惊慌失措的叫着,而后求救的目光看向他这里。 夏篱落也跟着看了过去,那边正被人给包围着,似乎是有一个妃子病倒了。 白清也看过去,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 他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夏篱落忍不住想笑,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是你,都是你害的!”他们不由分说就上来指责她,“如果不是你一个外人来,我们娘娘怎么会这样!” 白清望着她,那太医已经过去看了。 过了一会,走过来,打破了这片寂静。 “娘娘这是中毒了。”他垂手说道。 周边又热闹起来了。 “不祥之人,一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依奴婢看,着毒怕就是她下的。” “不祥之人,应该被处死的。还妄想能成为皇子妃。”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夏篱落只得咧着嘴干笑着,这样的尴尬让人有些无奈。 不过,这样一来貌似也不错。 再看着皇帝,那边也是板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皇上,这样的女人千万不能留啊!这般不祥之人,若是留了下来恐怕就是咱们的不幸啊!”一旁的人不停的说着他的坏话。 当真是天助我也,她心里认不得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而后表现着一副无辜的模样。 “先关进大牢,剩下的事情日后再说。”皇帝被吵得有些不耐烦,开口下了命令。从外面来了几个壮汉,将她给拉了出去。 夏篱落看着白清,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为自己说两句话,或者帮自己的忙。 眉眼低垂下来,低眉顺眼的跟着他们走了。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嫁给白清了。 心里如释重负。 走了一路,到了天牢就被推了进去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回头再看着他们将这牢门,用铁链给拴上。 安然的坐在了这稻团上,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因祸得福,或者是因福得祸。这两者她都分不清楚,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靠着后面的墙上,闭着眼睛唉声叹气着,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时半会,怕是出不去了。 倒不如就这么安然的或者,忍一忍怕也是不错。 林清轩看着院子里的不速之客,这几日的将养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一些。 “阿落有危险。”他开口说着。 林清轩的动作滞了一下,“她不是有你吗?” 白清撩了一下头发,得意着:“那是当然有本皇子在,她定能安然无虞。” “是啊。”他怅然着,慢慢的荡回了房间里。 白清看着他,有些不解,“你当真不留心她?” “她既然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再担心岂不是显得多余。”他没有回头,背影看着沧桑了不少。 望着他进了房间,白清也没有再留着了。转身往外面走着,脸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就垮了下来。 不过是为了激一下他而已,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在嫉妒了。 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后将门关上,抵着着门口,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想些什么东西来, 而林清轩,所有的淡然都不过是伪装而已。捂着自己的心口,身上的伤口像是撕裂了一样。 闭着眼睛,房间里的一切都化为了齑粉。 可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胸腹一荡,慢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日,仕婢进来侍候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花都的大街上却多了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男人。 林清轩撑着自己身上的伤,被人群推挤着,看着那城墙上贴着的皇榜。 “集四海八荒能人异士。若能解爱妃之毒,赏赐万千。”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后随着人群离开了这边。 出了花都的城门,林清轩将自己的面纱压了压,漫步去了驿站。 捂着自己的腹部,慢慢的外衫走了两步,付了钱给他。 这次,他只能先回去了。有白清在,她会暂时没事。 可时间有多少,她并不知道还有多少。只能尽快了,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巴咳嗽了两下。 伤口又抽得生疼,他看着面前的人。 脸色白了几度,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驾马离开,顾不上身上的伤了。 望着面前的路,又忍不住沉下脸来。这次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木然。 他们是特意针对夏篱落来的,恐怕这次的陷害,也是无意被她撞上了。 不过也好,正好叫她在那边清静一会。 他倒不是不关心,只是有些事情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夏篱落也正如他所想,淡然的在这边待着。 看着手上的馒头,忍不住一阵嫌弃。 咬了一口,一股子的馊味涌了上来。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有吐出来,勉勉强强的吃了进去。 而后扶着墙平息着自己的胃囊,之前也吃过这类的食物,现在又重温的一遍之前的噩梦。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忍不住去想林清轩。她现在出了事,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安全着。 不过依照白清的性子,他现在恐怕也在焦头烂额之中。恐怕也没有时间再顾及林清轩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是安全了。 夏篱落也并不知道林清轩离开了这里,只是挂念着他现在的安危而已,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还清自己欠下来的东西而已。 第一百六十一章夏篱落呢?她不会是死了吧? 趁着夜色,林清轩站在佛京的大门前。 巡楼的将领见着他回来了,却是一惊,忙派人去将大门打开。 见着他神色木然,那将领急急忙忙的问着:“王爷,您没事吧。” “本王回来的这件事不要往上传了。”他快步往前走着,自己还能再撑一会。 那将领一怔,有些不解:“皇上现在可是很担心您的。” “这件事过去了,本王会亲自同他说。今天的事情你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成了。”他微微抬手,快步从他们的面前走远了。 望着他的背影,那将领也是不解。一旁的副将也跟着过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大人……这是否要上报?”两人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了起来。 “不用,王爷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 两人的声音渐渐的消了下去,这晚上的事情,就真的同他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快步到了辰溪的住处。 敲了敲门,等着门开了。辰溪捂着嘴巴打着哈欠,“谁呀……” 后半截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辰溪眨了眨眼睛,瞬间清醒了过来,指着林清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辰溪毫无顾忌的说着,整个人已经惊得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林清轩横了他一眼,抬腿走了进去。 辰溪在他身后看了一下,有些不解,“夏篱落呢?她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他终于出声了,站在院子之中,堵住了他剩下的疑惑,“收拾东西,同我去清国救人。” 辰溪瞪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人。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救篱落?” 他看了一眼辰溪一眼,闷声道:“不是。” 听着不是夏篱落,辰溪抱手,悠然道:“我还以为是篱落呢,怎么找着新欢了,就不要夏篱落了?” 林清轩也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将正题拉了回来,“马上收拾,不然就这么过去。” “成成成,等我一个时辰。” “半个时辰。”他站在原地,神色半点没变。 辰溪拧着眉头,转身回了房间里收拾东西了。他倒是有些好奇他们这次碰着什么事情了。 相隔了几个月,外面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样。 东西都收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 辰溪突然怔住了,回头看着这人,好奇道:“你这么回来,就不休息吗?舟车劳顿的。” “事态紧急。”他简单的说了一句,头也没回。 辰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人。快步跟了过去。 两人连夜离开了这边。 夏篱落倒是没想过白清会大半夜的来看她。 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夏篱落忍不住惊了一下,“你大半夜的装鬼吓唬人啊!” 白清凑过去,晃了两下,“本殿下长得很恐怖吗?” 她打了个哈欠,没有同他继续这个话题,挣扎着坐起来,靠着这冰冷的墙壁望着他。 “说吧,你来做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酸得都带出了两行热泪来。 白清站在她跟前,轻声道:“林清轩他逃走了,他不要你了。” 夏篱落一顿,而后笑了起来,“你过来就是同我说这个?” 白清挑眉,“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白清忍不住重复了一下重点,“他不要你了。他自己跑了。” “喔。”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对于他说的这个没有任何的反应。 白清倒是有些挫败了。 倒是夏篱落,有些莫名其妙,“你貌似很生气啊。” “当然。”他挑着眉头,“他都不要你了,都把你抛弃了。这当真是太可惜了。” 夏篱落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闭着眼睛,打着哈欠疲倦道:“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还要睡觉。” “珍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紧紧的盯着,生怕将她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给忽略了。 她却还是看样子,闭着眼睛轻飘飘的说着:“你看我像是那样闲的人吗?我不过是被人当成了靶子了而已。” 说起来,这事儿她还挺无辜的,莫名其妙的就替人背了黑锅。 想来当真是委屈了。 白清正了脸色,“既然如此,我定然会早早救你出去的。” 他看着面前的人,踌躇了一会,才又继续道:“时间不早了,你好生休息。下次寻了机会我再来看你。” “好走不送,下次记得找一个好时间过来。”她闭着眼睛,懒散的挥了挥手。 白清已经离开了,外边的人的人过来替他将门关上。一切又像是平常的模样。 她笑了笑没有出声。 等着天牢里没人了,她才睁开了眼睛。白清仿佛就没有来过,而她也并不知道林清轩离开了。 想来他离开应该是回去想办法了。 不过,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清轩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这样一来,恐怕还有一些时间才能过来。 重新闭上眼睛,心里也没有那般的沉重了。唇角还扬起了一抹危险来,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她可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闭着眼睛,脑海里不自觉的勾勒出了他的模样来。 而后抿唇笑了起来,又不自觉的睡了过去。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的安稳。 即便是在这大牢之中。 翌日一早,便听着一阵动静。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唇角无声得扬了起来。 今天可真是热闹啊。 他们进来,指着地上的人。毫不犹豫着:“把她带走。” 一群人过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夏篱落乖乖的同他们走了,至于去做什么。 或许已经知道了。 几个人将她绑在了架子上,手脚都给绑住了。她看着面前这群人,无奈的歪着脑袋。 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她做的,现在却要来一个屈打成招。不过当真要她成为这替罪羊,可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她扭了扭自己的头,唇角的讽笑更深了一些。 第一百六十二章为了你啊 浸了盐水的鞭子打在了身上,倒是有有些疼了。她眯了眯眼睛,有些低估这种疼痛。 咬着牙齿,看着面前这些人。这些疼痛,她迟早会千百倍的向他们要回来。 与此同时,林千与带着人直接去打架。清国没有准备,被打得措不及防。 一连失掉了几个城池之后,终于开始防守起来。匆匆忙忙的整顿了一番,而后准备应战。 林千与却突然不打了,鸣金收兵,开始休养生息。 西国也学着他们偷袭,却是损失掉几批人。这下倒是得不偿失了。 林千与看着面前的人,听着刚才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程志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人。知道这几日的结果,心头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进一步就是了。”他唇角勾了起来,望着面前的人,一脸的得意之色。 他低着头,在一旁站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谓是个吉利。 苏杰在一旁坐着,笑着道:“有陈王坐镇,这会咱们定然能扬眉吐气了。” “哪里哪里。”林千与谦虚着,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满,也并没有侥幸的色彩在其中。 很是平淡的听着这件事的经过。 如此轻松了几日,西国的营地里也能睡一个好觉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人不服从他的管教。对于林千与的指教,他们也没有什么异议了。 美梦都做了好几个。 一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他转头看过去,不知为何,外面火光冲天,看着有些旺盛了。 从床上下来,便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人顾不上什么闯了进来,“王爷不好了,敌军偷袭。咱们的营帐都被烧了好几个。” 他神色一肃,忙越过他走了出去,看着慌乱的人群,眉眼忍不住眯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用药药倒了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还睡着,现在叫都叫不醒。” 他急急忙忙的汇报着,生怕自己少说了一句话。 林千与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夏程志呢?他在哪儿。” “夏大人正在外面梳理人呢。”他急忙汇报着。 他直接走了出去。 夏程志正带着人灭火,不过该损失的还是损失了,见着林千与过来。 一个个急忙放下手上的动作向他行礼。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安排人手的。”他压低了声音训着。 夏程志低着头,没有吭声。 一旁的人替他回答了,“似乎是细作,咱们这里边还有人。” “立刻彻查。所有的人,立刻查清楚。”林千与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沉着脸从他们这里离开了。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十几万的人,一个个的搜查,肯定会吃力。 可若是从高层开始查起来,这种盘根错节的,也是难了一些。 林千与这次也是真的动了怒气,对于他们的动作很是气到了极致,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军中彻查,打仗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夏程志也任劳任怨的在这其中奔波着,好几日没怎么休息。 林千与却还惦记着清国,现在也不得不搁下来,重整旗鼓来。 夏篱落也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身上的伤口累积得有些严重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了。 这样的情况倒是有些不太可观了。 一盆凉水泼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想要叫我屈打成招,你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突如其来的灾难,她最近有些倒霉了。 那群人没有说话,手上拎着鞭子朝着她走过来。 “你们主子是不是认识我啊?”她突然问着,脸上带着笑意,“那天故意带节奏,出口污蔑着我。” 他们神情未变,倒是大胆的承认了,“得罪了我们娘娘这算你罪有应得。” 她眯着眼睛,看来她同这素未谋面的娘娘怕是结下了一个不小的梁子了,不过…… 那群人又打了上来,伤口火辣辣的疼着。不一会便晕了过去,那群人见状,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鞭打着。 那督刑的婢子见状,悄悄的离开了。 双手叠在了腰间,匆匆回了珍宝宫里。 粉红色的纱帘之后,露出一只素白的手来,那婢女见状,急急忙忙的见礼,“娘娘,那人还是没有同意。” “没有那就继续,用力打。”她冷哼一声,从这帘帐出来。脸色带着苍白,可一双眸子却是晶莹剔透。 “继续打……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叫人当你的替死鬼了?”白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神色看着很是不对劲。 殿中的人都怔住了,时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珍妃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怔怔的看着正朝着她走过来的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你,你怎么过来了。”她脸上又喜又悲,明明是笑着的,可眼睛里却含着泪水。 相比起来,白清镇静了不少,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去,“对夏篱落乱用私权,想要屈打成招。婉儿,我对你……很失望。” 她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人。 “为了一己私欲,而谋害另外一无辜的人。苏婉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手段的。” 抬眸看着他无悲无喜的面容,珍妃呆呆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终究是忍不住了,“为什么?为了你啊!” 白清看着她,眼中隐约透着失望。 这直接刺激了她的心,将她最后的防线给击得溃不成军。 “我们从两岁开始就在一起了,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你说过你要娶我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模样?” 她声音忍不住发颤,“我们明明才是最匹配的一对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苏婉儿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变故。 即便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他们一起度过了孩童的时光,他们长成了最相配的一对,为什么最后她成了他父亲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十天之内,同我成亲 若是以前,他们之间不过是家族的隔阂。 而现在,他们之间隔着的还有辈分还有人伦。 “你要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成亲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她怒吼一声,带着无尽的委屈,看着面前的人,带着无尽的恨意。 白清看着她,突然有些想要想从前那般去抱抱她,安慰她。可是不行,她是自己的父皇的女人了。 他们之间,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他站在原地,表情重新平静下来,认真的望着面前的人。 苏婉儿知道这句话的结果会是什么,可她不甘心,不甘心! 白清也不想再同他讨论这些了,可心头还是忍不住软了下来,“这次就算了。” 她心头一喜,想要再挽回他的心来,却又听到他说:“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 白清也不再这边待着了,转身就走。 自然没看到她脸上的惊愕的表情,他也不想再看了。 等着人离开了,她才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一旁的人赶紧过来扶着,小心翼翼的说着:“娘娘,您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她没有说话,慢慢的站起来,满脸的泪水,看着身旁的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诉说着,“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十几年的情分,居然也敌不过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 “娘娘您别伤心了。”一旁的人劝说着,对于她有些不忍。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婉儿带着挫败的情绪,呆呆的转身。 身边的人再怎么劝,她也没有办法再开心起来。 找到原因了,白清来不及耽搁。急急忙忙的回了御膳房,那天发生的事情,定然同御膳房里的厨娘脱不了干系。 带着人匆匆过去,御林军将这片地方包围了起来。 目光从这里边的人一个个的看了过去,他淡声道:“都抓起来。” 这里边的人都被赶到了庭院之中,他站在这群人的跟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望着他们这瑟瑟发抖,心里并未有所心软。 “搜。”他这一声令下,带来的人尽数进了房间里。 所有的房间,从里到外。 他站在这群人的面前,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人都出来了,他才有动作,“怎么样,查到什么了没有。” “殿下,属下在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他双手奉上一个药包来,白清也没有伸手去接,示意了身旁的太医过去。 看着那太医将药包接过来,看了一眼而后又问了一下,确认了之后才抬起头来望着他。 “回殿下,这就是那药。” 得到了结果了,白清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一身气势不怒自威,“谁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在西三房里……”他们迟疑着,却又不知道是谁的。 白清看了下去,“西三房的人是谁?” 底下一阵窸窸窣窣的,有几个厨娘不情不愿的站了出来,白清看着他们,“谁的。” 没有人应声,他又问了一遍。语气也没有第一次的那般好。 “不说是吧,互相偏袒是吧。”他看着这几个人,眉头一挑,“成,拉下去。同父皇说,凶手已经找到了。” 他转身就走,来不及再等了。夏篱落还等着他,带着人直接离开了。 那几个厨娘面面相觑,被人架着才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挣扎半天,各种求情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白清雷厉风行的带着人去了御书房里,皇帝有些诧异。 看着这一大帮的人,忍不住好奇,“怎么了这是?” “……父皇,陷害珍妃娘娘的凶手,儿臣已经找到了。”他让人将那几个厨娘扔了过来,看了一眼,淡漠道:“就是这几个,儿臣派人搜查了他们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他顺手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皇帝闻言,神色倒也郑重了起来。看着这纸包,又看着地上的人。 最后又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皇上饶命啊!”他们呼喊着,“这事儿不是奴婢做的,同奴婢没有任何的关系,奴婢不知道啊!” 他们哀嚎着,皇帝看着自家儿子,似乎是在等着他要如何收场。 白清也没有慌乱,看着底下的人,冷笑一声,“不是你们,那你们说说这药是怎么来。不如你们先讨论讨论,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 “不是我。”有一个厨娘急急忙忙的站了出来,想要将这关系撇清楚来,“是阿翠,阿翠做的,这事儿是她做的。我们好几次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这事儿绝对不是我们做的。” 那个叫阿翠的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求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藏在袖子里的手松了又捏了起来,心里挣扎了许久。 想着那日的事情,珍妃威胁自己的事情。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人生这般的悲惨,悲惨的出来,而后又悲惨的离开。 白清有些不耐,“说!” 阿翠紧紧的咬着牙齿,一阵纠结,才开了口:“奴婢恋慕殿下已久。忽然听说殿下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奴婢……奴婢心有不甘,就做了。” 一口气说完了,然后心静了下来。 生死大概就是这么一瞬间了。 白清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倒是小看了苏婉儿的手段了,在后宫里晕染了这么久,是要成长了。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安排吧。至于那个姑娘,好好陪陪人家吧。”皇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解决的好。 白清心中一喜,忙领命下去了。 至于那厨娘,被送了大牢之中。 夏篱落也没想着事情会这么快解决了,有些惊讶。 看着来人一脸得意的笑,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成了,这次就谢谢你了。” “口头表示?”白清凑到他跟前来,眼神轻佻。 夏篱落拧眉,“你还想要什么?” “本殿下……废了这么大一个功夫,帮你洗清了冤案,你不以身相许回报吗?” 夏篱落正要反驳,一转头就看着他挑眉,得意着:“十天之内,同我成亲。” “不成!”她想都不想就否决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拉下去,砍了 白清神色一顿,看着面前的人。 夏篱落挑眉,重复了一下,“虽然承蒙你的帮忙,才让我可以脱身。不过十日之内,有些太过勉强。而且……” “而且什么。”他急急忙忙的追问着。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谁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同你脱不了干系。” 她将手上的链子一甩,慢腾腾的跟着狱卒出去了。白清看着她的身影,不由自主的若有所思起来。 手脚上的铁链都给解开了,身上轻了不少。她看着背后站着的白清,慢慢走到他跟前去。 “我先回去了。好几天没洗了,身上都臭了。”她有些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白清含笑点头。 目送她这走了,才漫步到狱卒跟前,“这几日没有事吧。”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的摇头,又对上他这眼眸,心中一惊,又急忙低下头来。 白清冷哼一声,外边来了几个人来。将他给压住了,那狱卒慌了阵脚,看着两边的人,又看着白清。 后者拉了个笑脸来,看的叫人心头一慌,“殿下……殿下,您不能这么做。” 他挑着眉头,继续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是珍妃,是珍妃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白清一顿,轻声说道:“拉下去,砍了。” 他惊了惊,忙更加大声的呼喊着。直到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夏篱落看着墙壁,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边站着的白清。 刚才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不过这意思,看起来同那所谓的珍妃有关系了。 他们之间…… 想着他刚才提到的要求,恐怕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享受着鲜花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轻轻的舒了口气,诺大的房间里,只听到自己的声音。 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木桶的边缘,忽而从水中坐了起来。 “夏姑娘,琳妃娘娘派人来说,想要在御花园见您。” 她正从浴桶里出来,听着这个名讳,只觉得耳熟,顺嘴问着:“谁?” “三皇子的母妃,琳妃娘娘。”他们解释了一下。夏篱落这才清楚了,唇角往上拉了一下,应了下来。 换了一身衣服,跟着人过去了。白清也早早就在了,看着亭子里的两个人,夏篱落识趣的低着头走了过去。 “这位就是夏篱落了吧。”声音轻柔,带着笑意。 夏篱落倒是没觉得什么,顺着她的话在旁边坐了下来。 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个琳妃,当真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了,不过这样的一个温柔的人,倒也是人生美事儿。 “我这儿子平日里有些浑,还希望你能多多担待。”她这话说的客套了,夏篱落坐在一旁,假装听不懂的模样。 含糊的应付了几句,神色有些僵硬。 琳妃却突然拉过了她的手,这叫她一惊,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我儿子同西国的公主已经有了婚约,虽然人未到。不过东西都已经送了过来。”她缓声说着,一旁的白清神色一顿,想要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琳妃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又接着同她说着:“虽然我儿子挺喜欢你的,不过西国的公主过来。只能委屈你做小了。” 夏篱落看着她这样,还是忍不住出口,等着说完了。又看着他们这般恳切的目光,她也觉得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琳妃娘娘。”她看着面前的人,尴尬的笑着,“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这次大难不死,让我明白了爱情的意义。所以,我想请二位,放了我吧。” 琳妃一顿看着白清,神色也没有之前那般的温柔了,带着无尽的威慑,声音都压低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质问着,语调略微严肃了一些。白清也没想过她会在这个时候拆自己的台,也没有注意。被她得逞了,神色一顿。 夏篱落望着他,脸上尽是委屈之色。 “这个……”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若是直接告诉了自己母亲事情,恐怕之后的处理不会太过简单了。 合着她这次将自己给算计了。 琳妃看着他,见他支支吾吾的。自己也明白他,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 正要象征性的训斥几句,皇帝突然过来了。 他这看着亭子里的三个人,心头明了。 “妾身参见皇上。”琳妃同他行礼,而后又侍候着他坐下来。 三个人重新落座,夏篱落拿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心里突然慌了。 皇帝看着白清,又看着一旁的夏篱落,突然说道:“清儿这几日不是吵着闹着,要娶你为妻吗?朕已经书信给清国的皇帝,打算就选夏小姐来和亲。”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场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皇帝咳嗽了两声,声音也拉得老长:“怎么,你们都不喜欢?白清,你前几日不是大张旗鼓的宣布了么。” 白清急忙应声,却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夏篱落,后者没有任何的表情。 咬着牙齿,硬着头皮顶了上去,“父皇,这件事……可不可以就此作罢?” 亭子里更加安静了。 几个人都没说话,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妃。 四个人都没有开口,闷着头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皇帝想了想,又转头看着夏篱落,“你的意思呢?” 这件事本就是她提出来的。而今被问到头上了,她这自然是要硬着头皮回答了。 “民女觉得,还是想请皇上收回成命。”她这没有办法的犹豫,想要拒绝,也只能暂时这样的直截了当了。 夏篱落也只觉得无奈,却又不好说什么。 “爱妃呢?”他看着旁边的人,想着她总不可能也拒绝自己,若是真要这般,叫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琳妃也有些不忍,却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看着夏篱落。 迟疑不觉。 微风吹过,夹带这里几个人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再替这件事。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不,同,意! 没人说话,他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石桌,质问着:“你们这是要死我吗!” 众人一惊,心头重重一跳。吓得不敢说话,连呼吸都特意放缓了。 夏篱落也惊了惊,看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这拧着眉头,下了最后通告,“这件事我已经书信过去了,若是出尔反尔两家定然不会罢休。你们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成亲吧。” “不要!”她直接跳了出来,对上他这震怒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重复拒绝着,“我,不,同,意!” 皇帝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夏篱落敢同自己正面较量,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叫宫里的嬷嬷将你绑着,扭送成亲!” 夏篱落也毫不示弱,同他这对上了,“我说了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打不了就是死。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碰到我的尸体。”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总之她的人生,不需要别的人来指手画脚的。 两人对了起来,琳妃的脸色有些难看。 白清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帮谁。 如此一番之后,皇帝却首先开口笑了起来,“好一个坚贞不屈的丫头,儿子你这会儿可是捡到宝了。” “啊?”他惊了惊,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回事这么一个反应。没有因为夏篱落的顶撞而生气,为没有为她的无礼感到厌恶。 反而还挺欣赏着。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想不出他这是在做什么。 皇帝笑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深意的说道:“你找了个不错的媳妇儿。”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他!”小舅妈简直要疯了。刚才浪费了那么多的口水,现在就换来了这么一句话。 敢情她着重强调的那两个字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那她岂不是白说了? 垂着脑袋,灰心丧气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无奈的摇头。 怎么就是没人听自己的呢? 嘶了一口冷气,而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皇帝同其他两个都呆呆的看着他,像是失了神智一样。夏篱落拧眉,略带不耐的问着:“怎么了?” “姑娘,你不若再考虑一下?”皇帝诱哄着,心里越看越是满意。 夏篱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要。” “再想想吧。”他搪塞着,而后又看着白清,表情又恢复了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你去带着她在这里四处看看,培养培养感情吧。” 说完,便带着琳妃离开了这里。 亭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篱落看着一旁的白清,眉头一挑,“不如你同我说说你和珍妃之间的事情吧。” 白清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是来不及隐藏的诧异,还有惊恐,“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她忍不住轻笑一声,看着不远处的风景,抬腿就往亭子外面走着,白清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他们两人的过往,夏篱落也并不在意,她在意的不过是白清为何费尽心思要同自己成亲。 两人走了一段路,谁也没有搭理谁。倒是白清陷入了沉思之中,夏篱落看着两边的花,慢腾腾的在这园子里闲逛着。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那只尾巴,一路跟着,将他们的两个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看着他们两人这模样,倒是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恩爱,白欢忍不住好奇起来。 邪气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好奇的盯着夏篱落,想要看清楚她现在的模样。 白清认真的想了下,而后才开口说道:“不如咱们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冷笑着,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给抽了出来。 白清一顿,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慢慢走远,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谁也留不住。 苏婉儿似的,夏篱落也是的。 回了自己皇子府,白清立刻叫人去清理了一个院子出来给她住着。夏篱落也安然的接受了,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总要有一个依靠才是。 她如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将自己了,看着自己的手臂,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人人都有情非得已的时候,她也有,只是大多数都被她自动忽略掉了。 而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想的。 眨了眨眼睛,将头歪在了一边。 正要闭着眼睛休息,只觉得自己前面有一道特别灼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看。 她睁开眼睛,那个目光又瞬间的消失了。这倒是神奇了,她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花瓣。 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有人在看着她,以一种及其不光明磊落的手法窥视着自己。 神识展开,笼罩着整个皇子府。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来窥探她的生活。 从水中站了起来,那人的视线一凝,她微微拧眉,套着衣服就过去了。 白欢也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一个窒息就被人给发现了位置。 刚才也不过是好奇,谁能想到她突然掀起来。虽然重要部位都被遮挡住了,可那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实在是有些刺激,看起来那姑娘也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了。可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对于自己的轻功,他很有把握。 心头砰砰跳着,脑袋里还是刚才的那个模样。脸颊飞了一团粉红之色,看着有几分可疑。 可现在已经没有闲心去关注这些了,身后的人快要追上来了,他却不敢回头去看。 提气,而后奋力的往前追着。 夏篱落也没有想过他能这么会跑,想来自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了吧,现在暴露自己的位置。 窥探自己,倒也不知道他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站住!”她怒吼一声,前面的人却跑得更快了。似乎是在炫耀着,夏篱落眯了眯眼睛,一个瞬移就挡在了她的跟前。 白欢大概也没有被人抓包,这会正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说,你来做什么的 若是自己深夜窥探姑娘洗澡的事情传了出来,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在花都混。 况且,他还是会太子。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对自己不利了。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微冷:“你是谁?” 他尴尬的笑了笑,却又见她目光微微疑惑了一下,夏篱落道:“我在宴会上见过你。” “嗯……”他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就算没说自己的身份,也会就这样被她给认出来。 看着她眉眼凌厉,白欢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宫是东宫太子。” “太子来我这里窥视人家洗澡?”她这一声轻笑叫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无论他这怎么解释,罪名已经落实了。 白欢有些无奈。更让人无奈的,却是夏篱落突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来,直指着他。 “说,你来做什么的!” 没有刚才的温柔,白欢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剑刃上的杀气,忙哄着她安静下来。 夏篱落又抬起来,目光有几分阴沉。 见她不相信自己,白欢只能哆哆嗦嗦的将自己的武器给拿了出来。 “来吧!”他看着面前的人,左右她不相信自己,倒不如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得了。 将这件事给了结了,这事情就安静了下来。 望着面前的人,两人缠斗起来。白欢以为她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可真正交手才发现是自己低估了她的实力了。 对于实战经验,夏篱落可谓是这方面的行家,对付一个白欢,更是不再话下。 不过几招,便叫他这吃力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再接他的招,夏篱落望着他。 两人落在了屋顶上,白欢当真是要叫这人姑奶奶了,她还追着自己,并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是自己。他看着面前的人,忽然倾尽全力冲了过去。 夏篱落以为他这是要来个鱼死网破,便想着要躲开,谁知道擦身而过的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人已经走了。 她再怎么想都没有用。 那人已经不在了。望着他远去的影子,忍不住冷哼一声,“最好别在叫我看见你!” 不然她见一次打一次! 收回了自己手上的佩剑,准备回去休息了。冷风一吹,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搓着。 回了房间,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缩在了被窝之中,过了许久,整个人才开始暖和过来。 不一会,门便急急忙忙的响了起来。像是有人拿着炸弹不停的炸着,她被这吵得有些不耐烦。 “谁呀!”拧着眉头吼了一声。 外面倒是消停下来,不过却传来个颤颤巍巍的声音来,“我……” 白清算是见是到了这女人的不识时务,今天都敢那样对自己的父皇,更何况是自己, 事到如今,也只有忍着了。 夏篱落不耐的跑过来将门打开,看着他衣着整齐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悦,“你来做什么!” “我刚才听到说有刺客,特意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他这一边说着,一边凑着头往里边看着。 夏篱落索性就将位置给让了出来,在一旁靠着,懒懒散散的问着:“看够了吗?” “看够了看够了。”他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 夏篱落转身往里边走着,白清跟在身后,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明明是自己的府上,可他表现得像是初来乍到似的。 她坐下来,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毫无表情,“怎么不坐着说?” “坐,坐,马上坐。”一说话,他就赶紧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她的旁边,目光又忍不住在这里过了一遍,“你们不是打了一架?如何。” “你觉得呢?”她这反问着,望着面前的白清。 后者有些不解,回望过去。 “我觉得这皇子府的守卫要加强一些了。”她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笑意盎然,却带着一丝冷意。 白清倒也觉得是这样,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没有起身,看着他走了。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起身往回走。 一切恍若一场梦,梦醒了人就不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等着撑不下去了,她就离开好了。 回床上去躺着,被窝里倒是冷冰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结束了,结束了就好了。 她将自己的脑袋蒙在枕头之中,不知道以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醒过来的时候枕头上全是自己的泪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都已经酸涩成了这个模样。 当真是…… 揉着眼睛去将门给打开,正好看着白清站在自己的门前,两人相视一怔。 “你一大清早的在这里做什么!”她皱着脸,从他面前绕开。白清跟在她这身后,看着她在院子里汲水。 “你哭了?”他踱步到她的身后,弯腰看着她,“昨晚我都听到了。” 夏篱落看着自己这水桶里的倒影,一转身直接泼了过去。白清闪开,却被她压着。 若是地方换一下,倒也是个可以叫人浮想联翩的了。只可惜这是在井边,半边身子都已经凌空了。 夏篱落漠然的看着他,“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你在想那个人。”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怕自己就这么掉下去,同她僵持着。 夏篱落垂下眉眼来,“殿下这般关心?” “毕竟你也是半个未婚妻了……呀,啊,饶命啊!”他装腔作势的呼喊着。 夏篱落用力的将他往下边一压,而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白清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呀呀笑着,调戏着她,“果然,你心软了。” 她冷哼一声,要不是打不过面前这人。她早就将这死不要脸的揍成猪头了,岂会叫他这般嚣张。 不过哭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端着井边的水盆回了房间,房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白清的心肝儿也跟着一个颤抖。 第一百六十七章民女心有所属 他进来的时候,夏篱落已经穿戴得差不多了。 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随口问道:“你就这么的闲?” “嗯。”他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茶杯,顺口说道:“父皇叫我同你培养培养感情,放了我几天假。” 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感情倒是不用培养了,我怕到时候我会越来越想抽你。” “前几天住了几天冤狱,本殿下带你出去逛逛如何?”他走到她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白玉簪子。 替她戴在了头上,夏篱落也没有拒绝,反而还摸了一下。 “这是你买的?”她看着面前的人,那玉簪触手温润,手感尚佳。 他只是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几分眷念,夏篱落明白了。 这东西,怕是那个珍妃的了。 “走吧。”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轻声道,“一起出去吧。” 夏篱落将那簪子摸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东西还没完工,只是在对雏形精雕细琢了一番,并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处理。 走到他的跟前,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送这个东西给我,不过这个东西的主人不是我。你自己收着吧。” “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他转身出去了,没有再理会夏篱落的拒绝。 她却捏着簪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同他走在了花都的大街上。 她兴致缺缺,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倒是白清,像个小孩子一样,怀里搂抱了不少的东西。夏篱落只觉得无聊,目光在这街上漫无目的的看着。 忽然见到桥头上那人,目光一滞,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人来人往之间,他们之间像是久违的重逢一样。 走在前面的白清觉得不对劲,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急急忙忙的回头四处搜寻着。 看着她在原地站着发呆,急急忙忙的走过来,“你怎么站着发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桥头上却什么都没有,又看着夏篱落,后者又恢复了正常。 “走吧。” 他跟在她的身后的,有些奇怪的偏着脑袋。 “你是不是想他了。”他慢悠悠的荡着,夏篱落神色未变,“你不也想着她。” 白清突然停下来,脸上的神色一变,像是瞬间就凝聚了风暴一样。 夏篱落回头望着他,“那个簪子,你做了很久对吗?” “不久。”他释然的笑了下,又仔细的想了下,才道:“也不过才半年光景。” “半年光景她就嫁人了。”她继续戳着他的痛处,白清已经觉得自己无所谓了,可是听到这个还是忍不住停下来。 看着他不开心了,夏篱落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是舒畅。 连这空气都是香的。 “若是你听话,我会帮你找到那个人。可若是你不乖,他只要来这里一次我就杀一次。” 天气像是沉了下来,看着有些阴冷了。 夏篱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旁边的人,白清却是笑了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不过这场逛街只能提前结束,宫里的人都寻到了大街上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跟着人一起过去了。 御书房里,已经有一个人了。白清带着她过去,她无意的看了一眼,却是昨天晚上闯进她房间里的那个人。 “是你?”她神色有些不大好看。 皇帝却是眉眼带笑的看着他们这般,又见着夏篱落这惊诧的神色,温声问道:“你们认识?” “昨夜儿臣府上遭了夜贼,怕就是他了吧。”白清站在一旁,神色温和,笑着望着他们这两个人。 皇帝神色一僵,看着白欢,寒声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昨日儿臣初见这姑娘,惊为天人,不由自主的入了魔怔,跟着她回了三弟的府上,却不想撞到了这姑娘的清白。”他这坦然的模样倒是叫夏篱落忍不住惊叹,一个两个的都会给她找事儿。 皇帝神色一变,“荒唐!这女儿家的清白被你给玷污了,可叫她以后如何嫁人。” “既然儿臣犯的错,不若叫儿臣自己来弥补吧。儿臣想要娶这姑娘为妻。”他顺势而为,桃花眼轻佻的看了她一眼。 白清却是急急忙忙的站了出来,“她可是儿臣的未婚妻!” 这下倒是遭殃了,她看的出来这人怕是故意的。 目光微冷,她站在一旁插不上话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准确来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争辩,皇帝也忍不住不悦。 “既然已经知道她是你三弟的未婚妻,为何还要这般做!”皇帝阴沉着脸看着太子,两个都是自己的心头肉。 说谁都不行。 白清固执着,“太子既然是太子,自然要知礼义廉耻,为何还要这般恬不知耻的窥视一个姑娘。若是德行有损,这样的人定然不中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白欢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里带着怜悯的神色,“我这般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就要染指自己的弟媳?那是不是以后看中了自己的女儿还要强娶乱伦!”白清这口不择言,引来了皇帝不满。 他噤声,恨恨的看着面前的人。 皇帝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愧疚,毕竟曾经已经夺走了他一个人了。 好不容易叫他重新看上了一个,却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再说了,前几日,这姑娘不是已经拒绝了三弟嘛。既然是不喜欢,整个可以给儿臣。”白欢在一旁煽风点火。 房间里硝烟弥漫,身为这个源头的夏篱落,没有出一个声。 等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时,夏篱落也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上面的人,“民女已经说过,民女心有所属。至于太子爷,大半夜的闯民女的房间,这其中的用意恐怕已经明了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夺人所爱 “若是就因为一个一见钟情就可以随意冒犯,当成自己有恃无恐的法宝。那民女就对此无话可说。”她抬头阴测测的看着这人,语调也越发的冷了,“至于贞洁,请问何谓贞洁!若是不报复欺负人的人反而打压受欺负的人。” 她顿了顿,头压得更低了,“那么所谓的弱者就,所谓的人民不过就是一个摆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污染了这水,遭殃得不过就只是自己。” 场内无言,没有人吭声。 夏篱落也将自己的脑袋压得更低了些。 皇帝干咳了一声,也没有想过白欢会做得这般的过分。 “民女要追究,这猥亵之罪。况且民女还只是一个孩童的模样,太子便这般不择手段,可见这心狠程度。” 话说完了,白欢嘴角的笑意也渐渐的收拢了。看着夏篱落,咬牙切齿的夸赞了一句,“夏姑娘当真是伶牙俐齿啊,就这般才能同本太子相匹配啊。” “白欢!你是不是非要同我作对。”白清忍不住跳了出来,望着面前的人,只觉得眉眼重重的跳了几下。 可他仍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叫人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人。 皇帝看着一旁的人,两个人争执不下,只是这样只会惹来别人的不爽。 “这件事,先放着。”皇帝仍旧是笑着,只是没有之前的那样温暖了,夏篱落望着他们。 心头松了口气。 放了他们这回去,倒是那皇帝看着他们的神色有些奇怪,特别是夏篱落。 她只觉得有些古怪却没有多想,离开了御书房里,那两个人又被留了下来。 夏篱落也没有想过刻意的去等他们,蹲在了门口,安安静静的等着人出来。 不知道里边在讨论着什么内容,无聊的踢着脚边的石子,而后看着天边的霞彩。 或许这样倒也是差不多了。 房间里两个人,皇帝沉吟半晌,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他这两个儿子看着。 “那姑娘的来历,你们二人可是清楚。”他声音沉沉,全无刚才那般慈色, 白清没有去看,拿着东西站在原地。 皇帝的目光看了过来,“你怕是已经知道了,所以夺人所爱。” “儿臣不知……”太子看着手上的密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里也是惊了惊。 他往后靠着,“且不说这夏篱落,单说那十王。听闻他在西国风头正盛,若是因为那姑娘在什么,你们以为会这么容易捉到了他们。” 白清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将这些原本给说了出来。 “设细作里应外合。你们倒是会掐着他的弱点。”他眯着眼睛,轻轻叹息着,“若是说那姑娘祸国,此言倒也不虚。一个十王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更何况是你们。” 白清垂头,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白欢,看着自己的父皇。拿着密宗的手都比颤抖着,“只是若是现在父皇准备怎么处理?” “婚期推后,这十王必须除掉。正好这夏篱落可以作为诱饵。”他轻敲桌子,看着白清,见他这沉默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放心,事成之后会饶她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将会忘记一切,真正的成为你的人。” 白清一惊,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可心里却是恍然,他这怕是要对夏篱落动手了。 所谓的活罪可免,不过就是将人变成一个智障而已。 这样堪比将她给杀掉。 白欢拱手,崇拜着:“父皇英明。” 皇帝瞥了他一眼,而后不耐的挥了挥自己的手来,懒得再搭理面前这人了。 “回去吧。”他这次是真的不想再理会这档子事情来。 若不是因为夏篱落的身份太过复杂而且还牵扯着林清轩这个人。 只要能除掉这个人,一切都好说。 白清从书房里出来,就看着下面百无聊赖的下来咯。 后者见着他出来了,也是停了下来。 他扬起笑脸来,神色温柔道:“走吧。” “你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夏篱落望着他,有些不太适应他这么的温柔。 白清笑着摇了摇头,复而又继续问着:“你想去哪儿玩?” “回去。”她转身往前走着。 看着她的背影,白欢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 “怎么,舍不得?” 白清转过头来,望着这人,“太子爷手段高明,臣弟佩服。” “哪里哪里。”他也跟着违心的笑了起来,又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眯着眼睛打量着,“其实吧……她长得的确不错。” 白清冷笑,没有再理会他了。 一路小跑的追了过去,夏篱落看着他这模样,心头不自觉的疑惑了起来,“你父皇不会是想对我下手吧。” 他神色一顿,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怎么会呢。” 他这般不自然,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是没有戳穿而已,反正那老皇帝看自己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看看他这是要耍什么手段来。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随风而去得好。 而今最重要的却是如何联系上林清轩,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他,心头又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他的伤,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下落的。”白清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夏篱落挑眉,“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心中有鬼。”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她也没有再追问。 两人一同回了皇子府,只不过进了门,她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殆尽了。什么都不剩,什么也都没有。 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虽然不知道那皇帝是怎么安排的,不过自白清的神色看来,自己的身份,那老皇帝怕是已经知道了。 那么林清轩,她就怕他们这要借刀杀人。除掉林清轩,若是这般来,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所以,林清轩不能死,就算自己死了他也必须活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不急,时机到了再说 她正担心林清轩,林清轩也正担心着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西国的边界出,两人才慢了下来。 辰溪看着面前的城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辰溪若有所思的说着,可身边的却是不信。 手上从腰上拿了一封信下来,低声说道:“这是西国送到清国的聘书,我叫人给截了下来。” 递给了一旁的辰溪看着,后者惊得下巴快要掉了下来,“你,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这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事关夏篱落,他不得不在意。 西国的皇帝想要求娶夏篱落,不要公主郡主,就要一个夏家被逐的庶女。 辰溪看完,将手上的东西给递了回去。 “这老狐狸是想对你动手了?”他将这聘书给抖了两下,饶有兴趣的看着身旁的人。 辰溪不可置否,怕不是要对自己动手,是要对清国下手了。 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东西,两人进了这城中。 他们还有再路过几个城池才能到那个地方去,望着大街上的人,前面的有人跑动了起来。 辰溪看着他,两人站在这混乱之中。有人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动了动手指将他们给拿下了。 旁边的人,皆同情的看着他们。 辰溪忍不住着急了起来,看着身旁的人,怒气冲冲的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咱们怕是要充军了。”他拧着眉心看着面前这群人。他们突然跑过来,不由分说的抓着。 好在身上的包袱还在,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了。 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了,西国那些源源不绝的兵力是怎么来的了。怕就是这样,同他们在那边耗着。 清国耗不起,同他们这般对着,便要损失不少了。 两人被抓到了一个地方,那边也同样有不少的人,不过两人的容貌太过初衷。 有人有些好奇的凑过来,辰溪不太适应,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这样。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你们二位,是哪个倌楼的。这般俊俏,定然是头牌吧。” 周边人也都凑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俩儿。 辰溪脸色铁青,看着林清轩。 他这倒是恍若未闻,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白欢带着人过来视察,便看到这边的人,见着林清轩,神色有几分诧异。 他到没见过这般周正的人,负手走到他们两人的跟前,旁边的人为他们两个让开的路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白欢好奇的看着这两人。 辰溪看了一眼林清轩,后者不为所动。 “在下,林辰溪,这位是家兄林轩。”他这和气的笑了下。 白欢看着他们,笑吟吟的问着:“二位倒是气度不凡,不知家中所为何事。” “不过是行走乡野的野大夫,倒也不值一提。”辰溪打着哈哈,想要将他,这给糊弄过去。 白欢拱手,“既然如此,不如同我一起如何?本宫不才,身边正需要二位的能人。”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辰溪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清轩,两人心头一轻。 这事儿正好送上了门来。 两人跟着他这一起往前走着,白欢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辰溪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这是认出了自己来。 白欢摇着头,“这个世界上有医术超群的林家人吗?” 辰溪怔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有吗?没有。 因为姓林的只有皇帝的家,至于他们,不过是胡编乱造的而已, “鄙人家里久居乡野,不问世事而已。”他尴尬的笑了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白欢点点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你们医术好吗?” “不知道,医术无分好坏。”辰溪摊手,略有些无奈,“若是您不信,大可就这般过去了。” “唔,成。暂且信你们一会,宫里有一位珍妃娘娘,中了毒。不若二位先试试?”白欢也没有再怀疑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来。 拿珍妃试手,他这倒也是胆大妄为。 辰溪按耐着自己心里的兴奋,忙应下来,“属下定然不负您的期望。” 白欢咧嘴,倒是没有笑得太过张扬。 辰溪看着旁边的人,这正好是他们要过去的地方。 有人带路倒是不错了。 更何况,夏篱落正好在皇宫里。 而今要进皇宫,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两人得了机会,顺顺利利的跟着那太子离开了。 白欢同辰溪相谈甚欢,可看着林清轩,有些不解,“林兄如何不说话?” “喔,我家兄长本就木讷。不喜同陌生的人说话。”他打着哈哈,而后暗地里推了推他。 林清轩这才勉强给了他几分薄面来,朝着他点点头,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了。 两人随着他回了太子府,住在西厢房子里。 “二位早些休息,明日会被传召进入宫中。”那院子里的侍女,掩面笑了起来。脸颊上都飞上了一层红霞。 林清轩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看着这里边的景色。辰溪应付了这两个人,便将门给关上了。 “咱们这般,迟早会被人给认出来的。”他慢慢的走到了林清轩的身边,陈述着一个事实。 林清轩却不着急,望着床榻,幽幽道:“不急,时机到了再说。” “时机……”辰溪坐下来,翘着腿,吊儿郎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从来不相信时机的,你不是都是一直创造时机的么。” 他没吭声。 辰溪慢慢的喝着茶水,两人都没吭声。房间里都寂静着,外面却是围了不少的人。 林清轩的容貌,他们倒是痴缠得很。白欢望着这一切,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管家看着她们。 “他们倒是比我更收欢迎。”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对于这一切有些疑惑。 右手轻轻的抬了起来,“去查查这两人的来历,总觉得他们不一般。” 乡野之人,如何有些重贵气。 管家立刻退了出去,没有再跟在他们的身后了。 第一百七十章清哥哥……芊芊好想你的 林清轩倒是对这些漠不关心,手上拿着簪子看个不停,一旁的辰溪看不过去了。 “你在这边悠闲,那白欢蠢货。派个老东西来查我们,现在正扔在后院里的树下。”辰溪忍不住吐槽着。 林清轩收回了自己手上的东西,看着辰溪,神色淡然,“安排好了吗?” “千面人已经安排顶替他的位置,一会进宫,你可是要做好准备。”辰溪停了下来,并没说清楚是什么准备。 不过就是那些破事儿而已,自己手上的药箱准备好了,再看着后面的人,“走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这才站起身来,两袖空空的往那边去了。 辰溪有些不满,可该做的还是得做。 两人出了门,白欢已经等着了。 “二位昨晚可休息好了。”白欢这声礼貌,可是问到了他们的心里。 辰溪摆着手,“挺好的,多谢殿下招待。” “那就,上车吧。”他看着面前两个人。 林清轩也不客气,踩着车辕上去了,辰溪紧随其后。 望着面前两个人,白欢脸上的笑意收了收。 两人进了宫,恰逢白清带着夏篱落进宫。 夏篱落也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林清轩,不过这会儿正同林清轩应付着碰面的熟人。 “清哥哥……”一个清脆的女声穿了过来,两人回头,夏篱落只看着一个通体粉红色的小姑娘跑了过来。 她歪头问着一旁的人,“她是谁?” “我表妹。”他神色有些难看。 夏篱落识趣的没有再问了,看着那人扑了过来,抱了白清一个满怀。 “清哥哥……芊芊好想你的。” “情哥哥……”她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一旁的白清自然是听清楚了,脸色变了变。 芊芊从他怀里出来,不满的看着旁边的夏篱落,满眼警惕,“你是谁!” “她是夏篱落。”白清笑着替她解围。 芊芊脸色一变,“你就是那个夏篱落。” 她这般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人,像是自己要碰到瘟疫一样。 她侧头看着旁边的白清,当真是成天给自己找不快,不过夏篱落也没有在意。 芊芊插着腰,忍不住趾高气扬的娇呵一声,“区区一个夏篱落,还不向本郡主行礼!” “喔。”她应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人什么话都没说。也还是没有见礼,芊芊望着她。 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你!” 夏篱落瞥了她一眼,又看着白清,眉眼一挑,“你自己的烂桃花你自己解决。” “知道……”白清心情大好,看着芊芊倒也觉得能忍受下来。 “趁着我还没动手,你自己解决了。”她闲闲的往前走着,白清也知道她的脾性,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笑归笑,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了。 望着面前的人他也知道,若是不尽快解决,恐怕她便会将这件事给闹大。 以这表妹的头脑,恐怕会被坑得连渣渣都不会剩的。 “行了行了。”他挡在芊芊的跟前,笑着同她将这件事给跳开,“表妹怎么一个人来了宫里。” 芊芊嘟囔着,“还不是珍妃,皇上伯伯,叫我过来陪陪她,” “是吗。”白清摸着后脑勺,干笑着:“这可真是巧。” “清哥哥要去哪儿啊?”芊芊看着他,眼里满是崇拜之色。 白清看着她的身形,无奈道:“同你一样,去看望珍妃娘娘。” “那一起去啊。”她走过来,主动的搂着他的手臂。 白清一怔,整个人都快僵成了木头。 芊芊望着她,又亲昵的粘在了他的身上。 像是示威一样,夏篱落捂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明不想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结果来。 身后两个人粘腻的模样,她都不忍心去看了。白清也有些无奈,毕竟是夏篱落。 她本就不喜欢自己,一旁的芊芊见着白清无奈的神色,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 “喂。夏篱落!”芊芊站在原地,毫无顾忌的大叫一声。 她停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人,“郡主有什么事?”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走到本郡主的前面去。”她这挑衅的看了一眼。 目光微微一冷,叫人心头一滞。 偏生芊芊并不当回事,看着夏篱落,目光有些挑衅。 “知道了。”她走到这人身后,看着两人这亲昵的模样,冷哼一声。 手上银线微微一转,牵着她的衣服,套在了石头上。 她要玩儿,那她夏篱落就奉陪到底了。 皮肤被撕开了,神识覆盖在这地上。正好,天助我也,她眯着眼睛。 将她轻轻一推,那芊芊郡主尖叫着将白清扑倒在地上。 也正好,皇帝带着人过来。看着地上两个人的模样。 芊芊郡主衣不遮体,夏篱落站在一旁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反应良好,她在心底得意着。 “芊芊!”皇帝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脸上微微不悦,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沉声道:“宫里的嬷嬷是没有教好你么!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她也觉得不对劲,回头看着自己的后背,破了一个大洞,连那肚兜带子都露了出来。 一时惊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清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给她披上。 芊芊裹着衣服,恨恨的看着夏篱落。 她知道这是夏篱落的干得好事儿,可是这叫她如何说的出口。 场面陷入一阵僵滞,白欢正好带着人过来。 见着皇帝,引人行礼。 夏篱落看着那人,惊在了原地。林清轩也看到了她,只是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白清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林,林……”名字差点要说出来了,夏篱落轻轻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白清回神,侧头看着夏篱落的脸色,闭了嘴。 皇帝看着他们两人,看了有一段时间。 “这位是林辰溪……这位是林轩。辰溪的兄长。”白欢介绍着,场面陷入了僵滞之中。 夏篱落也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原来是辰溪先生。”皇帝笑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鄙人姓林 几个人一顿,不知道他这是认出来了,还是没有认出来。 白欢看着他们两人,面色有些难看。 “鄙人姓林。”他重复了一句,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欢走过来,想要缓解这样的尴尬。 “这几位是儿臣请来的大夫,听闻了珍妃娘娘的情况,特意请来的。” 皇帝点点头,目光在林清轩的身上顿了一下,而后又落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没有再说话。 白清看着对面的人,神色有几分复杂。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他挥了挥手,不知道是不是试探了。 白清带着夏篱落往前走着,前面是辰溪和林清轩。 “我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般胆大妄为。”白清低笑着,“倒是我小瞧了。” 夏篱落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日头。突然觉得有些烈了。 珍妃的寝宫,也从来没有这般的热闹。 苏婉儿听着白清过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早就被毒药给掏空了,这会儿却是一点气力也没有。 林清轩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一起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白欢看着辰溪的手法,芊芊郡主被扶到了后面换衣服。 “今晚就走吧。这里不太危险了。”他低声说着,目光落在苏婉儿的身上,带着微微冷意,“听说她收买了人。在牢狱之中折磨你,” 夏篱落一怔,看着身旁的人。 “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再说话了。 辰溪替她看了脉搏,又替她检查了一遍身体情况。 毒中得倒是不深,还能解开。他将自己手上的药递了过去,只要稍微等一会,她身上的毒大概就能解开了。 辰溪站起来,回头望着他们的位置。 两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白欢同白清也没有注意他们的动向。 两人光明正大的出了这皇宫,夏篱落心里有几分甜蜜,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咱们把辰溪就这么抛弃了,他……应该没事吧。” “我们好不容易独处,你就是同我说这个?”他轻笑两声,声音低沉悦耳。叫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红了耳朵。 听着他这般的问话,夏篱落故作镇定的说着:“本来就是,你要他怎么离开?” “放心,白家的人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林清轩笑着道,倒是叫她心头轻松了不少。 两人慢腾腾的走着,她晃着手,轻声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客栈。”他看着旁边的楼,停了下来。 夏篱落也回头看着那个地方,同他进去了。 “一间上房。”他将夏篱落抱在了怀里,看起来到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小二也没有起疑,带着他们上了楼。她将自己的脸蒙在了他的肩膀之中,叫人看不到模样。 进了房间,她便觉得自己动不了了。 林清轩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夏篱落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脖颈之间微凉。 上次留下的伤痕还未消下去,留下了淡淡的疤痕,他的目光留在了那上面。 眉眼微动,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来。 几近透明的药抹在了上面,冰冰凉凉的。她忍不住一阵战栗,伤疤深进了胸口上。 他却直接略过,将她翻了过来,后背上的疤痕更加的深也更加的多。 “疼吗?”他的手指贴在那凸起来的疤痕上面,蜿蜒曲折,狰狞可怖。 语调轻轻,夏篱落默然,她承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相对来说,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冰凉的液体抹在了上面,两盘安静下来。 身体还是没办法动弹,等着那药干透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了衣服,然后一把抱紧了怀中。 夏篱落一顿,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睡吧。”他轻声哄着,温柔,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夏篱落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整个世界安静着,没有一点点的声息。 眼皮慢慢的垂下来,整个人失去了力气。 他将人安顿好,给她盖好了被子来。 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将她的头发拨弄到一边去。 离开的时候又是一种悄无声息。夏篱落也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并不知道心发生的事情。 林清轩又潜回了宫中,看着正在休息的珍妃,慢慢的转身去了太子的东宫。 白欢正拉着他喝酒,见着林清轩回来了,满面笑容的朝着他走过来,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喝醉酒的癫狂。 辰溪站了起来,无辜的笑着:“我可是等了你好久的,给他喂了一些癫粉,恐怕要醉上一段时间了。” “我记得你手上有一个蜈蚣粉的。”他开口说道。 辰溪不解。 “你要什么我跟你换。”他突然说了一声。 辰溪看着他这模样,从自己的兜里搜了下,却也没有直接给他,拿在了手里,得瑟着:“等我想到了我就跟你说。” “嗯。”他应下来,那药粉便到了他手上。 他看了一眼,辰溪却是不解,“这东西……你要做什么?” “害人而已。”他说的轻巧,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里。 辰溪站在原地,看着他这背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害人,害谁? 苏婉儿正在休息着,整个宫里都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声响。 林清轩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她的妆镜台前,桌子上摆着不少的东西。 珍珠粉和腮红里都倒了一些,而后摇晃了两下,那药粉化为了无形。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林清轩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重新回了太子的东宫,带着辰溪离开了这边。回客栈的时候,夏篱落还没醒,安排的马车也已经来接他们了。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林清轩却像一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个不停,像是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人一样。 辰溪却熬不住,靠着一边睡了过去。他没有夏篱落那么的好命,夏篱落有林清轩护着,即便马车颠簸,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第一百七十二章化妆 吃了解药,苏婉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从床上起来,忽然听闻皇帝要过来。急急忙忙的叫人过来替自己梳洗,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苏婉儿。 她是珍妃,白清也只能成为过去式。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微微失神,想要从里边找到自己曾经的模样。 最终也只能是徒劳枉然。 “化妆吧。”她轻声叹息,看着镜子里的人。 自己动手将纱衣往上面拉了一下,而后安安静静的坐着。 “那个夏姑娘呢?她什么时候同三皇子成亲。” 心里还是忍不住惦念着,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一旁的婢女认真的替她梳弄着头发,听到她这问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陛下已经书信到大西国,不过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太过苍白了。这样不太好,看着桌子上的腮红,挑了一个打开,指尖蹭了一点而后全抹在了脸上。 慢慢推开,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也红润了不少。 她望着镜子里的人,几年的春光,眼里的单纯渐渐的被岁月给磨砺了。 “皇上驾到!”公公喝了一声,她急急忙忙的从沉思中醒来,带着人往外面走着。 提着轻薄的纱裙,站在门口。 皇帝从龙辇上下来,看着宫门口那弱不禁风的一缕身姿,心下恋爱,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但看着她的模样,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 周边的人看着她,也跟着叫了起来。像是见着鬼一样,她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仕婢呆呆的看着她,一个劲儿的重复着:“鬼,鬼,鬼啊!” 她急忙跑回了房间,铜镜里的自己如同恶鬼一般狰狞的面容,脸颊上斑驳着几条莫名的疤痕。 像蜈蚣一样。 她也吓得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 夏篱落并不知道这后来发生的一切,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营帐之中了。 熟悉的一切,之前发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林清轩拿着白帕替她擦拭着脸颊。 见着她醒过来了,才起了身。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而后又看着旁边的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过了,她看着林清轩。 “你!”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解气,林清轩却转身,拿着湿帕替她擦脸,“唔……唔。” 看着他这忙来忙去的,夏篱落急急忙忙的将被子拉了上来。 他却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东西,神色淡淡说着:“我已经安排好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以后你就跟着春来。她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等我。” 近似于命令一样的话,一连串的下来了。 砸得她脑袋昏昏涨涨的。 “停!”她急忙开口,叫他打住了。 林清轩不解的看着她,“你有什么问题?” “那你呢!” “我有事情在身,陈王虽然过来不过是协助。如今我回来了,主将的位置就是我坐着。”他这声解释,算是解了她心中的疑惑。 从床上跳下来,看了一眼营帐的大门。 “我得回去。”她突然说着。 夏篱鸢望着窗户,双腿交叠的搁在了窗户上。 这样及其不雅的姿态,她只觉得舒坦。手上抱着书,眉眼闭着。 怜儿从外面进来,望着她这样,神色有几分急切。 “不好了,小姐。陈王他们被敌军偷袭了,粮草被会掉了一半。” 她突然睁开眼睛,手上的手放在一旁。林千与是她最重要的棋子,若是被毁掉了,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给我准备东西,我现在要过去一趟。”她立刻站起来,想要出门去同夏正说话。 还没出去,就看着夏正走了过来,神色阴沉:“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陈王,还请父亲放女儿过去。”她老实说着。 夏正冷哼一声,“不行,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到处跑。” “可这次女儿必须去!”她僵持着,夏正却没有心软,越过她的身形看向她后面的怜儿。 夏篱鸢也看了过去,却听得夏正吩咐着:“看紧你家小姐,若是叫她跑出去了。我打折你的腿。” 怜儿急急忙忙的应了下来,却不敢去看夏篱鸢的脸。 等着夏正出去了,夏篱鸢沉下脸来。 看了一眼身后的怜儿,面色阴沉。抬腿往外面走了去,怜儿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 生怕她就这么离开了,那么自己的腿就保不住了。 “小姐,您……” 她头也不回的回道:“我去找大长老。” 怜儿闻言松了口气,也没有再追着她问了。 好在夏正只是将整个夏府给封住了,没有将她的院子给封住,去了祠堂,寻了大长老来。 几个人都在,夏篱鸢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倒是不错。”他们点点头,“若是能促成你和陈王,日后咱们夏家便是前途无量。” 她没有吭声,低头听着他们的安排。 夏正那边脑袋迂腐,几个长老叹了口气,吩咐了她先去准备。 有了他们的同意,夏篱鸢倒也不用再担心夏正会反对了, 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怜儿进来,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过来要拦着她。 “做什么。”她面色沉了下来,看着她挡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有几分厌烦,“到底谁是你的主子!” 怜儿一惊,抬起来的手不知道是应该放下来,还是就这么个继续挡着。 “我已经同长老们讨论过了,一会他们会护送我过去。”她看着面前的人,怜儿脸色一白,手急急忙忙的收了回来。 看着面前的人,她轻轻的将这人的下巴抬了起来,美眸之间有光华流转。 怜儿一顿,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你这皮囊不错。”她突然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贬谪的话,怜儿脸色红了起来。 夏篱鸢又将她的下巴松开,“我父亲正好却一房姨太太,不如就你吧。你侍候我的时间也长,我也相信你是个本份的人。” “求小姐放过奴婢吧!”她跪下来,就差磕头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夏篱鸢 夏篱鸢恍若未闻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声音微不可闻,“等你成了他的姨太太,我就将这院子送给你当嫁妆了。” “小姐饶命啊,求小姐放过奴婢啊!”她哀声恳求着。 夏篱鸢只当自己没有听见,收拾了东西。门外已经有人过来接她了,回头看着怜儿。 夏篱鸢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的色彩。 长老会已经同意了,任凭夏正再怎么想要拒绝,不过都已经迟了。 上了马车,还有几个人的护着。这一路上倒也不怕什么。 夏篱鸢安安静静的坐着,心里平静了许多。 林千与是不能出事的,这么好的一把利刃若是就这么荒废了,岂不是就很可惜了。 闭着眼睛,慢慢的构想着他们两个人见面情景。 车马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一片嘶吼的声音以及刀剑碰撞的声音,她这惊了一下,撩开帘子就看着一群山莽在他周围。 自己的人差不多都倒了下去,夏篱鸢见着他们这会要来针对自己了,手上急急忙忙的将兵器给抖了出来。 这群山贼倒盯上了她,拧着邪笑提着刀过来了。 她也不慌,自己本身的修为就不低。若是正面对上,也有逃跑的余地了。 不过夏篱鸢倒是低估了这群人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了 不到一柱香,便落在了地上。虎口已经被震麻了,毫无知觉,也感觉不到有什么。 灵力也没办法用出来,没有任何的脱身办法了,慢慢的往后退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就这么安全的离开。 望着他们一步步的逼近,夏篱落彻底的慌了起来。 “嘿嘿,小美人儿。”他们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一头饿狼一样。 夏篱鸢看着他们,这群人绝对是故意的,震伤了她的灵脉,让她动不得法力。 又这般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他们扑过来,丝毫不在意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退无可退了,看着他们扑过来。夏篱鸢突然有些不想听天由命了,前世是那般的结局,今生明明重来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能这样。 心里积聚着怒气,前世的经历在自己的眼前一幕幕的浮现,而今生的重来。 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机会。 过了许久,都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她微微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周围。 那些土匪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夏篱鸢望着面前站着的人,手持长剑,剑刃上还有殷红的血迹。 他回过头来,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如同春花绽放,叫人心醉神迷。 夏篱鸢滞了一下,那人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笑容如同暖阳一般,伸手过来。 她被救了起来,夏篱鸢后退两步,同她见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笑两声。 夏篱鸢也低着头,脸颊上飞了两片云朵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小女子定然会送大礼致谢。” “鄙人凌千,姑娘呢?” 她道:“夏篱鸢。” 凌千恍然,“夏家的那位小姐,果然,传闻不虚。” 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话来。 凌千看着面前的人,又看着这周围的尸体,有些不解,“姑娘可是要去哪里,不如让在下护送姑娘过去吧。” “这样……有些不太好吧。”她试探的看了这人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凌千笑着,倒是没有在意,“没什么事,左右凌某不过一江湖之人。平日里走南闯北的习惯了,如今正好护送姑娘一程,倒也不碍事。” “那,多谢凌公子了。”夏篱鸢飞快的应着,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有一个人能保护自己。 当然是最好的,这样一来,去的路途倒也是轻松了不少。 没了马车,两人只能徒步到马厩之中。凌千是个挑马的好手,不一会便牵着两匹汗血宝马出来。 夏篱鸢接过来,心中于他却是愈发的敬佩了。 两人走了许久,行了半个月。夏篱鸢同他倒是越发的熟悉了。 二人之间也会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来,倒也无足轻重。不过凌千对于自己倒也照顾。 心里不自觉的动了心来。 夏篱鸢也并未发觉自己变了一个模样,这会儿正在马上,两人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心里倒是不担忧林千与了,同凌千站在一起,仿佛是同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夏篱鸢忍不住拍手称奇,看着一旁的人,心中愈发的敬佩了。 “凌公子这般,倒是屈才了。”她惋惜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这个男人,想要将他拉拢过来,语气倒也没有那般的客气了。 凌千也看出来了,倒是没有拒绝。 等着她提出来,他略微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了。 夏篱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这边正紧锣密鼓的前进,那边却陷入了僵滞之中。 夏篱落收拾了东西回答了三皇子府里,林清轩站在将军的帐篷里发呆。 手指轻轻的扣着桌子,他却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夏篱落也只是一时赌气,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忍不住开始思考着要如何将他给挽救回来。 脑袋里想了不少的办法,却没有一个能行得通的。 索性不想了,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底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或许他现在应该是在后悔让自己过来了,若不是自己过来了,执意要留在这边。 不过她在这边,倒也是不错的。 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威胁,若是在军营里,恐怕会时不时的遇到突袭, 对于这个,她深有所感。 正想着入神,门外一个婢女进来,看着夏篱落,脸上没什么好表情。像是她欠了这姑娘十几万似的。 她忍不住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懒声问道:“怎么了?” “夏小姐,皇上有令。让您立刻准备去郡王府,芊芊郡主将亲自辅导您的礼仪学习。” 那人眉眼带着几分笑意,似乎是在为她高兴。 第一百七十四章这就是你给我编织的? 夏篱落却不这么想,看着面前的人,而后又指着自己,“我?” “是的。皇上亲自下达的命令。” 确认了下来,夏篱落有些忍不住了。之前在皇帝面前失礼的事情,不过才几天功夫,就已经被他们给忘了。 这会儿却又点名道姓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师傅,难不成他们就不怕自己学歪了? 夏篱落不信,其他几个也是不信。 不过命令既然已经下来了,便也没有要收回的可能性,她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同他们离开。 这次过去,能迎接她的,大概也能想到得到。 那个叫芊芊的郡主看着自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今怕是有很大一部分便是利用了谁。 坐上了软轿,事已至此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感受着这摇摇晃晃的轿子,一路走一路荡,终于是出地方。下了轿子,看着面前的人。 芊芊郡主站在她的跟前,脸上笑意盎然,带着得意看着他。 “终于让我找着机会了,你看我这次不玩死你!”她望着夏篱落这模样,像是她是这跳进来的试验品似的。 夏篱落望着她,也并未客气,“说罢,你叫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要报复我吧。” “你说的倒也是不对,也不错。”她抱胸,整个人带着她所不能理解的优越感。 望着面前的人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高的优越感。 “是吗?”她伸了个懒腰来,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 芊芊望着她,“时间不早了,很本郡主过来吧。” 夏篱落看着周边的模样,跟着她过去了,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往前走,漫过回廊。 夏篱落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思索着,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抬头,他们便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过了拐角,就听见了声音。一声声的娇媚笑容,听着叫人有些不适。 芊芊带着她过去,站在这群人的人。都是她不认识的,不过想来应该是这清国的贵女圈子里的人了。 “大家初来乍到,这位是清哥哥的未婚妻,夏篱落。”她正要再做详细的介绍,可下面已经炸开了。 “是那个西国鼎鼎有名的的夏篱落吧?听说她被十王林清轩求婚了,不过好像拒绝了。”有人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芊芊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摇头,“倒是没有想过你会是这样的。” “民女如何,貌似同您没有任何的关系。又不是吃了你家的大米,睡了你家的房。”夏篱落白了她一眼,而后又看着下面的位置。 找了空出坐了下来,芊芊僵着脸站在原地。 “本郡主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多多熟悉这里。”她咬着牙齿,恨恨说着。 夏篱落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着她,“是,郡主。小的就在这里多谢郡主了。” “谢倒是不用了,身为西国的贵女,你应当会女工吧。本郡主也不为难你,不如当场织一个绳结如何?” “打结?”她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点头,这才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东西,一根红绳儿,随意的打了一个死结。 夏篱落坦然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没有一点点的羞愧。郡主望着她,目光又挪到了那死结的上边。 “这就是你给我编织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万只不知名的生物,奔腾而过。 其他的几个人也跟着风中凌乱,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对啊,鄙人不才。死结一会一种,活结的话,我会七种。”她看着这群人,复而又轻声问着:“怎么着,你们还想看看啊。” “夏篱落!”郡主看着她,面色狰狞,“你别不知好歹!” 她抬头望着那芊芊郡主,手上的杯子搁在了桌子上,神色极为散漫,“好歹?郡主也知道好歹?你问叫我编织绳结我也照做了,请问郡主,我如何不知好歹了。” 芊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夏篱落也懒得再同她玩了,站起来便要离开,“皇令我也遵守了,现在走了。告辞。” “你给我站住。”芊芊站在原地不指着她的背影。 夏篱落并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谁还想她这不服气的要跑过来拉着她,衣服腰带被扯住了,她木然回身,芊芊郡主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惊讶的看着这病美人的模样,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芊芊捂着自己的胸腹,怔怔的看着她,“你……不过是想叫你留下,何必动了这手!” “怎么回事。”白清从远处过来,面色如常。 夏篱落看着这地上的人,又看着白清,心中了然。 这便再也没有搭理地上的人了,“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污了二位的脸面。” 白清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站住,伤了人就想走。你当这里是你大西国的府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些个贵女都站了起来,一个个言辞正色的模样,看着倒是挺严重的。 她回头看着那姑娘,慢腾腾的走到她跟前去,“姑娘,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睛。到真是可惜,不若我介绍个人给你看看眼睛?” “你,你这不知……” “正好那治好了珍妃的大夫,我也认识。不如介绍给你?”她看着这人,目光流转,落在了白清的身上。 后者也正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思量。刚才的事情,他并没看清楚,所以这会听着,忍不住好奇。 夏篱落冷笑一声,看着他这般,便也想着他这怕是听信了,语调也有些怪异了,“怎么着,郡主这般还不请大夫吗?万一落下了什么终身残疾……可就得不偿失。” “夏篱落!”那郡主瞪着她,一转眼便又换了个模样,神色哀泣的望着白清,语调也柔柔弱弱,像是快要断气似的。 她看着这两人,心中烦躁。白清叫了一旁的婢女过来,将他这扶着。 夏篱落望着他这架势,忍不住眉眼一挑,“怎么着,怜香惜玉了?” “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他想知道个明确的答案。 第一百七十五章子爷这是没长眼睛吗? 夏篱落忍不住笑了起来,怒极反笑,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做的,成我做的。”他看着面前的人。 脸上笑意甚然,“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倒是不错。”他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看着她这落下了脸子。 夏篱落望着他,漠然转身。离开这地方,正好耳根子也清净了。 白清想要拦住她,却被芊芊扯着衣袖了,他回过头来,面色有几分沉,“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这是你的鬼把戏。你这手段,本殿下不知看了多少。” 芊芊神色一白,拉着她袖子的手,也渐渐的垂了下来。 她也没有理由继续将他留下来了,神色有几分落寞,白清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看着周边的人。 “留在这里看戏,几位不如先回去如何。改日本皇子在梨园设宴,在邀请各位好好看看戏?” 他们面面相觑,纷纷从这里离开。 出了这郡主的宫门,整个天地才豁然开朗起来。懒懒的伸了个腰身,心底还是没有清明起来。 她这最讨厌的,莫过于是别人冤枉了自己。 没有下手,不过是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够而已。 打不过白清,她这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认识了。 不过…… 她低头快步往前走着,没有看着面前的人,倒是同人撞了起来。力道不轻不重的,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太子?”夏篱落的神色有几分诡异,往后退了几步,微微低头将自己脸上的不悦收了起来。 白欢摇着折扇,在她跟前晃悠着,“你这冲撞了本宫,该当何罪?” “那太子要如何处置?”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身后,微微一滞。 他也回头,看着自己身旁的林轩,神色若有所思,“你们认识?” “不认识。”她这回答得利落,目光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不过是模样俊俏,多看了两眼。怎么,太子也要管这等闲事儿?” 他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已经快成为皇子妃的人了,若是叫我那弟弟知道了,恐怕不会给你好受的。” “这倒也不关你的事,另外,太子爷这是没长眼睛吗?” 白欢一怔,而后笑了起来,对于她这般并不在意。 看着她出来的方向,忍不住好奇,“这里边的人欺负你了?”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夏篱落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白欢嗤笑,“看来倒是真的,郡主喜欢白清,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喔,看来太子爷也喜欢八卦了。”她看着面前这人,搂着她的腰身,神色邪魅,“不如,你从了本宫。成了太子妃,可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收了回来,目光落在他这张脸上,夏篱落直接冲着他的命门过去。 白欢离开,回头看着自己背后的窟窿。 又回头看着夏篱落,轻哼一声:“你倒是下得了手。” “那你是没有见过。”她直接打了上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动手了,现在活络自己的筋骨倒也是不错。 白欢看她这是来真的,神色一变,也认真了起来。 到底是技不如人,白欢单膝跪地,连连摆手,“打不过你打不过你。你这样,倒是同他配了。” 收了手上的灵力,夏篱落调整了自己身上波动的灵力,而后看着面前的白欢。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神色未变,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慢慢的往回走着。 解决了白欢,夏篱落看着面前的林清轩,神色难看,“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你说呢。”他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淡漠,她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我将你带回去,你却想尽办法出来。为了白清你就这么拼?”他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 夏篱落看着他,神色平静的挑着他话语里的错误,“不是为了白清。” 不是为了白清。林清轩望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宫中耳目纷杂,若是叫人发现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低声提醒了一声。 他却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了,夏篱落顿了顿,将自己的手抖了两下,“你放开我!” 林清轩木着脸,要将她从这里带走。 她扭着自己的手腕,不像将这里的动静闹大,索性就跟着他过去了。 林清轩将他推到了墙角,一只手撑着墙壁,堵着她的去路。 “你干嘛!”她看着面前的人,简直就跟神经病差不多了。 林清轩恶狠狠的瞪着她,“你问我做什么。那你,这里是非之地你为何非要回来!” 她将头撇向一边,“这是我的事情,同你无关。” “是啊,同我无关。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忍不住想要生气,可又不能伤害这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 夏篱落没再看着他了,他却将夏篱落的下巴捏着,迫使她看着自己,这般强制的模样叫她有些难受 “跟我回去。”他说道。 夏篱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林清轩只觉得自己的好脾气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了,“难道你非要同他成亲!” 他不想再看着她受伤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夏篱落犹豫不决,语气却轻缓了许多,“让我在想想。” “想,想什么。”他冷笑一声,“想如何摆脱我?想找到下一个垫背的?” 她咬着唇齿,不知道要说什么,可这副模样,在他看来就是心中有鬼的样子。 若不是不忍心,他早就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了。可是他不能,他不能伤害她。 “什么人在哪儿!”巡逻的守卫看向了这里,听着动静从那边走了过来。 夏篱落一惊,面前的人已经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将她抱着压在了墙上。 “是我。”他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他们也都认识林清轩,这会儿见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惊,忙低着头。 “属下不知是林先生,得罪了。”他们并未过多去思量他面前的人是谁,便低头赔罪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叙旧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手臂紧紧的将他的脖子搂着,不让自己掉下去。 “还有什么事。”他一脸不耐,语调也重了起来,“没事就赶紧滚!” 他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倒是叫她有些诧异,那些个人也不敢多看,急急忙忙的从这边离开了。 林清轩将她放下来,神色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辰溪的解药快差不多成了,你要什么时候回去。”他这突然换了方式,夏篱落还没跟着转过来,目光带着诧异。 林清轩望着她,“既然你不离开,我就在这里等着。左右你现在不过一个孩童模样,他们也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呵呵……”她干干笑着,将他手上的发钗给拿了过来,重新带在了头上。 头发盘起来,肚子却适时的叫了起来。她只觉得尴尬,早上出来,并没吃太多的东西。 因为为了成婚,而要维持着身体。正好她也快待得不耐烦了,找个时间离开倒也不错。 “听说陈王来了。”她突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第一次觉得个子太高,的确是很不好。比如说现在,她必须要仰头,才能看到这人的模样。 林清轩转身往外走着,她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这里,心里自知有些对不起这个人,夏篱落也只能乖乖的跟着过去了。 到了酒楼他完了一个包厢,两人容貌出众,自然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还有那惦记的眼神。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在这边。”林清轩望着她,心里有些不耐,自己给了她不少的机会了,可夏篱落就像个闷葫芦一样。 什么事情都憋在了心底。 小二替他们倒茶,而后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两人,这才殷勤的出去了。 夏篱落忍不住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人,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心里才稍稍的放了下来。 “这边送过去的聘书我已经派人截下来了,所以你到底在准备什么。”他重复了一遍。 夏篱落一顿,头撇向一边,有些不想去看这人的脸色,生怕自己就这么露出了马脚来。 “你们在那边打仗,我又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待着又没有碍着你们的眼睛。”她嘟囔着,有些不满他这几日的态度。 林清轩一顿,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声音沉了下去,“既然不想跟来,又何必强迫自己。” 她没有吭声,生怕自己让他误解了自己的想法来。 饭菜上桌了,两人重新安静了下来。 等着人出去了,她才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欲言又止,总觉得不应该是自己开口的时候。 望着桌子上的东西,她定了定,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林清轩的面色不曾变过,听着他这话也只是喝了一口茶水,而后继续平平淡淡的听着。 拿着筷子,百无聊赖的戳着碗里的饭菜,而后看着对面的人。 “其实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看这边的情况而已。大西和清国之间,我……觉着吧,若是硬抗你们肯定是打不过的。”她斟酌着,目光四处看着,说话也顾左右而言他。 他放下筷子来,淡淡道:“谁说我们打不过。” “啊?要不是打不过,咱们会这么惨吗。”她嘟囔着,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更想做的不过是打探一些消息出来。” 他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饭吃得索然无味起来。 夏篱落也没有再说话,看来看去的,也不知道到底再看什么。 吃了两口她便放下了筷子来,看着他的手,主动的戳了一下。林清轩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 “你没事了吧。”她小心翼翼的问着。目光里带着紧张,林清轩却没有顺着他的话来说着,只道:“你觉着呢?” 问题又给抛了回来,她搭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天的事情谢谢你……”虽然最后的下场有些惨不忍睹,夏篱落摸着杯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谢我。”他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不屑。夏篱落看着有些不忍,可毕竟都因为自己,她只能硬生生的给忍下去。 “既然要谢我,不若咱们一起离开。这边我会收拾的。”他看着面前的人,这神色一本正经的,想来应该是认真的,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她低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林清轩这次却没有好心情的跟着她再说什么,扔下了手上的东西,转身就往外面走着。 她这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走吧。”他脚步一顿,声音说得很轻。 两人慢慢的下楼,她跟在这个人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纠结。 不用再回去另外准备东西了,他直接带着人去客栈,夏篱落不解,站在门前看着他往里边去了。 心里有些讶异,但见着他回头,这才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她看着他,“做什么?” “你在这边休息,过一会就走。”他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我去将事情安排了。” 夏篱落后知后觉的看着他,也并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 望着窗户外面,林清轩突然从这里边跳了下去。行事匆匆。 她站在床边,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影子了。 林清轩落在窗户上,转身便朝着另外一个小巷子里去,他这再正常不过的模样,倒是叫人有几分的好奇。 巷子里倒是狭小,他看着自己身后跟过来的人,“是你。” 来人皱着眉头,“你故意的?” 说不上故意不故意,林清轩走到他面前的,“你怎么过来的?” “为何十王可以过来,在下就不行?”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神色莫名。 林清轩的望着他,“你跟了多久。” “没有多久,将将看见了而已。”他这打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白飞身份 夏篱落觉得不对领的时候,边看到了外面乱成了一锅粥的几个人。 林清轩同那人打得不相上下,手中灵力翻滚,毁了几个院墙,可两个人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夏篱落他们,忽而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转过头去看却是那人绕到了自己的身后,如同神鬼哭啼的声响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鬼道?”她护着自己的耳朵,看着这跳开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再看清楚那人的时候,夏篱落惊了惊,“白相爷?” 林清轩落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夏篱落惊讶的望着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跟了本王一路了。白相爷倒是好心情了。”他面无人色的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白飞笑了笑。 “本王应该知道的。”他看着这人,神色莫名,夏篱落一顿,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大西国的林家,清国的白家。这两家分了这个天下的。除了白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外人再能姓白了。”林清轩笑了笑,手上的长剑放了下来,面色有几分阴冷。 夏篱落一顿,看着白飞。后者仍旧是一脸的笑容,没有生气或者愤怒以及惊讶,仿佛知道了这个事情早就会被人知道一样。 她看着旁边的林清轩,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余光偷偷的瞅了一眼。 林清轩已经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意,看着面前这人,“你跟着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过来看看而已。”他摊了摊手,“谁想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 他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着面前这两人。夏篱落眯着眼睛,不知道要说这人什么好。 林清轩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后冷眼看着面前这人。 白飞摇了摇头,慢慢的朝着他们走近,看着林清轩,哑然失笑:“我已经被殿下打成了这个模样,您也就不用这般防着在下吧。” “潜入西国当了一个丞相,白大人倒是好本事。”林清轩看着自己的剑刃,上面折射了自己的模样,而后又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白飞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唇角溢出了猩红的血来,可整个人还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模样。 望着他伸出手来,凌空画符。林清轩神色一变,急急忙忙的将她给推了出去。 奈何结界张开的瞬间便将潭门让别人给吞了进去。 夏篱落忍不住挣扎着,身边没有人在,林清轩也不知道在哪儿。在这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只有茫茫的黑雾。 手被人碰到了,夏篱落一惊,立刻回头。却是林清轩,两个人一顿,她皱着眉头看着这人。 “你是谁?”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不过瞬间的遮蔽天日,总是带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生怕这个“林清轩”会对自己做什么事情来,却见他突然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手上拿了一个白玉的珠钗。 “白清送给你的?”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了这个东西的上面。 夏篱落一顿,急急忙忙的去摸自己的脑袋,却不见那只珠玉钗子。 她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来,“还给我。” 那不是自己的东西,她要还回去。他一直知道这上面承受的情意,是有多么沉重。 这份情不是自己的,她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看着她,手上还捏着那个簪子,夏篱落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忙朝着他伸出手来。 看着他,讨好的说着:“还给我行不行啊?” “为什么要还。”他将那簪子捏断,而后扔到一边。 夏篱落看着那东西落在地上,又看着林清轩,忍不住怒了起来,“你有病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看着夏篱落去将那东西捡起来,眉头拧得死紧。 心中有些不畅快了。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动心,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虽说这个东西不是自己的,可毕竟碎了。 这么好的一块暖玉就这么的报废了。看着一旁站着的林清轩,眉眼间全是怒意,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要怎么同他说这个东西。 只能拧着眉头,深深的看着这人。 “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摇头,握着手上的东西,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清轩抿紧了唇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这黑雾愈发的浓重了,她用了火灵术都无法将这东西给破开。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往前走了几步,林清轩眉头一顿,急忙喊了一声:“小心。” 他看着夏篱落站在自己的面前停下来,却不一点她会怎么样。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就听话的停了下来,看着林清轩过来将自己抱着离开了刚才站着地方。 因为刚才的事情,她现在心里还没缓过来。 “你放开我!”一落地,她便将这人给推到了一边去了。 林清轩也放开了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蟒蛇上,各种各样的蛇不断的从黑暗中出来,将他们围在一个圈子里。 夏篱落看了过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是幻觉,忍不住用脚踢了一下。 却是真的,真实的触感。她看着地上这东西,手上微微用力,将他们给打了出去。 林清轩站在原地看着她这般,一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护在了自己的怀中,手上的法诀却是掐了个不停,四周腾起了火焰来。 “是九曲秘境。”他看着前面的那一团黑雾,没有特别的解释,夏篱落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忽而看着他抬起头来,一个掌心拍打在地上,那些个东西诧异化为了骨头。 她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下一秒却又被他给拉着了,“小心些不要乱跑。” 这一声叮嘱,叫夏篱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两人在这圈子里,谁也不敢踏出去,谁知道这一脚出去又回带什么东西回来。 她看着四周,有些不解:“我们难不成要一直这般?” 第一百七十八章九曲秘境 他看着周围,微微摇头。 这倒是不用,不过是要解开阵法要费一番心力。 他看着身旁的人,问着:“你会易经术数么?” 夏篱落有些好奇,“你说的是《易经》?这个同那个有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处于的地方并不稳定,按照八卦来推演,却是行不通的。谁也不稀罕我们下一脚会在那个地方。” 他看着周围,两人大概就站在这太极鱼的上面。 站在这上面是要安全一些,却也没有安全到哪里去。夏篱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这其中更深奥的还是不解。 所谓的易经术数,她并未接触过。 他闭上眼睛,身上隐约有龙气出来。白飞惊讶的从黑暗中出来,看着他现在的模样。 惊讶得合不拢嘴,林清轩还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打坐,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看着夏篱落。 “怎么了,可找到了出口?”她看着这人,心里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略有些期待的咽了口口水,想要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累。 林清轩摇了摇头,终究是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刚才用神识看了一眼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只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怕是已经被人给模糊了。 夏篱落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林清轩却突然过来,将地上那些东西冰封起来,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夏篱落看着他这动作,有些好奇,却见着他安然无虞的往外面走着,还以为他这是找到了办法,忍不住高兴的跑过去问着。 “你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了?”她期待的看着面前的人。 后者摇了摇头,“并没有。” 她这有些泄气,在这里晃悠了一圈,而后又转到了他的身边。 白飞看着他们,忍不住得意起来。 “至今还没人能够从这里出去,两位还是别浪费力气了。”他站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夏篱落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着,“再说话就将你的嘴巴给封住。” 白飞笑了笑,身形又隐秘在黑暗之中。 夏篱落看着他这般离开,也也想追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林清轩给拉住了。 眼见着那个波动正在慢慢的消失,她这忍不住着急起来,“你放我过去啊。” “别动。”他低呵一声,将她腿边的东西给划断了。 夏篱落一惊,可那人已经走了,在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看着身旁的人。 “他是这个法阵的主人,自然可以来去自如,可若是你跟了过去。”他垂下眼眸,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夏篱落看着他,而后讪讪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谢谢你啊。” “不生气了?”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来,夏篱诺一顿强行辩解着,“我生什么气啊。” “那个簪子……”他故意的将刚才的事情重新提了起来,果不其然,夏篱落的神色变了变。 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手腕上,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来,“那个东西又不是我的。” 只是用来气气那个苏婉儿的,林清轩一怔,“不是你的?” 他还以为那东西是他们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呢。夏篱落有些不耐烦,“今儿个皇上叫我去看看珍妃,白清想要气气那个珍妃,便叫我带在了头上,谁知道人还没见着,东西就已经报废了。” “活该。”他轻声说道。 夏篱诺一顿,“你说什么?” 这人不仅没有礼貌的道歉,反而还说那白清活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的,上来就怼着这人,怒道:“他活该?你毁了别人的东西,你反而还有礼了。” 他没有吭声,蹲下来看着这这几位的一切。 那些个东西都围成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双鱼突然,两个人正在这只隐秘。 可这样下去也不行,他们就算不被这些蛇给咬死,也会因为没有似的而饿死的。 “我开路,你掩护。”他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夏篱落,后者顿了一下而后才跟着他这站了起来。 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着,遇着东西了也都是一套法术甩了出去。 这样一来,前面的路倒是干净不到三秒钟,便又被舔上了。 夏篱落看着他的身后,看着地上的东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的恶臭,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紧紧的跟着这人往前走着。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面前突然没了路来。两个人一顿,他急急忙忙的将人给扶着站着,看着下面的乌漆嘛黑的模样。 谁也不知道这下面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腿上已经趴了不少嗯东西了。她惊得胡乱蹦哒着。 自己的胆子虽然不少,可这些东西贴上来的时候,她还是快被吓个半死来。 林清轩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办,我好像被这些东西给咬了。”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人,哀声问着。 林清轩一顿,神色大变,带着她回到了刚才站着的地方。 夏篱落也发现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那集不对。 他将她的裤腿撩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几个青紫色的小窟窿,神色一变。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他抬头看着夏篱落。 后者摇了摇头糊在自己的脸上,这着实是有些不太好受。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他碰了碰那个东西,没有流出任何的血来。也没有凝固,按理来说中了蛇毒,她腿上是会肿起来的。 可现在看来,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脑袋里响着一阵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受到生命威胁,正在开启保护系统。” 她惊了惊,没有同他解释了。林清轩还端详着她的小腿,很是好奇。 夏篱落也是好奇,突然看着他腿上的蛇,心头一动急急忙忙的收回了自己的腿,过去看着他那的伤口。 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少了几个窟窿。不过一个个的都变成了黑紫色,看着有几分的瘆人。 夏篱落看了一眼,而后拿着刀子在他的腿上划了一刀。 第一百七十九章以身做饵 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解毒,林清轩也就乖乖的没有动,连疼都没有。 他看着面前的人,忽略了自己腿上的动作。夏篱落看着伤口的模样,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可如今看着这东西,心中还是一阵恶心。 蛇毒给放了出来,又拿了解毒丹给他吃。自己专心替他处理腿上的伤口。 林清轩看一眼,她已经将伤口给包扎好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空落。 不过很快便整顿好了自己现在的情绪,看着面他,轻声温柔的问着:“你还能坚持么?” “能。”他点点头,唇色乌青。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而后开了灵力,将灵力覆盖在自己的体表,慢慢的走了出去。 林清轩惊讶的看着她,似乎还没想过她会这般,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也是来不及了。 她已经走了上去,那些蛇都围了上来,一口咬了下去。 夏篱落闷哼一声,咬着自己的唇齿,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好。却不想叫他再为自己担忧,而一直忍着没有说话。 她将灵力聚集起来,狠狠的拍在地上。白飞倒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 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而后慢慢的找了起来,挣扎着想要反抗。 夏篱落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手上的灵力打了出去,接二连三的,整个地方都是一滩的尸体。她随手烧了一只,而后扔到了那蛇堆了。 看着位置空了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回头去将他给扶起来,想要将林清轩给扶起来,却被他拉着,查看了自己的手脚上的伤口,无一例外的都肿胀了起来。 她将自己的衣袖给弄了下来,遮住了这些东西。 “我没事。”她这干笑了两声,将他搀扶着,语气有些着急,“趁着蛇群没有涌上来。咱们赶紧离开。” 他没有再说话,低头同她这离开。 夏篱落望着这人,两人小心翼翼的从这边离开。 地上一地的蛇尸体看着叫人有些瘆得慌。 夏篱落只当自己没看见,有系统的的保护,倒也是不用担心生命危险。 不过伤口的毒都已经叫她的知觉麻木了起来,林清轩看着她这肿得如同酱猪蹄儿似的手脚,心里不知应当说什么好。 九曲秘境之中,方位全失。 两人走了大半天,都没有寻到出口。 她喘口气,看着旁边的人。 “暂时安全了,你先休息。”她将人放下来,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黑乎乎的血洞,眉头微蹙。 林清轩也掰着她的伤口看着,“天生的百毒不侵体质?” 她将自己的手拿开,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过是死不了而已。”她声音说得很轻,如同羽毛一样。 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她这毫不犹豫的拿了刀子将手腕给划开,乌黑的血渗出来,整个人比他还惨。 再看着林清轩,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见他面色乌青,心里也忍不住着急起来。 从怀里拿了解毒丹来,尽数倒在了他的手上,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看着这些药丸,摇了摇头,“没用的。” 夏篱落的手就这么的僵在了半空中,放下去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不知道要如何。 她脸色讪讪,如今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了。待在这里也只能等死,她可以再撑一会,可林清轩却是不行。 “你会炼丹吗?”她试探的问了一下,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脸上。如今没人来救也只能依靠自救了。 他点点头,“会一些。” 无论他会多少,夏篱落都会将他拉出来。看着身后出来的方向,伸手将自己存下来的药草都给拿了出来。 “你教我炼药。”她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默然弯下腰身,在那小山堆一样的药材里挑挑拣拣的,找了几株花草来。 “有丹炉吗?”他看着她。 夏篱落紧忙从自己的兜里翻找着,找了半天才找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炉来。 放在这地上,撑开便有五人那般大小了。 他坐在原地调息,目光落在丹炉的炉膛里,轻声道:“将药都扔进去,以自身灵力为引子熬化这些草药。” 她没听懂,却只听清楚了他前面说的一句话,将药草都给扔了进去。 以自身灵力为引子点火?她张开自己的手,手心跳跃着一个小火苗来。 连同药草一起扔了进去,不过瞬间就将那些药草给包裹起来,她外面看得瞠目结舌。 林清轩厉色,“别分心,控制火候。” 她这急忙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控制着手上的灵力。 那里边烧得旺盛,可还是没有要融化的迹象。她忍不住撤回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眼皮上快要掉下来的汗水来, 时间不等人,林清轩也愈发的虚弱了。手上的灵力微微加大了,暂时没什么事情,等着这灵力大了起来。 她才觉得自己胸腹之中像是有一只刀子在剐蹭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有些疼。 终于熬到了这些东西液化,而后开始随着她的意识凝聚成各种形态,这是她第一次炼药。 倒是没想过会这般的吃力,等到出炉时,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已经空了。 那几颗赤色的珠子落在了她的手上,夏篱落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朝着他过去。 药喂给他吃,林清轩已经不省人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炼药,其中的效果倒也不知道如何。看着他咽下去了,夏篱落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自己身上的伤口却是突然的疼了起来,牵扯着的皮肉都粘在了一起,她这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林清轩醒来的时候,便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安抚着。 “你没事吧。”他的眼里满是担忧的色彩,夏篱落哼哼唧唧的,没有注意他这是在说什么。 只是身边在动作,她随着这个动作而已。 望着她手臂上的黑血,林清轩主动蹲下来替她将那些毒血给吸出来。 夏篱落这才有了一丝意识,望着面前的人,想要反抗手脚却像是被人打了麻药似的。 第一百八十章龙潭虎穴 他们还未从这之中出来,夏篱落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林清轩正躺在一边,两人看着黑色的世界。林清轩却忍不住蹲着,在地上划着。 她在也在这边寻找着出口。 实在是累了,便将白羽给叫了出来。 两人一兽,气氛莫名温馨了不少。 白羽看着这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皮毛。柔软雪白的毛发拂过两人的脸,却听着它一声怒吼。 周边的黑雾渐渐散去,白飞捂着自己的心口神色有几分阴沉。 “他就是阵眼。”夏篱落求助似的望着身边的人,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对还是错误。 白飞望着他们,后脑的长发散落下来,没了这玉冠竖着,整个人偏向于阴柔。 白羽朝着他走了过去,有了它在这边撑着场子,夏篱落倒也安心不少。 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瘫着得白飞,林清轩蹲下来,声音如同羽毛一样轻,“若是叫皇上知道了自己的丞相是别国的皇子,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你。” 白飞冷笑,对于他的威胁并不上心。 “就算你们破了这九曲秘境又如何,别忘秘境的本身就是另外一层秘境。”他这诡异的笑了笑,整个人化成了磷光消失在这天地之中。 而他们之前的黑雾也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花红酒绿的青青平原。 夏篱落望着林清轩,后者往前走了几步才听来,若有所思的嘀咕着:“最后一层,化境?” “什么?”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林清轩改了口。 两人在这地方走着,四周只有他们两人。 “这下要怎么离开?不若让白羽再嚎一嗓子?”她这提议了一声,一旁的白羽很是配合咆哮了一嗓子来。 林清轩摇了摇头,最后一个幻境倒也是真的。 就算将这里烧了,它也真的是烧掉了,要破开这里只能用别的法子来。 两人坐了下来,林清轩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呕出一大堆的黑血来。 她这正要靠近,就看着他抬手,趁空说着:“我没事。” 毒血浇在了地上,周围的植物尽数枯竭。 “真毒。”她站在一旁看着失神,刚才在蛇堆了,她身上被咬的窟窿恐怕是他的几倍。 而自己也只是肿了起来,其中还有青黑的污血,若是要扒光衣服去看,倒是比他还要严重。 两人看着这一块地方,四周的植物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夏篱落匆匆避开,跳在空中。 这些东西就像是活物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攻击他们,林清轩带着她往那一处山谷里去了。 夏篱落忍不住呕出一大股的黑血来,那些东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着她过来。 匆忙闪避,躲到一边。 寻了一个太平的地方,两人藏在这里。她捂着自己的喉咙,那里已经肿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拉了拉林清轩的衣服,指着自己的嗓子已经伤口,而后又摇了摇头。 他这会意,看着她身后的洞口。 夏篱落也跟着看了过去,一双双红色的瞳仁突然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叫人忍不住一阵战栗。 刚出了龙潭,现在又进了虎穴之中。 要撕破嗓子的尖锐叫声,冲着他们这扑腾过来。林清轩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两只手也替她将耳朵给捂着了。 等着它们都散掉了,林清轩这才将自己的手拿开。只是手背上已经有几道血痕了。 “你没事吧。”她哑着嗓音说着,两只手却抓着他的手背左右端详着。 见着伤口没有变色,也没有出现别的异常状况,她这才松了口气,紧紧的拍着自己的心口。 “你很紧张我?”他突然问着这事儿。 夏篱落一僵,讪讪的将手放了下来。 他却突然抓住了那双手,夏篱落也没有挣扎,任由他这抓着。 他却突然将她拉了下去,那漆黑的洞里,夏篱落惊得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洞里潮湿,两人掉在地上。皱着是滴滴答答的水声,林清轩被压在自己的身下,夏篱落略微有些不满。 “你这是做什么。”她回头看着身后,洞口已经被堵上,一大群的红眼蝙蝠朝着他们扑过来。 林清轩急忙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她只听到那些猎猎的风声,还有一些水滴声 半缕丝儿在她脸上滑动着,叫人有些痒痒,她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被人林清轩给抓住了。 夏篱落一惊,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近了。 等到彻底的安平下来了,他才将她放开。 “这洞里有狼,你小心一些。”他突然关心了一下,夏篱诺却瞪大了眼睛。 她倒是不知道这里还有狼在,若是这样。望着头顶上已经变成一个点的洞口,心绪复杂。 林清轩带着她往里边走着,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跟在身后,两条腿已经肿得像绑了沙袋一样。罗袜勒着自己的腿肚子,有些难受。 再看着旁边的人,这洞里像是走不到尽头,在往里边便是走一些,就能听到声响来。 “是狼妖。”他突然说着。 “妖,这个世界上还有妖?”夏篱落只觉得惊奇,她知道这里有妖兽,却不知道还有妖怪。 林清轩也没有再解释了,一声声的怒吼传过来,像是再驱赶两人离开,其中一声比一声高。 像是在威胁什么,夏篱落忍不住侧目看着身旁的人,轻声道:“这里边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吧。” 他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还有别的,别的东西。 两人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如同喉咙通道一样的东西,那怒吼的声音就是从这里边出来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来。声音离着他们很近,近到像是只隔了一堵墙一样。 两人误闯进来,进不得也出不去。夹在之间,迟早会被发现。 林清轩却犹豫了起来,那些蝙蝠之所以不敢进来是因为这其中有比他们还厉害的东西。 可现在,这里边似乎还出现了另外一个,两个像是在争夺着地盘一样,你来我往,谁也不敢散漫对待。 第一百八十一章要挟 山洞里曲折,弯弯绕绕还要避开那些凸起得尖锐石头。 夏篱落跟在他身后,只跟着他的脚步来。忽然听着几个水声,还有低吼,两人一顿。 脚下的石头挪动发生声响,一声怒吼传来。 她惊了一下,林清轩拉着她的手。手心贴着,温热的掌心叫她莫名安心着。 慢腾腾的走进了拐角之后,面前便豁然开朗。荧光石被嵌在石壁上,整个山洞都明亮起来。 林清轩看着那边水池的怪物,手中不自觉的凝聚了长剑来,剑尖直指大地。 “这是什么?”她看着那东西,水池里朦胧的雾气将那朦胧的身影给模糊了起来。 那东西也同样看着她,似乎是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其他几个洞穴的也跟着出来。 碧绿色的眼眸,泛着危险的光芒。 他捏了捏夏篱落,后者也跟着凝出了剑刃来。 “二位擅闯吾族禁地。”低沉的沈音从它的喉咙里吐出来,朦胧的身影也愈发的近,随着雾气开始散开,那人的身形逐渐趋于人形。 林清轩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看着面前这站着的人,淡声道:“借贵地暂避风头,马上就走。” “擅闯禁地着死。”雾气散尽,露出一个青年的男子,不过瞳孔却是绿色。在这里边同那墙壁上的萤石一样的光芒。 夏篱落一惊,后跟撞在了石头上,摇晃了两下才站稳了身形。 那人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神色幽深:“女人。” 夏篱落站他身后,听着这对话,忍不住想要探出头来,却又被按了回去。 “躲好。”略微低沉的声音,叫人忍不住陶醉。 林清轩也难得的一本正经,望着面前的人,像是再打商量似的问着,“那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有啊。”碧绿色的眸子微微的闪了两下,而后又诡异的笑了起来,目的在他的身后。 林清轩见着往前走了几步,将身后的人给藏好了,才看着这人。 那人倒也不着急,轻笑着:“把女人给我,我便放了你。” “不可能。”林清轩刚说完,身后的人便突然跳了出来。 夏篱落望着这人,目光却越了他,落在了那后面的湖水,雾气氤氲,灵力却是异常的充沛。 “这温泉水,应该是传说中的紫灵水吧。”她笑着,一旁的林清轩也往前走了一步,同她这紧紧的贴着。 那人神情一顿,不似刚才那般的悠然,反而严肃起来。瞳仁也隐约有了变化,看着他身后拿着龇牙咧嘴的怪物。 夏篱落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手中的长剑握紧了些。林清轩轻声叮嘱着,她却得意了起来,“放心我们没事。” 也不会有事,林清轩了然。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快要妖化的狼人,脚步一顿望着他。 那人也同样看着他们,剑拔弩张时却又突然抬起头来,“等一下。”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又是要做什么。 他们的目的倒也简单,原本只是想要躲一下。而今也不过是想顺带试试这传说中能治百病的紫灵水。 如此一来,倒也不用再废功夫来治疗身上的毒了。 “这是我族圣地,你们擅闯连命都保不住还要这个。”那人脸上的讥讽倒是赤裸裸的明显。 夏篱落毫不介意它这般说,看着一旁的人,他也同样看着自己。 两方僵持着,身后却又突然出现一个东西来。 目若铜铃,面目可憎。 “识相的速速离去,不然就留在这里陪葬!”那人紧张起来,看着这东西,似乎有些惊惧。 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着这人,打着商量问着:“若是我们帮忙,这东西可否借我们一用。” “滚!”它直接甩了绣袍,两人退了几步才勉强停下来。 夏篱落看着些人的背影,便见着它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龇牙望着那出现的东西。 “还不快滚,若是被这东西吃了,本尊可是不会救你。”那狼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几分的不耐。 夏篱落却还惦记着那灵泉水,目光落在上面,迟迟没有移开。 林清轩拉着她从这边走了,身后那两个妖兽如何,全然不关心。 虎啸狼嚎,这倒是震撼。这其中夹杂着灵力,叫人心头一阵,心口有什么激荡着。 她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便见着那两只斗了起来。 狭小的洞穴里,石头不停的被震落下来,看着倒是震撼。 两人在角落里缩了起来,目光看了过去,那两个已经开始撕打着,阵势有些怪异,她却没有去细想。 两方倒也是激烈,两只斗得厉害,不过那狼却逐渐落了下风,不停的往那泉水里缩着。 不消片刻,就看着身上的皮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要知道这水有疗伤奇效,却没有想过功效会这般的好。 她一时看入了神,没过一会那狼便又被打了回去,撞在了墙壁上而后又掉落下来。 夏篱落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听着几声阴冷的嗤笑。 两只已经进入了修为的制高点,便这般的打了起来,狼的修为不敌这只老虎。 周边看戏的见状也急急忙忙的要离开,那妖虎似乎也没有想过将这他们都给放了,手上的爪子压了上去。 又是一声吼叫,伴随着几个奶音传来。那狼索性化成人身,同它缠斗起来。 几只瑟瑟发抖的小狼正胆怯的看着他们。 这模样,叫人不忍。 趁着两人打了起来,夏篱落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将那些幼崽给抱了起来,带到了一旁。 林清轩见着她一口气冲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冲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斥责就看着她将那狼崽子塞他的怀里,她又急匆匆的回去了,将剩下的狼崽子都给抱了过来。 那九龙火狮虎看着她这般,大口张开了,一股子的火喷出来。 灼热的高温叫她下意识的背过身将那几只给抱在了怀中,后背凝聚着灵力抵挡着。 这东西来势汹汹,她看着这人。后背上刺得生疼,林清轩见状,提着长剑追了过去。 怀里的几只还委屈的叫了几声,软乎乎的舌头像是添不干净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出路 狼崽子倒是救下来了,她将也提着剑上去。 那人见状,也跟着配合着。三个人,将那龙虎给斩杀了来,她落在了地上,微微喘着粗气。 林清轩急忙过来,将她扶起来眉眼带着急色的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她顺手扶着身旁的人,可林清轩却是不信,仔细查看了才放下心来。 两人回头看那地上瘫倒的尸体,一旁的狼人也捂着自己的心口,踉跄过来。 “多谢二位相救。”他这虚弱得模样,连手都搭不稳,看着倒是可怜。 她想将这人扶着,奈何下一秒它便化为了原形,跌倒在地上。两人一惊,忙蹲下身来想要将他扶起来。 “他已经没救了。”林清轩站在一旁,低声说着。 周边的狼崽子都围了过来,脑袋蹭着他的身体。两人面面相觑,站起来齐齐退开,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陷入了沉思之中。 它也化成了原形,硬生生的将自己身体里的妖丹给拿了出来,喂给了自己旁边的那头小狼崽的身上。 “我怕是没办法再活下去了,这次就如你们所愿。”他咳嗽了两声,猩红的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夏篱落望着他,那泉水也光芒大盛。两人一惊,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干涸。 所谓的泉水,不过是他自身的真元而已。夏篱落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的好,都说不出来,说不出口。 抱着这狼崽子,两人默然的送着它离开。 这一场灾难,是他们带来的。 夏篱落只觉得愧疚,心底是一阵阵的难受。 抱着它的尸体,两人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它埋了下去。 泥土倒是柔软,她抱着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摸着它的脑袋。 大概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小狼崽子也跟着一副失落的模样,奄奄的躺在了她的怀里。 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他应了下来,两人抱着这只小狼狗离开了这里。她倒是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梦魇之中。 而今走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一点也没有之前那般的轻松。 白清望着自己手上的钗子,已经坐这地儿想了半天光景。他禁不住失神,看着面前的窗户。 索性起身出门,小厮见着他起来,立刻跑过来,谄媚笑道:“宫里来了消息,珍妃说现在想要见您。” “不见!”他略有些不耐,手一挡将他拂一边去了。 那小厮摸了摸手上的金镯子,忍不住又凑过去,“可是珍妃娘娘说……” 他停下来,看着旁边这人,脸色并不太好,“珍妃珍妃,你这脑子都是珍妃。本殿下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那小厮噤声,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白清看了一眼,又闷头往前走着。 那小厮也赶紧跟了过去,回想之前珍妃交代的事情,他便只觉得一阵寒颤。 但见着他这冷硬的模样,怕是不用手段是不成的了。 “殿下,珍妃现在真的很想见您。”小厮硬着头皮说着,见着他这次停下来没有吼自己才又小心翼翼的说着:“娘娘说了,若是您不去明天恐怕就能见到她的尸身了。” “她这是在威胁我?”白清回头看着这人,目光隐约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小厮恳切的望着,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说什么才好。 白清犹豫了一会,不知道他这是说的真的还是假的。踌躇不决,最后又败在了她说的那句话上。 脚步一转,径直朝着皇宫那块地儿去了。 小厮心中一喜,忙跟了上去。 白清沉着脸,匆匆进了这宫里。夏篱落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 进了后宫,白清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压抑了不少,只盼着她能将事情都说完,而后放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来。 进了宫里,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他站在大殿里等了许久都没有人。 白清倒是开始不耐烦,朝着内室望了几眼,也还是没见着有人出来。 眉头微微蹙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这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一股子的阴风吹来,苏婉儿哀怨的望着他,整个人穿得素静,白色的纱衣裹在身上,扭着妖娆的身段,看着楚楚可怜而又叫人忍不住疼爱。 “你这是做什么。”他脸色不由得一沉,往后退了几步。 苏婉儿望着他,眼睛里的情意不曾变过。 她带着面纱再加上这一身的白衣,看起来像是在服丧一样。 “你穿成这般。”他停顿片刻,目光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穿成这样做什么?” 她这哀泣的眸子眨了眨,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擦,而后看着面前的人。 “阿清,你带我走好不好。”她撒着娇,异常可怜的看着白清,想要激起他的保护欲来。 从前这般,他肯定会答应自己,可现在这人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心里有些慌了,忍不住又加了一把火。 一把倒在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身上,娇声道:“阿清,你以前说过会同我过上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的。”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他看着苏婉儿,眼底没有一丝的情绪。 苏婉儿继续贴在他的身上,语气略带一些眷念,“阿清。” 他却突然将人推开,苏婉儿一阵踉跄。 而后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白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漠然的看着她这样。 这脸上的惊愕,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阿清……你,你不要我了吗?”她面色苍白,一双眸子都肿了起来。看着他这不说话,苏婉儿忍不住爆发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那个夏篱落,你告诉我!” 她揪着这人的衣襟,想要问出一个答案过来,可白清只是转过头来,眼神重新凝聚在她的脸上。 “而今说这些有用吗?”他轻声道。 苏婉儿不信,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盯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有任何的变化。 身体上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似的,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消失。 第一百八十三章物是人非 她松开了他的衣襟,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白清看着有些不忍,可现在他更担心的却是夏篱落。 之前对于她是没有任何的欲望,可如今。 他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心里眼里都是这个人的影子,他想得到这个人。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心头一阵悸动,叫他如何去说。 苏婉儿却不肯去相信,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这要她如何来处置,明明她还有他,而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她。她哪里有我好,你告诉我。”苏婉儿还是不争气的继续追问着,这个问题,他说不上来。 不因为任何的事情,只是心之所向而已。 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心底里的人而已,这个久违的模样叫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人,陌生起来。 这个模样,她曾看过。那个时候他眼里满是柔情,而现在来说,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胸腔之中。 她不曾明白,所有的人都已经变了。所有的一切,不过物是人非。 最后一次,带着最后一起死的尊严问着。 白清怜悯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目光里的神色,就是自己也未曾发觉有什么不对的。 “你果真是喜欢上她了。”她苦笑着,低着头发丝散乱下来。 曾经高贵典雅,不似人间姑娘的仙子,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疯婆子。 这样的转变,叫人好奇她曾经历过什么事情来。 苏婉儿慢吞吞的伸出手来,声音压得很低,“若是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喜欢上她。如她那般蛇蝎心肠的人,如何……如何能配上你。” “她怎么了。”白清有些好奇,看着面前这人,像是变了个模样似的,她闷声笑着,冷笑连连。 她怎么了,这事儿居然要来问自己。 脸上的丝巾慢腾腾的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来,除了眼睛和额头,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能见人。 如此狰狞模样,居然还要问她这是怎么了。 这般恶毒,叫她心中如何能平息恨意。 白清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的脸来,想要仔细的看清楚。 “这是她做的?”他有些不信,不信夏篱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苏婉儿也忍不住眼角划出了泪水来,模样楚楚可怜。 白清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只是单纯的在想这件事,到底同夏篱落有没有关系。 见她不说话,白清又忍不住问着,“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解毒的第二天,脸上的容貌便变成这般了。”她低下头十指并拢,捂着自己的脸颊来。 手指碰着这些疤痕,凹凸不平的触感叫人心惊胆颤。 白清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急急忙忙的追问着,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可言。 苏婉儿的目光不停的躲闪着,像是怕白清看出了什么来。可越是这样躲躲藏藏的神情,他心里就越发的疑惑了。 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谁有能有一个解释? 他只是明白,在这其中或多或少同她又些许的牵扯,可更多的却是关乎于别人。 这件事,明明过错不在她的身上。 “你不说我就去查。到时候若是查出了什么,可别叫我撕破了脸皮子来。”他忍不住威胁着。 苏婉儿一顿,还是有些不信他为为了别人而对自己这样。 嘴硬着,什么都不说。 白清起身,漠然道:“既然如此本殿下先走了。珍妃娘娘若是有什么要事,请父皇过来便是。在下不过一个小小的皇子。” “阿清!”她这最后再叫了一句,白清只当自己没听见,抬腿继续往前面走着。 苏婉儿看着他的背影,望着那渐渐模糊的身形,用尽了力气将自己心头的那股子的恨意给压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魔怔了。 白清离开了这边,没有再像从前那般,那个活在爱情里的少年早就已经走了出来,开始了另外一段人生。 想来也是可笑,他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会发展成如今的这个模样来。 一切的事情都再改变的,变得他不认识。 回了自己的府上,管家便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云先生正在书房等您。” “我知道了。”他抬起手来想要制止他跟过来,那管家倒也是个人精,立刻就寻了理由退了下去。 进了书房的门,就看着那边坐着一个姿态淡然的人,手上拿着经书,悠然自得的模样叫人忍不住木着脸,想要知道他这来历。 “你来了。”他抬头看着白清,狭长的眉眼弯弯曲曲着,带着纯真的笑意。 白清垂手,“老师。不知老师如今到访,所谓何事。” 云先生望着他,淡然的笑着:“倒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想同你叙叙旧而已。而今看来,怕是小的想多了。” 为什么事情他倒是不知道了,只是这突然过来,其中必然有鬼。 云先生望着他这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来,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有些忍不住来。 “听说今日,珍妃见了你?”云先生一脸诡异之色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白清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先生说的,本殿下定然会小心的。” 鄙人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好奇而已。他这急急忙忙的笑了起来,叫人有些不解。 回头望着那正过来的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小心你的兄长。”最后一声提醒,白清犹豫了许久,才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脑袋里乱得吓人。 云先生看着他这恍惚的模样,心中了然,看着外面的管家,唇角溢出一抹笑色来。 这种事情,倒是少见了。 兄弟几个都看看上了那个女人的存在,这酒叫人忍不住想要去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吸引力了。 倒也是可以了。 云先生望着面前的人,特似乎已经陷了进去,这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他们互相吹捧的方式而已。 第一百八十四章白飞 他这个小皇子似乎陷得要深了一些。 看着这深沉的模样,已经不是一般的护短了。只是那个姑娘,怕是不会接受他的。 正这样想着,白清突然抬腿要往外面走着,他从神游中惊醒看着面前这个人来。 “你要去哪儿。”他拧着眉头,从后面漫步荡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白飞回来了,我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找没趣。” “他回来了!”白清一惊,似乎还没想到这茬儿,白飞回来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望着面前的人。 正说着,外面管家来报说白飞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了,两人收敛了情绪,云先生同管家去了别院休息。 白清则等着自己这个已经有几年没怎么见过的哥哥来了,客厅里已经备可茶水。 等见着他时,才惊觉他而今也不过一个苍白虚弱的少年郎来。 “哥哥,好久不见。”他脸上带着笑意,下意识的想要同他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 白飞却只是漠然的点点头,而后便继续了自己的事情。 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底下的白清,淡声问道:“这几年父皇还不错吧。” 他这一怔,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想要追问一番,目光对上他的眼睛,只看到一片的荒芜。 白清收回自己的视线来,“还不错。” 白飞没觉得有什么,坐了一会,便又离开了这里。 他回头去看那个人,见着他的身影无法的苍凉,心中只觉得一阵怪异。一个年纪同他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会有一种垂垂老矣的神色。 虽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沉思了一会,又将自己的衣服拿了起来,换上了准备离开了。 管家过来问着,“殿下晚上想要吃些什么东西么?” “不用了。”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前方的路,神色默然。 从宫里回来的事情,怕是不久就会传到他那个太子哥哥的耳朵里,正好。 他还想看看夏篱落失踪的这件事消息,会不会同太子有些牵扯来。 走在大街上,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白清没想过他会过来寻找自己,太子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的想法竟然也是一样。 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因为一个夏篱落,白家整个都快乱成一锅粥来。 说是祸水倒也是恰当的形容了。 “不介意的话,这茶楼上请如何?”白清看着自己的白欢,后者唇角荡出了一抹笑意来,“好啊,弟弟。” 他忍不住抖了抖,白欢这恶作剧一样的声调倒是叫她身上出了不少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将那些不适给屏蔽了下去。 两人上了楼,一切倒是平静。 那小二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问了点心和茶,便带着人离开了。这个房间五步开外是空无一人。 “大哥,小弟明人不说暗话。夏篱落你把她藏哪儿了。”白清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他脸上一个表情而导致夏篱落有什么危险。 白欢一顿,回道:“正好,本宫也想问你这句话。” “大哥就不要同小弟开玩笑了。”他笑着,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白欢却是一本正经的,强调着:“我没有开玩笑。” 两人一顿,他这默默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捏了起来,喝了好几口才作罢。 “本王虽说主动放弃了这夏篱落,不过也不会强人所难。”他这抬起头,看了这人一眼,又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水。 白清却是不信,讪讪笑着:“大哥当初,不也迷恋她迷恋得紧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欢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人,眉眼一眯,充满威胁的语气说道:“迷恋,就这种女人也配?” 他一顿,手上捏着杯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白欢继续冷哼着,像是对这件事情异常的漠不关心一样。 “既然不喜欢,那当初又为什么要同我争她!”这是他最想问的,也终于在今天问了出来。 为什么,还有什么为什么。 白欢嗤笑着,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拿着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悠然道:“看小弟这般,为一个女子倾心。本宫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毕竟,那还有珍妃可是一直都舍不得你不是吗!” “你!”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极为难看的望着面前的人。 白欢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叫人无法忽略。 夏篱落如今没了音信,他却在这边悠悠然,一点点的关心也没有。 “她到底在哪儿。”白欢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这人。 两人之间陷入了僵滞之中,白清转过身,不耐道:“不知道。” 本以为这样搪塞过去了,一切就好了。可谁知,白欢却不肯罢休。站起来,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判定她逃了,一会儿回去本宫会同父皇汇报这些事情。” 他低下头,手上的拳头握紧了而后又松开,望着面前的人,怀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 “你之前做的一切,当真不过是因为好奇?” 白欢点头,他却沉默下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既然如此,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直接动手,想要为之前的自己出一口恶气。 白欢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可是现在打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白欢也冷下脸来,“我还没问你那林清轩去了何处。” “他去了何处,与我何关。”白清望着他,下手凌厉。两人直接将这房间里的桌椅给毁灭成了碎片。 动静太大,惊扰了楼下的掌柜。他这带着人急急忙忙的上来了一推开门就看着将兄弟打架,看着地上的碎片,含着泪将自己带来的人给赶了下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客栈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白欢却是悠然自得的挡着,对于他的攻击有些不屑。 白清这人,他是最了解的。抓住了这人的弱点,其他的一切都好说,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就敢直接对自己动手,这倒也是一个奇闻了。 他微微错开,躲过了那一掌。 第一百八十五章打架 “打够了没有?”他出声问着,看着面前这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这里再打下去,惊动了父皇遭殃的可是自己。身为太子,在大街上同自己的弟弟打架,怎么说都是一个荒诞的事情。 白清不认输,瞪着眼睛怒道:“没有!” 两人杠上了,白欢捏着他的手腕,低沉着:“行了!” 他动了动,却是拿不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他主动认输。 “成,您是太子爷,您爱咋样就咋样吧!”他看着白欢,铁了心的要同他对着干。 后者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清一把将自己的手拿回来,这次他倒是没有再用力了。两人站着这破破烂烂的房间里,对周遭的事情恍若未闻。 僵怼半天,白欢认输,“不就是个女人嘛。至于这样,况且她现在指不定就和别人一起双宿双栖。” 白清看了一眼而后,冷哼一声从他跟前离开。 门外的小二早就等着了,见着人出来,立刻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公子……您看,咱这也是小店,没多少生意,这被打破的东西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 “备账,自己去太子府上找管家。”他这摇摇晃晃的说了,转身就离开了这边。 那小二一顿,忙笑着将他给送了出去,“公子,您慢走。下次再来哈。” 他没理会,穿过这车水马龙的地带。 回了这皇子府,恶狠狠的将门给关上。赶来的管家却碰了一鼻子灰,打了个喷嚏站在门前揉搓着鼻子。 小心的敲了敲门,而后贴着门听着里边的动静。也不知这里边的人在做什么,半天没个声响。 那管家盘低头想了想,又凑过去偷听,大门被打开。白清沉着脸,望着这人。 “殿下。”他垂首弯腰,后背上已经冷汗涔涔,整个人都在慌张着,“您让老奴查的,已经查到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进来说。” 管家这才摇摇晃晃的跟了过去,“殿下,奴才已经查到夏小姐前几日同那林清轩离开,正是珍妃娘娘传召那日。” “珍妃寻他们。”白清垂下眉眼,半天没有响动。管家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见他这没有任何的反应才又继续说着。 “传令下去,林轩绑架皇子妃,全城通缉,一旦发现立刻给我带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边说着,边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管家立刻应了下来,弯着腰出去了。 夏篱落正抱着怀里的那个已经成形了的幼崽,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的手心。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继续走了。”她看着那个正走过来的人,目光一直落在了他身上。 后者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她将这小东西放在地上,离别在即,这幼崽只能在野外。 狼王的幼崽,若是成了人类的宠物,便会被自己的族群排斥。她不能将它带在自己的身上。 忍痛将它放在这里,给它身上放了禁咒这才安心离开了。 “走吧。”她这轻叹一声,同林清轩离开了这边。 那只狼崽子看着他们离开这里,目光里带着茫然,见着他们走远了,才迈着小步子跟了过去。 夏篱落忍不住回头,就看着它跑了过来。 两人停下来,她蹲下来将这小崽子给抱了起来,侧眉看着旁边站着的人。 目光里带着疑惑,可再看着这小崽子,最终也只能放下来,摸了摸脑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在这山林之中绕着。也不知道绕了多久,没见着人影,也没听到声响。 她回头望着林清轩,后者也停下来望着她。 “我们这是……是不是还没出去。”绕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有什么生灵活物。 若不是陷入了这疑镇之中,她当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困住。 他抬头望着这周围的模样,景色未曾变过,像是一直在这其中兜圈子一样。 “咱们先分开看看?我们怕还是没有走出去。” 她一脸凝重之色,看着面前的人。林清轩犹豫了一会,才同意了他这个说法。 暂时分开,两个人分头行动。 拂开面前的枝叶,而后停下来。望着面前越来越密集的树林,一阵阵咆哮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篱落心中一喜,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了。 只看到几只灰熊围成了一个圈子来,却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夏篱落望着它们这般,目光在四处的搜索着这其中的缝隙,想要看到他们这之中围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凑近了,那几只也闻到了味道。转过身来看着夏篱落,后者也呆呆的看着她。 一个灰色的东西突然扑了过来,她还未看清楚,那软乎乎的小东西正在自己的怀里蹭着。 她一怔,看着这灰色的毛球。这小狼崽子也正两眼明亮的望着她,吐着舌头的模样,恨不得在她脸上多蹭两下。 其他的几只熊见着吼了几声,她望着他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目光紧紧的落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你们……”她压着眉眼,怀里的小狼崽子也识趣的缩着,安安分分的等着他们过来。 手中的冷刀滑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预警。一只手打了过去,手上的刀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插在了他们的眼睛里。 一声痛苦的嚎叫,而后直直的冲着她过来。夏篱落倒也没有任何迟疑不决的,就冲着它们这般直直的刺了过去。 手起刀落,手上落了一手的血。 “林清轩!”她叫了一声,没人过来。 诺大的山林里没有其他的声响,树影婆娑,她看着头顶,世界突然扭曲了起来。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突如其来的醒过来,然后什么都不剩下。 世界离她越来越远,合上眼睛慢慢的倒了下来。 怀里的小崽子有些不适的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想要她清醒过来,可身体像是陷入了泥地了似的,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这小东西在她的身上跳来跳去,想要将她叫醒过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阵法师 这小崽子在她的旁边跳来跳去的,奈何她这睡得深沉,没有意识到这到底是要发生什么事情来。 一个踩着黑色靴子的男人站在她的跟前,望着这地上的人。周边的野兽冲着她这呲牙咧嘴的,像是威慑。 “小家伙,这是你主人?”他蹲下来,伸手去逗它。脸上挂着一抹非常自然的微笑来。 它委屈的叫了几声,不敢反抗。缩着身子,不让它这碰着自己。 那人却只当做没看见,继续逗弄着。 抓耳挠腮,做的十分纯熟。 “行了。”他撤回自己的手,不再待在这边了,“她快就可以醒过来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也不管这话是不是威胁,站起来的一瞬间气场打开,周边只剩下呜咽的求饶声。 目光从这里漫过,而后又慢悠悠的离开。 等着她醒过来,一切又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她伸手从自己的脖颈后摸出了一根针来,比头发丝儿还细的一根针。 看着叫人挺好奇的,她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让自己中招的。 若有所思的在这周围看了半天,目光停在旁边还在沉睡的小狼崽子的身上。 去将它抱起来,却不想将它惊醒了。 看着这毛绒绒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心头一暖,忍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它。 温暖的皮毛叫她一阵放松,舒服的叫她叹了口气。 那根银针叫她收了起来,带着这小崽子慢慢的往前走着。 这林子倒是宽广得毫无边界,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也寻不到林清轩的位置。 两人的行踪就在原来的位置开始断掉。 这林子里的风景倒是秀丽,她回头望着这后面的模样,目光落在那树上的人。 眉眼轻佻几分薄笑,唇角勾起:“你还要跟踪到什么时候?” 那人从树上落下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惊慌失措,反而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目光落在了她怀里的那小崽子身上,带着探究的神色:“这是你你的灵宠。” “不是。”她看也不看就否认了,手落在这柔滑的皮毛上,而后又抬眼看着这人,语气及其的轻,“你有什么事。” 怀里的小崽子已经睡过去了,她这才抬眸认真的看着这人,“你到底有什么事,至于这般大费周章的设了迷障来分开我们。” “姑娘这般聪明莫非还猜不到在下的手段?”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而后在她的跟前盘腿坐了下来,一副欠抽的模样。 夏篱落克制了许久,才忍住了自己没有上前动手。若是动手,还不一定能分出来你死还是我活。 “把你手上的紫明火送给我如何?”他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那狼崽子身上,倒是以一种打着商量的和气语调同她说话。 她拧眉不言,看着这人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的好。 他不着急,夏篱落也不着急。着急的应当是外面的人,她索性也撩了衣裙同他面对面的坐着。 两厢僵滞着,谁也不让谁。 怀里的小东西蹭了蹭她的手臂,夏篱落低头望了一眼,而后又看着面前的人,笑问着:“你是哪儿来的自信我会将那东西交给你。” “鄙人阵法师一名,别的不会。这阵法倒是修得不错,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两人笑着,谁也不让谁。僵滞半天,她也懒得再笑了,脸上僵得生疼。 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她看着周围,手上的石子抛了出去,而后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弹了回来,落在地上。 她看了一眼,再收回视线,商量着:“你大张旗鼓的将我们引到这处来,就是为了紫明火?” “毕竟这小家伙的父亲同我认识。我下手总是不太好的。”他笑着,看着温文儒雅,一派天真的模样看着倒不像是反派的模样。 她却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头也未抬,声音压得有些低沉,“就因为一个紫明火,你便要了它家人的性命。不会太残忍了些。” 他笑而不语,拨弄着地上石子。嘴角荡漾着浅淡的笑意来,这笑容只叫人觉得惊悚。 夏篱落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了,能狠心将自己的朋友设计,却不用自己的手来。 再看着自己怀里的这小崽子,又望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的笑容已经完全印证了她的想法,白森森的牙齿叫人不寒而栗。 夏篱落也懒得再坐在地上。 站起来,望着地上的人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来。 既然是阵法师,那她就破了这阵法。叫他如何困得住自己,目光一凛,冲着他冲了过去。 这一招,她并不怎么会,手法还透着生疏。可对付这地上的人,便已经足够了。 只是这夹杂着剑气的利刃还未来得及近他的身,便停了下来。 她神色惊愕,看着那人抬头。唇角带着不屑的笑容,整个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 一股巨大的力将她击开,狠狠的撞在了这竹竿上,怀里的小崽子也掉在了地上,茫然的看着夏篱落。 后者轻轻的抚着它的背脊,顾不上自己身体里的灵气激荡,夏篱落迅速的往后推开。 那人不疾不徐,凌空画阵,看得叫她心头一阵慌乱,来不及躲闪,竟然直接被绑了起来。 那小东西也顺势落在了他的手上,夏篱落挣扎了几番,看着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的小狼,目光凛然。 “你放了它!” “给我紫明火。” 两人同时开口,夏篱落迅速道:“若是你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紫明火在哪儿。” “我不会杀你,可它……就说不定了。”那惨白枯瘦的手指伸到了它的脖子下面,看着像是想用这个来威胁她。 夏篱落一顿,急急忙忙的看着那人,目光里带着惊愕。 那人想用这个来威胁自己,当真是好手段。 唇瓣轻抿,她闷声不坑。 可那怀里的小崽子却被掐得不停叫唤着,夏篱落听着心头一阵焦急,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挣扎了一番,那人才停下来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第一百八十七章杀人不眨眼的主 那人轻笑,倒也没有轻视的模样,只是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同她说着:“别挣扎了,你斗不过我的。放眼整个忘川之境,我就是这里的主宰。” 又像是怕她不相信,轻轻招手,那头顶上的树枝便摇曳着,在她的面前表演着春生夏长秋枯冬眠。 夏篱落禁不住捏紧了拳头,想要将自己身上的东西给震开,自己却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一样。 无论她做什么动作,这些东西总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人。 “放我下来。”她怒喝一声,眉眼间隐约可见怒色。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放下来。藤蔓收回自己的枝丫,她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揉着自己的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疼得半天没说话。 那小东西也被他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它得到了解放,立刻冲着夏篱落跑了过去了。 两个紧紧抱着,她这会带着几分戒备望着面前的人。 “你别这般。”他苦笑着摆手,“做个自我介绍,鄙人靖篱真人,只求紫明火。你若是配合,便是皆大欢喜,在下也不会做什么为难你们的事情。”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异常戒备着:“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对付我,若是你得了那东西将我们拿着来练手怎么办。” “不会的,除非你们不乖。”他无奈苦笑,摊手耸肩的模样很是无辜。 她往后退,这人果真是没有动手,只是眉眼含笑的望着他们。 这模样,叫她心头突然慌了起来。 虽然没有动手,可她却突然的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俯身了一样。 靖篱走到她的跟前站着,宠溺的笑了笑,“都说了,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动一些别的心思。瞧瞧在,中诅咒了吧。唉,怎么说话你们都不听不进去呢。” 两人重新陷入了僵滞之中,夏篱落抱着怀里的小狼,后者已经饿了,奄奄的趴在她的怀里。 靖篱见着,有些不忍心的将它抱了过来,自己给它喂食。夏篱落望着他这熟门熟路的模样,有些好奇起来。 他也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手指不停的逗弄着它的下巴,等着它吃完,便也累了摊在了他的怀里开始睡起觉来。 两人之间安静起来,他只觉得无聊,抬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夏篱落,后者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 他的手指在地上弯弯绕绕的,倒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夏篱落忍不住看过去,只是时间长了,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来。 闭着眼睛,将身体里汹涌澎湃的灵力给压了下来,而后睁开眼睛,便看着嘉涵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脸的柔色,还有眼底的眷念。 “如熙,你怎么在这里。”他轻轻问着,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夏篱落。 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神情,还有一模一样的动作。 夏篱落一顿,而后激动起来,“嘉涵!” “你怎么穿成这样,是给我的惊喜吗?” 她却没有低头,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肯离开。 面前的李嘉涵将她轻轻的揽在了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你知道吗,这些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想你的。” “你还好吗?”她鼻子忍不住酸了起来,眼睛也跟着热乎着,这模样叫她难受。 想要哭出来,可却不敢将自己的脆弱给他看到,只能尽自己所能憋在心中谁也不说。 熟悉的怀抱还有熟悉的味道,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的面前,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慢慢的将他放开。 “嘉涵,你在那边怎么样?”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是她心底最深沉的柔软,从来不给外人看到的地方。 整个世界,唯有李嘉涵有这个殊荣。 他蹲下来,轻轻一笑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慢慢的擦了干净,“傻姑娘,谁欺负你了。同我说我去帮你讨回来。” “没有。”她闷声说着,自己也跟着擦拭脸上的泪水,可眼泪更加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一遍遍的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 “我说你这小姑娘,本尊不过是想逗逗你,你怎么还当真了呢?”面前的人突然一阵扭曲,一身青衫长袍的男子蹲在她跟前,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 她擦了擦眼泪,泪水也没有再出来。 吸了吸鼻子,而后背过身去迅速的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再回头的时候,除了眼睛红肿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却是好的。 她脸色有些苍白,望着面前的人,目光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冷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刚才那些绝对不是幻境。” “是啊,不是幻境。”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某些东西轻轻的放下来,如释重负一般。 夏篱落还等着他的答案,见他深沉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开始在自己的心里脑补起他曾经的遭遇来。 靖篱掸了掸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道,那个嘉涵的应该就是你认为的天道吧。提到他的时候,你得戒心明显放松了。” 她默然,将地上的小崽子抱了起来。靖篱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她,却没有追问了,只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说着。 “你把紫明火交出来,我收你为徒教你阵法如何?” 他这突然做起了买卖,夏篱落有些不太适应,抱紧了怀里的小狼,忍不住想要逃离这里。 靖篱继续不紧不慢的勾引着,“学了阵法,可以每天都能见到那个叫嘉涵的。即便如此,你也不答应吗?” 提到嘉涵,她目光微微闪动,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了。 靖篱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勾引着:“如何?” “我……答应你。”她应了下来,而后又急急忙忙的补充着:“不过,这紫明火也并不在我的身上,狼王将这孩子托付给我的时候直说是藏在那山顶上,却没说地方。” 靖篱望着她,眼神透着几分好奇,倒也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互相忽悠 不过听到听到紫明火的消息,他抿唇点头:“唔,你带我过去。” “好,不过事成之后你要将这个阵法传授给我。”她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眼里带着一丝的不相信。 靖篱无奈的点点头,“我会将它传授给你的。” “拿到紫明火也不得伤害我们,要我们的性命。”她紧接着又提出一个要求来,靖篱只能答应。 夏篱落却又怕他不答应,看了他好半天,“我不相信你这应答,万一你出尔反尔了怎么办。” “我起势。对着自己的天道起势,若是有欺骗夏篱落半分,得到紫明火却没有履行承诺,我,靖篱真人甘愿被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他这起势了,再又看着夏篱落,脸上的无奈之色更加的深沉了,“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 “相信了。”她呐呐的说着,低着头转身往前走着。 靖篱却突然叫停了她,“慢着。” 夏篱落心头一跳,整个人惊了一下,而后慢慢回头看着靖篱,“你有什么事么?” “既然本尊都起势了,不如你也?”他挑了挑眉头,意思很明显。 夏篱落当然明白,举起三根手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声音缓慢而又郑重,“我以自己的天道起势,若是有欺骗靖篱真人,甘愿死无葬身之地。” “这倒是不错,走吧。往前一直走便是山顶。”他挥了挥手,没有再追究了。 夏篱落转身顺着他说着的往前走着,两条腿走到快要打架了才才到了这山顶上。 却不想,这面前便是陡崖。她站在这上面,回头看着慢腾腾跟过来的靖篱,头发被这山顶上的风吹得凌乱不堪。 像是荒芜之地里的野草,陡然遇到了狂风大作,便俯身寻求庇护着。 靖篱望着她,而后又看了看周围,“在哪儿呢?” “我刚才的天道。”她顿了顿,又改口说着,“不需要天道惩罚了,我自己惩罚自己就成。” 而后纵身一跃,靖篱来不及阻止,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夏篱落闭上眼睛,却不是嘉涵的脸而是林清轩的。 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整个人急剧的往下坠落着,周边是呼啸的风声。 凌厉的寒冷剐蹭着她的耳朵脸颊,而后重重的跌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 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天旋地转,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小狼崽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她的怀抱里出来,舌头轻轻的舔着她的脸颊,小奶音嗷嗷的叫着透着一股子的可怜和撒娇的意味。 见着她没有醒过来,便在她身边蹦哒着,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而后又用自己的脑袋去顶她的脸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委屈的缩在了她的怀里,目光看着那灰蒙蒙的天际,小声的叫着。 等着她醒过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她揉着自己的脑袋,身体却像是被石头碾压了许多次而后又拼接了一样。 疼得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正在熟睡的小东西直接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啪嗒的落在了地上。 夏篱落一惊,忙将它抱起来,生怕将它摔疼了。那小东西睁开眼睛,见她醒过来,也顾不得疼痛只蹭着她宣泄自己的高兴还有兴奋。 一股子的冷风吹来,将她惊醒。夏篱落望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心头像是有一根线被撩拨了一下,又像是那叶尖的露水终于滴落下来。 砸在她的心头一阵荡漾,她慢慢的站起来,呆呆的看着里边。腿上一阵刺痛,拉回了她的神智。 夏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推,小腿外侧已经红肿起来,轻轻一碰,便是一阵刺痛。 咬着牙齿用了净术,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清洗了一遍,轻得不过是擦破皮,重一些的却是红肿起来。 她扶着墙壁,慢慢的往里边走着。黑漆漆的洞口,用了火球才勉强能看清自己脚下的路还有这洞里的环境。 这洞里倒是空旷,水滴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听得叫人毛骨悚然。 像是恐怖电影里描写的那般,不知道下一秒就会从哪里蹦出一具千年女尸来。 她虽不相信这些,可现在已经成为了修真者,那些被人传颂了前面的不过就是恶灵而已。 这个地方太过荒凉,灵力也不怎么充沛,别说是恶灵了,就是普通的精灵也很难在这里生存下来。 她心里忍不住想要松口气,继续往里边走着。 穿过了长长的甬道,而后便空旷了起来,周围有水流的声音,却还是一片黑暗。 她站在这旁边,手中的火球自动的飞向这洞穴的里边替她照亮了这里所有的环境。 望着里边的石头,还有水滩旁边的枯骨,她还是忍不住惊了惊。 不知道这位死了多久,目光又重新游移开来,她慢慢的往更伸出走了过去。 周边的灵力却是波动了起来,脖颈有一丝的凉气,她顿了顿,迅速的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眉头一皱,脚狠狠的在地上踩了一下,“别装了!滚出来!” 周边寂静了一会,一个灰色的灵慢悠悠的荡过来,望着夏篱落忍不住摇头,“你这丫头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她眉头一横,望着那灰色的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后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在这里遇到了死人的灵当真是叫人忍不住想要吃惊,可又看着一旁已经化成枯骨的石头,又看着那灰色的灵体。 目光在二者身上不停的游移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对此,它也只是笑眯眯的在她身边晃悠着。小狼崽子龇牙咧嘴的,野兽对于这东西一般都是敏感的,绿色的兽眸里满是战意。 它看得啧啧称奇,忍不住逗弄着。 那小狼崽子被逗得无力反抗,便张牙舞爪的,夏篱落将它摁了回去,而后看着面前的灵。 手上的火灵已经跃跃欲试了,就等着她这一声令下冲过去将那灰色的灵给撕得粉碎。 “小姑娘别这么凶嘛。”他笑眯眯的看着夏篱落,像是看穿了她这是在想的什么事情,忍不住出声逗弄着。 第一百八十九章出虎穴入龙潭 夏篱落却懒得同它多废话,直奔主题的问着,“你是谁?” 很老套的问题,也是她现在几个想要知道的问题中的其中一个。 “我……”他刚想回答,却又突然停下来,抓耳挠腮的想着,就差上窜下跳的去寻找自己的答案了。 它被夏篱落问住了,自己是谁?它早就不记得了,只是隐约知道自己在这里许多年了。 像是从一开始,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不曾离开过这里,也不曾去过外面的世界。 它是谁?它捂着自己的脑袋蹲下来。 这模样,隐约透着几分可怜。 夏篱落低头望着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躲开他。 他却追了过来,目光有几分茫然。 夏篱落一顿,停在了原地手臂任由他这抓着,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宿主请注意,附近有秘宝。”一声突如其来的提示叫她有几分懵,还以为是幻听,抬头看了一眼这附近的模样。 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这灵体。 它已经全然忘却了生前的事情,看着夏篱落,一双眼睛透着茫然的色彩。 “你是谁?徘徊此地,是有何故。”她问着面前的这个灵体。 它捂着自己的脑袋,时间太过长远了,它在这里的目的竟然也是忘记了。抬头来看着夏篱落,反问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摇头,“我不知道。” 它苍凉的转过身去,慢慢的往前游移着,夏篱落跟着它,看着它往前走却不知道归路是何处。 山洞里,除了地上那已经快要成为化石的枯骨,便再也没有任何详细的东西了。 一路飘荡着,在这洞府之中,这里就是它的家,这里就是他的归宿。 夏篱落看着那不远处的小土坑,眉头轻轻蹙着,半个檀木盒子露了出来。 她走过去,将周边的土壤给扒了干净。 而后便看到一具紫檀木的棺材,她站在一旁,那个灵体也飘了过来,同她一起看着地上的这个东西。 它似乎也有些好奇,飘荡在那紫檀木的旁边,手一遍遍的从那之中穿了过去。 看着着急的模样,像是想要将这东西的盖子给揭起来。 可毕竟是灵,一个快要消散的灵,没有任何的力量,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夏篱落。 她动了动手,将那棺椁打开,一个艳丽至极的红色嫁衣在她的面前迅速化成了灰烬。 棺椁上的凹凸不平吸引了她的注意,低头看着并未注意到那边的发生事情。 这上面的纹路是她并未见过的字符,像是咒语一样。 空中有着淡淡的呜咽,她抬头看着那茫然的眼中闪过的痛苦之色,灵体周身的色泽比刚才的要实体化一些。 它呆呆的看着那赤果的女子,茫然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情感,那样的目光像是穿越了千万年。 夏篱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样。 看着它眼角的那清泪低落下来,砸在了她的脸上,而后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化。 原本还是年轻貌美的姑娘,瞬间枯萎,宛若一朵盛开的花开始凋谢了一样。 它惊了惊,想要去挽留,可伸手不过是一捧灰尘。 “妄尘,我们就这样,散了吧。”一声声的叹息,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侵袭了自己的身体,而后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 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境里有一个世家。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两人如同一般人那样张大。 不过不同的却是两人是兄妹,却暗自生了情愫。兄长便是她之前看到的那般模样,妹妹喜欢自己的哥哥。 她将这个秘密深藏,直到她即将离开家族去圣女殿修炼。 夏篱落看着这所有的一切,除了眼睛还能挣扎,身体其他的部位像是失去了联系。 她看着两个人错爱,看着妹妹去了圣女殿当圣女,而兄长娶了妻子,成亲的那天她看着那个妹妹偷偷的从殿中出来同自己的哥哥幽会。 所有感情被挑明了,兄长想要逃避却为时已晚,作为服侍神明的圣女怀了孩子。 她被拉下了神坛,斩下双翼的那一刻她未曾流泪,也未曾说出那个人是谁。 为了包庇自己的哥哥,她硬生生的挺过了神殿里的刑法,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她逃了出来。 她找了自己的兄长,可他已经皈依佛尘,不见她。雪中苦守十几日,未曾得他一见,便是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她疯了,也魔怔了。 被寻回的时候,她还在念着自己心里那个人的名字。妄尘,便是他的佛号,他是她的兄长,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亲人,不过一个捡来的孩子。 他将她安顿在寺庙的后山上,每日精心照顾着。他成了方丈,她还疯癫中。 加冕的那一刻,她终究忍不住跳了崖。 妄尘寻到了她,可她已经没了气息。他用所有的灵力将她封印,给她嫁衣同她拜堂。 陪着她到自己也化成了一个灵,也在四处寻找她的灵,却从未想过她从未离开自己。 这是他们的一生,夏篱落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洞里仍旧是漆黑一片。 不过眼角有几滴泪水,她伸手摸了一下,将眼泪擦干,捻了捻。 动用火灵看着四周模样的时候,那个灵体已然不见,棺椁之中也只是留着一个黑色的匣子。 穿着红色嫁衣的那个姑娘,还有那个两眼茫然的灵体仿佛就是她的幻想,可心里的激荡久久不能平静,短短时间里她像是经历了另外一个人生。 体会了她所有的情绪,心里难以平静,至今还压抑着。 看着那箱子里的东西,一个已经雕完了的木偶安安静静的躺着,压着身下的拿着纸张。 她拿起来,看着这个连体木偶,男的丰神俊逸,女的含羞带怯。两人这般倒也是般配,她端详半天才放在别处。 又看着下面的东西,纸张还是那个模样,墨汁的印子早就已经干透了,她看着上面的字符。 一个个的拿出来,倒也是神奇。 “恭喜宿主完成了支线任务,获得羽族秘籍一份,灵药若干。”又是突如其来的提示音。 第一百九十章羽族过往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好奇当年羽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想要知道更多,可是按照系统的尿性,她也只得作罢。 望着自己手上的秘籍既然已经说了是秘籍了。便有其过人之处了。 翻开看着上面的配方,她随意的翻阅了两眼,而后合上。 或许当年的事情有别原因,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两个人都已经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她突然有种完成了游戏任务的感觉,整个人都忍不住要脱力。合着手上的东西,心里仿佛吊着一块石头似的。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他们两人带给自己的感情,有些沉缀了,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抖了抖上面的尘灰收了起来。 起身往外面走着,拍了拍自己衣袖上沾染的东西,顺着来时的路往前面走着。 出了山洞,便是灰色的天空,下面是一片绿油油的树林。她在的这个地方,高得有些吓人,若是就这么下去,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成为肉酱。 脚下有几个石头滑落了下去,她凑着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脑袋来,也懒得再理会了。 头顶是灰不溜秋的天际,下面是万丈高的石壁。上不得也下不去,若是能变成小鸟倒是可以勉强一试。 百无聊赖的看着刚刚收回来的秘卷,妄尘混进佛寺之中求的不过就是如何恢复她的翅膀。 被砍掉了翅膀的羽族,已经被打上了罪人的烙印,永远都不得再回羽都。 所以那个姑娘被流放,他却不忍心看着她这么痛苦。若不是自己因为两人的惺惺相惜,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叹了口气,捏着那秘卷的手又重重的放了下来,垂在自己的腿上。 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赎罪而已。 闭上眼睛,那翅膀被割下来的一幕在她的面前一遍遍的演绎着,当时的痛苦叫她也忍不住感同身受。 如今自己也被困在了这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倒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还没到辟谷期。 不过还是可以坚持几天不吃饭,却不能坚持太久,否则还是会出麻烦。 小崽子循着味道追了出来,在她的旁边腻歪着。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倒是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找东西等着自己,它倒是饿不得。 这四周若是有什么奇花异果倒也可以坚持半日,可这附近连棵草都没有,便是叫人为难了。 捏着自己手上的秘卷,又看着旁边撒娇的小崽子,她突然觉得头疼。 纳戒之中的东西也不算太多,刚刚捡到的灵药也没有多少,却不知道这小家伙吃不吃素。 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回去戳了系统。 “给个提示成不成。”她耍着无赖,就差在自己翻滚了,又可怜兮兮的诉说着:“要是上不去,这就同死了没什么区别。” 系统沉默着,她怀疑是自己说得太小系统大人的耳朵太忙没有听见,便又笑着重复了一遍。 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她等了一会,等着石头上的水滴落下来,声响叫她昏昏欲睡。 那边终于开口,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答案在你手上,若是你能炼成羽族的翅膀,差不多就可以上去。” 她惊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脑袋里凭空幻想着,一双白色的大羽毛翅膀,或许这样能成。 不过肩胛骨,她忍不住抚摸着。从这里长出一对大翅膀来,羽族早就已经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之中。 这几年倒也是平静,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来。 “出路只有这一个么?”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一个条件。 系统也没有再吱声,她不由得自己思索起来。要么利用秘卷,要么就这么等着,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诺大个山崖,除了那行为怪异的靖篱,刚才被自己摆了一道,现在恐怕恨不得要自己去死。 她如何能放心,眉心轻轻压着。而后抬手,将摁着。 若是不修炼这个,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再上去的机会了。 这个念头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她却不信,唤了白羽出来。 后者上窜下跳,而后也只是摇头。它没有办法,看着夏篱落,好奇的望着她想要知道她要做什么。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捂着自己隐隐发疼的脑袋,一把瘫倒在地上懒得再理会。 “我学,不过就是长出翅膀而已。”她咬着牙齿,将这秘卷给打开。图文并茂,并不算太过枯燥。 望着上面的介绍,她忍不住去想到那两个爱不得的人,翅膀被砍掉时的痛苦还有那腹中的孩子。 恐怕是她承受的最疼的痛苦了,若是要重新长出原来的翅膀,她看着这上面的方法。 却是要将别人的移到那没了翅膀的人身上的。 在羽族,除清修者之外。其他的人是将这翅膀视为信仰,清修者将翅膀取下来珍藏,罪孽者将翅膀取下来意味堕落。 妄尘想要让她变回原来的模样,怕是废了一番心力。想要她重回羽都,以万人敬仰的方式拿回她自己失去的一切。 可现在也只能便宜便宜夏篱落,看着上面的心诀,而后开始一遍遍的练习起来。 大概系统也看不过去,特意出手帮了帮她。这倒是叫她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在这石台上饿了几天,她怕自己都出了幻觉,左右摇头就能看到那透明的羽翼。 一旁的小崽子饿得有些受不了,轻轻的拽着她的衣袖,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夏篱落也只能忍着,身上的米粮早就已经断了,而今只能靠着意志苦苦的拼着。 就是这样,也是颇为艰难。 埋头苦练了大半个月,终究是有了小成。后背上几近实体化的翅膀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撑着饥饿带来了无力感,抱着小崽子上去了。 原本以为这么些天了,他肯定就会离开。毕竟这地方又高又陡,若是掉下去了,也没了命活。 飞上去的时候,就看着崖边盘腿坐着的人,夏篱落脸色大变,惊骇的望着他。 第一百九十一章她,就是那兔子 这人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可如今也不能再回去,硬着头皮落在了他的跟前。 怀里抱着的小东西紧紧的护着,夏篱落看着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脸上无悲无喜,没有什么表情。 “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耐心了。”她戒备满满的哼了一声,对于他这种死磕到底的精神并不怎么喜欢。 靖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落在地上。忍不住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望着她后背那一对翅膀。 “你倒是奇遇不少。”他这没由来的说了一句好话,叫她听出了艳羡的意思来。 夏篱落并未理会,抱着小崽子就往前走。对于他之前要求的紫明火,也只当是忘了一样。 靖篱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施施然的站起来,抖了抖自己衣摆上的尘灰,慢声道:“站住。” 她停下来,回头望着靖篱。 后者慢悠悠的走过来,在她面前站着,左右打量着,又说了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你这般,可是羽族的秘技?”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抱着小狼高度警惕。 靖篱笑了笑,“你放心我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只要那紫明火,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他这样说,夏篱落信他倒是有鬼了。紫明火是狼王传下来给自己的孩子,若是给了面前这人,可叫这小崽子怎么活下去。 身为狼王的血脉还未彻底的觉醒,紫明火也在它的体内沉睡,若是取出来,它一辈子就只是一只狼。 一只普普通通的灰狼。 她不忍心,望着面前的靖篱。身后的翅膀张开,对于他的要求,夏篱落视而不见,“那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 “是吗?”他顿了一下,而后又笑了出来。对于她的答案,只当做是一个笑话而言。 凌空画符,成了的时候四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夏篱落一脸警惕的望着面前这人,时刻注意着他这是要耍什么花样。 离开了这地,凌空望着他。 “你以为这样我就对付不了你?靖篱望着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四周的风便化成了刀刃,冲着她过去了。 夏篱落心头一惊,后背一凉而后便是一阵刺痛。 她也不能这般坐以待毙,捂着自己的后背。以同样的方法还了回去,羽族最擅长的便是御风。 那对翅膀,她便是她如今最趁手的武器。 靖篱躲闪不及,只得土遁。 她在空中不停的挪动着,没有具体的地方停下来,这倒是叫人有些烦躁,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望着底下的人,她倒是也明白了。若是在地上,便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今离开了地面,所有的一切便是自己来操控。 如此,倒也算是掐着了他的弱点了。 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付靖篱倒也没有再处于被动的状态,若是掐算得好,说不定还能伤他一分。 两人僵持着,她却不肯慢下来。若是失了手,她便都护不住。而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里的灵力勉勉强强的支撑着。 咬着牙齿,强忍着不适同他对着。手上的攻击也没有弱下来,幻化长弓,冲着他射了过去。 积攒下来的灵力被她不要钱的扔了出去,靖篱勉强躲了几个,实在受不了便唤了土墙出来将自己护着。 夏篱落一顿,停了下来利用火术来对付地上的人。 如此,倒是对得起他了。 “同我斗法。”靖篱冷笑一声,御风而行同她并列在空中。 夏篱落一顿,周边突然变得杀意盎然。 “死门,风绞。”他沉声道,控制周边的方位。几乎是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有什么将她的衣摆给卷了起来。 整个人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不停的翻滚着,身体也被挤得生疼。 捏着拳头,羽翼将自己护着这才好了一些。等着周边风声停了下来,她才慢慢的张开了自己的翅膀。 靖篱也望着她,唇畔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眼底也尽是冷意,她知道这他这是恼羞成怒了。 死门过后,她还活着。看着自己现在的位置,五行八卦,她并不了解,不过自己现在是死门,那旁边的门路。 她不停的摸索着,在他的面前不停的往旁边走着,等摩挲出自己的规律来时,才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奇门八卦我并不了解。”她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望着面前的人,而后绕着他转了起来,周身像是变成了一滩泡沫似的。 凌空而起,而后又落了下来。夏篱落只能自己寻找方位,而后来克制着这人的行动。 在奇门八卦上,她这一点虽然做得有些不够好。 可对付一个人却是可以的,跳脱出他的天地,而后出现在他的头顶。 靖篱跳开,气息有些不太平稳。落地的时候,唇畔竟然有了血迹来。 “看来你在这下面的奇遇也不是一般的大。”他将自己嘴角的血迹给擦干,面色阴冷的望着她。之前所有的和煦,不过都是伪装而已。 如今撕破脸了,也没有必要了。 他掐着发觉,自他的脚下,一阵金光漫过。夏篱落也只觉得有一道纯净的气息涤荡过自己的身体,而后迅速的消失。 再看着地上的人,已经没了瞳仁。 “惊门,附魔。”他低呵一声,天际迅速压了下来,一阵阵的魔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所到之处,只剩下一片黑灰。 她心底一惊,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望着地上的人,见着他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 眉头微微蹙起,若是刚才还好对付一些。而今这个模样,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才会有一个结果来。 往后同他拉开了距离,现在只有凶位,吉位在他的身上。 如此一来,不论她往哪里走,手上的只能是自己。 夏篱落瞅准了他的身上,同他撕打起来。她几十年的经验也不是白来的,同他对付了一番,而后落在了地上。 看着他身上的魔气慢慢的散去,而后捂着自己的胸口。这般狼狈的模样,夏篱落只觉得自己要赢了。 “承让。”她微微拱手,算是对他的一种敬重了。心里轻巧的松了口气,紫明火是保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重伤脱身 人有生老病死,阵法师便是操纵这些。将自己的天道当成武器,窥测别人的天道,也利用别人的天道。 靖篱望了她一眼咬着牙齿还想再站起来。可伤得太重,借来的魔气伤了自己的脏腑,腐蚀了自己的天道。 虽然没死,可终究无法再精进一步了。更何况,那紫明火对于他而言,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别走。”他虚声喊着,见着她停下来才慢腾腾的从地上站的起来。 摇摇晃晃的走到她跟前,紫色的长衫上沾染了灰尘。 夏篱落一顿,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带着淡淡的好奇,“你还有什么事?” “不如坐下来,我为你算一卦?”他虚弱的笑着,唇角的黑血也流得更加欢畅了。 夏篱落半信半疑的望着他,没有什么动作。靖篱却是无奈的抬了抬手,捂着自己的心肺用力的咳嗽着,“就卜卦而已,况且这应该是我最后卜卦了。” “那您请吧。”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在他的面前坐下来,两人相对而坐,她偷偷的看着面前的人,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靖篱看着,脸上有几分惊奇,而后笑了起来,有几分的苍凉,收回自己的手,谦卑着:“是鄙人冒犯姑娘了,还望姑娘海涵。” 她不知道这人是算到了什么,才回如此。想来大抵也是发现了她的不寻常了,她未可理会。 收了自己的手,站起来望着地上的人,轻声道:“既然如此,那那天同我一起过来的人,阁下可是将他弄哪儿去了。” “他啊,你不用担心。时间到了,你们自然会相遇的。”而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不停的摇头,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可对于夏篱落的问题也没有再详细的解释了,负手摇头离开了这里。她望着那人的背影,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回头便要下山了,耽误了一些时间,肚子早就没了知觉。抓了几只野兔在空地上烧烤着。 皮毛做了简单的处理,如今也顾不上其他的东西了。 能吃就行,一人一兽,直勾勾的盯着烤架上的肉,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望着这跳跃的火光漫天她也顾不上其他。等着肉熟了,分了一些给旁边的小家伙,而后自己撕咬着吃了起来。 顾不上烫,胡乱的吹了几口冷气便往自己的嘴里塞着。 突如其来的温度叫她的舌头一麻,而后看着一旁的小狼崽子,它也正在焦急的弄着那肉块。 将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抱着这小家伙去树上休息了。 林清轩的下落他并没有直接说,只是含糊的说着时间到了终究会相遇,可时间,什么才是对的时间。 这次出来,便又要耗上大半年,她的事情怎么办。眉头轻轻蹙着,而后闭着眼睛。 吃饱了,也困倦了。就这么的睡过去。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它的背脊,轻轻抚弄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有些冰冷的东西。她只是觉得自己哭了,眼角的泪水不要命的掉了下来。 心胸里藏着一团的悲戚,可她却不知道缘由。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是下了大雨。 这小崽子窝在她的怀里,想要躲避这雨水。 夏篱落也顾不上其他,抱着它便飞奔离开。 好不容易找了个好地方,将它放了下了个,而后够着看着外面这雨幕,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好。 小狼崽子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夏篱落一顿,突然有些慌得乱了,手足无措的看着怀里这小家伙。 给它用了灵力替它将身上的皮毛弄了干净,而后又替它梳理了毛发,看着它耷拉着耳朵。 衣服虚弱的模样,夏篱落也只能将它抱在了怀里,看着它慢慢的睡过去。 若是它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当真是不可能挽回了。 等着它醒过来的,淅淅沥沥的雨水也下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灰便要继续往前走了。 一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她突然有些怀念当初被林清轩照顾的感觉了,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她捂着自己的脑袋。 灼热的温度叫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望着面前的路,慢慢的往前走着,而后出了一身冷汗。 她靠着树干喘息着,目光漫过这快地方,看向远处,而后又落了下来。 后者衣衫粘腻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周围也没有可以治病的草药。 平息着自己胸口的起起伏伏,又继续往前走着,腿脚上像是绑了一大堆的沙袋来。 重得她迈不开步伐,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石头上。 空中弥漫着腥甜的香味,小崽子看着他们的,鼻子动了动,显然是被这股子的甜香给吸引了。 香味太过诱人了,它看着旁边的人,有些不忍心。趴在她的旁边,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吼来。 咕噜咕噜的,透着一丝焦急的意味来。 这一觉便是睡了五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捡了尸体。躺在车马之中,周围不知道是什么气味。 她眨了眨眼睛,耳边有是浑噩的低沉话语。嘈杂得叫人说不出话来。 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坐了起来。看着四周,一把弯刀立在她的面前,将她惊醒。 “这小娘儿们醒了,过来看看。”他们哄笑着,而后又好奇的看着夏篱落,像是在好奇她现在的身份。 她揉着脑袋,只摸到一个硬的带着粗糙的布巾。 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她如今除了没力气,其他的地方都还不错。 望着面前这些人,一个个的虎背熊腰,身上透着一股子的汗味,却没有臭味。 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而后又一个身形不稳差点就掉了下去,被人抓着手,安顿在这马车上。 她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大概是浑得有些迷糊,望着面前这群人,又虚声道谢。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那山林之中啊。”有人好奇的打量着她,而今她还是十二岁的模样,看年岁倒是挺小的,却不能碰,倒也是给她一个保护。 第一百九十三章加入佣兵团 对于他们的问题,夏篱落并未回答,只是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解,“这里是哪里。” “这是去无尽城的路。”有好心的同她解释了一下,她顿了顿,又想着那小崽子,四处看着。 没有发现它的影子,心里不觉有些慌乱了。 “小娘子这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如同哥几个说说,哥哥们帮你一起找。”话音刚落,几个人哄笑起来,对于夏篱落,只是觉得有趣。 收拾了一番,才觉着这丫头的容貌不错。是个好模样,若是将来长大了,说不定就是个倾国倾城的人物了。 对于她的未来,这几个人有仔细的想过。先慢慢的熟悉,等着张大了。便将她送到万花楼的妈妈那儿调教调教。 这样的安排,他们不约而同的觉得不错。 这才又回过头来看着这小丫头,夏篱落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身体里的灵力也已经恢复,感冒也好了。 “有吃的吗?”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望着面前的几个人。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着,几个人不由得痴了眼。 她继续问着,看着他们反应过来。立刻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找东西吃的模样倒是可笑,不一会,自己的跟前便放着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吃食。 看得叫人叹为观止,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吃吧,小娘子。”几个人一哄而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齐格飞。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望着面前这堆积如山的东西,一时犯难不知道要吃哪个得好。 挑剔半天,小狼崽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望着她面前那肥大的肉腿,一口叼着离开。 她怔了怔,而后惊喜的奔了过去。看着它将那肉吃完了,才跑回自己的身边来。 倒是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没离开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周围几个拧着眉头,倒是有些不解这样的发展了。 逗弄了一会,她才回头望着后面的几个人,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略过,“你们是谁?” 待了一会,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夏篱落眯着自己的眼睛,一一打量着他们。 看着到不像是劫匪,他们随身携带的行李倒是不多,应当也不是去商人。 还没等她猜出来,那几个人边已经说了自己的身份来,“哥几个是佣兵团,暴狼。”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囫囵想着应该是在大殿之中见过了,既然是佣兵团她看着这几个人,不知道他们这是接了什么任务。 “小姑娘,这些东西赶紧吃了吧。这几日你没醒,哥几个也不知道给你什么吃的好。”他们嘻哈的笑着,有人已经将饭菜给拿了过来,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伸出手,拿过了一个肉块啃着,旁边有人递了水袋过来,附加解释着:“羊奶,尝尝。” 夏篱落倒是不客气,吃饱喝足了。用力的将最后一口肉给吃了下去,而后抹了嘴巴望着他们。 “我想加入你们。”她停下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几个人笑着而后笑意僵在了脸上。 像是有些不相信一样,同她上下打量着,她身段尚小,至于实力,他们也没有当一会事儿。 只当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再不济也是个刚刚开始入门的修士。 夏篱落望着他们,知道他们有些看不轻自己,索性以灵化物。物化出一把长剑来,而后直直的插在了这板子上。 几个人原本是哄笑着,现在见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灵剑,脸上的神色各异,有不相信的亲自摸了摸。 上面浓郁的灵力,没有用到任何的材料,只是单纯的灵力使然。 他们惊叹着,看着夏篱落。后者一跃而起,落在了他们的前面,只身一人便将所有的前面所有的东西都扫平了。 若是说以灵化物能够借助法宝或者法器,那么刚才那一招,便是纯净的灵力,没有动任何的手段。 马车上的几个人都愣愣的看着前方什么都没有的平原,一时间心下复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她又重新回了马车上,平复了自己身体里激荡的灵力,又走到那貌似队长的人跟前。 夏篱落眉头一挑,声音还是稚嫩的奶音,却叫人听得不寒而栗,“请问,现在我可以加入了吗?” 他们还未回过神来,突然被这么问了,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等着答案确定了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待着。 前面便是佣兵歇脚的地方,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便看着那小二迎了过来。 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话也是恭敬,“几位爷,里边请里边请。” 说着拱手迎着他们进来,夏篱落打量这客栈,倒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生意了。 房梁上挂着已经快要变成煤炭的腊肉,其中点点暗红,像是血渍一样。 “几位是要吃点什么?”那小二又跑过来,笑问他们,目光落在夏篱落的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和轻佻问着:“哟,各位爷这是从哪儿捡着的宝贝,货色不错啊。” 几个人面色一僵,不敢去看夏篱落的脸色,她也不过是乖乖的坐着,并未理会这人的轻佻举止。 对于他的一切行为,只当充耳不闻。 那小二不自知的继续问了一遍,她抬起头来望着那人,茫然问着:“你是在问我吗?” 问了许多次的小二早就有些不耐,这会儿见她应了便点点头,“小娘子若是说了,一会哥给你拿蜜糖来吃。” 还真将她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子,她冷哼一声,其他的几个人没有啃声,拿着杯子各做各的事情。 夏篱落冷哼一声,将人震飞。那小二撞在了墙上,撞碎了不少的酒坛子,一时间空气之中酒香四溢。 谁也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到那个小二的面前,只是眨眼间那小二的面前便站着一个穿成黑红两色的小丫头。 她面色沉静,看着地上的人眼底不带一丝的感情。 “你刚刚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能不能再重复一遍?”她笑吟吟的看着地上的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降伏 夏篱落的实力有多高,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隐约觉得自己恐怕要突破了,可却没有任何的迹象,如此以来倒是自己的恍惚了。 那小二连连摇头,夏篱落这才将他放开了,没有再同他追究这些事情。 刚要松口气,衣领子又被揪了起来,那小二的心头也忍不住跟着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 整个客栈里安静了许久,她拍了拍他的脸,轻笑道:“另外,我不喜欢蜜糖。” “知道了知道了。”他一个劲儿的摇头,在这里行走最重要的便是识时务。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下自己这一条小命来。 这姑娘的来历,看着倒是不简单,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头。心里有几分不服气,不过这手段,看着倒是有几分老辣。 夏篱落也将他放开,回了自己的位置待着。旁边几个为了缓解气氛,主动笑着说话。 碗筷一分,筷子一拿。饭菜便被端了上来,她伸手将筷子拿了过来,分了两半自己吃了起来。 “待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呢。”他们几个试探问着,桌子上的饭菜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 夏篱落随口说了一个名字来,“江如熙。” “喔,可是平城江家?”他们忍不住联想到这个家族来。 夏篱落一顿,好奇的看着旁边的几个人,而后又解释着“这个……不是。小门小户,自己出来闯荡的。” 他们几个人了然,见她没有刚才那般的凶恶,这会儿也忍不住大着胆子问着:“小娘子这一个人,没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就是遇着大雨风寒被你们捡了。”她将自己的一条腿给拿了上来,踩在椅子上。王霸之气瞬间就上来了。 几个人膜拜的望着面前的这个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夏篱落咧着唇角继续吃着,等吃得差不多了,那边的门便又开了。 刚刚被夏篱落一番教训的小二这会儿又立刻收拾好了笑脸迎了出去,她忍不住咬着筷子打量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仔细掠过。 身后的门被踹开,一个清凉的嗓音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喊着:“来人,给小爷最好的房间。小爷今儿个要包场!” 身后的小二鼻青脸肿的滚了进来,在他面前巴结着,夏篱落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桌子上的饭菜继续吃着,听着那边的几个人吹牛,而后默然的将自己碗里的菜给吃光。 那大少环顾了一方,看着他们这桌,眉头一挑。腆着肥腻的肚子走了过来。 “哟嚯,打金刀孟盛,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见着。”他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身后有人拿了椅子过来。 他就这么坐下去,撂了袍子翘着二郎腿。 大门又被打开,几个妖娆姑娘走了进来,扭着步子到他的旁边,几乎是瞬间,整个客栈像是掉进了脂粉堆似的, 夏篱落嗅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惹得那人的注意,轻佻的目光上下看着,而后又看着孟盛。 略带鼻音的声调从他嘴里出来,像是鼻子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他这左拥右抱的,漫不经心的说道:“想不到你这才两日不见就有捡着一个童养媳了啊。” “方少,烦请您说话客气一些。这位是我们佣兵团的一员。”他垂手作揖,整个派头都做足了。 那姓方的却没有打算要放过夏篱落,挥了挥手叫身边的几个人过去。 她还正吃着东西,丝毫不受影响,正吃着。忽然手上一颤,那筷子上的肉便掉了下来。 便这样,拿着筷子转过身看着那方少爷。 其他的几个人不忍去看,虽然没有阻止,可心里已经做好了去看好戏的准备了。 夏篱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怀里的小崽子也跟着龇牙咧嘴的,一双眼睛在这大白天里竟然都闪着幽幽的绿光来。 方少不以为意,叫人将她推了过来。见着近在咫尺的夏篱落,忍不住掐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孟盛只觉得周围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还不错。”混着酒肉臭味还有脂粉香味,她看着面前的人张合着唇齿,面色微动。 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动作也都没做。 那人终究是忍不住了,笑着:“丫头不如跟着爷混?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穿好看的新衣服。” “是吗?”她突然抓着了这人的手,面无表情的撇向一边。方少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 夏篱落冷哼一声,硬生生的将他的手给掰断了。清脆的声响慢腾腾的折磨着他们的意志。 那姓方的脸色涨成了红色,如同一只被烤熟了的猪头一样。他身后的人不约而同的想要上前,孟盛也带着人上前。 两方对峙着,夏篱落的脸色未曾变过。 这手松开了,她看着这跌坐在美人堆里的方少,眉头一挑,“吃香的?” 他这受到了教训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不是。” “喝辣的?”她挑着眉眼笑着问他。 方少摇头,看着夏篱落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的惊惧。 她也懒得再逗弄这个人了,收回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余光瞥着这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带着不少的人保护自己,最后却什么都做不了。目光从他身上离开,那方少松口口气。 见着她这要吃东西,立刻讨好的叫人将这桌子上的东西撤走,又哄着她来。 夏篱落对此也不过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其他的便由着他去了。 房间里其他几个人看着这样的转变,说不出的惊讶,对此也不可置否。对于她这所做的所有一切。 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看着那重新铺就过来的瓜果。 她招呼着人一起吃着,那方少在一旁谄媚的笑着,见她吃了一口,便笑着问着:“不知道这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还成。”她睁开眼睛挤了个笑容出来,而后又招呼着小崽子过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舒服日子 这桌子上的一切都被吃光了,她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来。 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儿,那方少见状立刻叫人扶着她起来,夏篱落也没有受过这样待遇,倒也是十分舒坦。 她未曾享受过这个模样,如今这般倒也是新鲜了。 看着孟盛,后者也只是扯了个笑脸出来,叫人看着有些假了。 “小娘子这几日就在这里歇息了吧,再过几日咱们就要去执行任务了。”孟盛搓了搓手,想说要邀请她同自己一起参加任务来。 可想来她这性子,便也只能放下了。知道这是一脸不可能的事情,他便也不再强求了,望着面前的人。 她上了楼,方少倒是个有钱的主,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房间,走了进去,入眼的便是富丽堂皇的装设,一点也不似外边的那样穷酸。 夏篱落望着叹为观止,坐下来的时候目光还在这头顶的天花板上粘着。 “小娘子早些休息吧。”他说了这句话便准备离开这里了。 她笑了地方坐下来,而后又在白狐皮毛铺就的床上。 躺在上面,这皮毛光华太过柔顺。 不自觉的睡了过去,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醒过来的时候也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 咽了一口唾沫,而后慢腾腾的站起来,爬过去找茶水来解渴。 打开门,便是狡黠的月光。一轮圆月挂在了天边,这倒是比平常的时候更加明亮了些。 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周边的寂静和清冷倒是叫人清明了许多,望着面前的人。 她顿了顿,那人也同样看着她。雪白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芒,她愣了一下,而后迅速的从楼梯上跳了下来。 那人也跟着扑了过来,大概没有见过她白日里彪悍的模样,他这奋不顾身的跑过来,而后被夏篱落一击必杀。 倒在这地上,她看着周围,整个人彻底的清醒过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周围仍旧是一片安静,她她找不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在客栈的周围绕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 回到房间时,一同却像是抽了风一样不停的响着,吵得她脑袋快要爆炸一样。 “成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她拧着眉头,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来。 脑袋里那嗡嗡的声响实在是叫人心烦。 “宿主请注意,有一组佣兵团准备对你们下手。”提示过后,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挥了挥自己的手,略有些疲惫的说道:“我知道了,别吵了。” 系统也没有再啃声了,仿佛是死了一样。她揉着自己的脑袋,慢腾腾的往外面走着。 她就说今天有哪里不对劲的,而今却是有人想要对付他们,这倒是…… 不自量力。 她冷哼一声,转身往前走着。将房间里正在睡觉的人给叫了起来,而后躲在暗处埋伏着。 看着窸窸窣窣的影子在他们的房间门口摸索着,孟盛小心翼翼的看着,不敢大声,唯恐将他们都给惊动了。 等着他们忙完了这一切,夏篱落才站了出来,拉着自己手上的袖子慢慢的在这周围转悠着。 隐藏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倒也是没有人来发现她,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这样到也是不错,看着他们在这里部署了一切,而后回到了孟盛的旁边,一行人看着他们做这些动作。 “你认识他们吗?”夏篱落凑过去问着。 后者摇了摇头,“并不认识。” 夏篱落但是觉得奇怪了,既然不认识,却要对他们做这些事情。这倒是…… “应当是仇家所为。”他沉吟不语,剩下的话大家都明白,便也没有再提及了。 望着下面忙碌的人,夏篱落忍不住走到他的跟前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可以动手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树上的利剑已经出来了,就等着上去了。 孟盛却突然拦住了她,后者一顿,有些不解的回看着:“你还有什么事情。” “别白费他们力气了。”孟盛望着他们,头也不回,嘴里喃喃说着:“我就是看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闻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在这边造作着。 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夏篱落望着他们,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腕,而后看着孟盛带着人冲了过去。 不一会,就将他们给包围起来。倒也是没有太大的动作便将这里的人都给拿下了。 虽然没有死伤,不过这房子倒是没有了。住的地方就这么没了,倒是叫人有些可惜。 看着那排排跪着的人,孟盛站在他们的面前,夏篱落绕过来,看着地上的这群人。 手在他们的身上摸来摸去,孟盛看着她,忍不住凑过来看个热闹,“小娘子若是喜欢可以收了当面首。” “面首吗?”她看着地上这几个人,而后打着寒颤摇头,做面首什么的还是算了比较好。 她承受不起,收回自己的手,而后摇头,“倒是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正说着,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他们这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有些可惜了。 孟盛看着他们这模样,而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您当真是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她这连连摆手!承受不起承受不起,若是叫林清轩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过心里又紧张起来,她是怎么会想到林清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当真是魔怔了,做梦也是他,发呆也是因为他。神游的时候还是因为他。 感觉他就像一个病毒,正在她的身体里迅速的扩散着,慢慢的侵占她身体里所有的一切。 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齿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冷眼看着他们被处死。 夏篱落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他为螳螂我为黄雀 望着面前的人,夏篱落自己自觉的找了个地方休息,等着他们哦这都安排好了才睁开了眼睛。 睡觉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这会儿倦意过来了,见着人过来了,也只是懒懒的问了一句,“都完事儿了?” 孟盛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夜里被人偷袭也就算了,那些人却是针对他们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图什么。 夏篱落也没有在掺和,让开了位置,打着哈欠往刚才站的地方走了过去。 孟盛有些不解,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可夏篱落没有说话,他便也问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这里。 “你……”他随手扯了一个人旁边的人过来,指着她的背影,悄声吩咐着:“跟着她,去看看她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人应了一声,朝着她过去了。夏篱落有觉察,却没有戳破,只是在他们的尸体旁边看来看去的,想在这上面找一些之前的东西来。 看着他们身上这些衣服,索性都给扒开了,来看了好几眼。 旁边几个人准备将他们给烧了,反正都已经是死人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夏篱落倒是毫不犹豫,直接将他们身上的这些衣服给弄干净了,除了私处还有布条遮挡着。 “江小姐……您这是。”几个人诧异的看着她,夏篱落并未有什么反应,手上的动作不停,纳戒都翻了出来。 几个最低等级的纳戒,里边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一些药草还有一些必备的解毒药。 这里边的东西她都收了起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却是松了口气,看着那跳跃的火堆,轻声道:“烧了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她已经离开了这里。手上掂量着纳戒,忽略了身后那探究的目光。 他们这终究是对自己不放心,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他们怀疑是他们的事情,她这没有理由去干预,也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 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那边临时的帐篷已经搭建起来,方少见着她回来,立刻招呼着她进来。 “江小姐,您这边请。寝室都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您这会儿去休息,小的保证没人敢来打搅您。”他这谄媚的笑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富家少爷,这一脸的媚态天然十足。 夏篱落低着头往里边走着,身后的方少也不知道她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觉得她这心思挺难猜的。 干笑两声,又忙在她这周围转悠着,见着她坐下来,端茶倒水好一通忙活。 捏着这茶杯,她这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手上的药草都已经差不多了,加上刚才拿过来的东西。 方少见着她这沉思的模样,轻轻招手叫人都出去了,这下子,整个房间倒是真的陷入了安静之中。 那几个戒指也被放在了桌子上,她看着每一个的里边她都清清楚楚,详细的过了一遍,若是将这里边的东西都拿出来。 空怕整个帐篷都装不下。 外面那跟踪的人见着她进了帐篷,迟迟没有出来。那方少也过了许久才出来,眉头一紧,正要回去同孟盛汇报。 刚转身,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话声。 他愣了一下,而后又缩在了角落里观望着这一切。 方少出来了,神色傲然。像是夏篱落给了他什么好处似的,她这看了两眼而后便闪身回去了。 这天色还没彻底的亮起来,周边的人便都已经活动了起来,夏篱落睡着,倦意来了,睡了一个好觉。 醒过来的时候闻着这空气之中的肉香,从床上下来,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便看着方少走过来,搓着自己的手,异常殷勤。 “江小姐,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这是在里边用餐还是外面。”他这一脸的讨好,像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看了一眼,自他面前走了过去。望着面前忙活的人,目光不停的游移着,而后落在了那边正出来的孟盛身上。 后者见着她,立刻过来同她请安。 她在这里的能力最大,方少拜服她,孟盛也是见识过的。两个大佬同时膜拜,更遑论其他的人还想再过来挑战她的权威。 夏篱落目前也并不戳破这些观点,望着他们在自己的跟前跳来跳去,而后稍稍的捏紧了自己手上的东西。 “孟团长。”她看着来人,同他回礼,目光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人,忍不住问着:“昨晚睡得可还好?” 孟盛不动声色,假装着自己并未做那些事情,同她这打着哈哈:“不错不错,就是略微有些可惜而已。” 方少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神色有几分倨傲,“江小姐在咱们这边可算得上是安全,昨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孟团长到真是心大。” “幕后黑手没找到,无法向江姑娘请罪。鄙人……自愿请姑娘降罪。”孟盛说完,便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夏篱落也懒得纠缠这些,便将他给扶了起来。 三个人站在这边,她将话题给跳了过去,低头蹭着地上的土块,轻声道:“孟团长,我恐怕要离开了。” “姑娘是要单走吗?”孟盛闻言,原本是僵怔了一下,昨晚的事情他提前安排了人查看。 若是昨天没有安排人手,或许今日还会好言相劝挽留她在这里,可现在…… 他抬起头来,看着夏篱落笑道:“江姑娘前途无量,小的便在这里提前预祝姑娘天下无双,早登峰顶。” “多谢。”她微微弯腰,而后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里去。方少有些不解,追着过去问着。 见着她这很快就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不免有几分的尴尬。 方少搓了搓手,有些无所适从,“那个,你……” “我去意已决,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停下来,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成功的将他剩下要说的话给他堵了回去。 方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收拾东西离开这边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搜尸 绕到了帐篷的外面,准备带着小崽子离开的。 怀里抱着这个小东西,毕竟也不方便,会看着四周,随即叹了口气。 打听了这附近的城镇,而后选了一条近路往前走着。至于可以去哪里,便要看自己的云起了。 她的运气,一向很差。 若是这个时候,林清轩在自己的身边,或许她就不会这么的纠结了。 望着面前的人,同他们几个道别,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的话语。 这样的情景倒也是凄凉,叫人有些不大适应了。 眯了眯眼睛,而后继续慢悠悠的晃荡着。 她倒是低估了孟盛对于她的怀疑,背后那只小尾巴,估摸着业务并不怎么熟练。 对于跟踪这回事,是需要技术的。技术,那人跟踪得十分的大胆,也不怕她就这么突然回头抓包。 心里忍不住叹息,而后无奈的摇头。对于他们这样,唯独只有忍耐了。 在这大漠之中走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东南西北都已经分得不太清楚,她倒是挺好,只不过身的那人。 她望着面前的沙子,心里忍不住开始估量自己还要走多久。 怀里的小崽子忍不住打一个哈欠,夏篱落也懒得再将它抱着,索性放在了头上,叫它抓着自己的脑袋。 这大漠之中,她也懒得再往前走了。走到了正中间,便直接坐了下来,小崽子也给放了下来。 “去,把那个人给我赶过来。”她轻声逗弄着,挠了挠它的下巴,而后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去吧,小心一些。” 它也能听懂这人说的话,张着嘴,便冲着那人过去。她直接坐下来,不顾地上的沙石。 不知道它会叼个什么东西过来,而后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远处蹲着的人。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呆怔在原地,见着小崽子过来了,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往回跑着。 奈何地上都是沙子,他也跑不快,回头看着那小狼快要追上来,哭着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脚踏进了深坑之中,被绊倒了。小崽子直接扑在了他的背脊上,脖颈间一阵湿热。 夏篱落望着他们,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这发生的事情,不多过问。 那人被拖了过来,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印子,看着倒也是挺搞笑的。 她站起来,走到那人的面前蹲下来。 “来,过来。”她冲着那小崽子拍了拍手来,看着它冲着自己扑过来,而后一把保住,身上顿时多了尘灰。 夏篱落望着他,声音轻轻柔柔,“你跟着过来,也不能白白叫你看着了。” “你……你想要做什么。”有了狼的前车之鉴,再看着夏篱落,他脸上只剩下惊恐的神色,后者无奈的摇头,反问着:“我有那么的恐怖?” 这倒也不是恐怖不恐怖的问题,只是她这手段的问题,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跟踪她。 这已经不是恐怖不恐怖的问题,他见着夏篱落的实力,这会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向她告饶。 “求求你放过我吧,江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也是无辜的。”他不停的磕头,若不是在沙地上,这头早就破了。 夏篱落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这人,而后轻佻的将他的下巴抬起开头,目光对着他的眼睛,邪魅的笑着:“我有要吃了你吗?” “江姑娘您要小的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千万不要杀了小的。”他这告饶的越发的厉害了。 夏篱落忍不住叹气,收回了自己的手,将这小崽子给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我不要你的命。”她淡淡说着,那人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牌一样,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夏篱落却不想就这么将人给放了,挑着手上的衣袖,而后将怀里的小崽子给端了过去。 “我要炼药,你给我照顾好它。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她威胁了一声,那人连忙应了下来。夏篱落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都已经脏了,她便没有顾忌了。将自己手上得到的药材都拿了出来,摆在地上,也是有不少。 那人却一副丧脸模样,对于小崽子是不敢碰也要硬着头皮去触碰它。 将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后者只觉得他挺好玩的,便吓唬了一声。 他惊的差点将这小狼给扔了出去,夏篱落的目光看了过来,叫他硬生生的将那恐惧给压了下来。 见他们这相处得还不错,夏篱落稍稍放下了心来,而后开启炼药。 丹炉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开始了。 地上的泥沙不停的变换着,直到凝聚成了一片平地。 夏篱落拿着丹炉放在这上面,药草不要钱的扔了进去,旁边的人看得叹为观止,还没见过这样炼药的方法。 这会儿见识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夏篱诺自动忽略了他脸上的惊叹,轻声强调了一番,“看紧它。”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她目光灼灼,片刻也不曾离开那丹炉。 里边火光跳跃,跳了大半天。而后便停了下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眼睛都开始酸涩起来,可却不敢放松,等着那火光开始慢慢的小下来。 而后便是一股子的沁香,闻着叫人通体舒畅。那人也只顾着同这小崽子玩耍,倒也没有多在意她这是练得什么药。 夏篱落站起来的时候,顺手将药炉子给收了回来,而后看着他。 那人心头一颤,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人,吞了一口唾沫,手上的小崽子也放开了。 “别……别杀我。”他慢慢的往后退着,想要借此拖延时间。 夏篱落也懒得动他,看了一眼弯下腰将小狼崽子给抱了起来,后者还没玩够,不满的嘟囔着。 “你是跟我走还是留这里。”她瞥了一眼这怀里的小家伙,又看着地上的人,轻声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吧。我也不同你计较了,只是我要叫你带个话给他。” 第一百九十八章离开 那小厮一顿,颤抖着。得了她的承诺倒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害怕了,反而还隐约期待起来。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被我抓到了,这佣兵团还是趁早解散得好。” 那人还没会意,夏篱落的追问就过来了,目光凛然,带着一抹睥睨天下的气势。 “听到了吗?” 他这急急忙忙的点头,“听到了听到了,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看着他离开了,夏篱落才松了口气,将面前的小崽子给抱了起来,而后松了口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抚摸着它的毛发,又看着刚才炼成的药材,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这药成功了没有,她自己吞了下去。过了好半天,她睁开眼睛,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她拧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袖,没有任何的变化,所有都没有。 那药也像是从没吃过一样,吞进去这么久了,也没见着药效出来。 夏篱落有些不甘心,将丹炉重新祭出来。望着剩下的药草,而后一股脑的扔了进去。 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若是还不能成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夏篱落望着这炉子,忍不住祈祷起来,双手合拢,认真的祈求这次可以成功。 只要能够成功,其他的都好了。 燃起了本命单火,燃烧着炉子里的药材。她闭着眼睛,用力的控制着手上灵力的力道,却不想那炉子突然爆炸。 胸口一闷差点就吐出了血来。好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伤,倒也是可以忍过去。 一伸手,将自己嘴角的血红给擦了干净,眉眼凌厉的看着这一切。 将地上的药材都给收了起来,而后看着面前的丹炉,好在还有一个备用的。她就不相信了,今天这药就是练不成了。 嘴里的腥气也渐渐的被冲淡了,只是胸前起伏还是有些不稳,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平息下来。 她却等不了了,趁着现在的时间还算足够,她将丹火重新送了出来,放在那丹炉之中。 这次倒是比之前的要小心一些,唯恐它就这么又爆炸了,若是再来一次爆炉,那倒是惨了。 小心翼翼的运转着灵力,看着那药草一点点的散发着药香,整个沙漠像是瞬间变成了绿洲。 她睁开眼睛,所有的错觉都瞬间消失。这是那药的效果,闻着这药的香味,她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舒畅了不少。 像是其中堵塞淤积的东西被一瞬间清理了,她闭着眼睛,扭着自己的脖子。 等着这药成功了,她也脱力的睡了过去。那丹炉里的药香也渐渐的消失,整个沙漠,天色突然沉了下来。 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乌泱泱的云朵聚集了起来,这是宝物出世的现象。 小崽子看着这一切,在她的旁边奔跑着,想要叫她醒过来。 一道水桶粗的闪电掉了下来,直直的劈在了她的身上,夏篱落毫无知觉,手指却死死的攥着那药丸。 连着好几道都落了下来,劈在了她的身上。 叫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化为灰烬,夏篱落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像是已经死掉了一样。 小崽子呜咽了几声,想要去保护这个人,可什么都做不了。这天雷对于他们这些妖兽有克制的作用。 若是硬生生的接下来,恐怕身上的肉都会熟透了。 夏篱落嘤咛几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整个酥麻着,手脚都动弹不得。 眨了眨眼睛,而后看着头顶的小崽子,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沙哑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十分难听的声音,她清了清嗓子,而后便是一阵撕扯的疼痛。 手脚上也是同样的疼痛,见她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她扭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臂上血肉模糊,衣服都已经变成了灰烬。 她这是怎么了?心里有一些疑惑,想要知道这所有一切的答案,可却没有人告诉她。 “我……”她挣扎着想要起来,那边的小崽子也在帮着她,推着她坐起来。而后慢慢的往前挪动着,夏篱落也不知到自己是怎么起来的。 脚上已经没了知觉,站起来的时候又瞬间的朝着泥土里栽去。 头埋在了沙子之中,小崽子在一旁叫唤着,声音有几分的急促,望着面前这个人。 慌得都跌倒了好几次,夏篱落翻了个身,看着自己头顶的天空。如今的她,整个人都是黑的。 同掉进了煤矿里没什么两样,手脚都已经失去了知觉,还不知道自己这会什么时候好。 也有可能会一辈子都好不了,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突然觉得委屈起来。 如今的她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闭上眼睛,抽泣着睡了过去。 这苍茫的沙漠之中,两个人在这其中不停的走着。 一个带着青色斗笠的男子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盒子,而后又看着旁边的人,说道:“东西。”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簪来,那人将手上的盒子打开,叫里边的东西闻了闻。 看着它飞了起来,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它的身上,看着它慢慢的往前飞着。 “王爷,这魅灵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若是再找不到,您当真要放弃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人。 那人也同样带着斗笠,眼窝深陷,下巴上已经没我青色的胡茬,只有一圈黑色的胡须。 可就是这样憔悴的人,眉眼的神采却是掩盖不住。纵然变成这个模样,还是没有办法遮蔽他身上的光华。 辰溪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两个人跟着魅灵往前走着。 那东西飞到前面便转了个圈圈,而后又陡然化成了灵。辰溪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他已经如同离弦的箭矢一样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叹为观止。 辰溪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将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那黑乎乎的一块,哪儿像是个人,简直就是一块煤炭。 小崽子走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这两人。辰溪见着可爱,便将它抱了起来,在一旁喂食给它。 第一百九十九章炼药 身上带来的干粮喂给它吃了,而后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它身上的毛发。 林清轩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头发给拂开,而后厉声道:“辰溪,过来!” 一旁的人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爷,您有什么吩咐。” “她全身经脉俱断,你帮我看看。”他看着这人,见着他同意了,立刻小心翼翼的将人给送了过去。 后者将人扶着,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势。也不知道这是伤得有多么的严重,目光在她的手腕和腿上来回游移着。 筋脉的确是端了,他拧着眉头。接骨续筋,这倒是一个小事,不过是过程麻烦了不少。 况且她如今身上的灵力也正在暴走之中,若是不尽快平息下来,恐怕离死就是不远了。 看着林清轩期待的目光,他咬着牙齿应了下来。 林清轩果真是高兴了,从袖子里拿出了玉笛来往空中一抛。而后将夏篱落从辰溪的怀里给抱了畜类。 辰溪也一共无奈的摇头,抱着一旁吃得正欢的小崽子给抱着上了去。 那老狐狸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看着他在床边守着。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了。 急匆匆的将自己拉过来,当夏篱落的私人大夫。这还要不要他挣钱了,更何况,迄今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忙活着。 这么一想,她脸色突然有些臭了。看着床边恩爱的两个人,突然道:“王爷,你就这么守着不过来帮帮忙打打下手吗?” 林清轩最后看了一眼,将怀里的人给放了下去。脸上的柔色在他转身的时候消失殆尽。 走到他的面前将那铜盆接了过去,辰溪一顿,“等一下。” 他回头望着辰溪,眼里透着疑惑,“怎么了?” “你就这么照顾她?”辰溪冲着床上的人扬了扬头。林清轩点点头,看着这铜盆,愣了一会又回头望着他。 辰溪还以为他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笑着问着,“爷您想起来了?” “手巾呢?在哪儿。”他看着辰溪,毫不犹豫的将他当成了佣人来。 后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去给他找东西去了。 “我怎么会交你这么一个朋友。”他不满的嘟囔着,说话的声音却是不敢方法,唯恐他找自己的麻烦。 手巾扔了过去,而后倚门看着他这细致妥帖的照顾。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辰溪也识趣的没有打扰,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来。 一路上,夏篱落恢复得不错。等着时间到了,便可以醒过来。林清轩每天的事情,便是等着她醒过来。 辰溪有些受不了,打了个哆嗦便往外面走着。对于里边散发的气息有些不太敏感。 看着面前的面前的云朵,一路回到了之前离开的城市。 两人乔装打扮,混了客栈之中倒也没有人知道。 辰溪继续在太子府里逍遥,他如今一身本事,暂时还有用的到的地方。 看着这曲曲折折的桥,他走得有些不大耐烦。 好不容易快到桥头了,一群女人却扑了过来, 这望着真切,辰溪抖了抖继续往回走着。他突然觉得安静其实也是一种优点。 夏篱落醒过来的时候,周边只有她一个人。她刚要动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被放大了几十倍的脸来。 “林……清轩?”她有些不大相信,而后又抬起头来。 林清轩正好好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她有些不大相信,想要伸手去碰。 就怕这是一个假的。 后者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来,往自己的脸上放着。 温热的脸庞,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而后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带着哭腔喊着:“清轩……” “我在。”一声声的无奈,一声声的温柔。这样貌似也不错,夏篱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心里没由来的被一阵幸福给充盈着。 辰溪从外面进来,便看着这令人泪目的一幕。他皱了皱自己的脸,看着林清轩。 知道他们两个好不容易相逢,可,现在却是实在是紧急了。 他将自己身上的药瓶子拿了下来,看了两眼,而后才珍重的递到了夏篱落的手机。 “你的东西,我物归原主。”他看着年审这个女人,想要从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什么来。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都看不出来。 林清轩望着她,看着那个瓷瓶子倒是忍不住好奇起来。 “这是什么。”他正要拿过来看,却被夏篱落给躲开了。他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未曾变过。 夏篱落缓解着尴尬,解释着:“就是普通的药。” 他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目光落在了那上面就没有再挪开的意思了。 她扯了扯自己的唇角,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林清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起身离开了这里。辰溪看着床上的人,夏篱落并未觉察到她的怪异。 喝了一杯水,才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动作一顿,望着他,神色缓和了许多,“辰溪,你有什么事吗?” “那药……是你练的?我在你旁边看到了丹炉。你身上有一部分的伤似乎就是因为炼丹被伤的。” 她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脸上的神色未变,借此将刚才的事情给掩盖过去。 夏篱落望着他,不解着:“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目光未曾变过,刚才她所有的小动作他都看在了眼底,没有戳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目光从她的手上游移上来,落在了她这张脸上,而后缓声问着:“你究竟是谁?” 她怔愣着,呆呆的看着辰溪。后者异常冷静的望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的严肃,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夏篱落也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说着:“我这次在秘境之中,得到了一部药典秘籍。” 说完,便抬头望着面前的人。 辰溪一顿,“你当真不是夏篱落。真正的夏篱落并不是你这般,纵然天赋再强,也无法直接练出天阶的灵药。” 第两百章辰溪起疑 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僵,对于他的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天阶的灵药,她并不知道。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执念来,练出了药来,倒是没想到会将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 “你不是夏篱落,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死了对不对。”辰溪继续猜着。目光紧紧的落在这人的脸上,生怕忽略她那一丝丝最细微的情绪来。 原本还以为能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可现在来看却是自己失望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什么表情都不曾有过。 纵然被戳穿了,她也还是这个表情。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篱落也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索性将那药典给拿了出来,放在他的跟前。 “你看看,这是羽族的药典。”她望着面前的人,知道他在医学这方面是个疯子。 却没有想到她一拿出来,这人便抢了过去,兴奋的翻看着,上面所记载的药方。 她看着这人,过了许久,他才从其中抬起头来,眉眼里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 夏篱落将那东西给收了回来,而后望着辰溪,“如何,辰溪公子想要吗?” “想要,你出多少钱。”他这倒是大方,出钱都是夏篱落随意了。其实对于辰溪这种人,钱财真的是身外之物。 他闻名于西国,就算没钱了,也会有人给他送钱过来。当真是妥妥的暴发户来着,夏篱落感慨着。 夏篱落摇了摇头,并未顺着他的话来,反而说道:“我不要钱,也不稀罕。” 辰溪的脸色凝重起来,“那你……” “药典我给你上半阙,剩下的就看你的表现了。”她扔了手上的东西,慢悠悠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来。 这炉子里的香味倒是愈发的浓郁起来,她忍不住坐起来。手脚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 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来。 望着面前的人,辰溪有些纠结,又有些犹豫。 “你……” 她知道他心中所担忧的事情,漫不经心的解开了那些关于自己的担忧,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毕竟你们也帮了我这么多。况且要你们的命我早就动手了。” 辰溪释然:“既然如此那倒是多谢姑娘的饶命之恩了。” 她也跟着笑了下,却没有笑得那般的明显而已。 两人就这么的达成了合作,她只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美梦一样,梦醒了。这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 看着面前的人。 这边倒是一片安宁,那边的凌千也快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夏篱鸢望着旁边的人,见着他靠过来,便低头轻笑,白皙的脸颊上飞了一团绯红。 两人很快就到了驻地,夏篱鸢望着门前的将领,声音掐得柔弱,“小女子夏篱鸢,前来求见陈王。望得通传。” 听着这名字,那人立刻明白过来。两个守门的互相看了一眼,一旁的走过来领了命令。 夏篱鸢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而后轻轻的笑着,“不好意思,要你操心了。” “我既然是江湖中人,便不计较这么多。” 他挥了挥手,往前走了几步,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放自己的嘴里叼着。 同她一起等着里边的人出来。 林千与听着她过来了,心头一喜,而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位置就往外面走着。 身后几个副将急急忙忙的跟着,生怕他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路上略过了不少的人。林千与等着要看夏篱鸢的模样,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的柔弱的身姿。 脚下的步伐加快,走到了她的跟前,眼底带着一抹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我担心你。”夏篱鸢刻意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林千与拉住了手腕。两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夏篱鸢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害羞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林千与得意的笑了笑,两人腻歪了一下,他才看着旁边的凌千。 目光有些不善的在他身上扫了一遍,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和缓了,“你是谁?” 夏篱鸢见状,立刻出来替他解释着:“这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恐怕就过不来了。” 林千与神色一肃,“既然如此,那便要好好的招待一番了。这边请。” 凌千笑了笑,同他们一起进了去。两人在前面走着,凌千跟在身后看着他们这般。 什么话都没说,声都没啃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 等着到了主帐,林千与吩咐了酒宴。回头再看着凌千,俯身作揖,算得上是以礼相待了。 “既然凌公子救了篱鸢,那在下定然要好好报答一番。公子可曾想过入这军帐之中!”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和煦了许多。 凌千看着他,又看着一旁的夏篱鸢,而后释然,“知道了,既然如此,属下多谢将军好意。” “吩咐下去,凌千为本将副将,协理军中事务。”他看着下面的人,朗声吩咐了一声。算是确定了他的位置。 凌千跪谢,这对于林千与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将他扶了起来,送着他过去坐了下来。 酒肉被端了上来。凌千并未怎么动手,目光略过那两个恩爱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停留。 外面也跟着来了几个副将,坐下来便吃了。等着吃得差不多了,凌千便被带了下去。整个帐篷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夏篱鸢看着林千与,将这一路的见闻同他说了一遍,而后又安心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听着他的心跳,自己也异常的安心。 两人腻歪了一会,林千与便被叫了出去,她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周围的摆设。 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而后站起来慢腾腾的离开了这个帐篷。 想着他一时半会回不来,夏篱鸢便借了炊事营的帐篷,要一只山鸡给他炖汤喝。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男人的视线,看得只叫人觉得燥的慌。 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夏篱鸢只得低头,安安静静的避开拿着打量的目光。 第两百零一章谈情 这鸡汤熬得差不多了。 她看着这炉子,盖子的下面是翻滚的汤汁。夏篱鸢有些失神,回想着林千与还有凌千,两个人给她两种不同的感觉。 便是知道林千与喜欢自己,爱慕自己她才这般的刻意接近。可现在,事情似乎在往另外一种可能性上偏移着。 “夏小姐,夏小姐?”一旁的人在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抬头,迷迷糊糊的看着旁边的人。 “什么事?”她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着旁边的人,脑袋里的一瞬间还是乱的。乱哄哄的还没反应过来。 “鸡汤。”他小心翼翼得提醒着,夏篱鸢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将这锅盖给揭开了,里边的汤汁还是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而后停下来,一转身将东西不放下来,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来。 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又将这汤汁给盛了一碗,递给了他,“多谢你的提醒,你尝尝吧。” 那人憨傻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整个人都愣了下来,夏篱鸢冲他和气的笑了笑,而后盖上了盖子,准备给林千与端过去了。 林千与正在处理军务,一抬头便见着她进来,鼻子也问道了那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肉香。 怕是鸡汤了,他兴奋起来,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看看。 夏篱鸢将汤盅放在了他的面前,“我特意给王爷做的,您尝尝味道看好不好喝。” 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咄咄。眼里像是藏着万千的深情,叫人看不通透。 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停下来。 林千与望着她,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这鸡汤被盛了起来,而后又端到了他的面前。 这热乎乎的鸡汤,他怔愣了一下,而后接过来。目光还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不曾离开过。 夏篱鸢让他牵着自己的手,自己绕过了矮桌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了他的怀里。 烛光将这一切变得暧昧起来,烛光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映在了帐篷上,随着烛芯影影绰绰的摇曳着。 凌千站在他们的影子面前,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一切。 夏篱觉也渐渐恢复了知觉,手脚上的伤都已经愈合了。看着他们的动作,辰溪倒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这底细便也没有再问了,只是…… 看着自己手上的药丸,她还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大的作用。也不知道自己能练出这东西来,总之总觉得惊奇很多。 斜靠在软榻之中,听着声响,她便又将这东西给收了起来。小灰被抱了进来,小灰是辰溪给那狼取的名字。 夏篱落嫌弃,却也顺口叫着。 辰溪望着她,直直的来到了她的跟前,“你上次交给我的,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她看着自己手的指甲,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辰溪不免觉得心里痒痒。 两个人都摊在了软榻上,等着林清轩进来,见着他们两人这模样,神色一顿。 夏篱落看了一眼,而后又继续装死。 辰溪还愤愤不平,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很想要那剩下的半步典籍,可却不能成为小人。 “你当真不给?”他看着旁边的人,神色哀怨,“好歹我也救了你这么多次的命。” 夏篱落看着门口的人,笑得灿烂,“早啊,十王。” 听着林清轩的名字,辰溪立刻像炸了一样的猫,屁股下面像是安装了一个弹簧一样,直接跳了下来。 看着林清轩,摸着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着:“早啊,十王。” “我在城北订了一些药材,你若是得空帮我拿过来吧。”他看了一眼,目光敛了下来。 辰溪回头看了一眼夏篱落,眼神哀怨,他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是一起的,现在看来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嘟囔着嘴巴,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这里。 等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夏篱落的神色才带着几分的认真。 望着他端着东西过来,洗漱的茶杯,还有毛巾。 这样细心的照顾叫她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嘿嘿,我来吧。”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想要拿过来却被他抢先了。 夏篱诺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茶水,漱口而后吐在了痰盂之中。 他站在一旁,姿态消散。见她配合自己,林清轩神色未变,慵声说道:“城里在通缉我们,贴了画像。这几日出门,你……小心一些。” “嗯……”她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正好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而后又迅速的低下头来,声音有些闷,“我知道了。” 林清轩有些不忍,“实在是忍不住了,叫辰溪帮你带上人皮面具。” “喔……”她声音无限的拉长,任由着他拿着毛巾将自己脸上的水珠擦干。 被侍候完了,夏篱落又躺了回去,靠着软垫,抖着自己的腿。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日,等着辰溪回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一身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生无可恋。 夏篱落有些好奇,“你这是怎么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夏篱落,她还睁着一双好奇的眉眼,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林清轩为了报复他,特意将他骗到了男倌馆里看病,害的他被一百多个像妖怪一样的男子扑倒。 挣扎了许久,才出来。这一身的凌乱,简直就是耻辱。 咬牙切齿了好半天,夏篱落突然又叫了一声林清轩的名字,他脸上的愤怒立刻消失不见。 左右看了一遍,又看着身后,确定他不在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着夏篱落,她早就已经笑得不可自拔。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底,这会儿笑得乐不可支。 辰溪愤愤离开,门被关上。她凑过去看了一眼,而后捂着唇角偷偷笑着。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夏篱落便忍不住要出来。林清轩已经离开了这个院子,只剩下辰溪在不停的忙着。 第两百零二章汇合 她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后便在庭院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辰溪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见着夏篱落心中还有些气而已。 夏篱落也明白,倒也没有主动开口。 见着他忙完了,夏篱诺才主动将这两人给叫停了,“等一下。” “什么事。”他没好气的问着,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些松动了,对于上午的事情似乎也并不怎么生气了。 夏篱落看着门口的方向,眉头一挑,“怎么,要不要同我一起出去看看。” 他犹豫了一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夏篱落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去,“咱们去赌场如何?正好去潇洒潇洒。” 辰溪还是没有立刻的给出自己的答案来,犹豫不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夏篱落却直接的撺掇起来,在他的面前不停的晃悠着,“一起去啊,一个人多无聊,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出来看看,或许我还会露出其他的马脚出来。” “成成,咱们去啊。去。”辰溪应下来,揉着自己隐隐发疼的脑袋。 两人换了便装出了门。 林清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他的人,两个人走在这大街上。 这奇怪的模样,引来了不少的奇怪目光。夏篱落浑然不觉,带着他这一路去了赌场。 里边乌烟瘴气的,辰溪有些不太适应的挥了挥自己的手,将面前那呛人的味道弄开。 到底是小瞧了这味道,两人在其中穿梭着。 她自己走到了一处赌桌前,看着上面的堵住,辰溪看着那上面的图案,眉头一皱。 “你要玩这个?” 辰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倒是挺少接触这些,而今看着东西倒是不忍有些惊奇了。 她已经将自己身上的钱给压了上去,那边的庄家已经开了骰子,数目加起来,同他选择的差不多。 赢钱了,收到了自己的囊中。 一连好几把,两个人的钱袋。旁边的人看着眼睛都直了起来,夏篱落却是见好就收,拿着钱就要离开这里。 辰溪跟在身后,目光落在这些银票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夏篱落抬头就看着他这痴迷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分了一小点给他。 辰溪颤颤巍巍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钱,激动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这钱。 两个人低头数着自己手上的钱,夏篱落却突然停了下来,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三五个壮汉来。 两人面面相觑,立刻将自己手上的钱财给收好了,那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不稀罕应该说什么好。 “你们这是要打劫?”她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目光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辰溪知道她现在身上还有伤,实在是不适宜动手动脚,索性就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将夏篱落同这些人隔绝来来其他几个人轻蔑的笑着,看着这辰溪。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将钱都交出来,还有这姑娘,这钱和人就都留下来吧。”他们狰狞的笑着,朝着她这走了过来。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往后面退着。 辰溪看着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现在能跑吗?” 她摇头,自己身上的伤压根就没有好全。看着面前的人,辰溪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不是这群人的对手,自然是保命要紧。那几个人见状,眼睛瞪了一下,而后急急忙忙的朝着他们这追了过去。 一群人,在这边上演着你死我活的争斗,看着倒是有些狠了。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胃像是被什么顶着了一样,烙着生疼。 “你慢点。”她轻轻推了一下,辰溪穿着粗气,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站在了闹市中,那群人也跟着追了上来。夏篱落看着他们,又催促着辰溪赶紧往前跑着。 蜂拥的街道,叫人一阵窒息,不知道应当怎么办得好。 两个人在这之中奔跑着,前面是官兵,后面是打劫的。左右两边是墙,这便是死角了。 “看,这不是那画报上的女人吗?赶紧的抓走带回去。” 那几个官兵呼喊了一声,而后便朝着他们这奔了过来,他们这身上像是宝藏一样。 两个人没怎么挣扎就被抓了起来,没有去那官府,直接去了皇子府。 白清听着消息,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了出来。 她这一抬头就看着白清气势汹汹的模样,而后又低着头,索性装死。 后者并不理会,叫人将她放下来,轻轻的踹了踹她的腰身。 “喂,醒醒。”他这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的好。 夏篱落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他,“我这是在哪儿啊,你是说……” 白清看着她,直到身后的人搬来了椅子给他坐下来,夏篱落才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的人。 辰溪被抛弃在一旁,没人搭理着。她看了一眼,白清眼里光泽突然一闪。 安排了凳子,却还是没见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被解开,白清突然凑过来,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这人哽咽了一下,略带哭腔的问着:“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夏篱落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等他将自己放开了,才用力的咳嗽着。 白清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她现在的模样。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其他的地方都没怎么变过。 他这忍不住颤抖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两眼婆娑着,倒是叫夏篱落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辰溪翻了个白眼,又换了个姿势站着。 “苏婉儿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将人重新拉了回来,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叫夏篱落一阵不爽。 白清闭着眼睛,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叫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睁开眼睛,便又害怕她就这么的离开。 如此纠结,如此的为难。 回想起前几天,苏家联名上书要给自己娶一门妻子,他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幸好他没有答应,幸好夏篱落也回来呢。 第两百零三章找事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天意,是老天爷将夏篱落给送了回来。 “这几日你过得如何?”如今她回来了,他便也不强求了。 温声问着,唯恐将她给吓跑了。 只不过这样的白清叫她觉得有些惊恐的。 夏篱落受宠若惊,一旁的辰溪却突然跳了出来,看着这两个人,“可以把我手上的镣铐解开吗?” 两个人一顿,辰溪看着他们,倒是没有丝毫的害羞神色。 夏篱落望着他们,脸色有几分尴尬。 倒是白清,挥了挥手叫人将他们手上的东西解开了来。 辰溪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抬头敷衍的看了一眼,“谢了啊。” 两人又继续走着。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同她一直走到了天黑,才停下来。望着旁边的夏篱落,他又许多的话想要同身边的这个人说,可是却说不出才。 只能硬生生的憋在自己的心里。 望着面前的人。 “天色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他踌躇了一会,心里纠结着,不知道做出了多大的忍耐才有了这个决定。 夏篱落也同他拉开了距离,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着。 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 这样的白清,叫她有些不太适应。 辰溪在门口蹲着,见着她回来了,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眉眼挑着语调有些轻佻。他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着:“那小东西将你给放下了?” “不然呢?”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两人一起出了皇子府。站在了这大街上,她将自己怀里的银钱都拿了出来,抖了两下,而后便又清点着。 辰溪看着她这症状有些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晃脑着,数完了便又重新放回了衣袖执行。 一旁的人已经看明白了他这一套下来的动作。 辰溪只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了。两人回了房间,谁也没有吭声,今天去了哪里,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我在说话。 夏篱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票。 看着倒是挺多的,可是却没有一张可以留下来。 这些钱,她要拿着去和气生财了。 望着面前的人,夏篱落忍不住嘀咕了两句,而后便抱着这银票就去休息。 第二天拉着辰溪便去了赌石的地方。沿路上的通缉画报都已经被摘除了,大街小巷没有他们的画像,看着倒是清静多了。 辰溪看着自己脚下的楼梯,下面不过一个小巷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这里面走着,走着走着,这周围的人便开始慢慢的减少起来。 两个人站在一朱红色的铜门面前,这里边便是赌石的地方了。 两人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入眼,地上都是散落的零星石头,几个人在其中穿梭着。对于他们更加的见怪不怪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也忍不住凑过去看。一旁的辰溪一脸的不解之色,不明白她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她也不多做解释,带着他在这其中晃悠着。 摩挲着兜里的灵石,最终也只能遗憾的离开。这里边的东西的确是挺贵的。 辰溪看着她这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回了院子里,她又将自己给关了起来,对于外界发生的世界一概不知。林清轩站在门前,想要进去,又想着刚才她的神色,也只能忍住了。 回头看着辰溪,后者摊了摊手。她将自己关了几天,再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放了一把火炬一样。明亮而又透彻。 林清轩一怔,看着她肩膀上的包裹,有些不解。 “你要离开,你身上的伤?” 她摇了摇头,从门口下来轻声道:“并非是离开,我是想去那边接一些生意过来做作。” 林清轩看着辰溪,后者无奈的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林清轩却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目送着她离开,又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辰溪也急忙扔了自己手下的东西,追了过去。 夏篱落并不在意,将阵法图给画了出来。三个灵石催动,一个小型的传送阵便出来了。 林清轩一顿,还不知道夏篱落会这样的能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眨眼之间,便道了神殿。 三个人站在这里面,夏篱落拿着自己拍子在这大厅里看着。 最近新出来了几个任务,之前并未怎么过来,便也没有注意到这里边发生的事情来。 而今坐在了这里,倒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了。 新的任务出来了,悬赏的价钱倒也不错。她拿着牌子过去登记,林清轩站一旁。 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若是需要钱,同自己说一声便是了。 可夏篱落却悄悄要来这次,这其中的目的倒是叫人非常的不解了。 接了任务,几个人便要过去。 夏篱落扭着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番筋骨,随即才离开了这边。 任务也很简单,端了平城里的赌石场。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家小小的地方会惹来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大概是招惹了对手了。 她这带了个面看了一眼,下面的评级已经到了s。眉头一挑,倒是有些惊诧这东西的评分 一般的评分是实力和机遇还有随机。 最后一种却是经常使用。 不过倒是算这东西倒霉了,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回了院子里,她将自己所有的钱都弄了出来,这些钱还是靠着系统的道行,帮她这赢过来了。 夏篱落挣扎着从竹床上爬了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 两个人在这里看着第一幕,夏篱落却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一旁的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而后蹲下来,替那个正在休息的人问好。 在这里找机遇却是微乎其微,她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又转了方向来。 这桌子上的钱就这么的摊着,她也懒得收拾,有系统配合着自己作弊,虽然感觉,不错。 可她知道的,这种终究是作弊。虽然能赢得了一时。 第两百零四章采石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过去了。早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尽情远跟了过来,辰溪留在院子里看家。 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地上的毛胚,挑着新鲜的货物。系统已经在脑海里将这群毛胚的纯度都说了一遍。 倒也不需要太过的刻苦就可以成功的将这些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外面摆放着的一大堆的石头,不过就是次品。 如此一来,倒是跟前出稀有的真品了。 “哟,贵客呀。”一声洪亮的嗓音自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两人齐齐回头,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爷笑吟吟的朝着他们这过来。 夏篱落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而后又看着这人,“你好。” “几位是三殿下的人吧,这边请。”他这笑吟吟的将关系拉到了白清身上。叫人有些莫名其妙,夏篱落倒也是跟着他这过去了。 迎着他们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而后倒了茶水过来。大概是手艺不太好,那茶喝得有些苦涩。 夏篱落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耍什么手段。坐了一会,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先开口。 “二位来玩赌石的?不巧这边正好又来了几个珍品,二位若是不嫌弃,不若来参加笑的竞猜会?”他这一脸的笑容,倒是叫人不觉得有什么毛骨悚然的。 她神色一顿,反问着:“竞猜会?这是什么东西。” 那老板也热心的讲解着,两人面面相觑,眼神在空中交汇,不停嗯打着商量。 夏篱落望着他,他也同样望着夏篱落。谁也不让谁,如此一来,这气氛便紧张了起来。 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看了一眼这人而后点点头,“既然老板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本姑娘自然是要答应的。不然不就是不识趣的不是么。” “哈哈哈,夏小姐果真是惠人也。”两方都哄笑起来,除了林清轩。他实在是没觉得这里哪里可笑了。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那老板贪婪的望着夏篱落。眼底的欲望是毫不掩饰的。 好在两人离开得时间早了,她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行应该说什么,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担这么些的痛苦。 拧着眉头,而后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个地方刚刚被什么划了一下,抹了药膏,而后被带到了房间里。 侍候睡觉,侍候吃饭。等差不多了,两人便又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到了那个地方,竞猜会已经开始了。来了倒是不少的人,那老板招待着人,见着他们过来了,神色更加的殷勤呢。 “二位这边请,这边是贵宾区。”他轻声哄着这两人,心里忍不住盘算着小心思。 夏篱落看了一眼,而后收了目光。 这来的人倒也是不少,周围一片起哄的声音,这地上的毛胚看着都有些不够用了。 两个人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看着下面这热闹的劲头,谁也没有吭声。 唯有那老板,想着热闹一些,嘻嘻哈哈的说了一大堆的事情,随手抱着旁边一个毛胚来,而后同她聊着。 “这赌石讲究的是运气,二位来这边首先就的事这运,要旺盛。”他这一口咬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夏篱落自他手上将东西给抱了过来,毛胚还是采出来不久得,上面还有石灰。 林清轩见状,走了过去想要帮她接着。却被她给躲开了,夏篱落瞧着着毛料,又看着这老板,哂笑着。 “那承蒙老板关照还有这老天爷的关照。” 那人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着她将这东西放在一旁,起身往那毛料堆里过去了。 两个人跟在身后,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夏篱落的想法倒也是简单,目光在这里过了一圈,而后落在了那老板的身上,笑着道:“我这人不相信运气,因为我本身运气就不错。” 而后弯腰,从这里边抱了个毛料出来。那老板脸上的神色未曾变过,接过她手里这东西,转身往前面去找鉴定师。 两个人跟在身后,听着他的惋惜。 这里边所有的毛料,她都叫系统进行了一个扫描。 量多且成色好的,无非就那么几个。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绝,只留一个在这石头堆里当好的。 这胆子倒也是大,忒大了。 两个人站在一旁,老板将这石头放在那桌子上,转身望着他们两人,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意。 夏篱落挑眉,“不用确定了,开吧。” 她一般如此的不留情面,那老板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夏篱落也不需要他给自己这好脸色看看,目光落在那毛料上,等着它被切开,露出里边的模样时,准备好惊艳众人。 那毛料被切开,晶莹剔透的色彩像是将一块冰从夏天保存到了冬天。颜色纯净,剖面也是鲜艳欲滴。 如此,倒也是一个宝物了。 那老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又听闻她这笑声,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这便是在打他的脸,他目光一凛,脸色有些难看却也稍微恢复了一些,看着这两人,垂手笑道:“是该恭喜二位了,这些姑娘莫非是学过的?敢问师从何处。” “都说了是看着运气。”夏篱落望着他,毫不犹豫开始忽悠着,“你偏偏要以为我会。况且这是我第一次玩儿,老板怎么还要刨根问底,这是要去找人报仇吗?” 商人做事,能屈能升。那老板 急急忙忙的赔罪,看着这两人,绕到他们的跟前去赔礼道歉了。 “这姑娘海涵,是徐某的失误了。今晚这宴会,徐某甘愿自罚三杯。”他这立下了海口来。 夏篱落带着林清轩继续往前走着。 一路上敲碎了好几个石头来,手法娴熟,看得叫身后的人瞠目结舌。 这几个毛料都是顶尖的,色泽也是掐尖了的好,那老板看得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 可碍着面子也没说,夏篱落像是同他这杠上了似的,不要命的将这里边所有的好的都给挑了。 回头来再看着那老板,他脸色几近灰白。 第两百零五章计中计 挑这毛料还得看看运气,恐怕早就被人坑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银两,而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甲,这份轻慢叫人无所适从。 看着自己选的毛料都被切完了,而后才慢腾腾的从自己的怀里将那钱给抖了出来。 放在桌子上,回头望着那边的老板,笑着问道:“这些应当够了吧。” 不过几百两的银子,她这倒是赚了。那老板的呆呆的点头,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闷头绕了回去。 这宝贝都送出去了,叫他如何不心疼。 “既然二位是咱们今天这幸运者,不若留在这边一起吃个饭。让大家沾沾喜气?”他搓着手,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 对于他们两人,这场宴会说什么都要挽留下来。 这东西,他们也带不走。 夏篱落早就明白,便也没有再强求什么。 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对于之前的要求,她微微抬了一下自己下巴。目光落在这周围,房间何处都有安排好的人。 等着晚上的宴会开始了,一行人落了坐。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她释然的笑了下,一旁的林清轩将那酒端起来,自己一饮而尽。 两人只当是个没事儿人,这酒一杯杯的下去了,也没有见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老板正笑吟吟的招呼着客人,冷不防掌柜的跑过来同他说了这事儿。 眉头一挑,望着旁边的人,“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小的亲眼见着的。那两人喝得那叫一个凶猛。”他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之后,那老板也忍不住想要跟着过去看看热闹。 夏篱落见着他这过来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面前这人。 “哟,徐老板来了。来请请请。”她起身绕过了矮桌,作势要将他拉过来,却被徐老板给挡着了。 看着这手,夏篱落一顿,换了个方式来,“白日里徐老板可是说过要自罚三杯的哈。” “是是,劳烦您还记得。小的这就自罚三杯。”他笑吟吟的说着,又转身将一旁端来的美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夏篱落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不疾不徐的拦了下来,声音很轻,“既然是自罚三杯,那这三杯酒便由着我们来吧。” 她将自己桌子上的酒给倒了三杯,递给了那老板,后者的目光从她脸上游移到杯子上,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的。 夏篱落望着他,唇角平平的勾着,这酒也喝了,她就看着面前的人会是什么反应来。 “徐老板海量。”她笑道,嗓音清澈。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而后看着面前的人。 她这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边还故作镇定的徐老板。 手上的东西放在了这桌子上,“咔哒”一声,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叫人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徐老板只觉得自己眼前有些迷糊,想来应该是药性上头了,这会儿却是怕他们见着了,急急忙忙的往回钻去。 周边的却是拉着他,强打精神的应付着。余光瞥见了他们那脸上的笑意,他这心头一重。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挤过了人群走到他们的面前。脑袋又是一重,摇摇晃晃的,心里怕是已经明白了。 看着这两人,抿紧了唇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捂着自己的脑袋,神色迷离的看着下面这坐着的两个人,他们也正唇角带笑的看着自己,那唇边讥讽的意味很是浓重。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禁不住往后跌跌撞撞着,又扶着旁边的人站稳了。 夏篱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徐老板,这加料了的酒你喝得如何?” “你……你们。”他伸手指着面前这两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累反将一军。或者实说自己太过自傲了,所以才会如此。 夏篱诺笑吟吟的看着他如今的这个模样,不做任何的评价。 对于他的行为,她这只当是他这人自作自受才会如此。 目光微微往上游移着,手上轻捻着杯身,而后漫不经心的告诉着他这答案。 “你当真是以为我们傻吗?这掺了药的酒喝下去我们会出什么事情怕是已经摆在这台面上了。”她微微抬了一下下巴,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他。 整个人离着桌子都有了不少的距离。 林清轩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目光却是从他身上转了下来,而后又继续在这桌子上放着。 他们这三个之间异常的安静,不过那徐老板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 这诡异的气氛,还有这叫人胆颤的对峙。 夏篱落抬头看着他,轻声道:“你这千方百计的想要我们的命,可敢问问,是哪里得罪了您吗?” “你……”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我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就动手的。只是,这是你们逼我的。” 挥了挥手,周边的人立刻卸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就连宴请的宾客也都换了一个模样。 夏篱落望着他们,对于这发生的事情已经了然于心了。 真正中计的不是这徐老板,而是他们。两个人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夏篱落望着他们,想要调动灵力,却惊恐的发觉自己丹田里空空如也。 林清轩也是如此,两人无法感知自己的灵力。面面相觑之后,直接拔剑同他们这怼在一起。 没有灵力终究是被人胜了一筹。两个人躲闪不及,被人分开。一部分人对付夏篱落,一部分人对付林清轩。 两人很快就被压到了那徐老板的面前,他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声音低沉,却是格外悦耳的男生,同不似之前苍老的徐老板看着面前这人,轻轻道:“其实你这皮囊倒是不错的,不过可惜啊。” 她这望着面前的人,那徐老板往后退了一步,将桌子上的酒给端了过来,强行灌给她喝了。 略有些辣的酒水,呛着她的喉咙,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林清轩也被灌了这酒,两个人还想再说话,便只觉得天旋地转,剩下的事情他们谁也不知道了。 第两百零六章陷阱 那徐老板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几个人望着倒在桌子上的林清轩,夏篱落也跟着站起来。 被打落在地上的酒杯滚动了两下,里边的酒液尽数落在地上。 夏篱落望着他们,活动活动自己的手指还有脖子,目光瞬间便得凌厉起来。 夏程至还在一旁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老板拍了拍自己的手,门窗外等着的人便立刻走了进来。 “你们以为,避开了这药酒。就可以逃过了吗?太天真了。”他轻蔑的笑了笑,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手指微微颤动,仿佛是在触碰着什么东西。 夏篱落拧着眉头,并未将他这说得话当成什么,反而还有些不屑。 “我知道你们不一样,特意请了阵法师过来。这么长时间,你们就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他这狰狞的笑着,朝着他走过来。 手腕活动一圈之后,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她也准备着,手上想要调动起那些灵力。 身体里的经脉却像是被什么给封锁了一样。 扭着脖颈,她也不屑的笑了出来,“也就只有你这种人会用这些手段了。虽然是灵师,可我的功夫也照样不错。” 她这样笑着,带着一丝丝挑衅的意味在这之中。 那徐老板也不甘示弱,挥了挥手,将后面的人招来。 那些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整个屋子设了避灵阵,夏篱落毫无准备,整个人如同被封住了周身气血大脉。 扭动脖子,而后冲着他们过去。那群人也不以为意,两方的人撕打起来,夏程至在一旁看着热闹。 偶尔也会上来掺和一脚,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棘手的却是这阵法。 夏篱落并不在意,没了灵力一样能打。不过就是麻烦了一些而已,稍微活动了两下,而后便哈了一口气,冲着他们这就过去了。 倒也没有多难,不过是因为失去了灵力而吃力了许多。夏程至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目光始终不离那人群之中的一位。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夏篱落望了他一眼,有些烦躁:“你还不动手?” “动。”他将自己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而后完好以瑕的看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夏篱落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抬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比这个更加深奥的问题。 夏篱落已经开口,他也不可能再继续坐着了,站起来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夏篱落奔着那两个人冲过去,却还是一着不慎。 脑海里一阵晕眩,来不及防备。 “警告,警告……”话还没说完,她便晕了过去。剩下的几个早就撑不住了,倒在地上。 徐老板望着这一幕,不屑的轻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又轻蔑,“那个夏篱落绑起来,关地窖里去。剩下的都扔了,记得扔远一些。” 等着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外面两个赶马的车夫,车轱辘一高一低的在这走着。 胃里还难受着,眼前朦胧了一会,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可惜手脚都已经被绑住了,嘴巴也蒙着,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够动弹。 外面的两人压低了声音道:“到了。” 她并不清楚什么到了,厚实的木板将她所有的视线全部遮挡着,唯有那位置后面的车帘透着一丝淡淡的光芒。 夏篱落正想着用力挣脱,刚用力便觉察到自己灵脉的堵塞,像是被人用了橡木塞子一样堵着了。 车帘猛地被撩了起来,那人审视了一会,才嘀咕着:“这就是城主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女娃娃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而后将她给拉了下来,她闭着眼睛,一阵翻滚过后便被人抗在肩膀上。 绳团正抵着自己的胃,随着身下这人一摆一摆的磨蹭着。这几个人不走正门,偏生从花园里绕了进去。 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经过的地方,还是凌晨的模样,周围的花都还挂着露珠,一人抱着她,一人在前面走着。 脚步无声,却是轻巧,想来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她忍不住沉思着,手上的绳子用了巧劲便可以挣脱开来。 可现在她却不好轻举妄动。 一路到了假山,里边绕着,机关控制的大门被打开。她被带了进去,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后突然跳跃了一个火苗来。 两人顿了一下,而后将她给放下来,准备将她给拖进去。 绑在了架子上,那两人便准备离开了。听到声响,她睁开眼睛,望着周围的情况。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铁链环绕着她的手腕,脖子上也都有东西固定着。 动弹了两下,便是一阵铁链颤抖的声音,她都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脑袋里一阵疼痛,回想之前的一切。现在离开了那闭灵阵,身体里的灵力还是处于滞涩的状态,微微一动,便是枯竭的疼痛。 像是从枯井之中汲水。 “什么声音?”外面有人窃窃私语,带着几分的警惕。 旁边也有人跟着回答了,“怕是里边的人醒了,去同大人汇报一声。” “小心些。” 声音也没有再出现了,却挺到有机关响起来的声音,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立刻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装晕。 那人慢悠悠的走过来,空荡荡的地牢里都是他的回声,这脚步声不紧不慢,却能将人给逼迫到绝处。 她睁开眼睛,望着跟前的人。 那人挑眉,仔细端详着,而后又啧啧摇头,带着一丝丝的惋惜。夏篱落却睁着眼睛。 自外面传来散乱不齐的脚步声,她重新合上了眼睛。当着这个人的面,没有做任何的理会。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也越发的急迫。等门上挂着的铁链被解开,那脚步声便已然停了下来。 不用睁开眼睛,便已经能够觉察到面前人那锐利的目光正在审视着自己。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心头莫名的悸动着。 第两百零七章放血 下巴上突然传来了热度,夏篱落睁开眼睛。面前一带着玉冠的中年男人正在打量着她。 一双狭长的凤眼中夹带着好奇的神色,对于她的好奇。 “大人,此人灵脉俱已封锁。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要的。”刚才还大胆同她对望的人,此刻变了一个模样。 她喘了口气,身体突然有些无力。如他们所想,夏篱落突然有些好奇这人将自己绑过来的目的了。 那人略微偏了眉眼,而后继续望着夏篱落。 声音低沉,语调又带着几分轻佻的意味,“夏篱落,你就是大西国的都城里,最令人称奇的人?听说你被赶出了夏家。” 她抿着唇色,没有任何的表示。 那人已经不满足在下巴上摩挲了,拇指的指头略微有些粗砺,在脸上的触感如同是树皮在磨蹭一样。 余光瞥见了那手背上的凸起扭曲的经络,蔓延在袖子之中,其凸起的程度,异常可怕,如同垂危老人。 “你是这边的城主?”她望着面前的人,只听说他们称呼这人为城主,却不想他早就被这人给盯上了。 当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她原本也并未注意到这么多,可如今自己的异常已经被别人给注意着,她也要开始了解了解,这个人了。 见他没有吱声,夏篱落又开口问着,“那么,林清轩呢?他是王爷,你若是……” “他是王爷,本宫自然动不了手。”眼里带着一丝好奇,语调一一转,又轻快了起来,“你不同,被夏家给逐出家门。” “原来如此。”她低声呓语,整个人消沉了一些。 那城主离开了他的跟前,一旁的人早就将东西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她这过来。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凉,一转头,就看着他拿着刀子在这手臂上滑了一下。 一阵刺痛传了过来,夏篱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就这么的被破开。 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她看着这人慢悠悠的拿着一个银碗在一旁接着。 整整一碗,身体突然脱力。夏篱落望着他,脸色还算好看。 那城主望了一眼,而后又扎了她手上的穴位,她情不自禁的咬下唇,一股子精纯的灵气流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情不自禁的陶醉起来。 夏篱落望着跟前的人,身体里的灵气在迅速的流失,随着那股子的血液一起流淌着。 她咬着牙齿,死死的瞪着跟前的人,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轻声嘶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事情,对于自己的血如此之执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望着跟前的人,声音带着些颤色。 那人想都不想,冷哼一声。望着自己手上这鲜红的血液,竟然跟着小心翼翼起来,递给了一旁的人看顾着。 “带回去给御医看看。”他这吩咐了一声,就要离开了。 夏篱落也没空去理会那些事情,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来。 旁边的人看了一眼,也没有再理会了。 等着她醒过来时,面前摆着几盘子的菜。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模样。 只是,她隐约能猜到这是什么东西。 偷偷的看着周围的人,心头血失得太多了,整个人有气无力,如同这猪圈里待宰的猪肉似的。 “吃了。”那人冷喝一声,眉眼锐利,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想着他们暂时也不会如此,夏篱落小心翼翼的张开嘴巴,谁想那人直接喂了过来。 她喉头一噎,差点将这碗里的东西呛到了喉咙之中。 惨白的脸色瞬间红成了番茄,充血的模样,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的难看了,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咳嗽了两声,眉眼有些阴鸷。 “你们就这么抓了我,不怕林清轩过来寻你们报仇?”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带着莫名的神色,夏篱落忍不住一阵好奇。 可面上还是跟着唬弄着他们,故作一点也不担心的模样来。 他们的目的还没有问出来,夏篱落也不着急离开这里。 嚼了几口那饭菜,一股子的泥巴味叫她差点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翻涌,一股褐色的东西自她的嘴里出来。 吐了一地,她眉头紧皱,用力的将牙齿缝里的东西也都吐了出来,而后又异常嫌弃的说着:“这都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吃!” “这可是血兽的心脏,补血的利器。”一旁的人跟着不满,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平常的人想吃就都见不着。而今城主大方,给你吃你还嫌弃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夏篱落更加的不屑,呛声道:“不如将你自己的心头血给放一放?” 那人还想在争执几句,好在旁边的人将他给拦住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夏篱落。 将这人给扶到了外面去了,便又折回来望着这上边的人,轻声道:“倒是在下轻敌了,姑娘舌灿莲花,纵然没了灵力护体,也一样可以过的舒舒服服的。” 她这心头一顿,面上没有任何的改变,“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纵然我有你说得这般厉害,还会在这个地方待着。” 他轻笑两声,没有回答。 夏篱落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耳边是轻轻的脚步声,如同沙石摩擦一般。 门被关上了,整个世界重新恢复了安静。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灵海之中,白羽睁开眼睛,看着这灰蒙蒙的识海。一股子他不喜欢的气息在弥漫着。 “你醒了?”她看着那白色的小家伙,意识隔着一层墙壁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那一层的障碍到那里边去。 白羽也同样望着她,眼睛里满是兴奋的神色,像是下一秒就会扑过去。 她想将这个小家伙给抱起来,可现在不行,她还不能过去。 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看一眼,而后离开。它呜咽了两声,像是在同她告别似的。 夏篱落也有些不舍,可那又能怎么办。而今来说只能先搁着,她想知道剩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两百零八章献计 睁开眼睛,又是原来的模样。 她望着跟前这人,不知不觉又过了很长的时间。 地牢里没有任何阳光,他无法算出已经过了多久。 骨头都已经酸软起来,挂在这些链条上面又是一阵阵的疼痛,她都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 他照例在自己的胳膊上画出了一条红色的线来,上次割开的地方还没有愈合。 这会儿重新打开,便是一阵阵撕裂的疼痛,她咬着牙齿,忍着没有叫出来。 喉咙里呜咽着,整个人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接了一碗,那城主大人才罢休了。脸上的神色也温和了一些,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同情还有怜悯。 她咬着牙齿,忍着疼痛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取走自己身上的血液,不知道应当要说什么好。 心头血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夏篱落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这城主还算得上是好心,挥了挥手,叫人过来给她喂了药吃。 也顾不上其他了,揣着这碗血,就要离开这里。 带着异样的兴奋还有高兴。 旁边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看着他这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纷纷摇头,叹了口气。 像是在惋惜什么。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声巨响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看着外面的人,一个个都乱了起来,语气也急促着, 她望着那个方向,人都已经跑得没了影子。过了许久,才听到两声对话。 夏篱落低着头,披散着头发安安静静的听着。 “这次,可算是亏大了。那丹房里多少东西,现在都没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摇头叹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便开始辩驳起来,“人家家大业大,才不会在乎这些……” 而后便是两声惊呼,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就没了声音,想来应该是被人给发现了。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朝着她走了过来,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 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烂,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头发也披散下来,像是疯魔一般。 唯有那头发之后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得叫人莫名惊悚。 瞳仁乌黑,淡淡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夏篱落望着他,便见着他突然从袖子中拔出一把刀来。 安安静静的伸了过来,在另外一个胳膊上划了一刀,猩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她已经失去了知觉,自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看着这人疯狂的吸允着,而后感慨万千的擦了一下嘴巴,砸吧两下望着夏篱落。 一副吃饱的模样,眉眼重新舒展开来。 复而又望着自己的手背,眼神越发的明亮了,像是包含了万千的星光。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夏篱落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这个人像是已经疯掉了似的,整个人弥漫着一股子的魔障。 “你拿我的血炼药?”她猜测问着,大概便是因为这个而爆了炉子了。 他沉默半晌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夏篱落也终于是明白了,那些血的去了何处。 嘴角上的血渍被擦了,糊了整个脸。看着恐怖而又脏乱。 她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望着跟前的人,莫名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嘀嗒着猩红色的血液,她咬着牙齿,这几日被人放血,她已经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即便是清醒着的模样,也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睡觉。 这种倦意叫人难以抵抗。 “你若是要炼丹,何不找我。我可是辰溪大人的关门弟子。他所有的手段都会传授给我。”她边说着边观察着他现在的模样, 见着他脸色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夏篱落又大着胆子说道:“你不是调查过我吗。难不成这些你也查不出来?” 他拧着眉头,将信将疑的看着。 夏篱落干笑两声,而后又收回了这笑容手上的链子被拉扯得叮当作响。 “不若你放开我,我给你看看辰溪的当家本领?”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了地上,头皮一热,便是知道他好奇的看了过来。 如此,便是半信半疑了。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松口气,只要他有了好奇的心态,一切便都很好说了。 后背的衣襟却忍不住湿了起来,粘在了皮肉上,可如今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还要取得这人的信任。 “你……” “我已经这般了,若是大人不放心可随时取了我的性命,只是在这之前还盼望大人想清楚一些。”她又加了一句。 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又收回自己的目光来,没有啃声。 他略一思索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犹豫了许久,才将她给放开。夏篱落也没有动手,从纳戒之中将自己曾经练出来的药给他看着。 那城主接了过来,左右端详着,望着上面的纹路。这东西的确是上品的,也的确是真的。 夏篱落看着他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狂热,忍不住一喜,忙追着说道:“这东西,普天之下除却辰溪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这……”他陷入了纠结之中,自己也不能仅仅的靠着一颗丹药就相信了面前这个人。 却也不能就这么的错过了,这药倒也是个极品的,若是拿出去拍卖,定然会引来腥风血雨。 不过她既然拿得出手,想来应该是得辰溪的欢心,如此,他便也只能的试一试了。 这东西送还到她的手上,夏篱落一惊,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东西你留着,丹药你来帮我炼制。”他望着面前的人,眉眼眯着,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 夏篱落忙一本正经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望着他这般模样,她将那东西给收了回去,可心头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着,他要这些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用自己的血来炼制丹药,她忍不住试着多问了一句,“这药,你要做什么?可否能告知一下。” 第两百零九章炼丹真相 他神色未变,将这东西给拿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望着面前的人,竟然陷入了沉思之 中。 夏篱落还想着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忙着想着话来补救。沉默了一会,他却又突然开口了,叫人一惊。 她也没有任何的防备,眼前一黑差点便倒在这地上。 好在又撑了过来,只是面前这人没有任何的觉察,自顾自的将自己现在的情况隐藏了起来。 他将自己的袖子揭开,露出了那狰狞的手臂,看着叫人一阵惊恐。 夏篱落愈发的震惊,倒是想不通为何会这般。 他撩着眼皮子看了一眼,语气淡漠:“不过是年老体衰而已,至于这般?纵然我用尽了方法也无法逆转,不过听说你返老还童了。” 话还没说完,外边的人便过来了,速度很快,语气也是恭敬:“大人,火已经扑灭了。” “知道了。”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铁门的方向,踌躇一阵之后才又慢慢吩咐道:“去准备一个房间,吃穿都会备着。” 目光自她的身上略过,而后又收了回来,眼里的神色叫人看不清楚。 门外的几个人看着夏篱落又看着自家的城主大人,心里虽说有些疑惑,却也不敢上前来多问。 “大人。”那门后面又来一人,径直走到了他们二人的跟前,当着夏篱落的面就说道:“大人三思。此女子狡猾如狐,这般很有可能是个计谋。”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城主也犹豫着,不知道要做什么选择。 三个人,不同的神色。夏篱落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在这地方看了一圈。 “就这样,去安排。”他直接将这赌注给压了下来。 夏篱落望了一眼面前的人,他也正好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阴鸷,带着几分的狠意。 她漠然的低下头,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一般。 任凭这个人如何的怒发冲冠夏篱落只当自己是聋子一般,脑袋里也炸得难受,像是有不少的鞭炮在噼啪作响一般。 “去准备院子,夏小姐要的一切东西都顺着她的意思来。”城主刚吩咐完,就看着一旁倒下来的人。 夏篱落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沉,跌倒在地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旁边的两个人自然是看得一惊,纷纷往后退了一步,望着她这虚弱的模样。 “立刻吩咐御医过来,务必要将她给治好。”他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害怕她就这么的离开了自己,也同样害怕那件事无法完成,无所谓旁边的人的想法。 找人将她给弄了出去,御医侍女供奉着,而后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来。 等着傍晚时分,才见着她苏醒过来。整个人像是睡了一个漫长的觉,整个人的骨头都忍不住开始酥麻起来。 像是泡在了酸醋之中一样,旁边的人立刻兴奋了起来,凑过来看着,而后又用一种振聋发聩的声音喊着:“夏小姐醒了,快去通知城主大人,就说小姐醒过来了。”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不解自己醒过来为何叫他如此兴奋了。 揉着自己的脑袋,挣扎的坐了起来。一旁的人紧忙过来扶着,生怕她这磕着碰着。 如此殷勤的动作,她都快以为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现在她正同林清轩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一般。 外面的人很快就闯了进来,见着床上的人,也跟着惊讶起来。 “夏姑娘,您可算是醒过来了。”那人一脸惊喜的看着他,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她的身上。 外面端着食盘的人跟着过来,她看了一眼,而后缓了过来。 她倒是明白了过来,看着旁边的人将盘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端到了他的跟前来。 外面一阵热闹,她看着旁边的人,有些不解。其他的几个人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她以自己的眼神询问着旁边的几个人,想要知道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却露出了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来,夏篱落望着他们,神色有些怪异。 门外的声音还在响着,尖锐而又高亢,像是女高音一样。 她望着旁边的两个人,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还是一个见识长的老嬷嬷首先开了口,化解了这次的尴尬:“是城主的几个夫人,姑娘莫要介意。” “喔,既然是城主府的家务事。我这个做外人的也不好理会,这样吧,请各位夫人先行离去吧。”她轻轻抬头,一副恭敬模样。 旁边几人拧眉,有些看不懂夏篱落这做法。那几个夫人明显就是来示威的,可夏篱落这动作,却是在告诉他们不要理会这些事情了。 外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倒是没了,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之中,到了傍晚,门才被重新推开。 屋子里的几个人一顿,见着那人的模样,又迅速的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 夏篱落望着他,神色有几分淡漠。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范围应该就是自己身上这点伤口了。 “你……”他干咳两声,捂着自己的嘴巴,神色有些尴尬。眼神不停的躲闪着,像是在掩饰这片尴尬。 夏篱落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应该尴尬的事自己才对了。 “都出去。”静默了一段时间之后,城主终于觉得这房间里的人多得有些碍事儿了。 夏篱落望着他,目光清明,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在这之中。 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等着人都走了,他才开口,语调有几分别扭“我想请你收我为徒。” 夏篱落一顿,像是听错了一样,下意识的重新问了一遍。他抬头看了一眼,瞪着她,可眼神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大概是想通了而已。 “既然我无法拜辰溪为师父,那么作为他的徒弟,我可以成为你的徒弟。” 他解释了一遍,夏篱落已经从震惊之中回复过来,望着跟前的人,她知道自己这是要做什么了。 第两百一十章反转收徒 她半天没有回应,这人不免有些着急了,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犹豫了一会,而后又抬起头来望着她,像是在给自己鼓气一般。 “其实我原本也是有天分的,一直都想成为一个炼丹师来着。”他急急忙忙的强调着,夏篱落有些不解她这样的做法,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歪着脑袋,有些好奇他这样的动机。 听着他说了不少的话,心里才逐渐的明白过来。 可反应太慢,被人给误会了。 他往前一步,急急忙忙的说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都?”她还没来的及做出任何的动作,面前的人就已经起身,快不离开了这个房间。 外面的人过了好一会才回来,一个个像是怀揣着心事儿一样,夏篱落没有多管,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两只手臂上都缠绕着绷带,失去了不少的心头血,而今能这般好生的站着,都已经很不错了。 她已经不奢求有其他的东西了。 碰了碰自己手臂上的绷带,而后又躺在了床上,不为所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闭着眼睛,不用数羊,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觉自傍晚睡到了第二天晌午,外面的人都等着她这醒来,听着动静,立刻闯了进去。 夏篱落诧异的望着门口的一大家子的人,神色有些茫然,“你们……这是怎么了。” 其他的几个人面上一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夏篱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而后又继续躺了下去。 昏昏欲睡之中,门突然被踹开。她惊得理科蹦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来人过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她质问着,望着跟前的人。 这城主面色苍白,没有几分活人该有的模样,看得叫人一阵心悸,但也不知道他这是做了什么事情来。 夏篱落望着他,看着他半晌没有吭声。 咧嘴一笑,突然多了几分憨傻,这更叫夏篱落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知道你要看我的天赋。”他缓缓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青色的小瓷瓶里,装着他好不容易炼制好的药丸,而且还是高阶。 做这些,完全便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望着夏篱落的眼神,重新变得炽热了起来,又癫狂了不少。 夏篱落望着他手上的那个东西,药是上品的,高阶的,看着应该不错。 可他送了这个来,便是表明了要自己收下他这个徒弟。 夏篱落讪讪,有些迷茫了。 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了。 若是就这么的来,恐怕自己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望着还算是可爱的了。 “行吧。”她拿了过来,并未理会这上面的东西,不过很单纯的左右翻看了两页而已,“行行行,我当你的师父。” 他也跟着欢喜了,倒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夏篱落不过是应付了几下,如今骑虎难下,可这样也能换来相对安全温暖的对战。 他也跟着欢喜起来像是中了彩票一般。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了。 随意的安抚了几句,便将人给轰走了。 见着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她这才继续休息,手上的丹药她忍不住端详着。 看着模样,属于高级丹药之中的劣等货。 她忍不住拧眉,就这东西。其中的暴戾之气没能完全的解决,而今还蕴含着。 若是就这么的吃了下去,恐怕应该会爆体而亡了。 她心头一颤,有些不忍直视这炼药的技术了。 夏篱落在这屋子里头待得倒也算得上舒服了,完全没有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看完,就听得一声尖锐而又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这不是夏篱落夏小姐嘛……”她啧啧两声,而后腰肢摇曳的走了过来。 夏篱落望着她,有些好奇。 “就你这模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惹得老爷如此看重你。”她蹲下来,望着床上的夏篱落,眉眼刻薄带着几分狠厉。 夏篱落有些不解,偏头好奇的看着自己旁边站着的几个姑娘,不知道他们对于这件事会怎么处理,不过结果却是叫人有几分的失望了。 见没有人来理会,她望着面前的的人,清了清嗓子,而后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识相得就赶紧滚。你这样毛还没长齐就出来勾引男人,我有的是手段叫你好看!” 大概是她现在的模样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是很小的,若是可以,夏篱落也不想这样。 悄悄打量着他的穿着,而后便有了大致的猜测。 不过心头却是有些鄙夷了。 就这么的一个人,还能当上城主夫人,莫不是在说笑了。 对于那位城主的审美能力,不敢恭维。 她也只能忍着,没有啃声。那夫人却越说越起兴了,一通职责下来,旁边的人都已经看不过去了。 “玉夫人,大人吩咐过夏小姐身子不爽利,还得好生休息。”嬷嬷搬出了城主的名头,她这才有所收敛,不过却更加的生气了。 看着床边的东西,还有夏篱落的模样。心头突然蹿起了一股子的无名怒火。 望着夏篱落,一字一句,冷漠着:“不舒服就请大夫啊,在这边装病,不就是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力,小小年纪不学好偏生要学一些坏的。” “不过一个妾室,嬷嬷还不将她给我请出去,是想叫我亲自去同城主大人说吗?”夏篱落也跟着坐不住了,看着两边捶着,自己安安稳稳的躺着。 那人脸色一变,看着夏篱落的目光恨不得能够将她给生吞活剥一样。 可她缺不管不顾,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及。 玉夫人还想动手,刚提气便被止住了。两人的事情直接闹到了城主夫人的地方。 事情被闹大了,夏篱落望着他们,有些欲哭无泪,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她望着跟前的人,还没来的及动手,两人直便被分开了。 “行了!”大夫人拧着眉头,怒喝一声。 第两百一十一章猜疑 两个人这才讪讪停了下来,望着此次,一个不屑一个淡漠。两者本来就不想时。 “玉夫人,这位是老爷子的贵客。若是得罪了,恐怕这以后……”暗示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已经嚷嚷要回。 这会儿倒是没有人过来打车,他续写自己的嘴巴,不值当应当再继续说动一旁来。 话题已经到了结束的模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而后又继续各自的忙碌,不知道是为何。 城主夫人责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而后继续同夏篱落聊天。 城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快步过来,看着一旁的玉夫人,而后又将自己的手我能够中的给摔了两下。 “你在做什么!”对于自己的这位小妾,他仿佛这两人便已经生活了一样。 玉夫人从他身后出来,略有些不甘心的瞪着夏篱落,像是还在计较着这些事情来。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本不想这般的参与进来,奈何那玉夫人三句话不离自己。 像是发誓了要问出自己的身份一样。 “够了!”再再次的追问之后,城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重重的跳了两下。 房间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她自己走到一旁的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师父,徒弟的人徒弟会好好处理。”他如此的说着,脸上的棱角有温和了下来,同刚才暴躁截然相反。 她望着他怀里抱着的那只,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玉夫人也终于停了下来,没有再闹腾了。不过对于他的称呼,还是有些震惊。 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了,看着他这恭敬的模样,一时间,心里忍不住慌了起来。 回想着刚才做的蠢事,他都有些不想再去回想了。 大概是太过愚蠢了,从而显得自己刚才的莽撞了。 “调教不严,本宫替她像你赔罪,也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不如姑娘说三个,在下一定满足姑娘的要求。” 大概是觉得亏欠了,那一家人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夏篱落却忍不住咬着筷子,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的饭菜。好几天都没有新的菜式。 “不如你给我足够的粮食如何?”她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去同星辰璀璨绚烂。 城主有些迟疑,并没有理会答应。等着他在想明白了,这两天大概就吹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便是一脸为难,夏篱落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菜。 等着电视没干。 “您看,你什么时候满足一下我。”她小心翼翼的从里边舀了一碗出来。 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在分神。 桌子上的饭菜渐渐丰富起来,她重新站了起来,拦着新加的。 他倒也没有什么,淡淡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这边家物是人非。 “你先炼丹药吧,若是有什么变化。”在场的几个人不免都有些想要叹气,却也不知道为何的缘故。 夏篱落愣了一下,只当自己这是耳鸣了,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再多问了。 “粮食的事情……”她将自己的东西尽数放回了箱子的下面,旁边的人继续,却也不知道为何就这般。 “这件事情,恕我无能为力。”他这次直接狠下心拒绝了。 夏篱落一顿,“为什么。” “这里的储藏粮食,前几天便已经被送了出去。”他轻声道,见着她疑惑的神色,又继续说道:“前几天,所有城池的储蓄粮食都已经被送离开了这边。” 她心头一顿,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心情有些低落,讪讪点头,“哦,知道了。那我先去炼药了,这几日闭关。”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而后望着旁边的人,整个人重新精神了起来,“炼药房在哪儿,带我过去。” 里边的东西都已经熟悉过了,她望着书架上的木简,上边刻画了不少的字符,都是她不认识,喂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看了许久,才平定下来,按照丹方开始炼药。过程并不怎么舒服,夏篱落望着自己手的东西,已经肚子很稳也分。 本来是想秀一秀,却没有想到炉子炸了。火候未曾控制好。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突如其来,给人以巨大的惊喜。 夏篱落一顿,望着旁边的人,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大概对方都能轻而易举的猜到了。 旁边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夏篱落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石门被敲响了,这会儿再打开,就看着城主站在门外。目光时不时的凑过来,看着里边的情况。 看着地上的碎片,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有些好奇她将这些东西给炸了。 “怎么回事。”他下意识的追问着,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又不好叫人进来收拾这房间。 她有些无奈,“药材属性太高,凡火都点不着。同这炉子也不太配合” 城主将信将疑的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是有些怀疑了。心里的那个苗头开始动摇了。 夏篱落却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想,送走了人,继续开始奋斗。 不过却没有之前那般的轻松了,这次引来了别人注意,她也只能逼着自己拿出真本事来。 心头像是在着一个沉重的担子,她在烦躁着,却也不知道在烦躁什么东西。 城主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着自家夫人已经在书房里等着自己了,脚步一顿,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 “夫君。”她迎了上来,面色有些期待,“那边怎么样了。” 他锁着眉头,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炸炉子了。” 大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也还在勉强维持着,“怎么会炸炉呢……这……” 她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了,手指头搅动着帕子,咬着下唇,一阵烦躁。 “你派人私下里盯着炼丹房,那边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同我说。”他紧拧眉头,对于炸炉这一事,还是有些怀疑夏篱落的手段。毕竟他未曾见过这人当着自己的面炼药。 第两百一十二章相遇 夏篱落也明白自己现如今的处境,看着周边的药材,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种味道,叫人有些恶心。 闻得多了,便也能适应了。 看着面前正在燃烧着的丹炉,她忍不住一阵失神。 后背却传来一阵闷响,她惊了一下,回头去看。 一个熟悉的怀抱突然将她搂了过去,令人觉得安详的气息将自己笼罩着,耳边是暗暗发颤的声音。 “是我。”多日不见,林清轩很是想念这人。 夏篱落一顿,急急忙忙的将他推开,同他拉开了距离,“你……你怎么过来的。” “我查到你被送到了这里,如今好了。同我出去吧。”他略有些激动,可夏篱落还想再留在这里多看看,抬头望着林清轩,“我暂时得留在这里,过几日才能离开。” 他眉头一皱,看着地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烦躁,自己来这里然后又很快的被人催着离开。 “因为这个?”他看着地上的东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抓着她的手,正好碰到痛处,她疼得一缩,林清轩面色一变,也懒得再顾及君子之仪,将她的手给拿了起来。 两条手臂上都划了一条直线,虽说伤口不深,可这痕迹却是很大。 “他做的?”他看着这痛的地方,强硬的将她固定在怀里,不叫她躲着自己。 夏篱落有些别扭,将自己的衣袖给拉了下来,“很快就会好的。” “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不走也得走!”林清轩木然而又强硬的说着。 夏篱落拧眉,“随你。” 手上结印,一个个的打进去。着实是费了一番气力。心头血还没恢复过来,夏篱落也不好太猛。慢慢来又闲着太慢。 等着自己忙完,回头一看。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了。 心头有些失落,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靠着墙壁。想着刚才他抱着自己的时候,这么久来的怀抱。 林清轩回了客栈,直接拉着人就走。辰溪刚放下杯子,就看着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忍不住猜测着:“夏篱落找到了?” “差不多。”他木然回答,倒是叫人有些想入非非。 两人直接到了城主府,辰溪看着脚下的院子,有些不解。却见着他轻车熟路的在这后面的院子里拐着。 “诶,你怎么这么熟悉……”他凑过去看着,也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东西。 还没过去,就听着一阵淫声浪语。辰溪的脸色有些古怪,林清轩恍若未闻,直接走过去,将人打晕。 望着地上这两人,辰溪有些无奈的摇头。若不是挡了他的路,或许也就不会这样了。 实在是可惜,他又忍不住摇头,目光落在这两人的身上,他们还交合着,以之前的姿势。 继续往里边去,没走多远就被人给包围了。辰溪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一副我好害怕的模样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奸贼,今日就叫你有去无回!”为首的一声令下,四周的守着的人立刻冲了下来。 “别动。”林清轩轻声说着,旁边的人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没有动作,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趟倒也简单,两人被扔了进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进来了,辰溪欲哭无泪,回头望着一脸淡然的林清轩。 后者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而后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顺便将辰溪也带了出来。 两人堂而皇之的逃狱,倒是巧妙的避开了这劳里的眼睛。 夏篱落正将那个黑色的尸体抱过来,而后一把扔在了城主的跟前,眉眼一竖,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他看着地上的人,已经没了呼吸,再怎么折腾都没什么事情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这是想要敷衍了事,夏篱落眉头一皱,“倒是没想过城主大人这般无耻,还不烧死他们吗” “你先平复平复,喝杯水。”夏篱落也没有想到会这也。看着这人的模样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他看着那人低密度很。 夏篱落只觉得挫败,什么都问不出来,带着尸体离开喝多。 夏篱落带着人在让两人坐了下,而后心平气和的砍着对方两刀。 辰溪还是不解,“个,您。” 夏篱落也没有再追问,倒是运气。 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已经不知道应该在做深夜了。 望着自己跟前的东西。夏篱落抬头看了一下角落里的人。这两人还能再惨一些,混进了别人的大牢之中。 辰溪望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狭长的一条线,抹上药,而后再用布条给绑着。 饶是如此,还是有些惨不忍睹。 “你这心头血都取走了。”他低声哼唧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目光淡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等着包扎好了,才收了回来。 “你们没事儿来着大牢里做什么。”夏篱落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不解问了出来。 辰溪瞥了一眼林清轩,而后又摇了摇头,嘴里答非所问的哼着歌来了。 这一提示非常明显,夏篱落陷入了沉默之中。她起身往一旁走去,离开了这两个人的地方。 她和林清轩之间,得彼此冷静一下了。 有一段日子没见了,过的好不好,仅仅就凭着一双肉眼可以看出来。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眉眼一转,而后又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他下意识的追问着,而后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抿着唇将话题给冷却下来。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灰,准备离开这里。 林清轩求之不得, 忙起身要跟着离开。夏篱落望着他,定了定,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怕拖累你。” 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就算是个思考。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或者说这件事要如何的处理。 “你要不然还是留在这个地方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凭着林清轩的性子,怕是还不习惯了。 自顾自的想得太多,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第两百一十三章交易 城主府里的院落众多,沁香园便是这其中一个。 院子里的花香浓郁,而主人正端坐在妆镜台前。她正伸出带着三枚戒指的手,向窗外出看去,纤细的手腕格外白皙,却扣上了一个与这份纤细格格不入的墨玉镯子。 这一身打扮,看起来会让人知道她在这混乱的时代里,生活的还是不错。可从她那抚摸着细发的手指上的老茧,不难看出她之前的生活与这截然不同。 一阵脚步声传来,迎面从外厅走来个看起来伶俐的丫鬟。 这个小丫鬟面带笑意的问道:“夫人,一会午膳……”这句话都还没说完,就立马被她给打断了。 她惊了惊,面色发白,回头望着她,神色阴鸷。 没有了刚才坐在梳妆镜面前那副恬静的模样,她一下子暴跳起来,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被吓坏了又十分气恼的样子。 只听见她对丫鬟喊骂着:“你丫是鬼吗?走路没声音吗?吓死我了!” 她一边这样骂着,一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还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这小丫头胆颤心惊站在一旁,明明是兴致勃勃的进来要说事情,可被她这一阵仗给吓得不知所措,就立马近身来,低下了头两只手垂在衣襟前面,绞着手拇指低声说道:“不是您以前说,让我们走路轻一点,免得影响您休息……” 她见这丫鬟低头说着什么,便更加的不高兴了,直接伸出手来,揪住这丫鬟的耳朵,把头拉过来,贴着脸厉声呵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耳朵上的疼痛叫她快要分不清楚理智了。 丫鬟吃痛立马好声好气的求饶:“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甘愿受罚,不过我是来告诉你午膳已经弄好了,还有夫人您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有消息了” “是吗?消息如何?”一听到打听的事已经有消息了,她立马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立刻松开了丫鬟的耳朵,两只手直接扶住丫鬟的肩膀,很是兴奋。 那小丫鬟也顾不得自己还红透着的耳朵,又是一副讨好的样子,靠近玉夫人的耳朵不知轻声说着什么,只见她这艳如桃李的脸上,脸色逐渐好转,嘴角也有了一丝笑容,不再是刚才那副暴风雨来临前的样子。 刚刚还一副小人得志,现在又装作多么大度的样子,对刚才被自己狠狠的掐着耳朵的丫鬟说道:“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中午还要跟我一起,去打点一下那些人,刚才的事儿,就算你将功补过了,不怪你。” 那小丫鬟见主人这样说了,连忙点头感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用完午膳之后,玉夫人便一直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在焦急得等待着什么消息。 过了片刻,早上那个被她教训的小丫鬟进来,对着她嘀咕了一阵,而后两人都一副高兴的样子。 两人耳语,玉夫人闻言喜笑颜开,忙拿出了一件披风让丫鬟拿着,两人拿了点盘缠,就塞进衣袖出了门。 这一路可是避开所有人多的地方,根本不像平时一样,刻意去显摆自己的穿着或是城主对她的宠爱。这般的玉夫人更叫人觉得诡异。 隐秘地行了一阵,到了地牢关押犯人的地方,这丫鬟首先上前去跟在门口的狱卒说了些什么,随后面容带好的拿了些盘缠给牢狱,又指了指城主的小妾。 看到丫鬟指向这边,狱卒的目光也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向了自己,城主的小妾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随即笑着对狱卒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在这个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那个犯人的地方。两个狱卒嘀咕了一阵,一旁的玉夫人忍不住往旁边这人看过去,这丫头也还算得上激灵拿了些银两过去。 这样一番周旋之后,刚接下银两的那个狱卒给她开了门,玉夫人单独进去了,而丫鬟就在门口等着城主的小妾。 城主的小妾进去之后,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像往日的一般威风凛凛,英俊不凡。只是衣服多了一条条鞭痕留下的血印,可这丝毫不觉得他狼狈,反而凭添了一股阳刚的帅气。 她进去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毕竟你现在也是无处可逃了,如果不想死的更惨的话,我劝你还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要说。不然的话……” 这个被关押着的犯人,正是西国十王爷林清轩,虽然眼下被关押者,可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傲气依然存在。 不过他看着这个女人这般,应该可以帮助自己逃出去。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闲散,带着一股子的慵懒劲头,叫她看得忍不住一阵失神,“帮我做一件事,之前的所有一笔勾销。” 她犹豫了半响,两难抉择,叫她心底里有些不耐烦,但是又没办法的对着林清轩说道:“说吧,要什么事情?” “我只要你让我和夏篱落见一面,就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坏处。”他嘴角上扬,带着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眼神阴冷得有些可怕。 她倒是有些不解了有些不解,“夏篱落?为什么是夏篱落?” 林清轩转瞬就换上了一副阴冷的眸子,眼中十分憎恨的说着:“因为我很恨她,我跟她有仇,我想杀了她,就这么简单。帮不帮在你,但是嘴长在我身上,要是事情什么时候说出去了……” 林清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想着这件事情对自己也没有什么的害处。 若是能勾引到手,倒也不错。她这心底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了。林清轩也自然也明白她这是怎么想的,不过心中只觉得恶心,嗤之以鼻的恶心。也没有再继续理会这人,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至于夏篱落,该见时终究还是会再次相遇。况且他不着急,不过是陪着她在这边玩玩而已。 第两百一十四章狱中相见 夏篱落才从城主那里回来,拿着城主刚刚允诺自己的粮食令牌。城主给他的是可以拿到粮食的令牌。 她正在想着要怎样救出林清轩他们几个,心里却忍不住一直在担忧他们在牢里会不会被那些人严刑拷打。 不知道为什么,夏篱落走了一路,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她转过身一看却并没有人。多年积攒下来的本能叫她心头一顿,不过是被跟踪了而已,她并未在意。 不过在每次他不经意间回头,身后却又没有人,她也试过在拐角处停留下来,可还是没有捕捉到有人的踪迹。想来那人也是个玩游戏的熟客了,心底忍不住冷笑起来。 若不是自己眼下还有很多大事要等着自己去做,她又何必要如此疑神疑鬼的。不过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想得出神,未曾注意到周边的模样,夏篱落紧紧攥着那几块可以得到粮食的令牌,在这长长的走廊上走着。磨蹭了许久,才将这东西讨来,想来也是麻烦,不过却因此欠下了个大人情来。 独行片刻后,夏篱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城主给她安排了更好的住处,可是她不想接受这一切,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而且自己的同伴,都在牢里受着种种折磨,而自己却在这里享受,真的是做不到。 夏篱落前脚才刚踏进自己的房间不久,就有丫鬟急匆匆的走进玉夫人的房间。 那个丫鬟还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我们的人已经看到她进了房间了,待会儿就按照原计划行事,应该不会有错的。” 她这下才笑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簪子拿给丫鬟。 城主的小妾告诉丫鬟说:“这些东西算得上是本夫人送给你的嫁妆,这段时间里你照顾的我尽心尽力的,之前那么忙,也挺辛苦的,剩下的就和你的小那些小姐妹分分吧。” 那丫鬟高兴得点头哈腰,连连称赞城主的小妾,“谢谢夫人,夫人您真的是人太好了,那我就先去替他们收下了,谢夫人赏赐!”说完之后就退下了。 夏篱落回到房间之后,把城主给他准备的那些使唤丫鬟都给喊了出去,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在这里候着她。 等所有的使唤丫鬟都出去了之后,夏篱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握着手里那些可以换粮食的令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得出了神。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很是急促。夏篱落还以为是刚才出去的那些丫鬟有什么事呢,也就赶紧起身去开门。 可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门口根本就没有人。夏篱落有些疑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门口有一张石头压着的纸条。 夏篱落这个人平日就格外谨慎,在四周看了一下,确定不是什么陷阱,然后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这个纸条是特意为他留的,而且还挺贴心,还怕纸条被吹走,压了一块石头。 夏篱落伸出脚去,把石头踢到房子的一边,然后拿着纸条关上门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才打开纸条。 打开之后见纸条上写着“今晚子时,地牢,旧人一见”。夏篱落仔细看了看这纸上的字迹,有些熟悉,可是却跟自己所想的那人有些差距。不过眼下在地牢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 夏篱落也挺佩服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能从地牢传出消息来。不过既然是这样,她还是决定晚上过去看一看,说不定有什么脱困的办法,或者是有什么行动要实施。 在确认了夏篱落已经拿到了纸条,看到纸条上的信息之后,玉夫人这边也收到了消息。玉夫人就立即吩咐那名丫鬟去地牢那边,打点好这一切。 到了晚上子时的时候。夏篱落到吃晚饭的时候就把那些丫鬟给叫下去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呆着,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时间应该也到了,她就那么孤身一人去了地牢,明明知道是在做什么,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不过这次他到了地牢,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那些人竟然都给她放行了,不知道是因为城主对自己特殊对待,还是因为,那个纸条的主人买通了这些人。不过想想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毕竟城主对他还是有所提防的。 只不过让夏篱落意想不到的是,她进了地牢之后竟然有牢狱带着她向林清轩所在的牢房走去。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很多,也更说明了那个人的目的。 夏篱落在看到林清轩的时候,不免有些眼眶湿润了,大概是因为他报喜不报忧。而今她看着林清轩消瘦了不少,再加上那衣服上暗红的血迹。就知道他在这里一定受了不少苦。明明之前还是正常的,现在就变了一个模样。 不过与这些唯一不符合的就是,他看到林清轩,竟然没有被绑住,任凭他这样在牢房里自由活动。其实这一切都是,玉夫人的安排,如果不是因为林清轩说了要杀夏篱落,所以就特意给他松了绑。 夏篱落看着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她抬起头,用红红的大眼睛看着林清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轩看了看现在那些狱卒都没有看着,想来应该听不到他们说话,便告诉了夏篱落,因为他撞破了他们的奸情,那玉夫人倒是害怕这事儿传出去了,便同自己做了个交易来。 夏篱落在知道后倒是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聪明并不在正途。 夏篱落和林清轩两人见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也没如何闲着,就抓紧时间商量着,把剩下那几个人弄掉就出去的事。 离开这里,很是简单,不过是为了等着和夏篱落一起离开而已。 身上的伤口也都不过是皮肉伤,回去上个药便成。他想得如此的轻松,倒也没有在意什么。至于夏篱落,随意忽悠两句就差不多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地牢脱身 夏篱落和林清轩两个人商量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牢狱也有些等不下去了又过来催促了。 夏篱落趁机在这边晃悠了一圈,多数地方相同。 林清轩趁机走过去,从背后偷袭那个守着这里的牢狱,然后和牢狱换了衣服出去。 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是城主的小妾在打理着,所以没有让过多的人知道,而且他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来收买那么多的人,所以只收买了这个人,而恰好天助我也的事,这个人的身形和林清轩有些相似。 所以他们的计划就是,如果待会儿,夏篱落和林清轩一起出去,而林清轩换的了这个牢狱的衣服,把头压低一点,就这么出去。因为只有这个老爷车套,林清轩要对下联络下手,所以夏篱落待会会惨遭毒手不能从这里出去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虽然林清轩是受了一点伤,而且这段时间,身体一直都被他们折磨着,可是摆平这一个牢狱也不在话下,他的实力就在那里,毕竟还是西国的十王爷。 计划就这么顺利的进行着,林清轩的一番动作更是犹如猛豹一般迅速准确没有失误,行云流水间看起来更加的帅气。 就这么林清轩一路低着头,然后出了门之后,以理由说是要去方便和夏篱落前后脚出了地牢。 在出了地牢之后,他们两个人就按照原来安排好的,夏璃落回到城主府,去拿那个可以换回粮食的令牌,而今粮食十分重要。 而林清轩则是打听清楚了几个人的位置,现在就过去,就那几个人,然后一起逃出去。 在林清轩去到那几个人所被关押的地方,然后直接从屋顶约过开过开着的窗户,跳进去屋子里埋伏着。 他们几个人被关押的地方是在一间房子里,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已经没有审他们的人了,而那些巡逻的士兵都在门外守着。 林清轩就这么过去,给他们几个松开了这些绑着他们的束缚,因为几个人都是有功底的,所以要逃离这里,根本很容易,打翻门口那几个守卫,也都是平时一个人就能做的事儿然后几个人和林清轩打翻了门口的那些守卫,就这么逃了出去。 林清轩和几个人在逃离了城主府之后,就到了两人约定好的地点去等夏篱落。 夏篱落自从地牢里出来之后也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往自己那个房间,去拿那些可以换来粮食的令牌。 这些令牌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真的是非常重要。而夏离落也是尽可能的小心保护着,不同于之前整个计划的顺利进行,这次夏篱落跑出了一小段,竟然碰到了城主的小妾和那个丫鬟。 玉夫人和丫鬟,在见到夏离落的时候,十分的惊讶和慌张,两个人还大喊出了声,像是见了鬼一样。 在玉夫人眼里看来,林清轩那么一个大男子,这武功自然是不用说的,再加上,没有了手上的舒服,杀了夏离落,简直不在话下,可是眼下夏篱落,就好好的站在她们面前。 而城主的小妾也十分聪明,双手就这么紧紧的拽住了夏篱落的手臂不让下礼了逃跑,那个眼尖的心,要还,见,城主的小妾,这样,也是抓住了,夏离落的衣袖,根本让夏篱落没有逃脱这里。 这一刻玉夫人,才在想明白这一切的会议指出 这根本就不对劲呀,夏篱落和林清轩,林清轩怎么会舍得杀了夏篱落?恐怕眼下林清轩早就跑那出来吧,不知道都到哪了。 这一下她开始紧张起来,心头跳得有些慌张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云夫人想着林清轩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和夏离落讲自己那奸情的事。 就在这一刻,地牢那边的方向,突然十分慌慌张张,有个人在跑动,有的人在慌张的说着些什么。他们只听到了一个句话,有人越狱了。 这一下城主的小妾便有些着急了,有些不淡定了,她立马就对着窗户的方向大喊到“来人啊有人帮忙,业余还偷东西呢,快来人啊。” 而地牢那边的人听到了这大喊之后,就立马过来了,因为现在,那么严重的事,他们肯定呆不住了,是,就,期盼着赶紧,抓到人然后会被罚得轻一点吧。 不过那些看守地牢的牢狱过来一看,是城主的小妾,而且还看到了夏篱落,这两人都跟城主,有些关系,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不出意料的这件事情还是惊动了城主,城主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赶来,在看到这两个人之后,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只见城主一进来,云夫人便一副立了大功的样子,还怕城主不知道一般,一直在哪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一直在哪里说着夏篱落。 而反观夏篱落倒是冷静的多,什么都没有说。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让城主的小妾和她的丫鬟十分慌张。 那名被云夫人买通了的牢狱,然后一见到城主,立马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然后就在那里说道,“自己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只求别怪到他一家老小的身上,他甘愿一个人受罚。” 城主让那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牢狱,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只是因为牢狱,不知道云夫人,有奸情这件事情所以没说 在听完这些时候,城主十分的愤怒。就命人把夏篱落拉去软禁了起来,不让她见任何人。 现在对于自己的女人私自去地牢的事城主已经知道了,而且眼下十分的气愤,只是还没有说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望着她在自己的腿边趴着求饶,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可人多耳杂。 他身为城主,自己的人知法犯法,叫他如何不生气。可那又如何,现在又能怎么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私用权利,若是今日不杀鸡儆猴,唯恐日后还有事端。 第两百一十六章入府救人 林清轩和其余的那几个人,好不容易逃出了城主府,随意的寻了一家住了下来。 他们几个人在客栈吃了点东西之后。决定今天晚上前在这住店一宿。等了好久夏篱落都还没有过来和他们会合。 林清轩就有些着急了,他已经去到客栈门口看了几次,昏黑的街道尽头,没有任何的额身影。 又从客栈出去看了路口,他们留下的特殊标记,他知道夏篱落一定会看到这些标记,找到这里来,可是现在还没有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几个人见林清轩坐立不安的,而且他们也担心夏篱落一个姑娘家的安全。就提议说几个人去城主府看看,如果下来了被抓的话,就把他救出来。 林清轩听了之后觉得不妥,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城主府逃出来,而且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况且他们才刚刚逃出来,城主府现在应该戒备森严。 可是那几个人又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他们想着夏篱落帮他们逃出来,而自己却被抓住了,实在是于心不忍。 林清轩自始至终都沉默着,依靠着门框,模样忧愁。他们说着说着便跟着停了下来,齐齐朝着林清轩看了过去。 “行了行了,这件事别吵了。”辰溪回过头有些不耐的看着他们,“既然都出来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话音刚落便将人都给轰了进去。回头望着林清轩,忍不住安慰着,却又不知应当说什么好。 踌躇半晌最终也只有拍拍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都让林清轩自己小心,而后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修养,毕竟大家才从牢狱之中出来,身上那些伤口都还没有经过处理。 林清轩在其余的几个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之后,又去了那个领头大哥的房间,见着人,眉头微皱:“如果我们明天中午都没有回来的话,让那个人带着其他几个人先回西国。” 那个人想也不想便摇晃着脑袋,“不成不成,这件事不能叫你一个人来冒险……” “没事,我会将她带回来的。”他固执着,这种固执叫人不好拒绝。 林清轩在去到城主府之后,又用了跟原来差不多的办法,打晕了一个守城的侍卫。但是这次,此他把侍卫拖得很远,然后换上是为了衣服,潜到城主府中。 可是林清轩全然不知,因为他们的出逃成这个城主府戒备森严,而他做的这一些,早就被人看在眼中,报告给了城主。 可是城主选择静观其变,他想看清楚林清轩的目的是什么。林清轩在之前和夏篱落的交谈中知道了夏篱落大概住在什么位置,所以他决定前去看一看。 在知道有林清轩的去向之后,城主也是赶紧赶来夏篱落的房间,因为他可不想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因为城主原本对林清轩不满,而林清轩这么公然出逃,更是大煞了他的面子,所以他直接过去先挑起了战争,和林清轩就这么在夏篱落的房间外大打出手。 城主是从背后偷袭的林清轩,一直在担心这夏篱落的林清轩注意力没有那么集中,所以被城主给偷袭了。 城主直接从林清轩从背后给了林清轩一个飞蹬,然后林清轩险些反应不过来,差点要摔倒,可是一下子,回过身来着。 林清轩借助着院子里的小假山直接一个起跳过去,给了城主的胸口重重地一击。随后林清轩也没有借机攻击城主,而是看城主接下来的反应。 城主被这么重重一击之后,更是恼怒,直接抡起大拳头就朝林轩冲了过来。而林清轩也不是好,什么好惹的,他本身就是西国的是十王爷,自幼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而城主刚才那一替,却恰好踢到他屁股上,这也让他窝了一口气。所以他也是拿出自己的本领和城主打了起来。 两个人的基本功都不差,你一拳我一脚的,可是林清轩本身的功底就在那里。而且她自幼练武,所以招数,比城主多一些。 没过一会儿,城主就大喘着出气,算是败下阵来了。可毕竟人家是城主也虽然输了也差不到哪里去,看着现在两个人身上都是狼狈不堪。 因为城主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一个人迁过来了,这一下,跟随城主的人才过来,赶紧扶住城主,而城主也是一直捂着胸口。 城主对林清轩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西国十王爷,竟然大半夜潜入我城主府偷东西。” 林清轩也是还在气恼刚才城主的那一下偷袭呢,这会儿他的屁股都还痛着。因为两人都是有功底的人。所以各自被击中的地方都还挺痛的。 林清轩有些不满的对城主说到“你也知道我是西国的十王爷呀,竟然如此无礼。说我偷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 城主这才止住了一直在按压胸口的手。对林清轩说,“一大晚上的潜入我城主府不是想偷东西,你是要做什么。” 林清轩见他这么咄咄逼人,也丝毫不给他面子,当着那些下人的面便拆了他的底子。 城主这一下子气急了,脸都气红了,眉头紧蹙,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林清轩说的“你胡说什么呢?”毕竟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他更是颜面扫地了。 城主就对着林清轩说道:“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会去调查,就不劳你在这里费心了,不过你这么大半夜闯入我城主府,究竟目的何在。” 林清轩见眼前夏篱落还被关着,而城主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今若是再将这件事挑开了,怕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城池主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而城主一听呢,这对自己有没有什么伤害。而且想到林清轩还是西国的十王爷,自己闹翻了也不好。可这个怨气还压在他的心口,叫他如何能够舒坦。 第两百一十七章刺杀 纵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将人给放了。他转过身,低声吩咐着,“去把夏小姐放了。” 下边的人有些不甘心,:“城主,我好不容易把她抓来,现在把它放了……” 原本因为林清轩的关系而心情不好,如今更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一点即燃:“我是城主,还是你是城主,我让你去放了就放,哪来那么多废话。” 见他发怒,那个下人立马就点头哈腰的逢迎着:“是是是,大人您说的是。”而后转身就走。 拿了钥匙,打开房门上挂着的锁,见着她的人,林清轩就立马向房间跑了过去,看了正坐在椅子里的夏篱落。其实说是关押倒不如说是软禁,因为城主根本就没有把夏篱落怎么样,只是派了两个丫鬟一直看着夏篱落。 林清轩进去之后就赶紧问夏篱落到“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虽然现在看着夏篱落没什么事,可是林清轩还是不放心地问了问。 夏篱落也是马上就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林清轩,有些不悦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清轩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城主,带着那帮下人进了房间。这下林清轩有些不高兴了。 见城主打断了自己和夏篱落谈话,林清轩有些许的不悦,闷声戳着痛处,“怪不得府上红杏如此艳丽,原来都是城主的娇纵啊。 听林清轩这么说着,脸色愈发阴沉,但还是回头就问了云夫人在什么地方。 那个下人说道:“夫人今儿个一天都未曾出过门。” 城主点了点头,又望着林清轩道:“改日再谈。” 林清轩倒也没挖苦这人,回头望着夏篱落,而后低头浅笑带着人离开这边。 城主朝林清轩点了点头。就带着那帮下人转身离开了,去往那个小妾的住处。 云夫人一见城主来了,立马兴冲冲的冲到城主面前抱住城主,头,还在城主往怀里蹭了蹭。十分委屈的样子。 那个云夫人娇滴滴的对城主说道:“城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你看看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还不让我出去。” 听着云夫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城主只觉得作呕,想想这么一个女人背着自己做出那台事,足以所有人耻笑他真的是贻笑大方。 城主立刻两只手有力的抓向了那,抱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一推。云夫人便摔到了地上。 身体上的疼痛叫她一怔,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看着门外跳进来不少的人。她只当是之前帮林清轩的离开,忙趴着过去求饶。 只见那小妾还不知死活的,立马跪着走了过来。眼泪摩挲的对城主说到“城主我错了,我不应该轻信他们的话,让把他们放走。” 城主见他还执迷不悟,还不肯承认,自己那件事情,更加的愤怒。真的是自己平时太宠着她了,让她这么作威作福。 城主十分大声愤怒的对着随行的侍卫说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关进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给他特殊待遇,不能放他出来。” 在云夫人这一阵惨烈的哭喊声中,还是被那些随行的侍卫给拖了出去。 城主见状又告诉经常跟随着自己的那个手下。“你去告诉地牢的人,如果这次,在把人给放走的话那我一定会重重罚他们,新帐旧账一起算。”城主严肃的说道。 那个下人立马低下头说道“是我马上去吩咐。”随即就用极快的步伐出,跟着那帮人出去了。 城主府的大厅里,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十分热闹。一群舞女正在大厅的主位之上,穿着这里,特有的服装,跳着剧聚他们民族特色的舞蹈。 她们的身材个个都是婀娜多姿的,画着艳丽的妆容。随着那边的,奏乐师的旋律,扭动着腰姿,显得十分漂亮。 只见坐在主位席的城主,正看得津津乐道呢,还吃着下人递过来的水果。像是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悦。 而林清轩和夏篱落就坐在城主不远出的客座上,欣赏着这精彩的表演。旁边也站着两个下人,随时为他们倒酒递上茶水等。 这个表演结束了。下一个表演的表演者马上就来了,然后城主拿起酒杯,对着夏篱落和林清轩两个人敬了杯酒。 因为夏篱落是个女的,酒量不太好,而林清轩现在身上有伤,也不适宜喝酒,所以两个人都以茶代酒了。 才刚放下酒杯,城主就一脸骄傲的对着林清轩和夏篱落两个人说道“接下来这个舞啊是他们去年才排出来的,十分好看,你们肯定,也会喜欢的。” 林清轩对城主说到“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啊,不过我想肯定也很精彩,那就拭目以待。”夏篱落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新一轮的奏乐声中。一个个身材更婀娜多姿的女人,穿着,即系这里民族特色的服装,然后摆着各种各样的造型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们对着城主和林清轩他们行了一个礼就开始了接下来的表演。 不得不说这一个表演的确是很有趣,比起刚才的那些表演。就显得更上档次多了,那些表演放在这个表演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就在城主刚伸手照过来,经常跟随着自己的那个下人问道“怎么这次的队形上和上次不一样啊?而且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 就在刚才短短的几秒钟,城主和手下的人说说话的时候。那伴舞女中的其中一个舞女,突然向这边跳着舞过来。 她的舞步和其他无明显的有些不一样。可是下雨了,没有注意,还以为她是领舞的,所以跳的要特别一点。 只见在夏篱落很近的地方,那个舞女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夏篱落。 夏篱落就这么看着他过来,根本一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这个女的动作特别快。而旁边的林清轩赶紧过来,抓住那女人的另一只手,企图抓住这女人,可是这女人也丝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会武功,所以林清轩和女人大打了起来。 在和林清轩打斗的同时,那个舞女的另一只手立马很快的就把刀子从夏篱落的伤口中拔了出来。 顿时疼得夏篱落脸色一白,一阵冷汗冒了出来,闷哼了一声,夏篱落赶紧伸出自己的手捂住伤口,可是那双,纤细洁白的手,马上就被鲜血染红了,只见鲜血从手指缝里不断溢出,夏篱落直接晕了过去。 林清轩见状,心疼不已,可是他这一刻根本顾不上夏篱落,看着,旁边的下人过去了,所以他就更想赶紧抓住这个舞女问出目的立马,林清轩竭尽全力的和那个女人打起来,希望抓住那个女人,问出她的目的。 第两百一十八章毒伤 “啊,杀人了,啊”这一阵呼喊声打扰,打断了城主的话,城主也是立马别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眼看过来,就看到林清轩和一个跳舞的舞女打了起来,只不过那个舞女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而那匕首上沾满了血渍。 而在一看就看到夏篱落,躺在地上,而他旁边的下人十分着急,立马过去,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就半跪在那里,看着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而已经昏倒在地上的夏篱落整个额头冒着大汗,鬓角两边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城主立马起身朝夏篱落倒下去的地方走了过来。而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也十分机灵,立马去叫了手下的人,让他们赶紧叫大夫过来。 城主府的那些下人,也是,立马围了过来,帮助林清轩抓这个舞女那个女人逐渐有些体力不支,眼看情况不对想要逃走。 显然,那个女人远远不是林清轩的对手,几下就败下阵来了,眼看林清轩就要抓到他,不知道那个舞女拿出什么白色的粉末林清轩眼前一撒,林清轩顿时停住了一下,赶紧后退,好像没有让那些粉末飞到眼睛里。 而那些下人也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这个舞女逃走了。见状惩处立马下令“封锁整个城池,不能让任何人逃了出去,然后命人赶紧,去抓这个舞女。” 等到林清轩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舞女已经逃出去了一段距离,根本就追不上了,他一想到夏篱落的伤势,就赶紧冲向夏篱落身边。 那边下人们正在,吹着那个大夫赶紧来,而林清轩已经,先上前一步,半,跪在夏篱落身边,帮夏篱落看起来伤势。 因为林清轩也是常年习武,所以不但会武功,而且还会简单的医术包扎之类的,可是他也看夏篱落的伤口不算是太深,因为他当时反应的及时,赶紧抓住了那个舞女。和那个舞女打斗了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篱落现在伤口出的血那么多,而且看起来她那么严重。 城主手底下的那个下人,这会儿正带着大夫急急忙忙的赶来,但附议赶到之后也是,抖抖嗦嗦的,立马就开始看了起来。 毕竟在这座城市里,在城主手底下办事,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惧的。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老本行,他还是克服着心里的恐惧,赶紧替这位姑娘看,毕竟人命关天。 等到大夫过来看的时候,林清轩已经把夏篱落报道了城主准备的房间,这个房间比下落之前住的那个,更好一些。而且当时,每个人都慌慌张张的,这里也是离大厅最近的地方。 眼下这边也在混乱的抓紧时间看着伤口,而大殿那边也更是慌忙火乱的。那些下人们在哪里收拾着,然后守卫们,正在四处搜寻着那个舞女。 而刚才跳舞的人和奏乐的人全部都被扣下来了。毕竟这是在城主地盘上出的事情,他也十分气恼,而且肯定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那个大夫首先看了看夏篱落的眼睛。好在从他的瞳孔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之后又给夏篱落了把脉。可是这个大夫中秋只是看一些疑难杂症。还是没有给出结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清轩现在也是十分着急,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过他转瞬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立马就让城主的人去找了,辰溪过来看。眼看着夏篱落,嘴唇越来越白,甚至有些发紫的现象,而脸色也是没有一丝血色,像苍白的白纸一样。 辰溪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是马不停蹄的往这赶。最后,看了夏篱落的伤口,才知道问题是出在这里。 从伤口的结痂程度来看,现在只需要简单的缝合伤口就可以愈合,不过在伤口里的却是蛊毒。 辰溪又道:“从目前的长度来看,这个毒他是解决不了,它只能解决一些小的疑难杂症,这个实在是无能为力。” 虽然眼下林清轩也很着急,可是听到辰溪这么说,林清轩他就没有在为难大夫了,他知道这是实话。 让城把它放走了 。 林清轩就问辰溪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这个毒。可是辰溪双手一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林清轩转眼就把目光放到了城主身上,这个毒在他们是在你的城池你的宴会上出事的,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代表西国第一个不放过你。” 城主听了听,知道事情孰轻孰重,于是就命人去房间里取来一粒药丸。然后给夏篱落吃了下去。 在夏篱落吃了下去之后,城主不知道在夏篱落旁边,就像是一个巫师一样,做着什么法术似的。 随即夏篱落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朝床边吐了一大口鲜血。只是那血吐出来,都是紫色偏褐色的。 在吐完那口血之后,夏篱落又马上眼睛一闭,整个人使不上力,又昏倒了躺在床上。 谁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怎么了。林清轩守在一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如今她这样昏迷不醒,但也不知道还能熬到什么时候。 辰溪站在一旁,有些束手无策。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也只能跟着干着急。手上的银针试探了穴位,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这是蛊毒,你让一下。”他将人给推开,而后又继续施针,脸上神色凝重,像是碰到了某种不治之症的人一样。 林清轩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等着他这醒过来,只盼望着她如今能醒过来。 刚刚吐了一口恶血,而今的身体情况正在慢慢的好转,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一旁的几个人也跟着慢慢得了口气,夏篱落没事就好了。 他们也跟着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刚才林清轩威胁的模样看着叫人一阵心悸。 “既然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事情,我们也理当弥补,不如将城郊的两个米仓里粮食送给你们好了。这是我们的最后的一点歉意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篱鸢杀机 经过这一件事,整个城池上下人心惶惶,特别是,城主府这边更是大面积搜查了整个城池。 那些住在这里的老百姓也听说了,因为城主府有人遇害了,而那个人逃出来了,有许多官兵都在大街小巷搜寻着。 这些官兵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在大街小巷,那么一个个的搜寻者,无论是街上的行人,还是店里的顾客,他们都会进去察看一番。 早在夏篱落的时候。城主就把那些有一点小姑关玄的士兵全部叫来,然后,把这套跳舞的服装看了一个遍,又请了当时在场的一个画像师把那个人的舞女给画了,好让这些士兵带着人去查。 那个舞女在出了城主府之后,就,赶紧一路的逃。她先是到了他摆放衣物的那个位置,把衣服换回正常人的衣服,然后又伪装了一下自己,画了一个丑陋的妆。 这个妆画得十分丑,他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大块胎记,在眼部的位置又在脸上点了很多斑,随后他还拿出了一块丝巾,带着就算是有官兵抓到,他把丝巾拿下来,恐怕也会以为她是一个丑女吧,根本不可能会想到,是刚才还在城主府跳舞的女人。 这个舞女一步三回头的,一路小心翼翼的,生怕身后有人尾随,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很隐秘的地方,在郊区之外。 到了那个地方之后,这个舞女敲了敲门,有人过来给他开门,开了看了一眼是她,就把它放了进去。在他进去之后,开门的那个人又左右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就把这扇大门关了起来。 这个舞女十分轻车熟路的绕过了一个花园,然后又绕过了一条长巷,走到了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待里面的人说道“进来吧。”随后这个舞女满怀心事地推开门进去了。 在这个舞女进去之后一直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用一副凌厉的目光审视着她。 这个女人的面相和夏篱落三分相似。可是从他的目光里不难看出他的野心和狠毒。根本就没有夏篱落的那份温柔。 这个和夏篱落,有着几分相似的女人名叫夏篱鸢,而这次让这个舞女去刺杀夏篱落也是她的主意。 夏篱鸢坐下来之后。对着舞女说道“看你这么安全的回来,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那个舞女抬起头说到“因为这是城主摆的宴席,所以我潜伏进去倒是一路顺利,而夏篱落也根本没反应进来,我就把匕首刺了进去,只是他身边的林清轩反应太快,匕首并没有刺的太深,不过匕首上的毒,足以要了他的小命,除非她身边有能解这种毒的人。” 夏篱鸢听了之后,犹豫了几秒钟,冷冰冰的说道“嗯,还不错,也算是发挥了你的价值。” 那个舞女胆却的问道:“那你之前承诺我的。” 因为对夏离鸢的手段,这个舞女是见识到的,很怕夏离鸢。 只见夏篱鸢露出一个十分看不起舞女的表情,不耐烦的起身向自己的梳妆台走去。随后便见他,从梳妆台的后面,拿出了一个很精巧的盒子。 然后迈着豪迈的步伐走了过来。朝着那个舞女把这个精巧的盒子一丢。那个舞女赶紧伸手过去,接过盒子。眼神中多了许多喜悦。 在那个舞女接过盒子,打开盒子之后。夏篱鸢向她说到“时辰应该没剩多少了,赶紧服下去吧。” 那个舞女顿时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声“嗯”,就直接没有用水把那粒药丸生吞了下去。 在这个舞女吃完药之后,转身准备,要离开这间房间,拿着她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瘫倒了下去,嘴角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这个舞女面色艰难的,伸出手指,这夏篱鸢,对夏篱鸢说到:“你,你怎么能这样?我答应你的事,可都办到了。” 只见夏篱鸢一声冷笑,说了一句w “就凭你还想跟我斗,你还太天真了。”那表情别提多钱打了,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那个舞女眼睛一闭,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夏篱鸢就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冷冰冰的对门外说道“来人把他拖出去,丢进乱葬岗。” 门外立即进来了几个男的,把这个舞女直接拖了出去。 这座城池这几天也是热闹了,林清轩他们才刚来这个出了事,人都还没找出来,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下人过来给城主禀报说“云夫人的哥哥来了,在城门外说是要来看看云夫人。” 城主想着,这个云夫人的哥哥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这么办人家来在城池外也不好,于是就让佣人把她放了进来。 而且是,跟随着城主的那个下人亲自去请的这个小妾的哥哥,一到那就看到他在说教这些下人。 云夫人的哥哥在那趾高气扬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也算是你们城主的大舅子,你一个下人把我拦在这,小心我收拾你。” 跟随着城主的那个下人过去,就看到守着城池的那些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想着怕得罪人,可是又不敢违抗城主的命令。 对于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人而言,不过就是靠着自家的妹妹升官发财而已。如今没了人。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几个人暗自忍耐着…… 跟随城主的那个下人过去对云夫人的哥哥说道:“是他们不懂事,别为难他们了吧,城主在里面等你请吧。” 云夫人的哥哥临走了还转过来,对着刚才守城门的那些下人说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待会儿看你们城主怎么收拾你。” 只见那个看守城门的士兵还是不为所动,不过,跟随城主的那个下人倒是转过身去,对他做了一个没事的表情。然后就带着他去向城主在的地方。 第两百二十章城主捉奸 她哥哥跟随着那个下人来到城主所在的大厅。然后乘着他就一副多熟络的样子,像城主走了过去。 他伸出一只手勾住城主的肩膀,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像是好兄弟那般。 他笑着对城主说到:“妹夫不是我说你呀,你这里的下人真是越来越欠收拾了,竟然拦着我不给我进来,回头你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他们,免得他们出去丢了你的脸。” 说完之后,云绮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城主说道:“暧,怎么?我这哥哥都来了,我妹妹还不来见见我?” 城主冷笑了一声,对云夫人他哥哥说道“她呀,她现在恐怕不能来见你了,他正在地牢里呢。” 云绮立马变了脸,不是刚才那副嬉笑的样子。也把自己的手从城主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十分愤怒地对城主说道“你,你什么意思?竟然把我妹妹关到地牢。” 说着还动手,想要打城主,可是被城主手下的人给拉了下来。 城主冷哼一声,目光轻蔑的就对云绮说道:“你让我好好调教我手下的人,免得出去让人笑话,那我是不是要好好调教一下你的妹妹,免得他所做的那些好事传出去,恐怕更会让人笑掉大牙。云绮立马十分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妹妹怎么了?你竟然还犯得着把他关进地牢。”别说这边抡起拳头,挣脱那些人的束缚,向城主冲了过去。 而城主也是丝毫不干干示弱,在云绮下手之前就先下手为强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毕竟城主这一刻才憋屈呢,他的妹妹背着城主作出了这种事,把绿帽子都给带实了,还脸都丢到人家西国王爷那里去了。 而他哥哥到这倒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打起人来,城主也是丝毫不讲,客气不过往日情面。两人就这么牛打在了一起。 可是云绮的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在城主面前,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还没打上几个回合呢,云绮就先败下阵来。 云绮就这么躺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在那里喘着大气。随后缓了缓还就站起身来。 他对城主说到:“这些话我可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至少我要钱去,渐渐他确认这件事情还要确保他的安全吧。” 城主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要贱就让她贱吧,事实都摆在那里,看他还有什么说法,就命人带他去了地牢。反正视频已经坐实了,他也豁出去了,他们云家人不要脸,他还要这张脸。 一路左右绕着圈子,而后停在一处荒芜的洞府前,要么进去,要么离开。 这个云绮见到小妾之后,看了看云夫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看来还是没有人对她动用私刑,只是把她关着。不过下巴倒是尖了不少,人也消瘦了不少,在这个地方看着更是面容憔悴,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和嚣张跋扈。 云夫人刚开始的时候还企图用节食来逼迫城主,让城主放她出去,可是见城主根本就没有来看,他,自己也饿不住了,就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填饱肚子。 云夫人也看到自己的哥哥来了,就立马热泪盈眶,想扑到他哥哥的怀里,诉一诉最近受的委屈。 可是怎奈她被铁链拴着,上前不了。还是他哥哥先开口问道“你真的做了那些让人不齿的事吗。” 看到自己的哥哥这样问,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迟早会被知道。所以她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他哥哥见状也十分恼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准备要走。可是他马上就叫出了声,向他哥哥奔去,带着那铁链子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还没走两步呢,由于铁链的限制,她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眼泪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哥哥见状也十分于心不忍,毕竟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城主的小妾立马连哭带嚎的对她哥哥说道“哥,你至少要把我带出去啊,我再也不能待在这种地方了,这样呆下去我会死的。” 她哥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起身离开了地牢。在他离开之后,云夫人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她就知道哥哥一定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云夫人的哥哥出去之后,同下人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城主,我有事要与他商谈。” 等他见到了城主,他也有些理亏,所以低下头。随后城主便先开口道“人你也见到了,事实就是这样,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云绮说道:“做了那么久的夫妻,难道你不可以放过她吗。” 城主觉得十分可笑,冷笑着面前的男人说道:“那么换做是你,你能吗?”云绮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见他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城主起身准备要走了。他哥哥立马开口说道:“那你至少留她一条命,让我们带他回去,我们自己处置。” 城主也未曾留下情面,淡淡说到:“既然都是嫁出来的人来岂有再带回去的道理,这简直就是屈辱了我的尊严。” 云绮说到:“那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 城主说到“那你就试试,让他在我的城池犯了事,还能让你在我的城池里把人带走。” 谈话陷入了僵局,云绮却突然凑了过去,同城主的都偷偷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城主有些吃惊,而且有些愤怒。 过了半饷还是说了一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云夫人的可见城主终于肯松口了,立马说道:“好,说好说什么条件。” 城主说到:“不能动你妹妹,但是你至少得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总是要去找他算账的吧,不然我,这委屈就白受了。” 云绮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地牢的方向过去准备问清楚这件事情也好给伤者一个交代吧。 可是无论他过去怎样劝说,怎样询问城主的小妾,就是不肯说出那个人。最后他威胁说“如果他不说出那个人的话,自己也救不了他。” 尽管自己的哥哥都这样说了,可是云夫人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不愿意说出那个人。 第两百二十一章苏醒 躺在房间的夏篱落开始恢复了些意识,只感觉到喉咙特别干,想咳嗽。特别想继续睡下去。感觉像多久没睡好觉,眼睛都难以睁开。 终于夏篱落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这一动,也惊醒了一直守着她的林清轩。 他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兴奋,看了看夏篱落已经睁开的眼睛。这一刻,他不再是平时那张扑克脸,少有表情的脸上也看出了些许的兴奋。 “太好了,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林清轩低沉的嗓音里充满着关切。 夏篱落看着他,眼下的青紫色,像熊猫一样,知道他一定守了她一夜。心里倒是一暖,有些感动。 “我……咳咳咳,我口渴。”因为之前一直昏迷着,而她的血液又异于常人,所以这会儿夏篱落刚开口,就嗓子不舒服干咳了起来。 林清轩立马去到桌子旁边,倒来一杯水。然后扶起夏篱落,喂着她喝了下去。 夏篱落喝下水之后有了些许缓解,一口气喝完,整个人如同获得了新生一般。 她捏着杯子,踌躇着,“可以麻烦你,再给我端一杯吗?”说完,她只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林清轩看了一眼,凝眉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嘴里跟着嘀咕着:“奇怪,没发烧啊。” 夏篱落干咳两声,差点被口水给呛着。 他立刻起身去给夏篱落端了水过来,看夏篱落喝下去。 不一会林清轩派去的人便把辰溪给叫来了。 辰溪眼神暧昧的在夏篱落和林清轩之间打转,看的夏篱落频频蹙眉。还直接开口打趣起两人来。 “你还能不能好好看病了?”林清轩看着辰溪说道。 辰溪笑了笑说到:“哎呦喂,还跟我急上了,哈哈。”在说完之后倒是认真的替夏篱落把起了脉。 辰溪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对两人说到:“虽然现在已经醒了,不过这蛊毒还是没有彻底排出。在找到解药之前不能动用内力。” 林清轩有些担忧的问到“难道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了吗?” 辰溪说到“目前是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根据她的身体先开点草药给她维持住了。”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辰溪离开没有多久,就派下人送了熬好的中草药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城主也听说了篱落醒来就命人先给她送了碗粥。随后又命人好酒好菜的送了一桌饭菜到她的房间让他和林清轩一起用膳。 在吃完饭后,或许是因为体内那些与常人不同的血液。夏篱落恢复的格外快。 吃完饭后,在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就像是掐着时间点私的来了。 给夏篱落送来了许多补品,还说是城主叫他过来看看夏篱落好些了没有。 夏篱落见装就对那个群主身边的下人说道“替我转达称项城主的谢意,待会我们会亲自过去见他。” 那下人笑着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林轩对夏篱落说“恐怕我们待会儿还真得去见城主,还得给他要点东西。” 夏篱落也笑了笑说到“你这人还真是,到哪都当成自己家了,嘻嘻。” 见身体没有下人,林清轩便调侃夏篱落到“哎呀,你可真没良心,我去找他要东西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夏篱落说道:“是呀是呀,就你良心最好了。”不过话锋一转,夏篱落就想到了他们这次来的目的。 夏篱落问林清轩到“那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林清轩说到“目标不在这里,我们恐怕还得回西国。而且我觉得不能再拖了,你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就启程吧。” 夏篱落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城主要点东西,然后离开吧”夏篱落说到。 林清轩听了倒是一笑,谁把这当家了,还直接去找城主,要点东西就离开。 林清轩还是有些担心是问道“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其实我们可以等你恢复好一点再走。” 夏篱落说到“没事的,我比正常人的恢复能力要强一些。”两人相看一笑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又把这个房间恢复了原貌。 林清轩和夏篱落两个人来到城主府的大厅,过了一会儿,城主才在缓缓赶来。 群主自从,进了门之后就看到了下列漯河林清轩两个人背上包袱。 城主开口问道“这是要去哪?还是要回西国了。” 夏篱落说到“这么久来一直感谢,城主的款待,现在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可是蛊毒还是没有排出,我们决定不在这里多做停留,还是打道回府吧。” 城主听了之后便说道“你那会儿才刚醒来呢,这会儿就上路,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我这又不是什么老虎窝,难道你还呆不住了。” 林清轩便说到“你这那么好,每天夜夜笙歌的,谁敢诉说你这是老虎窝。” 城主看着林清轩有些无奈但又好笑的说到“你呀你呀,一天就别打趣我了,你那须国的大皇宫,难道会不比我这讲究,难道不是每天莺歌燕舞,哈哈哈!” 林清轩说到“老兄,我们都要离开了,不打算送我们点什么东西吗。” 城主捋捋自己的胡子说道“就你丫这些果实,王子,每天把我这当成家了,要走还要东西呢。” 说完之后,城主和林清轩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夏离篱落也跟着呵呵的笑了。但是笑得特别文雅。 城主对着经常跟着自己的那个手下说道“去吧,把他们要的东西拿来。” 那个手下说道“是城主”就往外走。 客人都还没走出门槛呢,又被城主喊了回来,城主对他的耳边耳语了一阵,他才,兴冲冲的去办事。 过了一会儿跟随着的城主那个佣人回来了。 林清轩看到他手上拿的,是那天城主救夏篱落时那样精巧的盒子。不过那下人手上似乎还拿着那眼熟的粮食令牌。 城主站起身来,走过去把那精巧的盒子交给夏篱落,又把粮食令牌拿给林清轩。 林清轩这家伙既然还说到“我就喜欢跟那么爽快的人打交道,放心,那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城主点了点头,说道“路上小心点,一路好走,期待我们,下次再会。” 说完之后,便命人送林清轩和夏篱落一直到城门外。 第两百二十二章遇伏跳崖 跟随着城主的那位下人说道“就送两位到这了,小的就先告辞了。”说完之后便回去了。 从城主府出来,离了这个城池之外,有一段路是郊区,郊区之外就可以到达军营了。林清轩和夏篱落现在准备先去军营。 或许因为现在已经适着早秋了,路边的树叶都已经枯黄,有的甚至都已经掉落。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春季勃勃春意盎然的感觉。 林清轩觉得有些不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可是每次转过头去,又没有看到人。 夏篱落现在也已经有些察觉了,这两人十分默契,在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都各自警惕着周围环境变化。 这会儿他们从城里出来已经一段路程了,回去也是不可能,而且都已经决定要走现在还是赶紧赶路去军营吧。 突然从他们前方跳出了一些黑衣人。看起来每个都是身强力壮,带着面巾,看不出他们本来的面貌,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是在一个山坡上突然跳出来的,看起来他们埋伏在那里已久,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长长的刀,那刀刃十分尖利。在这秋日的暖阳下还有些闪闪发光。 因为这帮黑衣人的出现,林清轩和夏篱落不得不暂停了前进的脚步。他们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决定先往后跑。 因为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专业杀手,都是带着目的来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就算林清轩身手再强,可是夏篱落现在才刚刚恢复,就他们两个人也是寡不敌众啊。 林清轩和夏篱落二人,趁前面的人一个不留神撒去腿就往后跑,可奇怪的是前面的那帮黑衣人竟然没有追过去。 难怪这帮人那么淡定呢,从他们的后方,那些枯叶后面,又来了一帮黑衣人,显然和这帮是一伙的。 现在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十分不利,前面后面都是敌人,他们被包裹在中间。现在看来只能硬碰硬了。 那些黑衣人提着刀就向两人冲过来。林清轩,眼神很独特,他看了其中一个人,问道“至少死也要让我死明白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那黑衣人十分淡然的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现在看来,两个人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这帮人就是冲着他们的命来的。 一个黑人直接冲到夏洛面前,眼看他到任,就快刺入夏篱落的喉咙,林清轩眼疾手快的掐住那个人的手臂一个过肩摔,那人狠狠的摔到地上。 可是看得出这些人是专业训练的,这样一个过肩摔,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它就像顽强的小强一样又爬了起来,向林清轩冲了过来。 而其他人也是丝毫不带犹豫的,气势汹汹的直接冲过来。 夏篱落见现在,只得一下子和那个黑衣人打了起来,趁着其他黑人不太注意的时候,她劈了一下那个黑衣人的脖颈处。夏篱落现在下手很重,想必这一下够那个黑衣人昏睡一会儿了。 他捡起那个黑衣人的刀,向着其他黑衣人打去。如果光凭武力和精力的话。 在一介女流之辈中,夏篱落的武艺也算是可以的,可是和这帮年轻力壮的男子比起来肯定就要略逊一筹,而且他们还是一个个的抱成团冲过来。 要说体力的话,因为她一直注平时的训练,所以体力还可以,可是她早上才刚醒来,蛊毒还没有全部解除,身体都还处于虚弱状态。 夏篱落挥动着这一会儿见,又应用向了一些内力倒是刺伤了好几个黑衣人,虽然没刺中他们要害的地方,可是都让他们不能再爬起来作战了。 不过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喉咙。嘴里闻到一股血腥味。 “噗”一口鲜血从下流落的嘴中涌出。她现在虚弱的想要倒下。好在那把剑够长,他利用剑置在地上的力量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林清轩看着这一幕有些着急,她赶紧过来和夏篱落背对背,然后继续和黑衣人打斗着。 林清轩的剑术在整个西国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这一会儿,这些黑衣人便被他打的落花流水。 好在趁他们没有注意还没有恢复林清轩搂过夏篱落的腰,带着夏篱落往树林里一起逃跑。 林清轩看着,旁边的夏篱落已经越来越虚弱了脸色寡白。甚至连整个嘴唇都是白的。而豆大的汗珠正在不断的顺着脸颊往下流,鬓角的头发都已流湿了。 林清轩突然感觉自己,搂着夏篱落的那一只袖子有些潮湿。往那边一看才看到,是夏篱落的血已经,寖湿了他的衣袖。 一看是夏篱落的背上受了伤。都还没有来得及包扎呢,就听到后面一阵阵马蹄声。 看去,只看到一些黑影和,马尾在空中飞扬。林清轩心想不好,不知道这些人突然之间从哪里弄来的马匹,只能赶紧走。 没一会夏篱落已经整个人快要没有什么意思了。眼看着就要走出这片树林。而身后的敌人也是离自己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林清轩带着下楼跑出了树林,这会儿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而后面那帮黑衣人也是丝毫没有停留的追了上来,直到他们面前,才勒住了马绳,下了马。 这会儿树林就走出来了,可是在他们前面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会儿才真是所谓的进退两难,前面是悬崖,这么掉下去的话,恐怕也是必死无疑吧。后面是追兵,每个人的目的都是他们的命。 只见那些人下了马之后,提着刀向他们不缓不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像是在逼他们做选择。 夏篱落有些虚弱的说到“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我还不如自行了断。” 林清轩说到“嗯,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相信我们的命运不会到此就结束的。” 说完之后林清轩持续着刚才搂着夏篱落腰的那个动作,两个人纵身一跃,往悬崖上跳下去了。 那些黑衣人赶忙上前,可是还是没有来得及抓住他们,把他们带回去复命就看着他们这样落下悬崖,直到两个小黑影什么都看不见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向领头的那个问道“大哥他们就这么死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那个大哥说道“从这里跳下去,难道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吗。”说完之后就,直直走过去,上了自己的马。 而其他兄弟看着他走了,也纷纷上马。向原来的方向奔驰而去。准备回去复命。 第两百二十三章辰溪归国 在城主府的大门外。辰溪和夏程志正在等着下人去禀报城主,然后进去找林清轩和夏篱落。 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们要赶紧来通知林清轩,和夏篱落两个人,让他们回去。 过了没一会儿,跟在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就急匆匆的赶来。 十分殷勤的说道“两位贵宾在此到访,我们城主府,所为何事?快快请进,城主已经设好宴席,等二位去吃。” 他们俩人丝毫没有怀疑的就跟着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到了城主府的大厅。 这次城主没有特别的安排歌舞来款待之事,让人上了好酒好菜,来招待他们。 等菜上齐的时候,城主十分和蔼的说道“西国和咱们城主府真的是太有缘分了,这都快赶上天天往来了。” 在城主身边那个下人给辰溪和夏程志两人倒了酒之后,城主笑呵呵的说道“两位请用膳吧。” 这下夏程志倒是有些不解了,他向城主说到“城主恕在下冒昧,请问舍妹与十皇子现在在哪?他们不一起过来吗。” 城主十分好笑的说道“是我城主府的酒,菜太好了吗?你还没吃就醉了呢。” 辰溪见情况不太对劲。就说到“城主此话怎讲?” 城主在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二人还不知道夏篱落和林清轩已经返城的事。 可是这么一想就不对劲了呀,那他们在来的路上,绝对会遇到林清轩和夏篱落。可以没有遇到。 城主说到“哦是这样的,夏姑娘已经在今天早上身体就恢复了,可是毒却没有完全解,她和十皇子两人,又说非得今天回去,我见留他们不住,就没人送他们到城门外了。” 城主身边的下人,见辰溪和夏程志有些着急,急忙说道“是的,还是小人,亲自送他们到城门外,他们是往军营的那个方向去的,不过你们放心,虽说夏姑娘,身体才刚恢复,可是,她因为她体质与我们常人不同,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 夏程志有些着急一下子站起身来。