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不及你倾城》 一个人的结婚纪念日 午后的暴雨与雷声中,岑兮趴在餐桌上醒来,脸上的黑眼圈非常的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一桌丰盛却没被动过一筷子的菜,岑兮昨晚就红肿了的眼睛,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昨晚,是岑兮的二十七岁生日,同时也是她跟时家树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但是,时家树却因为昨晚临时有了一个工作上的饭局,便把岑兮独自一人丢在了家里。 没有打过电话,仅仅只是发了一条“我今晚临时有事,不回来了,你自己一个人过吧”的微信,连句抱歉也没有。 岑兮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刚好烧完最后一个菜。 岑兮并不是泪点很低的人,但在时家树面前,她的泪腺永远都是脱离自己的控制。 时家树大学的时候,装修广告设计,毕业之后跟朋友合资开了一个工作室,短短几年的时间,凭借时家树新锐的设计,以及父辈广大的人脉,很快工作室在去年末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上市公司。 同时,也是a市最大的广告公司。 而这些年,时家树为了自己的公司,近乎一个月都可以不回家,岑兮上次见到他,还是在两个月前的的中秋节。 起身,岑兮走出厨房,身心疲惫的朝着二楼的浴室走去。 岑兮跟时家树住的别墅非常的大,是时家树的姐姐,送给俩人的新婚礼物,室内的装修设计,也都是国家顶尖的设计师,给俩人设计的。 起初的时候,岑兮非常的喜欢这里,可是住久了之后,岑兮渐渐的开始觉得,这里太大了,里里外外加起来近乎一千米的房子,却只有她一个人住,显得格外的凄凉。 ... 洗过澡后,岑兮回到厨房,把昨晚的菜,全部都装进了一次性的塑料盒里,准备下午去出版社签合同的时候,把这些菜喂小区里的流浪狗和流浪猫。 打开冰箱,岑兮从里面取出牛奶和一袋全麦面包,正要站在橱柜前,直接吃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束玫瑰。 岑兮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朝着疲惫看去,时家树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没等岑兮反应过来,时家树对她说:“岑兮,生日快乐。” 说着,时家树又将另一只手上的礼物盒,也递在了岑兮的面前。 “谢谢!”岑兮放下牛奶,一脸欣喜的接过,哪怕是迟来的礼物,迟来的祝福,可对岑兮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平日的时候,她收到时家树礼物的次数微乎及微,就连情人节的时候,顶多也就一束花。 时家树淡淡的扯了扯唇,转身朝着厨房外走去。 岑兮慌忙搁下手里的东西,追了出去:“你中午在公司吃过了吗?没有的话,我去给你弄吃的。” 时家树有个习惯,就是忙工作的时候,他绝不会进食,等忙停下来之后,过了饭点,也懒得去吃,以至于弄出了非常严重的胃病,岑兮最担心的就是,时家树犯胃病。 “吃过了。”时家树走上通往二楼的台阶。 “那你......”岑兮期盼的看着时家树问:“今晚在家住吗?” 初恋(1) 时家树摇头:“不在家住,我回来就是换身便装,小陈在外边等我,一会我们要飞飞机去美国,谈一笔生意。” “好吧......”岑兮落寞的垂了垂头,停在了台阶上。 时家树自顾自的上楼,也没因岑兮的不在跟随而停下,留给岑兮的只有那淡漠的背影。 看着时家树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岑兮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为什么。 为什么时家树总是对她那么冷漠,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近过,永远都是那么的遥远。 他究竟爱她吗? 应该......是爱的吧?如果不爱,当初为什么要跟她交往?又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所以,他是爱她的,对吧? ...... 时家树不仅家世好,有才华,长的也很好看,气质也因为从小就学习钢琴和小提琴的缘故非常的好。 无论到哪,时家树似乎永远都是最闪耀的存在。 时家树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岑兮将一个小纸袋递给了他。 “什么?”时家树并未接过。 岑兮笑笑,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了时家树的手里:“胃药,维他命水,还有一盒高热量的巧克力。” 一边说,岑兮一边伸手整理时家树没有整理好的衣领:“你工作的时候,总是忽略自己的身体,这样很不好的,所以,把这些带上吧。” 岑兮之所以深得时妈妈的喜爱,不仅仅是因为岑兮出生于教师之家,教养修养都非常的好,更是因为时妈妈感觉的到,岑兮对时家树的爱,已经快要敌过她这个母亲,以及她把时家树照顾的非常好。 所以,当初时家树对时妈妈说要娶岑兮的时候,时妈妈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婚礼也是亲生替俩人一手操办的。 “谢谢。”时家树点点头,越过岑兮朝着玄关走去。 岑兮落寞的看着时家树打开门,再又关上,家里很快又只剩下岑兮一个人。 为什么在家树口中听到的“谢谢”,语气仿佛就是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的口吻一样? 那么的生疏,那么的客套。 不,不对,不仅仅是谢谢而已,家树对他的语气,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就连相处模式也是,以及,平常他们就算是在家,也是没有拥抱,没有接吻的,仿佛,他们就像是一对形婚的夫妻。 想到这,岑兮的心又开始作痛。 ...... 美国,华盛顿—— 签署后好合同,时家树让小陈订了距离他们最早的航班,可话一说完,他又突然想起,前几天在美国留学时,大学的班长在ins上私信他,说是当初跟他一个宿舍,玩的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心肌梗塞去世了,让他有空的话,过来美国参加一下朋友的葬礼。 而葬礼刚好就在今天。 时家树:“小陈,航班推迟改到今晚的末班机,现在,去墓地。” 现在的去的话,应该能赶在葬礼之前。 小陈:“好的,老板。” ...... 时家树很幸运,刚到墓地的时候,朋友的葬礼刚刚开始举行。 葬礼结束之后,正当时家树要离开时,一个记忆里非常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家树。” 初恋(2) 时家树惊愣的停下脚步,好半天才转过身子。 立马,一个样貌非常好看,牵着一个小女孩手的女人,跃入了他的视线里。 时家树:“林......烟?” 这一瞬间,时家树眼底惯有的冷漠,被无尽的柔情所取代。 林烟。 时家树从初中开始,就在交往的初恋。 “陶陶,”林烟拍怕小女孩的脑袋:“快打招呼。” 陶陶看着时家树,天然的笑着:“叔叔好!” 时家树单膝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扯出一抹暖笑容:“你好。” 说着,时家树又抬头看向林烟,笑容突然变得苦涩:“这是你跟你丈夫的女儿吗?” 林烟淡笑的点头:“恩。” “长的真好看。”时家树起身。 “谢谢。”林烟笑容加深了几分:“你跟岑兮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男孩还是女孩?” 时家树摇摇头:“我们还没有孩子,我暂且还不想要孩子。” 林烟微微一愣:“这样。” 时家树:“你来这里,是探望朋友吗?” “不是朋友。”林烟纠正,神情突然伤感起来:“是我的丈夫,他在两年前,死于一场爆炸事故。” 公司。 时家树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回国后的这两天,时家树一直无心工作,脑子里想到的全是林烟。 那天,在墓地里跟林烟的对话,一直环绕在时家树的耳边。 尤其是俩人分别前,林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了,家树,我下个月会带我孩子回国,以后就不走了,定局在国内,有空常联系啊。” 原来。 两年前,他就能够有,再次拥有她的机会了。 但是,因为她结婚之后,他一直不敢打探她的消息,所以错过了。 咔擦。 正当时家树想的出神时,任易帆从外边走了进来。 时家树看向任易帆:“回来了?” “是啊,还给你从法国那边带了两瓶你喜欢的葡萄酒。”任易帆把手中的东西,推到了时家树面前,打着哈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真的是好困。” “困的话,就回去睡觉吧。”时家树把咖啡放到办公桌上:“反正你是公司的副总,又不用打卡签到。” 任易帆又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说:“不行,政府那边的招标方案,我下班前必须要交过去,这走了,招标案怎么办啊?” 时家树点点头:“好吧。” “哎,对了。”任易帆困意浓浓的笑着:“我刚才进来前,看你一直神情凝重的略有所思着,是在想如何弥补嫂子吗?” 不他说啊,前几天正巧碰上嫂子生日的那个项目,家树完全可以不用去的,毕竟对方是好几年的老客户了,但不管他怎么劝,家树一定要去,说什么怕对方不高兴。 客户的高不高兴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没家人重要吧? 更何况,那天又还是家树跟嫂子的结婚纪念日。 “不是。”时家树很果断的说。 任易帆没有温度的扯了扯唇:“家树,不是我说你啊,我知道你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么冷冰冰的,除了你正在想要的以外,你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你不应该这么对嫂子的,你对她而言,是她的爱人,是她的唯一。” 她不会这么不懂事 虽然他跟嫂子接触不多,但每次嫂子跟家树一同出现的时候,他都能够在嫂子的身上,强烈的感觉到,她对家树的在乎。 也不仅仅是他,却公司的人都看的出来,家树对嫂子而言,那就是嫂子的命。 “我知道。”时家树不以为然:“可你不觉得,把爱情放在首位,视它如命,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吗?” 任易帆气结,向来朋友吵架,只站朋友的他,都替岑兮感到愤愤不平了。 这么好,这么漂亮,这么有才的嫂子,家树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任易帆用手指敲敲办公桌:“你跟嫂子早就已经不是爱情,是婚姻了,既然你都已经把嫂子娶进了门,你就应该要多多关心她,爱护她,而不是工作上所有的一切,都比嫂子重要,我看你啊,就是仗着嫂子爱你才这样,劝你收敛点,别回头哪天嫂子回娘家不理你了,女人真生气起来,可是很难哄的!” 时家树:“岑兮她不会这么不懂事。” 任易帆:...... 妈的。 不懂事的是你吧! 正当任易帆又要说什么的时候,时家树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我的婚约,我自己管好的。” 任易帆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别干涉喽? 好好好,听你的,不干涉。 真的好想看到家树为婚姻付出惨痛代价的那一天啊。 正当任易帆要起身回办公室的时候,时家树突然说:“对了,我前几天不是去了躺美国吗?我遇到林烟了。” 林烟?! 那个家树曾经那般重视,那么给予,最后却劈腿跟别人在一起,跟别人结婚了的女人? 任易帆冷漠的问:“然后呢?” 时家树跟任易帆交情最好,自然是什么都会跟他说:“她告诉我,她的丈夫两年前去世了,留了她跟她的女儿。” 任易帆冷笑:“所以呢?时家树你想说什么。” 然而,时家树却没有再说话。 任易帆是最了解时家树的人,很多时候,时家树不说,任易帆都能知道,时家树心底在想什么。 “时家树,别让我看不起你。”任易帆提醒:“你可别忘了,林烟大二那年,抛弃你抛弃的有多绝情!你怎么跑去她宿舍楼底喊她,她都不下来,你让她室友送去挽回她的礼物,全被她给扔了。” 任易帆顿了顿后,又说:“最后,你最后一次挽留她的时候,是下着暴雪的冬天,你喝醉了,你哭着去挽留她,撒酒疯,人家非但给你一巴掌,还报警让警察把你抓去了警局,说你骚扰,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时家树垂下目光,没有说话。 看着时家树眼底毫无怨恨的神情,任易帆笑出了声:“好了,我终于知道,你这些年来,你为什么对嫂子毫不在意,一个月都可以不回一次家的原因了。” 没有再说什么,任易帆转身重重甩门,离开了时家树的办公室。 时家树不为所动的坐在办公椅上,像是半个世纪那么久之后,才开始继续工作。 家树,你爱我吗? 也许是被任易帆骂了之后,出于都岑兮的愧疚,晚上,时家树开车去接了岑兮,带她来到了她最爱的日料店。 岑兮已经快不记得,上次跟时家树在外边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唯一能记个大概,是一年前。 时家树脱下西装,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之后,把菜单正面推到了岑兮的面前:“怎么样,今天签售会漫画的销量如何?” 岑兮大学跟时家树念的是一所学校,比时家树小一届,专业是与时家树擦边的动漫设计,岑兮在专业领域上的天赋,也是相当好的,不仅学东西学的快,画风也别人连效仿都效仿不了的。 “还不错。”岑兮捧着菜单,对时家树露齿的笑着,但让岑兮高兴的,并不是漫画的销量,而是能够跟时家树一块出来吃饭:“主编刚才告诉我,今天签售的,加上全渠道的销量,总共买了十万多本!” 时家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水壶,开始给俩人倒水:“恩,是挺不错。” 岑兮的笑容僵了僵,为什么又是这么敷衍她的话。 不过,算了,能够跟家树一起吃饭,她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见岑兮发愣,时家树一边把水放到她的面前,一边问:“怎么了?” “没事。”岑兮加深笑容:“刚才在想事情。” 时家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岑兮突然有些力不从心,为什么家树在她面前的话,总是这么少? 明明...... 她对那个人不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家树永远会不断的去找跟那个人聊在一起的话题。 对那个人,也远远比她要好。 家树,你爱我吗? 有没有对那个人的十分之一? ...... 饭后,俩人去看了电影,可看到中途的时候,岑兮心惊胆战的发现,时家树面色惨白的吓人,没一下子岑兮就反应过来,时家胃病犯了,还很严重! 立马,岑兮第一时间,强行拉着时家树走出影厅,心急如焚的开车把时家树送到了医院,而时家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胃痛到奄奄一息,浑身都是冷汗了。 vip病房门口,岑兮把医生和护士送走后,关门来到床头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正在挂针,面色惨白的时家树,心痛的红了双眼。 “你还好吗?”岑兮声音湿湿的:“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说要去吃日料的话,你也就不会犯胃病了,海鲜很寒。” 时家树微微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岑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让他有些细微的心疼,原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无所畏惧,非常强大的。 哪怕是朋友伤了她的心,做了让她生气的事情,她不用朋友道歉,她都可以很快的自我修复,是他见过最乐观,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的人。 跟林烟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时家树不受自己控制的把岑兮脑补成了林烟的样子,幻想此刻正在关心他的人是林烟。 在岑兮的注视下,时家树本是淡漠的神情突然温和起来,唇角扬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没事,我很好。” 受宠若惊 说着,时家树伸出手,摸了摸岑兮的头。 岑兮猛眨了两下眼睛,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突然对她笑,还是这种从未有过的笑容。 还有,她都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对她做出过亲昵的举动了。 眼眶一热,岑兮在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 岑兮的笑声,立马把时家树拉回了现实,看着岑兮的样子,时家树眼底的温柔与唇角的笑意渐渐退去。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非林烟不可的吗? 那么,这样的婚约,是不是趁早结束,对岑兮来说,才是最好的? 虽然被深爱的男人提出离婚,对女人的打击是非常打的,可对岑兮而言,她肯定能够很快的走出来吧? 林烟就不一样,面对丈夫的死,她肯定到现在还没走出阴影吧?要不然也不会去墓地看他了,以及,林烟现在是一个单亲妈妈,带孩子多不容易,比如岑兮,林烟太需要有一个男人在身边了。 他这些年来,确实对岑兮关心很少,可没有他的关心,岑兮不也是活的开开心心的吗?也没有任何的抱怨,所以,就算是离婚了,她也很快就能接受的吧?以她的条件,再找一个好男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家树,你渴吗?”岑兮乖巧的看着时家树:“渴的话,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谢谢。”时家树淡淡的笑了笑,既然要分开,那么等他把林烟追回来的之前,就对好点吧,也算是对她补偿,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不会有多愧疚。 ...... 翌日。 清晨,岑兮站在衣柜前,替时家树系好领带后,俩人一起下楼吃饭。 “路上注意安全。”岑兮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时家树。 “恩。”时家树拿过公文包,转身正要走的时候,突然又折回来,笑容温和的看着岑兮:“晚上,我回家吃,到时候我会提前下班,我们一起去买菜吧。” 岑兮受宠若惊的点头:“好!” 时家树:“那我走了。” 岑兮:“恩!” 正当岑兮要送时家树出门的时候,时家树突然在的她唇上,落了一个湿湿的吻。 拍拍岑兮的脑袋,时家树走出了别墅。 岑兮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唇,看着时家树打开车门,转进车内,发动起车,扬长远去。 等岑兮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裂开了。 拿出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岑兮拨通林甜甜:“甜甜,我跟你说,” “说说说,说什么说!”手机对面传来林甜甜的破口大骂:“岑兮,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八点还不到呢!你就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都要睡到下午才起的吗!” 林甜甜是岑兮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所学校的好朋友,俩人的专业也一样,不过,林甜甜毕业后,去抖音当网红了,月收入非常的客观,每天就只需要上几个小时的班,小日子过的非常的舒坦。 岑兮笑意满满:“我主要是太高兴了,想跟你分享,你知道刚才......” “你等下,”林甜甜打断岑兮。 岑兮愣住:“什么?” 渣男 林甜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要跟我分享的事情,是关于你家时总的吧?” “你怎么知道?!”岑兮一惊。 “因为时总就是你快乐的源泉啊。”林甜甜语气里透露着无奈:“我在你身上看到过的,所有最好的看的笑容,都是因为他时家树,我就不明白他哪里好了,冷的跟冰雕,啊,不是,冰雕还会化,他就一个石雕,结果呢,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里,大概是你沙雕的缘故吧。” 岑兮:“......你又对我人身攻击。” “主要是你老做出,想让我对你人身攻击的事情啊。”宁甜甜叹了口气:“言归正传,时总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啊,是日你了,还是亲你了啊。” 岑兮面红耳赤:“甜甜!” 林甜甜都忘了,岑兮跟她不一样,在学校的时候是个好孩子,出了社会之后,是一个好太太兼任一个品学兼优的漫画师,这样的人,她都不好意思怎么耍流氓。 于是,宁甜甜只好改口:“时总他怎么你了啊?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岑兮有些难以启齿:“他刚才......亲我了。” 宁甜甜:...... 岑兮又说:“还有就是,他昨晚回家住的,也发了那什么......” 林甜甜被岑兮气坏了,怎么都没想到,岑兮真的是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在高兴,恨铁不成钢下,林甜甜被气的又开了:“哦?原来都被我说中了啊,那发生了几次啊?你上还是你下啊......” “甜甜,我不跟你说了!”岑兮急的面红耳赤的把电话给挂了,原本就被时家树弄红了的脸,这下更红了。 手机对面的林甜甜,把手机扔开,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你不跟我说了,我还不跟你说了呢!”林甜甜每次听岑兮说时家树就特别的来气:“成天就知道时家树,时家树,那个王八蛋到底哪里好了?把你神魂颠倒的!不顾家的男人,全他妈都是渣男!” 而优质渣男的身边,往往都有一个死心塌地的女人...... ...... 有了跟时家树的约定,一整个白天,岑兮的心情,都非常的雀跃,时常就是稿子赶着赶着就笑出了声。 网页版的微信上,岑兮收到主编发来的改稿信息。 【主编:岑兮老师,有两个地方,需要您改动一下,请问有时间吗?】 【岑兮:好的,你发过来吧,我现在就改。】 电脑对面的主编,愣了一下:“岑兮老师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啊,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都没问为什么......” 傍晚降临,夕阳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室内的光线这会已经很暗了。 正当岑兮起身要去开灯的时候,手机响起,是时家树打来的电话。 岑兮赶忙一脸欣喜的接起:“家树!” 时家树:“岑兮,我再过十分钟就到了,你走到小区门口等我吧,我就不开进来了。” “好!”岑兮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 时家树:“那我这边先挂了,外边今天有点冷,稍微多穿点。” 她是他的所有物 “恩。”岑兮垂放下手机,紧紧的捏在手里,被时家树关心的,开心的要命。 家树,对她其实很好的吧?只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不能经常的陪在她的身边,所以不能深切的感觉到而已。 ...... 因为是跟时家树出去,岑兮早在跟时甜甜挂完电话后,就上楼换了衣服,化妆了。 其实,岑兮特别的漂亮,素颜就很美,常有人岑兮的脸是365度无死角的,理所当然的,岑兮化了妆后,就更漂亮了。 理所当然的,当岑兮挽着时家树的手,出现在进口超市的时候,立马引来了男士们近乎百分百的回头率。 “好漂亮。” “对啊,要是我有个这么漂亮,有气质的老婆,我做梦都可以笑醒。” “我也是哎。” 岑兮因为正在专注的想着,要买些什么菜比较好,所以并没有听到周围男士对她的交谈。 可时家树却是听的一清二楚,暗了暗目光,时家树突然挣脱开了岑兮的手,抚上了她的腰。 岑兮惊愣!被时家树吓了一跳,立马抬头去看他。 时家树也在看她。 没给岑兮反应过来的时间,时家树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岑兮猛眨眼睛,一张脸瞬间红了。 “走吧,买菜去。”时家树松开岑兮,拉过她手里的推车,朝前走去。 岑兮反应过来后,慌忙跟了上去,能被时家树吻,岑兮是很开心没错,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突然吻她了?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接过吻了,就连昨晚俩人承欢的时候也没有,这是怎么了? 岑兮羞涩又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异样又惊讶的神情。 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下吻的她。 时家树淡漠的朝着前方走去,是,他的确从未爱过岑兮,当初选择跟她在一起,不过只是用来麻痹自己忘记林烟,后来俩人结婚,也是因为爸妈很喜欢岑兮,而他也觉得岑兮带的出去,又适合当一个太太。 可离婚之前,她还是他的所有物,谁都别想来物色。 ...... 回到家,岑兮去厨房烧菜,时家树上楼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时家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来到卧室,来到书桌上前坐下,时家树看了几秒正在充电的手机,伸手拿了过来。 点进微信,时家树给林烟发去了微信。 【时家树:醒了吗?】 美国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七点了吧?林烟没有玩起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醒了。 俩人在墓地分别之前,时家树主动要了林烟的微信,林烟犹豫了下后,似乎是出于不好意思拒绝时家树,也就同意了。 就当时家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林烟回来的消息,正放下手机,准备先去吹风的时候,林烟的消息回国来了。 时家树立马把手机重新拿回手里。 【林烟:早醒了,刚送完陶陶进幼儿园。】 【林烟:怎么了吗?】 时家树勾了勾唇。 【时家树:你不是说你下个月回国吗?房子的事情安顿好了吗?】 【林烟:还没呢,到时候回国当天再安顿也行啊,现在出租的酒店式公寓那么多,不着急的。】 酒店式公寓? 她好细心 【时家树:住酒店式公寓的话,你要怎么安排陶陶的学业呢?现在可全都是按照户口分配学校的。】 【林烟:这点我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我手头上现在没有这么多钱,a市好点,或者是挨近教学区的房子,已经被炒到一千多万一套了,我老公的遗产,和我自己的积蓄,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勉强能付了一半,但付完之后就没积蓄了,接下来的生活也会很有压力,所以我就决定还是租房吧,陶陶就花稍微多点的钱进私立学校吧。】 【时家树:可是,你也知道,a市的政府公办的学校,比私立学校的教学团队和质量要好很多,这样吧,我名下现在房产要二十多套,我将其中一套学区房,过户到你的名下吧。】 【林烟:不不不,这怎么行!】 【时家树:没关系,放着也是放着,毕竟,那套学区房,我开价是2000万,空着也有两年多了,接下来也还会涨,所以,于其空着,就先过户给你吧。】 【时家树:陶陶的学业要紧,你也不希望,陶陶去制度最好的学校吧。】 【林烟:那好吧,那我先替陶陶谢谢你了,有你这么替他考虑的叔叔,作为报答,下个月回国当天,请你吃个饭吧?怎么样,有没有时间?】 【时家树:有。】 ...... 厨房里,岑兮打开砂锅的盖子,里边是一只正在翻滚,快要煮好的鸽子肉。 拿出三片紫菜,岑兮用筷子夹在一起放进了锅里。 ——紫菜,除了非常高的营养价值以外,还可以迅速吸汤里的油脂。 时家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所以每次尘兮给时家树炖汤的补品时,出锅之前都会用紫菜把里面的油给洗干净。 而这一幕,被刚走进厨房的时家树看到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时家树来到岑兮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你说海带啊?”岑兮把已经满是油脂的海带,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笑笑说:“这个是去油脂的,你是不喜欢油腻的东西吗?” 时家树内心一动,愣了愣说:“难怪每次我喝你的炖给我的东西,我从不感觉反胃。” 还真是细心啊。 岑兮是无论对谁,都非常细心的人,所以但凡是跟岑兮接触过的人,都挺喜欢接近她的,尤其是宁甜甜,因为从小都是被岑兮当妹妹一样,照顾到的缘故,宁甜甜相当的依赖岑兮,也很喜欢岑兮。 所以,在俩人还在念书那会,岑兮要是被人给欺负了的话,宁甜甜这个小流氓,就会带一帮人,去痛扁那个人,截止大学毕业为止,宁甜甜因岑兮拿到的处分,已经快突破二十个了。 而时妈妈第一次喜欢上岑兮这个孩子,就是目睹了岑兮方才为时家树去油脂的过程。 ...... 餐桌上,岑兮先给时家树盛了米饭,再是大半碗的鸽子汤。 “吃饭吧。”岑兮笑笑,拿起筷子。 “恩。”时家树点点头,正拿起勺子先喝口汤的时候,突然发现,岑兮盛给他的部分,全部都是他爱吃的部分。 恨铁不成钢 抬眼,时家树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岑兮今晚买的菜,也全部都是他爱吃的。 时家树扫了扫桌上的菜,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盘豆芽菜上。 他喜欢吃豆芽,但是不喜欢吃豆芽的头部和尾部,俩人婚后住在一起后,岑兮听他抱怨过一次后,他此后吃到的豆芽,全部都是去了头和尾部的。 这么费时的事情,小的时候,就连爸妈还有爷爷奶奶都懒得为他做,可岑兮却一直在做。 想到这,时家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去伤害岑兮。 毕竟,她对他是真的好,他光是看一个眼神就能感觉的到。 可是,反正她这么的强大,离婚对她来说,也是如人饮水一般吧? (12) 承欢过后,时家树抱岑兮去浴室洗了澡,放进被窝,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淡淡的吻后,便去书房加班写文案了。 在书桌前坐下,时家树突然觉得,把工作带回家也挺好的,公司加班总觉得很冷清,可在家却有淡淡的温馨感。 .. 被窝里,正当岑兮在里边偷笑的时候,枕边的手机响了, 岑兮拿过,看到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后,立马接起放到耳边:“喂,甜甜!” 林甜甜愣了几秒,冷漠的说:“......你声音能正常点吗?” 岑兮奇怪:“我声音不正常吗?” 林甜甜:“骚死了好吗?!” 岑兮:“哪有......” “怎么没有?你现在的声音,所有的女人听了,都想扇你知道吗?”林甜甜没好气:“时总今晚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把你灌的都变身了。” 岑兮脸红:“没灌迷魂汤了,就是晚上我们又一起吃了饭,睡过了而已,哦,对了,跟你说,他刚才亲我了!” 林甜甜咆哮出声:“岑兮,我跟你讲,就你现在这形象,要是不了解你状况的人,会以为你是一个特别容易饥渴的人,但实质上,你会这样,是因为平常时渣渣对你太坏,太冷漠无情,才导致你回回都是,给你点甜头,你就高兴的仿佛丫鬟摇身变成杨贵妃了!” “甜甜,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老带刺啊......”岑兮控诉。 林甜甜:“没办法,我一看到你为时渣渣神魂颠倒的样子,我就想怼死你。” 岑兮:“......你跟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怼我吗?” “当然不是,约你明天去看话剧,小爷我弄到了两张vip增票,在最好的位置。”林甜甜从来都是有什么好事情,都是第一个来找岑兮的:“到时候我到你家来接你啊!” 岑兮一口答应:“好。” “哦,对了。”正当林甜甜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突然说:“你家男人突然对你那么好,你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吗?” 岑兮愣住,捏着手机眨眼:“我应该觉得奇怪吗?” “事情反常必有妖!”林甜甜咬牙切齿,在岑兮的身上,她算是彻底领悟到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了! 挫败的叹了口气,林甜甜说:“你也知道啊,你婚后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你就没有几天是不过着冷宫妃子般的生活,时家树这突然间的临幸你,还一连两个晚上回家,这背后不用说,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背后的原因 妈的,岑兮的智商跟情商,真的就是前者如同暴发,后者仿若贫穷,这脑子怎么一到时家树的身上,就跟报废了似的? 哎,论多谈恋爱的重要性啊,这要是谈多了,也不至于单纯的跟瓶矿泉水一样啊。 “......”岑兮一脸受伤,但又没办法反驳:“甜甜,我觉得你还能活着,肯定是因为你家有权有势。” 林甜甜身后的林氏家族的确有权有势,黑白两道都有着非常广的人脉。 “你别扯到我身上来,我现在正烦你的事情呢!”林甜甜骂道:“我真的是好后悔念书那会,没给你介绍几个男朋友,让你爱情有点抵抗力,这样的话,当初时家树来追你,你也就不会没几天时间,就对他开张营业了,真是我气死我了!” 岑兮:...... ... 岑兮跟林甜甜这一聊,足足聊了半个多小时。 放下手机,岑兮因为没有困意的缘故,决定去楼下泡杯牛奶。 虽然刚才在电话里,林甜甜坚持的认为,时家树会对岑兮突然间的亲近,背后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可岑兮却觉得,这应该是时家树没能陪她过生日和结婚纪念日的补偿。 林甜甜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超想反驳说:“那么过去的几年,他也没陪你过过生日,还有结婚纪念日,他补偿你过吗?没有啊,肯定是别的原因!” 然而,林甜甜对时家树的种种抱怨,在说出这话之前就中止了,因为她听出,岑兮的声音,已经被她一个劲的诋毁时家树诋毁的有些隐隐的不开心了。 岑兮为人,林甜甜是最了解的,毕竟俩人一起长大,岑兮的脾气虽然特别的好,对谁都温柔友善,可一旦真把她惹生气,那想要哄好是一件挺难的事情。 于是,林甜甜也就点到为止了。 外边,走廊上,岑兮刚从卧室走出来没几步,就看到书房的门被打开,时家树从里边走了出来。 岑兮:“家树?” 时家树微微一愣,朝着岑兮看去:“还不睡?” 现在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恩。”岑兮踏着棉拖鞋,快步走到时家树面前,笑笑说:“睡不着,准备去楼下泡杯牛奶喝了再睡。” 时家树看着还不到他肩膀的人儿:“我倒是跟你相反,很困,但是要赶文案的缘故,必须要熬夜,所以想着去泡杯咖啡。” 咖啡? 岑兮一愣:“你胃不好,少喝点咖啡,我给你榨杯苹果汁吧。” 这次,愣的人,变成了时家树:“苹果汁能够提神?” 岑兮点头:“恩,我去给你榨一杯,你先回书房吧。” “那好。”时家树在家和在公司,都习惯了被照顾,也就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也没说跟着岑兮一块去下去。 是在嫌她烦吗 台阶上,岑兮脚步很快,原本就很开心的情绪,在看到时家树后就更开心了,在厨房里削着苹果的时候,也是一脸溢出来的笑容。 明明过去的这两天,时家树对岑兮的好,在伴侣之中是最正常不过的,在旁人的眼里更是微不足道的,可岑兮却因为常年几乎都没有时家树的陪伴,不仅觉得自己好幸福,更让她有了一种回到与时家树热情期的感觉。 虽然,即便是那个时候,家树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但俩人却因为还在念书的缘故,每天都能够在一起,她不是没有抱怨过家树对她的性格,可后来想想,他对朋友,对家人也都是这样的,渐渐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突然,岑兮目光一闪,不,不对,有一个人,家树在她的身上,费劲了无尽的温柔与宠爱。 ——林烟。 那个当时全校都知道,被家树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可她最终却背叛了家树。 然而,岑兮僵硬的神情,很快又恢复如初,努力的去忽视心底对林烟的羡慕,她不应该嫉妒林烟的,她应该感谢林烟的离开,如果不是林烟,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好的丈夫。 虽然,家树爱她没有爱林烟那般的热烈,但,这也跟家树一天比一天要成熟也要关系吧?毕竟,如今的家树已经不再是一个学生,而是堂堂时氏集团的总裁。 她不应该计较家树的过去的,毕竟,现在家树身边的,以及未来给家树白头偕老的人是她,不能这么不懂事的,更不能像过去那样,家树一不在身边,就胡思乱想,家树究竟爱不爱她,如果不爱,她又为什么会娶她呢? 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当一个更好的妻子太行。 ... 书房门口,岑兮单手端着托盘,推门走了进去。 此刻,时家树的目光,正落在电脑的屏幕上,手指不断的敲打着键盘。 并非是没听到开门的动静,而是被时家树有意的忽视了,对他来说,抬头去撇一眼岑兮,问她一声根本就没有必要问的“回来了?”倒不如多打几个字来的更实际一些。 “给。”岑兮把苹果汁搁在了办公桌上。 时家树点点头,没有作声,也没有去看岑兮,拿过苹果汁,放到了嘴边,入口的瞬间,他愣住了,反射性的看向岑兮:“你热过了?” “恩。”岑兮捧着牛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已经是初冬了,现在又是大半夜的,喝凉的对你的胃不好,所以我就跟你热了下。” 时家树内心一动,对岑兮浅浅的勾了勾唇:“谢谢。” 岑兮摇摇头,对着时家树笑:“没事。” 时家树点点头,因为还要忙工作,没时间跟岑兮闲聊,便说:“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回卧室去吧。” 岑兮一愣,内心涌起了阵阵酸楚,这么急着赶她走吗?她才到他面前连一分钟时间都不到啊。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家树工作的时候,不需要旁边有人的缘故吧?会没办法集中精神,而不是嫌她烦吧? 想到这,岑兮点了点头:“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忙完之后,就赶紧回来睡吧。” 绑架(1) “恩。”时家树伸手,摸了摸岑兮的脸:“晚安。” 又是毫无预兆的亲昵的动作,岑兮整张脸一下子就红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岑兮红着脸离开了。 走廊上,岑兮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捧起手中的杯子,将里边的牛奶一饮而尽。 几秒后,岑兮笑出了声,捧着杯子朝着卧室走去。 时家树靠在椅背上,笑容牵强又无奈,这些年来,她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仍旧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就跟一个乖巧,还对所有事物都懵懵懂的小女孩一样。 笑着笑着,时家树叹出一口气,所以,她的身上才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吧? 可林烟就不同了,是跟岑兮完全相反的女人,不仅漂亮,还特别的有女人味,也会撒娇,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激动,以及对明天的期待,可是,这些都是岑兮从未给过他,也没办法给她的。 说到底,他跟岑兮也只是适合结婚,不适合相爱,太无趣,太平淡了。 ...... 岑兮跟林甜甜从话剧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特别的红。 “饿死小爷了!”林甜甜伸了个懒腰:“岑兮,晚上我们去吃什么啊?我今天一定要吃好多好多,吃完之后,你再陪我去超市,家里都快要没存粮了!” 岑兮笑着提议:“去吃你爱吃的泰国菜吧?前几天你不是还对我说,你想吃咖喱了吗?” 林甜甜打了个响指:“ok,听我家小宝贝的,就去吃泰国菜,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恩。”岑兮点点头,看着林甜甜朝着街道对面的停车场走去。 话剧院位置绿化区,外加已经过了晚高峰,所以这一代的人流量特别的稀少。 岑兮站在街边,静静的等着林甜甜。 远处,一辆在路边已经停了好久的面包车内,坐着几个高大的男人。 “趁着现在她旁边没人,赶紧行动吧?要不然一会她上了她朋友的车,我们又要再找时机了。”前排的司机,回头征求同伙们的意见。 剩下几个人,相似一看,点了点头。 意见达成一致,司机快速踩下油门,急速转动方向盘朝前驶去,一个急刹停在了岑兮的面前! 岑兮吓了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包车门被人粗暴的打开,两个男人大力而又野蛮的将她往车上扯。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惊慌失措的挣扎之下,岑兮的包掉在了水泥地上,敌不过两个男人的力气,岑兮一下就被他们拉扯到了车上。 车门被关上,司机快速踩下油门。 正当岑兮要挣扎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闭嘴,也别乱来,要不然老子立马把你给捅了!”左侧的男人,阴狠的看着岑兮。 岑兮被他吓的咽了口口水,缩在椅背上,不敢再动,也不敢尖叫。 “你吓唬一个女人做什么,她都已经在我们车上了,又跑不掉。”司机看着前视镜翻了个白眼:“赶紧给时家树打电话,办事利索点,这还好明叔不在车上,要是在的话,非怼死你。” 绑架(2) 男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刀放心,去衣袋里掏手机。 岑兮目光开始扑闪。 明叔......? 家树的三叔? ...... 林甜甜开车从停车场出来,落在前方的目光里,染起了一丝困惑,岑兮呢?上哪去了? 东张西望了下,正当林甜甜准备给岑兮去电话的时候,目光突然锁定在了前方地面的包包上。 林甜甜一惊! 那不是岑兮的包吗! 一个急刹,林甜甜不安的走下车,捡起地上的包,不好的预感,顿时朝着她席卷而来。 抬头,林甜甜看了眼安置电信杆上的摄像头,一边拿手机报警,一边朝着话剧院的保安室走去。 林甜甜:“喂,我要报警,我的朋友好像被人劫持了......” ...... 同一时间,时氏集团,会议室里,时家树站在投影机幕布前,诉说着新一季度的战略规划,正当时家树讲到最重点的地方时,秘书小陈突然拿着时家树的手机,推开玻璃门,从外边闯了进来:“总裁,不好了!岑......” 时家树冷冷的看向她,厉声的说:“出去!” 小陈着急:“可是......” “听不懂我说话?”时家树指着大门口:“出去!” 小陈急的想要再次张口,却又一次的被时家树打断:“小陈,你究竟我跟你说多少次,我开会的时候,不管多大的事情,都不要进来告知我。” 顿了顿,时家树又说:“下次,再又这样的情况,就给做好辞职走人的准备。” 别看目光,时家树看向会议室里坐着的人,冷言道:“会议继续。” 时家树的脾气,以及不易近人的性格,使得除了任易帆还有董事会的人以外,都挺怕时家树的,平常的时候就连打个招呼也都是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小陈,小陈的性格本来就有点弱弱的,每次被时家树训话的时候,一声都不敢吭,现在更是被吓的不敢说话了。 没办法,小陈只好是颤颤巍巍的关上了门,却没有走远,只是停在了距离会议室一米外的地方。 “那,那个,”小陈咽了口口水,怕的不行,声音都在颤:“我,我想你刚才,也,也听到了,我们时总他......现在没时间,一会,一会会议结束了,我就让时总他给你回,回电话,你们,你们千万别动岑兮姐......” “嘟嘟嘟嘟......” 然而,小陈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不耐烦的把电话给挂了。 小陈立马下的手忙脚乱,来回的走着。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到底要不要冲进去告诉时总岑兮姐的情况? 可是她刚才已经被时总骂过一次了,她现在根本连门都不敢进去了。 ... 另一边,面包车上,男人垂放下手机,玩着手里的刀,好笑的看着岑兮说:“都说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你家男人也太他妈事业为重了吧?” 岑兮反射性的往旁边缩了缩,神情晃动的厉害。 本身,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够让岑兮害怕的了,这会男人手上又有刀,又在对她说话,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随时都会捅伤她。 一时间,岑兮内心的恐惧已经到了顶点。 家树...... 家树...... 你快来救我...... ...... 绑架(3) 话剧院,保安室里,林甜甜在看到岑兮被劫持上面包车的瞬间,整个人都凉了,怒不可及的看向给她调监控的保安,情绪激动咆哮出声:“你们话剧院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花工资请你们来浑水摸鱼,吃闲饭的吗?!我朋友在你们话剧院门口都可以被绑架?!” “这位女士,你这话就说的过分了啊。”另一个站在林甜甜身后的保安说:“我们话剧院的保安,那只负责维持我们话剧院里边的次序和现场的安全,你到外头看看,我们话剧院一共有三层,哪层不是两个保安以上的?但这出了我们话剧院的大门,那所有的事情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是片警的责任,你要去找片警。” 林甜甜气极哑然,无法反驳保安说的话。 按了按太阳穴,林甜甜头痛不已。 坐在位置上,给林甜甜监控的保安,转过身子,看着林甜甜说:“你报警了吗?” 林甜甜见保安也是挺担心岑兮的样子,也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好些。 点了点头,林甜甜说:“报了,警察说他们马上就来这边取证,让我等等。” “报警了就行。”说话的保安,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 林甜甜身后的保安,环着手,问林甜甜:“我在我们话剧院工作也快五年了,还是头一回撞见,有光天化日之下劫持人的事情,我看他们也不像是抢劫犯,这要是抢劫犯的话,就抢你朋友这一个包就可以了,应该是想图别的,或者是更大的利益,你这朋友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没有啊。”林甜甜摇头,岑兮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那应该就是她的直系亲属得罪了人。”保安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林甜甜:“哦,对了,你朋友的事情,联系她的家人了吗?” 家人?! 林甜甜一愣,光顾着报警,和调监控,她还真的没想到去联系岑兮的家人。 叔叔阿姨的话,她还是暂时间别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年纪到了,又都是有三高和心脏病的人,这要是跟他们说了的话,指不定岑兮还没救出来,他们也跟着一块出事了。 那么......现在就只能是联系时家树了? 想到时家树,林甜甜脸色顿时不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别说看到时家树了,她就连话都不想跟时家树说一句。 奈何,眼下这种事情,她又必须要联系时家树。 她的直觉告诉她,很有可能,岑兮被劫持的这件事情,真的跟保安说的一样,跟岑兮的家人有关系,而这个人就是 ——时家树! 拿起手机,正当林甜甜准备联系完时家树后,看看爸爸白道上的人能不能帮到什么,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该死! 怎么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不好意思,能接我一下充电器吗?” ...... 时氏集团,任易帆拿着手里的文件和会议记录本,从远处走来,老远就看看了心事重重的小陈。 “怎么了,小陈?”任易帆停在小陈面前笑笑,近距离才发现,小陈还很慌张,看了眼会议室,任易帆明白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敢进去跟时总汇报吗?跟我说,我进去之后,替你转告他。” 居然一点都不担心 小陈一惊,抬头,任总? “任总,不好了,岑,岑兮姐她出事了!”小陈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任易帆。 任易帆笑意一僵:“你说,嫂子她出事情了?” ... 会议室里,时家树:“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 碰——!! 时家树的话,被巨大的开门声打断,所有人的目光,立马集中在了正走进会议室的任易帆。 “你做什么?”时家树看着任易帆,隐忍的问,也正是因为是任易帆,才让时家树没有动怒。 任易帆看了看下边会议室里,全部都在盯着他们看的人,一把将时家树来角落,在他耳边用只有俩人听到的声音说:“嫂子被绑架了!” 时家树一惊,险些惊呼出声:“绑架?” 任易帆神色凝重的点头。 时家树内心涌起了一丝烦躁与懊恼,今早他们分开的时候,岑兮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会跟林甜甜在一起的吗?怎么好端端的,就被绑架了?这俩人是去了哪里?林甜甜又是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好。 想着,时家树看了眼手里的文件,真是麻烦...... 然而,连时家树自己都未曾意识和发现的是,在烦躁与懊恼的情绪后边,是隐隐的不安与慌乱。 转身,时家树把手中的东西砸到会议桌上:“会议暂停,没讲完的内容,后续暂定时间继续,先下班吧。” 说完,时家树冷着一张脸,朝着外边走去。 会议室里,任易帆看着时家树走到小陈身边后,才扯笑的朝着外边走去。 不得不说,家树这人,待人真的是两个极端,觉得重要的人爱之入骨,觉得不重要的,可有可无的,全都是看心情去对待,心情好的时候,给点甜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彻底的置之不理。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林烟不过只是跑八百米扭伤了脚,摔破了膝盖,家树送林烟去市里最好的医院不说,还给林烟请了护工,还每天逃课的带各种补品去看林烟。 可岑兮呢? 这样的待遇从未有过不说,现在岑兮被绑架了,居然一点紧张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家树。 岑兮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 郊区的小木屋内,橙黄色的灯光下,岑兮被绑着双脚,坐在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沙发后边站着的,是将她拉上面包车的高大男人。 而在岑兮旁边长沙发上坐着的是,是一个笑眯眯的老头,这会正抽着烟,老头也才刚刚到沙发上坐下。 “岑兮,好久不见啊。”时封明加深唇角的笑容:“还记得三叔我吗?” 岑兮害怕的看着时封明,没有说话。 身后那个在面包车里,对岑兮举过刀的人,顿时不爽,用力的推了推岑兮:“没听见明叔给你说话呢!” 岑兮立马吓的缩在了一起。 “哎,阿黑,”时封明笑笑:“忘记明叔怎么教你的了?不对女人动手,这男人对女人啊,是最丢人的行为。” 阿黑这才受检。 时封明看向岑兮:“抱歉啊,岑兮,三叔手下不懂事,三叔实质上没有一点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无赖到难以想象 岑兮不语的动了动身子,她还真没看出来...... “知道三叔为什么要抓你吗?恩?”时封明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水,喝了一口。 岑兮摇头。 时封明见岑兮一脸茫然的样子,也就把话说的更明了些:“那你知道,三叔的儿子,因为家树坐牢了吗?” 这事情,岑兮倒是去公司的时候,听任易帆和小陈说起过:“他会坐牢,不是因为他贪污了家树公司的公款吗?” 还整整八百万。 时家树三叔这一家,可以说是除了儿子时耀然以外,全都是无赖。 三姨成天就是打麻将,玩,曾经还因为惹事坐牢过两年,三叔的话,也是成天游手好闲的鬼混,蹭饭,赌博。 好在时耀然不像他们,从小品行好不说,成绩也非常的好,从小学开始就是一路保送到大学的。 时妈妈就挺喜欢时耀然这孩子的,看时耀然毕业后,因为没有父辈的关系做铺路,找不到好的工作,就让时家树把时耀然安排进时氏集团,让时耀然当了财务部部长,而时耀然每个月的工资,也几乎全部都被爸妈给剥削走。 一个月前,时封明跟几个狐朋狗友,去美国的拉斯维加斯赌场,单单就时封明自己,就输了两百多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将近八百万。 为了以防时封明赖账,拉斯维加斯赌场的人,跟着时封明回来,绑架了时耀然的妈妈,给时封明和时耀然三天的时间,凑齐八百万,要不然就杀了时耀然的妈妈。 时耀然虽然恨透了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但心底也是仍然爱自己的家人了,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年仅才25岁的他,利用职务之便,挪用了时氏集团八百万的公款。 而这事情,很快就被时家树的人发现了,时家树本身就是一个冷血到骨子里的人,知道肯定在时耀然身上追不回这笔钱,直接就报警,让警方抓走了时耀然。 因为时耀然贪污的公款巨大,法院直接判了时耀然死刑。 时耀然死刑当天,妈妈觉得是自己和丈夫害死了她,一时情绪激动,就跳楼自杀了。 “不就是八百万吗?”时封明笑骂出声,一脸的嘲讽:“这对时家树来说,有什么的啊?他一个季度挣的,都是好几个八百万,” 说着,时封明凑近岑兮:“我让人查过了,时家树个人名下的资产,现在有十几个亿,这八百万对他来说,根本就已经不叫钱了,孝敬三叔一下有什么的?替三叔还点钱有什么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积善积德吗?指不定他无偿替三叔还了这钱,事业还能发展的更好呢!” 岑兮跟时封明这一家人,接触并不多,也就跟时家树婚礼当天,以及偶尔的家族聚会上看到过,不过时封明的品行,婆婆是一早就跟岑兮讲过的,时封明是个特别不要脸,又无赖的人,能不接触,就绝对不要接触,要不然三观都会毁了。 此刻,岑兮是彻底信了婆婆的话。 有的人,特别还是亲戚,会无赖到让你难以想象的境界。 如果,他不给呢? “你的钱,凭什么要家树帮你还?”岑兮预测到,时封明大概是要利用她,威胁时家树,或者是勒索时家树,暂时间不会伤害她,胆子也就大了很多。 时封明摊手,一脸理所当然:“就凭他是晚辈,这晚辈替长辈做事,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这每天哪哪都是意外,这要是一不小心家树死了,他挣的那么多钱,你们家也花不完啊,三叔提前替你们花怎么了啊?” 岑兮真的是庆幸,时耀然跟时封明完全不一样,但悲哀的就是,他毁在了自己的爸爸身上。 “三叔,耀然的处境,我很同情他,可是这跟家树没有多大的关系,最直接的原因是你。”岑兮忍不住说出心声,被时耀然咒时家树气的,也是为了时耀然而打抱不平:“如果你不跑去拉斯维加斯赌博的话,耀然会有今天吗?是你毁了他。” “我毁了他?你开什么玩笑?”时封明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仍不觉得自己有丝毫的不对:“送耀然进监狱的是时家树!不是他的话,我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 岑兮已经不想再跟时封明继续这个话题了,简直就是污染自己的耳朵,直接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所以,三叔今天抓我来的目的,是想让我因为你家的事情偿命吗?” “当然不是。”时封明连忙笑着否认:“三叔真要让你来偿命的话,早在你被我的人绑到车上的时候,就让他们把你给弄死呢了。” 岑兮不言,知道时封明没把话说完,等着他继续说。 “三叔想要的,只是从家树那边要点赔偿。”时封明保持着笑容。 赔偿? 岑兮差点没听笑,三叔居然还想要赔偿?还是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也是,她早该想到的,三叔抓她,又不伤她,动她,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又是钱。 看来,三叔根本就没有因为三姨跟耀然的死感到难过,唯一的目的,就是想从中再捞一次钱。 “不多,八千万。”时封明又说。 “八千万?”岑兮惊愣,这也叫不多? “是啊,八千万。”时封明点了支烟:“听起来像是很大一笔钱,可对时家树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岑兮冷笑,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三叔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时封明往地上点了点烟灰:“只要时家树一把钱打到三叔的账户里,三叔就立马放人,我跟你们家的恩怨,也就此一笔勾销,不会再用同样的理由来找你们家麻烦。” 岑兮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 ——时家树不会给时封明打钱,她在时家树的心中,不值得他浪费八千万。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这般的不自信,她是他太太啊,八千万虽然是一笔很大的数额,但对家树来说,想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想到这,岑兮比自己的想法,弄的内心隐隐作痛。 看向时封明,岑兮的声音里,透露着酸楚:“如果,他不给呢?” 你急什么? “不给?”时封明听笑了:“岑兮,你就放心吧,你可是他时家树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不给呢?就算是不想立马给,但他也一定会给,因为啊,” 时封明顿了顿,笑容突然冷了几分:“三叔已经让我的人,跟他说了,这要是不给,或者是敢报警处理,那么三叔就只好是送你去见你三姨和耀然了。” 岑兮被时封明的话,听的又是震惊,又是害怕。 也就是说,她可能死在这里? 这一瞬间,岑兮的心口突然变得很闷,也很绝望,因为她深刻的意识到,她一点自信都没有,没有自信家树会出这笔钱来救她。 如果换做是爸妈,她还有这个自信,可是她自己家那边没有那么多的钱,爸妈毕生的积蓄,加上她自己的积蓄,也没这么多钱。 婆婆的话...... 如果是婆婆,婆婆对她向来不错,就像是对待女儿一样,时不时就会送她些昂贵的奢饰品,在婆婆面前,她也会有适当的自信,可是,家树...... 她是真的一点也没有。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知道他从未...... 想到这,岑兮没有再想下去,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越来越幽暗。 ...... 时氏集团,会议室门口,时家树捏着手机,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脑海里回荡着时封明的人对他说的话。 ——时总,明叔让我转告你,如果12点之前,你不打八千万到他的账户里的话,那么明天,你可以给岑兮小姐举办葬礼了。 而这番话,任易帆跟小陈也都听到了,因为,时家树在回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们就站在电话,谈话的全部内容,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虽然任易帆知道,岑兮暂时间肯定是安全的,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仍是着急。 终于,见时家树还在寻思,还不为所动的样子,任易帆说:“家树,你看要不这样,我先通知财务给你三叔打钱,等岑兮平安之后,我们在报警吧?” 救嫂子要紧啊! 时家树皱眉,看向任易帆:“你急什么?” 任易帆惊愣,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急什么? 时家树,就算你从未爱过嫂子,就算你的心底自始至终只有林烟一个人,但也不能这样啊! 嫂子好歹是你娶进门的妻子! 越想,任易帆就好气,越是替岑兮感到愤愤不平。 这也好在嫂子的爸妈不在这,这要是让他们听到家树刚才的话,还不心痛死! 然而这些话,任易帆这会也不好跟时家树明说,毕竟,有小陈这个外人在,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无奈又挫败的叹了口气,任易帆看向小陈:“你先下班回家吧,岑兮的事情我跟时总会处理好的。” 小陈不安的点点头,转身,心慌意乱的离开,时总也真是的,八千万虽然是很大一笔钱,可比起救岑兮姐来说,显然是岑兮姐更重要吧?真不知道时总怎么想的。 但愿岑兮姐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 任易帆见小陈走远,焦急的对时家树说:“不是,你先打钱过去会怎么样的?救嫂子要紧啊!万一他们伤到嫂子怎么办?” 时家树:“这是我的家务事,我会负责处理好的。” 你这他妈这也叫管?! 任易帆忍不住扯笑出声。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他过问是吧? 恩,没错,这别人家的家务事,外人的确是管不着,他作为家树的好朋友也一样,可今天这事情,他还真的就管定了! 妈的,男人做到家树这份上,真的好马不停蹄的去死了! “处理?”任易帆冷笑:“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能叫处理?” 时家树不言。 任易帆越说越气,替岑兮在时家树身上付出的爱感到不值:“家树,恕我直言,你在事业上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难得可贵的人才,可是,“ 顿了顿,任易帆继续:“你在你跟嫂子的婚姻里,你真的可以称的上是人渣了。” 时家树的目光瞬间冰冷刺骨,双拳紧握在一起。 任易帆知道,他的这番话激怒了时家树,可他还要继续说,因为这次,家树的举止真的是过分到让他忍无可忍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任易帆反问。 时家树动了动唇,发现没什么可说的,只好是继续沉默。 “为什么明明不爱嫂子,还要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一点都不想珍惜岑兮,还要跟她结婚,这背后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任易帆直视着时家树的眼睛:“可即便你不爱,不珍惜好了,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能有点良知,能管管她吗?嫂子好歹爱了你,对你好了这么多年。” 时家树不以为然:“我有说我不管吗?” 你这他妈这也叫管?! 任易帆是真的想要跟时家树翻脸了,忍了几秒,只好是破罐子摔破的说:“时家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到林烟回国以后,你就准备着去和他旧情复燃了吧?你心底的算盘肯定是,如果能追到林烟的话,那你就立马跟嫂子离婚,是这样吗?” 时家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也不惊讶任易帆猜到自己的计划,毕竟,俩人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彼此之间想什么,做事前的动机,很容易就能猜到。 任易帆看时家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么,就请你把嫂子被绑架这件事情,当做是最后为嫂子所做的吧,在你们没离婚之前,她仍然还是你的妻子,她不是你的累赘,你不要这么对她。” 人只有像是在对待累赘的时候,才会是家树这样的态度吧? 真替嫂子感到不值和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却已经家树的出现,爱错了人,把女人最宝贵的黄金时间,浪费在了错的人身上。 不过,细细想想,嫂子跟家树真的离婚的话,对嫂子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吧? 错误的婚姻,错误的爱情,一旦停下,路就变成了对的。 时家树这才目光晃动了下,眼底的冰冷正在渐渐的退去,但,取而代之的确是烦躁与无奈之下背叛的妥协。 拿起手机,时家树在任易帆的注视下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陆队吗?我是家树,有个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一下,就是我的太太......” 时家树一边说,一边朝着前方的落地窗走去。 宁楠深 市公安局总局,局长办公室—— 书架前,站着一名军长笔挺的男人,从男人肩膀上佩戴的两杠三星的肩章可以看出,男人是陆军上校。 男人的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不仅长的好看,相当不错的气质里,还透露着一定的王者风范与隐隐的温柔。 “来,楠深,”沈文豪笑容和蔼的走到宁楠深的面前,将手中的水递给了他:“喝水。” 