十分心急的说道“我们二人就是从进那个方向过来的,如果他们去的话,市场应该差不多,不可能我们都到这了,在路上还没有遇到他们。” 辰溪见夏程志十分急性子,已经坐不住了,还安慰到“没事,这两人从小就聪明,遇到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的,再说要是他们从其他小路走呢。” 辰溪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给城主借了一支部队,方便他们一起去寻找。 城主,听他们这么一分析,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就赶紧命人和他们一起去寻找。 果然,在离城不远的地方,郊区外那片树林,他们再仔细搜寻下,已经简单被人用土掩盖住的血渍。 辰溪和夏承志两人见情况不对,便有细心的陈茜留下来带人继续搜寻,而下沉至区经营那边,带一些士兵过来。 辰溪发现了,这些被掩盖的血迹,周围还有打斗过的痕迹,在顺着这马蹄印,找的话,或许可以找到两人的下落。 果然在打斗这片场地的周围找到了一摊血迹。作为炼药师的辰溪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雪应该是夏篱落的,他的血与常人不同。 这血迹是往树林里去的,辰溪还希望这极致的两个人能够在树林里躲过一劫,不然照着血流的程度来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顺着这些血渍一直走过去,竟然走到悬崖边就没有了。辰溪看看这悬崖的高度都有些不寒而栗,甚至是深不见底。 刚才他带着搜寻的一帮人突然过来禀告他,说是找到了两个包袱。而一看这包袱的打结法应该是夏篱落和林清轩无疑。 看着其中一个包里的粮食令牌,辰溪便能够确定,这真的是两个人的包袱,而且两个人恐怕已经遇害了。 这会儿去军营那边带人的夏承志已经过来了。夏程志马上就找到了辰溪。在看到辰溪之后的夏程志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一刻两个男人都沉默了,他们说不出安慰彼此的话。 辰溪便让,那些城主府的下人们先回去,然后替他感谢城主,说下次会亲自登门拜访道谢。 又命令那些夏程志从军营带来的人,把这个粮食令牌拿去,换了粮食,带到军营军营,现在正是需要这个的时候,一刻都耽搁不得。 在这些下人们都走了的时候。夏程志十分难过,他有些迫切的看着辰溪问道“没有办法了吗?” 辰溪看了看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现在恐怕得先回一趟西国,然后接下来的情况再看吧。” 这两个男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西国,本想着现在立刻去给皇上复命,看看皇上那边能不能加派人马过去找找,应该还会有所结果的。 他们正一路急匆匆的往皇上的宫殿走去。在路上,却遇到了一个不想遇到的闲人。 夏篱鸢一个人朝着这边过来,看起来是知道了什么消息,特意来这里堵他们的。 这姑娘倒好,一上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到“哎有些人啊还真是没用,这么点简单的事都办不好。”听得出他这肯定又是在故意挖苦辰溪。 只不过看他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辰溪此刻真的觉得,要不是她是个女人,肯定得跟他好好切磋一场,让她闭上她那嘴。 第两百二十四章大打出手 夏篱鸢这么说着,可是辰溪也不理她,只是暗自的觉得同样是姐妹,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那知夏篱鸢那家伙是不是那一根筋打错了,见辰溪不理他还,不依不饶的非要上去说一些刺耳的话。 夏篱鸢说着“我们洗过可不养吃白饭的人,有些人拿了银两就要办出事儿,明明担着这个职务,却做不出一点,该做的事。” 辰溪知道夏篱鸢这是在说自己练丹药的事,这事虽然面前看来还是没有进展,可是这国王都还没说什么呢。 那轮到她一介女流之辈,在这里,点头论足,说三道四。 辰溪皮笑面不笑的说到“有些人可真好笑,前把自己管好,再来管别人吧,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摆首弄姿。祸国殃民。” 夏篱鸢也大怒道“辰溪,一个炼药师,凭什么这么说。这些事起轮得到你在这里妄下定论。” 辰溪看着夏篱鸢愤怒的样子,便有些高兴,觉得自己也没吃亏,反正别人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辰溪边走边说着“唯女人难养也。”边说边漫不经心地走着。 跟随在夏篱鸢身边的几个宫女,都觉得很好笑,可是碍于夏篱鸢都不敢笑,都在那里偷偷的笑着。 夏篱鸢十分的生气,指甲抠着,手指的肉都快扣下去,一道印子。她十分不服气,气不打一处来。 本想着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机会,可以羞辱羞辱这个一个和她作对的辰溪,哪知道辰溪当着这些下人的面那么说她,她简直没面子极了。 夏篱鸢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眸光,他拿起手里的银针,运用着自己的武力,十分轻快的步伐,向辰溪的方向迈了过去。 辰溪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而且他这种常年炼药的人,嗅觉是十分灵敏的。到时候闻到了某种毒药沾染上的味道。仿佛在这中间还透着一股女人的胭脂水粉味。 辰溪忽然反应过来,立刻转身想要避开,可是没想到夏篱鸢最近的武功进步的如此之快。只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夏篱鸢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辰溪赶紧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夏篱鸢那只拿着银针,要刺向自己的手。 夏篱鸢这人本就精通这些小暗器,这会武功又得到了提升。而夏篱鸢这女人做事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看到她之前的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 而这次她拿着有毒的银针刺向自己,也是丝毫不带犹豫的,要是自己在晚一点反应过来,恐怕真要招了这女人的道。 辰溪眼看着那带毒的银针就要刺向了自己的眼角,因为他是转过身来,如果没转过身,这个位置刚好能刺入自己的脖颈。 辰溪一下子狠狠的抓住了夏篱鸢的手,看向夏篱鸢的目光也是十分的令人觉得不寒而栗。都没有了往日那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直到辰溪都抓住了夏篱鸢的手那些下人们才反应过来。可见如果辰溪反应再慢点的话,这会儿恐怕都要惨遭毒手了吧。 辰溪十分说到“夏篱鸢,你疯了是吧?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耍点小女孩子脾气,没想到你那么歹毒心肠。” 夏篱鸢则是说到“说我是红颜祸水,那你呢?难道,连一个女人你都打不过吗?婆婆妈妈的。” 见夏篱鸢这么说,辰溪觉得如果自己在不给她点厉害的话,那她真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以后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来。 说着辰溪的手十分使劲的掐着夏离鸢的手腕,然后把她的手指扳过来,一直强迫着她,把那带毒的银针丢掉。 虽然夏篱鸢平日里,武功挺不错,而且力量也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一些,可是在面对这种每日习武,又身怀绝技的人身上,它的力量,终究还是弱了一些。 虽然那银针被强迫着丢了,可是夏篱鸢也十分不服气。现在手上的力气都不到便宜,他就伸出了脚 一个勾腿,准备一下辰溪替去。 而辰溪也是下意识的闪过,因为他的那个避让动作,所以一直钳制着夏篱鸢的手也就放开了。 夏篱鸢这种不服输的女人,刚才在力量上没有占到上风,这话哪里肯轻易罢休,见溪好不容易放开了他,就立马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向辰溪冲了过来。 夏篱鸢那白皙修长本应该绣花做女工的小手,握成一个拳头,十分有力的向辰溪的脸打了过来。 这次辰溪没来得及闪躲,被他这么一个拳头给狠狠的击中了胸口。 辰溪也怒了,没有传起拳头,而是拿着手中的擅自向下夏篱鸢打起。夏篱鸢伸出的手,被他的扇子狠狠的打去,扇起扇落那手上已经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印痕。 随后夏篱鸢改变了攻速,他往后退了两步,起身跃起。一只脚蹬住了,花园,假山,想借助这里,猛的给辰溪狠狠一击。 而辰溪见状,立马就闪躲开来,想要利用他,下来之际,再给他一个还击。 似乎听到一些脚步声往这走来,可是辰溪和夏篱鸢都没有收受,这会儿两人都在气头上。 而那些下人们倒是看到了,这会儿走来的是,三皇子,看他这个方向应该是才从国王的宫殿出来。 他也看到了这边好像有人在打架,然后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看样子他们又不像是普通的吵架,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三皇子看了看,眼中已经像是发现了什么,立马朝这边跑来。身后的人也跟随着他,疾步向这边跑来。 三皇子过来之后,看到夏篱鸢虽然没占什么上风,可是也不算太次吃亏,倒是对于这另一个打架对象有些吃惊,这可不像是他印象中的辰溪。 三皇子立马严肃地大声呵斥道“还不快住手,在这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辰溪和夏篱鸢虽然都还在怒火中烧,十分的不想放过对方,可是碍于三皇子,又都就此停手,只是眼光还在狠狠的瞪着对方。 第两百二十五章惩罚 见两人都已经停手,三皇子就走过去询问。 “你们两个都没有受伤吧。”其实他这句话也是冲着夏离鸢问的,因为他一直对夏凌渊有些意思,虽然辰溪也有可能会受伤,可是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受点伤算什么。 不过这会夏篱鸢这女人也还算是知识,没有,说自己怎么样了,只是说“是点小伤不碍事。” 而辰溪则是说到“回禀三皇子,和这样的一见女流之辈,出手,还不至于让我受伤。”说完之后,辰溪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夏篱鸢。 夏篱鸢听了这话有些气愤,十分恼火的说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堂堂?一个七尺男儿。” 说完之后,还挥了挥袖子,表示一脸的不屑,看不起辰溪。 三皇子找了一个凉亭,下,然后问起了情况。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见两人恐怕也是因为,都是要强的性子,斗斗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就端起一杯茶,像听故事一样,让他们叙说。 见这两人都十分硬气,都互相不语。像是不屑于说这些。 见状,三皇子就说到“好了,夏篱鸢你先说吧。” 见三皇子都这样开口了,夏篱鸢也不得不说,她便说道“还不是这人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出口不逊。” 辰溪一天就不乐意了,是谁刚才便把他们拦下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辰溪看着夏篱鸢,冷冷的说了一句“哎呀真好笑,真是贼喊捉贼。” 三皇子见了,便是一笑,然后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打算如实招来了吧。你们二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这里公然大打出手,这传出去恐怕不是被惩罚,而是丢了咱们西国的脸。” 夏篱鸢一听便说到“三皇子分明是这人出口不逊。恶语伤人。” 见三皇子什么都不说,夏篱鸢便指了指夏程志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美女的哥哥,他可以给我作证。” 夏篱鸢这话一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夏程志。三皇子,也是一脸期待的目光。 夏程志便走上前来,面对三皇子,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三皇子,虽然我刚才在这里,可是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夏程志这一刻才真的是左右为难,一个是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虽然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的确是,自己的妹妹前挑起事端。 可是他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说出去吧。但如果,和妹妹一起,来污蔑辰溪,他又良心上过意不去。 这也是他刚才一直在一旁看着两人,而迟迟没有出手的原因。所以到了这一会儿,他倒还好,有这个理由可以开脱一下。 三皇子一听,便两手一摊说道“你看,这么说,空口无凭了吧,这里也没有其他证人,那这样的话,我就只有惩罚你们两个了。” 三皇子一改刚才一脸玩笑的样子。站起身来,十分威严的对着所有的下人说道“今天的事情,权当是,夏篱鸢和辰溪两个人在切磋武艺,要是谁敢传出去,其他一个字,那我为你们试问。” 那些人见三皇子一脸严肃,便也不敢反抗,就说到“是,三皇子” 夏篱鸢先开口到“不知道三皇子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三皇子平日里就爱慕夏离鸢,这会儿虽然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明面上偏袒她,可是也得要替她出一口气。 三皇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辰溪,作为一个身单重任的人,不分场合,一切女流之辈,公然在好,皇庭里大打出手,实在有损我西国颜面,来人,给我拉出去,杖责五十。” 辰溪听了之后一脸的无语,可是他也不打算狡辩什么,就听听看三皇子对夏篱鸢的处罚。 而夏篱鸢则是一脸的满意,这三皇子这会儿好歹说也替她出了气,杖责五十,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三皇子说到“夏篱鸢只有在夏家长大,没吃过什么苦头,就罚他,端茶送水,一个月,而我作为这件事的见证人和,裁决者,就命他在我身边端茶送水吧。” 辰溪一听便不乐意了,甩一甩自己的清秀袍,转身准备要走。 三皇子觉得有些颜面无存,大喝道“辰溪,你就是如此这般的目中无人吗。” 辰溪在平日里就,听闻传言,三皇子对下流咯,有些私人纠葛,他还不愿意相信呢,这好,看来是真的了,他便不想在这里再做纠缠。 辰溪说到“你是席国三皇子,没错,我也是西国炼药师,我们都同属西国,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这个权力来让我杖责五十。” 三皇子对着辰溪说到“你也知道我是西国三皇子,那你为什么还对我的命令有反抗。” 辰溪头也不回的对三皇子说道“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玩什么所谓的,惩罚小游戏,我还有要事要去向皇上禀报,至于要怎么惩罚我,还是皇上说了算,你也可以到皇上那里去让他评评理。” 说完之后辰溪和夏程志就继续向着国王所在的那个方向走去了。丝毫没有顾虑后面这两个人。 虽然三皇子平日里就爱慕夏篱鸢可是一直碍于夏家。所以,都是客客气气的,要给她留下好印象。 这会儿他倒是有些高兴,庆幸自己出来,就遇上了这么一幕,觅得了好夏篱鸢朝夕相处一个月的机会。 在这一个月里,三皇子倒是每天都把,夏篱鸢带在身边,就像他所谓的,端茶送水一样。 也不会让夏篱鸢干什么重活好吃好喝的,带着他,但是每天都在她的身边,让两个人接触的机会更多。 三皇子觉得在这一段时间里,他能够和夏篱鸢两个人有共同的话题,谈着彼此的兴趣爱好,拉近了距离。 第两百二十六章请婚书 婚书已到,西国皇宫的中心枢纽呈现一股子诡异的安静。 皇帝将手上的东西随意的扔在这案桌上,下边跪着几个大臣,闻声颤抖。 “夏篱落什么时候去的。”目光所到之处,便是一阵颤抖。 有胆子大的,脑子还算清醒的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陛下,现在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回复清国的要求。” “老臣记得平日里十王对于夏三姑娘很是喜……照顾。如此,若是答应了下来,该……” 位于案桌之后的人略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天底下又不止夏篱落她一个姑娘,朕瞧着那夏篱鸢不也不错的么。” 他到手敲着桌子,一脸的若有所思,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底下的人更加的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偷偷的面面相觑,而后又纷纷摇头。 等着书房里的人都散去了,门外候着的人才走了进来,“皇上,清国的使臣们都已经安顿下来了。” “嗯。”他眼睛没有睁开,安安静静的晃了一下脑袋,而后又沉默着。 他小心翼翼的等了一会,屏气凝神的等候他的吩咐,一阵倦意汹涌而来,勉强支撑着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夏三姑娘这事儿你觉得如何?” 冷不防头顶一声询问,惊得他的瞌睡一下便散得差不多了,后背的冷汗叫他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 头顶上一声响动,叫他不自觉的出了冷汗,可暂时也没办法来应对,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皇上还是三思,此事还得问过夏大人才好。” 囫囵说出两个答案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上面那人的意思,战战兢兢的等着,只期盼着这件事能有一个善了的。 上首的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他这个提议,不过,心里头还是有些古怪。 皇帝亲临夏家,夏正还正在书房里看着折子心烦,忽然听见一声长喝,忙从房间里出来。 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夫人也都出来,大夫人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后看着夏正,一脸笑意,“老爷,听说皇上来了。” “嗯。”他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自己的目光。 大厅里的人都已经等着了,他见了人,立刻行礼。 皇帝也不在意这些虚礼,抬了抬手,目光在这之中扫了一眼,“夏篱鸢呢?” 夏篱鸢早就同人离开,这会儿夏家已经没有多少姑娘待着了。 夏正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回答, 好在皇帝也没有多问,等了一会,才说道:“朕这次过来,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夏篱落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夏正抬头,欣悦道:“皇上若是有所安排,臣代臣女,多谢皇上安排。”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吧。清国来的婚书也要求了,你作为他的父亲也答应了,这桩亲事就这么下来吧。”皇帝也懒得在多废话,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 夏正看了一眼,便挪不开视线了。那几个大红色的木箱子,一旁的皇帝也自然看着了,神色淡淡道:“这是聘礼,既然是和亲也要对得起对方的身份。她既也是朕侄女,会拟圣旨封梨落为淑贤郡主。” “臣,多谢皇上厚爱。”他跪下来,已经激动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能得皇上垂青,便是夏家的福分了。 夏篱落的安排好了,又忽然惦记上了夏篱鸢,他斟酌着,问着:“不若将夏篱落许配给十王如何?” 林清轩虽不是皇家之人,可地位却是同其他的几个皇子差不多,唯一不可能的却是登不了帝位。 夏正一顿,夏篱鸢之前便同陈王情投意合。虽不似十王那般英勇,可却有机会成为皇座的人选。 “皇上……此事……”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个清楚。 他合着手掌,并未理会他这意思,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先回去。剩下的,你好好思忖思忖吧。” 夏正睁着眼睛,知道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了。可眼下,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对于其他的事情,还得重新处理了。 “微臣……送陛下。”带着一大家子的人将他送离开了这里,夏正才闷着脸回来。 一转身就见着自己的大夫人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烦,“做什么。你那个乖女儿呢,怎么不管管。” “篱鸢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皇上怎么说。”她这急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正冷哼一声,“还不快将你那好女儿叫回来,再不回来直接回十王爷府上。” “是是……”她急忙应下来,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正要去办这件事,又突然被叫住了,回头望着夏正,“老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重点是夏篱落,找人查清她现在在哪儿。”他点了个名,叫大夫人脸色讪讪,有些不太情愿。 皇帝下了龙辇,便看到皇后的凤辇朝着自己这方过来,停在外面,若有所思的望着。 那轿辇直接停下来,皇后急急忙忙的走过来,“见过陛下。” “皇后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情。”他望着面前这人,眉眼里带着试探和打量,看着倒是开头不小。 皇后忙笑着,“听闻皇上要让篱落去和亲。” “皇后好耳力啊,不错。”他感慨一声,语调不阴不阳。 她跟着赔笑,看着他身后几个人,轻轻挥手,便叫场上的人都走了。 “只是皇上可否细细想过,将夏篱落送出去的后果。”她轻声问着,目光偷偷进行打量着。 皇帝挑眉,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继续道:“任何人都可以和亲,唯独夏篱落不行。” “嗯?皇后这是何意。”他倒是觉得有些不解了,带着猜测望着跟前的女人,“夏篱落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叫皇后这般惜才,我知道她是你妹妹的留下的孩子,不过在国家跟前……” “臣妾知道。”皇后急忙告歉。 第两百二十七章阻挠 夏篱落同林清轩之间,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若是就这么拆散了,她要如何去同自己的妹妹交代。 “皇上。”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头的慌乱给压了下来,而后将自己的思路给扯了出来,“不论臣妾是否同她有亲属的关系,可夏篱落此人有大用。” 皇帝挑眉,继续等待着她接下来说得话。 皇后偷偷看了一眼,见着他脸上神色平静,没见着有任何的怒色,皇后才又继续道:“十王欣悦夏篱落,若是将篱落给送出去了,咱们要如何牵制十王。” 皇帝沉吟不语,两个人站在这广场之中。周边的风也不敢轻易过来,裙摆沉赘,没有丝毫的动静。 “你说这番话,莫不是因为夏篱落是你的侄女?你故意偏袒。皇后,万事要以大局为重!” “妾身正是为了大局,才决意来劝说陛下。”她抬首,目光坚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深知自己若是拿不出合理的解释来,他便不会善罢甘休。 心头犹如有万斤之重的石头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两人相对,他倒是平静下来,“那你说,为何。” 皇后静默许久,没有回答。目光闪烁片刻之后,又静止下来,对于他的疑惑,心里才想着了对法来答。 “怎么,说不出来了?” “并不是。妾身只是在想应当如何同陛下作答。此事事关重大,况且清国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提出联姻一事来……”她定住了,抬头望着面前的人,眉眼一挑,“皇上不觉得古怪吗?” “两国联姻,若是平时便是示好交好的意思。可如今却是要我们送人过去,陛下不觉这是在示威?”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冗杂的事情顿时在他们之中盘旋着。 皇帝不免叹了口气…… 抬手想要去摸一下她的头发,触手只有冰冷的金钗,手拿了下来,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要如何解释。 皇后皱了皱眉头,对于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有着微微的不解还有疑惑。 “这件事,容后再议。”他收回这个话头,不想再同皇后谈论了。 夏篱落的事情还是没有一个清楚的答案,皇后也不肯善罢甘休,匍匐着,高声道:“难不成皇上想要同西国俯首称臣?” “行了,这件事先搁着吧。皇后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不用再管了。”皇帝有些不耐,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皇后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送着他离开这里。 等着人离开了,后面过来几个侍女,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娘娘何必作践自己?人各有命,或许离开夏家也是三小姐的福赐。” “你不懂那个孩子,就连本宫也渐渐看不明白了。”她轻叹一声,顺手拍了拍自己衣裙上的尘灰,一旁的嬷嬷紧忙扶着他。 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有眼里带着浓浓的担忧,一只手扶着旁边人的手背上。 不多言,仅一个眼神便已经说出了一切。嬷嬷的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望着皇后点点头,“奴才已经知道了。” “多谢。”她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 西国,皇宫。 “本殿下十六岁便立了皇子府,要什么有什么!”他怒气冲冲的在回廊里走着,身后倒是跟着一大群的人。 衣摆都快飘到天上,他却突然停下来转身,惊着后边的一众人等,为首的贴身太监吓得后背一身冷汗。 急急忙忙垂首,“殿下喜怒。” “父皇好不容易答应了,现在你来跟我说篱落不见了?”他抿着唇,眉眼间俱是愤怒,面前的人理科噤声,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他定了一会,语气又重归平静了,“加快人手翻找,无论如何,在父皇发现之前要将人给找到!” 这是最后通碟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领了命。 能不能找到夏篱落还未可知,至于她的下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整个西国都快翻过来了。 “是……是,殿下。奴才这就去。” 他们这急急忙忙的应了下来,连起身都来不及便退出去了。 白清转身,望着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欢,后者一声轻笑。 白清连礼都未曾给,便要同他身旁经过,却又听到他几声低笑还有讽刺,“怎么,恼羞成怒了?” “太子爷这是何意?”他停下来,不怒不喜的望着他,视线停留在他一侧脸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抿唇轻笑,“莫不是皇兄恼羞成怒了,因为夏篱落?” 白欢面不改色,对于他的质问并未有任何的动摇,同他面面对着,眼底却是平静:“弟弟这么多年还没学会什么叫尊卑吗?” “我是没学会。”他顿了顿,认真的望着他,对于夏篱落,他这次势在必得了,“不过学不学已经无所谓了,毕竟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白清话音刚落,便撩了袍子就走。白欢望着他远去,微微有些失神,却也在片刻之后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淡淡道:“为了一个女人,至于么?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他正走着,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对于这些问题,他并未想太多。 “有什么后果,难不成皇兄知道。”他只轻飘飘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白欢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 在这块无人的地方,他才渐渐露出了凶恶的模样,如同黑夜里的狼,仅仅的锁住了自己盯上的猎物,然后等待最合适的时候,再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如此,便算得上是猛兽了。 白欢一路往前走,今天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不过白清敢去同父皇请命,这倒是叫他有些惊讶。 若是清国同意,夏篱落成了皇子妃,那就更不好下手了。 袖子里的手暗暗捏紧,在还没想出对策之前,他恨不得要将出这些难题的人给狠狠的撕碎。 夏篱落,林清轩。这两个都是棘手,一时半会他也找不到他们,倒也是不错。 第两百二十八章白飞身世 夏篱落还是没什么下落,白清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自己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而如今,白欢站在自己的跟前,一脸得意。 这一副模样叫人不免有些恨得牙痒痒。 “使臣马上就要回来了。”白欢笑着,可夏篱落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这叫他能不笑吗。 心里暗暗得意着,若是在使臣回来之前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白清的婚事怕是要泡汤。 清国和西国,到时候矛头便存在夏篱落的身上。 “如此算计……”白清喃喃,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对于白欢的目的,他还是有许多的不解,“篱落似乎并未得罪过您吧。” 白欢笑了笑,不可置否。 得罪,的确是未曾有过。 不过单单的不希望周边的人过得比自己好而已,特别是自己的这几个兄弟。 想明白了,才正眼望着面前的人,带着无耻的笑容来说道:“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找不到就算了。何必这么认真呢?” “一个女人?”他重复这个称谓,对于他的轻蔑还有不屑,白清恨不得将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拽下来。 “不过就是一个太子,有什么好得意的。能不能称帝,不也是要看天意的么?”白清轻笑一声。 以同样不屑的模样望着自己面前的人,白欢渐渐收了笑,眸光冷意加深。 白清无所畏惧,要打便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被骂或者被罚。 “白清,你别不识好歹。本宫这是一番好意,莫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他厉声威胁着,想要叫他放弃夏篱落。 可白清怎么如此轻易的便将人给放开,恶狠狠的瞪着他,“既然夏篱落回不来了,那我也无所谓了。” 拳头上裹着一层灵气,心里滔滔怒火,对于白欢的不屑还有轻蔑,心里像是要炸开一般。 直直的冲着他过去,冲着柔软的肚皮过去,差点便得逞了。白欢笑吟吟的望着他,这笑容在他看来无异于嘲笑。 “你还是回去再连个几年再来吧。”他轻轻一推,便将人给推开了。 白清后退好几步,倒是没伤着。不过就是面子的问题,一抬头,便看着他脸上的笑意。 怒从心起,直直的冲着他过去。 白欢同他打了起来,两人谁也不让睡,屋檐下的柱子都被打坏了了一根。 一旁的池水中还有摆动的锦鲤,收到了惊吓也分分逃窜,一下子便干净了。 “本宫奉劝你还是住手,这里是皇宫,若是叫父皇知道了,指不定会关你的禁闭。”他故意掐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来刺激白清,明明知道他现在还在气头上。 将事情闹大。然后等着皇上的处置,这是他自己现在心里的想法。 白清眼眶微红,却也不甘示弱。 一出手,便是冲着他的死穴而去的。 白欢躲开了,不过一些小把戏而已,况且,若是真打起来。这周边的东西怕都是要不复存在了。 故意挑起他的怒火,而后将事情演变成如今的这个状态,差不多已经到了。 白飞隔着老远,便看着空中缠斗的两个人。一双眼睛眯着,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一个模样,此刻竟然有几分动容。 “公子,地方到了……”一旁的公公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 声音不轻不重,正好拉回了他的神智。白飞点头,跟着人进去了。 从书房里出来时,一路沉思着往回走,忘记看路,便撞着了人。两人皆是一顿,白飞略有些惊愕的抬起头。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明黄色,这般模样,倒是不难猜出他的身份了。 “太子。”他垂首问安,而后又请罪。 白欢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好奇的打量着他,“你是谁?本宫为何第见过你。” “殿下未曾见过我也是应该的。只是属下却是见过殿下的。”想着白日里看到的,白飞便神色一肃,“宫里似乎禁止私斗。” 白欢面不改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臣不过是提醒太子爷一下而已。”他微微一笑,眉眼拉得细长,像一只狐狸一样。 白欢一顿,望着他身后的人,再审视着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暗色的,整个人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行了。”他阴沉着脸,抖了抖裙衫就要离开。 白飞站在身后,那人就是自己一脸笑色。 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太子难道就不想一举成为人上人?所有人都对您恭恭敬敬……”他微微弯腰,声音轻柔而又诱惑。 他有瞬间的失神,而后又自心中警惕起来,望着跟前这人,“你是何人?” “在下白飞……”他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欢凝眉打量着他,语调沉沉:“西国丞相在清国皇宫里同清国太子商量这事儿,怕是不好吧。” “属下不过是想同太子爷合作而已。”他低头,掩盖着自己眼中的不甘还有贪婪之色。 白欢转身,不为所动道:“你走吧,本宫不需要同人合作。更何况还是个异人。” 他脸色一僵,好在白飞低着头,才没叫人看到了自己脸上嗯恨意。 “白先生,皇上有请。”一公公不知何时出来的,淡定的说着。 白飞站直了身体,脸上神色淡漠,望了一眼太子,淡淡道:“知道了。” 随着人回去了,白飞看着书桌后边的人,心里也猜到了他这是为什么。 皇帝紧绷着张脸,满是防备的神色望着地上的人,“白飞,朕知道你心有不甘,可关键时刻,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皇上这是何意?”整个人一颤,便是连着说话都有些急促了。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意思。 他没说话。 白飞压着声音,鼻尖略有些苦涩,“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堂堂正正的当您的孩子,我就要在清国缩着?父皇,您告诉我。” 上首的人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而今父皇却叫我别耍花招?”他轻笑一声,有些不屑,眼睛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丝的鼻音道:“臣不过一个相国之子,翻不起风浪来。” 第两百二十九章峡谷遇险 他这话夹枪带棒的,恨不得将自己心中的怨愤也一并吐露出来,他恨自己现在的身份,也讨厌自己现在的处境。 “行了。”他从椅子上下来,将白飞扶起来。望着他这张脸,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的母亲。 白飞抬头,望着面前的人。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抚摸,而今终于体验到这只手心里的温暖。 这是他想不到的温暖,头顶上的温暖骤然离去。白飞惊醒,望着跟前的人。 面容被岁月温柔以待,没有留下多少的痕迹,可自己的母亲…… 想象就此打住。 皇帝叹了口气,略带忧愁的望着他:“孩子,朕……也不想这样的。只是迫于无奈,这后宫纷纷杂杂的事情太多,朕也没办法一只手便将你们母子给护着。” “儿臣知道了。”他低下头,心中微微一凉。敷衍性的回答,谁不会? 对于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心中当真是冷了,没了热情。 皇帝只当他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若是不重要了,还能再去哪里来寻他。 面前的人挺直了腰板,看着窗外的远处,忍不住微微叹气,神色哀伤,“朕……对不住你们母子俩。” 白飞低着头,未曾说过一句话。 他也不知道应当要说什么好,对于亏欠,已经亏欠了,还能如何。 “不过等事情过后,朕一定将你们母子给接回来。好好照顾你们。”他拍着白飞的肩膀,一脸郑重的模样。若不是白飞了解,或许早已经慌不跌的点头答应了。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意思了。 他低着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整个房间里,都安静得只剩下那空洞的心跳声。 “臣,多谢皇上恩典。”他跪下来,木然的应着。 皇帝释然,可眼底还是有几分的冷意。对于这个白飞,终究是没能放下自己心头的任何戒备。 晨间。 一点冰凉砸在自己的眉心,夏篱落不由自主的拧着眉头,慢慢醒过来,四周是以前和谐。 抬头看,是半个身子躲在云雾之中的悬崖峭壁。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日,身体软的没有任何的力气可言,强撑着做起来,那冰凉顺着脸颊滑落。 夏篱落用手一抹,便觉得指尖的湿润。 还没来得及思考,林清轩的身体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心头一震,急急忙忙的爬过去。 “林清轩,林清轩?你醒醒……醒醒……”后者迷迷糊糊的动了动,眼睛却没有睁开。 夏篱落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看过去,他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不过裤腿便是惨不忍睹,血水混杂着泥土。 “咳咳……”他突然抖动着,咳嗽起来,唇角也溢出了黑红的血。 夏篱落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给他查看着伤势。 衣服撩开,还裹着一层皮。大概是没了知觉,林清轩迷迷糊糊的喊了个冷,想要缩着,却也只是痛苦的拧了一下眉头。 她看了一眼,而后将自己的纳戒里的斗篷拿出来,替他盖上。 好在这附近没什么碎石,或者尖锐的东西。两人也算幸运,林清轩护着她从上面掉下来,也仅仅只是折断了腿脚。 夏篱落给他按了回去,用两个树干当了夹板给他捆着。 回头再看时,他脸色苍白一片。嘴角也跟着干裂,脸颊却又渐渐的红了起来,像是一个纸人两边抹上了厚重的胭脂。 她站起来的时候也发觉自己的两条腿在颤抖,走了几步便跌坐下来。 整个人为之清醒,身体上的疼痛不亚于精神上的。 “你怎么了?”地上的人睁开了双眼,虚弱的望着她。见她跌倒在地上,忍不住一阵心疼,“哪里疼着了。” “我没事。”她挣扎着起来,紧忙将他扶着,“你好好休息,别动了。” 他被按着,又慢慢的退了回去。夏篱落给他调整了一下姿态,林清轩则认真的望着她。 待她回神,望着他痴迷的目光。夏篱落微微凝眉,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忙问着:“怎么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又慢慢的伸手将她鬓角的头发搭了回去,夏篱落僵着身体,没有做任何的响动。 等他收回了手,夏篱落才红着脸来,看向一边。 “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吃的。”说罢,起身就要走。 林清轩也没拦着,温和的望着她离开这里。 没走两步便被从天而降的巨大阴影给惊得后退回去。 “小心。”几乎是同时,系统和林清轩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身上的灵力重聚到掌心之中,一把银色的弯刃凝了形状。夏篱落望着跟前的庞然大物。 一声咆哮,叫周边的花草石头都经不住往后飞着,夏篱落急急忙忙的将林清轩护着,后背被石头蹦了一下,她闷哼一声,却也没有更多的声音了。 “你没事吧。”等响动停下来了,他忍不住一脸的急色,想要去查看她后背上的伤势,却被夏篱落给躲开。 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她站起来,转身看着跟前扩大了十几倍的老虎。 眉眼闪过一丝的不耐,蕴含了灵力的弯刃被她捏在了手心之中。 一只老虎爪子挥了过来,她从缝隙之中躲开,轻点足尖落在了它的头顶之上。 它一抬头,想要将她给弄下来。她却瞅准了那眼睛,直直的刺了过去。白虎往旁边偏头,银刃刺在了一旁的皮毛上。 震得她手腕一阵生疼,手掌一松,差点便将这刀给掉了下去。 见着夏篱落还没下来,白虎忍不住恼羞成怒起来。动跳西跳的,想要将他给扔开。 她却几个跳跃,最关键的时候离开了它的背脊。 手上的疼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才又朝着它扑了过去,这会倒是没什么差错,直接刺客进去。 嗷—— 它跳了起来,愈发的狂暴。一只眼睛睁着,看着地上的林清轩,想都不想便冲了过去。 夏篱落心中一惊,忙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气力,手中的银刃劈下来,面前的白虎直愣愣的成了两半。 第两百三十章炼丹异象 她站在林清轩的面前,望着轰然倒下来的尸体,过了一会才开始喘起了粗气。 额头上也有了冷汗,望着自己跟前的东西,猩红的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跟前。 夏篱落没有注意,目光却落在了那尸体之中的珠子上。 有婴儿的拳头那般大小的珠子,嵌合在血肉之中,莹润而又干净。不沾染半点秽物。 她将那东西抠下来,也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那珠子握在手心里,让人一阵舒爽。 温和而又暴戾的光在她周身萦绕着她的奇经八脉,有些神奇。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的林清轩就跟着咳嗽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用力的咳嗽着。 夏篱落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轻拍背脊,担忧的望着,“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喉咙……”话还没说完,便又咳嗽了起来,手捂着嘴巴,缝隙里还有黑色的污血。 她脸色一变,以为他出了大事。 林清轩只觉得肺腑通畅了不少,没有之前那般像是被压着的感觉,便用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拍了拍她,示意自己没事。 她将自己的手放开,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我先去这边看看,你小心一些。” “嗯……”反正他也不能动弹了,就这样目送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地上瘫倒的尸体被她收回去。 白虎的肉,也能凑合着吃一阵子。 只是这诺大的山谷,她还得花一些时间看看。林清轩的伤是不能耽搁的,周围绿草茵茵,看着倒也像是一个圣地。 叫的出名字的药草不少,随手摘了两支,放在了胳膊小号夹着。 等着再绕回来,林清轩还是那个模样,靠在石头上,姿态未曾变过。 夏篱落将他扶着,查看了伤势,又将人给放了回去。 上了药之后,便没有再理会林清轩了。 后者则一直抿着唇,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好休息。”她扔了这句话,便起身到一旁去待着了。把玩着手上的珠子,擦掉了上边的一些零碎的血丝。 夏篱落将这珠子扔进了熔炉之中,而后慢慢的看着。 记得之前似乎看过关于这类的炼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最终确认了。 放了本命火进去,慢慢烧着。 地上那堆肉,她倒是没想过要浪费,拿着弯刀便走了过去。皮毛扒了下来,而后才开始弄肉。 额头上出了汗水,她随手一抹,便留了几道印子来。 肉都被割下来了,扔在临时架起来的烤架上,剩下的都被搜罗进了纳戒之中。 一边是烤肉,一边是炼丹。两边兼顾着,她也算得上是悠然了,倒是没什么事情。 丹炉之中的那颗珠子正在慢慢的滚动着,看着它慢慢变小,可本质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林清轩靠着石头休息了一会,闭着眼睛调息内里。她望着不远处的林清轩,见他没什么事情,才又重新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等着他醒过来,面前已经摆上了切好的肉,他望过去,夏篱落已经陷入了炼丹之中。 天上的云朵也渐渐朝着这边聚拢,乌云之后是七彩的云朵,霞光异彩,盖在他们的头顶。 “劫云?”他细细嘀咕着,修真界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出现这样奇异的景象,而今炼丹便有这般大的动作了。 叫人啧啧称奇。 他的目光停留在夏篱落的身上,云朵还在聚集着,里边伴随着电闪雷鸣,却没有要劈下来的打算。 夏篱落也正沉浸在其中,并未有任何的感觉,倒是周边的灵力充裕了起来。 等着那珠子上被完全融掉了,她才睁开眼睛,胸口憋着一股气,这一会喘了出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快到力竭。 这才刚刚开始,闭着眼睛,继续用灵力引导着它们融合。 本命火还在其中烧着,本体中的五行也都祭了出来,在丹炉之中同那灵液玩着躲猫猫。 逼到角落里,那灵液才不情不愿的开始融合,其中的杂质都已经被炼化了。 剩下的,便是纯粹的灵力。 配合着药材之中的药力,还没来得及融合,一道天雷便劈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吐了口血。 呆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焦糊的炉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东西都没了,劫云慢悠悠的散开。她还没缓过来,而今身体里一点点的灵力都没了,原本修炼出来的五行也空了。 自己像是个废人一样。 脑袋一疼,将她砸醒。她望着地上的黑乎乎的东西,想羊屎一般。 她捡起来,仔细端详着。倒是没想到空中的劫云陡然扔了一个雷下来。 将她劈得焦头烂额,整个人了无生趣。 林清轩正好看着,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她回头瞪了一眼。又一个雷扔了下来,打在了她的旁边,夏篱落也直接受到了,整个人如同要撕裂一般。 劫雷接二连三的扔了下来,夏篱落只得硬生生的受着,身体里的灵脉被劈得粉碎。 林清轩挣扎着,想要过去帮他。诺大的山谷里,这地方都被劈得寸草不生。 不能就这么守着,她合上眼睛。开始领悟这其中的雷意,又是一道下来。 一连着十几道,等着她醒过来时。山谷里已经不成样子了,林清轩也正给她擦脸。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很久呢。”他轻柔的擦拭着,将她脸上的血迹擦了干净。 头顶上的劫云还未散去,聚拢在她的头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这抬头望着,身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灵海都看不了了。 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林清轩见她发呆,忍不住问着:“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又突然皱着脸,不停的嘶气。 手上的东西还在,耗尽了所有的灵力,就是为了得到这三个黑不溜秋的珠子。 林清轩也有些好奇,望着这东西,忍不住道:“灵兽的内胆,你是怎么练的?” “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有记载和步骤。”她边说着,边将东西给扔了进去。又注意到他在自己身边,神色一拧,“你腿脚没事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天生异象 林清轩摇了摇头,一条腿还算好的,至于另外一条。他根本不知道应当怎么来说。 笑了笑,尽量将这件事给忽略过去。她挣扎着站起来,林清轩也没有阻止。 看着自己身上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夏篱落禁不住红了脸,呐呐道:“我去换身衣服。” 他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慢腾腾的步伐,倒也没有走多远。 只是想着刚才她说的东西,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炼化妖兽的灵丹,还能引来劫雷。天地之上的异象,应该很快就会引人过来。 眉头深沉皱着。 林清轩想得倒也没错,天地异象。至宝出世,总能引来不少的注意。 况且是在边界,不少的人朝着那边看着,彩云都变成了漩涡,在悬崖之后盘旋着。 主将停下训练,望着那个地方。校场里的人也渐渐的停下来,偷偷的望了过去。 “仙界之门……要打开了。” 有人喃喃出声,带着惊诧还有好奇。 传说之中的仙界之门,不知道是哪位要升仙了。 副将望着这副场景,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到那将军的跟前,轻声问着。 “林将军,这事儿是否要报到皇城那边去?” “立刻传回去,本将即刻带兵前往。” 他来不及说什么话,从台子上下来。离着他们更近了些,说道:“立刻,穿戴好。拿上东西,随本将前往。” 底下的人兴奋起来,拿着手上的东西纷纷应着。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没有传出来谁的修为通天要成仙,陡然出现的天地异象,想来怕是有宝贝要出现了。 这怕是又要引来争抢了,他拧着眉头,必须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怕不是自己能够担待得起的。 同在边疆的夏篱鸢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这一幕,太过惊艳了。 帐篷里的陈王叫了几次,没听见回应便走了出来,正要同她说话,陡然抬头,便看到了天际出现的异象。 不免也有些呆怔。 “这是……”他喃喃开口,却又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夏篱鸢也顾不上什么,回头进了帐篷里。林千与看了一会便也跟着进了去。 见着她正在收拾东西,不免有些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殿下还是快些准备。那异象怕是有什么东西要出事了,刚才奴家恍惚之中见着有一扇华丽至极的门恍然打开,怕是传说中的仙门开启了。” 他拧着眉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等着她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容我先去召集人手,此去必然会有对手。” “你先去吧,我在前面等你。”她也不想让人捷足先登,况且找人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自己先去,说不定还能碰上些别的好东西来。 林千与倒也没说什么,望着她的脸,也只是细细的叮嘱了道:“一路小心,我很快就过来了。” “嗯,你也是。” 两人互相告别,夏篱鸢将包袱扔进了簪子之中,而后便离开了这里。 原本休息等着看好戏的人也都被他叫了起来,一行人齐齐的朝着那个地方过去。 白飞也收到了消息,心中为止一震。忍不住紧张起来。 那个地方在山崖底下,前几天才叫他们都跳了下去,而今便出了这样的事情。 心底里还是有些担忧。 底下的人端了茶果上来,他直接起身,惊得旁边的人一顿,忙低下头,目送着他离开这里。 边界出现了异象,两边的皇宫都惊了起来。 白清也是一顿,眉头微微蹙着。皇帝苦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父皇,儿臣愿前往查明原因。”白清跪下来,倒也是等不得了。 此次出去,或许还能知道夏篱落我他们的下落。低着头,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 就怕这次过去,得到的事一个坏消息。上边的人迟迟没有做声,他又等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去吧,顺便护送粮草。”皇帝拧着眉头,脸色还是没有见着好转。 白清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没有抬头去看,便径直退了下来。 回了皇子府,将东西都收拾了一下,便听得外面的人来汇报,“殿下,信差来报说太子爷今儿个匆忙出门去边界。” “边界?”他俩手上的东西掂量了两下,而后便快步走了过去,“立刻准备飞马,还有去洗大人府上知会一声,叫他好生照看着。本殿下先行一步。” 四处都安排好了,他心底里才差不多放心了。 急匆匆的上了飞马,望着底下的人。心里牵挂最多的还是夏篱落,终于有了空闲可以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着急,快马加鞭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便出了皇城。 城墙之外,便是绿水青山,土地辽阔。白清却顾不上这些,拧着眉头,催着车夫加快速度 驯养的飞马虽比平常的马要快,却远远不及野马,未曾经过任何的训练,只是坐了上去,便可以即刻抵达。 白欢也料到他会坐上飞马过来,倒是没什么动作,安稳的待在车厢之中。 下边是几个舞女妖娆着,他不担心,这次过去,也正好借着白飞的手将夏篱落给除掉。 如此倒也是解决了心腹之患。 异象一直持续着,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会平复下来。 夏篱落换了衣服,回来时又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倒是额头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布。 林清轩忍不住看了一眼,而后便挪开了视线,望着她的眼睛问道:“好了吗。” “差不多了。”她略有些尴尬,别开了脸来,自己的身上差不多都是这般。 严重的,皮开肉绽。 轻微的,就是肿了起来。 她倒是不在意,只是看着林清轩,心里边还是有些别扭。 他将话题岔开,望着头顶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说道:“我们该走了,再不走怕是会有麻烦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来的及问,药典上也并未有这么一出。 第两百三十二章离开峡谷 她也注意到了这异象,倒是没想到现在还能持续着。 抬头望了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变化。 倒是林清轩,心事重重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咱们赶紧离开。” “喔……”她也说不出来什么,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他给拉了起来。扶着他,两人便要离开。 走到了一出高坡,夏篱落却突然停了下来,面色紧张。林清轩见着她不走,倒是有些疑惑。 “怎么了?” “没事。”她略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真的没事,不过就是刚才系统提醒了一下。 天地异象,引来了不少的人。 她到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望着旁边的人,唇色一瘪,略有些不耐。 附近都是来寻宝的人,等着他们俩出来,就看着悬崖边上围着不少的人。 多数是一些门派或者附近的土匪。 见着他们两个人陡然出现在这里,一个个的都警惕了起来。 “站住!”有人拿刀小心翼翼的挡在了他们的跟前,夏篱落望着他,紧绷的小脸突然巴结的笑了起来。 叫人莫名其妙,可还是没能叫他们放下戒心。 夏篱落笑着,目光从林清轩的身上移走,讨好着:“我和夫君从前面小村过来,不小心摔了腿脚,行走不便……想去找找大夫,不知道大爷知不知道?” “找大夫?”他一脸疑惑,倒是没有立刻就当真,回头望着身后那些好奇而又探究的眼睛,又回过头来,望着夏篱落他们。 话没多说,只问:“二位来这边,可曾见到过什么嘛?” “妾身愚钝,不知道大爷说的什么?”夏篱落低着脑袋,不懂装懂。 他倒是有些不耐了,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嘴里跟着叫着,“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 搜了一下身,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只有一些碎银扔在了地上。 没什么特别的,他低头看着。又望着夏篱落和林清轩,两边打量着。 倒是身后有人看不下去了,打着了笑脸过来劝和,“既然不是就放过人家吧。” 夏篱落陪着笑,弯腰去将地上的东西捡着,想要捡起来,那人也跟着蹲下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捡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而后才递给了夏篱落。 “二位是住在这附近的?”他套着近乎,想要从他们的身上知道些什么。 她也没上当,顺手接过了自己的东西,而后道谢。 只是还是不小心被他给碰上了,那人捏着她的手腕,两人都诧异了一下。 夏篱落一顿,两人心知肚明。 “不好意思,小生一时没站稳。”他随意找了个理由来,而后便松开了手来。 夏篱落笑了笑,“不碍事。” 手被抽了回来,两人尴尬的笑了下。 她将话题转移了,回头紧紧搭着林清轩的手来。 没人再怀疑了,两人被放开了。夏篱落倒是没觉得安全,低着头没有理会这些人。 走到闪腰,两人故意绕远了路子来,林清轩一直沉默着,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想着刚才她被人摸手的情景,心里就有些烦躁。 纵然他知道这是迫不得已。 后面有几个人跟着,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她望着旁边的人,担忧道:“你累不累?” “没事,继续吧。”他闻言,眉头也不曾皱过。 身后有人跟着,他们也不方便休息。绕过了远路之后,才见着管道。 离着还有些距离,便听到莎莎的脚步声,朝着他们逼近。 两人一顿,夏篱落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等着身后的人冲了过来,她仍旧没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她又笑了起来,同林清轩道:“幸好咱们两及时,要不然当真就要被那虎妖给吃了。” 他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好在他是背对着那些人,倒也没让人看出什么痕迹来。 过了一会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问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去那个地方,若是下去了正好碰着了,可怎么办?”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眼珠子,已经反应过来了。 他跟着应和着,“你现在回去,他们反而会怀疑的。毕竟是正在渡劫的妖兽……”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个白衣公子看着不就挺好的。想来他说得话,应该会有不少的人信服的。” 还没等说话,就听着几声轻笑。 两人回头,一方干净剔透,笑起来倒也是个可人儿。 一方狼狈邋遢,倒是那双黑亮的眸子,看一眼便会忍不住陷进其中。 “谁让妹妹不好好修炼……落得这般的下场。”她啧啧两声,上下打量着,见着这般破烂,便知道这次不是一般的惨。 林千与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要她委婉一些。 夏篱鸢却是不甘心,回头望了一眼他,低声道:“这是我夏家的事情,还望王爷不要干预。” 林千与本想生气,可顿时又无气可声,只能无奈的转过身去。 夏篱落望着她,“我修不修炼同你何干?” “妹妹,姐姐这是好心劝劝你的。想你以后可以认真修炼,不要浪费了这一身的才华。”她继续笑着,同夏篱落虚与委蛇。 见着夏篱鸢得意的模样,夏篱落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将重伤病人林清轩从石头上扶了起来。 林千与忍不住惊讶起来,他同林清轩之间虽有过节,却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过,现在看来。这底下的东西的确是可怖了。 恐怖到连林清轩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虽不知道林清轩的底,不过想来也不差得。 夏篱鸢还想出声,却被拉住了。 林千与走到她跟前去,将她挡在了身后,转而望着夏篱落问道:“底下那东西很恐怖吗?” 她原本只是想恐吓一下后面的那些人的,不过现在被问了起来,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心底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最恐怖的不过就是自己的一身修为都已经没了。 如今夏篱鸢在了,她思量了一下才道:“为了对付那东西,我的修为都已经没有了。如今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废人。” 话一出口,林千与的神色便变了变。 第两百三十三章对峙 这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付出了这般大的代价。夏篱落他们还能做到平静,当真是…… 林千与还是有些怀疑,却也没有露出来,只是奇怪的打量着。 身后的夏篱鸢忍不住低声冷笑着,带着几分得意,对于她的经历并未觉得有什么。 “既然如此……那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人没事就行了。”林千与表示可怜,又将注意挪到了身后那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人。 夏篱落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解释道:“他受伤了,骨头断了。不知道军医在哪儿,臣女技术不好,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我会找人护送十王回去的。”林千与笑着,仍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 夏篱落望着他,嘴角牵强的扯了一个微笑出来。 夏篱鸢望着她这般,心中有些不屑,不过面上还是一派的镇定,带着几分担忧的问着:“没了修为……严不严重啊。” “还好……”她淡淡道,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而后便准备将林清轩也一并扶起来。 夏篱鸢倒是不信,望着她这泰然自若的模样,顿了顿道:“妹妹这般不会是唬人的吧。” “你不相信?”她回头眯着眼睛望着她,虽然没了修为,可身手什么的可都是还在的,撩到个人也算得上是简单的。 她倒也并未将夏篱鸢的这点挑衅放在眼里。 不过若是论纯粹的功夫,却是不输给他们的。 夏篱鸢摇头,“妹妹你太调皮了,不是姐姐不相信,实在是……” 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像是不敢去相信。夏篱落也懒得再搭理她,转身侍候着林清轩。 夏篱鸢却忍不住拍了过去,夹杂着灵力的掌心直直的冲着夏篱落冲了过去。 她未曾回头,知道这杀气。只是,纵然回头,躲开了,林清轩怎么办? 想着这些,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本能给压了下来。 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侵袭。这之前又不是没有受过。 夏篱鸢也觉得自己不会得逞,便也没有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接的冲了过去。 本以为她会回头躲开,或者直接的对上。倒是没想到中途插进来个人,将她打在一边。 林千与也没有任何的觉察等反应过来,夏篱鸢已经被打飞出去,撞在了树干上,弹了一下,而后掉落在地上。 白清冷艳看着,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将夏篱落护在了身后,目光落在夏篱鸢的身上。 打量半天,才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夏篱鸢倒也是坚强,旁边还有一个林千与,硬是没说什么疼痛,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她只得咬牙切齿的问道:“白清皇子,这是我们夏家的事情。还望殿下不要参与。” 白清挑眉,并未理会这些事情。反而转身,将夏篱落从地上拉了起来,眉眼带着急色,“你没事吧。” “没事。”她躲开了他的手,白清一顿,讪讪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夏篱鸢在一旁看着,怒意横生,“小的奉劝一句,殿下还是不要同她走得太近。” “夏篱落是本殿下的皇子妃,本殿下怎么就不能同她亲近了。况且,刚才你意图谋杀,伤害本殿的皇子妃……”话音还没落,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愕。 而后中肯的点点头,说道:“我应该将这些给讨回来的。” 不等夏篱落出声,便朝着她打了过去。两人斗法,遭殃的只能是周围毫无修为之人。 树木断了好几根,夏篱落抬手遮挡着。夏篱鸢也不是白清的对手,只接下来几招,便已经没了气力,被打落在地上。 一旁的林千与还在看着夏篱落他们,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忍不住出神。 过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着。林千与都走了,她还在那边打着,等再次被打落下来,忍不住吐了口血。 想要去寻求林千与的帮忙,这才发现他都已经离开了。 再望着夏篱落,神色讪讪,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脸色沉沉,黑得可怕。 白清走到她跟前,吸着鼻子,凝眉警告着:“下次别乱打夏篱落的注意,手痒了找本殿下!” 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 只能随意的寻了个借口来,“告辞。” 她带着人直接朝着山上过去了。 白清看着他们离开了,这才起身,笑吟吟的跑到夏篱落的跟前,一副憨笑痴傻的模样,像是在讨赏似的。 “你没事吧。”他左右打量着,将旁边的林清轩自动忽略。夏篱落摇了摇头,顺势将一个的手受了回来。 白清以为她伤心,便劝道:“没事的,等回去了我叫整个清国的炼丹师给你炼制丹药。一定会恢复你原本的实力,说不定还能精进呢。” 她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 白清有些不甘心,又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派了不少的人出去寻找你们,怎么都找不到你。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没事。”她低下头,想着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却没想着旁边林清轩苦了脸色。 望着白清这个人,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才行。 偏偏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他心底里也还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夏篱落攥着手来,想要将话题给转移开来,便道:“你不过去看看嘛?天地异象,毕竟许久都未曾见过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而后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的。夏篱落有些尴尬,但也不知道应当怎么。 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随意的唬弄了几句。 见着他不离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林清轩,脸色黑得都能当墨水用了。 知道他这是不开心,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想要解释什么。过了一会,才又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看看吧。说不定真的能得到什么好东西。” 白清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夏篱落这急忙催着他离开,心里有些不舒服。 第两百三十四章与人合作 白清也看出了他们两人的境地,倒也不甚在意。 只是见着他们这般,有些担忧:“都伤成这样了,先回去吧。” 两边已经没有再打仗了,倒也是轻松了一些。夏篱落点点头,而今他们都跑去找宝贝了,倒是没人再在这边照顾了。 有白清在,倒也算得上安全了。两人协力将林清轩给搬到马车上去坐着。 等着她上去了,白清才进来。招呼了人,而后便动身了。 “飞马很快的,你们不用担心。”白清搓了搓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车厢里陷入了寂静之中,白清想要找个话题,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对,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心中的疑惑给忍着。 回了军营之中,夏篱落望着他们。白清将空帐安排了出来,等着他们进去。 回头又安排的军医过来诊治,倒是林清轩拉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吓得大夫也不敢多待。 将人给送了出去,夏篱落回头望着身后的白清。 “这几天还要多谢你的照顾。”她客气了一下,知道白清的心思,倒也没有点破。 白清拧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她说着:“父皇已经给你们皇帝下了婚书,要你过来同我成婚,现在使臣差不多也已经回来了。你……” 刚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前还提防着他做这些事情,防着防着,倒是没想到他还惦记着。 婚书一旦下了,能够否决的也只有皇帝了,而现在,她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的说了这句话,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夏篱落大概也没有料到白清的固执程度。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对于这种固执的人,她也实在是不知道应当去说什么才好。 等着他自己醒悟过来,或许这些就能自动解决了。 夏篱落一直在别地待了一会,望着手上这黑不溜秋的球,若不是知道它的本体,现在怕已经不知道被什么给吃了。 绕了一圈,而后有走了回来。撩开帘账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觉。 坐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是满足,虽然做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心里却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最近想到他的次数有些少了。 反应过来的夏篱落忍不住叹气,就怕自己对别的男人上心了,而今看来,自己的担忧……似乎正在慢慢的变成现实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 想的正出神,床上的人被惊醒。睁开眼睛,望着她怅然的模样,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捏成一个拳头,望着她这个模样。以为是白清如何了。 喂了林清轩喝完药,而后才去睡觉的夏篱落也没有多余的话给他,反倒是在床边踌躇了许久才离开的。 帐篷撩起来的时候,一道冷风进来,像是吹进了他心里似的。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无能为力。 她走了,他都没办法挽留。 灯火没有熄灭,外面人来人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也不用担心晚上会出什么事情。 等着闭上眼睛,这帐篷才被撩开。他以为是夏篱落,空气中的气味却在告诉着他,这不是夏篱落。 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 是白飞。 他不动声色的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同你合作。”他慢慢的走过来,眉眼带着笑色,却又不达眼底。看得叫人慎得慌。 空气中莫名其妙的紧张,明明没有出示自己的武器,可他却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个时间段,偷摸过来的,定然不是好事。 眉头一皱,想都没想便同他打了起来。白飞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同他撕打起来。 两人在这里边倒是倒腾出了不少的动静。 外面的人也发觉不对劲,急匆匆的过来。听着脚步声,白飞见着他打过来的掌心,急急忙忙叫了刹车。 “等一下。” 林清轩也应声停了下来,望了一眼外面又看着他。等着他开口,白飞也如她所愿,略有些不情不愿。 “我想同你合作。”他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着,白日里的事情看得倒也不少。 而今回想起来,只觉得有些荒唐。 林清轩也并未在意,只是两个安安静静的人待在一起,难免会陷入尴尬之中。 白飞从回忆之中出来,再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我和你做交易,你喜欢夏篱落,你帮我除掉白清。如何?”他这压低了声音问着,又怕他不肯答应,便道:“清国的请婚书已经送到了西国皇上的手上,回信也在前几天就到了。” “是夏篱落?”他直接问了,而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林清轩紧跟着沉下脸来,纵然知道他有这么个胆子,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做。 白飞望着他出神的模样,忍不住提醒着,“我们做个交易?” “不做。”对于白飞,林清轩拒绝得利落干脆。他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又为何要别人来帮忙,分一杯羹。 外面的人隔着帐篷问着,“林大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回去吧。”林清轩望着白飞,外面的人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再三问着。 林清轩有些不耐,“没事,天色这么晚了。明日帮我请个军医过来看看就是了。” “是……林大人早些休息。”外面的人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离开,也没有问什么。 林清轩继续望着跟前的人,“你若是没事便赶紧离开。” “帮我除掉白清,你和夏篱落从此都会安安静静,没人再来寻你们的麻烦。” 这个条件,林清轩想了一会,才同意了下来。除掉白清,倒也是个不错的条件。 白飞满意的笑了笑,后退几步声色略带诡异的说道:“那就有劳十王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拧了拧眉头,没有再说话。 第两百三十五章夜路遇袭 目送他离开,帐帘打了下来。一瞬间的冷风贯透了整个帐篷。 他才慢慢坐下来,脸色倏然变白,如同抹了白色的浆水。重新坐会了木榻上,望着自己的双腿,两边夹着木板,看着分外凄凉。 若不是沦落到这种模样,他绝对不会将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般境地。 白飞出了帐篷,站在门口顿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抬腿,朝着来之前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在这里行走,如若无人之地。 夏篱鸢远远望着,看着他从这边的帐篷里出来。 心里倒是有些诧异,这里是清国军队的驻扎地,夏篱落他们在这里已经惹人注目了。 可白飞也能来去自如,她不相信这里会布置得如此的松懈。 望着他从这地方离开,而后紧紧的跟了过去,脚步特意压轻了许多,没有弄出声响。 白飞似乎我没有觉察到她的存在,这倒是给了她极大的便利。 夏篱鸢也放下了心来,慢慢的跟着,走得不远便发觉了不对。明明是躲着外面巡逻的人,可现在看来,像是故意在将她往偏僻的地方带着。 等着觉得不对劲,想要往回跑时,便已经晚了。一转身,便看到那人停在她的跟前。 夏篱鸢脚步一顿,望着他这模样,心中一噎。 想要从这里逃脱,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夏小姐?”他奇怪的偏了偏脑袋,有些好奇她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夏篱鸢禁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退无可退。 身后事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像是马上就要走过来一样。再看着面前的白飞,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抓到。 脸上挂着笑意,朝着她逼近。 夏篱鸢已经来不及去想他此刻在这里的目的,只是想来应该同林清轩脱不了干系。 两人之间的对话,她没能听个清楚明白,而今被人抓包了,她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夏姑娘如何在此?”他眉眼弯弯,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 可这笑容叫她一阵心虚,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左顾右盼,而后又干笑出声,“那您又是如何在此。” “陛下派我来做使者。”他笑道,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夏篱鸢干笑两声,“我来探望我的妹妹。” “夏家姐妹素来不和,夏姑娘十来探望还是有别的意义?”他继续笑眯眯的问着。 她已经退无可退,心口如擂鼓一般,叮叮咚咚的敲着。 往后摸了摸,却是空的。 白飞也觉察到了她的用意,不由得抿唇一笑,提醒着:“再往后走就会被人发现的,夏姑娘不如往里边来一些。” 她这一脸戒备的模样,倒是取悦白飞。她不是白飞的对手,她这自己心里也清楚。 回头望着身后的黑暗,心里忍不住想要将附近所有的路线全部翻找出来。 一时半会想要找到一条合适的路线,倒也是十分为难了。 白飞倒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温文尔雅的笑了下,说道:“夏姑娘不必如此,只是白某不解夏小姐跟踪白某来此有何目的。” 目的倒是没有,不过就是好奇。 想着自己也走不了了,夏篱鸢倒也没有那般的紧张了,若是要下水,将他也顺带拉一来。 人到绝境,便是撕破脸皮。 白飞笑吟吟的望着她,似乎像是在望着一个小东西一样,对于她心里的算计,不屑一顾。 踯躅了许久,她才开口,笑着打哈哈道:“我不过就是出来看看的,白日见着篱落回来嘴上那般说,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原来如此。”他走近了来,脸上的笑意带着些狡猾,“你不知道吗?夏篱落不在这里。” 她心跳一顿,而后慢慢的点头,“喔。” 再望着面前的人,她找了借口,便要离开。白飞却拦住了,“想走了?” “你还想做什么?” 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可怕,夏篱鸢也不敢同他在一起多待,如今被叫住了,心里头又是一顿,不知道应当怎么解决。 白飞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慢慢的朝着她逼近。 夏篱鸢有些受不了,朝着他打了过去,白飞笑着,接了下来。 她不是他的对手,从他的脸上便可以看出来。 白飞望着她,嘴角还带着笑意。仿佛是在嘲讽她的实力,夏篱鸢微微凝眉。 转身又打了过去,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白飞笑容阴鸷,已经不怎么掩饰自己了。 第三次打出去的时候,胸口一阵闷疼,白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跟前。 手贴着她的胸脯上。 轻微的刺痛,而后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晕倒在地上,没我在任何的声色。 白飞擦了擦手,而后扬长而去,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 天际微微亮了起来。 林千与顺着踪迹寻了过来,望着地上的夏篱鸢,心头一痛。 急急忙忙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抬头望着四周的模样,便看着林清轩被人从帐篷之中扶了出来。 “你站住!”林千与抱着人,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抱着夏篱鸢又瞪着他旁边的两个人。 林清轩倒是明白了,不过这两个,都是监视他的人。他不是这里的人,在这边待着,自然要找人看着才算是安心了,倒也不妨碍他们如此想着。 林清轩望着他这只喘粗气的模样,又看着他怀里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了这是?” “夏篱鸢失踪一个晚上,结果就是在你的帐篷前睡着?”林千与毛衣执行的望着他,自己的人受到了这种待遇,心里颇为不好受的。 林清轩有些奇怪,再望着他怀里的人,说话也有些无情了,“这同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若是受到了伤害怎么办!”他想都不想便这样控诉着他。 林清轩只是拧着眉头,没怎么再吭声了。 他没有回答,仅仅只是因为事不关己。林千与将这名头给扣到了他的头上,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捡祸害 听不下去了,林清轩便轻笑两声。望着自己腿上的伤,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一个残疾人,能做什么?” 林千与望着他的腿,行走不便的确是他现在最大的困难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倒是白飞,不请自来。 这边的军队正在慢慢的往回收缩,大概是为了两国联姻的关系,而今也没有做什么。 寻常便是架着火堆在这边无所事事。 如今天有异象,才叫他们暂时停留在这里,不过却松懈了不少。 白飞漫步过来,见着两人见礼。 林清轩点点头,一旁的林千与直接面无表情的瞪着林清轩。白飞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望着他怀里的人,惊讶了一声:“这不是夏小姐吗?” 林千与点点头,没怎么吭声。 倒是林清轩,反问了面前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事情,若是没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夏篱落没有过来接他,想来应该是同白清那小子待一块了,心里顿时有些堵得慌,也不知道为何。 老是去不由自主的想到夏篱落的脸,而后再慢慢的怔然。 想到她现在正逍遥快活,自己如今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的。 去了军医的帐篷,才发现她已经在这边帮忙了,手上拿着簸箕,里边放满了晒干的药材。 见着林清轩过来了,她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朝着他过去。 “你怎么样了,昨晚睡得如何。”平常而又普通的问候,林清轩心中顿时就柔软了起来,也生不起气来。 对于夏篱落,也仅仅只剩下几分温柔了。 他正要说话,后边便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是白清,笑着拿了一个黄色的纸包递给了她。 林清轩清清楚楚的看着她从白清的手上接过了那个东西,而后又是璀璨一笑,心中像是被一坨名叫白清的东西给堵着了。 闷得心里发慌。 夏篱落转身就回来了,望着他脸色有几分难看,还以为是腿上的伤口给蹦开了,忙叫了军医过来。 他左右端详了两下,而后便松了口气,同两人解释呢一下,伤口不过是普通的撕裂而已。 因为刚才用力了,至于为何用力,就只有林清轩知道了。 而今,他正脸色难看,对于夏篱落以外的东西都有着毁灭性打击的想法。 腿上的伤口被处理了,而后剩下的空间便留给可他们两个。 林清轩回过神来,认真的望着夏篱落,后者一阵奇怪,“你怎么呢?” “我在想,咱们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夺下这里。”他望着远处的天际,目光呆滞,面容夸张,像是石化了一般,坐在了台阶上,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夏篱落下意识的就想反对,却又突然好奇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事情,总得有一个理由,还有一个原因。 林清轩顿了顿,也没有正面回答她。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算的上是正确的答案。 便敷衍着,反问她:“你不认为现在是一个正好正恰当的时机吗。他们人都不在。” 说完这句话,夏篱落下意识的用手背在他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而后又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体温正常啊,没发烧啊。”她开了个玩笑,企图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毕竟是一个国家,若是公然破坏了约定那才是最无耻的。 但看着他脸上没有笑色,她也跟着一本正经起来,“若是离开,我答应。你若是要毁了他们,还有些积累多年的君子之风,那你现在恐怕都打飞回你母亲的胎肚之中。” 他没吭声夏篱落我知道他这是怕了,像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的。 夏篱落要走,他不拦着。可该除掉的还是得必须除掉。 他又将这个念头给坚定了下来,虽说没有同夏篱落说,不过却还是叫她看出来了。 本想着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拿捏好,而今看出了真面目,林清轩也懒得再装。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等着快要吵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辰溪突然出现了。两人有些诧异,却也还是停了下来,呆呆愣愣的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看着林清轩同夏篱落,眼里是数不尽的哀怨。 夏篱落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怎么了?”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辰溪有些不甘心,可林清玄在,他也不好动手动脚,便我只能这样凑活的看着。 夏篱落望着身旁的人,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他扶着自己的腰喘气,过了一会,便又问着,“那个天地异象是怎么回事?谁要成仙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过他是为了这个来的。谈起来,夏篱落还有几分的尴尬。 “就是炼丹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她干笑了两声,而后解释着,“就这样了,然后……” 辰溪愣了两秒,最后又忍不住跳了起来,“我滴个乖乖,你练的是仙丹吧。” “什么仙丹。”她有些鄙夷,对于自己炼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忍直视,分明就是三颗羊球屎。 辰溪不相信了,“不是仙丹,怎么可能会出现渡劫的云朵,这仙人可是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很久是多久?”他一好奇,便直直的问了,可谁又能解释清楚,还那般的细致。 不过就是学过。 她陷入悲哀的气氛之中,周边似乎也跟着陷入了这种悲哀之中。辰溪抬头,想要制止他们。 林清轩望着他们两人,眉眼一压,咬牙切齿的同他们俩吼了一声,“你们够了。” “还没呢。”辰溪一脸的不耐,被打扰的事他们,不是他一样。 他既然已经过来,便知道了是发生了事情。心里也只对那黑乎乎药感兴趣。 还没提就被林清轩给拉到了一旁,他这才注意到了自己大老板的腿脚有些不太方便,脸上立刻挂上了谄媚的笑意。 第两百三十七章迷魂阵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这人便寻声问了过来,“王爷,您这腿……” “喔,摔的。”他倒是风轻云淡,辰溪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摔的。 难不成是腿上吊着两块千斤坠摔的,这些也只能在自己的脑子里想一想了。 至于其他的,他虽好奇,可只能看到他的伤口才能判断出来。 两人还没说话,夏篱落便过来了,知道他们这儿有事情要商量,便也不准备在这边挡着了。 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他的腿脚,便讪讪离开。 “等一下。”林清轩的神色有几分的难看。 不过她倒是停了下来,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辰溪回了帐篷给他拿了一条凳子来,林清轩仍旧固执的站着,不肯妥协。 他有他不坐在这里的理由,夏篱落也有,不过不想明说而已,拧着眉头死命的叹气,但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了。 “这事儿……”他突然犹豫了起来,一旁的夏篱落拧着眉头,迟迟没等到他的下半句话说出来。 过了一会才实在是忍不住了,变开口主动提出要离开一会,林清轩挣扎的点了点头。 人走了,辰溪收回自己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人,心里越发的诧异了。 “王爷,您这是有什么事瞒着夏姑娘啊。”辰溪忍不住开口。 “我要布阵,布一个迷阵。”他抬起头来,眼里隐约透着一些血丝。 辰溪愣了一下,到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支支吾吾的,想着夏篱落离开,也猜不出来他要对付谁。 林清轩也禁不住使劲儿的揉搓自己的头发,然后才道:“我要对付白清,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我不会布阵啊……”辰溪尴尬的笑着,他只会炼药,哪里来的时间去修炼阵法。 阵法,夏篱落会。只是若是同她坦白,夏篱落铁定不会支持的。心里有些纠结,不想去欺骗夏篱落可还是忍不住。 这里暂时是找不到可以来替代夏篱落的阵法师的。 这便是更加令人头疼的问题了。 辰溪望着他这般,经不住好奇:“爷,您这是要对付白清啊。” 他也明白了,白清喜欢夏篱落。而今已经被林清轩列为头号情敌,只要除掉他,夏篱落便可以回心转意了。 只是这样扭曲的想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再者。 若是这件事被夏篱落给知道了,恐怕他们俩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禁不住摇头。痴男怨女这东西,都是忌讳忌讳。 “这件事你不要同篱落说,你就说我需要一个迷阵来修炼领悟。”他这又看向咯辰溪,后者也只能拉了拉唇角,算得上就是答应了下来。 夏篱落倒是很好说话,听着要求便已经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她只有这么一个答案,林清轩松了口气。她没有再追问,若是追问,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将这个实话直接告诉了她。 夏篱落还在忙,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修为的事情,放下了菜刀直接去找了辰溪。 同她说了发生的事情,辰溪才开始诊病。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毛病,不过就是灵脉枯竭了,无法在自主的吸收这些灵力了。 夏篱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应该用什么药?如何配。”她急急忙忙的问了药方子。 辰溪一顿,而后又不以为意道:“没事的,大家都是朋友,小事一桩的。” 夏篱落直接围着他要了,大有一副你不给我我就不会走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一会写给你写给你。”辰溪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在自己的戒指中搜罗着。 过了搞半天才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里边是浓郁的药香,还没等辰溪主动开口,夏篱落直接一口酒吞了下去。 辰溪一顿,最后又无奈的去给她倒了一碗水,看着她喝完,这才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桌子上的东西都还没怎么动,辰溪在上面就下了那丹药的配方,回头看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给他盖着衣服的这件事也不是他能做的。 出去的时候直接去寻了林清轩。 只留下帐篷里的夏篱落,吃过药之后才觉得身体的酸痛已经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了。 现在想来,自己情况应该太过严重了。 手臂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裂一样,又像停滞的时间突然流动了起来。 上下牙齿咬合的程度已经像是在各种比试,看看谁的牙口会好一些。 身体里突然充盈了起来,像是将自己身上的所有枷锁全部折腾得粉碎为止。 夏篱落也不想这样,可如今像是停不下来了。白羽在灵域之中上下跳着,许久不能感应到彼此,而今冲破了这么一层障碍之后,怕是简单了不少。 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起来,五脏六腑也开始重铸,比之前的也要更加完美了。 咬着牙齿忍着,他也终于忍不下去了。她需要宣泄,只是一下一下的锤着这青红色的墙壁。 夏篱落一顿,将地上这东西捡了起来,而后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墙上四处都是印子。 等着林清轩找过来的时候,她早就陷入了魔怔的状态之中,谁都不认。 掐了掐她的人中,也是没一个人接着。 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林清轩搂着夏篱落蹲在这地上,四处看了一圈之后,才咬着牙齿将她给抱了过去。 放在了软榻上,而后便直勾勾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辰溪急急忙忙的进来,望着他这一动不动的,还以为是站歪了,在旁边动作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再看着他怀里的人,如同一个被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还是剥掉了蛋清的一层,只剩下黄色。 周边各种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她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夏篱落忍不住闷哼一声,而后便是各种模样的变换。如同变色龙一般。 她闭着眼睛看不到,也看不清楚。 等着她醒过来,还需要一段事情,两人合计了一下,而后便一同去看了一下风水宝地。 第两百三十八章布阵 身体算是恢复得差不多,扶着床下来。 外面的天空仍旧斑斓着,像是极光一般,在天空中闪烁着。 丹药明明都已经被炼出来,如何还能继续保持着这个模样,心中有些奇怪。低头望着着三颗,若是吃下去了,倒是功力暴涨。 只是会有什么后果她还是不知道。 望了一会之后,便要转身回去。 等着他们两人回来,便是晚上了。只有夜色升起来的时候,那所有的艳丽才会被掩盖起来。 帐帘掀了起来,两人进来。她正在吃东西,对于外面的事情没多少在意。 辰溪闻着香味过来,看着桌子上的肉,立刻伸手过去,想要拿起来却被夏篱落打了一筷子。 辰溪吃痛,收回了自己的手。正要怨怪一番的,就见着她自己夹了一块递给了他。 见着吃的,刚才发生的,他也全然当做不记得了。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自己埋头啃了起来。 她又望着面前的林清轩,见着他腿上的木棍已经扔了,眉眼一挑,“你好了?” “暂时没事了。”他坐下来,拿着桌子上的酒壶想要喝酒。 夏篱落将酒壶拿开,他顿了顿,随即又收回了手来。 “场地都已经找到了?”她咬着筷子,视线从酒壶上挪了上来。 林清轩神色淡淡,未曾见到有一丝半点的生气,对于她的疑惑,掀起眼皮子来,望着她道:“都找得差不多了,一会吃完饭就可以去了。那边人都还在。” 山谷底下都已经变成了一片黑色,谁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若是要寻宝,怕是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 倒也难为他们在那个地方走了许久,夏篱落只觉得他们的耐力倒是挺好的。 安安静静的将碗里的饭菜给吞了下去,搁着碗筷,望着面前的两人。 不知道他们要设这幻境到底是为何,不过现在答应下来,她回了床上拎着一件斗篷过来。 辰溪拿着手上的骨头,整个人都滑腻了起来,没有之前白面小生的感觉。 她拉了拉嘴角,望着林清轩轻声道:“走吧。” 三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她在中间走着,前面是辰溪。旁边是林清轩,只听到三个嗦嗦的脚步声,周边都是安静的。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远,她望着不远处的山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人都在那边堆着,三个人走了不远就到了,周边的人都在商量着,这悬崖下面漆黑,像是长着大嘴的怪物一般。 往下看过去,就忍不住一阵心悸。底下也是一阵森冷,同之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辰溪看了一眼,又匆匆忙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双手插在袖子之中,整个人缩着。 头上的书生帽也跟着一缩一缩的。旁边都是各个地方的势力,汇聚在此处,就是为了查看底下的东西。 她望着出神,辰溪拉了拉她的衣袖,将她惊醒了,“走吧,阵眼在下面,我们要去这下面布阵。” 夏篱落这才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 林清轩望着下边的模样,旁边又开始叫嚷了起来,仙剑派的又派了几个下去。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而后一同点头,林清轩幻化长剑,三人踩了上去。 灵剑上镶嵌了灵石阵法,也不用刻意的去驱动,三个人踩在上面。 夏篱落抱着他的腰身,辰溪也跟着跳了上去,倒是林清轩瞪了他许久,他后知后觉,没什么感觉。 三个人都上来了,两人催促着。林清轩这才黑着脸指使着这个东西下去。 底下是一阵阵的寒风,辰溪忍不住缩了缩,“怎么这么大的兽威。” “那是白虎妖,兽化成妖。”林清轩解释着,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也都跟着不由自主一头雾水。 妖化了,夏篱落望着底下黑沉沉的一片。 周边破风而来,林清轩一顿,而后便是扭身。 “看来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们了。”辰溪悄声说着,夏篱落一顿,还未反应过来。 心里有些好奇,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回事。 耳边像是有刀子在刮着一样,林清轩凝神,不一会就到了下面。 夏篱落从飞剑上跳了下来,望着面前的人,底下都是黑得。偶尔会有星星点点的光芒。 那次的事情,这边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以王爷中心,迷魂阵覆盖的地方不一。”辰溪认真的同她解释着,一旁的林清轩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三颗上品灵石。 扔在这空中,而后像是被什么给吸过去了。 阵眼用的石头,他倒是不担心,只是夏篱落有些好奇,他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按照天人地为方位,林清轩为天,人为夏篱落,地为辰溪。 她将自己的信物拿了出来。 凝神屏气,启动阵法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圆球迅速的扩充了起来,迷魂阵中,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真的。 定了心神,而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弃,只剩下自己的清醒。 幻境打开了,整个山谷像是种满了荧光草一般。她站在这个地方,而后又抿唇将白羽唤了出来。 它身上带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峡谷都照亮了,幻境的入口在天中。这里有灵石在支撑着,倒也没有那般的需要人在了。 望着头顶上的人撞了进来,进了这阵中,便是自己想要的宝物。 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其中,都在人心之中摇摆着。夏篱落突然望着林清轩,望着他的侧脸,突然有些想要知道他的心中贪婪的是什么东西。 头顶上,白清也进了阵法之中。林清轩紧紧的望着他进了这幻境之中。 天光陡然大变,如同白昼一般。峡谷中的光芒更深,山上的人忙跳了进来,想要去争夺那传说中的宝贝。 可谁也不知道那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身旁的林清轩都跑朝着那边过去,丢下了辰溪同夏篱落,两人一顿,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没事。”辰溪拉住了她的手,两人躲在暗处,倒是没有人能注意到。 第两百三十九章幻境 他进了这幻境之中,便看到了他们贪婪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叫他们双眼发直。 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们看得很是起劲。 林清轩进去了半天,一旁等着的夏篱落心中始终有些不太安稳,却又不知道这其中的古怪在什么地方。 倒是一旁的辰溪,忍不住出神。她没发觉,只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辰溪,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如何?”她提议着,也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辰溪一顿,“怎么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地上嗯灵石还能坚持不少的时间,辰溪抿唇,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进去。 “我去吧,你在外面等着。” 身为林清轩的好友,辰溪也发觉了这次的林清轩有些古怪,利用他们两人布阵,却又突然进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慌不跌的点头,生怕他这去晚了一步,林清轩就出了事情,她害怕,也不敢去赌。 辰溪点点头,转身自己开了一个口,而后进去了。夏篱落望着面前这个洞口,抑制了自己心里的不安。 抬头一看。便到了白飞的身影,朝着这里边过去。同林清轩进入的轨迹一模一样。 心头立刻提了起来,那种不安也越发的大了,辰溪进去了。 她本不应该担心的,有想着他腿上的伤口,而后踯躅了一会,便也头也不回的就钻了进去。 实在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人再看守阵眼了,幻境的入口陡然关闭了。夏篱落望着面前的手术室,里边只有一个人。 无菌仓里的人安详而又平稳,身体没有起伏,像是已经没有生命了一样。 夏篱落忍不住呆呆的靠近,手搭在了上面,望着里边的人,许久不曾有的痛苦又侵袭而来。 而今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她都已经走到了这么一步了,再也没办法回头客。 睁开眼睛,视线陡然模糊了起来。夏篱落望着他,惊讶的发现他睁开了眼睛。 心中一喜,想要将他放出来。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用力了许久,对于身后的人也来不及去回应了。 “篱落……”身后那人紧张的叫着,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望着陷入了迷镜之中的人,林清轩只能用力的将她给提了起来。 拍了一下头顶,夏篱落恍然惊醒。回头望着林清轩,眼角还挂着泪滴,眼睛一眨一眨,睫毛都湿了。 林清轩将她放了下来,脸色有些古怪,“你中招了?” “没事了。”她将自己的眼睛肉了肉,对于他的关心并未在意,只是还是忍不住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 林清轩也没有再去追问了,“没事了,先走了。” “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就跟在了他的身后。林清轩忍不住好奇,也不知道她刚才是看到了什么。 不过也没有去问,想来应该是伤心事。提起来就忍不住眼睛一酸……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她碰到的所有事情。若是以前,也有皇后罩着,在夏家的待遇如同是正经的嫡女。 对于她的反常,夏篱落也没有再问了。 两人往前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脸傻笑的辰溪,她已经将自己的情绪都整理好了。 陡然看到面前的人痴笑,心里的悲伤顿时就没有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辰溪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夏篱落忍不住又拍了两下 陷入幻境之中的辰溪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林清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顶,辰溪这才清醒过来。 急急忙忙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里边什么东西也没有。 在周围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回头望着林清轩,正要生气,夏篱落已经收敛了起来,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起来。 “你怎么也进来了。”辰溪捧着自己的脸,异常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人。 林清轩正要说话,周边突然尖叫了起来,一大圈的人都被一阵漩涡给吞噬在其中,这里边不乏一些修真界的精英。 他们三个人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呆呆愣愣的看完了,心里忍不住一阵震惊。 再回过神来,辰溪忍不住用银针刺激了自己身上的穴位,这一切都是真的,整个幻境将他们三个人给踢了出去。 幻境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夏篱落忍不住拍了一下的额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的,都怪她自己。 林清轩有些不耐,心里边也是看着不舒服,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篱落……”他看着旁边的人,望着她诧异的眉眼,而后又应声将他给惊醒了,望着面前的人,林清轩直接道:“能帮我看一下白清的位置。” 她顿了顿,而后又下意识的反问着:“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林清轩也不想解释,只是硬着语气来,“你帮我看一下。” “你先告诉我原因。”夏篱落突然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却又找不到是哪里古怪了一些。 望着林清轩,她有些不愿意去想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他又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忽然又恍然大悟,“你要我帮忙设阵,是不是也想要对付白清?你是不是想要除掉他!” 所有的一切都被揭开了,林清轩漠然。她却是愣了一下,而后便明白了,他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忍不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声音略有些冷意,“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帮你看的。”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林清轩的眉眼有些阴鸷,心里有些烦躁,认定了她就是喜欢上了白清。 不然就不会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她这是在偏袒夏篱落。 林清轩望着他们,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睡,辰溪也明白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赞同林清轩的做法。 面上也不知道应当怎么说才好,望着他们这样,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第两百四十章争执 看着两个人像是快要成为仇家了,辰溪终究还是不忍,出声直直了他们,打着哈哈笑着,“那个,你们先别理会这些。王爷也不是这个意思的。” 夏篱落望着他,而后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沉默下来,没有再同他争执了。 坐下来,依然还是不理会林清轩。 “你们现在也少说两句,夏姑娘你也不要乱想了,若是真的一口除掉白清,王爷早就动手了,何止于借用你的手。”辰溪蹲在她的跟前,好生哄着。 又看着一旁臭着脸的林清轩,心里忍不住哀呼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两个人谁也不理会对方,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 不过就是一个白飞,就让林清轩如临大敌,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犹豫了一会,才硬着头皮到林清轩的面前去凑着,憨傻的笑着,“要不然您就解释一下吧,这样瞒着叫夏姑娘也不好办啊。” 他面色未变,对于辰溪说过的话没我在任何的感觉似的。 只是中途拧了拧眉头,也不好说什么才好。 辰溪叹了口气,林清轩这边不好下手,只能从夏篱落的身边下手了。 不过还是有些忐忑,望着他们两个人这脸色,欲言又止。 “哎哟,你们就别这么的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也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好。 人都已经卷跑了,若是叫外面的人发觉了,到时候怕是又是一团麻烦。 辰溪看着夏篱落,无奈道:“任何人都可以消失,唯独白清不行,大小姐,您就看看他如今在哪儿吧!” 她眉眼动了动,想着刚才白飞进去的姿态。现在白清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谁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犹豫,却还是应了下来。 不过就是找一下他的人在哪儿而已。 夏篱落点点头,算得上是答应了。辰溪心中一喜,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在阵法之中搜索着白清的影子,林清轩的注意也被拉了过去,等着她找到了。 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而后便是满满的杀机。 他没什么表情,垂下眼眸,手中慢慢的动着。虽说他们被踹了出来,不过对于其中的操纵,还是可以的。 慢慢的让那幻境之中,仙草灵果全部生长出来。 白清心中一喜,忙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摘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怀中。面前的东西在无限的拉长。 地上的都是石头都是宝石,长出来的草都是仙草,种出来的花都是灵花。各种灵气都在这之中胡乱窜着。 他将地上的东西的东西装进了自己的戒指之中,好在这些东西也不怎么占用灵力,而今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扫干净了。 回头再看,就看着一群人朝着他走了过来,地上的东西都被捡走了,他们自然是不高兴的。 “这些东西怎么能你一人独占!”某位掌门义正辞严的望着他,像是正义之人一样。 白清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底盘,本殿下自己亲自摘的,凭什么要给你们。” 而后冷哼一声,对于他们这威风堂堂的模样有些不屑。 那掌门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不是谁家的小弟子,若是个门派的,还能说说理。可偏偏是皇帝家的,若是惹到他了,恐怕自己也要跟着举家迁徙了。 “这是公共的,可你一个人独占了这里。总不能叫咱们空手而返吧。”仙剑的走了出来,笑眯眯的望着他。 刚刚过来倒是没有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块地方了,可如今看到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白清殿下,这里不是清国的皇宫。您的父皇也不在这个地方,在下好心劝您,立刻将所有的灵草全部交出来!”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出声附和着。 白清脸色不变,反倒是望着他们,脸上淡淡的讽刺之色,像是看着一群跳梁小丑一样。 一群人争执了起来,而后又望着白清。几个门派的掌门坐下来开会,白清一个人继续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也懒得再理会他们了,望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篱落他们还在外面,也不知道要怎么进去。 左右着急着,也不知道要怎么进去。 白清望着他们,身上的护甲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若是真的要撕开脸皮来,他怕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不过就是为了一些药草。”他站起来,望着跟前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问着:“你们别忘了我是清国的皇子,若是被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给欺负了,我还能坐稳这个位置么。” 若是他真的没什么保命的东西,他还能到这个地步?恐怕早就被宫里的那些食人花给吞了。 几个掌门眉眼一横,对于这里的宝物,心里忍不住痒痒。若是能得到拿着东西,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们也愿意。 想着,心里的欲望更甚了一些。谁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为首的几个掌门和家族族长,走上前来。 他们望着白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修真界的诸位都已经跳出了人皇的统治,就算将你杀了,你的父皇也不可能对我们做什么。你以为你的父亲能保住你?” 白清不屑,“就凭你们……不够一些杂碎。” “你!”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杂碎东西。” 一个个的都激动了起来,对于白清的不识时务,他们索性也不让着了,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过去。 白清也早就准备好了,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不过见着他们这样,还是要过两句瘾。 “以多欺少,不过如此。”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嗤笑一声。手上的剑已经断裂开来,没了灵气的补充,就成了一堆废铁。 破铜烂铁一样的东西,他看了一眼,而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扔在了旁边。 夏篱落望着他在那些之中,心情莫名复杂起来。 第两百四十一章他真的生气了 他们这都打了起来,各个都是热火朝天的,谁也不让谁。 白清也没有通天本事,身上的护甲都已经变成了破烂了,也没见着他死。 戒指在他的手里,给谁还要看他的自己的意思。旁边几个人的手也跟着痒了起来。 林清轩见着,轻声道:“我去帮忙。” 夏篱落倒也没有怀疑,目光仍旧落在视线之中,被人暴打的白清身上。 林清轩循着过去了,看着人群里的他。手心里的毒针也渐渐出来了。夏篱落的眉头重重一跳,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 忙看过去,就看着里边的林清轩正要对付地上的白清。 事已至此,她也终于明白了过来。 林清轩就是要致白清于死地,顾不了那么多。她也直接的冲进了幻境之中,在他动手之前,要将林清轩给阻止住。 被人给阻止了,林清轩望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睛里是难以置信。 他望着夏篱落,目光咄咄,“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林清轩是真的很生气,他从未想过夏篱落会为了别的人,而不惜一切,甚至与他敌对。 对于他的威胁,夏篱落不为所动。她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利用我和辰溪,就是为了除掉白清?”她望着面前的人,这样的林清轩变得让她有些不太熟悉了。 可现在,对于她而言。白清是她必须保护的对象,而林清轩,或许有些不太清醒,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让开!”他再次强调了一遍,可夏篱落仍旧不为所动。 林清轩的目光未曾变过,即便是她现在正在为别的男人而同自己对抗,心里有些胆颤。 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意再去面对。 夏篱落望着他,固执着:“我走可以,我带他一起走。” 周边的人都停了下来,有一个人主动动手,他们又何必去沾染了麻烦。 白清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后又望着林清轩。 脸上很是狼狈,可面对着林清轩,却毫无惧意。 夏篱落也无暇顾及他现在的情绪,见着他这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不会死就行。”他怅然着。 夏篱落转身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支支吾吾的,最后也只能拧着眉头不想去理会这些了。 “你让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林清轩还是忍不住了,话里都带着急色。 夏篱落望着他,眸光坚定,“我不会让开的,你凭什么杀他。” “你不让我连你一起杀。”他咬牙切齿的警告着,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不懂。 白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力的笑了下,“没事的,你让开吧。别把自己伤着了。” 她倒是不让,继续同林清轩对峙,想要叫他放手。 林清轩却咬着牙齿打了过来,掌心之中的灵力夹带着要毁天灭地一样的动静,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夏篱落还是没有动静,见着他过来,拼劲自己所有的力气同他对抗。 他这一张,不过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同她对上了,也不过是两两抵消而已。 白清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哀色,“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不行,我带你走。”她微微往后瞥了一眼,而后有继续望着林清轩,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夏篱落忍不住拧着眉头,望着林清轩的时候,心里猛然升起一股负罪感,可她清楚而又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 趁着他分神,拉着白清,就要离开。 林清轩也没有跟上来。手上的东西掉落在地上,也没有追上去。 周边的人看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个是清国的皇子,一个是西国的王爷。 两个国家的人,若是之前还能算了。现在是林清轩,若是碰了,传出去,怕是永远都别想在修真界混了。 他们打着哈哈离开了这里,灵石的灵力也全部消耗殆尽。辰溪急急忙忙的过去,就看着他一个人,背影萧瑟。 再看看周围,都是稀稀落落的人。他们也懒得再理会这边的事情。 只是看了一出戏而已。 他走过来,又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忍不住问着,“你怎么了?” “没事。”他站起来,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一个人在发呆一样。 转身就走,临了还是忍不住转身将身后的山给炸了。 辰溪抖了抖,望着他的脸色。似乎很是不太好看。 林清轩也不在乎,只是脸上的神色已经告诉了别人他现在非常的生气。 “夏篱落是不是跟白清走了?”他猜测着,旁边的人又立刻停了下来,脸上神色未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辰溪一抬头,就看着他青筋暴起的脸,心头一颤,仔细回想刚才说了什么话,等着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又忍不住尴尬起来。 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让他猜对了。 “其实吧……这件事情呢,只是你们两人的事。”他认真的掰扯着,想要好好解一解她的心结。 林清轩不为所动,一旁的辰溪勾了勾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其实吧,这件事夏姑娘也没有做错的。你要杀白清,不应该借她的手……” 旁边的人陡然一怒,将自己手上的剑直直的朝着他砍了过去,辰溪噤声,小心翼翼的望着面前的人,唯恐将他给惊着了。 林清轩忍不住逼近了,凑着到他的跟前,仔细打量着,这样的模样叫辰溪自己心里一阵惊恐。 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单单举着手来,小心翼翼的望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你这么为她说话,不会是也喜欢上她了吧?” 阴阳怪气的语调,配合着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惊悚。 辰溪咧嘴笑了下,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可却发现他现在的模样异常的可怕,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他干笑两声,下意识的问着,“谁啊?” 第两百四十二章拼死一搏 撞上他的眼睛时,又突然明白了,“喔呵呵,是夏篱落啊。” 脖子上的冷意更加重也更加近了,直直的贴着自己动脉,只要他轻轻一动,自己就会瞬间血管爆裂而亡。 辰溪愣住了,突然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要向他澄清一下。 可现在想来,这事,对于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浓重的心结。 脖子上的剑收回去了,他松了口气。林清轩也没有再迁怒于他了。 但是看着他现在这样的状况,也只能先就这么来,等着他自己慢慢的解开这个心结。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的痕迹,他松了口气,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清楚吧。” 林清轩也没有挽留,也没抬眼去看。 只是很淡漠的想着这件事淡定应当如何。 这里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人,一个人面对着面前的墙壁发呆。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白飞望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里忍不住对他们冷笑两声。 对于林清轩而言,什么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夏篱落已经走了,和别的人一起。 辰溪也离开,怕是有些受不了了。 而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谁也不会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走到身边了,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想来应该是被伤得深了。 白飞笑了笑,擦了擦自己的手来。朝着他的后腰就直接的打了过去,对于他现在的模样,他已经很是不屑了。 耽于美色的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可他的拳头仍旧是被抓住了,白飞一惊,不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用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林清轩!”他朝着他踢了过去,还没完全复原的腿,无法去挡的。又是一阵剧痛,他倒在了地上。 白飞一惊,从未想过他现在会如此的脆弱,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望着地上的人,无法反抗,也无法再站起来。 白飞忍不住笑了起来,蹲在他的跟前,笑得狰狞而又变态。 林清轩也没有还手,没有一件事比他被抛弃了还要重要,夏篱落就这么的放弃了他。 明明在一起的时间比白清都多,可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白飞望着地上的人,心里涌出了巨大的满足感。 手上的动作也不停着,若是平时,他绝对对付不了这个人。可现在,嘴角一阵暧昧的笑意。 林清轩还是个没有任何的反抗,他被打到在地上,任由白飞的发泄,等着他自己心里头的怨气都完了,再看着地上的人。 冷笑一声,而后便伸手就是要他的性命。 林清轩反应过来,堪堪对上,留了一命。 倒是白飞,愣了一下,而后又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是不自量力。 揉了揉自己的拳头,便直直的打了出去。却被他给拦住了,林清轩望着他,瞳仁漆黑,没有一丝的色彩。 白飞一怔,被他这种眼神给吓着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用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冷冷的望着他。 林清轩望着他,腿上的伤口还疼着,白飞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了狠手。 左右他不能反抗自己的,这一下下去,倒也没有了余地给他留着。 林清轩倒是淡漠,望着他的手的,他也不是不能反抗的。 只不过,总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候才行。 对于面前的人,看着他就这么打了过来,而后整个人被拍到了石头之中,最后一击,他准备要了林清轩的性命。 后者却是已经有了防备,对于他的动作,手指微微转动着,最后直接在凌空画阵。 再望着他,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来,这样的笑容叫白飞心里边莫名的不爽。 却又无可奈何,更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空气陡然一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林清轩将阵画完,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怎么都没办法用力。 幻境之中倒也没什么,可他却能操控这幻境,纵然灵石没了灵力,可他能以自身的灵力来做供给。 仅仅洗掉,便看到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一只黑色的爪子从里边伸了出来,撕开那个圆形的口子。 一个穿着盔甲拿着兵器的怪物从里边跳了出来。 林清轩笑着,今日一个都别想走,他得不到夏篱落,白清也别妄想能得到他。 一边想着,心里的怨愤又大了一些。 天魂望着地上的白飞,木头似的脑袋忍不住偏了偏,似乎是在好奇这人是谁。 白清呆呆的往后退,也没有想过他还留着这么一手。 天魂冲着他吼了一声,震得白飞耳朵发疼,倒也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突然出现的一个庞然巨物,这不像是他自己这样提前准备的倒像是生长这边。 一爪子挥过来,带着凌厉的风朝他贴近。白飞狼狈的躲开,对于天魂而言,面前这个就像是个小玩具一样。 一时开了兴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林清轩,两者你追我赶的,谁也不让谁。 白飞望着忙着躲开那烦人的爪子,不自觉的气力便弱了下来然后继续打了两巴掌过去。 白飞躲不开,硬生生的受着,最终还是落了下风。 身上的衣服呗打破了,整个人比林清轩还要狼狈的躺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流血了那怪物便越发的兴奋七次,冲着他过去。白飞猝不及防被撞飞,后背在石头上磕了一下,而后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再看着林清轩,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于他的惨状,视而不见。 白飞咬了咬牙齿,冷哼一声,转头就要走。再这样耗下去,说不定最后死的还是他一样。 林清轩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而后便再也看不到了。 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完全不顾周围是个什么模样,闭上眼睛倒头就想睡觉。 脸贴在这地上,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在想夏篱落若是看到自己这个模样,会不会担心。 第两百四十三章危难之中的团结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夏篱落还没离开,就听到后面的人摇头叹息,幻境没了,在这山谷里做的一切,不由得叫人红了一下耳根子。 白清喘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慌不跌的去翻找自己手上的戒指。 可看过去,脸色渐渐变白,戒指里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堆草。 不是灵药,也不是灵草。 就是一堆,杂草。 他抬起头,惊慌失措的望着夏篱落,语气也跟着颤抖起来,“我刚才……刚才明明……” 东西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 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看看你身后,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闻言,回头望去。又是原来的模样,没有灵草,没有灵药。只有一堆的乱石头和一群正争执着脸颊和耳朵都红了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仍然沉浸在这个惊恐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 夏篱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按理来说,现在的幻境应该要结束的。 可现在都还在维持着运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面那群人正在争吵着,谁也不让谁。白飞靠着墙壁休息,闭着眼睛,不去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群陡然骚动了起来,她心头一跳,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眼望过去。 那些个掌门人都愣在了原地,齐齐回头望着自己身后的东西,一个庞然巨物,穿戴着盔甲,足上的爪子都有一米来长。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跑站了起来,望着那个东西。 没有人控制,就那么的肆意掠夺别人的性命。不一会,地上便多了不少的尸体。 那些山派的掌门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手上的拂尘和剑,各种各样的法器都拿了出来。 对付着空中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清睁开眼睛,不由得惊叹一声,“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她拧了拧眉头,倒是没应声。那些个所谓的高手应付了一下,而后才发现根本打不过,手上的东西一扔,慌忙逃走。 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淡淡的腥味,幻境的结界还未完全解开,许多人撞上那透明的结界,而后便被弹了回来。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篱落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东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 目光在这里四处搜寻着,想要去寻找辰溪和林清轩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快被逼到了角落里。 “辰溪!”她边走边喊着,焦虑的望着周围的模样。 “天”掌管着这幻境里的一切,为主位,“地”掌管着幻境里的生死,“人”则只能看着这个幻境的变化,身份都不能做。 她没有办法救这些人,却也不想看着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死去。 夏篱落望着他们,也不知道应当该如何,要怎么办,要如何处置。 如今之计,就只有找到林清轩和辰溪,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白清看着她走远,又看着不远处的怪物,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最终还是抵不过担忧,跟着过去了。 辰溪也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寻声过去,才发觉是夏篱落。 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周边也有不少的人在横冲直撞,也不知道在往哪里躲着。 走到了她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姑娘?”他喘了口气,又看着身旁的白清,疏离而又冷漠的点了点头,再看着夏篱落的时候才恢复了正常。 夏篱落望着他,又看着他的身后,只有慌乱逃跑的人,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十王呢?他在哪儿?” “他在后面,应该没事。”辰溪摆了摆手,又看着后面那东西,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咱们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这个东西毁掉。” 那东西还在作威作福,谁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夏篱落咬了咬牙齿,望着辰溪,“那你有办法吗?” “没有……”他有些无奈,再看着那东西,又惊慌的拍了一下手,“糟了,这东西应该是王爷给弄出来的,现在唯一能控制它的,只有王爷了。” 她也跟着惊了一下,望着地上的尸体,心里乱得厉害。 “那咱们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将这个东西给毁掉。” 她提议,又望着辰溪。后者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试一试了。 望着头顶上的东西,谁也不知道结果应该怎么样。 长剑在手中成形,再看着旁边的辰溪,两人异常默契的点点头,她飞了过去将白羽叫了过来。 白色的绒毛在空中摇摆着,见着夏篱落,忙过去落在了她的脚下,背着她上了那天魂的面前。 白清看着一阵惊讶,身旁的人也跟着出去了。若不是不能用毒,恐怕现在那东西早就成为了一滩尸水了。 两人绕着这么一个打着,周边又是一阵惊叫,四面八方的都出现了豁口,黑色的巨爪从里边探了出来。 而后便是一个怪物从里边出来。 夏篱落呆了呆,忍不住分了一下神。整个幻境里都开始摇晃起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望着他,脚下一阵振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崩地裂,打底也不过如此。 结界一阵摇晃,却还是没有碎裂的可能。 回过神来,便见着一个爪子打了下来,她急急忙忙用刀挡了一下,这才平安无事。 若是这一下打了过来,她也不能说自己还能活着,咬着牙齿打了回去,而后追过去,分离的将它的头给打成了碎片。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一下,便是天崩地裂,而后便将它变成了碎片。 她呆呆的看着这东西,可周边又有不少的朝着他们过来。 辰溪看了她一眼,两人分开对付周围的天魂。 她倒是有些吃力了,可远远不止于此,喘了口气,又继续打了上去。 第两百四十四章落难 望着面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纵然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最终打落下来的,也不过那两个。 地上的尸体都比他们打败的天魂还要多,不远处的几个人见着夏篱落在空中奋力击杀,也跟着过来帮忙了。 等着她喘过气来,望着旁边那几个正在帮忙的,心中一喜。也不算是穷途末路了。 配合着他们的动作,一下便少了不少。整个幻境里也开始有了要崩溃的兆头。 透明的,如同玻璃一样的结界已经有了裂纹,最后一头天魂倒下来,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结界彻底的碎裂,夏篱落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强行打破结界,便是以他们遭受到反噬。 白羽后背上的软毛化为了红色,如同迎风善舞的红色绒花。 她被背了下来,放在地上。 白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将她扶起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就这么闭着眼睛,叫人担忧。 “醒醒。”他摇晃着地上的人,一连摇晃了好几次,也没有见着要睁开眼睛的样子。 他抬头,望着不远处掉下来的辰溪。他正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 等着喘过气来的时候,白清已经蹿到了他的跟前,急急忙忙的说道:“篱落她受重伤了,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重伤?”他有些不信,看着他的眼睛。又越过了他的脸看着地上吗躺着的人。白羽又变小了,正趴在她的旁边,红色的舌头舔着她的脸颊。 喉咙里声音呜咽,似乎是在感伤。白清过来,急急忙忙的将她扶了起来。辰溪看了一阵之后,才松了口气,倒也没什么 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来喂给她吃了下去。看着她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他这才放心了下来,望着地上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等着她醒过来,才发现两个人正蹲在她的旁边。夏篱落望着辰溪,神色一变,“林清轩呢?” “他?”辰溪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此刻要找林清轩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夏篱落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辰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到底要怎么办。 她站起来,整个结界却突然全部破裂,整个地方都是山摇地动的。 夏篱落忍不住往前走,结界的破碎,带来的却是整个山谷的崩塌,两人一惊。 辰溪望着她,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他们也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清轩还有一丝的力气,躺在这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喘着气,手指微微的颤动着。他如今已经站不起来了,看着面前的那些天魂,整个幻境正面临着崩溃的预兆。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唯独有他,看到了这所有的一切。 他是始作俑者。 而他却没有余力再去制止了,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围攻那一只天魂,丰沛的灵力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激荡起来,他用力的咳嗽了一下。 自己也受到了伤害,也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还有一个人正看着他们,等着那天魂消失的时候。 余波正好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幻境破裂的时候,自己也受了反噬,而今真的是雪上加霜,叫他动弹不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这一切都同他无关了,整个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合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丝的后悔。 他努力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动心了。 闭上眼睛,整个结界轰然碎裂。那些结界划分成了无数的碎片,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夏篱落望着空中的那些东西,薄而又透明,谁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个什么东西。 掉落下来,碰在身上,便是一阵酥麻。 辰溪惊叫一声,“小心,别碰那东西!” 她顿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便有人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毫无知觉。 还有一片正要碰在她的身上,好在旁边的人将她拉到了一边,等着她回头去看,才知是白清。 心里莫名的失落,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心一些。”他叮嘱一声,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也不忍心再多说两句了。 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准备着离开。 望着辰溪他们,夏篱落下了决心了,“你们先走,等我找到了林清轩,我再来找你们汇合。” 说完这句话,便毅然决然的往里边走。丝毫不顾空中那些危险的东西,她只想找到那个人。 纵然他做错了事情,只要他还活着就行。 不想叫他再重蹈嘉涵的覆辙。 不知为何,心里像是悬着了一根刺一样的东西,在没找到他之前,心里隐隐作痛。 那些个碎片一同掉落下来,所到之处都烟消云散,带走了这里所有的生机。 随着碎石机掉落下来,每个人都在匆匆忙忙的逃命,只怕晚了一步,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她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那角落里的人,奄奄一息的躺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命。 心中一喜,抬腿想要跑过去,空中的那些碎片都被吸引了过去,粘在她的身上。 一时间,身体犹如在四分五裂一般。脑袋的系统也在不停的闪烁着红灯,“警告警告,宿主正在受到伤害,启动防御系统。” 白清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地上,什么都不顾的就跑了过去。一大堆的碎石掉落下来,等着他过去,将她护在了怀中。 石块掉落在他们的前面,离着他们还有一些距离。白清心中祈祷着,倒是没出什么事情。 叫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没有那么多的害怕了。抱着她离开,这里的人谁也不会再注意到石堆后面的林清轩。 夏篱落也在梦里将林清轩给救了出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幻想着自己现在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她跟着不自觉的蹭了蹭,而后便不知东西了。 辰溪望着他们,紧紧皱起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没有找到林清轩,他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第两百四十五章白飞的嫉妒 地动山摇之后,所有的一切恢复了平静。 林清轩也跟着醒了过来,睡了一觉,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头顶上出了太阳,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这个山谷里似的,那个时候没有白清,没有辰溪,只有他和夏篱落。 挣扎的动了几下,然后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所有的感觉都在慢慢的恢复。 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全身也都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走了几步,而后便停了下来。 望着跟前的人,目光沉沉。 “是你。” 白飞还没走,现在这会儿正站在他的跟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袖子里的手微微一抖,却什么都没有出来,心里忍不住焦虑起来。 白飞也不好受,自己受了伤,也只能在附近守着。 而今看着他还在这里,心里忍不住冷笑起来,夏篱落他们终究还是不要他了。 这样倒也好,没有人在。他可以好好的将这个人给毁掉。 他伸出手来,笑得谦卑,“微臣来迟了,还望王爷莫怪。” “你又耍什么花招。”昨天要他死,今天却笑着,这样的变化叫人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 白飞忍不住叹了口气,“微臣在您的眼里,难道就是这般的吗?您现在变成这样,臣也痛心疾首,臣也想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林清轩闷着张脸,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人宛若毒蛇,正在朝着他吐芯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林清轩并不上当,这样的眼神叫他心里有些不喜。 谁也不知道他这到底要做什么,白飞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垂下手来,对于他来说,林清轩不上当,他也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来。 低头无奈的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救你?只是想着,若是你死了,岂不是就便宜那两个人了。” “你什么意思?” 白飞无奈的摊了摊手,“你心心念念的夏小姐已经背叛了西国,现在正准备着同白清成亲。” 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痛得叫人忍不住要轻呼出声了。 可白飞还在,他还是要忍着。对于他说的,心里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 “结界是他们破碎的,夏篱落将这里毁掉之后便同白清离开了。就连辰溪,也被他们给打伤,现在不知所踪。”为了叫他信服,白飞也是用了不少的手段。 说完这句话,便定定的望着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见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也不管他现在信不信,反正他是相信的,夏篱落已经不要他了,要欺骗一个人。 首先就得让自己深信不疑这编织出来的话是真的。 林清轩不信,捂着自己的腿狼狈的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就看到地上那些已经死去不多时的尸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竟然叫这里成为葬尸之地,一个荒无人烟的乱葬岗。 这都是昨天晚上留下来的东西,谁也不敢再多留着,等着他走过去,还没过去,便跌倒在地上。 整个人再也没有了气力。 他再也不能反抗了,跌倒在地上,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只是心底里,还是不太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飞走了过来,望着他这颓靡不振的模样,心头一喜,对于他这种人,又很不是不屑。 不过却又很羡慕,明明不如他,可却能得到皇帝的爱戴,能美名远扬。 反观自己,什么都不是。亲爹抛弃,世人三缄其口,无论他做得多好,得到的称赞都是那般的少。 而今看着林清轩这般模样,心底自然是高兴的,恨不得要举杯庆祝一番的。 “你看,他们都不要你了。夏篱落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现如今她为了别的男人,弃你与不顾……”他轻声说着,一遍一遍的诱哄着他来相信这些事情。 林清轩也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回忆之中,想着昨晚的事情,又想着自己垂死时。 她从未回头,从未…… 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大口血都止不住的从他的嘴里渗了出来。白飞一惊,倒是没想过会这样。 面前的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遮盖了其中的绝望,他抿唇不语,对于这些事情,也懒得再去理会了。 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飞一顿,似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蹲下来,去探了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像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一般。 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完全不敢相信他会脆弱成这个模样,也完全不会相信。 这件事会成为事实。 白飞却不相信,想用自身的灵力来救治面前这人。试了半天,除了自己满头大汗之外,他就没有任何的变化了。 如此,倒是叫人有几分头疼了。 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急的焦头烂额的,不过这样也好。 望着地上的人反正也活不长久,他也看得再管,只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此而崩溃。 如此一来,自己的目的便又近了一步了。林清轩若是死了,他们就会将苗头放在清国的身上。 到时候清国遭殃,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打乱 他自己算计好的一切,怎么可能不会不让它成为现实呢。 再又望着地上的人,嘴角杨着一抹别人看不懂的笑容来,不再去理会地上的人如何了,白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整个山谷彻底的失去了生机,这个地方从天堂变成了一块乱葬岗,林清轩就在这里,是生是死,谁也不会知道了。 等着微风静静吹过,摇晃的不再是绿草红花了,满地只剩下一具具即将变成枯骨的尸体。 太阳到正中的时候,便又听到了嗡嗡的声音。苍蝇代替了蜜蜂,这里散发着恶臭。 林清轩也再没有睁开眼睛,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背脊上海停留着几只乌鸦,似乎在等着他死亡,然后吃掉他身上的肉。 所有的一切,都在期待着他的死亡。 第两百四十六章被迫分离 死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都一言不发。 辰溪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夏篱落昏迷。 白清却在纠结和矛盾着,不知道应当该怎么说。 谁都没有吭声,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白清背着她往前走着,已经白日了。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睡觉,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了。 走在路上,异常的沉默。 “我带会她回去。”白清突然开口,没有提及幻境的事情。辰溪一怔,呐呐的应着。 又走了一段路程,辰溪有些不放心,开口提议着:“我等她好了再走吧,不然不放心。” “嗯……”白清应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快到营地的时候,才有人出来接待他们。 白欢带着人笑吟吟的过来,见着他这样,不免有些诧异了,“哟,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 白清懒得同他说话,看了一眼,低头就要绕回去。白欢被撂了面子,脸上也不太好看。 却也只能由着他这么回去。 看着他进了帐篷,辰溪跟在身后,查看了伤势。 喂她吃了药,而后便在一旁等着。两个人默契的照顾着,谁也不让谁,就怕怠慢了,夏篱落会不舒服。 纵然还没醒过来。 清国正在撤兵,白欢过来协助。见着他从帐篷里出来,才沉着脸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出什么事了?” 白清哑然不应,闷着头就往外面走着。 白欢不解,却又无可奈何,他没办法强硬。对待白清,心里还是有一些的亲情的。 出发的时间订好了,夏篱落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开始好转了,倒也不在意了。 望着床上的人,心里闪过一抹心疼。 替她将额头上的汗水给擦拭了干净,等着辰溪进来,才收回了刚才亲昵的举动。 两人又一本正经的照顾着床上的人。 回了清国,夏篱落自然而然的住进了皇子府。这回人在了,他们倒也不怎么着急了。 慢腾腾的等着她醒过来,日子过去了两三天。 等着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在床上躺着,锦绣被子盖着,整个房间应有尽有。 摆设也是奢华,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低声呓语着,门外便有人闯了进来。 她揉了一会,那人说话,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耳边放了一个火炮,炸得生疼。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可担心了我们。” 白清兴奋的拉着她说话,可夏篱落也只是眨了眨眼睛,而后问道:“林清轩呢?”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叫人看不分明。 辰溪听到声响也跳了进来,望着床上的人醒了,忙过去推着白清,“让开,我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辰溪。”她突然叫了一下面前这人的名字。 辰溪愣愣的抬头,“怎么了?” “林清轩……他人呢?”她问。 辰溪愣住了,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抬头凑着去看门外,没有。 辰溪的手还僵在了袖子里,过了一会,才缓过来,给她搭上了。 脉搏强劲有力,叫人放心了。 见着她没事了,辰溪才松了口气。 “林清轩……”她又提了这个人的名字,两个人俱是一僵,听着她缓缓道:“我记得我好像将他救出来了。他还抱着我……”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出这个真相来。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副模样,脸上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没有林清轩的下落,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痕迹。 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沮丧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捂着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却是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石头旁边的模样,碎石掉落下来,挡住了他。 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梦境也随之淡化。 两人正要出去,却又听到她突然出声,“白清,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现在无比的清醒,等着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了,夏篱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十指插在头发之中,而后才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关于林清轩,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到他。他做了什么,我替他向你道歉。”夏篱落挣扎着要起来,给他一个郑重的道歉仪式。 白清急急忙忙的扶着她,不想叫她动弹。 手指掐在了她的手臂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她这才安分下来,望着这床的一角。 白清应了下来,“你好好休息,我会帮你找到林清轩的。不过……” 话音一转,夏篱落立刻紧张了起来,抬头望着跟前的人,“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修养。” 夏篱落忙应了下来,对于他而言,只要能找到林清轩比什么都好。 心里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也没有再说。 白清望着她的头顶,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好。心里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另一边,白飞捂着自己的伤口。 混进了清国的军队之中,拿出了手牌,这才得以留下来。坐在软轿之中,细细思索着。 回了清国,才知道夏篱落已经回来了,住在了皇子府中。 若是要突破皇子府倒也不难,难救难在白清一心护着她,就怕到时候动手,伤到了白清,结果却放跑了夏篱落。 要除掉夏篱落,他大可不必借助自己的手。天底下有为钱卖命的杀手不知道有多少,随便出一些钱就行。 一边盘算着,一边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外面走了许久,他暂时放下心绪,开始调整自己现在的伤势,那三个人倒也真是狠。 将自己伤成这样,不过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心理不免有些烦躁,对于夏篱落的厌恶也是到了极点。 这样想着,又动了气。抬手给自己调整了一下,而后便开始闭眼调息,等着那翻滚的气血平复下来。 这一闭眼,便又过了许久。 夏篱落也渐渐恢复了,只是还是没有林清轩的消息。 第两百四十七章一点朱红 “这边真臭……不是说有宝物的吗?这么臭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东西。”正说着,余光又瞥见了旁边已经露出白虎的手。 苍蝇在上面胡乱飞舞着,她又嫌弃了一阵,对于上面的东西,胃里跟着一阵翻滚。 只看了一眼,便捂着自己的嘴巴,匆匆离开。 望着自己前面那个身影,她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整个地方恶臭冲天。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叫这里变得寸草不生,尸体遍地。 到她师姐的旁边,才看到地上躺着叫人眼熟的人。眯着眼睛打量半晌,也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在哪儿见过他。 “师姐……这人,好生眼熟。你认识吗?”她下意识的问着,目光还落在他的脸上。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头,而后将他身上的穴脉给封住了。 那小师妹一惊,也不知道他这到底要做什么,更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望着她将这人给扶了起来,一瞬间回神,立刻去帮忙将他给扶起来。 也不知道是扯动了哪里,林清轩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眼皮子动了动,这叫她一阵惊讶。 “师姐,这人还活着。你看到了吗,他眼皮子在动诶。”而后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仔细端详着他的模样,想要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可惜他现在满脸都是红色的血迹,眉眼闭着,整个人虚弱到极致。 那被呼为师姐的姑娘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副画卷来,仔细对比了上面的人。 旁边的小人好奇的凑过来,想要看看这上面的人,只粗略的看到了头发,画卷便突然的合上。 她惊了惊,又小心翼翼的缩回了脑袋。 老老实实的撑着脸,望着地上的人,眉眼好奇。 两人将林清轩扔在了另兽后背上,指使着它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这充满恶臭的谷底。 冷冽而又极速的风叫人喘不过气来,他勉勉强强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像是没了知觉一般。 望着面前一片白雾,身旁还有人在说话。他却动不了,也看不到是谁。 刚醒来一会,便又觉得倦了。 闭上眼睛,很快就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小师妹在灵兽的头顶上坐着,她受不了林清轩身上散发的那种馊臭味道,揉着鼻子,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知觉。 望着头顶的月光。 忽而忍不住慨然,回头望着自己的师姐,她正帮着那个陌生人处理身上的伤口。 身上的衣服都被剪开了,她的师姐,红着脸来,将那人的衣服解开。 下手还有些颤抖,看着自己师姐这副窘迫的模样,她这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见着她的眼刀扔了过来,小师妹急急忙忙的绷着了脸,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见着她悻悻的模样,憋屈的一张脸更加艳若桃李。 她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可眼里的认真更加的浓郁了。 等着林清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入眼是一片白色的薄纱,整个地方,全靠着墙边的灯台照耀着,他才勉强看清楚这里边的模样。 挣扎的撑起身,惊扰了在这里守候的人,那人仍旧是一身白衣白面纱,额间点着一点朱砂红。 一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却又并不逾越的打量着他现在的模样。 “林公子醒了,身体可还好些了?”那人倒是温柔,看了一会便低着头轻柔问着。 林清轩点点头,心里有些奇怪,“这是哪儿?” “这是宫主的寒玉宫,您是宫主的贵客,宫主吩咐了要好好招待您。”她解释了一番,却并未说明宫主是谁。 林清轩心中虽有疑惑,不过听到这个称呼却也暂时没有再问了。 看着空荡荡的台阶,心里有些纠结。那人立刻那了一双鞋过来,替他穿上。 鞋子正合脚,没有任何磨脚的地方,顶上的花纹看着倒也是不错。 站在这地上,腿上还有些酸软。他轻轻的动了两下,那人立刻过来,想要过来扶着他。 林清轩下意识的一躲,而后整个人靠在了旁边的衣柜上,撞得柜子一阵恍惚。 那婢女紧忙请罪,跪下来语气急切,“公子恕罪,奴婢只是想帮您,您现在腿上还有伤口不便太过老累。” “没事,你起来。我没事。”他慢慢的站稳了,而后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前挪动着,等着适应了才慢慢的走路。 那婢女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后跟着,紧张着,生怕他这出了半点的差错。 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久久不见动作。 惊得小婢女急急忙忙过去,还以为他旧疾复发。 到他跟前去,才发现他只是在深思。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而后便没快再理会了。 “奴婢出去端药了,公子好生休息。”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人的目光,见着他没吭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想着他还没有任何的动作,忙着从这里离开。 整个房间静了下来,他捂着自己的膝盖,手心上的温度叫他心里一阵黯然,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心中忍不住开始绞痛了起来。 额头上是惨白的光芒,眉宇之间深深拧着,而后又不知道应当如何。 外面有轻微的风声,他抬起头来,脸上又若无其事。 唯有那惨白色的模样,遮盖不住他如今的气色。 “林公子,别来无恙。” 门外一个衰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传了过来。 他回过头,望着门口慢慢走进来的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个娉婷婀娜的美人。 眉心点着一点朱红,看着倒也是一个冷艳美人了。 “珠心,还不快来见见你的恩人,你不是整天念叨着吗?”沙哑的声音像是两张砂纸在相互摩擦。 这样的声音叫人有些受不了。 林清轩望着她,面色不变,略微冷淡的看了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而后继续望着那人。 “是你救了我?” 望着跟前这奇怪的组合,他也只能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藏起来。 老者望了自己旁边那年轻貌美的姑娘,缓缓道:“是她救了你。” 第两百四十八章姑娘自重 林清轩又重新看着那姑娘,声音清清淡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同她道了谢:“多谢姑娘。” “公子不必客气。之前公子也是见过奴婢的。”她听着林清轩说话,心里也跟着一阵欢喜,虽然并未听出他话语之中其他的意思来。 林清轩也懒得去解释,只是她这个模样,他也并不陌生。 那老者仔细打量着他,倒是珠心先开口问了,“公子觉得身体如何了?可还好些了吗?” “还不错。”他礼貌性的点点头。 “之前多有得罪,因为公子伤势太重,迫不得已封了公子的灵脉,还望恕罪。”她又说着。 林清轩只觉得自己脑袋像是大了一倍来,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叫他如此。 想着对方的出发点,林清轩倒也并未多想,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略做回答,“多谢。” 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话题就此冷了下来,老者望着这两人,林清轩又是仪表堂堂,一看便是不凡之人。 心里存了拉拢的心思,这会儿又只是单纯的想要叫他们两个多多亲近一些。 便寻了由头离开了这里。 整个地方,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珠心见着他这神色淡淡的模样,心中自然有些不好货,咬着唇齿,轻声问着:“敢问公子,奴婢可曾得罪了公子?若是因为封锁了灵力,也是珠心为了公子才这样做的。” “我这是在哪儿?”他突然问了这个,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来。 珠心一怔,随即呐呐回答着。刚才问的,没有得到回答。心里始终是有些不太甘心的。 可那又如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林清轩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事实改变。 “这里是广清宫,是师父的门派。” “广清宫……”他轻声念着,心里也在跟着搜索着地方,不多时,便明白了。 回头慢腾腾的朝着床边挪了过去,珠心想要过来扶着,却被他躲开,她这又粘了上来,林清轩无处可躲 脸上一阵冷意,她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自动忽略了他这个模样。 林清轩也只能将自己的手臂给强行的抽回来。 “姑娘自重。”而后便也不肯歪歪多说一个字了。 珠心脸色惨然,悠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来,暗自神伤。 没了她的干扰,林清轩迅速的转身,想要收拾自己的衣服,无奈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没完全好。 只是坚持了一会,额头便出了不少的冷汗来。珠心木讷的在一旁站着,看着他在这边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抽抽搭搭的半天,终于止住了眼泪了。 “公子……”她低声叫着,声音里像是有无数的委屈,不知道应该同谁说的模样。 林清轩有些不耐,可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还是要留给她几分薄面,应了下来。 可却没有转身望着她,只是背对着,收拾着自己的行囊,“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若是日后姑娘有什么事情,可来西国寻我。” 他报了自己的名号,而后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珠心在后面站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公子这就要离开?” “还望姑娘能解开在下身上的封印。”他终于正眼望着面前的人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希望他能理解自己此时此刻的需求。 珠心摇了摇头,很是理智的拒绝了,“不行,公子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好,若是现在解开了,日后必然会留下大患。” “在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望姑娘行个方便。”他继续垂手温声说着,希望着她能明白自己。 可珠心还是摇了摇头,义正言辞的解释着:“公子,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您的安危重要,还望公子慎重……” 林清轩被逼急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捂着自己的额头,好半天才抑制住了自己身体里的燥气。 好说歹说,她都不肯配合。林清轩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姑娘,在下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若是姑娘不愿,在下也只能对不起姑娘的一番好心了。” 珠心咬着牙齿拒绝了,对于他的请求,没有任何的心软因素在这之中。 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奈何自己现在当真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了。 身手虽然未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不过能制服面前的人,倒也是绰绰有余。 林清轩在心底里估量着。 见着她真的不答应,林清轩也只能牙齿一咬,对她动了手。 身体的速度还是比之前的要慢上许多,可对付她…… 心里的胜算还是满的,珠心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动手,心里有所顾忌,也不敢用自己的真本事,怕将他给伤着了。 若是真刀实枪,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可林清轩却越发的吃力,自己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只能先拖延着。 望着面前的人,心里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手上的动作不减,心里急着想要夺取主位,一时着急,失了防守,被她打了回去。 珠心一惊,忙跟着过去将他扶着,脸上着急,“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他摇了摇头,喘了口气。 自己这是败下来了,他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她这收敛了一些,恐怕自己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 不过也只是暂时性的。 歇了一会,外面的人进来。怕是听到了什么,进来看着两个人的模样,各自抿唇一笑,谁也没说什么。 珠心脸色一红,看了一眼林清轩又看着自己的师父,最终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到他身后,老老实实的站着。 那老人十分满意的望着地上的人,而后开口说道:“公子如此,不如留下来好好休息。何必急着走呢。” “我有不得不做之事,留不得。” 他这样异常固执着。 那人望着自己的徒弟,又望着林清轩,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眉头紧紧锁着,见着他不答应,一时之间也忍不住长叹一声了。 第两百四十九章留下 他见着他们都没怎么说话,便要换上鞋子离开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他也不能在这边多待。 还没走几步,就听着身后的人悠悠开口,“王爷可要想好,若是离开了这里。怕是还未来得及实战功夫,怕是就会……” 他停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的确是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还未走几步,肺腑便是一阵空洞的干痒。捂着狠狠的咳嗽了几下,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似的。 他这病怏怏的躯体,如何能走。 “况且,王爷担心的那位小姐,而今也已没了大碍。王爷尽可放心。”他又说了一句话,叫林清轩怔住了,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珠心到他的跟前,轻声拍着他的背脊。顺着他身体里的难受。 过了好一会,才叫他安神下来,身体也没有那般的难受了。 林清轩望着旁边的人,见着他仍旧是一脸关切和担忧的模样,声音不由得软下来几分。 “多谢。” “恩人不必客气。”她笑了起来,明眸皓齿,可林清轩早已经挪开了视线,没有去看她的眼睛。 珠心不由得有些失落,可很快又扬起了笑容来,轻声安抚着,同自己的师父一起,劝说着叫他留下来。 听到夏篱落没事了,林清轩才安静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模样,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他们的提议。 终究是个陌生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等那老者离开了,珠心捏着自己的手来。 望着他的背影,犹犹豫豫的,好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 “在下要休息了。姑娘若是还有什么,不妨等明日?”他淡淡的回头,望了一眼珠心一眼。整个人虚弱而又脆弱,像是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绒花一般。 珠心忍不住想要上去扶着他,却在半路上停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叫这个人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师父他……”她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将话给说完,搅弄着手指头,低头耳朵红成了酱油色。 林清轩并未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满心里都想着夏篱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同他成亲。 一大堆烦扰的思绪,放在心底。怎么都不安生。 珠心在下面,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现在的模样,自顾自的想要将自己心里酝酿的所有话全部都说出来。 大概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便到:“师父他……也是为了你好,身体上的伤还没好,就这么冒冒然然的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公子介意,奴婢代替师父像你道歉。”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于她这后面的话,也没有听清楚,只是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 珠心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模样,原本只是个托词的,现在落得这个模样,她抹脸一阵红一阵白。 好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对于她的动作也见怪不怪。 犹豫了一会,还是跪了下来。朝着他叩了一个头,而后再站起来,红着眼睛说了借口便离开了。 整个地方都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了。 出了这里,珠心终于忍不住了,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而后又吸了口气,将所有的委屈都吞了下去。 什么话都没说,埋头就往前走。到了另外一处洞府时,脸上的神色变得安静而又恬淡,她敲了敲门。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而后才敲了门。等着里边的人有了回应,她才进去了。 低着头,不敢人看周围的模样。 “奴婢珠心,跪见掌门。”她老老实实的磕了一个头。 上面的人点点头,示意她起来。 她从地上起来,望着跟前的人,吸了吸鼻子。 “比赛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这次有清国的皇帝那边派人过来。”他俩自己手上的花名册合上,递给了珠心,目光懒散得看了一眼,“你看一下,可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珠心倒也是认真的看了一遍,望着这上边的名单。倒是没有任何的错误,她谨慎的将这东西给递了过去,而后乖乖的等着上面的人安排。 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犹豫了一会,反而将手上的东西抓紧了。 想着林清轩那个背影,心头像是被尖锐的针给刺痛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奴婢能不能请师父将这个任务交给奴婢和林……王爷负责?”她急急忙忙的在这个称谓上改了口,对于这件事,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低着头,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头顶上这审视的目光还是没有消停过。想着这几日,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旁边,心里还是有些慰藉。 不过终究,还是想看着他好好的模样。 过了许久,她跪到膝盖发麻,整个人摇摇晃晃时快要倒下来,但仍旧坚持着。 或许是被打动了,上面的人才应了下来,将这件差事给了她。 珠心心中一喜,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应和着。 拿着东西出了这门,心里也是一阵欢喜。 唇角上挂着的笑意,叫她整个人要明媚了一些,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冷漠了。 回了洞窟之中,她将自己心里的欢喜给隐藏起来。一如往常的进来,见着他正在调息,便蹑手蹑脚的过去。 还没几步,他就睁开了眼睛。珠心心里有些尴尬,面上却还是同他打了一声的招呼。 “公子……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低着头同他赔罪。 林清轩的语气温和了不少,“没事。” 她抬起头,忍不住抱紧了自己怀里的东西,而后慢腾腾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去了。 “再过几日便是比赛的日子了,奴婢同师父请示了,允许你协同我过去。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皇家的人了,说不定还有你心中想的那个人了。” 她这一口气说完,还没注意到旁边人的脸色早就已经变了个模样。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了。 第两百五十章重逢 林清轩眼睛一亮,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茬,望着她怀里抱着的东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 只是未曾说出来。等着她说完,也只是装着并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她这般。 灵动的模样叫他忍不住想到了夏篱落。 这时候个好时机,能偷偷的看到夏篱落现在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面上却是一派淡然的模样。 “这名单下来了,奴婢便也没办法照顾公子了。”她还是有些不愿意去承认他的身份,便躲躲藏藏掖着在心里。 林清轩闻言,略有些敷衍的回答着她,“嗯,有劳姑娘了。” 没听到自己想象的,不过这样倒也不错。至少还有几分关切的意味,唇角上扬几分后,便悦然离开。 各大世家的请帖都已经的分发出去了。 身为世家之首的白家也有。 皇子望着这帖子,脸上带着些愁绪。往年都是白清过去了,而今是十天半个月都摸不着人影儿。 他倒是担心,白清会不会不在意这些事情。 犹豫了一会,又还是忍不住叫了小公公过来派人将请帖送到皇子府。 白清正陪着夏篱落,她只一个劲儿的埋头炼丹,整个人都闷在了房间之中。 若不是材料用完了,她才不会出来。 听着宫里来了人,便紧忙的跑过去。整个府里的人都在客厅了,他自然也在。 小公公将喜帖送了过去,眉眼笑意盎然,“皇上说了,这大会的担子仍旧交给您来负责。” “知道了。”他脸上笑容垮了下来,接过那东西随意的拆开。里边是娟秀的字,将地方还有会议流程都详尽说了。 他看了一眼,而后便将这请柬给合上了。 上边的东西,都尽数看了一遍。 还有什么没看的,便也不知道了。 送走客人,白清立刻拿着东西过去了。 为了夏篱落能安心炼丹,白清特意给她单独开辟了一个院子,这会儿直接走了进去。 敲了敲门,里边不应。他往后走了几步,抬头望着上边的小窗户,里边也没有烟。 想来应该没有在炼丹,又走过去,大力的拍门。等着门开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看着面前的人,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手狠狠的搓了两下。 “篱落……”他干笑两声,看着她转身进去,门没关,他立刻跟着进去。 将门关上,一股子的药味直直的冲着她的鼻子过去。往前走了几步,便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矮桌上。 蓬头散发,宛若疯魔。 他抱着自己手上的东西,颠颠儿过去,“嘿嘿,你看这个……” 他俩这请柬打开,露出里边的蝇头小楷。 夏篱落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后便挪开了视线,“你过来,便是为了这事儿?” 她实在有些不解,为何这种事情也值得他高兴的。 径自端起了一杯茶来,慢悠悠的喝着。对于他的殷勤还有主动,只当做自己没看见。 一杯茶喝完,她弄了弄自己油腻腻的头发,懒散着:“我回去休息了,你自己好好准备吧。” “你跟我一起去吧。”白清突然提议着,眼神明亮着,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夏篱落一顿,不是很明白他这是在玩什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应了一声,而后便是恒久的沉默。 白清终于笑了起来,望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心里也不知道有多高兴。 等着出发的时间到了,三人一同上了路不到半日光景便到了驿站。 出示呢身份令牌登记了,等着比赛的东西下来。一行人被安排了下来,夏篱落却突然停了下来。 白清正要上去看看自己的房间,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看着门口进来的几个人。 一个穿着可爱,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姑娘,正在那群人之中。可夏篱落只看到那一个黑色的身影。 影藏在人群之中,脸上带着面具。 黑袍之下,是异常诡异苍白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竟然有一瞬间挪不开眼神来。 那个人……太过熟悉了。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儿见过,呆呆的看了半天,也还是没办法想起来。夏篱落只得放弃,白清见着她没过来,急急忙忙的从房间里出类,去客厅里寻着他。 白清未曾注意到那黑色的斗篷怪人,只是单纯的以为是普通的人。 看着她还在发呆,急急忙忙的拉着她的手,然后就往楼上去。 夏篱落也没有反抗,跟着他上去了。辰溪也差一分看着这一幕,心里总觉得这人就是林清轩。 失踪已久的林清轩也终于回来了。 去客房的时候她还在想着那个人,那个诡异的人。 想着他会不会就是林清轩。 住的地方都已经差不多看遍了。 夏篱落扔就是将自己给闷在了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白清将对手的名单给送了过来,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声音。 他心里着急,撞开门进去,边看着她只是坐在窗户上发呆。 手上的东西送了过去,亲自的送到了她这手上放着。 “篱落,我们明天同寒玉门的人对。听说寒玉门里有一个雪女,是来自异域的人。” 他这兴奋的,眉眼扬起,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兴奋过了头的模样了。 夏篱落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收了下来,却没我在做任何的便是。 等着比赛的开始。 哨声开始,他们这边便情冲着夏篱落他们过去。带着斗篷的人还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们。 夏篱落也觉着自己不能再动弹了,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抖落出来,而后介入了混战之中。 整个擂台都变成了他们发泄的地方。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望着劳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眼神,心里有些慌了。 “念落,还不快来藏?”人群里有人呼喊了一声,他醒过来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而后正常着,同她这般的打斗。 两队都是精英,打成了平手,而后又继续开始了。 打成平手,而后再继续。 等着最终结尾之后,便能两军交战,最后赢者为王。 第两百五十一章暗中相助 等着两边停下来时,夏篱落正喘着粗气。一抬头,便又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黑色的斗篷,厚重的面具。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愣了愣,旁边的白清催着她下来。夏篱落回过神,跟着离开了。 那个叫念落的,一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珠心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心里却是明白。 “那个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她平静着,看着对面那毛都还未长齐的丫头,真的不知道她哪里值得林清轩喜欢了。 旁边的人转身离开,没有给她任何的答案。 珠心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难受着。 白清见着她没请他,一时间也没有问。只是好几次想要开口,就哽在喉咙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的。 回了住的地方,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还没坐下,门便被敲响了。 她只得转身去开门,看着是辰溪,脸色好了一些,“进来吧。” 辰溪跟在她身后,这几日看着她同白清亲昵的模样,心里便不舒服了。 “你同白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出来,望着这两人粘在一起,便不自觉的想到了林清轩。 她坐在一旁,懒懒散散的,眼神有些涣散,辰溪在一旁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望着夏篱落。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天看到的那个人。” 她不自觉的眯着了眼睛,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着当时看到的模样,那个人,那个模样。 辰溪疑惑着,“哈?那个人,谁……” “不知道。”她揉捏着自己的眼皮,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睁开眼睛,血丝都已经出来了。 辰溪看着她这个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了。谁也不好过,更何况是他。 桌子上的茶水渐渐冷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问着,“你现在恢复得如何了?给我看看。” 她伸出手,手腕上是斑驳的痕迹。夏篱落看了一眼,又突然换了一只手,在收回去之前,被他抓住了。 “怎么回事。”他惊慌失措的望着她。 夏篱落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拉着袖子遮住了。 面对辰溪的疑惑,夏篱落倒是平静,对于伤口并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解开了他的疑惑来,“炉子炸了而已。” “炼丹?” 连续好几天将自己闷在房间里炼丹,炉子炸了,药材也废了。炼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些糖豆。 每次用力时,眼前总会浮现出他当时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法触碰的模样。 辰溪漠然,从自己的戒指里摸了药出来。放在桌子上,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把这药吃了吧。会有缓解的。” “不用了。”她将东西推了回去,望着他笑了一声,“有些时候……记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辰溪默然,气氛开始变得神秘起来。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辰溪突然觉得无趣起来。 站起来,默然无声的离开了这里。 她从回忆之中惊醒,端着桌子上的水,一口气喝完。 再又放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的比试在上午就开始了,坐在观众席上,白清在她耳边唠叨着。 夏篱落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 整个人的神思都不在这边,目光落在那竞技场上,心思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等着人上来了,她才清醒过来。入眼是黑色斗篷的人,他慢慢的走了进来。 另外一边,是五个人一同进来。 这场,要以一敌五。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担忧了起来。不自觉的期盼着他能赢下这把。 白清也看得津津有味,倒也没有再在她的耳边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人在开打的时候,望了她一眼,仅仅就是抬了一下头,便给了她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错觉来了。 她这愣了一下,小号的人便已经打了起来。不过习一柱香的时间,五个人便系数倒在了地上。 手法干净利落,打完之后,便也没有多做停留,轻飘飘的离开了。 出了竞技场,珠心急急忙忙的过来。扶着他,眉眼是担忧之色,“你身体还没好,强行动用灵力,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么!” 他闷着头往前走着,不过是轻轻的动用了一些灵力,虽然还未到全盛时期。不过对付几个杂碎,还是可以的。 面具摘下来,念落狠狠的擦干了自己嘴角上的猩红血渍。 珠心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脊。 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来,倒了一粒放在自己的手上,就要喂给他吃。 念落迟疑了一下,看着自己嘴边的东西,而后还是自己伸手拿了过来,自己吃了。 药丸微微有几分苦涩,他还没回味过来,便觉得自己身体里一阵清凉。所有的燥意都被一扫而净。 “谢谢。”他低声道。 珠心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温柔,“下午还有比试,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他应了一声,又将面具带了上去,低头离开了这里。 到了下午,轮到白清。他正要起身,却被夏篱落给按住了。 一时不解,不知道应当做什么才好。 “怎么了?” “我代替你去。”她道,那个蒙面的人倒是激起了她的疑惑了。而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的身份了。 白清正要推脱,却又听着她这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而且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 望着她的眉眼,白清抿了抿唇,应了下来。 她头也不回的进去了,穿过黑色的甬道,站在门前。 等铁门轰隆开启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后再睁开,抬腿走了出去。 竞技场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外褂脱了下来,碰在了戒指之中。双手绑着布条,将袖子结结实实的捆扎在腿上。 一身利落干脆,头发也清爽的束了起来,面对面前五个人,她笑着摆出了太极推手的姿态。 第两百五十二章放水 等着他们说开始,而后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空气仿佛凝滞在一起,纠结成为一个个的小块,悬浮在她的身边。 调用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灵力,而后等待着他们过来。 以一人之力,对抗五个人。且不说他们的修为和手段,单单就是手段,便远远胜于他们。 气氛被调节起来,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季风挑起争端,首先过来。 夏篱落朝着旁边躲了一下,看着他从自己的旁边擦肩而过。 倒也补一个是为何原有。 其余四个也一同扑了过来,夏篱落堪堪躲开,跳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空气越发的紧固了,六个人纠缠起来,夏篱落也应付得开始吃力起来。 季风见状,一个假动作,扰乱了她的思维。夏篱落也的确是没注意,正要躲开,却被人推了出去。 季风一掌打空,停滞了一秒。 夏篱落一顿,其余几个也是一愣。明明就快赢了,这一下便是叫她命大。 他也不甘心,明明近在咫尺,马上就碰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狠狠的剜了一眼旁边的念落,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动作着。 有了念落的暗中帮忙,她倒是轻松不少。 “抱歉,看错了。”他一个轻声。 几个人没怎么说话,只是憋着气,不过一会,有人惨叫了一声。趴到在地上。 他们倒是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人。夏篱落也有了喘气的时间,恢复自身的灵力。 念落只当自己没看见的模样,地上的人呻吟着,等缓过来,望着念落,一脸愤恨,“你到底再做什么!” “抱歉,你自己撞过来的。”他漠然着。 地上的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气得脸色涨红,而后又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又继续了。 这次他们倒是吃了教训,暗中防着念落的攻击。场面又是一度的焦灼,没了念落的帮忙,她应付得有些艰难。 三个人对付着夏篱落,都使出了自己的手段来,念落想要去帮忙,却被季风给挡住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不停的后退着。等待合适的机会,忽而腾空一跃,落在他们的身后。 身形模糊了起来,在他们的周围转着。几个人忙看着四周,却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等着她停下来,脚下隐约有花瓣的影子,一闪而过之后,整个地方陷入了炙热的岩浆之中。 他们无所防备,被拖了下去。 夏篱落也跟着松了口气,又看着那边要对付着念落的季风,也顾不上地上的几个人。 冲着他过去,手上酝酿着灵力。季风也觉察到,却无法躲开。 大部分的力量撞击在他的身上,只有少部分的落在了念落的身上。 两人都被震飞。 再回头看,她将阵法撤掉。地上的几个人正在打滚,似乎还没走反应过来。 等着人宣判了结果。她才松了口气,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晃了两下,而后倒在地上。 捂着自己的心口,季风被重伤。一时半会,怕也是掀不起风浪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白清从位置上跳下来,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要扶着她。扶着她站起来。 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脸上表情紧绷着,忍不住关切着:“你没事吧。” 有没有事情,她不知道。只是接下来,恐怕还有一场恶战了。 白清扶着她离开了这里,走了一半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姑娘。 珠心拧着眉头,这次也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为何要故意放水。就算你这样做,她还是这样伤了你。你不甘心吗!”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珠心没能拉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季风躺在地上,望着这两人。对于念落,恨得咬牙切齿的,几个人将他给扶了起来。狼狈的离开了这里。 回了房间,辰溪过来给他诊治。 看着她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了这是。” “没事。”她摇了摇头,唇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一旁的辰溪看得莫名其妙的,还是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刚才在竞技场上的事情,他便认真了起来,旁敲侧击的问着,“那个给你放水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她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旁边的人,眼睛眨动着,带着些许的疑惑,“我总觉得他好像认识我。” “这倒是奇了怪了。”他喃喃应着。 一个不认识的人,会对夏篱落这么的照顾。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端倪。 他倒是没说,等着下午开始。 夏篱落调养了一下,而后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整个人都极度的困乏。 夏篱落望着他,见着他不走,忍不住问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他起身,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便也不久留,离开了这里。 想着下午的比试,她还不知道自己回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不过还是强行打起了精神,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内息。 下午对的是白越雪,倒也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不过还是费了一番功夫,从场上下来。 她便迫不及待的朝着珠心那边过去。 见着她在那边坐着,便加快了步伐。 珠心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夏篱落一顿,略过了她现在的状态,直接问着:“请问,念落在这边吗?” “不在。”想着上午的事情,她9的想以同样的当时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来。 可不能,袖子里的手暗暗捏紧了。 现在还不能。 夏篱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既然人不在,她也没有再问的必要了,笑了笑,便回去了。 珠心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对她发出了敌意。 夏篱落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倒也没说什么,抿唇一笑,却也没有去多想这其中是为什么。 只是觉着,这事儿有些奇怪了。 哪儿惹着她了。 第两百五十三章勾结 念落从旁边出来,看着珠心。 “她来了。”他问着。 珠心一惊,忙回过头来。没说什么,只是干笑两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走过来,站在她旁边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珠心,走过来关切问着:“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还好。”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对于之前,自己身上的这点也已经算不得是什么了。 珠心点点头,一时半会也还找不到话题,想着之前在竞技场上的事情,眉头又锁上了。 她抿了抿唇,望着旁边林清轩一时间不知道应怎么说才好。 林清轩本应该过来帮他们的,可现在还算得上不稳定。若是被季风告到了师父那边去,恐怕会遭殃。 他皱了皱眉,转身又离开了。 季风白着脸从房间里出来,喉咙里一阵痒痒,咳嗽了几声,才阴沉着张脸,慢慢的往前走了。 接下来同夏篱落对手的,是胡家的大小姐,胡倩倩。清国四大世家,胡家排名第二。 瘸着一条腿,走路都有些不太利索,那两个人,一个念落,一个夏篱落。 两个贱人! 心中愤愤不满,带着一脸的怨气到了那胡倩倩的院子。 还没过去,就便被拦住了。 几个粗壮的守院侍女挡在他的跟前,脸上带着轻蔑的神情,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谁?” 刚刚气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还要憋着。实属不易,他压了下来。人前低头,轻声道:“在下季风想见胡小姐,请问能否行个方便。” “季先生啊……”他们这语气缓和了一些,站在后面的人看了他一眼,而后便进了去。 过了一会,才听得应声。院子的大门进来了,走了几步,就看着那位传说中的武学世家的第一大小姐。 她正在矮桌上擦拭着自己的长剑,见着他过来,眼皮子抬了一下又很快就耷拉了下来。 季风站在她跟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大概也没有适应,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跟前,看着自己。这样的感觉,有些沉闷。 望着自己桌子前面的空地,轻声道:“坐那儿吧。”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在她的跟前坐了下来。 胡倩倩看了他一眼,继续悠然自得的擦拭着手上的长剑。 “不知道季公子拜访,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这次是为了助小姐一臂之力而来。”他低头一笑,手指摩挲着光洁的白瓷瓶身。 胡倩倩一愣,而后又似笑非笑的反问着,“帮什么忙?” “夏篱落,说个实话。以衔接目前的能力而言,你打不过她。”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重击,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口上。 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了起来,叫人看不分明。 手上的东西往前一推,她往后面靠着,带着不悲不喜的模样,望着跟前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能够对付她的良药,胡小姐可以试一试。” 他将那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未曾离去。 看着他诧异的模样,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胡倩倩将这东西往他跟前推了过去,脸上轻蔑而又不屑,“不用了,本小姐不需要这种东西。” 季风笑了笑,没有去理会。站起来就要离开,东西他已经送了过来。至于她接不接受,就不能怪他了。 “告辞。” 他这起身就走,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胡倩倩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愣神。 夏篱落的场次,他又不是没有看过。只是对于她的那些小手段,是不屑于顾。 而今落在了自己的跟前,她突然有些犹豫了,拿过那个瓶子,摩挲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嬷嬷过来,她将桌子上的东西拿了过来,藏在了袖子之中,而后又一本正经的擦拭着面前的长剑。 “那季公子……”嬷嬷下意识的打听着,想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胡倩倩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碰在了桌子上,眼皮子一抬,颇有威势的望着他,“不过一些托词而已,嬷嬷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多了。是不是日后本小姐上个茅厕还要将细节说与你听?” “若是小姐愿意,奴婢愿闻其详。” 胡倩倩一顿,脸色气得通红,“放肆,主人议事。一个奴才多嘴做甚,信不信我立刻叫你尝尝我这惊鸿的厉害。” “奴婢不敢。”嬷嬷低着头,可对于她的斥责没有任何的动摇,“只不过大夫人在衔接您临走时叮嘱了,务必要保证小姐的安危。” “是保证我会回不去吧。” 她这站起来,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桌子上的东西也一并带走了。 留下嬷嬷一个人在原地低着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下午开场,夏篱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各种灵药喂了进来,身体也好得三三两两。 望着对面的人,五十米开外,两人之中仿佛是有风暴在酝酿着。 夏篱落姿态娴然,对于对面的人,以一种散漫的姿态,应对对面的人。 胡倩倩也同样望着她,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想到了之前季风给自己的东西。 手指慢慢的捏紧,不到万不得已,这东西还是少用为妙。她在心里如此同自己说仿佛是在安慰着自己。 季风望着她,抬起自己手上的剑冲着她过去。夏篱落匆忙躲开。手上也幻化了长剑出来。 对于她手上的东西,有些疑惑。胡倩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暗地里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再过来的时候,毫无顾忌。 夏篱落一顿,堪堪躲开。 剑身同她擦肩而过。 系统突然红光大作,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突然有些讨厌这个机制系统了。每次都像是有人在拿着大喇叭在她耳边呼喊着。 看着她再次过来,夏篱落匆匆忙忙离开。 地上立着三根银色的针,在这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暗器,淬了毒的针在太阳底下将正片地方化为了黑色。 第两百五十四章重逢第一次近距离 竞技场上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望着这块地方,再又看着胡倩倩,她脸色惨白一片。完全没有想到她回躲开,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神不知鬼不觉了。 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疏忽了。 暗器可以用,可淬了毒的是明令禁止的。 比赛就此为止,场内一片哗然。 他们过来,想要将胡倩倩给弄出去,而后依照胡家的面子,将人送回去。只是往后的比赛,怕是不太顺利了。 夏篱落站在场内,呆呆的看着。 那些人在碰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了起来,胡乱挥舞着手来,叫叫嚷嚷的。 “不是我,这不怪我。是季风,这东西是季风给我的!”她惊叫起来。 珠心望着旁边的季风,他也是脸色一白,忙一口咬定着:“不是我,我没做这些。” 一旁的念落闻言,手下用力。将他的衣领揪着,暗地里封了他的灵脉,而后一把扔了下去。 珠心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什么话都没说。 这是她所不能阻止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胡倩倩看着他,又挣脱了他们,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就是你,你自己说想要对付夏篱落。你自己说你看她不顺眼,你不是告诉我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么!” 毕竟是娇养在闺阁之中的大小姐,工于心计,却不擅长这些。而今被人算计了,也只会拉着他的衣襟叫嚷着。 夏篱落在一旁看着,望着她现在的模样。再又看着季风,几个人想要过去将她重新抓起来,却被她给拦住了。 “这事儿毕竟也是个棘手的,不过之前同胡小姐并无瓜葛,现在如此,错也不全在她的身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所以……”她这低着头,轻声道:“与其去抓胡小姐,不如先将季风给抓着。” 她望着那边纠缠的两人,胡倩倩快要将他给掐死了,季风脸色涨红,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望着他们这般,夏篱落不觉有些疾言厉色了,“还不快去,人要死了。” 季风想要借刀杀人,可惜这刀有些愚钝了。 望着刚才扔人下来的方向,那个黑色斗篷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收回目光,暗自疑惑着。那个人到底是谁,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白清从位置上跳了下来,快步的跑过来。见着她现在这个模样,忍不住关切起来。 人群突然一阵惊呼,季风挣脱了胡倩倩,而后飞奔就要离开。 白清还没来的及问,便看着她就这么的跑了过去。季风身上的伤也没有完全好下来,而今这个模样,更加的虚弱。 还未逃走,就被她给打了下来。看着他趴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模样,禁不住好奇。 “不过就是一场比赛输了,你便下如此毒手。”她喃喃自语,完全没有去考虑他会不会说话,但看着他挣扎着,又道:“若是有人伤了你,你岂不是就要灭他人满门。” “你放开我!”他挣扎着,纵然被压制着,他身上的力气依旧大得可怕,像是锁链里的囚徒,不停的反抗着。 白清带着人过来,将地上的人给捆了起来。 又看着夏篱落,自己都快吓出心脏病来。 “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着,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耳朵有些疼,揉了揉,白清以为她这是在刚才受伤了。 忍不住想要去帮她揉弄,手还没碰上去,就被她给躲开了。白清一顿,又笑着缓解气氛。 上面的人都在欢呼着,白清深情。夏篱落温婉,看着倒像是一堆的。 一群人起哄,白清听着忍不住偷笑。偷偷看着旁边的夏篱落,她缺没有任何的反应。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胡倩倩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怎么了。 两人经过她身边时,夏篱落只是忍不住慢了一步,对于胡倩倩,她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两人素昧平生,而今却为了一个第一便起了歹心。 实在是令人费解。 白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着:“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剩下的你好好比赛吧。” 比赛继续,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胡倩倩大概是再也不能回来证明自己。 她站在原地,看着对面匆匆忙忙上场的吴灏。 她嘴角拉扯,算是给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容来。 吴灏也微微一笑,并未在意。两人开始,她原本以为这场会是一场跟艰难的比试。 准备十足,所有的攻防都已经考虑好了。 这会儿再看着他,面带笑意,微微笑了一下便冲了过去。 空气中的灵力不停的震荡着,像是在放烟花一般,激烈的程度不亚于天地崩裂。 灵力一收一放,带动着所有人的情绪。 到两股灵力撞在一起抵消之后。两人落在地上,吴灏看着高处的裁判,温声道:“我认输。” 夏篱落一顿,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突然的认输叫人措手不及。 裁判倒是已经习惯了,微微点头,而后念着她的名字,宣布胜利。 一连三场,她歇息了一会,便看着对面的人出来。一身黑色的斗篷,正是她一直疑惑的人。 而今面对面站着她突然有些好奇那斗篷下面的人长什么模样。 还没等她开口,念落便冲了过来。带着凌厉的杀招,一招一式,并不留情。 匆忙应对一番,又翻身同他拉开了距离。再看过去,他又过来,没有任何停息的机会 趁着两人碰面,夏篱落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和你认识吗?” 对面的人一顿,没有说话,紧接着便又是一阵,比之前的更加凌厉。 念落气急,倒是没想过许久未曾见过了,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 同别的男人一起,还忘记了这里。心里的怒火大于相逢的喜悦。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烦躁,略微有些诧异,不顾很快便无暇顾及了。 摈弃之前一味的防守,开始回击他。 第两百五十五章两败俱伤 两者精彩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神仙打架。 各种灵力和真气撞在一起,夏篱落开始认真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有了这么大的敌意。 她尽了自己的全力,也还是没办法站到这个人的上风。念落只是越来越生气,也越来越无所顾忌。 所有的灵力打了出去,他原本便没有恢复完全,只是现在透支严重。 两人都筋疲力竭的躺在地上,她还是受不住吐了一口血。念落见着,突然清醒过来。 可惜已经迟了,他正要伸手。那边已经宣布了第一名了,白清也急急忙忙的过来,辰溪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蹲在了夏篱落的旁边。深怕她回出什么事情来。 辰溪也看到了旁边的念落,微微停驻下来,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总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念落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有了辰溪在,夏篱落她,便不会怎么样了。 而他也可以放心了。 白清在后面拉扯着他的袖子,辰溪回过神来,看着他将夏篱落扶起来,三人一同离开了这里。 回了房间,白清便被辰溪给支走了。两人坐着,夏篱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现在倒是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受了一些轻伤而已。 “夏篱落。”他突然异常严肃的看着她,夏篱落一顿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应了一声,又回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来。 辰溪认真的说道:“我怀疑那个念落,可能就是王爷。” 她正捏着自己身上酸软的地方,突然听到这句话,差点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抬头来,惊愕的看着对方,而后又笑着摇头,坚定不移的说着:“不可能的。若是真的是林清轩,他肯定早就过来寻我了。” 辰溪也觉得奇怪了起来,只是对于自己这个猜想,他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出来。 去说明那个人是林清轩,那个人不是林清轩而是另有其人的。 白清进来,两人默契噤声。他倒是欢喜的过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 放在一旁,而后过来想要替她擦洗伤口,却被夏篱落给拦住了。 三个人僵持了一会,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辰溪回头望了一眼,又看着他们,说了一声:“我去看看是谁。” 等着门开了,便是一身暗红色的官袍,脸上白净,没有任何的体毛。 “你是……”辰溪延长了声音,上下打量着这人。 那人笑着,温声问着:“请问夏篱落小姐在这儿吗?皇帝派奴才带了旨意过来,想要邀请姑娘去参加明日的晚宴。” “喔……”他将位置让开,看着他从自己的身边进去。站在夏篱落的面前,白清一愣,脸色理科臭了起来。 夏篱落刚才便已经将他的来意听得一清二楚,而今还不等他开口,她便应了下来。 小公公自然是满意,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公事公办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三个人坐在一起。桌子上茶雾蒸腾,熏得脸上浮起了不少的水雾。 “晚上……”夏篱落抬头望着他们,一个两个都不说话。 晚上有什么事情,白清抬起头来,默默说着:“要不然,我去看看飞马还在不在?” “嗯……”辰溪点点头,望着他们这个模样,懒懒起身,然后就出去了。 飞马那边需要准备着,辰溪也跟着寻了由头回去。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个模样,一时间倒是没说什么好。 等着人都出去了,才揉着自己的脑袋,慢腾腾的回了床上躺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总觉着心里有些不太踏实。白日里,那人下了狠手,却不是朝着她的要害而去的。 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她这想不分明,只觉得心底里空荡荡的,又沉赘着。 总之,这样的感觉有些不太好。 起身,去将窗户打开。底下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而后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惊了惊,而后追了出去。 那人身影快到不可思议,每次离开时,总觉得地上留了一条黑色的影子来。 她吃力的追着,前面的人却又像是在逗弄着他了,夏篱落望着他,又一次提起了气力,飞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碰着了什么事情,几个腾飞,几个落下。那人的身影彻底的不见了。 夏篱落也不知道,落在屋顶上,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地方。头顶上的圆月开始慢慢从云朵之中浮现出来。 皎洁的月光印照在她的身上,她转身就看着离着自己有十万八千里的窗户。 一时间,她都忍不住绝望起来。 慢腾腾的往回走着,倒也不多远。只是这般来回折腾着,谁也不知道还要得多远到。 等回了房间,她便瘫倒在床上,沉沉谁去。 皇帝宴会摆在御花园中,四周灯火通明,头顶还有孔明灯在。 等着他们到了,一行人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夏篱落同他们一起下来,朝着宫门口过去。 辰溪跟在身后,望着这繁华的模样,双手拢在袖子里,缩着身子,得瑟着。 这倒是客气,只怕这其中也不简单。 进了大殿之中休息,便看到了不少的人。参加比赛的决胜者,差不多都在这边等着了。 目光一转,在这里环视一圈之后,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失望了。 念落不在,若是在他还能去问问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眼底不由得带着一丝的失望。 倒也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皇家的请帖自然也是送了过来,他闻言便去找了珠心,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眉头紧缩着:“请帖?” “这是师父的。奴婢这就是过去还给师父的。” 她将东西拿远了些,念落拿不到。他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珠心咬了咬牙齿,应声道:“之前坏了师父的好事,还落得一身重伤。师父吩咐过了,在你没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说是我一定要去么!”他坚持着,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朝着她逼近。 第两百五十六章忍痛重伤 “若是你一定要去。”她跟着念出了声儿来,声音压得及其低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他静静听着,听着后面的半段,“若是一定要去,便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她挡在他跟前,如此同他说着。 林清轩将她推开,漠然道:“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 “林大哥,算我求求你。别去行不行。”珠心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对于他的固执一时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了。 他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珠心拦都拦不住。看着他的脸,心里不自觉的愧疚起来,手抬起来,咬着牙齿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掌。 林清轩无所防备,只觉得新伤旧伤都被牵扯着,疼了一下。大概是最近受伤受得太频繁了,连疼痛都觉得麻木了。 喉咙里有什么要出来,他吐了一口。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又靠着珠心。 后者抿唇摇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不这样做你就不会罢休。” 林清轩毫无反抗之意,他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她过来。在自己的后颈打了一巴掌,眼前昏黑。 他倒在地上,珠心将他拖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毅然离开了这个房间。 抹了一下眼睛,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喉咙便直接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过去。 到了门前,敲响了门。 “师父。” 里边没什么动静,她静静的站了一会,面前的门才打开了。 她的头立刻低了下来,“师父。” 面前的人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转身进去。 珠心跟着进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门关上,转身就跪下了。 “不孝徒弟珠心,请师父救救林大哥。” 她这头硬硬的磕在了地上,“求师父出手救救他。” 面前的人身体一僵,“为了一个盆,你甘愿如此。纵然那人并不喜欢你。” “虽然如此,可我还是喜欢他。”她跪在地上,虔诚的说着。 为了叫他救救林清轩,珠心也跟着豁出去了。 他转身,将她的下巴掐着,抬了起来。 珠心望着他,畏畏缩缩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他将人给放了下来,而后又漫不经心的问着,“凭什么。本宫凭什么要救他。” “师父,我求求你。”她不停的磕头。 可面前的人不为所动,甚至已经起了杀心。 “我为何要救他,你告诉我必须救他的理由。不然我就杀了他,除掉他你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珠心一听,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若是断了林清轩的命,她不想因此让林清轩就这么的没了,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着她,倒也是明白了她现在的心中所想了。 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等着她再开口,见他不说了,便冷笑一声。 之前救人,不过是想着有一个不错的棋子而已。现在来看,也不过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 连连冷笑两声,而后便将她的下巴掐着,“你以为你的命能值多少钱……以你的命来换他的,珠心,你最近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听着他这咬牙切齿的声音,珠心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上下牙齿打着磕碜道:“是奴婢逾越了。” “知道就好。”他收紧了自己的拳头,望着跟前的人,心里忍不住腾起一股子的怒火。 面前的珠心脸色通红,闭着眼睛已经喘不过气来。似乎下一秒便会断了气一样。 他将人给放了下来,背过身去,沉声道:“你别忘了,咱们是为了什么。” “奴婢明白。” 他的建国大业,可不能就这么毁在他们的手上了。 如此,唯有将他剩余的利用价值给榨干了。 珠心从房间里离开,门关上,还未走几步,便一阵踉跄。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凝重。 脸上的红还没有缓过来。 她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而后便又继续往前走着。师父不肯去救林清轩,这就只能自己去了。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大不了所有的方法都试一遍,而后再去看什么好用。 闭着眼睛,凝神定气,将自己身体里的燥气给压了下来。一股子的清凉开始从她的身上蔓延,很快便舒爽了起来。 清醒了不少,而后才回去。 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的人。脚步一顿,他还没醒过来。脸色是没有任何的血色的苍白,看着很是虚弱。 走到他旁边看着他现在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没有师父的帮忙,他活下来的几率,便少得可怜了。 她不想叫他就这么的死了,看着床上的人。她偷偷的俯身下去看着他的面容,还有毫无动静的眼皮。 对着他的唇压了下去,冰冷的触感,还有些干燥。她又惊得抬起头来,回过神来。 想着刚才的事情,心头一震。 叫她自己脑袋一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所有的回忆都是刚才亲他的场景。 脸上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只觉得羞耻。又想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 整个人,脑子都是乱的。乱成了一团麻线一样。 摇了摇头,拼命的想要将这样的感觉给扔出去。 又看着床上的人,正了心思。一本正经的将他的手给拿了起来,替他查看伤势。 他的身体,叫她一阵心惊。 十指相扣,将自己的灵力给输了过去。一开始倒是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灵力。 看着他的脸色,时间久了,似乎能看到他慢慢的红润起来的模样。这种错觉叫他一阵心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得多了便会如此还是如何。 她都想不明白,将灵力送了过去,然后看着他慢慢的恢复。体内的灵力,慢慢的加快。灵脉那里,像是有人正拿着刀子在刮弄一般,疼的她脸色发白。 可她仍旧一言不发,继续忍着。忍着这样的疼痛叫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可是就这么的放手了,林清轩呢? 他的身体正在慢慢的恢复。 一股子的无力感从自己的丹田开始蔓延。 第两百五十七章用力过度 延伸到身体的深处,而后便再也忍不住了。 吐了一口血,趴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耳边是他的心跳,鼻子旁是他的气息。 脸上是他身上的温度,整个人仿佛被他包裹了一样。心里莫名的安宁,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有有一个人将自己抱住了。温热而又令人安心的怀抱,望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为何,那样温柔的神情。那样温柔的林清轩,此刻真正的属于自己。 “我喜欢你啊……”她不自觉的呢喃出声,说着梦话。做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梦境。 等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还是他苍白的眉眼。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这次动用灵力的时候,灵脉像是被人用刀子活生生的破开一样。 咬着牙齿,疼得煞白的脸色,我正在持续着。 闭着眼睛,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灵力都调用起来。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阵魔怔之中。 疯狂的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给输送出来,给了面前的人。她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到了尽头时,一股子源源不绝的灵力从丹田之中涌现出来。像是冲破了什么一样,那股子的灵力并未顺从她的引导到林清轩的身体里去。 反而在她自己的身体里打转,无论她做什么,他们就是不肯离开。 珠心强行将他们送到脉门,想要它们出去。一个用力,一道白色的气出来。 整个房间顿时便化为了齑粉。 床上的人掉落在地上,闷哼一声。 珠心一惊,忙着蹲下来,将他扶起来。林清轩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可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子的灵气正暴躁着。 在身体里胡乱攒动着,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珠心闭着眼睛。一口温热的血吐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胸口。 旁边突然多了一些声音,房子倒塌的声响惊动了不少的人。 一个个的都站在他们的跟前,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一切。 空气中是灰白的尘埃,围观的人不停的煽动着袖子。 拧着眉头。 她在这边蹲了一会,不到一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过来。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孽障!”他气得发须都在颤抖着。 珠心捂着自己的心口,虚弱道:“既然师父不愿意出手……,奴婢就只能自己来了。毁了师父的宅院,奴婢甘愿受罚。” 她跪下来,这模样叫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看着地上还在昏睡的林清轩,面无表情的指挥着人将他给带走。 珠心想要拦着,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不到了,才喘了口气,望着面前的人。 若不是有一口护心的灵气维系着,恐怕她现在已经游走在鬼门关了。 喘着气,看着面前的老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 看着他现在的模样,闭着眼睛,靠着旁边的师姐怀里。 老人蹲下来,握着她的手臂,给她渡着灵力。 珠心已经没了力气,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心里突然有些妒忌了。但是不知道这人是修了什么东西。惹得自己的师父青眼相看。 等着她再醒过来,入眼便是旁边花白头发的师父。 她惊了一下,睡意立刻消失不见。撩开被子,她要下来行礼。一只枯瘦的手将她给拦住了,“不用了。你身子弱,先好好休息吧。” 见着她醒过来,心里的担忧便放了下来,也没有那般的在意了,望着她,而后起身,“既然你已经醒了,为师就先走了。” “师父。”她急急忙忙的从床上下来,双腿跪在地上,直着腰板望着面前的人,急切着:“师父,奴婢求求你,救救林大哥吧。他快不行了。求求师父了。” 他拧眉,心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可她这般,叫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才好。 “你一定要我救他?”他不自信的又问了一遍,面前的人点点头,目光坚定不移,“只要能救他,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无论软硬这人硬是都不吃。望着她现在的模样,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憋了半天,才回问了,“你确定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她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犹豫。 他这叹了口气,望着面前的东西,对于她的执着跟是不解。 “要救他也行。”他应了下来,身下的人兴奋起来,望着面前的师父,心中的欢喜是如何都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着。 救人,还是不救人。 自己的忠心还是打动了自己的师父了,心里也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 忙追问着,“那师父9要奴婢做什么?” “清国的皇宫金库里,有几味药材。”他沉思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东西。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只能慢慢的想着。 等自己想出来,便又看到了她期冀的模样。 “我需要灵根,还有两个炼药师。你若是能寻来,为师立刻帮他诊治。” 珠心忙着点头,应了下来,“师父放心,奴婢一定不负带回来的。”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等着他的夸赞。 却没有看到他眼里复杂的情绪,看着他挥了挥手,她也忙站起来。好在旁边有两个人扶着自己,走路倒也是稳当,也没有那般的虚弱不适应。 回了临时住的房间,她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行囊给整理好。又想到了正在昏睡之中的林清轩,急急忙忙的去找自己的师姐。 想着将人给托付给他们照看着,自己这一次去皇宫,怕是有一阵子回不来了。 若是出了事情,恐怕自己也不能及时过来了。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担忧的,怕他没人照顾,怕他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悄悄离开。 门外的师父看着房间的门,一时半会有些缓不过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门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乱。又有些烦躁,身后几个弟子看着,也不敢去说话。 第两百五十八章赴宴 她将自己的东西随意的整理了一下,便要离开。 打开门的时候,像是突然出了错觉一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师父。可定睛一看,整个院子里,干净得没有一丝的尘埃。 心里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他是又敬佩又害怕。 低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而后离开了这里。 出门去问林清轩的下落时,知道他现在在医馆里躺着,心里边松了一口气。 而今的自己,就深深的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为了不耽误时间,她倒也没有去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反而转身离开了这里。 头上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她这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珠心并未觉察到自己的身后会有人看着,只是也觉得有些奇怪。 她倒是没有回头,低头想了想,而后还是没有回头。 站在屋顶上的人,神色复杂看着地上慢慢走的珠心,自己养了为么多年了,如今一心向着别人,叫他应当如何自处。 心里头的烦躁叫他忍不住想要将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毁掉一样。 从屋顶上下来,而后闷着头就回走。倒是没有回到自己闭关的地方,直接去了祠堂。 他想要去寻一个清净,于是便去这个地方待着。 祠堂里,供奉着不少的灵牌。 最前面的两个,是珠心的父母。 香烟寥寥,将整个祠堂都染成了灰暗的色泽。 他从旁边拿了东西,放在香烛上点燃了。 然后望着面前的这两个灵牌,虔诚的行礼。 一番做派过后,便是一阵沉默。他脸上的神色渐渐的落寞下来。 “世林老友,真的是对不起你们。你们的孩子,还是喜欢上了沙害死你们的仇人了。”他叹了口气,语气沉沉,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抬眼看着面前的灵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送了过去,而后轻声嘀咕着,“我要为你们报仇,即便珠心一惊不记得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而今的他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同面前的灵牌说。 可话到嘴边了,他却又说不下去了。 沉默了一会,他将话题挪开。 “既然珠心一惊不记得了,那就由我代劳了。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让你们在天上看到,我是怎么惩治那些恶人的。” 捏紧的拳头,整个人陷入了个疯狂之中,低声念叨着:“我要叫林清轩为你们陪葬,将整个西国变成你们的葬品。” “我会让所有的西国人,为你们带上白色的麻布,我要杀了林清轩,杀了那个狗皇帝……” 他说得正到兴头,又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何,神色重新落寞了下来。 他捂着自己的脸来,愧疚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利用了珠心。我害怕我会伤害他们,她也是你们唯一的孩子,只希望在九泉之下,你们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他低声道歉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低声念叨了几次,整个人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惊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东西已经破烂不堪。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将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下,才起身了。 灵牌突然倒下来,他身体一僵。久久没有回头去看,他心里害怕。 珠心到了宴会的时候,便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夏篱落似乎并不担心林清轩的死活,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有吃有喝。 心里莫名觉得不平了。 回想他陷入昏迷之中,嘴里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丹田里边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怒火。 大概是眼神太过直白,没有任何的掩饰。 夏篱落看了过来,神色惊愕。 望着对面的珠心,她这神色冷淡的模样,叫她自己一阵莫名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惹着她了。 一旁的辰溪见着她不说话了,有些疑惑,顺着目光看了过去,便看到了对面的珠心。 一时不解,忍不住问了出来,“她是谁?” 夏篱落摇头,目光也没有离开她,“我不知道。”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她想了想,还是端了一杯茶水站起来。朝着对面的人走了过去。 珠心回过神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眉头蹙着,但又看着她过来,还是和颜悦色起来。 “夏小姐。”她站起来。冲着她点了点头。 很是礼貌的问好。 夏篱落也觉得奇怪,刚才还看到了她那略带敌意的目光,而今走过来了,便全部都没有了。 这倒是叫他有些奇怪了。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还有旁边的空位,她着神色一顿,“珠心姑娘是一个人来的?” “嗯……”她点点头,望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两个位置。若是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恐怕现在林清轩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坐着了。 夏篱落干笑了两声,为了缓解尴尬,可谁知着尴尬更加严重了些。 望着面前的人,她不自觉的也捏了捏自己的袖子,斟酌片刻,才问道:“那个……念落公子没有同你一起过来吗?” 她神色一变,眼底里已经没了笑意。夏篱落一愣,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轻声又问了问。 她缓过来,含笑点头。 “念落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师父叫他在家里休息了。” 听到他病了,夏篱落忍不住担忧起来,“他病了,严不严重?是否需要什么东西。如果可以,在下愿竭尽所能。” 看着她这张脸,珠心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恶心。胃里也在不停的翻滚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原本对于她的映象还是不错的,可现在,这么一副虚伪应付得模样。 也不知道林清轩为何会喜欢这种人,想着心里更加的咽不下这口气来。 夏篱落看着她这个模样,还有他身上变来变去的气息,忍不住好奇,“他没事吧。” “没事。”她冷硬的开口,两人一顿。 夏篱落只觉得莫名,望着她现在的这个模样。似乎不太好一样。 “如果可以,能否让我见见他?”她轻声问着。 面前的人冷笑两声,“凭什么?”她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过来,叫人有些不解了。 第两百五十九章狭路相逢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得不对,惹得她现在这个模样。 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没有说话来,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 珠心也忍不住了,“在下还以为夏小姐有多么的善良,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眯了眯眼睛望着面前的人,看着她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更加的不解了。 珠心白了她一眼,看着她身后过来的人,轻笑两声,很是轻蔑和不屑,“明明已经有一个人了,还要假惺惺的去勾引另外一个人。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清突然面色一变,挡在了夏篱落的前面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也是疑惑着。 不过对于她的愤怒,白清只顾着将夏篱落护着。有什么事情自己来负责的态度。 珠心看着他们两人,禁不住冷笑起来,“这夏姑娘的手段不简单,奴婢还是奉劝殿下擦亮自己的双眼,莫要被这种人给片了,成天勾三搭四,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殿下岂不是吃了大亏。” “你若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御林军驱逐,本宫并不介意。”他着神色阴冷的望着面前的人,希望她识趣。 珠心一顿,差点便同他对上了。想着自己还有事情没做,便也只能忍着了。恨恨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而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坐了下来,低头闷声喝酒。 白清突然搂着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轻声道:“走吧。” 她看了一眼,想要挣开。动了一会,一声高和,皇帝也开了。 白清松开了手来,两个人转身朝着皇位进行叩拜。 行礼过去了,两个人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将自己手里已经凉掉了的茶放在旁边的位置。 自己重新拿了一个杯子过来,放在自己的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左右两边是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像是在开茶话会一样。 桌子上的点心,也不过就那么多。 她吃了一口,甜的。 又吃了其他的几个,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甜食。 她顿了顿,将旁边的杯子拿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茶的苦味将嘴里的甜味都冲淡得差不多了。 白清看着她,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摆了摆手,而后又继续安安静静的坐着。 上面的人在说什么,她一个都没听清楚。只是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 正发呆,面前陡然落下了一道灰暗的阴影。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白清一顿,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姑娘,“白子应,你做什么?” “皇哥哥……”她腻着声音叫了一声,一脸的哀色,看着旁边的夏篱落,她有些生气,“这女人怎么和你在一起。皇哥哥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 “子应。你先回去,回去。这是宴会。” “不要!”她直接拒绝,又看着旁边的夏篱落,神色很是倨傲。“你还不滚?皇哥哥身边事本郡主的位置。你一个平民有什么资格。” 白清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夏篱落便淡淡的出声了。“既然如此,我将这位置让给你好了。” 她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 正要起身,却被白清给拉着。他看着面前的人,压低了声线问道:“走什么,就坐在这里。没人敢说。” 复而又对上了她的眼睛,漠然道:“你是谁,凭什么叫本宫将位置让出来?若是再不回去,本王立刻叫你的父亲将你带走。” 白子应看着下面两个人牵着的手,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 望着他们如此,最终也只能瘪着嘴,眼睛里都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之中酝酿着。 望着两人这个模样,她也只能含泪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偷偷的将眼泪擦了干净。 “夏篱落。”台上的人笑吟吟的看着她,很是和蔼着的问着,“这次怎么你一个人来,十王呢?” 整个宴会上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皇帝突然提到林清轩是个什么意思。 夏篱落只当自己没听懂,看着他们这个模样,淡淡道:“王爷如今正在闭关,至于什么时候出来,臣女也不知道。” “喔……”他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而后又看着夏篱落,嘴角都带着笑意,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一旁的白清都僵住了,听着她这话,说得跟真的似的。 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等着她坐下来,便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给她喂东西吃的。 好不殷勤,等着她安静下来之后便悄悄的问着,“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他知道了治了你的罪?” 她顿了顿漠然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经不在了。至于是否回去万正……” 她停下来,看着白清,认真的 问道:“你是个傻子吗?” 白清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整个人一噎,看着她这一副看自己像是看着白痴的模样。 心有突然有些不太舒服了。 像是被气着了一样。 憋了一会,没有同她说话。 什么话都没有说。 台上的人还在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正在嗡嗡的响,这里太吵了,她想要离开。 可是不行。 白清突然推了推她。 夏篱落回头望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看到他的口型,还有听不太清楚的话。 他说:“跪谢啊,跪谢啊。” “嗯?”她眉头一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着旁边来了几个侍女,手上无一例外的拿着一个托盘。 朝着自己过来,她心中明了,跪在地上,向着面前的人扣头。 “臣女,多谢皇上恩典。”她高声说完,然后便被人叫了起来。 坐好了,就看着一旁的辰溪舒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放下来了一样,他没有去问。 只是安安静静等着这个结束。 第两百六十章暗算转移 宴会正到中心,她给自己倒了不少的甜酒喝着。 舌尖是微甜的糖浆,像是甜味在自己的舌尖瞬间的炸开了一样。 望着白清一个劲儿的给自己加菜,心里也是一阵干笑,脸上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 盘子里都满了。 她看得仔细,辰溪正在一旁喝酒。放开了的喝,不到一会,脸上就红了。 白子应看着这一幕,心头闷着。看着桌子上的果酒,她手指一顿,慢慢的伸过去,将那还没碰过的杯子拿过来。 放在自己的面前在里边满上了,而后打开戒指。 一股子的腻味的香,直直的冲着她的鼻子过去。心头一定,将戒指里的东西尽数倒进了茶水之中。 这是她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看着茶水慢慢的恢复如常,脸色变了变,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心里紧张得,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望着面前的人,她端着杯子慢慢的走过去。看着她在那边安安静静的姿态。 手心里都出了不少的冷汗了,捏着帕子走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她,虚声问着:“夏姑娘,本郡主过来给你赔罪。刚才多有得罪,是本郡主的不是。” 她突然这般,叫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 夏篱落愣了一下看着她手上的杯子,迟迟没有去接。 看着她这样的殷勤,心里有些疑惑。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还是伸手去将东西给接了过来。 手碰到杯子,下一秒便听到了系统的警告。 里边撒了春药。 她差点就松了手,将这东西给弄在地上了。 不过还是忍住了,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笑了笑,“谢谢。” 东西不在自己的受伤了,白子应心里倒也是轻松了不少。 只是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生怕她不喝这个东西,便催促着。 她看着里边的东西,笑道:“这酒,其实不应该给我的。真正的人在那边,若不是珠心姑娘和念落公主相助。我也不会这样。” 夏篱落起身,在她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他走了过去。看着她朝着另外一个人走了过去。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停在珠心的面前,看着他们。 夏篱落看着珠心,笑到:“珠心姑娘,我来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她冷笑一声,“你该谢谢的事念落……” 她抬起头,便看着夏篱落温和的笑容。 望着托盘里的两杯酒,她一时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这两杯酒之间,有一杯是下了药的。 那个蠢货郡主,竟然想要暗算下来。还连累了自己,看着她这上边的酒。 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随便的选了一杯,夏篱落含笑望着她。 看着她喝了一口,自己也跟着喝了一杯。空空如也的杯子给她看了一眼,而后便收了回来。 “谢姑娘赏识。”她脸上的笑意更大了,系统没有提示,想来她喝的应该是安全的。 道谢也做了,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正紧张的人。大概是做了不少的亏心事,碰到了她的目光时,便迅速的挪开了。 夏篱落望着她,举着杯子冲他示意。 当然,没有回应。 珠心想着自己刚才喝的酒,又看着夏篱落。刚才的一切,正好顺手推舟。 将这一切都嫁祸到旁人的身上。 心里都算计好了,便捂着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黑血出来。所有人一惊,齐齐的看过来。 她正吐着,脸色苍白。 夏篱落也没有想到一杯春药会让她吐血,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办到的。心里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问,可最后还是停住了。 皇帝也是一惊,急急忙忙的叫太医过来,御林军立刻从四面八方出来,将皇帝护在了身后。 等着太医过来,迅速的到她的身边检查。 台上的人脸色黑沉如铁,望着下面的人,怒道:“今日宴会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来人,给朕搜查!一定要找到凶手出来。” 他这么一吼,下边的白子应脸色泛白,身体开始颤抖着。两条腿已经软得没有任何的知觉,可她却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望着走过来的人,她想要反抗,可又怕皇帝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便也只能硬着头皮。 几个嬷嬷给这里的姑娘搜了身,男的也有。 身后一声响动,她整个人紧张得更加厉害了,像是头顶悬着一把刀子一样。 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夏篱落倒是坦然,看着她身后那个侍女,眼里泛着嘲讽。 “不是我……不是我。”被搜查出东西的那个婢女,吓得立刻就跪在地上了,看着那黄色的纸包被人捡起来了。 送到了太医的跟前,他尝了一下眉头一皱,说道:“是春药,不是毒药。” 又看着面前的珠心,搭在她的脉门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动,想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做出了简单的诊治之后才发现她也不过是吃了春药而已,心里松了口气。同皇帝汇报了一声,他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地上跪着的婢女不停的磕头,皇帝看着白子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子应,我以为你只是贪玩,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便懂这些了,以后要怎么办!” “皇伯伯……”她立刻跪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上面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 不过想着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一时间有些结巴了。拼命的想要叫旁边的人相信自己,可是没有任何的人过来。 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怪异的目光快要叫他崩溃了。 “不是我……”她揪着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地上,找不到任何的精神依靠。 看着白清,立马跑了过去,扒着他的衣服,恳切着:“皇哥哥,你帮我好不好?帮帮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做这事儿的。” 白清叹了口气,将她的手给拿了下来。 第两百六十一章陷害 没了人帮她,白子应更加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了。 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摇晃着,“皇哥哥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皇哥哥,你相信我啊!” 她一边哀求着,一边看着旁边几个人的目光,也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 一个个的看过去,一个个的都将自己的眼神挪开。场面陷入了静止之中,谁也没有开口。 皇帝抿唇,这件事并不太好做出什么判断来。夏篱落望着他们,又看着旁边奄奄一息的人,心里禁不住疑惑。 系统只是简单的提示那里边的事春药,并未说是毒药。可现在吐血,脸色苍白的模样倒是叫她禁不住怀疑起来 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白子应抱着他的大腿,眼神可怜。 太医从旁边过来,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器,结果显然。只有白子应送过来的杯子里有问题,其他的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将这件事报给了皇帝,后者直接看了一眼夏篱落,口头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开始疑惑起来。 “这杯酒,是你的吗?”皇帝低头,温和的问着地上的人。 珠心抬头看着夏篱落,结婚不言而喻。 夏篱落望着地上的人,神色倒是坦然,没有任何的害怕的脸色,反而还落落大方的解释着,“这酒是郡主敬的,不过臣女以为,此事最终还是要谢谢的珠心姑娘。” 事情又绕了回来,众人齐齐的看着地上的人。郡主摇头,拼命的摇头。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早知道了,她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而今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悔,却又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 好在淳王即时过来,听闻了自己女儿出事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还要担心。 撩了袍子跪在地上,跪着喊冤。 “此时一定有什么误会,微臣恳请皇上好好调查一番。小女绝不是这种陷害他人的人。虽说平日里性格顽劣,却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着一直在喊冤,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回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皇帝沉声道:“可事实就摆在这里,你的女儿,涉嫌下毒谋害他人性命。这就是证据。” 他叫人将东西扔在了他的跟前,淳王定睛一看,心里五味杂成。却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回头望着自己的女儿,她也还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心里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虽说这毒不是她下的不过秽乱后宫,还是重罪。”眉头轻拧,对于这件事还是不肯松口,不肯放她一条活路来。 白子应惊慌失措的望着自己的父王,可她却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失望之色。 她不想叫自己的父亲失望,急急忙忙的趴到了他的身边, “父王,你要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做的,父王……你相信我啊。”她出声哀求,眼眶都红肿了起来,可那种无力感,叫她也不知道应当再该怎么办了。 明明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想到这里,她突然抬头,望着夏篱落,声色凄厉的质问着:“是不是你,我知道的是你对不对!是你故意将酒给替换成毒酒的是不是!” 刚刚还生起了一股子的怜悯之心,此刻被她这两句话给打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夏篱落抿唇望着地上的人,一时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最终也只能皱着眉头,不做他说。 皇帝望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一件事被推来推去的,没有一点点的结果,这叫他如何能够开心得起来。 夏篱落闻言,望着白清。后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站了出来,看着皇帝的表情,立刻恭敬了起来。 她望着面前的人,又看着地上的白子应,后者见他要给夏篱落洗白,忙走过来,扯着他的衣角,想要阻止他。 白清冷淡的看了一眼,将自己的衣服扯开。没有去理会她这次的哀求,望着自己的父皇,白清没有任何的犹豫。 “夏篱落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她同珠心姑娘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更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还请父皇详查。” 珠心望着夏篱落,面色平静,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唯有白子应,她倒是很不甘心。望着白清,忍不住反驳着,“凭什么皇哥哥这么相信夏篱落,万一她就是嫉妒呢?” 夏篱落只觉得好笑,倒也并没有再同她谈论这个问题了,只是看着皇帝,神色温和,却带着一股子的不容置喙。 “此事,还望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清白。”她这不卑不亢,将事情拉到正题上来,也不过是为了提醒他们,真正的恶人是地上的白子应 有理有据的证明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清看着地上的人,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犹豫半天,也只能埋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夏篱落也跟着离开了,场面一度尴尬。淳王还想再说什么,可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离了这里。 倒是太医,一脸疑惑。 珠心是中毒了,可杯子里的事春药。如何叫人吃了春药还会吐血。 “皇上。”旁边一个柔柔的女音出现了,两个人齐齐看了过去,才看到是婉妃走了过来,她向两人见礼,而后便看着皇帝,轻声道:“此事必然有些疑虑,还望陛下查清这些。不然又要发生梅姐姐那样的事情,妾身……妾身就会很过意不去。” 旧事重提,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不过碍于面子,还是压了下来,轻声安慰着。 婉妃看着地上的珠心,又看着还没走远的白子应,心里倒是忍不住香皂冷笑几声来彰显一下自己的怨恨。 这个傻子迟早要栽跟头的,知不顾是早晚的事情。 她倒是没有再顾忌了,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淳王,红唇微微勾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充满了火药味的气息。叫人一阵莫名其妙。 第两百六十二章内幕 “这次的事情,只怕是同上次的差不多了。正好趁着这次,陛下可以好好查查,还妾身一个明白。” 她又示弱了一次,对于男人,示弱是他们最好的保命手段之一。 皇帝点头,看着面前的淳王,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是否是有交代,谁也不知道。 淳王望着一脸得意的婉妃,最终也只能愤愤离开,可怜了他的孩子,还在这个牢笼里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 那个婉妃,将这件事火上加油,如此一来,便是他们家的仇人了。 会了自己的王府,大夫人便理科走了过来,双手捏着了他人的手腕,急急忙忙的问着,“夫君,应儿呢?夫君……” 早先就听说了自己女儿如今的处境,叫她心里如何能放的下来,一旁的淳王也更加的事一肚子的气,莫名其妙的被人举报了。 现在想来,这些事情,怕是都有人早先就计划好了的。 他们这些作古了的老人,可就只等着事情水落石出了,谁也不想再摊上这烂摊子了。 婉妃最终还的在乎所有的事情,望着外面的京儿,起身告辞,离开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要回哪儿去,想着淳王生气,心情便大好了起来。 翌日清晨。 晨间的早朝已经把差不多了,夏篱落也就不明白了,一大早上的就要跟着人去上朝。 她虽然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有些好奇。而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人走路。 白清懒得心疼。 进了宫里,便不乐意再用马车了。软轿也不是他们这种规格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同那议政殿里的人聊天。 等着里边的人开始叫了,他们才一同进去。夏篱落望着头顶上的悬梁柱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叹。 皇帝在上面,沉着脸。等着他出来,所有的人都在高呼万岁,岁的传销的头头。 夏篱落跟着动了动唇形,就没有再理会了。 等着上面的人说话了,他们才从这个冰凉的地板上先起来。 “昨儿个发生了一个不小的事情。”他这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慢慢的看着下面人的表情。 见着他们都不说话,皇帝抿唇一笑,“怎么都不说话了,带犯人上来。” 一声声的传呼在整个皇宫里回荡着,经过一个晚上的牢狱之灾的折磨,白子应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 她从未在条件如此艰苦的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心里忍不住一阵隔应。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又突然救人清醒,她勉强强打精神跟着他们过去。上了大殿,心口的声音也越发的响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望着旁边的人,还有头顶上的人,她心里更加的慌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天发生的事情,耳朵灵的比在现场看到的还精彩不少。 皇帝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白子应,故意忽略她脸上的神情。 叫人一阵尴尬,夏篱落望着她。却发现她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一时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没有再理会了,可想着刚才看到了。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恶心,明明是想要害人,结果却变成了这样,自己不仅没有反省还要赖在别人的头像。 她只觉得一阵可怕,这个姑娘。 皇帝在上面问候着淳王的一家,而后在看着地上,一开始,脸上的不屑便严重了不少。 “白子应,你到底做了什么!如实说来,皇帝伯伯会给你澄清的。”前半句凶恶无比,后半句却柔和了下来。 白子应原本红着的眼眶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就不红了。只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还在逃避着责任,固执的认为这件事同自己无关。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的好,作为事情的该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这所有的不切,不过都是为了他们。 皇帝看着他们,和蔼的目光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是眼神朦胧了不少。 “你告诉朕,为什么要害珠心姑娘……”他这还算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白子应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望着头顶上的人,咬唇迟疑着。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皇帝伯伯,您要相信我,我真的奔走做过。”她拼命的摇头,想要在这里将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洗白。 皇帝神色有些凝重,“若不是你做的,为何会在你的身上搜出春药来。” 她脸色蓦然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皇帝低头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见着她沉默下来,便诱哄着,“若是你不说,朕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 “我说我说,皇帝伯伯一定要绕了我,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只是想要叫夏篱落出糗才准备的催情药的。可珠心姐姐的毒当真不是我下的。” 所有的话说出来,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直直白白的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夏篱落也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看着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似乎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模样,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望着地上跪着的人。他禁不住干咳了两声,想要借此将尴尬掩饰着。 朝堂上喧嚣起来,皇帝也只能无奈的摇头,然后叫人将她给送回去,淫乱后宫是重罪。 若不是看在是自己的侄女份上,恐怕早就被处死了。 早朝匆匆结束,夏篱落并未同白清回到皇子府,反而直接去了珠心休息的院子。 进了门,便看着到了这边守候的人。 两人一路走了进去,推开门,就看到珠心趴在床边不停的咳血。像是病入膏盲一样。 夏篱落一顿,余光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 “夏姑娘怎么想起来来看我了。”她虚弱的问着,脸上面容恍惚,像是下一秒就会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过去。 第两百六十三章密谈 还没等她回答,面前的人就又咳嗽了起来,牵扯着喉咙,捂着自己嘴巴的帕子,也被这样的血液给染得猩红。 旁边的侍女惊得立刻从外面跑进来,手上也不知道拿着了个什么东西,看了夏篱落一眼,便又急急忙忙的照顾着床上的人。 看着他一直在不停的咳嗽,夏篱落突然有些好奇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要去触碰面前这个人,却被她就这么的给躲开了,夏篱落一顿,不知道珠心这是怎么了。 后者也是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并未想到会是这个模样,她解释着;“不好意思,我不太只看同人亲近。” 夏篱落尴尬的笑了笑,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对于她现在的这个状态,有些隔应而已。 “太医看过了吗?有没有查出什么事情来?” 珠心看着她,面色一愣。似乎也没有想过她回这么问。 想着自己还没回答别人的问题,珠心忙陪着笑。 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她望着一旁的太医。 夏篱落提议着,“不若叫辰溪过来看看?” “不用了。别麻烦他们了,这里的御医也不错,”这样细节叫夏篱落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此的能洞察人性,她看夏篱落很简单。一眼就知道别人要对她做什么事情。 夏篱落也不得不警惕咯起来,对于珠心,她也总觉得没那么的简单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这里礼貌开口,等着她点头了,才被放着离开了这里。 珠心看着她离开,目光微微闪动,等着外面的惹着进来,她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 夏篱落也并未走远,不过是在附近的花园里四处转悠,而今对于珠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肯定一下。 却不能完全肯定。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辰溪急急忙忙的过来,很是担忧的看着她,“你这出去一趟,没事吧。” “没事。”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而后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一口气喝完,不带停歇的。 白清还没过来,他转过身看着辰溪,面色认真而又诚挚,叫人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她将辰溪推着在椅子上坐下来,而后望着他,神色略微有些为难。 辰溪下意识的追问着,“怎么了?” “唔……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去看看珠心。” 他闻言一顿,神色诧异的看着夏篱落,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了。 夏篱落立刻解释着,“别误会,不过是想请你帮我看看珠心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是中毒了吗?”辰溪还是没能绕过来,一脸的疑惑,望着夏篱落,后者禁不住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没有说话。 回想着昨天在宴会上碰到的事情,现在想来,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望着夏篱落,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震惊,“你怀疑……” “对。”她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看着门的方向,细细说道;“郡主送给我的酒水里,下得就是春药,怎么到她喝了酒变成了毒药。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 “珠心姑娘故意为之。”辰溪说着她的话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夏篱落点点头,算是赞同了他说的这话意思了。 他也人禁不住要吸一口凉气,想着昨晚的事情,又深觉疑惑,“若是那酒没有被珠心喝了,你喝了,会如何?” “只怕后果会比现在的还要严重。”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溪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安慰她,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手收了回来,望着跟前的人,一时愣着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 最终呐呐的应了下来,对于夏篱落而言。只要辰溪能够帮自己,或许珠心的事情就能完美的解决。 她想知道这个珠心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出了房间,直接去了宫里。清了命,而后便找了人过去。她在旁边跟着,尽量不吸引旁人的注意。 夏篱落正望着面前的那道门。 院子里候着的人倒是不少,她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两人走到了门前,就被拦了下来。 “二位有何贵干?”嬷嬷冷脸望着他们。 辰溪和气的笑了下,淡淡说道;“奉圣上的命令,前来照看珠心姑娘。” “可有手御?”她还算严谨,目色威严的打量着两个人。 辰溪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小布片,上边不仅有手御还有印章。 嬷嬷看了他们一眼,这才放人进去。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又默默的将视线挪开。 辰溪进了里边,她也正想跟着进去,却被挡住了。 “我是他的助手。”她急急忙忙的说道。 可他们并不理会,反倒是还冷脸讽刺着,“珠心姑娘吩咐了,一次只能去一个人。” 她这才没了动静,看着房间的方向,想着他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 辰溪进了门,就将箱子给放了下来。望着床上的珠心,后者面色苍白的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冥想。 盒子打开,辰溪在这其中挑选着工具,似乎是被声响给惊动了,她这睁开了眼睛,望着辰溪的那个方向。 “辰溪公子?”她叫了一声这个名字,便像是失了声一样。后者点头,拿着工具在她旁边坐下。 他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东西,突然问着;“珠心姑娘可觉得哪里不适?” “还好,就是有些闷。”她动了动,看了一眼窗户,温声问道;“公主可否帮奴婢将窗户打开?奴婢想看看外面的艳阳,之前嬷嬷一直不让。” 他点点头,起身去将窗户给撑开。外面候着的嬷嬷看着是他,便将自己心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回头望着珠心,她眯了眯眼睛,像一只午后倦懒的猫,正在伸着爪子,撑着懒腰。 活动了一下,她便觉得浑身通常,望着辰溪,感激的笑了下。 他继续坐下来给人看病,手指在手腕上微微用力,压着她的脉搏。 两人之间并无什么交流。 第两百六十四章惊天转折 等着他拿开了自己的手,便停着。珠心见着他脸色有些不太好,忍不住试探的问着;“没事吧?” “姑娘身体硬朗,没有任何的事情。”他这收回了自己的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人。 珠心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听着他的结果,忍不住睁着眼睛说着瞎话的问着;“那为何奴婢会有呕血?” “这个……”他转身去从药箱里拿了针出来,摊在她的旁边,又笑吟吟的看着床上的人,温和道;“烦请小姐将脚拿出来,在下好给姑娘诊治。” “公子不是说过奴婢身体硬朗么?”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两人的目光在这个空气之中交汇着,谁也不肯示弱。 辰溪似笑非笑,对于她的固执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虽说没什么事情,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防备一下。在下虽然医术不精,不过扎针的本事却是不小的,您给我扎一下,便知道了。” “原来如此。”她却还是没有依言将自己的腿给露出来。 辰溪望着他,她也同样的看着辰溪,眼里闪烁着光芒。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僵了半天,他才开口,“事情到底如何,珠心姑娘不是比我们更加的清楚?”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再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头倒是明白了些许,“便就是如同公子所想,那又如何,您能量这一切都说出去吗?” “不能。”他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 珠心笑了起来,她从床上起来。在地上蹦哒了两下,解毒药很早就吃了,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脸上的模样,也不过是用真气逼成如此的,倒也不算是麻烦了。 辰溪望着她,神色也不算很好,只是想不通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忍不住问了出来。 后者怔然。 “不过是想替一个人求药而已。”她神色重新恢复了落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来。 辰溪望着她,等着她将后续的话给说出来,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了。 求药而已,他转身去了药箱那边,平静的问着,“不知道你要什么药?我这里有的都会有。不过为了一个药就要如此,若是没有郡主那杯酒你还会这样做吗?” 她迟疑着,心里纠结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辰溪看着她,手又停了下来。 “为何人求药?” “念落。” 他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个想法,回头看着还在悲戚的人,“念落是不是就是林清轩?” 珠心抬头,脸上隐约有了泪痕。她呆呆的看着辰溪,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溪却松开了自己的手来,心中了然了。 这人,就是林清轩。原来念落当真就是林清轩。 这样的认知,不知道应当叫他怎么去想了。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脑子里的思绪乱得厉害。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没死,第一个想到的竟然就是夏篱落。 想着她现在应该会开心,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也会放下自己心底里的担忧来。 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个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他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确定了他暂时没什么生命的危险,心里暂时放心了些。望着自己跟前的人,又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就要出去。 珠心见状,立刻起身,闪到了他的跟前,一脸严肃的望着辰溪,拒绝道;“这事儿不准说出去,若是叫人知道了他的存在。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更何况,他现在在师父那边,我好不容易出来求药。若是被他知道我将消息透露出去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她一口气将话说完,辰溪一愣。他还真的不知道这剩下的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是想着他总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着。 “我去跟夏篱落说。”他说了一声,砖头就要离开。 珠心更加不想讲这件事同夏篱落说,这件事是关于他的,若是被夏篱落知道了,他便会彻底得不属于自己。 挡在辰溪的跟前,她略微有些犹豫的说着,“这件事,就算是夏篱落也不许知道,不然我立刻派人将他转移离开。” 辰溪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因为好奇,追问了一句,“为何?” “没有为什么。”珠心冷冷回答着。 辰溪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再追问了。珠心这样做总有自己的安排,不同夏篱落说,暂时也没什么。 “既然姑娘已经没事了,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他走过去,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对于林清轩,只要他现在暂时没什么事情就行了。 临走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回头望着珠心,淡淡道:“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行。” “多谢了。”珠心走过来,“奴婢送先生离开吧。” 辰溪没有再说话了,低头出了门。珠心看着外面等着的夏篱落,顿了一下,而后笑吟吟的望了一眼辰溪,转身将门给关上了。 他从楼梯下来,看着花圃旁边等着的夏篱落,抬腿走了过去,脸上丝毫没有刚才进去之前那般的担忧神色。 夏篱落有些疑惑,却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疑惑起来,“她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这样咧嘴一笑,然后继续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丝毫没有过去顾忌夏篱落脸上的疑惑,还有逐渐深沉的眼色。 她没有再问了,转而开始沉默下来。辰溪将刚才听到的消息全都压在了心底里,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了。 两人漠然的回到了房间之中,辰溪看着她,欲言又止。 夏篱落将门关上,也没有再说话了。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东西,慢慢的走了过去。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 第两百六十五章一切都是错 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 而后便看到了他正埋首于案上,她走过去,辰溪听到了声音,忙抬起头来。 看着是夏篱落,愣了一下,而后急急忙忙的将桌子上的东西给捏着了。脸上的神色也是异常的不自然。 夏篱落望着他手上的东西,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没事……”他干笑两声,将那废纸往自己身后挪了挪,而后又见着她过来,禁不住疑惑的问着:“怎么样了?” “没……没事。”他不自觉的往后面躲着,看着她朝着自己过来,一时之间还有些不自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夏篱落望着他,眯了眯眼睛。神思全然在他刚才伏案写的东西上,自刚才回来,他便一直有些不太对劲该,虽然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不过想来这也是他自己的私事,她也没有权利去知道,将视线挪开,而后温和的笑了下,说道:“怎么样,珠心姑娘怎么了?” “看不出来。”他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如今两边都要片着,夏篱落这边也不太好唬弄。 夏篱落望着他,而后有所思的问着,“真的?” “真的!”他紧忙点头,生怕他不相信。可夏篱落已经开始失望起来,望着辰溪。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达成了什么意思,现在连辰溪都开始帮着那个人了。 辰溪也发觉了不对劲,想要解释,可她已然转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辰溪想要解释。 又想起来自己答应珠心的,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心里不禁涌上了一阵失望的色泽。 等着她离开,才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之中。整个人陷入了纠结之中,他想要将那件事告诉给她,可现在还不醒。 不仅仅珠心,就是林清轩也不想先在就看到他。 想着刚才她那失望的目光,心里如同有刀子在搅动一般,有些不忍,又有些后悔了。 夏篱落回到了房间里,坐在椅子之中。 心里乱的厉害,两个人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叫辰溪站到了他那边。 自己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原本不也就是这样的么…… 她闭上眼睛,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之中,完全放松了下来。自己原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回归本源,不过就是失去一切而已。 白清从御书房里出来,整个人还在恍恍惚惚的。想着自己父皇同自己说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婚事已经确定了,不过还要等一些时间。可他等不下去了,这段时间,他忍得很辛苦。 谁也没有体会他,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夏篱落。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要得到夏篱落我。 想着,心里近乎变态一般的迫切。 从皇宫里出来,急急忙忙的坐车回去。一路上,整只手心都沁出了冷汗来,心里也在纠结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一举,反正西国那边都已经同意了,更何况这边,早晚不过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样做应该也没有任何的关心。他在心里如此的想着,整个人陷入了混乱之中。 若不是外面的人提醒着,他恐怕还能再想一阵子。 从马车上下来,心口上的悸动,开始加速,仿佛快要跳出来似的。 这样的紧张,他从未这般紧张过了。 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而后抬腿朝着里边走了过去,一路上都有人在行礼,他直直的朝着那个方向过去。 唇角开始干了,望着面前的门,他敲了敲,而后不自觉的舔唇,想要湿润一下,等着自己觉得差不多的时候。面前的门才开了。 看着是夏篱落的脸,心跳又莫名的快乐起来。他牵扯着一个笑容,望着面前的人,干巴巴的笑着,“篱落……” “什么事?”她现在心情有些差,对于他现在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心思。转了身,让了他进来。 白清跟着过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只是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而后又问道,“你……” “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他在这边支支吾吾的,是为了什么。 “我们成亲吧!”他直接道。 夏篱落瞪眼,转身望着他,低吼着:“你疯了吗!” “我没有!”他争辩着,看着他脸上的暴躁还有冷漠,心里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揉了揉头发,而后又道:“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可是……” 她沉默下来,没有急着去反驳他。 过了许久,他才又追着问着:“你当初答应我的。” 她还是没有做声,只是在想,在犹豫而已。 她已经同林清轩没了可能了,所以,所以还不如就这么分开,不再给他寻找麻烦。 从此天涯海角,他们用不再亲近了。 若是她答应下来。她同林清轩之间,只能是陌生人了。这样的选择……倒也不错。 也能免去他同嘉涵一样的人生了。 不自觉的红了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白清望着她,心里也是难受。可是又能怎么办,他们之间,已经再也没了可能了。 “你就这么喜欢林清轩?”他低声问着,为了他不惜这般的难受。 他很想知道,很想将她的心挖出来,将那盛放了那个人的位置给挖掉,而后再将自己给填补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羡慕林清轩了,可以得到夏篱落的喜欢,可以得到她的心。 而自己就不行,必须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忍了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再亲近一步。 他以为慢慢的等待,慢慢的陪伴会让她最终的明白过来自己最合适的人其实留在她的眼前而已。 可现在,再也不能。 他知道的。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正在慢慢的失去这个人。 夏篱落也觉得难受,可是为了林清轩的安危,她还是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白清。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第两百六十六章欺瞒 白清点头,对于她的疑惑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话。 只是淡淡,态度淡然。 夏篱落咬了咬牙齿,望着白清的脸,认真的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他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却开心不起来。 “大婚入洞房时我会将他的下落告诉你。”他最后一次欺骗了面前的这个人。 就只是为了的得到她而已。 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他也不想的。 夏篱落也跟着答应了下来,不过就是晚上。她能忍到的。 想着很快就知道了林清轩的下来,心里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低着头,仔细的想着他现在的模样。 又望着白清,兴奋的问着:“既然你知道他的下落,那你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白清一顿,看到她兴奋的模样,还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终于笑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这样的笑容太过刺眼了。 黑漆漆的洞口太过的冰冷了,这里没有人过来。若是进来,照亮了这里,才会看到整个洞窟冰冷的原因。 一张冰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刺客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急躁了起来。 身上都覆盖了冰霜,睫毛上都是一片白色。整个人都陷入了白色的死亡之中。 他不知道寒冷,他只知道,他想将那个笑魇如花的姑娘给抢过来。 铺天盖地是大红色的灯笼,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这个宴会上的主人,他成为了两国最尊重的人。 如今正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的新娘,正在外面。唢呐声,还有鞭炮声。夹杂着源源不绝的笑声,他跟着过去。 心里压抑起来,看着辰溪穿着一身的红色。站在了那个软轿的面前,喜娘将帘子撩开,一个凤冠霞帔的姑娘从里边出来。 红色的嫁衣将她曼妙的姿态勾勒出来,精致的妆容,还有害羞的笑容。 林清轩看着这一幕,像是有什么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撞着,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想要去代替辰溪的手。将她牵过来。 可自己的手穿过了他们,林清轩又试了好几次,当真是没有触碰到他们的身体。 他有些不太相信,也不会去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整个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来。 夏篱落笑吟吟的看着旁边的人,含羞带怯的,没有任何的顾忌。 可他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意味。 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进了喜堂之中,拜了天地,拜了祖宗。 然后在他们的欢笑声之中就要进洞房了,林清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冲了过去。 冲着夏篱落就吼着,“不准,不准过去。我不准你过去!你给我回来。回来……回来好不好。” 可她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是低着头笑吟吟的跟着辰溪离开这里,林清轩只觉得绝望,整个人像是在冷水之中浸泡着,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温度了。 夏篱落也全然没有听到,跟着他进去了。 他不甘心,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想要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纵然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想自己的女人就这么的同别人在一起了。 跟着他们进了洞房,看着她娇羞的姿态。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从未对自己露出这样的模样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辰溪可以。 难不成就是因为辰溪是她的心头所爱,可自己呢? 他付出了那么多。 他不甘心,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尽管很快就可以穿过去。 两个人似乎不在同一个时空。 他有站起来,站在辰溪的面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 林清轩还站在她的面前,睁开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她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魔怔了一样。做着原本自己都觉得很蠢的视屏,这样的他,不是他了。 失去了夏篱落,他才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的存在,对于自己是如此的重要。他想要挽回面前这个人,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她的名字,想要知道她现在想什么。 想要她同自己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若是能如此,那该多好。 不切实际的梦。 看着他们相拥倒下,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划了一下似的。 而今她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同别人在一起了。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 可那又能怎么办,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他还能怎么办。 夏篱落不是自己的人,她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挤出来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闭着眼睛,下意识的将那积累在心口的东西释放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要毁掉这里,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了,就好了。 遵从了自己心底里想法,将所有的欲望都释放出来。没有了夏篱落,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夏篱落。 一股子的绝望从他心底里出来。 他不知道,在他躺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来。 老者看着床上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就快要爆体的那种。 他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查看了他体内暴躁的灵力,然后慢慢的绑着他平复下来。 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道心不稳,即将入魔的模样,帮他将身体里的暴躁的灵力给压制住了。 又靠着他这沉睡的模样,禁不住伸出手来,去安抚着他现在的模样。 将所有的灵力都压住了,当真是要比之前要平缓不少。不过这样的代价,却是他身下的冰晶破裂,这其中的灵力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 谁想今日被他尽数吸取了,着人看着。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第两百六十七章危险关系 夏篱落答了白清的求婚,望着面前的人。心情复杂,将他送走了之后,整个人像是背负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 将自己困在藤椅之中,谁也不想去理会了。想到辰溪刚才的慌乱,还有脸上的紧张。 又想到还在未知为止的林清轩,心头便是一阵烦躁。他们三个,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不过这样也好,断了他们所有人的感情,而后才好好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 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一样,这个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未来,也没有开始。 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开始,也想不到他们会以这样的姿态结束。 白清站在门外,回头望着她房间的门。心中纵然有些歉意,不过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为了能彻底的得到夏篱落。 他眼里的光泽开始暗淡下来,转身时,小声的在自己的心里同她说着对不起。 知道她最终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将这这一切给行进下去。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至于林清轩。她不就是想要知道林清轩的下落么,他将这个下落告诉她。 想来夏篱落一时半会也不会去核查的,等着她同自己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到时候,她再发现了什么。 自己便再来承担所有的罪责。 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心里莫名沉重了几分。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前,他特意去寻了管家来。 既然夏篱落已经同意了,那婚事便要提到日程上来。 看着管家疑惑的目光,他又有些犹豫,这场姻缘是自己强求来的。若不是自己卑劣,她或许也不会这样。 现在想来,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回头再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人一样。将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而今…… 管家望着他,悄声叫了一声,“殿下,殿下,您可有什么吩咐?” “……啊。”他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忙点点点头,“你去准备一下,本宫马上就要成亲了,去城里最大的红玉绣坊里,将人都找过来,为未来的王妃订制礼服。另外,剩下的去问问篱落还要不要什么。” 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主子就要结婚了,可自己却还不知道,读后自己消息的堵塞,他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了。 不过自己的主子要结婚了。他自然是高兴的。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而后转身就要去准备了。 这事情得声势浩大一些,白清回头便回禀了自己的父皇。听到夏篱落同意了,一时之间有些诧异,不过倒也没有怀疑,挥了挥手便差人下去准备了。 辰溪闻言阴沉着面容就杀了过来,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来。进来时,两边观望了一下,而后便看到了角落里的夏篱落。 不由分说的走了过去,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要同白清成亲了。”他站在她的跟前,面色严肃的看着地上的人,丝毫不能原谅她就这么答应了那个人,成为那个人的妻子。 夏篱落这么答应了,那么林清轩呢?他应该怎么办,他还在某个地方昏迷不醒。 现在,他守护了许久的夏篱落却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样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公平。 他要彻底的失去夏篱落,而今两人成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恐怕他也应该会知道的,若是林清轩知道了。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夏篱落抬头望着面前的人,虚声笑到:“对啊。不过……” “对啊!”辰溪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看着她脸上惊喜的表情,一脸震惊之色,似乎完全不能去相信他会就这么的轻易答应了,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失望。 对于夏篱落的选择,很是愤怒。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篱落被他打断了剩下的话,惊愕的看着辰溪,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怎么了,她应该最清楚的。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去解释了。 只是神色深沉的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夏篱落,你当真是让我太过失望了。” 而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激动。 一时之间,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背道而驰。 她低头,踉跄了几步。而后扶着墙,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像是被抽干了精髓一样,靠在墙上,而后又呆呆的蹲下来。 将自己抱在一起,蜷缩在一起。 过了许久,她才缓过来。虽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夏篱落还是忍住了,眼眶通红。 辰溪离开了这个院子,又不解气的打向了一旁的树,树干被撞得摇晃了一下,很快便又稳住了。 他的手背却是一阵青红,辰溪未曾注意,只是想着今天听到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解气的又锤了两下。 他这是怎么了? 他在心里反问着自己,不停的反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的烦躁。 闭上眼睛,面前都是她的脸。笑着的,哭着的,呆怔的,喜悦的,精神的。 他呆呆站着,自己不知不觉的记下了这么多关于她的记忆。他这是怎么了 捂着自己的脑袋,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蹲下来,将自己的脑袋捂得紧紧的。 他好像…… 喜欢上夏篱落了。 这个解决将他炸了一下,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这不可能。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忍不住想要否决。 否认,这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 不可能会喜欢上夏篱落,也不可能。 可越是想要制止自己,便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念那个人。 想念她的笑容,心里边会舒缓不少。 她所有的一切…… 不知道何时何地,都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之中。关于她所有的一切,其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做主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白飞身世之谜 皇宫夜宴的消息,不胫而走。 宴会本就是是非之地,不过这次动手的却是淳王家的郡主,白飞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经过,唇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淳王那边估计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自己的女儿犯了此等错事,虽然封锁了,却还是被世人知道了。 回头想要去看看淳王的模样,却见着他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怕是为了白子应操劳了不少的心思了。 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或许还是有必要要去看看的。 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他将银子放下来,人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信步走在这个大街上,幻想着,整个天下都是归于他的统治……这一切,不知道有多爽。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泡沫似的,白飞面无表情的就要从这里离开。 天牢的位置倒也不远,就在宫里头也有一个,不过通常都是用来关押一些重要的犯人。 他从袖子里摸索了一会,才找到了一块令牌出来,走到了门前,将这块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着。 见着他们都神清气爽的顿了一下,白飞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虽然还是没有刚才那么的晴朗。 “殿下里边请。”守门的木着交,将位置给让了出来,看着他进去。 又派了人过去跟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白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径直到了白子应的大牢前。蹲下来,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白子应,心中禁不住感慨。 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谁叫她得罪的,是夏篱落。 虽然可惜,却并不可怜。 白子应也抬起头来,看着外面的人。两人四目相对,她好奇的打量着,白飞则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父王派来救我的吗?”她顾不上什么郡主仪态,爬着过来,抓住了面前的栏杆,眼睛异常嗯明亮。 望着白飞,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只可惜白飞不是。 他看着身后的人,温和道:“小兄弟先去喝杯茶吧,在下有要事要同这个姑娘说。” 那狱卒精神一震,忙摇了摇头,白飞也不甘示弱,从自己的袖子之中拿出了一个灵石过来,放在手心之中,送到他跟前。 “这是茶钱,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最多就是和她叙叙旧。”白飞继续温柔的引诱着这个人,像是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 等着人离开了。白子应才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来自己这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来。 胆颤心惊的看着他在自己的跟前,又突然觉得危险了。 白飞笑了笑,并未主动的说明自己的来意,倒是怅然的说起了故事来,这个故事,她从来没听过。 在以前呢,你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个宫里有一个妃子,她很好看,皇帝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自己的丈夫。 整个国家,只要这个妃子喜欢什么,皇帝都会让人双手捧着送到她的跟前。只为了,博取佳人一笑。 白子应经不住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下文,虽然这个故事略微有些无聊。 白飞叹了口气,“后来啊,后来妃子的母家犯了错误。被人举报了,眼红妃子和这个妃子家里过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便生了妒心,想要除掉这个妃子一家。” 他停顿了一下,故意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人。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白飞望着她,这个人没有经历过那么复杂的事情,所以也并不知道那些苟且的事情。 “后来呢?”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齿,想要润一下。 白飞见状,又继续说了。 “后来,后来那个妃子的母家被抄了。除了宠妃,所有的人都被处死了,宠妃家,上下几百口人,就这么的没了。唯有宠妃。” 他突然停了下来,想到之后的事情,便又是一阵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白子应坐了回去,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将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等着他缓过来,便又继续说道:“那个宠妃被关在了牢中,整日里都与虫鼠为伍。因为腹中有孩子。便留了下来,等到生产的那天,却莫名其妙的难产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后来大人没了,孩子却留了下来。”白子应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故事了,再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怎么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两人给联系在一起。 只是苦恼的站着,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白飞望着她,直接忽略了她的答案,这个答案,是也可能不是。叫人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或者假。 “皇帝宠爱那个妃子,却又无法保护他。他又生性懦弱,对于那些大臣,听之任之。将宠妃关进了大牢,却忘记了派人照顾她,等着她生产的时候才见到了她的模样。” 皇帝后悔得差点失声痛哭,因为他曾经最熟悉的那张脸已经被黑色取代,整个牢笼之中散发着一股子的臭味。 宠妃一心寻死,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死去了。皇帝派人将她的肚子破开,才将孩子救出来了。 那个宠妃,在怀着孩子的情况下,被人日日夜夜的凌辱。皇帝知道了,暗地里将天牢血洗,所有参与过的人,都满门陪葬。 皇帝又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在宫里头像自己一样,受到委屈,便将他托付给自己最信赖的一个大臣,此后几十年,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回过家,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那个大臣去世的时候。他将皇帝给的令牌还有书信还给了这个皇子,那书信上所写的事他的身世,还有所有的过往。 所有残酷的一切。 只可惜,皇帝给了他身份令牌,却并未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承认他的身份。他不敢,他怕宠妃留下的唯一也就这么的跟着她离开了。 那个孩子长大了,当上了丞相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唯有他的母亲。他始终放心不下。 第两百六十九章诱惑 白子应望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还在说着,身形时而隐匿在黑暗之中,时而又站在火光旁边。红色的光芒将他的眼神变得格外炽热。 他停下来,望着跟前的人,声音淳淳如同酿了许久的烈酒。 “你真的是在同我说故事?”白子应不信,望着跟前的人,丝毫不相信他这是在同自己说笑。 白飞望着她,目光淡淡。没有理会她这说的,只是往前走了两步。 站在那亮光之下,恍若神人。 白子应望着他,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的模样,只是模样淡淡的看着,像是在看着什么朦胧而又不真切的人。 “那个宠妃的孩子被送给了他最信任的大臣之中,又借故将他送出了这里。从此之后,大臣一家带着这位小皇子在别的国家安居乐业了。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的。” 他怅然长叹,一切都恍若昨日一般。 白子应在他的叙述之下,仿佛也看到了那个在襁褓之中,嗷嗷待乳的孩子。 他将这一切说完,就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脸上的神色。 白子应抬头,望着他问着:“所以,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想和你联手……你助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我帮你报仇。”他望着跟前的人,目光坚定而又不可催动。 白子应坐了回去,“你寻我也没用而今我就在这大牢之中,叫天天不应的,叫地,地也不灵。” “你放心,再过不久就能出去。可现在依照你的处境,是不好再动夏篱落的,毕竟他们二人,马上就要成婚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用锤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口似的,砰得一声响。震得她耳朵发麻。 “白清哥哥只能是我的!”她站起来,望着面前的人。 目光里带着一丝丝的恨意,她来这边,还亏得夏篱落要动手。 望着她这般恨不得要将人给撕碎的眼神,白飞到很是满意的点头了。对于她的行为,一点也不感到诧异。 等着白飞离开了,白子应脸上神情阴鸷。久久没有好转。 婚期很快就逼近了,她心里又惶恐又期待着。害怕就这么的离他远去了,又期待着他的消息。 白清也多了更多的时间同她一起,宫里来了绣娘,要给她订制衣服。夏篱落站在屏风后面,任人摆布。 外面的白清同她说着婚宴的事情。他们两人受着万众瞩目,对于这次的成亲,里里外外都极为关注。 她却没有任何的心思,一心只顾着思考他现在的地方。 唯一的答案要等到新婚之夜,可如今他说白清没有任何的危险,却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骗她。 面上愁色,旁边的嬷嬷见状,笑眯眯的问着,“殿下怎么愁眉苦脸的,马上就是当新娘子的人了,这个模样可不好。” 她跟着笑了两声,可实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去笑。 旁边的嬷嬷看了她一眼,又无奈的摇头。新娘子不肯笑,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只得尽心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两边的裙摆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管家从外面进来,望着他们正在测量着衣服,便又匆匆忙忙的低头出去,再敲门进来。 夏篱落身旁的两人立刻松开了她,到一旁去收拾东西了。 管家过来谄媚笑着,“殿下,宫里头来了口信,今晚有宴会,让您同三殿下一同过去。” “我知道了。”她微微拧眉,对于他这个称呼有一些别扭,却也没有纠正。略有些冷淡的点头。 管家犹豫了一会,刚低头又急急忙忙的抬头望着她,“殿下已经过去了,吩咐了奴才到时间了,带您过去。” “知道了。”她脸上渐渐有些不耐烦的色彩,管家见状,识趣的离开了他这边。 房间的门关上了,俩嬷嬷面面相觑,而后又笑吟吟的过来,“恭喜皇子妃殿下。” “还没成亲,暂时别这般称呼我。”夏篱落面色一肃,难得的严肃。唬得他们又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这又不像是在说笑,便僵着神色,呐呐的点头,“是,小姐。” 换了新的衣服,也带了新的发冠。脸上画着妆容,配合着她这十几岁的脸,有些不伦不类。 可清国的妆容一向如此,浓重起来,如同白纸敷粉一般。她这已经算是好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又莫名的想到了他们成亲时的模样,那便是群魔乱舞了。到了晚上,便是百鬼夜行。 后背莫名一凉,心中也自觉慎得慌。 而后便没有再去多想了。 管家领着她去坐车,一路上都恭恭敬敬的引着。 等着坐上去了,她才松了口气。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窗户外面的世界。 她终究不可能在这边多待,无论白清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叫她一直留在这里。 心中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望着的那些东西,都带着一些愁锁。 合上眼睛,还是分别前的一幕。叫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当时若是再快一步,不那么的犹豫,或许人就已经出来了。 时至今日,她还是有些怨怪自己的不及时。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埋在石头下面。想象着他凄冷无依的模样。 到底是自己的错了。 车轿停在了门前,门被敲响了三下。管家在外头提醒着,“小姐,到了。接下来的路得您自己走过去了。奴才就送不了了。” 府中的下人,若是没什么重大的事情或是皇帝宣召,特许。是不得进皇宫之中,夏篱落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从里边出来了,望着管家。又看着面前的宫门,便觉得一阵晕眩。 “哪个地方。”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管家心中一怔,愣了一会,才上前答道:“在坤元宫,皇后的寝宫。今儿个是长公主回宫的日子,皇后在宫里头设宴庆祝呢。” “哦。”她这后知后觉,对此了然。再望着管家也和气的笑了下,转身就过去了。 检查了身份,便被放进了这宫里头。 第两百七十章长公主回宫 进来得如此容易。 她都有些想要临时退出了。 好在还忍着,咬着牙齿,将心头的那点不舒服给憋着了。 进了坤元宫,她便低头走了过去。宫里头来了不少的人,锦衣华服的妃子都聚在一起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看着倒也是一派和谐。 她在这里头看了一圈,这里头的人也都看了她一遍。所有的话题,便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了。 偶尔听到一两声的闲言碎语,她也只当做自己耳朵聋了,站在这院子里看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更不用说是白清的人了,影子也都未曾看到。没人指路,她便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吃东西。 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叫谁看了心里都有些牙痒痒了。 旁人要她不痛快,想要看着她的好戏,却什么都不曾见到过。 等着白清过来寻她,面上一阵烦躁。看着她在这边,也只能好端端忍着,只是语气有些不大好。 “你怎么还同个小孩子一样了,到处乱跑。”他望着地上的人,眉眼横着,很不耐烦。 夏篱落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望着白清,“我在这边好好待着,怎么了。” “你……算了,母后等着你呢。同我一起去见见她的。”他转身,急匆匆的要走。夏篱落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跟在身后异常的安静。 安静到她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一样。 望着自己面前的人,目光有些变动。在万众瞩目之中,进了皇后的寝宫。 白清直接进去,并未理会她在自己的身后跟着。见着皇后,又回头确认了一下,见她还在,不过步伐很慢,心里又烦躁起来。 碍于皇后在自己的跟前,倒也没有说什么。 夏篱落抬头,便看着他在望着自己,心中一顿,略有些诧异。 “怎么了。”她悄声问着。面前的人抿唇不语,望着她走过来,才牵着她的手。 两人行了跪拜之礼。 皇后笑眯眯的望着他们,又看着身下的那个妇人,悄声提醒着:“这位就是清儿喜欢的那个姑娘。” “看着挺小的,不过这么小就会有这么高深的手段。母后可是要小心些了,免得被这狐媚子给祸害了。” 妇人说话刻薄,夹枪带棒的。夏篱落不免有些不适,抬头望了过去,却见着她一脸倨傲,不屑的哼了声。 一旁的白清还跪着,对于他们说的话,也只是笑了下,“阿姐说笑了,篱落只是某些因素才变成这样。儿子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是吗?”那公主不信,却也没有再说话了。皇后夹在他们二人之中,也只是笑了笑,并未理会。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面上倒是没什么,心里却在不停的鞭策着。 虽然不知道白清是吃错了什么药变成这样的,不过心里也跟着有些烦躁。 皇后笑吟吟的打断了他们,望着地上的人,和气道:“起来吧,乖孩子。” 她依言起来,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等着她下面的话。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又跟着烦躁了一会,最后还是挪开了视线,懒得再搭理她了。 白清站在一旁,听着皇后接下来的话,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皇后道:“夏小姐,久闻你在西国那边的情况。不过如今同本宫的儿子在一起了,前生的种种事情,本宫都可以忽略不计。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索性闭着眼睛神游。 皇后望着她这姿态,又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只得无奈的摇头,温声道:“孩子,你过来。母妃这里有一样东西,希望你亲自为篱落戴上。” 白清闻声看了过去,就看着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只凤头钗,颜色有些古旧,怕是已经过了不少的时日了。 一旁的长公主见状,面色大变,急急忙忙的扑了过去,“娘亲,不可这般。她夏篱落还不够格得到这种东西,您就收回去吧。”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而今却归为了夏篱落,怎么想心里都是不舒坦的。 白清拧眉,却没有说什么。 走过去将东西接了过来,而后又回到了夏篱落的面前。 捧着那东西,望着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将这钗子给她戴上了。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头发有一阵拉扯,而后便没了感觉,同往常一般。她抬头望着跟前的白清,一副诧异的模样。 “怎么了?”她呐呐问着,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清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望着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没事。” “这孩子,像极了本宫年轻时的模样了。”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将这些思绪都给扔了出去。 不去理会那些回忆里的事情了。 白清默然。 宫殿里陷入了寂静之中,长公主看着他们,有些不耐。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提得这般勤快,倒也不知道为何。 望着旁边的皇后,声音放软了一些,“母后,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过去吧,免得叫人等不及了。” “嗯……”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旁边人的手,又望着地上的两人,声音变得威严起来。 同刚才的温柔模样,像是两人一般。 四个人出了这宫里头,皇帝那边也过来了,帝后二人坐在珠链后面。他们两人坐在下面,面对着底下不少的官家妇人。 场面倒是热闹不少,夏篱落只觉得小腹一酸,望着旁边的白清,急急忙忙的说着:“我先去上一趟厕所了,有什么事你自己先顶着。” 白清来不及说话,就看着她匆匆忙忙的离开。 等着看不到人了,才收回了目光。一旁的长公主没见着她的人影,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人呢?”问着白清,又好奇起来。 白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只是碍于是自己的结姐姐,也只能温和的解释着:“去茅厕了。” 长公主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我当她怎么了,原来这般。”她笑得有些夸张,惹来了不少的目光。 第两百七十一章莫名发难 白清却如坐针毡,对于她突然走开,心里也有些不爽。 不过倒也没什么,毕竟今天的主场是她,紧张也是必须的。心理不停的宽慰着自己,等着舒展了一些才开始同人应酬。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没见着她回来。心里不自觉的着急起来,看着刚才离开的方向,又回过头来继续喝茶。 刚同人说完话回来的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弟弟在一旁喝闷酒,而身侧的人还是没有看到。 脸色不由得不变,不过也没显露出来,只是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她人呢?”她直接问着。 白清不知道如何说,犹豫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借口出来。长公主了然,“还未回来?” 差不多应该是没有回来,他还是没有明说。只低着头,一阵局促,不知道应当怎么应对。 长公主看着他这无所适从的模样,便提议着:“我去看看,你在这边等一等吧。” “不用了,她很快就过来的。”白清急急忙忙的拉住了她,不要她过去。长公主一愣,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想着应该是夏篱落还没过来,也不想叫别人掺和,便抿唇一笑,语气和气着:“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就是过去看看。” 他摇了摇头,固执着:“还是等着她一会回来吧。怕是快过来了。” 两人僵持着,一个清脆的嗓音倒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听闻三殿下就要成亲了,不知道皇子妃在哪儿呢。” 白清看了过去,长公主也跟着一阵不悦,回头见着是这里的一个妃子,她许久未曾回宫倒是不知道这宫里又来了多少新人,虽说不舒服,可面上还是要装一下。 可一旁的白清却不这么想,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人,脸上不悦之色很是明显,“父皇母后都在上面,不知道淑妃有什么指教的。” 他暗暗提醒了一下,长公主倒是知道了这人的名号,不过如此年轻便已经是正妃位了,心里倒是有几分疑惑。 淑妃掩面一笑,“瞧殿下着说着的,本宫不过是好奇而已。殿下何必如此草木皆兵,既然皇子妃不在,那本宫就回去了。” 她转身之前,又回过头来,面色轻佻,“喔,对了。” 两人齐齐的看了过去,不知道她这又是要说什么。 “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说去看新娘子的事情。”她这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们这个模样,又掩面一笑,“作为一个新嫁娘,连自己夫君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本宫还是觉得趁早换了比较好。” 两人望着面前这笑得灿烂的人,白清始终紧绷着这张脸,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 她说完,就离开了这边。 长公主望着椅子上坐着的白清,无奈摇头,而后过去了。 从小花园穿过去,再走上几步便是如厕的地方了。不过从前都是在房间里,而今到了这地方。 纵然做得多么的干净,还是觉得这空气里有一丝丝的臭味。 挥之不去,停留在鼻尖刺激着她的嗅觉。捂着鼻子,又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受不了,叫了宫人替自己过去。 夏篱落正方便得欢快,躺在树上打着哈欠。又想着刚才他给自己戴上的那只钗子,好奇的取下来看着。 不知上边是何东西,年代看着久远,古朴质感的金色,叫人不知道是过了多少年。 这样传下来,总归是过了不少的岁月。 手上漫不经心的转动着,神思又不小心给飘远了,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还有辰溪,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便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 不知道他这是在哪儿逍遥了。 夏篱落想不起来,闭着眼睛回想着他当时失望的模样,不知道林清轩知道了,会不会也是如此。 对自己如此的失望。 “殿下?皇子妃殿下,您在哪儿啊。”树下有人在呼喊着。 她迟疑了一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人嘴中的皇子妃不过就是自己而已。 从树上落下来,站在那宫人的身后,“你有什么事?” 宫人惊了惊,回头见着是她,脸色立刻边得和缓了不少,“您在这儿啊。公主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都在等着您呢。” “喔。”她往前走了两步,又被叫停了。 那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殿下就这身衣服进去?” “有什么问题?”她茫然问着。 看着她脸上尴尬的笑容,夏篱落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闻了闻,而后中肯说着:“是有些臭。” “殿下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宫人脸上有些为难。 脸色格外的难看。 夏篱落摊了摊手,略有些无辜的说着:“我身上就只有这么一身衣服了。” 剩下的,她也不知道应该拿着什么区换。 那宫人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现在去熏香,只会让身上的味道变得奇怪起来。 左右有些为难,也不知道应当做什么决定。 若是自家的主子在,或许还能求助一下自己的主子。现在想来,怕是行不通。 夏篱落望着她这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她笑着,对于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在意。 那宫人却是着急,望着她这慢悠悠的德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转身就要带着这一身的味道离开,那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想要拦住她。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望着跟前的人,有些无奈,“就算换衣服,我现在暂时也没衣服可换啊。” 面对着这个执着的宫人,也不知道她回想什么办法,索性绕开了她,径直往前走着。 那小宫人咬了咬牙齿,又到她跟前挡着,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叫她有些诧异。 “我……我现在去给您寻一件来,您先去偏殿里等一下。”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夏篱落望着她的背影,略有些不解。低头问了问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没什么味道。 本来是来上厕所的,结果便多待了一会。 第两百七十二章不经意的温暖 宫里头的这些宴会,她能躲则躲,躲不开便也就算了。 无论是清国或者西国,她这一概不想掺和。 在这边寻了个清净,现在想来。也只能认命了。 从这院子里绕出来,而后便往前走着。走得不远,就看着那小宫人低头站在长公主的旁边。 她脚步微微一顿,鬼使神差的到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旁边蹲着,安安静静的听着。 长公主倒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望着跟前的人,丝毫不理会她跟了自己多年的情分,也从未手下留情。 打得手麻了,她喘了口气,望着跟前的人。 夏篱落看着她脸上狰狞的模样,还有眉眼间的一丝丝疲惫。心里有些诧异,在外面时候的盛气凌人,到现在的疲惫还有哀伤的神色。 这同她不是一样的。 “算了算了,虽然我不喜欢,不过也是皇弟自己选择的。你带她去我的房间选几件适合的吧。”她垂首叹气,说完又转身离开了。 夏篱落站在树的后面,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何,再看着她的背影,竟然会觉得有几分沧桑的感觉。 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错误,才会如此。 拐了弯回答了偏殿之中。 不到一会,就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上抱着一大堆的衣服望着她。 额头上都是汗水,淌在地上。 夏篱落急忙走了过去,看着她这般,一脸的疑惑。 她将衣服都放在一旁,也来不及行礼了。急匆匆的将其中一件拿出来给她试试。 看着夏篱落,又是一脸的歉色,“真是对不起,只能让您穿这种已经过时了的衣服了。现在也只有这些了。” 夏篱落望着这些,想着之前她在长公主面前的事情,想要问一问,却又在半路顿住了。 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想叫人难堪,便也只能忍着不说。 看着这上面的衣服,拿了一件绯色的。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替她换上。 刚刚一路小跑过来,现在还没喘过气就要侍候她,夏篱落停下来,认真的望着面前的人,“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 那小宫人正要拒绝,又见着她脸色正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在一旁跪着休息。 她这试了衣服回头就看着她这样,衣服也来不及放下就急急忙忙的将她拉了起来。 给她按在了椅子上坐着,又正起脸色来,唬着她:“你给我好好坐着!” 她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夏篱落,后者转身继续去换衣服了。 衣服倒也合适,质量倒也不错。看着镜子里的人,又看着这件衣服,想来应该是长公主小时候的衣服。 能被找出来,倒也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都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她从里边出来。看着正一本正经坐在椅子上的小宫人,在她面前转了转,又娇俏的问着,“怎么样,好看吗?” 好不好看谁有说得分明,那小宫人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又忙着站起来,想要过去看仔细分明。 夏篱落转了一圈,又停了下来。 “可以出去了吧。”她倒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人,望着她这满意了,白问了这句话。 小宫人急急忙忙的点头,正要离开,就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了,只是那长公主望着她身旁的小宫人,眉眼一横。 “小羽毛,你过来。” 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不容抵抗的命令在这其中。那个被叫小羽毛的宫人犹豫了一会,还是过去了。 站在了她的身边,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会挨打。 长公主又靠着面前的夏篱落,未曾偏头,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先出去,我想同夏姑娘聊聊。” 她并未称呼夏篱落的名讳,想来应该是还未承认她现在的身份。夏篱落也不在意,看着她离开之后,整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两个女人,站在这昏暗的空间里。 谁也没有开始先开口说话,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等着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要开口了,才听到对面的人说话,“你要嫁给我弟弟,听说你们是联姻?” 她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神色,望着夏篱落的目光也变得冷冽起来。 夏篱落不解,“你不也是?为何要可怜我。” 长公主略有些不屑,轻蔑的望着面前的人。 “本宫可不是什么联姻。”她不过是下嫁给了一个商人,何止于变成了联姻,不过本质…… 想到她嫁人的目的,神色还是有些黯然。 这终究还是她心里的一道疤痕,怎么都消除不了。 夏篱落也并未看到她神色的转变,只是有些好奇,她不是联姻,为何回来一次都要办一场宴会。 心中虽然有疑惑,却没有明着说出来,反倒是还忍在心里头。 长公主往前走了两步,面上的神色带着几分傲慢。 她不太了解这里到底是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便也没有再多说话了。 安安静静的听着,等着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出来,显现在她的跟前,这所有的一切都暴露无遗。 “你若是嫁给了本宫的弟弟,以后若是有什么千万别负了他。像你这般的姑娘,本宫并不是看好的,所以若是你……” 她直接打断了长公主的话,“我不会这般做,也不会如此。不过不知道长公主是以何种身份在同我说教。” “不会最好,平民若是想要嫁入皇家,那是难上加难。”她这哼了一声,“你最好还是珍惜。否则他日难保你不会被送回去。” 夏篱落望着面前的这个妇人,完全不知道下一句应当该怎么接。 “不知道驸马爷可来了。公主回家,驸马爷陪着,二位的感情定然不错。” 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样。夏篱落望着她,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得如此。 心里倒是有些好奇。 “本宫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干预。”她眉眼压了下来,带着无尽的威严。 摆着公主架子,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夏篱落却觉得不够,之前来时,也未曾简单她的驸马,而今看起来倒是有些蹊跷。 第两百七十三章刺杀 望着面前这人铁青的脸色,夏篱落突兀的喔了一声。 “你莫非……同驸马爷的关系并不太好?”想着之前疲惫的模样,应当是处理事情,太过了。 她不曾知道这位公主的过去,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过如今却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长公主憋红了脸,却也没有任何的暴躁,想来应该是忍着了,“本宫好言相劝,你既然不听那便算了。” 说完,便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夏篱落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不太理解。这像是戳到了她的痛处了一样。 回头继续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倒也是不错,留了好几年了,还能保持着这么新,倒也是不一般了。 还没欣赏完,就听到外面一阵惨叫。她脸色一变,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长公主正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在地上撑着,毫无仪态的往后爬行。 夏篱落望着那人,那人也同样看到了夏篱落。便没有恋战,急匆匆的收手离开。 她这跑过去,那人已经离开了。 长公主揪着她的衣袖,死死的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夏篱落将她扶起来,不想她不甘心的晕了过去。 身边无人照顾,她只能将这人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背着。 身旁无人,呼喊了两声才见到有人过来。却是白清,看着她怀里的姐姐,想都不想就冲了过来。 没有问夏篱落任何的事情,只是将她抱过来,担忧的看着。 白清将她接走了,那小宫人也急急忙忙的跟着过去了。在这里的,只剩下面色铁青的皇帝和皇后。 碍于她也在这边,皇后忍着发怒的冲动过来仔细问着,“你没事吧,身上这么多的血。” “我没事。”她脸色有些白,却看着旁边的人摇了摇头。不想叫人担心,低头便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的红色,叹了口气道:“我先去换身衣服吧。” 皇后点头,放他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低头望着身上着模样,便忍不住的叹气,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未曾看黄历,所以才会如此。 现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人给盯上了一般。 回了偏殿换回了原本的衣裳,出门问了路,才过去了。 因为遇刺,白清直接将辰溪给拉了过来。过去的时候,房间里挤了不少的人。 自她进来,便有不少的人在皱眉,眼里透露着厌恶的色彩。 夏篱落倒是不在意,挤了过去。看着床上的人,又看着辰溪给她诊治。 三个人一同关注着床上的人,谁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打心底里的好奇。 宫里这会儿是忙了起来,宴会被终止了,因为刺客。 白飞按照白子应的话,直接去了淳王府。 这会儿因为宫里出了事情,淳王正打算过去看看,白日里的宴会倒是没有想过去看看。 不过还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还未出来。 白飞过来,直接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而后被请了进去。 里边正热闹着,望着淳王,便笑吟吟的过去了。 淳王见着他,眉头紧锁,“你是谁?” “在下白飞,是三皇子。” 他抬起头,眉眼精明的望着跟前的人。 淳王不解,三皇子是白清,何时又落了一个叫白飞的人来,脸色微微一变,望着面前的人,也并未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白飞倒也不气,望着他这般,轻声道:“您也不必着急,在下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不知道,您可记得当年盛宠一时的文贵妃。” 一言既出,满室皆静。 淳王脸色变了几遍,对于他这说的有什么,他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 再看着面前的人,他声音微颤,“你……你是她的……” 白飞点头,“母妃离开的早,看不到儿臣这般大了。若是她还在,儿臣定要在她膝边尽孝。” 淳王禁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什么感慨的都没有说,只是对于他的到来,有些诧异,“你先坐着,孩子,这边坐。” “谢谢淳王款待。”白飞也不客气,顺着他的指引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他将房间里的人都赶走了,又看着他回头来。 淳王仔细打量着,目光微微闪动,像是有泪光在聚集着。 淳王上下看着,又忍不住问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侄儿知道了。”他乖巧的回着,“这些年倒也不苦,王大人将侄儿养大了,倒也未曾亏待过。” 淳王点头,又走过来,轻声问道:“你今儿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是表妹让儿臣过来的。她在牢狱之中让在下带一句话给您。” 淳王一顿,许久未曾听到关于自己孩子的事情了。这几日,托关系,送钱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白子应还在大牢之中待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淳王想到这事儿,心里头便揪着一阵生疼。自己的孩子,还没回来。 便又靠着白飞,急急忙忙的问道:“那……应儿,还好吧。” “侄儿已经看过了,她暂时还好,不过就是在那边过得有些不大舒服而已。” 这话说的,他心头又是一颤。转身望着面前的桌子,又毫无预兆的拍打在桌子上。 震得他神思一清,忙看了过去。 白飞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王爷何事如此恼怒?”他明知故问。 淳王冷哼了一声,“那狗皇帝不禁占了我的女人,还关压了我的孩子,叫本王应当如何说得好。” 白飞一顿,望着跟前的人,笑眯眯的说道:“王爷不必如此生气,小的有办法就是了。” 他不信,偏头望着白飞。 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计谋。 白飞干脆的走过来,望着淳王,语气里透着几分不甘心,“若不是因为皇帝,我娘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说着。 淳王安安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一时间,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不解,和一点点的戒备。 第两百七十四章认亲 所谓的戒备,不过是多年未见,他也从未听说过文贵妃还有这么一个孩子。 毕竟当年的事情,也曾热闹过。有心人若是真的想要利用,倒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他将心里头的疑惑给压了下来,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想要知道他这到底要做什么。 处心积虑的谋划着所有的一切。 他自己心里头有这么一个感觉,却也不知道他做了这所有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白飞也看出了他心里的顾忌,倒也没有急着开口,也没有急着去证明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文贵妃的孩子。 望着自己跟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淳王让人拿了茶水过来,刚才太过兴奋,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变坐在了他的旁边,饶有兴趣的同他聊天。 “小兄弟。”他饶有兴致的望着面前的人,眉眼倒是有那么几分同她相似,不过同文贵妃还是有些远了。 白飞抿了一口,又望着旁边的人,“我知道您的想法,我是不是文贵妃的孩子,还有待商榷。不过……”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珏来,放在桌子上,淳王看得眼睛发直,将这东西拿了起来,眼睛发直。 一手将这个东西拿了起来。又靠着白飞,又靠着这玉珏,怎么也不去相信这个东西就是她的。 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 白飞知道他这又是相信了一分,便又说道:“当初皇帝将我送走时,恰巧碰上了一桩人命案子。王大人家被满门抄斩了,一个都未曾留下来。” 淳王还在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个东西,对于他说的,也有在听,不过没那般的认真。 白飞却懒得理会,看他在听,便又继续说道,“这事儿若是您仔细去查,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本王知道。”他偏过头望着旁边的人,看着白飞这个模样,沉吟片刻之后,又笑着问道:“如何,可有想清楚什么?” 白飞望着他,一脸无奈,“其实,是郡主叫我过来。” “本王知道,你能哄得郡主同你合作,定然有你自己的本事。不过一些小把戏而已,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东西缺不肯放开,看得倒是叫白飞哂笑。 淳王望着他,两人安静了下来。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站起身来,说道:“相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话已经带到了,当年的事情,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自己去查。” 撂下了这句话之后,他便离开了这里。 留下那淳王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等着王妃过来,看到他这么颓废的模样,也忍不住好奇白飞的来头了。 “老爷……”她轻声叫了一下,叫他回过神来了,淳王忙着她,眼中隐约有迷茫之色。 王妃也是不忍,望着他这人,面色缓和了下来,“王爷这是在忧心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文贵妃的?”她瞥了一眼,一口就猜了出来。 淳王脸色有些难看,急忙解释着:“你不要误会,我只是……” “误会什么。”她白了一眼自家的丈夫,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禁不住摇头,“你呀你!人都已经没了,妾身还会再去同一个已经没了的人生气?” 淳王闻言,心里头也放下来了。她不生气就好,跟着叹了口气。 淳王妃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着愁眉苦脸的模样,也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过来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文贵妃的事情?” 他着惊了一下,回头望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摇头叹气,“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也听了一些。不过终究还是觉得她有些可怜,妾身去查了查。” 说道一般,她突然停下来,望着怕你旁边的人,歉意道:“王爷,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方面我查了文贵妃的事情,后来查到一半王家被灭门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被压了下来。” “难不成……”他惊了惊,呆呆的站了起来,张着一张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王妃一惊,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应该问什么。 他急急忙忙的出去了,王妃看着他这背影,一时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白飞也并未走远,正要出巷子就听见背后的呼唤声。 一回头就看着他过来了。 淳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着他站在原地,额头上尽是汗水。 白飞俯身作揖,“见过淳王。” “快快起身。”他将人给扶起来。 白飞看着他,语调略轻,“请问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淳王倒是有些尴尬了,“可否将刚才那个玉珏拿出来再看看?” 白飞闻言笑了下,倒是没有拒绝,伸手将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到他的跟前,给他看了看。 淳王接过来,左右端详着,比刚才还要上心,看得也还要详细。白飞站在一旁,看着他这个模样,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只是偶尔会尴尬的笑一笑,而后又继续同他一起看着这玉珏的模样,上面的纹路,他看得仔仔细细。 看完之后,又望着面前的人,之前并未觉得白飞同她相似,而今看来,却是刚才眼瞎了。 他同他的母妃之间,何止是眉眼。这鼻子,这唇,都是一样的。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这不由得鼻子一酸,望着自己跟前的人,泪眼婆娑着,“孩子啊!” 他已经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好了,只能一句句的重复着这句话。 白飞应着,笑吟吟的应着,而后也跟着他的神色一起哀伤了起来。 淳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将东西还了回去,语调透着几分苍老,“你跟我过来吧……” 他低声说了一句,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着。 他跟在身后,不知道他这是要带自己去做什么。 白飞也只能跟着慢吞吞的跟着他一起回了王府。不同刚才的冷清,这会儿王妃也在这边。 第两百七十五章暗动芳心 他识趣的同两人点点头,又望着他们。 淳王妃看着他,温和的笑着,“妾身去给你们倒茶。” “多谢王妃。”白飞望着他,点点头,算是行礼了。王妃也跟着还礼。 整个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下人都被遣退离开了,淳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着白飞像是在看着自己失散已久的儿子一样。 白飞看着他,两人叙旧。不过也只是听着淳王说着过往,他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了关于自己母亲的过去。 比之前,自己的父亲告诉自己的还要多。还要详细,也还要全面。 关于自己母亲的历史,他似乎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像是亲眼看着她将自己照顾成人一样。 淳王妃过来,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而后这里边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不知道三殿下来此,有什么要事?”淳王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旁的淳王倒是没有见得要生气的,反而还温柔的看了她一眼。 这两人倒是和谐,白飞抿唇。 他离开了椅子,站在他跟前的,作了一个深鞠躬,“小生想同王爷合作。” 淳王脸色一遍,他手握重兵。若是合作,他便只有这么一点可以瞳仁交流,现在看来他来的目的倒不是简单的了。 面上不禁严肃了起来,“你的来意我是知道了。” 白飞一顿,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而后又道:“这本来就是我母妃的位置,我只是想要尽尽孝心,将她该得的拿回来而已。” 淳王没有说话,反倒是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夫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情。 白飞说的他倒是没有立刻答应,只是叹了口气。 “现如今,我只有王爷还惦记着母妃了。”他的头压得更加的低了,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淳王的脸色有几分的难看。 淳王妃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他擦了擦眼泪,又继续看着淳王,软硬兼施。 “王爷若是不答应也就算了,不过母妃这口气,在下还是要替他出了的,毕竟当初,那些欺负过她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乎了。” 淳王一顿,还想再同他谈一谈,便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的,也不用太着急……” “我的母妃就只剩下我一个孩子,而今我已经不能再等了。没了身份地位,无妨,被人遗弃也无妨,只是,母妃,他们终究欠她一个道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着牙齿,恨不得要将当初的那些人全都用自己的牙齿咬碎。 淳王叹了口气,“本王又何尝不是。虽然未能照顾好文儿,可现在,你毕竟也是她唯一的孩子,你的要求,我会答应的。” 他点点头,终究是要护着他的安全为好。 白飞突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已经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陪谢。 淳王走过来,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眼里透露着哀伤,“孩子,这些年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也只是想要为自己的母妃要一个说法而已。” 白飞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若是能得王爷相助,想来母妃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抬头望着面前的人,感激的望着。 淳王叹了口气,毕竟是她的儿子。若是她没有出世,说不定如今的太子就是他了。 白飞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淳王也只能摇摇头,毕竟是他们白家欠他们母子的。 夏篱落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长公主,面色灰白,像是快要离开的人一样。 外面的人吵吵嚷嚷了,不一会便挤进来一个人来。穿着华贵的衣服,脸上没有任何的笑色。 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婢女,两人走过来,同皇后行了礼,而后便直直的挤了过来。 夏篱落看着他站在床边,声音微冷,“公主如何了?” 如此冷漠,望着床上的人也是丝毫不带感情色彩。夏篱落有些想不到这个会是那位驸马大人。 辰溪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继续替床上的人诊治,那驸马爷站了一会,眉头始终拧着,像是在看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一样。 像是这件事同他事不关己一般。 他给夏篱落的感觉,有些古怪,却又叫人找不出来是哪里出了差错。 “既然没事了,那在下就去外面等着。若是公主醒了,请派人来告知在下。”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眉眼里尽是厌恶之色。 她在旁边看得一顿,呆呆的看着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而皇后和皇帝,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的话,仿佛这件事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一般, 夏篱落很是不解,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目送着他离开了,整个房间又陷入了之前的状态,仿佛这些同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而这里的这些人,似乎是习以为常了,这倒是叫夏篱落忍不住疑惑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叫皇帝皇后都要让步三分了。 床上的人醒了过来,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模样不,一眼就看着辰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呆呆的看着这人,没有任何的动容。辰溪看了一眼,而后悠悠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休养几天就好了。”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收回了自己的手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衣袖,又看着旁边的人。望着夏篱落在人群里站着,下意识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不敢同她对上。 之前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止。 长公主呆呆的看着他,他的面容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看着他站在人群之后。 而后便是皇后印入了她的眼帘,她倒是收敛了一些。 “女儿给皇后请安。”她低着头,望着自己手上的纹路,而后被人给扶了起来。 皇后也是心疼,将她给扶了起来。 望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第两百七十六章貌合神离 夏篱落看着辰溪出来,自己也跟着出了门。 不知道他这是碰到了什么事情,面色沉重。趁着白清正在同她聊天,便偷偷的跟着辰溪出来了。 房间里倒是热闹,两人站在这院子之中,微冷的风将他们身上杂乱的气息给带走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辰溪望着她,前几日想到的事情叫他如今都不敢正面看着面前的夏篱落。 “你这几日……”她迟疑着,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话题来。 辰溪抬头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又不知所措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来。 辰溪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望着他这个模样,夏篱落也是不解。 “怎么了?”她望着跟前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辰溪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望着他,“上次的事情……”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他抢着道歉,叫夏篱落一阵茫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辰溪笑了笑,望着面前的人。 看着地上的东西,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抬头,看着他脸上的愁绪,有些不解。 “你怎么了?” 他抬头,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叫人看不清楚。 夏篱落一顿,不知道他这最近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想不大通。 辰溪笑了笑,将话题给挪开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抬头看着她好奇的目光,不自觉的笑了下,就说着:“长公主怕是被人下毒了,这次幸好救助得及时,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中毒?”她望着旁边的人,倒是有几分不解了,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望着身旁的人,夏篱落也忍不住跟着低眉思索着,倒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夏篱落望着他,“她不是刀伤吗?” “伤口上面有毒,想来应该是怕一刀杀不死,所以才在那上面淬毒了。”他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在想问题。 他忍不住想要将人给拉过来,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任何的动作。 忍下心底里作祟的欲望,像普通的朋友那般,一起走路,一起聊天,他不敢跨越那个距离。 夏篱落陷入了神思之中,过了许久都想不清楚。 “或许这件事情,只有问问她才会知道的吧。”辰溪在一旁提醒着,而今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公主,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只有她知道。 夏篱落倒是没有理会这些,反而是问着:“你之前看到了吗?” “什么事?”辰溪好奇的望着他,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跟着好奇起来。 夏篱落望着面前的树,声音有些恍惚,“就是刚才,那个驸马爷。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有些古怪。” “他们两人也算得上是联姻了。”辰溪侧头望着身旁的人,略有些深沉的说道:“他们二人,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顺势合作的伙伴。因为白家需要他,所以才会有他的存在。” 这一番话叫她有些不懂,不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低着头,安安静静的走着。 她突然停下来,望着面前的人,脸上带着的笑意,看得叫辰溪一愣,不知道她这又是要说什么事情。 夏篱落想了想,才道:“我有林清轩的下落了。” 辰溪心头一缩,整个人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夏篱落望着他,脸上还带着笑意。风吹过来,将她鬓角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笑着,温柔的笑着。 辰溪还想再说什么,可她已经几次了这里。面前也没有了她的身影。 她回了房间,驸马爷已经派人在准备了望着床上的人,连伪装也都懒得去做。 夏篱落径直过去,将她按在了床上,看着窗户前的人,义正言辞的说道:“大夫说了,她必须静养,现在不适合出去劳累。” 那人回头,一双桃花妖睥睨着面前的人,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丝的不屑。 “你是谁?” 他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一般,轻轻的挠动着她的耳朵,夏篱落定了定心神,而后望着他这个模样,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他就这么的随意的将人给带回去。 长公主也是一愣,随即白着脸过来。匆忙维护着自己的夫君,看着夏篱落,也没好气的呵斥着。 “本宫家的事情,与你何干。要你在这边操什么心。” 夏篱落一顿,呆呆的看着他旁边的长公主。为了维护自家的夫君,而挡在了他的面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索性也就没有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将手头上的事情放了下来,而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低头摇晃了两下,而后转身往前走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鞋子,她慢慢的抬头看着白清,不知道为何现在只觉得心累。 像是背负着一块厚重的石头似的。 夏篱落笑了笑,绕过他,继续往前走着。白清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一转身,就看着她坐下来。眉眼间带着疲惫的神色。 他走过去,轻声说道:“姐姐不太喜欢别人插手他们俩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也不怪你。” “不怪我……”她重复着这句话,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望着面前的人,她硬生生的质问着:“既然如此,那你知道吗?你亲爱的姐姐,中了毒的。” 白清一惊,差点就跳了起来。望着旁边的夏篱落,急急忙忙的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却忽略了她也只是一个弱小的姑娘。 手臂上吃疼,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第两百七十七章调查 夏篱落望着面前的人,挣脱了好久才叫他放开了自己,可心头还是有些后怕,怕自己的手臂又像之前那般的青紫起来,这会儿倒是老实了不少。 偷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而后轻声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同皇上说一声,毕竟也是一件秘辛。” “他不会理会的。”深知自己的这位父皇是个什么性子,白清便不介意说了这番话。 夏篱落正要争吵,便看着他的目光困了下来。 皇帝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不代表其他的路不能走。她脑子动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过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倒是有几分的阴损了。 两人奉了皇帝的命令,住在了公主府上。 里边的装饰,有古朴质感,也有一些别的小东西。若是光看着这些东西,只会觉得这东西的主人是个不懂得情趣的人。 实际上,她非常的了解。 白清拿着这略微有些沉重的圣旨,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上面的旨意已经给了他选择,白清翻来覆去看了很久。最终也只能认命,上面只后她一个人的名字。 白清还是不明白自己的父皇为何会做出如此古怪的决定啦。 两人回了皇子府收拾东西,夏篱落要去公主府上住着,这会儿看着自己的会变成这样。 夏篱落到也还是挺好的,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这里不是她自己的家而不自在。 恰恰相反,她在这边蹦哒得像只兔子一般。白清站在一旁,无奈的看着他们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进了这府邸之中,夏篱落便拉住了一个过往的宫人,随意问道:“你们家驸马在吗?” “爷出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那丫头说完,便要离开。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呢什么事情,这宫人望着他们,脸上都带着戒备的神色。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了。 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着一对的宫人过来,她推了推旁边的人,示意着他赶紧过去。 白清无奈,只得走过去,看着他们这一副匆匆忙忙的模样。 忍不住看了两眼,却是一些普通的衣服而已。 抬头再看着这两个被自己扣下来的宫人,他们正在惊恐的打着寒颤。 夏篱落过来,望着他们如此,禁不住好奇的问着,“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都跟着使劲摇头,“没事。” 他们越是这般掩饰,便越发的说明了这件事通他们有关系。下力诺也没有拦着他们许久,只一会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望着他们从自己的跟前小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整个府邸之中不知道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找了人直接到了长公主的寝宫,望着面前的门,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白清上前敲门,而后又看着身后的人,见着她过来,才又望着面前的木门,不知道里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她将门推开,一股浓郁的药味扑腾了过来。两人捂着自己的鼻子,纷纷扇了扇手,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两人着走了进去,一路上倒是没有人过来通她门行礼。 夏篱落偷偷的望着旁边的人,见着她的脸上,也有同自己一样的表情,便放心了一些, 左右拐到了寝宫里,这才发现长公主正躺在床上,面带潮红,额头上也出了不少的冷汗。 白清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了这样的事情。 更加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处理。 望着旁边的夏篱落,求助似的眼神叫人有些于心不忍。 夏篱落还是给他端了一杯水过来,看着他喝了下去,而后有看着这周围的一切。 辰溪没有跟在他们的身边,不过看着床上的人,倒是有些疑惑了,这个模样倒是同之前刚醒来的时候还要差。 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夏篱落将她给扶了起来,望着她怅然若失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好奇。 白清也跟着过来,手上的水渍擦了干净,而后留在她旁边坐下了。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敢放松自己的精神,只能安安静静的听着。 长公主倒是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解释的。 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他也正望着自己。 白清在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又突然将目光挪开。 夏篱落望着她,“其实,你这是中毒了。不过之前身上的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看来,像是又 严重了。”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谁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倒是长公主,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是一个劲儿的闭着眼睛。 她着还想要再说个,却还是停了下来。望着身旁的人,白清同她比划了一个手势过来。 夏篱落也明白,便也没有刺激这个人了。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待着,回想着这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若是普通的家庭,一定不会如此,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流如此的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维系这么多年的生活。 长公主禁不住叹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发疼,“这件事,你们……” 她想说不要查,留给她自己做一个美好的念想,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改口说道:“这件事,我会陪着你们的,我也想要执法队那个人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为什么要如此。 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借口,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联系。她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叫他这般的厌恶自己。 可如今这个模样的发展,倒是叫她自己心里头一阵慌乱了,总觉得着背后的答案她一定承受不住。 她闭上眼睛,怅然着:“你们 先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 长公主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威风,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角落里。 第两百七十八章变故横生 任凭身边的人如何说,她都没有片刻的动摇。 对于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态度叫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当说什么才好。 白清带着人出去,她也没有反抗,安安静静的跟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两人坐在这个庭院之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夏篱落望着面前的水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可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夏篱落望着着水里两个人的倒影,身形突然停顿了一下。 “白清?”她突然脆生生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白清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的偏头望着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 夏篱落仍旧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望着这波澜不惊的水,突然问着:“你的姐姐……她……” 白清等着她的下文,可等了半天,才只等来这么一个断断续续的句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对于她的疑惑,不用她这再次说完了,他便直接开口解释道:“皇姐之前的人生不像现在这样,我也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了。” 如今的长公主,在他看来,没有之前那般的舒服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阴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夏篱落有些好奇的在一旁撑脸看着,不知道这是在想什么东西。 白清还在继续说着。 长公主出嫁,并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也不是嫁给别的国家,二十下嫁给了一个商人。 那个商人倒也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手里有整个清国的生意活动版图。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不过这样一个人最终还是做了驸马。 自此之后,他便很少再简单自己的姐姐了,偶尔也只是听说她在那边过得如何如何。 送回来的书信之中,总会夹杂着不少的好东西,成箱成箱的往那国库之中运送。 如此阔绰的手笔,也就只有他能够干出来,自此之后,谁都相信了长公主的驸马爷有多么的疼爱公主了。 两人甚至还有一段时间被送了金童玉女的称号,白清安安静静的说着,时不时的皱着眉头。 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东西,记忆太过久远了,叫人有些模糊。 夏篱落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恩爱吗?她没有看出来,她只看到了那个人眼里的厌恶还有嫌弃。对于她受伤了,也只当是一个普通的伤口一般。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是发生了什么,才叫那个情深似海的男子,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模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就是相互利用那般。 这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白清一口气将他们之间的历史都说完了,而后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她这有什么结论。 “其实,皇姐过得一直都不好。我知道的。”白清闭上眼睛喃喃说着。 夏篱落一顿,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却见着他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这样浓稠嗯恨意,夏篱落呆呆的问着,“为什么?” “曾有一次,我想念皇姐。便偷偷的过去看她。”他说道一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睛有些酸涩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夏篱落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等着他缓过来了,只听到他说道:“那个畜牲。” 他用异常愤怒的声音说着,夏篱落一惊,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过了一会才又听到他说话。 “那个畜牲,我看着他在打皇姐。”说道最后,他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夏篱落一顿,看着身边的人。白清陷入了回忆之中,对于之前的发生过的事情,很是无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夏篱落禁不住想要抱抱它。 人是知道了,身世也知道了。她心里头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害怕了。 望着池塘之中的浮萍,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寻了许久,才道:“那为何不和离呢?” 白清一顿,随即苦笑了起来,“你以为这件事很容易?”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饮食怎么了,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安慰他,便也只能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 夏篱落望着他,等着他俩剩下的话给说出来。 两人在这里呆着,差不多也已经到了下午了。院子里更加的冷清了。 没有人过来,连树叶都萧瑟了不少。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而后进去。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面容精致,不输给任何的姑娘。 夏篱落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他过来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了干净。 而后准备离开,他身上的东西都需要好好安顿一番,白清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应当对她说什么好。 最终也只是傻傻的笑了笑。 床上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吵醒,她替她擦了擦手,看着袖子里淤青的痕迹,神色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将她的手给放了回去。 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夏篱落自己也没有办法去处理了。 这些东西,她也只能装晕什么都没看到,擦干净了手脚之后便将东西都处理了。 白清在外面等着她,见着她出来,笑着要同她一起离开这里。 出了门,他斟酌片刻,才道:“谢谢你。” 之前长公主那般的对法着她,而今却又反过头来照顾自己的皇姐,不知道她醒来知道了,回事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被自己讨厌的人照顾着,着放在谁身上都不太好受的。 夏篱落望着他,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看了半天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而后往前走着。白清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两人一同回来了。 夏篱落还未停歇,便直接去了炼丹房找人。 辰溪正在打坐,忽热听到有人闯了进来,来不及收拾便看着夏篱落大大咧咧的过来。 心中一松,对这里倒是没什么了。 夏篱落望着面前的人,蹲下来,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他接着,边问道:“怎么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保护 夏篱落拍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她望着身旁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只看着手上这东西,笑嘻嘻的说道:“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长公主的病?” “是白清让你过来了?”辰溪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下就猜到了白清的身上,如此敏感,不知道叫夏篱落应当说什么才好。 看着他脸上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经不住笑了起来,望着她这般,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夏家。 “我明天过去帮你们看看。” 听到他同意了,夏篱落差点便蹦哒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辰溪看着她这开心的模样,心里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像是被她牵扯到了所有的情绪一般,也不知道玩怎么说。 夏篱落同他击掌为势,心里这才放心了下来。 想要去搭着他的肩膀,却被他躲开了,两人又是一愣,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时候又变得如此的扭扭捏捏了。 最终也只是无奈的笑了下,说道:“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辰溪没有说话,异常宠溺的望着面前的这个人。 夏篱落没有认真去看,自然就看不到他眼里的那些情绪,不过还是有所觉察,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了。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再理会谁了。 得到了辰溪的应承,夏篱落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房间修炼,所有能用的药都找了出来。 她都装在一起了,想着到时候应该会有用的。 等着天一亮,外面的两个人都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她了。夏篱落望着他们。快步走了过去。 去看长公主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三个人过去了,递了腰牌就被放了进去。 辰溪一路上都在看着这里的风景,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望着这里边的东西,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就是天下第一有钱人住的地方啊。”他环视着周围,夏篱落还以为他这要说什么好话,便也没有故意的去期待,只是听着后面的话,有一种想要将他的脑袋敲碎的感觉。 “感觉也不怎么样嘛,很穷酸啊。” 白清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这里是公主府,已经有些年头了。所有的建筑都是前朝的匠人做的。” “原来如此。”辰溪也没有再说话了。跟着他们过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边的说话声。 她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才被推开了。夏篱落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宫女,她也正惊喜的看着自己。 不过碍于礼数,她还是朝着她行了一个礼来。夏篱落一顿,笑吟吟的问道:“你家主子呢?” 那小宫人急急忙忙的让开了位置来,引着他们三个人进去。辰溪看着这里边的布置,走到了床边才停了下来。 望着床上的人,那小宫人委屈的说道:“娘娘已经好久没有醒过来了,从昨天睡到了今天。大夫您能不能帮忙看看?” 辰溪点头,走过去搭着她的脉搏。指尖传来了冰冷的触感,他心中一颤,脑海之中仔细的算着她这到底是处测什么事情。 最终得到了结果,夏篱落站在一旁,看着他着许久没有动静,忍不住催促了两下。 辰溪回过神来,看着床上的人,最终又还是将她的手给放了回去。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事情。 “奇怪……”他轻声嘀咕着,不大不小,正好落入了他们的耳朵之中,夏篱落狐疑的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事情。 只听到他又道:“不是已经将毒解开了么?怎么还会有。” 夏篱落一惊,那你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又看着地上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辰溪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篱落而后说道:“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进来。” 他突然这样提醒着自己,夏篱落倒是有些不解,不知道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他明显的不想再多说了,蹲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心里头又是一阵悸动。 夏篱落绕到了他的面前,蹲着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 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你为何要这么的同我说?” “她中了毒,若不是因为中毒,她身上的伤口早就应该好了的。”夏篱落怔然,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层。 望着地上的人,又急急忙忙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翻找出来,幸好自己出门前带了不少的东西。 她都开始庆幸起来了,完全没有想到辰溪无奈的模样,也并未注意到他脸上宠溺的眼神。 白清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眼神痴痴,他们两人的玩闹也都停了下来。看着床上的人,谁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来。 门外有人敲门,夏篱落还在想着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突然有人过来,打断了她如今的思路,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辰溪过去开门,见着是送药的人,忙着将位置给让开,放了她进来。 房间里很快就被浓郁的药香给充盈着,辰溪接过来,轻声道:“我来喂吧,你先下去吧。” 那人有些犹豫,望着床上的人,辰溪也跟着看了一眼而后有抿唇,“怎么了?打扰了主子的清净,你觉得我能放过你?” 那小婢女急急忙忙的摇头,倒也不是如此,不过往常是这样。 她也是一时习惯了。望着面前的几个人,最终还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夏篱落擦了擦自己的手,而后将那药给端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煮的,黑黝黝的汤汁,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她这正要过去喂食了,却被辰溪给拦了下来,夏篱落一顿,诧异而又茫然的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他这又是要做什么。 只能呆呆愣愣的看着。 辰溪将药给接了过来,仔细查看了这汤有没有毒,若是你都毒,特们就可以将所有的罪行都泼到你的身上。 他说完,夏篱落便觉得自己的身后像是出了不少的冷汗似的。随着他俩银针抽出来,心里的紧张便越发的大了。 第两百八十章大胆,忒大胆了 整个银针算是出来了。 她僵在了原地,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夏篱落望着他又望着白清,他一把将这个东西给拿了过来,而后直接的走到了窗边,将这个东西,喂给了那些花朵。 不到一会,窗台上的花已经有了枯萎的模样,夏篱落望着这些东西。而后又看着一脸阴沉的白清。 他想要出去,将那个送汤药的人抓回来,可辰溪却拉住了他,“你现在过去又有什么办法?” 白清下意识的要将他的手给甩开,却无可奈何,没有办法扔开,只能望着辰溪,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他们都安静了下来。只是这汤药,已经扔进了垃圾桶之中。 桌子上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碗筷,夏篱落走过去,接着道:“这件事有诈,你们最好是自己都小心一些。”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自己都保护好。”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而后又补充着,“还有长公主。” 辰溪立刻走了出来,应声道:“好啊。” 看着床上的人,他从袖子知性美拿出了一粒药丸来,喂给她这吃了下去,看着她吞咽下去,才罢休了。 夏篱落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她这是吃的是什么东西哦。 辰溪将她拉了过来,“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三个人分工合作,辰溪留下来照顾着床上的人。 夏篱落同他在时,他正躺在美人榻之中吃着东西。夏篱落气力,默默的答应了下来。 白清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一旁的辰溪看着,恨不得眼里喷火将他给烧成灰一样。 可是他没有,他问只能按照之前说好的,一个人照顾着一个地方。 三个人就这么的分开。 夏篱落直接去了药房,里边的人齐齐看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谁。 夏篱落一顿,回头看了一下自己身后有没有人,看着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夏篱落望着她这样,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他们也只是诧异了一会,而后便又开始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谁也没有去理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夏篱落走了进来,望着最里边的三个炉子,上面烧着的都是药。 整个公主府里,就长公主一个病人,不用说便已经知道是给谁的了。 她这走过去,倒是没有人拦着。随手拿了一块厚实的布,将那盖子给解开,看着里边翻滚的汤汁,她将银针给试了试。 针尖上毫无疑问的出现了黑色的东西,她将这些东西给擦拭了一边,又放在拉住上面烧着。不一会便又试了其他的几个,无一例外都有毒。 她眉眼压了下来,回头望着这里的几个人。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木着一张脸,对于这个似乎并不在意。 她从这里边离开了,回了房间。其他的几个人都已经去忙着自己的事情了,倒也没有人在这边守着了。 夏篱落望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夏篱落望着她,不知道应当说起才好。 过了一会,身后的门被推开了。辰溪急急忙忙的过来,看着床上的人,还有夏篱落。 也顾不上什么,脸色苍白的将自己看到的所有一切都说了出来。 夏篱落一惊,慌忙从床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我觉得这整个公主府都有些问题。” “应该是这般。”他也没有问为什么,就这么直接了当的停了她说的话。 只是这样夏篱落便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冷意,而后便想要打着寒颤,将自己刚才碰到的事情同他说了。 辰溪也跟着一阵难以置信,“我说他们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这东西去谋害公主,想来应该是有人指使了。” “应该是这般。”两人将所有的信息都互相交流了一下,等着白清过来,急急忙忙的拉着他说着刚才碰到的事情。 他抬起头,一脸的震惊之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谁也没有再说话,毕竟整个公主府都恨不得她死掉一样,夏篱落抿唇。 又看着床上的人,最终也只能道:“毕竟是公主府上的事情,先等他外边休息吧。等着长公主醒过来了再处理倒也未尝不可。” 夏篱落望着自己跟前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两个人都在呆呆。白清在一旁照看着公主。 等着外面的人将药汤给端了过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什么才好,心情复杂得如同吃了不少的苦连。 夏篱落将盖子打开,浓郁的苦味还是那样。 辰溪将针放了进去,看着针尖是黑色的又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面色微冷。 “都已经警告过一次了,你们居然还敢这样做!”他这样愤怒,就差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砸在他们的身上了。 那几个人一顿,抬头望着正在训斥他们的人,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在茫然的看着他们。 仿佛那个出格的人是他们,而不是自己一样。 夏篱落也不知道要什么说,所有的人都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白清狠狠的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而后怒道:“管家呢!” “驸马爷呢!”他直接怒吼了一声,对于这里所有的安排都不是很满意。 夏篱落一顿,而后便听到一阵繁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那个传说之中的管家过来。 急急忙忙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着白清脸上不悦的神色,急急忙忙的赔礼道歉。 他将人给拎了起来,走到那些药的旁边,看着咖啡,白清直接讲这些东西全都喂给了他。那管家挣扎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什么。 眼睁睁的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人,而后所有的一切都被保护好了。他们只能直挺挺的离开。 那几碗汤药一定是有人安排好了,明显就是为了床上这人的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谁。 夏篱落望着她,她也还是没有醒过来。辰溪也已经尽力,不过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头便不寒而栗。这哪里是公主府,这分明就是送命府。 第两百八十一章公主府无公主 公主府已经不再是公主府了,夏篱落下意识的想要过去同白清商量着。 后者闻言,不做任何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辰溪跟在身后,三个人一同进去了。这件事还是要白清来提,他站在长公主的床前。 遣散了房间里照看的人,长公主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休养了一两天,气色也终于回来了一些,倒也没有那般的苍白可怖了。 夏篱落站在一旁,她对自己倒也没有那么多的敌意了,心里着实欣慰了许多,也没有再去想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白清犹豫了一会,才试探的说着:“皇姐,这几日……” 他也不忍心,却也不敢提这件事。唯恐她伤心动气,生病的人应当好好休息才是,现在只当是大病一场。 病中逢乱,倒是……可怜。 长公主望着他,还是不能明白他这是要说什么。 一旁的夏篱落拉了拉他的衣袖,又望着床上的人,后者并未看着她。 “皇姐不如回宫休养吧,这公主府……不太安全。”委婉的提了一下,三个人望着床上的人。等着她给一个回答。 后者闻言一愣,过了一会,才缓声说道:“这样啊。” 并未有任何的大动作,仿佛早就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若是如此,为何没有任何的动作。 甚至是外面都没有任何的流言蜚语。 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民间流传得很少,皇宫里也对此言论很少。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着之中的不对劲。 床上的人闭上眼睛,慢慢说道:“不用,就在这儿吧。” 夏篱落不解,看着这个反应分明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可她自己也对于这些无动于衷,这倒是叫人有几分好奇了。 想着之前她对自己的意见,那时的袒护倒是认真的,望着自己的时候还有几分敌意,这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了。 “皇姐!”白清在一旁叫着。 她闭着眼睛,否决了他的提议,语气也异常的冷漠,“你不用说这些了,我不会回宫的。” 两人僵持着,辰溪站在一旁望着她。床上的人看了过来,而后又理科转移了目光,仿佛是在害羞,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夏篱落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回头望着辰溪,不知道他们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者也是一脸茫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 白清又再次开口了,这次倒是没有再坚持刚才的话,反而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和驸马……很好。不用你关心,倒是你早些娶妻生子,不要叫父皇母后担心才是。”长公主不动声色的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叫人不解,也有些好奇。 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白清索性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脸,似乎也是气急了,“好?好什么好。他对你下毒了你知道不知道。” “够了,你别说了!”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白清。眼里满是怨毒的色彩。看得叫他们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大概也是发觉自己这样太过头了,他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平和起来。 白清被吼得有些手足无措,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就往门口去,嘴里还念叨着。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父皇母后去,我就不信他们还不管你。” 床上的人立刻掀开了被子,望着他就要出去了,气得口不择言,“你回来,你不回来我就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门口的人果真是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望着自家的姐姐,脸上挂着无赖的笑意。 长公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件事应当如何同他说才好,只能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轻声道:“你过来,这事儿别同他们说。” 白清闻言过去,不过对于她这个姐姐,到真是有些好奇。 虽说都是从一个娘亲的肚子里出来的,可他对于这个姐姐的了解,只有母后闲得无聊的念叨中得知的。 剩下的,便是逢年过节送来的礼物之中知道的。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空气像是凝滞起来。 床上的人深沉的叹口气,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里的那般贵气。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她抬头眼里的高傲和尊贵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事哀伤和恐惧。 白清不忍心,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同我说一声啊,有什么事,我替你报仇!” 她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光洁如玉的手臂上,布满了斑驳的青紫痕迹。 “这些事情,就算你同他们说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父皇和母后对于他还有用处。” 白清气得气不打一处来,望着床上的人,想要生气,却又不知道怎么撒气才好。 自己的姐姐变成这个模样,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烦躁了一阵之后,又看着床上的人,哀声道:“那我去同父皇说,将你接回来住?我们一起去请求父皇赐给你一块封地,咱们离开这里。” “不行的。整个清国的生意都被他把握在手里,国库里有一半的钱都是他给的。父皇若是不拉拢他,整个清国就很快衰败下来。”她低下头,脑袋也越来越低了。 三个人一愣,还不知道有人可以富成这样,只手通天,甚至连皇家还要礼让三分。 白清闻言,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榻。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出了门去。 往日热闹繁荣的公主府,公主殿,此刻冷清得像个冷宫一样。 不一会,他这又回来了,望着床上的人,质问道:“这个公主府,到底是怎么了?奶妈呢?嬷嬷呢?青姨呢!” 他这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人,夏篱落他们倒是不知道的。 只有长公主明白,她别过头去,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轻声啜泣道:“被我送出去养老了,这里,已经不适合他们再在这里养老了。” 说道这处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第两百八十二章泄愤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之中,下力诺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的讨厌她了反倒是有些可怜床上这人。 这是造孽了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她也没有办法憎恶起来。 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白清从地上起来。却又瞬间被她拉住了袖子,长公主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白清一顿,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闭着眼睛,将脑袋里的那些钝痛给压了下来。 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替她去说。虽然恨不得将那个人给撕碎,可现在而言。 若是他死了,会带来多少的麻烦谁也不知道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同他们说的。”白清将她的手给拿了下来,放进了被子之中,又替她将被子拉了上去。 看着她依依不舍的眉眼,白清也有些不忍心,可现在也不是时机。 三个人离开了这个房间,就要离开这个公主殿,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陷入了寂静之中。 房间里的一番话,信息量倒是挺大的。辰溪跟在两人的身后,没有发表自己的言论。 倒是白清,一路上都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出了公主殿,迎面而来就是一阵香风。 “哟……这哪儿来的小娃娃啊。”那声音娇媚,望着一旁矮了一个人头的夏篱落,弯下腰笑眯眯的想要去掐着她的脸。 还没碰到她的脸,就被白清给掐住了手腕,他望着那细嫩的手腕,眼神死死地钉在那白玉暖镯上。 她看着面前这人,锦衣华服,一时没有猜到他的身份却也知道他开头不小。 没有招惹不代表着她不嚣张。 “放开我的手,这手也是你能随便碰的吗!”她尖声叫了起来,像是撕裂的布帛一样。 夏篱落望着她,倒也是猜到她的身份。白清望着她,用力的将他的手往旁边一撇,女人惨叫一声。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白清松开了手看着她那垂着的手,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垂在了身旁。 她捂着自己的手臂,身后的几个人倒是吓坏了,急急忙忙的过来扶着她。 白清蹲下来,轻巧的将这手给卸了下来。夏篱落不忍的别过头去,没有去看着血淋淋的一幕。 一旁的辰溪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白清将这上面的镯子给取下来,再望着地上的人。 “这是阿姐出嫁时,本殿下送给阿姐的。现在却被你戴着,本殿下觉得脏。” 他将这东西,摔在了地上,而后一脚踏上去。那白色的暖玉镯子,一瞬间就碎成了齑粉。 想着刚才长公主的模样,又望着地上的人。夏篱落想都不想就直接踩了过来,一脚将人踹到了墙上去。 她望着夏篱落,眼里满是怨怼的目光,“我……不会放过你。” 夏篱落轻笑一声,“正好,我也不想放过你,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门外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过来,那个面如冠玉,披着人皮的驸马爷从外面进来。 望着墙下的人,最终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而后直接走了过来。 对于他们这样做,倒也没有任何的意见,也没有行礼,只道:“慢待了,还望见谅。” “没事,毕竟是驸马爷嘛。”夏篱落笑了起来,却没有那般的和善。 他却只当自己没有听出来夏篱落这笑声之中的其他意思。 对于她的嘲讽,也只是淡定的应了下来,“小的管教不严,还望殿下恕罪。” 又望着墙脚下的人,脸色一正,说道:“还不过来同三皇子殿下磕头谢罪,同皇子妃殿下道歉。” 地上的人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力大的侍女过来,将她拖过来扔在了他们面前。 按着她的头给两个人道歉,而后又被拖了下来。这整个过程,他都是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夏篱落下意识的笑了下,却又笑不出来。不知道要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无妨,不过是一个不长眼睛的奴才而已。”白清在一旁冷眼讽刺着,顺带重重的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公主府上连入不得眼的下人都可以蹬鼻子上脸了,看来是阿姐管教不严了,放了这种人进来。” 面前的人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那样的笑容,不知道他这是在笑什么。 不等这人说话,白清就拉着人离开了这里。出了公主府,她才觉得自己心底里的压抑,彻底的没了。 回头再望着自己身后的院墙,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长公主的事情……”她这委婉的提了出来,望着旁边白清的脸色,又立刻停了下来。 三个人停了一会,就要继续往前走,恍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们。 辰溪回头,见是驸马爷。 微微弯腰,算是行礼了。 前面的两个人,也跟着婷了下来,夏篱落回头,诧异的望着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他这暂时做什么。 白清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知道了自己阿姐的事情,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撕碎了才是了。 他却只笑着,说道:“府上人不长眼,冲撞了二位殿下。在下也没什么可以那得出手的,不若陪着二位逛街如何?” 他说的逛街,不过就是去自己的底盘,让他们挑东西而已。 白清正要拒绝,旁边的夏篱落却率先替他应了下来。 身旁的人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似乎很不想同他这种人走在一起的。 虽说没说什么,可夏篱落拉着他的手臂,白清还在气头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脸色略微冷了一些。 辰溪倒是无所谓,若是能趁机淘到一些好东西自然是好的,两个人答应了下来,便也由不得白清不答应了。 四个人就这么走了,白清面无表情的在前面走着,夏篱落在一旁盘算着今天会看到什么。 身为清国第一首富,她倒是有些期待这个人的手段了,走在太平长街,一路上都有人同他行礼,所到之处,像是帝王出巡一般。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望着他的模样,也是实打实的敬重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诡异的驸马 倒是一旁的人,禁不住皱眉。似乎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种状况。 倒是一旁的白清,望着这样嗯状况。丝毫没有想过他在民间受到的待遇,这若是叫父皇看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养虎为患,大概就是如此了。虽然有些愤恨,可自己也不知道应当如何。 出了长街,便是横武街了,对面的是恒文街。 前面的人漫不经心的说道,“之前为了做生意,将这块地方都买了下来。” 夏篱落望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不知道他这是想要说明什么东西,只是呐呐的应了一声。 一旁的白清只是抿着唇,望着这两边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个人被他带到了一处狭小的巷子,在街道的入口,他突然回头,望着身后的三个人,和蔼的笑着,“这里边是鄙人的生意,也是整个清国,东西最齐全的地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 辰溪蓦然蹿了过来,望着他的眼睛,一双眼睛,似乎能射出精光来,望着面前的人,兴奋的问道:“那你这边一定有升仙草吧。” 他歪着脖子,笑了下,“这个我不知道。若是你去问问,便应该会有的。” 辰溪的目光倒是暗淡了一些,不过也是反应过来,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只是诧异的看着他,四个人一起进了里边。 两边都是小店,门口摆着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前面的突然说道:“听说前几日,皇上将郡主放了出来。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才会这样……” 夏篱落看了过去,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看一下他现在的模样,却见着他走进了路边一家小店里。 辰溪自然而然的跟了过去,留下他们两个在原地站着,白清望着她。 一路上,他都在沉默着,可很快就张口了,“你听不出来吗?他这是在威胁我们。” “我知道。” 夏篱落应了一声,望着自己的足尖,也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话好,这件事倒也不严重。只怕是他有什么心思动了。 那就完了,他抬眸望着一侧的人,有些不相信,“你当真知道?” “他这是在示威,不过是小人把戏。”夏篱落一点也不放在眼里,望着那个门口的方向,喃喃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已。” 她知道的,一直都明白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嚣张到如此地步。 的确是没有想过。 若是在西国,只怕是会被林清轩暗地里给抹除掉或者拉拢过来。又想到了辰溪,想来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林清轩,她又是一怔,不自觉的喃喃出口,“若是他在,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谁?”旁边人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敏感的问了一下,“是林清轩?” 她想要否认,可旁边的人像是被什么给激起了什么,一下子就愤怒了起来。 “我是比不过他!怎么样,所以他现在才落得个生死不明!” 白清突然大吼了一声,惹来了不少的目光。 夏篱落知道他这是受到了长公主的影响了,只是这件事没有那么的简单就摆平的。 望着面前的人,也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过了一会,他才冷静下来,回想着刚才的事情,他有些过意不去,“抱歉,是我自己的错。” “没事,发泄出来就好了。”她还想要再安慰两句,可辰溪从小店铺里探出头来,望着他们两个人,略有些诧异,“你们怎么还不过来?过来,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轻声道:“你先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吧。” 她怕半路上又回出现什么茬子,匆匆忙忙的说了这句话,回头就钻了进去。 辰溪听到风铃的声音,立刻回头望着夏篱落,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的给她说着。 夏篱落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炼丹师,这倒是很对他的胃口。 她接过来,望着面前的这个东西。仔细看着,打造得模样很新,想来它的主人功力已经到了一定的功力了。 “还不错。”她还了回去,望着这屋子里的东西,从低阶的到高阶的都有,无一例外都放在了墙壁上供人挑选。 她这倒是有些好奇,回头望着驸马,“你将这些好东西都放在墙壁上,不怕被人给抢了吗?” 后者闻言笑了起来,“没人敢抢的,在清国的土地上。至少现在没有人敢这样做。” 夏篱落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心的。 看着墙壁上的奇珍异宝仿佛那些只是毫无价值的破铜烂铁一样,挂在墙壁上,供人欣赏。 “若是真的有天份的,我会看看先借给他用。待日后再填上来,若是填不上来,也无所谓,帮忙做一两件事就成了。” 他笑着解释道。 夏篱落了然,只是还是有些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打自己的妻子,甚至还要动下杀手。 她不知道长公主是怎么触碰到了他的利益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虽然疑惑,却不知道应当该怎么问。 三个人从店铺里出来,驸马对于他们的态度倒是有些诡异,领着他们过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东西随意挑,就当是我赔礼道歉的。” 这般大方的,带来的地方也都是一些放着珍贵东西的地方。 夏篱落望着他在前面走着,这个背影叫人忍不住想要动手,她克制住了,倒是没有做什么。 但是保不住旁边的白清,后者已经开始磨着牙齿,盘算着要怎么将这个人给弄死好。 夏篱落虽然没有这样想,可心里对于弄死他的这个计划无比的赞同,一个人的野心若是扩大到一定的地步,便会惹来旁人眼红。 纵然现在除了长公主那儿,现在还未发现其他地方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不过越是完美,便越是叫人好奇这个人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夏篱落也不知道,也想不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第两百八十四章白子应出狱 前面的人领着他们走了一阵子,而后提议道:“听闻皇子妃殿下同辰溪是炼药的高手,不若一同去在下的药铺看看?看看有什么二位需要的。” 这倒是很对他们的胃口,辰溪虚伪的笑了下,而后毫不客气的应了下来。 一旁的夏篱落我白了他一眼,随即也应了下来。 盘算着自己身上的灵药还有多少之后,毫无犹豫的卖掉了自己刚才的正义之心。 白清只当是去看热闹,什么都没有说,安安静静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药铺在这条街的后面,到了那边,才知道着后面的一整条街道都是买药的,不过确实分得不同。 这边是灵药,那边是毒药,而后相对的医馆,杂七杂八的开了一整条街。 总归是不离开药道的。 他带着他们走到这条街最大的一间药铺里,掌柜的站在案桌的后面算账。听到声音,理科抬起头来,却发现是自己的老板,笑着放下自己的东西。 过来同他们引路,这倒是稀奇了。 夏篱落望着这人过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驸马同他吩咐了一声,而后便到一旁去喝茶了。 辰溪同掌柜的说话,辰溪就在这里看了起来,之前也没有来过这边,不过对于这里的药材,知道的很少。 柜子里放着的多半是普通的草药,灵药这种东西,还是要去杂货铺的那种地方交易。 现在看着这两面墙壁上的柜子,上面摆满了她曾经听说过的灵药,或许还有用到的东西。 类型分布得有些广泛,只是有些珍奇的,倒是没有想过这里也同样可以找到地方。 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她这看得正入神,又是一道牙尖嘴利的话过来。 “哟这不是咱们的皇子妃殿下吗?高高在上的皇子妃殿下怎么跪在这里?” 白子应被放了出来,嚣张的望着面前的这个人。至于旁边的白清和辰溪,都直接被她给忽略了,夏篱落也是一愣,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被人给盯上了。 回头望着白子应,毫不客气的回应着,“公主这几日辛苦了,大牢里的情况想必很对郡主的胃口了,看着都红润了不少。” “别扯这些了,你不就是碰巧马上就要成亲了么!”她冷哼一声,对于她的身份丝毫不在意,也懒得去理会。 夏篱落站在原地,望着她这走过来,身上的味道还是有些刺鼻,着问道像是整个人都曾被扔进在脂粉之中腌了好一段时间了。 皱着眉头,一旁的白子应自然是看到了。 从天牢里回来之后,她就怀疑自己身上沾染了天牢里的馊味,一想到这些,便要呕吐。 整整洗了一天,皮都快要脬肿了才罢休。不过又忍不住换了一种方法,将自己放在花瓣之中熏着,直到她闻不到那种香味了,才停了下来。 驸马过来,笑吟吟的望着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人,说道:“许久不见郡主,郡主依旧是美艳无方。” 白子应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驸马爷,脸上微微有了笑容,对于他还是收敛了一些。 不过还是一样的娇纵,夏篱落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走到一旁去看东西去了。 看着辰溪将那柜子拉开,问了问其中的味道,而后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夏篱落不知道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这倒是不错。”他突然嘀出声了,望着自己手上这东西。 夏篱落也被吸引了过来,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看着那白色的虫子,脸色有些难看。 “冰蚕种?”她狐疑道,虽然有些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辰溪摇了摇头,“这个是雪蚕母,冰蚕种的一种,不过却比他们还要珍贵一些。” “二位可是挑好了东西?”驸马爷走了过来,望着他这手上的东西,脸上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个,既然二位喜欢那这个……” 话还没说完,白子应便冲了过来,抢过这个白色的小虫茧,高声道:“这东西,本郡主买了。多少灵石尽管说就是。” 驸马爷一顿,慢悠悠的解释道:“郡主,这东西……” “怎么!”她抬头瞪着面前的驸马,手上拿着这个东西,“本郡主说了,这个东西本郡主看上了!” 他有些为难,望着郡主又望着夏篱落他们,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夏篱落望着一旁的辰溪,后者一脸神往,她有些不忍心,又看着驸马,“这东西还有吗?” “这?我问问。”他一回头望着一旁的掌柜的,后者立刻笑着摇头,“雪蚕种一百年只一个,这个是好不容易收到的,若是想要只得再等一百年。” 她倒是有些失望了,望着她手上的那个东西,想要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辰溪收回了视线。 夏篱落突然转身来,拉着他到一旁去,白清望着白子应,后者见着他看过来,立刻笑了起来。“皇哥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好巧喔。” 他这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是巧的很。巧得厉害了,到哪儿,哪儿都能撞上。 实在是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望着辰溪,悄声问道:“你身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辰溪一顿,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摊了摊手道:“没多少,我之前跟着王爷混,身上从来不带钱的。” 夏篱落闻言,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巴掌,却又害怕在半空中就被人拦截下来。 这人出门钱都不带,她能说什么,能说什么好呢。 过了一会,还是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不问你了。这东西,铁定要同我们绝缘了。” 辰溪还是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望着她转身,笑眯眯的过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白子应挑眉望着她这略有些狰狞的笑容,心里越发的得意了,仿佛抢走他们正需要的东西,叫她心底里很是开心一样。 驸马望着她,“抱歉了。” “没事了,这东西虽然稀有,不过也不是找不到。大不了一百年过去了,再取也没什么问题。” 第两百八十五章反唇相讥 若是修炼有方,青春永驻,长生不老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夏篱落似笑非笑的望着郡主,轻声道:“毕竟雪蚕种再珍贵,也没有长生不老珍贵。” 白子应并未怎么好好修炼,只是凭借着自己家里的手段,吃了一些丹药,有几个好老师带着。 至于修炼的天赋,有没有谁又知道,贵族里修炼的,不过是为了撑撑场面。 至于真的一心扑在修炼这条路上的,没几个。想那种不出头的,恐怕要是多一些了。 白子应望着她,没有被气到,只是吩咐了身后的那人拿钱出来。 “这雪蚕种,本郡主就收下了。若是灵石不够,待本郡主回去了,会派人送去的。”她望着驸马爷,又挑衅的望着一旁的夏篱落。 像是在示威,后者只是转过身去。安静了一会之后,辰溪似乎有些受不了,走过去,同驸马爷作揖。 语气和悦,“在下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驸马爷也是歉意的望着他们,夏篱落也没说什么。 后者比他们更加早的离开了,夏篱落望着她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底是自己身家不如他们这样,没办法一口气将这里全部吞下来。 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辰溪走了过来,“麻烦驸马了。” “无妨,只是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抱歉。” “无妨,毕竟是赚钱的生意,送上门来了,哪有不做的道理。”夏篱落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刚才,他没有过来帮自己,编觉得生气。 