宁楠深先是一愣,后是立马朝着沈文豪看去,伸手接过了水杯:“谢谢沈叔叔。” 沈文豪是看着宁楠深长大的,对于这个最好兄弟的长子,一直以来都是喜欢的不行,宁楠深在部队的这些年,沈文豪没有少替他铺路。 “你跟叔叔有什么好谢的?”沈文豪略微责怪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神情突然惆怅了起来:“听你们部长说,你下个月退伍回家里的公司?” 宁楠深点点头,轻轻的应了声后,喝了口水。 沈文豪目光波动了下,还真的是啊...... 想到这,沈文豪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开口说:“也还好你大学的时候,念的是广告设计,有一定的行业基础,要不然你这突然间回去接手你爸的位置,叔叔都不知道你短时间要怎么去面对。” 说到这,沈文豪又笑了起来:“不过,有迟修在旁边辅佐你,叔叔相信,你很快就会对公司得心应手的。” 宁楠深默声没有说话。 沈文豪拍拍宁楠深的肩膀:“你们兄弟俩,一定要联手让你们家的公司东山再起,毕竟,那是你爸爸毕生是心血,他要是能够醒来,又能够看到你跟迟修把公司弄的再次壮大,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叔叔说笑了。”宁楠深淡淡的说:“我爸爸他跳楼之后,虽然很幸运的被抢救了回来,可却已经是植物人了,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太低太低了。” 沈文豪并不这么觉得:“再小的希望,那也是希望啊,我们要相信奇迹。” 奇迹? 宁楠深在心底扯笑了一下,他可不相信。 就当沈文豪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刑事部的陆队陆温突然焦急的推门而入:“沈局,不好,出事了!” 沈文豪皱眉朝着陆温看去:“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究竟要说他说几次? 他们警务人员,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遇事不乱,唯独只有这样,大脑才能随时保持清醒,做出正确的判断。 陆温急匆匆的走到沈文豪面前,说:“就在刚刚,我们队里接到了一起绑架案的报警电话,绑匪索要八千万!” 他在刑事部这么些年,像这种数额巨大的绑架案,他不是没遇到过,可发生在自己一直在巴结的这些人身上,他还真的从没碰到过! 他能走到今天,时家树帮他在背地里干掉了不少竞争对手,他这次要是在时家树不交赎金的前提下,没能救出嫂子的话,那他接下来就再也别想有时家树这么个大靠山了! 沈文豪惊愣:“八千万?这被绑架的人是谁?豪门世家的人?” 一起把人质救出来 “恩。”陆温神色凝重的点头:“时氏集团时家树的太太。” 时家树的太太? 一直站在一旁默声没说话的宁楠深与陆温同时一愣,相继看向彼此。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沈文豪,他在心底讥讽的笑出了声,这个把自己好朋友,逼到走投无路,崩溃之下寻了短见的人,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吗? 说是活该都不为过吧? 沈文豪想归想,可心底的情绪,又是没表露到脸上来的,身为警力人员,哪怕此刻被绑架的人,是自己仇人的太太,他又不能无动于衷,必须要全力以赴。 毕竟,他是一名警察,保护人民的安全,是他的职责,不该有私心。 “那就赶紧发动警力,把人救出来。”沈文豪说:“地址什么的?绑匪提供了吧?” “没有,”陆温摇头:“他们只提供了要求时家树汇款的国外的虚拟银行账户,不过,没关系,因为绑匪那边和时家树通过电话,想要确定他们的位置轻而易举。” “这样......”沈文豪点点头,想了几秒活,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很是奇怪:“不是,这时家树那么有钱,先汇款过去,然后再让我们警方把这笔钱追回来不就好了?他现在报警的意思是,不想把钱先打过去,但又想我们把她的太太给救出来?” 陆温顿了顿:“......好像是这样的。” “这八千万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吧?先打钱过去又不会怎么样。”沈文豪皱眉:“他这是在怀疑我们警方的能力,还是不够爱他的太太?” 真的是服了。 沈文豪的话,让宁楠深的目光不由晃动了下,像是被提示到了什么。 陆温一噎,摇头:“不知道。” “行了,题外话也不说了。”沈文豪也不想再聊起时家树这个人:“你赶紧带队出警吧,这种事情以后用不着特意过来跟我说,会耽误救援的时间。” 怎么办事的? “不是,沈局,我过来跟您说,那是因为警力人员不够。”陆温见自己好像惹急了沈文豪,连忙为自己辩解:“您忘了?最近在市里召开峰会的缘故,有一半的警力被调去了峰会现场,而就在一个小时前,剩下的近乎另一半的警力,又被分局招去了,现在局里能去的警力人员,加上我才四个人!” 这要不是因为人手不够,他肯定不会找来这啊! 陆温不说,沈文豪倒还真的忙忘了,对啊,因为峰会缘故,局里现在能出警的已经没几个了,像以往这种金额重大的绑架案,出警全都是十个以上的,这可怎么办? 就当沈文豪快要跟陆温一样,陷入进焦虑的时候,宁楠深打破了短时间的平静:“那就加上我吧,一起去把人质救出来。” 什么?! 沈文豪惊愣的看向宁楠深,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 不是他不相信宁楠深的办事能力,而是他不希望最好朋友的儿子,因为时家树出半点的事,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愧疚和自责的! 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利器? 再有就是,这些年来,因为绑架案牺牲或是落下终审残疾的警力人员太多了,他不希望宁楠生有事! 就当沈文豪要否决宁楠深的时候,陆温抢先了一步:“那必须好啊!” 如果是宁上校加入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 早有耳闻,宁上校在坐到这个官职之前,可是陆军的特种兵,特种兵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空手就可以一打五啊! 他相信,有宁上校在,凭宁上校在部队里这些年的经验,那是十拿九稳可以把时太太救出来的! “可是,”沈文豪欲言又止,想要否决宁楠深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时半会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同时,他也没想到,宁楠深居然会如此快速,主动,毫不犹豫的说要一起把时家树的人救出来。 是因为生为军人的缘故吗?救人敌过了对时家树的仇恨?对事不对人?是这样的吧?老宁真是教育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可是?”丝毫不知内情的陆温愣了下,可是什么? 沈文豪轻咳了一声,好吧,既然楠深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也就不干涉了,楠深比这更危险的任务都参加过,所以这次也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吧? “那行,”沈文豪点头,看着面前的俩人:“保证人质安全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宁楠深点点头。 陆温在心底笑着,太好了,有宁上校在,救出嫂子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啊! ...... 林甜甜等手机有电后,立马拨通了时家树的号码,在得知岑兮被绑架真的与时家树有关后,险些破口大骂过去。 本来,林甜甜看在岑兮爱惨在时家树的份上,是想隐忍的,可在得知绑匪索要八千万,而时家树没打过去保岑兮的平安,而是选择了报警后,瞬间不受控制的爆发了,恨不得撕烂时家树一样:“时家树,你他妈的是人吗你?!你会差那几千万?就不能给你三叔先打过去?是岑兮在你眼里不值那几千万,还是说你怕这钱打水漂,再也追不回来?!” 手机对面一片沉默,时家树一言不发的听着。 林甜甜越骂越窝火:“岑兮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选择跟你这样的人渣结婚,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说完了吗?”时家树声音淡淡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样,岑兮没有被绑架,仍在跟林甜甜逛着街:“说完了的话,我就挂电话了,岑兮的事情,我相信警方会处理好的。” “时家树!”林甜甜怒不可遏,如果此刻时家树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冲上去直接给时家树一巴掌的:“是你害岑兮被绑架!是你害得她陷入了危机,你不第一时间拿钱救她也就算了,可你的语气和行为,就不能有一点点的愧疚吗!岑兮对你而言,就有这么一文不值吗!” 林甜甜本以为,时家树怎么样还会跟她吵几句的,然而等待她的却是话音落后的忙音。 “妈的!”林甜甜咬牙咒骂,整个人都被气的颤抖了。 她真的好爱好爱家树 等岑兮平安无事后,她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让岑兮永远的离开时家树! 虽说时家树已经告诉过林甜甜,他已经联系过在警局的人,警方很快就会出警前去救岑兮,可林甜甜仍是焦急万分,因为时家树把时封明的人说,如果12点之前不打钱的话,就杀了岑兮的话,告诉了林甜甜,林甜甜此刻怕极了时家树在12点前的最后一分钟也不给时封明打钱,那样的话,岑兮就永远离她而去了! 惊慌失措下,林甜甜努力冷静下来,陷入了寻思。 时家树不愿意打钱的话,那么就只能她来想办法了,叔叔阿姨那边,她肯定不能打电话过去,他们也没那么多钱,而她直播以及平台偶尔让她代言的钱,全部加起来也就三千万出头,那么剩下的钱......就只能...... 捏着手机,林甜甜挣扎了会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就通了。 林甜甜:“喂,爸,岑兮出事了,你能给我打一笔钱过来吗?” ...... 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距离时家树与时封明约定好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不到四个小时了,岑兮被抓的这段时间,恐惧一直都在缠绕着她,极度的害怕与恐慌,时刻都觉得死亡正朝着她步步逼近。 不仅如此,在岑兮对死亡的恐惧中,还透露着越来越强烈的绝望。 人在越危险的时候,思想往往会越来越清晰。 岑兮见距离时家树得知她被绑架也有挺长一段的时间了,一直没听见时封明的人说时家树打钱过来了,岑兮就已经开始渐渐确定了她心底的想法。 ——时家树不会给时封明打钱,她在时家树的心中,不值得他浪费八千万。 家树...... 我对你而言,真的就跟我所认为的那样,敌不过三叔口中的八千万吧? 也是,八千万呢,她岑兮哪里值得了八千万? 也应该除了爸妈以外,没人会说,在得知她遇到这样的情况后,毫不犹豫的去为她筹钱吧?有句话,说的真的很对,当你遇到真正危机的时候,在你身边的,往往是你的父母。 所以,今晚她一定会死在这里吧? 事到如今,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她对时家树的爱,一点都没有因此而冷却,这样的她,是不是完美的掩饰了什么叫做犯贱?这样的她,是不是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可是,她真的好爱好爱家树。 想到着,岑兮红了双眼,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滚烫的水汽。 ...... 林甜甜的父亲林建城,一开始的时候,是极度不愿意把剩余的四千万打到林甜甜的账户里的。 一来,数额巨大。 二来,觉得这件事情,本质上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不管合情合理。 但在听到女儿因他的拒绝,瞬间急哭了后,万分心疼下,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财务把钱打进了林甜甜的账户里,后又在林甜甜的要求下,通过自己白道上的关系,调查出了前去救岑兮的警力人员,以及岑兮所在的位置。 我来这赎我的朋友 林建城知道,自己的女儿脾气倔的要死,他说什么都不会听,于是在得知女儿要去现场交赎金的时候,林建城嘴上是什么都没说,挂完电话后,立马让十余名保镖,前去跟女儿会和,保护女儿的安危。 很快,林甜甜驾车来到了郊区,透过远光灯,她已经看到了五十米外的小木屋,但因为前方都是高大树木,开不进去的缘故,林甜甜不得不停下车,准备走路过去那边,交岑兮的赎金。 然而,正当林甜甜关上车门,准备朝前走去的时候,身旁突然停下了两辆轿车。 林甜甜本能的朝着他们看去,原本,林甜甜是以为,车上的人是林建城派来保护她的,却没想到,下来的人全都是一张张生疏的面孔。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林甜甜大致可以感觉的到,这些人应该是便衣警察。 就当林甜甜有些恍神的时候,目光突然对视上了从车内下来的最后一个人 ——宁楠深。 俩人看到彼此后,相继一愣。 “林甜甜?” “宁楠深?” 有了宁楠深的出现,宁甜甜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些的人,就是前来救岑兮的警力人员。 只是,为什么宁楠深也会在里面?他现在不是已经是陆军上校了吗?按理来说,应该是在部队才对啊。 林甜甜跟宁楠深爷爷那辈的关系,因为生活在同一个四合院的缘故,彼此的关系非常好,不过,等到了俩人父辈那层,关系就较为一般了。 自然而然的,这层关系延续到林甜甜和宁楠深身上后,关系就更加的淡薄了,完全可以称作为陌生人,彼此也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林甜甜觉得,她跟宁楠深关系会这样,大概是因为宁楠深在校期间,跟岑兮一样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毕业又入伍成为了一名军人,基本上也没有几个军人,是喜欢跟有涉黑家庭背景的人来往的吗?还是走私毒品这快。 不过,俩人面上的关系也是还可以的,偶尔因为爷爷那辈的人见面,也会或多或少的聊上几句。 宁楠深环视了下四周,眉头微皱:“你怎么会在这?” 林甜甜:“我来这赎我的朋友。” 赎朋友?陆温瞬间反应过来,指着林甜甜,恍然大悟般的说:“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我们出警不久后,副局长打电话过来,要我们看照好的人。” 真是有够过来添乱的。 长的倒是还行,可是长的好看没用啊,绑匪还能因为你长的好看,就把人质给放了不成? “为什么这赎金会是你来交?”陆温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这本应该是时家树的义务和职责,怎么就变成嫂子的朋友过来了?难不成时家树跟嫂子婚后的关系早已不合?时家树出轨了?所以才不愿意交赎金,让他们警方想办法救人? 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你的时候,才会不愿意给你花有可能打水漂的钱啊。 我不在乎 林甜甜最烦的就是这种嘴多的人了,有你什么事啊?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林甜甜尽量保持最好的语气说话,毕竟,毫发无损的救出岑兮,要不就是靠她的钱,要不就是靠他们。 陆温抿抿唇,得,不说就不说呗,反正他也管不着。 宁楠深走到林甜甜面前,看着她:“我会救出你的朋友,赎金什么的不必了,你就在这待着,等我们把你的朋友救出来。” 林甜甜反射一愣:“没问题吗?不先给钱,真的能毫发无损的救出我朋友?” “你这在怀疑我的能力?”宁楠深似笑非笑,眼底惯有的隐形温柔,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虽说林甜甜向来无所畏惧,可面对宁楠深此刻的气场,要说不怕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时间,林甜甜的语气都软了不少,还有些微微的发颤。 宁楠深不语的看着林甜甜。 “我只是觉得,先给钱的话,是绝对能够保证我朋友平安的,”林甜甜把没说完的话,继续往下说:“而且吧,我相信这钱你们后期肯定追的回来,这样还可以节约你们的警力,不浪费你们的时间。” 宁楠深:“你这样只会更浪费我们的警力。” 林甜甜:...... 反正还有时间,反正随时都可以行动,反正宁楠深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救出岑兮,他就能腾出了点耐心,跟林甜甜解释了起来:“绑匪所提供的账户,是境外的虚拟银行账户,追回国内的赃款容易,可追回国外的赃款你知道有多难吗?先不说要跟境外的警察走一堆的程序,人家愿不愿意帮你,还是另外一个问题。” “追不回来也没事,我不在意这些钱!”林甜甜毫不犹豫的说:“只要我朋友平安无事就行!” 陆温在心底无语的啧啧感叹,是该说小美人重情义好呢,还是无脑呢?八千万哎!就这么一点也不在意的吗?朋友没了,再交不就好了,用的着这样? 宁楠深:“你这钱打过去,也未必能够保证你朋友的平安。” 林甜甜一愣:“为什么?” 宁楠深并不是一个有太多耐心的人,面对林甜甜的提问,立马皱了皱眉。 向来最会巴结人,最会为了人际关系察言观色的陆温,注意到宁楠深神态的变动后,赶紧替宁楠深对林甜甜解释了起来:“因为我们警方遇到过许多起,家属给绑匪那边打了钱,绑匪还把人质给杀了的案列,虽然这样的案例很少,但也是有几率发生的,我们警方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让家属把钱汇入绑匪的账户里的,所以,宁上校让你先不要给绑匪打钱,是对你朋友更好的保护。” 林甜甜默声,爱莫能助的紧了紧手:“好吧......” 这时,两名便衣警察来到宁楠深的面前,手里拿着好几个烟雾弹,防烟面具,以及其它一些一会要用到的作战工具:“宁上校,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解救人质(1) 既然宁楠深加入到了警力人员当中,那么总指挥不用说也必然会是他。 “就现在,”宁楠深随手拿过一个防烟面具,继而又看着林甜甜说:“你就在这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朋友平安无事的救出来的。” 正当林甜甜要说什么的时候,一群人的身后,突然照来了几道刺眼的灯光,众人警觉性的回头一看。 “糟糕,不会是绑匪那边的人吧?”林温警惕的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紧了紧目光,默声没有说话。 “应该不是,”林甜甜看着越来越清晰的有些熟悉的车牌号码和车型:“他们好像是我爸爸那边的人,来保护我的。” 陆温抽了抽嘴角,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啊,每天过的都跟拍电视剧一样,有我们警察在,小美人,你能出什么事啊。 很快,那几辆车就停在了他们的身后,十余名保安陆陆续续的到林甜甜面前来报道,为首那个最熟悉的保镖,还看着宁楠深和陆温,警惕的低声寻问林甜甜:“小姐,他们是警察吗?” 林甜甜点头。 保镖这才放心。 宁楠深看向他们:“那就请你们在这好好保护你们的小姐,让她跟上来,我怕一会我们行动的时候,会伤及到她。” 为首的保镖点了点头,不用宁楠深说,他也肯定是会拦着小姐的,要不然回头小姐要是有一点点的闪失,比老爷知道的话,他们兄弟几个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林甜甜不放心,很想跟上,但才走了一步,就被为首的保镖一把拉住手腕:“小姐,相信他们的办事能力吧,” 保镖像是看穿了林甜甜的心思:“而且他们行动,你过去,是帮不了多大的忙的。” 还有可能会送命。 林甜甜一顿,想想也是,只好是停下脚步,看着宁楠深的背影说:“那回头要是有万一,救不出岑兮的话,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打钱。” 宁楠深回头,看着林甜甜,神情里透露着势在必得:“没有万一。” ...... 来到距离小木屋只有十米不到的地方,宁楠深突然蹲下去,一行人也赶紧跟着蹲下。 小木屋的外边,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站岗男子,庆幸的人,他们的手里都没有抢。 也是,像这种不是专业的绑匪团伙,又哪里可能会有抢?顶多也就几把刀而已。 宁楠深观察了下远去的情况后,转了转身子,看着左侧的俩人说:“你们两个负责去解决外边站岗的两个人。” “是!”俩人异口同声的压低声音。 宁楠深又看向陆温和另外两个人:“你们的话,等他们把外边的人解决了后,一个立马去击破窗户,往里边扔烟雾弹,另外一个,跟着我们三个去里边救人,那么,谁来负责烟雾弹,谁来跟我们一起进去?” “我跟你们一起进去吧!”陆温举手,扔烟雾弹这种事情,太小儿科了,他需要更加刺激点的任务才行! 另一个人:“那我就负责去扔烟雾弹吧。” 宁楠深点头:“好,那我们这就行动,务必在正式行动后,两分钟内解救出人质!” 众人压低声音,异口同声:“是!” 解救人质(2) 时氏集团,任易帆在听到时家树是打电话给公安局的人,而不是选择先让财务那边打钱后,几乎是立马就又是愤怒,又是觉得时家树无可救药一般的转身离开。 最初的时候,任易帆时常会替时家树能有岑兮的太太而感到高兴,可现在,经过这段时间他所看到的情况,他只替岑兮感到不值。 分文不值! ... 正一层层往下的电梯里,突然停了下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的小陈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任易帆后连忙问了声好。 任易帆点了点头。 小陈是个聪明人,虽然她也很担心岑兮,但同时她又知道,身在职场,于其关心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关问不该关问的,还不如少说话多做事,言多必失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任易帆也知道,小陈是公司里,嘴最严,最不会说三道四的人,岑兮的事情,无需他提醒,她也肯定会保密。 也就因为公司少有像小陈这样的人,她才能成为的了时家树的秘书。 就这样,俩人一直到出了电梯都没有在说话,但透过他们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们都非常的担心岑兮。 ... 会议室外边,落地窗前,时家树站在那里,向来临危不乱的他,此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会那么烦躁不堪。 明明他就从未爱过她,明明他跟她会走到一起,只是觉得俩人适合而已,那为什么他此刻的情绪会是这样的? 心烦意乱的叹出一口气,正当时家树准备给陆温去电话,问他们位置在哪里,他赶去现场的时候,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条微信提示音,时家树点开一看,是林烟发来的微信。 时家树的眼睛顿时一亮,唇角扬起了一抹深深的笑容,方才的那些情绪,全部都烟消云散。 林烟发来的微信消息,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烟花视频,时家树看完,刚要回林烟消息的时候,林烟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林烟:怎么样?好不好看?华盛顿这边正在举办烟花节。】 【时家树:好看。】 看着消息发出后,时家树又把烟花的视频看了一遍。 有关林烟所有的喜号,时家树直到现在都还是记忆犹新的。 俩人交往那会,时家树在知道林烟喜欢烟花后,时常会带着她去郊区,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放好久好久的烟花给林烟看。 交往的那两年的跨年,时家树第一年的时候,带林烟去伦敦看了跨年的烟花,第二年的时候,去了中国的上海。 在林烟的身上,那两年多,时家树透支了太多太多的细心与温柔。 【林烟:那我跟你在线视频,发给你看好不好?】 时家树唇角的笑容,瞬间深了几分,好,怎么可能会不好。 迈出脚步,时家树朝前前方不远处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时家树将门进行反锁,弹了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很快,林烟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她正背对着烟花,一脸笑容的看着时家树,手里抱着不断在欢呼,看着头顶烟花的陶陶。 解救人质(3) “怎么样?直播看,比视频看,要更好看吧?”林烟戴着无线耳机,拉高声音的对时家树喊着。 时家树内心一片温暖,她是怕他听不到吗?喊那么大声。 “声音轻点,你嗓子本身就不好。”时家树来到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退去。 视频里的林烟,明显一愣了下,继而又笑着说:“你还记得啊。” 时家树笑笑,没有说话,拿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往里面点了点烟灰。 林烟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笑着看着他。 时家树往身后一靠,椅背深了几分,心底一片温馨。 这一刻,时家树忘了,忘了他的生命里还有一个岑兮,这会正因为她陷入危机之中。 ...... 郊区,小木屋外边,两个站岗的人,正抽着烟,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他们并未发现,彼此的身后,正朝着他们走来两名便衣警察。 “也不知道,明叔的那亲戚什么时候可以打钱过来啊。” “就是,快点打来吧,明叔可以说了的,这事情要是成了,兄弟几个每个都可以分到十万块,这钱要是拿到了,我欠的那些高利贷,可一下就都还清了。” “说什么脚踏实地做人好,明明还是这种方式来钱......”说话的人,话才说到一半,视线突然被人用手捂住,嘴上也被蒙上了一块布,布上刺鼻的药水味,在他闻了不到几秒时间后,就瞬间昏迷了过去。 旁边的另一个人也是如此。 完美将第一步做好之后,两个警察立马给负责扔烟雾弹的人投去了眼神,宁楠深跟陆温以及另一名警察,迅速将防烟面具戴到了脸上。 ... 小木屋内,岑兮面色都已经被吓的惨白,大脑也断了思绪,时封明的话,此刻正悠哉悠哉的靠在沙发上,吃着自己刚削好的苹果,仿佛就像,时家树会给他打钱,是一件势在必得的事情。 伸手,正当时封明要去抽桌上的湿纸巾时,一旁的玻璃窗突然传来了破裂开的声音! 屋内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记得恐慌中的岑兮还险些尖叫出声,就当大家还没来得及朝着窗户那边看去的时候,两个烟雾弹被扔进了木屋内。 立马,屋内瞬间全是密布。 “怎么回事?!” “是烟雾弹!咳咳!” 时封明第一反应就是 ——不好,警察来了! 愤怒的扔掉手里的苹果,时封明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居然报了警,他是以为他不敢动岑兮吗?! 起身,时封明从衣袋里掏出早以备好的抢,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时家树有可能会报警,用来对付警察用的,没想到还真他妈的用来上了! “岑兮!”时封明距离岑兮最近,所以哪怕在满是烟雾的室内,他也一下就找到了岑兮的位置,断定自己是肯定拿不到钱,又要被警方抓走了,时封明一把将岑兮从沙发上粗暴的拽起,做好了让岑兮和她陪葬的决定:“时家树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老子他妈逼的杀了你!让他后悔一辈子!” 解救人质(4) “啊——!!”岑兮恐惧的尖叫出声! 然而,就当时封明的抢刚抵到岑兮的头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时封明的身旁,突然已疾风般的速度靠近一个人,那人抬脚对着时封明的膝盖就是使劲全力的一踢! 时封明瞬间吃痛的滚在地上。 而屋内其它几个时封明的人,在同一时间被其他那些警察给制服在地上。 岑兮坐在沙发上,用力的颤抖着,此刻的她,已经被吓的别说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条件反射的往后缩去,岑兮的后背,突然覆盖上了一只手。 “啊——!”岑兮害怕的尖叫出声,这一刻,岑兮的眼泪在绝望之中掉了下来:“家树......家,家树......” 即便岑兮在这一刻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但她却依旧能够喊出生命中那最爱的两个字。 就在岑兮绝望的在汹涌的落泪诗,一个温柔中带着强大安全感与保护欲的男性声音,在岑兮耳边响起:“别怕,我是一名jun人,我是来救你的。” jun人? 岑兮最后残留的理智,让她镇定了下来。 迷雾中,岑兮感觉到,自己被刚才说话的男人双手抱起,岑兮向来不喜欢跟除了时家树以外的异性有肢体上的接触,基本上都是碰到就会反射般的躲开的,可此刻,岑兮哪里还有理智让她去反应。 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岑兮感觉到了越来越浓烈的安全感,而这份来自异性身上的安全感,是岑兮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在时家树身上得到过的。 想到时家树,岑兮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很快一张脸就被打湿。 然而,当岑兮本以为,自己彻底安全了以后,怎么都没想到,时封明被踹倒在地上没一会后,立马摸回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抢,对着前方,就是胡乱的好几抢。 岑兮哪收到过这般的惊吓,立马惊恐万分的使劲往男人的怀里缩。 “别......怕......”宁楠深的声音,明显的发颤,仿佛像是在隐忍着痛意一样。 岑兮慌乱的点头,若要不是岑兮已经被吓的思绪全无,这会的她,肯定能够反应过来,救她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受伤了。 外边,林甜甜在听到声音后,不顾身后保镖们的阻拦,跌跌撞撞的往前飞奔而去! 保镖们立马惊慌失措的尾随了过去。 陆温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在已经被他扣上手铐的绑匪中起身,飞扑过去将时封明牢牢控制住。 “岑兮——”时封明怒不可遏的咬牙,在迷雾中撕心裂肺的大喊:“回去帮我告诉时家树!我祝他跟我一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所引以为豪的所有,都会变的一无所有!” 然而,岑兮这会早以被吓的魂不着体的,时封明方才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宁楠深抱着岑兮来到外边的时候,林甜甜正好从小树林里跑了出来,在看到岑兮平安无事后,林甜甜悬在胸口的心,瞬间落了下去。 那你要怎么谢我? “岑兮!”林甜甜飞奔到岑兮的面前,在看到岑兮平安无事后,激动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太好了,太好了! 岑兮恍神的看着林甜甜,动了动嘴唇,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但意识深处,她又是知道,在自己脱离危险之后,她看到的第一个熟悉的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林甜甜。 宁楠深颤抖而又面色惨白的将岑兮放在了一旁的小木椅上,往后退的时候险些摔倒。 林甜甜慌忙走过来,去解绑在岑兮身上的绳子,眼眶中喜悦的泪水,好多还落在了岑兮的身上。 “怎么样?你身上有没有被绳子勒痛?”林甜甜扔开绳子,一脸担心的人揉揉岑兮的身子。 岑兮摇头。 林甜甜又问:“那他们又对你动手动脚过吗?” 要是有的话,她现在就去扁他们! 岑兮摇头。 “那就好。”林甜甜松了口气,笑着去摸脸上的眼泪:“你先休息下,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对于岑兮,林甜甜真的是时时刻刻,方方面面都会去想着要护着她,生怕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曾有人说,林甜甜是岑兮的妈系好友。 时封明一行人,现已被全部扣住手铐,镇压在小木屋内。 陆温从里边走出来,走到宁楠深的面前,刚要报告可以收队的时候,震惊的发现,宁楠深居然受伤了。 “宁上校!你中子弹了?!”陆温惊呼出声:“走走走,我先送你去医院,这伤可不能耽搁!” 中子弹? 陆温的声音本身就很大了,再加上后边小森林的回应,把岑兮听的一下子就回了不少神志。 抬头,岑兮缓缓的朝着宁楠深看去。 果然,宁楠深的左臂,以及左侧的小腿的制服上,都破了一个小洞,正不断的往外边涌着血。 “......对......对,不起......”好半天过去,岑兮才把说完整,眼底布满了歉意。 “没事。”宁楠深看着岑兮,唇角扬起一抹暖心的弧度:“保护人民,是我应尽的职责。” 转身,就当宁楠深要在陆温的搀扶下,先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又响起了岑兮的声音。 “谢,谢谢你。”岑兮的声音还是很恐慌的,但此刻,更多的却是对宁楠深的感激:“谢谢你救了我。” 宁楠深停下脚步,回头朝着岑兮看去,黑亮的眼底有着让人异常安心的温柔与淡淡的雾气:“那你要怎么谢我?” 岑兮一愣,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很认真的问:“......你想要怎么谢?” 宁楠深笑出了声,像是没有想到,岑兮会这般的认真:“玩笑而已,别当真,保护你,本身就是我的义务。” 说完,宁楠深在陆温的搀扶下,渐渐走远。 然而,让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宁楠深转身的瞬间,眼底的温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与冷漠。 ...... 因为受到惊吓的人,需要在安静的环境下休息,林甜甜就没有把岑兮带去外边的餐厅吃饭了,而是带回了自己的家,亲自给岑兮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心底的酸楚 厨房里,林甜甜将烧好的最后一个咖喱鸡,从厨房里端出来,一边脱围裙,一边冲着浴室嚷嚷:“岑兮!你怎么还在浴室啊?你这是准备在立马修炼成精,还是准备通过我家的浴室的水游去太平洋啊!” 真的是...... “我已经在吹风了!”岑兮打开浴室的门,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对林甜甜说。 林甜甜转着手里的围裙,见岑兮这会已经差不多没事了,就继续开始逼逼了:“不是,我说你这上升星座该不会是处女座吧?” “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岑兮纳闷的问。 “因为天蝎不可能这么要干净啊!”林甜甜来到浴室的门槛上靠着:“只有处女座才会洁癖到,被不喜欢的人,或者是异性碰了一下,才会跟你一样,洗个澡都能洗上一个小时,” 说着,林甜甜故作搓搓手,又开始耍流氓了,开始去扯岑兮的浴袍:“来,让我瞧瞧,你这皮有没有从黄种人洗成白种人。” “甜甜!”岑兮拿着电吹风躲开,脸都红了。 “啧啧啧,”林甜甜摇头,恨铁不成钢:“这都能脸红,岑兮,你还真是一点都没电,依旧一副女人的外边,清纯少女的心啊,这要是换做扯你浴巾的人是时家树的话,你是不是要被撩到高血压了?” 岑兮拿着电吹风的手一僵,神情也很快跟着僵了起来。 本是温馨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除了电吹风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林甜甜倒也不是故意的,虽然经过今晚的事情后,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岑兮远离时家树,不值得的人,错的人,何必守在他的身边?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轻咳一声,林甜甜说:“赶紧吹吧,一会菜要凉了。” 岑兮垂下目光,恍神的继续吹着头发:“恩......” “我去给你榨杯你爱喝的橙汁,吹好就来餐厅吃饭,恩?”林甜甜拍拍岑兮的脑袋,虽然,念书那会,都是岑兮在照顾林甜甜,但毕业没多久后,俩人之间就不知不觉的反了过来,开始由林甜甜向照顾亲妹妹一样的在照顾岑兮。 “好。”岑兮压制住心底的难过,对林甜甜牵强的笑了笑。 吹好头发,岑兮拿过放在浴柜上的手机,看到了有几条未读的微信新消息后,立马兴奋的点了进去。 原本,岑兮心底是坚定的认为,其中肯定有时家树发给她的微信,也可能全部都是时家树发给她的,然而却是妈妈发给她的降温注意保暖的内容。 咬唇,岑兮莫名红了双眼,心底酸楚的抽痛着。 摸了把眼泪,岑兮努力的控制眼泪,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 并不是没有责怪,也并不是没有怨恨,而是过后岑兮觉得,时家树会这么对她,应该是有什么要事没有办法脱身而已,毕竟,她知道,他那么的热爱事业,一心想要把公司弄的越来越大,会忽视她,也是身不由己吧? 想到着,岑兮的眼泪才得以止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岑兮拿着手机,走出了浴室。 至于那么高兴? 岑兮一到餐桌前坐下,林甜甜一眼就能看出她哭过。 不用猜,林甜甜立马就能知道,罪魁祸首肯定是因为时家树。 林甜甜跟岑兮一起长大,知道岑兮的性格,虽然是那种知书达理,待人温柔的,但却也不是矫情的人,不会遇到点不好,或是委屈到自己的事情,就只会哭的人。 并不是。 但是吧,在时家树面前,虽然岑兮从未因为时家树在林甜甜面前哭天喊地过,林甜甜却也是知道,岑兮肯定有为时家树偷偷掉过不少眼泪。 毕竟,时家树是岑兮掏心掏肺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害,有谁是能够坚强的起来的? 为了不让岑兮更加的难过,林甜甜也就暂时间没去提时家树了,一个劲的给岑兮的碗里夹菜,时不时的还说点特别好笑的事情逗岑兮开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母亲的光辉。 不是林甜甜不想安慰岑兮,而是林甜甜了解岑兮,岑兮是那种很难过的时候,你越安危她,她越难过的人,没办法劝的好,需要等她把自己差不多调整好之后,再去干预她的内心。 饭后,林甜甜把碗搁进洗碗机后,给自己和岑兮泡了杯普洱茶。 沙发上,岑兮捧着杯子,六神无主的喝着里边的普洱,林甜甜盘腿坐在一旁,一脸忧愁的看着岑兮:“今晚在我这住不?” 哎,也还好岑兮对待工作是热情,也就仅次于爱情,不会说成天就只知道傻兮兮的恋爱,这样的话,离开时家树,至少还是能够让自己维持像现在一样的生活。 男人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东西,一是影响心情,二是阻挡财运,要是岑兮没有时家树的话,事业上的成就肯定比现在要翻两番吧? 岑兮放下杯子,浅笑着:“我都行。” 林甜甜抿了口普洱,瞧瞧,瞧瞧,瞧瞧她家岑兮和人相处的情商多高啊,一般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说的基本都是“随便”,可岑兮却永远都是“我都行”,虽然彼此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可后者显然更加得人喜欢。 可偏偏吧,这样的人,在友谊上很吃香,爱情却是被绿,或是不被重视的命,岑兮本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那就在我这住......”林甜甜话还没说完,岑兮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你先接电话。” 岑兮点点头,本是低落的情绪,在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立即被快溢出来的喜悦所取代。 林甜甜一脸冷漠,即刻就能知道,给岑兮电话的人,肯定的时家树,因为目前为止,也就只有时家树是可以让岑兮高兴成这个样子的人。 真是造孽啊。 绝望的抚了抚额,林甜甜在喵到岑兮跟时家树的备注是“亲爱的”的时候,绝望的神情突然变成了嫌弃。 呕。 他也配? “家树给我打电话了!”岑兮雀跃的摇摇林甜甜。 林甜甜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把岑兮打打死:“不就一个电话吗?你那么高兴做什么?他现在应该要做的是空降到你的身边,而不是给你打电话!” 这样的语气 林甜甜越说越气:“而且这电话也早该打了,居然一直拖到现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家时家树很有可能意外死亡,正火速送往火葬场的路上呢,真的是! “既然早晚都会接到的话,早打晚打一样的。”岑兮向来容易满足,只要早晚能够得到的,她并不介意晚一点。 林甜甜:...... 像岑兮这样的女人,大概每个男人都会想要吧?要去当备胎的那种。 真是气死她了! 就当林甜甜准备抢过岑兮的电话,让她索性跟时家树闹失踪一个晚上的时候,岑兮已经把电话给接了。 岑兮:“喂,家树?” 林甜甜绝望的扶额,看来,她想要把岑兮跟时家树拆散,是比把脑子里的钱,转到银行账户一样困难的事情。 起身,林甜甜去收拾自己的狗窝,对林甜甜来说,比起岑兮回家,她当然是更希望岑兮住在她这的,就那个家,有什么好回的? 岑兮本以为,时家树这通电话,好歹会用很温柔的语气关心她,毕竟,她今晚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 当时家树一如既然淡漠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她才知道,她想太多了。 “你怎么回事?”时家树冰冷的语气里,充满着恼怒与责备:“为什么被救出来后,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他已经够忙了,就不能懂事点吗? 岑兮的心狠狠的一抽,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心尖的委屈顿时化作滚烫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对不起。”岑兮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哽咽。 也好在时家树这会,是正一边赶着文案,一边跟岑兮通电话的:“你现在在哪里?” 岑兮擦擦已经模糊了视线的眼泪:“甜甜这。” 一听到林甜甜的名字,时家树心底顿时不舒服起来,脑海里现在都可以回想起身,林甜甜在电话里是怎么骂他的。 本身,时家树就对林甜甜没什么好感,今晚更是彻底好感全无。 时家树:“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写完文案之后,去她那边接你。”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在自己讨厌的人那边。 “可是,”岑兮说:“我今晚跟甜甜说好,住她这里了。” 时家树:“岑兮,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岑兮咬了咬唇,眼眶中的泪水越积越多。 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我是那么的了解你,可你就不能用好点的语气跟我说话吗?或者是多关心关心我? 想到这,岑兮又觉得算了,时家树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她又怎么可以逼迫他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样的话,她就太自私了,她必须要当一个懂事,贴心的好太太才可以。 “我一会就发你。”这一次,岑兮开口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哽咽,哪怕她已经做到了很懂事,可内心的委屈,她已经压抑不住了。 岑兮的哭声,让时家树猛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对岑兮有些严厉了,人家毕竟今晚是被绑架了,他一句关心都没有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对不起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已经习惯跟岑兮这样的相处模式了,一时半会没改过来,也是合情合理吧? 扶额,时家树揉了揉太阳穴,反正她跟岑兮的缘分也快走到尽头了,那就逼迫自己用最好,她也喜欢的方式对待她吧?这样俩人真正分开的那天,他再给点钱,给她点资产,俩人就完全两不相欠了。 因为爱。 他也给了啊。 “抱歉,岑兮,刚才语气不太好,”即刻,时家树的声音温柔了不少:“今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所以......” 时家树有意没有把话说完。 他知道,即便他没有把话说满,岑兮也能够听的懂,他话里的所有意思,虽然他从未爱过岑兮,但他还没至于没良心到岑兮有多爱他都不知道。 有关他的一切,岑兮都是了解的非常透彻的。 岑兮向来好哄,特别是在时家树面前,简短的几句话,即刻让岑兮再度笑了起来,内心深处对时家树的责怪也荡然无存。 看吧,家树对她还是很好的,也就性格偏冷些而已,她已经有了那么多,又怎么能够太贪心呢?这样就够了。 “没事,”岑兮笑出了声:“是我不对,应该要给你报个平安的。” 想了想,岑兮又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时家树满意的勾了勾唇,不错,很乖,他最喜欢的就是岑兮的知识趣,好哄,不用浪费他太多不必要的时间。 “恩。”时家树应了声,手机里传出时家树继续敲打键盘的声音:“你准备准备,我再过五分钟就开车过来接你。” 岑兮:“好。” 准备挂电话之前,时家树不由自主的问了句:“你,没伤到哪吧?” 有了时家树这句话,岑兮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大了:“没有。” “那就好,”时家树:“我这边挂电话了,一会发我位置。” “好。”等时家树挂完电话后,岑兮兴致勃勃的打开微信,给时家树发去了位置。 放下手机,岑兮见客厅没了林甜甜的身影,立马拉高声音喊了喊:“甜甜!” 二楼的卧室,传来林甜甜的大嗓子:“叫小爷干吗?!” 岑兮穿上拖鞋,来到二楼,坐在已经被铺货的床上,看着正顺带收拾化妆台的林甜甜说:“我今晚不在这住了。” 砰! 林甜甜不高兴的把手中的封底砸进化妆盒里,板着一张脸,瞪着岑兮:“为什么?” 岑兮咧嘴笑:“家树要我回去,他一会就来接我了。” 林甜甜本来是不生气的,可在看到岑兮又在为时家树神魂颠倒的时候,心底的火气一下子就串上来了。 扯过一旁的抱枕,林甜甜走到岑兮的面前,在岑兮惊恐的目光下,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粗暴的用抱枕对着她就是一顿狂揍:“就知道时家树,你他妈成天就只知道时家树,没时家树会怎么样的?啊?!你说啊,会怎么样的!那个臭冰雕到底哪里好了!” 又不爱你,又对你忽冷忽热,又不肯拿钱赎你! 要是时家树有自己对岑兮一半的好,不,哪怕是三分之一也行,林甜甜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兄弟 岑兮用手挡着林甜甜的抱枕攻击:“我觉得他哪哪都挺好的啊。” 好? 好个屁! 林甜甜觉得自己血都快被岑兮气的吐个一斤上来了。 “你,你真的是,”林甜甜扔开抱枕,骑在岑兮的身上。 岑兮一脸无辜,看着林甜甜被自己气到说不出话的样子:“我怎么了......” 林甜甜翻了个白眼,撩了撩头发,懒得搭理岑兮。 岑兮缩了缩脖子:“家树他真的挺好的啊......” 林甜甜:...... 无可救药! ...... 市人民医院—— vip病房内,宁迟修认真的听着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 而陆温的话,在跟着宁迟修办理好宁楠深的住院手续后就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前,宁迟修身心疲惫从住院部出来,正准备赶去公司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自己中了伤的兄长。 立马,宁迟修把工作的事情抛之脑后,赶紧一同办理了宁楠深的住院手续,一同又陪着宁楠深处理了身体里的子弹。 医生交代完所有的注意事项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在看到宁迟修一副情绪崩溃到快要哭的样子,想了想,又说:“你哥哥他还是很幸运的,中伤的地方都没有涉及到神经或者是重要部位,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他顶多在我们医院静养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宁迟修激动的笑了起来。 “恩。”医生有些无奈的跟着宁迟修一块笑,看看病床上正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宁楠深,又看看宁迟修,跟病床上的人比起来,眼前这位怎么看都是“小朋友”啊。 宁迟修确实不大,都还不到二十四岁,大学正式毕业也才不到一年,要说他还小也不为过的。 不过,宁迟修虽然小吧,但遇事基本上也是能够独挡一面的,因为宁家从小对于两个儿子,从来受到的都是军事化的教育。 之所以会露出刚才那副快崩溃的样子,也是因为宁迟修社会阅历少,最近刺激到他的事情又太多了。 先是最近半年公司接连出现经济危机,从在行业中位居前茅到公司濒临破产,再是父亲再巨大的压力下,跳楼自杀未遂,成为了一个植物人,能醒来的几率几乎为零,而现在,唯一还能陪在他身边的哥哥,又因出任务而中了枪伤,会这样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医生又跟宁迟修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宁迟修赶紧拉过椅子,坐到病床边,看着宁楠深一脸担忧的说:“哥,你伤口痛吗?” 宁楠深闭着眼睛,没去看宁迟修:“还好。” “那你吃过了吗?”宁迟修又问:“没吃过的话,我去给你买饭。” “我在沈叔叔那吃过了。”宁楠深的声音里,透露着对宁迟修的疏远。 宁迟修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这样......” 垂下目光,宁迟修心底挺不是滋味的。 一直以来,宁迟修从小就特别黏宁楠深,宁迟修幼年那会,只要被他看到有什么地方有宁楠深,就一定会跟上去,特别喜欢这个哥哥。 小的时候,宁迟修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为什么对外人可以那么的温柔,可对他,对爸妈却一直都是这么的冷漠,几乎都是不跟他们说话的,有的时候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 因果报应 后来,等宁迟修再大点,在他十岁那年,年末一家人去爷爷那边参加家庭聚会,自己一个人在小庭院的草坪上拼乐高的时候,偷听到爷爷家里的佣人说,他其实是一个私生子。 他的妈妈为了自己能够堂堂正正的成为宁太太,也为了他能够见得了光,在刚怀上他不久后,就每天给宁楠深的妈妈打电话过去,逼宁楠深的妈妈跟宁父离婚。 宁楠深的妈妈是属于很腼腆,什么事情都只想着由自己一个人来承担的人,那段时间,宁迟修妈妈对她的骚扰,她都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也没去跟宁父闹,就由自己一个人承担着。 而宁父自然也是知道宁迟修妈妈的所作所为,见宁楠森妈妈各做没有反应的样子,他也就跟着一起装傻,俩人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宁父原本的计划是,哪怕又有了一个小儿子,他也是不会离婚的。 这样太不道德了,传到外边人的耳朵里,他也会丢尽颜面,既然第三者非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那么他就只会让他带个私生子,但父亲该尽的职责,该给的爱,该给的钱,他通通都会给,可要是想转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宁迟修的妈妈,也正是了解宁父心底的计划,就更是想要逆袭成为宁父身边的真正的女人,于是,宁迟修的妈妈开始变本加厉的逼宁楠深的妈妈,每次产检的结果,都会寄到宁楠深妈妈的面前给她看。 宁楠深的妈妈,自始至终都在忍,也没做出任何极端的事情,因为她也知道,哪怕是丈夫在外边有了私生子,丈夫也不会跟她离婚,她的孩子,仍然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然而,当宁迟修出生那天,宁迟修的妈妈把宁父抱着宁迟修在笑的照片,发到宁楠深妈妈手机上后,宁楠深的妈妈,再也坚持不住了,崩溃的豪放大哭过后,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割腕自杀了。 而那天,年仅五岁的宁楠深,又待在家里,自然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妈妈死后的画面。 而那天,是宁楠深妈妈的忌日,同样也是宁迟修的生日。 有了宁楠深妈妈的死,宁父原本坚决不取宁迟修妈妈的心动摇了,很快便将其娶进了门,成为了新一任的宁太太。 为了弥补,也为了赎罪,此后的日子宁父自然是对宁楠深百般宠爱,严厉的教育下,对于宁楠深又是有求必应的,可是,换来的确是宁楠深一天比一天的冷漠,等宁楠深上了高中后,都没有再喊宁父一次爸爸过。 或许是因为因果报应的缘故,宁迟修的妈妈,在宁父事业最辉煌的时候,死于了子宫癌,她的儿子,跟宁楠深一样,在五岁那年,永远的失去了母爱。 病床上,宁楠深睫毛轻颤了下,睁开眼睛,朝着宁迟修看去。 宁迟修正垂着目光,眼底布满了失落和疲惫。 宁楠深这一看才发觉,平日里阳光到不行的弟弟,抑郁了不少,也瘦了一大圈。 对象是时太太 无奈扯了扯唇,宁楠深想想也是,宁迟修在父亲的保护下,从来就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这突然间让他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还跟之前一样? 叹出一口气,宁楠深于心不忍了,伸出手,摸了摸宁迟修的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宁迟修眼睛一亮,看着宁楠深用力的摇头,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不辛苦,我还能做更多!” 宁楠深轻笑出声,年纪虽然小,但也挺能扛? “在我退伍之前,公司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一个人扛一段时间。”宁楠深说:“这段时间,要是有什么棘手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恩?” 对于宁迟修,宁楠深一直以来的态度,要不就是避嫌,要不就是冷冰冰。 可是,有的时候,宁楠深又会忍不住对宁迟修好,这是他从记事以来,就会有的毛病,对这个弟弟,偶尔的时候,会狠不下心来,做出违背自己心底想法的事情。 最初的时候,宁楠深想不明白,可步入到大学之后,宁楠深觉得,或许是因为,弟弟对他的好,胜过的了任何一个亲人吧,以及,他自己内心深处又是知道,宁迟修是无辜的,不应该被他牵扯进他与他妈妈的恩怨之中。 “恩!”宁迟修用力的点头。 答应归答应,可宁迟修真要是遇到什么事情,那是宁可找自己的朋友帮忙解决,也不会去找宁楠深的,他不希望让哥哥看到他懦弱无能的样子,他希望的是哥哥以他为骄傲。 宁楠深靠在病床上,无需宁迟修说,他都可以感觉的到,宁迟修此刻因为他简短的几句关心,已经快要开心死了。 还真的就是一个孩子啊,给点甜头就能开心成这个样子,跟那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哥,那什么,”宁迟修有些紧张,每次他跟宁楠深在一起,或是说话的时候,他都特别紧张,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会惹宁楠深不高兴,更加的不喜欢他:“你今天去找沈叔叔了?” 爸的朋友们,因为他妈妈的缘故,基本都不喜欢他,因为他们基本上也都是哥哥妈妈的朋友,但沈叔叔的话,对他就很好。 “恩。”宁楠深点头:“替我们部长,送了一个文件到保密局,顺道就去看了下沈叔叔。” “然后回部队就又立马出任务去了?”宁楠深心疼的说。 哥哥真的好辛苦啊,为了保家卫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太多了,光是伤都已经有好几十处了。 宁楠深:“不是在部队接的任务,是在警局。” 或许是因为特殊时期,向来对弟弟和父亲没什么耐心的宁楠深,倒也是一直维持着好脾气,要是换做以往,早就因为觉得弟弟管太多,不再搭理他了。 “警局?”宁迟修一愣:“不是啊,为什么警局的任务,也要你接?是沈叔叔派给你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接过来的。”宁楠深看着宁迟修的眼神,突然意味深长起来:“因为任务的对象,是时家树的太太。” 不想承认 “谁?!”宁迟修一脸不可思议,是他产生幻听了吗?时家树的......太太? 宁迟修的反应,倒也在宁楠深预料之中:“时家树的太太。” “你,你,”宁迟修语无伦次,神情里布满了不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救她? 她既然是时家树的太太,那也就是我们的仇人啊! 然而,后边的话,宁迟修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很不喜欢被人质问,或是与他观念不一致的。 但,即便宁迟修不说,宁楠深也一眼看穿了他心底的心思。 宁楠深:“因为我有别的打算。” 别的打算? 宁迟修一愣,困惑的看着宁楠深。 “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宁楠深说:“总之,我救她,是有别的原因。” “恩......”宁迟修点头,那他就不管了。 想想也是,哥哥这么爱恨分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去救时家树的太太? 时家树可是差点害死了他们的爸爸! 虽然......爸爸现在跟死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可至少还是或在这个世界上的,没有一别就是永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宁楠深:“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宁迟修点头:“那哥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也是该回公司解决那一堆的疑难杂症了。 真好,再过不久,哥哥就能够回来陪他一起打理公司了,这要是让爸爸看到了,爸爸一定会很开心吧? 毕竟,一直以来,爸爸都很希望哥哥退伍之后,能够回到家里的公司来上班。 ...... 下公寓楼的电梯里,林甜甜看到岑兮那眼睛发亮,面带微笑的样子,就很想一脚扁过去。 “我说你,”林甜甜气极,一巴掌拍在岑兮的胳膊上:“这都还没见到时家树那,你能不能不要提前摆出这一副神魂颠倒的表情吗?” “有吗?”岑兮摸摸自己的脸。 林甜甜捂住胸口,气的都抖起来,愤恨了几秒后,林甜甜豁出去了,想着今晚怎么着,也要拉低时家树在岑兮心中的位置。 “哎,你知道吗?”林甜甜环着手,一脸冷漠,存心刺激岑兮:“在我知道你被绑架后,我是有给时家树打点过去,告诉他你被绑架了,想让他一起救你出来,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把你绑架走的人,居然是他三叔,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给他三叔打钱,而是选择了报警,” 林甜甜非常满意岑兮脸上的笑容正在淡淡退去:“你说,他为什么会选择报警,而不是给你打赎金过去呢?他时家树又不差这点钱。” “我......”岑兮垂眼,目光距离的扑闪起来,双拳紧了紧:“我也不知道......” 林甜甜一看岑兮的样子,就知道岑兮是在撒谎,不知道?怕是清楚的很吧,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啊,当局者是最清楚的人,明白的很透彻,只是不敢去面对那个早就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的真实答案而已。 争执(1) “可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岑兮笑的很勉强,神情里透露着明显的委屈。 没有流动资金个鬼! 林甜甜心中牛气冲天,本来是打算趁时家树没出现之前,一个劲的使劲诋毁他的,但看到岑兮那么难过的样子,一大堆想要埋怨时家树的话,只好又憋回了心底。 也正因为舍不得看到岑兮委屈的样子,林甜甜想要拆散岑兮跟时家树的心动摇了。 她突然意识到,让岑兮离开时家树,就好比把岑兮那爱时家树爱到鲜血淋漓的心,硬生生的用刀挖出来,岑兮非但没有一点好处,还只会过的比之前还要痛不欲生。 看着岑兮落寞的样子,林甜甜也开始不好受起来。 岑兮,我是真的好希望,陪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像我,像叔叔阿姨那样爱着你,护着你的,也更希望,你可以离开时家树,或者是少爱他一点,可是,感情这东西,似乎一旦开始动真了,所有的轨迹就再也不被自己所控制。 ...... 公寓楼底。 也还好时家树没说让岑兮到小区门口等他,要不然依照林甜甜的性格,直接就一个打电话打过去,劈头盖脸就是先骂一通再说了。 然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你不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在你眼里那必然全都是错的。 当时家树把车停在他们面前,因为没下车给岑兮开门,而是让岑兮自己上车的时候,心底的火焰顿时压制不住了。 妈的。 还没等岑兮拉开车门走上车,林甜甜一把拉开驾驶座的门,皮笑肉不笑的说:“堂堂时氏集团的老总,怎么对自己的老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呢?连个车门都不会下来给自己老婆开?” 林甜甜可以说是时家树事业有成之后,第一个敢这么对时家树说话的人,今天还已经两次了,若要不是林甜甜是岑兮的朋友,依照时家树这有仇必报的性格,是肯定会找林甜甜秋后算账的。 “甜甜!”岑兮着急的喊了喊林甜甜,生怕她跟时家树吵起来。 在这之前,林甜甜不是没有跟时家树吵过,只不过那都是大学的事情了,每当林甜甜不满时家树对岑兮的一些做法时,林甜甜就会特别护短的跑过去指责时家树。 这每次最尴尬的,自然就是被夹在中间的岑兮了,帮谁都是错,帮谁必然都会得罪另一边的人。 后来,林甜甜大学那会,不再直接干涉俩人的事情,是因为有次因她的干涉,险些害岑兮跟时家树分手,岑兮在宿舍哭了一个晚上,把林甜甜弄的惭愧的要命。 林甜甜本来是发过誓,为了岑兮,再怎么对时家树不满,也不要当着岑兮的面,或是在岑兮迟早会知道的前提下对时家树发火。 可今天,在看到时家树是怎么对岑兮之后,林甜甜是真的憋不住了。 时家树坐在车内,没跟林甜甜吵,也没去看林甜甜,只是不悦的皱眉。 从来,林甜甜找时家树麻烦的时候,时家树基本上都会选择视而不见,跟女人吵架,太贬低自己的身价,也有失风度。 争执(2) 这时家树跟林甜甜吵还好,这不吵就跟激怒林甜甜了。 林甜甜是那种有矛盾最好用吵架来解决的人,这样的话,才能消解她心中的火气,这不跟她吵,让她一个人生气,只会让她心中的火气越烧越旺。 “我跟你说话呢!你,”林甜甜正准备借此机会,好好跟时家树怼上一番的时候,岑兮焦急的跑过来,及时的止住。 “甜甜!”岑兮摇摇林甜甜的手:“没事的,不就开个门嘛。” 她并不在意这些,也知道甜甜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不希望,自己那么在乎,那么重要的两个人,又因为她吵在了一起。 林甜甜没好气的瞪向岑兮:“没事,没事,你就知道没事!就是因为你在他面前,他怎么对你,你都觉得没事,他才会对你那么随便知道吗?!” 如果情况允许,她真他妈好想把时家树从车上拖下来打一顿。 “我......”岑兮一噎,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算了,“林甜甜闭了闭眼,被时家树气的头痛欲裂,这俩人的事情,归根结底也都他们的事情,她再管也没用,管太多指不定还会影响他们的感情,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到时候岑兮情场上的日子,怕是比现在还要不好过,所以算了,就这么顺其自然吧:“我先上楼了。” 正当林甜甜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借给岑兮穿的衣服,外套拉链都没有拉好,衣服也有点小乱。 真的是爱到神魂颠倒啊,今天晚上这么冷,也不知道注意保暖。 没有说话,林甜甜把岑兮的拉链拉好后,冷着一张脸上楼了。 岑兮尴尬的看着林甜甜远去的身影,站在原地停滞了几秒后,转身走上了车。 车内,气氛有些尴尬,车内,岑兮木讷的系好安全带,垂着目光,看着自己的手。 原本,岑兮是以为,她跟时家树会这么僵持的到家,只要她不说话,他根本就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空气里,竟响起了时家树的声音。 “岑兮。”时家树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声音不温不热的,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岑兮吓了一跳,以为时家树是要责备她,一脸担惊受怕的朝他看去:“什么?” 听出了岑兮的紧张,时家树慢慢的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看着她一副害怕自己的样子,时家树不由的皱了皱。 他有这么可怕吗? 光是这么轻轻的喊她一声,就会有这种反应? 虽然他早就知道,她在他面前向来敏感,极度容易被他伤到,可这也有点太敏感过度了吧? “我对你很随便?”连时家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都岑兮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岑兮反射性的赶紧摇头:“没有。” 几秒后,没等时家树开口,岑兮又说:“甜甜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用岑兮说,时家树也不会放在心上,无关紧要的人,对他说的话,他向来都是当做耳边风的。 “真的没有吗?”时家树有意避开岑兮后边的话。 你介意吗? 其实,他也觉得他并没有,虽然他对岑兮谈不上有多上心,但也不能说是随便吧? 真要是把她放在随便的位置上,他也就不会想着离婚之前补偿她一下了。 这是所谓的“随便”吗? 不,他并不这么认为,从商业角度来说,俩人之间就要有了利益来往,那就不能被称之为“随便”。 “没有。”岑兮果断的说。 “没有就好,”时家树发动车,转着方向盘,踩下了油门:“晚饭你应该在林甜甜家里吃过了吧?“ 岑兮点头,时家树随口的一句关心,让她立马扬起了微笑:“吃过了,她给我做了好多吃的。” 时家树想想也知道,林甜甜亏待谁,也不可能亏待岑兮。 “恩。”时家树应了声,沉默了会后,又说:“就刚才那开门的事情,你介意吗?” 他当然也知道,异性之间在一起,男士帮女士开车门,是理所当然的礼仪,之前跟林烟在一起的时候,那都是她帮林烟开车门的。 可如今,他是堂堂林氏集团的老总,这帮女人开车门,很有可能会有失他的颜面吧? 不过,是岑兮的话,那倒也不是不行吧,毕竟,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她是他的妻子,这被人看到他给她开车门,别人也会觉得合情合理吧? 岑兮摇头。 可不介意归不介意,岑兮的内心,又是挺希望能有那样的待遇的,虽然从未有过,但她能够想象,那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 时家树:“恩,你不介意就行。” ...... 回到家后,时家树在浴室的浴缸里,要了岑兮三次。 其实,岑兮今晚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都特别的累,可面对时家树的索求,她别无选择,想要拒绝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 岑兮并不是那种不会开口拒绝别人的人。 她会。 但在时家树面对,她做不到,因为,她在时家树面前几乎所有的举止,都不被她所控制。 ... 让岑兮感到高兴的是,今晚时家树不用加班,俩人从浴室出来后,就一起回了卧室。 被窝里,岑兮曲腿缩在里面,眨着笑着,看着时家树拿着一杯水,和一本英文名著朝着她走来:“不困?” 刚才在浴室的时候,他是看她都快要累虚脱了,才放过她的。 按理来说,她这会应该睡着了,怎么看上去这么的精神? “还好。”岑兮说着,立马打了个哈欠,打完后,脸一下就红了。 困,岑兮肯定是困的,毕竟现在都已经过12点了,可因为有时家树在,她更想多看几眼时家树,毕竟,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少太少了。 时家树内心一颤,莫名岑兮刚才的反应撩到了。 有点......可爱? 喝了口水,时家树把手中的杯子,放到床柜上,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一边看着岑兮,一边打开手里的书:“都打哈欠了,还说不困?” “恩。”岑兮困意朦胧的看着时家树:“不困。” “睡吧。”时家树把目光落在了书上。 岑兮又打了个哈欠,一瞬不瞬的看着时家树,声音轻轻的:“我等你。” 你在怕什么? “不用,你先睡吧。”时家树看着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看到什么时候。” “那好吧......”岑兮有些失落的垂下目光,看了眼时家树的手,很想揽过来抱着入睡,可又怕会惹恼时家树。 岑兮一直都没有忘记,半年前,她跟时家树去婆婆家过夜的时候,她做了噩梦,夜里惊醒的时候,外边又打着雷下着雨,她很害怕,反射性的翻身拉过了时家树的手。 她当时的本意,并没有想吵醒时家树,只是想拉过他的手,找点安全感,可她吵到了,不仅吵到,还被时家树一边不耐的抽回手,一边用懊恼的语气说:“你碰我做什么?!” 从那以后,只要是俩人在床上,除了承欢的时候,岑兮都不敢再去碰时家树。 伸手,岑兮拿过头顶的抱枕,塞进被窝,紧紧的抱在了手里。 时家树有些奇怪,她没有抱东西睡的习惯吧? “今天怎么突然想抱抱枕睡?”时家树忍不住问。 岑兮在被窝里,露出半张脸,眼睛一眨一眨的:“有点怕。” 有点怕?怕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有怕的东西? 还没等时家树困惑几秒,立马反应过来,岑兮是因为什么在害怕了。 因为绑架。 时家树想想也是,绑架这种事情,就连男人遇到了都会有恐惧心理,更何况从未遇到过危险的岑兮? 这不怕才叫奇怪。 而他,这一到家,都差点忘了,她今晚被三叔绑架了这回事。 想到时封明,时家树轻轻的皱了皱眉,三叔既然这次没有得逞的话,怕是还会有下次,或者是再做点别的事情出来跟他添乱,要不然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三叔给解决掉吧? 被人祸害,跟祸害那个想要祸害你的人,谁都会选择后者吧? 不过这事情,还是放到后边再说吧,眼下...... 时家树不满的看了看因为抱枕而突出的那一块被子。 既然害怕的话,就离他睡的近一点,或者是把他的手拉一只过去不就好了? 要抱枕做什么? 伸手,时家树将抱枕从岑兮怀里扯出来,扔到了床边的地毯上。 “你干嘛?”岑兮困惑的坐起身子,正要去捡的时候,被时家树一把按回了被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时家树的手拉了过去。 岑兮先是一愣,几秒后,立马像个孩子一般,对着时家树又是心满意足,又是受宠若惊的笑了起来。 时家树知道岑兮肯定会开心,但怎么都没想到,她会那么的开心,不就签个手吗?至于......这么高兴? 还没等时家树说什么,岑兮在一脸溢出来的笑容下,先一步对时家树说:“那我先睡了,晚安。” 说着,岑兮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容却不曾退去。 “晚安......”看着岑兮,时家树莫名不想去看书了,就只想看岑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家树是看着岑兮睡着的,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因此移开目光,等时家树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看了岑兮很久之后,立马拿过枕边正在充电的手机,上边显示的手机,已经快要凌晨一点半了。 他居然就这么看她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永远会是时太太 诧异的又把目光放到岑兮身上,时家树非常的困惑,这似乎是他对林烟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吧? 倒也不是没有看过林烟睡着的样子,而是从来没看过这么久。 他这是怎么了? 这要是看林烟看一个小时,他反应过来之后也不奇怪,可这...... 想了好一会,时家树都没有想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准备着继续看他的书。 动了动手,时家树想把手从岑兮怀里抽出来,可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岑兮抱的紧紧的。 时家树轻扯了下唇,人那么小,力气倒还挺大的? 又一次,时家树要抽回自己的手,这一次,似乎像是惊动到了睡眠中的岑兮。 “啊啊啊啊——”岑兮更加用力的抱住时家树的手,神情又惊又慌,在把时家树的手,又往怀里塞了许多后,岑兮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重新陷入进深深的睡眠中。 这一幕,看的时家树心跳直接漏了两拍,继而心跳又开始迅速的加快。 这......能算是撒娇吗? 他们从相识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岑兮从未对他撒娇过,他一直以为,他是不可能看的到岑兮撒娇的,因为岑兮就不是会撒娇的人,也一度的认为,岑兮撒娇起来,不及会忍他厌,还会有一定的违和感,所以也一直都没有期盼过。 没想到,这真撒娇起来的时候,跟他所想象的截然不同,让他有些没办法移开目光。 时家树是个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人,一旦他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后,就会立马抛开眼前的所有事情,提前去将其得到。 把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上,时家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一边贴着岑兮的脸颊,一边侧躺进被窝。 看着岑兮睡着时的容颜,时家树的唇角扬起了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和意识到的笑容,神情里也染起了一丝宠溺。 还别说,好看,岑兮是真的挺好看的,素颜也这么的漂亮,而且吧,他们结婚这些年,时间好像都没在岑兮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越看,时家树越入迷,竟还往前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将岑兮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恩,就连身子抱起来也很舒服。 坦白来讲,岑兮也算的上是尤物,和站在顶点的女人吧?无论被他带去哪里,都不会给他丢人。 毕竟,她不仅仅是漂亮而已,还有着一身的才华。 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林烟的话,说不定他跟她之间也会有真正的故事的吧? 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岑兮的脸,时家树一刻都没有移开目光。 岑兮,在林烟还没同意和我重新在一起之前,你永远会是你的时太太。 ...... 翌日,时家树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没人了。 无需时家树猜,他就能知道,岑兮肯定是下楼去给他准备早餐了。 洗漱后,时家树换上西装,来到了餐厅,此刻,岑兮正围着围裙,煎着鸡蛋烙饼。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后,岑兮立马拿着锅铲回头,冲着时家树笑了起来:“你醒了?” “恩。”时家树来到岑兮的身旁,看看餐桌上和锅里都是自己爱吃的早餐,又想起昨晚岑兮睡着时撒娇的样子,像是奖励一般,时家树在岑兮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他......在关心 岑兮的脸一下就红了。 眨了眨眼睛,岑兮羞涩而又慌乱的垂下目光,有意的不去看时家树,继续煎着鸡蛋烙饼,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往上扬起。 时家树非常满意岑兮的反应,“敏感”这点,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只要稍稍听他讲点情话,或者是亲她一下,她都会是这个反应。 这么喜欢他的吗? 想到这,男人的成就感让时家树今早的心情非常的好。 ... 餐桌上,岑兮把剥好的白煮蛋放进酱油碟里,分成四半后,推到了时家树的面前。 时家树向来都是被岑兮这么伺候和照顾的,也就没说谢谢,习惯性的接受岑兮的好,夹起一块白煮蛋放进嘴里。 “家树,”岑兮拿起豆浆喝了口。 “恩?”时家树抬眼。 “今天晚上,回家住吗?”岑兮很小心的问完后,夹起一根油条,慢慢的咬了起来。 时家树一直都察觉的到,岑兮在他面前,几乎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惹生气了。 而对于岑兮的这番举止,时家树都是如人饮水一般,没什么感觉的。 可此刻,时家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太喜欢岑兮对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在她的心里,他就有那么让她畏惧吗?还畏惧成这个样子,说个都怕。 “回。”时家树说:“不过,晚上有个酒会要参加,回来的时候,估计要凌晨以后了,到时候你先睡。” 酒会吗?岑兮先是一愣,后是笑笑说:“没事,我等你,反正我又不用上班,不差那点时间的。” 说完,岑兮心底挺不是滋味的。 家树事业有成后,隔三差五就会到行业内外的酒会邀请函,可从头至尾,他只带她出席过两次,而那两次,都是婆婆要求家树带她,家树才带她的。 之所以每次酒会都不带上她,是因为她不会喝酒的缘故吗? 还是说,是因为...... 想到这,岑兮没有再敢想下去,胸口闷闷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岑兮?”时家树皱眉,喊了喊岑兮,好端端,怎么说完话就发愣了? 岑兮立马回过神来,随口编了个谎言:“我在想,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要跟甜甜去哪里玩玩。” 一听到林甜甜,时家树一大清早都好心情都减少了一大半。 他是真的很不喜欢林甜甜,要是不看岑兮就林甜甜这么一个好朋友,他早就让她跟林甜甜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了。 “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在家先养几天吧。”时家树话一说完,愣了下,因为刚才的那番话,是他没经过大脑,直接就说了的。 他......在关心她? 困惑了一秒后,时家树立马将这关心归纳为,是对岑兮的愧疚和补偿,要不然,他不可能会关心她的,他又不喜欢她,对于不喜欢的人,何来的关心? “没事,我又没受伤。”时家树的关心,让岑兮的好心情一下就回来了:“也就受到点惊吓而已。” “而已?”时家树淡笑的揭穿她:“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昨晚睡觉之前,为什么还要去找抱枕?” 明明被吓的不轻。 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 岑兮一噎,想不到该怎么反驳时家树,只好埋头继续吃早餐。 时家树笑笑,眼底透露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喜爱。 ...... 饭后,时家树去公司,岑兮把厨房打理好后,来到画室,正准备赶稿的时候,林甜甜的电话打了过来。 除了关心岑兮,林甜甜自然是又在手机那边,把时家树又里里外外的骂了个遍。 岑兮早就已经习惯林甜甜对时家树的抱怨了,所以,她是不会生气的,也不会生气,因为她知道,林甜甜是为了她,是在护着她。 “哎,对了!”林甜甜停止对时家树滔滔不绝的谩骂。 “怎么了?”岑兮停笔,看了眼手机屏幕。 林甜甜:“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去探望一下宁楠深哎。” 岑兮一愣:“宁楠深?那是谁啊?” “就是昨晚救你的那个人啊!”林甜甜把话说详细了:“把你从小屋子里抱出来的那个!” 岑兮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欠昨晚救他那人一个人情。 “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就忘了......”岑兮放下手里的画笔。 “我也差点忘了,是骂时家树骂着骂着,突然一下想起来的。”林甜甜绝望,近来是真的越来越健忘,据说健忘就是初老的严重症状! 岑兮目光扑闪了下,像是又反应过来什么:“你认识昨晚那个警察?” “恩,不过他不是警察,”林甜甜纠正:“他是部队的,还是陆军上校来着。” 部队的? 陆军上校? 岑兮诧异:“我一直以为他是警察......” “不是,”林甜甜说:“不过,剩下的其他人都是警察,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出警人员里,我也不知道......” “这样......”岑兮一边说,一边想,她也觉得她是应该去探望一下宁楠深,毕竟人家不仅救了她,还因为她中了枪伤。 想了想,岑兮说:“我一会就让家树的人,去帮我查一下他在哪家医院......” “要什么时家树啊!”林甜甜打断:“我去帮你查就好了啊,除了一件事情,是我做不到的以外,你家那位能做到的,我都能替你做到!” “什么事情?”岑兮一时分心。 林甜甜面不改色:“日你。” 岑兮:...... ... 很快,岑兮挂完电话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林甜甜就把宁楠深所在医院以及病房号都给岑兮一块发了过来,办事效率极高。 不过,岑兮因为今天必须要在下午五点之前,把稿子交去编辑那的缘故,拿到地址也只能是明天才能去探望宁楠深了。 ...... 时氏集团,任易帆面无表情的走进时家树的办公室,将手里的一叠资料,甩在了时家树的办公桌上:“这是下个月各部门的最终企划案,我这边是已经没问题了,你一会手头上的事情,忙停下来后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然后叫小陈送回我那。” 整个公司,也就只有任易帆敢,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时家树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任易帆还是很尊重时家树的,不会随随便便的摆脸色给时家树看。 如果对象是林烟呢 除非是被时家树给惹恼了。 时家树知道任易帆是在生自己的气,可他想不明白,任易帆为什么会生气。 “至于吗?”时家树看着任易帆说:“我不就是没给我三叔打钱,而是选择了报警,你至于这样的态度?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昨晚,陆温从急诊大楼一出来,就给时家树去了电话,告知他岑兮已经平安无事,让他可以尽管放心。 而时家树自己也知道,他昨晚的行为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惹恼了任易帆,也就第一时间给任易帆去微信,告知了任易帆岑兮已经平安无事的消息,可是任易帆一直到今早上班前也没回他的微信。 真的就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他和岑兮相比,难不成他还没岑兮来的重要? 任易帆听笑了,像是没有想到时家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当然是你的朋友。”任易帆直视着时家树的眼睛:“可那又怎样呢?是你的朋友,就要不管对错都站在你这边吗?” 时家树不以为然:“我并不觉得,我采取报警的方式是错误的选择。” 任易帆握了握拳,因为时家树言之有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时家树又说:“只是比直接打款见效要慢点而已。” 而已? 任易帆嘲讽的勾了勾唇:“那你就不怕你三叔因为等的不耐烦,而对岑兮动手动脚,或者是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这些你考虑过吗?” 时家树回答的很果断:“没有。” “你,”任易帆简直不敢相信,时家树对岑兮的冷漠,超乎了他的想象。 一时间,任易帆被时家树气的说不上话来。 “虽然我跟我三叔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一个讲信用,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伤害女人的人。”时家树不慌不忙的解释。 任易帆冷笑,都想给时家树送上一片掌声了。 厉害,真的是太厉害了,不亏是短短时间内,就站到行业内食物链顶层的人,连自己这般重要的家务事,都可以站在商业的角度去解决,时家树,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棒呢?棒到是该说你冷漠好,还是没心没肺呢? 不。 不对。 不能说是家树冷漠,而是这人生来就活的目的性太目前了,永远都只会对自己认定的人,才会去义无反顾的付出。 家树既然不爱岑兮,自然也就不会去越界的对岑兮的好。 “那么,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是林烟呢?”任易帆嘲讽的问着。 时家树不言。 任易帆:“如果是林烟被绑架的话,你是不是别说立马就让财务那边给你三叔打钱,甚至都有可能自己去现场救她吧?” 在林烟面前,家树一直都会做出对别人永远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他现在是真的越来越心疼岑兮了。 这不爱就不爱吧,可为什么又要把岑兮绑架进自己的婚姻里呢?绑进了又不珍惜。 家树,得而不惜就该死啊,你真的就不怕遭报应吗? 还没等时家树来得及说什么,一个欢天喜地的声音,从办公室大门那边传了进来。 “什么?林烟她被绑架了?” 正义从不缺席 这个声音?! 时家树和任易帆同时一愣,朝着大门那边看去。 时家树:“妈?” 任易帆:“阿姨?” 顾寻漫笑容满面的走到任易帆的身旁,看看任易帆,又看看时家树:“你们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林烟被绑架了?被谁绑架的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看着顾寻漫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任易帆就很想笑,阿姨还是跟以前一样心直口快和可爱呢。 “不是,妈,”时家树皱眉,对于顾寻漫这么多年过去,仍旧还是这么不喜欢林烟而感到隐隐的不悦。 可还没等时家树把话说完,顾寻漫就欢喜的打断了他。 “我就说啊,这小贱人一定会有天收的!”顾寻漫拉开面前的椅子,笑盈盈的坐了下去,开心的不行。 时家树:...... “阿姨,我去给你倒水!”任易帆这原本不好的心情,因为顾寻漫的出现,立马晴转多云。 要说顾寻漫吧,最初的时候,也是很喜欢林烟的,毕竟,林烟是时家树第一个带回家吃过饭的女孩子,又是时家树的初恋,顾寻漫自然是爱屋及乌的很喜欢她,自己平日里也经常会带林烟去逛街,对于林烟的要求,顾寻漫也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顾寻漫那时是想,林烟跟家树这在一起肯定就是一辈子,早晚会是他们时家的儿媳妇,那也就等于是她的女儿,这既然是女儿的话,那必须要对她很好很好啊。 可让顾寻漫没想到的是,这才到大二,自己的儿子就跟林烟分手了。 顾寻漫一开始还觉得,肯定是自己的儿子哪里做的不好,惹林烟伤心了,林烟才会离开她的,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想方设法的补偿一下林烟,毕竟,林烟的青春耗在自己儿子这边了。 可当顾寻漫知道,俩人会分手,是因为林烟把自己儿子绿了,移情别恋爱上别人的时候,顾寻漫气的跑去酒吧,喝了一个晚上的酒,醉后还打电话过去,把林烟里里外外骂了个遍,就很替自己的儿子感到愤愤不平,也替自己儿子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而感到痛心。 好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儿子后来遇到了小岑兮,她真正应该好好疼爱的宝贝儿媳妇! “谢谢易帆!”顾寻漫对着任易帆的身影喊完,又朝着时家树看去,完全没有察觉到,时家树的面色,已经因为她的幸灾乐祸染上了隐隐的怒气:“儿子,通过这件事情,应征了一句话,这正义啊,它虽然会来迟,但它从不会缺席!” 任易帆端着水,走到顾寻漫的面前,很给时家树面子,没有笑出声:“来,阿姨你喝水。” 顾寻漫冲着任易帆点点头,抿了口水,看看俩人:“哎,你们是怎么知道林烟被绑架的?” 自从她知道林烟把家树绿了后,她是听到这个名字就来气和反胃,特别的影响心情。 可今天吧...... 恩,听到的时候心情倒还蛮不错的。 这也还好林烟当初的离开,才让她如今有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岑兮,不仅对家树好,对她这个婆婆也特别的棒,真的就是亲闺女一样。 不劳而获想疯了吧 不过,更好的是,受到他们家家规中“小辈大学毕业前,不允许跟恋人有任何性-关系”的影响,家树跟林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没有发生过ml的,要不然的话,他们家该多亏欠岑兮啊。 这心不干净也就算了,身子总要干净啊!是吧? 喜欢一个人,那是荷尔蒙作用,是自己的难以去干预的了的化学反应,可这ml的话,就能自我约束的了啊,像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要跟决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才可以发生的。 “那个,阿姨......”任易帆纠正:“您误会了,不是林烟被绑架了......” “不是林烟被绑架了啊?”顾寻漫一脸失望,喝了口水,闷闷的说:“那是谁被绑架了?” 任易帆不是嘴多的人,可他觉得顾寻漫是有权知道岑兮的事情的:“是岑......” “易帆!”时家树猛的打断任易帆。 任易帆抿了抿唇,只好是闭嘴了。 行嘛,行嘛,不说不说,给你面子。 “岑什么?岑兮?”然而,顾寻漫话虽说听了只有一半,但却听出了全意思。 匆忙的将手中的水杯放到办公桌上,顾寻漫用力的摇了摇任易帆,紧张的不行:“是岑兮被绑架了?!” 任易帆在心底偷笑,自然纸已经包不住火了,那他也就没有闭嘴的必要了啊,反正让阿姨知道这件事情,对岑兮肯定是有好处的,指不定还会对岑兮更好呢。 任易帆故作迫不得已才承认的样子,对着顾寻漫点了点头。 “那你们怎么还一副没事的人一样?!”顾寻漫心急如焚的从位置上起身:“让人去救岑兮了吗?报警了吗?知道岑兮被绑架去哪里了吗?绑架她的人是谁?” 任易帆看的欣慰,这也还好岑兮遇到了一个好婆婆,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的疼爱,虽然岑兮爱上家树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可有这样的婆婆,也算是对她的补偿吧?这要是连婆婆对她都不好,那是真的很可怜,很让人心疼了。 时家树:“妈,你别急......” “我的儿媳妇,我能不急吗!”顾寻漫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拿起一旁的整合抽纸,用力的砸到了时家树的身上:“你这老公怎么当的?!” 也就只有任易帆自己才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妈!”时家树把砸在自己身上的面巾纸,放回办公桌上:“你这急性子能改改吗?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什么?”顾寻漫气极反笑,一脸不可思议:“这事情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时家树身心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 任易帆看不过去,就替时家树跟顾寻漫解释了起来:“阿姨,你先听我们说,事情是这样的......” 五分钟后—— 顾寻漫板着一张脸:“所以,是时封明把岑兮给绑架了?!还索要八千万?!他还真的是想的出来,想不劳而获想疯了吧!” 婆婆 喝了口水,顾寻漫继续骂:“把耀然毁成这样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想法动到岑兮头上了?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在监狱里关一辈子,省的出来祸害人间!” 只可惜,绑架这种刑事案件,又是判不了死刑的。 说到死刑...... “耀然这孩子,也是可惜啊,在最好,又自己才华满溢的年纪,毁在了自己爸爸的手上。”顾寻漫惋惜。 “是啊。”任意帆点头,叹出一口气,对于耀然,他也是很喜欢的。 “妈,要说这件事情,起因还不是因为你。”时家树的语气里,透露着不悦。 顾寻漫瞪眼,当即凶了过去:“管我什么事情啊?” 好端端的,干吗要冤枉她? 时家树:“这要不是你当初非要把耀然塞进我公司,会出这样的事情吗?” “你能别把导火线赖到我身上行吗?说的好像我是背后指使人一样。”顾寻漫反驳,这锅她可不背,一个人的名誉可是非常重要的,不是自己的锅,必须要马上甩回去才行:“还有就是,我都没说你,你倒是说起我来了。” 时家树眉心一皱:“我怎么了?” 看着时家树被怼的样子,任易帆是越看越上瘾,真是太解气了! “你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啊?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顾寻漫拍拍桌子,厉声道:“岑兮被绑架了,你选择报警虽然也没什么不对吧,可你不觉得,你应该先给时封明打钱吗?这早点让岑兮平安无事,岑兮也少受到点惊吓啊,绑架这种事情,有的时候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说完,顾寻漫又补充了一句:“尤其她还是你老婆,是一个女人!” 任意帆点头,为顾寻漫的话疯狂点赞,此处应该有掌声! “妈,你......”时家树原本是想要反驳顾寻漫的,可想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母亲并不太好,也就懒得跟顾寻漫吵了:“行吧,那就当是不对吧。” 顾寻漫:“你这什么话好?说的好像我强行给你扣罪名一样,本来就是你不对!” ... 顾寻漫这一怼,就把时家树怼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离开。 一直赖在办公室没走的任意帆,围观的可以说是不亦乐乎。 让你小岑兮不好,被骂了吧?该! 顾寻漫从时氏集团出来后,就立马跑去沃尔玛买了一堆补身子的食材,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岑兮家,亲自下厨给岑兮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原本,顾寻漫今天中午是有约的,原计划是准备跟一帮朋友吃完午餐后去赛马场的,可因为知道岑兮昨晚出了事情,就毫不犹豫的行程对推掉了。 餐桌上,顾寻漫把刚盛好的鸡汤,递给岑兮:“来,岑兮,先喝一碗汤。” “谢谢妈。”岑兮笑着接过汤。 “一会吃过饭后,妈去给你切橙子!”顾寻漫往岑兮碗里夹了只又肥又大的红烧虾:“这橙子里面啊,有大量的维生素c,这维生素c吃多了,是可以调整精神紧张的!” 给宁楠深的 “好。”岑兮点头。 顾寻漫喜爱的看着岑兮往嘴里送了口汤:“怎么样,还好喝吗?会不会太淡,或者是太咸?” “不会。”岑兮摇头:“很好喝。” 是真的好喝,还能喝出她自己妈妈的味道。 想到妈妈,岑兮眼底浮现出了对深深的思念。 两年前,岑兮的爸妈退休后,并没有拿着高额的工资去安享自己的晚年,而是跟同批好多退休的教职工,一同前往邻省的一个贫困山区,为一群失去家庭温暖而又渴望爱的留守儿童担任乡村支教。 而这两年来,岑兮想见爸妈都是只能微信视频的,倒不是岑兮不想去山区那边看爸妈,是爸妈不允许岑兮过去。 一来,那边的环境太艰苦,他们自己吃苦可以,但不希望岑兮跟着他们一起吃。 二来,县里到深山没有直达的大巴,需要走将近三天的山路,才能到他们支教的小镇,他们害怕岑兮在路上出事。 他们也想看到岑兮,但比起想,他们更希望的是岑兮的平安。 “好喝就行,”顾寻漫笑着,用往岑兮的碗里夹了快排骨:“啊,对了,你的稿子赶的怎么样了?” “已经快赶完了,就差最后几格的上色了。”岑兮说。 顾寻漫:“那也就是说能按时交稿咯?” “恩。”岑兮点头,看着顾寻漫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妈是有什么事情要我陪你去吗?你尽管说。” 顾寻漫笑出声,她的小岑兮是真的好聪明:“妈准备带你去看音乐会。” “音乐会?”岑兮一愣。 “对啊。”顾寻漫点头,神色凝重的握着岑兮的手:“妈啊,在来的路上,一直很担心,你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对你精神上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妈打算打你去听听音乐剧,放松放松心情,既然你不用加班赶稿的话,那妈现在就订票了?” “谢谢妈妈。”岑兮心底暖暖的,无比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婆婆。 家树,谢谢你,谢谢你带我走进了另一个完美无瑕的家。 “不过,票的话,还是我来订吧。”岑兮说完,就去拿手机。 “哎呀,不用了,我来,我来。”顾寻漫一把躲过岑兮的手机,放进自己的衣袋里,故作严肃的警告:“不许跟我抢,要不然你就是不孝!” ...... 翌日,超市—— 岑兮一边在家禽区挑着鸽子,一边跟林甜甜通着电话。 “真的是好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这么可爱的婆婆,还没什么代沟。”林甜甜在听了岑兮说昨天顾寻漫是怎么对她好后,真的是又欣慰,又羡慕:“希望我以后能遇到你婆婆那样的婆婆,啊,对了,你在哪呢?一大清早的,那么吵。” “我在超市呢。”岑兮将两只大鸽子放进购物车里:“我准备炖两只鸽子,然后送去给......” 岑兮话还没说完,林甜甜就没好气的打断了:“你就不能不对时家树那么好吗?还有,就他那个身子,需要吃什么鸽子啊?!” 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不是了,”岑兮慌忙解释:“我是准备送给宁楠深的!” 这样不太好吧? “宁楠深?”林甜甜愤怒转惊讶:“你为什么要跟宁楠深送鸽子啊?” “他不是因为救我受伤了嘛。”岑兮说:“鸽子很利于治疗伤口的,所以我打算炖两只,下午送去医院给他。” 回头等到了医院那边后,在顺道买束花吧,她记得人民医院门口有家很漂亮的花店。 “这样多麻烦啊。”林甜甜是个鬼点子特别多的人:“你还不如去美团上订两只烧好的鸽子到家里,然后再装进保温盒,送去医院给他的时候,说是你自己煮的就好了,反正他又吃不出来,这样一来你省时间,二来还能增加人家对你的印象分。” 服了。 她真的是好聪明。 “这样不太好吧?我爸老教育我说,答谢别人的时候,必须要有诚意才行。”岑兮想想,觉得林甜甜的点子不妥:“我还是自己炖吧,反正也不用费多少精力,调好料就行了。” “好吧......”林甜甜听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岑兮目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知道宁楠深他口味的偏淡还是偏重啊?” 林甜甜:“这我哪知道?” 岑兮奇怪:“你们不是认识吗?” “认识并不代表我们关系好啊。”林甜甜觉得岑兮也是没谁了:“我跟宁楠深的关系也就只是超出陌生人的界限那么一点点,有的时候,我甚至还觉得他看不起我,你真想了解他口味的话,我打个电话问下我爷爷吧,再让我爷爷问下宁楠深的爷爷。” “啊?这么麻烦,”岑兮一愣,慌忙拒绝:“那还是算了,我就弄清淡口味的好了,反正病人都要吃清淡点的。” 林甜甜:“不麻烦的啊,你等着啊,我这就帮你去问。” 没等岑兮说话,林甜甜就把电话给挂了。 岑兮:...... 要不要这么快的。 五分钟后,当岑兮在水果区挑水果的时候,林甜甜的电话回过来了。 “没问到。”林甜甜不好意思的说:“我爷爷说,宁楠深家最近出事情了,这种时候,他不方便问宁楠深爷爷这类的问题。” “这样啊,那算了。”岑兮笑笑,也不去多问宁楠深家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岑爸爸从小就教育岑兮,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最好少去问,有的时候,你的好奇只会招来别人的厌烦。 不过,林甜甜倒是自己主动跟岑兮说了背后的原因,对于岑兮,林甜甜向来的有能说的秘密都会告诉岑兮的,因为她知道岑兮是很能保守秘密的人,告诉她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林甜甜:“好像是宁楠深爸爸自杀未遂,变成了植物人......” 自杀? 植物人? 岑兮紧了紧手里的橙子:“那宁楠深他现在肯定压力很大吧?” 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肯定会崩溃的。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林甜甜说:“宁楠深跟他爸爸关系不是特别的好,他们家蛮复杂的。” “这样......”岑兮对于别人家不好的事情,也就更不会去多过问了,直接撇开了话题:“那我就是按照清淡的给他弄吧。” 岑小姐,我很喜欢 下午,市人民医院—— 停车场,岑兮停好车后,拿着保温盒与一袋水果走下了车,为了让宁楠深吃的时候方便些,岑兮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水果切成一块一块的了,就连一次性的塑料叉,也放了好几个在袋子里。 原本,林甜甜是准备陪岑兮一块来的,可因为经济公司临时给林甜甜接了个代言,必须要林甜甜马上赶出去,林甜甜就只好丢下岑兮,去经济公司那边了,林甜甜虽然已经是个小网红了,但也还是想往上走,事业也还是在进步期间,自然是要把握住任何一个机会的。 外科大楼。 岑兮从电梯里出来,很快便走到宁楠深所在的病房。 此刻,宁楠深正靠座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岑兮有那么一秒,是被宁楠深的颜值深深的吸引到的。 还别说,甜甜这朋友,长的还蛮好看的。 抬手,岑兮敲了敲开着的房门。 宁楠深微微一愣,反射性的抬眼,看到门外的岑兮时,眼底划过了一丝惊讶,像是没有想到岑兮会出现一样。 隐隐的皱了皱眉,又快速的展开后,宁楠深对岑兮勾了勾唇:“请进。” 得到允许后,岑兮立马提着手里的东西,来到宁楠深的面前,礼貌的打招呼:“您好,我是岑兮,就是前天晚上被你救的人。” “我知道。”宁楠深扬起一抹暖心的笑容,将手中的书放到被子上后,对岑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坐。” “谢谢。”岑兮把手中的东西搁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了下去。 “冒昧问一下,cen小姐的cen,是哪个cen?”宁楠深的声音异常的轻柔。 岑兮不好意思:“抱歉,我没有说详细,岑寂的岑,上面一个山,下面一个今,是一个比较偏冷的字。” 说完,岑兮又顺带补充:“我的兮是山有木兮的兮。” “的确偏冷,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姓氏。”宁楠深撇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东西:“岑小姐,这是?” 岑兮慌忙解释:“两只炖鸽子,和一些盒切水果。” “所以,这就是那晚,岑小姐口中所想要表达的‘谢谢’吗?”宁楠深看着岑兮眨眼。 那晚? 岑兮一愣,忽然,一段记忆中的对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 “谢,谢谢你。” “那你要怎么谢我?” “......你想要怎么谢?” “玩笑而已,别当真,保护你,本身就是我的义务。” .. “恩!”岑兮点头,因为不知道宁楠深会不会喜欢,岑兮这会还是挺胆怯的。 虽然岑兮并不是一个不自信的人,但是在她为别人做事情的时候,总是怕自己做不好,给别人带来困扰,或是好心办坏事,让别人不开心。 就当岑兮胆怯到,自己都快要陷入困扰的时候,宁楠深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岑小姐不用担心,我很喜欢。” 岑兮惊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楠深:“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岑小姐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大学的时候,辅修过心理学。”宁楠深的简单明了。 岑兮点头:“原来如此。” 那也难怪能猜透她在想什么。 宁楠深偏头,再次看向岑兮带来的东西,保温盒非常的新,能看的出来岑兮我顾及卫生方面,给他新买的,而透明的塑料里,是一盒盒被一次性塑料盒装着的水果,里边分别是橙子、草莓,芒果,猕猴桃,还有樱桃。 “这些水果,是岑小姐自己切的吗?”宁楠深一边说,一边朝着岑兮看去。 “恩。”岑兮点头:“本来是准备去水果店买切好的,可我怕不新鲜,就在超市买鸽子的时候一起买了,这些水果我都尝到了,还挺甜的。” “这样吗?”宁楠深一脸遗憾,笑笑说:“可我比较喜欢吃酸甜的怎么办?” 岑兮起身:“那我现在给你重新去买。” 说着,岑兮就要转身。 宁楠深喊住她:“岑小姐,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 岑兮转身,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恩。”宁楠深往椅子那边伸了伸手,示意岑兮坐回去:“小时候喜欢吃酸甜的,成年后还是觉得全甜的水果毕竟好吃。” 岑兮点头:“那就好。” 宁楠深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岑小姐那晚有受伤吗?” 岑兮摇头:“没有。” 宁楠深:“那......惊吓呢?没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没有。”岑兮又摇头:“就是被抓的那段时间,特别的害怕,回到家后就好很多了,毕竟已经平安了。” 宁楠深笑笑:“岑小姐真勇敢。” 岑兮困惑:“为什么这么说?” 这也能叫“勇敢”吗? 宁楠深解释:“因为我之前也救过不少人质,大部分都是女性或者是小孩子,小孩子会怕那是理所当然,不过,基本上所有的女性,被平安解救后的前一两个星期,都是很精神恍惚的,岑小姐就真的完全没事的人一样。” 岑兮声音轻轻的:“其实,被绑架的那会,我是很怕的,想哭都怕到哭不出来的那种怕......” 宁楠深笑出了声,但神情和笑容里都没有半点的恶意。 岑兮:...... 有那么好笑吗...... “正常。”宁楠深说:“毕竟被人被绑架的时候,大多的恐惧都是来自于未知,恐惧加上未知,任谁都会害怕的。” 因为被笑了,岑兮的声音就更轻了:“主要也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忙吧,我一忙起来,所有的情绪都会被取代掉......” “看来岑小姐做事肯定是一个挺细心的人。”宁楠深的语气里透露着肯定。 岑兮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欣赏。 他的情商好高啊...... 因为小的时候,她只要有事情做不好,爸爸就会饿她,或者是让她罚站,以至于慢慢的,她就成了一个做事还算细心的人。 “对了,”宁楠深的眼底染上了一层好奇:“能问下岑小姐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岑兮如实的说:“甜甜帮我找的。” “林甜甜吗?”宁楠深点点头,他还以为她是让时家树帮忙找的。 你确定我是好人? 岑兮点头,多余的话和问题一概都没说。 宁楠深:“你跟她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岑兮:“对啊,我跟甜甜从小就一所学校,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宁楠深:“那也难怪她会愿意义无反顾的想帮你交赎金了。” 赎金? 岑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甜甜她没告诉你吗?”宁楠深淡淡的说:“那晚她是准备要给绑架你的那人打钱的。” 岑兮瞳孔不断的放大,内心涌起了一股暖流:“没有......” 原来那晚甜甜是想赎她的? 可甜甜有那么多的钱吗?那可是八千万,甜甜自己挣来的钱,好像也就几千万吧? 难不成甜甜是问家里要的吗?应该是吧...... 那这样的话,甜甜很有可能因为她跟家里吵架了吧?毕竟几千万不是小数目,哪怕甜甜家这些钱也是轻而易举就能给的出来的,可平白无故的花在她的身上,甜甜家人肯定也是不乐意的吧? 想到这,岑兮心底特过意不去。 本身,岑兮就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这下怎么想都觉得特别对不起林甜甜的爸妈,虽然岑兮平日里跟林甜甜的爸妈关系挺不错的,怎么样林甜甜从小就是时不时就会带岑兮回家吃饭。 可这涉及到重大金钱方面的问题,无论是谁家的父母,就算是儿女再好的朋友,也是不愿意支援那么多的钱吧?又不是几千或者是几万。 病床上,宁楠深靠在那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岑兮,并没有打断她的寻思。 而在他的神情深处,有着让人难以察觉到的出乎意料。 几分钟后,岑兮回过神来,看看床头柜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宁楠深:“宁上校,我这边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必须要跟甜甜去个电话才行。 宁楠深一眼就看出岑兮是撒谎,不过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摆了,毕竟对彼此而言,俩人也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岑小姐请留步。”宁楠深不慌不忙的喊住她。 “怎么了吗?”岑兮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加个岑小姐的微信吗?回头把保温盒送还给你的时候,我好方便问你要地址。” 微信? 送还给她? “不用了,不用了,”岑兮赶忙摆手:“这个保温盒,就送给你了。” 她就没想着要回去过。 宁楠深捕捉到了岑兮目光深处的警惕,她是不喜欢加生人的微信吗? “怎么,岑小姐是害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宁楠深开玩笑的说。 岑兮急忙摇头:“当然不是,你生为军人,怎么可能会对我图谋不轨,我只是觉得并没有拿回去的必要,我本身就是这边连这个保温盒一起送给你的。” 宁楠深一愣,笑着偏了偏头:“听岑小姐的意思,是觉得军人或是警察这个行业,并不存在坏人吗?” 岑兮想了想说:“有也比较少吧,至少你不是啊。” “是吗?”宁楠深反问:“我跟岑小姐都称不上认识,岑小姐就能确定我是好人?” 岑兮眨眼:“难不成你是坏人?” 是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宁楠深笑出声:“岑小姐是思路还真是可爱。” 伸手,宁楠深拿过枕边的手机:“我这个人,不喜欢多拿别人的东西,既然岑小姐不肯把保温盒拿回去的话,那就加岑小姐的微信,把保温盒的钱转给你吧,多少?” “这不能算是多拿。”岑兮急忙解释:“你看你救了我的命,我送你100个保温盒都的应该的,所以钱什么的真的不用了,保温盒也不用还给我了,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岑兮急流勇退般的跑出了病房。 宁楠深玩捏着手里的手机:“恩,我们的确会再见的。” 病房外边的走廊上,宁迟修捧着手里的一堆文件,看着岑兮从宁楠深的病房里跑出,好奇的打量着岑兮跑开。 这小姐姐好漂亮啊,哥的朋友吗? 一直看着岑兮跑到电梯口离开后,宁迟修才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宁楠深的病房。 “哥,刚才那姐姐是谁啊?”宁迟修走到病床前,正要把宁楠深委托他带来的资料放到床头柜上的时候,愣了下,被上面的保温盒和水果个吸引住了:“她还给你送了东西?朋友吗?” “不是,”宁楠深看着宁迟修:“是一个你想不到的角色。” 当然,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在想,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接近他,没想到这中午才刚一过,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他想要的,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 “我想不到的角色?”宁迟修一愣,一边伸手去开保温盒,一边直接问了:“谁啊?” 受哥哥的影响,他遇到任何事情也不喜欢去猜,喜欢直接去问,猜来猜去太麻烦了,也容易猜错,还不如直接问,省事也不浪费自己的精力。 宁楠深声音轻缓:“时家树的太太。” “谁?”宁迟修僵持着手里的动作,瞪眼而又惊讶的看着宁楠深。 他没听错吧? 时家树的太太? 宁楠深知道宁迟修是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的,只是在表惊讶而已,也就没有再重复了:“很惊讶,对吗?” 宁迟修点头。 “我也惊讶。”宁楠深不以为然的扫了眼桌上岑兮带来的那些东西:“我原本还以为,她也会跟时家树一样,不是什么好人,也一样不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毕竟物以类聚,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跟时家树截然不同的人,我都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虽然她跟这个叫岑兮的女人才接触第二次,但他能够感觉的到,他很善良,善良到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被利用。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对他的计划很有帮助。 人的善良一旦利用起来,能够收获到非常多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东西。 “其实吧,就事论事来说,”宁迟修看着宁楠深:“有的时候,也不能完全从一个人身边的人,去评价一个人的,毕竟,一个人的身边肯定是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就算是朋友也一样,人嘛,到底怎么样,还是要接触了之后才知道的,” 我要她的所有资料 顿了顿,宁迟修又说:“不过,在我还没看到她的时候,我也受到时家树的影响,对她的印象本能的就蛮不好的,可刚才在外边看到她的时候,给我感觉好舒服。” 他还是头一回对异性有这样的感觉。 “我还好。”宁楠深回味着:“她让我更多的感觉是,为什么她选择跟时家树结婚。” “因为钱吗?”宁迟修猜测:“可我看她的样子,又不像。” 宁楠深:“的确是不像,从她身上的气质可以看出,无论她生活的哪一方面混的都挺不错的,事业也应该如此。” 宁迟修明白的点了点头,知道自家哥哥向来聪明,所以对于哥哥的推理,宁迟修向来不会去怀疑:“那么,他们之间应该就是应征了一个自然规律。” “什么?”宁楠深难得好奇弟弟口中无关紧要的话题。 宁迟修:“渣男的身边都有一个难得可贵的女人。” 宁楠深:...... 宁迟修打开保温盒,肉汤的香味立马扑鼻而来:“还挺香的,闻闻就知道是她自己做的吧?鸽子肉......” 看向宁楠深,宁迟修继续说:“算是用来给你修复伤口用的吧?她还挺用心的啊。” 这开过刀,伤口封过针的人,一般都知道,鸽子肉对伤口的修复是很有好处的。 对陌生人都可以这么贴心,这家教是该有多好啊? 宁楠深没有说话。 宁迟修早就已经习惯宁楠深对他偶尔的爱答不理,追问着说:“你要现在尝尝?我看你中午也没吃多少。” 说着,宁迟修就准备去立病床上的小餐桌。 “不用了,我精神洁癖。”宁楠深不动声色的说:“你拿去吃吧,或者是倒了也行。” 语毕,宁楠深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宁迟修:...... 这嘴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 恩,因为哥哥的家庭因素和成长环境,也就对他说话难听,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小的时候会很难过,现在都一点反应也没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哥哥的精神洁癖,居然会发生在那个姐姐身上。 所谓的恨屋及乌吗? 宁楠深不愿意去碰的东西,宁迟修自然也就不会去碰,为的就是不惹恼哥哥,要知道,这可是他唯一的哥哥,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想去讨好的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认可他这个弟弟。 依照宁楠深话里的意思,宁迟修把岑兮送来的东西,带离了宁楠深的视线,不过,他并没有拿去扔了,而是送给了负责清理他们这层楼,有条腿残疾的大妈。 大妈收到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尤其是那些水果,那可都是大妈一直想吃,但又舍不得去买的水果。 回到病房,宁迟修原本是想跟宁楠深打个招呼,说他了的,他也知道,哥哥不喜欢跟他多待在一起,也不想跟他多说话,他的趁早消失,只会给哥哥带来好心情。 然而,宁迟修刚要开口,宁楠深就先说话了:“你回去后,让乔封去调查一下时家树太太的,我要她的所有资料。”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好。”宁迟修虽然不知道宁楠深想干什么,但也快速的答应了下来。 对于哥哥的事情,他知道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去干涉,哥哥也很讨厌他干涉。 宁楠深:“还有。” 宁迟修:“什么?” 宁楠深:“你主要还在用的那个银行卡,还是工行的那个吗?” “对啊,”宁迟修点头,怎么了吗? 宁楠深:“我一会打五百万到你的账户上,先拿去解决公司的流动资金和这个月拖欠员工的工资吧。” “哥......”宁迟修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居然会自掏腰包来解决父亲公司资金的问题。 宁楠深淡漠的看着宁迟修,眼底没什么情绪。 宁迟修:“......你哪来这么多钱?借的吗?借的话那就算了,资金方面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的......” “这些事情,你无需过问。”宁楠深打断。 “好吧......”宁迟修垂眼,他又说错话,又惹哥哥不高兴了?那他还是先走吧,省得惹哥哥心烦:“那我先走了。” 宁楠深没有说话。 宁迟修僵持了一秒,在气氛还没陷入尴尬的时候,快速带门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忽然变的一片安静。 宁楠深侧头,看着宁楠深消失的方向,淡漠的神情突然变得深沉而又复杂起来。 就在今早,宁楠深突然接到好有顾萧然打来的电话。 “楠深,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就在二十分钟前,我在路边停车等人的时候,我看到宁迟修进了一旁的地下钱庄,应该是你们家公司已经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了,他也筹不到新投资,所以不得不去借高利贷,维持家里的公司,不过,他进去没多久很快就没人给轰出来了,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借钱的数额比较大,又看他根本还不起吧。” “高利贷?可是我跟他说过了的,要是有什么棘手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来找我,他找什么高利贷?” “大概是不想麻烦你,也不想让你看轻他吧,毕竟,迟修一看就是很要强要面子的人,尤其是在你这个他最在乎的哥哥面前,啊,对了,跟你说,他被那些人赶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圈,大概是委屈的吧,不过,他神情里倒是一点软弱和迷茫都没有,还挺男人的,我要是他的话,又是他这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年龄,我很有可能会崩溃无助到哭的,楠深,看在他这些年对你那么好的份上,又是个孩子,尽量对他好点吧,他这个年龄,能有多少抗压能力啊。” “......我知道了,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 闭上眼睛,宁楠深靠在病床上,身心疲惫的叹出一口气。 明明他当初就发过誓,当他强大,有能力后,无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他就只当一个微笑的围观者,决不参与进去,可如今,他又在做什么? 扶额,宁楠深又叹出了口气,头痛欲裂。 算了,反正他这些年来炒股,投资挣来的大笔积蓄和房产,启动资金也都是爸给他的,刚好就是五百万,就当做是物归原主吧。 没有骗我? 而时家树欠他们家的,他也会当做是回报养育之恩,连本带利的从时家树那讨回来。 等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就永远的跟家里断绝关系吧。 ...... 住院部楼底,岑兮从电梯里出来,立马给林甜甜去了电话,而林甜甜这会正打王者打的起劲。 一般情况下,要是林甜甜在打游戏时,有人电话打进来的话,她都是先把电话给挂了,等打完游戏之后再回电话过去的,游戏上的品行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但如果电话要是林甜甜的爸妈,或是岑兮打进来的,林甜甜倒是很果断的就会接。 “喂?”林甜甜的声音风风火火的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你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急?”岑兮细心的不行:“是在忙吗?那我一会再打过来好了。” 林甜甜急忙喊住岑兮:“哎呀,没事,我是因为刚才在打游戏,所以声音听起来才这么急的。” 拿过桌上的可乐,林甜甜喝了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还没等岑兮来得及开口,林甜甜突然紧张兮兮的猜测:“该不会是你在医院被人给欺负了吧!” “不是......”岑兮否认,她给人的感觉有那么容易被欺负吗。 林甜甜松了口气:“那就好。” 岑兮:“甜甜,我问你哦。” 林甜甜:“恩?” “就是前天我被绑架的那晚,”岑兮顿了顿:“你是不是有打算,替家树去我三叔那给我交赎金的?” 林甜甜明显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岑兮:“宁楠深告诉我的......” 林甜甜咒骂:“那王八蛋,嘴怎么这么多啊!真的是......” 她差点都还以为,是爸找到岑兮那去了,吓死她了。 不过,这也还好是宁楠深告诉岑兮的,不是爸,要不然的话,她跟岑兮有好一段时间要尴尬了。 “我们也是一不小心聊到的。”岑兮想了想,很紧张的问:“对了,你的存款应该没有八千万吧?那剩下的钱,你是找你爸爸去要的吗?” 林甜甜一下就猜到,岑兮打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了,是想知道她有没有跟她爸吵架吧? “对啊。”林甜甜点头:“我是去找他了。” 岑兮紧张:“那你们没吵架吧?” “没有啊。”林甜甜演的无比逼真,语气里满是茫然:“为什么要吵架?我爸当时听我说了你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就把钱给我打过来了。” 这也还好宁楠深靠谱,不费吹灰之力就带人把岑兮救了出来。 她想给岑兮去交赎金的时候,也被宁楠深给拦了下来。 可以说是他的出马,一举两得干了两件好事,既救了岑兮,又让她的钱没有打出去,要不然这笔钱没被警方追回来之前,爸啊,肯定一天要往她这边打十个以上的电话,给她唠叨个没完了。 所以啊,做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要找靠谱的人。 “真的吗?”岑兮对林甜甜的话表示怀疑,毕竟,那可是几千万啊,一笔不是开玩笑的数目:“甜甜,你没骗我吧?” 还没回来? 林甜甜从小就爱撒谎,以至于长大之后,撒谎的时候,没几个是看的穿的,戏演的也是特别的真:“我骗你干吗啊?我林甜甜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你胡说......”岑兮很不面子的揭穿:“你从小就爱骗我。” “可我这次真没骗你啊!”林甜甜嚷嚷,像是快要生气的样子:“你干嘛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算了,我挂电话打游戏去了。” 说完,为了把戏演的更逼真,林甜甜还真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岑兮吓坏了,赶紧回电话过去。 林甜甜得意的看着来电显示,她就知道,岑兮肯定是打电话过来的,她这一闹腾啊,岑兮准是百分百相信她,还会跟她道谢呢! “喂?”林甜甜故作冷漠,嘴上却在咧嘴笑着,不是她说啊,她身边最好骗的就是岑兮了。 “甜甜我错了!”岑兮语气很急:“你不要生气,我相信你。” “恩,原谅你了。”林甜甜非常满意,看吧,她多了解她家小宝贝啊,三两下就把岑兮骗的团团转,假的一下就变成真的了。 ...... 晚上,岑兮随便给自己煮了碗面,快速吃完后,在画室赶着前几天没有画完的商稿,后天就是甲方那边的截稿日期了,她必须要在今晚赶出来才行,这样对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她也有充足的时间去改动。 一直以来,岑兮在漫画行业的知名度和人气都是蛮不错的,尤其是从去年开始,应照编辑的要求,连载了耽美题材的校园漫画后,人气就更是飙升,每次漫展签售会的销量总是位居前三不错,每个月接到的商稿也是越来越多。 这多也就意味着更加的忙碌。 有好几次,岑兮为了赶节假日的特别篇,都是一熬夜就熬到翌日清晨的,特别的拼命。 岑兮的编辑有好几次跟岑兮说过,她现在这么忙,要不就找个上色的助理吧,这样可以节省下不少时间,可岑兮一直都没去考虑,她是觉得,自己既然这么热爱这份工作,这个行业,当然整个全过程都应该自己去做,而且,她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上完色,岑兮停笔按下了ps界面上的“保存”,一边喝水,一边朝着右下角看去。 岑兮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 这么晚了吗? 家树他还没回来? 下午,岑兮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等绿灯的时间,收到了时家树发给她的微信,让她今晚早点睡,不用等他,他有个饭局,要很晚才能回来。 岑兮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可这太晚了吧?应酬这么久,怕是没少喝酒吧,虽然小陈和家树的助理,都会帮家树挡下不少酒,自己拿去喝,但也肯定没少喝,就拿昨晚来说,家树回家还没多久,就跑去卫生间吐了,家树酒量是不错的,除非是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太会吐。 想到这,岑兮拿过一旁的手机,给时家树去了电话,可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通。 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于是,岑兮就只好是去手机通讯录里翻小陈的号码。 小陈还是蛮漂亮的,身材也很不错,一般这样有颜有身材的秘书,像岑兮这样豪门家庭的太太,或多或少都会有点防备心的。 当然,也有不少街坊四邻,以及岑兮的朋友,都让岑兮对小陈提防着点,就算小陈没胆图她时太太的位置好了,可图个小情人卷走一大笔钱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啊! 可岑兮并不这么觉得,虽然她跟小陈接触的不是特别的深吧,但她能感觉的出来,小陈不是那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就连林甜甜也这么认为,岑兮知道,林甜甜向来看人就很准,有了林甜甜跟自己观念一直做基础,岑兮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找到小陈的号码,岑兮立马拨了过去。 原本,岑兮还在担心,小陈的手机会不会也打不进去,没想到,还没几秒时间就通了。 小陈:“喂,岑兮姐?” 岑兮赶忙开口:“小陈,我打不通家树的电话,他没事的吧?你们现在还在外边应酬?” 另一边,酒店停车场,小陈站在一旁,看着助理把已经醉意醺醺的时家树扶上车,再又把门关上。 “不是的,岑兮姐,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现在在停车场,陶复很快就把时总送回来了,你不用担心。”小陈一边说,一边跟陶复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走了,再看到陶复点头了,转身朝着前方的步行道走去:“至于打不通时总的电话......可能是因为,时总把手机调静音了,或者是喝的太醉没有听到。” “那就好。”得知时家树没事,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岑兮也就放心了:“今天辛苦你跟陶复了。” “岑兮姐客气了,应该的。”小陈走到路边,反正都是给钱的嘛:“那岑兮姐,我这边先挂电话了,我要用滴滴叫辆车。” 岑兮:“恩,好。” 小陈家其实跟时家树回来的路是一个方向的,中途也会路过小陈的小区。 通常情况下,有的人就会蹭车回去了,小陈之所以不蹭,那是因为小陈蹭过第一次,就不敢再蹭第二了。 因为那天之后,她一回公司,好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她当时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等上班不久后,想去茶水间倒水时,在门外不小心听到,别人用她蹭车这事情,抹黑成她想要趁着时家树酒后上位。 从那以后,小陈就再也没蹭过公司任何一个人的车了,每次应酬,或者是集体聚会之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叫车回家的。 半个小时后,陶复把时家树送到了家。 由于今晚时家树喝的实在是多,走路都是有些不稳的,陶复担心岑兮这么瘦弱,靠她自己一个人有可能把时家树扶不到二楼,就顺水推舟的跟岑兮一起把时家树送到了二楼的卧室。 “那什么,嫂子,”陶复一边下楼,一边看着岑兮:“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岑兮点头,笑笑说:“可以啊,问吧。” 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就是,”陶复顿了顿,笑容腼腆:“你跟时总家里,怎么不叫个阿姨啊?有阿姨在的话,你会省下不少事情吧?” 比如烧饭,家务这些的,就完全都不用自己干了,多好啊。 他啊,是没时总跟嫂子家里这么有钱,这要是有钱的话,他早就请个月嫂,回去帮着他老婆一块带孩子了,孩子现在才两周岁不到,是最难带的时候了,奈何,现在请月嫂太贵了,起步就要将近他半个月的工资,除去房贷,车贷,养家糊口的钱,他根本就没多余的钱能够请月嫂。 