下意识的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余他不帮忙,这就叫他有些难办了。 毕竟是自己的生意,她也未曾想到那么多的事情。现在生气,也是自然的。 辰溪也没有去安抚,只是想着应该怎么办。 旁边的驸马爷被她这般怨怪,心里也有些不服气,辩驳着,“出门时也未曾顾虑那般多,只是想着府中的下人冲撞了贵客,现在叫殿下生气,是小的过错。” 她呼吸一怔,随即一顿,“算了。” 听着他说这样的话,心里也是一怔。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要怪自己,也怪不得他人。平静下来, 又重新望着面前这个驸马爷,轻声道:“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无妨……”着驸马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什么话。 驸马望着她这样,愈发的谦和了,“也是在下考虑不周,不然几位再挑一挑?”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夏篱落也没有了再去挑选的意思,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夏篱落也并非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见着他也后退了一步,匆匆忙忙的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出了这个地方,倒是不知道再去哪儿了。 辰溪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这茫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篱落准备回去,身后有人走了过来,白清站在她的跟前,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为什么不用买?” “我没钱。”她非常坦诚的摊了摊手,表示了自己的无奈。 白清却是不接受,“本殿下的钱就是你的。”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夏篱落申辩了一声,“况且我现在并未嫁给你。” “早晚都一样!”他继续强调着。夏篱落望着他,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索性闭嘴不谈,绕开了他就要离开。 辰溪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她走得很快,辰溪费了一番力气才追上了她的步伐。 拉着她的手,低声问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冷静下来,望着自己的手,又看着他。辰溪也反应过来,惊得立刻松开。 过了一会他才偷偷的望着夏篱落,见着她着一派平静,心里有几分的失望,“没事。” 藏在长袖之中的手,微微握起,她手上的温度和柔软,仿佛还停留在他的手上。 夏篱落望着他,“辰溪,咱们联手如何?” “联手?”他立刻将刚才的异样给压了下来,专心同她商量着。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这要做什么,一时觉得好奇。 夏篱落点点头,“咱们一起炼药,我想要报复一下。这样心里边才会平衡。” “你想怎么报复?抢走他手上的生意?”辰溪倒是好奇起来,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后者往前走着,对于他的问题,没有立刻解答,反而还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和你都是炼药师,若是咱们练出了极品,放在拍卖会上,挣到启动资金,而后再一点一点的攻克他的版图。” 辰溪拧眉,正色道:“我不会做生意。” “这个,现在倒是不打紧。”她也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可行了。 辰溪走了过来,“炼药可以,做生意我不会。” “暂时找一个人帮我们管着就是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若是掺和了生意上的这些事情,日后怕是没什么时间再修炼了。 一想到这点,她便有些为难了。 辰溪却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咱们先炼药,剩下的一步一步的看就行了。” 她顿了顿,想着倒也是。 这些烦心的事情,也没有再想了。揉了自己的脑袋,一回头,却未曾看到白清的身影。 辰溪也知道她这是再想什么,便道:“先别管这些了,先回公主府吧。这几日,我住在那里,照顾公主,倒也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夏篱落却不这么认为,她是觉得公主可怜,可对于她之前说的话,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所有的一切,有正就有反。 不可能因为一瞬间的了解便断定了这人的一切,而对于他们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路人的义愤填膺而已。 辰溪不懂,他是大夫,自然是要处理好这些。同理,于生活上的事,他的态度怕是同自己的也一样了。 夏篱落经不住摇头,想要将脑袋里的那些东西给抛去,然后好好的想想剩下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第两百八十六章情动,孽缘 二人回了公主府,一路上脑袋里热意渐渐冷却下来,她突然停下来,望着面前的青石地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辰溪也跟着停了下来,望着她的背影,淡淡道:“你当真决定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转身望着身后的人,脸上带着疲惫的色彩,叫辰溪一愣,随即跟着笑了起来。 “我说的事,是同他联姻的事情。你当真决定了?” 辰溪有些不相信,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夏篱落是怎么想的。 后者抿唇不语,低头踌躇许久之后才抬头,话到嘴边又落了下去,望着辰溪,笑得有几分无奈。 “其实我和他之间没有缘分的,强求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这样还不如趁早放手……” 辰溪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其实就算没有白清,你也不可能同他在一起。这个,是或者不是。” 她愣住了,不知道应当怎么回答 辰溪望着她这惊愕的模样,心底里也明白了,低头无奈的笑着,“原来真的是。你心里当真有一个人,那个人……” 他斟酌着,不知道她这会不会生气,过了好一会,才又换了一个方式来问着面前的人。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眉目左顾右盼之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还有不自然。 夏篱落就站在他的面前,将他这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开口,将剩下的话给说出来。 她知道的,他们终究会忍不住的。 林清轩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而自己却还是要嫁给另外一个人,自己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别人也觉得她对不起他。 可恨的是,这种歉疚越发的深。午夜梦回的是他,李嘉涵和林清轩,她都开始怀疑前身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面前的人想了想,望着她这一直站着,禁不住尴尬的笑了两声,“那个……” “什么?” 她应着。 辰溪吸了吸鼻子,打算一鼓作气的将自己心底里的疑惑给问出来,可抬头望着她的眼睛时,还是有些不忍心。 夏篱落也极为有耐心的等着,就算自己已经猜到了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话还是没有问出来,府邸里的小厮便出来了,望着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来,一时有些好奇。 从门里边出来,站在那石梯上笑着望着他们两人,“殿下吩咐过了,接下来的这几日二位可以住在这边,衣食住行同管家提便是了。” “喔。” 他们没有去细问是哪位殿下,但总归不是公主殿下,她现在病得并不能去处理府中的事物,想来应该是叫驸马代劳了。 辰溪望着她的侧脸,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将之前留存在心底里的那股子的眷念给压了下来,所有的心思都不复存在了。 “进去吧。”辰溪走了过来。 夏篱落也没有任何的异议,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也不知道他这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更加的想不到他这要说些什么事情。 进了这府邸的大门,整个人像是背什么给压着似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管家带着他们进了西厢院子里休息,两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房间正对着。 旁边是几株无名的花草,辰溪进了房间,她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还熏着暖香,地上铺就着毯子,踩上去,软软的,倒也是暖和。 那管家就站在院子里,见着她出来,脸上的笑容立刻露了出来。夏篱落也莫名的跟着笑着。 他站在原地,头也不抬的笑着,“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她点点头,又望着辰溪的房间方向,走过去。 里边的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书桌的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这倒是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惊得辰溪,一瞬间的面色苍白,脸色也跟着不自然起来。 夏篱落只觉得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后者望着她的脸,摇了摇头,“没事。” 他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夏篱落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想要再碰一下他的肩膀,无一例外的被他给躲开了。 两人之间一阵尴尬。 她收回手,没有再碰他了。 别扭了一阵之后,她才惊醒过来,匆匆忙忙的替自己寻找了一个借口,“我去修炼了,你先忙。” 辰溪不作答,望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他俩自己袖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赫然是一本古籍。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将门关起来。整个人压在了门上,一阵头疼不知道应当再想什么。 许久未曾修炼了,睁开眼睛,一阵头疼。 坐在床上,闭上眼睛的事情。整个人瞬间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她望着自己的灵域,波澜不惊。远处是雾蒙蒙的状态,白羽在灵海上戏水,见着她过来了,立刻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 蹭了蹭她的脸颊,想要逗着她开心。 “白羽。”她低声唤着,怀里的小家伙应声同她示好。 柔软的毛发蹭着她的脸颊,柔软而又痒痒。她这不自觉的放松下来,甚至还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这才安静下来。抚摸着这柔软的毛发,轻声问道:“白羽,你知不知道系统的事情?” 怀里的白羽,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她。乌黑的眼珠子,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叫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她这又轻笑了起来。 他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羽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别的要问了,才又继续扑腾了,夏篱落将它放在一旁,望着灵海里这波澜不惊的灵力,便不自觉的发呆了。 运行了好几遍周天,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才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压了下来,她索性躺下来,准备睡觉。 门外却被敲了几声,还没躺下便又起来。 门打开了,却是驸马爷,她对面前的人倒是没有几分好感的。 不过因着在这边住着,还得对人笑脸三分,她没让位,只是好奇这人的来意。 第两百八十七章驸马赔罪 他也不含糊,直接说道:“白日的事情,实在是抱歉。” 想不到他是为了白日的事情过来了,夏篱落禁不住往后退了一两步,随即笑了起来,“劳烦驸马爷亲自来跑一趟了。” 面前的人也配合的笑了一下,却没有那般的真挚,看着略有些假。 夏篱落也没有多说,只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可以说。 他想了想,才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那,在下想要一间炼药房,不知道殿下可否答应。”她抬头,望着面前的人。 额头上都挤出了皱纹来,她也觉得撑着有些不太舒服。 驸马爷忙笑着,应和着:“有,有。这个倒是有。殿下要炼丹的话,同管家吱一声便是。要什么有什么。” “嗯。”她点点头,又禁不住疑惑起来。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冷漠的驸马爷。 人走了,她正要将门关上,一转身又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驸马回头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去将门打开,却是辰溪。 夏篱落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就望着他这脸色阴沉的模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叫他如此。 想要问一下的,却又不知道如何去问。 憋了半天,才道:“刚才问人借了房间炼丹,若是你没事的话。一起如何?” 他神色稍霁,却也还是有些难看,“上次你同我说的,说有林清轩消息了。” 夏篱落还未反应过来,只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怎么了?” “你当真知道他在哪儿?”辰溪低着头,朝着她逼近。 她有一瞬间的怔然,而后又笑了起来,“当然。” 辰溪还要追问,就看着她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否认着:“没有。” 他神情一松,望着面前的人,分在不解道:“那你怎么说快要找到他了。” 她往屋子里走,并未正面回答着他的问题。辰溪进来,将门关上了。望着她的背影,还是有一丝丝的不舍。 白清那边的事情还是要说出来了了,相比之下,她更加害怕林清轩的下落了,若是他过的不好,若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亲。 “自那日回来之后,我便拜托了白清帮我调查。”停顿片刻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后来有了消息,人已经找到了。” 辰溪急急忙忙的跑到她的跟前来,望着她,略有些不敢置信,“你难道没有叫他拿出证据来吗?” 她还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太了解。 后者捂着自己的脑袋,掂量了一下,哀嚎着:“你原本不是这样的啊……” 夏篱落也的确发现了不对劲,望着辰溪,“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慢不成……”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口张着,像是能吞下一头大象似的。 辰溪阴沉着脸,点点头。 承认了,他也知道王爷在什么地方。 不过倒是没有想到白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了夏篱落竟然不惜编造谎话。 “那他……现在还好吗?”她这颤声问道。 辰溪点头,“重伤,现在正在休养。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她急急忙忙的抓着他的袖子追问着,“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下落。” 虽然肯定辰溪不会欺骗自己,可白清对自己做的事情,让她不确定了,白清知道他的下落,可辰溪却一口咬定他只是骗自己的。 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惊愕的回头,再房间里漫无目的的撞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辰溪站在她的身后,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她冷不丁的突然回头,望着辰溪,眼睛里透露着疯狂,“你告诉我,那个在竞技场上,同我厮杀到决赛的念落,他……” 辰溪闭上眼睛,在她说完之前就承认了。 夏篱落却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闭着眼睛,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果然是他,果真是他。 她没有将他给认出来,他一定很伤心了。 转而又疑惑了起来,他为什么不同自己见面,那么多回,那么多的机会。 望着辰溪,她努力的想要求证一件事情。 后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只得拍一下她的肩膀,无奈道:“你先好好炼丹吧。王爷的事情,我会再帮你问问。” “你知道他在哪儿?”夏篱落又抓着这个问题问了。 后者摇头,否认了这个答案,“我不知道,不过有人知道。现在他身边有珠心陪着,所有的行踪都是她说的。不过现在还不行,等他的伤养好了,大概就会回来了吧。” 他这么猜的,就是不知道夏篱落高不高兴。两个人落到了这种地步,谁也不知道应当怎么说。 知道他现在没事,夏篱落也跟着兴奋起来了。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番,冷静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回头还要再问问关于他的事情时,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张字条,一张什么都没有的字条。 她捡起来,略带兴奋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知道了他的消息,夏篱落倒是做什么都有劲儿了。为了能早日见面,她这一连三天都蹲在了房间里,抱着一本二十厘米厚的书本啃着。 里边的资料太多,恰好又是记载了不少她所不知道的东西。拿起来啃着,辰溪倒是没有妨碍她,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出来。 房门被踹开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得到成仙了,天梯从门外蔓延到自己的窗前。 等着她真正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头发都已经弄好了。 辰溪面色不善的等着她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一个是驸马爷派来照顾长公主的侍女。 她能起来,全托了身后这两人的手艺,倒是灵巧得厉害,没有任何的大动作,无知无觉的将人给弄起来。 夏篱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倒也没有那般的繁复,心里安定下来。再望着面前的辰溪,笑到:“你这一大早上的又是干嘛。” “时间快到了,你这暂时再不动手,恐怕骨头都要凉了。”辰溪冷冷讽刺着。 第两百八十八章压箱底的宝贝 她倒是没有再说话,应声下来。 回了房间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拿了出来,厚重的面孔就摊在他的跟前,对于辰溪毫不掩饰。 他跟着过来,倒是忘记了刚才的怒意。只是好奇的望着这本书,目光像是粘在了这上面,怎么都没有挪开。 “这是药典。”她将这上面的灰尘掸了掸,而后才将这书翻开。里边记述了不少的炼药方法,倒也是一本较为古老的书本了。 捂着自己的嘴巴咳嗽了两声,而后才将位置让开,看着他这痴呆的模样,便知道这书是合乎他的心思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站在一旁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就是为了等着他的叹息声。 辰溪自上而下的翻阅了好几页,上边记载了不少的炼药方法。 甚至连着这上边的图画也都要去看得清清楚楚。 “这么好的东西。”他惊叹了一声,而后立刻回头望着夏篱落,“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听见他问了,夏篱落才过来。 望着上面古旧的页面,一时间也不应当如何说,等着辰溪又问的时候,她才开始回想起来。 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又想不起来是从哪儿弄来的。 实在想不到了,才无奈的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辰溪收回了目光来,望着自己跟前的书,只得说这是个宝贝。 痴迷的望着自己手下的这本书,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情人一样,夏篱落到一旁去拿了东西过来。 手上的药材并没有多少,不过既然那个人开口了,能省便省就是。 拿着纸笔沉吟一阵之后,便陷入了纠结之中。 辰溪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倒是没有再去在意她在那边做什么事情。 两个人安安静静,度过了一个晚上之后,二人不约而同的伸了个懒腰。 到上午,太阳初升时才见着有人过来敲门。 “殿下,三皇子殿下来了。要见您,现在这会儿正在偏厅等着呢。” 话音刚落,她脸色便落了下来。 辰溪也抬起头来,望着门口的方向。 门外的人等着夏篱落的回答,没有听到声响,过了好一会才应了声。 她将门打开,望着楼梯下的人,“他在哪儿?” “殿下现在正在前殿等着您呢。”他点头笑着,好一副谄媚模样。 夏篱落顿了顿,回头望着书桌后的辰溪。而今她也不知道应当该相信谁,冷脸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人,过了许久才点头同意了。 “我知道了,一会过去。”她将门关上,回头走到辰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跟前的人。 辰溪抬起头来,缓缓的将面前的书本给合上了,倒是没有太在意她现在的模样。 只是望着门口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你现在要怎么面对他。” “我不知道。我只想最后再确定一遍。”她撑着桌子望着跟前的人,“你同我说的,当真是这样?” 辰溪也严肃起来,对于她这个模样,没有任何的恼怒,甚至异常认真,“的确如此,念落就是王爷。他连假名都是你,你还觉得他不是王爷吗?” “我知道了。”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没有一丝的留念。其实仔细想想,当时太过期待答案忘记了要去问白清更多的事情。 而今被人就这么的揭穿了,心神还是有些恍惚的。 这么想着,人已经走进了花厅之中。白清站在着里边,没有转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篱落望着他的后背,也没有行礼,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什么话都没说。 等着他转过身来,望着面前的人,脸上不带一丝的暖色,“事情忙完了就立刻回来,这里不是你多待的地方。” “三皇子,我想问你一件事。”她神情太过认真了,叫白清一顿,有些无所适从。 等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你问。” “林清轩的下落。”她只说了这几个字,就望着他面上的神色大变,夏篱落也没有再继续说。 白清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不过还是忍着,只当她不知道,心里却开始有些忐忑了。 “他的下落,约定好了成亲当日会同你说的。”白清继续说道。 夏篱落有些不太相信,望了他许久,叫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生疑,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只能佯装镇定,叫人一阵头疼。 过了好一会,她才笑了起来,“你看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只是想问问,他现在还好吗?我想给他写封书信。你能……” “不能。”白清直接拒绝了,而后一脸为难的望着面前的人,“我只能告诉你他的下落。” 夏篱落点点头,倒是没有再强迫了。 他俩话题转移,“皇姐她,如何了?” “现在正在恢复,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她别过头去,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白清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低头望着跟前的人,眉眼柔和了下来,“这几天朝廷政务繁忙,怕是不能时常顾及到你这边,若是有什么急事,差人传话过来便是。” “嗯。”她应了下来,抬头望着跟前的人,颇为费劲,索性又低着脑袋来望着他胸口的蛟龙。 两人无言,白清也不知道应当再问她什么好,支支吾吾半晌之后,寻了个由头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也跟着松了口气,目送着他离开,脸上神色重新冷了下来。 回到了院子里,就看到辰溪站在她的跟前。 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为何,望着夏篱落阴沉的模样,禁不住问道:“如何,他这是否欠你,可问出来了?” 夏篱落顿了顿,没有再看他了。反倒是走向房间的步伐越发的急促了,进了门便将门给摔上了。 背靠着这门,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辰溪站在门前,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可过了许久才才又缓缓松开。整个人无力的耷拉着手臂,像是被人废掉了命门一般。 她往后一靠,将丹炉拿了出来。 药典放在桌子上,想来他也已经看完了。 第两百八十九章闭关炼药 闭关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辰溪望着这门,倒是有几分担心,她会不会就这么饿死在之中。虽说修炼之人,身体能力大于一般的人。 晨起,出门伸了个懒腰。余光落在那门上,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也未曾见到那扇大门打开的时候。 他走过去,手抬起来想要敲门。却不知道里边的人再做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手指碰到了这门上,他心中一惊唯恐打扰到她了。 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门。 不一会,门便开了。面前的人面色蜡黄,脸颊开始凹陷进去,整个人像衰老了十几岁似的。 他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丝毫不能理解这几天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的。 “不必这么惊讶。”她看出了他心底里想得什么,回头冷漠的瞥了一眼,而后继续往前走着。 辰溪跟着进来,望着这里边杂乱的一切。他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 地上还有一些黑乎乎的渣子,他捡起来,放在鼻子出闻了闻。可惜所有的药力都已经被抽空了,被真火烤制没有任何的形状。 想清楚了,白略微有些嫌恶的甩了甩手,而后又望着躺在床上的人。 提着衣袍过去,到床边,这些情况才好了一些。 他这伸手,搭在她的脉门上。不一会,脸上神色大变,望着她这个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你!”他将人给扶起来,夏篱落有气无力的垂着头,声音也带着浓厚的鼻音,“你干嘛!” 辰溪差点就吼了出来,想着她现在灵力枯竭,身体虚弱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你先别睡,吃了药再说。” 她嘤咛一声,却没有再反抗了。 辰溪在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绿色的药来,送到她嘴边,喂着她吃了下去。 嘴里一阵冰凉,腹部像是有一阵冷气腾空飞起。在她的肚子里胡乱窜着。 可身体里的灵力渐渐聚集了起来,整个人也没有那般的难受。睁开眼睛,却是辰溪担忧的模样。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会再休息。”他将人放在床畔靠着。 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夏篱落抬头望着面前的人,一时间默然无言。 她这靠着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手心一翻,躺着三颗黑色的药丸,辰溪忙了半天,忽然看到这东西,突然停了下来。 拿着她炼出来的东西,辰溪看了她一眼,又聚精会神的望着这东西,不自觉的说道:“这……升阶丹。” “嗯……”她捂着自己的额头,略有倦意的点了点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花费了大力气才将这东西给炼出来,而今变成这个模样,也算得上是成功了。 辰溪将这东西放在她的手心上,脸上神色凝重,叫人心头重重一跳。 他急急忙忙的拿着东西追问着,“这东西,药引是什么?” 夏篱落抿唇,什么话都没说。 辰溪也没有再顾忌她现在的情绪,只道:“这个……是不是需要自身灵力为引子?你告诉我,你现在修为多少。” “也才一阶,无所谓。”她笑了笑,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太在意,“反正很快就会长回来的。” 辰溪拿着药,而今也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好。 她如此对自己,应当叫人如何说,也应当叫别人怎么说。 夏篱落望着他这神色复杂的模样,急急忙忙的推着,“诶呀,总之能用就成。” 揉着隐隐约约发疼的额头,懒得再同他争执,等着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了,她才缓声开口,“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先搁下来吧,我先休息一会,你去找驸马,问他这里有没有拍卖行。” 不等他出声,就直接躺了下来。 “诶,你……”辰溪望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夏篱落却已经躺得安安稳稳的,盖好了被子,闭着眼睛,准备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只剩下辰溪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知道,辰溪会去做的。所以闭着眼睛,倒也是睡得安稳一些了。 忙着将这边的事情了结了,而后准备着回去。 辰溪掂量了下,最终还是无奈的离开了这边。 终归还是要去将这些事情给了结一下的。闭着眼睛,望着手上这东西,总觉得是带了些重量的。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她陡然睁开了眼睛。褐色的瞳仁里没有任何的倦意,只剩下许许多多的疑惑。 翻了个身,望着头顶上的东西,总觉得自己这像是忽略了什么,带着浓浓的疑惑,两个人各执一词。 辰溪说着念落,白清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对比之下,应该要相信谁都是显而易见。 想着前几次明显很不愉快的见面,他应当对自己很失望了。 辰溪拿着药直接去见了人,那驸马端坐在椅子上,听着辰溪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消息。 见着人过来,立刻迎了上来,“辰溪公子过来了,夏姑娘是休息了么?” “近日炼药,有些疲惫。休息休息就行了。”他笑了两声,并未直接说自己的来意,只是望着自己面前这个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端详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我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驸马笑着,“辰溪公子请说,无论什么事情,在下一定在所不辞。” 他这么一说,叫辰溪有些不含开口,尴尬的笑了两声后,便斟酌着剩下来的话如何来说。 “我手里有三颗药,您看看这哪里有拍卖行,我和夏姑娘想去试试。” 他这伸出手来,直接讲自己手上的东西摊出来,落在面前这人的眼里,驸马明显的愣了一下。 想要去试试,又不确定的望了一眼辰溪,后者点头。 他这才拿起来,同时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望着这东西,心里也有些动心了。 “若是我拿了。”他抬头望着辰溪,见他脸色未变,才又继续问了,“拿了这东西,可是要付多少?” 辰溪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第两百九十章拍卖 东西是夏篱落的东西,他这无权做主,不过卖掉一颗,倒也无妨。 想了一会,面前的人有些不耐烦,“若是可以的话,拜托辰溪公子问问夏姑娘,看看她这愿意出多少。” “这是自然。”辰溪笑了笑,而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将东西收了回来。 再又望着跟前的人,不知道他这是要怎么安排。 驸马来回踱步,慢悠悠的想着,辰溪也不急,等着他的结果。 “若是要拍卖的话,我手下倒是有一个。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放在那边。”他抬头望着辰溪,一脸惜才的模样。真诚的叫人挑不出任何的刺来。 辰溪一脸感激,“既然如此,那倒是要多谢殿下安排了。” “是我要谢谢二位才是。”他立刻惶恐起来。望着面前的人,眼里带着敬意。 辰溪恍然,得到了答案,便回了院子里。 夏篱落已经起来了。 几日未见,脸色隐约有几分苍白。在这太阳下,接近了透明的模样。 望着他过来,手上的茶杯放了下。 辰溪也见着她这醒过来了,脸上理科扬了笑意起来,“诶,正好要跟你说一件喜事儿。” “什么事。”她脸色微微动容,缓和了下来,身体和心都放松了下来。 望着辰溪过来,目光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开。 “驸马想要买你这个东西,你要出价多少?” 她顿了顿,“按照拍卖的价格出吧。” “嗯……”辰溪倒是没有反对。 她这喝了一杯茶之后,才终于开口,“辰溪,你能想办法联系到珠心姑娘吗?” 辰溪愣了一下,而后呆呆的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你……想要见她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避让之下。 “这事儿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如今也没有回去。若是寻他们,倒是行的。”他应了下来,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 夏篱落闻言,眼睛亮了一瞬,而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撑着桌子站起来,“我有些累了,就先走了。” 后者也没有再去看她了,只是点点头,放她回去休息了。 等着驸马那边将事情安排好了,过来寻人了,辰溪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又望着跟前的人,斟酌着,说道:“她答应了,只是要按照拍卖的价格出售。” “这简单,那请您务必为我留一颗。”他闻言,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而后又瞬间答应,像是一点也不在乎钱的事情。 夏篱落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晚上便被拖了出来,知道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她倒是没有埋怨,安安静静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到拍卖的地方之后,才知道小地方是有多么的大了。 如同一个体育馆的大小,红色的灯笼将这里的氛围渲染得暧昧而又虚无。 夏篱落愣了下,望着这周围的白日的,又呆呆的跟着辰溪过去。 驸马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见着两人过来,立刻走了过来。旁边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过来,递上三个银色的面具来。 “都来了。”他望着面前的两人,唇角勾了起来,而后又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面具,先戴上吧。这里的规定,防止认识的人私下寻仇。” 夏篱落接了过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他安排得这般的详细,大概也是考虑了一番。 面具倒也合适,贴在脸上,将眼睛的周围都给遮住了。她望了一眼旁边的辰溪,后者正好戴上。 驸马望着他们都准备好了,这才转身带着他们进了这欢乐场之中。 众宾云集,像是在开一场盛大至极的宴会一般,夏篱落禁不住想要感慨一番的。 辰溪走上前去,同驸马走在一起,轻声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要请驸马爷帮忙。” 听到他说帮忙,驸马下意识的以为他还有丹药要拿出来拍卖,眼睛不由得一亮,“您说。” “前几日比赛的珠心姑娘,您知道她住哪儿吗?”辰溪倒也不客气,偷偷的往后面看了一眼。 后者挪开了视线,没有同他着对上。 驸马想了想,脸上有些失望,不过对于这事,他只能摇头,“在下不知,不过在下可以帮辰溪公子一下。” 他笑了笑,“那就劳烦殿下了。” “哪里哪里。” 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便到了贵宾区。驸马直接给他们安排了位置最好的贵宾区。 夏篱落望着他们着两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一个人在旁边默默的发呆,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入不了她的眼睛一样。 漫无目的的喝着茶水,看着下面来来回回的人。 不少的房间将帘子打了下来。 辰溪同他谈论了一会,而后才有人过来,敲了敲门。 驸马不悦的皱眉,“谁。” “驸马爷,郡主来了。吵着闹着要见您。”外面的人轻声问着,仿佛有些惧怕这个人似的。 夏篱落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旁边的人,见着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悦之色,似乎很是讨厌这个人似的。 他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灰,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轻松写意了,留下一句,“我出去看看。” 便出去了。 房间里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篱落望着辰溪,后者无奈的摊手。 不一会,这闹哄哄的地方,便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这地方,显得格外的清楚。 白子应被淳王宠得无法无天,甚至连皇帝都让着她,将她当成了公主似的宠着。 这会儿过来,势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眼皮子重重的跳了跳。 果真,下一秒帘子撩了起来。郡主带着花色的面具,上面镶嵌了珍贵的宝石,整个面具都是以黄金为底。 戴在人脸上,十足的闪耀动人。 夏篱落禁不住要别过头去,不去看这光芒万丈的人。 她叉着腰进来,望着面前的两人,心下一阵怒气,“你们是谁,见了本公主竟然不行礼。” 她说完又回头望着旁边的驸马爷,声音不似刚才的娇纵,却也是不悦的语气。 第两百九十一章故意找茬 大概是真的被宠坏了,什么地方什么人,都不会说。 一会呼来喝去,将人当成一个工具一般。 夏篱落禁不住想要捂着自己的额头哀叹一声。这个驸马爷对于自己的妻子都能下杀手,更何况是这沾亲带故的妻妹。 没有去说话,也没有行礼。只是默然无声,剩下的事情自有他去处理。 她坚持了一阵,而后放弃了。 这里边没有一个人应答着她,白子应也深觉自己脸上挂不下去,只能将话题挪开。 整个人放乖了一些,望着面前的驸马爷,倒也是丝毫的不客气了,“驸马哥哥,你能不能帮本郡主一个忙?” “什么忙?”他拧了拧眉头来,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来这里找自己帮忙,怕是要自己将其中的某个东西给留下来给她了,可这会儿他自己都想将这里的东西都拿下来。 能放在这边拍卖的,只能是宝中之宝,又岂非是凡品。 果不其然,旁边的小郡主倒也是丝毫的不客气了,“这次拍卖的宝贝之中,驸马哥哥能帮我将这最后的压轴宝物给拿下来吗?” “那郡主准备出多少钱?”他装作自己听不懂的模样,望着旁边的人,一脸的好奇。 白子应别扭了一会,同他撒着娇,“驸马哥哥,你就帮我一下嘛,看在皇表姐的份上。” 底下的两人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公主都已经躺在了床上,这会儿生死不明的。 她却想要利用自己同公主的这层关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说这位郡主的头脑很是不一般了。 若是不被面前这驸马给害死,那怕是就要被自己的无知给弄死。 夏篱落却是已经想不到应当该说什么了。 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看着他们两这件事给了结了。 驸马脸色未变,只是语气淡漠了一些,“这事儿,恕在下无能为力。” “驸马哥哥。”她还想要再撒撒娇,望着面前的人,她怕是要是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了。 底下的两个人齐齐的看向的看台那边,对于旁边的两个人,只当做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驸马倒也是能忍,冷静的看着她这死缠烂打的,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动摇。 “拍卖场有拍卖场的规矩,若是因为我是老板的份上而破坏了这里的规矩……那便是明目张胆的带头犯错。还望郡主见谅。” 他低下头来,歉意的望了一眼,而后又靠着他这身后的人。 又望着面前的郡主。 好话说尽,只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的离开这个地方。 后者却并不这么打算了,夏篱落撑手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自己的骨头,而后又坐了下去。 郡主闻言,脸上又恢复了以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来。 正要斥责两句,门外突然又被敲响了,两人一顿,驸马望着门口守着的人,后者低头说道:“是白公子开了。” “让他进来。”他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对于今天的事情,已经不太想要再说什么了。 夏篱落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同辰溪一起别过头去,没有看这里的情况,生怕他们被认出来似的。 门帘撩开,一个带着素白色面具的人走了进来,望着地上坐着的两人,神色一顿,而后才又望着面前的驸马爷。 他脸上带着歉意,虽然脸色铁青,望着白子应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吃了一般。 后者并不自知,只是见着他过来了,嘲讽的对象又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你来做什么。” “来请郡主回去。”他冷硬回答着,恨不得要将这个人给掐死似的。 她倒是好意思,坏了自己那么多的计划,现在还要在这边惹是生非。 郡主别过头去,“我不回去,我在这里在……” 白飞忍无可忍,将她定住了。复而又望着旁边的驸马,脸上带着歉意来,“抱歉,我会将郡主看好的。” 驸马爷倒是没说什么了,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离开这里,而后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来,望着地上的两人。 没见到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表情的,心里不自觉的有几分诧异,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白飞望着地上的两人,眼里的疑惑渐渐清晰了起来,“是夏篱落和辰溪公子吧。” 被点名的两人一同回头望着白飞,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后者轻轻笑着,“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二位,当真是缘分了。” 旁边的白子应闻言,瞬间朝着他们两个人看了过去,想要在他们的脸上看出痕迹来。 只看到夏篱落抿唇笑着,心里怒火大涨,想要挣脱来,可没有用。 没办法说话,没有办法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旁边的人替自己出声。 一时间,她气得想要直接跳起来,将他们打得支离破碎。 恨不得被定住的人是他们两个,然后自己就可以拿着他们来撒气了。 夏篱落也觉察到了一股子隐约的杀意,朝着白飞旁边的白子应看了过去,正好见着她这怒目圆瞪的模样。 心头一顿,而后了明。 白飞望着旁边的人,脸色一震,“安静些。” 后者躁动得更加大了,白飞看着地上的两人,想要同他们算算账,这会儿却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全被旁边这人给搅和了。 “这里人多眼杂,二位最好是小心一些。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这皇子妃可就做不成了。” 明明是一句叮嘱,却被他说得杀气腾腾。 说完就拖着人离开了这个房间里。 夏篱落望着他们,手上的茶还没喝完,就看着他离开了这里。 抬手将杯子放在嘴边,抿干净了这里头的酒水。 一旁的驸马却并未见到有任何的不适。 只是微微拧眉,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略有些不悦的神色。 “打扰了。”他歉意的同两人说着,而后又回头去望着门口守着的人, 后者立刻明白了下来,急急忙忙的离开。 不一会,桌子上便多了不少的瓜果来。 第两百九十二章伺机报复 夏篱落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两人安安静静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已经过了一场了,刚才都陷入了纠缠之中。谁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第一件宝贝是个什么东西,卖出去了多少的价钱。 这会儿第二件宝贝上来了,两人齐齐的看了过去,谁也没有再理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夏篱落也专注的望着,留下驸马一个人思虑着。 过了一会,门外才来了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回头,却见着是外面的小厮,进来送了吃得来。 她这才发现桌子上只剩下一堆残骸,稍微让了一下位置,看着他们利落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下了。 而后又是一些新的点心来。 辰溪回头望着桌子上的东西,倒也没有多问,拿起来就吃。夏篱落也跟着吃了起来,三人默契的没有说话。 她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周围灵力纷杂混浊,叫人不好修炼。 手上把玩着桌子上摆着的核桃,又换了一只手来,撑着自己半边身子。 继续认真的听着。 驸马见着他们这般颇为无聊的模样,又差人将单子给送了进来。 摊在他们面前,里边说了今天要拍卖的所有东西。她睁开眼睛,略有一丝惊叹之色。 上面倒是有不少的宝贝了,其中一只凤鸾金钗落了她的眼睛。 还没看完,旁边的辰溪推了推自己,她一抬头,就听着他说道:“到了。” “嗯……”她茫然的看了过去,就见着自己的东西落在了那水晶柜子之中。 夏篱落一顿,手上的东西重新合上了,专心致志的望着台子上的一切。 这里边倒是精彩万分了,她这双手交叠在一起,冷静的等着。 价位报出来了,一旁的驸马闻言立刻过来同他们解释着。 所有的宝贝都有专人的鉴定,她到也没有去细想这些问题,价位报得比他心底里要高一些。 这会儿听着他的解释,也不自觉的笑了下:“无妨,既然是驸马爷来办的话,在下放心了。” 听着她出声,他这才没有再继续说话了。 做了一番介绍之后,便有人出价了。场中抬价的人倒也是不少,却始终有一个声音盖过了他们。 夏篱落一顿,却是刚才过来闹事的白飞。想不到他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不过又转瞬一想,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倒是明白了,这东西,对于现在的白飞来说。可谓是神药了,之前为了对付他们,恐怕是用了不少的灵力了。 现如今,用这个来恢复倒是挺好的。 她也突然出声,驸马看了过来。辰溪也有些不解,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白飞那边也在压着,只是出声的时间越来越长,想必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殿下这是……”驸马有些不解,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 很快就明白过来的辰溪,挥了挥手,“让她去吧。” 等到她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松了口,没有再继续同那个人叫价了。 白飞也松了口气,只是对于那个出价的人,恨得有些咬牙切齿。 一旁的白子应也自然是沉下脸来,“你买了这个,最后一件宝贝怎么办!” 白飞略有些犹豫,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 都已经订下来了,若是再出尔反尔,定然会惹来他们的不快。 他沉默下来,一旁的白子应见他这般,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去说。” 白飞漠然的望着她过去,拿着棒槌想要敲打这锣鼓,敲锣三下,意味着自己反悔了。 还没碰上就被他给夺了下来,白飞疾言厉色的望着身旁人,“你疯了!我不退。” “你疯了才是吧。”白子应瞪大了眼睛,望着旁边的人。 她很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一时间也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 白飞将棒槌夺了过来,面色隐约有些发白,面对白子应的质疑,他低声怒吼着,“最后一件东西怎么了,又不一定非的要钱才能得到。” 她还是不知道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呆呆愣愣的看了他半晌,最终也只能慢吞吞的站起来,朝着他这看过去。 “你要做什么?”她质问。 白飞像是魔怔了一般,“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他抬头,略显阴鸷的望着面前的人。叫她一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停的往后退着,直到后边再也没有任何的位置了,她才停下来,望着面前的人。 望着白飞这疯狂的模样,声音都带着颤儿:“你疯了,你这是疯了吧!” 白飞冷冷的看着她,又继续坐了下来,没有再同她说话了。 白子应却是如坐针毡,时不时的看一眼旁边的人,还真的不相信他会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时之间,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惧怕的。 外面的门敲了敲,东西送来了。她却是心口一跳,下意识的望着对面的人,白飞起身去将帘子拉开。 那人将药送了过来,声音轻柔,“您好,一共是三万颗上品灵石。” 白飞木然的从戒指之中拿出一枚戒指来来,放在他的跟前,“三万颗灵石,都在这里边。” “谢谢大人。”他将东西接了过来,那药放在了他的面前。 白飞望着地上的瓶子,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这里来的方向。 小厮转了一个弯,到了一旁的屋子里。里边的三个人都在等着了。 灵石戒指奉送上来,驸马直接给了夏篱落查看,后者接过来。 “三万颗,你看一下。若是没问题的话我们这边玩抽取百分之一的报酬。” 辰溪正要笑的,听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凝滞在脸上。 夏篱落倒是淡然,接过来,查看了一番之后再从其中拿出了一部分来。 剩下的百分之一留在戒指之中,送到了他的面前。 驸马扔给了那小厮,而后笑着同他们倒酒。 三万颗的上品灵石,足够她修炼三个月了。 辰溪有些不淡定,摸着酒杯的时候,余光停留在那戒指上。 夏篱落望着他们,而后又沉默下来。望着桌子上的图册,目光怔然。 第两百九十三章小心思 名册上的最后一件宝物,倒是挺特殊的,除了增加自身的防御,便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 可作为压箱底的宝贝,还卖这么高的价钱。 拿着这名册左右看了半天,倒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除了防御力略微高了一些。 下边的人都开始沸腾了,她这望了过去,贵宾席上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地方干净,服务好。 更重要的却是视线,这里是最好的一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下面摆放的东西,以及它的模样。 那是一个假人,身上放了一件类似于纱衣的东西。 “这东西认主之后异常灵敏,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宝贝。”他这说着,目光落在那上面,并不像其他人一般,带着欲求。 望着那传说的宝贝,就像是看一件普通到极致的东西一样。 夏篱落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想要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之处。 驸马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在一旁站着,而后笑着说道:“这东西,最大的神秘之处在于它生了器灵。” 器灵这东西倒是珍贵,若是宝贝上有了这个东西,等同于它升了段,若是滴血认主,以后的威力也不可小觑。 她倒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是器灵了,无论那个东西如何,最重要的是其中衍生出的灵魂。 若是经过修炼,便也是一番助力。 望着台子上的东西,那器灵同她的丹药相比,他的丹药倒是没什么可比性。 望着他们这跃跃欲试的模样,辰溪禁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着她脸上兴奋的模样,心头禁不住重重的跳了下。 “你不会也要掺和吧。”他惊讶的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后者点头,验证了他这心中所想。 望着下边的人,一个个脸上都疯狂了起来,器灵这东西不容易出来。 一旦出来,便是一番风浪的。 夏篱落也将手上的东西捏紧了些,刚刚进来的钱,这会儿怕是又要送出去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倒说什么才好的。 辰溪想要阻止,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无法劝说夏篱落放弃这次的事情。 更加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叫她松口,事情是她撂下的。恐怕这所有的准备,都要重新换一个思路来。 底下的人闹哄哄的抬价,夏篱落也跟着出价。 也不知为何,纵然场内价格一度哄抬至最高,总会有人不疾不徐的报价。 她也猜到自己拿不下,索性直接看了过去。那报价的方向,坐着两个穿戴黑色斗篷的人。 一身的黑色,像是将周围的一切也都给渲染成为黑洞一般。给人的感觉太过怪异了。 眉头微微皱起,这里边什么都有。三教九流,旁门左道比比皆是。 驸马做生意,虽然不太理会这些,可夏篱落却像是大开了眼界一般。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今天这天,不惜散尽钱财,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们也当真是疯狂。 她往后靠了一下,而后认真的望着这场内的人。 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夏篱落在一旁密切注视着,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自己的眼里。 价高者得,不到片刻功夫便有不少的人放弃了,叫价的人越来越少,不管如何高价都会被他们压下来。 在他们的眼里,灵石仿佛并不珍贵似的。 见着他们着疯狂的模样,夏篱落禁不住啧啧称奇,东西最终还是落入了他的手上。 辰溪望着对面的人,“这下没有得到了,你准备如何。” “我……”她这沉默了一瞬之后,才又抬头望着面前的人,“这东西势必会引来不少人的争抢,反正都还未结束,最后能落在谁的手里,大家这都不知道。” 辰溪微微一惊,倒是没想过她会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无所谓,旁边的驸马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也跟着起来,准备一下了。 拍卖会倒是结束了,众人同寻常那般,准备往回走着。 路上淅淅沥沥的下了小雨,她这环视四周,头顶上一阵纷乱,而后便是杀意四起。 辰溪原本知以为她会去抢,现在看来,大家都是这种情况。 不顾这头顶上的大雨,一个个的脚步贼快。冲着那黑影就跑了过去。 “走。”她轻喝一声,而后便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也是明白自己现如今的状况。拉着辰溪快步走在这雨中。 两人进了巷子里,蒙着脸就过去了。 这一路上的人倒是不少,一个个的追着他不放,像是盯上了一坨肥美的肉一般。 两人混迹在他们之中,飞檐走壁,跟到了城外。江湖术士也是各怀绝技,不到关键时刻,谁愿意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 望着他们的身影,再看着前边的人。她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辰溪在旁边。 两人起起落落,都不知道会落在什么地方。看着左右两个方向,谁也不知道这之中有着什么东西。 终于看到了他们的影子,才见着前面的人影,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见着周边的杀气更加浓郁了些。 她拉着人在旁边蹲下来,辰溪凑着去看了,两人看着一群人围攻那黑衣人。 “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辰溪疑惑的问着旁边的人,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怎么都没办法觉察出来。 夏篱落也拧着眉头,“他没有影子?” 辰溪定睛一看,月光之下,每个人的影子都在交错着,唯独那个黑色衣服的人。 她站起来,来不及了再同他细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那黑衣人被人刺中了一剑之后,便开始变得透明起来,而后低声轻笑一声,化为虚无。 众人一声惊叹,拿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人都已经不见了,他们这是中计了。 那人幻术的确是了不得,没有任何的缺点。可其中最大的缺点,却是没有影子。 凭空造就东西,不过是个障眼法,唬弄人的。 第两百九十四章幻术大师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个幻术师,且实力不俗 一着不慎,中了招来。 回了拍卖场,就看着里边的人出来。驸马淡然的站在屋檐下,旁边有人同他撑伞。 见着夏篱落回来了,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略微有些诧异,“你回来了。” “不知道,刚才买下最后一件宝贝的那个人。殿下可是看到了他往哪儿走了?” 辰溪想要来阻止她,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夏篱落已经问了出来,并且丝毫不理会他现在这个模样。 驸马也没有多问,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望着街边的尽头,他轻声道:“从后门出去之后,应该是朝着长安大街去了,你去看看吧。” “多谢。”夏篱落点点头,纵身离开。对于驸马说的,没有一起半点的疑惑,丝毫不管他这是否是正确的答案。 唯有辰溪还立在原地,看着面前得人,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夸赞,“殿下倒是个知趣的人。” “哪里哪里。”他连连摆手,谦虚着。 辰溪也跟着笑了下,却并未再继续说什么了。转身随着夏篱落刚才离开的方向过去。 也不知道这能不能追上,只是想着她刚才尽全力的模样,估算着自己的速度。 辰溪追上的时候,她已经落在了揽月搂的楼顶,望着四周的踪迹。 他也跟着落在了屋檐上,望着头顶上那人,稳定了身形,才朝着她走了过去。 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心头不禁有些颓突。下面的辰溪跟了过来。 脸色微微发白,他是炼丹师,并非是专一类的修行之人。体力这方面,自然是不及夏篱落的。 后者望着他这一副狼狈模样,歉意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怪我技不如人。”他有些不大情愿在这件事上继续同她说下去了,只是转移了话题来,同她谈论起来刚才指路的驸马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认识?”她自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 后者点点头,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疑惑。夏篱落走了下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自刚才半途之中,便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他们这是否是认识的,可又为何要给自己提供消息。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只有去驸马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告诉了他们这错误的路线。 辰溪看着她在想事情,偷偷的挪到了她旁边,两人的衣裙牵扯在一起,夏篱落也没有觉察。 诺大的皇城之中,不可能连一个人都藏不下。可人都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下子,便更加的难找了。 “你觉得,那人要做什么呢?”她望着旁边的辰溪,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了,近得叫人有些暧昧。 后者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眼里带着茫然的色彩,忽然想到她刚才的问话,也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猜不到……” 下边的人也开始追了过来,倒是不知道谁将消息给泄露了出去,现在皇城之中,都是那群想要得到千机纱甲绸的人。 她站起来,望着他们这三三两两的找人。不由得抿唇,今天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只怕是会引来更大的热闹。 两人正在纠结之中,白飞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率先派人将皇城的各个出口守住,剩下的便是在后面慢慢的搜。 夏篱落在屋檐之上,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一来,倒是不怕他们会找不到了。 望着面前高高低低的屋顶,她突然心有所感,朝着身后那个方向过去。 就看着一个黑影在这屋檐之中奔跑着。月光之下,飘忽的影子在紧紧的跟随着他的步伐。 便是他了,夏篱落定睛一看,而后追了出去。 辰溪见状也跟着过去。 那个方向,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朝着那个方向过去。来不及停下来,就看着白飞带着人跳了上来。 十几个人,将他围在了中心。 谁也不敢靠近一步,一个个都心生警惕。 夏篱落望着他,对面的人也正好望着自己,忽而他这身形一动,竟然从人群里之中出来,手上的烫手山芋扔到了她的怀中。 夏篱落一惊,再抬头的时候人都已经不见了。白飞望着他,两人脸上的面具还带着,谁也没有摘下来,可通过一个眼神,便知道他们彼此是谁了。 东西落在了它的手里,她来不及知道这个是真还是假。只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朝着她这步步逼近的白飞。 那人都已经不知道去哪儿。 她捏紧了这东西,面对着他们这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离开了。”白飞望着她,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盒子上,带着一丝丝的贪婪。 屋檐上,两队人正在对峙着。下边的人忙忙碌碌,想要找到那个宝贝在哪儿,却完完全全的没有想象过着东西已经在他们的眼前了。 正好夏篱落也想要这个东西,拿着手上这东西,眉眼挑衅的望着跟前的人,得意笑着。 “听说这东西滴血认主。” 她说着,目光在这上面打量着,余光却密切的注意着面前的人,想着他现在会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提防着。 “你若是敢抢,信不信你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得到它?” 她这一声威胁,白飞完全哦没有看在眼里,只是对于他的威胁,还是要说一句,“这东西……若是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他这是存了杀心了,夏篱落拿着东西往后退了一步,对于他的威胁,始终警惕着,不想叫他将这东西夺走。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直直的冲着他们过来。 夏篱落心头一震,来不及说什么。若不是辰溪替她挡了一下,或许这会儿就要落下去了。 脚边的瓦片滑落了一块,跌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她看了一眼,又望着不远处的白飞,脸色略有些冷淡。 第两百九十五章是敌是友 知道他这是来真的了。 夏篱落也没有再继续藏着掖着,神色异常的冷漠,“你要不要赌一下我会不会死?” 有系统的保护,纵然身体碎成了烂泥,只要灵魂不灭,她便永远不死。 白飞不知道这一点,辰溪也不知道。林清轩也不知道。他们所有的人,只当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夏篱落也没有打算将这一事情说出来,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望着他嗤笑一声,面上带着轻蔑的神色。 夏篱落往旁边走了走,倒是不用再担心会掉下来。 刚才被人骗过了的白飞,现在哪儿会去同她谈论生死的问题,连连冷笑两声,而后便挥舞着手臂,叫他们过去对付夏篱落。 哪儿知夏篱落也同他们对了起来,身上落下了不少的血口子,辰溪见状也勉励应对。 现在这样的场景,夏篱落是知道的,要么你死我亡,不可能和解。 宝贝只有一个,不能平分,况且白飞也不可能同他们平分, 手中的弯刀在远处打了一个旋儿便又回来了,一路上带开了不少的血线。夏篱落微微避开,才将这东西接住了。 还没来的及得意,身后便有一道杀气,冷冽的风从自己的脖子后面带过,发丝三千根,空中只零落飘散着。 停下来,离得远了些才看了过去。白飞落在她刚才站着的位置,手上的长剑,在这月光之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若是刚才没有躲开,或许这会儿那上面就带了一些猩红的颜色。 辰溪见状,知道她这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心头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大人,那人抓到了。”有人过来说话,惊扰了他此时此刻的警惕。 夏篱落趁机打开了盒子,想要将其中的东西拿出来自己穿上。 盒子打开,却是一件男人的亵裤。 脸色一僵,而后直接扔给了白飞。 望着地上跑动的人,大声呼喊着,“来人啊,宝贝在这儿。” 拉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夏篱落立刻指着对面的白飞,后者一惊,望着夏篱落作势就要逃跑。 可自己怀里的东西,他生了警惕之心,叫人将盒子打开,却是一件裤子。 他这脸色气得铁青,却也无可奈何,夏篱落也有样学样,望着那个人。 白飞来不及对付夏篱落,面前便落下了不少的人。 匆忙应付了一阵,再抬头他们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想要知道他们现在的踪迹。 走了一阵才想起正事来,忙将刚才来报信的人带路,宝贝要紧,夏篱落的行踪也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往前走了不久,就看着被人围住的黑衣人。黑色的大号斗篷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白飞走过来,确认了这个是正身之后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将千机绸交出来。”他望着面前的人,目光在他身上不停的打量着,想要看清楚那宝贝在什么地方藏着。 只是过了一会便大失所望了,这人若不是还有一些动静,恐怕他都要怀疑这人就是一个架子上的空壳子。 双方僵持了半晌,在暗处躲着的夏篱落匆匆过来,只看到他们这僵持的一幕,还不知道那宝贝有没有落到白飞的手上。 白飞见着她过来,又挪开了视线,望着面前的雕像,他还是没有开口。 软的不行,也只能来硬的。 白飞冲着旁边的两人点点头,望着他们对中间那人出手,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个模样。 心头重重的跳了一下,看着那只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就被打开了,黑衣人终于是出手来。 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谁也看不清楚这之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飞也清楚自己这是踢到了铁板,所有的人一哄而上,没有那个修为的都被打开了。 这边几个人纠缠了一会,而后便有不少的人涌了上来。 只是他们对付得不是这圈子之中的黑衣人,而是那些围成圈子的人。 不一会儿功夫,这些暗卫便被打得七七八八,白飞也招呼着也有些吃力,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望着他们这个模样,手下的动作不停歇。地上躺了不少的尸体,夏篱落见状也冲了进去。 江湖术士都已经被对付得差不多了,夏篱落这会儿进去,也不过想捡一个便宜来,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可笑了。 而今他们对付面前的两个人,夏篱落也觉得有些吃力了,反观白飞,还是一如既往,一脸轻松的模样。 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渐渐的,周边的人都少了下来,黑色的人影躲了。 将他们两个围在圈子之中,夏篱落喘了一口粗气,复而又望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白飞有些不耐烦,望着她这个模样,只觉得可笑。可笑的是,他还不自知。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个模样,喘了一口粗气,而后再停下来。 白飞对于他们这个模样,很是不耐烦,知道这么劝说他们是不会离开的,索性就直接出手对付他们了。 展露了自己真正的实力,一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一股子的威压,来自于白飞。 叫人抬不起头来,夏篱落还正身体虚弱,这会儿被逼得吐了一口血来。 再望着面前的人。 眉眼一眯,直接冲着他们这过去。 谁没有个压箱底的东西,她也有,不过从未用过,这会儿用了,后果怕是要在床上躺几个月了。 她也突然修为暴涨,辰溪望了过去,不知道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没有想当然的以为这是她的真正实力。 夏篱落望着面前的白飞,两人的境界都已经到达了宗师的阶段,对付起来,倒是都不留情。 谁也没有想过要放过谁,地上的黑衣人望着他们这个模样,也跟着出手。 三个人在空中纠缠起来,幻术一开,一时间没有人再去细细分辨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一个个都出手,恨不得致对手于死地。 夏篱落也自然没有留手。 第两百九十六章成王代价 秘法终究是秘法,燃烧自己的精血,化为自己的功力,对付他们这几个人。 谁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克制,她的眼睛也渐渐红了起来,发梢都带着一丝丝的暗红之色。 等着整个人像是从血池之中出来时,她整个人的功力也到达了最大。 一招下来,周边的人都倒了下来。修为弱的,变成了齑粉,修为稍微强势一些的,被化去了灵脉,沦为了普通人。 白飞对付着她有些吃力,身上的灵力也渐渐供应不足,一出手迟缓了不少,被夏篱落抓住了契机,后者毫不犹豫的打在了他这肚子上。 来不及惨叫,一阵剧烈的疼痛将她整个人都吞没了。脑子一片空白,而后才失去了意识。 黑衣人也有些诧异她这模样,如同入魔了一般,这个地方,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再见过魔人了。 他禁不住好奇,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看着她对那东西如此的执着,便从自己的空间之中将东西拿了出来。 送到她手上的时候,才看到她猩红的瞳孔慢慢恢复成黑色。 一头火红的头发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整个人不再似刚才那般疯狂,变得安静不少,东西送出去了,他也没有多待,驱使着灵力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望着盒子中的东西,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牙关里紧咬着也渐渐放松下来。 用最后一丝的气力将东西放在了空间之中才闭眼倒了下来。 豆大的雨珠掉落下来,将地上的血迹给冲刷得一干二净。 若是没有这么多的死尸,或许还能将这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清过来的时候看着这一幕,也是紧跟着心头一震,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这个中细节。 急急忙忙的找到了地上的夏篱落,试探了鼻息,见着她现在呼吸微弱,急急忙忙的将她抱了起来,就要往回走着。 夏篱落也并不知道这剩下会发生的事情,更加的没有想过后果,只是执着的想要将那个东西给拿过来。 白清望着这个模样,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一片狼藉,若不是他这及时过来,还不知道剩下的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想着来时的事情,他便眉头深深拧着,这件事怕是同那个驸马脱不了任何的关系。 自拍卖场之后,她便出了这种事情。更何况,来这边的事情,还是驸马同自己说的。 他知道这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却没有阻止。更加的没有派人来说。 脸色阴沉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追着别人去抢东西,药呢就是绝世宝贝,要么就是正好缺了。可这么久了,他也没有听到夏篱落对于某个宝贝有深深的执念。 带来的人都一哄而上,他将人放在了软轿之中。复而又看着地上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将那东西捡起来,疑惑的看了看,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现在望着他们,又看着手边的东西,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再一抬头,就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街道。白清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连夜唤来了御医过来检查,辰溪也跟着检查了一番,没有夏篱落的重,不一会就清醒了来。 望着头顶的房间,房间里有人在这边收拾着,他们见着辰溪醒了,立刻从床上起来。 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不过是被夏篱落的灵力给波及了,一时半会没醒过来。 这会儿恢复了差不多了,变从床上下来,心里挂念着夏篱落的安危,急匆匆的抓着面前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夏篱落在哪儿?” “殿下这会儿正在休息,您要是想见,奴婢去通报一声便是。”她笑吟吟的说着,试图安慰一下面前这个人。 辰溪还是有些不放心,望着她的脸颊,略有些郑重的点点头,“拜托你了。” 她没有再说话。低头离开了这个房间里,过了一会,带着白清的话过来。 “殿下说请您过去一趟,若是身体……” 他来不及再等着她说完,披上了外衣就过去了。夏篱落还躺在床上,皮肤接近透明的模样。 白清看得一阵心疼,却也不知道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望着御医过来,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也有些懵。 望着身后白清隐忍的模样,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替她诊治着。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了,只剩下这皮肉之中的伤了,他们都是外科医生,对于灵力之类造成的创伤,没有一丝的办法。 辰溪过来,跑了过来。 将左右两边的人都挤了出去,白清见状立刻过来,问了问他:“你现在看着他如何了?” 辰溪没有吭声,替她查看身体上的伤势,外面的倒是差不多了,只是身体里的灵力时而温顺时而狂躁。 他这脸色凝重的模样,唬得周边的人都是一愣,谁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 他这左右看了半天,也没有确定伤处究竟是在哪儿。 身上的补药喂了不少,看着她脸色微微的红了起来,再看脉象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神。 却没想着下一秒,她突然咳嗽起来,眼睛闭着,眉头却是紧紧的皱着。 望着她这个模样,两个人的心又迅速的提了起来,白清揪着心,跑过去将辰溪推到一旁。 “她这是怎么了!”回头狠狠的瞪着辰溪,像是要将他吞没一般。 后者望着床上的人,眼眶微红。他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突然这般,怕是用了什么损人的法子了。 可不知道症状,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更不用说,将她治好。 白清咬着牙齿,想要将他给撕碎,没有将夏篱落治好,也没有照顾好她。 叫她白白受了这些磨难。 心头莫名的疼痛着,可再怎么揪心再怎么疼,她也没有要好转的意思。 辰溪望着床上的人,脸色也渐渐同她无二。 这是他第一次以来,觉得无力。一种无力的感觉自自己的身上油然而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要怎么掩藏。 第两百九十七章苏醒恶化 夏篱落躺在床上,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一连好几天,他们都在这边守着,夏篱落的情况也是一天比一天糟糕。白清禁不住想要去抚摸床上的人。 一旁的辰溪微微一动,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还有那快要贴上的手,身体似乎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等着他伸出手来,将那手给打开。 他倒是没有再往前一步了,收回了自己的手,再看着床上的人时,眼里带着歉意。 辰溪也没有见得放松,只是冷眼看着他在她的旁边守候着。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夏篱落的气息也越来越虚弱,渐渐消失了一般。 两个人不得不心惊胆颤的等着她的苏醒。 望着跟前的人,他已经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才好。 安安静静的等着她这醒过来。 辰溪知道她不会死的,也不会出事的。大概是因为老天爷听到了他这心中所想,特意松了手,将她给送了回来。 醒来的一刹那,辰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白清也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 看着她睁开眼睛的模样,惊得立刻扑了过去,想要拥抱她,却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夏篱落一脸茫然的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再做什么才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唇瞬间干裂起来,她摸了摸,而后又望着旁边的人。 白清期冀的望着自己,目光灼热得,像是这其中盛开了火花一般。 她有些不太适应。 再看辰溪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刚才站着的位置,这才又看着床边趴着的人,他这像只哈巴狗一样,兴奋的看着自己。 夏篱落愣了愣,“我怎么回来的?” “我救你回来的。” 所有的记忆仿佛被唤醒了一样,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所有的一切开始复苏。 大脑之中的记忆,一直蔓延到晕倒之前。她眼睛蓦然一亮,正要说话,才发现面前多了一杯茶水来。 辰溪木然的站在旁边,手上拿着一杯已经没有热气的茶水来,他望着面前的人,终究还是因为不忍心,语气柔和了些,“先润润嗓子吧。” 她接过来,抿了一口。 茶水尽数吞了下去,而后再望着面前的人。 她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才好。 茶杯还了回去,末了,还落了一声谢谢。 这两个字,像是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头砸在了他的心头上。这会儿已经疼得让他无法再去顾忌她的情绪。 白清打断了三个人之间的沉默,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破败的布片来。 “这是那天在你身边捡到见到的,你看看。” 东西递了过去,夏篱落也温声看过来,显然对于这些东西很是好奇。 沉寂许久的系统终于出声了。 “遗落之地的宝藏碎片,记录着赤凤幻蛟的存在地,若是集齐可知道赤凤幻蛟所有秘密。” 还是一如既往的木讷,说完这些之后,便再也不肯开口了。 夏篱落无奈,只能慢慢的去理解这些东西。 不过这个赤凤幻蛟,怕是个神兽了。或许是想得太入神了,白清以为她这是知道什么,凑过去仔细的看着。 她回神的时候着实惊了一下,望着面前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白清一顿,若无其事的挪开了一个的身子。 “这个是……算得上是藏宝图吧。”她斟酌片刻,不敢说得太多,望着上边的纹路,只是最中间的一块,也不知道剩下的几块藏在哪个地方。 白清正色。 她将东西收拾了起来,又望着面前的人,笑了下,“找宝贝的,三皇子有兴趣吗?” “可……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啊。”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夏篱落的脸禁不住僵了一下,她倒是忘记了这茬了。想着他这骗自己的事情,心头又是一阵怒意。 有种想要将面前这个恬不知耻的人给一巴掌拍死,可碍于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她也只能沉默无声了。 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说话,白清讪讪的将话题转移了来,“这东西很宝贝吗?” 她被问住了,重不重要她她不知道,只是系统提示,必定对自己有一定的作用了。 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她这僵着脖子点点头,“算是吧。” “那我派人帮你找吧。”白清诚挚的望着跟前的人,希望她能分一缕目光给自己。 后者无奈点头,他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不答应也不行了。 这会儿应了下来,也想着不要给自己带来祸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外边的人突然冲了过来。 也不看一旁的辰溪,和床上的夏篱落,就望着白清,语气有些急切,“公主府刚才传来消息,说公主病危。” 三个人同时怔住了,夏篱落下意识的看着辰溪,后者也同样凝重的望着她。 两人心照不宣,将这件事给好好分析了一下。 白清站起来呆呆的看着来人,“你说什么?” “刚才公主府的下人跑过来,顺势公主并未,请求三皇子妃殿下能过去看看。” 他又解释了一声,白清略有些为难的看着夏篱落,她这身体还没恢复好,就要出门去。 心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一方面,她又是自己的姐姐。救她或者不救她,全然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我去吧。收拾一下,马上就来。”她主动出声,惹来了两道目光来。 白清为难的抓着她的手臂,担忧问着:“可你的伤。” “没事,回来养养差不多就得了。”她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珍贵,左右死不了,倒不如先去看看别处。 白清咬着牙齿同意了,“既然如此,我同你一块儿去。” 夏篱落答应了下来,而后又看着一旁的辰溪,想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后者倒也没有拒绝,淡淡的点头。 应了下啦,随即跟着他过去了。三个人一同去了公主府,进了门就看到这府上的下人都在院子之中聚集着。 看不懂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路过了这边,进了房间之后就闻见了空气之中浓郁的药味。 第两百九十八章长公主暴毙 床上的人奄奄一息,旁边有人守着给她喂药。 夏篱落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进去,望着这一房子的太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床上的人见着她过来了,原本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了,似乎是有些不信的,张着嘴巴,咿咿呀呀的。 急得说不出话来。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走过去将她挥舞的手给握住了。 辰溪跟着过来,查看着床上这人的情况。 不过半月没见,倒是没想到她现在的病情虚弱得实在不知道应当怎么形容。 夏篱落看着他将人的手给放了下来,一时间疑惑起来。 “她不行了。”辰溪将她的手给放了下来。 周边的人一片哗然,她顿了顿,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清却是不信,急急忙忙过来,揪着他的衣襟,严肃的问着;“你说什么?” “五脏六腑都已经枯竭了,现在还能活着,只怕是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吊着。” 辰溪斟酌着,这情况怕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可白清不信,随手指了一个大夫过来,要他去看看这床上的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夏篱落让开了位置,见着他过来,手搭在了这脉搏上。 所有人的注意都落在了这灰白的手臂上,长公主一脸痛苦的望着他们。 灰白的脸颊渗出了冷汗来,眼里的挣扎,叫他们看得也是一阵难受。 她别过头去,望着旁边候着的人,夏篱落认出来这是那天给自己解围的小婢女。 心里头像是抓住了什么,急急忙忙的凑到人家的面前去。 “你认识我吗?”她望着跟前的人,想要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东西。 后者看着她,脸色蓦然白了起来,眼神止不住的躲闪着。 她这突然明白了,夏篱落也没有着急的去追问,只是有些好奇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房间的人都看着,她将人带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出了门,她才停下来,声音也跟着轻柔了一些,“说吧,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她极力的掩盖着眼中的慌乱,故作自己一无所知的模样。夏篱落不免疑惑起来。 仔细的盯了许久,想要说以退为进的说几句话来的,却又听到里边一声哀嚎。 她顾不上什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辰溪跪在床边,替她输送灵力。 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太医也是一脸无奈。 人已经没了,白清尖叫着,目光略有些呆滞的站在床前。 看着床上的人,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可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意识了,再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再听见了。 一把将自己脸上的泪水给抹开了,吸了吸鼻子,而后才肯抬起头来。 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里的人,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模样,知道他在找谁,只可以,在这里,是不可能看到他的身影的。 白清却不肯罢休,寒声问道;“驸马人呢?苏佰人呢!”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一个个的都瑟缩了起来,不敢同他对视,生怕自己这样被牵连了。 没有人回答,那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的罢休,“不说是吧。” 再仔细的看过去,公主府上的那些眼熟的人都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剩下的这些都是陌生的面孔。 望着白清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敌意和防备。可再望着床上的人时,只剩下冷漠。 他们对于床上的人,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一个个的眼神同毒蛇一般,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 人没了,白清抬腿离开了这里。 出门之前,也不忘记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将公主府上的人都关押起来,本殿下要审问。另外,立刻回宫将消息传给父皇母后。” 辰溪走到了她的旁边,夏篱落看着正入神,忽然觉察到什么,一转头却是他的模样,怔然着,“你怎么了?” 后者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将人拉着离开了这个地方,两人到空无一人的花园里,辰溪才终于开口。 “她这是中毒死的,恐怕会牵连到咱们。”他脸色有些臭,发现了这么些事情,本就不愿意掺和,可现在看来,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夏篱落一惊,忙看着四周,确定了没人,才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她丝毫不能相信自己会做这替罪羔羊,带着不相信,望着跟前的人,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后者咽了口唾沫,而后慢吞吞的说着,“这事儿啊,咱们可能脱不了干系。若是之前没有插手,或许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了。” 她还是不信,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半晌没有说话。后者拧了拧眉头,咬着牙齿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和理由尽数说了一遍。 夏篱落在一旁听着,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来。 完全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驸马呢?”她抬头,要牙齿咬着,吐字压音压得异常的重。 辰溪无奈摇头,“怕是也都明白,只是碍于面子。不会去拆穿,而咱们正好当替罪羔羊,谋杀长公主,正好成为呢清国和西国交战的借口,之前拟订的所有和平协定恐怕都要作废了。” “我要杀了那贱人!”她狠狠的叫骂了一口,恨不得将那人给剁碎了喂狗。 辰溪只是在一旁叹气,所有可能的后果都已经想过了,唯有这个他怎么都想不通的。 事情还未到达那一步,夏篱落有些疑惑,“那你知道她这是怎么到这个模样?” “怕是有人长期给她喂药,身体承受不起,怕是落得这个模样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压下了眉眼来,谁也都没有再说话了。 大概是出来得久了,皇帝皇后过来了,才有人过来寻着他们过来。 两人去了偏厅,看着场内的没一个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灰白着一张脸,像是从流水线上统一染色下来的。 没有任何的区别,也叫人看不出任何的区别来。 只是这件事出来了,在帝后的面前,这些都不算是。 第两百九十九章推脱罪责 接下来的事情怕是就要忙一些了。 要给他们制造证据,要将他们的后路给堵死。 这里所有的人之中,唯有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是可以退出去的,也是无所谓的。 白清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极力的将他们的关系撇清。整个公主府进行彻查。 对于这样的结果,夏篱落并不觉得意外。反倒是异常安静的等待着这次事情的宣判。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彼此之间,有谁能够苟活到最后。 对于他们这次的事情,突然就不担心起来了。 皇帝皇后也都点点头,皇后白着脸,一副要崩溃的模样。送走了他们两人之后,夏篱落同辰溪也被送走了这里。 知道他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夏篱落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叮嘱了好好保重就带着人一起回去。 回了皇子府,她才突然觉得安心下来了。 一路上沉默着,回了皇子府之中她才终于开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辰溪沉吟两秒才终于开口了,“怕是为了报仇吧。” 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结了什么仇什么怨,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树叶上,碧绿鲜活的模样,似乎将她心里的灰暗渐渐的扫去了。 可自己的心情并没有跟着明亮起来,夏篱落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出在哪里,只是略微有些好奇。 那些被尘封了的陈年旧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两个人既然是联姻,就应该不可能有过去,除非是父辈的人出了什么茬子。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辰溪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沉默了两天之后,皇子府的大门终于被敲响了。外面的管家过来,同辰溪汇报着,“门外有一位叫珠心的姑娘要见您,不知道您是否认识?” 辰溪想了想,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这几日会觉得日子颇为无聊了,想来是因为将林清轩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看着管家时,立刻连连点头,谦虚着;“您带我去看看吧。” 后者转身就朝着院子外边过去。路过夏篱落的房间时,他突然想要去汇报一声自己出去做什么,可想了一会儿还是将这个念头给掐掉了。 去了偏厅,看到了珠心,心中止不住的惊讶。她如今消瘦得可怕,伸出手来抓住自己的衣服他都觉得像是被一个骷髅给盯上了。 手上像是就只剩下一层皮似的,看得叫人胆颤心惊的。珠心对此视而不见,只是一双眼睛,哀怨的望着面前的人来。 他也跟着怔住了一下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便猜了一下,“是不是十王……出事了?” 珠心点点头,“他现在病得越发的严重了,若是再没有办法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听到这事儿,他才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忙着问出口,想要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辰溪闻言,这些事情事无巨细的她都说了,自己也总不能拒绝了。 更何况是十王的事情,望着面前的人,脸色凝重得像是糊了一层水泥一样,“我知道了” 珠心松了口气,心头的石头落了一半下来,这会儿倒也没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怕他就这么的死了。 “他现在在哪儿?”辰溪终于有机会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出来。 珠心犹豫了起来,偷偷的望着跟前的人,略带些埋怨说道,“我原本只是想要讨一副良药回去给他喝喝。现在你问他地方。” 她板着脸,望着辰溪,一副等着他解释的模样。 后者也只是皱了下脸,而后才又舒展开来,轻声道;“若是直接给药,万一出了什么错误的房子,如何?世界上的疾病大多数一样,不过是换了一个所谓的称谓而已。” 珠心一顿,倒是没有再追着问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派人将你接过来。”她低下头,一脸的羞涩模样,而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里。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准备回去了。 刚到院子里,就看着夏篱落站在院子之中。 辰溪走了过去,还没走近,便听着她问道;“谁来了?” “珠心。”他没想过去掩饰,反倒是大方的说了出来。 后者脸色一僵,没有立刻说话,反而停下手中的活计来,望着辰溪,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真诚还有希望。 可看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就让她心底里有些不舒服了。 收回了自己的工具来,又突然停了下来,“是为了林清轩的事情来的吗?” 辰溪应了一声, “他现在情况有几分危险。” 夏篱落一顿,回头望着面前这个人,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后者也是一副了然的姿态,站在了他的跟前,很是从容。 夏篱落顿了顿,“若是要过去,把我带过去如何?” 辰溪一愣,没有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只是等着她转过身的时候,才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眼眶,都红了,仿佛是刚才上了胭脂一般。 又像是脸上的胭脂晕染开来,叫她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 辰溪不忍拒绝,“我看看。事情没有绝对的,若是现在答应了,到时候突然变了又不好说。” 他这提前的将所有的事情后果都说了一遍,给她打了预防针,心里头这才轻松了下来。 夏篱落也并非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除非是故意同你作对。面对着着辰溪的说法,她这倒也是平静着。 心里稍微的想了一下过几天的相遇,不知道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辰溪望着她痴呆的模样。 最后也只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无奈,而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准备了一下,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 她已经不在院子之中,而门口也是紧紧关闭的状态。 他驻足,看了许久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休息了。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看的,叫人念念不忘,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只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盛满了哀愁。 第三百章甩锅 准备了许久,终于得知了林清轩的下落,还能贴身过去看看。 对于夏篱落来说,心里还是有一阵小小的激动。可却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只是这边长公主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白清忙得焦头烂额。 公主府的人也一口咬定是夏篱落做的,所有的一切,仿佛就在一瞬间变了一个模样。这倒是叫人一阵头疼,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的搭在了桌子上,再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不耐烦。 “你们知道你们在说的什么吗?”他轻声问着目光从最开始到最后面。 一个都没有落下来。 绑在架子上的人也跟着一口咬定,“就是夏篱落做的,若不是她的药将,公主也不会死。” 他们这说得义愤填膺,若不是了解这后面的事情,说不定他还真的相信了。 冷哼了一声,目光从他们的身上一一的扫过,“简直一派胡言。” “殿下,奴婢们知道夏篱落是您的皇子妃,可也不是还没过门。”架子上的人齐齐看向了面前的人,对于这么多天经受的一切东西,丝毫的不在意,甚至望着白清的眼里都带着一丝丝的嘲讽,“殿下是看在皇子妃的份上所以才包庇的吗?” 他脸色更加的阴沉呢,面容铁青得不知道叫他应该对面前的这几个人说什么才好。 一个个自作聪明的模样,简直叫人恨得牙痒痒。 他冷静下来,倒是没有顺着他们说的话继续追问下去,反而问道;“既然你们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之前开了药方子,也同样吃了,为何没事?” “可我们的公主本就是因为吃了那些东西才会如此。”他们咬定了凶手就是夏篱落。 白清冷哼一声,“看来你们还是不听教训了。药方子,本殿下已经派人送到了太医院看过去了,里边的药都搭配得合理,且对人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望着面前的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来,“你们来告诉一下我,她这是怎么讲一堆补药给吃死的?” 他们这一时语塞,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补药吃些倒是没什么事情,若是剂量多了,也不过是上火或者其他的症状。 若是吃补药吃死了,恐怕这其中还有不少的猫腻了。牵扯到自己的亲人,还有喜欢的人。 白清一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禁不住的想要冲着他们发火。 地上的人似乎也没有想过会这样,可里边如此,他们也还是要强行的将整个事情的凶手都推到她的身上。 一个个的咬定了死口,说着这件事是夏篱落做的,白清闻言,不悦的拍了桌子,差点便跳了起来同他们争吵了。 望着他们死不改口的模样,白清阴冷的点点头,“成,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挥了挥手,叫身后的人都下去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白清怒极反笑,望着他们这个模样,竟然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白清要做什么,不过等着他们明白时候都已经晚得差不多了。 心中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直到白清坐回了椅子上,望着面前吊着的几个人,悠然道;“你们倒也是荒唐,真正的主子不照顾却硬是要为别人豁出自己的性命去。” 面前的人都没怎么说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们这牙关紧咬,死活不肯松口。 等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听到了声响。十几二十几个人冲进来,望着架子上的人,每个人的脸上神色都变得奇怪起来。 他们望着白清,似乎没有想过他会直接拿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他们。 这倒是叫他们一阵好笑了。 只是往下细想时,还是觉得略有些可怖了。 一个个的都低下头来,接受着自己亲人的训斥。若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丢弃了自己的生命,倒也是不值得。 白清望着他们这母慈子孝的场面,突然开口问道;“还不知道夏篱落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要如此的陷害她?” 场面一度尴尬的停了下来,最终还是旁人解了困窘。 “都是人吩咐的。”其中一个打破了寂静,带头说着。 白清来了兴趣,“喔?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恍然的摇头,给了这么一个结果来,叫人略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将这送来的饭菜给吃了个干净。 抬头望着面前的人,又禁不住问道;“是不是苏佰说的?” 一句话出来,场面又陷入了尴尬的寂静之中,不少的人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一路上也没有人在搭理着他们。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时也找不到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自己的面前。 白清也没有再问下去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拿着结果直接去找了父皇母后。 还以为自己的父母会偏袒自己,手上结果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异常冷静的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把查清楚了。”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面前人,“你查清楚了就好,这件事,夏篱落虽然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便是西国也无法包庇。” 白清一顿,忙解释着,“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儿臣已经查清楚了。” 皇后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无用了,她也不算什么,死了便死了,日后母后再为你寻一门你满意的。” 白清还是不解,他们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一个弱小的姑娘的身上。 这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要担当所有的责任。 白清望着面前的二位,声音略有些沉重,“若是您们还是不觉得有什么,宁愿包庇一个没有任何的血缘的人也要将她置之于死地。那儿臣,情愿同她一起过去。” 不知道上面的二人是怎么想得。 他只知道这件事,夏篱落她没有任何的错误。 第三百零一章帝后纵容 事情就此落下了眉头来。 两个人纷纷拧眉,望着地上的人不停的叹息着。最后也只是顺着他的话来,只是这个国家还需要苏佰。 打仗需要他,一个国家的经济也需要他。 “父皇母后,你们这般纵容,只怕是养虎为患。而今放任他掌握了清国大部分的经济命脉,便已经是坐拥了这个国家的半壁江山了。” 他抬头,望着跟前的两人,语气诚恳至极,谁也不知道后续的应当说什么才好。 皇帝挥了挥手有些不大情愿同他谈论这些事情,“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容朕好好想想。” 白清见他的确是疲惫了,略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这里。 回头望着他们两人的身形,心中还是有些不太情愿。 只是当年留下来的祸患,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就铲除的。 这边夏篱落开始休养生息,辰溪也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几日未见,她倒是有几分的疑惑。 路过他的门口,总是禁不住想要过去扒着门缝看看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院子里来回踱步着,忽然见着有人送饭菜过来。 辰溪对外宣称闭关,所有的饭菜都送到了门口,等到下一个饭点再有人过来收拾。 她看着过来的人,挥了挥手便将人给叫了过来。 接过了他这手上的东西就要过去。 那人一脸的为难,夏篱落挤着一抹笑容来,对于他这个不适应,安抚了两下之后便兀自过去了。 推了推们,这才发觉里边反锁叫。低头沉思一阵之后,才将弯刀叫了出来。 一点一点的想要将门栓给挪开,不等一杯茶的时间,面前的门突然打开。辰溪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人,看着她手里的弯刀,挑了挑眉头。 她的反射弧倒也不错,很快就动手将自己身上的刀给收了起来。而后笑眯眯的望着辰溪,“辰溪大人,您的饭菜。” 望着她着讨好的模样,辰溪面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望着她手上的东西,直接接了过来。 往里边走着也没有亲自关门,意思不言而喻。 她跟着进来,望着这两边的周围的情况。 辰溪抬起头来,就看着他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眯眯的问了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连连摆手,眼珠子还在眼眶之中打着圈圈。 这样倒是叫人有些疑惑了,也不知道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后者挤出了笑容来,“您吃,您先吃,不用理会我。” “这是我的房间。”他严肃的望着面前的人。 后者一顿,连连点头迎合着。 什么都没看到之后,她才百无聊赖的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拿了桌子上的杯子,一手执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好茶。 他却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似的,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口酒将这盘子的饭菜全部吞进自己的肚子之中。 可惜喉咙没那么大。 “珠心姑娘同你商量得如何?何时过去。” 她这望了旁边这人一眼,一眼看不出来他这是在想什么,只是略微有几分好奇的。 辰溪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晚了。” “喔……”她拉长了声音,而后又凑了过来,轻声问道;“那珠心姑娘是不是对你有好感,若是有你看着点情况,将她收服下来。” 辰溪抬头,望着身旁的夏篱落,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好,只得冷冷的斥责着,“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见着他生气了,夏篱落忙压着手,要将这件事给转移一下话题,可看着他房间这个模样,还是不太知道他这么些天在忙碌着什么。 这倒是叫人有些好奇了,单腿压在了凳子上,一只手绕着自己的腿来。 而后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一条腿上。 夏篱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还是禁不住疑惑的问道;“你这几日,在房间里闷着做什么?” “做面具。”他毫不遮掩,直接说了出来。等着最后一口饭菜都吞咽了下来,他才起身,忙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忙在这房间里翻找着。 过了一会,才拿着两个锦盒过来。 放在她面前。 在得到辰溪的授意之后,她这怀揣着好奇,将盒子打开。 里边是两张人皮,做工精细,毛孔都能看到。 一张她的,一张是一个陌生人的。 她不知道为何这东西要做两个,一时想不明白,拿着手上的面皮,还是不懂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 “一张是给你的。”他解释着,拿了其中一个出来,在她脸上比划着,忽而又异常严肃的问道;“你卸妆了吗?” “唇脂算吗?”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求证着。 不等他的回答,就看着一张素白的手绢过来,替她将嘴巴上的东西都擦了干净。 假面皮子覆盖在她的这张脸上,在后面汇合,将她整个脑袋都包裹着。 她闭着眼睛,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冰凉,而后便恢复了寻常。 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都模样,却被辰溪给摁住了。 她轻喘了口气,头发上的手僵了一下,对她的动作也轻了一些。 等到脸上所有的器官都适应之后,辰溪亲自将镜子拿过来,放在她的面前,叫她好好看看现在的模样。 夏篱落望着镜子里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 里边的人,眉似一缕青烟,带着一抹愁苦。之前的脸被一点住了,整个人如同深闺怨妇一般。 她好奇的对着镜子摆弄了许久的姿态,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东西。 后者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又不忘记叮嘱着,“这东西,暂时不要摘下来。到时候我会帮你取下来的,另外找个人过来,我给她将这一个戴上。” 她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望了这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又看着旁边的人。 而后瞬间笑了起来。 给他揉捏了一下肩膀,“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回好好准备一番的。” 第三百零二章鱼龙混珠 她说这话的时候,只当这是个玩笑。可辰溪却是当真了,不仅当真,还心念动了动,像是对她着魔了一般。 夏篱落将桌子上的狼藉收拾了一下,便笑着离开了这里。 等着下午,她派人去寻了个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姑娘过来,给送了过去。望着辰溪在她脸上动作,头发都梳了下来,长发披肩。 稚嫩的面容上带着好奇的色彩,等看着一张面皮被他拿了起来,这小姑娘情不自禁的尖叫了起来。 大概是来因为第一次见着,禁不住心中的恐惧。 等到那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而后同她融为一体的模样,她才稍稍的安静了一会。 辰溪仔细的看着她的脸,稍微做了一番调整,便叫她看起来同真正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夏篱落倒是有几分好奇他这手艺是怎么来的了。 等着他忙完了,夏篱落才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颗银子来。 放在了她的手上,“这是十两银子,我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将剩下的银子都给你。”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往年的夏篱落,虽然还是有些不解面前这两人要她做什莫。 不过能挣银子的事情,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相视一笑,夏篱落捂着自己的嘴巴,复而又出声问道;“那你有没有同他们说,我是个什么身份?” “他们正好缺两个炼丹师,正好,我就说你是我收得徒弟好了。”辰溪挥了挥手,回头去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着,时时刻刻都准备着出发离开这个地方。 夏篱落倒是禁不住好奇起来,不过还是正事儿要紧,她带着这小姑娘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所有的事情都大概的说了一下,而后便开始考察了,临时抱佛脚,能完成个什么模样,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好在桌子上的糕点,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去收拾东西了,任由桌子上的东西都被她藏在了衣袖之中, 等着她回头再看时候,桌子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她禁不住笑了下,派人又送了一份水果过来。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夏篱落禁不住好奇起来,若是她没有过来,这个身体的正主,是不是还是像之前那般被人救助。 现在看来,那人似乎也是认识他们了。 收回自己所有的思绪,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她的跟前去,眼神空洞而又茫然,也不知道是看着什么地方。 等着辰溪过来唤她的时候,她才肯回神。 同他一起离开了这地方,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知道这是在笑什么事情。 夏篱落望着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而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上也戴了那东西,自然会陌生许多。 沉默下来,便安安静静的坐着。 辰溪却是不甘心寂寞的,一句打破了这沉默,更像是在她的心头扔下了一块小石头,荡起涟漪怎么都平不下来。 “你想他吗?”辰溪突然问着。 夏篱落一顿,虽然有预感他会问这个问题,可现在听来,之前预想的那些答案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出来了。 辰溪望了她一眼倒也是知道了她现在的想法,心头的悸动和所有的感情,他都不得不将之收了回去。 两人慢慢的等到呢晚上,珠心果真是过来了,望着面前的两人,语气有些奇怪,“这是谁?” 辰溪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而后说道;“他啊,我最近捡来的一个小医童,看着天资不错将他带了回来。” 珠心完全没有因为他说的这些话去当真,只是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珠心狐疑的看着她进去,虽然心里有着怀疑,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拆穿面前这个人。 从房间里出来,望着对面房间里的影子,再又看着他旁边的人。 珠心怎么都觉得奇怪,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最后也只能先将这些奇怪给压下来,等着他们露出了蛛丝马迹再说。 林清轩的病是等不得了,若是有辰溪在,恐怕他身上这伤要恢复好几天才能好得差不多了, 交给辰溪,后者不到半半天便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得差不多了。 她这望着跟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夏篱落照例同辰溪一起往前去着。 珠心却叫人将他们给拦住了,两人一愣,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后者的意思倒也是简单,不过是想叫他们分开。辰溪望着面前的夏篱落,听着她将话说完才轻笑着。 一干人等,都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他这模样。 “我带他的目的,便是为了以身试毒。小莲花的身体很奇怪,而这种奇怪整根能对我的修行有绑住的。” 他在这边说了半天,也没有见着他们有任何松动的模样。 辰溪气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行吧,叫我过来看病,而今好不容易带着自己练成的东西过来。” 他们却是如此,这叫他如何不气。 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一连着好几个迂腐,而后气得什么都不想同这个人说了。 夏篱落也没有开口,只是装出一副怯怯的模样,抓着辰溪的衣角,“狮虎。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你嘛。” 软糯的语调,还有这头上的花瓣,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天使。 夏篱落扮得越可怜,他心里边笑得越发的疯狂。 似乎是在嘲讽着他们现在这么一副操之过急的模样。 一边哄着夏篱落,一边用余光注意着旁边的人。珠心也忍不下去了,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最终也只能黑着脸给他们放行了。 走在了这黑暗的洞穴之中,面前的石门忽然打开。 一股子的冷气迎面而来,夏篱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而后他揉了揉,而后又望着面前站着的人,似乎是在等着他们这一个答案了。 里边的冷气十足,进去了也只能依靠自身的灵力保护着。那人望着门口的两个人,又看着石台的人。 第三百零三章见面 这是历经了长久的分别之后的初次见面。 夏篱落望着床上的人,他眼底乌青,唇色苍白执行还有一呼的紫色。 身上的衣服倒是华贵,看起来应当值不少钱的。 看了一阵之后,便抬头正好对上了珠心若有所思的眸子。夏篱落理科低着头去,悄悄的躲在了辰溪的身后。 珠心也没有去问什么,派人将林清轩身上的棺椁给挪开,望着水晶棺里的人。 她边解释边说道;“十王受了重伤,我也没有办法救他,权宜之计便也只能将他身上所有的地方封锁起来,等到寻到了方法,再来救治他。” 辰溪望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望着床上的人,给他将身上的穴位一个个的解开。 而后望着他的面容,过了几分钟之后,才见得这之中的改变。 若不是因着无人戳破,或许她还能再演一演的。 夏篱落望着这上边的人,人已经被冻住了,要等着合适的时机将他这解冻。 但望着他这样,她禁不住着急起来,想要过去,将他给摇醒。 珠心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的人,轻声道;“得罪了。” 周身大穴都被解得差不多了,珠心给他灌输灵力,那闭着眼睛的俊美男子才终于有了动静。 眼睛闭着,却还是没有睁开。夏篱落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住了。 辰溪走了过去,将金针刺入了他周身的大穴,正忙着,又忽然唤道;“荷花,愣着做甚,过来帮忙。” 听到他叫自己过去,夏篱落毫不犹豫的跑过去,蹲在了他们的旁边。看着地上的手,望着他渐渐红润的脸颊,禁不住失神。 手指微微一动,就这么快要碰上的时候被人一声轻喝,“你做什么!” 她惊得一颤,手指终究还是没有碰上就缩了回来。 辰溪回头望了过去,一脸的不悦之色,“你做什么!” “奴只是看着她……她想非礼于这公子。” 那呵斥之人,急急忙忙的争吵着。 辰溪望着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低笑两声朝着她过去,“姑娘芳龄几十?” “十……十六。”他吓得不停的往后退步,眼睛里带着懵懂。 辰溪想了想,“到了婚假的年纪吧。” 后者点头,仍旧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 辰溪望着她,“那你觉得我如何?” 她神色一顿,不知道他这是何意。辰溪长得本就俊秀,又长年一身求生襦袍,看起来倒也是一副温文儒雅的书本呆子。 这会儿冲着她望着,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辰一般。眼神明亮得像是镶嵌了水晶似的,叫她不敢直视。 众人也都不解,这不看病在这边调戏奴才又是个什么事情。 夏篱落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心中那种许久未见的激动,叫人一阵恍惚。 这会儿看到了,又深觉这不是真人。 辰溪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又突然问道;“你若是觉得我不错的话,可以取下我这身上一样物事,当做是定亲的东西。” 她被说得有些动心了,竟然也真的开始打量起来面前这个人的模样。 过了一会,将他头上帽子中镶嵌的玳瑁取了下来。 “就……就这个吧。”她胆小的说着,又不敢去看这人的眼睛。 辰溪笑了下,“你看你,不也一样。但凡遇见了个入眼的不也是想要碰一碰?她不过是比你眼光好了一些,就想要去碰碰,怎么了?” 那奴才的脸色忽然白了起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咬着自己的唇齿,眼睛都气红了起来。 辰溪也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回去继续施针。夏篱落看了他一眼,后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针袋之中的银针都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就只剩下几个东西了。 夏篱落在一旁看着,目光落在了他的眉眼上,手指微动,却还是克制住了。 后者悄咪咪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收回了自己视线,等到他呼吸正常了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指来。 望着前边的珠心,目光微微一动,“他的伤势暂时压制了下来,不过后期所需要的丹药却是不少,劳烦姑娘准备了。” “这是自然。”听到他暂时没什么大事了,珠心脸色也和蔼了一些。 命人将他送回了房间里休息,他们也跟着出来了,洞穴里倒是寒冷。 在前边的珠心突然开口说道;“这冰棺是奴婢特意从师父那边借来的。再加上封印,让他陷入沉睡之中,这是奴婢目前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辰溪跟着谦虚起来,“劳烦了。” 她倒是没有再说话了,从这边出去了,她便吩咐了人将人安置在这边。 夏篱落紧紧的跟在了辰溪的身后,一直到进了房间里,她正要放松,恍然看到自己旁边的两个侍女,立刻闭上了嘴巴。 辰溪也看出了她这是在想什么,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生,声音压得及其的低,“得罪了。” 她被搂到了怀里,紧紧的靠着她的怀里,听着他莫名紧张起来的心跳。 “荷花啊,为师刚才累成那样了,你还不给为师按按摩?”辰溪一脸色情的望着夏篱落。 她也明白过来,望着周边的几个人,神色有几分别扭,“师父……这边人多着呢。” 辰溪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语气透露着一丝丝的玩味,“怎么,你们这是要观摩我们师徒俩双修啊。是要学习学习吗?” 殿中之人都面不改色的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将大门给关上了。 辰溪看着离开之后,顺江收回了自己的手来。又望着夏篱落,脸色有几分凝重。 两人坐在旁边,他给人倒了茶水来,放在她跟前,一双姿态都悠然自得,“他内伤极重,之前在竞技场里同你对比,怕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僵直起来,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在自己的旁边说话,准备等着他说完再商量着治疗的事情。 现在看来,却是要等一会了。 辰溪禁不住摇头叹气。 第三百零四章续命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了眼里。若是再找不到救命的药,恐怕林清轩就真的要没了。 “我用续命丹暂时吊住了他现在的性命。” 他回头来,望着夏篱落,却看着她这神色落寞的模样,理科收住了,倒是没有再说了。 她禁不住失神,趴在桌子上,望着桌子上溅出来的那些水珠,里边是她的倒影,整个人的脸都被极速拉扯着。 这是一张陌生人的脸,五官分明,唯有那双眼睛,还能看出是自己的。 辰溪推了推她,试探问道;“要是他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能去吗?”她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 辰溪木然,“不能。” 这倒是他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等着他们将门打开了,才发觉门外站了这么多的人。 夏篱落低下头来,不硬着头皮同他一起出了门。辰溪却是一副刚刚行了鱼水之欢的模样,看着叫人一阵脸红。 他挥了挥手将头顶上的结界给撤掉了,再望着他们,又回头对着夏篱落笑了笑。 两人这般亲昵,倒是叫不少的人心生羡慕。夏篱落站在他的旁边,心思动着,叫人看不出她这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只不过人群里有不少的眼线,他们这一举一动,怕是都已经落入了这里主人的眼睛里了。 夏篱落禁不住抿唇一笑,而后望着旁边的人。 珠心早就已经在大殿之中等着他们了,之前的事情也听说得七七八八了,现在看着他们过来。 还是想要看看他们。 去皇子府的人也回来了,说这几日那夏篱落称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偶尔会在院子之中玩耍,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事情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只是总有些地方奇怪的。 不等她想明白了,辰溪便带着人过来了。两人就已经过来,两人挨得很近,就差贴身站着了。 夏篱落望着上面的人,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不知道是挑衅亦或是示威来。 珠心索性将目光挪开,望着辰溪,声音微微压低了些,“辰溪公子,不知道请轩那边如何?” “我已喂了续命丹,但也保持不了多久。须得再最短的时间里练出还魂丹来。” 珠心一顿,而后便是一阵惊喜,“那边立刻啊,若是有什么要求的直接同奴婢说便是了。” 辰溪抿唇笑了起来,整个人夸张得不得了。 夏篱落在一旁暗暗用手肘推了推他,提醒着他现在这种狰狞模样。 从内室之中溜出来,直接到了她旁边密语着。说完一番话之后,他们这才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脸上着僵硬的笑容,同人一起回了后面的房间里,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珠心进了内室,直接跪在了地上。 头也不敢抬,也不敢去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屏气凝神得不敢说话。 面前的等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既然你要做,本尊也拦不住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 “奴才明白。” 他望着地上的人,狠狠的吸了口空气,说话也带着浓重的鼻音,“这事儿,我们商量过了。你若是真心喜欢林清轩这小子,咱们几个长老替你做主,为你们承办婚礼。” 珠心一喜,忙着磕头道谢。上面的人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望着地上的人,和蔼笑着,“但是有一点,等着他醒了,你们就开始准备婚事了。” “是……”珠心又急急忙忙的磕头,心中的兴奋叫她自己都恍然不觉自己现在的模样,这内室之中的几个长老相视一笑。 倒是没想到这丫头用情这般的深刻,若是日后要做什么事情,怕是要难了一些。 不过若是手上有林清轩这个性命在手上握着,想必到时候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了。 吞掉这个西国也是指日可待了。 珠心自然不知道他们这打得算盘,转身出去之后,脸上也带着笑意。 辰溪他们倒是随意说了一个由头便离开了这里,夏篱落倒是有几分好奇。 被带着去了房间,外面守着不少的人。若不是认识辰溪公子,这会儿怕是早就被拦在了外面。 里边倒是布置得体贴,望着床上的人。一副睡着了的模样,除了脉搏和心跳都是正常的之外,整个人仿佛就剩下了一个空壳子似的。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来,给他喂下。 床上的动摇了两下,晃动着脑袋,不一会,额头上便渗出了冷汗来。 夏篱落急忙安抚着他,想要将他变安静下来,汗水出来了。 林清轩也跟着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仿佛有星辰亮了起来。 她怔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手腕拿开,却又被他给抓住了,夏篱落有些不知所措。 “篱落……篱落。”他喃喃叫出声来,目光里带着确幸还有茫然,直到将她抱在了怀中的时候才落实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他身体没好,这号牵扯便是五脏六腑一阵巨疼。 抱得久了,他才安心了。 若不是辰溪过来,将他们这分开,或许他便要这样死在她身上了。 望着阔别已久的两个人,林清轩忍不住激动了起来,环顾四周时,又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现在不能动气,最好别轻易的动气,不然到时候出了事情,我也没办法叫你活过来。” 他脸色还是苍白着的,两人蹲下来望着他这个模样。 房间里的空气沉寂下来的时候,林清轩才终于开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辰溪掀了掀眼皮子,没有吭声。 后者替他解了这问题,不过随即还是跟着沉默了下来。 半晌没有说话,再说话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嗓子在刚才便开始干了起来。 嗯嗯啊啊几个字节在喉咙里打转,就是没说一个完整有用的句子出来。 他看着这四周,还是之前的模样。又望着已经换了一张脸的夏篱落,复而又看着辰溪,“你给她戴得人皮面具?” “不戴的话她根本进不来。”辰溪萎靡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第三百零五章暗订姻亲 往前走了一两步之后,停了下来。 回头望着他们,想着他们这许久未见的模样,略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们好好聊聊,切记不能兴奋,否则王爷您的身体会崩溃的。” 林清轩笑了下,对于他这般,也有些无奈可耐何,不过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样子,忽然觉得窘迫。 辰溪去了后面待着,这里的空间便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们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望着跟前的人,看着他唇色发白,还有干裂的痕迹,忙着起身去给他倒茶。 杯子里流出来的,只有白开水,她用灵力捂了一下,才端过去,送给了他喝。 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不愉快,都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都喝光了,他将杯子还了回去。 夏篱落接过来,一时间不知道应当怎么说才好。 本以为漫长离别之后的见面会是那种兴奋的热闹的,可现在看来,却是不尽然。 两人之间可以说的事情有很多,真正能说出口的,却只有那么寥寥几句。 “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认出你的吗?”林清轩倒是很快就找了一个话题来,想要同她谈论这个。 夏篱落也为了避免尴尬,积极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时,又停了下来。 心跳像是慢了一拍。 他忽然笑了起来,“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你很想我。” 她闻言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有些不敢相信,“有那么的……明显吗?” 脸上的皮肤带着温热的气息,想来是贴得紧了一些,将身体的温度都过了过来。 这会儿脸上暖和得像是要烧水一样。 夏篱落白了他一眼,又掰着他的手指,“那你呢?之前的为什么不同我相认。” 他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想要起身去躲避这个问题,却被她给挡住了,“辰溪说过,你现在不可以剧烈劳动。” 而后又见着他不愿意说,白又猜测着,“是不是因为珠心?他们控制了你?” “不是。”他别扭的拧过了头,躲开了她审视的目光,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否认了,夏篱落还有更大的疑惑。 不是因为被人控制了,那是因为什么? 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她低下头,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叫她变成这样。 夏篱落将话题转移了开来,试探了他这额头上的温度,如今的他体温低得异于常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解决才是。 林清轩将她这手拿了下来,放在手心之中把玩着。许久未见,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着她。 “事情结束了,你就变回原来的模样吧。这张脸,看着委实陌生。”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温柔而又缱绻。 夏篱落也没有躲开,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却又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门外有脚步声过来,结界也微微 一阵颤动。 她耳朵动了动,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僵硬了起来。 林清轩一顿,将她拉了出来,“你怎么了?” “有人来了。”她低声说着,又望着面前的人,不顾一切的将他按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而后便匆匆忙忙的去了后殿。 辰溪还没来的及睡着,就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进来,神色有几分的奇怪,也不知道他这是碰到了什么事。 “人来了?” 他猜测着。 夏篱落点点头,脸色有些慌乱,活像是被人抓奸在床似的。 辰溪撩了撂自己的衣袖,从地上起来。 两人从后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大门被推开来。珠心面带笑色,带着人进来。 望着辰溪,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算得上是行礼了。 三个人望着床上的人,珠心的视线就没有挪开过,走到他旁边坐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刚才尊主同奴婢说了,若是他醒来了。便为我俩指婚,结为夫妻。”她抬头望着辰溪,一脸的幸福神色,“若是辰溪公子到时候有空,奴婢也欢迎您一同过来。” 辰溪脸上有些僵硬,他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只是现在,落到了这么一个模样。 一旁的夏篱落也有些僵,不过披着一层面皮,倒是叫人看不清楚。左右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人,也没有人去顾忌。 珠心望着他们这异样,有些奇怪,“辰溪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在她看不到的时候,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夏篱落。 谁也没有再开口继续说话了,珠心望着床上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同他说什么话才好。 “林清轩现在需要静养,炼药的事情迫在眉睫……”他提醒了一声,望着床上的人。 林清轩倒是装得像,这么半天都没有一点动作。珠心有些不舍,望着床上的人,她梦寐以求的人,终于近在远前了。 总有时间见面的,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望着门扉关上的模样,迟迟没有回头,辰溪在一旁望着床上的人,脸色凝重着。 “你这真的要同她成亲?”他还是有些不信,现在他这模样也走不了,他倒是不担心,就怕时间长了,结果就不一样了。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羊皮残片来,放在了他们的跟前,绝口不提成亲的事情。 林清轩捂着自己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咳嗽了两声,一声比一声的低,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还没来得及说话,辰溪便急急忙忙的的从兜里拿出了药来。 给他喂了下去,夏篱落愣了一下,又恍恍惚的收回了自己手上的东西。 辰溪掐着他的下巴,帮他将药吞了下来,安顿好林清轩之后,才看着夏篱落,解释道;“他一天只能清醒那么一点时间,不然身体承受不起。” 她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只能顾着他的身体,没有再纠缠了。 在一旁看着他给林清轩施针,脑子里不自觉的想到了刚才,珠心说的那一番话。 反复想着,心头也反复的堵着。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她不自觉的捂上了自己的心口。 第三百零六章缓解 回了房间待着,辰溪望着她房间的方向。门窗紧闭,他又担心她这会出什么事情,上前敲了敲门。 夏篱落只是将自己蜷缩在床畔,听着声音,也懒得去理会。只是想着,林清轩会同珠心成亲的事情。 想着想着,心里便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叫她喘不过气来。 辰溪也不好强行进去,余光环顾四周之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准备让她冷静一番的。 毕竟这件事,谁也没有想到。 太过突然的决定,叫人来不及想清楚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去寻找珠心问药,一路上倒是没有人拦着,只是不少的眼睛在朝着这边看。 他不敢大意,没人拦着不代表就没有危险。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过就是比客人要好一点。 仗着自己现在这双手,恐怕还能再活得久一些。 进了花厅,便垂首作揖,轻声说道:“劳烦姑娘寻一下珠心姑娘,在下有事而来。” “稍等。”那人打量了一番,才进了房间。 他在花厅里等着,不一会,外面便开了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面容刻板,表情阴鸷又闷着脸。 自他进来,周围的空气紧张了一些。像是在真空的状态之下。 辰溪没见过这人,自然是不知道,周边的人却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跪了下来。 “奴才见过大长老。”他们齐声呼和着。 辰溪立刻低头,望着那人的靴子从自己的眼前划过。 珠心也随之出来,见着人也跟着行礼。 大长老应了一声,转身坐下手搭在了旁边的扶手上。望着底下的两人,神情倒是没变。 “那人怎么样了?”他轻声问道。 声音虽轻,却很是浑厚。力道也足。 珠心垂首,有条不紊的汇报着近日的情况。提到辰溪的时候,大长老才微微抬头,目光挪过来看了一眼。 一个眼神,便带着雷霆之力。 辰溪额头上禁不住出了些冷汗。 周边的气氛又缩紧了一些。 “幽冥草……皇帝那老家伙怕是不会轻易的给你。你打算如何,去偷还是去抢?”大长老轻声问道。 珠心被问住了,沉吟片刻后才如实说来,“属下也没有计策。不过若是实在不行,便只能强硬了。” “我就知道。”他终于变换了一副无奈的神色。 珠心一顿,“其他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这至关重要的一味。属下以为,属下的性命都抵不上那个喜欢的人。” “你既是喜欢就好一些吧,明日皇帝老儿约我喝酒,你随我一同过去。” 之前有些无奈,现在却是暗地里帮扶着。珠心一喜,忙跪下来叩头谢恩。 辰溪在一旁听着,想要当一个透明人,奈何人家已经盯上了自己,他也没有办法躲开,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你是神医辰溪公子。那这法子是你长出来了的?”他们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辰溪一愣,还不知道应当要怎么回答。 支支吾吾的,断字不成句子。 珠心也没有要帮他的意思,温顺的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见着,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大长老仔细端详着,早就听说了有这么一号人物,现在想来,他倒是比那个王爷更加合适了。 又看回了珠心身上,语气也和蔼了许多,“珠心,你看看辰溪怎么样?你若是喜欢,不若叫这辰溪取了你好了。” 两人一愣,随后又异口同声的拒绝了,“不行。” 大长老一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随口一提,惹来了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觉得有趣。 禁不住继续追问了下来,“缘何不可,辰溪身家清白,同两国又没有什么牵扯,因为炼药师的身份,受人尊崇。比那劳什子的王爷强。况且人家这是实打实的真本事,比那沽名钓誉的林清轩不知道强哪里去了。” 这话说的,两人略有些尴尬。若是叫林清轩听到了,只怕是会更加的尴尬了。 “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珠心一惊受不了了,寻了借口离开了这里。 辰溪愣了一下,目光一转也找了由头离开这里。 只剩下位置上的人,望着他们这里来的背影,傻笑着。 两人这般,倒是相配得很了。 出了花厅。珠心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心不在焉还在继续往前走的人,后者一惊,旋即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来寻我的吗?你有什么事?” 她这么一提醒,辰溪倒是想起来了,干笑两声,“这不是过来问问,药怎么样了吗?不过刚才听说你药还没找齐,那就算了吧。” “明天……应该可以吧。”她也不太是确定,只能先拖着,然后等待结果出来。 辰溪点点头,也没有什么要再继续问着的。 转身回去了。 这件事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同夏篱落说,只是单独的同林清轩说了一声,等第二天上药。 夏篱落一副我很正常的模样,出现在林清轩的面前,他心里倒是开始疑惑起来。 不过没多久,便打消了念头。 纵然如此,他还是看出了端倪。夏篱落比之前的还要沉默。 三个人静默无言,辰溪却像是被碰到了什么,忽然点了他的睡穴。还未反应过来,那门便开了,珠心带着人进来。 两个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珠心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细细的说着话。 回忆着从前发生的事情。 忽然说到药很快就练好了,个中缘由却没有去说。 提着等他恢复就成亲的事情,夏篱落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却没有人看见。 辰溪只是觉得气氛不对,再加自己时刻提防着旁边的夏篱落,生怕她这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回头就看着她这模样,禁不住提醒了一声。 后者回过神来,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珠心说完这件事就走了,门关上的时候,她还脸色阴沉的。盯着地上躺着的人,像是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好在他还未曾发觉。 辰溪将他给弄醒了,而后寻了由头离开了这里。 第三百零七章复苏 地方让给他们这两人去折腾, 他都快一把老骨头了,看不得,也玩不得。 禁不住叹了口气,两人之间的那层薄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戳破。 只是长此以往,他们之间必定还会生出不少的事端来。 大殿里倒是安静了不少,夏篱落望着床上的人慢腾腾的睁开了眼睛。 两人默默相望,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望着他眨着眼睛,夏篱落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要说什么才是好的。 揉着自己的脸颊,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去叫辰溪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他急急忙忙的起来,拉着她的手,不想叫她就这么离开了。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对他说什么才好,只能又坐下来,这会倒是没人再沉默了。 “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回去吧。”他突然说着,神情有些急切,他已经不想在这边多待了,若是不能早日回去,怕是要出更多的事情来。 手还被他捏着,林清轩也没想着要松开的意思。 就这么牵着,两双眼睛静静的注释着对方。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偏过了脑袋,下意识的寻了个话题来,“珠心姑娘已经去为你寻找药了,你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嗯……”他不值当应当如何接下这句话来,索性便抛开了这个问题,问了另外一件事情来,“你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突然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按了一下,林清轩也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忽而一笑,“好玩吗?” 好不好玩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病好了。人就没了。 “这里看守众多,珠心又时时刻刻的注意着你。”她突然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应该很期待吧。娶 她为妻。” “算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她起身,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她现在有些说不出来。 心头像是被石头压着了。 见着她这要走,林清轩也跟着要起来,手撑着,未曾离开床榻半分便又跌了回去。 夏篱落回头望去,转身便将辰溪叫了出来。 她站在一旁,担忧望着。两人提心吊胆的望着地上的人,过了一会,他才望着夏篱落摇头。 听到他没事了,夏篱落才松了口气。 接着就要离开,林清轩也想跟着起来,却被辰溪按了回去,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 “等一下。”他忽然跟了过去,站在她背后,笑意有些无奈,“你怎么跟他置气。他现在一个病人。” 夏篱落倒是没有说话,脚步却停了下来,“他不是很快就好了。病一好就要成亲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心思。”辰溪调笑着,“王爷的心思,对你这么赤诚,更何况之前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 回头望着床上的人在咬唇低笑,夏篱落直接走过去,眼睛瞪圆,“笑什么笑!” 他佯装着平静,可还是经不住想笑,夏篱落咬着唇齿将他打晕了过去。 拍了拍自己得的手,而后便离开了。 辰溪也紧跟着离开这边,出门时望着空空如也的石阶,心下有些诧异。 望着一旁的婢女,走过去好奇问着,“珠心姑娘怎么没过来?” “姑娘陪大长老去宫里了,恐怕得晚上才能回来。”那人说完便闭上了嘴巴。 辰溪又问了一些东西,她们却没有任何的回答。 过了好半天才作罢,这件事也没有再提。 提着自己的东西回了休息的地方,夏篱落正坐在炼丹炉的跟前,手上翻阅着药典。 直到傍晚,才听着外面的声音。 脚步声急促,又很是凌乱。 不到一会,便看着珠心进来。门也未曾敲响,脸上的脂粉未曾卸掉,头发上的珠钗还在叮当作响。 辰溪闻声过来,来时也便看到了一旁的夏篱落,两人同时一怔。 “出什么事了吗?这般匆忙。”辰溪严肃起来,又忽然想到林清轩,猜测着,“是不是他病复发了?” 珠心摇头,转身将自己后腰的东西拿出来,推到了他的手上,“药材我已经拿到了,麻烦赶紧开始吧。” 辰溪同她的身形俱是一僵,望着怀里的盒子,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抱着这木盒子,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东西拿到了。”他声音有些迟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打开盒子,看着这其中的东西。的确是他要的,不过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的……高效。 “我拿去用了,大概明天早晨就好了。”他低头拿起来放在自己的笔尖嗅了嗅,而后又放了回去,再望着跟前的人,不自觉笑了下,“多谢。” 珠心只是痴痴的看着,有了这个东西。他的伤病很快就可以好了。 两人回了炼丹房,谁都没有再露出那种轻松的模样,严肃的望着丹炉。 直到药香出来了,她脸上才露出了疲惫的神态。 辰溪拿着药,兴冲冲的就要离开这边。 她一个人望着丹炉发呆,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他很快就好了,可自己却有些失落了。 不跟着辰溪过去看,也不敢跟着。只是淡淡的,望着不远处的窗外。 谁也不知道应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盘算着时间,想着他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辰溪给他喂了药,两个人紧张而又期待的望着床上的人。 等着他睁开眼睛,一大口脓血咳了出来。 珠心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想要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却在他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紧张的望着。 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背脊,等着他好一些才松开手来,唤了人过来。 大夫检查了一番,确认了没事。 珠心才欣喜起来,辰溪望着旁边却没有看到夏篱落的人影。 林清轩也望着辰溪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他。 心里有些失望,珠心在他跟前说话。神色有几分兴奋,他却全然顾不上,只是安安静静的发呆。 过了一会,她才安静下来。望着面前木讷的林清轩,他不愿开口,珠心收敛了一些,可脸上还是有些尴尬。 第三百零八章骗子 辰溪回来时,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人在桌子旁喝水,见着他回来。 手上的东西正好放下来,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了?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王爷没看到你,有些失望。” 他凑过来,在她跟前坐了下来。 听着这话,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忽然拿起了杯子来,凑在唇边又突然放了下来,转身来问旁边的夏篱落,“你说他若是真的同那珠心成亲了……你。” 话倒是点到为止,不过就是单纯的想要吓一吓旁边的人。 可她也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辰溪,没有搭理。 “人怎么样了?”她这放下茶杯,悠悠然的翘着腿来,“现在醒了,你们又打算怎么办?” 这会儿倒是轮到了辰溪沉默了下来,这下一步倒是没什么打算,一时间觉得口渴了些,水喝得急切了些。 两三口就将这茶杯里的东西喝了个精光,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你也别担心了,这件事总会有个办法的,你就等等吧。过两天,王爷就能带咱们离开了。” 她心里倒是暗暗放下了心思来,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便发觉门前看守的人少了一些来。 大概是也是知道了今天这好日子,才没见着有人过来。 还未曾出院子,就看着一队婢女匆匆忙的过来,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两人面面相觑。 又不知道他们在这边要做什么妖。一时间没人说话,就这么等着。 “大长老请二位喜堂一会,今日事大喜的日子,还望二位玩得开心。” 他们说完,便在辰溪跟前,两边排开,手上端着托盘,上边以红布覆盖着,谁也不知道这底下是个什么东西。 夏篱落走过去,将那其中的红布拿开,里边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她这也是愣了一下,旁边的大婢女及时出来解释着,“宫主说了,二位救治王爷有功。这是谢礼。” 话音一落,又朝着后边看了一眼。自人群的尾端又鱼贯而入一群红衣姑娘。 脸上画着精致而又娇俏的妆容,望着辰溪便纷纷抛着媚眼,白皙的手仿若无骨,在他身上攀岩着。 夏篱落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后者苦笑一声,望着旁边那姑娘,忽而一本正经起来,“你张一下嘴巴,让我看看舌头。” 那姑娘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是自己日后的靠山了,便乖趣的张开了嘴巴来。 一旁的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不由得好奇的凑过来看着。 便看着他打量着她的舌头,那姑娘望着他这仔细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颤。 想着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这般看着自己的舌头,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 心里胡思乱想着,时间长了变忍不住想要收回来。伸着舌头的模样太过难受,好在没有僵持太久。 他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来,轻巧的说道:“姑娘身体怕是有些症状了,怎么还不就医?这花柳病可不是什么寻常的。” 话说到这里,又望着旁边的那个大婢女,“记得将诊费结算给我,另外剩下的姑娘都不要了。在下一个个的检查不过来,害怕染了病症。” 她面色微白,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阴沉着张脸,唤了人来将他们给送了下去。 又转身想要同辰溪道歉,却却没见着人影。 二人走到了厅堂,就听到了有人在问林清轩同珠心的婚事,夏篱落停了下来,没有进去。 辰溪也跟着在一旁躲着,两人听着他们说话。 提到婚事,林清轩欣然答应,没有拒绝。 她在后面听着,心跳像是停了一瞬,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辰溪也是跟着愣了一下。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些事情。 一时半会也来不及安慰,却见着夏篱落面色苍白,唇色也没了血色。他这急急忙忙的低声安慰着,“你先别着急,恐怕王爷这是在应付他们呢。” 这话并未起到任何的效果,她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辰溪又哄了几句,但没过多久便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打了脸来。 两人客套着,林清轩不知道怎么笑了起来。 二人一同笑着,好不欢快。他脸色一僵,偷偷的望着旁边的人,这会儿也不知道应当要去怎么安慰了。 他能说什么好,捂着自己的脑袋。当真是叫人头疼,还未揉弄着,旁边的人扭头就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辰溪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生怕她现在要做什么傻事情。 她在前面头也不抬的走着,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咒骂着,“骗子,都是骗子。都特么是骗子!” 他在后边急急忙忙的跟着,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为什么林清轩犯下的错误会要他来承担,现在看着还在气头上的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哄得好。 默默的在后面跟了一路,直到她这累了停下来。 她以为是林清轩,回头看过去。却是红着脸喘气的辰溪,眼中的兴奋还有期待一点一点的消了下去。 辰溪看着,却没有提这件事。 一开口,想要哄她,却看着它的脸,又将肚子里的话给藏了起来。 “你过来做什么!”她忍不住吼了一声。 辰溪叹了口气,略带些低声下气的哀求,“你就相信望着这次吧。” 他知道这话说的她不喜欢听,花心未落,她脸上的神色便变了下。 想来这事儿在她的心底里留下了不少的影响来。 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去处理。 “相信他?”夏篱落反问着,“我凭什么相信他。相信他的真心?辰溪,我问你,林清轩这个人你自己了解吗!” 他被问得怔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等他细细去想,夏篱落已经坐在了地上,撑着自己的脸,将脸颊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嘟囔着,“大不了不变回来了。一辈子就这样了!” 她恨恨的想着,只是为了掩饰好心中的那一抹失落。 第三百零九章新娘 自己现在这样,也是托他了。 要变回来,也只有辰溪和林清轩知道了。可现在他要同别的女人成亲,心如刀绞。 想想都觉得难受了,捂着自己的胸口赌气着,“变不回来就变不回来了。一辈子都别变回来了。” “王爷这个人说到做到,你的身体也有他的一份责任。你就别担心了。”辰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轻声安慰了几句之后,便要起身来。 剩下的事情…… 她冷笑一声,“什么说到做到,看来他是很乐意娶那个女人为妻了。你都这么说了了,怕是婚礼是真的了。” “没有,你先安静的等几天。想来王爷一波9爱应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倒是释然了不少,只是夏篱落还不知道,也没有去细细深究。 天色渐渐压了下来,看着她面色平静了下来,辰溪才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先过去吧。” 她略有些别扭,不过最终还是被辰溪给拉走了。 这礼堂不到半日的光景便做好了,宾客也都提前过来了,诺大的广场上挤满了京都里形形色色的权贵。 连皇室中人都在这之中,想来今天的婚事怕是会浓重许多。这样想着,便觉得这些事情对于自己残酷许多了。 目光游弋之中,正好看到人群之中正浅浅笑着的白清,她猛然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弯腰小心翼翼的在人群里挤开了。 白清也自然没有发现这些事情,正在同身旁的人说着话,也没有去注意有这么一件事情悄然发生了。 外面的鞭炮震天的响着。她站在人群之中,望着红毯后的人,那人一身红衣,丰神俊逸。广袖翩然,神色凛然。 望着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似乎很是期待新娘子的到来。 夏篱落在人群里看着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泛起一股子的酸意,剩下的不想再看了。 已经看了这么多了,她也再看不下去了,索性就要这么离开了。 便也没有再去怎么理会了。 在她转身的时候,林清轩的目光便投了过来,落在了她的身上眼里的神色几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新人到了,门外敲锣打鼓和吹唢呐的声音盖过了这院子里一群说话的人。 他抬腿朝着院子外面走去,旁边的人同他投来了艳羡的目光,林清轩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谁也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将轿子里的人给接了出来,扶着她的手来,将她给拉了出来。 珠心在盖头下边,盈盈浅笑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 她低着头,羞涩的跟着他一起进去了。顺着地上的红毯,看到了喜堂里得人。 接下来便是行礼里,一开始所有的程序都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谁也没有想过这里会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林清轩会突然同珠心动手,匕首落在了怀里人纤细的脖子。 她心头一颤,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微微一动,脖子上便传来轻轻的刺痛感。 “请轩……你!”珠心的语调很轻,在自己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是没有料到的。 林清轩望着怀里的人,又看着面前的那些人,面无表情道:“我本来不想同你成亲的,只是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来,你们也当真是够了。” 怀里的人咬了咬牙齿,微微颤着,“你最好还是放开我,若是叫大长老他们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用。”他手上的东西抵得更加用力了些,目光在人群执行搜寻着,却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一时间有些着急,手下一松,叫人得逞。 珠心抢过了他的匕首,又顺手踢到了他的要害位置。 林清轩的脸色略有些白,却又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捂着肚子痛苦了好一会。 站在人群之中的辰溪望着这一幕,心念一动,急急忙忙的朝着前面挤着。 这方人的人在对峙,他也完全看不懂当前的局势,更加不明白林清轩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情况下动手。 正看得热闹,身后突然来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辰溪回头,却是夏篱落。 “你不是走了吗?”他略有些诧异,再望着前面的热闹,又突然觉得不适。推着她往后边走着,边走边低声催促着,“赶紧离开这里,快些。” 生怕自己慢了,就这么背他们给盯上了。 她被强硬的推了几步,而后便停了下来。 转身略有些不耐的看着身后的人,“为什么推着我走。” 她这还是不明白,便挣扎了两下,“你放开我。” “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着现在他们的注意还在林清轩的身上,当务之急是保住现在夏篱落的人身安全。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身后的人突然打了起来,珠心捂着自己的脖子,不甘心的望着林清轩,这是她第一次再众人的眼神下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脖子上还有红色的血迹,伤口不深却也不浅。未曾伤到要害。 辰溪一惊,人已经冲了出去。 大厅里的人也都惊了惊,外面守着的人冲了进来。 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红色的喜堂顿时便生出了另外一种意思来。 他捂着自己的丹田,望着辰溪和夏篱落,厉声厉色道:“你们怎么还不走,这里有多危险你们不知道。” “你这是做什么。”她气得白了这人一眼,场内众人。一旁的辰溪望着正捂着自己脖子的珠心,手上长笛一扫。 应对着面前众人。 这里不乏有绝世高人,也不乏有倾世权贵。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动了本王会有何种后果。” 他这低吼一声,倒是惊动了旁边的人。 这里人多眼杂,传到了西国去,怕又是一番风景。 为了珠心一人而对抗一个国家,她还没有那般的珍贵。 转念一想,人群里的大长老挤了出来,神色有些不大好看,我们有恩于你,你却这般这就是你们大西国的礼节?” 第三百一十章去采药而已 “多谢几位相救,不过是谁救的我是谁将本王弄成这样的,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他突然朝着珠心看了过去。 珠心面色已经白得不能见人,单单望着旁边的人,脖子上的血还汹涌澎湃着。 辰溪轻轻一碰,面前的人便是一惊,望着他的脸,像是见鬼了一般,迅速的后退着。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还是表现出一副很是镇定的模样,警惕的望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辰溪笑了下,“别害怕,我只是尽一个医者的身份来同你说话,你伤口再不处理就会出事儿的。” 她颤抖着,脖子上的伤口想要就这么的按回去。可身上的红色衣服红得愈发厉害。 辰溪往前走了两步,她便像是见着鬼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局面僵持着,谁也不让谁。就见着宫主走过来,脸上带着黑铁面具。 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不男不女,听不清楚真正的身份来。 朝着林清轩过来,莫名给他一种压力。不知道这人是谁。 “殿下别来无恙。身体可好些了?”他声音带着笑色,可面具却带着几分寒气。 叫人不可琢磨。 林清轩望着他,暗地里提防着。 “别这么紧张。”他笑了起来,望着那边捂着自己脖子的珠心,声音又变了个调,“早就说过,殿下不是你能碰的。” 她跪了下来,神色不甘,“是属下……妄想了。” 宫主已经这般说了,她也不能抗命,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他们就这么走了。 辰溪蹲下来,轻轻的碰着她的脖子。伸手从拢袖之中拿了东西出来,放在地上。 “这个是伤药,有祛疤的药效。你掂量着用吧,另外多谢你的款待。” 林清轩也望着面前的人,知道他的意思了,声音也轻了下来,“多谢。” 再看着夏篱落,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外而去。 他将自己身上的红色喜服给脱了下来,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原本的衣裳。 三人从这边离开,出了山门。 没了眼睛,他们才停下来。辰溪坐下来,喘着粗气,刚才发生的一切,着实是想一场梦一般。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头也不回就走了。任凭林清轩在后面叫个不停,他望了一眼辰溪,而后便追了上去。 身后的人望着,冲着他点了点头。 他追了过去,费了半天的口舌功夫才算是将人给哄好了,夏篱落的脸色还是有几分的难看。 “走吧,回去吧。”他往后边望着,“辰溪还在那边等着呢。” 等着他们回到了原地,辰溪正清点着自己身上的东西,见着他们回来,笑道:“该回去了吧。” 事情过了这般久,倒也的确是应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 走了两个月,回了皇都时。三个人都有些狼狈,一脸风尘模样,管家见着他们都有些不认识了。 “王爷……”他颤着声音,有些不敢去认这个人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 “赶紧进去吧。”管家急急忙忙的让开了路来,叫了人过来。 林清轩望着她,神色缓和了不少,“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我来找你。” 她也的确是累了,没说话便跟着过去。 进了房间里,久违的气息叫人心安。外面的人提了水过来,她坐在浴桶之中。 外面都静悄悄的,她这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辰溪望着他,这里许久未曾回来了,倒是有些想念不过了。 “你还要做什么?上宫里述职。”他拢着自己的衣袖,缩着肩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坐下来,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溪在一旁坐了下来,拿着杯子,“我得回楼里去了,再不回去怕是会被下追杀令的。你也知道……” 他这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也没听到有人在回应,偏头望着他,最终还是摇头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这睁开了眼睛。眼里都是茫然的神色。 管家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着:“王爷这是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叫平峰跟着。” “没事,只是去采药了而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还是有些烦躁的。 管家也是明白,没有再多问了。 “皇上几次传了人过来,知道您不在了,留了话来叫您回来了便去宫里头看一看。” 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却没有应声。 管家也不知道他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只是犹豫了一会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才起身,直接朝着夏篱落的院子过去。门口守着两个人,见着林清轩过来,立刻走了过去。 他这挥手,脚步却突然放轻了些。 那两姑娘站在旁边,见着他快要进门了,才急急忙忙的开口说着:“姑娘正在沐浴。” “我知道。”他脚步不停,推门进去。后面那两姑娘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人已经进去了,两人噤声,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边。 屋子里透着一股子令人安心的味道,凝神香在香炉之中慢慢的燃烧着。 望着内室的方向,他知道人在里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却站在了屏风前面。 看了一会,又悄声离开了这里。等着她醒过来,已经到了晚上。 水桶里的水都已经凉了,她整个人冻得脸色灰白,叫人进来了,见着她这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子,缩在了被子里说什么都不出来。 “林清轩呢?”她直接问着,旁人于她这种直呼自己主子名字的态度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知道的婢女上前来,轻声说道:“王爷去了宫里,一会儿便回来。” “去宫里了?”她略带些诧异,宫里有皇后在,若是皇后也知道自己失踪了,怕也是要找他问问话的。 想得入神,鼻子一痒痒,便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旁边人紧忙给她撤下了凝神香,烧上地龙了。 “奴婢去给你叫太医过来。” 一个个的都忙起来,生怕她这要出什么问题, 第三百一十一章没事儿就好 林清轩回来时,她已经睡了下来。 站在她的门口,又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上边是暗色的花纹,还有木漆的纹路。 盒子打开,是一块小巧精致的长命锁。临走时,皇后塞自己的怀里,要他转交给夏篱落。 而今睡着了…… 他将这物件放在了她枕头旁边,余光瞥到了一旁桌子上的碗,便悄声过去,拿起来嗅了下。 浓浓的姜味熏得他鼻子疼。 却又无可奈何的放在了桌子。 等天亮,她这醒过来。望着旁边的盒子,心里还是有几分的诧异,打开却是长命锁,锁的背面还刻着自己的名字。 这精致的小锁,只怕是给刚出生的婴儿戴的。锁链很小,她的脖子是勒不进去了。 将东西放了回去,便急匆匆的翻身下床。外面的人等着她醒过来,却等来了她突然开门。 婢女们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惊恐的,看着她就这么洋洋洒洒的往前走着。 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更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一头冲到了他的院子里,就看着他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在院子里看书。 平峰站在门口,见着她过来,也只是略一低头。 主子没嘱托便就是没有说要请示的意思了,诺大的王府里,也就她有这个特权了。 院子里养了不少的奇花异草,他就坐在这之中的一个小石桌旁,桌子上放了些点心以及茶水。 他闻声抬头,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微微一笑,“你醒了,过来坐。” 她有睡懒觉的习惯,现在看着她这个模样。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看着她身后的平峰,轻声吩咐着:“去将篱落的衣服取来,天冷容易感冒了。” 夏篱落走过来,手上的东西落在了桌子上,啪嗒一响,她的视线从盒子上游移到了他的脸上,“这个东西,你放在我旁边的?” “皇后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很担你的安危。这是你小时候,你娘亲送给你的,如今是物归原主了。”他说了一番,望着她脸色渐渐的落了下边,便主动的给她倒了水来。 夏篱落还是有些恍惚,望着石桌上的东西。又突然定神,那股子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手上还有些无力,拿着茶杯凑在自己的唇边,过了好一会才抿了一口。 东西被他收着放回了她的怀里,林清轩笑着点了点头,“好好收着,她知道你没事了之后便放下了心来。让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去一趟宫里,他想见见你的。” “我……”摩挲着杯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迟疑了好半天才答应了下来。 左右不过是去陪皇后说说话,毕竟她也是自己血缘上的亲人了。 靠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梧桐树枝桠,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眼万年,恍惚度过了许多的岁月一般。 旁边的人彻底的抛弃了书本,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第二天一觉醒来便是肩膀酸疼,脖子也酸疼,像是被重型卡车给一遍又一遍的碾压了似的。 这倒是没有同人说,只当是自己梦游了一般。待在了院子里,时间一晃有过去了一个月。 天气真正的热了起来,她在房间里抱着冰块。前面的事情有林清轩负责解决,听侍候自己的人说了,夏府的人来了几次。 想着要将她给接出去。 林清轩一概拒绝,就差写折子了。 她在院子里闭着眼睛,过了许久周围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睁开眼睛,便看着一个久违的面孔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夏篱落一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清河。 已经过去了许久,自己在外面游荡了大半年了,现在见着清河,对方早已红了眼睛,见着她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眼泪不要命的流了下来,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清河抱着她大声的哭了起来,“小姐,你别丢下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奴婢找了你好久好久的。” 夏篱落也听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心情复杂的安慰着,等着她哭够了,两人才松开了。 望着自己面前的人,替她将眼泪给擦干了,“别哭了,下次出门一定同你说的。” 清河点点头,算是放过她了,没有再同她就死缠着了。 吸了吸鼻子,她在旁边跪坐着,说着这么长时间未见的思念。 两人说到了晚上,林清轩过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落在了两人之中,清河见状连忙噤声。头压得很低。 林清轩笑了笑,“这孩子在外面到处找你,被平峰给找了回来。” “我知道了。”听到这件事,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吃东西吧,你也吃。” 知道夏篱落对清河不错,将她当成亲姐妹来看,林清轩也给予了她机会。 清河惶恐的望着他,连连摆手,想要拒绝却被夏篱落拉着,两人在石桌旁坐着。 饭菜放在桌子上,清河还是有些惊恐,吃着饭,菜倒是没有去细细的挑。 若不是夏篱落主动给她夹菜,恐怕吃完了都看不到筷子上的油腥。 “谢谢小姐。”她有些惊讶,望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小心翼翼的吃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顿饭吃完了,他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这里。剩下的时间就就给了他们两人叙旧了。 望着头顶上的星空谁也没有说话,等着她回头再看的时候,清河已经睡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叫了外面的人过来,将她给搬进了房间里躺着。 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心头一暖,想着现在应该还只有她记得自己了。 心头一暖,而后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过去。 回了房间里待着,又忽而觉得丹田里一阵刺疼,像是有针一般。 她抬起手望着自己手指开始出现了许多的皮质,像是恐怖片里腐烂的尸体一般。 轻轻一碰,便化为硬壳掉落在地上,煞是可怕。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拼命的挫着,直到最后整个手臂都红了起来,她才罢休。 第三百一十二章腥臭味 衣衫后背都湿透,房间里的烛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给扑灭的。 重新将蜡烛给点亮了起来,才发觉自己一身衣裙都红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道。 地上一堆的皮屑,看着让人头皮一骂。 她拿着纸将这些东西都拢到了一起,放在火盆里一烧,顿时化为了灰烬。 再叫外面的人送了热水过来,坐在里边等着,闻了闻自己身上得气味,还是觉得一阵恶心。 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拼命的想要弄清楚,也想要弄明白。 忐忑不安的等着,直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她蜷缩在床边,毛巾将自己的脸给捂着,风一吹,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丹田里又是一阵刺疼,而后身上又开始蜕皮,之前新长出来的皮肉,瞬间枯竭,而后脱落了下来。 带着一阵阵的腥味,婢女将门打开,差点就被这种味道给熏得晕了过去。 屏住呼吸好一会才敢进门,往里边走着,那味道很是浓烈。谁也不敢多待,放下东西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她从床边站起来,每走一步,地上就是一个血印,一直到她坐在了木桶之中。 白色的水很快就变成了红色,身上流出来的汗水像是血一样。 她闭着眼睛,将自己身上的东西都给弄了下来。直到疼得她动弹不得,才停下来。 身上的皮肉光华如同初生的婴儿,若是那流出来的汗水是个正常颜色的便好了不知道多少。 闭着眼睛昏睡了过去,像是做了一个极为长久的梦境一样。 她的四肢开始舒展着,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浴桶之中的水渐渐的漫了出来,她毫无知觉的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皮肤剥落下来,换上了新的。身体丰盈起来。直到白嫩如同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才停下来。 木桶里的水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夏篱落也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醒来的时候身体凉得如同冰块,顾不得什么急忙从水里跳出来,直奔自己的床榻而去。 用棉被将自己裹着,到真是不知道有多舒服,不一会便暖和起来。 她也没有哆嗦,只是看着长到脚踝的头发,甚至有可能超过了自己身长,一时半会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这头发生长得的确是快,快到让她无法想象。再看着自己自己的手,仿佛羊脂白玉一般的光华。 甚至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透明,在阳光之下,隐约可见那其中的血管。 她收下来,慢腾腾的站在镜子前,望着里边的人,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脸是自己的脸,眉如柳叶,唇若丹朱。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她将衣柜里的衣服拿起来,欢欢喜喜的在自己的身上套弄着。 正在兴头,有人过来敲门,“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她应了一声,匆忙拿着一件棉衣套在自己的身上,门开的时候。 忽然听到一声闷响,而后便是她结结巴巴的声音,“你是谁……你怎么在小姐的房间里!” 而后又反应过来,兴奋而又激动的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你变回来了!你是小姐对不对。” 她费了一番力气将人给扒了下来,“行了行了,我是变回来了。” 清河异常兴奋的望着她,像是一条小狗似的,眼睛略微湿润了些。 “快帮我看看这头发怎么办吧。”她拿着这长到了她脚踝的头发,长得在地上拖着,清河蹲下来。 抬头望着面前的夏篱落,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剪短了,怕是对他们的不敬。 提起来看了看,终究还是长叹一声,便朝着梳妆台去。那里边放了剪子,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拿起来,快要剪下去的时候。 清河惊恐至极的扑过来,“小姐三思啊,这头发剪不得啊。” “为什么?”她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头发从自己的身上长出来,莫不是还是自己的命根子不成。 她不相信,拿着剪刀,就这么一下下去了。 清河捏着她的手,用力的阻止着。 夏篱落动了动手,她却还是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这不由得叫人有些难为, 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怎么都不好,她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放开好不好。” “除非小姐不剪。”她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望着自家的小姐。 后者叹了口气,“我不剪,不剪行了吧。” 清河这才松手,苦口婆心的解释着。她听得有些不耐烦,捂着自己的耳朵快步往前走着。 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清河慢慢过来,看着这般长的头发,心里只剩下艳羡了。 “你先出去吧,我洗个澡来。”她突然挥了挥自己的衣袖来,想着叫她离开这里。 清河一怔,望着跟前的人,忽然发觉这空气里的味道的确是有些难闻了。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她又说了一遍,清河才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顺带将剪刀给收走了,深怕她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将自己的头发给处理了。 望着屏风后面的浴桶,着实有些头疼,那里边的东西已经不知道应当称它们叫什么。 低头闻了一下,一股子叫人恶心的味道传了过来。她差点没有吐出来,一个晚上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另外附带着自己的修为也回来了。 不仅如此,还到了六阶之境。 这倒是好消息了。 捏着鼻子叫人进来处理了一番,又闻了闻自己身上,总觉得沾染了这些臭味了。 想着洗一下,奈何泡到一半忽然发觉不对劲。睁开眼睛,却是林清轩这张放大的脸,两人一怔,谁也没有开始开口说话。 她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挡住了那春光,夏篱落望着他,看着他眼里的那一瞬的可惜之色。 “你变回来了。”他故作镇定,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第三百一十三章太长了 她靠在浴桶边缘,望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人,“你们先出去一下么?” 望着对面那越发炽热的眸子,一时间有些闷不过了。 他也意识到了,神色微微有些尴尬,“我先出去了。” 她没有应声,只是缩了回去。闷在了水中,直到外面传来了门关上的声音。 她这才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回头穿好衣服才出了门。 望着自己这一身的装扮,才出了门。他在院子里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林清轩?”她望着面前的人,看着他转过身来,不知为何心头隐约有些期待。 看着他眼里的一抹惊艳,心头异常的满足,似乎很是期待看到他这个模样。 也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这个模样。 面前的人慢慢的走了过来,握着她鬓边的头发,目光顺着落在了她的脚边,那一团的头发,垂着,披散着。 “太长了。”他说了一声,夏篱落深以为然,握着自己这长长的头发,忍不住苦笑,“我想剪短些,清河便拉着我,不要我去剪。” 他主动请缨,异常殷勤的说道:“我来帮你。” “嗯……”夏篱落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若是有他在了,清河也不会说什么的。 坐在院子里,他拿着剪刀站在她的后面。握着这坠长的发丝,竟然起了怜惜的心思。 “多余的头发……能否给我?”他试探的问着,不知道她这同不同意自己这般做。 夏篱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一剪刀下来,落下了不少的发丝。他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可惜。握着头发,放在了一旁。 长发减掉了一半,剩下的垂在了旁边,望着她后面的发丝,又忽然心血来潮,将她的头发盘了起来。 便叫她闭上了眼睛来,斜斜一个堕马髻,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簪子来,给他戴上了。 “你给我做了什么?”她迷迷糊糊的问着,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被他握住了。 夏篱落一顿,下意识的要睁开眼睛,却被他唬了一下。眼睛又闭紧了些。 等着他出声了,才睁开了眼睛。面前却不是林清轩的脸,倒是一面镜子。 里边的人温婉而又柔和。她看了半天,林清轩以为她这是觉着不错。 便笑吟吟的问着,“如何,不错吧。” 她脸色有些僵硬,笑得有些不大自然,“没想到你回喜欢这种调调的。” 林清轩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看着她脑袋一偏,将头发上的东西解下来,放在了他手上。 而后将自己头上的所有头发都挽了起来,梳了个发髻,簪子插在她的头发上。 如同男子一般,她抬头,冲着她抬了一下下巴,“你看,这样不就行了吗。” 头发都束在一起,的确英气了不少。 林清轩笑了笑,“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的。” 她不可置否。 望着一旁散落的头发,她倒是有些好奇,却没有多问。只是将这东西合在一起,掂量了下,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倒真是可惜了。” 他接过来,没有应声,“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把这个拿走了。” 那头发放在了他的手上,倒是柔顺的厉害,想一匹柔软的丝缎。 林清轩拿着它离开了这地方。 等着清河过来看的时候,她头上的头发都已经短了一半,一时间惊愕不已。 脸色都白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张着嘴巴,咿咿呀呀的。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她一脸的莫名其妙,知道她回惊恐,可也没有想到会这个模样。 夏篱落望着他这样,长大了嘴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行了行了。”她这挥了挥手,将这地上的东西给拿了起来,想着回了房间。 清河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人已经进了房间,清河端着饭菜进来,一脸的生无可恋。她这过来,望着她这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至于吗?” 清河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离开了。 夏篱落拿着筷子,半天没说话。 清河在一旁坐着,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夏篱落凑过去,望着她这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这是王爷剪的,我也没办法。他嫌弃我这样不好看。你说一个男的都说不好看了,你说说,我还要不要剪掉。” 她这话说完,清河才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她现在的模样而后实诚的点了点头,“没什么感觉。” “行了行了,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去找找他,看看这头发接不接得回来。”夏篱落唬弄了两句,就起身离开了。懒得再在这里呆着可,清河还想说什么,可人已经离开了。 急匆匆的朝着林清轩过去,见着管家在这边,她招呼了一声,而后问着:“王爷在书房吗?” “王爷出门去了。姑娘寻他有什么事吗?”管家很是温和,望着她现在这个模样又不由得诧异了起来,“您这是变回来了?” 她低头望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会心的笑了笑,又说了两句才离开了。 等着他回来,听管家说了这些事情之后才笑了起来,管家在一旁问着,“需要奴才去通知夏姑娘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说着,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留下一脸笑意的管家,在后面望着他们这般。 她倒是没想到林清轩突然过来,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着他站在门口。 左右看了看,没见着清河的影子,又愣了一会,才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没事。”他将面前的人抱了起来,夏篱落还是没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松开之后,一个炽热的吻贴了过来,大脑里像是有烟花炸开了一样,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的思考。 忘记去挣扎,也忘记去回应。 身体升起一阵一阵的暖意,灵力如同水一样,在她的身上打着转转。 所有的一切在她的面前静止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你什么时候回去 一种要突破的感觉汹涌而来,她急急忙忙的将人推开,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唇。 将那股子奇怪的感觉从心头抹去。 她望着面前的人刻意的去忽略了这些感觉,林清轩笑吟吟的望着面前的人,没说话也没有再有任何的动作。 心中的燥意慢慢的消减了下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你……”她抬起头,又突然落了下去,一把将自己的嘴巴给抹了,身体里的系统又好死不死的出了声。 “若是双修,可更快提高自己的修为。宿主要不要……” 她脸颊蓦然红了起来,一声厉喝,“闭嘴。” “怎么了?”林清轩以为她这是生气了,一时半会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望着她现在的脸色。 她这才缓过来,望着他现在的模样,急急忙忙的摇头,“没事没事。” 系统倒是没有再吭声了,不过它的意思却留在了心里,怎么都抹不掉。 心里有些恍惚,又看着面前的人,干笑两声,“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看她脸色的确是有些不太好,林清轩的也没有再强行要留在这里了。 看着他这么离开了,夏篱落才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脸红得像是刚煮熟的虾子一样,捂着自己的脸蛋急匆匆的到一旁的水缸前。 凉水拍打在自己的脸颊上,要怎么凉快就怎么凉快。 水波荡漾了一会,才平静下来。她这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回想刚才发生那事儿,心头还是砰砰的跳着,快得厉害。 “为什么不合他双修呢?这样对你对她都有好处的。”系统突然问了出来,平静如同一条直线,可不知道为何在这平静的声线之中听到了一丝无奈和疑惑。 她没说话,系统又忍不住问了一下,“明明你说了之后这个男人一定会答应的。” “这不是答应不答应的问题。”她也有些无奈,这是人和人之间的事情,“我想靠着自己,双修纵然是好,不过终究还是太过容易了一些,对于自己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这会儿轮到系统不说话了,它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沉默着。 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获取一切,而不是靠着身体。努力而又踏实的完成这个人任务。 它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自己心里头也是有些雀跃,不过很快便被压了下去,并且遭到了彻底的否决。 诚然她喜欢这个人,只是嘉涵那边她还是有些放不下,喜欢林清轩,又盼望着嘉涵能好,想要同他团员。 两边纠结着,像是一团麻线,让她越陷越深,最后只剩下一丝丝的无奈。 一时间的心动无法胜过长久的守护,林清轩还是没办法胜过那个陪伴了她所有美好岁月的嘉涵。 望着面前的水缸,里边波浪在摇曳着。 他也回了自己的方向,想着刚才,她没有拒绝,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拒绝自己。 心里便生七分欢喜,三分爱意。 剩下的便是一次又一次雀跃。 刚才按耐不住,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忍不住。 一直到晚上吃了东西时,才缓过来,不过林清轩又凑了过来。 殷勤的给她夹着她喜欢吃的菜来。 夏篱落有些受不住,安安静静的待着,木讷的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 心里却在迫切的盼望他赶紧离开,气氛有些压抑,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的迫切。 杵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他在这边批阅文件,明明不用理会朝堂上的事情,却还是要像真正的掌权者一样,处理着这些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她望着面前的人,林清轩在这边待着,叫她这十分的不安稳。 他这抬头,望着面前的人,笑着道:“你很希望我离开?”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默然。 手上的笔继续着,她没说出自己的真正意图,他便要继续待在这里。 “我去洗澡了。”她索性站起来,不理会面前这个男人,余光瞥向一旁安安静静的人。 他没做声,也没说话。 “哼。”她轻哼了一声,从这里离开。 坐在浴桶里,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侧头望着旁边的架子,上边什么东西都没见着。 旧衣服也都被收走了,这会儿叫了几声,也没有见着人过来。 心里有些疑惑,见着实在没有人过来,书案的旁边也不见了人影。 想着他现在应该不在这里,边蹑手蹑脚的从里边出来,望着四周,随意的裹了一下。 看着那红色的衣柜,就要过去,身后一道声响。 落在了地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她僵了起来,身上的肌肉像是变成了水泥一样,僵得不能动弹。 慢慢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将这种尴尬给掩盖起来,不想,他直接过来。冰凉的衣袍将她紧紧的裹在了一起。 “小心着凉。”冰凉而又温软的东西贴在她的肌肤上,倒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林清轩……”他声音有些不太真切。 身后的人应了一声,两人都未曾预料过会有这么一些事情。原本便有些尴尬的两个人,现在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彼此。 僵硬的应了一声,然后却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才好。 “我先出去了。”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来,有些不太正常的离开了这里。 她站在原地,直到他离开了,才有了动静。 赶紧换上衣服,还不放心的又拉了拉,最终又红了脸来。外面的人在等着她,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敲响了门来。 下一秒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隔着门,总归是不太好的。 “刚才……”他主动提了一下,想要缓解一下这样的尴尬。 可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嗯……” “我会负责的。”他又补了一句。 夏篱落一顿,脸色爆红。这会儿到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往年面前的人影。 第三百一十五章我想回夏家 两人之间隔着一扇门,好在这门横在他们之中,挡着那些所谓的尴尬。 靠着门坐下来,两人都需要冷静一番。 之前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只是现在有了成年人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太方便了。 小孩子的身体倒是没有太多胡思乱想的,只是现在不同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着刚才看到的,脑袋一热,又不知道怎么了。 林清轩想着自己遗忘掉,忘记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和还未发生的事情。 想了一会,还是觉得离开得比较好,她没将门打开。 自己也进不去,便知道今天也是见不着人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再祈求着什么。 今天见不着,明天也是一样可以见着。 站起身来,将自己衣服上的尘灰拍了拍,而后才出声说着,“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急急忙忙的将门打开,人还没走,还站在她的面前,这下让她有些慌了神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做,事挽留还是让他离开。 林清轩则以为她还有事,停下来,回头望着面前的人。 “你……”他这略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夏篱落干笑两声,“喔……我……” 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也知道应当怎么开口。 仿佛一说话,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是错误一般。 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心头又紧张了起来,“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听到是这句话,林清轩心底里微微有些失望,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折磨,怕是今晚一晚都无法再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掩盖着自己心里的失望,就要离开这里,夏篱落低着脑袋,轻声道:“抱歉。”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只能这么说,并且也只能这般给他一个交代来了。 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说。 人已经走了,她将门重新关上,重新审视着刚才的抱歉。语义不明,他没有回答。 靠着门扉,一直呆呆的坐到了天明。 林清轩却是睡睡了一个不算太好的好觉,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院子里传来洗洗去去的声音,烛火早就被灭掉了,只剩下一些火星子还零星亮着。 他闭着眼睛躺了下来,倒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闭着眼睛又继续睡了。 没了朝堂之上烦扰人心的事情,接下来的生活,倒是简单了许多。 睡到了太阳升起来了,才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外面的人在催促着,他才起身洗漱。 房间里挤了不少的人,平峰进来,望着这里边的人,心里还是有些烦躁,赶了一些人出去了,这才安生了许多。 林清轩望着他过来,一时半会也说不上什么话,便安安静静的任由身边的人给自己穿戴好衣服。 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平峰才开口,轻声说道:“您让我调查的事情还是没有结果,珠心姑娘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继续盯着。”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叮嘱了一声后,边披着衣服就要出去。 平峰跟在身后,一句话都没说。主子的想法他又怎么能轻易的揣测。 只能安安静静的跟着,将疑惑给憋在了心底里。 夏篱落的院子里的门还关着,想来应该是还没醒。 平峰上前敲了敲门,正昏沉的人,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望着周边的一切。 一晚上没睡,神情倒是恍惚了些。所有的东西都在她的眼前打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才发现腿脚麻木了。 小腿像是被电触了,轻声嘶着,扶着门,而后将门打开。 入眼是平峰,一时半会还有些茫然和不解,不知道是怎么了。 夏篱落望着门口的两个人,侧身让了个位置出来,“进来吧。”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消失殆尽,今天只剩下满脸的疲惫。 将两人叫进来,倒了冷茶放在桌子上。她脸色有些难看,又望着身上未曾换下来的衣服,林清轩想着她昨晚上应该是没好好休息了。 一时有些歉疚,说话的语气都好了很多,算得上是轻柔的讨好,望着夏篱落说着,“你早上若是还没吃饭,就同我一起去吃吧。” 她还未来得及洗漱,这些饭菜便恍然误论,自然是未曾吃过了。 夏篱落想了想,便也答应了下来。 没有再说什么了,跟着他一起去吃饭,桌子上,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矮桌上倒是放了不少的东西。 林清轩望着她这不知所措的模样,倒是比之前的关系要疏离得多,介意她的触碰。 看着她脸色缓和了些,便轻声问道:“你现在身体好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打算,有我可以帮你的。” 夏篱落仔细一想,倒还是真的有,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异常认真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有,我想回夏家。”她这么说着,对面的人有些不解她这样的要求,可神色却异常温柔的答应了下来。 “我会带你回去的,你先好好吃。”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思想在作怪,现在的林清轩对于她提得任何要求恐怕都会答应下来。 吃完了东西,他便带着人去了外面。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两人过来,车马,软轿,都在。 任由她在一旁挑选着,夏篱落却直接绕过了他们。 夏府也在京城,不过几步路而已,倒是没有那般的夸张。走过去,绰绰有余。 林清轩跟在身后,带着平峰,暗地里还跟着不少的暗卫来。 一路上如同逛街似的走着,直到到达了这夏府,夏府大门紧闭,没见着人在这边守着。 两人走了上去,夏篱落敲着门口的铜环。过了好半天,才有人过来给他们开门。 见着是林清轩,便客气起来,又望着一侧的美人,只当她是林清轩的哪房小妾,也是殷勤得厉害。 两人直接被迎了进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重返夏家 入了这夏府,才惊觉它已经与往日不一样了。 没了多少人气,院子里的婢女也少了不少。领路的仆人在前边走着,一路上都没碰着几个人。 一直到了花厅,才见着里边的奴婢在打扫卫生。 夏正听到她回来,心头着实是慌了一拍,心跳也加快了些许,在房间里踱步。 外面的人还在等着,他心里急着,不知道要怎么去应付。 一旁的管家在门口杵着,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等着他的消息来。 前不久,驻守于边疆的人回来了。林千与带着夏篱鸢从平安无事的回来,倒是夏篱落,只是觉着她已经和亲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只是突然听着她同林清轩回来了,心头一颤,这会儿后背凉飕飕的,一时半会想不到对付的。 抬头望着一旁矗立着的管家,后者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 “大人,还是别叫王爷等得久了。”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就怕着怠慢了外面那人了。 夏篱落就算再不欢喜,她背后还有一个皇后,夏正想了想,便挥手叫管家在前边带路。 到了花厅里,就看着两道颀长的身影。绕过了回廊,到了花厅之中,便看到了那两人。 一个娇俏如花,一个俊逸潇洒。两人站在一起,说不清的合适。 “老臣见过十王殿下。”他微微弯腰,行礼之后便看着一旁的夏篱落,眼睛微微湿润了起来,“篱落,篱落,是你吗?” 他突然这般的殷勤,倒是叫人有些拿不准了,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对于夏正的突然转变,并未因此而感动。只是略微疑惑了些,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夏正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突然感慨着,“上次是为父错了,一时太过生气了就这样,你不要怪为父好不好。” 她心下了然,知道是为了这件事了,便也没有再提。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望着他谄媚的模样。 夏正坐在旁边,看着对面的林清轩,略有些怅然,“小女交给王爷照顾,可是给王爷添了不少的麻烦了。在这里,小的给王爷赔个不是。” “她很好。”林清轩直接说着,又望着旁边的人,“此次回来是念着篱落想家,陪着她回来看看。” 夏正笑了笑,想着之前将她送出去和亲的事情,心头一顿,就怕他们突然提了起来。 低着头,细细想了一阵后,才又问着,“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是没有,便好生过日子吧。” 面前两人相视一笑,事情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没事回头来看看,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情来。 “听说前些日子,清国的和亲使者过来了。”夏篱落不紧不慢的问着,提到这个事情,夏正的脊梁骨不由得僵硬了起来,一时半会找不到答案。 抬头望着面前两个若有所思的人,心头惴惴不安,“这,是来过。清国的三皇子相中你了,为父觉得既然是皇子妃,也总比在这夏府之中饱受欺负得好。” 话虽如此,只是她还是有几分生气了,这会儿听他说了这话之后,便酸声酸气的回应着,“不敢当不敢当。在下犹记得当初夏大人将民女驱逐出府的情景。” 他脸色更白了,急急忙忙的回道:“不……不是这样的,当时……当时是长老们的意思,为父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没办法违逆他们的意思。纵然我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旁人的身上,这倒是他一贯的手段,若不是自己有皇后这么个靠山,恐怕活不到长大的。 从椅子上起来,望着面前的夏正,略有些薄凉的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已经不再是这里的人了。今儿个不过是死里逃生,回来看看,以后夏家的事情便与我无关了。” 夏正有些紧张,两个女儿的未来都是非富即贵,若是叫他们都在,恐怕这个夏家日后也能威名远扬了。 只是现在少了一个夏篱落,便少了一个富贵路,虽说林清轩不理政务,可左右人家是王爷,只手翻天。 若是愿意,也能进入朝堂之中的。 现在他们这要离开,就只剩下一个前途未卜的夏篱鸢,夏正还是不愿意去赌的。 温言软语的想要将他们给留下来,可不管说了多少,她这始终都是一副一本正经,不近人情的模样。 浪费了口水说了大半天,也没有见着她有什么回应的,便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目送着他们离开,心头还是有些惋惜。不能将林清轩这头拉到自己的身边,是一件莫大的损失。 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拐角的位置,正要回去,一转身就看着夏篱鸢走了过来。 手上捏着帕子,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夏正望着她,微微皱眉,“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她回来了?”夏篱鸢微微颤声,问着夏正,急于去求证。 看到他点头了,夏篱鸢才失了神似的,慢慢转身往里边走。 夏正看着她这奇怪的样子,也不知道当时在那个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 摇头一番叹息之后,便也进了院子里。 夏篱落在他旁边走着,平峰在后边跟着两个人。 出了小巷,她深吸了口气,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放了下来。肩膀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他伸手在她的后背替她顺了口气,神色却还是有几分凝重。 “我回来的消息,现在恐怕都已经传遍了吧。”她拧着眉头,那边还留着一大堆的烂摊子,心头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林清轩一怔,“有什么事么?” “嗯……恐怕是要出事了。”抬头望着头顶昏暗的天空,也不知道这聚集起来的风云何时会一同爆发。 当时用的那个方法,也不知道他们识破了没有。 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事情,白清怕是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恶毒 她态度带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在其中,平峰低头不语。 见自己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事情来,夏篱落脸色有些难看,望着周围的人,声音拔高了些,“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夏姑娘体谅些,这些都是王爷安排的,属下无法将他们带走。”平峰急急忙忙的解释着。 清河从里边出来,拉着她进去了。门被重新关上了,平峰看了一阵,便寻了可靠的人过来顶替自己现在的位置。 自己离开了。 清河站在她的面前,又忽然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了几句话,而后便落了下来。 夏篱落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后遗症终究还是发作了。 转身望着门口的方向,而今整个京都因为自己而乱成一团,她却还在这个地方蜷缩着,像个胆小鬼似的。 回了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就朝着门口过去。 走到门前的时候又突然停了夏磊,清河探着脑袋,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又凑了过去。 她这突然想起来,这里是走不得的。望着那些不算太高的墙头,将小白给扔了出来,两人带着它一起离开这里。 大街上都是抵制夏篱落的声音,夏家也不免被牵连了进去。 走在这之中,前前后后都是辱骂夏篱落的声音,她自己听得暗暗心惊。 清河攥紧了拳头,听着实在是有些不太舒服,便朝着旁边那人瞪了一眼。 后者不仅没有闭口,反倒是还嚷嚷了起来。 “老子说的事实,就那个夏篱落。早就听说不是个良善的,前些日子住在清国的皇宫里,还和那三皇子睡在一张床上,都被人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逃婚回来,还祸害得夏家也遭殃了!” “你……”她就要上前去争执,却被她拉了回来,夏篱落神色淡淡:“别理会这些,先走。” 清河有些不甘心,苦着一张脸来。 不过半日光景,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 穿过了大街小巷,来到了夏府的门前。 大门紧闭,周围贴满了各种诅咒她的画像,一个比一个恶毒。 清河却见不得,一个冲了上去,想要将那些东西都扒下来,可纸张太多了,她都急得哭了起来。 不想叫夏篱落看到这些事情,也不想让她因为这些东西而伤心难过。 将这墙上的东西一概忽略掉,夏篱落领着她进了夏府。两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时,便引来了好几个家丁。 管家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望着是夏篱落,心头有些好奇,“三姑娘回来了。” “回来看看。”她望着这周围,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以前没有这般的警觉,现在却是风吹草动便叫他们心头一震,跟着提心吊胆的。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来。 想要弄清楚来,便只能去问夏正。 管家领着他们过去了,夏正听说她来了,神色有些烦躁。 “你怎么过来了?”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却也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还要顾忌着外面的人。 如今夏篱落过来,怕又是要给自己找一大堆的麻烦来。 也不知道他这前世是遭了什么孽。 夏篱落自动忽略了他脸上不耐烦的神色, 直接切入主题的问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没跟你说?”他有些不耐烦。 清河被他这个模样给吓着了,缩在了夏篱落的背后,不敢去看。 “没同我说。” “既然没说就不要问我了,想来也是为了你好。” 夏篱落有些奇怪夏正如今的态度,一会冷一会儿热,演戏也不是这个模样。 想着之前过来时看到的,那墙壁上一溜的骂人词汇,叫人脸色有些难看。 那东西上写了谁的名字都不好看。 “抱歉,给夏家带来了麻烦。”她低头,轻轻的一说。 夏正冷哼了一声,闷声说道:“这段时间就不要过来了,夏家庙下,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赤裸裸的嘲讽,也是在提醒着她最近不要同夏家来往太密。 她没回答,只是有些好奇现在他们竟然站在了统一战线上。这其中倒是显得有几分诡秘了。 “清河,我们走。”夏篱落也没有多待,转身就从这里走了。 出了夏家的大门,望着空旷的大街上,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再往哪里去。 清河在一旁担忧的望着,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疼,上前安慰着,“小姐其实不用这样的。咱们回去吧,一切都有王爷呢。” “走吧。”她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的确只有林清轩能帮自己了。 将白色的帽子压低了些,漫步在大街上走着,忽而一声惊叫,“看,妖女出来了。快看。”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面前的一个人惊愕的望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未收回去。周边的人受到了影响,纷纷看向了他们。 清河急急忙忙的替她辩驳着,“她不是,你们误会了。她真的不是的。” “不是的,那就把面罩摘下来。证明你不是夏篱落!”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他们纷纷应和着,大部分都在看戏。 清河拉着她的手快步往前走着,努力的想要带着她穿越人群,回到王府上。 可他们都挤了过来,将面前的路拦得水泄不通,阻止着他们离开这里。 清河快急哭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夏篱落却将自己的面罩摘下来,坦然的望着他们,身体恢复之后,便很少再出门,认得她真正面目的怕也是很少了。 果真,那些人都怔住了。面罩下的人同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截然不同,至少同画像上的人也不一样。 夏篱落漠然的望着面前的这群人,平静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随即推开面前的人,带着清河从这里离开,出了人群,步伐才快了一些。 两人匆忙逃到了小巷子里,她脸上原本那一丝淡定都碎裂,随风飘散,剩下的只有两人胡乱跳动的心跳声。 第三百一十八章流言蜚语乱人心 清河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望着旁边的夏篱落,眼里满是佩服。 她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指使。 若不是有人存心同自己过不去,她又何必会叫人认出来了。 清河喘了口气,平复下来,就看着她这么一副表情,不免有些疑惑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 又转身朝着王府走去,顺着原路回去的时候,意外的没有看到院子外面守着的人。 只是进了里边便明白了过来,林清轩拿着棋子在石桌旁坐着,听见了她们的脚步声,开口问道:“回来了。” 清河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前面的人将她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 黑白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很分明了,白子式微,不敌黑子。隐隐约约有被黑子全部吞下去的局势。 夏篱落望了一眼,又抬头望着他,“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叫我出去。” 他停了下来,目光从棋盘上离开了,平静的望着面前的人来。 “皇后托我传话于你。” “什么?” 他站起来,目光越过她停留在她身后的清河身上,意味明显。 她转身,轻声将清河给哄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下可以说了吧。” 夏篱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翘着腿,从兜里拿出还未吃完的瓜子来,一口一个的吐着皮屑。 他站在她的跟前,好巧不巧的挡着空中那一抹光晕,抬头还得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他脸的模样。 “皇上打算将你送出去,平息众怒。”林清轩神色淡然的说着。 夏篱落一顿,漠然道:“不可能。” 她的命运,不需要别人来操控。 腿拿下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说着,“这件事,定然有人从中作梗,找到凶手不就行了。” “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他应了一声,绕着她在旁边坐了下来,“凶手没有找到。” 她原本还有些兴奋,忽然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色又落了下来,神色略有些失望。 撑着脑袋,望着面前的人,“那你说的事情是什么?” “找到了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在夏家。城西的眼线传话过来,说是有一个白衣带着面罩的姑娘给他们一大笔银子,要他们四处说你回来了,是妖女。” 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头微微颤动了两下,而后又平静了下来,林清轩的话没有说明,便证明着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夏篱鸢也不可能知道这之中所有的事情,白清也不可能会帮她,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同夏篱鸢说了。 十指捏成了拳头的模样,准备随时随地就打出来。 他们唯恐天下不乱。 林清轩望着她的表情在不停的变幻着,最后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了,他们倒也是不急,朝堂之上,唯有夏家同林清轩最为备受瞩目,两人都同夏篱落有密切的关系。 在他国发生过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除非是有人告诉了她。 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是谁。 林清轩已经从这里离开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清河走过来,望着她这个模样,一时间倒是有几分诧异。 “小姐,你怎么了。”她在一旁坐着,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望着面前自家小姐不知道她现在是在想什么。 抬头望着头顶的绿茵,整个人懒懒散散起来。 夏篱落打了个哈欠,敷衍着,“没事。”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太过劳心劳力,以至于现在想起来时,都觉得一阵心累。 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摆好了,她却没有任何的胃口吃。 清河来催着她吃东西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筷子的无从下手。转而又搁在了盘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自己先吃吧,我不饿。” 清河咬着筷子,望着她离开。 及至深夜,房间里的烛火还未完全熄灭。 林清轩敲着门,她去将门打开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进来吧。”反应过来的夏篱落让开了一条路来,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过来的意思。 他低着头跨进来,手上还拿着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放在了桌子上,等着她拆开。 夏篱落望着那东西,略有些迟疑,“这是什么?” “白日里同你说的,这是关于她的证据。有了这个你大概就能好过一些了。” 同她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又偷偷的关注着她现在的情绪,生怕她激动起来。 白纸黑字的画押证据,上面是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简述,字字句句都将夏篱鸢的目的给透露得一清二楚了。 捏着纸的边缘,最终还是忍不住一手拍在了桌子上,他知道她会如此,不过没有格外的激动,便已经算是不错了。 走过去,将那纸拿过来。重新放好,放在桌子上,而后才抬头望着她,说道:“明天你就可以去夏府说明原因,至于夏篱鸢,这个就要你自己来解决了。” 她正好求之不得。 望着那纸上的证据,一时半会心头还是有些恨意的,放过了她这么多次,还是学不乖,处处要同他作对。 想到白日的事情,这次当真是影响到她的生活了。 夏篱鸢留不得,心里默默的陈述着这个事实,可有林千与护着,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人给解决掉,只能眼睁睁的等着。 她不甘心,拿着那东西,一夜没睡。 天微微亮的时候才闭了一会儿眼睛,醒来便是日上三竿。 清河同她梳洗了头发,而后便换上了衣服要出门去了。 这次倒是光明正大的从这里离开,清河原本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出了院子门,看到平峰主动过来。 心头还是一跳,禁不住拉着夏篱落的衣服,想要反悔回去继续当自己的缩头乌龟。 可夏篱落不同意,便也只能这么罢休了。 低着头不敢去看平峰的脸色。 第三百一十九章她想要的真相 “夏姑娘,主子吩咐过了。您要出门的话,属下必须跟着,好保护您的安全。” 一通话说下来,清河松了口气,头也没有压得那般的低了。 夏篱落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跟着吧。只是只能在门外守着,不得进去。我要处理一些私事。” 平峰当即答应了下来,陪着他们出了门。这一趟出去,便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一段清净的日子了。 走在大街上,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不顾还是因为附近有人监视着,三个人倒是没从正门和后门出去。 借了丫鬟的院子,翻了墙离开了。两人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掩盖了下来,没有睡能够再发现他们了。 同普通人并无二样。 清河的修为也不怎么高,所以倒是不需要用这个。 在人群和摊位之中穿梭着,她倒是无暇顾及,清河也明白今天日子的重要性,没有太过留意这两边要发生的事情。 随着他们往前走着,离着夏家越来越近。 夏正以为将夏篱落赶走了,便平安无事了。不过事与愿违,不到晚上便有人故意用颜料在他们的墙壁上画东西。 具体的是什么,夏正一听,便匆忙走了过去。 墙壁上是关于夏篱落同夏家的辱骂之说。他看得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给感染了一样。 好在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命人将墙壁上的东西给擦掉了,可这事实上幕后黑手还没有被找出来。 夏篱落过来的时候,便看着夏家的仆人在外面忙碌着,清洗着墙壁上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些是个什么。 按照老样子从后门进去了,夏正听说她过来了,脸上也是一脸不耐的模样。 似乎有些不喜欢看着她就这站在自己的跟前,“你还要做什么,夏家被你害成这样了你都还觉得不够吗!” 夏篱落没有辩驳,也没有机会去辩驳,只是平静的将自己拿到的东西给拿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等夏正拿起来看的时候,这才开口解释着,同之前林清轩给自己说的。 夏篱落在旁边坐着,定定的望着他看着手上的东西,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后者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证词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手指还微微在颤抖着,“这不可能!” 他直接否认了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对于夏篱鸢做的一切,拒不承认。 夏篱落也能猜到他会这样,对于夏篱鸢的袒护,也在意料之中。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肯去承认关于夏篱鸢所做的一切。 “夏篱鸢呢?”她左顾右盼,想要在这里找到夏篱鸢,创开了夏正的人群,直直的走到了后院之中 叫了一个遍,最终站在夏篱鸢的院子里才停了下来,威胁着,“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取了你母亲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院子里空了一会,她刚要动手的时候,才听到一声轻喝,“住手。” 夏篱鸢从后面走了过来,面色发白。 夏篱落望着她,脸上浮着一抹讥诮的笑来,回头望着跟过来的夏正,神色轻轻,“东西呢?” 夏正将东西递了上来,面露苦色。 拿着那张白纸,打开放在她的面前,“你认还是不认。这上面所有的证词都已经说出了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 “这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认。”她这额头上贴着一层薄汗,对于夏篱落的质问,并未应下来。 只是硬着胆子来说着,否认了这的一切,纸上说的。 她没有认可,只是望着夏篱落,眼睛渐渐红了些。 院子里的人渐渐聚集得越来越多,都在这儿看着,想着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便是重来一次,她也没有办法彻底的平静下来,只能咬着牙齿,将这所有,一切的委屈都忍下来, “你既然不肯承认,那便让十王将人证和物证都送了上去,勾结外贼,叛国之罪,谋害之罪,想来你也是承受不起。” 夏篱鸢真的慌乱起来,没有再说话。 所有的辨别都已经无所谓了,只有等待着她所有真相,夏篱落将东西收起来,脸上不屑的冷笑着。 她步步紧逼,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回答的声音异常的冷静,“是我做的。” 说罢,抬头望着夏篱落,眼睛里忽有泪痕,望着夏篱落,直直的流了下来。 夏正一怔,维护了这么久了,最终还是不忍心她的女儿变成这样,望着夏篱落,偷偷的给她使了几个眼色来。 奈何夏篱落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将东西收了回来,“私通外贼,挑拨朝廷,若是这事儿告诉皇上了,你便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偿还的。” “篱落,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况且……” “夏大人。”夏篱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又轻轻一哼:“虽说夏篱鸢是您的女儿,可您别忘了,在国家面前,她也不过就是一只蝼蚁。况且,她都未曾手下留情,我又何必要留情。” 夏正说不出话来,望着夏篱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闭嘴不属于。 夏篱鸢咬着唇齿,如今父亲已经帮不了自己了,抬头愤恨的望着夏篱落,却又在看到她目光的时候,又打了个冷颤。 前世也是因为她,自己死得冤枉而又凄凉,今生也是如此。 夏正走过来,低声训斥着,“还不赶紧道歉!你道歉了或许你妹妹还会饶你一命。” “夏大人别这么说。民女可是担不起您女儿这一称呼,不是谁都像夏篱鸢。” 夏正尴尬的笑了笑,望着夏篱落,一时间也不好说太重的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篱鸢因为她的话害怕得颤抖。 “篱落,你就看在为父的份上,放过她吧。”他哀求着,就差同她跪下来了,可夏篱落明白,他是不会同自己跪下的,这是他最后一步。 从来都是讨厌自己的,怎么可能为了夏篱落做到这一地步。 望着他们这个模样,她迟迟没有说话。 夏正试探了许久,见着他没有回答,便想着她应该还是不同意。 第三百二十章撕破脸皮 软得不行,那便硬着来。 他便不信,夏篱落还不妥协。 她还是没有说话,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再吓唬他们,便听着夏正狠了声气,神色阴冷的威胁着,“若是你今日将这事捅开了,对你对夏家都会有影响,你又何必拼得鱼死网破。” “夏家如何,同我何干。同理,我出事了,夏大人还巴不得再落一块石头。”心头还是冷了一下,对于这个夏家已经开始感到反胃了。 四周的人聚集得多了些,长老带着人过来,夏篱鸢是夏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夏篱落不过一个庶女,便算得上她的背后有皇后。 可毕竟是夏家的家事,她也没办法插上手来。再加上若是夏篱鸢成功的嫁给了林千与,便是王妃,同样同皇家扯上关系了。 大长老望着人群之中的夏篱落,出言威胁着,要她承担着这所有一切的罪责。 “笑话。”她也发觉了周围的气氛开始异常起来,心里也不自觉的坦然起来。 裙摆无风而动,周围却是杀气凛冽。 越是这般,她越是轻松。 想着大长老的要求,夏篱落禁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逗我吗?”她笑问着。 后者神色未变,只是还追着问着。要她妥协,要她将这件事情一力承担下来。 她面容上的讥诮越发的浓郁,便看着他们这要动手,大长老同二长老一点也不吝啬自己手上的灵力。 对付她,像是对付着千古恶人似的。 巨大的威压将她逼在原地,夏篱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闭上了眼睛,一道温润的清风吹了过来,将她身上所有的压力都给吹散了。 紧接着,便是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谁敢动她。” 耳畔铿锵而又温润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林清轩。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如同一杯入口温润的酒,吞下肚子里才感觉得到那种火烧火燎的烈性。 大长老见着是林清轩,迅速的要收回自己的手来,手上的灵力却是收不回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冲了出去,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变成了惊恐。 林清轩不能出事,若是他出事情了,倒霉的还只能是他们的夏家。 大长老的那一丈之中蕴含着不少的灵力,这会儿望着地上的人,却又停不下来。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谁也不知道大长老的真正实力。 这会儿被打到了,便也只能认栽了。 林清轩望着那夹杂着灵力的手掌,也只是微微皱眉,一抬手,将大长老给打了出去。 力道不大,只是嵌入了墙壁之中。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深吸一口气,不敢去想会变成这个模样。 林清轩抱着人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松开,直到她站稳了。 墙壁中的人闷声吐咯一口血,神色略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的被打败了,不甘心就这么的输了。 上百年的修为,被面前的这个人给化为虚无。 “你没事吧。”他第一时间关心旁边的人,深怕她身上有什么伤。 见着他摇头,林清轩才放下心来,可随后又怒不可遏的朝着夏正走了过去。 后者强自镇定着,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战战兢兢的望着面前的人,一双腿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是你?”他几乎是以肯定的语气说的,“你虽围她的父亲,却恶毒如斯,你这种人不配为朝廷官员,改日本王会同皇上说一说。让皇上重新考虑一下你现在的职位。” “不……不要啊!”夏正跪下来,一脸惊恐的望着面前的人,祈求他不要这样做,事已至此,林清轩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抱着夏篱落,便要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余光又注意到一旁的夏篱鸢,神色微冷,略有些冷淡,“你做的事情,本王会如实汇报给皇上。” “不要!”夏篱鸢终于跪下来了,脸上如同被纸糊了一层似的,白得反光。 夏篱落淡淡望着,望着他们一家子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跪着求情,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想着之前的事情,又想着他们做的事情。心里彻底的凉了下来,回头望着面前的林清轩。 “我们走吧。”她已经不太想理会这件事情了,挤在他怀里,迟迟没有说话。 林清轩也明白,没有再同她提起这件事情来,扶着她的肩膀,慢慢的往回走着。 夏篱鸢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会怎么样。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应当也不太好。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禁不住一阵妒火,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好,将所有的一切都送给了她。 却让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 人已经走了,她缺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夏正望着她,正好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这段时间待在房间里好好反省吧。别出来了,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夏篱鸢有些委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人离开。夏正的目光在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才挪开了。 一旁的人提醒着,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正要走,大夫人寻声过来。 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发生了这种事情,便急急忙忙过来,没想着还是晚了。 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些看热闹的和即将要离开的人。 望着夏正就要离开,便追了过去,想要替夏篱鸢求情,跪在地上将他的腿给抱着。 “老爷,求求你,救救篱鸢吧。”她的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如同核桃似的,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眉眼微微有了纹路。 夏正皱着脸,心中有些烦躁,平日里最看不上的便是自己这正牌夫人,而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觉得聒噪,说都没说,便将她踹了出去。 周边人噤声,不敢过多言语。 第三百二十一章独善其身 回院子里,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夏篱鸢从自己的婢女的口中知道了母亲被夏正脚踹的事情,还未坐下来,外边乱哄哄的不成模样。 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后者了然的出去看了看,才发现是家丁将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 心里有些不满,管家过来轻声提醒了一两句,她心头也跟着咯噔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踏实。 回头去同夏篱鸢说了,后者一只手拍在桌子上,略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又怒极反笑,脸上神情格外可怕,旁边的人见着,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夏篱落你害我如斯,我定要你也不好过。”誓言落了下来,她也不必要再去伪装了,平日里落落大方的模样,现在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像是吃了炸药一样。 只是还未对夏篱落动手,外面便是蜂拥而来的流言蜚语,每日听着都是一阵心惊胆颤。 院子里的人也只能小心侍候着,只是大夫人这一房已经没落下去了,好不容易赢得了夏正的肯定,有了几个月的好日子。 却全都被夏篱落这个贱人给破坏了,叫她如何不气。 城中流传着夏篱鸢陷害夏篱落的故事,说得头头是道,叫看故事的人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事情传到了白清的耳朵里,倒是挺配合的将边境的兵力都扯了回去,对于夏篱落的事情也并未去追究。 只是写了一封书信给夏篱落,而后便没了回音。 林清轩对于白清的自知之明颇为满意,放任夏篱落同他回信,二人在府中悠然的过着小日子,一派悠闲。 夏篱鸢却是不会善罢甘休,她倒是知道。 夏篱落也没有太闲,休息了一阵便去了任务大厅,里边的人照旧,她这一身黑衣,同寻常人一般。 在这里领了任务,便要出去。 回头听着这闹哄哄的大厅里有不少眼熟的人,瞥见白飞在这边,几个使者领着他走进了一间房子里。 她有些好奇,想跟过去看看。 却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几个人没说话,意思却是明显。夏篱落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开。 做完最后一个妖兽的任务,才回了王府,林清轩听着她回来了,立刻起身过去了。 门口看着她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今天收货如何?” “三十个中品灵石,你觉得呢?”她笑了笑,眉眼虽带着疲惫之色,可笑容却是轻松的。 林清轩倒也没有再多问,吩咐了人去准备晚饭。两人一同去了客厅,饭菜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正吃得欢快,浑然不觉背后还有人在挂念着自己。 夏篱鸢也被抛之脑后。 许久未曾见着她作妖,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太适应,外面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沉寂下去。 日子恢复了太平,她以为这就是终点了。 安稳的过了几日,回了房间才听着清河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这会儿见着日子越发的太平,便也过得悠然自得。 今日见着她灰白,才正儿八经的将夏篱落拉着,要同她说些话来。 夏篱落不解,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的望着她,“怎么可?” “奴婢听说,最近夏……老爷每次下朝之后都会来王府,说完见您。王爷每次都以你出去任务了,将他挡了回去。” 夏篱落一顿,倒是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来,忍不住又问着,“那最近呢?” “最近就不知道了。奴婢也是听随大人入宫侍候的平峰说的。” 夏篱落突然问着,“你最近同平峰走得很近吗?” “啊?”清河一怔,完全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夏篱落又追着问了一句,她才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清河乖巧老实的说着,“倒也不是,就是平日里会碰着聊聊。最近说道这个,只是没想到王爷并未同你说这个事儿来。” “嗯……”她略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清河在旁边说着话,一声接着一声的,夏篱落应了几句之后便彻底的游魂去了。 晚上提起这件事,林清轩没有否认,只是简单的说了下。 而后望着她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来,“你若是想见见,那我明日安排一下?” “不用了。”她对于夏家的感情已经彻底的凉了下来,她活着,不过就是为了完成任务,附带为逝去的真正的夏篱落报仇而已。 夏家已经差不多要凉了,她也不再关心这些事情。夏正更不必要再见了。 想通了之后,心底里便也释然了。 林清轩闻言,神色一轻,又松了口气。 一旁的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模样,略有些诧异,“你怎么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模样,我同夏家断了关系,你……” “倒也不是这样,只是觉得你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夏家迟早要完,夏正此人太过于依赖权势,你同夏篱鸢两人早就被算计好了。一个陈王,一个是我。” 他慢条斯理的将这些说清楚了,并未因为那个人是他的亲属而松口,像普通人一样评价着。 夏篱落倒也认同他这比喻,“我和夏篱鸢不过就是他升官发财路上的一对筹码而已。” 抚摸着手上的杯子,眼里略有些忧愁,若是夏篱落早明白这些,或许也就不用死了。 林清轩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虽然他很想将面前这个姑娘拢进自己的怀里,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 太平日子没过多久,便又是一阵流言蜚语。事情的观点重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夏篱落倒是没想过夏篱鸢会当众撕了自己身上这层皮,誓死要将夏篱落给拉下水。 只是她似乎想得太过简单了,话题落了出来,便叫林清轩派人给拦了回去。 说的那些事情也很快便被人遗忘了,像是不曾发生过一样。 夏篱鸢将曾经,她勾引夏程至的事情说得人尽皆知,却又被夏程至否认。 当众打脸,沦为了一个笑柄。夏正却是气得发抖,差点没将夏篱鸢打死。 第三百二十二章翻脸无情 夏正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修灵者,但自身的修为却是不错,有能力成为族长,手上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此刻,他正怒气冲冲的朝着夏篱鸢的房间而去,一路上碰见的人全都视而不见。对于他们行礼也仅仅只是觉得习以为常。 夏篱鸢正坐在房间里恼怒着,坊间并未对于夏篱落的倒贴有任何的讨论,反而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着其他的事情。 门突然被打开,夏正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杀气。 夏篱鸢一怔,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旁边的侍女却是害怕得更加厉害,跪在地上,却是将夏篱鸢给挡在了身后。 “父亲……”她喃喃的唤了一声,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平日里是最看不过自己的这个父亲,现在看着,却是禁不住的惧怕着。 夏正抿唇,威严问着,“外面说的那些事情,可都是你说的。”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便想到了自己的这个女儿。 “是。是我做的。”她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下来,下一秒便是一阵刺痛。 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抹上了辣椒一般,疼得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一边的发髻散乱了下来,跪在地上的侍女急急忙忙的扑过来,哭腔着,“老爷您放过小姐吧,不是小姐做的,是奴婢做的,奴婢一时气不过便想要报复三小姐,也不知道会这样。求老爷惩罚奴婢,不要打小姐了。” “起来。”夏篱鸢睁大了眼睛,望着地上的人。 可她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哀求着夏正,叫他放过自己。 夏正一脚将她踹开,脸上一抹厌恶之色,“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在她听来,心头一震。可她现在除了震惊,便再也做不出别的表情开了。 这个就是她的父亲,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早就知道他容忍夏篱落,现在为了夏篱落还是不喜欢自己。 被踹到一旁的侍女一脸的痛苦,脸色发白,却还是要护着夏篱鸢,生怕她遭受了什么。 夏正却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冷冰冰的警告着,“你若是再敢对夏篱落做出什么事情来,就马上带着你那个没用的娘亲滚。” 心头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冷得透彻心肺。夏正甩了袖子扬长而去,没有再理会地上的人,她怎么样了,也同自己无关。 房间的大门还敞开着,只是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作为惩罚,她的吃穿用度被缩减了一大半。 整个人仿佛回到了前世一般,作为嫡女,她过得同寻常人家的姑娘还不如。 青莲爬了过来,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发白。 夏篱鸢回过神来,望着她这个模样主动将她抱着,只是青莲未曾见着,她眼里的温度越发的低。 她不仅要护着自己的母亲,还要护着自己的所有的努力。 夏篱落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这些,所有的一切。夏篱鸢有些怨恨老天的不公平了。 青莲强撑着,安慰着夏篱鸢。 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突然插嘴说着,“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不用你来照顾了。” 青莲讶异着,甚至惶恐不安起来,“小姐,小姐你这是对奴婢有什么不满吗?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请小姐告知,奴婢一定改正。” 她这说得信誓旦旦的,夏篱鸢望着她,目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叫人有些不懂。 两人僵持了一会,她蓦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站起来的同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累了要睡觉了。” 青莲犹豫了一会,身体却是一阵一阵的疼痛,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默默的回去了。 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夏篱鸢将门关上,脸上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目光落在一旁的花瓶上,蓦然出手。 花瓶倒在地上成为了碎片,房间里能砸得,全都被她拿出来砸了。 一地的碎片,她却没有心疼。 发泄完了,便回去睡觉了,一点都没有犹豫。 夏正的警告若是听进去了,她有何必要忍气吞声,忍了她十几年。 醒来后,将房间里收拾了。变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神态淡然而又温柔。 正在院子里看书,顺带想着下一波的报复,忽然间看见夏程至神色阴沉的进来。 对上她的眼睛,便停下来说话,“夏篱鸢,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他的说的便是前些日子发生的那段事情,夏篱鸢却没什么表情,轻轻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又继续看书,她不在意这些事情。 后者望着她这个模样,心头愈发的失望。 没有再同她纠结这个事情,神色摆正了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小时候如何陷害夏篱落。那个玉佩可是你拿的。” 提起往事,所有的记忆都浮现在脑海之中,清晰无比,自然在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玉佩。 皇上赏赐给夏正的,夏正顺手送给了自己的母亲,可一地玉佩并未寿终正寝,而是被她拿了故意破坏了,将这个黑锅扔给了夏篱落。 想着那个时候,他们母女俩被夏正教训的时候,心头一阵舒爽。 她不后悔做了这件事,只是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将她给提早捏死了。 夏程至望着她这个模样,心下里肯定了下来,“当真是你做的。” 而后又是一阵失望,低着头,轻声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夏程至,她也没有再解释。夏程至也没用了,如今能帮自己的,能成为自己依靠的,恐怕就吱声这林千与了。 他喜欢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利用他对自己的喜欢,而夺回自己所有的一切, 手指抬了起来,心里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去同他诉说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 他对自己很好,若是说了他定然会帮自己,可其他的呢? 她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这件事情之后对自己有疑心了。疑心生暗鬼,自己便很可能就是去了林千与这个强有力的靠山。 第三百二十三章离心 心思千回百转,最终还是落了下来。让自己深深的陷入在椅子里,彻底的放松下来。 夏篱鸢对于市井中的话并未有任何的反应,这倒是叫夏篱落有些好奇了。 小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偶尔将夏篱鸢拿出来涮涮,或者是同她斗智斗勇的,调剂生活。 她对此倒也满意。 夏篱鸢也顾忌着她背后的林清轩,没有再动手了。夏正也见着她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心头的石头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当她以为这事儿快要过去的时候,夏篱鸢也终于是忍不住了,要出门透透气,闷了些日子,便想着去买一些胭脂水粉。 正碰巧柜子里的衣服要换新的,去账房支了一些银两,大夫人望着自己的女儿想清楚了,心里也宽慰了些。 提供了自己的小金库又给让她去管家那边支了灵珠。 想着叫她好好放松一下。 门外的路上被堵得难以行进,她一个人走在街上,心头空了不少。 与此同时,林清轩也拉着夏篱落出了门,见着她同意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出门在旁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望着两边得街道,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路边正好有店家在做活动,拦着两人的去路,那店家一脸谄媚的模样,望着他们两人,“小店正在做活动,寻常价格的脂粉今天第二份半价。还有新上的,姑娘如此好看不如进店看看。这位公子爷瞧着也不是那种小气的,让自己的夫人很好看一下,不是正好吗?” 听着她称呼夏篱落为自己的夫人,脸上不自觉的站起来,侧目望着旁边的夏篱落,“去吗?” 后者有些犹豫,可下一秒两人便被退了进去。 店里到处都是香粉的味道,可见的女客人也不少,见着夏篱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店家又出去招揽生意了。 接着下一个客人进了店子里,同她介绍了这几日的活动,便又出了门去。 夏篱落正好奇的看着上边摆着的东西,旁边的人也在旁边看着,随手拿了一个颜色稍微淡了些的胭脂瞧着。 心里仔细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夏篱落正好奇着,一个个的看了过去,又一个个的那了起来,想要看仔细一些。 却是不小心同旁人撞在了一起,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而后便都愣住了,谁也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对方,这是两人在事情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了。 倒是夏篱鸢,心态良好的同她笑着,“好久不见,最近妹妹过得可还好?” “我早已不是夏家的人了,夏小姐还是称呼我名字吧。”夏篱落也笑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夏篱鸢倒是没在意,望着这架子上的胭脂,心里一阵痒痒,恨不得想要将它们全扔夏篱落的身上。 却又顾忌着她旁边的林清轩,虽然他现在并未有什么表现。 可周围的气息渐渐低沉下来。 “怎么会呢,父亲可是尝尝念叨着你。” 夏篱落摆正了脸色,“那日被逐出夏家的时候,你不也见着了。” 话挑明了,她本应该觉得慌了,可她却笑了起来,神色温柔而又恳切,看着很是良善了。 夏篱鸢并未在意,挑了一些颜色不错的,便要去结账,望着夏篱落也没有再继续说了,简单的找了个话题就走了。 夏篱落也失去了继续在这里挑东西的欲望,站直了身体,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这便要回去了。 他也没有要留着的意思,随着她一同离开了。 夏篱鸢黑着脸回了家里,青莲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望着她大步走了进来。 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连忙过去侍候着,端茶倒水送到她的旁边,温声说道:“小姐请喝茶。” 她却并未理会,目光望着一处,透着阴狠的模样来。 青莲有些不自在,在一旁站了一会,而后才开口试探性的说道:“小姐不是出门去逛街了吗?” “对啊。”提起这事儿,便是一肚子的火,望着桌子上的东西,索性一手挥到了地上去,砸成了碎片,后者一惊,跳开了来。 连她神色不对劲,便也没有再多问了。 急急忙忙的要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忽然被他夏篱鸢抓住了手,手指一颤,被那瓷片划了一下。 抬头望着她,心里隐约有些惧怕了,夏篱鸢也看出来了,却没有在意,只是轻声吩咐着,“你去一趟陈王府上,说我想邀请他明日一同喝茶。” 青莲不解,可心里头的害怕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少,匆匆忙忙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走了,才去做了她安排的事情。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迈出了这么一步来。叫青莲去请他过来,然后借着他的手僵夏篱落给除掉。 这是目前她唯一的办法了,不自觉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咬着手指上的指甲,心里莫名其妙的乱了起来。 陈王如约而至,她已经在画舫之中烹好了茶水,忽而船身一沉,她便知道人已经过来了。 将杯子填满,便看着他进来了。 林千与望着她这个模样不免有些差异,“你……你会怎么会消瘦如此?” 他实在是想不到,忍不住问了出来。 夏篱鸢淡淡一笑,并未理会他这个问题,叫他在旁边坐了下来,而后将桌子上的茶水挪到了他的面前当着。 “尝尝?”她试探性的问着。目光在茶杯和他的身上来回跳跃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害羞了。 林千与捏着托盘,将那茶杯的盖子拿开,里边的绿叶舒展开来,在这茶水之中晃动着,像是在跳一场曼妙至极的舞蹈一样。 后者也同样拿起了茶杯来,心里却忍不住得意起来,等今日结束,明日她同林千与的绯闻便出来了。 利用他来对付夏篱落,两人便也是算得上势均力敌了。 林千与也丝毫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喝了一口茶,舌尖微微甜着,他在认真的品茶。 抿了一口后,便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望着对面的人,“手艺进步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觉察 她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于自己的赞美,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曾经的她,一心以为男人会喜欢这种的。 可后来才觉得自己想错了,青楼妓院里的姑娘也同样才艺双绝,可他们混了一生,也无法找到一个真心人。 索性后来她便放弃了,她只想好好的,如同正常的姑娘那般。 修炼,突破,然后成为整个皇城的第一。所有的一切都不费吹灰之力,那个时候,是她最辉煌的时候。 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看着面前一脸好奇的林千与,忙干笑两声化解这尴尬。 “前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叫你受苦了。”他这颇为愧疚的道歉,没有让她感觉到有什么。 只是蓦然提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不想再同他谈论这件事,便又送了一杯水过去,“再尝一尝?” 两人在画舫之中待了半日,而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夏篱鸢回了自己的房间,门是被踹开的,力道不大,只是声音大了些。 青莲跟在她身后,替她收拾了烂摊子来。 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心头还是有些担忧,万一叫林千与发现了这件事不过就是一场他们谋划已久的梦,那又该如何。 林千与这边倒是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喝了几口茶,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过见着她的话并不太多,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回了自己的王府里,脸上挂着笑意,面容也柔和了不少。 还未落座,夏家的姑娘便又过来了,同他传了口信。 邀请的日子依旧是明天。 林千与倒是开心,没有怀疑什么,可送信的人还是禁不住害怕,生怕自己就这么的就露馅了。待他挥手了,她这才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日他也照例过去了,这次倒是没有去水上待着了。两人在集市之中闲散的游荡着。 林清轩不自觉的想要用衣袍去动动夏篱鸢的衣角,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这倒是叫夏篱鸢的心里有些失落了。 一连逛了好几日,才在第四天碰到了夏篱落他们。两人想见,倒是没有从前那般的热情了。 夏篱鸢脸上带笑容,温和而又讨好的样子。 夏篱落却是木着一张脸,并未因为有林千与的出现而高兴的, “姐姐好啊,这路上的东西都不错是吧。”她抬腿,下一秒便在她旁边同她亲昵着。 夏篱落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粘了上来,叫她哭笑不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在林清轩也成功清醒过来,没有被蒙蔽双眼,望着两人,似笑非笑的问着:“皇兄当真是没意思,有一个美娇娘还是今天才给我们说的?” 四个人走着,两个人聊着,过了一会他才发觉了不对劲。看了一眼前边的人。 忽然一个念头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了出来,若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是她故意的,那该怎么办? 心里人不一样一阵忐忑,偷偷的看了一眼,可林清轩接下来的,将自己对于她最后所保留东西更加的好奇。 试探性的问了几句,而后便了然于心。诚然自己被夏篱鸢给利用了,可他却享受这种感觉,并不自觉的沉迷在其中。 若是能帮上她的忙,被利用了一会又何妨。 心里倒是美滋滋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事情。 叙旧结束了,两队人才分开了来。 夏篱鸢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夏篱落的嫉妒,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却带着嫉恨的表情。 叫林千与看在眼里,心头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然出现,打破了之前所有的猜测。 他看出了夏篱鸢对于她的杀心,只是简单的报复一下便行了,倒也没有想过她会动了杀心。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觉的过渡了一,而后才沉下脸来,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才好。 夏篱鸢等着他回答,却迟迟没有等来,回头望着旁边的人,见着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忽然发觉刚才的自己太过明显,忍不住干笑两声。 “其实吧,我很羡慕篱落的。”她突然说着,眼里透露着向往的神色,“因为太过羡慕了,便会有嫉妒之心,千与,我是个正常的人,正常人会有七情六欲,所以有时候会嫉妒到疯狂。” 然后恨不得那个人去死,对于她的嫉妒,不过是因为自己无法得到她所拥有的一切而已, 夏篱鸢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这也算是推心置腹。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着他脸上没有之前那般了,便也松了口气。 话说得林千与感同身受,两人本就一样,他又何必去嫌弃。 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下,却又不敢去做。 想着她现在这般的难过,早就应该要将她接回来的。 心里蠢蠢欲动的想要劝说她离开夏家,来王府。多养一个小姐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话到嘴边了又不知道应当如何说下去了。 林千与送她回了夏家,站在门前,依依不舍的将她送进了门里,而后过了许久才离开了。 背靠着门,夏篱鸢心头紧张得剧烈跳动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险,叫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 一瞬间的事情,便决定了未来的走向。差点就失去了林千与这个庇护自己的靠山。 一句话又成功的将人拉了回来。 不过日后倒也名正言顺了不少,至少他已经不再抗拒了。 心里禁不住期待着,阵营里,已经不止她一个人在奋斗了,勉勉强强同她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若是再不动手,便是自己的失误了。 想着,脸上忍不住浮现了一抹微笑来。 青莲望着她的时候,心里也跟着一松,同王爷出去逛了个街,回来心情就好了。 想着她对王爷的感情,还有王爷对于她的照顾,两人站在一起时,便是一副郎才女貌的契合模样。 两个相同的人站在一起,日后成亲了,夏篱鸢也不用再这般辛苦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最后一根稻草 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又怎么可能一朝一夕的化解掉。 夏篱鸢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的,就算是夏篱落跪在自己的面前认错,她也不可能再去相信了。 前世的事情历历在目,现在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身处梦中一样。 害怕一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都不见了。 想着自己还有林千与这个救命稻草,心头便舒缓了一些,没有之前那般的紧张了。 拉拢到了林千与,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想办法,将夏篱落从神坛上打落下来,她最看不惯夏篱落这么一副得意的模样。 心里想着,倒是有不少的东西出来。 陈王对于她想要的从来就不吝啬,她要夏篱落不得安生,他便满足她的这个愿望。 派人处处针对着,强行要这个女人低下头颅来。奈何人家也没有在意,对于他的小动作,一概视而不见,只专心致志的对付着夏篱鸢。 两边热火朝天的,林清轩趁着他们都在顾着这件事时,终究还是忍不住去见了珠心一面。 再见到珠心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妇人的装扮,望着林清轩,暗淡的眸子了才有了一星半点的亮光来。 “你来了。”她轻声说道,又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林清轩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她曾经救了自己,只是为了报恩,便将自己也陷了进来。 如今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不过这般也好,终究是将日子平静下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波涛汹涌。 珠心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忍不住低下头,苍白的脸颊微微红的一下。 整个人也算是有些血色了。 林清轩先开口问着,“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妾身来寻找夫君的。”她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林清轩,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就是她的夫君。 林清轩暗自压着心头的恼怒,面上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抗拒,“本王未曾成亲。” “可你迎我进门了啊!虽然没拜天地,可从我进门的那一刻,便完完全全的属于你了。” 珠心有些激动,反驳着他刚才说的话,林清轩禁不住咳嗽两声,来掩盖着自己心里头的惊讶。 “我已经脱离了那里。”她又突然说道。 面容渐渐平静下来,林清轩却惊讶起来,“离开了那里,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不知道,我无处可去。” 两人都沉默下来,林清轩不可能带着她回去,王府之中的女主子只可能有两个,一个是他的母妃,一个是她的妻子。 而母妃早早就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位置,就只有夏篱落和他们的孩女儿。 珠心忽然抬头,望着面前的人,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咽了口口水问着,“你能收留我吗?” “不能。”他一口拒绝,又见着她脸色灰暗下来,想着她救了自己一名,便又解释着,“我可以帮你付了这客栈的银两,至于其他的看你自己的需求。”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说完了还是忍不住凑单柜台那边去说了。 付了银两订房间,才又回来,在她的面前做呢下来。 珠心的脸越发的苍白了,唯独只有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望着林清轩,眼里有一种不甘心的模样。 他在她的面前站着,两人看了一会,他才急忙离开,留下了脸哀色的珠心。 回了王府之中,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模样,忽觉得一阵好笑,“你这是怎么了了,一进门便愁眉苦脸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什么。”他调整了一下位置,背对着她,不想叫她看出自己现在这个模样。 在她的诧异目光之中,林清轩一步一踉跄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自他进去了那个房间之后,时间早就已经往后拉了三天来,他出来的时候。下巴上隐约可见一千青葱。 夏篱落就站在原地,看他出来喝了一杯水就又回去了,心头有些疑惑,举着茶杯左右看了一番后,才放下来。 这上边的东西,她有些不太明白了。 出门继续同他们斗智斗勇的。 两边耗了将近一个半月,才消停了下来。 林千与倒是有些好奇夏篱落的手段,曾经的密保现在完全的保护在了一起。 路上遇着夏篱落,三个人一同吃了一顿饭菜。 桌子上,林千差不多你还吃东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麻药吃多了,才会如此。 扶着人去休息了,扔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林清轩病了,夏篱落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三天。 林千与也突然知道了这件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现场了。 他来看人,纵然两人再不和谐,可毕竟兄弟一场了。 夏篱落正在同他在这边,又慢悠悠的说了几句,两人这边又成功的说上了。 “小姐,提神糖来了!”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不包来,给自己喂了一个,而后神情气爽的。 夏篱落也没有多待,说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便出门去了。再家里,又有不少的事情可以说一说。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轻声离开了这个地方。 林千与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会被吸引的, 回头望着人家离开的方向,忽而觉得这个同传说中的人并不一样,她纤细,画着淡妆来。 他走向了这个让他绝望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现在再看夏篱落的时候,忽然开始羡慕起来。 或许他明白了为什么夏篱鸢会这么在意夏篱落了。 只是现在想起来,心头终究还是有些惭愧。 他对于夏篱落的了解,是从小时候宫里的妃子和宫女在吃穿用都按照等级划分得清清楚楚。 他虽然不是嫡子,可也是吃过一段时间的馒头加清菜的。 可夏篱落,这一场聊天叫他变得开始不忍心再伤害这个姑娘了。 她也并非是人们嘴中的那个凶恶女人。 只是她心头有怒火,在这里发泄着。 周边的人都未曾发觉暂时就这么一小会,他的神情变了回去,那个死去的刚到。 第三百二十六章争风吃醋 望着她在这边忙着的模样,心头微微一松,忍不住看起来了,一阵着迷,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 夏篱落被林清轩保护得太好了,他都不忍心再去下手了。 想着夏篱鸢告诉自己的,心头莫名其妙开始不耐烦起来,想要将她给大声的,愤怒的吼一遍。 夏篱落端着东西过来,迎着他坐下来,林千与忽然笑了起来,叫人毛骨悚然,有些不明所以。 下意识的看看林千与,想要问他这是怎么了。后者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脸上神色略有几分尴尬。 “没事。”他笑了下,端茶茶杯想要借此掩盖自己脸上的尴尬。 夏篱落也没有再追问了,拿着东西又回去了,林千与望着她起身将东西带走,禁不住多看了两万,目光一直落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她走得叫人看不了才收回自己的欧皇来。 心头她突然受一阵刺激,林清轩差点就走过去狠狠的打了他一拳头。可到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默默的将这个人给打进了黑名单之中。 问了问自己,脸色黑沉,像是有一堆煤炭似的东西存在着。 林千与只觉得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不由得叫他心头一阵恶寒。 林千与眯了眯眼睛来,身后没人,目光却又继续望了林清轩的身上。 领教过了,便再也不需要我这个徒弟的。 待夏篱落回来之后,林千与还想拉着她继续说话。林清轩直直的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致。 “别靠近他,以后都靠近他。这人不怀好意,明眼人一早就看出来了。” 他一本正经的警告着夏篱落,林千与很危险,可后者压根就不理会这些。 夏篱落也不以为然,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来,林千与的仍旧保持着自己笑意吟吟的模样。 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一股子“我不怕”的感觉。 林清轩冷笑了一声,之前追夏篱鸢的时候不知道出手,现在人差不多快要确定了,才过来挖墙角,如此明显,又怎么可能叫人看不出来他的意思。 后者坦然的望着他这样,两人都有些看对方不爽的意思。 他原本兴致不大,这会儿被林清轩这么一激,彻底的开了兴趣。 望着夏篱落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的跃跃欲试的模样。 后者还在后边茫然着。 “十王啊十王,我原来是挺佩服你的,不过现在想来,突然觉着你也挺可怜的。”林千与望着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是在吃醋,吃着自己的醋来。 既然如此,他又何不推波助澜一番。 望着面前的男子,林千与继续讽刺着,“有美人居然还坐怀不乱,十王倒是厉害,只是正常人怕早就吃干抹净了,十王能到如斯地步,想来应该不是寻常人了。” 林清轩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那个不停笑着的林千与,他这是故意同自己作对。 想到这里,便也没有再手下留情了。 林千与也没想过他会就这么被自己激怒,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得意。 他挑衅的望着面前的人,见着他忍无可忍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大了起来。 也顾不得现在在的地方,直直的冲着他过去了。 两个王爷打架,倒是没有人敢过来阻止的。 他们都在旁边看戏,林清轩闷着脸冲着他下手,尽管知道这样的下场会怎么样。 可他实在是忍不住动手,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林千与也渐渐的受不住,忙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人。 手上急急忙忙的抵挡着他的又一个杀招,夏篱落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见着林千与就要接下来了,惶恐出了什么事情,想都不想便冲了上去,替他接了下来。 林清轩也是一怔,完全没有想过会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想要收回手来,却来不及了,一念之下错开了她的掌力打在了旁边的地方。 夏篱落却是来不及,撞了上去,最后一刻的时撤回了灵力,只是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却没有什么大碍,两人停下来,互相关切的问着,而后又都愣住了。 夏篱落收回了手来,想着刚才那样做有些不妥,便转过身去,望着后面的林千与,后者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来。 刚才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也看在了眼里,夏篱落没有在意,望着周边还有不少的人,下意识的低下头来。 林清轩愣了一下,望着林千与的神色,脸色忽然变得极为的难看,他将人拉了过来,不太情愿夏篱落同他有什么话题来。 夏篱落却是一脸茫然,望着林清轩又看了一眼林千与,对于他的映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着刚才,怕是被激怒了才会如此。而刚才自己想也不想就绑着他将林清轩给拦了下来,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 又抬头望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叫人不知道应当该怎么说才好。 林清轩握着她的手,脸色有些难看,“若是再叫我听到那些话,休要怪我不顾情谊。” “十王这是说的哪里话。”林千与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望着他,同时望着夏篱落,说话也开始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夏小姐倒是好身手了。” “客套了,再好的身手也抵不上陈王这千金不烂的嘴。”说完,还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回了一个。 后者脸色立刻就铁青了起来,阴恻恻的望着她,目光里透着危险的信号。 夏篱落视若无睹,回头望着林清轩来,略带着嗔怪的语气说着:“你怎么在这里同他动起手了,若是被不怀好意的人参了一本怎么办。若是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叫人拿麻布袋将人给绑过来狠狠的打一顿就是了。” 他问言,心中很想笑。可是望着林千与却是笑不出来,最终也只是狠狠的摔了袖子离开。 夏篱落一怔,还没想到自己不过只是想要皮一下而已,他似乎还不接受。 第三百二十七章出窍 一时间,对于他的突然生气,有些没了脾气了。 林千与望着她就这么的从自己的面前离开了,回去紧紧的追着人过去。 回了王府,他在前面走得极快。夏篱落却是慢悠悠的跟着,没有刻意的要跟着。 管家过来接着两人,见着王爷头也不抬且脸色难看的往前走着,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回头望着同他一起回来的夏篱落,轻声问着,“王爷这是怎么了?” “怕是傲娇了。”她望着那个背影,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管家却是一头雾水。 何人来同他解释什么叫做傲娇了? 夏篱落没有再说话了,回头朝着自己的院子回去了。 没有去哄林清轩,只当做他这是生闷气,想要他一个人好好的待着,清醒清醒的。 回头在自己的房间里倒床就睡。 没有去同他说话,只是时间久了,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人却已经不经常在这个地方待着,夏篱落也没有过多的去想,日复一日的修炼者。 她才灵阶六级,离着真正的高手还差得远了些来,跑腿坐在了蒲团上,不停的将灵力在自己的身体里运行着。 闭着眼睛,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同他无关了,整个世界已经成功的容纳在她的身体里。 意识随着灵力不停的蔓延,不停的试探着,她似乎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空中极为微小的存在。 纤细的,庞大的,脆弱的,坚硬的,所有的一切在她的心里都变的微乎其微。 透过这些,意识蔓延得越发的远来。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拥挤,两边传来的各色香味,酒楼饭馆的茶酒,还有青楼妓院里的胭脂水粉。 像是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一样,她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鲜世界,比她认知里的世界还要更加的精彩。 她想要知道林清轩在做身边,便一步一步的蔓延过去,在他的院子里来回搜索着,一个一个的房间看过去。 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失望。 离开了他的院子,又到了管家那边,看着他正趴在桌子上打算盘,一时觉得好奇,便凑过去看了。 恰逢他讶异的“咦”了一声,而后抬起头来,管家望着面前的门,什么都没有,却能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他。 手上的东西也没有放下来,只是见着没有人了,才无奈的摇头,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低声感慨着,“当真是老了,都出现幻觉了。” 夏篱落将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最终又游离离开了这里。 第一次利用自己的神识出窍,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收回自己神识时,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弹了,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想好好的睡一个觉来。 这一睡,便睡了两日。叫林清轩急得不得了,叫了辰溪过来,后者把脉,还真的以为她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差点就急出心脏病来。 查看了脉象,才知道是太累了,回头如实同林清轩说了,后者一脸的不相信。 望着辰溪,有些不太肯定,“你确定?” 他望着床上的人,点点头。 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想来就是太累了,才会如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了。 林清轩出门将他送走了,回头再望着床上的人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像是蕴含了无数的星星一般, 夏篱落睁开眼睛的时候,梳妆台上正闪着金灿灿的阳光,像是背什么照耀了一样。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急急忙忙进来,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她愣住了,没有看到清河的影子,那婢女也明白了,伶俐的往后退了几步来。 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奴婢是管家送来的,王爷听说您累到了便立刻让管家多寻了几个婢女过来照顾您。” “喔。”她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候了,没有人同她说,也没有人在这里了。 那婢女过来,伸手扶着想要帮助她起身来,却被她推开了来,夏篱落一顿,那个姑娘也是一怔,迄今为止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默默的离开了。 夏篱落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只是不太习惯突然有陌生人而已,清河是原来的宿主的婢女,也是这个时间上除了她娘亲之外,对她最好的一个了。 现在突然有人过来,她惶恐不已,又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先这样了,从床上下来。 睡了两天,身体倒是累了些了。第一次出窍,她便这样没有节制,不过只是出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坚持不住了。 日后若是稍微的长了一些,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想想都觉得有些恐怖了。 撑着自己的脑袋,强撑着稍微清醒了一下。 清河还是没有过来,禁不住朝着院子看了一眼,便听到一阵细微而又杂乱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才看到端着盘子过来的清河,她立刻笑弯了眼睛,又看到那个刚才过来服侍自己的人。 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 清河过来,同她说了旁边这个姑娘的身份,夏篱落只觉得有些尴尬,眼神略有些僵硬的望了她一眼。 有陌生人在场,她便浑身不自在,况且还是送过来侍候自己的人。 夏篱落想都没想就有要将她给支走的想法,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轻声问道:“你现在去帮我看看林清轩在哪儿吧。” “是,主子。”她没有丝毫的不开心或者是开心,如同一个称职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顺着她的要求去执行所有一切她提出来的要求。 望着她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心头才松了下来。清河也看出了她这心头所想,禁不住想要劝慰一番。 自己平日也是这般,习惯了自家小姐身边只有她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多了一个人,她便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借机勾引 夏篱落也没有说话望着桌子上她摆放好的饭菜碗碟,低声问着,“你了解她资料吗?” 清河一边摆盘一边摇头,“这件事是管家安排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夏篱落也没有见着不开心的模样。 清河望着门口的方向,忽然想起了她说的话,忍不住试探的问着,“要不然奴婢去打听打听她什么来头的。” “快些吧。”她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撑着自己的手来,目光又开始空洞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清河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放着,小心翼翼的问着,“要不然你先把饭吃了。” 她没有拒绝,拿着筷子,很快就将这碗里的东西全部消灭得赶紧,一点都不留东西。 那婢女离开了院子,急急忙忙的朝着厨房过去,厨房里的人都在忙碌着,没有发觉这个突然到来的身影。 她走到一处瓦罐的面前,打开了自己提前放着的,见着熟得差不多了,才将盖子揭开了来。 里边的东西已经煮得差不多了,拿起来倒在了碗中,而后换了托盘给人端了过去。 这个时间,林清轩基本在处理朝堂上的奏折。 她端着东西,敲了敲门。 林清轩以为是平峰,便让她进来,未曾抬头去看。她直直的走了过来,将托盘两人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柔柔说道:“王爷,这是主子吩咐奴婢送过来的。” 他闻声,手上的东西顿了一下,抬头望着面前的人却是另外一个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过了许久,才问着,“你是谁?” “奴婢是夏姑娘院子的,她最近太过劳累,管家派了奴婢过去照顾。” “她醒了?”林清轩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过去看她。 那婢女急急忙忙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挪了一下,而后说道:“姑娘特意吩咐奴婢过来送东西的。王爷不如先喝了再过去寻小姐,况且这汤凉了便不好喝了。” 林清轩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人。 又望着桌子上的汤碗,那姑娘低着头,心头却是紧张的跳了起来。 林清轩端了起来,望着表面氤氲的雾气,面不改色的一碗喝了个精光。 见着他全部喝了下去了,她心中窃喜,抬头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下一句会说什么话出来。 便看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心头窃喜。 林清轩知道这汤有古怪,却没有戳穿,将计就计,想要看看她这是在耍什么花样。 却没有走几步,腹部便是一紧,身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了。 他回头,便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粘了上来,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透着不正常的莹润。 浑身上下像是在大火之中炙烤一般。 望着面前的人,他总算是明白了。 捂着自己的喉咙,将她甩开。 急匆匆的跑到了窗户旁,非常狼狈的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不一会,身后黏上了一个柔软沁香的身体来,贴着他的身体。将腹部的火烧得越发的旺盛了。 眼见着自己神志不清就要被她扒光了衣服,那对面的门便被推开,而后便是一声讶异,“哟。” 两人都看了过去,林清轩有气无力的望着他,那丫头也看了过去。见着是林千与,顿时就慌了一起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林清轩也望着他,脸色略有些难看。 林千与撞破了这事儿,倒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望着那个侍女,声音很轻,“继续。” 他既然这么说,便是以一种旁观的态度来看待两个人。 可惜小姑娘就这么愣住了,便迟迟没了动作。有陈王在,她不敢再动手,只是进退两难。 林清轩趁机将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给弄出去,直到身体的异样开始消散。 那丫鬟看着他真的不走,才硬着头皮上阵,想要勾引他成功。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拉了一阵。 男女之事,之前也学过一些。凑上去亲他,却被林清轩给躲开了。 望着他局促的模样,林千与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还是惹来林清轩一记瞪眼。 他还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心底里那股子的笑意给憋了回去。 林清轩瞪眼望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最后见着他过来了,心底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那婢女被林千与给拎了起来。林清轩顺势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这下又恢复了往日潇洒不羁的模样。 只是脸色略微青了一些。 “你倒是有闲心过来。”经历了刚才的一番事情,现在要他笑脸吟吟的同他说话,略有些难度。 林千与只当他还在生气,望着地上的那瑟瑟发抖的婢女,还是噙着笑意说道:“这人倒是有点意思,过来勾引你。” “只怕是受了某人的指派。”他边说这句话,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林千与并未在意,不过林清轩却不这么想,闷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蹲下来打量这姑娘。 而后抿唇微笑,“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她低着头不敢做声。 “你来这边究竟有什么事。”他开始不耐烦,刚才的事情被他都看在了眼底,不知道回去之后又会如何编排。 心头禁不住将他狠狠的诅咒了一顿,明面上又不能撕破脸皮动手,暗地里的小动作怕也不能太过明显了。 林千与站在他的跟前,坦然的望着他说着,“我同你说过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林清轩不信,事情哪儿会发生得如此凑巧,还放纵这个丫头,不过就是为了有自己的把柄,又何必如此。 两人互相僵滞着,谁也没有继续开口,谁也没有问。 只林清轩望着,神色冷傲。 心里早已认定了这事儿就是他干的。 林千与倒是无所谓,没有再解释。因为自己心里也清楚,再怎么解释,也只是无用功而已。 便这般,一个冷酷,一个无畏。 独独留着地上的人瑟瑟发抖。 第三百二十九章移情别恋 林清轩有些不耐烦了,他开了半天,半天都未曾说一句话出来,平日里两人的交集也不太多。 而今他突然过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没好气的问着,“你有什么事?” “没事。”他笑着。 之前是有事情,不过现在却好了。林清轩听着,明显觉得自己手上的拳头重了一下。 没有讲他的脸给撕碎,当真是自己的容量好了,林千与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要说的欲望了。 望着地上的人,挥了挥袖子离开。 林清轩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师太过,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他突然有些害怕,怕刚才发生的一切夏篱落知道了。 可地上的人。 最终还是叫他让平峰带出去了,林千与离开时候的那笑却是一直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林千与却没有回去,绕过了花园,去了隔壁的夏篱落的院子。隔着门,便听着里边的说说笑笑。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齐齐看了过来,夏篱落还以为是林清轩,脸上的笑容还挂在嘴边。 而后看清楚了,才知道是林千与,两人的脸色落了下来。 夏篱落望着他过来,神色略有些难看,一旁的清河也警惕起来,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刻也不肯离开,深怕他对夏篱落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你先去忙吧。”夏篱落拍了拍一旁紧绷着的清河。 后者有些犹豫,“小姐……” “去吧。”她安慰似的笑了下,想要叫她放心,可清河如何能放心,林千与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不过平日里王爷同他便是死对头一样的。 她只承认王爷放她的姑爷,却并不想自己小姐认识林千与这样的人。 望着夏篱落的目光,她还是迟疑不决,再看着敞开的院门,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林千与在门关上的一刻,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自己的视线,望着夏篱落。 “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夏篱落并未有什么表示,眼观鼻,鼻观心,对此并不是特别的在乎。 后者又笑了起来,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备了两份,一份是夏篱落的,一份怕是林清轩的。 可刚才看着的事情,想来他应该不会过来,便拿着筷子正要夹菜吃。 忽而对面语气冷冷的提醒着,“这是清河的餐具,你若是用了,只怕一会儿回来会跟你拼命。” 手在半空中僵住了,最终讪讪的收了回来,筷子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筷架上。 夏篱落望着他,一副看着白痴的神情,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等了好半天,也没见着他有什么动静,一时便烦躁起来。 她最不喜欢别人没事找事的串门,这与她而言,便是浪费时间了。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她索性直接了当的问出了声。 林千与从回忆和幻想之中回神,望着面前的人笑着,“只是过来看看你的身子,若是还觉得不舒服……” “我很好,不老陈王费心。”夏篱落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的不自在,也不管林清轩会怎么想,她现在只觉得他把自己的宴会全都给弄砸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更何况是打人。 林千与尴尬了一会,又忽然站起了身来,想着刚才见到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林清轩着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 却见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那也比你好。王爷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夏篱鸢又要冲过来给我找麻烦。” 她这话说的丝毫不给情面,叫人身形俱是一僵都不知道应当该怎么说才好。 夏篱落也没有想过要给他留面子。合该怎么来就怎么过来,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倒是觉得自己放松了下来。 不一会,怕是听到了风声的林清轩带着人过来。 清河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带着院子里的人都出去了。 夏篱落坐在树下喝茶,望着他过来,并未表现出自己很是迎风的模样,所有的情绪都掩藏都心底里了。 再望着他的时候,只剩下淡然,林清轩有些着急,“你没事吧。” “我还好。”她抬头望着面前的人,神色淡淡。 林清轩松了口气,想来他并未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夏篱落。 望着他这个模样,夏篱落只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他这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样。 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演戏。 他没有提刚才林千与过来的事情,只是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同她简单的说了说,而后便又试探的问着,“你这里是不是又新来了几个婢女?” “是啊,管家送来的。”她满不在意,喝了茶之后,才继续说道:“管家怕我一个人照顾你照顾得不过来,便给我送了几个婢女过来。” 说道刚才的那个婢女,林清轩的神色便压了下来,想到了下午的事情,心头虽然有怀疑。 可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这种悬念叫人心底里痒痒。 夏篱落也并未在意这些事情,毕竟现在身体刚刚恢复了,旁边怕是都盯着,看她还要翻起什么风浪来。 林清轩坐在她的旁边陪同她聊天,过了一会,才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 神情变得异常的严肃而又认真,“今天林千与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夏篱落有些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早不过来安慰,现在才过来,是不是有些迟了。 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不满。林清轩继续认真的望着她,这模样,像是临死前要给她交代什么事情一样。 夏篱落也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林千与以后要小心些,不然到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来。”他这神经兮兮的说着,嘴上一本正经的,目光也很认真。 夏篱落被吓着了,呆呆点头。纵然她不说,自己也会明白,林千与,绝非善类。 第三百三十章情变 “你是不是吃醋了。”她突然想起来这么一茬,而后又忍不住问了出来,林清轩一顿,别过头去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是好的。 夏篱落凑了过去,她知道面前这人的心意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她的嘉涵,还是不能放弃的。 望着他微微染红了的脸颊和耳根子,心里蓦然的被撞了一下, 林清轩却突然抬起头来,略有些结巴的说着,“我跟你认真说的,你记住了没。” “没记住,你想我怎么样。”夏篱落望着他,异常的嚣张。 一副根本不将林清轩放在眼里的模样,林清轩却是无奈的叹口气,身上害羞的痕迹也没小时不见了。 林清轩说的话,她记着。明面上虽然没名,可暗地里还能作好一些妖的。 夏篱落也没有再接着去问了,目送着离开之后,便带着清河回到了房间里坐着。 两人围着一张桌子,清河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呐喊着,“好无聊啊。” “新来的呢?”夏篱落抬头看了一眼问着,手上还拿着一个水果刀,慢慢的挂着上边的果皮。 问道新来的,清河也跟着回想起来,只是现在左顾右盼,都没见着那个新来的踪影。 夏篱落有些好奇,却没有太大的关注。倒是清河,去寻了管家来,后者又送了他们一个,对于前一个始终没有一个答案来。 夏篱鸢的计划失败了。 人被林清轩给抓了起来,而今放在了大牢之中审问。 听到这个消息,她差点便将自己的院子给砸了,人没了,还有时时刻刻会被发现的嫌疑。 夏篱鸢忍不住紧张起来,不敢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能去细细的揣测。 她蹲在角落里,慌张的咬着自己的指甲。若是叫他们查出来了,又怎么办? 还能如何。 眼神几乎是四处闪躲着的,房间的外面有人的脚步声,她惊得像是见鬼了一样,瑟缩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她看到一双绣花鞋来,心头的紧张松懈下来,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害怕了。 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她又禁不住害怕起来。 想得太过入神,连青莲何时到自己身旁的都没有注意。 青莲望着地上的人,略有些疑惑的问着,“小姐,你怎么了?” 她惊了惊,抬头望着面前的人,想都不想就直接打了过去,“进房间不知道先敲门?” 青莲立刻跪在地上,就差一个劲儿的磕头了,可她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慌慌张张的模样,失了神智一般。 夏篱鸢也懒得再看她,手上的任失败了,而今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想办法如何将自己的嫌疑给消除。 咬着手指头来,心里惶恐不安的走到了凳子旁。 青莲抬起头来,一侧的脸上红肿了起来,望着夏篱鸢,眼里满是惧怕的神色,“刚才传来消息,说陈王去找夏篱落了。” 后面的话内蒙说出来,夏篱鸢已经窜到了她的跟前,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青莲战战兢兢的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再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去了。 之前的事情,也是林千与破坏的。可如今他去十王府中,竟然是为了夏篱落。 心头一阵怒火,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为什么要去找夏篱落,是因为喜欢上夏篱落了吗?他肯定是这样的,所以他不要自己了么。 心头惊惧不安,倒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不想承认这个答案,脑袋里便是全是他们在一起的模样。 青莲跪在一旁,不敢去看现在的小姐是个什么模样。 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敢承认。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梳妆台前,木然的看了一眼,里边的人面目苍白,嘴唇却是猩红猩红的,像是刚喝过血似的。 她怒气冲冲的将那妆台上的东西拿起来扔在了地上,看着他们化为碎片的模样,心里莫名的快感。 青莲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已经几经疯癫的人,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唤着,“小姐……” 她身形一怔,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起来,回头望着她,看着她惊惧的模样,神色蓦然一变。 青莲心头却又是一颤,对于她现在的状态越发的害怕了,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有那么可怕吗?”她大惊小怪的看了青莲一眼,见着她强行忍着恐惧摇头,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掐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 看到她眼睛里的害怕,惊恐,还有挣扎。 夏篱鸢木然的将她扔在了一边,还是从前的模样,可整个人却比从前更加深沉了些,“把东西都收拾好,我回来的时候没收拾好我就把你扔窑子里去。” 青莲一阵瑟缩,又迫不期待的去将地上的东西收拾着。夏篱鸢扬长而去,对于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甚至漠然。 她将自己头发都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也穿戴得差不多了。 到十王府的时候,她特意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觉得差不多了才走了进去。 夏篱落听者管家说夏篱鸢过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恍惚,又回过神,当即拒绝了。 管家正要回去将人给挡走,却没有想过夏篱鸢直接寻了过来。 两人一怔,管家有些措手不及,抬头偷偷看了下她的神色。 “既然人已经过来了,清河你去备茶吧。”夏篱落转身就往院子里去,不管身后的人是否还跟着自己。 清河拉着管家一同离开了这里。 整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明明都有十王爷了,还要来跟我抢陈王。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后的依靠了!”夏篱鸢怒吼着。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夏篱鸢,唇角挂着讥笑,“我跟你抢?请问我在这里生病昏迷怎么去抢?入梦吗?” 她被呛得不知道下句应该怎么说。 夏篱落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情面来,“况且,是他自己粘上来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第三百三十一章风雨之际 这句话叫夏篱鸢愣住了,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望着面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一时半会,还未缓过神来。 夏篱落望着她,双手搁在胸前,略有些轻蔑的望着她这现在的模样。 夏篱鸢本就在爆发的边缘,而今被这么一说,心头像是有什么涌上来了。眼睛里也红了起来,冲着她就上来了。 “住手!”林清轩眼睛一瞪,急冲冲的跑了过来,望着他们纠缠在一起。 又惶恐夏篱落现在的身体情况,将两人拉开,夏篱鸢被扔到一旁去了。 她踉跄了几步,才匆匆的站直了身体,夏篱落抬头望着面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应当如何说。 林清轩却是着急了起来,左右打量着,“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手却没有抽出来,任由她捏着。 林清轩这才回头望着夏篱鸢,眉眼是一阵戾气。 她望着林清轩,眼里有些不甘心。 自己变成这样,全托夏篱落所赐。现在她有人护着,自己却是孑然一身,好不可怜。 “夏篱鸢。”林千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额头上布着薄薄的一层冷汗。急冲冲的朝着夏篱鸢过来,她却是心头一喜。 望着林千与着急的模样,望着他站在自己的跟前。 夏篱鸢来没来得及说话,便看着他一脸怒容。 夏篱落对于他们两之间也不感兴趣,只是扭头就离开了,没有再关注他们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她望着跟前的林千与,想要得到他的安慰,却没想着林千与是一声责备,“你怎么能这般莽撞!” 没有安慰,只有责备。夏篱鸢望着他这模样,又忽然疯狂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完全不顾往日的模样,往后退了几步,冷冷的看着他。 林千与一怔,又忽然觉得这段时间的确是自己的错了。心里头的怒意顿时消散了下来,将她纳入了自己的怀里。 她没有挣扎,只是眼睛红得叫人。 林千与也没有在意这些,将她抱着,半句话没有再说了。 夏篱鸢被送回了夏家,临走时,林千与还叮嘱了两声,让他好生休息着。 后者表面应和着,然后埋头离开了。 回了自己的房间,夏篱鸢脸色阴沉得像是天上的乌云似的,叫人不敢靠近。 青莲站在她这跟前,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她却捏着拳头,目光空洞了起来。望着窗户的方向,夏篱鸢却有些不甘心了,心里头像是盘亘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怒气。 像是长久没得到抒发一样,叫人难受。恨不得要心中的东西全都发泄出来。 林千与当真是喜欢上夏篱落了,为了她,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他果真是要抛弃自己了,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头便觉得有什么堵得慌。 若不是有夏篱落在这里,她早就已经完成了自己所有的复仇,自己想要的一切,应当早就得到了。 都是因为夏篱落 她将夏篱落这人给恨上,恨不得现在便将她给处理掉,若是早留一日,她对自己的威胁便大了一日,叫人不得安生。 心头还是有一一阵激动,有种苗头,想着要将她碎尸万段。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夏篱鸢捂着自己的脑袋,望着镜子里的人,那人变得叫她陌生的认不出来。 青莲回过头的时候,房门已经开着,正颤颤巍巍的来回晃悠着。 桌子旁的人影儿也没见着了,想来她现在应该是出门去了。 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对于她的行踪也有些没谱儿。 就害怕她又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将手上的东西擦了擦,便也紧忙出去了。 夏篱落正安然的坐在房间里,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是想着折腾了这般久了,肚子饿得有些难受。 清河望着她从修炼之中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搓揉着,脸上却没有那种苍白和蜡黄的颜色。 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落下了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 好一顿安慰,而后才知道了她这是饿了。 去厨房里端了些小点心出来,给她送了过去。午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要吃东西只能等到晚上。 这会儿能吃的零嘴,她都弄过来,放在她跟前放着。 而后便躺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一人同自己念书说着故事,一人同自己捏着腿脚,一人提自己喂食。 日子过得好不悠然惬意。 林清轩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心头忍不住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望着她这个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也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出来,倒也没什么感觉,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直到了晚上, 她被清河叫醒,打了个哈欠才从床上下来出了门。 林清轩已经在饭桌上等着她了,见着她过来,立刻起身下来迎接她。 夏篱落有些好奇,“你这是怎么了?” “听他们说你早就饿了。我让人备下了这个时令的特产。”他带着她到桌子旁坐了下来,那上面摆着的东西,倒是叫她大开眼界。 夏篱落望着桌上的东西,从未见过有如此至多的灵兽肉菜,之前也吃过不少,而今再见着只觉得曾经吃的都不算什么了。 米饭送了过来,两人动筷子之前,首先交给旁边的人来试毒。 试毒的婢女提前吃了解毒药寻常的毒药倒是奈何不了,若是那种珍稀的,倒是不好说。 夏篱落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开菜,甚至不自觉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仿佛那上边有这些菜肴的所有味道。 试毒结束了,两人正要动筷子。忽然一旁的婢女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两人一惊,整个餐厅都变成了一团乱糟。 夏篱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便冲进来一队人马,将尸体给拉了出去。 两人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夏篱落望着那掉落在地上的面包屑,忽而觉得这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第三百三十二章癫狂 桌子上的饭菜全都端了下去,没有再留着了。 林清轩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挡在她的跟前,轻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新的饭菜我一会叫管家亲自给你端过去。” 夏篱落有些好奇,想留在这边。可看着他不容置喙的眼神,还是冒死将那想要说出来的话给憋了回去。 死人随时都可以看,可现在安慰要紧。林清轩怕是会去查这件事情,她自然而然也不会闲着。 用仅有的一点点力量来帮着他俩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人倒是不难找,有人买通了王府的下人。金钱性命威胁着,才慢吞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林清轩听着名字,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管家在他身旁站着,神色有几分的无奈。 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该如何说是好,望着架子上的人,走看着面前的林清轩。 迟疑良久才伸出手来,“王爷,您看这……” 他倒是不慌不乱,将这证词放在了信封之中……一切就等第二天了。 管家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同步告诉夏篱落,后者只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等着过了一会,换了一身黑色的精装,还有几个已经开始怪异夏篱落是不是姑娘。 夏篱鸢压要送死,她便送一条死路过去,你来我往的,总会出气。 她倒是不急着去找她的麻烦,等着林清轩将事情的答案弄得再清楚一些时候再去惩治夏篱鸢这个人。 只是生活没有让她等到那一天。 夏篱鸢疯了。 夏篱落还是听着清河说的才知道的,清河也是听着厨房里买菜的婆婆,婆婆则是在菜市场听来的。 一时间,整个皇城都沸腾起来,像是煮开了的水,不停的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她突然疯了,毫无预兆,夏篱落有些不信。 在街上逛了走了好多步,才中午到家了。 到家了,他们带彻底的疯狂起来。 夏篱落有些疑惑,想要去亲眼见证一遍,他这是不是疯了。 便站在夏家的后门,蹦旁边的上次来时候的院墙,夏家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了,院子里的人不多,正好够照顾好他们。 夏正没有看到人影,整个夏家像是刚刚办完了一场丧事一般,冷寂的像是深夜的坟堆。 两人往前走了好几步,也没见着有什么人出来,家丁门也不知道在那处躲着。 直到到了夏篱鸢的院子前,才明白了过来。夏正带着人在这边等着,几房夫人也在旁边站着,像是在看一场笑话一样。 夏篱鸢疯疯癫癫的在屋子里到处跑着,里边早就变成了狼藉,地上全是碎玻璃渣子。 唯有大夫人,不顾一切的在她后面追逐着,生怕她自己受到了伤害来。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个模样,禁不住好奇,她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也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假的,还是真的,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她倒是对这个人有些同情了,可即便如此,也是她自己作恶多端,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来。 夏篱落倒是没觉得她有很可怜的模样,只是站在角落里,打量着这里所有的脸色。 夏正的脸色略有青黑,望着那边已经疯掉了的姑娘,眼神厌恶的,像是中午吃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她不知道,又将目光往前挪了挪。 夏篱鸢生病了,一水溜的管家小姐和公子要挤着过来看她,倒不是因为她人缘有多好, 顶多便是好奇,想要过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旁边的人拉了拉她的衣袖来,眼睛里盛满了祈求。 夏篱落叹了口气,转身带着孩子离开了。再过不久,自己的生命怕也会受到威胁呢。 还没回自己的家,便意识到自己的身后有人跟着,离着太远,一时半会还分不清楚来人是敌是友。 不过想想自己现在处于的位置,友军就已经不用想了,剩下的事情太过清楚了。 周身也没觉察到有杀气的存在,也不知道那些事要做什么事情, 夏篱落还未反应过来,他们便迅捷的追了过来,落在了他们的周围。 光天化日之下,十几个人手持银刀冲着她过来,夏篱落一惊,几乎忘记了动弹。 手脚僵滞的感觉,像是早上出门没带身体一样或者带不动。 眼见着自己就快要碎尸万段,未来一个乐声大师快没了,心头一阵踌躇的疼痛, 爆炸之后的修为,像是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顿时就泄得一干二净,也没有人来寻找他们的麻烦。 夏篱落望着周边的人,心里倒是忽略了夏篱鸢对于自己的恨意了,想来应该是提早安排的。 若是自己今日死了,她呢?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颇为复杂一些,不知道是为了夏篱鸢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半天没开口,那些人捂着自己的鼻子,扔出雷球,那黑色的,如同煤炭一样的球体在空中爆炸。 夏篱落及时躲开了,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心里对于这东西,突然有些忌惮了。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什么,望着他们这相安无事的模样,心头顿觉不公平。 手上的灵剑早就出来,自从回到了原来的实力之后,她在这边,便很少有敌人能把自己弄死。 一点还是要归功于…… 脑袋里突然乱成了一锅粥,望着面前的情景,突然有些不耐烦,便将人都轰到了一旁带着。 夏篱落也是头一次用处自己真正的实力,除了身体有些累了,其他的地方都还很好。 撑着灵剑,望着地上的人。一开始便没有打算要将他们全部解决了,不过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她忍不住想着,提着东西直接的朝着他们走过去,很少有心理素质强的能走完一套。 夏篱落望着地上的人,正打算着再还一批来着,想要从他们的嘴里一些别的东西来。 没想着还未开口,一个个的便已经自杀了。夏篱落一顿,望着地上的人,想了好一会才决定去搜身。 第三百三十三章黑衣人的绑住 夏篱鸢的疯癫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而今就算是出个门大概也会被针对。 夏篱落望着他们现在这个模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 哄人的话不会说,地上的东西也差不多随风而去了。 她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灰,而后便要离开了。 也没有人阻拦着,这里仿佛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听闻夏篱落还没死的消息,夏篱鸢差点晕了过去。不过最终还是缓过来,在旁边坐着乘凉。 望着头顶上的云朵,忽而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夏篱鸢抿唇一言不发,望着面前的草垛。 几天前,自己还是一个大小姐。而今就流落街头,无比的凄惨。 夏篱鸢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望着火堆发呆,旁边却又开了口。 问道夏篱鸢的时候,她只当做自己什么都已经吃过了。 她还是没有死,想到夏篱落还活着,并且还不遗余力的在自己的心口上打了一下。 想着入神,一个东西扔了过来,准确的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倒也不痛,可毕竟是砸她的。夏篱鸢有些生气,抬头张望着,身后却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肩膀。 一回头,便看到了两排齐整惨白的牙齿,略带紫红色的唇以及蜡黄的脸色。 没问她是否方便,便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黑色的斗篷将地上的草根都卷带起来,裙摆的地方又脏兮兮的,就这么一个人,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夏篱鸢也没生气,只是略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殊不知她自己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隔开了位置,便一个人搁着自己的下巴望着破庙里的某处出神。 忽而面前出现了一只雪白的馒头,唯一不太好的便是拿着它的那只手,不仅乌黑,褶皱又多,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看得人一阵恶心。 夏篱鸢捂着自己的嘴巴,胃里和喉咙都像是背什么给堵着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她没有去接,这馒头又被他给收了回去,两只乌黑又脏得下人的手一点一点的撕着这东西吃着。 动作倒是悠然,看着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可夏篱鸢不明白,若是当真受到过良好的教育,那现在来说,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敢去想,继续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旁边的人吃饱喝足便看着夏篱落,眼睛一眯,毫无顾忌的抹了一下鼻子和嘴巴。 打了个嗝儿,空气里便都是刚才吃的馒头味道,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像着了魔似的会觉得这个东西挺好吃的。 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 可惜东西都没了,她也没有再提,默默的将肚子里的饥饿给忍了下去。 “夏小姐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报仇吗?”他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夏篱鸢心头一震,忙朝着他看过去,一件黑色的破旧斗篷,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形,看不清他是谁。 被吓得半天未曾说话,转过头去一副自己听错了的模样。 那人低笑着,举止行为诡异而又荒谬,竟然叫人生出了好奇之心,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他这话说得非常诱惑,叫人难以自持。夏篱鸢警惕起来,没有顺着他的话去接,只是疑惑着他。 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想了许久,才又转过头来。 只将这个人当成一个陌生的人来说着压抑在她心底里的那些事情,“想啊。” 想到自己恨不得整个人将她给捏在手心之中,然后一点一点的看着她慢慢的失去生机。 可她明白,着不过就是痴心妄想而已。从前世斗到了今生,她还是输掉了。 旁边的人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来,随手翻阅了几页。 夏篱鸢说完就听了下来,闭着眼睛长抒一口气。 “为什么不继续呢?”那人似乎笑了起来,对于她现在的处境只觉得有些好奇。 夏篱鸢一怔,目光审视着旁边的人,眼眸微微眯了眯,“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他侧头望着她,宽大的面罩将他拢在了黑暗之中,面容也只有一半能看得清楚,其他的一概不知。 夏篱鸢一怔,心头的奇怪越发的浓重了。 正想再问两句,却见着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她的跟前,她还没看清楚,面前的人慢慢的站起来。 夏篱鸢仰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禁不住问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俯视着面前的人,透着一股子的无奈,说着,“回去吧。” 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离开了一地破庙里。 只留下地上的一个小小的,黄黄的,又略有些脏的书来。 她好奇的拿起来左右看着,半天过去了,也没有看清楚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来。 夏篱鸢翻了几页,里边全是关于修炼的方法,不同别的,这本却是诡异至极。 看了几页之后,蓦然的将书本和了上来。 离家出走几天之后,夏篱鸢才决定回去,不顾自己现在脏乱的模样,站在夏家的大门前,冷静的望着那门的模样。 过了一会,门开了。家丁望着一个脏兮兮的人站在自己的门前,下意识的便要驱逐,走近一看,才看清楚了这个便是失踪已久的夏篱鸢。 心头一震,一人进了屋子里去传话了。一人将她给请了进去。 夏篱鸢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传给了夏篱落,后者听了,并未有任何的动作。 一连等了半个月也未曾简单夏篱鸢有什么动作。 没有人找茬,心头难免会有些寂寞,不自觉的开始联想着她现在会在做什么事情。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夏篱鸢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像是已经想清楚了似的。 夏篱鸢倒也没有忙碌什么,不过是急于成功,想要早些将夏篱落给扳倒而已。 只不过太过急促了,反而进度太慢。要报仇必然是要付出代价,可为了扳倒夏篱落,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无论自己会出什么事,她都一定要将夏篱落给除掉。 第三百三十四章套近乎 她已经将这个人当成是自己的心腹之患了,若是不除掉,心头便不安稳。 正想着,心头像是背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叫人有些许的难受。 夏篱鸢回过神来,稳定了自己身体里的灵气,就差一点,便要走火入魔。 被这小小的警示吓得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倒是叫人有些难受。 回头专心将自己灵气巩固好,而后便继续修炼,倒也再没见着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没了夏篱鸢的骚扰,夏篱落倒是显得有些无聊。林清轩只顾着将朝廷上的事情给稳定下来,倒也没怎么陪着她。 林千与倒是趁机过来,同她说话。 有了前车之鉴,夏篱落并不怎么待见林千与,每每见着他过来,补救是冷言冷语的讽刺一顿,而后便叫人将他给赶了出去, 他倒是不气,继续跟着粘着。夏篱落倒是有些受不了了,冰面融化了些,偶尔会同他说说话。 两人的关系倒是比从前要进一些,林清轩之前也并未在意,倒是听着府上的传言,才紧张起来。院子四周的守卫也因为他的到来而加强了些。 夏篱落也没想着会出什么事,冷了一两天频率便上来了。林清轩做的事情倒也没有同夏篱落说。 林千与倒是毫不在意,不过时间长了,还是有些受不了。 望着面前的人,突然大着胆子说道:“你闷了这么久了,不若我带你出去看看。” 她觉得物事,点头同意了下来。而后跟着面前的人偷偷离开了王府,街上比王府里热闹。 夏篱落在他旁边站着,看着两边发生的事情,听着他们用方言说话,为了生活争执。 心里只是无穷无尽的好奇,好奇林千与的目的,还有他的手段。 这几日一直开寻找自己,他倒是不怕被夏篱鸢给发现了,而后将自己给整治一通。 心头还是有些紧张,过了许久才被这兴奋劲儿给冲淡了。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酒不错,要不要去喝两杯?”林千与在一旁说着,知道夏篱落同普通的姑娘不同,便也没有提出那些普通的话题来。 用酒来勾住面前的人,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夏篱落斜了他一眼,目光透着一种“傻子”的意思,望着面前的人。 林千与一顿,想来这个行不通便急忙又换了一茬。 夏篱落倒是不上钩,望着他这样在旁边急着,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手上的东西微微一抖,便急急忙忙的往前去了。 二人走到了中午,才停下来,进了路边的酒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倒是掌柜的,眼珠子一转,同夏篱落推荐了这几日热闹的菜品来,后者挥手,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林千与望着对面的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干笑了一阵之后,才不停的喝茶。同她想相处不比夏篱鸢。和夏篱鸢在一起会很轻松,和夏篱落在一起,便处处透露着紧张。 饭菜上来了,两人动了筷子。林千与望着她这吃着东西,忍不住调戏一两句来。 后者黑了脸来,搁下筷子便打算离开。 夏篱落自认为自己脾性还算不错,他在这边得意洋洋着,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来。 忽而一个闪身在她背后站着了,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望着面前的人。 “我本觉得你同篱鸢是不同的人,而今看了,当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凑过来,在她的脖子出垂气。湿湿热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的感觉一点都不怎么好受。 夏篱落禁不住挣扎了起来,可呼吸却越发的落难了,后面的人单手将她的腰带给解开了来。 一只手将身上所有的带着带子全都拉开,作势要强行占有她。 夏篱落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便闭着眼睛,用力往他的下体顶了一下。同时挣开他的手来。 只可惜身上的衣服已经散开,她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带子陪系上,一抬头便看到林千与凶狠的目光,眼睛一瞪。比他还要理直气壮的望着他。 不等林千与再次动手,窗户在传来了一两声响动。 林清轩木着脸寻了过来,望着一旁背对着自己的夏篱落,还有那边气急败坏的林千与。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夏篱落回头望着突然出现的林清轩,一时没反应过来,惊了一惊才恢复下来。 “你怎么过来。”她还是有些好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话后,边又看着他身后的林千与。 不敢去肯定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被他看在眼睛里了。 捂着自己的衣服,又望着林千与。林清轩也没有忘记他刚刚要做什么事情,回头便是一副药同他厮杀的模样。 在这房间里,他不能将他如何。若是做一些不上台面的事情,倒也是可以的。 林千与望着他过来,可周身却无法动弹,整个房间的四周都有人守着。林千与无处可去,望着越发近的林清轩,心头开始慌了起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望着他这个模样,又突然看向了夏篱落,想着她应该会靠在情面上会为自己网开一面。 可眼睛都看酸了,也未曾简单她有什么动作来,来不及了。 林清轩突然停下来,同旁边的人说道:“将夏小姐带走。” 夏篱落不在了,他才好下手。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不过想来是对付林千与,便也没有多问,乖乖的跟着人离开了。 没有人在了,林清轩才好动手了。挥了挥手。他身上的衣服都变成碎片,而后浑身上下,一点都不剩。 林千与要对夏篱落做什么事情,他怕是已经猜到了,现在望着面前的人,脸色略有些沉。 房间里所有能够遮挡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一点儿也不剩什么。 林千与望着他,对于他的行为只当做没看见。 周围几个人纷纷避开了自己的目光,没有再看了。 林清轩也带着人离开了这里,便没了踪影。夏篱落也早就被送了回去,酒楼周围也都没了人。 第三百三十五章寻回夏篱落 林千与被困在酒楼里两天,两天之后才见着有人过来。 披着衣服,脸色苍白的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闻言倒是有些可惜,他对自己如何,都看在了眼里,接触自己,故意讨好自己。 她都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之前是夏篱鸢作妖,而今又变成了林千与。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想着这几日的古怪,却又发觉他们人已经都不在了。夏篱鸢沉寂了下来,若不是突然想着,恐怕还以为他们已经死了似的。 心头恍然,这才想起来许久未曾见着了。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想念。 撑着手掌,想着之前夏篱鸢对自己的种种,过后又觉得可惜。 没有将她给除掉,反而还惹来了这么多的事情来,终究还是自己失策了。 夏篱鸢却没有想这么多,一心想着要将夏篱落给除掉,而她却闷在房间里。 大夫人过来,自己的手下过来传话说夏篱鸢已经有好几日没出来了,自上次回来之后,便一只沉浸在房间里。 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望着面前的门,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直跳,让她有些慌了。 大夫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喊着:“鸢儿,你出来吃饭吧。好几日未曾进食了,别弄坏了身子。” 夏篱鸢正闭着眼睛,身体里的灵力马上就要消散殆尽,只等灵力散尽,她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成为真正的高手。 想着这一步,又强打精神将余下的灵力全部散尽。 大夫人望着面前的这扇门,旁边的丫头走上前来,提议道:“不若夫人叫人将这门给强行撞开。” 她这提议也不是不可取,不过还是因为几日过去了,也没有见着他有任何的声响。 心头重重的跳着,最终还是严肃的点点头。那丫头也是伶俐的,回头便找了几个壮汉过来。 家丁们冲了过去将门撞开,一连好几次,门倒是开了。里边的人也睁开了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扑了过来,握着她的手,夏篱鸢木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面前这个面带怜惜和担忧之色的女人,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像是失去了感知情感的能力。 她无动于衷,一点生息也没有。 大夫人望着她这个模样,心头的担忧愈发的重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篱鸢望着她,半天没有开口。 大夫人一惊,忙伸手叫着后面的人,“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房间里的人这才急了起来,乱做一团麻。大夫请来了,给她搭脉看病,脸上的神色跟着变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碰着什么事情了。 夏篱鸢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大夫神色有些凝重。 大夫人望着他这个样子,心头愈发的紧张了,“我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她……”那大夫一时语塞,不知道应当怎么说。 大夫人却是愈发的着急了,他越是不说话,心头便越是的紧张,最后又试探的问着,“是不是病犯了?” “没有。”他当即摇头,又看了一眼夏篱鸢,吞吞吐吐的说着,“令嫒这是修为散尽了。” 大夫人面色一白,望着床上的人。夏篱鸢定定的坐着,丝毫不理会这些发生的事情。 她想不通,终究还是没有迈过这道坎。 大夫人望着自己的女儿,还是不太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一双眼睛都红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将房间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只剩下两个人了,大夫人抱着她的头,哀戚戚的说着。望着她这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哀声说着,不知道应该说她什么才好。 修行多年,一朝一夕便化为了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夏篱鸢喃喃说着,“只有这样,我才能如愿以偿。” 大夫人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望着他这固执的模样,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最终心疼的笑了笑,“可你现在有知道怎么办了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撞着,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变成这样,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了。 闭着眼睛,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了上来,迅速的霸占着她的四肢百骇。 闭着眼睛,慢慢的承受这股子的力量。只觉得整个人都比从前有力量了,她望着自己的手。 几近透明的颜色,还有黑色的雾气在手指尖缠绕着,飞舞着。 夏篱鸢停下手来,将身上的人推开。 大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前的人神色陡然一变,脸上笑容叫人捉摸不透。 诡异而又惊悚的模样,像是一张脸裂成了两半。 她惊呆在原地,可夏篱鸢却没有再停留,疯狂的笑着,直到笑声离远了。 大夫人这才惊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可人已经走了。夏篱鸢笑了一会,便停了下来。 眼角溢出泪水来,回头再看着夏府,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 她要赶紧离开,不能让母亲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她也不敢,而今散尽灵力成了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修为倒是增长了,同地位的兽尊怕是都拿她毫无办法。 落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再仔细打量自己身上的修为,无处盛放的灵力让她的身体撑得有些难受。 像是快要爆炸一般,叫她不得不将多余的灵力打出去,等平复下来,周遭变成了狼藉。 夏篱鸢心中暗暗吃惊,未曾想过这力道这般的霸道,将她挤得像是要掏空所有的东西。 她只觉得自己的识海像是要炸掉了一样,闭着眼睛,压不住那股跳来跳去的东西,却也无可奈何。 浑身上下像撕裂一般的刺痛着,知道最后再也没了意识。 夏篱落突然打了个冷颤,望着四周,却又想不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愣了好半天,旁人提醒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清河。 望着面前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诡异邪功 沉寂了许久,终于才有了一点点的响动。 “你怎么了?”林清轩从她后面走了过来,好奇的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东西。 刚才一晃眼的思考,心里头便涌现了浓重的担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暗的发酵一样。 不等她回过神来,周边的人都警惕起来,剑鞘之中的长剑被拿了出来,一个个的都望着四周,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情。 她蓦然抬头,头顶的天光都已经被乌云遮挡,像是要下雨的模样,天际的缝隙里流落了不少的光芒,将这个世界变得澄澈无比。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景象,而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模样,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叫谁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着这四周的模样,周围还有隐约的兽嚎,仿佛被囚禁在黑云之中。 眼皮子砰砰跳着,过了一会,四周都安静下来,她才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古板无趣的说着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宿主请注意,有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设定的物种正在追杀你。请做好准备。活捉可在同系统兑换奖励。” 她心头一跳,还不知道有这么一遭好处,替系统解决了这小小的麻烦,还能兑换东西。 一时觉得新奇,便答应了下来。 林清轩也同样望着头顶的方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望着夏篱落的时候,她脸上流露的那抹诡异的笑容,叫人心悸。 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东西,低下头,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平峰。后者了然,转身就离开了这处儿。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头顶黑压压的云朵还是没有要消散的意思,两人望着头顶的方向。 “走吧,先回房间里去。”她望着头顶上那时不时闪烁着电光的黑云,心头不由得揪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清轩望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知道,进房间再说。”边说着边往房间里去。 不多时,便一阵阵的雨落了下来,周围除了雨水便是死一样的寂静,谁也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夏篱鸢却被这冰凉的雨水给惊醒了,睁开眼睛,整个世界仿佛被这烟雨笼罩着。 正要动手却看着自己的皮肤滑腻而又细致,更重要的却是自己没有穿衣服,赤裸着身体躺在这草丛之中。 头顶上不时有雷打了下来,在她的周围落着,将青青草地劈成了焦黑状。 她怔愣了一秒后尖叫的逃离了这里,这里太过危险了,不要命的跑着。 望着路边有人家,想都不想就冲了过去,里边的人一脸惊悚的望着她,夏篱鸢却是木着脸,将旁边的布拿起来,直接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身体都被包裹好了,她才正眼望着面前的人,一不小心闯入了强盗窝里。 几个人拿着斧头,睁着大眼睛望着她出现在这个地方,夏篱鸢看着他们这贪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目光看着叫人作呕。 几个人搓了搓手,淫邪的笑着,朝着她走了过来,像是要将她给大卸八块似的。 “嘿嘿,这今日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财色送上门啊。” 正说着,她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打量了个遍。 简陋的布片将她全身都包裹了,只露出了肩膀和手臂,白花花的一片,要晃花他们的目光。 强盗走了过来,默认为她是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倒也没有多么的谨慎。 在他们出手之前,夏篱鸢便拿着布条,同他们打了上去, 四个武者,没有一个人修灵。 这倒是好解决了,靠近的时候鼻子里闻着那奇怪的味道,像是甜腻的糖味。 却意外的勾引着她的胃口,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化,只专心致志的望着他们露在外面的肉。 夏篱鸢跟着笑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锁骨,脸上笑得娇媚。 面前的几个人顿时就控制不住,恨不得能扑过来,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 夏篱鸢注意着他们这模样,手下微微放松,目光有一瞬间的空洞,而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这些人倒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怪异之处,本能的朝着他靠近,夏篱鸢看着他们就这么的靠过来。 手上拿着东西,冷眼望着这群人慢慢的过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夏篱落伸出手来,红到发黑的指甲带着一只白皙的手伸进了最前边那人的心口。 而他们都反抗不得,一个个的像是被念了定身咒似的,只能承受着这巨大的冲击力和恐惧,看着她将那刚拿出来的心脏给放在了自己的嘴边。 几个人快要被解决得差不多,长街上却闹腾了起来,眼看着面前这人,下意识的去伸手去。 后脑却是一阵闷疼,她回头时,视线模糊了起来,那人惊恐的掉了东西,又颤抖着离开了。 夏篱鸢也跟着昏了过去。 只睡了一小会儿便醒了过来,面前这血淋淋的一切叫她心头一震,差点便坚持不住了。 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手上仿佛被什么糊住了,低头看着却已经干掉了的学渣子。 夏篱落一顿,还未想清楚外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不能被人发现,一旦被人发现就完了。 心头紧张起来,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去,不想背他们看见 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巷子,便直接跑了进去,慌不择路的闯进了这里,躲在了茅厕的旁边。 里边是熏人的臭味,她捂着嘴巴,臭味混合着腥味叫她想吐。 胃里滚了两下,还是没吐出来,只是干呕两声,胃里就更加的难受了。 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回想着发生过的事情,自己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完全不受控制的想要吃到他们身上的东西,夏篱鸢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练就了这么一身功夫,之前的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吃人心的怪物。 捂着自己的眼睛,无力的哭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机遇入魔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夏篱鸢惊了惊。 一抬头就被人无助了口鼻,叫不出来,也发不出声音来。 忘记了动用自己的能力去挣扎,便就这么被人给拖走了。 那人带着她进了一处小院子,而后七弯八绕的来到了一处房间前面。 夏篱鸢被撞得五脏六腑都像是挤在一起了,脑袋里也昏沉,突然一阵翻涌,便立刻按着脖子干呕。 吐了好半天,除了口水就没有其他的了。 她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有两个面貌清秀的姑娘走了过来,扶着她进了浴桶里。身上的东西被扒了下来。 两人像是已经知道了似的,对于她这个反应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夏篱鸢也见着他们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便暂时放下了戒备,任由他们给自己洗澡。 浴桶之中的水已经被染红了,花瓣也泡上了腥味,洗了一遍又一遍,才终于见得这桶水干净了许多。 夏篱鸢还是有些好奇,他们对于自己无动于衷,像是在看一件普通的东西一样,可他们是谁,要自己做什么。 心里充满了疑惑。 等着衣服穿好了,房间里的人却都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夏篱鸢左右看了半天,身后的门才被打开了。 大夫人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完全没有想过她会变成另外一种模样。 那种可怕的模样,如同一只怪物。 夏篱鸢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母亲,望着她脸上复杂的神色,心头重重的跳了一下,她结巴起来,“你都看到了?” 她何止是看到了,所有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有的一切,都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 “这几日你在这边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阿娘会替你处理的。”大夫人正了神色,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心头便是砰砰的紧张。 这件事若是叫别人知道了,那么夏篱鸢便危险了,她只知道这个人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所以,绝对不能有任何的事情。 心头一紧,便要将这些都安排好,安排得差不多。夏篱鸢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句子来,“我……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 大夫人望着她,神色未曾变过,可她却是惊恐的跌倒在地上,之前经历的一切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回放着。 她望着自己的女儿,想着她的怪异,又望着她迷茫而又不解的神色,心里头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夏篱鸢望着门口的方向,自始至终还是不肯接受这样的自己。 捂着自己的脸,恶狠狠的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打了出去,不管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要能量它摆脱掉,便一切都好。 夏篱鸢也不敢去想自己若是有一天真的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会怎么样。 即便报仇了,可自己又能怎么办。 闹腾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平静了下来。大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莫名的想要感慨一番,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来。 笼罩着的乌云终于散开了,王府的大门却在一瞬间就被敲响了,管家将门打开,看着面前的人急促的模样,心头禁不住一阵诧异。 “怎么了?”他有些好奇,问着这人,“公子可是有拜贴?” 他摇头,紧张的说道:“我要见王爷,现在立刻就要见。不然我就去死的。我求求你,让我见一见王爷。” 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左右看了看,见着没人才一口气的说了自己的要求,管家有些奇怪,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要求。 “若是没有拜贴……” 那人等不及了,将管家一把推开,急急忙忙的就往这里边去,管家拦不住他,便叫了人过来,想要将他给挡着。 奈何那人像是脚底抹了油似的,躲开了不少的人,一路直奔后花园去。 还未接近王爷,便被平峰给挡了下来。 长剑直直的立在了他的跟前,将他的去路给挡住了,那人一颤,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之后,才勉为其难的将刚才的要求重新说了一遍 不过就是为了见到王爷,便如此的拼命,倒是叫人刮目相看,忍不住好奇他倒是为了什么。 平峰望着他,身后却是走出来了不少的人,一个个的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这怂样。 强忍着恐惧,那人也只是一心的提醒着,“我要见王爷,不然不说。” 平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同意了下来。吩咐了两边的人,自己回去叫林清轩了。 还未接近那个房间,就见着门被打开了。夏篱落从里边出来,过了好半天才看到林清轩从旁边的房间出来, 身上的衣物都穿戴好了,望着平峰,目光又越过他,落在了那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夏篱落好奇,跟着出来看戏。 望着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心头也禁不住好奇起来,跟着他一起过去。 望着地上的人,半天没有响动。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同王爷说吧。”平峰提醒了一下,他这才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不停的说着。 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他事无巨细,全都说了。 两人听得之皱眉头,两人面面相觑,倒是夏篱落更加平稳,望着面前的人,主动问着,“那你有没有看清楚那姑娘长什么模样?” “白白净净的,大户人家的姑娘。”他这急忙说了这两个特点后边沉默下来,认真的在脑袋里思考着还有什么,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找不到还有什么敢说的。 夏篱落却是一脸期待的望着面前的人,“还有呢?” “还有……还有……”他仔细而又认真的想了一通,却没有想出任何东西来,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气恼了。 夏篱落也半皱着眉头望着林清轩,两人都不明白他这是碰着什么东西了。 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心头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还不知道那个非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到底要做什么。 第三百三十八章无人相信 心头莫名一震,而后便是以慌。 林清轩自然是注意到了她这不对劲儿的模样,停下来望着她,“你怎么了?” “没事……”她神色有些恍惚,叫人看不分明,可她这模样分明就是有事情的样子。 林清轩严肃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汇报到官府去。” “我说了,官府不信。我带着他们去看了,他们也还是不相信,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有人说完见我,一见面便是一刀子。”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就又慌了起来,脸色煞白,还不停的出了汗水。 像是被那些回忆给吓着了,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可曾看清楚了那个要杀你的人?” 他又摇头,神色呆滞。 林清轩同她看了一眼,两人将目光从这人身上给收了回来,一起往回走着,谁也没有主动的去提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夏篱落沉默了许久,才提议着,“要不然……咱们也去看看吧。” 他也正好有这个意思,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便真的出了事儿了。若是假的,那他的所见得一切便是假的。 或者说,他们被一个疯子给戏弄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外人给知道的一件事情。 夏篱落站在一旁,回了房间里去换了一身的衣服,林清轩也没有驻留,自己也回去了。 两人最后在门口汇合,她望着她慢慢的走过来,神色有些光谷,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像是虚幻的,仿佛一扎眼睛,他们便消失不见了。 直到她走过来,夏篱落望着他这模样,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怎么了?” 他缓过神来,略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来,低头闷声笑着,后者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 坐上了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都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两人相对无言,她望着窗外,旁边是不停抖动着的流苏,看在眼里,也没有心思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都有些不太自在,像是这之中说话会尴尬许多,于是便谁也没有开口,直到到了那个地方。 车身晃了一下,两人纷纷往前倾斜着,他下意识的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夏篱落懵了一下。 两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莫名的红了起来,尽管之前有过比这还要亲昵的事情,可如今发生了,总觉得有几分的怪异, 一个个的别过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地方到了,外面有人提醒着,他们这才醒了过来,林清轩定了定神,望着门口的方向,故作淡定的说道:“那我先过去了。” 她点点头,目送着他下车,而后才跟了过去。 走了下来,才看到路边的方向。那人凑了过来,急急忙忙的说着,“当时我和几个兄弟临时起意就在这里,不信你们进去看?” 两人这走了进去,门一推开,便看着房间里整洁的一切,谁也不敢相信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站在房间里,望着他走了过去,摸了摸桌子上的茶壶,又收回了手来。 望着他这动作,夏篱落直接问着,“怎么样?” “水是热的。”他抬头望了她一眼,而后便齐齐的回头朝着他看过去。那人连连摆手,脸色有些白,“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明明。”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跳了进来,到了炕边,指着那床上急切的说着。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没有打算相信,可也没有打算不相信。 三个人正在纠结之中,旁边有人走了出来,望着屋子里突然出现的三个人,神色一顿,紧张了起来,“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 他们一惊,齐齐回头望着那正在出声的人,夏篱落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人,有些不太相信似的,“哥哥房间的主人是你?” “是啊,你们是谁。”她应着,又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 林清轩走了过来,望着她点点头,“打扰了。” 而后便拉着夏篱落离开了这个地方,那个强盗也跟着一起离开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肩膀一颤,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一出门,就被他们给压下了。夏篱落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一点的那么清楚,他们死的地方,死得模样。”林清轩冷笑两声,她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望着他,在旁边站着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脸上一脸的紧张,想要慌着进一步的辩解着,可下一秒就被拉上了车子。 三个人就这么准备回去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或者是说,谁也没有再交流。 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她靠着后边不停的在振动的车板,脑袋上的珠花也跟着不停的晃动着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他突然叫停了车子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前倾倒了一下,林清轩将她稳住之后,便急忙下了车子。 夏篱落跟着下去了,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心头有些好奇。 想要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来,望着他取了一头快马,拉着缰绳,就往回走。 她往前追了两步,却没有追上。望着他的背影平峰走了过来,神色有些紧张,“夏姑娘,王爷吩咐了要属下护送你回去。” “走吧。”她突然看了前面的人一眼,神色有些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后果便严重了不少。 回了这府上,才感觉到一片寂静。还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安静,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沉睡似的。 心头毛骨悚然,想也不想就直接停了下来,并阻止了身后的人继续往里边走去。 望着这半开着的王府大门谁也不敢先进去。平峰望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这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 等了半天,却也没有见着有什么东西出来。 他走了两步,向她提醒着,“要不属下先去看看?” “不用。”她挥了挥手,慢慢的朝着这其中看了过去, 第三百三十九章作画认人 门里边却是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很。 他们走了进去,里边一切都是以前的模样,没有见到有任何的不对劲。 管家看着她在门口踌躇着,略有些好奇,便上前问着,“夏小姐,王爷呢?” “王爷一会就回来了。”她松了口气,额头上却布满了薄汗。 王爷松了一口气,唤着她回来了,又目送她朝着自己的院子过去了,平峰跟了过来,将人带着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等着林清轩回来了,她听着声音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她的院子里了,脸上的神色有些阴郁,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夏篱落一怔,望着他这个模样,不知道在他想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她急急忙忙的问着,“出什么事情了?” 后者接连喝了好几杯水来,而后放在桌子上,神色还是没见着好转,反而沉声说着,“他说的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听懂了,“也就是说,那边发生的一切……” 目光不停的闪烁着,两人神色都有些苦恼。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房间里的人也是假的,所以呢? 夏篱落都跑兴奋了起来,“那房间里的人呢?” “跑了。”他木然的说着。 夏篱落了然的点点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林清轩望着旁边平峰,声音沉沉,“那人呢?” “在地牢里。” 他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夏篱落也急急忙忙的跟在他的身后,想要去看看那个地方。 地牢里阴暗,墙壁上点了蜡烛,衬托着这里的阴森可怖,林清轩直接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平峰立刻同这里管事的知会了一声,后者匆匆进去了。 到审问室的时候,人已经在那个地方了,林清轩望着他坐在自己的面前,垂头丧气的模样,连目光都懒得给面前这个人。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着急,恨不得立马就知道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强盗抬起头来,脸上的疤痕很是刺眼,从左边划到了右边,贯穿整个脸颊,林清轩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人。 想要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就得问面前这个人是否知道了。 可是左右问了许久都是一句不知道,便再也没有车的推脱了。 夏篱落却突然走了过来,“我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还是懒得搭理的模样,夏篱落望着身旁的人,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 可她心里忍不住疑惑,想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夏篱鸢而已。 “夏家的大小姐可否认识?”她轻声问着,那人摇头有些烦躁的抗拒着所有的要回答的问题,夏篱落见着他就要拒绝,忙制止了他。 “你先等下,我一会就过来。” 林清轩捂着自己的嘴巴,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夏篱落忙了一阵之后直接离开了。 回了房间里,望着清河在院子里刺绣,便是心头一喜,立刻走了过去,“清河。” 可还未靠近就被一道飓风吹了过来,差点将她卷走。 抬头望着那个方正,只看到一身黑色衣服,黑色斗篷的人证冷冷的看着她。 清河抬起头来,望着夏篱落立刻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夏篱落走过去,推着她进了房间里,“好好待着,没我的命令不得出来。” “小姐……”清河不解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却是一个劲儿的将人往里边推着,不让她出来。 她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两人推进去了,白松了口气,神色阴郁的望着她。 回头望着那个黑色衣服的人,纱衣像是铁一样,沉重的垂着,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 夏篱落朝着她走近了,望着她被面纱蒙住的脸来,略有些好奇,“夏篱鸢?” 她不确定是不是她,所以靠近了一些,那人像是刚注意到她,忽然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急急忙忙的的追了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 而那个影子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回头进了房间,看着一脸茫然的清河,后者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闷着头朝着书桌过去,“没事。” 清河还是不相信,凑过去想要问清楚些,刚要开口她却已经拿了文房四宝出来,摊在了她的面前。 “清河,我要拜托你一件事。画一个人。” 她怔住了,望着桌子上的纸,又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清河望着她,拿着纸笔来。手指悬浮在空中好半天,犹豫了一会才将毛笔沾了墨汁,在这纸上游弋着。 “画夏篱鸢。” 她没有再问了,转而认真的看着这画纸,一笔一笔的勾勒出她的模样。 拿到了成品,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林清轩还在那边等着,之前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并未发现,看着她这急匆匆的过来,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汗水给粘着了,林清轩将她拦了下来。 望着她手上的东西来,有些好奇了。 她将那墨迹未干的画拉开给那个人看,还未看完他就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像是见到了饿鬼一样。 望着这画又望着夏篱落,惊得说不出话来。 画纸合上了,夏篱落心头一松,自己这倒是猜对了。 想来应该是她了。 回头望着林清轩,神色异常的严肃,“凶手是夏篱鸢,你最好别打草惊蛇。若是叫她知道了,恐怕这皇城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怎么回事?”他例行公事的问着,面前的沉吟半晌,不知道应当怎么说。 林清轩望着她手上的画卷,忽而明白了,她将这东西给那人看了,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将人给描述出来。 夏篱落也没有想瞒着的意思,只是现在人多眼杂,若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骚乱。更何况他们并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若是有的话,便又是另外的说了。 想了想,才认真的同他说道:“这事儿,改日再说。” 第三百四十章窥妖 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林清轩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出了房间的门,他才蓦然惊醒了过来。 周围没人,夏篱落望着他,“夏篱鸢已经不是夏篱鸢了,她已经变成了怪物。” 林清轩还是不解她这句话的意思,忙着追问着,后者神色有些复杂,“我也是猜的。” 他松了口气,但是却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因为夏篱落的下一句话,“现在夏篱鸢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魔’,若是不尽早将她除掉,恐怕后患无穷了。” 她这么说,还是没有说清楚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篱落也懒得在同他说清楚了,简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像是他们想得那般的简单了。 夏篱落也不敢去想到底是谁促成了这么一件事, 如今整个皇城都在危难之中,谁也不知道夏篱鸢会什么时候爆发。 想到这些,心头又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将她给斩草除根,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恐怕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拿到了。 心中一阵感叹。 林清轩在旁边慢慢的领悟着她说的话,总觉得这其中像是有什么他并不知道的东西。 夏篱鸢化魔,那不过是民间话本子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没想到现在也出现了。 他仿佛是活在梦中一样,对于这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夏篱落也没有多解释,只是又简单的说着,“就在刚才,她来了一次。” 林清轩心头一震,那你看向了她,夏篱落看到他的目光,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便笑着摇头。 “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再说这件事了。 夏篱落跟着打了个哈欠,略有些疲倦,眼皮子耷拉着,揉了揉眼睛,而后朝着房间里走了去, 林清轩在原地慢慢的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夏篱落也并未在意,这些事情,就算他不相信,也总会有人相信自己的。 回头好好的睡了一觉,梦里的自己像是在被角落里的眼睛看着,惊悚而又恐怖,她却又不知道那人是谁。 阴冷的气息一直伴随着她醒过来,望着外面的太阳,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做梦时梦到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寻找林清轩说一说就是了。 路上碰着管家,听着她要去见林清轩立刻将她拦了下来,“王爷现在正在早朝,夏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等王爷回来以后再说。” 她到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点点头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又想着他之前说的话,心头一颤,突然站起来。 清河却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跟着出去的时候,并未简单夏篱鸢的影子,也就是说,刚才余光看到的并不是夏篱鸢, 夏篱落禁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暗暗感慨自己现在是草木皆兵的状态,这种状态有些不太好。 她心底里犹豫了一会,便准备回去,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冒起来的紫烟。 心头有些好奇,只觉得这东西有些诡异,却还是追了出去,想要看个究竟。 紫烟出现的地方在一处小院子里,和寻常人一样的院子。从窗户处升腾起来的紫烟看着诡异而又可怕。 烟雾之中夹杂着血腥味,像是有什么人在熬住血汤一样。 轻手轻脚的从书上溜了下来,慢慢的滑到了窗户边,而后便看见里边像是屠宰场一样的地方。 猩红的空间,地上凿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里边装满了不大不小的血,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转了一圈后,她才找到了这紫色烟雾出现的源头。 一个人在蒲团上坐着,周身都是这个颜色,血池里的谁也在咕噜咕噜,像是烧开了一样翻滚着。 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人,而后慈悲就吐出来了那人哪儿还有人类的模样,脸上的像是被人剥皮了一样,各种血管和神经都斑驳在脸上其中还有不少的鸡肉。 等着那脸渐渐复原了,她才像是刚吃了一个铅球似的,长大了嘴巴。 惊恐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幕完全不敢想象夏篱鸢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心头一震,对于这发生的一切,委实有些难以接受了。 隔夜饭差点就吐了带出来,好在最后关头又忍了回去。 夏篱落望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将自己的灵力化尽,又忍受着痛苦,将这所有的怪异灵力全都吸收了进来。 她看了这诡异的一幕,最终还是看不下去,离开了这个地方。 房间里的人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存在,耐心的将这刚送来的人给吸收完,而后便准备休息了。 夏篱落回了王府,林清轩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见着她回来了心,心头一喜,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 “你出去了?” 夏篱落的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你怎么了?”林清轩望着她这样,丝毫不明白她这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了。 上前去追问着,想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却没有再说,回了房间,捂着自己的脑袋,唉声叹气的。 林清轩站在门外,望着她回来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日寻了机会,进了门问清楚了。 夏篱落倒是冷静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抬头再看着他的时候,便有些烦躁了,“你这是个什么表情。”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他还是不相信,最近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说人减少了些。 夏篱落还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说,“你不相信?” 她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的无力,自己所见所闻她居然还不相信。 一时间差点就气急了吼出来,只是望着他。林清轩也并未在意,只是想着她回来,应该是累了,便安抚着,“你怕是看错了,先好好休息吧。” “那你出去吧。”她安静下来,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寻人 林清轩走了,倒是没想过她的情绪。 夏篱落闭着眼睛,回想之前看到的一幕,倒是没想过她会这么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过她更加好奇的,却是夏篱鸢为何会变成这样,既然系统说的是她,那这其中肯定会有她变成这样的原因。 既然如此,这身后定然会有更大的黑手。 想着一个夏篱鸢,便有机会能和系统做交易,可那背后的人或者说是东西,岂不是就能有更大的机会。 能同系统做交易,日后能拿到的东西,定然不少。 心头打着主意,便要同系统那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转念又想着,林清轩并不相信自己。心头便是一重,他不相信自己,总会有人会相信自己的。 清河从外面进来,见着她在,心头一惊,不过很快就好了。 缓过气来,在她旁边坐下来,“小姐,你终于安生了一会。” 夏篱落未在意,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清河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起身去收拾了东西来,她放任她在这边胡思乱想。 等一回头再看着她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清河慌了下,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外面也没见着人,这下子倒是真的慌了。 出了院子,便忙着去找人过来。 平峰见着她急急忙忙的模样,疑心是夏篱落有事情,便将她拦了下来。 “你怎么了?”平峰望着他。 她脸上浮着一层焦虑之色,“小姐又不见了。” 平峰一怔,倒是没想过会是这会事儿,想着她应该是出去玩了,只是现在这般安慰着,她定然不领情。 便抿唇,应和着她的话来,“我这就去同主子说,你先放心。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嗯嗯,辛苦你了。”她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虽然如此,却还是安慰着。 目送着她离开了这里,平峰这才转身回去了。 夏篱落的事情,他会同王爷说,只不过就算是说了,他也不一定会做什么。 如今也只能先将她安定下来。 夏篱落想着的东西倒也是简单了不少,林清轩不明白,也不理解自己,倒也没关系,总会有人明白理解自己。 心头上想着的倒也是简单,林千与是夏篱鸢的老相好了,若是他知道这件事,定然会比自己更加的关心。 毕竟那个人是夏篱鸢,他最喜欢的人了。 抱着这样的打算,直接踏进了陈王府,同管家说了自己的来意之后便在椅子上等着人出来了,等了搞半天才见着他带着人过来。 林千与对于她的到来,倒是有几分好奇,“你终于想清楚了?” 她也跟着从椅子上起来,望着面前的人,神色略微有些复杂,“我今天是为了夏篱鸢的事情来寻你的。” 提到夏篱鸢,林千与的脸色便有些不太自然,他已经许久没有同她有往来了,这会儿被夏篱落提起来,心头微微有些不太自在。 想着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神色才微微缓和了一些。 “你要跟我了解了解夏篱鸢这个人吗?” 他脸上带着好奇,提起夏篱鸢,也不再是一脸的爱意了。这会儿说起来,仿佛是在同她谈论一个事不相关的人似的。 夏篱落只觉得这人有些不顾情面了,如今也跟着忐忑起来,不知道来找他是对的还是错的。 好在林千与虽心胸狭隘,可对于她还是不错的,领着她在花园里坐着,周围只有他们两人。 望着桌子上的热茶,还有点心,这一切本应该悠悠然的,可她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林千与凑近了来,提醒着,“你找夏篱鸢,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同她联系了。”她捏着杯子,望着面前的人。 神色凝滞起来。 林千与却故作沉思,仔细一想,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对一个故人如此,更何况是自己。 便算是他有多么的认真,多么的用心,可夏篱鸢以前借了林千与的势,她始终忘不了。 辗转回神,望着他神采奕奕的盯着自己看,夏篱落下意识的往后面挪了挪,然后没有再说话, 林千与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似乎也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模样。 他这也终究是晚了一步了。 夏篱落禁不住提醒了一声,“你当真没有再看到过夏篱鸢了?” “没有。”他有些烦躁,却还是冷静的说着,“这几日她从未找过我,便是书信也很少。” 她收回了疑惑,没有再说话了。夏篱鸢也没有过来寻找她,夏家现在定然不在的。那么在那个一小院子里的人,怕就是夏篱鸢本尊了。 想到这边,她犹豫不觉的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林千与神色变了变,而后干干的应了一声,“喔……” 又怕着她以为自己还未死心,便添加了一句话来,“这关我什么事。” 她惊讶的望着面前的人,不敢去想,刚才他的这个意思。 场面陷入了尴尬之中,林千与也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便急忙将话题挪开来。 一句话,如同石头扔在了水中泛起来的涟漪,叫人如何都无法再忘记了。 林千与当真是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了,所以这些上伤人的话也能说得得心应手。 夏篱落不由得暗自佩服着,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了。 回头离开了这边。 这件事,即便林千与知道了,他应该也不会去理会了,毕竟对于他来说,夏篱鸢已经不过是一个旧人了。 既然是旧人,就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她神色恍惚的从陈王府回了王府里,管家见着她回来了,理科回去转告林清轩。 等夏篱落还未来得及进门,就被人拦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人,心头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理解的。 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望着疲倦的模样,林清轩终究还是将自己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并且也没有再说任何的话来。 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直接进了屋子里,将门关上。 林清轩却在她楼下站了好一会。 第三百四十二章再见篱鸢 夏篱落离开之后,林千与还是有所心动,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心头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许的挂念。 第一次想见,到如今。他们之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来,心头还是有几分好奇。 在她离开之后的一个时辰里,换上了曾经穿戴过的衣衫,而后便从楼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他如今这个模样,谁也认不出来。 这是他年少时,夏篱鸢送这个自己的,后来长大了,就不曾穿过了。而今再穿上,也不过是还曾经的这套岁月而已。 出了门的时候,管家还有些讶异,他怎么穿戴了这么一身兴头来。 走在大街上,也有不少的人朝着他投去的目光,那模样就像是自己的偶像一样, 只可惜,他已经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才好。 到了夏家,门前的两个人也是认识他。老远就见着他过来了,也没有上前去行礼,只是急促的往府邸之中去了。 夏正也听说了他过来了,暗自惊了一下,而后急急忙忙的带着人出去接他。 出了大门,就看着他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夏正又惊又喜,忙着上前恭维着,“陈王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道陈王今儿个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不是。”他笑了笑,以更加温和的语气说道,“我是来找篱鸢的,她在吗?” 夏正脸上的笑容僵滞了,半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这是在说什么? 篱鸢在不在? 心头一阵雾水,而后疑惑着反问道:“篱鸢不是在王爷哪儿吗?” “她……”林千与一顿,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而后又同时反应过来,夏正的脸色压了下来,却没有发作,应该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夏篱鸢压根儿就不在他们这两处,夏正的脸色蓦然的黑了下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碍于他还在这边杵着,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着:“小女给王爷添麻烦了。” 他主动请辞,林千与也没有不答应的条件,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夏正的神色却是异常的难看,像是吃了狗屎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回到了院子里,才停下来,越想着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心头气的都快喘不过来了。 “去,立刻去让大夫人过来。”他插着腰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旁人望着他的脸色,倒也没敢说什么。 大夫人被寻了过来,望着夏正气势汹汹的模样,心头一时也猜不到她这在想些什么。 只能瑟瑟的在旁边等着,不知道夏正要做些什么事情。 他神色过于阴沉,目光冷冽的望着面前的大夫人,后者颤了颤,忙低下头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我且问你。”他走过来,用力的掰着她的下巴,目光略微冷冽了些,“夏篱鸢去哪儿了。” 大夫人心头一颤,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可又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假话来,可又不想将真话说与他听。 下巴快要裂开了,也没有见着他要松开。 “夏篱鸢呢!” 他有重复的问了一遍,誓要问出夏篱鸢的下落。 大夫人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眼睛都憋红了,可唇齿还是紧紧的抿着。 夏正也快要失去耐心了,将她扔在了地上。大夫人哀了一声,满脸惊恐的望着他。 旁边的人都看着,几个尚且还能说话的顺势帮腔说了几句来,可如今来说,谁也帮不上忙来。 夏正望着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想着应该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便甩手就要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记吩咐一声,“立刻派人去找大小姐,找到之后派人去王府知会一声。” 大夫人下意识的捏紧了帕子,望着他就这样从自己的面前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慢慢的离开了,倒是没有人再在意这些东西。 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想着应当能及时到了。 夏正还不能失去她这个孩子,她也应当明白,寄居人下的痛苦。 唯有这么一个筹码,思来想去,自己已经走在了大街上,左右看了一眼后,才迈腿匆匆往前走着。 林清轩也想了许久,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还未曾再见到夏篱落,回想那日不了了之的聊天,他也不过是没有顾虑些。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慎重一些。 进了她在的地方,望着她在树下坐着吃茶,便笑着要拉拢她的感情来。 清河望着他来了,整个人紧张了许多。还惊怕起来,夏篱落诧异的望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是林清轩。 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故作漫无目的的模样问着,“你怎么得空过来了?” “我今日沐休。”他这才走过来,到她身边时,凳子也被递了过来放在她旁边。 夏篱落没有接话,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卷,却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最后索性扔在了一边,望着他说着,“有什么事。” “那日你说的事情……” “都已经说了是我看错了,还有什么事情。”她也有些愠怒,不信自己便不信自己,又何必再提起这件事情。 林清轩脸色微怔,知道她生气了,忙赔笑着,“不过是鲁莽了些,你何必如此。” “不信便是不信。”她站起来,转过身去,“既然不信,又何必再提起。时间到了,我该修炼了。” 他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回到了房间里,清河在后面看着他这错愕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回了房间,望着夏篱落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他不信是他的事情,再者,我信,我有事要忙着,没时间同他再纠缠。”她无所谓的说着,手上却像是再翻花似的。 清河住嘴了,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想着刚才王爷失落的模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第三百四十三章决绝之时 清河也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便也没有多问呢。 只是望着两人闹着别扭,自己这个看戏的,望着他们这样,自己憋着也是难受。 倒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好。 大夫人遮遮掩掩的到了巷子里,推开门见着正躺在床上休息的人,紧忙将门关上了。 悄悄进来,又到在她旁边坐着。 “你还不回去?”她温和的问了,也没有强硬的叫她回去。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对于她的到来,只当做没有看到。 继续闭着眼睛休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夫人望着她同自己置气,只能哀叹一声。 “你父亲现在正满世界的寻你,听阿娘的话,回去吧。”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同她说着好话。 夏篱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眼皮子都未曾动一下。 她无奈了,也不好说硬话,只能慢慢来了。 望着她这样,自己心头也跟着难受。 若是可以,她宁愿这个女儿一辈子都不回那个地方。想到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 心头正在回忆着旧日发生过的事情,现在想来,却是一阵苦痛。所有的一切,虽然都已经过去了,可发生的还刻在了她的心底,叫她怎么都忘不了了。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望着她这个模样,神色怔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才好。 “阿娘……”她弱弱的叫了一声,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小时候的模样,他被人欺负了,回头进了房间找自己的母亲寻求安慰。 现在望着自己娘亲这般无助的模样,心里心头也豁然开朗。 她的娘亲,其实也很柔弱,被人欺负了却不能如同自己一样寻求母亲的安慰。 这么多年,她的母亲隐忍了这么多年了,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柔倾注在自己的身上。 可现在自己却在同她置气,想想自己也是不应该了。 大夫人从回忆中抬起头来,望着床上的人,神色重新温柔了起来,“你算是醒了,饿了吗?这里边又没有人来服侍你,你平日里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定然是饿了吧。我去给你煮面来吃?” “不用了。”她拉着大夫人的衣摆,哀求着。 大夫人却是不信的,望着她这个模样,也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倒是不能不理会。 起身了来,也顾不上她的阻止,出了门便要去给她弄吃的。夏篱鸢也阻止不了,便也只能任由着他去了。 夏篱鸢从穿上起来,单单只披上了件衣服就下床来,望着厨房里劳作的人,眼睛一酸,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大夫人不知,继续忙着,不一会便端了东西出来。 一转身看着她面容憔悴的模样,心头蓦然一疼,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了。 心中一软,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夏篱鸢低着头,眼眶微红。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想着她过来,要自己回去,心头还是有些动摇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好叫她太过为难。 只是突然过来让自己回去,这之中定然有些事情。 夏正也不会无利不起早,想来应该是有什么要事了。 望着自己母亲这柔弱的模样,还是温声问着,“娘亲,这之中到底有什么事情叫阿娘要要女儿回去的。” “近日王爷来找你了。见着你不在便走了。” 大夫人拿着帕子,望着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来。 夏篱鸢也明白,她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对于自己也是寄予厚望,想着自己能够嫁一个好人家而已。 只是如今,什么都回不去了。 心头哀叹,却没有再说什么。望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心痛了。 “我跟你回去。”思虑再三,还是同意了下来。大夫人面上一喜,倒是没有想过她会同意下来。 一时间倒是高兴不已。可高兴了一会,又沉下脸来望着夏篱鸢,她现在这个模样,即便回去了,也不得夏正喜欢。 心头又是忧思忡忡。 夏篱鸢心里头倒是有些高兴了,望着自己的母亲,笑着问她,“那陈王过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啊?” “同往日一样吧。”大夫人想了想,才如此说着。 夏篱鸢低着头,想着往日他见自己的时候,是一脸的柔情。他最喜欢将自己搂在怀中,轻抚长发。 而今,也不知道当时他也是否是那般模样, 这样想着,心头也就期待了些。想要看看林千与对自己的在乎,便随着大夫人离开了这边。 回了夏家,夏正知道她回来了。脸色铁青的到了她房间里,倒也没在意她如今这虚弱的模样,劈头盖脸的便是一张巴掌。 直接将她的脸给打红了。 大夫人在一旁僵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夏篱鸢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快要控制不住涌出来的模样,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红。 “混账东西,私自出去那么多时日。夏家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夏正气急了,脸色都狰狞了些。 大夫人跑过来,挡在了她的跟前。 比夏篱鸢还要紧张些,生怕她再受到什么委屈来。 夏正望着她,终究还是没有再下第二手来。 “老爷,如今女儿都回来了。您就别生气了,别把身体给气坏了。” “夏篱鸢,我今儿个是看在陈王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他声色略急了些,夏篱鸢不甘心,却因着大夫人在面前,还是忍住了。 夏正继续说道,“一会休整了。换了衣裳去王府同陈王知会一声。” “是了是了,我会让女儿过去的。”她急忙应着,生怕再出什么事情来。 夏正冷哼一声,离开这院子里。 望着他的背影,见着不见了才转过身来,略有些担忧的望着夏篱鸢,“你就先顺着,待日后出门了,便不必再这样受着了。” “你也是。”夏篱鸢平复下来,敷衍的说了一声。 大夫人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她也没有顾着,只是在想着别的事情去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夏篱鸢失爱 还未出门,林千与便过来了。 她得了消息,被大夫人催着换了新衣服梳了新的妆容来。 几日未见,心里倒也是想念得很。现在听说他过来了,她略有些紧张,现在却是紧张得出了冷汗。 纵然仗着林千与的宠爱,平日里好了一些,他这般的人若是当真能成为最后的,倒也不错。 梳子放下来,而后慢慢起身。 朝着外面过去了。 林千与在院子里等着她,白班无聊才望着这院子里养的花,夏篱鸢望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来。 他也闻风回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盈盈浅笑的夏篱鸢。 仿佛还是以前的那个模样。 她这走了下来,朝着走了过去。以为林千与还是同以前一样,喜欢着自己,便在他身后不远处站住了。 林千与上下打量着她,见着她身形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白着,倒是毫无血色,似乎也不太正常。 “你回来了。”他面色平静着,目光里带着几分疏离,比往日还要冷清许多。 夏篱鸢也有些意识到了,略有些不解的望着跟前的人,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脸上想要笑一笑,却又是笑不出来,他怎么了,夏篱鸢怕也是能猜出来了。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略有些不敢相信,“你……当真喜欢上她了?” 林千与没有明说,可行动上却也能叫她明白了。 夏篱鸢一鼓作气的将她给抱着,还没捂热便被推开了。 她往后跌了几步,神色哀伤的望着面前的人,似乎不敢去想,他已经待自己到如斯地步了。 林千与将神思拉了回来,略有些冷淡的说着,“既然回来了,那本王便也放心了。” “你当真是不喜欢我了?”她忽而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面前的人。 林千与有些不忍,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想着将她抱一抱的,可随后又克制了,没有再往前走了。 夏篱鸢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这里,可自己却不能哭,狠狠的咬着唇齿,不让自己哭出来。 林千与就这么狠心的离开了,也不想再去顾忌夏篱鸢的状态,今日一见,不过是为了证明夏篱落说的,是真的而已。 现在看来,写疑惑倒是加深了不少。 回了自己的王府里,管家便跟了过来。 望着她这模样,经不住说着,“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无碍。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他这略一抬头,将管家给挡开了。 后者噤声,倒是没有再提这件事了,想着今天送来的书信,便又不得不开口了,“今儿个,夏三小姐送了书信过来。” “先搁着吧。”他而今也没有心情去看了,只能应付着,倒也没有再去看了。 夏篱落倒是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坐在院子里,神色略一思索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河端着晚膳过来,轻巧的放在了她的旁边,不敢将人给惊动了。 东西落下来了,她便也悄悄的离开了。 回想着这几日,实在是窝囊。王爷未曾再过来了看她了,整个王府的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是古怪了些。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来。 夏篱落也没有明说,她也不敢胡乱猜测。 终究是主仆有别的,虽然平日里夏篱落不太在乎这些表面功夫,可,奈何这里不比平常日子。 她在想些夏篱鸢的事情,好奇着她最近到底是如何了。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问她自己也行。 只是她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同自己聊天侃大山,还是个严重的问题。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揉着自己这脑袋,便觉得略有些沉重了。 她的目标对象是自己,而自己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干掉了。 桌子上的饭菜香味倒是时不时的勾引着她,叫她欲罢不能。 望着桌子上的东西,便也顾不上什么,扑过去就开始吃着。 饭菜香甜,将心中思绪给冲乱了,一时半会倒也想不起来刚才烦心的事情。 想着夏篱鸢的事情,倒是没想过她已经回了夏家,林清轩同她说的时候,夏篱落还有些不太相信。 最后又漠然,倒也没那么的有兴趣了。 “你当真确定她的身份了?”林清轩继续追着她问。 夏篱落点点头,“亲眼所见而已。” “可派出去的探子同各地的线人都说没有太过频繁的人口失踪。” 夏篱落以为他又是不相信自己,脸色落了下来。 他注意着了,便有些无奈,“事情总得知根知底的明白,若是不明白,也要问明白才是。” 解释了一遍,她脸色这才好转了些,没之前那般的唬人了。 夏篱落也没有再在意这些地方,只是倒也不那么的生他的气了。 他走过来,本想关心一下她的晚饭好了没。又看着旁边搁着的东西,便又忍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又没什么话题可说着的,便走了几步才停下来。 夏篱落回头望着他,“你有兴趣了?” “只是不想墙外攀枝而已,况且这是你想做的。” 夏篱落怎么不会明白他这话中的意思,一时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来,不过他也明白,这件事上,若是有他的帮助,倒也是简单了些。 只是而今还不是机会而已。 他所求的,她给不得。 林清轩回头望着她这模样,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她突然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漫不经心的说着,“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也不留他多说说话来,林清轩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但还是当着她回了房间了。 眼见着门关上了,心头一动,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来。 平峰跟着走了过来,唇色紧抿着,憋成了一条直线来。 “王爷,有消息了。” 他神色一动,转身就往门口去着,“出去说。” 平峰也明白,跟着他又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平峰望着林清停下来,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 “王爷,底下线人来信说最近有人大肆购买奴隶。平峰不敢抬头去看面前这人的脸色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谈心 林清轩却是紧张了起来,想着他刚才说的,一时间也不好评论什么,更加不敢去看夏篱落。 不敢去想,若是如她所说,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地方倒是有难了。 夏篱落倒是没有再顾忌着什么,第二日一早朝从房间里出来。望着门口比她还要早的林清轩,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东西放下来,脸上带着干笑,夏篱落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这是做什么?” “猜到你会去找她。”林清轩朝着她走了过来。 夏篱落倒是没有说话,想着他现在这个模样。 便也明白了,他这是相信自己了。 可也差不多了,她微微侧头,轻浮着,“走吧。” 林清轩见着她答应了下来,也跟着笑了。 欣悦的同她往前去着,倒是好奇那个东西的模样…… 夏篱鸢倒也没想过,她会主动来看自己。 夏家门禁倒也不森严了些,进也好近些。夏篱落从墙头翻了过来,顺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灰来。 若是从正门进,倒也无妨。只是会惊动不少的人,夏家的人除了夏篱鸢,其他的,倒也是一概也不想见了。 从院子里绕了过去,见着夏篱鸢正拿着水壶来,在花丛旁站着,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到来。 夏篱落想着他在这边终究是不好,便回头让他在外面等着。 可现在来说,不过是拿着私人的事情来同她推心置腹而已,若是不用血腥一点的方法来,其他的倒也是不错的。 可惜心头的算盘打得再好,也不知道夏篱鸢应该如何去想。 走近了些,望着她这个模样。 夏篱鸢回头见着她在,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怎么着,今儿个得空过来望我了?” “你练了邪功,怎么选择这条路了。”夏篱落直白问了面前的人。 夏篱鸢转身找了个地方坐着,她也跟着过去。 “今儿个不言过往,也不谈恩怨了,只纯聊天而已。”她笑着。 夏篱鸢也将自己浑身的刺给收敛了,没有回答面前的人。 桌子上放着茶水,她伸出手来,手上却是套着厚实的手套。夏篱落一顿,倒也没有多问,只是注意了一下。 “今儿个到底有什么事情。”夏篱鸢望着他,“若是问我身上的功力,我不会说的。” 她明白了,索性寻了另外一条路来说着,“杀人练功这件事有损阴德。你不怕吗?” “怕什么。”她冷笑一声,神色恍惚着,“从前世到今生,你处处胜我一筹,而我现在有这个机会了,我如何不去抓着。” 夏篱落有些听不懂了,可而今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你现在获得的所有一切,都是一刀刀吃着我身上的肉。”夏篱鸢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略微冷静了些,才发觉自己有些过头了。 夏篱落一顿,倒是不觉自己如此了。利益相争,难免会有些不公平。 自己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再劝慰了,她不肯说,不过还是因着自己的缘故。 “叨扰了。”她也说不下去了。 夏篱鸢也没有再留着她了。 林清轩见着她出来,有些好奇里边的人怎么了,可目光投过去,也没见着她有任何的动作。 望着她的背影,林清轩也跟了过去,倒也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才好。 想着刚才两人应该算是不欢而散了,便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你便也别在手下留情了。” 林清轩在身后跟着,同她说了这句话来,余下的便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安慰了。 夏篱落停了下来,嘴里倒是念念有词,轻声念叨着,“若是如此,倒也是可怜了。” 练功走火入魔,又沦落到如斯境地,憎恶自己不过是借了个由头而已。 想要除掉自己,编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安慰而已, 夏篱落想着她这般,心头倒也觉得无所谓了。 “回去吧。”她特意放慢了脚步来,两人并肩回了王府里,夏篱落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准备回头去看看,林清轩望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念着刚才的模样,应当还要再回去看看的。 嘴上不说,可心里头却是明白。夏篱落随口说了回去休息,便准备着回到院子里。 在他目光之中,慢慢的走远了。 林清轩却还是不放心,唤了平峰去跟着。 夏篱落这次过去,倒是提前有了准备。 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夏篱鸢已经不在夏家待着了,院子里只剩下清香,房门紧闭。 推开大门,却没见着她的身影。 床上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桌子上的茶杯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想来她并未准备在这边久住。 心头明了,倒是没有再继续待在这边了。 心头却像是压着了的石头,重得喘不过气来,叫人难以舒展。 转身从这房间里离开了,倒是没见着人了。 林清轩听着她回来了,忙紧张的追问着,“她可出什么事没?” “姑娘一切安好,想来人都已经不在。”平峰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了他一眼。 见着他放松下来,这才低下头来。 林清轩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去看他一眼才好。 平峰跟在身后,晓得他这习惯,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就过去了。 到了她的地盘,才看到她在院子里,手上拿着书籍看着。林清轩迈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笑意,“你这倒是清闲了。” “哪儿比得上你。”她轻声说着,目光竟然落也未曾落在他的身上,手上的东西照样翻阅着。 等着人走了过来,她才抬起头来,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的平峰身上。 眼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这叫他只觉得后背露出了一身冷汗来,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来,只能低下头硬生生的忍着。 “呵……”她望着林清轩,“你倒是知道我的想法,派了平峰过去跟着了。” 林清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为自己辩驳着,“本王也不过是为了你的安危而已。” 第三百四十六章陈王骚扰 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领着东西便要起身。 只是还未走几步,便被叫停了。 “一会儿一起用午膳?” 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夏篱落望着他这般,慢慢的回了房间里。林清轩倒是碰了一鼻子灰,回头瞪了一眼平峰。 后者神色一敛,忙跟着说道:“属下下次注意。” 夏篱落念着她还在这边,人性未泯。想着若是用温和的手段来将这件事给化解了倒也不错。 左右自己的修为远远不足以将她扳倒,也无法为自己护身了。 若不是自己的修为不够,她也不用这般了。 渗出手指来,仔细看着上边的纹路来,淡蓝色的灵力在她的指尖缠绕着。 收回了这微末的灵力,将白羽唤了出来。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来,心头的不安却是消减了不少。 略微休息了一阵,便想着离开这边,继续去寻找她的下落了, 只是这一路上倒是有人同自己想得差不多了,出了王府,整个地方便宽阔了起来。 想着第一个地方便是上次去的地方,这次再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再了。 房间里倒是干净得通透,上次见着的时候倒是有些恐怖了。 而今白日里看起来倒是正常了不少。 她站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以为着是她回来了,推开门去却是陈王。 林千与也未曾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夏篱落,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什么。 轻敛眉梢,而后又挂着轻浮的笑容来,“见了本王也不行礼吗?” “为何行礼。”她一脸正色的望着面前的人,又看着门口的方向,见着没有任何的人,还是有些好奇,“你一个人来?” 林千与点点头,“怎么了?” 她笑了笑,眼色暧昧了些。 林千与倒是有些不太明白,这之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的神色倒是有些好奇。 “没什么了。”她表情又风轻云淡了些,抬腿就要往前走着,准备着回去。 既然她已经不在不在这边了,自己在这边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林千与却还有兴头,跟着她往回走着。 想着她来这边还没问问,便好奇的问了,“你也来寻她的下落。” “对。”她没有多说,任由林千与去猜着。 不过他倒是没猜,两人在路上走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林千与在她旁边走着。 他望着头顶的天空,忽而说道:“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去看过了。” 夏篱落以为他这是相信了,便笑着,“如何,真爱是不分种族性别的。” “本王突然觉得,你秀色可餐,浪子回头一心想娶你为妻。”林千与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来,眼里都是神情。 他这样,倒是让夏篱落有些不自在了。 捂着自己的脸来,懒得再搭理他了,“你把脸别一边去吧,你这般叫人看着反胃。” “倒是没人同本王说过这话了。”林千与继续笑着,丝毫不以为耻。 夏篱落翻了个白眼,却未曾再说什么。 倒是林千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夏篱落只当自己未曾听见。 他却是凑近了些,夏篱落便躲开了来。若是隔远了,变期待着她再远些就是。 夏篱落故意往林清轩的府邸去,旁边的人像是并未觉察到她的小动作一样。 林清轩也早些就知道了她要回来,也知道她身边有一个林千与,在他们还未到达大门之前,他便已经在这边等着了。 长街尽头出现两人身影时,他心头才扑腾的跳了起来,自己现在这模样,竟也是紧张了起来。 林千与也老远就看着他在那边等着了,便停了下来。 拉着她的手,让她停了下来。 “放开。”她望着自己的手来,挣扎了几番才将自己的手拿了出来。 只是手腕已经红了起来,林千与见状,紧张得想要再抓起来吹吹气,却被她躲开了。 碰上她凌厉的眉眼,林千与才微微笑了起来,“抱歉。” “我先走了。”她直接视而不见,转身就要回去了。 林千与却不想她这么快就回到林清轩的身边,又怕再将他给伤害了,闪身挡在了她的跟前了。 夏篱落不解,却也没有再走了。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答应了我才离开。” 她却是懒得再答应了,回头望着她,没有吭声了。 林千与知道她不愿意,便故意着想要将话题岔开。 “若是林清轩待你不好可以来本王这边。本王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话音刚落,人便过来了。林清轩作势就要将人给拉过来,对面的林千与见状也急忙伸出手来。 夏篱落还未彻底的缓过来,两边的手又是一疼,忍不住叫了一声。 林清轩闻声松手,她落再呆林千与的怀里。 他也懵了,人已经撞了进来。 夏篱落也没有想过会这样,离开他怀里的时候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人。 “那个……”林千与见着她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刚要打趣的话到嘴边便停了下来,想要解释一番的,却想着刚才的动作,最后只能找着借口离开了。 望着他走了,她心头怒气无处可撒,林清轩也没有做什么,便闷在心头,怒气冲冲的就要离开。 林清轩在身后,神色压抑的说:“以后别和他来往了。” 她正无处可撒气,这会儿送上门来了,便气冲冲的走了回去,眼睛瞪得很圆,“我做什么,同你何关!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他的确是没有资格,林清轩想了想,一时又回不上来,只能失望的离开。 夏篱落望着他,只觉得这一切都莫名其妙,仿佛是自己在勾结他们似的。 她做错了什么? 越想越气,最后一怒之下也没有回去。原本只需要再走几步就能回去,她转身就回了大街上。 心头委屈着,又没有人来安抚着。一想到刚才那话,心里便像是泡在了酸醋之中。 寻了一处客栈,付了银两便住了进去。十王府也不想回去了,现在只想着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躺着。 第三百四十七章 合作 林清轩见着她没回来,还是出来寻了。心头怒气倒也消散了不少,所有的怒气都转化为担忧。 想着她说着最近有人在追杀她,又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心头便紧张了起来,吩咐了平峰带人下去追查,知道她住了客栈里,心头才略微安稳了下来。 带着人过去了,平峰引着他上了楼。 站在她门前半天没有动作,里边的人也发觉了,试探的问了两声:“是小二吗?” 他正在发呆,忘记了回应。 夏篱落只觉得奇怪,现在的天色也不算太晚,将将到了傍晚,太阳半遮半露的躲在云层之中。 心头也没有紧张和惊恐,只有好奇。周围也没有那种溢满的杀气,她将门打开。 却发现是林清轩,脸色立刻落了下来。 他也是惊了一下,强自镇定的望着面前的人,“你怎么不回去来住客栈了?” “我乐意。”她准备着将门重新关上,却被他抵住了。 夏篱落用了用力,还是抵不过他这死皮赖脸的挤了进来,“你跟我回去。” “不回。”她态度坚定的将他给拒绝了,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王爷而心慈手软。 林清轩继续温言哄着,同她道歉,她这才勉强同意了,同他回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平峰便看着林清轩带着夏篱落出来了。一时间惊讶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好在两人并未休息到他的存在,从他面前过去了。 折腾了好几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倒是没什么力气了,躺在床上,连声儿都懒得再出了。 夏篱落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 清河路过了,望着她这如同老年人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听说今儿个小姐同王爷闹脾气了。”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嗯……” 下一秒她便扑了过来,“小姐,咱们现在寄人篱下,有什么事情您还得多多容忍一些……” 她在自己的耳边唠叨了起来,像个长辈一般训诫着自己,夏篱落抬起头来,轻声问道:“你东西都做好了?” 清河噤声,离开了她的面前。 她这才得以耳朵歇息了一会。 翌日清晨,她便已经出了门,林清轩去上朝了,倒是没有跟着她在这外面逛着。 晨间气息最为清新了,她深吸了口气,想要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夏篱鸢的消息。 也必须在她邪功练成之前将她寻着。 心头像是有什么在重重的压着。 走了一天,倒也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夏篱鸢说要动手除掉自己,可现在看来,仿佛就是一纸空谈。 准备回去,却在大门前望着闻声而来的林千与,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为何夏篱鸢会看不过自己了。 有这么一个为自己凭空拉仇恨值的人,想来自己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去王府的路倒也不止这么一条,她望着这人,便想着转身就走的。 林千与眼睛也尖,望着她的身形,便立刻叫了一声。她未曾答应,想着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心头一阵后怕。 不想再同他有什么牵扯了,快步往前走着,不想他追上来,拉着她的手来,一脸委屈的问着自己,“你躲什么?” 也没地儿躲着了,夏篱落才转身来,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异常自然的说着,“我没有躲开啊。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好像还有什么没办而已。” “你在找夏篱鸢吗?”他说了正题。 夏篱落倒是没有否认。 倒是林千与知道她的动作,没有否认,只是笑着,“我可以帮你。” “不用。”她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林千与倒是好奇了起来,追问着,“为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已。” 他说到一半,又将手伸了出来,搭在她的手上。 夏篱落只觉得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商量了,手抬起头,略有些无奈,“你能放开吗?” “你若是不答应,我便不放开。”他以此威胁,倒是比从前更加厚脸皮了。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后背一凉,面前的人突然兴奋起来,冲着后面招了招手,“哟,十王爷来了。”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面前这人显然是故意给自己找得不痛快了。 林清轩边走过来边说着,“放开他。” 他这才抬头望着自己的手来,惊讶着,“呀,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将自己的手松开了来,也没有再拉着他的手。 她只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马蜂嗡嗡得。 林清轩虎视眈眈的望着面前的人,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两人又针锋相对,她倒是真的想要离开。怕自己还未被夏篱鸢弄死,就先被面前这两人给折腾死了。 正要偷偷溜走,林清轩就讲目光放了过来,三个人站在这红色围墙旁边,旁边就是王府了。 再走几步便可以进去了,可她现在是动则不得,不动也不得。 心头焦虑,快要上火了都。 “宿主,需要提示吗?”系统好死不死的提了一声。 她倒是急得快要上火了,想都不想便应了下来。 “若是宿主同林千与合作,说不定会有消息。” 夏篱落一时语塞,听着它这样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同林千与合作,若是被林清轩知道了,恐怕又会翻天。 而今才发生得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还得将他们安抚才好。 “我同你合作。”她这才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面前的人,两人这才从矛盾之中抽空来看着他。 林清轩急忙过来,想着她拒绝。她到的确是拒绝了,却是拒绝了林清轩的提议。 林千与得意的望了一眼身旁的人,两人之间的矛盾倒是多了些。 她倒也懒得再理会了,慢悠悠的晃了回去。 林清轩却是不甘的望着他,“我不会让你们再有机会合作。” 林千与倒是不在乎了,既然夏篱落已经答应了下来,便断然不会痛林清轩这般。 顾忌着他如今正在暴走的边缘,便也没有再刺激他了。 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便想着离开。 第三百四十七章争吵 夏篱落倒也是想过林清轩会来找自己算账,吃喝倒也是备好,就等着他过来了。 林清轩并未将她这几日忙碌的事情当回事儿,而今发觉林千与却成为了自己的心腹大患了。 想着刚才的一幕,当真是叫人头疼了些,她却未曾多问了。 门被毫无情面的撞开了,林清轩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望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淡然之色的夏篱落。 心头怒气更甚。 可他也不得不忍着,走到她跟前时,便僵着身体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算好,明知她也听不进去,自己说什么不过是空口白谈而已。 夏篱落倒是被他这样憋着有些不太自在,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认输。 “他没对我怎么样。”左右斟酌一番之后,才说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他对于我暂时也没有恶意。” 林清轩却没有理会这句话,面色异常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怒色,“你就这么了解他?他对你有没有恶意你怎么就知道,之前种种你都忘记了么!” “我没忘。”她突然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又迅速的将目光落下来,语气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有些事情,既然不愿。我也不能勉强,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清轩闻言怒极反笑,“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林千与对你狼子野心,你同他与虎谋皮,可曾想过了下场!” “这事儿我自然会处理好,不用你多关心。”她转过身去,有些不想去看到旁边那人狰狞的模样了。 知道他生气,却又不想去哄他。心头像是种了一片毛刺,碰着便疼。 两人冷静了半天,她又硬着性子说着,“你若是看不过去,大可不看就是了。” 林清轩想也没想便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了,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静坐。门扉合上的声响生生的惊动了她,整个人的后背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人都已经被她给气走了,再去挽留也是不可能,只能求着,这次的事情结束了,再好好的安抚便是了。 清河闻声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望着她在揉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埋怨着,“小姐,您怎么又将王爷给气走了。” 她没有吭声,清河便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正要苦口婆心的劝着她去同王爷和好。 谁料她突然站起来,朝着衣柜走了过去。清河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夏篱落却是想也没想,便将衣柜里,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清河也正好猜到了她这是要做什么事情,忙着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过来阻止了他。 “小姐……”清河有些不忍心,想来应该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头了。 夏篱落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神色一如既往,“我要出去忙一些时日,等事情结束了,变回来了。” 清河还是不放人,想着应该是自己刚才偏向了林清轩,惹得她生气了,便急急忙忙的道歉了来。 她却未曾当回事,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来。 清河还是想着要将她留下来。 “你要是走了,被王爷知道了,王爷肯定回生气的。” 夏篱落一脸漠然,手上的动作都未曾慢过半拍,“他生气,只是一时的。过了那个时间,一切就都差不多了。” “可是……”清河急忙跑到她面前来争辩着,“若是小姐真的离开了,又怎么会知道王爷会好?” 她不知道,所以选择逃避。 东西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夏篱落抬脚就要朝着门外走去。清河见自己劝不住,便也只能先等着,等着她离开之后再说。 这一路倒也是畅通无阻,想来他应该不知道自己要离开了。王府中的人倒也没有拦着,她这顺顺利利的就出去了。 未曾回头,背影消失在这漆黑浓稠的夜里。 清河急忙去找了林清轩,却被平峰拦住了,他将挡在身前的佩剑换了一只手拿着,这才开口问着,“清河姑娘这么晚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王爷在吗?奴婢想通王爷说一件事。”她神色恳切,还带着慢慢平复下来的喘息声,平峰倒是没有多迟疑,放她进去了。 清河望着还在安安静静坐着自己事情的林清轩,心头一急,脱口而出的声音并非原来的清脆,反而像是哑了喉咙的那种沙哑。 “王爷……小姐,小姐离家出走了。”她匆忙说了这句话之后便愣住了,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未这样过。 声音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的,想说的也并非是这句,反应过来,又忙着改口,“王爷,奴婢求您去将小姐劝回来吧。这大晚上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奴婢也不好同九泉之下的夫人解释啊。” “她去意已决,本王劝不回来。”他明明知道这之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就是不愿意低下头来。 