实在是想不通时总跟嫂子是怎么想,明明有那么多的钱,却不知道拿来享福,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我婆婆的话,有想过跟我们找的。”岑兮跟陶复同时走完台阶,止步在原地:“主要是我觉得,没多大的必要,像拖地方面我可以用拖地机,衣服的话可以用洗衣机,偶尔想大扫除的时候,再叫个钟点工就可以了,花园里的那些植物,也会有园丁定时过来修剪的,所以阿姨什么的,暂时间觉得挺没必要的,有些浪费。” “嫂子还真是持家啊。”陶复想了想说:“可家里多个人陪你,不是挺好的吗?聊聊天什么的,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 岑兮笑笑:“还好,我挺喜欢一个人的。” 虽然她在家里,时常会感觉到孤寂,但也仅仅是因为家树。 在没遇到家树之前,她都体会不到“孤寂”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觉得一个人特别好,自由自在的,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陶复点点头,原本是没话可接了的,可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那以后你跟时总有了孩子,总要请一个吧?” “我婆婆说,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不请月嫂,她过来帮我带。”岑兮幸福的说着:“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是要自己带比较好,一来,这样孩子会跟我们比较亲近,二来,月嫂什么的,肯定还是自己人最上心啊。” 陶复听听言之有理:“嫂子还真是幸福啊,嫁给时总那么好的人,又遇到这么好的婆婆,啊,对了,顺带问下嫂子,嫂子准备什么时候跟时总要个孩子啊?” “这个,”岑兮一时语塞,眼底划过一丝难过:“......我们倒还没定好。” 陶复怎么样也是有点社会阅历的人,一下就看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立马中止了这个话题:“这样啊,那嫂子,时间不早就,我就先走了!” 真的是,他刚才都问了些什么问题啊,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小陈一样,时刻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嘴,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做祸从口出吗! 岑兮微笑:“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嫂子,我自己就行。”陶复不得不承认,岑兮真的是一点富贵人家的架子都没有,也难怪嫂子在公司的名声会这么的好了。 最终,岑兮还是送了陶复。 送完陶复,岑兮转身的瞬间,唇角的笑容渐渐的退去,压制眼底的痛意与委屈即刻浮现了起来。 你爱的究竟是谁 孩子的事情,她跟家树的确是还没定好,但确切的说,是家树还没定好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她的话,一直以来都是想要的,尤其是快要嫁给家树的那段时间,她还跟甜甜讨论过将近两个小时,宝宝是要生男的好,还是女的好,最终,是定好生一男一女,最好是先男孩,再女孩,这样哥哥就可以保护妹妹了。 可让她意外的是,婚后当她提出要个孩子的时候,家树已先忙事业的理由拒绝了她,那时的她,其实挺难过的,因为家树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没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 后来,等家树事业稳定之后,她又一次的跟家树提了,家树又是不容她反驳的拒绝了她,说是现在还不想要孩子,要等以后。 明明当初就答应过她,事业稳定就要个孩子的,可家树却失约了。 他知道家树不喜欢小孩子,因为很吵,很闹,可他们自己的孩子,家树站在父亲的角度,也应该要区别待遇吧? 算了...... 不要就不要吧,那她就等到家树想要的那一天,要不然的话,她强行要家树跟她生一个孩子的话,很有可能孩子会因她而不幸福,她不能这么自私,当一个好妻子的同时,她也要当一个好妈妈。 回到卧室,岑兮在浴室接了一盆热水,拧干里边的毛巾,岑兮非常细心的给时家树擦起了脸,正当岑兮要去擦时家树的手时,时家树突然睁开了眼睛。 岑兮一愣,有些轻微的被吓到了。 她还以为他睡着了。 “你还好吗?”岑兮把毛巾放回脸盆里,用掌心轻轻的碰了碰时家树的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会要不要给你去弄醒酒汤?” 时家树不是很喜欢喝醒酒汤,总觉得味道哪里怪怪的,所以岑兮每次想给他弄醒酒汤之前,都会问时家树要不要喝,如果不要的话,就换成同样也有酒精效果的蜂蜜水。 林......烟? 林烟! 强烈的醉意下,时家树的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水汽,激动的伸出手,他一把拉过岑兮,在岑兮惊愣的目光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语气里布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呼呼:“林烟,林烟。” 岑兮不敢置信的盯着时家树,强烈的委屈下,她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不断的从她的眼眶中流落下来。 “林烟,你怎么哭了?”时家树心慌意乱的起身,一把将床上的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你是不是想你丈夫了?不要哭,你不要哭,你还有我。” 岑兮并不想哭,骨子里的傲气是不允许她在遇到委屈的事情时,就只知道哭的,因为眼泪在委屈的时候,是最软弱无能的东西,可是岑兮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竭力的去忽视心尖的疼痛,岑兮在时家树的怀里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声音破碎且又哽咽:“家树,我跟岑兮,你现在爱的是谁?是岑兮,还是我。” 你不要躲我 岑兮? 时家树快速摇头:“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我只爱过你,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瞬间,岑兮的眼泪,更加汹涌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刚才的那话,岑兮其实很早很早之前,就有想问过时家树,但害怕会惹时家树不高兴,招惹时家树的厌烦,所以岑兮一直都没敢问出口。 就连时家树好多次像这样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她也没有问过,哪怕她知道,时家树醉后是会断片的。 至于为什么,岑兮当然知道,因为她的内心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想去面对,不想亲耳的听到,所以才没有去问。 然而今天,当岑兮听到,时家树是这般痴迷的喊着林烟的名字,语气里,神情里全部都是深爱,岑兮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原来,就跟她早就预想到的一样,家树不爱她,他内心深处爱过的只有林烟一个人。 那么她算什么? 她这个爱人,这个妻子,究竟算什么?一个摆设吗? “那......那你......”岑兮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哽咽:“当初......大学的时候......为,为什么还要......去追岑兮,还要把她娶进门?” “那是因为我想要气你,想要试图通过这样让你回心转意,可是我并没有做到,”时家树抱着岑兮,想都不想的就解释:“娶她进门,是因为我妈很喜欢她,也觉得她适合当一个妻子。” 岑兮凄凉的笑着,任凭滚烫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深呼吸,岑兮闭了闭眼,又问:“那......如果我现在回来的话,你会怎么做......你还要我吗?” 岑兮说话的同时,是恐慌的,也是有所期待的。 她很害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都眼下这种情形了,她还在异想天开的妄想,妄想从时家树嘴里听到在意她的话语,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要,我当然要,”岑兮的话让时家树把她抱的更加了,声音里满是高兴,整个人明显都激动了起来:“只要你能回来,我可以立马跟岑兮离婚。” 岑兮绝望的闭上眼睛,咬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爱你,林烟,我爱你......”时家树密密麻麻的吻,不断的落在岑兮的脖子上,推倒岑兮,正当时家树要去脱岑兮的睡衣时,岑兮惊恐的瞪大眼睛,一把将时家树推开,离开了床,脚步不稳的站在了地板上,险些摔倒。 不是岑兮不想跟时家树发生关系,是岑兮不想已“林烟”的身份,跟时家树发生关系。 她知道她是贱,但什么地方该贱,什么地方不该贱她还是知道的。 “林烟......”时家树惊慌失措的想要去拉岑兮的手。 岑兮反射性的躲开,退步到很远的地方。 “林烟......你不要躲我......”时家树从床上下来,正要朝着岑兮走去的时候,胃里突然一阵恶心,折身,时家树快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砰! 卫生间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岑兮一个崩溃,跪在地板上,险些哭出声来。 错的人 她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不住的颤抖着,胸口专心般的痛意,让她的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岑兮的眼泪终于有了快要停息的迹象。 就当岑兮迷茫的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时家树已经进卫生间很久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反射性的,岑兮慌慌张张的起身,快步走到卫生间前,推开了门。 卫生间的地板上,时家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吐过之后就昏睡在了冰冷的石砖上。 好在时家树的洁癖已经严重到了骨子里,醉后都没有忘记,在马桶吐完之后,要把马桶给冲了,这才让卫生间里没有半点意味。 岑兮站在一旁,红肿着双眼,心直到现在都还是抽痛的。 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岑兮是很不想管时家树的,想任凭他就这么的躺着,反正,他从未在乎过她,那么她又何必要在意他? 然而,人的想法总是跟行动有着天差一别的不一致。 爱是由荷尔蒙所产生的,这是一种自制力再高的人,也无法抵抗的了的存在。 岑兮并非是自制力差的人,而是爱时家树爱到了极致,爱到了太多的言行举止已经是她无法控制的了的地步。 绝望的闭眼,岑兮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波涛汹涌的滑落。 走上前去,岑兮蹲下身子,一边哭,一边使劲全力的搀扶起了地砖上的时家树。 高中那会,在还没有触碰到爱情的时候,她最讨厌,最看不起的,就是身边,还有电视剧里那些为了感情而犯贱,而哭啼的人。 无论男女。 那时的她认为,不就是爱人吗?不爱你就不爱就吧,一走了之不就行了?何必抛开所有尊严的去爱一个不值得的人? 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是在机场等一艘船,永远也等不到,永远不会开花结果。 而如今,她却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去挽回一个错的人。 因为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控制全局的并不是你,而是对方。 ...... 岑兮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时家树弄上床,替他换了身干净的睡衣,盖好时家树身上的被子,岑兮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 走进画室,岑兮灯也不开,在淡淡的月光下,走到画桌前坐下,目光空洞的出神了好一会后,埋头在画桌上,像个孩子一般的哭出了声。 胸口的疼痛,让岑兮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空气里流动着隐隐的忧伤。 不远处的落地窗外,下起了这个初冬的第一场雪。 ...... 清晨,时家树头痛欲裂的在床上醒来,醒来没多久,他就反应过来,昨晚又在应酬的时候喝断片了,记忆在昨晚双方意见达成一致,签署好合同之后,就全部不记得了。 淡淡的往一旁看了眼,时家树并未看到岑兮。 时家树并没有多想,以为岑兮又是起早,下楼给他做早餐去了。 (作者有话说:其实吧,时家树是爱岑兮的,只是他并未发现而已,对于林烟的话,他其实是征服欲,后文会慢慢交代的,也会把他给岑兮的伤害,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俩人婚后这么些年,岑兮的生活习惯,时家树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些的,就比如岑兮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尤其是他在家里过夜的时候,那是肯定会起的比他早,因为要弄丰富的早餐给他吃。 起身,时家树走进浴室洗漱,换上一套黑色的西装后,走出了卧室。 路过岑兮画室的时候,时家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趴在画室上,睡熟中的岑兮。 时家树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她过去的一整夜都是在这里睡觉的吗? 放轻脚步,时家树走进画室,看着熟睡中的岑兮。 立马,岑兮红肿的双眼,吸引住时家树全部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她哭过? 正当时家树要寻思着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想起岑兮连载的漫画,有很多煽情以及虐心的脚本,岑兮时常会画着画着,把自己代入进剧情里哭,他已经看到过不下十次了。 转身,时家树走出画室,从卧室里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了岑兮的身上。 之所以不抱岑兮回床上睡觉,那是因为时家树知道,岑兮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稍微过重的碰她一下,她就能醒过来。 来到楼下,时家树从冰箱取出四个鸡蛋,放进装了水的锅里后,点了火。 因为顾寻漫从小溺爱时家树,舍不得时家树做任何家务,以至于时家树唯一会动手烧的两样食物就是泡面和鸡蛋。 很快,鸡蛋煮好了,时家树关火,将鸡蛋盛到碗里,快速配着牛奶和面包片吃完。 上车,时家树兮好安全带后,往岑兮的手机上发去了一条微信。 【时家树:我去公司了,早餐不用做了,我给你煮了两个鸡蛋。】 ...... 岑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并不是她居然趴在画桌上睡着了,而是身上多出来的毛毯。 岑兮不用想就能知道,这毛毯肯定是时家树给她盖的。 家里除了他们又没别人。 捏着毛毯的两边,岑兮的神情错综复杂,整个人看上去空洞洞的。 也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多久,岑兮打开电脑,从椅子起身,将毛毯放回卧室,快速洗漱完毕,回到了画室。 就当她早餐也不准备吃,就开始画稿子的时候,突然在拿起的手机上,看到了时家树发给她的微信消息。 很简短的内容,很不起眼的一件事情,却让岑兮感动的一塌糊涂。 因为,这是他们相识这么多年,时家树给她做的第一顿早餐。 更是因为,时家树就给与到她身上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所以才会那么容易的满足。 没有多想,岑兮很快就下楼来到了餐厅。 看着餐桌上的那两个鸡蛋,岑兮就仿佛像是得到了一顿美味佳肴一样,走上前去,剥开一个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岑兮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水汽,很快,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她一边哭一边吃着,吃的越来越快,好几次都险些呛到。 内心一半是高兴,一半是悲伤,高兴是因为她吃到了时家树做给她的早餐,这肯定是林烟都没有过的待遇,悲伤是因为她不 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明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她却可以高兴成这个样子。 岑兮,你就不能挣点气吗?哪怕一点点。 “呜......” 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委屈与难过,岑兮哭出了声。 ...... 已经无心去画稿,岑兮回到画室后,疯狂的在电脑上开始去百度,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是的,事情都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岑兮仍然还是爱着时家树,前所未有过的想要牢牢的抓住时家树的心。 也不知道岑兮是怎么百度的,最后得到的答案是“男人的胃”和“孩子”。 孩子的话,暂时间是不可能的,她办不到,那么剩下的就是胃? 正当岑兮寻思着要怎么做的时候,画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岑妈妈打来的电话。 岑兮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发凉的心,这才回了点温。 拿过手机,岑兮按下接听键,放在了耳边:“喂,妈?” “......”对面的时妈妈,在听到岑兮的声音后,愣了下,继而又笑又关心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怎么了,宝贝,不高兴啊?” 曾有人说 ——神没办法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 ——无数的人,在你生命里走过,但大部分的情况下,只有妈妈能够在电话里,听出你是生病还是有事难过了。 “没有。”岑兮刚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所有的坚强在听到岑妈妈的声音后,瞬间犹如城墙一般崩塌:“漫画脚步写的太投入,把自己虐到了。” “这样啊,”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会撒谎,时妈妈也就信了:“你啊,以后那种虐心的情节少画点,甜甜蜜蜜的不好吗?” 岑兮笑着:“可是我编辑说,跌倒起伏的剧情,才能更加抓住读者的心。” “那倒也是,”时妈妈笑着:“这段时间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 岑兮抹着眼泪:“挺好的。” “那就好,”时妈妈想想也是,女儿生活规律以及作息都挺好的,时不时还会去健身,垃圾食品又吃的很少,健康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对了,你舅妈现在改行去人寿做保险了,这不是每个月都要有任务的吗,妈就帮你跟家树在他那边买了一份大病险,帮了他,也帮了你,虽然家树现在挺有钱的,但也要合理利用嘛,这大笔大笔的钱花在疾病上,还不如拿去玩呢,是吧?钱嘛,当然是用在享受上才会开心的。” 岑兮内心的暖意正在渐渐的往外扩散,唇角扬起了真正的笑容:“谢谢妈妈。” “恩。”岑妈妈笑着:“最近跟家树过的怎么样啊?” 岑兮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幸福:“很好。” “......那就好。”这一次,岑妈妈像是听出岑兮在撒谎了,但也没揭穿她,很配合的说。 其实,岑妈妈这次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要问岑兮,什么时候跟时家树要个孩子的,毕竟俩人也都到了该要孩子的年纪了,她也想要外甥或者是外甥女挺多年了。 但因为听出自己提时家树时,岑兮的情绪有明显的往下降,就不准备问了。 离就离呗 似乎,长辈在孩子们面前,永远都有着超能力。 岑妈妈牵肠挂肚的跟岑兮聊了将近二十分钟后,才挂了电话,挂完电话不久,刚下课的岑爸爸,拿着课本走进了办公室。 岑妈妈见状,趁着四下没人的时候,赶紧上前,压低声音的对岑爸爸说:“我刚才不是给岑兮打电话去了吗?她好像跟家树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的?”岑爸爸奇怪。 “我听出来的啊。”岑妈妈说:“我一提家树,这孩子的情绪就往下降了不少,这不是吵架,难不成还是高兴啊?” 岑爸爸笑笑,安抚着岑妈妈:“这小俩口之间吵架,不是很正常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岑妈妈还是心疼岑兮,毕竟女儿是他们一手宝贝着长大的,他们可从来没让岑兮受过一点委屈,这到了别人家里,自然也不能受,她嫁女儿出去,可不是让女儿去受委屈的。 “这每个人婚后啊,或多或少都会遇到点矛盾的,这有矛盾,就少不了吵架。”岑爸爸笑呵呵的走到办公桌前,放下手里的课本,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向岑妈妈继续说:“结婚呢,跟爱情是不一样的,谈恋爱的时候,看对方看到的都是优点,而这一结婚的,会在对方身上,看到很多恋爱时所看不到的缺点,这夫妻之间啊,要是想要过一辈子,那肯定是需要吵架的,因为在这吵架的过程中啊,会知道对方什么地方,是需要去包容的。” 放下杯子,岑爸爸继续说:“我相信啊,岑兮跟家树之间,肯定都是吵过之后,感情就更好的,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这样过来的吗?” 这夫妻之间啊,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吵架,还是有矛盾到连吵架都懒得吵了,那才叫做真正的可怕。 “歪理!”岑妈妈瞪眼。 “嘿,我这怎么就成歪理了?”岑爸爸一脸冤枉。 岑妈妈:“咱们年轻那会,那可都是我骂你,你从来都是一声不吭的,还哄着我呢。” 岑爸爸笑:“那你要这样想,家树呢,他怎么样现在也是有条有理的人,这被一个小女人骂,肯定会觉得没有面子的,回几句也是正常,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还是商场上的男人,你啊,就不想计较那么多了,他们的爱情,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太多了。” “我不是想干涉他们的爱情,我是害怕岑兮受委屈。”岑妈妈不高兴的说,她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岑兮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腼腆,那么老实,这从小到大,要不是有甜甜那小丫头在岑兮身边,岑兮都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岑爸爸想想也是,他们家岑兮,因为性格的缘故,在念幼儿园的时候,虽说没遭遇过校园暴力吧,但也是受过不少委屈的,受了委屈呢,也不回家告诉他们,都还要他们察言观色,自己发现岑兮在幼儿园受了委屈,或者是老师告诉他们。 这还在呢岑兮在念小学的时候遇到了林甜甜,林甜甜的性格可以说是跟岑兮截然不同,不仅活泼的跟只小猴子一样,性格还有点偏小男生,一言不合就打你,所以,身为岑兮好朋友的她,每次只要岑兮一被欺负,管你男生女生,先把你打的不能站起来为止。 特别的暴力,不过他跟孩子他妈都很喜欢,女孩子啊,只有这样,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被欺负。 “可是咱们女儿还有一个性格,你忘记了?”岑爸爸笑笑。 岑妈妈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什么性格?” “绝情啊。”岑爸爸拉开椅子,坐下:“岑兮从小不就一直都很绝情的吗?一旦把她伤透了的朋友,她就是永远离开,不管对方后期怎么挽留都没有的,我想,她在爱情上肯定也是这样的。” 说完,岑爸爸正准备又去喝水的时候,被岑妈妈一把夺过去。 “你抢我水干嘛?”岑爸爸一脸纳闷。 “你先别喝水。”岑妈妈打住:“这岑兮要是对家树绝情的话,那可就意味着他们要离婚了啊!” “离就离呗,现在离婚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又不丢人,他们真要是走到离婚那一步的话,我们难不成还要他们继续好下去啊?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是不甜。”岑爸爸说:“什么都没有岑兮幸福重要啊。” “那也是。”岑妈妈笑笑,把杯子还给岑爸爸:“要是真到那么一天的话,我们就不在这支教了,把岑兮接回家,然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反正岑兮也是自由职业,我们还能隔三差五的就出去旅游呢。” 岑爸爸笑笑,听起来是挺美好的,但这样的美好,他还是不希望有的,毕竟,他真正希望的,是女儿可以跟时家树共白首,就像他跟孩子她妈一样。 ...... 岑兮挂完电话后,靠在椅背上,仰头哭了好久。 她真的不是一个泪点很低的人,她不是遇到一点委屈的事情就只会哭的,她不是。 她只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出了社会以后,每次难过的时候,要是碰巧凑到妈妈给她打电话的话,她所有的情绪就特别难控制的住。 抬手,岑兮捂着自己的脸,努力的去控制自己的眼泪。 岑兮,争气,争点气啊,不要哭,不要再哭了。 ...... 市人民医院,vip病房—— 乔封:“宁少爷,根据私家侦探的调查,时家树的太太叫岑兮,跟时家树同龄,她的父母都是重点小学退休的老教师,岑小姐因为性格以及品行的关系,人缘还算不错,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乔封是跟随宁父多年的首席助理兼任保镖,是宁氏集团刚成立就跟着宁父的人,对宁父非常的忠心。 宁父出事后,其他的助理都已经先后向人事部递交了辞职信,离开了公司,唯独只有他还在。 病床上,宁楠深闭眼靠在床背上,闭目养神着。 她并不幸福 恩,的确很好相处。 乔封继续说:“岑小姐就读的大学跟时家树是同一所学校,俩人是在大二下半学期开始交往的,岑小姐的话,大学的专业是动漫设计,毕业后当了一名漫画家,收入对比同龄女性,可以说是非常的可观,笔名的话叫‘有口袋的猫’,粉丝们多叫她‘猫大’” “有口袋的猫?”宁楠深睁眼,有些好笑的说:“哆啦a梦?” 乔封点头,跟着宁楠深一块笑:“我当时查到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想到了哆啦a梦,还挺有意思的,让人基本上听了一次,就能记很久,岑小姐去年的时候,光是漫画纳税就纳了100多万,净收入肯定不得了。” “如果她一年纳税100多万的话,那么她的收入也就100多万,收入越高,税交的也就相应的比较多。”宁楠深:“好了,继续。” 乔封赶紧继续说:“调查中,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岑小姐跟时家树的婚后生活,似乎并不太幸福。” 宁楠深轻微的扯了扯唇,这点,他早就知道了,时家树肯定是不怎么在意岑兮的,这要是在意的话,早就第一时间把赎金打过去了。 钱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让你看清大部分时候所看不清的东西。 乔封:“第一,时家树很少回家,几乎都是住在公司的,第二,时家树出席的任何酒会,都不会带上岑小姐,第三,时家树除了每年的中秋节,几乎没有一个节日是跟岑小姐一起过的,岑小姐仿佛就像是摆设一般的妻子。” 宁楠深不为所动的眨了眨眼睛,对于岑兮的遭遇,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婚后不幸福,肯定都是有原因的,我就更加深入的调查了一下。”乔封说,没想到,还真给他调查出了一些劲爆的内容:“调查后发现,时家树在岑兮之前,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初恋,叫林烟,时家树对她特别的好,不过,后来林烟背叛时家树跟别人在一起了,几次挽回林烟没用后,就去追了岑小姐,俩人没过多久后就在一起了,关系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顿了顿,乔封继续说:“不过,前段时间,时家树又因为在美国出差时,和林烟偶遇又联系在了一起,过后又将名下一套价值2000万的学区房过户到了林烟名下,我怀疑,时家树很有可能,快要跟他的旧情人好回去了吧?” 岑小姐还真是可怜啊。 “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了。”宁楠深淡淡的说。 他想要知道的,只是更多的了解这个叫岑兮的女人而已。 有关她跟时家树的婚内事情,他一定想要深入了解的兴趣都没有,知道她跟着时家是不幸福,爱而不得就够了。 而她跟时家树的这种感情,似乎更有利于他的计划? 当一个人不被爱人所珍惜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的时候,那么这个人的心,将会很好攻略。 ...... 好在岑兮工作的时候,是可以抛开所有情绪的,所以,发生在凌晨那会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她画今天的稿子。 公司出事了 连午饭都没有吃,岑兮一直忙到了下午三点多,停笔后,看了眼一旁的手机,岑兮控制不住的给时家树去了电话。 她不想打的,理智和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她这个时候该做的,要不就是冷战等时家树过来问原因,要不就是直接给时家树挑明一切,可是这两者她都不敢做,全部都只会让她得不偿失。 如果可以,如果早早有人告诉她,她当年答应跟时家树在一起,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她说什么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选择跟一个不爱你的人结婚,完全就是另类自杀。 时家树的手机跟岑兮预想的一样,并没有打通,于是岑兮不放弃的又往时家树办公室的座机上打了一个过去,也依旧是没有打通。 怎么回事? 家树这是出去了,还是开会,还是不愿意接她的电话? 应该不是不愿意接吧? 内心的恐慌与各种杂乱的情绪,让岑兮又立马给小陈打去了电话。 岑兮知道,她这种举止是很招人烦的,她自己也烦,但她是真的已经走火入魔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的了,如果能够控制的了,她多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反正,没了爱情,她依然可以活的现在,她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活的很好。 但是,她舍不得家树,她真的舍不得。 岑兮本以为小岑的电话总该打的通的,可小陈的也没有,就当岑兮快要陷入胡思乱想的时候,小陈的电话回了过来。 岑兮匆忙的接起:“喂,小陈,家树他去哪里了?我联系不到他。” 另一边,小陈抱着一叠文件,站在vip接待室门口。 接待室內,站满了工商局,以及公司内部的高层。 而时家树的话,则是眉头紧锁的站在最外边的地方。 小陈看着接待室里边说:“时总他在处理事情。” 岑兮一下就听出了小陈语气里的着急:“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小陈虽然不是嘴快嘴多的人,但岑兮都这么问了,觉得岑兮反正不是外人,知道也没有关系,毕竟她身为他们的总裁夫人,也是有权知道公司内部的事情的,况且,时总也没对她说过,公司的事情不能对岑兮姐说。 “有人到上边举报,说是我们公司垄断市场。”小陈神情复杂。 虽然小陈平日里老挨时家树骂,但因为这是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外加福利待遇又很好,小陈对工作就一直都是挺上心的,所以公司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担心也是正常的。 岑兮一愣:“垄断市场?真的吗?” 话一说完,岑兮心底立马就有了答案。 应该是真的。 家树现在的公司,已经在a市是独大了,而这背后家树肯定也是做了什么的。 任何一个私企行业,都会有名列前茅的一批公司,它们有短胜的,也有长胜的,短胜者想要长胜,长胜者想要永胜。 永胜就意味着稳赚不赔。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她经常会去旁听家树金融系教授的课,那教授就曾经说过 ——每个行业的首位,成功的背后除了越同行的闪光点,和同行难以超越的多项因素外,还有最重要的一项隐性因素就是掠夺资源,只有把劲敌的资源全部连根拔起归为己有,才可以生存的更久。 家树他是牢记了教授的这句话吗? 巨额罚款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小陈如实的说:“公司比较内幕,或是针对同行的措施,时总就只会跟任总说,但应该是有的。” 想想就肯定有。 垄断嘛,哪个行业没有?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公司被查就被查吧,居然还是直接最高工商总局的人下来检查。 想必,这个举报的人,肯定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吧?要不然也不可能做的到,让最高机关的人下来办事吧? “这样......”岑兮陷入焦虑中。 小陈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接待室內,传来了任易帆焦急的声音:“小陈!你还在外边干什么呢?资料拿来了的话,就赶紧进来!” “哦,好!”小陈匆忙点头,语气很急的对岑兮说:“岑兮姐,不好意思,我要先去忙了,你要是还要什么其它事情的话,发我微信,我一有空就偷偷回给你。” 岑兮点头:“好。” 等小陈挂断电话后,岑兮才放下了手机。 坐在位置上,岑兮十分的焦虑不安,很替时家树担心,可又知道自己的担心是没用的,她帮不到时家树一丁点的忙,现在立马去公司找家树的话,她又会给家树添乱。 家树现在的精神压力肯定很大吧?这压力大的话就容易伤身子,本身家树就已经连续吐了两个晚上了,已经很伤身子了。 要不然,她现在去超市买一只乌鸡?炖好之后送去给家树,顺便再烧几个家树爱吃的小菜。 决定好后,岑兮回卧室换了身便装,一边下楼,一边给小陈发去了微信。 【岑兮:小陈,帮我告诉下家树,让他晚餐别在公司食堂吃了,我会给他带。】 ...... 小陈看到岑兮微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就在刚刚,小陈尾随在时家树的身后,送走了工商局的人,任易帆的话,替时家树跟着他们回市工商局,签署最终的判决书。 经工商总局的人长达四个小时的调查,及举报者所提供的相应线索和信息,工商局的人判定,时氏集团确实是进行了长达两年的幕后商业垄断,需要上缴所有应行业垄断所得到的违法所得,以及缴纳五百万的罚款。 如果就单单罚款五百万的话,对于时家树来说,是毫不心疼的,罚就罚吧,反正公司一个月的净利润,就不止五百多万。 然而,所需上缴的金额,却逼近了九千万,加上罚款,总共加起来的钱那就是将近一个亿左右。 可以说,因为商业垄断的事情,时氏集团已经把公司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流动资金赔了进去。 这么大的一笔钱将要出去,使得时家树的心情极度的杂乱,这次的事情,等于时家树差不多一年半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 小陈看出时家树现在心情很不好,于是,为了让自己的老板心情稍微好一些,小陈就立马对时家树转答了岑兮的话:“时总,岑兮姐让我转告你,让你今天晚上别在食堂吃了,她会做好晚餐,送来公司给......” 小陈话还没说完,时家树直接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了。 哪里等的了 “......”小陈瞠目结舌的看着时家树走远,那什么,她被时总这么对待,虽说是三天两头的事情吧,她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可是她刚才说的可是有关岑兮姐的事情哎,时总为什么也是这样? 岑兮姐好歹也是他的太太好不好,就算性格冷,也不能对岑兮姐也一样啊。 她之前觉得,时总对岑兮姐一视同仁的不易近人是因为性格的因素,可自从几天前,时总听说岑兮姐被绑架,是那般的不火烧眉毛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时总到底爱不爱岑兮姐了。 叹了口气,小陈也准备回岗位办公了,反正她的话也基本上都说完了,时总不想听,但也知道了吧。 不过,就今天的事情来说,时总也没心情吃晚饭了吧?公司稍微了解点时总的人都知道,时总情绪不好的时候,根本就没胃口去吃什么饭。 ...... 岑兮从超市买回乌鸡后,赶紧回到家,切块之后,放进高压锅压了二十分钟,在放进砂锅里跟着灵芝又炖了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赶时间要送去公司给时家树吃,岑兮不会选择高压锅,会直接用砂锅慢慢的熬,这样熬出来的乌鸡会更加的美味。 其实,岑兮完全可以让乌鸡在砂锅里慢慢熬,等时家树晚上回来后,给时家树当夜宵也是可以的,但是岑兮等不了,因为她也知道,时家树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肯定不会吃东西的。 本身岑兮就觉得时家树这几天的身体差去了,又外加时家树有很严重的胃病,岑兮哪里等的了? 把砂锅装进保温壶里,岑兮开车来到了时氏集团。 走出电梯,岑兮脚步很快,将路过时家树办公室外边,小陈的岗位上时,岑兮停下脚步,看着小陈说:“小陈,时总他吃过饭了吗?” 小陈一听到岑兮的声音后,赶忙停下手里的工作,从位置上起身,看着岑兮说:“岑兮姐,你来了,时总他还没吃过呢,你快进去吧。” 说着,小陈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现在才刚过六点半,还不算过饭点的时间。 “恩。”岑兮点头的同时,又将也装有乌鸡汤的饭盒,放在了小陈的面前:“来,给你的,平常为家树忙里另外,辛苦你了。” 岑兮之所以给小陈用的是一次性的饭盒,是因为家里没有新的保温盒了,用旧的给小陈带,怕小陈觉得不卫生,毕竟,不是过分亲密的人,都是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的,尤其还是餐具之类的。 “谢谢岑兮姐!”小陈感动的不行,因为食堂今天晚上烧的是她不喜欢吃的面条,她就没吃了,想着回家之后,在去小区门口买点外卖的,现在有乌鸡可以吃,她当然吃乌鸡啊! 岑兮姐真的好好! 为了岑兮姐,她再背时总骂,也要忍辱负重,忍气吞声的干下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没事,快吃吧。”岑兮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次性的筷子和勺子给小陈。 小陈接过:“谢谢岑兮姐!” 岑兮笑笑,朝着不远处时家树的办公室走去。 小陈看着岑兮的背影,这要她是男人的话,她肯定要跟岑兮姐这样的人在一起,多好啊,简直就跟稀世珍宝一样。 奈何...... 不干净的钱就不能去挣 小陈透过玻璃墙,偷偷对着里边正看着电脑出神的时家树,翻看白眼,有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珍惜。 如果她是岑兮姐的话,她是真不会看上时总的,虽然长的好看又有钱吧,可这种跟冰雕一样的性格,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 办公室内,时家树靠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的对这落地窗外的景色出神,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从时家树回到办公室后,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那里都没去,也没工作,就这么一直心烦意乱的出神着。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时家树正要赶人,让其出去的时候,发现敲门的人已经进来了。 立马,时家树眉心皱的更紧了,这会极度的不喜欢,自己还没允许,来着就来了。 朝着大门那边看去,正当时家树要动怒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岑兮。 她怎么了? 正当时家树无比困惑的时候,突然想起小陈有跟他说过,岑兮晚上会过来给他送饭。 饭? 遇上下午那种事情,他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家树。”岑兮关上门,来到时家树隔壁的小沙发上坐下,笑着说:“我给你带了乌鸡汤来!” 说着,岑兮去开保温盒。 时家树看到这一幕后,心情更加杂乱了,她难道看不出来,他这会心情不好吗?她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吃不下去任何东西的,还把吃的拿在他眼前晃。 “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时家树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外边,任易帆从电梯里出来,神情跟时家树一样,也是烦躁的不行,还特别的身心疲惫。 早在时家树准备垄断市场的时候,他就告诫过时家树好几次,不要弄,不要弄,弄了早晚是会出事情的,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被人举报到最高部门去了,垄断市场的那些钱,也白挣了吧? 这不干净的钱就不能去挣,挣了早晚有一天也是要还回去的。 虽然做生意通过违法的途径,更容易做大,但也更容易摔回原点。 真的是...... 让人心累!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家树应该也不会在一次想要去垄断市场了吧?同样的亏,家树是不会去吃第二次的。 哎,这将近一个亿的金额,马上就要离开公司账户了,虽然站在法律的角度算是赃款吧,可还是有点心疼。 但,按照公司现在的情形和合作渠道及客户,用不了一年多就能挣回来的。 只是吧,他想的开,家树就不一样,这货遇到一件不如意的事情,就能想很久很久,除非是找到了对应这不如意的解决方案。 林烟就属于家树没能解决的不如意事件之一,所以家树才一直惦记到了现在。 说什么得不到的都在骚动,失去的珍贵物品,更能骚动人心。 “小陈,你还没回去呢?”任易帆看着不远处的小陈说:“在吃什么?” “岑兮姐炖的乌鸡!”小陈一脸幸福的喝着乌鸡汤,岑兮姐的手艺真好!不仅好,这汤还一点都不油腻,也不知道岑兮姐是怎么做到的:“我想她应该是给时总炖的,顺带分了我一小碗。” 时家树你是有病吗?! 任易帆在小陈办公桌前停下脚步,一脸羡慕又埋怨:“为什么嫂子不给我带一碗?” “可能是不知道任总你也在公司?”小陈分析。 “我猜也是。”任易帆靠在小陈的办公桌上,透过玻璃墙,看着里边的俩人:“本来是想找时总说些事情的,看来我来错时间了?那就明天在找他吧。” 办公室內,岑兮听了时家树的话愣了下,又连忙笑着说:“我这是炖给你吃的,我不饿。” 岑兮哪里是不饿,午饭都没吃,又是这个点了,怎么可能会不饿,只是她现在更想看时家树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而已。 时家树见跟岑兮说不通,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因为过于的担心时家树的身体,岑兮忘记了,时家树是很不喜欢别人让她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的,更不喜欢被人给缠着。 岑兮平常也不会这个样子,都是顺着时家树的性子来,只是她真的太着急时家树的身体,大脑根本来不及去反应了。 时家树这会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甩开了岑兮的手。 岑兮反射性的立马又将时家树的手抓了回来。 时家树心底积压了一个下午的怒火瞬间爆发,直接拿起茶几上的保温盒,朝着岑兮的身上砸去。 砰——! 不锈钢质的保温盒,在与岑兮的胸口相撞后,落到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这阵声响,直接惊动到了外边,正准备走人的任易帆和小陈看到后,连忙前后蜂拥的冲进了办公室。 “嫂子?!” “岑兮姐!” 任易帆和小陈焦急的走到岑兮的面前,惊慌失措的看着满身都是乌鸡汤和鸡肉的她。 好在现在是冬季,今天外边的气温也比较低,岑兮出门的时候,穿的是羽绒服,这才让岑兮的身上没有一点的烫伤。 但是,她的心在时家树把乌鸡汤往她身上砸过来的时候,就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给捅了一样,裂开般的抽痛着。 慢慢的,有什么滚烫的液体,在岑兮的脸上滑落下来。 时家树和岑兮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岑兮哭,他本以为,像岑兮这么坚强,内心又强大的人,是不会哭的,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哭? 正当时家树被岑兮的眼泪,从恼怒中回过神来,正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向来看不惯男人对女人动手的任易帆直接骂了过去:“时家树,你他妈有病吧?!” 小陈在心底疯狂的点头,对的,骂的好,就是有病,就是给脸不要脸,此处应该有掌声啊! 敲你妈的! 我那么好的岑兮姐,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给你撒气啊! 小陈也是一个急性子,为人也特别的仗义,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如若不是找一份好的工作难,她这会就跟着任易帆一起骂了。 岑兮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岑兮她不欠你 小陈赶紧一脸担心的追了出去:“岑兮姐!” 时家树刚想要一起追出去的时候,想想反正岑兮那么乐观,又那么好哄,有小陈在就肯定没问题了,他追出去也是多此一举。 反正,她哪次被因他不高兴,是一下子就好了的? 这次,也应该没事吧? 任易帆惊愣的看着时家树:“你还站在这里干吗?出去追啊!” 瞎了不成?! 时家树不以为然:“小陈不是去了吗?” 任易帆咆哮:“那他妈能一样吗?!” “对别人的话,或许不一样,但岑兮不是,我了解她,”时家树轻描淡写的说着:“她是一个情绪不好的时候,不用别人哄,自己都能调整回来的人,所以没事。” “你还真是为你的渣找了一个正当理由啊!”任易帆冷笑:“真不愧是商人,合理利用资源都利用到岑兮身上去了!” 真的就是没心没肺! 他一个旁观者都能预知的到,家树要是现在追出去的话,能分分钟把岑兮哄好! “说完了吗?”时家树不悦的看着任易帆,像是已经很不想再跟任易帆继续刚才的话题了:“说完了就让人去查一下,这次举报我们的人是谁。” 查出来后,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的。 “我凭什么听你的?”任易帆已经彻底无法忍受时家树对岑兮的态度了,他妈的,真当嫂子是你养的宠物了吗?任你肆意妄为的伤害? 时家树眼底的温度,瞬间降到最低。 幸好站在时家树面前的是任易帆,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是一定会为自己刚才的话付出代价的。 任易帆继续为了岑兮,存心的想要气时家树:“别把我当岑兮,我不会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更不是你的助理,你想要知道的话,你自己打电话让人去查,反正,那一个多亿的钱,我没有太在意的,毕竟,是违法途径得来的不是吗?你自己想知道,自己去查,别来使唤我。” 这要是换做平常的时候,任易帆肯定会听时家树的,对于时家树,任易帆一直以来都是挺包容他的,能让着时家树的他就让着,不会计较那么多。 可是,在今天看到时家树是怎么对待岑兮后,他是真的特想把时家树弄的浑身上下不舒服! 他妈的,岑兮她是欠你的吗?! 你欠岑兮的行吗! 过多的话,任易帆也不想再和时家树说了,他不否认家树是他最用心去交的一个朋友,可自从大学毕业后,他渐渐意识到,他跟时家树的三观,是真尼玛太不一致了! 转身,任易帆还没走出几步,转身又看着时家树告诫道:“我知道,我是怎么做也干预不了你想要挽回林烟的心的,但作为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的,” 顿了顿,任易帆继续说:“岑兮这样的女人,你失去之后,是绝对不会在遇到第二个了。” 岑兮不仅仅是漂亮,她还特别的优秀,持家,性格又好,尤其是在家树的面前,那都包容成什么样子了? 哪怕是阿姨也不可能这么忍让时家树吧? 好有CP感 时家树不为所动的看着任易帆,没有说话。 失去岑兮?这怎么可能呢?哪怕他为了林烟跟她离婚,离婚以后,他要是想找她的话,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肯定会过来。 她这么爱他,又怎么可能因为离婚而对他死心呢? 只要他们离婚以后,他持续不断的更她有着联系,她就不可能会死心,更不可能爱上别人。 对于岑兮,他向来自信。 ...... 外边。 卫生间里,小陈用洗手台上的湿纸巾,擦着岑兮衣服上的油脂。 好在小陈跑的快,没一下就把岑兮给追上了。 追上后,就赶紧把岑兮拉进卫生间,处理她身上的油脂。 岑兮身上的羽绒服是白色的。 很好看的一件衣服,因为染上了大片的油脂而变得惨不忍睹。 “小陈,不用擦了,”岑兮红着眼睛,轻轻的推开了小陈,拿出里边的手机和车钥匙,岑兮脱下羽绒服,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岑兮今天穿出来的羽绒服,是两年前,除夕夜的晚上,时家树陪岑兮逛商城,亲自挑给岑兮,买给岑兮的,岑兮特别特别的宝贝这件衣服,爱护的不行。 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回想起刚才发生在办公室的那一幕,又看看上边的油脂,瞬间对这件衣服没了任何感觉,甚至心底有一秒还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宝贝它? 蹲下身子,岑兮身心疲惫的埋头蹲在了地上,窒息的般的绝望和委屈,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身子因为哭而轻微的颤抖着。 岑兮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时家树不吃就不吃吧,还把整碗的鸡汤,全部都砸到她的身上。 是真的不爱她吧? 一点都吧爱,如果爱的话,他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止的。 甚至可以说,她在他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吧? 才会让他这么的肆无忌惮。 还是说,他只是仗着她喜欢他?因为知道她喜欢他喜欢到离不开的地步,所以对她做的事情,就需要留任何的情面。 归根结底,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爱上了家树,她就不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小陈一脸揪心的看着岑兮,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单单的安稳,肯定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见岑兮脱掉羽绒服,里边就只剩一条单薄的黑色打底衫,小陈怕岑兮这样会感冒,即便公司的暖气开的很足。 正当小陈转身要去给岑兮拿自己的外套时,只见任易帆从外边走了进来。 “任总.....”小陈反射性的打招呼。 任易帆对着她点了点头,看了眼地上的岑兮,又看了看一盘垃圾桶里的衣服,任易帆大致也了解到情况了。 脱下自己黑色的呢大衣,任易帆批在了岑兮的身上。 这一幕,让小陈莫名觉得岑兮跟任易帆好有cp感。 要是岑兮姐的男人,是任总就好了,任总虽然平日里在公司的时候,也是很雷厉风行的,但对她们异性就会很包容,是那种礼仪式的包容。 我送你回去 所以在公司,人气最高的不是时总,而是任总。 岑兮以为往她身上披衣服的人是时家树,立马反射性的抬头,眼底满是喜悦,可在看到面前的人是任易帆后,神情立马被失落所取代。 原来,是任易帆啊...... 嘲讽的轻扯了下唇,岑兮觉得自己很好笑,是真的特别的好笑,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会觉得家树会对她好。 “谢谢......”即便岑兮现在已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仍旧没有忘记致谢。 无论你跌进深谷里摔的有多惨,别人对你的支援都是情分,而不是本分,并非说因为你可怜,别人对你的好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没事。”任易帆礼貌的笑笑,想了想说:“嫂子,你看要不这样,我先送你回家?” 小陈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真的是太温馨了! 莱昂纳德·科恩曾说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任总现在就是岑兮姐的光啊! “不用麻烦了。”岑兮摇摇头,从地上起来,将身上的衣服还给了任易帆后,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是自己开车来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岑兮努力的笑着:“先走了,再见。” 转身,岑兮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响起了任易帆的声音:“嫂子......” “什么?”岑兮停步,回头看着任易帆。 “......没事。”任易帆本来是想说,要不然还是他送她回去吧,开她的车就行,怕的就是岑兮这样的状态,会不会出事情,以及,衣服也穿上,要不然这种天气,穿成这样,一下就感冒。 可任易帆又突然想起,岑兮的性格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以及,虽然她跟他之间的关系,也就普通的朋友吧,大学毕业后,俩人也没怎么相处过,可通过大学那段时间,他对她的接触和了解,是能够感觉的奥,她是不喜欢用除了恋人以外的异性的东西。 所以,任易帆所有的话,在想起这两点的时候,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岑兮又是很牵强的一笑:“那我先走了。” 转身,岑兮快步的离开。 小陈看着岑兮渐渐远去,又是心疼又是敬佩:“好羡慕岑兮姐啊。” “羡慕?”任易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陈,是时家树泼到岑兮的身上的汤,有部分溅到他的脑子里了吗?他怎么产生里听力幻觉? 小陈知道任易帆误解了他的话,急忙解释:“我的羡慕是指岑兮姐的坚强,遇到这样事情,居然还能一个人扛着,不需要人陪。” 这如果换做是她的话,要是没人在她身边开导她,或是哄她,她会哭死的。 虽然岑兮姐刚才的样子,一看就是受尽了委屈,可她在岑兮姐的身上,还能感觉到强大的坚强与洒脱。 任易帆:“看似坚强的人,内心往往越脆弱。” 小陈眨眼:“是这样的吗?” 不应该是看似坚强的人,内心更是坚强吗? 任易帆:“因为,大部分人的坚强,是因为除了坚强,他们别无选择。” 他这是怎么了? 小陈一愣,半是迷茫,半是恍然大悟,这样的吗...... ...... 停车场,岑兮回到车上,启动车后,头痛欲裂的趴在方向盘上,心尖的疼痛,使得她的呼吸异常的困难。 也没去开车内的空调,岑兮就这么趴着。 像是过去半个世纪那么久,岑兮终于缓缓的在方向盘上抬起了头。 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岑兮踩下了油门。 岑兮原本是想要直接回家的,倒不是不想去找林甜甜诉苦,而是她担心以林甜甜的性格,要是知道时家树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是肯定会不顾她的阻拦,直接冲去时家树办公室跟他打一顿的。 然而,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把车开回了自己的家,她跟爸爸妈妈的家。 自家小区门口,岑兮握着方向盘,想到从来舍不得委屈她半分的岑爸爸和岑妈妈,眼眶里流下了不知因什么原因,而产生的眼泪。 既然都到了自己家这边,岑兮便决定,今晚就住在这边了。 反正,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家树也是不可能回家的,她在那边都是一个人的话,那不如在自己家这边,她也好久没回来过了。 ...... 滴—— 指纹锁发出一阵响声后,房间的门自动打开。 岑兮走进去关上门,疲惫的将自己摔进沙发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虽说这边的家,已经算是一套空房了,可岑兮没个月都会过来打扫一遍,以至于家里一直都保持着干干净净的样子,没有一点的灰尘。 有点冷,岑兮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因为这个房子暂时间不住人的缘故,岑兮也就没缴纳暖气费了,好在,客厅跟卧室里都有空调。 将遥控器放回茶几上,岑兮拿过一只抱枕,闭回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的原因,岑兮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很沉很沉,可即便是睡着的时候,她的眉头也是紧锁的。 她做梦了,梦里的她,看到时家树是怎么对林烟万般的温柔,万般的宠爱,林烟想要什么,时家树都会给她,林烟的任何脾气,时家树也都包容她,林烟被时家树宝贝的就像是女王一样。 这些,都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 “家树......家树......” 梦境,突然有了跳跃,岑兮看到时家树揉着林烟,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因为他跟林烟又重新在一起了,为了给林烟幸福,她必须强行出局。 “......不要......” “......不要......” “......我不要离婚......不要......” 橙黄色的灯光下,岑兮曲腿抱着抱枕,从开始进入到梦境后,她的眼泪就没有停息过。 ...... 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这会,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 洒在办公室的那些鸡汤和鸡肉,早就已经被保洁人员处理完毕。 沙发也被时家树让人换了一套全新的沙发。 落地窗前,时家树站在那里,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烟灰缸,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人从他的办公室出去胡,他想的并不是公司的事情。 而是岑兮。 满脑子的岑兮。 他这是怎么了?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心烦意乱的抽了口烟,时家树想,难不成是出于愧疚?应该是愧疚吧,毕竟,他不吃她做的东西也就算了,还把东西砸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时家树的心底涌起了浓烈的歉意,可没过多久,他又觉得,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他就不相信岑兮那个时候没看出他心情不好,还这样,如果她不这样的话,他的情绪也就不会失控,不失控就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是,他不爱岑兮,可不至于说不爱到会对她动手的地步,他知道,他在岑兮面前就跟易帆说的一样,他很渣,他也认,但还不至于渣到对她动手。 也不知道小陈跟易帆那个时候有没有把岑兮给哄好。 转身,正当时家树准备出去问下小陈的时候,发现小陈的岗位上时间没人了。 透过落地窗,时家树看了眼远处钟楼上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1点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 熄灭手里的烟,时家树把烟灰缸放回办公桌上,拿过车钥匙,穿上外套,时家树走出了办公室。 今晚,时家树在早上的时候,是准备不回家过夜的,因为有很多不能带回家,又最好是要今天晚上的工作。 但犹豫下午那会的事情,对时家树情绪的影响太大了,时家树跟岑兮不一样,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情绪的时候,就没办法专心的工作。 开车回家的路上,时家树有想过,到家看到岑兮的时候,跟她道个歉,虽然今天的事情,是她不对,可他道歉一下,也没多大的关系。 ... 在院子里停好车,时家树看看不见岑兮车的踪影,又看看黑漆漆的小洋楼,心底产生了一丝困惑。 岑兮她还没回来? 还是说已经睡了? 不应该啊,平常的时候,她要是一个人在家的话,就算是睡了,也会把客厅的灯给开着。 满心困惑与隐隐的不悦下,时家树走下了车,很快走进小洋楼打开了灯。 看过客厅,又看过卧室和画室,再又把整个别墅几乎再了个遍,时家树彻底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岑兮她没回家。 这是在跟她怄气,给她脸上看?自己不对,倒也还是理直气壮了! 从未遭到过岑兮这般对待的时家树,心底立马变的烦躁不堪,很生气,觉得岑兮很不懂事,又有一些他说不上来的情绪,就好像,他虽然无所谓岑兮的情绪,但又不喜欢被岑兮这样的对待。 “真是本事了,”时家树脱下外套,扔在床上,走进了浴室。 居然还离家出走。 有本事永远不要在回来。 洗过澡,时家树躺进被窝里,在黑暗中目光冰冷的思绪着。 他是以为,岑兮闹情绪归闹情绪,好歹家是会回的,居然还给她闹失踪? 是以为他会去找她吗?他连她被绑架都不在意,会在意她的失踪?也未免太好笑,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以为她是林烟吗? 太他妈解气了! 冷笑出声,时家树不想再去想有关岑兮的事情了,反正,不用他哄,不用他叫,她也早晚会回来的不是吗? ...... 翌日,清晨,林甜甜家。 因为昨晚父母住在家里的缘故,林甜甜七点不到,在睡的最香的时候,被林妈妈从被窝里揪出来,扔进浴室洗漱,再又拉她下楼吃早餐。 这会,林甜甜正困意浓浓的吃着手里的三明治。 好想睡觉。 也是,林甜甜不想睡着那才叫奇怪,因为,平常的时候,林甜甜都是一觉睡到大中午的,哪里可能会这么早起。 “甜甜......”林建城戴着老花镜,看着手里的报纸,喊了喊林甜甜。 “恩?”林甜甜都快困的睡着了。 真的是,有事就在喊她的时候一块说,别来断句啊! 很烦人的好不好! 林建城看着报纸:“岑兮家里出事了......” ??? 林甜甜顿时困意全无,惊慌失措的看着林建城:“出什么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不知道?! 林建城看女儿着急岑兮的样子,有些吃醋:“你怎么每次遇到岑兮的事情就这么上心?都不见你这么担心我和你妈,你要搞清楚,你这养你长大,给你各种花钱的可是我们,而不是岑......” “哎呀,你们对我一样重要,只是我对岑兮好的比较明显!”林甜甜快速说完,心急如焚的问林建城:“你快说岑兮出什么事了啊!” 林妈妈蹲着一个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盘子里是三个刚出锅煎鸡蛋:“老林,你这人怎么回事?还跟岑兮争起宠了?没看甜甜急的啊?先跟她说岑兮的事。” “你自己看吧。”林建城恨铁不成钢般的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林甜甜。 林甜甜放下手里的三明治,赶紧拿过报纸。 报纸的头版上,赫然写着 ——时氏集团因涉嫌垄断市场,罚款五百万,没收非法所得八千九百万 林甜甜先是一愣,后是拿着报纸欢天喜地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继续吃她的三明治。 林建城困惑的跟林妈妈相视一望后,用手拍怕林甜甜手里的报纸:“你这一下着急,一下笑的,你抽了啊?” “你才抽了呢!”林甜甜把报纸塞回去跟林建城:“我刚才着急,是以为真是岑兮的事情,这一看才知道是时家树的,这时家树公司出事,跟岑兮有什么关系啊?” 公司又不是岑兮的! 林甜甜美滋滋的用筷子去夹荷包蛋,哎,就知道时家树会因为那晚不花钱救岑兮而遭到报应,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报应来的好真快,简直就是马不停蹄的速度啊! 也不知道是谁去举报的时家树,简直就是替天行道啊! 太他妈解气了! “这时家树出事,不就等于岑兮出事了?他们也是一家人啊。”林建城推推眼镜:“虽然时家树这上缴上去的钱,都是他承担的起的,可这加起来那可就是将近一个亿,时家树他再会挣钱,因为这一个亿的事情,肯定是很绞心的,这时家树心情不好,你的岑兮也会跟着一块不好吧?” 这就来接你 林甜甜先是一愣,后是立马恍然。 对哦! 这时家树要是不好了,岑兮能好的到哪里去啊,肯定是跟着一起难过啊! 三两口的吃掉碗里的煎蛋,林甜甜起身,拿过没吃完的三明治和还剩下一大半的牛奶,朝着二楼走去。 “甜甜,你去哪里啊?!”林妈妈对着林甜甜的背影大喊。 “我去给岑兮打电话!”