对于清河的请求全然不加以理会的。 清河倒是忍不住有些绝望了些,未曾料到林清轩会如此,心头越发的着急,最后还是跪在他的面前,恳求着他出面去将夏篱落带回来。 站在门口的平峰一愣,抬头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端坐着的林清轩,心头也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清河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又加了一句。 平峰也赶紧过去跟着附和着,这才叫他重新注意到了这些,林清轩头疼,却还是忍着,好声劝着,“你家小姐出走必然有她自己的打算,身为奴婢是为了侍候主子,而不是成为自己主子脚下的石头。” “奴婢知道。”清河抬起头来,眼眶红了。一双泪眼婆娑着,被林清轩给堵回去了,纵然如此,她心头还是有些不安。 想着她安安全全的便好。 林清轩也于心不忍,顾念着她是夏篱落跟前的人,还是和气的换了一个方式。 “平峰,你派人去夏姑娘附近守着。仔细她的安危,别让她发现了就是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出门东去 平峰领命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记给清河使了个眼色来。后者未曾会意,他也只得自己先出去了。 “奴婢谢过王爷。”清河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她也明白了,这是如今林清轩唯一能做的了。倒也没有再强求了,清河低头离开。 夏篱落寻了一处客栈落脚,坐在略有些硬的床上,心头却忍不住叹气,不知道又要过多久。 躺在床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林清轩也并不知道夏篱落的打算,只是本能的以为她要选择林千与了,心头还是有些不甘心。 想着玩她亲口说出这其中的理由来,却又纠结着。夏篱落主动离开,这已经代表了她不需要自己了。 想到这点,心头不由得黯然神伤。 天光大亮,她却还醒着。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窗户纸外的白光。 外面喧闹,四周却是鸡鸣狗叫的。她却懒懒的躺在了床上,不肯动弹。 心头想着他会忍耐到什么时候,却在经过呢一天一夜之后,将这个念头悄然的放了下来。 他要什么时候来找自己与自己又有何干。 懒散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揉弄眼睛后又摇了摇头,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小二见着她这模样,立刻笑吟吟的过来,“姑娘是吃粥还是吃面,小的去同厨房里知会一声。” “吃粥吧。”她这走了过来,找了一处空桌坐着。正出神,面前陡然坐下来一个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如同四月里的艳阳,冬日里的暖光。 看着都要将心底里的那层冰给融化掉。 夏篱落坐正了身体,不知道他现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几个意思。 她没开口问,倒是林千与熟络的开口了,“怎么住客栈了?十王带你不好?” “没有。”她摇头否认。 林千与却是笑了笑,没有同她争辩,“不如来本王府上休息,等着他来接你回去?姑娘家家的,在外面终究是不安全的。” “我倒是觉得,若是同你在一个屋檐下会更加不安全。”她这意有所指,林千与也未曾生气,只当她这是在说笑似的。 夏篱落转过头来,望着跟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热粥上来,见着又多了一个客人,小二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殷勤问着:“这位客官,是要吃些什么?” “同她一样,清粥小菜便行。” 话正说着,她已经开始试着喝一口粥了。滚烫的粥在她嘴里过了一会,才吞了下去, 缓冲了一会,倒也不那么的难受了。 林千与望着她这样,不由得失笑,“外面的吃食就是没有王府里精致,这饭菜也没有府上厨子好用……” 他话还未说话,店家没有什么表示,夏篱落却已经不乐意了,“你既然不愿吃就算了,何必勉强。外面的再如何难吃,却也不错,更何况这王府之中的能吃的倒也真的不多。” 林千与应着,脸上始终带着笑色,“你说的很对。” 她却没有再说话了,专心吃着碗里的东西。 不一会,林千与的跟前便落下了一碗比她的还要烫嘴的粥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两人安安静静的将早餐用完,过后擦了擦嘴,他递了一块随身的帕子来,夏篱落也并未接着。 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而后便收回了目光,“不用了,我有。” 林千与这便又换了一个招式来,伸手唤来了小二,三颗碎银随之从钱袋里拿了出来。 “付账。”他轻声道。 夏篱落也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轻声拒绝了他这好意,“不用了付我的了,已经付过了。” 他倒也自然,并未再勉强了。 夏篱落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拿着,起身就要出门去。林千与自然是跟在后面。 二人走在这大街上,倒也没有什么顾忌,她也不用怕自己会碰到林清轩。 倒是林千与,有些好奇若是林清轩看见他们俩这般亲热的模样,想要看看他的脸色。 往日里,林清轩便在意夏篱落在意到心里头了。而如今,正好有机会叫他们心生隔阂了。 夏篱落也未曾多想,只想当这个甩手掌柜来。 “你们吵架了?”他突然问着。 夏篱落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 他却没有当真,继续追问着,“他将你赶出来了?”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她如实说着。 林千与倒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住得久了,难免会有些厌烦。”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夏篱落忍不住侧头去看了他一眼,见着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完全没有去理会他现在的模样来。 谁料他又突然开口提议着,“不如去本王家看看?或许你会想在这边休息了。” 她想了想,而后同意了下来。 这倒也不错,顺便看看林清轩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样。 这样想着,心头便宽慰了不少。 见着她答应了,林千与便明显的热络了不少,虽然没有直接的表现出来,可见着其他的倒也不错了。 两人往回走着,平峰也跟在了身后,离着不远不近,正好恰当的位置。 若是太近了,便会叫他们发现,若是远了便看不清,还容易跟丢。 跟在他们的身后,一时间倒是有些紧张了。生怕将夏篱落给惊动了。 她没有发现,紧紧就是因为身旁的林千与拉着她聊天,若是分神便会露出自己马脚来。 望着他们到了王府的前面,平峰才停下来,看着他们这进了门去,然后大门合上。 周边的人也看着这一幕来,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 他倒也还算得上镇定自若了,安排了周边的人好生看着,自己却回去了。 一路上,都在斟酌着应该如何同他说这个事情。 想来他也应该不会相信的,若是到时候生气,也无法避免。心头不由得沉重起来,期盼着这路途倒是遥远了一些。 可不管多么的刻意,终究还是到了书房前。他停在地上摇晃了两下,才稍稍站稳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游陈王府 他倒是有些不太情愿同林清轩说这个事情,无可奈何,他是奴才,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敲响了门,听着里边略显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这才定神推门进去了。 林清轩未曾抬头,专注的望着手上的折子,而后才问着,“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 “夏姑娘同陈王一起回了陈王府。”他慢慢的说了出来,感觉心头某处有什么平静了下来,可心里依然还是紧张的状态。 终于说了出来,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可心里却紧张得在打鼓。 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站在他面前,甚至都不敢抬头。 周围的气氛冷到了极致,像是光着身子,在满天飘雪的冬日里。平峰却是紧张得不敢再有过多的动作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闭上眼睛。周围的凝滞和沉重也都慢慢的消失不见,他心头松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林清轩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叮叮咚咚一大堆,砚台也将周围的画卷书籍给染上了一层黑色, 平峰心头一紧,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一时半会也不敢多说话,生怕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可如今,他现在身上的弱点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如今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弱点给完完全全暴露了,若是叫别人看到了他这么一副模样,都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好。 “主子若是担心,属下现在就去将夏姑娘带回来。” 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睛中已经有了血丝,那脸上的厉色叫人看得一阵心悸,平峰下意识的将头低了下来。 林清轩却是怒到极致,他万万不能忍受夏篱落同别的男人,更何况那人是林千与。 他有多么的危险,自己不是没有提醒过她,为何她要明知故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心头胆寒,却又无可奈何。 平峰提出这个解决办法来,丝毫没有入了他的眼睛,对于夏篱落,便是自己过去,也都没用。 等着自己冷静下来了,他才寒声说道:“不用了,她不会回来的。暂时先等着吧。” “是。”平峰对于这个吩咐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是盼望着林清轩不要突然生气了而已。 夏篱落也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这陈王府,她倒是大开眼界了些。 院子里多的是花,各种模样,各种颜色。姿态芳妍,亭亭玉立。 她驻足看了一会儿,这院子里倒是没有熏着那种固有的香味,花香肆意,叫她仿佛进入了春天一样。 夏篱落还没开口问,前面发觉不对的人便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她这般陶醉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同她一样,也喜欢这些花。” “她?夏篱鸢?”夏篱落猜测着,面前的人却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她也识趣,没有再追着问了。 绕着走到了后花园里,倒是看到了不少的婢女在抚弄花花草草,神态认真,也衬托着面容姣好。 两人还未彻底的站稳,几个带着金钗的姑娘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林千与面前停下来,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来。 “婢妾恭候王爷大驾。” 她侧头望着旁边的人,倒是没看出来这王府之中还藏有美娇娘,想来之前夏篱鸢同他交往时,也头疼了他这身边的人来。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一身的打扮,便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路了。 默默的同他拉开了些距离了,便就是为了不想惹是生非。那两个人素日里见着的都是夏篱鸢,而今来了个同夏篱鸢长得略有些相似的人,心头便疑惑了起来,心里头也在默默的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清轩望着他们出来,脸色当时就难看了起来,完全没有想过会叫人将他们给放出来的。 这会儿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生怕她生气了,就不理会自己。 四个人各怀心思,谁也不知道最后应当该如何处理这事儿。 都觉得麻烦了些。 “要不然我先走了。”她这小心翼翼的问着身旁的人。 林千与又哪儿肯就这么轻易的叫她离开了,想着要多同她热络一些的。 便望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人,脸色神色异常不耐烦,“管家未曾告知你们,今日有贵客到访吗?” “奴等知错。”他们心头暗自一惊,顾不得再想什么,急急忙忙的就要离开。 只是林千与还未开口,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这么离开的,个个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谁都想早些离开。 林千与也只能强自压下怒气来,“自己去管家那边领罚。” “是。”他们心头松了口气,算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一个个匆匆离开,生怕慢了就成为了林千与开刀的人。 夏篱落同他看着这落荒而逃的两个美人,在人都走了的时候,才开口来,慢吞吞的说道:“你这般不解风情,难怪没多少人喜欢你。” “那你若是不喜欢,日后本王温柔些便是。”他这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所图谋。 夏篱落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林千与倒也是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了,两人继续往里边走着,一路上倒是很少再见着人了。 她在这边左右看着,院子里倒是精致了些。色彩倒是绚烂了些,叫人看得挪不开眼睛。 他在旁边跟着,见着她这痴迷模样,唇角禁不住翘了起来,她这般,最是得人心意了。 当真是天下女子都喜欢这些美丽事物,自己这院子里的东西,倒也不算是浪费了。 “你若是觉得这边不错,可以在这边静心,本王绝不会对你做什么。”他突然这般提议了一声。 夏篱落怔愣了片刻,随即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他心头一闷,想不通自己是哪儿说错了,索性她没有指出来,他心头像是被雾给笼罩着。 “不用了。” 她突然转过身去,嘴里说着拒绝他的话语。 剩下的,不用夏篱落提醒林千与倒也是明白了。 第三百五十章饭后醉酒 他也是识趣,没有再勉强了。两人走了几步,才在院子之中停了下来。 这里边空阔,没见着有几个人在。 倒是花花草草的将这里边的事物给掩盖在其中,未曾看完,那花红柳绿,就见他往前走了两步。 从草丛之中抱出了一直毛色雪白的兔子来,顶着两颗大门牙来,看着倒也可爱。 夏篱落禁不住逗弄了两下,过了一会收回手,将这兔子放了下去。 她倒是没有再将它如何了,望着那小兔子逃窜的身影,林千与倒是禁不住好奇起来,“你喜欢兔子?” “谈不上喜不喜欢的。”她摇头,对于他说的,并未在意。 林千与却是看着那兔子若有所思,只可惜身旁的人早已离开了。 等着他追上去的时候,她又有了新的好奇,“夏篱鸢之前住的地方是在哪儿?我有些好奇。” 前面的人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过她回问这些东西,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才好。 夏篱落却是步步逼近了,脸上仍旧带着笑色,问着他“不会就是刚才那儿吧。” 林千与有些分辨不出来,她这个是好奇,还是单纯的想要知道她住的地方。 神色略微有些尴尬,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如实说的话,又怕她在追问着。 心头焦虑着,表面上还不能露出着急的模样。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见着她还在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头又是一重。 她见着面前的人说不出话来,便也没有再追着问了,左右不过好奇而已,人家不肯说不能怪他。 心头释然,继续往前走着。 林千与倒是更加的不解,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想了半天也未曾想出来。 两人在这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她的后面是花丛。那种浅淡的,却又绵绵不绝。 浮在空中若隐若现,叫人闻都闻不尽的模样。 林千与的紧张倒是都写在了脸皮子上了,仿佛是害怕她知道了一样。 想来这其中应当有什么缘由的,她又轻笑着,“你倒是放心了,既然是秘密,我不多问了。” “不是……你尽管问,我都会说的。”他又干笑两声,可脸上的笑意却有些尴尬。 房间的事情还是没说,支支吾吾的,想来这其中有什么古怪,她也没有多问,想来这其中的秘密,倒也是不小。 他既然不愿说,夏篱落倒也不强迫他。笑了笑,便继续望着四周。 只因者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 林千与却突然提议着,“不若晚上留在这边吃喝晚饭,用餐后我派人送你回客栈。你不愿在这边倒也没关系的。” “不用。”她想都未曾想过便拒绝了,一点也不考虑一下他的心情。 林千与有些郁闷,却也只能陪着笑来,“怎么不多考虑一下,这边吃东西对你也没什么坏处的。正高前几日父皇嘴馋,请了江南一位厨子过来,你想不想试试?” “不想。” 他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瞬,还真的没有想过她回如此,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无奈摇头,却也不想妥协了,“你若是留在这边吃东西,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仔细而又认真的想了想,复而抬头望着面前这人的时候,脸上有些迟疑,不曾想过。 林千与却是执着,低头轻声笑着,“既然不愿留下来一起用餐,又何必同我回这王府。” “嗯……”她被说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看着他这铁了心的架势,一时间倒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左思右想着,还是决定先答应着他,“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来吧。” 林千与也跟着笑了起来,见着她答应下来,这一切就都好说了。 拿着杯子,眼神略有些慌乱的看着四周。 忽而想起来,在这之前她要做的事情。 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凑到他的跟前去,“上次说定的事情,王爷可是派人寻找过了?” “夏篱鸢的事情,本王自有觉察。” 林千与刻意的想要躲开这个话题,不太想同她继续谈论这个,可夏篱落却突然压低了声音,势必要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来。 他略有些不耐烦,“你非的同本王说这些,惹本王不顺心?” “这人未曾找到,我现在时时刻刻不顺心。看着王爷这样,便愈发觉得心头不爽。” 林千与没有说话,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一时半会倒也还真的不知道应当该如何。 夏篱落未曾想过,事情会变得如此之差。不由得长吁短叹一声,又重新靠了回去。 至傍晚,才见着有人过来,两路边的灯珠依次点了,院子里的温度也冷了些。 她禁不住缩了缩自己的手臂,搓了两下,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眼见着管家带着人过来,她咬着手指,冷眼看着他们在这边说着话。 不一会儿,便一同望着夏篱落,“一起去吃东西吧。” 她倒也不能再推辞了,变起身同着他们过去。桌子上的饭菜倒也是丰盛,两人面面相对而坐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桌子上倒也是安静,拿着筷子夹着自己要吃的饭菜。互不干涉,直到酒足饭饱,管家端了茶酒上来。 两人这才开口,闲聊起来,谁也没有再像下午那般针锋相对了。 夏篱落也未曾再提夏篱鸢的事情了,两人出人意料的和谐。 酒喝得多了,人也难免迷糊了些,想得事情,做过的,能说或者不能说。 这个界面都已经模糊起来,被醉意给模糊起来,谁也不知道应当后面该怎么说,该怎么办才好。 夏篱落靠着椅子,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一般,软趴趴的摊在椅子上。 他也没有太多关注,两人互相倾诉了自己心里头的苦水。 如同冬日里互相取暖的两人,她还有几分清醒看着面前的酒盏,怔愣了一秒后才笑着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喝得差不多了。” 末了,又禁不住打了一个就嗝儿。 第三百五十一章陈王试探 他禁不住笑了笑,并未在意她这如此无礼的模样,反倒是继续劝着。 “在喝一些也无妨的。”他笑着,“大不了就在这王府里休息便是了。” 夏篱落摇了摇头,她可不敢在这边喝醉了。若是有什么万一,怕又是要费一番功夫,去理清楚这些事情了。 林千与倒也没有再强迫强迫她了,笑着凉自己手上的杯子转了个方向来,自己喝得干干净净。 杯子放在了这桌子上,两人望着头顶的夜空,遥远辽阔叫人心生向往。 夏篱落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心头不自觉的放松了不少,像是有了醉意般,神色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仿若蒙了一层雾气一般。 旁边的人见着她这般,禁不住关切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她飘飘忽忽的回着,声音仿若蚊呐,半点都没有精气神在这其中。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来站着,“你喝醉了。” 她没有回答,闭着眼睛,轻轻呼吸着。脸颊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红润,没有酒醉以后的模样。 林千与不自觉得看了好一会,缓缓的伸出手来,想要碰一碰面前的人来。 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弯下腰身去手指在她脸上缱绻万分。 心头像是有什么在轻轻拨动着,忍不住低下头来,眼见着她脸颊上细细的纹路,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可见的时候。 一到冷冽的剑光划了过来,将他的发丝剥落了些许来。 林千与勉强站直了,才看着林清轩拿着一把长剑,直直的指着自己来。 目光凛然,像是深渊之中的寒冰一样。 他挡在了夏篱落的面前,将他的目光给遮挡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想来暗中看着也有一些时间了,林千与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到真的是……人家姑娘既然不喜欢你,你又何必穷追不舍。” “他喜不喜欢我,与你何干。”回头望着正在熟睡的人来,目光重新温柔起来,“重要的是,她念着我。” 随着他的目光,夏篱落不自觉的呢喃着他的名字来,林千与没有再说话,这一巴掌但是打得他头晕脑胀的。 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辣椒灼脸了似的。 他将椅子上的人抱起来,抱紧了就往回走着。 林千与也没有去拦着,只是脸色略微仓皇了些。他终究还是比不过林清轩的,心头如有雷霆万钧般重的石头压在了心头上。 出了这陈王府,他便将扔放在了马车里。而后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手上的拳头不自觉的捏紧了些。 她揉着脑袋坐了起来,四周摇摇晃晃的。一眼就看到了旁边黑着脸的林清轩,脸色变了变,而后又恢复如常,“你怎么在这里。” 林清轩倒也没有应声,目光落在一处,便再也没有挪开过来。 她见着人不说话,便要撩着帘子出来。却被人一把拉住,身后是他暴怒的声音,“你要做什么,是不是又要回去找他!” 夏篱落的身体不自觉的僵了僵,又慢慢的坐了回去,虽未能直接说出口,却还是有些茫然不解。 完全不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 看着他这怒气冲冲的模样,还是忍住了,“你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他这反问着,声音比她的还高。 她脑袋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样,望着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忽然脑袋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又没什么事。” “那是因为我到了!所以你没什么事。” 她只觉得荒谬,扭着脖子笑了两声,便没有再理会。 马车停在路边,她这怒气冲冲的从上面下来,旁边的人倒是有几分好奇,却又不敢去问。眼神都没有一个,都低着头,谁也不愿看着他们。 林清轩站在车里,佝偻着身体探出去,望着她的背影,怒气冲冲的吼着:“你若是真的不介意那就过去啊!” 两边人的耳朵都立了起来,想要听到这其中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个的看着热闹,而后再相视一笑。 夏篱落的背影但是停顿了片刻,而后又恢复如常。挺直了背脊,继续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林清轩倒是没有再跟上来了,她也没有回到林千与那边去,回了自己住的客栈里,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龙涎香和淡淡的酒味交织混合在一起,她这想都不想边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一旁。 又唤了小二过来送了热水,待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才开始慢慢的构想第二个计划。 一个能灵活自如处理林清轩的计划。 这次的事情倒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的跟上来,的确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明明就差那么一步,这银针就能刺进他的身体里。 现在看来,还得再费一番功夫的。 只盼望着他不会发现自己这小小的谋划。 休息了两三天,林千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心头的思念,从朝堂回来换了一身常服边去寻她了。 堂屋之中的小二也是个机灵的,见着他这好奇的模样,便立刻跑过去问着,“公子是来寻人的吗?” “夏篱落在这边吗?”他朝着上面看了过去,这个时间段,几乎是没有人过来的。因而整个地方都冷清得吓人。 除了一两个打杂的,其余的都在那柜台后面躲着。 林千与将他推开,抬腿就朝着楼上走着。夏篱落也听着声音,将门打开,正好看着他朝着这边过来。 便倚门问着,“怎么想着今儿个来我这里看看了。” “上次他把你带走了没事儿吧。”林千与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欧皇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的虑色。 她跟着干笑了两声,一手将自己捂着,阻止着他的打量。 见着她这没事了,林千与心头才微微松了口气,这事儿倒也没有再提起了,两人之间换了话题来。 “刚从朝堂上下来,早上父皇把十弟骂了一顿。”他状似无意的说着,想要看看她的心思。 只不过很快就后悔了,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有这偏向于冷淡。 第三百五十二章邀约 夏篱落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人,“好端端的提着他做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笑意凝固在脸上,却是好半天没有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会惦记着他,想来告诉你这些倒也无妨的。既然你不想再听着了,日后不说就是。”说完,又是一个笑容。 夏篱落却是一反常态,阴沉的望着面前的人,他却已经转过身去了,没有看着。 身后的人跟了出来,两人从楼上下来。寻了一处桌子坐着。 小二凑过来,脸上都带着丝喜意,“二位客官,可是要喝点什么特别的?本店最近新来了些刘伶醉,二位要不要尝尝。” “不用。”她抬起头来,脸上蓦然绽放出一个笑色来,“大早上的,来些寻常饭食便是。” 小二有些失望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明显的没有刚才那边殷勤了。夏篱落倒是看了好一会,才渐渐的收回了目光来,没有再认真的朝着他那边看过去了。 他在旁边密切的关注着夏篱落的神色变化,她也不是没有觉察,转过身来,两人之间又恢复如常了。 桌子底下的手指甲不停的掐着手指头,心头虽有着焦虑,却也未曾表现出来,整个人如同往常一样淡然,安静。 桌子上的饭菜送上来了,端了两碗粥过来,她分着筷子,一边问着,“陈王怎么有空过来了?最近但是挺闲散的。” “是吗?”他倒也有些不太确定,想着自己最近克制着,没有怎么找她,现在却还是被看出来了,心下一惊。 她笑了下,没有再理会了。 安安静静的将桌子上的饭菜给解决了,安排好了五脏六腑,才彻彻底底的舒服了,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而后继续扑在了桌子上。 林千与却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望着她这如同小猫一样,面上一喜一笑的,倒也是分外有趣。 东西吃完了,也合计着还做正事儿了。 牙齿上下磨了两下,才开口问着,“关羽夏篱鸢的消息,最近可还有些了?” “没有。”他摇了摇头。 夏篱落确实不信,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话,“对于林清轩但是挺在意的,陈王莫非对十王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他拿着杯子的手一顿,整个人都面色都难看了许多。 夏篱落看着他这糟心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严肃的气氛都被冲淡了些,他也跟着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下。 就差没有拂袖走人了。 她也控制了自己,没有再说出更大的玩笑过来。 两人差点便要不欢而散了,好在林千与也及时忍住了,“你在林清轩的面前也是如此?” 提到他,夏篱落脸上的情绪也冷了下来比刚才的他还要难看。林千与抿唇,嘴角上扬划出了一个更大的弧度来。 夏篱落只觉得没意思,抓着东西没有理会他这个玩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停的尴尬着,彼此都在边缘试探着。林千与的表情玩味,对于她露出了想要占有的意思,心头却又有些排斥。 像是磁石一样互相排斥着不属于自己的那一面。 两厢为难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对于夏篱落,心头还是放不下。谁也没有容人之心,谁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前面的人。 两人走在这夜市之中,她这心头暗暗犹豫了起来,想着要不要说出来,终究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若是完不成,倒也无妨,只是时间太久了,终归是不好的。 他却抬头看着头顶的月光,天色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下来,两人看了日落,周身都像是被那种旖旎的色彩给包裹着。 心头微微动了念头,望着面前的夏篱落,还是有些不由自主的,两人都买安静着,等待着对方的话。 就看谁的耐性更长,谁会忍不住而已。 “不若日后你就来这边住着,整日里住在客栈,难免有些不太习惯。” 他像面前的人发起了邀约。 这不是他第一次开口邀请面前的人了,相比之前,这次倒是紧张而又忐忑了些许。 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反倒是比之前的还要紧张了些。 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他却只有莫名其妙和跟着一起笑了。脸上待着温柔。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拒绝了他的提议,“这样不太好,我还是住客栈。” 夏篱落也不是没有钱去买一栋房子,不过作为临时居所,还是客栈来的方便些。 见着时间也不早了,她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林千与但是有几分失望的,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望着她的背影,一时半会都忘记要送她回去的这件事了。 等着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没看到影子了。 她将自己的袖子折了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东西来,这东西但是专门为了他准备的。 现在却是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了,心头无奈,将这东西给取了下来,到也没有再继续戴着了。 放在了桌子上,眉心狠狠的跳了几下。她这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摆设,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的。 他对于自己的防备之心还未彻底的消除,现在也不是什么动手的好机会,想着这些,心头不免还是有几分焦虑的。 时间拖的越久,对于她而言,便越来越危险了。谁也不知道危险会在哪天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想着做好完全的准备,却无一个人配合。 心头还是有些沮丧。 时间过去了大半,她这个睁开眼睛。整个夜晚彻底安静了下来,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没有一处能叫人好好休息的。 莫名想念着王府里的大床,这外面的不是自己能睡惯的。 干脆从床上起来,慢慢的爬着去喝了一杯水。冷水下肚,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夏夜的温度的确有些难受,整个人都处于燥热之中,无法再睡着。 推开窗户,想要透透气,眼角一抹黑影一闪而逝。她看过去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厘想了想刚才,还是没能想到什么。 第三百五十三章借口接近 想着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心头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可还是有些疑惑。 错看和看错,心头像是梗着一个什么东西,叫她憋的有些难受了。 翌日上午,外面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 她从梦中惊醒,带着不满起床将们打开了,整个人还待着一股子的懒意。 眯着眼睛,看着这楼里的来来往往,望着你这人不停的送东西进来,心里头倒也没有多想,关上门转身就要回去继续休息了。忽而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自己的名字。 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般,急急忙忙的转身回去将门打开,半边身体伸了出来,整个人就拉长了脖子望着这下面的忙活。 耳朵里还是在不停的回放着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来。 楼下的掌柜见着她出来了,心头也是跟着一阵惊喜,指着她说着,“就是她了,她就是夏篱落。” 那人顺着方向看过去,确定了这便是夏篱落的时候,脸上立刻扬起了一阵笑容来,似乎是放松又似乎是欣喜。她也看不懂,心头微微疑惑着。 见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门也没有关上,就这么的看着她过来了。 “您就是夏小姐吧。”他首先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句,见着她茫然的点头,也不知道是发生事情。 那人继续说着,“咱们是陈王府的人,王爷吩咐了属下送些东西过来,免得姑娘在外面住着,不太舒服。”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可还是不明白他这是在说什么。陈王叫他送东西过来,视线放在了他的身后,的确是看到了几个红木箱子的,只是这般招摇过市,倒也不像是他的风 格了。 心里头像是在打着小鼓,也猜不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人也是看出了她心头的疑惑,笑着同她解释着,“王爷之前有些不敢这般做怕是逾越了,现在想来,应该也是怕唐突了姑娘。” 她到不觉得这是唐突了,仔细一想,便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还是要上门去谢谢他了。现在陈王可还在府中?” “在的在的。”听着她问了,那人急急忙忙的顺着,生怕自己说错了,夏篱落就不过去了。 他这既然在了,自己便也不再客气了。收下了东西,回头去梳洗了一番,外面的人还等着,她索性直接同这里的人一道回去。 那黄色的小包被她拿着,藏在了袖子之中,而后才出了门去。 林千与听着她过来了,面上平静,心头犹如波浪,翻起了万千巨浪。整个人都不得平息下来。 可在旁人的眼里,他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放下自己手上的书,然后再慢慢嗯离开了异地房间里。 他确信自己的紧张被掩盖着,谁也发现不了。 从房间里出去,再到她的面前。一路上都紧张不已,知道她这是过来做什么,饶是如此,心头还是有些忐忑。 远远就见着她朝着自己走过来,心头像是有什么在不停的蹦哒着。 夏篱落正同旁边的人说话,见着面前的人严肃起来,她也跟着看了过去,见着林千与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收了声。 “你怎么有空想着过来了。”他笑吟吟的想要掩盖自己心底里的慌乱。 夏篱落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叫林千与看在眼里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强打着精神说着:“既然来了,不如喝杯茶再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说完又低着头在他旁边走着。 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自己炼制的药来,林千与望着她这样,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瓶子上。 有些不解她这是在做什么,脸上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来。 “听说前些日子,十王闹了你这里。我想着,这事儿本就也是他的不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同你说一声的。”她这解释,叫他脸上的表情都僵滞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还不自知,径自往前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千与失落的模样,寻思着过来是同自己说说话的。 倒也未曾想过是为了这件事,心头准时是有些伤感的。 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林千与还在原地,一时半会还有些不解。 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禁不住问着,“怎么了?” “没事。”他笑了笑,拿着瓶子走了过来低头看着这东西,只当是个普通的丹药,便也未曾在意。 夏篱落看着他这举手投足之间懒散的模样,想来应该是看不上自己这送给他的东西。 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东西扔了口袋中去了,他和气的问着,“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若中午在这边用午膳如何。” “那就叨扰了。”她淡淡一笑。 这就留了下来,林千与回了房间,袖子里东西拿出来,放在这桌子上。 身后的人望着,小心问着:“爷,您不高兴吗?” “高兴?本王该高兴。”他望着这东西,脑袋里还是禁不住想着她将这东西送过来的模样,不过是为了别人而已,她心里没有自己。 林千与有些不信了,早前明明就不是这般。 心头有些恼火了,莫名怀念起总是一脸傻笑的粘在自己的身后的夏篱落了。 而今这个狡黠聪慧的姑娘,却不是以前的夏篱落了。 身后的人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缩着脖子生怕他这不开心了。 林千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瓶子拿了起来,打开上面的软木塞,一股子的清香瞬间涌了出来,倒是上等的静心丸。 她倒是出手大方,林千与轻笑两声,而后将瓶子里的东西给倒了出来,身后的人也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只看着他将这东西扔进了香炉里边。 一股子奇异的香味飘散了出来,他终于释然的笑了起来。留着房间里的人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将剩下的放在了桌子上,懒散的吩咐着,“本王的官服以后就用这个来熏,越浓越好。” 屋子里的人应了一声,而后便走过去将东西给拿了下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小宴 有好事者忍不住想要追究一下缘由,却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看着周边人缩着脖子的模样,也只能讪讪低下头去。 夏篱落坐在房间里,有几个服侍的人在外面等着。她到觉得无聊了些,便将人全都唤了进来,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个人,一时好奇了起来,撑着下巴问着,“你们在这府中生活了多久了?” “回姑娘的话,今年立春时节送来的。” 她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倒也没有再说话。 刚送来的人,怕是对这王府的事情还不太熟悉,想来应该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弄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心里头却在盘算着。底下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着她这模样,一个个心头都紧张了起来。 她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那你们可知道这府里有没有一个叫夏篱鸢的姑娘,同我长得差不多的。却是比我更加漂亮的。” 他们齐齐摇头,一脸茫然。 夏篱落也收了脸上的笑,不耐的挥了挥手将人给赶了出去。 这王府里的,除非是亲信,恐怕大半的都被换掉了。夏篱鸢的事情也无从查起。 林千与大概是一早就猜着自己这是要做什么了吧,否则,恐怕都不会对自己如此戒备。 心头焦虑了起来,这样下去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 外面有人进来,见着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倒是有些稀奇了,“你这是出事了,怎么这么个样子。” “没什么事。”她撑着半边变形了的脸,又觉得不舒服,稍微调整了姿态来,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的人,“你呢?” 外面的天色倒也不早了,离着正午还有一会儿的功夫,他这闲得无聊便跑过来了。 “你该不会是同十弟串通了什么吧。” 她但是有些听不懂了,眸光茫然不解,“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低头笑了笑。 夏篱落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心里也反应过来,两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下了一会儿棋,还没成势头就听着管家匆匆而来,垂手说道:“王爷,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他顺势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忽而笑着,“走吧,一起过去吃饭。” 夏篱落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同他去了后花园,那两个妾室也在,听着声音立刻回头看过来,见着是林千与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 一个个的站起来,朝着他跑过去,两人一左一右,倒是将夏篱落给挤开了。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抬头看过去,两个人纷纷扔了一个白眼给她,这倒是让她气了一下。林千与也只是放任之之,被他们拥着坐下。 席位设在了这园子里,头顶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盖头,遮挡了太阳。两边还放了冰块给他们降温。 这边的温度倒也舒适可人。 夏篱落望着桌子上的饭菜,五颜六色的倒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下手。 那两个婢妾见着她局促模样也都偷偷笑着,一个个的倒也没有自觉。 林千与也未曾制止,只当做自己未曾见过的模样。 见着他放任,两人胆子倒也大了一些,拿着桌子上的东西朝着她走了过去,可见着脸上还挂着盈盈浅笑着。 “婢妾给夏姑娘敬酒了,初来这王府,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同管家知会一声,或者同婢妾和柳姐姐说一声便是。” 她看了好半天,才慢慢问着:“你们……”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样,又立刻唇红齿白的笑着,“妹妹迟早会住在这王府的,得王爷恩宠,叫我们姐妹可是好生羡慕。” 夏篱落闻言,直接朝着对面的那个人看了过去,嘴角挂着戏谑的笑:“陈王要不要解释一下?” 他无所谓的摊了下手,而后不解的说着:“不正是这样吗?” 他无所谓,夏篱落也跟着无所谓起来。两人就在她这面前尴尬的笑着,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碍于林千与在这边,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一个个的跺跺脚就跑回去,钻进林千与的怀里寻求安慰。 “好好好,别哭了。既然夏姑娘不愿意喝,本王喝了便是。” 这倒也是好脾性,两杯酒一口闷了。放在桌子上又继续逗弄着怀里的人,两个侍妾顿时笑了起来,仿若花开月明一般。 夏篱落看着这出闹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摇头叹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午饭吃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来,蓦然发现对面那三个人正在看着自己。 在他们的面前,菜品都已经撤下去了。只剩下水果和酒杯,而她的面前却是一片狼藉,脏乱不堪。 两边的人看着她吃完,立刻过来收拾。矮桌直接被抬走了,换了一张新的来,又在一根火柴之间,将上面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放置的东西同他那边一样。 那两个小妾笑了起来,出声讽刺着,“想不到姐姐吃饭如此生猛,倒是叫我们姐妹二人见识了。” 她只当做自己聋了,从软垫上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而后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我送你。”他立刻站起来,从那两人之中挤了出来。夏篱落望着他身后两个变了脸的人,犹豫了一秒而后拒绝。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陪陪你的二位美人好了。大门在那儿我自己走就是了。” 林千与坚持着,她拗不过便也只能答应下来。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两人并肩走着,离开了这边。 出了花园就是前面几个厅堂,两人也没有走回廊,而是在那鹅卵石的路上慢慢走着,夏篱落只觉得脑袋有些沉。 一旁的林千与在自顾自的说话,说些什么也没有人听得清楚。 一开始还能接受,到后来却是觉得吵了些,忍不住怒吼了一声,他停下来诧异的望着她从自己的面前倒了下去。 林千与这才停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 第三百五十五章将计就计 整个院子里变得死一样寂静。 那两个妾室也倒了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呆滞的看着前面。 两人脸上都带着惊愕的神色,望着彼此。大概两人都未曾想过会落到如此下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口鼻处流着黑色的血,一点一点的,像是可怕的虫子在地上扭着。 她们这死不瞑目。 林千与将人放在了摇椅上,轻轻的放下去。而后又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这不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同她相处。 可这却是他对她动心时的第一次相处,以前的自己从未发现她的美好,而今却像是发现了珠宝美玉一般。 恨不得将她以温柔相顾。 慢慢的靠近,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直到快要贴上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林千与惊了下,却未曾反应过来,脖子上便是一阵剧痛。 她手上拿着针,刺进了他的肉里。 脑袋重了下来,栽倒在地上。 上次未曾完成的事情,这次终于完成了。她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往前走着。 又觉得不太解气,回头来狠狠的踹了两脚,对着的地方是他的命根子往上一些。 窗外的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看着她的动作,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小腹里像是有一把火一样。 夏篱落一惊,抬起头来看过去。 就看着林清轩站在外面,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除去脸色憔悴了一些,下巴还有一到红色的痕迹。 她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他一眼,想不通他这怎么又追了过来,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叫人厌烦。 “你怎么又来了。”她有些不高兴了。 林清轩从窗户外面翻进来,望着椅子上的人忍不住埋怨着,“你早说要对他下手,本王还可以帮你。” “算了吧。”她摆摆手,走到这人的面前,将地上的陈王给拖起来,扔到椅子上放着。 林清轩还是不懂她这是要做什么,看着她将林千与身上的衣服给扒了,腰带什么的全都在地上放着。 眼见着就是底裤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声,“我来吧。” “不用。”她一口回绝,顺便将裤子给扒下来扔了出去。 而后便是不堪入目的景象,她还淡定,甚至还点了点头,这倒是让一旁震惊的林清轩更加的震惊,不知道她为什么点头,却又有些好奇。 想着她刚才看到的,心头有些不满。一个人在旁边怨念着,夏篱落都已经到旁边去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后,才去地上的衣服堆里翻找着。 林清轩已经震惊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夏篱落早已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手上拿着一枚白玉佩。 “军令?” 他惊异着,脸上满是不解。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这东西扔到了他的怀里,“好好接着,以后会对你有用处的。” 他低头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东西…… 灵力注入了进去,是军令状。 有了这个可以指挥西国一半的大军,他一直以为这东西会在国库之中保护着,而今想来怕是皇帝一早就给了他。 有了这个,便是未来的储君。便是太子之位恐怕也胜不了他了。 他掂量了两下,放进了怀中,同时认真的望着她,“多谢。” “不用,我也有事想要麻烦你而已。”她坐下来,拿着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口,脸上待着坦然自若的神情,这模样叫他有几分陌生。 林清轩笑了笑,脸上的深色蓦然变得不自然起来。 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中那白色的字眼,他看了看椅子上的人又看着那契约之中的条件。 夏篱落也跟着看了一眼,又 觉得不太好,便将东西收了回来。 “算了,走吧。”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再待下去,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再将事情闹大了,恐怕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处理的。 林清轩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了,跟着她从后门出去了。还未抬头,就看着她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 心头一塞,还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怎么?” “你怎么过来了。”她这才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清轩一怔,还未曾想过应该怎么圆话。脑袋里转得飞快,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我在这边逛逛,碰巧就就看着了。” “十王府在宣武门,你俩一个东城门一个西城门,这倒是碰巧了。” 他脸不红气也不喘,心头也跳得不快,只道:“我过来买药,只有这附近有。” “喔。”她没有多说,却还是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林清轩看着她这模样,不自觉的想要再争辩一番,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两人在街上走着,他但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没出一声。夏篱落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他。 就这么放任他在后面跟着。 夏篱落却想着玉佩的事情,倒是不怕被林千与发现了,即便是发现了也无所谓。这东西的存在,已经不算是正大光明了,更遑论闹得人尽皆知,说军令不见惹得天下都乱成一锅粥来。 两人走得不远,眼见着就快到自己的住处了,她这才停下来,望着身后的人,“你也该回去了吧。” 他闻言突然停了下来,略有着哀怨的问着,“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吗?” 夏篱落点点头,“回去吧,时间太长了,容易被他发觉。” 算了算时间,想来他醒过来也是差不多了。 就这样就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了,林清轩还想再同她多待一会儿,开口说了几句话,找了好几个由头,也没有见着她同意下来。 心里头终于还是明白了,转身回去了。两人各有各的,她回了客栈,一路上都没有回头去看过。 上了楼,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回想刚才,只顾着拿到玉佩,却忘记去问他关于夏篱鸢的事情了。 一时间不由得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 第三百五十六章顺手牵羊 这事儿都能忘记,她倒也没谁了。 只是听从了系统的指挥,却忘记了自己的事情。 若是能借着这件事将林千与给弄下去,而后又可以顺便将夏篱鸢给引诱出来,一石二鸟,但也是不错。 这样想着,心头像是摆着一面明镜似的,叫她自己都有些看不透了。 林千与睁开眼睛,才发觉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 搜着脑袋,眼睛但还是没有完全睁开,脑袋一扭。回头就看到了旁边躺着的两个姑娘,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头一下一下的凉了,从床上惊醒,急匆匆的去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的给自己穿上。 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像是在自动巡回播放似的。到底是那些梦境是真的,还是自己喝醉可。 他急着想要求证,只扶了一下头上的白玉冠便匆忙出门了,外面的人都在,看着他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头压地更加的低了。 林千与的脸色有些阴沉,凶神恶煞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他们也都紧张着,谁也不敢过去,小心翼翼的那个一旁侍候着。 他倒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从这里出去,而后直接奔着那边过去。后花园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了,什么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这倒是叫他更加的迷糊了,唤了管家过来。自己站在这凉亭里,一步一步,神色凝重的走着。 管家过来,看着他这模样,又谨慎小心起来。 林千与指着地上,问着:“之前这里躺着的人呢?” 管家看了一眼,挥手叫周边的人都下去了,等着只剩下他们两人,管家这才说着,“都已经处理掉了,主子不必担心。宫里那边说了王府遭贼,两位夫人已经不幸去世了。” “果然死了。”他喃喃的道,后脚跟却像是失力了一般。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管家一惊,还不知道自家主子对那两个夫人有什么感情。 而今却又小心翼翼的问着,“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不过就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已,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她当真是有目的而来的,心头一惊,又绷着脸往回走着。 他在后边跟着又突然想起了事情来,急忙同他说道:“主子,宫里来信了。说让您去一趟那边。” “备轿吧。”他不耐的挥了挥手,又提着那两个女人,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许多,“那两个女人,随便扔了吧。还有房间里的那几个,抓起来,扔苦室里。一会儿回来,我亲自审问。” 管家急急忙忙的记下来,回头又吩咐了自己的徒弟,叫他们去安排。 梳洗整齐过后,便坐着轿子离开了这边。 进了宫里,脸上的骇人模样也不得不换掉,如同往常一般,站在他的面前。 “你过来了。”皇帝淡淡的问了一下,“朕不唤你过来,你是不是等着朕死了再来?” “儿臣不敢。”他急忙跪下去,脑袋压着,心头也有火气却也不能发泄出来,只能压抑着,叫他好不痛苦。 皇帝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的说道:“起来吧,未来的储君不可能一辈子跪着。” “儿臣多谢父皇。” 从地上起来,还一直垂着脑袋。皇帝哼了一声,有些不满意。 “暗卫带回来的信说你最近一直缠着夏篱落,她是个不祥之人。你十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你也是。”皇帝后面的声音压了一下,重到这整个房间里都有回音一样。 林千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抬头都不敢看着他了。 “虽说是不祥之人,现在却也有自己的用处。你好好利用便是了,其他的你就要自己注意了。” 林千与应声,皇帝停可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两人安安静静的倒是叫这房间里尴尬了许多,没有一点声音。 他将自己手上的奏折给批阅完了,这菜抬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问着,“你的玉佩可还在?这玉佩能调动西国一半的兵力,万万不可丢了。” “在的。”他低头,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却是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又摸了两下,神色惊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皇帝看着他这样,不确定的问着,“东西可都还在?” 他没有回答,找遍了全身都没有找到。心头像是浸在了冷水之中,一阵冰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愣了好半天,他才抬头,神色略微有些恍惚,“儿臣……儿臣,怕是放在别处了。” “这般重要的东西,你放在别处。这半壁江山,就这么被你随意扔弃,你当真是……”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叫林千与心头一紧,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东西的确不在自己的身上,王府之中,他也不记得是放在了王府的哪里。 一回头就看着皇帝这般阴翳的看着自己,他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上面的人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林千与也跟着紧张起来,实在是找不到了,才慢慢的抬头望着皇帝,两人对视。 他倒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东西丢了,但是又不知道丢哪儿了。皇帝帝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东西丢了?” 他低声问着,林千与没有说话。他也是明白,桌子一拍,顿时便化为齑粉。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跪了下来,一个个的都噤声,不敢去说话。 他俯身在地上,紧张着,“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定然会寻到那东西的。” 后者冷哼一声,“东西若是没有找到你便自行了断吧!” 林千与应声,“多谢父皇。” 从御书房里出来,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额头上的汗水一点一点的掉落下来,后背的衣衫已经全部浸湿了。 他都还未曾缓过来,刚才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样。 好在还有时间,他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 神色阴郁的他直接朝着那王府的方向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在哪里。 第三百五十七章雪上加霜 管家看着他这么回来,深色有些不太对劲,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缩着脖子,跟在身后,门房呼喊了一声。整个王府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恢复了往常的运转。 他却没有朝着自己的房间过去,反倒是在这大门口前面的路上停了下来,管家在他身后畏畏缩缩的,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他停了好半天,才问着:“那两个人呢?” “在苦室里放着呢。” 他话音刚落,林清轩便朝着那个地方过去,管家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想来应该是除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叫他这般的紧张。 自己的心头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生怕他这是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 跟着进了苦室之中,里边弥漫着一股子近乎糜烂的味道,同血液的腥味混合在一起。可这里边却是干净的可怕。 果壳三道门之后,便听到着周围绵绵不绝的尖叫声。管家冲着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然后才跟在了身后。 有了带头的人,他这过去倒也是简单了不少,走在这里边,但是见着不少不该简单的东西了,管家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 其实不然,身为苦室的负责人,他只是已经看习惯了这些东西。 越是在这种地方,人性便挥发得越发干净。 那两个领路的,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带着他往那边去了。 那两个姑娘,都已经没了人的模样了。他在他们的面前站着,眼里没有一丝的善意,只有无尽的寒意。 管家派人将他们给叫醒了,然后看着自家主子慢慢的走了进去,里边的人在生死边缘徘徊着,他在这边站着。 这里的人若是没有被准许死去,便会叫人拿一颗续命丹给吊着一口气。 那个姑娘,见着是林千与,立刻就扑了过来,脸上深色有些可怕,眼睛里都已经待着混乱了。 “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他们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扯着他的衣角,神色哀伤至极。 他却是漠然,没有理会。任凭自己的衣服被拉扯着,心头却越发的阴郁了,“东西在哪儿!” 他们在哀求着,有人过来踹了他们一脚,将他们给拉开,而后重复着刚才林清轩问他们的话,“王爷问你们东西在那儿!” 她们都已经错乱了,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哭着喊着的都是那么一句话,剩下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林千与在这一周看了一圈,每个人都只觉得头皮一麻,像是有钉子在自己的头皮上钉着。 没有人敢反抗,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来,生怕叫他更加生气了。林千与的面前,谁也不敢多出一声响动。 后边来了几个人,将他们都拉了下去,看着他们这哀嚎的模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漠然的表情。 “可是问出了什么东西来?”管家望着旁边两个拿着鞭子的人。 他们纷纷摇头,脸上待着更加谨慎的表情来,“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疯疯癫癫的,像是个刚从地下上来的鬼一样。林千与将目光挪了回来,但是没有再说话了。 管家也急急忙忙的同周边的人,“还不赶紧的,想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立刻明白,却没有一个人有这个本领来。 林千与望着他们,又忽而想到了什么抬腿便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着。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就这么的跟在他的身后。 径直穿过了花园里,惹来了不少的猜疑,想着他现在应该要去什么地方,又被他身上阴翳的气息震慑着。 见着他这是要出门,管家立刻叫了人将马送过来。 目送着他离开这个地方,眼神朦胧了些。 眨了眨眼睛,就看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林千与也只是急着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去问一个清楚。 她对于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王府到客栈,说来也短得可怜,他停在门前的时候,忽然想着,她住在这边是不是也是故意的。这样就好接近自己了。 可这个念头上来了,心头便忍不住想要去承认他心里的这种猜测。 不敢多想,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店小二见着是他,立刻堆上了笑脸来,“王爷可是在找谁吗?” 注意到他的眼神,小二倒也是机灵,很快就明白他来这边的目的了,点头哈腰的问着。 林千与只看了他一眼,便往楼上走着。看着上面排列的房间,他这才问着,“夏篱落住哪儿?” “夏姑娘?”他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瞬,有些难以相信一天之内两个身份显赫的人来找一个没落的小姐。 愣了半天没有回答,林千与直接过去一个一个的将门推开,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找不到那个人了。 有空的房间倒是没什么事情,可有人的房间就要另外说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时不时的响了起来,小二只觉得自己这个月的月钱怕是要少一半了。 心头一沉,又不敢上前去说话。只能就这么硬着头皮看着他在这边闹腾着。 看了不少的房间,终于在最后一个停了下来,林千与倒是慢了下来,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是在看一个旧情人似的。 小二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敢去阻止,就这么看着他将门推开。吱呀一声,这一声像是在他的心头响起来的。 林千与从外面走了进去,面前的人仿佛就是她,定睛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 房间里干净着,什么都没有。小二门外等着,不到一会儿就看到他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一圈,视线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夏篱落在哪儿。”这次但是没有再迟疑了,直接一把将他给拉了起来,质问着夏篱落的下落。 那人也是没有见过这般的,当时就吓的脸色苍白,眼睛都快红了。 林千与望着他,目光冷了些。 小二打着寒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三百五十八章御花园召见 他这目光也准时是有些吓人,地上的人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掌柜的见状跑了过来,忙同他道歉,想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奈何林千与像是入魔了一样,忽而将他的衣领给揪了起来,直直的扔了出去。 掌柜的一怔,自他在这边待着,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想要上前阻止,却又打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二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想要离开这里,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没有力气,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似的。 林千与将注意落到了他的身上来,屁股是在打着他的主意,掌柜的心头不由得缩了缩,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夏篱落在哪儿。”他低低问着。 掌柜的脸色都已经被吓得惨白,听到他的问话,急急忙忙的说着:“已经……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林千与将他的衣服给揪了起来,掌柜的只觉得他会像之前的那几个人那样对付自己,脖子一缩,急忙说道:“已经走了好几日了,小的也不知道啊!” 林千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下意识的想要将这个人给扔出去,却又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掌柜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的终结。 他却松开了自己的手来,将人给放了下来。 没有任何的动作,掌柜的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四周,没有任何的伤害。 心头一喜,抹了抹自己的脸,也没有任何的疼痛的感觉。回头看着林千与还在,立刻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紧张的看着他离开这里。 看着他真的离开了,掌柜的才松了口气。余光瞥到了。 看着地上的人,忙着去将他给扶起来。 看着他这奄奄一息的模样,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从兜里摸出了一些银两来,放在他的手上,带着些可怜的模样望着他,“回去好生休息吧。” 地上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躺着。掌柜的也是心生不忍,叫了人过来,将他给送走了。 客栈里倒是又恢复了平静,掌柜的继续回到了柜台后边去算账。 林千与找不到他们的人,站在这大街上,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的脸,他脸色差得难看。 心里头倒是已经肯定了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找不到人,他直接去了林清轩的府邸。门童见着是他,也不敢拦着,倒是他,横冲直撞的走了进去。 门童也只能急急忙忙的叫人去将管家请过来做决断,自己跟在身后,虽不能阻挡,却也能知道这王府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看着他站在庭院之中,将将走到了花园之中,这里边的人见着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纷纷避退三舍。 没有一个敢上前来,倒是管家听着了消息便急匆匆的跑过来,生怕他将这里给拆了。 “给陈王请安。”他忙弯了下腰身,算是行了个简单的礼来, 林千与望着他来,面色不善的问着:“他人呢?夏篱落呢?” “宫里传召,王爷同夏姑娘进宫里去了。” 他恭顺的回答着,林千与却是脸色一沉,“他们进宫里去了?谁传召,父皇还是母后。” “是皇上。” 林千与到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异常沉默的离开了这里。 管家在他身后看着,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见着他这离开了,旁边的人凑过来,好奇道:“您这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容易叫他离开了?” “不该问的别问。”管家冷下脸来,呵斥了一声,那人一顿,忙低头应着。 皇宫,御花园里。两人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没有一点着急的模样。 夏篱落在一旁慢慢跟着,地上这石子路倒也是干净。 就是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想着应该是要出什么事情的,现在却是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林清轩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惊醒了,回头望着旁边的人,略有着诧异的色彩,“怎么了?” “别紧张。”他突然说着,夏篱落默然,又低下头去。 又走了一段距离,才见着园中的人。 皇帝皇后都在这边,两人看似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唠嗑着。见着他们两个过来了,皇后急急忙忙的招手,催着他们快些。 两人走近了,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有人端了茶水过来,放在他们的面前。夏篱落捧着杯子,两人也都没有开口。 皇帝清了清嗓子,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人这沉默的模样,又将目光放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倒是皇后,边打量着,边笑吟吟的说道:“你这次回来,倒是身体恢复了。可是遇到名医了?” “多谢皇后关心。只是吃下去的东西失效了,臣女自然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皇后笑了下,看着旁边的林清轩。 脸上的笑容倒也还算得上可以了。 “这次回来,多休息休息。好在现在各处也算是太平了,倒也不会太忙。” 一旁的皇帝插了句话来,两人跟着笑了笑,皇后也应着,“是了是了,这次回来好生休息着。趁着年轻,就好好玩玩。” 说完,还给他们挤出了个暧昧的眼神来。夏篱落同他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三个装傻,倒也没有提这件事来。 皇后在一旁剥着橘子,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在这边说话。 “陈王那边你们可是有什么发现?最近上奏的折子,有不少提到了陈王养私兵。”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那成摞的奏章被容了过来,差不多有半米高,皇帝随手拿了一个过来,扔到了他们的面前。 语气倒也随意,“你们看看这些。” 他们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两眼。上面说的到时夸张了些,证据也列举了不少。只是真实性却是无从考证。 第三百五十九章暗度陈仓 皇后倒也识趣,随便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这边。 场内的人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了,夏篱落将东西放下来。 林清轩也跟着凑过来看了,两人拿的折子,都差不多。 朝廷之中结党营私,一起弹劾倒是时常有的。只是突然爆发,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一个人,但是有些形迹可疑。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从中不排除有人在作祟。 夏篱落小心翼翼的将折子放了回去,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来,推脱着,“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朝堂上的事情,臣女不敢关心。” “那清轩呢?你怎么想。”他突然朝着他看了过去。 夏篱落也在一旁看着,等着他回答。 林清轩将这东西放了回去,表情从容而又淡定,对于他的试探,倒也没有太多的关心。 “儿臣不知,只是这朝堂上的事情,出来的太过突然。想来应该是有人在暗中操纵。” “那是你吗?”他突然很直接的问着。 两个人都是一怔,皇帝看了他们一眼,又将探究的目光放在了林清轩的身上。 “不是。”他直接否认了,配合着脸上一派淡定的模样,到真是可以迷惑人心。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好长时间,果壳好久,他突兀的笑了起来,叫两人心头一紧,过了好半天才放松了下来。 等着笑够了,皇上平静下来吩咐着:“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处理了,务必要将事情查清楚。” 林清轩却是轻声拒绝了,对于黄上的吩咐,完全一副同自己无关的表情来。 皇上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带着和蔼而又慈悲的微笑来同他说着:“我相信你的。” “怕是要辜负陛下厚爱了。”林清轩继续推脱着,等着他放弃自己,利用自己去对付林千与。 皇帝神色一正。 “臣怕是……有心无力,无法为陛下排忧解难。”林清轩想都没想就要拒绝,继续推脱着。 皇帝笑着安慰了好几声,最后又一槌定音,将这事儿给安在了他的身上。 他还想再说两句,面前的人却转身要起来,旁边的人扶着他。 林清轩默然的看着他离开了这里,桌子上的茶水也冷得差不多了,夏篱落在一旁笑着,“怎么样,皇上这是要让你俩斗起来呢。” 她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着,看着他这模样,心头只觉得畅快,感觉前些日子的怨气得到了抒发。 “若是我出事了,你觉得你能独活?”他回头望着旁边幸灾乐祸的人,“若是林千与出事了,我也亦然,若是我出事了,林千与则会呗贬,到时候论赢家就不知道是谁了?” 夏篱落的脸色立刻苦了下来,幽怨的看着面前的人。 “走吧。”他舒了口气,不太想在这边多待着了,伸出手来,想要拉着她离开这里。 夏篱落也没有拒绝,跟着站起来。 两人刚离开了御花园,就看着一队人朝着他们过来。那是在皇后身旁侍候的宫人,两人停下来,看着她走了过来。 一身绯红色的宫装,行为举止也是恰到好处,如同那娇生惯养的贵女,优雅而又美好。 幽若掐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同两人行了一个礼,而后又轻声细语的说道:“皇后娘娘想要请二位去凤仪宫里坐坐。” “劳烦姑姑带路了。”他们倒是有些好奇,这皇后突然找他们是所为何事了。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跟在她的身后。幽若在前面轻声说着,“夏姑娘当真是好福气,皇后娘娘时常在奴婢们面前提到您,说您如何厉害,如何漂亮。今日一见,倒是比娘娘说的还要更胜一筹了。” “客气了。”她礼貌性的扬了扬唇角,也并未跟着附和。 幽若在前面笑着,说完这句客套的,倒也没有再吱声了。在这宫围之中穿梭着,一路上倒也碰到了不少的宫人。 新进的妃子但是多了不少,称托这里边热热闹闹,不过过了一个转角就看着几个打扮艳丽的姑娘站在一处宫门前。 夏篱落好奇的多看了两眼来,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幽若看了一眼,不紧不慢说道:“这是新进来的兰贵人,颇得圣宠。如今也是风头正盛,是锦州林员外家的小姐。” “喔……”夏篱落好奇的多看了两眼来。 锦州的人,透过人群看了到了她的脸,倒也是精致,有些不可一世的傲气。 幽若在一旁提醒着,“皇后这会儿在宫里头等着二位呢。” 她这菜收回了目光看着幽若,淡淡道:“走吧。” 三人离开了这边,到了凤仪宫里。皇后见着夏篱落也是开心,从椅子上起来,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里已经热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这么久都不过来看看本宫。” 皇后轻声责备着,“你若是出事了,叫本宫如何面对我那可怜的妹妹。” 夏篱落低着头,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往日里,皇后对她倒也的确是不错,而今想来,怕是因为心中的愧疚。 两人在这边叙旧,林清轩被晾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模样,倒也没有过去打搅。 只是在这屋子里看了一圈,趁着他们没有看见自己的时候,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等着。 “皇上这次是打算对付你们,你们可要小心些。”皇后拉着她的手来,语重心长的说着。 两人一惊,不明白皇后今天怎么这么的大胆,直接说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等着她接下来的话题。 幽若带着人离开了这边,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皇后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篱落,嘴里却说着,“最近夏家的人经常递折子上来,说是邀请皇上为你指婚,大概的也都看过,不过就是一些已经告老还乡大臣,岁数也不合适。” 她没有说话,仅仅只是好奇的看着皇后,想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来。 “我派人将夏家的折子都拦了下来,剩下的你也就只能好自为之了。”她说完,目光怜悯的望着她。 第三百六十章回去 夏篱落也明白了,夏家这是同自己杠上了。若不是因为那几个长老坐镇,过于自己还有单挑夏家的可能。 可现在却是不行了,高手到处都有,不过有些低调,有些高调。高调者,如同夏家这般。低调的,倒是已经记不了名字了。 人家的实力摆在了这边,她现在也打不过,这倒是件叫人有些无力。 “总之,日后你们好自为之。本宫这边也没办法再帮你们了。”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才好,只能说一句简单的谢谢。 两人在这边又待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便也要按照规定离开。 从皇后宫里离开,幽若没有再送她们了,顺着原来的路回去。 “最近也没什么紧要的,不如咱们去将夏篱鸢找到。” 林清轩倒也是赞同,想来最近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他欣然答应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从这宫里头就要离开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一声娇呵。 “站住!”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夏篱落同他互相看了一眼。 回过头来,就看着一队华丽的宫妃。 为首的就是刚才看着欣贵人,那人看着林清轩,一瞬间便移不开眼睛。 旁边的宫人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这是十王,林清轩。按照礼制,您是要向他行礼的。他旁边的是夏家被赶出来的三小姐……” 听到被赶出来,欣贵人便好奇的看了过去,赤裸裸的打量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姑娘。 “不过一个被赶出来的小姐而已,怎可在这宫里头随意游走,还同十王并肩同行。”她不自觉的生气起来,看着夏篱落同他站在一起却是一顿嫉妒。 夏篱落只倒是觉得一阵莫名其妙,忍不住回怼着,“我如何同欣贵人有什么关系?” “你敢顶嘴?珠绣掌嘴以示惩戒。”欣贵人倒也是不客气,直接下了命令。 可这宫里头,凡事有了年头的老人都知道夏篱落的身份,可欣贵人却不知道,周边也没有人来提醒着她。 夏篱落笑了笑,冷冷的看着她。 “这般无礼粗鄙之人,殿下,怎么能同这种人在一起。” 她略有些生气。 林清轩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若是说得不对,还能惹得夏篱落不开心,心里头倒是紧张了起来。 欣贵人见他没有说话,便越发的嚣张了起来,“怎么,还不动手。” “本王的人还没轮到你来动手。”他立刻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她这身后的人,轻声说道:“欣贵人,本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另外,若是对篱落有什么意见可直接同本王说。” 她气的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脸色顿时就红了起来。夏篱落也并未说什么,看了她两眼便跟着林清轩走了。 待到他们走远了,欣贵人便气急败坏的吼道:“为什么不动手,刚才让你们动手为什么不动!” 一旁的宫女带着委屈,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主子,那夏篱落咱们惹不起的。夏篱落的姨娘是皇后。” 刚刚红起来的脸,现在又白得吓人。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简直不能去仔细的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若是得罪了她,恐怕现在这会儿有难的便是自己了。 身后的人好心的将她扶着,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已经出了宫门,就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夏篱落突然提了起来,“你觉得皇后说的如何?” “有几分真假,其余不知。”林清轩忍不住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但是有满不在乎呃意思在这之中了。 夏篱落也跟着低下头来,“真真假假,总归是预示着要出事情的。” 皇帝有心无力。统治着这整个国家,哪里发生了什么,哪里又出了什么事,那个皇子屯养兵马,结党营私。 这些事情,终究都是在一点一点的拖累他而已。 心头明白,可饶是如此,他还能怎么办, 两个人之间终究还逃不过了。 两人在这边走着,出了皇宫便要回去。他突然停下来,看着旁边的夏篱落,神色很是正经。 “我已经派人将你的东西都拿了回来,从今以后就住在王府里,如何。” 他先斩后奏,笃定了她会答应自己。 夏篱落除了惊愕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的,更多的却是生气,心头呃怒气值像是快要刷满了一样。 挣脱开了他的手来,夏篱落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活。我住在哪儿,同你有什么关系。” 他冷了一下从未觉得现在会有如此的麻烦,一时半会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夏篱落摆明了一脸的不合作。 夏篱落白了他一眼,带了些嫌弃的目光里,而后转身就走。他愣了一秒,便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跟在她的身后,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心头慌乱如同擂鼓在不停的跳着,都不知道要怎么将他给哄好了。 一路上都板着个脸,回去的路却是同他一样的。他也发觉了,便也没有刚才那样的殷勤。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头将将落下来呃怒火此时此刻又升了上来,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解决,只能暗自生着闷气。 可偏偏他也没有任何的觉察,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府上,也没有去顾及他的情绪来。 进了王府,她便加快了脚步,怒气冲冲呃往前走着。他跟出动便也没有去跟着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夏篱落心头的怒气也没有见着消下去。 清河见着他回来了倒很是高兴,忙围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夏篱落却是有些不耐烦,一手拍在桌子上惊得清河半路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人。 “出去。”不带任何感情,低声呵斥了一句。 清河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转头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第三百六十一章离开 清河只觉得自己委屈,蹲在房子的角落里,低声啜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想着自己尽心尽力,却还是落得这么一个被人嫌弃的下场。 心头诸多怨念,委屈也越发的大了。哭了好久才停了下来,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没有人来安慰自己,整个院子,若不是自己在这边撑着,怕也是没有什么新鲜的。 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委屈了,没有一点的利益可以图谋还要忍受她的脾气。可那又如何,她终究是主子,自己不过是一个带着奴籍,卑贱的下人。 带着自己的渺小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谁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越想越是生气,积压了许久的怨气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还恨恨的踢了踢墙角,将面前的墙壁当成是夏篱落 “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这般待我!”她怒骂出声,小声低咒着。 这一处没什么人,僻静而又荒凉。她在这里倒也算得上是安全了 想着她这般辜负自己,心头便不得自己,只想着如何发泄出来。 管家听着他回来了,便立刻走了过去。见着他在书房里坐着,便将之前大声的事情事无巨细同他汇报了一遍。 而后又不敢去看他的眉眼,生怕他会生气。 “客栈那边怎么样了,闹事了吗?”他却不在乎林千与来不来这边,倒是客栈,按照林千与的性子,应该还没拆掉。 管家低着头,轻声说道:“只是伤了一个小伙计,掌柜的叫他回去休息了。” “你在拨一些钱款下来,带一些东西亲自去看看吧。”他突然合上了眼睛,略有着疲惫的吩咐了一声。 管家见着,想要提醒他,“王爷累了,还是叫人来服侍您休息吧。” “不用,本王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出去吧。”他挥了挥手,叫管家无法拒绝,回头就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得空来了这边找他,坐在书房里,两人面对面,如同审讯一般。中间隔了一个桌子而已。 四周都是仆人候着,他坐在她的面前,出声叫他们都出去了,门也紧跟着关上了。 “王爷派出去的人可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比如说找到了夏篱鸢?再找不到,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她实话实说,这认真的模样叫林清轩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叫你动手,那样厉害的人,就让别人去对付。” 夏篱落不以为然,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夏篱鸢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的简单,若是你乐意,同她对上便知道了。” “嗯嗯……”他应付着,还是没有在意。夏篱落见着,也并不打算再提醒他了。既然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对手,她又何必去靠着这个来。 心头终究是有诸多不愿的,却还是强压下来,没有理会。 很快就是晚上了,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夏篱落唤人将东西给送了房间里来,自己坐在院子里等着。 吃的还没等到,却将林清轩给等了过来。心里说不上高兴,也说出不满。 终究还是寄人篱下的,她搓了搓手,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星。 看着她这模样,林清轩禁不住猜测着,“你对这星星很好奇吗?” “并不是。”她一动不动的回答着,在她的眼睛里,奇怪的不是这些星星,还是自己体内正在慢慢流转的灵力。 配合着天上繁杂的星辰,整个人像是在无形之中慢慢修炼一样。 这些,她并没有告诉林清轩。 相反,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种感觉格外的强烈,强烈到她都睁开眼皮子都还有一阵恍然大悟的模样,而后神智为之一清。 整个人像是被泼了冷水那样的清明,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 林清轩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的想要问候两句,却被夏篱落给躲开了,手上动作一滞,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思来想去半天,才缓缓回归正题来,“那边的消息倒也是很模糊,这边也没有进行筛选,实在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那种。” “我不知道。”她直接拒绝着,顺口说道:“既然你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只是若是事情发生了,还望你不要后悔。” 神色敬重的警告着他的不以为意,林清轩一顿,可还是没有听明白,更不用说去执行了。 夏篱落也已经不对他有任何的寄托,总归是自己玩面对的事情,同他而言,不过分成轻重缓急而已,痴迷自己的修为之中。 如此又安稳了几日,那边但是没什么事情了。 夏篱鸢的消息也被传了过来,她不知道应当作何回答,只是觉得她从市井之中跑到了山林里,这事儿但是有些迷了。 回头收拾东西,清河进来见着她这又要离开,放着了手上的东西,呆呆的看着。 不知道她这次又要去哪个地方。也不知道她几时回来,心里头想问问,却又害怕她生气,只能眼睁睁的老尹她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夏篱落也正要出门,看着她这样,轻声安抚了两句就出去了。院子里的人见着她要走,立刻偷偷摸摸的去叫了林清轩。 他知道人要走,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将她挽留下来,搁下了手上的东西就跑了过去。还好刚刚到了门口,林清轩叫人将她给拦了下来。 夏篱落也识趣,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林清轩却又不知道胳膊应该说什么才好了,看着她这认真的怕是改不了。 两人僵持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林清轩妥协,“我同你一块儿去便是了。你先等等我。” 她听到答案也没有高兴得意思,深色还是一如既往,仿佛是习惯了。林清轩急忙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付给了管家,确定没有再落下什么事情,才跟着夏篱落一块离开了。 但是夏篱鸢,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她说的,心头的膈应都不知道何时能够消除掉。坐在马车里,林清轩的目光从未挪动半分,始终都在她的身上。 第三百六十二章媚术 作为他目光里的人,夏篱落并未觉得有多么的荣幸。这一路上,都要在他的眼神里度过,实属不容易。 可她又不能叫他不看着自己,索性闭着眼睛,懒得再搭理他了。 马车摇摇晃晃,但是叫她忍不住睡了过去,在这颠簸之中做了个美梦。 大概是因为林清轩的目光,即便是在梦里,她却还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恐惧感。 于是,前一秒还是美梦,下一秒就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东西了。 好在她也很快就惊醒了过来,面前的人已经在她旁边坐着了,林清轩并未参与她的梦境,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梦到了什么事情。 但看着她面色煞白的模样,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梦了。车身还在慢慢摇晃,她有些忍不住,便撩了帘子就跳了下去。 林清轩也自然不能放任她一个人,跟着跳了下去。马车夫看着他们两人不坐车了,在这里慢慢走着,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才好。 车子已经跑进了这枫树林中,眼前是看到不头的林子,往后也是什么都看不到,除却地上尘土飞扬,而后却是什么都没有。 夏篱落在他前面走着,脑袋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应该装下什么东西来。林清轩在一旁看着她这样,忍不住去揉了她的头发。 两人走得不远,身后的马车夫突然叫停了弹幕,“王爷夏姑娘请等一下。” 林清轩好奇他这是怎么了,回头看着他,闻到:“可是除了什么问题?” “大人,这附近恐怕是有什么作祟,咱们走了一圈了,都重复了。” 他俩也跟着看了一圈周围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所有的一切,看着倒也停寻常的,可就是不知道哪里除了问题。 三个人在这边看了一圈,空气里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杀气也没有什么别的气息。 林清轩不以为意,甚至笑着,“怕是又错了,草木皆兵而已。” “你们继续往前走吧,我在这里等着。看看是不是鬼打墙了。”她说完就盘腿坐了下来,两个人一愣,马车夫却是不敢一个人在这么邪性的地方走着。 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林清轩,希望他能同自己一块儿。 林清轩却是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不成,你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怎么办才好。” “关键时刻,你这般只会坏事。”夏篱落想也不想就这么说着,叫林清轩有些无地自容。 她想都不想直接上了马车,回头同他说着:“既然如此,我先走一圈,你在这边等着。” 他倒是没有反对了,眼睁睁的看着夏篱落从自己的面前离开,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嘴唇张张合合,却是无音。 眼见着她离开了,这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左右都是树木,摇摇晃晃,在这光影之下婆娑诡异着。 夏篱落走了一圈,心里想着时间差不多也够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风还是照样吹着,没有半点奇怪的地方,可越是正常便突显得这里越发的诡异。 车子外面突然发了个突,她撩开帘子的时候,外面的车夫都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也从车子里出来,望着面前这块地都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才好,从马车上下来,四周的风陡然急促起来,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东西。 鬓角的头发散乱着,在她的面前飘摇,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平复下来,她还没想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的处境。 低头看着脚边的落叶,一时半会儿没能回神。周围的温度瞬间就低了不少,她也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耳边只有莎莎的声响,叫她没办法再安稳些。夏篱落抬头的一刹那,耳边像是有什么擦了过去,顺着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就见着那个许久未见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身红衣,倒是比往日的端庄更加有韵味了。夏篱落低着头,不得不承认,她比之前更加的陌生了。 这个已经不像是她认识的夏篱鸢了。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寻我?”夏篱鸢轻蔑的审视着面前的人,她还是一如既往,看起来纯良无比,比她更加会欺骗人了。 空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再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心头怕是已经明白了。 夏篱鸢看着她这个模样,却忍不住轻佻的勾起了唇角来,“妹妹今儿个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难看呢。这么久没见了,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中用啊。” 她看着面前的人,任凭她如何说自己,夏篱落只当做自己并未听见,只是她这说,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夏篱鸢也并未在原地站着,红衣鲜艳,衬托着她像误入凡间的一个妖精。眼神时而澄澈透明仿若初生,时而妩媚撩人。 她自己看的过神了,也会不自觉的被这目光给勾引了。虽说自己现在也没有怎么用心。 朝着她这走了过去,心头像是有一个声音正在温柔的同她说话,勾引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朝着夏篱鸢靠近。 原本的排斥顿时烟消云散,他而今只剩下亲近。 她看着那笑容不自觉的靠近了。 而后才又停了下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那张笑脸在自己的面前无限的放大,而后眉心一痛,整个人像是卸下了什么东西,顿时轻松了不少。 回头一看却是林清轩,心头一震,忍不住回头再看过去,却是一个断崖。 她一只脚踏了出去,就差一步,她便万劫不复。 收回自己的脚来,再回头望着林清轩心头又是一阵不自然。 “你刚才怎么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隐秘的断崖,完全想不到刚才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夏篱落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来,听到他的问话,低声纠结着,“我刚才……刚才看到了夏篱鸢。” “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着,确认她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才渐渐的放下心来,倒也没有那么的紧张了。 夏篱落摇了摇头,一抬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愣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第三百六十三章逐狼 她完全想不到这是一个什么模样的场景,上千双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林清轩也完全弄弄不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心头却蓦然一震。 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站了这么的狼来,她想要抑制住心头的恐惧。那么的狼群,眼神绿得发紫。 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个模样。 一时不解,更多的确实疑惑,这些狼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迷茫和恐惧,旁边的林清轩也禁不住惊叹着,“明明来时,没有这么多狼群。” “是啊。”她也跟着迎合了一声,欧皇朝着自己来时的路看了过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又有可能不是真实的,假得叫人忍不住相信这又是真的。 心头恍然,她倒是突然莞尔一笑,“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看我怎么破了。” 她以为只需要将他们打破就可以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地位让人堪忧。 正要将剑扒出来,忽而听到了系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她到也习惯了,只是想着它这次出来是有什么事情。 “地上的树叶,你捡一下。” 这会儿但是很人性化的提出了这么一个荒诞的要求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望着面前的狼群,想着倒也无所谓,便捡了起来。 那声音又让她将树叶放在了嘴边,夏篱落还是不解,却也照做了。 “然后呢?”她问。 “吹。”它吱了个声。 夏篱落还在惊奇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 把树叶吹出声音不难,难的是吹成一首曲子,但是被群狼环绕的夏篱落也只得相信系统,毕竟自己被狼吃了系统也得不了好。 而且也没有太多时间给夏篱落慢慢适应,狼群可不会放任自己的猎物思考逃跑的时间。 头狼向夏篱落与林清轩嚎了一声,引得群狼都狂躁了起来,压低的腰身仿佛随是准备进攻。 夏篱落和林清轩背靠着背,与群狼相对,但是也在寻找狼群的薄弱点,当然夏篱落看向头狼的位置更像饿了很久的人是看见了很多美食的样子。 只有干掉群狼才会让群狼败退,但是怎么突破到群狼的位置成了一个难题。 狼群不是人类,不会有勾心斗角,所以它们会为了保护自己的王,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一旦夏篱落对头狼下手,一击不成,他们面临的就是群狼的疯狂反击。 “你带火折子了吗?”夏篱落低声问道。 林清轩摇摇头,专心的注意着狼群的一举一动。 夏篱落没有听到林清轩的回答,不由得低声再问了一次。 林清轩才觉得自己的行为特别好笑,当然他是不会戳破自己的,凑近夏篱落说:“没有!” “如果你一个人,你能挡住群狼多久?”夏篱落一手抵住林清轩凑过来的头,忍住想要打爆林清轩狗头的想法,冷静的问道。 不冷静不行,如果林清轩平时怎么做,那么林清轩的身体可能早就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回头再看着林清的时候。 动作一滞,莫名的僵滞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该做什么。 狼群在慢慢的低吼着,眼中的紫色也在慢慢的消散。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再又看着那一块地方,他们退后的速度并不块,甚至可以说是在犹豫了。犹豫不决,若是仔细去看,却是能看到他们眼中的挣扎。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再做什么,才行,那些个狼群。 将树叶在放在嘴边的时候,整个人又是一懵。她也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到底在做什么,再清明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夏篱落也正想同他分享一番,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你怎么了?”她这悄声试探着,完全弄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林清轩还是以一种诡异的目光望着她,夏篱落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便要往前走。 “你到底是谁?”他站在她的身后,目光诡异的望着她的后背,心头也渐渐警戒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在胡乱的跳动着。 压抑着要对她动手的躁动,还是好声好气的问着了。 “嗯?”她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林清轩。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过了两秒才复述了一遍,“我吗?” 林清轩也没有说话,看着她从莫名其妙到那种放松的笑,心头倒是诧异了。 “我就是我啊。”她笑着,脸上的神情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林清轩也忍不住疑惑起来,朝着他走近了些,继续打量着。 夏篱落也任由他这么看着自己,到底还是不明白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夏篱落,你到底是谁!”他惊声质问着。 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模样,脸上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我就是夏篱落,怎么了?” “你不是。”他突然扑了过来,眼神开始撕裂,瞳仁的周围都仿佛包裹着一圈红色,夏篱落吓了一跳,却还是跳开了。 林清轩望着她,继续固执的将她的衣服扯开,肩膀露了出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叫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夏篱落漠然的看了一眼,而后望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也是清醒了,看着她的肩膀,又看着她。 两人碍得很近,她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后打了一巴掌,在他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又一把推开,闷声离开了这里, 林清轩站在身后,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 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她的背影更是带着一丝的茫然,追还是不追,他在自己的心头犹豫着。 她还是她,一点没变。只是刚才,莫名觉得她陌生了不少,像是从未见过的人一样,待着不可抗拒的陌生感和距离感。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想着刚才她将自己推开的时候,眼里分明就是怨愤和生气。 第三百六十四章解释 夜色降临,被残缺的夕颜映红的天空逐渐昏暗了下来,幽深的森林里除了瑟瑟风声,就只剩了乌鸦凄厉的喊叫声,它们突然飞过夏篱落和林清轩的头顶,一声声止不住的惨叫像是在为谁哭丧,听得夏篱落背后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身体也僵在了原地。 秋日的风最是爽朗,金黄纷飞的落叶也算得上是景色宜人,但这仅限于太阳还高高悬挂在空中之时,到了夜间,寒冷如霜的冷风就会一股脑的灌进衣袖之中,而原本美丽的落叶,也成为了一道骇人的风景。 夏篱落缩坐在火堆旁,面前摆着一个简易的灶台,那是林清轩用干枯的树枝搭建起来,用来生火做饭的工具,虽然没什么大用处,好在还能够煮些粥来填填肚子,让他们不至于还没找到夏离鸢,就先饿死在此处。 火上的那口锅子和锅中翻滚着的米,都是林清轩临走前带在身上的,他虽然不曾预测到自己会在林中遭遇猛兽,却一早就知道会在这片阴森恐怖的林子里住上几晚,白天赶路还可以随便吃些野果来充饥,晚上的林子却危机四伏,若是自己不带些食物,漫漫长夜岂不是要一直听着肚子咕咕叫了? 林清轩用挂在锅上的一把勺子轻轻搅动着锅中的粥,热气在上空翻腾着,米粥所散发出的香味就如同一只大手,紧紧的按在林清轩和夏篱落的的口鼻上,使他们无法挣脱。 “吃点东西,早些睡吧。”林清轩将米粥盛到碗里,伸手递给夏篱落,口中还轻声劝着夏篱落吃完东西就快些入睡,他看得出,风餐露宿了几日,夏篱落憔悴了不少,而林中这样阴森恐怖的气氛,夏篱落醒着一刻就煎熬一刻,倒不如让她早些睡去,自己一人守在火堆旁便是。 “嗯……”夏篱落轻轻点了点头,她似乎看出了林清轩的想法,但并没有对他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心存感激,眼神中反倒带了一丝抗拒,似乎她才是最想要保持清醒的一个,她的目光不自觉的闪躲着,像是在心里藏了什么事不能被林清轩知道一样。 夏篱落边吹着碗里仍有些温度的粥,边紧盯着林清轩,透过他们相隔的火堆,林清轩的影子远远的映在了他的身后,而伴着晚风摇动的火光将林清轩俊美的脸庞照的温暖无比,像是午后撒在房上的点点光辉,使他看起来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夏篱落竟不知不觉的看入了迷,甚至在饥饿的状态下,连已经渐渐散去了温度的粥都忘了喝,她心想着为何林清轩的容貌会如此美艳动人,生得这样一副好皮囊,果真是不曾愧对他第一美男的称号。 “看我做什么?被这样的寒风吹着,你不吃手中的粥,它可就要凉透了。”林清轩见夏篱落直直的盯着自己,一言不发,便浮出一个笑脸,轻声询问她,他将视线扫到夏篱落手中的粥上,见刚才还飘在粥碗上空的热气已经彻底消失了。 “不如……今夜由我来守着,你安心的睡吧。”夏篱落也淡淡一笑,她不断的将米粥送入口中,目光也不自然的在粥碗和林清轩的脸上轮转,似乎在掩饰着她的心虚,又或许是为了完成某个目的。 夏篱落一边注视林清轩的反应,一边被米粥的味道所震撼着,这些日子里都在这片林中赶路,似乎很久都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野果虽然酸甜鲜美,却填不饱肚子,今日不过是煮了一锅白米粥,就让夏篱落觉得这是世上最无可比拟的珍馐美味。 “不必了,这林中危机重重,不知何时就会有猛兽袭来,况且你已经憔悴了不少,今日若是让你替我守着,我又如何能够安心入睡?”夏篱落的话一出口,林清轩就果断的回绝了她,林清轩似乎刻意对她已经表现得极为明显的目的视而不见,毕竟在林清轩看来,不论她想做什么,她的安危都不能儿戏。 “我说让你去睡,你去就是,哪儿那么多废话!”夏篱落将已经空了的粥碗用力放在地上,碗在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已经碎裂成了几瓣,仿佛在警告着林清轩,若是他再这般不识好歹,下场就会像这个碗一样。 其实这些日子林清轩对夏篱落照顾有加,她这么做也是有些心虚的,但她实在不愿与林清轩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耽误时间,毕竟她藏在心里的目的还未完成,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既然软的他不吃,倒不如直接来硬的。 “那……那好吧。”林清轩见夏篱落突然脸色大变,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不得不乖乖照做,他端起粥碗,将剩下的米粥一饮而尽后,就不紧不慢的进到了早就搭好的帐篷中。 伴随着草丛中传来的清脆蝉鸣声,林清轩已不知不觉的酣然入梦,而夏篱落却清醒的很,她端坐在火堆旁,忙着与系统对峙。 “那件事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夏篱落紧盯着系统,眼神中充满了对它的埋怨,当时事态紧急,莫名其妙听了它的指挥也就算了,但现在有了足够的时间,自己必须要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肯罢休。 “你现在已经拥有了驾驭万兽的能力,只要你记得刚才的那段曲子,这世间万兽,皆由你掌控。”系统慢悠悠的向夏篱落解释着整件事的经过,语气平和中稍带些兴奋,似乎在替夏篱落而感到高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夏篱落心中的怒气立刻冲到了头顶,她怒斥着系统为何不早将这件事告诉她,要不是因为这样,自己也不需要担惊受怕了那么久。 “我……起初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临时下达的。”面对夏篱落的训斥,系统语气中原本的兴奋立刻转换为了满满的歉意,但更多的是无辜,毕竟不知者不罪,它也并非是存心对夏篱落有所隐瞒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练习新能力 “既然已经得了这种能力,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夏篱落的声音很轻,轻到像在自言自语,她慵懒的歪着脑袋,一只手托起火光中温暖的脸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身后的一片黑暗中时常会有不知名的飞鸟经过,使得林间落叶纷纷,更是莫名的增添了几分阴森。 夏篱落转头望向身后的林清轩,见他睡的正熟,便起身向林中黑暗处走了几步,见系统没有跟上,就回身向它挥了挥手,示意它要紧跟着自己。 “我们要去哪?”系统也看了一眼身后的林清轩,它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夏篱落要做什么,生怕它会将林清轩吵醒。 “自然是要好好练习一下我新得来的能力啊,免得日后要用的时候还无法将它召唤出来。”夏篱落将嘴一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系统,她觉得它这摆明了是明知故问,这看似能驾驭万兽的驭兽术自己虽然已经得到了,但不会操纵岂不无用? 夏篱落只在昨日使用过唯一一次驭兽术,她不过是稀里糊涂的听了系统的命令,又莫名其妙接收了脑子里的内容,但真正操控驭兽术的方法她并不清楚,若是不加紧练习,这驭兽术到了真正能够派得上用场时,自己还是只能赤手空拳的和野兽搏斗。 夏篱落不惧林中阵阵凄厉的鸦叫,不畏草丛中窸窸窣窣的怪异声音,径直走到阴森的深林中,虽然四周布满了一样高大的树木,极易使人迷失方向,好在树叶枯萎后离开了枝头,林子上空已经不似从前那般茂密,淡淡的月光映入林中,对原本恐怖的气氛有了几分缓解的作用。 “好了,你快教我召唤驭兽术的方法吧。”夏篱落在一处没栽树木的空地上站定,转身用闪着微光的双眼望着系统,夏篱落虽然天生高傲,但还是能够分得清自己的立场的,而她也表现出了虚心求教时该有的态度。 对夏篱落来说,要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旁人,完全取决于她的心情如何,若是恰好碰上了令她感兴趣的事,或许她会像今日一样,面带笑容等待系统教她召唤驭兽术的方法,若是心情不好,即使是求着她学,她也绝不会同意。 “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面对夏篱落难得的好态度,系统深感受宠若惊,但面对夏篱落这样的请求,系统对此却只有深深的不解。 它清楚的记得昨日夜里夏篱落和林清轩遭遇狼群拦路,自己在最危急的关头将驭兽术教给了夏篱落,此种法术一旦学会就会深深的刻在脑中,难以抹去,但到了夏篱落这里,这么才过了一夜就忘干净了? “我何时学会了?”听系统这么说,夏篱落的火气立刻就冲了上来,她好不容易有件感兴趣的事,趁夜在这样阴森恐怖的深林中练习,却被这个讨厌的系统以“已经学会了”几个字当做借口,轻易打发了。 夏篱落转念一想,召唤驭兽术的方法确实就被压在她的脑中,但怎样都想不起来,算了,既然是自己有求于人,干脆态度就温和些吧,“昨日我的脑中确实有许多看不懂的内容,但我却能够将曲子吹出来,可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捡起脚边的落叶试试。”系统轻声一笑,它将视线移至夏篱落脚边成堆的枯黄落叶,示意她随意捡起一片。此时它才终于明白了夏篱落为何说她没学会召唤出驭兽术的方法,原来是不懂其中的规则啊。 这驭兽术威力强大,足以控制世间万兽,一旦学会就绝不可能轻易忘却,练就驭兽术的人平时不会记起操控之法,但只要拿起树叶靠近唇边,脑中乐曲的旋律就会立刻浮现,夏篱落就是因为不曾拿起过落叶,才会误以为根本没有学会驭兽术。 “真的记起来了!”夏篱落半信半疑的将一片落叶放在嘴边,果然,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那首曲子的旋律,与昨日夜里那些看不懂的内容一模一样,她将曲子吹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的兴奋掩饰不住。 “我懂了,你先回去吧,这林子可是诡异的很呢。”夏篱落意犹未尽的将枯叶从嘴边移开,表情阴森的对系统说道。 伴着夏篱落还未说完的话环视四周,一片漆黑不说,瑟瑟风声和无止无尽的鸦叫总回荡在耳边,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它总觉得有人在林子更深处盯着自己,猛然回头又什么也看不见。 “那……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系统的后背一阵发凉,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挠抓着它,脖子一阵阵刺刺的感觉让它有些发毛,叮嘱了夏篱落几句就慌忙的离开了。 “还是这么好骗。”夏篱落望着系统被淹没在黑夜中的背影,原本挂在脸上的阴森表情变为了得意的笑容,或许这又是为了完成某种目的而说来吓它的。 果然,夏篱落的想法是常人怎样也无法理解的,她支开系统只是为了进林子更深处寻找野兽,在她看来,自己掌握了这么厉害的法术,若是不好好见识见识它的威力,岂不是白费了? 若是她不支开系统,自己的行为一定会被它阻止,毕竟昨日遇见狼群,使用驭兽术将它们驱逐全部都是迫不得已,哪有人会刻意去林中寻野兽? 不只是系统,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但此刻她的脑中被学会驭兽术的喜悦所填满,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系统走后,夏篱落故意在林中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试图将在暗处藏身的野兽引出来,却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 夏篱落渐渐也有些惧怕这种感觉了,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但身后那双自己看不见的眼睛却仿佛始终都不肯离开,紧紧盯着她的目光不仅使她觉得极其不自在,甚至还让她变得不寒而栗起来。 只见树后藏了一个黑影,双眼一刻也不放松的盯着夏篱落,生怕会跟丢她。 第三百六十六章白费 月亮被乌云遮住又移开,月光微微有些倾斜,柔和的光纷纷扬扬的撒下,照亮了林中的万物,也照亮了树后躲藏着的黑影。 那个隐在黑夜中的黑影正是林清轩,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熟,困倦的模样和在火光映照下,慵懒的靠在敞篷边的侧脸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给夏篱落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跟踪她到此处。 刚才夏篱落的样子有些反常,她先是对林清轩好言相劝,见他不吃这一套,又突然翻脸,对他大发雷霆,明显是为了支开林清轩,独自去什么地方。 夏篱落不断的回头张望,却看不见任何人,心中的惊恐更生几分,林中生长了百年的大树足以将林清轩的整个身子遮住,使夏篱落无法发觉。 夏篱落的脑中再次浮现出她费力支开林清轩和系统的目的,若是这点恐怖的气氛就能将她吓退,刚才所做的一切岂不全都白费了? 她壮着胆子大步向前走,眼前是一片茂密的竹叶林子,出了这片林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月光柔和的散在水面上,像是点点金光,看起来非常梦幻。 夏篱落横穿过了半片竹叶林子,却连一只野兽的身影都没见着,她失望的坐在溪边,双腿已经走的有些酸麻,她一路上不仅忙着学着动物的叫声,又时不时回头张望,已记不得自己走了多远。 “既然野兽没有,这溪里总有条鱼什么的吧?”夏篱落疲累的望着那条蜿蜒曲折的小溪,轻叹一声后自言自语道。 从帐篷所在的地方走到这里,夏篱落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耐心在继续前进了,她紧盯着那条小溪,过了许久,水面上好不容易跃出一条小鱼,但还不等她吹起曲子,就又跳回了水中。 夏篱落无奈的敲打着溪边的石头,“看来今天晚上所做的果真都白费了吗?” 话音刚落,她的腿边就爬过一只黑色小虫,这种虫子夏篱落不曾见过,但看起来似乎并不凶猛,她将那只小虫轻轻抓起捧在手中,笑道:“难不成你想被我当做练习驭兽术的对象?” 夏篱落觉得这样一只小虫子,即使自己能够操控它,也不会得到任何的成就感,将可以控制世间万兽的驭兽术使在它身上,岂不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夏篱落脸上的失望更添几分,她刚要将那只小虫放回到草丛中,又立刻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她转念一想,若是尝试着控制一头凶猛的野兽,稍有差池,自己就会性命堪忧,若是控制这只小虫,便不必为此忧心。 她将小虫放在左手掌心中,右手则随意的拿起一片枯叶送到嘴边,还不等她思考,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许多内容,悠扬的旋律也不停的在她耳边环绕着,伴着风声,似乎这片林子也并没有她所看到的那样恐怖。 夏篱落虽然明白了驭兽术的规则,但真正吹起那首曲子时,却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纯熟,曲子听起来优美,但大部分的音符都不具有控制野兽的作用。 夏篱落也发觉自己所吹出的旋律与脑中的不相符,但仅是经过几次的练习,确实不能保证她在紧要关头可以熟练的吹出足以控制成群野兽的曲子,昨日也许是因为系统在她的身旁,也许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不论是哪一种,都算不得是令她骄傲的事。 她的情绪在崩溃边缘与重拾信心之间来回转换,她反反复复的练习着,吹奏着,一夜之间竟将这首曲子足足吹奏了几百遍,身后成堆的枯叶都被吹烂了不少。 原本夏篱落还将被她吹烂的枯叶放回岸边,但这样总会与完整的枯叶混杂在一起,毕竟碎裂的枯叶比完整枯叶的数量多了几倍,分辨起来太过麻烦,后来,她干脆将吹烂的枯叶随手扔入水中,一片片枯叶与小溪对面那片花海中飘落的花瓣一起,顺着水流的方向远去。 夏篱落也不知她究竟吹了多少片叶子,只知在她伸手再摸不到竹叶时,那首曲子才终于能够熟练的吹奏,并且不吹错任何一个音符,勉强算是小有所成。 夏篱落不自觉的望向天边,竟不知已是这个时间了,来时竹林中还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溪边漾着些轻柔的月光,此刻天边已经隐隐破晓,晨曦的微光高悬在上空,不似月光般柔和,而是多了些暖意。 “该回去了。”夏篱落满脸皆是疲惫,一夜不曾合眼,又要尽力将曲子里的音符牢记于心,脸上的倦意自然会格外明显些,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双眼,准备起身离开了。 树后躲藏着,守了夏篱落一夜的林清轩也有些困倦,他的脚步摇摇晃晃开始有些站不稳,恍惚间,身子突然探出了树外,夏篱落放下那只小虫后一转身,正巧与林清轩疲惫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夏篱落诧异的望着林清轩,她本以为林清轩此刻该在甜美的梦乡中,却不想会在此处看到他,而且看他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定是和自己一样一夜未眠,心中不禁疑惑,难不成他是夜里跟着自己来到此处的? 林清轩抬起头才发现夏篱落正满脸疑惑的注视着他,心中顿时猛震了一下,恍惚的神情也立刻变得清醒起来,他躲藏了一夜,最终竟然还是露馅了,而且还是因自己受不了困意的折磨,才会半途而废。 夏篱落见林清轩被自己发现后那副张皇的模样,脑中虽然有些混乱,但她并没有因此事而大发雷霆,反倒像是将所有情绪都压抑在心中一般,什么话也没说。 一路上,林清轩都只是呆呆的跟在夏篱落身后,一言不发,他不知该对夏篱落说些什么,而夏篱落的反应在他看来也实在太过反常,若是夏篱落对他大吼几声,或是打他几个耳光,他都可以受着,但这样的夏篱落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负责准备早饭吧。”直至走到了帐篷前,夏篱落才背对着林清轩低声说道,还不等林清轩回答些什么,夏篱落就进了帐篷。 第三百六十七章冰释前嫌 因为昨晚上偷偷跟踪夏篱落的事情,林清轩本来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面对夏篱落的冷漠,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看着夏篱落钻进帐篷之后,便转身去寻找食物,既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为了讨好夏篱落。 林清轩一边穿行在荒野森林里面,脑中却始终无法忘怀昨晚上看到的一幕,他之前一直很困惑,为什么那天群狼明明已经将他和夏篱落团团围住却突然撤退,现在他才知道,这肯定和夏篱落昨晚偷偷训练的法术有关。 “篱落现在真的越来越奇怪了,她到底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邪门的东西?”林清轩虽然现在可以确定,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个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夏篱落,那是他又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因为这个夏篱落跟以前真的太不一样了。 即便如此,林清轩心里还是为自己当初怀疑夏篱落而感到十分愧疚,尤其是昨晚上悄悄跟踪她的行为被发现,导致夏篱落对他的态度已经降到了冰点,如果他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夏篱落这一路恐怕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还是先把早饭给解决了吧!昨晚上就吃了一点米粥,而且她还训练到天亮,现在肚子肯定已经饿瘪了,人在十分饥饿的情况下肯定没有心情说说笑笑,所以她才没有和我说话,这并不代表她一定是生我的气吧!”林清轩心里如是安慰着自己。 由于不放心夏篱落一个人待在帐篷里,所以林清轩不敢走得太远寻找食物,只是在帐篷附近的地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有意外的发现,虽然美味的食物不好找,但是野生的果子倒是现成的,周围的不知名的树木上结着许多熟透的野果,只是他们都有些吃腻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别的食物,他也只好摘一些果子回去了。 就在林清轩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夏篱落则闷闷的躺在帐篷里,虽然她对于林清轩悄悄跟踪自己的事情十分生气,但她现在并没有心思花在和林清轩掷气上面,如今夏离鸢遁入魔道,如果不及时找到她,就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受到残害。 而另一边还有林千与这个大麻烦,陈王一心想要谋反,况且手握重兵,虽然夏篱落已经将计就计让陈王露出了马脚,但是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皇上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说不定在林千与的狡辩之下,还会让局面翻转过来。 正当夏篱落躺在帐篷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林清轩叫她的声音。 “篱落,我回来了,快来看看我找到什么好吃的了。”林清轩急于向夏篱落邀功,语气充满了兴奋。 夏篱落的思绪被外面的喊叫给打断,她不屑的哼了一声,一脸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吃的。”夏篱落走出帐篷,看到林清轩正蹲在锅前手忙脚乱的弄着东西,于是便走过去斜着眼问道。 “我刚在溪边抓到一条鱼,准备给你熬一锅鲜美的鱼汤。”林清轩转过头一脸讨好的笑着说道。 “哦!那做好了再叫我吧!”夏篱落依旧态度冷冷的说道,作势就要往帐篷里走回去。 “别走啊!篱落,咱们坐着聊聊天吧!”林清轩见夏篱落转身要走,立马叫住了她,语气中带着些许哀求。 “你不是怀疑我的身份嘛!昨晚还悄悄跟踪我,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夏篱落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篱落,你误会了,其实我跟踪你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这里可是危机四伏的荒野森林,你一个人大半夜跑出去很危险的。”林清轩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尽量用夏篱落能够接受的理由解释道。 “哼!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你昨晚躲在暗处守了一夜,真是辛苦你了。”夏篱落冷笑着说道。 “咱们之间还用的着谢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清轩借坡下驴的笑着说道,他当然感觉到夏篱落是在说反话,但现在他也只能这样稳住夏篱落的情绪。 “呵,昨晚上的事我就不说了,但你撕破我衣服怎么解释!”夏篱落脸色突然一沉,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林清轩质问道。 “哈哈!那个啊!你还记着呢!”林清轩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吞吞吐吐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大西国十王爷就可以肆意妄为,每个人都必须遵从你的意志,如果你再敢对我不敬,别怪我不客气!”夏篱落加重了语气说道。 “我没有,篱落,你听我解释啊!我当时真的太心急了,我害怕你是冒充的夏篱落,担心真的篱落有危险,所以才会冒犯到你,再说你不是也打了我一巴掌嘛!如果你还是不解气,那你就再打我一顿好了,千万别生闷气不理我就行了。”林清轩十分诚恳的说道。 “哼!巧舌如簧,懒得跟你说什么,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好自为之吧!”夏篱落虽然没有给林清轩好脸色,不过看到林清轩这么真诚,她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而且得知林清轩这么在乎自己,多少还有些感动。 “篱落,别生气了,我郑重的向你道歉,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那件事的确是我太冲动了,只考虑到解开自己的疑惑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会注意的。”林清轩举起手掌在夏篱落面前做出承诺。 “切!光靠说的毫无诚意,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等你把吃的做好了我再考虑考虑。”夏篱落回应了一个白眼,转身回到帐篷里,继续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到底是先寻找到夏离鸢的下落还是回帝都再说,让她十分纠结。 虽然夏篱落没有接受自己的道歉,但是从她缓和的语气中,林清轩看出她已经没有生气了,于是乐不可支的继续熬起了鱼汤。 第三百六十八章虚惊一场 没过多久,鱼汤鲜美的气味顺着空气飘进了帐篷里,夏篱落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立马爬起来走了帐篷。 “你出来啦!我正准备进去叫你的。”林清轩转身看到了夏篱落,满脸堆笑的说道。 “哼!我要是再不出来,恐怕连汤都不剩了吧!”夏篱落见林清轩砸吧着嘴,知道他在偷吃,没好气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赶紧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鱼汤,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我帮你先尝尝味道而已,快来吧!很好喝哦!”林清轩朝夏篱落招了招手,然后拿起勺子把鱼汤盛到刚做好的竹筒里。 夏篱落哼了一声,快步了过去,在鲜美的鱼汤面前,她也没有工夫再去理会别的事情,接过林清轩递过来的竹筒,一脸享受的闻了闻,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怎么样?我的厨艺还可以吧!”林清轩凑过去一脸得意的邀功道。 “一般般,反正也没有别的吃的。”夏篱落冷漠的说道,其实心里对鱼汤的味道赞不绝口,要不是有林清轩在这里看着,她可能现在已经坐到锅前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好吧!这里条件实在太有限了,等回到王府,我再亲手给你做一次让你尝尝。”林清轩略显失望的说道,神情中还带着不服气,迫切的渴望重新证明自己的厨艺。 “别这么认真,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怎么还会挑剔食物的味道,能有吃的就不错了。”夏篱落见林清轩一脸严肃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语。 林清轩闻言脸色渐渐舒缓开来,搓着手坐到夏篱落的身边。 “离我这么近干嘛?”夏篱落本能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用防备的目光注视着林清轩,毕竟有了上次的事情,她可预测不到林清轩下一步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去哪!”林清轩十分温和的说道。 “我还没想好,陈王现在肯定在派人到处找我,如果找不回玉佩,他就无法像皇上交差,我担心他在无路可退的时候会铤而走险,直接发动宫廷政变夺取皇位。”夏篱落一边吃着一边对林清轩说着自己的想法。 “嗯,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我们现在必须先回去将皇兄稳住,不让他做出过激的行为,然后再慢慢解除他的威胁。”林清轩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那么多弹劾的奏折都送到皇上面前了,陈王现在一定很慌,就算皇上暂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肯定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他,拖下去是死,奋力一搏也是死,以陈王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夏篱落点头说道。 “皇兄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破坏他的大事,咱们现在回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就算他找不回玉佩,肯定也要将你杀人灭口的。”林清轩有些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在没有找回玉佩之前,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其实比起陈王,我更担心的是夏离鸢,她现在修炼了邪术,到处害人,如果不及时找到她,只怕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惨遭毒手。”说着,夏篱落的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 “你那天不是说你见到夏离鸢了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清轩突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夏离鸢正在修炼的邪术让我产生了幻觉,她故意把我吸引到那里,然后我们就被群狼给包围了,要不是我及时学会了驭兽术,恐怕现在早就被群狼撕成了碎片。”夏篱落并没有掩饰什么,虽然林清轩没有承认,但她知道昨晚林清轩跟踪了自己一晚上,肯定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你是怎么突然学会驭兽术的?”林清轩见夏篱落并没有遮掩什么,索性直接将自己的疑问给抛了出来。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可以理解我天资聪颖,每次到绝境的时候都会激发我身体里的潜能。”夏篱落故作高深的说道。 “好吧!看来我跟着你算是跟对人了,以后我也不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反正只要有你在身边都可以化险为夷。”林清轩笑着说道,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在心中对夏篱落又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就在两人聊着天的时候,周围突然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们逼近。 两人立马警惕了起来,用防备的眼光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凝固。 就在此时,一群身穿军服的士兵突然从旁边的树林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那些士兵在见到林清轩之后,立马朝他跑了过来。 “不好,他们有可能是陈王派来捉拿我的。”夏篱落立即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从身上抽出武器准备迎敌。 “别紧张,这是我的人。”林清轩在看清楚了情况之后,松了一口气,赶紧向旁边的夏篱落说明情况。 那群士兵很快围了上来,见到林清轩之后纷纷跪到地上行礼。 “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起来吧!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能找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回去之后本王不仅不会怪罪你们,还会一一赏赐。”林清轩拿出十王爷的威仪对手下的士兵说道。 有了士兵们的保驾护航,他也不用再担心路上会出什么意外,就算遇到陈王的追兵,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夏篱落的周全。 “好了,咱们回帝都吧!你皇兄见不到我,恐怕现在如坐针毡,我得赶紧去帮他一把才行啊!”夏篱落冷笑着说道,她见不过虚惊一场,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些人真是陈王的手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便想要赶紧回去将陈王这个麻烦给解决掉,不然她也无法安心的寻找夏离鸢的下落。 第三百六十九章陈王被软禁 林清轩对夏篱落的话自然是无一不从,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两人便在士兵们的保护之下离开了荒野森林,在走出这里之前,夏篱落还特意捡了好多树叶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她无法确定外面的树叶是否能够吹奏出驭兽术的曲子。 经过一路颠簸,夏篱落终于快要回到帝都了,一路上她都在想象帝都现在的样子,她认为陈王一定派出了大批人马在城中搜寻她的下落,只要她一出现就会被陈王的眼线盯上,被抓回王府里,对此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 “篱落,你有没有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啊!”林清轩勒住缰绳,突然向旁边的夏篱落问道。 “你也这么认为?”夏篱落反问道。 因为一路走来,通往京城的道路上人来人往,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正是这种安宁的氛围,反而让夏篱落有些觉得怪异。 “是啊!按道理现在城里城外应该到处都是皇兄的人才对,但是这么多个路口,居然连一个关卡都没有设置,往来的人也可以自由走动,皇兄似乎对于你的失踪丝毫不在意一般,如果他真的铤而走险,发动叛乱,现在城中应该更混乱才对,为什么会如此的平静!这是在太诡异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夏篱落闻言点了点头,林清轩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此时她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不知道陈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管这么多,反正都已经回来了,先进城看看再说吧!”夏篱落紧盯着前方偌大的城池说道。 “嗯,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说不定危险就隐藏在城中。”林清轩提醒道。 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继续朝帝都前行,在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依然没有发现有陈王的手下进行盘问。 “城中近日可有发生什么大事?”林清轩按捺不住好奇,对城门口的守卫问道。 “回十王爷,并无任何异动。”守卫如实说道。 “陈王府呢?”林清轩继续问道。 “这个王爷还是自己亲自去查看吧!小的不敢乱说。”守卫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看到守卫这个态度,一旁的夏篱落更加好奇,立马加快速度往城中而去,林清轩见状也只得紧紧跟随。 到了陈王府大门,两边的石狮子依旧挺拔,不过门口的看守却已经换成了宫里的禁军,而整座府邸也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中。 “我有要事求见陈王,麻烦几位大哥进去通报一声。”夏篱落下马走到门口向守卫说道。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陈王府,如有硬闯者,格杀勿论!”禁军冷冷的声音响起。 “陈王出事了?”夏篱落一脸疑惑的问道。 “皇家的事情也是你随便打听的,赶紧走!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投入天牢!”守门的禁军朝夏篱落摆了摆手,恐吓着说道。 “连我也不能进去嘛!”林清轩赶到之后,将夏篱落拉到自己身后,走上去板着脸对守卫说道。 “末将参见十王爷!”禁军们见到林清轩,立马向他行礼。 “我皇兄到底怎么了?快如实说来!”其实林清轩见到这个场景之后,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皇上收到许多告发陈王谋反的密折,已经下令剥夺了陈王的爵位,将他暂时软禁在王府里等待调查,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见他。”守卫如是说道。 “篱落,我们先回去吧!看来父皇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英明许多。”林清轩闻言拉着夏篱落就准备离开陈王府。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我?”夏篱落心里暗暗嘀咕道,在此之前她向皇上提起过陈王私自打造武器暗中招募士兵的事情,但是皇上根本就不信她,但是现在突然对陈王下手了,一定是有比她话语权重得多的人在皇上面前说起了这件事。 “十王爷,是你做的嘛?”夏篱落一边走着,一边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林清轩。 “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没想到皇兄竟然被软禁了起来,这样一来至少他对于你的威胁就解除了。”林清轩一脸轻松的说道。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夏篱落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接着问道。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责无旁贷。”林清轩拍着胸脯说道。 “你帮我去请示一下皇上,让我见陈王一面,我还有些事情想要找他问清楚。”夏篱落如是说道。 “这个好吧!我试试看,你什么时候去见皇兄。”林清轩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越快越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说着,夏篱落便向四周搜寻了一眼,往旁边的一家茶馆走去。 “嗯,我现在就进宫去见父皇,待会我陪你一起进去见皇兄。”林清轩点了点头,立马快步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不必了,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夏篱落在后面说道,但林清轩已经走远了,她也只得作罢,等着林清轩回来之后再告诉他。 要了一壶茶之后,夏篱落自顾自倒上一杯,端着茶杯一边小口的抿着,一边静静的望着对面的陈王府。 “难道皇上已经找到陈王谋反的证据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果断的对他动手!”夏篱落在心里暗暗思索着。 “不对啊!如果陈王谋反的意图被发现,那么现在他绝对不仅仅是被软禁这么简单,就算是亲儿子,皇上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夏篱落缓缓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过了几杯茶的时间,林清轩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了茶馆,来到夏篱落的面前。 “篱落,走吧!我拿到令牌了,咱们可以进去见皇兄了。”林清轩将令牌拿起在夏篱落的面前摇了摇,似乎等待着她的表扬。 第三百七十章会见陈王 夏篱落接过林清轩递过来的令牌,只是轻轻点头朝他道了一声谢,便起身离开了茶馆,将林清轩给丢在了身后。 “篱落,等等我啊!”林清轩连忙追了上去。 “你不必跟来,我自己进去见陈王就行了。”夏篱落停下脚步,转身对林清轩说道。 “不行,你这么做太危险了,现在皇兄被父皇囚禁在府中,大势已去,他一定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你身上,他要是看到你出现在他的面前,肯定会不管不顾的找你拼命的。”林清轩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现在他的小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将玉佩交到皇上的手中,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见了我应该像见了救星才对,就算他想跟我玉石俱焚,我也做好了应对,不会让他得逞的。”夏篱落如是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愿看你以身犯险,你为什么现在非要见皇兄不可呢!”林清轩有些不解的问道。 “现在夏离鸢被逐出了夏府,去向不明,恐怕除了林千与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行踪了,我只有从他这里入手,只要他肯说出夏离鸢的下落,我便可以保住他一条命,我相信他愿意跟我做这笔交易。”夏篱落解释道。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不禁更加佩服夏篱落的胆识和善良,因为他也知道夏离鸢现在的危害性,如果不及时找到她,那么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会遭殃。 “那我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只需要呼叫一声,我立马就带着人冲进来保护你。”林清轩最终还是妥协了,同意让夏篱落独自一个人进去见林千与。 “多谢你费心了。”夏篱落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自从上次大难不死之后,他感觉夏篱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夏篱落越是对他这么客气反而让林清轩觉得生分,心里迫切的想要改变两人的这种局面。 “篱落,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嘛!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林清轩有些失落的说道。 “哦!那我就收回刚刚的感谢吧!”夏篱落淡淡的说道,转身便走进了陈王府。 林清轩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在女人面前还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束手无策,但是夏篱落却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种转变,在短暂的失落之后,他立即振作精神,带着手下的人严密的盯着府里的一举一动,做好了随时冲进去救夏篱落的准备。 “哟!陈王好雅兴啊!竟然还有心思坐在庭院中饮茶。”夏篱落一走进陈王府便看到林千与不动声色的坐在荼蘼花架下悠闲的喝着茶,旁边还挂着一个鸟笼,一只五颜六色的怪鸟正在笼子里无精打采的站着。 听到夏篱落的声音,林千与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半眯着眼睛,气定神闲的轻轻摇晃着身子,这般的场景大大出乎了夏篱落的预料。 “陈王果然沉得住气,你现在的处境就跟笼子里的鸟儿一样了,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难道你已经放弃挣扎了嘛!”夏篱落缓步的走了过去,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本王寄情山水,每日以观花修竹为乐,为何要惊慌?”陈王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夏篱落,语气平静的说道。 “也对啊!你连玉佩都丢了,再也无权调动大军,除了在家养鸟喝茶,好像确实没什么事情做了。”夏篱落哂笑着说道,想要故意激怒陈王。 林千与闻言果然脸色一变,一下子便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用阴冷的目光瞪着夏篱落。 “玉佩在哪里?赶紧还给本王!”林千与压低嗓子威胁道。 “陈王不是已经寄情山水,淡泊名利了嘛!怎么听到玉佩又变得如此激动?”夏篱落不慌不忙的说道,她见林千与终于坐不住了,便打算慢慢的套出他的话。 “那玉佩是调动大军的凭证,你从我这儿偷了去已经犯下了死罪,如果玉佩不小心落到他人之手,到时候别说你我,就连整个陈王府和夏府的所有人都要陪葬!”林千与铁青着脸说道。 “放心吧!玉佩不会丢的,因为我已经把它交到了皇上的手中。”夏篱落故意这么说想要试探一下陈王的态度。 陈王闻言,脸色变得惨白,双手无力的垂下去,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哈哈!我骗你的,玉佩还在我这里,看来陈王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啊!不然为什么这么害怕呢!”夏篱落明知故问的笑着说道。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把玉佩交出来,我都答应你。”林千与也不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告诉我夏离鸢的下落!”夏篱落收起了笑意,一脸严肃的说出了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连你们夏府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行踪!”林千与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我有心救你一命,但如果你是这个态度,那我只好进宫去见皇上,将你的所作所为托盘而出,身为大西国王爷,私自募兵,在府上打造兵器,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你呢!”虽然夏篱落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哼!你觉得父皇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这个妖女!”陈王不屑的说道,但看得出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的做着垂死挣扎。 “皇上如果相信你,那么你现在就不会被剥夺爵位,囚禁在王府里了,他此时就等着拿到确凿的证据而已,只要我拿着玉佩一进宫,恐怕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了。”夏篱落轻易的就瓦解了林千与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但陈王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了,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会甘心让夏篱落就这样破坏了他夺取皇位的大计。 “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就算父皇信了你的话,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看你现在的修为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算你找到夏离鸢又有什么用,自寻死路而已。”林千与突然冷笑着说道。 第371章操纵怪鸟 夏篱落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感觉到林千与的话语中分明就透露着他知道夏离鸢的下落,而且还十分清楚夏离鸢现在修炼了十分厉害的邪术,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嘲讽自己。 “陈王果然好眼力啊!那这么说你最近的修为一定突飞猛进了,所以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大难临头了还可以这么悠闲的坐在家里喝茶。”夏篱落故意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敢不把父皇放在眼里。”林千与愤怒的争辩道。 “别装了,你私自造甲,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要不是丢了兵符,你现在恐怕已经带兵冲进皇宫了吧!”夏篱落不屑的说道。 “住口!把玉佩交出来!”林千与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杀意。 “实不相瞒,玉佩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就来拿啊!”夏篱落挑衅的说道。 林千与闻言一跃而起,冲到了夏篱落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出了杀招,想要杀人灭口,夺回可以调动大军的玉佩。 对于林千与的反应,夏篱落早就做好的准备,她十分轻盈的往后一跳,躲开了林千与的攻击,稳稳的停在后面走廊的石阶上。 “你不是说我修为没有长进嘛!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新学会的技能。”夏篱落淡然一笑,从身上摸出一片在荒野森林带回来的树叶,迅速的含在了嘴边。 林千与刚想追击过去,突然看到夏篱落从身上摸出什么东西,还以为她要发射暗器之类的,正准备闪身躲避的时候,却分明看到她拿在手上的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而已。 “你这是搞什么鬼!”林千与莫名其妙的望着夏篱落问道。 夏篱落嘴角微微上扬,脑中浮现出一连串音符,接着便从她嘴里传出一阵尖锐的声音,听得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管你耍什么花招,今天不把玉佩交出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林千与强忍着难受的感觉,朝夏篱落冲了过去。 还没等他接近夏篱落,他后面笼子里关着的怪鸟,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直接撞开了笼子,伸出利爪朝林千与扑了过来。 林千与没有任何防备,等他听到动静转过身的时候,那只鸟已经快要撞到他的身上,他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得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住面门,结果手背上被怪鸟的利爪抓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等林千与反应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养的鸟在攻击自己,他联系到夏篱落怪异的举动,很快便反应过来是夏篱落操纵了这只怪鸟。 “我当你学会了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原来只不过是控制一只小鸟而已。”林千与不屑的说道,虽然手背上还在不停的渗血,但他并没有把一只怪鸟放在眼里,心想刚刚只不过是自己没有防备而已。 夏篱落没有理会,加大了吹奏的力度,树叶发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而那只怪鸟也变得更加疯狂,不停乱叫着朝林千与冲了过去。 “喂不熟的畜生!”林千与骂了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扑过来的怪鸟,拳头越捏越紧。 当林千与看到怪鸟接近的时候,猛地挥舞拳头,想要一击毙命,但是怪鸟却在空中突然拐了一个弯,绕过正面,开始攻击林千与薄弱的颈部。 林千与一惊,他完全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懒洋洋的鸟儿竟然会变得这般灵活,任凭他怎么攻击,怪鸟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反而把他身上穿的衣服抓得到处都是破洞。 眼见对付不了这只怪鸟,林千与便把注意力转移回夏篱落的身上,因为怪鸟这种举动都是受到夏篱落的操纵,只要阻止夏篱落继续吹奏奇怪的音乐,那么怪鸟的攻击自然就会停止下来。 打定主意之后,林千与立马脚下一蹬,朝夏篱落所在的石阶上冲了过去,夏篱落见状不慌不忙的往旁边一闪,甩开一段距离之后继续吹响怪异的曲子。 还没等林千与追击过去,怪鸟又开始在他后面发起了攻击,除了利爪以外,它还用尖锐的鸟嘴不停啄着林千与,尤其那带着弯钩的上喙,如同一把镰刀一样,攻击力十足,很快便把林千与啄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夏篱落看到眼前的场景,眼角都笑开了花,她笑的不只是林千与狼狈的模样,更是为自己成功学会了驭兽术而开心,她心想一只小小的鸟儿就这么厉害,要是她现在控制的是一头猛虎的话,恐怕十个高手都近不了她的身。 “陈王,你现在怎么这么差劲啊!连一只小小的鸟儿都对付不了,我以为你这么淡定,肯定是学会了什么独门秘籍呢!想不到这么不堪一击啊!”夏篱落将树叶从嘴上拿开,肆意的嘲讽起来。 林千与闻言脸上红一块红白一块,鸟儿的灵活让觉浑身的力气没有地方使出来,气得他紧咬牙关,却又不可奈何。 “陈王小心!”夏篱落突然喊道。 林千与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他的头顶上。 “唉!我都提醒你要小心了,你养的那只小鸟在你头上拉屎了,快回屋里洗洗吧!”夏篱落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林千与气得肺都要炸了,一掌打到旁边的石桌上,把石桌打得一震,桌面甚至裂开了一条小缝。 “好厉害!可惜没什么用,你继续待在这里做困兽之斗吧!”夏篱落微微一笑,拍了拍手迈步往门口走去。 林千与见夏篱落要走,立马冲了过去,两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在拳脚交加的时候,夏篱落悄悄掏出一根如同头发丝一般细的银针,趁林千与不备的时候,扎到了他的后颈处。 听到府里面的动静,林清轩立马带着人冲了进来。 第372章进宫面圣 夏篱落得手之后,并不恋战,看到林清轩带人冲进来之后,立马退到他的身后。 “皇兄!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林清轩诧异的问道,他一进来就看到林千与披头散发,衣服被撕扯得千疮百孔,手上和脸上到处都是血印。 “哼!这件事没完,咱们走着瞧!”林千与愤懑的说了一句,摔了一下衣袖便朝里面走去。 “陈王,别这么生气嘛!大不了晚上把你那只鸟儿炖了补补身子。”夏篱落在身后继续嘲讽道。 “篱落,你没有受伤吧!”林清轩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夏篱落,他见林千与那个样子,担心夏篱落也好不到哪里去,结果却发现夏篱落浑身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走吧!我们进宫去见皇上,他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肯定着急了。”夏篱落心情大好的说道。 “你是怎么把皇兄弄得那么狼狈不堪的?”林清轩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做什么啊!他身上的伤都是他自己养的那只鸟弄的。”夏篱落笑着说道。 林清轩闻言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夏篱落会驭兽术的,如今看来,夏篱落应该已经熟练的掌握并且可以使用了,心里也不由得为她感到高兴。 离开陈王府之后,夏篱落在林清轩的陪同下径直往皇宫走去。 “你在皇兄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有?”林清轩突然问道。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敢肯定他是知道夏离鸢的下落的,而且他对现在的处境丝毫没有惊慌,说明夏离鸢应该就在京城,随时都能够将他救走。”夏篱落如是分析道。 “那我立即派人在城中搜查,夏离鸢现在实在太危险了,至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京城,不然京城肯定会被她搅得鸡犬不宁。”林清轩闻言立马说道。 “嗯,不仅仅是在城内,京城附近的小镇也要派人搜查,找不找得到都是其次,一定要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让夏离鸢自己坐不住主动跑出来。”夏篱落补充道。 “我明白了!”林清轩点了点头。 走过长长的御街,两人来到了宫门前,守卫见到是林清轩,并没有阻拦,直接将他们让了进去。 “王公公,麻烦你进去向父皇禀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林清轩来到御书房门口,对在门外打盹的老太监说道。 “十王爷,怎么又是你啊!你刚刚不是才见了皇上嘛!”老太监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关于陈王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件事十分复杂,快进去禀报吧!”林清轩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道。 老太监知道陈王出了事,自然不敢怠慢,立马推开门进去向皇上禀报。 “十王爷,皇上让你进去。”不一会,老太监便跑出来对林清轩说道。 林清轩点了点头,拉着夏篱落一起走进了御书房。 “轩儿,这两天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朕到处派人找都没有你们的消息。”皇上见到林清轩和夏篱落进来,将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轻轻放下。 “启禀父皇,因为调查皇兄的事情,我们遭到了暗算,被妖法骗到了荒野森林,险些葬身群狼的围攻之下,幸好篱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击退了群狼,儿臣这才能够平安的回到京城来。”林清轩如是说道。 “竟然还有这么惊险的事情!那你们一定是调查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才会遭来杀身之祸,夏篱落,朕分析得对不对啊!”皇上盯着夏篱落问道。 “皇上圣明!我已经掌握了陈王谋反的所有罪证,此次前来就是向皇上说明的,刚刚臣女去了陈王府,想要看看陈王是否有悔过之心,没想到他竟然还想杀了臣女灭口。”夏篱落如是说道。 “这个逆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他!”皇上气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 “父皇息怒,皇兄很有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他做事一向稳重,而且跟我们众多弟兄也都和睦相处,不会突然无缘无故起了谋反之心,一定是有人在他背后撺掇。”林清轩站出来说道。 夏篱落闻言眉头一皱,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林清轩会站出来帮陈王说话,万一皇上真的心软了,岂不是破坏了她的计划。 “轩儿,你可知道是何人在陈王背后出谋划策!”皇上立马问道。 “据儿臣所知,是一个叫夏离鸢的女人,这个女人野心极大,而且皇兄又对她一往情深,难免不会被她蛊惑。”林清轩如是说道,一脸得意的朝夏篱落悄悄使了个眼色。 “这个笨蛋到底想干嘛!想利用皇上来找到夏离鸢嘛!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啊!”夏篱落心里暗暗嘀咕道,希望林清轩不要再画蛇添足。 “夏离鸢!就是那个夏府的大小姐?”皇上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她就是篱落的大姐,因为毒害夏府长老的事情败露之后,已经逃出了夏府,但是暗中却和皇兄勾结在了一起。”林清轩如是说道。 “她不是夏府的嫡长女嘛!为何要毒害夏府长老?”皇上疑惑的问道。 “启禀皇上,夏离鸢心胸狭隘,因为嫉妒臣女所以三番两次的陷害臣女,想要致我于死地,但夏府长老在得知真相之后维护了臣女,所以夏离鸢便怀恨在心,想要独自掌控夏府,这才痛下下手,而且还想嫁祸给臣女,好在最后事情真相大白,夏离鸢畏罪潜逃,在陈王的庇护下继续为非作歹。”夏篱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这个夏离鸢真是心狠手辣,陈王跟她厮混在一起,怪不得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皇上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悲凉,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儿子想要谋反篡位的事实。 “父皇,现在必须立马抓到夏离鸢,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林清轩赶紧趁机进言。 “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将夏离鸢给朕抓回来!”皇上点头说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暗藏杀机 林清轩行了一个礼,立马领命而去,有了皇上的命令,抓到夏离鸢的把握就大了许多,他这么做完全只是为了帮夏篱落而已。 “夏篱落,东西该交出来了吧!”在林清轩走后,皇上迈步来到夏篱落的面前,用锐利的眼光盯着她说道。 “皇上,你怎么知道东西在我的身上!”夏篱落有些意外的问道。 “从你上次说陈王的玉佩丢了,朕就猜到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你消失几天之后,现在突然出现在朕的面前,难道不是为了来献出玉佩的嘛!”皇上一脸老谋深算的说道。 “皇上真是英明神武,什么都瞒不过您!”夏篱落笑着说道,将玉佩从身上拿出来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夏篱落,你很聪明!但是这种聪明有可能会害了你。”皇上将玉佩握在手中,用冰冷的语气对夏篱落说道。 “臣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夏篱落见皇上脸色不对,立马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陈王已经被你扳倒了,而且轩儿现在对你是言听计从,朕的几个儿子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你以为朕会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嘛!”皇上半眯着眼,但目光却如同寒芒一样让人感到畏惧。 夏篱落心里不停盘算着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又该如何应答。 “夏篱落,你可知罪!”就在夏篱落胡思乱想的时候,皇上突然厉声喝道!吓得夏篱落浑身一抖,立马跪了下来。 “臣女知道!”夏篱落缓缓说道。 “哦!那你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夏篱落问道。 “陈王的玉佩乃是调动大军的凭证,臣女偷了玉佩,犯下了死罪!”夏篱落毫不掩饰的说道,因为她心里清楚,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收集陈王谋反的罪证,变相的也是为皇上分忧,就算皇上怪罪下来,也绝对不会真的要她的命,所以她才这么坦然的认罪了。 “你知道就好,但念在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帮朕,这一次朕就饶你一命,不过你要给朕记住,以后不准和十王爷往来过密,陈王这件事出了以后,朝廷上下的目光都会放在各位王爷身上,难免不会发生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朕不希望看到轩儿因为你而重蹈覆辙。”皇上严肃的警告道。 “皇上,你误会了,我和十王爷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因为有共同的目的所以才暂时在一起合作,现在陈王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等找到夏离鸢之后,我自然会疏远他的。”夏篱落如是说道。 “这样最好不过了,夏离鸢本来是你们夏府的家事,但是她牵扯进陈王谋反的案子里,那朕就不得不管,也算是帮你一把,所以不用你再操心这件事,朕自然会处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以后不要再和轩儿往来。”皇上冷冷的说道。 “小心!皇上已经对你起了杀心。”夏篱落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系统的声音,这让她感到有些惶恐不安,她明白皇上绝对不会因为她和林清轩往来过密这种借口杀她,但是她又完全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对她起杀心。 “臣女谨记在心!”夏篱落赶紧点头应道。 “你下去吧!等有事的时候朕自然会再召见你的。”皇上朝夏篱落摆了摆手。 夏篱落明白,皇上嘴里说有事的时候,恐怕就是她大难临头之时,所以她希望皇上最好永远不要再召见她才好。 “臣女告退!”夏篱落行了一个礼,慢慢的退到门口,然后飞快的逃离了御书房。 走在皇宫的游廊上,夏篱落的心情仍旧惴惴不安,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翻脸,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产生了除掉自己的想法,思前想后,她决定回去找系统问问清楚,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篱落!事情交代清楚了嘛!父皇还有没有说什么!”林清轩吩咐完搜查夏离鸢的事情之后,正准备回去复命,迎面看到夏篱落朝自己走来,而且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立马走上去询问道。 “嗯!”夏篱落抬头看了林清轩一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绕过他继续快步往前走去。 “篱落,你怎么了?”林清轩眉头一皱,立马追了上去,想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 “没什么啊!我已经把玉佩交给了皇上,陈王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安心寻找夏离鸢的下落了。”夏篱落故作随意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呢!”林清轩疑惑的问道。 “夏离鸢一天不找到,我就一天没办法开心。”夏篱落如是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你放心吧!捉拿夏离鸢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意,别说整个京城了,就是整个大西国马上就没有她容身之所了,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她。”林清轩舒缓了一下脸色说道,想让夏篱落的情绪尽量变得轻松一点。 “夏离鸢现在修炼的邪门的血祭术,每天都要吸食人血来维持住身上的法力,就算我们找到她,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的抓住她。”夏篱落如是说道。 “这个我知道,所以在派出人手打探她下落的同时,也召集了许多大内异士来准备对付她,我不信就凭她一个人,能够对抗数倍于己的高手。”林清轩拍着胸脯说道。 “好吧!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奔波,我实在有些疲倦了。”夏篱落仍旧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林清轩周密的安排而有一丝高兴的神色。 “嗯,那你回府上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林清轩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十王爷,多谢了!”走了几步之后,夏篱落缓缓的转过身,朝着林清轩施了一个礼,然后便径直离去。 林清轩望着夏篱落翩然而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难过。 第三百七十四章回到夏府 回到夏府之后,夏篱落向下人简单的询问了这几天的情况,看看夏离鸢有没有趁机杀回来闹事,下人们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过夏离鸢。 “也对,如果她真的回来,现在夏府早就血流成河了,怎么还会如此平静呢!”夏篱落心里如是想到,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自嘲的笑了笑。 由于出了夏离鸢这件事,整个夏府都变得死气沉沉,人人自危,他们既想找到夏离鸢问罪,却又十分忌惮夏离鸢现在的修为,所以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篱落表妹!”夏程志看到夏篱落回到府上,立马从对面的走廊上迎了出来。 “原来是程志表兄,你怎么会出现在夏府?”夏篱落知道夏程志之前一心向着夏离鸢,两人关系匪浅,虽然经过一些事情之后,两人有所疏远,但如今他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还是让夏篱落不由得起了疑心,认为他可能是来帮夏离鸢查看夏府情况的。 “还不是因为大长老的事情,母亲让我过来帮忙处理一下,现在你回来了,我想应该不需要我了。”夏程志如是说道。 “这几天有劳表兄了,我因为追寻夏离鸢的下落,所以实在分身乏术,恐怕今后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麻烦到你呢!”夏篱落微笑着说道,她故意主动提及夏离鸢的事情,想要试探一下夏程志的反应。 “应该的,只要篱落表妹开口,我保证随叫随到!”夏程志看到夏篱落对自己微笑,开心不已,立马向她保证道。 夏篱落微微皱眉,面对夏程志对自己的这种热情,她觉得十分反感,要知道他以前也是这样对夏离鸢的,甚至更加言听计从,结果现在他又这样有意讨好自己,这不得不让夏篱落怀疑他的居心。 “我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大表妹干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本我还以为她是一个性格善良,温柔贤淑的姑娘,没想到她背地里居然这么狠毒,连自己家里的长辈都能下得了手。”夏程志一脸嫉恶如仇的摇着头说道。 “你和她往来甚密,如何现在才知道她的为人呢?”夏篱落若有所指的说道。 “唉!我也是被她的外表给蒙蔽了,当初她真的不是现在这样的,后来一些事让我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到现在都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夏程志如是说道。 夏篱落细细打量着夏程志表情的变化,发现他说得十分真诚,并不像故意这么说来欺骗自己,只得暂时放弃从夏程志身上打探夏离鸢的想法。 “表兄,我要回房休息了,你请自便。”夏篱落抱歉的含笑点头道。 “好,好,三表妹连日操劳,一定很疲惫了,我就不多叨扰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告辞!”夏程志抱拳说道。 夏篱落目送着夏程志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心里不停的思忖着到底该不该相信他,虽然他态度十分诚恳,但是他毕竟是夏离鸢的亲表兄,就算夏离鸢闯了这般大祸,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过节,他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帮着自己来对付夏离鸢才对。 “三小姐,你回来啦!”一个丫鬟开心的朝夏篱落跑了过来。 “清儿,你没事吧!前些日子连累你跟着我受苦了。”夏篱落笑着拉住青儿的手,爱抚的摸着她的头发。 “我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三小姐能够沉冤昭雪就行了,当初那些帮着大小姐说话的人,现在在府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真是让人解气。”清儿如是说道。 “嗯,公道自在人心,谢谢当初你那么相信我。”夏篱落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服侍三小姐那么多年,当然相信你啦!虽然你有时候有些蛮横,但我知道你本性是善良的,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像亲姐妹一样,怎么可能突然做出毒害大长老这种事情。”清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夏颖琪最近又在干什么?”夏篱落问道。 “自从大小姐出事之后,二小姐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来都没有出过门,连吃饭都是让丫鬟送到房间里去。”清儿如是说道。 “她又想搞什么鬼?莫不是把夏离鸢藏在房间里?”夏篱落迟疑的说道。 “二小姐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要是被长老们知道,那她可就成了大小姐的从犯了,就算她有心包庇大小姐,也不可能把她藏在房间里啊!”清儿如是说道。 “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我看夏离鸢下毒多半都是她怂恿的,等我亲自去查看一番再说。”夏篱落飞快的说道,迈步就朝夏颖琪的房间走去。 正当夏篱落准备去夏颖琪房间查看的时候,突然有下人跑到她面前向她禀告。 “三小姐,几位长老听说你回来了,立马吩咐小的来请你去到正堂,说是有要事相商。”下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夏篱落闻言点了点头,只得暂时取消了去夏颖琪房间搜查的计划,跟着小厮一起往正堂而去,长老们这么急着找自己,肯定有重要的情况商量,自从夏离鸢出事之后,夏篱落俨然已经成为了夏府最有话语权的后辈。 到了正堂,夏家的主事长老们已经汇聚在此,似乎正在焦急的商量着什么事情。 “落儿,快进来,都在等你了。”夏正看到夏篱落出现在门口,连忙朝她招了招手。 夏篱落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朝着父亲和诸位长老行了一个礼,然后便站到夏正的身边,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议论什么事情。 “落儿,你这几天查到你大姐的消息了嘛?”夏正立马问道,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夏篱落的回答。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布下了局,就等着她自投罗网了。”夏篱落如是说道,暗暗抖了抖手指,感受着暗影追踪针反馈回来的信息,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第三百七十五章人人自危 虽然夏篱落说得信心十足,但是众人闻言依旧面色凝重,一天不找到夏离鸢,他们就无法安心,尤其是得知陈王现在的处境之后。 “三丫头,听说你刚刚进宫面见了皇上,不知道皇上现在对陈王是什么态度?”二长老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夏篱落问道。 “皇上已经悉知陈王谋反的事情,现在大批禁军应该在赶往捉拿陈王的路上了吧!”夏篱落轻描淡写的说道。 二长老听到这话,吓得茶杯都没有放稳,半杯茶水直接洒到了桌面上,其他人闻言同样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陈王不是最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嘛!他为什么突然要谋反啊!”二长老一脸不解的说道。 “都怪夏离鸢,要不是她一直怂恿,咱们夏府也不会投靠陈王,现在好了,陈王要是坐实了谋反大罪,咱们整个夏府都要跟着陪葬。” “是啊!夏离鸢跟陈王关系匪浅,陈王获罪,咱们夏府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干系,现在可怎么办啊!” “依我看不如赶紧以夏府所有长老的名义发表一个申明,将夏离鸢逐出家谱,然后主动向皇上揭露陈王谋反的罪证,这样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都在想法设法让自己不被陈王的事情牵涉进去。 “原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当初和陈王府打得火热,现在出了事就急于撇清关系,这些人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夏篱落看清楚了这些人的嘴脸,心里不禁冷笑道。 “落儿,你认为现在我们夏府应该怎么办?”夏正皱着眉头,转过头向夏篱落问道。 “陈王谋反是陈王的事情,跟咱们夏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皇上要怪罪的话,恐怕整个朝廷的官员都撇清不了关系,我相信皇上绝对不会为了陈王而将所有的大臣问罪的,唯一麻烦的就是夏离鸢的事情,皇上如果想动夏家,只有拿她做文章,所以只要我们找到夏离鸢,主动将她交出去,便可保全夏府。”夏篱落如是分析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十分赞同夏篱落的说法,现在别说交出夏篱落了,只要能够保全自己,就是把夏家的大长老给卖出去,他们恐怕都毫不犹豫,夏篱落看到这帮人的态度,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她可以想象得到,也许某一天,当她落难的时候,同样也会成为这样的牺牲品。 “三丫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把夏离鸢这个孽女给抓回来的,就算皇上不处置她,咱们夏府也饶不了她。不过现在还需要麻烦你进宫一趟,把咱们夏府的态度向皇后娘娘表明,让她在皇上面前替咱们家美言几句,她的话可比咱们亲自去求皇上管用多了。”二长老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立马恢复了常态,正襟危坐的对夏篱落说道。 皇后是夏篱落母亲的亲姐姐,因为她母亲走得早,所以皇后一直对夏篱落宠爱有加,不然以她庶出的身份,在等级森严的夏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我去恐怕不太合适吧!毕竟事关重大,还是由父亲去求见皇后娘娘比较合理。”夏篱落如是说道,现在皇上已经对她十分不满,如果她再成天往宫里跑,肯定会引起更大的猜忌,她可不想成为皇上的眼中钉。 “落儿,皇后娘娘一直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对咱们夏府诸多不满,我去的话恐怕她都不会见我,只有你去劝说才能事半功倍啊!”夏正摇着头说道。 “你就别推辞了,三丫头说得在理,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由你这个家主出面,不然皇上肯定会认为咱们夏府毫无诚意,这也是你必须承担起的责任。”二长老正色说道。 “二叔,不是我不肯去,只是皇后对我成见很大,我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听的。”夏正为难的说道。 “父亲,如果你实在为难,不如先修书一封,试探一下皇后娘娘的态度,如果还不行,我再进宫去找她。”夏篱落在一旁说道。 夏正闻言犹豫了片刻,最后点头同意。 众人又在一起商议了一阵,无非是讨论如何抓住夏离鸢和撇清与陈王府的瓜葛,听得夏篱落哈欠连连。 还没等夏府的长老们商议完毕,夏篱落便找个借口离开,大家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便让她自己下去休息。 回到房间之后,夏篱落让清儿点上了安魂香,打算好好睡上一觉,现在她的修炼到了瓶颈期,只要突破这个阶段,便可以晋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现差错,不然她以前的努力就会全部白费,又得重头开始修炼。 到了晚上,夏篱落迷迷糊糊中突然感到手指一阵抖动,她知道是暗影追踪针有了最新的反馈,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三小姐,你怎么了?”清儿看到夏篱落突然惊醒,立马跑过来关心的问道。 “给我拿一件新衣裳过来。”夏篱落飞快的说道,然后坐在床沿上,闭上眼睛,用灵气感受着追踪针传递过来的信息。 “三小姐,你才睡两个时辰不到,又要出去啊!”清儿一边拿来衣裳一边问道。 “十王爷来了嘛?”夏篱落突然问道。 “十王爷?他来干什么?”清儿疑惑不解的问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三小姐,十王爷来了,说有急事找你,现在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一个丫鬟过来禀告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出来。”夏篱落回应了一句。 一旁的清儿诧异的张开嘴看着夏篱落,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料事如神。 “小姐,你怎么知道十王爷会来啊!你难道会未卜先知的法术,能不能教教我啊!或者帮我算一下命也好。”清儿一脸崇拜的看着夏篱落说道。 “傻丫头!”夏篱落笑着摸了摸清儿的脸,换上新衣裳便离开了房间。 第三百七十六章畏罪潜逃 出了内院,穿过走廊,夏篱落一眼便看到在门口来回踱步的林清轩,于是立马走了过去。 “十王爷,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嘛?”夏篱落故意问道,因为通过暗影追踪针反馈回来的消息,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兄畏罪潜逃了!”林清轩来不及说别的,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夏篱落。 “陈王府不是有重兵看守嘛!怎么会让他跑了呢?”夏篱落故作惊讶的问道。 “宫里的侍卫许多都被皇兄收买,连看守城门的士兵都是他的人,刚刚奉命去捉拿陈王的禁军统领一走进陈王府便遭到了伏击,陈王私底下豢养的门客和杀手冲出来将禁军击溃,护送着皇兄离开了陈王府,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逃出了京城。”林清轩如是说道。 “城外一定有人接应,看来陈王是打算跟咱们鱼死网破了。”夏篱落淡淡的说道。 看到夏篱落这个态度,林清轩不禁有些疑惑,照理说她应该比自己更着急才对,因为夏离鸢的线索就掌握在陈王手里,他一旦逃走,这条线索又断了,但是夏篱落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似乎提前知道了一般。 “皇兄此去只怕是纵虎归山,虽然玉佩回到了父皇的手中,他无法调动大军,但是他私底下招募了不少死士,宫中又有内应,一旦发动叛乱,京城肯定会因此大乱,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还勾结了大清国的势力,如果这时候大清国突然出兵,那咱们大西的局面就会雪上加霜。”林清轩一脸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陈王现在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而已,一条被剪去了尾巴的鱼,如何能翻得起大浪。”夏篱落十分轻松的说道。 “篱落,你有办法能抓到皇兄嘛?”林清轩见夏篱落说得这么自信,知道她肯定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于是好奇的问道。 “他现在正在西郊的一处大院里修整,你可以立马带兵前去捉拿!”夏篱落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追踪针的消息如是说道。 “消息可靠嘛?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清轩半信半疑的问道。 “我料定陈王一定承受不住我进宫面圣的压力,会选择畏罪潜逃,所以在去见他的时候,偷偷在他勃颈上插了一根暗影追踪针,不管他逃到哪里我都能知道他的位置。”夏篱落解释道。 “你怎么这么机智啊!太好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就去带人将他捉拿归案。”林清轩一脸赞许的看着夏篱落,十分兴奋的说道。 “对了,十王爷!你现在去只需要消灭掉林千与的党羽就可以了,不用把他抓回来,他可是一个重要的诱饵,我还得留着他钓大鱼呢!”夏篱落立马提醒到。 林清轩想了一会,很快便明白了夏篱落的意思。 “我懂了,放心吧!我虽然不抓他,但会一直紧追不舍,只要把他逼到绝路,夏离鸢很有可能就会出现来救他。”林清轩如是说道。 “正是!”夏篱落笑着点了点头。 “篱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不用再操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现在身上的灵气越来越充盈,应该马上就要晋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还是赶紧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等着进阶吧!”林清轩温柔的说道。 “嗯,我会注意的,但现在我必须跟着你一起去,不然你无法准确的找到陈王藏身的位置。”夏篱落如是说道。 林清轩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将夏篱落留在身边,然后带着大批的士兵直奔西郊而去。 陈王出逃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惹得他大发雷霆,连晚膳都没有用,立即加派人手前去捉拿,同时派人将平日里和陈王府走动频繁的大臣给抓了起来,连宫里的太监都没能幸免于难,凡是和陈王府关系紧密的人,都被抓到大牢里一一拷问。 这些人不过都是看中陈王的势力,想要巴结他而已,哪里知道陈王谋反的内情,如今莫名获罪,都急于和陈王撇清关系,包括那些暂时还没有被抓起来的官员们,得知这个情况之后,都迫不及待的赶往皇宫向皇上表明忠心,京城的街道上兵荒马乱,一时间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此时,林千与正在西郊一处隐蔽的大院中集结人马,他在门客的劝说下已经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与其留在王府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直接逃离京城,公然叛乱。 “王爷,城郊附近的人马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在往这里赶来,守城的士兵中许多也被我们收买了,现在只需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攻进京城,和潜伏在皇宫里的侍卫里应外合,一举夺取大位。”一个门客对林千与说道。 “不可,皇上得知王爷出逃以后,肯定会加强戒备,这个时候发起进攻无异于自投罗网,我看还是先逃离京城地界,等人马聚齐之后,再派人联系清国,这样方能万无一失。”另一个门客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林千与闻言觉得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正在林千与犹豫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外面突然出现了大批禁军,马上就要将这里包围了,王爷必须赶紧撤离此地。”来人慌忙的禀告道。 “禁军的动作怎么这么快!难道我们中间也有奸细不成!”林千与狐疑的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望了一眼,众人都慌忙的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出卖他。 “谁带人前来的?”林千与对来人问道。 “是十王爷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姑娘。”来人如是说道。 “夏篱落!又是你!我本来不忍心杀你,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本王的好事,如果不除掉你,难解我心头只恨!”林千与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欲擒故纵 “王爷,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还是先赶紧撤离吧!”手下的门客立马劝道。 “怕什么!要是本王连这点追兵都搞不定,那就别想攻进京城了,立即整顿人马,准备迎敌!”林千与赌气般的说道。 手下的人见林千与发怒,也不敢再劝说什么,只得按照他的吩咐集结人马,准备与林清轩的追兵殊死一战。 林千与拔出腰间的宝剑,一脚踢开大门,身先士卒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他暗中招募的死士。 外面无数的追兵举着火把,将整个夜晚照得如同白昼,看到林千与主动走出院子,林清轩拍马走了上去。 “皇兄!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是放下武器,跟我回去向父皇请罪吧!我相信父皇会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饶你一命的。”林清轩勒住缰绳对林千与说道。 “哼!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嘛!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为什么要束手就擒。”林千与不屑的回应道。 “皇兄,不要一错再错了,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的,我知道你谋反只不过是受了你手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怂恿,并非真心想和父皇作对,念在你往日的功劳,父皇肯定也会对你网开一面的。”林清轩继续劝说道。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我倒台了最开心的不就是你嘛!你巴不得现在就提着我的人头回去向父皇交差吧!这样你就可以登上太子之位了。”林千与冷冷的说道。 “陈王,你觉得除了束手就擒以外,你还有别的选择嘛?”夏篱落突然从旁边走了出来,面带微笑的林千与说道,林千与看到夏篱落,表情立马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死有何惧!本王走出这一步就没有想过能活下去,不过在死之前,我一定要先除掉你这个狐狸精!”林千与怒不可遏的说道,心里对自己曾经喜欢夏篱落而感到万分悔恨,想不到自己的处心积虑的计划全都毁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给我杀!谁能取下夏篱落的性命,本王重重有赏!”林千与转过头对身后的死士喊道。 “平峰,你留在篱落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林清轩立马吩咐道,然后带着人马冲了过去,和林千与的手下短兵相接。 虽然林千与招募的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但是和训练有素的禁军比起来,仍旧不是对手,不管从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装备的精良程度,双方都有着不小的差距,在短暂的抵抗了一阵之后,林千与的人马开始节节败退。 看着身边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林千与知道这么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于是立马改变了策略,准备带着人突出重围,以图日后卷土重来。 林清轩看出了林千与想要逃跑的意图,故意留出了一个缺口,只是将他的手下全部诛杀,最后林千与只带着几个身边的亲信逃离了西郊。 因为夏篱落能够感知到林千与的位置,所以林清轩并没有急着追,而是重新整顿人马,不慌不忙的跟在身后,自己则回到夏篱落的身旁。 “看样子夏离鸢并不在他身边。”夏篱落一边分析着刚刚的情况一边缓缓说道。 “你觉得皇兄现在会去找夏离鸢嘛?”林清轩如是问道。 “不好说,现在陈王如此落魄,几乎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夏离鸢很有可能将她抛弃转而寻找别的目标。”夏篱落摇着头说道。 “那咱们这么做还有意义嘛!”林清轩继续问道。 “现在也只能碰碰运气了,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法能够逼出夏离鸢。”夏篱落如是说道。 “嗯,我只是怕这么拖太久,父皇那边不好交代。”林清轩点头说道。 “陈王现在带着人逃到了前面的一个村子里,我们追上去吧!”夏篱落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追踪针的信息对林清轩说道。 “王爷,听说皇上又派了好多人马前来捉拿陈王,咱们不能再把他放走了,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那这首功就旁落了。”平峰在一旁劝说道。 “我自有分寸,无需多言。”林清轩摆手说道,他也希望能在皇上面前争取好的表现,但是为了帮夏篱落,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按照夏篱落的想法去做。 陈王带着身边亲信逃到了近郊的一个小村子里,准备在此一边躲避追兵一边等着援军,但他们刚一进村,就听到村子里面闹哄哄的,一大帮士兵正打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搜查,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士兵是在找谁。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另外找个地方躲避吧!”身边的人见势不妙,立马对林千与说道。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能往哪儿走啊!难道天要亡我。”林千与长叹一声,有些气馁的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在外面东躲西藏,不如悄悄潜回京城,现在城里面还有我们的内应,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还能再做打算。”一个门客劝说道。 林千与闻言思索了一会,立马重新打起了精神。 “有道理,追兵刚刚和我们交过手,看到我们往前面跑了,一定会继续往前面搜查,绝对想不到我们会绕到后面悄悄回城。”林千与点头说道。 打定主意之后,林千与立马带着身边几个亲信,沿着崎岖难行的小路,反其道而行之,打算趁乱回到京城,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被夏篱落所察觉。 “陈王果然有些胆识,这个时候竟然敢回京城,看来咱们有点小看他了。”夏篱落很快便感受到追踪针反馈回来的信息,笑着对身边的林清轩说道,如果没有追踪针,他们恐怕还真被林千与给钻了空子。 “什么?你说皇兄回京城了!”林清轩闻言也是诧异不已。 “嗯,他在村子停留了一会便调头走了,一定是遇到别的人马在捉拿他,前面的路都被堵死了,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夏篱落如是分析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陈王被擒 林清轩点了点头,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一方面他想继续帮夏篱落将夏离鸢给引出来,一方面他又担心这么拖下去,林千与会被别的人马给抓住,那么他在皇上面前就会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但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那个给陈王出主意让他回京城的门客,其实是梁王安插在林千与身边的奸细,当初力劝他谋反的也正是此人,目的就是帮助梁王拔出陈王这颗眼中钉,因为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出身极其低贱,靠正常的途径,梁王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能够登上太子之位。 陈王带着人到了东城门,因为这里的守卫已经被他收买,所以想要混进城并不难,但是守卫刚打开城门的时候,前后突然冲出来大批士兵,将陈王给团团围住。 “陈王!别来无恙啊!咱们兄弟许久未见,没想到今日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碰面,真是造化弄人啊!”梁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的从士兵中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对陈王说道。 平日里陈王趾高气昂,根本就不把梁王放在眼里,甚至多次在公开的场合用他母亲的出身来羞辱他,梁王早就怀恨在心,如今终于抓住了报复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得意忘形。 “王爷,对不住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门客嘴角露出一抹奸笑,快步从陈王的身边离开,来到了梁王的马前。 “你个狗奴才,竟然敢背叛我!”林千与见到这个场景,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心里又急又气,悔恨交加,既后悔自己识人不明,又恨当日没有彻底将梁王给踩在脚下。 “来人,给我把反贼林千与拿下!”梁王也不多啰嗦,直接命令手下的人动手。 陈王见走投无路,又不想被梁王羞辱,只得缓缓拔出腰间的宝剑,准备自刎,但是他刚把宝剑横在脖子上,一只利箭突然射到他的手臂上,林千与吃痛,手中的宝剑掉落到地上,周围的士兵立马一拥而上,将他绑了起来。 “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你身后牵扯的同党那么多,父皇还要一一调查呢!”梁王将劲弓收了起来,他心里巴不得将陈王碎尸万段,但是现在留着他显然更有用处,他可以利用陈王谋反这件事,将陈王在朝廷里的党羽一网打尽,甚至包括其他与陈王没有瓜葛的人,只是与他为敌,他都可以用这个借口将之除掉。 “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设想过无数次的结局,但从来没想到过会落到你这个贱种的手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林千与此时反而释然,放声大笑的说道。 “没错,我只是一个宫女所生的贱种,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有人都忽视了我的存在,但这恰恰给了翻身的机会,你出生再高贵有什么用,现在不一样成为我的阶下囚,我只要手轻轻一挥,立马就可以让你死无全尸。”梁王冷笑着说道。 另一边,林清轩正带着人往京城赶回,走到半路得知了陈王被捕的消息。 “陈王被捕了?谁干的?”林清轩立马向报信的人问道。 “梁王带着人在东城门设伏,成功将陈王抓获,现在已经送到皇宫里交给皇上处置了。”来者如是禀告道。 “奇怪了,我都是靠暗影追踪针才知道陈王的踪迹,梁王怎么可能事先就知道陈王会铤而走险回京城,而且准确的埋伏在东城门。”夏篱落一脸疑惑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同样陷入到疑惑之中。 “难道有人跟你一样,也在陈王身上插上了这种针?”林清轩如是问道。 “不可能,这是我师父教给我的独门绝技,别人是不会的。”夏篱落摇头说道。 “这么看来,陈王身边应该出了奸细,将他一步一步引到了梁王的陷阱中。”林清轩分析道。 “唉!看来想利用陈王引出夏离鸢的计划落空了。”夏篱落有些失落的说道。 “没关系,就算夏离鸢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帮你把她给找出来,你现在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晋升吧!这是专门用来调离体内气息的定神丹,可以先将你溢出来的灵气压制下去,免得路上被人发现,引来危险。”林清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了夏篱落的手上。 “多谢了,我这就去灵山找师父,夏府的事情就劳烦你多费心了。”夏篱落如是说道,现在陈王的事情基本上尘埃落定,她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尤其是现在处于晋升的关键时刻,皇上又对她虎视眈眈,她留在京城只会更加危险。 “我送你一程吧!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林清轩立马说道。 “不必了,你赶紧回去向皇上复命吧!一定要小心梁王,这个人居心叵测又城府极深,一定不简单。”夏篱落提醒道。 “那你自己多保重,等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我就去灵山找你。”林清轩急忙说道。 夏篱落刚想拒绝,但是看到林清轩一脸真诚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舍,只是回应了一个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调转马头,往西边而去。 林清轩怅然若失的看着夏篱落离去的背影,最后化作一点星光被黑夜吞没。 “王爷,咱们赶紧走吧!现在抓获陈王的首功已经被梁王抢了去,他肯定会在皇上面前说你办事不利之类的坏话,你还是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吧!”平峰在一旁劝说道。 林清轩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带着禁军匆忙往京城赶去。 等他赶回京城的时候,天色已晚,皇上并没有急于审问陈王,而是先将陈王打入了天牢,自己则在御书房里单独召见了梁王,林清轩走到宫门口便被侍卫给拦住了,说是皇上有令今晚谁也不见,但是林清轩知道,梁王此时就在皇宫里,对于皇上突然下达的这个命令,他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第三百七十九章激怒皇上 林清轩在宫门外焦急的等了半天,连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劝了好几次,让他回去休息,明日再来,但是不见到父皇,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一群太监和侍卫的护送下,梁王大摇大摆的从宫里走了出来,见到一脸焦急的林清轩,他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十弟,恭喜恭喜!”梁王抱拳说道。 “二皇兄,我何喜之有啊?”林清轩眉头紧皱的问道。 “哈哈!父皇已经决定给你赐婚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嘛!到时候本王一定给你送一份大礼。”梁王拍着林清轩的肩膀笑着说道。 “赐婚?”林清轩心里一沉,表情越来越凝重。 “对啊!听说是兵部尚书张大人家的千金,年方十八,整个京城没有哪家的富家公子不垂涎她的美貌,如今十弟得此佳丽,真是艳福不浅,羡煞旁人啊!”梁王如是说道。 林清轩现在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情听梁王说些什么,就算皇上真的为他赐婚了,但是梁王为什么表现得比他还要兴奋,这让林清轩感到十分奇怪。 “我要进宫面见父皇,二皇兄,少陪了。”林清轩抱了一下拳,一脸急切想要往里面闯,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让他进去吧!父皇正在御书房等着呢!”梁王朝侍卫摆了摆手,便坐上宫门外等候的马车,缓缓的离开。 林清轩一路小跑,径直前往御书房,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毫无征兆的给自己赐婚,更不明白为什么梁王从宫里出来之后会这么得意。 见到林清轩,门外的老太监立马进去向皇上禀报,随后出来将林清轩给引了进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来到皇上面前,林清轩跪在地上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轩儿,这么晚了来见朕所为何事啊?”皇上转身走回到桌案前坐下,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孩儿办事不利,特来向父皇请罪。”林清轩不等皇上开口,主动揽下未能抓获陈王的罪责。 “这不怪你,谁能想得到那个逆子居然铤而走险回到京城呢!”皇上如是说道。 “谢父皇宽恕!”林清轩缓缓的站了起来。 “轩儿,你不会专门是来向朕请罪的吧!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也乏了,没工夫跟你绕弯子。”皇上突然正色说道。 “父皇,听说你给儿臣赐婚了?”林清轩闻言直截了当的问道。 “成儿告诉你的?”皇上反问道。 “嗯,刚刚儿臣在宫门口遇到了二皇兄,此事正是他告诉我的。”林清轩点头说道。 “这个成儿,心里真是装不住一点事,朕本来打算明天上朝之时,当着文武百官宣布此事的,没想到你已经提早知道了。”皇上随意的笑了笑说道。 “父皇,儿臣现在不想成亲!”林清轩语气坚决的说道。 皇上闻言脸色一变,用严厉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林清轩。 “你敢忤逆朕的意思?”皇上缓缓的质问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儿臣不敢,只是现在儿臣一事无成,在没有为国家建功立业之前,实在没有心思考虑儿女私情。”林清轩低着头说道。 “哼!你没有心思?我看你猴急得很,成天围着那个夏篱落身边转,心里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吧!哪里还有一点大西国皇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夏篱落身边的小厮!”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在林清轩的心里泛起点点涟漪。 “既然父皇都看出来了,儿臣也不敢再隐瞒,儿臣的确喜欢夏篱落,此生非她不娶,也只会”林清轩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皇上厉声喝止。 “放肆!终生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己做主了,朕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和夏篱落之间的事情,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皇上厉色说道。 “孩儿别无他求,只要父皇能同意我跟篱落在一起,不管什么条件孩儿都答应。”林清轩恳求道。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朕谈条件?真是有出息了,那好,朕明日早朝就当众将你贬为庶人,发配到边疆,看你还愿不愿意娶那个夏篱落。”皇上一本严肃的说道。 “如果这是父皇的条件,那儿臣欣然接受!”林清轩毫不犹豫的说道,脸上甚至还带着喜色。 皇上自然观察到了林清轩的表情变化,他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将桌案上的奏折一把推到地上,在外面听到动静的太监们急忙冲了进来。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王公公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很快便明白是林清轩惹怒了皇上,连忙跑到皇上身边劝慰道。 “十王爷,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皇上为你操碎了心,你怎么还能惹皇上动怒呢!”王公公一边安慰着皇上,一边转过头对林清轩说道。 “朕没事,你们下去吧!”皇上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朝着太监们摆了摆手。 太监们见状只得低着头,缓缓的退了出去。 “轩儿,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在众多皇子中,朕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精心栽培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皇子的地位都不要,就算你不在乎荣华富贵,你连和朕的父子之情都不念了嘛!”皇上有些伤感的说道。 “孩儿不孝,孩儿该死!请父皇保重龙体,不要动怒!孩儿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表明和篱落在一起的决心。”林清轩立马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说道。 “混账!看来你已经被夏篱落给迷得丧失了神志,这个女人留不得。”皇上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林清轩。 林清轩闻言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吓得赶紧向皇上求情。 “父皇,这不关篱落的事,只是孩儿一厢情愿而已,其实篱落并不喜欢儿臣。”林清轩急切的解释道。 “不管怎么样,留下她终究是个祸害!”皇上不为所动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章去而复还 林清轩一下子慌了神,他万分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对皇上说那番话,他本意只是想对皇上表明他和夏篱落在一起的决心,希望皇上能够收回赐婚的决定,没想到他的举动反而激怒了皇上,让他下定决心对夏篱落动手。 “父皇,儿臣知错了,还请父皇开恩,放篱落一条生路。”林清轩苦苦哀求道。 “你被那个妖女迷得神魂颠倒,叫朕如何能够放过她,如果继续留她在世上,只怕我怕大西国都会被她搅得鸡犬不宁。”皇上摇着头说道。 虽然夏篱落在揭发陈王谋反的事情上立下了大功,但同时也在皇上心头留下了一个死结,毕竟陈王是他的亲儿子,如果没有夏篱落,说不定陈王不会被迫谋反,自己也还有时间去挽救这个误入歧途的儿子。 “只要父皇能够放过夏篱落,儿臣什么事都听父皇的。”林清轩别无他法,只得放弃自己的底线来保全夏篱落的性命。 “那好,娶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只有这样才能断了你对夏篱落的念想,而且你以后也不准跟夏篱落有任何的往来,如果被朕发现了,不管你怎么求情都救不了她。”皇上如是说道。 “儿臣遵命!”林清轩眼里泛着泪花,缓缓的点了点头。 “轩儿,起来说话吧!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也许你现在可能不理解朕,但以后你肯定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皇上舒缓了一下情绪,语气柔和的说道。 “父皇,孩儿还有最后一件事相求。”林清轩站起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皇上。 “说吧!只要不是关于夏篱落的事情,朕通通答应你。”皇上如是说道。 “孩儿不想立正妃,张尚书家的小姐只能以侧妃的名义嫁入王府。”林清轩语气坚决的说道。 “怎么!你还想把正妃的位置留给夏篱落?”皇上闻言立马看穿了林清轩的心思,厉色质问道。 “不是,孩儿只是想把这个位置留给以后喜欢的人而已。”林清轩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 “唉!轩儿,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嘛!”皇上叹了一口气问道。 “请父皇赐教。”林清轩现在心如死灰,只是淡淡的附和着。 “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为君者更要心怀天下,而你过于在乎自己的感受了,皇室联姻,有多少是出于自愿呢?你有时间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朕为什么这么安排吧!朕乏了,明天还要早朝,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皇上揉着眼角,朝林清轩摆了摆手。 “儿臣告退!”林清轩行了一个礼,低着头退出了御书房,他现在如同行尸走肉,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管别的事情。 回到王府之后,林清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愁眉不展的坐着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唉声叹气。 “我该怎么跟篱落解释这件事?她会不会真的误以为我放弃她了?”林清轩自言自语道,联系到夏篱落最近对他冷漠的态度,他心乱如麻。 “王爷!王爷!夏小姐在府门外求见。”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下人在门口如是禀报道。 林清轩闻言惊喜之中又带着深深的疑虑,夏篱落不是已经离开京城前往灵山了嘛!怎么会突然深夜来到王府,来不及多想,林清轩立马披上衣服,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此时在王府外面,夏篱落正一脸焦急的左顾右盼,似乎遇到了十分紧急的事情。 “篱落!快进来。”林清轩跑到夏篱落身边,一把将她拉了进来,然后立马吩咐下人将府门关好。 “你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嘛!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林清轩将夏篱落拉到王府的花园中,迫不及待的问道。 “因为抓捕陈王的事情,离开京城的每一个关口都有重兵把守,说是只准进不准出,除非拿到专门的通行证才行。”夏篱落如是说道。 “陈王不是已经被抓获了嘛!为什么还没有撤销关卡!”林清轩疑惑的问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关卡不只是为抓捕陈王而设置的,当我表明了身份之后,那些士兵立马一拥而上,准备将我拿下,看来皇上已经想要对我动手了。”夏篱落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心里一惊,他这才知道原来在自己进宫之前,皇上已经布下了陷阱,准备拿下夏篱落。 “糟了,看来父皇只是假意答应我的条件,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付你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什么条件?”夏篱落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刚刚去面见了父皇,在他面前替你求情了,父皇虽然答应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打算。”林清轩随口解释道。 “你真是太天真了,伴君如伴虎,你竟然以为皇上会遵守他的承诺?”夏篱落摇了摇头,似乎早已将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看透彻了。 “是啊!这件事怪我大意了,当时我还是应该亲自护送你离开的,你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说不定现在夏府周围已经布下了重兵,就等着你自投罗网,还好你聪明直接来找我了,但是我这王府很快也会被盯上,事不宜迟,咱们现在立马离开,我亲自送你去灵山。”林清轩飞快的说道。 “嗯,那就多谢了。”夏篱落本来不想继续和林清轩产生瓜葛,因为皇上曾经警告过她,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给林清轩带去麻烦,但是她现在晋升在即,必须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修养,不然就会前功尽弃,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只得来到王府求助于林清轩。 “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谢谢。”林清轩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夏篱落的手,带着她来到王府的马棚,挑选了两匹快马之后,两人离开王府直奔城门而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逃出关隘 守城的士兵见到两个人骑着快马朝城门疾驰而来,如临大敌的举起手中的兵器。 “快开城门,我有要事在身,耽误了你们全都得掉脑袋!”林清轩大声的朝守卫喊道。 守卫们也都认出了林清轩,立马跪在地上行礼,而且大家知道他经常奉旨办事,丝毫不敢耽搁,立马把城门打开,将林清轩和夏篱落放了出去。 出了城之后,两人继续朝着西边狂奔,林清轩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因为早朝的时候皇上还要当着众大臣的面宣布他大婚的事情,如果他不现身,肯定会引起皇上的怀疑,但是这些他都不敢对夏篱落讲。 夏篱落见林清轩快马加鞭,只是以为他想趁着夜色将自己送出关隘,不然等天亮以后就麻烦了,所以也没有多问,不停的抽打着鞭子,紧紧追随在林清轩的身后。 两人疾风骤雨般的跑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离开京城的最后一个关卡,此时出关的城门紧闭,城楼上点起数支火把,一队士兵正在上面来回的巡逻。 “快开城门,我是大西国十皇子,奉皇上旨意特来抓捕要犯!”林清轩勒住缰绳,冲着城楼上大喊道。 “十王爷,你这么暴露自己,万一皇上追查起来怎么办?”夏篱落在一旁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父皇不会怪责于我的。”林清轩随意的说道。 听到动静之后,城楼上的士兵围拢在一起,借着火光往下面看着,似乎想要确认林清轩的身份。 “好像真的是十皇子!”一个士兵说道。 “不可大意,还是下去当面查看一番。”为首的校官说道,亲自带着人马走下城楼,然后命令士兵将城门只是打开一条足够人侧身出来的小缝,走上前来确认林清轩的身份。 “混账东西!连我都认不出来嘛!”林清轩厉声骂道。 “末将给王爷请安!小的们奉命在此驻守,不敢有丝毫懈怠!还望王爷恕罪!”校官来到林清轩马前,一眼便认出了林清轩,于是立马磕头行礼,眼睛却不时偷偷的瞄向一旁的夏篱落。 “行了,起来吧!赶紧打开城门,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没工夫在此耽误时间。”林清轩不耐烦的说道。 “王爷,皇上有令,此处关隘只准进不准出,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小人们。”校官面露难色的说道。 “混账!父皇下这个命令是为了捉拿要犯,难道本王也是你们要抓的要犯不成,办事情怎么能够这么死板!少啰嗦,赶紧开城门。”林清轩不满的训斥道。 “连位高权重的陈王都成了要犯末将实在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校官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旁边的夏篱落如是说道。 “大胆!竟敢拿本王与反贼相提并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如果你们不开城门,我现在就回去向父皇禀告,等我圣旨一到,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林清轩威胁道。 旁边的士兵闻言十分害怕,纷纷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校官,示意他不要再阻拦。 “王爷如果要出城,我定然不敢阻拦,只是你旁边这位姑娘不能跟你一起走。”校官犹豫了一会,做出了让步。 “哼!滚开!”夏篱落在一旁忍了半天,见这个校官冥顽不灵,悄悄将身体里的灵气聚集在手掌心中,然后一掌打了出去,校官和身边的士兵毫无防备,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给击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到地上,口鼻流血,奄奄一息。 “篱落!你”林清轩见夏篱落出手这么狠,十分不满的瞪着她。 “怎么会这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他们击倒而已!”夏篱落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普通的一掌,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唉!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你现在身体里的灵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如果再不找个地方好好调理,只怕会走火入魔的。”林清轩如是说道,立即骑着马跑过去将开了一条缝的城门推开,然后朝夏篱落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通过。 夏篱落来不及多想,赶紧飞快的通过了城门,林清轩见状也紧随其后,护送着夏篱落离开了京城的地界。 眼见到达安全的地方之后,两人这才勒住缰绳,缓缓的并头前行。 “十王爷,没事了,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前往灵山。”夏篱落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对林清轩讲,想了半天最后却只是这样淡淡的说道。 林清轩没有任何回应,突然一把将夏篱落从旁边的马背上拉到自己的马背上,并将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扶着她坐好。 “你干什么!”夏篱落不安的挣扎了起来。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林清轩附在夏篱落的耳边温柔的警告道。 “林清轩,你又欺负我。”夏篱落将脸侧过去,躲避着林清轩温热的呼吸,故作生气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叫我的名字让人听着舒服多了。”林清轩笑着说道。 “林清轩,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夏篱落不喜欢这种被人轻薄的感觉,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林清轩的控制。 “篱落,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要故意排斥我,对我这么冷漠。”林清轩带着些许怨气说道。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才不喜欢你。”夏篱落像是被触动了某一根敏感的神经,立马否认道。 “别骗自己了,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不会每次遇到麻烦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来找我的,而且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你的纠结,你明明想要靠近我,却因为某种原因而逼迫自己故意远离我。”林清轩如是说道,闭上眼睛贪婪的闻着夏篱落的发香,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属于他们两人的美好时光。 “我是个不祥之人,只会给你不停的带去麻烦和灾难。”夏篱落同样闭上了眼睛,有些哽咽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二章浅尝朱唇 林清轩闻言淡然一笑。 “傻丫头,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嘛!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困境是我不敢面对的呢!”林清轩温柔的说道。 “皇上”夏篱落刚想说皇上对她的警告,却被林清轩伸出手指挡在了嘴边。 “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了,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跟你在一起,包括父皇也不行,你不用在意他的警告,只需要遵从你自己的内心。”林清轩如是说道。 “王爷,我知道你对我好,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害怕。”夏篱落缓缓说道,在这清风明月间,她似乎也渐渐摆脱了世俗的约束,渐渐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你害怕什么呢?”林清轩饶有兴致的问道。 “害怕辜负你对我的心,害怕沉溺于你对我的好,害怕失去王爷你啊!”夏篱落闭上眼睛,一滴清泪从脸庞滑落。 林清轩听到这话,开心之余,却又心疼不已,开心的是他终于听到了夏篱落对自己的肺腑之言,心疼的是夏篱落这一路走来背负着的压力。 “篱落,答应我,勇敢一点,不要害怕任何的阻拦,你要相信,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林清轩轻轻拭去夏篱落脸庞的眼泪,情真意切的告白道。 “嗯,我相信你,因为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夏篱落听到林清轩的这番话,嘴角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用额头亲昵的触碰着林清轩的脸颊,暂时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内心的召唤。 林清轩缓缓的将夏篱落的侧脸转了过来,满目柔情的看着她精致的面容,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夏篱落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清轩迷人的朱唇越来越近,并没有任何的闪躲,任由他亲吻了下来。 皎白的月光下,正是意中玉人深深拥,半点朱唇浅浅尝,两人尽情的抒发着压抑许久的情感,直到身后响起嘈杂的马蹄声。 “不好!有追兵到了,篱落,你快走,我来拦住他们,等过几天我就去灵山找你。”林清轩不舍的放开夏篱落,自己跳到了旁边的马背上。 “不必了,还是等我完成进阶后回京城找你吧!现在陈王倒台,皇上必定会吸取教训,册封太子的,这段时间你必须留在京城。”夏篱落很快从刚刚的温存中清醒过来,十分冷静的提醒道。 “嗯,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父皇现在对你有很大的偏见,一旦得知你回到京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林清轩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啦!等我进阶之后,我就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才不怕那些虾兵蟹将呢!哈哈!我走了,你快回去吧!”夏篱落笑着朝林清轩挥了挥手,正欲转身离开之时,突然被林清轩给叫住。 “篱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林清轩大声的喊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向夏篱落证明。 “知道啦!傻王爷!”夏篱落害羞的回应了一句,快马扬鞭而去,最后化作一点星光,融入到了在了月色之中。 “对不起,篱落,希望你可以真的相信我,既然你说我从来没有让你失望,那么我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守护这句话。”林清轩望着夏篱落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 从关隘出来的追兵赶到了林清轩的身后,被林清轩牢牢的堵住了前进的道路。 “王爷,你为何要放走那个女子,她可是皇上下令要捉拿的要犯啊!”守将来到林清轩的面前,不解的问道。 “这件事谁也不许提起,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格杀勿论!”林清轩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士兵,冷冷的说道。 “末将遵命!”守将不敢追问下去,见林清轩这么说,只得点头答应,反正放走要犯这件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他们也担待不起,不如就给林清轩一个顺水人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而省事。 “回去吧!你们为大西国尽忠职守,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林清轩拍了拍守将的肩膀,暗示自己得势了以后会提拔他们,守将和士兵们闻言自然千恩万谢,内心巴不得让林清轩早日成为大西国的掌权者。 又是一路疾驰,林清轩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京城,来不及做任何的休息,回到府上之后,林清轩急忙换上了朝服,穿戴整齐之后,便赶往皇宫。 上朝的大臣们已经络绎不绝的汇聚在宫门外等候,三三两两的聊得热火朝天,他们今天聊天的内容出奇的一致,就是陈王谋反一事,如今陈王被抓,有些人拍手称快,而有些人则战战兢兢。 “李大人,听说陈王被抓之后,已经将同党的名字全部供了出来,其中牵涉甚广,朝中的大臣有一大半都逃不了干系啊!”一个官员满面愁容的对旁边的同僚说道。 “咱们皇上何等英明,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反贼说的话,陈王那名单多半是他为了报复政敌而故意说的,赵大人,你我清者自清,不必担心。”李大人如是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陈王这案子事关重大,谁牵涉进去都得倒霉,你说当日满朝文武,谁没有巴结过陈王,皇上要是认真追查起来,谁又能够置身事外的站在干岸上。”赵大人仍旧一脸忧虑的说道,当初他在朝中可没有少帮陈王说话,如今陈王倒台,他自然胆战心惊,一夜都不曾合眼。 “你们就别吓唬自己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皇上怎么处理了,咱们只需要撇清和陈王谋反相关的事情就行了,同朝为官,谁还没有互相走动串串门什么的,皇上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诛杀朝廷栋梁的。”夏正在一旁听了半天,也忍不住插话道。 “上朝!”太监一声高呼,宫门缓缓打开,大臣们立马有序的走了进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烧掉名册 皇上威严的坐在大殿之上,众臣俯首帖耳的跪倒在地上,山呼万岁,行过大礼之后,众臣分列大殿两旁。 “诸位爱卿,想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陈王谋反的事情吧!朕教子无方,愧为天下子民的典范,昨晚因为这件事,朕一整晚都没有合眼。”皇上如是说道,庄严洪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皇上保重龙体!”大臣们立马整齐的说道。 “保重龙体?呵!朕也想好好睡觉啊!可惜朕昨晚收到了一份名单,看得是触目惊心,令人发指。”皇上突然厉色说道,吓得大殿里不少的大臣双腿开始颤抖起来。 “如果陈王谋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朕狠狠心,杀了他也就完了,但这份名单一出,朕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王是朕看着长大,并精心培养出来的,他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朕疏于管教,还是被身边阿谀拍马的人惯坏的,恐怕你们比朕更清楚!”皇上怒气冲天的朝大臣们呵斥道。 “父皇息怒,直接按名单抓人不就行了,何必跟这帮道貌岸然的腐儒多言。”梁王站出来说道。 “是啊!按照名单上抓人多简单,但这名单上可都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肱股之臣,如果把他们抓完,那我大西国的根基就会被动摇,你们说朕是抓还是不抓?”皇上目光如炬的环视着大殿内的众臣问道。 “当然要抓,不管是位高权重,还是皇亲国戚,只要参与陈王谋反,都必须按照大西律例惩处。”一位官员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能抓啊!陈王那名单如何信得,如果把朝廷栋梁都抓了,只会引起更大的动乱,如今北境的清国正虎视眈眈,我们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啊!”有大臣立马站出来阻止道。 “你们这些在朝为官的腐儒,每日嘴里说着什么圣人文章,领着朝廷的俸禄,背地里却偷鸡摸狗,结党营私,不杀一片,如何能肃清不正之风,什么狗屁国之栋梁,我看叫做国之蛀虫还差不多。”梁王不屑看着满朝文武说道。 林清轩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大臣们的争论,尤其是梁王今日的表现,换做之前,在陈王得势的时候,他在上朝的时候一个字都不敢说,如今却俨然成为了最有话语权的人,如果没有皇上给他撑腰,他无论如何不敢一下子得罪满朝文武。 “难道父皇有意立梁王为太子?”林清轩心里如是想到,联系到昨晚上梁王从皇宫出来时那得意的样子,林清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这个判断。 “行了!别吵了,名单此时就在朕的手中。”皇上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本名册,缓缓的起身从上面走了下来。 有的大臣已经承受不住压力,晕倒在了地上,被侍卫给抬了出去,更多的大臣则战战兢兢,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怎么样。 “朕虽然老了,但是还不糊涂,所以朕能够理解你们巴结陈王的用意,人之常情嘛!任何人都会趋利避害,所以朕不怪你们,但是你们必须明白一件事情,是谁给了你们高官厚禄,是谁给了你们荣华富贵,不要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皇上如是说道,命人拿来一盏燃烧着的烛台,缓缓的将名册放到了火焰之上。 众臣看到这个画面,先是一惊,后来才反应过来,立马跪倒在地上山呼万岁,不停的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 “名册朕已经烧了,除了朕以外,谁也不知道上面都写着哪些名字,所以你们也不用互相猜忌,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皇上如是说道。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无不感激涕零,称颂皇上英明。 林清轩也暗暗佩服父皇的手段,这样一来,把原本会闹得国家大乱的事情轻松的就化解了,而且还能让手下的大臣更加为自己卖命。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了,朕现在有一件喜事想要跟诸位爱卿分享。”皇上转身回到了龙椅之上,面带笑容的说道。 众臣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之中缓过神来,听到皇上这么一说,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接下来听到的消息到底是喜是悲。 “张爱卿,朕听说你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儿,而且早已到了婚嫁的年纪,朕有意将她许配给十皇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啊!”皇上用商量的语气问道,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场。 林清轩闻言眉头紧皱,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抗拒,他现在越来越了解到自己父皇的厉害,他如果真的想要对付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毫无活下去的希望。 “多谢皇上厚爱,只是小女性情顽劣,实在配不上十皇子,还望皇上三思。”张尚书如是说道,隐隐有拒婚之意。 林清轩没有想到张尚书竟然敢当面忤逆皇上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大喜过望,希望皇上会因此而收回成命。 “性情顽劣可以慢慢调教嘛!等她嫁入皇家,自然会有专门的人教她规矩,这个你不必担心。”皇上面对张尚书的抗拒,竟然罕见的没有生气,反而好言相劝道。 “这既然皇上这么说,老臣自然没有意见了,只是不知道十皇子对这件婚事怎么看?”张尚书转身看向林清轩,似乎是想让他站出来表明态度,如果林清轩拒婚,张尚书便可以顺水推舟的回绝皇上。 “儿臣的一切由父皇做主!”林清轩站出来如是说道,皇上闻言十分满意的朝他点了点头。 “张尚书,你听到了嘛?你可还有什么顾虑没有?”皇上笑着说道。 “老臣不敢,一切但凭皇上安排!”张尚书低着头说道。 张尚书侧目好奇的看向林清轩,因为他早就听说林清轩和夏篱落的事情,他也十分了解林清轩的为人,并不是因为林清轩不够优秀,而是他知道林清轩心里装着夏篱落,不可能真心的对自己女儿好。 所以他才不愿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林清轩居然完全没有回绝皇上的意思,就连试图抗拒的苗头都不曾出现。 第三百八十四章册立太子 在联姻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满朝文武纷纷向张尚书祝贺,朝堂上一片喜气融融的气氛,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件事情上面,似乎想赶紧把陈王谋反的影响力消除,免得皇上重新提起此事。 “十弟,恭喜恭喜,为兄没有骗你吧!”梁王来到林清轩的面前笑着说道。 林清轩挤出一个苦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可是人生一大喜事,十弟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呢?”梁王明知故问的说道。 “对了,这件事你还得好好感谢我呢!给你赐婚的主意可是我向父皇提出来的,父皇考虑到你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所以欣然同意,怎么样?为兄对你好吧!”梁王一脸得意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清轩一听,情绪立马变得激动起来,他一把揪住梁王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厉声质问道。 “十弟,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现在可是在朝堂之上,让父皇和满朝文武看到成何体统,如果你不愿意娶张尚书的女儿大可向父皇说明,为何迁怒于我,我可是一片好心啊!”梁王故意提高了话音说道。 林清轩害怕皇上注意到这边的争执,只得先将梁王给放开,他现在才知道,皇上之所以那么强硬的要对夏篱落动手,一定是受了别人的唆使,尤其是梁王,但是他仍旧不明白,自己和梁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自己。 “肃静!”一个太监收到了皇上递过来的眼神,手里拿着一张圣旨走了出来,对着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喊道。 朝堂上立马鸦雀无声,等待着太监宣读圣旨,大臣们刚刚放下去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梁王忠厚仁爱,温良恭俭,深得朕心,特立为太子,不日搬入东宫,辅佐朕处理国家大事,钦此!”太监大声了宣读完了圣旨,朝堂一片哗然。 “梁王的母妃出生低贱,皇上立他为太子如何能服众啊?”一个大臣小声的说道。 “是啊!除了这次抓获陈王以外,梁王也并没有显赫的功绩,其他皇子心里定然不会服气,只怕皇上这个安排会让咱们大西国内乱不止。”旁边的大臣叹着气说道。 “你们小声点,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梁王身上自然有别的皇子都不具备的优点,所以才会被皇上选中,再说这立储之事,岂是我们做臣子该评头论足的。”一个官员打断了话题,示意大家不要议论。 林清轩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显得十分平静,他心里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从昨晚梁王春风得意的从皇宫出来之时,他就已经开始疑惑了,只不过现在才得到证实而已。 “看来篱落说得没错,梁王可比陈王危险多了,他现在处处针对我,无非就是害怕我和他争夺太子之位,如今父皇已经下了圣旨,他也达到了目的,应该不会再对篱落赶尽杀绝了吧!”林清轩心里如是想到,只要夏篱落能够平安无事,他觉得自己失去什么都是值得的。 在宣布完圣旨之后,皇上又命人宣读了对陈王谋反之事的处置结果,陈王被剥去爵位收回了所有特权,贬为庶人,但念及父子之情,皇上不忍心将他处死,只是打算将他永久的关押在天牢之中。 虽然皇上烧掉了陈王供出来的名单,但仍旧有不少大臣被皇上用别的借口给罢免或者降职,其中就有夏家,这让夏正感到惶恐不安,大家见到这个情景,也都心知肚明,因为被降职的这些官员,无一不是和陈王往来密切的。 “夏大人,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表面上说不追究陈王谋反之事,但是心里肯定另有打算,如今降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咱们恐怕还会面临更艰难的处境啊!”另一个同样被降了职的官员对夏正说道。 “如果这是皇上的意思,那还有回转的余地,只怕这是梁王的主意,他和陈王素来不和,势同水火,如今他又登上了太子之位,咱们这些人被他视为陈王的心腹,自然就成了他必须要拔出的眼中钉,为今之计还是赶紧各显神通,疏通关系自保吧!”夏正如是说道。 短暂的骚动之后,大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成儿,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朕就在宫里为你举行册封大典。”皇上和颜悦色的对梁王说道,看得出他现在对于梁王十分欣赏。 “承蒙父皇错爱,儿臣定当殚精竭虑,以大西社稷为己任,为百姓造福,为父皇分忧,”梁王信誓旦旦的说道。 皇上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大袖一挥,示意退朝。 太监宣布退朝之后,皇上径直离开,文武百官立马围到梁王身边,争先恐后的向他表示祝贺,一如他们当初巴结陈王时的景象。 林清轩冷冷的看了一眼大臣们的嘴脸,快步的走出了大殿。 “十王爷,请留步。”张大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叫住了林清轩。 “张大人有何赐教?”林清轩转过身看着张尚书问道,因为张尚书刚刚在皇上提出联姻的时候,竟然第一时间回绝了皇上,这让林清轩既感到好奇又暗暗佩服他的胆识。 “十王爷,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你是真心想娶小女为妃嘛?”张尚书开门见山的问道,因为他知道林清轩和夏篱落的事情,但是却又不见林清轩站出来拒婚,这让他有些搞不懂林清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终身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轩自己如何做得了主。”林清轩如是说道,暗暗将自己的态度表明。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既然不愿意娶小女,那你为何刚刚不站出来向皇上说清楚,这样强行联姻,你自己觉得委屈,小女同样也不会幸福。”张尚书有些生气的说道。 “张大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令千金的终生幸福的。”林清轩如是说道。 第三百八十五章权宜之计 张尚书闻言一脸疑惑的望着林清轩。 “王爷这句话老夫就听不懂了,还请王爷明示。”张尚书如是问道。 “皇命难违,联姻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只得假意将小姐娶进王府,然后好好安置,等时机成熟之后,我再将小姐送回,到时候我也会向世人解释清楚这件事,还小姐一个清誉。”林清轩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张尚书。 “胡闹!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我家巧儿一旦嫁入王府,她就是你的人了,就算你有意保全她的名节,世人又会如何看待她。”张尚书生气的说道。 “张大人,清轩也是身不由己,除了这个办法以外,我实在无计可施,你了解我的为人,也知道我和夏家三小姐的事情,如果不是父皇的旨意,我绝对不可能娶令千金的,如果你不认可我的想法,那就只好委屈令千金一辈子在王府里独守空房了。”林清轩直言不讳的说道。 “唉!好吧!我回去和巧儿商量一下,她对你”张尚书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后半句话给收了回去。 林清轩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在京城里颇负盛名,是无数富家千金豪门小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张尚书家的女儿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张尚书才会如此纠结,要是张巧儿听到要嫁给林清轩这个消息,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回到王府之后,林清轩闷闷的坐在花园的石桌旁出了一会神,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之前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他本想利用陈王谋反这件事为自己夺取太子之位铺平道路,结果没想到却被梁王给捷足先登,而且还成功的利用夏篱落这一点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命门。 “不知道篱落现在到了灵山没有,如今梁王得势,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夏家,要是得知夏家有难,篱落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还好现在梁王忙着筹备册封大典,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这段时间我也不能去招惹他,尽量稳住目前的局面,让篱落安心的灵山完成进阶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林清轩在心里如是分析道。 就在林清轩苦思冥想如何顺利摆脱目前的困境之时,门口突然有下人跑进来报。 “王爷,外面有位小姐求见,说是从什么尚书府来的。”下人如是说道。 “尚书府?难道是张尚书家的千金!”林清轩下意识的往这方面想到,但是又不敢确定,毕竟他还没有去张家拜访,作为女方不应该这么主动才是。 林清轩带着疑惑跟着小人走了出来,见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往里面望着,这样的举动让林清轩不禁皱起了眉头,给他一种轻浮和没有礼教的感觉。 “小女张巧儿见过十王爷!”门口的女子见到林清轩,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 “果然是她!”林清轩心里想到,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不知王爷可否请我进去到处逛逛,毕竟这里马上就是我的家了。”张巧儿欢天喜地的说道,作势就要往里面走,丝毫没有察觉林清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张姑娘,难道令尊没有跟你讲清楚?”林清轩有些不高兴的伸手将张巧儿给拦了下来,语气冷冷的说道。 “讲清楚了啊!不然我怎么敢突然到你的府上来。”张巧儿笑着说道,一直沉浸在嫉妒的兴奋之中。 “你愿意接受我提出来的办法?”林清轩想要确认一下。 “什么办法?”张巧儿仿佛置身事外的问道。 “你不是说令尊已经跟你讲清楚了嘛!”林清轩强忍着脾气说道。 “我父亲确实将皇上赐婚的事情讲清楚了啊!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在做梦,让我身边的丫头掐了我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呢!”张巧儿笑着说道,眼睛一直含情脉脉的盯着林清轩。 “张姑娘,你还是回去让令尊跟你讲明白再来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失礼了。”林清轩这才知道,这个张巧儿听到赐婚的事情就急匆匆的跑来了,根本就不知道林清轩和张尚书商量的主意,他自然不好当面说这件事,所以便让她自己回去向张尚书询问清楚。 听到林清轩下了逐客令,张巧儿一脸失落,噘着嘴十分不情愿的转过身,一边走着还一边回过头看,林清轩立马让人将大门紧闭,吩咐今天任何人来都不见,他害怕张巧儿回去得知联姻的真相之后会跑来撒泼闹事,从这个张巧儿的言行举止来看,林清轩知道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另一边,夏正退朝之后回到府上,立马召集众人将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众人闻言无不惊恐,都感觉到皇上和梁王马上就要对夏家动手了,二长老也连忙催促夏正去求见皇后,以求保全夏府上下的平安。 夏正此时如坐针毡,他的官职被连降了两级,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信号,如果再不采取自救的措施,整个夏家很快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但皇后对他一直抱有成见,而能够说得上话的夏篱落现在不知所踪,让他完全没有了主意,最终在众人的责怪和催促声之中,他才慢慢提起笔,以自己的名义给皇后写了一封信,希望皇后能够念在逝去的妹妹份上保全夏家。 陈王谋反失败和梁王被册立为太子的事情,很快不胫而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虽然谁做皇帝对于老百姓来讲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却是大家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似乎谈论这件事也会让自己的身份显得尊贵一些。 在京城的某处小茶馆里,夏离鸢不动声色的饮着茶,静静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她刚刚在城外杀了两个人,并将血给吸干,以补充身体一天所需要的能量,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之后,她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欲寻找夏篱落报仇。 第三百八十六章劫狱 如今,京城里的局面变幻莫测,昨日还大权在握,意气风发的陈王沦为了阶下囚,而一向不起眼的梁王却被立为了储君,有人春风得意地的忙着筹备庆典,有人则疲于奔波以求自保,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林千与被粗大的铁链绑在一根木桩上,白色囚服上布满了血痕,虽然身子被折磨得极其虚弱,但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锐气。 “陈王,哦!不对,你现在已经被削去了爵位了,只是一个庶民而已,赶紧把你的同党供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一个狱卒凶神恶煞的说道。 “我不是已经都供出来了嘛!你们还想要我说什么!”林千与冷冷的说道。 “混账!你把我们当傻子嘛!你昨晚供出的名单里连梁王都在列,他可是亲手把你抓回来的,怎么可能与你一起谋反!”狱卒呵斥道。 “你们既然不信,为何还要把名单交给父皇?”林千与冷笑着说道。 “这么一个立下大功的机会我们怎么可能放过,但是按照你供出来的名单,皇上不仅不会赏赐,还会大发雷霆,所以我们便把梁王的名字给去掉了,还按照梁王的意思,添加几个一直和他不对付的大臣进去。”狱卒得意的说道。 “梁王果然好手段,想要利用我的手借刀杀人,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既如此,他又何必让你们审问我呢!直接把想要除掉的人列入名单不就行了。”林千与将一切都看透彻了,直言不讳的说道。 “哼!谁不知道你以前大权在握,朝廷上下都是你的党羽,你昨晚上供出来的名单上都是些小鱼小虾而已,那些真正与你勾结的高官你根本就没有说,你这么做不就是等着翻身的机会嘛!梁王早就看穿了你的伎俩,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把那些人给供出来。”狱卒恶狠狠的说道,提起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到了林千与的身上。 林千与死死的咬着牙,将身体上的疼痛忍耐下来,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杀气,如果不是被铁链锁着,他早已冲过去将狱卒给撕成碎片了。 就在狱卒对陈王用刑的时候,门口突然发出一声异响。 “什么人?”狱卒立马停止了抽打陈王,一脸警惕的看向外面。 “你们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领头的狱卒对身边的两个跟班说道。 一阵阴风从门口吹了进来,晃得油灯几近熄灭,夏离鸢两只手同时掐着两名狱卒的脖子,如鬼魅一般缓缓的从转角飘了出来,见到这个场景,里面的狱卒都吓得大惊失色,颤颤巍巍的拔出腰间的刀,强行为自己壮胆。 只听咔嚓两声,两名狱卒的脖子便被扭断,夏离鸢一脸轻松的拍了拍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你是什么人!竟然硬闯天牢!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为首的狱卒强装镇定的恐吓道,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威胁对面前这个如鬼魅般的女子毫无作用。 “离鸢!”林千与一眼便认出了夏离鸢,他苍白的脸上瞬间恢复了血色,心里涌起了逃出天牢,东山再起的希望。 “兄弟们,这个就是林千与的同党,只要抓住她就能立下大功,大家上啊!”为首的狱卒对身边的人喊道,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动手,反而互相推搡着不停的后退。 “你别过来,在上前一步我就要了他的命。”为首的狱卒还算冷静,他看出来夏离鸢很有可能是来劫狱的,于是便冲到旁边,用刀横在了林千与的脖子上。 夏离鸢看到林千与沦落到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五味杂陈,要不是夏篱落的出现,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嫁入陈王府,帮助陈王登上太子之位了,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林千与不再是陈王,而她也不再是之前的夏离鸢。 “千与,我来晚了。”夏离鸢温柔的说道。 “离鸢,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是不会放弃我的。”林千与一脸欣慰的说道,此时此刻他才认清谁对他好,心里不禁为自己曾经移情夏篱落而惭愧。 “你知道便好。”夏离鸢微微一笑,摄人心魄。 “把这个妖女拿下!”为首的狱卒颤抖的喊道。 夏离鸢收起了笑容,缓缓的伸出手掌,她鲜艳的指甲几乎比手指还要长,而且比匕首还要锋利,她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挥,指甲如同暗器一般发射了出去,将挟持林千与狱卒的喉咙穿了一个窟窿。 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连手上的武器都拿不稳,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你们不用求我,想活命就去求陈王吧!”夏离鸢冷冷的说道。 狱卒们闻言立马爬到陈王身边,慌忙的帮陈王解开锁链,扶着他坐好之后,不停的磕头求饶。 林千与被解开之后,如同出笼的猛兽,他那里肯听狱卒的求饶,直接捡起地上的刀,劈头盖脸的朝狱卒们砍去,大牢里瞬间响起一片惨叫。 “离鸢,咱们赶紧走吧!”林千与收拾完折磨他的狱卒之后,拉起夏离鸢便打算离开天牢。 夏离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轻轻摆脱了林千与的手。 “你想去哪?现在陈王府已经被查抄,你的人也都被皇上给抓起来了,就算你逃出这天牢又有何用!”夏篱落突然冷冷的说道。 林千与闻言一脸诧异的望着夏离鸢,他感觉到夏离鸢这话不太对劲,但是又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输,在城外还有我的亲信,朝中也有不少倾向我的大臣,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林千与急切的说道。 “现在梁王已经被立为太子,你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夏离鸢冷冷的说道,她刚进入大牢的时候,本来还对陈王有一丝旧情,但是想到林千与喜欢上了夏篱落,她就彻底狠下了心。 第三百八十七章不想遇见的人 林千与听到梁王被立为太子之后,脸色立马凝重了起来,这意味着皇上已经彻底站在梁王那边,而且给与了梁王极大的权利,就算他现在逃出去,也会遭到极其严密的追杀。 “没关系,离鸢,我们逃吧!逃到北边的清国,或者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林千与在短暂的失落之后,眼神中又立马迸发出了光芒。 “哈哈哈哈!这话是从我认识的林千与嘴里说出来的嘛?”夏离鸢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离鸢,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被夏篱落那个狐狸精给迷惑,我们现在就去找她报仇,我要亲手杀了她帮你出气。”林千与如是说道。 “不必了,这个仇我自己会报,你还是好好的待在大牢你吧!也许你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夏离鸢冷冷的说道。 “离鸢,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救我的嘛!”林千与闻言一下子慌了神,除了第一眼的温柔之外,他从夏离鸢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你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林千与,而我而不再是之前的夏离鸢了,就让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此终结吧!”话音未落,夏离鸢突然一掌打到林千与的胸口,她的手如同磁石一般将林千与给吸住,将林千与体内的灵气不断的吸走。 “离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千与脸上露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从你抛弃我选择夏篱落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自己的结局。”夏离鸢冷笑着说道,毫不迟疑的吸走了林千与身上所有的灵气。 “你的灵气我收下了,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夏篱落报仇的。”夏离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林千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牢。 林千与被吸走了灵气,变成了一个废人,使得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他四肢无力的倒在冰冷的地上,还在奋力的伸出手想要夏离鸢带着他一起离开,可是当他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他现在才知道,他早已经被所有的人抛弃了。 悔恨交加的泪水缓缓从林千与的脸庞滑落,将他所有的希望彻底浇灭。 夏离鸢从大牢出来之后,将前来围堵的士兵诛杀,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她潜回到夏府,发现夏篱落并不在家,她只好悄悄找到夏颖琪,向她打听夏篱落的下落。 “大姐,你怎么还敢回到来啊!现在夏府上下正在派人到处抓你。”夏颖琪见到夏离鸢,一脸的惊诧。 “夏篱落那个贱人呢?”夏离鸢直接问道。 “就是她在带头找你呢!前几天听说回来了一趟,不过这几天又没有看到人了,想必又去外面寻找你的下落了。”夏颖琪如是说道。 “哼!想趁我受伤之际对付我,可惜已经晚了,现在不是她找我,该我去找她了。”夏离鸢冷冷的说道。 “大姐,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啊!真是太好了,现在咱们可以找夏篱落算账了,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躲在屋子里了。”夏颖琪一脸兴奋的说道。 “你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嘛?”夏离鸢如是问道。 “她一直都跟十王爷在一起,找到林清轩便能找到夏篱落。”夏颖琪想了想,如是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林清轩!”夏离鸢露出一个冷笑,缓缓的说道,比起直接要了夏篱落的命,夏离鸢更想要慢慢的折磨她,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 夏颖琪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夏离鸢却已经快步的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幻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夏离鸢已经来到了林清轩的王府外,此时虽然天色已晚,但王府却热闹非凡,下人们正忙前忙后的布置着宅院,门口也挂起了两个喜庆的大红灯笼,夏离鸢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不禁疑惑起来。 “林清轩要和夏篱落成亲?”夏离鸢心里如是想到。 “小哥,你们王府这是在忙什么呢?”夏离鸢决定一探究竟,她走到门口向守门的下人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我们王爷马上就要举行大婚了。”下人如是说道。 “敢问十王爷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做王妃啊?”夏离鸢继续问道。 “张尚书家的千金,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下人得意的说道,仿佛与有荣焉。 “张尚书?”夏离鸢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她并不认识这个张尚书,但是她至少可以确认林千与要娶的人并不是夏篱落。 “你是谁啊!打听这些干什么!”下人见夏离鸢有些奇怪,这才开始警觉的向她质问起来。 “她是夏府大小姐,夏离鸢!”一个声音突然从夏离鸢的背后传来,林清轩收起纸扇,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多日不见,十王爷看上去又俊俏了许多,想必是马上就要举行大婚的缘故,所以让王爷春风得意,顾盼生辉啊!”夏离鸢笑着说道,故意用言语来试探林清轩,因为她现在完全搞不懂是什么状况,林清轩娶的人为什么不是夏篱落,而是什么张家小姐。 林清轩闻言果然面露愠色,他认为夏离鸢是在嘲讽自己,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夏篱落又处于晋升的关键时刻,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对付夏离鸢。 “这里不欢迎你,趁我没发怒之前赶紧离开,否则我就把你抓起来送给夏家的人发落,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林清轩冷冷的说道。 “你不是陪着夏篱落到处在找我嘛!如今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为何不直接将我抓起来,反而赶我走呢!”夏离鸢哂笑着说道,她似乎已经察觉到林清轩有些瞻前顾后的忧虑。 “你谋害大长老是你们夏府的家事,我没有义务管,但是如果你敢来我王府闹事,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林清轩如是警告道。 第三百八十八章阴谋丛生 夏离鸢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她已经认定林清轩不敢把她怎么样,当然她也清楚,并非是林清轩害怕她,而是林清轩现在顾此失彼。 “夏篱落那个贱人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嘛?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束手就擒,你让她出来抓我啊!”夏离鸢一脸挑衅的说道。 “不准你骂篱落!夏离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清轩狠狠的瞪着夏离鸢说道。 “哟!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出什么问题了呢!既然你还是这么在乎她,为何现在又要娶张家小姐进门呢?莫不是你也跟你那几位皇兄一样,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臭男人!”夏离鸢试探的问道。 “与你何干!”林清轩不想暴露更多的信息给夏离鸢,于是冷冷的回应道。 “看来夏篱落并不在你这儿啊!不然以她那个暴脾气,得知你娶了别人,还不得把你这王府给拆了啊!”夏离鸢笑着说道,抬头往王府里面看了一眼。 “我再说一遍,不关你的事,赶紧给我滚!”林清轩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心烦意乱,如今听到夏离鸢再次提起,不由得让他勃然大怒。 夏离鸢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王府,如今她已经知道,夏篱落既不在夏府,也不在林清轩的王府,她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夏篱落可能会在的地方。 “上次交手,夏篱落的灵气十足,应该马上就要晋升了,她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京城,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修行去了。”夏离鸢如是想到,径直往尚书府而去。 得知林清轩大婚的消息,比起寻找夏篱落,她反而对此更加感兴趣,想要看看这张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来路,林清轩竟然会放弃夏篱落而迎娶她。 此时的尚书府里,张家小姐已经从张尚书嘴里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林清轩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妃,只不过是为了应付皇上的权宜之计而已,张巧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发脾气,把眼前能看到的东西全部都砸到了地上。 “小姐,你消消气,别把身子弄病了。”旁边一个丫头小心翼翼的走上来劝说道。 “我能不生气嘛!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好歹也是尚书府千金,难道娶我辱没了他不成!”张巧儿怒气冲冲的说道。 “十王爷心高气傲,他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不想被别人安排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你们之间并不了解,也许等你嫁过去,互相熟悉了之后,十王爷就会一心一意对你了呢!”丫鬟在一旁如是劝道。 张巧儿闻言停止了发脾气,她认为丫头的话不无道理,要知道嫁给林清轩可是多少官宦千金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她既然有机会嫁入王府,自然应该好好把握,争取让林清轩改变之前的主意。 “别做梦了,林清轩早已心有所属,你嫁过去只会守一辈子的活寡。”夏离鸢的声音凭空响起。 “谁在外面?”丫鬟警惕的跑到门口往外望去。 夏离鸢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张巧儿的面前,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真是个绝色美人啊!可惜了。”夏离鸢摇着头说道。 “你是谁?如何闯进我房间的。”张巧儿虽然受到些许惊吓,但是见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子,便也不是十分恐惧。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了。”夏离鸢如是说道。 “帮我?你帮我什么?打算如何帮我?”张巧儿立马问道。 “当然是帮你赢的十王爷的心啊!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嘛?”夏篱落缓缓的走到桌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翠儿,把门关上!”张巧儿对门口的丫鬟喊道,丫鬟显然有些害怕来无影去无踪的夏离鸢,在犹豫了一会之后才将房门关上,立马跑到张巧儿的身边。 “那你说说如何才能赢得十王爷的心?”张巧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要想赢得他的心,就必须先把她的心收回来。”夏离鸢如是说道。 “十王爷的心在哪?”张巧儿立马问道。 “在一个叫做夏篱落的女人身上。”夏离鸢冷冷的说道。 “夏篱落!她是什么人?”张巧儿好奇的问道。 “小姐,那个夏篱落是夏府的三小姐,当今的皇后娘娘是她的姨母,又对她十分宠爱,一般人可是惹不起她。”旁边的翠儿如是说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爹还是兵部尚书,我哥也是镇守边关的大将,连皇上都要给我们家面子,皇后娘娘算什么!”张巧儿不屑的说道。 夏离鸢见到张巧儿这个态度,心里更加得意,如果张巧儿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她反而没有兴趣在这里浪费时间。 “据我所知,十王爷和夏篱落情投意合,要不是皇上给你赐婚,他绝对不会迎娶你的,想要夺得十王爷的心,必须要先除掉夏篱落不可,只是夏篱落可不好对付,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得罪她了。”夏离鸢故意说道,想要用激将法刺激张巧儿。 “那个夏篱落在哪!我现在就要去会会她,想抢我看上的男人,门都没有!”张巧儿立马站起来走到夏离鸢的身边,拉着她就要去找夏篱落。 “不要着急,我也正在打探她的下落,这个夏篱落生性放荡不羁,除了和十王爷之外,还和不少男人眉来眼去,此时说不定又去会哪个情郎了。”夏离鸢如是说道。 张巧儿闻言更加生气,不禁对夏篱落破口大骂! “这种人怎么有资格嫁给十王爷,不行!我一定要去告诉十王爷,让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张巧儿如是说道。 “现在天色已晚,还是等明日再去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今晚说的话,可以去找十王爷当面对质,看看他心里是不是只有那个夏篱落。”夏离鸢忍笑着说道,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一场好戏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辰溪护法 张巧儿正想再询问更多消息,夏离鸢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的越出窗外,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只留下会再来找她这句话。 “小姐,那个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帮咱们?”翠儿见夏离鸢来无影去无踪,一脸惊魂未定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跟那个夏篱落有仇吧!”张巧儿如是说道,同为女人,她很容易就察觉到夏离鸢的动机,不然她没有任何理由帮自己,同时张巧儿也十分清楚,夏离鸢这么做只不过是在利用自己而已,但是这种事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哪怕是被人利用,她也只得认了。 “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我看不像是什么好人,也许是故意挑拨你和十王爷的关系,不不想让你嫁给十王爷。”翠儿思索了一会对张巧儿说道。 “虽然她形迹可疑,不过说的话不像是假话,十王爷不想娶我是事实,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除了他心里装着别人以外,你觉得我哪一点不配成为王妃?”张巧儿恨恨的说道,对于自己的遭遇十分不满。 “是啊!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京城的富家公子都争着想要娶你进门呢!那十王爷也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做出这么伤人的事情。”翠儿在一旁打抱不平。 比起假装成婚,更让张巧儿生气的是林清轩只肯给她侧妃的名分,哪怕只是演一出戏,她都只是一个配角,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我倒想看看这个夏篱落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十王爷对她如此死心塌地。”张巧儿缓缓的说道,眼神中充满的妒火。 “小姐,咱们不如明天去王府走一趟,当面质问十王爷一番,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撒谎,这样也不至于上了她的当。”翠儿如是说道。 张巧儿闻言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在另一边,离开尚书府之后的夏离鸢潜入到城外,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咬破自己的手指召唤出了两个纸片式神,用血把夏篱落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让它们帮助自己寻找夏篱落的下落。 “真是太有趣了,比起我自己动手这样可好玩多了,林清轩之所以这么害怕我找到夏篱落,一定是瞒着她自己快要大婚这件事,夏篱落对他一往情深,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情郎趁自己晋升期间娶了别人,不知道她会有如何的反应,想想都让人兴奋啊!”夏离鸢嘴角带着笑意,将式神放了出去。 吸收了陈王的灵气之后,夏离鸢实力又得到进一步增强,之前在夏家被围攻时受的伤也完全好了,她本来想要直接找夏篱落报仇,没想到无意间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便想在报仇之前好好的玩弄夏篱落一番,让她承认更大的痛苦。 而此时,在位于大西国边境的灵山上,夏篱落正在莲花池里凸起的石头上静坐着修炼,岸上还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正是她的师兄辰溪。 当日,夏篱落和林清轩分别之后,径直赶往了灵山,却没有见到师父,最后从师兄辰溪的嘴里得知师父又云游四海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好有林清轩给她的定神丹,可以帮助她控制住身体里紊乱的灵气,顺利的完成晋升。 “篱落,你已经静坐了一天一夜了过来吃点东西,今晚就好好休息吧!等明天再继续修炼也不迟。”辰溪在岸边朝水池中央的夏篱落喊道。 夏篱落缓缓的睁开眼,发现又到了晚上,她身体里的灵气还是有些飘忽不定,没办法被她随心所欲的控制,她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感觉到肚子在咕咕直叫,便停止了修炼,脚踏着荷叶,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回到了岸上。 “篱落,这是我今天下午在山里打到的野味,刚刚才烤好,你快吃了填饱肚子,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就算是为了晋升,也不能这么拼命啊!”辰溪笑着将一只烤鸡递给夏篱落,温柔之中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 “多谢师兄,我现在还不能将身体里的灵气操控自如,所以有些着急。”夏篱落接过烤鸡,毫不客气的啃了一口。 “没关系,慢慢来,反正这个地方谁也找不到,你可以安心的修炼,不必担心受到外界的干扰。”辰溪如是说道。 “唉!叫我怎么能安心啊!现在京城那么乱,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下一个陈王。”夏篱落摇着头说道,她现在十分担心林清轩的处境,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将自己放走,如果被人抓到把柄,恐怕难逃皇上的责难。 “陈王怎么了?”辰溪好奇的问道,他曾经也和林千与有过一面之缘,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当千与十分赏识他,还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让他为自己效力,但是辰溪并没有世俗功名之心,婉言拒绝了陈王的好意。 “陈王受人唆使,意图谋反,还好被我及时揭穿了,他畏罪潜逃,但是却被抓了回去,现在恐怕已经被关进大牢,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如果皇上在一日他或许还能活一日,等哪天改朝换代,他的结局就不好说了。”夏篱落有些感慨的说道。 “陈王一表人才,大权在握,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啊!他怎么做出这等糊涂事啊!”辰溪一脸惋惜的说道。 “谁让他跟夏离鸢那种人勾结在一起,本来已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却还不知足,他有如今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夏篱落不屑说道,又咬了一大口肉在嘴里嚼了起来。 “夏离鸢?她不是已经被打成重伤了嘛!怎么又出来为非作歹了。”辰溪皱着眉头问道。 “她现在修炼成了一种邪门的法术,每天都要靠吸食人血来维持功力,如果不早点除掉她,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于非命。”想到夏离鸢这个祸害,夏篱落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瞬间没有了吃下去的心情。 第三百九十章太子刁难 辰溪闻言也神色凝重,他自然知道这种邪术的厉害,除了伤及到无辜之外,夏篱落的处境同样十分危险。 “看样子只有等师父出马了,就算你晋升了也不要找她硬碰硬,实在太危险了。”辰溪十分担忧的说道。 “邪不胜正,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夏篱落愤愤的说道,想到夏离鸢之前三番五次的陷害她,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吧!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辰溪淡然一笑的说道,他了解夏篱落,只要是她决定做的事情,谁也劝不动。 夏篱落听到这话,只觉眼前一阵恍惚,过了一会她才想起来,林清轩也对她说过这种类似的话,心里觉得一阵温暖。 两人在池塘边闲聊了一会,夏篱落讲了一些京城里的见闻,而辰溪则给她说师父又教给他怎么样的奇妙法术,惹得夏篱落不停的缠着他想要学,辰溪便推说太晚了,让她早点休息,等她晋升完再教他,夏篱落只得作罢,闷闷的回到山间的住所。 夏篱落回到房间里睡下之后,辰溪便在外面找了一棵树,躺在树枝丫上一边休息一边警戒,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 一夜无事。 第二天刚刚蒙蒙亮,京城里便已经热闹非凡了,今天是梁王的册封大典,文武百官早早的就穿戴整齐,来到皇宫外面等候着为梁王祝贺。 因为这件事,昨晚上在皇宫里还发生了一件趣事,皇贵妃得知梁王被册立为太子之后,亲自找到皇上,想要将梁王收到膝下认自己做母妃,这件事很快便被皇帝身边的太监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在皇后娘娘的干涉之后,最后不了了之。 梁王意气风发,身穿着明黄色蟒袍,跟在皇上身边,准备先举行祭天大典,拜完先祖,再拜社稷,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正式由皇上下旨,成为了皇位的继承人。 “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皇宫的广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声,随后便是绵延不绝的礼乐之音,文武百官面带笑容,依次进入大殿向太子祝贺。 林清轩自然也在其中,不过他却很难笑得出来,除了被皇上强行赐婚以外,现在夏离鸢又出现了,搞得他心烦意乱,几乎一整晚不曾合眼。 “十弟!今日是为兄的大喜之日,你为何看上去闷闷不乐啊!莫非你对为兄成为太子有什么意见不成?”林建成看到林清轩来到自己面前,夹枪带棒的说道。 “清轩只不过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而已,所以面带倦容,还请皇兄恕罪!”林清轩自然听出太子这话含沙射影,明显是在试探他对于太子之位有何想法,而且还带着些许炫耀的意味,于是连忙解释道。 “十弟,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愁眉不展到失眠啊!”林建成笑着说道,带着明显的嘲讽,他自然知道林清轩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联这个姻。 “多谢皇兄关心,我最近身体有所不适,过几天就好了。”林清轩看着林建成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只是淡淡的回应道,他现在可没有心情逞口舌之快。 “这么严重啊!要不要找几个太医诊治一番,别到了成亲那天还这么一脸愁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想娶人家尚书府的小姐呢!张家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多心的。”林建成突然板着脸说道,似乎是在提醒他,就算你不愿意,也必须完成这个联姻。 “清轩谨记皇兄教诲!”林清轩如是说道,便迈步从林建成身边走开。 晌午时分,皇宫里摆下了盛大的宴席,文武百官都被邀请出席为太子庆贺,林清轩推说身体不适,早早的就离开了皇宫,回到自己的王府。 “十王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听说皇宫里摆下了酒席,盛宴群臣嘛!”王府的管家好奇的问了一句。 “多嘴!”林清轩呵斥了一声,并没有心情解释太多,他内心可不甘愿只是当一个臣子,尤其是看到梁王登上太子之位之后。 还没等林清轩回到房间,下人又跑来向他汇报,说是张家小姐来了,林清轩闻言头疼不已。 “就说我还在宫里没有回来,赶紧把她打发走。”林清轩不耐烦的说道。 “王爷,这恐怕不行,您的车马还停在府门口呢!张小姐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下人为难的说道。 “唉!真是麻烦,让她进来吧!”林清轩直摇头的说道。 张巧儿带着丫鬟翠儿一起来到了王府,见到林清轩之后先是行礼问安,然后便把王府当成自己家一样,随便的乱逛了起来。 “张姑娘,昨日你回去之后,令尊应该把事情都告知你了吧!为何你今日还要前来?如果你是向本王问罪的话,本王随便你处置,但是假成亲的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林清轩开门见山的说道。 “十王爷,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我们小姐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就算你现在不了解她,以后也可以慢慢相处培养感情啊!你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她。”翠儿正义凛然的帮着自家小姐质问林清轩。 好厉害的丫头,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带出什么样的丫鬟,张巧儿的性格从翠儿这般厉害的模样就可见一斑,就算没有夏篱落,他也决计不敢娶这样的女人进门,这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林清轩暗暗想到。 “十王爷,既然咱们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装着别的女人?”张巧儿站出来,更加犀利的问道。 林清轩闻言眉头微皱,不知道张巧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看来一定是有人告诉了她什么,犹豫了一番之后,林清轩缓缓的点了点头,默认了此事。 “那个女人是不是叫夏篱落!”张巧儿的脸色越发冷阴沉了下去。 第三百九十一章煽风点火 林清轩闻言心里一震,暗暗感觉不妙。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林清轩有些紧张的质问道。 院内,一阵女人的笑声传来,夏离鸢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潜入了王府里,此时正一脸怪笑的朝林清轩走了过来。 “夏离鸢!果然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林清轩看到夏离鸢,如同看到梦魇一般,他怒不可遏的朝夏离鸢吼道。 “我不想干什么啊!只是不想看到张家小姐成为可怜的牺牲品而已,她马上就要成为你的王妃了,当然有权知道这些。”夏离鸢一脸正义言辞的说道。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篱落的主意,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林清轩狠狠的说道,不过在夏离鸢看来,林清轩的这种威胁显得苍白无力。 见到林清轩这么紧张夏篱落,张巧儿气得脸色铁青,自然明白夏离鸢昨晚告诉她的一点不假,林清轩果然是因为这个夏篱落才不愿意娶自己。 “那个夏篱落在哪?我倒想见识一下她到底长得如何倾国倾城,值得十王爷为她如此着迷。”张巧儿愤愤不平的说道。 “别着急啊!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去见夏篱落的。”夏离鸢笑着说道。 林清轩闻言更加惶恐不安,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夏篱落去了灵山,但是听夏离鸢这口气她似乎已经查到了夏篱落的下落。 “你知道篱落在哪?”林清轩担心夏离鸢只是在诈自己,一脸狐疑的质问道。 “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我呢!她此时应该快要晋升了,所以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应该在灵山吧!对么,十王爷?”夏离鸢胸有成竹的说道,一脸挑衅的朝林清轩反问道。 “呵!你只说对了一半,篱落的确在等待晋升,不过她并没有去灵山,而是在京城附近的一处山谷中修炼,我劝你也不要乱猜了,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林清轩强装镇定的说道。 “是么?十王爷到这个时候还这么维护着夏篱落,看来你们两个真是感情深厚啊!只是可怜了我们张家小姐啊!”夏离鸢不屑的说道,她的式神已经成功找到了夏篱落的消息,所以她知道林清轩只不过是在强撑着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张家的联姻已经和张尚书说清楚了,他也同意了我的计划,至于张小姐,我的确对不起她,不过我会用别的方式来补偿她的。”林清轩如是说道。 “你打算如何补偿我?给我一个侧妃的名义?”张巧儿冷笑一声的看着林清轩问道。 林清轩并没有回答,他显然不愿意用这种方式。 “真是痴情的傻丫头啊!他心里只有夏篱落一个人,别说什么侧妃了,就是一个小妾的名分他都给不了你的。”夏离鸢摇着头对张巧儿说道。 “十王爷,果真如此嘛?”张巧儿几乎已经带着哭腔的问道。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林清轩缓缓的摇了摇头,索性将自己的态度向张巧儿彻底表明。 “哼!翠儿,我们走!”张巧儿见林清轩如此无情,一把擦干不争气的眼泪,带着翠儿便往外走去。 “哎呀!张小姐,别生气嘛!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只要世上没有了夏篱落,十王爷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了呢!”夏离鸢在张巧儿的背后说道。 “夏篱落!你找死!”林清轩闻言已经忍无可忍,直接朝夏离鸢出手打去。 虽然林清轩这一掌威力十足,但夏离鸢也不再是泛泛之辈,她反应十分迅速的躲过了掌气,反手就是五根利爪朝林清轩的面门抓去,林清轩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立马做出防御的姿态,用手臂挡住了夏离鸢的攻击,虽然护住了面门,但手臂上却被夏离鸢抓出了五道血痕。 “指甲里有毒!”林清轩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封住了自己身上的穴位,不让毒气顺着手臂上的筋脉进入到自己体内。 “十王爷果然见多识广,反应迅速啊!换做一般人恐怕整只手臂都保不住了。”夏离鸢得意的笑着说道。 林清轩彻底被激怒了,暗暗使出了杀招,他两只手掌一转,将身体的灵气和周围的风汇聚在一起,身后的落叶不停的被吹了起来,夏离鸢被封锁在了气流的中间,她暗叫一声不妙,立马逃到张巧儿的身边。 “有本事使出你的杀招啊!”夏离鸢冷笑着说道,虽然她知道林清轩真的对她动了杀心,但是绝对不敢牵连张家小姐。 林清轩见状只得赶紧将招式取消,他心里本来就对张巧儿有愧,自然不忍伤及无辜,而且这么做他也无法向张尚书和皇上交代。 “我警告你们,不准找篱落的麻烦,不然就算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林清轩面色铁青的警告道。 “那这是默认夏篱落在灵山了。”夏离鸢故意说给张巧儿听。 林清轩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转身径直回到了房间,张巧儿听到林清轩的警告,更加恨的牙根直痒。 “小姐,要不算了,反正十王爷心也不你这儿,不如让老爷去跟皇上求情,让他取消这桩婚事。”翠儿已经看得十分明白,林清轩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心意的,于是向张巧儿劝说道。 “你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嘛!你让你们家老爷去退婚,岂不是给皇上难堪,让大家以为你们张家看不上皇家!到时候别说婚退不了,你们老爷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夏离鸢恐吓的说道。 翠儿闻言赶紧捂住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我不甘心!我才是十王爷名正言顺的王妃!就算他心里没有我,我也要风风光光的嫁入王府。”张巧儿更像是赌气般的说道。 “这就对了!人活着不就是争一口气嘛!论家世,相貌,你哪一点比夏篱落差了,我都替你打抱不平。”夏离鸢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第三百九十二章落毛凤凰 林清轩满腔怒火的回到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妥,夏离鸢居然能够准确的说出夏篱落此时身在灵山,这应该不是胡乱猜测来试探他的,虽然不知道夏离鸢到底用什么手段得知这个情况的,但林清轩不敢和她赌这个心态。 “来人!把平峰给我找来。”林清轩走到门口对下人吩咐道。 不一会,平峰便急匆匆的赶来。 “王爷,找我有何吩咐?”平峰立马问道。 “你立马追上张家小姐,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行为,立即回来向我汇报,特别要观察她有没有离开京城的动向。”林清轩如是说道。 “属下明白了!”平峰拱手说道,立马转身执行林清轩的命令。 安排完这件事之后,林清轩稍微放心了一些,虽然张巧儿见到夏篱落能够给他带来足够大的麻烦,但是他还有解释的余地,比起这个担忧,他更怕夏离鸢这个威胁。 皇宫里,册封典礼结束之后,梁王身穿太子蟒袍,带着人直奔天牢,昨晚上劫狱之事让皇上十分震惊,但林千与却并没有被救走,为了维护朝廷的尊严,所以皇上对此秘而不宣,只是派了太子暗中调查此事。 林千与被夏离鸢吸走了灵气,加上在天牢中遭到各种酷刑,此时已经虚弱不堪,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 “皇兄!别来无恙啊!愚弟专程来看望你了。”林建成见到林千与狼狈不堪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笑容。 林千与看到林建成穿着明黄蟒袍,知道夏离鸢告诉他梁王被册立为太子所言不虚,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更不想被林建成奚落嘲笑,但他现在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拼命的想要坐起来,在林建成面前维护自己的尊严。 “你们看不见嘛!我皇兄现在是废人了,还不赶紧过去帮帮他。”林建成一脸哂笑的对左右说道。 “太子,他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而且还被皇上贬为庶人,你还叫他皇兄岂不是折煞他了嘛!”旁边的人如是说道。 “此言差矣!我和陈王都是父皇的儿子,血浓于水啊!就算他不认我这个弟弟,但他永远都是我的皇兄。”林建成故作兄弟情深的说道。 “林建成,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要杀便杀,我绝对不眨一下眼。”林千与知道林建成在肆意的嘲讽报复自己,不由得急火攻心,又气又无奈,一心只求速死。 “你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吧!哈哈!看着你这个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啊!简直比一刀杀了你还让人痛快百倍!”林建成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放声大笑起来。 “你这个卑鄙小人,宫女生的贱种,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天天都会在天牢里诅咒你不得好死!”林千与一心想要激怒林建成,好让他动手杀了自己,免得活着受罪。 “唉!当年的陈王何等威风啊!没想到现在竟然沦为了骂街的泼妇,如果骂我能让你出气的话,那你随便骂吧!你以为我真的不想杀你?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割下你身上的肉,可惜父皇仁慈,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不忍杀你,我只得留着你的狗命,这样也好,哪天我不顺心,随时都可以过来羞辱你一番,没有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事情了。”林建成冷笑着说道。 “你这个贱种还真是想得美啊!你以为你现在当了太子就可以顺利的登上皇位嘛!凭你出身谁会服你,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跟我一样的下场,而且只会比我更惨!”林千与惨笑这着说道。 “谁敢不服我?”林建成充满杀气的说道。 “你觉得林清轩会服你嘛!他连我都扳得倒,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将来登上皇位的人一定会是他。”林千与十分肯定的说道。 “哈哈!你也太看得起林清轩了,他现在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自己一身的麻烦,哪里还有心思跟我争夺皇位。”林建成不屑的笑着说道。 “你别得意太早了,林清轩和夏篱落早就私定终生,夏篱落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当你们争夺皇位的挥手,你觉得皇后会支持林清轩还是你这个宫女生的贱种呢!”林千与冷笑着说道,一直用林建成的出身攻击他。 “如果没有来自后宫的支持,你以为我凭什么能登上太子之位?”林建成争锋相对的说道。 “有人支持你?皇贵妃嘛?她斗不过皇后的,当初她也是支持我的,结果呢?我倒台之后她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讲,你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简直缘木求鱼。”林千与笑着摇了摇头,不禁想起之前和皇贵妃订立盟约的事情,恍若隔世。 “我的事不劳你操心,老实交代吧!昨晚是不是你的同伙来劫狱,你在朝中还有哪些同伙没有招出来,如果你说得让我满意,也许我会考虑让你在天牢里好过一点。”林建成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林千与闭着眼睛陷入了思索之中,他之所以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两个女人害的,一个是夏篱落,而另一个便是夏离鸢,但这两个人是死对头,就算他想借刀杀人也只能除掉一个,思前想后,他把所有帐都算在了夏府头上,怪只怪夏正生出了这两个女儿,罪魁祸首非他莫属。 “昨晚来劫狱的是夏府的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我的王府搜查,我还保存着夏家写给我的书信,表示支持我夺取大位。”林千与半眯着眼睛缓缓说道。 “此话当真?”太子狐疑的盯着林清轩。 “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必要骗你嘛?再说夏府与我素无仇怨,我没有理由陷害他们。”林千与如是说道。 林建成闻言点了点头,吩咐手下的人把好酒好菜端了上来,算是给林千与的奖赏,林千与饿了几天,早已饥肠辘辘,哪里还管什么脸面,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鸿雁传书 见到林千与这个样子,林建成轻蔑的哼了一声,带着手下离开了天牢,准备将林千与告知他的事情汇报给皇上。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皇上并没有立马对夏府动手,一来是证据不足,担心陈王故意陷害,二来夏府毕竟和皇后娘娘是姻亲,皇上多少要顾及皇后的颜面,所以便让太子继续暗中搜集夏府与陈王勾结的证据,等铁证如山的时候,皇后就算有意偏袒也无话可说。 而此时在灵山,夏篱落并没有急于去荷花池修炼,而是找出了纸笔,准备给林清轩写一封书信,好让他安心。 “篱落,你在干什么呢!”辰溪在外面看到夏篱落一会低头冥想,一会又望着窗外傻笑,不由得好奇的走进来问道。 “我在写信呢!”夏篱落露出一个微笑回应道。 “哦!给谁写啊!我能不能看看?”辰溪笑着走到夏篱落的身边。 夏篱落立马慌忙的用手把桌上的信纸给挡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害羞的表情,不想让辰溪看到信上的内容。 “师兄,你先出去,等我写完了再进来。”夏篱落忸怩成一副小儿女的姿态,十分娇羞的说道。 辰溪见到夏篱落这个样子,自然也猜到了她在给谁写信,心里有些酸楚感,不过被他用笑容给掩饰了过去。 “给十王爷写的吧!一会可别让我送哦!我不喜欢他。”辰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师兄!你就帮帮我吧!我现在又不能下山,只能麻烦你了,你轻功这么厉害,不消一个时辰就能跑一个来回了。”夏篱落撒娇半的哀求道。 “好啦!好啦!师兄跟你闹着玩呢!帮你做事,我义不容辞!”辰溪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尽量将自己的失落情绪隐藏了起来,然后迈步离开了房间,顺手将门给关了起来,将私人空间留给夏篱落。 夏篱落一脸感激的看着辰溪走出去,这才继续提笔写信,信上她先告诉林清轩自己已经平安的到了灵山,还分享了她每天如何修炼,如何休息,以及如何的想他,同时又向他询问了现在京城的情况,最后还花了大篇幅的提醒林清轩一定要注意安全,将自己对他的感情毫不保留的寄托在了这封信上面。 此时,张巧儿带着翠儿回到了尚书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准备出去灵山找夏篱落对质,逼她放弃林清轩,因为她自认她对林清轩的真心谁也比不过,只要夏篱落退出,她自然有把握赢得林清轩的心。 “小姐,那个女人没有跟来,要不要等她的消息啊!”翠儿在一旁问道,她没有出过远门,只是听说灵山在很远的地方,而且又是夏离鸢告诉她们这个消息的,能有她跟在一起,肯定会让翠儿感到放心很多。 “等她做什么,她不是已经告诉咱们夏篱落的所在了嘛!找两个下人跟着就行了,我自己的事情,不喜欢别人插手。”张巧儿强硬的说道。 “小姐,你没听十王爷说嘛!那个夏篱落其实就躲在京城附近的山里,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乱猜的,那么远的地方咱们总不能白跑一趟吧!”翠儿继续劝说道。 一阵寒风吹来,院子里的树叶哗哗作响。 “别信十王爷的话!夏篱落千真万确在灵山,是我的式神找到她的下落的。”夏离鸢又想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尚书府。 “式神是什么?”翠儿好奇的问道。 “跟你这个丫头说了也不懂,反正就是一阵很厉害的法术,你想要找到任何人的下落都可以。”夏离鸢如是说道。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不过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和那个夏篱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张巧儿多留了一个心眼,想要知道夏离鸢的底细。 “我叫夏离鸢,你应该知道我和夏篱落的关系了吧!”夏离鸢冷冷的说道。 “你和夏篱落是亲姐妹?”翠儿有些不敢相信的确认到,如果不是从夏离鸢嘴里说出这话,她还以为两人是杀父仇人呢! “没错,我被赶出夏府就是拜她所赐,还有我身上永远好不了的伤,我早已和她势不两立,这世间有她就没有我,而我活着就是为了除掉她。”夏离鸢恨恨的说道。 “你想要报仇就自己去啊!干嘛利用我们小姐。”翠儿看得明白,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们可以这么理解,我的确在利用张小姐,不过这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问问你们家小姐,难道她现在不想除掉夏篱落嘛?”夏离鸢冷笑着说道。 “你不用多说了,我心里有数,利用也好,各取所需也罢,我都无所谓,我只想要得到十王爷的心。”张巧儿如是说道。 就在张巧儿和夏离鸢谈话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张尚书回来了,夏离鸢立马消失在了尚书府,而张巧儿也赶紧回到房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傍晚时分,林清轩突然收到一封书信,他拆开之后发现是夏篱落写给自己的,急忙向下人询问是谁送来的,下人告诉他是一个白衣飘飘,身佩宝剑的年轻公子送来的,林清轩闻言便猜到是辰溪了。 “那位公子呢!赶紧请进来!”林清轩急忙说道。 “他送完信就走了,只是说让王爷放心,却又没说明白是什么事情。”下人如是禀告道。 林清轩自然明白辰溪的意思,现在夏篱落出于晋升期,实力大打折扣,好在有辰溪在身边保护,这也让他安心了不少。 回到房间之后,林清轩这才拿出书信如捧珍宝的看了起来,和夏篱落分别不过数日,他却感觉像是一年没有见到了一样,看到信纸上娟秀的字,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夏篱落清秀的脸庞。 信上夏篱落首先就向他报了平安,让他不用担心,虽然师父出去云游了,但是她靠定神丹可以将灵气压制住,不至于在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林清轩一边读着信,一边想象着夏篱落趴在桌边写信的样子,嘴角不禁浮现出了笑容。 第三百九十四章麻烦不断 越往下看去,林清轩的眉头皱得越紧,换做以前,看到夏篱落这么直白的向自己表露心意,他早就开心的手舞足蹈了,但现在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篱落,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的。”林清轩心里默默的念到。 望着窗外叹了一回气,林清轩继续看信,信上夏篱落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提醒他要当心梁王,现在的情况也正如夏篱落预料的一样,梁王已经成功的登上了太子之位,而且三番两次的挑衅林清轩,明显把他当做了自己潜在的威胁。 看完信之后,林清轩思索了良久,才慢慢提起笔准备给夏篱落回信,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张家小姐成亲,他就感到头痛,不得不丢开笔走到院外散散心。 此时,平峰正急匆匆的赶回王府,径直在院内找到了林清轩。 “王爷,夏离鸢出现了,刚刚正跟张家小姐在一起,两人在尚书府聊了半天,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后来张尚书回来了,夏离鸢便跑了,张家小姐也回到了房间,所以我就赶紧回来向你禀告了。”平峰如是说道。 “知道了,你可有听到她们的对话?”林清轩皱着眉问道。 “当时我趴在对面的屋檐上,相隔甚远,实在听不清,只是看到夏离鸢不停的在跟张小姐说着什么,而旁边的那个丫头也一直在参言,恐怕是在密谋什么计划。”平峰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说道。 “只要盯住张小姐不离开尚书府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管,你立马回去继续监视,等张小姐有离开府上的迹象再回来向我禀告。”林清轩如是吩咐道。 “好的,属下明白了。”平峰立即领命而去。 林清轩望着庭院中的老树发了一阵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让张小姐见到夏篱落,一旦他和张小姐联姻这件事被夏篱落知道,他不敢想象夏篱落会做出什么事,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突然得知这个变故,以夏篱落的性格,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恐怕都于事无补。 回到房间,林清轩继续给夏篱落回信,将京城最近的情况告知了她,包括梁王被册立为太子,但是却对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只是让她安心修炼,等待晋升,过一段时间他会亲自去灵山看她。 回完信之后,林清轩又反复的看了好几遍,心里充满了矛盾,要不要告诉夏篱落关于夏离鸢出现的事情,他想要提醒一下夏篱落小心夏离鸢找她报仇,但是又怕被夏篱落看出破绽,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放跑夏离鸢,思前想后,他还是摇了摇头,心想有辰溪在夏篱落的身边,就算夏离鸢想要去报仇,也没有那么容易伤到她。 把信装好之后,林清轩立马派遣心腹将信送往灵山,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就在林清轩准备用膳的时候,下人突然来报,夏府有人求见,林清轩便立马让人请了进来。 “微臣拜见王爷。”夏正见到林清轩,立马行了一个礼。 “夏大人这么晚了来找我,所为何事?”林清轩有些疑惑的问道。 “现在梁王得势,一心要对付我们夏府,满朝文武此时人人自危,没人敢站出来为我们说话,老夫万般无奈,只得丢下这张老脸来求助王爷了。”夏正一脸为难的说道。 “夏大人言重了,篱落曾经交代过我,让我照应夏府,只是最近实在分身乏术,所以才疏忽了,以至于让夏大人亲自前来,实在是我的过错。”林清轩有些自责的说道。 “王爷不必这么客气,看到你和篱落关系这么亲密,老夫深感欣慰啊!只可惜皇上却将尚书府的小姐赐婚与你,不然联姻的一定是咱们夏府了。”夏正此时也毫不避讳的说道。 林清轩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自己假成亲的计划告诉夏正,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传到皇上或者太子的耳朵里就麻烦了。 “夏大人,当今的皇后是篱落的姨母,而且又十分疼爱她,夏府有难,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向皇后求助呢!”林清轩好奇的问道,他现在有些自顾不暇,根本管不过来夏府的事情。 “唉!这个办法早就想过了,我之前写了一封家书给皇后,但是皇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反馈回来,后来我坐不住又亲自进攻求见,但是皇后娘娘推说身体染恙,根本就不见我,我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夏正十分无奈的说道,而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慌。 林清轩闻言自然也听出来了问题,如果夏家的问题连皇后娘娘都不敢插手,恐怕是真的不妙了。 “夏大人,你别担心,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说不定父皇现在只是听信了谗言,等过一段时间查明了真相,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林清轩如是安慰道。 “不会的,刚刚宫里又传来了消息,说是陈王在天牢已经招供,说我们夏府是帮助他谋反的同党,先不管皇上信不信,单是这种消息就足矣让皇上对咱们心生恶感了。”夏正摇着头说道。 “陈王为什么单单只说夏府?你们到底和他有什么往来?”林清轩疑惑的问道。 “没有啊!只是之前陈王和夏离鸢这个孽女走得很近,而且又权势滔天,我便写了几封信向他示好而已,最多只能算是依附于他,跟帮助他谋反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我甚至是在他被抓住之后才知道他谋反的事情的。”夏正一脸无辜,后悔不跌的说道。 “我知道了,只要你们能自证清白就好,明天早朝的时候我会向父皇说明情况的,你不必担心,时候不早了,夏大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林清轩如是说道。 “那就有劳十王爷了!我夏府上百口人的性命就交到王爷手中。”夏正连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第三百九十五章危险降临 林清轩连忙将夏正扶了起来。 “夏大人快快请起,夏府的事情本王定当竭尽全力。”林清轩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只是向夏正表明自己的态度。 送走夏正之后,林清轩长吁了一口气,更加心乱如麻,现在他既要应对赐婚的事情,又要防备太子找他的麻烦,还得担心夏离鸢去找夏篱落报仇,如今又必须得管夏府的事情,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胡乱的吃了两口便回到了房间。 林清轩闷闷的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寻找最优的解决办法,但是越想越让他感到苦恼,甚至最后他都想现在就一走了之,去灵山找到夏篱落,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下来。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就算他不在乎权势地位,但他也绝对不能让梁王那种人成为天下之主,到时候受苦受难可就是大清国的百姓了,而且夏篱落也绝对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还会骂他是懦夫,所以林清轩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到了后半夜,林清轩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心里像有一团火烧一样让他十分难受,他只得起来冲了一个凉,然后来到院子里吹吹冷风。 “王爷,不好了,平侍卫身受重伤,昏倒在了门口!”下人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汇报。 林清轩闻言脸色惨白,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马朝门口飞奔而去,两个下人此时正扶着平峰艰难的往里面走,见到林清轩之后便停了下来。 “平峰怎么了?”林清轩立马跑上去将平峰接了过来,向最先发现平峰的下人问道。 “我们刚刚听到敲门声,心想这么晚了谁会来,结果一打开门,平侍卫就直接摔了进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立马让旺儿先向王爷汇报,然后出去查看,发现一路上都是血迹,平侍卫肯定是拖着重伤的身体回来的。”下人将自己发现的情况禀告给了林清轩。 林清轩闻言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能把平峰打成重伤的人可不多,一定得是绝世高手才行,联系到他正在执行的任务,那这个人只有夏离鸢了,一定是平峰在监视张巧儿的时候,不小心被夏离鸢发现了,所以才会遭此毒手。 “平峰,你怎么样了?”林清轩立马给平峰运功疗伤,将他身体里的毒素给控制住,同时给他喂下一颗还魂丹,但由于时间过了太久,夏离鸢指甲上的毒已经顺着平峰的伤口进入到了五脏六腑里,现在经过林清轩的急救,也只是堪堪抱住一条命。 林清轩亲自把平峰抱回房间,轻轻的安放在床上,在他全力的救治之下,平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过气息仍旧十分的微弱。 “王爷!不好了!”平峰十分虚弱的说道。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躺着好好休息,药我已经留下,吩咐下人们按时喂给你吃,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林清轩有些愧疚的说道。 平峰努力的摇了摇头,其实他对于没能好好的完成林清轩安排的任务而感到更加内疚。 安排好平峰之后,林清轩立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骑上快马朝灵山而去,从平峰的伤势来看,他可能已经昏迷了两个时辰左右了,这段时间里面,已经足够让夏离鸢带着张巧儿走了很远,如果他晚一步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林清轩也已经顾不得京城里面的事情了,没有什么比救夏篱落更重要的,他只能希望夏季能够自求多福。 在前往灵山的路上,夏离鸢将关卡上那些阻拦她的士兵全部诛杀,顺便吸了血帮助她维持功力,而在马车里的张巧儿对此并不知情。 等林清轩赶到最后一个关卡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士兵的尸体,其中还有上次放走他们的守将,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林清轩回想起当天他曾经承诺这帮人,等他得势之后会提拔他们的话,不禁有些伤感,掀起他们的身上的战衣,将他们的面庞遮住,然后立即重新上马,朝前面飞驰而去,想要追上夏离鸢。 清晨的灵山十分静谧,鸟儿欢快的在树枝上跳来跳去,荷叶上的露珠随着微风,不停的在叶面上滚动,夏篱落早早的起床,来到荷花池中央的石头上修炼,她现在已经能将身体里的灵气运用自如了,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完成晋升。 辰溪依旧像往常一样躺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但他显然是渔翁之意不在鱼,因为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水中央的夏篱落身上,此时水面上笼罩着薄雾,夏篱落就像是身处在仙境之中的仙女一般,让辰溪看得如痴如醉。 就在夏篱落刚进入修行状态没有多久,突然耳边响起了系统的警告声,提示她有危险靠近,让她做好防范。 “师兄,有人来找麻烦了!”夏篱落轻点脚尖,踩着荷叶飞回到岸边,立即将这个情况告知了辰溪,她知道如果是一般的危险的话,系统根本用不着提醒她,只有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系统才会出现。 “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发现!”辰溪闻言立马也警觉了起来,但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话音未落,张巧儿带着翠儿缓缓的从前面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她们都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怪不得我感应不到。”辰溪看到张巧儿和翠儿,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奇怪!不过两个平常的姑娘而已,为什么系统会提示我危险呢!”夏篱落此时疑惑不解的盯着张巧儿,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这两个的确只是寻常女子而已,难道是系统搞错了?夏篱落不禁怀疑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走火入魔 张巧儿带着翠儿径直朝这边走过来,上下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夏篱落。 “你就是夏篱落?”张巧儿如是问道。 “不错,请问姑娘你是?”夏篱落好奇的问道,听面前女子的口气,似乎并不认识自己,但是却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她则是既不认识也叫不出对方名字来。 “果然是个大美人,配上这气质,竟真有些仙女的模样。”张巧儿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什么仙女,不就是个狐狸精嘛!”旁边的翠儿则是一脸不屑的说道。 辰溪闻言知道这两个人来者不善,但是看她们又没有任何的威胁,便并没有表现得十分强势,而是彬彬有礼的站了出来。 “两位姑娘,不知道来到灵山所为何事?如果是来找家师的话,那很不巧,他已经云游四方去了,只得辛苦两位白跑一趟了,请回吧!”辰溪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你就是夏篱落的相好?看来传言果然不错,你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翠儿瞥了一眼辰溪,觉得他长得十分俊美,心里竟然咯噔了一下,赶紧将目光移开,现在她还得帮着自家小姐说道,可不能因为一个翩翩公子而乱了神。 “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水性杨花了!你们到底是谁!”夏篱落十分生气的质问道。 “师妹,别生气,你现在处于关键时期,千万不能扰乱心神。”辰溪见状赶紧劝说道,虽然翠儿的话说得很难听,但辰溪并没有反驳,甚至还带有一点默认的心理。 “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尚书府的大小姐,而且马上就要和十王爷举行大婚,成为十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翠儿清了清嗓,故意大声的说道,似乎害怕夏篱落听不清楚一样。 夏篱落闻言如同被一个焦雷打中,脚下有些摇晃,她昨晚才收到林清轩的亲笔信,信上还你侬我侬的诉说着他对夏篱落的思念,怎么短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等变故。 “师妹,你没事吧!千万别上当,她们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故意扰乱你修炼的,我昨日才去了十王府,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辰溪看到夏篱落有些站不稳,连忙过来将她扶好,并用言语安慰道。 虽然辰溪说得很有道理,但夏篱落却并没有因此好转,因为她凭借着女人直觉,看出面前这两个女人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无凭无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夏篱落试图做着挣扎。 “看到没,这是皇上亲笔为十王爷写的婚书!上面还盖着玉玺。”翠儿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喜帖,在夏篱落面前炫耀着说道。 夏篱落立马抢了过来,当她打开帖子,看到林清轩的名字之时,只觉眼前一黑,等她定睛一看,后面果然写着尚书府千金,张巧儿三个字。 “难道十王爷真的要娶别人为妻?”辰溪在一旁也看清楚了喜帖的内容,不禁自言自语道。 夏篱落此时难过得五脏具碎,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她合上喜帖,仰着头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将喜帖递了回去,刚转身走了两步,一口鲜血突然从嘴里喷了出来。 “篱落!”辰溪见状下了一大跳,赶紧追上去将夏篱落扶稳,然后封住了她身上关键的穴道,不让灵气乱串从而走火入魔。 “张家小姐,你要和十王爷成亲与我师妹何干!有必要特意跑到这里来说嘛!”辰溪愤怒的吼道,当然,他的愤怒完全是来源于夏篱落的受伤,因为张巧儿带来的消息对于他来说,其实算个喜讯,没有了林清轩,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夏篱落了。 “王爷念在往日与你的情分,不忍将事实告知于你,只好由本王妃亲自走一趟了。”张巧儿得意的说道,已经以王妃自居。 听到这话,夏篱落更加无处可置,心里充满了怨气,她恨不得立即找到林清轩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在急火攻心的情况下,夏篱落身体里的灵气竟然冲破了辰溪的封锁,在她体力的奇经八脉开始乱串。 “小姐,这个人是不是疯了?”翠儿指着有点神志不清的夏篱落说道。 夏篱落突然转过头,眼睛通红的望着张巧儿。 “师妹,你要控制住自己,不能滥杀无辜啊!两位姑娘!快逃吧!”辰溪死死的挡在夏篱落的前面,用尽自己全身的灵气将夏篱落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抵消掉,即便这样,他任然有些力不从心,夏篱落身体里的灵气实在过于强大。 就在这时,躲在暗处的夏离鸢突然杀出,朝辰溪的背上打了一掌,辰溪正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控制住夏篱落上面,对此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打飞了出去,连同夏篱落也被带倒在地。 “哈哈!夏篱落,你也有今天,自己的如意郎君娶了别人,而你晋升的时候又走火入魔,真是双喜临门啊!”夏离鸢放肆的大笑起来。 “夏离鸢!我要杀了你!”夏篱落看到夏离鸢,如同闻到血腥味的老虎,整个人都变得狂躁起来,抱着与她同归于尽的气势朝夏离鸢冲了过去。 “篱落!我拦住她,你快逃!”辰溪受到重创,拔出腰间的宝剑,艰难的支撑着站了起来,他知道现在夏篱落走火入魔,虽然实力得到短暂的提升,但长久下去,只会对身体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夏篱落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她现在万念俱灰,甚至巴不得一死了之,招招致命的朝夏离鸢打过去,夏离鸢十分聪明,知道现在夏篱落处于暴走状态,自己硬拼恐怕不是对手,于是便且战且退,用绵力缓解掉夏篱落的攻势。 辰溪虽然加入了战场,但对夏离鸢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反而三番两次的被夏离鸢打飞,最后倒在地上耗尽了力气,再也爬不起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夏篱落和夏离鸢战斗,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懊恼自责。 第三百九十七章及时赶到 夏篱落和夏离鸢陷入了苦战,虽然夏篱落步步紧逼,但都被夏离鸢灵巧的化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夏篱落身体里的灵气越发不受控制,甚至开始反噬她的身体,让她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开始从她额头上冒出来,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 “三妹妹,看来你的情况不妙啊!应该就差一点完成晋升吧!但是你自己打乱了脉象,导致灵气不受控制,在这么下去你很快就会被反噬,功力尽失甚至当场丧命。”夏离鸢自然发现了夏篱落的异样,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又怎样,就算我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休想在用你那邪术去残害更多无辜的人。”夏篱落强忍着身体的痛苦说道。 “真是伟大啊!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别人。”夏离鸢不屑的说道。 话音刚落,夏篱落便一脸视死如归的继续发起了进攻,夏离鸢不敢怠慢,立即使出招式应对,两人又陷入了缠斗之中,但由于灵气的反噬,夏篱落凶猛的攻势渐渐减缓了下来,已经如同强弩之末。 “篱落,你快跑啊!在这么下去你身体会承受不住的!”辰溪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焦急的喊道。 而在另一边,张巧儿冷眼看着夏篱落和夏离鸢的打斗,心里巴不得夏离鸢早点将夏篱落除掉,彻底断绝林清轩对她的念想。 “小姐,你说夏离鸢会不会伤害那位公子啊!”翠儿在一旁略显担忧的说道,想要上去关系一下辰溪的伤势,却又害怕被张巧儿责骂。 “怎么?你看上那小子了!”张巧儿冷笑着问道。 “小姐别取笑我了,我只是觉得那位公子面目和善,肯定也是被夏篱落给迷惑了,就这么死了实在有些可惜了。”翠儿微红着脸说道。 “糊涂!他是夏篱落的相好,咱们杀了夏篱落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嘛!如果现在不斩草除根,以后只会后患无穷。”张巧儿冷冷的说道。 翠儿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不时的看着受伤倒地的辰溪摇头叹惜。 此时,夏篱落在和夏离鸢的打斗中已经渐渐处于下风,由于体内的灵气不停反噬,她的修为呈现出断崖式的下降,身体完全无法负荷现在所拥有的能力,就如同把一块大石头压在一颗小草上面。 夏离鸢自然观察到了这个情况,现在根本不用她出手,夏篱落自己都会被自身的灵气所反噬成重伤,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打算放过夏篱落,趁着夏篱落失去防御能力的时候,一掌打到了她的胸口,将夏篱落击飞出数米之外。 “篱落!”辰溪大喊一声,拖着受伤的身体朝夏篱落爬了过去。 但此时夏篱落已经丧失了意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不停的往外流出鲜血。 夏离鸢冷笑一声,把手指的骨头握得嘎吱作响,缓缓的朝昏迷不醒的夏篱落走去,准备给她最后的致命一击。 见到这个场景,辰溪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夏篱落被虐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树林里突然飞出来一把利剑,朝着夏离鸢飞刺而去,紧接着林清轩如同一道闪电从斜刺里杀出,御风而行追上宝剑,直奔夏离鸢。 夏离鸢听到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急忙转身,看到一道寒光刺来,连忙闪身,往后一跃而起,躲过林清轩的攻击,林清轩见逼退了夏离鸢,来不及穷追,立马上前俯身查看夏篱落的伤势。 “篱落,对不起,我来晚了。”林清轩抱起夏篱落愧疚不已的说道,见夏篱落已经陷入了昏迷,而且身体里的灵气不停的反噬,正在摧毁她的六经八脉,林清轩立马先封住了她的穴位,将她体力的灵气给控制住。 “十王爷,你当着未来王妃的面去救另一个女人,是不是有失风范啊!”夏离鸢故意挑拨的说道,她知道硬拼不是林清轩的对手,便想利用张巧儿来扰乱林清轩的心神。 “如果不是皇上下旨赐婚,我娶的人一定是篱落,这一点我早就跟张家小姐说明白了,既然你们把我的警告视作儿戏,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林清轩将夏篱落抱到辰溪的身边,帮他运功打通了因为受伤而闭塞的经脉,恢复了正常的行动能力,嘱托他先照顾夏篱落,然后便提着宝剑准备去对付夏离鸢。 “小姐,咱们快逃吧!”翠儿见到这个场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她心里清楚,林清轩或许不敢杀了张巧儿,但是她一个丫鬟死了就死了,如果林清轩把账算到她的头上,现在就算张巧儿替她求情都没有用。 “怕什么!我不信他敢杀了我,皇上之所以要和我们尚书府结亲,无非就是为了拉拢我大哥,要是她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大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镇守边关,手握重兵,连皇上都要忌惮我们家三分。”张巧儿毫不畏惧的说道,早已将所有的事情看得透彻,所以才敢不听林清轩的警告,执意要来这里除掉夏篱落。 林清轩并没有急着找夏离鸢算账,而是把目标放到了张巧儿的身上,他提着宝剑一步一步的逼近,张巧儿见到林清轩满眼通红,一下子也有些慌了神,拿不准林清轩到底敢不敢杀她,只得紧紧的拉着翠儿不停的往后退去,她可不想白白的死在这个地方,。“十王爷,我跟夏篱落并无仇怨,而且之前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个人,都是那个夏离鸢撺掇我来的。”张巧儿慌忙的解释道。 “是啊!王爷,小姐本来只是想要劝说夏篱落退出,并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你要报仇就找那个夏离鸢好了,而且夏篱落也不是我们打伤的啊!”翠儿也赶紧求情道。 林清轩冷哼了一声,似乎不为所动,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宝剑,一个箭步朝张巧儿和翠儿冲了过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元神出逃 见到这个场景,张巧儿和翠儿都惊叫了起来,林清轩突然手腕一抖,将剑身换了一个方向,用剑柄打到两人的后颈上,将她们打晕在地。 虽然林清轩很想杀了主仆二人,但现在他显然不能这么做,赐婚是皇上的旨意,他杀了张巧儿等同于公然抗旨,太子一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对付他,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翻身,而且尚书府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尚书府大公子张灵正在北境镇守,大权在握,如果得知自己家里出了事,一定会举兵谋反,或者勾结大清国进犯,无论哪一点都会让大西国陷入动乱之中。 趁着林清轩收拾张巧儿主仆之时,夏离鸢突然朝夏篱落发起了偷袭,好在辰溪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功力,成功挡住了夏离鸢,林清轩听到身后的动静,立马提剑赶到,代替辰溪与夏离鸢恶斗起来。 夏离鸢之前本可以趁机逃跑,但是她不甘心白白的放过这么好除掉夏篱落的机会,等她偷袭失败之后,她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林清轩紧紧的缠住了她,两人你来我往,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十王爷果然好剑术啊!”夏离鸢故意赞叹道,想要让林清轩分心。 “你也不差,邪术让你的实力突飞猛进,如果不及时除掉你,只怕你再修炼一段时间,这世间便再无敌手了。”林清轩冷冷的说道,表明了自己必须杀掉夏离鸢的决心。 夏离鸢闻言自然明白林清轩对自己杀意已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她现在自知还不是林清轩的对手,便开始暗暗寻找逃跑的办法。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通过一个微小的细节就知道对方此时的想法,夏离鸢退后一步的动作便让林清轩猜到了她的意图,更加紧逼不舍,不给夏离鸢一丝逃跑的空间,林清轩灵巧的挥舞着宝剑,仿佛与人剑合一,让夏离鸢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身上已经多处被剑气所伤,连脸上都被划出了血痕。 夏离鸢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眼神变得凌厉而凶狠起来,她张开双臂用力一呼,将血祭术所保存的能力释放了出来,整个人进入了嗜血狂暴的状态,手上的指甲也开始疯长起来,如同十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终于使出你的绝招了!”林清轩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心里却不敢怠慢,也开始默默的调理自己的灵气,将力量注入到宝剑之内。 一阵刀光剑影,双方仍旧不分胜负,夏离鸢的每一招都带着剧毒,但是林清轩的宝剑却划出一道道屏障,将毒气隔离在自己身体之外,夏离鸢见状变得更加疯狂,头发都开始一根根的往上面竖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冒出绿色烟雾。 林清轩见状眉头微皱,想不到夏离鸢上次重伤之后,不仅这么快就复原了,而是实力似乎还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应该不止是吸食了人血这么简单,肯定还夺取了一些高手的内丹,来帮助自己提升修为。 “剑来!”林清轩大喝一声,将手里的宝剑扔到半空中,宝剑飞快的旋转了起来,然后慢慢分裂成数把一模一样的宝剑,在林清轩的身后等待命令。 夏离鸢张开嘴用力一吹,一道绿色的氤氲之气如同水柱一般朝林清轩的身体射过来,林清轩召唤两把宝剑,围着自己划出一个圆圈,形成一道屏障,将剧毒之气挡在外面,然后再控制剩下的宝剑朝夏离鸢刺去。 见到此景,夏离鸢后撤一步,同样使出召唤术,召唤出无数张纸片小人,宝剑被林清轩附魔了追踪术,不停的绕开前面的纸片人,直冲夏离鸢而去,但是由于纸片的数量实在过多,宝剑在飞行过程中还是刺中了许多,等快到夏离鸢面前的时候,剑身上已经变得厚厚一层,丧失了对夏离鸢的威胁。 林清轩见状只得将宝剑收回,用手指往半空中一指,一道火光射出去,把宝剑上的纸片人全部烧毁,重新让宝剑恢复了威胁力。 “妖女,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死而无怨!”林清轩中气十足的说道,身后开始飞沙走石。 夏离鸢知道林清轩要使出他的杀招了,心里忐忑不已,不过脸上却强装出平静,她开始慢慢运功,想将自己的元神出窍以便躲过林清轩的致命一击,林清轩自然也发现了夏离鸢的意图,立马加快的施法的速度,身后开始狂风大作,地上的石头被卷在空中,化作无数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然后万箭齐发的朝夏离鸢射了出去。 数道龙卷风夹杂着利刃狂涌而出,从四面八方向夏离鸢聚拢,根本不跟她任何逃跑的空隙,眼看就是被这无法抗拒的大风撕成碎片,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夏离鸢的元神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化作一道白光朝天边飞去,而她的身体则被卷入风中,瞬间灰飞烟灭。 “可恶!还是差了一步!”林清轩见状恨恨的将宝剑仍在地上,虽然夏离鸢的元神逃出,不过由于她的身体已经被毁坏,就算她重新找到合适的身体,她的修为几乎也已经丧失殆尽,没有办法再向之前那样为非作歹,想到这里,林清轩终于得到了些许安慰,立马跑回到夏篱落的身边,准备帮她运功疗伤。 “王爷,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今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辰溪见夏离鸢逃跑,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长舒了一口气。 “辰溪,以你的武功怎么会被夏离鸢这么轻易的打伤?”林清轩一边查看着夏篱落的伤情,一边好奇的问道。 “说来惭愧,篱落因为听到你要和别人成亲的消息,导致急火攻心,然后走火入魔,我不得不帮她运功控制住灵气,结果在我将注意力全部放到篱落身上的时候,那个妖女突然从我背后杀出,一掌将我打飞。”辰溪面露愧色的说道。 第三百九十九章醋意大发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安慰了辰溪几句,并从随身的携带的锦囊中拿出一粒药丸,让辰溪服下,帮他快速的调离好身体的伤势。 “多谢了!”辰溪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客气,赶紧将药丸服下。 “辰溪兄,可否帮我一个忙!”林清轩突然说道。 “王爷尽管开口,在下定当赴汤蹈火!”辰溪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帮我把张家主仆送回到京城,吩咐王府的下人将她们软禁在王府,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们离开,也不准任何人去见她们。”林清轩如是说道,将自己的令牌解了下来,交到辰溪的手中。 “你还要继续和张家小姐完婚?”辰溪皱着眉头问道。 “如果我抗旨不尊,太子一定会以这个借口对我动手,父皇也不会放过篱落,我实在是身不由己。”林清轩叹了一口气说道。 “明白了!篱落就拜托你了。”辰溪闻言了解了林清轩的处境,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然后接过令牌,朝昏迷的张巧儿和翠儿走去。 辰溪一手提起一个,施展御风之术,脚尖轻点地面,快速的往山下飞去。 待辰溪离开之后,林清轩抱起夏篱落,往山上的住处而去,现在夏篱落不仅身受重伤,而且灵脉已经完全的错乱,如果不及时治疗就算醒了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回到山间的房屋里,林清轩扶着夏篱落坐在床上,自己也跳上去坐到她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背上,在帮她解除体内封锁的一瞬间,立马一掌打过去,将她体内的淤血排出,一口黑血瞬间从夏篱落的嘴里吐出。 紧接着林清轩开始帮她梳理体内错乱的灵脉,让灵气在正确的经脉上运行,这需要林清轩将自己体内大量的真气运送到夏篱落的体内,会导致他的功力严重受损,但林清轩没有丝毫的迟疑,源源不断的为夏篱落输送珍贵的真气。 看着夏篱落的脸上恢复了神采,林清轩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光这样还远远不够,因为夏篱落正处于晋升的关键时期,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下一次晋升又会等许久的时间,他显然不想让夏篱落前功尽弃,于是在短暂的休息了一会之后,便准备用自己身体里的灵气帮助夏篱落完成晋升。 林清轩将床上清理了一番,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干净的床单铺上,然后又去外面打水,想要帮夏篱落清洗一下身体,就在林清轩在外面烧水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子里的夏篱落咳嗽了一声,他知道夏篱落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立马扔下手中的蒲扇冲进房间。 “篱落,你醒啦!”林清轩一脸兴奋的说道。 夏篱落又咳嗽了两声,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的虚弱,但是当她看清楚自己面前坐着的是林清轩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由分说的一个巴掌打在林清轩的脸上。 “篱落,你听我”话音未落,又是一个耳光打来。 “我不是故意”又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 林清轩满腹委屈的捂着脸,既想解释又怕挨打,左右为难,无处可置。 “篱落,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林清轩这次学聪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站了起来,立在一个夏篱落打不到他的安全位置。 但是夏篱落哪里肯放过他,立马举着手就要追过来,但是她的身体没有恢复,这么突然的一动,让她差点从床上摔到地下,林清轩见状连忙跑回去将她扶住,夏篱落趁机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打吧!只要能让你出气,我就是立马死在你的面前,我也绝无怨言。”林清轩被打麻木了,索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道。 夏篱落哪里跟他客气,只要林清轩一开口,她就一个耳光甩过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胸中的闷气发泄出来。 “你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夏篱落打也打累了,重新躺倒在床上,缓缓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篱落,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且永远也不会。”林清轩见到夏篱落流泪,又心急又心疼的解释道。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人家都找到这里来了,还骂我是狐狸精,你敢说你和张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夏篱落一脸怨恨的说道。 “我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都是皇上的旨意。”林清轩心急如焚的解释道,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要拿皇上做借口,如果你自己不愿意,难道他们还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就范嘛!”夏篱落对于林清轩的解释不屑一顾。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京城的局势那么复杂,如果我稍微不慎,很有可能就会粉身碎骨。”林清轩如是说道,内心渴望着夏篱落能够理解他。 “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身份地位,害怕得罪皇上,让你失去荣华富贵,你当初信誓旦旦对我说的话都只不过是谎言。”夏篱落十分生气的说道,张巧儿的话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现在林清轩的任何解释在她看来都像是借口。 “篱落,咱们不说这件事了,我先帮你完成晋升。”林清轩见夏篱落现在根本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只得暗自叹息了一声,决定先帮她的身体恢复,等她冷静下来了再慢慢解释。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快回去和那个什么张家小姐李家千金成亲吧!”夏篱落赌气的说道。 “篱落,别任性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林清轩一脸认真的说道,上去握住夏篱落的手,希望用自己的诚意感化夏篱落现在内心的坚冰。 “别在这里演戏了,省得让我看见恶心。”夏篱落把手抽开,侧过身不再搭理林清轩。 第四百章亲密接触 林清轩望着夏篱落的倩影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时,外面响起了水烧开的声音,他只得赶紧跑出去,先把热水舀出来。 听到林清轩跑出房间的动静,夏篱落以为他不辞而别,偷偷的转过身来查看林清轩的动向,见到林清轩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之后,又立马把脸转了回去。 “篱落,你身上脏了,起来擦洗一下吧!”林清轩将热水放到地上,走上前温柔的说道。 “你才脏!要洗你自己洗吧!”夏篱落没好气的说道。 “篱落,别赌气了,清洗完了我好帮你晋升,这么拖下去你的灵气会消散殆尽的,你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林清轩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乐意,用不着你管,你赶紧走,把我师兄叫进来,他可以照顾我。”夏篱落故意唱着反调。 “辰溪帮我把张家主仆送回去了,现在不在这里。”林清轩耐心的解释道。 “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夏篱落突然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林清轩质问道。 “是!”林清轩如实说道。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还等着回去跟她成亲啊!我可没拦着你,你赶紧滚吧!别耽误了良辰吉日!”夏篱落冷笑着说道,又将头转了过去。 “篱落,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林清轩闻言也有些生气了,他气的不是夏篱落对他的这种态度,而是气她到现在还在怀疑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 “我是不可理喻,你去找那些善解人意的去,何必还赖在我跟前不走。”夏篱落不屑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摇着头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想要把夏篱落的身子翻过来。 “我就赖着你了,这辈子都不走。”林清轩笑着说道。 “呸!满嘴谎言的骗子,别碰我!”夏篱落摇晃着身子,躲避着林清轩的手。 “篱落,我错了,我不该隐瞒你这件事的,其实在跟你回信的时候我也犹豫了好久,我就是怕你误会才没有在信上说明,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都是我的疏忽,别生气了,你不是说我等着回去成亲嘛!那我要是一直不回去,你是不是就会相信我了。”林清轩如是说道,突然想到了这个自证清白的办法。 夏篱落闻言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脸狐疑的盯着林清轩。 “你真的不回去了?”夏篱落向林清轩确认道。 “不回去了,我早就厌倦了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只有你才是我最后的归宿。”林清轩轻轻的握住夏篱落的手,放在嘴唇上温柔的亲吻了一下。 “如果你有这个心思,为什么还要奉旨成亲,可见又是在哄我,我才不会信你。”夏篱落嘟着嘴说道,将手从林清轩的嘴边收回去。 “篱落,难道要我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我嘛!”林清轩有些急切的说道。 夏篱落见林清轩急得满头大汗,又一脸的诚恳,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不再用过激的言语刺激他,两人默默的对视了良久,最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好了,别生气了,起来擦洗一下,我先帮你晋升。”林清轩见夏篱落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便将热水端到床边,拿出毛巾放到水里面浸染了几下,然后拿起来拧干,准备帮夏篱落擦洗身体。 “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夏篱落有些别扭的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害羞,何况你身上还有伤,行动不便,还是我帮你洗吧!”林清轩笑着说道。 “不行!你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我才不听你的。”夏篱落态度坚决的说道,一脸警惕的凝视着林清轩。 “好好好!我就是那种趁火打劫,乘人之危的小人,行了吧!”林清轩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毛巾递到夏篱落的手中,然后迈步往外面走去,随手将门合上。 “不许偷看!”夏篱落在身后喊道,林清轩闻言苦笑着坐在门外的石阶上。 片刻之后,林清轩突然听到房间里夏篱落痛苦的叫声,脸色一变,立马起身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怎么了?篱落!”林清轩着急的跑到床边询问道,只见夏篱落上身的衣服已经褪去一半,雪白的肌肤露在了外面,此时正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痛苦状,一看就是伤到了骨头。 “不准看!”夏篱落此时的羞耻之心压过了身体的疼痛,立马朝林清轩呵斥道。 “别逞强了,你的骨头扭到了,还是我来帮你吧!”林清轩如是说道,将腰间的汗巾给解开下来。 “你想干什么!”夏篱落见到林清轩的举动,露出怪异的表情质问道。 林清轩没有解释什么,径直用汗巾将自己的眼睛给蒙起来,然后伸出手,示意夏篱落把擦洗的毛巾给他,夏篱落见状这才明白林清轩的意思,有些怯生生的将毛巾递给林清轩。 “把背转过来。”林清轩温柔的说道,夏篱落微红着脸,虽然十分害羞,却还是按照林清轩的吩咐去做。 在林清轩的手指接触到夏篱落肌肤的一瞬间,两人同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身体,气氛显得十分的暧昧和尴尬,林清轩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而夏篱落则低着头,紧张得浑身紧绷。 经过林清轩温柔细致的擦洗之后,夏篱落身上的血迹和伤口被清理干净,她立马穿好林清轩事先从旁边柜子找出来的衣衫,这是她往日在灵山拜师学艺留下来的,虽然有些有些老旧,不过倒也还合身。 等夏篱落穿好衣服,林清轩这才把脸上的汗巾给取下来重新系在腰间,并将盆子里的水端到外面倒了,清洗了一下手之后,准备回来帮助夏篱落晋升。 经过亲密的接触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夏篱落并没有完全消气,这个林清轩也完全可以理解,换做是他恐怕也难以接受,夏篱落本来自尊心就强,又被人找上门来辱骂,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第四百零一章帮助晋升 林清轩在屋外召唤出剑阵,形成一个十分坚固的结界将整个屋子包裹起来,因为晋升期间不能收到任何干扰,不然不仅夏篱落性命堪忧,连他自己也会身受重伤。 做好这一切之后,林清轩回到屋子里,爬到了床上,夏篱落有些害羞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好给林清轩腾出更宽的位置。 “篱落,坐好了,心里默念着修炼的口诀,不能被任何事情分神。”林清轩叮嘱道。 夏篱落点了点头,按照林清轩的吩咐去做,渐渐心如止水,进入了化境之中,林清轩见状立马用手掌贴在她的背后,将自己体内的灵气输送到夏篱落的身上,两人的灵脉连通,进入合二为一的状态。 越来越多的灵气注入,使得夏篱落的身体开始发烫,嘴唇越来越干,灵气在她的经脉里畅通无阻,逐渐让她恢复了丢失的修为,很快便达到晋升的临界点,林清轩见状立马加大了力度,将更加强大的灵气打入夏篱落的体内,帮助她冲破瓶颈。 夏篱落的头上开始冒出了氤氲之气,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正在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身体里的灵气,在林清轩的帮助下,她成功的将灵气转移到正确的经脉里,然后暗暗发力,最终冲破了前面的阻碍,完成了晋升。 “篱落,恭喜你,现在你的修为又上了一层楼。”林清轩欣慰的说道,说完便极度疲惫的倒在了床上。 “你没事吧!”夏篱落见林清轩突然倒下,急忙转过身关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损耗了太多的真气,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林清轩缓缓的说道。 “那你躺着休息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点,补充一下能量。”夏篱落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用手一撑便跳下了床。 “不用,我想就这样看着你。”林清轩伸手拉住了夏篱落的手腕,满眼柔情的说道。 “哼!别以为你帮我晋升了我就会原谅你,最多只是感激而已,你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的。”夏篱落嘟着嘴说道,将手从林清轩的控制中抽出,径直离开了房间,去外面寻找食物。 这里虽然处在荒郊野岭,不过想要找到吃的并非难事,山上结着许多野果,池塘里也有成群的鱼儿,想到上一次林清轩亲手给自己熬的鱼汤,夏篱落决定也做一次,这样既还了人情,又显得十分公平。 夏篱落来到池塘边,脚尖轻点地面,踩着荷叶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池塘中穿梭起来,随手摘下几个莲蓬别在腰间,她想试试晋升后自己的实力,便朝看到鱼儿的水面打出一掌,一道白光射出去,立马在水面炸开,不一会,几条鱼儿便腹部朝上的翻出水面,夏篱落见状大喜过望,连忙飞过去将鱼儿捡了起来,回到岸边。 带着晋升和丰收的喜悦,夏篱落蹦蹦跳跳的回到山上的屋子,一边烧着水,一边开始忙碌起来。 “篱落,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林清轩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堆笑的问道。 “给!先吃这个补充一点能量吧!”夏篱落将莲蓬朝林清轩扔了过去,虽然她根本没有使多大的力气,但是莲蓬仍旧像暗器一样飞了出去,好在林清轩反应迅速,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不然被这么砸一下恐怕会伤得不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夏篱落见状连忙跑到林清轩的身边,一脸歉意的说道。 “篱落,想不到你晋升之后这么厉害,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够当暗器用了。”林清轩毫不在意,反而竖起大拇指开始夸赞起来。 “不是叫你好好躺着休息嘛!爬起来干什么!”夏篱落见林清轩没事,心里松开了一口气,故作不满的说道,将剩下的莲蓬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林清轩的手中,转身又开始忙手上的活。 “多谢了!”林清轩笑着说道,将莲蓬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坐到石阶上一边剥着一边看着夏篱落手忙脚乱的处理鲜鱼,一抹夕阳挂在旁边的窗上,整个画面显得静谧而安详,让林清轩觉得此时的他和夏篱落就像是隐居在山里的一对平凡夫妻。 “篱落,咱们就住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分开了,你说好不好啊!”林清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想要试探夏篱落的态度。 “谁要跟你住一起,别自作多情了。”夏篱落闻言不屑的说道,心里却有些暖暖的感觉。 虽然感觉夏篱落还带着怨气,但是林清轩知道她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便想要跟她解释清楚关于成亲的事情。 “篱落,其实我已经跟张尚书达成了协议,我娶张家小姐不过是为了应付皇上而已,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就会将张小姐送回去,并且昭告天下我和她只不过是假成亲。”林清轩如是说道,想让夏篱落明白自己的心意。 夏篱落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怒气冲冲的走到林清轩的面前。 “成亲岂是儿媳,还能假装的,如果真是这样,你把人家张小姐当什么了?”夏篱落十分生气的说道。 林清轩看着夏篱落的反应,一脸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他完全没想到夏篱落听到事情的真相之后,竟然帮着张巧儿说起话来。 “这件事张家小姐也是知道的,我并没有欺瞒她,怎么就不行了?”林清轩大义凛然的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并无过错。 “你真是太过分了,张家小姐知道你这样做之后还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人家对你是一片真心,你怎么能够对她这么残忍。”夏篱落摇着头说道,在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外,她竟然有些同情起张巧儿的遭遇来。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娶她了?”林清轩故意问道。 夏篱落闻言脸色一变,又是咬牙又是嘟嘴,气呼呼的看着林清轩。 “你去啊!我又没拦着你,你爱娶谁娶谁,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夏篱落恨恨的说道,转身用匕首一刀一刀的扎在鱼身上。 第四百零二章重归于好 林清轩一脸惊悚的看着被虐杀的鱼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篱落,我跟你闹着玩呢!别生气了,担心扎到自己的手。”林清轩连忙上去赔笑着说道。 “走开啊!谁生气了,别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夏篱落不屑的说道。 林清轩淡然一笑,其实从夏篱落的种种反应他已经看出,夏篱落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只不过暂时磨不开脸面而已,只要他耐心的安抚一段时间,他们便可以和好如初。 “还是我来吧!你看你把鱼都刺得血肉模糊了,看着都吃不下。”林清轩笑着说道。 “谁稀罕你吃了,我就喜欢这么做。”夏篱落固执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石阶上坐了下来,任凭夏篱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 不一会,一锅乱煮的鱼汤便做好了,夏篱落也没有叫林清轩,自顾自的端进了房间,拿出碗盛好,一边吹冷一边喝了起来。 因为什么调料都没放,味道自然可想而知,连夏篱落自己都难以下咽,林清轩笑着走进来,拿起一个碗盛了几勺,吹了几口便一饮而尽,入喉之后他的表情愣了一秒,见夏篱落正盯着自己,便露出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还不错,鱼很鲜,汤也不咸。”林清轩略显尴尬的说道。 “那你都喝了吧!”夏篱落知道林清轩是在讨好自己,于是故意说道。 林清轩闻言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不过既然夏篱落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能退缩呢!说实话夏篱落的鱼汤做的十分失败,就像鱼和汤分离了一样,鱼的腥味没有压住,而汤也如同白开水一般,但是汤里还夹杂着怪味,比白开水难喝多了。 “真舒服!再来一锅我都喝得下。”林清轩屏住呼吸,将锅里的鱼汤喝完之后,故意吹捧的说道。 “那我再去给你做一锅来。”夏篱落起身说道。 “算了,算了!不麻烦了。”林清轩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 吃完东西之后,太阳也快落坡了,林清轩提议趁着黄昏去山中的小道上散散步,夏篱落并没有拒绝,两人便前后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辰溪在按照林清轩的吩咐把张巧儿和翠儿送回京城之后,已经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但是在回到山间的房屋之后却并没有发现林清轩和夏篱落的身影,他连忙在四周寻找起来,最后发现两人正并肩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 “看来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不用我帮什么忙了。”辰溪面带微笑的自言自语道,心里为两人重归于好而开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痴痴的看了一会,转身回到房间,将林清轩的王爷令牌放到桌上,便悄悄的离开,去到山下的小茅屋,一来是不想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二来也可以帮他们侦测到外面的动向,预防危险的来临。 林清轩和夏篱落一边走着,一边诉说着分别之后的境遇,逐渐将误会和矛盾解开,并且约定就在此隐居下来,不再过问凡尘俗世。 回到山间的房屋之后,林清轩第一时间发现了桌面上摆着的令牌。 “辰溪回来过了,不过好像又离开了。”林清轩立马说道,他已经猜到了辰溪这么做的意思。 “师兄怎么又走了?我还等着他回来教我新的法术呢!”夏篱落有些失落的说道。 “他应该是不想打扰到我们吧!你看连你师兄都理解我了,你总不能还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吧!”林清轩笑着说道。 “我也不全是生你的气,那个夏离鸢实在太可恶了,竟然利用张家小姐来对付我,最好别再让我遇到她,不然就是她的死期了。”夏篱落恨恨的说道。 “她的身体已经被我摧毁,只剩一个元神逃走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身体依附,她很快就会飞灰湮灭,就算她找到了新的寄生体,她的修为也全部废了,没有办法再为非作歹,咱们不用再管她了。”林清轩如是说道,不想让夏篱落再活在仇恨之中。 “真是便宜她了,干了那么多坏事,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夏篱落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她现在实力突飞猛进,正是可以找夏离鸢算账的时候,但是却没有机会了。 “不说她了,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情吧!这房间只有一张床,晚上恐怕只有委屈你跟我挤一挤了。”林清轩坏笑着说道。 夏篱落闻言脸色瞬间通红,作势就要把林清轩往外面推。 “你想得美,谁要跟你挤一起了,你去旁边的房间睡啊!我师父和师兄又不在,你想睡哪边都可以。”夏篱落如是说道。 “你师父的房间我可不敢去,万一他突然回来,发现床上有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那我岂不是死得太冤了。”林清轩一脸害怕的说道。 “那你去我师兄的房间不就行了。”夏篱落立马说道。 “也不行啊!万一辰溪半夜回来,两个大男人待在一个屋子里,那气氛多诡异啊!我也不知道你师兄是不是正经人,万一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林清轩拼命的摇着头说道。 “你才有特殊的癖好!不准你侮辱我师兄!”夏篱落生气的说道。 “对啊!我有特殊的癖好,那你还怕我干什么,反正我对你又没有兴趣。”林清轩顺势说道,一脸痞笑的看着夏篱落,气得夏篱落咬牙切齿。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夏篱落没好气的说道。 “跟你住一起啊!反正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害什么羞嘛!”林清轩厚颜无耻的说道,不放过任何挑逗夏篱落的机会。 夏篱落刚想骂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转变了态度,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林清轩。 “好啊!今晚就让你跟我睡,只要你有本事,想干什么都可以哦!”夏篱落莞尔一笑,一脸妩媚的说道。 第四百零三章片刻美好 林清轩听到夏篱落这么说,先是一喜,接着便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得皱起眉头,寻思这个丫头想要搞什么鬼。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害怕了不成。”夏篱落故意激将道。 “呵!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要是晚上我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可别怨我。”林清轩坏笑着说道。 夏篱落不屑的丢了一个白眼,转身过去铺床,林清轩美色当前,哪里还顾虑许多,立马过去假装帮忙,趁机好一亲芳泽。 入夜之后,夏篱落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并向里面靠了靠,故意给林清轩留出空位,林清轩见此搓着手,毫不客气的睡了上去,闭上眼睛尽情的呼吸着身旁夏篱落的体香,如同坠入到了温柔乡之中。 夏篱落察觉到了林清轩的反应,故意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一脚朝他踹了过去,由于她刚刚完成晋升,所以身体充满力量,这一脚过去直接把林清轩给踢到了床下。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篱落坐起来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事,是我自己没躺稳。”林清轩笑着说道,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又爬上了床。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夏篱落心里暗暗想到,重新躺了下去。 林清轩躺好之后,手脚越发不老实,不停的试图去触碰夏篱落的身体,夏篱落并没有反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悄悄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片叶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奏起了驭兽术的曲子。 “什么声音?”虽然夏篱落吹得很小声,但林清轩依旧听到了动静,连忙坐起来查看。 夏篱落不动声色,装作继续睡觉的样子,嘴里加快的吹奏的速度,这时外面无数的爬虫听到曲子的召唤,从门缝和窗户不停的爬了进来,直往林清轩放在床边的鞋子里面钻。 林清轩见到这个场景,大叫了一声,虽然这些东西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但是就像蚯蚓爬到身上,不伤人,但是恶心人。 “篱落,怎么回事啊!外面好动虫子爬进来了。”林清轩一脸嫌恶的望着满地的虫子,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只得拿起自己的鞋子,不停的驱赶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爬虫。 “可能他们喜欢你吧!”夏篱落笑着说道。 林清轩闻言仔细一想,这才明白是夏篱落搞的鬼,连忙向她求饶。 “篱落,别吹了,我出去睡还不行嘛!”林清轩听到虫子爬行所产生的那种密密麻麻的声音,感觉头都大了,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是你自己要出去的哦!可不是我赶你走的。”夏篱落哂笑着说道。 “嗯,你快让这些东西走吧!我再也不敢居心不良了。”林清轩几乎已经开始哀求道。 “想不到堂堂的十王爷,居然怕这些东西啊!”夏篱落尽情的嘲笑起来。 林清轩也不争辩什么,见到虫子慢慢退出去之后,连忙提着自己的鞋子,逃也似的离开的房间。 到了第二天,林清轩早早的起来为夏篱落准备食物,他在山上摘了一些水果,又捡到了一些野鸡蛋煮了,等着夏篱落起来吃。 “王爷,昨晚睡得还好嘛!”夏篱落拉开房门走了出来,慵懒的伸直身子活动一下筋骨,眼带笑意的向林清轩问道。 “能好嘛!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林清轩一脸怨气的说道。 夏篱落见林清轩一脸难受的样子,越发的开心起来,见到夏篱落这么开心,林清轩也跟着笑了起来,只要能逗夏篱落开心,他便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早餐,林清轩便带着夏篱落去山里打猎,为后面的日子储备食物,顺便拉近彼此的关系,彻底消除夏篱落心中对他的芥蒂。 中午,两人吃了一顿丰盛的烤肉,林清轩便开始教夏篱落一些剑术,不时还手把手的占一些便宜,夏篱落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也默许了他的行为,让林清轩暗暗得意,但是一看到夏篱落拿出树叶含在嘴里的时候,林清轩立马举手投降,表示不敢再乱来。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在山间的小道上,互相追逐打闹,整个山间都充斥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日子显得那么的温馨美好。 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在无忧无虑的过了几天之后,辰溪突然出现在了山间的房屋里,正一脸焦急的等待着林清轩。 不一会,林清轩和夏篱落手牵手从外面回来,见到辰溪之后,夏篱落立马丢开林清轩的手跑了过去。 “师兄,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夏篱落带着嗔怪的语气说道。 “我去京城办了点事,没来及通知你们。”辰溪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到辰溪去了京城,林清轩不禁皱起了眉头,尤其是看到辰溪现在一脸焦急的来到这里,他知道一定是京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已经答应夏篱落不再过问外面的事情,所以当着夏篱落的面,他自然不好主动向辰溪问道。 “篱落,我有些话想跟十王爷谈,你先自己在外面玩一会。”辰溪犹豫了一会,有些为难的对夏篱落说道。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嘛!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夏篱落嘟着嘴,有些不满的说道,一会看着辰溪,一会又回头看着林清轩,仿佛在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 “听话,我们一会就出来了。”辰溪安抚着夏篱落的情绪,同时朝林清轩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屋子里来。 夏篱落不屑的切了一声,一脸不情愿的扭着身子往外面走去,其实她心里已经多少猜到了几分,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 两人先后走进房间,辰溪小心翼翼的望了外面一眼,确认夏篱落没有偷听之后才将门关上。 “王爷,京城出事了,夏府被抄了家,十王府也被监视了起来!”辰溪飞快的说道。 第四百零四章风云变幻 听到辰溪带回来的消息,林清轩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这些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想再去过问而已,但是这些事情从辰溪嘴里得到确认之后,他平静的心里还是泛起了涟漪。 “我已经决定归隐山林,不再过问凡尘俗世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林清轩淡淡的说道。 “恐怕事情不会如你的愿了,皇上已经知道你是来找篱落了,而且知道你们就隐居在灵山,很快就会有大批人马前来寻找。”辰溪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眉头紧皱,他自然也猜到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皇上还有什么动作?”林清轩急切的问道。 “皇上得知你为了篱落隐居到山林,大发雷霆,下令见到篱落杀无赦,如果你在三日之内不回到王府和张家小姐成亲,便把夏府一家上下处死。”辰溪将自己探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清轩。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篱落知道,要是她知道夏府蒙难,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回到京城,这么做就自投罗网了。”林清轩急忙说道。 “所以我才特意把她支开,只把这些事告诉你,现在时间不多了,能救夏府上下几百口人的就只有你了,你可得赶紧拿个主意才行。”辰溪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知道了,咱们先出去吧!免得篱落起疑心。”林清轩心事重重的说道。 辰溪点了点头,转身拉开房门,两人前后走出房间,为了不让夏篱落生疑,故作有说有笑的来到夏篱落的面前。 “这么快啊!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夏篱落隐藏住自己的急迫感,故作随意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府上出了些事情,辰溪特意跑来通知我而已。”林清轩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 “师兄,十王府出什么事了?”夏篱落看出林清轩在敷衍自己,便朝辰溪问道,希望能够得到准确的消息。 “这是王爷的家事,我不方便说。”辰溪摇了摇头。 “哼!你们合伙欺负我,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夏篱落生气的说道,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林清轩向自己坦白。 “篱落,王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辰溪紧皱着眉头看着林清轩,他知道林清轩想要离开,必须顺利的说服夏篱落,而且还不能走漏任何风声,这难度可想而知。 “师兄,你又要去哪啊!”夏篱落连忙追问道。 辰溪只是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他生怕自己禁不起夏篱落的软磨硬泡把事情说出去,反而害了夏篱落,所以赶紧下山。 “篱落,是这样的,太子对我府上的人动手了,我必须要回去处理一趟,至少把那些下人遣散,免得他们受到我的牵连。”林清轩委婉的表达出自己想要回京城的意思。 “你不是说再也不过问凡尘俗事了嘛!怎么现在又要回去?”夏篱落撇着嘴说道。 “我说的话当然算数,不过我府上还有那么多下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我怎么能弃他们不顾呢!”林清轩大义凛然的说道,希望可以用这个说服夏篱落。 “你不会是回去和张家小姐成亲的吧!”夏篱落十分敏感的问道。 林清轩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向夏篱落坦白这件事,他之前就是因为瞒着夏篱落而差点让他们分道扬镳了,所以这一次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篱落,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实不相瞒,皇上下令我三日之内必须赶回去和张家小姐成亲,如果我不回去,就把我王府所有的下人杀光,你说我能那么自私的不闻不问嘛!”林清轩情真意切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绝不阻拦你。”夏篱落闻言心里一沉,情绪渐渐跌落到谷底。 “篱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真的娶张家小姐的,我和她只不过是假成亲,目的只是为了应付皇上,保住我府上数百条人命。”林清轩害怕夏篱落误会,立马耐心的解释道。 “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没有资格管你,而且也管不了你。”夏篱落内心也十分纠结,她自然不希望林清轩回京城,但是这么条人命都系于林清轩一身,她觉得自己确实不能那么自私自利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篱落,你安心的在这里等我,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找你的。”林清轩向夏篱落保证道。 “你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也许我会在这里等你,也许我也会离开这里。”夏篱落有些伤感的说道,她现在深切的体会到,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并不是自己可以掌握得了的。 “别这么说,只要我们彼此相信对方,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林清轩动情的上前抱住了夏篱落,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夏篱落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着短暂的温存,最后轻轻的将林清轩给推开。 “你走吧!这里不属于你,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因为我而拘泥住,你还要去争夺太子之位,将来还要坐上龙椅,不能将意志消磨在这山水之间。”夏篱落摇着头说道。 “篱落,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嘛!你说的这些我曾经确实都想过,但是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那些东西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和你长相厮守。”林清轩急切的表露着自己的心意。 “你敢带我一起回去嘛!让我待在你身边看着你。”夏篱落突然问道。 林清轩闻言心里一震,他撒谎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夏篱落知道夏府出事的事情,就算她现在晋升了,但是面对大内高手的围剿,她绝对不是对手,皇上已经对她下达了杀无赦的命令,无数的高手都等着取她的性命领赏。 “篱落,你不相信我?”林清轩皱着眉头说道。 第四百零五章重新开始 夏篱落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脸倔强的看着林清轩,想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跟着我会畏首畏尾的。”林清轩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夏篱落闻言冷笑一声。 “你的意思就是我会成为你的累赘?想想也是,带着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吧!你是不是很害怕我会破坏你的大婚啊!”夏篱落冷冷的说道。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你突然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林清轩有些心急的说道,故意想要激怒夏篱落,他暗暗打定主意,就算让夏篱落误会自己,也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这里。 “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一个疯子,行了吧!你赶紧滚!不要管我!”夏篱落果然被林清轩的话气到了,抹着眼泪转身跑向房间里。 林清轩深情的看着夏篱落的背影,心如刀绞,却并没有追上去安慰,心想让她在这里伤心总比回京城送命要好。 “篱落,对不起,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苦衷。”林清轩望着屋子默默的说道,在擦拭掉眼角流出的眼泪之后,最终狠下心来,转身离去。 林清轩马不停蹄的来到山脚下,见到了在此等候的辰溪。 “王爷,你说服篱落了?”辰溪急切的问道。 林清轩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辰溪,你立马带着篱落离开灵山,去离京城越远的地方越好。”林清轩一脸严肃的说道,他知道马上就有大批的高手奉命前来取夏篱落的性命,事情十分紧急不能耽误。 “我明白,我这就去带师妹走,王爷,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现在京城危机四伏,太子正在忙着排除异己。”辰溪好心的提醒道。 林清轩点了点头,在和辰溪告辞之后,立马朝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看着林清轩离开,辰溪径直回到山间,找到夏篱落,而此时夏篱落正站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临风洒泪。 “篱落,你没事吧!”辰溪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略显别扭的问道。 夏篱落听到辰溪的声音,并没有转过头,也是继续望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师兄,你说他还会回来嘛?”夏篱落突然痴痴的问道。 “也许会吧!不过现在肯定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他马上就要和张家小姐大婚,皇上也会更加严格的看住他。”辰溪如是说道,他知道夏篱落肯定会在这里等着林清轩回来,实在找不到带她离开的理由,只得用这种方式让夏篱落死心。 “他果然是回去成亲的,他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谎言,也只有我这种傻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吧!”夏篱落自嘲的笑着说道。 “或许王爷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说这种话还为时尚早。”辰溪不忍过于抹黑林清轩,还是有意无意的帮着他说话。 “算了,太累了,我不想再猜来猜去了,他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了,师兄,我们离开这里去找师吧!,跟他老人家一起云游四海,自由自在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夏篱落如是说道,她似乎已经将感情看透彻,不想在沉沦下去。 “篱落,你真的想清楚了嘛?”辰溪听到夏篱落主动提出离开,自然喜不自禁,但是想到她对林清轩的误会,又不禁对林清轩感到十分的同情。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吧!从现在起,我要为我自己而活着了。”夏篱落释然的点了点头,冲着远处的山谷大声喊道。 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夏篱落便跟着辰溪一起离开了灵山,准备去寻找他们的师父,一起云游四海,但是她的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时不时的还是会牵念着林清轩,或许她选择离开并不是看透,而是逃避。 辰溪从夏篱落的叹息声中听得出,其实她还是放不下林清轩,只是逼迫自己不去想他而已,便想着等带着夏篱落到了安全的地方,林清轩也救出了夏府一家之后,再想办法向她解释这一切。 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林清轩终于回到了京城。 他一出现在王府,便立马被监视这里的暗卫给发现,将他的行踪禀告给了皇上,很快皇上便命人将林清轩带去皇宫问话。 “你还知道回来?朕以为你不要你的王爵,不要你的国家,不要你的父皇了!”皇上愤怒的拍案呵斥道。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林清轩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 “夏篱落那个妖女呢!你不要想要娶她嘛!怎么不把她一起带回来呢?朕可以成全你们啊!”皇上故意试探的说道,想要知道夏篱落的行踪。 “儿臣一时糊涂,被夏篱落所迷惑,但夏篱落为了修炼法术,已经离开灵山,舍我而去,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林清轩滴水不漏的说道。 “哼!你就继续包庇她吧!总有一天朕要找到她将她除之而后快,你既然回来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人家尚书府已经三番两次的跑到朕跟前来告状了,如果你再不回来,就让朕退婚,免得耽误人家小姐的前程,你说这成何体统。”皇上余怒未消的说道。 “儿臣明白,儿臣这就回去准备大婚之事。”林清轩淡淡的说道,心里巴不得皇上赶紧退婚,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还敢命人软禁张家小姐,连朕都不敢这么做!现在尚书府大权在握,张家大公子张灵乃镇守北境的大将,手下精兵猛将云集,向来对朝廷是听调不听宣,朕为什么要你娶张家小姐,你难道还不明白朕的一片苦心嘛!”皇上十分露骨的说道,直接告诉林清轩与张府联姻只是为了拉拢手下的权臣而已,以防社稷变生不测。 第四百零六章挽救夏府 林清轩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于私来讲,他当然有选择娶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但是于公来讲,他身为皇子,理应为父皇分忧,为江山社稷承担起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好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几日,准备迎娶张家小姐吧!”皇上见林清轩认错的态度尚可,便也没有过于责骂。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林清轩突然说道。 “你说!”皇上狐疑的盯着林清轩,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我听说夏府上下几百人已被打入大牢,儿臣恳请父皇饶过他们,夏篱落的事情他们毫不知情。”林清轩如是说道。 “你既然已经与夏篱落划清界限,为何还要管夏府的事情?再说了,夏府获罪与夏篱落无关,他们勾结陈王,实乃陈王谋反的同党!”皇上冷冷的说道。 “父皇,据儿臣所知,夏大人只不过是给陈王写了几封表达依附之意的普通书信而已,那时候陈王得势,朝中上下争先巴结他的大臣不计其数,父皇单单处罚夏府,恐怕说不过去吧!”林清轩据理力争道。 “大胆!朕难道还会冤枉好人不成,如果夏府洁身自好,又如何会被人抓住把柄。”皇上怒斥道。 “话虽如此,但朝中大臣谁敢保证自己就干净呢!如果深究下去,恐怕满朝文武都是陈王的同党了。”林清轩冒着龙颜大怒的风险继续说道。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夏府?”皇上正色看着林清轩。 “儿臣恳请父皇先放了夏府一家,这件事容儿臣慢慢调查,儿臣保证既不会冤枉好人,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乱党漏网。”林清轩请求道。 “只要你好好听朕的话,你想要干什么朕都可以支持你,你明白了嘛!”皇上对于林清轩一直都十分偏爱,如今见到他回来,认错的态度又好,自然愿意满足他的要求。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林清轩连忙磕头谢恩。 “去吧!”皇上摆了摆手,示意林清轩退下。 林清轩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慢慢退出了御书房。 离开皇宫之后,林清轩立马前往大牢,此时夏府上下几百号人身穿着囚服,哭喊声,哀求声响彻监狱。 “夏大人!你没事吧!清轩来晚了。”林清轩找到夏正所在的大牢,命人将牢门打开,看到夏正蓬头垢面,落魄不堪的样子,十分自责的说道。 “十王爷!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不辞而别啊!你可把我害苦了。”夏正见到林清轩悲喜交加,上前握住林清轩的手就开始诉苦。 “好了,没事了,皇上已经下旨放你们出去了。”林清轩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夏正。 “真的?”夏正闻言先是一喜,不过马上又露出悲伤的神情。 “唉!夏府都被抄没了,我们出去也是无家可归啊!”夏正唉声叹气的说道。 “如果夏大人不嫌弃,可以先让众人到我的王府住下,等夏府重新修缮之后,再搬回去也不迟。”林清轩如是说道。 夏正一听自然喜不自禁,他本就打算投靠于林清轩,没想到如今还可以直接住在十王府,他当然求之不得。 夏府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在大牢里欢腾起来,甚至有人喊出了十王爷万岁的声音,有狱卒立马将这些情况偷偷记下来,准备向太子汇报。 救出夏府一家之后,林清轩将他们安置在自己的府上,但是由于人数众多,他不得不自己掏钱又在京城买了好几间别院,用来安置夏府上下的人。 “夏大人,夏府那些长老去哪了?”林清轩没有见到夏家老一辈的人,好奇的问道。 “长老们都是修道之人,并没有过问朝政,所以在官兵来抄家的时候,他们就转移到附近的道观中了,皇上知道以后也并没有追究,反正我是族长,只要抓到我就行。”夏正有些无奈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担心那些长老和朝廷的人动起手来,那事情就麻烦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十王爷,你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去找落儿了嘛!她现在还好嘛!”夏正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心里十分的挂念。 “放心吧!她现在很好。”林清轩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跟夏正描述,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让他放心的话。 “那就好,我听说皇上到处在找她,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还好她不在京城,不然这次抄家她肯定跑不了。”夏正一脸后怕的说道。 “没事,不必担心,她现在十分安全。”林清轩如是安慰道。 林清轩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太子耳朵里,林建成立马带着人前来十王府确认这个消息。 “哟!这里这么热闹啊!难道是在赈济灾民嘛?”林建成看到林清轩和夏正站在门口,不停有身穿囚服的人往里面走,便走上去嘲讽的说道。 “罪臣参见太子!”夏正立马行礼道,但林清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和林建成打过招呼,对于林清轩这种态度,林建成自然十分不满。 “原来这里是十弟的王府啊!我刚刚从街对面看过来,还以为是乞丐窝呢!这几天一直帮父皇处理奏折,实在有些头晕眼花,见笑,见笑了。”林建成满脸堆笑的说道。 “皇兄突然来到寒舍,不知有何赐教?”林清轩站在门口淡淡的问道,丝毫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赐教不敢当,为兄听说你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每日都在为十弟担惊受怕,这不刚听到十弟回来的消息,立马就前来探望,看到十弟现在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李建成拍了拍林清轩的肩膀,笑着说道。 “多谢皇兄关心!愚弟不过是出去游玩了几天而已,皇兄既然公务繁忙,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林清轩冷冷的说道,隐隐向林建成下了逐客令。 第四百零七章针锋相对 林建成自然也听出来林清轩语气中的强硬,他似乎对于林清轩的变化有些始料未及,本以为林清轩还会跟之前一样退让着他。 “十弟,怎么你外出游玩了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啊!皇兄只不过想要关心你一下,你可别多心啊!”林建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现在辰溪带着夏篱落离开了灵山,林清轩心里自然没有了顾虑,可以专心的对付林建成了,所以他没有必要在对他退避三舍。 “皇兄,我并没有多心,你现在公务繁忙,还要为父皇分忧,自然不应该在别处浪费时间,不然别人会说你这个太子不称职。”林清轩冷笑着说道。 林建成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个不称职从林清轩嘴里说出来,意义自然不同凡响,林清轩明明就是在暗暗在警告他,只要他出现什么纰漏,林清轩便要取而代之。 “十弟,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称不称职得由父皇说了算!”林建成板着脸说道。 “皇兄在父皇眼中自然是称职的,不过在别人眼里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天下的百姓,你要知道,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林清轩针锋相对的说道。 “我怎么就不得民心了?当然,比起十弟在民间受欢迎的程度,我是自愧不如,尤其是对那些年轻的姑娘小姐们,不过在你需要的时候,她们可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林建成冷冷的说道,暗指林清轩不过是一个风流浪子,想要跟他争夺皇位,还不够资格。 “不知道皇兄有没有去看过陈王呢?”林清轩突然说道。 林建成闻言眉头微皱,不知道林清轩想要表达什么。 “我奉父皇旨意调查陈王谋反之事,自然去大牢里见过他。十弟对此有何疑问?”林建成谨慎的说道。 林清轩见林建成上了套,嘴角微微一笑。 “皇兄,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皇兄能不能为愚弟解答?”林清轩如是说道。 “你讲!”林建成狐疑的盯着林清轩,想知道他到底问些什么。 “皇兄是如何知道陈王逃回京城,顺利的将他一举擒获?”林清轩冷冷的问道,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是说质问。 林建成闻言心里一沉,想不到林清轩竟然已经怀疑起这件事,不过好在那天抓获陈王之后,他就派人将那个门客悄悄处理掉了,所以在短暂的惊慌之后,林建成立马恢复了镇定。 “当日我奉父皇之命捉拿叛贼,一出城便遇到了陈王,故而将其擒获,十弟对此有何疑问?”林建成不屑的说道。 “皇兄简直有如神助啊!我奉命搜查了一晚上都没有抓到陈王,皇兄居然在城门口守株待兔便抓获了陈王,实在令愚弟佩服不已。”林清轩故意说道。 “十弟,你有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林建成听出林清轩话里有话,便板着脸说道,想要知道林清轩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皇兄息怒,愚弟不过感慨世事无常而已,并无别的意思。”林清轩笑着说道,他见林建成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便不再说下去,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我们走!”林建成朝身后的手下招了一下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十王府。 待太子走后,夏正这才从旁边走过来,他见太子满脸的愠色,想必是林清轩说了什么得罪他的话,不禁开始担心林清轩的处境。 “十王爷,你和太子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么生气?”夏正关心的问道。 “走吧!进去再说!夏府的人都安置好了么?”林清轩如是问道。 “嗯,都安置好了,多谢十王爷!”夏正点了点头,满脸感激的说道。 回到府上之后,林清轩才慢慢说起林建成的事情。 “当日我和篱落为了抓住夏离鸢,便以陈王为诱饵,想要将夏离鸢引出来,所以一直对陈王追而不抓,没想到陈王反其道而行之,没有继续逃跑,反而悄悄潜回京城,结果他刚到城门口便被梁王给抓获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么?”林清轩如是问道。 “你是说太子提前知道陈王的下落?”夏正狐疑的问道。 “正是,陈王身边有太子安插的奸细,一直在牵着陈王的鼻子走,将他引进了梁王提前设下的陷阱中。”林清轩点头说道。 “没想到太子竟然还有这种心机,十王爷,你可一定要小心啊!他既然能用这种方式对付陈王,说不定也能这样对付你,一定要严查你身边的这些人。”夏正好心的提醒道。 “他的心机还远不止于此,陈王谋反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受到他手下门客的撺掇,现在你知道太子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吧!”林清轩淡然一笑。 “啊!还有这等事,咱们应该立即向皇上禀告,让皇上废除梁王的太子之位,这手段实在是太阴险了!”夏正闻言震惊不已的说道。 “没用的,现在林建成深受父皇的信任,我们说什么皇上也不会听的。”林清轩摇着头说道。 “咱么可以抓到潜伏在陈王身边的门客,让他亲口向皇上说明梁王的所作所为,这样就由不得他不信了。”夏正立马说道。 “你觉得以林建成的为人,那个门客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嘛?”林清轩冷冷的说道。 “你是说那个门客已经被梁王杀人灭口了?”夏正如是说道,思索了一会之后,不禁缓缓点了点头,认为林清轩分析得很有道理。 “我刚刚已经暗示过林建成,隐隐向他透露我知道这件事,他最近应该不会来挑衅我了,而且很有可能派杀手前来刺杀我。”林清轩十分冷静的说道。 “十王爷,那你一定要小心啊!这么说来太子可比陈王难对付多了,你现在这么大肆收留我们夏府的人,会不会给太子找到攻击的借口?”夏正有些担忧的说道,害怕因为夏府落难的事情而连累到林清轩。 第四百零八章前往尚书府 林清轩随意的摆了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妨事,父皇已经把你们夏府的案子交给我负责了,我也跟父皇说明了你们跟陈王往来的情况,看得出父皇也有意想要放你们一马,不管是证据不足也好,还是看在皇后的面上,总之你们现在能从狱中出来,就说明父皇不会再追究你们夏府的罪责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夏正闻言自然十分开心,他此前还担心皇上会继续对夏府动手,所以都不敢去京城中别处的宅院,害怕又被抄家,如今听到林清轩这么一说,他便放了心,立马派人去把京郊附近的别院收拾起来,准备重建夏府。 “十王爷,我还有事在身,就先告退了,我们在这里住几日便走,只要皇上不再追究,我们便可以放心的回到祖宅了。”夏正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挽留,而是让人将夏正送了出去,夏正走后,林清轩立马前去查看平峰的情况,这一次多亏了平峰忍着重伤的身体回来报信,不然夏篱落恐怕已经遭到了毒手。 来到房间之后,林清轩看到平峰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排出来了,只是身子还有些不灵活而已。 “平峰,感觉怎么样了?”林清轩关切的问道。 “多亏王爷留下来的神丹妙药,我服下之后,一日比一日精神,身上的伤势很快就好了,在休养个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彻底痊愈了。”平峰笑着说道。 “那就好,这次真是多亏你,也怪我自己考虑不周,没想到夏离鸢这么警觉。”林清轩仍旧对平峰重伤差点被夏离鸢杀死这件事暗暗自责。 “王爷,都怪属下办事不利,误了王爷大事,还请王爷责罚。”平峰一脸愧疚的说道。 “平峰,这件事不怪你,你千万不要再自责,是我太小看夏离鸢了,你赶紧养好伤,后面我还需要你帮我去办事呢!”林清轩宽慰道。 “多谢王爷!”平峰一脸感激的说道,自己没有完成好任务,林清轩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这让平峰心里十分感动,默默发誓要为林清轩赴汤蹈火。 林清轩点了点头,让平峰回到床上休养,自己则走出去询问张家小姐的消息。 “我让你们把张家小姐软禁在府内,你们为何让她走了?”林清轩找到下人质问道。 “尚书府派人来要了几次人,都被我们打发走了,后来他们拿到了皇上的圣旨,我们不敢不放人啊!”下人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将下人遣散,决定自己亲自前往尚书府,他害怕夏离鸢卷土重来,又去找张家小姐谋划对夏篱落不利的事情,所以必须要把张家小姐看管在自己的身边才能放心。 到了尚书府,林清轩借口求见张尚书,下人禀报之后将他请了进去,张尚书坐在正堂品着茶,看到林清轩之后只是淡淡的让了座,看得出他对林清轩之前派人软禁自己女儿的事情仍旧十分不满。 “不知十王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张尚书放下茶杯,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张大人,清轩特来赔罪,前日因为事出紧急,没能够及时向大人解释清楚情况,所以多有冒犯,并非清轩狂妄,不将尚书府放在眼里,还请张大人明察。”林清轩起身向张尚书赔礼道。 “那你说说吧!为何将小女软禁于府中,我三番两次派人去要人,竟然都吃了闭门羹,要不是向皇上请旨,恐怕你们府上还不肯放人呢!”张尚书说起这事,仍旧余怒未消。 “张家小姐被夏离鸢那个妖女所蛊惑,竟然私自前往灵山,我得到消息之后立马赶到,好不容易才将她给救了回来,我担心张家小姐再次被坏人利用,这才派人将她软禁在府中,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的安全,还请大人宽恕清轩擅作主张之罪。”林清轩如是解释道。 “这么说来老夫还要感谢十王爷了?”张尚书一脸不屑的说道,他虽然知道这是林清轩的借口,却又找不到证据来反驳。 “张大人应该也听说过夏离鸢的事情吧!她谋害自己家中长老,还陷害自己的亲妹妹,如今又修炼了邪术,每日都要杀害无辜的百姓,用鲜血来维持自身的法术,张家小姐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实在太危险了,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林清轩继续解释道。 “来人!去把小姐请出来!”张尚书皱着眉头说道,他自然听说过夏离鸢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妖女会找到自己的女儿,所以想要将情况弄清楚。 没过多久,张巧儿便带着翠儿来到了正堂,见到林清轩之后,张巧儿行了一个礼,一脸复杂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各种内容,有惊喜,有怨恨,当然也抱着期待。 “父亲,你找我?”张巧儿直接问道。 “夏离鸢是怎么回事?你回来为何从来没跟我提起这件事!”张尚书严厉的质问道。 “我不认识什么夏离鸢啊!不知道父亲在说些什么?”张巧儿立马否认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夏离鸢合作对付夏篱落的事情,因为她已经答应了父亲,遵守尚书府和十王府的约定,只是配合林清轩演一出戏而已,如果父亲知道她心里真的想要成为十王妃,来一个假戏真做,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她就彻底失去嫁给林清轩的机会了。 “十王爷,小女说她并不认识夏离鸢,你怎么说?”张尚书虽然知道自己女儿可能在撒谎,不过却有意的纵容,想要看看林清轩的态度。 “我当然相信张小姐没有撒谎,那个夏离鸢会妖术,能够让人陷入幻觉之中也并不奇怪,她记不住之前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只要她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万幸了。”林清轩笑着说道,反而一起帮着张巧儿掩饰。 第四百零九章带回府中 张巧儿本来还以为林清轩会拆穿她的谎言,没想到林清轩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帮着她说话,这让她十分疑惑,同时心里竟有一丝小小的惊喜。 “小姐,十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翠儿在张巧儿身边小声的问道,连她都察觉出来林清轩的异常。 “张大人,清轩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将小姐带回王府,现在夏离鸢被我打成重伤,很可能再次找小姐的麻烦,我不想在大婚之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林清轩抱拳对张尚书说道。 张尚书闻言皱起了眉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林清轩这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因为他知道林清轩并不想真心的娶张巧儿,如果张巧儿发生什么意外,那他就不用完婚了,岂不是正合他意,为何林清轩还要反过来保护张巧儿,这实在于理不通。 “不劳十王爷费心了,尚书府有能力保护巧儿的安全。”张尚书犹豫了一会,还是拒绝了林清轩的请求,毕竟他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 “父亲,十王爷既然有这番心意,我岂能辜负,还请父亲答应王爷的要求,巧儿也愿意跟他一起回去。”张巧儿站出来出来。 “巧儿,你怎么这么傻,前日你还被”张尚书刚想说前日张巧儿被软禁的事情,但想到林清轩就在身边,还是给打住了。 张巧儿心里知道林清轩并不是真正想要保护她,但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接近林清轩的机会,哪怕她知道是陷阱,也心甘情愿往里跳,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改变林清轩的心意。 “张大人,既然小姐本人都没有意见,还望张大人不要在拒绝了。”林清轩立马趁机说道。 “我可以答应,但是这么做于理不合啊!虽然你们马上就要大婚,但是巧儿毕竟还没有过门,现在就搬去王府,恐怕外面很快就会流言四起。”张尚书摇着头说道。 “父亲,既然我和王爷都要成亲了,还怕什么流言蜚语啊!我早晚都是要搬到王府去住的,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不介意。”张巧儿担心父亲不同意,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翠儿一直在旁边拉着张巧儿,不想让她这么武断的做出决定。 “好吧!我现在年纪大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既然你们自己愿意,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尚书如是说道,他其实已经感觉到找巧儿对林清轩用情至深,他也十分了解自己女儿性格,知道怎么劝都没有用,便想让她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变林清轩的心意,毕竟他对林清轩也十分看好,如果真能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那自然是最好的。 张巧儿闻言大喜过望,立马带着翠儿回去收拾行装,准备跟林清轩一起回十王府,离开大堂之后,翠儿立马一脸焦虑的拉住了张巧儿。 “小姐,你怎么那么糊涂啊!十王爷的心里只有那个夏篱落,他这么做只不过想把你骗到王府软禁起来,不让你再去伤害夏篱落而已,为什么你还要傻傻的往陷阱里跳啊!”翠儿将情况看得十分明白,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夏篱落被打成重伤,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我不信我会输给一个废人,你之前不是还说让我和王爷增加对彼此的了解嘛!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张巧儿笑着说道,对于自己的前景十分乐观。 “小姐,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夏篱落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才想让你多跟十王爷接触,增加了解,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十王爷心里只有那个夏篱落,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的,何必浪费时间和经历,还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翠儿摇着头继续劝说道。 “我自有分寸的,如果实在改变不了十王爷,我们再走就是了。”张巧儿如是说道。 “十王爷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到时候老爷也不好再向皇上要人了,毕竟是你自己愿意去的啊!”翠儿担忧的说道。 “皇上不行还有大哥,放心吧!十王爷就算不想娶我,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在灵山的时候,他那么生气都不敢对我们动手,何况回到京城呢?”张巧儿如是说道,她知道林清轩也许不怕尚书府,但是不得不顾虑自己大哥的势力。 翠儿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她自然知道他们家大公子的权势,只是张灵毕竟身在边关,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有些鞭长莫及,所以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收拾好东西之后,张巧儿带着翠儿向张尚书辞别,跟着林清轩一起去了十王府,林清轩见大功告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路上,张巧儿想要试探林清轩现在的想法,便有意无意的提起之前灵山的事情。 “我还以为王爷不会再回来了呢!”张巧儿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的说道。 “怎么会呢!父皇赐婚,我不敢不从。”林清轩淡淡的说道。 “那夏篱落怎么办?王爷为何不把她带回来!我也不是容不下她,之前都是夏离鸢蛊惑我,说只有杀了夏篱落才能让你回心转意,我其实根本就不想那么做的。”张巧儿为自己辩驳道,不想让林清轩觉得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篱落身受重伤,已经离开了灵山,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静养,不劳张小姐费心。”林清轩缓缓说道,他感觉到张巧儿可能是想打探夏篱落的下落,自然不会告诉她什么。 “那个夏离鸢实在太可恶了,我也是才知道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绝对不会上她的当。”张巧儿故作愤懑的说道,想要改变林清轩对自己的看法。 “是啊!咱们都被夏离鸢给算计了,好在没有引起更严重的后果,在成婚之前你就安心住在王府,夏离鸢不敢再打你的主意的。”林清轩如是说道。 第四百一十章新的试炼 张巧儿闻言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和林清轩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心里面暗暗高兴。 回到王府之后,林清轩将张巧儿和翠儿安排到离自己比较近的房间,方便随时查看她们的动向,同时也嘱咐了下人,要随时看好她们。 与此同时,辰溪也带着夏离鸢往更北边的深山而去,一路上夏篱落都一言不发,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辰溪自然知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林清轩,他害怕夏篱落这个时候回到京城,于是赶紧想一些能够转移夏篱落注意力的话题。 “篱落,师父临走之前留给我一本武功秘籍,我看了好久都没有入门,你比我聪明,不如给你参透一下吧!”辰溪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秘籍,打算交给夏篱落。 “算了,我现在没有心情看这些。”夏篱落摇了摇头,有些闷闷的说道。 就在此时,夏篱落的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你取得晋升,请前往万花谷接受试炼,击杀花妖王之后会获得大量奖励。” 夏篱落听到这个消息,这才提起了一些精神,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她必须要让自己尽快的强大起来。 “师兄,万花谷在什么地方?”夏篱落突然兴致高涨的问道。 辰溪见到夏篱落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心里有些纳闷,不过这也真是他希望看到的,立马指了指前面云雾缭绕的大山。 “万花谷就在大西国边境的困龙岭,那里四季长春,满山都开着各种奇花异草,每一种都可以制成灵丹妙药,不过那里危机四伏,一般人都不敢靠近。”辰溪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了夏篱落。 “我们就去那儿!”夏篱落如是说道,似乎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方向。 “篱落,你怎么突然要去那儿啊!那里可有厉害的花妖王,一旦不小心就会被困在里面,再也出来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辰溪连忙劝说道。 “我要找的就是花妖王!”夏篱落如是说道,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辰溪闻言有些惊讶,就算夏篱落现在晋升了,也没有必要找这么厉害的怪物过招啊!要知道好几个高手联合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花妖王,而他现在身上的伤没有好完全,根本提供不了多大的帮助,所以对于夏篱落想要找花妖王的举动顾虑重重。 “篱落,咱们不是出来找师父的嘛!你现在为什么非要去万花谷,师父根本不可能去那里的,如果你想要击杀花妖王来炼取宝物,等我身上的伤好了,我再陪你去。”辰溪追上去继续劝说道。 “反正现在没有事情做,我正好想要活动一下拳脚,看看晋升之后自己的实力究竟增强了多少。”夏篱落随意的笑着说道。 “你要试炼先找一些简单的对手啊!花妖王可不是好惹的。”辰溪提醒道。 “没事的,打不过咱们逃就是了。”夏篱落如是说道,态度十分坚决,继续往前面走去。 辰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劝说不动夏篱落,只得跟在她后面,但是他又十分担心夏篱落遇到危险,所以决定和林清轩取得联系,暗暗将夏篱落的行踪告知于他,希望他能想个办法要么劝阻夏篱落,要么赶紧派几个高手来帮助夏篱落对付花妖王。 晚上,趁夏篱落睡下休息的时候,辰溪立马施展绝世轻功,连夜赶到京城,悄悄的找到了林清轩,打算将夏篱落行踪告诉了他。 林清轩见到辰溪,十分惊讶,第一时间便想到是不是夏篱落不见了或者出什么事了。 “辰溪,你怎么来了?篱落现在在哪?”林清轩急切的问道。 “王爷,不必担心,篱落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休息,我是悄悄来找你的。”辰溪如是说道,赶紧先让林清轩放心。 “你这么急着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嘛?”林清轩立马问道。 “嗯,篱落要去万花谷击杀花妖王,我劝了她好久都没有用,我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前来向你求助了,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暗中派人前去保护篱落,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她一起对付花妖王。”辰溪赶紧将自己的来意向林清轩说明。 林清轩闻言缓缓点了点头,他知道夏篱落现在肯定十分生气,击杀花妖王也许就是想要单纯的发泄心中的怨气,但是他现在走不开,没有办法当面劝说,而且夏篱落也未必会见他,所以只得暗暗想别的办法。 “我知道了,一会我会让我的手下跟你一起回去,让他们暗中保护篱落,同时把你们的行踪随时汇报给我,让我心里有个底,她现在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吧!只要能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就行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的情况如何?皇上和太子有没有为难你?”辰溪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能够应付,只要篱落平安无事,我就没有什么顾虑,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太子周旋了。”林清轩如是说道,立马让人将平峰给叫来。 平峰来了之后,林清轩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让他和辰溪认识,然后将事情交到给了平峰。 “你一会挑几个得力的手下,跟辰溪兄弟一起回去,暗中保护篱落,将她每一天的行踪按时回来向我汇报。”林清轩如是吩咐道。 平峰立马点了点头,上次的任务搞砸了,他正急于将功赎罪,如今林清轩又这么信任的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平峰感激的同时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出去挑选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手下,跟着辰溪一同去到北境的深山里。 在辰溪和平峰走了之后,林清轩对着天上的月亮发了一会儿呆,他知道现在夏篱落心里一定十分怨恨他,但是他对夏篱落的心就如同天上的明月,他多么希望夏篱落在看到明月的时候,能够看到他的心,了解他的苦衷。 第四百一十一章暗斗 知道了夏篱落的动向之后,林清轩更加放心了,他现在可以集中注意力来应付太子对自己的挑衅。 翌日早朝,皇上向太子询问了陈王谋反一案的调查情况,林建成见林清轩将夏府一家救出,心里十分不满,所以继续一口咬定夏府跟陈王之间又密切的联系,并向皇上将夏府的人重新收押,由他亲自审问。 但皇上已经将夏府的事情交给林清轩处理,自然没有答应太子的请求,于是林建成更加怀恨在心,想要拔出林清轩这个眼中钉,虽然他现在已经登上了太子之位,但是因为他卑贱的出身,朝中许多大臣都只是表面臣服他而已,一旦林清轩得势,他们肯定会纷纷倒向十王府那边,这才是林建成最为担心的情况。 “父皇,夏府的问题十分复杂,他们不仅仅是跟陈王勾结,而且还利用美色,引诱其他皇子,来为他们谋取利益,必须要严加审查。”林建成站出来说道。 皇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在林清轩已经回来了,而且马上就要奉旨和张家小姐成亲,就算他心里面还想着夏篱落,也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只要看住不要他和夏篱落再联系,皇上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紧,以免他再产生逆反的心理,做出过激的行为。 “这件事朕已经让轩儿着手处理了,不必太子费心。”皇上如是说道,驳回了林建成重新调查夏府的请求。 “父皇,十弟与夏府关系非同一般,有些事情处理起来难免磨不开情面,让他处理恐怕会遭人非议啊!”林建成继续劝说道。 “皇兄放心!清轩奉父皇之命彻查此事,定然不敢徇私枉法。”林清轩见状立马站出来说道。 林建成看出了皇上的意思,知道他有意安抚林清轩,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冷冷的看着林清轩,心里盘算着如何除掉这个最大的威胁。 皇上从太子和林清轩的话语中看出了两人关系不和,他虽然有意偏袒林清轩,但是也不想让太子因为这个而对林清轩产生不满,所以立马又安抚起林建成,给了他更大的权利,除了正常帮助自己处理奏折以外,而且还可以自由在御书房行走。 大臣们闻言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这可是皇上对太子莫大的信任,林建成当然也知道,一脸得意的看着林清轩,然后立马叩谢皇恩,信誓旦旦的向皇上表明自己的态度,表示绝对不会辜负皇上对他的信任。 散朝之后,林建成虽然没有如愿的扳倒夏家,不过皇上当着众臣的面向他表示信任,还是让他风光无限,走起路来都不由得大摇大摆。 “十弟,你这么力保夏家,可要小心惹祸上身啊!”林建成来到林清轩的面前,话中有话的警告道,暗示自己不会放过夏府上下。 “多谢皇兄提醒,不过愚弟也有一件事想要提醒皇兄,陈王谋反一案还没有了解,如果父皇知道你安插奸细在陈王府,并暗中怂恿陈王谋反,不知道他会有如何的反应。”林清轩眼带笑意的说道。 林建成闻言脸色一变,他之前已经猜到林清轩知道这些事,不过还带着一些侥幸的心理,但是如今听到林清轩亲口说出这些话,他不由得有些惊慌起来,如果真的让皇上知道他这么处心积虑,肯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别说太子之位了,他的下场恐怕不会比陈王好到哪里去。 “十弟,无凭无据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可知道污蔑太子是什么罪名?”林建成强装镇定的说道,反过来恐吓林清轩。 “皇兄深谋远虑,自然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给人抓到,想必那个门客已经被皇兄给处理掉了吧!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还是要提醒皇兄,做事情不要太绝了,以免到时候报应到自己身上。”林清轩冷冷的说道。 “你”林建成被气得够呛,但是又不好当面发作,只得愤怒的甩了甩袖子,气急败坏的离去,同时心里也暗暗对林清轩动了杀心,因为他担心林清轩手里掌握着什么证据,虽然他自觉事情处理的还算干净,但只有让林清轩消失在这个世上,让能让他彻底安心。 皇上退了朝之后来到御花园里,一边喝着茶一边休息,被收买的太监将皇上的行踪告诉了皇贵妃,皇贵妃立马带着人来到御花园里,她已经得知太子受到重用的消息,于是决定旧事重提,寻找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来帮助自己对抗皇后。 “妾身给皇上请安!”皇贵妃来到皇上面前行了一个礼。 “爱妃来得正好,朕一时技痒,陪朕下一盘棋吧!”皇上笑着说道,立马命太监将棋盘端上。 皇贵妃见皇上有此雅兴,自然只得奉陪,先将自己的来意隐而不说。 棋下到一半,皇贵妃落子已经完全乱了,将自己逼入了死路而不自知,皇上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 “爱妃,这可不是你平日里的水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扰乱了心神啊?”皇上放下手中的棋子,半眯着眼睛的打量着皇贵妃。 “皇上棋艺高超,妾身自知弗如远甚,为了不让皇上扫兴,这才班门弄斧而已。”皇贵妃赔笑着说道。 “说吧!你这么急着见朕到底所为何事?”皇上也不拐弯抹角,他从皇贵妃一出现便已经猜到了几分。 “皇上,妾身膝下无子,备受他人非议,而梁王母亲早亡,孤苦无依,妾身想要将他收于膝下,岂不两全其美,还请皇上恩准!”皇贵妃立马起身跪在皇上面前,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别的事倒还好说,只是这件事恐怕有些为难,容朕考虑几日之后再给你答复吧!”皇上思索了一会说道,他自然明白皇贵妃的意思,不过这么做显然会让皇后多心,他不想让后宫陷入激烈的斗争之中,想要尽量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第四百一十二章博弈 事实证明,皇上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就在皇贵妃向皇上表明自己想要将太子收入膝下没多久,皇后娘娘便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 “妾身参见皇上!”皇后行了一个礼,便把犀利的目光放在了皇贵妃的身上。 “今天可真够热闹的,怎么你们都知道朕在这里啊!”皇上笑着说道,想要缓和周围有些凝固的气氛。 “妾身听说皇上在御花园里下棋,所以特来欣赏皇上的棋艺,想不到竟然是妹妹在陪伴皇上,那结果想必不用看了。”皇后随意的笑着说道。 “姐姐说得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妾身已经一败涂地了。”皇贵妃赔笑着说道。 “既然你们都不敢赢朕,不如你们姐妹之间下一盘如何?”皇上饶有兴致的说道。 “好啊!妾身也正有此意呢!”皇后立马说道,然后径直坐到皇上身边,皇贵妃也没有退避,面对而坐下来,清理完棋盘之后,两人各怀心事的看着纵横的经纬,寻找落子点。 皇上命人将椅子不偏不倚的安在两人中间,煞有其事的观看了起来。 “妹妹,听说你想收养一个皇子在膝下,不知可有此事?”皇后故意这么问道,她其实已经知道皇贵妃想要将太子收入膝下的打算。 “不瞒姐姐,妾身的确有这个想法,妾身膝下无子,倍感冷落,后宫也有人拿这事对妾身指指点点,想必姐姐一定能够理解。”皇贵妃缓缓说道,将棋子落到棋盘中间。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她自然明白这只不过是皇贵妃的借口而已,那么多皇子,她偏偏选中了刚刚登上太子的梁王,摆明了就是想要利用太子的权势来跟自己抗衡。 “妹妹的良苦用心我岂能不懂,我入宫将近十年,也没能为皇上生个一儿半女,早就受够了宫里的流言蜚语,妹妹的这个想法,合情合理,我绝对支持。”皇后如是说道。 皇贵妃闻言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十分的疑虑,她知道皇后口是心非,不暗中作梗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反过来支持她的想法,所以便皱起了眉头,心里猜测着皇后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皇上,上个月庄妃娘娘不是刚刚诞下一名皇子嘛!既然妹妹有这个意思,何不将小皇子抱于她的膝下,已解她的苦闷。”皇后接着说道。 皇贵妃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她就知道皇后不会那么好心,没想到竟然打着这个主意,她当然不能让她如愿,不然她的计划就无法施行了。 “姐姐,庄妃娘娘还在月子里,这个时候让她们母子分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我实在于心不忍。”皇贵妃立马说道。 “妹妹说得有理,那就等庄妃出了月子也不迟。”皇后笑着说道,看着皇贵妃有些惊慌的神色,她心里暗暗得意。 皇上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言不发的盯着棋盘,仿佛完全置身事外。 “皇上,你觉得妾身的主意如何啊?”皇后立马转头看向皇上,想要让皇上表态,彻底断绝皇贵妃的希望。 皇贵妃见状同样也看向了皇上,希望皇上能过答应她,将太子送与她的膝下。 “你们专心下棋吧!这件事容朕考虑考虑,过几日再答复你们。”皇上有些无奈的说道,只能拖一日算一日。 对于皇上这个答复,皇后和皇贵妃自然都不满意,不过都没有让对方达到目的,也算勉强能够接受。 后宫里暂时平静了下来,不过在这平静下面却暗流涌动。 几日之后 夏正离开十王府,带着夏府上下几百号人住到了再京郊的别院中,并命人将长老们接了回来,加上夏程志带着人前来投靠,夏府很快又恢复了元气,渐渐壮大了起来,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夏正派人向林清轩送去书信,借由夏篱落的关系,表示愿意为十王府效力,帮助他一起对付太子,林清轩收到书信,自然喜不自禁,立马将书信烧掉,然后派人前去给夏正回应,表示接受夏正的心意,并向夏府许下诸多承诺。 “王爷,你在这里烧什么呢?”就在林清轩烧毁夏正传来的书信之时,张巧儿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让林清轩吓了一跳。 “谁允许你进来的!”林清轩带着怒意说道。 “没有人拦着我啊!再说这里本来就是我以后的家,我为什么不能随意走动?”张巧儿不服气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这才冷静下来,他感觉到张巧儿似乎还没有对他死心,不禁觉得有些麻烦,他把张巧儿带回府上,完全只是为了监视她而已,并不代表他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张小姐,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讲清楚,我之所以将你带回王府,完全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担心夏离鸢再次找到你而已,并不代表我就改变了心意,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得寸进尺。”林清轩十分直白的说道。 张巧儿虽然心里清楚,但是这些话从林清轩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十分伤心。 “王爷,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嘛!”张巧儿强忍着眼泪说道。 “我并没有讨厌你,你别这么说,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没有办法再接受任何人了,希望小姐可以理解。”林清轩如是说道。 “没关系,王爷不想让我当正妃我也可以退让的,你让夏篱落当正妃,我当侧妃也心满意足了,只要王爷能够一直把我留在这里。”张巧儿十分卑微的说道。 “张小姐,你不要这样,清轩实在担当不起,你是尚书府小姐,出身名门,长得又这么漂亮,想要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何苦要这么自轻自贱。”林清轩态度坚决的说道,拒绝了张巧儿最后的希望。 第四百一十三章截获密信 张巧儿闻言不停的摇着头,早已泪流满面,她的幻想还没有持续几天就已经破灭了,她没想到自己那么卑微的哀求林清轩,只想求一个侧妃之位都不可得,心里渐渐冰凉了起来,想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既如此,请王爷放我回尚书府吧!我留下来只会碍了王爷的眼。”张巧而面无表情的说道。 “现在还不行,等完成大婚,向皇上交差之后,我定当亲自送小姐回去。”林清轩快速的说道。 “我会亲自找皇上说明,让他解除我们的婚约。”张巧儿冷冷的说道。 “不行!你不能让父皇知道我们假成亲的协议,你必须留在这里,跟我走完所有的过场才行。”林清轩自然不敢让张巧儿去见皇上,那样的话皇上就会知道他心里仍旧想着夏篱落,而且还用这种方式来敷衍他,肯定会龙颜大怒,不仅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到时候皇上肯定会加派人手,非要了夏篱落的命不可。 “林清轩!想不到你是这么自私自利的人,你为了你的心跟我假成亲,利用完之后就送走,你想过我以后还有脸见人没有!”张巧儿由悲转怒的说道。 “张小姐,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说了,你想要我以后怎么补偿你都可以,但现在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林清轩如是说道。 “那我要你一直将我留在府上,哪怕只做一对假夫妻我也认了。”张巧儿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不行!篱落知道了一定会误会的,成完亲之后我必须将你送走!”林清轩态度坚决的说道。 “哼!算你厉害,咱们走着瞧。”张巧儿冷冷的说道,转身跑了出去。 林清轩立马命人将张巧儿给控制起来,关进了房间,不准她在府上随意走动,他已经料到了张巧儿想要干什么,于是暗中派人监视张巧儿的一举一动。 回到房间之后,张巧儿趴在床上痛哭了一场,翠儿连忙在一忙安慰,她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立马给张巧儿出主意,让她离开十王府,不要再留下来被林清轩利用了,张巧儿缓缓的坐了起来,心想,既然你不认别怪我不义。 张巧儿让翠儿拿来纸笔,她立马修书一封,想要向跟自己的大哥取得联系,将她的遭遇告诉张灵,让他给自己做主,这样就会给林清轩极大的压力,到时候让张灵向皇上施压,然后皇上再给林清轩施压,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留下来,成为真正的十王妃。 “小姐,你怎么还不死心啊!你让大少爷出面没有错,但是不能再抱着留下来的幻想了,你通过这种手段,只会让十王爷更加反感,他绝对不会改变心意的。”翠儿如是说道。 “我不甘心,只有这样才能逼迫十王爷改变主意,连皇上都要忌惮我大哥三分,他怎么敢不给我大哥面子。”张巧儿如是说道。 “唉!小姐,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嘛!”翠儿摇着头说道。 “别说了,赶紧想办法把这封密信送出去。”张巧儿将信密封好,交到了翠儿的手中。 “嗯,我已经买通了一个看守,等半夜的时候我就让他将信送出去。”翠儿如是说道。 “事关重大!那个人可信嘛!”张巧儿有些不放心的确认道。 “绝对可靠!那个下人爱财如命,我已经让他出去报了几次信给老爷了,只是老爷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他也管不了。”翠儿点头说道。 张巧儿闻言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半夜的时候,翠儿鬼鬼祟祟的拿着密信溜出了房间,找到了收买的下人,给了一锭银子之后将信交给了他,这一切都被林清轩安排在暗处的人看在眼里,一个人立马跑去向林清轩报信,另外的人则继续跟踪,到大门口的时候,将送信的人给拦了下来,等着林清轩前来处理。 林清轩收到信息之后,立马赶往大门口,看到两个下人将那个送信的人给扣押了起来。 “把东西交出来!”林清轩上前冷冷的说道。 “王爷,什么东西啊?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人还想狡辩。 “来人!把他舌头割下来!”林清轩冷哼一声,向左右的人吩咐道。 那人闻言吓得脸色铁青,他本来只是贪财而已,可不想因此而丢了性命,再说他也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于是赶紧老老实实的把信从怀里给掏了出来。 “王爷饶命啊!我只是拿钱办事,其余的事一概不知。”那人连忙磕头求饶。 “王爷,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我看把他打一顿赶出府算了。”下人知道林清轩心地善良,不会轻易杀人,所以如是说道。 林清轩摇了摇头,如果几天见不到这个人,张巧儿肯定会起疑心的,于是便走到那人面前,给了他几锭银子,让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给张巧儿回复,那人闻言自然连连点头的答应,连银子都不敢要,林清轩见状也不强求,便让下人们自己分了。 回到房间之后,林清轩打开密信看了起来,得知张巧儿这封信是写给她大哥张灵的,现在张灵正驻守边关,手握重兵,一旦他得知自己妹妹被人欺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便有借口带兵回京,林清轩不得不慎重的对待此事。 林清轩烧掉了密信,心里开始思索起应对的办法,他不能让外界得知任何关于他跟张巧儿是假成亲的消息。 翌日早朝完毕之后,林清轩单独求见了皇上,将截获密信的事情隐去,只跟皇上说要小心边关的异动,提议将张灵调到西京去镇守,因为北境与大清国接壤,是重兵把守的地方,而西京则向来无事,这无异于变向的削去张灵的兵权。 皇上早有此意,但是唯恐张灵不听调动,反而察觉到自己想要对他动手,逼得他举兵谋反,所以一直都不敢付诸实施,如今林清轩突然提起此事,不禁让他有些好奇。 第四百一十四章杀机 皇上命左右的人退下去,只留下林清轩一个人在御书房。 “轩儿,你为何突然有这个想法?快说给朕听听。”皇上立马好奇的问道,张灵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果林清轩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自然就帮他缓解了极大的压力。 “启禀父皇,其实儿臣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见到父皇都被形势所迫,要与张家联姻,可见张灵的势力已经猖狂到何等的地步,儿臣必须要站出来为父皇分忧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皇上闻言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忌惮张灵手握重兵,他可能也不会下旨让林清轩娶尚书府的小姐为妃,但是同时,皇上也猜到了林清轩这个时候站出来的原因,他的内心里还是十分抗拒赐婚这件事,如果解除了张灵对朝廷的威胁,那么他就没有理由继续联姻了。 “轩儿,你对付张灵的目的不会只是为了拒婚吧!”皇上试探的问道。 “父皇误会儿臣了,想要对付张灵,就必须完成和张家的联姻。”林清轩如是说道。 “你倒说说如何对付张灵?他可是手握重兵,根本就不把朝廷的号令当一回事。”皇上立马问道。 “儿臣听说张灵十分疼爱他的妹妹,如今张家小姐出嫁,他很有可能回京来参加大婚,只要他离开了军队,咱们便可以对他下手,将他在京城拿下。”林清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皇上。 皇上闻言先是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摇头表示了否定。 “不可,张灵虽然居功自傲,藐视朝廷,但是他并无任何罪过,我们没有拿下他的借口,而且他手下那些士兵都是跟随他多年,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旦他在京城出了什么意外,肯定会引起军队的哗变,必须要慎之又慎啊!”皇上如是说道。 “父皇,我们并不是要杀他,到时候他只要回京城,您就下一道圣旨,让他换去西京驻守,如果他敢抗旨不尊,这不就给了我们拿下他的借口嘛!就算他心里百般不愿,最后也只得听从朝廷的调令,只要把他和手下的士兵分开,那么他对朝廷的威胁自然就解除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这个办法倒值得一试。”皇上摸着胡须,缓缓的点了点头。 “轩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谋划,如果你能帮朕解决掉这个棘手的问题,朕一定重重有赏。”皇上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说道。 “父皇,儿臣不需要任何奖赏,为朝廷分忧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而且我也只是出个主意而已,如果真正需要去执行实施,父皇还是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吧!毕竟儿臣还要和张家小姐大婚,很多事情不便出面。”林清轩拒绝了皇上的意思。 林清轩现在每日都知道夏篱落的行踪,心里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她的身边,根本就不想继续在京城待下去,而皇上只要忙于对付张灵,自然就没有精力在成天的盯着他,这样他才有机会离开京城。 “也好,不过你能想出这个办法也算是大功一件,等事成之后,朕还是给你记头功!”皇上笑着说道。 “儿臣多谢父皇!”林清轩立马鞠躬行礼。 大殿外面,林建成正焦急的等着太监传回来的消息,他知道林清轩正在单独和皇上密谈,心里十分慌乱,生怕林清轩将他安插奸细陷害称王的事情说出。 “太子!十王爷出来了!”一个太监满头大汗的跑到林建成的身边,将最新的消息带了出来。 “可知道他跟父皇说了些什么?”林建成急切的问道。 “皇上命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十王爷一个人在御书房,看来是在商量什么隐秘的大事,我们实在不得而知。”太监如是说道。 林建成闻言心里更加没有底,这时,只见林清轩从御书房里走出来,他立马冲了过去,拦住了林清轩。 “十弟,你跟父皇说了些什么?”林建成此时完全顾不上隐藏自己急切的心情,开门见山的问道。 “皇兄既然这么关心,何不自己进去问父皇呢?”林清轩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模棱两可的说道。 林建成本来就心急如焚,如今见到林清轩这个态度,心里更是觉得十分不妙,但是他肯定不敢去问皇上,只得暗暗做出最坏的打算,就是林清轩已经将他暗算陈王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十弟,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害我啊!”林建成冷冷的看着林清轩说道,想要最后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你现在是太子呢!”林清轩回敬了一个冷笑,话语间的意思令人寻味,他其实早就看出太子想要对他动手,所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敏感的神经,巴不得他早点派人行刺自己,这样他就有机会可以逃出京城了。 “那咱们就走着瞧!”太子嘴角微微翘起,现在反而镇定了下来,既然林清轩找死,他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林清轩和林建成擦肩而过,眼神最后交汇在一起。 出宫之后,林清轩立马来到夏家在郊外的别院,找到了夏正。 “太子马上就要对我动手了,估计会在我大婚那天派人趁乱行刺。”林清轩如是说道。 夏正闻言一脸惊讶,急忙询问林清轩打算如何应对。 “不慌,我早有办法应对,而且还要利用这件事瞒天过海,离开京城去找篱落。”林清轩十分淡定的说道。 “王爷,你到底有何安排,赶紧告诉我,这样我才好配合你。”夏正急切的问道,想要知道林清轩到底有什么奇思妙想。 “大婚当天,你带着人暗中埋伏起来,见我一出府门便杀出来行刺,打乱太子的部署,然后我假装身受重伤卧床不起,等风头一过,便让一个替身留在府里,我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了。”林清轩如是说道,对于自己的计划颇为得意。 第四百一十五章筹备 夏正闻言不禁拍手称妙,对于林清轩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爷果然足智多谋,将来这皇位非你莫属!”夏正忍不住赞叹道。 “夏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林清轩故作严肃的说道。 “哈哈!这里又没有外人,王爷不必这么拘谨,我这人说话一向就是这样,还请王爷不要见怪。”夏正笑着说道。 林清轩自然不会见怪,心里还有一丝暗暗得意,两人就在一起商议了一会,林清轩便回到了王府里。 大婚之日将近,林清轩便忙着筹备成亲的事情,虽然只是演戏,也要将事情做得足够逼真才行,张巧儿没有收到回信,逐渐开始心急了起来,她担心密信被林清轩截获,便让翠儿去向林清轩请求,让她和自己的父亲见一面。 “王爷,小姐来到王府多日,甚是想念家人,大婚在即,还请王爷恩准她回家与我们老爷见一面。”翠儿找到林清轩如是请求道。 “大婚前日我自然会送她回去,不必你在说。”林清轩淡淡的说道,拒绝了翠儿的请求。 “王爷,我们小姐对你一心一意,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无法满足,她现在已经不奢望什么名分,等完成大婚之后自然就会离去,绝对不会再来纠缠你,也不会再打夏篱落的主意,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翠儿直白的说道。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小姐的意思?”林清轩狐疑的问道。 “自然是小姐的意思!”翠儿立马答道。 林清轩巴不得张巧儿不再纠缠他,如果她真的死心了,林清轩倒是乐见其成,于是便让翠儿去张巧儿叫来,他打算亲自询问一番。 就在这时,尚书府也派人前来,说让林清轩将张巧儿送回去,马上就要大婚了,不能继续住在王府里。 林清轩将张巧儿叫到身边,想要试探了一下她的态度。 “张小姐,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再有别的想法,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我的心意。”林清轩如是说道。 “你截获了我的密信?”张巧儿听到林清轩的话,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警告过你,但是你并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只好派人监视你了,你还想着利用你大哥的权势威胁皇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林清轩冷冷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张巧儿有些心虚的问道。 “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乖乖配合我完成大婚,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你还想耍什么花样,我只好将密信交给皇上了,到时候不仅你大哥会获罪,你们整个尚书府都会被查抄问罪!”林清轩威胁道。 “你少吓唬我,皇上根本就不敢动我大哥!”张巧儿想到有大哥撑腰,语气又变得强硬了起来。 “你真以为你大哥拥兵自重就可以凌驾于朝廷之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况你们尚书府还在京城,你大哥敢不听从皇帝的号令嘛!除非他不在乎你们的性命!你觉得你大哥是那样的人嘛?”林清轩冷哼这说道。 张巧儿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没有了气势,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林清轩的话,只得向他服软。 “王爷,巧儿知错了,还请王爷不要将密信交给皇上!”张巧儿低着头请求道。 “放心吧!我与你假成亲这件事我本来就对不起你,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害你们尚书府的。”林清轩向张巧儿保证道。 “好!我相信你。”张巧儿点头说道。 “去吧!你父亲派人来接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相信你心里有数。”林清轩再次提醒道。 张巧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了林清轩一眼,眼中带着异常复杂的内容。 与此同时,夏篱落跟着辰溪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困龙岭附近的小镇上,现在天色已晚,他们决定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再翻过高耸入云的困龙岭前往万花谷。 两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平峰也奉命悄悄跟随在后面,暗中保护夏篱落的安全,辰溪去向掌柜的要了几个菜,回到夏篱落的身边住坐下。 “篱落,马上就要到万花谷了,你做好准备了嘛!要不要在这镇上再修炼几日?”辰溪如是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击杀花妖王了,拿到妖丹之后,我的实力还可以突飞猛进。”夏篱落现在已经完全醉心于修炼之中,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去想林清轩。 但是事与愿违,夏篱落逼迫自己不去想,偏偏周围的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因为林清轩过几日就要与张巧儿举行大婚,而林清轩又在民间享有极高的威望,所以大家都十分乐于谈论他,更是对未来的王妃十分好奇,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有幸嫁入到十王府。 “听说这个张家小姐长得貌美如花,和十王爷也算是郎才女貌,只是不知道人品到底如何?”旁边那桌一个人如是说道。 “以十王爷的品行人才,光是长得漂亮有什么用,那个张小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够入得了十王爷的法眼。”另一个人反驳道。 “你们就别在这里以讹传讹了,难道你们见过那个张家小姐嘛?喝你们自己的酒吧!就是天上的仙女又关你们什么事!”有人不屑的说道。 夏篱落听到这些议论,胸中一股闷气,虽然她并不知道张小姐为人如何,但是从她和夏离鸢勾结在一起,便可见一斑,心里暗暗骂道林清轩瞎了眼,如果只是皇上赐婚,他完全可以用逃婚来反抗,而且他明明已经来到了灵山,却执意要返回,分明就是看上了张家小姐,而拿皇上赐婚当借口。 第四百一十六章察觉异常 辰溪自然看出了夏篱落表情的变化,连忙故意移到她的旁边坐下,试图将那些闲言碎语的拦截下来,不过显然都是徒劳。 “篱落,你不要听他们在这里乱说,王爷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辰溪在一旁劝说道。 “他有没有苦衷与我何干?”夏篱落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重重的将酒杯放到桌上。 辰溪见状叹了一口气,抬眼观望了一眼四周的情况,看到了平峰等人的身影,这都是林清轩专门派过来保护夏篱落的,就差他亲自出马了,可惜夏篱落对此并不知情,还在误会林清轩。 胡乱的吃了几口,夏篱落再也没有胃口,便让辰溪陪她到外面随便逛一逛,辰溪自然满口答应,说不定出去散散心之后,夏篱落的心情能够好一些。 两人在小镇的街上逛着,平峰就带着人紧紧的跟随在周围,夏篱落看到街边的摊位上卖着各种好看的小玩意,便走上去随便挑了几样,就在她蹲下去的一瞬间,她发现了巷子口有个人立马将头缩了回去,于是在心里暗暗留了神。 “师兄,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夏篱落随便挑选了几样东西,便作势要离开。 “咱们还没逛多久呢!要不在去前面转一转,我看那里围了好多人,肯定是在看什么热闹,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辰溪见夏篱落情绪有些不稳,于是提议再逛一逛。 “不了,明天还要进谷,我想早点休息。”夏篱落如是说道。 辰溪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回头向平峰眨了一下眼睛,示意马上改变行程,平峰心领神会,便将手下的人叫了回来。 两人迈步往客栈走去,在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夏篱落突然轻点地面一跃而起,如同一抹魅影一般飞了进去,里面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夏篱落给抓住了,平峰见状暗叫一声不好,害怕夏篱落出手伤到了自己人,连忙带着人冲了进去。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跟踪我!”夏篱落举起手掌,挟持着那个人质问道。 “篱落,不要动手,自己人!”辰溪也赶紧追过去,连忙制止了夏篱落。 “夏小姐,我们是十王爷的人!”那个人连忙向夏篱落解释清楚,害怕她真的一掌打下来,虽然他也是平峰挑选出来的高手,但是由于夏篱落的动作实在太快,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平峰也急忙追了过来,在夏篱落面前行了一个礼。 “夏小姐请见谅,我们是奉时王爷之命前来暗中保护你的!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了我的手下。”平峰立马解释道。 “十王爷?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夏篱落狐疑的说道,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旁边的辰溪身上。 “师兄,是你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他的?”夏篱落有些生气的问道。 “不是啊!十王爷这么关心你,肯定有办法打探你的下落的。”辰溪连忙矢口否认。 “说!林清轩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夏篱落转过头对挟持着的人质问道。 那人陷入了犹豫,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拼命的转过身子,看向平峰,似乎想要寻求答案。 “夏姑娘,你先放了我们的人吧!这件事我慢慢跟你说。”平峰站出来说道,他明白辰溪的意思,所以便想着拖延时间,心里不停的盘算着该如何跟夏篱落解释。 夏篱落闻言便将挟持的人一把推开,然后径直走向平峰,想要听他解释。 “篱落,咱们先回客栈,坐下来慢慢说吧!”辰溪也意会了平峰的意思,想要帮着他一起拖延时间,好让他赶紧想到应对之策,但是夏篱落显然不想浪费时间,立马就像平峰质问了起来。 “林清轩为什么要派你们跟着我!我的死活与他何干!还有,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他是不是就跟在你们后面。”夏篱落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既有对林清轩的怨恨,同时心里也藏着一点小小的期待,希望林清轩你真的可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或许她真的就会心软原谅他。 “夏姑娘,,是这样的,十王爷从灵山回来之后,就立马让我们前往灵山,一路向北的寻找你的下落,我们追了好几天,在前天才发现你的身影。”平峰如是说道。 “他怎么会知道我往北边走了?”夏篱落再一次把怀疑的目光放到辰溪身上,辰溪赶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也没有告诉我们原因,也许是他猜的吧!这正说明你们两个心有灵犀啊!”平峰笑着说道。 “哼!谁跟他心有灵犀了,可别说这种话了,没由得让人恶心!”夏篱落不屑的说道。 “夏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王爷心里可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平峰立马反驳道。 “他关心我?那为何现在要与那张家小姐成亲!”夏篱落立马质问道。 “王爷这么做也是”平峰刚想说逼不得已,但是被辰溪一个眼神给劝退,辰溪害怕他继续说下去会说漏嘴,万一让夏篱落知道京城的事情,她肯定会心急如焚的赶回去的,那就正中了皇上的陷阱。 “也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夏篱落立马质问道。 “没什么!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平峰缓缓的摇了摇头。 “哼!我就知道,又是这种借口!你们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夏篱落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不行啊!我们这么回去,王爷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平峰连忙说道。 “不会的,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他,就说是我送给他的新婚礼物,祝他和那个张家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着,夏篱落将之前买的东西拿出来,交到平峰的手上,并叮嘱他将自己的原话告诉给林清轩。 第四百一十七章万花谷 平峰愣愣的接过几件东西,听到夏篱落这番话,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夏姑娘,你这是何意?”平峰如是问道。 夏篱落并没有理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脂肤荑手不牢固,世间尤物难留连!”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夏篱落嘴里突然念了一句诗词,便消失在了巷子口。 平峰刚想追上去,却被辰溪给拉住了。 “算了,你们回去吧!”辰溪如是说道,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又打住了,因为以夏篱落现在的身手,已经不需要保护了,或者说不需要平峰这些人的保护,但是这话说出去不免有些打击人,所以辰溪便忍住了。 “辰溪兄弟,我要把这些东西带给王爷嘛?”平峰有些为难的问道。 “这是篱落的意思,你就按她说的去做吧!十王爷也不会真的计较的,说不定还会因为收到篱落的礼物而开心呢!”辰溪笑着说道,他知道这是夏篱落在跟林清轩赌气。 “唉!好吧!那夏姑娘都拜托你照顾了。”平峰面带愧色的说道,其实他看了刚才的一幕,心里也有数,这几个手下连同他在内,恐怕都不是夏篱落的对手,哪里有能力保护夏篱落的安全。 “一路保重!”辰溪抱拳说道。 平峰回了一个礼,带着夏篱落送给林清轩的礼物径直离开,往京城的方向而回。 是夜,夏篱落辗转反侧,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专注于修炼之中,但没想到还是这么轻易的被林清轩的消息给扰乱了心神,虽然她心里还是对林清轩充满了怨恨,但是知道林清轩暗中派人保护自己,她还是觉得一阵温暖。 “既然你心里面有我,为什么又要离我而去?”夏篱落痴痴的望着窗外的月亮问道,自然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而在另一间屋子里的辰溪同样难以入眠,他的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夏篱落和林清轩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只是因为种种的误会才分离两地,他一方面希望夏篱落能够解除对林清轩的误会,但是另一方面却又自私的想要就这样一直陪在下夏篱落的身旁,不想看到林清轩再出现在夏篱落的面前。 在很久以前,辰溪就已经偷偷喜欢上了夏篱落,但是那个时候的夏篱落为人十分高傲,感觉不可亲近,但是后来夏篱落像是变了一个人,尤其是对辰溪的态度十分的温柔,大大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也让辰溪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不过后来又出现了林清轩,让辰溪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但他却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心意,只是从来不敢向夏篱落表达。 翌日一大早,夏篱落便收拾好了行装,和辰溪一起往旁边的困龙岭而去,这里常年云雾缭绕,不见人烟,就连胆子大的猎户都不敢独自进山,必须要成群结队才敢前往这山中打猎,因为百花谷里长这各种妖花,这些花会释放出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花粉,人一旦吸入之后,便会失去意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往谷中走去,再也回不来。 经过几日的修养,辰溪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昨晚他才敢放心大胆的让平峰他们回去向林清轩复命,有他在夏篱落身边保护,自然不会让夏篱落遇到什么危险,即便是花妖王他现在也有一战之力了。 在爬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夏篱落和辰溪终于翻过了困龙岭,下面便是一片万紫千红的海洋,山谷里面不时的有五颜六色的烟雾漂浮上来。 “篱落,把这个吃下去,可以免疫毒气!”辰溪将自己炼的丹药拿出来,递到夏篱落的手中,夏篱落也没有犹豫,立马将丹药服下,两人便小心翼翼的沿着小道,往谷中而去。 下到一半之时,悬崖边上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一条蛇快速游走过来,夏篱落赶紧回头看去,只见一根粗壮的藤蔓正伸张开根须,如同一张大网一样朝他们袭击过来,见到这种情况,辰溪眼疾手快,立马拔出宝剑,一剑砍了下去,数股鲜血从藤蔓的切口喷薄而出。 夏篱落只觉一阵恶心,赶紧快步的往下面走去,辰溪将剑身在旁边的草丛上擦拭干净,赶紧跟了上去。 “这山谷里灵气十足,恐怕连花花草草都成了精。”辰溪如是说道,想要提醒夏篱落注意安全。 夏篱落点了点头,更加注意身边的情况,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绊住了,等她低头一看,吓得花容失色,长满野花的地面上突然伸出来好几双人手,正在拖住她的脚,想要把她地里面拉。 “别怕!这只是障眼法而已,那些级别较低的花妖只会这种方式来吓人,如果经不起这种惊吓倒在了地上,便成了这些小妖的美餐。”辰溪立马朝那些幻象扔出一张符咒,随着一声脆响,符咒在地面上燃烧了起来,而那些人手也瞬间消失。 夏篱落渐渐稳住了心神,也适应了这万花谷的环境,反正到处都是小妖,她索性不给那些妖怪骚扰的机会,主动发起了攻击,她刚刚完成晋升,正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无处发泄,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大展拳脚,于是便暗暗将自己灵气聚集到两只手臂上,然后不停的朝四周将灵气打出去。 周围瞬间响起了爆炸声,那些还没来得及出手的小妖便被惊吓得四散而逃,这时,山谷上方突然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辰溪立马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了夏篱落的额头上,夏篱落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巨型的食人花,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咬过来。 “好大的花妖!这个等级一定不低!”夏篱落如是说道,立马准备收拾它。 “嗯,这个差不多有五级以上了,虽然看上去很大,不过实力也就那样!”辰溪于是说道,拔出宝剑和夏篱落一起腾空而起,主动迎着那张血盆大口而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出师不利 两人齐心协力,很快便将食人花的大嘴给捅得稀烂,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食人花开始慢慢缩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巴掌那么大,回到了悬崖边的石头缝里,它的吸食了数十年的灵气被打散,只得从头开始。 “看来这万花谷也不过如此!”夏篱落一脸轻松的说道。 “篱落,不可大意啊!现在花妖王还没有现身呢!那可不是好对付的!”辰溪如是提醒道,让夏篱落不要放松警惕。 这时,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夏篱落和辰溪都差点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辰溪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定身符,这才控制住了身体,他紧紧的拉着夏篱落,好让她不被强烈的冲击波给击飞出去。 “师兄,这又是什么怪物?”夏篱落感觉到了一丝压力,立马将自己的灵气聚集起来,但是她刚聚集到一处,那些灵气便随风而散! “不要在使用灵气了,这样只会让你身体里的灵气流失光的!”辰溪发觉了异常,立马阻止夏篱落。 夏篱落闻言也开始慌了起来,如果灵气无法聚集,她也不能拥有力量啊!随着灵气的流失,她的身体渐渐疲软了下来,如果再待下去很快就会丧失战斗力。 “篱落,可能是花妖王出来了,咱们先撤,等回去将你的灵气不满之后再来!”辰溪当机立断,知道不能逞强,便立马带着夏篱落往后逃跑。 夏篱落当然也知道厉害,赶紧跟着辰溪一起往山上跑去,心里默默的把系统任务给骂了一百遍,明明自己都晋升了,还要来完成这么一个坑人的试炼才肯给奖励,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嘛! 辰溪施展出他绝世的轻功,拉着夏篱落健步如飞,登上悬崖上的小石头,不费吹灰之力便回到了困龙岭山。 “好险!”辰溪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等他转过头看向夏篱落的时候,发现夏篱落的脸色苍白,体内的灵气已经严重不足,因为她的晋升是靠林清轩给她注入的灵气,这种灵气一旦消散了就没有了,夏篱落现在必须要靠自己的修炼,才能慢慢的将身体里的灵气给补回去。 “篱落,你怎么样了!”辰溪有些惊慌的问道。 “没事,只是身体没有力气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夏篱落虚弱的说道,嘴唇都有些泛白,吓得辰溪赶紧将她背到背上,快速的往回跑去。 回到客栈之后,辰溪运功先将一小部分灵气注入,帮助夏篱落维持住身体的健康,但是他不敢注入太多,因为之前已经有林清轩给夏篱落注入过了,他担心几种不同的灵气会产生排斥的作用,在夏篱落的身体里郁结不开。 “篱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炼制丹药,现在只有靠丹药帮你顺通血脉,然后通过你自己的修炼补充灵气。”辰溪如是说道。 “有劳师兄了。”夏篱落缓缓的点了点头,她没想到第一次去万花谷就出师不利,看来她自己有些太小看花妖王了,如今她只得慢慢调养,等身体里的灵气补充完整了之后,再想办法去完成系统交代的任务了。 与此同时,在京城里,平峰带着夏篱落的礼物回到了十王府,并且亲手交到了林清轩的手上,还一五一十的将夏篱落的话重复给了林清轩听。 “王爷,你说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平峰好奇的问道。 林清轩听完之后,不禁苦笑了一声。 “脂肤荑手不牢固!这是在说我跟张小姐不会长久啊!”林清轩揣摩着夏篱落的心思。 “那后一句呢?”平峰立马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她是说我留不住张小姐,早晚会和她分道扬镳,也许是在暗示我不懂得珍惜她吧!”林清轩叹了一口气,如是说道。 “王爷,看来夏姑娘心里还带着怨气呢!你还是找个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吧!她既然生气就说明她心里还有你,不然她才不会又是念诗,又是故意送贺礼来气你呢!”平峰如是说道,连他都看出来夏篱落的心里其实还是有林清轩的。 对于这些,林清轩又如何不知,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夏篱落的身边,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向她解释清楚自己所有的万不得已。 “对了,篱落是怎么发现你们的?我不是让你们悄悄在暗中保护嘛!”林清轩突然问道,表情有些不满。 “夏姑娘身手了得,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抓到了我的手下,我们担心她误伤到自己人,所以这才跑出去阻止。”平峰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唉!算了,也不怪你们,篱落刚刚晋升,实力突飞猛进,你们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现在跟辰溪到了什么地方?”林清轩立马问道。 “在困龙岭下面的一个小镇上,听辰溪说夏姑娘好像要去击杀什么妖王。”平峰如是答道。 “花妖王?”林清轩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自然知道困龙岭下面的万花谷,那里可是一个凶险万分的地方,连龙进去了都出不来,可见那里的恐怖。 “你立马回去帮我盯住篱落,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回来向我汇报!”林清轩飞快的说道,他现在十分担心夏篱落的处境,因为他知道,就算夏篱落如今晋升了,想要贸然的去击杀花妖王,还是有很大的风险,就算有辰溪在她身边保护,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夏姑娘不要我们跟着她!而且就算我们去了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平峰有些丧气的说道,尤其是听到林清轩说他和手下加起来都不是夏篱落的对手之后,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平峰,是不是觉得我说话有些伤人啊!”林清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连忙赔笑着拍了拍平峰的肩膀。 “王爷说的都是事实,没什么好伤人的。”平峰有些羞愧的说道。 第四百一十九章大婚遇刺 林清轩赶紧好言抚慰了一阵,这才劝说动平峰再次去找夏篱落,而且还去准备了一个东西作为回礼,让平峰带给夏篱落。 “王爷,你又送了什么给夏姑娘啊!”平峰看着手中的小匣子,好奇的问道。 “这是绣球花的种子,你只要给篱落看到了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林清轩如是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平峰也不再多问,立马带着匣子出发,快马加鞭的赶往困龙岭。 几天后,终于到了林清轩和张巧儿的大婚之日,整个京城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喜庆的气氛从昨晚上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甚至还有从外地远道而来看热闹的,皇上作为主婚人,亲自监礼,将皇宫里的宝贝一箱一箱的抬到尚书府,整个街道两边早已经人山人海,就等着看林清轩接亲。 “轩儿,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嘛?”皇上笑着问道。 “嗯!都准备好了。”林清轩点头应道,脸上浮现出了发自呢心的笑容,他当然不是因为大婚而开心,而是为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京城,去找夏篱落而兴奋异常。 看到林清轩这个样子,皇上自己十分满意,认为他可能已经改变了主意,愿意真心的迎娶张家小姐为妃。 一旁的皇后娘娘看到这个场景,不禁有些不悦,她早就听说夏篱落和林清轩走得很近,早就是大家公认的一对,如今夏篱落下落不明,而林清轩反而一脸春风得意的娶别的女子,这让皇后这个当姨母心里自然不好受。 “十王爷,恭喜恭喜啊!”趁着皇上忙着接受那些大臣的祝贺,皇后悄悄将林清轩叫到一边,语气不悦的向他恭喜道。 “皇后娘娘不要误会,娶张家小姐不过是清轩的权宜之计,现在来不及解释,等我找到篱落之后,定当再来亲自向您解释清楚。”林清轩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飞快的对皇后说道。 皇后闻言脸色一变,这才明白林清轩真实的想法。 “篱落现在何处?皇上可是在到处追查她的下落!你一定要让她藏好!”皇后娘娘一脸谨慎的说道。 “放心吧!篱落现在很安全!”林清轩如是说道,但他并没有透露自己即将去找夏篱落的想法,毕竟这件事极其隐秘,除了他信任的夏正以外,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那就好,篱落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命苦,所以我一直宠溺她,从小到大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绝对绕不过你,记住了嘛!”皇后娘娘说起夏篱落,不禁想到了自己早亡的妹妹,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皇后娘娘请放心!如果此生我负了篱落,就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林清轩一脸诚恳的发出毒死向皇后保证道。 “十王爷,这大喜的日子,你何苦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会把你单独叫到一边了。”皇后娘娘赶紧劝阻林清轩,见到皇上朝这边走来之后,皇后赶紧迎了过去,与林清轩保持着一段距离。 “轩儿!别傻站着了,快回你的王府准备去接亲吧!”皇上笑着朝林清轩摆了摆手。 林清轩走后,皇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因为她从林清轩刚刚的笑容中,觉得他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既然他心里只有夏篱落,为什么会对迎娶张家小姐这件事这么开心,但是后来他又在自己面前发下毒誓,这让皇后实在摸不清林清轩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自己又暗中派人去寻找夏篱落的踪迹。 再回到王府的路途中,林清轩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乔装后的夏正,夏正也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切都安排妥当,而在另一边,林建成安排的杀手也混在人群中,身上藏着武器,伺机对林清轩动手。 回到府上之后,林清轩换上了一袭喜庆的红衣,将他本就俊美的外表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在华丽和优雅之中却又带着一丝邪魅。 林清轩带着大队的随从走出十王府,登上了一匹前面带着大红绣球的高头大马,没走出几步,前方的人群中突然冲出来数十个蒙面男子,个个手持利刃,目标直奔林清轩而来,为首的正是夏正。 “有刺客!”身后的护卫大喊一声,立马跑到林清轩的身前将他保护起来,围观的人群见到这个场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看热闹的心情,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林清轩主动跳下马来,他不想让自己这些忠心耿耿的守卫白丢了性命,于是赶紧让夏正对自己出手,结束这一场戏。 夏正心领神会,在和林清轩纠缠了一会之后,咬着牙一刀划在了林清轩的肚子上,然后在大批军队赶到之前,飞快的撤离了现场,而那些太子派出去隐藏在人群中的真正的杀手,此时被人群带着随波逐流,根本无法靠近,只得一脸茫然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 林清轩暗暗的点住自己的穴道,将伤口里面的血全部挤了出来,地上瞬间鲜红一片,然后他便故意晕倒了过去。 手下的人见到这个场面吓得六神无主,一些人慌忙的跑去皇宫报信,一些人赶紧去请大夫,剩下的人也手忙脚乱的帮林清轩止住血,将他抬回了府中。 皇上得知林清轩遇刺的事情,刚刚还挂着笑容的脸立马阴云密布,他勃然大怒的将面前的桌子拍成两半,立马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往十王府,想要亲自查看林清轩目前的情况。 此时最为疑惑和莫名的就是太子林建成了,因为派出去的刺客向他回报,他们根本还没有动手,但是林清轩却被另一波刺客重伤倒地,现在生死未卜,让他感到既开心又顾虑,万一皇上追查起来,他岂不是要背黑锅了,虽然他也有刺杀林清轩的意图,但是毕竟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啊! 第四百二十章帝王柔情 林建成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皇上的后面来到十王府,想要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他之后,他也想不到还有谁想要置林清轩于死地。 “太医呢!赶紧给朕传太医!”皇上一边小跑着一边朝左右的人喊道。 “皇上!现在刺客下落不明,您一定要小心啊!”身边的侍卫不停的提醒着皇上,但是他现在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一心只想着赶紧见到林清轩,只有得知自己爱子没有事之后他才能够安心。 十王府很快便人山人海,因为皇上的到来,大批的禁军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文武大臣们闻讯之后也赶紧前来慰问,现在喜事变成了悲剧,尚书府只得自己备轿,悄悄的把张巧儿从十王府的后门给送了进去,算是完成了大婚。 “轩儿!朕的轩儿!你怎么样了!”皇上急切的冲进了房间,看到林清轩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禁有些老泪纵横。 林清轩听到自己父皇的声音,心里一阵触动,没想到父皇竟然这么关心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从皇宫里赶了过来,他不忍心让父皇过于难过和担心,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父皇!儿臣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必担心!”林清轩咳嗽了一声,缓缓的说道。 虽然见林清轩伤得很重,不过至少醒过来能说话了,皇上心里还是稍微得到了宽慰,立马又催促太医赶紧前来为林清轩诊治,一边亲自坐到床边握着林清轩的手。 “轩儿,你什么都不用说,好好养伤,这件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为你做主!”皇上紧紧的握住林清轩的手说道,生怕自己一松开就会失去这个儿子。 见到皇上这个样子,林清轩心里无比感动,甚至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计划,但是事情已经进行到现在了,他也不可能在回头,要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坐起来,在皇上面前活蹦乱跳的说自己没事,这样是可以让皇上不用担心,但他自己这辈子恐怕就完了,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装下去。 很快,几个太医便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皇上赶紧让他们免礼,直接去给林清轩诊治,太医立马在林清轩的伤口上撒了药,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把了一下他的脉搏,不禁摇了摇头。 “太医,朕的轩儿怎么样了?”皇上急切的问道。 看到皇上对于林清轩的这个态度,太子林建成心里十分的不悦,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敢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只得耐着性子站在一边等候,心里巴不得林清轩伤重不治。 “皇上,十王爷伤得很重,虽然现在血止住了,但是现在最让人担心就是刺客的刀上面可能有毒,因为是王爷的气息十分不稳,除了受到惊吓过度之外,极有可能是有毒素侵入体内了。”太医如是的将自己诊治的结果告诉了皇上。 皇上闻言一脸震怒!恨不得立即抓到行刺林清轩的刺客,然后将他们凌迟处死! “传朕旨意!立即全城搜捕谋害十王爷的刺客!抓到之后格杀勿论!一个人头一千两黄金!能够提供线索者,赏金五百!”皇上立马朝左右吩咐道。 皇上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了下去,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刚那些见到刺客还到处逃串的老百姓,此时仿佛个个都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开始满大街的寻找起刺客来,巴不得那些刺客此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父皇,你政务繁忙,不要以轩儿为念,天下百姓可以没有轩儿,但是不能一刻不能没有皇上,还请父皇早些回宫,轩儿自己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林清轩用微弱的气息劝说道。 皇上闻言叹了一口气,命令太医一定要仔细的为林清轩诊治,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又派人去把宫里那些外邦进贡的珍惜药材补品都送到十王府来,给林清轩调养身体,并叮嘱他好好休养,什么事都不要想,需要什么直接让人来宫里要。 林清轩面带微笑,心里不停的向自己的父皇道歉,但是当他看到林建成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又忍不住好笑,现在皇上正在严查刺客的事情,夏正早已回到了郊外的别院,而林建成的手下正被困在京城,如果让皇上给抓到了,林建成只能百口莫辩。 皇上走了之后,林清轩假意要睡觉休息,便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为他看病的太医,他缓缓的从床里边掏出几锭沉甸甸的金子。 “胡太医,今天辛苦你了,如果明天皇上再询问起我的伤势,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林清轩从床上坐了起来,将金子递到太医的手中。 “十王爷放心!小人明白,如果明日皇上问起,我就说你的伤口感染,必须要隔离诊治,任何人不得靠近。”胡太医摩挲着手中的金子,笑着对林清轩说道。 “胡太医果然聪明!那就有劳了!”林清轩眼带笑意的说道。 “王爷请休息吧!小人告辞!”胡太医赶紧将金子装进药箱,作势就要离开,林清轩也没有挽留,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太医的话让林清轩十分满意,他径直倒在床上,想象着马上就可以混出去见到夏篱落,不禁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胡太医前脚刚走,外面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王爷,是我!”平峰在外面喊道。 “进来吧!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林清轩如是提醒道。 平峰进来之后,轻轻的关上了门,快步的来到林清轩的床前,打算将外面最新的情况告知于他。 “夏大人已经带着手下顺利的回到了宅院,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不过他很担心你的情况,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平峰如是说道。 “你回去告诉夏大人,不用担心,我完全没事,让他赶紧帮我物色一个身高体型差不多的人过来,帮我暗度陈仓,离开京城。”林清轩立马说道。 第421章李代桃僵 平峰自然明白林清轩的意思,点了点头便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因为林清轩遇刺的事件,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禁军没日没夜的挨家搜查,而面对重金的诱惑,老百姓也积极的参与其中,见到可疑模样的人便去举报,到处都在无中生有,捕风捉影,一时间闹得京城里人心惶惶。 皇上十分关心林清轩的情况,除了下令严查此事之外,每日下了早朝还会亲自前往十王府探视,身后跟着宫里最好的太医,以及番邦进贡的各种珍稀药材,直到林清轩的身体逐渐恢复,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日,皇上又带着人来到十王府看望林清轩,现在已经成为了十王妃的张巧儿服侍在床边,她现在心里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希望林清轩赶紧好起来,不要有什么大碍,但是她又清楚的知道,林清轩好了之后根本就不会搭理她,她连这么近距离接触林清轩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她又有点巴不得林清轩伤得久一点,让自己可以一直这么照顾下去,说不定在自己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可以改变林清轩对她的态度。 “参见皇上!”张巧儿见到皇上驾到,立马迎上前去行了一个礼。 “十王妃免礼!没想到在你们大婚之日竟然发生这种情况,真是委屈你了。”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 “皇上言重了,能嫁到十王府是巧儿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从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巧儿的命运便和王爷绑在了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一直陪伴在王爷身边,无怨无悔!”张巧儿一脸真诚的说道,不禁让皇上十分感动。 “十王妃不仅知书达理,而且还重情重义,等清轩身上的伤好了,朕一定要让他给你正妃的名分,绝对不能辜负你对他的这份情义。”皇上向张巧儿许诺道。 张巧儿闻言自然是喜不自禁,林清轩既然迫于压力娶她,说明皇上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如今有了皇上的这句保证,那么林清轩也不得不给她正妃之位了,这样就算以后林清轩依旧选择跟夏篱落在一起,也不过是纳个侧妃而已,要知道正室和侧妃的身份地位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巧儿现在只希望王爷能够快些好起来,其余的事情巧儿并不关心。”张巧儿隐藏住内心的喜悦,十分平静的说道。 皇上闻言更加满意的朝她点了点头,径直来到床边探视林清轩的伤势。 林清轩在床上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只想赶紧脱身离开,至于给张巧儿名分的事情他现在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是皇上的权宜之计,张灵并没有因为妹妹大婚而返回京城,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皇上便趁此机会顺水推舟来拉拢张巧儿,安抚尚书府对于林清轩只肯给张巧儿侧妃名分而产生的不满情绪。 “轩儿,今天感觉怎么样了!”皇上来到床边关心的问道。 “多谢父皇关心,已经感觉好多了。”林清轩故作虚弱的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立马让太医上来诊视,太医将药箱放到脚边,开始为林清轩把脉。 过了一会,太医神色有些凝重的放下林清轩的手。 “启禀皇上,王府的外伤已经不要紧,只是体内的淤毒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需要每天服药静养,不能过于劳神。”太医转过身如是说道。 “既如此,那就让轩儿好生休息,不要让他费心劳神了。”皇上立马说道,然后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林清轩的脸色。 “轩儿,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养伤,外面的事情朕自然会处理,等过一段时间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朕再来看你,一定要听从太医的嘱咐,每日按时服药。”皇上握着林清轩的手耐心的叮嘱道。 “父皇政务繁忙,无需牵挂儿臣,等儿臣的伤好了之后自会亲自到宫里拜见父皇!”林清轩如是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又对太医嘱咐了几句,无非是让他细心留神之类的,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之后,皇上便带着大批的随从离开了十王府,回到了宫里。 张巧儿手里端着一碗粥坐到林清轩的身边,想要喂他吃下去。 “王爷,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喝点粥填一下肚子吧!”张巧儿一边轻轻的吹着勺子一边温柔的对林清轩说道,俨然把自己当成林清轩的正妃。 “不用!我不饿,你下去休息吧!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吩咐身边的丫鬟,这些事不是你该做的。”林清轩冷冷的说道。 “我现在是你的王妃,照顾你是我的分内之事,岂有该不该做这么一说。”张巧儿有些勉强的笑着说道。 “我需要休息,请你出去!”林清轩板着脸说道,还因为过于激动咳嗽了两声。 张巧儿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将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过去帮林清轩拍着胸口。 “王爷息怒,我出去就是了,千万别弄到伤口了。”张巧儿慌忙说道。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进来!”林清轩冷冷的说道,虽然他心里感到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张巧儿对自己的好,但是她这样成天围在自己身边,让林清轩瞒天过海的计谋很容易就暴露了,所以他不得不用这种有些不近人情的态度对待她。 张巧儿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之后,林清轩立马下令将她监视起来,不准她在踏入这个房间半步,入夜之后,平峰悄悄带着一个人回到府上,林清轩仔细的打量了那个人一番,除了相貌之外,此人和他的身高体型十分相仿,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爷,这是夏大人给你找的替身,该交代的也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今晚上你就可以离开京城了。”平峰如是说道。 “好!立马换上衣服。”林清轩迫不及待的说道。 嘱咐了几句之后,林清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王府。 第四百二十二章该死的任务 小镇上的客栈里,辰溪正在专心致志的为夏篱落炼制丹药,上一次莽撞的进入万花谷,让夏篱落体内的灵气受到极大的损耗,加上进阶之前遭到灵气的反噬,让夏篱落的身体每况愈下,只得不停的靠特制的丹药来维持住目前的修为。 “师兄,真是麻烦你了!”夏篱落走到辰溪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别这么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辰溪转过头,温柔的笑着说道。 “早知道那花妖王这么厉害,我就该等你身上的伤好完全了再去的,幸好你没有出什么意外,不然我恐怕要内疚死。”夏篱落找了个小板凳,径自坐到了辰溪的身边。 “篱落,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已经晋升了,实力得到了大大的增强,为什么还要这么急着得到妖丹呢?”辰溪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击杀花妖王可以得到大量的任务奖励,所以夏篱落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击杀花妖王,但是这些她自然不能对辰溪说,便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想找一个借口掩饰过去。 “我想试试自己现在的能力。”夏篱落随意的说道。 辰溪闻言皱了一些眉头,他看得出夏篱落在刻意掩饰什么,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辰溪自然也不好继续追问,便故作相信的点了点头。 “篱落,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你想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尽全力帮你完成。”辰溪一脸认真的看着夏篱落说道。 “嗯,多谢师兄,现在还是等你把伤养好,等我的灵气重新补齐了再说吧!”夏篱落点了点头说道,她在得知了花妖王的厉害之后,也不敢在轻易冒险。 就在此时,夏篱落突然听到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请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完成任务,否则任务失效!” 夏篱落闻言气得差点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任务,不仅困难重重,而且还有时间限制,就算有时间限制,多给几天也是好的,非要这么仓促,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篱落,你怎么了?”辰溪看到夏篱落突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着什么,立马关心的问道。 “没事,师兄,丹炼好了嘛!”夏篱落随意的应了一声,有些着急的询问道,她现在急需补满灵气,留给她击杀花妖王的时间只有最后一天了。 “快好了,你先过去休息吧!一会儿我给你送到房间里去。”辰溪如是说道,他看夏篱落脸上有疲惫之色,以为她只是太累了,便让她回房间休息。 夏篱落闻言点了点头,缓缓的小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犹豫了片刻,想要将这件事告诉辰溪,但是她刚刚还说了不要着急,让辰溪先养好伤,这会又说一天之内必须击杀花妖王,肯定会引起辰溪的怀疑,所以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能再给师兄添麻烦了,击杀花妖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夏篱落心里如是想到,暗暗打定主意明天自己一个人去万花谷对付花妖王。 待夏篱落走后,辰溪继续一边扇着风一边查看着炉子里丹药炼制的情况,虽然夏篱落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辰溪已经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一些问题,于是便留了一个心眼,等丹药练好之后,他给夏篱落送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客栈对面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随时注意着夏篱落的动向。 夏篱落服下了丹药,感觉身体里的灵气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趁着天还没有彻底亮开,悄悄的背着辰溪离开了客栈,但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辰溪看到,于是立马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夏篱落的后面。 等到天亮的时候,夏篱落已经来到了困龙岭下面,辰溪这才明白,原来夏篱落想要自己一个人前来击杀花妖王,他心里十分疑惑,昨晚上夏篱落才说了不要着急,让他把伤养好了再来,为什么现在却又一个人前来这里,难道她是不想麻烦自己,所以故意才说那样的话来安慰自己?辰溪在心里胡思乱想道。 但是不管怎么样,辰溪都不可能让夏篱落一个人以身犯险,他见夏篱落已经进了山,也不再悄悄跟踪,而是直接追了上去。 “篱落!”辰溪一边跑着一边叫住夏篱落。 夏篱落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在看到辰溪那一霎那,她的心里不觉一怔,她以为自己离开客栈的时候已经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没想到还是被辰溪给发现了,她知道辰溪一定会追问她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所以脑子里开始飞快的想着如何应付这个问题。 然而让夏篱落意外的是,辰溪根本什么都没有问她,就像两人事先约好要一起前往一样,直接走到了前面帮夏篱落开路。 “师兄,你是怎么跟来的?”夏篱落反而率先发问。 “我听到你那边开门的声音,担心你出什么事情,就起来看看,结果跟着跟着就来到了这里,你应该是去击杀花妖王的吧?”辰溪随意的笑着说道。 “嗯!师兄,对不起,我必须要尽快击杀花妖王!”夏篱落点头承认,但是仍旧没有告诉辰溪其中的原因。 辰溪闻言也没有追问什么,他知道夏篱落继续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肯定有她的原因。 “没事!我身上的伤不要紧,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去做的事情,我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会帮你完成的。”辰溪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夏篱落闻言十分感动,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觉,想起之前林清轩对自己的种种,她不禁有点想哭。 “傻瓜!我是你的师兄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辰溪笑着摸了摸夏篱落的头安慰道,这种自然的举动,让他感觉自己和夏篱落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 在恍惚间,夏篱落仿佛看到了林清轩笑着站在自己面前,那种温暖的笑容,直抵她的内心。 第四百二十三章并肩作战 两人行至半山腰上,旁边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吼叫声,吓得树枝上的鸟儿四散而逃,一听就知道是一种巨型猛兽发出来的。 “篱落,小心!”辰溪立马拔出宝剑,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情况,预防着突然而来的袭击。 夏篱落同样惊魂未定的打量着旁边的树林,这种对于未知的危险,才是让人最为恐惧的,这时,一股强烈的气味传来,一头白色猛虎突然从旁边的小山坡上朝着夏篱落他们飞扑了下来。 辰溪见状反应十分迅捷,一把将夏篱落推开,同时一剑朝老虎的头上劈过去,但是老虎浑身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在跳下来站稳之后,怒吼了一声,挥舞着锋利的爪牙继续朝辰溪冲了过来。 辰溪见状不敢怠慢,立即使出浑身解数与老虎周旋起来,虽然老虎伤不到他,但是他也拿老虎没有任何的办法,不管是劈还是砍还是刺,根本连老虎的皮毛都穿不破,而且他的力气显然不如老虎,如果这么僵持下去,他很快就会被耗得精疲力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镇山金刚虎?”辰溪心里一怔,知道自己遇到了难缠的对手,这种老虎不仅刀枪不入,而且性格凶残,只要它认准的猎物,没有能逃跑的,没想到让自己在这里碰到了,辰溪不禁头疼不已。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夏篱落突然在身后兴奋的说道。 辰溪正在着急的想办法如何对付这难缠的猛虎,蓦然听到夏篱落在后面这么说,一脸惊诧的转过头看向夏篱落,这时猛虎正伸出利爪朝他飞扑了过来,辰溪赶紧回过头,提起宝剑抵挡。 只听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老虎突然停止了攻击的动作,站在原地竖起耳朵不时偏着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夏篱落见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继续拿起树叶吹奏起来,随着声音越来越持续,老虎竟然轻轻的哼了一声,径直朝着夏篱落走了过去。 “篱落,小心!”辰溪见状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挡在夏篱落的身前, “没事的,师兄!它现在是我的宠物了。”夏篱落笑着说道,同时轻轻敲了一下自己脑袋,她看到辰溪和猛虎周旋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掌握了驭兽术这件事情,不然辰溪也不用白费那么多力气了。 猛虎走到夏篱落的身边,不时的用脑袋在她的腿上蹭来蹭去来表示亲近,看到辰溪目瞪口呆,他花了那么大的精力都对付不了的猛虎,现在竟然被夏篱落吹的一支曲子给收服了,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猫一样。 “走吧!师兄,有了这个家伙帮忙,我们对付花妖王又多了一层胜算。”夏篱落一边说着,一边十分开心的拍了拍猛虎的脑袋。 “嗯!”辰溪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篱落为什么可以凭借一首曲子就将凶猛无比的金刚虎给收服了。 走了一会,两人顺利的来到困龙岭上,一路有猛虎相伴,周围没有任何动物敢露头,夏篱落将手放在眉间打量了一下山谷里的情况,现在下面全是白茫茫的雾气,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样子,似乎百花都还处于沉睡之中,但她心里清楚,这种宁静之中,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篱落,你把这个带上。”辰溪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递到夏篱落的面前。 “这是什么啊?”夏篱落好奇的问道。 “这个可以防止你被花妖王吸走灵气,我上次回去之后按照师父给我的书上描述,专门制作出来的。”辰溪如是说道。 “太好了,那我就更加没有顾虑了,师兄,你自己有嘛!”夏篱落开心的接过了符咒,正准备贴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向辰溪问道。 辰溪犹豫了一会,随意的笑了笑。 “因为时间仓促,我只制作好了一张,没关系的,我轻功很好,花妖王伤不到我,你就放心带着吧!”辰溪如是说道。 “那怎么行!你不带我也不带!”说着,夏篱落便把符咒递还给辰溪。 “这个时候你跟我客气什么!你现在刚刚晋升,实力比我还要强,自然需要最好的装备,一会打起来我在你旁边帮忙就行了,你可要保护好我哦!”辰溪开玩笑的说道。 夏篱落转念一想,击杀花妖王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确实应该由她担任主攻的任务,所以将符咒给她,也是正确的选择,便不再多说什么,将符咒贴在了自己身上,何况她现在身边还有镇山金刚虎坐镇,对于击杀花妖王,她感觉信心十足。 两人沿着之前的路往谷底走去,沿途那些树妖准备骚扰夏篱落的时候,被镇山金刚虎两爪子就把藤蔓撕了个粉碎,护送着夏篱落顺利的下到谷底。 闻到人的气味,周围刚刚还沉睡的花妖们纷纷苏醒了过来,一瞬间整个山谷里都散发出一阵沁人的香味,还好辰溪早有准备,在下来之前就给夏篱落和自己服下了免疫迷香的丹药,所以他们可以在这种毒气之中行走自如,反倒是镇山金刚虎情绪有些暴躁了起来,显然是受到花气的影响。 夏篱落见状赶紧吹奏起曲子,让猛虎按照她的意志行动,将花香对它的影响给消除掉,两人带着猛虎在山谷里寻找了起来,沿途不停的将那些等级较低的花妖击杀,想要以此来引出花妖王。 山谷中的浓雾逐渐散去,几缕阳光从上面照了进来,周围立马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声音,无数的鲜花瞬间绽放了出来,将整个山谷装点成了花海。 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夏篱落真想好好的静下来欣赏一下周围的美景。就在这里,镇山金刚虎突然朝着旁边怒吼了起来,似乎是在向夏篱落发出危险的警报,两人见到这个场景,都一脸警惕的朝旁边看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大战花妖王 夏篱落抬眼望去,旁边的崖壁突然垮了下来,惊得他们立马朝后面退了好几米远,一朵巨型的食人花,长着血盆大口朝他们移动了过来。 “原来花妖王长这个样子!”夏篱落不屑说了一句,立马将身体里的灵气聚集到双手之上,然后一掌打了出去,一道红光射出,击中了食人花的大嘴,立马在里面爆炸开来,食人花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整个山谷仿佛都被震得摇晃了起来。 花妖王的身上不停的冒出黑气,然后那些黑气慢慢汇聚在了一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龙卷风朝夏篱落袭了过来,辰溪见状立马挥动剑气,很快便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白色的风墙,然后双手一挥,将那道黑色的龙卷风阻挡在了面前。 随着花妖王一声沉闷的怒吼,四周无数的藤蔓朝夏篱落袭来,风墙虽然可以挡住正面来的攻击,却无法防御从地面来的藤蔓,镇山金刚虎在夏篱落的控制下不停的撕咬爬过来的藤蔓,但是无奈藤蔓的数量太多,猛虎根本就忙不过来,很快夏篱落他们就节节后退,被包围在一个狭窄的地方。 “篱落,你看到那两只红色的眼睛没有?”辰溪拉着夏篱落且战且退,突然指了指对面的悬崖。 “看到了,那是什么?”夏篱落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花妖王的眼睛,只要刺瞎了它的眼睛,它就无法准确的攻击我们了。”辰溪如是说道。 “那好,你拖住这些东西,我去攻击花妖王的要害!”夏篱落飞快的说道,作势就要骑着镇山金刚虎朝悬崖上面飞去。 “宝剑拿着,主意安全!”辰溪将手中的宝剑扔到夏篱落的手中。 “师兄,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手里没有武器如何对付这些小妖怪!”夏篱落担忧的说道。 “没关系,这些喽啰还伤不到我!”辰溪一脸轻松的说道,然后用手一指,立马将身边的一株小型食人花给引爆。 “看到了吧!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辰溪如是说道。 夏篱落见状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跳到了镇山金刚虎的背上,然后控制着猛虎朝前面一跳,猛虎如同插上了翅膀一样,朝着对面的悬崖上飞了上去,花妖王见状嘴里突然吐出一团血色的雾气,猛虎吸入雾气,哀嚎了一声,瞬间从空中掉落下来。 好在夏篱落之前服过丹药,才没有被毒气所伤,但是猛虎显然受不了这强烈的毒气,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夏篱落不停的吹奏起驭兽曲,想要将猛虎唤醒,但是却毫无作用,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夏篱落拿起宝剑,往空中一扔,然后腾空而起,脚尖稳稳的落在了剑身之上,她灵活的躲过了花妖王喷出来的毒气,直奔这冒着红光的眼睛而去,而下面的辰溪则赤手空拳的和那些小妖们缠斗了起来,在战斗的间隙中,他抬眼看了一下夏篱落的情况,只见夏篱落已经距离花妖王的眼睛越来越近。 眼见就要接近花妖王的要害,夏篱落轻点脚尖,从剑身上跳下来,然后御风而行,顺手抓住剑柄,将锋利的剑尖对准了花妖的眼睛直冲而去,就在夏篱落快要成功的时候,花妖王突然缩小了身子,化作一个人形,快速的落到了地面。 “臭丫头!就凭你也想对付我!”沉闷的声音从花妖王的嘴里发出,夏篱落定睛一看,花妖王此时化作了人形,不过浑身上下都是血红色的老皮。 “你在山谷中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什么不能来除掉你!”夏篱落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为了妖丹,她才没空搭理这种恶心的东西。 辰溪见这花妖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可以自由自在的幻化体型,根本就没办法抓住它的要害,于是暗暗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写下了咒语,制成一张定妖符,只要把这张符咒贴到花妖王的身上,它便没办法再幻化形状。 “篱落,我掩护你,赶紧动手!”辰溪大喊一声,朝着花妖王冲了过去。 “找死!”花妖王猛然的转过身,从身上抽出一根长长的树根朝辰溪扫了过去,辰溪纵身一跃,跳过了树根的攻击,但就在他快从上面跳过去的时候,树根突然一分为而,又从上面长出了一根树根,直接拦腰将辰溪给绑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朝旁边的悬崖上撞击了过去。 夏篱落见势不妙,立马飞扑了过来,直接一剑将树根斩断,这才将辰溪给救了下来。 “师兄,你没事吧!”夏篱落惊魂未定的问道,如果她晚了一步,辰溪恐怕要被仍在悬崖的石壁上摔得粉身碎骨了。 “我没事,有些大意了!篱落,我来当诱饵,你找准机会对付它。”辰溪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屑的朝花妖王走过去。 “老妖怪!乖乖交出妖丹,说不定我们还能饶你一条小命,要知道你辛辛苦苦修炼这么多年可不容易。”辰溪指着花妖王说道。 “口出狂言!想要妖丹,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花妖王冷冷的说道,突然身子一抖,又幻化成了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并且从身体里伸出几百张血盆大口,同时朝夏篱落和辰溪冲了过来。 “篱落,我去定住那个妖怪,你看准时间攻击它的要害!”辰溪飞快的叮嘱道,手里暗暗攥紧了符咒。 “师兄,你要小心啊!”夏篱落不放心的提醒道,暗暗的握紧宝剑。 辰溪点了点头,一跃而起,想要贴近到花妖王的身边,花妖王似乎察觉到了辰溪的意图,突然从身体上长出无数根锋利的树枝,如同万箭齐发般朝辰溪射了出去,辰溪嘴里飞快的念起咒语,在身体四周形成一个刀枪不入的结界,继续朝花妖王冲了过去,夏篱落看准时间,腾空而起,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第四百二十五章得到妖丹 辰溪突破了重重的阻碍,顺利的接近到花妖王的身体,花妖王见势不妙,正准备变幻体型的时候,辰溪一道符咒贴到了花妖王的身体上,花妖王哀嚎一声,使出了浑身的力量用力一震,一道强烈的冲击波从它身体里弹出,将辰溪震飞了出去,连同身上被贴着的符咒也摇摇欲坠。 “师兄!”夏篱落见状大吼一声,准备过去接住辰溪。 “别管我!符咒要掉了!赶紧攻击它的眼睛!”辰溪大声的喊道,身子继续飞快的往后面退去。 夏篱落见状叹了一口气,踩着空气飞到花妖王的头顶上,然后旋转着宝剑,使出一招天女下凡,直插花妖王的眼睛,花妖王痛苦的哀嚎了一声,随着一股红色的烟雾喷出,花妖王的提醒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摊鲜红异常的花瓣,而在那些花瓣的后面,一颗妖丹发出金光闪闪的光芒。 “妖丹!”夏篱落一脸兴奋的说道,赶紧跑过去将妖丹收入囊中,此时她来不及庆祝,因为辰溪被花妖王最后的一击震飞,此时情况不明,所以夏篱落赶紧跑过去查看辰溪的情况。 “师兄!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夏篱落找到躺在地上辰溪,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一脸惊慌的关心道。 此时辰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震得破破烂烂,鲜红的伤口都暴露在了外面,嘴里正不停的往外留着鲜血,看样子伤得很重。 “没事,受了一点小伤而已!”辰溪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夏篱落,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次的伤非同小可,说不定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大起了胆子,做出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举动。 夏篱落也紧张的握住了辰溪的手,此时她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想要传递给辰溪力量。 “师兄,你坚持一会,我先帮你疗伤!”夏篱落暗暗聚集灵气,一掌打在辰溪的背上,一口淤血从辰溪的嘴里喷出,顿时让他的气血通畅了起来。 “篱落,别浪费你的灵气,我回去之后自己调理就可以了。”辰溪如是说道。 “那怎么行!你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就算将我的灵气耗光我也必须治好你的伤。”夏篱落毫不犹豫的说道,让辰溪不禁十分感动。 经过夏篱落全力的救治,辰溪的身体恢复了许多,体内的经脉已经运作正常,只是身上断了的骨头需要慢慢调养。 夏篱落吹起了驭兽术的曲子,将昏迷的镇上金刚虎唤醒,扶着辰溪坐到了老虎背上,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操控着猛虎快速的离开了万花谷,花妖王被击杀之后,整个山谷突然豁然开朗,原本弥漫在谷中的瘴气也随之烟消云散,阳光照射进山谷,让山谷中少了一份氤氲,多了一份明朗。 猛虎在山林之中快速的穿梭,如履平地一般,很快就带着夏篱落和辰溪来到了困龙岭下面,由于担心猛虎引起人群的恐慌,夏篱落只得将它留在困龙岭中,她亲自扶着辰溪回到了小镇上的客栈。 辰溪体内的经脉已经运转正常,剩下的就是吃药调理受损的五脏六腑,夏篱落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给辰溪诊治,大夫诊视之后,开了好几副药,嘱咐了夏篱落如何煎熬,隔多少个时辰喂一次,夏篱落自然连连点头,默默的将这些记在心上,将大夫送了出去。 “篱落,拿到妖丹了嘛?”辰溪忍着胸口的疼痛关心的问道。 夏篱落闻言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从兜里将妖丹取出来,拿在手中给辰溪看。 “拿到了,多谢师兄,要不是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夏篱落一脸感激的说道,因为她完成击杀花妖王的任务,不仅拿到了妖丹,系统还向她发送了好多晋升奖励,有各种灵丹妙药,以及神奇的技能,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一一查看。 “那就好!只要你开心,我受再严重的伤都是值得的。”看到夏篱落如此开心,辰溪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师兄,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心里本来就很内疚了,早知道会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何苦要这个破玩意!”夏篱落望着妖丹说道。 “你快把这妖丹服下吧!它可以帮你增加大量的灵气,而且会将你体内那些相排斥的灵气转化为能量为你所用!”辰溪立马说道。 “师兄,你千辛万苦帮我得到妖丹,还是你吃吧!反正我已经晋升了。”夏篱落拿着妖丹来到辰溪的面前。 辰溪赶紧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拒绝。 “篱落,就算你晋升了还是需要大量灵气来维持你与日俱增的力量,不然你的身体是附负荷不了的,而且吃了妖丹可以帮助你修为更上一层楼,使你下一次的进阶提前来到。”辰溪如是说道,坚决不接受。 “那我可以等下一次快要晋升的时候服下嘛?”夏篱落好奇的问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这个时机不好把握,你现在吃的话可以让你的灵气大大增加,但是等你下一次晋升的时候,有可能不需要这么多灵气,就会让妖丹的效果降低,这么说你明白了嘛!”辰溪如是劝道。 夏篱落缓缓的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将妖丹服下,然后便去给辰溪熬制汤药,帮助他尽快恢复身体。 与此同时,林清轩暗度陈仓离开京城之后,径直来到了困龙岭下面的小镇,从平峰留下的记号很容易的就找到夏篱落她们的位置,林清轩来到夏篱落所住的客栈,心情变得异常的激动,他心想,如果夏篱落知道他用这种方式,千辛万苦的来与她团聚,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林清轩拿出一锭银子,跟掌柜的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夏篱落和辰溪的外貌,掌柜的在银子面前,很快便告诉了林清轩具体的房间,林清轩立马飞快的朝楼上跑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夏篱落。 第四百二十六章尴尬的重逢 林清轩径直来到掌柜的告诉他的房间,此刻他一心想着见到夏篱落,也顾不上什么失礼不失礼的,直接就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篱落!”林清轩推开房门,激动的叫着夏篱落的名字,但是抬眼望去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四周飘散着淡淡的幽香。 “难道篱落在辰溪的房间?”林清轩如是想到,不禁微皱起眉头,现在天色已晚,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该同处一室。 林清轩在夏篱落的房间找了一圈之后,心中那种激动之情瞬间降了一大半,立马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门前,林清轩隐约间听到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不出他的所料,夏篱落果然在辰溪的房间里,两人此时正在交谈着什么。 “篱落!”林清轩一秒都不能等下去,直接推门想进去,却发现门是锁着的,这不禁让他更加急躁起来,不停的敲打着房门。 夏篱落此时正端着一碗药,坐在床边喂辰溪服下,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林清轩的声音,她的心脏不禁噗通噗通的跳动起来,端着药的手都有些颤抖。 “篱落,好像是十王爷来了,快去开门啊!”辰溪心里也十分疑惑,不知道林清轩这个时候是怎么离开京城找到他们的。 “别管他,把药喝了。”夏篱落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一脸淡定的说道。 辰溪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当然不希望林清轩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和夏篱落面前,虽然他身受重伤,但是有夏篱落在身边端药倒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甚至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卧床不起。 林清轩敲了半天却没有回应,而且他分明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不由得让他浮想联翩,不管不顾的直接将门给撞开了。 “篱落!”林清轩撞开门跑了进去,正看到夏篱落俯身温柔的喂辰溪吃着东西,林清轩心里瞬间燃起一股无名妒火,他早就看出辰溪对夏篱落的态度非同一般,没想到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这么亲密了。 “十王爷,你怎么来了?”辰溪有些疑惑的问道。 “哼!你是不是很不希望看到我啊!”林清轩没好气的说道。 这句话直接戳破了辰溪内心的想法,他只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连忙矢口否认。 “林清轩,你怎么跟我师兄说话呢!别以为你自己是个王爷就可以在这里发神经,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请你马上离开!”辰溪是因为帮她拿到妖丹才身受重伤,结果林清轩一来就开始莫名的对他抱着敌意,这让夏篱落十分生气,立马帮着辰溪说话。 “我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离开京城,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林清轩有些灰心的说道,夏篱落的态度让他十分受伤。 “谁稀罕你来找我了?师兄为了帮我拿到妖丹身受重伤,需要好好静养,请你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赶紧离开。”夏篱落带着极大的怨气说道,仿佛在责怪林清轩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陪在自己身边。 林清轩闻言一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收起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径直走到辰溪的床边查看他的伤情。 “辰溪,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林清轩立马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同时悄悄的观察着夏篱落的情绪变化。 “没关系,十王爷,你还没告诉你是怎么离开京城来到这儿的呢!”辰溪回应了一个微笑,轻言细语的问道。 夏篱落故作漠不关心的继续给辰溪喂药,其实心里很想知道林清轩会如何回答。 “篱落,你去那边休息吧!我来帮辰溪喂药。”林清轩搓了搓手,笑着就要接过夏篱落手中的药碗。 “十王爷,这怎么使得啊!”辰溪露出一脸的尴尬,连忙拒绝道。 夏篱落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林清轩,两个大男人当着她的面这么做,让她心里觉得怪怪的。 不等夏篱落回应,林清轩直接上手将她手中的碗给强行端了过来,还趁机摸了一把夏篱落的手,夏篱落只得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林清轩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坐到夏篱落刚刚的位置,拿起勺子开始给辰溪喂药。 辰溪一脸的尴尬,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半坐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辰溪如是说道,让一个大男人给自己喂药,他也有些接受不了、 “诶!别这么客气,你是为了帮篱落才受的伤,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林清轩反客为主的说道,似乎是在向辰溪宣誓对夏篱落的拥有权。 “篱落是我师妹,帮她做事是我心甘情愿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让她开心,我都在所不辞!”辰溪听出了林清轩话语中蕴含的意思,争锋相对的说道。 这话可把林清轩气的够呛,他隐隐感觉到辰溪已经不太避讳自己对夏篱落的喜欢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嘛!之前因为必须回京城处理事情,所以他才给了辰溪和夏篱落独处的机会,没想到辰溪既然利用这个时机挖起了自己的墙角,这怎么能让林清轩不生气。 “辰溪,这段时间多谢你帮我照顾篱落,但是我现在回来了,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会保护好她的。”林清轩直白的说道。 夏篱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不动声色的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林清轩的到来让她心里十分的惊喜,但是她还没有找到原谅林清轩的理由。 “十王爷,照顾篱落是我应该做的,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不辞而别呢!我可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下。”辰溪面对林清轩的挑衅,不甘示弱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恨不得将这一碗药泼到辰溪的身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何尝忍心将夏篱落一个人扔下,那不是情势所逼嘛!而且辰溪明明知道内情。 第四百二十七章争风吃醋 现在夏篱落就在旁边坐着,林清轩自然不敢做出这么没有风度的事情,只得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心里把辰溪暗暗给的骂了一百遍。 “辰溪兄弟,你不厚道啊!竟然趁虚而入!”林清轩趁着喂药的机会,俯身在辰溪耳边小声的说道。 “十王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既然不能一直陪在篱落的身边,我为什么不能展开追求呢?”辰溪直言不讳的说道,抢过林清轩手中的药碗,自己端起来喝。 林清轩闻言知道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辰溪现在已经公然向他发出了挑战,虽然林清轩信心十足,但是因为之前和夏篱落的误会,他还是不敢大意,心里不停盘算着如何击退这个难缠的情敌。 “你们慢慢聊,我困了,回房间睡觉了。”夏篱落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她看到两人俯首帖耳的在那里说话,不禁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清轩见状急忙起身要追过去,想要向夏篱落解释自己之前为什么非要回京城,但是却被辰溪一把拉住。 “十王爷,篱落要休息了,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咱们继续聊会儿天吧!”辰溪如是说道。 林清轩正心急如焚,想要赶紧和夏篱落解除误会,但是又被辰溪死死的拉住,两人的手纠缠在一起,几乎要把袖子都扯断了。 夏篱落看到这个情景,连连咂舌,心里一阵恶寒的摇了摇头,赶紧离开这个充斥着怪异气氛的房间。 “篱落!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见到夏篱落走出房间,林清轩急得大喊了起来,但是夏篱落却充耳不闻,直接将门给关了起来。 林清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怨恨的看着辰溪。 “兄弟,真有你的,你不帮我解释之前的误会就算了,怎么能趁我不在夺人所爱呢?你这样做真的很没风度。”林清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让辰溪放弃追求夏篱落的想法。 “我怎么没有风度了?之前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成全你跟篱落在一起,但是你却三番两次的让她伤心,我绝对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你每次都能找到各种的借口离开她,但我却可以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陪伴在篱落的身边,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辰溪滔滔不绝的说道,让林清轩竟然一时无法反驳。 “我怎么就找借口了?现在父皇到处派人追杀篱落,林建成又想要对夏府动手,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如果我不回去,就算我带着篱落躲到天涯海角也还是会被父皇找到,而且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林清轩争辩道。 “这些理由你还是留着去哄篱落吧!我知道你有些地方确实身不由己,但是你迎娶尚书府的小姐该如何解释?你真的就对篱落问心无愧嘛!你表面上说迫于皇上的压力,其实就是舍不得放弃你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而已。”辰溪不屑的说道,他一路陪着夏篱落走来,每天都发现夏篱落时不时的唉声叹气,自然知道林清轩娶别人这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他不想在看到夏篱落闷闷不乐的样子。 “如果放弃我的身份地位可以和篱落长相厮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是大西国十皇子,身上肩负的使命本来就和一般人不一样,皇上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皇子凭空消失,更何况现在梁王当了太子,一旦他继位当了皇帝,对于大西国的百姓无异于一个灾难,我一定要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林清轩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得到辰溪的理解。 “这些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只需要篱落过得幸福,既然你认为家国天下比篱落更重要,就请你退出,不要再纠缠篱落了。”辰溪直白的说道。 “篱落也是芸芸众生之一,我想给天下百姓创造一个太平盛世,这和给篱落幸福并不矛盾,我想篱落那么善解人意,她一定也会支持我的。”林清轩如是说道,他其实也能理解辰溪的想法,但毕竟他们两个身处的位置不同,所以导致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真心为了夏篱落好。 两人在房间里就到底谁能给夏篱落幸福喋喋不休的辩论着,声音忽高忽低,不时传到隔壁的房间里,夏篱落被吵得无法入睡,当她正准备过去喝止他们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窗户外闪了进来。 “干得不错!这是你击杀妖王的终极奖励。”系统的幻象发出沉闷的声音说道,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金灿灿的册子递到夏篱落的手中。 夏篱落以为击杀花妖王的奖励只是一些丹药,没想到还有这个惊喜等着自己,她连忙接过册子,迫不及待的翻看了起来,当她打开册子的时候,发现里面只有一面圆形的镜子,这让她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这是什么意思?拿来让我梳妆打扮的!”夏篱落有些不满的说道。 “哈哈!这可是一个神器,你自己慢慢领悟吧!”系统说完之后,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夏篱落的面前。 夏篱落见状气得把书册往床上一扔,闷闷的坐到桌边,双手托着腮陷入了思考之中,自己千辛万苦完成了任务,最终的奖励一定很厉害才对,绝对不可能只是一片普通的镜子,想到这里,夏篱落走过去重新将书册拿在手中,翻开之后仔细的查看起里面的镜子,看了半天之后,她发现镜面果然跟一般的镜子不同,时不时会发出如同微风掠过湖面的那种波纹。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夏篱落好奇的想到,将整个书册上下左右都反过来查看了一遍,除了镜子下面有三颗类似红宝石之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难道这是什么机关的按钮?”夏篱落朝着一颗红宝石按了下去。 第四百二十八章意外发现 当夏篱落按下第一个红宝石之后,镜子里自己的影响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模糊的景象。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镜子里可以显示什么别的东西?”夏篱落不由自主的猜测道,心里开始默默的想要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夏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镜子似乎感受到了夏篱落的想法,第一颗红宝石瞬间发出了亮光,很快镜子里的浓雾散开,在镜中,只见夏正此时坐在椅子上面,一边喝着茶一边在跟夏程志聊着什么,看到这个画面,夏篱落惊讶的合不拢嘴。 “果然是神器!”夏篱落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她现在终于参悟出了这面镜子的玄机,只要她按下按钮,镜子里就会显示出她想要看到的画面。 “这里似乎不像是夏府,难道父亲去夏表哥家了?”夏篱落如是想到,但是却无法隔着镜子跟里面的父亲交流。 在得知了镜子的用途之后,夏篱落飞快的按下了第二个按钮,镜子里的画满瞬间消失,又回到了最初那一片混沌之中。 “夏离鸢现在身在何处?”夏篱落心里默默发出疑问。 第二个按钮一闪,镜中出现一个夏篱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此时正满嘴鲜血,露出狰狞的笑容,而在地上,躺着一个服饰打扮与大西国截然不同的人,身体里的血液已经被那个女人吸干。 看到这个场景,夏篱落被吓得退后了两步,看来夏离鸢还没有死,而且已经成功的找到了新的身体,又开始为非作歹起来,就在夏篱落凑过去想要看清楚夏离鸢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时候,镜子里突然一闪,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将夏篱落自己的影像给反映了出来。 “不好!夏离鸢正在疯狂的吸食人血来补充损失的能量,必须得赶紧找到她新的寄生体,彻底将她消灭才行。”夏篱落如是想到,立马起身往旁边的房间跑去,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还在那边斗嘴的辰溪和林清轩。 而此刻,在隔壁房间的两人谁都不肯让步,林清轩从开始时候的强硬,到现在已经用恳求的语气劝说辰溪放弃,成全他和夏篱落。 “辰溪兄弟,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暗中帮我嘛!还将篱落的行踪告诉我,怎么现在却要跟我抢篱落了?”林清轩不解的问道,他之前一直都把辰溪当做自己最可靠的朋友,从来没有担心过让夏篱落和他单独在一起。 “我不想看到篱落在为你伤心了,你刚刚也说了,你还要回去和梁王争夺皇位,早晚还是要把篱落给抛下的,与其让她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不如由我来照顾她,给她幸福,我绝对会比你做得好得多。”辰溪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不否认你对篱落的真心,但是篱落喜欢的人是我,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我是不会将篱落拱手让人的。”林清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你现在出现,篱落说不定很快就会忘了你,选择接受我,就算她心里现在还有你,我也不同样不会放弃,我会努力赢得她的心。”辰溪不甘示弱的说道。 林清轩这才明白辰溪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劝说什么。 “好,那咱们就公平竞争,就当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看篱落最后会选择谁!”林清轩如是说道,他心里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一言为定!”辰溪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两人伸出手掌击掌为誓。 就在两人用犀利的目光对视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几下敲门的声音,夏篱落不等开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大晚上吵得人睡都说不着,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夏篱落走进来一脸不满的说道。 “篱落,你还没休息啊!既然咱们都睡不着,不如去外面散散步吧!”林清轩立马笑着说道,想要和夏篱落单独相处,向她解释自己之前为什么突然要离开灵山的事情。 “不了,我找师兄有事情,请你出去一下。”夏篱落冷冷的说道,她其实也很想和林清轩好好聊一聊,质问他为什么非要回京城和张家小姐成亲,为什么明明答应放弃一切和自己隐居在灵山,最后却违背诺言,但是她放不下面子,内心十分抵触林清轩的示好,如果自己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林清轩,不免有些太自轻自贱了。 “十王爷,你还是回避一下吧!”辰溪立马抓住机会让林清轩离开,似乎是在向他施加压力,让他知道现在夏篱落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同往日。 林清轩紧紧的捏着拳头,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夏篱落说,他气呼呼的走到旁边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就在这坐一会儿,你们有什么话就说,我不会插嘴的。”林清轩背过去,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 辰溪见状自然十分不满,但是夏篱落并没有强行让林清轩离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夏篱落本来也想让林清轩知道这个情况,虽然没有给林清轩什么好脸色,但还是默许了他的这个行为。 “我找到夏离鸢了!”夏篱落立马将自己这个重要的发现说了出来。 林清轩闻言惊讶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刚想开口问什么,突然想到自己说的不会插嘴,立马又缓缓的坐了下去。 “夏离鸢不是已经元神分离,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嘛!你是怎么发现她的?”辰溪同样一脸的震惊,连忙询问道,这也是林清轩想要问的话,两人同时盯着夏篱落,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夏篱落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将自己刚刚得到的宝物给拿了出来,不然她知道自己怎么说这两个人都不会相信。 “这是击杀花妖王之后得到的宝物,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任何东西。”夏篱落如是说道,缓缓的拿着书册走到床边。 第四百二十九章宝物失灵 看到夏篱落拿出宝贝,林清轩也立马凑了过去,夏篱落却故意遮挡着他的视线,似乎不想给他看,林清轩则趁机挨着夏篱落的身体,想要拉近他们的关系,夏篱落很快发觉了林清轩的意图,一脸嫌弃的躲开,干脆让他围过来看。 “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嘛?有何神奇之处呢?”辰溪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觉好奇的问道,林清轩也在一旁跟着点头,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夏篱落,根本没有认真看她手中拿着的书册。 “你看好了,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心里想着想要看到的东西,镜子里面就会浮现出那边的画面。”夏篱落如是说道,轻轻的按下了第三个按钮,然后闭上眼睛想着夏离鸢的情况,镜子里瞬间一片模糊,过了一会,镜中的浓雾散开,又浮现出夏篱落之前看到的画面。 林清轩见状也赶紧将注意力放到了镜子上,画面中那个女人已经吸食完了血,此时正坐在地上运功调理,她的身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好几具尸体,从镜中那个女人身上丝毫看不到夏离鸢的影子,让人根本无法确认是夏离鸢。 “篱落,你怎么确定这个人就是夏离鸢呢?”林清轩直接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这也是辰溪想要知道的。 “因为我心里想的是夏离鸢啊!”夏篱落脱口而出,但她这个说法显然无法让身旁的两人信服。 “你是说你和这个镜子有心灵感应,你想什么它就会告诉你什么?”林清轩刚刚没有认真听夏篱落的话,如今才一脸惊讶的问道。 夏篱落白了他一眼,因为她早就解释过了,辰溪倒是听到了夏篱落之前的话,不过他也无法仅凭这个就相信夏篱落的说辞。 “篱落,你还能不能看看别的地方?比如说灵山的情况。”辰溪如是说道,想要再次确认一下镜子是否真的和夏篱落有心灵感应。 “可以啊!”夏篱落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辰溪的请求,但是现在三个灯都已经亮过来,她不禁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第一颗宝石按钮按了下去,但是无论她怎么按,那颗宝石都岿然不动。 “篱落,这东西谁给你的,不会是哄小孩子玩的吧!”林清轩半开玩笑的说道,想要缓和他和夏篱落之间的气氛。 夏篱落本就十分着急的按着按钮,一听林清轩在旁边这么说,似乎是在嘲讽自己拿个小孩子玩的东西来出风头,不由得更加生气。 “我不想见到你,请你出去,我是找我师兄的。”夏篱落气呼呼的说道。 “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认真,对了,这玩意是谁给你的啊!”林清轩赔笑着说道,赶紧安抚着夏篱落的情绪。 “十王爷,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篱落说话啊!这是我们千辛万苦击杀花妖王之后的获得的宝物,你怎么还能怀疑是骗小子的东西。”辰溪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让林清轩的处境更加尴尬。 “哈哈!原来真是宝物,对不起,对不起,我孤陋寡闻,贻笑大方了。”林清轩连忙赔笑道,一边悄悄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辰溪。 “难道是这宝物只能用三次?”夏篱落看着三颗宝石都亮着灯,心里如是想到,突然感觉内心空荡荡的,这么宝贵的机会一下子就被她这么轻易的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会吧!也许是一天之内只能用三次,等明天就能恢复正常了。”辰溪见夏篱落一脸的失望,赶紧安慰道。 “是啊!一般厉害的宝物都是有冷却时间的,不然就太无敌了。”林清轩见状也赶紧附和道。 听到两人的话,夏篱落心里这才感觉好受一点,于是放弃了继续试探,将书册合了起来,收回到自己的怀中。 “师兄, 你赶紧把伤养好吧!我们得赶紧找到夏离鸢,免得让她重新恢复了实力,让更多人遭殃。”夏篱落无视林清轩,只跟辰溪一个人说道。 “单凭一个画面,我们如何能够找到夏离鸢?”辰溪如是问道。 “你傻啊!难道看不出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都是清国人的打扮嘛!说明现在夏离鸢的元神一定是逃到了清国,然后找到了寄生体,我们下一步肯定是前往清国啊!你说对不对,篱落!”林清轩找到了机会,狠狠的将辰溪奚落了一顿,然后一脸讨好的看着夏篱落,似乎是在向她炫耀自己的学识。 “就你话多,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本来正要告诉师兄的。”夏篱落不屑的说道。 林清轩不仅没有出到风头,反而被夏篱落数落了一顿,自觉没趣的撇了撇嘴,看到这个场景,辰溪大受鼓舞,夏篱落现在对他的态度让他信心倍增,感觉自己有机会和林清轩好好的竞争一番了。 “篱落,既然辰溪现在受了伤,干脆就让他好好留在这里养伤,我陪你去清国找夏离鸢报仇吧!”林清轩没有放弃,立马又想到一个主意,这样他就可以和夏篱落单独相处了,他知道因为自己之前没能及时赶到帮助夏篱落击杀花妖王,所以夏篱落心中肯定带着怨气,只要这次能够帮助夏篱落除掉夏离鸢,肯定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缓和。 “篱落,我的伤没事了,休息一晚上我明天就可以陪你去。”辰溪害怕夏篱落真的答应林清轩的提议,作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证明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师兄,你快躺下别乱动,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管的。”夏篱落连忙走过去扶着辰溪重新躺好。 “我真的没事了,体内的灵气已经补充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点外伤还没有痊愈,这个对我的影响并不大,只要你说想去哪,我随时都可以出发的。”辰溪继续向夏篱落说明道,生怕自己被留下来,给林清轩和夏篱落单独相处的机会。 第四百三十章亦敌亦友 林清轩自然明白辰溪的意图,他从进门观察至今,发现辰溪其实伤得不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想要痊愈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此时为了和他竞争夏篱落,辰溪对自己的伤势不管不顾,也是够拼命的了。 “辰溪,你就别逞强了,你看你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就算找到夏离鸢又能提供什么帮助?说不定还会成为我们的累赘!我建议你还是留下来好好养伤吧!”林清轩直言不讳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及辰溪的面子。 “十王爷,请你闭嘴好吧?就算师兄去不了,我也不需要你提供任何的帮助,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去找夏离鸢报仇!”夏篱落见林清轩说话越来越无礼,尤其还当着她的面这么打击辰溪,让她不由得十分生气,要知道辰溪可是为了帮她击杀花妖王才受的伤。 “我没有看不起辰溪的意思,只是他现在的状况确实不适合跟我们一起行动。”林清轩见夏篱落真的生气了,急忙解释道。 “谁要跟你一起行动了,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十王爷新婚快乐呢!你不待在京城陪新王妃,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干什么,你赶紧回你的王府去吧!”夏篱落冷冷的说道,眉目之间隐藏着深深的怨气。 林清轩闻言知道夏篱落对于他坚持回京城和张巧儿成亲的事仍旧无法释怀,想必辰溪也没有给她解释来龙去脉,但现在夏府已经安然无恙,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夏篱落。 “篱落,这件事我真的身不由己,当初”林清轩正准备跟夏篱落解释,却被夏篱落给打断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夏篱落一脸冷漠的说道。 “篱落,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辰溪见状连忙说道,他害怕林清轩和夏篱落冰释前嫌,那么他好不容易才燃起的一点希望就会瞬间熄灭了。 “师兄,你好好养伤,我会等你完全好了之后再去寻找夏离鸢的下落的。”夏篱落十分温柔的点头说道。 看到夏篱落对辰溪这么温柔,而对自己如此冷漠,林清轩心里那股无名妒火油然而生,他抢在夏篱落之前甩门而去,想去楼下让掌柜的再开一个房间,但是却被告知客栈已经住满了,林清轩诸事不顺,心中郁闷不已,但是不得不重新回到辰溪的房间。 等林清轩回来之时,夏篱落已经回去自己的房间了,辰溪看到林清轩去而复还,脸上露出不太开心的表情。 “十王爷,你不是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辰溪如是问道。 “你想得美,在没有取得篱落原谅之前,我才不会走。”林清轩如是说道,便开始宽衣解带准备洗漱。 “你干什么!这里就一张床,你要休息自己去开一个房间啊!”辰溪见林清轩打算在自己房间休息,连忙阻止道。 “要是有房间,你以为我愿意住这里嘛!”林清轩不屑的说道。 辰溪闻言自然知道林清轩刚刚出去是为什么,便也不再说什么,虽然他现在和林清轩为了争夺夏篱落已经成了对手,但是这种关系又十分微妙,如果没有夏篱落的话,他们还会是很要好的朋友,住一个屋也并无不妥。 “这是专门用于修复身体外伤的丹药,服下之后你的伤口很快便可以痊愈。”林清轩拿出一个小药瓶,走到床边递到辰溪的手中。 “十王爷,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一直卧床不起不是对你最有利的嘛!”辰溪有些意外的说道。 “我可不想乘人之危,既然我解决接受你的竞争,那就要光明正大的赢你。”林清轩如是说道,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出于对朋友的关系,他内心也希望辰溪能够赶紧好起来。 “多谢十王爷!”辰溪接过丹药,发自内心的感谢了一声,不禁更加佩服林清轩的为人。 “既然咱们现在要为了篱落公平竞争,你也别叫我十王爷了,显得我占了你便宜似的,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林清轩摆手说道。 “好吧!林兄,你是怎么摆脱皇上的监视,离开京城的?”辰溪从林清轩一出现脑中就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问出来。 “我在迎娶张家小姐的路上安排了一场假刺杀,然后装作身受重伤,等父皇探望完毕之后,暗中找了一个和我身材相仿的替身,这才得以金蝉脱壳来到这里。”林清轩对辰溪并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精心设计的谋略托盘而出,脸上暗暗带着得意之色。 辰溪闻言不禁对林清轩竖起了大拇指,感叹他的胆大心细,同时也更加明白林清轩对夏篱落的心意,要知道如果这个计划败露,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到时候林清轩别说和太子争夺皇位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 “林兄,你先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虽然你这个计谋十分巧妙,但是风险实在太大了,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等你没有了后顾之忧,咱们再正大光明的竞争。”辰溪如是说道。 “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白跑一趟,我必须要让篱落看到我的诚意。”林清轩如是说道。 辰溪知道林清轩已经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言,服下林清轩给他的丹药之后便盘腿而坐,慢慢运功疗伤,林清轩则静坐在椅子上,闭目眼神,打算这么将就一晚上。 窗外不时传来急促的脚步,然后又匆匆离去,想必是来住店的赶路人,结果发现已经没有了客房,直到天亮的时候外面的动静都没有停歇,这不禁让林清轩觉得有些反常,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毕竟他是悄悄离开京城的,如果一旦被太子或者皇上发现,那么肯定会派人将他抓回去,到时候不仅他会陷入危险,而且还会连累到夏篱落。 第四百三十一章争相献媚 等到天一亮,林清轩立马离开房间,来到柜台前向掌柜的打听情况。 “掌柜的,昨晚都是些什么人啊!大半夜还进进出出,吵得人觉都没睡好。”林清轩打了一个哈欠,故作不满的说道。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咱们这儿是与大清国交界的地方,也是前往大清国最后一个中转站,所以赶路的人比较多,大半夜来住店的屡见不鲜。”掌柜的赔笑着说道。 “你是说平常都是这个样子?”林清轩狐疑的问道。 “那倒不是,因为过几天大清国的皇子要在前面的桃花山庄举行比武大会,听说奖励十分丰厚,所以各个地方的能人异士纷纷云集桃花镇,想要大展身手,咱们这儿是前往清国最后的一个小镇了,故而这几天南来北往的人比较多。”掌柜的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只要不是朝廷派来的人他就可以安心了,问完情况之后,林清轩吩咐掌柜的准备一些早点,他打算亲自给夏篱落送到房间去,结果这边他刚安排完,夏篱落就和辰溪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 “林兄,早啊!”辰溪笑着跟林清轩打了一个招呼,林清轩看到夏篱落和辰溪走在一起,心中十分不悦,但还是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回应了一声。 “篱落,你下来得正好,我刚吩咐掌柜的准备早点了,咱们找个桌子坐下来吧!”林清轩满脸堆笑的走到夏篱落身边,但夏篱落完全无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柜台前,让掌柜的准备两个人的早点,然后带着辰溪往大堂走去,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林清轩有些尴尬的在原地站着,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跟了过去,直接在夏篱落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家一起吃,热闹一点!”林清轩笑着说道。 夏篱落白了他一眼,起身和辰溪换了位置,林清轩刚想跟过去,却被辰溪一把给拉住。 “林兄,吃个饭而已,坐哪里不一样嘛!”辰溪笑着说道,他可不想给林清轩任何可能接近夏篱落的机会。 林清轩恨恨的瞪了辰溪一眼,只得坐了下来。 不一会,店小二便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馒头并几碟下饭的小菜来到桌前。 “几位客官,白粥就在门口边的桌上,要喝的话请自取。”店小二如是说道,便把汗巾往肩膀上一甩,快步回到厨房忙了起来。 林清轩闻言立马从桌上拿起一个空碗,准备去给夏篱落盛粥,辰溪见状自然明白林清轩的意思,他赶紧也拿起一个碗,不甘落后的追了上去,两人差不多同时来到门口,找到了装着白粥的大木桶。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两个陌生人都会互相谦让,更别说辰溪和林清轩这对老朋友了,但是现在的形势却让两人都不能再讲风度,林清轩朝辰溪撞过去,将他挤到一边,作势就伸手拿起汤勺,辰溪见状自然不甘示弱,再次冲了过去,就在林清轩拿起汤勺准备往自己碗里倒白粥的时候,辰溪直接将他的手推开,将自己的碗放到了汤勺之下。 “多谢林兄!”辰溪见自己的碗里已经装进了白粥,得意的笑着向林清轩道了一声谢,连忙就端回去准备向夏篱落献殷情。 林清轩气得够呛,连粥都不盛了连忙追过去。 “篱落,喝点热粥!”辰溪笑着将碗放到夏篱落的面前。 “多谢师兄!”夏篱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看到夏篱落对自己微笑,辰溪感到无比的满足。 “篱落,碗虽然是辰溪端过来的,但是粥是我帮你盛的。”林清轩急忙说道,似乎也想得到夏篱落的感谢。 但是夏篱落只是回应了他一个白眼,便摇晃着身子,自顾自的掰着手里的馒头吃了起来,还时不时的喂给辰溪吃,气得林清轩差点把桌子都给掀了,好在他的修养还算不错,没有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情。 “林兄,怎么一大早你看上去就闷闷不乐的样子!你也吃点东西啊!”辰溪故意说道,他知道林清轩现在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你烦不烦,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林清轩知道辰溪是在故意气自己,所以没好气的回应道。 “林清轩,你怎么跟我师兄说话呢!人家好心好意关心你,你不吃就不吃,跟谁发脾气呢!”夏篱落立马打抱不平的站了出来,林清轩见状立马不敢在摆脸色,不停的笑着点头,示意自己错了。 “师兄,你别管这种没良心的人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夏篱落气呼呼的说道。 “好吧!”辰溪朝着林清轩耸了耸肩,示意这些都是夏篱落自己说的,他可没有教唆什么。 林清轩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从桌上抓起一个馒头,一下子就咬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一边嚼着一边还不时的用眼神恨着辰溪,似乎想要生啖他的肉一般,辰溪看到林清轩那个眼神,浑身不寒而栗的抖了一下。 “篱落,我刚刚打听到一个消息,过几天在前面的桃花镇要举行比武大会,各地的高手都会前往,夏离鸢想要快速的恢复实力,只有吸食那些高手的血才行,所以她很有可能会躲在那里。”林清轩想起这件事,立马告诉了夏篱落,他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平峰在王府里肯定如履薄冰,只要他多在外面逗留一天,那么王府那边就会多一份暴露的危险。 “真的?”夏篱落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十分激动,她自从晋升以后,做梦都想找夏离鸢报仇雪恨。 “但是师兄现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夏篱落看了一眼辰溪,很快又摇了摇头。 辰溪见到这个情况并没有急于表态,自从昨晚服下林清轩给他的丹药之后,他经过一夜的运功休养,其实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知道林清轩耗不起,所以便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林清轩知难而退。 第四百三十二章伤势无恙 林清轩自然猜到了辰溪心里的想法,如果辰溪真的借口伤没有好,继续留在这里耗费时间,那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平峰说不定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找他回去,这个金蝉脱壳之计只能短时间有效,一旦耽误的时间过久,肯定会被皇上发现的,到时候可就不止林清轩一个人完蛋,整个十王府连同相关的人都会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我吃好了,师兄,你慢慢吃!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去清国境内寻找夏离鸢。”夏篱落起身说道,迈步往楼上走去,想要回房间查看一下自己的宝镜是否能够正常使用了。 眼见夏篱落非要等辰溪养好伤才肯前行,林清轩十分着急,他想要跟夏篱落解释清楚情况,但是夏篱落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辰溪兄弟,你现在身上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林清轩当然知道辰溪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但是他也不好直接质问什么,只得故意这么问道。 辰溪闻言自然明白林清轩想要说什么,他是知道林清轩是怎么离开京城来到这儿的,出于私心他并不想帮林清轩,但是在他表明了想要和林清轩竞争夏篱落的情况下,林清轩还是给了他疗伤的丹药,这让辰溪十分佩服林清轩的人品。 “十王爷,我知道你现在的时间很宝贵,看在你给我丹药助我恢复伤势的份上,我肯定不会恩将仇报的,既然我们决定公平公正的竞争,我当然不能利用你现在的顾虑来拖延时间,放心吧!等吃完饭我就回去找篱落说明我的情况,我们马上出发前往清国。”辰溪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大喜,不停的感谢辰溪,如果不是因为夏篱落,他肯定会和辰溪成为刎颈之交,即便是现在他们处于这种竞争的状况下,两人还是保持了良好的个人修养,并没有做出什么趁火打劫的行为。 有了辰溪的保证之后,林清轩终于舒了一口气,东西也吃得下去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林清轩还主动给辰溪盛了一碗粥,两人之间没有了夏篱落,渐渐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竞争的意味。 吃过早饭之后,辰溪履行了诺言,带着林清轩一起去楼上找夏篱落说明情况。 夏篱落正在研究她的宝镜,现在镜子下面三颗宝石按钮还是亮着的,说明仍然不能使用,一定要等它们再次暗下去,才可以重新触发,夏篱落试了一次,只得无奈的将宝镜给收起来,这时,她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知道是辰溪来找自己,便过去将房门打开。 “师兄,你快去房间休息啊!早点养好伤我们好出发。”夏篱落温柔的说道,在看到辰溪身后站着的林清轩之时,她撇了一下嘴,作势就要关上房门。 “篱落,我是专门来告诉你,其实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去清国找夏离鸢报仇。”辰溪见状连忙说道。 “真的?你的伤好得这么快嘛!”夏篱落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她昨天请大夫给辰溪诊治的时候,大夫还说他身上的骨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至少要休养一个月以上才能正常活动,哪怕辰溪的内功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调理好。 “昨天十王爷给了我一颗灵丹妙药,服下之后我稍加运功调养,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我感觉比起受伤之前身上还有劲呢!”辰溪坦诚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和林清轩处于竞争就无视林清轩对他的帮助。 “师兄,小心人家给你的可是穿肠毒药,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夏篱落不屑的说道,似乎并没有因为辰溪的话而对林清轩的态度发生改观。 林清轩在一旁听到夏篱落这么说,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但是又拿夏篱落无可奈何,还得面带微笑当做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篱落,你这是什么话,我跟辰溪这么好的关系,我怎么可能拿毒药害他呢!”林清轩挤出勉强的笑容说道。 “我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两个大男人晚上住一个房间,想想就让人恶心!”夏篱落一脸嫌弃的说道。 辰溪和林清轩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都往旁边移动了一步,让自己的身体离对方远一点,免得让夏篱落误会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关系。 “篱落,既然辰溪现在的伤已经痊愈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桃花镇吧!比武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夏离鸢说不定已经潜伏在那里了。”林清轩立马说道。 虽然夏篱落对林清轩还抱着极大的成见,而且有些担心辰溪的伤势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痊愈,但是一听到夏离鸢的消息,她就无法平静下来,两人是旧恨未消又添新仇,在自己晋升的关键时期,夏离鸢的偷袭险些让她丧命,现在支撑夏篱落走到现在的,恐怕也只是对夏离鸢的仇恨了。 “好!我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夏篱落坚定的点了点头,似乎忘了刚刚跟自己说话的是林清轩,她昨晚才下定决心不管林清轩说什么她都不会理他的。 林清轩闻言自然欣喜,连忙拉着辰溪回到房间,让他收拾行装立马出发,之前辰溪帮夏篱落击杀了花妖王,在竞争中显然处于优势的位置,这从夏篱落对他们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来,现在林清轩只有帮夏篱落找到夏离鸢报仇才能扳回一城,如果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他很难改变夏篱落对自己的态度。 “十王爷,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就算你帮篱落报了仇,她就会改变心意了嘛?她已经对你死心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赶紧回京城享受你的娇妻美妾,荣华富贵!”辰溪故意打击着林清轩的积极性。 “闭上你的乌鸦嘴!篱落只是跟我赌气呢!等我帮她报了仇,她自然就会给我解释的机会,到时候还请你遵守诺言,不要在插足在我和篱落之间。”林清轩针锋相对的说道。 第四百三十三章前往桃花镇 林清轩和辰溪在短暂的和平之后,立马转进入了竞争的角色,还没有出发就开始唇枪舌战起来,简单的收拾好行装之后,两人来到柜台前退了房间,在客栈的门口等着夏篱落。 没过多久,夏篱落拎着一个包袱下了楼,林清轩立马热情的迎上去,想要帮她拿东西,却被夏篱落回应了一个白眼,夏篱落压根就没有搭理他,径直朝辰溪走过去,然后一脸亲密的挽着辰溪的胳膊走出了客栈,林清轩气得狠狠的砸了一下旁边的柱子,立马追了上去。 因为处于大西国和清国交界的地方,而且是最后一处中转站,困龙岭下面的小镇现在热闹非凡,从大西国各地前往桃花镇的能人异士汇集在此,客栈的房间供不应求,茶馆酒楼也都坐满了人,大家都在此补给歇息,为翻越困龙岭做最后的准备。 三人走在街上,不停观望着周围热闹的场景。 “师兄,听说翻越困龙岭到清国的桃花镇要走几天几夜,我们得赶紧去准备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和水。”夏篱落侧身对辰溪说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辰溪点头说道,朝着旁边卖吃的摊位走去。 林清轩见状自然不甘落后,连忙跟了过去,为夏篱落爱吃什么而和辰溪争执起来,最后两人分别买了几大包吃的,用油纸包裹起来回到夏篱落身边献殷情。 “多谢师兄!”夏篱落无视林清轩,只把辰溪买的吃的手下,装进了自己的包袱里,林清轩恨了辰溪一眼,只得将自己买的收了起来。 小镇并不大,三人走了一会便走出了小镇,虽然耳边没有了之前的喧嚣,但是路上的行人仍旧络绎不绝,看样子都是前往桃花镇参加夺宝大会的,这不禁让林清轩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只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大哥,请问你们也是去桃花镇的嘛?”林清轩拉住一个大汉问道。 “是啊!这一路上的人都是去桃花镇参加夺宝大会的。”大汉随口说道。 “那你知道夺宝大会的奖励到底是什么嘛?”林清轩立马问道。 大汉和身边的同伴说了几句,然后朝林清轩摇了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传闻说是一件厉害的宝物,得到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人的修为大幅度提升。”大汉如是说道。 林清轩缓缓的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自然会吸引各地的高手前往,但是林清轩一路观察过来,发现前去桃花镇的人里面,虽然不乏高手,但是绝大部分都是一些身手平庸之辈,他们就算参加夺宝大会也绝对没有任何的希望,难道这些人都没有自知之明嘛?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林清轩也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只好旁敲侧击的想要得到答案。 “大哥,这宝物只有一件,肯定只有最厉害的人才能得到,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前去凑热闹啊?”林清轩如是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除了夺宝大会的最终奖励之外,只要能够进入第二轮的,都会得到大量的赏赐,还能留在大清国成为三皇子的门客,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像我们这种身手一般的可不是冲着宝贝去的,只要能被三皇子看中就行了。”大汉直白的说道,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林清轩在跟大汉告别之后回到夏篱落的身边,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陷入了沉思。 “林兄,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嘛?为何愁眉不展啊!”辰溪发现了林清轩的异常,立马好奇的问道。 “这个夺宝大会恐怕是个陷阱!”林清轩缓缓的说道。 “什么意思?”夏篱落闻言同样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她当然并不关心什么宝贝,还以为是夏离鸢故意设下的局将她骗去。 “将要在桃花镇举行的夺宝大会是大清国三皇子白飞主办的,这个人一直隐藏在大西国,还曾经官居相国之位,对于咱们大西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回到清国之后,自然成了大西国的心腹大患,这次他故意用宝物作为诱饵,让各国的高手汇集桃花镇,实乃居心叵测啊!”林清轩如是说道。 夏篱落闻言不屑的白了一眼,她可不关心什么大西国大清国的,只要能找到夏离鸢报仇,就算误入了什么阴谋之中她也毫不在意,所以她根本不想知道林清轩在说什么,大摇大摆的往前面走去。 “林兄,你是说那个清国的三皇子想要以夺宝大会的名义,将大西国的高手诱骗到桃花镇,然后一网打尽?”辰溪好奇的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办!大不了咱们提前放出风声,让大家提高警惕就行了,我担心的是白飞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招兵买马,将各路高手招揽到他的门下,然后意图对我大西国不轨,桃花镇和大西国只隔着困龙岭这道屏障,这里易守难攻,普通的士兵虽然很难攻破要塞,但是对于修炼的高手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林清轩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想要举行夺宝大会,完全可以在清国的都城里面召开,那可是盛世繁华之都,既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参加,还可以展现一下大清的国威,实在没道理安排在边境的一座小镇上。”辰溪闻言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林清轩的观点。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通知父皇,大清国可能会对我们发起突然袭击,让他做好万全之策,”林清轩飞快的说道。 “林兄,你忘了你是怎么离开京城的?要是让皇上知道你用金蝉脱壳之计欺瞒他,恐怕到时候不止你的十王府要遭殃,连同帮你的夏府也会万劫不复,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辰溪立马提醒道。 林清轩闻言脸上焦急的神色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确不能在京城现身,只得先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自己的手下,然后再让他们找机会向皇上传达。 第四百三十四章暗中保护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发现夏篱落已经远远的走到了前面,辰溪来不及管林清轩的事,立马往前面跑去追上了夏篱落,林清轩见状只得暂时先将这件事放下,快步的跟上辰溪,他可不想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路上夏篱落和辰溪说说笑笑,似乎故意做给林清轩看,但是却又表现得十分自然,而且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娇俏可人,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林清轩本来就忧心忡忡,担心大清国利用这次夺宝大会意图不轨,如今又看到夏篱落这个态度,更是心乱如麻。 翻过几座大山之后,日已西斜,三人坐在一棵大树下面,一边补充食物和水一边休息,附近随处可见和他们一样前往桃花镇的人,就在林清轩环视四周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面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悄悄监视他们。 “我过去打探一下消息。”林清轩随意的对辰溪和夏篱落说道,起身慢慢往后面走去。 那几个人见到林清轩往这边走过来,不仅没有躲避,反而朝他招了招手,这让林清轩不禁更加疑惑,加快了步子朝他们走去。 “属下参加十王爷!”林清轩走到那几个人面前的时候,他们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礼。 “谁派你们跟踪我的?”林清轩手下众多,自然不可能都认识。 “我们是平统领的手下,奉命前来保护王爷。”那几个人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这才打消了顾虑,他正愁没有人回去报信,如今正好有了可以用的人手,心中暗暗赞赏平峰办事周全。 “你们不用都跟在我身边,立马派两个人回去将平统领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量,还有,回到京城之后,大肆散布清国将要入侵的消息,一定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林清轩立马吩咐道。 手下的人点了点头,派出两个人回去报信,剩下的人仍旧留下来听候差遣,林清轩思索了一会,又派了两个人提前去桃花镇打探消息,然后叮嘱留下来的人将保护的重点放到夏篱落的身上。 交代完事情之后,林清轩这才走回去,发现夏篱落已经和辰溪往前面走了,他暗骂了一声辰溪不厚道,连忙追了上去。 “林兄,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啊!”辰溪见林清轩追了上来,立马问道。 “没什么,大家对于比武大会的事情都知之甚少,不过这困龙岭连绵起伏,地形十分复杂,常年有草寇占山扰民,如今见到这么多人经过,肯定会趁机拦路劫掠,我们一定要小心为妙。”林清轩如是说道。 “不就是几个山贼嘛!何足挂齿,前往桃花镇的可都是些高手,对付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再说我们这一行人人数众多,想必那些山贼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辰溪随意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那些山贼可比这些高手熟悉地形,说不定就在哪里设下了陷阱,到时候就算本事再厉害也没有用武之地。”林清轩提醒道。 辰溪闻言这才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篱落,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他首先要确保的就是夏篱落的安全,而林清轩的想法也同样如此。 夏篱落在一旁听到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说什么,她心中只想着赶紧到桃花镇找到夏离鸢报仇,其余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关心,更加没把什么山贼放在眼里,她现在已经晋升,而且又击杀了花妖王拿到大量的任务奖励,实力瞬间突飞猛进,让她现在充满了信心。 走了没多久,山中已经暗了下来,山路本来就崎岖难行,加上到了晚上会有各种猛兽出没,众人不得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帐篷找个平坦的地形准备过夜,等第二天天亮了以后再继续赶路。 夏篱落虽然很想早些到达桃花镇,但是见已经没有人赶夜路,她对于前方的情况也不了解,自然也不想冒险,只好找了一个地方搭起帐篷,辰溪和林清轩则分别在她的左右住下,随时保护着她的安全。 晚上山里面的温度下降得很厉害,白天赶路还热的满头大汗,现在穿着衣服都觉得有些寒意阵阵,林清轩和辰溪生了一堆火,让夏篱落坐在旁边先把身上烤暖和,夏篱落故意远离着林清轩,几乎和辰溪并肩坐在一起。 林清轩感到无比的失落,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来,他本以为夏篱落只是在跟自己赌气,所以才不愿意理他,但是这一路上走过来,他发现夏篱落似乎真的很依赖辰溪,那种感觉并不是刻意装出来。 “篱落,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么?”林清轩不想在这么饱受煎熬,趁着现在大家面对面的机会,直接向夏篱落索要答案。 “十王爷,你这话好莫名其妙啊!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不管对错,需要我原谅什么呢?”夏篱落一脸冷漠的说道。 听到这话,林清轩心里更加难受,他巴不得夏篱落狠狠的打他一顿,也比这样对他漠不关心要好,他甚至无比怀念起之前夏篱落不停抽他耳光的样子,当时的夏篱落虽然蛮不讲理,但是林清轩却能感觉得到她的心里还有自己,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敢确定了。 “篱落,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变心的,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但是现在为什么又要这么对我,你知道我从京城来到这里有多不容易嘛!我差点”林清轩正要好好跟夏篱落解释,却被她冷冷的打断。 “住口!我不想听你任何的解释,如果你觉得是我骗了你,那这个背信弃义的人就由我来当吧!免得辱没了你十王爷的名声。”夏篱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反唇相讥。 “林兄,你这话我都听不下去了,明明是你不守承诺,娶了张家小姐为妃,现在却反而责怪篱落违背誓言,你是不是有些太蛮不讲理了。”辰溪在一旁打抱不平的说道。 第四百三十五章满腹委屈 林清轩闻言自嘲了摇了摇头,心里满腹的委屈,不禁发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感慨。 “篱落,我并没有迎娶张家小姐为妃,在接亲那日,我暗中派人行刺自己,伪装成重伤的假象,才得以金蝉脱壳来这里找你的。”林清轩语气平静的解释道,他现在已经不奢望夏篱落能够原谅他,只求问心无愧就行了。 夏篱落闻言怔了一下,虽然林清轩这么做的确很有诚意,但是她还是无法理解林清轩为何非要离开灵山,如果他真的不想迎娶张家小姐,只需要和自己隐居起来不就行了嘛! “十王爷,你现在撒起谎来都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了,我说过,我不会听你任何的解释,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夏篱落冷冷的说道,虽然她感觉得到林清轩说得十分诚恳,但是她并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林清轩之前的所作所为。 “篱落,我并没有撒谎,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怨恨我当初为什么非要离开灵山,但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一点辰溪兄弟也是知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林清轩如是说道,然后看向辰溪,希望他能够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夏篱落闻言果然也看向了辰溪,但是辰溪现在正在和林清轩展开激烈的竞争,他怎么可能帮林清轩说好话,这样岂不是又成全了夏篱落和林清轩重归就好,而自己则再次回到了之前那种尴尬的境地。 “林兄,你的事情我如何得知?”辰溪十分敷衍的说了一句,看得出他有些心虚,脸上还带着一丝愧色。 “当初还是你来给我报的信,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当时皇上已经将夏家抄家,如果我不回去,夏府就要被满门抄斩了!”林清轩情绪激动的说道。 夏篱落闻言眉头紧皱,一脸诧异的看着辰溪。 “师兄,他说的是真的嘛?”夏篱落有些焦急的问道。 辰溪犹豫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 “十王爷,夏府现在怎么样了?我父亲在哪?”夏篱落着急的问道,她昨晚用宝镜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夏程志在聊天,当时就觉得不像是在夏府,但是并没有多想,如今得知这个消息,自然十分关心起来。 “放心吧!皇上已经下令不再追究夏府与陈王谋反之事,夏伯父已经带着夏府上下回到了京郊的老宅。”林清轩如是说道。 夏篱落闻言松了一口气,立马从怀中掏出了宝镜,想要再次确认一下自己的父亲是否安全,当她拿出宝镜的时候,发现宝镜上面的三颗红宝石已经暗了下去,这代表着宝镜可以再次使用,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按下了第一个按钮。 林清轩见状和辰溪也都围了上去,宝镜在夏篱落的操控下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红光,将整个夜空短暂的照亮,很快便引来周围好奇的目光。 “篱落,先收起来,等一下再看。”林清轩立马提醒道,因为他已经发现周围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了这边,所谓财不露白,更何况是这种稀世珍宝。 夏篱落一心想要确认自己父亲的情况,哪里会管这么多,再说她现在对于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根本就不怕有人打宝物的主意,还是继续将宝镜摆在面前,心里想着自己父亲的情况,宝镜在闪了一下之后,镜中开始浮现出夏正的身影,此时他正身处十王府,似乎在和平峰紧急的商量着什么。 看到这个画面,林清轩不禁也担心起来,夏正大晚上的找到平峰,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金蝉脱壳之计被人看出了端倪,尤其是现在已经名义上成为十王妃的张巧儿,一旦她发现这个情况,肯定会告诉皇上。 “篱落,咱们可以在这里和镜中的人联系嘛!”林清轩有些着急的问道。 “应该可以,但是我还没有掌握这个技巧。”夏篱落如是说道,她觉得这个宝镜一定不止可以看到远处的人那么简单,只不过她还没有发现其中的玄机而已,过了一会,画面突然消失,镜中恢复了一片混沌。 看到自己父亲平安无事,夏篱落终于放下心来,现在她不用想着赶回京城,可以专心致志的把精力放到对付夏离鸢的事情上来。 “篱落,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林清轩趁机赶紧向夏篱落解释道,想要和她重修旧好。 “就算是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呢?而且我提出要跟你一起回京城,你反而瞒着我夏府落难的事情,拒绝我的提议,到底是什么意思?”夏篱落虽然渐渐打消了对林清轩的误会,但仍旧一脸怨恨的说道。 “父皇故意用夏府作为诱饵,就是想要逼你现身,一旦你出现在京城,肯定会被抓住的,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林清轩如是说道。 “我身为夏府的人,夏府有难我却躲在深山之中,你让父亲和夏府的长老们怎么看我,你这不是对我好,而是是陷我于不孝!”夏篱落生气的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态度,我敢将这件事告诉你嘛!我就是太了解你的个性了,才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你,而且辰溪也是这么想的,说必须瞒着你,不然你肯定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林清轩如是说道,把辰溪也拉了进来。 “林兄,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当时是想带着篱落一起回京城救出夏伯父的,是你苦苦哀求我让我保密,不然我肯定会告诉篱落,让她自己拿主意,就算她要回京城,我也会义不容辞的陪着她。”辰溪连忙向夏篱落解释道。 “你们别吵了,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们,你们竟然联合起来把我蒙在鼓里,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夏篱落气呼呼的说道,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帐篷。 第四百三十六章痛打蟊贼 林清轩和辰溪面面相觑,两个人一直争先讨好夏篱落,没想到现在他们不仅没有取得效果,反而都把夏篱落惹到。 “辰溪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你不实事求是帮我说话就算了,怎么还反咬一口,难道当初带着篱落离开灵山你就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林清轩不满的说道。 “我是有私心啊!我就不希望你再回来伤害她,就算你不让我这么做,我也会带篱落离开的。”辰溪直言不讳的说道。 “哼!那你刚才怎么不敢当着篱落的面这么说,现在在这里义正言辞。”林清轩不屑的说道。 “说了又怎么样!你之前不是还说只要你解释清楚误会,篱落就会原谅你嘛!结果怎么样呢!篱落好像并没有要搭理你的意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现在根本就放不下你的身份地位,还想着什么大清国图谋不轨的事情,就算你暂时跟篱落和好了,早晚还是会抛下她的,你忍心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嘛!”辰溪如是说道。 “就算我放弃我的身份地位,我也还是大西国的子民,国家有难之时我必须挺身而出,怎么能坐视不管呢!这跟我抛下篱落有什么关系。”林清轩争辩道。 “一旦大清国和大西国真的爆发战事,你肯定会回到皇上身边的,而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篱落的,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我不信你为了篱落可以抛下你的父皇和整个国家,你不用在我面前保证什么,扪心自问就行了。”辰溪十分笃定的说道,以他对林清轩的了解,他知道林清轩绝对做不出因为儿女私情而放下家国天下的事情。 林清轩闻言沉默了起来,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他会做出何种选择,最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辰溪的确很了解自己,但他却不想就这么放弃,他一定要取得夏篱落的理解才能够放心的离开。 “林兄,看来今晚咱们别想休息了。”就在林清轩思索的时候,辰溪突然在一旁说道。 林清轩闻言顺着辰溪的目光看去,发现附近几处帐篷外面的人正鬼鬼祟祟的看着他们,很可能是盯上了刚刚夏篱落拿出来的宝贝。 “那我们轮流守在外面,你先回去休息吧!”林清轩如是说道。 “不行,万一篱落一会出来看到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守护她,肯定会认为我偷懒的,我可不想被你找到表现的机会。”辰溪十分果断的说道。 “你的想法真多!既然你这么喜欢放哨,那你就一直在这盯着吧!我回去休息了。”林清轩不屑的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他并不怎么担心夏篱落的宝贝会被抢走,因为除了他和辰溪之外,夏篱落现在的身手也十分厉害,一般的高手根本打不过她。 而且四周还有他的手下在暗中监视情况,他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心里暗笑既然辰溪喜欢表现,就让他在外面坐一夜,明天等他没有精神的时候,自己再好好在夏篱落面前表现,反正现在误会也说清楚了,只需要等夏篱落慢慢消气,到时候他们自然会重归于好。 想到这些,林清轩终于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对于和辰溪之间的竞争感觉志在必得,毕竟他和夏篱落已经有了十分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不相信夏篱落会因为辰溪而放弃和自己这么久的感情。 虽然林清轩并不担心有人能抢走夏篱落的宝贝,不过也并不敢睡得太沉,只是微微合着眼,随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而辰溪则如临大敌,一直守在火堆前,警惕的防备着周围的情况。 到了后半夜,山间不时传来猛兽的吼叫声,让人不寒而栗,几个贼眉鼠眼的人看到辰溪在打瞌睡,悄悄的溜到他后面,想要将他打倒,然后前去夏篱落的帐篷抢夺她的宝物,不过这一切都被辰溪所洞悉,他故意卖出破绽,就是想将这些人给引出来。 当几个人绕到辰溪背后想要对他动手的时候,辰溪突然站了起来,一脚将火堆里燃着的木材踢向后面,重重的撞击到那几个人的身上,瞬间火星四射,眼见被发现了,几个人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索性拿着武器直接朝辰溪冲了过去。 辰溪从这些人的身法和动作看得出他们功夫十分一般,所以并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甚至都不想惊动夏篱落,想让她继续好好休息,但刚刚的动静还是让夏篱落惊醒了,她在这荒郊野外本来也不敢睡得太沉,所以一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就立马爬起来查看了。 “师兄,怎么回事?”夏篱落看到几个人正围着辰溪,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瞬间打倒了两个人,来到辰溪的身边。 “几个小贼而已,估计是惦记上你身上的宝贝了。”辰溪将身边的一个人打倒,一脸轻松的说道。 夏篱落闻言立马朝剩下的人冲了过去,一拳打倒一个,对面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就你们这种小毛贼还想抢本姑娘的宝贝!真是自寻死路!”夏篱落一边骂道一边狠狠的教训着这几个人。 这时,林清轩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早就听到了辰溪打斗的动静,但是他知道辰溪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件事,所以并没有打算出来,直到听到了夏篱落的声音之后他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种小事怎么还要惊动篱落呢!我就说让我来放哨,你偏要自己抢着,结果这点麻烦都解决不好。”林清轩故意嘲讽道。 辰溪白了一眼,并没有理会,但是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是被林清轩气到了,所以便跑到夏篱落身边,将那几个人抢东西的人又狠狠的揍了一遍来出气,就在这时,林清轩看到自己的人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连忙一脸狐疑的走了过去。 第四百三十七章久违的拥抱 林清轩悄悄走到旁边的暗处,几个手下立马围了过来向他行礼。 “免了,你们去前面查探出什么情况没有?”林清轩立马问道。 “启禀王爷,前方清风岗上面的草寇已经被清国的三皇子派兵剿灭了,现在可以畅通无阻的到达桃花镇。”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哦!你确定是清国皇子干的?”林清轩有些意外的问道,他本来还以为那些草寇是白飞的人,大清国故意用草寇的名义来诛杀前往桃花镇的各路人马。 “可以确定,清风岗上现在还驻扎着清国的军队,目的就是保护前去桃花镇这些人的安全。”手下的人点头说道。 林清轩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清风岗上虽然长时间被草寇占山为王,但是名义上还是属于大西国的领土,白飞花费大量力气去剿灭这些草寇,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保护过路行人的安全,清风岗易守难攻,是两国交界处的咽喉位置,一旦占据此地,进可攻退可守,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还查明什么情况没有?”林清轩皱着眉头问道,之前的消息已经足以让他感到头痛了。 “清国在桃花镇外围集结了大量的军队,暂时不明动向。”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林清轩早就看出了白飞的意图,如今种种迹象表明,白飞的确是想要对大西国动手了,他在大西国避乱多年,对于大西国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北境有重兵把守,所以便把突破口放到了防守薄弱的西线,这里群山环绕,人迹罕至,所以大西国仗着有此天险,并没有驻扎多少军队。 “你们继续查探,桃花镇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来向我禀报。”林清轩朝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查探情况,自己则回到了扎营的地方。 此时来抢宝贝的人已经全部被打跑了,夏篱落也回到了帐篷里,只剩下辰溪一个人还在外面警惕的放哨。 “林兄,你刚刚去哪了?”辰溪见林清轩从暗处走出来,立马好奇的问道。 “人有三急,你这都要管!”林清轩不屑的说道,径直往帐篷走去,他现在心乱如麻,又想要和夏篱落重归于好,一边又担心着国家的安危,自然没有心情搭理辰溪。 “摆什么王爷的架子嘛!哼!”辰溪自讨没趣,不屑的哼了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夏篱落便起来了,辰溪一直等到天色放亮之后才抓紧时间眯了一会,看到夏篱落出来之后,他立马又爬了起来。 “篱落,这么早就起来了啊!”辰溪笑着和夏篱落打了一个招呼。 “师兄,你一夜没睡啊!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憔悴!”夏篱落关心的问道。 “我也一夜没睡,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林清轩从帐篷里走出来,一脸不满的说道。 夏篱落看了一眼林清轩,发现他的脸色更加憔悴不堪,眼睛都是红红的,她很想关心他一句,但是看到林清轩这种态度,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不睡觉关我什么事!一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才失眠。”夏篱落不屑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气的够呛,现在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夏篱落还在这里跟他赌气,这让他不禁更加心烦意乱。 “行啦!咱们抓紧时间吃点东西,然后立马出发赶路吧!”辰溪在一旁说道,他不想看到夏篱落和林清轩说太多话,哪怕是争吵,他担心两个人吵着吵着就会重归于好,到时候自己的位置就尴尬了。 夏篱落白了林清轩一眼,收好帐篷之后便拿出干粮吃了起来,还故意和辰溪坐在一起,一边分给他吃,一边给他喂水。 “你没长手啊!还要别人喂。”林清轩板着脸走了过去,一把抢过夏篱落手上的水壶,没好气的对辰溪说道。 “师兄为了帮我拿到妖丹身受重伤,我喂他喝水怎么了,你管得着嘛!”夏篱落不屑的说道,起身就要去抢自己的水壶,林清轩将水壶高高的举过头顶,趁着夏篱落围在他身边蹦来蹦去的时候,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篱落,不要闹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嘛!”林清轩紧紧的抱着夏篱落,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 夏篱落只觉浑身一软,像是陷入了一张温柔而舒适的情网之中,在短暂的迷乱之后,她用力的推开林清轩,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林清轩的脸上。 “林清轩,你浑蛋!”夏篱落眼睛有些红红的看着林清轩,脑海中翻涌起无限的愁绪。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林清轩不怒反笑,他巴不得夏篱落把他狠狠的打一顿呢!这样至少说明夏篱落心里还是在乎他的,他最害怕的就是夏篱落一直对他不理不睬。 “篱落,要不要这边也打一下。”林清轩笑着将自己另外一张脸也凑到夏篱落的面前,一脸无赖的说道。 夏篱落看到林清轩英俊的侧颜,将手高高的举了起来,最后又将手给放了下来。 “林清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简直跟个无赖一样!”夏篱落被林清轩滑稽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转身回到辰溪的身边。 “十王爷,请你自重!”辰溪一脸严肃的说道,将夏篱落挡在身后,不让林清轩再靠近她,看到刚刚林清轩抱着夏篱落以及夏篱落打林清轩耳光的场景,辰溪心里十分难受,因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和夏篱落那么亲密,他也感觉得到夏篱落其实一直都爱着林清轩,但是他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辰溪兄弟,实在对不起,我和篱落情不自禁,没有忍住,忽略了旁边还有别人。”林清轩得意的说道。 “谁跟你情不自禁了,是你自己不要脸!”夏篱落嘟着嘴反驳道。 “哈哈!你要是不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也没有不要脸的机会啊!”林清轩笑着说道。 “我只是为了拿回我的水壶而已!”夏篱落红着脸辩解道,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和林清轩的确有些过于亲密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王爷请自重 辰溪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虽然在旁人看来夏篱落是在和林清轩吵架,但是在他看来两人无异于是在打情骂俏,他如何忍受得了。 “你们别吵了,吃完了赶紧赶路吧!现在从这里到桃花镇还要走一天一夜的路程。”辰溪如是说道,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因为这件事之后,夏篱落更加刻意的躲着林清轩,一路上都只跟在辰溪的身边,这让辰溪的心里多少得到一些安慰,觉得自己继续坚持下去还能看到希望,林清轩则不以为意,从刚刚那一个拥抱中他已经感觉得到,其实夏篱落心里还是有他,在他抱住夏篱落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了夏篱落有一瞬间的动情。 三人跟着赶路的大队人马走了半天,来到了传闻中有山贼出没的清风岗,昨晚上夏篱落拿出宝贝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到了,所以很快周围的人都知道夏篱落身上有一个十分神奇的宝贝,尤其是昨晚上还有一队人马抢夺失败,更是在人群中当做新闻传的沸沸扬扬,这自然让夏篱落引来了更多不怀好意的目光。 “篱落,前面就是清风岗,这里常年有草寇出没,咱们一定要提高警惕。”辰溪细心的提醒道。 林清轩闻言淡然一笑,因为他昨晚就已经知道这里的草寇已经被剿灭了,根本就无须担心。 “十王爷,你笑什么?”辰溪好奇的问道,他现在已经不再称呼他为林兄了,而是一直像之前那么叫他,仿佛是想暗暗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在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毕竟他们现在还在为了夏篱落展开公平的竞争。 “没什么啊!就突然想笑而已。”林清轩无厘头的说道。 辰溪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而夏篱落听到林清轩没头没脑的回答,在一旁偷偷的笑了一下,看到林清轩正在偷看自己,夏篱落立马打住,一脸不屑的转过了头。 “三皇子真是大好人啊!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特意派遣大军将山贼给剿灭了,大家现在可以放心的通过清风岗了。”前面有人议论道。 众人闻言无不欣喜,纷纷赞扬三皇子的功绩,本来大家结伴而行就是因为害怕遭遇穷凶极恶的山贼,这下子不用担心了,都加快的步伐想要早点赶到桃花镇,希望能够被三皇子选中,成为他的门客。 夏篱落则毫不关心有没有山贼土匪这些,就算遇到了她也根本没放在眼里,她现在一心只想赶紧找到夏离鸢报仇,然后回到京城查看夏府的情况,如果一切真的如林清轩所说的那样,她便决定原谅林清轩,然后找个契机和他重归于好。 过了清风岗之后,天色暗了下来,众人便开始忙着寻找安营的地方,前面再翻过两座山岭就到桃花镇了,但是望山跑死马,虽然桃花镇就近在眼前,真要走到的话还得需要一天的时间。 搭好帐篷之后,辰溪像之前一样,坐在外面的火堆前放哨,夏篱落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便主动提出今晚由她代替辰溪,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林清轩闻言自然巴不得,只要辰溪不在,他就有机会和夏篱落单独相处了。 “辰溪兄弟,既然篱落都这么说了,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到桃花镇了,说不定我们马上就会和夏离鸢交手,到时候你别打着打着睡着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不必十王爷操心,我自由调理精神的办法。”辰溪一眼便看穿了林清轩的想法,他可不想给林清轩单独接近夏篱落的机会。 “师兄,你何必逞强呢!你的伤才刚刚恢复,正需要好好静养才是啊!我在外面守着也一样,不能总是让你为我付出。”夏篱落并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辰溪为自己那么劳累。 “篱落,我真的没关系,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你忘了咱们在灵山修炼的时候,师父就经常罚我在荒郊野外睡觉,所以我早就习惯了。”辰溪笑着说道,似乎想要勾起夏篱落和他之间的一些共同回忆。 夏篱落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林清轩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她拿出自己的宝镜,想要确认一下夏离鸢的位置,昨天她只使用了一次,觉得有些亏了,一天既然有三次机会为什么不都用了,不然放着也是浪费,而且说不定使用久了之后,她就可以参透出如何和镜中人对话的诀窍。 “帮我找到夏离鸢的位置!”夏篱落拿出宝镜,一边在心里默默念道,一边按下了第二个按钮。 镜子立马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将她的帐篷里面都照得透亮,从外面看去她仿佛就住在一个大大的红灯笼里面,林清轩和辰溪自然也看到了,但是谁也不好直接去夏篱落的帐篷里询问,只得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情况,防止再次有图谋不轨的人去抢夺夏篱落的宝贝。 “怎么又变了一个人!”夏篱落看到镜子里出现一个陌生的脸孔,跟她上次看到的夏离鸢完全不同,心里暗暗觉得不妙,而且现在那人周围十分模糊,根本就看出她现在身处何地,只能凭着对周围环境的感觉去猜测。 “难道她现在也在赶往桃花镇的途中?”夏篱落如是想到,她看到镜中那人正在不停的走动,身边隐约可以看到月光反射出来的树影,想必也是在某个荒郊野外,想着想着,夏篱落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推测,认为夏离鸢现在很有可能混在她们一起赶路的人群中,于是立马跑出去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辰溪他们。 林清轩故作随意的和辰溪在外面闲聊,其实心里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平峰的消息,此时夏篱落突然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 第四百三十九章暗处的威胁 辰溪和林清轩同时看到了夏篱落,而且都发现了夏篱落异常的脸色,连忙迎了过去,他们心里都清楚,一定是刚刚夏篱落通过宝镜看到了什么东西。 “篱落,发生什么事了?”林清轩率先问道。 夏篱落没有理他,径直走到辰溪的身边。 “师兄,夏离鸢又换了一个寄生体,而且我怀疑她就隐藏在赶路的人群之中。”夏篱落飞快的说道。 “你确定嘛!”辰溪闻言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夏离鸢此时正在暗处跟踪他们,这个威胁可比那些抢夺宝贝的人大得多。 夏篱落连忙拿出了宝镜,想要再次确认一下夏篱落所处的位置,顺便让辰溪和林清轩也看一下她现在最新的样子,这样遇到之后才能认得出。 “篱落,还是去帐篷里面看吧!这里人多眼杂。”林清轩如是说道。 “是啊!篱落,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情况十分复杂,还是小心为妙。”辰溪难得的认同了林清轩的看法。 夏篱落点了点头,带着林清轩和辰溪回到了帐篷之中,然后才拿出宝镜,心中想着夏离鸢的名字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镜子发出一阵红光之后,镜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影,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更别说看清楚夏离鸢现在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我刚刚还能看到夏离鸢的容貌的。”夏篱落有些意外的说道。 “很正常,也许刚刚她正好走在月光下面,所以你之前才可以看清楚她的容貌,现在她已经融入到黑夜之中,这至少说明她正在连夜赶路,她想要去往的目的地很有可能就是桃花镇。”林清轩如是说道。 “但是我们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混在了这一路上的人群中。”辰溪摇着头说道。 “你们发现赶路的人里面有姑娘的身影嘛?”夏篱落突然问道。 林清轩和辰溪闻言同时摇了摇头,他们一路上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夏篱落的身上,还真没注意到一路上的大队人马中有没有女孩子的身影。 “如果说那些大门派带着女弟子一起行动倒也可以理解,不过单独一个女孩子上路肯定会十分引人注目,至少我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林清轩如是说道。 辰溪闻言也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我不知道夏离鸢现在功力恢复了几成了,之前她能准确的知道你在灵山闭关修炼,肯定是运用了什么法术,咱们现在可以通过宝镜知道她的行踪,说不定她也可以通过某种法术找到我们的位置。”林清轩如是说道。 “那正好,我还怕她不敢来找我呢!”夏篱落不屑的说道。 “如果她恢复功力,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我们报仇的,现在她迟迟不敢现身,说明她还是十分顾虑,她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才能恢复,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桃花镇,吸食那些高手的血,这样不仅可以帮助她迅速的恢复,还可以提升她的修为,所以我们之前的判断没有错,只要前往桃花镇,一定可以找到夏离鸢。”林清轩如是分析道。 “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早去一步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个无辜的生命,反正前面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不如连夜赶路。”夏篱落突然提议道。 林清轩和辰溪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三人当即决定连夜出发,甩开身后的大部队率先前往桃花镇,其实林清轩并不想连夜赶路,他还想等一下从京城传来的消息,但是一想到夏离鸢有可能埋伏在四周的暗处中,他还是觉得将夏篱落带在身边安全一点,免得半夜的时候遭到突然的袭击。 见到夏篱落她们连夜赶路之后,有些人也开始收拾行装跟随在他们后面,其中有单纯只是想要早点赶往桃花镇的,也有心存不轨觊觎夏篱落宝物的人,发现这一情况之后,林清轩和辰溪立马警觉了起来,他们并不怕有人来抢夺宝贝,而是担心夏离鸢混入其中。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等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已经翻越了最后一道山岭,居高临下的看到了桃花镇的轮廓,这里四面环山,中间一条河流将小镇一分为二,周围被漫山遍野的桃花所淹没,这恐怕也是桃花镇得名的原因。 薄雾散去之后,夏篱落三人已经来到了桃花镇的外围,虽然时辰尚早,但镇上已经热闹非凡了,大街上拥挤的人群摩肩擦踵,两边的商铺也早早的开门待客,商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赶紧去找个客栈住下,不然一会后面的大队人马赶到之后就没有房间了。”夏篱落如是说道,其实看到街上这么热闹的场景,她觉得想要找到住处已经很难了。 好在他们的运气不错,刚走进一家客栈就遇到几个退房的人,于是夏篱落连忙将空出的房间要了下来。 “奇怪了,现在大家都是往桃花镇赶来,房间供不应求,怎么还会有退房的人呢?”林清轩有些好奇的向掌柜的问道。 “这位公子,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三皇子特意在桃花山庄上准备了许多房间,用来招待参加夺宝大会的能人异士,刚刚退房这些人是昨晚刚刚赶到,所以临时住了一晚,现在已经前往桃花山庄了。”掌柜的如是说道,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三皇子提供免费的住所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意,因为这次来到桃花镇的人实在太多了,就像现在一样,刚有人退房便又有人来住下了。 “原来如此,我素闻桃花山庄的庄主剑术非凡,正想找机会和他切磋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大清国的三皇子。”辰溪有些意外的说道。 林清轩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如果白飞真的是桃花山庄的庄主的话,说明他已经处心积虑的多年,在桃花镇上发展自己的势力,看来这一次他对大西国是势在必得了。 第四百四十章明察暗访 夏篱落他们要了三个房间,然后交了押金,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楼上的客房,房间里还有负责打扫的伙计正在清理房间,见到有人来了之后,立马加快了清扫的速度,三人只好先站在走廊上等待着。 “篱落,你一会儿有什么打算?是先去房间休息一下还是立马出去查看一下镇上的情况?”辰溪如是问道。 “赶了一晚上的路太累了,我想先睡一觉,师兄你呢?”夏篱落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我都可以啊!既然你想睡觉,那我也回房间休息一下吧!等中午的时候咱们在一起出去查看镇上的情况。”辰溪如是说道。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道,将林清轩晾在了一边,不过林清轩也并不在意,他此时只想赶紧找到自己的手下得知平峰的消息,如今夏篱落和辰溪都要留在客栈休息,正好给了他单独外出的机会,他也不用担心辰溪会趁自己不在单独和夏篱落相处。 没过多久,伙计便把房间里的床单被子都换了,屋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一脸歉意的示意夏篱落他们可以入住了。 “客官,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伙计赔笑着说道。 夏篱落他们也理解客栈生意的繁忙,自然没有责怪伙计,反而还给了一些赏钱给他,伙计收下钱千恩万谢,对他们的态度更加热情。 三人各自挑选了一个房间,然后走了进去,夏篱落连夜赶路,此时已经十分疲惫,关上门躺在床上胡乱的睡了下去,辰溪则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他比夏篱落还要疲惫,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现在只有林清轩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他在得知了白飞的情况之后知道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他在桃花山庄经营多年,暗中不知道招揽了多少门客,而且现在清国大军就驻扎在桃花镇的外围,随时都有可能偷偷翻过困龙岭,向大西国发起突然的袭击。 等了一会儿之后,林清轩知道夏篱落和辰溪都已经睡下了,便悄悄的出了门离开客栈,想要去找自己的手下,因为他连夜赶路的关系,他生怕那些手下把他给跟丢了,但是林清轩显然多虑了,他刚一走出客栈,手下们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属下参见十王爷!”手下们立即向林清轩行了一个礼。 “不必多礼,现在可有查探什么最新情况没有?桃花镇外围到底有多少清国的军队?又分别布置在什么位置?”林清轩飞立马问道。 “暂时没有,清国军队驻扎的位置十分隐蔽,而且四周的防守也很严密,我们找不到机会混进去。”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一定要想办法查探清楚!”林清轩严肃的说道。 手下的人从林清轩的态度中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完成任务。 “上次派出去人怎么还没回来?平峰到底收到我的消息没有!”林清轩有些焦急的问道。 “应该快了,我们沿途都有留下记号,他们看到之后自然会找到这里的。”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林清轩缓缓的点了点头,一块大石头还是悬在心上,遣散了手下之后,他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想要亲自查看一下桃花镇的情况,尤其是神秘的桃花山庄。 “老伯,请问桃花山庄在什么位置?”林清轩拉住一个老汉问道。 “小伙子,你也是来参加夺宝大会的吧!”老汉笑着问道。 “是啊!听说桃花山庄的庄主会为我们这些前来参加夺宝大会的人提供住所,现在镇上的客栈都住满了,我只好前往那里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可惜你还是来晚了,桃花山庄也没有住的地方了,我就是刚刚从那里下来的。”老伯摇着头说道。 “难道老伯也是来参加夺宝大会的?”林清轩有些诧异的看着老伯,这个老汉看上去已经六十上下了,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是啊!我是专门从隔壁镇上过来的,听说只要参加大会就能得到大量的赏赐,所以特意来凑个热闹。”老伯笑着说道,看得出他的心态很轻松,完全就是抱着一副凑热闹的态度来的,怪不得桃花山庄会住不下,像他这样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那老伯能否告诉我桃花山庄在何处,我久闻三皇子的大名,哪怕只是去见他一面我也心满意足了。”林清轩如是说道。 老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指了指远处的桃花盛开的半山腰。 “桃花山庄就在小镇东面十里处的山间,你走出小镇不远就能看到。”老伯如是说道。 “多谢老伯!告辞。”林清轩连忙道谢,然后便快步的朝小镇东面而去。 路上往来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都是从桃花山庄的方向往小镇而去的,想必是那些住在山庄的人去镇上游玩,走了半个时辰不到,林清轩来到了桃花山庄的山脚下,这里立着一个很大的石碑,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桃花山三个大字,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就在旁边,想必这就是通往桃花山庄的必经之路。 林清轩立马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去,刚绕过一道弯,前面的道路便豁然开朗,宽阔的石阶路出现在林清轩的面前,不过在石阶路前面却有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 “这位公子,如果你想要上山的话,麻烦你过来登记一下。”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拦在林清轩的面前还算客气的说道。 一般的山庄只是一些家丁护院,这里却是正规的军队,可见这个桃花山庄的来头,林清轩自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随便编了一个门派,然后写上了辰溪的名字。 第四百四十一章独闯桃花山 “辰溪公子,你这门派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军官好奇的问道。 “你们打仗的怎么会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再说我的这个门派才刚成立不久,并没有什么名气,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林清轩笑着说道。 军官虽然狐疑,不过也找不出什么漏洞,他看到反正林清轩只是孤身一人,量他也在山庄里掀不起什么大浪,所以便摆了摆手,将他放行,林清轩立马快步朝山庄上跑去,生怕军官改变主意,要是自己在这里和这些士兵发生冲突,肯定会引起白飞的注意。 到了山庄大门前,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似乎正在等着什么,林清轩立马混进了人群,没过多久,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缓缓的从山庄里走了出来,人群中立马欢呼了起来,然后簇拥着他往山下而去,林清轩一眼便认出了白飞,没想到当初在大西国避乱的他回到清国之后,不仅夺回了自己的位置,而且还大权在握了。 “三皇子,夺宝大会的事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各地的高手已经云集桃花镇,通过一番比试之后,咱们一定可以组建一支最强悍的军队!”白飞身边的一个谋士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并不意外,他当初就想到了这一点,白飞要么就是将大西国的高手骗到这里来一网打尽,要么就是重金利诱,让他们为自己效力,如今得知白飞想要组建一支由修炼高手组成的军队,他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趁着白飞去桃花镇巡查的机会,林清轩混进了桃花山庄,他在短时间内无法阻止白飞的计划,便打算暗中放一把火,将他的桃花山庄给烧了,这样至少可以打乱白飞的部署,为大西国军队集结于此赢取时间。 但是现在的桃花山庄高手云集,而且防备十分森严,林清轩即便是混进去之后,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因为到处都是人看着,林清轩在桃花山庄逛了一圈之后,只得打道回府,白天肯定是没有机会了,他只好等着晚上再来看看有没有下手的时机。 桃花山庄的面积十分庞大,等林清轩逛完一圈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他想着夏篱落很快就会起来,便急忙离开桃花山庄下了山,赶回小镇的客栈,一路上他看到好多能人异士,这些人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本事,有的修炼召唤术的甚至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召唤出来的怪兽背上,还有会瞬移技能的人也毫不吝啬的展现着自己的本事,林清轩只看到眼前闪过几道白影,一个人便从他前面数米的地方一下子到了他的身后。 在林清轩看来,这些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而已,他压根也看不上,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小镇,等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夏篱落和辰溪正准备出门,双方在客栈门口相遇。 “篱落,你要出门啊!”林清轩笑着问道。 “废话,看不出来嘛!”夏篱落白了一眼,认为林清轩明知故问。 “其实这桃花镇也没有好玩的,我刚刚已经逛了一圈了。”林清轩如是说道,暗暗想要阻止夏篱落出门,因为他知道白飞现在就在桃花镇上,而且白飞在大西国的时候一直都对夏篱落念念不忘,要是在这里被白飞遇到,恐怕夏篱落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好玩的,我是来找夏离鸢报仇的!”夏篱落没好气的说道。 “夏离鸢白天不敢出来的,她现在功力还没有恢复,只有晚上她才敢出来活动,咱们只有晚上出去才能找到她。”林清轩如是说道。 “找不找得到再说,我刚刚才睡醒,待在客栈挺闷的,单纯的出去散散步也好,你说是吧!师兄!”夏篱落转头对辰溪说道。 “是啊!十王爷刚到这里就不辞辛苦的出去找了一圈,我们又怎么能够偷懒呢!”辰溪笑着说道,似乎在暗示林清轩形迹可疑,心里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和夏篱落。 “哼!谁知道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去干了什么,说不定又看上哪家的姑娘,准备带回京城当侧妃呢!”夏篱落暗暗讽刺道,看得出她心里对于林清轩迎娶张家小姐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 “篱落,你何必说这些话故意气我呢!你知道我根本你不是那种人!”林清轩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谁故意气你了?你少自作多情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你不是那种人是什么人,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嘛!”夏篱落没好气的说道。 林清轩虽然十分委屈,但是却没有办法反驳,只得陷入了沉默,夏篱落还故意等了一会儿,见林清轩丝毫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不由得更加生气,认为他是默认了自己已经迎娶张家小姐为妃的事实。 “让开,别挡着我的路!”夏篱落一把将林清轩从自己面前推开,带着辰溪一起离开了客栈,林清轩正要追上去跟着,突然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平峰正带着几个人朝他跑了过来。 林清轩立马朝平峰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夏篱落,示意等她走远了之后他们再过来,平峰很快意会了林清轩的意思,等夏篱落和辰溪走远了之后,这才快步的朝林清轩跑了过来。 “十王爷!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平峰满头大汗的来到林清轩的身边,来不及喘一口气便立马问道。 “回房间再说!”林清轩飞快的说道,拉着平峰便回到客栈的房间里。 林清轩见平峰累得气喘吁吁,知道他肯定没日没夜的赶路,才从京城来到了这里,便想让他先休息一下,还亲自给平峰到了一杯茶。 “王爷,你知道我是个急性子,你给我倒茶还不如赶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平峰有些急切的问道。 “王府那边没出什么问题吧?”林清轩如是问道。 第四百四十二章商议对策 “暂时没有,不过情况不容乐观,那个张巧儿每天都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想要进房间去看你,结果都被我强硬的给拒绝了,她很有可能看出了什么端倪,不然不可能这么想要进去确认情况的,要知道皇上都没有她这么积极。”平峰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张巧儿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只可惜当初他没有考虑那么周全,想到这个金蝉脱壳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施行,其实更稳妥一点的办法是先将找张巧儿送回尚书府,这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被发现。 “对了,那晚上夏大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王府,他找你所为何事?”林清轩想起他在夏篱落的宝镜中看到的画面,突然向平峰问道。 平峰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林清轩,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千里眼,不然怎么可能身处这里却知道京城发生的情况。 “王爷,你是怎么知道夏大人来王府找过我啊!”平峰十分好奇的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林清轩随意的说道,在属下面前,人们都喜欢保持一种神秘感,以达到让他们崇拜自己的目的。 “夏大人说他已经被太子盯上了,要你赶紧想办法对付太子,不然要是被太子查到假刺杀的事情,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平峰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想不到现在京城的麻烦也是一大堆,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处理这些事情,目前最紧急的还是要调动大军,防止白飞的突袭。 “平峰,现在咱们王府还能调集多少人马?”林清轩连问道。 “王爷,难道你想造反?”平峰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现在没有心思对付太子,再说我对付他也用不着造反,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大清国,是他们的三皇子白飞。”林清轩如是说道。 “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三皇子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平峰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桃花镇上聚集着大批清国的军队,三皇子白飞假借夺宝大会的名义,大肆的展览民间高手,想要组建一支由修炼高手组成的军队来对付我们,如果我们不及早做出应对,恐怕国家也陷入到极其危险的境地当中。”林清轩向平峰解释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赶紧回京城搬救兵来。”平峰点头说道。 “没错,你赶紧回京城让父皇调集大军,咱们十王府能调动的兵马也全部带过来。”林清轩如是吩咐道。 “王爷,我人微言轻,恐怕想要见到皇上都难,他如何肯听我的?”平峰有些担忧的说道。 “见不到皇上就去找皇后,实在不行只有让我亲自跑一趟了。”林清轩如是说道,按理说他应该亲自回去劝说皇上才对,但是他又放不下夏篱落,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身边离开了,如果这次又这样做,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请求夏篱落原谅他。 “不行啊!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还重伤躺在王府,如果这么突然出现在京城,一定会引起太子和皇上的怀疑,一旦追查下来,你故意派人行刺自己的事情肯定会败露的,这可是欺君大罪啊!”平峰不停的摇着头说道。 “现在国家处于危急存亡的时刻,我不能考虑个人的安危了,只要能够粉碎清国的阴谋,就算父皇要砍我的头,我也必须站出来。”林清轩大义凛然的说道。 “王爷,你说的没错,只是这件事牵连甚多,如果让太子抓住了把柄,不仅咱们十王府要遭殃,连同夏府也会被满门抄斩啊!你刚刚才把他们救出来,如今又往火坑里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啊!”平峰继续劝说道。 林清轩闻言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可以不顾自身的安危,但是不得不为那些无辜的性命负责,但是派平峰回去,他的确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调集到朝廷的重兵,何况现在北境是由尚书府的张灵把守,要是让他知道朝廷内部有什么风吹草动,说不定还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这对于整个大西国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平峰,你先去将桃花镇的情况查探清楚,最好将桃花镇外围清国军队具体的驻扎点找到,至于回京城搬救兵的事情,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林清轩如是说道。 “属下明白!就算搬不到朝廷的救兵,我还可以将咱们十王府的人都调集起来,差不多也有上百人了,虽然无法和清国的大军抗衡,但是袭击一些小的据点还是没问题的。”平峰如是说道。 “好!你一边查探情况一般将王府的人马都调集过来,我这里正好有一个攻打据点的任务交给你们。”林清轩如是说道。 “什么任务?”平峰立马好奇的问道。 “你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经过一个叫清风岗的地方?”林清轩如是问道。 “有啊!我听说那里之前一直有山贼占山为王,但是我经过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大清国的军队给占领了。”平峰点头说道。 “就是那里,你讲王府的人马调集来了之后,想办法将清风岗拿下,绝对不能让清国军队占据那个重要的据点。”林清轩如是吩咐道。 “嗯,属下明白,那里本来就是我们大西国的领土,现在大清国打着剿匪的名义公然占领了清风岗,摆明了就是对咱们有所企图啊!”平峰也看出了大清国的野心。 “好,你记住我的话,将这些任务一件一件的办好。”林清轩叮嘱道。 平峰点了点头,休息了这么久之后,他立马重新振作精神,投入到了新的任务之中,一边派人回去将王府的人马都调集过来,一边带着人开始在桃花镇上查探起来,虽然身边多了一个得力助手,但是林清轩却并没有因此感到一丝的轻松,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起来,如果搬不到救兵,大清国一旦大举入侵,他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场浩劫。 第四百四十三章借用名字 平峰离开之后,林清轩坐在桌子旁边不停的衡量着各种后果,如果他这个时候回京城,虽然会暴露自己假受伤的事情,但肯定会更加有说服力,能够让皇上相信他的话,毕竟他隐藏得好好的,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大事,他完全没有必要自己站出来暴露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 但他这么做的后果,除了会牵连夏府获罪以外,还很有可能彻底的失去夏篱落,因为现在辰溪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放弃夏篱落,而夏篱落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很有可能会对他心灰意冷,转而接受辰溪的追求。 想到这些,林清轩不禁感到头疼欲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了半天之后,他决定悄悄的离开,等搬到救兵之后再赶回来,这样就不会让夏篱落以为他又为了别的事情而抛弃了她,不过他得想个完美的借口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林清轩离开了房间,前去寻找夏篱落和辰溪,他已经给了太多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间了,这是他不能够接受的,而且现在白飞就在桃花镇上,镇上又到处都是他的耳目,如果让他遇到夏篱落,恐怕就麻烦了。 离开客栈之后,林清轩满大街的找了起来,镇上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好游玩的地方,林清轩料定他们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样,对桃花山庄十分感兴趣,所以便再次往桃花山庄的方向而去,刚走到小镇外面,他就看到夏篱落和辰溪正朝他走来,想必他们已经去过桃花山庄了。 “篱落,你们去到桃花山庄了嘛?”林清轩立马迎上去问道。 “去了,不过被拦下来了。”夏篱落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为什么?是不是要登记啊!你们随便编个名字不就好了嘛!”林清轩如是说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转头看去,发现辰溪正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哈哈!辰溪兄弟,我上午只是临时起意,不知道怎么的在登记的时候就想到了你的名字,你不要见怪哈!这说明咱们关系好啊!我心里随时都装着你。”林清轩赔笑着解释道。 “哼!你写我的名字就算了,你为何还要胡编乱造一个什么光棍派,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辰溪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夏篱落在一旁见了两人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她和辰溪本来打算去山庄一探究竟的,结果军官让登记的时候,辰溪直接就写了他的名字,写完之后才发现前面赫然还有一个辰溪,这立马就引起了军官的怀疑,将他们挡在了山门之外。 “辰溪兄弟,我错了,有话好说,你先别激动嘛!”林清轩见辰溪都差点要拔刀了,连忙笑着向他赔礼道歉。 “你为什么一个人悄悄跑到桃花山庄上面去?”辰溪消了消气,立马向林清轩问道,从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感觉林清轩的举止十分奇怪,而且几次都是突然消失,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从某个地方回来,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和夏篱落。 “我跟你们的想法一样啊!只是好奇而已,所以就上去看看了。”林清轩随意的说道。 “那你看到什么了嘛!”辰溪有些不悦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一座比较华丽的山庄而已。”林清轩如是说道。 “你真的只是上去看看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嘛?”辰溪似乎猜到了林清轩的心思,于是试探的问道。 “我有什么想法难道还不告诉你们嘛!”林清轩故作随意的笑了笑。 夏篱落对两人的聊天丝毫不感兴趣,独自一个人走在了前面,就在快回到镇上的时候,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突然拦在了夏篱落的面前。 “哟!好标志的美人啊!这几天镇上全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的,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上等的货色。”那个男的一脸淫笑的看着夏篱落,口无遮拦的说道。 “老爷,看来咱们今天出来还真是出来对了,我这就给你把这个小妞抓回去。”旁边一个山羊胡的说着说道,作势就要指挥身后跟着的几个打手去抓夏篱落。 夏篱落看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心里一阵恶心,觉得打他都脏了自己的手,只得一脸嫌恶的往后退去,夏篱落的这个动作让对方以为她害怕了,于是更加得寸进尺,甚至伸出手来想要调戏夏篱落。 辰溪和林清轩跟了上来,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立马冲到夏篱落的身边,两人同时伸出一脚,将横肉男子踢飞出数米之外。 “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敢多管闲事,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个臭小子往死里打!”横肉男子揉了揉胸口,立马指挥手下的打手们一拥而上。 林清轩和辰溪正想在夏篱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于是立马抢着迎敌,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横肉男子的手下给打趴了下去,围观的人群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的掌声,原来这个横肉男子是桃花镇出了名的恶霸,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一直在镇上为非作歹,当地的人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他被收拾,简直大快人心。 “大家让一让,三皇子来了!”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大家立马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怎么回事?”白飞身着一袭白衣,一脸傲慢的带着手下的人正在镇上巡查,看到这边围着一大群人便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夏篱落的时候,他原本有些冷漠的脸上一下子浮现出了一丝笑容,立马朝她走了过去,林清轩害怕被白飞认出来,立马躲进了人群之中,辰溪则立马挡在了白飞的面前,不让他靠近夏篱落。 “夏姑娘,你还记得我嘛?”白飞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和期待的神色问道。 “不记得了,师兄,我们走!”夏篱落被横肉男子恶心坏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便拉着辰溪径直往前走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心狠手辣 白飞见到夏篱落这个反应,脸上写满了失望,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神采,立马命人悄悄的跟在夏篱落的后面,打探她的住处。 “你可知道你今天得罪了什么人嘛?”白飞缓步走到横肉男子面前,语气冰冷的说道。 “三皇子,我实在不知道那位姑娘是你的朋友,不然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她啊!”横肉男子预感到不妙,连忙向白飞解释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吧?”白飞冷冷的说道。 “我帮您把她给抓回来,送到山庄去?”横肉男子看出了白飞的心思,立马说道。 “哼!蠢货,别把本王想得跟你一样,这种不齿的事情本王可做不出。”白飞不屑的说到,朝着手下的人使了一个眼神,手下立马点了点头,来到横肉男子的面前,拔出腰间的利剑,不等横肉男子发出叫喊,便手起刀落,将他的头给砍了下来。 “得罪夏姑娘的人都得死!”白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冷冷的说道。 见到自己老爷人头落地,他身后的那些跟班们个个吓得面如土灰,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太吵了,别让我再听到这群猪狗的叫声!”白飞皱着眉头说道,迈步往前面走去,手下的人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随着一阵惨叫声,身后立马恢复了安静,围观的百姓看到白飞为民除害,无不拍手称庆,纷纷赞颂三皇子英明果断。 林清轩混在人群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觉得虽然这群人的确该死,但白飞的表现实在过于冷漠了,下令杀了这么多人,丝毫看不出他的脸色有什么变化,他现在不敢直接回到客栈,因为他知道白飞一定会派人跟踪夏篱落的,如果他这么出现在客栈,很有可能被识破身份,到时候白飞一定会十分警惕,想要对付他就更难了。 在大街上逛了一圈之后,林清轩刻意的将自己的外表伪装了一下,头上还带着一顶草帽,反正现在桃花镇上云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各种身穿奇装异服的人见怪不怪,所以没有人会觉得林清轩有什么问题。 林清轩找到了白飞派出去的人藏在什么位置之后,这才回到客栈,连忙找到夏篱落。 “十王爷,你又去哪儿了?而且还打扮成这幅怪模样,之前咱们不是还并肩作战嘛!怎么那个三皇子一出现你就不见了身影,难道你怕他不成?”辰溪如是问道。 “白飞认得我,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林清轩简短的解释道。 “哼!想不到你堂堂大西国十王爷,也会怕人识破自己的身份,这难道不是你炫耀的资本啊!怎么现在反而要隐藏起来了呢?”夏篱落带着些许怨气说道,潜台词就是想要告诉林清轩,当初如果放弃身份地位选择和她在一起,现在不就可以活得坦坦荡荡了嘛! “篱落,我什么时候炫耀过我的身份地位了,这些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林清轩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哼!虚伪!”夏篱落不屑的冷哼道。 “好吧!你要是觉得我虚伪那就当我虚伪吧!但是现在不是评价我是什么人的时候,白飞已经派人盯住这里了,他的目标是篱落,我们必须马上转移。”林清轩如是说道,现在他们势单力薄,就算十王府的人马全部到齐,也绝对不是白飞手中几万清国大军的对手。 “他为什么要抓篱落?而且如果他要抓篱落为什么之前不动手,还需要暗中派人来跟踪嘛?”辰溪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 “白飞这个人阴险狡诈,当时那么多围观的百姓,他当然不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不然还怎么维持他一心为民的正义形象。”林清轩如是说道,将白飞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得十分透彻。 “这桃花镇是他的地盘,现在镇上其他客栈肯定早就住满了,我们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呢?如果他真的敢打篱落的主意,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跟他拼了!”辰溪如是说道,表明了自己誓死捍卫夏篱落的决心。 “还是师兄对我好,不像有些人刚刚躲起来,现在又要逃跑,作为男人,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夏篱落若有所指的说道,林清轩闻言露出一个苦笑,他自然知道夏篱落是在挖苦自己,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因为辰溪和夏篱落并不知道现在形势的严峻性,当然他们可能也并不关心。 夏篱落拿出宝镜想要查看一下夏离鸢现在的踪迹,却发现三个按钮都亮着,说明宝镜现在无法使用,她有些郁闷的将镜子扔到床上,坐在桌边闷闷的发起呆来,其实她并非完全不知道林清轩现在的担心,她也知道白飞对自己不怀好意,但是每次她想好好跟林清轩说话的时候,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脾气。 虽然她知道林清轩迎娶张巧儿是迫于无奈,但是这种事情想想还是让她十分生气,尤其是之前他们还海誓山盟,约定永远不分开,结果林清轩不仅违背了誓言,而且还是因为要去娶别人而丢下她,这让她在短时间内很难接受。 林清轩见夏篱落闷闷不乐,他只得自觉没趣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平峰带回来的消息,而辰溪则抓住机会,陪在夏篱落的身边,不时的找她说话,想要陪她解闷,但是无论辰溪用什么方式,夏篱落的情绪仍旧十分低落,他也看得出,其实夏篱落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心中肯定还在想着林清轩,这让辰溪感到极大的挫败感,甚至都想过去找林清轩认输,决定退出这场竞争。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各怀心事,脸上都布满了阴云,林清轩发现了白飞派的人正混在大堂吃饭的人群之中,便用眼神向辰溪和夏篱落暗示,提醒他们要小心,因为这些人随时可能会动手将夏篱落抓走。 第四百四十五章偷听对话 直到吃完了饭,那些人仍旧只是暗中监视他们,并没有动手,这反而让林清轩有些疑惑,不知道白飞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就在夏篱落他们吃完晚饭准备上楼休息的时候,平峰带着人直接冲了进来,夏篱落看到平峰,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她知道平峰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京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专程来找林清轩禀告的,这也意味着林清轩很有可能又要离开自己了。 林清轩看到平峰,脸上同样浮现出诧异的神情,因为他吩咐过平峰,只能在晚上没人的时候悄悄见他,千万不能被夏篱落给发现,平峰一向十分服从命令,怎么现在这么堂而皇之的就闯了进来。 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平峰径直来到林清轩的跟前,脸色十分焦急。 “王爷,大事不好了,咱们的计划败露了,皇上现在正在大发雷霆,到处派人找你,还扬言要是三天之内你不回去的话就将十王府所有人关进死牢!”平峰飞快的说道。 “夏府呢!有没有牵连进来?”林清轩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当平峰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慌,反而更加关心夏府的情况。 “现在皇上还没有查到这件事跟夏府有关,所以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平峰如是说道。 “王府的人马还能召集过来嘛!”林清轩又立马问道。 “现在整个十王府都被禁军包围了,太子正在到处派人抓你回去,我看你还是主动回去向皇上请罪吧!万一落到太子手中,他很有可能会暗中做手脚的,到时候只怕你都没有机会见到皇上。”平峰一脸担忧的说道。 “唉!我死不足惜,只是现在大清国对咱们虎视眈眈,而我们却没有任何的防备,还在自乱阵脚,这才是我最痛心的地方。”林清轩摇着头说道。 “王爷,如今之计只有你亲自回去向皇上说明情况了,让皇上调集大军前来,不然后果真的就不堪设想了,一旦西线告破,清国大军便可以长驱直入,从京城的背后杀来,驻扎在北境的张灵很有可能不会率兵勤王,而是持观望的态度,万一他在这个时候举兵谋反,那我们大西国真的就万劫不复了。”平峰如是说道。 林清轩何尝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是现在白飞已经盯上了夏篱落,随时都有可能动手,而他也还在和辰溪竞争,这个时候离开无异于主动认输,就算他不肯认输,这么一走,夏篱落也绝对不会原谅他了,在儿女私情和国家大义上面,林清轩陷入了矛盾的纠结。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你可要快些拿主意。”平峰在一旁劝说道。 思索了一会之后,林清轩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等我,我去跟辰溪说几句就出来。”林清轩如是说道,迈步往辰溪的房间走去。 辰溪看到平峰,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看到林清轩来到自己房间之后,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林兄,又要回京城了啊?”辰溪主动开口问道。 “嗯!事情紧急,我不得不回去!”林清轩淡淡的说道。 “呵呵,每次都是这种说辞,你能不能换一个借口啊!就算我相信你,你觉得篱落会相信嘛!”辰溪不屑的说道。 “信不信不重要,我问心无愧就好。”林清轩一脸坦然的说道。 “你哪里来的自信敢说自己问心无愧,我当初就告诉过你,如果你做不到一辈子陪在篱落身边,就不要再来骚扰他了,你还说要跟我竞争,你现在拿什么资格跟我竞争,只有我才可以永远陪在篱落的身边,请你赶紧退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辰溪情绪十分激动的说道。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夏篱落的心里其实只有林清轩一个人,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夏篱落的心意,但是林清轩在这个时候却偏偏又要舍弃夏篱落而去,而且是在明明知道夏篱落有危险的情况下,这让辰溪感到十分的愤怒。 “我没有退出!我只是暂时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而已,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篱落的。”林清轩有气无力的辩解道,在气势上明显被辰溪压了一头。 “十王爷,这种竞争还可以中途暂停的嘛!暂停就代表你已经放弃了,所以你已经没有资格跟我争夺篱落了。”辰溪如是说道。 “好吧!我承认这一次我输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在我离开的日子里,请你替我照顾她,不要让白飞的人伤害到篱落,等我回来之后,咱们再来一次堂堂正正的竞争!”林清轩如是说道。 就在辰溪和林清轩为了夏篱落而激烈的争吵之时,房门被一脚踢开,夏篱落气得满脸通红的站在门口。 “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是你们竞争获胜的奖品嘛!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你们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从今以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夏篱落出离愤怒的吼道,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辰溪和林清轩同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追了出去,他们追到楼下,看到夏篱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正准备继续跟出去的时候,白飞的手下突然从大堂四周冲了出来,挡在了辰溪和林清轩的面前。 现在两人心急如焚,十分担心夏篱落的情况,见到有人拦路,不禁火冒三丈,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些人的身上,白飞的手下本来就不是林清轩和辰溪的对手,加上现在两人都使出了全力,所以那些人很快便被打得人仰马翻,口吐白沫的躺在了地上。 客栈的大堂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众人纷纷惊慌失措的往外面逃命,一时间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辰溪和林清轩被拦在了里面,一脸的焦急,只得跟着人群拼命的往外面挤,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夏篱落的身影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遭遇阻碍 辰溪和林清轩跑到外面,站在大街上来回的张望,林清轩现在也顾不上暴不暴露身份了,大声的喊着夏篱落的名字。 “林兄,咱们分开找吧!等下回客栈汇合。”辰溪飞快的说道,林清轩点了点头,立马和辰溪背道而驰,从不同的方向寻找起夏篱落的身影。 整个小镇并不大,两人很快便绕着小镇跑完了一圈,回到客栈门口。 “篱落会不会离开了桃花镇?”辰溪如是问道。 “不会的,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夏离鸢报仇的,如今大仇未报,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离开!”林清轩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会不会是被三皇子给抓走了,刚刚咱们追出来的时候,拦路就是三皇子的人吧!他们一定是想拖延时间。”辰溪又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但是篱落的身手也不差,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擒获才对。”林清轩有些迟疑的说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篱落之前刚刚晋升,然后又击杀了花妖王,补充了许多能量,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抓住才对,一定会经过一场恶战,但是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呢!”辰溪同样一脸的疑惑。 就在两人讨论着夏篱落的下落之时,平峰突然带着人出现。 “王爷,我们的人刚刚看到篱落姑娘被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劫走了。”平峰立马说道。 林清轩闻言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这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坏的一种情况,那个白飞一直垂涎夏篱落的美色,如今夏篱落落到他的手中,不用想也会发生什么,林清轩急得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去找辰溪说那些话,而且还被夏篱落给听到了。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桃花山庄救篱落吧!三皇子肯定把她带到那儿去了。”辰溪飞快的说道,作势就往前面跑去。 林清轩见状也跟着跑了起来,却被平峰一把拉住。 “王爷,现在皇上已经将我们王府的人关进了死牢,你得赶紧回去救救大家啊!”平峰苦苦哀求道。 林清轩闻言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将自己从小就带在身上的贴身玉佩摘了下来,交到平峰的手中。 “平峰,你把这个带回去交到父皇手中,请他宽恕我几日,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自然会回去向他当面请罪,而且你一定要让父皇相信我,让他赶紧派遣大军前来,大清国马上就会发动偷袭,我们必须提前有所防备,如果你搬来的援军,记得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去做,务必要先拿下清风岗。”林清轩不放心的一一叮嘱道,看到平峰点了点头之后,他立马扔下平峰,朝着桃花山庄的方向飞快的跑去。 林清轩很快便追上了辰溪,两人同时施展轻功,三步并做一步快速的朝桃花山庄而去,但是到了山脚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有大批的军队驻守,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住在桃花山庄的能人异士协助,白飞显然已经做了精心的准备,防止辰溪和林清轩去救人。 “没办法了,只有跟他们拼了。”辰溪如是说道,林清轩点了点头,现在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必须赶紧把夏篱落救出来,不然晚去一会儿后果就不堪设想。 两人毫不避讳,直接拿出武器朝着士兵们冲了过去,士兵们发现了辰溪和林清轩,立马握住手中的长枪朝两人刺了过来,这些普通的士兵显然远远不是两人的对手,也快便被打得落花流水,这时,士兵身后的那些修炼之人站了出来,开始各显神通的对付林清轩和辰溪。 一个身穿道袍的人站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什么,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照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林兄,这是什么东西!”辰溪抬眼望了一下,眼睛有些睁不开,只得赶紧用手将眼睛遮挡起来。 “不知道啊!别管他,直接杀过去!”林清轩没有理会头上的亮光,手里握着宝剑用极快的速度朝老道士刺了过去。 但是当林清轩的剑刚要接触到老道士的身体之时,剑尖就插到了无比坚硬的石头上一样,整个剑尖都快要弯曲到折断了,但是仍旧伤不到老道士一根毫毛,与此同时,天空中的亮光越发刺眼,逐渐缩小,最后只笼罩在了林清轩和辰溪的头上。 老道士大声喝了一声,一束光芒如同炽热的阳光烤在林清轩和辰溪的身上,两人瞬间感觉身上仿佛是在被灼烧一样,拼命的往后面跑去躲避这道光芒的照射,林清轩冷静下来之后,立马施展法术,在自己和辰溪面前制造出一面光滑的结界,当老道士的光束打到他们身上的时候,结界立马将所有的光芒吸收,然后全部反射了回去,瞬间将老道士身上的衣服烧得精光,老道士立马光着屁股朝山上逃去。 收拾完老道士之后,李清玄和辰溪继续并肩作战,但是剩下的这些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已经提前被白飞给选中,打算留在自己身边,其中一个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突然腾空而起,就像一只猴子一般,正当林清轩和辰溪摆出防御的姿态准备迎敌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在他们面前消失,不知去向。 “林兄,你看清楚他躲哪里去了嘛!”辰溪一脸警惕的问道。 “太快了,看不清啊!”林清轩如是说道,话音未落,在两人的身后的泥土中,那个人突然像一个鬼魅一样钻了出来,准备袭击林清轩的后背,还好林清轩眼疾手快,立马一掌打过去,那人的身体也十分灵活见到一股强大的掌气袭来,他立马如同翻出水面的鱼儿一样,重新钻进了土里,让林清轩和辰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四百四十七章无功而返 林清轩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禁心急如焚,拿着利剑不停的对着地上一顿乱戳,白白的消耗着自己的体力,辰溪见状同样十分焦急,就在两人心乱如麻的时候,地上突然冒出来许多尖刺,还好辰溪眼疾手快,拉着林清轩跳了起来,才避免被尖刺伤到。 两人落在远处的一颗大石头上面,这样就让会钻地术的人无计可施,但是他们同样无法前进半步,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她的手中网着密密麻麻的丝线,再走到林清轩他们跟前之后,那人手腕一抖,从袖口中射出一根长长的白丝线,林清轩和辰溪见状灵巧的闪身,躲过了丝线的攻击,但是丝线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跟随着两人身子的移动追了出去,最后将他们的脚牢牢的绑住。 林清轩和辰溪被丝线女一拉,双双倒在了地上,林清轩立马挥舞手中的宝剑,将两人腿上的丝线给斩断,丝线女手臂感到一松,不由自主的往后面退了两步,但是她很快又卷土重来,从自己的嘴里吐出了丝线,直直的朝林清轩和辰溪飞去,林清轩故技重施,挥舞着宝剑准备将丝线砍断,但是这一次,丝线就如同无形的水一样,在接触到剑身的时候分离成两截,等越过宝剑之后,又重新合二为一。 “林兄,看来今晚咱们遇到对手了,还是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吧!”辰溪担心继续这么打下去,他们不仅不能救出夏篱落,反而自己也会陷入到危险之中,到时候就更加没有人能够救夏篱落了,便拉着林清轩准备逃离这里。 林清轩自然不甘心,他暗暗运功,准备发出自己的必杀技,在丝线快要缠绕他的时候,他突然身体用力一抖,将丝线震断成无数截,缓缓的从空中飘落下去,眼见林清轩要使出必杀技,众人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将一个光头大和尚让了出来,那和尚手里拿着一个锑钵,旋转了几圈之后扔向空中,锑钵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着,形成一道巨大的旋风,而林清轩此时的旋风也正在聚集,等集满了之后,他用力的打了过去,正好和合上弄出来的旋风撞击到一起,两股旋风纠缠在一起,像是两个决斗的武士一样,最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在空中发出一声巨响之后,两股风同时凭空消失。 “林兄,别再逞强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回去想到破解这些招式的办法之后,我们再来救篱落。”辰溪立马劝道,他生怕继续这样打下去林清轩会丧失理智,所以便拉着林清轩往后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不行!我不能走,篱落还在他们手上。”林清轩拼命的摇了摇头,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放心吧!篱落冰雪聪明没有那么容易吃亏的。”辰溪心里没有底,但也只能这样安慰着林清轩。 眼见那群人同时围了过来,林清轩知道自己绝无胜算,只得听从辰溪的劝告,赶紧逃离了这里,那些人接到的命令是阻止任何人上山,所以见到林清轩和辰溪逃跑,也并没有追出去。 回到客栈之后,林清轩坐立难安,开始责怪辰溪不该劝自己离开的,说不定拼下去他还有希望闯上山去。 “林兄,你别在这里大言不惭了,要不是我把你劝回来,说不定你现在已经命丧当场了,还拿什么去救篱落。”辰溪有些不满的说道。 “哼!明明就是你自己想逃,你根本就不在乎篱落的安危!”林清轩本就心乱如麻,如今又听到辰溪在这里数落自己,自然难以控制住脾气。 “我不在乎篱落?好,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去救篱落,谁救出篱落另一个人就必须退出,永远不准在骚扰篱落。”辰溪气呼呼的说道。 “一言为定!”林清轩也赌气的说道。 “我说到做到,希望十王爷也能够遵守承诺!”辰溪恨恨的说道,回到了自己房间,两人开始各自寻找起来救出夏篱落的办法。 与此同时,夏篱落逐渐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站了一排妇女,正满脸堆笑的看着她,吓得她身体一抖,本能想要坐起来,但是她用力撑起来一点,很快又倒了下去,她现在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四肢无力,整个身体就像一团棉花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我现在在哪里?”夏篱落警惕的问道。 “小姐,这里是桃花山庄,我们是庄主特意派来照顾你的。”一个妇女站出来笑着说道。 “什么桃花山庄,什么庄主,我通通不知道,你们赶紧放我离开,不然很快就有人杀上来找你们算账的。”夏篱落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但是那些妇女根本就不为所动。 “你是说你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嘛!”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参见庄主!”妇女们见到白飞走进来,连忙行了一个礼。 “怎么样?她的身体没问题吧!”白飞向妇女们问道。 “这位小姐刚刚醒来,我们正准备服侍她呢!”妇女们如是答道。 “那我来得还不是时候了,哈哈!好饭不怕晚,你们慢慢调教她,一会一定要让她服服帖帖的。”白飞笑着说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把我抓到这里来?”夏篱落一脸警惕的看着白飞,她拼命的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脑袋里却一片空白,只记得她从客栈走出来的画面,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男人了。”白飞放肆的笑着说道。 夏篱落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劝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一会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篱落强装镇定的说道,心里盼望着辰溪和林清轩赶紧来救自己。 第四百四十八章踢中要害 白飞闻言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他当然知道夏篱落再说什么,不过刚刚山下的人已经来禀报过来,夏篱落身边的两个男人已经被他们成功的打退,落荒而逃了。 “你说的是你身边那两个小白脸吧!可惜他们只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啊!我的人还没怎么出手,他们就被打跑了,所以你还是跟我吧!我保证比他们厉害得多!”白飞一脸猥琐的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我师兄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你的手下,更别说还有十”夏篱落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她知道林清轩之前一直在拼命隐藏他的身份,所以不想在这里把他暴露了。 “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等着吧!看看有没有来救你。”白飞如是说道,朝妇女们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径直离开。 “姑娘,你知道我们庄主是什么人嘛!他可是大清国的三皇子,将来皇位的继承人,你跟了他简直是你莫大的荣幸,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你就别想着逃跑这些了,乖乖听我们的话。”一个妇女站出来说道。 “大清国三皇子?”夏篱落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啊!现在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了吧!”妇女笑着说道。 夏篱落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主办这次夺宝大会的人,但是现在知道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她此时浑身的力气使不出,知道自己肯定中了什么很厉害的迷药,为了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她只能暂时装作顺从的样子。 “你们出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夏篱落如是说道。 “那怎么行呢!我们可是带着三皇子的命令来服侍你的。”妇女如是说道。 “你们想怎么服侍我?我现在不需要啊!等我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们的。”夏篱落有些不解的说道。 “姑娘,得罪了!”一个妇女说道,然后朝旁边的妇女招了招手,众人一拥而上,将夏篱落的身体给控制了起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夏篱落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但是无奈她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得任由这群妇女摆布。 妇女们开始抚摸夏篱落的全身,弄得她一阵瘙痒难耐,然后又开始触摸她的耳朵这些敏感地带。 “姑娘,一会可要好好服侍我们三皇子哦!说不定把他服侍舒服了,将来还会封你当个贵妃什么的,那你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妇女们咯咯的笑着说道,渐渐开始按起了夏篱落的双峰。 夏篱落觉得十分羞耻,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拼命地咬着牙,两只手脚不停的在床上乱动,想要赶紧结束这个噩梦般的经历。 妇女们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夏篱落,还拿出了一些十分下流的东西让夏篱落看,并教她怎么使用,夏篱落脸上一阵绯红,拼命的摇着头不想听这些污秽的东西,妇女们看到夏篱落这样子,都一脸不理解,要不是他们年纪大了,肯定会争着爬到三皇子的床上。 调教了大半天之后,夏篱落已经满头大汗,精疲力尽了,妇女们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命人去请三皇子。 白飞得知妇女们调教完毕之后,迫不及待的来到房间,将妇女们一一打赏之后遣散了出去,他走过去将门锁死,在门口就急不可耐的宽衣解带起来。 “大美人,自从在大西国见到你之后,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你,还派人在大西国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你竟然出现在桃花镇,你说这是不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呢!”白飞满脸堆笑的说道,一步一步朝夏篱落逼近。 “你不要过来!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夏篱落用尽全力的吼道。 “能死在你的手中,那是我的荣幸,只要你能杀得了我,我绝对不还手,就站在你面前让你杀。”白飞放肆的笑着说道。 “无耻狗贼!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夏篱落眼角的泪珠滑落,她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她,便想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白飞对此早有防备,就在夏篱落准备咬舌自尽的的时候,他飞快的点了一下夏篱落的喉咙,让她的舌头缩了回去,无论夏篱落怎么咬都咬不到,急得夏篱落满头大汗,心里惶恐不安。 “美人,别白费力气了,你就从了我吧!”白飞搓了搓手,爬到床上,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衣物,他缓缓的解开夏篱落的衣衫,眼睛里冒着欲火,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夏篱落雪白的肩膀以及迷人的锁骨。 夏篱落羞愤难当,趁着白飞不注意的时候,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到了白飞的下体,白飞惨叫一声,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直接从床上摔倒了下去,他双手捂着下面,痛苦不堪的哀嚎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知道白飞遭遇了什么意外,立马进来查看,看到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白飞之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立马冲到床边,狠狠的抽了夏篱落一个巴掌。 “不识抬举的贱货!竟然敢弄伤我们皇子!”管家恶狠狠的说道,又连忙跑去查看白飞的情况。直接白飞的下面已经湿了一片,地上还留着一滩水。 “皇子,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派人请大夫!”管家见状知道白飞伤得不轻,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哎呀!痛死本王了!”白飞痛苦不堪的呻吟到。 “王爷,让我杀了这个贱人为你报仇!”管家起身恶狠狠的盯着夏篱落说道。 “不要!把她给我关进大牢里,不准给她饭吃!”白飞咬着牙说道,他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饶过夏篱落。 夏篱落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被玷污,不吃饭算得了什么,在白飞下达完命令之后,外面立马走进来一队侍卫,将夏篱落拖着走了出去,带到山庄里的大牢扔了进去,不拿水不拿食物给她。 第四百四十九章混进山庄 林清轩和辰溪正在寻找对策营救夏篱落之时,客栈外面已经被重兵包围起来,他们想到过白飞会前来围剿他们,但是他们并没有把这些普通的士兵放在眼里,等到士兵来到客栈捉拿他们的时候,两人才不慌不忙的从窗户跳出去离开。 “十王爷,你可想到办法营救篱落?”两人从客栈逃出来,飞快的往桃花山庄附近的山中而去,路上辰溪有些着急问道。 “现在只有等平峰搬来救兵了,不然单凭我们两个人很难对抗白飞。”林清轩如是说道。 辰溪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祈祷着夏篱落能够撑到那个时候,两人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身,一边想办法打探夏篱落的消息,一边等着救兵赶到。 两天之后,平峰带着大西国的军队来到了困龙岭,立刻按照林清轩之前的吩咐,马不停蹄的攻占了距离桃花镇很近的清风岗,然后派人去寻找林清轩,大西国军队前来的消息很快在桃花镇传开,林清轩得知这个情况之后,立马和辰溪赶往清风岗和平峰汇合。 “平峰,父皇怎么说?”林清轩见到平峰,十分关心的问道。 “皇上说只要你能击退大清国的军队,就算你将功赎罪,不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平峰如是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清轩闻言也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皇上不忍追究,但是太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是扳倒十王府的大好机会,他肯定还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不过此时林清轩也顾不上许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夏篱落给救出来。 “辰溪兄弟,一会我带着人马去攻打桃花山,你想办法趁乱混进去,一定要把篱落救出来。”林清轩一脸认真的嘱咐道。 “林兄,咱们不是约定谁把篱落救出来就”辰溪迟疑的说道。 “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干什么,救出篱落比什么都重要!”林清轩如是说道。 辰溪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林清轩的心里是如此在乎夏篱落,和林清轩比起来,他不禁感到有些羞愧。 “王爷,桃花镇外围还驻扎着大量的清国军队,要是他们突然杀出来将我们包围怎么办?”平峰有些担忧的说道。 “桃花山庄地处偏僻,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军队在那种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咱们这次去也只需要挑选一些精兵猛将就行了。”林清轩如是说道,平峰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整顿完毕之后,林清轩立马带着一小股军队杀向桃花镇,白飞也得知了大西国军队攻占了清风岗的消息,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立马调拨了一支大军前往桃花镇入口,想要堵住大西国军队的进攻。 林清轩派人侦查到了这个情况,带着小股军队绕过了桃花镇,从侧面来到了桃花山庄,山庄下面也有大批军队驻守,里面还掺杂着一些能人异士,想要强攻上去没有那么容易,只得靠智取。 而此时在桃花山庄的大牢里,夏篱落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没有喝过一滴水了,她之前中了迷魂香,身体本来就十分虚弱,加上这两天的折磨,一下子就昏倒在了大牢里,负责看守的狱卒见夏篱落倒在地上,害怕她死在这里,立马派人去通知白飞。 白飞下体被严重踢伤,经过大夫的全力诊治之后才渐渐缓和不少,听到下人来报说夏篱落已经不行了,他立马将下人训斥了一顿。 “一群蠢货!我只是让你们看住她,别让她逃走了,不是让你们真的不给她吃东西啊!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陪葬!还不赶紧去请大夫!”白飞朝下人吼道,立马亲自前往大牢里看望夏篱落的情况。 “唉!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从了我也不算委屈你,我也不忍心这样对你啊!”白飞命人将夏篱落带回山庄的房间里,还吩咐了好几个丫鬟留在身边照顾她,一脸焦急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林清轩带着人马小心翼翼的潜伏在桃花山下面,看到两个家丁带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提着药箱急匆匆赶往往这边走来。 “辰溪兄弟,你的机会来了!”林清轩如是说道,辰溪立马就意会了林清轩的意思,飞快的冲出去将两个家丁并大夫给打晕,然后将大夫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提上医药箱有模有样的朝山庄走去。 为了帮助辰溪能够顺利的混进去,林清轩立刻带着人马向桃花山庄发起了进攻,镇守在山下的军队见到这个场景,显然有些慌乱,他们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正前方,没想到林清轩突然从他们的侧面杀了出来,不过他们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立马摆开阵势迎敌。 林清轩带着大西国军队进攻桃花山庄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白飞的耳朵里,他只得扔下昏迷不醒的夏篱落前往山下查看情况。 “大西国来了多少人马?”白飞立马向手下的人问道。 “看不清,不过喊声震天,想必来了不少!”手下如是说道。 “废物!来了不少是多少啊!这点小事都弄不明白,我养你们有何用!”白飞一脸愤懑的说道,急匆匆的朝山下走去。 趁着两军交战的混乱,辰溪悄悄摸到了上山的路,然后马不停滴的往山上跑去,正好遇到了从上面下来的白飞,辰溪连忙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白飞和辰溪擦肩而过的时候迟疑的看了一眼,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 “在我回来之前必须把夏姑娘救醒,不然我就命人直接把你从山上丢下去!”白飞冲着辰溪说了一句。 辰溪低着头行了一个礼,得知白飞下山之后,他立马飞快的往山庄上面跑去,现在可是救出夏篱落最好的时机,而且他不知道林清轩可以在下面支撑多久,所以必须得行动迅速,赶在白飞回来之前将夏篱落救走。 第四百五十章假冒大夫 白飞带着山庄里的精锐赶到山下,瞬间逆转了战局,林清轩这边虽然也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但是人数远远不如对面,所以渐渐处于了下风。 “对面是何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攻打我的山庄!”白飞见局势朝着自己这边有利的方向发展,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轻松。 “听说是大西国的十皇子林清轩。”手下的人如是说道,但是也不敢太确定,他只是听到有人一直在叫十王爷。 “林清轩?不可能!他不是在大婚那天遇刺了嘛!现在还躺在王府里昏迷不醒,怎么可能带着人来到桃花镇呢!”白飞完全不信他现在的对手是林清轩。 “这个小的也确实不知,但刚刚我一直听到对面在叫十王爷,除了林清轩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别人。”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难道真的是他?”白飞一脸狐疑的朝下面的战场望去,虽然他不相信,但是能够这么拼命的前来救夏篱落的,除了林清轩,他也确实想不到还有别人。 林清轩此时带着面具,带着平峰等人浴血拼杀,只是为了想要给辰溪多争取一点时间,随着白飞手下的士兵源源不断的加入战场,林清轩终于感到有一丝吃力了。 “王爷,咱们撤吧!晚了的话就被包围了。”平峰有些焦急的提醒道。 “不行,现在篱落还没有救出来,我们现在撤的话只会害了辰溪。”林清轩刺倒一个清国士兵,摇着头拒绝了平峰的提议。 “再这么打下去咱们会全军覆没的。”平峰再次提醒道。 “顶住,多坚持一会也是好的。”林清轩鼓舞着大家的斗志,平峰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立马大喊着再次冲入敌阵。 林清轩施展出浑身解数,以一敌十,苦苦的支撑着局面。 此时,辰溪已经顺利的进入到了山庄里面,在询问了家丁之后,径直往夏篱落所在的房间而去。 “大夫,现在下面正在打仗,你是怎么上来的?”守在门口外面的小厮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庄主派人护送我上来的。”辰溪随便找了个理由。 小厮闻言点了点头,也不敢多问什么,连忙将辰溪引进了房间。 “大夫,你可一定要救好那位姑娘,不然我们全都要陪葬了。”小厮一脸哀求的说道,看得出白飞平时做事情一定是说到做到,所以下人才会如此怕他。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如果我救不好那位姑娘,你们庄主还说要直接把我从山上丢下去呢!”辰溪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小厮闻言更加对他深信不疑,因为这种话的确只有从白飞的嘴里才能说得出来。 辰溪来到房间之后,立马让周围的丫鬟退出去,说只能让他一个人留在房间诊视,丫鬟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因为她们还从来没有听说大夫治病要单独和病人待在一个房间的。 “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我可救不好这位姑娘,到时候庄主怪罪下来,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吧!”辰溪见丫鬟们迟迟不肯离开,立马搬出白飞来吓唬她们,这一招果然见效,丫鬟们听到辰溪这么说之后,连忙争先恐后的离开了房间,生怕影响到他给夏篱落诊治。 辰溪见屋子里的人都走完了之后,立马扑到床边,一脸焦急的呼喊着夏篱落的名字。 “篱落,你醒醒,你没事吧!”辰溪十分着急的喊道,他根本就不会治病,也不知道夏篱落是怎么昏迷不醒的,只得按照运功疗伤的方法先将夏篱落给弄醒。 从夏篱落苍白的脸色和干燥的嘴唇来看,辰溪知道她一定很久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于是立马将真气注入她的体内,让她可以维持正常的活动,然后用去旁边的桌上倒了一杯水,将夏篱落扶起来慢慢喂她喝下。 “王爷,王爷,你不要走!”夏篱落突然呓语道,辰溪闻言心里无比失落,他之前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在夏篱落的心里还是只有林清轩一个人。 在辰溪精心的照料下,夏篱落渐渐睁开了眼睛,她咳嗽了一声,将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咳了出来。 “篱落,你醒啦!”辰溪见夏篱落苏醒了过来,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即使他现在充满着悲伤,不过看到夏篱落醒过来,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师兄,你终于来救我了,王爷呢!”夏篱落十分虚弱的问道。 换做之前,辰溪也许会昧着良心说林清轩回京城了,并没有来,但是林清轩之前对他的坦荡以及刚刚夏篱落呼喊林清轩的名字,都让辰溪清醒了过来,即便他再怎么喜欢夏篱落,那也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王爷正带着人在山下面和白飞的人马激战,让我趁机将你救出去。”辰溪如是说道,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王爷为什么不亲自来救我,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放弃我了。”夏篱落此时内心十分脆弱,撕下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冷漠,想到自己差一点被白飞欺负,夏篱落委屈的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 “不会的,我相信王爷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篱落,你要听话,先跟师兄逃离这个地方再说。”辰溪温柔的说道,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师兄的身份跟夏篱落相处,反而更加自然和亲近,心里也渐渐开始释怀了。 “我不信,除非王爷亲自来接我离开!我还要亲手杀了白飞那个狗贼!”夏篱落眼睛里露出凶光,一想到白飞对自己的羞辱,她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篱落,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王爷此时正在山下和白飞苦战,我们这边只有几百个人,而白飞的手下有成千上万,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王爷那边会十分危险的,只有得知你平安逃离之后,王爷才能放心的撤退啊!”辰溪赶紧向夏篱落解释道。 第四百五十一章打晕抗走 夏篱落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在她心目中,林清轩一直都是一个大英雄,可以为她遮风挡雨,排除一切困难,现在她心里万分委屈,迫切的想要见到林清轩。 “师兄,咱们现在下山去找王爷,助他一臂之力吧!”夏篱落一脸天真的说道。 “不行啊!现在山下兵荒马乱,你现在身体一点功力都没有了,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更加危险。”辰溪摇头拒绝了夏篱落的请求。 夏篱落撇起了嘴,一脸的不开心,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辰溪立马紧张的跑到门口去查看消息,他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说白飞马上就能得胜回来,心里不禁十分担心林清轩的情况,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帮林清轩缓解压力。 “篱落,你先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要去!”辰溪叮嘱了一句,悄悄从旁边的窗户翻了出去,他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绕了几圈之后,发现了喂养马匹的马棚,这里堆放着许多草料触火即燃,耳边旁边还连着许多房屋,一旦烧起来整个山庄都沦为灰烬的危险。 辰溪立马掏出火折子,吹着之后扔到草料上面,微弱的火星很快壮大,形成了火苗,顺着草料开始蔓延起来。 “着火啦!”辰溪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声,立马跑回夏篱落所在的房间,从刚刚的窗户翻了进去。 “师兄,是你放的火嘛!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夏篱落猜到了辰溪的意图,立马向他确认到。 辰溪笑着点了点头,立马作势就要将夏篱落背到背上。 “篱落,我们走吧!现在这里的人都忙着救火,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辰溪蹲在地上对夏篱落说道。 “师兄,对不起。”夏篱落突然缓缓的说道。 辰溪闻言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明白夏篱落的意思,在他和林清轩之间,夏篱落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林清轩。 “傻丫头,这些都是师兄应该做的,你不用说什么,我这就带你去见王爷。”辰溪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眼睛却有一点湿湿的感觉。 夏篱落点了点头,趴到了辰溪的背上,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些人忙着收拾东西逃命,一些人则提着木桶去救火,但是火势实在太大,几桶水倒上去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大火借着风势,很快蔓延到了旁边的房屋,整个山庄瞬间成为一片火海。 白飞正在山下指挥手下的人马和林清轩作战,突然看到山上燃起大火,他暗叫了一声不妙,将指挥作战的工作交给了副将,自己连忙带着人往山上赶去。 林清轩的人马本来已经是负隅顽抗了,但是因为山上着火的事情严重的影响到了清国军队的斗志,一时间战况又有些被逆转了过来。 “王爷,辰溪一定是得手了,所以在山上放火发信号,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平峰立马说道。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平峰分析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在没有看到夏篱落平安出来之时,他还是无法放心。 “这样,你先带着剩下的人马撤退,我一个人留下来接应辰溪和篱落。”林清轩如是说道。 “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王爷,难道你认为我平峰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平峰感觉林清轩这么安排有些轻视自己,便提着刀朝清国士兵砍杀了过去,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的态度,只要林清轩不走,他就绝对不会走。 林清轩见状想要跟平峰解释,不过看这样子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便继续带着人马和清国军队厮杀。 “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着火了!”白飞赶回山庄,暴跳如雷的向下人质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下人们低着头,怯生生的回答道。 “真是一群废物!”白飞骂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朝夏篱落所在的房间狂奔而去,现在房间里哪里还有夏篱落的身影,连同之前来看病的大夫也一起不见了,白飞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下令立即封锁下山的道路,然后一边救火一边在山庄展开严密的搜查,务必要把夏篱落给抓回来。 辰溪背着夏篱落边走边躲,此时正躲在距离山庄门口不远的房间,夏篱落听到了白飞的声音,紧紧的咬着牙齿,恨不得立马冲出去要了他的命,她这么走了觉得十分不甘心,辰溪感觉到了夏篱落的变化,连忙安抚道。 “篱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这次先逃出去,日后再找机会来取白飞的狗命。”辰溪如是说道。 夏篱落此时脑子里不停的回想起自己被白飞欺负的画面,还有那群恶心的妇人对她的所作所为,拳头死死的捏了起来,她用力一蹬,从辰溪的背上跳了下来,作势就要拉开门出去找白飞拼命。 辰溪见拉不住她,只得一掌打倒夏篱落的额后脑勺,将她给击晕。 “对不起,篱落,师兄也没有办法,谁叫你这么任性呢!真是被王爷给惯坏了。”辰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立马将夏篱落重新背在身上,小心翼翼的寻找着逃跑的时机。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嘈杂,辰溪知道一定是白飞加派了人手在到处搜查他,而且现在下山的道路多半也被封死了,想要等林清轩上来救他们显然不太现实,他们能在山下和清国军队纠缠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在山脚下,林清轩的不安越发明显,如果辰溪得手了,现在应该早就跑下来了才对,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平峰,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山上接应他们。”林清轩如是说道。 “王爷,现在上山太危险了,你可要三思啊!”平峰十分担忧的说道。 “我没事,现在篱落和辰溪的处境一定比我们更加危险,我必须要去帮他们一把,你尽量带着兄弟们多撑一会,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带着他们撤退吧!不用等我。”林清轩叮嘱道。 第四百五十二章山上接应 平峰还想说什么,但见林清轩态度如此坚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不停的提醒林清轩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也一样。”林清轩拍了拍平峰的肩膀,趁着混乱的局面悄悄的杀到了山脚下,然后一跃而起,如同一道魅影一般消失在了山路上。 “庄主有令,现在封锁山路,任何人不得进出!”林清轩转过一个弯,赫然看到前面已经设置起了路障,怪不得辰溪他们没办法脱身。 林清轩也懒得废话,直接冲了过去,一刀一个守卫,然后将路障给移除,踢翻到旁边的悬崖下面,立马飞快的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路障,这里的看守显然比第一道严密了许多。 “我有要事禀报庄主,开打开路障!”林清轩知道不能强攻,只得智取,于是装作一脸急切的朝哨卡的守卫喊道。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难道大西国的军队还能攻上山来了不成。”守卫不屑的说道。 “不是这个,我必要要亲自向庄主汇报才行。”林清轩故意说道,想拿白飞来镇住这些守卫。 “庄主刚刚才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山庄,有什么事你还是告诉我吧!我可以去帮你转达!”守卫显然不吃林清轩这一套。 “你把耳朵伸过来,我瞧瞧告诉你。”林清轩朝守卫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守卫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十分听话的把头偏了过去,林清轩突然脸色一变,一把将守卫举在了空中,然后狠狠朝着其他守卫扔了过去。 不等守卫落地,他立马一个箭步朝前面冲了过去,踩在在空中飞行的守卫的身上,然后将他作为支点,再一次腾空而起,顺利的翻越了路障,然后飞快的往上面跑去,连续过了两两关之后,林清轩也热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担心夏篱落的安危。 来到山门前最后一道关卡的时候,林清轩远远的就朝守卫们大喊大叫。 “那位姑娘跑了!刚刚在山下我看到有个大夫拉着她跑了!”林清轩大喊道。 “你是什么人?在嚷嚷什么!”守卫还算淡定的盘问起来。 “就是庄主之前抓回来的那个女的,现在已经跑到山下了。”林清轩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看清楚了嘛?”守卫闻言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之前白飞说过,谁要是放走了夏篱落,回头就要找这些守卫一一算账。 “看清楚了,一个大夫拉着那位姑娘一起逃走的。”林清轩如是说道。 “那你赶紧去跟庄主禀告,一定要说明那姑娘是在我们设好路障之前就跑了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守卫十分耐心的叮嘱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你们赶紧让我去禀告庄主吧!”林清轩如是说道,守卫立马将路障打开一个口子,将林清轩给放了上去。 林清轩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快步的朝山庄里面而去,此时山庄里正到处忙着救火,忙着搜查辰溪和夏篱落的下落,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所以林清轩得以成功的混入其中。 “辰溪和篱落会躲在哪儿呢?”林清轩心里暗暗猜测道,在外面都是人的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不可能躲在外面的,一定是找了一个房间或者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林清轩如是分析道。 再跟着搜查的小分队跑了几圈之后,林清轩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夏篱落的线索。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下了山,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见到这个场景,林清轩都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就在这时,林清轩突然看到旁边的墙角边突然闪过去一个身影,他料定此人正是辰溪,于是便故意装作没看到,等搜查的人离开之后,他才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辰溪,你果然在这,篱落现在怎么样了?”林清轩关心的问道。 “唉!她不肯老实的跟我走,我只好将她给打晕了。”辰溪一脸抱歉的说道。 “这样也好,我现在去给你们打掩护,然后你们趁机逃下山去,平峰会在山脚接应你们的。”林清轩如是说道。 辰溪点了点头,现在夏篱落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他自然想要先将夏篱落给平安的送离出去,便也没有谦让什么,背着夏篱落便伺机而动,林清轩跑了出去,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散播假消息。 “大西国的军队杀上来了,大家快跑啊!”林清轩朝着人群大喊道,众人闻言无不害怕,都打算回房间收拾东西,趁乱逃跑。 “谁在外面散播假消息!给我抓起来!”白飞听到外面的议论,气得拍了下一下桌子,怒不可遏的说道。 “一定是那个假大夫,就是他假扮成那个样子,才将那位姑娘给劫走的。”下人如是说道。 “这个我需要你教嘛!”白飞不屑的说道,从他下山遇到那个大夫之时,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现在才想起来,当时只有大夫孤身一人前往山庄,而他派出去请大夫的人则没有跟在一起,肯定是被这个假大夫给灭了口了。 白飞气呼呼的跑到外面,打算亲自去搜寻夏篱落的踪影。 “就是他在传播假消息,他就是那个假大夫,大家把他给我抓起来。”老管家看到了林清轩,立马一脸激动的喊道。 众人闻言立马围了过去,顺着老管家指的方向追了出去,林清轩见状心里暗笑不已,巴不得整个山庄的人都来追他才好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为辰溪带着夏篱落逃跑而创造有利的条件。 辰溪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追林清轩,立马抓住机会,背着夏篱落成功的逃出了山门,剩下的就只有几座关卡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打不过几个普通的士兵,即便是背着夏篱落,辰溪也同样信心十足。 第四百五十三章掩护逃离 见辰溪背着夏篱落逃离了山庄,林清轩松了一口气,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现在的任务只需要将白飞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就好,但白飞的手下很快也发现了辰溪的身影,立马向白飞汇报了此事。 “庄主,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我们现在追的那个人不是假大夫,那个真正的假大夫刚刚背着那个姑娘逃离了山庄。”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真是一群饭桶!一会假大夫一会真大夫,弄得本王头都晕了!还不立即追!”白飞怒斥道。 “属下糊涂,我这就带人把那位姑娘和假大夫都追回来。”手下的人如是说道,立马带着人追出了山庄。 林清轩跑了几步,见后面的人停止了追击,反而都朝山庄外面跑去,他知道白飞的人一定是发现了问题,现在都去追辰溪和夏篱落了,此时辰溪背着夏篱落,行动肯定不方便,而且山下还有关卡阻碍,如果他不能迅速的离开桃花山,很快便会陷入包夹之中。 要是夏篱落再被白飞抓回去,想要救她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林清轩便立马杀了回去,打算将白飞给纠缠住,让他无法专心致志的追击辰溪。 白飞正准备带着人追击辰溪,不料林清轩突然去而复还杀到了他的面前,双方立马缠斗在了一起,虽然林清轩在实力上远胜于白飞,但是他刚刚在山下激战了半天,此时体力已经消耗过半,所以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击败白飞。 在打斗中,林清轩的面具掉落,白飞一下子便识破了他的身份,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笑。 “十王爷,你果然好胆识啊!竟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我的桃花山庄救人,抓不到夏篱落能抓到你我也不亏。”白飞在得知林清轩的身份之后,立马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只要能够抓到林清轩,他进攻大西国的计划实施起来就更加轻松了,整个了大西国除了林清轩之外,别的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在下也十分佩服三皇子的手段,居然可以忍辱负重在我大西国隐藏那么多年,如今回到清国又大权在握,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登上大宝了吧!”林清轩临危不惧,一脸轻松的说道。 “是啊!只要能灭掉你们大西国,我在清国的威望就无人能敌,到时候登上皇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只要挡在我面前的人,都必须死!”白飞冷冷的说道。 林清轩冷哼了一声,现在这局面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只要能拖住白飞,就可以为辰溪逃跑赢取时间,他估摸着辰溪现在已经已经快到半山腰了,即便是背着夏篱落,他相信以辰溪的身手想要突破最后几个关卡也并非难事。 “庄主,设卡的守卫没有能够拦住假扮大夫的人,他已经背着那位姑娘逃到山下去了。”这时,一个手下突然跑到白飞身边汇报道。 白飞闻言暴跳如雷,他好不容易才得知夏篱落的消息并把她抓回到自己的山庄,眼见就能够一尝所愿了,结果夏篱落却在自己的眼皮下被救走了,他立即命令手下的人全力去追击,务必要把夏篱落给抓回来,而林清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更加没有顾虑,便开始游刃有余的和白飞周旋,看准时机准备撤退。 眼见着夏篱落跑了,林清轩又如影随形的缠着他,白飞烦不胜烦,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林清轩的头上,立马调集所有的人马来对付他,这正是林清轩想要看到的,但是现在山庄的出口已经被封死,他只能边打边撤,往山庄背后的深山中退去。 而此时,辰溪已经抓住机会背着夏篱落突破了设置在下山路上的关卡,与正在山下和清国士兵激战的平峰汇合。 “辰溪兄,王爷没有跟你一起撤下来嘛?”平峰有些焦急的问道。 “十王爷为了掩护我和篱落撤退,一个人拖住了白飞,此时应该还在和白飞周旋,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前去接应他,不然他陷入重围很难脱身。”辰溪立马说道。 平峰闻言更加心急如焚,但是此时他身边的人手根本就不够,而且清国士兵正源源不断的从军营赶来支援,再打下去连他们自己都很难脱身,加上之前林清轩下过命令,让他接应到辰溪之后就立马撤退,所以辰溪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先将辰溪和夏篱落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辰溪兄,我们先撤到清风岗,那里有我们的大军,等确保了夏姑娘的安全之后,我们再带着大部队前来接应王爷。”平峰快速的说道,然后便开始指挥手下的人马且战且退。 “好吧!一切都听你的安排。”辰溪点了点头,立马背着夏篱落跟随平峰一起撤退,他并非不担心林清轩的安危,但是他相信以林清轩的身手,即便无法顺利的突围,但是白飞想要生擒他也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统一了意见之后,众人奋力拼杀,突破了清国士兵的围堵,成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快速的撤离了桃花山,直奔清风岗的大本营所在,清国士兵不了解前方的情况,所以也不敢深追,到了桃花阵外围便停止了追击,回去向白飞报信。 白飞听闻消息之后,眼神中透露出杀机,立即调集山庄里所有的人马对付林清轩,现在他也顾不上抓住林清轩来要挟大西国,只想将他碎尸万段来解心头之恨,大批的弓箭手集结完毕,将林清轩团团的围住,林清轩立即运用内力,将周围的风都汇聚在自己身边,然后在他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风墙。 “放箭!给我把他射成筛子!”白飞朝弓箭手下令道。 弓箭手立马张弓搭箭,一支支箭矢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朝林清轩飞了过来,林清轩并不惊慌,用风墙将自己四周给封锁起来,箭头射到风墙上,如同射到坚硬的石头上,瞬间被弹开,根本无法伤到林清轩一根毫毛。 第四百五十四章绝处抗争 那些弓箭手见状不停的变换位置,想要从其他的方向攻击林清轩,但是他们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风墙将林清轩保护得密不透风,而且又无影无形,让清国士兵对此没有任何的办法,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失去了和林清轩对抗的信心。 白飞看到这个样子,拳头紧握起来,他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士兵过于的畏惧林清轩,就算这次抓不到,以后肯定还会在战场上遇到,到时候他的士兵一看到林清轩就以为是天神下凡,那这仗就没法打了。 “谁能割下林清轩的头颅,立马赏黄金万两!”白飞大声朝手下的士兵喊道。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都变得无比的亢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得到这巨量的赏赐,他们都一往无前的朝林清轩冲了过去,将生死置之度外。 林清轩挥动宝剑,一招横扫千军将锐利的剑气甩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瞬间被击飞倒在地上,但是后面的士兵立马又围了上来,林清轩见状只得步步后退,就算砍瓜切菜也会手酸,又何况是面对这么多不要命的士兵。 见到林清轩往后山跑去,白飞亲自带着人马紧追不舍,他知道山庄后面就是悬崖,只要继续追下去,林清轩便无路可走,到时候就算无法生擒林清轩,能借这个机会除掉他,也会为自己进攻大西国扫除一个巨大的障碍。 林清轩对于山庄的环境本来就不熟悉,再加上现在是夜晚,他根本无法准确的辨别出方向,只想着先逃进深山之中,然后再想办法回到清风岗的大本营,结果当他翻出山庄的院墙往后山跑去的时候,才发现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一条深深的山谷将桃花山一分为二。 后面的追兵打着火把步步逼近,白飞见将林清轩逼入了绝境,心里渐渐将夏篱落逃走的阴霾扫除,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林清轩,我看你怎么逃!只要攻灭了大西国,夏篱落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白飞心里冷冷的想到。 “皇子,我们的人已经将林清轩团团包围,山下也已经调集了大军防守,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上山来救他。”手下的人跑来向白飞汇报道。 “别跟我说这些大话,之前夏篱落是怎么被救走的!这次如果再放跑林清轩,你们就准备提头来见我。”白飞冷冷的说道。 “属下遵命,这次一定不会让林清轩跑了。”手下的人信心十足的回应道,因为他们已经找来了不少参加夺宝大会的高手助阵,任凭林清轩有再厉害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林清轩见前面已经没有了去路,便索性也不想着逃走了,反正现在夏篱落已经被辰溪安全的救出去,他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决定和白飞正面硬拼,杀出一条血路,如果能够顺利的将白飞给击杀,正好还可以粉碎清国暗中想要袭击大西国的阴谋。 但是林清轩刚一出手就发现了问题,现在和他交手的不再是那些普通的士兵,而是个个都身怀绝技的高手,虽然他们暂时还伤不到林清轩,但是对面人数众多,只要轮番上阵,很快便可以将林清轩的体力耗尽。 在缠斗了一会之后,林清轩知道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他现在唯一能够逃出去的办法就是先保护自身的安全,然后等待着平峰率领援军赶到,但面对众多高手的轮番进攻,他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很难确保自身的安全。 林清轩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着办法,最后决定消耗自己体内的灵气在周围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结界,以此来阻挡各路高手的进攻,这么做虽然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但也并非长久之计,因为这么做会使得他体内的灵气迅速的流失,他只能赌一把,在自己坚持住的这段时间里,平峰或者辰溪能够带着援军赶到。 众人见林清轩四周出现一个紫红色的屏障,无数根若有似无的气流围绕在他身边盘旋,知道他现在正在消耗自己体内的灵气来维持这个结界,几个胆子大的人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结果被强大的气流给击飞了出去,身体开始灼热甚至燃烧了起来,众人见状都知道了林清轩这个结界的威力,不敢在轻举妄动。 白飞看到这些高手突然停止了进攻,立马命人前去询问是什么情况,在得到详细的消息之后,他的脸色明显有些阴沉了下来,带着人亲自走了过去。 “不就是一个结界嘛!难道你们之中就没有人能够破解得了?”白飞有些不悦的说道。 “庄主,这不可不是一般的结界,这是林清轩消耗自己珍贵的灵气形成的,就算我们合力也无法击破。”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走出来说道。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坐在这里等待援军,却那他毫无办法嘛!”白飞十分生气的说道。 “那也未必,虽然这种结界十分厉害,但是同时也会迅速的消耗掉他体内的灵气,等他体内的灵气无法维持的时候,结界就不攻自破了,而且他的修为也会在短时间内丧失殆尽,到时候他就如同一只断翅的鸟儿,任凭咱们处置了。”老者如是说道。 白飞闻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既然十王爷喜欢在这里打坐,那咱们就陪着他吧!”白飞冷笑着说道。 他并不害怕林清轩拖延时间,因为山下已经调集了大军防守,如果林清轩的手下敢来救他的话,他正好借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他立马下令手下的士兵和各路高手将林清轩团团围住,只要等他体内的灵气耗尽的时候,便一拥而上擒拿林清轩,比起就这样除掉林清轩,能够生擒他对于白飞来说当然更加有利用价值。 第四百五十五章前往救援 就在林清轩被围困在后山的悬崖边时,平峰已经护送着辰溪回到了清风岗的大本营,不过他来不及做任何的修整,在安顿好辰溪和夏篱落之后,立马又准备带着大部队前往桃花山庄去接应林清轩。 “平峰,你等一下。”辰溪突然叫住了平峰。 “现在王爷的处境肯定十分危险,我不能耽误时间。”平峰着急的说道,作势就要带着人马出发。 “咱们现在不知道山庄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保证现在去了就能救出十王爷嘛!”辰溪一边说道,一边试图将夏篱落唤醒。 平峰闻言叹了一口气,他的确没有任何的把握,而且他知道现在山庄下面一定有重兵把守,他这一去肯定也会陷入到危险之中,便想听一听辰溪有什么意见。 “辰溪兄弟,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出十王爷嘛?”平峰立马问道。 “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我们可以用篱落的宝镜看一下十王爷现在的情况。”辰溪如是说道,渐渐的将夏篱落给唤醒了。 “篱落!醒醒,咱们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了。”辰溪见夏篱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连忙轻声的呼唤到。 夏篱落睁开了眼睛,短暂的适应了一下之后,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师兄,这里是哪儿?十王爷呢?”夏篱落有些焦急的问道。 “十王爷为了掩护我们逃走,现在被困在了桃花山庄里面。”辰溪立马告诉她。 “不行!我得去救他!”夏篱落挣扎的想要从床上下来,但是身子一用力就倒了下去,根本就使不上劲。 “篱落,你先好好休息,你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现在身上的修为完全被压制住了,就算去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你把你的宝镜拿出来,我们先看一下十王爷的情况,然后才好想办法去救他。”辰溪扶着夏篱落躺下,然后快速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夏姑娘,你到底有什么宝贝赶紧拿出来啊!”平峰不知道宝镜到底是何物,但是听辰溪这么一说,他赶紧催促道。 夏篱落虽然十分担心林清轩的安危,但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按照辰溪的主意,立马将藏在身体储物箱里的宝镜给取了出来,然后按下按钮,心里默默想着林清轩的名字,宝镜立马发出了夺目的红光,很快在镜中显示出了林清轩的情况。 只见林清轩周围都是打着火把的士兵,而他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悬崖边打坐,从镜中根本看不到结界的存在,所以这个画面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十王爷这是在干什么?”夏篱落皱起眉头好奇的问道。 “王爷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那些士兵为何却按兵不动?”平峰见到这个情况,十分担心林清轩的安全,但是却又十分不理解白飞的手下为何就这么看着林清轩坐着,而不采取任何的行动。 “十王爷这是在消耗自己的灵气在保护自身的安全,此刻在他周围一定有一道厉害的结界存在,所以那些士兵根本就靠近不了他。”辰溪立马看出了缘由,像夏篱落和平峰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王爷现在十分安全?”平峰立马问道。 辰溪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这样会非常消耗他体力的灵气,一旦灵气消失殆尽,结界便无法在维持,我想十王爷一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拖延时间,等着我们去接应他。”辰溪如是说道。 “那还等着什么,谁也不知道王爷还能坚持多久,我必须马上出发。”平峰说着就转身往外面走去。 “平峰,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辰溪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性,虽然难度很大,但现在总算是知道一些眉目,不至于毫无目标的前去送死,而且林清轩是为了掩护他才身处险境的,他就算冒着再大的风险也必须前去接应林清轩。 “我也要去!”夏篱落见平峰和辰溪都要离开,立马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执意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篱落,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救十王爷啊!你还是安心的留在这里,等着我们的消息吧!万一你再发生什么意外,等十王爷回来我们如何向他交代啊!”辰溪立马劝阻道。 “我虽然修为没有了,但是我身上还有许多宝贝,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夏篱落如是说道。 辰溪闻言眉头皱了一下,他跟在夏篱落身边这么多天,除了一面宝镜之外,他还没有见过其他的宝贝,但是他知道在击杀了花妖王之后,的确掉落了许多宝贝,所以夏篱落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便选择了让步,同意带着夏篱落一起前往。 “篱落,那你必须答应我,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冲动,首先得保护好你自己。”辰溪不放心的叮嘱道。 夏篱落重重的点了点头,立马跟着辰溪一起,出去追赶平峰。 此时平峰已经率先走出来,将大军集结完毕,虽然大西国前来支援的军队数量不少,但是比起驻扎在桃花镇周围的清国士兵还是远远不够,林清轩之前也下过命令让他隐藏实力,不要和清国短兵相接,但现在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许多。 “平峰,你带着大军从正面进攻桃花镇,造成咱们要直接杀向桃花山庄救人的假象,我和篱落带几个人绕到后山,想办法将十王爷给救出来,一旦得手之后我会给你发信号,你看到天空中亮起红色的信号之后,就立马带着人撤退,千万不要恋战。”辰溪如是说道。 “好,我明白了!”平峰思索了一下,很快便同意了辰溪的意见,待辰溪挑选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士兵之后,平峰立马带着大军直扑桃花镇。 在平峰出发没多久,辰溪便带着夏篱落并几个身手敏捷的士兵离开了清风岗,趁着夜色悄悄绕道桃花山的背后,想要从下面的山谷想办法将林清轩救出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声东击西 桃花山庄的大火此时已经被扑灭,白飞正悠闲的坐在后山,等着林清轩耗尽体内的灵气,对于有人前来救林清轩,他早已做好了防备,除了将驻扎在桃花镇的大军调集了一大部分来到桃花山下之外,他还在后山和外围安插了军队,防止林清轩的手下从各个方向前来救援。 “三皇子,林清轩的手下有动作了!”一个人突然来到白飞的面前汇报道。 “哦!有多少人,从什么方向来的?”白飞不慌不忙的问道。 “他们此时正在攻打桃花镇,声势十分浩大,估计是林清轩的主力部队!”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白飞笑着摆了摆手。 “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也!他们表面上攻打桃花镇,其实主要的目标则放在了我这桃花山庄,可惜我早就神机妙算,将大军调集到了山下,他们这么做只是徒劳。”白飞得意的说道。 “三皇子英明!不过,现在林清轩的手下进攻十分凶猛,如果我们不调动军队支援,恐怕桃花镇会失守啊!”手下的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会的,他们进攻桃花镇只是做做样子,况且我在桃花镇四周还留了不少防守的军队,他们绝对攻不进来的。”白飞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桃花镇如果失守,咱们桃花山庄就处于绝境了,而且我们马上还要在镇上举行夺宝大会,这个时候有所闪失的话,恐怕会影响咱们的计划啊!桃花山庄易守难攻,将大军聚集到这里反而施展不开,以我之见不如调集一部分前往桃花镇救援。”手下的人劝说道。 白飞闻言陷入了思索之中,他虽然认定大西国的军队攻打桃花镇只是声东击西,但是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要是桃花镇真的失守,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一个很棘手的事情,所以在犹豫了一会之后,他还是改变了之前的主意,命人立马调集一部分山下的大军火速前往桃花镇救援。 与此同时,平峰这边的进展十分顺利,沿途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顽强的抵抗就已经杀到了桃花镇的外围,这时驻扎在桃花镇的清国军队已经和大西国军队展开了短兵相接,不过由于主力已经被白飞调到了桃花山庄附近,所以在正面交锋中,大西国的军队已经没有了人数的劣势,再加上平峰带着人发动突然袭击,所以导致清国士兵错不及防,只是匆忙的赶往战场,所以一番较量下来,大西国的军队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眼见平峰就要率军攻进桃花镇,突然大批的清国士兵从前方赶到支援,利用人数的优势又将大西国的军队给压制住了,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平峰并没有得到前进一步,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大西国的军队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平峰一边指挥士兵杀敌,一边开始焦急的等待着辰溪的信号。 而在远处的桃花山,辰溪已经带着夏篱落和几个手下悄悄的绕到了背后,他从夏篱落的宝镜中确认了林清轩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来到山下的峡谷之中,他们也看到了在桃花山庄后山的悬崖边一直闪着一团红紫色的光芒,想必林清轩此时还在顽强的支撑着。 “辰溪大人,咱们这里离上面那么高,咱们如何能够接应到王爷啊!”手下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不禁感到一阵的无助。 “这个倒不难,我只是担心突然打断十王爷的结界,会让他体内的灵气紊乱,从而导致无法再恢复修为。”辰溪如是说道。 夏篱落自然明白辰溪的担心,因为她也是修炼之人,所以知道当林清轩使出这一招的时候,虽然能够暂时确保自身的安全,但同时也十分冒险,一旦他突然打断自己的灵气输出,那么体内的灵气变化到处乱串,使得他无法再将灵气聚集到一起,让之前那些灵气白白的流失。 “师兄,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体内有火凤冰晶,可以帮助王爷恢复修为。”夏篱落毫不迟疑的说道。 辰溪闻言心里一怔,他知道火凤冰晶可是随着修为的增长才会出现的,而且形成的速度极慢,要是夏篱落将自己的火凤冰晶给了林清轩,那么不仅她的修为会大大降低,而且很有可能导致她以后再也无法进阶。 “篱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定要想清楚啊!”辰溪一脸凝重的问道,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修炼到这个程度,但是他十分清楚火凤冰晶对于一个修炼之人的重要性。 “只要能救出十王爷,就是让我变成一个废人我也情愿。”夏篱落十分坚定的说道。 辰溪闻言深受触动,一方面感慨夏篱落对林清轩身后的感情,一方面不禁暗自嘲笑自己之前还想和林清轩竞争夏篱落。 “好吧!现在先想办法救出十王爷再说。”辰溪如是说道,然后使用出御剑术,脚踏着宝剑从山谷慢慢升起。 围困着林清轩的高手立马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灵气,纷纷提高了警惕,防止有人前来营救林清轩,当辰溪出现在悬崖边的时候,众高手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纷纷朝他出手,几股强大的气流朝辰溪打了过去,辰溪还没来得及呼唤林清轩,便不得不重新退下去。 “三皇子,有人来救林清轩了。”手下的人立马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白飞。 “不可能!山下我已经埋伏了重兵,林清轩的人不可能杀得上来的。”白飞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他们不是从山下来的,而是从背后的悬崖下面来的。”手下的人立马解释道。 白飞闻言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从正面突破了他的防线,他就没必要担心,因为想要从悬崖下面将林清轩救走实在太困难了,而且四周又有那么多高手防守,林清轩的手下想要登上来就难于登天,更别说带走林清轩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逃出生天 辰溪被围困林清轩的高手打退,回到了山谷之中。 “师兄,上面的情况怎么样?”夏篱落焦急的问道,她恨不得自己亲自飞上去查看情况,但她此时还没有恢复功力,根本做不到。 “看来咱们失算了,我本以为上面只是一些普通士兵在围困十王爷,没想到还有那么多高手助阵,而且我也暴露了目标,使得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肯定立马就会有人来这里搜捕我们。”辰溪叹了一口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现在想要救出林清轩基本不可能,而且他们如果不立马撤退的话,自己也会陷入到白飞的包围之中,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你们去堵住谷口,不能让清国士兵进入!”辰溪对带来的手下吩咐道,想要抓紧最后的一点时间想到救出林清轩的办法。 夏篱落闻言更加心急如焚,在士兵前去谷口之后,她立马开始焦急的想着应对的办法,现在她浑身的修为都使不出,只得借助身体里面收藏的宝贝,她回忆了一下,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罗盘之类的东西。 “篱落,这又是什么宝贝?”辰溪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晋升之后给的奖励,我一直还没有机会用过,现在只好拿出来试一试了。”夏篱落如是说道。 她只是听系统大概说起过用法,但是具体怎么操作也不知道,当她拧开上面的盖子之后,罗盘里面立即发出了一道红光,她立马开始在心里想着林清轩所在的位置,然后罗盘里面的指针在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最后停在了一个方向。 这时,只见一道红光笼罩在夏篱落的身上,然后她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变成了一道虚幻的影像,就当着辰溪的面,突然消失不见。 “篱落!篱落!你去哪儿了?”辰溪吓得目瞪口呆,开始四处寻找,并大声喊着夏篱落的名字,但山谷周围一片死寂,夏篱落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夏篱落通过传送罗盘,突然出现在了林清轩的身边,连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当林清轩睁开眼看到夏篱落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篱落!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林清轩又惊又喜,一下子忘了自己正在努力维持着结界,随着他身边的红光消失,他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的起身抓住了夏篱落的手。 “王爷!”夏篱落也十分激动的握住了林清轩的手,但是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不由得更加担心,虽然两人在绝处之中相见,但是怎么逃走却成了最大的问题。 远处的白飞听到了动静,立马上前查看,当他看到夏篱落的时候,不禁放肆的笑了出来。 “本来只想抓一个林清轩,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之后,还自己飞回来了!哈哈哈哈!真是天遂人愿啊!”白飞得意的大笑起来,立马命令手下的人将林清轩和夏篱落拿下。 夏篱落见林清轩身受重伤,立马掏出了传送罗盘,但是当她拧开盖子的时候,却发现罗盘一直闪着红光,就跟之前使用过宝镜之后一样,代表着暂时无法使用,夏篱落急得砸了一下罗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篱落,你不该来这里的!”林清轩强忍着身体的难受,缓缓的说道,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想夏篱落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王爷,别说这些了,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夏篱落一脸坚定的说道,之前她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让林清轩知道,其实她心里从来都只有林清轩一个人,对他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过。 白飞见到两人死到临头还在你侬我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带着人一步一步朝林清轩逼近,现在林清轩被自己的灵气所反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夏篱落之前就中了他的十香化骨散,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修为,所以他此时没有任何的顾忌。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夏篱落突然看到围攻他们的高手之中有一个会召唤术,此时正骑在一头三只脚的异兽背上,她立马从腰间掏出一片树叶,飞快的吹奏起了驭兽术的曲子,尖锐而急促的声音瞬间响起,那头异兽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突然前蹄离地,将头高高的抬了起来,把坐在它背上的人给甩飞了出去,然后朝着人群发疯似的横冲直撞。 众人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立马向异兽发起了攻击,但是这头异兽刀枪不入,根本无视各路高手的攻击,瞬间将围攻林清轩的人群给冲散,径直来到夏篱落的身边,突然又变得无比的温顺,朝着夏篱落轻轻的叫了一声。 “王爷,坐上来!”夏篱落扶着林清轩坐到了异兽的背上,然后指挥异兽朝悬崖边狂奔而去,就在腾空的瞬间,异兽的背上突然长出了两双翅膀,驮着两人朝山谷中飞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坐骑为什么会听夏篱落的指挥!”白飞立即带人追到悬崖边,但是面对万丈悬崖,他却毫无办法,只得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会召唤术的人身上。 “三皇子恕罪!我这飞天兕从来不会这样,一定是刚刚夏篱落吹的那个曲子有问题。”召唤师有些惊慌的说道,他既为自己丢失了坐骑而着急,又害怕遭到白飞的惩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驭兽术?”另一个人好奇的说道。 “一定是了,驭兽术是专门克制我们召唤师的,早知道那个女人会驭兽术,说什么我也不来参合这件事了。”召唤师懊恼不已的说道。 “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下山给我追!”白飞愤怒的打断了他们的话。 “三皇子,不是我们不卖力,而是这个飞天兕可以日行十万里,我们没有任何人能够追上他啊!”手下的高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第四百五十八章避其锋芒 白飞闻言暴怒不已,他一脚将身边的一个士兵踢下悬崖,然后拿着手中的宝剑指着那些高手。 “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全部给我下去追!”白飞已经被气得丧失了理智,歇斯底里的朝手下的人吼道。 众人见到白飞发狂的样子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跳下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违背白飞的命令,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荣华富贵肯定也保不住,不过现在没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所以那些高手中立马就有人不顾白飞的命令,转身就离开了。 一个人带头之后,其他人也赶紧跟随在身后,生怕白飞这个疯子还会发出什么莫名其妙的命令,白飞见众高手不听从自己的命令,气得暴跳如雷,立马指挥手下的士兵将他们给拦下来,但是清国士兵哪里是这些高手的对手,三拳两脚便被打翻在地,白飞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招募的门客一个个离他而去。 夏篱落操控着异兽落到山谷中,突然出现在了辰溪的面前。 “师兄,我先带着王爷回清风岗,你赶紧给平峰他们发信号,然后带着人撤退。”夏篱落飞快的说道,然后不等辰溪回应便指挥异兽腾空而起,快速的往清风岗而去,此时林清轩由于耗费了大量的灵气,而且中途被打断,已经开始变得意识模糊,身体里的灵气不受控制的乱窜,整个人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辰溪现在虽然满脑子的疑惑,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什么,立即向天空发出了信号,然后带着手下的人往山谷外撤去,外面已经有清国士兵赶到,双方开始短兵相接,辰溪这边都是精挑细选的猛士,所以那些清国士兵完全无法阻挡,辰溪顺利的带着人逃离了后山,直奔清风岗而去。 在桃花镇外围陷入苦战的平峰看到了天空中亮起的信号,知道辰溪那边已经得手,便无心恋战,开始指挥大军且战且退从战场上撤离,白飞见夏篱落救走了林清轩,他自然无法忍受这个结果,立马传令大军穷追不舍,想要趁机一举夺回军事要塞清风岗。 平峰虽然率军撤退,但是清国军队一直在后面紧紧追赶,到了清风岗下面的时候,辰溪和平峰汇合在一起,他们自然也看出了白飞的用意,于是立马组织军队由攻转守,在清风岗附近严密布防,阻止清国军队占领清风岗的意图。 此时夏篱落已经带着林清轩回到了清风岗上,林清轩受到灵气反噬,脸色苍白,身体不住的颤抖,只是牢牢的握住夏篱落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力气开口,夏篱落见状毫不犹豫的取出了自己身体里宝贵的火凤冰晶,从林清轩的胸口打入了他的体内,帮助他补充体力流失的灵气,以及调理紊乱的经脉。 等辰溪赶回来的时候,夏篱落已经虚弱的倒在了地上,而林清轩的脸色则逐渐恢复了正常,渐渐睁开了眼睛。 “篱落!你怎么了!”辰溪冲到夏篱落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快看看王爷好些没有。”夏篱落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辰溪闻言叹了一口气,看到这个场景,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夏篱落一定是将自己宝贵的火凤冰晶给了林清轩。 “辰溪,篱落怎么了?”林清轩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他看到夏篱落晕倒在了辰溪怀中,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十分担心的问道。 “篱落为了救你,把她体内的火凤冰晶取了出来,现在她彻底失去了晋升的条件,身体很快就会承受不住强大的灵气了。”辰溪如是说道,将夏篱落扶到床上躺下,林清轩闻言又是感动又是自责,连忙接过去紧紧的握住了夏篱落的手。 “篱落,你怎么那么傻啊!只要你平安无事,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绝无怨言,现在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岂不是让我无立足之地。”林清轩红着眼对昏迷不醒的夏篱落自言自语说道。 “十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新的火凤冰晶注入到篱落的体内,这样才能帮她维持住之前的修为,不然她的灵气每天都会流失,直到彻底变成一个废人,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辰溪在一旁劝说道。 夏篱落的火凤冰晶在注入林清轩的体内之后,便迅速的融化到了林清轩的奇经八脉之中,帮助他顺利的调理好了紊乱的灵气,所以没办法取出来还给夏篱落,为今之计只有重新找到别处的火凤冰晶,才能帮夏篱落恢复。 “王爷,你醒了!”平峰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浑身沾满了鲜血。 林清轩正在为夏篱落的情况担忧不已,抬眼看到平峰样子,不由得更加烦忧,现在外面的战况一定十分激烈,虽然皇上派来了援军,但是白飞对于进攻大西国早有图谋,所以驻扎在桃花镇附近的清国军队数量远远超过了大西国的军队。 “外面战况怎么样了?”林清轩听着外面震天地喊杀声,立马向平峰问道。 “清国的军队越来越多,而且一个个都不要命,我们的士兵快要顶不住了,现在必须马上撤离。”平峰如是说道。 林清轩知道白飞现在一定暴跳如雷,向手下的士兵下达了攻占清风岗的死命令,如果这么硬拼下去不仅守不住,而且还会付出极大的牺牲,所以便决定暂时保存实力放弃清风岗,带着军队退回到困龙岭。 “辰溪兄弟,麻烦你照顾篱落,我们先避开白飞的锋芒,退回到困龙岭再做打算。”林清轩如是说道,立马跟平峰一起出去指挥战斗。 林清轩带着一部分士兵殿后,挡在清国军队前面,然后平峰便带着主力部队悄悄的从侧面撤离了清风岗,辰溪背着夏篱落随着大军离开,等到清风岗上的人马都撤离之后,林清轩这才带着士兵快速的撤退,等清国士兵攻占清风岗之时,才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势如破竹 白飞收到攻占清风岗的捷报,心里终于得到一丝安慰,立马亲自赶往前线,当他来到清风岗的时候,发现这里只剩下一片焦土,不仅没有抓到林清轩和夏篱落,连一个俘虏都没有抓到,气得他当即吐了一口鲜血,险些没有站稳栽倒在地上。 “三皇子!”手下的人立马冲过来将他扶住。 “林清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白飞恶狠狠的说道,立马就要命令大军继续追击,但被手下的将军所阻止,现在清国军队刚刚经历了两场恶战,人困马乏,而且从清风岗通往困龙岭到处都是崎岖难行的山路,如果林清轩在半路设伏的话,清国军队就会面临首尾难顾的局面,失败是必然的。 白飞虽然处于暴怒之中,但听了将军们的劝阻之后,还是打消了继续追击的念头,只得把满腔的怒火给压制下去,等待合适的时机在做计较,天亮之时,林清轩带着大军顺利的撤退回了困龙岭下面的小镇。 “辰溪,你先带着篱落回灵山,现在这里兵荒马乱,白飞又一直觊觎篱落,将她留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等我打完仗之后就去找你们。”林清轩用内力封住了夏篱落体内的灵气,让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然后对辰溪如是说道。 “好吧!我只是担心篱落醒来之后想要见你,肯定又会不顾一切的来找你,到时候我恐怕劝不住她。”辰溪摇着头说道,他知道在和林清轩的竞争中,他早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但这跟他的努力和付出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夏篱落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林清轩一个人,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篱落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你只要如实的告诉她就行了,我也会尽快打败白飞,前往灵山找你们帮篱落找到火凤冰晶。”林清轩拍了拍辰溪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他从辰溪的态度中感觉得到,辰溪已经放弃了和他的竞争,并默许了他和夏篱落重归于好的事实。 辰溪闻言点了点头,便先带着昏迷不醒的夏篱落离开了困龙岭,往灵山而去,没有了顾忌之后,林清轩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和白飞对抗,这里的战况很快传到了京城,皇上得知林清轩率军占领了清风岗,甚至打到了桃花镇外围,但是由于大清国的反扑而不得不撤回,所以立即决定增派军队前往支援,同时命令在北线的军队向清国发起主动的进攻。 现在大清国的主力被白飞调集到西线来对付林清轩,北境的防守十分空虚,大将军张灵还没有收到皇上的圣旨,便抓住机会率军向清国发起了进攻,而且沿途几乎没有受到有效的抵抗,在短短时间内就连续拿下了清国数十座城池,直逼清国都城而去。 皇上得知了这个情况,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深深的忧虑了起来,张灵拥兵自重,如果让他攻灭了大清国,他很有可能在那里拥兵自立,和大西国分庭抗礼,这样就算灭了大清国,又会冒出一个更加危险的隐患,所以他陷入了两难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他希望张灵能够给与大清国足够大的威胁,来为林清轩分担压力,但同时他也不希望张灵功高震主,成为不受控制的力量。 白飞之前和张灵暗中达成过协议,在他进攻大西国的时候,让张灵按兵不动,等他灭了大西国就扶植他成为新的大西国主,当然这只是白飞为了稳住张灵的计谋而已,等他真的灭了大西国,他肯定会调头攻打张灵,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张灵同样明白,所以并没有遵守之前和白飞的约定,再加上大西皇帝下达了圣旨,所以他便名正言顺的率军进攻了清国。 大清皇帝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一下子慌了神,立马下令让白飞率领大军回来救援,白飞无奈,只得让手下的主力军队赶回京城,协助北境的军队对付张灵,这个消息很快便被林清轩所侦查到,桃花镇外围没有那么多军队驻守之后,他立马让平峰率军发起反击,很快便重新夺回了清风岗,占据了有利的地形。 前线风起云涌,局势瞬息万变,而此时的京城同样云谲波诡,太子林建成在得知林清轩诈伤欺瞒皇上之后,本来大喜过望,准备用这件事让林清轩永世不得翻身,但没想到大清国突然入侵,皇上根本来不及处置林清轩,反而让他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抵抗大清国的先锋,而且现在大西国局面一片大好,很有可能反败为胜灭了大清国,到了那个时候,林清轩在朝野上的声望必定会更加高涨,直接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 林建成暗中联系到了皇贵妃,找她商量应对的办法,他们都不希望林清轩立下大功,所以便决定在背后搞鬼,皇贵妃派人去十王府拉拢张巧儿,让她劝说自己的兄长停止对大清国的进攻,将所有的压力重新集中到林清轩的身上,同时林建成也暗中指使押送粮草的官员故意拖延时间,让林清轩的大部队得不到后方的补给。 而在夏府的老宅,夏程志已经三番两次找到夏正,想让他将夏篱落许配给自己,之前他一直顾忌林清轩所以没有提起此事,但是现在林清轩已经迎娶了张尚书家的千金,所以他便没有顾虑的对夏篱落展开追求,加上他对夏府的重建起了关键的作用,认为夏正会念及这些而同意他的请求。 而夏正知道林清轩娶张巧儿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且他这次诈伤离开京城也是去找夏篱落的,所以他心里还是想要成全夏篱落和林清轩两人,对于夏程志的请求一直委婉的回避,既不同意也不想伤了和气。 夏程志也渐渐明白了夏正的意思,所以怀恨在心,偷偷的向太子举报了夏正打算投靠林清轩,并暗中帮助他夺取太子之位的事情。 第四百六十章功败垂成 林建成得知此事之后更加惶恐不安,感觉自己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本来他的出身就饱受朝野上下的非议,如果再让林清轩立下大功,到时候那些大臣肯定会倒向林清轩这一边,更何况他还有皇后的支持,而且尚书府肯定也更加乐意见到林清轩成为太子。 思前想后,林建成立马找到皇贵妃,让她在皇上面前鼓吹张灵的威胁,从而停止进攻大清国,皇上心里本来就十分顾忌此事,听到皇贵妃的劝说之后,立马连下了三道令牌,让张灵班师回朝,一方面是限制张灵的发展,一方面也想试探一下张灵是否还会服从朝廷的命令。 大清国的主力调走之后,林清轩立马带着大军向桃花镇发起了进攻,白飞顽强的抵抗了一阵之后无奈败北,自己还被流矢击中身受重伤,不得不率军撤退,大西国军队势如破竹,在占领桃花镇之后继续东进,迅速的占领了大清国西部的大片领土,眼见就能和张灵的军队在清国都城会师。 就在林清轩意得志满,准备向清国发起最后一击的时候,清国皇帝派人前来求和,愿意割让领土并赔款来换取大西国撤军,林清轩毫不犹豫的将使者赶走,并加紧了准备攻打清国都城的准备,但是他没有料定,在另一边的张灵却接受了清国皇帝的求和,在得到大量的金银珠宝之后,竟然私自率军撤退。 “平峰,你立即派人回京城向父皇禀报此事,张灵私自接受议和,其心可诛!”林清轩十分愤怒的说道。 “王爷,他要走就走,咱们自己也可以灭了清国,正好没有人和我们争功。”平峰不屑一顾的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咱们运送粮草的队伍遭到清国士兵的伏击,粮草被焚毁一空。”士兵立马向林清轩汇报道。 “怎么会这样!运送粮草的线路如此隐秘,清国军队是如何知道的?”林清轩闻言大惊失色,如果没有补给,别说进攻清国都城了,他们能不能顺利的回去都成了一个问题。 “一定是出了内奸!我这就去调查。”平峰闻言恨恨的说道。 “我们剩下的粮草还能维持多久?”林清轩立马问道。 “大概还能坚持三天左右!”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平峰,下令撤军吧!”林清轩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王爷,胜利近在咫尺了,咱们不能就这么撤了啊!这可是灭了清国最好的机会,只要攻破清国都城,你就为大西国立下了不世之功,之前不管犯了什么错,皇上都会既往不咎,而且还会对你另眼相看的,朝中大臣肯定也会拥护你,到时候挤掉太子成为储君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平峰着急的劝说道。 “林建成怎么会坐以待毙,从粮草被烧掉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咱们身边一定有他安插的眼线,说不定张灵也已经被他收买了,如果我们再不撤退,剩下的粮草就不足以撑到我们回去,到时候清国一旦发起反扑,我们肯定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林清轩虽然建功心切,但仍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坚持命令平峰率军撤退。 平峰闻言满脸不甘的叹息一声,只得按照林清轩的吩咐带着军队悄悄撤退,林清轩率军虚张声势的一番,做出要继续进攻的态势,等平峰将军队全部撤退之后,这才急匆匆的追上了大部队。 虽然没能够灭了大清国,但总算是粉碎了白飞的阴谋,林清轩并没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将军队交给了平峰,而自己则打算马不停蹄的往灵山赶去,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帮助夏篱落找到火凤冰晶,帮助她恢复自己的修为。 “平峰,你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将这件事悄悄的汇报给父皇,让他提防张灵和太子之间有什么秘密的勾结,我担心林建成为了登上皇位会不择手段。”林清轩一脸担忧的叮嘱道。 “如果你不回去,皇上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平峰如是说道。 “这件事跟张巧儿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太子想要和张灵勾结到一起,肯定会通过她的关系,你暗中盯住张巧儿,看看她都跟那些人来往,最好能够掌握到她跟太子以及其他人勾结的证据,等着我回来处理。”林清轩如是说道。 平峰点了点头,率领大军先行离开,林清轩在后面殿后,没有发现清国军队追击上来之后,才从另一条道路离开,快马加鞭的往灵山而去。 在京城,林建成得知张灵和林清轩都班师回朝之后,心里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立马派人将最新的消息传到皇贵妃那里,同时暗中在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伏兵,准备趁林清轩率军回京之时,将他射杀在那里。 但林建成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因为林清轩根本就没有跟着大军一起返回,在得知林清轩没有回来之后,皇上同样十分意外,因为林清轩答应过他等击退了清国军队之后,就会亲自回来向他负荆请罪,要知道林清轩可从来没有食言,而且还是把自己贴身的玉佩取下来为证。 皇上手里提着林清轩的玉佩,不由得暗自神伤,他知道林清轩很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心里已经选择了夏篱落,而放弃了他的身份地位,对于皇上来说,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儿子,而是大西国的栋梁之才。 “皇上不必忧伤,在回来之前王爷交代过,说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他处理好了之后立马就会赶回来的。”平峰见皇上露出戚戚之色,立马安慰道。 “他不会回来了!这块玉佩就算是他留给朕的念想吧!既然他做出了选择,朕也不该再强求他什么了,由他去吧!”皇上叹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第四百六十一章所托非人 平峰自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根本没想过林清轩会不回京城,还在按照林清轩的叮嘱将前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皇上,暗示皇上要提防太子和张灵勾结在一起图谋不轨,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皇上自然不会相信。 “皇上,张灵私下接受清国求和,不仅不配合十王爷攻打清都,反而擅自撤退,将西路大军至于危险的境地,其心可诛!而且我们运送粮草的军队突然遭到清军的伏击,一定有人暗中通敌,请皇上明察。”平峰如是说道。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了,朕已经责成太子调查此事。”皇上随意的说道,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皇上,这件事”平峰欲言又止,他想直接告诉皇上粮草一事跟太子有莫大的关系,让太子调查无异于贼喊捉贼,但是此时他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万一这么说了,皇上肯定不会相信他,说不定还会治他污蔑太子之罪,所以平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打算自己暗中调查。 “好了,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这次痛击清国,平将军功不可没,明天上朝的时候朕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你加官进爵的。”皇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脸上布满了疲惫之色,丝毫没有打了胜仗的喜悦。 看得出来皇上对于林清轩诈伤欺骗他感情的行为一直都耿耿于怀,但林清轩这次又帮大西国立下大功,他又没办法责怪什么,不过林清轩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夏篱落离开京城抛下王位,还是伤透了皇上的心,他现在与其说是成全林清轩,倒不如说已经彻底放弃他了。 待平峰离开之后,皇上将太子召进了宫里,向他询问起了关于押运粮草的事情,虽然皇上表面上不露声色,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猜到了什么,林建成听到皇上问起粮草的事情,心里一惊,连忙矢口否认。 “父皇,是哪个小人向您进了谗言,我身为大西国太子,我比谁都希望我们大西国军队能够攻灭清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通敌卖国的事情,这对我有任何好处嘛?”林建成一脸急切的辩解道。 “嗯,朕相信你不会做这种糊涂事的,你对于张灵私自接受清国议和这件事怎么看,如果让你负责处理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皇上直直的盯着太子问道,似乎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启禀父皇,以儿臣拙见,张将军私自接受清国议和的行为确有不妥,但结合当时的处境却也可以理解,十弟的西路大军因为粮草的问题迟迟不能到清都和张将军汇合,导致张将军孤军深入,一旦无法快速攻破清都,就会遭到清国各地勤王军队的包围,从而导致全军覆没,所以趁兵锋正盛之时接受清国议和对于我们的收益才是最大的。”林建成井井有条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你是支持张将军的行为了?”皇上似乎对于林建成的回答不甚满意,微皱着眉头问道。 “我知道父皇心里责怪张将军不经朝廷允许擅自做主,但是军情紧急,如果多耽误一天,战场的形势就有可能急转直下,张将军身为主帅,有权利做出他认为正确的决定。”林建成如是说道,带着明显的偏向性帮张灵解释。 “你就完全不担心张灵手握重兵,图谋不轨嘛!”皇上直白的问道。 “尚书府上下几百口人都在京城,我不信张灵会不顾全家人的性命图谋造反,如果他真的做出这种无父无君的行为,天下百姓都会群起而攻之。”林建成平静的说道,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掌控不了张灵。 皇上闻言更加狐疑,之前平峰曾经暗示他要堤防张灵和朝中的势力勾结,看到太子的这个反应,皇上自然明白平峰想说的朝中势力是指什么了,但是有一点他却无法理解,尚书府已经与十王府联姻,而且张巧儿又对林清轩一片真心,按道理张灵应该是支持林清轩才对,他没有任何理由跟太子走到一起。 “张灵的事情先不说了,上次你十弟虽然诈伤,但他遭到行刺确是千真万确,这段时间你可掌握到什么线索没有?”皇上试探的问道,因为之前林清轩和夏正已经在京城到处散布出去了消息,说行刺之事乃太子所为,所以皇上也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而且一旦林清轩出现什么意外,太子无疑是获益最大的人,现在陈王倒台,能威胁到他地位的就只有林清轩。 林建成闻言心里惊了一下,虽然他确实有行刺林清轩的计划,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自从得知林清轩诈伤之后,他就已经猜到行刺之事很有可能是林清轩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样他既可以完成他金蝉脱壳的计划,还可以嫁祸给自己,从而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启禀父皇,儿臣暂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不过儿臣最近得知了一个情况。”林建成很快恢复了镇定,从容不迫的说道。 “哦!什么情况!是否跟轩儿遇刺有关?”皇上急切的问道。 “此事跟夏正夏大人有关,本来在陈王造反一事上面夏府就不清不楚,在被父皇抄家问罪之后,十弟以证据不足将他们无罪释放,所以夏正很快便又投靠了十王府,并暗中帮助十王府做事,一如当初投靠陈王一样。”林建成如是说道,将夏程志向他告密的事情告诉了皇上,希望借此机会彻底瓦解夏府,让林清轩失去左膀右臂。 “夏正好大的胆子!当初朕抄他的家就是想要警告他不要跟这些皇子走得太近,没想到他现在仍然不思悔改,看来朕这次绝对不能再手软了。”皇上十分生气的说道。 “父皇,以儿臣之见,这件事还是悄悄处理吧!免得伤到皇后娘娘的面子。”林建成故意说道,暗示皇后就是夏府的后台,想要皇上迁怒于皇后。 第四百六十二章夏府被焚 皇上正处于气头上,一听林建成这话更加难以控制脾气。 “朕今天谁的面子都不给,你立即带人将夏府上下全部抓起来,不日押送到菜市口问斩,到时候让满朝文武都去看看,以儆效尤!”皇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林建成闻言心里一阵窃喜,不过却故作担忧的犹豫了一会之后才点头遵命,离开了皇宫之后,林建成迫不及待的召集人马,朝着夏府在城外的老宅杀去,夏程志提前收到林建成派人送去的消息,悄悄的离开了夏府。 当林建成率领大军包围了夏府之后,夏正才如梦方醒,早在林清轩诈伤之事暴露之后,他就已经有所警觉,但他认为没有人能够查到行刺之事是他和林清轩商量好的,所以他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等着林清轩回来,结果没想到他不仅没有等到林清轩率领大军回京,反而把林建成给等来了,此时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下官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夏正带着仆人急匆匆的走出门口,向林建成行礼道。 “来人,把夏正给我拿下!”林建成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命人将夏正给锁了起来。 “太子,不知下官所犯何罪?”夏正虽然知道林建成来者不善,但是没想到他行事如此果断,大有掌握了什么铁证的样子,他知道假装行刺林清轩的事情十分隐秘,根本不可能走漏风声。 “你之前勾结陈王就已经是死罪了,十王爷保得住夏府一时,但是保不住夏府一世,这一次你投靠十王府,撺掇十王爷与我为敌,想让我们兄弟相残,父皇龙颜大怒,谁也救不了你们夏府,三日之后你们夏府上下就会被押往菜市口行刑。”林建成看着夏正冷冷的说道。 “下官冤枉啊!我没有怂恿十王爷做什么!请太子明察,还我夏府一个公道!”夏正还以为是行刺之事败露,但是一听林建成这么说,他知道自己获罪并不是因为行刺之事,如果只是因为投靠十王府的话,绝对罪不至死,于是赶紧辩解道。 “你不用在我面前狡辩什么,有什么冤屈去找阎王爷伸冤吧!”林建成冷笑着说道,他已经从夏程志嘴里得知,夏正暗中支持林清轩成为太子,虽然他现在无法除掉林清轩,但是有机会能够先剪除林清轩的羽翼,也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夏正闻言知道林建成和皇上已经铁了心要他的命,而且现在林清轩又不知所踪,他感觉自己和夏府上下这一次在劫难逃了,不禁万念俱灰,连试图挣扎都放弃了,在夏正被抓走之后,林建成又立马命令手下的人冲进夏府老宅,将里面所有的人都给抓了起来,准备押送进死囚牢。 为了断绝祸根,林建成还派人将夏府老宅一把火给烧掉,士兵们浩浩荡荡的押送着夏府上下数百口人进入了京城,这个场景立马引起了百姓们的围观,平峰很快也得知了此事,他不停的在人群中挤着,一路看着夏正被押送到了大牢。 “难道行刺之事败露了?”平峰心里一惊,立马回到十王府,派人将夏府上下即将被皇上处死的消息向林清轩通知,想让他赶紧回来想办法搭救。 平峰这边派出去的人刚离开十王府,便被张巧儿的手下给盯上了,自从林清轩金蝉脱壳离开十王府之后,她已经成了十王府名义上的主人,尤其是得到皇上对她的认可之后,她便肆无忌惮的将尚书府的人安插了进来,以各种借口将林清轩的心腹驱逐出府。 “小姐,外面有最新的情况。”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到张巧儿的身边汇报道。 “混账!给我掌嘴!这么久了还记不住,我们家小姐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翠儿在一旁教训着小丫鬟。 “奴婢该死!”丫鬟立马用力的抽自己耳光。 “算了,赶紧说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吧!”张巧儿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问道,她现在不仅掌控了十王府,而且还收到了来自皇贵妃抛来的橄榄枝,加上还有一个在边境重兵在握的哥哥,一时间风光无限,无人不避之锋芒。 “我们的人刚刚抓到了平将军派出去的手下,经过拷问之后,得知平将军是让他去通知十王爷回京搭救夏府,如何处置还请王妃定夺!”丫鬟如是说道。 “放了他,然后让他正常去报信,王爷得知夏府落难,一定会回京城的。”张巧儿虽然对夏篱落怀恨在心,巴不得看到夏府全家被处斩,但她更加想念林清轩,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如果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定会立马赶回来。 “王妃,王爷打了胜仗却不回京,一定是跟夏篱落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觉得应该立马将报信的人偷偷处理掉,将这个消息封锁了,平峰肯定以为已经将这个消息送出去了,一旦夏府上下被处死,而夏篱落得知王爷对她全家见死不救,她肯定会因此怨恨王爷的,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再跟王爷在一起,王爷就会乖乖的回到你的身边。”翠儿在一旁劝说道。 张巧儿听着翠儿的话连连点头,很快便改变了主意,命人将送信的人杀死,封锁掉夏府即将满门抄斩的事情,只要夏正一死,夏篱落和林清轩之间肯定会因此产生无法调和的矛盾,从而导致两人无法在一起,这可比让她见一面林清轩来得重要得多,因为林清轩就算为了此事回来,他肯定还是会再次离开王府,与其强行见到他,不如断了他去找夏篱落的心。 而在另一边,林建成处理完夏府的事情之后回去向皇上复命,他现在无法直接对付林清轩,便一心想着先把和林清轩有关系的势力全部铲除,甚至连在狱中的陈王都再一次被他想起,虽然陈王现在翻不了身,但是留着他的命始终让林建成感觉到威胁的存在。 第四百六十三章联盟松动 御书房里,皇上还在为了林清轩的事情而唉声叹气,如果林清轩不是太过心慈手软,儿女情长的话,他肯定会将林清轩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皇上心里也清楚,无论是才华还是人品,林清轩都远远胜过现在的太子林建成。 “皇上,太子回来了。”老太监见皇上撑着额头沉思,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皇上这才回过神,有些精神不振的说道。 林建成走进御书房,向皇上行了一个礼,然后将自己刚刚如何抓捕夏府上下的事情向皇上如实的汇报。 “嗯,做得好,想要成为一国之君,必须要拿得起放得下,关于这一点,你比你十弟强太多了。”皇上如是说道。 林建成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不敢确定皇上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暗示他过于冷漠无情。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林建成如是说道,偷偷观察着皇上的态度。 “你不要派人去寻找你十弟了,他不会回来了,更不会威胁到你的太子之位的,他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就由他去吧!”皇上突然说道,吓得林建成心里一抖。 “父皇,儿臣并没有派人去找十弟”林建成以为皇上知道了他暗中行刺林清轩的事情,慌忙的辩解道,但是他刚一开口,便被皇上给打断了。 “你不必解释什么,朕是过来人,当年朕可是当了十年的太子,你现在内心的各种想法朕都是一清二楚的。”皇上轻轻的笑了一下,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当年的想法,更像是看穿了一切之后的得意。 “父皇恕罪!这都是夏府自己的人告诉儿臣的,他说夏正打算支持十弟成为太子,所以儿臣才会迫不及待的对夏府动手。”林建成知道自己瞒不过皇上,于是主动承认道,不过却隐去了自己行刺林清轩的想法。 “夏正咎由自取,你不必放在心上,朕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再把你十弟当做威胁,不要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皇上直白的说道。 “儿臣不敢!”林建成噗通跪到地上,连忙向皇上保证道,他转了一圈眼珠,偷偷打量着皇上的表情,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这么直白的向他说这些。 “好了,起来说话吧!朕年纪也大了,处理起政务是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以后想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修身养性上面,国家大事就交给你了,你也该慢慢学着处理这些事情。”皇上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隐约也带着一丝无奈,看得出林建成并不是他最满意的选择,但他现在别无选择,只得重点培养太子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林建成闻言大喜过望,他刚刚还在担心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他想要行刺林清轩的事情,打算向他问罪,没想到皇上竟然要重点培养自己,将国家大事慢慢交给他负责,这就意味着他的太子之位将会无比的稳固,就算林清轩回来了他也可以高枕无忧。 “为了江山社稷,儿臣一定会尽心竭力,绝不辜负父皇对我的期望和信任!”林建成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向皇上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皇上见了林建成的态度,自然十分满意,虽然他内心更加欣赏林清轩,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将重任交到合格的接班人手中。 “成儿,朕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困惑,朝廷上下对此也颇有微词,为了让你能够名正言顺,堵住百官的口,朕决定将你挂名于皇后的膝下,不知你意下如何?”皇上十分体贴的说道,一切都在林建成的角度帮他考虑。 林建成闻言先是一喜,如果这样,那么他就成了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谁也不能再拿他的出身做文章,但是他转念想到自己已经和皇贵妃结盟,而皇贵妃和皇后早就势同水火,在后宫展开激烈的明争暗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寄于皇后的膝下,难免会让皇贵妃产生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而他所有的秘密皇贵妃都是知道的,万一被抖了出来,他就会面临万劫不复之地。 “谢父皇如此为儿臣着想,儿臣真是感激不尽!”林建成虽然顾忌重重,但是如果拒绝皇上的好意,显然十分不合理,所以只得立马装出十分感动的样子答应下来,然后出去再想办法和皇贵妃沟通,以免引起她的误会。 “唉!要是你十弟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回去休息吧!一会朕会派人将最近的奏折送到太子府,你批复好了之后在送进宫来给朕查阅。”皇上想起林清轩,又忍不住叹了一回气。 “父皇保证龙体,儿臣告退。”林建成看得出皇上心里一直都放不下林清轩,刚刚皇上这句话就是在暗示,如果林清轩肯听他的话,这个太子之位绝对轮不到他做,想到这些林建成心里就涌出一股无名之火。 “十弟啊十弟!不是为兄心狠手辣,而是父皇太看重你了,如果你一天不死,随时会对我造成威胁,所以你必须得死!”林建成走出御书房,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林清轩,彻底解除掉他对自己太子之位的威胁。 皇上决定将林建成寄于皇后膝下的决定事先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当这件事传到后宫的时候,立马引起了一震不小的轰动,得知此事之后,皇后自然满心欢喜,她倒不是真心想认一个儿子,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与皇贵妃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皇贵妃那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气得将寝宫里的东西全部砸了,除了不想看到皇后得意的样子以外,她感觉自己被林建成给欺骗了,之前他们明明已经结盟,说好林建成要帮她对付皇后,而她则帮助林建成坐稳太子之位,没想到林建成突然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皇后的儿子,这才是最让皇贵妃感到愤怒的地方。 第四百六十四章重回灵山 在皇上决定将太子挂名于皇后膝下之后,在朝野上和后宫中都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所有人都看得出,皇上这是想要重点培养太子,将他挂名在皇后膝下,大臣们便再也无法用太子母亲卑贱的出身去非议他,从而让他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皇贵妃在寝宫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立马派人去太子府兴师问罪,质问他为何背弃和自己的联盟转而投向皇后那边,面对皇贵妃的人气势汹汹的到来,林建成早有准备,他一边赔笑让座一边赶紧向皇贵妃手下的公公解释起这件事的原委。 “公公,这件事完全是误会,麻烦你回去之后一定要跟贵妃娘娘解释清楚,将我寄名于皇后膝下是父皇突然做出的决定,事先我也丝毫不知情,你让贵妃娘娘放心,我绝对不会违背我们之前的协定。”林建成一脸诚恳的保证道。 “贵妃娘娘现在大发雷霆,如何听得进去我的劝告,以我之见太子爷还是单独找个机会当面向她解释清楚比较好,不管怎么说现在皇后名义上都是你的母妃,除了解释之外,你必须要拿出实际的行动来让贵妃娘娘安心才行。”公公如是说道。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公公回去之后一定要替我好言安慰一下贵妃娘娘,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我绝对不可能帮着皇后做任何一件对贵妃娘娘不利的事情。”林建成继续向皇贵妃的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太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希望太子能够言出必行,告辞了!”公公并没有逗留,在得到林建成不断的保证之后,便悄悄从太子府的后门离开,快速的赶回宫中,以免被皇后娘娘的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送走宫里来的太监之后,林建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真的不想和皇后合作,反正他跟皇贵妃结盟也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如果跟皇后合作的话,显然他的势力会得到更加迅速的壮大,但是因为皇后之前是支持陈王的,所以林建成十分忌惮,加之皇贵妃又掌握了他许多秘密,种种原因汇集到一起,使得他不敢轻易抛下皇贵妃,转而投向皇后那边。 这日,因为上次求和的事情,大清国派遣使者带着大量的奇珍异宝来到大西国京城,随同而来的还有一位异域美女,皇上见了金银珠宝并没有心动,但是见到那位异域风情的美女之后,便深深的被迷住了,当即就收入后宫安排晚上侍寝。 大清国送来的美女不仅长相出众,而且身段妖娆,加上十分精通房中术,很快就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如同老树开新花,连日命太医炼制壮阳之药送入宫中,以便和美女颠鸾倒凤,享受床笫之欢。 自从大清国进贡的美女入宫之后,皇上更加无心政务,不仅将所有奏折都交由太子处理,甚至连太子送回来的奏折都不再批复,直接让太子做主,林建成自然十分乐于见到这个情况,一时间大权在握,大臣们也都争先巴结讨好于他。 但林建成还没有开心多久,皇后便站了出来,除了劝说皇上远离异域美女之外,她还将那些皇上没有批复奏折亲自审查,将林建成的许多决定给驳回,由于皇后现在名义上是林建成的母妃,林建成自然不敢说什么,只得回到家中生闷气,大臣们见到这个情况之后,很快又倒向皇后那边。 与此同时,林清轩也赶到了灵山,但是当他正准备找到夏篱落和辰溪汇合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已经被焚毁一空。 “难道我来晚了?”林清轩心里一紧,担心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夏篱落和辰溪遭遇到了什么意外,于是立马朝深山中走去,寻找夏篱落和辰溪的下落。 林清轩惊慌的样子被夏篱落和辰溪在宝镜中看得一清二楚,她捂着嘴偷笑了一下,便收起宝镜,让辰溪去将林清轩带到这里来,她和辰溪回到灵山之后,每天都在关注着林清轩的情况,宝镜的三次机会都用到了林清轩的身上。 “师兄,你去把十王爷带过来吧!就说我不行了。”说着,夏篱落便躺到床上准备装死。 辰溪闻言露出一个苦笑,夏篱落古灵精怪的想法让他有些为难。 “篱落,十王爷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现在又这么担心你的安危,你就不要再戏耍他了,我都看不下去了。”辰溪笑着说道。 “你到底是帮他还是帮我。”夏篱落坐起来嘟着嘴撒娇道。 “当然是帮你了。”辰溪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就行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夏篱落如是说道。 “好吧!”辰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山洞,这里是师父专门用来惩罚他们面壁思过的地方,山间的房屋被之前前来捉拿夏篱落的官兵给焚毁一空,他们只得暂时住在这儿。 辰溪离开山洞之后,径直前往上山的路口等着林清轩,没过多久,林清轩便满头大汗的跑了上来,在看到辰溪临风独立的站在前面的大石头上之后,林清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辰溪。 “篱落呢?”林清轩来不及和辰溪寒暄,立马询问起夏篱落的消息。 辰溪想着夏篱落之前交代他的事,嘴里有些吞吞吐吐,一方面他想要按着夏篱落的意思来戏耍一下林清轩,但是他又不是那种善于撒谎的人。 “十王爷,篱落”辰溪欲言又止的说道,林清轩见到辰溪这个反应,急得抓住他的肩膀来回的摇晃。 “篱落到底怎么了?”林清轩以为夏篱落出了什么状况,赶紧向辰溪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辰溪本来就不打算开玩笑,如今见到林清轩这么焦急的样子,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现在在哪?你立马带我去见她。”林清轩见辰溪说不出个所以也不再追问,而是让他立刻带自己去见夏篱落。 第四百六十五章言归于好 辰溪闻言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他实在无法笑嘻嘻的跟林清轩开玩笑,只得违背夏篱落的意思,直接将林清轩带回山洞,心想反正他也没有告诉林清轩真实的情况,要是夏篱落责怪起来,大不了他躲在外面就行了。 走到后山的悬崖边,辰溪指了指旁边的山洞。 “篱落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吧!”辰溪如是说道。 “你不一起进去?”林清轩有些狐疑的问道,他从见到辰溪开始,就觉得辰溪的反应有些怪怪的。 “不了,我去外面给你们找点吃的。”辰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然后不等林清轩说什么便转头离开了。 林清轩虽然心里疑惑,但现在也顾不上许多,立马冲进了山洞中。 “篱落!”林清轩一跑进去就看到夏篱落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他连忙呼喊着扑到床边,焦急的查看起夏篱落的情况。 夏篱落的脸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不足之症,一看就是因为体内缺失了火凤冰晶而造成的结果,她现在功力尽失,但是修为仍旧保持着进阶的水平,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了,如果不及时找到火凤冰晶引到她的灵气流通,她普通人的身体根本就无法负荷如此高的修为。 “篱落,你醒醒,我回来了!”林清轩在给夏篱落把了脉之后,知道她现在并无大碍,只当是她身体太累睡着了,于是在夏篱落的耳边轻轻的呼喊着。 夏篱落听到林清轩的声音,心里暗暗奇怪。 “为什么这个混蛋一点都不着急啊!师兄不是已经告诉他我快不行了嘛?”对于林清轩这么淡定的态度,夏篱落心中有些不满,她感受不到林清轩对她的紧张。 林清轩叫了几声之后,见夏篱落没有反应,便起身坐到一边,不想打扰夏篱落的休息,他知道现在夏篱落的身体要负荷那么高的修为一定非常辛苦,而夏篱落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救他,想到这些,林清轩的心里又是内疚又是心疼。 等了半天,夏篱落还是没有醒过来,而辰溪都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几只抓回来的野鸡。 “这”辰溪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篱落,知道她还在演戏,而坐在一旁的林清轩则在暗自抹泪,看到这个场景,辰溪感到一阵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向林清轩揭穿夏篱落的小伎俩。 “辰溪兄弟,篱落昏迷了多久了?”林清轩见辰溪回来,立马上前问道。 “也没多久吧!就是你来之前才昏迷的。”辰溪吞吞吐吐的说道。 “她现在靠什么维持着身体里的灵气?”林清轩继续追问道。 “我每日都会去山中击杀灵兽,然后取出内胆给她炼制丹药,不过这也只能暂时维持住她身上的灵气,因为缺少了火凤冰晶,篱落身体里的灵气每日还是会流失,长久以往她早晚还是会修为尽失,到时候就算找到火凤冰晶她也只能从头开始修炼了。”辰溪如是说道。 “昆仑山那边没有任务嘛?”林清轩着急的问道。 “我去过了,那里只有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才会开放任务大厅,我去的时候刚好是这个月初一,但是并没有找到发布火凤冰晶的任务,我只得拿着灵山的仙草去交换了几颗内丹,拿回来给篱落维持住修为。”辰溪如是说道。 林清轩闻言点了点头,看来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复杂得多,火凤冰晶虽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是对于每个人都十分重要,除了那些修为达到极高程度的人,没有人会愿意拿出来跟别人交换。 “这个月十五我亲自去一趟昆仑山,没有的话我就只能硬抢了。”林清轩态度坚决的说道,他知道抢走一个人的火凤冰晶就意味着将那个人变成废人,但是为了夏篱落,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十王爷,这可是我们修炼之人的大忌啊!如果你抢走别人的火凤冰晶,肯定会遭到所有修炼之人的围攻。”辰溪担忧的说道。 “只要让篱落的身体恢复,付出任何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林清轩已经做好了与所有修炼之人为敌的觉悟。 夏篱落在旁边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辰溪根本就没有帮着自己骗林清轩,心里暗暗生气,但是听到林清轩为了救自己而不惜犯下修炼之人的大忌之时,心中又十分感动。 “十王爷,你千万不要这么做!”夏篱落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赶紧劝说林清轩。 “篱落,你醒啦!”林清轩见夏篱落坐了起来,一脸惊喜的跑了过去,坐到她的床边,一把就将夏篱落的手紧紧的抓到自己的手心。 “哼!我早就醒了,只是想看看你对我的态度而已,没想到你这么冷漠。”夏篱落故作生气的嘟着嘴,将手从林清轩的手中抽开。 “原来你一直在装睡啊!”林清轩这才明白夏篱落的小心思,将头转过去看了一眼辰溪,似乎在责备他不早点告诉自己。 辰溪两手一摊,用不满的眼神瞪着林清轩。 “我没骗你就不错了,你还怪我?”辰溪不屑的说道。 “难道你还想跟我竞争篱落嘛!”林清轩争锋相对的回应道,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无所顾忌,直接当着夏篱落的面吵了起来。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知道竞争不过你,不过你要是敢对篱落不好,再让她伤心流泪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辰溪挥着拳头警告道,然后拎着野味到洞口外面架起了火堆。 林清轩见辰溪这个样子,自然明白他已经退出了竞争,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甚至比他在和大清国的交锋中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太好了,现在终于没有人跟我抢你了,篱落,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世外桃源隐居下来,从此与世无争,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林清轩深情的看着夏篱落说道。 第四百六十六章情敌的开导 看着林清轩一脸认真的样子,夏篱落不禁也有些动情,但是一想到之前林清轩说过同样的话,但是还是丢下她离开了灵山,夏篱落就产生了严重的逆反心理,她一把推开林清轩伸过来的手,没好气的瞪着他。 “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啊!十王爷,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个三岁小孩,每次弄哭了之后哄一哄就好了?”夏篱落气呼呼的说道。 “篱落,我是认真的,上一次的事我也跟你解释清楚了,实在不是我想违背自己的诺言,而是我不得不回去,不然你们夏府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如果我不去救他们,让我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林清轩知道夏篱落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再次向她解释道,想要解开她的心结。 夏篱落杏目圆睁,似乎想要和林清轩争辩什么,但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其实她生气的并不是林清轩违背诺言,她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她只是很讨厌林清轩这种霸道的作风,把什么事情都抗在自己的身上从来不和她商量。 她认为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一起承担,而不是一个人默默的付出,这让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所以这次当林清轩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拿出了自己的火凤冰晶,帮助林清轩摆脱了困难,她这么做除了救林清轩以外,更希望林清轩刻意改变之前的想法,让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完全可以和他一起去面对和承担。 “王爷,你还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嘛?”夏篱落缓缓的问道。 “我知道错了,但那种情况下,我也别无选择,我只能希冀你能够理解我。”林清轩不明所以的说道。 夏篱落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林清轩还是没有明白她的苦心。 这时,一阵香味从洞口飘了进来,辰溪用芭蕉叶包裹着烤好的野鸡从外面走了进来。 “篱落,先吃点东西吧!”辰溪走到夏篱落的身边,将手中的烤鸡递了过去,夏篱落点了点头,从床上下来,接过辰溪递过来的烤鸡,但是看着旁边傻傻的林清轩,她心里就有些堵得慌,完全没有胃口。 “王爷,你先吃吧!你连日赶路一定又累又饿了。”夏篱落体贴的说道,又将烤鸡递给了林清轩。 “这是我给篱落烤的,没有你的份!”就在林清轩想要伸手接过来的时候,辰溪突然一把将烤鸡给抢了过去。 “篱落,不用管他,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多补充一些体力才行。”辰溪重新将烤鸡递给夏篱落,并一脸警惕的防备着林清轩。 夏篱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才慢慢开始吃了起来,林清轩知道辰溪可能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所以对自己十分不满,他连忙将辰溪拉到一边,想要跟他解释误会。 “辰溪兄弟,我哪里又得罪你了?”林清轩立马问道。 “我说过了,你要是再敢欺负篱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现在就惹得篱落不开心了,所以别想吃我做的东西。”辰溪一脸不满的说道。 “我哪有啊!你想整我也不能乱找些理由吧!”林清轩有些委屈的说道。 “唉!人们都说你十王爷聪明过人,我看你就是个木头脑袋,你根本就不懂篱落的心思,怪不得篱落想用各种古灵精怪的办法戏耍考验你,之前我还挺同情你的,现在看来你真是活该!”辰溪摇着头说道。 “还请辰溪兄弟明示!”林清轩微皱着眉头问道。 “就因为你这种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的性格,所以才让篱落很没有安全感,不停想要试探你对她的态度,如果你真心想要跟她在一起,就不该对她有任何的隐瞒,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该跟他商量,然后和她一起去面对,只有这样才会让篱落感觉到其实你也离不开她,你明白了嘛?”辰溪如是说道,他和夏篱落单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夏篱落的想法,知道她对林清轩用情至深,所以才会坦然的退出竞争。 林清轩听了辰溪这席话,如同拨云见日,他之前还有些疑惑,为什么夏篱落有时候那么善解人意,有时候又显得十分不可理喻,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刚刚他在跟夏篱落解释的时候,也看到夏篱落露出无奈的神色,一定也是因为自己没有明白她的心意。 “辰溪兄弟,多谢提醒!”林清轩弯下腰给辰溪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别矫情了,要不是看在篱落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情之前,能够顾虑到篱落的感受,别再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从而伤了她的心。”辰溪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然后拉着林清轩去到外面,将另外烤好的烤鸡分给他一起吃了起来。 林清轩一边吃着烤鸡,心里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找到了他和夏篱落一路走来发生的矛盾的症结,他没有去找夏篱落说明这些,只是心里暗暗打算着用实际行动让夏篱落看到他的改变。 吃完了东西之后,林清轩进去陪着夏篱落坐了一会,将之前在京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尤其是夏正帮着他金蝉脱壳离开京城的事情,他还特意添油加醋的描述,暗示夏正有意将夏篱落许配给他,夏篱落自然又拿他和张巧儿的大婚事情揶揄了林清轩一番,让他不要得意忘形。 林清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知道夏篱落能将这件事轻松的说出来,就说明她的心中已经没有芥蒂了,毕竟他是刻意在大婚那日安排的行刺,除了一个名分之外,他跟张巧儿连堂都没有拜过,更不可能和张巧儿有什么其他的瓜葛。 “篱落,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帮你猎杀灵兽,取回内胆让辰溪炼丹,你现在只能靠但丹药维持修为,等这个月十五我就去昆仑山帮你寻找火凤冰晶的任务。”林清轩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夏篱落的额头起身说道。 第四百六十七章互相算计 夏篱落点了点头,缓缓的躺下去休息,虽然辰溪炼制的丹药帮她暂时维持住了修为,但是现在她的身体里缺少了火凤冰晶,导致体力的灵气无法聚集在一处,而是在她全身紊乱的移动,悄无声息的流逝,让她逐渐变成一个废人。 接下来的日子,林清轩每天都前往深山击杀灵兽,而辰溪则负责守在洞口一边保护夏篱落的安全,一边升起炉灶为夏篱落炼制丹药,三个人相处得十分愉快,虽然林清轩和辰溪偶尔还是会因为夏篱落而产生一些矛盾,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而在这段时间里,大西国的皇宫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日,皇后在处理太子送进宫中的奏折时,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宫女们连忙将她搀扶回了寝宫,然后找来了太医诊治。 “胡太医,皇后娘娘怎么了?有没有什么大碍?”宫女见太医悬丝把脉的时候微皱着眉头,连忙关心的问道。 太医并没有明确的表态,而是更加严肃的分析着皇后娘娘脉象,似乎想要确定自己的判断,过了一会之后,太医突然露出了一脸惊喜的神色,连忙跪到皇后的床前。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娘娘身体并无大碍,而是怀上了龙种了!”太医十分大声的说道。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入宫多年,一直没有能够怀上龙种,本来她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突然得知这个喜讯,一时间惊喜万分,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了这个孩子,她在跟皇贵妃的争斗中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胡太医,你确定诊断无误嘛!”皇后一脸惊喜的向太医确认道。 “启禀娘娘,老臣愿意用身家性命担保,老臣的诊断绝对准确无误!”胡太医十分确定的说道,皇后见到太医这个态度,自然不再怀疑,露出满脸喜悦的神色,连忙让身旁的宫女大肆赏赐胡太医。 胡太医自然千恩万谢,连连向皇后表示祝贺,皇后突然怀孕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不胫而走,连多日身居在西域美女寝宫的皇上也得知了这件事,他立马来到皇后的寝宫看望,还命人带来了大量的珍贵补品。 虽然皇上最近沉迷在西域美女的身上,但是皇后怀上了龙种这件事还是让他十分兴奋,在看到多日不见的皇后之后,他的心中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愧疚,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对皇后疏于关心了,所以便想要好好补偿一下皇后。 “皇后,朕最近实在委屈你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想要什么尽管跟朕开口。”皇上温和的握住皇后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说道。 “臣妾如何敢生皇上的气,皇上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臣妾的寝宫看一眼,臣妾就已经十分知足了,臣妾不需要什么赏赐,只想让皇上在臣妾的身边多陪伴一会臣妾。”皇后眼中泛着委屈的泪花说道。 皇上看到皇后这个样子,心里更加过意不去,连连点头答应。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其他娘娘们听说皇后怀了龙种,纷纷带着贺礼前来探望,此时正在寝宫外等候。”一个宫女突然走上来汇报道。 皇后闻言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之前皇上将太子挂名于她的名下就已经让她占据了优势,如今她自己怀上了龙种,更加不用担心皇贵妃还能对她产生什么威胁了,所以她连忙示意宫女让皇贵妃她们进来,自己好在皇贵妃面前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皇贵妃带着其他各宫的娘娘们依次进入到皇后的寝宫,看到皇上也在这里,连忙上前行礼,皇上乐呵呵的让她们免礼,看到后宫的妃子们相处得这么融洽,皇上的心里自然十分开心,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和睦,只要后宫能维持住这种安稳,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闻姐姐怀上龙种,妹妹真是由衷的为皇上和姐姐感到开心!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聊表心意,还望姐姐不要见笑,恭喜恭喜!”皇贵妃强撑着笑容说道。 “妹妹快快请坐,真是难为你们费心了。”皇后笑着说道,她看到皇贵妃脸上的笑容背后分明隐藏着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得更加开心。 “姐姐,你进宫这么多年,为何现在突然怀上龙种了啊?要知道皇上最近都可没有到你的寝宫来啊!”皇贵妃看到皇后那得意的笑容,心里的火气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但当着皇上的面她却不敢爆发出来,于是便含沙射影的向皇后提出这种尖锐的问题,似乎在暗示皇后肚子里怀的不是皇上的孩子。 众人都听出了皇贵妃话语中的意思,有的露出惊讶的神色,有的则露出不屑的笑容想要看皇后的笑话,连皇上此时都紧皱起了眉头,如果换做别人,肯定会跟皇贵妃针锋相对的打闹起来了,但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面对皇贵妃的挑衅,仍旧保持着极高的涵养。 “我知道妹妹进宫这么多年,肚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心里一定很着急吧!我这里有个方子,是太医院专门给我开的,我每天都坚持再吃,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这才怀上龙种,妹妹不妨拿回去试试。”皇后如是说道,她知道皇贵妃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很感兴趣,而这个方子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女人一旦吃了之后,便会彻底失去生育功能。 皇贵妃听到这话果然十分关注,连忙向皇后询问秘方,包括其他还没有生育的妃子,都围在皇后的身边想要知道她到底吃的什么良药,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让皇上有些心烦,他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回到了异域美女那边。 “去把张太医开的方子拿出来,让大家都抄一份带回去。”皇后十分大方的朝宫女说道,并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其他妃子自然十分开心,不过皇贵妃见到皇后这个态度之后反而起了疑心。 第四百六十八章暗中博弈 宫女将事先准备好的方子拿了出来,妃子们争先恐后查看抄录,皇贵妃见到皇后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不过她仍旧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跟那些嫔妃们一起将分子抄录了下来,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寝宫。 皇后怀孕的消息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他表现得比皇贵妃还要着急,要是皇后生了一个公主倒没有什么,要是皇后生下来的是个皇子,那么他的太子之位很有可能不保,就算皇子年幼,皇后也可以垂帘听政,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继位了。 “立刻派人去联系贵妃娘娘!”林建成焦急的在太子府的院中走来走去,他现在显然不能去赌皇后娘娘是生公主还是皇子,他必须赶紧想办法解决掉这个威胁。 皇贵妃回到自己的寝宫,立马命人悄悄的将方子拿去给自己收买的太医查看,结果不出她的所料,这根本不是什么助于怀胎的药,而是打胎绝育的毒药,皇贵妃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她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就中了皇后的毒计了。 林建成的人混入宫中见到了皇贵妃,将林建成的意思转达给了她,想让皇贵妃想办法除掉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皇贵妃本来就有此意,两边一拍即合,她立马将其他嫔妃叫到自己的寝宫,将方子的秘密告知了众人。 其他妃子们闻言一个个都怒不可遏,没想到表面上温和可亲的皇后背地里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她们,纷纷表示要站在皇贵妃这一边,共同对付皇后,然后让皇贵妃成为新的后宫之主。 “皇后心狠手辣,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不然迟早都会被她给整死!”瑾妃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嗯,瑾妃妹妹跟皇后关系还不错,没想到她连你都不放过,更何况我们了,如果让她顺利的生下皇子,我们在后宫的地位恐怕更加岌岌可危,到时候她想怎么摆布我们就怎么摆布,我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皇贵妃如是说道。 “贵妃娘娘,难道你想除掉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妃子有些一脸害怕的问道。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她现在怀了龙种,皇上一定会对她言听计从,她现在已经开始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我们了,如果我们不及时做出应对,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上,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皇贵妃咬着牙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道寒光。 “万一这件事让皇上知道了,我们都会被处死的。”一个妃子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考虑得十分周全的,就算这件事败露了,我自己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皇贵妃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姐姐,你打算怎么做?”瑾妃在一旁问道。 “瑾妃妹妹,你的寝宫离皇后近,而且你们平时经常一起走动,这件事由你出面最合适不过了,我这里有一种红花制成的香袋,你只需要佩戴在身上,平时多去皇后的寝宫待一会,她闻到这个气味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小产。”皇贵妃十分谨慎的说道,然后命人将香囊拿了出来,交给了平时和皇后走动比较频繁的瑾妃。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瑾妃接过香袋,放进了怀里,如果用别的方式,她可能还没有这么坚定,但是这种方法十分隐秘,暴露的风险极小,所以她毫不犹疑的就答应了下来。 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皇贵妃立马命人将消息传到太子那里,让他稍安勿躁,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毕竟现在朝政还把持在皇后的手中,她担心太子在府上坐立难安,万一忍不住发动政变之类的,那下场就会跟陈王一样了,她就彻底失去了和皇后对抗的依仗。 林建成焦急的在太子府等待宫里传来的消息,在收到太监带来的信息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仍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连忙加紧了剪除夏府和陈王的计划,现在皇后怀了龙种,朝政大事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面面俱到,而她之前是支持陈王的,她很有可能利用现在得到皇上的宠幸而将陈王救出来,代替他的位置。 而夏府则是支持十王爷林清轩的,就算林清轩现在没有回到京城,他也必须将这个潜在的威胁给铲除,趁着皇上无心处理朝政,而皇后又身居后宫养胎的时机,林建成命人提前将夏正等人押往菜市口准备处斩。 林建成的一系列动作早在皇后的预料之中,她之前不敢向夏府求情,就是害怕被陈王谋反的事件所牵连,失去皇上的信任,从而让皇贵妃找到攻击她的口实,如今她怀上了龙种,自然不必再顾虑那些多,夏府正是她暗中扶持的势力,她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太子所处斩。 就在林建成将夏府上下押往刑场的时候,皇后已经求着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让他免除了夏府的死罪,改为流放边疆,皇上本来不打算放过夏府,但是念在皇后有孕在身,而且她和夏府又沾亲带故,便同意了皇后的请求。 得到皇上的旨意之后,皇后立马命禁军前往刑场救人,将夏府上下重新带回了大牢中,等待着流放,林建成本来志在必得,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的人将夏正给带走,在盛怒之余,心里对于自己的处境更加担忧,生怕哪一天他的太子之位就会被皇后给废掉。 为了防止林建成暗中下毒手,皇后还特意派人去大牢保护陈王和夏府上下的安全,林建成对此无可奈何,只得派人催促皇贵妃早点下手,但香袋的药性十分缓慢,虽然瑾妃每天都找借口去接近皇后,但到现在仍旧收效甚微,皇贵妃的心里十分着急,却也只能等待。 第四百六十九章发配边疆 一天晚上,在皇后喝完安胎药打算就寝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头晕,差点摔倒在地上,吓得宫女们赶紧去请太医,然后将皇后扶到床上躺下。 太医急匆匆的赶到,在给皇后把脉之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老太医行医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因为皇后娘娘的脉象十分平稳,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明显感觉得到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皇后的身体里流窜,而他却不敢保证这股气息到底会给皇后的身体带去怎样的影响。 “胡太医,皇后的身体怎么样了?”宫女在一旁担心的问道,现在皇后有孕在身,大家都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皇后的脉象十分平稳,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身体里却多了一股奇怪的气息,老臣行医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皇上现在有孕在身,不宜胡乱用药。”胡太医十分为难的说道。 “那到底要不要紧啊!要是出了什么疏忽,我们谁也承担不起。”宫女十分焦虑的说道。 “这样吧!老臣再开一副安胎药,看看能不能将那股气息排出。”胡太医也有些不太放心,所以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如果那股气息对于胎儿有影响,安胎药或许可以将它给逼出皇后的体内。 皇后此时只觉头晕眼花,不过腹中并没有感到疼痛,这让她放心不少,只是以为自己最近操劳政务导致没有休息好,便也没有十分在意,同意了太医的办法,在太医开了方子之后,便命宫女跟着太医去太医院抓药。 听闻皇后染恙,皇贵妃知道自己的香袋起了作用,连忙让瑾妃抓住机会以探病之命继续靠近皇后,想要加速皇后的病情,没过几天,皇后的情况就愈发严重,不仅头晕眼花,连腹中也不时感到一阵疼痛,她渐渐明白是有人暗中想要对付自己,而在宫中和她水火不容的自然只有皇贵妃。 皇后命人监视皇贵妃的一举一动,并且在每日的膳食和药物中调查,但是并没有查任何的线索,一切都十分的正常,这让皇后在奇怪之余,心里不禁有些慌了起来,皇上听闻这件事之后,也抽空来看望过皇后几次,不过都只是好言安抚她几句便匆匆离开。 太子府中,林建成正在紧密的谋划着如何除掉陈王和夏府的人,他知道只要皇上还活着,便不忍心杀掉陈王,而陈王多活一天,皇后就有可能随时废掉自己,转而重新扶持陈王,现在皇上又不理政务,一切都由皇后说了算。 “太子,宫里带出消息,昨晚上太医急匆匆的进宫为皇后治病,看来贵妃娘娘那边得手了,咱们只需要再耐心的等待几日肯定会有好消息传来。”手下的人向林建成汇报道。 林建成闻言大喜,立即派人进宫向皇贵妃打探具体的情况,如果皇贵妃能够成功的除掉皇后肚子里的威胁,那么他就不用兵行险着,只需要继续隐忍下来,只要皇后肚子里没有了孩子,那么他的太子之位便十分稳固。 “派出去寻找林清轩的人有什么消息没有?”林建成向手下的人问道。 “暂时还没有,我们打探到林清轩在从大清国撤军的半路就离开了大军不知所踪,现在不知道他是已经回到了大西国还是留在大清国。”手下的人如是说道。 “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林清轩现在肯定跟夏篱落在一起,想办法找到夏篱落就能够找到林清轩。”林建成不满的训斥道。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夏篱落呢?”手下的人低着头小声的问道。 “立即将夏正处斩的消息散播出去,夏篱落知道自己的父亲要被处斩,一定会回到京城前来营救,林清轩不会让夏篱落只身犯险,肯定会跟着她一起回来,只要看到林清轩和夏篱落出现在京城附近,立即格杀勿论!”林建成如是吩咐道。 “属下明白了!”手下点头说道。 太子府的人不仅到处寻找着林清轩的下落,而且在进入京城的必经之路上都埋伏好了人,只要林清轩一出现,并准备将其除掉以绝后患,而在十王府,张巧儿已经彻底倒向了皇贵妃的一边,因为她知道皇后是夏篱落的姨母,等林清轩带着夏篱落回到京城之后,她这个十王妃的位置肯定不保,所以便不遗余力的帮助皇贵妃对付皇后。 现在皇后虽然名义上把持着朝政,但是尚书府却掌握着大西国一半的军队,能够在实力上与皇后制衡,所以他们在朝廷上具有相当强大的话语权,争取到十王妃的支持之后,皇贵妃便更加有底气和皇后对抗。 因为瑾妃每日前往寝宫看望皇后,导致皇后的病情日渐加重,但是谁都想不到皇后是因为瑾妃身上的香袋染病,见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皇后立马命人将夏府流放到边疆,虽然名义上是流放,不过暗中却派出了军队保护,防止太子府在半路截杀。 于此同时,在处理陈王的问题上,皇后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皇上,现在太子正在加紧铲除异己,她必须留着这些能够对林建成产生威胁的人,不然等林清轩回来之后,京城就会彻底成为太子和皇贵妃的势力地盘,虽然皇上放弃了林清轩,但是皇后却不死心,在陈王倒台之后,因为夏篱落的关系,林清轩便成了她重点想要扶植的对象。 “皇上,陈王虽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但念在他也为大西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与其将他一辈子关在囚牢之中,不如将他派往边疆的战场戴罪立功,现在张灵手握重兵,必须派人在他身边监视,而陈王便是最好的人选。”皇后趁着皇上用膳的机会向他请求道。 “陈王谋反,理应处死!朕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留他一命已经十分仁慈了,将他放出大牢派往边疆,无异于放虎归山,此事万万不可!”皇上摇着头说道。 第四百七十章皇后落胎 见皇帝不肯松口,皇后也只能沉默下来。 用过饭食,皇帝才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肯温柔几分,旁边的嬷嬷送了帕子过来,玩同她擦嘴,皇帝接了手,亲自同她将脸上的污渍给擦了干净。 皇后低头笑了笑,两人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皇帝将话题挪了下,“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贵妃去办就是了。” “是,妾身知道了。”皇后笑得温婉,却没有真的开心。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她肚子里的那个还未成人形的小家伙说了一会话来。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皇后才提醒着,“时间不早了,妾身该告退了。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路上小心。”皇帝也不打算留着她,给了两边人一个眼色,便笑着将皇后给送了出去。 掌灯宫人在她们前面带路,嬷嬷上前小心翼翼扶着她,生怕她将自己的肚子给碰着了。皇后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心里忍不住开始想着他出生之后的事情,脸上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旁边的嬷嬷也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来,“这小皇子若是出生了,定然是个有福气的。” 皇后抿唇,心头便是笑得更加的开心,看着自己的肚子,目光也越发柔和了,“那是自然。” 只要这个孩子平安出世,她便也放心了,此生也没有任何的挂念了。 穿过了花园,经过了荣华殿,皇后看着那楼里的红色光景,嬷嬷也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收了一些。 皇后也不打算再在这边多待,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又抬腿朝着前面走着。 到了自己的宫门口,皇后前脚还带着笑色,却在走了几步之后,面色痛苦,脸色苍白的蹲在了地上,嬷嬷也大惊失色。 想要将她扶起来,便吩咐着人过来,想要将皇后给抬进去。嬷嬷紧忙吩咐了人去太医院寻人过来,自己守在她的床前。 皇后抬头,额头上的汗水倒也不少。望着嬷嬷,一脸痛苦的神色,让人很是不忍。 “我的皇儿,是不是要没了。”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忍不住哀嚎。 嬷嬷也跟着痛心,却不想她这般痛苦,便安抚着,“娘娘无需这样,孩子一定会保住的。一会儿太医过来了,您和殿下定能安然无恙。” 皇后没有再说话了,等着太医过来。查看一番之后,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来不及了,皇后小产,这胎儿已经没了。” 嬷嬷一惊,身后却是一声声的急促,回过头去。皇后已经受不了昏迷了过去,嬷嬷也顾不上什么,让太医好好诊治。 皇上那边也听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过来。整个凤仪宫里都充斥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压抑的气氛将整个宫围都包裹起来。 皇上也不愿相信,看着珠帘里边模模糊糊的人影,心头如有千金之重。 只吩咐了好生看着,便佛袖离去。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天意,天意如此。 皇后出世,后宫里,但凡是有些地位的都进来了。没有的,都跪在这院子外面祈福。 里边站得都是各宫里的丫鬟,妃子倒是没几个。除去皇后之下的皇贵妃,还有她身边站着的瑾妃。 但两人的丫鬟倒也不少,两队人就在这里站着,什么事都不理会。 嬷嬷回头看着他们这般,便忍不住出来,劝着两位贵人离开。 皇贵妃看着里边的人,柔柔弱弱的问着,“皇后娘娘没事吧。” “身子无碍。还请贵妃娘娘安心,只是寝殿小,人太多了,对娘娘休息也不大好。” 皇贵妃笑了笑,轻轻抬手,吩咐身后的人离开了这里。瑾妃也跟着让自己的人离开了。 嬷嬷见状,便也赔了个罪,又回去了。 瑾妃不解,望着身旁的人,疑惑道:“现在正是将皇后扳倒的好机会,娘娘怎么……” “不急,她如今痛失爱子。日后想对付她,便轻松了。”皇贵妃看着那里边的人,忍不住用手上的帕子将鼻子遮掩着。 手帕上的香味,暂时将萦绕在自己鼻尖的腥味给挡住了,她微微皱眉,眉眼之间全然一副不耐之色。 她早就想离开这里了,腥臭,还闹哄,兼职就是人间地狱。 碍着面子,没有立刻回去。 等着太医从里边出来。嬷嬷也说了皇后没什么事情的时候,皇贵妃才打算离开,彼时,天已经亮了。 出了这个房间,她忍不住压着打了个哈欠,一旁的瑾妃出声道:“娘娘这一夜可是劳累了,一会儿回去,当好好补补。” “是啊。”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便带着人离开了。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瑾妃略有不甘心。 皇后宫里头的热闹也渐渐消失,嬷嬷守在她的床前,心头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怕错过了她醒过来, 也不知道她会休息到什么时候,宫里的人将这房间里所有的狼藉都清理干净,重新点燃了熏香。 嬷嬷却发觉了不对劲,叫住了那些人。 “怎么不是平日里用的香料。”她朝着那些人走过去,目光却是落在了那香炉上,神色复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宫婢行礼,看着她走过来,神情严肃。 嬷嬷闻了闻,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便问着,“之前的香料呢?怎么突然唤了。” “太医院吩咐,说娘娘最近要好好休息,便让奴婢们烧些安神的香来。好让娘娘能好好休息。” 宫人们说着,嬷嬷还想再问。 床上的人却突然有了动静,将她给惊了回去,急急忙忙的拖着皇后,扶着她起来。 皇后脸色苍白,身体还算是虚弱,但看着那些跪着的人,艰难的挥了挥手。 嬷嬷传达了她的旨意,让人下去了。 皇后坐好了,才喘了口气。 嬷嬷却不放心,“娘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她一手搭着肚子,一手握着嬷嬷的手,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第四百七十一章皇贵妃挑衅 嬷嬷看出了她的窘境,便也不着急,轻声安抚着。 皇后休息了一会,才问她:“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了。” 嬷嬷沉痛的低下脑袋,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区安慰面前这个人,皇后拍了拍他的背脊,示意她不用这么紧张。 “这个孩子去得早,本宫就算是以这个国家最尊荣的身份,都没能护他周全,可见得上是他福薄。”她说完,还笑了下。只是眼角挂着泪珠,任谁都看的清除,她这是在安慰自己。 嬷嬷低着头,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后却突然问她:“皇上呢,他可说了什么吗?” “皇上知道您的孩子没了之后,便离开了。”嬷嬷如实说道。 皇后略有失望的低下头,看着被子上绣着的牡丹凤凰,神色凝重。 嬷嬷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如今这个情况,再去骗皇后说这一切没事,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低着头,旁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事情,嬷嬷去同她端了茶水过来,坐她旁边。 皇后接过了杯子,这茶水虽然暖和,却让她心底里暖不下来。 捂着肚子,神色略有些冷漠,“本宫这孩子,到底是为何没了的,太医有说吗?” “太医院的人并未详说,只说了等您好些了再派人来详说。” 皇后冷哼了一声,却又听到嬷嬷在一旁,轻声道:“还有一事,奴婢怕娘娘听了会不高兴。” “何事。”她往前挪了挪,想要让自己腿舒服些。 嬷嬷看着她这般,迟疑再三。皇后催促了一番,她才说道:“太医那边说,娘娘今后恐怕再难有子嗣了。” 皇后表情凝滞起来,他望着嬷嬷,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整个人垮了下来,嬷嬷警惕起来,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皇后扶着床榻,肚子里却突然一阵绞痛,嬷嬷急急忙忙扶着她,却看着她一脸痛苦之色,便也跟着慌乱起来,没想过她会这般。 又跑出去,急急忙忙叫人去请太医过来。 皇后眼睛紧紧闭着,靠在床榻上,周围的被褥都被她抓成一团。 皇帝问了情况,知道没什么大碍,才走了过去,轻声安慰着。 “没事的,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他忍不住将床上的人拉了过来,抱在怀里。 皇后揪着他的衣领,忍不住痛哭起来,“我再也没孩子了。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手僵硬在空中,也不知道该落在哪儿。这是他第一次开始为了一个女人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你放心这皇后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皇帝轻抚着她的头发。 靠在他怀里的人却忍不住睁开眼睛,从他怀里出来,“本宫孩儿去得甚是蹊跷,陛下就从未想过彻查此事?” 皇帝被他问懵,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皇后忍不住接二连三的质问,就连嬷嬷都觉得不太好,皇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脸上面子也是挂不住。 “够了!”他陡然出声,打断了皇后说的话。 皇后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大殿里的人都噤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他也停下来,看了四周。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皇后看着门口,嬷嬷看着皇后忍不住叹气。 却看着她含恨的面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只能连连叹气。 太医悄悄的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想要同她诊脉。皇后也闭上了眼睛,靠着软垫休息着。 等着太医收回了手,嬷嬷才过来轻声问他:“如何了。” “臣开几副药,娘娘照着喝,再休养几日便好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收拾了药箱。 嬷嬷见状,不动声色的将殿中的人都给叫了出去。那太医正要离开,却被嬷嬷给拦了下来。 “太医大人,还请您再重新为皇后诊治一番。”她笑着说,那太医也知道有什么事情,便朝着皇后的床榻走了过去。 太医跪在那床榻边,额头抵在地上,这冷冰冰的温度倒是让他精神许多,心头忐忑不知道应当怎么半。 嬷嬷站在他旁边,“娘娘想问你,她是如何变成这样。” “娘娘体内阴毒太盛,想来应该是日积月累造成这样的。” “阴毒?”嬷嬷回头看着床上的人,轻声念着,“平日里,娘娘的饭食都有人看顾着,也没见着有什么问题。” “日积月累是吗。”皇后冷哼一声,叫地上的太医离开了,嬷嬷上前,小心翼翼的问着,“娘娘可是知道什么了。” “去十王府,找林清轩。让他立刻查清楚这件事情。” 嬷嬷立刻应了下来,转头就离开了。 整个大殿里,没了人的气息便凄凄冷冷,皇后闭着眼睛。 冷不丁一点点的响动,将她给惊醒了。皇后睁开眼睛,看着那边站着的人,却是衣着华丽的皇贵妃。 此刻,整个大殿之中什么人都没有。她现在来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看着她走过来,又看着她这一身素白银服。此刻无人,两人也没有端着身份。 “娘娘节哀。”皇贵妃笑着,望着床上的人,视线慢慢的落到她的肚子上。 这高耸的肚皮里再也没有对她的威胁了,她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后冷眼望着她,冷声斥责:“你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 她笑着,“不仅是小皇子,还有您的侄女,夏篱落,恐怕也回性命不保。我看你没了他们,还能不能坐稳这皇后的位置。” 皇后也跟着笑着,对于她的打量,没有任何的退缩。 “真可惜啊,你再也没有孩子了。您若是识趣,应当自请退位的。毕竟这皇后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她笑着,顺带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皇后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如今身体还未恢复好,轻举妄动,伤害的还是自己。皇贵妃看着她,等待着她认输。 第四百七十二章皇妃争宠 “就算本宫没了孩子,本宫也依然是这天下的皇后,你以为你的小手段就能赢得过本宫。”皇后笑了起来,对于她的这些小动作并不在意,只是可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皇贵妃看着床上的人,轻哼一声,“娘娘还是早些认输才是,这宫里可不是皇后娘娘这般敦厚的人可以待着的。没有子嗣,你什么都不是。” 皇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目送着皇贵妃离开,四周又安静起来。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所有的都空荡荡的,好像所有的都没了。 嬷嬷到了十王府的门前站着。说明了来意,便被引了进去。 林清轩也知道皇后落胎的事情,更加明白是谁干的。只是对于她派人过来,略有些诧异。 将她请进了书房里。 茶水放在了她的面前,林清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节点来找自己,想来皇后自己在宫里头也不太好受。 “事情本王都知道了,皇后那边若是需要什么,本王定当尽力。” “皇后……娘娘醒了。只是现在没了孩子,身边没了倚仗,若是日后有什么事情,还不知道能不能还王爷您这么个人情。” 嬷嬷叹了口气,在这房间里看了一圈,又停下来,望着面前的人。 “这段时间,还劳烦王爷帮忙查一查这件事。”嬷嬷望着他。 林清轩应了下来,又亲自将她给送了出去。 回来时,便见着从园子里出来的人,林清轩也没有身份好脸色,木然问道:“你不是在院子里休息么,怎么出来了。” 来人脸色一白,就差跪下来了,“王爷许久未来见巧儿了。” 林清轩漠然。 张巧儿又急急忙忙的赔罪,低头看着他脚上的靴子,轻言细语的说道:“你这几日是不是都同夏姑娘在一起。其实,若是王爷想要她,可以娶进来。妾身会和妹妹好好相处的。” “本王同谁在一起,难不成还要你的意见。娶不娶她是本王的事情,你若是无聊便回你的张家去。”林清轩也不想同她有太多的废话,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身后那张巧儿白着脸,委屈的模样。咬着下唇,没有让自己因为委屈而哭出来。 她这般示好了,都还得不到他的心。往后退还不如努力去争取好了。 皇后的嘱托他交代了下去,而后便又继续收拾东西,想着皇后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同夏篱落说,她定然会想着回来。 只是她现在回来,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要么瞒着她,要么就让她先暂时留在那边。 打定楚主意之后,才从楼顶上下来。 张巧儿却已经站在了他的院子之中,见着他突然下来,有些受惊,却还是走了过去。 “王爷打算这次什么时候离开。”她放柔了身段,在他面前乖巧的站着。 林清轩却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仔细瞧着,又放了下来,“若是你安安分分,待日后我会让你重新嫁个好人家。” “王爷说笑了,巧儿身是您的人,死也是这十王府的鬼。”她脸上笑容有些勉强。 林清轩却是不屑,就要朝回走,却又被她给叫住了。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回过头来,望着身后那个人,神色微冷,“有什么事赶紧说就是了。” “王爷……路上小心。”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这句话来。 林清轩看了她一眼,才离开的。 皇后落胎,倒是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贵妃带头向皇帝请求追查这件事情,一时间人心惶惶。 皇后也自然知道这件事,神色阴翳。嬷嬷在一旁侍候着她用药,同她讨论起了这件事情。 “您觉得,皇贵妃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过是想着借刀杀人而已。”她冷哼一声,对这件事颇为不满,只是如今自己身子未愈,暂时动不得手而已,正想着,又忍不住说道:“就算她不说,皇帝自然也会派人去查,她柳魅儿怕皇上查到自己,自然要先跳出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正讨论着,那边人已经进来了。 嬷嬷收声,在一旁站着看着皇帝过来同她说话。 皇后也不似刚才那方冷淡,脸上挂着清浅嗯笑意,配合着哭肿了的眼睛,和苍白虚弱的面容,倒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听下面侍候的人说,你没有好好吃饭。孩子没了就没了,只要人还在就行了。何必如此苦了自己了。”皇帝柔声劝慰着。 皇后点点头,乖巧的说道:“臣妾知道了,只是近来也没什么胃口。一闭上眼睛就是妾身那未出世的孩儿,妾身害怕,妾身负了那个孩子。” 一边说着,一边将身旁的人给抱紧了。皇帝看着她这衰弱的模样,也忍不住怜惜起来,“朕今晚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可妾身身子还未好,不方便……” “无妨,皇后休息好了就是了。”皇帝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搂紧了。 嬷嬷见状,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出了寝宫的门,才吩咐着下面的人,大声说道:“今儿个皇上歇在这里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听到了吗!” “听到了。” 他们齐齐应声。嬷嬷这才放了人离开这里。 到了傍晚,送饭食的人倒是没过来。皇贵妃宫里头的是倒是过来了。 跪在两人的面前,一脸急色,“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皇后焦急问着。 地上的人抬起头来,望着两人泫然欲泣的说道:“贵妃娘娘她晕过去了,求皇上,娘娘过去看一看。” 皇帝惊了起来,回头看了一下皇后,脸上竟然有尴尬的模样,皇后了然,轻声问着:“没事吧。” “贵妃娘娘这几日忙着调查皇后娘娘的事情,晚上又要去佛堂抄写经书,请了太医来看,也还没醒过来。” 皇后叹了口气,“倒是辛苦贵妃了,本宫也过去看看吧。” 地上的人一怔,她只是想请一下皇帝,却没想到皇后也要过来,心里有些着急。 第四百七十三章进退两难 皇后望着他,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过去。 “求皇上您过去看看贵妃吧,这几日贵妃都已经累的不成模样了。”婢女跪在地上,哀求着。生怕他不过去。皇后也拍了拍他的手,温和道:“去吧。” 皇帝这才离开,只是那婢女抬头便看到皇后阴翳的目光,惊得心头一颤。 忙跟着皇帝离开。 桌子上的饭菜,她也看得没什么食欲,便叫人将这些撤了下去。 嬷嬷走上前来,又担忧她现在的情况,忍不住想要劝慰她,皇后却抬手,“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 嬷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回去了。 夜晚的空气要比百日里凉快些,夏篱落却睡不着了,躺在树的枝丫上,望着头顶全是叶子的天空,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林清轩离开也有两天时间了。他不在,总觉得自己是松了口气,又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 日子里就剩下打猎和修炼,她留在这边寻找清净,却将烂摊子留给了那些还在圈中的人。 这样想来,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翻身时,正好听到了树枝的声响。她朝着那个地方看了过去,就看着一身深色衣服的人朝着她们驻扎的地方过来,夏篱落屏住呼吸,看着他过来。 那人走到树前就停了下来,朝着这边看过来,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从树上落下来,停在他跟前,才见着是林清轩,又转身上了树梢。 “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过来了。”她问。 后者撩了了袍子在她的下面坐着,夏篱落用力的压了压树干,震得树叶都抖下去不少,他却不以为意,任由自己身上被那些细碎的东西砸着。 夏篱落还是觉得不解气,却翻了个身,准备休息。 “皇城……出了事情。”他犹豫了一会,准备找些合适的词。 夏篱落闭着眼睛。皇城之中,谁不出事。 “皇后……被人暗算,恐怕以后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拥有自己的子嗣。” 她惊得从树上坐了起来,“她没事吧。” “身体没事,我已经派人在那边保护着,也不会再出什么事。” 树上的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好半天没有回答他的话。 如今的皇城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夏篱落忍不住问他:“皇帝呢,他没有管吗?” 林清轩叹了口气,“如今的皇城,人人自危,谁管的了谁呢?” 她忍不住想要跳下去,却还是忍住了,“既然没事就好,若是有事。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林清轩没有说话,过了半天,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想要改口,“其实……那什么,我说着玩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言太过苍白,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什么好,只能闭着嘴,靠在这个树干上。 林清轩对自己如何,她是感觉到的。只是如今,事事都把他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的。 连保护自己亲人的这回事,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低头看着地上,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心头越发的慌乱了,都不知道已经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 想了一个晚上,夏篱落也没有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倒是他主动找到了自己,夏篱落将自己想说的放在肚子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面前这个人。 林清轩坐下来,晨光熹微,他神色有几分落寞,“昨天回来,是想回来再看你一眼。这次回去了,你要好好保重。” 她蓦然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挽留的话也没有组织好,只是他离开…… 林清轩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说完了这些之后,才自我满足的点点头,“皇后那边我会照顾好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夏篱落完全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他离开自己以后会如何,只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她自己不知道。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到他离开了,夏篱落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一个人在原地傻傻的站着,脑袋里又像是一团麻线,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辰溪知道他要离开,提前准备好了药。等见着他的时候,辰溪才看到像个失败者一样的林清轩,整个人被沮丧笼罩着。 他俩自己手上的药都装在了乾坤袋之中,放在了他的手上。 “皇城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至于夏篱落。”他笑了笑,略有几分凄凉,“你好好照顾她吧。这次,其实我不该回来的。” 辰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安慰面前这个人,他们是朋友,只是这个朋友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脆弱不堪。 临走时,林清轩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走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篱落确认了他真的不在了,才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边像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她靠着树干。 “宿主为何不去将他留下。只要你……”系统提示她,却被她吼了一声,“够了!” 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停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 系统觉得委屈,自己不过是想支个招而已。夏篱落揉了揉自己的脸,叹息一声“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那边没有再说话了,怕是被她给吓着了。夏篱落想这件事,怕还是自己的错了。看着四周,不知道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辰溪从帐篷里出来,便看到它这个模样,手上拿着的东西,一时间觉得自己进退两难。 看着她这样,不知道是林清轩输了,还是自己输了。 低头望着手上的东西,还是决定过去,故作轻松的说着:“他走了。” 夏篱落点点头,“走了。” 辰溪想了想,忍不住问她:“你难道不想回去找他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帐篷里去了。 辰溪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自己手上水袋,总觉得自己这是多此一举,又觉得离开的其实应当是自己。 第四百七十四章林清轩认输 林清轩还是回去了,皇城里雾蒙蒙的,又突然下了小雨。 王府的人见着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很是惊奇。忙迎着让他进来,看着他这衣衫都已经湿透了,便急急忙忙的让厨房里开了火。 张巧儿也从下人的嘴里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忙换了一身衣服,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看着屋子里的雨水,又抬头看着里边正在换衣服的林清轩,来不及顾及,就闯了进去。 却看到了他浑身赤裸的模样,一时间顾不上什么,捂着自己的眼睛惊声尖叫了起来。房间里的人惊了惊,林清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滚出去。”怒吼了一声,她才白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人,第一次见着裸着上身的男人,她也不知道应该朝哪里看。总觉得看他的身体就像是在冒犯他一样。 张巧儿惊慌失措的站在他的面前,可林清轩的脸色却不是那么的好看,低声怒斥着,“还不快滚出去。” 管家也走了过来,温声劝着,“娘娘还是先出去等着吧。” 她有些不甘心,旁边的人说了两三句之后才离开了这个房间。 管家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都不知道怎么帮忙才好。 她站在门外,因为林清轩的怒吼,整个人像是失了心智一样,出神的看着门口。 旁边的小丫鬟有些看不过去,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她支招,只能硬生生的站着。 张巧儿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的失态,只是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夫君。她刚才那般,定然在他心里有了不好的影响了。 想着自己这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回过神,垫脚朝着里边张望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心乱如麻,咬着的嘴唇都快出血了。 面前的门终于开了,出来的,却不是林清轩,而是管家。她心头忍不住一阵失望,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急急忙忙的走过去,想要打听里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管家叹了口气,开口道:“娘娘不必担心,王爷只是受了点寒气。暂时没什么事情。” “他没事就好了?”张巧儿忍不住松了口气。 管家也正要离开,却又被她给叫住了,回头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忍不住好奇起来,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出声安慰着:“娘娘不必担心,王爷不会对你如何。” “可是刚才……”她的确是失态了,看着管家的脸,都有些无助。 管家提醒着,“厨房里还有姜汤没送过来,奴才去给娘娘端过来吧。” 她闻言一阵欣喜,忙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过了一会,就看到管家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边放着一盅汤,盖着盖子,不知道冷热。 管家将这交到了她的手上,张巧儿也明白,道了谢就进去了。 林清轩正在处理自己的事情,冷不防一个人进来,身上带着外面的烟雨气息,他抬起头,见着是张巧儿,脸色冷不丁就落了下来。 后者看着他这般,更加的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将那姜汤倒在了碗中,放在了他的面前。 她还是有些害怕,只是不知道这样他是否满意,心头紧张得突突直跳。 姜汤递到了他的面前,张巧儿害怕他让自己滚出去,一时半会,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头也不抬的说着:“放着,你出去。” “管家让臣妾盯着您喝掉。” 见他没有斥责自己,张巧儿大着胆子的说道。 纵然这并不是真的。 林清轩抬起头来,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略有不耐烦的将碗给端了过来,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张巧儿惊了惊,以为他要伸手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打掉,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手上一轻,才知道他拿过去喝光了。 心头一阵欢喜,接过了他喝干净的碗便要离开这里。 出来的时候,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也不知道里边怎么样了,张巧儿笑着同管家道谢。 一旁的丫鬟知道她这成功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张巧儿将这托盘递了过去,“麻烦管家了。” “不麻烦。”他笑了笑,看着他们离开了。 这雨水还在下,里边的人冷不丁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管家急急忙忙的放下东西进去了。 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叮嘱自己,忙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刚才的姜汤,是你递给她的?”林清轩抬起头来。 管家低着头,知道自己做错了,立刻认错,“奴才逾越了。” “自己去受罚。”林清轩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东西,没有再多说什么。 管家欲言又止,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出去了。 林清轩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才离开几天,这王府的人都已经不在顺着他的意思了。 张巧儿回了院子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惊险而又刺激。回头看着自己的丫头,忍不住激动起来,“你知道吗,妾身刚才很开心。王爷接受了妾身的东西了。” “恭喜王妃,这样一来,得到王爷的心里头指日可待了。” 她话一说完,整个房间里就陷入了寂静之中。 丫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跪下来认错。 张巧儿挥了挥手,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重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得到他的心,这太难了。 那丫鬟跪在地上,轻声道:“其实,王爷这般年轻,但在同龄之中,已经算得上不小了。若是王妃生了一个孩子,想来王爷应该会很高兴吧。” 她如此猜测着。 不想面前的人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小丫头有些懵,忙低着头,屏气凝神,回想自己哪句话惹到了她。 张巧儿跌坐在椅子上,她说的,何尝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这般如此的难,她还没出来就已经输了。 “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明明只是一个空想而已。”她喃喃自语,都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才好。 地上的丫鬟应了下来。 房间里重新平静下来的时候,门却被敲响了。 小丫鬟去开了门,没想着是宫里头的丫鬟。 第四百七十五章夹缝生存 “我们娘娘想要见见王妃娘娘,不知道娘娘现在可是有空。”那丫鬟笑吟吟的问着。 张巧儿迅速走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丫鬟,这才认出了她家主人是皇贵妃。 只是她现在派人来寻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思索一番之后才答应了下来。 “我跟你去。”张巧儿应了下来,面前的人立刻让开了路。 三个人就这么出了王府。 林清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脸色变都未变,只是心里却多了一份警惕。 皇后那边,他也派了人过去照顾着。皇后也从旁人那边听到了皇贵妃找了十王妃进来,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旁边的人见着她现在的脸色,立刻带着吩咐了周围的人小心一些。 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些,皇后闭着眼睛。 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来,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来。 “走吧,本宫也过去看看十王妃。” 周围的人噤声,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收拾了一番,一行人才出了门。 十王妃过去的时候,便看着皇贵妃正在院子里泡茶,周围弥漫着一股子的桃花香味。 见着那曼妙的背影,张巧儿走过去同她行礼。 面前的人转过身来,见着她,笑道:“赶紧起来吧。桃枝,赐坐。” 张巧儿有些紧张,这皇宫里倒是富丽堂皇,皇贵妃这般也不知道她找自己所为何事。 但看着他的风采,才突然觉得这般好看的人,也只有皇宫这个地方才有了。 旁边有人给自己倒了茶水,她急急忙忙拿起来放在手上。 “本宫这次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聊聊天,这宫里头太过落寞了。”她怅然一声,叹了口气。 张巧儿笑着,不知道他这是在卖什么关子。 外面一声皇后娘娘到,直接打断了两个人的聊天,柳魅儿忍不住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张巧儿看了一眼她现在的模样,又怯怯的低下头。 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头顶上一声轻飘飘的话传来,“既然皇后来了,就一起去迎接皇后吧。” 她惊得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缩了回去哪儿敢再同她一起出去。 可皇贵妃的旨意她又不可能违抗,便也只能跟着她出去了。 皇后过来了,皇贵妃立刻带着人走了过去,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姐妹一样,说说笑笑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 张巧儿松了口气,没有看到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到也还算是幸运了。 三个人坐了下来,皇后望着他们,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意。 张巧儿努力将自己的存在值降到了最低。 皇贵妃瞥了她一眼,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来,两人笑着。 “妾身许久未见十王妃了,今儿个见着了十王妃,却是好不羡慕。”柳魅儿笑着。 皇后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敷衍着,“是啊,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是啊,若是当初夏小姐同意了。现在恐怕坐在这里的就不是她了,这么说来,到也不错。”她故意提起了夏篱落。 让另外两个人都停了下来。皇后垂下眼帘,张巧儿只觉得自己有些局外人的感觉。 整个宫殿里,似乎都长了刺,让她浑身不舒服。 这个是非之地,也不是她自己所能承受的。 两人针锋相对,恨不得在这里边打一架。 皇贵妃掩唇轻笑,“妾身记得娘娘身子还没好,不该如此。还请娘娘饶恕妾身无礼。” “本宫若是不想饶恕呢?”皇后笑道。 皇贵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滞,抬头看着皇后干笑一阵之后,才渐渐落了下来。 “那就任凭皇后处置了。”她轻声说着,宫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在暗中叫劲。 张巧儿看着他们这样子,忍不住想要打退堂鼓,却又害怕两人迁怒自己,这样一来,也只能忍着,不让自己的恐惧显露出来。 “本宫说笑呢。”皇后突然这般说着,可脸上的神色很是诡异,“若是叫皇上知道本宫伤害了他的心上人,指不定会怎么生本宫的气呢。” 皇贵妃也笑着,“皇后娘娘说笑了。” 气氛轻而易举的被缓解了,两人注意到外夹缝里生存的张巧儿,皇后如沐春风的笑了下,皇贵妃也跟着微笑。 可她还是觉得冰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少了,还是这宫殿里太冷了。 “若是夏姑娘在的话,皇后娘娘恐怕会更开心吧。” 张巧儿心中一紧,不知道他们又会说什么事情。 皇后抿了一口茶水,听到她提起夏篱落,忍不住挑眉,好奇道:“妹妹似乎很关心本宫的侄女呢。” “倒也不是关心,只是当年他们两人的事情。闹得皇城沸沸扬扬,本宫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是吗?”皇后笑了起来,全然不顾旁边坐着的是十王妃,她们两人故事里那个男主人的王妃。 皇后看着她这一脸好奇的模样,做出了一副要与之探讨的模样,而后又欲言又止的收了回来。 “时间不早了,本宫得回去了。”皇后站起来,看着他们两人。 皇贵妃也跟着笑着,“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挽留姐姐在这边吃饭了,不然一会皇上来了,肯定会责怪妹妹不顾姐姐身体的。” “是吗,那就祝妹妹早生贵子了。”皇后笑着,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这才离开了。 两人看着她的轿辇离开的方向,张巧儿松了口气,又看着旁边的人,还是强打精神站在她的旁边。 柳魅儿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见着信儿。”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沉默以对。 对面的人坐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脑袋,皇后的到来,将她想说的全部打乱。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对面前这个人说了。 便挥了挥手,叫人将她送回去。 临走时,又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便将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了下来,给她戴壳上去。 摸着她的发髻,轻声告诫着:“女子不应该如此对自己,你要穿得好看,才会有人看你一眼。漂亮是你最坚硬的盾牌。” 第四百七十六章回城 夏篱落以为自己逃避危险,危险就不会碰上自己。 倒也没有想过,这危险会找上门来。 林清轩走之后的第二天,一大群人将他们围得严严实实。 辰溪见了也是慌了一下,回头将人给拉了出来。两人望着这一圈的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让谁。 “这下该怎么办。”辰溪有些慌了,凭着他们两人,怕是对付不了这来着的人。 夏篱落也明白,不能正面来。便也只能找个机会离开,只是人多势众,他们只有四只手。 忽然想着自己还有个灵宠,夏篱落低声问着旁边的人,“有没有什么烟雾弹之类的东西。” “有,有有。”辰溪慌得点头,以为她要借助这个东西离开,便拧着眉头,沉思道:“这东西也不管用啊,四面八方的都是人。” 夏篱落要了两颗过来,掂量了两下。 看着他们持刀对着自己,倒也不慌,烟雾弹扔在地上炸开的时候,夏篱落将自己的灵兽叫了出来,白羽落地,瞬间变大。 那些人也以为是什么离开的东西,纷纷避让。夏篱落趁机带着辰溪离开,两人停在不远的树上,夏篱落让白羽带着那些人朝着相反的地方去。 见着他们都追过去了,两人才下来。 夏篱落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准备离开。忽而看到地上的黑色木牌,忍不住出神。 辰溪也见着,捡起来认真看了下。 这上面,只写了个“万”字。 辰溪不懂,看了一眼夏篱落。她也不懂,辰溪便将木牌收了起来。趁着他们还没发现,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辰溪担心白羽,忍不住问了一声。 夏篱落倒是不担心,灵海里说了一声,让白羽回来了。 离开了这山林之间,两人便不知道往哪里去。 夏篱落问他要来了那木牌,左右端详着。辰溪以为她知道这个,忍不住问了,“你知道这是哪儿的吧。”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目光仍旧不离这块木牌。 辰溪抬头看着前面的小村子,并未在意她在做什么。 挑了落脚的地方。夏篱落将这东西收了回去,准备吃点东西,身后的大门却突然进来了几个人。 辰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又急急忙忙的转过头来,夏篱落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也跟着低下头来。 “那些人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发现我们在这里。”夏篱落压低了声音问着,同时注意着身后的那些人。 辰溪打量了一眼,看着他们的鞋子忍不住愣了一下。 压着头将面前的茶水喝光了,放了点银子就准备离开。 那些人倒也没有注意到两人,一直喝着茶水。 辰溪忍不住问她:“你不是招惹了什么人呐。” “怎么说。” “如果不错的话,早上那些人应该是宫里头派来的。”辰溪话说完,就看着她神色怪异的模样。 心头一惊,忍不住追问着,“不会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联想着林清轩同自己说的话,突然对宫里头发生的事情好奇起来。 辰溪看着她的,却不敢上前去看。 “如果王爷在,就好了。”他怅然。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往前走着。 两人在村子里暂时歇了脚,便离开了。辰溪看着她阴郁的神情,心头如同被什么梗着了一样。 夏篱落想了许久,决定回去看看。 辰溪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同意下来。夏篱落恢复了沉默。 林清轩一大早就听到了皇后被禁足的消息。皇后宫里头的人都被抓进天牢之中,皇帝也生了不小的气。 进宫上朝时,便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时间迟了点,便有公公上来宣布皇帝龙体欠安,不上早朝的事情。 回了王府,才知道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宫里头的人照顾皇后不周,被打入了大牢。皇后禁足,执掌六宫的大权落在了皇贵妃手上。 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后宫里头看一下。却又在半路停了下来。 回来院子里,便又知道夏篱落要回来了。 脑袋像是被什么砸了一样,突突的疼。 到了夜里,林清轩才偷偷翻了院子进了皇后宫里头。 落地时,才发觉这边冷清得像是冷宫一样。 皇后对着烛火绣着小老虎,四周没有人守着。他进去的时候,皇后抬起头,冲着他笑了一下。 “你来了,进来坐吧。” 她说完,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拿着桌子上的茶壶便要出去倒茶。林清轩看着四周,都空了。 没有烛火,倒显得冷冷清清的。他自己都觉得这边太过寒冷。皇后回来,给他倒了茶水。 “没人侍候,这茶水也是冷的。你若是不嫌弃,就先将就的喝着吧。” 林清轩也并未碰这东西,淡淡的看着她旁边放着的东西。 “你这个时候过来,不怕被人发现。”皇后笑着,没有精致的妆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出现了几道皱纹。 林清轩木着脸没有回应。 想着夏篱落要回来了,若是被她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又要闹一场了,心头有些烦躁。 “您若是愿意,本王可助您一臂之力。”林清轩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之前影卫给自己的,上面记录着夏篱落的境况。 放在皇后面前,后者叹了口气,“本宫如今也不如以前了。若是她回来,帮本宫拦住她,别让她来宫里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林清轩忍不住说了一声。 皇后低头沉吟,“本宫如今正好休养身体,柳魅儿和夏篱落那边,就交给你了。” “本王尽力。” 皇后起身,朝着后边走着。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不一会儿就从那床底子里拿了个盒子出来。 放在他的跟前,“这是凤印。先由你来保管,等将来本宫恢复过来时,本宫再取回来。” 林清轩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听到她长叹一声,手便不由自主的收了回来。烛光之下,她脸上待着愁容。 第四百七十七章辰溪认输 夏篱落回了皇城,便住在客栈里。休息了几日,才觉得自己元气恢复了过来。 出门时,并未看到辰溪的影子。隔壁房间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楼底下的小二,见着她出门了。立刻端着笑色走过去问着饭食。 夏篱落却问起了辰溪的境况,那人笑着说不知道。 她没心思吃东西,看着周围的人,便又回了房间。 夏篱落也不知道辰溪去了哪里。回了房间之后,又想起来自己的事情,便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辰溪醒来后就去了十王府,偷偷见了林清轩,并未让旁人知道。 这么些天下来。他倒是明白了,自己争取的那么些,其实并不适合自己。 站在他这书房里,脸上倒是有几分尴尬的神色。 “夏篱落回来了,现在住在城西的青松客栈里。”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林清轩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我也想清楚了。”辰溪吸了口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我决定认输。” 林清轩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辰溪明白自己照顾不了她,便也不准备再继续坚持。叹了口气,看着林清轩,又觉得无地自容,起身之后就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林清轩看着门口的位置。 辰溪出门时,又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没说清楚,回过头来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黑色的木牌,放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你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一群人留下的。我们因为被人追杀,所以才回来的。” 他摸过那木牌,前后看了一眼,眼底有一抹疑色。 辰溪捏着自己的手,看着他拿起来,又急急忙忙的说着:“她没事,现在正在客栈休息。” “我知道了。”林清轩将他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辰溪歇了下来,没有再强调这件事。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林清轩拿着木牌仔细看着,不一会才叫了人进来。拿着木牌,扔到了他们手里,语气随意,“那去查一查。” 那些人应了下来,又立刻离开了书房里。林清轩站起来,叫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处院子安排了下来。 夏篱落从街上回来之后,也没有听到辰溪回来的消息。便回了房间,忍不住想着今天在茶馆打听到的事情。 宫里头的事情像是已经被封锁了,越是这样不知消息,她心里头便越发的慌乱。 门口有人敲门,她走过去开门。见着却是林清轩,下一秒就忍不住想要将门给关上。林清轩却先一步将门给撑着,她用了力,却比不上面前这个人,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夏篱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冷眼看着他,“辰溪让你过来的?” “不是他。”林清轩否认了辰溪,并从她身侧挤了进去,夏篱落来不及阻拦,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进来了,他身后的客栈,空无一人。 夏篱落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进了狼窝。只是进狼窝这次数也不算少了,她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跟我回王府。”林清轩出声邀请。 夏篱落眼睛一闭,否了他的邀请,“不想回去。我只是回来,看些事情的。” “皇后那边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昨天我去看他了。” 夏篱落抬头看着他,“你这是在骗我?” 不等林清轩开口说话,声音就跳了起来,“皇后她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他木然。 夏篱落朝着门外走着,林清轩将她拉了回来,她挣扎。林清轩将她紧紧的抱着,任由她挣扎的时候拍打自己。 “若是你现在去了,说不定她真的会出事。”林清轩开口说着,怀里的人渐渐的平稳下来。 夏篱落喘着粗气,靠在他的身上,想一个大型的无尾熊一样。林清轩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她。 林清轩轻声哄着,“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休养一段时间。” “我要见她。”她喃喃说着。 “等你变强了再说吧,宫里头都是人。你若是光明正大的进入,定然见不到,说不定还会将自己赔进去。” 她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他将怀里的人给推了出来,看着她略有着红。林清轩心底里一软,可脸上也只能不露声色。 “辰溪去见你了吧。”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们两人在玩什么把戏。 林清轩点点头,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木牌,“他让我帮忙调查这件事。” “万……”她看着上面的字符,手指在上面摩挲着。 林清轩捏着木牌,低头问着:“你们碰到的那些人长什么模样,可还记得?” “一身黑衣。”她言简意赅的说着,并没有想要多说话。 林清轩也只能将这木牌收起来,等自己的人将调查的结果拿出来。 看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他是不是不回来了。”夏篱落又突然问着。 林清轩眯了眯眼睛,忍不住问着,“你想他回来?” “怎么了,你不希望吗?”夏篱落反问着,看着面前的男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又跑过来。当时离开的那般果断。 林清轩将话题转移着,“皇后身体不适,正好让辰溪帮忙调理一番。”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夏篱落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光之后,才看到了旁边的人。 “回去吧,王府有人保护着不会出什么事情。”林清轩开口挽留着。 夏篱落愣了下,下意识的问着,“那你夫人呢?” “若是你愿意,可以不用理会她。王府里养一个人倒也还撑得下去。”林清轩将她手上的东西放下来,神色略有些认真,“若是你不想再这里带着,我也可以同你出去历练。” “先回去吧。”她有些乱,还未见到自己想见到的,如今就要出去了,她心里头还是有几分失望。只是如今都已经这个份上了,她倒也只能同他先回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十王妃认错 她想睡一个好觉,若是在客栈之中。 谁知道今晚会出什么事情。 夏篱落想来想去,还是跟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林清轩也终于笑了起来,两人走在路上。她想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你刚才说王府里不差人,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后面的夏篱落,解释着:“我已经同她说过,若是愿意。日后我会为她寻一个好人家。” “那她没有同意吗?”夏篱落有些好奇,看着他的脸,打量片刻之后,也跟着点头,“你这样,也不怪别人会舍不得了。” 林清轩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她这说的。只是低头的时候,想到那个时候的情景,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回了王府,两人谈笑着走了进去。 正好看到来接她们的张巧儿。 夏篱落看着她,又看着身旁的人。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只觉得尴尬。 过了一会,又突然明白自己站在他的旁边。他们两人如今这个模样像极了被抓包的男女。 “你们先聊,我先走了。”她尴尬的咧了咧嘴巴,然后便绕过他离开了。 林清轩看着面前的张巧儿,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你如何过来了。” “妾身听着下人说今儿个有贵客要来……所以就来了,没想到……”她声音小了下去,眼底有些伤感。林清轩有些烦躁,却也不想多说,带着人从他身边过了去。 张巧儿的脸色忍不住白了起来,看着这一大堆的人从自己得身边走了过去,这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夏篱落在书房里等着他,她前脚刚进来,林清轩后脚就来了。心头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们的话这么快就说完了?” 她有些不信,看着他的身后。没什么人过来。 回头又看着林清轩,突然有些后悔就这么跟着他回来了,弄得她现在像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一样。 林清轩却没有理会这些,叮嘱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书房里。 到了晚饭他也没有回来。夏篱落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吃东西,门口有人敲门。 她抬头,却是张巧儿。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是看着夏篱落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色。 “夏小姐,妾身能进来吗?” 她点点头,虽然之前两人之间有些不快乐。可如今…… 想到她即将就要同自己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张巧儿便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一阵的刺痛。 抬腿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人,还是强自镇定的坐了下来。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忍不住说道:“王爷没有陪你一起用膳吗?” “他为什么要陪我?”夏篱落反问。 张巧儿笑了笑,没有回答。 夏篱落将自己的手上的东西收拾了下,而后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十王妃如今到访有何要紧的事情。” “王爷今儿个给夏姑娘安排了房间,妾身见着姐姐回来了,想来王爷应该很是高兴。” 她停了下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心里头紧张得恨不得自己没有过来,可如今见到了夏篱落,也只能强打着精神,同她将这些话给说完。 张巧儿低着头,声音有些怯弱,“之前的事情,是妹妹做的不对。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有些好奇面前这个人到底是来做什么,威胁或者是来警告自己。 夏篱落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房间的们就被推开了。林清轩从外面进来。脸色铁青。 看着张巧儿,他神色也更加的难看了,“你来这边做什么。” 张巧儿惊了惊,手都在颤抖,可她却说不出话来。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王爷” 夏篱落这看着来人,看着他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忍不住拧着眉头,低声斥责道:“进门不知道要敲门吗?” “夏姑娘您别怪王爷,他只是太担心您了。”张巧儿立刻转身为林清轩说话。 林清轩走过来,看着她,“还不赶紧回去。” “是,王爷。”听到了他这么说了,张巧儿松了口气,也没有想要再在这边待着的意思了。 夏篱落看着那个夺路而逃的人,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了,可是面前这个人。 她坐下来,“有什么事。” “她没对你怎么样吧。”林清轩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 夏篱落白了他一眼,“我还能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好,以后少和她接触。” 夏篱落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字面意思你理解就可以了。”怕她又要同自己吵闹,林清轩丢下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夏篱落只觉得这个人有些无可救药。 吃过了晚饭,她便要回去休息。躺在木桶之中,闭着眼睛。 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可林清轩却并不放松,面前放着那个木牌,谁也不知道这里边有什么秘密。 倒是面前跪着汇报事情的人一五一十的将这个木牌的来历给说清楚了。 他点点头,听完便让人离开了。 木牌被他变成了齑粉,随风而去。 回了房间换了一身衣裳,又突然想到了白日的事情,还是出门寻了管家过来。 后者有些疲惫。却还是枪打着精神站在他的面前。 林清轩吩咐着,“去挑几个丫鬟过来好好侍候夏小姐。普通的丫鬟就不用了。” “知道了。”管家明白,接了命令就要过去办。 林清轩这才放下了心来,回了房间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一下。 过了一会,一身黑衣黑裤,身材颀长的人从房间里出来。 挥了挥手,四周仿佛有黑影一闪而过。 夏篱落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躺在床上,又突然听到门外的老管家询问的声音,“夏姑娘可是睡着了。” “没有。”她从床上起来,过去给他开了门。看着他身后站着的几个妙龄姑娘,有些诧异。 管家让他们过来,将他们一一介绍给了夏篱落。 第四百七十九章吃醋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拒绝,却听到管家的劝告:“姑娘还是收下吧。方便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转念一想,她也还是接了下来。只是对于此却没有太上心。 夏篱落住的第二天一早,张巧儿便过来了。手上拿着托盘,她身后也跟着几个拿了托盘的人。 “夏小姐还没吃早点吧。妾身这里有厨房里刚做好的饭菜,便帮夏小姐给拿了些来。” 夏篱落木木的点了点头,让出了一条路来。房间里的婢女走过来将桌子收拾了一下,看着饭菜上桌,有人去拿了验毒的工具来。 当着王妃的面试毒。 张巧儿不自觉的羡慕着,“王爷待您真好,连他身边的人都派过来了。” 夏篱落看了一眼昨天被派过来的人,又看着张巧儿,身形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太对,便招呼着她坐下来吃东西。夏篱落却没有食欲,看着这满桌子的甜点,胃里有些恶心。 动了动筷子,也是没有任何的动力,也不知道这到底要什么时候结束才好。 张巧儿低头夹菜吃着,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一碗粥吃完了,才发现她碗里的饭菜基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你怎么不吃?”她低声问着。 夏篱落也不好意思说这不符合她的胃口,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招待才好。 张巧儿也猜到了,脸上挂着落寞的笑容来,“若是没有附和胃口的,妾身再让厨房里做便是了。想吃什么,同管家说便是了。” “多谢。”她也彻彻底底的不用去碰那些东西,那些她不喜欢吃的东西。 张巧儿吃完了,才离开了。 夏篱落松了口气,整个人得以舒展开来。倒也没有那般的不适应。 早上的事情传到了林清轩那边去了,他愣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对于她的动作倒是没有阻止。 她这边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出来溜一圈,看着大门口的人,脚步放缓了不少。 王府的人都已经认识了她,见着她出来立刻跑过去,讨好的笑着:“夏小姐要出门吗?需要马车吗?” “嗯,一会儿就回来。”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 夏篱落前脚刚走,后脚宫里头的人流过来了。仆人立刻将人给引了进来,笑问着:“大人有什么事情。” “老奴是奉皇后之命,来请王妃进宫喝茶的。” 公公客气的笑了下,门童点头立刻跑开了。 张巧儿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心头跳了下,想不通这皇后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抬头看着公公的笑脸,还是谨慎的点点头。同他过去了。 宫里头,皇贵妃已经将皇后给打压了下来,张巧儿也明白林清轩没了皇后的依靠便等于少了一部分的助力。 现在巴结好这个大贵人,对于林清轩也不是什么坏事。 进宫时,心头还有几分忐忑,生怕自己做错了或者是说错了什么,惹到了那位贵人。 张巧儿进了这贵妃的宫殿之中,一股子的冷意便飘了过来,里边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表情。 见着她来了,也只会说一句:“王妃吉祥。” 柳魅儿见着她过来了,便挥了挥手叫人过来。 茶水点心放在了她的面前,张巧儿胆战心惊的坐了下来。 “本宫今儿个叫你过来,你可知所为何事?”柳魅儿低头望着她,自己的旁边跪着两个宫婢,正在同她描绘着指甲上的图案。 “是为了夏篱落吧。” 柳魅儿点点头不过她却没有看到,固话锋一转,柳魅儿也不同她打哑迷了,“你帮本宫盯着十王,本宫便可以让你得到宠爱。” “王爷现在一心都是夏篱落,如何能注意到妾身。”张巧儿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这样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有吸引力。 若是答应下来。得到这样的报答,倒也算是不错。只是现在,若是做这些事情。她又害怕被发现之后,林清轩会不要自己。 柳魅儿看着下面正在犹豫不决的人,心头有些不悦。以她这般还不知何时能得到林清轩的心,也难怪夏篱落会得到林清轩的喜欢。 张巧儿这般木讷的人,的确是不配了。 心头只觉得有些可惜,却也没有说出来。 又问了一遍,她才开口继续问着:“娘娘需要妾身如何看王爷?” “若是王爷有什么不寻常的动作,立刻派人过来通知本宫便是。” 张巧儿倒是答应了,这对于她,倒是不难。 交易结束了,柳魅儿也不留这人在自己这边吃东西,正要派人将她送走,又想到了正事,忙问着:“你家王爷这几天可有出过远门?” “妾身不清楚。”张巧儿立刻回答着。柳魅儿一脸的若有所思,倒也没有再理会门口站着的照片儿,她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柳魅儿离开的方向。 心头却不断的在回想着她刚才问得那个问题。 旁边有人提醒着,“王妃,这边请。” 她回过神来,顺着他刚才指着的地方走了过去。这一路上,心头都在忐忑不安。 不同以往,这次心里头却在好奇柳魅儿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帮她得到林清轩的心,这样的交易倒也不错,只是若是伤害到了林清轩,又能怎么办。 刚才答应得太快了,倒是忘记考虑这件事情了,现在想起来,心里头也是后悔得不得了。 回了这王府之中,特意问了一下林清轩的去向。知道他不在府中,心里头的紧张才缓解了不少。 转头朝着自己的院落走了过去。 进门时突然停下来,问旁边的人,“王爷去哪儿了,可是知道?” “奴婢不知。” 张巧儿这才进了门里。 到了傍晚,才听到外面的人说王爷回来了。她这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却看着林清轩同夏篱落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张巧儿看得心头一痛,却也知道不去打扰他们,站在这树后。安安静静的看着,直到他们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 第四百八十章决定放弃 旁边的人不解,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边站着。 但看着她迟迟不走出去,便忍不住问着:“王妃怎么不过去啊?” “回去吧。”她转头朝着回走。 夏篱落回了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衣服里边全都湿了,她这急匆匆的将衣服都换了下来,门便被敲响了。 她问了一声,倒也没有急着去将们给打开。 “谁呀?” “是我,张巧儿。夏姑娘现在方便吗?” 她将门打开,看着张巧儿。不知道她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却也还是将她放了进来。 烛光下,她才看到她的眼睛里略有些红,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才坐了下来,“不知道王妃这么晚过来,像是有什么事情。” “妾身想了许久,想要帮姑娘同王爷牵一牵线。” 夏篱落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只是心头有些震惊。面上却还是平静的模样,“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之前的事情是妾身的不对,可如今看到王爷欢笑,便觉得他是真正喜欢夏姑娘的。夏姑娘何不考虑一下呢,住在王府有王爷的保护,也总比外面四处流浪得好,况且姑娘家的就应该再这闺房里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夏篱落的脸色有些冷淡,“你来这边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若是如此,王妃可以回去了。” 张巧儿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夏姑娘为何不考虑一番,王爷……” “够了!”夏篱落有些生气,却也不想再同她又太多的纠缠,便指着大门口的方向,沉声说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张巧儿瞪着她,“夏小姐这是想要做大的话,妾身……妾身也是可以……” “这是我的事情,王妃若是无事便赶紧回去休息吧。”她再次重申了一遍。 张巧儿这才离开的,夏篱落跌坐在凳子上不明白她为何这般一厢情愿,只是她今天同自己说的这个事情,倒是有些奇怪。 低着头仔细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要睡觉,忽然看到了房间里的人,想着他们是林清轩的人,这件事他应该也会知道,若是如此,倒不如早点让他们闭口才是。 