林甜甜头也没回:“看看她有事没事!” 林妈妈笑笑,这样啊。 偏头,林妈妈看向林建城:“咱们这女儿啊,可真讲义气。” “是啊,”林建城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我一个当爸爸的,都还没有她的岑兮重要。” 真的是想想就心酸。 “你看你,又在这里吃女儿的醋了,”林妈妈教育:“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吃什么醋啊?” 林建城:...... 是那条法律规定,上了年纪的人就不能吃醋了? ...... 林甜甜走进卧室,在床边坐下,将手中的牛奶搁在床头柜上,拿过枕边的手机,拨通了岑兮的电话。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岑兮应该醒了吧? 神情恍惚的咬了口三明治,林甜甜还没来得及去嚼,岑兮沙哑的声音就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喂......” 林甜甜难以置信的直接咽下嘴里的三明治。 突然想偏了。 不是吧?这声音...... 昨天他们那么激烈的吗?嗓子都哑了? “那个,你们家时家树垄断市场的事情登报了,”林甜甜开门见山:“你还好吧?” 这俩人应该都还好吧? 谁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ml啊? “......还好......”岑兮沙哑的声音里,透露着隐隐的虚弱与无力,这会跟林甜甜打电话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林甜甜立马反应过来,岑兮声音会这样,那是因为感冒了! 还很严重! “等等,你生病了?!”林甜甜手中的三明治险些掉到地上。 “恩......”岑兮的声音灰沉沉的。 林甜甜的火气又上来了:“怎么你生病了,时家树也不带你去医院?!你等着,我这就到你家里来接你!” 说着,林甜甜打开手机的免提,去换便装了。 “没事,你不用过来,”岑兮说着,又咳嗽了两声:“还有就是,家树他......没跟我一起......” 林甜甜突然幸灾乐祸:“对哦,他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哪里还会回家,肯定是待在公司愁心着呢。” 岑兮昏昏沉沉的,没有说话。 林甜甜隔着屏幕都能感觉的到,岑兮不是故意不理她。 岑兮就不是会给朋友甩脸色看的人。 绝对是因为没有听到。 人在生病的时候,听力,嗅觉,味觉都会跟着一块降低。 岑兮就特别的典型,每次岑兮重感冒的时候,她好多话不讲的特别大声,岑兮根本就听不到。 “你现在应该还在床上吧?”林甜甜穿好黑色的打底毛衣,又伸出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皮草马甲:“你先继续睡,我快到你家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咳咳......不用了......”岑兮的声音听上去难受极了,嗓子感觉都快要冒烟了一样:“......我一会喝点热水就行......咳咳......” 你快醒醒啊! 林甜甜不听:“小感冒还行,就你这样,要是托着不去医院,很有可能会拖出流感的,你忘了,你大三快毕业的时候,也是重感冒了,然后不肯去医院,结果呢?直接演变成甲流加流感了。” 啧,说到这个就来气,岑兮当初住院两个礼拜,时家树前后就只过来看过一次!来都还是空手来的。 陪他一起来的那个好朋友任什么帆,都比他会做人,还知道送一篮水果和一箱牛奶。 不是她真的想为了岑兮在时家树身上图些什么,岑兮好歹跟他在一起了,这最起码的表示最该有吧? 岑兮知道,她是改变不了林甜甜的想法了,只好是说:“我不在我跟家树的家,我在我自己家。” ...... 虽然林甜甜不知道为什么,岑兮好端端的怎么住去自己家那边了,但因为急着要带岑兮去医院要进,也就先没问原因了,了解到情况后,就挂掉了电话,快速出门。 很快,林甜甜就到了岑兮的公寓楼底。 因为是从停车场小跑着过来的,林甜甜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冒汗。 走进电梯,林甜甜按下岑兮家所住的楼层,内心焦略不堪。 也不知道岑兮现在怎么样了。 叮—— 电梯门打开,林甜甜走出去,快速按下密码锁的密码,走进了岑兮家。 因为岑兮跟林甜甜很要好,也知道林甜甜绝不会伤害她的缘故,早在俩人还在念高中那会,岑兮就已经把家里的密码告诉林甜甜了。 同样,林甜甜现在住的地方,岑兮也一样知道密码。 跃入林甜甜视线的第一幕,就是昏昏沉沉,满脸通红的睡在沙发上的岑兮。 “岑兮!”林甜甜连鞋都来不及换,直接跑到沙发旁,摇了摇岑兮:“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看了眼岑兮什么都没盖的身子,林甜甜超想一拳挥到岑兮脑袋上去的。 睡沙发也就算了,好歹盖条被子啊!不行的话毯子也可以! 就这么什么都不盖的谁,不感冒才怪! 见岑兮没有反应,林甜甜伸手摸了摸岑兮的额头。 好烫! “岑兮,岑兮!”林甜甜在心中大叫不好,烧成这个样子,必须要去医院了! “你快醒醒啊!” “起来,我们去医院!” 然而,沙发上的岑兮,就像是失去意识一般,不管林甜甜怎么喊,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 好在隔壁正准备出去晨练的大叔,听到了林甜甜对岑兮焦急的呼喊声,急忙进来询问林甜甜发生了什么。 了解到情况下,连忙帮林甜甜把岑兮背上了车。 林甜甜对此感动的不行,在这种无助又紧要的关头,有旁人的力量出手来帮助你,是真的特别温暖的,暖到让人想要飙泪! 有句话真的很对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五湖四海皆兄弟,街坊四邻都是亲啊! 岑兮一家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会遇到这么好的邻居啊! ...... 市人民医院,急诊—— 在得知岑兮只是普通的高烧,没有其它的病情后,林甜甜也就放心了。 他也太过分了 因为送岑兮来医院的只有林甜甜一个人,林甜甜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把岑兮背到急诊大楼,就直接把车停在了急诊室外边的应急车道上。 这会,林甜甜交完费,上车把车开进了停车场,下车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从对面车上下来的人是宁迟修,他的手上提着丰富的早餐,一看就知道是给宁楠深带的。 宁迟修也看到了林甜甜,立马笑着跟她打招呼:“甜甜姐!” “过来看你哥哥的吗?”林甜甜对着宁迟修扬了扬唇。 这小弟弟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也是,宁叔叔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弟弟又是宁叔叔一手宝贝长大的小儿子,不憔悴才叫人奇怪呢。 “恩。”宁迟修点头,跟林甜甜并肩朝着不远处的出口走去。 林甜甜:“替我谢谢你哥救了我朋友,下午的时候,我会让人送些补品到他病房的。” “不用了,甜甜姐,我哥他肯定不会收的。”宁迟修替宁楠深拒绝了林甜甜的好意:“他身为公职人员,是不能收礼的,况且医院人多眼杂,要是有人知道我哥身份的话,很容易被说闲话。” 林甜甜想想也是:“那我就让人送去你们家公司好了!” 这个小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兄控嘛。 “那也就不用了,我们家补品挺多的,都吃不完,不用浪费钱了。”宁迟修说:“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小裙子吧。” 林甜甜不得不承认,跟宁楠深相比,她是更喜欢宁迟修的。 这小弟弟一看就单纯,宁楠深的话,一看就是那种,虽是善类,但又不是好惹的人,跟这种人要是结怨的话,绝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没等林甜甜来得及说什么,宁迟修率先开口了:“对了,甜甜姐,你今天怎么来医院了?” “我朋友重感冒,发烧了,送她过来挂针呢,”因为跟宁迟修认识,林甜甜也就什么防备心都没有的就说了:“就是那个被你哥救的朋友。” “岑兮姐吗?”宁迟修反射性的问。 林甜甜一愣,他是怎么知道岑兮名字的?宁楠深告诉他的吗?应该是吧,依照岑兮的性格,前天探望宁楠深的时候,肯定是有过做自我介绍的。 “恩,就是她。” ...... “是吗?她也在这医院?” 病床上,宁楠深微讶的看着宁迟修。 “恩。”宁迟修点头,将早餐逐一的在宁楠深面前的小餐桌上摆好:“甜甜姐是这么说的。” 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宁迟修掰开筷子,递给了宁楠深:“感觉这个时家树好过分啊,商业上的手段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也就算了,怎么自己的爱人生病了,也不过来陪陪她,而是让甜甜姐陪。” 宁楠深笑而不语的接过筷子,默声没有说话。 时家树本身就不怎么在意岑兮,而如今时氏集团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可能会出现在岑兮的身边?公司的事情就有的他头疼了。 宁迟修见宁楠深又不搭理他了,识趣的又准备自动消失:“那哥,我先回公司了,你慢慢吃,回头想到需要什么的话,发我微信就可以。” 身败名裂 “恩。”宁楠深点头,正要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想了想补充了句:“路上小心。” 宁迟修的脸上立马扬起笑容:“好!” 看着宁迟修走出门,宁楠深不由的失笑,真是一如既往的容易满足。 宁迟修走后,病房内异常的宁静。 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整个房间异常的明亮。 岑兮,也在这个医院是吗?那么...... “宁大少爷,想什么呢?” 突然,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打断了宁楠深的思绪。 宁楠深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许久不见的好兄弟顾萧然正提着一堆吃的走进了病房。 “哟,你已经在吃早饭了啊?迟修给你送的?”顾萧然有些失落的看了眼右手上一整袋的711,袋子的最顶出躺着两块三明治,这本来是他准备给宁楠深当早餐吃的。 “恩。”宁楠深看着顾萧然应了声,用眼睛扫了扫一旁的椅子:“坐。” “那我给你买的早餐,你就当下午茶吃吧。”顾萧然将两块三明治拿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再又将手里的袋子,放进了床头柜里:“都是些你会吃的东西,晚上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宁楠深:“谢谢。” 顾萧然笑笑,看着一桌子全是宁楠深爱吃的早餐:“有的时候,挺羡慕你有迟修这么好的弟弟。” “送你。”宁楠深淡淡的说。 看着宁楠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顾萧然在心底啧啧道,知道什么叫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吗? 这就是。 身为独生子女,他做梦都想要个弟弟妹妹的,奈何爸妈不给他生。 每当他看到楠深又迟修这么好的弟弟,他都恨不得抓回自己家里去。 不过,就楠深家这么复杂的家庭情况,不喜欢迟修也是理所当然的,这要换做是他,大概也会跟楠深一样吧。 “时氏集团的事情,是你在背后一手操控的吗?” 宁楠深:“恩。” “想想也是啊。”顾萧然靠在椅背上,环手看着宁楠深笑:“他得罪过的人里边,也就你有这么大的人脉了,上边的人,随叫随到。” “别说的好像我在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样。”宁楠深吃着早餐:“我不过只是越了两级举报他而已,没做过任何不正当的手脚。” “这我当然知道。”自己兄弟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当了几十年兄弟的,还会不了解吗:“那么,接下来你怎么做?” 还别说啊,楠深这次报复劲敌的手段,可以说是跟时家树差不多了。 狠的够可以。 是因为这次报复的对象,是把叔叔伤成这个样子的时家树吗? 嘛,平日里老说什么恨透了叔叔,叔叔对自己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这叔叔真出事的时候,细节就败露出对叔叔的在意了。 楠深平日的时候,虽然跟人相处都是豆腐嘴刀子心的模式,但在家人面前,就是截然相反的。 “具体的计划,还没决定好,”宁楠深喝了口牛奶,扬起了抹暖心的笑意:“但我一定会让时家树身败名裂。” 帮我办件事 顾萧然偏了偏头,也跟着宁楠深一块笑:“你这人啊,是我见过最多面性的人了,温柔的外表下,藏着太多让人难以想象和出乎意料的模样。” 不去当卧底和特务,真是浪费顶级的资源。 “怕吗?”宁楠深眨眼。 “有什么好怕的。”顾萧然不以为然:“怕的话我早就离你远远的了。” 宁楠森跟顾萧然是在高中那会认识的,俩人既是一个班的同学,也同住一个双人间的寝室,因为对都觉得跟对方相处起来很舒服,自然而然的俩人的关系很快就别的特别的要好。 顾萧然是一个特别喜欢去剖析一个人的人。 可以说,高中那会,顾萧然最喜欢去剖析的人就是宁楠深。 因为在宁楠深的身上,他总算能够剖析出,察觉到,潜藏在宁楠深内心深处的多重性格。 不是宁楠深夸张,他直到现在都还不能确定,真正的宁楠深究竟是什么性格的人。 是真的温柔,还是薄情,或是清冷,他没办法确定。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对于宁楠深来说,真正的善良是一种选择,能够被宁楠深一尘不染,用心对待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就连他这个跟宁楠深平日里最的最近,最要好的朋友,都不敢说,他会是宁楠深一辈子的朋友,因为宁楠深给人的感觉就是 ——我可以在你身边对你好,但我也可以随时离开你。 真的就是一个可以轻而易举控制自己感情的人。 特别的洒脱,洒脱的让他有些颤栗。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宁楠深说:“你的律师事务所,不是向来都很忙吗?” 虽说宁楠深跟顾萧然念的是同一所大学,但一个专修的是设计院,一个是法学院。 顾萧然的律师事务所,抛开宁楠深对他的帮助,可以说是自己白手起家的,一步步走到了如今a市官司胜率高达90%的律师事务所。 “这再忙,你都进医院了,我总要来看下你的吧。”顾萧然说着,拿过一旁果盘里的橙子剥了起来。 宁楠深:“那既然来了,帮我办件事情吧。” 顾萧然点头:“好,你说。” ... 急诊大楼,住院部—— 林甜甜提着热腾腾的早餐,走进了岑兮的病房。 既然是林甜甜给岑兮办的住院手续,那么即便岑兮只是感冒发烧在医院住几天而已,林甜甜让她住的病房,也是vip特级看护病房。 原本,林甜甜在去给岑兮买早餐的路上,是很想给时家树打电话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顺带人身攻击,质问他为什么连岑兮发烧生病了都不知道!丈夫怎么当当的! 可后来又努力冷静下来想想,绝逼是骂了时家树也没用的,难不成她骂了,时家树就会过来跟岑兮磕头认错,过来陪岑兮了?别做梦了! 而且还极有可能把她骂的更气。 搁下早餐,正当林甜甜犹豫着要不要把岑兮叫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岑兮在病床上,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送花的人是谁 “岑兮,你醒了?!”林甜甜欣喜的蹦到岑兮的视线前方。 岑兮头痛欲裂的闭了闭眼睛,再又睁开,困惑的看看林甜甜,又看看自己所在的病房:“......我什么时候来的医院?” 说着,岑兮喉咙抽痛的干咳了两声,浑身上下难受的要命,身体也是滚烫滚烫的,虽说躺在被窝里,病房里的暖气也很足,可岑兮仍是感觉到隐隐的发冷。 好难受...... “就在二十几分钟之前,”林甜甜跑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再又将在早餐店多要来的一根吸管放进了一次性的纸杯里。 摇高床,林甜甜跑回岑兮的身边,将吸管放在她的嘴边:“来,喝点水。” 岑兮这会的确是很想喝水,因为感冒的缘故,她现在嗓子是又疼又痒又干。 很快,林甜甜给岑兮倒来的水,都被岑兮给喝完了。 “还要吗?”林甜甜贴心的问。 “不要了。”岑兮摇头,看着林甜甜虚弱的问:“你是怎么把我送来医院的?救护车?” “不是。”林甜甜简单的跟岑兮解释了下。 岑兮:“原来如此。” “好了,吃早餐吧,”林甜甜把小餐桌立好:“买了你爱吃的豆腐脑还有两笼灌汤小笼包。” 岑兮轻咳了两声:“可我现在没胃口,吃不下。” 虽然她这会很饿很饿,但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林甜甜本来是想要顺着岑兮的,不吃就不吃吧,一会再吃也行,可听到岑兮肚子突然叫了声后,立马不妥协了:“不行,你看你饿的肚子都叫了,还是多少吃点吧。” 说着,林甜甜强行将手里的勺子和筷子塞到岑兮的手里。 被人照顾的感觉是好的,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 可以说岑兮昨晚在被时家树泼了乌鸡汤后,整颗心都是冰冷的,但此刻,在看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像家人一样对她好,爱护她的朋友后,心也开始渐渐的回温了。 握好手里的筷子和勺子,岑兮吃起了早餐。 林甜甜这才满意的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岑兮吃。 突然,敞开的病房大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岑兮跟林甜甜同时看过去,只见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正捧着一束紫色的风信子从外边走进来。 “帅哥,你谁。”林甜甜眨眼。 “我是帮忙送花给病床上这位岑小姐的。”顾萧然相当喜欢林甜甜方才对他说的四个字。 岑兮一愣,送她的?难道说,是家树...... “收起你眼底那兴奋的小眼神!”林甜甜打断岑兮的思绪:“绝对不可能会是时家树的!我没告诉他你在医院,所以不可能会是他送的!” 岑兮垂眼,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会是时家树送的呢。 他们现在相当于是在吵架,以家树的那高高在上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先给她低头?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之间哪次闹矛盾,不都是她主动先去找他的? 林甜甜跟岑兮说完,又看向顾萧然:“那花店小哥,这送我朋友花的人是谁啊?” 为什么不告诉他 哎,有地方不对! 林甜甜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岑兮可是刚刚住院啊!这是哪个认识岑兮的人,这么的神通广大,才过去半个小时都不到,就知道岑兮住院了?还这么贴心的送了花? 就当林甜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顾萧然看着林甜甜说:“首先,我不是花店小哥,我只是替我朋友,送花过来给岑兮小姐的,然后,这送话的人,你们俩人都认识。”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堂堂a市赫赫有名的顾大律师顾萧然!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花店小哥?他要是花店小哥的话,那就是对人力资源的一种浪费好不好! “我们都认识?”林甜甜好奇:“谁啊?” 也是,但凡是岑兮认识的人,她没几个是不认识的。 岑兮也好奇的看着顾萧然。 顾萧然把手中的风信子摆在小餐桌上,勾了勾唇,一字一句慢慢的说:“宁楠深。” 顾萧然也是没想到,向来不近女色的宁楠深,居然会让他帮忙跑腿个女人送花。 这送花的对象还是时家树的女人! 顾萧然当时听完,一下就猜到宁楠深肯定是别有目的给岑兮送花的,事情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于是,顾萧然当场就问了宁楠深原因,奈何问了两次宁楠深都没告诉他后,就只好灰溜溜的去买花了。 想到被好友如此果断,又光明正大的隐瞒,顾萧然真是想想都不舒服。 为什么告诉他! 凭什么不告诉他! 难道就因为他最快不成!他虽然嘴是快,可该严加保密的事情,他还是会严加保密的啊! 摔! “宁楠深?!”岑兮跟林甜甜异口同声的相似一望。 居然是他?! 顾萧然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 本来嘛,任哪个女人,收到不是很熟的男人的花,都会是这种反应的。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医院?”岑兮一愣一愣的看着顾萧然。 顾萧然原本是对岑兮没多大的好感的,在过来的路上,一度的认为岑兮会是那种嚣张拔萃,说话尖酸的豪门太太。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岑兮的修养会这么好,就连这会生着病,说话的语气里,都透露着客气与友善。 并且吧,她在自己进门的那一瞬间,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和勺子,专心的交代他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这是要有多好的家教才会造就出这么有礼仪的女孩子。 顾萧然正要开口跟岑兮说明原因的时候,林甜甜先一步的开口了:“是宁迟修告诉他的吗?” 顾萧然点头:“恩。” 岑兮一愣,那是谁? 林甜甜看出了岑兮眼底的困惑,解释的说:“就是宁楠深的弟弟,我在停车场停车的时候看到他了,就把你生病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不过,这小子嘴还真快啊,一下就传到宁楠深那么去了。 岑兮明白过来,原来,他还有一个弟弟。 “那请问一下。”岑兮吃力的咳嗽了两声,看着顾萧然说:“他为什么要送我花呢?” 这花你拿回去吧 林甜甜也一脸纳闷的看着顾萧然。 对啊,对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岑兮花。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该不会有炸吧! “是这样的,”顾萧然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岑兮的眼睛说:“岑小姐前天,不是在探望楠深的时候,给他送去了鸽子还有水果吗?” 岑兮点头。 顾萧然继续说:“楠深跟我说,他当时是有让你提供住宅地址给他的,他好把保温盒送还给你,或者是加你微信,把保温盒的钱转账给你,可岑小姐你都不愿意提供,他觉得欠了岑小姐一个人情,所以呢,在他得知你住院的消息,我后来又去他病房看他的时候,他就委托我买束花送过来给岑小姐,就当做是还岑小姐人情了。” 林甜甜恍然,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宁楠深还挺会做人的嘛,可为什么明明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难道说是因为今天早上没睡醒的缘故吗? “还我人情?”岑兮一愣,急忙说:“可真正欠人情的是我啊,他不用还人情的,这花你还是拿回去吧。” 岑兮说着,拿起花就往顾萧然手里塞。 顾萧然眼疾手快的往旁边一闪。 我躲! “岑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顾萧然笑笑:“这男人送给女人的礼物,哪里又说收回来的道理啊?很渣,很可恶的好不好?” 岑兮一噎:“可是......” “而且这花一不是玫瑰,二不用多少钱,岑小姐完全可以坦然的收下,不用不好意思的。”顾萧然滔滔不绝的说着,不知不觉就发挥出了职业习惯之一 ——能说善道,颠倒是非。 岑兮:“我......” 顾萧然不给岑兮丝毫反驳的机会:“那么,花也送完了,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顾萧然转身,选择性耳聋般的忽视,后边岑兮对他的喊叫声。 看着顾萧然带门走出病房,岑兮焦急的看着林甜甜:“怎么办?” “收下呗,反正不就一束花嘛。”林甜甜把吸管插进牛奶里,摆在了小餐桌上,拿过风信子,放进了一旁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又要不了多少钱。” “可是......”岑兮一脸为难的看着林甜甜,要不了多少钱,那也是钱啊:“总感觉我收下的话,就等于他之前救我的人情,我没还一样,甚至还觉得,我反而欠他人情欠的更大了。” 林甜甜迷茫:“有吗?” 岑兮:“没有吗?” 林甜甜摇头:“我觉得没有啊。” 岑兮:“我觉得有。” 岑兮默声。 “你啊,就是太注重人情世故和礼尚往来了,”林甜甜说:“这宁楠深救你呢,虽然有情分在这里,但更多的是他的本分,他身为国家公职人员,那晚救你是应该的,毕竟,他每个月也是拿着国家发给他的工资的啊,他的职务意义就是保护人民,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并不欠他,你送了他两只鸽子,他欠你才对!” 宁楠深,你在想什么呢 岑兮差点就被林甜甜彻彻底底的洗脑了:“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这样的!”林甜甜一本正经:“我还会忽悠你不成?” 病房外,顾萧然贴墙站着,在心底不由啧啧道,同样是女人,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比起岑小姐的朋友,他还是更喜欢岑小姐! 不过,就岑小姐朋友这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挺适合加入他们律师行业的。 ...... 顾萧然回到宁楠深的病房后,将发生在岑兮病房的情况,一五一十,详细的跟宁楠深说了遍。 “我觉得吧,这岑兮配时家树,实在是可惜了,”顾萧然拿着一个苹果扔着玩。 宁楠深靠在病床上:“迟修也这么认为。” “那都这么认为的话,就代表事实真的是这样的了。”顾萧然摊手:“你说这岑兮,当初是看上时家树哪点了?居然跟他结婚,除了背景好,有钱,长的好,也没其它......” 好吧,光这三点,就已经很加分了。 尤其是钱。 难道说,这岑兮是因为钱才跟时家树在一起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还说的过去。 “不是因为钱。”突然,宁楠深的声音,打断了顾萧然的思绪。 顾萧然:...... 不是,这宁楠深的洞察能力,怎么还是这么的吓人? 光是看他几秒,又猜透他的心思了。 而且还是这么的准确无误!真鸡儿的可怕,简直比善于伪装还要来的可怕! “你怎么知道......”顾萧然诚惶诚恐的看着宁楠深。 妈的,就是因为什么事情都骗过不宁楠深,导致他骗都不敢骗宁楠深。 这本来想要获取宁楠深的信任就很不容易了,这要是骗过一次宁楠深的话,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信任他了。 对宁楠深来说 ——撒谎就跟出轨一样,要不零次,要不无数次。 “我让乔封去调查过她,”宁楠深看着顾萧然说:“她跟时家树在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时家树家里也就稍微有钱点,不像现在。” 顾萧然眼底满是不解,那就等于说是因为真爱了?这真爱怎么会选择时家树啊? 不是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暖男或者小奶狗,小狼狗,大叔型的男人吗?像时家树这种性格淡漠的类型,早就已经被市场给淘汰了! 果然,有的事情,只有眼见为实,亲生经历之后,你才能够知道真假。 别人嘴里的真相,鬼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 顾萧然:“那这个岑兮,她是做什么的?混吃等死的全职太太,还是做什么的?” 宁楠深:“自由职业,漫画家,年入百万。” 顾萧然恍然,他说呢,为什么这岑兮病了都还能让他感觉的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原来是被艺术给熏陶的啊。 不错,挺厉害的,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就能年入百万,是真的相当厉害了。 顾萧然点过头后,突然扬唇,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楠深说:“我问你啊,你这又刻意的跑去救岑兮,又是现在送花的,宁楠深,你在想什么呢?恩?” 信你有鬼 宁楠深笑笑,没有说话。 顾萧然抿唇叹息:“哎,看来我是彻彻底底被你排除在计划之外了啊!” 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搞的好像他会碍事一样! 摔! 宁楠深笑容无害:“告诉你,会有利于我的计划吗?” “......好像没有。”顾萧然一脸哑然,妈的,这个宁楠深还真是一如既往现实! 宁楠深:“那我告诉你的话,对我自己来说,不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吗?单纯就只为了满足你的八卦和好奇心吗?” 顾萧然绝望,宁楠深的洞察能力真的是太厉害了! 怎么什么都能看的出来! “这除了八卦和好奇心,当然还有我对你的关心啊。”顾萧然干笑两声:“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要是我听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还能及时的告诉你,你也好纠正纠正......” 顾萧然话一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多虑了,是真的多虑了! 尼玛,谁的计划都有可能会不妥,但宁楠深绝对不会。 这货在部队带的任务,可是98%零失误啊! 所以,所谓的“不妥”,压根不存在的。 ...... ...... 另一边,岑兮吃过早餐后,林甜甜给岑兮泡了感冒冲剂,让岑兮配着药丸一起喝了。 早餐的话,岑兮并没有吃多少,一笼不到的小笼包,半碗的豆腐脑,牛奶就只喝了几口。 不过,林甜甜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大部分的人,在生病的时候,胃口都是很小的,岑兮能逼着自己吃下去那么多,她已经很欣慰,觉得岑兮很给她脸了。 收拾好饭后的残局,林甜甜回到岑兮的病床旁边坐下,好奇的说:“好端端的,你怎么回自己家去住了?” 可吵架之后,“一怒之下就回自己娘家”的事情,不像是岑兮会做的啊。 病床上,岑兮躺在那里,心猛的一抽痛,神情不受控制的,染上了一层明显的委屈与隐忍:“没有......” “你骗人!看你这样子,就又是被时家树欺负了!”林甜甜气氛的打断,他妈的,时家树真的是活该被上边的人查到,活该罚一个亿,真的是活到现在,就只见过时家树这么一个欠的不行的人:“你说,他是不是把工作上受到的气,全撒到你的身上来了!” 林甜甜到底是林甜甜,不仅看人准,预事能力也尤为的厉害。 这猜了一次,就准确无误的猜到了时家树和岑兮闹矛盾的导火线。 “真的没有,你想多了。”岑兮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但笑容再温和,里面也还是夹在了太多的委屈与痛心:“我会回家住,主要是因为家树说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忙,又要继续在公司里熬夜加班了,而我从昨天早上开始,画画就很没灵感,所以就借此机会,回自己家那边去住了,看看能不能找点新的灵感。” 林甜甜一脸冷漠。 小爷信你有鬼! 你们画画需要灵感吗?都是事先一次性制定好脚本的好不好! 又不是写剧本,还需要灵感,撒谎也不找个可信度比较高的谎! 昨天晚上,时家树肯定是让岑兮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要不然岑兮不可能回自己家去的,如果岑兮是正常情况下回自己家的话,怎么可能会在沙发上睡着? 这一天还真的来了 岑兮最不喜欢的就是在沙发了。 而且就算岑兮是突然想在沙发上过夜好了,那也好歹会去找条被子或者是毛毯啊! 任何事情的反常,背后肯定都是有理由的,而岑兮的这件事情,理由就是被时家树给欺负了! ...... 林甜甜知道,岑兮虽然好说话吧,但一旦认定了的事情,是很难很难改变的,不管别人再怎么干预也没用,倔的不行。 仍是想要知道原因的林甜甜,就只好是把希望放在了小陈身上。 小陈的话,还有一个副业,就是lo服设计师。 在岑兮的介绍下,小陈每次设计出了新款,模特都会找林甜甜,而林甜甜给到小陈身上的价格,也因为是岑兮,给出了别人绝不会有的友情价。 自然而然的,这合作的次数多了,林甜甜跟小陈的关系,虽说是称不上是朋友,但也还算是不错。 小陈一直有跟林甜甜说,以后有什么能帮到她的地方,尽管说,不用客气。 林甜甜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想办什么事情,几乎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以,她是觉得吧,她不会,有求于小陈的那一天的。 没想到,这一天,还真的来了。 果然,有的事情,你越是觉得它不可能发生,它发生的几率,反而会大大的提高。 借着岑兮灰沉沉的睡过去的时间,林甜甜轻步的走到阳台上,给小陈去了电话。 很快,小陈的电话就通了。 小陈:“喂,甜甜姐?” 林甜甜:“小陈,我问你个事情。” 小陈:“好啊,你说。” “就是,”林甜甜顿了顿:“昨天晚上,岑兮是不是去你们公司了?” 按照岑兮的性子,时家树的公司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待在公司,而是去公司找了时家树。 那么,在岑兮早了时家树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时家树昨天肯定是拿岑兮撒气了。 “对啊,怎么了吗?”小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清爽的声音,明显的小了下去。 糟糕,甜甜姐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那么,岑兮到公司后,她和时家树发生了些什么?”林甜甜也不跟小陈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你的办公桌,就在时家树办公室外边,他的办公室又是全透明的,里边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看的一清二楚吧?” “我......我......”惊慌失措下,小陈为了不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是快速找了个理由,撒谎着说:“我不知道......岑,岑兮姐她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点了,她刚进去的时候,我就下班走人了。” 此刻,小陈心乱如麻的,不是她不想告诉甜甜姐,而是依照甜甜姐的性格,要是知道时总昨晚对岑兮姐做了那样的事情,还不得过来拆了时总,到时候事情肯定会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的。 而且,时总他也肯定很快就会查到,事情是她走漏风声的,回头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甚至还有可能被开除,她就是因为嘴巴严,才一直坐在今天的位置上,要是哪一天她也嘴多了,她敢保证,按照时总的性格,她要不就被开除,要不就被调岗的。 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 所以...... 甜甜姐,对不起了,我也是没办法。 “.......”林甜甜一下就听出小陈是在对她撒谎。 是怕惹祸上身吗? 也是。 能在职场生存最久的分为两类人,一类关系户,一类聪明人。 前者的路,想瞎几把乱走,就瞎几把乱走,反正有人撑腰。 而后者的话,做的每件事情那全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他们知道,职场就跟下棋一样,有的时候一步错了,前面再多对的事情,也都变成了错的。 当你在领导面前做错一件事情的是,别指望上司事后会去念及你的曾经的功劳,而对你的过错既往不咎,哪怕是事后原谅了你,领导也一样会记得你犯过的错,而你曾经所做的那些对的事情,在领导的眼里,那都是你的本职,你应该做的。 知道小陈做人也难,林甜甜也就不为难她了:“好吧,那我挂了。” “恩,不好意思甜甜姐......”小陈的语气里,充满着歉意。 “没事。”说完,林甜甜结束了通话。 正当林甜甜心烦意乱的要回房间的时候,眼底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 另一边,小陈刚放下手机,座机就响了。 小陈原本是松了口气的,可在看到座机上的来电显示后,整个人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小陈心跳加快:“喂,时总......” “进来下。”时家树阴沉的把话说完,没给小陈回话的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小陈一个躲散,咽了口口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果然没错,她就知道她今天无论如何都会成为被时总骂的人之一。 因为今天谁都看的出,时总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比昨天的都还要差,今天在食堂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原因了。 而今天早上被时总骂的人,加上她已经快有五个了。 很明显,时总是把心底的火气带到公司来了,难道说,昨晚他回到家后,岑兮姐跟他吵架了不成?可岑兮姐不像是会吵架的人啊...... 小陈一边摸不着头的想,一边走进了时家树的办公室。 果不其然,小陈进去才刚走到时家树面前,就被时家树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训斥完后,让她把退回去的方案,下午下班之前,必须要重新写出一份让他一次性满意的方案,要不然就做好走人的准备。 可以说,这是小陈这一年来,被时家树批的最凶的一次。 整个过程小陈都是心惊胆战的。 这会可以走人时候,赶紧一边用力的点头,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位置上坐下,小陈这才松了口气,可松完没多久之后,看着办公桌上被退回来的方案,又是一脸的绝望。 下班前赶出新方案?还必须要一次性通过? 怎么可能啊,卧槽! 这被退回来的方案,她加上后期反复修改的时间,都花了她将近三天的时间,现在居然要她下班前写好?这怎么写的好...... 看来,她时候给殡仪馆打电话,让那边给她留个今晚花火的位置及墓碑。 ...... 办公室内,时家树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内心烦躁不堪。 这个岑兮,还真的是本事了!玩失踪一个晚上也就算了,现在连个微信,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 至于吗 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就算岑兮偶尔给她耍性子好了,可到了第二天一早,她都会屁颠屁颠的跑来找他,各种道歉,各种哄,全看他脸色行事,这次居然敢闹那么久的脾气? 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对她太好的缘故吗? 所以就胆子大了,顺着杆子往上爬? 呵,人呢,真的就不能对他太好! 用力的拽过鼠标,时家树阴沉着一张脸,准备继续工作,可内心说不出的烦躁,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专心工作,不仅烦躁,内心可以说是乱作了一团,胸口就像什么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林烟告知他,她爱上别人,要跟他分手的时候,他居然哭着挽留她不要走,俩人分开的最初那段时间,他甚至还近一个月没有睡好觉,经常失眠到凌晨。 他当时一直想不明白,他对她那么好,她给他的套路,他识破了也为了哄她开心而走上去。她想要什么,他能给的都给,想去哪里玩,也都去,可最终她却背叛了他,到底他哪里不如那个男的了?那个男的能给的,他哪样不能给?要去选择跟别人在一起。 不过这个问题,他现在也没想明白,当时问林烟的时候,林烟也没告诉他,但现在,知道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 有的问题,当下想知道答案,并不意味着一直想知道。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该死的为什么会为了岑兮这个样子! 真的是好他妈的心烦! 像是觉得抽烟还不够解心底闷似的,时家树绕到办公室的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酒,正要喝的时候,办公室突然响起了任易帆冷嘲热讽的声音:“哟,时总这么好的性质啊?一大清早的就喝起酒了?” 时家树转身,看向正关门走进办公室的任易帆,冷笑的扯唇:“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性质很好?” 说完,时家树冷着一张脸,把杯中的酒喝完,用力的吸了口烟后,又给自己倒了杯。 任易帆虽说因为昨晚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是很看不惯时家树的,可怎么样也是自己的朋友,看他一大清早的这么喝酒,赶紧走上前去,把他手中的酒瓶抢了过去。 “有你这么喝酒的吗?不要你的胃了?”任易帆把酒盖盖上,放回了原位,抽疯好歹也克制一下啊。 时家树没有说话,抽了口烟后,又是一口气的将杯中的酒喝完。 这种情况是常有的事情,每次家树心情一不好,打底就是一瓶酒,还是红的! 真的是服了,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吗?喝酒虽然能消减烦恼,可那只是暂时的啊,又不是酒喝了,什么烦恼都没了,唯一能起点“作用”的就是伤身。 “我说你至于这样吗?”任易帆又把时家树手里的酒杯躲过来,搁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以为时家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心烦,就开始试着开导他:“虽然那一个亿不是小数目,但就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形,很快就能挣回来的。” 就不能委婉点吗 “我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在心烦。”时家树眉头紧皱的抽着烟,朝着办公桌那边走去。 时家树不喜欢解释,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但因为是任易帆,也就说了。 任易帆一愣。 不是因为工作? “那是因为什么?”任易帆追着时家树到办公桌前,看着他在椅子上坐下,随口一猜:“因为嫂子啊?” 时家树刚拿到烟和打火机的手明显一僵,反射性的瞪大眼睛看着任易帆,像是没想到任易帆会这么轻易的猜到一样。 任易帆见时家树的反应,先是一愣,后是立马调侃般的笑了起来:“哟,还真是因为嫂子在心烦啊?” 这心烦就代表着在意吧? 看来家树也不是完全一点都不在意嫂子的嘛。 要不然的话,至于脸臭成这个样子吗? 不过,家树会为了嫂子这样,倒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毕竟,家树近断时间以来,给他的感觉是真的太不在意嫂子了,就好像随时会离开嫂子一样。 “不是,你想多了。”时家树快速别开目光,又点了根烟。 看着时家树如此明显的躲避,任易帆笑出了声,替岑兮感到高兴,这要是让嫂子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高兴吧? 任易帆不听,本大爷信你有鬼!你现在这副样子,那绝逼是被岑兮给弄的! “让我来猜猜啊,”任易帆开始发挥他的想象力:“......恩......你昨晚对嫂子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嫂子怕是昨晚你回去之后,没给你什么好脸色看吧?甚至还让你睡客房?是不是这样!” 任易帆越说越兴奋! 应该是这样的吧?他妈就是这么对他爸的!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也都是这么对男主角的。 只要你惹我生气了,没哄好之前,那必须不给睡! 时家树吐出嘴里的烟雾,没好气的瞪着任易帆:“能少说两句?” “快说啊,是不是!”任易帆一脸嘚瑟,就不,本大爷嘴长着这里,不说话怎么行?那不就成了对人力资源的一种浪费了? 时家树目光冰冷的看着任易帆,没有说话。 “......”任易帆抿了抿唇,心底暗叫不好,糟糕,好像把家树弄不高兴了。 任易帆是相当识趣的人,知道时家树被他弄不高兴了,就不打算继续往下问了,正当他准备道出来找时家树目的的时候,时家树先一步开口了:“岑兮她昨晚没有回家。” 任易帆一愣,什么,嫂子没回家? “那她去哪里了?”任易帆脸上笑容全无:“你让人去查了吗?” 任易帆的话,让时家树觉得有些好笑,就这种事情,也费得着让人去查? “她要不就是去了林甜甜那,要不就是回了她自己家。”时家树很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任易帆一惊。 时家树冷笑:“除了这两个地方,你觉得她还能去哪里?” “不是啊,”任易帆忍不住的说:“你说话就说话,别老话里带刺行啊。” 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就不能说的委婉点吗?真是...... 好歹给点反应 时家树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说:“岑兮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就连我,还有林甜甜也一样,所以我能肯定,岑兮十有八九去回了她自己家,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肯定是在林甜甜那,她不会在去别的地方了,让她突然跑去寄人篱下,她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很欠别人。” 任易帆眨眼,哟,真没想到家树虽然不怎么爱嫂子,倒也了解的还挺深。 也是,好歹在一起怎么多年了嘛。 虽然家树毕业后,因为跟他一起创业的缘故,极少能陪在嫂子的身边,但大学的时候,嫂子跟家树也是基本天天都会在一起的,这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了解了。 “那既然你都知道嫂子在哪里了,为什么不去把她接回来呢?”任易帆话一说完,心中就立马有了答案。 为什么?面子呗! 家树多要面子啊?哪可能轻易的跟别人去低头? 他迄今为止,也就见家树给林烟低过头。 所以啊,让家树去把嫂子接回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为什么要去接她?”时家树反问任易帆。 任易帆抿唇,看吧,他就知道,哎,嫂子这些年又没少让你,你让她一次会怎么样的? “反正,她早晚自己会回来的。”时家树不以为然的说,竭力的把自己表现的全然不在意岑兮离家出走的事情。 “我看不见得,”任易帆比划着说:“你昨晚对她做的事情,那是人做的吗......” 看到时家树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任易帆很识相,瞬间改了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昨晚对她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小陈昨晚拉她去卫生间清理身上衣服的时候,哭的可难过了。” 见时家树不为所动的样子,任易帆一咬牙,靠,好歹给点反应啊!死人啊! 眼珠一转,任易帆又说:“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这件事情换做是你跟林烟,你站在岑兮的角度,林烟站在你的角度,林烟要是像昨晚你对岑兮那样对你,你肯定也会难过吧?” 时家树一愣,目光轻微的扑闪了下。 他会难过吗? 应该会吧? 虽然类似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但他应该会的。 任易帆可以看出,时家树听了他的话后,脑补是脑补过了,但并没有多难受。 也是,刀没捅在家树的身上,家树怎么可能体会的到被刀捅该有多疼? 就好比,在幸福家庭里,被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孩子,是永远无法体会留守儿童对爱的渴望的。 “得,反正我跟你说再多,也是没用的,你也不会去找嫂子,”任易帆决定,还是不在这里跟时家树浪费口舌了,做一件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事情,那就相当于是开车去撞警察这么愚蠢:“那我们就谈正事吧,” 任易帆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汇款单,放到时家树面前:“这是我让财务那边打出来的汇款单,你在下边签个字,上缴的钱,今天就打去工商局那边吧。” 低头 时氏集团在时耀然事件之后,针对财务就有了一条新规定 ——无论是发放员工的工资也好,对外汇款也好,不管金额多大,都必须要有时家树和任易帆签字才行。 时家树一愣,困惑的看着任易帆:“工商局的人不是说,汇款的截至日期是下个月25号吗?你这么找打过去做什么?放在银行那边,好歹还有利息。” “银行的利息能有多高?我们又不是把钱放在了投资平台,这近一个亿的钱,在银行那边一个月也就不到三万的利息,有什么的,公司一天的净收入就不止三万了。”任易帆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之所以想要第一时间打过去,主要是觉得现在外界各大媒体都在盯着我们公司,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公司今早上了多少报刊、杂志、微博的头条了吧?” 时家树没有说话,看着任易帆,等他把话说完。 “虽说现在外界对我们的言论也不会很偏激,甚至微博上很多热门评论还表示对我们理解,”任易帆往椅背上一靠:“毕竟,从过商,吃过大甜头的商人都知道,没有一家大公司是不想自己独大的,更是知道完完全全善良的公司,就跟善良的文明一样,一般都不会很强大,而我,现在打款出去,在找媒体那么一曝光,我们今早在外界丢的面子,能够非常及时的挽救回来,不仅如此,我们还能借这次机会,提升我们在外界人心目中的形象,以后愿意给我们合作的人会更多的。” 时家树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任易帆给出的解释很有道理,也很有说服里。 看了几秒汇款单,时家树拉过去,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上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再又把汇款单推回到了任易帆的面前。 “那我走了。”任易帆起身。 “恩。”时家树应了声。 任易帆走之前,又突然想到了岑兮了,想了几秒,任易帆看着时家树说:“我知道你要面子,不愿意去嫂子低头,可你不低头,送束花给她也可以啊,依照嫂子的性格和对你爱的分量,肯定会分分钟选择原谅你的,甚至收到花后,立马蹦来公司找你的可能性都有,” 顿了顿,任易帆又说:“这些年,嫂子对你没少让步,你对让一次又不会怎么样,再说了,你都要准备去找林烟了,早这之前,对她好点不为过吧?” 任易帆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时家树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手指夹着已经快要燃尽的烟。 想到这,时家树拿过办公桌上的手机,正准备拨通岑兮电话的时候,突然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没必要。 他没有必要给岑兮去电话。 用这种方式跟岑兮低头的话,指不定接下来她还会跟他耍性子,这种事情不能太纵容,就像小孩子好了,你要是不宠他,不顺着他来,会有可能乱发脾气,乱折腾吗? 而且,这种方式也会拉低他的形象,他现在可是堂堂时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过于明显的低头?还是跟易帆说的一样,送花吧。 瘫痪 市人民医院—— 正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 既然岑兮不肯跟林甜甜说明原因,这背后的真相,林甜甜就只好是亲自出门,自己去调查了。 她敢肯定,昨晚岑兮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要不然怎么可能回自己家去了? 小陈那边,林甜甜问不到也就不指望了。 于是,林甜甜联系了曾经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黑客,给了那黑客一笔钱,让黑客帮忙潜入时氏集团的监控系统,把昨天晚上发生在时家树办公室的监控视频拷贝出来。 花钱请人办的事,尤其还是重金,往往效率和效果都是极其好的。 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黑客就把林甜甜想要的东西,发到了她的微信上。 林甜甜本来就是个爆脾气,又喜欢报仇的人,在看到时家树昨晚是如何对待岑兮后,差点没立马驾车去时氏集团把时家树约出来,当成把时家树撞死。 好在,时家树不在医院,给了林甜甜足够冷静的时间,但林甜甜再怎么冷静,这次也是绝不可能放过时家树的,于是,林甜甜又砸了一笔钱,让黑客把时氏集团所有的电脑都给黑了,并且还要让所有电脑都系统还原。 这让普通的电脑系统还原倒也没多大的问题,可对于大型广告公司来说,尤其还是设计师,这要是被黑了的话,隐形损失可是非常大的,并且还是金钱无法挽回的损失。 林甜甜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让黑客去做的。 而黑客收了林甜甜的钱,以及知道林甜甜的目的后,第一反应就是 ——如今的女人真的惹不得,狠起来,简直比他们男人都要狠。 ...... 临近上午下班的时间,本是寂静的时氏集团,各部门突然都接连传出了崩溃的尖叫声。 起因是因为他们的电脑突然蓝屏了。 而尖叫声最大的,必然是时家树办公室楼上一层的设计开发部。 时家树原本是看自己电脑坏了,要打电话给信息技术部的人,让他们上来维修的,可听到楼上那么大的动静后,立马打电话给信息技术部的部长问了原因,在了解到楼上的电脑也全都坏了的时候,时家树几乎瞬间反应过来,他们公司的电脑很有可能是被黑客给袭击了。 类似这样的情况,时家树之前也遇到过一次,也是被黑客弄的整个公司的电脑都瘫痪了。 最后查出,是被公司的劲敌,宁氏传媒给弄的。 广告圈的人都知道,这与时氏集团最不合的就是宁氏集团,因为时氏集团的总裁时家树,靠家里父辈的关系,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公司的不少大业务。 怀恨在心的宁氏集团宁总,终于在气到忍无可忍的时候,让公司懂点黑客技术的技术部人员,黑了时氏集团所有的电脑。 因为不是专业的黑客,时家树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一切都是宁氏传媒的所作所为,于是,在遭受到巨大无形损失的时家树,开始了对宁氏传媒毁灭性的报复,不仅开始全方面的用各种手段去掠夺时氏传媒的所有合作渠道,合伙人,宁氏传媒的高等人才,也都被时家树高价聘请到了时氏集团,可以说是把宁氏集团所有的关键命脉都连根拔起。 把花扔了 如今,宁氏集团的宁总自杀未遂成了植物人,公司也几乎是一滩烂泥。 在通知完技术部人员,下班前务查出是谁黑了公司的电脑后,时家树把话筒,放回了座机上。 扯出一抹冷笑,时家树的目光深处,透露出了阴狠。 他倒要看看,这次指使黑客的人会是谁。 时氏集团自从上市之后,除了之前老一批的员工外,全部都是高等人才,起步学历就要研究生,自然而然的,整个公司全部都是精英人士,尤其是设计开发部和信息技术部。 时氏集团信息部的人,全部都是业界少有的电脑高手,所以想要查出一个黑客真正所在的位置,只要给足时间,那务必是能够查的出来的。 ...... 信息技术部的人,最先抢救的一批电脑,必然是时家树还有任易帆的,以及公司的高层。 此刻,技术部的人,已经在帮时家树重装电脑了, 时家树站在一旁,翻阅着手里的杂志。 突然,被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时家树非常肯定的以为,打来电话的人是岑兮,有意的过了好几秒之后,才把手机拿到了手里。 可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时候,本是信誓坦坦的脸,瞬间变的冰冷。 居然不是? 立马,时家树好不容易才沉定下来的心,又开始变的急躁不堪,内心就像是有很多蚂蚁在爬一般的难受,想驱赶又没办法驱赶的了。 烦躁不堪的深吸了一口气,时家树接起了电话:“喂?” 此刻,时家树的声音冷彻到了极致,让正在抢修电脑的职工和电话那头的人,都用力的哆嗦了一下。 “那,那个,我是负责送先生您订购的花的派送员。”送花小哥是真的被时家树给吓到了,他好像打的不是时候啊:“我现在在收件人的家门口,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打她的手机,也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岑兮的手机,这会躺在沙发上,林甜甜送岑兮去医院的时候,也没注意到,注意到也没有功夫去哪,当时的情况,对林甜甜来说,自然赶紧送岑兮去医院要紧。 自然而然的,岑兮肯定是接不到送花小哥的电话的。 时家树神情冰冷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不在家? 不接电话? 难道说,岑兮回的不是自己家,而是在林甜甜那? 如果是这样的话,岑兮也不应该不接电话啊,会不会是岑兮的手机被林甜甜收走了,防止岑兮联系他? 恩,应该是这样的,这就是岑兮迟迟没联系他的原因吧。 因为有林甜甜在后边干扰。 那他倒要看看,林甜甜能占上风到什么时候,岑兮肯定会受不了,想尽一切办法给他取得联系的。 对她,他真的太了解了。 “先生,您在听吗?”送花小哥胆怯的问了声:“......先生?” 时家树回过神来,顿了一秒说:“花你扔了吧。” 他现在也改变主意不想送了。 “扔了?”另一边的送花小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999朵玫瑰,就他手里这束花,价格可以要8000!他一个半月的工资!这位先生居然说扔就扔? 什么都不是 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吧! 时家树像是察觉到了送花小哥的心声:“你要是扔了有些可惜的话,那就送你了。” 说完,时家树挂断了电话。 送花小哥站在岑兮的家门口,风中凌乱中。 贫穷真的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 市人民医院,急诊大楼—— 这会,已经过了下午五点。 冬日的白天总是特别短,才这个点,外边就已经满是酒红色的夕阳了。 岑兮从上午再次睡着后,一直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过一次,整个躺在病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面色非常的惨白,呼吸也异常的沉重与困难。 可以看出,岑兮此刻哪怕是睡着的,整个人也是不舒服极了。 而医生刚才也被林甜甜叫来看过岑兮的情况,问医生为什么岑兮都已经挂完针,吃完药都这么久了,还没有退烧的绩效。 医生给出的答复是,岑兮因为是重感冒,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退烧绩效的,起码要等到晚上,或者是下半夜才可能会有。 忧心的送走医生,林甜甜正要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在椅子上坐下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林甜甜把手机拿出一看,上边显示着三个字 ——时家树 时家树? 林甜甜一愣,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居然会给她打电话。 他们俩除非是涉及到岑兮的情况下会联系对方,要不然的话,一整年躺尸在对方通讯录列表里都有可能。 就当林甜甜无比困惑的时候,眼底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样。 难道说...... 时家树已经知道,她对他的公司做了什么? 就当林甜甜有些心虚的时候,突然警觉的反应过来。 操,她这么做可是在替天行道! 有什么好心虚的! 想到这,林甜甜接起了电话,似笑非笑的抢过了主动权与话语权:“不亏是能够垄断市场的商业人才啊,这么快就查出事情是我干的了?” 手机对面的时家树,好几秒过去才冷冷的开口:“林甜甜,你什么意思?” 时家树的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冷彻的怒意,像是随时会让林甜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一样。 然而,林甜甜又怎么可能会怕吗? 论背景,论关系,她虽说不能碾压时家树,但勉勉强强打个平手,那也是行的。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林甜甜一边说,一边走到病房外边的走道上,笑容嚣张又好看:“就纯粹看不惯你这么欺负岑兮。” 顿了顿,林甜甜又说:“时家树,你知道这些年,我忍了你多久,多少次了吗?怎么我跟叔叔阿姨那么宝贝的人,到了你那边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时家树坐在办公椅上,本是冰冷的目光,突然波动了下。 拿着手机,时家树没有说话。 黑客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被时家树公司的人,突破层层虚拟ip,找到了他真正所在的位置。 时家树是一个不喜欢把事情托着的人,尤其是麻烦的事情,或者是报复之类的。 只有立马的做了,才能够让他静下心里,心无障碍的做接下来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那个黑客即刻被时家树叫人绑到了公司。 假的事情永远真不了 最开始的时候,黑客在时家树第一次的质问下,是说什么也不供出林甜甜的,他觉得这样做的话,太有失男人的面子,也有失买卖交易的原则。 可当时家树第二次问黑客,黑客还是不回答的时候,一旁带他过来的两个黑衣人,纷纷掏出抢的时候,黑客立马什么都说了出来,就连给林甜甜的交易记录,也全都双手递送到时家树面前给他看,可以说是求生欲非常的强了。 当时家树知道,林甜甜在让黑客黑他公司所有电脑之前,是有让黑客调取他办公室昨晚的监控录像后,就大致的猜到,林甜甜大概是想要知道岑兮昨晚跟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居然让岑兮连家都不回了,而岑兮不说,她就只好是自己查了。 时家树当时也是万分的佩服林甜甜,居然想的到这种办法。 然后,后面的事情,时家树也顺带猜到了,林甜甜就是看到他昨晚泼了岑兮,所有才让黑客把全公司的电脑给黑了。 用看似不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他公司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 有的时候,他真的想不明白,岑兮怎么就会有林甜甜这样的朋友,不是都说同类人吸引同类人的吗? 可林甜甜显然跟岑兮就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生为一个女孩子,在校期间,成天打架闹事,抽烟酗酒,毕业后又做着不正当的网红事业,品行也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致。 就比如今天的这件事情。 岑兮没被林甜甜带坏,还真的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说话啊,时总,”林甜甜等的不耐烦了,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弄的又酸又带门了刺:“难不成我找的这黑客,不仅把你全公司的电脑都给黑瘫痪了,还顺带把你的嗓子也给黑的出现了语言障碍?” 时家树冷笑一声:“林甜甜,你是不是人为,有岑兮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哎呦喂,”林甜甜听笑了,语气里的讽刺越来越明显:“别说的岑兮对你好像很重要似的,敢问时总你有把她当过一回事吗?从交往到你们结婚,你不一直都是对她,要骂就骂,要甩脸色就甩脸色的吗?昨晚的时候,居然还丧心病狂的泼了鸡汤,时家树,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岑兮当过人,只把她当成是你的玩具啊?” 时家树那么要面子的人,哪可能任林甜甜这么贬低,这么骂? 立马就想要反驳回去了。 可动唇的瞬间,时家树突然哑然,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回击林甜甜。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也的确是这么对岑兮的。 如果要他现在信誓坦坦的回击林甜甜,说 ——不是这样的,就算他这么对岑兮,他心底也是爱岑兮的,岑兮在自己的心中是有足够的分量的,只是他爱的不明显而已。 这样的话,时家树说不出口。 都不是真的事情,即便是说出了口,也是理直气壮不了的。 假的事情永远真不了。 这辈子毁了 可是,时家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刚才那话的时候,以及打电话给林甜甜之前,他是真的不敢去动林甜甜,不是因为他怕林甜甜的背景,他没什么好怕的,背景什么的,他也有,这个时代,有钱就能有一切,钱能让人通往任何一个渠道。 他不敢的原因是因为岑兮,是因为顾及到岑兮是把林甜甜当做家人一般存在的朋友,所以他不敢动她。 如果不是因为岑兮,他根本就不会给林甜甜打电话,而是直接就让人动手了。 吸了一口气,再又叹出。 时家树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隐忍:“林甜甜,这次的事情,我就先不跟计较。” 林甜甜嘚瑟的冷哼一声,为自己的胜利感到无比的雀跃和高兴,总是是替岑兮出了一口恶气了! 