夏篱落想了下,还是同他们说了一声。 见着他们答应了下来,心里头这才轻松了不少。 越少的人知道这件事,矛盾便越发的小了。 夏篱落好生生的休息了几日,过后,林清轩终于过来了。 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一个赴任的文书,一个文印。 她不知道林清轩打算做什么,可看着这架势,怕是要离开这里了。只是张巧儿,她不知道他会将张巧儿怎么安置下来,便也忍不住沉默下来。 面前的人笑着提议道:“陪我去赴任吧,我准备离开这里了,皇城的事情不归我管了。” “那张巧儿呢?”夏篱落哪壶不开提哪壶,对面的人倒也没有不爽的模样,反倒是挺开心的,“管家会把王府搭理好的,我会留一些人在这边守着?” 她看着面前的人笑着,又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抽一抽的疼,过于是因为张巧儿所谓的让步。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并不合适。”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林清轩还在笑着,脸上的笑意没变。 “若是你不合适,那还有谁?” “张巧儿。”她压低了声音,“或许她比我还早更加的合适。” 林清轩脸上的笑容终于没有了,却也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们离开了就不用管这些事情了,我还给你找到了好几本可以修炼的秘籍,你要不要看看。正好……” 夏篱落打断了他的话唠,“别转移话题,其实……” “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他脸色突然就变了,转头离开了这房间。 夏篱落也觉得自己同他说不下去话了,便转身了没有再追出去。 看着房间的门开着,夏篱落用力的将他们合上了。 回头坐下来,突然发觉自己异常的生气,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心里头忍不住想着林清轩,满是关于他的吐槽,可渐渐的却发觉在自己的心里,他并不坏。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觉得有哪里是变了。 可她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这王府她也是待不下去了,回去将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下,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心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衣服也不算太多,扔在这戒指之中,然后便潇洒的离开。 夏篱落却是觉得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从院墙上翻出去,而后停下来。看着那些平日里都在暗处蹲着的人,现在全都出来了,甚至将自己包围起来。 她脸皮子扯了两下,算得上是敷衍的笑了下。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往前走了一步,那些人便将包围圈给缩小了一下。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回到房间里蹲着。只是过不了多少时候,闻声而来的林清轩定然又要质问她要去哪里。 心头却是烦恼,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坐在窗框边,看着外面的花红柳绿,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笼子里了一样。 房门被推开,林清轩有了进来。本来只想质问一番,可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脚步也跟着放轻了许多。 那边的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你来了,看来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啊。我想离开这里。” “我跟你一起离开。”林清轩加了一句,“不然就别想离开。” 她眯了眯眼睛,这是变相拘谨。可她又有什么办法,打不过也没他的方法多。 想要离开,要么偷偷离开,要么便同意他说的。 林清轩看着他的犹豫,心头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夏篱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来,林清轩也明白,犹豫了一会才拒绝了她的想法。 她这叹了口气,坐下来不理会面前的人。 第四百八十一章城外相遇 她这去意已决,想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无法打破她的决定了。 林清轩也同样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院子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现在整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夏篱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起身端着茶水上楼顶坐着。头顶上的星光月亮让她忍不住放松下来。 捧着自己手上的杯子,她有些说不出话来,更加不知道该用什么区描述她自己现在的情况。 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院子。中间的荷花池里的白莲花还在摇曳着,夏篱落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正想下去,就看着林清轩从房间里出来。 想来想去,他还是答应了夏篱落的想法。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人,而后也跟着上去了。 夏篱落看着她,不知道他这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目光始终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林清轩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这里太过压抑了而已,我想出去透透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再看他的眼睛。 林清轩也跟着坐在了她旁边,“你既然想要离开就离开吧。” 夏篱落一怔,回头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些什么。突然就放自己离开,这样的决定太过的恍惚。 刚才还想要拿自己的命来威胁自己留下来,而现在,这般轻易的就放手了。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东西。 林清轩顺着屋檐又到了院子的门口,然后落了下去,只是背影看起来略有着萧条。 夏篱落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又有些犹豫不决。夏篱落想着,只是身边的人也不在了。 这般匆匆忙忙的离开,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了。 叹了口气,躺在了屋顶上。看着星空,忍不住闭上眼睛,不知道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就这么的躺在了屋顶上睡了过去,除了林清轩,他走过来将人给放在了床上去。看着她这安静下来的模样,林清轩心里头有些不忍。 他不舍,很不舍得。 夏篱落醒来的时候,林清轩已经离开了,不存在这个地方了。夏篱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传话的人,后者说他去赴任了。 扬州出了事情,过去调查一番。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知道他要走,没想到比自己还快。她这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开。 却被张巧儿给叫住了,“夏姑娘。” 她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衣着华丽的姑娘。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王妃……” “王爷已经离开了。”她说着。 夏篱落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 张巧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王爷就交给您来照顾了。” 她似乎并不知道林清轩同她不是一路的,可看着她这个模样,还是忍不住点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还是不知道。谁也不明白。 夏篱落的嘴角忍不住提了两下,“我会的,他会平安回来的。” 面前的人感激的点点头,还让管家送了不少盘缠给夏篱落。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手上拿着的东西,都有些不太稳当了。可是还是拿了下了个,放进了自己的戒指之后,这菜离开了。 她从马厩里取了一匹快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过去。一路上经过的不少地方,知道太阳升起到正中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 这一路,一个人。倒也算得上是安稳。水袋里的水喝了个精光,她这起身,准备去附近寻找河水。 进了林子里,才觉得阴凉不少。没了燥热,便忍不住想早睡觉。想着还想着自己要睡觉,便找了个好位置。 拿着灌满的水袋,看着这清浅的溪水,一时之间有些忍不住了,便低着头就着这喝水将自己脸上糊满了。 洗干净后,才睁开眼睛。 水里出现了个人脸,她惊的差点就坐了下来。 好在那个人即时的伸出手来,却还是被惯性给拉了过去。两人躺在这溪水之中,身上的燥意才渐渐消失了。 “你怎么过来了。”她划了两下,挣扎着坐了起来。 林清轩也坐了起来,一身玄色的这里变成了黑色。头发呢湿成了条条。 看着也颇为滑稽,夏篱落却笑不出来,“去扬州的路似乎并不是这条路。” “当然不是。”他从水里出来,一边走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腰带给解开,夏篱落跟在身后。 看着他这动作倒也没有阻止,只是问着,“扬州那边怎么办?” “有人去了,就自然不需要本王了。” 夏篱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面前的人却已经将衣服给脱光了。正要脱裤子,夏篱落尖叫一声,将他给拦了下来。 “别脱了!” 他停下来,“你可以选择不看的。” 夏篱落立刻转过身去,手还捂着自己的眼睛遮挡着视线。 林清轩从戒指拿出了一套新的衣服关上,只是头发还有些湿润。 “你换衣服吧,我不看你。”他往前走着,没有再理会身后的人是个什么表情。等乡村拿着一大堆的试衣服过来时,林清轩正升起了火堆,手上提着一个洗干净了的兔肉。 放在烤架上滚着。 夏篱落将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拿出来,碰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你家的小娇妻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你好好拿着吧。” 不过是些钱财还有一个护身符,林清轩看了一眼。便拒绝了,“你自己收着吧。” 她撇了撇嘴巴,将这东西给放了回去。欧皇又落在了那已经冒着烟的兔肉上,抬头看着头顶上被树叶遮挡的阳光,整个人都忍不住恍惚了起来。 “我去睡个午觉。”她起身朝着自己刚才找好的位置走了过去,跳上去躺好了。回头看着林清轩,他正看着这烤肉。 她这才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 倒也不知道哪棵树上的蝉在不停的叫着,她在好梦之中被惊醒。额头上也有密密麻麻的汗水,回想着刚才梦中的场景,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睁开眼睛便忘得一干二净。 第四百八十二章梦回 林清轩也绑了个吊床,躺在上面。 夏篱落看着眼红,却也无可奈何,人命的躺回这硬邦邦的树上。 兔肉在架子上翻烤着,无人看管。 她睡在梦乡之中,梦里的情景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江如熙回来了,她的爱人也醒了过来。听到嘉涵在医院里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不停的奔跑,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事情。 直到到达了医院,看着病床上的嘉涵。他还好生生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江如熙慢慢走了过去,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心里很激动,却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害怕。 手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还没来得及触碰,便听到身后一阵响动。 “嘉涵,你睡了吗?”一个清秀女生走过来,看着床上的人。 对于旁边的江如熙视而不见,她在这边忙碌着,端茶倒水又是给他擦拭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夏篱落看着她手法这般熟练,一时半会也来不及去动手。 嘉涵也醒了过来,却在第一时间对着那个女生笑着,“如熙,你回来了。” “嗯……医生说你已经没事了。再修养几天就可以回去了。”那个被称之为如熙的姑娘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江如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两人互动忍不住想要去抓嘉涵,等他回头看着她时,她才停了下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他们紧张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人。 江如熙也停了下来,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完全没有想过这次相见居然会这般的尴尬。 “你不认识我了?”她皱着脸,看着两人。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看着他的时候,还带着疑惑。 她冷静下来,心中的思绪在不断的旋转。 “打扰了”她呆呆的说了一句便忍不住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似乎并不适合她。 推开病房的时候,面前变成了万丈悬崖。她回头看去,也是看不到底。 她闭着眼睛踏了出去,左右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走一步。 一脚踏空之后,便往下坠落了。失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惊恐,等着睁开眼睛之后,却发现自己在林清轩的怀里。 他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人,夏篱落从他怀里跳下来。 绝口不提梦里头的事情。 烤架上的兔肉已经换了下来,被荷叶包裹着。她拿了一个起来,把叶子揭开,便露出了其中的肉来。 林清轩也跟着走过来,坐在她的旁边。火堆都已经变成了渣子了,剩下的却什么都没有了。 拿着棍子拌了两下,便扔了。 兔肉没有那么好吃,夏篱落的心情也没有那般的好,只吃了两口便放回去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她看着火堆,出神的问着。 林清轩笑着,“这还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不放心。” “江湖危险很多,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我。更何况你还有你的事情。”她这长叹一声,并不理会他说的这些事情。 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也忍不住在权衡这些事情。 林清轩忍不住将话题转移,“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随便吧。”夏篱落叹了一声,“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林清轩没有接话,只是想着这件事,想着什么时候结束。 政治上的事情他们倒是没有再参与了,只是江湖之上的事情,夏篱落只想一个人好好的走走。 想着离开时候,张巧儿同自己说的话。 他们似乎都是一样的,爱而不得。明明这个东西在自己的面前,却怕瞬间就消失了。 他看着她这出神的模样,自己起身去收拾了一下。要离开这个树林,还要走上一阵子。 地上的东西都被处理过了,他才走到夏篱落的面前,看着他还在出神,便忍不住提醒着她,“该走了,再晚些就得天黑了。” “走吧。”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这才准备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林子里游荡着。走着走着她便忍不住想御气,不到一柱香便觉得力竭,差点摔在地上。 修为没有长进,连御气都不可以了。 她蹲在地上,慢慢感受着身体里的灵气。却只感觉到了零星,同之前的浩瀚相比,如今自己怕是连入门都比不上了。 她的灵力,似乎是在慢慢流失。 走到日落时,她才停下来。借着天地之间的那些灵力开始修炼,林清轩看着她这架势,忍不住问着,“你现在很缺灵力?” “不知道。”她闭着眼睛,缓慢的运转灵力。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灵力倒是不增反减的。 动了动手指头,这灵力几乎是微乎其微。 林清轩也蹲下来,看着她的手指头,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如何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 这里的灵气也算不上充裕,修炼起来也不是这么点。 面对着林清轩关切的模样,夏篱落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将自己现在的状况说出来。 只是自己这个模样,跟着他一起,恐怕会成为他的累赘。思来想去,夏篱落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从地上起来。 林清轩看着她这像是失了魂魄的模样,都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才好。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完完全全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灵力不稳定,也无法吸收,反而还在不停的外泄。 这个身体,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林清轩也有些不太放心她这样,夜里落脚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联系上了辰溪。这种事情,怕也就只有他能帮忙处理了。 夏篱落出来看着他一直看着天空,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忍不住好奇,“你在想谁呢?” “没有,没想谁。”林清轩回头,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话的好。 “你刚刚给谁放了信鸽?”夏篱落直接问着。 林清轩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回走了。 破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都是老鼠同蜘蛛的。 第四百八十三章刺杀 他不愿意说,夏篱落也不多问。到屋顶上开了一坛子的酒来,准备喝两口。 没有夏篱鸢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日子倒是舒服了不少。也不知道她最近都在做什么,若是来找自己的麻烦,恐怕凭着她自个儿现在的模样,恐怕也不能对付了。 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 林清轩看着她在上面这个模样,不知道她这又是在想些什么。 回头进屋子里休息了,给她铺了个床让她休息。 自己在角落里等着。 等天上的月亮都进了云层之中,整个大地都黑了下来。夏篱落也觉得自己喝得差不多了,起身的时候都有些晕乎。 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倒也因为惯性而而差点跌倒。 稳住了身形,便往里边走着。 林清轩被她的动作给惊醒了,看着她这行尸走肉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帮忙,扶着她躺在了床上。 “嘉涵……不要忘了我。”她突然迷迷糊糊的说出这句话来。 林清轩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下,又是这个名字。 夏篱落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扑上去将他一把抱住,“嘉涵……” 他没有动作,任由她像个树袋熊一样将自己抱着,嘴里的酒气都喷洒在他的脖子上了。 夏篱落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小,等到她彻底的睡着了,林清轩才将她放了回去。 站在她跟前,看着睡着的她,心里梦里却是另外一个人。 林清轩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场他和辰溪之间的角逐之中,他们两人都没有赢,都输了。 输的惨不忍睹。 从庙里出来,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站在屋顶上,手上的刀刃泛着惨白的亮光。 “林清轩,你灭了我万楼,今儿个定要你万劫不复!”带头的人气势汹汹,手的上刀屁股都在颤抖着。 林清轩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这样,倒也没有任何的惧色,反倒是十分平静,“我能灭你们一次,便也可以第二次。” “你以为这次,便可以成功了吗?” 他们放肆的笑着压根没有在意林清轩手段和实力。 “你以为你调虎离山就可以逃掉了吗,本君告诉你不可能,这次本君便用你的命还有她的命一起一起交上去!都给我上,拿到他的人头,本君送他黄金百两。” 林清轩也将自己的东西给拿出来了,明晃晃的刀在他的跟前晃着。 夏篱落还睡着,并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林清轩倒也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手里拿着剑,看着他们过来。 下手丝毫没有任何犹豫,身上的衣服从他们的面前扫过,一刀下去,便冲着他们上来。 菜鸟都被解决掉了,林清轩抬头看着高处一动不动的人,不知道他们这人多有什么用。 手上的长剑使得倒是顺手了许多。 几个人冲了过来,灵阶在他之下。林清轩腾空看着地上的人,神色冷漠。往后退,见着他们打空了才落在了地上。 那些人抬头一看,灵力已经用了一部分去了,没有落在他身上,倒是忍不住气急败坏的想要冲过来。 林清轩这才开始露出自己真正的能力。 手上的手上的灵力聚集起来,在他们之中飞速游走这,里边是高阶的人,对付这些人也会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床上安睡的人被这声音给惊醒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开眼睛,便看着林清轩的身后有人拿着剑刺客过来。 夏篱落看着他,心脏都因为紧张,跳到了嗓子眼。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长剑刺进他的身体里。 他蹲下来,捂着自己的受伤的位置。 那边有人要刺过来,他这勉勉强强的挡了一下,只是因为这个动作,伤口上的血流得越发多了。 夏篱落从床上惊坐起来,拿着自己的东西跑了出去。 林清轩看着那些人,见着自己受伤了,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 他撑着长剑从地上慢慢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用灵力镇住了自己受伤的地方,看着他们一股脑的过来,林清轩才伸出手来。 正要对付,却看到一抹亮眼的色彩闯到了他的面前。 心里计算着自己能够坚持到多久,一边将白羽叫了出来。 它这么一出来,高楼上的人也愣住了。看着白羽,眼里全然是贪婪的神色。 “带他离开。”夏篱落回头说了一句话,便同他们纠缠到一起。 身体里的灵力很快就枯竭,身上也出了不少的痕迹,夏篱落从人群之中脱身,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想要喘口气,就看着他们追了过来,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尸体。 若不是之前林清轩消耗了一些,过于现在对付起来便更加的难了。 让林清轩走了,自己倒是陷入了危险之中。 心里头笑了一声,将自己身上剩下的灵力凝聚起来。 却也没有多少,只能勉强将自己的兵器包裹起来。 那人看着她这样,忍不住讥讽起来,“就这么一个垃圾,还要费这般力气。” 林清轩用了办法叫它将自己放下来,落在地上滚了一圈,伤口上的疼痛倒是感觉不到了。 只是血流得更多了。 白羽落在他的面前,好奇的看着地上这个人。他这站起来,将自己的伤口勉强包扎了下。 抬头再看着白羽,“带我回去吧。去救你家主人。” 它应声将他叼起来,往回跑着。湿答答的口水将他的衣服给弄湿了。林清轩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林清轩让它将自己好好的放下来。 看着屋顶上的人,他几乎没有动过手。林清轩冲着他过去,那人也觉察到,回头躲开了他的长剑,而后便收拾了下,匆忙同他对战。 他将剑招一变,便轻而易举的将人给压在了刀下。 他让白羽将人压在了身下,然后才帮着夏篱落去对付那些人。 帮她挡开了旁边的人,看着她吃惊的模样,也顾不上同她说话。 将周围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带着她去了白羽的地方。 万楼的主人在它的爪子下面,白羽好奇的戳了下他的脸。 第四百八十四章及时雨辰溪 夏篱落看着他回来,忍不住责备着,“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他虚弱的笑了笑,灵力快用完了,他想着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 可那边还躺着一个万楼,林清轩只能强打精神带着她过去。 人在地上躺着,白羽见着夏篱落过来了,恨不能立刻就扑过去。 奈何身下的万楼。 林清轩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令牌扔在他身上,质问着:“谁派你做这事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瞪着眼睛,身体挣扎了几下。白羽弹出利爪来,正好顶在他的喉咙上。 万楼这才平静下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这是在刷什么花招,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林清轩出手将他身体里的灵力给封锁了。 没了灵力,便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再加上知道夏篱落的深浅,林清轩放心的倒在了地上。 夏篱落一惊,将他扶起来晃了晃,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忧:“你醒醒,你怎么了?” 可惜地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动静。 看着他包扎的地方,还是让白羽将他叼起来,挪到了屋子里。 至于万楼,想着自己没了灵力还有武功。便想从夏篱落的手上跑掉,便对他动手。 后者弯腰躲开了他的攻击,又借机将他的手给拉着,后腰用力将他摔倒前面躺着。他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她也正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夏篱落抬起头来,看着他。 眼神虽没有光彩,看着他如同死物一样。 万楼挣扎了一下,便看着她挥手朝自己过来,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不敢说话。 脖子一疼,他便失去了意识。夏篱落扯着他的腿,将他带了进来。 又出手将他手上的纳戒给扣了下来,身上的衣服给扒得连内裤都不剩了。 就这个模样,吊在房梁上。 处理好了这个麻烦之后,才过去给林清轩治伤,他伤口上的纱布给揭开,那原本被堵住的伤口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出血。 用手都捂不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割到了大血管。 夏篱落看了两眼,有些发愁。他这个样子,自己压根就没办法动手。 便翻找着,将自己所有有用的药或者灵花仙草全都倒出来,给他吃了下去。 那万楼的戒指也被搜刮了一番,里边的又用的都给弄了出来。 灵石被她收走了,剩下的便是一些秘籍的残卷或者就是被炼化过的武器。 她将他的伤口给堵着,敷上药包。换下了好几个药包,那伤口才消停了下来。 夏篱落松了口气,给他将那受伤的地方重新处理了一下,顺带又重新包扎了。 折腾了一晚上,还没处理好。等第二天一早,太阳出来时,肚子便开始叫了起来。 她没有力气去狩猎,只能躺在林清轩旁边,等自己睡着。 朦朦胧胧间,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她想睁开眼睛,却觉得自己身体很是沉重。抵抗不了,便也只能睡过去。 辰溪看着两人这狼狈的模样,外面的那些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太阳之下,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臭味。 他有些受不了,拿了化尸水撒了一遍后又拿出了自己用来安睡的百花膏。 地上只剩下一摊绿色的水,等着太阳再大一些,便可以晒干了。 辰溪看了一眼,才回去处理那两个躺着的人。 也不知道他们这是碰到了什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模样。 因为担心夏篱落,便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发觉她只是气虚才放下心来,然后才开始检查林清轩。 看着那被处理过的伤口,还有他脸上的燥红,觉察不对,赶紧抓着他的手。 探查到他身体里有几股灵力在互相攻击,而他受伤的地方也离着要害很近,便急急忙忙帮他梳理身体里的那些东西。 看他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了,才松了口气。为了给两个人帮忙,自己的也耗费了大半的功力,要恢复过来,还得休息一会。 这会儿靠着墙壁,才看到了对面那吊着的人。浑身赤裸,甚至连下面都没有任何的遮挡。 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之后,才看到了角落里的衣服。 他却没动,闭着眼睛打算睡觉。 三个人一觉睡到了天黑才醒过来。 夏篱落是被饿醒的,醒来便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几日,四肢无力,脑袋也是浑浑噩噩。 扶着墙壁站起来没走几步就跌倒了。 辰溪被她这吵醒的,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见着她这软趴趴的样子,也不等缓一会,便扑了过去。 好在没什么大事,喂了一粒辟谷丹之后才开始恢复力气了。 她这喘了几口气,看着辰溪在这边有些惊奇,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怎么也在这边?” “王爷飞鸽传书让我过来的。” 又看着那边吊着的人,立刻将她拉着换了个方向,让夏篱落背对着那个被吊着的人。 夏篱落这才知道他飞鸽传书是个什么意思了,只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辰溪给叫过来,上次也是这样,两人来了之后,便开始出现不欢而散的场面。 辰溪看到那个没穿衣服的人,便忍不住生气,“王爷也真的是,事情都不做好。要篱落看到这样的不洁之物。” 她一愣,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辰溪不忍再提,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便也算了,你先出去一下。一会再让你进来。” 夏篱落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他这模样活像是被占了便宜一样。 她这忍不住偷笑,却也还是出去了。 地上的尸体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片绿油油的东西,她这低头闻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 而后才意识到这东西是什么了,忍不住皱了皱眉,胃里还在翻滚着,她到一旁去靠着。 出来时还想着那么多的人是怎么都被他给处理掉的,原来是这样。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了个嗝儿才舒服了不少。 回头再去看地上的东西,仍旧是觉得恶心至极。 第四百八十五章休养生息 林清轩醒来的时候,前面两个人正围着火堆聊天。 身上的伤口还在疼着,以至于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并且在僵硬之中,坐了起来。 辰溪回头看着他,见他行动不便,便让夏篱落过去扶着。 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香味,都是从某个罐子中透露出来的。 辰溪凑过去看了两眼,见着里边还在翻滚。白色的水雾冲着他的脸奔了过来,烫得他这神智一清。 夏篱落将他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又给他他吃了一口药,等忙完了他的事时,再抬头就看着他的眼睛亮如星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低着头躲避他的目光。 一旁的辰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这么一幕,吓得他这立刻回头,没敢说话。 罐子里的粥还在慢慢的熬着,她从旁边拿了水袋过来,温热了才给他喝。 林清轩还因为失血过多,整个脸上都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白得如同一张纸似的。 夏篱落还在感慨,他已经喝完水了,袋子都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睡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 “一天。” 辰溪从罐子里取出熬好的粥,端了过来,送给夏篱落。 他这似乎是有意在撮合两人,夏篱落也接了下来,随着他一句话便听明白了。 辰溪说:“这粥你来喂吧。” 她愣了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他也正看着自己,夏篱落想了想,还是将粥放在了他面前,“先凉一会儿吧。我去后面看看。” 说完便站起来,不知道是没看见,亦或者是看见了却不想去理会他眼里的那抹失望的色彩。 佛像后面的人被紧紧的绑着。 夏篱落给他弄出了一朵花开,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又接触过一次捆绑这类的东西,正好现在心血来潮,将他弄成这样。 四肢和头都有绳子缠绕着,便是那个隐秘的地方都用绳子给勒了出来,叫人好不羞耻。 万楼见着夏篱落过来,而自己如今的这个模样……他气得涨红了脸,“身为一个女子,如何如此不要脸。” “脸什么,能吃吗?不厚一点,怎么打的过你们。”她蹲下来,目光在他身上随意的扫了一下,而后便轻笑了起来。 那人气的脸色更红了。 夏篱落却没了心思同他说下去,一脚踩在他的脆弱部位上,神色冷漠,架势也颇有威严,“说,谁让你们来的。” “我不说。”他咬着腮帮子,偏过头去。 夏篱落看着他,自己下手是越来越狠了。 那人脸都已经白了,却还是硬着骨头没说。 她有些不耐烦了,收了脚来,“你说不说。不说把你扔到窑窝里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享用。” 万楼瞪着眼睛,“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一边说着,一边要给他来真的。 万楼见状,立刻求饶。 夏篱落这菜收了手,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有一种想要帮他改造的冲动。 丢了手上的东西,夏篱落重新蹲下来,“说吧。说完我就放你离开。” “你不怕我卷土重来?”万楼试探的问着。 夏篱落故意看了一眼他的下面,轻蔑着:“正好最近从书上看到了改造人体的步骤,你若是不介意送上门来,我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听得心头一颤,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这个恶女!” 夏篱落不为所动等着他说出那个幕后使者。 万楼说道:“是一个陌生的夫人过来的,说只要我杀了你,便可以在江湖上立威。我们也是新的……” “所以说我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啰。”她突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看。 万楼认怂,没有再接话了。 夏篱落想了想,找到了合适的词汇问着:“那夫人是不是很年轻,看起来像刚进门的新嫁妇一般?” “是很年轻,而且也特别的漂亮,特别有钱。”万楼补充了一点,脑海里都自动开始补充遇见那个人的模样了。 林清轩听着他的形容,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是林建成。怕应该是他们家的。” “林建成和柳魅儿,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夏篱落有些懵,外界只说他们两人是父女关系,可这姓氏却不一样。 传闻是林建成在外面的情人生的,因为怕被发现,便让孩子随了母姓。 林清轩之前打听过,可江湖传言毕竟是江湖传言,没有一点可信的依据。柳魅儿不过是林建成在青楼里认得一个干女儿而已,为了让她进宫,抹掉了他之前的身份。 若是用她的花名去查,定然能查出不少的东西来。 夏篱落还是不明白,自己同那贵妃并无任何的恩怨,可如今却要找自己的麻烦。 心里头乱得像一团麻线一样。 万楼听到这个声音,便忍不住害怕起来。知道林清轩还没死,可现在他醒着,生怕他对自己会痛下杀手。 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夏篱落,他这还是出声打破了,“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夏篱落回神,看着他这样,淡定道:“自然,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这样被绑着,怎么走啊!”万楼有些着急,示意她将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夏篱落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就往回走着。 粥已经炖好了,肉香扑鼻。 佛像后面的人在不停的叫着,辰溪受不了,便走过去威胁着:“你再吼,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万楼急忙闭嘴,眼神示意他,让他帮自己解开绳子。 辰溪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转身回去坐着了。 三个人用了晚餐,林清轩便被她哄着睡着了。 剩下来他们,便在外面坐着喝酒。 一碗接着一碗的来,好在她自己带的东西够多,倒也不怕这些东西都喝完了。 看着头顶上的月亮,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儿,然后放肆的站着。 辰溪却安安静静的看着,享受着这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光。 看着身侧的人,一碗酒下了肚子里,整个人都顺了。纵然自己的喉咙都已经被麻木了,他也觉得开心。 第四百八十六章故意使诈 他们这边过得倒是畅快。 可后宫的天上像是笼罩着一朵怎么都离不开的乌云。 柳魅儿知道万楼被灭掉的消息,气氛差点没晕过去。手上的密信被捏成一团,放在火焰之中,成为了灰。 皇后还没倒台,她还没赢。 心里头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似的,怎么都不通气儿。夏篱落没事,那便没办法给皇后最后一击。 想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独显阴冷的色彩来。 过了一会儿,又带着人朝着皇后的宫里去了。 自从被禁足了,皇后宫里头的人便被调走了。原本侍候的嬷嬷被送到了浣衣局里待着了。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每日给宫里头的人洗衣服,一天下来,衣服还没洗完,手便要褪一层皮下来。 等着皇后禁足时日过去了,恐怕也抗不了多久。 走到了皇后的宫门口,看到了墙角边搁着的食盒,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她站在最前面,看着头顶上的金色匾额,神色渐冷。 “皇上吩咐过了,让姐姐好好休养身体。你们怎可给她如此吃的,休养身体应当多吃点素菜,大鱼大肉之类的有伤底子。” 身后的人跟着应了下来,“奴婢之罪。” 她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进去,宫里头没人打扫,院子里的野草都生了不少。她看着这荒凉的模样,脚步不停,继续朝着里边走着。 皇后正在礼佛,听到她来了。脸色也未曾变过,闭着眼睛安心坐自己的事情。 柳魅儿进来便闻到了浓郁的香味,让人头晕。脸上皱了一下。 身后的丫鬟都看着那正在佛前跪着的人,卸下了荣华富贵,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夫人。 柳魅儿坐了下来,旁边的丫鬟便开始跳了出来,指着皇后的鼻子,斥责道:“大胆,见到皇贵妃来了,竟也不敢出门迎接。” 皇后未曾理会她这故意的挑衅,继续念经。 柳魅儿也有些不悦,可毕竟人家还顶着了一个皇后的头衔在那儿,他也不好说什么。 挥了挥手,叫自己的丫鬟回来。继续看着那边跪着的皇后,忍不住感慨一声,“姐姐在宫里头这么多年了,如今却栽在妹妹这么一个小小的贵妃手上,可惜啊可惜。” 皇后抿唇一笑,从地上起来。 回头看着那艳丽的妆容和被金丝玉帛包裹着的人,脸上仍旧挂着和蔼的笑容,“妹妹这话倒是说错了。本宫从未输过,妹妹你也未曾赢过。若是论输赢,本宫还是皇后,妹妹还是贵妃。” “你觉得这皇后的名头,本宫担待不起吗!”柳魅儿正声说着。 皇后笑了笑,不可置否。 柳魅儿也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着:“听说前几日,有一伙人追杀了夏篱落,还拿拿了人头。本宫想着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让姐姐知道才是。” “妹妹说这话谦虚了。”皇后看着她,脸上还是那样和蔼的笑容,仿佛听到的人,自己不认识一样。 柳魅儿看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她有任何的变化。 想来她现在不关心,便笑了两声,“既然姐姐知道了,那妹妹的也就告辞了。” 皇后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这里。 见着宫门被关上了,她才将这门关上,继续拜菩萨。 若是听的仔细,便能听出她念的是《往生咒》。 柳魅儿正要回去,旁边的人却在煽风点火,“这皇后也太冷血了吧,孩子没了也没有见着她如何,现在咱们诈她夏篱落死了,也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皇后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件事莫要再提起了。”柳魅儿低声说了一句,他们便立刻闭嘴,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了。 只是她脸上的神色还有些不太好,正如皇后说的,这场比赛,他们谁都没有赢,谁为没有输。 皇帝没有废除她的皇后名分,便证明皇帝心里还有皇后的位置。 而自己在这么一场游戏之中,不过是当了棋子的身份了而已。 除了让她失去自己想要的,和被禁足,让她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她也什么都没得到。 皇后失去的不过只是一小部分的尊崇。 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可有可无。 想清楚了的柳魅儿有些不甘心,自己得到的只有这么一点。 她还想要更多,还想要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只有得到了这个,她此生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几天。 林清轩的才有了好转的迹象,可他们依然动不了脚。 夏篱落将自己拿到的灵石拿出来吸收,可这身体像个无底洞似的,再多的灵气都会被转化,而后消散于空中。 她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处理,也没有告诉辰溪。 可辰溪却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觉察到她周围零散的灵力,便是简单的试探,她都已经没办法再应付。 无奈之下,只能强行逼供。夏篱落这菜说了出来,辰溪有些震惊,完全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忍不住想要找到源头,检查了她的灵脉,还有身体里的情况,却发现她如今一切正常。 而自己怎么都找不到她变成这个模样的原因,心里有些好奇。 想要了解更多。 夏篱落却怕林清轩担心,便让辰溪瞒着。他也知道,可如今什么都查不出来,辰溪忍不住想要放弃。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询问系统,系统却没有理会她,似乎这方面的事情,并不太会给她开后门来着。 辰溪叹了口气,“若是知道病因就好办了。” 她也跟着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辰溪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两人都有些烦躁。 林清轩也觉察到了他们的不对劲,却问不出来,两人都垂头丧气,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可夏篱落不告诉自己,连辰溪都瞒着自己,心里有些不太舒坦。 可那又如何,两人还是很默契的没有同他说任何事情。 林清轩忍不住想要摔碗来威胁他们。 第四百八十七章打探 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条路。 想想他们几人还在野外,若是有什么,怕也是不方便。 林清轩消停了下来,等着他们自己主动来说。 只是这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是个好机会。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夏篱落才准备着收拾东西。想着辰溪过来了,不知道林清轩是为何要将他叫过来。 辰溪见着她正在发呆,便走了过去,顺手将自己身上装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先将这个吃了吧,暂时应付一阵。” 夏篱落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下。一旁的辰溪忍不住说解释了一声。她笑了笑,却还是还给她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要,辰溪低着头,提着这瓶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吸了口气,也有些不太自在,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辰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心里有些失落,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回头看着林清轩,他已经能够坐起来了。配合着辰溪配出来的药,整个人也算得上是精神了不少。 刚给他将身上的东西换下来,准备离开,却又被他拽住了手腕。力道略有些大了,她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慌了起来。 头也未回的问着:“怎么了?” 心口跳得实在是太快了,夏篱落也的确是太过紧张了,从未有现在这般的紧张。 “我们今天出发吧。”他说道。 夏篱落听他没有问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我去收拾东西。” 路上的干粮都要准备好,她同辰溪烧了好几个兔腿干,还有一些花生豆当零嘴,这才准备离开这里。 三个人都没话可说,辰溪一反往常,跟在后面什么话都没说。 夏篱落不经意回头,便看到了他失神的模样。想着今天中午的事情,心里头还是有几分的歉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犹豫了好半天,才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大概是因为想得太过入神了,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 夏篱落被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若不是林清轩及时拉了一下,或许现在这边便已经坐在地上了。 辰溪跟在身后,事发突然,他只是抬了抬手,便又落了下去。 心里头忍不住嗤笑一声,然后才走过去,安慰着,“你没事吧。” 地上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凸起一点的树根,若是稍微高那么一点,也是可以过去的。 可夏篱落这恍惚受惊的模样,不知道她刚才在想些什么事情。 看着她起来了,林清轩关切问着:“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她这走了几步,然后才停下来。见他们都放心了,夏篱落才催促着两人走着。 穿过了树林,便是要下山。翻山越岭到达的地方,就在这山脚下。 夏篱落跟着他们出了这里,整个人便已经像是被扒了筋骨一样,累到脸色惨白。 从未有这般累过了,直接坐在地上,冲着前面那两人摆了摆手,“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他们回头看着夏篱落,林清轩看着她这样子。急忙走了回去,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忍不住好奇,“累了的话就先休息吧。反正也不急着赶路。” “嗯。”她点点头。 看了一眼辰溪,他正闷头在旁边布置东西。 树荫下面要凉快不少,夏篱落忍不住想要回去躺着,大夏天的出来,现在还不能立刻就出去。 心里头还是有些着急。 林清轩看着下面的路,又看着一旁虚弱的夏篱落,提议着:“我和辰溪下去看看有没有水源,你在这边好好休息。” “你留在这边吧,我去。”辰溪突然打断了他的提议。 林清轩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留下来。 辰溪看着夏篱落,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也不太方便让林清轩知道,便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将这个事情瞒着。 林清轩看着他们两人,知道他们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可看着夏篱落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们在这边等着,那你过去一路小心些。” 辰溪笑了下,“就我单枪匹马,别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两个人没有再接话了,看着辰溪走了。林清轩才找了个地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树荫之下,他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得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只不过是热了些,在林荫之中走着虽有些闷,却也全然不会这样。 若是有修行的人,定然知道如何调节自己的身体,可她现在,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林清轩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问出口了,可到嘴边了,却又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自己他们两人之间定然有什么秘密,可这秘密是否同她身体的这件事有关,便全然不知了。 夏篱落想这件事会瞒他瞒到什么时候,身体里的灵气并不充沛,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不太想一直让自己柔弱的一面露在他的面前,可对于这件事,心里头有一万种主意,却不知道哪一种更加的合适林清轩。 眺望辰溪离去的方向,听着旁边林清轩突如其来的质问,“你和辰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她立刻摇头。 林清轩看了她半天,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破绽来,却只看到紧张,和故作的镇定。 低头笑了一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夏篱落以为他已经猜到了,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想着要怎么应付面前的人。 看着他的眼睛,夏篱落忍不住想要逃走。 林清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知道了?”她神色凝重起来,似乎不太情愿他知道这件事情。 林清轩也猜对了,他们两人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居然会连自己都瞒着。 想来是不想自己插手了,心里忍不住生气,如今的自己怕是连辰溪都比不过了。 这股气,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暴走。 第四百八十八章田螺公子 夏篱落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他知道这件事情。 便好奇的问着,“你觉得会有什么办法吗?” 问题又被抛了回来。 林清轩正了下神色,不想让自己暴露,便道:“那辰溪就有了?” “没有……”他们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办法来阻止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情。 林清轩听完,忍不住更加生气了,看着面前的人很想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问一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压下了这个想法来。 看着夏篱落,也不知道是该还是不该生气的,便盯着她的眼睛,没好气的质问着:“既然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你们不来同我商量。” “现在不是正在商量了吗?你有办法?”她眼睛蓦然一亮,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凑过去,将眼睛粘在他脸上,耳朵贴在他的嘴巴上。 林清轩却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一步,“你自己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知与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她这脸上的表情都凝滞了,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想着刚才说的那么一堆,现在他来告诉自己,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说生气,也是真的。说自己不生气,是假的。 这种像是被人玩弄一样的感觉,侵袭着她的内心。掩藏的东西被炸出来了,现在也瞒不下去了。 她又重新坐了回去,没有再理会林清轩的问题了。 至于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即便是告诉了林清轩,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心里头都已经不再认可面前这个人了。到了中午。辰溪才回来。 手上提着两条鱼,看着他们两人。还在树荫之下坐着。脸上浮着笑,急急忙忙的冲着他们过去。 夏篱落正想着要怎么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被林清轩这么一番质问,心里头便紧张起来。 如今什么都想不出来。 突然听到辰溪的声音,才抬起头。看他回来了,便冲着林清轩笑了下,“辰溪回来了,手上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我过去看看。” 说完,不等林清轩回应便跑了过去。 辰溪还想同她说一说自己刚才见到的事情,可突然听着她压低了声音同自己说的话,“林清轩刚才差点就问出了我灵力的事情,你小心一些。” “是吗?”他看着她身后的人,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夏篱落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急急忙忙的住嘴。从他手上接过了这两条鱼来,脸上是忍不住的惊愕。 “你抓了鱼回来?” 他摇了摇头,看着她身后的林清轩道:“前面有个小村子,咱们可以先暂时住在那边。正好附近还能打听这一下关于灵兽的事情。” “也好,离皇城也不算太远。”他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夏篱落的后背,又看着辰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不知道自己找机会问辰溪,辰溪是否还会说出来。 只是想着刚才,他怕是也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用意了。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恐怕也回更加的谨慎了。 林清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便低头越过他们往前走着。 辰溪看着夏篱落,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表示着自己现在并不知情。 三个人在树荫下休息了一阵,辰溪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两人都沉默的听着。 辰溪说完,便看着他们两人。 两个人都需要休息,长途跋涉,一路上的行程总会收到变动。 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看着烤架上的两条鱼。夏篱落将之前做好的兔肉给拿了出来,看着这灰暗的颜色,想着它的味道,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东西,她是不愿去碰,也不愿去吃了。 可两条鱼,三个人分。两个男人,怕是不够吃的。 思来想去,还是拿着这腿肉啃了起来。 剩下的两条鱼推给了他们两人,吃了没几口,便放了回去。 等着日头好了一些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往前走着。到了傍晚,才看到了那零星的房子,夏篱落忍不住好奇而又探究的目光,看着身旁的人。 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低头略一思索,跟着两个人走进了村子里。烟火的味道冲了过来,三个人停下来,看着这些零零散散的房屋。 辰溪倒是熟门熟路的往前走着,带着他们到了一处院落里,唤了几声:“大姨,我们过来了。” 不一会儿,便看到面前的门被打开。露出一个满是皱纹的婆婆来,浑浊的目光打量了他们一眼,而后才说道:“进来吧。” 得了允许,三个人才走了进去。房子里倒是有不少的空洞,四周干净没有什么蜘蛛网,倒也还好。 三个人坐了下来,婆婆给他们到了茶水。瓷碗里的水质略有些浑浊,对于他们这些生养在富贵之中的人来说,便如同直接喝那池塘里的水一般。 三个人都未动口。 辰溪到还兴奋着,急急忙忙的喝了一大口,夏篱落也觉得不对,跟着喝了几口,才放下来。 “大姨,您的病好些了?”辰溪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大声问着。 而后又笑着解释了一下,夏篱落全程都在看着那婆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倒也不是嫌弃,不过便是拘谨。 婆婆同辰溪聊了起来,两人相谈甚欢,留着夏篱落同林清轩在旁边听着,没有插嘴,也没有说话。 只是林清轩还保持着沉默,想着夏篱落的事情。 等着他们聊完,夏篱落却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辰溪同婆婆叮嘱了几句,才带着林清轩和夏篱落离开。 一路上都是林清轩背着夏篱落,辰溪想要接过来,却被林清轩给拒绝了。 也没有直接将人给叫醒,就这么一直背着,直到到了一处房子。 里边被打扫过了,但也只摆着一张床,一个桌子。 谁睡床,两人心知肚明。 林清轩将人放在了床上,回头看着辰溪,说道:“我睡地上吧。” “那我也睡地上吧。”辰溪跟着说了一声,看着林清轩去柜子里那床被,看着那一套床被被拿出来,衣柜里便空了,这才说着:“我去大姨那边借一套过来好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贤惠 说完,便出去了。 林清轩本想将他拦住,说自己有的。却也只能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 地上清理了一下,才将东西放在了地上。铺上自己的毯子还有自己的被褥,这菜心满意足的到一旁去脱靴子。 夏篱落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翻了个身,是柔软的枕头。这才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两个人俊美男子正在晾衣服,她还处于迷茫的状态。 等清醒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从床上起来,看着周围。 屋子里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两个田螺姑……不对,是公子走了进来。林清轩的衣袖被绑住了,露出了一截形状完美的小臂来。 怀里还搂着了一个木桶。 想来应该是刚才装了衣服的。 夏篱落看着他这泰然自若的神情,心里头却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变换了身份。 辰溪看着她已经醒了,便提醒着她:“饭菜在门外的厨房里,你起来了便过去吃就是了。我和王爷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呆呆的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两男一女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林清轩刚才的模样像是转性了一样,低眉顺眼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像个小媳妇似的。 夏篱落忍不住一阵吃惊,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床上下来之后,便按照辰溪说的去厨房看了一遭。一切都是完好无损的模样,就连饭菜都还是热乎的。 她碰了一下,烫得她忍不住搓着自己的耳垂。 整个人又被这巨大的刺激给惊醒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夏篱落吃了早饭,便在屋子里等着他们回来。坐了一会,觉得难受,才开始在这村子里绕着。一路上指指点点,和那怪异的眼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不对。 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自己脸,发觉没什么事时,才松了口气。 不是衣服和脸上渣子的事情,夏篱落看着他们这眼神,索性忽略了。 晃悠了一圈回来,也还是没见着他们的人, 心里头忍不住好奇。 想着他们的行踪,周围附近都不算太熟,倒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一个人耗费着时光,忽而觉得时间过的太慢太长。 她一直等着他们回来,期间还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等着,谁知道他们临近晚上才进门,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夏篱落听着声音,急急忙忙的走出去。接过那些包装完好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而后不等她问,两人便如实交代了,说了今天的行程。 听着只是去上集市采购,夏篱落才松了口气,招呼着他们这坐下来吃东西。 林清轩也还是一副冷清模样,夹着饭菜一点一点的送到嘴里。 辰溪只饿了一天,吃到她这做的饭菜,便控制不住吃了好几碗,过了一会儿后,便趴在了桌子上哀嚎着。 夏篱落无计可施,只能给他倒杯水晾着。 回头再看着林清轩,他正忙着将盒子里的东西拆开,看着里边的东西,一个个的放回他们这正确的位置。 夏篱落想着这样,忍不住好奇。 跟着他一起将这些东西给弄开,三个人都没说话,只安安静静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屋子里闷热,林清轩便将玄水珠拿起来放在屋子的中心摆着,这才没有那般的酷热了。 只是她憋着有些慌,看着他的伤口忍不住一阵出神。 林清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再看着夏篱落,轻声说着:“没事了。” “需要换东西吗?”她比划了一下。 林清轩摇了摇头,她这才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又到了睡觉时间,她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忍不住发呆。 两男一女的住在同一个屋子里,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在外人看来,他们这已经算得上是离经叛道了。 翻了个身,面前正好是窗户。后面是一汪湖水。月色寂寥,他们被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回去。 相比夏篱落在这边悠然,宫里头却冷得可怕。明明是六月的天,可却比寒冬腊月的还冷。 皇帝将藩王都给调走了,林千与,林清轩也都不在了。只剩下没用的大皇子,皇帝将他立了太子。 只是太子没有母妃,倒是惹来了不少红眼的。柳魅儿也看上了这太子爷,派人送了不少礼物过去,想要拉拢关系。 太子倒也乐意,两人的来往便频繁了一些。 宫里头的人看在眼里,个个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她这是什么目的。 却也碍于权贵,没有说出来。 太子爷喜欢台面上的东西,美人美酒,还有钱财以及崇拜,皇贵妃投其所好,塞了不少的好东西过去。 又每隔三两天举办茶会邀请这位太子爷。 他倒也没有拒绝,美酒美人,还有宫里头最红的宠妃,他们倒是过得舒畅不少。 宫里头热闹,外面天头也更热。 柳魅儿歇躺于床榻之上,看着纱幕后的舞女,旁边的人正同她剥着葡萄。一旁的太子忍不住抬头朝着她那边看着。 这世界上的美人,都没有上面的那个好看。酒喝得多了,都出了幻觉。便以为那个美人从软榻上走了下来。 脸上挂着痴迷的笑,脑子里还在幻想着她如何勾引自己,心里头忍不住一阵痒痒。 只是这目光灼热了些,柳魅儿看了过来。 见着他现在的这个模样,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嗤笑,可最后还是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 大殿上的人都被叫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柳魅儿站在他面前,神色妩媚而又勾引人,“太子这是怎么了,一直看着本宫。” 他伸出手来,想要去触碰面前的人。柳魅儿看着他这醉醺醺的样子,便搭在了他的手上。 摸到了那只手,太子用力将她拉了过来。柳魅儿轻声嘤咛了一下,惹得旁边的人更加的克制不住自己。 正要一亲芳泽,却被柳魅儿给推开了。美人顺势离开了他这怀抱。 第四百九十章皇后太子联盟夺皇位 太子拧眉,眼皮子惺忪的看着她。 柳魅儿朝着屏风后面走去,引着太子过来,看着他跟上来了,才将人给叫了过来。 看着太子将注意放在了那刚出来的美人身上,这才离开。看着那两人的模样,柳魅儿笑了下,这才离开了这里。 等着太子醒过来,看着这粉色的纱帐。固脑袋里想起来一个人,回头看着旁边的人,不是记忆中的那个。 心里忍不住一阵惊异。 纱帐外的人轻咳一声,“醒了?” 他急急忙忙的将纱帐打开,便看到了柳魅儿淡定自若的在桌子旁边喝茶。 又回头看着自己旁边躺着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你你……” 柳魅儿从椅子上起来,“怎么了,太子爷这是不满意这个吗?那本宫再给你换一个便是了。” 太子安静了一会,才将自己现在的处境给缕清楚了。 “贵妃如何还在这边。”他从床上下来,只穿着靴子就走了过来。全然不顾床上躺着的美人。 柳魅儿撑着自己的下巴,直勾勾的看着他走过来,“太子爷真是威风,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天色也不早了。” 他如今清醒了过来,自然也能分辨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只是现在于他而言,大事要紧。 可纵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他也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如今前朝后宫,都没了能人,若是太子能后来居上,再加上本宫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那这太子之位,便能安稳了。” 柳魅儿凑过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太子抬头看着她,见着她这么熟练,忍不住好奇,好奇面前这个美人儿在想些什么。 柳魅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同他将后面的事情说了一番,但看着他这犹豫的模样,心里头便已经有了决断。 太子试探的问了一句,“这样不太好吧?” “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是皇帝,当乐皇帝,便可摘星夺月。” 太子低头想了想,倒也觉得是这个理科。 抬头答应了她这么一个提议。 等着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看着头顶的明月,他忍不住似笑非笑的看了旁边的柳魅儿一眼,说道:“真想摘了这宫里头最明的月亮。” 柳魅儿只是笑了笑,随即便将他人给送了出去。 回头来的时候,听着身边的人走过来汇报着,“皇上今儿个歇在了贤妃的宫里头。” “皇上走了之后,再将东西拿去。本宫不想让这个宫里头还有漏网之鱼。” 柳魅儿说完,身后的人便控制不住一阵害怕,看着她的身形,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不过还是等着入夜之后,端了红花汤过去。听到皇帝离开了,她才走了进去。 里边的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着她进来了。脸拉得老长。 汤放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 贤妃见状,想要将她给支走,便随意的说道:“你先回去吧,等汤凉一点儿了,本宫再喝。” “娘娘,贵妃娘娘吩咐过了,要让奴婢看着您喝下去,一点都不能少。” 搬出了柳魅儿的名讳,贤妃再没有开口。等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脸色异常难看。 她想逃过一劫,奈何柳魅儿压根就不给自己机会。如今自己没有子嗣,待到以后,就更加艰难了。 更何况,红花喝多了会出什么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经常用,会导致自己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可自己如今,不喝也得喝了。 从床到桌子的距离也不算太远,拿那碗的时候她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抖着。 因为害怕和恐惧,害怕自己再也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端着碗,在他们的注视之中一口一口的喝了个精光。 而后似发泄一样的摔在了桌子上,眼睛略有些红肿的看着旁边站着的人,冲着她吼了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吗!” 宫里头的人都知道柳魅儿有几分手段,能将皇后给拉下来,也能将皇帝迷得五迷三道的,并不是虚有其表。 心里的怨恨还要控制着,可对付下人就不必了。 端汤来的姑娘直接将桌子上的托盘给拿着带走了。 剩下的就是贤妃自己的事情,她冲过去,想要将自己刚才喝掉的东西给弄出来。 可干呕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旁边的人看着,上前安慰着:“娘娘不必这样了,伤身体的。” “难道喝这个东西就不伤身体了吗!”她差点就跳了起来,整个人正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之下。 如同生气的野兽。 房间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贤妃试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了。 只是看着他们这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一阵生气, 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呗点燃了一样。 指使着下面的人把床都铺好了。她这才上去躺着,只是心中还有恨意。对于她来说,现在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闭着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想着现在柳魅儿在自己的宫哈哈大笑得意的模样,心里头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婢女回去复命,同她说了贤妃的事情。 后者轻蔑的笑了下,这才叮嘱着她不用理会这些事情。 又暗自克扣了贤妃宫里头的用度,心里这菜平衡了不少。 回想自己今天忙的,柳魅儿沾了枕头边睡着了。 整个皇宫便彻底的陷入了平静之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梦境一般。 柳魅儿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这整个宫里头嗯人也都在睡觉,房间里的地方都人躺着,蜷缩着。 等到醒过来,便是周而复始。没有皇后的日子,她自己的日子便不要太好过了。 只是她没死,也始终是自己心头的一块心病而已。 柳魅儿忍不住想要借皇帝的手,将这皇后给除掉,可这般模样,无论说什么,他应该都不会答应下来。 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却又想不到什么正当而又合适的理由去开口,毕竟这么多年,皇帝心中也应该有皇后的影子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差点露馅 趁着连续几天的阴雨,三个人蹲在放自己磕着瓜子。看着房檐下的小水沟沟,一个个的都在出神。 林清轩身上的伤口倒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再等些时候,怕是就可以痊愈了。可夏篱落怕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便又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矛盾。 这样安好的岁月如果留了下来,倒也是挺不错的。 堂前滴着水珠子,缕缕不决,像是下的一串白色璎珞一般。 夏篱落捧着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辰溪泡得茶水,而后眼睛一眯,倒是颇为享受。 “等不下雨了,我同王爷再搭个侧房吧。毕竟我们两个人同你住在一起,怕有损你的声誉。” 辰溪提了一下,旁边的两个人纷纷看向了他。夏篱落倒是没说什么,林清轩那漆黑的眼珠一直看着一侧的辰溪。 看着茶杯里氤氲的烟雾,而后恍然不觉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住在一起,本就惹了不少的非议。虽说是在这里,入乡随俗,却也要懂得避让一些。 太过特立独行,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祸端。更重要的是,她旁边坐着的人都在江湖上有不小的名声。 夏篱落在心里细细想着,眼睛盯着桌子忍不住一阵出神。 这场雨到下午才停了下来。 他们也都准备着去做自己的事情,辰溪提着背篓,手上拿着小锄,准备拿斗笠出门。夏篱落从厨房里出来,看着他这架势,也不拦着,只叮嘱了一句:“一路小心。” 便放他离开了。 林清轩见状,黝黑的眸子里闪了下。看着辰溪,也只是点了点头。 见着辰溪前脚刚走,他便后脚去准备了东西。 左右看了一遍后,选择了鱼竿就要出门去。 彼时刚下了雨,路上泥泞不说,那水边便像是泥潭一样。 夏篱落看着他,将他叫住了。 “你这是要去钓鱼?” 他抖了抖竿子,神色淡然的回答着:“闲来无事,正好去看看。” “这岸边都是泥巴,你过去是想明天自己洗靴子?” 两人齐齐盯着他脚上的靴子看着,林清轩一顿,就不知道她要如何做。 手上拿着竿子悄悄的捏了捏,整个人都是茫然的状态,看着夏篱落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一样。 她叹了口气,没想到林清轩也有如今这失了智的样子。回厨房里拿了个鱼篓,便率先出了门。 没走几步才觉察到那个人并未跟上来,夏篱落只能叹气,无奈的看着他:“走啊。” 林清轩这才跟了过来。 以往一个人的日子里,是不需要来考虑这些东西的。出门在外,万事都有人提前同自己准备,以至于这些小事,他都不曾熟悉过。 看着她手上的鱼篓和砍刀,又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些行当,他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愁。 夏篱落去借了张不大不小的渔网来,略有些重,便让林清轩拖着,又到了附近的鱼塘旁边。 周围绿草茵茵,可已经不能下脚了。 索性就在岸边将自己的鞋子给脱掉了,林清轩看着她的动作,立刻出声阻止,“等下。” 她皱了皱眉,看着旁边的人。 “你别脱了,我去吧。”他说完,就弯腰去脱自己的鞋子。 夏篱落看着面前还有一部分的泥地,又看着他的身高,到还是答应了下来。 渔网放在一旁,让他等一会。 她将这网打开,低头专注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林清轩好奇而又略带探究的眼神。 同为一样的人,林清轩忍不住想要知道他是怎么会的这些事情。 “我去附近砍些木头来,你先等我一会。” 他站在旁边,两只脚踩在地上。整个脚掌都泛着一股子的珍珠白,五个脚趾头一个比一个矮,可看着却一个比一个的细嫩。 夏篱落随意瞥了一眼,心里便也只能想到这么些的形容。铺好了东西,才到一旁去捡了砍刀,冲着不远处的树过去。 林清轩低头看着这地方,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到觉得这些有些好笑。事情已经超过他的行为估计了。 夏篱落拿着砍刀站在那树的旁边,枯旧的树皮贴在干上。一刀下去,只留下了一个印子还有一条割痕。 “梆梆……”又是两下,这树才勉勉强强开了个开口来。她拿着斧头又用了些力气砍上去,而后便觉得手臂一阵酸麻。 一直到整条手臂都在隐约阵痛之后,一个树叉子才掉落下来。 将它们劈成了两节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过去。 林清轩也还在原地怪怪站着,下身的裤子被卷了起来,裙摆也绑在了腰上。 手上也露出了自己的臂膀。这架势,看着倒也有些赏心悦目。 尤其是他身上的线条,勾勒完美,而又带着一点点致命的诱惑。 她将这木头绑在了渔网上,交给了林清轩。同他说清楚了这东西要怎么用,才让他过去。 鱼竿子立在了岸边,她找了个地方插了下去。渔网的四角绑在了那鱼竿子上,然后才慢慢的落在了水中。 随后,他又将鱼篓里的鱼食撒了进去。等到事情都办完了,才走了回来。只是小腿半截一下,全是褐色的泥土。 林清轩看着她,又看着自己的鞋子。恐怕是已经穿不了了。 看着后者,后者这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摊了摊手,同他去岸漂上洗干净了脚上的泥土。 里边的倒影被他给搅乱了,林清轩看着倒影里的人,忍不住问着,“刚才见你回来,手心都红了。没用灵力吗?” 她脸上的神色一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若是用灵力了,别说一个枝干了,就算是一颗前年老树,也能毫不费力的砍下来。 可她幸幸苦苦累积下来的灵力,不敢就这么轻易的用了。 但是现在,面对林清轩的疑惑,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甚至是连着他的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 林清轩见着她不说话,脸色阴沉沉的,顺着这条线问道:“你是不是灵力出了什么差池。” 第四百九十二章被遗忘的林清轩 她这心头一颤,更加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低头发着呆,忍不住想着这件事应该怎么回他。 是继续瞒着,还是直接说出口。 林清轩看着她这低头不语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否会来敷衍自己。看着她的手,只要一探,便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可他想着,这件事由她告诉自己比较好。 心里头还忍着好奇和担忧。 “辰溪知道吗?”他换了个方式问面前的人。 夏篱落抬头看着他,随即又点头。 林清轩心里有些受伤,脸上却也没有显露出来,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的答案。 犹豫了许久,夏篱落才决定继续瞒下来,并且找了个借口说道:“没事,就是不想用灵力,我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林清轩没有觉得这句话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反而觉得怪异。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心里有些慌乱,不敢去直视面前站着的人的眼睛。 索性就转过身来,忙着自己的事情。 将他的靴子拿着,放在一旁干净的路上。回头又同他说话,只是却没有之前那样顺口了,打了个磕碜,“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拿个东西过来。” 说完之后,心里头更加的乱了。往前走着都觉得自己的腿肚子在花枝乱颤。 也许这就是紧张到了极致,她咬着唇齿,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像一只弦上挂着的弓箭,慌得毫无宗旨。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觉他还在看着自己,便急忙转回头,不再看他。过了一秒之后,才觉得不妥。 因为心慌,所以才会出这么大的破绽。 夏篱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之后见到他应当说什么好。 总不可能是去说自己不放心,又不可能再将实话告诉他。 心里头乱了些,只是时来不运转,夏篱落也没有注意自己走在哪里,便脚滑跌倒在地上。 地上的积水和泥泞将她的衣服变成了水墨画,她急急忙忙的起身,可身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衣摆处还跟着在滴水。 夏篱落想这件事怕不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报应,回头站起来走两步,都有些受不了。 带着这一身的狼狈,夏篱落朝回走了。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便急急忙忙的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衣衫浸湿,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便扔在了地上,等换了干净衣服才出去打水,将这些衣服给扔了进去。 大概是有了借口,夏篱落故意拖着时间。将衣服洗了,饭菜也都弄好了。 转眼间,天就要黑下来。 辰溪倒是背着一篓子的东西回来了,裤腿被绑着,却也还是沾染了泥土,时间长了,也都凝结成块了。 夏篱落过去将篓子接过来,里边的装着药草灵花的。有些根部还带着一捧泥土。夏篱落拎着这东西,转身问他:“这是什么?” 辰溪看了一眼,便急忙撂下了手上的事情跑了过去。 接过她手上的花草,视如珍宝似的捧着。夏篱落有些好奇,但看着他这开心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追问着:“这到底是什么?” “三白草。我把它挖回来,等过几日开花了,就可以拿来入药的。”辰溪看着这小草,脸上写满了喜爱,甚至还轻声嘀咕着:“没想到这地方,居然也有这种宝贝。” 夏篱落看了两眼,目送着他将这东西送到后面去栽培起来,自己再将这篓子里的东西清理了出来。 大概是下过雨的缘故,他带回来的东西,还翠绿欲滴。叶子还挂着水珠子,看着倒是挺倔强的。 辰溪从后面过来,手上的泥土还没来得及清理,便急匆匆的将她手下的东西给转移了地方。 夏篱落也撑着膝盖起身,回头去厨房里将饭菜给拿了出来。 盛了饭菜才过去叫辰溪吃饭,自己这才回到了桌前吃菜,等辰溪回来,看着只有一个人的桌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呢?出去了吗?” 她动作一僵,神色一变,便听着她惊叹一句,“坏了。” 而后又在他不解的神色之中,离开了这里。 林清轩还在原地等着,脚上的泥土都已经干掉了。成了泥巴鞋子,贴在脚上,倒也当朝行走了些。 看着这暗色的水塘,一时有些恍惚。 渔网被取了下来,倒是捞了不少的鱼上来。活蹦乱跳的,被他装在了鱼篓里,却还多了几个出来,无奈,放在了一旁看着它们蹦哒。 等着夏篱落过来,竟也不自觉有了些许的睡意。 大概是无聊了,便开始修炼。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呼喊,将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抬头看过去,就看着夏篱落冲着自己跑过来。 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没等林清轩开口,便认错了。 林清轩倒是没说什么,将渔网和鱼篓子收拾了一下,自己拿着。 而夏篱落,则帮他提着鞋子。 多出来的鱼,林清轩准备送给借他们渔网的人,剩下的几条留给自己来吃。 夏篱落怕被责备,忍不住在自己心里做了深刻的检讨,却又害怕他生自己的气。 抬头看了好几次,也没有那个勇气同他说话。 心里倒是憋着有些难受。 被晾了一路,回去了才听到辰溪问了一声,“王爷这是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林清轩闻言,瞥了一眼旁边的夏篱落。她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歉意的看着辰溪,却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大概是最好的报复了。 因为被晾在了外面,林清轩对她行驶了自己的沉默权。被当做透明人物的夏篱落,有些受不了,想要摆脱这样的困境。 可一看到林清轩的脸,便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一次的失误。刚硬起来的胆子,便又像是被戳破了一样。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借着他这几日没有理会自己,暗地里同辰溪商量着对策,看完怎么将林清轩给糊弄过去。 没过几日,借口还未找到。但在辰溪的关怀之下,移栽过来的几株小花小草都已经开始恢复了生机。 第四百九十三章誓贪白。 往前摸索了一阵,触手却是冰凉坚硬,怕是碰到了石头上。 随后又摸到了一个冰凉而又滑润的东西上,手停了下来,又立刻收了回来。下一秒,面前的人便主动牵了上来。 她整个人一僵,面前倏的亮了起来,林清轩将自己手上的夜明珠扔了过去,给她当路灯照射着。 过了一会,她才悠悠开口,“谢谢。” 林清轩看着头顶上的石头,并没有接她的话反而说着这里的构造,“这里灵气充沛,山野猛兽在这边多多少少都能带灵性,你在这里修炼,应该会有好处。” “像这样的地方,应该会有宝物。”她回了这么一句,前面的人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夏篱落按着他说的感应了一番,黑暗之中,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温泉之中,周围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她的灵海,想要将她的灵海填充起来。 他说的倒也不错,干瘪的灵脉重新运转起来。夏篱落找了个地方开始修炼,闭着眼睛沉浸在灵海之中。 林清轩也没有闲着,在这里边转悠了下。走了没几步就到头了。可这个山洞如此的大,紧紧就只是这么小一点的洞室,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他拿手敲了敲墙壁,传来的声音显得有些明亮,不那么沉闷。 林清轩倒是来了兴趣,手上的灵力拍到了墙上,而后便听到立刻零散的声音。 这门他试了试,一掌打了上去,门上发出了铿锵的声音,如同打在了铁门上。他再加了点力气打了过去,却没有见着这门有任何的动静。 观察了四周,而后才动手摸索了起来。 墙壁凹凸不平,有些光滑,有些尖锐。缝隙里无一例外的都带着些湿湿的水汽,这地方阴暗潮湿,却鲜少有毒虫之类的东西。 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那突出来的一块石头有些怪异。林清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了进去。 山洞里传来沙哑的声音,四周都开始抖动着,石壁上似乎有什么在变化着。他来不及细看,面前的门便已经被打开了。 周围的声响也都停了下来,往里边走,便看着四周长满了夜妖,紫红的光在花瓣上的扭动着,似乎是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它们在这里边摇曳得更加的欢乐。 往前没走两步,就是一个洞心湖。四周的夜妖勉勉强强撑起了这块地方的光亮,他在旁边走了走。 回头再朝着那洞口看过去,门还开着。 这里边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般大的石洞,不知是谁弄出来的。 湖水清澈如许,便是地下的石头也都能看到,只是这些水太过清浅,走上去,还没没过脚背。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个地方。周围的灵气已经浓郁到都能具现化出来,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在一片浓雾之中。而这些浓雾在以一种稳定的速度流失着。 顺着它们的方向转身,生来眼睛就能看到的洞口。林清轩心头不免慌了一下,来不及细想,便觉得大事不妙,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本以为她吸收了这么多的灵力会有些受不了,迅速从里边出来时,身后的门也立刻落了下来。将里外分割开来。 出来看着她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林清轩也不得不出手打断了她,然后又耐心的替她梳理,拓宽灵脉。 梳理和拓宽两个一起来,费时又费神。等到全都理清楚了,他才松了口气,整个人似虚脱了般。 夏篱落也睁开眼睛,眼神朦朦胧胧的,看着林清轩的模样,也还有些不解。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人都已经整理好了,站了起来。 可她却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的看着他,看他这么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林清轩有些疲惫,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才舒展了些,听到她的问题也还是耐着火气没有吼她,只淡淡的回答道:“没事,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这里别有洞天的事情他没有和她说,只提了下时间。两人从里边出来,外面已经到了正午,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洞窟,心里忍不住疑惑起来。 夏篱落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忙着试探自己的灵力,正想要用个驭灵术,刚到空中还未站稳就掉了下来。 幸好林清轩将她接住了,否则掉在地上,不躺个十天半个月,都对不起她这收到的伤害。 夏篱落有试了试自己的灵力,这会儿却是彻底的空了。 体内空无一物,身体之中就像是藏着一只饕餮一样,不停的吞噬着她的灵力。 她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不敢去想象自己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林清轩走了几步发觉她没上来,回头看着她站在那树下一脸绝望的模样,走了回来,看着她周身,没有发觉有什么东西,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 她苦着脸,看着面前的人,这一脸绝望的模样让他心头一哽,自己也开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你怎么了这是……” “我的灵力……”她说完了上半句话,下半句话他已经意会了,拉着她的手,探了探体内,果真是一点灵气都没有了。 刚才呆得那般久,少说也能恢复一些。 而如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里头不免也跟着沉重起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某处,心里却在想着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夏篱落倒也没有那么的慌乱,明明这就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又何必再去绝望。 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的。 林清轩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这模样安慰着:“别着急,会有办法解决的。” 她闭上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心中不忍,便点了点头,只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 自己一身修为,若是全没了。她又怎么再完成任务。 自己拼命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夏篱落咬了咬牙,将系统叫了出来。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若是系统不同自己说,她便真的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第四百九十四章系统的条件 倒是系统,安静了两秒之后,积极的同她安利了一下双修的好处,似乎在有意的凑合他们两人。 即便这是系统提出来的,可她还是能从里边感受到一股子的怪异。系统从来就是那种不多管闲事的人,可如今这个样子,总觉得这其中有诈。 夏篱落也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想着任务,从来这里,到如今,做过的任务也没有几个。 虽然都是些寻找,或者是教训夏家的人。可也都是为了更好的适应夏篱落这个角色,她将夏篱落活成了江如熙,身上从未有夏篱落的影子。 活了这么久,智商虽有些倒退,却也不至于成为了一个残疾。 弄清楚了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之后,联想着系统这几天的怪异行为,她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自己在脑袋里质问着它:“是不是有一天的任务是攻略林清轩?” 系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任何的答案。 至于是或者不是,左右她心里都提了起来。 但看着面前的人,她一直再纠结着这件事到底孰对孰错。 回了屋子里,她将自己关在了门里。看着自己手上的纹路,忍不住发呆。 想要将灵力给弄出来,屏气凝神后,手上也毫无变化,她无法将自己的灵力给用出来。而且灵海里已经几斤枯竭。 她吸收的那些灵力,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地方一样。 林清轩看着房门还是关闭的状态,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又担心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便过去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她才清醒过来。手收了回去,然后才过去将门打开。 林清轩看着她的脸,除了灰暗了些之外,便毫无变化了可言。 她让出了路来,当朝他进来。自己便将门就这么开着透透气。 两人之间相顾无言,她将桌子上的茶杯翻了个面,里边倒了茶水,送到他的面前。 林清轩拿着茶杯,却并未喝里边的水。拇指摩挲着杯身,妖媚漂亮的眼睛里失去了光彩,他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其实想不到也没什么关系的。 她自己喝了一口,不等他开口,便鼓着底气同他说道:“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可林清轩却是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不信,她这样信誓旦旦的模样,更让人觉得这其中有鬼了。 夏篱落抿了口茶水,又慢吞吞的放回了桌子上,诚挚的看着面前的人,“辰溪都没有办法,说不定这不是出在我身上,二十别的什么地方呢?” 对面的人动作一滞,抬眼看着打量着她。 夏篱落也让他就这么打量着自己,心里却有自己一些打算。既然系统有机会可以提示自己,那又何必再费力气去寻找问题。 见着他没有再继续反驳着自己说的话,便趁机提了一声,“你知道追魂鸟吗?” “异兽录中有记载,怎么了?”林清轩反问一声。 夏篱落眼睛一亮,看着他的时候,眸子里像是盛了满天的繁星。 林清轩被猝不及防的撞到了,心口停滞了半拍,又将头扭到一边去,不让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来。 “生在及其凶恶的地方,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冷静下来,脑袋里回想着曾经看过去的记录,心里只觉得不对劲。 夏篱落就此住嘴,随意找了个借口想要将她敷衍过去,“没事,就想问问。” 他神色深深,却也没有再问。 夜里等辰溪正要休息时,一道黑影飘了过来。 他只觉得后背凉快了些,便又觉得不对,这个屋子里怕是更凉快了些。后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慢慢回头,就看着一披头散发的女人。 来不及叫出来,就被她给捂住了口鼻。辰溪硬生生的惊了好一会儿,竟也没有被吓晕过去。 “嘘,别叫。是我,夏篱落。”女鬼自报家门,说了名字,他才消停了下来。 口鼻被松开,辰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夏篱落,也面带责备,“你这大晚上的你也不怕吓死个人。” 她乖乖的道了个歉,然后才拉着他打探消息,“你知道哪里有追魂鸟吗?” “追魂鸟?”他想了想,脑袋里似乎有关于这个东西的记忆,只是太过久远,他有些记不大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夏篱落殷切的看着他,将自己的希望都押在了他的身上。 辰溪的记忆力倒也不负所托,只是零碎的记忆,却也不知道她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有一点记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心里在打鼓,也不知道自己这所知道的这些,能不能帮到她的忙。 夏篱落忍不住催促了两声,他这才开了金口,“追魂鸟生于悬崖峭壁,天山那边应该有。具体的,还要去查阅典籍才能知道,不过关于它的记载也不多。” “妖兽录是吗?”夏篱落突然插了一句,面前的人便立刻精神了起来,双眼都瞪圆了,整个人激动的快要颤抖起来。 夏篱落倒是明白了,若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东西,还是得去那个所谓的妖兽录上面翻阅一下。 心里想好了安排,忽而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妖兽录在哪儿?” 辰溪低头在自己的空间里翻了翻,最后找出了个破破烂烂的本子来,翻了几页,找到了关羽追魂鸟的记载,然后放了过去。 她凑过来看了看了一下,又忍不住将整本书拿在手里看着。旁边的介绍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习性,还有地方。 将这一整页看完,心里有底了。可又舍不得,怕自己忘了,索性同他借了过来。 辰溪同意了,她便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去之后,又接着看了起来。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将那些东西从头到脚的看完了。 这书上记录得倒是繁杂,且多少有些不常见的生物,也在这里边。 不亚于一本古老的怪奇动物百科全书。 第四百九十五章去天山 东西她收下了,剩下的便是找机会过去。 计算着来去时的时间,然后又要找借口瞒过林清轩。 想来这时间也不能太长,如此紧凑的状态下,要在自己不受伤的情况完成猎杀追魂鸟,取了它的宝贝,可见是不可能的。 低头看着这纸上的描述,心里就忍不住紧张起来。她需要特别大的力气,才能平复下来自己这心里的躁动。 接下来几日,她倒是一反常态的勤奋起来,洗衣扫地,洗菜做饭,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事。 辰溪整日里早出晚归的,倒也不在意这些事情。林清轩似乎是对那个山洞上心了,日日都去,待上一天,然后回来。 不多时,夏篱落便觉察到了他身上的变化。趁着他吃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你最近要突破了?” “快地阶四段了。”他也不否认,自己在那边修炼,的确是比寻常时还要迅速一些。 夏篱落却是暗暗的在心里头震惊起来,可过后便又觉得自己现在这废物了。 好胜心一下子被激了起来,她这绷着脸的模样,倒是让林清轩忍不住疑惑起来,手上的筷子慢慢的搁下来,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夏篱落,问她:“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像是要被他看破了心事一样,夏篱落慌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不肯再看他了。 林清轩也不知道这哪里显得怪怪的。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夏篱落目送林清轩出门,压抑着心底里的激动,看着他的身形不在视野范围之后,才转身回去换了一身男人的衣服。 出门在外,女子身份总有些不太方便。 对着铜镜,刻意的弱化自己身为女性的特征,等到原来的脸型变成了国字脸,眉毛也去掉了半截,显得像个男人一样,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地方。 出门向西直走,到马累了。一路上,只要清醒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行走之中度过的。 她不敢懈怠,唯恐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这一路,倒也算得上是安全,没有碰到什么东西,这倒是让人有些诧异,对于她来说,也算得上是良好的开头。 自西行百于里,夏篱落忍不住有些着急。太阳灼热的光芒毫不留情的倾洒在这块土地上。 她也完全想不到,自己这一路会出什么事情。 因为要应付随时到来的危险,身上倒是装了不少的毒药毒粉,还有一些粗糙的小炸弹。 至于这东西能否发挥自己本身的能力,还得看运气。她也没有用过,却要想着防身,索性都带了过来。 夜里进入了荒原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处于一种沉闷的状态下,像是炉灶上蒸着包子的篦粱,散发着一股子的热气,似是要将人给蒸发掉一样。 咬了咬牙,再坚持了一阵子。到了晚上,这里的温度便会降下来,到时候就凉快了。 只是没等她等到晚上,便已经走出了荒原里。 现在她的面前摆着一条漫延到尽头的管道,上面铺着黄土。 风一吹,便是一阵沙土肆虐。 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翻身骑在马上,慢吞吞的走着。 过了半月,才总算看到了天山的顶了。 此刻的她站在附近的山林之中,面前走几步便是跳下去就会没命的悬崖。能看到天山,倒也证明了自己的推测并无错误。 心里头松了口气,看着那边阴郁的天空。也不知道是否一直是这个模样。 从悬崖的一侧下去,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双脚才踩在了这泥土地上。 进了竹林之中,四周弥漫着一股子诡异的绿气,闻多了叫人头晕恶心,她立刻从兜里拿了一粒丹药出来,自己给吞了一粒。 一瞬间之后,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 她在林子里走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出口。倒是平白绕了半天,却也没有看到离开的地方。 四周都是翠绿的竹子,可她看着只觉得恐惧。像是走进了一只硕大的怪物嘴里,再往里边走,便没了回头路了。 夏篱落无奈,只能让白羽出来陪着自己。有一只浑身毛茸茸的宠物,在前面带路,倒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看着它在前面蹦跳着,似乎是想带着她走出这里。 而它似乎很熟悉这里…… 看着头顶郁郁葱葱的竹叶,遮天蔽日,只露出一点点缝隙,好让光芒透进来,在地上随着竹叶影影绰绰。 白羽带着她走出了这里,面前的路陡然一变,没有任何的承接。 站在山脚下,再看着那阴郁的灰暗的地方,不自觉的勾起她心中的恐惧。 当她跨上这一步的时候,一股冷冽的寒风吹了过来。让她冻得直打哆嗦。 一步一步的上了天山,到山顶上时,她的脸都已经冻成了青灰色。地上的石头也都带着刺骨的寒冷,她只看到在这山顶之中,还放着一个鸟窝。 一个由枯枝残叶拼凑的鸟窝,鸟窝里只有几个褐色斑纹的蛋壳,还有一些羽毛。凑过去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鸟类身上的自然味道。 趁着这里的东西不在,她急急忙忙的将《妖兽录》打开,里边有对追魂鸟的详解,这鸟若是开口了,这听到的叫声的人,怕是就连去投胎都不行了。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耳朵堵着,夏篱落从兜里又拿出了两个耳塞来,戴好之后,找了个地方,准备等它们回来。 书上没有记载他们的生活习性,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夏篱落便也只能抱着自己在暗处休息。 身上搭着一件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来地域风寒,过了好一会,自己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 正当她昏昏欲睡时,天空上盘旋着两只巨型的鸟。盘旋一阵之后,便落在了山顶中央的鸟窝里。 夏篱落被惊醒,抬头茫然的看着四周,忽然发觉有个地方多了些东西,一时半会又想不起累,心里着实郁闷了一会。 她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却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追魂鸟。 第四百九十六章林清轩生气了 《异兽录》上的构图抽象,却也勉勉强强能够对上。 四周冷风无孔不入,夏篱落忍不住拉紧了下身上的衣服,从里边拿了几个东西出来。看了一阵后,有些不太忍心用掉。 若是不成功,死的便是自己。若是成功了,便可以全身而退。 她处在这个节骨眼上进退维谷。 手上拿着这几个小型的炸弹,威力倒也不算太大,炸掉这里半个山头,怕也是可以。 只是怎么让它直接的发挥自己的功效,还是一个问题。 那鸟回到了窝里给自己的孩子翻了个身,然后才有继续准备孵化。 趁着她不注意,夏篱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目光紧紧的放在了它身上,深怕那双眼睛睁开,看见了自己。 大概是太过专注,便是脚下有个石头没有看见绊着了。她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两步,面前的追魂鸟睁开了眼睛,淡色的眸子看着她。 夏篱落心头一惊,没想到会坏事。也顾不上什么,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扔了过去。 那鸟歪了歪头,炸弹在空中炸开。巨大的声响波及了整个山顶,追魂鸟仰头嘶鸣了一声,然后挥舞着翅膀,冲着她冲来。 夏篱落就地翻滚到一旁,躲开了它的爪子。地上的砂石被锋锐的爪子给扫了起来,留下了几道痕迹。 那鸟又冲着她过来,长长的喙张开,一声难听的嘶鸣传了过来。夏篱落只觉得抱歉,若不是自己要完成任务,她也不想滥杀无辜。 手上的炸弹只有两颗了,夏篱落将这东西收了回去,拿出了自己长剑。等它过来,长剑一扫,只听到一声想动,长剑在不停的振动。她也觉得自己的手快麻木。 还未缓过来,那鸟便落在了石头上。淡色的眼睛突然开始红了起来,看着夏篱落,似乎能看到她这心里去似的。 夏篱落对上了它的眼睛猝不及防的中了招,晕了过去。 追魂鸟的最厉害的地方莫过于眼睛,一种颜色便是一种梦里,蛊惑人心,让人入梦。 她记得清楚,却没能躲过去,这是她自己的无能。 那追魂鸟走了过来,将地上的人叼起来,衔到悬崖边,一松口,人便掉了下去。 万丈高空,不死也要成为一摊血泥。 好在被及时赶来的林清轩给救了下来,踩在脚下的白凤身上,然后让它直接上了山顶。 看着怀里的人,林清轩的神色有些复杂。千里迢迢的过来猎杀追魂鸟,自己的灵力又未曾恢复,就这么过来送死,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将人放在了鸟背上,自己跳了下去。追魂鸟看着又来了一个人,心里倒是忍不住烦躁,也不等林清轩动手,就直接开了眼睛。 同刚才一样,红色的眼眸看着林清轩。不过看了一会,才发觉有些不太对劲,林清轩压根就不受控制。 红色的眼睛又立刻变成蓝色。 林清轩也不同它耗着,提剑就冲了过去,二话不说砍了起来。夹杂着剑气挥在地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沟壑。 追魂鸟将旁边的石头挥了过来,被他挡开。长剑一扫,就没有好的地方了。 那鸟猝不及防的被砍掉了半个翅膀,可林清轩却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提剑冲了过来。无视掉它眼里类似于人类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哀求。 最后一声长鸣,是哀叹。 他手上的剑颤抖了一下,却也还是直直的刺进了它的心脏之中。 夏篱落从梦里醒过来,追魂鸟死去之后,遗落在她身上的灵力便消失了。 还未看清楚自己这是在哪里,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林清轩从山顶上过来,手上的东西还参杂着猩红的气息。 内丹扔给她了,夏篱落一怔。内丹上还有些温度。 “你怎么过来了。”她将摸了摸这内丹,看着山顶,只剩下巨大的尸体。 林清轩人就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质问时声音略有些冷,“你偷偷过来,就是为了送死?” 她没有回答,内丹收了进去。 下一秒,系统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江如熙成功完成主线任务,获得奖励,追魂鸟的羽毛一根,作用,作用尚不明确。获得部分线索:李嘉涵先生如今还在沉睡之中,部分灵魂碎片遗落之地在皇城贵族之中。江小姐可以试试林清轩公子。” 她突然怔住了,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已经看过许多次了,可现在再看却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眼睛充斥着泪水,堆积在眼眶周围,迟迟没有掉落下来。 是他吗?或许真的是他。但又或者不是。 她忍不住在发呆,难不成要在这里同他再来一次恋爱?然后再找机会将那零碎的碎片收集起来。 江如熙是不会伤害李嘉涵的。 夏篱落呢? 她不知道。她一直是作为江如熙而活着,只是顶了一个夏篱落的皮囊,如今告诉她,林清轩就是李嘉涵,她这或多或少会有些接受不了。 林清轩等得有些不耐烦,到前面去给白凤下了指示,让它往回飞去。 吹了一路的冷风,脑袋才稍稍清醒了过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时不时的看着旁边的人,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感情。 想要去触碰他,却又害怕,如今成了只缩头乌龟,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旁边的人有些被她这样骚扰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开口问她:“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没有。”她低下头,像个做了错事被抓包了的人,低头思索着。 想的入神,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修为还未恢复起来。 林清轩见着她不看自己了,更觉得古怪。这些行径也有些奇怪,之前问过辰溪,追魂鸟的内丹能不能帮到夏篱落。 结果却是不能,既然不能,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去。也不同他们说,就这么偷偷溜掉了。好在提前安排了白凤看着她,见着她跑了,便立刻来通知自己。 如今安全了,却还是忍不住生气, 过了半日光景,终于是回了那小村子里。辰溪不在屋子里,没有人气,显的有些冷清。 第四百九十七章再见古人 夏篱落没有想过他会生气,暗暗的生气,不理会自己。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都没温度。 心里虽有些委屈,几次想着想要同他说说话,拉进距离,却被他的冷漠拒之千里。 即便是夏篱落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准备好的话还没说出口。 回头看他越走越远,心里也满不是滋味。 距离系统修复完善之后,便陆陆续续的给她发布新的任务。 夏篱落也想起来,之前系统同她提过自己的灵力会恢复的事情,可到如今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无奈之下,问了那边。 系统倒是高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出了新任务必定会找上门,若是她不答应,便会强制性将任务挂到她手上。 若是完不成便会被关小黑屋。 虽然她至今还没经历过小黑屋,倒也是挺想尝试一番。 辰溪给她炼制了固灵丹,吃了之后情况倒是好了一些。灵气没有之前泄露的那般厉害了,这倒也算好了些。 但看着林清轩不搭理自己,心里还是有些许的闷。可一想到他会和嘉涵有关,心里头便更加复杂了。 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他不理会自己,夏篱落也没有再如刚回来时那般缠着林清轩人了,回头想了下自己的任务。 想着先将这个任务完成了,静静心再来同他说这件事。 这次的任务倒是挺简单的,去皇宫跳个舞。 倒是不太明白系统的用意,左右是个不需要动手的活计,便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了。 回城中找了个客栈住下来。还未坐安稳,就停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貌似是在讨论着当今圣上的问题。 听到新进来了个皇妃,她忍不住好奇凑过去听。几个大老爷们围在桌子旁边兴致冲冲的喷洒唾沫,说的津津有味。 自从皇后进了冷宫之后,便是皇贵妃一家独大。而今那位新进的妃子却是突然,迷得皇帝已经好几日没上早朝,今儿个百官齐齐在皇帝的皇宫前跪着请命。 他们讨论完,旁边有人插了一句:“唉。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也不知那德妃怎么好看。将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 夏篱落也忍不住好奇,在旁边坐着插了一句,“你们说的德妃是哪位奇女子,居然有如此本事。” 他们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夏篱落又没有乔装打扮成男人,没有过多修饰的她在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咦,是个小姑娘。姑娘这也是想进宫同那贵人一较高下不成?”他们打趣着,然后哄笑成一团。 夏篱落倒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耐着性子说道:“我哪儿有那本事,不过你们这说的我到也好奇,能拜托给我讲讲吗?” “行啊,坐下来喝了这碗茶。咱们哥几个就好好跟你讲讲。”他们两这长板凳挪了个位置出来,拍了两下示意她坐过去。 同客栈里的人都望着他们这一桌,看着下记录坐了下来,将这茶一饮而尽。 杯子也给他们看了,然后才撑着手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继续说啊。” “行啊,不错啊。那哥几个就好好跟你说说。”他们将袖子撸起来,脸上神色更加的兴奋了,这事情说了个始末。 倒是有一点奇怪的,只是那新来的妃子身世不明。 夏篱落听完便明白了,只是这新进宫的妃子倒是有几分本事的。不仅将原来的皇贵妃给压了下去,还让朝廷都对她记恨起来了。 手段倒也不错。 她从这桌子上离开,回了房间开始准备着。夜里去外面走了半个城,才回去休息。 只是任由宫里头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外面的人仍就是一副享乐模样。 过几日便是那位新贵妃的办的酒宴了,到时候便要化成舞女进去。她在这宫门口看了几圈,看着门口的守卫,蹲了半天,也没见着有多少人从其中出来,或者进去。 若是翻墙进去,抬头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又估算了自己的灵力,迅速将这个决定给否了。 就这么的返回了客栈里休息,脑袋里突然想到宫里头的隔几日便会有人出来采购。她到想着借着那个人的皮,混进宫里头去。 只是一连蹲了几天,眼见着明天就是那妃子的酒宴了,夏篱落有些忍不住,便随着这正要入宫里头的夫人混了进去。 只是丫鬟进了第二个宫门便不能再进去,夏篱落又只能想办法混到那里头去。 宴会已经开始了,乐声从那头传过来。守城巡逻的人已经走了两趟了。 夏篱落忍不住将其中一人给敲晕了,换了衣服溜了进去。 大概是皇帝不理政务,连带着守卫都懒散着的靠在墙边,也未曾仔细的去看过夏篱落。 就这么溜进去,打晕宫女,又一步一步的接近那个地方。 原本想着混进舞女之中,而今看来倒是不用。随着宫人走进了宴会的大厅之中,分为两路,站在两边的夫人身后,等待他们的使唤。 各宫里头的妃子依次进来,想着那新入宫的美人,夏篱落抬头偷偷看了过去。可隔着一层纱,倒也看不清什么。 “斟酒……”前面的某个夫人轻声说了一下,夏篱落便急忙走了过去,给她将杯子里的酒给满上了。 从后面出来,倒是没有任何的遮挡。等她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时,心跳像是停了一秒。 好在,在那人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回神,回到了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 侍候的宫人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班,夏篱落还想再看一眼,却也只能等着自己从后面出来时了。 可想到自己刚才见到的。心里仍旧是一阵惊讶,不仅如此,那入口处又传来一声汇报:“夏国公到……” 夏家…… 她蓦然抬头看着门口的地方,一身锦衣玉服,腰上记着琉璃腰带的男子走了进来。整个人倒也显得富态,可那双眼神却又像是另外一个人的眼神。 第四百九十八章深夜皇宫的秘密 夏国公带着自己的亲眷从门外走进来,直直的到那楼梯的面前,跪下行礼,大概是太过震惊了,完全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 夏国公觐见之后,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她倒是惊讶了一阵,完全未曾想过,完完全全未曾想过夏正会有回来的一天,再抬头看着那帐篷里的,她倒是明白了。 “探索任务完成,奖励归元丹一粒。服用之后,请尽快完成隐藏任务,救出皇后。” 她还来不及反应,自己手上便多了一粒东西。拇指大小,她捏着这东西,完全没想到系统居然会算计自己。 低头看了一眼这东西,倒像是一颗金色的佛珠。看着倒是漂亮,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一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在他们的眼前做这件事,只怕是命都没有。 她如今惜命,拿这着东西等人来换班时,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了这地方。 手上拿着的东西收了起来,跟他们一起回到了女眷休息的地方,夏篱落趁机离开。 宫里头的人大部分都在那宴会之中,不是在大殿之中,就是在外面忙碌的准备着,此刻倒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皇后的宫殿在最后面,同皇帝的寝宫,上的早朝在同一地方,出门笔直走差不多就到了。 她的宫门紧紧闭着,回头便是那宫里最亮眼的地方,那灯火明亮的地方,仿佛耳边还能听到里边的欢声笑语。 再看着前面的宫门,不知道里边的人听了是何种感想。 她从院墙上翻了进去,落在草地上,整个宫围里只有一间房子亮着烛火。夏篱落朝着那边去,里边的人也没有睡着,知道外面有人,便问了一声:“谁啊。” 声音到没有以前那般沉重了,如今只带着几分平和,大概是在这宫里头的事情看多了,整个人都平心静气的。 面前的门打开,皇后见着夏篱落一身宫仆的装扮也是惊讶,又看着她身后,见着无人,才急急忙忙的招呼她进来。 房间里的装饰少了不少,整个房间只有桌子上放着一支蜡烛,这房间的光亮,也仅仅就依靠着蜡烛撑着。 “你怎么穿成这个模样来了。”皇后上下打量着她,可眼眶却不自觉的微微泛红,明明是责备的语气,可她听来却带着几分紧张。 “我不是让十王保护你吗?你怎么又进来了,这宫里头是非太多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皇后不忍心将她拉进来,苦口婆心的想要劝说她回去。 可她今天的任务就是为了带皇后离开,若是没有那便算得上是失败了。 又突然想到今天见着的夏正,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便问了她关于夏篱鸢和夏正的事情。 只是两人的名字一提出来,皇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整个人都带着杀气,像是要将那两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夏篱落见状,心头愈发的好奇他们之间是怎么进来的。 “夏篱鸢那个妖女,蛊惑了皇上。将关在劳中的林千与给放了出来,现在又将流放的夏家给召回来,做了夏国公,真真是好不威风啊!”皇后愤慨,恨不得将自己一身的怨气给发泄出来。 倒是旁边的人怔住了,皇后也没看她,继续说道:“柳魅儿那个贱人,也同她勾结在一起。整个后宫都被他们掌控着。” 说到这里,她突然回头看着她,“你这次过来,想必也看到她了。” “的确。”她倒也不否认,脑袋里不自觉的闪过了那人的脸。 许久不见,倒是快将她忘了。 皇后突然回想起来,她过来,也也没问是有什么事情了,正要好好询问一番的,便听着夏篱落率先开口,解了她的疑惑,“我这次过来,是想接您出去。宫里头也待不下去了。若是再不离开,恐怕有性命之忧。” “是啊,该出去走走了。”皇后叹了口气,起身去内室里收拾东西。 夏篱落坐在桌子前看着她忙碌,手上却拿着“倾肃”把玩,这倒是她真正的灵器,一把双刃回旋刺,两把拆开便是两把武器。 一攻一守,全在自己心里。 等那边的人收拾好了东西,夏篱落便带着离开。 这房间里的门被打开,门外却是站着一大堆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倒也没有发觉。 自大门口到殿堂,整整齐齐的排了二十几人,不算上周围每隔一米看着的守卫。 她们两人被堵住了。 夏篱落将人护在身后,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微冷。 夏篱鸢带着人从他们后面出来,俩姐妹相见,周围陡然多了三分冷意。 “好久不见呐,我的三妹妹。” 夏篱鸢柔柔的笑了下,白皙细嫩的手捂着唇齿笑着,连带着头上的手势都在晃动着,许久未见她又换了个模样了。 夏正也沉着脸站在她身后,冷冷的看着她。夏家的人都到了,夏颖琦也在。 “姐姐好不容易见一趟妹妹,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夏篱鸢又说了一句。 可夏篱落只觉得这些太过荒谬了。看着周围的人,忍不住冷笑一声:“德妃恐怕不是过来同我叙旧的吧,这阵仗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杀人一样。” 救“篱落自从恢复了精神之后,倒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么快就猜对了。”她这夸奖对于夏篱落而言,无疑就是一声讽刺。 仗着人多,便认为自己可以抓住那人。 夏篱鸢看着面前的人,脸上还带着笑意,“来人,夏篱落私闯后宫劫持皇后,理当就地处死。” 她就这么下了下了令。周围的人一哄而上,夏篱落早知道她会来这招,心里早早就提防着。 见着他们终于动手了,自己倒也不再留下任何的顾及,这刀在她手上旋转起来,倒是给自己争取了一点空间。 只是这人很快便又要上来,夏篱落用力将皇后给扔到了屋顶上,自己独自面对他们。 以防皇后不理解自己所为何事,在扔过去的时,用力吼了一声,“走!” 皇后担忧,可眼下去同她找帮手要紧,便也只能忍痛离开。 第四百九十九章死里逃生救皇后 这下,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了。 不过这样,倒也不错。她将这归元丹吞了进去,准备同他们决一死战来着。 那药进了肚子里,就像曼妥思配上了可乐,整个爆发开来,源源不断的灵力充盈着她的身体。 夏篱落携着灵力攻了上去,一挥手,面前就像是被收割了一般,躺在地上。夏篱落抬头看着后面那些跃跃欲试,却又不敢上前的人。 嘴角轻轻挑起,如同勾人的妖精。她本就唇红齿白,便是不加脂粉也是个妖艳祸国的妖精。可如今,她这一个动作,竟让他们心里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共同的,却又形容不出来的词。 夏篱鸢站在一旁看着夏篱落,手上倒也没有闲着,指间有黑色的雾气缭绕着,夏篱鸢控物,将身后人的佩剑全都扒了出来,冲着她过去。 这满天的雪色光影,冲了过来,也不管是敌是友,就这么戳了进去,倒是替她处理了不少的人。 旁边的将领见状,一脸错愕的看着夏篱鸢,复而又走了过去询问着:“娘娘,这些人都是咱们的。伤到了……” 夏篱鸢被人这么说,心中本就不满,也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说的话:“这么多人连个夏篱落也抓不到,要这命或者也不过是废物,死了干净。若是你有异议,本宫不介意将你一起处理了。” 将领呆呆的看着她,完全没有想过她如此不看重人命。可看着他们正在奋斗,自己却又阻止不了,这种无能为力让他心中一阵烦躁。 等人都倒下了,夏篱鸢才上前动手。看着这满地的人,面无表情还带着一丝戾气。 夏篱鸢已经彻底的沦为魔道,手上带着瘴气的毒,夏篱落不敢同她硬碰硬,便将“倾肃”拆开,一手一把弯刀同她打了起来。 刀口碰到了夏篱鸢的手,两者相撞,并未有任何血腥的常年出现,而是“锵”的一声,两人被弹开了。 夏篱鸢很快就站稳了脚跟,而后冲着她过来。一手操控着周围的东西,一手对付她手上的刀剑。 不一会儿,夏篱落便被她掐住了脖子。只要她再用力,自己恐怕就死了。 夏篱鸢却不肯她就这么轻易死了,毕竟是她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将手放开,封了夏篱落的灵穴。看着她捂着自己脖子难受模样,脸上仍旧是风轻云淡般的表情。 回头瞥了一眼那将领,轻哼一声:“一群废物。” 在场的人,头压得更低了。 夏篱鸢吩咐着,“把人压入大牢,择日处死。” “是!” 夏篱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用两十几斤的铁链将自己绑着,手脚动弹却是有些艰辛。 她努力的抬头,看着夏篱鸢。 只听到她一句吩咐,“传皇上圣旨,夏篱落私闯皇宫劫持皇后,现已经抓到犯人夏篱落,朕意秋后处决。” “娘娘,这……这没有皇帝的玺印,无法用啊。”写圣旨的公公一脸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人,夏篱鸢看了他一眼,后者便觉得自己脚底发凉,忙跟着应了下来。 再看着那边虚弱的夏篱落,太监写下之后,便准备将人给带回天牢里去。 还未动手,便有人落在了她的跟前,将她护着。 “谁敢动她。”一声简单凌厉的质问,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 夏篱鸢也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看他。可听着声音,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夏篱落还晕乎乎的,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便无端端的给自己一种安全感。 “清轩……快……走。”她用力说了这几个字,便觉得像是用完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样,可夏篱落还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林清轩心头震了一下,胸腔里像是有什么要出来一样,可现在这个架势,他不得不忍着。 “王妃贪玩,叨扰了。”他看着人说了一句,便要回身去将她身上的东西摘下来。 夏篱鸢回头粲然一笑,“原来是十王,本宫失礼了。” 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些许恨意,可她又不的不顺着来,略有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是误会了。不过不知道十王妃是何时进的十王府,本宫记得,十王府的正妃可是另有其人。” “喔,她一直都是本王的正妃。何来侧妃直说,至于府中那位,只是代掌府中职务。” 他说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完后还看着夏篱鸢,神色淡然:“请问德妃娘娘,这样可以走了吗?” “一直都可以。”她忍着怒气,冲他笑了笑。 林清轩这才让人过来将东西解开,然后抱着人扬长而去。夏篱鸢站在原地,心有不甘,可也还是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现在人走了,她便忍不住动手泄愤,露出自己本来的模样,那个青面獠牙,脸上长满了疙瘩,如同一直丑陋的蛤蟆。 看到她脸的人,都惊住了。 除了夏家的人,仍旧不为所动,甚至眼睛里都没有一丝的神采。 就这么冷冰冰的站在原地,看着夏篱鸢将这里所有人的灵力抽光,被抽取了灵力的人。都变成了干尸,倒在地上。 一时间尸横遍野,夏篱鸢才稍稍满足了些,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林清轩抱着她到了宫门口,王府的人派了车马过来,正好回了十王府休息。 看着怀里的人,林清轩忍不住再试了一遍,“夏篱落,醒醒……醒醒。” 捏了捏她的脸,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才在她意识恍惚的时候,开口:“我是谁?” 她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林……清轩。” 他脸上骤然荡开了笑意,原来她还知道是自己。被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心里莫名有种满足感。 只是夏篱落就惨烈了些,系统同她说了什么也没有听到,又因为归元丹的问题,她又睡了好几日才醒过来。 身体发软,手脚全都没有自己的感觉。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坐起来,便撑着软绵绵的手,爬着,爬着,然后掉到了床下。 第五百章和好之前还有间隙 辰溪听到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都是忧色。 看着她趴在地上,又立刻停了下来,好奇的端详她,“你这有是什么活动?” “跌下来了。”她有些吃力,从地上爬起来,又慢慢的挪到了旁边的柱子处靠着。 辰溪蹲下来,很是自觉的将她的手给拿了过来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仔细的听着。夏篱落看着门口的方向,以为回事林清轩第一个进来,可没想到会是他。 心念一动,又想到那日的光景。 他那日,应该很生气才对。所以现在不来见自己,怕也是因为在生气的缘故。想到自己这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她便忍不住恼怒。 辰溪松开了手,对她说着:“你没问题,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喔……”她听着答案,可脸上却又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辰溪在她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想着那日林清轩将她带回来的光景,便忍不住一阵好奇,这几日,她都干什么去了。 想来林清轩也很想知道,为何她突然就特别的能惹是生非。 夏篱落伸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个丝巾来,将这丝巾展开,中心包裹着一坨黄色的不明物体。 她将这东西送过去给他看看,辰溪看了一眼,便接过来,低头闻了闻,一股药香,他却并未急着说出答案,而是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人。 “这是什么?” 夏篱落瞥了一眼,顺口说道:“归元丹,我扣了一点下来。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 辰溪低头又仔仔细细的闻了一遍,紧紧就这香味便觉得身体舒畅,若是吃下去,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只是他现在好奇的,是这东西哪里来的。若是这里真的有这种东西,怕是早就引了不少人去争抢。 可看着旁边的夏篱落,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低头思量了一阵,便将这配方和炼制的手法说了出来。 夏篱落一怔,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可以还原出来。便看着辰溪,一脸郑重的请求他,“请帮我再做几颗出来?” 辰溪越发好奇了,完全想不到她这是要做什么,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试试,如果做不出来就不能怪我了。” “嗯……”夏篱落应了下来,至于辰溪问这药的作用,夏篱落便将前几日发生的同他说了一遍,关于系统一部分的却没说。 他在这边待了一会,然后才离开了。 夏篱落也慢腾腾的回到了床上躺着,闭着眼睛同系统联系,她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经过验证。 叫了那边好几次,系统才不情不愿的出来,“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上次的支线任务,真正的任务是不是为了探查夏篱鸢?”她将自己心里头的怀疑说了出来。 系统停顿一秒后,承认了,“是。请问宿主还有什么疑惑吗?”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她忍不住出口质问,急于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的答案。 可系统没有再理会她,那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拥有答案。 王府里突然一阵喧哗,夏篱落扶着墙走了出去。仔细听了,才听着是林清轩回来了。 他从外面回来,夏篱落想他应该不会见自己,便回房间休息着了。大门关着,隔绝了世界。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想着系统是如何算计她如何让她早点结束任务。 大门被“咚咚”敲了两声,她也未曾理会,那声音又传来了,一高一低颇有节奏感。 可她还是不愿意搭理,隔了一会儿,才听门外的人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我回来时听辰溪说你已经醒了,身体可还好些了。” 她将自己抱着,人在这边坐着,可心已经飞出去了。只是,她还是不愿去面对那个人而已。 林清轩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声音始终在一条线上,又想到皇后,便同她将皇后的境况说了一遍,“皇后现在被安顿在寒山寺里。你若是想要见,可以同我说一声。” 他将话说完,却也还是没有听到里边有任何的回音。想着她现在应该是不想见自己的,便要离开。 没走几步,才听到门开了的声音。 夏篱落站在门口,眼里毫无神采可言,可看着地上的人,也还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进来坐坐吧。” 他也不推辞,跟着进去了。 夏篱落在旁边坐着,给他倒了一壶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像是在开茶话会一样,一人说一句,然后停顿下来,重新找一个话题交流。 “你怎么找到我的?”夏篱落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人,自己也终于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了。 林清轩哂笑,“你每次出去之前,脸上总会摆出一副我要做坏人的表情。” “是吗?”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着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篱鸢回来了?” 林清轩没有否认,而是直接说着:“我不想让你担心。” “你不想?你知道我的意思?”林清轩转怕她在生气。 夏篱落点点头,承认了。可这个又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 两人又开始沉默,可林清轩一直在旁边等着,等她什么时候出了个借口,什么时候再说也不迟。 林清轩准备将人放养,可还没实施就被夏篱落给打破了规矩。 “谢谢。”她突然开口道谢,惹得他心头一荡,差点就回头将她按在怀里了,可现实并不允许,他头也未回,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聊过上次那件事情。 她心里有愧疚,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他背影走远了,夏篱落带放下一时发热的脑袋,躺在床上瘫着。 过于是系统出自于内疚,这几天倒也没什么任务送过来,她也乐的轻松,夏篱落忍不住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不再受到系统的控制。 可一想到嘉涵,她也必须要坚持下来。 第五百零一章杀人凶手夏篱落 交给辰溪的东西,辰溪差不多也复制出来。同样的金色药丸,同样是熟悉的味道。 拿给夏篱落看的时候,还未曾经过实验。辰溪也不明白这具体的药性是什么样的。只是做出来之后,便将这东西拿给她看了。 夏篱落闻了下,心里却是在思量着,山海关吃了这东西,躺了有三天之多,这次吃完却不知道要躺多久。 辰溪还未来得及阻止,便看着她吞了下去。 “诶,你……你。”辰溪还不确定药性,就看着她这吃下去了,一脸惊愕,却也拿她没办法。 一股热度从腹部腾起,四肢百骸像是被灌进了什么东西一样。如同那日一样,她走到院落里,看着一旁的树,挥手一劈下去。树干露出整洁的横截面,她收了手。 辰溪呆呆的看着她的手,又看着那半截树桩,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恢……恢复了?”辰溪惊到整个人都结巴了。 药成功了,她也暂时有自己的力量了。 林清轩听了动静走出来,看着断了的树桩,才看着夏篱落,又看着已经陷入了呆滞之中的辰溪。 完全没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围没有陌生的灵力,他将目光放在夏篱落身上。 “出什么事了。”他说这话时看着辰溪,后者惊醒,正要说她灵力恢复的事情,却被夏篱落给抢了一下。 “辰溪给我练了药,试一下效果。” 林清轩瞥了她一眼,完全不想再相信她说的。 辰溪被他的眼神压得只觉得慌得厉害,也不敢去看夏篱落的脸,便将这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清轩看着她,神色深深:“是这样的吗?” “是。”她应了下来,而后又抬起头看着林清轩,“如何,你想阻止我?” 他顿了一下,只是提起了上次的事情,“在宫里头,你也是这样?” “对。”她应了下来。 林清轩想着她被带回来之后虚弱的模样,心里也明白,若是口头上阻止,她定然不听,便也只是叮嘱了小心些,这才离开了。 剩下的话也没多说。 夏篱落看着辰溪,后者有些愧疚将她供了出来。 “药方你那儿还有吗?”夏篱落不放心,便想着自己来炼药。总觉得林清轩会阻止辰溪给自己供药,没了药,她便没办法再自保。 辰溪于心不忍,温声劝着:“这东西吃多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害处,你倒是少吃一些。” “我会控制自己的,只是再此之前这东西能救我的命。” 他无可奈何,回了房间去给她找纸和笔来用着。 药方写好了,交给了夏篱落。 还未拿稳当,就听着外面突然喧哗起来。 辰溪看着门外,张巧儿想要进来却被人拦着。她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的眼神想要吃了她一样。 再看旁边的夏篱落,她似乎毫不在意,仍拿着这东西看着。 辰溪见着是他们两人的事情,走到门外想要将她劝走,整个人已经是相当温和了,只是刚说了“娘娘……”便被她吼了。 张巧儿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滚开。” 便也将他给牵连进来了,辰溪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 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夏篱落,也只能出去找林清轩,毕竟是他自己欠的情债。 张巧儿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夏篱落,你这个贱人,狐狸精,我跟你没完。” 大概是气得太凶了,想也没想就同她拼命。 夏篱落一把将她推开,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还在药力的加持之下,一把将人给推到了旁边的花瓶上。 人和花瓶都跌倒在地上,夏篱落一惊,未能将她救起来,那碎片就已经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跟着张巧儿过来的人也都惊了,甚至是脸色苍白的尖叫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张巧儿也惊恐欲绝的望着夏篱落,还没动两下就去了。 夏篱落很快就反应过来,走过去试探她的脉门。没有心跳,她这脸色压抑起来,她杀人了。 一起身,便看到了门口的赶来的林清轩。两人的眼神对上,她了然的看着张巧儿的人同林清轩描绘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夏篱落倒一旁坐着喝水,直到他过来,在她旁边站着,询问的语气也一如往常,仿佛在同她讨论天气一般。 “她是你杀的?” “不确定。”她神色淡淡的喝着茶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纵然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人事自己杀的。 林清轩看着那些还未恢复过来的人,他们都在等着自己的处理。 环顾这里边的人,面色如寻常一般。对地上的人下了死令:“请仵作过来验尸,这件事在未水落石出之前,谁敢透露出去半个字立刻就地格杀。” 没有处理夏篱落,张巧儿的侍女忍不住站出来质问着:“我们家娘娘就是被这个贱人给杀的,如今王爷只知道包庇罪犯,还要让人来玷污娘娘玉体,可怜我们家娘娘眼瞎,错付良人。可如今,奴婢不得不站出去,奴婢要为死去的娘娘讨回一个公道!” “寒夜,送她回去看着。没本王允许,谁也不许见她。”林清轩也不看她,让人将地上的尸体给抬走了,又将那婢女给囚禁了。 这样分明,就是要包庇罪人了。 剩下的人看了一眼张巧儿,然后便提心吊胆的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夏篱落看着林清轩,脸上露出苦笑:“你为何不连我一起关了进去。” “你好好休息。”他只说了这句话,便带着辰溪离开了这里。 留着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看着地上的碎片,还未动手便有人进来,颤颤巍巍的说道:“奴婢等来清理地上秽物,还请娘娘小心些,请不要误伤玉体。” 他们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也不敢再看夏篱落的脸了,就是这个房间都让他们觉得阴气森森。 急急忙忙的将地上东西清理干净了,才像是松了口气,慌不迭的带着碎片走了。 地上的沾染了血渍的毛毯也都换成了新的,整个房间都不像是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第五百零二章闭门不见 夏篱落在房间里闷了好几日才出来,只是这王府里不再似之前那样热闹,十王妃死的消息也没有传出去,只是这里边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惊恐。 她也想不在意,可一路上都是这种情况。王府里的人见着她,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她找了自己的麻烦。 夏篱落觉得,这里怕是待不下去了。 等到晚上林清轩回来了,她才出了门。还是像之前那般,所到之处,荒芜一人。 他在房间里换衣服,身上的官服脱下来,换上了更为轻便的常服。突然听着外面人传话,“王爷,夏姑娘来了。” 寒夜在一旁站着,忽而插了一句,“夏小姐恐怕想离开这里。” 他也明白,这几日闭门不出。按照她的性子,怕也是受不了旁人的眼光,这次想来应该也是被逼急了。 “你出去跟她说本王累了,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他低头走到屏风后的小榻上休息。 寒夜却觉得不妥,回头跟着过去,小心翼翼的问着:“这样一来,夏小姐会不会认为您是故意的。” “现在不便见她,她认为是故意也好,不故意也罢。只要她离开了,张巧儿这件事立刻就会捅到张家那边去。到时候只会更麻烦,等她的死因查出来了,若当真是她,到时候便将她送走,越远越好。” 寒夜心中一惊,低头应了一下,却也不敢再看他的脸。 夏篱落在门外等的有些不耐烦,挣开了众人拦着的手,便要进去。被她这么一碰,人都老实了,也不敢上前去阻止。 毕竟十王妃的事情,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门还没被推开,里边的人就已经将它打开了,夏篱落看着寒夜,却不是林清轩,脸上神情又沉了下来。 “怎么是你,林清轩呢?”她想看屋子里的人,却被寒夜不动声色的给挡住了。 她明白了,林清轩是不会见自己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想当年同他告别。寒夜从房间里出来,温和的说道:“若是夏姑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同属下交代,属下……” “不用了,既然他在休息。那我也不打扰了。”夏篱落选择沉默,不等寒夜再接话就离开了。 寒夜看着她的背影,不好评价这些事情。人走了,他便要回去告诉林清轩。 一回头,里边的人也打开了门来。 寒夜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脸。想着刚才夏篱落离开的时候说的话,正要复述过去给他听的,却被林清轩给阻止了。 “你先回去。”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将门关上了。 寒夜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感受,可主子终归是自己的主子,他再怎么想也没办法同他想到一样。 出了这个院门,还未走几步就被一个来去匆匆的人给撞了下,寒夜倒是没事,只是那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然后才站稳。 他还没出声,那人就急匆匆的进去了,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寒夜只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发现什么事情,便继续走了。 那人径直到了他门前,只说一句:“仵作房里的刘先生,有急事要见王爷。” 瞧着他这满头大汗的模样,门口守着的人立刻让他进去了。 林清轩听着人来了,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看着他这一副行色匆忙的模样,应该是出了不小的事情了。 刘先生走了过去,悄声说道:“王爷,王妃尸体不见了。” 他面色一重,却还算是淡定的模样,叫他将事情原尾仔细同自己说。 刘先生也不敢耽搁,便说了自己正在验尸,突然有人将他打晕,醒来之后尸体救不见了。 “外面守着的人呢?”林清轩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安排了那么多的人,都没有看住。 刘先生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叹道:“事情发生之时,他们都被迷晕了。” 林清轩沉默了一会,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似乎是在心里想着,有人故意安排了这场戏。 要的就是夏篱落死。 他让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陷入黑暗之中,想着明天应该准备什么。 倒是看守,他都让人撤了回来准备受罚。 等着第二日清晨早起,王府的大门便被砸得咚咚响。 府里的人见着是张家来人了,也不敢耽搁立刻回去请示,可惜人已经去上朝了。 也不知道皇帝今天是抽了什么风,突然上了早朝,不过有德妃垂帘听政,引发了不少热议。 林清轩抬头看着珠帘后边的人,又看着一侧站在太子队伍之中的张大人,他也正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想来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再联想今日,恐怕这是一个局了。那如此说,张巧儿的死便是个安排了。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太监喊了这一声之后,地下的人挣着抢着要汇报事情,可却被张林芝一声哭喊给抢了:“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一瞬间,朝堂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说话。 林清轩也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臣,张林芝,槐安县生人。自合顺三十年考入太学府,成为太学府学士后,层多次调任。微臣有一女,姓张,名巧儿。 有幸入了十王府的门,成为王府嫡妃。可……奈何十王府欺人太甚,压根不把臣的女儿当人看,也算是微臣高攀了十王,本以为女儿成为了王妃便能锦衣玉食好生生的过一辈子,没想到却被十王凌辱,还降为了侧妃,现在更是……死得……体无完肤。” 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林清轩。后者却平心静气,未能看出任何的情绪。 张林芝又转过头来瞪着他,眼里仿佛要喷火一般,“十王若是看不上微臣女儿,大可一纸休书将巧儿送回来。也用不着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微臣的女儿吧。” “本王……没有做过。”他说的慢吞吞的,又看着上面的皇帝,那人还未开口,从刚才到现在都以一副看戏的状态看着他们。 第五百零三章张家告御状 旁边有人不信,叫嚣着:“没有证据,何故如此污蔑!” 张林芝抹了眼睛,愤然道:“微臣若是没有证据,微臣会如此做吗?那证据就在外面,你若是要看,便抬进来让你看看什么叫禽兽做的事情。” 那人继续强硬着,“那你便抬上来啊,左右皇上在这儿。若是真的,定然有人给你撑腰。” 林清轩看了一眼那起哄的人,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好不配合。 张林芝气红了脸,叫人把尸体给抬了上来。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这担架上。 百官大臣也都放下架子走过来看热闹,这白色的布掀起来了,露出一张青色的脸,尸体已经有一阵时间了,虽然有伤口却也没有流血。 黑红的肉翻了出来,露在了外面。 就连这龙椅上的人也都下来了,夏篱鸢跟在身后,看了一眼,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而后又一晃不见。 这尸体还是穿了衣服的,张林芝挡着他们的面,继续控诉着林清轩的暴行,说他将尸体开膛破肚,还鞭笞了尸体以示侮辱。 看完之后,他们才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自始至终,林清轩都未说什么。 皇帝看着他,那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得好,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朝上面走,“十王的品性……朕也都明白,只是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还有待商榷。” “微臣知道十王是王爷,微臣也不报多大的希望能够诚挚恶人。只希望臣的女儿能够在天有灵,明白爹爹的无能为力……爹爹也只能来生再疼她了。” 谁也没想到,张林芝说完就准备撞柱寻死。 好在有人拦了下来,倒也没有出现血溅三尺的景象。 皇帝坐了回去,认认真真的看着地下的林清轩,缓缓问他:“人是你杀的吗?” “不是。”林清轩低头否认, 张林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听到他否认,差点就跳出去同他拼命了,好在有人拦着,倒也没有出多大的事情。 皇帝点点头,继续问着:“那尸体是怎么回事。” “臣发现张小姐死有蹊跷,便专人调查。请仵作验尸,谁知道中途就被人给盗走了。还送到了张大人面前。” 林清轩将这事儿说了一遍,省略了夏篱落的存在。 可张林芝却不罢休,不等皇帝说话,就急急忙忙的反驳他,“女儿的确不是您杀的,可有人也告诉了微臣,说您是为了包庇别人将女儿的贴身丫鬟给囚禁起来。” 皇帝闻言,倒是严肃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轻松和蔼,质问着林清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栽赃嫁祸。”他脱口而出。 “包庇夏篱落那个杀人犯也是栽赃嫁祸?臣听闻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还有不少人都亲眼看到了夏篱落谋杀我女儿,这还能有假?” 林清轩沉默起来,没有任何的回答。 “既然人犯是夏篱落,那就派人去王府抓人吧。以命偿命,也只能如此了。” 皇帝无可奈何,下了这么个决定来。 林清轩抬头,出声道:“此事有蹊跷,为何不等查清楚了。张大人这是看见了夏篱落行凶杀人,所以才如此断定。事情还未查清楚,便下了如此决定,若是等真凶出来了,张大人又当如何。若有夏篱落一命,换您整个夏家,您看如何。” 张林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求助般的看着皇帝。 “既然如此,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楚真凶,若是查不出来,便要发落夏篱落了。”皇帝挥了挥手,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林清轩却又借机同张家借尸体,“臣查案,必定要有东西。这关键证据在张小姐身上,若是……” 张林芝眼睛一瞪,鼻子都气歪了,“你想都不要想!” “皇上,臣恳请皇上批准。” “准了准了。”皇帝答应了下来,就算是张林芝也无可奈何,尸体也被林清轩给派人送了回去。 他也准备走,回头看着张林芝不甘心的模样,也是一愣,随即回头就离开了。 等他回了,便听到管家同自己说早上发生的事情。大门口被人扔了不少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数量之多,已经到了无法出行的地步。 因而回来的人,将他抬到了侧门去。 管家说:“外面的人不知怎么了,都知……听到了夏小姐杀了王妃的事情,现在正闹着呢。” 他脚步一停,看了一眼夏篱落院子的附近,这才问着:“他知道吗?” “夏小姐暂时还不知道。” 林清轩这才放心的往前走着,吩咐着今天的事情,等知道尸体被送回来的事情,管家脸上止不住的惊讶,“这尸体……” “被扔到了张家家门口,还被鞭尸了。现在在义庄躺着,你派人过去看着,若是再不见,便提头来见本王。” 他下了死命令,管家匆忙应了下来。 回了客厅里,又想到了那个丫鬟,便让管家派人好生保护着,他怕那个丫鬟也出事情了倒是若是再出什么恐怕就是死无对证了。 林清轩又想着在外面来闹事的那群人,让管家提防着,嘱咐着:“若是再来,便都抓进去躺着,查出幕后主使,其余无辜的都放了,补一些银两。” 管家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试探的问着:“王爷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他愣了一下,再也想不出什么来,便让他回去做事了。 再想着自己三天的事情,他心里有些烦躁。 想要找夏篱落说说话,却又不敢过去面对她。 王府之中,风言风语四起。说着夏篱落的事情,林清轩的事情。 他以她一人之命,威胁整个夏家的事情就这么传到了她耳朵里。 夏篱落站了起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旁边的人见她有了反应,立刻停下来什么都不说了。 她也没有去搭理,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等着。 林清轩对他们说,会还她一个清白。对她说自己会保护好她。 她走出了门,看着头顶那块地方。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让人疼得莫名其妙。 第五百零四章深夜醉酒撒泼 夜里辰溪来找她喝酒,手上提着四个酒坛子。带着一副药将她灌到烂醉的架势过来的。 她也正好郁闷,便同他坐在院子里石桌旁,一人分一坛子酒。 辰溪坐在她对面,抱着酒坛子跟她对喝。两人不提事情,也不说。夏篱落喝完了一坛子酒,便有些微微的眩晕,可她还觉得自己没醉。 揭开了上面的封布,又不等他说,就大口大口的喝着。 过瘾了,才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趴在这酒坛子上边,一副不折不扣的醉鬼姿态。 “我跟你说……嗝儿……”她停顿了一下,打了个酒嗝儿,又继续了,“老子以前就是个杀手!杀了不知道……多少人。老娘我……都没觉得愧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凑过去,措着牙花子冲他傻笑,辰溪一脸认真的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钱啊!”她故意拖长了时间,然后又喝了一口酒,低头喃喃:“雇主给我钱,让我杀人。就这么简单,因为这人算不是我杀的,所以我不愧疚。我只是别人手上的一把刀,一个媒介,一个不会让人产生压力的物品。” “那张巧儿是你杀的吗?”辰溪试探的问她。幸好她喝醉了,没看到他的小心翼翼。 她闻言,脸色立刻变了。 辰溪看着她,在等着她的答案。 只见她大口大口的喝酒,喝到自己快受不了,酒水在喉咙里打滚,刺激着她火辣辣的喉咙,让她憋出了眼泪来。 辰溪看着心疼。 “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轻轻……轻轻推了她一下,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失手杀人。我真的没想过!”她吼了出来,上一秒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秒便全都流了出来,经过了两个腮帮子。 辰溪急忙安慰着,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冲着某个角落里看了一眼去。 那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夏篱落趴在桌子上,嘟囔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冲过来。我也不知道那个花瓶那么容易碎……也不知道那碎片正好插在了她的后心口……”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她。 夏篱落又突然大口灌了酒进去,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委屈,嘟着嘴巴,最后又大声的哭了起来。 如果她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打死她,她都不会再吃那颗药了。 辰溪正被她闹的手足无措,而她又突然间要靠进来。心里一时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林清轩来的及时,将她的头按住了,没让她栽到辰溪怀里。 控制好了夏篱落,转头便面色微冷的看着辰溪说道:“好了,事情就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府上暂时没有多余的房间留给你用。” 辰溪不敢相信,这人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上来。利用完了就踹开,要不是他是王爷,他早就悄咪咪的扔几个毒过去。 还没等自己臆想完,林清轩便又吩咐了他一件事情,“义庄那边还劳烦你多看顾了。只有三天时间了,到时候成功了,本王给你盖一间功德庙。” “真的!”辰溪惊得立刻跳了起来,看着他这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立刻答应了下来,并且承诺现在过去。 话一说完,这人就跑得没了影子。 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想着她刚才无助的模样,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出来的。 将她抱起来,往房间里去。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才看着她恬静的模样。这几日听着下面的人汇报她的情况,听说过得还不错,一天三餐都有按时吃饭,也有按时睡觉,他便安心了。 这些天出现的事情很明显都是针对她来的,这么讨厌一个人,竟然也想让她就这么死掉了。 摸了摸她的额头,见着她眼皮子颤抖,便急急忙忙的收回了手,生怕她发现是自己。 但看着她这样,也还是忍不住在想她现在梦见了什么。 林清轩叫厨房送了醒酒汤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又怕烫,给她吹了吹,将这样的他照顾着无微不至。 等着天亮时,他才离开这里。 又到了上午,她才醒过来。头也不怎么疼,只看着自己在床上时,还是停了一下。 辰溪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倒是昨晚的酒劲有些大了,才一坛子,便成这样了。 从床上下来,推开门时,感觉太阳太过刺眼。遮挡了一会,才稍微适应了些,只是她又将门关上了。 心情也奇妙的好了一点,没有前几天那般的丧气了。 门外有人端了早点过来给她,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便跑了。像是慢了她便会被吃掉一样,早饭只有她一个人。 戳着筷子,神色厌厌的将这饭吃完了。 林清轩这几日也不曾过来见她,她却忍不住想要将这一切同他解释清楚,可人都看见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又在回忆之中被打败了。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忍不住疑惑起来,这人真的是自己杀的吗? 她从未觉得人有如此脆弱,可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她真的忍不住去怀疑,那种熟悉的感觉,可让她觉得怪异。 自从那天过后,林清轩便没有再见自己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认为是自己做的。 这几日的风言风语她又不是没有听清楚,她只是当做没有听见,想要从中下手,帮自己澄清平清白,却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她不见自己,自己也出不去。张家的人上来挑衅,要他交出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人过来同自己说。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他要袒护自己的,可他却不愿面对自己,夏篱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是想让自己心安,还是如何。 坐在摇椅之中,夏篱落忍不住想得出神。若是就这么离开了,也不知道对他是好还是坏,更不明白三天之后,若是查不出来结果,他又要如何。 与其让他亲手将自己送出去,倒不如自己走出去看看。 第五百零五章后续 外面的人又来闹腾,王府的大门刚刚清理干净,便又被扔了些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看守的见状立刻去叫了人来。 夏篱落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王府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已经没人再同她说。 路径门口的时候,便看到慌慌张张的小厮,从大门那处过来,也没有注意到夏篱落站在旁边。 她看着那人往林清轩的住处过去,便又看着门口,略带疑惑的走了过去,门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外面有隐约的叫骂声,隔着大门竟有些听不清楚。她抬手,像是着了魔似的将门打开了。 门外聚集了不少的人,个个都拿着东西朝着她扔了过来。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她就是夏篱落,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快砸她啊。” 夏篱落一怔,忘记抵挡。被人砸了一身的东西,一颗鸡蛋在她额头上炸开,腥臭的蛋液流了下来。 若不是林清轩来的及时,将她拉开了。或许现在会更加狼狈,林清轩替她将身上的东西挡开,身后也来了不少人,将他们两人护着。 夏篱落抬头看着他,见着他面色铁青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松开了她。 林清轩看着下面站着的人,脸色不大好看的吩咐着:“将刚才闹事的全都请进天牢喝茶。” 命令一下,便引发了不少的争议。有人想带头反抗,却被林清轩控制着,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倒也没有受伤,只是暂时不能动弹。护卫见状立刻就跑了过去,将人架着离开这里。有了第一个人,其他人就老实了,一个个的都挣扎着,说自己是被蛊惑的。 可被谁蛊惑却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跟着闹哄。 林清轩头疼,让人将他们都赶到了牢里待了一晚上。又准备着第二天让人将他们赶到大街上去游行。 回头再看着夏篱落,便看到她一脸委屈的模样,心头的火气又只能勉勉强强的压下去,“先回去清理一下。” 他正要往前走,手却被人拉住了。回头看着她这乱糟糟的模样,还是不忍心将她一个人撂在这里。 带着她回院子里洗漱了,他在院子里坐着,倒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离着还有两天的时间,两天的时间里查找证据,还是有些急促。 他也闲着没事儿干,便让人将那几日的目击者都带了过来。张巧儿的贴身丫鬟也让带了过来,趁着人还在洗澡,他让人端了茶水点心放在桌子上。 人带过来了,便让她在桌旁坐了下来。 那丫鬟心惊胆颤的,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便低着头僵着不敢去做。 “你叫什么名字?”他语气也算是温和了,这倒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 丫鬟始终警惕着,“奴婢昙香,昙花的昙字。” “昙香姑娘……”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旁边的人低头忍不住脸上一阵燥热,却也很快就下去了。 林清轩给她倒了杯茶水,昙香一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动作也越发的局促了,相比之下,也顾不上警惕了,沉迷在他的温柔之中。想许多次想的那样…… 昙香面带笑意的问着:“不知王爷传奴婢来,有何事要吩咐的。” “本王只是想问问你,那日你家主子去找篱落,可是有做过或者听过,见过什么人吗?” 昙香一顿,热度一下就去了,脑袋里清醒过来。 还未开口,便又听着林清轩说着:“本王知道皇贵妃娘娘同你家主子走得近。屁股那日苏寻找篱落之前,你们主子就从宫里回来,直奔篱落的房间。” 她面色陡然一白,脸上毫无血色。林清轩看着她这模样,便也清楚了。 林清轩冲着门口守着的人打了个手势,叫人过来将她带了回去。她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不敢清醒过来。 房间里的人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打开门就看到张巧儿身边的人从这里离开,又看着桌子旁坐着的人。 眼神不自觉的落到了那人的身上,冲他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来问着:“问出什么了?” “问了她院子里的人,说那日王妃从宫里回来就过来了。如果事情不是出在你身上,便是出在她身上。” 她听完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倒是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手指忍不住捏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将我交出去,毕竟我是个杀人凶手,杀她的时候,在场的人也都看到了。” “张巧儿是灵阶八段,你六段还是个半吊子,能这么容易就杀了她,倒也是你的能耐。”他说完这话就看到旁边的人翻了个白眼。 夏篱落倒也不清楚她的实力,只知道那天同自己争执时,自己的力量明显不如她。 若是这其中有奇怪的地方,恐怕就在这里了。 想到是为了自己,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外面那些人起哄,她摸了摸自己被砸到的地方,不出意外的鼓了起来。这一幕恰好被林清轩见着了,他凑过去仔细的看一下。 夏篱落也下意识的低着头,乖巧的坐着,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让人去取了药来,给她好好的敷了一下,清清凉凉的感觉,倒也没有那般的疼了。 药抹好了,他才收了手。 见她已经恢复如常了,林清轩才起身离开。 夏篱落想要同他一起去查清楚这个事情的真相,却被阻止了。 “你好好休息,这几日还是不要出门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夏篱落也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可自己却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去。 这也算可惜了。 回了房间里,她才觉得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 这些天来只见了一次林清轩,便已经这样兴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如今连那个人想都不愿意去想。 捂着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的心脏,或许这里边才有属于她自己真正的想法。 只是她自己能不能度过这一劫,左右都会连累到林清轩,倒不如自己主动点。 她闭着眼睛,戳了戳系统,“如果因为无法抗拒的因素,任务失败,我会怎么样。” “任务失败,所有记忆将被抹杀。便流放于虚无之间,不死不生,永远承受孤独的折磨,还请宿主小心行事。” 第五百零六章毫无头绪的检查 辰溪那边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回头正要同林清轩说,一同在旁边做事的仵作也抬头,小心翼翼的将那尸体给整理好。 尸体倒也是干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若是还活着,倒也方便了些,没有吃药也没有吃过什么有毒的东西。 仵作将剖开的地方缝好,又将这裹尸布给过来盖上。 抬头看着辰溪,轻声询问着:“这尸体既然没事,便要告知张大人了。” “先留着……”辰溪看着她,心里忍不住着急起来。 时间也快到了,再这之前若是还没有任何的结果,倒霉的可能就不止是她了。 如果在没有吃药的前提下,杀了一个人,目光从她的喉咙挪到了她的胃里,东西都在那之中,能用的都筛选出来了。 却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剩下的只能看活着的那些人之中了。 仵作在一旁看着卷宗,等着辰溪吩咐。却还没听到他开始说话,人就已经离开了。 回到了王府里,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林清轩还没睡,坐在刑讯司里审问那些在。 辰溪也只能转弯跟着过去了。进了这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味,即便是有人打扫过,周围也没有看到明显的红色痕迹,可这种味道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子周围。 司里的人见着是辰溪,立刻进了那监牢之中,同林清轩说了一番。 “让他进来。”交叠的腿又放了下来,目光始终落在那十字架上绑着的人身上。 辰溪进来就看着这么一副情景,那架子上的人,身上布满了斑驳痕迹。 辰溪拧了拧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幕。 林清轩也知道他这回过来时为什么,便让周围的人继续审问,自己跟辰溪出去了一下。 两人站在牢门外面,辰溪慢吞吞的说道:“没什么发现,不过那些伤痕是死的时候发现的。” “我就知道。”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那里边的人,又轻描淡写的说着:“那个人,我让人将他的牙齿给卸了下来,倒也是有些发现了。” 辰溪听得牙齿一凉,完全没有想过他会用如此手段,心里有些不忍:“这样是不是……” 林清轩知道他想说什么,冲着他冷战两声,“本王若是不拔掉他的牙齿,那今天你就看不到这么鲜活的一个人。” 沉默了一会,不再同他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着:“尸体上的痕迹是在死后造成的,所以……现在是否要通知张家。” “事情结束之后再说,你先去审问其他几个人。我已经让人检查过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自杀的东西。”林清轩边说边朝着里边去了。 辰溪站在牢门口,脸上的深色有些凝重,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如今已经生不如死的人。 不觉得自己是应该可怜,还是如何。 想到他刚才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又强行将胃里的恶心给压了下去,整个人佯装释然的走了过去。 林清轩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整个人都像是刚从冰窟里出来的一样,浑身透着一股寒气。 牙齿都给拔掉了,手脚绑着这也不好再自杀了。人在想寻死倒也难了。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林清轩接着刚才的问。那人奄奄一息的闭着眼睛,像是快死了似的。 林清轩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后者立刻会意走了过去。将一旁的冷水提着扔了过去,那人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林清轩又将眼睛给闭上了。 刑法对于他来说,压根一点用都没有。 他问了一会,也懒得再在这里耗费时间了。起身去隔壁的几个房间里看了一眼,其他几个倒是没有上刑,只是耳边都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难免会让人心里有些压抑,紧张和恐惧。 林清轩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人,轻声问道:“自认为有用的,可以来找我。一个线索价值千金。不想说就在这里待着吧。” 天堂还是地狱,他们忍不住开始动摇。 第一个站出来的,蜡黄的脸色还带着些谄媚,跑到他跟前去小声说道:“奴才曾随主……娘娘进宫,偶然听到皇贵妃同王妃娘娘说怎么除掉夏姑娘。” “可有证据?耳目之言不足为奇。”林清轩也没有立刻给钱。 那人低头想了想,也并未想到有什么有利的证据。最后也只能摇头叹气的回去了。 人群里喧哗了一阵后,便又重归宁静了。林清轩等了一会,也只能离开。 夏篱落听着他回来了,便立刻走了过去,比他还要紧张的询问着今天的进程,“怎么样了今天。” “没什么收获。”他神色有些沉重,一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同她解释,也不知道截下来的两天还要怎么去面对。 夏篱落也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些,虽不知明天路应该怎么走,还是安慰了他一番。 两人心照不宣,打算将这件事给忽略掉的。忽而管家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密语:“刑讯司带了人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同您说。” 夏篱落站在他面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了。 管家说完,就等着他的答案了。林清轩看着她,提议着:“你在屏风后面听一听他们怎么说吧。” “嗯……”夏篱落也同意了,跟在他身后过去了。 管家在屏风后面放了个椅子给她坐着。 林清轩坐了下来,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他低着头,等着林清轩开口问,才开口了:“小人有个证据,当日王妃从贵妃宫里出来便有些不对劲,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双眼无神。” “可有证据……” 那人低着头,犹豫好半天才摇了摇头,忽而又抬起头来,同他说道:“那日同行的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林清轩忍不住看了一眼屏风后的人,见着她没什么动作,才看着他来,“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本王自会去调查。” “……是。”他又磕个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第五百零七章诈一诈 人都走了,她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林清轩看着她,等着她开口。夏篱落还算得上是平静的,只是想着柳魅儿,倒也在心里想过,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了。 “去宫里头看看,或许会有你想要看到的。”林清轩突然提议着,看她也有意愿,便带头在前面走着了。 飞檐走壁过去,从密道里进了宫里头。夏篱落便同他蹲在了屋檐上,揭开了一小片琉璃瓦,看着里边的情况。 世间修炼者万千,各种修炼者都有。连媚术也有不少人修炼,可有大成者,却少之又少。 夏篱落凑着看了好半天,只觉得脖子酸胀,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抬头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应该玩对他说些什么才好。 林清轩倒是挺有耐心的,继续看着下面的情况。 “我怕是要栽在这件事上面了。”夏篱落冲他笑了下,然后慢慢的往后躺下,看着头顶上这明亮的夜空。 整个皇宫都已经足够明亮了,可在夜空之下,却显得如此的渺小。 身侧之人闭上了眼睛,有些不太认同他这个观点。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何必在皇帝面前争取时间。手上的最后一张牌还未出来,又何必这么心急。 “你看东南方。”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夏篱落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突然发生的一幕却让他有些挪不开视线了。 不远处,一块地方冒着浓烟,地下还包裹着一层金黄的光圈。 她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刑讯司。关押犯人的场所。”林清轩在一旁解释着。 夏篱落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那些人不会都在其中吧。” 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夏篱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脸色发白的站起来就要离开,林清轩也不追她,只是看着那纵火的方向,唇角愉悦的勾了起来。 屋子里也有了动静,茶杯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而后便是一声低沉的吼叫,“没有!怎么会没有,所有人都在刑讯司,若是当真被问出了什么,你要本宫如何!” 林清轩亮屋顶给合上了,就这么静静的听着里边吵架发泄的声音。可惜夏篱落不在,没有注意到这边这么大的阵仗,若是听着了,应该也会同他一样高兴了。 也不枉他安排了这么多的人和物了。 皇贵妃气不过,冲着那人吼着:“滚,你给本宫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人也没有说话,脚步轻轻,便又将自己身上的气息给隐匿了起来。 林清轩看着他出来,不等他有任何的反应便迅速靠近,落在他的去处。 那人看清了他的面目,惊的立刻就要跑开。 林清轩倒也有所准备,在他动身的一刻,就伸出手来,将他的脖子给掐着。人给拉了回来,牙齿之中的毒药也没来得及发作。 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林清轩比他更快,一出手,将牙齿之里藏匿毒药的地方给打了出来。 带血的牙齿掉落出来,被他接住了。里边的药还没来得及咬破,就这么被他给挑了出来。 那人愤恨的看着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林清轩笑了笑,将他的口舌给封住了,也没法咬舌自尽。倒也算得上是痛苦了。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带走了,接下来什么处境,他倒也是明白了。 刑讯司里的人早早就被转移了地方,被烧毁了的地方也只是一些建筑物的残骸。 林清轩借势宣扬了一番后宫之中的争斗,又透露自己有了证据,皇帝忍不住好奇想要看一眼,却被他阻止了。 下了早朝,林清轩便被请客过去。 柳魅儿见着他人过来,脸上立刻划出一个灿烂之极的微笑来,关切的问着:“十王怕是还未用早膳吧,本宫正好备了饭菜,还望十王不要嫌弃。” 他嘴唇抿着笑了下,便跟着进去了。 柳魅儿见着他坐下来了,故作不经意的说着:“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本宫也知道了,不过本宫一个贵妃,未能帮到夏姑娘的忙,实在是有些……” “贵妃客气了。”林清轩轻笑一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倒也算得上丰盛了,可他却不想碰。 这么快就没了耐心,要露出马脚来倒也不算是她的风格了。 柳魅儿给他倒了杯酒,柔声劝着:“这是奴家亲手酿的的果酒,王爷何不尝尝。” 他看了一眼,手却未动。 柳魅儿以为他是起了疑心,便当着他的面,将自己面前的一口脱掉,而后将空杯给她他看了。 “贵妃来找本王,不知所谓何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本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魅儿怔然,却又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调笑着,“但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到王爷说的,后宫之中有杀人凶手。本妃很是诧异,按理来说皇上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由本宫的手上,本宫却未能管理好,没有起到带头的作用,便觉得自责。既然事出有因,不如王爷告诉本宫这人是谁便是。” 她这千方百计想要套话的样子倒是让他一顿,林清轩也没有急着说,只是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个东西来。 柳魅儿看了一眼,便挪不开视线了。 眼里隐隐有着慌乱的色彩,她也没急着回答,只是伸手过去想要碰一碰的,却被他给拿回去了。 林清轩解释着:“此物是从某个杀手身上得到的,可惜只看得出来这东西是宫里娘娘的用具,却不知是哪位。” 她勉强的干笑两声,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才好,看着他的模样,轻声问道:“不若将这东西交给本宫,或许本宫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娘娘对这个可是有印象?”他突然来了好奇起来,就问着她。柳魅儿一愣,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心里在准备答案,眼神却是完全离不开这东西,看一眼查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生怕他发现那人是自己。 第五百零八章傀儡 林清轩说到一半又拧着眉头,这倒是让她有些心惊胆颤的,不知道是又发现了什么。 “不过这人本王倒是没问出什么,这倒是有些可惜。”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起身来,正要离开。 她还在位置上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也出了神。 林清轩出声提醒道:“本王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啊……那本宫送送王爷吧。”柳魅儿赶紧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又看着他离开。 再回来,宫人关了宫门后,她才一步一步的回了自己的殿堂内。 一进门就发觉自己的腿脚都软了下来,就差跌倒在地上了,这件事,她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可林清轩…… 一想到林清轩刚才同自己说的那些东西,她便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的,好在人还没有问出来。 只要没问出来,一切就都来得及了。 她看着前面,神色有些空洞。红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成了条直线来。 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自己身上到处摸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东西。又跑着去翻遍了整个房间,能藏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看过了。 没有,这下,她真的是没了力气,跌倒在地上。 好在令牌没有被认出来,倒也还不错。只是有个活人在,她始终有些不太放心。可眼下自己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用了,这次唯有自己出马才行了。 心里头算计好了,想着这出戏要怎么继续下去。 只要拿到那个关键性的证据,一切都会按照她自己料想的来,夏篱落会死,张家会反戈。剩下的就好办了。 林清轩也终于回了王府,一进门就叫管家去将自己抓回来的人绑到了密室之中。自己还未吃饭,就匆匆过去了。 密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林清轩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他跟前。 那人看了一眼,除去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其他的便没有任何的变化了。林清轩看着他,感叹他可悲的模样,“贵妃今早上叫了本王去吃早饭……她说她知道你在本王这边,要本王将你好好处理掉。” 那人闻言只觉得可笑,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来,可说话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谓。 在这里审问他的犯人都已经拿出了自己浑身解数都无法让她开口,这里边的人也都着着急,差点上火。 林清轩吩咐人都离开了,管事的不明白,却也只能带着人离开了这地方。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他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那人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直到林清轩开口,“这个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会不认得。”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整个动作流畅而又懒散,像是不屑于面对他的手段。 林清轩笑了一声,“柳魅儿都已经同本王说了。这件事全都拦到你的身上去,夏篱落是你栽赃陷害的,人也是你杀的,你派人偷盗尸体,还鞭尸……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恐怕小命不保。” “既然如此,那就快杀了我吧。或者讲我送过去。”他将自己的手往前推了推,晃着手腕上的铁链子发出一连串的声响来。 林清轩继续威胁着:“这是大罪,一旦上报。判决下来你便会被诛九族。” “随意。”他歪了歪脑袋,丝毫不介意。 林清轩又追问,“你是不介意,可是你身边的人呢?” 对面的人沉默下来,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过了许久,他才快起头来,看着林清轩。 似乎是抓到了把柄,林清轩将这令牌拿起来放在他怀里插着。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今天晚上好戏开场。 夏篱落也是突然听到有人邀请自己去看戏,她脑袋里的第一反应的却是一群花着花脸的人在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着。 等到了地方,却没有想过是看真人版的戏码了。 这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林清轩提前安排好了地方,两人蹲在暗处悄悄的看。 一直到了半夜,才见着又影子一闪而过, 两人未曾在乎,只看着牢里的人。夜晚本该是一切生物休养生息的好时间,可一直到现在,他们两人都在挑战着这个亘古不变的规律。 黑色的影子停了下来,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来了?”重复老旧而又客套的问好,两人都有些不想再听下去的冲动了。 夏篱落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那个黑色的影子,听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们似乎是产生了矛盾,女声尖锐而又高亢,带着怒火质问着面前的人,“你是不是全招了,就连本宫的玉佩你都拿去了是吗!” “你说什么!”男人拧着眉头,看着面前来的人,看着她高举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拿着一把发钗,而后表情凝重,“什么玉佩,你是不是中计了?” 夏篱落凑过去忍不住想要看清楚那里边的人是谁来着,可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那人头发上的发髻,剩下都看不到了。 女人收回自己的手来,动作略有些僵硬,“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中计了!”他有些不耐烦,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忍不住烦躁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你赶紧离开。再不离开就晚了。” 柳魅儿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人,眼里神色复杂,手上的簪子收了起来,最后一转身就往刚才来的地方跑去。 刚离开刑讯司,心口像是有什么地方要跳出来一样。 垫脚借力就要利用灵力飞走,却在半空上撞到了一个无形却坚硬的墙壁,身上灵力顿时失效,人开始坠落。 夏篱落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四周突然出来的黑衣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冲着那个地方过去。 柳魅儿躺在地上,身体上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敲了一下。 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着,终于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看着那人走了过去。 “不知道这么晚了,贵妃娘娘来此有何要事,可有皇上御批?”刑讯司司主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才开口问着。 第五百零九章凶手来了 柳魅儿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喉咙里有人么一拥而上,而后便是大口大口的血被咳了出来。 林清轩将周围的结界给解除了,整个刑讯司就这么闪过一道银色的亮光,而后消失无影。 司主见她不说话,便转身请示林清轩,“王爷,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送到宫里,此事如实同汇报便是。”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便让周围的人过来,将她抬起来送走了。 事情落了下下来,林清轩让她回去休息。自己停在原地,看着她刚才出来的方向。 回去检查了一遍,人都在里边。被他抓回来的那人看着林清轩回来,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唇角也轻佻的勾了起来,“你以为这件事会这么容易就落下去。” “世间魅者不止她一人。”林清轩看着面前的人,他也没有走,没有离开这里,他这才放心下来。 刑讯司里还有人在守着,他倒也能放心离开。 只是想来,今天晚上宫里头的人怕是睡不着了。 刚回了王府,后脚宫里头的公公便过来了,手上拿着拂尘,脸上的表情倒是僵硬呆板,略显无趣。 见着林清轩了,也只是打了个官腔,说道:“十王爷,宫里头有请。” “不知皇贵妃的伤势如何了。”林清轩顺口问了一声,也没抬头去看他现在的表情。 公公在身后站着,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一样,细声细气的说道:“王爷若是没别的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 他回头,便看着那公公的背影在自己面前越走越远。 夏篱落从外面进来,看着他发呆的模样,忍不住好奇,“怎么,出什么事了。” “没事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去趟宫里。”林清轩回身就要去收拾东西,这神色匆匆的样子也不知识出了什么事情。 再看着他时,他已经换了一身朝服。夏篱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柳魅儿的事情,但看着他这身行头走到自己的面前,还是有些疑惑的。 他临走时还是放心不下,叮嘱着:“若是发生什么事,千万不可出来。” 夏篱落不解,也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看着他严肃的同自己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同意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夏篱落才找了院子里当值的人问了,知道是宫里来了人之后,便忍不住疑惑起来。 有什么事情,不等白天说,偏偏就要现在来说。 林清轩进了宫里头也并未见到皇帝,倒是见着了夏篱鸢。 跟着小太监进了门,便看到一侧正在下棋的夏篱鸢。皇帝的影子都未曾见着。 他心里明白,却没有说出来。抬腿朝着她那边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问着:“不知德妃传召本王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本宫传你过来,是想同你商量皇贵妃事情。皇上将权利给了本宫,让本宫全权负责。”她手腕翻转,将一旁装了黑棋的棋钵给了他。 林清轩在旁边坐了下来,却没有理会她手上的棋子。 “皇帝年纪大了,精力难免不够。这前朝后宫的都没得什么可以信赖的。本宫作为如今的后宫之主,自然要提他处理好这些事情……” 林清轩听得有些不耐烦,“德妃若是有重要事情请直说。” “柳魅儿已经死了。”夏篱鸢直接说着。 林清轩眼睛也不眨一下,像是自己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面前的人笑了下,一只手将这上面的棋子全部打乱了。然后往后一靠,打量着面前的人,轻声说道:“后宫只能有一个主子,柳魅儿在打什么算盘,本宫心里清楚。正好,明天早朝本宫便让皇上下圣旨昭告天下。” 他沉默着,目光落在一旁的杯子上,茶水还是热的,冒着丝丝的白气。 夏篱鸢看着他突然不开口说话了,挥了挥手叫人端了东西过来,玉玺旁边放着一个黄色的卷轴。 她将这东西撑开,应该写字的地方却是空白的。 夏篱鸢提笔在上面写着传位的旨意,第一个字在上面,便让林清轩忍不住暗地里惊讶,这字迹像是特别的模仿过一样,像得简直不能再像了。 “太子会被撤掉,天下会被重新洗牌。若是十王愿意,同本宫合作。到时候皇位就是你的。”夏篱落一边写着一遍说着。 林清轩看着她这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张巧儿的事情,是你指使的吧。控人之术,并不只有柳魅儿,还有你。” 面前的人一顿,手下的字除了有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墨痕之外,其他都完美无缺。 夏篱鸢拧着眉头看着那个失误的地方,忍不住埋怨着:“都怪你,本宫又要写一张了。” 她将这东西扔到一旁,备用的圣旨倒也没有。只能先暂时搁置了。 抬头再看着林清轩,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张巧儿这事儿不能怪本宫了,谁让那人贪得无厌,想要迷惑本宫,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她自己失败了,被反噬能怪谁。” “所以你就控制她,让她去杀人。”林清轩立刻下了决断。 夏篱落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的悔意或者歉意。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两人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如今这么大。他倒是有些担心夏篱落会不会就这么死在她手上。 夏篱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后,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如……你同我做个交易,本宫让你当上这天下的主人,你……”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立刻起身,匆匆离开了。夏篱鸢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神色落了下来。绯色的眸子里飞速闪过一道红光,心里却有些不甘心。 马上就要到手了,只要得到了林清轩的全部功力,她便又可以成功的进阶了。只是这次就只能算了,一想到刚才这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她便忍不住烦躁。 从床上坐了起来,唤了人进来。 如同机械一般的宫人走了进来,动作呆滞,没有任何的柔软。 她看的就烦,低声呵斥着:“本宫肚子饿了,带个血奴进来。” 第五百一十章寻找线索 夏篱落正在床上熟睡,忽而听到床边几声鸟叫。她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声音越发的响亮了,院子里的人扑腾了几下,声音才消失了。 可又没过一会儿,鸟叫的声音又起来了。如此折腾了好几次,她才算是从床上起来了,从房间里出来。 外面的人见着她已经醒了,立刻齐齐放下了东西跪在了地上。夏篱落站在门口,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黑鸦,脸色有些难看。 再看着地上的人,她也懒得再摆出一副好脸色来,抬起头来,唤了领头的黑鸦过来。 如同人一样的叫喊声,叫人心惊胆颤,黑黑鸦叫了几声。 她脸上神色有些凝重,最后整个人像是变成了冰块一样。 “我知道了,劳烦你们盯着了。你们继续,若是有什么异动,速速来报。” 黑鸦应了一声,“哇……” 然后便展翅飞走了,所有的黑鸦也跟着离开了。看着它们走了,她脸上的情绪还是没能放下来,回过头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还有他们脸上写满的惊愕。 御兽之灵他们了解过,却从未见过。与天地通,与鬼神通,如此之人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过。 “看完了吗?”她轻哼了一声,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去。 这么一折腾,睡意倒是都没了。离着天亮还有好些的时辰,便起来在旁边翻阅着书卷。 关于媚术的书卷,她都找出来看了。书房里摆放的,大多都是学术之类的书。有关于修炼之类的,却是少之又少。 她将这东西放了下来,心里忍不住开始想着这事儿要怎么去解决得好。 从门外叫了几个还在值夜的人进来,那几个人单对着夏篱落,也忍不住心惊胆颤。 夏篱落也懒得去开解他们如今对自己的恐惧,即是如此,便就这样倒也还不错。 “王府之中的藏书阁,在哪儿。”夏篱落问着。 他们闻言同旁边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 夏篱落值得再重复一遍,“藏书阁在哪儿,带我过去。” “奴婢不知。”两人齐声回答着。 夏篱落捂着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们说的好,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看着一旁的蜡烛,忍不住沉思起来。 若不是它们亲眼所见,宫里头住着一个堪比妖魔一样的人,或许她也是不敢去相信夏篱鸢如今彻彻底底的忘记了曾身为人的时候了。 吸人精气,吃人血肉。不知道她如今练得如何了。若是深入了些,恐怕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些了。 要对付夏篱鸢恐怕还不止修为上的,可以想到她如今成了皇上的宠妃,若是对付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想得越多,心情便越发的沉重了。 及至黎明,府邸里的人都活动起来。夏篱落也不例外,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关键的一天。 还不知道这件事应当再如何处理才是了。 林清轩也没有去上朝,反倒是过来同她一起吃早饭。夏篱落看着他这样子,手上的东西倒是没动。 忽然,他又突然开口问着:“今早上听下面的人说你想进王府的藏书阁?” “嗯。”她应了下来,又突然说道:“不过他们告诉我没有。没有的话也只能作罢。” 他没出声,看着面前的饭菜,很快就吃完了。放下碗筷时,看着她碗里还有半碗,便看着她吃。 等她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便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开。夏篱落一顿,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抹,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便忍不住看着面前的人了,“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他倒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着:“我带你去藏书阁。” “有吗?”夏篱落忍不住好奇,早上还听说没有,现在又有了,这倒是让人稀罕。不过前面的人并未辩驳,而是耐心的等着她。 两人去了书房,夏篱落看着墙角架子上的书,整整齐齐的堆积着,想来也是做摆设用的。 他走到书桌旁,扭了扭自己的椅子。到了下一秒,就听到了一阵响声。像是从自己旁边发出来的,不仅仅声音,便是寒气也直接凑到了她脖子上。 林清轩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带路。 夏篱落跟在身后,忍不住问了他不去上朝的理由。 前面的人说得风轻云淡,夏篱落却听得心惊胆颤的。 等他说完,自己便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书本都在地窖之中,下了楼梯之后,便看到数列成排的书架。 林清轩带着她去找书,却也不问她需要什么,只将功法类的书架介绍给她。 夏篱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他离开之后,便在这其中游走。 “宿主需要快速读取信息吗?所有被读取过的信息会直接储存在系统空间之中。” 脑袋里响了一下,夏篱落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书架。她忍不住顺着它的意思来问着:“所有读取过的书籍,你是不是有权限知道。” “是。” 她又问:“那我自己看呢?” “系统与宿主大脑已经绑定了。”系统提醒了一声,语气里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选择快速读取。将所有功法类的书籍内容选择了,便等着系统接收。 她还以为系统是来帮忙的,没想到也是有利可图。心里不免有些鄙夷它这样的做法了。 忽而脑袋一阵剧痛,像是有锥子一样在敲打自己的头。这股疼痛倒是越来越强烈了,便是咬着牙齿,那疼痛都未曾有减弱的迹象。 这里边已经没有人了,她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 外面还算得上平稳,皇帝早朝说了柳魅儿的事情,便又说了一句夏篱落被冤枉的,这事儿才算罢了。 只是张家,借着此事要求皇帝给个名号。 林清轩沉默着,从袖子里拿了休书出来。这倒是让人大吃一惊。 张大人气白了脸看着林清轩,想要他给个交代。皇帝也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轩看着张大人,神色平静的将这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五百一十一章当朝休妻 张大人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只手抬起来也不顾这是什么地方,就指着他破口大骂。 林清轩抬眼看着他,“七出已坏四处,无妄生妒,害人性命。这不是一个王妃应该做的事情。” “若不是你十王太护着那女子……我女儿何至于如此!”张生怒吼一声,气的就要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砸了。 可这个地方若是由着自己来,恐怕他也活不下去。 皇帝看着一侧垂帘听政的夏篱鸢,轻声问着她的意见,“爱妃觉得如何。” “既然十王妃是咎由自取,存了害人心思,那便如十王所愿,将人退回张家便是。皇家的陵墓可容不得这等恶妇。” 夏篱鸢柔柔的声音传来,这让张生更是愤怒,恶狠狠的瞪着一旁的林清轩,仿佛是要狡猾给吃了一样。 早朝仍旧在继续,夏篱落因为被冤枉,却还是因为间接促成了张巧儿的死亡,被禁足了。 林清轩倒也不在意,左右不过是被关几天。休息一会儿倒也不错。 下朝之后,张生带着人走了过来。眼里带着阴鸷的神色,走到林清轩面前,挑衅着:“是臣有眼无珠,错看了王爷。我女儿本以为是良人,未曾想却是个恶人,死后连墓碑都立不了。” “喔,那又如何。”他反问,整个人都带着坦坦荡荡的气息,叫人十分……难受。 张生冷哼一声,走到他身边去,以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女儿的坟墓前求饶。” “那本王便恭候那天的到来。”他应得轻巧。 张生怒气冲冲的甩了下袖子,随后带人离开了。 终于清静了。他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往回走着,想着自己每日早起上朝,应付这些琐碎小事,便忍不住怀念着在城外小村子里住着的情景。 不用早起,不用处理这些事情。也不用见着这么多的人,倒也是悠然。 回了府上,管家走过来,面色焦虑的同他说道:“今儿个夏园的人来说,早上去送饭的时候没有看到夏小姐到现在小姐都还没回来。” 他脚步一顿,旁边的管家也跟着停了下来,急忙道:“老奴已经吩咐了人去找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 “没事,把人叫回来吧。我知道人在那儿。”他轻声吩咐了一声,便朝着自己的书房里去。 下了密道,走了几步,就看着夏篱落躺在太师椅里看书。 仿佛是入神了,连着他走过来都没有发现。林清轩走过去,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她不是看熟了,而是睡着了。 他这不禁失笑,将她手上的书给拿了过来,放回桌子上。想着将她抱回一旁的小榻上好好休息着,却在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将人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是惺忪迷离的眼睛,像是喝多了一样。她动了动手,却又看着面前的人,打了个哈欠问着:“我睡了多久。” “一天吧。”他回答道,将人放下去时又准备去收拾一下桌子上散乱着的书籍。碰着关于媚术的书籍,手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眯着眼睛打盹的夏篱落,又回头拿起来看了两眼。 关于吸食精气,抽干他人灵力为自己所用。 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了。 只是不知道她看这个有什么作用,这本书合上了继续去清理其他的书,里边大都是一样的内容,都是关于妖邪之类的修炼方式。 林清轩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他也只能整理好再过去。 夏篱落睁开了眼睛,神态朦胧还有这迷糊,见着是他在旁边坐了下来,便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热水进了肚子,整个人清醒了些。 再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问着:“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皇帝……不对,应该是篱鸢那边怎么说。” “张巧儿回张家下葬,你被禁足。” 她皱了皱眉,转念一想便又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张巧儿也是可怜,到死都不能以王妃的身份入住皇陵。” 林清轩不可置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时日做的事情,也的确是见不得人,若能安稳,自由亦或者是权贵,他都不介意。 低头想了一会,轻声道:“我有点怀念在外面的日子。” 她动作一滞,没有应声。脑袋里却是不自觉的开始回忆起来,那些在外面住着的日子,悠然自得,无拘无束,只是没办法再回去了。 “你肚子饿了么?”林清轩突然问着。 夏篱落不解,可身体却是老实了,应声响了几下。她低头看了一眼,伴随着某种诡异的蠕动,肚子里像是突然塌方了一样,瘪了下去。 而他的话像是激活了某种沉睡的感觉,夏篱落顿时觉得自己已经饿到了前胸贴着后背了。 他也是明白,带她出来之后迅速让厨房端了点心过来填填饱她的肚子。 “以后晚上听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出来。”林清轩突然叮嘱了一声。 夏篱落抬起头来,嘴里的东西还没完全吃干净,就这么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能明白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也没有去解释,直到她回去了之后,才在府中吩咐了下去,管家也将夜间活动设置成为禁令。 整个王府的守卫也都加强了一番,他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夏篱落也并不知道他已经不在这个地方。 房间里的小榻上,她正在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书。这王府地下所有的书籍里都未曾记载着有什么能恢复灵力的办法,无奈,只能选择看车的来。 回想起当时第一次录入时的痛苦,面前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痛到晕过去睡了一觉,醒来后,便觉得自己南海里多了不少的东西。 虽然这样很当朝,但也太过痛苦了。 在脑海之中搜罗了一番后,终于叫她发现了一本秘闻录,里边记载了如何修炼婆罗功的方式,方式方法也同神话之中的歪魔邪道也差不多。 利用人的精气为自己修炼,若是要到大成,便是天下第一的魔头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不翼而飞的下册 这本书还没看完,就已经没了。她看了看书名,书名的下面只写了一个“上”。 既然是上册,便会有下册。可她找了一遍都没有找着下册在那儿。想了一会,便又找了一圈,还是未能找到下册。 夏篱落忍不住去问系统那边的情况,叫了几声,那边懒懒的应了一声,“宿主有什么问题?” 她问着:“那天的书都看进去了?” “全都在这儿,没有任何的遗漏。”系统老实说着。 夏篱落还是有些怀疑,“你确定?” “除非不在那个地方,否则就算是一个小纸片上的文字都能被录入。”系统硬气的说着,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样,瞬间给她调出了不属于书本上的内容。 上面的全都是纸条或者纸张上写的字。 她看的头晕眼花,立刻喊停。一瞬间,所有的文字全都消失不见,她认输。 既然系统没有欺骗自己,那另外一本,怕是就在夏篱鸢的手上了。 只是她从何处得来的,便不得而知了。 她也便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准备休息。 近日阴雨连绵,倒是少见。梅雨季节早就过去了,如今如了秋天,天空就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黑纱给笼罩了。 没有雨的时候,也是灰蒙蒙的天空。下雨时,最厉害便已经黑到了像是在夜晚一般。 夏篱落坐在房檐下,看着这垂着的雨幕发呆。水珠渐在了这湖景之中,一个接着一个涟漪,没有平静的时候。 林清轩撑伞过来的时候,她才回神,看着他带着一身的寒气朝着自己过来。 最近下朝倒是一天比一天早了。 “皇帝出事了。”他低声说着。 夏篱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看着他脚上带来的雨水,在地上积聚成了小水滩,她忍不住疑惑的问着,“怎么不用法术。” “不用了。”他站在一旁看了自己的鞋子,倒也是湿透了。冰冷的水透了过来,倒是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冷意了。 夏篱落蹲下来,用火术将他的鞋子烤干。 林清轩急忙将她拉了起来,“别浪费了。” “没事。”她看了一眼,转过身去继续看着湖景。 林清轩让人过来将这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他负手站在她的旁边,说道:“皇后说想见你,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她有事要同你说。” “我知道了。”她转身回了屋子里,过了一会儿才出来。身上披着雨衣,头上带着斗笠。 林清轩看她这身打扮,便走到雨中。那些雨水自动避开了他,落在地上砸出不小的水花来。 她在后面看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有灵力当真是了不起……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看起来像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他也像是笃定她会过去了一样,虽先不这般纠结着,上了马车,便觉得位置宽大了些。 这一路倒是平静,林清轩突然提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听着倒也无关紧要,可夏篱落却忍不住认真了。 “最近皇城里的乌鸦越来越多,其他的却越来越少,像是消失了般。” 夏篱落听完,暗自召唤了一圈,能感受到的动物少得可怜,就连老鼠和蛇,都已经凑不到一百来只。 “乌鸦食腐,能聚集这么多,怕是被尸体给引来的。”夏篱落想着那天晚上的黑鸦同自己说过的话,眉头紧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林清轩倒也赞同她说的这话,便试着问道:“看来这皇城快成了乱葬岗了。” “将死之人也能引来乌鸦。”夏篱落忍不住提醒着。 他应了一句,“对,尤其是皇宫。从我出来,四周房檐屋角,所见之地全是乌鸦。” “皇宫要出事了。”她说了一句,两人便都沉默下来。 夏篱落抬手,将灵力抽了出来。只是在抽出来是,她的脸便如同被刷了白漆一般。 能用的就只有这些了。 她心中感慨,灵根还在,可灵力却在消失,这倒是齐了。 车马到了佛寺前便停了下来,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就看着一群脑袋锃亮的和尚在门口等着他们。 见着他们下来了,才过去了笑眯眯的问着:“二位是无妄的客人吧,请跟贫僧来。无妄正在茶亭等二位呢。” 两人被带着进了这寺庙之中,途径大殿前的广场,一群武僧在练功。手上拿着的木棍在空中挥舞得飒飒作响。 只是过了拐角便看不到了。 乖乖的跟着他们到了茶亭,便看到皇后坐在亭子里等着他们,数日不见,她身上平添了不少的淡然气息。 两人坐下来那些僧人也都识趣离开了。 皇后看着夏篱落,神色倒也温柔,见着她便关切问着:“这几日可好,我倒是听说你被人给栽赃陷害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现在也正好平静了。” 皇后点点头,又看着一旁的林清轩,轻声问着:“我想和篱落说些话,王爷若是当朝能否先去别处看看。” “嗯……”他看也不看就离开了。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才收回了目光。皇后给她倒了杯茶,轻声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本宫心里明白,再过不久皇帝就要退位了。那林清轩对你是什么意思你可想清楚了。” “这件事,看天意吧。”她推脱着,不想同皇后讨论这个事情。 皇后严肃起来,“什么天意不天意的。事在人为,你若是不愿,这后位便空着。与其让给别人,还不如留给你自己。” 她神色有些错愕,脑袋里一片空白。 皇后从自己的身上拿了一块凤凰珮出来,放在她手上,温热的触感,像是放了许久。 夏篱落不解,抬头看着她。 “这是历代皇后宝物,本宫虽不知有什么用,不过也是太后传给本宫的,并嘱咐我要好好的传下去。”皇后解释了一声,可神色仍旧很淡漠,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夏篱落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着她说:“玉玺在夏篱鸢的手上,凤凰珮在我身上。想必她很快就会发现这事的,你好好受着。凤印我已经交给了林清轩。” 第五百一十三章最后一面 夏篱落更加震惊了,已经惊讶到不能再惊讶了。 她捏着这东西,突然觉得有些太重了。 皇后说完这些,便挥了挥手让她离开。夏篱落捏着这东西越想越不对劲,出来时撞着一个和尚,那人低眉顺眼,匆匆离开。 她倒是清醒一下,将东西收了回去,出去找人。 林清轩正同方丈讨论佛学,忽然见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唇角无意识的弯了起来,便同方丈告辞。 两人从里边出来,林清轩忍不住好奇,“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嗯。”她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去看了一眼那身后的寺庙,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林清轩觉得奇怪,忍不住问着:“怎么了?” “心里头慌得厉害。”她说道。 马车穿过了这一片的树林,跌跌撞撞的惊起了不少的鸟,她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上像是飘着一片黑色的幕布一样,它们直直的冲着寺庙而去。 夏篱落心头一惊,回头同林清轩道:“我们快回去,皇后有危险!” 林清轩出去让车夫往回走,一路上马车颠簸,两人坐在里边像是要飞起来一样。他给马车加了风行咒,这才快了不少。 回头看着夏篱落,只见她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听着她说,便也开始觉得不妙。 车马到了寺庙里,两人跑了进去。可里面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原本在广场练武的僧人也都没见着了。 林清轩看着这些,跟着她直奔茶亭。 看到地上躺着的僧人,她才稍微慢了一下,再往前,四周都是一样的尸体,脸上的表情惊恐,脖子出有三道划痕。 她不敢再看,往前跑了,人已经不在茶亭了。喝水的杯子也没有被收掉,她现在只希望人没事。 看着天上的黑鸦,急得喊了一声:“带我去找皇后!” 灵力虽然没了,可统御百兽的能力却还在。乌鸦纷纷朝着另一个方向过去,夏篱落只觉得自己跑的太慢了,想用灵力,却又无可奈何。 林清轩跟了来,将人抱着随着那些黑鸦过去。 乌鸦停在了一处院落上空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院子周围也零零散散的躺着几个人,看着像是刚死不久,脖子上的伤口还在烫着血。 夏篱落跑了进去,门也没关。她看着那坐在铜镜面前的人,心里松了口气。 朝着皇后走了过去,一只手打在了她的肩膀上,正要笑着说话,忽而看到镜子里的人脖子上也有三道痕迹。湿热的血也沾染到她手上。 夏篱落惊了惊,而后忍不住惊恐叫了起来,“啊!” 面前的皇后倒在一边,整个人已经没了声息,便是眼睛也都没有闭上,同之前看到的表情不同,她死去的模样格外祥和。 林清轩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蹲在地上受不了而尖叫的夏篱落,还有她身后正在慢慢逼近的人。 那利爪上沾染了猩红的血液,看着很是狰狞。 林清轩想也没想,便将自己的佩剑扔了过去。黑色枯瘦的手被剑贯穿,那东西也被钉在了墙上。一身素白银服,头发也是黑白分布,只有脸被纱帽给遮挡了倒是看不出来。 他将地上的人抱起来,目光落在一旁已经死掉了的皇后身上,再看着那被钉在墙上的人。 还未来得及动作,他便将自己的手给砍了去,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虚无缥缈的黑烟。 夏篱落还在惊恐之中,神色恍惚的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回到寺庙的时候,只剩下一片滔天大火,火舌正奋力的将这里一片的尸体全都吞噬掉。 到回了王府,林清轩吩咐人将皇后失身好好保管着。 可还没等到去安慰夏篱落,夏篱鸢便派了人过来。 夏篱落被接到宫里头。 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已经走了。林清轩忍不住想要杀了这群没用的人,可心里担心夏篱落,还是紧跟着去了。 夏篱落见着了夏篱鸢,两人坐在豪华富丽的宫殿里。周围的人都已经被摒退了,只剩下她们。 夏篱鸢看着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和气着:“咱们姐妹之间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吧。” 她没说话,看着面前的杯子出神。 夏篱鸢继续说:“皇后是不是将凤印和凤凰珮给你了。” 声音刚落下,夏篱落便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眼里充斥着血色,额头上鼓起了青筋,表情狰狞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模样,像是厉鬼一般。 夏篱鸢不以为意,她从椅子上起来,边走边回忆着,“从小,你就因为有一个皇后姨母,在家里便是呼风唤雨的,可惜脑袋够蠢的,那个时候你对本宫还没有什么威胁。可后来……” 夏篱落没有说话,可底下的拳头却是握了起来。 “再后来你有了十王为你撑腰,还要抢走我唯一的靠山陈王。夏篱落你该和我道歉的。” 夏篱落忍不住冷笑,“跟你道歉,你也配!” “夏篱落,事到如今你还在最行!”夏篱鸢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她,“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皇后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是陈王,他亲手……将最照顾你的姨母给杀了!” 提到皇后,夏篱落控制不住将自己面前嗯桌子给推翻了。茶水溅出来,被夏篱鸢给躲开了。 “哟,生气了。怎么办呢,之前是疼你爱你的姨母,现在可是关心照顾你的十王,本宫会亲手,将你身边的所有人给一点一点的毁掉。” 夏篱鸢说得阴冷至极,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阴鸷起来,像是黑夜里最凶狠的野兽,看着自己眼前的猎物。 夏篱落被提醒了,她瞪了面前这人一眼,便往外面跑着,心里关心这林清轩的安危,自己也顾不上什么。 可后颈感到一阵阴凉,她转身就看着一个闪着蓝色电光的鞭子冲着自己过来。夏篱落避之不及,被打了出去。 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只感到五脏六腑一阵扭曲,像是有一只手将她身体里所有的器官扭在一起了似的。 第五百一十四章夏篱鸢的报复 这种痛苦不言而喻,她也无法缓和。 睁开眼睛看着朝着自己过来的夏篱鸢,那手上的鞭子倒是亮眼,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模样。 是夏家的七魂魄鞭,品阶高的人用,便可废掉品阶低等的人。 这一场景,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夏篱鸢又抽了一鞭子,她身上的灵力早就没有了,这东西打在自己的身上就跟普通的鞭子差不多了。 可夏篱鸢却忍不住诧异,“你没有修为了?” 她原来以为夏篱落的修为比自己高,可如今这么一来,倒是忍不住想笑。 “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直接杀了你便是。”她将鞭子收了回来,将自己的人控制住,将她扔到了墙上,再又重复一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系统也在疯狂的保护着她这个身体,都已经亮起了红光。 夏篱鸢也发现了她这伤口愈合的速度,忍不住将她放下来,准备好好看看的。 可一低头,自己眼睛就像是被什么辣了一下。捂着一只眼睛,夏篱落踹了她一脚,自己就地翻滚着到了一边去。 这下,夏篱鸢彻底被激怒了。也不管夏篱落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唤出了七魂魄鞭抽打着。 夏篱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林清轩几时出现,将那鞭子给抓着了,恐怕自己就要在这鞭打下被分尸。 见着林清轩过来了,夏篱鸢停了下来,顺手将鞭子给收了回来。 “你没事吧。”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复而又看着夏篱鸢,身上的杀气毫不犹豫的放了出来。 夏篱鸢倒也不服气,鞭子换成了刀,冲着他来。 林清轩将人安置好,便也冲了过去。两人纠缠在一起,灵力和魔力交缠在一起。倒是林清轩略胜一筹,手上的灵力汇集在一起,打在了她身上。 夏篱鸢一时控制不住,跌落在地上。被打滚的地方像是已经碎掉了,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看着追上来的林清轩,夏篱鸢冷笑一声:“你若是杀了我,整个皇宫的人都要给我陪葬。到时候本宫死了,皇上也死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天下人交代。” 他说不出话来,僵持了一会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收了回来。回头去将夏篱落扶起来,可她刚站好便要冲过去。 林清轩将她拦住了。 夏篱落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报仇。 明明仇人都已经躺在自己面前了,只差最后一击的。 “为什么!”她质问着。 林清轩没有任何解释,只将她拦着。夏篱落挣扎了一番,却被他打晕了,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她正冲着自己冷笑。 回到了府邸之中,他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而后出来,将院子里的人都叫住了。 服侍的人见着他这冷冰冰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寒颤。 林清轩冷漠开口,“是谁谁让夏姑娘出去的。” 目光在下面看了一圈,没人站出来。林清轩也懒得再给他们机会,怒道:“去管家那边领罚,然后拿了自己的卖身契离开这里。” 话一出口,面前的人才都跪了下来求饶。林清轩视而不见,回头进了房间里。 门一关上,整个耳朵都清净了。 可看到床上已经醒来的夏篱落,还是觉得心疼。 她也看过来,没有之前那样狂暴,也没有闹着要去报仇,反而从枕头下面拿了短刀冲了过去。 这刀架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贴在他的脖颈上,林清轩也没有反抗。 “你为什么不让我报仇!”她咬牙切齿的问着,咬着牙齿都在颤抖。 林清轩看着她,神色很平静,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夏篱落坚持了一阵,还是放手了。刀子扔在了地上,他没开口。夏篱落抓着他的衣角,神色癫狂的问着,“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把我自己给你,你给我报仇好不好!你给我报仇好不好!” 而后将自己的衣服扒了下来,脱得利落干脆,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整个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的抵在他的心口。 虽然没有穿过皮肉,却还是让人心里揪着生疼。 林清轩有自己的理由,却说不出来。 “你是个懦夫!”她说着,表情也平静了下来,“我就这么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肯碰我,那之前对我表现出那种占有欲的呢?” 她想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声音冷冷,“既然你不愿,总会有人愿意。” 他将衣服夺走,神色变得冷硬,“你不是要吗?我给你就是,何必去找别人!” 林清轩将人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没有那般的火热,触手冰冷,像一只储存了许久的玉石一样。 他却爱不释手。 到他在自己的身上时,夏篱落拥抱着他。眉眼朦胧,轻轻喘着,整个人如同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上漂泊着。 手指碰到他后背上的疤痕,便忍不住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愣住了。 在后臀上,留着一块红色的印记。同嘉涵的一模一样,她从欢愉之中清醒了过来。林清轩也觉察到她的不对劲,便停了下来,看上惊愕的眉眼,心里有些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同之前那般的生气不一样,倒是有些欲求不满的成分在其中。 夏篱落碰了一下那个地方,形状一模一样,存在的地方也一模一样。 她对上林清轩的眼睛,忽然主动的凑了上去。林清轩被吻得有些懵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却在自己的身体里努力的搅动这欲火。 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人,夏篱落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也不生他气了,老老实实的顺着他的意愿来。 到结束之后,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之前,还主动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态,打了个哈欠便睡着了。 林清轩完全不能明白夏篱落在想些什么,课她从前期的不情不愿到后面的主动。 神色一动,突然看着自己那块胎记,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 可他也懒得再想了,唤了人进来,将她抱着去洗澡,管家新派来的人将床上的东西都换掉了。可看到那一块红痕,面色一怔,随后就笑吟吟的叫人将这个带走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秋风起 被留红了的床单是不会洗的,而是会留下来,同之前保存的元帕放在一起。 林清轩将她洗了干净,看着她身上四处遍布的青紫痕迹忍不住出神。 后背上还有一条条的鞭子印记,想来应该是夏篱鸢打的。 手指碰着,忍不住一阵颤抖。 将洗干净了的人从水里捞起来,夏篱落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最后放回床上的时候,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 等着她醒来时,已经到傍晚。她不确定自己有多累,醒来的时屋子里都还是黑沉沉的,没有点着蜡烛。 回想起昨晚,所有的感觉像是还在身上徘徊。想到他便是嘉涵,心里便更加的人不住兴奋,一翻身,滚到最里边,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之中。 人已经被她找到了,这恐怕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值得高兴得一件事情了。想到他近在咫尺,陪了自己许久,那种兴奋和喜悦叫人都不忍臆想着未来。 夏篱落忍不住又跑去戳了下系统,那边还是毫无反应,也没有同她说这些事情。 她从床上下来,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样,整个世界,所有的感知,全都接近到了极度。 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传到了她的感知之中。冰冷的地板,香炉里的沉香味道,还有书卷的气息,以及书桌后面的人。 夏篱落看了过去,房间里明明都是黑沉沉,可她却能清楚的看到林清轩坐在那边。 他也一直在看着自己,长发随意的挽着,没有用任何的发冠。 “你坐多久了?” “你恢复了?” 两人齐齐开口问着对方。 夏篱落朝他走了过去,现在于她而言,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 摆设在房间里的装饰物也都被她避开,绕过了椅子和桌子,走到了他面前的桌子旁,然后便停下来。 这个动作不言而喻,她恢复了。不仅如此,似乎还突破了灵阶,一抬手,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她闭着眼睛吸了口气,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林清轩倒是忍不住好奇,随手拿了笔冲着她过去。夏篱落顺势仰头躲开,看着那散落下来的墨汁,又是抬手,将墨汁打了回去。 那黑色的汁水还未完全触碰到他的衣角,便被弹了回去,落在了纸上,成为一个点。 林清轩笑,夏篱落也跟着笑。 系统之前也提醒过自己,可她没有理会。如此就这么促成了,倒是有些水到渠成的意思在这里边了。 “我肚子饿了,能先让我吃口饭吗。”她嬉笑着凑过去问他。态度同之前的截然不同,林清轩倒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态度边得太快了,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看着她期待的模样,便唤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给传过来。 房间里重新亮了起来,桌子上放着饭菜。夏篱落同他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看她脸色,似乎心情还不错,连带着桌子上的牛肉,她都送得毫不犹豫。 如此热情的夏篱落,他倒是没见过。以至于心里还不知道如何应付。 “皇后的尸体已经被送回去了。”他突然说着。 夏篱落的动作一僵,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热情消失了,他终于能喘口气,那个熟悉的人仿佛又回来了。 夏篱落简直不敢相信林清轩会将尸体又送回去,送到杀人凶手的手上,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筷子一扔起身走人。 他倒也不拦着,只是看着面前的饭菜,忍不住失神。 皇后去世的消息,宫里头只说是病逝的。皇帝追封了谥号:圣德。 她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着喝酒,宫里头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痛恨她的人,她害怕这会皇后回去之后便尸骨无存。 林清轩循着过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可她忍不住想要换个位置,要不是因为他是嘉涵,恐怕现在应该早就动手了。 想到嘉涵,便忍不住怀念起来从前了。 酒馆里倒是有不少人,皇后死的消息很快就传了个遍,之前死了个柳贵妃,如今又去了个皇后。 这其中的故事倒是有不少应该可以发掘的,两人听着他们议论。说宫里头出了妖邪,甚至有脑洞大的人,已经联想到最近突然数量暴增的黑鸦。 说之后,便发觉这皇城有些恐怖了。 “今晚要进宫,这是最后一次可以见到她的机会了。”林清轩提醒了一声,她立刻站起来,朝外面走。 他也明白,立刻准备马车去宫里头。 皇贵妃的忌日还没过去,皇后就去世了。举行国葬,给了最高的荣宠。夏篱落却觉得不够,看着这原本庄严肃穆的皇宫,突然变成了白色,还有些不太适应。 宫里头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在重新布置灵堂,比之前柳魅儿的还要豪华,还要盛大。白色的绢布将整个皇宫都包裹起来,像一个豪华的棺材。 祭奠之后,便看着夏篱鸢带着皇帝在台上作秀。整个宫里头都带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就连花园里的花也都开始有了要枯萎的迹象。 宫女和太监并列站在这里边,脸上表情木然,看不出伤心的痕迹。夏篱落站在他们之中,随着太监的口令,一遍一遍木然的下跪磕头。 棺材里的皇后一身金黄色的凤尾服,带着金色的九凤衔珠的头面,脸上花着精致的妆容。就连脖子上也都弄好了,只留下三道清浅的痕迹,妆容贴在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庄重。 林清轩就在旁边,她低声道:“我宁愿她失踪了或者一辈子都囚禁在后宫里,都不愿意你将她送回来。” “人总要有个归宿,住在皇陵之中也比在荒郊野外当个孤魂野鬼好。”他回答着。 夏篱落不说话了,跟着人跪下来,再又重重的磕个头。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棺材被封住了。人一斤看不到了,这个身体最后一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终于走了。 真正的她,应该会安心了吧。 第五百一十六章太子针对 皇后入住皇陵,皇帝称病躺在后宫,前朝大事都交给了太子。 林清轩也称病,没有再理会宫里头的事情。自皇后发丧之后,夏篱落便已经没有再理过他了。 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昙花一现似的。 他虽然不关心朝中发生的事情,但太子却像是盯上他一样,之前的几个皇位候选人,失踪的失踪,间谍的间谍,现在就差林清轩了。 太子费心的去找关于林清轩的罪状,却一无所获,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干净了。 没有办法整治他,便忍不住给他制造麻烦。扔了几个自认为棘手的难题给他,一个是江州太守贪污的事,一个是寻城人口贩卖的事情。 林清轩借口称病,却行不同。看着他这得意的眉眼,还是应了下来。 这两个地方的事情他都有耳闻,派寒夜出去,不到三日便送来了证据。至于寻城的人口买卖,他却无从插手。 江城太守被他撤掉职位,送到了太子府邸之中,另外一位直接送进了死牢中。卖掉的人无法再救出来,只能将现有的安抚送了回去。 这事儿简单到不到半月全都解决了。 办事迅速利落让他觉得这是林清轩的挑衅,只是他更担心的,是皇帝看到了他这般,忍不住动心将皇位传给了林清轩。 心里忍不住着急,想要一口气将他给扳倒。心里想了不少的办法,却没有一个合适的。 正好又到了各个将军回朝述职的时候,疆域无人镇守,太子便派了他过去,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顺手让他将粮草给护送过去。 林清轩应了下来,回头便去准备着。夏篱落也知道,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过去,想要将他拦截下来。 但看着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林清轩看着她,她却在犹豫了。 两人倒也有耐心,夏篱落低着头轻飘飘的说着:“路上小心。” “你好好照顾自己。”他回答道。 告别的话有些过于官方,夏篱落抬起头来看着他,神色很是认真,“太子要对付你,粮草和人都做了手脚。你小心。” 他听了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过了片刻后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任何的言语。 半个时辰后,他便骑着马上出了城。 夏篱落也没有去送他,看着这院子里周围被乌鸦安了家的树,随手招了两只过来,叮嘱他们去照看林清轩。 说是照看,不如说是在监视着这一切。 她不放心太子那群人,那群一张家为首,孝忠太子妃人。 皇城周围驻守的军队都被调过去用了,平日里巡逻的次数便相对减少了。 林清轩离开了半个月之后,皇城里突然爆发的瘟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一样,城外边缘已经弥漫着死气。 这段时间,那个地方的乌鸦特别多。走在路上都能看到它们聚在一起吃着腐烂的尸肉。 靠近皇宫这块地方还相安无事,虽说繁华,却也只是在晚上。白天压根就不会有人,夏篱落让管家府邸周围撒了石灰,每天从早到晚的烧艾草,手用白酒擦拭,出去接触别人都带了特质的手套。 如此,他们才幸免于难。宫里头在加紧赶制解药,进度却慢了许多。 她想到了林清轩,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幸运了。离开了自己,若是留在这边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夏篱落听着这院子里的乌鸦说了边城的事情,那边已经快要成为无人区了,人都快死绝了,朝廷那边也只是象征性的隔绝一下,便没了消息。 瘟疫爆发得严重,很快就漫延,大部分的城镇都无法幸免。 她倒是好奇了,想要去找辰溪问问是什么事情。可却没有找到辰溪的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去了城西。 换了身衣服,夏篱落也跟着过去了。 到了城西,便看到空旷的街道,空气里被熏成了艾草的味道,闻多了便觉得有些难受。 在这街道里走着,路边靠着脸色发灰的人,他们躺在地上眼神和脸色一样,没有任何的希望。 他们衣衫破烂,手脚暴露在外面,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创口,受伤的地方已经化脓,有些地方还有乌鸦停留着。 那些人想动,想要驱赶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力气。 夏篱落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已经被震撼着。那些黑鸦停留在这里,像是停留在天堂一样。有数不清的腐肉供自己食用。 有些尸体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点肉,有些还在挣扎着,偶尔眼珠子动一动,目光空洞的看着她,像木偶一样,甚是吓人。 “你们能别吃他们了吗?”夏篱落看着头顶上盘旋的乌鸦,高声问着。 乌鸦不停的叫着,声音嘈杂却又恐怖。 它们回应着,“若是不吃掉这些东西,瘟疫会漫延得更快,尸体腐烂之后的臭味,连艾草都无法再覆盖。”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它们只是在清理这些东西。 再往里边走,边看到了路边有人在熬药。 她走过去,才发现是辰溪。夏篱落停在他面前看着他,后者也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夏篱落,两人目光交汇。 辰溪又低下头,低声说着:“你快回去吧,万一被传染了王爷肯定不会饶了我。” “这些疫病到底是什么?”夏篱落问着。 辰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抵着头鼓着这些药罐子。 黑鸦落在她的肩膀上,叫了两声。 夏篱落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看着面前的辰溪,轻声道:“疫病马上就要大部分爆发了,你觉得你忙得过来吗?” 他动作停住了,忽而又更加用力的扇着扇子。 夏篱落忍不住将这些东西全都打掉,他这菜抬起头来,眼眶已经明显的红了起来。 “这样根本解决不了。”她大声吼着。 声音太大了,不少的人凑过来看着他们。 辰溪也忍不住崩溃,“那又如何,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去死?” 夏篱落看着周围好奇盯着他们看的人,然后又看着辰溪,轻声道:“不应该这样做。” 第五百一十七章要人命的瘟疫 宫围里也出现了瘟疫,太医院集体待命。 至于皇城,那不关他们的事情。 患了瘟疫的人太多了,夏篱落同辰溪一起在这里忙着。深知自己不会感染,便也算是放心了些。 这些病传染得倒是迅速,夏篱落让他在一旁专心研究药方。她在一旁带着人忙着,用灵力盖了不少的帐篷。 所有的措施都做好之后,便来开始着手救治。城里的大夫医女也都被她安排好了,城西到城南城北的病人也都安置得差不多。 瘟疫也算是控制了。 她松了口气,白酒擦拭身体,化脓的地方被割掉重新包扎。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意愿来,按照她设想的继续。 她亲眼在这里看着因为疾病而大批量死亡的人,死无全尸大概就是这样了,死亡时,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 城墙处的焚烧炉始终都有新的燃料。 辰溪还是没有找到药方,典籍上也没有记载。 夏篱落看着头疼,她不是学医的,对于瘟疫这类也了解得不多。也不知道自己再应该怎么做,她知道的她都已经用完了。 剩下的,她原本以为时间已经够他们将治疗的药给研究出来。现在想来应该是错了。 夜里,坐在自己的院子外面。看着头顶上的星空,黑云层层笼罩着,想要将圆月包裹着,却未曾想到那光芒已经投过了他们。 空中也飞来一只乌鸦,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它带着林清轩的消息过来,说是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启程,大概半月就到。 半个月的时间,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只要再等上半个月,人就回来了。 回京述职的将军也都开始准备离开,心里倒也是放松了些。 她忍不住去戳了下系统,“有没有任务?” “这里有两个,阻止太子谋反和解决疫病。”系统直接道。 她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太子湾谋反?”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后边的奖励了说了一下,“第一个任务的奖励是,疫病的药方,第二个是太子部署。” 两个相互关联,她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接下了第一个。 她需要那个药方,但暂时应该不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宫里头让乌鸦看着,每天晚上回来同她汇报情况。 驻留在皇城之中的将军也都离开了,夏篱落让林清轩回来时保护一下,太子那边倒是预料到了什么。提前发动了宫变。 因着瘟疫蔓延,能用的人少之又少。皇宫被包围了,黑压压的全是人。 夏篱落又因为在外面照顾病人,因而没有被抓到,倒是其他的人就稍微惨烈了些。 太子趁着早朝,让人进了大臣了宅院之中将女眷都抓了起来。而后又准备胁迫皇帝写下传位诏书。 这些事情发生的事情,夏篱落正在外面照顾着病人。尽管她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仍旧还是不能将这些全部治愈。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死亡,然后送走。 这比她自己亲手杀人还要痛苦。 听着黑鸦同自己说宫里的事情,皇帝似乎还没有答应太子的要求,宫里头被戒严了。林清轩那边也遭遇了伏击,但情况并不严重。 夏篱落倒是不担心他会有危险,只是想着皇帝为什么没有答应太子妃事情。如今宫里头都被夏篱鸢给控制了,若是要他答应,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便是夏篱鸢并不打算让他成为皇帝。 半月之期很快就到了,林清轩也如她所愿进了皇城之中。太子那边似乎没有想到林清轩会这么快就回来,一时没有安排人手,叫他直接进了宫。 剩下的事情她便不知道了,她在这边等着。到晚上,也如同一前一样,早早就回去了。 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用热水煮着,才去找他。 宫围变乱已经被平复下来,太子被打入大牢。皇帝只得再出来,只是看着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 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皇帝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一样。 林清轩同自己说起了这件事情,又说道皇帝命了钦天监的人观察这几日的星象。 夏篱落忍不住冷笑,“最大的祸患就在他身边他不除掉,现在却让人去找。” 他没说话,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东西,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经过这次之后,皇帝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以往眼睛里的威严此刻全然消失了,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事情已经完成了,夏篱落讨要药方。系统也不拖来,留在她房间里。 药材都列举在上面了,剂量也说明了。 她将这东西收了起来,想着明天交给辰溪。 只是事与愿违,第二天一早她都还没醒,便被人给吵醒了。林清轩出去上朝,皇帝将朝庭整治了一番,他也并不知道王府里发生的事情。 夏篱落被人从床上脱下来,粗鲁的给她套上了绳索。她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等出了门,她才发现这些并不是梦。 动了动手上的链子,想要凭着自己的力气挣脱开。 可手腕蹭红了,这东西都没有半点的变形。 一旁的人见着,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可是专门针对你们这些高阶灵力者的玄铁,除非是把手腕给砍断了,否则你都别想就这么摆脱它!你这个妖女!” 夏篱落看着他们,一大早就被人不由分说的给从床上拉起来,而今又被戴上了手铐。现在又挣脱不开,她倒是也想将自己的手给砍断了拿出来。 那边那人一口一个妖女的叫着,夏篱落反倒是平静下来,耐心的问着:“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钦天监的大人说了,近日皇城动荡,都是因为你这个妖女。煞星已入天枢,再迟一点,恐怕整个清国都会毁在你手里,如今这天灾人祸,已经是上天对我们的警示了。”那小兵说得义愤填膺,恨不得要将她扒皮拆骨一样。 第五百一十八章风声四起 她倒是没有再说话,只因为已经说不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就这么被污蔑成为妖女,夏篱落倒是忍不住好奇了,“能否请小哥告知一下是哪位大人。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妖女的。” 那人听了,心里警惕了起来,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道,反而疑惑着:“你该不会是要公报私仇吧!我告诉你,这事儿不可能。你会被陛下处决,以火刑处置你,然后挫骨扬灰。” “我现在已经被你们给制住了。”她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铁链子,又问道:“既然我都已经快死了,同我说一声又何妨。” 那小兵冷哼一声,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倒也放下心来。她想知道的,他便同她说了:“钦天监的大人张大人,也就是张丞相的侄子。” 夏篱落倒也是明白了,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玄铁,心里忍不住开始想着怎么报仇。 她从王府出来,然后被送进了大牢之中,明明知道林清轩救不了自己,她却还是盼望者能再见他一次。 进了大牢之后,便被看管了起来。 夏篱落打量着四周,却被人见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笑着:“出不去了,报应啊!报应。没想到你夏篱落也有今天!” 她回头看着隔壁里那个披头散发的人,那人也抬起头来,黑黑的手将面前凌乱的头发给撩了起来,露出一双已经不再温润的眉眼来。 夏篱落挑眉,“有道是同为天涯沦落人,没想到这里也能见着太子殿下。” “都是你!”他突然扑过来,若是不有柱子拦着他,让他过不来,恐怕现在两人就已经打起来了。 太子癫狂着,“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本宫早就当了皇帝,也不用处处让着人。” “喔。”他应了一声,然后到一边坐下来休息了。可她心里却在想着林清轩现在到哪儿了,他若是知道这件事,怕应该会生气。 旁边的太子正暴跳如雷,说着狠话,大多数都是:“你给本宫等着,待本宫出去定然让你不得好死!”等等,之类的话。 听多了,便不以为然。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那人又跳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藐视本宫!信不信本宫出去之后找人剁了你!” “蠢货。”夏篱落忍不住哼了一声,便没理会他后来的暴躁。 御守也不敢过来警告他们,便任由这边吵闹着。夏篱落忍不住想要睡觉,可旁边的人一直叨叨不停。 实在忍不下去了,给他下了个禁言咒。 那方太子气红了眼,眼睛鼓着瞪着她。不能说话,便想要用眼神将她给杀了。可那人置之不理的模样更是让人生气,在这里沉默了这么久了,突然来了个熟人,好不容易发泄一些。 可人家也不搭理自己。 心里这种憋屈,像是吃了一碗带黄芯的莲子。 他在这边闹腾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外面还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声赛过一声,朝着这边过来。 太子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着,“这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来人是林清轩,整个人都紧绷着,便是眼神也不曾放松过。看守的狱卒见着是林清轩,立刻迎了过去,看似谄媚,可身体直直的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拦了他的去路。 “不知王爷来此有何……” “滚开。”林清轩打断了他的话,一把将人推开,急匆匆的过去。 看到那靠在墙壁上没有任何动弹的夏篱落,忍不住发怒,回头看着那颤颤巍巍跟来的人,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本王。” 狱卒吓的瑟瑟发抖,迎着他凶狠的目光,嘴唇都变成白色,“这不关小的事啊……不关小的事情啊,人送来之后就一直安排在这边啊。” 林清轩拧眉,怒道:“还不将门打开。” 狱卒立刻掏出钥匙过来,在他凶狠的眼神下将面前的锁打开。 不等他将门推开,身后的人就已经挤了进去。林清轩将人叫醒了,看着她手上套着的东西,又只能强压着怒气叫人过来解开。 夏篱落看着他过来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整个人一副朦胧迷离的模样看着他,嘴里喃喃说道:“你终于来了。” “我来晚了,对不起我现在就接你离开。”林清轩将她抱起来,然后就要离开。那狱卒见状不对,立刻上去拦着,林清轩一脚将人踹开,神色也略显得冰冷了些,“都给我滚!” 他以为她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药带着她离开,等到回去被检查了一番之后才知道是累着睡着了。 知道夏篱落没事,他心里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彻底的喘口气,管家便过来汇报,说门外有一大堆的人跑过来要他将夏篱落给交出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夏篱落是灾星的事情被传了整个皇城,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所有的事情都被归到了她身上,瘟疫,皇贵妃皇后,还有太子谋反,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正确的理由。 林清轩木着脸站着,迟迟没有给出办法来,这倒是让管家忍不住急得跳脚。 再不相出办法来,王府的大门怕是要保不住了。 可林清轩暂时并不太想要理会这些事情,对于此事为没有要理会的意思,只是听着人醒了,便立刻冲了进去。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笑着:“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坐牢了。然后你来救我。” “怎么做了这么个梦,是不是没休息好。”林清轩关切问着,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要叫她继续休息。 夏篱落也深以为然,便躺了回去。林清轩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她又突然起来,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没做,便想要起床,却被他给拦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帮你做。” 夏篱落在自己身上搜了一番,拿出了昨天准备好的药方,送到他手上,解释着:“这是药方,你给辰溪。给了他之后,这次的疫病就能好了。” 拿着药方的手僵了下,却也还是故作镇定的应了下来。 第五百一十九章严密保护 将人给劝着睡着了,他才出了门。叮嘱了王府里的人看好夏篱落,而后才匆匆离开。 寒夜带人将整个院子都看守了起来,管家在前面将跟给拦着,生怕他们闯进来。 林清轩捏着这东西急急忙忙的就往城西过去,见着这满地尸骨的模样倒也还算是正常,问了辰溪的地方,才直接过去。 辰溪正忙,见着他过来了,东西停了下来。他将自己最后一点工作收尾,然后才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两人身高差不多,容貌俊美的男子站在这荒无人烟的大街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赏心悦目。 林清轩将那药方拿出来,放他手上。 辰溪不解,将这东西打开,而后又惊讶得合不拢嘴了,“这是……药方。” “篱落让我交给你的。”他强调了一下。 辰溪低头看了一会儿,而后才郑重其事的抬起头来,说道:“这药我会去试一下的,你帮我谢谢篱落。” “嗯……”他应了一声。辰溪念着帐篷里的人,便又回去了,林清轩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了王府,整个王府已经快要被外面的人给占领了。除了寒夜看顾的夏园,其他的地方都已经被毁掉了。 林清轩从外面进来,看着他们在这里打打强强的,一副国破家亡的景象。 管家走了过来,看着他们这样,也只能叹口气无奈道:“老奴没法拦住他们。” “你先下去吧。”林清轩将他打发走了,再看着这里边趁机偷盗和毁东西的。 这些事情他一概不管,只要不到夏园打打杀杀便成了。林清轩看了一眼,便回去找夏篱落了。 进了院子里,看到她在吃东西。似乎还不知道这个院子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变化。 见着林清轩也来了,便招呼着他过去吃东西。 夏篱落殷勤的同他盛粥添菜。 林清轩在一旁看着,看她将碗送到了自己面前来,便笑了起来。吃了两口,外面的人便找到了这儿来。守门的应付着,却还是听到了一两声让人不太舒服的声音。 “怎么了?”她放下碗筷,就要出去看看。 林清轩却将她的手拉住了,然后起身去将她推回了位置上,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安抚着她,“你先好好吃饭,我去看看。” 她呆呆的点头,目送着他走到了门后面。看着面前正在撒泼的男人,直接将人推开走了过去。 那男人见着林清轩出来了,气势立刻就弱了下来,“十十……王。” “你们吵到里边的人了。”他说着,那些人一愣,想到自己要找的妖女就在这里边,一个个的都忍不住躁动起来。 也不管林清轩是什么身份,就要冲进去。 可结果却是被他拦下来,单手推到地上坐着。 林清轩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倒是一丝的害怕的意思。 手上拿着刀,冲着他砍了过去,嘴里大声喊着:“把妖女交出来!” 林清轩将那人手上的刀给踹开,复而又将他给踹走,那人落地之后,空中的那把刀也落在了他手上。 “滚。”他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见着他还没真正动手,一瞬间全走了,只剩下这满院子的狼藉。 林清轩回去继续吃东西,剩下的倒是有管家安排,他也不怎么担心。 夏篱落早就已经吃完了,面前的碗空着,她看着面前正在吃饭的人,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惑。 等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夏篱落白突然开口问他,“早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对吗?” 他动作慢了一拍,然后又继续吃饭,同时应付着她:“不是真的,你做梦呢。” “那这个呢?”她举起手来,手上留下的痕迹还在。 他停了下来,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着。 夏篱落忍不住烦躁起来,高声质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生报复,设计陷害你的。没事,没人敢动你。”林清轩安慰着,脸上还挂着笑。 夏篱落却忍不住要疯掉,莫名其妙被人诬陷成为妖女,而今还要被人挫骨扬灰,这一切,不用他说,她都已经能猜到是谁了。 他低头放下手上的东西,轻声道:“你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提他都头来见你,如何?” “你疯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若是按照他这样做了,自己怕是更加的洗不清白了。 林清轩笑着,可这态度已经表明了他会这么做。 她暂时罢休,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大夏篱鸢见着她没有任何的反抗,便让人传出皇后是被夏篱落害死的。 越来越多的事情都牵扯到她身上,所有的怨气被激怒到最大。可夏篱落都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都被林清轩给拦了下来。 事态演变愈发的严重,夏篱落直接成为杀人凶手。整个皇城里都忍不住的压抑着,现在说道她的名字,都不自觉的露出了嫌弃的神态。 林清轩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甚至都没办法替她去承受这一切,只能想办法怎么将这事儿给处理掉。 他将夏篱落保护得严严实实,像是看守着一个宝贝。大概是因为太好了,他离开之后,有人趁势立刻带人进去。 寒夜带着人抵抗,又吩咐了人出去寻找林清轩。 寡不敌众,他们渐渐开始招架不来。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对付夏篱落。夏篱鸢知道抓不住她,便让人满世界寻找清河。 找个人不难,很快就知道地方了。夏篱鸢亲自出马,将人给抓了回来。 如今整个清国都窝在她手上,就差将夏篱落给除掉了。她一直将夏篱落当成是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如今有了清河这个筹码,心里便觉得稳当了些。 两个古人见面,清河都快认不出面前这个人是夏篱鸢了,只是看着她这模样,便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偏生夏篱鸢是个高傲的性子,不屑于同这些人交流,便让人将她送去了刑讯司。 她想利用清河将夏篱落引到绝路上。 第五百二十章我要你们,偿命! 清河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想应声。活生生的挨了三天的打,便被放了出来,如今自己已经不复往昔。 身上的衣服多的都是被抽烂掉,上面沾染了不少的血迹,这脏乱模样倒是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夏篱鸢给她带了手铐,将她牵到了王府的大门前。倒也不进去,就在外面站着。 她扮成一个游山道人的模样,站在王府门口,将清河介绍给地下的人。说她是夏篱落的贴身侍女,又说了她也同样是灾星。 然后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将她的衣服给当众扒光,强行将她转过身去,让人看着她的后背。 光洁的背脊上写着不少粗俗的字眼。 清河尖叫起来,想要将自己捂着,可动作却像个猴子一样,不管怎么动都会惹来一阵笑声。 夏篱落听到清河回来了,便急匆匆的走了。门口的人也没有敢拦着的,等着她打开门,便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蹲在地上。 “清河……”她失声,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清河抬起头来,眼睛也都红了。 夏篱落又看着夏篱鸢,急忙跑过去,想要将清河给救起来,却被夏篱鸢给拦住了。 “妖女出来了。”她喊了一声,街上顿时聚集了更多的人来。 夏篱落看着她,想要挣扎却被她挡住了。 “别想了,认命吧。”她轻声说着。 夏篱落不认命,继续挣扎着。好不容易一脚踹到了她的胸口,为自己留机会,便急急忙忙的跑到清河身边去。 身上的衣服解下来给她披上。 夏篱鸢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个鼎炉来,一个小型的炉鼎被扔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变大。 众人也为这东西让开些位置了,有人胆大,问着:“道长,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这个炉鼎可以将夏篱落这个妖女给炼化,她炼化成为了灵丹便可以治愈这所有的瘟疫。” 夏篱鸢说完,便看着地上的人。 地下的人也都兴奋起来,纷纷嚷嚷着要将她给扔进去。 夏篱落却将清河抱着,想要安慰她,半天没有说话。 “你若是不进去,我便让这整个皇城的人都过来做了他,你信吗?”夏篱鸢低声威胁着他。 夏篱落冷笑一声,眉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好,我答应你。若是我死了,你便要放了这些人。” “你死了,便再也没有人同本宫作对了。”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炉鼎,咬了咬牙。既然有系统保护,她便能不死。如此,欺骗她一下,倒也不错。 心里将算盘打好了,正要过去,却被清河拉住了手。清河哀怨的看着她,“小姐……” “你好好活着。”她笑了笑,回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居住了不短时间的王府,在这最后的一刹那她居然还在想着他什么时候到。 看完了自己怀念的东西,夏篱落想都不想就转身跳了进去。里边的火焰,瞬间就膨胀起来。 灼热的火焰正在吞噬着她的身体,清河扑了过来,手落在上面,瞬间就散出了一股子的焦香,她却浑然不知。 林清轩回来时,便看到了清河抱着那炉鼎哭着。 心里觉得不妙,立刻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篱落。” 清河呆呆的回头又看着面前的炉鼎,意思不言而喻。林清轩想也没想也跟着进去了。她看到正在火焰之中的躺着的夏篱落,便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冲着她过去。 “篱落。”他将人抱在了怀里,夏篱落惊醒,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林清轩,忍不住生气。 “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过来!”她不由分说的想要将他赶走,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找到的,可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林清轩也不明白,便忍着不走。 身体被灼烧的痛苦正在诬陷放大,夏篱落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到了出口。 可夏篱鸢却不肯给他们机会,正要将这四周的洞口关上。林清轩发觉之后,立刻同她换了位置,将她扔了出去。 “好好活着。”他最后叮嘱了一声。 夏篱落来不及反应,便躺在地上,身上的骨头像是散架了般。 可顾不得疼痛,夏篱落便要过去将他救出来。炉鼎已经关上了,怎么弄都开不了。等着这炉鼎打开了,只吐出了一个尸体来,夏篱落不敢去看,可又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 脸贴着他的鼻子,没有任何的呼吸。手握着他的手,没有任何灵魂迹象,就连内丹也都在消散。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灵魂,就这么没了。 夏篱落抬头看着夏篱鸢,那冰冷空洞的眼神叫人绝望,夏篱鸢不以为然,甚至还幸灾乐祸:“你也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真是活该。” 她没吭声,抱着林清轩的手忍不住开始用力。身体里像是有什么被压抑着,可如今她不想再压抑,她要释放,要将自己所有的怨气和怒气释放出来。 周围的黑鸦愈发的多了。 夏篱鸢见林清轩死了,便也不准备再在这边留着了,收了这炼魂炉就要离开。 还没走出去几步,便被叫住了:“站住。” 她回头看着夏篱落,眉头一挑,略有些轻蔑的意思在其中。夏篱鸢不认为现在这个已经伤了灵魄的夏篱落还能是自己的对手。 “有什么事?”夏篱鸢问。 夏篱落的手抓得愈发的紧了,可她却抬起头来看着她,手上的灵力重了些。 “我要你偿命!”夏篱落一字一句的说道,随后不再压抑着,彻底的释放心底里的怒气。 系统欢呼着:“恭喜宿主突破封印。” 夏篱鸢微微吃惊,看着她这股气势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如今已经是魔道了,对于她,完全不在乎。 见着她过来,夏篱鸢随手布置了个结界,又将力量打在了她身上。 可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朝着她又来。原本褐色的眸子,如今已经完全成为了紫色,一身魔气比她的还要浓郁。 夏篱鸢发觉不对,便要离开,却被她抓住了。想要挣扎,后颈早就被夏篱落给掐住了。 “我要你,不得好死!”说完,整个王府像是被暴风给光临过了一样,那些围观的人也本能要逃,却被她给拦住了。 夏篱落说的风轻云淡,可声音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像是魔音一般。 “我要你们,偿命!” 第五百二十一章报仇雪恨 夏篱鸢被她掐着,除了头其他地方却是动弹不得。她试图挣扎,试图使用灵力将她挣脱开,一动手便发现自己遭了反噬。 她收紧了自己的手,却没有对付她,反倒是将她钉在了墙上不能动弹。 清河跪坐在地上,两人相见不到半个时辰,她便疯了。林清轩也因她而魂魄全无。 底下围在一起的人,都惊慌失措的想要离开。 她看着这群人,心里忍不住想要笑一笑。明明之前嚣张跋扈得像是要上天一样,现在却在这里躲着。 “我不亲手杀你们。”她蹲下来,看着这群亲手送掉了林清轩性命的人,见着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又继续说着:“我会把你们扔到瘟疫堆里,能活成什么样就看你们了。” 这群人又紧张了起来,退无可退便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低阶的灵力打在她身上像是在挠痒痒一样,她也并不在意,回头抱着林清轩的身体回了王府之中。 清河也交给了院子里的嬷嬷照顾着。 看着他安静的样子,还未来得及享受重逢的喜悦,转身就变成这样了。她不希望这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收回神来,才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她将床上的人安排好,蜻蜓点水一般的落在他唇上,然后才去见了门外的人。 辰溪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急,“我听王府的人说十王出事了?” “出事了。”她回头往回走着,整个房间里都安安静静的。 辰溪环顾了一周,却没看到人在哪儿。 夏篱落开口说道:“不用找了,已经来不及了。” “……节哀。”他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 “门外那些人扔到隔离区里,不要给任何治疗,我要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腐烂。”她笑了笑,神色有些恍惚。 辰溪惊了惊,回想门外堵着的人,没有这皇城的全部也有半数了。若是全部染上瘟疫,这怕是要屠城的意思了。 他以为是开玩笑,脸上的笑收着,试探问着:“不至于吧。” “他们害死了他,我说过要他们陪葬的。”夏篱落转头回头看着他,所有的感情都在眼里。 辰溪慢慢的点头,“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他从这里离开时,借了些人将门口的那些人给带走了。 一切都如她所愿,清河换了一身衣服过来找她。 见她坐在床边陪着床上的人说话,脚步轻缓了许多。 夏篱落却没有看她,却轻声说着:“你回来了啊。” “嗯……奴婢本来打算不回来的。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夫人之前交代的事情奴婢也算是完成了。”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夏篱落看着自己的手,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了。自己本就不是灵体,再怎么修炼也无法到大乘,还不如就这样,抛却一身仙力,换成魔气。 可明川大陆只有关于灵修炼,没有关于魔的修炼方式。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一切都被禁止了。 “清河。”她叹了口气。 “奴婢在。” 夏篱落看着床上的人,突然觉得怀念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清河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断然拒绝了,“奴婢不能答应这个事情。” 夏篱落苦笑两声,突然觉得一切都变了。她也不强迫,“既然不愿意就不愿意吧,自此之后,你不再是夏家的奴婢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清河多谢小姐。”她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她也走了。 夏篱落在他的床边趴着,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留住这个人。想要让自己心安一些,想要让自己以为这一切都还是在梦里。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大概是整个大陆的灵力都受到了影响。灵力紊乱,让冬天提前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积雪到了膝盖上。夏篱落呆呆的看着门外银装素裹的世界,想要叫床上的人起来陪着自己一起看。 可看着他时,动作忽而僵住了。 她将手收了回来,替他铺了两床的被褥,怕他冷着了,又叮嘱了院子里的人好生照顾着。 出了门,看到炼魂炉,还有墙上钉着的人。夏篱鸢被惊醒了,看着她出来,一时间又开始挣扎着。 “夏篱落,你这个贱人,放我出去,有本事你就松开我!” 夏篱落恍若未闻,将那炼魂炉给收了起来。回头再看着她,如她所言,解除了她身上的禁制。 那人掉落在地上,见状就要冲过来,却在离她还有一个手肘的长度时被挡住了。 夏篱鸢动了动,不仅冲不过去还收不回来。 见着她伸出手来,将自己的手握着,心里突觉得不对劲,还未等反映,才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魔灵在不停的流失。 夏篱鸢用力挣扎,却是徒劳。 想要开口,却发现她将自己的嘴巴给封住了。 “皇后和清河还有清轩的事情,我现在不会找你算账,魔灵我收回了,至于其他你自己好自为之。”夏篱落看着她,待到差不多的时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面前的人却因为没了魔灵的加持,整个人变得异常苍老,头发白了,就连这皮肤也生出了皱纹还有老年斑。 这冰天雪地里,所有的感觉都开始猛烈的冲击着她,夏篱鸢一时受不住晕了过去。夏篱落蹲下来,给她制造了一场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梦境。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朝前走着。 不知去路,不知归途。 夏篱鸢会在梦里终结自己的生命,比起自己用尽了手段去折磨她,倒不如让她自己折磨自己。 让她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痛苦。 她身后留下了一串印子,抬头再看着周围的停落的黑鸦,夏篱落随手召了一只过来。 那黑鸦的领头军便停在她的肩膀上。 一人一鸟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往前走着。一直到了西城,辰溪正带着人给他们熬药,见着她过来了,手上的东西也没停,只冲着她笑了笑。 第五百二十二章一场交易 笑容里有诸多的无奈,夏篱落明了。继续往前走着,看到那脏乱的垃圾堆里还囚禁着不少人。 这疫病传染得倒也迅速,很快就侵蚀了不少人。夏篱落看着他们,神色没有任何动容。他们有人看见了她,便怀抱希望过来求饶。 夏篱落站了一会,没有搭理他们。 笼子里的气味有些纷杂,她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皇城已经不能称之为皇城了,该叫死城。一路上走过来,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夏篱落去了天牢,看到了太子。他正蹲在角落里,见着夏篱落过来,脸上带着虚伪至极的笑。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她说。 太子往后一靠,并不介意这边的环境,反而还悠然自得。 “我放你出来,恢复你的身份,替你南征北战一统明川。” 角落里的人没有说话,连动作都僵住了。他仿佛是看到了某个希望一样,又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 这人斩钉截铁的回答着,“我不信。” “立下传位诏书,剩下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她说完就离开,不给他任何的机会。等到太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她口中的这个江山并不是真的给自己,他若是答应,不过就是夏篱落手上的一条看门口狗而已。 夏篱落去了城门上站着,看着这呼啸而过的冷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按理来说任务失败她会被关小黑屋的,可到现在系统出了她魔化时说了句话之后,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这也就是摆明了,任务还在继续。 她问着:“怎么恢复他的魂魄。” “你的内丹。你现在的魔化还没稳定,等内丹成形了,再练成血魂珠,便可以了。” 系统说完之后,她眉头便舒展开来。 “内丹还有多久,我希望能快就快。” “去地宫吧,现在去的话也用不了多久。内丹练成了,整个大陆便真的由你掌控了。” 她将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因为还是事情没有安排好。她要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才行。 看到这漫山遍野的银色,她要将这个世界好好的交给他才是。 下城楼后,回了皇宫。没了夏篱鸢的咒法维持,宫里头的人都陷入了昏睡之中。整个皇宫都安静的像是被屠杀了一样。 夏篱落唤醒了皇帝,那人见着是她,忍不住疑惑。 “皇后死了。”她提醒了一声,面前的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篱落又说道:“林千与也疯魔了,十王也去了。” 皇帝抬起头来,神色异常冷静。房间里的空气阴冷异常,两人在这地方,她像是都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腐败味道。 他也要死了。 “我把皇位给了太子,明天便是登基大典。作为太上皇,我希望……” 皇帝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玉玺和凤印,凤凰珮都在我身上。虎符兵印也被我掌控着,整个天下的命脉都被我拿捏着,今天就算你死了,别人也只会认为是夏篱鸢杀的。” 她这一番话让人无从辩驳,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准备给这个人一条后路。皇帝垂着脑袋,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无法反抗,只能听之任之。 皇帝妥协,她便将宫里头的人唤醒来了。皇帝宣人去放了太子出来,立下传位诏书。 次日便是登基大典。 时间仓促,却也并不影响什么。百官朝拜之后,太子便戴上了龙冕,成为新的皇帝。 大典结束之后,新皇就急急忙忙的去找夏篱落。她还没走,在御园里等着他。 一进门就看到那硕大威严的玉玺放在她旁边,再朝着旁边看一眼就是一份已经盖了印的空白圣旨,内容等着他。 新皇嬉笑了一下,朝她走过去,“准备得这么周到,害怕朕不写了。” “我不想动手,你自己看着来。” 他拿着笔抬手就开始写了,一边写一边问着,“十王什么时候回来,朕要等多久。” 她突然神色恍惚起来,旁边的人絮絮叨叨的,没有发觉她的异常。 等说完,才看向了她。发现她正出神,便回头去将东西收起来,送她手上。 “玉玺在我这儿,凤凰珮和凤印就留给你了。”新皇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她拿着圣旨,离开这里。 回了王府里,管家过来同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见着她手上的圣旨,表情明显愣了下。 夏篱落在前面走着,说话下令都带着一股子的冷意:“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王府里一切照常,夏园封了。你派人看着,凡是有人进去,无论故意与否,一律格杀。” 管家也只能行了一个大礼,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 还剩下最后一件事没做,她看着床上的人,轻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林清轩有她一半的魔灵护着,倒也没有开始腐烂。 手指绕着他的发丝,轻轻的搅动着。 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马上他便可以醒来。 她看着床上的人入神,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魂魄一般,没有任何的神采。 她不知道自己将这个天下送给他是对还是错,只是自己有负于他,便想着拿最好的给他。 原本就错过了这么多次,重逢太难了而已。 传位诏书放在他的身侧,等他醒来就可以拿着这个去得到他的东西了。 至于自己,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心里忍不住担忧起来。 门外突然有了骚乱,她推开门出去看到管家过来将这里的人遣散。夏园里的人都看着她出来,心里忍不住庆幸有些疑惑。 她还是不放心,待人都离开之后,布了结界下来。只要她还活着,这结界便不会破。又除非他醒过来,走出去了这里。 手落在地上,院子里的东西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植物盘根错节,院子里的树开始不要命的生长着,所有的东西都将整个院子包裹着。 身上一半的魔灵全都输送出去,强行将院子里的东西开启灵智,这倒也是个费力的活。她刚冲破了封印,灵力还不算稳当。 第五百二十三章地宫炼魂 夏篱落急着要炼丹,昼夜不息的回了王府。离开没有多久,甚至都没有交接自己手上的东西,就这么回来了。 踏进了夏园里,所有的花草树木主动的为她让开了路。 被紧紧封闭着的门也被松开了,她走进入,慢慢的向他靠近。 “东西给他吃了吧,我给你打开地宫的门。” 系统提醒了一声,她才拿出东西,迫不及待的给他吃了下去。 与此同时,地宫的大门也完全开放。进去前也还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见着像是睡着了的模样,便也放心的进去了。 进了这地宫之后,扑面而来的炙烤灼热的风让人有些受不了。 “地宫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你是魔灵,修炼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会更加痛苦。你会绝望,会生不如死,若是后悔了可以同本系统说一声。” 它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夏篱落却只是淡淡的一句:“我明白。”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夏篱落咬着牙齿被这真火炙烤自己的身体,咬着牙齿坚持幽泉将自己凝固。 再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打碎合拢再破碎身体合拢的过程,起初的疼痛让人绝望,没日没夜的修炼,淬炼身上的魔灵,一遍一遍的将它们聚集在一起,然后聚集灵丹。 再承受那些不受控制的魔灵冲撞,她总觉得自己会坚持不住。 想着自己哪天会死在这里时,又想到自己死了,外面的他无人照顾,心里便觉得愧疚。人有七种情态,她想把自己的七种全都给他。 弥补曾经未曾给过她的安全感。 再一次被幽泉冻住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在想这次活不过来了怎么办。 身体里的灵脉被强行,粗暴的冲开。皮肤却有些不受控制的破裂,渗出鲜红的血液来。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她只能简单处理一番,又继续淬炼灵丹。 魔灵凝聚成灵丹并不是那般容易,身体反反复复的愈合,可伤口却是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一个伤口都不再有时,地府里来了劫云。可她身体正虚弱,若是要承受这雷劫,不死也要残疾。 轰隆隆的乌云将她身下的位置给霸占了,而后不要命的朝着她身上扔雷。第一道雷电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意,而后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剥了皮似的。 第二道便想像是有人拿着生锈了的钝刀在自己的肉上开会的割蹭。她低估了自己皮肉的耐力了,打了半天,除了痛感,流血骨折都没有。 八十一道雷劫全都下来了,除了身上的肉明显的黑了一层后,整个人也没什么变化。 可夏篱落却痛苦得睁不开眼睛,正真的过程才刚刚开始。地府里所有的灵力都在疯狂的朝她涌动,恨不能一口气将她填充成为一个胖子。 为了凝结成丹,身上的魔灵自动压缩在一起,又被外来的灵力积压,从一个绿豆大小的灵丹变成了一个鹅蛋大的东西。 这便是她的灵丹,悬浮在她的命门,金光灿灿。 灵丹炼成,系统将她送了出去。 剩下的便简单了许多,只需要再用五千人的血来练成丹药,喂给他吃便是了。 她想立刻就去,可身体带来的疲惫让她无法出这个门,只能在一旁躺着。 夏篱落搂着他的身体,在一旁渐渐睡着。大概是太过劳累,她睡了两日,从房间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变晴。 想到自己快离开了,忍不住去找了管家叮嘱一些事情。 等去了大厅,管家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动作,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背过身去走了。 夏篱落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似乎老了些,她没多想,也没有多问。站了一会,便看他端了两碗面进来。 一人一碗,两人坐在桌前。 面里放了青菜,最上面盖着一个荷包蛋。一起装在青瓷碗里,这是最普通的食物,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同自己吃这顿面。 他看了一眼,叹口气道:“吃吧。” 这人当真是老了,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变的沙哑了。 “姑娘离开之后,奴才会将府中人遣散。” 她埋头吃东西,像是没有听到他再说什么一样。 对面的人继续说着,“其实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的。你不欠他什么……” “我欠的。”她开口争辩着,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弱了下来,“我欠他一份情意。” 管家也忍不住想要还一句,可话到嘴边又只能咽下去,默默的吃了一口面,轻声说着:“若是有一天反悔了,便将这人忘了吧。” “我不会反悔吧。”她坚定着要将他救回来的信念,因为她还等着回去,他说过会给自己一个盛大而又美好的婚礼。 管家看着她这像是疯魔了一样,便也不好再多嘴说几句,默默的将面吃完,然后等着她。 看着她这固执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伤感。 夏篱落吃了东西便要去宫里头一趟,要拿东西,要准备东西。要南征北战,要人手兵马。 皇城的冬天已经开始了,她从府邸里出来,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般大的雪,停留在她面前,只可惜少了个人。 越往前走,便越发觉得冷清。 忽而看到路边围着一众乞丐,她随意的瞥了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除掉脏乱的衣物,那张脸,她永远记得。她给了夏篱鸢一个关于家庭的梦,按照原本的梦境顺序,她会嫁给一个官宦子弟。 然后家道中落,她一贫如洗,承受着家族和自己亲人的压迫。到老死,也没人来救自己。 夏篱落将自己的绝望强加给她,没想到醒来之后变成这样了。 她都眼神对上来,冷漠而又纯粹,似乎不认识她一样。 那些乞丐围在她面前,扯掉了她半身衣物,大概也是仗着附近无人,才这样做的。 可夏篱鸢对此毫无感觉,像个娃娃一样靠在墙边供人猥亵。夏篱落停下来,冷冷的看着她。 她也冷冷的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第五百二十四章征战天下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的,想到自己还有要紧的事情,便也没有再周顾她的事情。夏篱鸢没死,还活着,可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她的一身灵力已经被自己给废除,与普通人无异。 最后一件事了,她看着皇宫。手握兵符,出现在军机处里,能用到虎符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 皇帝赏了她十万兵力的调动权利,这也是皇帝能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临走时,皇帝问了她关于夏家的事情。 夏篱落停了下来,身后的人以为她会让自己放过他们,却没想到夏篱落直接撇开了关系。 “我叫江如熙,和夏家没什么关系。” 皇帝愣了许久,忍不住回味这句话的意思,可思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正想找她问问,一抬头她已经不在了。 皇城之中的疫病才刚刚褪去,还来不及修整。御林军还要经历一下重新选拔,自然是里外都忙。 夏篱落便带着十万人从皇城出发,一路向南而去,踏破了西国的城门,横冲直撞的进去了。 白飞被派了出来,带人匆忙应付。可还没到她面前,就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铁蹄踏破了西国大半个江山,白飞送了和解书来。 夏篱落才让人进来,门外有人看守着。她看着面前的人,一身冷硬盔甲,带着寒气将整个帐篷里的温度都拉低了。 两人有些时间没见了,白飞忍不住走神。 “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他将自己的佩剑放在桌子上,径自坐下来,对于她的变化,心里只感到震惊。 夏篱落也坐下来,两人想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尽管他们之间的从前并不友好…… 她只关心那个和解书,对于他的问题一概不说。 “在和解书上的条件之上,我还早再加一个条件。”她还没看就直接说着,而后又冷冷威胁着他:“若是不答应,我就继续带兵前行。” 白飞低头苦笑两声,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她在等着答案,等着他的回答。 “什么条件。”白飞妥协。整个西国已经有半数被她给踏平了,再这样下去,即便是奋力抵抗,到时候造成的伤害和损失也难以估计。 “五千人,我要炼丹。”她说。 白飞闻言,只觉得自己脊梁骨有些凉。他看着夏篱落的眼睛,总觉得她这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可那死气沉沉的眼睛,又让自己觉得恐怖。 白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用五千人的命去换一个国家的安宁。 她有些不耐烦,催促着他的答案,“不愿意就打到你们愿意,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他应了下来,回头再将这个情况给上报过去也行。 夏篱落将和解书打开,里边写的条件让他皱眉。 全部看完之后,才扔到了桌子上,质问着:“你确定你这是投降不是在谈劝降书?” 他瞥了一眼,上面的条款的确是霸王了些,可…… “这不管我的事,上面那些老家伙送来的东西。我没看过。”他举手投降。 夏篱落将这东西拿起来,轻蔑的笑了下,“我会重新写一份,你送回去。一天时间,若是不答应,我还是用军队来让你们答应。” 白飞无可奈何。 夏篱落将条款写了出来,扔了过去。 他捡起来看了一眼,这倒是比之前的还要霸道,“俯首称臣,降为诸侯伯爵……夏篱落。” 白飞看完,一双凤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他问了来时问得话,“你这么些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推脱着:“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白飞带着不解和新的和解书离开。 夏篱落也按照约定休战,冰天雪地里。在这冰天雪地里,看着那些已经被冰雪覆盖了的尸体,安安静静的看着远处。 一连坐了三天,白飞带着信回来了。那边并不同意夏篱落的提议,三天修整,她又带着人打。 直到进了皇城,将整个西国的皇宫包围起来。除了白飞,剩下的人全都拉进了大牢之中,她将整座城池变成了空城。 白飞不明白他为何放过了自己,等到她的人过来时,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他被押送到夏篱落面前,以一个异常屈辱的姿势跪在她面前,脑袋被人按着,抬不起来。 夏篱落也没叫人将他松开,只背对着他说道:“我要举行天祭大典,你若是有亲人在那边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我以为你会说让我带他们离开。”白飞接着她的话说着。 夏篱落也没再继续同他讨论这个话题,又说着:“皇上封了你为淮阴侯,你在那边待着,会一生无事。” “那你呢?”白飞反问着,心里有种错觉,她像是在同自己告别。 可夏篱落并未说明自己的去路,让人带他离开之后,又大张旗鼓的让人改造了祭坛。五千人都在这祭坛,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等到炼丹仪式开始之时,天地突然阴暗起来,乌云遮天蔽日,四周又因为狂风,卷走了不少的瓦片碎石。 整个场子,只有她站着的地方是安静的。夏篱落抬头,让人取血。血槽里的血液开始慢慢会聚在一起,一直到她踩着的柱子周围。 围观的人再傻,此刻也看明白了。有点道行的立刻炸了,恨不能跳起来将她给碎尸万段。 夏篱落做一套,他们便说一套。 叫骂声此起彼伏,没完没了的响着。有人忍不住想要扔东西砸她,却被弹了回来,把自己的脑袋给砸到了。 白飞站在楼里看着这一幕,身后的人也有些不忍,轻声问着:“要属下带人……” “不用,就这样。”白飞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目光落在那猪笼里的人。看着他们在猪笼里挣扎,被蛊惑,然后自相残杀。 血水从血槽之中出来,快满的时候才有如同星子一半的东西飘到她头顶。 夏篱落按照系统的指示,将五千人的血提纯,抽出他们身体里的生命力,注入到其中。 等到人都用完了,才开始炼丹。水火和天雷,一齐引了下来,打在那上面。 周围的人见着那水桶粗的闪电劈她,只觉得心中快意。 第五百二十五章五千人祭 过了会,才有人发觉不对。那天雷并未劈到她身上,反而像是在帮她淬火一般。 那天雷的劲道越发,血丹的颜色便越发的纯粹。夏篱落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不停的编制咒法在其中。 不知道打了多少道进去了,心口疼了一下,她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 这雷一直到天黑才开始渐渐消失,夏篱落也明白最后一道工序也即将到来。 红如樱桃一般的珠子落在她手上,外表光滑可鉴。她伸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来,看也不看就扎进心口。 最后一道她自己的心头血。 夏篱落做这一切的时候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取出那点心头血全灌了进去,但看着它慢慢吸收时,脸上才稍微有了些表情。 周围看戏的人,忽然觉察到挡在自己面前的墙已经不见了,疑惑片刻之后,不知是谁带头往她那边冲着。 一个个的冲着他叫嚣着,“杀了这个妖女,杀了她!” 彼时她已经被取了心头血,毫无还手之力,她正捧着这个珠子,当成宝贝一样的看着,并不曾注意到这群要她命的人。 白飞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期待她会怎么去做。可看了半天,也未曾见到她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痴迷的盯着那颗红色的珠子看着,仿佛是在看心上人一样。 那一身黑色的衣服被她身上的血液给染得愈发亮眼,白飞有些好奇。 棍子打在她身上,也将这珠子给打飞了。她抬头看着那东西消失的方向,那一刻,白飞仿佛看到了她眼里有什么破碎了一样。 她从地上站起来,又被人打了一闷棍,后背上钝钝的疼。 胸口上的刀子迟迟没有扒出来,却因为被打趴在地上,那刀刃又进去了些,整个前胸后背都被刺穿了。 “妖女!咱们应该烧了这个妖女,以绝后患!”不知道又是谁说了一声,这些愤恨的人也都应和着。 她被拉了起来,绑在架子上。 夏篱落眼睁睁的看着那粒红色的珠子,被人踢来踢去,就差一点被人踩碎。 她的目光紧紧的粘在那个东西上,周边的人未曾觉察到。 白飞站在楼里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出手阻止。 身后的人也注意到了那珠子已经脱落了她的手,便再次问着:“需要属下去捡回来吗?” 白飞再次拒绝,“那东西比她的命还重要,你若是捡了,咱们就有大麻烦了。” 身后的人不懂,也不明白。便也只能同他一样,做个观望的人。 夏篱落看着那红色的珠子被人捡了起来,放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再又看着夏篱落,眼神挑衅了两下,明显是已经知道了这东西是她的课。 她好不容易炼成的东西,就这么被人给捡走了。她心有不甘,心有不甘! 还未等那人高兴,天地之间忽然变化。一团雷云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在他们头顶上鼓动着。 蓝色的雷电在云层之中翻滚,沉闷的声音让人心头一阵颤抖。有受不了的,扔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就跑。 雷电打下来,正好打中了那拿着珠子的人。其威力巨大,那人只觉得自己耳边像是有什么吼了一声,而后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见着这劈死人了,他们也不敢再逗留,生怕着东西牵连到自己。也不管那祭坛上夏篱落的死活,慌不迭的就跑了。 白飞见人都走了,才下去将她放开。见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差点就要摔倒,便想扶她一下,却被无情推开。 看她想着了魔似的,跌跌撞撞往前走着。 在那人身上翻了一阵子,才看到旁边的珠子。她捡起来,又继续吃吃的笑着。 白飞担心她的身体,便走过来在她身侧轻声说着:“回去吧,你都受伤了。” 她也注意到了,一伸手将刀柄给捏着。然后用力的拔出来,原本青灰色的脸,此刻已经更加青了。 伤口上没东西堵着,血正汩汩的流着。白飞想要扶着她,却被她挡开,他倒是忍不住生气,“你再这样下去,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更别说是林清轩的命了!” 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她才安静下来。乖乖的被他抱了回去。 自己的手下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这个像妖一样的女人,怀揣着疑惑跟他回去了。 白飞叫了最好的大夫给她救治,好在她生命力顽强,血被止住了,她也醒了过来。 手上的珠子还拿着,她看了一眼,便松了口气。 白飞无奈,“我不会抢你的东西。” 她没说话,安安静静的靠着软垫。见他送了粥过来,也不拒绝,倒是白飞有些担心的问:“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她接过来,拿得稳稳当当。 事实上,自她休息了一会。身上的魔灵也在慢慢恢复,伤口也在逐渐愈合,吃个东西对她而言也不算是个麻烦事。 她不嫌粥烫嘴,大口大口的喝完了。 白飞又给了她丝巾擦嘴,对于她的行径没有任何话说。 本想等她伤养好了,再送她回去,可她却只睡了一觉便走了。白飞听着消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再回去时,亦如管家所说,整个夏园被严严实实的封锁起来。王府里没人搭理,便显得荒凉了不少,无人照看的植物,此刻都在茁壮成长,个头也都快赶上她了。 回去时,管家不在。她一个人从大门走到了夏园,朱红色的洞门被密密麻麻藤条给缠绕着,夏篱落站在门前。 那些植物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恭恭敬敬的的将自己的爪牙收起来。待她走进去了,才有慢慢恢复原状,这里的核心只要没有被破坏掉,至少百年之内不会有人闯得进来。 看着这一切,她松了口气。 从夏园出来之后,便见着管家过来,他福了福身,恭敬道:“人都已经被遣散了,老奴就在这里守着了。” “劳烦了。”她点点头,未曾再说什么了。 管家笑了笑,这寒冬腊月里,目送她身影渐渐消失在天地之间。 第五百二十六章追魂鸟羽 夏篱落寻了两年半,系统当初给了自己一根追魂鸟的羽毛,却没想到会在现在排上用场。 跟着那跟羽毛,她走了半年。途径大山河川,穿梭在市井小巷里。 林清轩的魂魄散落在各处,三魂七魄只找到了三魂五魄,还剩两魄。羽毛带着她去了一处桃源之中。 周围被桃树林给围着,只有其中一间屋子,她站在院子里,看着面前的房子。 里边似乎有人在活动,她看了一会儿,随后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推开木门,看到一个身着素色裙子的姑娘正背对着她在忙碌着。 漂浮空中的羽毛落在她手中,而后消失不见。 那姑娘也正好回过头来,模样同她有几分相似,两人初次见面,都愣了下。 夏篱落站在门口,只觉得有些尴尬。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那姑娘回过神来,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夏篱落,一边问着。 手上的东西放在顺手放在了桌子上,夏篱落正好看到墙角蹲着的林清轩,剩下的两魄在这边蹲着,也不知是为何。 她看了一眼,最后两魄也被找到了。心里按耐不住有些激动,再看着那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姑娘。 对方好奇的看着自己,见她分神便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她这才回神,冲她笑笑。 “我有是来寻人的,恰好发现那人在这里边过来了。只是没想到这里……”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没我在再细说。 那姑娘干笑两声,让她进来喝茶,倒也是没有再提找人这件事了。 夏篱落却时不时的看着角落里的林清轩,并未仔细去听那姑娘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旁边的人才注意到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朝着那角落里看了一眼。 一切都是寻常模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她又看了一眼夏篱落,发现她还是一脸向往的朝着那角落里看去。 “姑娘,姑娘……你在看什么?”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见到夏篱落这诡异模样,只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总觉得这房间里有什么一样。 夏篱落回神,礼貌性的冲她笑了下。 “我能过去一下吗?”她指着自己刚才看向的地方问着。 听到夏篱落要过去,她慌不迭的点头。夏篱落得了许可,才走过去。那姑娘看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的问着:“姑娘是修道的吗?” “不是。”她摇了摇头。一只手从袖子里出来,手上拿着根羽毛,冲着那地方伸了过去。 透明状态的林清轩似有所感,抬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夏篱落。追魂鸟的羽毛在她的手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在指引着人似的, 林清轩迟疑了一会,手慢慢抬起来。夏篱落看着他的手指头触碰到那根羽毛,而后便慢慢的化成一片灵光,飞进了她的羽毛之中。 这下,所有的魂魄都被收集起来。只要再回去,就差不多了。 事情做完了,她心里便没有任何挂念。收好了自己手上的东西,随后就要离开。 可看到那在站在桌子旁边的姑娘,脚步还是停顿了下,而后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个灵石来,放在她面前。 “这个,算是冒昧打扰的补偿了。”她笑了下,神色明显放松了不少。 那姑娘看着桌子上晶莹剔透的灵石,又看了一眼她刚刚站着的位置,人已经走远了。 她摸着桌子上的东西,不自觉的嘟囔一声,“真是个怪人。” 夏篱落带着林清轩回来了,不过用了半个月的时日,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着。进了清国的地界,便像是踏进了冰天雪地似的。 灵力不均衡造成的气候失调还未过去,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走在村子里,连个人都未曾见到,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单薄脆弱的。 周围的寒意断侵蚀自己的身体,夏篱落也只能将自己身上衣服给拉扯紧一点,好让自己能暖和一些。 缩着脖子,骑马一路回了皇城里。 她倒是没有告诉这里的人自己回来了,皇城之中也到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即便这样的天气已经重复了三年。 回到王府之中,管家拄着拐杖过来。三年不见,他比之前还要老了一些,头发和胡子都花了些。 见着她回来了,便停下来,身体忍不住在颤抖着。 “夏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他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当年离开时背影萧索。在外漂泊的这两年里,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面貌比以前要精致许多。 夏篱落走了过去,神情同样兴奋着,“我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管家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眼神又陡然暗了下来。 夏篱落以为他是怕自己没有完成任务,便拿出了羽毛来。 管家捡起地上的东西,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嗯……”他回头,便看到一个淡色的人在他面前站着,那人眼睛闭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柔和的光芒。 她将羽毛的一端放在他手上,让他能看到那其中藏着的人。 管家看着那人,一双浑浊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而后渐渐湿润。他松开手,看着她缓缓说道:“老奴替主子先谢谢您了,这般不辞辛劳……” “管家客气了,府里还有菜吗?我先去叫他醒来,剩下的就劳烦管家了。”她将羽毛收了回来,一脸兴奋的说着。 管家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就已经走了。看她离开的背影,自己也只能慢慢的往回走着。 她站在夏园的门前,看到藤蔓在轻轻缠绕,刺了自己的血落在这些藤蔓上。 只是一瞬间,面前仿佛有什么动了一下。 所有的藤蔓都迅速推开,让出了那辈封锁了的门。 她将门推开,里边的花草树木迅速让了一条路来,她走进去。 房间里已经积满尘埃,打开门,便有一股子的霉味扑面而来。 看到那床,心头便紧张的跳了起来。 慢慢走过去,看到床上的人眉眼舒展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放松下来,她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同他说一番,却又想等着他醒过来再好好讨论。 追魂羽拿出来放在他的身上。 第五百二十七章定魂 羽毛泛着淡淡的光芒,她在旁边看着。而后又忍不住自己出手,慢慢引导着那几个魂魄进入他的身体。 三魂七魄,又只能一魂一魄按照顺序来进入。 为了能够顺利的让魂魄进入身体之中,夏篱落只能拜托系统将自己的灵魂给抽取出来。 没了灵魂的躯体倒在地上,她浮空中,看着面前乖乖站着的男人。看到他这个模样,又禁不住想要去捏一捏。 手指落在了他脸上,却没有穿过去。可同样的她没有任何的感觉,手指紧紧只是触碰到了他的脸颊而已。 “宿主,离体时间太长你会回不去的。”系统提醒了她一声。 夏篱落这才开始,自己指引着他的魂魄慢慢的进去。一层一层像是再叠加什么能力一样。 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也开始发挥出原有的功效,三魂七魄被粘在一起,而后融合,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林清轩。 她也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躯体,便也落了进去。 从地上起来之后,也不管这身体有没有同自己的魂魄契合,就跑过去替他熔炼身体。 她将内丹吐了出来,在他身上形成一道结界。在结界的时间里,他的魂魄若是要挣扎,也会被强行打回去,知道身体和灵魂完美契合在一起。 至于时间有多长,她也并不知道。 她在这边守着,竟也不自觉的开始昏昏沉沉起来,见着他还这般闭着眼睛沉睡模样,便也跟着睡了过去。 待到房间里的光也都暗下来了,她也还没醒来。床上的人动了动,随后眼睛睁开。 一双赤瞳,看着面前悬空漂浮的珠子,想也不想就吞了进入。金丹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被他慢慢炼化。 夏篱落也醒了过来,身体和灵丹的联系被断掉了,一睁开眼,便看着他在那边打坐 心头一喜,也顾不上什么。她想去抱着他,却在凑过去的时候被掐着了脖子,面前的人睁开眼睛,一双红眸直直的看着她。 夏篱落忘记了挣扎,看着面前的人。他像是不认识了自己一样,脖子被他掐着却也没有用力。 “你不认识我了吗?”她轻轻问着,声音都在颤抖着。生怕他说否认了。 林清轩却将她所有的灵力全都吸纳了过去,丹田几近枯竭。而她魂魄未稳,被他这般,毁掉了修为,也隐约有了要破碎的迹象。 系统在疯狂叫嚣,见她并不反抗,索性直接抢夺了她的身体控制权利,夏篱落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可时间已经晚了,她倒在地上。身体重新被江如熙占领,回想刚才做了什么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抽骨扒皮了一样,累得都快撑不起来。 林清轩却站在他面前,看着她的眼神没有半分变化。 “既然任务完成,本王便留你一命。好好活着吧。以后不要再见了。”他说的轻描淡写,抬腿从她面前离开。 夏篱落却咬着牙齿坚持着,没有晕过去。 没有灵力的加持,她的身体开始慢慢裂开,脸上的皱纹也慢慢的爬上她的身体,发丝枯白。明明还不到二十岁,可整个人看起来却想是八十了一样。 夏篱落喘了口气,迟缓而又坚定的说道:“站住。” 门口的人停了下来。 她回头望着那个人,略显吃力的问着:“你到底是谁?” “林清轩,一直都是。” 她笑了下,继续不解的问着:“你还爱我吗?” 林清轩回头,脸上除了冷漠便没我在任何表情了。她却充满希冀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那眼睛里最后一丝亮光,林清轩没有任何犹豫,“从来没有。” “你骗人!”她扶着床柱站了起来,神色激昂起来,“你明明有的,我知道。” 她激动得往前走了两步,却又不慎跌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即便是有,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完成任务,替本王寻回遗失的一魂一魄而已。多谢相助。” 夏篱落听完,呆呆的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的言语也没有任何的行动。 而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里,独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等到天黑,他也不曾回来。夏篱落在这里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才发现外面出了太阳,漂泊了三年的雪终于没了。 她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院子里。这久违的阳光让人很是熟悉。 可她如今已是暮年。 管家带着人过来清理东西,见着她在这里,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管家将她请了出去,一路上也未曾说过任何话。 从后门出来时,那管家才左右看了一眼,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了个钱包来,放她手上。 “夏姑娘,今后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这些银两,应当够你安度余生的。” 管家一语道破她的身份,却是要她离开。 夏篱落拿着这钱呆呆站着,她如今什么都没了。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空谈而已,梦做都太多了,终于要她醒过来了吗? 她也不想这样,钱被她推了回去,一脸急色的说道:“这钱我不要,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好好,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我就离开。你行行好,好不好。” 夏篱落几乎是要哭出来,这次放下身段,只想要一个答案。 管家摇头,这基本不可能。银钱塞她怀里,扭头就走,没有一丝的迟疑。 夏篱落急得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太过急促的行动让她很快就觉得疲惫,抬头再看过去,门已经关上了。 她在门口等了两天,没吃没喝的蹲着。管家给自己的银两,她也没有拿着用。若不是系统在坚持着,她恐怕早就死了。 林清轩醒来后,一切都还是照常。可除了他经常不在这府邸里休息,怕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这边等着的消息。 夏篱落怕被他发现,便找了个角落里坐着等着。脸上盖着一块破布,她想等到那个人,等一个答案。 皇天不负有心人,林清轩回来了。夏篱落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大门口停着的马车,心跳仿佛都要停下来,待看到里边的人下来,心脏又迅速跳了起来。 第五百二十八章背叛 夏篱落想着,这应该是个好机会的。 正站起来要过去的时候,才见着他回身从车厢里接出来一个姑娘。那翠色的罗裙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痕迹来。 夏篱落愣住了,停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空。她现在很快,看到林清轩情意绵绵的看着那个姑娘,心里像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她前生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假的。 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一同进了这府邸之中,夏篱落不自觉的用力抓着旁边的墙,手上的指甲也用力绷开。 她未曾发现,即便是疼了她也不曾发觉。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角落里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只有眼神落在那个地方,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头的痛苦。 身后的人从地上起来,带着轻蔑和讥讽的说着:“我们夏家的女儿一个个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你就不曾想过要反抗吗?” 夏篱落没开口。 她又继续愤恨不平的说着:“他对你如此,你却还要托付自己一片真心是吗!” 她终于回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夏篱鸢,她还没死。 “别这么看着我。”夏篱鸢说着,她也早就想死了,只是这个身体已经没办法用普通的办法毁掉而已。 看着面前的十王府,夏篱鸢的眼里忍不住一阵羡慕,“若是我是那个姑娘,该有多好。” 她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在想着这的确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了,不用受苦受累,便能轻易的享受到那个人带给自己的好了。 夏篱鸢看着她这副模样,语气却不客气起来,“老太婆,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她平静问着。没有因为她话语里的讥笑而跳脚,或许是因为一切都不在乎了。 “送我进炼魂炉,我让你见到他。”她这自信而又张狂的笑着,夏篱落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在这里她才是主场而已,她有她的主角光环。 夏篱落嗤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她抬头眼里流出两行清泪来,对于夏篱鸢的要求她答应了下来。 夏篱鸢停了下来,也跟着笑了两声没再说话了。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夏篱鸢带着她从一旁的矮墙翻了进去,可又顾及着她如今这身体,便也不得已将她背在自己身上。 落在地上,立刻将她放下来。 她拍了拍手,指着那处光明的地方说道:“去那儿吧。” 夏篱落看了一眼,迟疑的从戒指里拿出了那炼魂炉。她还没问她要做什么。 夏篱鸢看着这炉子,忍不住笑了两声,她看着面前的夏篱落,忽而严肃起来,“其实我非常非常讨厌你,明明老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却还是栽在你手上。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她低着头,自己原本就是为了对抗她顺便完成任务而来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手软!绝对要将你碎尸万段。” 夏篱落抬头,却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她跳了进去。炉子里的火光跳动了下,瞬间就看不到。 她低着头,看着这炉子在自己面前燃烧着。 剩下的连个渣子都没有。 她回头朝着那明亮的地方去,门外就听到里边人说话的声音。像是林清轩在哄着那个姑娘吃东西一样。 夏篱落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里边的人出来。她站在这里这半天,他不会不知道。目送着那姑娘离开时才见着他朝着这里走来。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面对她的时候少了几分以往的温情。 “我来是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的。问完了,我就走。”夏篱落急急忙忙的说着,特别是最后一句,格外强调了一遍。 他没有开口。 夏篱落低着头,恨不得时间再拉长一些,只是再长也有尽头。 林清轩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选中我?”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夏篱落见他迟疑的模样,心里头又突然涌起了一阵希冀,忍不住替他开口,“是不是因为你……” “因为你很像她。”林清轩开口,神色有些无奈,“如今她回来了,你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她又无力的低下头,脸上仓皇,心中却觉得自己可笑了。 “那……你能再给我一点灵力吗?我想再看看这世界。就当是我的酬劳好吗?”她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给了她一点,微末一点足够她再撑三四年了。 灵力回来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再见。” 那些灵力被她聚集起来,而后一股脑的在自己的身体里爆开。 没有任何的痛苦,她就这么的死去。只留下了一堆衣服,和一个凤凰珮以及一个凤印。 林清轩站在这里许久,猩红的眼眸没有半点的动作。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清醒过来,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那些东西已经没了温度。 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夏篱落了吧。他心里想着,这样倒也不错。 “你在做什么呢?”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声音很柔,像上等的绸布一般的感觉。 林清轩回头笑了下,“没什么。” 那东西在转身时就已经收了回去,看着面前的人,他笑着抚摸她鬓角的发丝,轻声问着:“刚回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这不是刚来吗,一切不熟悉。刚才我进了一个院子,还没进去就被里边的东西给扔出来了。”她嘟囔着,面色委屈的伸出自己的手来,“你吹吹,都红了。” 林清轩只听了便立刻拿起来轻轻吹了两下,看着她这被擦红了的位置,拧眉道:“明天我会让管家将那院子里的树砍掉。” “不用……”她凑过去将他紧紧的抱着,声如蚊呐般低吟着:“如果你抱抱我,多好。” “玉容。”他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后问道:“你想做皇后吗?” 第五百二十九章死心 林清轩拿着圣旨站在皇帝面前,手上同时握着凤印和凤凰珮。 皇帝看了一眼这些东西,脸上笑意荡开,“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你许久了,既然你要当这皇帝,我自然没有任何问题。等明日本我就让人宣布退位。” 林清轩没有说话,只淡淡的看着他俩自己的龙冕给摘了下来,身上的龙袍和腰带也都解了下来。 皇榜也被张贴了出去,天下易主。各路王侯将相都要前往皇城去观礼。 林清轩不仅要做皇帝,连皇后都确立了下来。这倒是伤了不少良家妇女的心,可听闻新后是个没门没靠山的山中女子,便忍不住集体上书阻拦。 可没有成功。 林清轩一个都没有答应下来。 玉容站在一旁陪着他在看折子,望着这折子上的内容,忍不住蹙了眉头,“阿轩真的会娶别人为妻吗?” “不会。”他闻言,立刻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专心哄着她。 好不容易将她哄开心了,外面有人来报。听闻是辰溪,还是让人将他放了进来。 两人有些时间没见了,辰溪看着拧着眉头,将目光从玉容身上挪下来,落在他身上。 “她人呢?”辰溪毫不犹豫的问着。 他被问的有些烦躁,说话也有些不留情面了,“死了。” 辰溪想都不想便要冲过来打他,却被玉容给拦着了。他不好意思打女人,可看着林清轩,他是有一肚子的火。 “林清轩,算我错看你了。当初既然不喜欢又何必从我手上将她抢走!”他吼了一声,倒是没将他给吓着,倒是让玉容白了脸。 辰溪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待他离开之后,玉容才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眼里已经有了泪滴,“他说的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回答得轻描淡写,又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叮嘱着:“倒是你,马上就是登基大典了,你也要好好准备,到时候成为最美的新娘。” 玉容还有些后怕,更多的确实疑惑。却又怕他反应,便答应了下来。 待她离开之后,林清轩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来人。” 外面的内侍官立刻进来,俯身恭恭敬敬道:“皇上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西国不允许再出现任何关于夏篱落的事情。谁若是传到皇后耳朵里,杀无赦。” “是!” 典礼准备了三个月,算得上要开始了。各地诸侯都来,一时间,皇城热闹了不少。 富贵公子哥也多了不少,人人都在讨论着新皇和皇后,可除了辰溪,就没有人再记得夏篱落这个人了。 他自宫里头离开之后,就四处去寻找她的影子,却是徒劳。 宫里头的登基大典可以有人进去观望,可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多。 除了天坛,便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大概是因为新皇的祭奠,皇城喜气洋洋,像是再过年一般。 连路上的乞丐,都收入翻倍。一天的时间里,就已经有了不少的银两。 待到晚上再胡吃海喝一番,也是够了。 街上摩肩接踵,穿梭着不少的人。谁也没有看到有一双滴溜滴溜的眼睛正密切的关注这一切。 江如熙想自己这也算得上是幸运了,明明死无全尸了还能活下来。 被关了几天的小黑屋,系统倒是将她放了出来,不仅如此还附赠了一个容器。 原来的身体被系统好好的保存着,如今自己缩在这里边还是费了不少力气。 她从地上起来,不经意间露出自己身上的伤口,便引来一大堆人的嫌弃,她也不介意,毕竟周围的空档多了起来。 这闹事之中,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人还认识自己。 江如熙拿着自己今天讨来的二两银钱跑到酒楼里换了一坛子小酒来。捧着这东西,在附近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慢慢喝酒。 她如今与普通人无异了,除了伸手好那么一点。 脑袋靠在墙上,死鱼一般的眼神注意着这来来回回的人。 慢慢的,酒坛子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完之前,便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换个地方继续蹲着。 待到登基开始时,她才随着人群一起朝着里边走去,她站在人群中间,同他们在这里站几个时辰。 林清轩出现时,她都已经没有力气再站着了,好在人潮拥挤,她还能再继续一会儿。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江如熙忍不住感慨。自己聪明了一辈子,到头来,反倒是被这毛头小子给利用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甘心。 一把将自己头上的兜帽给拉了起来,把自己的脸遮住,悄悄离开。 她已经看够了,她怕自己再继续下去,便忍不住想要跑过去在他身上狠狠的扎个两三刀再说。 身后的那两人正在郎情妾意的享受着众人拥戴,江如熙想若是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会不会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人。 可惜,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能再活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着自己手上这斑驳痕迹,这身衣服下的躯体已经没有一处是好了,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也不过是为了遮蔽自己这残破的躯体。 疗伤的时间也到了。她盘腿,将三昧真火置于自己身上,烈火带来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想要崩溃。 咬住了牙齿,也觉得痛苦不堪。 若不是因为地宫里的火会将她的魂魄给一并烧掉,她才不会去选择这般痛苦的过程。一天一次,便已经要人命了。 看着手上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淡化下去,心里头也算是有些安慰了。想到以前的火疗,恐怕她这才是正宗的。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戏谑的声音和零碎的脚步声传来,她慢慢的将自己身上的火给收起来。 那人又继续道:“自焚么?”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见着是老熟人白飞,江如熙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 白飞围着她这晃悠了一圈,惊奇着:“姑娘有些像本王认识的一个故人。” “是吗?”她慢吞吞的问着。被他这么打量着,也没有说生气,只是表情淡淡。 忽然他又凑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两下。江如熙暗暗的惊了惊,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五百三十章识破真身 等他捏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应该躲开的。 可她没有。 “没有面具。”他低头笑了笑,然后又诚挚的同她道歉,“实在是对不起了,本王有些忍不住。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江如熙也跟着客气两声,“无碍。” “既然本王冒犯了姑娘,不如就由在下请姑娘吃顿饭,赔礼道歉如何?”白飞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江如熙抬头看着他,神色异常惊喜,“你说的当真?” “当真。”白飞应了下来。 两人回了这城里,白飞看着她这一身脏不拉机的衣服,略有着嫌弃,便捏着鼻子问着:“姑娘几日没洗澡了?” “两三个月吧。”她笑了下,低头闻了闻,也是一股子的臭味,忍不住嘀咕着:“我说最近怎么这么臭呢。” 白飞尴尬的笑了下,不太敢恭维面前这个女人。 带着她去客栈里去洗了个澡,自己则转身叫人送了盆水来,使劲搓手。 江如熙见着,心里明白过来。 小二强忍着她身上这臭味,笑吟吟的为她服务着。江如熙看着那一大桶的撒了花瓣的木桶,倒也没有拒绝。 白飞让人将衣服送了过来,却是一片她是夏篱落的时候穿过的。拿着这衣服,她忍不住开始想着他这是要做什么。 回头看着这木桶里的热水,慢慢将衣服揭开。身上的痕迹淡了下来,可还要再经历几次,才能完完全全的将身体上的痕迹全都消掉。 身体彻底的沉浸在这个合适的水温之中,将她身上所有的疲倦全都一扫而光。 换上那身衣服出来时,白飞明显诧异了一瞬。可当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又恢复如常。 看着她这一身衣服,白飞情不自禁的夸赞着。 “真好看。”他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怕再看下去会惹来江如熙的不满。 她低头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的时候,便已经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只可惜…… 她将衣服往上面拉了拉,遮住了那脖颈上的红色痕迹,若是哭出来叫人看见了,恐怕会吓的要死。 白飞像是没看见一样,同她说说笑笑,“还不知姑娘名字呢?” “江如熙。”她轻声念着。 白飞低头开会沉吟,而后又夸了几句,一路上这人就在旁边旁敲侧击,打听着她的身世。 目的太过明显了,江如熙也不是傻子,可身世一类无关紧要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母亲在出生时就将我抛弃了,我没处能去,就当了乞丐,走南闯北,听说新皇登基了,我想着来这边恐怕要发大财。” 白飞在一旁听着,听完接着追问这着:“你这说的当真?” “半真半假。”她打着马虎眼。 白飞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这人当真有趣。” 她也跟着笑了两声,随后停下来,“不知道大人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吃东西啊。”他说的轻松,可两人面前摆着的是皇宫的宫门。 只要进了这里,必然会见到那个人。 江如熙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白飞走过来,对于她这般抗拒的模样有些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手指头却不听指挥的越来越紧,到最后她都没法再放松下来。 “正好咱们俩去宫里头蹭一顿,也没事的。本王可是淮阴侯,带你吃顿好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飞邀请得模样倒是有些兴奋过头了。 江如熙看着自己面前的宫门,咬了咬牙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面目狰狞,随后又答应了他的邀请。 他葫芦鸡卖的什么药,自己比不多也都清楚了,想用自己去试探林清轩又想证明自己的猜测。 被人利用,玩的团团转的感觉她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跟在后面,他没看自己的时候她才能放心大胆的露出自己凶狠的一幕。 跟着这人进了宫里头去,本打算着全程低头,一身低调。却没想到进了着广场之后,他便伸手过来将她的肩膀给搂着。 她试了试,挣脱不开。脸色便黑了下来,质问着:“你到底想做什么?” “演场戏而已。”白飞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江如熙一顿,正要挣扎,整个人却被他搂得更加的严实紧密了。 还未来得及有动作,白飞就已经找人撞过去了。他是淮阴侯,也不过是名义上的王爷,若是碰上了正统王爷,也是要行礼。 若是一般的王爷,那到还好。白飞挑人挑着林清轩撞了过去。 以自己的身体同她见面,江如熙只觉得别扭,却又只能硬撑着来。 白飞将她往前推了两步,送到他面前去。嘴里却说着:“这是本王今天新捡的一个姑娘,您看如何。” 林清轩瞥了一眼,淡淡道:“尚可。” 他也没有多看,也不愿再同他纠缠下去,找了个借口就带着人离开了。白飞低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开。 江如熙见着人走了,自己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可想到白飞便忍不住愤怒,还没等他同自己说完,便要离开。 白飞急忙将她拦住,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来。 “你不吃东西了!本王跟你讲这宫里头的东西,寻常人是想吃都吃不到的,你现在还有机会还不吃个够!” 江如熙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揉着被他掐红的手腕。 见她安静下来,白飞立刻说着:“咱们去吃吧。” 她看了还要面前的人,而后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这顿饭,她吃得有些慌。 最上面的两人异常恩爱,林清轩替她喂东西吃着,两人欢声笑语,好不和谐。 江如熙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收不回来了。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看着他们两人坐在自己幸幸苦苦的打来的皇位上。 心里头莫名的觉得很不是滋味。 再看着面前的东西,一下子胃口全无。 白飞注意到她没有再吃东西了,便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碗中。 江如熙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又是做什么。 第五百三十一章回忆故地 到宴会结束了,江如熙便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飞跟了上来,死皮赖脸的笑着:“如何,宫廷里的饭菜的确是不错的吧。”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将我推到皇上面前,又故意带我来这儿……” 白飞歪着脑袋,同她杠上了,“诶,你这小叫花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本王带你来这边吃东西,也是想给你一个机遇,你看你现在这模样,再混上个几百年都没办法改变。” 江如熙倒是被他这不要脸的言辞给气到怒极反笑,停下来看着面前这人,一时控制不住了激动起来,“所以你这意思是我还早感谢你吗?” “不敢,只是就这么偷偷的看一两眼,而不敢上前只要回自己所有的一切。我现在倒是有些看不起你了,夏篱落你到底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白飞直接戳破了她的身份。 江如熙想都没想就将人给推开了,同时否认着:“我不是。” “你就是。”白飞斩钉截铁的说着。 她看着他这样子,倒是忍不住觉得好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就是吗?夏篱落是谁,她是哪根葱,凭什么本姑奶奶就要是她!” 白飞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发烧,心里便奇怪起来。 江如熙继续往前走,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两人走了一路,白飞倒是想看看她会去哪儿。江如熙便将他带回了自己栖身之所,破庙里。 白日里没有人气的破庙,晚上就成为了这些流浪者的天堂。江如熙将自己得东西拿出来,准备抱着休息。 他蹲在他旁边,明显有些受不了这个地方,可也只能忍着,忍着这里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 “回去如何?”白飞耐心劝说着,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自家的淘气孩子。 江如熙将眼睛闭着不理会他,也不想再同他回去。她只想等自己强大起来,再去将之前他欠自己的全都讨要回来。 他哄了一会儿后完完全全就失去了耐心,“你若是不回去,本王现在立刻就去说你是夏篱落,你要回来报仇。你看林清轩还会再留着你吗?” “你敢这样做!”江如熙回头狠狠的瞪着他。后者无耻的笑了下,她犹豫一会便答应下来。 白飞倒是高兴,带她离开这鬼地方,回了自己落脚的驿站。在完完全全离开这个地方之前,他们还要再在这个地方待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她觉得有些难熬,可白飞也不勉强她,只让她在这里休息。 留在这里,江如熙便又开始纠结起来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房间里坐了一天下来,等到白飞回来,便看到了他这醉意朦胧的模样。 意识还不算事清醒的,可身体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他扑在她身上挂着,像个树袋熊一样,偶尔还有一两声哼唧。 白飞抬起头来晃悠了两下,喊着:“我今天去找他了,我问他你的坟墓在哪儿。他说……他说他让人扔了,然后就走了。” 夏篱落没什么好说的,便也没有再开局了。 拖着他往房间里去的时候碰见了他手下,索性就将这个懒人给扔了过去,下手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 待到自己解放了,她才去抱了一坛子酒坐在屋顶上慢慢喝着。 酒水划过喉咙,带来一串火花。 明明很甜的,她却尝到了一丝的苦味。 从楼顶下来后,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睡在这床上之前,还是习惯性的拍了拍自己的枕头。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幕,心里还是觉得刺激了。 太刺激了,她有些受不了。 抢了她的东西还不说,还如此名正言顺,现在想来,自己当初实在是有些荒唐了些。 心里难免有些愤然,也还觉得不甘心。 便是睡着之后,也梦见了那俩无耻之徒在自己的面前秀恩爱。 她恨不得上去锤了两下,却又觉得不解气。 想要再报复一番。 可早上醒来时,她发觉自己脸上有些粘粘的,手指碰上了枕头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身体不由自主的僵滞着,像是忘记了如何控制自己。 明明做的梦那么解气,她怎么又哭了。 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现在有些落寞了。之前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她在楼上将自己收拾好了,下来发现白飞的人已经不在了。便同客栈的掌柜叮嘱了一声,然后就出门了。 走到十王府的门前,停下来。她的心口突然跳得快了些,莫名的紧张。 她熟悉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个人。 从墙角翻了进去,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不会碰到那个人的。 一路走到了夏园,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心里却忍不住好奇着,这里当真是夏园吗? 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不是夏园又会是什么地方。 院子里那些被自己开启了灵智的植物呢? 江如熙不敢去想,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如自己所料。林清轩将这里的东西都黑烧掉了,整个院子像是被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般。 她不敢吭声,背靠着墙壁,身体无力的滑了下来。 走到了房间里,里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点点她的影子都没有留下。 原本以为他会顾念旧情,未曾想是这般绝情。连一点点的回忆都不肯施舍给自己,那曾经的他当真会演戏了。 自王府出来之后,江如熙便漫无目的的在这街上游荡着,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又不知道应该往何处去。 脚步踉跄,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一半的魂魄似的,又像行尸走肉。 一直往前走,出了城门。她站在护城河的旁边,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河水,心里在不停的做着自我安慰,可却一点点用处都没有。 她不想就这么的闲着,便找了一处空地,挖了个坑来。 随后将他送给自己的那个东西扔了进去,江如熙看着它,便忍不住冲过去狠狠的踩了两脚。 第五百三十二章逼迫离开 这穗子还是未曾熟悉的时送的,而今离开了,便也没什么用处。 又翻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然后一股脑儿的全都倒了进去。她想将自己手上这所有关于林清轩记忆的东西都黑埋葬了。 扔进去之后,她也忍不住跑里边去躺着。自己这课心脏,还有关于他所有的记忆,全都抛不掉。 躺了大半天,直到白飞来找自己。 他蹲在坑边,看着这坑里的江如熙,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几眼。 可看半天也未曾瞧出点门道来,“夏姑娘这是做什么?一种修炼方式吗?” “我叫江如熙。”她强调了一遍,又忍不住威胁着,“您若是记不清楚,我不介意将这三名字刻在您的尊脸上。” 白飞讪笑,“这倒不用了。” 江如熙从这坑里头怕出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黄土,又慢慢的将周围的黄土给踹了进去。 白飞终于看出门道来了,盯着这坑,动也动的感慨着,“第一次见着有人给自己立死人墓。” “没事,以后我给你问立一个。您看如何。”她抬头瞥了他一眼。 白飞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衣冠冢做好了,随手让白飞劈了一块木头,刻上自己的名字立着。 白飞站在她身后,懒懒散散的靠在树旁,见着她这架势,像是还要再给自己烧几柱高香似的。 江如熙看了一眼,当真是给了烧了三柱高香。回头又看着白飞,邀请着:“你也来?” 他看着牌子上的字,想了下还是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白飞实在是压抑不住好奇,问着:“你到底还能再做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来。” 给自己挖坟,烧高香…… 之前倒是一切正常了。 江如熙倒是没在意,也没有搭理他这好奇的话。自己只不过文艺一番,却没想着这人会以为自己不正常起来。 “什么时候离开?”她开口问着。 白飞想了下,才给出了个大概的时间,“还有半个月。” “明天走吧。”她提议道,越早离开越好。 白飞也没有什么意见,答应了下来。她又突然想着,这人能找到这边来,怕也是安排了人跟踪了自己。 回头看着白飞,他被这眼神惊到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怎么?”他还不自知。 江如熙笑了下,温和问道:“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江如熙也只是笑了下,没有再理会他了。 回到了驿站之中,她才冷冷出声威胁着:“下次再这样,我不介意一直盯着你。” “行啊。”白飞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 江如熙瞥了他一眼,回了房间。商量好了明天离开,江如熙准备收拾东西了,可看到自己东西的一瞬间才想起来,自己先在是什么都没有。 一穷二白,两袖透风的状态,便也松口气。 第二日终于要动身离开,白飞带着他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地方。 离开时的最后一眼,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那个十王府。白飞倒是没有让他去看,也不想让她再看见那个地方, 可离开时,还是碰见了林清轩,还有他身边的玉容。 这个突然的冒出来,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姑娘。 她见着自己也是惊讶,忍不住朝她走近了些。江如熙低着头看着她的绣花鞋,听到她问自己的名字,便轻声细语的回答了她:“奴婢江如熙。” “如熙?本宫可以这么称呼你吗?”玉容兴奋的问着,嘴里念叨着:“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同本宫容貌有几分相似,之皇上便同本宫说过有他碰上了好几个同本宫容貌无二的人。如今……” “娘娘天人之姿,奴婢怎能同娘娘一般。”说罢,便将自己头上的珠钗给抽了下来,在自己脸上狠狠的隔了一下。 猩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她却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冒犯娘娘了,而今如熙已经赔罪,还请娘娘见谅。” 玉容见着脸色发白,却也只能强忍着安慰她两声。林清轩看过来,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却也没有做声。 倒是白飞,走过来冲着她打了一巴掌,“玷污皇后玉眼,你可知罪!” “行了。”林清轩厉声制止,他将玉容往自己怀里抱紧了些。 再又看着江如熙,声色缓和了些,“姑娘何必如此轻贱自己。” “皇上误会了,所谓的轻贱不过是自己贬低了自己,别人贬低自己便只能说愚蠢而已。” 林清轩没有再属牛的了,抱着玉容离开了这里。 江如熙从怀里拿出了纸巾来给自己将脸上的血水擦了擦,绢布很快就染红了,白飞走过来,想要看一下她那刚才被自己打过的地方,却被她躲开了。 白飞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面前的人低低说了一声:“不用,没什么事。” “至于么,就这么不想见到他们?”白飞很不理解她现在的思维了。为了能早点离开,甚至连自残都用上了,想了想,又觉得她这脸倒是可怜了些。 江如熙抬手用真火将自己脸上的疤痕给烧没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还是以前的模样。一旁的白飞见着,差点便被惊掉了下巴。 还未等有任何的反应,门外就来人了。 玉容送了几瓶金疮药和美化疤痕的药物。想来是怕她脸上会留下什么难看疤痕。 只可惜,这些东西对于他是一点点的用处都没有,江如熙将它们收了起来,却没有使用。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白飞不自觉的猜测起来,胡思乱想了大半天,才脑补了一些剧情来。 “你当真以后不回来了?”白飞不信。 江如熙也不信,所以只能回答他一个:“不确定。” 旁边的人点点头,算是认同他这说的。白飞忍不住的想若是这次留在的是那个地方,会怎么样,一辈子都安安静静的当个淮阴王爷,除了觐见时候被人欺负。 其他的时候呢? 他不能保证夏篱落是同自己想都一样的,所以只能博一把,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极限。 第五百三十三章封地 江如熙随着他回了封地,原来的皇宫已经被拆掉,做成了他的府邸。 她坐在马车里,忽然想到自己曾经就在这里血祭了白家五千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了。 回头又看着面前的人,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视线汇聚在一起,他笑了下,没说什么。 马车带着她到了淮阴侯的宅子前,外面的院子用的是皇宫的宫墙砖做的,看着倒也古朴了些。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还没等他说话,就有人过来接着他们。江如熙忍不住将自己脸上的面纱往下拉了拉,露出自己的鼻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白飞在一旁同人说话,他们一边听着,一边暗暗打量着他带回来的人。 当她将自己的面纱放下来的瞬间,那些人便忍不住一阵失望,不是他们想的那种美人,可看到她脖子上隐约出现的红色痕迹,便又引人探究。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才回头看着她,“走吧。” 两人进了这里边,白飞就被人给叫走了。剩下一个嬷嬷带着她在这院子里穿行着,江如熙打量着这地方,景观别致,倒也有些文人墨客的意境。 前边的嬷嬷突然开口,说道:“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带客人回来,想来姑娘在王爷心里定然有不轻份量。” “是吗?”江如熙倒是好奇起来,便又忍不住追问着,“那这么多年了,他就没个喜欢的人?” “有啊。”嬷嬷脸色差了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江如熙不太明白,也没有反应过来。 那嬷嬷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对于她的追问忍不住想要同她八卦一番,“你不知道吗?以前清国有个夏家,生了个叫夏篱落的人,这人简直蛇蝎心肠,不仅害死了自己的一家人,还想染指人家十王,可是你看现在落得个什么模样。” “这样啊。”江如熙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嬷嬷继续往前走着,嘴上却是毫不留情面,说夏篱落如何如何的残酷,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江如熙停了下来。 待她说到一般,便想要问问她的想法,便回头去,看到这正在发呆的模样,立刻又走了回去。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迎上她关切的目光,脸上坦然一笑,“没事啊。就是有些累了想睡觉,还有多久就到啊。” 嬷嬷松了口气,还以为她是被因为自己这说的话才这般的,听到她累了,立刻打起精神来说:“不远了,侯爷安排您住在梨园之中。再走两步就到了,不信你们看前边那最高的阁楼,那便是梨园里的戏阁。” 她顺着方向看了一眼,当真是看到了一个屋檐,再又看着面前的嬷嬷,强打着精神来,“那烦请带路。” “好嘞。”嬷嬷憨笑着,带着她往这里边走着。 到了梨园,才见着这池塘里的枯荷,旁边的花草都没有修剪,而今变成这般乱糟糟的模样,心里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嬷嬷似乎也没有想过这里会是这般景象,一时半会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江如熙站在这里,看了一眼后边朝着屋子里去了。这里似乎是仓促安排的,还未有人来清理东西,桌子上的灰尘也有薄薄一片,她在这里边转了一眼。 又看到旁边的楼梯,慢慢上去。 这高楼有八层,她站在最高的楼,便可将整个候府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边看了一圈后才下来,看着嬷嬷正急急忙忙的指挥着人收拾这里,她却不知道应该站在哪里才对。 嬷嬷见着她在这边呆呆站着,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姑娘怎么还在这边站着呢,不若先去侯爷那边坐坐?” 她没有动静,看着他们在这里收拾着,自己也干脆撩了袖子要过去帮忙。可这衣服撩起来,便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嬷嬷见着吓得脸色都白了起来。 “姑娘这手,没事吧。”她想要仔细的看一些的,却被她躲开。 江如熙看了一眼,淡淡道:“没事,过几日就好了。” 嬷嬷担忧的看了一眼,却也没有阻止她在这里边忙碌着,房间里的摆设倒是有些多,尤其是后面还有个戏台子,她让人将这房间多余的东西都给抛弃了。 便是床,也未曾留下。女子用的梳妆台也只留下了镜子,没有椅子,没有桌子。 整个房间都空荡得可怕,可她却莫名的习惯这样的安静,只有一个人,她可以保持着这样的冷静,也能在无人时暴露出自己的另外一面。 嬷嬷看着她这全都不要的动作,也是有些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事情,起初还是拦了一下,可随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拦不住她,便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地板被好好的擦了一遍,直到那颜色明亮幽深了许多。 这一忙碌,便到了晚上。 白飞带着饭菜过来寻她喝酒,又顾及着她身上的伤痕,喝酒前还是问了一番,确认了她可以喝之后,才让人拿了好几坛子酒了。 她捏着自己的杯子,看着酒水之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一阵失神。 “你的脸,还有多久能好?”白飞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对于她脖子上的痕迹很是感兴趣。 江如熙喝了一口,涩口而又辣喉咙的酒喝进去了,突然觉得有些爽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沾染了这怪习。 听着他的询问,江如熙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若去找个大夫帮你看看。” 她放下酒杯,看着旁边的人,脸上已经有了细微的醉意,唇角弯着,“看什么,看看我是不是个怪物。” “毕竟突然换了一身皮囊……还是挺让人害怕。”白飞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着,可目光还是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个身体太过陌生了,可又像是经历过淬炼一般,神采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弱,反而还充满了力量。 江如熙喝了一口,竟看也不看的问着道:“看够了吗?” 第五百三十四章试探 他嬉笑着,忍不住好奇这身皮囊她是从哪儿弄来的。 可想着若是能得到她这个办法,是否也能变相的长生不老。 江如熙不知道他心里这打着的主意,只是这酒喝得多了,便忍不住头晕。她吃了两口菜,菜稍微好了些。 看着他在思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竟然会想得这般认真,连着这菜都不动筷子。 埋头将自己碗里的饭菜吃了干净,再一抬头就看到他思量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手上的动作立刻就慢了下来。 他突然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捏了两下,江如熙不解。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边说着又捏了两下,最后又在她这眼神之中,才收回了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念念不舍。 这手感当真是不错。 他忍不住搓了搓刚才捏过她脸的手。 江如熙忍不住冷笑一声,心里头怕是已经明白了他这是要做什么,可脸上的深色不变,目光落在他手上。 两人的气氛迅速的落了下来,白飞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还算得上是温和的,只是这温和也是有所图谋。 “我就算是同你说了,你也做不到。”江如熙这一脸的笃定,倒是让白飞好奇起来,这到底是有多难。 白飞也笃定着,气势不减,“不可能!只要你说,便不再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手下败将也好意思说?”江如熙瞥了他一眼,故意提起了他的失败,白飞神色尴尬起来,倒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输掉了一个国家,这对于他便已经是最大的污点了,白飞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虽然没有再问长生不老的问题,只是关于林清轩,他不解这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看着别的女人站在他身旁,霸占着她拼了性命夺来的一切,换成是自己应该也接受不了了吧。 可看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头又忍不住疑惑起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如熙倒也不想再同他说话了,打了个哈欠,而后拐弯抹角的下着逐客令。 白飞站起来往外面走着,她也不曾起身,目光落在别处,未曾挪开过视线。 等到夜色深沉之后,她抱着一坛子酒在楼顶上坐着。耳边是清冽的风声,身上的衣服也被吹的猎猎作响,她躺在这上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这酒倒是一点口感都没有,她喝完之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地上的树木,脚步虚浮着,那动作像是下一秒就会跌下去一样。 可她倒不担心,无论受伤亦或者死亡,她都没有任何的想法。 最后看了一眼这酒坛子,然后倒在了楼顶上睡着。 等着第二日被冷风吹醒了,她才浑身颤抖着跑下去睡着。索性也没有生病,只是睡到了中午才醒了过来。 房间里空得可怕,她穿着一身白色衣裙,裙摆在地上四处游走着,随着她的步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飘荡着。 这院子太大,她穿着木屐在这回廊里走着,倒是有不小的声音来,她这般活像一直游神。 门外守着的人听着了她的脚步声,立刻将门打开,齐声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有酒吗?”她一出声,那两人面面相觑,一醒来就喝酒,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江如熙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一张口,便喷出了一股子的沉淀过了的酒臭味道,那两人脸色变了变,却也没有明说。 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有些受不了,而不想再继续待在这边的情绪。 江如熙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模样,趴在院子的门口,懒懒散散的重复问着:“给我酒。” “夏姑娘,这大中午的……您要不还是先吃了饭再喝吧。” 他们耐着性子劝着。 江如熙捂着自己的额头应了下来,可胃里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她忍不住就这么的吐了。 一时间,那两人心里的嫌恶之色又沉了许多,不得已只能都去找她要的东西来。 她趴在回廊的廊道之中,意识倒是昏昏沉沉的,耳边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可她就是抬不起头来,也看不清那个人。 恍惚的影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将她饿得下巴托起来,而后嘴里便有一阵温热却带着些绿色的东西流了进来。 原本疼痛的肚子此刻好了不少,胃里的难受像是被抚平了一样,她也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脸色有些怪异。 白飞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别人,然后起身一脸戏谑的说着:“你这不到一晚上就变成了个醉鬼,说实话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她揉着脑袋,没有理会他的话。从地上站起来,身形摇晃着,却也没有再摔倒了。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白飞的眉头拧得有些深,她这般作态倒也不知是为何了。 突然变成这般了,这样的她可不是她了。 忍着空气里难闻的臭味,白飞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脸色阴沉沉:“比起喝酒,你先去把自己清理一下吧。” “行吧……”她回头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比之前要稳健不少。 只是身后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捂着嘴巴,没有做声。 漱了口,又洗了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头发还是卷曲的,尾端还有些红。她看了一眼,拿剪刀毫不犹豫的就剪了下来。 再次从房间里出来时,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她的头发看着。江如熙倒是神色自若,在饭桌旁边坐了下来。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食,她倒也不客气,也不等白飞动手,便开始吃了。 肚子里的确是空的,吃了半碗进去,才觉得稍微饱了些。 白飞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未曾想过她会将自己的头发给剪短,本就不及腰,如今却是堪堪过了肩膀。 想着她原来模样,心头难免有些生气。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江如熙看着他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奇怪。 “怎么了?侯爷可是有什么指教?” 白飞看着她的头发,竟也真的问了,“你的头发。” 第五百三十五章谋略 她拿起来看了两眼,而后又看着面前的人,还是不明白他的想法。 她连着它愤怒的原因都不曾问过,只是觉得好奇,自己是哪儿将他给惹着了。 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他。 白飞突然明白过来,这其实并不关自己的事情,是他自己太自作多情了而已。 想明白了,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看着桌子上的菜,他拿起筷子来说着:“吃吧,都快凉了。” 江如熙倒是没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吃了一整碗的饭,而后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白飞被看得无所适从,可随后又忍着了,没再理会他。 吃过了饭,她便忍不住想要睡觉。眯着眼睛在一旁靠着,整个人没有一点点身为女人的味道。白飞看着她这姿态,深深的以为着自己是不是捡错了人回来。 想着她这几日的悠然,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别忘了,你还有正事儿。” “什么正事啊。”她懒懒散散的问着,眉眼舒展着。 白飞挑眉,“你就这么甘心自己的东西就这么变成了别人的人?” “该走的,留也留不住。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虚无缥缈,让人听着有些不太舒服。 白飞却不这么想,那些东西是她拼了命也要夺回来的东西,就这么拱手送人了,这该是要有多傻。 他自己自顾自的这么想着,未曾想过江如熙回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三分打量的神色看着他,见他还在发呆,便说道:“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夺回皇位。” 白飞看着她这个模样,便也没有反驳。 她站起来,神色微冷,“既然你想的话,又有何不可。” 说完后,她便离开了这里。 白飞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不曾想她会答应得这般轻巧的。 可她的确是答应了下来,白飞并未听错。 江如熙被这头顶上的太阳晒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来,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周。 最后一次涅槃了,身上的伤痕也快消失了。就连曾经留下来的疤痕也都在渐渐消退,这般倒也不错。 “开始吧。”她闭着眼睛,身体舒展开来。 最后一次,灼热的火将她全身都烧了起来,便是这衣物都无法再穿着了。身上的肌肤开始龟裂,慢慢掉最外面的皮肉。 细嫩白皙的皮肉长了出来,可这其中被扒皮的痛苦,却无人知道。 一直到太阳落山,这一切才结束掉。 她站在这块地上,系统重新给她换上了一套衣服遮蔽身体。看着自己的手,手臂上已经没有划痕了,什么痕迹都不存在。 回了梨园之中,她便又开始醉生梦死了。得了她承诺的白飞倒是有几天没有来烦她了,没了人制止,她便开开心心的泡在酒坛子里,直到有人来催自己吃饭。 只是悠然自得的时光终究会过去,白飞也见着她还没寻找自己,便主动去寻找她来。 见着地上一摊肉泥似的人,白飞便一阵头疼,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放纵自己。 喊了门外的人那拿冷水进来,而后直接泼洒在她身上。江如熙惊醒,眼神迷茫的看着四周,只是这眼神……太过懵懂。 白飞也有些不忍,忍不住回想着刚才自己是否是做错了。 地上的人起来,将脸上湿答答的头发勾开,复而又看着白飞,脸色有几分难看:“什么事。” 她心情不太好,对着他说话也没有一星半点的耐心。 “你上次答应下来的事情,莫非想要反悔了?” 听着他是来接着上次的事情,便也没有意思再继续生气了,手往后一撑,而后将自己挪了过去,懒懒散散的靠在了墙壁看着他。 白飞还想再重复一遍,可她已经开口了,“自古以来,掌控政权的大多数是文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培养一批出来。去找那些有才华,却无法读书的人,当自己的门客,供养他们。受人供养之恩,如再生父母。这样也好控制他们。” “若是这样,我岂不是太过显眼了。”白飞望着他,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将自己送枪口上撞着。 可她已经懒得再为自己证明了,只撂下了一句话来,“爱信不信。”然后就离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这个房间里回想着她交给自己的办法,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心里有些犹豫,忍不住想要否决这个想法,可也不知为何脑袋里,这个念头一直盘旋着。 是夜,她抱着白羽在楼顶上坐着。 看着头顶上的繁星,忍不住喃喃自语,“你说,我这样太张扬了,他会不会发现了我?” 白羽不清楚这些事情,只能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一下她,以示安慰。她也用手抚弄着它脑袋上的毛发,软绵绵的触感让她无比的轻松。 可她却放不下心来,却忍不住的去想那个人。这大概就是轻贱了,她又忍不住想要喝酒了。 火辣辣的快感和昏昏沉沉的感觉似乎能麻痹自己的感官,让所有的一切都都变得迟缓。 系统看着她这个模样,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着,“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人对你感恩戴德?别忘了,还有人在等着你。” 她手指僵了起来,这旁边的酒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怎么都拿不起来这坛子酒来。 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放弃了那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她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看着头顶上着浩瀚星空,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可抬头看天,也终究是抵挡不了这醉酒带来的头晕,这一次她没有注意,直直的摔了下去。 落在地上就是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断掉一般,江如熙清醒了来,却又瞬间迷糊着,院子里来了人,想要将她救起来,可也是无济于事,急忙去外面找大夫来。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身旁围着的人,想要说话,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最终还是抵抗不过,昏睡了过去。 第五百三十六章摔成残疾 白飞听到她出事的消息,二话没说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听说她从高楼上摔下来,一时间走路没摔个大跟头。踉跄着两步停下来,一脸惊愕的看着那个来报信的人,有些不太相信的追问着:“你说什么?” 报信的人只能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江姑娘从楼顶摔了下来,伤势暂时还不知道。” 白飞有些不敢相信,急于求证的问着:“她没死?” 下属点了点头,“没死,已经请了大夫过去看了。您也快去看看吧。” 白飞暂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便急忙催着人带路,可他自己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她又作了什么妖,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当真是不让人省心了。 回去急忙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大夫还在替她检查病情,他也顾不上什么,就在旁边蹲着了,看着她这脸色苍白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好奇她是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 大夫看了一瞬之后,才松了口气。看着白飞在一旁,便同他将病情说了一番。 “……姑娘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腿……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动弹了。”大夫缓缓说着。 白飞忍不住让他又重复了一下病情,“你说什么?” 那大夫也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白飞看着这正昏迷不醒的人,整个人已经惊到了那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的地步了。她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居然也只是个腿断了。 他有些不太放心的追问着,“当真没事?” 大夫点点头,又看着她这昏睡的样子,耐心解释了一番,确认了他已经相信了床上的人已经没事了,白飞才将人给放走了。 只是从楼顶上摔下来,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爬上去看了一眼。屋顶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还放着一坛子没喝完的酒来。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对于她掉下去只摔伤了一条腿的事情,还是有些惊异。 回了房间之后,才看着她已经醒了过来。那明亮的双眼还有灿烂的微笑,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已经半残了的人。 她看着白飞,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收敛了些,他却将这个房间里的人都给赶了出去,回头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她这一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生气,“你到底在做什么!自残自保么!” “喝多了掉下去的。”她将自己的杯子掀了起来,准备下床坐一会儿的,却又被他给突然的按了回去。 但想着他刚才的态度,她还是忍不住一阵生气,“怎么在你眼里,受伤了还只能哭哭啼啼的发着无用的脾气?”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神又忍不住在她身上看了两眼,而后才收回来,问道:“那接下来呢?养伤,还是休息。” “一切照旧就行,我自己去外面看看。” 江如熙的笑容收了回来,两人这公事公办的模样倒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可白飞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才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了之后,这里便真正的陷入了冷清之中。 江如熙看着自己的半条腿,神色逐渐深沉下来。她如今已经失去了半条腿来,再等到恢复也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这些东西并不能影响一个人,江如熙撑着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穿梭爬行着,活像某个两栖生物。 江如熙的腿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白飞也不再将这希望压在她的身上,可她出了的主意却也还是让人去做了。 她却因为那么一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坐在自己做的轮椅上,跟着他到处奔波着。白飞的身份敏感,不好做事,一路上也只能跟着她在这大街小巷里穿梭着 江如熙却像是对这边的已经熟悉了一般,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已经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还有一半任务是观察这整个地方有没有人穷到吊儿郎当的响着。为了收集这些东西,她倒也是费了一般心思来。 只是晚上回去了,江如熙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回想着今天做过的事情,看过的人。心里总有一种自己正在朝着他慢慢走近的感觉来。 招揽贤士,定然会吸引目光。她却不想太过张扬,可现在她已经走了出去,若是再改行也来不及了。 心里一阵纠结着,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可门外的白飞却不这般想着,心里盘算着这候府之中的收支,若是再培养几个出来,虽说简单,可也算得上是麻烦了。 他心里头仍旧是对她提出的这件事抱着疑惑的心理,忍不住的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 两个人同样纠结了一个晚上。 江如熙没怎么睡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恩恩爱爱的模样,她只要一想起来,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再这般下去,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一个梦境而疯掉。 她忍不住睁开眼睛,趴在桌子边一遍一遍的给自己灌茶,努力不让自己就这么睡过去。虽说方法残忍了些,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一直到第二日,白飞过来接她出门。两人都顶着一双青黑的眼睛,在外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腿上被夹板给绑着了,看起来要狼狈一些。江如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又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过于这样倒也不错,侧头看着旁边的人,轻声道:“我的帽子呢?” 白飞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江如熙却伸手将自己头顶上的太阳给遮挡着,这般模样还是让他良心大发,在路边买了一顶给她带着。 戴上这帽子,整个人才神秘起来,江如熙很是满意自己如今的这个装扮,也不做多想,便被他推着离开了。 “门客找到之后,你自己好生观察着。若是有混吃等死,立刻驱逐,剩下的等到科举一过,便随意安排就是。” 白飞轻哼一声,不可置否道:“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她摇了摇头,没有理会。 第五百三十七章生意整治两不误 若是当真按照他说的这般来,恐怕到时候就只能是措手不及了。 只是她已经将这说给他听了,至于听没听进去,便就要看他自己了。至于结果,若是好好控制一下,便也能让自己成为受众敬仰的人物了。 白飞看着她,两人在这闹市之中行走着。自从都城被废掉之后,这里有一部分的商人便搬走了,集市之中显得有些空荡。 她见着,忽然问他:“你现在的商铺有多少?手上握着的商肆若是不够的话,倒是可以从这边发展。” 白飞想了想,自己手上的除掉封地,剩下的倒也不多,也不过三四十间。看着颇为壮观,可盈利却不算太多。 每个月有多余的富足的,已经算的上不错了。 一旁的江如熙听着,有些忍不住想要敲打敲打这个人的脑袋,可敲打了又能如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可如何融汇贯通也是一个麻烦事情。 白飞不懂,经商之道如何又能同这行军之道给对上。江如熙为此也只能特意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同他说清楚了这些可以通用。 但抬头看着他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心里头便明白了,也不再说话,冷着脸晾了他一个下午。 白飞听着她说的,思来想去,随后将自己富余的银两拿了出来,作为一个王爷,他简直穷的可怕。 还不如以前当卧底的时代。 江如熙忍不住想要鄙夷一阵,可想着自己比他还要穷困,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在她的指导下,白飞拿着投资了一家酒楼和客栈,剩下的便全塞了书院之中。 虽不知道她让自己砸钱有什么用途,可这钱都不在了,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 江如熙看着他在这边砸钱,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忍心,一旦失败了,可就血本无归了。 看着他这毫不犹豫的扔了银两进去,便忍不住想要阻止他一下,可到最后也都还是不忍心。只是若是不拼一下,谁又知道会成功下来。 江如熙硬着头皮看着他将这些银两给送了出去,随后回去的路上却是沉默不言,后果她承担不起了。若是曾经的自己倒也不并不将这一切放在眼里。 可如今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又何必再谈这个东西。 回了府邸里,看着院子里突然多了几个儒雅书生,白飞看了她一眼,眼里屁股有着骄傲的神色在其中。 她却看着那些人,忍不住打量着。虽不知道实力如何,可他们身上都不约而同的带着一股子读书人的傲慢。 白飞走了过去,他们这才稍微放下了姿态。 “侯爷。” 白飞点点头,算得上是应答了。只是看着这人数,总觉得少了些,回头再又看着江如熙,不知道应当如何。 他未曾处理过这些事情,便也只能求助般的看着夏篱落,期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办法来。 后者捂着自己的脑袋,假装看向了别处。 白飞干脆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接下来呢?” “拉拢关系,说几句好听的话。然后说出规则来,事情就这么简单,才能和忠诚是你唯一需要。” 白飞拧着眉头,没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会这么多,可看着她的眼神,还是强忍着不适回去了。 她在一旁坐着看着他在那边卖力说着,拉拢关系,倒也不是这般拉拢着。只是要发展关系,小小日后有所依靠,关键是这些倒也是难得。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一派和乐模样,心里头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起来。但好笑终归是笑话,最后的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 等白飞说完话之后,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着那空空荡荡的位置,一时半会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不知道应当如何同这群读书人沟通,也不明白她要自己这般做的缘由,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便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 他这慌张模样让周围的人也不由得心里乱了一拍子,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追问了一阵,见他轻轻摇头,才松了口气。 白飞慢慢的去了她的梨园,看到她正在大殿之中爬着睡觉,动作也不由得放轻了些,生怕将她给吵醒了似的。 在这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好不容易找了个衣服给她披着,白飞这才安静下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始终是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拒绝自己, 若是没有拒绝自己,过于现在她会过的很好。也不用遭遇其他的事情来。 可又想到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心里头又忍不住悄悄的庆幸起来,庆幸着她没有嫁给自己,所以不用承担着这最后的所有后果。 看了她一阵之后,还是离开了。准备让她好好睡个觉的,带着自己满满的感慨,白飞离开了这边。 出去之后,看着那些门客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见着他来了,立刻中断了他们的话语。 白飞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便忍不住的就要走开,可最后还是被人给叫住了。 他们将自己刚才讨论的结果同白飞说了一遍,随后等待着他的意见。白飞不懂,便只能等着江如熙很快就醒过来。 只要她醒过来,自己怕是就有了保障来。 面对着他们的疑惑,白飞郑重其事的拍了拍靠他最近的人,然后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再想想。”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字,便将他们几个给糊弄了过去。白飞正要松口气,忽而听见身后的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情来。 他也懒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便趁着无人看到自己的时候,就走了。 从这人群里挣脱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解放了一般,还来不及高兴就被通知要吃晚饭。 白飞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问了一下江如熙,想要看看她醒没醒来却听着下边的人说她喝的烂醉如泥, 他想也不想就直接过去了,看到她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心里忍不住一阵焦虑,恨不得将她手上的东西给抢过来一般。 第五百三十八章辰溪试探 她又喝得酩酊烂醉,躺在这院子里四仰八叉的躺着,看着头顶的星空,这个人莫名的安静了下来。看着那光芒,像是有圣光在抚慰自己一般。 她只觉得自己心头一片平静,平静到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一个人看着,只是为了图一个清静,可看着白飞过来了,忍不住想要离开,自己找一个地方好好待着,什么都不再理会。 “跟他们处理得如何?”江如熙突然问着。 白飞看了她她一眼,又回头来慢慢说着,“还好,一切都还可以。” “是吗?”她闭上眼睛,不是特别想要理会这件事情,可如今却让自己碰上了,她也不得不插手了。 白飞轻轻应了一声,“都已经说好了。” 她没有再说这类的事情,反而提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白飞不懂,也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事情。 这里的人骤然减少去了别的地方,想当然的,街边空了不少的铺子,在江如熙的建议下,全都收了过来。 白飞不知道应该再做什么的时候,江如熙亲手替他安排了这群有的一切,等到所有的都安排好了,一切也都开始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身为一方的侯爵,地方势力最大的人,白飞有不少的特权。江如熙借着他的特权,倒是开了不少的后门, 这酒楼整顿了一下,再开业,倒是引来不少的人,她将之前吃过的自助在这边变了变形式,而后准备开始贩卖。 两个开业了,倒也是引来不少的人。白飞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的人,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只是看着管家送来的账本,看着上面的进账,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看着这长成倒也有些犹豫了,不知道应当先看哪个才是。 江如熙喝着茶水,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白飞翻了几页,便将账本放了回去,他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着成功而已。 至于过程会怎么样,谁会去理会。 一旁的江如熙伸出手来,戳了戳他。见着他回头,立刻问道:“科举什么时候开始?” 白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着一旁站着的管家抢先回答了,“还要再等着一段时间呢?这次的秋试才刚刚过去,恐怕还有三年。” “三年……”她跟着念了一句,还有三年的试驾,这绝对不够了。 若是不参加科举这项考试,直接采用别的捷径,过于会更加容易些。 白飞见她时而眉头蹙起,时而又舒展开来,便想着她这怕是遇上了什么重要事情,便挑了时间问着。 她没说,也没有再想这件事了。 “听说最近辰溪来这边寻找你了。”白飞突如其来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来, 江如熙一怔,“他找我?” 白飞点头,解释着:“他一直相信你没死……所以就想要找到你。” 她收回自己所有的姿态,陷入了沉思之中,白飞见状也没有打扰她。 回了房间里待着,江如熙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当初的三个人,分的分,散的散。好在如今自己这个模样,怕是除了白飞,便没有人会再认出自己来了。 只是她未曾想过,辰溪为了寻找自己会用尽各种手段,等她直到这里发生了瘟疫之后,心里头直觉是辰溪。 当初瘟疫爆发的时候,明明已经压制住了,心里头出了震惊,她便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半数的人都有了。一切像是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夜晚一样,她不敢去想,去想这件事就这么置之不理又会如何。 白飞找着她,两人坐在院子里,谁也没有率先开口,他来不过是为了讨要一张药方而已,江如熙也早就准备好了,等着他过来就直接给了他。 “这次的事情。”白飞低吟片刻,随后才说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你自己小心些。” 她没做声,等着他离开之后,江如熙便换了一身衣服出去了。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她就不信辰溪认不出自己。 看着路边的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是个。她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阵颤抖,她不能明白辰溪为何要这么做。 可更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为这事儿一定是辰溪做的。 在这街道上溜达着好几圈之后,才终于有人走了过来,一段时间未曾见过了,辰溪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曾经稚嫩的气息了,如今只剩下苍兰。 他这一声不吭的看着面前的人,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江如熙也任由他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挡住自己的去路,也不恼怒,看见了是熟悉的人,也没有高兴和惊喜。 她却忍不住别开视线,不再看着面前的人了。 辰溪忍不住一阵哽咽,想要说话,可泪水却比话更先出来。 忍了一会儿,才终于可以开口了。江如熙听着的第一句话便是:“好久不见,你去哪儿了。” 第二句是:“对不起。”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个,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终究会惹来不少的注意,江如熙提议着:“咱们去茶楼坐着说吧。” 辰溪看着她这面纱蒙着脸的模样,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她这么些时日过都如何了。可所有的话,又不得不咽回肚子里,一个人默默的消化掉。 两人坐了下来,她要了一杯白水,又替他点了这边最名贵的茶业来。 等到人都走了,辰溪才紧张起来,问着:“你写几日都怎么呢?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同她说。 可想了一会儿,自己能组织起来的语言就那么多,更加详细的,她还没想清楚,这件事应当怎么做来着。 一抬头就看着辰溪这担忧的模样,她倒是忍不住真的笑了起来,“我的确是死了,不信你看。” 他将面纱挪开,是一张要完全陌生的人脸。辰溪惊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神色也不是一般的乱。 第五百三十九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颤颤巍巍的找了一阵子之后,辰溪才捧着杯子,不敢看着她了。 她倒也没有生气,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而已,她有为何要生气。摸了摸自己这脸,还好还是自己的。 辰溪大口将那刚上来的茶全都喝了进去这东西是否烫口。江如熙也来不及提醒,就这,也不管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吃干净。 辰溪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也算得上是缓和了一些,没有那般的急促了。 似乎是想明白了,可又有一些怀疑,便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捏了捏。 到真的是人的肌肉,几一点点变化都没有。若是她真的是夏篱落,又如何能解释她这换了个身体一样。 辰溪没有问出口,同样的也不想他再说一遍,如今得到了她的证明。 江如熙不想讲这件事多说,只要两个人明白就是了,剩下的何必说或者不说了。 弯子又绕了回来,江如熙终于开口问了:“东西是不是你放的?” “我没到一个城镇,那个地方就回出诊。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你了,那这些瘟疫便也没什么用了。” 他这么轻巧的说着,像是并不在乎人命一般。江如熙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明白他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 可是再想也无动于衷,江如熙面无表情的饿得表情更加严厉一些。 辰溪没有回答,只是等着她将饭菜点上来,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她让人送了点心过来给她填饱肚子来。 “我从未想过你会变成这样。”辰溪像是饿极了,一口一个的吃着,气势汹汹的模样活像一只饿狼。 江如熙没说话,只看着他这凶狠的样子,完完全全不明白,到底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来。 明明之前还买悬壶济世的。 等到他这吃饱了,才抬头认真的看着江如熙,见着她也同样好奇,便忍不住继续早上的话题来,“你这些日子到底怎么过来的。” “说来话长。”她就这么四个字,妄想敷衍过去。 辰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王爷不要你了。” “他从来就没想过喜欢我,何来要不要的。”她想得很简单,可他却忍不住想要将那个抛弃了她的人,给碎尸万段。 即便他们曾经是朋友。 可这样弃之如履,他不明白。 辰溪忍不住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给躲开了,他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收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就这么进退两难之下,她已经过去付账了,顺手还端了一杯茶水在喝着。 等着他回来,辰溪倒是还是一派淡定的模样,手也收了回来,没有再放在他面前了。 他想同江如熙说些几年的经历,却又想到了自己这么些年的事情,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甘心。 再次面对着,夏篱落,他都已经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可看着她,想要同她说几句话,却又在半路上改了一下,重新选了词组造句说话。 结巴了一阵,还是有些忍不住,他想邀请她,同她一起离开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果还有一次机会……你……” “不管多少次机会,都不会的。”江如熙笑了下,若是夏篱落自己过于会答应下来。 只是她心里早就有人了。 辰溪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即便我再不喜欢他,也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却没有看到他眼底里的失望。江如熙只觉得感情一事,必须得要干净,利落整洁才行。 如今要乱成一团麻绳,待到日后控人就得是乱七八糟的模样,她不想这样,所以只能快刀斩乱麻,即便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也无所谓了。 辰溪起身,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可哪又如何。江如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在想着他离开之后回去怎么样。 只希望他能理智一些。 好在他也没有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瘟疫不到半月光景,便已经没什么其他的大事发生。 白飞正在努力的扩张人手,这门客来的快,脸又开始狗腿子一般的生活来着,问着他们的喜好,好不体贴。 有人已经适应了,准备开始利用白飞。一开始倒也算得上顺利,没有一个人有跳出来的胆量。 江如熙也终于有些忍不住,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一阵好笑。 他这不是招揽了门客,是招揽了祖宗。 她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去将人给拉了回来。 “你行了!”江如熙叫停,“哪儿有你这么个侯爷,让人家知道你个小二?” 白飞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难免会出现错误。 江如熙被他看得差点就要笑场,可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收了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对的。 过了一会儿又进去了,白飞一反常态。看着这里边坐着的人说话的调子不轻不重的,也没有拖延,说完之后就放着他们离开了这边。 看着他们的背影,白飞忍不住在想着明天这里会来多少,心里忍不住开始盘算起来,若是人多,有所准备才是。 江如熙看着他这认真的模样倒也没有再留在这边了,从桌子上跳下来,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那几个店家的呵斥。 她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然后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问一问说白飞才好听,可人家这般甘之如始的模样,又叫她脑袋一阵一阵抽搐的疼痛。 靠着歇了一会儿,也没有同他说话,就离开了。等到白飞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站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是尴尬。 站了一会儿后,他还是离开了。 江如熙却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三个人如今都回不了头了,连辰溪都要瞒着,那个男人当真是有些可怕了。 想想那日的光景,心里便忍不住了。也不知道他要花费多久才能认出自己来。可她已经有了一座,若是再来一座,却也是能让人后悔的。 第五百四十章伪装成寡妇 白飞让辰溪将疫病给除了,可他却懒得动弹,将药方扔了出去,给人去抓药。方子却未曾经过他的手来。 夏篱落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两个人在她这边坐着喝茶,她在后边躺着看书,岁月静好,让人有些不舍了。可她却觉得这样一来,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 目光落在书卷上,落在那个字的上面,忍不住一阵失神。手指头捏着这页书卷,迟迟未曾翻页。 屏风外面的两人正在高谈阔论,完全没有注意到里边的人,整个房间里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人。 她将这页翻了过去,却是一篇新的故事。可她却已经看不下去了,书本合上了,看着院子里的枯荷,只觉得自己应该同这个一样。 外面两人突然吵了起来,声音大到像是马上就要动手一样。她从屏风后面出来,看着他们两人。 辰溪已经将袖子撩了起来,正准备同他好好探讨一下武学真理,却看到对面的人不曾还手,便好奇的回头看了过去。 见着江如熙正看着他们,辰溪也不好意思的收了手来,两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和睦。 她从两人之中穿了过去,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矛盾。 看她换了鞋子,一副要出门的模样,白飞忍不住问着:“你要去哪儿?” “出门看看。”她朝着院子的大门走了过去。 辰溪顿了一下,随后便追了过去:“我跟你一起。” 白飞愕然的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没想到辰溪会比自己的动作还快,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形已经不见了,他才低头笑了两声。 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辰溪随着她在这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这两边的商铺,她到没有走进去看看,看着倒像是在散步。 也不知道她这到底要做什么,辰溪猜测着,可面前的人却突然朝着旁边的一家成衣店里去了,辰溪停下来,看着头顶上的匾额。 他也走了进去,看着她提着一件衣裙正要拿进去试穿。 如今人也少,这店子里的人差不多都闲着,见着来了两个人,脸上立刻戴上了笑意来迎接他们两人。 辰溪看着试衣间的位置,没有说话。 等到里边的人出来了,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是一起的。 江如熙看着自己这一身的衣服,长发做妇人挽了起来。 辰溪不懂她为何这般,可他也只能看着。 江如熙反倒是满意自己这身衣裳,也不讲价,付了银两便带着他出去了。 他不明白她为何要穿这么一身衣裳,黑白交错,头发上的珠钗也是素的,像是家里刚死了人一样。 江如熙不语,一刻不停的往前走着。辰溪看着她去买了一扎纸人,这祭品买的倒是不大手软。 辰溪看不大明白她这做法,不懂为何要这样。 这纸人,棺材也都弄得好了。辰溪看着她的背影,忽而觉得有些看不大明白了。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再抱着这一大堆的东西,回了候府之中。管家见着她这手上的东西,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看着江如熙,脸色像是便秘了一般,里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东西……”管家略有为难的看着她,府邸里又没有死人,冒冒然带着这些东西回来,心里还是觉得忌讳。 江如熙看了一眼,倒也是了然。 “我知道了。”她接过这么些东西,往外走着。辰溪看了一眼管家,又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江如熙见着他跟上来,便将步子停了下来,回身看着他这步步紧跟的模样,忍不住劝着:“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不放心,可也没有多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看了一眼这天光,便也没有再同他纠缠着。 走到了佛寺里,这些东西都交给了寺庙里的人。拦着面前那丈高的佛像,双手合十,双眼闭着。 辰溪在后面看着,这一路过来了。她的行为都让人难以琢磨,让人看不太通透她到底要做什么。 正想着,面前的人去上了一柱香,放了香油钱。佛祖面前祷告了一番后,她才准备离开。 回头看着辰溪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眼里满是不解。 “我原姓江,夫家姓韩。夫家早逝,我独自一人,无儿无女的生活着。”江如熙看着他,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却陡然明亮了起来。 辰溪也终于明白了。 可她已经从自己的面前离开了,这一路上她恢复了沉默,两人沉默着回了去。 白飞听着她回来了,也还在这等着。见着她一身黑白素服的走了回来,整个人僵了一下。 “你这样……”白飞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不懂她为何这般。 江如熙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对于白飞的话,并未在意。辰溪也跟着坐了下来,随着她一样,没有理会这人。 “我想和侯爷商量个事。”她看着白飞,一旁的辰溪也愣了下,知道他们两人有事要说了,便也只能离开这里, 白飞神色一肃,待辰溪离开之后,才开了口,“你要如何。” “我先在外面找一份活计做做,便想着你这产业挺多的,不若给一个酒楼我打理着,月银钱四六分如何?” “行啊。”白飞答应了下来,想着自己在这皇城之中正好有一座酒楼,地址倒也离着这边近了些,便说给她听了。 江如熙想了想,便也应了下来,“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搬过去住着。剩下的事情,若有交代,可带人寻我。” 白飞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你要离开这里?” “只是寻一处安静地方待着而已。你放心。”她这样说着,也只是让他放心些, 白飞看着这四周,还以为她不适应这里,便问着:“怎么……这里不习惯吗?” “倒也不是,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她撑着脑袋,把玩着桌子上的东西,看着这杯子,整个人散漫模样倒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提着她的耳朵,好好说教一番。 白飞倒也不拦着,回头让人拿了契书给她,好让她方便些。 第五百四十一章千秋宴请帖 江如熙拿着这契约书去看了一眼,那酒楼就在皇城中央的岔路口,看着样子倒也是不小。 进入之后,才发觉这有五层,中心摆了几个桌子。她在这边看了一圈,最后停在这厨房之中,案板上的痕迹也算的上轻的。看来应该有一段时日是没有动过烟火了。 酒楼的管事走了过来,手上拿着杯茶水送她面前,“江姑娘请。” “唤我江夫人吧。”她看了一眼,却并未接过他手上这茶水,后院天井里倒是宁静,假山旁种着一堆竹子。 看着倒也凉快了不少。 “你先下去吧。”她挥了挥手,上了楼梯。上三楼开始便是客房了。她自己寻了一间给自己住着,东西都已经带过来了,放在衣柜。剩下的,便请了白飞那边安排着, 按了按自己的床,又看了一眼这房间里的布置。随后又让管事的将这房间里的帐幔给撤掉了,床也换掉了,只留下了矮桌和衣柜留着放东西。 管事的呆呆的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也不明白这是不是给人住的。这般空荡,这压根就不是人住的。 江如熙倒是满意了,看着倒也舒心不少了。 “好了就这样吧,今儿个把账本和菜牌子给我送过来。” 管事的一脸为难的看着她,“这,楼里还要做生意呢。要整理出来……” “左右是没有多少人了,做不做又有什么关系。把账本送来就是了。”她这说得轻巧,管家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看着她这样,心里像是被什么梗着了一样,生意不好大家心底里明白就是了,她这般说得直白,让他这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自这里变成了附属国之后,人便都朝着新的皇城而去,这里萧条起来。 白飞守着这座半空的城,在这里像是待在一个豪华的牢狱之中。 管事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想来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可她又能如何,低头去拿着她想要的东西。 江如熙花了一晚上时间将这所有的东西都给看完了,账本上的收支,看着有些可怜了。 揉着自己发胀发疼的额头,将这些东西给扔了一边去。自己寻了个地方趴着小睡了一觉。 这酒楼还是花了半月时日,才将它给整理好。看着这楼里的生意开始好转起来,看着这楼里人来人往,心里算是安慰了些。 辰溪看着她这安定下来,没有任何的动作,心里不甘。 看着她这安安静静的享受着现在的一切,辰溪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她为何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那前半生,她的那些付出,她就这么轻易不要了。 辰溪为她感到不平。 他刻意坐在她旁边,轻声说着:“听说最近林清轩要为她举行生辰宴会,说是要请来天下最好的,为她举报这场宴会。” 江如熙没什么动静,神色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放在了桌子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看出半点的僵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辰溪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要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眼见……”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江如熙看着他。 辰溪一愣,心里头却忍不住想要得意一番,想到她还是在乎这些的,便继续说了:“你何不趁此机会,回去……” “我不喜欢去讨好一个不爱我的人,既然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又何必再去卑微,至于那些东西,本就不重要。” 辰溪闻言,脸上的表情僵滞着。她不接受也不这些,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若是无事的话,可以同我说说别的。至于那场宴会。”她笑了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了一下,这份痛苦只能有自己明白,同他人说,他人也不可能明白,“那场宴会,她应该会很高兴。” 辰溪听了,只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只是想要刺激一下她,却未曾想过被刺激的会是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我先走了,下次再聊。”他也不想再看她这淡淡的样子。 江如熙也不留着,轻轻点头。 人走了,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茶杯里的东西,动作慢了下来。看着这茶水,忍不住一阵走神。 辰溪同自己说的,她不是没听到,只是不想太做样子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否是真心待那人。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 皇后生辰宴会,白飞也收了请帖。看着这上面的名字,他也不自觉想到了江如熙。 他倒是想知道若是再见着他们,会如何了。 故人相见,倒是让人忍不住好奇了。 这请帖他让人送到了江如熙那边,那边应了下来。 既然是宫廷宴会,她又何必这般推拒了。应白飞的邀请,将这楼里的东西都给安排了下去,等着白飞的车马过来。 她见着白飞,后者看到她这一身黑衣,忍着没有说话。上了马车之后,他才开始挑三拣四了起来。 “你这一身黑色衣服……”白飞不敢苟同,随后提议着,“不若你先换身衣服。” 她将自己的袖子叠了下,气定神闲道:“不换。” “换一身吧,你这一身看着不大吉利。”白飞劝着。 她摇了摇头,“不仅不换,这一身衣服我还备课三套。” 白飞妥协,既然她不愿换,他也不勉强。回头便让人去将她那备着的衣服给扔了,换上原本准备好的衣服。 到了皇城之后,江如熙才发现了来。看着这花花绿绿的衣服,又看着白飞。 他倒是淡定,一副自己什么都未做过的模样。 江如熙挑眉,“行吧,既然如此。那便不换了,我就这身衣服。” 白飞看着她,倒也没说什么了。她既然如此,自己便也不能强求。 看着她这身衣裳,便也只能摇头。 宴会还有半个月开始,她一身的在这人群之中走着,看着街市之中这红红的灯笼,十里红帐软烟罗,远远看着便像是浮着一层雾气般。 第五百四十二章重归 白飞故意带着她在这里走着,路过这夏家时,便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她,见着她这神色平静的样子,便忍不住出声说着:“这夏家一年前被关了大牢,如今只成了一座空府。你不想进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了,前十年都已经看过了。” 江如熙板着个脸,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白飞点点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着,这一带,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院子。 若是要走出去,怕是得要走一阵子了。可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走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发虚。若是叫林清轩发现了,恐怕这样一来,又会惹祸上身。 再往前走个几步就到了那曾经的相府,白飞看着面前的匾额,心里莫名怀念着当初在这里当丞相的时日。 他这忍不住要往里边走的,却被江如熙给拦了下来,白飞不解。 “这府邸已经有了新主人,你再进去也是于理不合。” 白飞倒也明白,看了一眼后边带着她离开这地方。回了这热闹的大街上,看着这一片人潮,热闹得像是要过年一样。 她看着路边的灯盏,白飞给她拿了两盏。河边有不少的姑娘,夫人都在哪儿放着河灯。 白飞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过去了。河灯点着,放在这水中。 她看着这河灯,脸上也终于有了一抹笑色。白飞见着便来了兴趣,又去买了两盏,一盏荷花,一盏兔子。 江如熙看着那河灯在这河水之中漂泊着,忽而目光落在了那对岸的一对人上,她就这么伸着手,僵着手臂就这么蹲着。 她倒是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他们,看着林清轩对那旁边的人如此温柔,心里头却像是被石头堵着了一样。 白飞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回神去将这灯盏给接了过来,呆呆的放在河中,却没了放这个的心思。 匆忙落了下去,然后起身来。 白飞看的莫名,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样。 看着她的背影,匆匆忙忙的往前走着。自己便也急忙追了过去。 对岸的人恰好抬头来,看着这一幕。 身旁的人将自己的河灯放了下去,轻轻一推,便游了一段路程。 看着这满河的河灯,她也跟着笑起来。 “清轩,我饿了。”她抱着他的手臂,笑着撒起娇来。 林清轩也忍不住弯起唇角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江如熙拉着他到一处铺子旁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阳春面吃着。白飞看着她这神色仓促的模样,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刚才是怎么了?” “没事。”她拿着筷子攒了齐了头,然后等着自己的面来。 这边人少,倒也算得上是清净了些。 面也煮得快了些,东西上来了,她毫不犹豫的夹了一筷子,正要送进嘴里,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板,来一碗阳春面。” 她惊得一口咬了下去,随即便烫得口舌发麻。白飞看了她一眼,责怪道:“你慢点吃,本王又不同你抢。” 白飞这番话倒是引起了那附近人的注意,玉容寻声看了过去,见着是白飞,便拉着林清轩一起看着。 两人看着这头,白飞也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又突然联想到刚才,心中了然。 按照礼制,他是需要去行礼的,便拉着旁边人的手起身了来,江如熙也未曾拒绝。 两人站在他们面前,江如熙低着头来。 “没想到皇上今儿个也会出来。小的眼拙……没能早早认出来。”白飞嬉笑着。 玉容温和的笑着:“没事的,本宫和清轩也是趁着这几日热闹,出来看看。这位呢?这个大喜日子,怎么还一身黑袍,面纱示人。” 白飞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笑着:“阿熙命苦,前段时间失了良人,本王看不下去,特意带来散散心。” “是吗?”玉容收回了笑色,一脸同情的看着她来。想要安慰她,却又挑不着话出来。 江如熙福了福身,柔柔道:“草民不知是皇上皇后,怠慢了,还请恕罪。” “把面纱摘掉。”林清轩突然开口。 玉容惊愕的看着他,白飞也是一样。都不知道林清轩这葫芦里是卖得什么药。 江如熙迟迟没有动作,倒是白飞忍不住替他说话了,“这样不太好吧,她这孝期未过……” “朕让你摘下来。” 她这才慢慢抬手,慢慢的将脸上黑纱摘了下来,露出原本苍白的脸。 “你叫什么?” 江如熙也不慌,端着声音回答着:“民妇小姓江,后随了夫姓,外人都称民妇韩夫人。” “是吗?”他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看见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连眼神都是陌生的。 这不是她。 他心底里有些失望。 “皇上……民妇不详。还请……”她故意说得很慢,将尾音拉得长了些。 林清轩这才收回了手,表情重新冷漠起来。白飞急急忙忙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唯恐她再被看着了。 玉容看着他这失态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可看着他身后的人,却也只能安慰着自己。 白飞借机同他们分开,带着江如熙去了别的地方待着。 到了这人多的地方,他才开口说道:“刚才你没事吧。” “没事。”她将自己脸上的面纱给重新戴上了。 白飞看着她,一只手将她给护着,防止她被人潮给挤走了。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头又揪了起来。 “这件事,太险了。万一林清轩临时起意,查出了什么,你就遭了。” 江如熙倒是不这么想,他会不会查,查到了又能如何。谁能证明她就是那个人,林清轩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无法明白什么叫做换魂的事情。 心里头也算是有了什么捏着了。 她继续往前走着,丝毫不理会身后这人。白飞跟了过去,虽然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可心里头却忍不住想着应该要怎么去应对。 回了驿馆之中,江如熙便回了房间睡觉。白飞本想同她好好说说,可人已经将门给关上了,马上就是这千秋宴了,若是再被抓了,谁又能保证平平安安。 第五百四十三章守身如玉 虽然不知道林清轩是否真的疑心起来了,可毕竟已经被看到了,所有的准备都得要做好才是。 白飞唯恐她被认了出来,想了一晚上,也跟着失眠了一晚上。回头去让人去将她的身世安排了一番,而后才放下了心来。 唯恐他去派人调查。 他这慌得寝食难安,江如熙倒是睡得安稳,一觉醒来,便看着房间里落下的太阳光芒。 四周热闹,在这房间里都能听着外面那些哄闹的声音。整理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一眼隔壁,人还未出来。 她从楼上下来,自己吃了早饭。撂下了碗筷,才看着他从楼下下来看着,见着眼底青黑,整个人神色恹恹。 看着江如熙,便打了个哈欠,坐在她的旁边爬着。 “怎么不多睡会儿?”江如熙笑问着,给他倒了杯茶水,挪到了他面前去。 白飞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整个人精神起来,茶水在唇齿之中滚着,又口齿不清的同她道了一声谢谢。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门外的人来人往。 白飞清醒了一会儿,看着她这样发呆,忍不住问了:“你要不然去外面逛逛?”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休息。”她起身来,往那楼上去了,白飞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对。 她在这房间里腌了几天,待到千秋宴开始时才出了门来, 白飞看着她这一身黑,倒还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到真的要这般?一身黑衣服,恐怕是忌讳。” “你带或者不带我进去,都行。这衣服若是要换下来,怕是不行。” 看着她这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白飞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吧,你这样倒也正对了本侯爷的胃口,正好咱们去败败火。”白飞说着,眼里还有些兴奋的意思。 江如熙奇怪的看着他这样兴奋的模样,却也没说什么了。 两人进了宫里头,这两人一黑一白的,看起来有些煞风景了。白飞到也不介意,江如熙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就在角落里待着,吃吃喝喝的倒也不在意。 白飞看了一眼那上面的位置,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你当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怕你会嫉妒那个人。” “有什么好嫉妒的,你这么为我担忧。但是让我有些不明白了。”江如熙一口说完,便吃了一筷子的肉干。 前面的大太监念着礼物,谁谁谁送了什么贵重东西,哪家又是如何。 轮到了白飞,她也不知道他这是送了什么,可听着是一座送子观音时,还是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人。 不知道她接了这个会怎么想。 “你为什么要送这个。”她低声问着,筷子还放在嘴里咬着。不懂白飞为何会送了这个。 金银首饰,奇珍异宝什么的都可以。送子观音,不知道是送给她,还是为了刺激自己。 白飞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在意么?” “对啊。可终究还是觉得有个刺而已。” 她看着面前的饭菜,心里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像是在对自己的讽刺,虽然明白他不是这样做的,可心结难解。如何能够舒缓。 白飞倒是没有再说话了,两个人安静下来。 她吃得多了些,便从位置上离开了。 这宫里头她倒是熟悉,在园子里坐着歇了一会。看着头顶上的天空,这里的天空倒是明亮了不少,只可惜这是在后宫。 她靠着柱子闭目养神,想着在这里偷偷懒来,也未曾想这里会有人过来,她忍不住蹲在暗处,此刻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主子,属下已经查过了。那位韩夫人,属下并未查到任底细……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不过那边的人也的确是唤她韩夫人,至于夫家……” 林清轩想了下,没有立刻回答他。 跪在地上的寒夜,突然抬头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那日不是亲眼见着她自爆了吗?怎么……” “我不知道,她虽死在朕面前。可我直觉她还活着,那个韩夫人,让朕觉得太过熟悉了。”他回答得有些恍惚,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才是。 寒夜不解,“主子当日为何不留住她?” “我想过,朕本打算巡回了玉容,再找机会让她成为贵妃同玉容一起陪在朕左右。可她去太心急了,玉容等了朕十三年,朕不能再让她等了。” 江如熙听着他这一番话,忍不住在心头冷笑着。她倒还不知道这人如此伪善,曾在自己的面前这般,对别人又是一番面孔。 算她自己眼睛瞎了,遇上了这么一个人来。 林清轩却不肯放过她,查不到她的身份,便吩咐着:“去查她的造籍地方,朕一定要知道她的底细。” 寒夜点头,立刻去了。 江如熙蹲在角落里,忍不住觉得好笑。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方手帕来,两手捏着从暗处出来。 “皇上不必如此麻烦,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民妇才是。” 林清轩回头看着她,脸上神色绷了起来,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突然跳出来,让人措不及防。 “你听了多少?” 她老实道:“全部,民妇也不是故意听得。只是皇上来了,民妇无处可去,便也只能躲着。倒也未曾想过会引起皇上注意,只是皇上若是想知道民妇身份,可以直接来问。” “那好,既然如此,你便告诉朕,你是哪里人。” “民妇山中人,夫君……娶了别的女人,却在成亲之日暴毙了。皇上,还想知道什么?”她跪在地上,神色平静问着。 被戳穿了的林清轩,已经没了心思再关注这些。随意问了几句后,他便沉默起来,抬腿朝着她走了过去。 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时,面前的人下意识的躲了下。 “男女授受不亲,民妇是寡妇。”她强调了一遍,期望他就此罢手。 林清轩的动作只是停了一下,而后便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捏了捏她的脸,没有任何的异物,又拿起她的手来,身体里只有微弱的灵力。 第五百四十四章重归 见着她这般,林清轩面无表情的收了动作,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既然皇上没有问题了,民妇……”她正要脱身,却被他打断。 这园子里倒是春色满园,江如熙看着他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 等了半天,也未曾听着他说什么话。时间长了,她有些扛不住了。 站着有些累了,却还要等着他说话。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江如熙才开了口来,“既然无事,民妇就先告退。” “站住。”他想也不想的叫住了面前这个人,虽然她脸上的一切都是真的,灵力也是微乎其微的,身上的气息也不是她,可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不让她走。 他倒是走了过来,幽幽问道:“既然是淮阴侯那边的人,那皇宫自然也是第一次来。如会自己在这宫里头乱走?” “民妇迷路了。” 他这轻笑两声,分明就不信的意思。 她却没有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好在白飞见着她长长不回来,便出来找了。见着她在御花园里站着,忍不住着急了起来,“江如熙,你死哪儿去了。不知道这宫里头个个都是吃人不眨眼的主啊……” 最后一句却是弱了下来,看着林清轩,脸上立刻挂上了牵强笑意。 “江如熙?”他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白飞走过来,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既然皇上在这里,那臣便不打扰皇上了。”而后又看着江如熙,眼神一瞪,轻声道:“还不走!” 江如熙看了他一眼,倒是随着他离开了。 这下他倒是没拦着自己了。 等回了大殿之上,他才低声问着:“你怎么碰上他了!没事儿吧。” “没事。”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放下了心来。 白飞最怕的就是林清轩起了疑心,便又忍不住凑过去问着:“你刚才,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情吧?” “得罪人?怎么说。” 他看着这大殿上的人,虽说都喝了点酒,有了轻微醉意,可现在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白飞还是提防着。 左右明儿个千秋宴结束了,就可以离开。可他若是再拖上一段时间,便又是一阵热闹。 以防万一,今天晚上就得准备好,这次回去的东西。也不能再耽搁了。 江如熙倒是不明白了,明明人已经在他面前自杀,可他又为什么不相信。 回头又凑过去同白飞叮嘱了一声,“回去之后,派人通知辰溪,让他带着人过去祭拜。” 白飞一顿,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会结束了,两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像是逃命一般。可就算出了这个皇宫,出了这个皇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可那又如何。 天底下,没有她的藏身之处而已。 她没有同白飞说是自己主动站出来的,也没有说林清轩大概已经开始质疑她的身份了,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回了客栈之中,她坐着看了一会儿书便睡着了。可自己常年练习过的警惕之心,这房间里有轻微的动静,便能让她醒来。 看着外面有黑色的影子正在翻找她的包裹,江如熙便悄悄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是谁?”她将帘帐打开,看着那人。 月亮的光芒下,那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脸上只露出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身份。 见着自己被她发现了,竟然也不慌不乱的冲着她过来,江如熙匆匆一挡,没有用灵力,而后便是一阵巨大的疼痛。 喉咙里的血喷溅了出来,洒在那人手上。他也是惊讶她没有反抗,这看着她吐血,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你……”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疼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那人倒是没有再动手了,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犹豫片刻后还是离开了。只是大概是慌乱了,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 江如熙忍着痛苦从床上下来,自己将们打开,对着这空无一人的客栈大堂痛苦的喊了一声:“救我……” 随后,她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看到大夫正为自己把脉。白飞坐在她的下方,见着她醒过来,立刻将那大夫给挤开了。 “你觉得如何了?” 江如熙从床上爬起来,胸口还隐约作痛。看着这房间里的人,手抬了起来,“没事了,只是轻伤。” “你为什么不反抗。”白飞皱着脸,轻声质问着。这伤对于有修行的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江如熙轻笑,神色有些恍惚,“若是反抗了,又怎么能躲过他的眼睛。” 白飞沉默了下来,一挥手让人都走了。 这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将桌子上的茶水端了过来,送到她面前,看着她喝完了。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们得马上就走了。 “林清轩不会再怀疑到我了,咱们也该离开了。”她说了半句,喘了口气又说了下半句来。好在他手下留情了,没有用力,不然自己这身体怕是又要散架了。 白飞忍不住一阵着急,“你怎么这么傻,硬生生的应了他这一掌。” “本就是试探,如今试探完了,便放手了。”她呆呆的往后靠着,脑袋里全是那日他们之间说的。让一个突然出现的玉容成为皇后,她做妾。 他想得到真好,真不枉自己一片真心。 一想到这些,她便忍不住一阵冷笑。只是这也你的人,她如何能让他再如意。 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了起来,心里满是恨意。 离开时,林清轩派人送了药膏过来。虽未曾明说,却也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拿着这药膏,低笑了一声,随后便将这东西给扔了。 白飞看着那瓶子,以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诶……这东西你不要给我啊。”他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想要看看再什么地方,可看着那瓶子碎裂,里边的东西都沾染了泥土,这便不能用了,才作罢。 第五百四十五章声名远播 林清轩听着自己的人来说了她将那东西给扔了,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人恪守妇道,却又同夏篱落不一样。她扔了这药,怕是早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谁了。 这般刻意,也不知道是提醒还是真的在回避自己。 回了自己的酒楼里,江如熙躺在床上睡了两天。平日里没有怎么管事情,睡够了才醒来处理事情。 白飞又不会处理门客的事情,两边弄得一团糟。江如熙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便又准备着另外一边。 候府管饭,召集而来的谋士便也在这边同他一切吃饭,她便也在这边用餐。 江如熙一身黑袍,在这候府之中自由行走着,倒也不知道引来了多少目光。 “寡妇门前是非多,侯爷还是多小心口舌是非。”有人提起了自己,她便抬起头来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见着是他近日新招进来的门人,高锦。江如熙便继续吃着饭菜,这事儿倒不用自己出手了。 白飞正被他们弄得一头烦恼,这会儿见着有人挑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不想吃就给本王滚,本王召你们进来,发月供,提供各种便利。按理来说你们也算得上是正七品的大人了……怎么,没有才华,还要为难一个女人?” “小的不敢……”高锦急忙道歉,但看着江如熙,也还是忍不住皱了下脸,继续不怕死的提着:“可王爷,按照惯例,这女子是不得与男子同桌。” 白飞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有被气着。 反观是江如熙,还在吃着东西,吃完了才擦了擦嘴巴,同那高锦笑了笑,“老祖宗有没有告诉过你,食不言寝不语?老祖宗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你妈生的,不是你爸生的,有没有告诉过你要孝顺父母而不是单单孝顺父亲。” 高锦脸色一白,气得直说:“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唯有找人与女子难养也。” “是吗?既然难以接触,又何必觍着脸在这里同我挑衅。小人,君子?君子不是口头上的君子,你这样最多小人。小人难养。王爷,慎行。”说完,她便看着白飞。 高锦立刻闭嘴了,什么都不说。 一顿饭吃完了,江如熙便要回去继续看门面。 便也不再逗留了,白飞看着这一大堆的烂摊子,只觉得自己脑袋重得慌。 回了酒楼里睡了一觉,醒来看着白飞黑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她倒是暗暗惊了一下,可随后又缓了过来。 “找我什么事。” 白飞心存不满,忍着怒气问道:“要那些人有什么用,只会在那儿叽叽喳喳,整天吵得人心烦。” “正好最近新皇要整顿一下风气,有些地方自然是顾及不到。你让他们想个办法去,看看如何能用到最好的办法,迅速的整顿一下。” 江如熙看着他,耐着性子说道:“你把自己代到皇帝的位置上,想象他们是你的大臣。既然是你的大臣,有什么疑难问他们便是,若是觉得可行便用了,若是不可行再说就是。” 白飞倒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 回头便想试一试,可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情来,便顺口同她说了一声,“辰溪设计让林清轩知道了你的坟墓,让人挖了你的坟墓。” “这么狠。”她动作一顿,随后又很好奇了,“那然后呢?我哪衣冠冢,他怕是不会相信的吧。” 白飞摇头,“他相信了。现在应该也不会再怀疑到你身上。” “是吗?”这倒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过转念一想,辰溪都已经放手了,他又何必再去怀疑。 至于自己,恐怕就是一个路人了。 她从床上起来,慢慢的挪到桌子旁边去喝水来。突然又福至心灵,看着白飞。他就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被放在这里,管理着这片城池。 倒不如让他重新成为政治权利的中心,这样一来,他倒也能光明正大的去做自己的事情来。 她想得倒也简单,辅助着他将这城池管理着,到了年贡时,便是所有附属国中最高一个。 旧的一年过去了,她看着这满城白花花,亮眼的雪。仿佛整个世界都像是被包裹了一样。 白飞听着下面的说来汇报,说她去了城墙那边看着他的动作也只是慢了一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又去哪儿了。” 下面的人听着,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心里头战战兢兢的,还以为他这是碰到了疑难杂症。 “去让她回来,说我有事要找她。” 他下了命令,房间里才有人出去了。这里边的人就这么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这一年下来,他倒是累积了不少的名声。 而这其中,多数是江如熙换来的。她似乎精通权欲之术,在这当朝似乎比他们还要老道。 江如熙被请了回来,看着这满房间站着的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在这一旁的软榻上坐着,两只脚脱了鞋子也一并踩在这上头。 其他人纷纷别过脸去,假装自己没有见着。这么些时日过来,他们倒也习惯了,自己只是个陪衬,主要的还是看她出的主意。 “你最近倒是风头正盛,连着整个西国都知道你的名字了。”他翻了翻手上的密函,余光看了她一眼,而后才收了回来。 江如熙并不在意,慢慢的看着自己的书卷,喝着自己的茶水来,对于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白飞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来,也还是不明白她的目的。 她风头太盛了,却又不曾露面。世人只知她的名讳,却不知道她的容貌。因而对她有些猜测,江如熙也听过,却也没有仔细去听。 “榕江水库,榆地的流民,贪官污吏,还有库房收支……”白飞朝着她走了过去,看着她的脑袋,不知道这里边还有多少的东西是自己不知道。 第五百四十六章偷墙角听 她发现自己有些听不下去了,便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可看着这满房间的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说他们什么东西才好。 白飞坐了过来,撞了撞她的肩膀悄声道:“你说说,这一国政务都被你拿捏着。还需要皇上吗?现在好了,那边把东西都扔了过来,给我处理,我天天批阅奏折,都快赶上皇帝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便从这矮榻上跳下来,利落的将鞋子给穿着了。白飞看着她这动作,急忙拦着她,“诶,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有肉要送来。我得亲自去看看。”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着。 白飞完全不明白,这肉有什么重要的。 想要拦住她,却又来不及。外面风雪太大,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顶着这一头的寒风,不紧不慢的朝着酒楼里去。 今天是早就预订了好了的白凰,还有龙骨。若是不亲自去查看,出了事情她又来不及弥补。 一路急走,终于到了酒楼里。管事的叫着她回来,立刻过来帮她将身上的斗篷给解了下来。 “夫人,有贵客来了。再天字头包厢里等着您。”管事的说了一声, 她随口问道:“谁也,哪位贵客?” “那人说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一个故人。” 她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去,卸下了这一身风尘,她倒也还不太想见人,便让管事敷衍着去退了哪位客人。 正好送肉的来了,她想也没想就跑过去看了。刚猎杀的白凰,被绑在了火车上,虽然没了声音,可体内的血液还是温热的。 夏篱落让人将这东西给取下来,自己亲自操刀将它分了尸。灵丹被人拿走了,就只剩下这肉了。 若是懂行情的会吃的,便直达么去做才能发挥出它其中的美味。 旁边的人正问着香味,情不自禁的夸起了江如熙。一群人都没发现这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来。 还是他自己开口,才让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夏篱落你好大的胆。” 她的刀停在了半空,随着其他人一样呆呆的看着那人。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她明白。放下了手上的菜刀来,慢吞吞道:“民妇见过陛下,不知陛下驾凌此处……有何指教。” “我知道你是夏篱落,我把你的故人带来了。”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低着头,半天没有回应。 “你真的没死,之前的一切怕也只是个幌子。” “陛下大驾光临,这店里的活计也不知道说一声,倒是怠慢了,还请恕罪。”她轻巧的行礼,又看着面前的人,笑容掐得恰到好处,周围的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便听着她一声呵斥:“还不赶紧回去准备一下,陛下大驾光临,要么有失远迎,茶水椅子都去准备一下。” 林清轩抬手制止那些后知后觉的人来,“不用了,我只是来找你的。” 她一思量,便又立刻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这边请把。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看着她让出的路来,林清轩走了过去。江如熙也跟在身后,冲着那正在发呆的人给了一个眼神来,路过大堂,看着正在装傻充愣的管事,江如熙暗暗给他记上一笔。 进了房间,便只有他们两人了。她给两人各倒一杯茶水,而后便随他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如熙,干涉朝政你可知罪。” 