不过,听时家树这意思,是在警告她,要是再有下次的话,一定不会轻绕他? 呦呦呦,吓谁那!当成林甜甜是被吓大的不成? “那真是谢谢时总啊。”林甜甜声音听起来欠欠的。 时家树:“但是。” 林甜甜一脸迷茫:“但是什么?” “我放过你,并不代表我会放过这个黑客。”时家树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但却没有一点的温度。 林甜甜心跳险些漏了一拍:“......你要干什么?”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时家树大学的时候,还兼修金融和法学,对于法律上的知识,他也是相当的清楚的:“黑客攻击涉嫌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可以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林甜甜和时家树面前的黑客同时一愣,这也能坐牢?! “林甜甜,你的这个黑客,给我公司造成的损失不少,我现在已经让我公司技术部的人,收集所有损失的资料,和他犯案的证据了。”时家树说:“这些证据,我一旦给了我律师,以我律师的本身,这牢他怎么样也要坐上十年以上的。” “时家树,你卑鄙无耻!”林甜甜咬牙切齿的大骂:“这么点事情,你用的着交给警察处理吗?还要人坐牢!” 就没见过心这么狠的人! “对于拿钱有意让我有损的人,我凭什么善良?”时家树反问:“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就应该就付出代表。” 林甜甜气极反笑:“别说的好像你很干净一样,你要是善良,你会去垄断市场?” 真他妈有意思! 时家树懒得理会林甜甜,看向一旁的黑衣人:“报警,然后联系一下姜律师,让他过来一趟。” 黑衣人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了。 黑客原本以为时家树是在吓唬林甜甜,不可能为了这么点事情而报警的,他又不是拿到捅了眼前这位有权有势的人。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挣林甜甜的那几万块钱! “您,您不能这么多!求您了!”黑客顾不上这么多了,放下男人的尊严,低三下四的跟时家树求饶,只要别让他坐牢,区区尊严算什么?进了监狱,那才是丢一辈子的人:“我要是被判刑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有你真好 时家树看着黑客:“你的人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客见时家树一脸决然的样子,知道求他是没有用的了,立马对着时家树的手机,拉高了声音,对手机那边的林甜甜说:“林甜甜,你救我啊!我是因为你,才这个样子的!林甜甜!” 啧,真吵。 时家树反正也没什么可以跟林甜甜说的了,直接结束通话,然后对剩下的黑衣人说:“把他带到休息室,等警察过来。” “是!”剩下的黑衣人,不顾黑客的尖叫,把他架出了办公室。 另一个黑衣人,报完警后,也走了出去。 很快,宽敞的办公室内,就只剩下时家树一个人。 他来到沙发上坐下,神情陷入了思绪中。 为什么。 为什么一想到岑兮,他就下不了手去动林甜甜,难道说......他是爱岑兮的? 想到这,时家树扯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岑兮是很好没错,但他爱的人,只有林烟而已。 ...... 另一边,医院的阳台上,林甜甜被时家树气的不行。 这时家树,为人手段这么的心狠手辣,他就不怕有一天会招报应吗?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下怎么办啊...... 虽然她跟那个黑客谈不上有多熟,也是拿钱办事,可人家好歹是因为她进去的,就这样撒手不管,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要不然一会他联系一下律师,看看把他保释出来的话,要多少钱吧? 他记得,爸的一个朋友,经营赌场被抓,爸因为跟那人关系很好,就把那人保释出来了,那人判了十年,爸爸花了三十万的保释金。 如果这个黑客保释金也是三十万左右的话...... 那就保吧。 那黑客她没记错的话,跟她差不多大,他们这个年纪,属于最好的奋斗期,在这个时间进监狱,还是十年,那出来后基本上就等于废了,怎么找一个像样的工作? 反正这钱,她顶多两个月就挣回来了,能保就保。 做人还是要有责任心和担当的,坏不是不行,但至少也要坏的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吧? 想到应对的办法后,林甜甜回到了病房内,让她欣喜而又惊讶的是,岑兮居然醒了。 “你睡饱了?”林甜甜欢喜的搬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第一反应就是,岑兮这会肯定饿了:“晚饭想吃什么?喝粥还是吃饭?” 岑兮失笑,困意正在渐渐的散去:“你好关心我吃饭的问题啊。” 早上也是这样。 有甜甜,真好。 “那是,”林甜甜笑着,摆弄着手机,点进了美团:“要不还是喝粥吧?你现在生着病,还是吃点清淡的东西吧。” “也行......”岑兮没意见,她正好也不想吃油腻的东西,也有点饿了。 林甜甜看着屏幕上的菜单:“那我就叫三米粥铺的粥的粥了,有玉米鱼片粥,生蚝玉米粥,排骨玉米粥,鲜虾鱼片粥什么的,你要吃哪个?” 岑兮:“玉米鱼片粥吧。” “那我也吃这个。”林甜甜继续翻着菜单:“然后再来两个肉夹馍,和一笼蒸饺......” 林甜甜打住:“我们俩吃的下这些吗?蒸饺还是不叫了吧?” 想过离开她吗 “哎呀,没事,这样吃起来比较开心!”林甜甜下好单后,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摸了摸岑兮的脑袋:“还是那么烫,你身体有稍微舒服点了吗?” 岑兮点头,笑了笑:“恩,好些了,没白天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林甜甜跟岑兮对视了会:“对了,我跟你坦白个事情。” 岑兮一愣:“什么事情?” 林甜甜要跟岑兮坦白的,自然是她跟时家树的事情。 她觉得把,就时家树这种,表面阴,内心也阴的人,是肯定会把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告诉岑兮,从而挑拨她跟岑兮的关系。 所以,于其让时家树告诉岑兮,倒不如她自己来说。 有的事情,你自己说出来,跟别人说出来,性质会变的完全不一样。 就好比一个人酒后驾车,意外撞死人了。 他投案自首,跟他逃逸,虽然结果都是坏的,但是坏的程度就不一样了,在别人眼里的性质也是两个极端。 “就是吧......” 林甜甜慢慢的说,说的也很详细,不过,她只说到她让黑客把时家树公司电脑全部黑瘫痪后,其余的事情就没有再说了。 “天啊,你这么做,就不怕家树他把你怎么样吗?!”岑兮一脸担心,险些没从床上坐起来。 家树从来不会轻易放过得罪过的他的。 这次肯定也不会放过甜甜的吧? 怎么办......怎么办...... 家树要是爱她的话,那倒还好,她可以去替甜甜求情,可.....可是...... 家树的心里根本就没她,她该怎么办? “不怕啊,这有什么好怕的!”林甜甜笑的很开心。 原本吧,她挺怕岑兮听她说完后,会生气的,会指责她不应该这么做,毕竟,岑兮那么在意时家树是吧?时家树的事情,那就是岑兮的事情,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岑兮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怕她受到伤害。 恩,这个被她从小护到大的崽崽,算是没有白疼。 岑兮躺在病床上,急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林甜甜又只好多说了些:“时家树呢,后期给我打电话了,反正我们也就吵了一通,最好警告我说,这次就放过我了,没有下次!我想他作为一个商人,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吧?时家树他会撒谎吗?” 岑兮松了口气:“这倒不会。” 林甜甜笑着:“那不就好了。” ... 吃过晚饭后,岑兮问林甜甜:“你什么时候回家?现在都快八点了,早点回去吧。” “我不回家啊,我在这里陪你,反正这里也有客房啊。”林甜甜一边看着电视里的综艺,一边回答岑兮:“要不然的话,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啊。” 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在新年的前一个星期,她出车祸了,而她的爸妈,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能过来照顾她,她本来是想请护工的,可岑兮担心护工不会太过尽心,就把电脑啊,画板啊,换洗衣服什么的,都带来医院,一边忙工作,一边照顾她。 而现在,岑兮住院了,当然也应该换她来照顾岑兮啊。 岑兮庆幸的笑着,能遇到甜甜可真好:“谢谢。” “对了,岑兮,”林甜甜移开在电视上的目光,看向岑兮:“有句话,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顿了顿,林甜甜又说:“时家树他这些年来这么对你,你有想过离开时家树吗?” 终于知道来认错了吗 岑兮几乎是立马摇的头:“没......” 即便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 即便是亲耳听到家树说他还爱林烟,只要林烟回到他的身边,他就跟她离婚。 即便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住在那别墅里头。 即便跟家树在一起,特别的没安全感,尤其是婚后。 但她都从未想过离开家树,只想更加紧紧的抓住他。 她知道,很多女人,在被心爱的人伤到后,尤其是像被欺骗,家暴这样的事情,她们可以非常果断的离开,不再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头,去寻找下一段真爱。 可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是做不到这么果断的。 对有的人而言,爱情一旦有了裂缝,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就像毛巾变成了抹布以后,那还能用来洗脸吗? 但对她来说,无论是爱情,还是婚约,就像绑定在我们姓名上的身份证号码一样,是唯一的,更是终身不变的。 所以,当她知道家树的心里只有林烟,随时会离她而去,她想到,以及想要去做的,只有如何才能牢牢的抓住家树,如何完美修复他们婚姻里有破洞的地方。 可是,她很不争气,情况似乎没有一分的好转,反而还变的更糟糕了。 “好吧......”林甜甜一脸绝望,她啊,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对了,”岑兮有所期盼的看着林甜甜。 林甜甜有预感,岑兮接下来要说的,肯定跟时家树有关系。 因为只有在时家舒面前,岑兮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家树他有问起我过吗?”岑兮一脸小心翼翼。 “没有。”林甜甜摇头,她知道,这种时候,她要是说“有”的话,岑兮肯定会乐疯了的,可不存在的,没发生过的事情,她总不能睁着眼睛瞎说吧?现在是开心了,那岑兮知道真相后呢?更难过,还不如实话实说。 岑兮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这样......” 林甜甜叹息,不然呢? “我们俩全程都在吵,他怎么可能吵着吵着,突然蹦出一句关心你的话啊?”林甜甜说:“而且吧,就时家树那闷骚的性格,平常都不关心你,这你们闹变扭期间,就更不会放下面子来关心你了,况且,他也不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你生病发烧的事情,我没跟他说......” 说到这,林甜甜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要不,我现在给他发个微信过去,跟他说下?” 不过,就算她说了,时家树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又不会过来看岑兮,顶多也就让她好好照顾岑兮,让岑兮多喝水什么的,甚至啊,还有可能连微信都不回。 渣男都是这个样子的! “不用了。”岑兮赶忙摇头,沉默了会,又说:“我昨天把他弄的很不高兴,他现在应该不想看到和我有关的任何消息。” 林甜甜气的不行,还真他妈的善解人意! 时家树,你就该天打五雷轰啊! ...... 时氏集团—— 办公室内,时家树手头上的事情忙到一半,有些疲惫和肩酸的活动了下胫骨,拿过手机,他在屏幕上看到几条未读的微信后,第一反应就是岑兮。 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时家树拿过了手机。 终于知道来认错了吗? 有哪里不对 然而,当时家树点进微信,收到的却是任易帆的消息,内容是有关公司的事情。 时家树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猜错了。 即刻,时家树的心又开始变的一团糟,胸口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不发泄实在是难受。 无心去回复任易帆的消息,时家树把手机甩在办公桌上,又开始烦躁的抽起了烟。 到现在还不联系他,难不成她这次是想要让他找去林甜甜家,当面给她道歉吗? 呵,别做梦了。 他倒要看看,岑兮这次能跟他耗的了多久。 冷战是吗? 她能冷的过他? ...... 三天后,岑兮康复的出院了。 林甜甜本来是跟岑兮约好,让岑兮去她那边住的,岑兮也答应了。 可今天早上,林甜甜刚给岑兮办完住院手续,就接到经济公司那边打来的电话,让她准备准备,晚上九点的飞机飞韩国,公司给她接了两个化妆品的代言。 林甜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去违背公司的安排的,虽然林甜甜还没红到可以耍大牌的程度,但家里的背景是允许的。 经济公司也正是知道林甜甜是什么来路,才把公司近60%的代言、广告,全部都安排给她。 林甜甜很珍惜公司的这份恩情,所以她从不会仗着公司对她好,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所以,没办法,林甜甜只好是爽约了岑兮。 岑兮也不介意,毕竟,对他们年轻人来说,工作太重要了,谁会去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有利于自己发展的时机? 送完林甜甜登上飞机后,岑兮原本是想回自己家那边的,但想起她的工作,必须要用到手绘板和关节人偶,就只好是先打车去了时家树那边。 倒不是岑兮不想回时家树那边,而是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后,她突然觉得那个家让她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他的丈夫,爱的自始至终还是那个人,他的丈夫,从未稀罕过她的好,他的丈夫,随时随地都会离开她。 所以,这样的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即便她很爱很爱家树,也很想看到他,可在发生前几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后,她是真的再也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她觉得自己很掉价,在他面前脸面全无,她现在只想躲着她,躲的远远的。 这样,她的心才会好受一些。 ... 半小时后,已经过了十点。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别墅外边。 坐在后排的岑兮,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对司机说:“师傅,你等我一下,我进去取个东西就出来,很快。” 师傅点点头:“不急,你慢慢来就行。” “谢谢师傅!”岑兮匆匆忙忙的下车。 走在庭院里,岑兮并未看到时家树的车,不由的松了口气。 还好,家树的车不在,那就说明他没有回来。 走进小洋楼,岑兮快步来到二楼,正当她要去画室取守护版的时候,整个人突然一僵。 有哪里不对。 如果家树他没有回来的话,为什么别墅里会亮着灯? 终于肯低头了吗? 就当岑兮开始浑身阵阵发凉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书房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时家树从里边走了出来。 岑兮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这会是逃也不是,走上前去跟时家树打招呼也不是,只能是这么不知所谓的站着。 他......居然在家? 岑兮的突然出现,必然是吓了时家树一大跳,怎么都没想到,岑兮居然回来了。 同时,他的目光深处,也闪过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喜悦。 然而,展现在他神情上的,却是刺骨的冷漠,不屑,与势在必得。 终于肯回来低头了吗? 晚了。 没有再去看岑兮,时家树越过她的身子,朝着卧室走去。 在时家树与岑兮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岑兮眼眶一热,滚烫而又心酸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如果是以往,岑兮被时家树这么冷暴力,肯定会受不了的黏上去,跟时家树各种的认错,道歉,什么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可今晚,岑兮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勇气过去了,一点都没有。 既然家树不待见她,那么她走,她消失,才是正确的选择对不对?反正他现在还在生她的气,她走了,没准他还能开心很多呢。 想到这,岑兮用手背擦干脸上的眼泪,走进快速,取了笔记本电脑,画板,还有关节人偶后,走下楼,走出了别墅。 卧室内,衣柜前,时家树一边眉头不展的拿着睡衣,一边又是有所期盼,又是开着没关上的大门。 那是他因为知道岑兮肯定会追上来,特意没关上的,可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岑兮还没有进来? 按理来说,她早就应该追进来,想尽一切办法哄他才对了,这是怎么了? 关上衣柜的门,时家树转身,正要进浴室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透过落地窗,看早了正走在楼底庭院里的岑兮。 她正抱着一堆的东西,朝着别墅的正大门走去。 时家树一愣,一脸不敢置信的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岑兮渐渐远去的身影。 她居然走了? 来不及多想,时家树忽然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岑兮的手上。 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时家树眯了眯眼睛,很快,视力良好的他,一下就看清了岑兮手里的东西, 手绘板? 电脑? 关节人偶? 难道说......她只是为了回来拿东西,而不是认错的? 扯出一抹冷笑,时家树立刻被岑兮气的满腔怒火,浑身上下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可以,可以,岑兮你真有本身。 我才对你好了几天,你居然就骑到我头上来了? 人呢,真的就不能对她太好。 ... 洗过澡出来,时家树一点睡意都没有,站在落地窗前,抽了几根烟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走到书桌前坐下,时家树抿了一小口酒。 这几天,他全部都有回家,为的就是想要看看岑兮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话,也好找的到人道歉,而他也想过了,她送乌鸡汤过来,出发点怎么样也是好的,只要她道过歉了,那就尽可能既往不咎的原谅她。 然而,她让他等到的,都是些什么! 心灰意冷 用力的紧了紧手里的酒杯,时家树胸口燃烧着火焰,心越来越乱,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光,时家树见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的好转,一怒之下,用力的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了出去。 立马,酒杯在撞击到地板上后,发出了刺耳的破碎声。 ...... 岑兮回到公寓后,把手上的东西搁到茶几上,一个人抱腿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坐了很久很久。 一直坐到后半夜,才意识该回房间睡觉了。 翌日,岑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下午三点。 走出卧室,岑兮洗漱后,把昨晚带来的东西,搬进了书房,再又给早就已经没电了的手机充上电。 因为这个房子是常年没人住的,家里自然也就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 岑兮等手机有电后,只好是上美团叫了份外卖,再又在美团里的沃尔玛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一些喝的。 既然把工作上的东西,都带到了自己家这边,岑兮自然就是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但住在这里的日子,她是能预知到她肯定没有心思弄东西给自己吃的,就连煮个鸡蛋都是,所以干脆就叫外卖吧。 其实,她是不喜欢进厨房的人,不喜欢烧饭的过程,也不喜欢油烟味。 但为了家树,她心甘情愿,哪怕是她不喜欢做的事情,她也愿意去做,只要能给家树最好的。 而她平常自己一个人在家的话,画稿没时间,就叫外卖,有时间的话,也就随便煮个面,或者是饺子什么的。 退出美团后,岑兮点击了微信,这几天手机不在身边的日子,岑兮的微信里有着好多未读消息。 不过消息全部都是林甜甜,还有岑兮的爸妈,以及是岑兮的编辑发过来给她的。 被设置在置顶栏的时家树,自始至终没有给岑兮发过一条微信。 换做是以前,岑兮要是看到有未读的微信消息,肯定会联想到时家树。 而现在,她已经不会再有这样的幻想了,因为时家树已经把她对他的所有幻想,已经弄的支离破碎。 以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家树从未爱过她后,她仍旧还是爱他的同时,对他的期盼又在逐渐的递减。 是因为已经心灰意冷了吗?还是因为什么? 回复完所有消息,岑兮呆愣愣的坐了好一会,打开电脑,开始赶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稿子。 ...... 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你们这些的是什么破方案!全部给我拿回去重写!要是晚上下班前,写不出让我满意的,全部统统给我去人事部辞职走人!” 时家树厉声中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办公室传了出来。 把正在外边商量工作上事情的任易帆和小陈的目光,同时吸引了过去。 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可以看到,几个被时家树骂了的高层,正纷纷手忙脚乱的拿回自己的方案,惊恐万分的从外边跑出来。 小陈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们跑远,清楚的明白他们的内心是什么样的,就跟她前几天下班前一模一样啊! 这是怎么了? 她都不知道她昨天下班前是怎么过来的。 坐在位置上,就跟经历鬼门关似的。 下班前半个小时,把新方案送到时总办公室的时候,她都已经做好了打包走人的准备了。 幸运的是,新方案通过了。 哎,出来混,很辛酸的! “这时家树,又吃什么炸弹了?”任易帆收回目光:“今天的心情,好像比前面几天还要差。” 虽然家树的就是这种易燃易爆炸的性格,可炸也不会炸出这样的程度啊。 难不成又是因为嫂子? 任易帆刚有这想法,立马又被自己给推翻了。 怎么可能! 家树第一天心情爆成这个样子,说是因为嫂子,这还能说的过去。 这连续几天心情都不好,他是不会信的,这种事情也不可能。 就家树对嫂子这成天爱理不理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嫂子?准是写新季度的企划案,写卡文了吧。 家树每次企划案,方案卡文,都会特别烦躁,一烦躁就发脾气,而刚才过去的那几个高层,又正好赶家树最心烦的时候,所以就被骂了。 所谓的办事时机真的很重要,不同的时间做同样的事情,往往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知道......”小陈摇头,明明时总骂的人不是她,可她都感觉到了害怕,还不是一点点:“时总有的时候真的好吓人。” 有的时候?任易帆笑,明明是经常的好吗? “所以啊,这以后,一定不能找时家树这样的人结婚,成天就知道乱发脾气,也不知道克制一下。”任易帆叹息,其实家树念书那会脾气没那么差的,都是这个总裁当的,不过,好像也没几个老板脾气是很好的,脾气很好的老板,员工一般都很散漫。 他们公司之所以可以可持续发展,还越来越好,跟时家树这爆脾气,也脱不开关系...... 凡事真的是有利必有弊啊,遇到再坏的事情,其实认真发现,还是能找到好的地方的。 小陈为任易帆的话疯狂点赞。 没错,千万不能找,要不然不是被气死或是憋死,那就是被骂死。 她活到现在,过去没挨过的骂,全被时总给骂了。 可偏偏...... 时总脾气这么不好的人,遇到了那么腼腆和温柔的岑兮姐,气人的是,时总还不知道珍惜!真的是想想就好气! 任易帆:“好了,继续说工作上的事情......” ... 办公室内,时家树烦心的靠在办公桌上抽烟。 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岑兮回来又走后,他满脑子都是她,过去的一个晚上也几乎都没睡着过,到了公司之后就更是了。 他这是怎么了? 胸口的浮躁让时家树心乱不已。 拿过桌上的烟,时家树快速给自己点了一根。 时家树虽然会抽烟,但却没有烟瘾,也就只是在心烦的时候抽一俩根。 可这几天来,时家树因为内心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全是岑兮,抽烟的频率一下就上去了。 烟还没抽几口,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微信的提升音。 时家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岑兮,因为今天a市下大雪了,肯定是发微信过来让他注意保暖的,然而,点进微信的时候,时家树意外的发现,发给他微信的人居然是林烟。 隐隐的失落 林烟......?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可时家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不是岑兮,他心底居然起了那么一丝隐隐的失落。 【林烟:我提前回国了,29晚上的航班,30号回到国内。】 时家树一边抽烟,一边回复林烟的消息。 【时家树: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烟:不是,是陶陶说她想要在国内跨年,陶陶出生后,一直待在美国,也没回国过,这次听说要回国定局了,现在又赶在年底,就说想要回国跨年,然后我就把行程给提前了。】 【时家树:这样。】 【时家树:那回头我带你们一起跨年的,你这些年都在美国,对国内很多地方肯定都已经生疏了。】 【林烟:好啊,回头让岑兮把林甜甜也一起带来吧,我们老同学也正好可以聚一聚。】 岑兮? 时家树一愣,他有说过他要把岑兮给带上吗? 他以为他对她的示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她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时家树:岑兮的话,她不跟我们一起,她每到年底都会特别的忙。】 时家树垂着目光,看着屏幕上自己撒的谎,其实,他并不知道岑兮年底到底忙不忙,有关岑兮的事情,他都很少过问,除非是她自己跟他说。 不过,看她的朋友圈,她以往的跨年,全都是跟林甜甜一起过的。 今年的话也应该是如此吧。 况且,她这段时间这么对他,他凭什么跟她一起跨年? 呵。 他甚至都想故意然她知道,他今年的跨年是陪林烟一起过的,好刺激刺激她,识相点,有危机感点,别瞎闹腾。 想到这,时家树目光一动,觉得这的确会是一个好主意。 依照岑兮的性格,和他对她的了解,她回头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受不了的。 他跟别的女性约会,岑兮知道没准还没什么,但如果是跟林烟的话,岑兮她肯定会受不了。 指不定还会哭着闹着让他别跟林烟见面呢。 那么,就去林甜甜家开的外滩酒店吧?那边是每年a市最畅销的跨年点之一,很热闹,景色也非常的美,不仅可以看的到外滩,还有跨年烟花,气球,以及孔明灯。 并且,去那边有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很有可能会偶遇岑兮和林甜甜。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岑兮跟林甜甜前面三年的跨年饭,全部都是在那边吃的,吃完后,俩人在去别的地方。 就算是遇不到也没有关系,因为那酒店的经理是认识他的,虽说不是很熟吧,但那经理要是看到他带不是岑兮的女性一起吃饭的话,是肯定会到林甜甜那边打小报告的。 岑兮有跟他说过,林甜甜家里酒店的那经理,就是靠打小报告上位的。 那么,林甜甜知道,岑兮会有可能不知道吗? 就这么定了。 决定好怎么做后,时家树打电话,在林甜甜家的酒店那边订了下个月31号晚上的位置。 像跨年夜,还有除夕这样的日子,好点的酒店,饭店,娱乐场所,在a市全都要提前一个月以上预定位置,要不然临时定,或者是提前一个星期订,压根就别想定的到位置。 勇气 成功预定上位置后,时家树回到了他跟林烟的微信聊天窗口,林烟的消息早就已经回了过来。 【林烟:也是,听说岑兮现在是很有名的漫画家,很受学生欢迎呢,美国这边,有个最大的漫画平台,好像好有她授权连载的漫画,韩国跟日本那边也有。】 【林烟:岑兮真的很优秀。】 时家树不以为然的笑笑,他就是知道岑兮优秀,能够配的上“时太太”这个称呼,他当初才把她娶进门的,要不然的话,就她的家世和背景,他根本就看不上她。 【时家树:恩。】 【林烟:对了,我前几天带陶陶逛商城的时候,给你买了个东西,回头就当做新年礼物送给你吧。】 【时家树:好。】 【林烟:不问问是什么礼物吗?】 【时家树: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林烟:也是。】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12月月底了。 岑兮跟时家树的分居时间,也已经超过一个多月了。 这期间,俩人谁都没联系过谁。 虽说本质一样,但性质却是不同的。 岑兮不联系时家树,是不敢联系,没勇气联系。 时家树的话,是断定岑兮早晚都会联系他的,所以一直在等着岑兮联系她。 岑兮是已经习惯了没有时家树在身边的日子,毕竟,时家树不经常回家,他们见不着面的大部分时候,一个星期可以一通电话都没有,十条微信也发不到。 不是岑兮不想打电话给时家树,也不是她不想发微信,原因也是因为不敢。 时家树事业刚起步的那段时间,岑兮每天中午和晚上的时候,都会打电话给他,让他一定要好好吃饭,怕的就是时家树不好好吃饭的话,容易犯胃病。 最开始的时候,时家树都是很有耐心,好好的跟岑兮说话的。 可到后面,时家树的语气里,就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到了更后面的时候,时家树忽然有一天对岑兮说,让她今后不要再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吃饭不吃饭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会不知道吗? 岑兮是个多识趣的人啊,尤其是在时家树的面前,时家树不喜欢她做的事情,她就不会再做第二次。 所以,事情到了最后,岑兮也就不会为了吃没吃饭的事情给时家树打电话了,不过,在这之前,岑兮是有让任易帆帮忙盯着时家树,让他要按时吃饭。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全都是时家树让岑兮这事情没必要联系他,那事情必要和她说,久而久之的,俩人之间的交流、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 岑兮一开始的时候,全都是不适应的,可知道不适应还是要适应,也就慢慢的熬过来了,习惯了。 人若要是一直在经历同一种伤,又深知是躲避不了的,久而久之,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没有任何的感觉,心底的唯一应对方式就是熬。 所以,岑兮这次跟时家树之间的矛盾,她没有再跟以前那样,放低身价,不顾自己的去哄时家树,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渺小,就像是一只快被主人遗弃的波斯猫,正想方设法的去讨好自己的主人。 这次,她选择了熬,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在过去哄他了。 林烟回国 嗡嗡嗡,嗡嗡嗡—— 就当岑兮全神贯注的画着稿子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响了。 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 “喂?甜甜?”岑兮打开扩音器,把手机放回桌上,继续画画:“你回来了?” “是啊,累死老子了。”机场,林甜甜伸手懒腰,刚从英国拍完圣诞广告回来:“对了,今年跨年,我们也一起过吧!” 反正你跟时家树也还没和好,和好他也肯定就知道工作。 那么喜欢工作,当初就不嫁给工作呢?! 岑兮跟时家树这次长达这么时间的冷战,最开心,最想鼓掌的围观者,自然就是林甜甜了。 林甜甜是真的超级巴不得,这俩人冷着冷着就离婚了,然后她就可以帮岑兮找一个,像她一样疼爱岑兮的新男友! “好啊。”岑兮没有多想,立马就同意了。 正好,她到这边家后,就一直在忙着赶稿,修稿,一直都没停过,趁着跨年夜出去玩玩也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甜甜雀跃着:“我让我把找朋友,去帮我们到海洋餐厅那边订个vip位置,过去两年都在我家酒店吃跨年饭,今年还是换个地方吧。” 岑兮:“可是现在都27号了,海洋餐厅那边肯定没位置了吧?” “不会!”林甜甜打包票:“我把的朋友,有海洋餐厅那边30%的股份呢,绝对会有位置的,放心吧!” 岑兮:“那好吧。” ...... 跨年夜的前一天,a国国际机场—— 时家树一身黑色的风衣,站在接机处,凭着完美的轮廓与气质,还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尊贵气场,吸引了不少异性的注意力。 “哇,他好好看啊,一看就知道很有钱的样子,要不然我们俩去加个微信吧?要是真的很有钱的话,我们可以同时去追他,这要是追到,下半辈子就不用奋斗了!” “好看是好看,但要去还是你去吧,我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去就去!”正当说话的女人,准备拿出手机,跑过去家时家树微信的时候,时家树突然看着前方某一处,挥了挥手。 时家树神情和声音都带着笑:“林烟,这边!” 林烟原本是戴着墨镜,正四处东张西望找时家树的,听到他的声音后,立马推着手里的行李车,加快脚步朝着时家树走去,而在行李车的行李箱上边,是陶陶。 陶陶在看到时家树后,对时家树笑着挥了挥小手。 正准备加时家树微信的女人:...... 一旁的好友,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幻想是不是破灭了?人家有老婆和孩子了,你难不成还想给人家做小?” “才不要呢......” 时家树的位置,因为距离两个女人都很近,加上周围现在又不是很吵,听到她们的谈论后隐隐的皱了皱眉。 奇怪,按理来说,他那么爱林烟,听到她们说林烟是他妻子的时候,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他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久等了。”林烟走到时家树的面前,把鼻梁上的墨镜,放进了包里。 “走吧。”时家树笑笑,将林烟手上的行李车拉了过来。 陶陶很有礼貌的对着时家树笑着:“叔叔好。” 出事了 “你好。”时家树保持着微笑。 林烟走在时家树的身旁:“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说好要请你去吃饭的,不如就今晚吧?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我都行。”时家树想都不想的说,习惯性的跟以前一样,把决定权都交给林烟。 “那就去吃你喜欢吃的咖喱菜吧。”林烟看着时家树说。 时家树一愣,停下脚步,看着林烟,像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些年,林烟居然还能记得他的喜好:“你没忘记?” “那当然。”林烟跟着时家树一块停下,一瞬不瞬的看着时家树说:“你的喜好,我全部都记得。” ...... 宁楠深是下午出的远,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就去了部队那边,办理正式的退役手续。 正常情况下,宁楠深现在出院还是有些早了点的。 但因为宁楠深健康方面向来很好。 尤其是血液。 一个人的血液要是处于健康状态,像割伤、擦伤或烧伤都能够很快的修复。 外加,宁迟修又每天会变着花样,给宁楠深送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补品给宁楠深吃,宁楠深自然也就好的快了。 部队,部长办公室—— “楠深啊,要不是因为你家里的情况,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的。”已经上了年纪的部长,唉声叹息的站在宁楠深的面前,惋惜的拍着他的肩膀:“我们部队培育出的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回归社会了呢?” 宁楠深笑容温和:“瞧您说的,我们部队里,好的苗子的多的是,不差我这一个。” 部长不同意宁楠深的观点:“这好的苗子是有,可你是独苗啊,你这走了之后,我上哪里去找像你这种任务成功率这么高的人啊!” 遗憾的叹出一口气,部队指了指大门:“走吧,我送送你。” 正当宁楠深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步兵慌慌张张的从外边推门而入:“部长,出事了!” “怎么了?”部长一脸警惕的看着步兵。 步兵走到部长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十五分钟前,邻省的善生县发生了7.8级地震!那边的消防兵完全不够用,那边省会的市长,联系了我们的市长,然后市长现在要我们立马带队赶去那边支援!” 7.8级地震?! 部长倒吸一口气,这么严重? “楠深!”部长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笔直身躯站好:“是!” “我们部队里,去过各种灾区现场最多的是你,经验最多的必然也是你!”部长说:“善生县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地震,必须要派经验最多的人带队去才行!这才是对人民群众的负责,我现在命令你,在退役之前,最后出一次任务,即刻带队前往善生县,支援当救援人员,尽快救出所有受灾群众!” 宁楠深敬礼:“是!” “我们部队里,去过各种灾区现场最多的是你,经验最多的必然也是你!”部长说:“善生县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地震,必须要派经验最多的人带队去才行!这才是对人民群众的负责,我现在命令你,在退役之前,最后出一次任务,即刻带队前往善生县,支援当救援人员,尽快救出所有受灾群众!” 我也爱你 宁楠深敬礼:“是!” ...... 书房內,岑兮拿起杯子,正要喝水的时候,突然手一滑,手中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岑兮一愣,立马将地上的碎片,全部捡起扔进垃圾桶。 抽了十几张纸,岑兮将地上的水全部吸干后,刚要起身时,发现落地窗外,不知何时居然下起了暴雨。 天空里,满是乌云。 回到位置上,岑兮拿过手机,原本是准备叫外卖的,可在看到未读的微信消息后,立马点了进去。 【岑妈妈:岑兮,妈妈爱你。】 岑妈妈给岑兮的短信,是在十三分钟之前发来的。 岑兮笑出了声,怎么突然间这么肉麻? 【岑兮:我也爱你。】 ...... 部队。 全装紧急哨声不断的响起。 暴雨下,一大批的步兵,快速集合在空地上。 部长站在最前方,身旁是宁楠深。 “所有人听令!”部长拉高声音:“接到市政府指使,善生县突然7.8级地震,大家即刻跟随宁楠深一同前往支援,虽然宁楠深已经退役,但仍旧是这次救援行动的总指挥,所有人务必听他的号令!” 步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部长:“出发!” 即刻,所有步兵纷纷整齐的朝着前方的军用卡车跑去。 宁楠深走之前,部长看着他说:“那么,楠深,注意安全。” “恩。”宁楠深点了点头,快步跑向最前方的一辆军用越野车,上了后排的位置。 很快,所有的救援车辆,在暴雨中出发了。 ...... 白色的灯光下,岑兮正看着电脑的屏幕,给画稿上着色。 嗡嗡嗡,嗡嗡嗡—— 突然,搁在电脑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岑兮拿过一看,是外婆打来的电话。 岑兮向来最喜欢的人就是外婆。 外婆这一生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那边生的全部都是小孙子,唯独外婆最小的女儿,岑兮的妈妈生了一个外孙女。 俗话说的好,物以稀为贵,外婆最喜欢的人小辈,自然就是岑兮了。 在岑兮还没出社会的时候,外婆担心岑兮钱不够话,时常都会敲着拐杖,去银行给岑兮打钱。 如今,这打钱给对方的人,已经变成了岑兮。 “喂,外婆?”岑兮声音带笑。 “小兮,不好了!”外婆的崩溃的哭声,从手机那头传来过来:“电视的新闻上说,善生县那边发生地震了!最严重的地方,就是你爸妈支教的望京镇啊!” 岑兮浑身一震,手一软,手上的手机,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手机那头的外婆,听到那么大的动机,先是被吓了一跳,后是以为岑兮出了什么事情,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小兮?小兮?岑兮!” 外婆猛的拉高的声音,让被吓到恍神的岑兮,即刻回过神来。 匆忙接起地上的手机,岑兮的语气慌乱无比:“喂......” 重新听到岑兮的声音,外婆顿时安心了下来,可没一会后,外婆的心又悬挂到了胸口,哭声里布满了绝望:“你说你爸妈他们......他们会不会......” 外婆话一到这,再也说不下去了,一直手机那边哭。 最后一次 “不,不会的......”岑兮的情绪,一下就收到了外婆的影响,跟着外婆一起哭了起来。 突然,手机那边,传来了外公责备外婆的声音:“哎呀,这种事情,你打电话跟岑兮说什么啊,真是的,赶紧挂了挂了,别影响孩子心情,你干吗啊......” 岑兮仅听到这,外公就把外婆跟岑兮的通话给切断了。 “喂?外婆?”岑兮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立马点进手里的微博,刚要去搜索地震的相关内容时,发出地震的各种消息,已经纷纷上了热搜。 ——善生县突然7.8级地震! ——善生县忘京镇因地震缘故,近乎全镇被山体滑坡与泥石流埋没! ——求问善生县捐款账号,捐款物资地址! ——全国跨年演唱会,陆续取消,守望善生。 ——善生,加油! ... 强烈的恐惧,对着岑兮席卷而来,惊慌失措下,滚烫的眼泪,从岑兮的眼眶中滑落。 爸! 妈! 起身,岑兮赶忙拿过桌上的钱包和车钥匙,连家居服和脚上的棉拖鞋都忘了去换,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家。 路上,借着红灯的时间,岑兮一边哭,一边在网上订了出发去善生县最近的一班高铁,因为是临时买票,岑兮能买的也就只有站票了。 高铁站。 岑兮停好车,疾步的来到安检口,满心焦急的过了安检口。 她并没注意到,周围的人,全部都因为她是穿着家居服而用异样的眼神在看她。 “那人怎么回事?居然睡衣出门?” “便宜呗,所以就穿穿睡衣喽。” “便宜个鬼哦,这睡衣一看质量就很好。” 疾步的来到检票口,让岑兮庆幸的是,她的这般高铁,正好在检票。 既不用她等,也刚好没让她迟到。 保罗·柯艾略曾说 ——当你真的想要去做成一件对的事情时,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助你 ...... 另一边,越野车内。 “老大,你也真是负责啊。”开车的兵,曾经是宁楠深带过的,习惯这么称呼宁楠深了,不仅如此,这辆车里的人,都是宁楠深的人。 宁楠深在部队,不仅仅是自身能力好,他还上招领导喜欢,下得民心。 但凡是跟过宁楠深的人,全都是不想被调走的,都是就这么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宁楠深。 奈何,当部队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人,宁楠深居然在自己事业最辉煌的时候,因家务事退役了。 “应该的。”宁楠深轻轻的动了动唇。 其实,要不是爸的公司眼看就要倒闭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即刻毁于一旦,他不会离开部队的。 他很热爱这份职业。 所以,能够最后再为国家效一次力也好。 ...... 高铁上,岑兮靠在过道的木板上,浑身上下冒着冷汗,脸上因惊吓而滑落的眼泪,一刻都没停息过。 这会,她正心急如焚的刷着善生县那边的微博。 因为是特大地震,明天又是跨年夜,接下来又是逼近年新年,善生县地震的事情,已经很快刷遍了整个微博。 为什么不接 通过微博上各大媒体报道可以知道,善生县领省的各个部队,消防官兵,已经在前往支援的路上了。 而通过记者在直升飞机上,对着广大群众的直播可以看到,这突然爆发的地震,几乎是震倒了善生县所以的楼房。 直播的弹幕里,有人记者小心点的,也有在为善生那边祈祷的。 岑兮死死的盯着屏幕,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就等着直升飞机飞到望京镇那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岑兮终于等到了。 飞机飞到忘京镇上方的时候,能够看到望京镇已经是一片废墟。 善生县因为是大型山水城市,自然就有好几个防洪坝设立着。 由于突然地震的缘故,防洪坝全部被摧毁,外加忘京镇又连续下了好几天的暴雨,山土有一定的松弛。 这一地震,必然就导致忘京镇遭遇地震的同时,又爆发了泥石流。 不用想都能知道,忘京镇的幸存者微乎及微。 看着眼前的直播报道,岑兮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捂嘴哭出了声。 关于岑爸爸,还有岑妈妈的结局,已经很明显了。 但这结局,岑兮想都不敢去想。 哪怕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岑兮就是没有勇气去面对。 她一直以为,生死不离这样的事情,是很遥远的,是不会发生在她的身边的,却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高铁飞速的在暴雨中行驶着。 夜色漆黑漆黑。 车厢里,有着源源不断的笑声,聊天声,可岑兮仿佛就像是失聪了一般,什么都听不到,一个蹲在那里,哭的一颤颤的。 不知过了多久,岑兮像是想到了什么,抹了把眼泪,在地上蹲好,拿出家居服口袋里的手机,看了屏幕好久之后,拨通了时家树的号码。 ... 另一边,a市最好的儿童乐园。 陶陶开心的玩着滑滑梯。 时家树跟林烟则是坐在家长的休闲区,面对面喝着咖啡,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今晚,吃过咖喱菜后,陶陶突然说想要去儿童乐园,刚好咖喱餐厅对面的商场里就有一个,林烟就把陶陶带过来了。 时家树借着今晚岑兮不在家的理由,跟着林烟一块过来了。 突然,时家树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正说着话的林烟,立马中止了话题,笑了笑说:“你先接电话。” 时家树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看到上边的来电显示后,唇角的笑容忽然往上扬了许多,眼底也染上了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就说吧,她冷不过的。 “你怎么不接啊?”林烟奇怪的问。 “不用接,”时家树把手机放在叠着的腿上:“是保险打来的电话,估计是推寿险的。” 过去的一个多月,时家树每天都在因为岑兮还没联系他,敢和他冷战,脾气变的一天比一天差。 最惨的就是小陈了,因为每天跟时家树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她,自然被骂的最多的也是她。 前天的时候,小陈直接被时家树都骂哭了,险些没有去人事部辞职走人。 我知道你还爱我 而时家树白天在公司发火,回到家后,没人可以撒气,就去健身房练拳击,每天都要打上好久,再又抽好多烟,心底才会舒畅下。 现在,岑兮电话打过来了,以时家树对岑兮的了解,想也没想的就断定岑兮是来跟他道歉的,指不定还想跟他一起跨个年。 又一次的冷战胜利,让时家树沉闷了很久的心情,瞬间无比的顺畅,心底的焦虑和急躁,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话他是不会接的。 无论她打几个他都不会。 敢冷战这么久,起码也要当面吧? 林烟:“这样......” 没骗她吗? 真是保险电话的话,为什么有一瞬间,她能感觉的到家树很开心。 是那种跟她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开心? 或许,是她看错了吧。 差不多一分钟时间过去,手机自动安静了下来。 可仅仅才过去一秒,又再次的响起。 时家树的心情更好了。 其实,这会,时家树内心是很想去接电话的,他很高兴岑兮又打了一次电话过来,说明她有一定道歉的诚意,可他就是不接,就是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在最高高在上的地方,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不会掉价。 再有就是,时家树觉得,越是这样对岑兮,岑兮才会更加的爱自己,回头追着他道歉的样子,才会更加的有诚意,今天绝对再也不敢对他冷战了。 像冷战这样的事情,只有他可以对她,但她绝对不行。 这一次,时家树没有等手机自己没声,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放回了大衣口袋里。 林烟见状,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礼物盒:“这个,是给你的跨年礼物,今天提前送你了。” 把礼物盒放到时家树面前后,林烟又将另一个粉色的礼物盒,推了过去:“这个里面,是一串潘多拉的新款手链,是我送给岑兮的,一定要送给她哦。” “岑兮?”时家树一愣,林烟怎么会想到跟岑兮买东西? 林烟像是看出时家树在想什么:“恩,好歹大家都是同学嘛,她现在又是你的太太,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就顺带她的礼物也一起买了。” “这样。”时家树笑笑,点头:“那我就先替岑兮谢谢你了。” “你太客气了。”林烟喝了口面前的咖啡:“像岑兮这么好的太太,跟她在一起,你肯定被照顾的很好,怎么样,你跟岑兮的婚姻,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幸福?” 时家树凝视着林烟:“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太太是你。” 林烟一愣,手中的咖啡,险些从手中脱落。 “家树,你......”林烟欲言又止的看着时家树,眼底有着一丝为难。 时家树看着林烟,没有说话。 林烟乱晃而逃一般的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带陶陶回家了。” 说着,林烟没等时家树回答,朝着乐园设备那边走去。 林烟一边走,唇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家树,在美国墓地的那次偶遇,我光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舍不得 很快,林烟的身后响起了时家树的声音:“我送你们。” 时家树并未意识到,在接到岑兮电话后,他目光最深的地方,一直有着隐隐的笑意与开心。 ...... 高铁,岑兮目光空洞,眼珠漆黑的盯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屏幕上还沾了好几次豆大的眼泪。 岑兮是第二次给时家树打去电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鬼使神差的给时家树去了电话。 也连带性的意识到,她似乎每次遇到令她崩溃的事情,或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她想要告诉的第一个就是时家树。 然而,时家树公司的生意正式步入正轨后,她就极少能打的通他的电话,因为时家树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 这次,她也一样没能打通。 但她不知道,这次时家树是因为忙不接她的电话,还是因为他们仍在冷战期间,所以才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时家树挂过她很多电话,也很少会回她打去他那的未接电话。 这些年,岑兮也已经习惯了,被这么的对待,大部分时候的感觉,都已经从难过到如人饮水一般了。 可这一次,岑兮不仅感觉到了窒息般的心痛,她还萌生了对婚姻的心凉。 她那无论时家树怎么伤害她,她也会依然爱他的心动摇了。 她突然觉得,她跟时家树在一起,好像不仅一点意思都没有,还特别的愚蠢,特别的荒唐。 尤其是在知道时家树根本就没爱过他后,她还想要试着去抓住她的心,这毫无疑问,是最可笑的。 像这样的婚姻,结束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吧? 这婚姻里,她不过就只是个摆设啊?有什么用?她在怎么努力维持,都改变不了她跟家树的婚姻,就是一个散沙这个事实。 可是...... 结束...... 想到这,岑兮顿时头痛欲裂,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岑兮无法控制的抽啼着。 真要分开,她又好舍不得。 她爱了家树将近十年的时间,真的要分开的话,她真的好舍不得。 就当岑兮哭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旁站了一个人。 岑兮抬头一看,是一个剪着西瓜头的小男孩子,看上去应该还是在上幼儿园。 岑兮刚要抹眼泪,问小男孩是不是需要帮忙的时候,小男孩突然抬手,给岑兮递了一小包还未拆封过的面巾纸。 岑兮一愣,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一个泪奔,眼泪掉的更凶了。 人一旦在委屈的时候,有了个关爱,内心就会变得更脆弱。 “谢谢你。”岑兮把面巾纸接过。 小男孩没有说话,对岑兮笑了笑后,屁颠屁颠的跑向不远处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妈妈那边。 岑兮的视线不能性的对了过去,无意的撞上了小男孩妈妈的视线。 妈妈对着岑兮也温和的笑了笑后,牵着小男孩的手朝着车厢内走去。 岑兮立马反应过来,小男孩应该是被妈妈带过来上厕所,然后妈妈看到她在哭,就让小男孩送过来了面巾纸,这样,一可以做到安抚她,二可以教育孩子做一个善良有爱心的人。 奇迹 笑着擦了擦脸上的笑容,岑兮突然觉得心底,有一股炽热的液体在流畅。 她突然觉得有句话很对 ——爱,让我们每个人都勇敢的活下去。 ... 善生县。 让岑兮有些意外的是,所有车厢居然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在善生县下车的,估计全都是跟她一样,在得知居住在这边的亲人,遇到地震后,全都顾不上这边的危险,本能性的过来了。 然而,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站台上全部都是消防官兵,以及部队的人。 站台上,一个像是最高领导着的军官,拿着喇叭,告诉大家说,他知道大家为什么而来,但全都是不允许出站,且必须要尽快购买回程票回去,因为善生县现在太危险了,后期可能还会有不少的余震,以及善生县现在也没有供给他们这些家属的安置点,所有的安置点,只提供给当地的受灾人民,家属留下来的话,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二,还会给救援人员增加工作量。 长长的站台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想也是,知道家人出事后,他们急的脑子一热,全都过来了,却忘记了,他们过来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岑兮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军官的面前,看着他说:“那我能留下来当志愿者吗?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我懂包扎,我还会烧饭,干活也没有问题。” 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忘京镇都已经那样了,她心底仍旧有那么一丝相信,岑爸爸和岑妈妈还活着,所以,她一定要待在这里,看着他们把爸爸妈妈救出来! 所有被预判为不好的结果,只有亲生经历到了最后,才能知道,会不会有扭转,会不会出现奇迹。 “志愿者?”军官愣了一下。 一旁的属下,看着军官说:“领导,我们现在还真的很缺志愿者,现在各个安置点的志愿者,基本都是县政府和各机关单位的人,从地震中全家都平安逃出来的,不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安排他们搭乘高铁去别的地方避难了吗?剩下的那些志愿者,全都是有家人被压在废墟里,没办法离开的人。” 军官神色凝重的想了想:“所有志愿者加起来大概有多少人?” “200人不到。”属下说:“目前来看,这200人还够,但接下来,被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的后,后期肯定不够的。” 军官考虑了下,对着岑兮说:“那行吧。” 听到军官的回答后,站台上顿时沸腾了。 “志愿者不够?那我也来!我是举重教练,我力气大!我可以搬的动那些大石砖!” “我是护士!我可以救人!” “我是医生!我也可以救人!” “我是电工!我可以抢修电路!” “我是心里医生,我可以开导受灾人民!” ... 军官扯唇笑了笑,谁说当今社会的人都很冷漠的?事不关己的事情都不会去管?瞎说八道。 军官看向一旁的属下:“那你跟几个人,安排下志愿者的事情吧,不过,尽量只留对救援有用的专业技能者,其他人的话,尽量劝道他们离开,毕竟,这边真的很危险,像搬物资什么的,我们自己就行了。” 怎么这么死脑筋? 属下点过头后,看向人群:“那愿意留下来当志愿者的,跟我过来,我们登记一下!” 很快,人群都跟着属下离开了,唯独岑兮还没有。 “您好,我想问一下。”岑兮看着军官,眼眶红红的,声音:“忘京镇那边,什么时候会去救援?” 军官看了会岑兮:“家人在那边吗?” 岑兮点头:“我爸妈是那边的老师。” 老师? 军官一愣。 他记得忘京镇那边的老师,全部都是支教吧? 想到这,军官内心一酸,就忘京镇那边的宅情,能活下来的人,微乎及微吧? 可又不能实话说话。 “那边的话,大概要三天以后,”军官说:“忘京镇那边因为泥石流的流向,能走的山路,几乎全部毁了,以及那边现在又因防洪坝被吹毁的缘故,爆发了洪水,所有的救援必须要等到洪水退去之后,才能过去。” “那能不能,后期那边能救援后,把我也叫上?”岑兮很着急的问:“我想去救我爸妈。” 军官陷入了为难,一般情况下,前线的救援,他们是只允许男性去的,女性在安置点里面就行,可他这要是拒绝她了的话,她情绪上肯定接受不了吧? “你能吃的了那边的苦吗?”军官试图让岑兮知难而退。 “能。”岑兮看着军官:“因为我的爸妈还在那,我一定能。” “行吧。”军官笑笑,不亏是教师家庭培育出来的人。 看来,她是很爱很爱她的家人吧?要不然也不至于急的直接就穿着睡衣跑出来了。 ...... a市,林甜甜躺在床上,敷着面膜,无聊的刷着微博。 “善生县发生地震......”林甜甜一脸的纳闷:“善生县在哪啊?” 原来她又文盲了...... 论地理知识的重要性...... 林甜甜跟岑兮虽然关系很好,但彼此之间,也不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知根的。 就像林甜甜虽然知道岑兮爸妈退休后去山区当了支教,但却不知道支教的地方是善生县的望京镇。 自然的,她也就不知道,岑兮爸妈出了事。 时家树送完林烟和陶陶后,就往家的方向回去了,这会汽车电台里,正报道着地震的相关消息。 有关岑兮爸妈在望京镇支教的事情,其实时家树都不知道。 岑兮其实有次无意间跟时家树提起过的,但话说到一半,时家树就去接电话了。 这会,虽说已经是过了九点,但因暴雨的缘故,路上被堵的水泄不通。 车内,时家树看了眼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有所期盼的想了想后,把手机拿了过来,见上边并没有岑兮的未接来电或是微信后,又脸黑的把手机扔了回去。 浮躁和杂乱的心思,顿时又席卷而来,把时家树弄的整个人特别的不舒服。 真的是..... 电话联系不到他,就不能试着发个微信吗?怎么这么死脑筋? 虽然,他看了也不会回。 烦躁的点了根烟,时家树开了点窗户,满脑子又开始变的全部都是岑兮。 该死的,这样的感觉,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宁楠深到了 翌日,一年的最后一天,原本按照往年的惯例,到了这一天的时候,本应该哪哪都是张灯结彩的,但因为善生县的突发地震,很多地方早早就已经挂上的红灯笼,都被取了下来。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善生县县政府官方微博,发布了捐款账号,以及捐款物资的签收点,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手机,善生县的捐款账号内,已经有了近五百万的爱心捐款。 各大淘宝医用,家具,食品旗舰店,先后在首页发布了,但凡是发往灾区的捐款物质,全部8折优惠,并且商家承担运费。 虽说邮费这点,看似是微不足道的一笔钱,但上百,上千客户叠加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并且,善生县是极度偏远的山区,发往那边的网购快递,几乎都是不包邮的,邮费还贵的吓人,跨省打底就是30起。 而各家快递公司也在官方微博上发布,但凡是发往善生县那边的快递,全部都愿意自费升级为特快。 善生县最先一批被抢救出来,待在安置点的灾民们,听到广大善良的网民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后,都非常的激动和高兴,有一个因地震断了腿的大妈,一边热泪盈眶,百感交集的哭,一边对着记者的话筒和镜头说:“谢谢大家,谢谢解放军,谢谢——” 林甜甜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里的大妈,看到大妈哭,自己的眼泪也飙下来了。 妈的,真是人老了,泪点也低了。 正当林甜甜要伸手去拿面巾纸的时候,忽然被电视里,一个穿着家居服的背影给吸引住了。 “岑兮......?”林甜甜一愣:“妈耶,这个背影,也太像岑兮了吧!” 掏出手机,林甜甜趁着电视里,还直播着大妈,赶紧把这一幕拍了下来,然后把觉得像岑兮的身影圈出来,发到了岑兮的微信上。 【林甜甜:这个背影好像你啊!】 另一边,岑兮正配合着护士,给一个刚被救出来的小妹妹,处理着手上的伤,听到口袋里的动静后,并没有立马去拿手机,而是等到小妹妹的伤口处理完毕后,才拿出了手机。 可她才刚按亮屏幕,手机就已经黑屏了,看来应该是没电了。 岑兮这会心思全部都在爸妈身上,整个人都失了魂一般,恐慌的不行,根本就想不到,手机没电了,她应该去找个手机,给手机把电充了,更是忘了,今天是31号,她跟林甜甜有约,要一起跨年。 林甜甜微信发出后,就没在盯着电视屏幕了,如果她的目光,依旧还在电视剧上的话,她能够看到,岑兮这会已经转身,正跟着护士去给另外一个受伤患者处理身上的伤。 “那我也来捐点好了......”林甜甜自言自语的嘀咕着:“那就捐给两箱速热火锅?” ...... 灾区现场,记者听闻有支援的解放军到了,立马叫上摄影师跑了出去。 护士看向一旁的岑兮:“不好意思啊,处理完这个伤员后,你能帮我到外边的救护车上,领一些绷带和碘酒过来吗?快要不够用了。” 她怎么会在这? 岑兮点点头:“好。” 外边,一辆辆军用卡车,停在了空地上。 为首的是一辆越野车。 记者站在车辆的一旁,看着镜头说:“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大家好,在我身后的呢,是外省最先抵达善生县的a市425部队,据悉,他们昨晚在得知地震的消息后,不到半小时内就出发赶往了善生县,地震有情,人有情,让我们一起为善生县加油!” 昨晚跟岑兮说话过的军官,在得知宁楠深带领人到了,连忙从临时帐篷里走出来,亲自迎接宁楠深。 军官跟宁楠深在职期间,是属于平级的,不过,军官任职的工龄并没有宁楠深久。 并且,军官当初能够升职,跟宁楠深有直接的关系,当初,军官的人,跟宁楠深的人,一同联手端了一个国内最大的团伙,任务中,出谋划策,并冲在最前面的,全部都是宁楠深,军官因为小宁楠深两级,所有的事情自然是只能听宁楠深的。 事后,军官因为这次任务圆满完成,还没有任何人受伤,直接连升了两级。 对此,军官一直对宁楠深感激不尽。 这次又能跟宁楠深一起合作,军官自然是很高兴的。 军官走到越野车前,亲自替宁楠深开了车门,笑着说:“宁上校,一路过来,辛苦了。” 宁楠深从车里下来,对军官笑了笑:“好久不见。” 说着,宁楠深对军官伸出了手:“还有就是,我已经退役了,以后直接叫我宁楠深就行。” 军官一愣,什么?退役? “您退役了?”军官一脸不可思议。 宁上校居然退役了?! 按照宁上校的资本和能力,稳稳以后能够坐到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可现在,宁上校居然说他退役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这么想不开? “恩。”宁楠深点点头,看出了军官眼底的困惑,但他并不想多解释,有关的家务事,宁楠深除了顾萧然以外,是极少会对别人提起的。 军官也看出宁楠深不想多说,也就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宁楠深:“这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军官立马详细的跟宁楠深解释了起来。 宁楠深很耐心的听完,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目光忽然被正从帐篷里出来的岑兮吸引了。 “岑兮?”宁楠深一愣,下意识的喊了下岑兮的名字。 她怎么会在这? 军官反应很快,注意到宁楠深在看岑兮后,立马暂时撇开了话题:“您认识她啊?” “恩。”宁楠深点头:“她是我们市的人,怎么会在这?” 军官说:“她爸妈在善生县的望京镇做支教。” 军官说的很简单,但宁楠森也全听明白了。 因为爸妈在这边做支教,知道爸妈出事了,所以就过来了? 宁楠深想了想:“她该不会是想等忘京镇那边可以救援后,要去现场救她的爸妈吧?” “对,她就是这么想的。”军官觉得宁楠深真的是太聪明了:“所以才留下来当了志愿者。” 你们好配啊 宁楠深点点头,看着岑兮从救护车那边取了纱布和碘酒,走进了帐篷。 ...... 宁楠深在交代完属下后,走进了岑兮所在的帐篷。 东张西望了下,宁楠深很快锁定了岑兮的位置。 她此刻正蹲在地上,给一个肉呼呼的小胖子,处理着脑袋上的伤。 小胖子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岑兮浅笑:“想哭就哭嘛,反正你还是个小朋友啊。” “谁说我想哭的。”小胖子一脸倔强:“是眼泪它自己出来的,我是男人,我不能哭,我将来还要保护我的女朋友们和妈妈呢。” 岑兮失笑:“女朋友们?” 小胖子点头:“我那么帅,我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追我,可我妈妈说了,拒绝女孩子,是很不对的,所以,以后无论哪个女孩子追我,我都会答应她们的!” 一盘,小胖子的妈妈,对着小胖子的腰就是用力一掐:“这种事情,你答应一个人就可以了!” “为什么?”小胖子一脸天然的看着妈妈。 “没有为什么。”小胖子妈妈瞪眼:“闭上你的嘴,好好让姐姐给你上药!” 小胖子憋屈的不说话了。 小胖子受伤的地方并不多,才过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岑兮就把他的伤口都给处理好了,该缠上了绷带的地方,也都缠上了绷带。 “好在,小朋友待在这里好好养伤,姐姐去下个病人那里了。”岑兮捏捏小胖子的脸,她并未注意到,她的身后,早早就已经站了宁楠深。 小胖子点点头:“好的,谢谢姐姐,你辛苦了。” 岑兮笑笑,直起身子的瞬间,突然脑袋一阵眩晕,就当岑在小胖子和他妈妈惊吓的目光下,要往前摔去的时候,一只有利的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腰。 没等岑兮反应过来,手的主人,已经帮她站直了身子。 岑兮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后,立马看向身旁帮了他的人,可正当她要开口致谢的时候,整个人猛的一愣:“......宁......楠深?” 他怎么在这? 还没等岑兮来得及往更深的地方去想,宁楠深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说:“我是带队过来这边支援的。” “这样.....”岑兮说话的同时,从宁楠深的手里走出来。 小胖子的妈妈一听宁楠深的话,就知道他是一个便衣军人,这气场可真好啊。 就当小胖子的妈妈要致谢宁楠深的时候,小胖子突然看着岑兮和宁楠深叫了起来:“哇——!” 小胖子妈妈凶狠的瞪了过去:“你哇什么呢?” 小胖子憋屈,干吗又对他这凶:“觉得他们很有cp感啊。” 是吗?小胖子妈妈一愣,看看岑兮,又看看宁楠深,好像是哦,女的这么漂亮,男的这么英俊,如果双方都是单身的话,那是蛮配的。 “小朋友,姐姐已经结婚了......”岑兮说完,有些尴尬的跑开了。 小胖子的妈妈见岑兮跑开,又朝着小胖子瞪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上次那花,也谢谢你 小胖子撇嘴,委屈。 ... 岑兮正要去下一个伤员那边的时候,脑袋就是一阵眩晕,停下脚步,岑兮闭了闭眼,胃里开始了隐隐的恶心。 睁开眼,岑兮来回抚摸了好几下自己的胸口,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晕又恶心? “你这是疲劳和低血糖的反应。”宁楠深不知何时,跟在了岑兮的身旁,方才岑兮的反应,他看的一清二楚:“你应该没吃早饭吧?跟我来。” 说着,宁楠深朝前走去,走出几步,发现岑兮并未跟上来后,回头朝着她看去。 岑兮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楠深,他居然这都能看的出来? “来啊。”宁楠深加深唇角的笑容,对岑兮勾了勾手。 岑兮这才做了过去。 ... 外边,宁楠深把岑兮带到一张塑料椅上坐下,然后从车里取了军用的压缩饼干、巧克力,还有水过来。 “给。”宁楠深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岑兮的身上:“既然都当起了志愿者,就应该知道体力对你来说很重要,怎么能不吃早饭呢?” “谢谢。”岑兮木讷的伸出双手,接过了宁楠深递上前来的东西:“你为什么连我没吃早饭都能看的出来?” 宁楠深:“一般健康的人,只有在疲劳,又不吃早饭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低血糖这样的症状,所以,一定要好好吃饭。” “恩......”岑兮点点头,垂着目光,看着手里的东西。 爸妈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哪里还有心思和胃口去吃饭?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冒昧。”见岑兮不为所动的样子,宁楠深单膝蹲下,把饼干拿过去撕开,放在岑兮的面前,笑容友善的说:“你是自己吃呢,还是我来喂你?” 岑兮脸一红:“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岑兮立马拿回饼干,吃了起来。 因为被宁楠深有些吓到了,岑兮吃的很急,也不敢去看宁楠深。 宁楠深蹲在岑兮的面前,意味深长的看着岑兮的反应。 看她这样子,似乎没怎么谈过恋爱啊,难不成就跟时家树一个人在一起过? “咳咳......”岑兮吃的有些急,有点被呛到了,正要准备去拿水的时候,谁知手指才刚一碰上,矿泉水就被宁楠深拿了过去。 只见宁楠深把矿泉水替她打开,然后自己拿着盖子,把水递给了她。 “谢,谢谢。”岑兮有些结巴的拿过水,喝了起来。 宁楠深勾唇,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没有说话。 岑兮垂眼,继续吃着饼干。 原本,岑兮是没感觉到饿的,可吃下几块饼干后,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饿意。 很快,一整包饼干就被岑兮吃完了,顺带巧克力也是,这会正喝着矿泉水。 “对了,”岑兮垂下矿泉水,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宁楠深:“上次的那花,也谢谢你。” 宁楠深笑出了声:“岑小姐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客气很多。” “难道......我不应该谢谢你吗?”岑兮反问宁楠深。 宁楠深一愣,像是没想到岑兮会这么说。 被人利用 看着岑兮,宁楠深语气和缓:“生为女人,被男人照顾是应该的。” “说是这么说,可这样的说法应该不成立吧?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事情,是应该不应该的。”岑兮说着:“就好比,一个家庭里,有一个在念小学的姐姐,和一个在念幼儿园的弟弟,姐姐和弟弟吵架了,打在了一起,可后来,妈妈只打了姐姐,也只骂了姐姐,给出的理由是,姐姐必须要让着弟弟,不让就全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不懂事。虽然,孩子里面,大的出于人道主义,的确是应该要让着小的,可是吧,这让是出于情分,而不是建立在理所当然之上。” 喝了口水,岑兮又说:“同理,男女之间也是一样的,男人照顾女人,也是出于情分,出于绅士,而不应该是理所当然。” 宁楠深出神的看着岑兮,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这会究竟是在想什么。 良久,宁楠深问:“那么,你要怎么谢我呢?” 岑兮一愣,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他上次救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这话? “回市里后,请你吃饭?”岑兮试探性的问。 “怎么好让女人请客吃饭呢?”宁楠深笑笑,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这个人情你就先欠着我,回头等我想好要你怎么还的时候,你告诉我吧?” “好。”岑兮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了宁楠深,一副宁楠深后期对她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会赴汤蹈火的样子。 宁楠深:“岑小姐答应的这么快,这么没有防备心,不怕到时候我让你做些会让你为难,而又让你没办法拒绝的了的事情?” 岑兮一愣:“你会吗?” 这次,愣的人,是宁楠深。 他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会?” 岑兮:“你是军人啊。” 宁楠深笑出声,他真的是好久都没遇到过这么单纯的人了,之前的时候,他觉得迟修是他身边最单纯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 “一个的好坏,品行,怎么能单单从他的职业来判断呢?”宁楠深反问岑兮:“这是人性问题,人性是多变的,它会因为环境不同,遇事不同,而产生改变。” 岑兮哑然,好像是这样的。 就当岑兮要说什么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又有十几个灾民,躺在担架上,被志愿者抬进帐篷里。 岑兮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志愿者,需要帮助这边的医疗人员。 “我先去帮忙了!”岑兮起身,看着宁楠深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 宁楠深笑容温和的点了点头。 岑兮跑开。 看着岑兮渐渐远去的身影,宁楠深唇角的笑容渐渐退去。 突然有些不忍心利用她是怎么回事?明明她一看就是很容易被利用的人。 ...... 临近傍晚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化妆台前,林甜甜坐在那里,把手机随手放到化妆上,奇怪的在心里嘀咕。 这岑兮怎么回事? 岑兮到底在哪 从上午开始发她微信不回也就算了,现在打她电话也一直都没人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内心的不安,让林甜甜化好妆后,提前出门,来到了岑兮家。 转了整个屋子都不见岑兮的身影后,林甜甜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来到岑兮这段时间一直在工作的书房,林甜甜看了看办公桌上开着的电脑,以及开着的灯。 难道说,岑兮是已经出门了吗?刚刚出的门? 可是...... 林甜甜狐疑的看了眼一旁小沙发上,岑兮的包包,既然出门了的话,为什么包又在这?难道说岑兮今天没带包? 困惑的来到玄关出,正当林甜甜准备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岑兮在这边穿出门的两双鞋都在。 就当林甜甜准备去细想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应该是岑兮觉得今天是跨年夜,要有仪式感,所以前几天在淘宝买了新鞋吧?然后今天穿新鞋出门了。 恩,应该是这样。 关上门,林甜甜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岑兮的手机什么时候可以打通。 马上就要六点了,距离她们约好的吃饭时间,就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岑兮现在到底在哪啊?会不会有可能已经到那边了? 应该是吧? 岑兮无论是跟任何人赴约,都习惯提早一个小时出门,为的就是,即便路上遇到突发状况,也能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 ...... 画樱春天是林氏集团名下最大的酒店之一,位居a市地理位置最好的外滩酒店,能进入到这里面消费的,全部都是a市上流社会的人。 位居顶楼的svip层,电梯门打开,时家树还有林烟,以及陶陶从里边走了出来,三人今天一看,都是有特意打扮过的。 “哇,妈妈,这边好漂亮。”陶陶拉拉林烟的手。 “是啊。”林烟摸摸陶陶的脑袋,看向时家树:“画樱春天真的是越做生意越大了,装修风格跟今年之前相差的好大,很与时俱进。” 时家树笑着对林烟应了声。 林烟:“你怎么想到来这跨年?” 林烟并不知道,画樱春天是林甜甜家的酒店。 “因为这不仅所有的食物都很好吃,还能以最好的角度,视野看晚上的跨年烟火。”时家树一边说,一边朝前走去:“一会我们吃完饭后,可以先带陶陶去酒店里面的游乐场玩下。” 林烟笑着:“好呀,这孩子昨晚的时候,还一直吵着闹着说没玩够呢,” 说着,林烟看向陶陶:“对不对,陶陶?” 陶陶点头:“恩!” 来到入口处,两个相貌甜美的服务员,对着三人鞠了个浅躬:“晚上好,欢迎光临!” 其中一个服务员,笑着问:“请问三位预定的位置是在几号桌?” 时家树:“37号。” 服务员往里摊了摊手:“请随我来。” 因为已经是到了晚餐时间,餐厅内一早被人预定好的位置,也几乎快要坐满了。 负责svip厅的经理,四处巡逻着,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为的就是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好一定时间冲过去解决。 结婚还能离婚啊! 能进入到这个餐厅的人,可都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突然,经理的目光,被正前方走过来的时家树吸引了。 那不是小姐的同学,时氏集团的时总吗?为什么他身边站着的,不是小姐的朋友岑兮啊?还带着个孩子? 这要是平常日子的话,经理也不会因为眼前这一幕感到奇怪,可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时家树要是带别的女人出现,经理就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甚至还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时总跟旁边这女的,该不会是...... 就当时家树快要跟经理擦肩而过的时候,经理慌忙跟时家树打招呼:“晚上好,欢迎光临。” 画樱春天有规定,所有工作人员,在遇到客户的时候,都必须要对客户说 ——“晚上好,欢迎光临。” 时家树轻轻的应了声,朝前走去,眼底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与笑意。 岑兮,我就不相信,当你知道我今晚是跟林烟在一起跨年的,你还能无动于衷。 ...... 善生县—— 岑兮这会正在临时搭建的厨房里,跟几个其她志愿者,烧着大家要吃的晚饭。 好在志愿者里面好多是懂得抢修电路的男性,各个安置点现在都已经有了灯光。 “岑兮姐姐,岑兮姐姐!”突然,几个小朋友的声音,在厨房外想起。 岑兮听到后,关掉火,放下锅铲,走到了外边,看着小朋友们问:“怎么了?” 说来,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小朋友们,都特别的喜欢黏她,明明她跟他们相处的时间,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 一个绑着两只麻花辫的小朋友,将一条巧克力递给了岑兮:“这是一个长的很好看很好看的叔叔,让我们把它给你的,说是让你体力不支和头晕的时候可以吃它。” 巧克力? 长的很好看的叔叔? 宁楠深? 好半天过去,岑兮才反应过来:“......那你们帮我,谢谢叔叔......” “好——”小朋友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就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瘦瘦的小男生捂嘴偷笑:“岑兮姐姐,那个叔叔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岑兮被说的一张脸瞬间红了:“你们不要乱说。” “岑兮姐姐那么漂亮,他要是不喜欢你,那就是他眼瞎。”小男生突然生气:“岑兮姐姐这样吧,你等我十年,等我长大了,我开八辆保时捷娶你回家!” 噗。 岑兮瞬间被小男生逗笑了。 这是岑兮在来到这边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现在的祖国的小花朵,都这么可爱的吗? “姐姐已经结婚了哟,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啦。”岑兮拍拍小男生的头。 “那有什么的!”小男生挺胸抬头,毫无畏惧:“结婚还能离婚啊!” 岑兮:...... ...... “你说什么?!”拥堵的车海内,林甜甜坐在车内,咬牙切齿的握着方向盘:“时家树带了个女人和小孩,在店里吃饭?!” 对面的经理,被林甜甜的咆哮声,吓的瑟瑟发抖:“是,是的,大小姐。” 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靠!”林甜甜一拳锤在方向盘上:“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赶紧去拍过了,发到我的微信上!” “是!”经理立马挂上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把林烟的照片发到了林甜甜的手机上。 林烟?! 虽然林甜甜大学毕业后,就没见过林烟了,但时隔这么多年,林甜甜仍旧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了的人。 “时家树,你他妈活的不耐烦了吧!”林甜甜被时家树气的险些喘不上气:“你们这队狗男女,给小爷等着!” 看了眼不远处的地铁口,林甜甜决定,她要把车停到路边,然后坐地铁过去,地铁有直达她们家酒店外边的路线,过去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可开车的话,就今天这么赌的路,没一个小时是肯定不会到的。 ... 二十分钟后。 花樱春天。 “大小姐好——” “晚上好,大小姐——” 酒店内,林甜甜的耳边,响起无数问好的声音。 svip楼层,经理在看到林甜甜后,急忙走过去:“大小姐,晚上好,您怎么过来了?” 经理说着,在心底捏了把冷汗,妈耶,大小姐的神情好吓人啊,感觉下一秒就会杀人的样子。 “时家树在几号座?”林甜甜目光冰冷的看着经理。 经理被吓的都结巴了:“3,37。” 林甜甜立马以疾风般的速度朝着前面的大厅走去。 “坏了,坏了,”经理狂拍自己的大腿:“大小姐这简直就是想要开车去撞警察的气势啊,肯定会跟时总打起来的!” 转身,经理对着前方的两个保安大喊:“保安,保安!” 林甜甜走进餐饮区,果然是看到了时家树和林烟的身影。 可以,时家树,你真太他妈厉害了,不带岑兮跨年,你他妈居然带你的前任跨年?地点还是我家的地盘?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扬起一抹冷笑,林甜甜朝着前方走去。 “来,家树,干杯。”林烟拿起自己的酒杯。 时家树拿起自己的酒杯,正要跟林烟碰杯的时候,他们的头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喝酒这种事情,人多才比较好,两位介意不介意加上我呢?” 这个声音? 时家树和林烟同时一愣,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林甜甜? 时家树眉心一皱,为什么来的是林甜甜,不是岑兮? “甜,甜甜。”林烟慌慌张张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碰到岑兮:“你不要误会,我跟家树她......” “你先憋着,不要说话。”林甜甜伸出手,打断林烟,看向一旁的陶陶。 还真有一个孩子? 陶陶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林甜甜,神情有些放愣。 林甜甜觉得,这撕人可以,但当着的孩子的面就算了吧,毕竟,像这么点大的小朋友,爸妈在他们心中的形象都是完美无瑕了。 经理这会已经带人赶到,正站在距离林甜甜半米出的地方,林甜甜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但并没有去理会。 “小朋友。”林甜甜语气突然友善,看着陶陶说:“想要迪士尼系列整套的公主玩偶吗?” 小三? 陶陶向来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心:“喜欢。” “那姐姐看你可爱,送你一套吧,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林甜甜对着陶陶笑。 “可以吗?”陶陶说话的同时,看向林烟,像是想要征求林烟的同意。 林烟这会早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林甜甜给吓到了,哪还顾的上去看陶陶,注意力全部都是林甜甜身上。 “不用问你妈,姐姐说了算。”林甜甜说着,看了眼身后的经理:“让人带她去对面的玩具城把我刚才说的买了。” 经理虽然不懂林甜甜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赶紧走了过来,看着陶陶说:“那我们走吧。” 像陶陶这么大的小朋友,是很容易被哄到的,也没什么抵抗力,立马就跟着经理走了。 “陶......”林烟刚要叫住陶陶,林甜甜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又是冰冷,又是嘲讽的看着她。 林烟往后一退,口中的话,全被卡在了喉咙底下。 大学那会,林甜甜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女校霸,没人敢去得罪。 林烟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她没看到过林甜甜打人,但她早有耳闻,但凡是招惹到林甜甜的人,林甜甜动手都是不把对方打求饶,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经理哪可能会自己带陶陶去买礼物,自然是把陶陶送给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服务员,让她带陶陶去买了。 这种小事,肯定是找别人去就行了。 像小姐的话,他必须要在啊,不然的话,小姐出了事情,他又不在现场拦着的话,回头老总怪罪下来,找的第一个人肯定就是他,回头他肯定会被辞退的,他能走到今天这位置容易吗? 早知道,他就不该给小姐打电话过去的! 林甜甜见陶陶已经被人带走后,看看林烟,又看看时家树,有意拉高声音:“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跨年夜居然两个有婚家庭的人一起过?!” 林甜甜的声音,立马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前后,跟左右两边的位置,大家几乎都在看他们。 “甜甜,你声音小点......”林烟伸手去拉林甜甜的手,顺带看向时家树,示意时家树感觉制止林甜甜。 “你看他做什么?”林甜甜拍开林烟的手:“一个女人要是遇到了危险,应该去找自己的男人,而不是找别人的老公,知道吗?” 林甜甜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难不成是小三?”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呢。” “那个男的,好像是时氏集团的时家树哎?他好像确实结婚了......” “真是不要脸。” 林甜甜这人,是绝对不会对招惹到自己的人心慈手软的,甚至还喜欢得寸进尺。 对于那些没有道德底线,不识趣,不知廉耻的人,要是对他们善良,那就是等于在做用火烧钱一般愚蠢的行为。 “你老公呢?”林甜甜嚣张拔萃的看着林烟:“怎么管你的啊?一个跨年夜,居然让自己的老婆,过来跟别人的老公过节,是死了,还是出轨不爱你了,随便你乱来了啊?” 林烟像是被林甜甜戳到了痛处,气红了瞪眼:“你......” 太霸气了! “林甜甜,你够了!”时家树起身,厉声说道。 “我够你个锤子。”林甜甜看向时家树:“我跟你说话了吗?” 说着,林甜甜又看向林烟:“看你这样,我刚才是说中了吗?戳到你的痛处了是吗?都快哭了啊,那我也不会同情你的,你可怜是你的事情,我要不要包容你,那是我的事情,林烟,这人既然遭遇不幸的事情呢,往往是作恶太多了,要多做好事才行,你却反过来了,你就不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吗?” 时家树走到林甜甜的面前:“嘴毒成这样,你就不怕你死无葬身之地吗?我们两个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叙旧!” 啧,林甜甜心底一阵不爽,撇了眼桌上醒酒器里的红酒,拿过将里边所有的酒,全都泼到了时家树的身上。 “我靠——!好帅!!” “太霸气了!” “对付渣男就应该要这样!” 时家树至今都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上前一把拉住林甜甜的手腕:“林甜甜!!” 经理以为时家树要对林甜甜动手,赶忙吓的跟保安将他们拉出一米远的距离。 林甜甜重重的把醒酒器放回桌上:“想怎么样啊?想打我?” 林甜甜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你动的了我? 时家树忍气吞声的看着林甜甜,光是看林甜甜炫舞扬威的样子,就知道林甜甜心底在想什么了。 不过,即便这边不是林甜甜的地盘,时家树也不会动林甜甜动手,毕竟,林甜甜是个女人。 “你刚才说你跟她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叙旧是吧?”林甜甜笑笑后,看向周围的人:“问你们啊,你们相信分手后的男人,还能做朋友吗?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立马,有人开始回应林甜甜。 “不相信,我只想相信旧情复燃,但我不会相信还能做朋友。” “不信!” “怎么不说是以兄妹的身份在一起呢?” 最后那人的后,引得了不少人的哄笑声。 林烟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大家不仅仅是在笑话她,好多都还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 这样的情况,林烟怎么可能还待的下去,拿起自己的包,准备走人。 “等等。”林甜甜喊住林烟。 时家树挣脱开保安的手,将林烟扯到了自己的身后:“适可而止。” 林甜甜被时家树护林烟的样子,顿时气的都忘记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了,撇了眼一旁丰盛的完成,林甜甜拿过菜量最大的一旁,直接泼到了时家树的身上。 “林甜甜!”时家树差点突破自己不打女人的底线,一巴掌扇到林甜甜的脸上,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的岑兮,让他又控制住了自己。 “气吗?有没有一种尊严都没了的感觉?”林甜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时家树。 时家树瞬间反应过来,林甜甜刚才的举止,是为了那晚他用鸡汤泼岑兮而在替岑兮报复他! “有的话,那就太好了。”林甜甜说完,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解气了,搁下盘子,朝着前方走去。 你去哪里了 爽! “天呢,这个小姐姐真的是太帅了!” “特别是刚才泼酒的画面!” “对付渣男和不要脸的女人就应该这样。” 时家树不傻,他也看到,知道,周围的人都在拍他,他作为公众人物,绝不能在怎么继续待下去,他丢不起这人。 拿过自己的大衣,时家树撇了眼林烟:“我们走。” 林烟点点头。 ...... 电梯内,林甜甜呆木若鸡的站在那里。 糟糕。 她刚才好像撕那对狗男女撕的有些过火了哎? 本来她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的结果的,可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火候,生米好像煮成稀饭了...... 她对时家树,又是泼酒又是泼菜的,岑兮知道后,肯定会不高兴的吧? 那么这次也一样,在时家树告诉岑兮之前,她还是自己先说吧! 像时家树那狗,肯定会去岑兮那边打小报告的! 拿出手机,林甜甜拨通了岑兮的电话。 这会已经过了六点半,距离俩人约定好吃饭的时间,早了就超出了,林甜甜拨出去之前,本以为岑兮的电话,这次总该通了,可仍旧还是关机。 怎么回事? 林甜甜顿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还是关机的?按理来说,岑兮现在肯定是到海洋餐厅那边了,海洋餐厅的前台,是可以租充电宝的,岑兮要是没遇上什么事的话,不可能说傻到手机没电,都不想办法给手机充电啊,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走出酒店,林甜甜又给海洋餐厅的前台打去了电话,跟他们核实岑兮有没有到那边。 “你说什么?!”风中,林甜甜背后一凉:“我朋友她没去你们那边?” 前台小姐:“是的,您的朋友并没有到我们这边。” 林甜甜内心一慌,手机险些没掉到地上。 前台小姐:“那这位客人,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 “好......” 林甜甜忐忑不安的捏着手机,心跳不断的加快,岑兮,怎么回事?你去哪里了?! ...... 善生县—— 饭后,岑兮本来是想要跟大家一起洗碗的,但大家说她懂包扎,还包扎的那么好,还是去安置点帮忙医生和护士吧,留在这里跟她们一起洗碗的话,简直就是对人力资源的浪费,这样的粗话交给她们就行,她还是去安置点吧。 见大家都这般的热情,友善,替她着想,岑兮也就听了她们的意见,去了安置点那边。 昨晚,岑兮到这边的时候,岑兮从头至尾,整个人都是冰冷的,一整颗心都处于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状态,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黑暗的,都是冰冷的。 可今天这一整天下来,当善生县的居民从军官那边听闻,岑兮的爸妈是在他们县的忘京镇做支教的,大家对岑兮的态度都尤为的友善,好多人都轮流的开导她,逗她笑。 尤其是望京镇在外打工,临时因地震赶回来的那些劳动者,都非常的感谢岑兮的爸妈可以远道而来,给他们的孩子带来知识。 该不会...... 岑兮的心,就是在善生县居民的笑容,感谢,开导中,渐渐有了回温的。 这个世界不完美,但我们仍旧可以治愈自己。 ...... 林甜甜原本是想去岑兮的小区,调监控的,想看看岑兮是什么时候出的门,可一想没有准确点的时间点,去调监控的时候,特别的费时间,她去岑兮的小区也费时家。 那么,她现在应该怎么做? 就当林甜甜快要急疯了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居然萌生了岑兮很有可能,已经不在a市了的想法。 林甜甜瞬间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到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林甜甜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有了这样想法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林甜甜立马给公安局那边的人去了电话,让其帮忙调查一下岑兮的行踪。 公安系统是非常强大的,不仅凭一个人的身份证号码,就能查出一个人的手机号,现居地址,工作单位,还能查出了你去过什么地方。 很快,公安局的人,在电话里,就帮林甜甜找到了岑兮的去向。 “你的朋友,在昨晚的时候,买了去善生县的高铁票,现在应该是在善生县那边。” 善生县? 林甜甜怎么都没想到,岑兮居然是去了善生县! 这个地方,要不是因为地震上了各大热搜和头条,她都不知道有着地方...... 等等! 突然,林甜甜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 善生县?地震?岑兮? 她上午的时候,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岑兮吧?! 岑兮去那做什么?难道说,那边有岑兮认识的人? 可就算是有认识的人,也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那可是地震现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叔叔阿姨还不急疯了! 想到这,林甜甜浑身一僵,目光剧烈扑闪着。 难道说......该不会...... 岑兮在那边的人是叔叔阿姨? 她今早刷微博的时候,有看到过媒体说善生县是特级贫困县,很多通往乡里,镇上的路段都还是黄泥路,甚至有的地方连黄泥路都没有,晚上的时候,还经常会断电。 而岑兮曾经跟她很心痛的说过,叔叔阿姨支教的地方,特别的穷困潦倒,从县里到乡里都要好几天的路程,没电还是经常的事情。 有了前后的对比,林甜甜几乎可以确定,岑兮会出现在善生县,肯定是因为叔叔阿姨。 “岑兮......” 起初,林甜甜在知道善生县那边发生地震后,是没有多大的感觉的,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不可能有过多的感觉。 可现在,一想到对自己这么好的叔叔阿姨,就在善生县做支教,善生县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林甜甜也开始慌乱起来。 那么大的地震,叔叔阿姨不会已经...... 想到这,林甜甜没敢在继续往下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岑兮...... 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啊...... ...... 停车场,林烟拉着陶陶的手,从远处走过来,俩人的手上都拿着好几个大袋,里面全都是迪士尼系列的公主娃娃。 该道歉的是我 林烟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陶陶接回自己的手上,原本,林烟是不让陶陶把礼物给带走的,她本身就已经被林甜甜羞辱的憋屈死了,现在要是把这些礼物也给拿走的话,她的颜面就全没了! 然而,陶陶就不肯了,死活也要把礼物给带走,林烟耗不过陶陶,只好是顺了陶陶,把礼物给拿上了。 只要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陶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车内,空调开的很足,时家树坐在那里,被林甜甜弄脏的毛衣,已经被他脱掉,扔进了垃圾桶,此刻只剩下一件打底衫。 要说时家树不气那是不可能的,迄今为止,时家树就没被人当众羞辱成这个样子过。 他现在都恨不得找人作了林甜甜。 奈何,时家树心烦意乱的一拳敲在方向盘上,奈何岑兮对林甜甜的在意程度,就跟命一样,林甜甜要是有什么闪失,到时候难过和心疼的又是岑兮...... 想到这,时家树的心更乱了,像是快要炸裂一般。 岑兮,为什么你不跟林甜甜一块过来找我,你不爱我了吗? 一想到这,时家树觉得自己这想法很好笑,怎么可能?岑兮会不爱他?别开玩笑了。 怀疑什么,都不应该怀疑岑兮对他的在意程度。 后排的门声响起。 林烟带着陶陶过来。 “不好意思啊,”林烟一边抱陶陶上车,帮她把东西放到后排,一边对时家树说:“让你等那么久。” “没事。”时家树压制住内心不好的情绪,尽量用最好的语气对林烟说话。 林烟替陶陶系上安全带:“乖乖坐在后面知道吗?” “好。”陶陶点头,迫不及待的去拆自己的玩具。 看着陶陶雀跃的样子,林烟骂也不是,高兴也不是,说句真的,她谈过所有的爱情里,她没有一段是付出过完全的感情的,但是陶陶因为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肉,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不去爱她。 关上车门,林烟来到副驾驶坐好。 时家树等她系好安全带后,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将车驶了出去。 “家树。”林烟看着时家树,神情柔弱:“今年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时家树一愣,失笑一声,并未去看林烟:“你道歉做什么?今晚的事情跟你又没有关系,是我忘了这家酒店是林甜甜家开的,该道歉的人是我。” 林烟震惊,这家年利润上千万的酒店,居然是林甜甜家的? 想到这,林烟在心底咬牙,怪不得,怪不得林甜甜敢这么嚣张,怪不得林甜甜撒泼的时候,没一个酒店员工敢去制止,合成画樱春天是林甜甜开的! 可恶! 想了想,林烟说:“因为,要不是我让你知道我跟陶陶要提前回来,也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了。” 时家树听出了林烟语气里的愧疚,笑了笑说:“这事情怎么能怪你呢?都说了是我不对,要是选了别的酒店,也就不会有今晚的事情了。” “那你......”林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时家树。 “什么?”时家树隐隐皱眉,看了眼林烟。 那真是太好了 他是很不喜欢别人用断句给他说话的,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不就好了?可偏偏林烟特别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说话。 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跟林烟提过好几次不要这样跟他说话,可每说一次,俩人都要大吵一架。 因为每次到头来低头的人都是他,他后来也就没再提了,那个时候因为他爱她,她也无所谓低头不低头的,可现在想想,为什么会莫名觉得有些心累? 还是跟岑兮在一起心情顺畅,不仅在一起的时候会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俩人吵架后,也都是她变着花样的宠他。 想到这,时家树突然不悦,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岑兮为什么这次可以跟他冷战这么久?是什么让她有了那么强的斗志力? 以前的时候,岑兮最多最多三天就过来跟他各种道歉了,这次都一个多月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把她抓到面前来,严加逼问她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应该不会把林甜甜怎么样吧?”林烟把说话说完,内心非常期待时家树的答案。 她可是一直记得,他们在一起那会,时家树是从来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如果是男生得罪了她,他会尽可能的让那个男生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如果是女生的话,时家树也会动,但却会留一定的余地。 这次林甜甜这么当做羞辱她,顺带上时家树自己,时家树肯定不会轻易的绕过林甜甜吧? 她没回国之前,已经让私家侦探调查过时家树如今的背景了,他现在可以说是人脉不仅比以前更广更好,资产也是好几个亿的,所以想要弄林甜甜,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甜甜今晚这么对她,她觉得林甜甜死了都是活该的。 “怎么,”时家树看着视线正前方,没有多想的就说:“想替她求情?” 还记得,她之前替林烟教训得罪她的那些女同学之前,林烟都会替她们求情。 这一优点,是他当初着迷她的原因之一。 什么? 林烟一愣,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这么问。 快速反应过来,林烟笑笑说:“是啊,怎么样大家都是同学一场,弄太僵的话,岑兮在你们中间也尴尬,况且,林甜甜也是太在乎岑兮,才会那个样子的。” 时家树:“恩。” 恩?林烟一脸茫然的看着时家树,没明白他的意思。 像是感觉到林烟的想法,时家树说:“那就算了吧。” 不算也不行。 林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家树,她“不计较”,时家树也难道不计较?他报复心里那么强!林甜甜今晚对他做了这种事情,他居然不计较?太不符合他做事的风格了吧?难不成他是因为她才不计较的? 可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目的啊!她想要的目的是最好让林甜甜也脸面全无! 真是失算了,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刚才就不应该说那话! 想是这么想,可林烟还是扬起一抹庆幸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别人看到很容易误会 时家树看着林烟笑笑,没有说话,心底错综复杂的烦躁情绪,让他没有心思说话,脑海里此刻就一个想法 ——为什么岑兮没有出现。 林烟也不是傻子,看出时家树现在心情很不好,却不知道时家树现在是因为岑兮而心情不好,一度的认为是被林甜甜这么对待后才这个样子的。 “家树。”林烟轻喊着。 时家树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来了,又是断句,如果这会跟他说话的人是岑兮的话,他早就骂过去了。 “说。”时家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林烟丝毫感觉不到,时家树心底火气,被她弄的更旺了:“你看,你跟我还有陶陶,晚上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要不然我们一会经过超市的时候,去买点菜,然后到我家,我烧饭给你吃吧?” 时家树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内心却是凉了一截。 他跟林烟在一起,虽然也就两年不到的时间吧,可这也足够他们了解彼此了。 岑兮都能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喜欢吃东西的,可林烟为什么就不知道呢?同样都是恋人啊。 “不了,我今天晚上挺饱的,下次吧。”时家树心里想归想,可话里却没有表现出内心的一点意思:“你要买菜的话,我一会先带你去超市那边,你买好之后,在到停车场找我。” 陶陶嘴比较挑,很多外边酒店大厨烧的菜,她都会抱怨不好吃,今晚在林甜甜家的酒店,就抱怨了好几个菜,外卖就更是了,所以陶陶平常吃的东西,全都是林烟自己做给她吃的。 “那好吧。”林烟点点头。 ...... ...... 善生县又开始下雨了,还是特大暴雨,所有的救援工作,只好是提前结束了。 宁楠深为了利用这空闲出来的时间,召集所有志愿者开了会,给每个人发了抗寒的棉衣,同样,善生县的灾民,也会每人得到一件。 善生县每到冬天就会特别的冷,还是湿冷,这段时间的气温,一直都是零下的,中央那边考虑到这点,就把仓库里所有的军用抗寒棉衣,在昨晚的时候,都连夜的发往了善生县这边,刚刚不久前才到的。 岑兮身上的这身家居服是白色的,早就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拿到棉衣后,立马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了上去。 虽说已经是最小的尺码了,可穿在岑兮的身上,还是老大老大的。 正当岑兮刚把衣服拉链拉上的时候,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宁楠深轻笑了一声:“你穿这衣服,给人感觉真是好小一只啊。” 好小一只? 岑兮眼巴巴的看着宁楠深:“我挺大一只的,我再有三厘米,就一米七了。” 宁楠深笑笑:“我又没说你矮,是说你穿这衣服,显小而已,你挺高。” 说着,宁楠深替岑兮理了理没有拉好的衣领。 岑兮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东张西望了下,索性的是,并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 “那个,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岑兮声音轻轻的:“别人看到很容易误会的。” 一定是岑兮 宁楠深歉意的笑笑:“抱歉,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岑兮没有半点思绪的点头,一副非常信任宁楠深的样子。 宁楠深险些没有笑出声,又来了,她对他这莫名其妙的信任,不过,看她的这个样子,好像对谁都相当的信任。 能对这个世界充满信任是好事,可同时也是坏事,这样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宁楠深:“那会让那些孩子送过来给你的巧克力,你吃了吗?” 岑兮一惊,对哦,她衣服里边的巧克力还有手机那些东西,都没有拿出来。 立马,岑兮把手上,家居服里的巧克力,车钥匙,手机都逐一的拿出来,放进了棉衣的口袋里。 “没吃?”宁楠深问。 “恩,那会的时候特别饱。”岑兮一边说,一边从家居服的口袋里,掏出两根不二棒棒糖。 岑兮不怎么喜欢吃零食,但却特别喜欢吃糖,尤其是不二家的棒棒糖,特别喜欢吃。 每次画稿子的时候,岑兮都会吃好多,以至于岑兮无论是家居服的口袋里,还是外穿衣服的口袋里,都能摸出备在里面的糖。 “这个给你。”岑兮把棒棒糖递给宁楠深:“巧克力的回礼。” 宁楠深保持着微笑,把棒棒糖拿到手里,来回看了看:“岑小姐还真是不喜欢欠别人的啊。” 岑兮狐疑的眨眼:“难道我应该要欠别人吗?” 人情这样的东西,还是能早还就还了吧? 宁楠深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良久过去,宁楠深把棒棒糖塞进了衣袋里:“当然不应该。” 正当宁楠深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军官在不远处说:“好啦,那大家现在去给灾民们发衣服吧。” “那我走了!”岑兮对宁楠深说完,小跑着离开了。 宁楠深看着岑兮渐渐跑远,目光久久都没有离开。 宁楠深看着岑兮渐渐跑远,目光久久都没有离开,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根本看不出他这会在想什么。 ...... 时家树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 岑兮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时家树几乎每晚都是在家里住的。 因为不喜欢做家务,时家树这段时间,每天都会让钟点工过来帮他整理卧室。 只是,有人帮忙整理,时家树也是被整理出一肚子的火气,因为最终的结果,都是他不喜欢的。 比如,这洗过的杯子,他不会放在桌子的右侧,他喜欢放在左侧,因为他是左撇子。 又比如,打火机他喜欢放在香烟盒的盒上,不喜欢放在香烟盒的边上。 再比如,垃圾桶里面,即便只有一张面巾纸,他隔天也要换一个新的垃圾袋。 等等。 可这些,钟点工全都没做出他喜欢的结果。 不过,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出他想要的结果的,也就只有岑兮吧,因为她似乎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走出浴室,时家树来到床头坐下,拿过床头的烟,眉心紧皱的点了一根。 吐出嘴里的烟雾,时家树拿过一旁的手机,看到上面有好几条新的微信消息后,立马眼珠含笑的点开,一定有岑兮! 带岑兮回家吃饭 这样的想法,时家树这段时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天都会有,这种反应他根本就控制不住,只要一看到有未读的微信消息,就立马会觉得是岑兮发来的。 然而,每次时家树一点进微信,事实都会告诉他,他自作多情了。 这次也仍是一样。 发来消息的不是岑兮,是顾寻漫。 【顾寻漫:家树,你爸爸的朋友,送来很多海鲜,明天再忙也要带岑兮回家来吃海鲜大餐。】 【顾寻漫:哦,对了,岑兮是在赶稿吗?我发她微信没回,打她电话也没接。】 顾寻漫“没接”的意思,其实想表达的是“岑兮的手机是关机状态的”,可就这字面上的意识,任谁都会理解成“无人接听”的,时家树也一样。 这岑兮怎么回事? 时家树不悦的皱眉,将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跟他闹也就算了,有必要连妈那边也一起闹吗?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吧? 是,他承认,他对她称不上是有多好,也不算是一个好丈夫,可妈对岑兮向来都是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的,甚至有的时候比对他还要好。 岑兮这么做,良心过意的去? 想到这,时家树就来气。 寻思了会,时家树回了顾寻漫微信。 【时家树:恩,临近年底,她不仅要赶自己的画稿,还要赶很多商稿,特别忙。】 【时家树: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往后延吧。】 【顾寻漫:那这样吧,我明天让杨妈烧一部分海鲜,然后送到你公司那边,等晚上你回去的时候,你再把海鲜带回去,跟岑兮热着吃。】 【时家树:好。】 【时家树:妈,我今天很累,先睡了。】 其实,时家树不是想睡了,而是这会内心的烦躁,让他不想做任何事情。 没看顾寻漫回来的消息,时家树把粗暴的把手机甩到床上。 脑子里除了岑兮还是岑兮。 岑兮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知道他跟林烟吃饭后,好歹有点反应啊,一点点也好,哪怕是发条微信过来质问也行。 居然就这样什么行动也没有。 就算能憋,这也太能憋了吧? 为什么他有种预感,感觉这次好像如果不是他对她低头的话,她就永远不会再回这个家的样子? 想到这,时家树的心底萌生了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的恐惧。 暂停所有的思绪,时家树起身往胃里灌了将近半瓶的红酒。 正当他坐在办公桌前,又要继续喝的时候,胃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 这一抽痛,让时家树险些把手中的杯子砸到地上。 将酒店放到桌上,时家树痛的整个人都贴在了椅背上,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 很快,时家树的后背全是痛出来的冷汗。 “岑兮......” 等时家树稍微缓过一点的时候,在令人窒息般的疼痛中,喊了岑兮的名字。 喊出后,时家树被自己吓到了,他这是怎么了?是喝醉了,还是痛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岑兮都不在家,他喊她做什么? 想到这,时家树扯了扯唇。 是因为平常在家什么事情都会找岑兮的缘故吗?习惯了是吗? 你也没睡? 想到这,时家树的心底涌起了楚楚凄凉。 颤抖的直起身子,时家树找到岑兮帮他备在卧室里的胃药。 没有水的缘故,时家树是用酒将药送入胃里的。 时家树一直都知道,因为他有胃病的缘故,岑兮在家里的客厅,卧室,以及他的书房,都放有胃药,车上,还有他的办公室也都有,为的就是他突发胃病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吃的到药。 如果他的胃病是在家里犯的,岑兮要是知道了,还会去给他倒来一杯热水,叮嘱着他喝下去,因为热水搭配胃药,更有利于胃病的好转。 费了好大的劲,时家树来到床边,一头栽倒在被窝。 胃间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橙黄色的灯光下,时家树躺在那里,面色惨白的有些吓人,宽敞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当时家树痛的都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胃间的疼痛终于有了点好转。 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时家树闭了会眼睛,再次睁开时,伸手拿过了手机,点进了微信。 看着自己和岑兮的聊天窗口,时家树突然很想联系岑兮,很想很想。 可想的同时,他又是竭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去联系岑兮的,他觉得这样很掉价,甚至还有可能降低岑兮对他的爱,对他的在意程度,他保持现状的话,指不定还会让岑兮更加的爱他。 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 不是吗? 那么,只要他一直不然她得到,她就会一直一直的爱着他对吧?甚至还爱的更深。 况且......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所以,还是算了吧。 放下手机。 进到被窝。 关上灯。 就当时家树挣扎的快要进入到浅眠的时候,落地窗外,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个烟花的声音。 新的一年来了。 时家树一点感觉都没有,虽说以往的那些年,时家树也一样是对跨年这种日子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就连春节也是如此。 可今晚,时家树对新年没感觉,却在内心深深的体会到了一丝酸楚与悲伤,时家树不傻,他知道这一切全部都源于岑兮。 伴随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时家树的微信开始不断的震响,他知道,肯定列表里的那些好友,发来的祝福消息,也知道,岑兮肯定是没有给他发微信的。 原来,人对一件事情再自作多情,也是有消耗彻底的那一天的,也会变的不再有所期盼与自信。 岑兮。 你对我的感情也会这样吗? 不会吧?对不对?你是那么的爱我,怎么可能会对我有心凉对你那一天? 肯定不会的。 我相信,只要我给你足够多的刺激,你一定会再次败给我的。 我们走着瞧。 ...... 善生县—— 岑兮的睡眠质量不好,不好到有一点点轻微的动静,都可以让她无法入睡。 同住的帐篷里,有不少人打着巨大的呼噜声,岑兮在被窝里,被吵的挣扎了近一个小时也没办法睡着后,穿上衣服,走出帐篷,随便找了一张塑料椅就坐了下去。 无聊的四处张望了下,岑兮惊讶的发现,善生县的夜晚居然能够看到星星,还是很清晰的看到! 也是,善生县属于贫困山区,贫困山区也就意味着工业化污染没有那么严重,不会造成雾霾,没有雾霾,夜晚的时候,自然就能够看的见星星。 岑兮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看见过星星了,上一次看见似乎还是在很小的时候。 就当岑兮看星星,快要看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兴致这么好?大冷天的居然在这里看星星?” 尽管声音的主人,已经把声音放的很柔,很轻了,可依然还是把岑兮吓的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起来,还险些摔倒。 转身,岑兮看到了只穿着一件毛衣的宁楠深。 “吓到你了吗?”宁楠深走到岑兮的身边,一脸抱歉的说:“我还以为放低声音就不会吓到你了,没想到,还是吓到了,抱歉。” “没事。”岑兮摇摇头。 宁楠深看着岑兮打量了会,勾唇分析着说:“看来你似乎不是因为兴致好才在这里看星星的,而是因为想睡却又睡不着。” 尽管岑兮已经知道宁楠深洞察能力非常的好,可仍旧还是被他吓到了。 “你又知道?”岑兮控制不住的惊讶。 “恩。”宁楠深突然觉得,她这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其实,她是真的很好看穿,因为她的情绪全部都能从脸上面露出来:“看你这困意浓浓的样子就能知道。” 岑兮恍然,原来如此。 宁楠深目光柔和的看着岑兮,眼底有着很深的笑意。 不过,虽然她容易看穿,但他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就好比他现在没办法可以穿出,她是因为什么而睡不着,是因为她的爸妈,还是因为时家树,或者是一些别的事情。 “你真的好厉害。”岑兮一脸崇拜。 宁楠深笑笑,“厉害”的定义,在她的那边,起步还真是有够低的。 “对了,”岑兮看了看宁楠深的衣服:“你不冷吗?” 宁楠深:“在部队或是警校待过的人,没有几个是怕冷的。” 岑兮:“这样......” 宁楠深好奇的直视着岑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也跟你一样还没有睡。” 岑兮一愣,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有的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晚了也还没睡,但没想过要问原因。 “我自己有想过。”岑兮如实的说:“可这样的问题,算是隐私问题了吧?” 宁楠深一下就明白了岑兮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她不想问出侵犯到他隐私的问题,所以就没想过要问。 她还真是经常能够让他感到意外。 别人所给不了他的意外。 “我没睡是因为饿醒的。”宁楠深看着岑兮说:“我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弟弟每天都会给我送夜宵过来,不知不觉的,晚上就变得很容易饿。” 很想抱抱她 岑兮立马从衣袋里掏出宁楠深送她的巧克力。 宁楠深先是一愣,后是立马又笑了出来,把巧克力推回去,宁楠深说:“这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有要回来的道理呢?” “这也不能算是还你吧?”岑兮说:“应该说是分享。” 宁楠深笑出声,怎么都没想到,岑兮会这么说。 没有说话,宁楠深在岑兮的注视下,拿过巧克力,撕开,掰成两半,将糖纸的那一半递到了她的面前。 “做什么?”岑兮困惑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不是说要给我分享吗?俩人一起吃,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分享。” “可我现在不想吃巧克力......”岑兮把巧克力接过,说话的同时,语气里有着一丝隐隐的尴尬,这还是岑兮第一次跟一个异性分着吃同一块巧克力,这是她跟时家树都没有过的。 “我想也是,所以我把有糖纸的那一半给了你,就是方便你保存着回头吃的。”宁楠深说着,将手上的巧克力放进了嘴里。 岑兮恍然,原来是这样。 “谢谢你。”岑兮一脸感激的说。 宁楠深略有所思的看着她,实在是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容易满足,是不是对她而言,别人给她一张不起眼的白纸,对她来说都算是一份恩情。 这样的她,这些年来在时家树的身边,过的肯定很不快乐吧?越是容易满足的人,越是容易被伤害到。 而且,他能够从她的目光深处看到,她不快乐,她很痛,她渴望被爱,被在乎,但后面的两者,仅仅只针对时家树。 有的人贪爱,不是针对所有人,而是针对放在心尖上爱着的那个人。 宁楠深:“再过一会,你就回帐篷里面吧。” 岑兮:“为什么?” “外面这温度,对我来说是没什么的,可对你的话,再这么一直坐下去,一下就感冒了。”宁楠深的声音,在寂寥的月色下,传递进岑兮的耳里:“所以,一会就回去吧,女孩子身处在外,不光是要保护好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还能有什么,是比自己更重要的呢?” 一阵晚风吹过。 将弥漫在他们周围的夜雾吹散。 岑兮内心一痛,突然想起了时家树。 她坚定的认为,这个连认识都谈不上的男人,这会对她所说的话,是时家树这辈子都不会对她说的,他会对林烟说,但他一定不会对她。 “谢谢。”岑兮并未注意到,她的神情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痛意与忧伤,眼睛也开始泛红,眼眶里有着一层淡淡的水汽:“那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像是意识到自己即将会哭,岑兮没等宁楠深回答她,就落花而逃般的转身。 转身的瞬间,炽热的眼泪从她的眼睛滑落。 和以往为时家树落泪不同的是,岑兮心痛的同时,心也是渐渐发凉的,凉到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她似乎正在一步步,滴着鲜血,离开他的世界。 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尽管岑兮已经很努力的去掩盖自己的情绪了,但宁楠深依然可以知道她这会一定在哭。 看着渐渐远去,令人心疼的背影,宁楠深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很想上去抱抱她。 曝光 他这是怎么了? 就当宁楠深快要陷入进困惑的时候,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拿出一看,是宁迟修发来的微信。 【宁迟修:(视频消息)】 【宁迟修:哥,你看,这是我在高中微信群里看到的,视频里的人是时家树,他跟前任一起跨年,被甜甜姐抓包了,甜甜姐撕他们的时候,别提有多帅了!】 宁楠深轻微一愣。 时家树?前任?林甜甜? 如果换做是以往,宁楠深肯定是不会点开宁迟修的视频的,可因为涉及到时家树,宁楠深迟疑了下,还是点开了。 良久过去,宁楠深看完了视频,看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 ——时家树一定是故意带林烟去林甜甜的酒店的。 时家树作为岑兮的丈夫,就算是再不爱,再不在意岑兮好了,跟岑兮在一起这么多年,总不可能连画樱春天是林甜甜家的酒店都不知道吧? 时家树不傻,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预料不到一旦带着林烟去画樱春天跨年,那是肯定会出事的,所以,时家树肯定是另有目的,只是,他暂时还无法确定时家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宁楠深想起,他住院的那段时间,乔封跟他说过的话。 ——调查后发现,时家树在岑兮之前,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初恋,叫林烟,时家树对她特别的好,不过,后来林烟背叛时家树跟别人在一起了,几次挽回林烟没用后,就去追了岑小姐,俩人没过多久后就在一起了,关系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不过,前段时间,时家树又因为在美国出差时,和林烟偶遇又联系在了一起,过后又将名下一套价值2000万的学区房过户到了林烟名下,我怀疑,时家树很有可能,快要跟他的旧情人好回去了吧? 宁楠深神情一晃。 那个时候,他因为事不关己,一点也不好奇时家树跟林烟的事情,也就没想去过多的了解,可现在,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想到这,宁楠深把宁迟修发来的视频转到了乔封那边,然后又发去了两条微信。 【宁楠深:把我发给你的这个视频,传到微博,再去买热搜。】 【宁楠深:然后,去深入调查一下,视频里的这个女人,也就是你上次跟我提及过的,时家树的前女友林烟。】 ...... 乔封办事效率向来极高,翌日一早,就把宁楠深委托他办的两件事情全都办妥,有关林烟的调查结果,已经发到了宁楠深的手机上,而时家树昨晚发生在画樱春天的事情,也上了微博热搜,热度仅次于善生县的地震。 原本,乔封买的是中等热度的热搜,但因为”出轨“向来是热度很高,也很容易爆掉的话题,外加,视频里又是有争执,撕渣男的片段,在网友的转发和各种渠道的传播下,乔封买的话题一下了爆了。 视频里,时家树的身份也很快就被曝光。 不过,即便是被曝光,对时家树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一世英名毁你手上 有钱人出轨跟明星出轨不一样,明星一旦有石锤,尤其还是男性,基本上接下来的事业就全毁了,在粉丝心中的形象也一夜之间崩塌。 可有钱人就不一样了。 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们都一致的认为,就没有几个人有钱人就不花心的,尤其是男性,出轨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正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网上对时家树的骂声并不是特别的多,所有人的关注点似乎更倾向与林甜甜,各大微博下面的热门评论,基本都是跟林甜甜有关的。 ——孙悟空三吻白骨精:想要一个像视频里小姐姐那样的闺蜜! ——我是你得不到的爸爸:小姐姐撕渣男的画面实在是太帅了! ——蒂瓜之秀:要不然,小姐姐就跟原配在一起好了?百合大法好,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正握着手机刷微博的林甜甜:...... 百合?别做梦了!她超笔直的好吗! 不过...... 林甜甜匪夷所思的看着手机,实在是没想到,昨晚的事情居然会上热搜,她有想过,昨晚她撕时家树还有林烟的事情,会在a市传开,毕竟那会有很多人在周围拍照和拍视频,现在信息传播能力这么快,肯定一下就传开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信息的传播能力,简直大过了她的预期。 更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才是视频里的焦点人物。 又一次的点开视频,林甜甜的直觉告诉她,要是让林建城知道她昨晚在自家酒店的所作所为,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臭骂她一顿的,说她丢了他的人...... 林甜甜都还没思绪完,手机屏幕上就亮起了林建城的来电提醒。 林甜甜:......