她不紧不慢的跪了下来,“民妇知罪,还请皇上降罪。” 看着她这么依赖,林清轩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若是按照一片,她定然会同自己辩驳一番,而现在…… 是在迷惑自己么? “知法犯法,你可只后果。”他负手而立,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神色紧绷。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努力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个小表情,连同那眼睛里包含的一点点思绪也都不放过,努力的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过去的影子。 可是看了半天,除了戒备和提防,他看不到任何色彩。 连恨都没有,讨厌也看不见。 这样的眼神,很陌生。可他就是不信这人不是夏篱落,明明两人的背影那么相似,身上的气息也不会唬人。 “上次你说你夫家姓韩,再问你夫家是哪里的人。” “原皇城人,后来瘟疫。死了。” 她面色沉沉,眼珠子忽然黑了起来,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一样。 “都是夏篱落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将瘟疫引来,我夫君又何必如此,民妇又何必如此早早做了寡妇。她害死了我们一家。” 林清轩一愣,看着她眼底凝聚的恨意。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 她难不成真的不是?这眼神,还有这恨意。他自己也有些迷糊了。 林清轩也没有再问下去了,见着她心情不好便离开了。 来去一阵风,江如熙等到了一会儿才彻底的放松下拉。咒骂自己,换来一时的安稳。 回过神时,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汗湿了,脸上的汗水也在密密麻麻,不要命的出来。 要骗过他,当真是不容易。 从楼上下来,看着下面守着的厨子。整个人迟钝的像是个牵线木偶一样,连着旁人问自己问题,她也只能忽略。 她现在,也没办法再去想别的事情。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整个人清醒了过来。被这么冻了一下,不仅是神智清醒了,就连她整个思路也都清明了起来。 接下来几日他倒是没有再来找自己。纵然她已经准备好了,可他这突然来,突然离开,让人有些懵。 心里头还是有些忐忑。 年关将至,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忙碌起来。采买年货,举办家宴,东西都升值了。 江如熙带着人上街买菜,正好碰着雾蒙蒙的一天,近身一米都看不见让人的脸,就这么摸索的往前走着。 凭借记忆在这大街上,被人挤来挤去的。越往这里边走着,便越发的挤了,她也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 等被挤出来时,才发现自己半个身体就在小桥外面。旁人用力,她便能掉下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撕破脸 她这往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只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是怎么,旁边的人挤了过来,将她硬生生的给撞了下去。 没有英雄救美的桥段,她就这么直接的同冰冷的河水来了个亲密接触。这冰水将她衣服都给浸透了,等她从爬到岸上来,才见着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她呆呆的抬头看了过去,那人凑近了些,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看着她。 “皇……”她惊了一声,面前的手就直接伸过来捂着了她的嘴巴。 同时,她被拖了上来。 为了防止她说出自己的身份,林清轩冷冷说了两字:“闭嘴。” 待他放开了自己之后,她急忙后退三步。 这般小心翼翼,林清轩愣住了。 天冷吹了一阵风来,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上的衣服骤然冷了下来。 面前的却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正要同她记上,却被她躲开了,江如熙眼神躲闪,拒绝了她的意思。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民妇先回去换身衣服。” 说完也不去看他的眼神,直接跑了。 掌柜的看着她刚出去,又立刻跑回来的模样有些不解。 江如熙换了一身衣服,衣柜的衣服也传完了,那些洗掉了的衣服,晒了两三天也没有要干的迹象,反而还冻成了衣服干。 想着白飞曾给自己买了的衣服,便拿来凑合的穿着。 剩下的衣服都放在一旁的火盆上炙烤着。 经过这出,她倒是有些不太想出去了。便蹲在了火炉边暖手。 “老板……你在吗?”掌柜的在门口叫了两声。 她将们打开,见着是林清轩,下意识的留言将门关上,却被他按住了。 不得已,还是将人给放了进来。 门一关上,便看着他站在这房间中央,房间里空旷,看起来不像是人住的。 “皇上太过来民妇这边,也不怕皇后嫉妒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知道皇上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压着门,看着面前这左右看看的人。不知道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事情。 林清轩断然道:“她不会嫉妒的。” “你就知道,说着你倒是挺了解,凭什么你认为女生不会嫉妒,不会吃醋。更何况皇上这般频繁接触一个寡妇,不知道皇上是想做什么,是让我污名远扬,以后死了都不好见韩家的列祖列宗么。” 他停了下来,仔细想来,倒也是自己太过偕越了。只是为了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夏篱落而已,何至于自己现在如此劳师动众。 “若是皇上,没有这种想法。那就请现在就离开,或者民妇离开便是。”她指着门口的方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林清轩自知理亏,走到她面前去,同她道了个歉,“抱歉,我自己逾越了。以后就不会了。” 她将门打开,一脸的气急败坏,却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看他从自己的房间里出去了。 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白飞派了人过来请她过去吃饭。 想来想去,便也还是去了。见着白飞已经在等他了,便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白飞给她递了一双筷子,这动作好不周到。 她只觉得奇怪,却也看不出哪里奇怪了些,只能就这么先吃着饭菜。 “听说今儿个林清轩又去找你了,如何?”白飞突然开口,又同她碗里夹克一筷子的菜来, 她看着碗里的饭菜,有些无所适从。但看着他这殷勤模样,便越发觉得不对劲。看了一眼周围模样,一切又都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白飞用筷子敲了敲,提醒着:“吃饭?” 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那溜了一下的眼珠子,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想着他刚才的问题,江如熙顺着回答着:“是啊,民妇今儿个又碰着皇上了,不知道为何他似乎总是对民妇有一种特殊的怀疑。是因为夏篱落吗?” “大概是的。”白飞忍着笑,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她叹了口气,“那夏篱落到底长什么样,居然还有人这么惦记她。” “你不是知道吗?”白飞站着,两人毫不顾忌的吃吃喝喝,顺便刷刷话题。 两人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林清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白飞去后面请人出来,却知道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椅子,他的人,未曾见到。 回想刚才,他应该会罢休了。 江如熙在外面等着,见着他出来了,便知道人已经离开了。 她心里头也放下了心来,只是没想过他回来这边给自己设套,让白飞来诈自己。 他的疑心病,何时变得这般严重了。 这一路走回了客栈,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还忍不住在想自己若是被发现,他会怎么处理。只是自己绷紧不珍惜,到现在却想着挽回,她也没那么轻贱。 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待了几天。年货是让楼里的小二跑腿一趟,剩下的便是自己收到的送礼。 白飞给每个人都送了新年礼物,倒也算得上是大方了。 林清轩也回去了,并未长留这边。至于上次辰溪让自己看的坟墓,没有尸体只有一堆她曾用过的东西。 他不自觉的将这些全收了起来,最近做的梦也是往日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玉容忍不住问了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那个时候,他的答案是不可能,而今却不确定了。 再一次从梦里醒过来,是因为他再一次梦见了那日,她在自己面前自尽的模样,尸骨无存,空气里全是她身上的血腥味道。 四周是红彤彤的,她身上的血液还是温热的。 他被惊醒了,心里控制不住,全是她的影子。连玉容都没有办法再回想起来,即便每日在一起,他也仍旧觉得心里某块地方消失凹陷了下去,没有填充物,都开始干枯了。 玉容见着他醒了,便立刻过去扑着,可这样的怀抱,并未让他自己心里一阵悸动,反而还产生了一股内疚,还有害怕。 “清轩,你是不是,又梦见她了?”玉容泫然欲泣的看着他,像是被辜负了一般,控诉着:“我都听见你在梦里喊她的名字了,还不止一次!” 第五百四十八章和他的秘密契约 林清轩没再来骚扰她时,日子倒是过得舒爽了些。整日里挣挣钱,喝喝酒,倒也舒爽。 白飞却看不下去,从她身上没有看出她这药报仇的心思。也看不惯她这散漫姿态。 听着一旁美人抚琴,她这靠在羽垫之中,醉意朦胧的望着那对面的人。白飞走过来看着这么一副颓然样子后槽牙一阵发痒。 看着那屏风后弹琴的人,又看着那羽垫里的人。 “滚出去。”白飞低吼一声,将这房间里多余的人都给赶了出去。 江如熙也想阻拦一下,可自己却失了力气,说话也连带着软绵绵,毫无力道:“干嘛呀,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就这么着煞人风景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两次三番还要去招惹他。既然不想报仇,又何必如此。” 她闭上眼睛,未曾理会过他的质问。白飞看着她这装模作样,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江如熙看着他气到不想理会自己,才开了口说道:“招惹,何必如此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给那位玉容姑娘一点不痛快而已。” 她费劲辛苦,几近死亡换回的所有一切。如何能让那人用得如此痛快。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飞厉声质问。 “玉容是他的心头肉,我就偏偏要将这心头肉给剁成肉沫。” 新年将至,离着过年没几日了。 她将这楼里布置了一遍,自己准备的饭菜煮了火锅吃着。白飞无处可去,留在她这边蹭饭吃,两人围着这炉子坐着。 他倒是第一次经历了这么些东西,看着这锅里的红汤,还有她端来的牛羊肉薄片,学着她涮了一片肉吃着。 辛辣刺激的口感让人有些受不了,他吃得鼻涕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在她这早有准备,递上了纸巾来。 白飞看着她脸上被熏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 “林清轩那边是不是去查了我的底细,这大过年的若是没有安排好,咱们这怕是不能安歇了。”她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肉,边问着这件事。 天高皇帝远,只是若他想过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锅里的汤,她很难想象出若是他查到不一样的事情,会是什么表情。 白飞回头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听着她的问题,含糊不清的点点头。 她从身上摸出一只珠钗,挪到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急急忙忙的将自己嘴里最后一口吃的给咽了下去,拿着这东西看着。 这是她自己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了,其余的都给埋了起来。 看着他这认真盯着珠钗看着,落在了那花蕊之中的刻字之后,才明白她的用意。 白飞也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反而追问着:“你就不怕他发现了?” “不怕。”她笑了下,自己夹了一筷子肉放在他的面前。 白飞捏着这东西,倒也没有拒绝了。 他也想看着林清轩过年时候的不安宁了。 吃完了火锅,她才开始收拾了东西。房间里是油辣裹着炭火得味道,她将窗户打开了,清冷的风将她身上的热意吹散了些。嗅着外面冰雪的味道,自己倒也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看着银装素裹的城池,心头所有的烦躁被一扫而空,坐在窗框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后果却是受凉生病了。 躺在床上,整个人被烧得虚弱无力,脑袋上如同搁置了一块被烧红了的热铁。 白飞站在门框边,看着大夫在这边给她治病。也不明白,一个晚上的时间,便病了起来。 “东西我让人送过去了,会想办法放在她面前。你呢?” 她正迷糊着,没怎么去听他在说什么事情。白飞走过来,看着她这脸色通红模样,又看着旁边的大夫。 那大夫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回头去开了药方,白飞将他送走了。再看着床上的人,在旁边坐了一会儿。 她这昏迷不醒,梦里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情,脸色竟也能如此的紧张。 他也想为她分担一些梦里头发生的那些事情。 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心里还是不忍。 只是她若是想,这些事便简单了许多。只是他还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放过她。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只是到那时,她还未做出任何决定,他便不会再顾着这些琐碎事情。 到那时,她若不同意,便是死他都要她入了他白家。 新年至,宫里头送了年货过来。白飞忙着轻点这些货物,便也没有再顾上江如熙。 疾病刚好,她便换了衣服拿了工具上了山头去。这冰天雪地里,冬眠的东西倒也多了些。要捕捉什么,倒也简单了些。 身体里还有微弱的火灵供给自己使用,这大概也算得上是恩待了,这身体不适合修炼,所有的都已经成形了,不似夏篱落,天生灵体。 只可惜,最后什么都没了, 拿着锄头,到处查探一番。在那石头下面挖了一阵,见着有个褐色,如同琥珀一般的东西,她捡回来,扔到后面的篓子里, 外这风雪地捡了一天,篓子里装满了她才要回去。 这一路上,丹田里突然震颤一下。她停下来,看着头顶上这黑压压的云朵,身体里仿佛有灵力运转的感觉。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慢慢蹲下来。与自己魂魄相连的金丹正在运转,那股本属于自己的灵力却在不停流转着。 金丹为人所用,她趴在地上,那种枯竭的感觉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趴在地上,手指触碰着这冰冷的雪,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她不知道那人这么疯狂的利用金丹是做何用,可她现在难受,难受到恨不能将自己的肚子里给破开。 手指紧紧的抓着一团血,手指开始青了起来。江如熙咬着牙齿,直到他停了下来,她这菜开始慢慢恢复。 从地上起来时,肚子里还有种被人绞烂了的感觉,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这片天地,心里却是充满恨意。 第五百四十九章微服私访试探 这痛,是在提醒自己。他为了那个女人抢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擦干净自己唇角的血丝,慢慢的往回走着。回去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将被子紧紧的抱着,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暖了些。 只是手指头,她看着自己这已经肿成了萝卜似的,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又木又痒。闭着眼睛好一会儿,门外管事来敲了敲门。 她只能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头顶,那声音又继续敲打了两声,她才出声问道:“何事?” “老板娘,小的给您端了热水来泡泡手。” 她闭上眼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用了,端走吧。” “不泡的话会冻手的……”那边又出了声儿来。 她没出声,闭着眼睛没理会外面那人的叽叽歪歪。自己的手就这么慢慢回暖,她躺了一天,没有任何动作。 及至大年之后几日,便像是在这火药味之中浸泡着,怎么都逃不开。她闲来无事,酒楼里的人也都回去过了新年。 她自己拿着小锄头去那山野上,连着几日去采镜石。这几日风雪之大,让人无所适从,她在石头后面歇了一会儿,拿出一口酒,抿了一口。 酒水很快便发挥了他原有的功效,不一会儿便将她身上这寒气全都驱散了。 背着这一篓子的镜石,才慢吞吞的回去。 白飞早就在这边等着她了,见着她回来立刻走了过去。但看着她这一篓子的镜石,忍不住嫌弃。 看着她这忙碌的身影,轻声说道:“林清轩遇刺了,对外传无事,虽然没多大的事情,但这几日连早朝都没上。” “是吗?刺客是谁?”她边忙着边回问着。对于林清轩的境况有些不为所动,神色也是淡淡。 白飞走了过去,轻声道:“那人自称,夏篱落。”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后又继续自己的事情。她将自己采集来的所有石头全都打碎,那光滑的镜面反映着她的脸颊。 白飞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这淡定模样,忍不住问着:“你就不好奇吗?有人以你的名义去报仇。” “有什么好奇的,世界上叫夏篱落的人可多了。又不止我一人,再说,如今我叫江如熙。”她正说着,手上却递了一块镜石到他面前。 白飞一顿,却也还是学着她的手法,将这东西磨碎了来。 看着她手关节处的红色痕迹,动作又慢了下来,“你这手怎么回事。” “冻的。”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白飞没有再说话,帮她将这群有的镜石都给打碎了,可他却不知道剩下应该说什么事情。事情忙完了,便离开了这里。 她看着这一地的碎石,一点一点的扫进了这铁钵里,足足装了三大钵才勉强装了下来。 一直忙到了晚上,肚子饿了她才停下来。这诺大的酒楼里,只有她一个人,倒也算得上冷清。 认认真真的将自己的手清洗干净时,忽然看到铜镜里的倒影,她惊了一下,却又很快平复下来。回头看着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林清轩正看着她,猩红的眼珠子看着也没有那般可怕。 “不知道陛下来民妇这边,有何贵干?酒楼如今不开业,还请陛下移驾别处。” 她将自己手上的水珠子甩了甩,而后绕过他去了厨房里,准备给自己煮一碗面来。 他也跟了过来,神色深沉。 只是江如熙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江如熙倒是不嫌弃烦,将面条放进锅里,便开始蹲在灶火前。 橘黄的光芒在她脸上跳动着。 林清轩捂着自己腹部,轻轻咳嗽了两声。可眼神依旧不离她的脸颊。 “大年初一,你在哪儿。”他厉声质问着。 江如熙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皇上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民妇踪迹?初一不过年,还能去哪儿。” “你在哪儿!”他像是发疯了似的,质问着她。 她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然后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轻缓,“民妇出去采集镜石准备做镜子。敢问陛下,有什么……” “一连几天都在采石头?” 江如熙挑眉,抬眼看他应着他说的话来:“对。” 他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后背撞在了架子上才停了下来。 江如熙也懒得搭理他了,起身去将锅里的面捞了出来,撒了辣椒面便端出去,留着他一个人在这里出神。 不是自己,他大概很失望。只是当初那般决绝,如今这样她又有些懵了,不知道他这是闹哪样了。 心情舒畅的将自己碗里的面给吃完,连着这汤碗都忍不住舔上两口。 见着他出来了,江如熙收拾了碗筷,准备出去。却又听着他开口,“抱歉,打扰了。” “皇上慢走。”她高声喊着,随后将这碗筷送了进去。 出来时见着他还没有,着实是愣了一下,“皇上这是……” “朕要住店。” 江如熙明白过来,他这不是存心要住店,倒是存心要留这里。 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今儿个不营业。” “朕无处可去。” “我……”她话到喉咙,又转了个弯来,脸上待着媚笑,“淮阴侯就在附近,陛下若是不知如何去,民妇可以代劳。” “朕微服私访,不宜让人知道朕的下落。”说着,他便利落的往楼上去。 江如熙看着他的背影,便也只能跟了上去。他既然要在这边住着,便让她在这边住着,自己照例收钱。 回了自己房间休息着,只是想着白飞曾同自己说过的,他被人刺杀。可如今这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跑她这里来了。 手指碰着这杯子,慢吞吞的喝着水来。 夜里深了,她才睡了过去。只是她睡得熟了,林清轩在隔壁亲自换了药贴。 那伤口上的东西给撕开了,露出一道深色的口子,看模样倒也是可怖了些。他给伤口倒上了伤药,那痛处让人神智一清。 便是他也忍不住轻嘶了一口冷气,药换好了才将伤口包裹起来。 第五百五十章玉容 林清轩受伤的事情她也不曾了解,明明已经受伤了,却还跑这里来质问自己,想来应该是怀疑到自己头上。 她躺直了身体,准备睡觉。却忽然觉着小腹回暖,像是有一股暖流正随着她的丹田四处漫延着。 灵丹剥离了她的身体,却还存在联系。江如熙看着隔壁的房间,想来他此刻应该在练功。 若是他知道这件事,怕是很快就会发现她是夏篱落这一事实。 上次,怕也是被灵丹反噬了。他那般厉害,又如何会落的这般下场。想来这其中的故事倒是多了不少。 肚子里暖和了些,她想得出神,连他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也没有发觉。 房间里的门被敲响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方向,却没有应声。敲了两下,没有声音了他才开口问道:“睡了吗?” 她闭着眼睛,将这被子拉了一下,装着自己已经睡着了。 那边没有听到回应,便放弃回去了。 一夜无眠。她自天亮从房间里出来,便出了门,平素里却不大在这边待着,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天,地上的积雪也开始化了。 拿着箩筐,还有小锄头便往外面去着。不到五步,便脚底打滑,摔在地上。屁股像是炸开了般,疼到她咧着嘴扶着墙起来。 看着自己这靴子,忘了自己这鞋子不防滑。咬着牙齿,一步一步滑回了楼里。 见着林清轩已经下来了,她站在门口,等他去了天井里,这才慢慢上楼。 “你怎么了?”他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 江如熙吓得身体一僵,痛的地方越痛了。 他走了过来,想要扶着她却被躲开了。江如熙往上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不劳烦皇上。今日正好阳光灿烂,是个事宜出行的好日子。就不劳烦陛下了。” 江如熙扯了笑来,不等他说话就忍着痛网上走着,也不知道摔得如何。在床上爬了一会,一扭头便是林清轩,他这冤魂不散的跟来了。 “皇上这般随意出入寡妇房间,不知意欲何为。” 他从身上摸出了玉钗来,放在她面前。 “韩夫人可曾眼熟。” 她看了一眼,本以为是自己的。却没曾想是清河的,她看了一眼便将眼睛给闭着,漠然回道:“这种烂大街的样式,怎么不眼熟。” “是吗?”他将这玉钗拿起来,自顾自的说道:“前几日有一队贼人行刺朕,那些人被朕杀了,为首的人是个姑娘,口口声声说要为自己主子报仇。” “不知道皇上同民妇说这个,所谓何意。” 他笑了笑,“只是觉得可惜,不过韶华倾负。今日看到你,便觉得可怜了些。” “是吗?”她这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 林清轩见着她不想搭理自己,便找了个推辞来,“既然你累了,那朕便先离开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在门关上之后,才转过身来。那钗子落在她旁边,她拿起来端量着。 想着他还在费尽心思的试探自己,还拿了清河的性命来试探自己,不知道他这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想拿着别人的命来威胁自己,还是单纯同自己讨论着。 江如熙一切如常,白日里出了门。到了晚上才回来,一天下来,基本见不着林清轩的人。 年关快过去了,便是元宵快到了。 这段时间相处,她便也没有之前那般防着他了。一日三餐有人照顾着,对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这日回来得晚了些,她便将货物送了厨房里。出来时见着他端着饭菜过来,拍着袖子的手停了下来。 她走过去坐着,看着他在忙着,忍不住问着:“陛下为何这般待一个寡妇,不怕被人诽言。” “只是觉得你像一个故人。”他认真说着,看着面前的饭菜忍不住失了神,又屁股是想到了什么,低头轻笑了下,“说来是我辜负了那位姑娘。” 江如熙心里禁不住冷笑,可脸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关切的神色,“是么?” “玉容在宫里等着朕,十五之前便要回去了。” 江如熙忍不住要松口气,想着他终于要走了,便打起了精神来应付他。 只是玉容,她趁机问着面前的人,“那你辜负了那小姑娘,皇后又是怎么回事。” 林清轩看了她一眼,没有直说,可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神色又真挚着,“说来话长。玉容,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辜负的人。”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着的事情,她这不由得有些失望。 可面子上还要强打起精神来,吃了他做的饭菜,却又听着他幽幽说道:“篱落,也喜欢吃我做这个清蒸鲈鱼。” 她惊得差点就将一口刺给卡在喉咙里,看着她旁边的人,不知道他这到底要做什么。 “听说韩夫人的夫君死于瘟疫,不知道为何没在这边看到他的灵位。”他又开口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来。 江如熙笑着,同他对视着。 “夫君死于非命,民妇不甘心,便没有立他的牌位。”她收回目光,拿筷子挑弄着碗里的米饭。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她将这筷子扔了下来,像是被提到了某种伤心事一样,起身回了房间。 将门关上了,她才松了口气。却想着林清轩同自己说的话,只觉得可笑了些。玉容是他不能辜负的人,那夏篱落呢? 心口气的生疼,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忘不了他对自己痛下毒手的样子。她这蹲下来,捂着自己的心口,那儿,像是有人用刀在千刀万剐一样。 江如熙不知道自己如何忍过这一夜的,从地上起来时,还觉得骨头像是被醋泡软了一般。 或许是她想错了,便是她不动手,也会有人找上门来。从楼上下来,便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银票和信盏。 她将银钱收了下来,这信也打开看了。 林清轩说他不会再打扰了,他知道自己找错了人,同她道歉。 江如熙将这信送了白飞那边去了,她拿着那玉钗,不知道他将这个送来所谓何意。 第五百五十一章求证 白飞也知道他人来过了,只是很诧异林清轩会放手了。 拿着这封信便匆匆过来,看着她在收拾东西,便放缓了步伐。 “你来晚了,他早就走了。再过几日便是元宵,他急着回去。”江如熙头也不抬的说着。 白飞看着她这浑身冒着怨气的模样,忍不住好奇,“他这是怎么了你了。” 江如熙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白飞,“早年你在做丞相的时候,可曾听说过玉容姑娘?” “听过。”他应了一声,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江如熙闻言凑了过来,“那你倒是和我说说。” 白飞看了她一眼,同她说了起来。知道她好奇这个,只是期待的想要知道,她若是早就被辜负了会怎么样。 “还有一件事,当年你出生时曾被高人预收为徒弟,可不知后来为何修为全无。”白飞提醒了她一下。 旁边的人顿了一下,江如熙禁不住咽了口唾沫,提心吊胆的问着:“什么时候?” “十二岁那年吧,你从高人处回来。便灵智力全失,你师傅说你贪进,走火入魔失去心智。” “啪——” 杯子落在桌子上,茶水撒了一桌子。 暂且不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可她过来时时间过了两年去。她身体里的灵力不是失去了,而是被封印了下来。至于为何要封印,怕是要问那个高人了。 江如熙看了他一眼,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房间里。白飞看着她的身影,也不知道是触碰到她那根筋了。 她将门关上了,靠着门上。也顾不上白飞在这里待着,便急急忙忙的唤了系统出来。 许久未曾说过话了,她心里慌得厉害。 “宿主有什么事?” “你告诉我夏篱落的师傅,是谁?” 系统如实回答着,“贞栎仙人,在齐云山。” 江如熙也顾不上什么,收拾了东西从楼上下来。白飞看着她这般,忍不住疑惑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去找贞栎,这段时间就不回来了。”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了,只想弄明白自己想的到底是对还是错的。白飞也没有阻止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回头看着这还未喝完的茶水,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终究还是太心急了,若是知道了这个怕是会愈发崩溃。 但若是彻底崩溃了,或许才是真正的转机。 白羽带着她,不到两日便到了齐云山。山顶往下看去是滚滚云雾,她在山头看着。 所有地方都寻找过了,整个山头都被翻了过来,却并未看到任何有关于贞栎的东西。 连房屋都没有。她从山上下来,才看到一个小镇,见着镇子上有人,江如熙才松了口气。找了个茶馆打听着。 “齐云山从未有什么叫贞栎的人,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个贞府,可前些年就搬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小二如实回答着,目光落在那桌子上的银两,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她将这银子放他手上,继续和蔼可亲的询问着:“那你知道那贞家的人吗?” “早些年是知道的,贞家有一个女儿。自小便身体弱,但有一天说是寻了名医过来说是能治好,后来还真的治好了。” “名医是不是也叫贞栎。”她追着问道。 小二无辜的摇头。 她便挥了挥手让人离开了,看着面前这雾气腾腾的茶水,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牵绊着,怎么都绕不开。 吃了杯茶,从这茶馆中出来。看着这夹杂这尘灰的街道,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朝着哪儿去。 忽而想到贞府,便问了去路。好在镇子不大,她这走两圈,差不多就到了地方 贞家的匾额还在,门上落了重锁。江如熙从院墙翻了进去,落在地上看着这满地的杂草,地上堆积着的落叶都能没过脚背。 府邸才被人遗弃,周围的尘灰却是不重。她在这院子里行走着,一个个的院子都看过了。 大概是行色匆忙,还有些东西都未收拾走。也不知道到了哪个院子里,看着桌子上的画卷,忍不住打开了。 这绳子落在地上,画卷也展开了。露出一个不算陌生的人,她看着这画卷,又忍不住拿了另外几个画卷看着。 画卷里全都是一个人,她将这画卷放在一旁,目光落在这抽屉里,不知为何,心里有种直觉,像是她所有想知道的全都在这其中一样。 手臂颤抖着,去将这抽屉拉开。里边也放着一卷画卷,她拿起来,慢慢打开。 “宿主,别看。”系统忽然出声。她手也跟着停了下来,不知为何系统会突然叫他停了下来。 可江如熙也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你让我不看我便不能看了么。你是不是也有什么瞒着我。” “宿主,系统是为了您好。” 江如熙冷笑一声,“为我好?今天我还就非得看了!” 她将这画卷打开,露出一对璧人。 时间仿佛都停止下来,江如熙看着画卷上的人,心脏像是被什么触动了。 脑袋里突然涌入了许多她不知道的画面,那些画面太过遥远,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事物。 她有些受不住,晕了过去。 她自梦中醒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却是陌生的。不是王府,也不是夏家,更不是皇宫。 看了一眼这四周的环境,她从这里慢慢走着,走到荷花池的旁边,便看见对岸有一对男女,似乎是在聊天。 她走了过去,却看着他们这一动不动。心里有些奇怪,走近了,才看清是年少时的林清轩。他脸上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对面的姑娘,便是玉容。 两人这般姿态,倒像是在热恋之中。 江如熙轻轻碰了一下,而后他们便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玉容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羞意,“殿下每次过来看玉容,玉容都觉得很开心。只是殿下这般频繁了,会不会让人怀疑。” “你放心好了,夏家那边我派人说了是高人收徒,让夏篱落静修,不要打扰。”林清轩说完还摸了摸她的脑袋,两人相视一笑。 第五百五十二章被牵扯的过往 玉容落进了他怀里,轻轻哼着:“可是这样一来,我病好了。那夏篱落该怎么办……” “我日后会好好安置的,只是现在。你把身体养好便是,剩下的交给我。” 玉容轻轻点头,一副幸福的模样。 两人话到此处,便又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一般,一动不动。 江如熙将这一幕看完,心里像是被打了气一样。 再往前走了几步,整个梦境像是被激活了一样,所有的场景都活动了起来。 她在这里看着两人时不时的秀着恩爱,偶尔是战场上有事情,林清轩会离开一时半会,剩下的时间便是她一个人。 玉容像是被他养在这里的小妾一般,虽有人养着,却也并非日日开心。 可江如熙只想在这里看到夏篱落,她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利用夏篱落来治病。 待了不知多久,看着她每日作画,偶尔睡觉。 她在这府中行走着,看着这里边的布置,看得倒也有些心烦。 等到林清轩再次回来,身边多了个小人。江如熙定睛一看,便看清了人。 才七八岁的夏篱落,看着玉容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样,一直往他身后躲着。 “你回来了。”玉容看着林清轩差点就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可看着夏篱落在,便也抑制住了。 林清轩将夏篱落抱了出来,轻声哄逗着,“走吧。带你去吃好的。” 夏篱落看着他,禁不住傻笑了起来。江如熙跟着他们三个人在这里走着。 进了这厅堂之中,林清轩便吩咐人端了零食过来。对于夏篱落来说是零食,可江如熙看着,却是一堆药草制成的丸子。 两人哄着她吃了进去,不一会儿夏篱落便晕了过去。江如熙看着他用夏篱落的魂养着玉容的魄。 看着他将玉容的魂魄剥离出来,安置在夏篱落的身上。以她身上的灵根来蕴养玉容受伤的魂魄。 江如熙也明白了,为何夏篱落会痴傻张狂了,她的身体被他用来给玉容修补魂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了,面前的场景再次变换着,直接到了她十二岁。 玉容想对她进行夺舍,她看上了夏篱落这个天生灵体,却未曾想到夺舍失败。林清轩为了让玉容醒过来,便取了夏篱落的半条命,玉容醒了,可夏篱落却痴了。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明白了过来。 事已至此,她被弹了出来。江如熙惊醒,看着自己的手,而后从地上起来。 头发和衣服上都沾染了尘灰,看着这剩下的画卷,只觉得刺眼了些。 “系统,你为何不同我说。” “因为宿主的主要任务,便是攻略林清轩。” 她忍不住冷笑,林清轩口口声声说挞亏欠了玉容,却未曾想过夏篱落,在他眼里,夏篱落一直都是一个工具而已。 从这个房间里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她玉容可怜,夏篱落就不可怜了,所谓的补偿她也不曾见过。 她像个幽魂一样,在这镇子里走着。游荡着,手上拿着其中一副画卷。 那上面的两个人,当真是郎情妾意了,配做一对。 明明就是一个渣男,为何系统还要自己去攻略他。 “宿主,有些事情并非你看到的这般。”系统提醒了一声,“攻略还在继续,宿主……” “我放弃这次任务。”她鼓着腮帮子,想也不想就要拒绝了。 “那你男朋友的性命,还要吗?” 江如熙无话可说,拿嘉涵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系统当真是学得好了。她磨着腮帮子,怒气冲冲的应了下来。 “他还有一魄,还请宿主加油。”系统不失时机的加了一句。 江如熙抿白了唇,这事她不做也得做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画卷,心里忍不住冷笑。既然是林清轩的宝贝心头肉,她便开始剁了这肉才是。 回头取了那些画卷来,剩下的东西,一把火全都给烧成了灰烬。 她不喜欢的,最好全都被毁了才是。 手上的画卷,她设计拿了一份送了宫里头去。 想着那玉容见着自己这画,脸色应该会很好看的。回了皇城里,便找了一处客栈落脚。她倒是想知道那玉容见着画时候的表情来。 在这城中住了几日,时时刻刻关注这宫里的情况,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了出来。 手指轻轻的扣在这桌子上,神思飞得远了些。 江如熙听着茶馆里的人说着这几日皇后要出来拜祭的消息,日子便也就在这几日里,心里便忍不住一阵激动。 “真是天助我也。”她将银两放在桌子上,随后便回去。打听到了具体的时间之后,她便开始安排了。 等日子到了,她便换了一身素服去了寺庙。玉容出门,他怕也是会跟上来。 她再找个机会,来个偶遇,一切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她想得倒是美好了些,可具体的行动倒是艰难了些。她进了寺庙里,却不知道他们何时过来。 看着头顶上的佛像,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所有的恨都起不来,现在想到曾经他们做过的一切,却也只觉得生气,可恨却是不可能。 江如熙也明白了,为何有些人会选择跪在佛祖面前,不过是为了寻一个安慰而已。 她睁开眼睛,将自己手上的香送了过去。看着这三柱袅袅升起的青烟,像是心里有了寄托一般。 篓子里的东西都用光了,她才从这佛像面前离开。看着院子里的善男信女,哪个不是带着期盼而来。 唯有她,满心的怨恨。 她便就这么笔直的往前走着,一抬头就看着林清轩在她面前站着。 两人一身华服,一如画中人。 “陛下。”她走过去,看着他身旁的玉容,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林清轩看着他的篮子,轻声问道:“你也来上香。” “对。”她笑了下,面色苍白看着有些虚弱了。 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二位也来上香?” “祭奠故人。”玉容抢先回答着,被他护在怀里,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江如熙看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钗子来,送到他们面前,“这是你上次落我那儿的,这次便物归原主的好。毕竟这东西脏了些……” 第五百五十三章再次试探 他收回来低头看着。 “来时,民妇听了些故事。若是二位有空的话,不妨一起听一听?”她笑得诚挚。让人不好拒绝,玉容看着她,不等自己开口,身旁的人已经答应了下来。 江如熙笑了下,“那便不打扰二位了。我在山下等二位。” 目送他们两人离开,江如熙才下了少。看着门口守着的御林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回头再山下等着他们两人过来,时间倒也不久。在凉亭之中坐着,看着他们出来了便立刻收拾了东西,冲他们挥了挥手。 他们走了过来,玉容一脸笑色,看着她时,脸色倒是和缓了不少,想来林清轩应当同她说过自己的身份了。 “这次来京中上香,倒也未曾想会见着二位贵客。”她叹了口气,顺手给两人倒了杯茶水。 玉容缓缓开口:“江夫人如何不再这边住着。反而去了那边,路也远了。” “之前承蒙淮阴侯搭手施救,所以就随他回了封地帮他打理产业。”江如熙笑了起来,说话也开始文绉绉的。她暗地里咬了一下舌头,看着对面两个人坐着,忽然惊了一下。 “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们看一下。” 她在自己的包裹之中翻找了一阵,随后将那画给拿了出来,放在他们面前。 “我看着这上面的人同二位有些相似……” 看着他们两人打开了这画卷,江如熙的脸上时钟带着笑色。看着玉容的脸色变了一番,心里便更加的畅快了。 江如熙也紧接的说着,“来这路上,民妇总是梦见一个小女孩儿,她带着民妇去了一趟宅邸,如此两三次,民妇觉得奇怪便过去了。” “夏篱落……”玉容颤抖的念出了这个名字,神色呆滞而又空洞。 林清轩看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道:“你果然是她。” “陛下说错了,我不是她。”江如熙笑着,神色几近谦卑,“民妇就只看见了这么多,想来那个小姑娘应该是有什么冤屈的,才会如此强烈的暗示民妇。” 林清轩听着她这话里的意思,脸色黑得有些可怕了。 她将这东西送了过去,便说了托词要离开了。 身后的人站起来,叫住了她的名字,“江如熙。” 她回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笑容有些灿烂了,“什么事。” 林清轩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大敢直视她,心里也忍不住发虚,“你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不知道。”她干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便要离开。留下身后那两人,一个不知所措,一个神志恍惚。 林清轩也终于忍不住跑来找她,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在屋顶上坐着。她靠着屋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对于他的到访,也没有多大的表情。 他在她身后站着,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问着:“她最近还好吗?” “不知道。”她这喝了一口,回头看着那一身颓丧之气林清轩。 他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还梦见了什么。” 江如熙差点就忍不住一口酒给喷了出了个,他说这话太过好笑了,让她有些控制不住。 可还是忍不住,唇角有些酒渍溢了出来。 “我不相信她死了。”他喃喃道,双手无助握在意思。 江如熙听着忍不住想笑,“你凭什么不相信?” “因为灵丹,每次用它的时候。我都感觉她还活着,好像冥冥之中,我们有着某种联系。” 江如熙沉默下来,他说的也对了。 林清轩将灵丹祭了出来,那个本来就属于她的东西,她看着它,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要她去将这东西给拿回来。 看了一眼后,她便收回自己的目光,“这灵丹应该也练了一段时间吧。” “嗯……”他收回来,神色哀伤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笑,可看着他收回去了,心里超又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后悔。 可这个东西都已经让出去了,她便也不想再要回来了。 “看来你当真不是她。”林清轩失笑,他将灵丹收了回来。 江如熙有些懵。 他却笑了下,“若你真的是她,在灵丹出现的一刻,势必会同我抢夺。” 她默然,看着面前的人。 “这段时间打扰了,抱歉。”他转身离开。屋顶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唇瓣轻轻抿了起来。 就这么让他不再怀疑自己了,她万万没有想过会这么简单。看着他的背影,江如熙又转身继续喝着自己的酒,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失声笑了两声。 回了酒楼里,她便将自己困在房间里几日未曾出来。 白飞听着她不开业的消息,忍不住过来看她。见着她在后面玩水,见着他来了,也不避让。 “你都知道了。”她看着这水里的倒影喃喃问着。 白飞坐了下来,看着这地上的罐子,不知道应该说她什么好。周围弥漫着一股酒味,她打了个酒嗝儿,又准备喝一口,可他却突然出手将她手上的酒给夺走了去。 她愣了一下,也没有挣扎。从围栏处翻了过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白飞拉住了她,“既然你这么痛苦为何不将这痛苦了结了。” 她看着地上的罐子,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对你如何,你又何必再手软。” 她挣脱开了他的手,慢慢往前走着。白飞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从桌子上拿一把弯刀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他一件件的将那些东西拿了出来,护甲,暗刺,药炉,金鼎……长鞭。 她却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着。不想搭理他。 白飞在她安置了衣冠冢之后,便偷偷去将那坟墓挖开,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回来,只留下了转一套她常穿得衣服。 如今这些东西,似乎也正好派上了用场。只要她愿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拿回来。 江如熙吹了一晚上的风,脑袋里的酒意也被吹散了。手上握着那把弯刀,所有的记忆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异常的亢奋。 第五百五十四章他放手了 只是她如今这般,也不过是个废人。手上能用的灵力,也不过寥寥,她伸出手来。想着自己曾经有过一种可以强行提升修为的药来。 她闭上眼睛,想都没想便找人替自己炼了这药来。 白飞自此也没有再出现过。 他将自己的东西都还给自己了,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将行李都准备好了后,她随着商队离开了这里。 安静了许久,她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 她做一身男装,却显得弱不禁风。人群里倒是热闹了不少,她在一旁闭目养神,谁也不去招惹,看着倒也是佛性了些。 “小兄弟此去京城,也是想在那儿住的?”旁边有人推他一下,将她从神思中拉了出来。 江如熙打量了那人,络腮胡子爬了整个脸,眼睑却有不少的皱纹。看着像是饱经风霜似的,观察完了她脸上便也挂上了笑容来。 “对。” “小兄弟还没弱冠吧,这么小就跑出来了家里不会担心吗?”那人继续问着,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些变了。 江如熙看了他一眼,脸色无比正经,“喔,家里人让我出来历练,毕竟马上就要突破了。你们出来行走江湖……难不成也兼职做探子生意。” 那人急忙否认,同她恭维着:“不不不……就是觉得公子这身打扮,颇似女子,便一时不忍。” 她没有接话,却是将自己的弯刀拿出来仔细擦拭着。刀身寒气像是实体化了般,让人看着只觉得后背凉了些。 “小兄弟还玩刀啊,这刀不错啊。”那人随口夸了一下,想着缓解尴尬。 江如熙直接将这刀插进了脚下的木板里。这样一来,耳边倒是清净了不少,也没有什么苍蝇在自己耳边胡乱叫着。 安安稳稳的到了地方,她便在这附近置办了一套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住了下来,日子过的倒也悠然。 偶尔听到宫里头有什么事情传了出来,她也听在心里,只等着那药出来了,便动身行动了。 辰溪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拦着她,反倒是还帮着她将药练了出来。 一颗药吃了,用尽了灵力便要躺上几天的。可她不怕,她怕的只是这任务永远都完不成而已。 他将这东西给她的时候,眼里带着担忧的神色。 辰溪想说的,她也都想到了。 她将这药吃了下去,然后看着面前的人,“我先走了。” “她在凤锦宫,此行……一路小心。” 趁着夜里,混进了这宫围之中。四周的灯火都已经亮了起来,宫女来来回回的走着,看着倒也是热闹了。 她打晕了宫女,随着队伍慢慢的在这宫围之中穿梭着。见着他们要换班了,江如熙从中溜了出来。 这宫廷倒也大得厉害,她在这里边行走,却也只看遍了几个宫宇,热闹的却也不过就那么几个。 到了那凤锦宫,她这才停下来。见周围无人经过,她才跳了进去。里边的烛光还亮着,这一路走来倒是轻松许多。 像是故意避开了一般,她看着里边的出来泼水,自己躲在了暗处看着。 “皇上驾到……”宫门口有太监呼了一声,这房间里的人便匆忙出来。她在柱子后面躲着,听着他们两人谈话。 之前不是没有这般听过。 两人说了会儿话,她在窗户下蹲着,听房间里的人你侬我侬。两人这郎情妾意,她在窗户下听着,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一样。 心底里发凉。 院子里的下人早就被赶了出去,倒也没有人发现这里还有人。 江如熙听着他们这聊天,想着他们什么时候同床。手上的柳叶刀把玩着,这漆漆寒光,便也让人心慌了。 她将这东西扔了进去,里边的两个人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谁!”林清轩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那把柳叶刀。 江如熙站在楼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林清轩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手上的长剑幻化出来,江如熙见着他离开了那玉容身边,便也瞬移了过去。 手上的弯刀拿了起来,对准她的喉咙就要割下去,料定他会有迟疑,可也未曾想他速度如此之快。 弯刀被弹开,却也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来。 江如熙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她看着那上面的人,下手倒也不再留情了。 玉容惊的晕在地上,外面巡逻的人听到声音急匆匆的赶了出来。 江如熙也不打算再纠缠他,那刀扔了过去,被他挡住了。可等林清轩松手了,便看着那些要去救玉容的人都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被划出了口子。 他下意识的要去保护地上的人,忘记了站在一旁的江如熙。看着他将人抱起来,看也不看自己便往屋子里走。 这紧张模样,像是生怕她将她给伤着了。 “林清轩!你给我站住。”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可话出口的时候,又忍不住一阵后悔了。 他倒是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你走吧。” 听着他这说的,江如熙倒是忍不住将自己手上这弯刀扔了出去,可到他面前,他却没有阻止。 这刀刺进了他后心,江如熙也觉得自己的后背抽抽的疼了下。 他不躲开,就这么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江如熙到真的不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玉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去保护的。 林清轩这样护着他,她自己心里便越发的忍不住想要试探一番,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趁着灵力即将耗尽之前,她将长鞭冲着他挥了过去。鞭子的尾端直直的冲着玉容的喉咙而去。 林清轩将后背上的东西取下来,用力打了回去。 灵丹迅速运转开始给他修复后背上的伤口,她却突然灵力枯竭,那弯刀飞了回来,将她的手震开。 被震开的整条手,像是断了一样。她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低声呻吟着,可他却没听见,抱着那个人回了房间。 林清轩之前交代过,现在也无人敢拦着她。只是看着她就这么躺在地上,看着宫里头的太医从自己面前穿过。 第五百五十五章旧仇未报,又添新伤 这一切本应该是她的才对。 心里说不出有多么绝望。看着房间里人影缭乱的模样,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林清轩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归还与她。 她却没有拿,只看着他的手。那是刚才抱过那个女生的手,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什么动作都没有。 “你真的还活着。”他突然说着这句话,似乎是惊讶。 江如熙看了他一眼,另外一只手将他手上的东西全都拿了过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就往前走着。 他看着她的背影,即便心里充满了愧疚,可那又如何。回头看着房间里的人,只要她无事就好。 她从皇宫里跌跌撞撞的出来了,看着面前的草坪,终究还是控制不住晕了过去。 辰溪将她抱了回去,知道她会昏睡一段时间,便也没有去打扰她了。 回头林清轩寻了自己进宫,他也没拒绝,空手过去了。 他同辰溪说了夏篱落的事情,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如今已经是个普通人了。” 林清轩起身,有些不大愿意再同他讨论这件事情。心里像是梗着什么东西一样,可却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如此犹豫着,便像是在沉默之中。 辰溪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放在桌子上,却没说这个药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她手臂断了,我给她接上了。剩下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她已经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地步了。” 他也正要离开了,便不多说了。 林清轩忍不住叫住了他,红色的眼眸微微缩了下。 两人对视着,明明就站在了面前,可如今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辰溪忽而控制不住自己,略有些激动得质问着:“那个玉容,她有那么重要吗!她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连夏篱落都忍心利用。” “她救过我的命。”林清轩看着他,眼里的情绪让辰溪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心里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可看到林清轩这样,还是忍不住回头离开了。 出了门,正好撞见了那传闻之中的玉容。两人对视了一眼,辰溪转头就走。 她看了一眼那背影,回头看着林清轩出来了,脸上便立刻挂起了笑容来。 “你怎么出来了?”他轻轻的将面前这人的头发给撩了起来,紧绷着的面容柔和了下来,像是怕将她给吓着了一样。 玉容一头栽到他怀里,“清轩,你是不是对她动情了。” “没有。”他矢口否认,手却一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 玉容揪着他的衣襟,忍不住顺手将他的腰身给搂着,“陛下,咱们好不容易重逢了,为何您就是不愿碰我。是不是因为她,你是不是还对她有愧疚之心。” “这件事日后再说,你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林清轩也不给她喘口气的时间,叫了外面的人过来将她送出去,玉容来不及说完一个完整的句子,整个人就已经在外面站着了。 看着面前的禁闭的门扉,她脸上的神色立刻落了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宫里,手碰着那辈划伤的地方,一阵尖锐的痛感传来。 她拧着眉头轻嘶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当真是狼狈而又丑陋。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心底里的怒气。林清轩明明跟自己说过她已经死了,可现在又突然出现。 还有那些突然出现的画,是在警告着自己,她回来复仇了么? 她毁了自己的容貌,抢走了林清轩。还让她差点便死了,自己好不容易同他重逢了。 不希望自己会是落得个这样下场,这个世界上的玉容,只能是她一个,绝不可能会是别人了。 这个名字,早就已经是她的了。 可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后怕,忍不住想要提前做好一切的准备。 看着桌子上的这些个东西,目光冷漠了些。 她在这衣柜之中换了一身便服,拿了令牌就准备出去。只是刚出了宫门就被拦了下来,御前侍卫是林清轩的人,整个宫里头,是自己人的少之又少。 玉容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立刻挤出了笑容来,“你是……” “属下奉皇上之命,特意来护皇后安全。” “这样啊,本宫今日正巧要出去逛逛。既然如此,你便跟着吧。”她这又柔柔的笑着,试图让面前这人放下戒心。 可半天,他都像个木头脑袋一样,脸上没有一丝别的表情。时间长了,她便也放弃了。 出了这皇宫,两人在这街上四处晃悠着,一切看起来都一如寻常模样,身旁的侍女快步到她身后站着。 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便停了下来,将那侍卫给拦住了。 玉容在不远的摊子前站着,看着面前的东西来。 那侍卫看着面前的人,本能的想要推开她走过去,可碍于这人是玉容身边的大宫女,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不知道姑娘有什么事情。”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玉容,见她还在旁边站着,心里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大宫女看着他,说话不怎么客气了,“皇后想吃福禄楼里的点心,你去买一些回来。娘娘累了,奴婢扶着她在这附近歇会儿。” 他看着不远处的人,又看着她,眼里满是怀疑的神色,可碍于她的催促,还是去了。 那大宫女见着他走了,这才到了她身边去复命。 “娘娘。” 玉容赞赏似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便提着裙子往前走着,嘴里问着:“之前让你查过的,那些字画,最近有什么人去过齐云山?” “有是有,一个姑娘家的过去了,想必如今已经不在这边了。” 玉容没再说话,她在这城里晃悠了一圈。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出了门便不知道往哪儿处去。 更重要的,还是让林清轩起疑,怀疑自己玩对她动手。虽不知道真正的她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可如今他将自己当成玉容,这番模样还是让她忍不住一阵嫉妒。 第五百五十六章逃亡 玉容回了宫里头,便看着门口候着的人,旁边的宫女见状,心中忍不住提了起来,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玉容。 “主子……”她刚开口,想要提醒玉容,却被她阻止了。 看着房间里的人,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从这里到那房间里还有一定的距离,玉容看着那门口的桌子,神思恍然。 到门口了,她才停下来。 “把东西给我。”她看着一旁的小婢女,见她将东西交给自己了,这才走了进去。 看着那人正站在她房间里,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送子观音的画像上。 “皇上,您这是在等妾身吗?”她将东西提了过去,见着他这头也不回的的模样,心头紧张到都提了起来。 可又害怕他直面自己,便去一旁将那包裹上的绳子解开,借此以掩盖自己心头的慌乱。 看着自己在颤抖的手指头,她又替你下来紧紧的捏了捏,而后才又继续解那绳子。 林清轩转头来看着的背影,“你今天出宫了?” “对。”她立刻转身,将那点心捧到他的面前,“我听说你喜欢吃福禄楼的点心,所以回来的时候特意去买了些来。” 他看着这盘子里的东西,又看着她这脸上的期待,半天没有任何的动静。 玉容看了看盘子的东西,又看着他们那糕点又朝着他面前送了送,“你不吃点?” “我不饿。”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玉容一脸失落,这东西被她放回了桌子上。 她拿着其中一块吃了起来,却只觉得食之无味。玉容想不通这东西,他是怎么喜欢上的。 “你是不是还想着她,所以才会在知道我出宫的之后过来寻我。” 她差点要崩溃,可看着他这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是忍住了,只是心里忍不住的怀疑,“你到底真的还喜欢我么?” “为何要这么问。”他忍不住皱眉,却有一阵不耐烦。 玉容呆呆的看着他。 他也才反应过来,看着她时还是觉得烦躁,可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还是强忍着不耐烦,温声安慰着。 “没事了,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他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忽略了她脸上的呆滞,就这么走出去了。 外面的人见着他出来了,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还以为他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进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头慌了一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关切的问着:“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滚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她这袖子一挥,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扫下去了。连带着刚才那带回来的东西,跌落在地上变成了渣子。 那些宫人都愣住了,一时半会也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着她这脸色不太好的模样,还是忍着退下了。 玉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自己的脸。她不明白,自己这张脸有什么好的,一双泪眼朦胧的模样。 平日里,他不是最喜欢这张脸的么! 林清轩回了院子里,拉了一眼在门口杵着的人,轻声说了一句:“你进来。” 一路上走来未曾停下来过。 “今日,她去了哪儿。”他就这么问着。 那人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立刻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主子。娘娘今天……回了一趟十王府。除此之外,哪儿都没去。” “是吗?”他轻轻的问了一句,看似不在乎的模样,却让人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看着前面他的靴子前头,他应了一声,“是的。” “自己去找寒夜领罚,想清楚谁是你主子再过来。” 那地上跪着的人,被吓得心尖尖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紧张得说话都磕磕盼盼的,“主子,属属……属下,知错。今天娘娘出去问了奴才……夏姑娘的下落,奴才说不知道,剩下的娘娘就什么都没说了。” “自己去寒夜那边领罚。”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不再理会他的求饶。外面的人听着动静,立刻进来,看着地上的人,便什么都明白了。 寒夜也跟着走了进来,地上的人看也不看,就直直的站在了他的身后,等待着他的命令。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寒夜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人还没醒。” “醒了之后,立刻将她送走。”他轻声吩咐着,又想着玉容的事情,轻声嘱咐了一声,“别让玉容知道了。” 寒夜抬头看了他一眼,“主子……为何不留在身边。” 他回头看了寒夜一眼,意味分明的警告。寒夜惊都低头应了一声,随即出了门。 回头看着桌子上的奏折,太阳穴便又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 出了门后,寒夜便通知了那边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林清轩的房间,又默然无声的离开了。 辰溪看着床上的人醒了过来,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扔了过去。 她被砸得人懵了下,吃力的脸上的包袱拿了下来,看了一眼才爬了起来。抱着这东西,她看着面前的人,“这是做什么?” “咱们成通缉犯了,你闯皇宫的事情被挂在了皇榜上,再不走,就没命了。”辰溪一脸恹恹之色,看不出有任何说笑的痕迹。 江如熙愣住了,她不信。还没开口,辰溪便将东西扔了过去,明晃晃的一张纸。 上面画了他们两人的画像,旁边还写了字。 两人现如今是谋杀皇后的反贼,若是被抓到可就地处决。 她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将这东西扔了回去。 辰溪看着她,不管她如何生气,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命。 她拿着包袱往旁边一扔,从床上下来,就是一脸的不甘心。 辰溪也不容许她胡闹了,用灵力将她束缚着,给两人换了面容,又戴上了斗篷。早就准备着的马车在楼下听着,等着他们两人下来就可以走了。 她不明白,辰溪更加的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好歹也有几年的情谊,说抛弃就抛弃。 还要下令追杀他们,有些弄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你放开我,我不走。这天下既是我打来的,我又何必……”她挣扎着,脑袋一热便想冲过去找他拼命。 辰溪被吵得忍无可忍,两眼一瞪,也没见着她闭嘴。 第五百五十七章兽灵丹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直接将她的嘴给封住了。辰溪迎着她这不甘的小眼神,恶狠狠道:“咱们已经成了逃犯了,你现在再出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呜呜……唔!”她眼神一个劲儿的朝着自己的嘴巴上看着像是在表达什么。可辰溪却没有细看,一只手将她扔进了马车里,自己再跟着上去了。 “去冰域。”他冲马夫说了一声,随后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她嘴巴上的咒被解掉了,江如熙冷眼看着面前的人,“你究竟要做什么。 “避难。”他回答得简洁,可让她有些不太相信。 江如熙看着他,眼神充斥着冷冷的不信。 辰溪也不再解释,等到了冰域,她便是想走都走不了。 可对面的人已经看出了他的想法,嘴上虽不再说话,可心里却在盘算着应该怎么回去。 路程大半过去了,她看着外面路过的瞬影,一直未曾说话。唯有辰溪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卷,暗暗的在心里头寻找何时的机会同她说话。 天边的火烧云大卷大卷的跑了过来,这般艳丽的景色,却不是给她看的。 等天都黑下来,他才放人下来。这周围是林子,漆黑一片。辰溪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可惜她并不知道。 周围都是野兽此起彼伏的吼叫声,她看着周围,又看着辰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注意,明日再上路。” 江如熙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知道不对劲,却还是忍下来没问。看着面前他放着的干粮,又看着他送来的水,没接。 辰溪拿着,看了她一眼,又悻悻的收了回来。 “辰溪,他为什么要我死?”江如熙问着他,也是在问自己。 辰溪闷着脑袋,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话头一转,冲着他伸出了手来,“把那个,重新给我看一下。” “什么?”他虽然一脸茫然,可手却还是很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着,等拿出来了他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皇榜上写了他们两人的通缉令,上面是他们两人的画像,她看着看着,忽然扔到了他怀里。 四周的兽吼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她看着一侧的辰溪,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我死吧。” 辰溪被问着,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江如熙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她坐直了身体,看着周围黑暗的地方。 身旁的人站了起来,目光挣扎的看着面前的人,“我不会要你死,只是在此之前你得活下来。” 江如熙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只看着他扔了一把匕首下来,落在她的身边。 辰溪不忍心,可还是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黑暗深处便走出了野兽来。幽幽的绿色眼睛看着她,一个个的都在喘着粗气。 “辰溪,你去哪儿了!你出来。”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丝毫想不到他会将自己扔在这边,一个人面对这些野兽。 地上的匕首被她捡了起来,她看着周围这群野兽,心里头忍不住暗暗咒骂他。 若是从前,她根本就有可能去控制这群野兽。想到从前,她也不确定自己御兽的能力是否还在,便聚精会神的试了一下。 眼里的纹路还未完成,她便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扶着旁边的树木,再又看着面前的这堆野兽,咬着牙齿,头也不回的就朝着树干上爬着。 借助在空中延伸的树干,她几个跳跃,才远离了兽群,却也不敢靠近,只能蹲在树上。 她在树上等了一个晚上,眼见着天亮了起来。也没有看到辰溪回来,聚集在他们周围的野兽也都散开了来。 江如熙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这满是枯枝落叶的地上,慢慢的往回走着。 昨夜留下来的东西都已被野兽给撕碎,如今地上只剩下一片狼藉。 心里暗自咋舌,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辰溪走了,她却不敢相信会他就这么离开,留着她一个人在这边待着,他也不怕自己半路离开了。 深知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的江如熙,不做她想的在这林子里走着。 白日里,看着倒是祥和不少。诺大的山林里,若是要寻到人,怕也不是那般容易。回头若是还未找到人,他便就地休息着。 她在这里绕了三日,三日都没有找到人。他似乎也真的回去了,江如熙也忍不住想要回去,可却离不开这里。 像是走进了某种深渊之中,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走到筋疲力竭,她都忍不住想停下来休息了,才听着周围的呼喊声,“如熙,你在哪儿,如熙!” 她曾一度以为是自己幻听可,可休息了一阵后,那声音几乎还在。 听着是辰溪的声音,江如熙沉默下来,依着树滑落下来,靠着树休息着。 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可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她心里仍旧是个阴影,挥之不去。 在她这快要睡着的时候,辰溪才找到了她。见着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也不管什么温柔不温柔的,直接推了她两下。 江如熙惊醒看着面前的人,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想也不想就往前走着。 “诶,别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他急急忙忙追了过去,挡在她面前,将路给拦了下来。 她倒是没走了,只是却不愿再理会面前这人。 他这伸出手来,拿着一个盒子,兴致勃勃的要她打开来看一眼。 江如熙看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可看着他这兴奋的样子,还是接了过来,盒子有些重量,她打开外面那个钥匙,盒子打开了来。 里边放着一颗金色的珠子,辰溪看着这珠子,神色越发的兴奋了。 江如熙看着他,盒子里的东西拿了起来,熟悉的感觉让她神智一清。 “我的灵丹。”她脸色落了下来。可仔细看了,却又发现不是。这灵丹上的兽性还在,不可能是她的。 可心底里那种感觉,却怎么都抹不去。 辰溪忍不住开始嘚瑟着,“昨天这里有灵兽要进阶,我特意将它的灵丹给抢来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封印 她却沉默下来,这东西并未离着吃下去。辰溪说完,便催促着她吃了下去。 “你老实告诉我,这东西是不是他给你的。”她将东西放进了盒子中,而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辰溪。 辰溪笑了下,“怎么可能,这东西就是我给你猎杀的。刚练成灵丹的灵兽可是脆弱得狠。” “是吗?”她将信将疑的看着面前的人,对他拿来的这个还是忍不住一阵怀疑。 辰溪咧着嘴傻笑着,“对啊,昨天就是怕你跟过来,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江如熙有些怀疑他的用意了,可面前的人开始往回走着,丝毫不理会她狐疑的神色,也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深怕暴露了自己不会说谎的性质。 她看着锦盒里的东西,拎起来扔进了嘴里。一种微凉的味道冲了上来,那东西就这么融化在她的嘴里。 辰溪回头看着她倒在地上,一身血色。身上的衣服都遮盖不住,七窍流血,身上的皮肤都已经撕裂了。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忍再看下去。 妖丹不是真的好吃的,他看着地上的人,如今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了。还未同这灵丹建立起联系来,这个时候动手,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他还没动手,前面便走出一个人来。金线滚边的银色袍子,在地上拖曳着。他顺着那个人的脚一直往上看了去。 白色的头发柔顺的垂在他的背脊上,他取了一碗心头血,送了过去。 辰溪从怀里拿出了“忘情”,送到了他的手上。 心头血和忘情混合在一起,那红色的液体顿时化为了一团银色的东西,像是天上那将牛郎织女隔开的银河。 他将这东西喂给她喝了,亲眼看着面前的人痛苦不堪的模样,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忘记。 江如熙睁开眼睛,痛苦的看着他,甚至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他,可那手也只能抓住他的衣袍。 “林……清……轩!你……”她承受着身体被撕裂的痛苦。 辰溪看着她,又看着林清轩,有些不忍心的说道:“这样下去,会不会死啊。” “她不会死的。”他看着地上的人。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唯独她不会死的。 可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林清轩还是蹲下来,也不管她那脆弱到一碰就碎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我欠你的都还给你,剩下的事情,我替你去做。”他在她耳边喃喃说道。 江如熙瞪大了眼睛却没有挣扎的力气,身体已经到了承受极限了,可那股变化还在继续,林清轩抱着她,也不管自己身上全是她的血。 辰溪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这般骇人的模样。他也有些看不下去。 江如熙忍不住想死,舌头还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随后便断了。林清轩也只是闭上眼睛,任凭她身上的血肉裂开,又重新合上,最后又裂开。 辰溪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 整个世界就这么留给了他们,自己去寻找一个清净些的地方呆着。 身后的人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江如熙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遭受着凌迟一般的刑法,身上的肉好似被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然后又慢慢的合上,整个人痛不欲生。 林清轩又似乎给自己喝了什么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如何。 他将自己抱着,像是在流泪。可自己这般,不就是他害的。 耳边那一句句的对不起,又有什么作用。 她听的头疼。 林清轩看着她这般浑身是血的模样,脸上的皮也跟着落了下来,骨头碎开,一地狼藉。 这恐怖的一幕被他看在眼里,他却不敢动弹,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之前的姿态。 那一堆血肉里,唯有那颗灼热的心还在跳动着。他看着,却还是伸手,硬生生的从自己的心口里,挖出那心来。 他的心也在跳动着,金色的心头血在其中流转,煞是好看。他却直接扔进了那正在一点一点愈合的躯体之中。 而江如熙的心,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伤口愈合,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他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落在地上。 眼睛的红也越发的深邃了。 看着她恢复如初,他便也放心了,拿了一套衣裙给她换上,看着她的面容,脑子里闪过了许多许多陌生的场景。 那是她记在心里头的记忆,她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这个身体带来的重压,好在还有灵力在保护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再看着她,身体里有自己的心头血在镇压着,不会有什么事情出来。只要这心还在,那股来源于灵丹深处的暴躁便不会再出现。 他将这一切都布置得差不多了。转身就要离开,可地上的人还是有些不舍。 明明欠她的都已经还清了,也不知道为何还会如此心痛。大概是想着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林清轩叫了辰溪好好照顾她,自己随后离开。 他看着地上的人,整洁干净得像是落入凡尘仙子,连肌肤都泛着温润的光泽。 辰溪就在旁边守着,直到她醒来。 睡了十多天了,在他彻彻底底变成野人之前。人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让他忍不住怔住了。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另外半边是红色兽眸,和林清轩的一模一样。 她看着自己,脸上表情有些惊讶,“辰溪,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们出来采猎,你……中了瘴毒昏睡了过去。”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 可她不信,抬头环顾四周,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再看着她,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真的?” “真的。”他点点头。 夏篱落还是不信,可他不愿同自己说,那又能如何。 心里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辰溪见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心头也禁不住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她也没有坚持。若是再继续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来应对着。 看着她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才追了过去。 天色不早,她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回头看着他在侍弄马车,倒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第五百五十九章敷衍 他们这个模样,不像是去打猎的。倒像是去游山玩水,或者逃命。 可辰溪不愿意多说,她不问就是了。 回了马车里边坐着,看着这方向,她忍不住问着:“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外面的辰溪犹豫了好一会,才回答她:“冰域。那里的花快开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去过。”她低头想了想,似乎同去的还有一个人。可那个人……她却记不清了。 辰溪心头颤了下,生怕她这想了起来,高声道:“怎么可能,你出现幻觉了吧。” “喔……”她没有争辩,反倒是忍不住去顺着那些记忆去想。所有的回忆之中,似乎总有一个怎么都想不起来的人,那个人总是一身白衣。看不清模样,可却每个地方都有他的存在。 那个人…… 她真的忘记了些什么东西,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她没吭声。想来再怎么问,都不会从辰溪的嘴里问出什么来,可唯一知道的,便还有一个系统。 “系统……出来!”她毫不客气的叫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有懒懒散散的回声,“宿主有什么问题。” “我的记忆呢?”她直白问着。 系统倒也干脆,“你被人下了忘情咒,则么要解开吗?有偿解咒。” 趁机敲诈的系统倒是一点也没有忘记去她身上蹭一把,倒是她自己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她唯一的爱人,只有嘉涵。这里,还能有自己爱上的人不成,难不成那人比嘉涵还好? 心里思量测半天,系统倒也不着急,任凭她这胡思乱想着,倒也是耐心十足。 “解开,当然解。有什么代价?”她不再想了,下了决定。 那边也不客气了,“十个一品灵兽的心脏,还有它们身体里的兽丹。” “十个……”她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赢一只,现在却要打十只,开挂也没有这般厉害了。不得已,她只能试试这边能不能砍价或者谋取一些其他的福利。 “五只,你看可不可以。” 系统没出声,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给嘲讽了一般,心里头有些不太舒服,那边轻轻道:“砍价再涨五只。” “那算了。”她放弃了,这完完全全就是坑人了。便也不想再搭理系统,那边也沉了下去,没有理会她。 外面的辰溪也很安静,没有找她说话,也没有出声。可从刚才开始,便觉得他有些怪异,看着她的目光里蕴含了太多的悲伤。 她有些缓不过来。 回头往里边挪了挪地方,臀部却像是碰到了某种东西,她在那儿摸了摸,摸出一把黄布来。 想也不想的江如熙立刻将这东西打开了来,上面画了她的人像,旁边的是辰溪。 上面写着的追杀理由是刺杀皇后。 她想了想,好像有这茬事儿。又仔细嗯想了下,似乎还真的有。 可她这样的小身板,她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去刺杀那位传说中的皇后。 可当今的皇后不应该是自己的姨母么? 江如熙想了一路,只觉得有些地方越来越不附和常理,好像忘记了常理,所有重要的一切都像是被断了思绪。 “辰溪。”她唤了一声,外面的人没有答应,可这马车却是放缓了步伐,而后慢慢停了下来。 辰溪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看着她这警惕严肃的模样,心头一颤,怕她是想起了什么来。 她看着面前人,严肃脸问着:“我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吧。”他唇角勉强的扯了起来,明显心虚的眼神。江如熙的脸色拉长了些,说话也拖着尾音,“是吗?” “是啊是啊。”他急忙点头,唯恐她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她将自己刚才看着东西,扔了过去,质问着:“那么这东西,你要怎么解释。” 他看了一眼,心中一慌,差点便乱了阵脚。 “你怎么解释。”她看着面前的人,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 可即便就是乱了阵脚,他也还是不能将这事儿给说出去。 “所以,咱们现在不是在采猎。而是在逃亡是吗?”江如熙突然问了一句。 辰溪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慌不迭的点头,“对,对对。” “那就怪不得了。”她低头想着,如今被人通缉了,恐怕也不能再回去了。现在也只能听着他的话,去冰域那边。 一抬头,看着他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怎么这么紧张,不会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了吧。” 他心头一跳,笑得有些僵硬,“怎么会……没有的事。” 这里他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便找了个理由逃出去待着了。 江如熙看着这上面的通缉,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天倒是很快就沉了下来,没有半点的犹豫。辰溪将马车停在山路的一旁,江如熙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他在这边忙碌,便也想着给他搭把手。 辰溪却在她过来的时候,便躲开了,“你好好待着吧,身体刚好还是好好休息。” “我身体一直都很好啊。”她有些不能理解辰溪的话,可他却是紧张的直绷着了个身体,半天没有说话。 江如熙看了看周围,又走开了。她去扯些青草回来,喂给了这马吃。买个人家嫌弃,压根就不给面子。 她只觉得尴尬,愣了半天,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辰溪及时过来,扔了一捆在他们的面前。那马儿才终于给面子的开始吃了,江如熙回过神来,帮着他去山上找了柴火来。 辰溪掉引了火起来,回头看着她过来,不小心对上了她的眼睛,又立刻挪开。 略有些木讷的将她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对着这重重的火光,江如熙突然问着,“辰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从刚才开始,一直到现在,你一点都不正常。” “是……是吗?”他忍不住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又怕它骤然停了下来。 江如熙回头来认真的看着他,“是的。” 第五百六十章破绽百出的戏 他这不自觉的笑了笑,却也没有做什么回答。 只是越是这样,他便觉得自己越发的瞒不住了,他本就不是一个习惯说谎的人。一有心事瞒着,便会不自觉的紧张。 如今面对着她,更是如此了。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要突然去刺杀皇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个皇后身上。 江如熙也不做她想,从袋子里摸索着。里边都是她的东西可这么多随身的东西,她若是不带在身上,又为何会放在这里边。 看了一眼辰溪,他还在那边战战兢兢,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用问,问了他也不会告诉自己。 明明都已经害怕紧张到极致了,可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现在想来,就算她过去了他应该也不会同自己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辰溪愣了一会,又自顾自的忙了起来,拿出了干粮,放在这火上热一热。回头看着她面带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越发的紧张了。 忽而见她笑了起来,又顿时觉得春暖花开饿了。 她忽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做着自己的事情。辰溪只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可哪里怪怪的,他却又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便也不说了。看着她利落的将所有东西都不布置得差不多了,便也跟在身后帮忙。 江如熙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也是不忍。可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也只能忍着了。 为了让辰溪安稳,特意加了些剂量,在他的肉里边放了些小东西。而后看着他全部吃了进去。 辰溪还不明白,整个人就已经睡了过去。 江如熙看着地上的人,唤了这林子里的野兽来,下了命令让它们好好守着地上这个人。布置了好了这一切之后,她便骑着风行兽离开了这里。 四周的风景都已经模糊了起来,她也只能紧紧的抓住这风行兽的脖子,以保证自己不会掉下来,也不会摔倒。 从这个为止的区域,到皇宫。也不过才两个时辰的功夫。那风行兽到了的时候,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她不敢随意的呕吐,保持着一个姿态,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再看着自己站在这观星楼的楼顶,脚下是缩小了的街道,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晕了下,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也没有那般的难受。 那风行兽蹭了蹭她,她也只能僵着脸,摸了摸它身上的毛发。然后才一步一步的落了下来。 在这里边走着,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本身便已经来过这里许多刺了,按照记忆里的路线,直奔那皇后宫里头。 悄悄的翻进了房间里看着床边值夜的宫女,也不好将她惊醒,却也只能悄悄的凑过头去看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躺着的是皇后,却又不是皇后。她不免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记忆里,自己刺杀的这个人就是她了。可她为什么会是皇后,真正的皇后呢? 她揉着自己的脑袋不能想象自己到底是记错了什么。 与此同时,床边值夜的人也醒了过来,看着面前多了个人,忍不住叫了出来,“啊!救命啊,有刺客!” 江如熙再想去捂着她的嘴巴也迟了,床上的人醒了过来,看着江如熙,也跟着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不太好,整个人缩在了墙角里,战战兢兢的问着:“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认识我?”见着她似乎还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便越发的好奇起来,地上那一脸惊恐的大宫女被她下了禁言咒扔到了一边去了。 江如熙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这紧张的样子,便更觉得好奇了,“你是皇后?” 玉容紧张兮兮的看着她,面对她的问话,也没有做任何的回答。像是呆滞了一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江如熙也不害怕,外面的灯光都已经亮了起来,她也不曾在意,反倒是将耳边风发丝往耳后根拢了下,继续问着:“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房间里的门被打开了,她一秒拿着刀抵住面前这姑娘的脖子,回头看着那些正紧张兮兮的侍卫,笑道:“出去,不然我立刻要了他们的命。”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留下来。江如熙又回头看着面前的人,想来这里的人应该是否听她说的话了,便也不着急,手上的刀在她面前幽幽晃动着。 她紧张起来,看着那些正要救她的人,说着江如熙的意思,让他们都出去了。 看她如此的识时务了,江如熙倒是觉得这有了希望了。 “我问一句,你说一句。若是敢添油加醋,说一些不实的言论……我手上这刀可是不会这么安安稳稳的躺在你脖子上。” 她威胁着,面前的人连连应着,生怕她将自己给宰了。 江如熙问着:“你是谁?” 玉容愣了下,可看着她好奇的模样,倒也还是忍住了,顺着她的话答道:“妾身……玉容。” “你是皇后?” “是……”玉容点点头。 江如熙又道:“既然如此,这里原来的皇后呢?” 这次她真的愣住了,看着面前的江如熙,她似乎是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可又不确定了。 江如熙看着她这迟疑的模样,总觉得她这是心中有鬼,忍不住催促了一阵,“你说不说。” “说。”她急急忙忙的回答着,“原来的皇后,去世了。” 江如熙拧着眉头,却有些不太相信这样的回答,整个人暴躁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中了些:“她死了?” 玉容也被吓着了,急急忙忙的点头,“是的。” “她怎么死的。” 玉容摇头,她看着面前的人,她似乎是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又或者说,她忘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心里头还急着,只是记得多少她就不知道了。 如今这走一步看一步的样子,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惊胆颤,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第五百六十一章被污蔑,无人信 江如熙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看着她这老老实实的样子,心里又怀疑不起来,那关于皇后的记忆也随之苏醒。 她忍不住沉浸在回忆里。想起了她死了,想到了这一切是夏篱鸢做的,课夏篱鸢也死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死了。 那么她到底还要做什么,脑袋里瞬间多出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涨得她脑袋生疼。 一时间也没有看住面前的人,被她抢了空子,手上的匕首被她打落,落在了她的手上。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便已经将这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口和肩膀的位置。江如熙呆呆的看着她。 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可又看到了她脸上这诡异的笑容,心头总觉得不太好。 “你……你坐什么!”她慌慌张张的问出了口,可面前的人却没有回答自己,反而还在诡异的笑着,仿佛是看不到痛苦一样。 江如熙急了,想趁着她在这痛苦之中一走了之,可自己的手却被她抓住了,玉容抱着她的手臂,就是一口。 她疼到一手将这人给挥开。 玉容装在测后面的墙壁上,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大宫女见着,已经惊到说不出话来。 可看着她要走,便急急忙忙的扑克过去,“皇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她尖叫着,成功的在她离开之前将外面的人给叫了进来。 林清轩看着一脸着急的江如熙,又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玉容,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将人抱了起来,才发现她的心口插着一把刀子。 回头看着还在挣扎的江如熙,一双红眸里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仇恨。他就这么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人拦着。 “来人,宣太医。”他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江如熙也停了下来,看着床上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着:“这……这不是我做的。” “我都看到了,你因为皇后不答应就把这刀子刺进了皇后的身上,若不是奴婢机警,娘娘恐怕早没了。”那大宫女也跟着吼了出来。 这下,她算是彻底的呆住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机械化了一样,呆呆的说道:“我……我就是……问几个问题,就是……问几个问题。我没动手。真的没有。” “御林军何在。”他完全不理会她说的这番话,将外面的人叫了进来,而后看也不看的吩咐着:“将逃犯夏篱落,压入大牢,择日再审。” 她看着门口冲进来的人,想要挣扎,可脚上没有一点点力气。跑不了,她便又看着林清轩,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迫不及待的要同他解释清楚。 可他却只顾着怀里的人,她看着那两人,又看着旁边的丫鬟。她有些不敢相信,为何她会如此颠倒黑白。 出门时,和匆匆赶来的太医撞在了一起。最后她也只能看到那房间里忙乱的人影,剩下的什么都看不到。 被扔进了这天牢里,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陷害。还有那大宫女,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又要被她给冤枉。 林清轩紧张的看着床上的人,旁边的太医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的给她诊治着。 又看了一眼那伤口的位置,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林清轩恰好看到,紧张问着:“怎么?” “娘娘这伤,虽说不重。可刚才撞了一下,再深一点,恐怕就要割断心脉了。”太医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不明白,“真的有这么严重。” 但看到了她肩膀上的口子,这才没有再继续问了,反倒是下了死命令,“若是治不好朕的皇后,你们提头来见!” 那些太医立刻应着,而后又才开始治疗着。 床上的人倒是伤得不轻,就这么看来,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又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心头有些无奈。 这刀子扒出来了,剩下来的便是考虑着如何将这个伤口给恢复好。 直到她没有了生命危险,太医才稍稍的松了口气。生怕被他给盯上了,借口出去熬汤,而后便一溜烟的全走了。 林清轩看着床上的人,又看着一旁小心翼翼站着的大宫女,脸色阴晴不定的问着:“刚才真的是她动得手?” “奴婢亲眼所见,那歹徒想要皇后的命。奴才本想替皇后承担,却被皇后给挡开了,然后……”她声音低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林清轩也没有再问,看着床上的人,衣带不解的陪了她两天。 等到玉容醒了过来,看着脸色略有些憔悴的林清轩,心头忍不住一动,“皇上怎么……” “娘娘。”大宫女见着她醒了过来,也跟着喜极而泣,“太好了娘娘,您终于醒了呢。奴婢以为……以为娘娘再也不想要奴婢了呢……” 林清轩虽然没有打断他们,却还是在她说完之后,让她出去了。 大宫女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后,这才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玉容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有些得意,可更多的确是满足和心疼,“皇上……” “太医说你没事了,只是伤口可能会留疤。”林清轩温声说着。 玉容突然将他抱着,略有些不满的问着:“皇上,是不喜欢玉容了吗?” “没有,就算你变成丑八怪了。也是朕喜欢的玉容。”他笑了起来,看着她这苍白的脸,又温柔问着:“那个江如熙,是怎么伤害你的?” 玉容看着面前的人,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互相看了半天,她才钻进了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襟说道:“江夫人问了妾身一些问题,问道最后一个时候,她突然像发狂了一般,拿着匕首要刺杀妾身,幸好您派给妾身的奴婢贴心,只是奴婢也不忍她受伤,便将她给推开了……” “当真?”林清轩又问了一句。 她急忙从他怀里出来,审视般的看着面前的人,又佯装生气的质问着:“难道皇上怀疑妾身?您若是觉得她被误会了,大可以放了她,妾身什么怨言也不会有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天牢找死 看着她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林清轩笑了下,“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呢?好了,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未全好,还是好生休息吧。” 他这安慰了几句,便让人躺了回去。提她好生生的将被子给盖好了,随后随意的哄了几句便离开了。 玉容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立刻落了下来。门外的大宫女端来了药汤,放在她的面前。 这黑乎乎的药汤还几近滚烫,她却看都没看就直接推翻在地上,黑色的药汁在地毯上漫延着,而后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苦药味道。 大宫女吓得噤声,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朝着她靠近着,“娘娘……” “再去端一碗来,本宫不小心手颤了。”她随意的吩咐了一声,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了那门口的方向。 大宫女看了她一眼,最后又只能让人进来将房间清理一遍,自己去太医院端药过来。 这次,她倒是正常许多。也没有再故意的将她手上的饭碗给打掉了。 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床上的人将碗里的汤汁给喝了个干净,而后又接了过来,嘴里欲言又止着:“娘娘……” 玉容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却并未说话。 那大宫女犹豫了一会,才又继续说道:“您刚才的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危险?”她玩味的笑了笑,又赞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你倒是忠心。” 房间里也没什么别的人,她倒也不担心有什么事情,轻声道:“若是不这样做,又怎么能试探出他对我的心意。” 大宫女噤声,看着她这阴沉沉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便在一旁乖乖的等着。 谁知道她也不再继续说话了,反而问着:“她人呢?” “皇上将她打入了天牢。” 玉容挣扎着,同时吩咐着:“带本宫过去。” 大宫女愣了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皇后……” “别啰嗦了,本宫无事。”她伸出手来,大宫女急急忙忙的去扶着,又替她穿好了衣服。 两人直接去了天牢。在门口,她直接说了药见夏篱落,可却被拦住了。 玉容打量着面前的人,同时示意身后的人拿点东西出来。那大宫女直接拿了一个钱袋出来,放在他面前, 那狱卒看了一眼,慌不迭的点头,将他们放了进去。 两人在这阴暗的牢笼里待着,看着两边的牢笼,大宫女有些忌讳。 再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劝着:“娘娘……这天牢太脏了,咱们还是……” “既然来了,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离开。”她不可置否,看着前面深不见底的牢笼,已经有些不耐了。 看着前面引路的人,忍不住问着:“还有多久。” “回禀娘娘,还有三个就到了。”那人说了一声,她这才没有再说话了, 等到了地方,这里头的人立刻送来了椅子给她坐着。 大宫女看着里边的人,牢笼的周围也被点上了蜡烛,好让他们看清楚里边的人。 在这脏臭的牢笼之中,玉容还有些不太适应的拿着帕子遮掩自己的鼻子,叫人见着江如熙还在睡觉,便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那旁边的人。 狱卒倒也明白,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了一桶凉水来,将里边的人给泼醒了。 江如熙从美梦之中惊醒,看到面前的人,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阵阵的沉默。 玉容坐得端正,看着雍容大度。 她席地而坐,看着面前的人。大宫女站在一旁,不等玉容开口,便开口质问着:“你这逃犯,为何要刺杀我们皇后娘娘。”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她看了她一眼,阴森森的警告着:“胡乱说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那大宫女也被吓着了,不敢轻易说话。可看着她的目光还是恶毒得厉害了些。 江如熙又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江如熙只想将这个事情问清楚,因为她突然觉得这之中,定然有些问题,她还没弄清楚的。 玉容禁不住笑了起来,“什么污蔑不污蔑的,这不就是事实吗?他们都看到的……” “明明是你动手……”她说到后面就说不出来了,阴森森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管她如今跟那个男人怎么解释,他应该都不会听得吧。 想来那个男人,她不认识,可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玉容见着她正在想别的事情,便回头看着那狱卒,柔声问着:“皇上有没有吩咐什么?” 狱卒摇头,“皇上只把人扔在了这边,却未曾吩咐过什么。” “那她刺杀本宫的事情,你定然要问出原因来。”她冲着那狱卒笑了下。 一旁的大宫女急急忙忙的补充着,“这人伤害了皇上最心爱的皇后,定然不能轻饶。” “一定一定。”这狱卒答应得倒也爽快。 江如熙看着他们三儿唱着双簧,心里也觉得不太痛快,她不痛快了,便也忍不住想要他们也一起不痛快了。 随手一挥,将那玉容的脖子隔空掐了起来。 所有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着她突然悬空,一脸痛苦神色。 大宫女一惊,急急忙忙的扑克过去,疯狂的吼叫着:“还不赶紧放了皇后!你这个贱人,怎么能触碰如此高贵的皇后。松开你的贱手。” 她皱了皱眉,看着那无与伦比的大宫女。单手一挥,便将她的嘴巴给封住了。再看着面前的女人,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江如熙从未有这么一刻,特别想要了结面前这女人的性命,眼看着她就快死了,心里越发的激动了。 忽然肚子一疼,她手了力气。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那后面打自己的人。是昨晚那个男人,她忍不住想要去解释。 可他却是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一脸的心疼,“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 “妾……妾身无碍。”她虚弱的笑了笑,随后便晕了过去。林清轩看着她的伤口,刚包扎好的,又隐约有了血迹。 江如熙看着他这一脸担忧的模样,忍不住想要解释,“等……” 可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个眼扫了过来,面前这个男人压抑着声音说道:“若他有个万一,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第五百六十三章皇后的算计 她愣住了,手搭在了这牢笼之中。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远,甚至完全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心头像是有什么崩盘了一样。 所有的疼痛都比不过心头的抽痛,她疼到脸色发白,趴在了地上,手指紧紧的揪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像是有人在拿着沾了盐水的倒刺鞭子,用力的,恶狠狠的在自己心头上抽打着。 为什么会疼得这么厉害。 她拧紧了眉头,完全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系统,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发生什么代价。” “代价是你身体里的那颗跳动的心脏呢?” “给你便是。” 林清轩急急忙忙的抱着人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休息的太医又被拉了过来,一番救治之后,所有的人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床上的人,下巴上已经生了青髯。一双勾人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此刻紧张兮兮的看着床上的人。 手心里无意识的出了冷汗。他在期待着,期待她的苏醒。 “呜呜……呜……”一声微弱的挣扎企图拉住他的注意力,林清轩回头看着她。 那大宫女闭着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一挥手,解开了她最强的禁咒。 得到了解放的大宫女急急忙忙的说道:“都是那个江如熙,若不是她,夫人也不会如此……” “寒夜。”他唤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说的话来。 大宫女还没开口,就被寒夜警告的看了一眼。 林清轩却是不再看她了,直接下令道:“拉下去,割了舌头,剜去眼睛,割掉耳朵。既不会说话,又不会看人,也不会听话。留着无用。” 那大宫女瞬间就慌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求饶,企图他能放过自己。 “皇上饶命,皇上……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什么都说。”大宫女慌到两条腿都在颤抖着。 床上的人却正好醒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袖,“皇上。” “你醒了。”林清轩回头见着她,神色温柔,没有半点暴戾的神色。 那大宫女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急忙忙的想要过去求情,却看着她紧张的缩在了林清轩的怀里,心头顿时一冷。 “皇上,您就饶了她吧。毕竟她也对本宫有恩。”玉容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愿不愿意放她了。 林清轩厌恶至极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这样的人只会让你陷入灾难之中,朕再让寒夜送些人过来,给你挑着用。” “是……”她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那大宫女也明白了,自己是没办法再活过来的。 可饶是如此,她也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利用之后,又一脚被踹开,再怎么样她也要拉着面前这人下水。 只是还来不及说话,她便长不开嘴来。抬头看着玉容,她正若无其事的在他怀里躺着。 再看着林清轩,如今说不出话来。她更是一脸绝望,寒夜将地上的人给拖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清轩也觉得差不多了,将她放床上去好好躺着,又照顾着她,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饶是如此,她还是有些紧张,两只手紧紧的攥着面前这人的衣衫,生怕他又离开了。 林清轩见着她这柔柔弱弱的模样忍不住放轻了动作,等着她彻底的睡着了,这才准备着离开。 出了房间,嘱咐着寒夜好生守着之后,他才朝着另外一头去着。 进了天牢,他看着这里头的人,心中更多的不是气,而是杀意。 一直到江如熙的面前,她正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的地方。 也不知道她在看哪里。 林清轩看着她,神色冷冷。 “你是来要我的命吗?”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随后又笑吟吟的唤了一声,“陛下。” 他眉头一跳,却还是忍不住问着:“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她玩味的笑了笑,又看着面前的人,笑吟吟的问着,“我想起什么?” 她没有想起来。 林清轩松了口气也没有再说话了。知道她这是在诈自己,虽未直说,却也算是中计了。 “她没事。”林清轩说。 江如熙的眼也终于有了一抹神采,她无力的笑了笑:“原来俊美如你,眼睛也是瞎的。当我错怪了你。” 林清轩并未同他争辩。 “当时是你放我走的?”她突然问着,脑子里有一串不完整的记忆,这段记忆让她心里有些痒痒了。 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死去。 林清轩点头。 她继续问着,“为何。” 他却没有再说话了,只看着地上的人,淡淡道:“她真的是你伤的?” “不是。”江如熙想都没想就否认了,又突然觉得想笑了,“你不是挺相信着你家皇后的吗?” 他抿唇不语,可看着地上的人又有三分恍惚,索性就离开了那里。至于这里的狱卒,也被他带走了。 寒夜带着一个两个,带着他们去断手,断舌头,今天一个两个,让他忍不住产生了些心理阴影。 回头又领了几个年轻貌美姑娘过来,给玉容挑选着。 “之前那个呢?”她突然问着,眼神落到他身上,空洞而又茫然,“是不是已经……” 寒夜笑了下,“娘娘说哪里的话,她还好。” “是吗?”她又忍不住伤心起来,嘴里念叨着:“她也跟了本宫一段时间了,而今换了新人,只怕是没以前那般舒坦了。” 寒夜敷衍的笑了下,“娘娘说笑了。” 玉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幽幽的叹了口气,略显得深沉的说着:“你不懂。” 寒夜有些尴尬,却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应该说什么才好。他是什么都不懂,那是因为他什么都看在眼里。 见着玉容选了人,他便将剩下的人都带走了。回头去那边处置着人,想到林清轩最近的心情,心头便又是一颤。 他不明白当初放走了的夏篱落,怎么如今又跑回来了。 这不就是找死么? 第五百六十四章记忆深藏 江如熙看着他进来,又看着他离开。知道他这剩下的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找自己,便安安心心的靠着墙壁开始休息。 她猜测得没错,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关于那个人,关于她和林清轩之间的事情。 心头莫名的熟悉感,还有那个人的衣袍。一如记忆里的那般,金线滚边的袍子。 纵然看不清楚脸,可他的身材,她却是记忆犹新,怎么都忘不了。 “系统,可以交易了。”她如今不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些决定,只想要弄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 走到半路上的林清轩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他看着这人行色匆匆的模样,轻声道:“她回来了。” “坏了!”辰溪一拍手,一脸悔恨的捂着自己的额头,人没看住。这下倒是坏事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解释道:“这丫头给我下了迷药,还让山上的野兽将我给守着,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林清轩看着他身上这衣衫破烂模样,倒是没有怀疑他说的这话真实性。 两人站在原地,辰溪又悄咪咪的问着:“她没事吧。” “暂时没事。”林清轩说道。 辰溪便又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还没有晾成大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人呢?我现在带走了吧。” “在天牢。”他说着。 辰溪愣了愣,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事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他这需要好好的静一静了。 “你不是说她没事儿吗?”辰溪问着。 面前的人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会儿才道:“她来刺杀玉容,被抓住了。现在在天牢。” “这……”辰溪说不出话来,突然有些不太想搭理这两人,只想自己好好静一静。 可碍于这里太过危险了,辰溪也只能耐着性子问着:“她没事吧。” 林清轩看了他一眼,只知道眼神,他便已经明白了。她人倒是没事,不过那个皇后就难说了。 好歹伤着的人不是自己,辰溪这才放松下来,也不管她伤到了谁,只要没有伤到自己,一切都好说。 她如今也是金丹之体,修玄一界中最年轻的人了,只要再需要一点时间,别说是地阶了,天阶恐怕都能突破了。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倒是辰溪,有些好奇江如熙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兴趣盎然的问着身旁的人。 林清轩带着他绕过了后花园,听着他的询问,倒也没有在意,更没有去解释这之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也不需要。 两人走到半途,他忽而觉得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脸色疼到苍白,一时半会有些控制不住的蹲了下来。 辰溪也发觉了不对劲,回头一看。他正蹲在地上,神色狰狞。他心头一颤,急急忙忙的过去将他扶着。 “快……天牢。”他咬紧了牙齿说道。 辰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还是按照他说的,急急忙忙的将他的带到了天牢之中。 这里看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林清轩却急急忙忙的带着他往里边去了。 这牢笼之中,看到了江如熙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却是苍白了脸颊,让辰溪将她扶起来。 “她在强行突破封印,快制止她。”林清轩略有些艰难的说着。 辰溪闻言一惊,急急忙忙的拿出了银针来,为她加固了那脑海之中的凤印,忙碌了一阵,面前的人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看着身后的林清轩,他却像是刚刚遭了难一样,鬓角的发丝全湿掉了。一双红眸,愈发的潋滟。 正好怀里的人也睁开了眼睛,一只琉璃瞳一只火红的眸子。一对异瞳,辰溪呆了呆,完全不知道应该再怎么做了。 “辰溪……”她转动着眼珠子,又看了四周,忽而觉得脑袋一阵疼痛,她低头轻声问着:“我怎么在这儿。” 辰溪将她扶起来,求助似的看着林清轩,他不擅长说谎,这件事便也只有他说:“咱……咱们……” 他迟疑了一会,就是为了等他接自己说的话。 “二位协助朕抓捕劳犯,这位姑娘不幸遇袭,被打晕了扔在了地上。”林清轩说完一整句,没有打结也没有任何的停顿。 配合他脸上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完全不让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看着面前的人,笑容淡淡,“是吗?” 辰溪拼命的点头,应和着。又急急忙忙的将她扶了起来,这大牢里环境复杂,他也不愿这人再在这边待着了。 江如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东西,神色还是有些迷茫。辰溪也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忙忙的便要带着她离开。 第一次手生,第二次便熟练多了。 江如熙看着那边站着的林清轩,目光充满了不解,只可惜辰溪拉着她,就这么把她拽走了。 林清轩却依然低着头,站在那牢笼前,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从天牢出来,便看着带兵前来的侍卫,侍卫长直接到他面前汇报者:“凶犯江如熙逃狱了,皇上,你没事吧。” “我放她走的。”他看了一眼那个唯一的出口,随后便越过他们准备回去。 赶来的人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人是林清轩亲手放走的,他们也不敢多说话,只能认命的回去将这宫里头的狼藉都给清理了。 他回了摄政厅,看着面前跪着的人,脸色沉了下来。 “皇上。”玉容被人搀扶着走了过去,脸色略有些难看。 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这冷漠模样,却也还是忍不住委屈着质问他:“听说您将夏篱落放走了。” 林清轩对她这个模样,有些不为所动。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任凭她就这么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委屈着,也没有想过要去哄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对她上心了?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费尽心思将妾身巡回,还不如就放妾身在那楼里自生自灭。”她眼眶红红,眼里是说不尽的委屈。 第五百六十五章从今往后,互不相欠 玉容同林清轩相遇时,她并不叫玉容。她又好几个名字,侍候的姑娘叫她花子,因为她是乞丐。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当了三年的叫花子,就被人贩子看上,送了花楼里。 妈妈叫她木槿,她在后面跟着干活。才三岁的她,在这花楼里混了四年,这四年之中,楼里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花魁也换了三四个。 妈妈说这楼里的花期都短。 她小小的一个人在这里见了太多不该看见的东西,听到了不少不该听到的事情,可她是个小孩子,没有人会对一个小孩子有戒心。 若不是林清轩回来,恰好看到正陪着姑娘出门的她,并在后面偷偷的将她买了下来,安置在这城外的住宅之中。 过于她这一生就要在那楼中待一辈子。 回忆往昔,总是觉得还不够。他对自己很好,好到世人都羡慕。好到她也终于长成了他喜欢的模样,他也终于将自己明媒正娶,可他还觉得不够 如今站在他的面前,才发现这个人给了自己世人羡慕的一切,唯独将自己的心给了别的人。 玉容看着他,如今他对自己的耐心也要消磨殆尽了。就像是一个玩够了的玩具,她只觉得自己也快要被抛弃了。 “你身体还未好,回去好好休息。”林清轩故意忽略了她脸上的不满,看向了一旁扶着她的素兰。 玉容将自己的手从素兰的手臂之中抽出来,同她分开了来。 他放走了夏篱落,又安排人监视自己。 她如今也是越来越看不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素兰走过来,也不敢碰面前这个人,可看着他们两人生气,心里也有些不知所措。 又看着面前坐着的尽情的人,一脸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娘娘……咱们先走吧。”她这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却被她躲开了。 玉容失望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如今连敷衍都算不上。她自己有些失落。 回头离开了这里,身后的门立刻就被关上了。她看着不远处巡逻的人,身体有种无力的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大概是刚才太过生气了,未曾注意到,如今平复下来,一阵冷风吹来,叫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她捂着自己的伤口,这疼痛似乎也越来越严重了。 旁边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关切的问着:“你怎么了?” 玉容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快来人呐,娘娘晕过去了。来人呐……” 她还没说完,身旁便有人过来直接将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迅速的送到了房间的床上,其他的人见了,立刻去唤太医过来, 林清轩看着床上的人,整张脸都绷着,旁边的人也不敢多看,做着自己的事情来,忽然出现了这么一桩事情,整个宫里头又不能安生下来。 辰溪带着她去了客栈,让上楼换了衣服,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坐着。 江如熙看着铜镜里的人,手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这里边仿佛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空了下来。 她自楼上下来,看着辰溪正在发呆,便在他旁边坐着。 “你下来了。”他看了一眼,又见了小二过来,然后等着她点菜。 江如熙只要了一坛子酒,旁边的人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似有不满,可又听着她道:“你们费尽心思,到底想做什么?” 辰溪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又冷。 “我什么都没忘,一切都记得。” 想到天牢里她说的话,辰溪抿唇不语。怕是在天牢里,她便想起了一切。 酒很快就上来了,她也并未急着打开。反倒是辰溪,忍不住慌了阵脚。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开始合作的。”她拿了碗到在他面前。辰溪仍旧沉默着,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纹路,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她在等着他坦白,辰溪在不停的回避着她,忽而觉得将她从天牢里带出来,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 早知道,还不如将她扔在那大牢之中,任由她自己在那边自生自灭得好。 她喝了一口酒来,辛辣的味道在她嘴里炸开。她不可避免的皱了下眉头,开口说道:“那个通缉令,是你们伪造的吧。你带我离开,也不过是为了给他时间。我的灵丹拿不回来了,他便亲手去猎杀了灵兽,又怕我会知道,才将我丢到那野兽堆里。” 辰溪低着头,仍旧没有任何的答案。她说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也无可避免的反驳。 江如熙轻笑一声,“若是我不恢复记忆,也许还真的会被你们瞒着。” 听着她将这发生的一切,辰溪也不由自主的端正了姿态。 “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直接切入主题,想要知道那些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辰溪想了下,如今也没有再瞒着她的理由了,告诉她倒也不是不行。她都已经知道了,再说不知道,也过不去了。 “刚成形的灵丹是最合适的机会,他猎杀了一头刚化成灵兽的蛟龙,如今你身体里的内丹便是它的。” 江如熙听了,忍不住冷笑。捂着自己的肚子,又看着辰溪,表情极为轻蔑。 这件事,太过荒诞了她有些承受不了。这样荒诞至极的玩笑,实在是…… “他这是什么意思?补偿么?”她冷笑一声,质问着辰溪。 可惜辰溪沉默的模样,像是在默认这的确是补偿了。 她从椅子上起来,抱着这酒坛子离开了客栈里。辰溪也没有去追,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这桌子上的痕迹。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了。若是如此,倒也还不如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自己这样,实在是无法应付的。 江如熙抱着这一坛子酒,一个人坐在观星楼里。也不管这是在什么地方,她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整个人的身体像是由内而外的被烈火炙烤一般,看着地上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人,她这醉醺醺的踩在了栏杆上。 迎面而来的风,并不能让她清醒。 第五百六十六章高楼上的威胁 地上的人见着她这危险的姿态,忍不住跟着紧张了起来。 可惜,太高了。她听不到。身形摇晃了一下,便引来了不少提心吊胆的人。 围观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看着这楼上的人,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只可惜这是在宫里头,外人轻易看不得。 她站在这高楼处,眼神迷离的望着这不远处的风景。脚步落在这栏杆上,便是歪歪斜斜,在他们以为很快就会掉下来的时候她便又稳住了身形。 辰溪正在客栈里喝酒,突然听着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人在观星楼楼顶,要跳楼。” 在这宫里头堂而皇之的自杀,倒是引来了不少的好奇,一时间,客栈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结了茶钱,便也跟着出去凑凑热闹。 等到了那皇城脚下,就看着高楼上的一个微小的身影。 身影太过熟悉了,他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 可看着她站在那上面,自己现在也过不去。拿出了进宫的玉佩,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大概都是熟客了,谁也没有拦着他。 江如熙看着那人出现了,想也不想便从楼上跳了下来。脚下的灵气为她凝结成为一个垫脚石,与此同时,手上的弯刀已经出来了。 目标是那正慢慢过来的玉容,她看着这人。还没等自己动手,身旁的素兰便挡在她的面前,只可惜,江如熙并不将她看在眼里,随手劈下来,素兰手上的长剑断了落在了地上。 “夏姑娘!”她匆忙之中喊了那个名字,想要阻止她这样做。可惜已经来不及,将如熙将剑停在了她的喉咙上。 玉容看着她,两人站在这空旷的广场上,相望无言。 脖子上的寒气让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那尖锐的触感,落在她的脖颈上跃跃欲试。 可她看着江如熙,眼神怜悯。 “素兰姑姑。”玉容看着面前的人,语气轻柔的同旁边的人吩咐着,“把人都带回去。” 素兰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可玉容一再强调,她这才出去将围观的人都给遣散。 整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玉容看着她这架势,忽而觉得好笑:“你来找他?他将你放了,你怎么不走。” “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她点点头,然后打量着面前的人,忽而对这个人好奇了起来,“你当年是怎么恢复的。我记得当时你没了灵根,整个人又蠢到不行。” “就这么好的。”江如熙回答得随意。 两人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故友一般,说得倒是有些开心了。 玉容看着她,又忍不住打量起来。 辰溪到的时候,就看着他们僵滞着。还未等他开口,就看着那位江大爷挥起剑就要对着他的脖子砍下去。 可她的扬起来时,手上的剑蓦然的掉了下来。她的右边肩膀上突然红了起来,江如熙看着面前的人,笑道:“你赢了。” 玉容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可还没等她说话,林清轩便已经跑了过来,将她护在了怀里,紧张的问着:“你没事吧。” 玉容满脸复杂的看着对面的人被辰溪和淮阴侯给扶着,游戏已经有了结果。 辰溪看着她右肩上的长剑,又看着林清轩。后者却是一脸淡定,甚至还叫了人过来将玉容给送了回去。 “皇上,臣……”白飞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想过会这么惨。这三个人之间,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他又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才将这人给推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林清轩,什么话都没说。倒是辰溪,扶着她的肩膀,无奈而又心疼的说道:“走吧。” 江如熙也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却又在半路上,被人给叫住了。 “等一下。”白飞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着林清轩,忽而上前一步跪下来说:“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臣请皇上将江如熙江姑娘许配给臣,臣定然会好好待她的。” 他话一说完,林清轩便否决了,“不行。” “我同意。”江如熙插了一句,看着地上的白飞,神色淡淡,“既然你想娶我,又何必问旁人。” 白飞一抬头,脸上写满了高兴得色彩。也不管林清轩是个什么眼神了,急急忙忙的从地上起来,过去将她搀扶着。 她只起初有些不适应,随后便任由他触碰自己。 而这一次,辰溪没有再跟着她走了。同林清轩一起,目送白飞将她带走了。 而林清轩却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辰溪看着他的头发慢慢的变成了白色,他身体里的灵力也开始不受控制,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 上次落下的伤,还没愈合。这次扩大了位置,辰溪不解,看着他在这里站着惩罚自己。 到了夜里,玉容听着他还在那地方站着的消息,便急忙换上了这里过去。 看到他满头银发的模样,脚步顿时就停了下来。 她也不敢再上前,唯恐将人惊扰了。 林清轩从未在她面前暴露过这样的一面,看着背影便觉得单薄而又凄凉,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明明是自己赢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输了一样。不过已经没关系了,江如熙也死心了,她也马上就要成为别的妻子。 林清轩若是要后悔,怕也是来不及。 一回头就看着素兰跟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东西。见着前面的林清轩,知趣的没有出声。 她回头回去休息了,素兰也跟着回去了。 整个地方就真的空了下来,即便是寒夜过来,他也还是浑然不动的样子,像一座雕像。 “主子,您的头发……”寒夜太过震惊,忘了说正事儿。 他没有回答,站在原地,神色恍惚。 寒夜也没有再问,想着还有正事,可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怀疑他会不会听进去。 “主子,淮阴侯递了折子,想在这边同江姑娘完婚,而后再返回封地。” 第五百六十七章她要放手 可不管怎么样,终究还是说了。 面前的人听不听得进去,便也不知道了。关于江如熙的一点点,即便是个名字,他听着这菜有了动静。 他将喉咙里的血给吞了下来,而后继续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头发重新回到原来的模样,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回去时,抱着那本奏折看了一个晚上。 寒夜不敢惊扰,便在门前守着,谁来都不让进去。这小小的书房,便成为他唯一的个人空间。 林清轩即便是一夜没睡,可第二天一早的早朝却是准时参加了。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汇报情况,然后又回到了房间里,抱着那奏折看着。 这种情况,连续了好几天。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他怎么都好不了。 他这沉默了半个月,玉容也休息了半个月。这个闹剧似乎已经到了收场的时候了,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可这宫里头的人都清楚,当年那个凶恶残暴的夏篱落又回来了。会不会又来演变一次惨剧谁也不知道。 她的名字,成了这宫里头的一个禁词。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辰溪看着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东西。 他无能为力。 看着他还在喝酒,索性直接将他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的,林清轩也不争不抢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墙壁上的人。 这酒被他放在桌子上,再看着地上的人,面无表情的说着:“他们俩的婚事定在了三月后,淮阴侯送了八抬大轿的聘礼。” 辰溪看着他,如今却是听见了她的事情,仍旧是不为所动。 他看了地上这人一眼,一身颓废之气。哪儿还有之前的模样,若不是了解了,还以为他被掉包了。 辰溪看着他不为所动的姿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大概是想得太久了,他终于起身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卷金色的布帛,提笔在上面写着。 笔墨落在这布帛上。他的手竟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最后落笔时,还是不小心留下了一丝痕迹。 玉玺的印记一旦盖上去了,这份圣旨便生效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再逆转。 这东西合上的时候了,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看着旁边的烛火,甚至都忍不住想要将它给毁了,可看得出神,反应过来时手上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轻微的声音让人为之一振。 他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这地上的东西重新捡起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后悔了。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拿着这个从房间里出来,外面的人见他出来,立刻转身看向他。 “备车,去淮阴侯府邸。”他身后的东西禁不住捏紧了些,手指在这上面硬生生的刻下了印子来。 玉容也听着他离开了这里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窗户忍不住发呆了起来, 素兰在一旁催促了一声,“要不要送些东西过去?” 玉容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既然是要成亲了,去库房里将上次皇上送妾身的玛瑙镯子送去,这也算是本宫……对她的一点祝福吧。” 素兰看了她一眼,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两人似是和解了一般,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去库房里挑着。 这东西太多了,她便难免的要仔细看看。那单子上写着的手环放在了最里端,将那红色的小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看了一眼,确认了那是玛瑙的镯子,这才拿了过去。 玉容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灰暗。她将这个拿起来,毫不犹豫的套弄到自己的手腕上,素兰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看吗?”她举起来,目光在这上面上下游弋着。周围的人急忙宫围着她,“娘娘绝色,带什么都是锦上添花。” 她不为所动,脸上的神色都未曾变过。 “娘娘。”素兰略带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如今在想些什么。 玉容也很快便收敛了神色,将这手腕上的镯子给取下来,放在她手上,叮嘱了一声:“小心些。” 素兰也认真的答应了下来,拿着这东西小心的护在了怀里。 等她离开之后,玉容才彻彻底底的瘫下来,将自己放在这金丝羽被中。 那玉镯,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么老气的东西,如今给了她,也算是自己的祝福。 马车停在大门口。 他下来时便看到门前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绢布,旁边的人立刻拿了矮凳过来,放她脚下垫着。 他却理会,拿着东西下来。看到白飞得意的笑着,他却露不出一丝的笑意,看着白飞这得意开心的模样,心里头只觉得闷不过。 “陛下驾临,里边请。”白飞弯下腰身,只是眉眼下的一抹笑意,让他看得心烦。 林清轩跟着人走了进去,看着这里边的环境,忍不住开始想着她现在应该会在哪儿待着。 本以为会在正厅之中等着自己,却没想过等了一杯茶的时间,也没有见着她出来。 圣旨还没拿出来,他便在这边等着。整个客厅里就剩他们两人。白飞也觉察到他迟迟不走的原因了,看着他这闷着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白飞笑了起来,而后又忍不住感慨着,“自那日回来,她便陷入昏睡之中。恐怕不能出来见您了。” “是吗?”他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却也还是慢强做镇定的姿态。 白飞看出了他的紧张,忍不住邀请着:“不如一起过去看看?” 他下意识的想要答应下来,可咬了咬牙,拒绝了白飞的好意。虽不知道这好意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用。” 白飞明白,没有再坚持。倒是林清轩,忍不住问着:“怎么不请太医过来看看?” “太医来过了,说是睡着了。”白飞笑了笑,剩下的什么都没说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结亲,圣旨 知道她的境况了,怀里的圣旨握紧了些。他想再问一次,看看这回,她心里是否还有自己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朕,就先走了。”他起身,怀揣着高兴和担忧,也没有想太多,也不看白夜现在的眼神,就这么带着人离开。 白夜站在身后,高声道:“若是她醒来,臣会上书知会您一声。” 那最前面的人身形微妙的歪了一下,却让白夜的嘴咧开了。 皇帝前脚刚走,后脚玉容的人便过来了。素兰一个人站在白飞面前,手上捧着一个香檀木做的盒子。 白飞记得她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想来应该是送东西的,便还没等她开口,就说道:“她还未醒,恐怕这一时半会不能出来见面了。” “不着急。”素兰笑着解释,手上的东西也推了过去,“这个是娘娘让奴婢送来的玛瑙桌子,她让奴婢送来给夏姑娘当个念想。” 白飞接了过来,看着他手上这东西半天没有说话,仔细看了,倒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又抬头看着素兰。 “那本王先代如熙说一句谢谢了,这东西,本王守着。待她醒来,便交给她。”他扬了扬手上这东西,笑的灿烂了些。 素兰笑了下,东西交给他了,便也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同白飞说了一声,随后便离开这里。 他看着手上的盒子,将那上面精巧的小锁给打开了来,露出里边红得有些面带的手镯。 这般有年代感的东西,玉容会将它拿出来。这倒也是稀奇了,他将这东西举高了仔细瞧了一番,这日光之下还有几分明亮。 一旁的人艳羡的看着,他却突然将这东西收了起来,放回了盒子里。那刺眼值钱的光芒没有了,白飞拿着它离开了这里。 径直穿过了花园,到了她休息的地方。 门外的人见到是他过来了,立刻将这房间的门给打开了。即便是熏着的花香,立刻跑了出来。 “主子,请您小心。”侍女递上来一块手帕,沾湿了水让他捂在自己的口鼻上。他倒也没拒绝,一手捂着自己的口鼻,一手拿着盒子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一身白色纱裙,面容恬静,脸上的妆容也精致到极致。她躺在冰床上,四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他在她的手边蹲下来,将她搁在肚子上的手拉了过来,那盒子里的东西正躺在旁边,白飞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看着她这睡着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他知道她现在挺不了,也动不了。安安稳稳的躺上三个月,到那时,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这玛瑙手镯给她戴上了,便看到流光一闪而逝。他到觉得好奇,想要仔细研究一番,可这镯子却脱不下来了。 白飞还以为是错觉,用了些力气,这东西也没有要脱下来的意思。 “你在做什么?”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被痛觉刺激到清醒过来,看着白飞正认真的同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过不去,心里有些疑惑。 他却整个人都已经呆住了,忘记捂上自己的口鼻。 “你怎么了?”她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这手腕上的镯子,鲜艳如血。那琥珀之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她仔细去看,却看不分明。 白飞脸色有些尴尬,却也在极力的掩盖着自己的尴尬,“你醒了啊。” 她看了这人一眼,又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完全没有注意过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他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屋子中间摆设的炉子,香烟在那里边出来。每日都有人换新的,若是不人为出面阻止,她几乎没有醒来的可能。 可她还是醒了过来,白飞想要拖延一下时间,好将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换掉。 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白飞凑过去问着:“你刚醒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她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环顾周边环境的时候,才发现这房间里的温度太低了,而后更加惊奇的看着自己躺在冰床上。 整个房间如同一间冷冻室一般,她禁不住看向了白飞,期盼他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可后者正忙着让人将房间里的这些东西撤掉,并未过多的去关注她。 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 长桌被般了进来,厨房临时开工。送了清粥小菜和点心来。 白飞顾着糊弄她,倒也没有再去别处了。江如熙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桌子,好奇的看着他:“这东西,谁送来的?” “皇后知道你快成亲了,派人送来的。”白飞看了一眼,便又继续替她盛粥。 江如熙倒是觉得稀奇了,怕是觉得自己没了威胁了,便也觉得无所谓了。 触碰着这东西,心里头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 看着这桌子上的饭菜,她拿着筷子时才发觉自己手臂是有多么的脆弱无力,还没拿起来,这手便开始颤抖着。 白飞也跟着看她的手,空气之中陡然安静得可怕。 “我睡了多久。”江如熙的脸色很是严肃。 白飞有些不敢只是她的眼睛,怕她在自己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见着他不说话,江如熙又开始追问着:“怎么不说?” “睡了……”他开始支支吾吾,眼神散乱,不知道朝哪里去看。江如熙看着他这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心里头的疑惑开始慢慢扩大。 鉴于前科,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又要耍什么花招。 “还有三个月呢,你放心好了。”白飞匆忙之中说了这么一句来,心里头的慌乱也总算是放下来了。 她瞥了面前这人一眼,手上拿着筷子,用力的夹起了一块豆腐,那豆腐却又在半空掉落。 落在桌子上,两人都没有做声。而后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和平相处。 只是白飞仍旧觉得这件事来得太过仓促,让人不知所措,像是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中。 他都有些不自信了,忍不住想要向她再三确认一下,成亲这件事,到底是真还是假的。他怕这就是一场美梦,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第五百六十九章赠礼玉镯 倒头来,饭菜没动。 江如熙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人,自己也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的熏香陡然换掉了,原本闻着昏昏沉沉,如今却是精神奕奕,她看了一眼那边的香炉。 白飞却突然伸手,将她的两只手一起握着,“我怕那日你的应答是个梦,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是想害你,只是有前车之鉴,我害怕而已。” “是吗?”她声音轻得仿佛一根羽毛落地,毫无声响,也没有任何的重力。 却让他心头荡着波澜,白飞拧着眉头。 她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陌生的温度让自己有些不太适应。却也只是在抽动几下之后,继续保持沉默。 “你是认真的吗?”他继续问着,心里充满了起来,在看到她的回应之前,这种小心翼翼的期待,快让他心脏骤停。 江如熙看着自己的手,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白飞看着自己这空空如也的手心,一瞬间全明白了。 期待变空了,他脸上的讨好再也没有。看着自己面前的餐桌,毫不犹豫的将它推翻,声音清脆,却一地狼藉。 他走到门口,影子将这房间的光给挡着。回头看着了无生气的江如熙,心里便不自觉的又气了起来。 出了这房间的门,他才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地上飞沙走石,嫣红翠绿的花草就这么被摧毁,路过的下人正好见着,便急匆匆的跪在了旁边,心里头略显紧张的跪着。 整个院子都被毁掉了,也没能抒解他心里头的怒意。也不看地上跪着的那些战战兢兢的人,直接离开了。 她坐在房间里,地上的狼藉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只是身边的人走走停停,却又很快消失。 手上的镯子温热起来,她抬起收来看着。红色的光芒愈发的红了,鲜艳得像是其中融了新鲜的血液一样。 她倒没见过这么个镯子。 她拿着看了好半天,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直到院子里又来了一位客人。她放下手,看着那人。 明明是不会见到的,可他却主动过来了。 “我听说你醒了。”他慢慢过来,一身白色的袍子,和以前一样的姿态。 江如熙看着他,表情未变。像是一个超仿真的娃娃一样,直到他走了过来。 她面前空无一物,在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江如熙才缓缓起身,两条腿不自觉的颤抖着。 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像是被他牵引了一般,一直走着,穿过了他的身体。 回头望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甚至连这些最熟悉的样子也变了。 “玉容。”他轻轻喊了一声房间里的人,她却像是被吸了过去一样。画面瞬间回转,她站在房间里,看着他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像个普通的人一样,眉眼之间没有那般凌厉精致。 他从门外进来,笑吟吟的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一方帕子送她面前去,“你看,这是什么。” 玉容打开这折叠的布,见着是一只白玉镯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师傅要我出去历练了,我来看看你。”林清轩抬手,抚弄她耳边风碎发,唇角温柔的笑意猝不及防的的刺中她的心头。 玉容忍不住笑起来,将他的手抓着放在唇边轻轻蹭了一下,“快去快回,一路平安。” 林清轩失笑,“我以为你会挽留我,没想到会是这个。” 她笑得开心,又补充着:“记得帮我带一份好东西回来,你觉得好的就行。” 江如熙看着忍不住往前一步,可在瞬间,这些又化为了虚影。她从回忆之中出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这……绝不是她的记忆。 她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像是濒临死亡的人一样。手脚发软,后背也被沁湿,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如熙看着自己的手,这东西的颜色淡了些,也不再明亮,像是一块黯淡的石头。 这东西……她仔细看着,而后又坐起来看着。房间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他也不会再来看他了,明明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这是一脸不可能的事情,可她还是无比期望。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整个院子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惊恐万分的看着她。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见着她这样,便越发的不敢乱动。 江如熙笑了笑,回了房间里将自己闷着。 身体里的金丹供了出来,在她面前染发着柔和的光芒。她看着这东西发呆,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她的金丹还未稳固,便被强行夺走的画面。 丹田内,总觉得空空如也。 毕竟不是她的,那上面的灵力也不曾属于自己。便是用起来,都觉得麻烦了不少。 这东西是他送给自己的,意在还给自己,两不相欠,说是不再亏欠,可又无人能算清这笔账目,谁知道他们这已经平了。 呆呆的坐了一天,想了一天的事情。 白飞曾放言不到成亲之日,是不见她江如熙,可第二天一早还是乖乖过来看她了。见着她早早就起来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但看她丝毫不理会自己,心里头便愈发的难受了。 看着这房间里的模样,倒是维持着之前的装饰,一点也没快要成亲时的样子。他让人将这房间里换一个风格,又看着一旁坐着不动的人。 白飞有些忍不住,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停了下来,打量着面前的人。她这满心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不用说就知道是在想林清轩。 他这忍不住轻叹一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对他死心呐。” 面前的人闻声幽幽的看着他,“他喜欢的是玉容,我喜欢的,又不是他。” 他们本来,就两不相欠。只因为,林清轩是她要找的那个人而已。 白飞一噎,呆呆的看着她。忽而不知她又为何这么颓废。 江如熙却是恢复了过来,却不再想待在这人多的房间里,只觉得这空气都拥挤了些。到门外躲了一会,才又安宁下来。 只是房间里的人看着她这动作,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下。 第五百七十章他想反悔了 院子里终究是按照他的意愿改变了整体的风格。 只是她想宁静,却是安静不下来了。 成亲的消息放出去了,合家主母也都送了东西过来,白飞懒得收,便全推她这边来了。小金库里也都塞满了些宝贝。 她却全然不在意,坐在这廊下看着面前的假山。 这满园子里,四处都站满了人。她也懒得再理会,磕着瓜子,地上落满了瓜子壳,一整盘子里的东西都已经吃得干干净净。 前院里忽而一片喧哗,她这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看出明道来。便继续磕着瓜子。 四周忽而寂静下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回头看着来人。本以为是白飞,却未曾想是林清轩。 手上的瓜子落在盘子里,她呆呆的看着这人。 “你怎么来了。”她急忙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手在两侧的衣服上擦了擦,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 他从怀里拿出了圣旨来,身后的人见着立刻跪了下来,无人敢朝着这边看来。 她看着那圣旨,心里头明白了。看着他身后人,也跟着一齐跪了下来。 那圣旨被交给了一旁太监,他站在她面前。 头顶上的跳动开始游动起来,乌压压的云层遮天蔽日,她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听着那小太监念着圣旨上的内容。 所有的赞词都是他亲手写的,她听着却是刺耳,什么贤良淑德,亲和恭慧,听着像是在讽刺自己一样。 圣旨念完了,本应该由公公交给她,却被林清轩给半途拿走了,那公公诧异的看了一眼,却也不敢阻拦,只能又低下头去。 他拿着这东西,慢慢的走过去,又送到她的手上。 江如熙接着,那人却并未松手。 手上的圣旨也拿不过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先主动。 他后悔了,想要将这东西收回来。亦或者,想着她像从前一样,张狂的将他这圣旨给打掉,拒绝他。 “皇上。”她唤了一声,那人还是没有松手。可他却将这里多余的人给赶走了,“都出去,朕有要事要同她江姑娘商量。” “是。” 白飞闻言,不自觉的看了对面那人一眼,暂时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想着圣旨下来了,他也不敢再反悔。心里头也稍作安慰了些。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江如熙,这才放心离去。 天井之中,就剩下他们两人。 江如熙也收回了架子,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手上的圣旨,轻笑两声:“皇上这是打算如何,东西也不给我。” 他拿着圣旨,也并未要给她的意思。 “身份还未造册,你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林清轩提醒了一身,又看着手上这圣旨,继续说着,“你若是反悔了,这圣旨便也……” 她看了一眼那圣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答应了。就算勉强,我也不会反悔。” 话说完了,江如熙还忍不住冲他挑衅的笑了下。 面前的人不自觉的将脸绷住,像是生气了起来。 “不知好歹!”他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了一处,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江如熙倒是忍不住懵了,也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操作。不要自己的他他,说不知好歹的也是他,合着自己在他眼里猪狗不如? 心下倒是了然了,看着那墙角的圣旨,一脚将它踢得更远了。 守在外面的白飞看着他一脸怒气的出来,心下一怔,又立刻看着房间那边,在他离开之后,便迅速的走了进去。 见着她又在嗑瓜子了,身上也没什么伤,便也放下心来。不去追问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她又恢复原来的模样,心里头便放下了引来。 只是想着他出来时,两手空空。那圣旨,他却还是要的,便开口问着:“圣旨呢?” “扔了。”她说得轻巧。却让白飞东西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东西,你给扔了?” 她回头来看着他,惊讶的反问:“不扔了,还留着过年?” 白飞不知说什么好,叫外面的人进来在这天井里搜找着。再又看着面前这位正满不在乎,还悠悠然磕着瓜子的人,生气不是,笑也不是。两边为难。 好歹这圣旨终究是找着了,他拿着这脏兮兮的圣旨,也不好说她什么,单手拎着,又实在忍不下去,扔了出去给别人拿着。 再又看着她这样,还是忍不住想生气,索性就带着人离开。 她磕着瓜子,却不小心磕破了舌头。腥甜的血在唇齿之间流转。 这瓜子倒是没有再嗑,只是整个人斜靠着栏杆,眼里又没了光芒。 林清轩自这边出来,看着门外等着的人,脚步一怔,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坐回辇驾上时,心里头又重新冷了下来。 纵然自己不愿意,他又能如何。如何干涉。 “皇上,这夏姑娘的婚服,可有什么安排。”一旁的大太监出声问着。 林清轩停下了思量,低头瞥了他一眼,“郡王夫人的衣服不用我们来理会。一切照常便是。” “是。”大太监应了下来。 马车列队继续往前走着,他又突然后悔了,特意叮嘱着旁边的大太监,“郡夫人的婚服让内务府那边小心些,不要出岔子。” “皇上……”大太监呆呆的点点头,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的……犹豫。 想着他的做法虽有些不解,可毕竟是圣意,他也不敢去揣测,记在心里头,等着回去之后再好好同那边交代着。 这一路上倒是安静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如今看一下自己写的圣旨,手在袖子里摸了个空。他这菜想起来,那东西已经给她了。 心里头又忍不住埋怨起来,想她接了那圣旨。 回了宫里头他脸色黑的像是染了墨汁一般。 身旁的人不明,疑惑的看着旁边的大太监,想要从其中看出什么来,可也只能看到他无力的摇头。 这件事,他们都不明白。若是知晓这其中过往的,或许便能猜到一两分。 第五百七十一章好意 林清轩派人寻了这几月的安排,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能阻止他们。三个月的时间终究是太过短暂。他怕一眨眼便到了。 江如熙也同他一样,等待着。每日没什么事做,便在天井之中坐着嗑瓜子。白飞也懒得再来看她。 她也正好乐的清闲自在。 宫里头派了人下来,来给她量衣服。只是来的不是裁缝,却是林清轩。 江如熙倒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玩什么把戏,乔装打扮,带了个嬷嬷过来。而后闭嘴不言,喝着桌子上的冷茶。 她在屏风后面任由这人折腾,也不敢多说一句。 想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出嫁了,每次都是他亲手推出去,而后又忍不住要挽回。如此,她有些厌倦了。 “夫人,这段时间还请控制一下吃食。”嬷嬷提醒了一声。手上的卷尺收了回来,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也都一并收了回来。 她走过去,将嬷嬷手上的小册子拿过来看了下。嬷嬷笑了下,继续做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厅堂的人还在等着,她匆匆扫了一眼,而后便拿着自己的外套朝着天井去了。嬷嬷回头出来,便碰着林清轩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皇上。”她捏着小册子走了过来。面前这人却专注她手上的东西,轻哼一声:“东西拿来。” 嬷嬷只得将手上这卷册递了过去,看着他翻阅,心里战战兢兢的,唯恐他要挑刺出来。 “太瘦了。”他皱着眉,将手上这东西扔了过去。 嬷嬷不敢言语,拿这东西随他一同出去了。 出大门时,正好见着江如熙同白飞一起出来。 四个人撞着,白飞挑衅的冲着笑了下,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越过他们离开,那嬷嬷也急急忙忙的跟着。 “皇上。”她突然唤了一声这名讳,前面的人陡然停住了步伐。 白飞却是僵住了脸上的笑意,猛地朝着她看过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江如熙朝着他走了过去,“皇上,民女有一事想问皇上。” “什么?”他不自觉的吞咽,回头却又是正常一个人。 “清河,她还好吧。” 听她问的是旁人,心里头不自觉的失望,却也还是干干应着,“朕送了银两给她安定。” “多谢。”她像个陌生人一样,回头望着白飞,后者立刻笑了起来,朝着她走来。她再又看着林清轩客套的笑了下。 他看着两人上了马车,忍不住失了神。片刻后,才问了旁边的守门小厮,“他们这是去哪儿。” “回禀皇上,他们这是去月老庙呢。” 他脸上的表情又开始僵滞了,那小厮见状,也未曾再说一言一语,神色讪讪的回守了大门。 林清轩怀着满肚子里的气离开了这里。嬷嬷嘘着脸,也跟着走了。 知道清河无事,她心里头的担子也算是放了下来。两人到了月老庙,便看着庙祝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白飞想牵着她走过去,可身边的人却已经眼前走了,那手藏在阔袖之中,他看得心中痒痒。 她将怀里的红包拿出来,同白飞的意思递了过去,庙祝拿着,领着他们到一处去歇息了。 白飞看着她,心里莫名激动起来。但看着她在这边随意走着,他在不远处打量着。 待到庙祝将合欢书送了过来,他才将那人叫住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等等。”她回头看着正要离开的庙祝,自己又从怀里拿出了另外一份红包,送他手上,“替我算算。” 庙祝一怔,看向了白飞。后者也好奇的看着那红包不知其中装了什么,倒是江如熙,面色淡淡,“好好看看,算完了。派人来知会一声。” “喔……好,好。”他急忙点头,也不敢再看白飞的脸,转身就离了这里。 白飞也正好过来,可却一直看着庙祝的身影,不曾挪开视线。 江如熙却转身离开了这里,路过月老树时,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着旁边挂满了红色姻缘牌子的老槐树,一时半会挪不动步子了。 他从房间里出来,看她失神的样子,便提议着:“一起挂一个?” “不用。”她神色冷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就往外走着。 回了府邸之中,她就这么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待着了。周围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进了房间,才知道林清轩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那些个东西全被她扔了出去,看也不看。旁人不解,可她却是明白,这不过就是所谓的不甘而已。 他对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林清轩也知道她将东西都扔了,却也不妨碍他继续朝着这候府之中送东西,今天扔了一个,明天抄便塞了一堆来。 江如熙让人将这些扔到大街上去,随意旁人捡走了。 婚期渐渐逼近,婚服也被送了过来,大红色的衣裙上,盛开了一朵有一朵的牡丹花,看着艳丽寻常。 这衣服就放在她的房间里,时时刻刻都能见着,院子里的人也无不羡慕着,都忍不住想要去触碰那衣服,想要感受一下。 衣服送来的当天晚上,他也跟着过来。一身紫色衣袍,仍旧是金线勾的边,江如熙知道他过来时,便放下手上东西,神色淡漠。 “皇上大晚上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他走到那婚服前,细细打量着,“这衣服很好看。” 江如熙没有回答,仍旧盯着镜子的自己。 他将那衣服取了下来,笑道:“你能穿上让我看看吗?” “皇上。”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挂着嘲弄的神色,忽而又轻笑,“您这是在说笑吧。” 他看着她,神色认真。 江如熙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又挑眉,极为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质问着:“皇上您是谁,凭什么要求我穿着给你看。喔,对了,你不是已经让我忘记你?还用了心头血来镇压记忆封印,这么努力,怎么还来勾引。” “我……”他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嗫嚅着,脸色惨白。 那鲜红的衣袍被他抱在怀里,同他的脸色形成了对比。 她却觉得可笑至极。 第五百七十二章月老庙合婚 门外的人听着动静,忍不住过来探声下,“江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有,有个登徒子闯了进来。你们派人将他赶出去吧。”她说着,唇边的讽刺却是明显。面前的人白了脸,拿着这衣服,怅然若失。 外面动静很大,他拿着这衣服,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侍卫跑进来了,见着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人,便觉得奇怪,“夏姑娘,那登徒子……” “被我赶走了。”她笑了下,又看着那衣架上的衣服,说道:“把它送回去,脏了。我不喜欢,重新做。” 侍卫看了一眼,不疑有他。侍女过来将那袍子小心翼翼的收了下来,又看着江如熙,还在等她的吩咐。 她却挥了挥手,让人都出去了。 衣服让她送了回去,那边也开始赶制第二件衣服。倒是林清轩,却没有再来了,好一段时间,她耳根子清净了些。 月老庙的庙祝派人将东西送来,她拿着那白色的纸封,神色微怔,半晌后才同面前这人道谢。 她将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不成。 而后莞尔,只是这笑容太过悲凉。心里头大概也释然了,这纸条还是被她烧掉了,而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她以为他就这么放弃了,心里头便越发的难过,整日昏睡着,却又突然明白了白飞让自己昏睡的缘由。 接连几日后,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只是醒来时,便看着他过来了。 上次将他赶走了,这回又过来了,着实是让她有些不解。 他坐在房间里,自那次回去之后,又忍不住惦念着。他本想在自己恢复之后给玉容一个完整的家,可如今想来,自己已经对不起她了,却还要对不起另一个人。 硬下了心肠,却还是不忍下手。 “你不在宫里头陪着你的小心肝,来我这里做什么。”她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长久没有喝水,她的唇边都开始泛着白色的碎皮。轻轻一蹭,便掉了。 面前的人从回忆中惊醒,回头看着她,神色复杂。 她喝了一杯水,这才缓过来了些。但见着他不说话,只看着自己发呆,便又有些忍不住了。 “怎么了?” “跟我回去。”他忽而提出了这么个要求来。 江如熙怔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忽而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脸上笑的灿烂,“回去?回哪儿去。还是说,你又想为你心肝小宝贝玉容做些什么吗?” 他见着她这模样,不禁神色黯然。江如熙看着他,余光瞥到一抹亮色,定睛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忍不住苦笑,“果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江如熙嗤笑,“原谅?我在你面前死的时候,你可有想过阻止,我三番四次的缠着你的时候,你可又心软,如今我不要你了,你却后悔了。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心软呢?” 他心中抽疼,却也无话反驳。 “我只是……不希望你嫁给别人。”他有些委屈,可这毕竟是自己造成的。 她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讽刺的看着面前的人。 人,他不要。圣旨,是他下的。现在来反悔,让人忍不住想笑,可她还是冷静的看着面前的人,“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又能怪谁。” “是吗?”他轻叹一声,“可我也不会让你嫁给白飞。” 她没回答,只看着门口的位置发起呆来。 林清轩从她面前离开,她却想失了神一样坐着,坐了一下午。 到晚上,她正要休息。门又被敲响了,原以为是府上的人,去将门打开时,却看着玉容红着眼睛站在她面前。 “贱人!”玉容想都不想便想打她,却被江如熙给抓住了。 她挣扎了几下,心里还有怒气。江如熙想都不想便明白了,望着屋外没人,才将她的手放下来。 玉容还想再打,却被她一声警告给憋了回去,“再打,我让你残废回去。你若是想找他报仇,尽管动手。” 她倒了茶水放在桌子上,回头看着玉容,“请。” 玉容不甘心,却也只能按耐怒气进来。 “我知道你喜欢他比我喜欢他还要长久,可如今我马上就是白飞的妻。你既然抓不住心了,又何必再来寻我。”她看着面前的人,徐徐说道。 听江如熙这么一说,她心头更加愤怒了,说话声音也略带怒意,“既然都快为人妇了,又何必做偷盗这档子事。他今天一回宫便要立你为贵妃,连我都不让。” 江如熙的动作停了停,眼里的笑意渐渐退却,“我还以为封我做皇后呢,没想到会是贵妃。” “你还想做皇后!”玉容声音拔高了一个档次,似乎有些不信。 她见着玉容当真,差点没笑出来,“我连白飞都不想嫁,若不是为了自保,又何必答应他。” “可我终究还是留不得你。”玉容看着她,神色认真。 江如熙沉默下来,她来同自己说,怕也不再是为了警告自己。 她捧着杯子失神。 “这镯子……”玉容忽而注意着,随即失笑,“没想到你还戴着。” 江如熙看了一眼,神色淡淡,“这个取不下来了。” “是吗?”玉容脸色变了变,再看着那镯子,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了,竟也不自觉的低喃着,“没想到……” “什么?”江如熙听不大清楚,却也还是问了一下。 面前的人陡然变了脸色,急急忙忙的摇头,“没事,没什么。” ……什么都没有而已。她看了一眼,又觉得心慌,匆忙起身,便就要离开。 江如熙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解。 去关房间大门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想着林清轩却了一魄,可那日明明是已经找到了,为何还会再缺一块? “有一魄为碎片。”系统解释着,“当初主人为了能寻回玉容姑娘,特意将魂魄粉碎,落入这八十一个时空,为的就是寻找他的心爱之人。” “为什么会选择我?”江如熙不解。 第五百七十三章误会 “丢失的一块碎片带着主人对玉容姑娘的感情,所以只要玉容姑娘在,那碎片自然会寻来。”系统说完,便回归沉默。 江如熙将门狠狠的合上,而后又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为什么不早同我说,你的主人是林清轩!所以,所有的任务都是他发布的?” “系统正在休眠中,请勿打扰……” 她又怒不可遏的质问了一声,那边重复了一些,实在是找不到这个缩头乌龟一样的系统,她才罢休。 回头躺在床上,思及她同自己说过的话,便禁不住想笑了。 只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在这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将另外的一块碎片寻了回来。 时间一晃,便是半月已去。 她心头倒是愈发冷静了些,林清轩无缘无故的召她进宫,两人对着棋盘坐了一天,她也明白,便也不再说话。 自那日之后,玉容便也不再找自己的麻烦。也不曾再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而今自己三番五次的到这里来,她居然无所动静。 倒也是奇了怪了。 林清轩不停的邀请着,她倒是烦了。随着人进了御书房里,脸色便已经落了下来。 “不知今日,喝什么茶。”江如熙毫不客气的问一声面前的人。 对他这种人来说,她已经不需要再客客气气的说话了。 林清轩未曾抬头,反倒是拿着笔在那边写写画画,待到写完之后,他才抬头莞尔一笑。 “篱落,过来。”他温声唤着。 江如熙不解,等到过去了,才看清那上面写的字了。她惊了惊,没有想过他当时要娶她的事情,不是一句戏言。 他唇角噙着笑意,将这东西送到她面前来,“如何?” “玉容呢?你苦苦追寻了这么久的玉容呢?”江如熙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安排。她将那圣旨拿过来,用力撕碎了,而后一扔。 再看着,只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在慢慢消失。 林清轩苦笑,无奈的摇头,“你为什么要提她?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江如熙反问,“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你如今却还想反悔?” 他抿白了唇色,看着面前这些破碎的东西。 虽不曾再回答,眼睛却开始红了起来,“你非得逼我么!” 他捏紧了拳头,手背惨白。 “玉容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被辜负的人,所以我就无所谓是不是。”她笑了起来,而后又异常决绝的同他说道:“这辈子,我们都不再有可能。” “不可能。”他抬头,整个眼睛越发的红了。像是嗜血一般,四周温度陡然凉了下来,她看着面前的走过来。 忽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里,可转身到门口时,他却瞬闪挡住了离开的路。 一头黑发也不再掩盖,直接白了下来,红眼白发。她正惊讶他的头发,未曾注意到他眼底里危险的信号。 “我已经失去耐心了,无论你日后如何怪我,我却不能忍受你嫁给白飞。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是我的人。”他的话说完,便将她的身形固定在怀里,单手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任凭她如何反抗,却也逃不开他的禁锢。 “你放开我!”她抬腿,想也不想就要朝着那脆弱的地方撞了过去,却被他的腿趁机而入,固定她分开的腿。 她狠狠的撞了一下,面前的人也只是痛苦的低哼一声,可却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要我原谅可以,除非你不要你的玉容。”江如熙同他说着,果不其然,他动作停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喘着,却也还是咬牙切齿的回答着,“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愣了下,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也没有挣扎了,“我就知道。既然如此,你今日碰我一下,我便扎自己一刀,碰我两下,我便扎自己两刀,你觉得如何?” “夏篱落!”他怒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江如熙毫不犹豫的提醒了一声,“我叫江如熙。” 两人气势不分伯仲。 可最终服软的确实林清轩,顶着自己太阳穴要跳开的风险,尽量温和的说着,“为什么你一定要同她比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提她。” “你以为我愿意?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圣旨已下,难不成你想反悔不成。”她看着面前的人不明白他心中想法了。 他声音低沉,“违抗圣旨,有何不可?” 江如熙抬眼惊愕的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自己。 她终于沉默下来,心里明白了。若是他想,再怎么也都有可能发生。只是玉容,是他心里头的白月光,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 系统既已经同自己说了,她便也该明白,一个能为了心爱之人粉身碎骨的人,又如何能轻易辜负。 “今日,出来太长时间了。”她重整思绪,将他推开来,又轻声说着,“我该走了,若有什么事,派人通传便是。” 林清轩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 她微微用了力气,将这人推开。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这一头银发的模样,那明晃晃的头发,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可他已经不关自己事情了。 江如熙将门打开,不曾再看面前这人一眼。出了这里,还未下楼就看着玉容过来,两个女人见面,一个慌乱,一个震惊。 她看着对面那人,心里像是有种被人抓奸了的感觉。只一眼,两人便擦肩而过。 可玉容却停了下来,她身后的仪仗也跟着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那门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入眼一头白发。林清轩忘记控制自己,而后便暴露在她面前。 他也是衣衫凌乱,身上似乎还有那人的气息。 玉容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可看他,他也没有任何的解释。一切都一如既往,她却有些忍不住。 “皇上……”她神色仓惶,脸色有些难看。 林清轩一顿,看着她这张脸,却不知怎么想到的却是夏篱落。 第五百七十四章要命 她收敛了下,神色却有些恍惚。 林清轩却还未缓过来,只背过身去往里边走着。玉容没有去问,心里头却是明白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头自然是气的,可她也不敢再问了。 “你有什么事么?”他问着。 玉容勉强笑了一下,“只是想过来看看,既然你还有事,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他也没有挽留,玉容就这么离开了。 出了房间里,她才停下来,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却也是挣扎了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 一旁的大宫女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着,“娘娘,怎么了?” 她握紧了手,表情略有些狰狞。 一想到他们两人衣衫凌乱的模样,心头像是一簇怒火,烧得她难受。 “回宫。”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 这里人太多,她要忍着。最起码,现在还不能在他的地盘上同人撕开脸。 大宫女冲着外面那些候着的人挥了挥手,随后便来了好几个宫女,将她给扶了过去。 回了宫里头,她便忍不住差点跌了个跟头,好在有旁边的人扶着,她也没有真的摔一个跟头。 “娘娘,您怎么了。”好几个人不停的问着,她听的心烦。 即便知道他以前和那个人有过肌肤之亲,可如今亲眼见着,却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她怒吼着,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宫女看着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劝着。可看着她这愤怒模样,心里头也是被吓着了。 她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愤怒,可又细觉心慌,唯一的出路,便只有让她死。唯有她死了,林清轩才会彻底死心。 一双凤目里满是嗜杀之意,身旁的人倒真的是被唬住了,一个个都不敢出声,她看着他们,厉声吼着,“都是废物,一群废物。没有一个能帮本宫解忧!” “娘娘。”一群宫人看着她,个个脸色都不同。 她冷冷的瞪了这么些人,长袖一甩,回了宫门里,随后将这门给关上。 没有一个人能为她解忧,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完成她心中所愿。 环顾这一周的模样,玉容禁不住将周围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扔在地上,听着这些东西碎裂的声音,玲珑悦耳,却也没有能将她心中的怒火给浇灭。 看着一地狼藉,她心头冷意愈发的盛。 她回了府邸,白飞看着她这乱糟糟的模样,还很担忧的问着,“您这是被人欺负了吗?” “被疯狗咬了。” 她这怒气冲冲的往里边走着,也不管白飞陡然停了下来,神色深邃起来。 白飞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头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不通,为何又闹成了这个模样。 想着她现在还生着闷气,便也只能忍着,不去打扰。回想这几日林清轩的召见,他还是忍不住回去收拾了一下,进宫面圣。 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在外人那边收到了欺负,他也还是要找一下场子。 可回想她回来时的神态…… 江如熙回了房间,便将自己的给关了起来。 谁来了,她也不让进来。 门外的人进不去,便也只能走开。一天过去了,她倒是忍不住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待到夜里,白飞回来,看着她房间里并未亮灯,这才回去。 白日里同林清轩耗费了不少精力,而今回来却有些疲惫感。但一想到接下来几日会和平一些,他才多少有了点欣慰。 本想同她说一下这个,可没想过她会睡得这般早,心里头便也只能憋着,忍着,再找何时的机会。 自那次强迫之后,林清轩果真是没有再找她。江如熙倒也轻松不少,整日里闷在房间里,也不曾外出。 生活简单着。 白飞因着封地出了些许的事情,提前回去,这里便剩下她一人。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倒也平淡不少,却未曾想过有人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去。 大概也是瞧着白飞人不在,府邸的守卫弱了些,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刺杀。 江如熙起初还能勉强应付,来的人倒也不少,数十个一起打了过来,轻车熟路的从院墙摸索到她的院子里,随后又下了老套路。 她只觉得周围有些闷,却没料到是有人过来。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就只剩下院子里的烛火,一群黑衣人毫不犹豫的提剑冲了过来。 这势头凶猛,拿着重剑冲她砍了下来。江如熙匆匆躲开,原地上瞬间被砸出了个大坑来。 另外有人拿着鞭子冲她打过去,身旁灵力波动太过厉害,她匆匆跳到房顶上,看着原来站着的地方被劈成两半。 她也不问这是哪路人,从顶上跳下来钻了房间里去。那些人也跟着要过去,还未进门就见着一块透明柔软的东西扔了过来,这些个人匆忙躲开,那东西掉落外地上,瞬间渗透下去。 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酒香。 几个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就用这个,来对付咱们。真是不知死活。哈哈哈哈。” 她也拿着鞭子,从里边出来。见他们笑着,江如熙便拿着这鞭子一顿横扫,躲开的便没什么事,没有躲开的,便被劈成了两半。 江如熙手上这鞭子的锋利程度,堪比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 几个人一愣,又仔细打量着,怕是认错了,便开口道:“姑娘姓甚名谁?” 江如熙有些不明白了,打着打着突然问起名号来,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姑娘若是不说,便也跟着陪葬吧。”他们威胁了一声。 江如熙一阵思量,到嘴边却又停下来,改口道:“奴婢姓白,名池。” “白池?”他们附和了一声,没反应过来的还愣着,反应过来的便悄声提醒着,“这姑娘是在逗咱们呢。” 刺客皆是一愣,又看着她,一副被羞辱了的模样。 重刀和鞭子一同打了过来,回旋刀和飞刀也如同飘雨一般的飞来,眼见着就要落她身上了,却被她给挡在了前面。灵力盾直接开启,江如熙将这些东西扭转了方向,又一松手,这些武器便都往回飞着。 第五百七十五章所谓信任不过一厢情愿 刀剑狠狠的砍在护盾上,她用力将人震开,可手臂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麻木到已经没有任何直觉。 那些人见着自己灵力不如她,便生了退意。可看着她毫发无损,甚至还不能伤她分毫,连衣角都碰不着,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四周的被震起来的碎石被她控制着,如同暗器一般扔了过去,个个都带着力道,没几个是豆腐渣般的东西。 她再带着长剑,随同那些碎石冲了过去,如同利剑一般,将这群人刺出了个窟窿来,这下对付她这些小喽啰,也都全无反抗之力。 待她浑身都是血的时候,白飞才带着人过来。他手上的剑都已经准备好了,可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她一起目光空洞得将最后一个人抹杀掉的时候,愣住了。 身后的人冲了过去,没得到制止,在这里胡乱跑了一通,没再找着多余的人。 “你没事吧。”他不敢过去,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看着那剑头带着血渍,便有些不忍去看。 她这才慢慢抬头,看到白飞是,眼睛里才有所动容。 “是你啊,你来了。”江如熙扔了手上的剑,慢吞吞的往房间里去。 白飞让人将这院子给清理干净,自己这才跟了过去。 她已经将桌子上的茶水都倒好了,手上残留的东西,蹭在杯子上,白飞看得心里发怵。 也不敢去拿着喝,便就这么放着。看着他这还在失神的样子,也不敢轻易同她说话。 但看着她手上的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落,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你手臂受伤了吧,我去叫大夫过来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她瞥了一眼,表情很是随意,“这不是我的血。” 白飞这才放松了下来,又好像是找到了话题,“那些人,你怎么都杀了。不留下一两个问清楚?” “问了。”她回答得有气无力,“可我不想知道答案。” 白飞怔住了,还没见过不想知道答案的人。可随后又明白,不是不想,而是心里头明白了,便也不追问了。 可看着这周围的模样,又找不到话来说了。 憋了有一段时间了,实在是憋不出话来。白飞起身,有些不忍再看她的衣服,便叫人送了温水和新鲜衣服进来。 门外的尸体都已经处理过了,地上也不见着有血,只是她身上的东西,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回头吩咐了人不许声张,又在门外等着人将血衣给送出来烧了,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出了她的地盘,白飞才严肃起来。 “把尸体送到林清轩那儿。”他往下面吩咐了一声,自己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又想到今日她遇袭的事情,周身气压骤降。这旁边的人也不知道他又如何了,只能提心吊胆的等着。 身旁人候着,或是应了两声。 面面相觑,以眼神交换着各自意见。白飞看了他们一眼,这便又立刻紧张起来,个个压低了头,怕在这个时候被他点名。 “如熙那边的人手再增加一些,身手方面好生挑着。”他又吩咐了一声,生怕管家没记好,便看着他确定了一遍。 管家面色委屈,“江姑娘不让院子里有人守着,人都黑赶跑了。奴才也……” “行了。”他及时停了下来,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低声警告一句,“这事就别说了,先把人送去就行。” 管家应了下来。 最后又忍不住瞧了他一眼,却又发现自己看不懂,索性才罢休了。 后院里摆在担架里的尸体,被整整齐齐的送到了林清轩的面前。宫门口的人也不敢拦着,便也只能就这么放了进去。 那九个尸体,躺在他面前。林清轩的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为首的人也是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皇上,侯爷求见。”公公通禀了一声,却在门外等了半天,不见动静。 这公公脸色有些尬,回头看了一眼白飞,又接着喊了一声,“皇上……” “进来。”林清轩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可那公公也不做多想,上前去将这门推开了,迎着他进去。 白飞脸色到还挺好看,丝毫不理会那里边人的怒意。 他进了门,看着这满地的白,又看着林清轩,一脸的不悦,心里便觉得大好。 林清轩率先开口,质问着这地上尸体的来源,“他们是怎么回事。” “这个,得问问你家的好皇后了。这大半夜的,送这么大的礼怕是有些不太合适了。”白飞挑明了话头。 林清轩却是想都不想便转过身去,否认着他的话,“这不可能,这不会是她做的。” “是吗?”白飞故意拉长了尾音,而后自嘲的笑了笑,望着他的背影,却又忍不住觉得可惜,“她倒是可怜,既然如此。这些人你就看着办吧。” 林清轩说不出话来,却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只看着地上的人,不做任何的言语。 外面的人进来,迅速将尸体给搬走了。这房间里便也没有那般奇怪,只是白飞的话还在他心头盘旋着。 也顾不上站在是什么时辰了,急匆匆出了房间。门外的人一怔,没见着他这么匆忙的,可想到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便也什么都顾不上了,急匆匆的跟了去。 见着他直接到了皇后宫里头,头立刻压得愈发的低了,待他们直接进了宫门之中,这公公便让院子里候着的人都出去了。 看着林清轩的脸色,怕是一会儿又有一场争吵。这几日两人的模样都有些不太对劲。 林清轩站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刚才白飞来找朕了。” “是吗?”玉容呐呐的应了一声,可动作却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怪异。 玉容又突然看着他笑着,“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可?” 林清轩笑了笑,“不过就是那个郡王妃的事情,听他说今晚,有人派人去行刺了她。” “是吗?”玉容面色如常,眼睛未曾看见一丝的慌乱。林清轩审视了半天,也没有见她有任何的办法。 忽而又想到白飞同自己说的,如今忍不住怀疑起来。 玉容看着他沉思模样,轻声问着:“皇上可是怀疑妾身了。” “只是来说一声。”他神色淡淡,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自欺欺人 玉容起身送了茶到他面前,却也不点破他的怀疑。 她拿着茶杯,看着面前的人,轻叹一声,“喝吧。我会派人过去看看。” 林清轩却也没有接过来,只看着她的手,轻声说着:“不是你便好。” 临走时,他还是看了她一眼。见着没什么变化,才离开了这地方。 门被关上,她僵滞了许久。手上的杯子不知道是放下还是任由它掉落下来,且不说她知道是自己,却想给自己一个安慰还是给他一个安慰。 独自站了好久,她才放下了手上东西,慢慢的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手指却在这桌子上慢慢收拢,可脸上却也可见到明显怒意。 她只觉得这人是在敷衍着自己。 可自己又能如何,不敢争辩,只能任由他自己自作自受。 自早上醒来时,她便发觉院子里不大对劲。 江如熙将门推开的时候,便看着玉容正同白飞谈笑,两人听着她开门了,这才齐齐看过去。 “你醒了。”白飞倒是一脸笑意,可他身后那位,却是收回了表情,淡淡品茶。 她看了一眼,又问着,“怎么回事。” “皇后一早就带了御医过来,听着你还没醒酒在这院子里同本王喝茶聊天。” 江如熙将他推开,径直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慢慢的吹了一口茶水,又慢慢的抿了一口,“听说,你被人行刺了。” “无碍。倒是不用劳烦大驾了。”她看着面前的人。 玉容笑了下,“毕竟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本宫又怠慢不得。还是让这些太医看看便是。” 白飞也跟着过来劝了一声,“你就让太医看看呗,左右又不会掉一块肉。” 江如熙看着他,良久才应了下来。 玉容笑了下,让御医过来给她看看。江如熙伸出手来,手上的镯子却是白飞略有些刺眼,江如熙看着,便忍不住赞赏着,“这镯子倒是比上次本宫送你的那只好看些。” 她看了一眼,那原本鲜红的镯子,此刻却如同羊脂白玉一般,里边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倒是同之前在记忆里见过的那只一模一样了。 “这不就是上次,你派人送来的。” 玉容顿了顿,又看了几眼,忽而笑了起来,“这镯子……” “嗯?”江如熙不太能理解她说的这句话,抬头看着她的面容,又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却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太医收回了手,望着玉容恭敬着说着,“江姑娘只是受了惊吓,喝几日的安神汤便可。” “既然无事。本宫也好同皇上交代了。”她笑吟吟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这话却是对着白飞说的。 白飞自然是明白了,替江如熙道谢,然后送她离开这里。 回来时,看着她站在院子门口,他步伐才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她在这边站着,有些不解渴。 “你怎么……” 江如熙看着他,不顾其他的事情,直接问着,“你将这件事同他说了?” “只是给他看了。” 面前的人忽而转身往里边走着,厨房里的人将安神汤送了过来,得到白飞的示意,才送到她跟前。 她也并未接过来,只是看着面前的人,白飞却拿过来送她面前,笑而不语。 那汤药,被她给泼了。 碗在地上成为了碎片,周边的人一愣,急忙跪下来认错。白飞却看着她的背影,蹲下身来,将地上的这些碎片捡了起来。 下人走了过来,想要替他将地上的这些东西给捡起来,却被拦住了。 “不用。”白飞将面前的手给挡开,自己一点一点将这还带着热度的碎片给捏起来,放在手心里。 “侯爷,这……”他们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白飞却站着说不碍事,又看了一眼那房间的方向,吩咐了一声,“既然不愿喝,就别煮了。吩咐厨房里这几日做些她喜欢的送去。” 下人应着,但看着他的手,还是有些不解。 江如熙自己蹲在房间里,也不理会外边的那些人,便躺在后院里发呆。院子里的丫鬟见着她不管事,便也胆大了些。 杵着扫帚,或是端着水壶在一起说笑,她无心听着,便又觉得聒噪,便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想去别处带着。 无意中听着他们讨论着宫里头的事情,讨论着今天她如何无礼,人心所向是玉容,而不是她。 江如熙听了一会,便从这角落里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她木着脸问着,可毕竟背地里说话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颤,可如今被抓包了,他们忍不住想离开,便各自看了一眼,也不说什么了。 江如熙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一阵无力。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皇后,可以去同管家说一声,只要皇后愿意,你们便可过去侍奉。” 无人理会,她冷笑一声,转身回去。 院子里的人互相交换了眼色,一个个的都忍不住想笑,可耳边却是一阵风声,房间的门撞着发出一道道的声响。 几个人一顿,随即笑了起来。 江如熙便又将房门打开,神色阴郁的看着他们,“想死我不拦着,现在就可以去找死,你们要不要试试。” 院子里的人有不服气的,想当一只出头鸟,可还未出头一只羽箭便从她身旁经过,直直的将她的衣服给带着,钉在树干上。 手上的皮肉也被擦出了痕迹,看着出血了,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忙着跪下来告饶,江如熙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回了房间里修炼。 外面的人见着她走了,便想起来,密密麻麻的羽箭落在他们身旁,这便惊得他们又立刻跪了下去。 没有江如熙的吩咐,无人敢起来。 直到白飞过来吃晚饭,才看到院子里的人。问了一下守在暗处的人,知道他们今日嚼了江如熙的口舌是非,脸色便落了下来。 “拉下去,扒了口舌送营妓里充数。” 白飞也不手软,却也不看他们就下了命令。他们这才知道了害怕,想要上前告饶,却被羽箭射中了后背,倒在了地上。 第五百七十七章所谓信仰不过利用 若不是江如熙从房间里出来,或许整个院子里,又要遭受一番洗礼。 “行了,把他们换掉便是。这里容不下这么多的佛爷。”江如熙走过来,也不去看他们这惊恐至极的样子。 白飞嗤笑一声,“昨夜可没见着你这么心善。” “你想试试?”她斜了这人一眼,白飞倒是没有再说这事,反倒是说着,“听说最近新出了一个神教,嚷嚷着要审判林清轩,光复他们女神的大业。” “他们女神是谁?” “……夏篱落。” 江如熙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这件事。倒是白飞忍不住笑了起来,“若不是我知道你在这里,或许我会以为你就是他们的头目。” “我到觉得不错,能帮我引荐一下?”江如熙忍不住笑了起来,忽而觉得这件事倒也有趣了起来。 白飞笑了下,忽而看着她的认真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了起来,“你……这是要谋反?” “不算吧。”她伸了个懒腰,“顶多就是篡权夺位而已。” 白飞闻言,禁不住吓出一身冷汗来。江如熙的问的,他也没告诉她,也怕她会去牵扯这些。 她却很好奇这些人打着她的名头是想做什么,用她的名义去审判林清轩,这就像是顶着她的脸作案。 白飞带着管家将院子里的人都换掉了,新的面孔,倒是比之前的一波稳妥些,她对此倒也是满意。 神教给林清轩发了信函,便又将信件内容给张贴在皇城各处,当年的事情又被提了出来。 夏篱落的存在,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是魔头的形式,口碑不算太好。 而今这一波洗白的趋势,效果不要太好了。她有幸,也看到了一份。 情节内容,比茶楼里说书先生的描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院子里的人也看了,忍不住动容,“这夏姑娘,太可怜了。” 他们只说她可怜,却不敢说林清轩的半点不是。江如熙也只是笑了笑,并未理会。 与此同时,当年瘟疫的事情也被重新拉扯了出来,便让那纸上的东西更加让人信服。 白飞拿着这东西像给她看,可她却懒得再瞧一眼。 “东西我都看过了。”她这侍弄花草,并移一眼看他手上的东西,神色淡淡,“不过是有心之人想要乱他心神而已。” 白飞沉默了一会,空气里漂浮着某种甜腻的味道,正不知不觉的骚扰着他的鼻子,他这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花草味道太浓了,应当清淡点的。” “这些不是真花啊。”江如熙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白飞疑惑的凑过去看,枝头上的,当真不是真的花。可再抬头,面前的人已经开始朦胧起来,世界在他眼里,就是一团混了色彩的画。 “这……”他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便倒了下去。江如熙将他接着,扶到了椅子上坐着。 看了一眼水壶里剩下的水,一股脑的全倒他这脑袋上。 带白飞醒来时,便看着一对人马将江如熙给带走了。 他们略过屋顶,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去了。白飞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可那些人已经走远,任由他如何清醒,却是追不上去了。 地上只剩下一个空了的水壶,他才反应过来,那些都是真的。 江如熙被掳走了,当他的面被人给掳走了。白飞彻底清醒过来,脑袋上聊了的阵阵冰凉。 他第一件事,便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私底下,却开始紧急寻找着。 城内的谣言还在不停的传播着,他却心急如焚。一刻不停的寻找着。 江如熙以为自己可以凭着自己是夏篱落这个身份得到优待,却在被抓来是扔了地牢里放着。 她对这个,也是有些不太理解。 来时的路上,她便想将这些弄清楚,可如今看来,似乎也并不是那般简单的。 地牢里阴暗潮湿,这地方都带着一些浑浊的臭味还有其他,像是多年未住的老房子一般。 环顾四周,却没有人。面前的牢笼是木头做的,简单到她这一手,便可以将之劈断。或许这也算得上是他们故意为之,江如熙比划了两下。 对着这木头砍了下去,手上有灵力护着,便也那么的难受,而面前也终于出现了开口。 还未等她出去,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原本空荡无人的牢笼此刻突然多出了几十个人来,见着她出来,立刻走了过去。 她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染的东西,一抬头便看着面前站满了人,忽而觉得好笑。 这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手上的刀剑也都对准了她的心口,只要她敢乱动,他们便敢将她剁成肉泥。 “你们把我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手上的刀晃了两下,算是威胁示意了,“你是即将被审判的人之一,林清轩,白飞,江如熙,辰溪,还有清河,都会被审判。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替神女报仇。你这个恶人。” 她听完后忍不住咧开嘴,好奇的看着他们,“那你们知不知道我就是夏篱落?” “神女早就回了天上,你这样冒充神女,是死罪。” 江如熙听着他们这说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带你去接受审判。”他们围了上来,手上的东西却没我有收起来,江如熙仍旧没有反抗,只看着他们行动利落,不再同自己浪费言语时,又忍不住好奇。 审判的位置在道场上,临时布置起来的架子在正中央,周围围了不少的人。他们衣着破烂,脸色蜡黄,可眼底却是空洞得厉害,像是被人抽取了灵魂一样。 她觉得奇怪,一路上观察了过去。那样空洞的眼神,看得让她一阵心悸。 这群人将她绑在了柱子上,觉得严实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她本以为审判的过程会立刻开始,可看着他们回到人群里,同那些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的人呆呆坐着时,她心里才突然莫名害怕起来,莫名觉得这是一场生死游戏。 第五百七十八章不似曾经 他们口中所谓的吉时,便是在某个黑漆漆的夜晚,一整个的大月亮从厚实的云层里出来。 光芒笼罩在地上,却又像是赋予了这群人一种生命似的,让他们这无神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这些东西,看起来倒像是不折不扣的邪教了。 借着她的名头躁动着,她突然觉得心头像是有一口咽不下的气,非得要找个明白才是。 手腕上这捆着的绳子也无法阻拦她,手指灵巧的将绳结给解开,目光却紧紧的落在自己面前的这群信徒身上。 她的绳子掉落在地上,也没有人发觉。众人只是痴痴的看着她顶头上的月亮,虔诚的拜着。 江如熙看着他们,自己已经失去控制了,他们却视若无睹,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从这祭台上下来,便是绕着走了两圈。 无人来抓自己,她倒是觉得奇怪了,之前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跟着过来,而今却在这里扮成虔诚的信徒,什么都不曾理会。 若是今日,从这里出去,他们也不会来抓自己。 绕了一圈后,她便站在这群人的后面,堂而皇之的从他们的面前离开。 走到那石阶梯,便看着拐角,有一人顺着阶梯上来。她停下来,看着那人,一身白发玄衣,面容柔美,却又邪魅。 对面的人也抬起头来,见着是江如熙,便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 “林……千与。”江如熙看着他这个模样,未曾想过他还活着,而且还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微微一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模样,如何?” “你……”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一眼他来的地方,再看着他这模样,便是傻子,也明白了。 脸上表情沉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笑着,“好久不见,要喝一杯么?” “行啊。”她高声应着,可眼里却不见丝毫的笑意。 林千与却只当不曾看着,邀请她回了去。路过地上跪着的虔诚信徒,她便停了下来,再看着面前的人,忽而出声问着,“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笑道:“就像市井中说的那样,为你报仇。” “我不需要报仇。”江如熙看着他,“你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为了那个你谋而不得的东西。” 前面的人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没有理会她说的这事。 她也不再说话,跟着他往高处去了。这邪教里的布置,倒是像极了曾经的夏府,他回头看着江如熙的时候,眼里还带着得意之色。 可江如熙却视而不见,目光漫过他,在这四周游走着。她不太明白,面前这人到底是何居心。 随着他在这地方走动着,夏府的模样却始终不如原来的那般,这里太过新鲜,冷清,不如以往。 跟在他身后,到了夏园。 里边早已备课好酒好菜,人也都在这边守着,她站在园子里。林千与笑着,“如何,这里。像不像以前……” “以前是什么样我都已经忘了,难为你还记得了。” 林千与倒是没随她了,走到了石桌旁坐了下来,江如熙也跟着过来,在他面前坐下。刚落座,碗筷便上来了。 她抬头看了那人,一下便怔住了。 “如何,见到故人了,是否还有感觉。”林千与似乎早就料到了有这种情况,面带笑意的看了她一眼。 “清河……”她唤了一声,那人瞥了一眼,随后恭敬的行了个礼来。 江如熙看着她,许久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林千与,沉默下来。 她终究不是真正的清河,便是模样和行为再像,也不是。再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只觉得食之无味。 林千与送了口菜过来,放在她碗里。 “吃啊。”他倒是开心,倒了杯小酒慢慢品尝着。 江如熙却愣着不动,只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木然问着:“你打着我的名号,究竟是要做什么?” “为了你。”他顺口接下来,脸上没有异色。 江如熙却是不信,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渲染林清轩的不是,虽说是打着自己的名号,可就想这样去拉拢人心,着实是无聊了。 她不再问这方面的东西了,可看着他这满头白发的模样,又想到了林清轩。他似乎也这样了。 “你这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吃饭。”他将筷子的肉转到了她的碗里,脸色似有些烦躁,可还是忍着,不曾同她说出来。 江如熙看着自己面前的碗,并未吃着。林千与也有些不耐,扔了筷子,叫人将桌子上的东西撤了下去。 而今,两人之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可他却不甘心,心里却也只能忍着。只是这样,并无太大的作用,江如熙看着他脸上起起伏伏的红色纹路,又想到了这几日的阵仗,不免有些好奇他之前的经历。 可又想着夏篱鸢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同他说了一声,“夏篱鸢死了。” “我知道。”他脸上没有一丝的怀念,只是同她说着的时候,像个陌生人一样。 她不解。 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若是还在朝堂之上游走,恐怕也不会有这个模样。 面前的人大概也是觉察到了不对,看了她一眼,解释着,“我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可如今做的一切却是为了你。” “是吗?”她轻声问着,然后又轻声说着,“可我很快就要嫁给白飞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用力的搓揉了两下,有些不太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也更不想再同她说话了,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院子里的人也重新回来,见着她,便已经开始准备着就寝的事宜。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唯独只有她,在院子里坐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小姐,都准备好了。”耳边是轻柔的话语,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却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两下。 那张像极了清河的脸,她捏了捏,却是真的。可眼神里的温柔,却没有那么像了。 假清河再提醒了一遍,她才挪了位置。 第五百七十九章打破 房间里的一切也都是原来的模样,可看着这里的布置,心里头忽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模样,可这般熟悉到细微末节之中,倒是显得有几分诡异了。她看着衣柜,看着桌子,看着铜镜。 所有的一切都有她熟悉的痕迹,这些完完全全就是从夏家搬出来的。 他所喜欢的,不过是曾经的夏篱落。而并非是她。 安稳睡了一夜之后,她便被一阵声响给惊醒了。顶着脑袋快要裂开的疼痛慢慢的走了出去。 林千与似乎很是开心,脸上都带着笑意。 门外的人匆匆走过,江如熙看着他这一脸兴奋的过来,“我要带你去看个东西。” “什么?”还没问出口,她便被带着往前跑动着。耳边风声呼啸,可到地方了,才看到山腰处有一座雕像。 那雕像的脸,分明就是夏篱落的脸。林千与看着她,脸上笑得开心,又看了一眼那雕像,带着满满的期待。 江如熙看着周围劳作的人,他们都被利用起来,像是经历了一次完美的洗脑,正在认真都赶制她的石像。 石像有十人来高,脸上笑容灿烂,唯独眼睛还没处理,看起来没有神采。 可林千与看着她,脸上笑意是怎么都止不住的,“你看这些,都是当初害你的人。我把他们抓来,信仰你,供奉你。让他们为你诵经祈福,尊敬你。你觉得怎样,开心吗?” 她脸上毫无笑色,甚至是冷漠。林千与想看她笑起来,可看了半天也没有见着有什么变化,她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烦躁和厌恶。 林千与却是不信,“你不喜欢这些?” 江如熙还是不曾说话,也不知道要如何评说这些事情,喜欢还是不喜欢,应该用什么来判定。 周围兵兵乓乓好不热闹,却又突然爆出一声巨响,那巨大的石像脸上,出现了条沟壑。 江如熙拿着棍子,用力的将这些东西给打碎。林千与却是心惊,跟着上去想要阻拦,却被她给推开。 她将这雕像的半边脸给打了下来,回头再看着林清轩,见他一脸错愕的模样,扔了东西就往回走着。 谁也不敢阻拦。 林千与看着那破碎不堪的雕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也跟着碎裂了。 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战战兢兢的等着他的发落。可神奇的,却是他突然转身,落寞离开了这里。 江如熙回院子时,路过了祭台。这里跪着的人都已经不在,只剩下空荡荡的广场。 听着后面有声响,一回头就是他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像是要自己的命一般。 她停下来,看着他。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她看得不耐了,便继续走着。回了夏园里坐着,便也看着他进来了。 这里边没人了,他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过来掐着她的脖子,神色狠厉的质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脸上憋成了紫红色,林千与也没有想过要将她给放开,反而慢慢收紧了自己的手。 江如熙也不甘示弱,手上长剑骤起,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右边肩膀。林千与吃痛,松开了她。 两败俱伤,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那人捂着自己的肩膀。谁也都说不出话来,她咳嗽两声,看着对面的人脸色灰然。 谁也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出来,林千与却捂着自己的伤口,慢慢离开。 雕像的事情,倒是没有再问。 她歇了几日,这几日到像是梦一样。夏园周围没什么人,清河也都不在了,一夜之间人都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她去那雕像的位置看了一眼,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毁掉,那张脸,也没再见着。 在这里待了一会,看着地上的碎石。石梯上传来动静,她心头一动,转身去看时,便看着一顶一顶的乌纱帽窜了过来,不一会这里的人便将她给围住了。 那为首的人见着是她,忍不住惊了一下,“江姑娘,您……您怎么在这儿。” “被绑过来的。”她笑了下,又看着他身后的这么些人,禁不住问着,“白飞没同你们说吗?” 这人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属下只知道侯爷说您病了,在养病。” “是吗。”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再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无所谓的笑了下,“走吧。” 她随着这些人下了山,秘密的回了白府。白飞见着她回来了,也是惊讶,却又怕她出什么事情了,忙着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送她回来的人倒是将山上的东西同他说了一遍,白飞却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问着他:“这事,你同皇上说过没。” “还没呢,这是刚回来,便将人给送了过来。”那人谄媚的笑了着,脸上这笑容看着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白飞明白,回头让人去准备了谢礼送了过去。 这头安顿好了江如熙,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大夫过来查看了一番,倒也没什么事情。他神色和缓,看着面前的人,禁不住好奇,“你在那边,可有看到他们的教主。” “看到了。” 白飞忍不住紧张起来,“是谁?” 江如熙却不太想说,随口应付了一下,“我不想说。” 她这不太配合了,让人心里头有些不太舒服了,白飞想要再尝试一番,可她却不怎么配合了,抬头略微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我不会说,最少不会是现在。” 他面色讪讪,“既然不愿就算了吧,不过就算我不问,林清轩那边这不好交代。” 江如熙索性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理会他再说什么话。耳边的念叨也终于停了下来,江如熙这才睁开了眼睛。 看着白飞一脸奇怪的模样,便回头进了房间里,将自己关了起来。她怕自己待久了,便会叫他看出来。 这房间里的装饰,忽而有种陌生的错觉。心里竟也不自觉的想着原来的夏园。 心里念着,身体便诚实起来。换了一身衣服,朝着曾经的夏府过去。夏家的人已经没了,大门上贴了封条,她在门前驻足良久。 第五百八十章进大牢 府院之中并无什么改变的,所有的一切都恍若从前。 唯独草木深邃了些,她从大门走到了厅堂,又到了后院里,那里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步行至自己的院子里,屋子里的东西却都已经空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都不曾剩下来,就连地上的木板也都被敲出来让人拿走了。 果然,这是真的。 若是那个地方被人发现了,自己怕是要遭殃了。 她从夏家出来,就看着面前一大堆的人。心头顿时明了,知道这事是必然的了。 “带走。”他们也毫不含糊,手一挥,人就过来了。江如熙看着面前这人,他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手被人捏着往前一推,而后便控制不住的往前走着。这么些人,她只要轻轻一动,便能将人震开,也不用再受苦。 天牢的设立对她来说,形同虚设。若是可她想,便能来去自如,不用受人管束。 她被放在了监牢之中,不如上次那样被绑在十字架上。安安心心的蹲在大牢里,等着白飞过来救她。 外面有人在这边巡视,见着他的在这边干瞪眼看着自己,便拿着手上的鞭子有模有样的打了牢笼几下,恶声警告着:“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取出来!” 她忍不住笑了下,那狱卒脸上绷红了脸,手上的东西抖了两下,又气的转身离开。她乐了,倒是没想过这人是个软的。 笑够了,便靠着墙休息手上捻着稻草玩弄着,心里却忍不住想着他会什么时候来接自己出来,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上个几天几夜。 牢笼之中的空气倒是浑浊得厉害,四周都是阴暗潮湿的腐烂味道,混合着大小便的骚臭味,她忍不住遮住了鼻子,过了一会有放下来。 想着这会儿自己的事情应该已经被送到了林清轩和白飞的面前。 只是未曾想过,在他们来之前,便已经有人提前过来。 也不知道何处传来了一阵烟雾,而后便是一阵嘈杂的呼喊传来,她站起来冲着那烟雾漫进来的时候看着。 只是隔着一个弯道,她什么也看不见。 “该走了。”一旁有人在说话,她惊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隔壁站着一个人。 江如熙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林千与看着她,黑色的袍子,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整个人在阴影处站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忽而笑了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带你离开,去一个他们谁也找不着的地方。”林千与走了过来,将门上的锁链打开,她看着他手上的钥匙,如此循序渐进,感觉像是早就安排好了。 江如熙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我不会跟你走的。” “没事,这件事不需要经过你同意。”林千与笑了下,慢慢的朝着她靠近,对于她的防备,都有些不以为然。 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原本安安静静待在角落里的人,这会儿都出来了,伸出手去想要勾住外面跑过的人。 江如熙瞥了一眼,又看着他,“你不怕被人抓到了吗。” “我们走吧。”他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江如熙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 另外一只手想要去将那手给拿开,却被林千与给抓着了,两只手。 她看了一眼,用力将他挣开。 林千与却始终是笑着的模样,就是她挣扎也是笑着,似乎是早就会料到这些事情。 “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跟我离开吧。你想要什……”他还没说完,江如熙便将他给推开。 “我不会跟你离开。” 林千与的脸色落了下来,抬起来的手慢慢的放下来,只可惜,江如熙现在并不能发现他到底怎么了。 只是本能之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了,林千与也不再客气,伸手去大力的将她拉住了,手上力气大得可怜。 江如熙也不示弱,反手便同他打了起来。两人在这牢笼之中打得天翻地覆的,外面的人顾着逃命,没几个在这里看热闹。 火势凶猛,一会儿就烧过来了。她将面前这人打到墙角处,自己趁势混在人群之中准备离开。 林千与的目光像是已经将她锁定了,任由她混在人群之中,他也不放弃追逐。 大牢里很快就空了起来,刚跑出去的人又被撵了回来,手上拿着木桶,提水过来灭火。 江如熙回头看着他追了过来,又在四处搜寻着熟悉的人,白飞倒也给力,听着她出事了,很快便赶了过来。 只是不等他动手,林清轩便将她揽进了怀里,旋身看着那人。 林千与也停下来,从一堆人之中走了出来。 江如熙还被他护在怀里,肩膀上的手并未放开,她看了一眼,继续看着林千与。 “你没事吧。”白飞走过来,意图让他松手。林清轩却全然忽略,反倒是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林千与望着他,暗色的斗篷下,薄唇勾起一抹微笑。林千与走了,他也不派人去追。所有的事情就这么平息了下来,大牢里的火焰也被扑灭了,剩下的就只有空气中夹带的木头味道。 牢头带人过来,媚笑着,“皇上,侯爷。大牢都已经弄好了。” 林清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旁的白飞上前来道:“天色不早了,臣就带她回去了。” “不用,宫里有多余的房间可以留她。”林清轩将手收了回来,倒是没有再去触碰她。只是这之中,也没有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回头就吩咐了人过来去给她安排位置。 白飞见状,也跟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臣也留在这边吧。以保护她的安全。” 林清轩面不改色道:“只有一个房间。” 他明白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这人,“那就拜托你照顾好她了。” “那时自然。” 两人一来一回,将一旁的江如熙当成了风景一样。 第五百八十一章牵手手 两人交战一番后,才去看旁边的人。 江如熙早就懒得去看这两人,得了自由身,便也不用再在这边走着了。 一旁的狱卒也客气了许多,颠颠儿的回去领着自己的人,面对着牢狱里的犯人,那狱卒又变回平常的模样,脸色凶狠的看着这群兴奋得像是要被赦免了一样的犯人,大吼了一声,“都滚回去!回去回去!” 那边的两人分开了来,一个回去,一个走了过来。江如熙也恢复了寻常模样,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不开口,就看着面前的人。 四周都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不再慌乱。江如熙以为他会同自己说一些话,等了半天,只看着他指了个人过来。 “姑娘,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宫人走过来,倒是将她前面的路给照亮了些。 刚从大牢出来,她便忍不住想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换,便嗅着衣服离开。 刚从大牢出来,就得了林清轩的青睐,这倒是让人忍不住好奇她的身份,罪名还没下来,也只是按照嫌疑犯的规制来安排。 她看了一眼那大牢地方,倒是有几分想念一个人的安静了。虽说环境差了些,可做什么,说什么,便也不用提防着。 如今出来了,却还是要谨慎些。随着他们往前去了,林清轩却没跟着过来,似乎还要处理后面的事情。 倒也是难为了。 她这轻轻哼了一声,看着左右两边的事物,却又觉得不对劲,便停下来看着四周,领头的宫人见着她不走了,便又折回来问着,“姑娘,您有什么事吗?” “宫中巡逻侍卫怎么都没见着,这一路上的巡逻只有一拨?”她问着,前前后后看着。 这条路上走了过来,应该也不下一柱香的时间了,这一路上巡逻的人倒也是毛都没见着了。 被她这么一问,大宫女却是忍不住想了一下,也觉着有些不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宫人,朗声问着,“宫中侍卫巡逻的时间,你们有谁知道?” “奴婢不知。” 他们也不知道,在这路上耽搁着,还没弄清楚,便看着一队人马过来。他们才松了口气,江如熙不免多看了两眼,才跟着人走着。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又开始磨蹭起来。 床榻热水和点心,都已经给她准备得差不多。只需要张张嘴,便能什么都有了。 宫人在这其中进出,她自己解了衣服去后面泡着,果子放在一旁,随手便能拿着吃。 水温正好,她躺在池子中,倒没再理会后面发生的事情。 庭院里的人,也正忙碌着。也并未去注意房间里的人,这四周安静,房间里灯火明亮,江如熙也没什么事去叫他们的名字。 便也如往常一样,在外面等候着。 可房间里的人却放心不下,心神不宁的泡着,总觉得这件事没完。手在这里边打着摆,百无聊赖的玩弄水。 回想林千与离开的轻而易举,若是当真说放手就能放手,这般轻松,可他为何又要几次三番的纠缠自己。 她有些想不明白,也并未想得仔细。 水下忽而一阵波浪袭来,她刚觉得不对劲,正要离开,自己的脚腕便被抓住了,随后一阵大力。 她被拽了下去,这浴池的下面是地道。她也未曾想过,这浴池地下还需密道,错综复杂。 至此,她也算是明白了。一阵脱力之后,便落入了一阵柔软之中,身上什么都没穿。却被一片片柔软的东西包裹着,连同手脚也被束缚着。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长长的甬道四通八达,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手上微微用力,想要将这东西给挣脱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算是见着了一阵光亮。他们停下来,这光亮之中只坐着一个人。 她被小心放下来,躺在这石桌上,倒是有些像菜肴一般。 “我倒是想着,这事还没有那么简单。”她歪着脑袋,看向一旁的林千与,这烛光有些刺眼,她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他走过来仔细看着她这模样,眼里似有惊艳的神色,叫人看不分明。烛光昏暗,暧昧。 这里边又没有旁人,这个模样若是被人看见了,恐怕也会当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千与凑了过来,鼻子间全是她身上的香味,那种幽幽的花香,还有伴随着果香。 “他们倒是会照顾人。”他笑了一声,热气全喷在她的脖颈之间,让人有些怪异。 他却又伸手,将她后颈的东西拿了下来,扔了落在地上,便成了灰烬。 林千与却止不住冷笑,“追踪,看来你这位心上人并未将你放在眼里。甚至还利用了你。” “所以呢?”江如熙看了一眼,被他们这利用一番,也只能伺机报复回来。反观面前这人,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待着,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问题。更遑论说将自己带出去。 “这地道四通八达的,谁知道你会从哪儿出去。恐怕他也不会如愿。” “你也不会如愿。” 他嗤笑一声,没再接她的话。可看着她身上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拧眉,自己这也是空手而来,可还是从戒指之中拿出了一套男装来,扔到她面前。 似乎是笃定了她不会离开的,便扔了衣服就倒别处去躲着了。 江如熙看着那背影,身上的东西松了下,而后便解开了来,脱落下来。身上却是什么都没穿,看着那身衣服,怕也是大了。 拿起来穿上,衣服的下摆都已经拖在地上,裤子也是大的。无奈之下,只能将多余的地方绑起来,想着自己应该也不会穿的太久。 似乎有一段时间了,林千与听着里边没什么动静,便问了两声,“你好了没有。” “好了。”她说着的时候,还不忘记抖了两下袖子。待他进来,耳根子却是禁不住烧了起来,心里有些别扭。 也耽搁了一段时间,林千与伸出手来,想要牵着她。江如熙看了一眼,半天没有动静。 他提醒了一句,“牵着。” 那架势,似乎是不牵不行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三番四次 她白了一眼,伸出手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将我带离这里。” 林千与并没接她的话题,可却轻车熟路的带着她走进了这密室里链接的密道之中,各个密道通往不同地方,却只有一个出口。 其他的,不过是用来迷惑别人。他这般熟悉,让人忍不住好奇他曾经是否来过这里,她不禁侧头打量了一眼。 甬道漫长,走了许久。也不曾见着有玩出去的迹象,四周传来轰隆回响,林千与却突然停下来,而后又在瞬间,拉着她快速跑着。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一直往前跑着,忽然看见前方有门落了下来,她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突然的拉着她往前跑着,只是他们的速度并不比这个快,林千与似乎也在躲着这个。 “他们把地道的机关都打开了是吗?”她喘着粗气问着,脚下的石头略硬了些,这脚上的鞋子虽然贴脚,可在这样的地方跑着,也还是觉得难受。 林千与拧着眉头,有些不太想回答。一路跑过去,终究还是赶不上门落下来的速度。好不容易停下来,林千与上前一步摸着面前的铁门。 这会儿回去了,恐怕也是如此。林清轩将他们困在了这里,用地道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牢笼。 密道有多长,谁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被找到就看林清轩的效率有多高。 可他并不觉得,他能找到这里来。 这里如同迷宫一样,一不小心,便会没了方向。同他们一样被困在此处,也很难说。 江如熙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大动静,却看着他走到一处算是干净些的角落里坐着,看了这四周的甬道,黑不见底。 提着裤子,在那牢门前溜达着。林千与不曾动作,她也无话可说,两个人各自守着一面牢笼。 至于他脸上的面具,还有他这一身令人窒息的魔气,透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像是从地下深处而来的东西。 他脸上带着黄金面具,唇色鲜红。可脸色却是惨白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面具下的眼睛闭着,没有睁开,只是却动了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江如熙也并未同他说自己要做什么,只是靠近了些,想要摘下他脸上这面具,黄金面具,看起来诡异了些。 只是还未触碰着,就被他给拦截了下来。 “你做什么?” 面前这人双眼陡然睁开了来,倒是将她给吓着了。看着她这手,又看着她这个人,忽而明白了。 他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露出整张脸,他头上的头发也全都落了下来, 如同雪花一般,白得毫无杂质。 “你……”她伸出手去挽着他的头发,一脸震惊之色。 他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心疼了?” “这倒不是。”她看着他,神色莫名。 心疼说不上,最多也就是好奇。被关在这里的两个人,他倒是平静,一点都不紧张。 她却忍不住好奇,林清轩他们会什么时候来接自己。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梦里也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一阵大动作,她才睁开眼睛。周围聚集了不少的人,林千与正将她抱在怀里,两人衣衫凌乱的模样,像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可她却没什么感觉,腿脚也是干燥,想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再看着旁边的人,一把将他推开。 领口因为大动作而敞开,周围的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过来,她将衣服给拉上了,那些火辣辣的目光这才消失不见。 林千与靠着墙壁笑着,“还真不错,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相较于他的轻松和无辜,林清轩的脸色却是差得要死。 看着江如熙这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头像是被点了引子一般。就差爆发了。 两人都是一副什么都不曾做过的样子,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衣衫凌乱的模样,明显就是欲盖弥彰。 江如熙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想要去解释。可刚开口,就听着他让人将林千与给带走。 声音被盖了下来,她忽然清醒了。却没有再说话,沉默着,被人带离了这里。 出了人群,她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林千与。只是个头太矮,什么都看不清楚。 从地下出来,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将地下的燥热给吹走,回头看了一眼这黑乎乎的密道,再又看着前面灯火明亮的石子路,忍不住将自己脸上的汗水给擦了擦。 还没回去,就见着匆匆而来的玉容。两人看了一眼,便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停下来。玉容似乎着急,看着她的神色带着些许的怨恨,随后便化为了紧张。 从她身边过去,江如熙回了房间。池子自己的汤水已经被抽干了,为了防止再出现那样的事情,林清轩特意让人换了木桶进来。 她急匆匆的洗干净,穿着衣服出来,就看着林千与站在门外。房间里的人早就被他给赶了出去。 整理衣服的手停顿,而后又慢慢的垂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她脸色落了下来,回头就朝着里边走着。周围无人,他便是要做什么,别人也不会发现, 林清轩跟着进来,身后的门也跟着关上了。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你们在密道之中,可有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她回过头来,反问着,“你期待发生什么事情?” 他被问得有些无措,可随即又放下了心。 江如熙却忍不住干笑两声,“你不是都看见了,该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了什么你不都已经看到了?” 他身体僵了僵,可看着面前的人,还是忍下了心头的怒气,“既然你没事,那便好好休息。这事到此为止。” “慢走不送。” 他从这里离开了,留着他自己闹肚子的脾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着他跑过来问自己,现在他不生气自己却是要气炸了。 躺在床上安静下来,才意识到已经快要天亮了。 而她却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也睡不着。 第五百八十三章他要逃避 白飞一早就来接她,屁股是怕林清轩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可她却躺在床上有些不愿离开。窗外的太阳才刚刚开始,白飞便已经过来等着她了,听着外面的人说她还没醒,才在旁边坐着。 一直熬到了上午,她才从房间里出来。 只是门外等着的人变成了两个,林清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她醒了,齐齐走了过来。 可最终林清轩还是停了下来,眼色深深的看着她,带着些委屈的色彩。江如熙将目光挪开,看着白飞。 他倒是紧张,捏着她的手臂关切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她将自己的手臂给挣脱开来,面前的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她却没看着,心里只觉得一阵别扭。 林清轩在一旁看着两人,虽没开口说话,可他的存在却无法让人将他忽略掉。 白飞故意将他晾了一会儿,这会儿正温声的问着她饿不饿。江如熙却不怎么搭理他,看着林清轩问着:“你要怎么处置林千与?” “论罪当斩。”林清轩说完,又瞥了她一眼,怕她会动什么念头,有些不太放心的问着,“你想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就是问问。” 白飞看着他们两人这般热络,又见着她忽略了自己,心里头有些不大痛快,可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去说,顶多就是在心里头记着。 可又怕他们两人说到兴头,便忍不住想要将这人给带走,“时间不早了,她应该回去了。” “我先不回去。”江如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白飞说的。 这倒是让他脸上有些不太挂不住,白飞讪讪,脸色有些难看,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你这是说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回去。” “我还有些事,就不先回去了。” 江如熙看着他,直到白飞最小妥协下来,声音有些小,听着似乎很是委屈了,“那行吧,我先回去。你若是要回来,派人回个信便是。” “不用,朕会亲自送她回去。”一旁的林他清轩开口了,白飞脸色已经挂不住了,也不看他了,就这么离开了。 林清轩也让这院子里的人先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开了尊口,“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白发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那一头又重新黑回来的发丝,神色莫名,却又提起了林千与,“他也是一头白发。” 林清轩犹豫了一会儿,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江如熙却忍不住开始发挥出自己的特长来,“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和他一样。” “没有。”林清轩直接否认了,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我没有走火入魔。” 江如熙一愣,“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情,第一次突然觉得他不应该见到她的。心里有些后悔,她刚才没有同白飞一起回去。 林清轩开始躲着她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江如熙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离开,不吵不闹。心里却忍不住担忧起来,胡乱想着他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远离的自己。 忽而,心里头又忍不住期待起来。 寒夜走过来收拾着烂摊子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江姑娘,属下送您回去了。” “好。”她终于收回了神思,跟着他走了。 林清轩一直在避着她,也不曾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似乎是真的已经开始放弃了,她不太相信了。 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江如熙安安静静的等着他来找自己的麻烦,只是却没有看见任何的人。 等到成亲的头天晚上,也没有见着他有什么动作。她有些控制不住,便换了衣服,连夜去了天牢。 林千与正端正坐着,闭目养神。听着她的声音了,也不曾睁开眼睛。 周围并没有人看管,她看了一圈才开口问着,“你怎么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他笑着反问,又挥了挥衣袖,“林清轩也有白发了?” 她拧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林家,就剩我一个了。”林千与突然提了一下这件事,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你说你明天成亲。真是可惜。” 江如熙在一旁坐下来,听着他这套怀旧的话。 等了许久,也不曾见着他说到重点上。外面的人过来催促了两声,她看着面前还在充当话唠的人,禁不住叫停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江如熙重新问了一遍。 他安静下来,这会儿是真的说不上话来。 江如熙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了,才作罢。 今天问不出来了,可以等明天。 明天还有后天。她用有问出来的时候。 “既然当初已经决定离开了,又何必再回来。夏篱鸢已经死了,她的尸骨,我会让人送过来。” 她这快要离开的时候,那人才开了尊口,“明日你就要成婚了,我能最后再看一眼吗?” 江如熙愣了下,停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我会让人送给你。” “谢谢。”他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沉默着。 关于那些她想听的事情他也不再开口了,江如熙也不再强求了,只是有些事情,她也迟早会知道答案。 回去了,才看着白飞站在门口等着。 她脸色有些不大好,可看着他脸上笑吟吟的样子,又强打起精神,笑了下。 天色已经不早了,白飞也不再多问,亲自送她回了房间里去休息着,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她看着红艳艳的房间,神色恍惚了一下。 想到林千与,她才说着,“明日,也给林千与安排一个位置。” “不行。”白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之前他便想将你掳走,现在这件事可能。” 江如熙拧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些不解。 “只不过是吃个酒席,蹭个喜气。” 白飞禁不住闭上了眼睛,一脸无奈。却也不想去面对此刻她,“便是我同意了,林清轩也不会同意。咱们成亲,他都巴不得我早死。” 第五百八十四章身死 江如熙有些难以置信,可面前的人一脸为难的说着,“你知道这几日,周围探子多了不少。” 听他这般说着,江如熙倒是沉默下来。可毕竟答应了他,这件事她总得要做到的。 白飞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如熙,这件事,我再看看。” “明日就是婚期。”她提醒着面前的人,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皱眉,“我知道。” 成亲开始的头天晚上,她便要准备了。到早上四点起来,沐浴净身上香拜别祖宗。礼仪繁琐,她却因脱离了夏家,没了这些东西。 繁文缛节到她这里,便统统没有。 她如今什么都不需要了,要的,唯有那最后一块碎片而已。 手不自觉的摸着那块镯子,温润的触感让人有几分心安,低头看着。这镯子,已经不如当初初送自己时那般的红艳,而今却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让人心里平静。 指头在这上面摩挲着,又在这昏暗的烛光下看着,里边的东西,给人一种假象,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盯得时间长了,有些挪不开眼。淡黄的光芒投进去,里边有一横文字,凌厉而又霸道。可又仿佛是带着缱绻的爱恋。 镯子里的东西像是开始真的流动起来,她却撑不住睡了过去,这次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周身寒意渐渐深邃。 她不自觉的将自己环抱起来,两只手磋磨手臂借以暖和一些。 一声长啼划破了这白色雾气,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明了,可她却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一样,不能动弹。 明明能看到所有的一切,可别人看来她的眼睛已经闭上。 她被人抱在怀里,温暖异常。可那人却哭红了眼睛,异常悲恸。她也忍不住想要跟着伤心,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画面一转,她被人抱在怀里。那人一身银白盔甲,脸上还有伤痕,衣摆上的血渍早已暗了下来。 他撑着身上的剑伤,跪在地上。头顶上,烈日苍苍,让人焦灼难受。不知跪了多久,她都觉得自己快化成一摊尸水时,才来了人。 “大师兄,师傅让你进去说话。”一个稚嫩童音传了过来。 听着那童子如此说着,抱着她的人才站起来。旁边的人看着他怀里的人,欲言又止。往前带路,走过长如天阶的石梯,那地方在山顶上落着。 江如熙被抱在怀里不知道多久,她忍不住在想这人的手有没有问题,可到地方了他仍旧这样讲自己抱着。便是旁边的童子让他放下来,他都不愿。 来到他师傅面前,林清轩才终于开口了,“请师父,救救她。” 那人鹤发童颜,一身白色袍子,手上拿着佛尘,倒是像极了书上写的仙人模样。 他叫他师父,可他师父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她已经死了。” “清轩,知道师父有办法。”林清轩不肯放弃,他脸色苍白的咳嗽了几下,面前的人才终于有所动容,眉眼不自觉的皱了两下。 看着他怀里的人,最终也只能叹息,“你用自己的心头血供着她,让她尸身不腐。但也不是办法,人已经去了,再无力可挽回。” “徒儿是知道师父是有办法的。”他坚持着,不惜抱着怀里的人向他磕头,额头上猩红一片。 周围冷意渐渐凝聚起来,她心头像是被什么扎着了一样,痛到她自己都快承受不住。林清轩还在磕头,失了心头血,又因为这个,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不知东西南北。 面前那人看不下去,长久不动的佛尘轻轻一挥,他怀里的人做烟消云散。 怀里空荡,他这才停了下来。 “起来吧。”那师父转身往后走着,林清轩跟着,如同幽魂一样。 她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可画面一转,便看着一面光滑细致的背脊,宽肩窄腰,倒也是极致。 只是下一秒,便觉得残忍了些。那人拿着刀子,在背脊后面划了一刀,刀尖一挑,便看着一道白色的东西落了出来。 爬着的人却也只是闷哼一声,那人换了一截白骨上面顶着。 江如熙还想再看,却看着面前一切都做烟消云散,耳边也有了声音。 “小姐,醒醒啊。去床上睡吧。” 她睁开眼睛,面前是镜子,镜子里印着自己的面容。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睡眼惺忪的看向了一旁的人。 那人重复了一遍,“江小姐,去床上休息吧。” “我睡了多久?”她被搀扶起来,腿脚发麻,走一步便像是有什么在剐蹭骨头一样,歪歪扭扭的走到了床边。 婢女轻笑着,“才一盏茶的功夫而已。姑娘放心睡吧,这个夜晚已经不多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才算是放心了下来。可躺在床上,却已经睡不着了。 房间里的窗户都紧紧关着,她只觉得不透气, 便起身去将窗户撑开。 未曾想过,外面站着一个人。那人眉眼之间满是错愕之色,她也是同样。门窗被打下来,却被他拦了下来。 “让我进去。”他看着面前的人。 江如熙用力,他也跟着用力,就是不让这窗户落下来。两人拗了一会儿,江如熙才松手,回头往别处去。 他跟着进来,神色乖巧的将窗户落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她冷着脸,背对着他。 林清轩跟着坐了下来,“明日,你就要成亲了。我过来看看。” “我都已经嫁了多少次了,每次都不得善终。” 他听着这话,忍不住想要逃避。便转移了话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话题说完了,他却不知道应该再找什么,脸上的神色也很是不自在。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倒是她率先开口,“林千与那边,明日能给个特许么?” “你要让他看你成亲?”他有些疑惑,却又一脸警惕的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不过就是看一场婚事而已。”江如熙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她忍不住失望,这件事她要失信于人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夜访 他不同意,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江如熙也只能先放弃这件事情,左右明天就到时间了,她又何必再焦急着。 看着她的背影,忽而想着梦境里发生的事情,目光落在了他的背脊上,梦境之中,他身上的脊梁骨像是被挑了一块出来。 白色的裹着一层透明的东西,她看不分明。 可如今这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她不自觉的那着桌子上的笔,想要轻轻敲那么一下,了还未靠近,便被他发现了。 两人视线相对,江如熙一脸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样的眼神,看得像是这件事就是他的错一样。 他看了一眼那笔,轻声问着:“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收回来,为了掩盖自己心里头的尴尬还故意的玩弄起来,毫无准备得转笔,却又忘记了这上面的墨水未干,转动的时候几滴黑色的汁水甩在各自的脸上,冰凉的触感。 江如熙又愣了一下,忽而又觉得自己手贱,脑袋里像是错了一根筋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玩这个东西。 看着他脸上这黑黑的东西,一时半会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他从袖子里拿出了手帕,轻轻的将她脸上的东西擦了干净。 大概是因为愧疚,而忘记躲开了他的触碰。 林清轩也及其温柔而又专注的看着面前的人,那温润如同美玉一般的触感,和她这窘迫的表情,完全不曾想过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出来。 脑袋里还未做出任何的反应,身体便已经诚实起来。 可回过神,看着她脸上黑乎乎的东西,动作又不得不停了下来,神色讪讪而又不失勉强。 江如熙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想要去触碰自己的脸,可林清轩却怕她发现便抓住了她的手,两人具是一愣。 倒是她,回过神之后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而后低着头,反应略有些冷淡的说着,“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不着急。”林清轩拒绝了她的托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里,“你若是累了,便去歇着。我在这里看会儿书。” “玉容呢?”江如熙看着他。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你不怕她知道了会伤心么?” 他不做回答,江如熙的心有些冷了,便也不多说了,闭着眼睛也不像再看面前的人,“你回去吧,若是叫她伤心了,我这边便又有不少麻烦。” “不用,她不会知道的。”林清轩幽幽说着,眉眼之中一片暗色。 他始终是不肯离开,便是江如熙也不明白是怎么了。见着自己好话说了,他也不肯动弹,江如熙从衣柜了收拾了衣服便要去别地儿睡去。 林清轩却将她拦着,怎么都不跑人离开。 “让开!”她冷脸呵斥一声,可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固执的将她拦着。 江如熙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你不让开,我抄叫得他们全都听得到。” “他们不敢过来。”他神色淡淡的看着江如熙,说出来的话也是风轻云淡,像是再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江如熙也懒得再同他争辩,一把将人推开,走到门口却听着他道:“你若是出去了,明日这府邸的喜事就要变成丧事。” 她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既然如此,与我何干。” 她不吃这套,毕竟,这王府与她而言没有一丝感情,她也不需要为了保全别人而去牺牲自己。 “是吗?”他轻叹一声,不曾想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连威胁都已经对她不再管用了。硬的已经不行,他也只能放下身段,软声说着:“别出去。再让我看看你。” 她想硬下心来拒绝他,可这人却是一副可怜哀求的模样叫人不忍拒绝。最后也只能点点头,“那你坐着吧。” 得了她的答应,林清轩才算是松了口气,目光在这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后便看中床榻旁边的位置。 江如熙却在答应之后便感到后悔,可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去床上休息。本以为床和书桌离的远些,便也没有问题了。 也不曾料到,一回头就看着他在旁边坐着,手上拿着一本书,悠然自得的看着。 她这一时着急,忍不住急了起来,“你别在这里看,别地儿去。” “我不过在这边看书而已。”林清轩一脸委屈,“这边烛光正好柔和,更何况也不会耽误你什么。” 她看了一眼床边的烛光,想都没想就将这灯架子一并推了过去,“给你给你,过去过去。” 林清轩抱着这灯架子,又看着面前这人,神色委屈至极,只能回到那书桌后面。 见他老实了,江如熙才躺回床上去。可房间里多了个她并不怎么想见的人,这觉睡得还是有些不太踏实。 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忽而觉得身旁沉了沉,她猛地惊醒,看着躺在身旁的林清轩。 几乎是瞬间,缩到了角落里,警惕的看着他。 后者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试探性的推了推他,见着他没动静,江如熙才勉强躺了回去。 只是刚闭上眼睛,身后那人便蹭了过来,将她揽在怀中。 她惊得立刻睁开了眼睛,回头看着那人。 “你干什么!”她用力掰着腰间的手,惊声质问着。 林清轩见她挣扎,自己却纹丝不动,紧紧的将她搂着。 她动手,他便将那手按了下去。 只要她挣扎,他便抱得越发的紧了,紧到她都挣脱不开。 他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要她不动,林清轩便也不再有别的动作。 被他圈禁在怀里,江如熙却是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角落,“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困了。”他在她脖颈间轻声说着,热气全都吹在她的脖子上,便是她想动也动不了,索性就这么被他搂着,闭上眼睛将自己心里的那点涟漪给平下去。 可她这还是不解,“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拧着眉头,不再回答她的问题。 第五百八十六章半路抢亲 这一整晚,她不曾睡着。外面的人过来催促着,她才试着推了下身旁的人,那人嘤咛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他。 初开的眸子,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和柔软。像孩子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头起床问着,“你还不走。” “我想看着。”他从床上下来,不自觉的揉弄了下眼睛。江如熙也随之下来,看他大大方方的将房门打开。 外面的人见着他,却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便无任何的表情。低头端着盘子进来,盘子里放着的东西,倒是多了。 他漱了口,洗了脸便拿着东西过来帮她洗漱。她想接过来自己洗,可却被他拦住了,“我来。” 江如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任由他摆布。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她却被看得有些不大自在。 纵然旁边的人都低垂着脑袋,可她仍然觉得有不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再看着面前这人,忍不住问着,“你不怕他们同白飞告状?” “他们不会。” 林清轩笑着,又替她将头发挽起。房间里候着的人去准备了热水,她就在这边坐着等着,灯火昏暗,外面却是热闹起来。明明离着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的。 她忍不住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凑过来,耳边一阵温热,随后便是一阵沉重。耳朵被什么拉着了一样。 沉重到她伸手一摸,便是一阵冰冷的东西。铜镜被打开,她看着自己的身后那人亲手为自己戴上了耳环,略显老气的红色宝石做成的耳环。 将她的耳垂拉低了一个度来,另外一只也戴上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亲手拿了凤冠过来,给她戴上。 那人扶着她的肩膀,呆呆的看着。忽然想将面前这人守着不愿她离开,也不愿她这个样子成为别人的人。 江如熙却忍不住将自己脑袋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放回在桌子上。他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幽暗深沉,像是常年不透光的沼泽深处。 好在外面的人进来打断了他们两人,江如熙随着人去洗漱,她只得无聊,碾碎池水之中的花瓣,想着刚才。 看着他的眼睛时,只觉得心惊。却又不知道再应如何详说,也形容不出来,只觉得恐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待她弄好之后再出来,人才已经离开了这里。 江如熙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自己心里头像是少了点什么。 只是强忍着,等待着这场游戏结束。 花轿路过从前的夏家和十王府的时候,刻意慢了一些,她心里却是焦灼,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 心头像是被什么压着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到了候府,她从车撵上下来。入眼的却是一身盔甲的士兵,白飞走了过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周围闹哄哄的,个个都指指点点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江如熙看着那人,正好,那人也看着她。 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塌陷。 “邪教教主已经招了,说郡夫人是他们的同伙,末将带人前来请郡夫人前去问话。还望侯爷海涵,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白飞走到她面前,同那人对着,脸色略有些难看的质问着,“她是本侯爷的新夫人,你要带走,岂不是要本侯爷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不过是例行问话,侯爷不必着急。” 那人回答得轻巧,几乎就要动手。若不是白飞阻拦着,或许这会儿便已经被带走了。 早走晚走都是要过去的,江如熙看着这周围的人,想必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自己今天也是不得不跟着他们过去了。 白飞压抑着怒意,却还是同他们好脸色说着,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勉强,“你们说奉命行事,奉的是谁的命令。” “自然是皇上。”他们提了一声,也不想再同他纠缠下去了,手一挥,下令道:“带走。” 白飞还想拦着,却被她给摁住了。 江如熙倒是淡定,轻声说着,“我跟他们去,不过就是问话而已。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却也碍不过这里人多,便也只能放她去了。 江如熙跟着这群人离开了,头上的凤冠倒是沉重了许多,她摘下来放在他怀里。 带着一股诀别的气势离开了这里,一身红妆,还未来得及褪下。便被带进了宫里头,不是去牢狱,而是后宫。 林清轩正在一处宫殿里等着她,这四周也做了布置,看起来却是比之前的还要豪华一些。 进了门,就看着林清轩。他亦是一身红色衣裳,这里的布置再加上他这一身装扮,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些人将她送到这里,便全部离开。整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身后的门也连带着关上。 幽幽红烛勉强支撑着,他拿着盖头,慢慢朝她走近。 “你让人借口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她勉强笑着,可实在是笑不出来了,脸上笑意渐渐收了起来,“林清轩,你到底想做什么?” 相较于她的怒意,他却平静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温柔,“我不想你嫁给他。我知道你也是真心想要嫁给他。” “是否真心,不过已经做出了决定。” 看着她头上空洞洞的模样,林清轩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也不曾躲开。只是这样,神色淡淡,像一只木偶一眼。 亲眼看着他回去拿了一顶凤冠来,戴她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在她脑袋上,给她的脖颈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可她却忍不住冷笑,看着面前这人质问着:“我说过我只做正房,我答应白飞是因为他给我正房之位,你呢?你又能给我什么?” 他手臂一僵,手指慢慢的收了回来。他什么都给不了这人,却也只是勉强前行,贪恋太多。 她将这凤冠扔在地上,后退两步,“你算计了夏家,算计了与你敌对的人,算计了天下,也算计了我。你觉得你还有资格么?” 第五百八十七章出逃 他没有资格,他是奢求。 林清轩收敛了神色,将这地上的东西慢慢捡了起来,又亲手给她戴上,“还是这样比较好看。” “我当初给了你机会,你不肯离开。既然如此,我反悔了。”他将她牵到自己的面前来,朝着贡桌上摆着的灵位,深深的拜了两下。 这三拜九叩,既已经完成了,便是送入洞房了。 洞房便不必了,她坐在桌子旁,同他一起看了一天的书卷。这一天,他哪儿都不去。便是外面,白飞求见。他也只当不曾听见。 两人在这房间里度过了一整天,倒也算得上和谐了,只是除了安安静静,她已经想不出自己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便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来,只是听着玉容过来了,她才抬头注意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着他一脸淡定的模样,便又失望。更多的,是不解。 他们之间,明明感情很要好才是。可如今相处起来,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他回头来,迎上她探究的目光。他却无所谓的挪开了视线,并无任何的解释。 江如熙也只能作罢,继续看着面前的书,她却是看不下去的。不过是在一旁发呆,等着天黑,又等着天亮。 等到他终于受不了了,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她才可以放松下来。 林清轩于她来说,太过危险,太过奇怪了。 一本书翻完了,她才在恍然之中发觉已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那人还在原来的地方坐着,一动不动的模样。撑着脑袋,悠然看书。 仿佛只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觉察到她的活动,林清轩抬起头来,猜着:“饿了便传饭吃。” “不用。”她说这话时,忍不住将自己的肚子往里边按了按,仿佛这样她就不饿了。 林清轩也顺着她的意思,没有叫饭。一直挨到了实在受不了了,她才抬起头来。对面那人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头也不抬的吩咐着:“传膳吧。” 她看着那大门,被打开了之后又合上。心里忍不住的想要出去,离开这里。只可惜,她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人。 晚饭很快就送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就听着外面有人过来,那人直接去他的旁边,凑着说了几句话。 她听力再好,也只听着几个零星字眼,什么玉容,什么见之类的字。想来是人家过来请人了,她心里明白,便趁机咳嗽着,示意自己的存在。 待他们都看向自己的时候,江如熙才开口说着:“你若是有什么急事,便赶紧去才是。我自己在这里,也不会跑。” 他听了,将手上的书本合上来。略一思索,便听了她说的话。 江如熙也暗自窃喜着,紧张兮兮的盼望着他离开这里,可他临走时的嘱托却是又长又无聊,她这催促了几次,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目送他的背影,等他彻底的离开了。江如熙才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至极的包袱一样,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后背软成了某种弧形字母。 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又捧着这杯子慢慢的走了出去,外面已然接近了夕阳,天边似火烧一般。 院子里倒是调来了不少的人,见着她出来,都低下了头来,不敢看她。 林清轩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 回来时还带了饭菜过来,似乎是想着她饿了,带了一大堆她喜欢的。两人相对无言,度过了一天后,便跟着玉容派来的人找来了。 他跟着人离开了,可院子里的人却增加了一倍之多,这明显就是为了防止她跑了或者是有人寻找了过来。 在这里走了一圈,虽没有人过来阻止她。可没到一个地方,便有好几双眼睛看过来,似乎是怕她就这么跑了。 她只觉得好笑,从宫里头出来,也没有人拦着。倒是碰见路上的人,却唤她为皇贵妃,起初倒是有些懵,随后才适应了过来。 站在钟粹宫的时候,心里有些好奇。 正要走进去,却被身后的人拦住了,“娘娘,主子吩咐过这皇后娘娘您不必见了。” “是吗?”江如熙看了一眼那宫墙,笑了笑。 护着的人松了口气,见她离开了便也跟了过去。江如熙却是忍不住回头又继续看了一眼,心里想着,他现在应该在做什么。 可想也无用,那人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也不得不放弃,转而坚持着自己最初的想法来。 这一夜她却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夜晚寂静,再细微的声响也如同铜钟声响,她耳朵也算灵敏,便听着窗外一声声奇怪的呼唤。 便心生疑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将那窗户撑开,窗外是一丛绿竹,江如熙看着那发声的地方,一个黑色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待他走近了,才看清楚这人模样。随后又忍不住一声惊讶,“是你,你怎么来了。”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离开。”那人直接拉着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江如熙被他带着,从暗处离开。可还是忍不住好奇,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一路上耳边都是风声,江如熙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出神。翻过了三四个宫墙,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最后一道门路时,被截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着林清轩的全部手下,将他们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周围的蜡烛火盆也立刻烧了起来。 白飞苦笑,“没想到这会是陷阱了。” 江如熙看着他走过来,将自己抱着。耳边传来阵阵轻语,“一会儿,记得往南跑。出去之后,万事小心。” “你呢?”她站着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林清轩慢慢走过来。 白飞已经松开了她,手上递给了她知道乾坤袋,这脸上却是笑得开心。 也不管林清轩是否生气,白飞叮嘱着,“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活着,别再想不开为了一个人渣放弃了自己。” 天色还算是朦胧,可这个点儿,宫墙外面的人已经起来生活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折回 白飞将人挡在自己身后,笑吟吟的看着林清轩,“皇上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把人交出来。” “这可是臣的夫人,如何能交给皇上呢?”他继续笑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林清轩。 林清轩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她是朕的人。” “臣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成了皇上的人,不信的话您不妨问一下她,看看她到底是谁?” 林清轩说不出话来,却是看着江如熙。 白飞见状,便拉着她的手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就要带着人离开这里。可身后的人却垮了脸,脸色已经差的厉害了,吩咐下面的人,也不给白飞的面子,直接要挟他。 他却不吃这套,眼见着人上来了。白飞不慌不忙的将人给推走,自己在她身后将这些人给拦着。 成功将她送离开这里后,他才全神贯注的对付林清轩的人。 林清轩也正好看着她恋恋不舍的回头,尽也不自觉的追了过去,心中不舍她离开这里。更多的却是生气。 一群人缠着白飞,他却见着林清轩出手去追人,眼见着江如熙就快跑不掉了,他便夺了另外一个人手上的武器朝着他扔了过去。 林清轩倒是躲开了,可却错开了追上去的好机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这里,回头就看着白飞冲自己挑衅的笑着。 他看着这笑容很是刺眼,扔下了手上的刀剑,朝着他走过来。白飞也停了下来,笑看面前走来的人并警告着,“你若是伤了我,她恐怕也不会再原谅你了。” 白飞故意刺激着他,想要看他痛苦的样子。可笑到自己都笑不下去了,他脸色也还是没变,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你……” 林清轩却是歪了歪脑袋,神色略有些冷漠的看着他。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将他的衣领给揪着,一字一句的警告着,“若是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我都不会放过你。” 白飞倒是无所谓了,略带得意的笑着,也不管他出手将他的手骨和腿骨都给粉碎了,也无所谓自己如今已经是废人了。 喉咙里的血沫涌了出来,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抬手一擦,便流了更多。直到最后说不出话来,白飞才算是闭上嘴巴,冲他怜悯的笑着。 碍于自己如今杀了不了他,林清轩也只能将他扔在了地上,可饶是如此,他也无法解恨。 临走时,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城墙处,回头又看着身后的人,这么多的人也无法将他们两人留下来,更何况是将拦住。 寒夜向他走过来认罪,他冷冷下了命令,“看守钟粹宫的人,全都按照军法处置。” 白飞嗤笑一声,略有些不屑他这样的做法。 寒夜回头瞪了他一眼,旋即让人将她带离了这里。 江如熙也顺利的离开了,站在城门口,回头再看着却只看到了厚重的城门。白飞没有出来,她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看他如今怎么样了。 硬着头皮跃上城墙时,只看着白飞被人给带走了。见他还活着,便放下了心来,可过后又提了起来,不知道林清轩会做出什么事情。 回了王府里,里边一片寂静。 所有东西还没撤掉,她找到自己的房间,躺着睡了一觉。 醒来时还是傍晚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看着外面的人,一出门就看着院子里的婢女像见着鬼了一样,见着她。手上的东西也掉在地上,随后就跑了。 江如熙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脸茫然,自她出来,也都是这样。 所到之处,便都是匆忙逃掉的人。她从府邸里出来,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行色悠然,唯独有她,神色匆匆。 顺利的从护城河里游了进去,一路顺遂的走到了玉容的住处。可看着屋檐下挂着的宫灯,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夜夜恩宠,当真是荣幸。 她一直等着宫灯落了下来,却等到了夜半,里边的人终于出来了。她看着林清轩上了轿辇,自己才悄悄的溜了进去。 要救出白飞,便也只能靠玉容了。 进了房间里,一阵暖香袭来。江如熙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见着她正要睡下去,便突然挪到了她旁边去。 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搁在她脖子处。见她怔然,江如熙也不同她打马虎眼,直接说道:“我想同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玉容警惕的看着她,目光却是时常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深怕她用力便割了自己的脖子。 见她不敢声张,江如熙才松了口气,“我要你帮我救出白飞,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真的?”玉容半信半疑,看着她点头才又说道:“你的命,我只要你的命。” “救他出来了,我自会给你。” “我不信。” 江如熙看着她,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当着她的面,吃了下去,“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这是蛊毒,从现在开始,我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是,若我死在了这里,你恐怕也不好受。” 玉容看着她,将信将疑的将那药拿了过来,自己闻了两下,可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有判断,又想起林清轩临走时给自己说的话,脸色才略有些好转,对于她的要求,她也答应了下来,“行吧,他现在被困在天牢里,你跟我来吧。” 江如熙倒是没有再说话了,跟着她从这里出来。外面的人都被玉容给赶走了,这宫里头倒是安静下来。 回头看她一身黑衣黑袍,不免有些嫌弃,回头去找了一件宫女的衣服来给她传上,江如熙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下,两人倒是放心下来了。 一路上,她都扮成是玉容的大宫女,随着她走了一路,也听她说了一路。这一路,她都在感慨着曾经她和林清轩的过去。 江如熙默默听着,不曾插过话。 只是走到大牢时,才出声提醒着,“到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替换 玉容站在门口,从身上取了一块东西给看门的人。那人接过来看了两眼,确定了是玉容之后,才放了他们两人进去。 “你要做好准备。”面前的人突然开口叮嘱着,江如熙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不解。还未开口问,她便又继续说着,“我听说皇上将侯爷的手脚给打断了,如今废人一个你可是要想好。” 江如熙听着心头一颤,万万不曾想过会这样。 正想着,她已经带着自己到了地方。天牢里边,白飞正面壁蜷缩着,身上的衣服也都换成了囚服,上面还沾染了些血迹。 她也顾不上什么,忙看着玉容,意思很明显。 玉容让人将牢门上的锁解开,她也想都没想就跑了进去,翻开那地上躺着的人,拨开他脸上的头发,这才发现这人并不是白飞。 回头看着玉容,她正慢慢的后退。脸上的冷漠已经换成了怜悯,便是刚才打开的门,也被赶过来的人给锁上了。 地上的也已经起来了,将自己头上的碎发一撩,便要来对付她,江如熙将这大牢的柱子给砍了。 这本就不怎么严实的牢笼瞬间多了个一个豁口。 回头看那假扮的人,一脚踢在了他肚子上,将人踢开了,便要逃出去。 看着玉容一脸紧张的模样,心里有恨也有愤怒,可还没靠近她便被飞来的长剑给打退了回去。 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抬头看着带人过来的林清轩,又看着玉容,顿时大彻大悟。便是痛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江如熙笑了笑,摇了摇头,又挥了挥手,笑到直不起腰来。玉容紧张兮兮的躲在他的背后,战战兢兢的说着,“幸好你来的快,不然臣妾就死在她手上了。” 他没理会,只是看着江如熙。见她停下来了,才开口说着:“你还是过来了。” “人呢?”她质问着林清轩,又看着他身后的玉容,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你答应我的。” “我没有答应。不是我答应你的,若不是皇上,妾身怎么可能会答应你?”玉容矢口否认,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江如熙也明白会变成这样了,手上的长剑露了出来。她如今谁也不想去埋怨,只想将白飞给救出来,索性来个鱼死网破也行。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说话不算数了,她又何必再手下留情。 江如熙摆出一副要同他们拼命的架势来,可林清轩并不接招,派人将白飞带了过来。 他既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便也如她所愿,将人给带了过来。她见着了人,便奋不顾身的跑了过去,白飞睁开眼睛便看着是她了,忍不住责备着,“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放心。”她看了看他的手脚,当真是断了。心里顿时愧疚不已,接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对不起。” 白飞忍不住想要替她擦拭眼泪,抬起手的时候,手掌却是软趴趴的。江如熙见状,用力将他扶了起来,让他的重量压着自己,想要就这么带她离开。 两人的动作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一时没开口的林清轩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开了口:“站住。” 他们也不曾停下来,只当自己不曾听见,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林清轩却突然气了起来,拿了旁边的佩剑,就上去了。 江如熙感觉到那股杀意的时候,回头替白飞挡了一下,可凌厉的剑意还是直直的冲着他们过来了。 伤到了白飞,他跌倒在地上闷哼一声。江如熙去扶起他的时候,便看着他衣服上猩红的血沫,她看得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 回头看着林清轩,却见着剑刃扫了过来,目的直指白飞。她将那剑挑开,满是怒火的眸子盯着他,这让他心里越发的不平衡。 想到他一个二外再而三的伤害自己,伤害身边的人,她便忍不住的愤怒,那种想要让自己恕罪,后悔的怒火盖住了自己心里头的欢喜。 也成功的让她失去理智。看着他还有他身边的玉容,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副拼命的模样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她这样烈性,怕是让人有些心惊胆颤了。 玉容看了林清轩,心里倒也不怎么害怕。只是看着那架势,却不自然的担忧起了林清轩。 两人交手,江如熙是下了死手的。灵力提升到极致,身形便如同消失了一般,不知何处,却又无处不是。 林清轩只能防守,却在暗地里观察她的足迹。 那边的玉容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到她的影子,却本能的觉察到有危险在朝着他靠近。 玉容舍不得他丢了性命,便冲着过来。迎着那刀剑冲了过去,林清轩本可以应付的,刚做好了准备,冷不防身后冲出一个人来,替自己挡了那一剑。 他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倒下去,自己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如熙也像是恢复了神智一样,慢慢的直起身体。看着她从自己的剑里边抽了出来,而后又慢慢的倒下去。 她伤害了玉容,抬头看着林清轩。她想着,林清轩应该会过来找自己算账的,可自己只看着他跑过来,将那快要倒下去的人给扶着了。 玉容冲她得意的笑着,脸色越发的苍白,她却不可抑制的吐出更多的血来。 “我想和……江……如熙说几句话,清轩。你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好不好。”玉容虚声说着,大概是因为出血太多,她强撑着没有倒下去,却不同林清轩说话。 他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江如熙,又看着怀里的人,见她还是一副虚弱而又可怜模样,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唤了江如熙过来,自己到不远处去站着。余光却盯着他们两人,生怕江如熙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 玉容看着面前的人,勉强坐起来,虚弱的脸色陪着得意的微笑,让人有些费解。 “你的蛊毒,还好吗?”玉容问着, 江如熙点头,“自然是好的。” 第五百九十章玉容身份 玉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朝着她身边靠了靠,见着她往后退,便笑了两声,继续凑过去。 嘴里的血都咳了出来,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 她说:“左右你都已经活不过一天了,我便也告诉你一件事。” 江如熙看了一眼林清轩,他却也担忧着她怀里的玉容,心头堵了一下。 “我从来就不是玉容,你才是。可怜他还不知道你就要死了。” 玉容得意的笑着,也不管自己嘴边的血都渗了出来。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跟我抢他了。” 她心里似波涛汹涌,可脸上的表情仍旧平静着。 玉容这喘了几口气,虽有得意,却还是忍不住一阵狰狞,“你是玉容,他心心念念的玉容。如今却要因他而死,真是可怜。” 江如熙也慢慢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便看着林清轩扑了过来,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大声喊着,“太医呢!叫太医过来!” 她看着太医都围了过来,看着他抱着人一脸紧张的守着。 事情至此为止了,她将白飞扶了起来,神色倒是平静。 再也不回头去看了,两人安安静静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白飞有些不忍,劝着:“他对你用情如斯,你还是回去吧。” “好好走路吧。”江如熙不再提起这件事情,顾全着他如今的身体,她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可白飞却是想到了刚才玉容同她说的话,忍不住想问,可看着她脸色,还是忍住了。 回了候府里,江如熙让人去找了大夫过来。自己彻夜不眠的照顾着他,旁边的人看着也忍不住叹息。 她却恍然不觉,回头看着门外,夜晚已然深邃起来。 到白日,才见着他醒了过来。 江如熙也松了口气,叮嘱两声便要回去休息。折腾了一晚上,她早已疲惫不堪,只等一个人的时候,才露出了原本的自己,小腿膝盖软了一下,便差点让她摔倒在地上。 可回过神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大概是一夜不曾合眼的缘故,才会如此。 她不知道玉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事情。 躺在床上的时候,久违的倦意终于涌了上来,她沉沉睡了过去,可手腕上的镯子却莫名的碎裂。 她在梦里,成为了玉容。 经历了那些她从未经历过的东西,重逢那些不曾有过任何痕迹的记忆。 醒来时被手上的刺痛给整得清明,抬手一看,自己的半只手都已经被血染得黑紫,手上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痕迹,那原本的镯子,已经变成了碎片。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神色怔了一瞬,又不觉得痛了。 林清轩让人送了东西过来,同时也传了话,要白飞醒来之后即刻启程回到原来的地方。 那天晚上的事情仿佛不曾发生过,所有的人都当遗忘了一般,可白飞残了却是事实。 她请客全城的大夫过来,却无人有办法。 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能看的便只有辰溪,可他如今在宫里头。江如熙想了想,收拾了东西过去了。 玉容是凡人,不曾修炼。受了重伤躺在林清轩的怀里,他也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听着她过来了,让人带了进来。 房间里透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眉目舒展。 辰溪坐在一旁给她施针。 “朕已经吩咐过,若他醒了你们便即刻启程回去。”床榻旁边的人淡淡说着。 江如熙也同样神色淡淡,“我想过来请一请辰溪。侯爷手脚没了,想请去帮忙看看。” “他不会去吧。”林清轩转头看着床上的人,神色柔和下来,“玉容还没醒过来。” 她看着床上的人,继续说道:“就一个时辰,若是连他也没办法,就算了。” 林清轩忍不住闭上眼睛,太阳穴开始一突一突的跳着疼,“你就不能不这个时候来烦我吗?” “你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床上的人。”她走了过去,不等两人拦着自己便将自己的内丹取了出来给她塞了进去。 这东西,可以治愈她身体上的一切伤害。若是拥有了,还有可能长生不老。拿出一半的修为,勉强让她的伤口愈合,可没了内丹,身体里的蛊毒开始造作起来。 她忍着这些份痛苦,直到内丹从她身体里出来。 床上的人禁不住嘤咛一声,又慢慢舒展身体,清醒过来。 “这样可以了么?”她看着林清轩,再等一个答复。 辰溪看了一眼他们两人,自己主动去收拾了东西,不等林清轩说话,自己主动提了出来,“我去吧。” 她松了口气,帮他拿着东西离开这里。 大门打开,屋子里的气味算是消散了些。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道暗色,却又在瞬间消失不见。 “皇上?”她虚弱的叫了一声,将旁边的人拉回了神志,可又看到他脸上的憔悴,心里头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林清轩将她搂在怀里,心里头却记挂着江如熙,那种非他莫属的感觉,让人有些难受。 怀里抱着的人喏喏问着,“刚才走的是谁啊?” “没什么,不重要的人。”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怀中人的身上,“你呢,你怎么样了?” 玉容从他怀里出来,看了看的手脚,活动活动,也没有那般的难受,身上的伤口像是不曾错存在过一样。 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了,玉容一脸惊喜的看着他,“真的,妾身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恢复了就好了。你躺了这么久了,也该饿了。我让人准备饭菜。” 他将人按了回去,自己起身去拿吃的。 出了房间里,他便忍不住问旁边的人,“他们走了多久。” “回皇上,刚走不久。这会儿应该还能叫回来。” 他没有再问这件事,转而吩咐了饭菜,又心事忡忡的回去了。 玉容知道他有一段时间没睡觉没休息,便在他吃完之后,催促着他去休息,他也不推脱,只是却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去了白飞的家。 第五百九十一章无药可治 江如熙带着辰溪进房间里去,床上的人正被人喂食饭菜,白飞见着他们回来了便挣扎的想起身,却被她按住了。 “辰溪公子来了,你让他看看。”她轻声说着,回头让两边候着的人都下去了。 房间里就剩他们三个了,辰溪上下看了一眼,又冲着她摇了摇头。 江如熙也怕他失望,便叫他出去说了。白飞也笑了笑,目送两人离开,自己看着自己的手,它什么模样,自己最清楚了。 “骨头全部碎裂,静脉也断了,他手上只剩下肉。就算那神药,也没办法再帮他恢复,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辰溪如实说着。 可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便停下来,“其实,这事儿吧。倒也不难,准备好床,左右都是这王爷,也能有人养一辈子。” “这不可能。”江如熙也清楚而又明白,所以对于辰溪说的,想都不想便否认了。 又看向辰溪,见他一脸惊愕,便叹了口气要转移话题。 她不想同他再讨论这件事情,便道:“既然无药可救,那就算了吧。我送你出去,回晚了他怕是要唠叨了。” 辰溪也不再强求,随着她回去了。站在宫门前时,她才终于开口说话:“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没什么的,若是有需要飞信即可。”辰溪说了一句,却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要做什么才是。 回去也是,不回去也是。他犹豫了一会儿,却听她催促着,“皇上那边恐怕还要你照料着,不回去吗?” “我这就去。”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不太放心的问着,“你的内丹,没事吧。” “无妨,不过就是少了些灵力。日子长了,也能回来的。” 听她这么说了,辰溪这才彻底的回去了。 她也往回走,天色彻底的落了下来,她也不再在街上徘徊,快步朝着候府去了。 白飞早就在餐桌上等着她了,听说她回来了,便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可看着她眉眼中的倦意,脸色怔愣了一瞬,可还是笑着招呼她过来。 她看了一眼,便回绝了,“不用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那好好休息吧。”他温声说着,又派人过来将她送了回去。 沾床就睡着了,待到太阳出来时,她才从房间里出来。见着白飞在院子里坐着,那袖子之中却是空空荡荡,她看着,便觉得愧疚,可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你醒了,吃早饭吧。”白飞忍不住将自己的手藏了起来,一个眼神,便让人去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了一番。 她坐下来时,就听着他开口说着,“听说你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我一晚上?” “是啊。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她边说边看了他一眼,将这件事,毫不犹豫的撇清楚了。 白飞愣了一下,又低下头来慢慢吃东西。又旁边人给他喂食饭菜,倒也是方便了不少。吃了一碗白粥,他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倒是安静,白飞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慢慢道:“成亲的事情,我们回去之后可以重新办一场。” 她没有应答,安安静静的将碗里的饭菜吃完,这才像是恢复了自我一般,见他碗里还有一半,便停了下来,看他吃完。 他还没吃完,江如熙就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可又不忍心,便在外面等着了。 无所事事般的在角落里蹲着,看着草埔里的东西,手指头一勾一佻,灵力便注入在这草木之中,看它在摇曳。 不知不觉间,半天光景就过去了。 她望着自己的手,有一瞬间黑了下来,却又在瞬间明晰起来,仿佛是一个幻觉,身体里的蛊毒还未完全消失,当时也不过是拿着当成一个幌子。 却不曾料到自己会被人给忽悠了,她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便只剩下最后一件,她便可以解脱。 天色不知何时沉了下来,宫里头来了御旨,让他们即刻搬离京城。 江如熙也随着他们收拾东西,外面是烟雨朦胧的味道,她听到身后有人进来,旁边的人立刻停了一下。 她也慢下来,捏着手上的衣裙,又加快了动作。 “抱歉,这次拖累你了。你若是不想离开,也可以留在这里。” 江如熙一回头,就看着他杵在门口坐着不进来。身上的裙摆也染上了水渍,她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 他却将她的手臂挽着,让人错愕不及。 “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看。”白飞神秘的笑着,却忍不住兴奋着。 她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惊喜。 推着车子的人被他遣退了下去,让他行走的事情,便落在了她身上。 从这大门口出去,没了油纸伞。这雨水落在两人身上,白飞带着她去了城郊的小院子里。 里边的一切不曾落下灰尘,所有的一切都被清理过了。 她站在门口,不曾进去。 白飞笑着,“马上就要离开了,听说这个地方是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我便带你来看看。” 眼看着她走了进去,自己也转动着车轱辘慢慢的跟了过去。屋子里亮堂,也放了不少的东西。 她早已将这个地方遗忘掉了,却没想过还会再来这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才好。 从正屋看到了偏房,又看了一眼小厨房。锅里还放着几个馒头,灶里的烟火早就熄灭了。 她坐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仿佛在她的脑海里转着,发生过,又像是没有发生过。 白飞从外面找了过来,见她在这里待着便凑到锅前,揭开锅盖,见着里边的大白馒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有馒头,看来今天中午的饭,是有着落了。” “白飞。”她抬头看着他,见他应了一声,便又继续说着,“对不起,害得你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这些,“没事,只要有你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吃饭吧。”她不愿再提这个事情,心里却还是有些膈应。 第五百九十二章小镇情缘 起因是自己,江如熙推着他出去,自己在厨房里忙碌着。 本想炒几个饭菜,却见着这里并无饭菜,后面的院子里光溜溜的一片,不曾见到一颗菜苗。 她拿了东西准备去外面买些菜回来,叮嘱着他好生休息,自己去了外面。 雨水早早就停了,地上却只剩下泥泞。她提着裙摆,认真的躲避那些水泽。 买了菜,买了鱼。一抬头,就看着不远处的站着的人。林清轩带着玉容,站在闹市之中。她被人护在怀里,脸上带着害怕的神色。 一不小心,就看的入神了。 那两人也不曾注意到她,只买了自己想买的便走了。脑海陌生的记忆里,也曾有过,不过如今不是自己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啊。”卖菜的不耐烦的催了一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江如熙回头来,紧忙付了银钱。那小贩的脸色这好转了,掂量着道了谢。 她拎着菜走了过去,顺着他的步伐走了过去,可见着的不过是别人。林清轩不可能会再出现在这里,想到这些,便觉得有些失望了。 回去了,白飞见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忍不住问着,“怎么了?” “没事。”她回了厨房,只想现在自己一个人待着,安安静静的。 只是白飞担心,回了屋子里端了茶水过来。江如熙看着他这模样,忙将东西接了过来。 杯子里是热茶,她却放在一旁。白飞也还是被她推了出去,她看了一眼这桌子上的东西,终究是没有任何感觉。 白飞终究还是不忍心,留下了字条回去了。等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 她拿起来,手却忍不住颤抖,心里又忍不住的难受。 做好的饭菜她自己一个人吃了,收拾了东西后,便听着有人在敲门。 门外是白飞的人,手上拿了些包裹。 “这是侯爷让属下送来的,说是够您这辈子衣食无忧。” 那两人将东西送了过来,便退了出去。江如熙微微点头,重新合上门扉之后,她便将桌子上的东西打开。 里边是金银细软,还有一个乾坤袋。她将袋子打开,看着里边的东西。 无非就是一些书本,还有一只灰色的蛋壳。她拿起来左右端详着,如同鸡蛋大小,外观也同鸡蛋相似,便是颜色并不相同。 她倒是好奇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鬼,左右看着却不明所以。看不清楚后,便放在一旁,这包裹之中其他的东西被拿了出来。 直到这乾坤袋都空了,她才清点着桌子上的东西。 白飞像是早有预谋一样,将她的东西都给送了过来,没有任何的遗漏,她费了些时间将他们都给分了清楚。 一个人忙碌着,门又被推开了来。将她惊的立刻回了头,却看着的是隔壁的邻居,她愣了愣走了出去。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那人一脸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江如熙这才想起来已经的面容已经不像以前,这张脸,他们认不出来。 想清楚了,却还没等自己开口说话就听着面前的人惊声叫喊着,“你该不会是贼吧!来这里偷东西。” “我不是贼,这房子我买下来了。”江如熙笑了笑,又让开了一条路来,“你要不要进来喝口茶。” 那人将信将疑,听着她的邀请又瞬间退缩了,“不用不用。” 目送她离开,她才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安安稳稳的过了几日后,她才精神起来。 这几日倒也想了不少的事情,她是玉容的记忆也全部恢复了,一时间,拥有了三个人的记忆。江如熙只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 她既是江如熙,也是夏篱落,更是玉容。只是这么多的身份,她有些缓不过来。 玉镯已经碎掉了,代表着属于玉容的那一部分已经回来了,既然如此,她便很好奇这个主系统了。 当初是它同自己做交易,如今却让自己陷入到了这种事情之中,似乎这些早就有了安排。 前世,他对玉容的喜欢有多深她不了解,可如今他对那个假冒伪劣的人有着如此浓郁的感情,倒是让人诧异。 闭上眼睛,是他临死前的不甘心。可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又觉得怀念。 起身时,肚子里突然闹腾了起来。腹部里像是有一台巨大的搅拌机,不停旋转,让她肚子闹腾个不停。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已经全部黑了起来。那吞下去的蛊毒,终于是发作了。 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江如熙也终于忍不下去,蹲在了地上。可饶是如此,她也还是没办法缓解肚子里的疼痛。 这种感觉是无解的。 疼到她神志不清,江如熙伸手将自己打晕了过去,只能这样让自己忽略掉这种痛觉。 她曾用这种蛊毒去忽悠别人,自己却还是要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感。 蛊毒唯一的解药便是蛊母,作为蛊母她还有别的用处,这疼痛,她能挺过去,便硬生生的扛着。 不能时,她再另外去想办法。 她觉得自己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才睁开了眼睛。外面早已没了绵绵细雨,只剩下大朵大朵的云停留在半空。 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手上的黑斑也褪了下去,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慢慢冷静着。 回想那种痛苦的感觉,是从身体里活生生的撕裂开来,如今都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常态。 周围的人已经熟悉测她,便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她将后院给清理了一番,收拾了一下便又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江如熙做得起兴,连房门外面站着一个人她都无法觉察。 若不是他开口,或许她要更久一些才能觉察到他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知道他过来了,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见他没什么别的意思,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林清轩看着这周围的模样,忍不住拧着眉眼,脸色略有些不耐。 第五百九十三章怀疑 她点点头,去给他倒了杯茶水,“坐吧。” 林清轩这才走了进来,见她忙着,也不忍心打扰,却也好奇她怎么没离开这里。 “白飞走了,没了灵力没了手脚。以后就是个废人了。”她突然说着,声音却是轻了不少,“这下你倒是满意了,我从来没想过会变成如今这样。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抿了口茶,并未接话。 江如熙也并未再提这件事情,只是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着,“既然你得了你的玉容,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手。”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来,放在桌子上,看向她的背影淡淡说着,“这是他送来的书信。让朕带你回宫。” 她愣了愣,回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神色略有些不满,那纸张也随着她的动作,变成了灰烬,却又回头同他说道:“我不会回去的。” “我知道。” 江如熙去了后面,也不再理会前面的人。自己浇水养花,好不自在。 他从前面跟了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变化还有面前的人。 “那日,玉容同你说了什么?” 江如熙的动作一滞,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心里不可抑制的激动而又嫉妒。她想忽略,想要放弃。想要当做不知道的模样,可他还是提了起来。 可下一秒,林清轩的话又将她心里的火热给浇灭了,“她这几日一直都躲着我。” “喔,是吗?”她立刻变了脸色,回过头又是一副冷漠模样,“你来问我。” 她以为他是为了别的事情来找自己,不曾想过会是因为这件事情,心里头有些冷。 想着他是因为这件事来的,江如熙忍不住冷笑一声,“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啊。” 他闻言面色一紧,竟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她对我说,我才是玉容。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一想到小时候因为你们我丢失了魂魄,变成人人唾弃的傻子,我就在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说到一半,便看到林清轩的神态有些不正常,心里头禁不住冷笑,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失态。 “你不是玉容。”他忽而有些不确定的说着,“我在她身上落了记号,你身上没有,你不是她。” 她笑了笑,不可置否。 这人做了万全之策,却也是忘记了,万事都有疏忽的时候。 “既然你确定了,又何必来问我玉容的事情,她心事不宁,你应当去问她才是,我又不是大夫。” 他也有些不愿在这里多待,也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江如熙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心里的波澜汹涌很快就平息下来。 林清轩回了宫里头便将自己闷在房间里,脑袋里,江如熙说过的话不停的在脑袋里回响,他有些接受不了。 眼睛闭上了,耳朵里似乎能听到师父曾交代的事情。 他做了记号的,明明是做了记号的。 想到记号这东西,忍不住睁开眼睛。他想再去看一眼。 这一路上都在想着那个记号,心里忍不住在害怕着。 推开门进了去,里边的人见着是他,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两下。 明显慌张的动作,脸上也写满了心虚。 “皇……皇上来了啊。”玉容急忙起身来,手脚无措的放着。 他走进来,却发现房间里并未点灯,让人有些不适,“怎么不点灯。” “喔,刚睡醒,便没让人点灯。”她看着他的背影,猜想他现在来的目的。 自从知道了江如熙没死的事情,她便惶惶不可终日,深怕她哪天同他说了,自己便没了他的爱护。 她有些后悔,那天会同她说出这些事情。若是不说,她或许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林清轩见她失神,忍不住叫了好几声,才让她回神。 可她看着自己,脸色又差了些。林清轩无暇顾及,在这房间里看了一遍后,才又回来。 玉容急忙找了烛火,将房间里点得明亮。 他看着面前的人,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一遍,又忍不住看到她的手腕,空荡荡的。 “你这些日子可是有梦到什么吗?”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肩膀,可却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玉容有些尴尬,被问到这些问题都忍不住躲开,避之不答。 “记忆哪有那么容易恢复的。”她别开头,将自己的手从他怀里抽了出来,心里忐忑却又忍不住做最后的保留,“其实最近一直有头疼,自从上次替你挡了刀剑之后,疼痛就更严重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快出来了一样。” “是吗?”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可玉容却不敢回头去看,心里有些慌,嘴上却硬着,“是啊。都疼了很多次。” 林清轩走过来替她揉着脑袋,见她一脸痛苦的模样,便安慰着,“好了好了,既然如此就先好好休息吧。我也只是,想让你早些恢复记忆。” “可以不恢复记忆吗?”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好难受的。”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若是以往便会答应下来。可如今却是怎么都软不下心来,更多的还有些烦躁。 林清轩并未立刻就答应下来,只是略有些敷衍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哄着,“乖,这是为你好。只想起来了你就不会痛苦了。” “清轩……”她抬头看着他,对于他的拒绝难以置信。 林清轩也不做太多的纠缠,耐着性子哄了两声就离开了。 只是出了宫门,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心里忽然厌恶这里,不想再到这里来。 江如熙同自己说的话,他终究还是没有去问。只是自己心里头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想接受,却又难以接受。 本以为杀了夏篱落便能让她觉醒,可如今看来。她并不是玉容,既不是玉容便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所有的决定在一瞬间定了下来,他回了房间里,叫了寒夜过来。 “皇后那边派人看着,另外重新准备一个住所。在我寝宫的周围。”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玉容已经不是玉容了,他要接真正的人回来。 第五百九十四章小动作 寒夜做事利落,他想要的很快就准备好了。 林清轩还是去了一趟那个小屋,却并未见着她回来。再门外的石桌旁坐着,却又忍不住回了后面的菜园子里。 等她回来,已经天黑。 江如熙匆匆从外面回来,一身的血。看着有些骇人,可看着院子里的黑影,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她去将门打开,也不管他现在什么模样,只想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扒下来烧了。 空气里被带上了浓雾的腥味,不是人血。他在她身后站着,慢慢走近。 看她将门打开,然后跟着她进去。 江如熙匆忙将灯点了,这淡黄色的光亮就让这个房间清晰明亮起来。 他看得便也更加清楚了,只是问不出口她有没有受伤,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个,涂抹在伤患处可以不留疤。好得快一些。” 江如熙却只应声看了一眼,旋即轻笑问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你想起什么了?”他反问着。 她脸色落了下来,转过身去不耐烦的说着:“我想起了什么,与你何干。” 拿着衣服不等他开口,便将人给撵了出去,门一关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低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味道,江如熙也不做他想,从水井里打了水上来,一遍又一遍的泼在自己的身上,周围的冷意也像是找到了地方,汹涌而来。 可还算好的,身上的味道慢慢的淡了下去。那身血衣已经被扔到了一旁,冰凉的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直到她能喘过气来。 回了房子里,已经没有再看到他的人。便想着他应该已经离开了,便忍不住冷笑。 回头去处理着篮子里的东西,白日里采购回来的龙蛇心脏,若是炼成药给人吃了,有养身之效。 对于他的手脚,想来也有帮助。 看着手上这模样鲜红鲜红的东西,一时半会又动不了了。如同火红色的果实,外表透亮,像是被打蜡了一样。 这东西,被她全都扔进了炉鼎之中。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腥味传了出来,她也忍不住拧了眉头,回头去拿了一张湿答答的帕子来捂着鼻子。 这腥臊之味倒是一直在周围盘亘着,好不容易将杂质给剔除了,就剩下杂糅了,却听着屋顶上有瓦片碰撞的声音。 本以为是幻觉,可抬头看着上面有黄土扑朔落了下来,屋顶微不可查的抖了两下。 这下,她便确定了有人来了。只是是谁,她还不清楚,想来应该不是好人。 她撩了东西,慢慢的随着那个脚步移动着。想要见识一下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上面的人有什么动作。 江如熙拿着篮子来,看着里边的血迹还没清理。便直接拿着火熏烤,这透出来的味道迅速漫延加重。 楼上也终于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是谁。她从窗户跳了出来,便看着数十个黑影落在了地上,面色痛苦,似乎有些闻不惯这透出来的味道。 她如今已经闻不到了,这味道已经屏蔽了她的嗅觉。如今扔下了手上的东西,提剑跳了过去,看着他们这一身夜行衣,还没开始打便都痛苦的蹲下来。 江如熙想抓一两个问问,可他们扔了烟雾弹便消失了没有踪影。她也懒得再去废力气,回屋子里继续炼药。 摇曳的光芒停了下来,炉子落了下来。顶头的盖子突然弹开,而后便是一股腥臭至极的味道涌了出来。 她神色淡定的放进了瓶子里,又将所有的通风口都黑打开了,熏了香叶才勉强将房间里的臭味给散了干净。 可一晃神,便已经到了半夜。看着头顶的月亮,她忍不住将沉默了许久的系统给叫了出来。 那边也很快就上线了,“宿主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就让你看看月亮。”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回答着:“月亮很好,宿主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你是谁?” “我是主系统的分支,专为宿主服务的客服。”它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却不能让她满意。 江如熙笑了下,这话她如今已经不信了。那边似乎还在将她当成傻子一样糊弄着,她突然有些生气。 便拉长了脸,那边安静下来。 她又问了两遍,那边似乎就只会说这么两句,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她有些腻烦了,索性让它回去继续沉睡了。 这系统的存在,便也显得可有可无。 她如今回去,也是了了无期。像是走到了断崖边,在那上面徘徊着。 见月亮被云朵笼罩着,整个天地黑了下来。她这才回去休息了。 待到起来,她便立刻托人将她炼的药送了过去,附上书信去问他为何要同林清轩说。 可东西送出去了,她便又后悔写下那些东西。只是去追回来,已经不可能了。怀着不安的心情回了住处。 不知为何,进了村子里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周围的人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着,她跟着过去才发现是自己的住处,抬眼看去,只剩下熊熊烈火在啃噬自己的房子。 她急急忙忙的御水灭火,却也来不及了。房子里已经变成了废墟,被烧毁的也不过是些不重要的。 可看着这污糟糟的一片,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爽。 空气里是木头的糊味,她待不下去,闷头就走了。 回了城里,寻了间客栈落脚。却不等晚上,就听着外面散乱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向门口,而后便是一群穿盔带甲的人闯了进来。 见着她了,不由分说的就动手。江如熙也看懂了,他们这是在针对自己。 便也不怎么留情,拿着手上的瓷枕砸了过来。见他们防守,便一脚踹了上去。 这群人抬头,目光凶狠像是要吃人一样。 “殴打朝廷重臣,带走!”他们手一挥,便一拥而上。她也忍不下去了,索性直接都打了出去。 门窗已经被完全撞坏了,她从里边出来,就看着这大楼的管事小心翼翼的朝着她靠近。 第五百九十五章追杀令 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叫人一愣,周遭也没有人过来帮她说说话,个个都站着,像是在看戏一般。 江如熙也懒得同他们讲理,转身就要回房间里去收拾东西。 那些人见着她要走,想都不想就将她的去路给挡住了,她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人。不再言语,却是直接动手,用了巧劲将面前几人的刀给打了下来。 人群一拥而上,四面八方都是晃眼的刀子。看着有些吓人,若是不小心被戳到了不死也要留个痕迹。 她也只能拿刀挡在身前,将刺过来刀剑打开,微微侧身看着这刀剑从自己的身旁刺客过去,这才跳起来将人踢开。 那些人拿着刀剑毫无章法的胡乱砍着,有些砍在了柱子上,扒又扒不出来。江如熙却还是游刃有余,四五个回合下来,这些人也都怕了,心里有了退意。 她也下手越发凌厉,不再顾忌。看着这倒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带头的见势不对,立刻打了撤退,江如熙也懒得去追,看着他们一窝蜂的跑了,这客栈里也是乱糟糟的。 民不与官为敌,他们打不过这些人,可势单力薄的江如熙便被人盯上了。完全忘记了刚才打架时候的凶狠模样。 不管不顾的思量着心思。 她回房间收拾了下东西,而后又确定这地有人在盯着她,只是不知道是谁,便也只能暂时罢休了而已。 还没出门,就听着外面有人在敲门找自己。放下手上的东西,去将这门开了。 门外的是拿着算盘的掌柜,正笑嘻嘻的看着她。这样的笑容让她后背发凉。 “什么事?”她一脸正经的看着他。 掌柜的笑着,“这楼下的损失……您看……” 她冷冷笑着,忍不住质问着,“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却要来找我?” “他们这不是都跑了……小的,这也不敢啊。” 她回屋子里,那掌柜的还以为是去拿银两,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可她只是回屋子拿了纸张出来。 “这是他们的地址,你拿着以我的名义说一声。” 那掌柜的那着纸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而且那上面的东西,他也不敢进去。 “您这不会是在耍我吧。”掌柜的将这东西放了下来,“这上面的地址谁敢过去。” 江如熙却不管了,回头拿了东西站在他面前,“让开。” “你不能走。”掌柜的有些固执的站在她面前,阻拦她的去路,“这银两要是没结算,你就不能走。” “是吗?一会儿这里变成废墟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有耐心。”她笑着说道。 那掌柜不解,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再又看着面前的人,禁不住悄声问着,“你是说,他们还会再过来?” “你觉得呢?”她从腰带离拿出了一个银元宝来,放在他手上,“这是一半的钱,另外一半你去找那些人要。只要你你有胆子。” 掌柜拿着银两,一脸的若有所思。 江如熙却已经拿着东西离开了,看着涌动的人群,她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若是没有出这些事情,她还能安静一段时间,不作妖了。 只是现在无处可去了,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睡一个好觉。看着路两旁的店铺,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头换了一身男装。 照这个样子,她也只能去青楼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待着。 手上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银两,慢慢朝着那灯火阑珊的地方走去,到地方了。 她扔了银两给那靠近的管事,压低了声音说着:“要一个房间,姑娘都不要。” “啊?”管事的不明所以,捧着银两,心里还没想清楚。就看着又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扔了过来。 她紧忙接着,这下就彻底的明白过来,不停的点头,马上去给她安排了。 她也就不信,这地方还能让人找过来。 安心的睡了一晚上后,将房间的门开了。见着外面老鸨和管事的都站着,她也是一怔,挡着房门问着,“怎么了?”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他们这殷勤模样见她自己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江如熙一顿,脸色有些难看,那些人见状立刻改口,“公子,您有何吩咐。” “没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江如熙不解,劳碌了一晚上,他们应该去休息才是,在这边杵着,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她也不想让这些人在这里站着,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自己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外面吃一顿早饭。 可刚出门,就看到大街小巷都张贴着关于她的通缉令和追杀令。 江如熙也不得将帽沿给拉低了走路。在确定了这些东西上面的人是自己了,她才继续往前走着。 想到玉容已经忍不住了,这样大张旗鼓的对自己动手,似乎也不再害怕林清轩了。 慢慢的吃了一口粥,看着这周围白花花的一片,清理的人也怨声载道,一瞬间她似乎又出名了一次。 早餐吃完之后,便回去收拾了东西去猎杀凶兽。 林清轩看着底下人送来的东西,额头上的青筋却在不停的跳动着。旁人还在好奇,转瞬就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变成了纸屑。 “皇上。” “她现在人在哪儿?”他强忍着怒意问着, 下面的人摇了摇头,“属下不知,昨日有人去找江姑娘的下榻的客栈,之后去哪儿了属下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再说一句话了,紧抿着唇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却到了玉容的地方,看着里边来来回回的人。即便是有人过来告诉他皇后受伤了,他脸上的怒意也不曾落下去。 推开门走了进去,便看着帘子后面的人。他走过去,看着床上的人。 “皇上……您终于来了。”她虚弱的笑了下,“真好,您终于来见妾身了。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她咳嗽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林清轩也只冷冷的看着她,不似从前那样温柔。 第五百九十六章吞噬 他这虚空捏着她的脖颈,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旁边的人有来为她求情的,可却被他弹开了。 “当初找到你时,便是我错了。” 她只笑着,神色温柔一如当初,“我本就不是玉容,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是那个人而已。” 他慢慢收紧了手,面前的人也越发痛苦了。有人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皇后她有身孕了。” 林清轩一愣,手上的动作收了回来。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时,却是愣住了。 玉容也慢慢的坐了起来,手捂着肚子,神色慈祥。 他脸色随即就变了模样,一身明黄色的袍子显得分外亮眼。 “江如熙已经活不下去了,我买了天价追杀她。只要她现身,就会有人盯上她。”玉容笑着,“从你一直拒绝我的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了我等不下去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苦守着你。反正我死了之后,她也回跟着妾身一起死。” 林清轩却只看着她将这些话说完,脸色异常平静,听完后才慢慢说着,“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她脸色一僵,抬头看着他。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朝着林清轩跪拜着,“属下恭候主子。” 玉容惊愕的看着周围,便是她的贴心丫鬟,也不过是他的得力助手而已。 “既然你喜欢,那就多一些人。你不会死,她也一样。” 说罢,林清轩便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人看着她,有人目光锁定在她的肚子上。玉容惊慌失措的往后退着,“不要,你们不要动我。别碰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要。” 可却没有人理会她,几个人大力的将她拖了下来。她也只能求助似的看着自己曾经的贴身丫鬟,希望她可以帮助自己。 可那人也只是低下头,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我们不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她淡淡说着。 玉容却放不下心来,仍旧是捂着肚子,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那你们要做什么?” “主子吩咐过了,这些年你欠玉容的东西,想让你还给她而已。”说完,那些人都围了过来,想要将她绑着,手上的绳索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的手落在她的天灵盖上,一缕淡色的光线从他们的手上抽了出来,玉容来不及挣扎,神色呆滞。 那缕淡色的魂魄慢慢的消失,可玉容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珠子却是魅惑的紫色,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你们好啊。”她这一脸笑容的模样,叫他们都愣住了。 一般的灵魄都已经被他们摧毁了,可如今却还有意识,这下他们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彻底的拥有这副身体。”她眨了眨眼睛,又从床上下来。 他们见状都劈了过来,玉容却忍不住冷笑,轻声嘲讽着,“不自量力。” 周身有黑紫色的光芒萦绕着,像是绳索一样将离的近的人给绑着了,远一些的却想趁机离开,她将门给关上,将那些人给绑了回来。 不一会儿,这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她抽取了这些人身上的灵力,勉强恢复一些力气。可肚子里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夺取她的灵力。 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这里边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 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左右这身体都不是她的。肚子里的孩子留着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倒不如作为养分给自己吸收了。 手指头轻轻点了一下,一股灵力抽了出来将倒在地上的人给围绕着,灵力被他们吸收掉之后,她便又觉得空虚了许多。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这下又散出去控制这些人,身体还处于空虚的状态。 地上的人慢慢的爬了起来,可脸色却是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像是窒息而死的尸体,脸上有青色的痕迹爬过,而后在瞬间消失不见。 “主子。”这几个都木讷的叫了一声,神智都有些许的呆滞。可很快,便有了几许的意识。 她看了一眼,便让这些人都出去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她的灵魂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如今吞噬咯这个身体的灵魂作为弥补,她也能适应下来。 许久不曾见过太阳了,她倒是想要出去走走了。 只是看着这满屋子的血迹,看着有些心烦。 “都收拾一下。”她吩咐了这周围的傀儡,自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外面的太阳却是烈了些,只是许久不见。她倒是有些怀念了。 许久之前,她是夏篱鸢,来过这里。这个地方还是这个模样,如今再在这里,还是老样子,一点点都不曾变过。 她在院子里坐着,手掌落在肚子上轻轻抚摸。在外人看来,像是在按摩。 可那肚子里的东西,却是在一点一点的变成养分被母体吸收。同过那层连接自己的带子,慢慢的将胎儿身上的东西吸收回来。 每一波养分,都让她年轻了一些。胎儿还是种子的模样,这养分便少的可怜。 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她却意犹未尽,看着自己的手背。忽然有些后悔了,还是当初太过心软了,没有下狠手。 回忆当初的时光,总有些不甘心。 如今回来了她怕是不再像从前那般心软了,至于夏篱落,她终究会拿回她欠自己的那条命了。 江如熙也睁开了眼睛,眼皮子象征性的抽了两下。 心里乱得厉害。 从床上起来,到外面。现在白天,这青楼里的大门还是紧紧的闭着,没有开业。 楼里安静,不似昨日那样热闹。她在这里慢慢走着,准备着去吃早饭,而后回去继续炼药。 外街上,原本贴满的通缉令和追杀令都已经被撕掉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常,只是她已经不敢再穿男装出现了。 这一路都很平和,她倒也放下心来,安心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可心里头的不安,还是让人心烦意乱。 这东西也没胃口吃,只咬了两口便付钱离开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奇怪的人 她回了房间里待着,看着医书。 没等到白飞的回音,倒是等到了林清轩的人过来了。 小小的青楼已经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她在房间里只听到了周围的动静,以为是隔壁房间到了客人,便也没有在意。 只是过了不久,就听着有人敲打自己的门扉,她愣了愣,看了一眼一旁的窗户。那外面的天色还早着,还没天黑。 又以为是来了晚餐,便去将门打开了。 老鸨歉意的笑了下,瞬间就让开了位置。林清轩从旁边走了过来,让她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她回过神,看着那外面的人,这楼里不再热闹,多了几分冷意。 到处都是他的人,她便是想走也要废一番力气。 她还故作冷静的问着,“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家。”他倒是掩盖不了的激动,可脸上却扯不开表情,让人看起来有些冷。 江如熙将这面前的门一把关上,赌气似的往里边走着。 他追了上去,外面的人也离开了门口。 江如熙坐在椅子上,看着身后这追上来的人,脸色有些差,“前一秒在追杀我,后一秒你又过来接我。怎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些事情,我都会……” “你把玉容怎么了?”她还是忍不住问着,既然知道了她对自己的动作,可现在,来接自己,必定对她做成了决定。 他扭过头去,不愿看着她的眼睛做出回答,“她,没事。” “是吗?”江如熙看着他躲避的模样,而后一脸委屈,“你可记得当初你抱着我尸身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你说,不管天涯海角你都会找到我?” 他神色有几分尴尬,可心里却也明白这是自己对她的亏欠。 “她不是玉容。我也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她和宫里头的侍卫勾结在一起,至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江如熙也明白了,想他刚才不愿意说的原因会是因为这个,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也只能惊愕着。 “我有些好奇。”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你是满足不了她么?” 他一脸正色,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可江如熙还是想要弄清楚,那玉容,是怎么出轨的。 林清轩看了一眼这周围的东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个姑娘住在这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带她离开这里时,她却还不忘揶揄着:“你头上这草原怕是都能跑马了。” 他不解起意,可还是听出了这其中并不太美好的意思。没有同她争执,只是怕后面她又要说出其他的话来。 换了女装,跟他一起离开。 这样一来,也算是昭示着她在皇帝身边,若是有人要过来刺杀,便要经过皇城的重重障碍才行。 同他坐在一起,她却安静下来了。没有之前那么的好奇,只是现在安静下来仔细想着,想着他又会将自己如何安排。 对面那人也同样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着自己。 “你当初,为什么要杀我?”这是埋在她心头上的一道伤口,久久不曾愈合。 林清轩应声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她歪了歪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必须死。”他说得一脸风轻云淡,没有任何的愧疚。 江如熙听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对。只是心里头有些冷了,没想到他居然不因为这个愧疚自己,反而还认为自己做得不错。 林清轩看了她一眼,见着她脸色有些差,便已经不再说话了。 她也不再开口说话,也不再看他了。周围只有市集的喧嚣,其他再无。 回了宫里头,他将人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地方。自己去隔壁待着,只是想到了她的处境,却也还是吩咐了下去。 一时间,宫里头都热闹了起来。 她在房间里待不下去,便让人带着自己去了玉容所在的地方。虽然他还没处置她,可她却忍不住想要看看他到底要作什么。 外面的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被她拎着带了过去。 到了玉容的地盘,就在那门口便停了下来,这宫门口的地方,忽而觉得气息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头盘旋着。 旁边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走了。可看到她脸色凝重的模样,又忍不住好奇的问着,“姑娘,怎么了?” “这里边的人,真的没事吗?”她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那人摇了摇头,“这边的事情,属下并不知道。”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门倒是开了。 那人见着江如熙,轻声道:“江姑娘,娘娘正在里边等着您。” “是吗?”她揉了揉眼睛,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在躁动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可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她不由得警惕起来,“你家娘娘没事吧。” “娘娘无事,只是最近有了孩子累了些。” 江如熙点点头,应和了两声。看着她时,还是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过了这扇门,所有的压力都已经没了。像是幻觉一样。 玉容正在花园里等着她,见着她过来了,眼底里忍不住一阵兴奋。却又在瞬间被掩盖起来。 江如熙只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劲,可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环顾四周,一切都很正常,可一切又都不正常了。 对面的人看到她这个模样,禁不住开口,“皇上将你带回来了,没想到你第一时间还是过来看我。” “听说你有孩子了,几个月了?” 她将话题转移了,可面前那人却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又看着江如熙,意味深长的说着,“几个月……我也不知道。只是你今天就是专程过来问我孩子的么?” “不是,只是好奇而已。” 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愧色,江如熙也不会再提,看到她面色如常的模样,还是禁不住问着她到底要做什么才是。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便停着林清轩找自己的消息。她这才离开的。出了这宫门口,便又是一阵恍惚,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过,可速度太快,她抓不住。 第五百九十八章分拨 回去之后,就见着他匆匆过来。 江如熙看着他脸上的愠怒,她也只是带着笑色反问着,“怎么,见了你的小心肝你这么生气?” “没有。”他脸色木然,没有直接说出这个行为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她重回的模样而已。 他心里有些小自私,怕她去联系以前自己伤害她的事情。 江如熙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人,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便仔细打量着。这人心事太深,她却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出来。 在他还未回神的时候,江如熙便又开口,找了个借口离开这里,“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自己请便。” 就这么直接走了,她满脑子想得都是曾经他伤害自己的模样,怎么都忽略不了。 看着荷花池中的自己,这张脸是自己的。可除掉这些,还有什么事自己的。 夏篱落和玉容,他们有谁。自己又是谁?他们明明是不同的人。 仔细看着,水面中的人忽然扭曲了起来,再恢复平静的时候,又变成了另外一个。那人回头浅笑,神色恬静。 而后另外一些,记忆便被陆续激活。像是湖面上荡漾的水波,不曾停下。 江如熙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些旧日的记忆,承受着那记忆中浓郁的感情。 像是着了魔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林清轩快要被人暗算,她却不可抑制的冲着他飞了过去,将他护着。 这样迎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冰冷。她也清醒过来,整个人都躺在这荷花池里,池水让她精神不少。 从水里出来,又踉跄的回去换了衣裳。 心里头的悸动莫名的平复下来,她还是她。只是刚才的感情,差点便让她死在这水里边了。 到现在,她还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她终究只是江如熙,不是夏篱落,也不是玉容。她只是她而已,可现在却要承受另外一个女生的感情。 换了一身衣服,便看着外面的人过来问了,“姑娘,午饭好了。请问在哪儿吃。” “院子里放着吧。”她拍着手,慢慢的朝着镜子那边去。 可那人见着她头发也是湿着的,便忍不住问着,“姑娘可要奴婢帮忙将头发擦干?” “不用。”她吸了口气,自己用毛巾慢慢的擦干。 看着镜子里的人,她这慢慢念叨着,“玉容啊玉容,我不管你前身如何。总之,再给我惹麻烦,我便封了你。” 她不希望再落一次水,毕竟这会儿她只是江如熙而已。 完成自己的任务,她便能拍手脱身。 多好。 吃过了午饭,便听着人过来了。她落了筷子,看着那人慢慢走过来。 周边的人在打扇,她却揉了揉眼睛一脸迷糊,“呀,你来了。正好,我困了,先回去睡一会儿。” 林清轩却是愣了下,停在原地看着她慢慢的朝着房间里去。 旁边的人只觉得他被拂了面子,会生气。便战战兢兢的等着,只是她朝着房间里去,可门却被反锁了。 明显的就是不想见他而已。 心里有些无奈,却也不曾争辩半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在里边听着声音,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时却是玉容的脸。 心里一阵烦躁,却不得其所。房间里的烛光都已经被灭掉,便暗了不少。她正厅的中央,放了炉鼎。 如今没了事情可做了,她便拿着这东西来消磨消磨时间。只是火光闪烁之间,她又忍不住出神,火光闪烁着,房间里只有一股浓郁的烟火味道。 待了三四个时辰,她才出来。这满屋子通透起来,便苦了外面的人。烟雾花了一些时间消失不见,她在后院站着。 看着满院子的桃花,还有那桃树之中的古树。树枝如冠之中,钉了一副秋千。 脑袋里又好死不死有过这么一个印象,她脸色又落了下来。 回了前院,让人去将后院里的东西都给撤掉,只是话刚出口,她便又忍不住反悔,“算了算了,不用撤掉了。留着吧。” 这院子里的人也还没摸准她如今的心态,只是愣愣的听着。 回了后院,她便尝试了一下这秋千。飞的不高,勉强可以摇摆起来。她却受不了,叫人重新置办了一个新的秋千架,踩在那上头,一下一下的荡着。 在最高处,可以看到这整个皇宫。她却是在这里待着,看了一眼周围。又落了下来,周围的人一惊一乍的看着她。 生怕她掉落下来受了伤。 等林清轩来时,就看着她在这院子里游荡。站了一会儿,才有人注意到他。 他抬了抬手,让人继续看着。只是这会儿,有了他在,便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倒也不再紧张了。 江如熙荡了一会儿,便下来了。旁边的人紧忙过来扶着,耳边有人轻声提醒着,“皇上来了。” 她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正好见着他走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收回自己的手,自己拿着手帕囫囵擦拭着。他想接过来帮忙,却被躲开,那手在空中尴尬可一会儿,他才收了回去, “看了一会儿。”他轻声说着,目光越过了她身后的秋千架子,却是好奇起来,“怎么不坐那矮架子了?” 她虚伪的笑了下,应付着,“不太好玩。” “是吗?”他脸色差了一些,将这外面的人给赶了出去,场面上就只剩下他他们两人。 在这院子里走着,谁也没有说话。逛了一会儿,她便忍不住了,“你现在很闲?” “刚处理好了。” 她低下头,只能另外再想办法将他支开了。可身边人似乎已经看出她的心思,便说着,“白飞送了书信过来,似乎是听着你在这里待着了,想回来看看你。” “是吗?”她反问了一句,又想着自己的东西快要弄好了,这才软下了语气,“在哪儿?” “房间的书桌上。”他应着。可心里头又是一酸,脸上明显写着了不高兴三个字。 江如熙却没看见,心里在思量着这次的药能用多久,完全没有注意到而已。 第五百九十九章隐瞒 他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也明白了她这不待见自己。也不多说两句话,找了借口离开这里。 江如熙却只惦记着炼药,可听着他想回来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担忧了一把。 过了一会儿,便平复了下来。心里头也没有刚才那样的激动,这会儿平复下来,却看着炉子里的东西。 只等着这药炼好了,撞进盒子里再送出去。她翻阅了医典,确定了这蛇心可用了,这才放下心来。 能生白骨长红肉的东西,并非只有这么一个,不过是容易见得到,数量多又容易操控而已。 吃个三年,总会好起来的。 她抱着希望,看向那炉子,却是半天挪不开眼睛来。 这药还是炼得差不多了,她还想再准备些东西,却又不知道应该备什么才对。 让人去请辰溪回来。却是等了半日光景,也不见人回来,心里有些不安心。手指头在这在檀香木做成的凳子上来回敲打着。 眼见着天黑,也不曾见着有人过来。她在这边等着,倒是将林清轩等了过来。 他带着饭菜过来,见着她这愁眉不展的模样,便忍不住好奇。环顾了四周,便想着他应当是闷了,就让人将屋子里的门窗都给打开了来。 只是这屋子里若有若无的药味,让人有些不适,低头打量着,“你这是生病了?” “没有。”她叹了口气,将心里头的不安压了下来,打起精神来看着同他说着话,“这一日三餐你都过来,不觉得累吗?” 他在一旁坐了下来,将周围的人都给遣退了,他才开口,“终究还是亏欠你的。” “亏欠的,不是我。”她把玩着手上的指甲,继续说着:“你亏欠的,是玉容。” 他笑着,“你不就是玉容么?” “玉容是玉容,我是我。”她这才正色看着旁边的人,一字一句的提醒着,“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他神色怔然,只看到她的抗拒,眼底里弥漫着挫败。 江如熙见着他不再说话了,便也停了下来。只是一旁的饭菜已经冷了下来,两人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这处境,略有些尴尬了。 不等她开口赶人,林清轩便自己走了。这诺大的地方,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出了这宫门口,就看着寒夜落在自己的跟前,神色肃穆,“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回去说。” 寒夜低下头,跟着他一同回去了。到了自己的地方,两人停了下来,寒夜便开口说道:“花园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属下怕引起恐慌给带来了。” 他想了想,便让寒夜带着自己过去了。毕竟不是什么小事。 那尸体摆在了他面前,揭开了这白布,便看着地上青色干瘦的身体,这头上的宫花,还有她的面容。 让他禁不住皱起了脸来,一旁的寒夜解释着,“这人,是江姑娘那儿的。下午被江姑娘派出去请辰溪,然后不见回来。属下都已经打听过了。” 他这才想起来,这些人都是他自己亲手挑的,亲手送到她的面前,如今却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是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寒夜站在一旁,安静等着。 “人,好生安葬吧。家里头送些银钱回去。至于幕后凶手,当然要好好调查一下。” 他终究还是有些可惜,便又看了一眼,却又突然问着,“如熙,她知道吗?” “暂时还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吩咐着,“再送一人去。她那边就瞒着。” 寒夜应了下来,随后目送他离开这里。 江如熙那边终究还是应付着,送了新人过去,却也不见的她有多好奇。这话没有拆穿,她也只躺着看着荷花池里的鱼,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鱼食。 这一把虾干扔了出去,便引来了不少的鱼。只是看着他们这么热闹,心里头有些落寞。 听着辰溪过来,她才有了动作。放下了东西,一回头就见着他走过来。 手上的东西一把扔了回去,拍了拍碎末屑子慢慢起身,“你怎么这时候就过来了?” “听说你找我,我便来了。”辰溪看了周围,她便让人送了椅凳过来给他坐着。 又看着她这懒散模样,禁不住笑着,“这有些日子不见了。你倒是……” 他有些尴尬,怕说出来犯了忌讳。 江如熙也看了过来,见他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放了话,“说吧,如今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我咋了。” “你倒是圆润了不少。”辰溪倒也不客气,说完还看了她一眼,见些她脸色僵了一下,便又住了口。 她这到底还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着,转头问了别的事情,“上次你帮我看了白飞的手脚,我又查了医典。看着有些东西能治,你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能行?” “既然你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辰溪笑着。 江如熙看了他一眼,却不曾再继续说话了。 忽而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有些不确定的问着,“真的?” “不是。”辰溪低头笑着,“说着玩儿呢?怎么还当真了。” 她低着头,并不说话。 周围的气氛和缓了不少,她在这边待着。坐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一些,撑起身体慢慢坐了起来。 两人这时间待得长了一些,外面的人便来催促着,辰溪也不久留了。收拾了东西便随着人离开了,江如熙也起身送了一段路程, 回了头,就看着这宫里头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便停了下来,将那人叫住了,“等一下。” 她问声过来,一副恭顺纯良的模样,在江如熙面前站着,这头也一直压着,“江姑娘。” “你是谁?” “奴婢是内务府派来顶位置的,之前的姑娘有急事回了家,便让奴婢过来了。” 江如熙打量了一会儿,便让人走了。慢慢回了荷花池的池畔,这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她继续躺着,可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池水平静,她轻轻抬手便让这池水中的荷花荷叶慢慢摇曳着,她心念一动,将这池塘给冻了起来。 第六百章挑衅 这天气本就不热,这池塘也都冰上了,周围的冷意便又低了一分。 她收了手,看着这白花花的冰塘,便也觉得好玩儿。取了两只被冻住了的莲花,把玩了一阵后,还是禁不住好奇,让它身上的冰块融掉。 玩了半天,便也觉得累了。正好碰上了晚饭,这才回了房间待着。 宫女端了饭菜进来,她坐下来时不忘问着,“今天他不过来吧。” 那人一愣,喏喏摇头。 她这才放心下来,拿起了筷子,安心吃着。林清轩果真没来,吃完了便又去了后院。 可看着旁边等着的人,便又兴趣上来,叫那人过来。这里头的人,她并不全都认识,可看多了,终究还是眼熟。 她不放心,便问着,“前些日子本宫派出去的宫女,她家出了什么事?” “她没有家啊?”那人有些懵,直接说道。 江如熙了然,没有再深究。她面前的人还想反问一下,却见她起身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这才停下来,改口道:“若是姑娘无事,奴婢就先出去了。” “出去吧。”她闭上眼睛,让人离开。 这里的人,不容易更换。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林清轩不说,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回了后院,那荷花池里的冰都已经消散。空气也没有那般的凉,她在一旁坐着,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劝着。 “姑娘,这里凉对身体不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动作,“我在待一会儿,不要让人过来。” 宫女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要再劝几句,可她却劝不走,反倒是江如熙神色淡淡的威胁着,“再不走,我就将你扔出去。” 她不仅要在这里坐着,还要在这里睡着。 宫女脸色讪讪,本是一番好意,却被她拒绝了,微微行礼,离开了这里。 搬了胡床在这附近放着,她躺在上面。天色本是燥热,她将一旁的池塘封了起来,原本在水里头游动的鲤鱼这会儿全都朝着水底飞了去。 这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她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听着一声声的异动,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四周安静,也无任何的异动。她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过多久便听到了一声尖叫。 “啊!”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吩咐过这里不许有人靠近,便无人过来。只是前院嘈杂,她捂着脑袋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院子里的人见着她来了,便想将她拦着,糊弄一下。 “姑娘,您先别看了。先回去睡觉吧。” 一时半会,人都挡在她跟前了。江如熙却越是忍不住好奇,这些人的力气也没她大,便也拦不住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挤了进去。 她看着地上的东西时,愣了一下。 旁边围着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既已经见着了,便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蹲下去,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了干的尸体,想要去碰却被人拉开。 “姑娘小心。” 她看了那人一眼,又继续去触碰。皮肤的弹性还在,可却是冰冷僵硬,收回了手。 “有通知别人么?”她惯性的问了一下,身后人面面相觑。 这也只是才发现而已,并未通知什么人过来,江如熙也已经明白,便让人去找了人过来。 她自己也不理会这些事情,让人将尸体收了回去。转而又回了后院里躺着,可却睡不着了。 林清轩听着事情,便让人又送了人来。院子里又多了个陌生的,她也明白了上次怕也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这次却是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从胡床上下来,脚踩在鞋子上。 她这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该过去问问。整个皇宫里,对她有如此恶意的,便只有那么一个人。 脚在地上摩挲了一阵后,她才决定去看看。 穿过长长的宫墙,很快就到了她的住所。 进了门里,就见着她在假山旁边躺着。她这看起来很是不一样,像是年轻了几岁。 她忍不住怀疑,那两人就是她的手法。 玉容听着声音,便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她看了看周围,这里也没什么不对劲。 玉容见她这般,禁不住问着,“看什么呢?” “没什么?”她收回了视线,低头笑了下。 “昨晚,我宫里头死了个人。”她走过来,慢声问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吸干了精气,扔在了我住的地方。” 玉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而笑了起来,“你们俩真逗,人死了就跑我这儿来。” “林清轩也问了?”她沉默下来,见她这般收放自如,完全没有紧张或者害怕的感觉。 玉容笑着,“对啊。怎么,你们出了事情就来找我?” 江如熙定定的看着她,没看出任何的东西出来。 两人对视,江如熙倒是平静下来,“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不送。”她笑了笑。 回了自己的地盘,她便继续躺着。这件事也不归自己看管,她便也没有再理会。只是这件事,林清轩也不想让自己理会。 所有的事情,他都在私下里解决着。她不插手,便也不用理会。 院子里的胡床被收了回去,又想着白飞送来的信件。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她也不想这东西一直落在他那边。 更不想的事,是里边说了什么被他看到了。 想了想,还是重整衣装去他那边等着了。 等了半天的光景,也看够了这院子里风景。她正想回去,出了那道门不久,便碰上他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位穿了官袍的年轻人。 三个人愣了一下,江如熙识趣的让开了,“你们继续。” 她不似这宫里头的人,行为举止一点也不配合。这样的行径,倒是让他旁边的人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轩却开口让她留了下来,“站住。” 她停下来,林清轩又道:“既然来了,就先留下来吧。” 他既已经开口,自己便也不好拒绝。便到他旁边站着,一抬头就看到那位大人诧异的模样。 第六百零一章异界一日游 他们在书房里商量着政务,她在一旁坐着。听着两人磕磕碰碰的内容,听得长了些,便有些忍不住了,遂起身看着两人道:“我先出去等着吧。” 林清轩闻言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便也答应了下来。 她从房间出来,在这附近走着。一路上畅通无阻倒也不见着有人拦着自己。 这么一想,便又觉得无聊起来。 不多时,里边的人走了出来。却没有直接离开,反倒是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想避开,可他的眼神已经将自己锁定了,她也无处可去,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站着。 “不知殿下是哪位皇妃,微臣失礼,还请见谅。” 她松了口气,可那人身上气息太过凌厉却也不敢放心心来。她这客气的笑了笑,“我不是皇妃。” “是吗?”他脸色微变,却没再继续同她说话,反倒是找了借口离开了。 林清轩从后面出来,看了一眼那门口的方向,神色莫名。 可见着江如熙过来了,眉眼间的喜悦怎么都掩盖不住。 “我来拿白飞的书信。”她直接了当,故意忽略了他的高兴,低声说着。 明知道自己说了这件事,他会不高兴,索性就这么视而不见得好。 林清轩拉下脸来,心有不甘,“你来就为此事?” “白飞身体羸弱,我怕耽误了治疗的时间。” 他哼了一声,心中不喜,可手上还是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她见着,眼睛倏然亮了一下,“给我。” “给你可以,陪我一天便给你。” 她想了想,又不信邪的斜眼反问着,“当真?” “当真。” 他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江如熙也只是略微想了一下便应了下来,“行吧。一天就一天时间。” 应下来时,还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信,心里惦念着。 他说的一日之约,她不敢忽略。为了那封信件,早早就起了。吃了早饭,就打听了他的去处,知道他在忙着朝中事物,她便在院子里等着。 直到他回来。 帝苑之中的人多得可怕,每隔几步便有人站着,她在这院子里坐着,有人端茶过来,有人在她面前慢慢扫地。 这里的一切都很安静,却又透着祥和。在这里待着,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她安静等着,直到睡过去又被人叫醒了。 面前站着的人,似乎很高兴。神色也比寻常还要温柔,见着她醒过来了,便叫人端了饭菜过来。 “听说你一大早就在这等着了。没吃饭吧。” “我吃过了。”她将面前的碗筷推开,又撑着脸看着他,“你吃吧。” 他脸上的笑意落下去了几分,拿着筷子细嚼慢咽的吃着。他东西很慢,像是按了二倍速一样。江如熙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人怎么吃东西像蜗牛一样。 可从前又不是没见过,现在见着越发的觉得看不下去。 可偏过头,就是这绿意盎然的院子。这院子倒是阴凉,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头顶的位置,那里应该更加阴凉,毕竟顶着一片绿意森然的树林。 或许是眼神太过灼热,林清轩注意到她脸上奇怪的神色,不免有些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神色怜悯。 林清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奇怪她现在在想些什么。可又看懂了那眼神像是不怀好意。 饭菜他已经没心情再吃了,叫人将这些东西撤了下去。 她还是很好奇,只是眼神太出格了。林清轩瞥了她一眼,悠悠然道:“既然你不想要就算了。” “我要!”她立刻回着,眼里的紧张让人一目了然。 既然她要紧张这个,林清轩便收回了手,低声念着,“我还以为你不想要了呢。” “没那回事儿。”她尴尬的笑了两声,见他没有应声,便收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他两眼。 可他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有些忐忑。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不太合适,便回屋子里叫人给自己换了。 她在外面等着,这一天都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了,他们才有了动作,也不知今晚,会玩到多久。 看他从房间里出来时,才收回了神思。 他不说话的站在她面前,一身白色衣衫,边缘仍旧是金线滚的,衣服被认真的浆洗过了。 还用了香薰,靠近了也都能闻到的味道。却和以往不同,让人安心的同时,却又陌生了许多。 她低头笑了笑,将笑容撑了起来,他却没看出有任何的情意,因而不得不严肃起来,喝止了她的笑,“行了,走吧。” “这是去哪儿?” 他没说话,单手撑了起来。空气骤然扭曲了起来,她只觉得周围的灵力在朝着那只手过去了。 左右看了看,却突然被人牵了手拉到了那灵力中心的位置。 他们从这之中跨了进去,江如熙还没习惯过来,地方便变了模样。 他们在这山顶站着,周边的雾气渐渐化开。她以为是幻觉,可脚却是实打实的踩在地上。 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心里禁不住好奇,“这哪儿?” “太真山。” 她脑袋里有关于这里的记忆,可她却不知道他为何带自己来了这里。 遥望远处,记忆深处的感情像是苏醒了一样,许许多多的场景都在脑袋里游来游去,像是被鱼饵吸引过来的鱼一样。 不停的扑腾,渐起不少的水花。 她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估计是刚才那个模样。 偏头见着一旁的林清轩,他却是看着自己,“想起来了?” 她低下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以沉默应付着,他却笑了笑,回头走着。 下了这个山峰,便要上另外一个。这里灵力充裕到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蜜罐之中行走。 随着他上了主峰,那里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废墟。他站在这片废墟面前怔愣许久,一抹惊讶浮现在他眼底。 时间过去太久了,这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曾经的记忆都还记着,可却无济于事了。江如熙也想起来,只是这记忆,她并不愿意想着。 第六百零二章林清轩的交易 每每想到其他的记忆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不愿意接受,也只想成为江如熙。 面前的人叹了口气,对于废墟,他无能为力。 江如熙却走了过去,在这四周看着。整个地方都已经只剩碎砖,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这里荒废得如此严重,却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 她忍不住猜测,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只是来不及细想,林清轩便已经开口了,“走吧。” “再去哪儿?”江如熙呆呆的看着他的后脑勺,问了这句话之后两人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他回头道:“下去走走。” 江如熙也应了下来,随着他下了太真山。记忆有些不太真切了,她也没有再去细想,只是随着他走遍了大江南北,时间也像是被拉长了一样。 他要带自己去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纵然岁月已逝,世事变迁,可有些东西还是不曾变过。 心里头,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感情也在慢慢侵占着她的神智,她却无力抵抗。 林清轩带她去了神庙,那里有她挂上的祈愿结,四周客人不断,香火的气息也将这地方给包裹着,她看着他将那祈愿结解了下来。 她抚摸着,心里又像是被震起了万千水花,竟然也控制不住,学着玉容的模样说出了当时说的那句话,“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他眼睛蓦然亮了起来,回头看着她,却也只见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温柔,余下的便换成了冷漠。 江如熙也早早的就将手上的结还了回去,不敢再碰。她只怕再捏着,那个玉容便会回来。 重新振作了精神,看了看四周的模样,禁不住催促着,“走吧,这里的香味让人头晕。” 他显然有些不愿,却也只能将手上的东西送到那高处挂着,见它随风摇曳,心里安稳了许多。 江如熙却是好奇,“你是怎么死的?”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着,“你身死后,可曾看到过什么东西?” 她倒也还认真的想了下,自玉容死后,便多出了许多毫无章法的记忆,其中有他,也有别人。有山川河流,也有晴空骤雨。 可想多了,便头疼了。林清轩也看出了她的难处,便将话题转移了,“都中午了,该吃饭了。” 江如熙也停了下来,脑袋里疼了一阵,随后又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漠然道:“人,既然已经去了。又何必劳神费力的再去救回那个人。我是我,我是江如熙,我 不是玉容。” 前面正走着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身形僵硬了好一阵子,江如熙却走到了前面,在这热闹的长街上肆无忌惮的逛着。 这长街到处都是一样,去哪儿都一样。她觉得无趣,只看到路旁的小巷子,那巷子深,她走进去也只觉得好奇,想知道这里边是个什么东西。 便绕着走了进去,那巷子狭窄,一个人走着便有些束手束脚。回头看了看身后,他却没有跟上来,可再看着前面,便是深不见底的巷子。 一直不停的往前走着,想要看到尽头的模样,可想要看清楚,便要走出去。 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加不知道这巷子两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回头看着出口只剩下一道白光的时候,面前的出口却还是没见着。 可能出口已经没有了,她停下来时,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只是她还在巷子里,却是刚进来不久的模样。 再走几步,便出去了。 心里头的惊恐只剩下后怕,不自觉的又看了看两边,确定了可以出去了,这才往前走着。 出了巷子,却是棚户丛生的街道。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比刚才的还要多一些,只是这里多了几分脏乱的意思。 卖的东西也比前面的稀罕些。 林清轩也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身后,自觉的将她的手牵着,她下意识的甩了两下,却甩不开,无奈之下看着他,却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 两人这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闹市人多,这不过一会儿便被人撞可好几下,她收了神,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样子倒是有几分无辜。 她吸了口气,可空气浑浊,还夹杂着几分臭味。因而脸色微微变了变,又将自己的鼻子捏着,“走吧走吧,这里太脏了。” “这里是脏市。你不是想治好他的手脚,或许这里会有东西。” 他善意的提醒了一下,便见着面前的人一惊,随即怀疑的看着四周,这地方倒是脏乱,可也不至于叫的这么直白。 “我牵着你,这样你就不会走丢了。”他往前走着,倒是没叫她有机会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也让人猜不透。 江如熙却并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他往前走着,到底是见着了不少的东西。 这比那书中描写的还要精彩。 脏市虽脏,宝贝却是不少。之前只能在书里边见着的,如今却在这里见着了活物。 她看得入迷,便也忽略了手还被人牵着。路边小摊小贩还在要喝着,不远处的角落里还站着一大堆的模样俏丽的姑娘,只可惜他们身上都绑着绳子,模样不那么入眼的脖子上挂了牌子。 江如熙好奇的走了过去,可身旁人却叮嘱着,“不要轻举妄动。” “也就看看。”她笑了笑,并未当真,还是过去看了两眼热闹。 他也跟着过去,只是两人容貌妍丽,在这地方更是显眼,这么直愣愣的走了过去。 那美人堆里的人走了出来,挡在了美人堆的面前。上下打量了着林清轩,见他身价不凡,这才让开了。 江如熙不懂规则,便在他旁边站着,打量那些被挂了牌子的人。 这里边的管事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双手拢在袖子之中,慢腾腾的走出来看着他们两人,这一张嘴,便是褐色的牙齿还有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二位想买了他们吗?正好,最近的货色都不错,这几位。”她回头叫人将那些长的好看的推的出来,一脸骄傲的说着:“她们了都是上品。” 第六百零三章脏市 “可以买回去当丫鬟,小的会提供教养嬷嬷训练。也可以当当通房,床上功夫那是早就被调教过的,保证你们满意。”管事的说着,便又露出了谄媚而又得意的神色来。 像是这几个人都是宝贝一样,江如熙倒是后悔了,想要离开,便扯了两下他的衣袖。 林清轩却拉着她走了过去,那长得貌美的姑娘个个都娇羞无限,只是不怎么好看的,却惊恐的低着头,不敢去看。 看他们牌子上的价格,倒也不少。能一口气买下来这所有的姑娘,却也是一笔巨款了。 管事的咳嗽了两声,这些姑娘倒是更努力起来,有几个已经走了过来勾引着。 当着她的面勾引身边的男人,江如熙觅了他一眼,可他却牵着她的手直接走了,那几位勾引的姑娘只觉得尴尬,只是更多的却是失落。 两人走得不远,江如熙便回头看了一眼。那地方的又恢复的寻常模样,只是看了一下刚才被人调戏过的林清轩,禁不住干咳两声,“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复而又问着,“你希望我会出什么事情?” 江如熙噤声,她到不是希望这样会出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想着,刚才那样被人占了便宜,这会儿还能做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心里有些好奇,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嫉妒。 偷偷打量了他两眼,随即明白了过来了。那种嫉妒不过是来自于玉容情绪而已,她想要平静下来,可脑袋却不受控制的回想着刚被发生过的事情。 怎么都忘不掉,怎么都抹不去。 她满腹心事,却没有注意着两人往里边走着。越来越深入的时候,人便越来越少,只是宝贝却越来越多。 他带着江如熙,在一个路边摊停了下来。 摊子上堆放了不少的杂物,摊子的主人看着墙壁正在打着呼噜。 声音不算太大,却也不算小了。林清轩却蹲下来,拿着上面的东西仔细端详,江如熙也学着拿了一个自己好奇的看着。 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便也跟着凑了过去看着,见这东西模样奇怪,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了。 “这个……”她想拿过来,却被他躲开了,又抢了一下,却被他压了下去。 那东西放在地上,他也拦着不让她触碰。 林清轩却是就着这个问着那看着像睡着了的人,“这个虎头令,是哪儿来的。” “坟墓里挖出来的,公子若是想要一个上品的灵晶便可。”那人说话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林清轩却是站起身,带着人离开了。那人也不拉着他了,继续刚才的模样。 江如熙好奇那东西是怎么的吸引到他的,可转眼间,空气愈发的污浊了。四周都是嘈杂的兽吼。 他带着她站在这里,四周都是被捕获的野兽,其中还有书上所谓的神兽,毕方。 这地方,就是一个贩灵兽的场所。江如熙不明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她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林清轩便拉着她往里边去。进了屋子里,周围的空气才算是好了起来。 毕竟是点了熏香,将这外面的味道给驱散了。她来不及观察四周,便有人过来带着他们往里边走着。 上了楼之后,才发觉四周有不少的人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而她也拦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这些都是妖,你小心些。别被迷了眼睛。”他叮嘱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了,只带着她越过这些人群,往上面走着。 楼上的人事更少,更多的是妖或者魔。身上的魔气同夏篱鸢身上的相似,只是他们的更加醇厚,浓郁。 可江如熙在这里站着,就像是往狼群之中扔了一块美味至极的肉,引来了不少的注目礼。 有控制不住的扑过来,却被林清轩拦了下来,拧着脖子扔到一旁。吃到了苦头,旁边的便也不敢再过来了。 只是有控制的不住的,也被拉住了脖子上的缰绳,最多的也就冲着他们龇牙咧嘴的。 林清轩会以为她害怕,便想将她护在这里的身后,可她却硬是要走在旁边,观察这里的一切。 再往上一层,人便没有了。妖和魔都在房间里待着,他们在外面走了一圈,江如熙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问来这里是做什么事情。 走了一圈之后,便直接上了顶楼。里边只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也只坐了一个人。 两人走了过来,林清轩从怀里拿了灵晶出来,放在那桌子上,两人并不言语,他也只拿出了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再沉默之中完成了这场交易。 两人从这房间里出来,一路下来。从楼里出来,回头看着,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客栈,可里边却是高不见头。 “这是你想要的。”他将得来的东西放在她手上,这东西让她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清轩也不做解释,更加的不想挑明,只是在她开口之前便转移了话题,“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她拿着药,呐呐的应了一声。 只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时,天色已经沉了下来。林清轩也按照约定将书信还给了她,在她发呆的时候回到了房间里。 这书信不曾打开过,她拿回去。过了五六才要拆开的。 周围寂静,只听到这信封慢慢撕碎的沙哑之声。 白飞写了感谢还有问好,可她没有任何的心思看下去。 那信终究还是扔到了一边,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梦里,是白天见过的一切,她梦见那栋楼,又梦见了,那个坐在黑暗之中的人。 一切都真实得可怕。她还不知道,这是梦,只是恍惚的以为自己还没离开这里。 看了周围一圈,也没有发现林清轩的人,倒是那桌子后面的人,始终安静着。等她平静下来,想要去探究这个人的时候他才有了动静。 “姑娘所求之物,在那位白飞身上。所取报酬是一个意外出逃了的怨灵。只是没取回来也无妨,毕竟这也不过只是个消息。” “你……”她刚开口,整个地方像是被拉扯了一样。她离那黑色的人影越来越远。 第六百零四章抓包现场 她从梦中惊醒,身上却出了大片的冷汗。喘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又恍惚想起了刚才梦,禁不住摇头苦笑。 这梦境,真是。 她觉得后背粘腻,便想下去洗个澡。只是突然看到掉落外地上的书信,还是捡起来,认真的看完。 洗完澡之后,便睡不着了。她将回信写了,随信封上了林清轩拿来的那药。 拿着这个让人送了出去。 昨晚这一切,她才觉得轻松了不少。正要放松,便听见了面那梭梭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本以为是蛇,不像理会。只是那呜咽之声实在是诡异,她也只能走出去。 还以为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走出去,也只看到一个面色发黑的人正抱着一个宫女那指甲长长,却是黑漆漆的,如同一个僵尸。 呜咽的声音是那个快要死了的宫女发出来的,江如熙将那僵尸的身体掏出了一个洞来,然后才将这东西给掰开。 那得救了的宫女见着这副场景,也顾不上自己现在虚弱,尖叫起来,然后彻底的晕了过去。 整个院子里彻底的安静下来,她将那死尸一样的人掐着脖子提起来,这人看着眼熟,她左右端详着,却也只记得在玉容那边见到过。 可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倒是让人有些惊讶了。 戳了戳这人的脸,希望她还有些知觉。又试了试她的鼻息,似乎还有气息,便将她扔在一旁吊着。 等到天色白了,那被吊着的人才慢慢的醒过来,只是觉察到自己的手背绑了,难免会惊恐不已,于是挣扎起来。 只是一动,那麻绳便勒得更紧了。 江如熙让人接了水,冲着他泼了过去。 就这么一下,她才清醒了过来。看着是江如熙,面色惊恐至极。像是她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不敢去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放开我,放开我!”她晃了两下,拼命的想问挣脱开。江如熙却走了过来,掐着她的下巴左右看着,末了,开口问着,“说罢,你是怎么回事。” 她不说话,紧紧闭着嘴巴,而后面色一白,嘴里慢慢的有血淌了出来。 江如熙冷笑着,“怎么咬舌自尽,想死?” 她闭上了眼睛,江如熙却硬生生的掰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后一压,“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还没问清楚呢。” 那宫女还来不及死,她便将她的嘴掰开了。见着断舌还在,便硬生生的给她接了上去。让人用针线缝着。 只是做这活计的宫女有些吃不消,手也在颤抖着。为了保证江如熙想要的那种牢固,各种法子都用上了。 那宫女最后疼得晕了过去。 江如熙让人将她抬着,自己带头慢悠悠的朝着玉容的寝宫去。这下被她彻底的抓到了把柄了,便也有了理由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走了进去。 这还算是早的,她进了这里。也没有人醒过来,宫围里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唯有她带来的热闹。 她在这里,显得过于凸出了。 一脚踹开了门走进去,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走进去,一个穿着白色亵衣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正好见着她,又立刻惊恐的往外走着。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继续往里边走着。 寝殿里泛着一股迷情药的香味,让人头晕。她这稍微用了点灵力,才压了下来。只是抬头看着床上的人,她似乎并没任何惊恐或者害怕的神色,反而是一副慵懒模样的从床上起来。 突然想到林清轩曾对玉容用情至深,可现在看来,却是可笑了,“你这样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他会伤心的。” “伤心?”床上的人轻蔑一笑,“他喜欢的从来不是我,是你而已。” 她没接这个话,只是在周围看了一圈,也只在梳妆镜的下面找到了一个绣墩,拿过来在她面前坐着。 玉容也穿戴好了衣衫,慢慢的坐了起来,语气却是轻慢,“我知道他最近一直都在想办法讨你欢心,想要弥补你。对你那么好,好到我都嫉妒了。” “他也曾对你很好。”江如熙忍不住强调了一遍,提着当初的事情,“他为了你,不惜设局将我杀了。” “可那也还是为了你。”玉容说着,声音稍稍拔高了些,有些尖锐,刺耳。 江如熙也不同她争辩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安安静静的听着她陈述自己的错误,这不再插话了。 只是听她一口气说完,心里难免会有些动荡,可她也只能忍着,等到她说完,便叫人将那人给扔进来。 玉容看着地上的人,又看着他。脸色不曾变过,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着江如熙,“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玉容,对吧。”她上前一步,捏着她的手探着,那身体里已然不同。更多的确实熟悉至极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于夏篱落的姐妹,夏篱鸢。 “玉容”诡异的笑着,“你知道的,又何必再来问我?” 江如熙却也觉得头疼了,疼到她都忍不住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复而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你猜。”玉容禁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容有些怪异,可禁不住她的眼神,玉容便又开口了,“我的好姐妹,如今夏家就只剩下咱们俩了。不如咱们联手?灭了他为夏家报仇?” 江如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抿唇一笑,“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玉容百无聊赖的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沾染的羽毛,一下便猜了出来。 “毕竟你又不是夏家的人,所以夏家的死活同你有什么干系,对吧。”玉容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她。 江如熙有些不太想说这类的话题,却还是应付着,“夏家只不过是你的噱头,你想到的不过是这个天下而已。” 面前这个女人脸色僵硬,说不出任何的话出来。 她重新将刚才的人给拎了起来,踹了过去,复而又看着她,“说吧,怎么回事。” 第六百零五章证据质问 “正如你看到的这样。”玉容瞥了一眼,见她神色痛苦的看着自己,便挥了挥手了了她的生命。 尸体也化为了灰飞,只是尸体之中的烟雾也飞进了她的身体之中。 那缕青烟让她精神一震,却又让她愈发的年轻了。这一幕让她看在眼里,只觉得奇怪。 玉容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便恢复如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莫名兴奋的问着,“不如一起在这里吃个早饭如何?咱们两姐妹从未一起吃过早饭的。” “逢年过节的,不是都一起吃的吗?”江如熙却见怪不怪的说着。 玉容的脸色也不曾变过,硬是拉着她去外面吃着早饭,这饭菜,她却是一筷子都不曾动过。 只是冷静的看着她吃,看着她催促自己,又看着她抬起头来一脸怀念的说道:“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能喝你们一起吃东西,其实一家人和和乐乐的都挺好的。” “是吗?”她脸色终于了一丝动容,只是唇角却勾了起来,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玉容只当自己不曾看见,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吃饱了,她才放下来,“我真羡慕姐姐,怎么都死不了。不像我,这么容易,轻轻松松的就被你给解决了。” “过奖了。”她深吸口气,继续看着她微笑说着,“这人我已经送过来了,至于你会怎么样就全看你怎么解决了。” 玉容抬头看着她离开这里,听着没有了声音时,脸上的笑容才缓缓的落了下来。 复而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神色莫名。 江如熙一路沉默的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心里却莫名的紧张起来,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想着她将夏篱鸢杀掉的那天。 所有细节,所有的步骤。没有一丝遗漏的,可她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对于她还活着的这件事,处于一种极度的紧张,却不是惊恐,而是不解。 当她躺在胡床上的时候了,心还未落下来。只是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她为什么还能活着。 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在她看来,又有些不同了。 闭上眼睛,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回忆之中,她死在了炼魂炉里,不可能还会活下来。既然如此,那个人的身上又是个什么东西。 拳头紧紧的握着,终于忍不住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 只是林清轩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看着她眼睛突然睁开,被吓了一下,可面色如常,她也是愣了下,随即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一大早就出门了。” “对。”她撑起来坐着,却是往后退了些,无他隔开了一些距离,这一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林清轩起身往后坐了下来,这椅子也早就准备好了,他看着面前的人,却是想到了早上的事情,迟疑问着:“杀人凶手你抓到了?” 她瞥了这人一眼,意思好像是在说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她了。 “是玉容?”他继续问着。 江如熙却迟疑了一会才给出了答案,“不是她。” 他好奇的看着她,可江如熙也没有再打算给他答案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还不知道一样。 慢吞吞的从胡床上滑了下来,她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你今天没事么?” “有,我先走了。”林清轩也很是利落的站了起来,看着她时欲言又止,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离开。 江如熙也重新闭上了眼睛,休息一会儿。 又想到了早上那个被咬了的姑娘,还是认命的起来。问了一声后,这才有人带着她过去看着。 下人房间里总是简陋的,可对于寻常的房子要好得太多太多。 她站在这之中,身上穿着的衣服同这里格格不入。只是旁边的人敬畏的看着她,听到她过来看望,便急匆匆的在她面前讨好着。 江如熙不胜其烦。 终于见着床上的人了,她不放心的查看了一番,一旁的几个见状急忙说着:“大夫说了她已经没事了,休息几日便好了。” 她只当做没听见,伸手去看哪个伤口的位置。只是脖子上两个青色的窟窿看起来有些骇人,她拿灵力试探了一下,可床上的人却痛苦的皱起眉头,嘤咛一声,又想躲开她的手。 这样的反应,她禁不住皱眉。伤口已经被魔气给侵蚀了,好不了了,也活不下去了。她的五脏六腑也会因为这个而慢慢的腐烂掉。 与其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她有些可怜这个人,可还是为她盖上了被子。回头离开了这里。 这地方一连好几日都出了人命,虽然有人在查,可速度却是比不上的。她是知道凶手是谁,却无从说起来。 为了避免这里再出现伤亡,她将这里的人都遣散了。听到了她的决定之后,这边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让这里真正的空了下来。 林清轩听到这件事,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到了晚上,便叫人将自己的东西搬了过去,他睡在偏殿之中,院子里的守卫也加强了些。 江如熙也无法阻止他这样的做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入侵她的空间。 好在两人睡觉的房间都隔得远了些。 入睡的第一夜,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翻来覆去一整夜,外面都没有人的动静。早上醒来,也不曾再见着有任何的尸体。 她松了口气,便以为安稳了下来。只是时间一长,林清轩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江如熙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便也安稳了下来。 白飞的书信又送了回来,说他吃了那药,如今手脚已经有了一点知觉。 只写了这么一点她便高兴起来,高兴完了,便又想着林清轩,心里头忍不住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来感谢他。 似乎也是忘记了,白飞的手脚是因为谁而废掉的。 第六百零六章感谢的心 想了一整夜之后,还是决定用自己最拿手的东西过去感谢他的,可又突然想到自己什么都不会,只能别扭的学着别人缝了一个荷包出来。 她手工一向不好,做完了这些还有些嫌弃了。 只是这丑不拉几的模样,她也不确定这人要不要,那在手里犹豫着。 听着外面的人说他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过,便在让人的提议下,在这之中放了些助眠的东西,可她还是不确定这东西,是否会有效果。 正犹豫时,那人便来了。她听着声音,急急忙忙的将东西藏了起来。 他踏进了这扇门,她居然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便直愣愣的看着。 “你怎么了?”林清轩一进门就见着她这失神紧张模样。 江如熙仓惶的笑了下,一时找不到好说的,便提了一句白飞,“他手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替他向你……” “不用了。”林清轩坐了下来,悠悠然的说道:“他递了折子上来,说想回来养伤。” 江如熙却来了兴趣,“那你的意思呢?” 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这让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江如熙别过头去,被他盯着倒有些不大自在的。 可他却开口说道:“我已经同意了,过几天他便会启程回来养伤。” “是吗?”她如今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心里一激动,便将那丑不拉几的荷包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 林清轩却是神色一怔,呆呆的看这个荷包,江如熙羞赧的笑了下,“这个是我第一次做的,想来丑丑的你应该不会喜欢。但我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他却拿起来,仔细看着。这东西,做工粗糙,可那又如何,这是她自己亲手做的一切,他如何能去嫌弃了。 高兴都还来不及,只是他不习惯将情绪泄露出来,因而在别人看来便是一副冷漠嫌恶的模样,江如熙倒是有些失望,不过又想到自己这东西这般,她自己都喜欢不来,又何必是强迫别人来喜欢这个东西。 想清楚了,她也跟着释然了。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再看看别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林清轩却捏着,抬头冲着她笑着:“没有,我很喜欢。” 她愣了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个荷包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或许,这人眼光有问题吧。 她人不住在心里想着。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个想法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丑不拉几的东西了,联合之前他看人的眼光,怕也是不怎么样了。 想通了这些东西之后,她便怜悯的望着面前的人,见他还在看着,这才开口问着:“宫里头的御医应该会看眼睛吧。” “你眼睛不舒服?”林清轩反问,她摇了摇头,否认了是自己。 看着他奇怪而又疑惑的目光,江如熙缓缓道:“我觉得你最近的眼睛有问题了,应该让御医好好看看的。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方法是能治。” 这一听便也不是什么好话了,林清轩并不在意,来这里一趟得了这个东西,他便已经满意了。至于其他,已经不再去想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江如熙便回了书桌旁写了封信,叫人送到他手上去。 离着他回来的日子近了,心里便愈发的期待着。连带看着“玉容”都顺眼了不少,只是这宫里头的异常已经太过明显了,可林清轩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像是完全都不知道一样。 江如熙不免有些着急,左右提醒了一番,也不见他有听懂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焦虑了。 好在白飞已经差不多到了城门口的位置,她便也暂时的放下了心来,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个晚上,直到天色微亮,她便起来了。 想着他今天要回来,心里却突然平静下来,也是异常的平静。就好像这一天终究会过来一样,又好像这些事情他迟早都会去面对一样。 心里还有些不太确定,在矮桌旁边等着。外面的人突然进来汇报说玉容过来了。她还没做决定,玉容便走了进来。 自觉的在旁边坐着,边调整着姿态边说道:“听说白侯爷回来了,是你求得吧。” “他回来养伤而已。”江如熙不耐烦的应着,有些不太情愿的同她应付着,只是再怎么不耐烦她也只能警惕起来。 “玉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倒是羡慕你,前有林千与,后有白飞。我都怀疑你修炼的是媚术了。” 江如熙跟着笑了两声,只是这笑的多少有些尴尬了,她并不太想回答她说的这个问题,只是她既然提起了这件事,便也不的不提林千与了。 “你是怎么将林千与变成那个模样的?” “玉容”一愣,随即放下杯子冷笑,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笑容都扭曲了起来,“当初是他说要保护我,后来也是他要抛弃我。我没了父母,就是他也要抛弃我了。你说,我要怎么能原谅他。” “把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高兴了?” “玉容”表情阴鸷,眼睛里更加的透着一股子的狠意,“可惜啊,他死了。” 江如熙瞧着她这模样,心里头却觉得可笑了些。不过却没有争辩,人已经死了,又何必再去挣个你死我活。 她也不过是好奇林千与的变化而已,如今解开了自己的疑惑,她便也不需要再去多说什么。 “玉容”端了杯茶,有模有样的喝着,放回桌子上的时候才又说着,“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比你早一步得到他的心。” “喔。”江如熙眨了下眼睛,还是原来的一副模样。 “玉容”却凑过去,好奇说着:“咱们以前好歹也算是姐妹了,不如我告诉你一些东西?这小丫头的记忆里可是有许多有趣的东西。” “你想跟我说什么?”江如熙看着她这贼笑样子,眉眼一挑应喝着。 她笑着说道:“小丫头生平倒是有趣,不过有一个事,你猜猜。” 第六百零七章白飞回京 听她这么说着,江如熙完全提不起劲来。若也不想她在这里同自己耗费时间,便摇头道:“我不想听。” “玉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一双眼睛斜了她一眼,颇为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很想知道呢。毕竟还有皇上的过往。” 江如熙闭上眼睛,慢悠悠的靠着。也不管她这走不走的,就这么的同她耗着了。 “玉容”也顺势往后面靠着,闭着眼睛修身养息,一副要同她耗下去的模样。 江如熙却睁开了眼睛,从这榻上跳了下来,她不太想在这里待着,便出了门去。她也不想带着“玉容”,只想找个地清净清净些。 她没跟来,江如熙便放心了不少。在花园里走了半天,却听着这外面的人在说着什么话。 这些话本就无意去听,只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耳朵敏感了些,她便停了下来在原地里听着。 似乎是这几日前朝发生的事情,她常年不出门,也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可现在听他们说,着宫里头出了妖怪。 而这妖怪,似乎就是自己。 他们说得有理有据的,几乎都快让她自己都认为凶手是自己了。他们说着,又提到了前朝几个大人都上了奏折说是将她处死祭天。 她妖怪的名声都已经传了出去,可见着宫里头发生的事情,外面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江如熙也不想打扰他们,听完了便绕了个圈子去了别处。 身边候着的人禁不住问着,“江姑娘……你为什么不去戳破他们呢?那些人这么说你,你都不生气。” “下次再碰到这些事情,躲开便是。”她吩咐了一声,却不深究。这样的行径,在旁人看来很是奇怪的。 她却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继续慢腾腾的喝着茶水。 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林清轩也都不同自己说,想来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安排,她便也是好奇,也无法插手。 在院子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有听到白飞过来的消息,只听到他已经离开了皇宫的消息,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了。 今天无缘见到他,便也只能等时间了。 她想回去,又想到了“玉容”,便问了一下。知道她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准备打道回府。 一想到早晨过来,她就在这里赖着不走,心里超有些不太舒服,却也不知道要同谁说。 只是刚进了门,林清轩便来了。这周围的人都让她赶出去了,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林清轩随她在旁边坐着,提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便想试探一番。 “白飞同我提起了你们两人婚事的事情,他想将你接回去。” 说完便玩味似的见着她的表情,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她,一个细节都不想放过,他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是实话实说,还是同自己虚与委蛇。 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是感兴趣。 “再说吧。”江如熙倒是有些懒得回答这些问题,随意的敷衍了一下,那模样也不像是会在这之后再去考虑的模样。 没能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林清轩也只能作罢,什么都不说了。 这事儿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可她却想到在园子里听到的事情,忍不住问着,“这几日他们逼着你将我处死,你没事吧。” “他们没那个胆子来威胁我。”林清轩笃定的说着。 江如熙却忍不住杠一句,“你就知道他们不会这样。” 他却只是冷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像是被关怀了一样,周围气压陡然降了下了个。江如熙也不好使说,调整了姿态抗住了又压了回去。 两人的气压不分彼此,可遭殃的确实旁边无辜的人。 他们都知道了分寸,又收了回来。这下又都平静了下来,只是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别处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了。 她没见着白飞,自然又将话题拉到了他的身上,“他的手脚,没事了吧。” “没什么大的问题了。”林清轩愣了愣,有些不太想再说这件事,便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早上她来找你,你没事吧。” 她总不可能同他说有事了,也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上午为了避难而跑了出去了。 这样说出来,恐怕又是一个笑料了。 两人都不想再说话了,提起的东西都是各自的不快。他们便又沉默下来,对此不再做任何的解释了。 桌子上的茶也凉了下来,江如熙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的苦涩,有些咽不下去。她便叫人过来将壶里的冷茶给替换了下。 林清轩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提醒着她小心“玉容。” 他似乎还不知道“玉容”其实夏篱鸢,现在听着他的叮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又忍不住回问着,“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林清轩也没详说,却是简明扼要的提醒了他一句:“万事小心便是。” 说这些都没什么用,有用的就是他能下得去手将那个人给处理掉才是。 江如熙也有些不耐了,“与其我小心翼翼倒不如你下手为强先除了便是。” 林清轩不曾答应她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却也只是轻声哄着,只是这些在她听来,也不过是敷衍而已。 为了别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如今还要袒护那个人,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胸腔里的小宇宙,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很快就会爆发的那种。 “你先小心一些就是了,剩下的很快就好了。”林清轩又叮嘱了一句。 可这话却没有让她爆炸,反而像是被放了气一样,萎靡不振,连带着看着他都有些发虚。 林清轩猜想她生了病,变急忙叫人过来检查。自己在一旁坐着,偶尔也会看一眼床上昏睡过去的人。 他终究还是要再委屈她一下,毕竟如今不曾稳定下来,也无法给她一个稳定的平和。 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不少的东西没处理,他也不等结果出来,低头就离开了这里。 第六百零八章梦 夜里,她将胡床搬出来躺着。夜里的风吹得让她有些睡不着了,所谓的失眠,不过还是因为林清轩的偏袒。 他终究还是不曾保护自己,选择了别人。便是这些原因,叫她彻夜不眠的。 只是漫漫长夜也不是这么好过去的,这地方也没什么好酒好肉可以下饭菜,这也只能让她无奈的蜷缩起来,将自己抱紧了些。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立刻睁开眼睛,爬起来时还以为是幻听,可看到了人的时候,她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白飞深夜过来,却还是坐在轮椅上。江如熙的惊喜,自他的手脚上时停了下来。 她异常惊愕的问着,“你的手脚……” “好多了。”他慢慢的从轮椅上起来,虽然还是残缺的状态,可好歹也能走路了。 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后,便被她叫停了。江如熙跑过去将他扶到轮椅之中坐着,然后也才松了口气。 他能行走了,一切都好说。 江如熙松了口气,坐了回去。只是对于他回来了,心里还是有些兴奋,上下打量了许久。 他却是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也能慢慢的控制住了,倒是用力还是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的手脚,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下,“那药是你自己炼的?” “不是,买来的。我也没什么办法,好在他带我去脏市看了看。” 听到这个名字,他眼睛莫名的亮了一下,“他居然会带你去那里。” 江如熙一惊,“你也知道?” 他摇了摇头,不想同她讨论关于这件事的更多情况,便直接敷衍了过去。 “知之甚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她这才坐了回去,略有些失望。想到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怕是去不成了。 白飞忍不住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许久没见,他还是想叙叙旧来着,只是分开了这么久了,他却还是禁不住愧疚。 一想到当初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将她留在这里,如今却又忍不住想念她了。 想到未完成的婚事,白飞又抬头雀跃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 她不解。 白飞道:“我想再娶你一次,一直以来我都不曾给过你一个完整的,所以……” 她想都不想便要拒绝,成亲这种事一次就行了。次数多了,她也觉得累了些。 “不用了吧,你去问问他。”想来林清轩也不会再同意下来,便将这件事推脱到了他的身上。 要林清轩同意,白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有些不太想去问那个人,毕竟这是他的事情。可碍于她的脸面,他还是应了下来。 江如熙也没太在意,左右都不会同意的。 他已经将来意说了出来,又顾及着他的安危,便要离开这里。 江如熙也不留他,只看暗处的人出来,将他带离了这地方。 她继续躺了回去,这下倒是能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了。 只是醒来时,却是在房间的床上。不远处,林清轩正拿着书在看着,她起来时,听他问着,“昨晚你们两人见过了?” 江如熙不免慌了一下,转瞬一想这院子里都有他的人,不知道的话才会有鬼了。 一想到这些,心里头便平稳下来了。 他们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江如熙想着的虽是这般,可嘴上还是应着,“对,怎么了。” “他向你提出了成亲。是吗?” 她没应答,可她的动作,却是不自然起来。这样正好,林清轩也不再提了,安安静静的处理自己的事情。 江如熙在外面吃着饭菜,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他。 他也正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外面有人进来同她点点头,便急急忙忙的重新林清轩跑了过去。 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事情,江如熙不自觉的去听,想要听清楚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事情可终究还是徒劳了。 什么都听不清楚,便是桌子上的饭菜她都有些听不大进去。 林清轩也看到了她的动作,便让人停了下来。再又看着不远处的人,将她叫了过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什么?”她几乎是立刻就回了话,可看着他还有他身边的人时候,还是拒绝了,“不用了。” 他站起来走了过去,将江如熙给牵了起来,“一起去看看。” 江如熙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却被他强硬的牵了起来,就这么的要将她带走。 一路被拉着,他似乎很高兴,带着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江如熙也忍不住想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可这速度太快,她说不出来。 还在犹豫之中,地方便已经到了。 林清轩倒是兴奋起来,让人去将东西拿了过来,江如熙呆呆的看着他,这个模样,这让她自己都好奇起来,这里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红布被揭开了,笼子里关着一只巨大的鸟,它这拥有四只翅膀,如此庞然大物,被囚禁在笼子之中。 林清轩却带着她往前走着,那笼子里的鸟有气无力的抬起头,却还是垂了下来,林清轩看着她。 她也同样看着林清轩,可他却将她推了过去,一下就到了那鸟的面前,黑乎乎的眼皮子慢慢睁开,露出一双疑惑至极的黄色眼睛。 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将她的手拿了起来,在中指上狠狠的划了一刀,江如熙吃痛,却是立刻将手指头抽了出来。 还未来得及质问,便看着他将这血珠子点进了那鸟的眉心之中,只是瞬间光华大涨。 一声嘶鸣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江如熙也只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恍惚中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 那笼子被挣脱开,一声声的嘶鸣叫了起来,周围的温度却是异常之高,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独她知道在这里傻傻的站着。 光华之中那鸟的翅膀全都化为了灰烬,可身上的羽毛却是靓丽鲜艳,她还以为是凤凰来着,只是等这光华散去,她便晕了过去。 林清轩见着她往后一栽,便急忙冲了过来,将她护着。 见她晕了过去,也不见紧张的。旁边的人要请太医,却被他阻止了。尽管林清轩不太想带着她,可如今自己也有了,却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林清轩将她抱着,二话不说就往宫殿里去。 第六百零九章契约 梦里像是有一条长长的路,她往前走,却又像是买往上面走,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着,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的这里, 四周像是用纯金铺就的,不似奢华,却莫名的庄严。 阶梯的上面,有一个巨大的圆球。 这圆球吸引着她过去,她竟也不自觉的往前走着,直到到了最顶端。他看到了这个圆球,还有这个圆球的里边,有一个鸟窝。 她回头看着身后的阶梯,从她来到她站着的位置,阶梯开始慢慢的消失,而她回头再看着这个里边的蛋。 前面没有路,后面的路却在慢慢消失。 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在这里边跌落。可这楼梯引着她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看着那椭圆的鸟蛋,犹豫再三还是伸出了手去触碰这个东西。 看着是个蛋,摸起来也是蛋的手感。 左右端详了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异常的,普通的鸟蛋也有这么大的排场,她倒见识过了。 回头看到那楼梯已经快要到她面前了,江如熙下意识的往后走了一小步,那楼梯到她脚下全部碎裂,她如今是出去浮空的状态。 她发觉之后,便不停的往下坠落。像是没有底一样,不停陷落,她想小人帮自己,只是人还没找来,自己便一脸塌进了水中。 空气熟络的篱落的将头发给捏了起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如此几个来回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这种让人愈发停下来的状态,让她都忘记了自己还有灵力的事情,便抱着自己往下沉沉的坠着。 这里无穷无尽,悬空的感觉让她睁开了眼睛。 再往下,便是黑色得浓郁得不见任何色彩。她怀疑这黑色能将自己吞噬掉。 只是再应该朝着哪里去呢? 她站起来,上面是纯粹的金,下面却是浓郁的黑色。 她如今还勉强在这上面走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下去。想到刚才拿到的东西,她伸手去翻找着,可口袋里还有其他的地方都不曾见着,像是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鸟蛋找不着了,她只觉得奇怪,看了看四周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想来应该是刚才掉了下来,具体在哪儿,她便不得而知了。 这么个地方就放着一个鸟蛋,着实是有些奇怪了。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碎裂,她低头看着,地下的黑色游动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便又掉落了下去。她看着自己自己的手慢慢的同这里的颜色混合在一起,然后漫延全身所有地方。 无穷无尽的黑色,还有无穷无尽的绝望涌了上来。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了,像是顺从了这样的安排一样。 就这么的陷入沉睡之中,她还没有任何的反应,脑袋里浑浑噩噩,仿佛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她。 可手心却开始抽搐得发疼,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方向,却只看到了一片光明的东西。 像是有什么,从她的手心里冲了出来。刺破了这块黑暗的地方,周围的空气轻盈起来,她正惊讶这点变化的时候,周围的浑浊迅速的退开,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很是惊讶,四周又变成了像水晶球的内部似的,不见边际,没有天地,周围都是细碎的金色光芒。 这夺目绚烂的色彩。 手心也不再疼痛了,她看着自己的手,中指莫名的裂开了,一点点的红色渗透了出来,却没有掉落,反而越来越远。 在空中逐渐变大,随后又烧了起来。像太阳一样,在空中绽放光芒。 她不敢相信这是她身体里的东西,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东西,看着它慢慢的绽放,这里的确神奇了些。 一声声的嘶鸣从火球中传了出来,她心头一颤,却觉得莫名的震撼,只是她却睁开了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不见了。 面前是林清轩身影,房间是她熟悉的模样。那样纯净的世界都已经变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平凡的空间。 带着刚醒来的朦胧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心里踏实了,待在这里也比那个地方要好许多,她习惯有人的地方了。 只是刚才不是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鸟,现在却在床上躺着,她这不免有些迷糊了,抬头冲着他看了过去。 “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应……”她看着面前的鸟笼子,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停了下来,林清轩说的她也自动忽略掉了。 只专心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鸟笼子,这种感觉,似乎和梦里头有些不太一样。 那绿豆大的眼睛也拦着她,尖尖的嘴巴突然凑过来,啄了一口。江如熙吃痛,捂着自己的脸看着面前这个像是在得意的叫着似的鸟,心里默默的啐了一句。 “这是毕方,那天你在脏市之中看到的。”他将这鸟直接拿起来,送到她面前。 被人抓住了,这鸟狂叫起来。房间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江如熙却不敢接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扔出去。 鸟倒是没掉落在地上,反而显露了原型。一只只有一个翅膀的鸟在天空上展翅飞翔,独翅独脚,身形却如一只鹤一样。 这鸟比刚才大了十几倍,头顶上还有红色的,像是在正在燃烧的火球,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 它落在地上,毫不犹豫的冲着林清轩就是一顿狂喷,热拉的火浪冲了过来,又受不了的已经开始烧了起来。 江如熙站在原地,虽然不曾被攻击,可现在她却置身火海之中。林清轩叫她下令控制这鸟,她也跟着学了。 对那还在释放天性的毕方下了命令,还以为它听不进去,可刚说出来,那鸟就停了下来,一阵挣扎后又慢慢变小,落在地上像只麻雀一样。 江如熙还没从震惊之中出来,周围都已经变成了火海,林清轩却是皱了皱眉头,忘记了这鸟的威力有些大了。 没有准备好就让它变大了,如今这里怕是不能住了,还得再换一个住处。 周围都乱成了一团不少的人都在大吼大叫,唯独江如熙正好奇的盯着地上那只灰不溜秋的麻雀看着。 林清轩也适时走了过来,同她解释道:“它如今同你订了契约,你随时都可以操控它。” 第六百一十章考验 契约。 她抬起头,自己这里还有一只契约兽的。好像很久都不曾出来过, 正想着,便将白羽放了出来。一时间,这本就不怎么大的院子里,便又被挤满了。她让白羽变小了,这院子里才恢复了原的宽敞。 可现在,这院子里已经住不了人了。 白羽看着这麻雀,两只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似乎都充满了好奇。林清轩却将他们都提了起来,目光里满是探究。 白羽是什么来路她是知道的,可它究竟是什么她便不知道了。可好像白羽似乎还要厉害一些,具体到何种程度,谁也不知道。 毕方冲着它唧唧哇哇的叫着,白羽也只是好奇的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任凭它如何作妖,白羽都不为所动。看够了后,便一爪子将它压着,而后世界安静了下来。 她惊讶于白羽的忍耐力,却又好奇他脚下的毕方,生怕被他给压死了。 好在麻雀没什么事情,江如熙将它拎了起来,只是这奄奄一息的模样,叫人看着着实可怜了些。 江如熙倒也不心疼,只是好奇这鸟的能力有多大。白羽见着那毕方,便想逗着它玩,买个在江如熙的手上,它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麻雀被她收了起来,白羽也是一样。 林清轩带着她去了别处坐着,房间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便也没那么的担忧。她换了院子,在院子里坐着,两人喝着茶看着周围的人忙碌着。 倒是她好奇的问着:“你把毕方带回来做什么?” “我怕有一天无法顾全你的安危,便找了过来。” 林清轩说时,脸上带着隐约的担忧。 她却不懂还有什么危险,除了夏篱鸢,还会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只是他不动那个人,她又有什么办法。沉默下来,不接他的话,便懒懒散散的看着一旁有气无力的麻雀。 被白羽欺负过之后,老实了不少。也没有再吐火了,也没有啄她,想来应该是知道了疼痛科。 他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好在房间也被布置了,和之前的那个房间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布置,不过就是院子里的景色都已经变了。 林清轩让她将就一会儿,毕竟修葺宫宇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她却不当回事儿,只在这里边游荡着。 看完了前前后后的东西了,她这才消停了下来,回去躺着吃吃喝喝补充自己的体力,她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太过吃亏了。 平白无故的又得了他的东西,便是在无形之中又给她一个人情。 这倒是让她有些头疼了,不知道要怎么还给他得好。 她将毕方放在自己的手指上站着,自己好生打量着,毕方也在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绿豆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她的脸。 两方熟悉了一下,江如熙将它放在外面,让它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只是变成真身,这周围的温度就高了不少。 像是炎炎夏日里的第二个太阳。 她在房间里躺着睡觉,睡久了,便觉得热了些。这觉睡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就听着外面的声音,这下便更加的睡不着了。 索性就打起精神来,从这椅子上滑下来。人醒了,外面的声音便听得清楚了些, 她这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便见着“玉容”来了,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只看着毕方便害怕的偏过头去。 江如熙也跟着看了一眼这巨大的鸟,倒是禁不住笑了起来,她倒是不知道,这人居然会怕毕方。 只是面子上却装作不知道,这毕方她也没有收回去,见着她来,便也一如往常一样走了过去。 只是这会儿,她倒是希望她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玉容”笑得僵硬了些,可看着江如熙这不好直说,便说道:“听说你宫殿烧了,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没事。”江如熙淡淡笑着。 “玉容”看着一旁闲着没事儿干的毕方,猜测着,“是它弄得吧,隶属火神。能操纵天下所有灵火。” “这孩子贪玩儿,好在也没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便放在院子里绑着,以示惩戒。”她解释了一番后,这才问着正题,“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玉容”温柔的站着,一派祥和,“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而已。” “要一起喝茶么?”江如熙突然提出了这个来,只是受了毕方的影响,“玉容”脸色有些难看。 江如熙只当做自己不曾看到过,继续邀请着。只是面前的人犹豫了会儿,便拒绝了。 毕竟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又想了理由,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再待下去,对她来说便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了。 林清轩倒也是狠,弄来了这么一个东西来对付她。她也不过多的停留,敷衍的笑了下便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江如熙又好奇的看着毕方,后者立刻将温度降低了些。 只是刚才,毕方这警惕模样,像是碰见了什么难缠的怪物一样。 挥了挥手,让它变小随着自己一同进了房间里。只是想到以后,她恐怕不会再过来了,便觉得可惜了些。 可想着她刚才这脸色苍白模样,想来受伤不小了。 她这边倒是清净了不少,一想到她不过来了,便有些失望了,若是可以的,她倒还希望她过来为自己这无聊的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看着毕方,仔细端详着这只鸟,突然发现它有这样的功能,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便也突然去猜测他将这只鸟送来这里的做法了,想的越多了便越发的肯定这样的想法。 他不让自己去招惹玉容,便也不会让玉容来招惹自己,一时半会,心里还是有些感激他。 对他的好感,便也上升了一些。 只是这些,她全然不知。 起火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白飞要求要见见她,苦苦求了一段时间,林清轩才终于答应呢下来。 只是对于他在这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随着他一起过来了。 两个人一同过来看她,这倒是有些奇怪。只是两人表情不同,一个烦躁冷漠,一个热情紧张。 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相遇了,起初便也只剩下好奇了,如今没打起来,已经算得上时奇迹了。 她也不敢去想,到底谁才是更加厉害的。 第六百一十一章什么人 白飞关怀了下她的身体状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林清轩完全被当成了透明人,坐在一旁,变成了风情景物。 他对此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仅仅就只是脸色难看了些。两人知道还问不曾见着,白飞同她讨论起了这次回来时带回来的东西。 江如熙也当真是兴奋起来,不停的追问着,白飞点头,只是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白飞喝着茶,同她聊天完全没有任何的架子,也不管林清轩的脸色如何,就这么坐了半天的功夫。 茶水喝了不少,到底是她先借口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这才匆忙结束了。送走了这两个人,她才能喘口气,一想到他刚才的那张臭脸,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压缩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都不能说。林清轩还是很紧张白飞,可他如今没有一点的危害,她还是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东西。 林清轩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害怕了。深怕那天他就突然动手,将他们全都处理了。 休养了几日后,宫殿的修葺也终于到了尾声,所有的一切都在准备着。她却有些不想回去住着了,一来一回,当真是麻烦了。 林清轩见她赖着不走,倒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也只能容她在这里休息了。 只是这边平和,那边却是阴郁。 自从从江如熙那边回来之后,她便困在房间里休息。顺便治疗一下自己从她那儿带回来的伤。 毕方的威力的确是不可小觑,她到现在也还没能摆脱灵火的炙烤。好在江如熙还没发现自己的异常,她倒也不用去敷衍了。 只是这疼痛毕竟还留着,也不能叫太医的,便也只能一次性的将备用的精气给吸光。人的精气是她的补药,比人参灵芝都好用。 她这都已经等不及晚上了,直接召了人进来,如今闻到了味道,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好在有帐幔遮挡着,外面的人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模样,仅仅凭着那白皙细嫩的手,便看得心里痒痒,“玉容”也在极尽全力的撩拨着。 好不容易将人给哄了上来,便看到那人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心中一燥,还没来得及享用,她便将他的脖子给拧断了。 浪费了一个食欲,她心里透着失落。这胡子的失落让她将自己关了大半个月,“玉容”从房间里出来,彼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她却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这院子里,格外的亮眼。 事物已经没有了,她就要重新去找。路过江如熙的住处时,便觉察到了一股子强大的力量。 强大到她也被控制了,稍不留神就跌了下去。至于结果会怎么样,她还是很好奇。 只是现在并不是好奇模样,她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了。男人最多的地方,在城墙外面的青楼里。 她穿过了城墙,便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往前走着。现在还是白日,那楼里还没开始做生意,她却径直走了进去。 熟知这一路线,仿佛跟就会到头一样。 总有会有人白天来买春的。她翻了花名册,确定了那人还留着,他这才时动手。翻了窗户爬进去了,将那床上的人都给控制住了。 趁着那两人睡觉,“玉容”将他叫醒了,只是她这个样子,无论是谁,都觉得恐怖了。 那人刚要叫出来,她便将这人的嘴巴给捂上了。体内的东西失控了,她脸上的青斑露了出来。 “玉容”毫不犹豫的将他身体里所有的灵气全都抽取了过来,自己享受着这样的过程。 身体在逐渐的修复,虽然缓慢,却像是漂浮在云端上一样。 那人挣扎不开,体内灵力流失,他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这么的任由她宰割,然后一点一点的失去意识。 在这里吸收掉男人的灵力,最大的好处便是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人们只会怪罪在这里,至于其他,关她什么事。 吃饱喝足了,那体内什么都不剩了。气血之类的也被她给吞了下去,虽说那精气并不怎么纯净,但有的用便已经不错了。 若不是不能被人发现,她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混出来。 毕方造成的伤害,她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至于江如熙,她忍不住冷笑,左右也就只能潇洒那么一两天而已,等她伤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会被直接挑明了。 对于这个,她忍不住兴奋起来。 回了宫里头,她便立刻躺了下来。腹中的灵力还未完全消化,再等到晚上来了人,她便可以彻底的恢复了。 比起以往小心翼翼的,她如今忍不住想要掀起一番风浪出来。 不到天黑,宫殿的小门便被敲了两声。侍候她的人去将门打开,从外面,跳进来了个穿着太监衣服的人,头也不抬的就往房间里去。 外面的人早就见怪不怪,甚至还贴心的在外面等着。里边传来几声暧昧的响动,他们也全当不曾听见。 暧昧的声音很快便消失了,“玉容”从里边出来,脸上的肌肤更加的细嫩白皙。 “好生处理了,别叫人看见了。”她轻轻的吩咐了一声,然后便去了别处。那候着的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在她立刻之后立刻冲了进去, 整个夜晚都莫名的安静着,江如熙正熟睡着。有了毕方在外面守着,她也不怕会再出现什么事情。 这一晚上,睡得也是及其的安稳。以至于早上醒过来,脑袋里还是懵的状态。 吃完了饭,也没见到林清轩过来找自己。她正觉得奇怪,等了一整天都不见他过来,江如熙便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到了晚上,他才过来。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可面对着她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意。 江如熙倒是觉得奇怪,心里有些跨不过去,便问着,“你怎么了?” “没事。”林清轩摇头,并未说实话。 他不愿意说实话,便证明了应该是发生了一件不算太小的事情了。 江如熙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便左右谈话,硬是想要打听出来。他这发觉了,便沉默着,说什么他都不想开口。 什么都打听不出来,林清轩却突然站起来,心不在焉的说道:“我还有事。” 她这还来不及开口,人就已经离开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答案 心里终归还是有些失望,看着他的离开这里,莫名的挫败。 又坐了回去,手垂在双腿之中,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萎靡不振的气息。 这种叫人颓废的气息莫名想笑,她如今也帮不到他,像个笼中鸟一样困在这里。 外界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他肩膀上的压力,她也不明白。想要知道他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便也只能找白飞帮忙,可如今找他了,恐怕被被知道了又会不开心。 心里异常的矛盾,愁了一会儿后她还是起来。抱着白羽从这里离开了,她这样,终究还是要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说,自己也不可能知道。与其让他生气倒不如先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他的忙。 顺顺利利的从这里边出去了,也没有人拦着。一路上走着,倒也没见着有什么熟人,到了王府,只看到大门紧闭。她走了过去,看门的认了出来,有些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可还是让她进来了。 白飞听着她过来的消息,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看着门口汇报的人,他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便又问着,“你确定是她?” “是的。” 得到了确定,他便立刻动身。只可惜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又因为行动太快,两条腿痛了一下,又跌了回去。 一旁的书童忍不住劝着,“侯爷不必如此着急的,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快点。”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着她,便催促了好几声,好不容易见到了江如熙,白飞这菜放下心来。 他脸上的神色重新温柔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情意,“你终于来看我了。” “抱歉。”她略带歉意的说着,这件事情,她之前一直不曾想着。 白飞谅解的摇了摇头,忽而又带着她往里边走着。 一路走来,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如此明目张胆的去问他关于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好像对他有些残忍了。 那些也本可以开口的,又被她压了下来,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的犹豫状态,大概是这样的表情太过明显了,白飞也注意到了,等了房间里,他便严肃起来。 多余的人被赶走了,就剩他们两人的时候,白飞问着:“怎么,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林清轩欺负你了?” “不是。”她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如何都装不下自然。 白飞倒是更加好奇了,“那是什么?” 江如熙难以启齿,一副无辜模样看着他,有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说话也都有些结巴了,“你知……知道,最近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她说完之后,面前的人便陷了好奇之中。白飞沉默了好半天,才反问着,“他没同你说?” “说什么?” 白飞回过神,神色却莫名的有些灰暗。江如熙想要去安慰安慰他,只是这手举起来,她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放下来了。 林清轩不说,白飞也有些不好意思去说,又怕给了她太重的负担,便反问着,“既然他不想告诉你,那我还是别告诉你了。免得浪费他这一片苦心。” “啊?” 江如熙觉得他说的有些严重了,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应该来同自己讨论着。 可站在看来,这件事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小反而还很大。这倒是让她愈发的紧张起来,“你倒是同我说说……他到底怎么了?” 白飞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你别问了。” “你就告诉我嘛。”江如熙突然撒娇,这一招让人猝不及防,白飞也有些控制不住,这才答应下来。 只是他不想这么快就让她知道,便提出了条件来。江如熙见状,突然觉得这里有些浪费事情。 只是白飞已经答应了下来,再反悔也不是有可能的事情。 白飞倒也不担心这些事情,只是神色平平的同她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么多的事情,让人有些理不过来。江如熙从头听到尾,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只是朝堂之上提出来的问题,却要算到另外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江如熙还是平静的模样,即便是听完了这一切,该有的情绪,她脸上一个都见不到。 他有些不确定的停了下来,关切问着:“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她神色还是有些恍惚,像个僵尸一样。江如熙摸着杯子,想要喝水。 只可惜这水是冷的,没有人过来替换。见着他不动手,她也只能忍着。 时间一长,她便坐不住了。白飞也不留着她,反而还催促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如此怪异的血型还有他刚才说的话。 心里怎么都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回去将那位人给狠狠的打一顿。听完了白飞说的话,江如熙也没什么好说了,喝了口茶便站起来,“那个,我先走了。” “这么急?”白飞皱着眉头,又提议道:“还不如在这里睡一夜得好。我这房间都多的是。” 江如熙哪儿肯答应下来,便急急忙忙的推脱着。白飞见状,便找了几个人叫她挑着,挑来挑去,也就那么几个。 她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再看着他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头的念头又变了变。 终于这件事,她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忙。只是白飞,她忽然觉得愧疚。 江如熙被带到了门口的位置,回头看着白飞,同他道别道:“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碎石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一切都小心一些。” 得了他的要求,江如熙带着人回去了。林清轩却不来看着她,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若是叫他知道了自己氪金了,怕是能结个伴。 又看着他们离开这里,心里松了口气。可看着里边的林清轩,想到此处,她便又忍不住西侧问,“他去哪儿了?” “也不过就一个神殿。碎石都可以修好。” 白飞并不在意,可还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老鼠。父亲端了好吃好喝的喂着。 自配都不冬装。 躺在床上,大概是太累了,半天也不曾睡了过去。一想到白飞说过的话,似乎这件事还同自己有关系,她便觉得奇怪。 可没有人替她指正,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 知道回来了,林清轩也不过来。她这里有些失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也不明白他将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安排的。 第六百一十三章求救 休息了一夜后,她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白飞,只是一大早他就在这里了,这倒是让她有些奇怪。 白飞却是兴奋,拉着她一起吃了早饭,却并未急着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同他说。 她只应对他的热情,慢慢的吃着饭菜。筷子一遍又一遍的伸向了盘子。见他盯着自己看,江如熙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你今天不用……” 她搁下了筷子,准备好好的同他谈谈。 白飞却伸手,将他的手捂着。江如熙也并未急着撤开,反而问着,“怎么了?” “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来。”她低低吟着,似乎是在犹豫着,可对面的人神色殷切,却是迫不期待的盼望着她留下来。 转瞬之间,她便反问着,“留下来做什么?” “留下来,做我的王妃。”白飞急了,急忙声张着,“他对你不好,我对你好。” 这话说得容易,可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同自己被捂热的手一同抽了出来,白飞呆呆的看着自己已经空掉了的手心。 答案不言而喻了。 他不免有些失望,更多的确实吃味,“他对你那般,你却还要应着他?” 江如熙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想。只是如今再解释,恐怕他已然不会再听进去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浪费口舌解释了。 她不说话他便更加的相信她的心是向着那个人的,面上不禁浮现了一抹冷意,又催了内力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留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她看着也没胃口了。回了房间里坐着,向着外面的竹林,忽而感觉周围的空气紧固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展开了。 她心里头紧张起来,四周安静让人毛骨悚然。看向窗外的天际,一丝丝的蓝光如同极光一样闪烁着,巨大的半圆将她的院子笼罩了起来。 走到了门口的方向,那门前上了锁链,门外下了结界。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压制了她身体里的灵力,虽然压制了,却还是有半分的灵力可用。 一把灵火打了过去,那墙壁上的空气荡漾出一个又一个的波浪,可就是没有要破开的意思。 而她打出的东西就这么被那结界给吸收了,一点渣子都不剩。 她这才意识到那人将自己圈禁起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被圈禁起来,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何这次又要用硬的了。 将自己的毕方给唤了出来,让它变回原来的模样,却是可以自由出入了,只是她却不行。这个结界似乎就是为了防着她而存在的。 如今在这里被压得无法动弹,又无法出去,便也只能另外想办法,让外面的人来救自己。 她也不做他想,回了房间去,文房四宝都还备着,她急忙给林清轩写了一封书信,又这东西绑在了它的腿上。 放它离开时还再三叮嘱着,见它点头,才送开了自己的手。目送着它离开了这个的地方,心里头才放松了下来。 回头走到那院子里的门口,不死心的她又试了几次。却依然不成功,身体里的灵力也被消耗了一些,且无法恢复。 这倒是让她警惕起来,便也不再挣扎,反倒是敲了敲门,她跳起来时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也不管他们会不会理会自己,便敲门大声喊着。 “来人呐,我要见白飞。让我见见他,我有话要同他说,让我见见他!” 喊了好几声之后,她才趴在门缝前努力看着,努力想要看清楚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带走了,如今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人。看了好半天,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她怀疑这个地方连同她的声音都隔绝了,便回了院子里坐着,桌子上的饭菜还未被清理,如今冷掉了只剩下一对臭味。 无人收拾这片狼藉,她也不能出去,也没有人陪她说话,想要行动却是艰难。 如今只能将希望依托在林清轩的身上,可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救自己了。 整个人开始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唯恐那封信落不到他的手上去。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却并不知道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毕方的脚落在了窗户旁边,却并未见着林清轩在这个地方。站了一会儿,也没见着有人进来。便跳了进来,在那桌子上胡乱蹦哒。 翅膀稍微一动,便将这盘子里的墨水挥洒出来,整个场地都是狼藉。 它脚上沾染了墨汁,在这房间里折腾,不多时,外面的人听着动静便推门而入。 见着只有一只翅膀的鸟在折腾,便禁不住苦下了脸,哀哀着:“哟,我的小祖宗诶。您怎么上这儿来了,还把这里折腾成这样,不诚心要奴才受苦受累吗?” 可惜毕方听不懂他的意思,见着有人过来了便甩了甩腿上的东西,那爪子上的墨汁也跟着挥动,飞溅得四处都是。 这下,小侍卫的脸拉得越发的长了。 一只白色的折纸飞出来,落在了这地毯上,只发出闷闷的声音来,小侍卫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将那纸坨子捡起来,再抬头,毕方已经离开。 他拿着这个有些不知所措,放在桌上又怕被人当成废纸给处理了,思来想去,还是想着先去找着林清轩。 只是刚出门,便撞上了贵人。鼻间一抹沁香,转瞬即逝,却将他神智给迷了。一抬头,见着是皇后,整个人又吓醒。 顶着后背一身冷汗,急忙跪下来告罪,“奴才莽撞,不小心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饶命。” “你手里拿得是什么?”玉容轻声问着,语气犹如上好的绸缎,绵软丝滑,慢慢的深入人心,让他心里某个地方不自觉的痒痒。 小侍卫也不敢说假,将那纸坨子送了过去。左右都是皇上的,给皇后看了应该也没什么。 他心里是这么想着,可心底里却是慌乱。 “玉容”接了那纸坨子,慢慢的展开看着。信中字迹熟悉,还有那话语,她又看着地上的人,柔声质问着:“送这密信的人呢?” 第六百一十四章幻梦一场 小侍卫心中乱了下,却还是如实说道:“不是人,是一只独脚的鸟。” “玉容”很快就确定这信是她送来的,只是突然送来这书信求救,怕是遇上了不小的事情了。 可她却不想让人去救她了。 这求救信她收了下来,复而又看着地上的人仍旧是柔柔的笑着,“你起来吧,这书信本宫会交给皇上。你去做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得了她的许诺,小侍卫也欢喜了一场,倒也不用急匆匆的去请人了。回了原来位置站着,也不去质疑她的来意。 她稍稍改变了那纸上的字句,使之变成另外一层意思放在其中,而后又放回那桌子上。 看着这房间里的摆设,突然觉得新奇了些,想在这里多多待一会儿,又听到外面的声音,心里不禁改变了主意。 林清轩进来时便看到有一个身影站在他的书桌前面,脚步略微慢了些,隔着帘子,到觉得朦胧。 因而不自觉的唤了一声,“玉容……” 或许是同记忆里的模样太过相似了,他便不自觉的忘记了这里的玉容并非从前的玉容。 可当她转身,这样熟悉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心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不是江如熙,他脸色明显就冷了下来,甚至于漠然以及厌恶。 “玉容”浅浅的笑着,毫不留情的说道:“皇上见着臣妾似乎很讨要臣妾,可臣妾却是你明媒正娶风妻子啊。你不记得了当初,你是如何同臣妾许下诺言的。” 林清轩却拧着眉头走过来,一把撩开这帘子。走进来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可面前这人却是陌生得很,心里有了烦躁,却不曾意识到面前的玉容已经不再是玉容了。 她将话题岔开,拿着刚才修改过的纸条,慢悠悠的说道:“这是刚才如熙送来的东西,皇上要不要同妾身一起看看。” 那纸条拿了出来,他目光立刻跟了过去,而后便紧张了起来。 联想着她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心里头生出了一抹不详的感觉,紧张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对。 “给我。”他直直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甚至还出手,想要将那东西抢过来。 那迫切的表情,似乎很是担心她现在的安危。可玉容却忍不住收紧了手,将那纸条握在手心,也不管他对自己动手。 他动了手,将她右边的肩膀给打伤了。课玉容也不曾反抗,只是紧紧的捏着,说什么也不给他。 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得意,手上捏着的仿佛不是纸条,而是他的软肋。他心中所念之人。 她又后悔了,便也不想将这东西送他手上去。余光注意到那架子上摆放着的灯台,随后用力的冲着它扔了过去,心里等着它慢慢消失。 林清轩却也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也不管这火光,就像将它拿出来。他也顾不上烫手,却急忙将它拆开,只是忽而一阵尘灰扑面而来。 他来不及屏住呼吸,就这么的神志不清了一会儿。 昏昏沉沉的症状很快就过去了,他也清醒了过来,只是正要质问的时候,却发现玉容一脸笑意。 “你做了什么!”他拧着眉头质问着。 玉容笑得柔和,“你怎么会知道我给你做了饭菜,师父派人来告诉我你回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师父?”他皱着眉头,心里细细的想着,却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的人就已经拉着他的手,他却警觉的将人甩开,随着一声闷响,外面的人冲了进来。 见着地上的玉容,又看着站着的林清轩,一脸怒意,“就算你不喜欢玉容姑娘,也不必对她这般吧!你这样让人家以后怎么办呐!” 他呆呆的看过去,熟悉的人熟悉的话,还有熟悉的记忆。 他都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好像又回来了。 林清轩忍不住想要去想起来,可脑袋里空空如也,那些发生过的只剩下微妙的熟悉感,其他的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容搭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头撞在了桌角处,虽然疼痛,可脑袋里却昏昏沉沉。思考的速度都变慢了。 旁边的声音只剩下朦胧的音节,甚至都有些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脸上有些热,她伸出手慢慢的感受到了一阵刺痛,而后手上温温热热的,是血。 她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那扶着她的人也是惊讶,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可却被人推了一下,怀里的人在空中晃荡了一阵,又到了林清轩的怀里。 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抬头想要找林清轩么的麻烦,可看着他已经将人抱回了床上,用干净的毛巾沾着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这和谐的一幕,叫人全程看呆。 没有人过去打扰他们,甚至也不敢有人去打扰他们,原本生气的人也慢慢的离开了这里,甚至还小心翼翼的替他关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林清轩也认真的照顾着,又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便走出去看了看。 那桌子上做好的饭菜都已经凉了下来,她刚才想给自己看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回头看了一下房间,心里倒是升起了几分愧疚,想不起原来事情的林清轩也忍不住回到了房间里继续照顾着。 自外面回来,他便不曾休息了。如今却还要撑着精神照顾着她,却是艰难,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时,他才醒了过来。迷糊中却也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床上的人,可在这冰凉的床榻上摸索了半晌,也没有摸到人。 脑子里很快就转了出来,他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床上无人,便起身在房间里张望着。 房间里也没有半点人烟,直到他走出去,才看到院子里的人。 林清轩也不自觉的放缓了步伐,慢慢的朝着她靠近了。 他以为她会生气,便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的身后,直到她主动转头看向他。 第六百一十五章入梦 江如熙从梦里醒来,一睁眼已经步入了黄昏。外面的结界还是没有被打开,她在床上坐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心里有多么盼望着他过来,将自己带离这里。可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了。 将近黄昏,外面的饭菜都已经准备着。放在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揭开了盖子,居然还冒着热气。 心态还算好的她也坐了下来,慢慢吃着。可却没有任何的胃口,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总觉得太素,让人食之无味。 吃过了晚饭,才见着了白飞。 桌子上的饭食换成了茶水,他坐在她面前,悠然自得的沏茶喝水。 江如熙却忍不住问着,“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再等一等。”他笑着,却将一杯茶水推到了她的面前,冒着热气还有茶叶香味的水汽慢慢的升了起来。 她淡漠的看了一眼,不想有任何的动作。 慢慢的等待面前的茶水冷却,他才伸手将那茶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同刚才一样的茶水。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飞却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看着天空那半透明,如同极光一样的结界,她倒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到自己这么久都不曾爆发过,便也深觉自己耐性挺好的。茶水换了三四次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江如熙却在悄悄的揣摩他现在的意思,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故意将她留在这里。 僵持了一段时间,倒是她忍不住开口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心情似乎还不错,并未因着她的质问而变成另外一番模样,反而说道:“明日会有人过来为你裁缝嫁衣,等嫁衣出来了,我就能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婚礼了。” 江如熙有些听不明白,便抬起头。可看到他脸上和煦而又柔和的笑容,她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白飞让人有些陌生了。 “多谢你的药,我再等等便好了。到时候,便能同你一起走进婚房之中。” 她干干的咧着嘴巴,不再应答。 白飞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就回去了。整个院子里,又恢复了寂然。 只是想到白飞的心思,她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到底是做什么,还有林清轩还不过来接她,又是什么意思。 许多许多的疑惑都纠结在一起,拧成一股麻花。 她感觉,这次他又不会来救自己了。 虽说是直觉,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去幻想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还不来救自己。 闭上眼睛,心里乱成一团麻线,怎么理都只会越来越紧,然后慢慢变大。 乱到最后,她一手挥了过去。头顶上的结界也只是荡漾了一下,随后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这样压根没有任何的效果。 她也一时半会想不到除了白飞愿意,还有谁能来救自己。 越想越头疼,索性就跑回去躺着。也不管外面的事情,只是看着正在同自己梳理羽毛的毕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走过去看着它这动作。 也不知道它能否听懂,江如熙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反复问着,“信你给他了没有?” 听着声音它才看向她,不过神色疑惑,似乎并未听懂她在说什么。 江如熙捂着脑袋,闷闷的声音从手后面传了出来,这样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对。 她突然有些不明白林清轩为什么要送她这么一个宠物,什么都做不了,连带个手信都能带偏。 现在,她还有什么办法。 回到了床上,一头栽倒在床垫之中。也不理会毕方那近乎于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心里琢磨着要怎么离开这里。 想了好几个方案,也只能被否决,而后重新调整了一下姿态。 这几日不曾好好锻炼过,以至于如今愈发懒惰,躺在床上,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睡了过去。 梦里,她正坐在秋千架上慢慢的摇晃着。可她并不自知,只是这般舒适的场景最合适一个人呆着了。 陌生的地方,也不曾引起她的警觉。 身后有人在走动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只听那人疑惑的叫了一声,“玉容?” 她猛地回头,像是控制不住一样的兴奋着,“你醒了?” “你没事吧。”他担忧的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回想到自己刚才的力气,这会儿也怕着是伤得厉害了。 她不受控制的抬手抚摸着伤口的位置,直到传来一阵刺痛,江如熙轻嘶了口冷气,倒是热得他愈发的紧张了。 只是疼了一会儿,一会儿后便也不怎么痛了。江如熙也站了起来,她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嘴巴却不受控制说着,“你刚回来,一定还没来得及休息。我这么过去,也是太突然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再等等的。” “没事,你的伤口。”他缓缓问着,又归于沉默之中。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心疼的,更多的是愧疚。 尤其是刚才看到那单薄的背影,便越发的觉得自己刚才做得太过了。 “我……”他想要缓解一下这里的气氛,张了张嘴巴,却被她抢了先。 “你刚醒,一定是肚子饿了吧。之前的饭菜都没了,我重新给你做吧。”玉容仰头冲着他毫无顾忌的笑着,这笑容让他有些怀念。 看着她笑得开心,自己便也看得入迷了些。只是她一转身,他便忍不住想要去过去将她拦住,然后好好同她说说话的。 人终究还是离开了他的视线,林清轩却补一句的跟了过去。 见她在灶台上忙活,自己的目光越发的不忍移开,想要看得更多,更加的清楚,只是一伸手,面前所有的一切如同烟云一般扭曲着。 再平静下来,面前的一切又变成了白雪皑皑的战场。他身穿白雪盔甲,手持长枪,红缨似血。那箭头上锋利至极,泛着冷冷的光泽,像是凶兽露出了牙齿般。 这样凛冽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刚才的一切恍若梦境,这里寒风刺骨的倒是真实了不少。周围事铺满雪地的尸体,活物就他一个。 第六百一十六章我不! 江如熙也知道门口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可却回不了头。这个身体,仿佛还有一个人在操纵似的。 她想要回头,都不得章法。 只能等着这个身体主动回头了。大概是眼花,转身的一瞬间,天地骤然崩塌而后又在瞬间换了场景。 她正奇怪,可又听到身后闷闷的吵闹声。天气忽而冷了下来,四周飘着零碎的雪花,她在外面站着。 脚上却是什么鞋子都没穿,刺骨的寒冷冲了进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封印在这寒冷之中。 帐篷里看着倒是有些暖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便也顾不上这冻僵了的脚底,一抬脚便崩住了,随后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整个人被瞬间冻住了,而后身体麻木了起来。 四周的冰冷让人忍不住绝望,就这么清楚的看着周围的一片,目光力急切的看着帐篷的方向,期盼里边的人可以早点出来然后将她解救一下。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些地方,温度越来越低,她却有了倦意,怎么样都抵抗不了这股子的倦意。 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一头栽倒。冰冷的触感又让她惊醒,只是这次醒来时,却是在床上。 梦里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变成一团又一团的烟雾。 后背都已经因为汗液而黏着了,脸上的汗水更加的不用说,可回着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发生虎什么事情。 这倒是让人有几分的懊恼了。 身上的气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她扶着墙壁慢慢的挪动着。 天色还未亮堂,她也费了一番力气才叫来了热水,脱光衣服坐了进去,整个人却是精神了起来。 只是未到醒来的时间,她却突然被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梦给惊醒了,这倒是有几分怪异。 看着窗户外面的夜色,脑子里不自觉的回忆着,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东西。只是这地方太过安眠,不一会儿又有了睡意,强打起精神将自己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可耳边突然出现了一阵兵马碰撞的铿锵之声,眼睛一闭,地方似乎又变换了。 身后有马蹄扬了起来,她惊得回头看。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站在马下,就差一点便要命丧黄泉的模样。 好在周围突然腾起了一阵风,将她卷走了。远离了这么个地方,低头看着下面乱糟糟的地方。 一抬头,就是一个绷得特别紧实的脸。 心里的雀跃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那种像是做了坏事的紧张一样。 直到他将自己放下来,江如熙才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归了位置一样,站稳了,才低头小心翼翼的道谢。 可面前的人却一直紧绷着脸,似乎在强忍的什么东西似的,她也不敢提,便看了看四周,琢磨着要怎么从这里离开。 偷偷离开也不是,看他的模样也不是要同自己正儿八经说话的,索性也不找他的不快,自己走了也行。 刚挪动了脚步,就听着他冷冷的威胁声,“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既不说要做什么事情,也不曾开口质问她为何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样沉默着,让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舒坦。她想着如果能痛快些,便可以了。 可他偏偏抿唇不说,这倒是比较折磨人。 碍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江如熙也只得尴尬出声,“刚才,真是谢谢啊。” “谢什么,我倒是以为将你扔回去也还好。” 知道他存了这么一个心思,江如熙有些笑不出来了。 唯唯诺诺的应着,然后慢慢转身。林清轩又是一声威胁,“再动就当真扔下去。” 她停下来,一脸无奈的望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心里想着这不过是个梦境,梦里梦外,她都要被压着。心里有些不干,心里忍不住反抗着。 他看着下面这兵荒马乱的模样,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见她正在发呆,便也稍稍放心了些。 下面的战役,不可能没有他。 这一战他也必须参与,想到此处,便二话不说就冲了下去。刚刚蓄积好了的气力,这会儿动起手来,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吃力了。 红缨枪横扫,便荡出了一块空地来。不过又很快被人铺满了,江如熙看着这一幕,便也忍不住想要下去。 可那方人多,她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曾离开,心里却为他牵挂着,莫名的担心,这种情绪她也不曾注意。 不知道敌有多少,看着他上下飞舞着。不自觉的着迷。 这场仗,倒是打了许久。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渐渐倒了下来,同这白雪之地划分了界限。 他也受了伤,可却像是没有任何痛觉一样,动作和力道不减分毫。 打完了,他才上来了。也不让人去追,也不让人再接着打下去,就这么草草收尾了。 她也正好看得厌烦了,见着人上来了,便挪了个位置给他。 林清轩扔了斗篷过来,面色如常,可却带着不容人分说的语气质问着:“你怎么跑过来的。” 她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像是个钩子,将她脑袋里所有的记忆都钩了出来,她应该是在洗澡才对可如今却在这个地方待着,难免会有几分奇怪。 低头想了想,觉得这个很难说便找了个借口,企图蒙混过去,“我觉得好玩儿就来了,怎么。” 林清轩忍不住嗤笑,面带讽刺,“你至于么。” “什么?”她有些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便也带着好奇问着。 林清轩也不解释,只看着下面正在收拾的人。江如熙却忍不住去回想自己是怎么在这里的,似乎还有什么她没想起来。 吹了一会儿冷风,林清轩便要将她送回去。江如熙却不知道去哪儿,便不答应了。 “师父会担心。”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旁的,便不肯再多说了。 江如熙却想要再问一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师父的。 可他却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让人望而却步。 第六百一十七章梦 终究还是没能问出什么东西来,江如熙也不肯离开,鼓着个腮帮子,一口回绝了,“我不!” 林清轩瞥了她这一眼,没有任何的表示,“不回去也行,留在这里就得同他们一起休息,一起训练。” “可以。”她一口答应下来。没有犹豫的样子。 林清轩却是被她的果断给惊了下,而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她这声应答,是真的还是还是假的。 随着他一同下去了,虽为女身被人知晓,却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江如熙也即将同他们一起吃喝,睡觉却是单独一间帐篷。 她去熟悉了环境,冷冽的空气夹杂着一丝丝的腥味,周围也安静得不像个模样。外面热闹,帐篷里的却是哀嚎。 带来大夫不够用,她便在这里边充当人手。帮人打打下手。 一连好几日的白雪缠绵,不见阳光灿烂的模样。 她同他们一起去战场上面将那些完整的,还能用的盔甲武器给捡回来。 怀里抱着厚厚一摞,却是重得可怜。虽然练过,却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一会儿便涨红了脸,却无人帮她。 不得已,只能咬着牙齿硬生生的抱着。冬日里风湿刺骨的凉,却也意外的没有让那些尸体腐烂掉。 扒了他们身上的腰带,将这些个东西捆绑着,一路拖回去。 只是速度慢了些,没赶上晚饭。力气消耗太大,她便肚子饿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吃着。 冷与热碰撞,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肚子里也适时叫了起来,声音委屈而又怪可怜的。 可仍旧是没有人帮已帮忙。 她也只能回去,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发呆。想着别的,分散注意力,却也是徒劳。 该饿得地方一点也不含糊,一声声的响动。她将腰带勒紧了些,这样一来,肚子倒也没有那般的难受了。 可随后又忍不住一阵落寞,她如今的这个模样,到像是在死乞白赖一样的乞丐一样,怎么都不离开。 外面的喧嚣渐渐散开了。 她也跟着松了口气,准备休息。折腾了一天,想来林清轩也是来真的,可他嘴里的那个师父,倒是让她好奇起来。 玉容的记忆她有,想到师父这个词,脑袋里自觉的描绘了一副人像。 可那人透着熟悉,却让她自己觉得陌生许多。 她愣了一会儿,可肚子却是难受起来。腰腿蜷缩起来,恨不得让自己变回胎儿的模样,又恨不得将胃囊积压到最小的状态。 仿佛这样就不饿了,只是她这样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香味飘了进来,赤果果的勾引着她的鼻子。 她闭上眼睛,紧紧的闭着,又努力的压缩着他的身体。 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却忽略了周围的状态。脑袋里不停的催促着睡意,可到这会儿却是睡不着了。 脑袋旁突然“咯噔”一声,她便惊得睁开了眼睛,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落在那桌子上。 林清轩却已然转身,他似乎并未要留在这里的意思,直愣愣的朝着门口走着。 江如熙看着那碗冒着热气,却又满是肉的碗,微微怔神。 人走了,就只留下了满房间里的肉香。饥饿被一瞬间唤醒了,她也伸出手去将那碗肉端了起来,沿着边缘,小心翼翼的喝着。 烫人的边缘让她小心而又狰狞的抿着,饿了一整日了,这会儿终于有吃的了,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不等那羊肉汤彻彻底底的凉下来,整个碗便已经空了,丝毫不剩什么东西。喝完了,肚子里也饱了,身上也暖和了。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要送东西过来给她吃着。 怀揣着疑惑,将桌子上的空碗拿着,慢腾腾的走了出去。外面的火盆都已经烧了起来,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暖意,她却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人。 走到他帐篷前,听到里边的谈话声,她便停了下来。记忆之中,似乎并没有这段,只是好奇,便在一旁站着。 也不敢靠近了去听,生怕将里边的人给惊动了。里边声音清晰明了,几个人讨论着这几日的行军事宜。 她听不到关键的,便放下了东西回去。 阴暗的天空终究是黑了下来,她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慢慢睡了过去。 只是很快,又惊醒了过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她躺在床上,而不是帐篷里。刚才的是梦,而不是真的。 她喘着粗气,嘴里有些滑润。舌尖抵着,便觉得有些硬。 去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在睡着时,咬破了嘴巴。她这左右端详着,打量了半天,舌头来会舔舐了好几遍,确定了不疼了,她才罢休。 门外暖阳早就已经出来了。 早上送来的饭菜已经凉透了,可她却莫名的怀念梦里的那碗羊肉汤,那汤的味道却不曾随着梦境变的模糊,反而清晰。 再看着面前的冷饭冷菜,顿时就没了胃口,只是肚子里还是饿得,可她没有胃口去吃。 房间周围的结界还是没有被撤掉,她也终究还是没办法,重新写了封书信,让毕方送了出去。 这次却是来会仔细叮嘱着,生怕它又坏了这个事情,之前的信件,她怀疑是被人给换掉了,可如今这个时候,她能靠的便只有林清轩了。 坐在窗户口,见着毕方回来了,她便紧忙伸出手将它接着,开口便是林清轩,毕方却是将书信放在她手上。 她看着这书信模样,神色不由得怔住了。复而又看着毕方,心里有些不太确定,脸上的紧张却是展露无遗,“他出事了?” 毕方应了一声,算得上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江如熙有些不甘心,将这信纸拿了回来,然后撕成细碎的纸屑。两边都出了事情,她脸色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灿烂。 她正胡思乱想,门却被推开了。 白飞走进来,看着她正照着镜子,便笑吟吟的看着。 直到她自己发现了他的存在,江如熙也是稍微冷静了下来,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底里,而后同他虚与委蛇。 第六百一十八章断情 “宫里来了圣旨。”外头的人急急忙忙的说着。 江如熙却只是微微抬眼,漫不经心的问着,“什么?” “赐婚二位,下令王爷和您的婚礼重新举办。” 她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自主微微颤抖了一番。 这旨意,她有些不信的重新问了一遍,“你不会是在逗我吧。” “这是圣旨。”外头的人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明黄色的绢布,晃眼得很。 里边的内容,她却是不敢去看的。 可还是看了,心里头最后一点热意彻底的凉了下来。她将这东西合上,还给了那外面的站着的人手上。 “他人呢?”江如熙打起精神问着,“他没问过我在这里过得如何吗?” 那人摇头,无可奈何的看着面前的人。纵然看着她这失望模样,也无法出声劝慰。 他不过是个奴仆而已。 白飞那边知道了,定然是开心了。可她心里却想得不一样了。 “奴才,先下去了。”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着,生怕江如熙忍不住崩溃。 可出了院子里,也没听着她的啜泣声。 靠着窗户,坐了一整天。到了夜晚,都睡不着了,她还是想不通林清轩会将自己推出去,可那上面盖了玺印,这圣旨却不可能是假的。 只是她想知道林清轩为何又突然反悔了,奈何前几次的性子,这事儿似乎又不是他做的,她想知道林清轩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望着头顶的结界,又顿时失望了。她如今都出不去,哪儿说着去质问他。 看着一旁的毕方,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打开了一样,整个人豁然开朗,却又在瞬间,冲到了毕方的面前。 它正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忽而见着江如熙的脸,惊的往后倒了倒,可很快又站稳了。 江如熙却一把将它捏了起来,按着它的翅膀,将它带到了一旁。她想叮嘱它一些事情,却又怕隔墙有耳,不得不这般防备些。 毕方却只以为她又要让自己做什么信鸽,他虽算不上什么神兽,可却让它当一个平平无奇的鸟,这有些折损它的身价。 “你帮我,去宫里头看看林清轩。看看它,是否还正常。” 她满脸忧愁之色,可这模样却叫它心里有些不屑,围绕于情爱和男女之间的人类,终究不适合他这样的凶兽。 心里对她万分鄙夷,可她却满怀希望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将它放了出去。 毕方在空中打了个旋,这才飞走了。她看着空中的鸟,心里莫名紧张了起来。 夜里白飞带着两个嬷嬷进来了,万家灯火正热热闹闹,可她这里却是冷清至极,白飞看着略有些臃肿的人,皮肤却是温柔的白。 整个人,奄奄一息的坐在他的面前。这样的人,同之前的人,很是不一样。如此灰暗,是因为他吗? 心里有些烦乱,可走到了屋子里里边,见着她躺在小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扇子,有些不忍打扰。 身后的嬷嬷却是不识趣的走了过去,手上张罗着东西,准备给她量量身体尺寸。 “姑娘,奴婢给您请安了。”两人笑吟吟的站着,手上拿着尺子,意图明显。 江如熙看了一眼,神色略微冷淡,“滚。” 两嬷嬷互相看了一眼,又求助的看着身后的白飞,见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便又讪讪的同她告罪,“奴婢打扰了。” 江如熙却抬眼看着白飞,意思明显。可白飞却走了过来,平淡道:“你让他们给你量了尺寸,我便让你明日去外面走走。” “有人跟着吗?”江如熙反问着。 他点头,江如熙也只能继续转身回去叹息,闭上眼睛接上刚才思绪。白飞见着她这般不上心关于自由的事情,便也只能先行离开。 带着这两个嬷嬷,慢腾腾的走了。房间上的结界仍旧存在着。 她却并不关心这样的事情,只是念着林清轩,她还是去将门打开,见他们还没走了,便将他们叫住了,“等一下。” 白飞回头,眉眼间的色彩也不曾变过,只是凝视她的眼睛时,还是问着,“怎么了?” “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却带着人离开了,江如熙也倚着门框,目送他离开这里。 毕方到晚上才回来了,身上留着一张指条。落在她面前,收了翅膀便一个劲儿的琢着那如同筷子一般细的脚。 想要将绑着的纸条啄下来,可这嘴不怎么灵巧,它还是费了般心思,却被江如熙给拿走了。 腿上空了,它才像是解放了一样。 江如熙却并未先将纸条打开,反而是问着,“你见到他了?” 毕方点点头,只是这样看着她眼里的光亮黯淡了几分,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又听着她继续问着,“那他出事了吗?” 它摇头,江如熙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这让毕方有些疑惑了,想着她是不是对自己的答案不满意,心里也忍不住琢磨着。 可江如熙已经没有再理会它了,拿着纸条去了别处。陷在这椅子之中的时候,才将这东西打开。 纸条上写着:主人已被暗害。 她整个人都僵了,而后又冲着那傻鸟看了过去。可惜它不会说话,不然还真的要教一教它语言。 纸条上的答案和毕方的答案有些冲突,她忍不住打量着毕方,又看了看这纸条。似乎和自己的想法对应上了。 若是他真的有危险了,或许这些事情才会又了解释。 她心里轻了一下,却又到后面还是提了起来,小心翼翼,而又充满了忧虑。 心里充满的矛盾,却又不敢轻而易举的去相信这纸条上的话,又有些怨恼毕方是只鸟,不能同自己说话。 闭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又将白羽叫了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的透气的白羽,显然很是高兴,想要蹭一蹭她,却被她抱着,送到了毕方的面前。 两只大眼瞪小眼的,将如熙直接对白羽下了命令:“给我问清楚,它见到了林清轩了没有?” 白羽得了命令,乌黑的眼珠子眯了起来。 第六百一十九章逃走 毕竟两只兽的档次不同,白羽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对于毕方,白羽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只鸟。 江如熙也将它扔给了白羽照顾,自己去一旁打着哈欠,忽而想起了夜里做的梦,她似乎梦到了他。 这几日里,似乎都有他的身影存在。只是如今已经朦胧,可她肯定那个人就是林清轩。 只是这一连几日都是他,且梦境也都是连着的。这样实在是奇怪,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事情。 她有些怀疑,为了证实真的如此,她已经倒在了床上。只是这样翻来覆去的却有些睡不着,这般紧张迫切的心情让她极度的兴奋。 如今只是闭着眼睛,面前便是他的脸,且越来越明显。她睁开眼睛,这张脸才烟消云散,可刚才想得却是实打实的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那个人,那张脸。 今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只有漫长的夜晚在陪伴着她。忽而觉得孤独了,却也没有消遣的,她坐了起来,手搭在这被子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越发的精神了。 心里禁不住感慨,她下了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几日沉迷于睡眠,脸上却开始出现了沟壑。 她用了灵力,才能将这脸上的沟壑抚平。整个人却是憔悴不堪,像是被吸收了精气一样。纵然早就明白她不会死去,可这样的变化,还是叫人难以接受。 她伸手抚摸着,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滑。像是天然形成的冷玉一般,柔柔的,如同水母一般。 这样的她,实在是不像她了。 铜镜被她扑倒在桌子上,她也不想再看了。这样的她,她看不下去。 重新打开了门窗,外面仍旧是琉璃色的结界。她不信邪的冲了过去,而后又被狠狠的弹了回来。 落在地上,久违的痛楚让她愈发的清醒了。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样,这种念头开始肆意增长。 积聚了身体里所有的灵力,同这结界抗衡。可无论多少灵力打了出去,那些灵力便如何打了回来。 全身的灵力都被打了出去,而后又被弹回来。一并打在了她的身上,终究不是金刚金做的身体,肉体凡胎,已然出现碎裂迹象。 系统再次冒出了红光,想要竭尽全力将她的身体缝合起来。 她这样做,等同于自残。可结界也不动分毫,如同一面坚实的墙壁,硬度大小全看施法者本身。 江如熙暗自叹然,这样的结界,她到底是有些低估了白飞。 大概是波动太大,引来了白飞。 这正好碰见了她身体碎裂的一幕,白飞大惊失色的跑过去,将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可看着她身上的瘢痕,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已破碎,灵力开始慢慢散缺,白飞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渡让灵力帮她巩固。江如熙却禁不住笑着,语气虚弱的问着,“你是从什么时候恢复的。”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只要你配合我什么都会给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白飞捏着她的手,源源不绝的灵力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却咳嗽了两声,将哽咽在心头的血给咽了下去,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你的手脚根本就没事,对不对。” 说完,还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种撕裂的剧痛开始在她的身体之中漫延,江如熙很是明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想要伸展,微微用力便已经疼到快要窒息。 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蓦然将他推开。手上的聚集灵力在他心口偏上的位置落了一掌,将他打开,她却顺势往后退着。 白飞愣了愣,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只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结界被打开了,这里也没什么能拦得住她的。 她也就这么直接离开,不曾回头。留下的,也不过是一道决绝的背影而已。 江如熙打得不重,可他却觉得要碎裂的是自己一样。捂着自己的胸口,维持着半躺在地上的模样,可看着那个方向却是不解。 她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落了下来。坠落在地上,一阵闷疼,她回头看着身后,没有人追来。 也没有见着白飞,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踉跄的往前走着。双腿都在莫名的颤抖着,可她已经努力的在克制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却又是一场狼狈。 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小巷子之中,她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可却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身上已经开始疼了起来,她找了个地方将自己抱着,蜷缩在这堆杂物之中。 闭上眼睛,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体开始缓缓的愈合,只是一身的血叫人看得慌得厉害,好在这附近也没什么人,也没人见到这惊世骇俗的模样。 她躺着并不安稳,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哆嗦着,昏睡之中像是有人在搬动自己,她睁开了眼睛,却是迷迷糊糊的一片。 只有朦胧的身影,她心里不踏实,很快就醒了。 一旁的火盆里突然炸了一声响动,她惊了一惊,又随即裹紧了衣裳。可还觉得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冷意,叫她哆嗦着起来。 外面的人听着动作,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见着她醒了,便急急忙忙的跪在了地上。 “玉容姑娘,您可算是醒了。您现在……”他抬头小心翼翼的问着,“您现在没事吧。” 她小脸煞白,说话也有些合不拢牙齿,却还是说着,“就是有些冷,怎么了。” “您上次突然晕了过去,一直发着低烧怎么叫都醒不过来。可吓死奴才了。”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江如熙有些懵。 她明明,是因白飞所伤,才会如此。为何在这边会是这样的情况,只是不等她自己想明白,那人就又开口说道:“将军吩咐过来,待您醒来便将您给送回去好生养着。” “我不回去。”她立刻咬着,急冲冲的说着。可见他脸色尴尬,却又沉默下来。 第六百二十章被救 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不等他说话便将匆忙出去了。 外面风霜更大,她几乎是慢慢的挪过去了。浑身上下,都冷风厉害。 进了帐篷里,这种冷意都不曾消失过。她想留在这边,不想回去。 可没说上两句话,就被这里边的人给往外面推着。原本的灵力,站在荡然无存,且身上的力气,又小得可怜。 身上的东西落了下来,她才大了些力气。 可还是推不过这些人,他也不曾说话。江如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而后被“请”出了这里。 这帐篷也不是什么隔音的墙壁,她就这么冲着他喊着,“我不会走的!死都不会离开这里!” 可里边没什么动静,更加的没有任何的表示,她站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的回去了。 帐篷外面,风雪开始大了起来。 林清轩没有机会将她送走,便也暂时让人好好照顾着,江如熙却开始发热了起来。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纵然用尽了这里的好药,也不见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她看着头顶上的灯,唇上已经起了一本薄薄的皮,脸上却是冒出出现了诡异的红。已经持续了几日。 身上热的难受,她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却不曾看到林清轩的身影。他既然不在这里了,她又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再看他。 这里是玉容的记忆,可她的记忆之中却没有这一幕。既是如此,这里又是谁的梦? 脑袋之中像是被灌了铁水一样,起初烫得发疼,如今却是沉坠得厉害。 想要睁开眼睛,都觉得困难了。连呼吸之间,都带着一抹刺刺的痛楚。 这难熬的,都要这么渡过去。却不知道要坚持多久,直到身体里的难受平复了下来,又睡了一段时间,她才彻底的轻松了。 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一股浆布的味道在这房间里弥漫着,其中还包含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潮湿味道。 这里不是军营,外面也没有漫天的风霜大雪。他还是硬了心肠,将自己送了出来。 想着他如此动作,心里还是有些不平。却又在苦恼半日之后,叹了口气。 从床上下来,慢慢的走向了门口。身上换了一身破旧却干净的衣衫,这之中还有淡淡的花香,她却是笑了笑。 继续往前走着,推开了门,仿佛像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市井之中的热闹,纷纷涌了过来。 她还在这里,不在梦里。这里,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他的影子。 心里,略有些失望了。 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面前有人走了过来,清丽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吐露出来,倒是清脆。 江如熙也随之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人,“你,是救我的人吧,多谢。” “姑娘身体可还好些了?能下床了,想必也能帮着忙了,正好快中午了,不如一起来做饭吧。”那人笑了笑,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推到了她怀里。 江如熙却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着几声笑声,在她身边走了过去。后知后觉的看着怀里的东西,又看着那个姑娘。 她说的,倒也没什么错处的。 既是承了恩惠,如今帮着做事情,倒也没什么的。她拿着这东西,跟着她进了厨房里。刚进去,便听着她问着,“你饿不饿,睡了这么久了,应该会饿了。锅里头还有几个馒头,你拿着吃吧。” 江如熙也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着见着她揭开了盖子,将里边的东西拿出来,丢在了碗中递给了她。 “喏,吃吧。” 这馒头却是冷的,她看着也没什么食欲。只是肚子适时叫了起来,她便也僵着吃着,这会儿却是吃得快了些。 两个馒头,就这么个没了。她摸了摸肚子里,倒是饱了。前面的人忙着,回头看着她呆呆的站在原来的地方,便催着她帮忙处理火。 她坐了下来,看着灶堂里的火,心里一点一点的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将灶堂里的东西塞满了,却忽略了她在说什么事情。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看着她出神的样子,禁不住问着,“怎么了?” “没事。”她抬头时有一瞬间的茫然,却又在片刻之后慌了神。 看着灶堂里被塞满的东西,这火这都快要熄了下来,她这才慌慌张张的将里边的东西抽了出来,看着这里边的火苗,用力的吹了吹。 只是一口灰烟,便弄的整个房间里都是的。那姑娘不耐烦的捂着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咳嗽了两声后,才问着:“你在想什么呢?这弄的满屋子的烟味。” “没什么。”她急急忙忙的将里边的东西都清理了,一边掩饰着自己心里头的慌乱,可这样还不过是紧张。 那边的人也不问了,跑出去避避难头。她也处理好了,就跟着出来了。 待到烟灰散尽,他们才进来的。 灶堂里黑乎乎的一片,却还是带着热意,她这会儿却小心了很多,慢慢的点火,慢慢的守着。 刚才的话题却没有人再继续下去了,直到这饭菜炒好了,她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 可这样的沉默,却让人觉得饿怪异。江如熙也不好再开口,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被问的准备。可如今这样的沉默,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饭菜炒弄好了,她便被赶出来了。江如熙回头看了一眼厨房,手慢慢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下,将上面的污渍把得淡了些。 被叫着吃饭了,也呐呐的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略微丰盛的饭菜,却是诧异了一番。 有鱼有肉,倒是比寻常的还要丰盛。她坐下来,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拿着碗筷木讷的说着,“这些天,承蒙照顾。” “没事,坐着吃饭吧。”她似乎并无心思同她讨论这些事情,手在空中按了按,又收了回去。筷子攒齐了,才送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吃着,虽然美味,她却没有胃口,也没有任何的心思。 不过为么肚子里的安宁,还有自己的行动。她需要这些东西来为自己补充能量。 第六百二十一章寻找 吃过了饭,倒是避免不了被询问一番。可她却没有任何心情去做出回应,只能勉强的笑着,心里期待着她不再开口。 她也意识到,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中梦而已。 身上的伤痕渐渐消失,所有的一切也都恢复如常,只是这些伤痕诡异的来源,让人有些好奇,那姑娘也尝试着去探知一番,却被她搪塞过去。 不久之后,天气彻底的凉了下来。四周的皑皑白雪,配上全城戒严,城里被困住都人心惶惶。 皇上遇刺,刺客还在城中。他们要找出来,可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就是说说而已。 林清轩陷入了昏迷之中,被人控制在宫中。白飞同玉容联手,将后宫前朝控制了下起来,两人管着这处。 她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合作的,可如今每日都生活得心惊胆颤,让她忍不住烦扰。都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同外面有联系,整个封锁了下来。 江如熙照常生活着,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听着同样话,生活很是规律。 仿佛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林清轩的生死安危,她也都不再在意了。可却时不时的记了起来,午夜梦回时还是会有他的影子。 那样真实的梦境,她却停止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敢跟别人说。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偶尔将灵力散化出来,让它们在空中飘风,如同一只只的萤火虫。 正当她沉浸在这样的状态之中的时候,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疑惑,“原来你是修仙之人。” “啊……”她急急忙忙的将灵力收走了,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应着,“……对,对啊。” 可随后,她又忍不住强调着,“其实,也没学会多少,一点点皮毛。” 可那姑娘却撑着头,一副“你继续,我看你装”的表情看着江如熙,这让人有些不太舒服了。 江如熙也不再解释了,说完也直直的看着她。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可江如熙看着她这个模样,却又挑不出任何的错出来。 “修炼什么的,其实还不错。”她低着摇头摇摇摆摆的,似有可惜的同她讨论着她这件事。 江如熙也不好追问,只能将自己的好奇深埋。 可她却追着问了,“你呢?你修为如何了?” “我不知道。”她轻轻的笑了下。看着对面的人用惊愕的神色打量自己,江如熙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这件事,她并未关心。若是早说,最高也是宗师级别了。 只是这样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自己。所以还不如不知道得,可看着对面那人的脸色,想必应该也不会相信她说的。 但只要她不追问太多,便也可以。 她在心里嬷嬷念着,忽而一阵冷风吹来。门也被吹开了,她看了一眼,正想要过去,却被人抢先了。 江如熙却趁机打量着她的背影,可却平平常常,并无不同。 捧着暖炉,这暖炉凉了,她也不曾觉察到有任何的不对劲。 外面风雪肆意,里边却是悠然。只是唯一不满的,还是紧紧关闭着的城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歹徒才能被抓住。”对面那人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拿起了水杯慢慢的抿着。 这一张一合的嘴巴带出了不少的白气,转瞬即逝。江如熙却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行刺皇帝的歹徒吧。”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没由来的让她后背惊出了冷汗,可又瞬间镇定着。 脸色也舒缓了,可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人的脸色,见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江如熙讪讪笑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这么心虚做什么?”她反问着。 江如熙却捏着查盖,半天没有回答。对面的人倒也是放弃追问了,喝了一口,便借口离开了。 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了,还会有什么事情? 江如熙回了房间里,喉咙却忍不住溢出一抹叹息。 到雪停下来了,外面的人也不见着回来。眼看着天色快要沉下来,她却忍不住在门口张望了一阵。这白到发光的雪地,将下面的东西捂得严严实实。 她回去坐了一会儿,到天黑了才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雪声,不一会儿声音就近了许多。 门被推开,一股冷意汹涌而来。外面的人急匆匆的进来,将门关上隔绝了那道气息,她头顶上是白点点的雪,身上裹着厚实的袄子,看着很是保暖。 江如熙却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门外是空旷寂静,眼色接近深蓝的夜晚。 没有多余的东西。 一条被冻过的兔子甩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坚硬的声响。伴随着她的解释,江如熙却是明白了她今天去了哪里。 她搓了搓手,对着暖炉烘了一阵子才起身去忙活了。江如熙也回了房间里待着,这样漆黑冰冷房间让人有些不太舒服了。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那人拿了一张还带着体温的纸放在她面前,解释着:“悬赏通告之中,贴满了有关于你名字和照片的通缉。” 江如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拿着这东西,丢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对面的人还正打量着她,随后又嬉笑着,“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不是我。”她摇了摇头,笑得无奈。可对面的人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她的手笔,无君她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没有任何的用。 江如熙却突然问着,“你如今发现是我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老老实实的呆着。不然我就告诉外面的人你又杀人了。”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江如熙神神秘秘的问着,看到她脸色僵硬的模样,这才放过了她,其他的,便也没有再提起来。 如此又安稳的度过了两日,城中的画像越发的多了起来。她如今出门,还不的不戴上面巾和口罩。 只是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她便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人,一身白衣仿佛同这相结合了。江如熙却惊得想要直接讲窗户关上,奈何他无奈的含着:“玩够了的话,该回去成亲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自伤 她知道他终究会寻过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也不算快了,都已经冬日了。下了大雪,还年关将至。 白飞这个时候寻了过来,想来他早已知道,回头看着身后的姑娘,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探究,没有一丝的慌乱。 江如熙也毫不犹豫的猜测着:“你早就知道了?” “我现在才知道。”她收回了探究淡淡的看着江如熙,否认了她现在的猜测。 白飞看了那姑娘一眼,脸色和缓,“多谢姑娘收留,若不介意本王邀请你来我们府上参加婚礼。” “好啊。”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跟着白飞指派过来的人离开了。 现在完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撇开旁边如同木头一样的人。 江如熙却偏头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忍不住抗议一番,面上却又应了下来,“真是,劳烦你了。” “嫁衣和王府都已经布置好了,到时候你会以西国第一王妃进我白家的祠堂。” 她看着说这番话的白飞,忍不住想笑。可脸上也只是有微微忍不住的笑,却又很快就憋了回去,只是跟着他走时候,还是忍不住半警告半讥讽的轻哼一声。 白飞没有任何的动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随后也跟了上去。 车撵在这雪地之中走动着,带着轻微的吱呀声,车厢里暖和而又安静,相比于外面的热闹,这个地方静谧而又难捱。 大概是怕她抵抗,便让那姑娘随着她待在一个地方。 两人相对无言,她看着出口的位置,半天不曾说话。直到下了车,看着门外挂着的两盏红色灯笼,还有门上贴着的喜联,忽而觉得好笑。 这装扮得喜庆,她心头却像是坠着一块石头。 “没想到当时救回来的,竟然会是这淮阴侯的未婚妻。”身后的人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声,脸上带着看不分明的情绪,这样莫名的敌意让江如熙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 进了里边,才发现这些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如今就等着她回来,可如今回来了,却是要想办法出去了。 进了安置自己的院子里,他也不再准备结界这种东西,似乎害怕再次发生上次的事情。只是白飞,当着她的面做了另外一种事情。 院子里的人并行站成了两排,在她的面前被逼着吃了一颗药。他不曾明说这些药是什么,可他却当着她的面催发了这药的药性。 数十个人,开始皮肉撑裂,细细的血丝将衣衫浸透,这莫大的疼痛,让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江如熙却是眼睛也不眨的看着,直到有人受不了跪倒在地上,他们哀声求饶,江如熙却是木然的看着白飞。 “你觉得我会为他们求情吗?” 她想铁石心肠一番的,毕竟在曾经的训练之中。情感一项,是坐了特殊的训练,让他们互相厮杀,毁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她想要便可以做到事不关己。 如今,她也一样可以。 闭上眼睛,将心里的难受压了下去。再一睁开眼睛,她转身回了房间里去,将自己管了起来。 这房间里暖和得可怕,她看着地上的火盆子发着呆。火光突然噼啪一声,炸了一点火花出来了,她惊了惊,想着刚才自己脑子里想的那些东西,又突然清醒过来。 同样的招数,不可能会再次生效。且同样,明天就是大婚。唯一能救她的,便只有林清轩了。 可如今,他在宫里头不知生死,她在外面焦急等待不知怎么办才好。 面上虽不露神色,可心里头却像是被滚烫的铁水焦灼心扉一样。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半日,实在是受不了这房间里的沉闷,她便出来了。 见着树下的两人正背对着她,江如熙却听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在讨论什么话题,可她走近了,那两人便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白飞还算是温和,并未暴躁成狂,也不去质问她离开的原因,只是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的模样似的轻声问着,“你休息好了?” 她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他旁边的人,见她脸颊微红,眉眼低垂的模样,倒是同平日里判若两人。 白飞却是注意到了,提醒了一声,“苏和姑娘,会再明日,同你一起进这白家的门。” 话音刚落,他旁边的人抬起了头,似笑非笑而又脸色发红的叫着着她:“姐姐。” 江如熙却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并未做出什么反应来,可白飞却开口,一副服软的模样同她说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不娶了便是。” 苏和的笑容都僵了起来,她看着白飞,而后又看着江如熙。 后者却是轻飘飘的回答着,“随意。” 她不掺和这些事情,回头朝着大院子走着。苏和抿紧了唇,看着江如熙离开的方向。 她找了饭菜吃着,到了傍晚时便朝着房间走着。只是半道上,便碰见了苏和。 苏和换了一身衣服,褪去身上的朴素,换上了一身华丽。江如熙也没什么耐心,看她对自己一身敌意,不用想便也知道缘故。 “没想到我苏和时来运转,如今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还真是要感谢你。” “这就当报恩了吧。”江如熙淡淡的笑了下,目光已经将她从上到下都打量过了,如今自己在袖子之中攒紧了拳头。 准备着,等到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击必中。 苏和也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还记得当时你浑身是血,早知道要是有这么好的,我就应该去同他说的。” 她干干的笑着,手上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些。 “明天就是大婚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轻声哼笑着,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她却循着她的背影看过去,差一点就下手将这人打晕。 可临近动手的时候,还是忍住了。 目送她离开,自己也回了房间里。嫁衣已经被送了过来了,好好的放在了架子上,她只看着便一阵头疼。 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似乎还会拉着人下水。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第六百二十三章无能为力 是夜,江如熙还是去了白飞的房间。 见着他正在忙碌明天的事情,她却站在门口踌躇着,直到他开口了,“进来吧。” 她走了进去,看着他抬头,便吸了口气,说道:“我要见见林清轩。” “可以。”他答应了下来,又补充了一句,“明日成亲之后,我会让你见到他。” 江如熙却转过身去,拒绝着,“不行。” 白飞轻声笑着,却不曾妥协,“答不答应由你。” “既然见不到林清轩,那我又何必同你成亲。” 他轻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眉眼带着笑意,“我不想为为难你,可若是你当真想看便也等到明日。” “那这婚,你找别人结去吧。”她便也不看位置上的人,转身就走。 白飞也用了强的,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带了回来。江如熙却动手冲着他的脖子打了过去,他拦了下来,却见她又一跃而起腿脚连踢。 他从容接了下来,躲开了她的攻击。手却微微抬着,将她的身形控制着。手指轻轻一勾,瞳色微微泛红。 白飞蓦然停了下来,咳嗽两声。断了灵力,江如熙掉在地上。 她看着这样的他,有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站在原地,犹豫一瞬后便回头冲着外面跑着。 耳边是吹过的冷风,她不敢停留。催动这灵力冲着皇宫里去着,皇宫戒严了。她到宫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皇宫已封,请速速离开。”守门的人严肃的同她说道。 江如熙恍若未闻,看着那长长的甬道,慢腾腾的说道:“让开。” 她想起了辰溪曾给自己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看着手上的东西,一口气吞了下去。 只是瞬间,皮肉撕裂开来。渗出了猩红的血液,将她身上的棉袄也都染成了红色。这样骇人的一幕他们都看在眼里。 身体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瓦解,她却像是不曾感觉到一样,眼睛睁开时身体又开始重塑。 等到局内了,她才埋头朝着里边冲着。唤了毕方过来,让它带着自己朝着那地方去着。 这安静的皇宫很快又热闹了起来,她就是热锅之中的油水一样,将这里搅动得天翻地覆。 毕方替她开路,火红色的光芒比所有的灯火都亮,如同太阳一样,悬挂在天空。若是有人靠近江如熙,便沦为了灰飞。 它将人带到了那个房间之中去了。 自己空悬于这个房间之上,照亮所有的污秽。 她站在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门口,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房间里传来一两声的暧昧声音,她耳朵立刻警觉了起来,那声音呢逐渐大了起来,她踹开了门进去。 冷风将这里边的安静驱逐,那声音也戛然而止,她循着刚才听到的声音慢慢走了过去,只是刚撩开了帘子,便听到一声冷喝,“滚出去!” 她站在帘子后,看着床上的两个人。神色平静,“我以为你有危险了呢。” 玉容立刻向角落了挤着,神色怯怯的看着面前的人。 江如熙却也懒得去看她了。只是望着床上的林清轩,神色莫名,地上一地的凌乱,看着他们这模样倒也是幸福了。 她以为他出了事情,急匆匆的过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到底还是她自己想多了,心里莫名的低落着。 只是她不愿意示意人前,便只能离开。回头看着这房间里的摆设,还有地上散落而又凌乱的衣衫。 忽而停下来,回头看着林清轩,略有些伤感的说道:“这些年,多谢你的帮衬了。” “……不必。”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可江如熙却走了过来,无视掉地上这些衣服,径直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无视了他身后的玉容,一脸深情的同他说着话。 玉容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她想让这个人就这么的离开,便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说道:“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情不如明天再谈?” 江如熙瞥了她一眼,轻哼着,“明日我要成亲了。” “是吗。”玉容倒是有几分尴尬,看了看林清轩又看了看江如熙。 想要催着她赶紧离开,可如今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好的借口。 正苦恼着,她倒是又开口了,“上次成亲时,有你。如今时过境迁了,这次成亲……” 江如熙笑得有些无奈,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道:“明日成亲了,还是希望你能来帮我主婚。” 林清轩应了下来,“一定。” 她却突然抬头,眼神凶狠的将他锁定了。林清轩一怔,却见她的手挥了过来,将他的脸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他被吓的忘记了躲开,只是承了下来,便火辣辣的疼。江如熙也站了起来,将他扔了出去,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坐着的人。 “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玉容不解的看着她,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等着她的回答。 江如熙却一把将她的脖子掐着,用力的问着:“你把他藏哪儿了。” “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啊。”她无辜的看着江如熙,对于她的问题只装聋作哑的问着。 江如熙也没那么好的耐心,见她不回,便拉着她的手,往外面一扯,她如今力气大得下人,玉容也只是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而后便恢复如常,想来刚才她的力气不容小觑。 江如熙全然无视,在这房间里四处搜寻了起来。房间里叮叮当当的声响,却因为屋子外面守候着的毕方而没人进得来。 她将整个房间都拆了下来,可还是没找到林清轩的人。不得已,回头看着玉容,目光之中带着疑问,玉容却是笑着,不曾说话。 江如熙看着四周,又低头看着自己站着的这一块地方,抬脚轻轻的往下一跺。四周除了摇晃了两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她却听着朴朴的空荡声音,心里肯定了下来。 这房间里的一切她都准备毁掉,好找到那个机关。 第六百二十四章寻找 好在这房间里的摆设并不算太多。她也不过用了一会儿功夫,便将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鳄鱼变成了碎片。 如今只剩下一个架子了,她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眼玉容的神色,见她抿唇的盯着那处看着,便走了过去。 架子上空空荡荡,所有的明贵珍品,如今都变成了她脚下的一块瓷片。 整个房间里都惨不忍睹,玉容也想要去阻止她,可身上却像是有千金之石压着似的。抬头看着屋顶,所有的一切不舒服的地方都来自于那个地方了,想来她应该是带了毕方来。 有比自己高修为的人或者动物身上,她有些不愿去打交道了,如今修为已经被压制了,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打又打不过,便也只能偷偷的遁走了。见着她正打量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她匆忙拿了一身衣服换上。 再又看着她,之见她正看着自己。玉容心头重重的跳了两下,而后又陪着笑,问着:“如何,可是找到了?” “他人在哪儿。”江如熙也不客气起来,冷冷威胁着,“不说我就将你扔给毕方做零食。” 玉容勉强的牵扯着唇角,却并不告诉她林清轩的下落。 眼看着她将这房间里的机关打开,那架子的后面有暗门缓缓的转了过来。 江如熙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又有些犹豫了,想要将她带进去,可还是让毕方下来可。 它一身的火气,看着玉容,绿豆眼镜蓦然的亮了起来,红色的喙张开了来,这副贪吃的模样对着她。 倒是让玉容不敢多看一眼。 江如熙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上古类别的神兽她了解得并不多,至于林清轩让它成为了自己宠物,如今还露出了这么一副的模样,这倒是让人好奇。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林清轩给救出来,只是玉容,她还是将人扔在了这边,自己带着毕从下面走着。 毕方身上的火将这下面的一切都照射得清清楚楚,两边都是甬道,下面却是黑暗无边的前路。 往里边走着,视野逐渐开阔。 这里存放着不少的东西,其中也有最里边躺着的林清轩。 他正沉睡着,江如熙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看他睡的正熟,便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对。 空气中甜腻的味道让人头晕,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只看到那中心摆放着的香炉,甜腻的灰色厌恶从那之中冲了出来。 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越发的无力。回头看着床上的人,便已经明白。只是她不懂,他如何中招的。 香炉里的东西被她灭掉,地下空气并不流通。她想看着他醒过来,便将他扶着,带着他离开这里。 出密室,却不见玉容的影子。地上的狼藉,唯独就床上还好着,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将人给放了上去。 开了门窗,又看着床上的人。 迫不及待的想要他醒过来。 直到白飞追了过来,她也不曾离开这个位置。 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她让毕方留在了这里守着,自己跟着白飞离开了这里。 有毕方守着,她可以不用这般的担忧。可却看着白飞,心里总是莫名。 白飞见着她不说话,自己也不上去搭话。便让她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只是如此,他还是不满足。 心底里禁不住冷笑着,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的看着旁处。明日就是大婚,只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回去了,便看着人都已经起来了。白飞沉着脸吩咐道:“好好照顾夫人,若是再出什么事情,便唯你们是问。” “是。” 江如熙咧着嘴角,无声的嘲讽着他,白飞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不说。 回去洗了个澡,便又被催促起来。换上新的衣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还是忍不住疑惑着,他现在有没有醒过来。 想着这次他会什么时候跑过来,想得出神了,便惹来了外面媒人的催促。 她却累了起来,眼皮厚重得像是涂抹了胶水,一时控制不住,便往旁边栽倒了去。好在身旁有人接着,她倒也没出什么事情。 只是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就这么昏睡了过去。她这般,让旁边侍候的人都惊了起来,一个个的都有些不知所措。 僵持了半天,才有人走了过来试探了她的鼻息。见着她只是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送床上去躺着吧,我去问问侯爷。” 他们安排了一番后,便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出了房间里的门,就看着苏和一身红衣走了过来。在两处看着,那身红衣鲜艳却并不比江如熙的深沉和纯。 她的衣服多的是浮光的亮红,如同雪地里被浇了油的梅花。 按照惯例,她微微屈膝,“苏小姐。” “我来看看姐姐,听说她回来了,如今她怎么样了。”苏和走过去,一脸笑色,精致的妆容倒是给她增添了不少的亮色。 “娘娘刚才昏睡了过去,奴婢正要去请示侯爷。” 苏和闻言,却是微微怔愣了一瞬,“她晕了过去?”她有些不太相信会这样,而后又紧张的问着,“他没事吧。” “奴婢正要去请侯爷过来看看。” 苏和笑着,“这样的事情就不必和侯爷说了吧,我倒是有一法子可以试试。” 那婢女狐疑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着,“真的吗?” 苏和点点头,“让我试试,若是不行再去请侯爷不就可以了吗?” “试试吧。”她有些纠结的同意了下来。 苏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着床边围着的一大堆人,她也凑了过去,见她是睡着了,便回头在这周围看了一片,看着桌子上的水壶。 动了念头,便走过去将那水壶给拿了起来。一号人都看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着床上的人,她毫不犹豫的破了过去。 围着的人都惊了惊,慌乱的围了过来。那水壶里的水被她热了热,如今冒着白气,苏和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人。 见着他们都乱了,便趁势离开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不计后果 江如熙是被疼醒的,脸上已灼烧般的疼痛,让她觉得难受。再加上药效的后颈上来,她如今浑身是血。 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着,皮肤被一点一点的撕裂开来,灵丹开始失控。 她自己也控制不住那灵丹的劲道。 白飞走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的腥味让人有些难受,他急忙冲了过来。 见着她这个模样,白飞有些怒不可遏,回头看着周围跪着的人,心里异常烦躁。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牵制住她,不曾想还是会这样。 她不听劝告,他也无可奈何。如今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急着,看着她的身体不断的渗血,整个床都变得殷红一片,看得煞是恐怖。 “去请辰溪。”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去将床上的人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她。那皮肤很软,像是烂掉的水果,他也不敢再用力,生怕将她的皮肤黑戳破了。 辰溪过来,看着他怀里的人,还有这一桶红色的血液,想也不想就撂了东西,冲着他过来。对着他的脸,就这么直接的,冲了一拳。 只是到半路,被他拦截了下来。 辰溪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人,白飞却拉着床上的人,轻飘飘的说道:“先看看她。” 顾念着床上的人,辰溪这才走过去。仔细的看着床上的人,查看了一番,便硬着表情,站了起来。 白飞问着,“他怎么了?” “还好。”辰溪淡定的说道,却不想再同他多说什么,回头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随后便去将这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重新暗了下来,白飞却不知床上的人到底是怎么了,虚弱,没有声息,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辰溪努力让她稳定下来,却看着她眉头紧紧皱起的模样。白飞看着床上的人也是心疼,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盼着辰溪将她治好。 看着床上的人,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着辰溪,心里有些发怵,莫名的害怕着。 辰溪将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回头也不看他,径自在房间里忙碌着。床上的人还未稳定下来,她气息忽而急促起来。 身上的骨头开始一寸一寸的断裂,辰溪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白飞拧着眉头看床上的人,心里悬了起来。 辰溪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将近天亮时,她的身体才稳定下来。却是因为药吃得太多,一下爆发,让人有些承受不住,辰溪并未将这一切告诉白飞,却又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直抿这唇。 直到这唇色都抿白了,他也在克制着。 白飞站在一旁,只见着她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便回头让人准备了热水。他想让她好好洗个身体,辰溪也不拦着了,只是仍旧沉默着,白飞也不好多问,却是让人去请客太医过来查看。 辰溪不拦着,脸上神色绷得太紧了些,便有些放不开了。 他心里生气,而又痛恨。看着白飞的眼神都是带着恨意的。看着这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他便将指头缩了起来,怎么都伸不开。 捏成了拳头,心里充满了怒气,却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质问着,“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没什么。”白飞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可看着她存在的方向,眼中的瞳孔不自然的缩了下。 他害怕里边的人再出现什么事情。 太医过来了检查了,确认了她如今已经安全了下来。白飞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管辰溪是什么心情,直接问着,“如何能让她醒过来?” 天色已经亮了,所谓的吉时也都快要过去了。 他如今只想同她将这场婚事给完成了,太医沉吟道:“这个时候让江姑娘醒来,恐怕会落下后遗症。” “白飞,你疯了!”辰溪想都不想就冲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 只可惜白飞也只是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拉了下来,目光落在太医的身上,轻飘飘的说道:“无论什么,想办法让她醒过来。” 辰溪慌了,急忙跑到了她的面前去,将她挡着。彻底的乱了。他以为白飞不会伤害江如熙的,可如今事情已经大到让他无法预料面前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东西。 他将面前挡路的人钳制着,让那些大夫回去看了看。确认了她是没了危险,这才松了口气,让人安排着。 辰溪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喂下了一颗莫名其妙的药,而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挣扎着,那一瞬间,时间莫名其妙的慢了下来。 挣扎着,白飞将他按着。辰溪动了动,想要摆脱掉自己身后的几个人,奈何手被狠狠的掐着,他怎么都动弹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飞将药喂给她吃了,直到她醒过来,辰溪才恢复了清醒,一把扑了过去,大力摇晃着,“你给我吐出来,吐了。” 他扒着她的嘴,拍着她的背脊,甚至还想伸手。白飞将他推翻一旁,让人将他绑了起来。 回头看着呆呆的江如熙,慢慢的蹲了下来,对上她茫然的神色,他不免放柔了神色,轻声问着,“如熙?” 她只是慢慢的动了下,看着他。见她还是呆呆愣愣的模样,白飞这才站起来看着那站在身后的人。 “一切照常,帮夫人洗漱。” 他这吩咐了下去,随后便退到了一边。太医也不敢多看,只是不明白白飞要做什么,便想着离开,只是还没动就被白飞的眼神给定住了。 外面的人走进来替她洗漱,白飞在一旁站着。太医在一旁候着,如此布置着。 直到红色盖头披了上来,白飞才回去了。他也准备了一番,只是时间已经太晚,上花轿时,已经晌午。她却像个机器人一样,被人扶着上了花轿。 鞭炮声如实响了起来,辰溪无力的看着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他像个废物一样,在他们离开之后,辰溪才稍微有了动作。 回头也顾不上什么,匆忙离开了这里。在此之前,他唯一能做的,便也只能将林清轩找回来。心里紧张着,可到了宫门口时,便被拦了下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植物人 辰溪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人,一时间气不打一出来,想要去拿桌子上的茶水让他清醒过来,可回头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块完整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关心这人为何还能睡在这里,身上也无什么伤害。 出去倒了一些水缸里的水,进来就尽数泼在了他的身上。直到他醒了过来,辰溪还是木着脸,看着他起来。 林清轩捂着脑袋,一脸不解的看着这块地方。可等他想起来时,便又面若寒冰,“如熙呢?” “成亲了。”辰溪也是冷着个脸,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林清轩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着。辰溪紧随其后,他以为林清轩是去解救江如熙,可走了一段路,才发觉有不对劲,看着周围的路线,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往后宫里去。 后宫里冷清,没有多少妃嫔妃子,倒也是空旷。除了定时过来巡逻的人,整个后宫冷清得不像个地方。 辰溪快步走上前去拦着他。林清轩却避开了他,继续走着,继续往里边走去,辰溪见状,吼着:“林清轩!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这才停下来,却又继续往前走着。 “她都快成为别人的人了!”辰溪怒吼一声,可林清轩继续往前走着。对于他的话,不怎么搭理。 辰溪跑过去想要将他拉住,可人就算停下来了,面色也依然是冷的,回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放开。” “你去救救她啊。你不想知道她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吗!”辰溪哀声问着,可林清轩却也只是将他甩开,继续往前走着。 不一会儿,便在这宫围之中消失了。 辰溪站在原地,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他想了想,还是回头离开了。 林清轩却径直找到“玉容”,听着宫围之中的淫声浪语,心头却是异常平静。他慢慢的走了进去,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想到了梦里发生的事情。 看向床的方向,还是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是虚晃。 直到他再次看到那张同她相似的脸,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她也没有再继续,吸收了身上人的灵力,便将他踹到了一边。 从一旁捞了衣服下来,看着面前站着的江如熙。这几日忙着恢复身体,也没有去顾忌到他,有毕方在,她也不敢造次。 林清轩也不想同她说什么,便让屋顶上跟着的毕方下来,有它在,玉容的脸色却是微微变了变。林清轩也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模样,便让毕方冲过去,毁掉这模样。 顶着这样的面容,她已经过得太久太久了。 玉容急忙挡住了自己的脸,她不想就这么的失去。可毕方的来势却是凶猛,她的手臂被硬生生的折断,痛楚将她的神智给击溃,一双眼睛彻底的变了色彩。 眼睛里的怯弱,彻底的变了。那脸上的表情确是精彩起来,半张脸的恳求,半张脸的疯狂。如同疯魔了一样,一股熟悉的魔力冲了出来,他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 他已经不再顾念旧情了,同她撕打起来。可夏篱鸢不过是一缕怨念,灵力更是不及他的万分之一。玉容也不曾修炼过,一身的灵根,不过是为了等待江如熙的归来而已。 当初只是夺了夏篱落的灵根,却不曾教导玉容任何的灵力。如今,他要将这些尽数拿回来,一切都弄清楚了,他也不再心软了。 看着那道紫色的烟雾,他想都没想便让毕方吐了火种出来,所有的瘴气被烧得一干二净,不曾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来。 夏篱鸢见状,从头上拔下了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着,“你再进一步,我就杀了她!” 林清轩果然停了下来,却不是被她威胁的。玉容又被切换回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救救我,阿轩,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沉默了下来,夏篱鸢继续道:“把手上的东西扔了。” 林清轩也照着做了,只是抬起头,缓声问道:“你以为,我能动你仅仅是因为我有这把武器么?” 夏篱鸢却是警惕起来,手上的簪子蓦然用力,抵着皮肉,在那簪子尖尖上,渗出了点点的血珠子。地上的刀剑他也没有再理会,只是手上的虚无的握着一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毕方长鸣,冲着她俯冲。一身的火都烧了起来,像是另外的太阳,直直的控制着地上的夏篱鸢。 林清轩也慢慢的走了过去,一伸手,从她的胸前伸了进去,找到灵根的位置,便直接拿了出来。 这个东西,是他亲自放在了轮回湖水之中,却不曾想终究还是错过了。 白色却带着金光的骨头拿了出来,空中的气味瞬间甜腻着。让人怀念的气息,他拿出来收着。再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漠然。 夏篱鸢见状,便要附在那骨头上,却被林清轩拦住,而后又硬生生的揪了出来。一大团的黑气,被他扔给了毕方。它也迅速的吞了下去。 这种东西,对于它说,是大补之物。夏篱鸢还未惨叫出来,便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丁点的东西都不留了。 玉容也过了许久才恢复了过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又看着林清轩,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站起来,却又些吃力,便想让人过来扶着自己,可环顾四周,只有他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便笑着,虚弱问着:“皇上怎么过来了。臣妾也真是的,居然在这院子里睡着了。” “明天起,你就离开这里。”他抿唇,轻飘飘的说着。 玉容僵硬的笑了笑,不确定的问着,“您说什么?我……” “我还有事,你好好收拾东西。”林清轩也不多留了,带着毕方就走了。玉容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拉着他的袖子,却被他挥开,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她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 她僵着身体,没有力气再往前一步。 第六百二十七章 续灵根 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的面前离开,她即便想要去拦着,可却没了力气。 他的背影也只能留在了她的眼底,而后慢慢的凝聚成一个形状来。 取了灵根,他也不敢耽搁了。匆匆忙的往白飞的家里去了,只是地上散落着的狼藉,说明了这里的主人经历了一场喜事。 房子里已经没有了声音,他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里边的方向,宾客的声音笑声传了过来。 他走进去,在人群之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看到她的时候,脚上却又有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也走不动了。 白飞看着他过来,不自觉的皱了皱脸。他将身边的人推到了身后,叮嘱着人将她送了回去,自己看着林清轩。而后慢慢的走了过去。 “微臣拜见皇上。”他说了一声,周围的人立刻朝着他们看了过来,意识到皇帝过来了,便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匆忙跪了下来。 林清轩看着正要被送走的人,便径直走了过去,可惜却在半路被白飞拦住了,他没去听他在说什么,只是紧紧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见着她的人已经不见了,复而将地上的白飞踹了一脚,而后抬腿往那儿去着。白飞继续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强调着,“皇上,那已经是微臣的夫人。” 他不理会,继续往前走着。 周围的人也齐刷刷的喊着,“皇上。” 他这才惊醒,这里不是那个地方。他想要抛弃这些东西,便看着地上的人,周围安静,都在等着他说话。 白飞见着他停了下来,也微微笑着,只是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便又消失了。 林清轩道:“漠北,疆域需要人去镇守。不如你去吧。” “皇上,淮阴侯刚刚才大婚,这么急着不如让老臣去吧。” “是啊,皇上。淮阴侯才将将成亲,此事可以另外选派人马。” 周围不少的人附和着,林清轩却只看着地上的人淡淡说道:“朕觉得淮阴侯有能力胜任,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平定漠北疆域。如若不然,便以叛国之罪论处。” “臣,接旨。”白飞应了下来。 林清轩便也离开了,不再在这边多留这。白飞还俯在地上,抬起头周围的人都围过来,替他打抱不平,安慰着。 他却全然不在意,嘴角噙着笑容慢慢的往里边走着,也不搭理旁边示好的人。 敬过酒了,他便准备去新房。不过因着药效的原因,今晚却是只能干干的看着。 走近了房间里,看着太医在这里忙前忙后的,屋子里漂浮着一股子的药味。 看着床上的人,神色呆滞,像个木偶一样。旁人触碰着她,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白飞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捏着,手指轻轻摩挲着。 屋子里的人见状,早已悄悄下去了,也没有再留在这个地方。 白飞看着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知道她如今看不见,便同她说着亲昵的说话。 林清轩的事情,他也说了。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得意的说道:“你知道吗,他今天过来。想要从我这里将你夺走,可是那又如何,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也无可奈何,为了皇位,他还是将你抛弃了。” 白飞看着她,又将她抱在了怀里。虽然暂时不能做一些事情,可亲亲抱抱这种,却是可以。触碰着她。 “江山美人,他终究还是没有选择你的。”白飞摩挲着他的脸颊,深情而又得意的笑着。 可又怕她伤心,便又抱着轻声哄着,“没事的,还有我呢。不过明日我就要出远门了,一个月的时间,你等着我。好好养着。” 江如熙没有任何的动作,神色呆滞木讷,眼睛里却是空洞洞的。 白飞满足的将她抱在了怀里,也不说什么事情了。 第二日一早,他便起来收拾着东西。离开太远,他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过,底下的人却担忧的问着,“侯爷,这皇上也太过分了吧。一个月的时间,从南到北您走都走不过来,还怎么完成任务。” “没事。”白飞笑了笑,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可那些行李他都不想带,他唯一想要带走的,只有江如熙。 可她如今走不得远路,便也只能留在这个地方。他也知道林清轩不过是想支开自己而已,可他又能如此简单的离开这里。 江如熙又岂能是那么容易就能见着的,他低头沉思着,不一会儿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回头安排了几个人贴身照顾着江如熙,生怕他从某个角落里出来,将她给抢走了。 白飞最不放心的,还是江如熙。临走时,有些担心。却又害怕着,可一时半会又安慰自己,但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在她身上下了禁咒。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想要给她一个亲吻,亲给林清轩看看,却在紧要关头停了下来。 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些人,也不犹豫了,径直走了过去。他带着这些人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江如熙,若是可以,他也想要留在这个地方,只是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一个月的时间,他心里思量着。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有些紧张,可对于他而言却是够了。 林清轩的意思,本就不是让他带着兵马去让那些人臣服自己这么简单,而是想要让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锋陷阵,最好还能死在这之中。 “带夫人回去,本王未回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府邸。” 他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也不管林清轩是什么表情,便带着人离开了。 出了城门,他还是有些克制不住。便将马鞭捏紧了,忍住了心里头的思念。 出了城门,他便忍不住在想她如今如何了。 好在她身上下了禁咒,若是林清轩靠近了她便会让她难受。按照林清轩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轻易的靠近她了。 面上忍不住得意,可心里头却是一阵失落。 第六百二十八章 暗夜守护 林清轩看着一旁木然的江如熙,心里隐隐作痛。他走过去时,白飞的人将她挡在了身后。 林清轩也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如今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看着她呆滞模样,手上的东西又捏紧了些。隔着两个人,林清轩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江如熙也被带着上了轿辇之中,她回了候府,继续面对着太医的针灸还有那苦涩的药味。 她虽然不能动弹,可意识还是有的。像是活死人一样,对身体失去了感知一样。 她看到了林清轩醒了过来,也看到白飞离开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只是不能说,也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而已。 明明皮肤是温热的,空气是清冷的,药是苦的。可她却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出来。 回了房间里待着,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抬起头,可自己的身体并未跟着她的意愿动起来。 坐在椅子上,被人推着在这院子里游荡着。不过已然冬日,并未见到有什么好的景色让人赏心悦目的。 大片大片的残留下来的白色东西,像是垃圾一样躺在角落之中。她想要触碰,可也只能木然的看着。这个身体,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具囚笼,关押着她的自由。 到了夜晚,旁人将她的眼睛合上。她也认命的想着,一整天的时间都空闲着,二十四个小时,胡思乱想,想想自己,想想林清轩,再想想白飞,还有自己。 天灵盖突然灵光一闪,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了。仿佛要成为菩提树下的佛一样。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如今就是个木头人。别人对她要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她整个人都惊悚着,没办法自己睁开眼睛,便也只能惴惴不安的等着。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毛骨悚然。直到一双温热的手将她的眼睛打开,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又禁不主忘记了呼吸。 林清轩狐疑的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即便她的眼神空洞而又呆滞,可他总有种被人看着的感觉。 但看着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便又只能松了口气。他将人给扶了起来,放后面靠着,然后伸出手来冲着她的衣服去。 若是江如熙此刻能动,或许早就吗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只可惜她如今就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怀揣着万分的震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解开。 胸前一凉,她被翻了个身按在了床上。江如熙皱眉,想着他不会是想从后面来。 衣裙已经褪到了屁股处,再往下一些恐怕事情就危险了。林清轩却按着她的肩膀,后背一阵撕裂的疼痛。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林清轩却还安慰着,可她已经疼到听不进去了。 模模糊糊之中,有什么东西放了进去,而后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她却还是想着,这次会不会又流了一床的血。 神智弥留之际,她还沉浸在疼痛和一种莫名的舒爽之中。在两种感觉夹杂着自己,她不能言语。 林清轩却将她收拾好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小心而又珍视的看着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夜晚终究是要明亮起来的,天没亮之前他便要离开。他以为江如熙不知道,可她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身旁人的小心翼翼。 直到身旁冷了下来,直到外面的人进来将她的眼睛打开,将她抱起来,穿衣服洗漱喝水。 桌子上放着香甜柔软的早饭,身上穿着的是柔滑温暖的白狐皮做成的夹袄,怀里抱着汤婆子。然后又被推出去看看一成不变的风景。 周围的冷意将她身上的热意给轰走了,鼻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她想吸鼻子,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在那温热粘腻的液体流出来的时候,身后的人替她接住了,像婴儿一样的照顾着。 逛了半天,她又被推了回去。灌了一碗红枣汤,便又被塞到了床上。 看着房间里放着的火盆,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无聊了。 想着昨晚他突然过来,便发现他醒了,自己半是开心,半是埋怨。怪他醒得这么的早,自己变成如今的模样。 熬到了天黑,她才算是解脱了,躺在床上无聊的拉车系统。直到林清轩再次过来,她这才消停下来。 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解了衣服,在她身旁躺着。而后中指突然有些刺疼,她不自觉的颤了下,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呆滞着,有些惊讶。 可身旁的人,比她还要惊讶,比她还要兴奋。抱着她,轻声问着,“你感觉到了吗?要是感觉到了就自己睁开眼睛。” 她努力了一阵子,却没有任何的感觉。面前的一切还是黑色的,一直到自己虚脱无力,她才放弃。 林清轩却定定的看着她,神色莫名坚定。虽然她睁不开眼睛,可他也不想放弃,满怀失落的将她抱在了怀里,也不如想其他的事情。 抱了一整夜,到天亮时才离开。江如熙却安稳的睡了一夜,醒来时旁人正好将她的眼睛打开。 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动作。 白飞的捷报频频传来,旁边的人说给她听,她却毫无兴趣,只是呆呆的,空洞的看着远处。 林清轩将他支走,可如今他却要回来了。这样的日子终究会被打破。白飞回来了,林清轩要想再见到她可就难了。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开始烦躁起来。身上的灵力也开始不受控制。 关心到灵力,她如今却在不停的增加修为。即便她从不修炼,可那灵力却还是不停的涌入,灌入她这深不见底的身体之中。 她想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天气越发的冷了,白飞按照约定,在一个月之内平定了他说的两个地方。整个大陆的版图开始合在一起。 按照规定,他做完这些便要回来了。林清轩却照常过来陪她睡觉,帮她活动身体。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白飞回来的前一夜。 第六百二十九章 宫宴再见 她的身体还是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白飞回来,身上带着腥味的盔甲还来不及脱掉,便急匆匆的去见江如熙。看着她好端端的坐在屋檐下边,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脖子,一头青丝笔直垂着,面目朝着他。 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以为她已经恢复了。匆忙走过来,看着她空洞的眼眸,便失落了。 旁边的人都跪下来,出声应着,“夫人一切安好。” 白飞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着椅子上坐着的人。越看越是欢喜,只可惜她如今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想同他再腻一会儿,想要同她说说这几日碰到测人和事情,想要说他是有多么艰难的将这个任务给完成了。 可看着她恬静的面容,白飞还是说不下去。 “我要回宫述职了,一会儿回来了咱们一起吃晚饭。好吗?” 明知道她不会回答的,白飞还是满脸笑容的当她同意了。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江如熙冷淡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他离开,她心头的紧张才平复下来。 天地之间的风雪开始大了起来,她也被挪了回去。面对着这昏暗的房间,她说不出任何的话出来。 等到晚上吃饭,也没见白飞回来。外面的怕她担心,便接了消息就进来同她说道:“侯爷被留在宫中参加晚宴了,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心里却在想着林清轩的用意。 一直到深夜,也不曾见着人回来。她躺下睡觉了,知道他今晚不会过来,便早早就萌发了睡意。 只是到深夜十分,便听到系统的警告声。将她从梦中惊醒了,她想睁开眼睛,却没有感觉。 耳边传来一道又一道声音,似乎是在质问。可这里是她的房间,质问犯人应该是在大牢之中。 没等她想清楚,便听到白飞阴冷沉着的声音,“将人带下去,两条腿别留着了。” “是。” “另外照顾夫人的人,都送出去。再换一批人过来。连刺客都分不清楚,这眼睛还是别要了。”他毫不犹豫的吩咐着。 而后便听到了一阵哀嚎声,白飞生怕将江如熙惊醒,便吩咐着人将他们的喉骨敲碎。 随后便让人,将这些人给带了下去。 白飞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仍旧不知道。没有眼睛,只有一双耳朵,听不到前因后果,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将白飞激怒了。 听到刚才的对话,江如熙也明白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房间里吵闹了一阵后,便恢复了平静。只是突然多出了一些陌生的气息,让人很不安稳。她异常排斥。 只可惜她说不出来。 不安的待到了天色明亮的时候,外面的人进来给她洗漱,却没有再打开她的眼睛了。按照以往的习惯,每天重复着一样的行为。 白飞却甚少再来看她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想让他过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着,生活也算是惬意。 不用担心别的事情,就这么安静的待着。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躺了一段时间过去了,白飞也终于过来了。 亲自照顾她一天的起居。 江如熙有些不太适应,好在她也没办法动弹,便像是木头人一样。 他不曾同自己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而后漫声的叹息着。 江如熙不懂,她也不愿去懂得这些事情。 白飞不曾同自己说别的事情,只是时常念叨着,他不愿意就这么的将她放弃。 江如熙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的伤感,虽有些好奇,可也问不出来。 他伤感了半日之后,便又离开了这里。留下她一个人,过之后不久便是新年。 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新年宫宴会上。她才又见到了林清轩,看着他沉默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向往着。 下巴陡然被掐着,嘴微微张着,白飞送了一勺子软糯的粥到她的嘴里。 微甜的口感,她还未来得及品尝便被咽下去了。身上又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锁定了一样,她看不过去,只是顺着方向,似乎也能猜到时林清轩。 周围的人走过来恭维着白飞,因着前些日子他完成了林清轩吩咐下去的事情,如今声名浩荡五洲,这会儿朝廷之中有不少的人巴结着。 左右两边的人都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江如熙,而后感慨良多,“侯爷当真真是大丈夫。微臣见着侯爷如此,实在是佩服。请容微臣敬您这杯酒。” 白飞淡淡笑着,看着他一饮而尽。自己也拿起来,应着,那大人看着位置上坐着的江如熙,又凑过来轻声问着,“夫人这身体还未康复吗?是不是大夫不好用,臣这边恰好认识一些江湖术士,对于这方面倒是颇有一套经验。” 他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江如熙,而后回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她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能活下来,同本侯成亲,便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我怕她再出什么事情,毕竟她现在,身子脆弱。” 马屁没拍好,那大人脸色有些尴尬。好歹白飞还是给了他台阶下了,那位大人这才干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人又走了一个,便又来了一个。白飞应付着,倒是没有怎么关注旁边的江如熙,就留着她这么一个人待着。 她也百无聊赖,看着这四周觥筹交错的模样微微失神。也直到林清轩走到了她的跟前,她都惊了下。 白飞也是一愣,随后也站起来,垂首道:“皇上。” “不用如此多礼。”林清轩在他们的桌子上倒了杯酒水,而后拿起来,轻声说着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江如熙听着两人交谈,看着他衣襟前面绣着的金黄色的龙,那气势威严的在白云之中腾飞。还要那腰上的宝石彩色带子,腰间挂着的玉佩,那玉佩的模样她看着有些脸红。旁边的人似乎都不曾看出这玉佩的模样赫然是她的模样。 林清轩如此大张旗鼓的带在身上,倒也是让她觉得好笑。 第六百三十章 解围 白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腰间的玉佩,倒是没有说话。不过席间倒是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见着的,待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提了一声,“皇上身上的玉佩倒是有些眼熟,有些像淮阴侯的夫人。” 声音不大,足以整个地方都能听着。 一时间,注意力都被拉了过来。江如熙木然不能动弹,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却将他们的反应纳入眼底,身体却因为他们探究的模样而渐渐有些热意。 这一切,她都说不出来。 白飞却是看向了那人,微微笑着,“张大人的酒怕是喝多了,连玉佩都看错了。” “怎么可能错了。”他站起来就要过来,却被旁边的人拦着。 林清轩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轻声吩咐道:“带去偏殿休息。” “是。”其他人应了声,将那开口说话的人给拖走了。 白飞拿了酒杯,默默的敬了他一杯酒。林清轩回去了,自始至终,都不曾与她有过任何的接触。白飞收了东西,往下一坐,却拿着她的手捏着。 白飞捏在手心之中,慢慢蹭着。旁人见着,便也打消了心里头的疑惑。 这宴会倒也是无趣,江如熙忍不住想要蹲着,可腿脚不听使唤,便也只能如此僵着,手心是是异样的粗糙,像纱布般,她的注意力被拉扯过来。 坐了一整晚,都不曾有人提醒过给她换换姿态活动活动筋骨。晚宴下来了,她被推着离开。白飞也不想再在这边耽搁,待他一走便立刻告辞。 上了马车,白飞便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仔细端详着。她心中莫名,也对着他打量着。 只是看得多了,便不自觉的想到了林清轩。他的脸,也变成了林清轩的模样,她说不出来。 白飞再一动的时候,马车也正好到了门口。她被抱了下来,旁边的人见着架势也不敢伸手去接着,便急匆匆的随着他的步伐走了进来。 进了大门,他便快速的说了一声,“都别跟来。” 白飞低吼一声,抱着她就消失在前院里。两三个跳跃之后,便回了她的房间。 暖暖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却紧绷着脸,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 江如熙只觉得不对劲,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果不其然。她被放在了床上,白飞便迫不及待的去解开她媳妇上的扣子和玉带。 她动弹不得,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撕扯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若是没有外力干扰,便也只能盼望着他良心发现。 不管她如今有没有做好准备,白飞都势在必得。他神色木然的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全都解开,到最后的肚兜,红色的绳子将她的脖子围绕着。 他去解开那绳子,手碰着她脖颈间的动脉。那因为紧张而不停跳动着的心脏,让他停了下来。 也没有再继续解开她衣服上的绳线。 江如熙也紧张得害怕起来,可看着他突然慢了下来,也不再解绳子了,也是愣了下,看着他慢慢的将她抱着,懊悔的在她的耳边低语着,“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能回答,只能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抱着,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也都说不出口。 到最后,他红着眼睛将她的衣服穿戴好,又给她盖上了被子后,才匆忙离开。那样子,像是在逃离什么一样。 江如熙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也猜不着。 转眼便是除夕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瘫在椅子里。可白飞却会讨人欢心,给她送了不少的猎奇之物来,她借着旁人的手,有幸摸了两把。不能动弹,便不能挑剔。 一日三顿的苦药是必不可少,那种苦到心头的药,她喝不下去。可被人硬生灌着,倒也麻木了不少。 药喝了不少,却不曾见着迹象。反倒是身体里的灵力,在不断的增加,而后自行压缩。 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像是遇到了一块什么东西,如同薄膜一样,无形无影的笼罩在她的身上。 白飞照例去了兵部,她在树下坐着。头顶是光秃秃的树干子,她在下面一动不动的发着呆。这些日子都已经习惯以神游,来代替身体的劳动。 况且,一动不动,如同残疾人一样,看着这些来来往往发生的事情。心里头也明亮了不少,偶尔回溯玉容的记忆,回想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她至今都难以接受,玉容和江如熙本就应该是两种人而已。可到她转生之前的记忆,都已经没有,从玉容起了,到她出生。 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仅仅就幻想着,她遇着什么东西。 身后有雪踩碎的声音,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她在椅子上坐着,却回了神思,看那人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冬日里本就寒冷,如今更是冷得令人发指。同人说话,那句子也莫名带了一股子的冷意消散在空气之中, 江如熙看着他,还有他腰上挂着的玉坠。这东西,他还没取下来,亦或者,他只来见人时才戴着,这些她都不得而知。 林清轩蹲下来,捏着她的手,慢慢摸索着。眉眼间还染着一抹白色的霜花,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想同她多说两句话,可怕辰溪突然回来。看着他们两人,怕会误会。 如今她住在这里,便也只能受着些委屈。林清轩心里很明白,便也不多说闲话,只站起来,在她面前弯着腰身慢慢的帮她梳理脉络。 她只觉得一股子的暖流,从胃里出来,而后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到达了终点。从这股舒服之中,她蓦然惊醒,可身体本就动弹不得,便也没有任何的情况,她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知心姐姐。 虽然这名头在,可她还是倍感沉重,像是肩膀上挂着一坨沉重的石头般。 他从回忆中出来,便越发努力的替她梳理着。可心里头,还是不自觉的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第六百三十一章 解困 身体同她的联系,似乎又苏醒了过来。 她看着面前的人,努力的想要活动一番。可动了半天,只能用力过猛的扑在他怀里,所有的一切都轻而易举。江如熙僵了僵身体,身体恢复从未觉得如此简单。 还趴在他怀里,她也起来,一双眼睛不自觉的酸涩着。 两人也不说话,她也从他怀里出来。手还在颤抖着,她还沉浸在自由的喜悦之中。偶尔对上他的眼睛,也是跟着笑了下。 活动活动筋骨,她便觉得自己长久来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而后回头看着林清轩,想着他如今突然过来了,心里一阵尴尬。 “你把他骗走了,那你怎么办?” 林清轩也动了动,却是关注着她背后的东西,放进去许久了,他却不曾检查过。 她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便忍不住一阵好奇,“你怎么。” “没那么多时间了多说话了。”他回了回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不到一秒便要破功。 江如熙将他腰身上挂着的玉坠去了下来,那在手上端详半天,那上面当真是她的模样。 他也只是敛了敛眉头,不再说话。 等到她终于想起来,林清轩还有话要同自己交代,这才提了一声,“你要说什么?” “白飞,我剩下的碎片在他的身体里。只是如今他得了那块碎片的功力,我暂时对付不了他。你在他身边,万事多加小心。” 她僵了僵,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林清轩也不多说了,叮嘱完才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万事小心。” 说完,他就要离开。 “等等。”她想也不想就走了过去,到他面前,异常不解的看着,“你怎么知道。” 他只看着她,却不解释,过了半会儿才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几日你好生休息。” “白飞的事情,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江如熙拉着脸,冷冷的问着。 林清轩想要将这一切都糊弄过去,奈何她压根就不吃这套。 他站在原地,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只是江如熙也回想起来这一切,便也愣住了,过了会才缓缓开口,“你先回去吧,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林清轩走了,她脸上的落寞才渐渐显露出来。在门口执勤的侍女走进来,见着她站着,便惊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她走了两步,漠然的看了一眼那人,便回了房间将自己闷了起来。手摸着自己的后背,却还是不放心的凉衣服脱下来,站在镜子前,看着后背。 背脊光滑,没有任何的缺漏。连疤痕都不曾见着,可那日他的的确确的是将自己的背脊划开,像是取走了什么东西。 可如今却什么都没有见着,这事儿倒是诡异得厉害。 她心里不由得提着,手指在后背上扒拉着,也见不到有任何的东西。确定了自己背脊没有任何的伤痕,她开始怀疑那天的事情,到底是否是真实。 外面忽而吵闹了起来,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只见着苏和带着人大张旗鼓的走了进来。 她一身锦衣,过了段时间的富贵生活,她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白飞将她放在府邸之中,只当成个普通夫人养着,如今听着她突然恢复过来,便赶来看看。 她的眼睛越发的明亮,可那眼睛里的算计却越发的明显,见着江如熙衣衫半褪的模样,也是惊了下,随后急忙说道:“既然姐姐如今不方便,那妹妹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江如熙冷眼看着她的背影,而后慢慢的将身上的衣服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看着镜子里的人,抿了抿唇便走了出去。 她人还在外面站着,皑皑大雪还在下着。见着江如熙出来了,眉眼一挑,比她还要兴奋的走了过来,“听说姐姐醒了过来,妹妹便立刻过来了。” 边说着,边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可她并不知道江如熙一早便是醒着的模样,只当她是睡了一觉而已。 江如熙看着苏和如今的模样,自觉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拂下去,便又解释道:“抱歉,我不喜欢有人离我太近。” 苏和神色讪讪,两手僵硬的收了回来。江如熙这才缓合了神色,慢声问着,“你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情?” “你不要问得这么无情嘛,大家好歹也是姐妹一场。” 面对她的拉关系,江如熙也只能选择性的遗忘,只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苏和同她示弱,提着白飞的宠爱,却说得入神了,不曾看见看到她脸黑了一层又一层。 倒是她一点耐心也没有的将她正在说的话给打断了,“你有什么事?” 苏和看了她一眼,见她不悦便也停下来,忍着心里头的不悦,便也只能忍着,“夫人有何吩咐。” “你要是没事就回去,白飞不在我这边待着。”她冷冷说着。 苏和脸色闻言,脸色有些差,“奴婢只是来看您的。” “看完了。”她瞥了一眼,回头往房间里去,也不管身后的人一副忿忿的表情,回了房间就将自己闷了起来。 苏和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似乎没想到江如熙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旁边的人悄声提醒着,她这才回过神,绷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她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声音,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后背。忽而想起来,他曾经将自己的灵根取出来,而今又放回去。 曾经是为了玉容,而今是为了她。 她面带愁容,心里如同乱麻一般。没人告诉她,她该怎么办。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个结局,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一样。 江如熙不紧打了个寒战,自己从头到尾像是被利用了一样。帮他拿回那最后一块碎片,这样的要求,若是以往,她或许早就答应了下来。可如今,她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可现在,系统都用不得了。她脑袋里更像是一片乱麻。 第六百三十二章 怯弱 白飞在偏厅等着,听人传话说林清轩还在同大臣开会。 只是一盏茶接着一盏茶的来,倒也没有听到他出来的消息。环顾四周的模样,他坐了一会儿,便想要离开。只是刚亲身就有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白飞看那人,倒也不客气的问着:“皇上今日若是没空,那微臣改日再来便是。” “奴才没有皇上口语,还不能放侯爷离开。还请侯爷,见谅。”那公公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白飞看着内室的方向,又看着面前的人,心思一动,忽而问着:“皇上当真是在?” “奴才哪儿敢期满侯爷。”小公公笑了起来,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让人暂时分辨不出真假来。白飞却断定他不在这里,将面前的人一把挥开,自己大步走了过去。 小公公见状,急忙跟了过去。又不敢碰他的衣角,便也只能挡在他的面前,白飞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往里边走着。 小公公仍旧努力的想要将他挡在这外面,不让他进去,可他却只是轻轻的伸手,便将人给推开。他力道及大,看似不经意的挥开,却让那小公公跌倒在地上。 他不经意的哀了一声,眼见着他即将进去了,便又顾不上疼痛的冲了过去,“侯爷,您不能这样。皇上现在还在处理其他的事……事情。” 小公公的语气缓了下来,睁大着眼睛看着里边的两个人。 他们也同时看了过来,小公公立刻跪在地上告饶,白飞也不甘心的跪在地上,上首的人皱了皱眉,示意两人都出去。 白飞也阴沉着脸坐在了椅子上,这次没有造作,可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有些不安,那小公公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可看着白飞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心里头还是发怵。 又等了一会儿,里边的人才出来,见着白飞也是一愣,便也不说什么酒直接出去了。 里边的人过来传话,让他进去。 白飞跟着走进去,脸色勉强缓和了些。林清轩看了他一眼,公事公办的问了他几句,而后便沉默了下来,林清轩将桌子上放着的折子拿出来,送到他跟前,淡声问说道,“你自己看看。” 他拿起来,看了两眼后边又还了回去,脸色意外的难看起来,“微臣不会再娶妾室。” 他的态度坚定了他的立场,林清轩也不好说什么,从那奏折堆里挑了好几个出来,扔到了他的面前,白飞却是懒得再看,只接说道:“若是无事,臣就先回去了。” 林清轩“嗯”了一声,便放他回去了。 白飞也没觉得奇怪,回头就走了。林清轩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任何的动作。可他却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指,努力克制着。 他从宫里出来,就见着马夫旁边站着好几个人。他只觉得奇怪,却还是走了过去,还没等他问,那两人便带着喜色说道:“侯爷,夫人,夫人她醒过来了。” 白飞一顿,随后便跑到前面叫人将那马车前的马解一条下来给自己用,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旁边的人很懂的将绳子解下来递给了他。 他接过了这东西,便飞奔而去。 心里思绪万千,高兴之后便冷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要怎么说,怎么做才好。 心里像是有什么梗着了一样,害怕而又愧疚的慢了下来,对于那个地方又害怕起来。心里很是紧张。 他将马勒住了,而后慢慢行走着。直到进了府邸,传话的人正要高喊一声,却被他叫住了。 去见她之前,白飞还忍不住问着旁边的人,“夫人现在在做什么?” 旁人如实告知,“夫人正在休息。” 他却还是提心吊胆的问着,“那……”话还没说完就沉默了下来,冲着她的院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旁的人还等着他的疑惑,却见着他直接走了过去。 身后一堆人也都疑惑着,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慢慢的走了进去,拦着那轮椅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心里也有了底细,慢慢往里边走着,院子里的人见着他突然过来了,也都惊了下。 想要出声却被他拦住了。 他慢慢的走了进去,见着房间里一片昏暗倒是皱着了眉眼。环顾四周,却只看得到她在软榻上躺着,心里这才平复了些,虽然没有那般的激动,却也还是控制不住。 榻上的人慢慢的回了头,见着他出现在房间里,眉眼一挑便有回归了原来的位置。这让白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白飞慢慢走过去,她却突然站起来,除去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小心的问着,“你醒了?” “一直都醒着。”她又靠了下去,调整了姿态躺着。白飞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约莫是愧疚之心起来了,让她有些忍不住冷笑。 白飞也越发的小心翼翼,只是动作也越发的别扭了,让人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江如熙淡淡的说着,“怎么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白飞有些紧张的问着。 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对,只是淡淡的嘲弄着,“我身体怎么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硬生生的让我再好起来,然后又变成原来的模样。” 白飞被说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嗫嚅着,看着倒是可怜。江如熙也没看到,只是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还会冷笑,对于他做的这些,她并不以为意。 “你若是生气了,觉得我伤害了你你可以还回来。” “哼。”她对这说辞颇为不屑,闭上眼睛轻哼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像你一样。” 他低着头,继续沉默着,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如果从头再来,我还是会这样做。”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江如熙回头看着面前的人,轻蔑的笑着。 白飞说不出话来,可眼睛已经红了,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江如熙却越发轻蔑的哼了一声,丝毫不以为意。 第六百三十三章 变样 她变成这个模样,都是拜他所赐。 可他的回答让人失望。江如熙闭上了眼睛,将眼底的恨意给压了下来,而后说道:“苏和今天来找你了。” “我只是见她救过你,所以才放府邸上。”他急忙解释着,又以为她不开心这个,便又补救着,“其实,你若是不习惯……”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是想着,人家都已经过来找你了,你……” 白飞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糯糯的应了一声,随了他的意便走了。 她做了深呼吸,头枕着手臂,手却无意识的摸着背脊。心却莫名的胡乱动了起来,闭上眼睛便是那时,林清轩将她的脊梁骨抽了出来,换上了别的。 白色的,充斥满满灵力的灵根就这么没了。 如今重新回来了,并未让她觉得心安,反而勾起了一种愤怒,她将这种心情给压了下来。眼睛一闭一睁,便又平静下来。 她也坐了起来,撑着手。活动活动手腕从软榻上下来,回去换了一身衣服。 想要再这个地方活动一番,可又出门便又忍不住回到房间里待着。毕竟外面空气冷风吓人,她缩了下衣服便又回去躺着。 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心里的兴奋却是停不下来。让人有些沉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确实他们两人说的话。 白飞的确奇怪,可林清轩也很奇怪。她如今也不知道应该该相信谁才是。 带着犹豫还有不确定,恍恍惚惚了一整日。 到傍晚,白飞带着饭菜过来。意思明了,想要同她一起吃晚饭,他似乎调整了过来,并未再次以沉默来面对面前的人。 江如熙也过得小心翼翼,只是并不言语。对他说的话,也并未在意。 白飞笑吟吟的给她夹菜,她却几乎不曾动过筷子。在他的催促下,江如熙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白飞也只能慢慢的放下手上的东西,看着面前的人。 他笑着问,“怎么了?” “没事。”她回过头,继续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呆。白飞却有些停不下来,看着她面前不曾动过的碗筷,轻声笑着,“你若是不喜欢吃,我就吩咐厨房重新做一份。” “我不想吃。”她终于说了缘由,却并未多说一句话。白飞低头想了想,还是将她不吃这些的理由归结在这饭菜并不好吃的份上。 他脸色也落了下来,疾言厉色的唤了外面的人进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吩咐道:“把这些菜都撤走,做这些饭菜的人厨子都把手剁了。” “你何必这样,徒增我满手鲜血。”江如熙轻轻说着,却并未阻止那些人的动作。 眼睁睁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都被放进了饭盒之中,她实在看不下去,便起身去别处坐着。 白飞赖了过来,一副无赖模样的在她旁边挤着,“不吃东西,不如随我出去走走。你几日不曾活动了,这会儿正好可以出去透透气。” “好啊。”她应了下来,这倒是让白飞脸色好了些。 江如熙起了身,外面的人进来给她换了衣裳。他在外面等着,着间隙之中,倒是可以做不少的事情。 唤了周围守着的人进来问话,他也不避着,便当着她的面问着下面的这些人,“这几日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他们纷纷摇头,“回禀主子,这几日未曾见着有什么事发生。” 白飞若有所思,提着了那日她身体康复的时候,低下的人却紧张了起来,他倒是好奇了起来,细细问了几句,而后脸色便落了下来。 回想那日林清轩传召自己进宫,他脸色便愈发的差了。 直到江如熙从里边出来,换了一身便服,却仍旧是不离雍容华贵。白飞脸色也并未见好,阴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人,袖子底下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质问着面前的人,“你醒来的那日,是不是见过了林清轩。是不是他将你唤醒的。” “是啊。”她转身往下走着,走到门口才回头问着,“你不跟着了么?” 白飞快步过来,阴郁的看着她。 她往前走着,并未在意他如今在想些什么事情。可白飞却黑着脸跟在她的身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出了府邸,他在旁边走着,神色缓和了不少,也算得上是温柔的问着,“你们到底见了几次。” “见了几次……”她沉吟着,却并未要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是问着他:“问我做什么,你的人不是都看着了么?”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挑衅。 白飞并不以为意,转而伸出手在她的头上弹了几下,却又手指合拢,虚空抽出了动作。江如熙却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 回头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了你了下。 他手上漂浮着某种淡蓝色的光芒,像精灵一样。白飞捏着它,那东西却惊声叫着,“主人,主人,你放过我吧。放过我。” 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江如熙回头看着这东西。脑子里的系统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出现在他手上的东西,让她着实惊讶了一番,而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白飞微微一笑,“怎么样,熟悉吗?” 岂止是熟悉,恐怕这就是系统本体了。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机械制品如今却是个这个模样,倒是让她有些惊讶,可更惊讶的,还是白飞。 她淡淡笑着,“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对,从玉容身陨开始,我便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这一切。我想要的很简单,不过是让你重新复活而已。”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将这人摆脱掉。奈何他这么黏着,让她有些不太自在,如今系统不在了,她却有些难受。 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快步往前着,然后突然停下来。抬头看着四周,又回头看着他得意的笑容。 系统已经将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他了,江如熙也眼见着他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他脸上的笑意都凝滞着。 第六百三十四章 白飞动手 不用想,她也知道。系统将她和林清轩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恐怕也全都知道。 这么多年的东西,事无巨细。好在着东西也无法探测她的心事,倒也无所谓如何。 白飞面色有些诡异,她却只是停留了一阵,继续往前走着。好不容易出来,她有些不太想回去。只是某些时候她更想一个人,好好思考思考某些问题。 他也没有急着让她回去,跟在她的身后打量着她的背影。 外面有万丈高的彩霞,她心头却像是雾霾笼罩着,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又摇头继续走着。白飞掐断了系统,也算是还了她自由,只是真正的自由还没有。 他想疯魔了一样,表面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暗地里,谋划着他想要的一切。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她停在这闹市中,等着他走过来。白飞缓缓而来,同她并肩时就停了下来。 白飞伸出手来,掌心中躺着一块透明而又虚无的火焰。他一挥手,将那火焰给扔了出去。 做完了这些动作,他才回答了她的疑惑,“当年,我也是这样,将你的魂魄洒向天地。用天地混沌来滋养你,让你重生。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为何所有的一切还是不能如我所愿?” “你不是他。”江如熙说着。 只一句话,便将他激怒了。白飞控制不住掐着她的脖颈,质问着,“我不是他谁是他。你以为宫里头的那个假货就是的了么。” 大街上人来人往,所有的人像是不曾看到他们一样。江如熙也抓着他的手臂,用力挣扎着,她脑子清醒,见他这样便冲着他踢了过去。 白飞松了一只手,另外一只将她的腿钳制住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被甩了出去。那力道和速度,只等她回过神时便已经躺在了街边的烂摊子上了。 脑袋里一片混沌,背脊像是撕裂断开了一样,手脚都没了力气。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只看到有朦胧身影朝着她走过来。 白飞搂着她脖子,慢慢的将她抱起来。 她像是回到了从前,忘记了身前所有的事情。看着林清轩从战场上回来,白色的铠甲上到处都是污渍,他怀里抱着一个人,从马背上下来余光也没有看她就从她身边过去。 玉容站在原地,周围的人欲言又止。她收敛了心事,也跟着进去了。看着林清轩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姑娘。 “师兄……”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他并未回应,只一心看着床上的人。 她也看了一眼,魔人的装扮。周身上了不少的伤痕,就连护心魄都碎成了渣子。 大夫小心翼翼的替她看病,面色也是凝重。林清轩却严肃的问着,“她怎么了?” 大夫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的说道:“这已经救不回来了。元丹都碎了。” “她出什么事了。”玉容挤了过去,好奇而又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 林清轩不耐烦的回答道:“她替我挡了天火和天雷。” “喔……”她应了一声,继续听着大夫说话。听着她没救了,林清轩便彻底的暴躁起来,怒斥这些大夫。 玉容见帐篷里的人都压低了头颅,便也看不下去了,想要过去开解,却被他瞪了一眼。 她神色讪讪的往后腿了几步,继续看着床上的人。她说不上话,却也不想他整夜都守着,刚从外面回来,她出去做了饭菜。 回来时,就见着他还在这里等着。便走到他身边,温声劝着,“吃些东西吧。” “不吃。”他这冷漠的拒绝了。 玉容再劝了一声,将东西送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推开。她一时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后背像是炸开了一样,疼到她脸色惨白。 可这一切他并未见着。 从地上起来,又慢慢的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东西都已经泼在了地上,她收拾了下朝出去了。 盘子放了下来,她捂着自己的腰按了两下后便去找扫帚。帐篷里的狼藉都被清理掉了,她看着床上的两人,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些。 回头去休息时,她才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后背上是血淋淋的一块,衣服也都变成了红色。后背上的一整块皮肉,都被剜了下去。 她不忍看,可还要动手将黏住的布料撕扯下来。自己胡乱撒了止血药,又吞了一些自己随身带的药,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血液不流了,皮肉还是慢慢的恢复。后背泛着淡淡的粉色,她找了新衣服换上,又看着地上的衣服,想都不想便扔在了火盆之中。 “你在做什么?”身后有人蹿了出来,好奇的看着火盆里的东西。她惊了惊,心头砰砰直跳,见着是林清轩,便越发的紧张了。 面对他,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的说着,“没……没什么啊。” 说完又怕他见着自己慌乱的模样,便又越过他走到他的身后去收拾东西,脸上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余光也开始刻意的去关注身后那个人的模样。 想着他突然过来,忍不住问着,“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照顾那个姑娘吗?”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我……”他过来道歉。 玉容笑着转身,“没事的。我没事的,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我有些饿了……饭菜还有吗?”他小声问着。 玉容愣了下,看着他低头羞愧的模样便又笑了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拿。” 他让开了来,在帐篷里安静的等着。可看着火盆里的东西,又忍不住好奇的走了过去。她扔进去的东西,已经变成了黑色了灰烬,所有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玉容端了饭菜过来,一样一样的放在了桌子上。招呼着林清轩过来坐着,她忙完了,也坐下来,递给了他洗干净的筷子。 面前的人吃了两口,便停了下来。玉容撑着脸,看着面前的人。他也抬起头,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第六百三十五章 入梦 玉容也安静的听着,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说得太多了,玉容却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睡了过去。等他看着事,嘴里说着的话也戛然而止。 林清轩也停了下来,看着旁边的人。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冷了下来,他也并未吃多少。 就这么看着,又突然叹了口气。起身去将她抱着,想要慢慢的送到了床上去。可手搭在她的腰身上时,玉容便皱着眉头嘟囔着,“疼。” 他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便调整了一下。可却将她弄醒了,玉容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揉了揉眼睛便又清醒了过来。 “我睡着了?”她懒懒说着,便又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泪光,却是可怜让人心动。他怕控制不住,便移开了视线。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下,再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吧。”她强撑着要起来,却被他拦住了。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自己带着,回头又嘱咐着,“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又不知道会怎么样。” “嗯……”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然后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回头朝着床上走去。 后背有伤,她只能趴着睡着。到夜半,朦朦胧胧的听着外面散乱的脚步和嘶吼声。她翻了身,继续睡着。 脸上突觉冰冷,便惊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着那人焦急的说着,“玉容姑娘,外面起火了您赶紧起来逃吧。” “出什么事了?”她看着帐篷,火光已经将帐篷染成了橙色。看起来火势不小。 “妖族趁着天黑,向我们撒了天火种。现在外面已经变成了火海,您也赶紧离开吧。” 她将鞋子穿着,便要跟着他离开了。却又不忘记问林清轩的下落,直到他没事了,心里头也放了下来。 火种将这边所有的一切都炼化了,她随着大军往后退着。直到到了暂时的安定地点,他们才停下来。 玉容却没有停下来,站着在原地张望着,想要寻找他的方向,四周都是混乱的人群。 她往里边走了几步,而后又被冲开。四处找着,到终于找着了,向着别人说的走了过去。 看着林清轩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那个姑娘,她心头被刺痛了一下。 他似乎也觉察到了,回头看着玉容,很明显的愣了下,随后又反应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她在旁边坐了下来,又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还有偷偷的打量着林清轩。发觉他眼底的青黑,和下巴上的青髯,强打着精神问着,“你没睡啊。” “还没呢。”他深吸口气,又精神了几分,“你呢?” 玉容笑了笑,继续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天气有些冷,他将身上的衣服给解下来给她盖着。玉容欲言又止,索性抱着双腿,慢慢缩着。 他也发觉了,便催促着,“你先回去休息吧。外面天冷。” “没事。”她不是冷,她只是觉得难过而已。可这她并不能同他说,便也只能在心里闷着,脸上仍旧带着勉强的颜色。 林清轩守了那姑娘好几日,底下的人过来劝着,他这才回去休息着。 她接了照顾这个人的活计,便整日里陪着,直到她醒过来。林清轩也放心她在这里坐着,便也回去好好睡了一觉。 只是这一觉,他睡得并不舒坦。 半夜时分,便醒了过来。耳边有些吵闹,听着玉容的名字,他便瞬间清醒了过来,大步朝着门口过去。 他一出来,外面的人都安分了下来。甚至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急匆匆的说着,“玉容姑娘不见了。” 林清轩一怔,底下的人又闹开了。他听着烦躁,便从上下来,大步流星的朝着那个地方过去。 玉容不在,连同床上的人也没见着了。她心里头彻底的乱下来,质问了看守的人,听着没有任何的有用的消息,便将那人给推开,自己急匆匆的找着。 他找了一日,到了晚上。玉容才带着人回来了,林清轩什么也不顾的冲了出去,看着玉容站在房间里。他也不看,直直的冲着床上的人走了过去。 好在她并没有任何的事情,林清轩才松了口气。 “我带她去泡了泡灵泉,路上出了点事情。所以……”玉容解释着。 可他完全听不进去,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她,这让玉容惊了惊,而后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 看着她惊恐的模样,林清轩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了,便也收了起来沉默以对。 玉容看着床上的人,满怀失望的离开了。 明明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可她却还在盼望着他能分自己一份关怀,而如今却是满满的失望。 出了帐篷,看着周围围着的人。没有人敢过来,她憋着心里头的难受,慢慢的走了。 这种从心里头的难受,让她有些控制不住,离开了人群便号啕大哭。 梦境到此,她便醒了过来。枕头上都是湿答答的模样,她看着旁边坐着的人,略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怎么还在啊。” “我在这里陪你。”白飞闷闷的说着,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她却没心思同他周旋,从床上下来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大口喝着。梦境开始消退,梦里发生过什么,她将不再记得。 白飞却提了起来,“你想到过去了吗?” 她愣了下,回头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看着白飞,浮着淡蓝色的光球。 “梦里的你,似乎很伤心。”他将这个捏破,江如熙也只觉得脑袋空空,像是有什么忘掉了。 白飞走了过来,轻抚着她的脸,神色温柔的哄着,“那些痛苦的,你不应该记得。” “那你希望我记住什么?”江如熙反问着,她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带着戒备之心的她就这么看着白飞,这让白飞有些不太高兴,脸色也拉了下来,皱着眉头提醒着,“是我救了你。” “可也是你伤的我。”江如熙毫不犹豫的回怼着他。 第六百三十六章 撕破脸 白飞看着她,见着她越过了自己。 他看着她的后背,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给吞掉一般。 江如熙也重新坐回了床上,看着他在房间里站着,叹了口气后又无奈的靠着。白飞却走过来,定定的看着她的额头,光滑的皮肤,什么都没有。 若是说自己曾将她推开了,让她受伤,别人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可他的确是伤害了她,控制不住的那种。 “你只要安分,我绝不可能伤害你的。”白飞像是发誓一样,同她说了这些话,江如熙冷笑连连。 她这不屑的样子,差点又让他暴躁起来。可随之她的话,便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她从头上拔下了钗子,又拿着他的手。将那钗子放了过去,握成拳头,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她抬头看着白飞,冷冷道:“如今没了系统保护,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死人才会臣服,我活着,就永远不会。” “你。”他捏紧了钗子,将手上这东西捏成碎片,而后怒不可遏的挥到一边。那碎成几段的钗子,落在墙上,稳稳当当的站着。 江如熙再次挑衅的挑了挑眉头,冲着他发威,“你有本事你就试试啊!” “你别激怒我。”白飞压抑的说着,他收回了手,却又给她下了入梦术,让她倒了下去。 见她中术了,他在她面前站了好一会儿,面容这才有了松动的迹象。 将她好好调整的方向,盖好被子后,边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他本不想做到这一步,是她逼着自己硬生生的要去将她的记忆篡改一番。 房间里光芒昏暗,他这样困着自己已经有了些时候。房子的外面,是阵阵的晚霞,昏黄的光晕投过了窗户落在地上,带来了唯一的色彩。 没人来催促自己,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反省自己的过错。 从前身到今世,他一直都在做一个错误的选择。嘴上冠冕堂皇的说着喜欢她要保护她一辈子,到关键时候总会将她推出去。 说到底,还是自己无能。 桌子上的镇纸压着她的画像,还有她的名字。画像上的眸光已经不复往昔,他再也见不到,可他却并不觉得怀念,他更喜欢的是现在的江如熙。 活跃而又灵动。 可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闭上眼睛,懒懒散散的喊了一声,“飞歌。”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单膝跪了下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他沉默了许久,刚才记得牢牢实实的东西,如今全然忘记了,他又懒散的叫人出去了。 手指磨蹭着,又思虑了许久才从椅子上起来,磨磨蹭蹭的去了别处。 宫里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个人。 想了许久,终究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里待着。即便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如今过去了许久,也没有她的消息传递过来,这倒是让他不得不急躁起来。 闲庭信步的走到了帝苑的门口,便遇上了匆匆而来的寒夜,他低着头,神色慌乱的走了过来。 林清轩也停了下来,自他醒来之后便让他做了宫中侍卫首领。而今不在暗处替自己做事,在明处了,倒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愿。 “皇上。”寒夜停了下来,心头一阵悸动,又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江如熙被白飞打伤了。如今又被软禁了起来。” “知道了。”他隔了一会儿才明白了过来,低声应着。 寒夜看着他回头离开,怔愣在原地不明白他为何是这个反应。 他一步一步的朝回走着,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了下来。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有些茫然,这里的一切没有一切是属于他的。同样,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江如熙赋予的。 没了她,便没了自己。 认识到这点的他,才算是清醒了。看着面前的门槛,他还是踏了进去。不同于外面的清醒,屋子里的气息让人有些压抑。 他等到了晚上,才有了动静。 没有人发现房间里的人不见了,他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等到了她的房间时,便停了下来。这里太过安静,房间里像是静止了下来,他看着床上的人。身后却是一阵冷意,他不回头,都知道白飞来了。 稍微偏头,便看着他的手打了过来,同他的脸颊擦了过去。 轻微的刺痛感开始漫延。他转过身,看着白飞。 白飞收回了手上的长剑,无畏的问着,“皇上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他穿着寝衣,脚上并未穿着鞋子,就这么的过来了,似乎也是匆忙。林清轩也拦着床上的人,她正熟睡,可那睡相沉稳,却太过沉稳了,反倒是有些诡异了。 他想将床上的人弄醒,白飞却早他一步冲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拦着。 林清轩虽没了半数法力,可也能勉强同他抗衡。白飞深知这一点,从一出手,便也没有想过要放过他。 一出手,便是命门死穴之地。林清轩护着身后的人,被他打了下来,也在她旁边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嘴脸的血被他擦了干净,便看着白飞说道:“院子里去。” 白飞虽没说什么,却也是明白了。 两人跳在院子里,不用灵力,直接法术对阵。两人同宗本源,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要伤一起伤,要打便是一起打。谁也不让谁。 江如熙还在床上躺着,睡梦中的人却是如此温柔,她有些不愿醒来。 林清轩分了神,进了她的梦中。白飞见状,便下得越发的狠,他本也下了一半的元神进入了她的睡梦之中。 如今谁也不让谁,林清轩也停了下来,半天没有什么动静。 唯一的胜负,只有这场梦。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不可说的协议一样,都停了下来,落在地上。 白飞入了梦,林清轩也入了梦。只剩下暗处的人在悄悄较量。 谁也不想让对方先一步的得到她的好感,便在梦里又掐了起来,一入了梦里,便打得天翻地覆。梦境是林清轩的过往,他入了这里,过往的所有便一头涌了过来。 第六百三十七章 较真 他一时控制不住,差点就泄了元灵。 两人从天上,打到了地上,还没打完,便被突然起来的振动给惊得分开了位置,两人暂时停了下来,开始寻找位置安定下来。 只可惜,白飞趁机离开了这里。林清轩也无意再同他过多纠缠,只在这地儿打量了几眼,便回头去了。梦境的边界是混沌之地。 他需要在白飞之前找到江如熙,才能将这一切尽快结束掉。 回头朝着中心的位置走去,却又不知道要走多远。她的梦境,是这个天地的中心,她在哪儿,梦就在哪儿。 若是她崩溃了,这个梦境自然也就消失了。 他不知道白飞给她下了什么样的梦境,只看着这漫天的灰色,心情异常沉重,却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走了没多玩远,便感觉周身的温度降了下来。 地上沾染着冰霜,他从地上捡了石子,目光所到之处,便是满地的尸体。 有些已然腐烂,看到这些,他便了然。环顾四周之后,便挑了位置去着。 大雪封山有了好几日,妖族和魔族便打着注意要同人族耗着。山野上未开窍的野味已经被捕捉得差不多了,再耗下去便也于他们不利。 可没有林清轩的话,谁也不敢乱动。 玉容站在帐篷外面,站了许久也不曾进去。风雪让她的肩膀粗糙起来,卷翘的睫毛上已经挂满了霜花。凌云剑也许久未曾出来过,旁边的人劝了许多次,也不见得她有人的动作。 粮草也都不多了,她只想等林清轩给一个答案而已。 到底是走还是留下来,就看他的意思了。等到了天黑了,帐篷里的光亮才算是熄灭了,她眼睛蓦然亮了起来,期盼着他走出来。 可当她真正的看到林清轩出来的时候,心头还是禁不住漏掉了一拍,林清轩看她还在外面守着,着实被吓了下,随即又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事要同你说。”她动了下,才发现裤子之中的腿早就已经僵硬了,便也只是小小的挪了一步后便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他,问道:“如今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咱们是撤还是不撤。” “再等等。”林清轩只给出了这么个答案来,面前的人低下头来,玉容只能用这样的动作来掩盖她心底的失望。 风雪吹来,她便又抬起头将话题错开问着,“那个姑娘,身体可还好些了?” “再将养几日,大概就可以下床行走了。”提到里边的人,林清轩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号了起来,脸上说笑也带着满足。 玉容有自知之明,便也没有再问了,面上也呐呐的应着,“我知道了,我回去休息了。明日他们还要进山里头去了。” 他点点头,敷衍了一声,“早点休息。” 玉容转身慢慢的离开了,他也不以为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帐篷里的温度将她身上的冷意一并暖化,她将自己身上的雪花轻轻的拍了下来,那些白色的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就成了一摊水。 忙完了这些,她便躺回了床上将自己捂着。捂了许久,才暖和了起来。只是腿脚却是寒意绵绵,膝盖处冻得生疼。 她忍着快要受不了,便慢慢的爬起来,在火盆边烤着。炽热的炭火让她舒服了些,往后靠了过去,这暖意让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炭火慢慢的熄了下来,到了夜晚她便被冻醒了。眯着眼睛摸索着,朝着床榻处摸索着,可那微光之中仿佛什么人在一样。 她瞬间惊醒了,眼睛也睁大了些。房间里却是空的,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 确认了这里的确是没有任何生人气息了,她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回了床上坐着,而后往后一倒准备继续睡觉。 一觉天亮了,她便也跟着起来。外面的人都已经开始操练着,她出来时晨光熹微,可她的眼皮不合时宜的开始跳动了起来。 像是要出什么事情。 同林清轩说了一声,便带着工具同人一起上了山里去。山里头的雪也是大了些,她这一步一步的走着,倒也是艰难了些。 大冬天的,活物少了不少。饶是如此,找了大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东西,一队人马便有些挫败,有人席地而坐,便将整个队伍的矛盾给引了人家还。 “不找了不找了。天天都出来找吃的,现在连吃的都找不着了。”有人埋怨着,不想再有任何的动作。 谁也不想再在这边待着了,都想走,也都想离开。 可林清轩也没见着发话,就这么的耗下去,谁知道是个头。 玉容站在松树下,有些尴尬。这样的处境,她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便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坐下来,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头顶上的雪花扑欶的落了下来,她伸手接了一些,有些已融化了,树枝陡然振动着,整个山林像是被什么东西摇晃着,过了一会儿,才着平静下来。 他们也都愣住了,手上拿着的干粮也都忘记吃了,玉容抬起头冲着山顶的方向看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朝着那个地方看了过去,玉容突然站起来,收拾着东西,这仿佛就是个信号,所有的人也都忙碌起来。 走了大半个地方,才终于找到了一块空地。所有的雪都堆积在周围,唯有中间什么都没有。 几个人叹然的看着这一幕,谁都说不出话来。最中间的地上躺着一头妖兽,这肉送回去,也足够他们所有人吃一天了。 玉容看着这一幕,便想着这怎么回事,周围的人也都怯怯的不敢过去,直到天黑也没有见着人过来将这些东西给捡了去, “捡了吧,都捡起来吧。”有人提了一声,然后便像是被解放了一样,玉容也不好说什么便治你假装忙碌着。看着他们找了绳索,准备将这头肉给拖回去。 妖兽身体庞大,这树林之中也没几个树缝能让特们成功的将这坨肉给拖回去。 这边让他们又停了下来,便又忙碌着将这肉给肢解下来。 第六百三十八章 惊醒 他们都在这边忙碌着,唯独玉容停了下来观察着四周。雪地里,是最容易留下痕迹的。 她顺着雪地里的脚印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身后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忙问了一声,“玉容姑娘,怎么了?” 她头也不回的答到,“没事。” 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看那脚步蜿蜒而去的方向,再走了两步,头顶上的雪花落了下来,堆成一堆。她惊了惊,便站在了原地,不敢动弹了。 路被堵住了,再往前走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便停了下来,站在那树的前面。 脚步到树后就不见了,她敢肯定,这人还在这边。 “你没事吧。”玉容大着胆子问了一声,目光落在雪堆的后面。她又走了一步,那人才算有了动静。 树后的人被逼得虚弱的出了声,“别动。” 她停了下来,倒是没什么动静了,只不过还是好奇。可不等她再细细问下去,那人却迅速的逃离了,只留下一串身影。 玉容看了半天,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可却记得,是个玄衣的公子,不知相貌。 身后有人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略有些不解,“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低头喃喃自语,而后又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继续回去了。 肉已经被分开了,他们笑吟吟的将这些东西捆着,再又绑着绳子准备拖回去。玉容也跟着在后面推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被她抛之脑后了,如今什么都不曾记得。 回去之后她便到一旁歇着,路过林清轩的帐篷时却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这鬼使神差的看着。 正巧这帐篷里的人也出来了,见着玉容也是愣了下。似乎没有想过,他会在这里遇上她。 “你没事吧。”玉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一时半会找不到话题说,便只能牵强的扯了扯嘴皮子。 林清轩却主动转移了话题,“你刚回来,天这么晚了应该还没吃东西。” “吃……”她立刻摇头否认着,“没吃,我刚回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她说话的真实性,肚皮都跟着叫了两声,她只觉得境地尴尬可些,便轻咳着,别过了头去。 林清轩也控制不住的朝着他的肚子看了两眼,随即提议着,“一起去吃东西?” “好……好啊。”玉容应了下来,又想着刚才的大丰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刚从山上带了山妖的肉回来,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林清轩抿唇笑开,而后应了下来。 两人慢慢走到前方,肉的香味开始逐渐加深。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肉熟了,便有人给他们端了过来。 玉容预订了烤过的肉,如今送来配着一碗骨汤。林清轩的待遇便也同她差不多。两人吃着,她却突然停下来看着一旁的人,他也看了过去,见她打量的眼神,忍不住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她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又继续吃着。吃光了,她才抹了嘴巴,叹然道:“倒是许久没有同师兄一起用膳了。” 他不说话,默默的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准备带走。 玉容见着他要走,也不拦着了。起身拍散了自己身上的雪花,然后故作不在意的同他道别,之后再去做别的事情。 天气越发的冷了,她便也越来越不想动弹。 外面吵闹,她也不想再去围观。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这场战役结束,而后,她便能回到山上。 安安稳稳的过着剩下的日子。 躺了几日,还是出来了。帐篷里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她有些受不了,想要去感受一下外面清冷的风雪味道。 撩开了这房间里的帘子,她便见着林清轩在外面忙活着。看了一会儿,便踩着雪慢慢走了过去。 “你们做什么?”她跟着看了一眼,却看不明白他手上的东西。 他手背惨白,唯有关节出带着猩红的色彩。有些地方还破了。 打量着他如今的模样,这几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清轩却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继续忙活着。手上的绳子打了个结,然后再起来,那手也被他藏在了袖子之中。 玉容环顾四方,发现周围也都有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如今连着他都在这边忙碌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清轩出声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这几日还会再冷些。” “没事。”她笑着摇头,又跟着过来,“我也来帮忙吧。” 他微微皱眉,可人都已经走过去了。他便也想要拒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忙碌着 夜里的火盆都已经烧了起来,木柴噼啪的弹出了火星子来,她从厨房里端了饭菜准备送过去。 走到帐篷前还是停了下来。给自己打了个气,这才撩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里边的人惊了惊,立刻回了头。却见着是她,这才放松了下来,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就走了过来,“你怎么过来。” 又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忍不住皱眉,“这些东西叫伙夫送来便是了。” “我……”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而后又愣住了,曾躺在他床上的人,如今却没了身影。玉容不由得有些好奇她这是去了哪里,便将不解的眸光投向了林清轩。 后者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走过来将她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而后准备开始吃着。 玉容想要问问,却被他打发出去了。她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算是离开了。 看着外面的守着的人,她勉强的笑了下,随后又凑过去偷偷问着,“你们知道帐篷里的那个姑娘,去了哪里吗?” 他们却都摇了摇头,谁也没有告诉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像是林清轩提前说过了一样,他们对于玉容的疑惑并没有一个解释。也没有将她想要知道的告诉她。 玉容却看了好半天他的影子,心里想通了才算是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六百三十九章 雪崩 他既然不想告诉自己,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见得会让自己明白。 虽然心底里对这他的心思琢磨透了,可想着这件事,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也不理解,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自己的。 坐下家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碗里的素面,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话。 索性没沉默多久,便听着粮食不够的消息。她休息了几日,也没想过会这样。也不曾在意这些事情,只是今天听着这事儿还没解决。 她倒是有些担心林清轩了。 桌子上的东西还没吃完,她离开了。到他的面前站着,却开不了口。只是为难的看着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清轩却被她影响到了,不得不起身看着她,“你有事?” “没……没事。”她干笑了两声,又禁不住搓了搓手。林清轩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这满腹心事的模样,便也没再顾上自己手上的事情。 玉容见他转身,便急忙跟着。偷偷的看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脖子上围着兔绒围脖。风一吹,便摇晃着,他一呼一吸,便让那上面的风雪都融化了开来。 看的入神时,前面的人突然回头来问着,“你怎么了?” “啊……”她惊了惊,立刻低头掩盖自己脸颊上的热意,又转过头去,糯糯说道:“我过来,只是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转回头去,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玉容又继续说道:“粮草快没了,再不回去,就得忍饥挨饿了。” “出不去了。”林清轩说道。 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还在往前走着,走着不太明白他到底是几个意思,林清轩也没有说话。 不远处有风笛呼啸着,她闻声看了过去。昏暗了好几日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所有的昏暗都已经被这光亮一扫而空。 他停下来,看着那光亮出现的位置。待到光亮消失,便是乌压压的白色,天地之间的温度又白白降下来了,土地开始振动起来。 玉容看着周围,他们都惊慌失措的在四处逃走。 脑袋里也嗡嗡响着,她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看着四处奔跑的人,她看着林清轩,林清轩也同样看着她。两人都在这之中茫然无措。 倒是林清轩眼尖,见着了远处,漫天的白雾冲着他们过来。四周又都是山谷,他们被堵在这里边。 如今开了雪灾,谁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出口都被堵着。 眼见着那些东西越发的近了,林清轩也拉着她跑着。手腕上的温软,让她有些恍惚的看着,而后又欣喜异常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没说话,拉着她朝安全的地方跑着。 大雪瞬间就将他们的营地都掩盖起来,所有的地方都给吞没了。无处可去了,便也只能随着他们的方向而去。 山谷都被堵了起来,天光陡然阴郁起来。像是要塌下来似的,她回头看过去,却只看到那白色的雪花像是猛兽一样。 “别看。”前方的人说了一声,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玉容见着他们追了上来,脚下瞬间一麻,她被定在了原地。从脚踝一直到肩膀上,林清轩也停了下来。 看着被冻住的人,左右四周没有跑过来的人也都如此。等待他们扑过来,便能轻易的将他们化为碎片。 无奈之下,只能取了火种将他们这块地方包裹起来。等着安全了,再想办法解救她。 她如同一块雕像,站在雪中。脸上带着惊愕的深神色,林清轩却捏着她的手,慢慢的将她身上的咒法解开。 雪妖被拦在了外面进不来,他们却被驱使着直直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他看着这一幕,又回头看着那些还在奔跑的人。便将那火种撒得更远了些。雪妖受不得一点点的火星子,便还未停下来便已经消失。 面前的人还未恢复正常,他便也只能专心将她融化。那些冰渣子都落在了地上,她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身后那些被拦在外面的雪妖,又回头看着他,眼睛里都带着疑惑,“怎么办?” 他微微蹙眉,定定的看着那些被挡在外面的雪妖。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他们冲过来。火种被他收了回来,数以万计的雪妖像是得到了解放,密密麻麻的冲着他们飞了过来。 眼见着雪崩就要开始,林清轩却看向了她,“你不是修炼的水系吗?现在就看你了。” 玉容愣了愣,随后明白了过来。她开始结阵,自脚下的这块雪地上硬生生的建立起一堵冰墙来。她看着冰墙后面的雪妖,又回头看着林清轩,“这样可以吗?” 他没说话,只安静的看着面前这块冰墙,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说不出来话,便亲自上手。带着她的手,温度透了过来,她心也不自觉的分开了。觉察到她凝气不稳,林清轩便捏紧了些,面无表情的提醒了一声,“看前面。” 她脸颊红了下,随后还是勉强的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雪妖过后,便是真正的魔族和妖族。身上散发的魔气叫这周围的生物都有些受不住,它们开始枯萎起来。 那原本厚重的雪地也在迅速的融化,修为低的雪妖也被打回了原型,而后消失在天地之间。 玉容看着这一切,明明就只隔着一堵墙,可她却忍不住冲出去将那些妖魔都拦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来。 可再怎么样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她做不出来也做不到。 风雪声音越发的大了,可那听起来像是无助的惨叫声。她不放心的回头看着林清轩,后者什么都没说,只看着前方。 天地顿时分成了黑白两色,白的没有生机,黑的没有边际。一众妖魔的背后有魔音传来,而后便看着那些妖魔的背后,有人被抬了出来。 她看过去,那比神袛还像神的妖魔,竟然是个柔弱的白衣男子。 第六百四十章 纠缠 模样清俊,身形却是瘦弱不堪。 这样一个人统治着这一众的妖魔,她只觉得有些荒谬,一时半会有些说不出话…… 林清轩也将她松开了来,看着头顶上的那些阵仗,脸色立刻沉重了下来。 玉容禁不住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问着,“解下来该怎么办呐。” 他没回答,只是细细的看着天空上的人,半天没有说话。玉容看着他不管这些,便也急着回头看着天空的上的那些人,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摆出这般大的架势来,脑子里一时半会也转不过来。 雪妖还在硬生生的闯荡着,便是灰飞烟灭了也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这样的架势,像是很快就要将他们的防护罩给冲破一样。 林清轩闭嘴不言,却将火种收了回来。玉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没了防护罩,这雪妖来得便更加的猛烈。雪崩也下来了,将他们淹没在这之中,不得方法出来。 她被他牵着护在身下,四周都是冰冷刺骨的雪。唯有他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雪上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只是看着林清轩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林清轩二话不说,将她安置好了之后,便收回了身体。同她在这个雪窝子里坐着,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的靠着后面。 玉容伸出手去,想帮他看看,却被他拂开。 “我没事。”一句简单的话,他立刻就别开了脑袋,再也不看她一眼。 玉容愣了愣,有些说不出话来,手收了回来,也气闷闷的在一旁坐着。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头顶上有什么在拉车着,她抬头看了看,头上的雪地松动了下。 然后便是好大一块的坍陷。林清轩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将她压着。她动了动,却被他按住了手脚。 这下是彻底的动弹不了了,出了眼珠能自由的在眼眶之中左右转动,其他的都无用。 她不知道,雪妖铺天盖地的下来在这雪堆上滑行,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林清轩不敢让她的气息泄露出去,便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找不到人,那些雪妖也只能悻悻的回去复命。它们如同精灵一样,全身雪白,连同眼睛也是白色。它们看不见事物,可鼻子却是异常灵敏。 没有玉容的气息,他们也只能回去。玉容被他身上的兔绒给给弄得鼻子有些痒痒,她想将那些东西拨弄开,却被他按着动弹不得。没办法动弹,便也只能忍着,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被解放。 那兔绒实在是痒痒,她被挠得流出了眼泪来,饶是如此,他也还是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 雪妖没找到人,便也只能低着头悻悻认命。 他们合成一体,化为了一个通体雪白的女人,如同仙子,落在那位大人的脚下,匍匐说着:“没有找到您要的那位姑娘。” “滚。”那人看了过去,在这白色的世界里寻找着,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的影子。林清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将她压着。 她却控制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身上的林清轩却是僵住了,不敢动弹。玉容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 “闭嘴。”他低吼了一声。玉容撇了撇嘴巴,不敢说话。 那边的人已经觉察到,朝着他们这地儿看了过来。林清轩越发的不敢动弹,不用抬头便已经知道那些人已经找了过来。可他却无法动弹。 那些雪妖过来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到他周围时格外仔细了些。那上面的大人已经等不及了,从椅子上下来了慢慢走了过来。 他出来了,便真的是瞒不住了。林清轩将那披风往她身上压了压,自己站了起来。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玉容呆呆的看着他,他却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说不出话来,在他后面看着他,如同石像一样。 他往前走了两步,直直的面对着那个人。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却是带着好奇。他好奇那人长什么样,可林清轩却挡在了她的面前,说不出话来。 四周冷意更深了,她不由得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拉了拉,让自己暖和了些。她便开始抱着看戏的心思朝着那个地方看了过去。 那人似乎同他是旧相识,两人站在风雪之中。衣摆猎猎的吹着,可天空上那些大片大片的雪花因为他们,而纷纷避开。 这样的架势,她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可如今却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索性也不想了,就这么的看着他们。 虽想不出来,可也有些轻微的印象。 两人没说半句,便打了起来。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刚才没能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如今而言更加的看不清楚了。 两人交战及其的快,她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看着天空中火花四溅,过了一会儿便平静了下来,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僵硬了,眼底里的懵懂只剩下空洞。 这些她熟悉的事情开始慢慢的醒了过来,她突然站起来。那些雪妖见着她出现了立刻兴奋了起来,慢慢的雪花冲着他飞了过来。 她说不出话来,却是可以有动作将他们给拦住。 这么些的雪妖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只是她更关心的确实天上那两个正在打斗的人。 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整个地方开始慢慢塌陷。天朝像是掉了皮一样,不停的有东西在往下面坠落着。置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来时,就还只有他们两人。 自玉容的记忆之中醒来的江如熙,如今却是无比的清醒。她亲手将这块地方给破裂掉,又回头将他们两人拉开,带着林清轩就走。 这里是她的梦境,她想要醒来。便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力气,去将这块天地给打开。 白飞没有追上来,他一身都换成了漆黑的衣裳。看着像是乌鸦一样。 两人从梦境之中离开,林清轩继续沉默着,对于她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第六百四十一章 争夺 正好她也没有什么花可说。 醒过来时,正好他们两人也都睁开了眼睛。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人。这会儿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林清轩也睁开了眼睛。随后便是白飞,江如熙从床上下来。 白飞也正好回了神,看着面前的两人,也不说话就冲着他过去,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看着窗外天色还是黑的,便回头看着那两人。 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好打的。可既然打起来了,她也自然是不能坐着看戏,便出手帮着林清轩。 即便她不怎么喜欢林清轩,可同他合作倒也是意外的配合。白飞却略带失望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不曾软下来,对付他们两人,白飞也没有落过下风。 江如熙只觉得吃力,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着他也有些气息不稳了,便急躁了起来。抬头看着慢悠悠的白飞,他这样,像是在同他们两人玩耍一样。 林清轩也明白过来,不再同他有太多的周旋了,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着。 白飞却捏住了她的手腕。江如熙回头看着他,白飞却紧紧的盯着林清轩,模样凶狠,像是要质问什么事情一样。 她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清轩同她纠缠起来,自己却是一点点的办法都没有。 “你放开我!”她扭着自己的手,白飞却置之不理。她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可林清轩也伸出手来将她的手腕抓着。 两人不停的拉扯着,谁也不让谁。她却夹在两个人之中受苦受累。怎么说两个人就像是听不进去一样,她自己使劲儿将手从他们的手中抽了出来。 林清轩也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白飞,厉声警告着,“你放手。” 手腕陡然收紧了,她也控制不住脸色白了白,而后嘤咛一声,林清轩这才松开。慢慢的收回了手来,白飞看着他,猛地将江如熙给拉了过来。她说不出话来,别开了脑袋也不去看这人脸上的得意之色。 白飞盯着林清轩,却将她的手轻轻的抬起来,低头小心翼翼的吹着冷风。她也不敢动弹,就这么木然的等待他的发落。 林清轩也只能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对此却没有任何的的办法。他如此的无能,如此的懦弱。 白飞挑衅的冲着他笑了下,硬生生的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这般的挑衅着他。 他低下头,慢慢的转身准备离开。 江如熙也无法去挽留,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眼中空无一物。待他走了之后,江如熙便将他的手一把挥开,往旁边走了几步,“这下,你满意了?” 白飞嬉笑着,“满意?满意什么?” 江如熙抿唇说不出话来,什么话她都说不出来。身后的人走过来,将她抱在了怀中,手也环着她的身体,她挣脱不开。 “别动了。”白飞在她头顶呵斥了一句。 江如熙又哪里肯听他的话,明白他要做什么之后,便不再安静了。拼命挣扎着,即便是将自己伤着了,她也不曾忘记将他推到一旁。 然而那人力气及其的大,任凭她如何挣扎,甚至是撕咬,都没见着他有松开的意思。 见着挣扎无用,她也停了下来。恶狠狠的说着,“你若是再不松开,我便自爆。” 他这才松开了手,江如熙也离着她远远的。揉着自己被他弄疼的地方,脸色越发的难看,“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着你了。” “那你好好休息。”他并不见着生气。 反倒是好心情的离开了,房间里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回头看着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床榻,眼里隐约有了恨意。 揉着自己的脑袋,这会儿才发现脑袋里发涨。想着应该是睡久了的缘故,她也不敢再躺下去。左右揉弄着肩膀,慢慢的走了出去。 在这院子里的逛逛,闻着这里边的空气。她倒也是清爽了些,端了椅子,在这外面坐着。看着这太阳慢慢的起来,她不自觉的出了神。 眼神晃了晃,想着梦里还有曾经的一切。毕竟梦不过就是一场梦,曾经也是曾经。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怎么改也不会变成梦中发生的一切。冰雪山谷战场里发生的一切,她再怎么都不会忘记。 当初,她用自己后背上的皮换来了灵药去保林清轩的命,却被那小贱人夺去了功劳。她自己疼到没日没夜,他却同那人双宿双栖。 心中还是恨着。 后来,战场瞬息万变。雪妖和魔族一同而来,为的就是林清轩的命,可他却只救了那个女人,而自己却是死里逃生,可怜那个时候没有看清楚。 如今却忍不住的后悔。 闭上了眼睛,总是能觉得那一幕还发生在眼前。他到最后还是没有救她,回想这件事,心里头还是一阵抽疼。她自己闭上眼睛,顺势朝着旁边一滚,而后将自己环抱起来,小小的缩在了椅子里。 失望的事情太多,她不愿再一一的去想起来。想起来也不过就是心疼,她也想看看他在心疼的模样。 天亮了起来,她却有了睡意。可又怕这人再次让自己沉睡梦中,便也强撑着,在这院子里活动着。 周围的人都围着,她坐在树上。给自己下了结界,这才闭着眼睛准备打一小会儿的盹,饶是如此,她也还是谁得不大踏实。 林清轩也不再过来,她却担心白飞,便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起来了。察觉他没有过来,便也松了口气。可心里头的慌乱,却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一连几日都防备着白飞,如今他也没过来,心里头的戒备便越发的重了,这几日太过疑心,她倒也不敢再做什么。 每日睡醒了吃,吃完了便再睡着。 一晃便是年关,她倒是见着白飞了。后花园里,一众莺声笑语,她问声过去,也没见着有什么东西,只在叶缝之中,有些色彩鲜艳的东西晃来晃去。 第六百四十二章 年关 她停了下来,朝着他们看过去。 那院子里却是热闹,她在这缝隙之中看了半晌,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转头就离开了这里。 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看了半晌,便走了回来。回了这院子之中,也没个清醒,她躺在院子之中,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时间长久了,倒也能安眠。听着那边的莺声笑语。像是笃定了他不会再过来了,心里头也安稳了些,一觉睡到了天亮时,她才有了精神气。 出来时,听着外面几声喃喃细语。 她将门推开,外面的人立刻停了下来。齐齐看着她,她看着那几双眼睛,微微皱眉,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意,容貌妍丽,笑意灿烂。眼底里都带着好奇,打量着她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或许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几个人只当她是这里的人。可又想着她身旁的人都没有,一点也不符合她这种当家主母的气质。 便又看着她面上一派镇定模样,像是淡然。一点也不像是这里的人。 那几双眼睛细细打量着,到后来都没看出是个什么人,江如熙却是看明白了,却也不想再搭理他们,转身就要回去。 那些姑娘却出声尖锐的叫着,“站住。” 她停下来轻轻一瞥身后的人,谁也不敢说话。安静等着她说话,可江如熙也在等着他们开口。 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开场,那几个人倒是有些不太适应,过了一会儿,他们倒是开口了,“你……是这个院子里的?” “是啊。”她应了一声,又不想再在这边待着了,索性出不耐烦的将话挑明了,“我不太喜欢吵闹,其他的随便你们怎么作。” 说完后,就朝着那个院子走去。 那些人见着她这么进去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白飞早就叮嘱过他们,不可以接触这个院子里的人,无论从这个院子里走出来的人是谁,他们一律不可去触碰。 眼睁睁的看着江如熙走了进去,他们这互相看了一眼,而后私下讨论着,她的身份倒是很好猜,问了一下这府上的人,便已经能够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是新的王妃,便也都沉默下来。他们这会儿说不出话来,便互相看着对方,谁也都没开口。 好在他们之前克制住了自己,没有逞强开口,他们这才松了口气。至于白飞,这是他下的命令,谁也不可能去违抗触犯这条铁律。 他们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将这个命令重新回忆了一遍,之后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几个人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生怕他不高兴。 很快便是过年,她被早早的催着起来。换了新衣裳便要跟着他一起进去,听着今天要同他一起出门,江如熙想都不想便拒绝了,起身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继续躺着。 等着所谓的良时到了,白飞便按耐不住的过来了。看她躺在床上也不动弹,明显有些不悦。连带着四周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江如熙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如今脸色不太好看,便也没有想过要去招惹这人。 只是他自己凑过来,她又如何能放过。 捏着手上的书本,故作自己并未见着他过来,将他冷落着。房间里的人都已经被赶了出去,这倒是让房间里安静空旷起来,江如熙不说话,他却按耐不住了。 冷落了她好几日,就是为了看到她脸上气急败坏和眼里的心灰意冷,可这几日看来看去,她都是淡定的在这房间里缩着,也不知道这房间里有什么好的,叫她如此恋恋不舍。 环顾这四周的模样,都看不清楚有什么不同的。复而又看着床上的人,“你当真不想再见着他了。连着年节宴会都不去了。” “不去,不看。”她翻了个身,有些不想同他说话,便闭上眼睛装作自己睡着。 白飞在床畔前徘徊了一阵后,这才离去。连带着房间里的压抑也一同收了去,躺在床上,她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东西。 脑袋里浑浑噩噩,却又睡不着。心弦被轻易按动起来,便再也平静不下去。 便是这床,躺着都觉得热得难受。 翻来覆去好几次,终究还是起来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自己倒了一杯水,便穿着单薄的衣服出去了。 门外大雪飘飞,她已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又多久了。如今想不起来,便捧着水慢慢喝着,身体里的灵力运转起来,将她与这冷意隔绝着,便是赤脚踩在积雪上,也不觉得冰冷。 这皑皑大雪上还未留下什么印记,她便在这上面来会的走动着。没有人过来打扰,她倒也觉得不错。便在这里,胡乱动着。 等玩累了,便坐了下去,躺在雪地里慢慢冷静下来。周边积雪融化,将她一身衣衫全都打湿了,灵力也阻挡不住冷意的时候她才起来。 一脸沉着的进了房间里,热烘烘的暖意让她灵力来不及那么快的散开,便像是在火盆的边缘走动着,忽而就冒出了热汗,她也只能去了汤池。 池水中的热意,让她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她闭着眼睛,进入冥想状态。 沉浸在灵海之中不可自拔的她却被一扇门给惊醒了,一睁开眼,便是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带着懵懂的侵略性直直的看着她。 像鬼片里突然窜出来的鬼怪,让人惊恐不已。江如熙也被吓得有片刻的失声,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缓的,一下就冲了出去,却被他挡了下来。 他一张口便是一股浓郁的酒味,冲着她过来。虽然下意识的没有呼吸,那些难闻的臭味却还是涌了过来, 江如熙也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她的手正被面前的这个人捏着,怎么都挣脱不开。 心里头的不安开始慢慢放大,她匆忙撤回了力气,让他跌进了这池水中。自己再趁机将他的手扭开,而后立刻逃跑。 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她暂时不知道,可她也不想坐以待毙,去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 第六百四十三章 错爱 他如今醉醺醺的过来,在她这里闷声撒泼。江如熙躲到一旁冷眼看着,见着他这个模样,禁不住冷笑着。 白飞如今也醉得不成模样,便谁是江如熙也认不清楚,只看着房间里的人影,便当成是她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江如熙站在原地,看着他嘴里念叨着,玉容的名字。 她便明白了,这人是把她当成玉容了。 她如今有名有姓的,叫江如熙。并非玉容,可现在想来他心底里真正的人应当是玉容才对。见着白飞冲着她过来,她稍微往旁边躲着。 见着他这醉醺醺的模样,心里又忍不住想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而今变成这个模样,倒是有些好笑。她笑不出来,见着他又要扑过来,原本想要逃离的心思又悄悄回转了。见着他再次扑了过来,她倒没有再跑,反倒是将人给搂着。 白飞仰头傻笑了一阵,抬起手想要去捏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江如熙将他拉到了床上躺着,自己也跟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看他还醒着,神智却已经不在了。江如熙便趁机而入,试探问着,“你看我,是谁?” “你是……”他看着面前的人,努力的辨认着,半天也没有接话,倒是江如熙,又催促了两句,他这才开口,“玉容……” 他这说完又笑了起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江如熙又将她给叫了起来,然后继续问着,“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他厌厌的应声,半天没有说话,像是睡了过去一样,江如熙却不允许他这样,费了些力气将他晃醒了,他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一脸的茫然。江如熙将刚才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 他呢喃着,“因为你。你该回来了。” 她有些不太能理解他如今在想些什么事情,什么叫该回来了,她应该回去了才是,怎么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还想再试着问一下,可他已经睡下去了。看着床上的人,她这不由得陷入了犹豫之中。眼睁睁的看着旁边人的睡意渐渐平稳,她不得不再出手,将他给推醒了。 白飞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后便像松了口气一样,继续躺下去。他的醉意像是醒了过来了,江如熙也同样闭上了嘴巴,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是你啊……”他捂着自己的额头,略有些艰难的问着,“你怎么在这里啊。” 江如熙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同他说着:“这里,是我的房间。” 他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会儿。确认了这真的不是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又闭上了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打扰了。” 他想从床上起来,手撑着床慢慢爬起来,自己再慢慢的走着。江如熙坐在后面看着,看着他从这里离开,没说一句话。 只是转头看着床上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愣了下。他身上夹带着的味道已经完全让床榻沾染上了,她不太喜欢,却也只能亲力亲为的将这床上的所有东西都取下来。 换上了一床新的,便要将旧的给扔掉。 她自己躺上去了,还是觉得这上面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心里有些不太舒坦。 躺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她还是带着斗篷出去走了走。这般冷清的夜晚的确是让人越发的精神,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再多走几步。 走到院子里,便听到了隐约的笑声,她有些好奇,便跃上了树梢,顺着那些声音爬了过去。起初是好奇,可到了后面却又镇定下来,听清楚了那声音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时候,又立刻转身回去了。 今晚的事情,她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大年初一开始,府邸之中便上了红色灯笼和红色对联。整个地方都弥漫着一股子喜庆的味道,她也换上了红衣,坐在西花园的凉亭之中。 湖水的表面已经结出了一层冰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可她却拿着鱼食在这湖中撒着,那些个鱼见着,纷纷用头顶着,不一会儿冰块就破了。 鱼食落在了水中,一会儿就没了。她拿着这么些的东西,慢慢的撒着,大片大片的鱼奔腾着,像是水煮开了一样。 她就这么看了一上午,做着这些无聊的事情,剩下的便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左右是坐在了整个府邸最中心的位置上,她看着左右周围的模样,整个府邸的风景也就只有这里能够看到全部的。 她在这里坐着,倒是想要找找乐子。平日里不怎么出来,而今在这蓝天下面待着,倒是忍不住怀念起从前的日子来了。 鱼食有一把没一把的撒着,扔完了便深吸一口气,再抓一把撒着。 看着他们闹腾,心里却忍不住想到了林清轩。已经有几日不曾见过了,她换了一个手将脸撑着。 漫无目的的看着周围一切,漫天的银白色,也没什么好看的。再看得远一点的,便看着几个身着妍丽的姑娘走了过来。 他们有说有笑的,脸上都带着精致的妆容。同自己不同,他们更加的年轻,也更加的有活力。甚至,比自己看得更开些。 江如熙也不自觉的羡慕起来,看得入神了,没有发现他们是朝着自己过来,等到那些两眼的色彩停在自己面时候,她才回过神,脸上的表情开始收拢。 “奴婢见过夫人。” 她扬了扬手,让他们起来。那几个姑娘也不客气,就这么的起来,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同她拉扯着。 江如熙倒也同他们说了起来,几个人刚进来不久,倒也是没那多的算计。看着桌子上的糕点,还有她身上的首饰衣裳,几个人倒是有几分艳羡了。 说了半天,话题便沉默了下来。江如熙也继续磕着瓜子,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姑娘,突然开口,“戏班子快到了,夫人不如同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啊。”她应了下来。手上的瓜子也不吃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游园惊梦 台子上戏子唱得好不欢快,她拿着戏本子看着。倒是比那些唱得,还要快的看完了。 所有的戏剧也有了了解。 坐在椅子里,躺了半日。起来时,耳边都是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缓了好半天才慢慢消失。府邸之中来了唱戏的还有杂耍,本就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可看到以后又忍不住暗自心惊胆颤的。 到了中午时,白飞便闻声杀了过来。江如熙闭着眼睛,感觉到风中的动静,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白飞站在他面前。 她鼻子动了动,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丝细微的味道,便问着,“你又喝酒了?” “嗯。”他也不避讳,又见着她提起了这件事,忙补充着,“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喝便是了。” “没有。”她立刻抢了声回答着,随即又低下头,“我对这些没有什么避讳的。” 她说没有,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白飞勉强的笑了下,回想昨晚她将自己躺过的床单给扔掉了,再联想着今天她说的这些话。 不是不避讳,而是根本就无所谓他喝不喝酒,不喝酒了她也照样会将那些东西扔掉,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对自己。 心里头再怎么伤感,面子也不可能表达出来。 白飞看着她身后的人,淡淡说道:“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天色还早。”她挑了挑眉,复而又看着旁边的人,“这天都还没黑,睡那么早干什么?” 白飞没说话,却也是让人将椅子搬了过来,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在旁边看着。 一直到天黑了,她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白飞才出声。 她也恍惚的醒过来,揉弄眼睛看着他,“你怎么还在啊。” 又看着戏台子的方向,人都走了。什么都不剩了,她这才爬起来,略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白飞想扶着她,却被她无理由的躲开了,江如熙也拦着他。 白飞倒也不觉得尴尬,只不过是习以为常而已。江如熙不给自己面子,他又能说什么好,只能由着他来。 送她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他看着灯光亮起,又慢慢熄灭,而后才离开。在他离开之后,房间里的光又重新亮了起来。 江如熙也椅子上起来,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在这榻上坐着,手里捧着戏本子慢慢看着。 不过是些才子佳人的俗套故事,所有的风花雪月不过就是一场妄想而已,她心里带着讥讽的念头,便看着这书,到情深处也只是平复了笑容,并未垂泪。 看完了三本书,她才觉得困了些。也没灭掉旁边的灯盏,就这么随意的睡过去,到梦中时,一片焰火盛况。 她置身于游乐园中,耳畔有人轻声念了一句,“我想你。” 于是,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四顾无人。她这才松了口气,一口白气在她面前化为乌有,蜡烛也早早就灭掉了。只是外面的天才蒙蒙亮,她想换个姿势坐着,手一动,才惊觉自己的腿脚早就麻木了。 除去大腿还是温热的,小腿却像是端掉了一样,已然没有知觉。略有些吃力的将自己的腿挪开了,慢慢活动了下,这才渐渐有了知觉。 调整了姿态后,又继续躺着。可这会儿却睡不着了,原本拿在手上的书本,早已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子上了。 她脸色冷了一会儿,可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将那本书从这堆里挑了出来,拿在手上细细看着。手在这书本上慢慢摩挲着,冰冰冷冷的书页,没有留下任何的气息。 她在想这人到底是谁,冷夜里过来。就只是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心。 昨夜还没看完的页数被东西隔着,做了标识。这倒也是熟练了。 慢慢的天亮,外面的人进来替她收拾着。她在角落里坐着,忽然想到了这事儿,便扬声问着,“昨晚,谁值夜?” 人群里的人都停下来,回了她的话,“昨夜值夜的是怑淑姑娘,早上已经去休息了。” “是吗?她在哪儿歇息。”她继续问着。 “在偏院里,侍奉的姑娘都在那儿住着。” 江如熙听着,倒也明白了。回头看着地上的人,见他们还跪着,便让他们起来。 知道了地方,正想顺路过去看看。却被昨日里碰见着的几个姑娘给拦了下来。 好歹是过年,几个人笑吟吟的同她问好。他们这一脸笑意,江如熙也不好打发,便也同他们说着。 几个人约着,去了万花园里打叶子牌。四个人正好凑一桌,他们坐下来,江如熙跟着学了几招,两三局下来,倒也是聊开了。 只是手上摸着牌面,嘴上却讨论着这府邸里的事情。江如熙倒是安静的听着,听着白飞这些时候,去了谁得院落之中休息。 牌面打着,她突然两手一摊,“糊了。” 他们说到兴头,听着这句话齐齐看了过来。话也断了,江如熙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手也勾着,“钱。刚才你们赢走的钱,拿来。” 他们有些不太情愿的将桌子上的银钱分了些出来,扔给了她。江如熙也笑吟吟的收着,将这银钱搂着,比谁还严实。 又开了一局,他们又聊了起来。江如熙仍旧是自顾自的打着自己的牌,偶尔打量他们许多眼色,见着几个人都在这边兴奋着,便也跟着听了起来。 他们说着,正好提着一个名字来,便又问着江如熙,“夫人,不知道夫人可知道玉容?” “什么?”她抬起头,应着他们这好奇的模样,便又笑着,“玉容啊,早已死去的一个姑娘。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都羞涩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认为她不懂,也不明白,便也不同她详细说了。 本应该是这样,可劝不住有人想说,便说出来了,“奴婢侍候侯爷时,曾听侯爷念过这个名字。” “奴婢也是。” 几个人都这么说,江如熙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个玉容,便也禁不住怅然,“老爷当真是重情重义。” 第六百四十五章 千秋阁 她禁不住失声冷笑。 却也没有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安安静静的将这一天熬过去了她才松了口气,目送着他们离开了这里。江如熙脸上的表情才慢慢的落了下来,旁人看不清楚,也看不分明。 白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照例是见着灯火灭掉了,才慢慢离开。她也照例从床上起来,坐在榻上看书。想着昨晚的事情,她这才将眼抬了出来。 房间里倒是安静,周围也没什么人。她便将书本放了下来,让外面等着的人进来了。 看着自己面前这些跪着整齐的人,江如熙梭寻起来,视线从他们的脸上游弋着,看了半天才问着,“昨晚上,值夜的是那位姑娘。” 人群中有人挪了出来,环顾左右之后立刻拜倒地上。 “回夫人,昨夜侍奉的是奴婢。” 她眯了眯眼睛,看这地上的人,不怒自威的问着,“那你可曾看到有人进来?” “回夫人。没有。” 她也不再多问了,让人出去之后自己拿着书琢磨着。她不相信是自己夜里梦游将这些东西整理了,反倒是好奇,是谁来过。 闭目养神,守了一整夜。也没有见着有人过来过,一直到天明,她扛不住,回去休息了一趟。 醒来时,便看着白飞坐在她房间里。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拿着的东西。 江如熙也不由得跟着看了过去。 他也突然回头,两人视线对上了。江如熙却看着他手上拿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白飞递给了她,笑着解释道:“早上送来的。上了秘咒,我看不了。” 她拆开看了。里边的字慢慢出来,逐渐形成了一整句话,却也是简单,不过是一封邀请的信。署名是千秋阁。 脑子里想了想,也想不出来这地方是哪儿。 白飞却见着她这奇怪的表情,禁不住好奇的凑过去。可上面却是一片空白,他看不了。 “千秋阁,是什么地方?”江如熙好奇的看着他。 白飞愣了下,随即复述了一声,“千秋阁……”他知道这是哪里,只是是什么地方,他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脑子里转了半天,迟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知道?”江如熙再次问着。白飞看着她,随即点头。 她又看着这请柬上的内容,是要邀请她参加灵界的修真宴会。 江如熙捏着这东西问着,“你有收到吗?” “没有。”白飞摇了摇头,倒是好奇她请柬之中写着的东西。 她没有,就自己有。她不仅有些好奇这个宴会的目的。 白飞问着,“这上面是什么?” “没什么,一个宴会的邀请函而已。”她将这东西收了起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白飞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了。 她将这请柬收了起来,也没有再理会这东西。只是千秋阁的事情还落在心上,她也不得不去查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 转眼间,便是杨花三月。温度渐渐回转了,江如熙坐在禅房里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新柳已经出来了,外面的雨水却是连绵不绝已经三日了。一丝冷意,新年而来。她也只能去将窗户关着,将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从白飞那儿出来,她也有半个月没有回去了。这几日待在寺庙里修行,倒是看透了许多。 听着佛音,看着佛祖。心情平静了许多。 但在这里待着,她也忍不住回忆从前舔刀刃上的血的日子。那里比这里还要自在许多。 正出神,外面的人送了口信过来,“主子,侯爷派人送了口信来。说让您早点回去。” 她没应声,继续看着桌子上的书发呆,上面写的,她也看不懂。 梵文复杂,她也懒得去深究。径直扑倒在桌子上慢慢的思索着。 外面的人听着没有动静,便也摇头离开了。他走后不久,门又被敲响了,每隔一会儿便是几下。如此规律,让她有些不耐烦,便冲着门口的方向吼着,“什么事!” 外面的人应声回答道,“天元请见女施主。” 她耳朵竖了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有些惊讶。可最后还是将门打开了,同那人道歉,双手合十道:“抱歉。” “女施主不必如此,是贫僧有事叨扰了。”那人谦和的说着。说话不疾不徐,如沐清风倒是让人听着舒服。江如熙也没不再那般的刻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放手让他进来。 那和尚也不客气,微微一笑便跻身进来。 倒了两杯茶,那和尚才开口说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施主,实在是不好意思。” 江如熙笑了笑,倒是没接话。一双眼睛,直直的打量着他,“不知天元大师来找我有何贵干。” “作业有客人过来,说是和您有一笔生意还未谈妥。让贫僧过来提醒您一下。” 她有些懵,那大师也缓缓的说着,“他是明回大陆的人,不曾来过此处。不过曾用引梦术进过您的梦境,告诉你让你取回异体的魂魄碎片,剩下的事情,他会帮您完成的。” 江如熙还是有些懵,这些事情她似乎并未答应过。 那大师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笃定了她会想起来一样。天元已经离开了,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想了想,印象中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同自己说了这件事情。 可如今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感觉,她有些不确定,想要问问天元具体的情况,可一抬头,却发现他并不在这里,整个人有些僵硬了。 她倒已经不知道天元什么时候走的。这会儿想起来,便还想再问问关于他的事情。 撑着桌子起来了,将桌子上的水喝完了便去了。 天元正在房间里等着她,同她一起等着自己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江如熙过去时,整个人都惊了惊,腿脚都僵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里碰见了林清轩,本想装作自己没来这里,可两双眼睛都看着她,瞒也瞒不过去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第六百四十六章 梦境,交易 她反身将门关上,心里却在疑惑着他的到来。 回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正好撞见他脸上的笑意,许久不见了,她心里感慨着。 天元找了个位置让她坐了下来,又同林清轩说道:“这几年你的辛苦倒是不曾白费了。” “多谢师父,指点。”林清轩笑着说。 她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惊恐不已的僵住了。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可手脚却忍不住颤抖了。 天元突然看着江如熙,面带笑意的问着,“施主突然过来,可是有想到了什么吗?” “嗯……”她不安的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林清轩,天元立刻反应过来,叫他出去了。 林清轩也没反抗,乖乖离开。她低着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离开的时候,再自己面前刻意的放缓了步伐。 可还没想清楚,人就已经出去了。天元继续看着江如熙,“你可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她勉强的笑了下,然后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时又立刻挪开,“我想只到交易的条件是什么?” 天元捏着棋子没说话,过了半会儿,他便起身了往他这里走着。江如熙看着她到自己的旁边,手上落下了粉色的气泡, 她有些些不解,却伸手将这个东西接了过来,仔细看着。 “这是你的梦境,那位主人保留下来了。你若是想知道,一会儿回去看一下便可以了。” 她呐呐的应着,将这收到了乾坤袋里。满腹心事的同他道别。 出来时,看着他在庭院之中站着。脚步顿了下,随后又继续往旁边走着。 他却将她叫住了,一时间,只觉得尴尬。可还是停下来,一脸尴尬的看着他走过来。 两人许久未见,如今想见分外尴尬。 “你,没事吧。”林清轩用这个作为了开场白,她也点点头。 他还想说话,却被江如熙抢先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下次再见。” 他失望低下头去,目送她离开这里。一直到她走过了拐角,他才慢慢的收回了视线,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回了房间,她才将那个气泡拿出来。自己亲手戳破了。闭上眼睛,那个夜晚做过的梦境涌现出来,她亲眼见着那个一身乌鸦色的人站在光亮之中。即便是在光亮的中心,她也依然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 那人说了条件,是帮助她回去。并且复活自己的爱人,江如熙也答应下来,可那时她以为这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梦境而已。 在那之后,便没有梦境了。面前的一切也都如同气泡一样,破碎,消失。 她以为这就结束了,便要离开了。场景瞬间变换了,天地开始有了眼色。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看清楚之后,便愣住了。 周围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许多熟悉的衣着在她的身旁穿梭着,那种特有的味道似乎也能闻到。 环顾周围,她从这里走着。墙壁当真是墙壁,她能触碰,也能感觉到。 正当她狂喜时,身后的人也开口了,“熟悉吗?” 她猛地回头,看着身后的人。不知何时,他又出现了。重新提起了那件事情,江如熙看着他,他走过来,本以为能看清楚他的模样,可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面具,让人看得不大清楚。 看着床上的人,本以为救不了他。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一些办法。 可如今居然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如何不高兴。 “我答应你。”她咬了咬牙,回头看着他,“你说的当真?” 那人点点头,手上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出来。放在她面前,“只要你盖下手印,我们之间的契约,立刻生效。不过这件事,是有时间限制的。给你三个月,务必要将残魂收回来。” 她捏着这张纸,对他说的也不疑有他。看着自己的手,直直的印了上去。 手印盖了上去,契约立刻化为了红线,圈在两人的手指上。 她看着面前的人,“这样就生效了?” “嗯。”他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江如熙也看了过去,见着他的手指半截有不少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勒着了一样。 这倒是让她好奇的问着,“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那人暧昧的冲她笑了下,然后消失在这天地之中,只留下袅袅余音,“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好好珍惜吧。” 她看着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常。她走到床畔,心电图还是有条不紊的走动着,葡萄糖一点一点的注入他的身体。 如今他就只靠着这些来维持他的身体,还有三个月。她还有三个月的空闲时间,看着床上的人。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从这个地方出来了。 睁开眼睛,她还在床上躺着。看着自己的小拇指,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她却莫名的觉得指头上像是绑着了什么。 想着那红色的痕迹就出来了。圈在了她的手指头上,如同朱砂一样,围了一圈。怎么都弄不掉,又不想叫人看到,便将这只手藏在袖子之中。 这应该就是契约了,她捏着衣服上的珠子,在房间里慢慢走动着。门口传来几声躁动,她惊了惊,立刻看了过去。 “江施主。” 她将门打开,看着几个小光头。他们手上端着餐盘,她这才明白已经到了晚膳了,便将这盘子接了过来,又笑眯眯的同他们道谢。 餐盘里只放了一碟豆腐,还有青菜。看起来,清淡得厉害,只是只吃这些东西,营养能不能跟上,还是个问题。 饭菜没什么油水,吃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她就着粥,一口气吃完了,却觉得索然无味,肚子还未填饱,却也吃不下去了。 她将这些东西送到了厨房。出来时正好见着林清轩同人说话。江如熙见着了,也是低头就走。 回了房间里,她还没平复下来就又听着门外有人敲门。 她心头一跳,慌慌张张的问着他,“谁?” 第六百四十七章 竹林见 “是我。”稚嫩的嗓音传了过来。 听着不是他的声音,江如熙这才将门打开。门外也没有见到林清轩的人,她不由得有些失望,可看到那小弟子手上的托盘上摆着一只烤鸡。 调料什么的都已经放好了,她有些惊讶,却故作镇定的问着,“佛门清净之地……这样做不好吧。” “这是大师兄托我送来的。您赶紧接着吧,不然一会儿被师父看到了,会责骂我的。”小光头催促了两声。 她紧忙接了过来,“谢谢啊。” 那小和尚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一脸羞涩笑了下,然后又立刻跑开了。江如熙看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低头看着手上还算是有温度的肉,忍不住添了下嘴巴。口水在迅速分泌着,她将门关上,反锁,然后端到桌子上,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肉上撒了不知道多少的辣椒,她只吃了一口,便觉得有些控制不住口水的泛滥。 吸着冷气还有辣意的空气,整整吃了半个时辰,才将这些全部吃完了。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凌乱骨头,这才算得上结束。 捂着火辣辣的肚子,一边吸着冷气。异常满足的靠着床边,休息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拿旁边的杯子,想喝杯水,可水壶里的水都已经被她喝完了。 没有茶水,她也只能出去再去打一壶来。只是刚打开门,面前就放着一个水袋,还有一张纸条。 “今夜可否竹林一见。” 她拿着纸条看着,手上的水袋有些重,她也懒得再去打水。便喝了水袋里的水,直到她已经感觉不到辣意,才算罢休。 手上的纸条,来来回回的看了半天。 天色黑了下来,她看着外面的月亮。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左右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现在过去见见,他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拿着纸条,莫名紧张的去见他。 竹林外面是一大块的雪,黑色的夜晚,青色的竹林,还有白色的雪。 枯黄的叶子慢慢的落了下来,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却没接住,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在了地上。 “你来了。”她收回手,将一瞬间的伤感收了回来。回头看着那人走过来,白色的雪地上还有新鲜的血液。 江如熙也异常冷静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么晚了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上次年会夜宴,我以为你会来。”他说着。 她在雪地上走着,踩得雪地飒飒的响着,“晚上太冷了。我不想出来。” 听到她的解释了,林清轩低头笑了下,却又很快就收了回来,“我看不了你,候府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所以,托千秋阁的人给你寄了请帖。” 她惊了惊,却没有声张。林清轩却安慰着她,“他并不知道。你可以放心。” “谢谢。” 林清轩慢慢走了过来,将她的手拿了起来,看着她尾指上的红色痕迹,忍不住叹了口气,“三个月的时间……” 她强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放在自己的手里握着。江如熙淡淡的看着,“有什么事吗?这大半夜的,叫我来这里。” “灵界的修真会,你若是要去就同我一起如何?” 她愣了下,“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林清轩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啊。” 答案有些可怕,让两人有些尴尬。她低着头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了。江如熙也就离开了,可心里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这般怪异的想着,慢慢的回了房间。 房间里冷冷清清,连床上都有些潮湿。躺进去,却还是冷冰冰。见着他之后,心里头的躁动怎么都安定不下来,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睡着。 来这里好不容易安静了半个月,却还是要卷入这些事情之中。心里充满了不解,看着自己的小手指。 三个月的时间,她也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从白飞的身上得到那最后残留的碎片,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 可若是成功了,她就能回去。不成功……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怎么样,闭上眼睛脑袋里闪过了许多的场景,若是死亡,倒也是好的。 可她就怕生不能,死也不能。什么都做不了。又害怕后果是嘉涵,若是他不能醒过来,岂不是要同自己一起死去? 她不太想连累他。 想了许久,终究还是睡过去了。梦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夜无梦的过去,然后醒过来。 小和尚在房间里忙碌着,见着他醒了过来,立刻兴奋起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啊。” 江如熙揉着发疼的脑袋,有气无力的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你睡了一天半了。小和尚我有些担心你。” 她闭着眼睛,从床上下来。腿脚却是软了一下,差点就跌倒,小和尚跑过来扶着她,一脸关切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吧。”她撑着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半天没有说话,喉咙的疼得难受,她清了清嗓子,疼的厉害。 “您生病了吧。”小和尚说了一声。她看了面前的小不点,听话的自己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触感有些烫,倒真的是感冒了。 面对着小和尚,她又躺了回去。小和尚继续说着,“我去给你找大夫来,你好好休息。” “嗯。”她躺了回去,暗暗运动了灵力,巡视着身体。不一会儿,便暖和了许多。她靠着后面的墙,后背热意一下就涌了上来,整个人像是从桑拿房里出来了一样,身上寒意涔涔,不一会儿便凉了下来。 力气恢复了过来,大夫也正好过来。见着江如熙从床上起来,又看着旁边的小和尚,有些不知所措。 小和尚也懵了下,看着江如熙披着毛巾下来了,又有些惊讶的,小心翼翼的问着,“你好了?” “出了个汗,便好了。”她看着那大夫,歉意的说了一声,“抱歉。” 第六百四十八章 打伤 大夫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病没看着,出诊费也没有。 自己白白出来,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什么都没拿着。这让他更加的委屈。再委屈也只能提一提肩膀上的东西,转身离开。 小和尚呆呆的看着江如熙,有些不敢相信。可一会儿便操着凳子在她面前站着,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如熙愣了下,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小和尚试了试她的额头,确定了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才看着面前的人,一脸认真的模样问着,“施主真的没事了吗?您的感冒……” “没事。”她笑了笑,又绕过了他去衣柜里挑了衣裳。回头看着那正慢慢下来的小和尚,笑道:“这里应该会有汤池吧。能带我去吗?” 那小和尚呆呆的带着他过去。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她是怎么突然就好了起来。这样好得太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江如熙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带着微笑跟在他的后面。 汤池里的水汽奔腾了起来,她小心的试一试水温,见着还不错才下去了。泡着泉水,小和尚早就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身体通透了起来,她像是犯了懒病一样,不愿动弹。泡到差不多了,她才从泉水之中出来。换上了新的衣裳,从泉水之中出来了。 抱着脏乱的衣裳,慢慢的走着。路上遇见了不少的善男信女,空气中都漂浮着某种香的味道。 她想不起来,闻多了却让人安心。回了院子里正要准备收拾一番,谁知道却看见了满院子的人,她手上差点失去了力气,可又瞬间将手上的东西抓紧了些。 不知道白飞怎么过来了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鼓舞了勇气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夫人出来的的太久了。”白飞回头笑吟吟的看着她,看着她头发有些湿,便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给解了下来,关心的替她披上了。 她僵硬得动弹不得,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轻轻的将她的发丝撩了起来,而后轻声说着,“你出来的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她不愿离开。便随了心思说道:“不要。” 白飞动作停滞下来,不愿意同她这样纠缠,只让周围的人进了房间,替她去收拾行李,他则看着面前的人,轻声道:“灵宴的事情,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 白飞的脸色还没冷下来,还带着笑意,“你怎么了?” 她摇头,终于能看着面前的人说话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也不会忍受你的摆布,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你若是插手,我就跟你拼命。” 白飞看了她好半天,神色渐渐复杂了起来。江如熙同他看着,丝毫没有怯弱的模样。 身后的人从房间里出来,手上那鞋她的东西,问着白飞,“主子,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是否现在就启程。” 她回头猛地将那人手上的东西夺了过来,死死的抱在了怀里,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人,白飞笑了起来,将气氛缓和了起来,“既然你想在这里待着,就待着吧。想回来了,就派人去同管家说一声便是。” 他妥协了,江如熙也跟着松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事情了。江如熙也是松了口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不曾想他居然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 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心里头的戒备还是没有放下来,只是看着白飞,半天没有说话。江如熙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要耍什么花样。 院子里的人也都在等着他的下一步的命令,江如熙看着他们,白飞倒也真的是没有那般的简单,回头他便让这里的监寺长老过来。 白飞提出来要在这里住着,那监寺却不卑不亢的回答着,“小寺没有空余的客房了。还请施主,另择他处。阿弥陀佛。” 他在这院子里走了一圈,又同那监寺说道:“无妨,从今开始,我就住在这里。” “不要。”江如熙抗拒的拒绝了他说的。白飞却并不理会,反而看个那监寺,手下的人将他的行李给搬了进去,她就算是想要反抗也不会成功。 江如熙走到门口,将人给挡住了。白飞看了过来,她冷声威胁着,“你若是敢强行进来,我就离开。” 白飞视若罔闻,继续叫人将东西搬过去。 江如熙恶狠狠的看着他。同他僵持着,那两人也不敢硬闯,只能抱着东西站在门口。也不敢走,也进不去。 他走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茫然无措的问着,“你为何非要同我作对呢?” “我不是要和你作对。”江如熙看着他,认真而又固执的强调着,“我不过是不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他脸色落了下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杀意,江如熙成功的将他的怒火给挑了起来,却也没有丝毫觉得自己错的地方,她偏执的看着面前的人,嗤笑着。 可白飞只觉得她像是在嘲讽着自己。手也控制不住,钳制住她的脖颈。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禁不住深吸了一口凉气。 白飞用尽全部的力气控制着自己,他不想看着她死,却也不想再听着她讥讽自己。 “哼……”她艰难的出声,失去了氧气,她都觉得自己的脑袋空了些。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只能捏着他的手,用力的掰扯着。 人在将死之际,往往会将潜能发挥到最大。她龙子湖着周围人的武器,手一收。那些兵器便全都朝着白飞飞了过来。 没有任何的停留,带着肃杀之气过来。像是要将他的身体戳出一个大洞来。白飞的另外一只手在旁边挥了一下,便将那些刀剑打了下来。她自己也受了反噬,顿时就晕了过去。 嘴脸的血丝流了出来,白飞这才清醒。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地上的人,心疼不已。带着歉意,他将人给抱起来,快速的朝着房间里跑着。 第六百四十九章 深夜破戒 她受伤了。林清轩的心口莫名的痛了起来,手上的东西也扔了下来,就要朝着她的院子过去。只是打开门就见着这里的罗汉都在他的门外。 他面色一正,随即就往外面走着。十八罗汉纷纷落在了他的面前,将他的去路阻断,林清轩这才开口,“让开。” “方丈有令。您今日不得出这个院子。” 十八铜人齐齐说着,林清轩皱眉,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轻易的在这边待着,可江如熙。他更加担心的是江如熙,可看着眼前的架势,怕是不废一番力气也出不去的。 心里想明白了,便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些人马。他们今天是一定会将自己拦住的,可他却不想耽误,他担心江如熙的安全。 袖子中的长剑露了出来,他脸上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恐惧,铜人也结了阵法。两方对峙,铜人却也只是围城了人肉的墙面,不让他过去。 林清轩拿着刀剑,好几次都被挡了下来。他们虽不动手,可其架势,也还是将他挡了下来。出不去,他便也冷静了下来,手上的刀剑收了起来。复而再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便也觉得缓和了不少。 他们见林清轩没有动静了,便也都缓和了下来。也没有特别的去防备他,林清轩却突然发威,身上布了结界,冲着他们过去。 十八铜人也来不及再防备,就这么被冲散了。林清轩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们都在地上躺着,没有一个人能将他拦下来。 这倒是稀奇了不少。 林清轩快步朝着她的居所走着,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还没靠近她的院落,就看见一大堆的人朝着那个院子里走着。 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白飞过来了。将江如熙给打伤了,心头顿时就火了起来,木着脸直直的往前走着。 到门口时,却被一只小小的手拉住了。 他回头一看,见着是泯言,便停下来不高兴的问着,“怎么了?” “你要去看那位女施主吗?”小和尚问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她现在没事,就是晕过去了。你现在出去,恐怕会让江施主难堪的。” 林清轩被他说的冷静下来,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愤怒。 他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腰身这么高的人,还是忍了忍,“你想说什么?” “回去吧。”泯然冷静的看着他,“这件事,你不参与便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他看向那个门口的方向,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个男人给放过了呢?他要千刀万剐,将他碎尸万段才是。 泯然一直在劝说着他,直到他转身了,泯然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着那房间一眼,也跟着他离开了。 屋子里的人醒了过来,看着白飞在她旁边坐着,便立刻动手了。 白飞也没有拦着,就这么的看着她生气的将钗子插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这些一点也不疼。 她又朝着里边刺得深了一点,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她以为是这个不够疼,便将钗子拔了出来,下手干脆利落,甚至半空中海带着一串血珠子。 两人这操作让下面的人看得是一脸的懵,可谁也不敢上前去干预。白飞看着自己身上还在汩汩流血的窟窿,又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笑着问她,“你倒是满意了?” 她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着白飞。那意思明显就是不乐意,可周围的人隔得太远了,都没看到她脸上的愤恨之色。 江如熙还想再朝着他的心窝子扎上一刀,可到最后还是停住了。原因是白飞抓住了她的手,迫使她手上的刀子掉落下来。 “既然恨已经泄了,那就不欠谁了。”白飞平静的说着。 她捏着床单,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面对白飞说的,她也只是轻轻一笑,“这算什么,你说好了就好了。” 白飞没说话,但他自己拿着刀剑冲着自己身上砍着。戳穿了身体,却避开了要害,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色,仿佛不曾感觉到一样。 戳完了,他才看着床上的人,“怎么样,这下你可解气了?” 她闷闷的回去躺着了,也不想再理会这人。白飞也看了一会儿,捂着自己的伤口,慢慢的走了。 江如熙自己躺了一会儿,便也掀开了被子准备起来。院子里的人还在,都还没有离开,她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那些人见着她出来,也是齐齐一声,“夫人。” 江如熙回了房间,立刻将门关上。 白飞还是没有离开,他也还是没有死心。门外看守她的人,不过是想着监视着自己。他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所以才会如此。 环顾整个房间,四周。她怀疑这房间四周,都有他的眼线,可是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她害怕这地方,手指捏紧了些。 躺了半日光景,白飞没再过来。她也算是放心了许多。差不多晚上才从床上起来,门外的人也都不见,她从房间里出来,见着四周空无一人,这才回去换了一身衣裳。 出来时,便奔着厨房去了。 厨房里的烟火味道都已经冷了下来,周围黑漆漆的,她虽能夜视,却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慢慢的搜寻着这厨房里的东西,半天没有找到任何的东西。橱柜里和土灶之中,都没有。她不由得看着周围,想着饭菜应该在那儿。 可厨房之中却空空如也,没有半点饭菜香味,连同臊水桶里也都被刷洗干净。 确定没有饭菜之后,才走了出去。清冷的雪香,伴随着微弱的肉味,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循着香味走了过去。角落里,小和尚正小心翼翼的烤着这肉。旁边还放了不少的佐料。 江如熙看着那被烤得油水欲滴的皮肉,差点便露出口水。 小和尚觉察到身后有人,回头见着是江如熙,差点吓掉了自己手上的肉。江如熙蹲下来,将那肉接着。 泯然奶声奶气的怪着她,“施主出来,怎么还不说话啊。” 第六百五十章 警告 她有些尴尬,撞破了这种场面。泯然让出了个位置,看着她坐下来。 江如熙看着他手上的被烤得香喷喷的鸡肉,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泯然又烤了一会儿,真的熟透了,才撒上了调味料,递给了江如熙。 “既然你过来了,我也就不用偷偷送过去了。你赶紧吃吧。” 泯然奶声奶气的说着,说完后小小的嘴巴嘟了起来。江如熙看着他,又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主动送了过去,“你也吃吧。” “贫僧在苦行中,不得破戒。”泯然闭上眼睛,赶紧念了几句经文。 江如熙忍不住笑了下,“那你怎么在这里烤肉?” “还不是大师兄,他怕你不习惯这里的饭菜。就吩咐我在这里烤肉。”泯然埋怨着,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江如熙愣了下,顿时觉得自己手上的肉重了些。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看着手上的肉,心情复杂。 “快吃吧,不然这肉就冷下来了。”泯然催促着。 她也就吃了一口,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可她却没了胃口。 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时候,肚子也就鼓起来了。她将手上的东西往这地上一扔,看着那还有一点点火星子的火堆,半天说不出话来。 泯然已经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下她自己。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她也准备起身离开,这些骨头渣子也都被收了起来,一把火给烧掉了。 她该回去休息,可到门口时,还是转身离开了。 寺庙之中有一处泉水,她去了那里。水边的温度格外的低,水面上还漂浮着白气,她就在旁边坐着。有灵力护体,到也不觉得冷了。 看着下面的城镇,整个心都飞了出去。回想白日里,白飞做的那些事情,他怕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尾指,红色的痕迹并未消除,契约也还在。若是他明白,必然会看懂。而自己的目的,早早就暴露了出来。 这痕迹不能消除,便也只能掩盖了。她将手上的戒指挪了个位置,又稍微压缩了一下。 看着它圈自己自己的手指上,这才满意了。红色的痕迹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便也同寻常的也无什么差别。 她坐得够久了,起身的时候觉得麻木了。 回头回了房间,还是揉捏了些这酸软的肩膀,白飞用了大力,她的骨头都没出事,还算好的。 回想着今日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江如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三个月,也只剩下两个多月了。 白飞的身手,她如今是对付不了的。 一己之力,去对付白飞。相当于她在对付另外一个林清轩,细细思索了一番后,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这样去做。 心里终究还是有个疙瘩,可也一时半会想不到任何的办法。 想到最后,沉沉睡去。 白飞伤了自己几刀之后,便回了候府待着。太医将他的伤口包扎着,却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过多的逾越, 伤口太深了,那太医也没辙。可他更好奇的,是他的伤口怎么变成这样,也不敢去问,就仔细观察着。 处理好了之后,便回去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 还没出门,宫里头的太监就过来了。佛尘一甩,便笑道:“奴才见过侯爷,皇上有旨,请您去宫里头商议大事。” “我知道了。”白飞瞥了他一眼,一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了上来,穿上了衣服,又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太医有些不放心,便轻声叮嘱着,“这几日,不可有大动作牵扯了伤口。” 白飞应了一声,可人已经出去了。 还没休息,大晚上的就进了宫里头。白飞捏了捏自己的衣袖,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听说他在练武场等着自己,旁边的人也都担心了起来。他却淡定如常的走了过去。 夜色黑了黑,他站在这灯火通明的位置。林清轩坐在高处,一身的龙袍还未换下来。 白飞跪在地上问安,听着可以起身了,才起来。只是低着头,下意识的关注着四周的动作。原本这个时候已经回家了的大臣,此刻都在练武场里等着了。 林清轩也从上面下来,慢慢的朝着他走了过来,“听说你武功不错,前几日又上来了几个武状元,朕选不出来。不如侯爷你来试试?” “是。”白飞也没有迟疑,当即就应了下来。林清轩也挤出了个和善的笑容,让人上来了。 白飞上了擂台,站在上面看着四周都有人过来,便朝着他看了过去。 林清轩却风轻云淡的说道:“听下面的人说,今日淮阴侯去寺庙将正在礼佛的夫人打了,君子不与女子计较。更何况,那是你妻子,朕亲自指婚的女子。” 白飞咬牙,木然道:“是,臣知错。” 他走上了擂台,站在这中间。虽说他伸手不错,可人多势众,他再怎么能打,也只能落下个受伤的模样。 高处的人他也不再看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他同这些人打起来,到还真的不算是对手了。伤口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掌,伤口便像是撕裂般的疼。 他脸色一白,闷哼了一声。可周围没人看着,即便看着,脸上也都浮现了一丝嘲讽的笑。像以前一样,以前自己受到欺负时,那笑容一模一样。 白飞走了魔怔,任凭人的打斗,自己也绝对不还手。 他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之中,眼里是混沌的悲伤。周围的人也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打了,个个都面面相觑,有些看不明白。 可林清轩却明白,淡淡的吩咐着,“行了,都下去吧。” 他不想引出太大的乱子来,便也只能如此收场。白飞也很快就清醒了来,面色沉静的跪在地上拜谢林清轩。他见着没事,便让人起来了。 夜色太黑,林清轩说了散场便让人都离开了。 白飞也闷着头走了,路上有大臣走过来,套近乎的问着:“侯爷,你没事吧。” “没事。”他只闷头走着,不曾理会身后的人。 那大臣碰了灰,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停在原地想了想就又跟了过去。 可他依旧没什么好说的。甚至还森森的看了他一样,像是警告一样。 第六百五十一章 逃避 白飞狼狈的回了宅院,门口接引的人见着他头发微微散乱,还有周身萦绕的那种若有若无的腥味,禁不住皱眉。 没问出来,人就已经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他让人去准备得膏药,自己随即就跟着过去。白飞闷声不吭的,让他有些紧张了,“侯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去同夫人那边说一声?” “没事,不用找她。请大夫过来就是了。……咳咳。”他咳嗽两声,旁边人惊了起来,却也是好奇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 大夫过来时,他才主动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开,深山身后的大窟窿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空气之中也有一股腥甜的臭味弥漫着。 见着的人都不由得皱眉,大夫也更是神色肃然的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拿了匕首,却还是有一瞬的犹豫。 “伤口的肉已经坏掉了,草民只能将其割掉,若有冒犯还请见谅。”大夫轻声告罪,手上的匕首却在这火上炙烤,过程中还滴了些草药汁水进去。 旁边的看管着人立刻伸出手将他的手捏着,虽未用太大的力气,可那大夫的脸色还是微微变了下。 “你这是做什么?”大夫带着些焦急的语气问着,见着他一脸警惕的模样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又立刻解释着,“这是龙心血,对刀伤有好处的。” 那人还是不信,倒是白飞开口了,漠然说着:“让他来吧。” “可是……这没经过。” “放开。”白飞命令着,倒是不见脸上的神色变换,只是那下属狠狠的瞪了大夫一眼,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让开了位置。 大夫揉着自己的手腕,慢慢走过去。将那些腐肉扒开,仔细打量着。确认了深度之后,才放轻了语气说道:“伤口深,还请侯爷忍着些。” “嗯。” 发烫的刀尖触碰着,便有轻微的次啦声出来,随后便是若有若无的白烟,腐肉被一点一点的撬动,大夫紧紧盯着伤口,另外一只手往后一伸,命令道:“帕子。” 侍候的人也不敢耽搁,立刻去取了帕子过来,放在他手上。大夫用这帕子将腐肉接着,连同着生肉一起掉落在帕子上。 血水倒是没流下来,只剩下那猩红的窟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了,看着倒也没那么差。清理了前面的,又去后面看了。 刀子以同样的姿态处理干净,挤上龙心血后才一刀一刀的将腐烂的东西割了下来。 自始至终,白飞没有出过一声。可大夫却是满头的汗水,落刀之后,手也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金疮药撒了下去,白飞也紧紧只是眉头轻微皱了下,而后便没有任何的表现。 大夫替他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又立刻跪在地上告罪,“草民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你起来吧。”白飞不想同他纠缠这些,慢慢的在他人的帮助下,穿上了衣服。 再起身时,便又像原来的模样。光是外表,也察觉不到他受了伤。 见着他真的没有出事,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围着问好,白飞也没有不耐,径直走了出去。身后的人也都跟着出去,没人再关注房间里的大夫。 他将自己东西收拾了一番,刚才还在颤抖的手如今才慢慢的恢复了下来,吸了一口气,才渐渐平复下来刚才紧张的心情。 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出门时管家多给了二两银钱,他掂量掂量,又收了起来。自己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这年头,连饭钱都不好挣了。 管家送走了大夫便又急匆匆的折回来,看他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凑过去。便在一旁等着,见着门外有人送了茶水过来,便立刻接着自己拿着送了过去。 “爷,喝茶。”他放在一旁,余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又立刻收回了视线,轻声询问着,“爷,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白飞敷衍着,将那茶往旁边推了过去,“我现在不渴。” 管家收着,放在一旁。还想再问时,他却已经坐了起来,随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下,便出门去了。 他在后面跟着,小碎步带着轻风一样的跟着。 “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白飞抿唇不语,心里却想着自己接下来也没有事情可做,便要去那边住着了。 回头让人收拾了衣服,自己先过去了。管家看着他上了马车,一时半会还未反应过来。 马车已经走了,他回头又去收拾去了。府邸里的事情诸多,他自己也还没忙完,便顾着他的伤痛,就停了下来。 如今却是好奇他的伤痛,见着他走了,招呼了这暗地里的护卫,让人好生照顾着。 可亲近的白飞,也并未告诉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好生叮嘱着,随后闷声离开了。 白飞坐在这马车里摇晃着,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车外马蹄声连绵不绝,他倒是不睁眼睛继续等着。 江如熙坐在竹亭里往下看着,便见着山间小道上行过的马车。她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仔细看了过去,车马简单可刻纹却不一定了。 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候府的马车,白飞又跑了过来。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回头看着自己身后坐着的大师,微微颔首,“大师。” “施主不必担心,后山的院子已经备好。姑娘随时可去。”大师站起来,捻着自己手上的佛珠,道了一句佛号就走了。 江如熙也点了点头,回头再看着那马车。见他正在慢慢靠近,她便转身跟着走了。 院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她自己带着东西过去。前脚刚走,白飞后脚就过来了。在寺庙里寻了个落脚的地方,只是还没找到房间便要住在江如熙的房间前面。 看她门院紧锁,便随口问着,“她人呢?” “姑娘昨儿个便已经走了。”方丈低头念着,面目寻常。白飞却是一顿,回头厉色的看着他。 方丈气定神闲的站着,他在这里站着面对着白飞的打量。 第六百五十二章 发狂 江如熙一人去了后山里,循着指引才算是到了地方。 小屋子落在了断崖的中间,倒是不怎么起眼。她避开了树枝,才勉强看到了屋子里探出的一角。 她绕过去,才发现门前有一个平台。这倒也不大,同悬崖的顶部平行着,也不凸出。 而今,她就要缩在这个地方。 再看也是枉然,她走进去看了一圈。倒是如同方丈所说的,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她住了进去,倒也没什么事情。 刚安定下来,又惶恐白飞。自己如今是安全了,可方丈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按照白飞的性子,若是发现自己不在了,也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倒是有些担心了。 手不自觉的的按着自己的心口,哪里莫名的不安。 她在悬崖半截处躲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狼狈了些。门口有石桌,她在那儿坐了半日光景,也等了半日。 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地方还未愈合。带着白色的纱布,轻轻一碰,便觉得一阵一阵隐约的刺痛。她怕的是他再次疯魔。 等到了黄昏时,送饭的小和尚过来。将那篮子从空中吊了下来,一点一点的挪到合适的位置。 她心头一震,立刻去接了过来。将篮子胸的吃食拿了出来,随着吃食,还有一张纸条。 她拿出来时,那篮子才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纸条上写着一切都平安无事的消息,她心里头倒是放心了不少。却也并未完全心安,饭菜倒是挺寻常的,她并未吃多少,反而还剩了许多。 这悬崖底下她也没待多久,她便想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虽然空旷,可终究还是不属于自己。她也待不下去,略微整理了行装,清点了自己戒指之中的东西。 灵药还要一些,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以及一个将近废掉的炼丹炉。 灵石于她有修炼之用,她也用得一点也不剩。如今能用的只有金银之类的东西,这些虽能保证自己生活上的衣食无忧,可买一些东西,终究还是需要灵石。 她需要灵石…… 决定了奋斗的方向,她才准备着出发。出门时已经是夜里,她从悬崖顶部离开了,带着自己的东西。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白飞并不相信江如熙要突破的借口,他看着面前挡路的方丈,还有周围正在训练的弟子,他稍稍忍耐了下,软下了语气问着,“你……让我再看看她。” “没有姑娘允许,贫僧不敢告知。” “她是本王夫人,本王想知道自己的夫人在何处,还要经过允许?”白飞直视着他。 方向并未见势服软,反倒是镇定自若的答道:“并不是,夫人并未交代过要贫僧告诉侯爷。” 白飞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一样,体内的灵力也开始躁动起来。方丈心惊,手上的佛珠也禁不住捏紧了些。 “我再问一次,江如熙她人在何处。”白飞突然冷声问着。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整个暖意融融的寺庙里,突然冷了下来。 所有的祥和换成了不安,那些正在训练的僧人也都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方丈看着他,严肃的问着,“你这是入魔了吗?” 白飞并未回答他说的话,反倒是突然捏着了他的脖颈,以一种无可比拟的姿态问着,“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手上的力道还算得上有些控制了,方丈也只是涨红了脸,被他提拉的悬浮在空中。方丈看着他眉心里的魔道,意识被惊的做不出任何反应出来。 那眉心之中的魔气太过浓重,浓雾之中有什么在游走一样。 他伸出手,也只是去慢慢的触碰那层黑雾,他眼里只有黑雾,也并未注意到周围惊恐的模样。 那游走不停的东西,他中指还未触碰上,朝被白飞捏着,然后硬生生的掰断。 方丈被痛觉惊醒,可手上的剧痛传来叫他自己下意识的惊动了身体里的护身灵力。 白飞的手也被震开了,他也落在了地上。手指耷拉着还连接在手上。围观的弟子跑过来将他扶起来,白飞也慢慢的站起来,身上的魔灵还未完全的消失,反而越来越浓重。 被护身金光震开,也不过是受到了轻微的小伤,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便又站了起来。 方丈看着他,心知不妙了,便让弟子聚集起来。白飞也的完全也没有控制自己,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方丈也心知自己对付不了他,这周围的弟子就更不用说。对于白飞,他还未弄清楚,便已经忌惮起来。 寺庙之中的监寺也寻声而来,见着白飞暴躁了正想上去理论,可被前面的方丈拉着了。 监寺一急,可方丈却抢先说道:“立刻带着其他长老和弟子离开,然后书信通知朝廷。侯爷这边很危险,赶紧离开。” “是。”事态紧急,监寺看了他一眼便急匆匆离开。白飞以为他是要去找江如熙,便立刻跟了过去。方丈也腾空而起,将他拉了一把。 白飞回头同他缠斗下来,大概是没有任何的顾及,方丈打得略有些吃亏。不过几招便已经有应付不下来的迹象了。 可白飞还是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反而看着监寺刚刚离开的一幕,自己也要跟过去。 方丈吐了口血,咬牙跟着上去。 白飞将山头翻遍,也没有见着江如熙的影子。他停下来,回头看着紧随其后的方丈,神色愈发的阴鸷,“告诉我,在哪儿!” “江姑娘与你并无缘分,侯爷何必如此强求!”方丈念了一身佛号,又忍不住劝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他并未理会,蹲下来手掌按在了这块地上,周身的灵力都被抽了出去去搜寻这块土地。 方丈站在一旁,念着心经。那些灵力终究还是回来了,这里没有江如熙任何的气息,连同温度也都没有。 白飞这才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恶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个人。 第六百五十三章 苦海无涯 方丈也不想说什么,只是频繁的念叨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白飞像是彻底的魔怔了一样,眼珠子都开始慢慢泛红,方丈也鼓起了力气,誓死他也想将这人给拦着。白飞可没那多的顾忌,同他撕打起来便是不管不顾的。 方丈本就受了伤,这会儿更不用说什么能不能打过的问题。 白飞已经完全妖魔化,便是受伤也像是没有感知一样。方丈被打成重伤,倒在一旁。 白飞正要动手,周围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不少的官兵来。林清轩也在其中,对于白飞的手,想都不想便拔出旁边的长剑,冲着他扔了过去。 长剑刺穿了他的手心,林清轩趁机将他打在地上。侍从跟过去将他按住,人群里也有发现方丈重伤的事情,林清轩也跟着过去。 白飞还想动手,林清轩却将他打晕。 再又看着昏迷不醒的方丈,神色微微变了下。“立刻送回宫中,请御医调养才是。” 回头看着白飞,也不好做什么便让人送回了大牢之中清醒。 再看着周围,僧人都已经尽数离开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建筑,他也没忘记江如熙曾在这里,看着还剩下的人,沉声吩咐道:“剩下的人,守在各处,一旦发现江如熙的人立刻前来汇报。” 林清轩并未多想她如今的身份,只是和从前以往一样的称呼着。 回头还是回了宫里头,御医在房间里忙碌着,见他进来立刻回头见礼,“皇上……” “不必如此,立刻诊治方丈。” 他吩咐了一声,便在一旁看着了。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子的中药味道,林清轩在一旁看着。 一直持续了一整个晚上,这些大夫才算是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回头过来禀报着。 林清轩看着床上的人,他还没醒,旁边的御医及时回答着,“方丈重伤,要休息一阵才会好起来。恐怕要今晚才行。” “知道了。”林清轩也松了口气,再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头的紧张也渐渐的放好了下来。 见他还在熟睡,林清轩也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寒夜从外面回来,见林清轩进来立刻低下头来。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清轩也不曾回头看一眼角落里的人,便径直问着,“她怎么样了?” “还没下落。不过据说是因为郡夫人不想见侯爷,所以才激怒了侯爷。”寒夜简单的解释了下,又提起了寺庙里的僧人,便也交代了下,“被遣散的僧人都安置好了。侯爷那边还在水牢里清醒。” 寒夜说完便停下来等着他的发落。 林清轩闭着眼睛,他陷入了沉默之中。三个事情,他随机挑选了一件,“江如熙……去哪儿了?” 寒夜也不知道,寺庙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有一个人,应该会知道。只是那个人还未醒过来,便也暂时无人知道其下落。 这次消失了,林清轩也没有让人去寻找她,反而打算去水牢看看。看看这次,他是怎么了。 昏暗腥臭的水牢里,他挂锁链中。此刻,白飞已然清醒,直视林清轩的到来。 白飞动了动,无可奈何的笑着,“你来了。她现在是不是在你那儿?” “我也不知道。”林清轩如实说道。 白飞却不信,冷冷的笑了下。一身杀意都已经卸掉,他活动活动手脚,慢腾腾的换了个姿态面对面前的人, 周围只有水声,他站在牢笼外面。看不清里边的人模样,林清轩看了一会儿,便道:“你在这边多待几日,清醒清醒。” 白飞垂首不曾回应。 林清轩也没有多待,说完就走了。白飞继续闭上眼睛休息了。 方丈醒了,看着屏风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他慢慢起来,有了动静,屏风后的人立刻走了过来,听凭吩咐。 “皇上呢?”他轻声问着,大概是伤重了,这会儿说话气息也有些不匀称。 林清轩听消息赶来,在他面前站着,“师傅醒了。” 方丈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模样,可还是禁不住叹息。林清轩扶着他起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意外的感觉有几分单薄,方丈咳嗽两声,反手将他捏着。 他看着面前垂垂老矣的方丈,手也不知是该松开还是继续扶着。 忍耐了一定时辰,还是问着,“师父可知,玉容何在。” “她原本在后山悬崖处,可淮阴侯没找到那就是她如今已经不在了。”方丈看着他,目光灼灼道:“那白飞已然入魔,他有你毕生的修为,你不担心你自己看却还担心玉容?” 林清轩低头不语,可光华之下发丝竟也有些细微的银白。方丈低头用力咳嗽着,那像是要用力将自己心肺咳出来的架势让人心惊。 他作势要开口却被挡下来了,方丈轻言道:“我已然时日无多。逃得过天势,逃不过地祸。白飞他有你的一魄碎片,承载着你一生功力入魔。为师斗不过他,你日后面对他必然要小心。” “是。”林清轩应着。 方丈继续道:“他的带着你的功力,也带着你的执念。要收回魂魄,必然得要玉容这孩子来帮你。” “我不会伤害她的。”他轻声像是在起毒誓。方丈看着他,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可也没让他觉察,只轻轻拍着她的手,“只是让她帮你。这事儿,非得她帮忙才行。” 见她没有危险,林清轩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方丈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为师困了,该休息了。陛下先回去吧。” 林清轩愣了下,随即道:“是。” 他从房间里出来了,大殿前的露台略微空荡了些。顶空上的天色,也有些阴沉,像是要打雷下雨一样。他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寒夜已然在门口等着他回来,一身充满寒光冷意的盔甲,手搭在了腰间的长剑上,不曾开口,仅仅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见林清轩的仪仗过来了,便打起了精神,等着他过来。 “皇上,寺庙里的诸位僧人都已经安排回去了。白夫人那边,微臣也托人去找了。” 林清轩顿了顿,想到方丈提起来的话,闷声道:“别让她回来了,有多远就走多远。” 第六百五十四章 手信 寒夜愣了下,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吩咐。林清轩却不做任何的解释,他没有主动说话,寒夜也不敢多问。 可看着他的背影,寒夜忍不住思索着。他没同自己江如熙的下落,可要这般生硬的寻找,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好在林清轩也没有给自己压力。 他也暂时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林清轩不着急,自己倒也不着急了。 石板路被踩了许多回,下了绵绵的雨水便让其又湿又滑。她在上面走着,闻着自由而又清醒的味道,心里头的烦闷去了许多。 刚下过雨,这天还是雾蒙蒙的。她到一处地方,便要寻一处落脚的地方休息,村子里倒是没多少人。她自己找了处地方,歇歇脚。 她还不知道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便也不敢回去,只能远远的观望着。可再怎么走远,终究还是无济于事。 三个月的时间,慢慢的越来越少了。她能用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可她的修为却已经注定了无法再增长,只能停留如此阶段。这样缓缓增长着,只怕是到时候抵挡不过他一个招式,这是她如今最担心的事情了。 休息了一阵子后才又踏上了路程,她走不了多远,最多便是在半路时分便停了下来,然后折返。 她到底还是没走多远,便被人给拦了下来。寒夜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江如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可如今过来了想必是有什么要事。便低下头闷声往前走着,她如今不太想这么早就回去。 便以为他是林清轩派过来寻找自己的,便只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寒夜跟了上来,挡在她面前,直到她没了任何的去路。 她有些纠结,便提前一句的说道:“我暂时不会回去的。” “属下知道。主子让属下通知您,离开皇城,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愣了愣,不可思议的看着寒夜。后者也只是低下头如寻常一般,等着她发话。 江如熙还是有些疑惑,可转念一想,心头便不免有些沉重,“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出来找我,那方丈呢?白飞呢。” “侯爷被关押在水牢之中,皇上没事。方丈也没事。” 江如熙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差异来,这才勉强相信了下来,只是还不是那么的相信。 寒夜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应对着她复杂的神色,寒夜将话都压抑在喉咙之中,没有说出来。见她答应了,寒夜也好回去复命,临走时将林清轩让他带来的东西转交给了江如熙。 做完这些,他才转身离开。江如熙却捏着手上的盒子,呆呆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更不是什么没见过。只放着一封信,还有一条手链。 她将盒子里的东西拿起来给自己带着,书信却没有打开,她装在了盒子里,扔在空间之中,也不仔细的去观察自己扔在了什么地方,就这么不再理会了。 摸着手链,她继续自己前行。手上没有地图,脑袋里已经没有了系统的踪迹,再这样下去,倒是说不定会迷路。 虽然已经很久都不曾迷路了。 她在这里悠然自得,宫里头却是肃穆。白飞又从水牢里出来,挣脱了绳索,一路杀了出来。 他杀红了眼,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宫里的护卫都快要撑不住了,前朝的人开始施压,让他放了白飞。两边都压着,林清轩的额头都止不住的跳动着。 看着他在外面胡乱挥舞着长刀,便是想都不想就扑了过去,同他打了一顿。白飞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质问着,“江如熙呢?她人在哪儿,你把她藏在了何处!” “她不在。”林清轩的脸色冷了好几个度,他心里担心之前让他成为江如熙的庇佑,如今已经彻底的演变成了霸占。 白飞听到这几个人越发的暴怒了,下手没有轻重,他也不知道痛觉。这让他变的难缠起来,可林清轩依然还是没有叫人帮忙,反而是脸色的深色越发的肃穆。 他如此惦念着江如熙,但也不怕自己生气了。 越是这么想着,心里头便越发的不安稳了。白飞嘶吼一声,却是完完整整的兽鸣。像是身体里藏着一只小怪兽一样。 可林清轩却白了脸色,呆呆的看着他身体变化。白飞似乎还未觉察,带着一脸的得意的笑容看着他们,这模样,倒是让整个大殿和广场都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多嘴去多说一句话的,也没有人敢。 林清轩站在他身下,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完成属于自己的转变。 可过了一会儿,像是得到了底气一样去打白飞。白飞倒也明白,趁着逸事悠哉,喝几杯倒是也无妨的。 他看着林清轩,手上的酒杯蓦然的落了下来,惊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白飞做的这事儿若是真的成了,那边是新的君主,若是没有,变是谋逆的大罪了。 所有的人都在担心着他们两人时候,只有他们两人也才明白,他们两人不过是在逞强而已, 白飞不敢伤害他,林清轩也不敢把他拿着如何。觉察到他身上还有伤口,便用力的冲着他伤口的位置打了过去。 见他来真的,白飞也不留任何的情面。趁着如今还在这种状态了,他便将这种状态利用到极致。 林清轩是打不过他的,那内丹里的精华比什么都好用。身体也靠着这块东西保养着。 两人打了一番,停下来事都有微微的狼狈。林清轩被人按着洗了个头。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而后又迅速的挪开了视线。 白飞被掐着两方的脖颈,全是略表惩戒的意思。 两边镇定下来后,白飞还是怎着,“她人呢?” 林清轩并不指望着告诉他,便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白飞深沉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跟着寒夜带来的人走了。 江如熙还是没有任何的下落,她捂着自己的脸,闷声问着。 第六百五十五章 汹涌澎湃 白飞不信,他坚信江如熙就藏在这座宫围之中。他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将林清轩挣脱开,开始在这宫里头一个个的找着。 林清轩却停下来,随着他的步伐看着。整个皇宫,便是让他翻个地朝天,恐怕也找不出一个人来。 御林军都已经跟了过去,将白飞拦了下来,却又被他打开。他们本就已经有些损失,又不是白飞的对手。便是人多也压根没有任何的优势。 林清轩也看不下去了,出手将他拦住了。 “够了,她不在这。” 白飞面容狰狞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林清轩的表情没有作假,白飞还是不信,挣脱了他继续走着。 一身衣服在这狂风之中猎猎响着,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架势往前去着。林清轩只能动手,可在他受伤的状态下,也只有半分的胜算。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如何让他去相信,搜宫是不可能的。 白飞相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里终究不是他该撒野的地方。 白飞急红了眼睛,没有防备的被打在了地上。只躺了一会儿,便又慢慢的爬了起来,倔强得让人觉得愚蠢。 他看着林清轩,又看着他身后巍峨的宫围,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坚持了。或许是相信了他说的话,或许是因为其他。 林清轩让人将他送回了府邸,派人严加看管。 可这件事终究还是瞒不下来,白飞安静了。朝堂之中却是掀起了一阵风波,半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江如熙的事情被渲染开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林清轩同她有私情,将人给藏了起来。林清轩看着底下的人,隔着厚重的帘子,可仍旧能看到他们脸上的不满。 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还有下面这些自诩为正义之师的人,他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公公轻声咳嗽提醒了两声,他们这才安静下来,可林清轩却冷眼看着他们吵闹着。 到安静下来,没有任何人出声的时候,他才冷子盎然的问着,“说完了,就下朝吧。” “臣知罪。”底下人纷纷跪了下来,声音整齐划一。林清轩却起身施施然的离开了,小公公跑过去急匆匆的说了一句退朝。 便跟着过去。 他以为林清轩是生气了,随着他在御花园里晃悠着。突然见着寒夜过来了,便识趣的离开了。 连同身后的仪仗也一并带走了,便又叮嘱着,不叫人误闯进去。 寒夜跪在地上,虔诚的道歉。 他听到了朝堂上的人说过的话,也知道林清轩如今还在气头上,便也不便多说什么劝慰的,只是在这个关节上过来找他,无非就是来汇报白飞的境况。 “侯爷沉湎酒色,没有再打听夫人的下落了。”他简单的形容了一下。 林清轩冷哼一声,他并不相信白飞会如此的安稳。寒夜的脑袋压得更低了,面前的人却拐过弯走了,那步伐倒也是轻快。 他回头低低的看着。 转眼间,江如熙便已经离开了半个多月了。他将这边的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如今就剩下最后的收尾。林清轩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修为不太够。 他看着抽屉里藏着的画卷,那是别人碰都不能碰的东西,他自己也当做珍宝一样供着,每日拿着新鲜的阳光暖一暖,然后再打开,仔细瞧着。 名家画的山水,并没有多少是这样的细致。 他自己看了许久,才收起来放在匣子里,宝贝守着。时光还有许久,他便将密室打开,自己走了进去。 里边是一间复刻的小房子,和曾经同她一起住过的地方是一模一样。除了没有太阳和别的风景。 房间里似乎还有她的气息,林清轩躺在床上慢慢感受着,幻想着自己还是从前那样,同她在一处待着。 他如今已经不期待什么,只渴望着她不要回来。等着自己将白飞解决掉再风风光光的迎接她回来。他的心思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 连同方丈也是如此,他在房间里休养了半个月,便也能恢复如常,可还有些伤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也并不着急。 寺庙里的长老过来看望他,方丈设了茶水等着。一直到傍晚,才见着他们过来。佛寺里的几个还在外面的长老都来了,那些闭关的还在闭关,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几个人互相见礼,然后才齐齐坐了下来。不等方丈开口,长老们便笑着关切问着他的伤势,“阿弥陀佛,掌门进宫休养半个月,不知身上的伤是否还疼。” “我没事了。”方丈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手上却径自给自己端倒茶水,一边问着,“这么晚过来,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长老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如同一八婆一样,啰嗦却又不达正点,便都收敛了下,犹豫了一会。 他们在揣测方丈的意思,可方丈开始揣摩起他们的意思,两边的人都僵滞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方丈倒了茶水,一人一杯,而后慢慢的落着,嘴里问着,“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有。”有人嘴快,马上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吐出来了。方丈看着面前几个长老的模样,他们也都惭愧的低下头,不敢说半句话。 看他们如此了,方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朝着林清轩的院子看了过去,什么都没有见着,只看到那蜿蜒的屋顶和围墙。 他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连连说着,“情字,害人匪浅啊!” 他知道林清轩打不过白飞,却也没有干预白飞过来。这是他的劫难而已,方丈抿了口茶水。 再看着底下的人,便又正常了脸色,轻声问着,“怎么!” “无事。”几个长老都是应承了下。 朝堂上都已经乱成一锅粥,让他烫得都无法开口。方丈看着面前几个人,轻声叮嘱着,“江如熙的事情不要再在他面前说便是。” 长老们都松了口气,毕竟他这不在坚持了。方丈只是怕他的软弱被爱妃给硬生生的毁掉。 第六百五十六章 宴会前奏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方丈看着他们这丧气的样子,默不作声的将自己身上的袈裟解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一旁。手搭在上面,深呼吸道:“这袈裟由你们保管。假如有一天贫僧不在了,这袈裟便传给下任好了。” 下面又沸腾起来,几个长老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询问着,“主持……这,您这是怎么。” 他不想解释,便将坐着的人都赶走了。袈裟还是送出去了,他如今也不需要这个,本就天命将至,再拿这个掩盖自己,也无用了。 沉默了几日,林清轩也终于有了动作。 白飞沉浸在酒色之中,他在花园之中躺着。因着喝多了酒,整张脸都泛着红光,下巴也胡苒横生,眼里的光芒也已经消失不见。林清轩再见着他时,也微微有些惊讶。 可表情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白飞望着面前的人,轻声笑着,一张嘴便是一阵酒气。他挥手召了舞姬,一个个的都同江如熙有着相似的面容。 有的人眼睛像,有的人嘴唇相似,有些人眼神一样。总之,江如熙身上的特点,这些人都有。 林清轩坐下来,同他一起观赏着。 他的目光却不在这些人身上,余光见着他还在沉迷之中,他有些看不下去,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继续同他看着。 舞姬还没跳完,便又有一人过来。那人的模样像极了江如熙,不仅是眉眼,还有那淡然的目光,连同他都有些惊讶了。 那姑娘径直坐在了他身上,两人倚靠着调情。全然当一旁的林清轩不存在一样。 两人嬉闹了一阵后,白飞才同他说话,拉着她的手细细摸着,却还是一脸得意的同他说道:“你看她像吗?” “像。”林清轩认可的点点头。他也一直在看着那个姑娘,心里清楚,因而不曾沉迷下去。 白飞摸着她的脸庞,姑娘也跟着笑了起来,白飞同他说道:“我将她送给你,你把玉容还给我如何?” 他愣了下,没想到他对江如熙念想还是没有放弃。这会儿还提出了如此荒唐的理由,他心里听着想笑。 可白飞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连同她怀里的姑娘都愣住了。 那姑娘瞠目结舌的看着身旁的人,又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林清轩,便忍不住低下头去。 两个人各有各的特点。 若是能成当然是好的,若是不行那便只能再等着。林清轩却冷冷的看着白飞,看到白飞讪讪笑着,“我知道你答应,所以呢便也只能自我抚慰。毕竟,这天底下相似得人多了去的。” 他自嘲的笑了下,配合着脸上乱糟糟的样子,倒是颓废了许多。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林清轩木然说着,“再过两日便是千秋宴,我去赴宴,朝中大小事情便由你帮衬着。” 他这么一提醒白飞倒是想起来了,江如熙似乎也要去参加这么一个宴会,而今他也要去,唯独没有自己的名额,心里顿时便有些不高兴了。 林清轩的要求他也没有答应下来,只同他冷嘲热讽的说道:“这事儿,请恕臣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林清轩也不多待,起身就走了。白飞看着他的背影,一股脑的将杯子里的酒全喝了。火辣辣的灼热感觉很快就上来了,可能是喝多了,便也已经习惯了。 怀里的人适时问着,“主子,什么是千秋宴啊。” “千秋宴……”他嘟囔着,略微不满的回答道:“不过就是一群修为低下的人一起吃饭喝酒罢了。” “那您会去吗?” 白飞捏着自己手上的杯子,笑容渐渐凝滞起来。他没有请帖,也更加不知道地方在哪儿,要如何去。 虽然有方法听到,可还是不想动弹。听着怀中人的再三催促,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将这人给推了出去。 那人倒在地上,双眼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委屈着。 可他却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能自己爬起来自己慢慢的离开这里。 白飞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着他,可他如今只想好好休息,并不太想到处跑着。 他出了白府的大门,便见着寒夜走了过来,两人心照不宣,没有言语。直到他坐回了马车之中的时候,隔着一层车帘说了起来。 只是林清轩并无任何的回应,在车中以沉默回应着。寒夜意识到他所问问题的答案之后,便也没有再开口了。 两人回了皇宫,便被告知方丈已经离开了这里。林清轩的脸上也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淡淡的听着,然后回了后院里待着。 寒夜见状,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 林清轩却在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便突然离开了。朝中上下陷入了混乱之中,无人掌管的朝廷开始热闹起来,他不在了,上朝的事情也就没有了。 整个政治系统陷入了休息之中。 白飞听着下人说他已经走了,他知道他去千秋宴了。他捏着自己手上的帖子,缓缓打开,然后又缓缓的关上。 这不是他的请帖,而是他从别人的手上买来的。用一家上下十几口人的性命换来的请帖,因而这上面写着的也不是他的名字。 白飞将请帖合上,唤了外面的人进来。不多时,嬷嬷们都过来了,站在他面前听从指挥。 他让人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然后便回去换了一身衣裳。 千秋宴,他也想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行李收拾好了,他也不在这里过夜,当天就走了。带着几个仆人,还有那个颇像江如熙的姑娘,白飞心满意足的走了。 林清轩走了,国家没了君王。如今白飞走了,大西国的两个顶梁柱便都不在了,如今外人要做什么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是江山社稷,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乎了,便也并未挂在心上。 林清轩比他早一天出发,却比白飞晚一天到达。临近宴会,整个山头都是热热闹闹,像是过年一样。 第六百五十七章 回门 他也不知道江如熙来了没,在山脚下的客栈里落了脚。 出来时,身边并未带什么人。影只形单的,同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自己要了一间上房,便进去站着了,窗户外面便是一条长街,人来人往的倒也热闹。 只是时常有车马过,便带着黄烟滚滚。他只看了一会儿,便将窗户关上,外面的人送了茶点过来。 林清轩捏着门框,让他进来。那小二倒显得殷勤,他抿唇不语,只在他离开时叮嘱着,“别在进来。” “诶,好嘞。” 那小二顺口应了下来。 林清轩这才将门合上。他在房间里休息了半日光景,手上捏着玉珏,想了许多。想着明日在千秋宴上会不会见着江如熙,想着她这几日在做什么。 他的半张脸脸隐于黑暗,另外半张脸露在外面。光芒像是镀在他脸颊上,到显得金雕玉琢般的精致,眉眼也不过分张扬,却又带着几分隐忍。 一身青衣,不带任何的修饰。看似朴素而又不吸引人,可那张脸便是最惹人注目的存在。他换了白玉冠,从房间里出来。 客栈之外的路上,时不时有奇珍异兽过去。有白色的貔貅,拖着人走过。那毛发雪白,体态富盈,走路也是一晃一晃,步子悠悠。林清轩想也不想的就快步走出去,记忆里,她也有一只雪兽。 可不常拿出来,他以为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可走出去一看,那人也不过是个普通姑娘,不过坐骑同她的相似。 如今看花了眼,他心里有几分失望。 离了人群,他自己另寻了别的路走着。山路蜿蜒盘旋,千秋宴在山顶的天宫,他们要走上去。手持玉牌,便能直接过去。 只是走到半路便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林清轩见着那人背影便慢慢停下来了,看清楚了,便瞬移过去。挡在她跟前。 江如熙见他突然出现,也是惊了下。心头重重一跳,她只看着面前的人,惊讶得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一别多日,是想过今日会在这里见着,但没想过会在这里见着。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一齐走着。 像是多年未见的友人,两人并肩相谈,说了许多话。江如熙最担心的,便是那日走后,寺庙里发生的事情。 她一见着江如熙,便问着,“方丈他……没事吧。” 一提起方丈,便觉得一阵愧疚。 林清轩笑着摇了摇头,安慰着,“他倒是没事,只是没做方丈。云游去了。” “喔。那倒也还不错。”江如熙也松了口气。 只是两人又同时开口,“你……”两人四目相对,便又笑了起来。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也没有那般的尴尬。 她低头笑笑,继续说着,“你当了皇帝,可还开心。” 林清轩一阵苦笑,没有正面回答。江如熙笑着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清楚了。 要上山了,林清轩唤了毕方出来。两色坐在上面,很快便上了高空。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千秋宴,心里头应该紧张的。可她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头,脸上的寒风刮着。 前面有林清轩挡风,她自己受到得倒也少了些。 总算到了山顶上,人倒是不见得多了。此刻下来了,两人相视一眼,拿出了玉珏,进了山门。 山门之后还有楼梯。进了门里,才见着三三两两的人。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像是花香,却又像是刚成熟的桃杏香味。 这香味越发的熟悉,她却沉默下来。 她想起来了,这香味曾经也在山门之中呆过了。她日日闻着,偶尔也会自己配一些当成安睡的香味。 像是回到了从前里。她终究还是承认了自己是玉容,在无知无觉之中,接受了这个安排,再没有任何的抗拒。 上了阶梯之后,便见着接引的人来了。那些人见着林清轩便笑吟吟的问好,“见过少主人,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江如熙在旁边默默跟着,没说一句话。倒是进了房间里,那些人才将视线挪了过来,带着轻蔑和不屑说道:“玉容姑娘的房间在西苑,不是这里。” “就在这里。”林清轩开了口,又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以后她的居所就在这里。” “我以前都住弟子阁的。”江如熙提了一句,又看着那人,“如今却要住客居。” 那姑娘脸色有些难看,却被林清轩赶下去了。江如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周围,止不住的一阵怀念,“多久没回来了。如今但是有些生疏了。” “是啊。”他也看着面前的人。江如熙急忙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别处,话也说到了别处,“如今回来了,要四处走走?” 林清轩应了下来。 两人便又起身,在这四处转悠着。许久不见,这里的变化也大了些,林清轩提着:“去见见师父吧。” “嗯……”江如熙点点头。 许久没有回过师门了,她倒是有几分紧张。问了地方了,就跟着过去了。 进了水阁,她便被拦在了外面。林清轩独自进去,她在外面站着看着四周的客人。 站了一会儿,里边的人便出来唤她进去。她跟着那人进去了。可看着四周,并未发现林清轩的身形,还没看完,里边的人便说话了,“你回来了。” “是。”她急忙转身,余光只能看到屏风后面的影子,剩余得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房间里的光芒黯淡了些。 “这几日,你也无碍。有无双照顾着你们两个,为师倒也算是放心了,只是无双来说,说轩儿魂魄受损,可是因为你。” 江如熙应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她这样都觉得后背上有千金之力,重得她都抬不起头来。 那屏风后面的人倒是生气了,她又不说赔罪的话。两人就这么僵着,可又僵持不下去,屏风后的人开始不耐,“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日。这千秋宴,就是为了你们接风洗尘的。” “是……”江如熙硬着头皮站起来,见他不拦着自己,她便回头出去了。出了门,身上的压力一扫而光。 第六百五十八章 瘴妖 出来时,也不曾见着林清轩的人。 四处张望,也只剩下满院里穿着青衣的护卫。确实是找不到他了,她才准备回去。 从水阁绕开后,顺着石子路往前走着。再又避开竹林之中的阵法,成功的回到了前院。她从这处出来,那边就有人过来,逮着她问道:“你从这竹林中出来的?” 竹林是护着后面的主院,里边的阵法也是除了亲近弟子知道破解之法之外,其余没有或是不精通的阵法之人,是无法进入。 江如熙看着他们这一脸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几许咄咄逼人的气势来质问自己,便已然明白,他们这是盯上了自己,还有身后的院子。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点点头,“是啊。” “那你知道这竹林里的阵法怎么破解?” “破解?”江如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见他们神色不耐,便“好心”的指导着,“里边的阵法是最简单的八卦阵而已,不过他们将这阵法反着来了。只要反着进去,便可以了。” 她说得如此详细,他们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江如熙也本就没有那么好心的去教他们这些,说完就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让她说的这些话有了小小的信服力。 面前几个嚣张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对她的回答还是有些怀疑,便也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我们进去。我们想见这里的主人。” 江如熙殷勤的应着,为他们带路。 进了竹林之中,便停不住嘴,同他们讲解这里的阵法。第一个镜阵,在他们进入时便已经悄然启动,功法像是鬼打墙一样,几个人绕了半天,才终于脱离出来。 他们跟得有些吃力,江如熙回头“好心”的提醒着,“这里的生长出来的灵果不可以吃,无论长出来什么来,也都不要碰。” 第二个幻境,在镜阵消失之后便开始出现。 江如熙来这里也终于体会到了一丝丝的乐趣,便带着他们在其中折腾,左右也不会损伤人的性命。 幻境并非有那么的神奇,却又无处不在。几个人走了一阵,便见着了出口。竹林之外便是水域,江如熙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们脸上痴迷的表情,也不好开口说话。 那些人走上前,同她说道:“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你就回去吧。” 他们挥了挥手,便也不想再搭理她了。江如熙却还想再玩玩,便道:“这还没出去呢。我们还在竹林里。”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已经出去了。”他们看着前方的水桥,还有两边的房屋,有人还不信,走到哪桥上,试了试底下的水,一阵温润,他们回头看着江如熙,“你看!” 她但是一脸镇定,随手将路边的竹子折了一个枝丫,扔了过去。幻境立刻消失,他们还在竹林之中,只是那些水潭变成了红色的瘴妖。 还在那玩水的人见着,立刻惊了起来。想收回手,可自己的手像是个蘑菇一样,轻而易举的扯了下来,落回了瘴妖的嘴里。 没了手臂,那人失声尖叫着。几个人也同时落下了脸色,江如熙也惋惜的摇了摇头,“都告诉过你们了,这里的东西不可轻易触碰的。” 她是提前这么说了,他们也听着了。剩下的几个人想要发火,却又无从找茬。地上的瘴妖得了手臂,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要去除掉它们,也都不可能。断了手臂的那位兄弟也被人止住了血,打晕了让人背着了。 突然喧闹起来的竹林又开始安静下来。几个世家姑娘走了过来,恶声警告着,“你再耍花样,本宫立刻要了你的性命。” 看着她这生气的样子,江如熙皱了皱鼻子,却也没说什么。 待他们继续让自己带路,江如熙这才走到人前面去。幻境还未结束,几个人也不得不提心吊胆的跟着,偶尔怨恨的看着她的后背,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却又害怕她出事了,自己就走不出去。 幻境还未结束,江如熙老老实实的带着他们在这里瞎转悠,走了大半天,便也累得额头都出了热汗,无奈之下将她叫着。 “喂,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几个人都已经累到走不动路的状态。可这竹林还是没能出去。 江如熙也停下来看着他们,“要回去的话,原路便可。要进去的话,除非你们谁能破阵。” “你不是知道这里的阵法吗!你带我们出去啊。”他们急了,突然被告知一时半会出不去,几个人都有些跳脚。 江如熙却微微一笑,“我之前也是走到了这里,就回去了。谁知道被他们要挟来这里。” “你!”他们气得发抖,几个人眼神一对,便过来掐着她的脖子,“你故意的!” “你放手。”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身体里的求生本能也开始被激发出来,她捏着那只手,用力的掰着。 那手背捏的青紫,他们赶紧过来拉架。将两人拉开,一个人看着江如熙,一个人看着那生气的人。 两边都沉默着。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确定了没什么事之后才沉声道:“我已经提醒过了,你们却还是不听。这竹林的阵法之多我也不清楚,你能想要见这里的主人,直接在宴会上见,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你知道……” “你闭嘴!” 他们突然闹了起来,然后又陷入了安静之中。看着江如熙的眼神,也客气起来,“既然姑娘不知,那也就算了。前方的路,由我们自己去便可以了。” 江如熙也不多待,冷冷的告诫着,“好自为之。”然后转身离开。 剩下的几个人目送着她的背影,然后再又冷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累着的人,几个人都累着,谁也说不出话来。 江如熙也没有再理会接下来的事情,她自己顺着原来的路出去,不到一会儿就出来了。 回头看着竹林,那里边泛起了红色的烟雾。而后腾空而起,那些烟雾像活了一样,在她面前停留了一会儿,便走了。 江如熙却愣住了,她看着那些东西,又看着竹林。 第六百五十九章 方法 那红色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像是幻觉一样。她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也是什么都没有。 她心里有些慌乱,便又偷偷的跟了过去。 抄着近道过去,见他们还在原地休息,也没什么事情,这也才放心了些。知道他们想见师父,江如熙也不同他们绕弯子了,从远处走了过去。 他们听着声音,便都看向了她。见她这又过来了,便落下了脸色,“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江如熙又继续过去,“我带你们出去,这里太危险了。” 他们并不相信江如熙的好心,有了前车之鉴,在她靠近时便将长剑拔了出来,直直的对准了她,“站住!” 她停下来,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长剑,还有对面的这些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他们相信自己,心里略有些无奈。 好在还未僵持太久,他们便放下了同她之间的恩怨。 瘴妖不知何时出来,将他们围了起来。四周猩红一片,粉红色的烟雾开始慢慢的缩小他们存在的圈子。 江如熙环顾四周,神色也落了下来。他们见状,纷纷质问着她:“这是不是你弄的!” “不是我。”她压低了声音说着,可明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却也还是解释着,“我是看着这些东西,所以跟过来的。” “瘴妖惧人,素日里见着伤也只会躲着人走。可如今突然围过来,肯定是有是什么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甚至还知道这些是什么。”他们疑惑起来,纷纷看向她。似乎是已经坐实了,这件事情,同她有关。 江如熙也懒得再解释了,看着周围的一切,瘴妖在慢慢的靠近。竹林之中又有阵法压制,他们又无法使用灵力,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总不可能自寻死路。”她低哼一声,手上的长鞭也在慢慢的聚集起来,他们见着她掏出了武器,自己也不再闲着了,开始看着周围的瘴妖。 还有一步之遥,江如熙挥着鞭子将他们打散,可他们又迅速的合拢,将里外之间的世界隔绝起来。 瘴妖无身,却有形。 江如熙将火拿了出来,往那些瘴妖的身上扔了过去。红色的火焰迅速的燃烧起来,没有任何的的步骤,那些东西开始一拥而上,红色的火焰也越发的大了。 在他们扑到自己身上来之前,便被烧得一干二净。 一切就像是一场幻觉,江如熙松了口气。她再回头看着那些人,见他们都警惕的看着自己,她倒是好心的指了一下路线,而后顺着原来的路走了。 也不想再理会他们是否相信这些,自己绕着原路回去了。 出了竹林之中,整个人彻底的放松下来。可天色也同样落了下来,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只想独自找个地方安静地方待着。 林清轩寻了过来,见着她还在房间里待着,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我刚才去见了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她深陷在这椅子之中,闭着眼睛慵懒的吐了口气。 他注意到她脸色的不正常,可猜想着,试探的问着,“是不是饿了。” “没……”她睁开眼睛,神色呆滞的看着远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林清轩也猜不出来,见着她不想动弹,想了想还是去别处坐着了。 她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到半夜里她醒了过来。身上盖了毯子,所有的一切都安静得让人有些难以令人置信。 从椅子里起来后,她揉弄着酸疼的后腰,慢慢的走动着。 她还在从前的院子之中,前面灯火摇曳。后面却是安静异常,她走到屋子里,准备休息。余光注意到椅子上的人,便立刻惊了一下。 “你是谁?” 烛火立刻亮了起来,却是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江如熙想都不想立刻单膝跪地,低声唤着,“师父。” 大半夜的,他在这里站着。江如熙却不敢说话。 房间里的气压及其的低,她也不知道这人突然过来,所为何事。可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她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的等着。 大概是原有记忆带来的习惯。 面前的人转身来看着她,“我已经知道了林清轩的事情,但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她安静的等着。 等着面前的人开口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她周稿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慢慢加速,让人无法镇定。 “轩儿为你散尽三魂七魄,如今还有一魄碎片在流浪,这最后一块碎片是不是在白飞身上。是吗?” 她应着。 面前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再问任何的问题,最多也只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而后将她的下巴托了起来。 迫使她看向了自己,那黑色的斗篷之中,脸颊隐于无形。记忆里似乎并未见到他真正的模样,如今也没有见着。 “既是因为你而起,所有的一切都要你来收场。”他警告着。 江如熙不得不应着,可这一切本就是因他而起所有的一切也不得不由她自己来偿还。 他也看出来了,便也将自己的手松开了来。让她缓解了下来,江如熙也能松口气,可转念一想,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他说的这么轻易,却还是叫人心生恐怖。 “我可以帮你,可代价却不是这么简单轻松。” “是……命。对吗?”她轻巧的念出了这个字,心里已经有了思考,她答应了下来,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应该怎么做?我打不过他的。” “既然要拼命了何须再顾虑其他的事情。” 她低头想着这些事情,可听着他说了,便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他。 既然是因为她而起,这件事的代价就算是要命,也行了。她答应了下来,面前的人也不再说什么。面前的人走了,她也彻底的清醒过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她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这样的空气让人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平复下来。 第六百六十章 千秋宴起 四海升平 她自己休息了一日,出门就看着他送了饭菜过来。她看着面前的人,愣了一下。不知不觉,竟然想起来昨晚上说过的那些话。 再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别扭了些。 林清轩却见着她脸色不太好,关切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她笑着摇了摇头,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带他进了房间。 她将饭菜拿出来,一边说着,“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师父让我准备一下,所以早上就起来了。”他看着江如熙,眼睛里如同星光闪烁,江如熙不敢去看,所以索性躲开了。 两人安静的吃完了早饭,江如熙便目送着他离开。自己也准备着晚上的宴会。她坐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礼服被送了过来,淡淡的蓝色。是她从前喜欢的颜色,可如今看着,心里却欢喜不起来。 她将这堆东西收拾起来,随后出去逛了两圈。路过弟子阁的时候,还是放缓了脚步,看着那边的阁楼,然后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面前便出现了一群蓝白衣衫的年轻人。而后又立刻消失了,房间里什么都不剩了,空旷的一片。床上也只剩下硬邦邦的木板,看着冰冷而又僵硬。 这阁中空旷,没有人烟温暖。江如熙里边晃悠着,烛台很久都没人去添油,里边都已经干枯,落了尘灰,她驻留了许久,看完了这阁楼之中的所有一切后,她才准备离开。 房间里的霉味让人有些不适,她便将窗户撑开,让新鲜的空气透了进来。看着下面的小路,随即慢慢的下去。 她自弟子阁中出来,越往前走,人便越发的多了。许多她不认识的人,她从人群之中穿梭而过。身边的人忽而沸腾起来,像是扔进了开水之中的鱼,瞬间炸开了。 江如熙也看了过去,却只看着一片的姑娘都围着一个人。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可再人群之中,无论再怎么躲闪,也还是有人扑过来。 她还没走两步,人便都多了起来,前方的路突然拥挤着,寸步维艰。江如熙也只能慢慢的在人群之中挤着,可怎么都出不去。 走一步都会被人推三步回来,如此,倒是有些出不去了。她倒是好奇这人群之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回头看了过去,可却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 人被包裹着,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模样。江如熙观望了一会儿,也才只见着他的头冠,实在是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了,江如熙也只能罢休。 回头继续艰难的挤着,直到自己脱离了这一大块的人群。 回头再看着那宛如明星见面会的现场,禁不住皱眉。这边的人太多,想来这边一时半会也舒展不开,江如熙也只能快步离开。 大部分的人都朝着那处过去了,旁的地方都是聚集在一处,江如熙一个个的看了过去,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修仙之人。 天宫很大,大到她走了一个下午都还未完成一半。她在一旁往下看着,只有灰暗的云朵,平日里在底下看着那些白得发亮的地方,如今却是这个模样。 她只在这处停留了一瞬间,便走了。回了自己住的院子,仆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为她换上新的衣衫。 那件水蓝色的裙子被找了出来,套在了架子上,等着她的临幸。而她也只能默认,在铜镜前坐下来。让人替自己梳洗,头上的珠钗已经都落了下来。 一头长发都落了下来,她都忽略了自己有多久不曾梳洗过头发,梳子从她头上落下来,一遍一遍的捋开,然后沾上水,显得乌黑发亮。 头发困了下来,便是要接着换上那件蓝色的衣服,如水一半温润的触感,穿上之后一点也没有不合适的地方。连腰身都是妥帖的,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她还来不及仔细赏析,就被推到了椅子上坐着,看着镜子里的人,然后像个木偶一样,呆滞的等待着。头发像是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她只是分了个神,头上便已经插好了朱翠。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们又紧接着给她画好了妆容。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一切便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门外的宴会也将近了,她从房间里出来就撞上了过来接她的林清轩,两人换了风格,也都同时愣住了。 江如熙将他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林清轩亦然。 “走吧。”他伸出手来,想要将她接过去,她也将自己的手放上。两人相携离开。 到了宴会的中心点,林清轩便上去在主位旁边坐着了,她则在下面不远处落座。桌子上早就已经摆上了小点心供人解馋,江如熙却没那个心情,环顾四周,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时,愣住了。 那人也同样微笑示意,江如熙却僵硬的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心里却不自觉的开始想着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陡然在这里碰见了他,一时半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那人却是自觉,端着酒壶过来,给她倒了杯酒,慢慢说道:“夫人出来很久了,这次宴会结束便同我一起回去如何?” “不用。”她故作木然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杯,那笑容危险,似乎是在暗示着,如果她不喝,便当场发难。 犹豫再三,她还是伸手了,那酒接过来,自己一饮而尽。 酒水干冽,香甜。可她喝得太急,忽略了这酒的味道。 再看着白飞,半天不说话。 他也不再为难,只是轻飘飘的说道:“你放心,千秋宴上,我自然不会对他动手,可宴会结束之后,就难办了。” 江如熙捏里哦了杯子,没有任何的反驳。 白飞看着她这个表情,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江如熙看着他,他也同样看了过来。 白飞冲着她笑了下,可她却很快就扭过了头去,不再理会这个人。 第六百六十一章 惹祸 她看着面前的酒水,里边倒映的是她脸上的无措。 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后背隐约发凉。一阵一阵的凉风吹来,她却觉得这衣服,着实是单薄了许多。 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便是连上面在说什么,她也听不大清楚。只一个劲儿的盯着桌子上的花纹看着。 林清轩一直看着她,偶尔也看向那边正看着江如熙的白飞。请帖一人一份,却没有白飞的,他回头看着上面的师父,那人并未看向他,只是盯着纱幕后面的美人看着。 他不管事,林清轩这才端着酒杯朝着她走了过去。 从后面绕着,到她身旁坐了下来。而后再若有若无的朝着白飞这人,看了一眼。 后者抿唇不语,脸色落了下来,阴沉沉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江如熙也被旁边的动作惊了下,可一偏头就看着旁边人淡然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她看着桌子上的茶水,又看着他手上的热茶。 林清轩温声细语的说道:“喝吧。” 她接了过来,一口喝完。放下去的时候,林清轩才说道:“这里是天宫,一切都会没事的。” “嗯……”她干干的应了一声,心里头倒也没那么害怕了。可她却还是不敢看向白飞,像是落下了心理阴影一样。 晚宴落幕之后,便都醉醺醺的要回去。 江如熙也是如此,保留着半分的清醒,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吹了一会凉风。等着酒醒,等着林清轩回来。 他被人叫了出去,临走时特意叮嘱了她,让她等着。 江如熙便等着,撑着手,眯着眼看着四周的狼藉。 那些人走的差不多了,可还有些人坐着。时不时的朝着她看了过来,多余的人都走了,那几个人才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慢慢朝着她靠近。 江如熙也还没意识到有危险正朝着她靠近,只是差点睡着,又被人推醒,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被架起来了。两只手都被控制着,被人拖着往不知名的方向去。 嘴巴上被塞了不知什么东西,江如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宴席越来越远,离白飞也越来越远。 他却正拿着茶杯,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拖走,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如熙反手将那些人的手臂捏着,趁着他们吃痛又加大了力气,趁着他们都还在痛楚之中,江如熙只能大力挣扎着。 那些人多,见着她突然清醒了便朝着她后腰狠狠的踢了一脚。一股巨大的疼痛汹涌而来,她几乎快要失去意识,脑袋里也是阵阵的白光,下半身的知觉被疼痛掩盖。 那些人见状,啐了一口浓痰在她身上,不屑道:“装什么装。” 她疼到听不见人说话,咬着唇齿硬生生的将这些痛楚承受着,直到那些疼痛渐渐消散,她才清醒过来。耳边传来他们商量的话语,一句一句都让人心生绝望。 “把她变成人种,倒也是不错,留着给家里圈养。” “这贱人一看这就不是什么好人,留着当种子倒也是便宜了。只是这里是天宫,能不能带下去,还是个问题。” …… 几个人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达成统一之后,他们便蹲下来,将她的下巴掐着,然后好一阵的打量。江如熙也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瞪着,透着一股狠意。 他们嗤笑一声,略带不屑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谁让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反正也没人会救你,等今晚子时一过,他们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江如熙冷冷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揪着她的头发,大力的按在了水中,几个来会,她都已经呛了不知道多少口冷水。 脸上的妆容也都花了,一阵白一阵黑,像饿鬼一样。他们全然不当回事。 见她没什么力气反抗了,他们这才放松了警惕,嬉笑着要给她吃药。 那药上透着强烈的而又刺鼻的香味,让人恶心,可又让人情动。 他们看着她脸上不自觉的透露出来的红晕,忍不住掐了一下,而后又得意的解释道:“这可是最强烈的催情药,专门为了配种而研发出来的。给妖兽吃了,不到虚脱绝对不会罢休。” 他们将这药送了过来,送到了她嘴边。她却咬紧了牙冠,怎么都不肯让人塞进来。那药丸他嘴边化开了些。 香腻的味道立刻飘散开来,她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恶心,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下巴被狠狠的掰开,那药还没进来便落了下去。几个人具是一愣,回头看着走过来的人。 见着是刚才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白飞,立刻出声质问着,“你是谁?坏我们好事。” 白飞将人挥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人,见着她面色潮红的样子,还有她唇角边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去抹开那些药。 那些人过来想要推开他,却被弹开。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些人虽没有动作,却还是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白飞只想同江如熙说话,不曾理会这些人。只是说一句话便有人打断,刺儿的声音让人心烦。 他也不顾这里是天宫了,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随后将人弄进了池水之中。 “他们伤害了你,你想怎么处理都行。”白飞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江如熙从地上爬起来,手脚上的绳子都已经挣脱开来。 她走不掉,回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还有那池水之中的人。他们正扑腾着,像是溺水了一样。 可她身体里就像是有一团火一样,她只能用灵力压制着,只是再怎么忍耐也有爆发的一天。她不想等到那个时候,便捂着自己的心口,按耐着自己的心性。 白飞走过来,见她久久不动,便抬起她僵滞的手,江如熙将手挥开,可他却捏紧了些。 周围几个人都惊恐的朝着水岸上爬着,几个人争先恐后,生怕死了。 白飞禁不住嘲弄他们,“这样怕死的人也有资格来这里,当真是谁都能来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掠夺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行动,可腹中像是被热水淋过了一样,两腿之间都感觉有些湿润。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一直扛着,面对面前的人,怎么都不表现出来。 看着白飞伸出手来,轻轻扶上她耳廓的细碎发丝,手也看似无意的碰着她的肌肤。温柔的触碰,最能触动心弦。 江如熙咬紧了牙关,干脆闭上了眼睛。可那股奇异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她不想在白飞的面前露出这等表情,下身像是有一把火,在慢慢炙烤她的耐心。 白飞轻声说着,声音如同丝绸慢慢的划过她全身上下的每一片肌肤,脸上的潮红也越发的明显,白飞将她的下巴掐着,她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仅仅是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哀怜的看着他。 明明已经欲火焚身,可却还是要强忍着。越是这样,便越发的让人食指大动,白飞欣赏着她此刻的媚态,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心动。 他也不想跟着她耗下去了,便看着水中的那些人。他们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白飞也没有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将地上的催情药捡了起来。 碎成了粉末,喂着他们吃了下去。那药效果强劲,白飞前脚带着人走了,他们后脚便艰难的从水池中爬了出来,趴在地上,用力的扣着喉咙。 只是很可惜,到了反胃了,也没将那些东西给弄出来。 倒是药效很快就发作了,几个人一时不忍,开始互相解决问题。 过来的侍女听到了暧昧的声音,便好奇的过来。怎知会看到这样一幕,便落下了手上的东西捂着嘴尖叫了起来,“啊!” 声音太大,引来了不少的人。那草坪之中的人早已面色潮红,神思混乱,他们也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声音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也都不由自主的惊愕了。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睡都弄不清楚缘由。 声音将林清轩给惊了过来,他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一进来,就是看着这么荒唐的一幕,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江如熙和白飞的身影。 心中一慌,便也顾不得其他从人群之中离去。 那边还神志不清的人已经被打晕了过去,几个人粘在了一起,费了好大一股劲才将人分开,只是几个人分开后,香甜的空气顿时浑浊了些。 围观的人都已经看不下去,纷纷捂着自己的鼻子走开。那几个人被泡在了冰水之中,待清醒过来,便是天宫主人无悲无喜的脸。 他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看着四周,还有自己的处境。回想起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就忍不住一阵风咬牙切齿,可如今他们却要顾及自己的性命,只能硬着头皮求饶。 林清轩已然追了出去,却并未在她的院子里见到江如熙,他看遍四周的模样,拉住了在这往来的人,厉声问着,“江如熙呢?” 被拉住的侍女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对于他问的,衣袍也是连连摇头。结结巴巴的说着,“没……没看到。” 林清轩认真的看着她,确认了她说的是实话,随后才又离开了。 一路上顺着问了过去,四处挑选着,半天也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么大的两个人,绝对不可能凭空消失。 环顾四周,他用灵识环顾了四周所有的地方,除了某些不能到达的地方,林清轩才最终锁定了方丈,朝着高处去了。 他身形够快,很快就到了禁地的方向。 门口的守卫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处,他从入口进去,一阵寒意扑面而来,四周的寒霜花正在缓缓盛开,而后又慢慢消散,从小道进去,一直蜿蜒到中心处。 白飞带着自己的记忆,带着她来了这地方。他很少来这地方,只是记忆有些模糊,恍恍惚惚,连零星碎点都没有。 只有一些熟悉的感觉,正引导着他慢慢过去。 顺着他们留下的脚印走了过去,只看到那个地方有一道黑漆漆的洞口,那种能吞噬人的黑暗,便是光也无法通过入口。 他站在洞口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进去。环顾四周,冷冷清清,也没什么动静,他心里焦急于她的安慰,可又害怕进去扑了一场空。 迟疑之中,一阵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微弱而又虚无,“救救我,救命……” 这道声音没有让他不再迟疑,冲着那漆黑的洞口闯了进去。 他用灵力,为自己照明,一直顺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听着声音走了过去。 可那声音仍旧轻微得像是从远方随风而来,他回头看着自己走过来的路,却也看不见入口的方向,整个世界彻底的恢复了黑暗。 再多的灵力也都无法用了,林清轩将灵力砸在了地上,银色的光芒在这个空间一闪而过,然后漫延开来,像是经脉一样。 他看着那些光芒经过的地方,然后继续。直到他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可灵力的波动也惊醒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一声声的呼叫像是复苏了一样。 整个地方开始明亮起来,可那种透着猩红的明亮,让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整个地方像是花朵一样绽放开来,猩红色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狰狞,柔软的花瓣缓缓绽放,露出那种红色的光芒。女人的叫声正是从这里边叫了出来。 时而缓慢,时而急促。他正在这一块的中心,周围有黑色的藤蔓正在迅速靠近,整个地方就是这些东西。 林清轩只能木然的看着,不经思索,将这块地方烧了起来。 火光之中,它们像活了一样,挣扎惨叫,烧了多少,他们就能再生多少, 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林清轩给自己烧出了一条路来,很快就冲了出去。那些花朵也不敢出来,就在洞口嘶叫,像是在猪被杀了时的叫声。 他着实是惊了下,可随后看着四周,脸色又冷了下来。整个禁地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可那若有若无的气息的确是从这处发出来。 第六百六十三章 残杀 她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只看着四周琉璃通透,像是在水晶宫殿之中,四周都是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白飞却并不在她身边,她从石床上下来。腿脚不免软了下来,下半身的衣裙已经粘在了腿间,她从上下来,却还是要扶着这床榻,才能勉强站稳。 她在这地方跌跌撞撞的走着,墙壁没有丝毫的缝隙,因而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分开的地方。两腿之间空得厉害,她勉勉强强才能控制着自己的神思,可大脑之中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不停的回想着。 脑海深处的某个记忆像是被激活了一样,曾经做过的事情,如今都在自动回想着。她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回过神看着自己的手抬起来的时候,她惊了惊,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又怕自己控制不住,便朝着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她自己倒吸了口凉气,“嘶……” 神思又恢复了一些,因而可以勉强动用灵力,将自己身体的那些燥热强压下来,身体暂时恢复了正常。可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大腿上的血洞还未完全愈合,疼痛慢慢延续着。 她在这里边继续摸索着,找不到正常的门,便找结界的门。她调动灵力,将整个地方包裹起来,一寸一寸的搜索着,也不管自己的灵力消耗得如何,就这么毫无止尽的搜索着。 稍微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不正常,便又立刻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找到了缝隙的存在,她便开始将那地方拉扯方大,也丝毫不理会小腹里的温度正在逐渐升高。 直到将这整个地方都摧毁了,她才彻底的看清楚了外面的模样,水晶宫殿一般的东西立刻破碎。双腿一软,她也撑不住,跌倒于地上。 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慢慢的往下面的挪动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意识早就已经沉沦。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她闭目不知,很快就晕了过去,身下滩出了一大堆的血渍,她脸色却是潮红不已。 周身却是冰冷异常。 血的香味吸引了不少的东西,红色的花骨朵缓缓盛开,露出了点点的红色的光芒,地上的藤蔓却在迅速漫延着,试探性的在她身旁汲取血液,香甜而又温热的血液让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的野性。 它们也不再顾忌,直接的冲着她过来。伤口被生生的撕裂开来,原本被血痂给堵住的伤口,如今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那些藤蔓也不要命的扒在腿上,江如熙从梦中惊醒,四肢虚弱无力,可腿上却是疼得厉害。 额头上也像是被什么蒙住了,她艰难的朝着自己的腿上看了过去,整条腿都已经在藤蔓之中,唯有伤口被暴露出来。 这一幕甚是骇人,江如熙奋力聚集着最后的灵力,用鞭子将这些藤蔓打断。 失去了主体的藤蔓开始掉落,伤口也可见到森森白骨,江如熙从空中掉落下来,切切实实的摔在了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却还是狠狠的摔了一跤。 腿上的伤口已经可见白骨,她从这处起来。慢腾腾的走着,身体里的灵力在不停的消耗着,她从花丛之中走了过去。 周围妖艳的花朵,却还是不停的退让着,在深处开始不停的挥舞着藤蔓鞭子,花灯闪闪发光,越发的亮了,将整个空间都照亮了起来,而后在片刻之后,彻底的熄灭。 整个空间慢慢的恢复寻常的黑暗。 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路之后,眼前暗了片刻,她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而后又大喘气的往前走着,花海没有边界,她拖着半条命出来了。 见着前方有人,她才停下来,谨慎小心的看着那个人影。 因为不确定是敌是友,她便只能强忍着站起来。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事的样子,慢慢的往前走着,靠近了才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确定了是林清轩,才急急忙忙的走过去,还未出声,他便回头,一手拿着长剑面无表情的刺客过来。 江如熙一顿,来不及反抗,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大股大股的血液喷溅出来,这会儿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昏死过去。 那人收回了刀剑,扔在了地上,慢慢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确定了她是真的晕了过去,他才出手将人给抱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的往外前走着。到了一半,便又遇见了同他模样相似的人。 准确说是模样相似,倒不如说对面那人才是本尊。 他也露出了自己原来的模样,笑容诡异的看着林清轩。可林清轩只注意到了他怀半身红色衣衫的江如熙,见她如此,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复而又面无表情的捏着长剑冲了过去,周身的灵力被压缩成针形,冲着他过去。 那人抱着江如熙,淡定的迎接着。林清轩只在半路上就停了下来,捏着这个灵力,隐忍的看着他,“放开她。” “可以,拿你的命来换。” 林清轩捏紧了拳头,又在一会儿之后,缓缓松开。他提出的要求,林清轩没有犹豫半分,却也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 那人也换回了原来的模样,脸上的五官和身体的形状稍微调整了下,便恢复成白飞的样子。 林清轩也不惊讶,心里也有了计算,只是看着他怀里的人。心头狠狠的抽了下,他低头沉思着。 白飞却忍不住想要得意,可面子上也只能忍着,怀里的人嘤咛了一声,身体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脸颊红得不成样子。 伤口的位置还在不停的滴血,没有要止血的模样。 白飞继续问着,“如何,你还要犹豫吗?再不接受治疗……她恐怕就没命了。” “我……”他伸出手,缓缓的抬起长剑,搁在自己的脖颈上。只需要一秒,他就能死了。白飞忍不住挑起唇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动作,期待着他的下一步的动作。 林清轩咬牙,手上蓦然用力。一道红色的血痕出现。 第六百六十四章 变脸 这一剑终究是没有砍下去。手上的长剑突然长鸣一声,而后碎开。只留着脖子上一道红色的痕迹。 白飞朝着旁边看了过去,只看到一身朱色的侍女走了过来,双目空洞,却盯着林清轩所在的地方,靠近时,施施然的行礼,忽略了白飞,嘴上说道:“主人有令,命你即刻带玉容小姐去玉仙鼎见他。” 白飞还抱着她,听着这话却禁不住嗤笑起来,人还在他手上,她的命被自己捏在了手上。 林清轩看着那婢女,她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轻轻的挥了一声,将那身白银铠甲归还在他的身上,随即便消失了。 身上的伤口轻松了些许,身体里的灵力也充盈起来,再看着白飞的方向,后者早已放下了怀里的人,人也消失了。 他走过去将人抱着,眉头紧紧皱着。人也虚弱得成样子,开了洞门,便抱着她出去。白飞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去,他也懒得再追,抱着她回了院子。 一身衣衫,都已经染红了。将衣服剥落下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一层血痂,腿上的格外严重,都已经可见森森白骨。他绷着脸,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四周擦洗干净,敷上了药粉,看着她的肌肤骨肉慢慢的生长出来。 那速度及其的慢,可也肉眼也能看着。他心里揪着,慢慢的替她将身上的其他血渍给擦了干净,可她气息仍旧微弱,让人心提在了嗓子眼。 看着她唇角干裂,也喂她小心翼翼的喝着水。门外的人又来催促,他看着床上的人,慢腾腾的起来同他而去。 整个房间都设置了屏障,他确定这些东西不会破掉,这才放心离去。 江如熙在沉睡之中突然醒来,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禁不住嘶了好几声冷气,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腿上的衣衫拉开,看着自己的腿,伤口已经愈合,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抹去。 可那种突然疼痛让人头疼,没有伤口,却是疼到她快要抽筋,连下床都没了力气。 她刚坐起来,便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倒也没有其他的不适。不过放了血,连春药的药力都没有了,她只觉得身体燥热,却也没有那般的难受。 看着房间里四周,床榻边还放着她的衣衫。带血的衣衫透着一股腥臭味道,她身上请求清爽,再闻着这个味道,她都有些辣眼睛。 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救出来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林清轩,可他如今不知去向。 正在沉思之际,门口有人放声说话,“玉容姑娘,主人邀请您去玉仙鼎见他。” “是吗?我知道了。”她觉得奇怪,小心翼翼的挪动了身体。去将那门打开,门外站着一桃衣婢女,面色苍白呆滞,她看着那人,半天没有任何的回答。 她也只说完了这句话,随后便化为了灰飞。消失在她面前,江如熙回头将门关上。她自己愣了下,回头就看着白飞在自己的面前站着。 白飞笑着,欣慰道:“你终于醒了。” 腿上的痛楚让她清醒了许多,她看着来人,质问着:“你过来做什么?” “你伤得很重,现在醒了我过来看看你啊。”白飞靠近了去,却又在廊下站着,没有上来,江如熙也不为所动,仅仅就这么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关切问着,“你没事吧。” 江如熙也并不搭理这人,冷声说道:“我如何,与你何干。” “你是我夫人,作为夫君,理当过问。” 白飞说得深情,可江如熙只淡淡的翻了个白眼,回头又进了房间里。门一关上,便又恢复了平静,门外的人也没有再多嘴说话,她靠着门呆了一会,却不再过去玉仙鼎。 看着那堆发红的衣服,仿佛房间里的味道全是这些,她忍不住去将窗户打开,窗户外也是他,可他就是不进来。江如熙忍不住好奇,面上仍旧冷漠着。 木然的等到了晚上,门被敲响了先。她心头一紧,急忙看了过去,“谁?” “姑娘,膳食送来了。” 听着是送饭的,她心里头的紧张才放了下来。门外的人也不敢进来,她奇怪的问着,“怎么不进来。” “房间有结界,奴婢无法进来。还请姑娘亲自来拿。”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心头释然让人将饭菜放着,自己过去拿来。 快吃完时,才见着林清轩回来。他带着一脸疲惫,江如熙端了茶水放在一旁,随即看着他。 她如今下床走动,除去脸色白了些,其他倒也正常。林清轩打起了精神来打量着他,倒是笑了下,“你没事了吧。” “没事。”她不自觉的看着自己的腿,回想起自己被藤蔓吸血,腿上便是一凉。 林清轩轻声叮嘱着,她一一应了下来。两人也没说多久,他便回去歇息。她也简单了收拾了下,又去休息。带着头脑昏沉,一睡一天才醒了过来。 朦胧中听着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听不清楚,也努力的想要去听明白,可一有动静了,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说话的人都已经不见,外面的彩霞也让人分不清楚是早晨还是黄昏。 江如熙却也睡不着,脸上的气色了也恢复了不少,她如今精神奕奕的开了门,却没想一出门便看着白飞。 后者一挑眉,兴趣盎然的问着,“你醒了。看你气色,倒也不错了。” 她冷冷的走了下来,手上的鞭子也已然出来。白飞缓缓笑着,“怎么了,醒也这个样子。” 江如熙也懒得再说话,冲着他动了手。可白飞下手,却也全是调戏之色,她也下了狠手,毕生的手段都拿了出来。 拳脚加上,却也是难挡。白飞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带着宠溺之色,她打得没劲,便消停下来。 一脸厌恶的看着他,随即回了房间里。白飞不敢跟过去,也只能在门口站着,也不敢进去,更遑论去骚扰。知道有这个结界,她倒也安心在房间里休息。林清轩也常被叫走,整个房间,便也只有她一人。 第六百六十五章 被保护了 江如熙同白飞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林清轩被放在了长压下,万丈高的瀑布垂直而下,轰轰隆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渡劫。 这边靠近禁地,无人过来。他盘腿坐在水下,咬着牙齿接受淬体的训练。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再坚持一会儿,便可以起来。 他自肩膀到后腰的位置,全然红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都肿胀着。 黑袍人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看着他如今的状态,不仅冷哼一声,似乎有些生气他这些年的堕落。 林清轩也只能闭着眼睛承受着这肩膀处的麻木,听着他的训诫,如此下来,即便是到了时间,他也还要再坚持训练。 只是,他不放心的是江如熙。 挂念着她如今的安危,以至于被锻炼时分了神,后背处有些闷疼。他还在调整,耳边便传来一声呵斥,林清轩如梦惊醒,立刻稳定神思。 黑袍人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会派人保护好她。你自己安心便是。” “是,师父。” 他继续闭着眼睛,进入冥想的状态。身上的灵力又涌了上来,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寻常模样。 江如熙被压得无法动弹,可又愤恨的看着白飞。她伤势还未恢复,对付他更像是鸡蛋碰石头,她已经出了很大的力气,可对面的人也只有点点的损伤。 白飞轻笑她的不自量力,收回手将她放开。 看着她这个样子禁不住同情起来,又伸出手想要炼化拉起来。可她却看也不看,自己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歪歪扭扭的朝着房间里去。 白飞看着她这样子,又有些不忍,“你,没事吧。” 她没说话,放房间里坐着。白飞也跟这进来,像是讨厌的苍蝇一样,在她耳边轰鸣着。 看着桌子上的茶杯,白飞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杯茶水。 院子里有人进来,一队人马过来。看着白飞,轻巧的盈身,随即道:“白公子,主人说邀请您去茶亭喝茶。” “我知道了。” “请您即刻就去。” 白飞一愣,最后再看了一眼江如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那侍女看着江如熙,淡笑着:“这几日,白公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了。” 她愣了下,看着那婢女,有些惊讶。 婢女却笑着解释着,“主人知道您现在的境况,所以特意给您解围。” 江如熙也明白过来了,半天也没说话。只是心里略有些感激,抬头看着房间外面,他们带来的东西。 又是一身新的衣裳,她明白过来。便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欣然的接了过来。 同之前一样,换上了衣裳。只是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稍微遮掩了一下,便也能如常人一样。 将她装扮之后,这些人便离去。她站在院子里,忍不住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双手交握,忍不住去问门口问林清轩的去向。 这几日总不能时常见着他,也想不通他会去神的地方,总想着问清楚。了解他的境况。 门口的人也是一脸的茫然,面对他的问题,也只能无措的摇头。她叹了口气,看着前方的小路,呆呆的看了许久。直到那人觉得奇怪,晃了晃她的视线,江如熙这才回过神。 这会儿又突然想起来了地方,她便如醍醐灌顶一样,突然向前跑着。不顾路上那些人的眼神,一路奔跑,身体里的气力慢慢的消失。 双腿逐渐麻木起来,空气也像是变成了刀刃,一遍一遍的搜刮着她的咽喉,她也顾不上了,直到跑到了地方去了,才停下来。 听着瀑布的声音,隔着很远也有这些沉闷的声音,空气也逐渐温柔了起来,她慢慢的靠近,看到了瀑布下的人,心里头的紧张才算是放了下来。 她想进去找他,却被人拦了下来。最前一层的竹林幻化成人形,面目表情的将她挡了下来,“你不能进去。主人吩咐过,再他没有恢复之前,您二人不得想见。” “我就看看他。”江如熙申辩着,“我不过去。” 那两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手却还是拦着,没有放开,也没有让人进去。 她走只能站在这竹林之中,远远的看过去。里边的人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在这边坐了一会儿,看着他到黄昏时刻,才离开了去。 到晚上的宴会,她照常出来。环顾四周,却没看到白飞的人影,至此她心里头安静了下来。 专注的看着宴会上的舞姬,直到这里的主人过来了。他们才退去,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静静的看着,忽而听着门外几声求饶,她寻声看去,看到那熟悉的衣服时,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那些人被带了过来,扔在了大殿之中。 主位上的人静静看着,这几人都是大家子弟派来的,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躺在大殿上,倒是有些失了面子。 有人将过程说了一遍,随即便是一阵唏嘘,那几个人更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暂时安静了下来。 主位上的人也开口了,懒懒散散的样子,说着,“既然在天宫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倒也不配做人了。把他们带下去,扔到下界之中。另外,书信给齐家,李家,在修真界除名。” 除名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是是天宫发出的条令。修真界也容不下他们,他们这次回去,怕也只能收拾东西滚蛋。 她冷眼看着这些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拖了下去,其他同他们相关的人也因此收到牵扯,整个宫殿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热闹,一个个都对着眼色,过了许久,才又开始自顾自的娱乐起来。 人被扔了下去,前去执行的人回来复命。珠帘之后的人也有课动静,沙哑的声音说着,“这次的事情希望能以为警戒。若是再有人动不该动的心思……便如他们二人。” “是。”大殿里都响应了起来,江如熙顺便看了他们一眼,倒是有不少人做了亏心事忍不住神色阴狠的瞪了她一眼。 可这里是天宫,没有任何人再敢打她主意。 第六百六十六章 重大事件 她在这里有人庇佑着,倒也是不怕什么。但看着他们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投放过来,便也状似无意的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对上,他们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这般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好笑。 她也懒得再去搭理这些人,继续吃着自己茶点。抬头看着台子上的舞姬,便又不自觉的分神。环顾四周,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林清轩,心里头的惦念也就放了下来。 可他却不曾看过来,江如熙也没发现这些,捏着酒杯自顾自的喝着,大殿里热闹了不久,便又安静了下来。桌子上的茶点换了一次后,整个大殿便像是变换了地方一样。 她倒不惊讶这样的变化,只是周围一阵叹息络绎不绝,她便也跟着分了神。 台上的上站了起来,从帘幕后出来。第一次没有带着黑色的斗篷,露出一张被岁月磨砺过的脸颊,眼神慈悲却又透着几许凉薄。 江如熙没仔细看,只听着他接下来说的话,耳目像是被天雷劈过,有些难以回应。 底下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认真的听着,一阵的安静,也没人开口说话。 “本尊决定将天宫传给本尊的大弟子。本尊不日便会去云游整个大陆。” 他们皆是哗然,拿着杯子愣了下,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有些不太认识那大弟子是谁,倒是有几个老人,有所耳闻,朝着林清轩看了过去。 天宫的地是有机关组成,常年漂浮于空中。随风漂浮着,万年不得其踪迹,只在危难时出现。也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除了这里的主人召开宴会。 江如熙朝着他看了过去,隔着有些远,加上四周那些明晃晃的铜灯,便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太真切。像是在隐匿在虚无之中。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林清轩也跟着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疑惑,她立刻收回了视线,随着人一起坐了下来。 突然宣布了这样的事情,便是还要在这边多待几日。 等着宴会结束,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抱团离开了。她也跟着人走,外面清冷的风一吹,便将她身上的温热给吹散了,她抱着手臂搓了两下。 还未正式走出大殿,就被人拦了下来。几个世家子弟站在她面前,身穿各式各样的袍子,胸口却无一列外的带着徽章,似乎是在宣告自己的身份。她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有些不解。 这群人倒也不怎么着急,一个倚靠柱子,三个人站在她面前,毫不客气的同她问着,“不知姑娘明日能否与本公子一起喝杯茶,赏赏风景。” 她没有迟疑,立刻摇头,低声说完就走,“我还有事。” 被拒绝了,他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里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回过神,见着她走了又立刻追了过去,向她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江如熙对于这几个大家族并不感兴趣,只是一个劲儿的埋头往前走着。 他们住着的院子不是一个地方,因而走向得不是同一个道路。 跟着她往一条陌生的路走着,突然有人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小院子,眼里都是惊讶,“姑娘你住内院?” “是啊。”她继续头也不抬的往前走着,那些人却停在了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见着她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了那院子里,才算是放弃了。 江如熙看着院子里早已过来的林清轩,便也停了下来,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吭声。她有耐心的等着,直到他出声解释了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 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林清轩忍不住一阵挫败。 “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晚安。”江如熙越过了他往里边走着,他仍旧木然不动的站在原地,也没有去拦着她。 她也毫无留恋的回了房间里,将门关上。让自己冷静下来,院子里的人还没走,她关注着动静,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等着。 江如熙的身体略虚弱,不到一会儿便觉得困顿。一时分了神,趴在桌子上睡着。 等着她惊醒时,便又忍不住懊悔。可再看着院子里,人已经不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双腿麻木酸软,每动一下,便越发的明显。 好不容易挪到床上,却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顶着脸上的黑眼圈,江如熙从房间里出来。饭菜被送了过来,她照例怎么林清轩的下落,而后便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她也不明白,每日坐在那瀑布之下是为了什么。可自己又不好过去追问,便也只能远远的看着。竹林里的人也照例将她拦了下来,两人隔着百米的距离。 竹林之中的灵气深厚,她盘腿坐着忍不住同他一起修炼,闭上眼睛后陷入了冥思之中。那边的人似乎有所感应,睁开眼睛,朝着她看了过来。 见着她人真的在这处地方,便也跟着放下了心。又担心此处的潮湿会影响到她的身体,便让人过来,将她送走。 江如熙被打断了修炼,略带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们也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严肃得像个机器人一样,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边坐着的人,他没睁开眼睛,她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看着,“怎么了?” “主子吩咐过,这边不许有任何人守着。您还是回去吧。” 她像是没听清一样,奇怪的看着他们。可这些人没有任何的言语,只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无声的质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林清轩,见着他还在修炼,便也不多争辩什么,起身就走。只是可惜了,刚才差点就要突破。 身体里的躁动的灵力被暗暗的压了下去,再等一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也忍不住叹口气。 回去时,路过了茶亭。想着白飞在这边,便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见着他当真在那茶亭之中的时候,便也松了口气,也没多想,回头就走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回了王府 宴席最后一天,便带着承继的仪式。江如熙也在这里见着了他,似乎同平时不太一样,她撑着脸颊仔细端详着,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主人的位置被送到了他手上,他也终于露面。 江如熙禁不住直起了身体,定定的看着那人。她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宴会还未结束,她便离开了。 冲进了林清轩的房间,却并未见着有什么人。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眼皮子却突突的直跳。去了竹林,没有任何的发现,守卫没有出面拦着她。 江如熙准备回去,可一回头就是白飞,他穿着素白色的盔甲,笑容温和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见着她表情收了回去,白飞主动的牵着她的手,温和的问着,“走吧,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林清轩呢?他去哪儿了。”江如熙倒是没甩开他的手,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手心里也出了不少滑腻腻的汗,似乎是紧张着。 白飞仍旧是勾唇笑着,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很想回去了,现在咱们就可以走了。” “他人呢?” 江如熙咬着牙齿硬生生的问着。 白飞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说任何话。江如熙却也恨恨的看着他,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半晌过后,她才出声,“我要他平安。” “这是自然。”白飞点头,她这才妥协,同他一起回去。 她咬着牙齿,控制着自己情绪,也控制着自己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白飞却是温和了不少,一早便让人将衣裳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临走时,又突然提了一句,“上次见你穿得那身水蓝色的衣裳,倒是挺好看。” 江如熙明白,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回答道:“那衣服已经被毁了。” “我知道,所以我特意为你重新准备了一件。”他探着手,手掌上放着一叠衣服,颜色同那时的一样,她接了过去,拿着这衣服回了房间。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最终还是妥协了。手脚麻利的将衣服脱下,又换上了新的。 出来时,忍着不让自己去看他脸上惊艳的神情。低头走到他的身边,停下来。白飞只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仔细欣赏着,却又嫉妒起来,四处看了看也找不到一件可以遮挡的东西。 无可奈何下,只能回房间里将那些无用的东西扯下来,随意的套弄了下,回头来搭在了她的头上。 这样完完全全的将她的视线遮挡着,她有些懵,可也不曾开口问他。只是随着他往前走着。 白飞似乎很清楚这里,连路都不用走,便让人将她带到了边界。只要出了这里,便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白飞轻声提醒着,“去吧。” 她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的风景,突然有些不愿回去了。可背后被人一推,她便从高处落了下来,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在空中转身看着白飞。他也同自己一样落了下来。 白飞很快就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眼睛捂着。她也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有风声,身体在不停的下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她便开始谋划起来。心有所念,身体必然也有所动静。白飞将她抱紧了些,落在地上的时候,才将人给放开。 她从他怀里出来,将面前的红色盖头掀开。看着这原本的世界,还有熟悉的脸颊,心里却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念头。 白飞警告着她,“若有私心,林清轩必定万劫不复。” “我知道了。”江如熙不敢声张,只能同意下来。白飞这才满意着,带着她下了山。 还未走多远,王府的轿子便过来了。两人上了花轿,一路颠簸着,不过半日光景就到了城中。 白飞扶着她出来,王府的门前已经站满了府邸之中的下人和妾室,见着他们两人回来了,齐齐行了个礼。 她面无表情的受着,然后被白飞牵手带了进去。回去了,白飞倒是高兴,叫了管家过来。 看着江如熙的这身打扮,饶有兴趣的问着,“你觉得夫人这身怎么样?” 管家也只敢看两眼,随即应着,“倒也是更衬托得夫人美貌。” “是吗。”白飞也打量了两眼,而后笑着吩咐他:“以后这样颜色的衣服,每个月送十件过来便是。” “我不要。”她想都不想的就要拒绝,管家一愣,白飞却并未搭理她说的这,径自对管家点了点头,然后将他送了出去。 江如熙看着他,只听着他淡淡说着:“你还是更适合这种淡淡的蓝色,其他的颜色,还有红色之外都不怎么好看。” “那为何不订红色。” 白飞摇头,“红色,只能在大婚时候用。” “那黑色,白色也行啊。”她嗤笑着,似是挑衅的看着他。白飞并不吭声,也没再说话。 反倒是他手上的杯子,重重的压在了桌子上,那桌子应声碎掉。这似乎是个警告,江如熙闭嘴不言,默默的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即离开。 只是刚出了院子,就见着几个侍妾走了过来。有了刚才的一幕,他们几个人看着江如熙的眼神也有几分的忌惮,她倒也丝毫不在意,也没想着要搭理他们。 他们见着江如熙却是像见到了什么稀奇的宝贝,围上来讨好的问着这几日的境况,也有关切,也有人好奇。她被问得头皮发麻,被胭脂水粉给裹着,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鼻子却塞着,不透气。 捏着鼻子,才慢腾腾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着。摇摇晃晃的,像只企鹅一样。 府邸里来了不少的新人,她进了院子便觉察到了那些探究的眼神,只是还不想理会,便也没怎么开腔。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她闭上眼睛,禁不住想起了林清轩。心里默念他的名字,可又停了下来,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地上的毯子发呆。 她如今并不确定林清轩是否在他的手上,也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六百六十八章 裂痕 白飞带着她出门闲逛,一路上散漫的走着。他也没多看她,只是拿着钱袋,跟在后面一个个的付钱。 江如熙也厌烦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散步,像是在耗费自己的生命,可她不能反抗这种浪费,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好在他还并不知道那些事情,若不然,如今她恐怕就被囚禁起来。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快要走到尽头。 “我们回去吧。” 江如熙正色的看着他,不像是在同他商量的表情也格外的认真了。白飞恍然笑了起来,可又看着城门的方向。 她也跟着看了过去,那门口突然空旷起来。从外面进来一支队伍,排在两侧,路中的行人都被驱散到两边。 随即便是一支仪仗队伍,从外进来。而后便是一顶明晃晃的轿子,江如熙看得出神,没在意身旁人打量的眼神。 那人行至他们面前,白飞急忙拉着她行礼。 他的手正捏着她的手背上,两人紧紧挨着。身形紧靠着,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可周围的人还有他的目光已经落了下来。 白飞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做出了一副恩爱得模样。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却听着他不咸不淡的评着,“二位感情到真是好,连朕都有些嫉妒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寻着一位如白夫人这般好的皇后。” “皇上过奖了。”白飞谦卑的笑着。 林清轩将纱帘放了下来,队伍继续走着。走远了,她才从质问着白飞,“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脸色也落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和蔼,却也算得上是克制了,“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么?如今见着了,可是放心了。” 江如熙无言以对,又急忙甩开了他的手。 白飞揉着手腕,面无表情道:“他在你前一天便偷偷回来了,你不知道吧。他早就知道天宫会有危险,却也不带你回来,是不是很失望。” 她不说话,可心里已经起了疑心。这终究还是影响到她了。 白飞继续道:“他盗走了天宫的镇宫之宝,我只是顺手帮他解决了个隐患而已。” 她冷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他也不追,毕竟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两人都起了戒心,也不会再去求证什么。 回了府邸里,江如熙将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东西都砸成了碎片。白飞从外面进来,看着这满院子的狼藉,面不改色的让人过来收拾了,又看着她的脸色,淡淡说道:“他回宫了,下了旨意。要让尚书大人的女儿,做他的皇后。再过两个月,人的生辰八字已经送到了星宿宫了。” 她听得心里隐约一抽,可脸上还是漠然问着,“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心里一直依赖的那个,到底是不是良人。” 她抿唇不语。外面的管家进来,带人将房间收拾了,又在一旁安排着人抬了新的家具过来,像原来那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房间里。 江如熙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径自在一旁坐着,什么话都不说。白飞见着这话已经有了效果,便也不再多待了。 回头带着人,悄悄离开。 她在院子里趴着,一直到了晚上,才重整衣着离开了府邸。 白飞暗中派人跟着,可也并不在乎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如熙本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却还是鬼使神差的绕到了尚书的府上,隔着院墙,听着一声声的清脆的笑,闻着那府邸里飘散出来的香味。 她忍不住在一旁坐着,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里边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半夜,她才离开。 路边的店都已经关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多要宵禁,她找了个喝酒的地方,付了银两,随即提着四坛子的花雕就走,也不顾身后小二的呼喊声。 还没到白家,她便已经揭开了封口,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这酒烈得厉害,她大口大口,喉咙像是被钢丝球刷过一样,停下来时便是火辣辣的疼。 一坛子酒喝完了,往旁边一扔,便也不管不顾的开始喝第二坛。 白飞听着她喝醉了的消息,忍不住直皱眉头,手上的东西停了下来。听说她快回来了,他便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准备出去迎接她。 她喝得迷糊,一句话都不说,就抱着这酒使劲喝着。也没有人敢过来打扰,她就这么喝到白飞过来。 看着她一身酒气,还有旁边放着的酒,白飞气不打一出来,一手夺过了她手上的东西,往无人的地方一扔,随即用灵力击碎。 江如熙呆呆的看着,仿佛被打碎的是自己的美梦一样,她又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扶着石狮子,慢慢起身,清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路人,看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才心满意足的往里边走着。 白飞跟在后面,想要发火,可又怕刺激到她,便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只能自己憋着气,看着她回到了房间。 一进门,她就原形毕露,硬生生的倒了下来,躺在地上,怎么都叫不醒。 白飞也只能蹲下来,试探她的鼻息,确认了只是昏过去了,才松了口气,可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去给夫人煮醒酒汤来。”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就去了。 他将人抱着,带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看着她的脸颊,心里一阵烦躁。 他不知道如今是应该得意,还是应该嫉妒。好不容易让两人之间有了裂痕,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小小的一点,他不确定什么时候,这个裂缝会炸开。 管家端着醒酒汤过来,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然后看着白飞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喝。 也不知道是否是喝多了,江如熙突然作呕,又突然诈起,往床沿一趴。 管家见状,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个痰盂来,放在她面前接着。 一口一口,散发着馊味的呕吐物落了进去,他们忍不住想吐,可看着白飞又只能硬生生的忍下去。 江如熙吐得很多,痰盂都快满了,她才停下来,任由白飞照顾着她。 第六百六十九章 听墙角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道,他亲自将她嘴边的秽物擦拭干净,将汤碗放在一旁,又嘱托道:“再去熬一碗来。” 她抬起手将人给挡住了,自己慢慢的爬起来。头虽有晕眩感,却还是忍住了, “让开。” 她从床上爬下来,正片天地在她的眼里都是重景。也顾不上白飞,她自己胃里又是一阵抽搐,多余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甚至落在了他身上,白飞一怔,捏着她的手陡然加紧了,可看她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还是忍了下来。 自己将她交付给旁人,然后起身去将那身衣服脱了下来。 江如熙都不曾看他一眼,吐完之后靠着床榻眯上了眼睛。旁人想要给她擦一擦嘴边的东西,连手绢都被她自己抢了过去,自己慢慢的擦拭着。 又喝水漱口,折腾了半日光景,她才稍微消停了。 白飞换了一身衣服回来,进门时闻着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酸味,便微微蹙眉,这熏香也没能掩盖住这股子的恶臭。 不得已,让人将四周的能开的门窗都开了。 一室的暖意都被驱散,江如熙吸了口气,却发现白飞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醉意渐渐轻微,只剩下涨满脑子的晕眩,说不多两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白飞也不同她说话,只安安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才离开了。 她自己坐在床边,一晚不曾合上眼睛睡着。 看着外面的晨光时,她才像是正常人一样,听着外面的微弱的嘈杂,醒了过来。 白飞临走时还是过来看了看她。见着她起来了。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慢慢靠近。 她听着声音,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你饿不饿。”白飞走过来温和的问了问。 随即也不管她的回答,让人去准备了饭菜。她却停了下来,“不用了,我不饿。” “我要去上朝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白飞找不到话说,只能说这句话。 她也没应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走了。 回头她立刻回了房间里,将门关上,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忍不住开始收拾着。 她给自己最后再练了一炉子的药,然后准备升阶。她从地阶,到了天阶。如今天阶也要开始突破,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一股脑的不管不顾的开始突破,直到灵力将天灵盖里那层屏障突破。 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层新的进阶,连感觉都越发的轻盈。这大概是她在这里最后一次突破,可不知为何,却莫名的怀念着。 可她出门时,白飞也不曾回来。 她在这府邸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到他的房间门口时,却停下来。她似乎很少过来看他,连房间里的样都不曾见过。 心里像是有人在同她说话,催促着她。那股莫名的想法促使着他走了进去。 院子里并没有任何的人,她快步走了进去。房间里透着一股的冷意,像是某种冷香。 四处看看,四处摸摸,却也没什么异常的。她觉得差不多了,才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便停着脚步声。她突然慌乱,又折返回来。 自己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那人从外面进来,径直在她前面的桌子后面坐着,她蹲在后面,屏气凝神的听着。 白飞似乎是带着人回来,隔着上头镂空的地方,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却听着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事情。 “皇后册封的那天,正好是咱们动手的好机会。再加上那边乱了起来,皇上无暇顾及,等到册封那天,宫廷之内的侍卫便会同咱们里应外合。到时便能成功。” “这么大一个地方,他又分身乏术。白银盔甲又在我这里,他若是想对付我,也是难上加难。” “是,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而来。” 她在屏风后面不敢动弹,压着身体南门听着外面说话的声音,心里虽然压抑着,却忍不住脊背发凉。 两人还在商量着,白飞却突然道:“只是……你说要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动手杀掉林清轩?” “也许,可以对夫人说,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苦心积虑安排的,包括皇上对您下药,让您因此伤害他。所有的一切,都推脱到他的身上。”那人提了一句,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飞。 可他们却沉默着,白飞半天没有回答,惹得那人有些紧张,禁不住开口提着,“您觉得如何。” “你确定她会相信?”白飞看着他。禁不住笑了两声。像是在嘲讽什么。 那人压低了头,顶着莫大的压力说道:“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是啊,你先回去吧。具体的事情,下次再说。” “是。” 白飞忍不住烦躁,按压着头。那梯子里的东西被他拿了出来,画卷撑开,便是一副年代久远的美人图,江如熙坐在后面只觉得无趣,左右他如今也发现不了自己,她只是好奇,白飞会如何去编排那些谎话。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便让人进来给自己换下官服,江如熙照例蹲在了后面,听着他们说话。 然后便安静下来,她确认了人走了,这才从屏风后面出来。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便也想跟着走了。可又好奇他刚刚看到的东西,便回头去拿了出来。 抽屉里只放着画卷,还有其他的,一把银色钗子。江如熙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着,总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回头又拿起了那张画卷,撑开看着。上面的人是她从前的模样,只是那人头上带着一把钗子,同她刚才看到的模样相似。 这下倒是想起来,这簪子是曾经林清轩拿来同自己转世的契约之物,她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 也不管是什么,她拿了起来,自己收着。那画卷,被放回了原来地方,自己转身离开。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看着他在房间里,便怀着好奇走了过去。 两人像是许久不曾见面一样,白飞走了过来,异常欣喜的看着他。 她却没什么感觉,顺势在旁边坐了下来。 第六百七十章 误会 “你来做什么。”她不咸不淡的问着。 白飞从怀里拿了东西出来,一个香檀木做成的小盒子,放在她面前,解释道:“这是我亲自挑的。你带上一定很好看。” 那盒子打开,也不过是一支朱翠。她并不喜欢这样张扬的颜色,便也并未接着。 白飞又小心翼翼的拿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的意思。 “不要。”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一脸厌恶的偏过头去,连正眼都不想给面前的人。 白飞神色讪讪,拿着这个盒子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片刻,才略带失望的说道:“那,我带回去了。”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一处的阴影发呆。白飞看着她的表情,慢慢走了。 江如熙也才喘了口气,也没再继续坚持刚才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原本还在期待刚才他会同自己说什么理由,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一个。 这让她有些失望,心里却忍不住好奇他有什么大动作。 手指上的红线动了动,惹的她看了好半天。门口上的门自动关了起来,江如熙也只觉得一阵冷意凭空而来,将她惊醒。 抬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江如熙的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你有什么事?” “我只是过来提醒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江如熙抿唇,像是被讨债了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会尽快完成。” 那边笑了起来,安抚着,“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不是来催促你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和林清轩的。” 她停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有些不太明白,还有些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 可那人仿佛知道的比自己经历过的,还要清楚。 这让她忍不住有种错觉,仿佛那些记忆,像是灌进他们的脑海之中。 那人笑的诡异,有些不怀好心得打量着她,又不想是在跟她打商量,突然都说了出来,“要完成任务,仅仅是普通的武器不可以,必须是他和你的结契用的东西。用那个,刺穿他的心脏。这样,他就能真正死去。” “若是不用呢?他就永远都死不了吗?” 她呆呆的问着,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用结契的东西,她也想不起来,自己用过什么样的东西同林清轩结契。 身为玉容的那段时间里,所有的经历都不太真切。 想来想去,她再看着面前的人。想要再问些事情可那人的身形却在慢慢的淡去,整个房间又恢复了正常。 她明明还想再问问清楚,只是现在给了她提示,又像是没给一样。让人有些分不清楚头脑,这样的提示,要在这个时候给她这些东西。 像是不怀好意一样。 到了夜里,白飞都不曾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可她却想知道当初那个结契的东西是什么,心里迫切的想要知道。 那种欲望,迫切的想法。 连她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控制不住换上了他喜欢的那件衣服,在镜子前给自己画了淡妆。 然后毅然决然的去找他。 事先也没有任何的准备,也没有任何的话提前透露出来,便走到了他院子里前,看着有人端了东西过来,她想都不想就接了过来。 看着托盘上的茶杯,她稍稍疑惑了下,“怎么两套茶杯。” “有贵客过来。”那婢女乖巧的回答着。 她又疑惑了一会儿,想着白日里书房里的那人,便也没有多想。 接过了这些东西,便推门进去了。 手上顾着托盘,便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路低头进去,嘴里也高喊着,“茶来了,小心烫。”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那种淡淡的谈话声也消失不见。她抬头第一眼看着白飞温柔的笑,然后再又看着对面的那个面容僵硬的人。 她也愣了下,看着林清轩挪不开视线。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突然明白了过来,所谓的贵客是谁了。 白飞看着她送茶水过来,忍不住莞尔一笑,“你来了。送茶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便是了。何必辛苦你了。” 她想了想,心里有些纠结自己如今要用什么心态来对待这两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能因此而分心。 想不清楚的她,只能按照原来的样子继续着。 回头笑吟吟的看着白飞,“你今晚没过来找我吃饭,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皇上也在。” “你饿了的话,就先吃吧。” “没事,我等你。”她说得有几分心虚,余光也不经意的瞥了他好几眼。 只见林清轩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可她自己心里头越来越紧张,稍微的站了一会儿,便道:“我先出去吧。” “嗯。你先吃吧。”白飞满足的看着他,却也时不时的观察着林清轩的脸色。 江如熙拿着托盘,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关上门将这东西放在门口等着的人手上,起初也并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林清轩,若是知道她也不会挑这个时候过来。 想来刚才他看着这一幕,定然会误会,可她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解释,解释不清楚反而还会让人误会更深。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连房间里的人出来,她也只是听着声音才从思绪之中出来。 林清轩像是没有看见她一眼,朝着门口走着。江如熙也立刻站了起来,以为他会同自己说话,可也只是目送着他出去了,也没见她对自己有任何的反应。 无奈之下,只能她自己叫停,“等一下……” 林清轩停下来,却也不曾回头。她想过去解释,却被白飞制止,“你饿了吧,厨房里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进去吧。” 她近乎怨恨的看着白飞,又想着林清轩,可他已经走了。白飞拉着她进了房间,桌子都已经布置好了,她只需要坐下来,安静等着。 可她已经吃不下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饭菜,整个人全然没有任何的食欲。白飞却还殷勤的给她夹菜。 第六百七十一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她吃不下去,索性便将筷子落下了,而后直勾勾的看着他。 白飞动作不停,仿佛已经知道了她想问自己什么事情,开口说道:“他这几日常来。” 江如熙沉默着,没了胃口,也没了心情。 白飞偷偷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暗暗揣测,两人各怀心思,白飞看她这副失望模样,刚好起来的脸色又匆匆的垮了下来。 他知道,是因为林清轩。可今天的一切,又让他有些不太明白了。 看她没什么心思了,白飞也识趣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江如熙却又不舍得就这么浪费了刚才做的那些东西,也不想让自己所做的变成一场空。 “等等。”她站起来,脸上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来,就像以前,就像是在完成最后一场猎杀任务一样。 白飞转身看着她,嘴角略带惊讶。 她又解释道:“我不是因为他。我只是,想清楚了。” 他笑了起来,一路走了过来,将她抱着,“我知道了。” 她也慢慢的环上他的腰身,慢慢的靠着他的肩膀。可抬头看着窗外,心脏却又不可抑制的停了一瞬,可她还是没有放开,反而闭上眼睛,完全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也不去管那人震惊而又受伤的神色。 林清轩以为今天碰到的,不过是她的逢场作戏。离开白府之后,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情,他也不甘心,原路折回时,看到的却是两人相拥的场景。 房间里的人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还是一如反顾的将他抱着。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可今天的一切忍不住麻木。 他停留在原地看了好半天,直到寒夜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也僵住了。可又立刻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悄悄离开了。 不到一会儿,林清轩也从上面下来了。径直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跟在身后的寒夜。可寒夜只觉得尴尬,突然看到了这么一幕,让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林清轩。 他们离开之后,两个人才慢慢松开。白飞看着她,异常兴奋的说道:“你终于想清楚了,真好。” 江如熙低头笑着,然后又慢慢的靠在了他怀里。 “我在扬州置办了一套宅院,不如你先过去吧。那边的人都安置好了。”白飞突然提了一声。 这让江如熙有些措不及防,抬头看着他。白飞也同样看着他,这让她忍不住悄声问着,“怎么这么突然?” “你先去吧,这边的房子要修整一下,也没地方住。我也要暂时去宫里住着了,你跟着我不太方便。” 她突然明白这是个借口,可她却还是抬头笑着答应下来。白飞倒也满意,摸了摸她的头发便找借口离开了。 想着下午听到的事情,他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如此的匆忙。 以至于,她还未想清楚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时候,白飞便已经将下一步安排好了。 她要暂时的脱离白飞的视线,这不知道是方便了他,还是自己。 清晨时起来,便发觉屋子里空了许多。原本的花也没见着了,只剩下她身下的床榻还算是完整的。白飞已经离开,整个地方就剩下她和管家两个主事的人。 这人是白飞的眼线,她也明白,表面还是装作上一团和气的模样。 她从床上起来,换了衣服便被他细心照顾着,吃过了早饭,便被告知即将上路,她也没说什么,安静的跟着人上了马车。 此去之地,甚远。她知道白飞对自己不放心,怕自己临时起意要回来。可一来一回的功夫,已经足够他去完成某些事情。 他忍不住了,自己也忍不住了。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红线契约,时日无多,她也不得不豁出去。 车马很快就到了驿站,管家帮着安排房间,她在院子里不停的走着。只是终究还是不放心,心里盘算着机会想要离开这里,只是念头还没想完,管家便已经回来了。 同她说着房间的事情,她也只是笑着应对。而后拿了东西回房间里看着,驿馆里的小二跑了过来,同她介绍着这边的情况,她听得无趣,便趴在桌子上假寐。 所有的事情都忙活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有人过来传她吃饭。她坐在餐桌上,百无聊赖分挑着碗里的饭菜,却没有一丝一毫想吃的欲望。 但,多数的无趣都来自于面前那个站着的管家。她抬头看着那个正盯着自己的人,管家也立刻低下头走上前来,“您有什么吩咐吗?” “没。”她又低下头,没吃两口就放了下来。管家却还在关切的问着,她不想回答,直接去拿了东西到窗户边坐着。 “主人吩咐过奴才,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夫人。去扬州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您可以当做只是一场出游。” 管家嘱咐了一声,与其说是叮嘱倒不如说是威胁。她冷哼一声,目光冷冷的看着旁边站着的人,“你这是几个意思。” “奴才只是想让您好好休息,接下来就不打扰您了。”管家笑了两声,便退了出去。 她也只能冷冷的看着人走了,而不能动手。 稍稍的忍耐着,可如今也忍耐不了,她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动了幻灵之术,召集了四周的野兽毒虫,冲着他的房间过去。 做完这一切,她又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安静的靠着窗户,继续发呆。 不一会儿,隔壁房间里便传来了尖叫声,声音凄厉打破了她的神思,她从来不知道人的声音可以达到这般的高。 看着外面的灯火亮了起来,她却下来将窗户关上,轻步走到了床上,听着外面的几声嚎叫,心里便愈发的满足。 不用去看便已经知道隔壁的人应该是被什么咬住了,毕竟满屋子的毒虫猛兽,正跃跃欲试。她刚躺下,便听着门口有人敲门来问,“您没事吧。” “没事。”她应了一声,也没多问便继续躺了下来。外面还在吵闹着,她看着门外晃来晃去的人,半天都没有睡着。 第六百七十二章 抽身的障眼法 行程突然加速,江如熙怀疑是同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 偷偷看着前面坐着的管家,稍微动用一些小小的手段惩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江如熙也懒得再动手,索性就待在里边,看着外面匆匆而去的树木。 她被秘密护送出城,可如今都不曾碰到有人劫持,一路都平平静静,这让这趟行程没有一星半点的刺激感。 忍不住哀声叹息。 摇摇晃晃的到了扬州之后,宅邸的人便过来接引他们。这次换了人力的轿子,不怎么摇晃,很是平稳,让她胃里的那些难受消散了些。 外面大街倒是热闹得厉害,她只看了一眼,便被吸引住了。 只是再多看两眼,也是无益。江如熙只能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继续安稳坐着。 新的居所都已经安排妥当,白飞知道她喜欢安静,又喜欢炼药,便修了一处洞穴,寻了百转千回炉来,放在那里边。 冷清的洞穴里,透着一股子的寒意。那炉子也不曾烧起来,便是黑漆漆的样子,洞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安静。 管家在同她介绍这些的时候,脸上止不住的得意。他像是在炫耀一般的,同她介绍了这些,江如熙听着,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表达自己的认同。 只是,这些情绪都不曾被他看在眼里,管家怅然的环顾四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差人安置妥当,可每一样都不属于他。 这也只能感慨。 “我休息的院子呢?”江如熙回过头来看着他。 管家急匆匆的带着她过去挑选院子。等着她挑好了,便立刻吩咐人过来将她的东西安置妥当,则江如熙一人在这府邸里逛着。 整个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走起来轻松了不少。观察了这整块地方之后,悄悄的将容易出去的地方记着,等回来时,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摆放得差不多。 连侍候的人也都在院子里等着了,她屏气凝神的走了过去。两边的人段位也感觉得一清二楚,只是她稍稍的有些惊讶这么多的高手,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聚齐的。 想的入神,便直接进了房间里。 到了黄昏时刻,才出了门。她想去打听一下,典礼何时开始。自始至终,她都不清楚这些事情,成天闷在那个房间里,手脚不便。 晃悠了半日光景,直到夜色下来了,她才折返。回去时,身后不知怎么就被人跟上了,她回头时只看到两个装扮奇怪,且在躲闪的人。 那些人似乎没有敌意,她进了府邸,那些人便消失不见。连气息也不曾感觉到,她倒是怀疑那些人隐去了气息,跟着她回来的。 一时半会确定不了他们是谁的人,她也只能暂时搁置下来。管家等着她吃东西,她回来时都已经尝过了外面的东西,这会儿却已经不怎么饿了。 可桌子上的东西,她也只是略略的过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管家只得让人将这些饭菜收拾下去,再又抬头阴郁的看了一眼她休息的地方,面上还算是平静,也没有同她有何处过不去的地方,可他就是忍不住心中的燥意。 休息了一晚,她便收拾了东西进了炼丹的地方,又用石门将大门堵着。 整个洞穴的光芒,也只有顶上头那点点的空处,那炉子的位置也正好在空处下。她将炉子升了地火,复而又看着周围摆放着的柜子,里边都放着药材,也不知道多少的奇花异草,通通放在那些小格子里,放不下的,便在这洞穴之中,以灵力蕴养着。 江如熙一个个的看着,想要弄清楚,这里边到底有多少的宝贝。这些东西,东西她恨不得全都装进自己的荷包之中,可它们一旦被摘下来,便会即刻枯萎,她也拿不走。 只能用灵力化成的水,浸泡滋养他们的根基,以保完整。 只是这样颇为费力。 她在炼丹室里忙了好一会儿,便停着门外的管家急匆匆的询问声,她拿着留音石应了一声,然后又将这些东西,放在了一旁。 她只能拿这东西当噱头,自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从一开始,她便没想过会在这里久留,只是等一个契机,如今等来了。 婚礼在半个月之后,她要回去,也是两三天的事情。这几日,她就算是将东西收拾好了,也不能离开。 整日整日闷在这里,外面的人势必会过来查看。 她耐心的在这边蹲了几天,才算是完美了。看着这炉子,可也觉得想要纳入怀中,只是想着自己也没几天了,也只能暗暗放弃。 趁着自己还在,她多碰了碰这东西。给自己练了几颗益气补血的丹药,每天当成糖豆吃着,倒也没见着有什么异常的。 一直过了五六天,外面的人终于扛不住。也不管她怎么说,直接闯了进来,江如熙正炼丹,听着声音,差点走了火。 好在及时收手,倒也没什么损失。管家见着她在,突然松了口气,又立刻跪在她面前赔罪。 她明明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只能佯装不悦,看着面前的人,“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乱闯。” “是。”管家没什么犹豫的,发觉这里一切正常了,这才带着赴死的心态赔罪。 江如熙也不计较,让人出去了。自己在又弄了个傀儡,放在这里,她顺着头顶的洞,离开了这里。 一路不停的动用灵力,用了缩地之术,可也话费了半日光景,才算是到达了地方。 抬头看着周边都挂上了红色的锦花,踏进这里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看着前方,十里红妆铺满了整个皇城,家家户户挂满了红色灯笼,如此普天同庆的常年,着实恢宏。 走到一半,她便压低了帽沿往前走着。装扮成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她随手找了个客栈要了房间住着。 明明做好了准备,可看到这一幕,还是一阵心酸。心里压抑着,一直鼻子酸疼,透不过气来。 她确定了那边不会有人发现自己,便也睡得舒服了些。 第六百七十三章 命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她一连睡了几日,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清醒。楼下锣鼓振天的响着,她猝不及防的跑过去看着。二楼的视野正好,可以看到人群里哄抢的模样。 典礼似乎已经开始了,她以为是明日。又以为是后天,却被今天这个阵仗惊了下,她在楼上愣了许久,两边的司仪将篓子里的钱朝着高处扔着,两边的人哄抢起来。 抢到了多少,便是多少。 有铜钱朝着她飞了过来,她也本能的接住了。冰凉的触感,没多少的重量,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掌心之中。 随即,她又捏了起来。 下楼时,也不见小二和掌柜的在这店子里,她看着门口拥挤的人群,禁不住摇头。 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却也还是凉的。她忍着这股冰凉,一口气闷了下去。原本还困顿,如今精神起来,连她都觉得自己充满了力气。 仪仗队已经离开,只留下后面长长的婢女和侍卫跟着,人群也在慢慢散开,原本出去抢钱的小二掌柜,也都回来了,见着她下来了,立刻将手上的钱揣好,笑吟吟的走过来,关切问着,“姑娘可算是下来了,今儿个又有个银皇后了,皇上高兴,举国欢庆,所有的价格,一律减半。” “是吗?”她放下茶杯,又看着外面的狼藉。那小二看着桌子上的茶水,突然想起来这茶水还不曾换过,又惊慌失措的将这套东西拿了过来。 “真是抱歉,厨房里的热水还没好。就还放着凉的,怠慢了。小的这就去换热茶。” 江如熙一把制止了他,从怀里扔下了一锭黄金,扔给了他。那小二眼睛都直了,双手捧着,恨不得将眼睛珠子给粘在这上面。 金子让人眼馋,抬头再看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她也将自己身上的银两都拿了出来,往身后撒着,一撒便是一大块,引得人群哄抢,她的那些银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怎么都用不完一样,一路从东边,走到了西边。 借着某位大人的轿辇进了这皇城之中。 她手上的匕首拿的倒是稳当,只是旁边坐着的人却不怎么文档,整个人像个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轿子停了下,又落下来。外面的人过来要身份令牌,江如熙用眼神示意这人拿出来,自己递了出去。 她隐匿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同这群人混了进去。 “今天这场宴会,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去得好。”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刀慢慢逼近了他的致命之处,那人更慌了,额头上都出了细密的汗水,她继续说道:“我能悄无声息的进来,自然也能在杀了你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要命,还是要去这场宴会,你自己看着办。” “要命,要命。”他急忙应着,余光不停的注意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又小心翼翼的让她不要贴着。 见他答应了下来,江如熙立刻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留着他一身亵衣,便将人打晕了下来。 她自己换上了这身衣服,将这人塞到了车椅下的箱子之中。 自己匆忙谢了个人皮面具,自己带上。 他自己带来的东西,她都揣在了身上。当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时候,她才从催促之中慢慢出来。慢慢的走过了宫门,到了议政厅前的广场,自己找了个位置站着。 也不同人说话,就在这儿看着四周。这里弥漫这喜庆的色彩,再看着那上面的唐鼓,还有那下边的石狮子,四处都带着红色丝绸的带子。 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也不知道白飞那边是否发现了她已经逃出来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耳畔响起了司仪公公的话。人群安静下来,文武百官自觉的按照自己的官位站着,整个广场上,站着的都是人。 禁卫军守着那城墙的入口,四周有军旗在飘荡,等到那声音起来时,整个仪式便真的开始了。她却忍不住失神,想到了别处。 扬州的宅院之中,管家正打理着日常的事务。忙着给院子里的花撒上水,又忙着给厨房里打声招呼。 忽而想着今天是帝后大婚的日子,心里怎么都有些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放下了水壶,快步走了过去。 以往,要进去必须得经过她的同意。可现在,却不想打草惊蛇,便稍稍走了过去。进了暗道之中,又小心的往前走着,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走到了洞穴之中,只感觉到出乎意外的冷,那炉子里没有任何的火光,冰冷一片,光影之中也有她的身形,只是那身形一动不动,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些便让他经不住的好奇,走得是越来越近了,可等他看清楚这些是什么了之后,又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来,“啊!” 洞口外面守着的暗卫立刻进来,落在了他的身下。等着他发布命令,管家指着那傀儡,脸色发白的问着,“人呢!主子让你们看好的人呢!去哪儿了。” 他们的头压得越发的低了,管家来会走着。可也算不出来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无奈之下,只能囫囵的指一个人出来,同他吩咐着。 “立刻去通知主人,夫人丢了。让她小心行事。” “是。”影卫没有任何的反抗,一闪身就从头顶的洞口离开了,剩下的人看着他焦躁的走来走去,心里也跟着紧张。 从扬州到皇城,最快也要半日光景。除非学会了“寸土”这个小法术,可影卫之中,大多数只有武功的底子,没有灵力的底子。 他们精通各路身法,却无法修习灵力,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缺点,可这种缺点被沿用至今。 灵力再好,武力值上过不去还是会被小辈吊打。灵力修习得再好,也只是肉体凡胎,没经过天地淬炼,永远都是凡人。 所以,这群人虽然在武功方面是高手,可在灵力上,连刚入门的都打不过。 他们身体里所蕴含的灵力,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江如熙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很早就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大乱 江如熙也似乎料到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虽不曾做过准备,可给自己留下的时间,却也足够做这些事情了。 低头打量着四周模样。耳边却有唐鼓响了起来,江如熙也收回了目光,认真的吃酒听着上面说的话。 那声音太小,她直接将自己的神思分散开来。 这场内的文武百官,基本上都被她的神思监视起来,她需要知道这在场的人之中,有多少人是白飞的党羽。 只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话都传了过来,她自己都觉得脑袋要爆炸了一样,眼见着易容术快要不起作用了,便立刻停止了些,她这才缓过来。 剩下的人中,能挑的都挑了出来。她还想再进一步的去分析一番,可旁边的人靠了过来,并不给他多少机会,举着酒杯,醉醺醺的说道:“章大人,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来,微臣敬您一杯。” 她看着面前的酒,赶紧喝完。那人拿着酒壶,又给倒上了一杯,继续笑着邀酒,她脸色一黑。一杯也就行了,这人还想再接二连三的给自己灌酒,可如今人多,她暂时又不便露面,只能忍着,一口气喝了。 那酒壶里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酒。喝进去的时候,一股子折磨人的味道涌了上来,然后各种怪味在她喉咙里翻滚着,像是吸进去一大口的浓烟,裹在嗓子之中,不得出法。 那人有些奇怪,支支吾吾的问着,“您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喝这种酒吗?” “最近嗓子不舒服。”他闷闷的说着,特意让声音拉低了许多。 听着他这解释,那位大臣便也没再说什么,囫囵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继续监听着周围说话的内容,坚持了一会儿,便适应了这些嘈杂的声音,看着那些正在小心说话的人,她悄悄的记下来,又继续盯着。 上面的已经开始念祭文,场内都安静了下来,她也跟着跪坐着,埋头仔细的听着周围的一切,却也没多大的动静了。 所有的一切像是都已经布置好了一样,她将自己的灵力撤了回来,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等着那种疲惫感慢慢消散了,才准备动手。 祭文冗长而又繁复,就这么慢慢的听着,也会禁不住想要睡觉。她掐了掐自己身上的肉,努力让自己清醒着。她继续将灵力伸了出去,然后继续监视着,场内的人也都有些昏昏欲睡,再加上那头顶上的太阳,更加的让人觉得困倦。 原本欢聚一堂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一些。 她伸了触手之后,才发现了有些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江如熙有些疑惑的回头去看,越到后面,空位越多,可这边的人似乎也没发现。 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她也准备开溜。 偷偷的俯身,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里。 灵力触手将这地方都在漫延着,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有林清轩设了结界的地方,直到将整个皇城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俯瞰天下。 她将灵力汇聚起来,仔细搜寻着。白飞已经将自己的手下都安排在各个地方,只是搜索到一半,便也有一个熟悉的神识探了过来。 江如熙也不敢再逗留,急急忙忙的撤了回来。好在离开的快,也没被人发觉。江如熙喘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宫围之中的人也少得可怜。 除了游行的侍卫,她在这场地的四周,观察了下,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她也不敢四处看,也不敢露出马脚,只能看着祭台那边。 祭文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皇后的金册也都被送了过来,只要再进行拜天大礼,便可以成为正式的人。 只等那司仪说了一声,周围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四周遮天蔽日的黑,像是煤球一样从天际出来,直直的冲着他过去了。 旁边的官员还在一脸茫然之中,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江如熙也跟着人群,在这之中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蹲着。 看着林清轩同那新后被人围在人群里,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然后见着他身边的人突然将头上的凤冠扔在了地上,清丽的面容带着不相符合的阴狠,袖子中的长剑扒了出来,狠狠的朝着他刺了过去。 只看到林清轩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那刀剑刺进他的要害部位,江如熙忍不住捂嘴一惊。 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了地上,然后四周的人都呆怔的看着这一幕。江如熙也觉得不对劲,想看清楚那人,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新后似乎也发觉了,蹲下来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发觉自己上当了之后,又立刻散开。 所有人都在寻找林清轩,唯独她背靠着假山,心有慌乱。 这群人似无头苍蝇,到处打杂。他还在这之中蹲着,不多时,便有人寻了过来,抓起来一看,是个官员便将他扔到了那些中立的官员之中。 江如熙缩在人中,面前站着一个五品大小的官,叉着腰站在那些侍卫的外面,时不时的看向远处。 她也停止了自己的打量,看着四周后又立刻低下头,上面那位站着的人开始给他们洗脑。江如熙却在密切关注着这里发生的事情。 此刻皇宫大乱,守城军也都聚集起来。不过大半,已经被白飞给招揽了去,除了少数的人还在誓死护卫着。可林清轩的下落,还是不清不楚,整个宫殿都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到林清轩的影子。 四处看着,见着白飞朝着他们过来了。他便立刻低下了头,同其他人一样,唉声叹气。 那人走近了时,身边还有一红衣的姑娘,身上穿着绣了凤凰牡丹的嫁衣,白飞称呼那人为皇后,可还未登基,其余的人跟着称呼他为皇帝。 她捏紧了手,好在藏在这袖子里,也无人发觉。白飞看着底下坐着的一众臣子,也忍不住开始说教,江如熙同他们互相打量着。 许久没有林清轩的消息,再加上白飞的舌灿莲花,倒是让她也忍不住举手投降。 第六百七十五章 混入敌群 在场的大臣都是老臣子,自然是听得懂白飞这苦口婆心的劝说,心知不坚定的人已经开始有了动摇之态。江如熙也看到了他们心中的纠结,整个人群之中,唯有她还镇定自若,这样却又太过明显。 白飞很快就注意到他的存在,出声问着,“不知章大人有何想法。” “臣愚钝,不懂王爷所言。”江如熙慢慢开口,略压低了声音同他说话。 她想摆明自己的立场,可林清轩却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还动了杀心。 若是她再没有什么话可说,可能就会被暴露身份。想到如此,便又慢慢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同他行了君臣大礼,“国家生死安危,唯有王爷系于心中。臣,愿追随。” “既然章大人想清楚了,那本王便也以礼相待,还请清凉殿内休息。” 白飞自然高兴,忙吩咐了人过去安排着。江如熙也即将要从这人群之中出来,可身后还算是忠贞的老人,却忍不住斥责他的不忠不义。 江如熙回头漠然的看了一眼,那人也回瞪着。他继续走着,也不知要走多久。回头听见一两声惨叫,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心头狠狠的震了一下。 不敢回头,她有些害怕见到那样惨烈的景象。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白飞随之也跟到了清凉殿来,那边已经坐着不少被诏安的大臣,有她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一群人在哪儿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也不知道是看到了白飞,还是看到了她的出现,都停了下来。 他自己找了一处空位坐着,刚一坐下来,便有不少的目光瞥了过来。 似乎是轻蔑,又似乎是嘲弄。江如熙却淡定自若的喝茶,然后听着白飞的洗脑。 皇宫外面所有的一切都被控制下来,连同宫女也都被拉到了广场上,几千个宫人,窸窸窣窣的的站着。江如熙凑着头看了过去,那些人影晃来晃去,看多了有些头疼。 白飞坐在大殿的主位上,时不时的有探子过来。汇报着现在,外面的情况,大半天过去了,也没见着有人看到林清轩的身影。 新后走了过来,换成了一身红色衣服。脸上的浓妆还没抹开,看着有几分妖娆,也有几分威严。 她的出现。更是让人一惊。原本就同白飞联系在一起,如今更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底下出现了一阵喧嚣,而后又在瞬间一闪而逝。 白飞看了过去,继续镇定自若的等着。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大半天。外面还是没有林清轩任何的消息,仿佛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仅他不见了,连他身边的护卫也一并消失。 皇帝的印玺和凤凰令也都被带走了,白飞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不对劲,立刻召了信得过的人,歌声吩咐着,“立刻去找管家,看夫人是否还在府中。” “是。” 那人立刻离开了大殿,白飞远远的看了过去。 江如熙看着这一切,见着这么久过去了,也没有林清轩的任何消息,心里的着急也在慢慢的消退,或许这样也不错,左右他还是安全的。 心里自然也没有那么的着急。 底下的人也觉得时间稍微长了些,有人按耐不住起来问着,“王爷,这……都已经一天了。” “本王自然是知道快一天了,可逆贼一日不除,本王,便一日不得安眠。” 听得这句话,他们又只能硬生生的忍着,继续坐着喝茶。也不知道是否是喝多了,便觉得有些便意,放下了杯子,去宫里找官房了。 江如熙也有些闲,捂着肚子也跟着过去了。 出了清凉殿,她便在四处晃悠着。后宫里还算是安静,晃悠了好半天,突然听到前面有几声呜咽之音。 好奇的跟过去看着,而后就看着有人将一名官员堵住了嘴巴,绑上了绳子,身上的衣服也尽数被扒了下来,又另外一个同那被绑着一模一样的人穿上。 江如熙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直到那人抬起头,不经意的朝着这里看了一眼,两人视线相撞,她急忙躲开,到石头后面躲着。 警觉自己被发现了,她才匆匆离开。 回到了清凉殿,朝着自己前方看了一眼,刚才借口出去上官房的人已经在哪儿坐着了,神态还是同刚才的差不多,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她还是忍不住朝着他那儿打量着,总觉得刚才事情,并不是一场梦。 或许是看得过头了,那人动了动,随即朝着她看了过去,又一件奇怪的问着,“章大人?” “啊?”她惊了惊,忙反问着,“什么事。” “你老看着下官做什么。” 她急忙否认,可身边坐着的人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就是啊,从刚才进来,就一直看着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没有,本官不过是在神游。碰巧方向对着了这位大人。”他一本正经的回答着,那人皱了皱眉,也不反驳,继续回头坐着。 江如熙也松了口气,往后一靠,又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慢慢发呆。可也不敢想刚才的事情,想也是想清楚了。 天色越来越晚,白飞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凝重。晚上才是真正危机的时刻,没有人敢休息,即便是困顿了,眼皮有万钧之重,他们也不敢闭上眼睛,只能不停的变换姿态。 江如熙却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打盹,其他胆子再大一些的也不过是低头睡觉,装作自己改醒着的模样。 白飞在上面坐着,过不了多久也觉得这样无用。 外面的人传了消息回来,整个皇城都被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林清轩的下落,他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白飞脸色难看,低头环顾四周,便越发的阴沉了。 也不知道是谁多嘴了一句,“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藏在这人群之中。” 这句话恰好引起了他的注意,白飞看着底下这群人,想都没想便叫了人进来,让人准备热水,给在场的每个人都洗一下脸。 第六百七十六章 对仗 她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热水,周围的人已经动手了,唯有她还愣着。 有人已经洗完了,她才慢腾腾的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掬了一捧水,放自己脸上,慢慢搓揉,她也似乎能感觉到那面具的粘性正在慢慢消失,而后不复存在。 整张脸都擦了一遍,她才放下来。她的水盆是最后一个撤开的,心中忐忑,白飞也走了下来,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快到她的时候,外面正好来了人,缓解了她的紧张还有忐忑。 白飞也停下来,看着门口的人,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什么事……” “四城城门都开了!外面不知道怎么突然多了许多穿盔带甲的人。” 信使急匆匆的说着,外面的喧闹喔重新开始了。白飞离开了这人群之中,走到门口。 她也松了口气,准备将脸上的假面贴紧。手只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将侧脸那些浮起来的东西按了回去。 白飞走了出去,他们还在这清凉殿中坐着。他出去之后,场内便停了下来,随即又窸窸窣窣的讨论起来。 江如熙也不例外的被拉进其中讨论着。 只是她一直沉默着,这便让人有些不爽。几个人正议论着谁胜谁负,说到脸红脖子赤的。江如熙却暗地里的将这些人的模样都记了下来。 白飞出去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也没见着他再回来。有人忍不住出去看着,却被一脚踹了回来,白飞紧跟着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那地上的人战战兢兢的往后爬着,想要站起来,却又站不起来,胸前一阵阵的疼,他疼得满头的冷汗。 江如熙看了一眼外面,可外面乱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白飞环顾四周的人,却没有找到一个可用的人,在场的多数是文官。武将却是少得可怕。 看了一周之后,还是将人都带走了这边。清凉殿的护卫没了,他们这才真的慌了起来,一个个的都在环顾四周,确定了没有人再保护自己之后,他们才立刻动了动。 江如熙也随着人站起来,她也要跟着这些人一起离开了。趁着人群混乱,她朝着后方看了一眼,这里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那段时间。 在冥冥之中,仿佛是有什么在牵扯着她往那个地方走着。 整个地方所有的位置都不曾改变,她认出了当初重伤时的地方。这地方似有一股魔力,在引导着她,原来的情形重新摆在了她的面前。 江如熙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蹲下来,不自觉的去触碰那块地方。 身体不寒而栗,她立刻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周围的情景却在瞬间变化了,她像是回到了模样,又像是看到了自己在人群一种浴血奋战的样子。 身体突然不收控制的随着那些气息动作着。 长鞭被她拿了出来,白羽也被迫出来,毕方也从远处过来。江如熙心知不对,便立刻控制着自己。好在她并未太深,一下就醒了过来。 头顶上遮云蔽日,乌云笼罩。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许多的鸟,那种色彩艳丽,在头顶上胡乱挥舞着。 江如熙看着远处,周围的人像是着魔了一样,互相厮杀着。那些人都杀红了眼睛,鸟儿多的地方,厮杀得便越发的凶残。 天空上仅剩的月亮也被遮挡起来,光亮没了,掌灯的宫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 维持着这里光亮的,只有火盆之中的焰火。 她也趁着夜黑,趁乱走了。可她并不知道林清轩在哪儿,便也无处可去,也不知道应该朝着哪里去,胡乱走着,越来越僻静。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她便立刻停下来。 转身往回走着。 她担心林清轩的安危,可却全然没有任何的下落。 她重新回到了广场之中,这边的人正在厮杀着。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的腥味,那种浓重的腥味,刺激着她的鼻子。 手捂着,慢慢的靠近。 穿过了这一块地方,慢慢的朝着人多的地方走着。周围的人像是看不到他一样,只顾着互相厮杀,也没有去管她。 她也安静异常的走着,穿过了人群,走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当她再次蹲下来,用灵力来探查这周围,灵力分散得太快,她也有些缓不过来,只一瞬间的功夫,脑子里便多了几分不明所以的尖叫和呐喊。 像是在自己的脑子之中发生的,江如熙也脸色苍白的低下头,差点撤回了自己的灵力。 觉察到他们两个的存在,江如熙也不耽搁,立刻跑了过去。 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便是一阵灵力扑面而来,直接贴着她的脸颊。 空气之中都有一股她都无法承受的气压,狠狠的将她推远。 胸口闷了一下,她才继续往前走着。不多时,那两人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纠缠着,一个身着银白盔甲,一个却是素衣常服。 盔甲在白飞的身上,林清轩屏气凝神的放着他。 两人打出得火花,她在地上站着,看着高空上的两个人,一时半会分不清谁优谁劣。好在两个人也并未看到她的存在,看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地方自己准备躲起来。 周围乱成一片,她蹲在草丛之中安静的看着。 两个人打成如今的模样,倒也是稀罕,她也将自己脸上的东西弄掉,脱下身上的衣服,准备从这里边出来。 没有宽松的官服,也没有任何的掩盖。便又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清点了一番。 那边的两个人差不多要两败俱伤了,她还在寻找着,契约之物。 虽然是什么东西,可她也没时间再去寻找,只能自己摸索了一下,随便拿个东西顶替着。 空中的两个人对了一掌,而后便被互相推开。两人暂时休息了一会儿,而后又继续贴了上去。 江如熙也在慢慢的寻找机会,可外面的人快要打进来了,白飞似乎没有任何要撤退的意思。 林清轩也意识到了他用心,也忍不住用尽全力,同他对打起来。也不再理会外面的那些人, 第六百七十七章 化魔 盔甲被白飞拿了去,穿在他身上更显得英气十足。可林清轩也不甘落下风,没有盔甲加持,身形虽不怎么利落,可也还算得上稳重。 两人酣战,江如熙乔装打扮一番,脸上系上了黑色的纱巾,只留下一双眼睛。然后看准了机会,迎空而上,成功的混进了两人之中。 是发之前吃过了药,如今药性已经被激发了出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他们两人纷纷看了他一眼。 可江如熙并未用自己贴身的长鞭,反而用上了长剑,她只看着自己手上的剑花,而后毫不犹豫的送向了白飞。 白飞一脚踢开,她只觉得虎口发麻,然后一阵激荡。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差点掉在了地上,好在借了力,这才继续留着。 一口灵力,吊着她如今的操作。两个人一同对付白飞,彼此之间分担了一些,这倒是同白飞拉平了。 白飞看着她,眼神怎么都不离开她的身上。手上的动作明显怠慢了些,也没有之前那般灵敏了,江如熙也知道他这是认出了自己,可没有拆穿之前,她也并不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白飞将目标放在了江如熙的身上,也不再那边针对林清轩,反而全心全力的对付着她。这样的转变,让她有些吃不消,无奈之下,她只能燃烧自己的真元,勉强对着他。 两人打得你死我活,渐渐的,林清轩也插不上手。最多也就只能帮她打掉白飞的招式,剩下的也就只能看她自己。 打斗了许久后,她体内的灵力也有了明显的僵滞。江如熙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将周围的灵力开始疯狂的吸纳进自己的身体之中,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也不顾自己丹田之中的涨疼,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赢下他。 知道他身上的伤口还未好,她便疯狂的攻击他的伤口出。灵力一波接着一波,剑花都开始变得透明起来。白飞开始防着她,林清轩也时不时的注意着她的动作。 可太过密切了,白飞突然打了过来。江如熙也准备硬生生的抗下来,手上聚集了灵力,冲着他过去。 可不料,中途生了变故。白飞突然转弯,对上了毫无防备的林清轩。一掌接着一掌打了上去,他打在林清轩的身上,江如熙却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两人生生吐了一口血,而后便坠落下去。白飞将她打在自己身上的灵力,卸了半分给林清轩,他身上硬是受了十二成的灵力。 江如熙见状,急忙过去将林清轩护着。他脸色苍白,却没有任何的症状,落在地上,便急匆匆的自己站着,唯有白飞,掉落外地上,又狼狈的站了起来。 随即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两人,看着林清轩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忍不住愈发得意了。 纵然嘴脸有了血丝,纵然他的伤口和心口都在疼着。可他仍然忍不住笑着。 江如熙关切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他无谓的摇了摇头,复而又看着正在笑着的白飞,手上拿着长剑,胸口是剧烈的疼痛。可他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喉咙处的腥甜也被吞了下去。 面对江如熙的关切,他还是温柔的笑了笑,“我没事。” 她有些不信,可看着他这样站着,还是忍不住劝着他到一旁去休息着。 林清轩摇头,温柔而又坚定的拒绝了让她一个人去面对白飞。手上挽了剑花,又继续过去了。 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跟过去。接下的表现,他的确是没什么事,一切还是同刚才一样稳当,可她还是忍不住分神,注意着他的身体。 白飞身上的盔甲经过了刚才那一掌,已经有了裂缝。江如熙努力的靠近,如同鬼魅一样,在他周围游走着,白飞从容应对着。 她在不停的找着要害,围绕了一周后,才发现是在后面的脖颈。没有任何的的防护,硬生生的露出了一块肉来。 用普通的兵器利刃,杀不死白飞。 他却突然化魔,整个人充满了黑气,她的刀剑触碰到的时候,寸寸碎裂。 江如熙也急忙放开了自己手上的东西,转而惊讶的看着他。 白飞被黑雾笼罩着,那黑雾像是一层尖锐的护盾,刀枪不入,怎么都碰不到里边的人。 林清轩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神色渐渐深沉。 她站在原地,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天空顿时被黑云笼罩着,只有原本一直被遮挡的月亮突然露出了脸来,照耀着地上的人。 林清轩见状,立刻跑过去将她护在了怀里。替她遮挡了那月光的模样。 她还有些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他压着,听着那略有些急促的心跳,脑子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被月光照耀到的人,都停了下来。而后又像是着魔了一样,双目呆滞的看着对面的人,拼了命似的冲着对方砍着。 “阿轩……”身后传来一声哀弱的女声,声音像极了那个假玉容的声音,两个人一愣。 “夏篱落,你不得好死!我今天要你死无葬身之力!” 两个人慢慢转过身去,原本还在黑雾之中的白飞,此刻显出了原型,一张脸上有着好几份扭曲的表情。一时妩媚,一时楚楚动人,一时又阴狠无比。 他们都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可白飞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他们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我啊,阿轩。我是玉容,我才是真正的玉容。” “夏篱落!我要你为夏家人偿命,都是因为你,夏家才会沦落至此,我喜欢的人也都被你抢了过去。” “闭嘴!”白飞凶狠的吼了一句,然后又深吸口气,将那些诡异的女声压了下去。 林清轩下意识的将江如熙护在了身后,不让她被白飞接触着。 可她还是站了出来,呆呆的看着白飞。惊讶于他此刻的变化。 林清轩解释着,“他怕是吃了玉容和夏篱鸢的灵丹,才会化魔,你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她不愿意放着他一个人离开,所以没有任何的动作去对付他们。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一命换一命 林清轩又突然咳嗽了两声,对面的白飞却半男半女的笑着,这模样甚是诡异,江如熙也顾不上那么多,回头扶着他。 他只能将喉咙之中的血咽下去,不敢叫她发现自己的异样。 江如熙还关切的看着他,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白飞看着这一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用那半男半女的声音尖锐的叫喊着:“夏篱落!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像是急红了眼睛,指甲陡然变长了起来。阴狠的看着他们,女声尖锐的叫喊着夏篱落的名字,男生却在念着林清轩的名字。 两个人看着对面的人,周围的人都拼了命的厮杀着。瞳孔涣散,没有神思。白飞用力的挥手,一股巨大的气打了过来,她匆忙举起来的护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散,两人也被打飞。 两人落在地上,江如熙却还能起来。可林清轩却再也掩盖不住自己如今虚弱的模样,身体像是断了联系,大脑全然是白色的。 连视线也越发的朦胧。 江如熙从地上爬过去,将他的头搂着抬了起来,但看着他还不睁开眼睛,忍不住着急了起来,“你怎么了,醒醒啊。” 他没有任何的的反应,虽然有微弱的动作,可他的气息却是微弱。江如熙想都不想便从自己的戒子之中寻找着,所有能救命的药都被她尽数灌进了他嘴里。 林清轩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身后的白飞已经走近了,阴恻恻的笑着,“哈哈,他已经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熙儿,认命吧!我比他更厉害。” “夏篱落也要死。”夏篱鸢尖声叫着。 “该死的是玉容!”另外一个声音不悦的反驳起来。 两个声音都在争论着,她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回在地上,转身看着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白飞。 手中的红线悄然亮了亮,她将那个发簪拿了起来。用力的握在了手心之中,慢慢的走近了去。 “你们不过是一缕执念而已,本就不应该留存世间。”她亦然无惧的看着他,正视着扭曲的白飞。 三种执念,被装在那个名叫白飞的容器之中。她看着白飞时,神态清明,双眼澄澈,仿佛能看透他们这些人。 脸上黑色的纱巾被扯了下来,如今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又何况,再被人忌讳着。 白飞也努力的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暂时清醒着。他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也没有高兴。 只有无边无际的平静,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看着面前的人,“如果你不来,待我除掉林清轩你就会是皇后。可你来了,我便只能将你永藏后宫。” “是啊。”她慢慢的靠近,也全然不管他手上的长剑突然刺进了她的身体。 林清轩醒来,赫然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却只觉得某种东西彻底的断裂了一样。 他只清醒了一星半点,便又被夏篱鸢拿走了控制权,看着自己手上的长剑,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许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又杀了你!你终于要死了!哈哈……” 江如熙恍若未闻的走了过去,趁着夏篱鸢抽出长剑之前,便将他一把抱住了。她愣了愣,忍不住想要挣扎开,可她力气实在是大,江如熙只在她耳边,语气若游丝一样轻微。 “我从未想过要和你争强过什么,你有父亲的宠爱,我只有自己。我亦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恨我,还有玉容,你受我精血滋养,你活在他的温柔下,可饶是如此,你也不过是你自己,即便夺走了我的灵根,即便将我变成废人,你也不过是你自己而已。” 江如熙看着自己手上的发簪,用力的插进了他的心口,那发簪整个都没入血肉之中,直接刺中了她的心口。 这下,她便能彻底的死去。 白飞突然将她推开,没了长剑堵着,那伤口像是火山一样,突然爆发。 她看着面前的人,白飞看着自己的伤口,有些怔愣。没有疼痛,他想了想,随即笑了起来。而后不男不女的说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死吗!想得太简单了。那簪子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契物。” 江如熙忍了忍身体的疼痛,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身体骤然失去力气,控不住的往后倒下去,却被林清轩接住了。他也怒气冲冲的冲着白飞打了一掌,那一下没有控制,白飞直接被打了出去,身上的盔甲回来,掉落在地上。 可江如熙却闭上了眼睛,手上的红线隐约的出现了,却没有任何人看到。 白飞惊愕的看着自己样子,身体里的玉容也懵了,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着那边深情款款的林清轩,禁不住哀声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不是从未喜欢过妾身,你为何要这样,啊!” 她控制不住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像一把利剑一样,直直的透过了那乌黑的云层。 可又看着林清轩为了救她将自己的心头血喂给了江如熙,便又沉默下来,她哀哀的看着面前的人,又像是失了神智一样扑过去,想要将他拉开。 却被林清轩一把挥开,她跌落地上,又顾不上什么,急忙去拉着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这是我欠她的。”林清轩只说了这一句,随即又认真的看着玉容,“我从不亏欠过你半分。” 玉容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怀里的人,又看着林清轩。他说的话让自己没有下手的欲望,玉容看着他江如熙,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所有的经历过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他这句话的错处。 因为不曾亏欠过,所以才会如此。她从地上起来,像是想清楚了一样,认真而又固执的说道:“既然你说我们互不相欠,那今天,你要记着,你欠我一份情。” 林清轩仍旧看着怀里的人,没有去管玉容的生死。她闭上眼睛,利用那残留的执念,准备同夏篱鸢和白飞自尽。 一阵巨响,林清轩一愣,身后陡然空旷起来。白飞不见踪迹,空中只生一颗白色的珠子。熟悉的气息,不等他召唤,直接撞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第六百七十九章 结束却又是开始 任务完成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虚无之中。 江如熙在厨房里捣鼓了一番,跟着厨娘学习做了饭菜还有点心,但终归还是不熟练,变得乱七八糟,连同成品都看着不太正常。 厨娘看着这些狼藉,也禁不住干笑两声,和稀泥似的说着,“慢慢来就好了。” 她看着这些东西,又不忍心扔了便自己拿了筷子和勺子准备自己解决,厨娘拦着她,不让她碰这些东西。 “这样吧,奴婢再做一次。娘娘您再好好看着,这些东西交给其他人去解决了吧。” 江如熙也同意了,手上的筷子慢慢的放了下去,只等着他们将这些地方的东西快速的收拾了一番。厨娘也准备得差不多,快要开始做的时候,她却喊停了。 “算了,下次再做吧。晚上……吃烤肉就行了。” 她说的烤肉,是前几日托铁匠做的烤肉盘子。做工虽然有些简陋,但也算是实用。 看着剩下来的肉和菜,她自己整理在一起,让人清洗,又自己切成了薄片。 估摸着时间,她带着人端了过去。 林清轩去天宫拿东西,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帝苑里住着,空旷而又安静,院子里的白羽正在打着瞌睡,毕方落在树枝上,眼睛却滴溜滴溜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门外,公公送了折子过来。又提到了今年的状元郎,江如熙倒是好奇,匆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自己拿了那折子看着。 考试的题目,是她出的。林清轩想不出来,便将白纸给了她,不从四书五经还有政治上扯题目,她自己另外想了。 她拿着折子仔细的看着,开头的第一个名字,让她略有些讶异,“白斐?” “娘娘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啊。”公公笑吟吟的问着,眉眼弯弯,却又极为和气。 她将折子送还回去,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他的卷子能送过来吗?” “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取来。” 江如熙点点头,将人放了进去。自己继续处理食材。 毕方从树上飞了下来,接过了她手上的肉块,又回到了枝丫上蹲着。 公公将卷子取来,她一边照顾着炉子,一边看着卷子。上面的题目都已经填了,文章也都写了。她看着这卷面,目光只单单在那些题目上。 林清轩回来时,便看到了这么一幕。忍不住放轻了动作走了过去。 她却已经觉察到了,禁不住弯起了嘴角,在他突然靠过来的时候,突然回头,扮了个鬼脸。 林清轩一愣,她却笑了起来。 他的目光越过了她,落在了那卷子上,禁不住好奇,“你在看这个?” “这届的状元郎,白斐。我看看。” 林清轩闻声接过了仔细看着,从头到尾,各个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末了,才平价着,“是个人才。” 随即,手上的东西便送还了回去。视线又落在了那正在滋滋冒烟的烤盘上,她刷上了油,贴了肉片,又自己调制了酱。 林清轩在对面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些东西,他都学不会,更遑论是帮忙,便也只能看着她如今这认真的模样。 或许是闲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出去的目的,从怀里摸索了一阵之后,才将东西拿了出来。 他送到她面前,却让江如熙愣了许久。连同那盘子里的肉都忘记了,要不是被溅起来的油烟给烫到了,或许一时片刻也不会反应过来。 被烫的地方已经红了,她却无暇顾及,只是将他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这骨锥……”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眼睛却是禁不住红了起来,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东西的来历了。 林清轩送了过去,便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 吃过了晚饭,江如熙便准备洗洗睡觉。看着桌子上的骨锥,有些记忆不自觉的开始苏醒。纵然克制不去回想那些过往,可该有的情绪却是一点也没闲着,纷纷涌进了脑海之中。 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的崩溃。 有些忍不住,眼睛也都红了起来。她闭上眼睛,用力的憋紧了五官,这才没有停了下来。 等缓过来,她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半天没有动静。她将手上这东西仔细的放在了匣子中,又小心翼翼的合上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着落,她也该准备准备离开这里。 小指头上的红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两只手合着,又靠着门畔。 门外有人走进来,手上端了一壶酒。 直直的送到了她面前,小声说着,“皇上送来的梅子酒,想同您一起喝的。奈何政务繁忙,便让奴婢送来了。” “我知道了。”她接了过来。 酒香便趁机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那婢女继续道:“皇上说,喝了这个,便再也没有任何痛楚。” “嗯……”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口气闷了。酒味浓烈,除了有些辣喉咙,其他的也没怎么见着。 用杯子喝还不够,她直接将那酒壶拿过来,一口闷了。 婢女见她已经有了醉意,这才松了口气,端着盘子,低声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去。 她自己再坐在床榻上,接下来的一切,便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痛苦。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倦意,她闭上眼睛,这次却不再控制自己,任由那些情绪涌上心头。 白飞的魂魄也被送了过去,林清轩的魂魄也被找了回来。她也应该回去了。 心跳停止时,她再一次的见到了那使者。只是这次,不再幽暗,反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使者也没再穿黑色的衣袍,却换了一身白色,头上带着高高的帽子,见着江如熙,忍不住笑了起来,“恭喜您成功完成任务,根据契约条款,本使会将你送回现代。只是你生前,沾满血腥,死后不得再入天道。” “我知道了。” “头七已过,你该回去了。”使者笑眯眯的吐出红色舌头,手一推。面前的人,便直直的往下坠落着。 天色渐亮,外面的人照例进来唤床上的人起来。可见着江如熙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好奇的过去,看着她脖子出得青斑,惊得叫了起来。 第六百八十章 终于等到你 林清轩听着她去了的消息,便赶了过来。 床上的人已经安置得差不多了,除了脸色青白,脖子上带着淡淡的青斑,其他的却于常人无异。 他情绪没怎么激动,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放在额头搭着。房间里的人见状,都自觉的出去了。 他捂着她的手,五官终于忍不住想要撕裂到最大化。 即便再怎么能克制住自己,这会儿却也只能放纵情绪,并且放大到最大化。 明明那个时候,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才让她以活死人的身份继续存活着,在没有任何的外力和内因的帮助之下,她也只能过这么久。 再继续下去,她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慢慢的尸变,腐化。终究还是不忍,亲手给她调制了毒酒。 挽留了这么些日子了,他还是觉得不知足。 林清轩自她房间出来时,外面的人都已经等着了。 问他要如何安葬,他竟也愣了下,随即摇头,“我自己来吧。” 公公不明所以,他不按照体制将她入葬,却要自己来。自己来安排这所有的一切。 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轩在这帝苑之中闭关三日,不吃不喝,陪着她过了三日。 尸体腐烂的臭味开始四处飞散,他却恍然不觉,也不做其他。只深情款款的看着床上的人,似乎是在想她此刻会去哪里。 捏着她的手,也不敢用力,只敢小心翼翼的在她身畔躺着,而后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同她在做一个美梦。 他不敢将她埋葬,怕自己会忍不住。他也无法去想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三天未睡,这次闭上眼睛却很快就进入了深眠状态。 他以为自己不曾睡着,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还在。以为江如熙醒了,还在他怀里,以为她并未喝下那杯毒酒。 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有转寰的余地。他忘记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江如熙还陪着自己,他们还住在那个小屋子里,两个人过着两个人的生活。 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林清轩对她好得无所不用其极,她也笑吟吟的处理着同他在一起的事情。 可美梦终究会消散,他眼睁睁的看着江如熙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身体同体透明,而后自己的身体也像是从内而外要被撕裂似的。 强忍着这股剧痛,他想要去救江如熙,可她的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颗淡蓝色的珠子,它漂浮于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周围的幻境驱散,照亮着它们。 同时,也将这残忍的战场摆放在他的面前。 林清轩看着她被白飞刺中了身体,刺破了致命的位置,死在他怀里的,而他自己的身上,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两道伤痕。 红色的血迹渐渐透开了他的衣裳,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怀里的人迅速腐烂,变成白骨,又化为灰烬,随风而去。空中的珠子在展示完成这些事情之后,便也飘远了。 随之而来的林清轩很快就惊醒了,他也没有多想,看着身畔的江如熙,她也已然不在,身体也如同梦中那样,化为了灰,正在慢慢消散。 他想起了这个梦,可又不信这就单单只是一个梦境。 他认为江如熙还活着,好生生的活着。他想到了那个珠子,那个在梦里飘去的珠子。 林清轩二话不说将元神祭了出来,用自己的元神,去将这整个大陆一点一点的搜寻着,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了。 还没完成一半,身边便已然受不了了。 灵力枯竭,促使身体压力骤然加大,他都控制不住大口大口的呕血,可也没有将元神收回来。 看着还有一大块的地方,他尽力的控制着自己,元神离开身体越远,对他的肉身便越发的不利。 还未到地方,他便已经吐血,晕了过去。 她睁开眼睛之前,耳边只有朦胧的声音,像是在菜市场一样。热热闹闹,可那声音不知道怎么,突然近了起来,在她便游荡着,有些炸耳朵。 身体突然恢复了知觉,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关,突然可以动弹。 她也奋不顾身的睁开了眼睛,面前不知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围了一大堆的人。 一张张兴奋的脸在她面前晃动着,宛如菜市场大娘一样讨论着,“看看,她醒了。”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 面前是许久不见的医院,还有朋友。她慢慢的动作,身边却有一大堆的人伸出手来扶着她起来。 “嘉涵呢?”她看着这群人里,没有嘉涵的脸。她回来了,嘉涵也理应回来了。 人群突然沉默,她还有些不太适应,一个个的看过去。 “嘉涵……他替你挡住了爆炸的大部分伤害,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呢。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还有……” 有人畏畏缩缩的告诉了她。 江如熙不信,拔掉了手上的东西便要下床。那些人也拦不住她,只能跟在她身后。 靠近他的病房时,那些过往慢慢浮现心头。鼻子红了,眼睛也热了。 心里头紧张而又沉痛。 到了他的房间,隔着门口的窗户看了过去。 他还睡着,还没醒过来。江如熙也控制不住,走了过去。 床上的人还安静的沉睡着,不知道何时醒过来。 她在旁边坐着,牵着他的手。 床上的人像是触电了一样,突然一阵颤抖。她惊了惊,更加的警觉的看着嘉涵。 他动了动手,又动了动眼睛。江如熙也更加止不住自己的紧张,等着他醒来,又像是从宇宙诞生时开始等着,一切都那么的漫长。 他睁开眼睛时,所有的一切耽搁都停止了。 江如熙也屏住了呼吸,看着他。 似乎是期待已久,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她。 “阿熙……阿熙……” 她回过神,看着床上的人。而后又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拥抱,虽未说什么,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嘉涵愣了愣,随即又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背脊,轻声哄着。 江如熙却路得更加大声了。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你,也有我……”他想说清楚,可那些记忆越发的远了,说到一半,便已然忘却。 末了,只记得一句话,“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相拥,外面的人走进来,不太舒服的打断了两人的重逢,护士送了检查单过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两人,却又忍不住唇角的笑意,对他们说道:“恭喜江小姐,您的妊娠期已经三个多月了,目前宝宝状态良好。” 两人闻言,突然分开。嘉涵看着她肚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江如熙,盯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嘉涵的脸红了红,半晌又将她抱在怀里,轻声提醒着,“是上次约会的时候吧……”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