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林甜甜:“喂......” 林建城怒气冲天的咆哮声,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林甜甜,你个死人!老子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你的手上了!你昨晚干的都他妈是些什么事情!” “好事啊。”林甜甜理直气壮:“还有,就您哪还有什么一世英名啊,一个成天在国外犯罪的老头。” “林甜甜!!”林建城的声音都被林甜甜气的颤抖了:“你个成天就知道岑兮的死兔崽子,你干脆死去她那,跟她结婚得了!” 没等林甜甜回答,林建城就把电话给挂了,林甜甜隔着屏幕都可以感觉到,她这次好像把林建城气的不轻。 爸这老头子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有什么好气的呢?有什么好感觉丢人的呢?没看到网上一大片网友都在夸你的宝贝女儿吗? 不知好歹! ...... 时氏集团—— 时家树的事情,议论声最多的自然是公司的人,谁让时家树是他们的老板。 不过,大家也都是有脑子和情商的人。 全都是私下跟几个关系最好的人在微信上讨论,而不是当着旁人的面,或是在公司内部的通讯软件上说,怕的就是传到时家树那边。 公司里边的人谁不知道,他们的时总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一旦真的招惹到了他,走人是轻的,惨点的话,后半辈子的工作都可能找不到。 不可告人的阴谋 但有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就不一样,不仅明着在议论这件事情,还是在跟当事人在议论。 这个人就是 ——任易帆。 时家树办公室内,任易帆坐在时家树办公桌外边的位置上,又是幸灾乐祸,又是嬉皮笑脸的看着手机里,林甜甜撕时家树和林烟的画面,很是欣赏的说:“大学那会,谁都知道林甜甜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是真的相当不好招惹。 虽说任易帆跟林甜甜,因为彼此好友的缘故,俩人在大学那会就已经认识了,也有彼此的微信,但俩人却也称不上是太熟。 大学那会,总共在一起吃饭的次数,都没有超过十次。 毕业后,俩人也就只在岑兮和时家树的订婚宴和结婚典礼上见过。 由于林甜甜不是自己欣赏的类型,所以任易帆从未去注意过林甜甜,可今天,在看到林甜甜是多么护着岑兮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林甜甜不仅让他觉得有意思极了,还万丈光芒。 就当任易帆乐的都开始有些嘚瑟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这明明开足了暖气的办公室,里边的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 任易帆一脸警觉的抬头,朝着时家树看去,发现时家树这会正目光冰冷,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任易帆:...... 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啊。 轻咳一声,任易帆放下手机,很给面子的受检了,可内心却仍是雀跃的。 所以说啊,这做人呢,可以坏,但一定别对爱你的人下手,要不然啊,迟早会招报应的。 “你别这么看我啊。”任易帆有些心虚,不过,他作为家树的好朋友,这种时候胳膊还往外拐,确实是不对的,可就是忍不住能有什么办法,人的情绪是不受控制的好不好:“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居然跑去林甜甜家的酒店跟林烟吃饭,以你的智商和记忆力,不可能会突然忘了画樱春天是林甜甜家开的啊。”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开。 “难道说,你昨晚是故意去画樱春天的?”任易帆开始推测:“为的就是让林甜甜知道你跨年夜是跟林烟一块过的?然后这林甜甜知道了,岑兮也就肯定会知道,你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间接让岑兮知道,你又要跟林烟在一起了,想要她主动的离开你,跟你离婚?” 任易帆的话,前面半段,时家树听的是有些开始心慌了的,怎么都没想到,任易帆居然可以猜的这么准,可听到任易帆后面那半段话,时家树都不怎么任易帆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他那么做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想要刺激岑兮,让他赶紧回来他身边,把她抓的紧紧的。 而不是什么让她离开,跟她离婚! 虽然,他前面那段时间,也的确是想过要跟岑兮离婚,但眼下,他更想要做的是,看到岑兮爱他爱到发狂的样子。 时家树:“不是。” 不是?任易帆追问:“那是什么?” 要死 时家树淡漠的看着任易帆,不懂的问:“你今天这么闲?要忙的全都忙了?” 任易帆眨眨眼睛,当然没有,这才刚上班好不好?要忙的事情全都还没做呢。 没有理会时家树的话,任易帆又说:“这件事情现在被网友们弄的这么大,需要找公关,把这件事情给撤下来吗?” 呐,虽然对于时家树新年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他是很幸灾乐祸的。 可幸灾乐祸的同时,又是要有点良心的,能帮忙压制住的黑料,自然是要尽可能的压住,毕竟,朋友不好的事情,就跟家丑一样,是不好外扬的。 “不用。”时家树几乎没想就说。 任易帆一愣,像是没想到时家树会这么说:“你不在意外界人对你的看法和影响吗?” “我又不是公众人物。”时家树说:“像这样的事情,顶多一个星期热度就过去了,你现在把热搜撤了,别人照样可以通过别的渠道知道,而且,这事情也就对我本身有一定的影响,对公司就没有,所以,不用撤,就让它这么挂着吧。” 任易帆想想也是,毕竟时家树是商人,又不是娱乐圈的明星,顶多也就招来一片骂声而已,其余的,还真不会有什么损失,合作方,顾客,股东那些人,又不是看你的人品跟你合作的,而是看你的利用价值。 “那行吧......”既然时家树都这么说了,任易帆也就没什么好反驳了:“对了,嫂子她还是待在自己家那边,没回来吗?” 当任易帆知道,岑兮离家出走一个多月后,第一反应就是岑兮做的是明智的,这要换做是他,他是女人,被心爱的男人泼了鸡汤,他肯定也走。 既然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本大爷对你翻脸。 不过,岑兮这次离家出走,任易帆倒也是没想到,他还以为,岑兮又会跟以前一样,毫无条件的原谅时家树给与她的伤害。 “任易帆。”时家树冷冷的开口。 任易帆:...... 好像要被骂了。 时家树:“是不是管我的家务事,你能从别人那里拿到份子钱啊?” 任易帆超识趣的起身:“我回去忙了。” 得得得,不管不管。 本大爷他妈的担心你,才管你的好不好!又不是带着恶意。 真是情商低下的大少爷,等到哪天谁都懒得管你的时候,你就知道被管是见多么幸福的事情了! 任易帆走后,时家树情绪烦躁的往后一靠,脑子一片空白的盯着电脑屏幕,让人看不出他这会在想什么。 隐隐的,胃又开始传来阵阵抽痛,但比起昨晚的那痛,这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昨天的时候,时家树其实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今天早上又是没吃早饭就直接来上班,胃病又开始犯,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当时家树心乱如麻的又想抽烟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时家树拿过手机,看都不看的就接了起来。 不过,时家树知道,谁都有可能给他打电话,唯独岑兮没可能。 没等时家树来得及开口,对面就响起了顾寻漫的责骂声:“时家树,你要死啊!” 你不在乎,我在乎 时家树眉心一皱,差点就忘记了还有顾寻漫的存在。 顾寻漫昨晚睡的很晚,所以今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九点。 原本,顾寻漫的心情是很好的,昨晚临睡前,也跟时爸爸约好,今天俩人要去庙里给一家人求平安,健康,与财富。 然而,顾寻漫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觉醒来,点开微信,就看到了四面八方的朋友,发来的有关时家树的事情,以及昨晚的现场视频。 顾寻漫是又觉得脸面全无,又气,当即就往时家树这边打来了电话。 “你跟林烟是怎么回事?你跨年夜居然跑去跟她过?!”顾寻漫气急败坏,怎么都没想到,林烟居然还会再次闯入时家树的世界,她别提多讨厌这个女人了:“儿子,你怎么想的啊?你这样做对得起岑兮吗?她知道后该有多难过!” 难过? 时家树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她要的就是让她难过,让她知道,她再不好好抓紧他,他很有可能就不再是他的了。 “妈,我现在很忙,就先不跟你说了。”时家树现在烦的很,顾寻漫又是打电话过来训斥他的,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想多听,也不想多说:“我挂了。” “时......” 顾寻漫才刚一开口,时家树就把电话给挂了。 顾寻漫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立马又打了回来。 手机再次响起。 知道顾寻漫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时家树索性就把手机调为静音,点了根烟,去落地窗那边抽了起来。 外边,小陈一边干活,一边偷瞄了一眼时家树,唔,感觉时总这段时间,就没一天心情是好的。 叹出一口气,小陈开始担忧岑兮,也不知道岑兮姐现在怎么样了,发生那样的事情,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吧。 哎,但愿岑兮姐能因为这件事情对时总心凉,然后离开时总,她相信,凭岑兮姐的资本,肯定会找到比时总要好,也会疼爱岑兮姐的人。 ...... 装修精致的公寓里,林烟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陶陶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着昨晚带回来的玩具。 突然,身旁的手机震响了,林烟拿过一看,是母亲蔡艳然打来的电话。 林烟:“喂,妈。” “烟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跟时家树都上新闻了啊!”蔡艳然心急如焚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现在我们这边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你一个跨年夜,是跟别人的老公一起过的!” 林烟不以为然,她当然知道:“知道就知道呗,有什么关系?这年头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让他们说去吧,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蔡艳然说:“你都不知道,我今早出去买菜的时候,大家看我那眼神。” 蔡艳然作为林烟除了陶陶以外唯一的亲人,自然是早就已经知道女儿又跟时家树有了联系,时家树还给了女儿一套房子,等等,有关女儿跟时家树发生过的事情以及互动,全部都知道。 人尽皆知 对此,蔡艳然不仅开心,还一直鼓励和支持林烟多跟时家树有互动,最好是时不时主动的撩撩时家树,跟时家树示好,看看能不能再次牢牢的抓住时家树的心,这要是抓住了的话,想要上位成新一任的时夫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直以来,蔡艳然在女婿死后,都特别的期盼林烟赶紧趁年轻再嫁。 她相信,凭女儿的姿色和套路男人的本事,即便是带着陶陶再婚,也能轻而易举的嫁个名门世家,要是新任公婆不喜欢陶陶这孩子的,那她接过来自己带也是没问题的,只要女儿重获幸福就行。 而女儿的二婚对象,如果可以的话,最佳人选自然是时家树。 时家树当年对林烟有多好,蔡艳然可是看在眼里的,女儿要是嫁去给时家树的话,不仅可以后半辈子一直被时家树宠着,过着女王一般的生活,她们家还能有花不完的钱,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可蔡艳然虽然想要女儿取代岑兮的位置,可却一直都在叮嘱林烟,不要当着外人的面,明目张胆的去勾引时家树,要在私底下,只有他们俩人在的时候才行,要不然的话,很容易还没成功之前就出事了,不仅极有可能得不偿失,人生还落下了污点。 而现在,蔡艳然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还发生的这么大,人尽皆知的。 附近的邻居,还有她认识的人,现在全都已经知道,女儿跑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了。 “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蔡艳然听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时家树跟她老婆的婚,我们肯定是要想办法让它离的,但这些事情我们肯定是要在背地里做的,这明目张胆的做肯定是要出事情的,你看,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出就出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林烟不以为然的拿起遥控器,换着电视频道:“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背地里做比较妥当,可在回国的飞机上,我又在想,现在的社会,明目张胆的上位,婚外恋的太正常了,我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又不是八十年代的旧社会。” 顿了顿,林烟又说:“况且,我并不觉得,婚外恋这样的事情,丢人的第三者,要说丢人,就应该是原配。” 没错,自始至终,她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丢人的,是被人看不起的。 因为,丢人的,被看不起的就应该是岑兮。 “原配?”虽然蔡艳然是很支持林烟去破坏时家树的家庭的,可她还真没觉得,这丢人的应该是原配,不都应该是第三者吗? “恩。”林烟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嘲讽:“你想啊,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的心都管不住,那是她自己的失败,怨不得任何人。” 没有资本的竞争,输了就不配得到同情,只能说是无能与活该。 “......”蔡艳然语塞,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听起来好像是有道理。 心居然不会痛了 “对了,你要是觉得现在在街坊四邻面前抬不起头的话,你就搬来这边跟我一起住吧。”林烟提议:“反正你现在也退休了,家里也就你一个人住,过来的话,陶陶也多个伴,你还能帮我带带陶陶,这边的房子也大,四室一厅的。” “也行。”蔡艳然有些心动:“你爸去世后,我一直挺没伴的,去你那边是不错,那这样,我先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等拿到钱,办完过户手续后,我就去你那边找你。”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都还没去大城市生活过呢。 林烟并非a市本地人,而是在念高中的时候,高考考到这边来的。 林烟有着无论任何方面都很强的学习能力,于是蔡艳然在林烟念高二的时候,让林烟去学了美术,成了一名美术特长生,其目的就是要让林烟以后报考艺术学校,或者是名校的艺术系,因为两者全都能够结实到有钱人,或是有权的人。 蔡艳然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不希望林烟也走她曾经走过的人,也就在林烟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给林烟铺路,还是给林烟灌输,到了大学一定要尽量跟有钱男人走近的思想和观念。 在蔡艳然长达两年之久的洗脑下,终于把林烟培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过上了她所希望林烟过上的生活。 而林烟在没来到a市之前,什么高楼大厦,奢饰品,真正的山珍海味,全都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 善生县—— 岑兮原本是连借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的心思都没有的,反正,在眼下这种局面下,她也没心情去联系任何人,或是玩手机。 可当岑兮听到灾区的学生党们,在讨论近期哪本漫画好看的时候,立马想起,后台要交一个平台给她的商稿,以及周稿。 因为事关别人,岑兮想到后,即刻借来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 等手机有电后,岑兮都还没来得及解锁,屏幕上就弹出了一堆的未读消息。 消息大部分都是群发的新年祝福,岑兮这会也没心思去逐一的点开,回复过去,只看了林甜甜还有婆婆发来的微信。 俩人的微信内容已经刷了好几页的屏了。 林甜甜前面的内容,一直在问岑兮在哪里,中间的内容告诉了岑兮有关昨晚的事情,最后是在得知岑兮在地震现场后,各种的对岑兮含蓄温暖。 至于向来疼爱自己有加的婆婆,前面是在邀请岑兮跟时家树去家里吃海鲜,中间则是在今天凌晨准点的时候,给岑兮发了一个数额很大的新年红包,最后的内容,是前面不久发来的,是一大段替时家树对她说的道歉。 先后看了林甜甜还有婆婆最后的消息内容,岑兮忽然想起,她手机刚有电的时候,看到微博唯独的推送上,有显示“时氏集团总裁出轨前任”的内容。 很明显的,岑兮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然间凉了一大截。 但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明明是应该心如刀割的事情,她的心居然不会痛了。 是因为痛的麻木了,还是已经绝望了,岑兮自己都不知道。 哭了? 抱着对时家树似乎已经耗尽了的好奇心,岑兮点进了微博,不用等她亲自去搜索,自己微博的首页,就已经出现了她想要看到的。 点进视频,岑兮看着屏幕,慢慢的,眼眶开始泛红,到了后边,眼泪就无法控制的掉落了下来。 岑兮,能够遇到甜甜,一定是你三生有幸。 看完视频后,岑兮没有去看评论,也没继续刷相关的微博,直接退出,回到微信,回复了林甜甜的消息。 【岑兮:我在灾区这边很好,不用担心我。】 【岑兮:新年快乐。】 【岑兮:对了,宁楠深也在这次的抗震救援现场。】 至于婆婆,岑兮暂且也不知道自己该回什么。 要她说“原谅”或是“没事”的话语,肯定会显得很假,说些责怪时家树的话,她在婆婆面前也说不出口,毕竟,婆婆对她太好了,就像是另外一个妈妈一样,责怪的话说的越多,只会让婆婆越难怪,她觉得,她跟时家树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将最亲近她的一些人牵扯进来。 于是,岑兮生平第一次,在看到婆婆的微信消息后,有意的没去回。 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人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时候,似乎什么都先不要做,才是对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怎么做都是错的。 回复了林甜甜的消息后,岑兮去编辑那边请了延更假。 编辑的消息回复的很快。 【编辑:好的,岑兮老师。】 漫画平台那边,也全都是知道岑兮的背后是时家树的。 本身,平台那边因为岑兮身价和喜欢岑兮性格的缘故,平日的时候都是很捧她的,在得知岑兮的丈夫是商业圈的名人时家树后,就更是对岑兮关爱有加了,即便,时氏集团并没有对平台有任何的投资。 然而,岑兮这让整个平台女性都羡慕的时太太身份,一夜之间让大家开始不再羡慕,而是同情岑兮。 所以,编辑在看到岑兮的延更假后,想都不想的,就站在同情的角度同意了,不过,编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就岑兮这每天都在递增的热度,哪怕是漫画延更个半年,粉丝也绝对是有增无减的。 想到自己应该要去帮忙了,岑兮把手机放到桌上充电,转身的瞬间,险些与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宁楠深撞个正着。 岑兮被吓了一大跳,脸色都白了,险些没惊叫出声。 “你......”宁楠深微愣的看着岑兮,带着点关切的语气问:“哭了?” 岑兮抹了抹脸色的眼泪,看着宁楠深,没有说话。 宁楠深见岑兮没回答她,也就没再继续说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岑兮觉得在这么下去,他们俩肯定会很尴尬的,想了想后,撇开话题,问了句:“你不是在外边指挥现场吗?怎么进来了?” 宁楠深凝视着岑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岑兮的心思,沉默了一秒:“来告诉你,下午的时候,忘京镇那边可以救援了,我带队过去。” 摆设 “真的吗?!”岑兮说话的同时,一把抓住宁楠深的手。 宁楠深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反射性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波动的有些厉害。 以往的时候,要是有异性碰宁楠深的话,宁楠深虽说也是即刻躲开的,可躲开的时候,内心是有强烈的排斥感和抵触的,可现在,就连宁楠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岑兮碰他,并没有让他有一点点的排斥和抵触,倒是把他弄的异常的紧张和慌乱,心跳这会正在不断的加速。 宁楠深:“恩......” 岑兮瞬间反应过来,她刚走做出了他们之间不该有的举止。 立马,岑兮尴尬的对着宁楠深道歉:“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激动了。” “我知道。”宁楠深点头,情绪正在渐渐的恢复。 岑兮一脸不好意思,一时半会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尴尬的不敢去看宁楠深。 就当岑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包面巾纸。 岑兮一愣,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浅浅的勾了勾唇,把面巾纸塞到岑兮的手里,转身离开。 岑兮看着宁楠深渐渐远去,内心有着隐隐的温暖。 似乎,她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帐篷外,宁楠深站在那里,神情陷入了思绪。 其实,早在岑兮刚把手机开机的时候,宁楠深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宁楠深情不自禁的站在她的身后,目睹了一切。 他以为,岑兮是因为时家树在哭,却不知道其实是因为林甜甜。 出神的眨了眨眼睛,宁楠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思绪与内心,这一瞬间,忽然全被岑兮占的满满的。 她就这么喜欢时家树吗? 也是,这样的事情,换做是哪个女人会不哭? 除非是已经绝望和心凉到透彻的。 突然。 宁楠深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顾萧然打来的电话。 宁楠深:“喂?” “朋友,时家树的事情,会闹的这么大,肯定是你干的吧。”顾萧然的语气带着笑意,又带着点困惑,是用肯定句在跟宁楠深说话。 “恩。”宁楠深没有否认。 顾萧然笑出声,打趣的问:“你做这事情之前,怎么想的啊?明知道这种事情闹的再大,也不会对时家树有什么影响,顶多也就出现点婚姻内部的矛盾,丝毫不会给时家树的公司带来任何的损失。” 别告诉他什么没想到。 就宁楠深这智商,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要不然明摆着会赔本的事情,宁楠深怎么可能会去做?又不是傻。 宁楠深:“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顾萧然:...... 言外之意就是无需他过问对吧。 不想告诉他是吧。 真的就很气啊!他这个朋友简直当的就跟一个摆设似的! 像这种什么事情都 不会实话实说 让人生气的是,宁楠深从未允许让任何一个异形走进过自己的世界。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怀疑,他这个好朋友该不会是个gay吧?从未谈过一个女朋友也就算了,连一个深交或者是经常提起的异性都没有。 顾萧然那边也有一大堆自己的事情,跟宁楠深也没聊几句。 不过,挂电话之前,顾萧然连续叮嘱了宁楠深两次,在善生县一定要注意安全。 拿着手机,宁楠深看着已经漆黑了的手机屏幕。 顾萧然方才说过的一句话,浮现在了宁楠深的脑海里。 ——你做这事情之前,怎么想的啊?明知道这种事情闹的再大,也不会对时家树有什么影响,顶多也就出现点婚姻内部的矛盾,丝毫不会给时家树的公司带来任何的损失。 他怎么想的? 他当时就一个想法,想要像将杂草连根拔起般的,破坏岑兮跟时家树的感情。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想到了,就马上就去做了。 不过,现在想想,他若要是真把岑兮跟时家树拆散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那个叫林烟的,从乔封提供给他的资料来看,除了有点相貌还有名校毕业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在美国定居的那几年,两次因吸毒被抓进警局过也就算了,还跟丈夫及一帮朋友,在洛杉矶那边合资开了地下钱庄,讨债公司,以及淫色场所,每个月都会有好多欠债者因还不上钱,被他们的人,抓去活活解剖后,卖掉器官抵钱,或是卖给奴隶市场,漂亮的点的女性则会被他们仍进淫色场所。 就单单这三种生意,当时林烟跟她的丈夫,分成之后,就获利了近五千万美元。 有些好笑的是,好景不长,也就一年多的时间,林烟丈夫那帮人,就被同行举报到了联邦政府,联邦政府很快就将他们整个团伙都一锅端了。 但遗憾的是,因为林烟从未真正参与进犯罪事件当中,所以当时联邦政府因为证据不足,没能将她一并抓获。 因为涉案金额重大,又牵连了太多的人命,林烟丈夫他们一伙人全被判了终身监禁,美国那边的终身监禁,就如同是地狱一般的,生不如死,林烟的丈夫为了不进监狱,在法院那边下最终宣判后,已去卫生间的理由,从里边的窗户往外一跃而下,自杀了。 想到这,宁楠深扯了扯唇。 这些事情,林烟肯定是没有跟时家树说过的,她也不可能会说,毕竟污点实在是太大了,而时家树,就算再爱林烟好了,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即便是初恋情人,印象分也低至了低谷吧?会跟林烟来往,肯定是因为对情况不了解。 也不知道林烟当时是怎么跟时家树解释她老公的死的。 反正肯定不会实话实说就多了。 ...... 时氏集团—— 临近十二点,大会议室的门被小陈打开,时家树从里边走了出来,任易帆尾随在他的后面。 谎言 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会议室里的人,可以说是个个演技都是实力派的,全程没有一个人露出异样的眼神看时家树,仿佛就像是谁都不知道时家树昨晚干了些什么。 而等时家树和任易帆都出去后,大家都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了彼此都懂的眼神。 公司里的人,也就只有少部分是在笑话岑兮的,但大部分都是对岑兮表示同情,都认为像岑兮这么好的人,是真的不应该落到个这样的下场。 但似乎,在爱情里,好人往往都不会被善待。 因为。 被偏爱的有待无恐。 外边,时家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以为又是顾寻漫发来责骂他的话,连看都没去看,回到办公室坐下,满是无奈和糟心的点进去时,才发现是林烟发来的微信。 【林烟:网上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抱歉,因为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林烟:听说乌鸡汤可以稳定人的情绪,我就一早起来给你熬了一只,跑腿公司应该再没多久就能送到了,你就当午饭吃吧。】 【时家树:没事,谢谢你的鸡汤,我一定喝。】 回复完林烟的消息,时家树把手机搁到了办公桌上。 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时家树心底空落落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爱的是林烟,林烟现在对他来说,似乎是已经能够触手可及了的。 他能感觉的到,他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把林烟给追回来。 事情已经非常顺利的朝着他想要的轨迹发展了,可为什么他现在心里想的几乎全是岑兮?甚至他在看到林烟最后那条微信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 ——如果给他送乌鸡汤的人是岑兮就好了。 难道说,他也喜欢岑兮的吗? 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上好几个人吗? 十分钟后,小陈敲门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保温盒。 将保温盒放到桌上,小陈说:“时总,这是一个跑腿小哥送来给您的,问他是谁,他说不知道。” “恩。”时家树看着保温盒点了点头,拿了过去:“出去吧。” “哦。”小陈应了声,转身朝着外边走去,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保温盒,肯定是被甜甜姐教训过的那个女人送给时总的,这简直就是在岑兮姐头上示威啊! 回到位置上坐下,小陈不满的瞪了眼里边的时家树,时总双标真的好严重啊,岑兮姐送来的东西不吃也就算了,还砸到岑兮姐身上,可那小妖精送的,时总就拿过去了,真是一个大渣男。 翻了个白眼,小陈不再去看时家树,准备收拾收拾去食堂吃午饭了。 办公室内,时家树打开保温盒,神情发愣的看了好一会后,才动手去拿筷子和勺子。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可因为这是林烟第一次弄东西给他吃,总感觉不吃的话怪可惜的。 毕竟,这是他曾经盼望过很久的。 然而,当时家树咽下第一口汤的时候,眼底的期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刺骨般的冷漠。 这汤。 不是她煮的,是外卖叫的。 你还会回来吗? 虽然他从未吃过林烟烧的东西,但这汤一定是外卖叫的。 时家树很奇怪,无论是给他吃什么,他都能给你吃出,到底是家里做的,还是外卖叫的。 这点,任易帆特别的佩服。 心底涌起一丝厌恶与反感的同时,时家树起身,将保温盒的盖子盖回保温盒上后,想都没想的就把保温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而这一幕,刚好被小陈看到了。 小陈顿时乐了,看来,应该是小妖精做的东西太难吃了,以至于时总吃了一口就给扔了。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岑兮姐的好了吧?像岑兮姐这样的全能型女人可不多,你个大渣男! 办公室时内,时家树正准备去食堂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响了,显示出了一条新的未读消息。 时家树点开一看,是林烟发来的。 【林烟:怎么样,还合胃口吗?这汤我熬了一上午呢。】 看着屏幕,时家树心底的厌恶瞬间翻倍。 是不是因为讨厌被欺骗,时家树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他很不喜欢林烟。 强忍着心底的厌恶,时家树违心的回复了林烟。 【时家树:很好喝。】 ... 另一边,林烟看着时家树回过来的微信,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蠢货。” ...... 善生县—— 很快,岑兮又在灾区忙起来后,就把时家树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中途的时候,林甜甜打来了一通电话,让岑兮在灾区一定要记得严加小心。 下午,吃过饭后,宁楠深就带队出发去了忘京镇那边。 因为忘京镇距离县城十分的遥远,整个救援队都需要坐飞机才能过去。 最先一批过去的,自然是宁楠深和部队的人。 不过,在岑兮的要求下,宁楠深把她先带过去了。 直升飞机前,好多舍不得岑兮的小朋友们,都过来送岑兮了。 “岑兮姐姐,你还会回来吗?”麻花辫小妹妹,依依不舍的看着岑兮。 “恩。”岑兮对着麻花辫小妹妹点头,在宁楠深的帮忙下,走上了直升飞机,而后看着小朋友漫说:“好了,姐姐要走了,你们快回去吧。” “咦......”那个被岑兮包扎过的小胖子叫了下,似乎像是发现了重点:“为什么岑兮姐姐可以先走?是因为被宁叔叔喜欢的缘故吗?” 岑兮被小胖子的话,吓的差点没从直升飞机上摔下来。 直升飞机上的人,则是一片哄笑声。 “小朋友,都跟你说了,姐姐已经结婚了。”岑兮被周围的笑声,弄的面红耳赤的。 那天给岑兮送巧克力的小男生走了出来:“没事的,姐姐,我也说过了,结婚还能离婚的。” 立马,直升飞机里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现在的小朋友,可真是厉害,他们这么点大的时候,只知道玩,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啊。 岑兮尴尬的不行,神色慌乱的扔下一句“姐姐先进去了”,就消失在了小朋友们面前。 飞机将要起飞的时候,宁楠深找到了岑兮,她这会正蹲在最角落的地方。 没办法下手 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宁楠深眼底染上了一层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变的又好又舒畅。 好像是真的没办法对她下得了手了。 不过,想下也很难会成功,她并不像是会做违背道德底线的人。 符合他原计划最适合的对象,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那个叫林烟的女人,但他并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 所以,最初的计划,就先放在一边吧。 来到岑兮身旁蹲下,宁楠深看向她。 岑兮察觉到身边似乎多了个人后,反射性的往旁边一看,看到是宁楠深后,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别看目光,岑兮没去看宁楠深,往旁边挪了挪。 宁楠深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她这是在躲他吗?看来,她应该是一个很不经撩,很容易害羞的人。 可以说跟林甜甜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想到这,宁楠深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要是跟她谈论刚才的事情,肯定会让她更尴尬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他要做的,应该是让她把尴尬扔之脑后。 “林甜甜有打过电话给我。”宁楠深看着岑兮,淡淡的说:“是关于你的。” 岑兮一愣,看向宁楠深,注意力彻底被宁楠深拉过去。 没等岑兮开口问宁楠深,林甜甜说了什么,宁楠深自己就往下说了:“她让我一定要把你给盯紧了,千万不要让你有什么事情。” 岑兮内心一暖:“......我能有什么事,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 “谁告诉你,像‘意外’,‘危险’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成人的身上了?”宁楠深声音轻缓:“这些事情,往往都是突如其来。” 岑兮一想,好像也是。 “等到了善生那边,你就待在安置点那边,协助医护人员,哪里都不要去,”宁楠深说:“毕竟,你也知道,愿意去那边的志愿者,除了就只有你一个女孩子以外,其他志愿者都是男的,他们愿意过去,全都因为他们是善生县的人,跟你一样,有家人在那边。” 顿了顿,宁楠深又说:“不过,其余人不愿意过来,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善生是危险的地方,会有较高的余震不说,还极度容易再次发山体滑坡,山崩。” 人在意识到,一件事情有很大的几率会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危险时,是不可能会选择去做的,除非这件事情,涉及到不可替代的人或是物。 “可是......”岑兮说话的同时,眼眶红了一圈,眼底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我想自己去现场,去救我爸爸妈妈。” 她还记得,小学三年级之前,都是妈妈开电瓶车送她上学的,那会他们家很穷,还买不起轿车。 有一天,早高峰的时候,暴雨的天气,等绿灯的时候,对面撞来了一辆误把刹车当油门的面包车,当时,他们好多人都因为那辆面包车受伤了,还死过人。 而她跟妈妈的话,她是被撞的从电瓶车上摔下来了,手脚全部都受了伤,脑袋也磕破了,不断的流血。 妈妈的话,伤情比她要严重,不仅身上好多地方都摔出了血,有根手指还断了,一只手的胳膊还脱了臼,有只脚也扭伤了。 但妈妈当时丝毫都没有想到自己,而是只想到了她。 那个时候,所有人伤员都在等待救护车过来,唯独妈妈没有等,妈妈当时很担心很担心她,明明那些伤只能称的上是轻伤,可在妈妈的眼里,她似乎像是得了绝症,稍微迟点送去医院,就会丧命。 于是,妈妈当时见她受伤了,立马神色慌张的把她弄到背上,瘸着那条受伤的腿,满头是血的背着她去了医院,路上,妈妈全程都是被吓的再哭的。 也幸好,医院离当时的事发路段不远,也就一千米的距离,要不然的话,妈妈当时那受伤的脚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 她不知道一个人在扭伤脚的时候,奔跑起来有多痛,她只知道,那痛肯定是撕心裂肺的。 她还记得,也是念小学的时候,班上一个女同学非常昂贵的钢笔丢了,她当时因为是班上最穷的学生,就被那同学一口咬定,钢笔是她偷的,因为那个同学,在班上很受欢迎,节奏一下子就被带起来了,除了甜甜之外,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就连老师也一样这么认为。 后来,放学的时候,那同学的爸爸听说她偷了钢笔,死活都要她交出来之后才让她走,她被逼急了,满血委屈的对那同学的爸爸咆哮了一声,那同学的爸爸当场就给了她一巴掌,还说了一句她到现在都忘记的话 ——没教养的东西,你爸妈不会教育你,我替他们教育你。 那天,她是在甜甜的陪同下,一边哭,一边回家的,向来懦弱怕事的爸爸,那天直接冲去了那同学的家里,跟那同学的爸爸扭打在了一起。 后来,爸爸被那同学的妈妈报警抓去了公安局,拘留了三天,出来后,收到了学校说他败坏教职工风气未由,把爸爸调去当了三年的门卫,等学校教职工稀缺的时候,才把爸爸调回了教师团队。 她还能记起很多爸爸妈妈为了她拼命的事情,却想不起大学毕业后,除了每个月会往他们卡上打钱,她还过些什么。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忙着讨好家树,她把最好的自己,全都只给了家树一个人。 给到爸爸妈妈身上的,都不及家树的十分之一。 她忘了,婚姻和爱情,他们是可以被推翻的,唯独爸爸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她忘了,只有爸爸妈妈,是无论她优秀与否,她跌入人生的谷底,落魄的不成这样,还是她一无是处,爸爸妈妈才是那个永远爱她,永远为她营造避风港的人。 所以,这次的救援,她想去,她很想去,哪怕是知道会涉及到生命危险,她也要。 因为,这......好像是她最后一次能为他们奋不顾身的事情了。 他在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这样的决定和思想是不对的,”宁楠深看着岑兮说:“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并不是‘舍身为己’的去做一件事情,就叫爱的最高极限,并不是,你所认为的这种爱,在对方眼里未必会是,就好比,你想吃一个梨,别人却给了你一个苹果。” 岑兮很想反驳,但因为宁楠深说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让她根本想不到能够去反驳的地方。 宁楠深又说:“而且,叔叔阿姨要是看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觉得他们肯定会放心吗?他们很急,他们不会感觉到你爱他们,他们只会自责,觉得自己拖累了你。” 岑兮目光波动了下,是这样的吗? 换位思考一下,好像是的...... 如果是她遭遇了地震,被埋在废墟下面,要是知道爸妈冒着死亡的风险来救她,她除了自责大概就是心急如焚了。 良久,岑兮只好是垂下目光点了点头:“......好吧......” “救援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宁楠深看着岑兮,柔和的语气里,渗透着一丝保护欲。 岑兮以为,这“保护欲”是宁楠深以灾区所有人民而起的,却不知道其实只是因为她。 看着宁楠深,岑兮恍然间意识到,似乎每次他只要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会特别的有安全感。 是因为她是军人的缘故吗?应该是这样的吧? “恩。”岑兮应了声,起身看了眼窗外:“我们大概还有多久会到?” “很快。”宁楠深直起身子,对着窗外的一个方向指了指:“看到那个被山环绕的废墟了吗?那边,就是善生。” 岑兮望去,定眼一看,今天的善生,跟前几天看到的大不一样。 前几天的善生,因防洪坝被震毁的缘故,善生一直被洪水埋没着,如今,在消防员,以及各路过来支援的解放军的抗洪下,洪水已经全部退去,善生现在已经能够看到了,可即便是能够看到,却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生命有幸存活下来的迹象。 像自然灾害,单单只是地震的话,倒也还好。 地震是所有突然大型自然灾害中,存活希望最大的。 可善生位于四面全是被大山环绕的山区,震后又接连发生了泥石流,山崩,山体滑坡,可以说是摧毁了所有生的希望。 恍然间,岑兮突然觉得将要面临她的,是绝对性的黑暗。 岑兮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胸口堵的慌。 爸爸......妈妈...... 眼眶一热。 几滴恐惧的眼泪从岑兮眼眶中滑落下来。 宁楠深见状,眼底划过了让人难以察觉的心疼,赶忙伸手想要去擦岑兮脸上的眼泪,可伸出手的瞬间,又顿时的僵住,他被自己的动作惊愣到了。 他在做什么? 他居然想要替她去擦眼泪? 想到这,宁楠深被自己的想法和举止吓的缩回了手。 也好在,刚才的一幕,岑兮垂着目光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当宁楠深还沉浸在惊愣中,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岑兮绝望中带着隐隐湿意的声音:“宁上校,你相信奇迹吗?” 奇迹需要什么代价 宁楠深迅速回神,想了想说:“我不信,但我相信‘希望’,因为‘希望’这东西,有的时候,你坚持了往往就会有,而‘奇迹’就像是中彩票头等奖一样,概率太小了。” 他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现在内心有一处地方,是仍旧,且坚定的相信,她爸妈还活着的想法的。 如果他刚才回答“相信”,那么必然会让她的想法更加的根深蒂固。 可这种答案,他即便相信奇迹,他也不会说他相信的,善生所经历的可以说是灭顶之灾,有人能够存活下来的几率,有人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 人在洪水,泥石流所淹没着的时候,哪里会有可能有生的希望?这根本就是奇迹都没办法办的到的事情。 已经看到结局了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去撒谎。 虽然他这会撒谎的话,肯定能够安慰到她几分,但这种安慰只是短暂的,等她亲眼目睹到结局的时候,她的心只会更痛,更崩溃,这样的话,索性还不如让她现在就做好面对生离死别的准备。 这种痛,太撕心裂肺和刻骨铭心了,没点准备,根本是没办法接受的了的。 恍然间,一段久远的记忆,跃入了宁楠深的脑海里。 ... 小小年纪的宁楠深,放下手里的蜡笔,拿起桌上的画,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妈——” “妈妈——” “你快来看我画的画!” 小小的宁楠深在家里到处找着妈妈的身影,他想告诉妈妈,他完成了老师今天布置的作业 ——“一张全家福。” 然而,小小的宁楠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妈妈的身影,就当一脸失落的想去餐厅翻点东西吃的时候,他看到倒在血地里,早就已经断气了的妈妈。 还在念幼儿园的小朋友,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概念的。 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很多东西,但他们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比如流血过多意味着死亡,死亡意味着永远的离别。 小小的宁楠深,当时以为妈妈只是晕倒了,并不知道,妈妈再也不会醒来了,他永远没了妈妈。 于是,小小的宁楠深找来了管家,看着管家惊慌失措的把妈妈送去医院,隔天又看着妈妈火化,入土。 后来,他一直等啊等,在等妈妈回家,他并不知道,妈妈已经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再后来,当他渐渐意识到,妈妈好像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爸爸带了一个阿姨回家,告诉他,这是他的新妈妈,新妈妈手上的是他的弟弟,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开始的时候,向来听爸爸话的小宁楠深,还不知道新妈妈意味着是什么的时候,是真的对新妈妈和弟弟很好,可后来,当家里的管家和佣人,在私底下告诉他,新妈妈害死了他的妈妈,他们是过来给他抢爱,抢家产的,渐渐的,他就远离了他们。 最后,小小的宁楠深,明白什么是“死亡”后,他也同时明白了什么叫做思念,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那一年,小小的宁楠深还不到十岁。 ... 宁楠深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紧了紧双拳,眼底的柔光已经被无尽的冷漠所取代。 一旁的岑兮,落寞的垂着双眼,目光空洞洞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也是,在这么大的自然灾害面前,哪里来的奇迹? 出事怎么办 因为是搭乘直升飞机,忘京镇很快就到了,而岑兮他们到达的时候,电视台那边的直升飞机也到了。 记者这会正站在平地下,准备连线电视台那边,进行现场报道。 部队的直升飞机上,宁楠深跟岑兮站在飞机的角落里,准备等他们先下完之后,在下飞机。 另一边,时氏集团,休息区,任易帆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小陈身旁坐下,闲着无聊,看起了前方不远处的电视,电视里正播报着午间新闻。 大部分的人,这会都在玩手机,也就任易帆跟小陈在盯着电视看。 电视荧屏中,主持人:“现在为大家连线我台在善生县的记者,让她为我们在线报道灾区的情况。” 灾区现场,记者在看到摄影师做出“ok”的手势后,立马点了点头。 一秒后。 记者:“大家好,我是记者小小,今天是2010年的第一天1月1号,抗震救灾已经进入到第三天,灾区的各项救援工作,已经全面深入展开,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本次地震受灾最严重的忘京镇,负责这边救援行动的总指挥,是a市陆军上校宁楠深......” 后边,宁楠深走下飞机后,对岑兮伸出了手:“来。” 因为忘京镇已经被震的没有了可以让直升飞机停机的地面,所以这会直升公司,是悬空状态的,距离地面有一定的位置,岑兮自己跳下来的话,确实是有些高,而且地面上现在全是雨水,弄不好的话还有可能会摔了。 “谢谢......”岑兮尴尬又不好意思的把手搭在宁楠深的手上,在他的帮助下,跳下了直升飞机。 另一边,休息室,小陈眼睛贼尖,一眼看到了电视角落里,正跳下直升飞机的岑兮。 岑兮姐? 小陈惊愣,迅速反应过来后,推了推一旁的任易帆,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指了指电视:“你看右下角,那是岑兮姐吧?” 嫂子?! 任易帆吓了一跳,立马看过去。 原本,任易帆是抱着点怀疑的心理的,因为他是觉得岑兮是不可能出现在灾区现场的。 可在看到电视里的人,的的确确是岑兮后,整个人都吓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手中的咖啡,险些撒到自己的手上。 不是吧?真的是嫂子?嫂子怎么会在善生那边? “小陈,我先走了。”任易帆把手中的咖啡,放到小圆桌上,朝着大门那边走去。 家树跟嫂子还在吵架,肯定是不知道嫂子去了忘京那边的。 嫂子是怎么回事?善生现在那么危险,她去那做什么! ...... 时家树办公室—— “你说什么?”时家树从厚厚的文案中抬起手,皱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任易帆:“你在电视里看到,岑兮她在善生那边?” 任易帆就知道,时家树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丈夫当个这个份上,真是有够失败的。 “对啊,”任易帆点头:“你赶紧打个电话过去,让嫂子从那边回来!那边现在这么危险,出事怎么办?” 跟她提离婚 打电话? 时家树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要。” 在他们这次冷战没结束之前,他是绝不可能会主动先给她打电话的。 即便他有想过好几次,要不这次就破例先低头吧。 可想归想,做他是不可能会做的。 真的是,善生那边现在这么危险,她过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不要命了吗?既然命都不想要了,那么给他道歉,哄他,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啊! “我说你不是吧?”任易帆气不打一处来,都想把时家树按到地上打一顿了:“这种紧要关头下,你还在乎您老的面子呢?面子就有这么重要吗?” 在金钱面前不要面子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不能为了面子连钱都不要了。 可一个男人,在爱情的领域里,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在明明就是自己不对的情况下,还在乎自己的面前,那简直就是荒谬和不可理喻!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时家树的内心开始不悦,以前,岑兮无论去哪里,都会跟他报备,可这次她居然没有,呵,没有,难不成,这日子她是真不打算跟他过了不成? 想到这,时家树又开始烦躁起来,胸口堵的让他十分的难受。 任易帆:“我说你......” “你要是觉得不妥的话,”时家树打断任易帆:“你自己打电话过去问她吧。” 说完,时家树拿过一旁的烟,点了一根。 曾经任凭自己使唤,对自己贴心无比的女人,突然对自己不搭不理不联系不问候,让时家树越来越不满,越来越不爽。 任易帆呆木若鸡的看着时家树,都不知道这样的话,时家树怎么说的出来:“拜托,嫂子是你的老婆,又不是我的老婆,我过去问,谁都会觉得很奇怪吧?” 搞不好还容易起误会! 突然,任易帆目光一晃,冷笑起来:“哎呀,你说我这脑子,怎么又忘了,你压根就不爱嫂子,他就是你时家树的一个摆设而已,这若要是林烟的话,你多恨不得自己开飞机把她给接回来吧?” 时家树眉心一皱,好端端的提林烟做什么? 是,他承认,他爱林烟,现在也爱,可他自己能感觉到的是,他对林烟的爱,似乎不及俩人初恋那会那么深沉了。 今天骗他的事情,就更是在他心底大打折扣。 他宁可林烟直接告诉他,鸡汤是外卖叫的,也不要骗他。 这样的欺骗,有意思吗?有意义吗? “我要忙了。”时家树这会很想一个人静一静,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任易帆离开。 任易帆看出时家树这会很心烦,也就很理解的起身,不再给他添堵了。 起身,任易帆看着时家树说:“走之前,对你说最后一句话。” 时家树看向任易帆,等着他把话说完。 任易帆深吸一口气,说的很慢:“你呢,反正又不爱嫂子,现在又光明正大的跟林烟在一起,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等岑兮从善生那边回来后,你就主动点,自己提出来跟她离婚吧,别又耗着她,冷暴力着她,逼她自己跟你说,是个男人,就干脆点,别这么小家子气。” 心底萌生了一丝酸痛 啧,这要换做是他的普通朋友,做出这么些颠覆三观的事情,他绝对会分分钟钟此生不再来往了的,太有损他们男人的形象。 任易帆说完,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时家树坐在办公椅上,透过玻璃墙,看着任易帆迅速远去。 好笑!他不过就是跟林烟吃了顿跨年饭而已,这叫能叫出轨? 婚外情只有在接吻,上床之后,才能叫做出轨好吗?! 先不说他们现在没有,就连他们当初交往的时候也没有过,就连接个吻也没!最亲密的举止也就只是牵过手而已。 至于离婚,他前段时间,的确是很想跟岑兮离婚来着,毫无顾忌与牵挂的那种离婚。 可现在,他比离婚,比重新跟林烟还要想的是 ——岑兮主动的联系他! 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时家树正要用打火机去点的时候,双手猛的一僵。 想想岑兮给他带来的烦躁,似乎已经连酒和烟都无法抑制住了。 烦躁的将烟和打火机拍到桌上。 时家树拿过车钥匙还有外套,出发去健身房了,准备今天这一下午全都在那打拳击。 ...... 忘京镇很小,全部的常驻人口加在一起,连1000人都不到,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及一些干农活的家庭主妇。 而这边,人口每年都在递减,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老人陆陆续续去世,另一部分是因为,考到大城市念书的那些大学生,毕业后就直接在大学所在的城市发展,奋斗了,谁都不想再回到落后的家乡过着苦日子,最后一部分是因为,有些人在外边生意做大了,就在县城买了房子,把家人全都接去了县城。 所以,救援行动要比别的地方,普通轻松很多。 但轻松归轻松,救援行动还是有很大的危险的,最靠山靠水的地方,宁楠深都没允许志愿者过去,全都是让解放军,还有消防兵过去的。 而在安置点,负责配合解放军的后勤人员,除了岑兮以外,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从救援行动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六点多,天色一片黑暗,再过不久,今天的救援行动就要到此为止了。 遗憾的是,今天从废墟中抬出的人,已经全部遇难了。 现场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是在抱着自己已经过世了的亲人,在悲痛欲绝的大哭。 岑兮站在一旁,静静的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她已经这样看了一下午了,过去的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爸......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 空气里,迷茫着淡淡的忧伤与凄凉。 忽然,岑兮的眼角,看到宁楠深带队回来了,他身后的解放军和消防兵,纷纷都抬着担架,担架上一具具盖上了白布的尸体。 安置点的人都知道,宁楠深下午负责带队的地方,是校园区那边,是孩子最多的地方。 立马,一大批人朝着他们涌去。 岑兮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宁楠深越来越靠近她。 很快,宁楠深走到了岑兮的面前,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萌生了一丝酸痛。 痛失家人 看着她,他恍然间像是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一样,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良久过去,还是岑兮开的口,她看着不远处,黄泥地上,两具没有被认领的尸体,眼眶中不断的有滚烫的液体在滑落:“......学校那边,所有人都在这了吗?” 宁楠深看着岑兮,迟疑了几秒,叹出一口气,对着岑兮点了点头:“恩,废墟下边,我们都已经扫荡过了,所有人,都在这里。”没有一人幸存。 后边的话,宁楠深没有说,虽然这是早就已经非常明亮的事实,但宁楠深知道,他一旦要是说了,必然是会伤到岑兮的。 有的伤,当事清楚就可以了,不必再三强调,这样如同煽风点火,雪上加霜。 岑兮破碎而又急促的深吸了几口气,机械般的朝着前方两具无人认领的尸体走去。 来到两具尸体中间蹲下,岑兮从未这么害怕过,害怕拉下两具白布的时候,看到的会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颤抖的伸出手,岑兮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视线一片模糊。 夜空,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 岑兮蹲在那里,久久没敢去碰白布。 雨越下越大。 宁楠深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伞,来到了岑兮的身旁,可岑兮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害怕中,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像是鼓起了毕生不可能再会有的勇气,岑兮在浑身剧烈的颤抖下,拉下了两旁的白布。 当她看到岑爸爸还有岑妈妈那苍老的脸庞时,岑兮撕心裂肺的尖叫出声,跌坐在地上,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 别看宁楠深待人温柔,为人友善,一副谁的忙都有可能会帮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因成长与家庭环境,还有在部队这些年的影响,导致他极度讨厌看到人哭,无论男女。 可宁楠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看到,岑兮哭的是如此绝望的时候,他特别的想要蹲下,紧紧的抱住她,给她一丝温暖,给她一丝坚强。 好在,宁楠深向来强大的理智,克制住了他这一想法。 这会,岑兮正抱着岑妈妈冰冷的身子,哭的异常的绝望,就仿佛她的整个世界与精神支柱都崩塌了一样。 宁楠深撑着伞,看着她,心隐隐的作痛着。 为什么他会心痛?当初听到爸成为植物人的时候,他也仅仅只是很难过而已,可看到她哭,他为什么会心痛?按理来说,就算他这些年,恨透了爸,要心痛也应该是心痛爸的。 可为什么...... 难道说,是因为他也失去过最重要的家人吗? 而他之所以不讨厌她的眼泪,是因为痛失家人的痛,和别的痛是不一样的吗? ...... a市,健身房,浴室。 时家树穿戴好一切,正想着晚餐要去哪里解决的时候,胸口突然闷的慌,整个人开始阵阵发凉。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在浴室待太久的缘故吗? 想到这,时家树赶紧取出寄存在柜子里的东西,离开了健身房,来到了停车场。 征服欲在作怪 走进车内,时家树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好转,整个人好像还更不好了。 怎么回事?胸口怎么会这么难受?就连之前烦躁岑兮的时候,他也没这么难受啊。 就当时家树无比困惑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顾寻漫打来的电话。 时家树顿时头痛不已。 又来了,妈就不能消停会,过几天再打电话过来给他吗? 从下午时家树从公司出来,就不断的接到顾寻漫打来的电话,时家树非常的了解自己的母亲,肯定是打电话过来责骂他的。 依旧是没接,时家树把手机甩到了副驾驶上,任凭手机不断的作响。 很快,手机就自动黑屏了,当时家树发动车,准备什么都没吃的就回家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时家树的情绪顿时差到了极点,拿过手机,正准备要挂断,再关机的时候,发现这次打来电话的人居然是林烟。 “林烟......”时家树看着手机屏幕,久久没有去接,等手机黑屏之后,也没做什么举止。 手机黑屏之后没几秒,时家树又收到了林烟发来的微信。 【林烟:在哪里?】 【林烟:有空的话,晚上来我家吃个饭吧。】 时家树并未回林烟的消息,而是把手机调成静音后,放回了副驾驶上。 靠在椅背上,时家树的目光渐渐的陷入了回忆。 他突然想起当初和林烟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是他先发消息给她,如果他不发的话,那么那天他们可以一整天都没联系。 每次的电话,也都是他打给她的,她从未主动打给他一次过。 每次的吵架,也全都是他去哄,她从未对他低过一次头。 那个时候,他特别渴望林烟可以对他主动一次,想方设法的让她主动,可还没能等到那天的时候,林烟就出轨了,跟了一个当时,无论是家世,还有背景都比他更好的人在一起了。 而如今,更加主动人,似乎是变成了林烟。 任何一件事情的质变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林烟是肯定已经看出他还爱着她的,所以就想通过各方面的主动,来攻略他,来取代岑兮的位置。 他承认,他是为了她有想过跟岑兮离婚,让她来当新一任的时太太。 可这种想法他能有,可她也有的话,他真的不舒服,就感觉,又被她算计了一次。 想到这,时家树突然嘲讽的笑了笑,呵,什么感觉啊,本来就是这样。 要不是想图什么,她何必过来接近他。 想到这,时家树忽然觉得自己当初真的可笑至极,那个时候,明明潜意识里是非常清楚林烟不过只是图他的钱而已,他却仍旧神魂颠倒一般,每天都要跑去她的面前晃悠,对她好。 究竟是爱之入骨了,还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是因为骚动吗? 要不然的话,如果因为真的是爱林烟,在看到她这几天对她的主动后,他按理来说,是更爱她才对,可他现在的感觉却是,他对林烟的爱,正在逐渐的退去。 所以,他那两年对林烟的“爱”,都是因为征服欲在作怪吗? 他是爱岑兮的 那么岑兮呢?岑兮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直以来,他都是认为他不爱岑兮的,毕竟,他最初跟岑兮在一起,不过只是为了气林烟,用她来忘记林烟的。 可冷战的这段时间,他渐渐的意识到,他对岑兮并非毫不在意,他会因为她长期对他的不理不睬,感到恐慌、害怕、闹心,甚至还有的就是,潜藏在他内心深处,他不想去承认的思念与气愤。 岑兮。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联系我?为什么我们冷战的这期间,你就只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为什么不打电话,发微信问我,为什么是跟林烟去吃跨年饭,而不是跟你。 你来问问我啊。 你为什么不问。 问了的话,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实情的。 想到这,时家树垂下目光,眼底浮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委屈与思念。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去了善生那边,但你一定会平安的,对吧? 时家树想归想,却没意识到,他的眼底,在想到岑兮身处善生那边的时候,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与紧张。 其实,这样的眼神,时家树下午在健身房打拳的时候,一直都有,可却一直未曾发觉。 ...... 因为忘京非常的危险,所以救援行动结束后,宁楠深带领大家回到了善生这边。 孩子们在看到岑兮回来后,全部都跑过去把岑兮围了起来,要岑兮过去陪他们玩,谁都没注意到,岑兮的眼睛又红又肿。 岑兮最不会拒绝的就是小孩子提出的要求了,正当她准备强忍住心底的难过,答应他们的时候,宁楠深突然把岑兮拉到了身后:“岑兮姐姐马上要跟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不能陪你们去玩。” 孩子们集体失落的不行。 “好吧......” “那岑兮姐姐忙完之后,过来找我们哟。” 孩子们对着岑兮挥挥手,遗憾的离开了。 人群中,突然有个孩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小伙伴,恍然的说:“岑兮姐姐好像哭过了哎,她的眼睛超级肿!” 小伙伴们立马反应过来,走到很远的地方开始讨论。 “好像是的哎!” “我妈妈告诉我,岑兮姐姐今天去救援的地方,有她的爸爸妈妈在那边。” “叔叔阿姨该不会是已经死掉了吧......” “有可能哎。” “怪不得岑兮姐姐会这么难过。” “我们快想想办法,让岑兮姐姐开心起来!” 岑兮看着孩子们走出好远之后,才反应过来,宁楠深刚才帮了她。 转身,岑兮眼睛红肿的看着宁楠深:“谢谢你。” 听着她湿润润的声音,宁楠深内心隐隐抽痛了下。 看了她几秒,他说:“走吧,先去吃饭吧。” 岑兮摇头:“我没胃口,你去吧。” “多少吃点。”宁楠深的口吻,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跟岑兮商量,不过,他的语气却异常的柔和,一字一句的传递在岑兮的心尖:“人不能因为遭遇黑暗,遭遇挫折,就有了坠落,或是不爱自己的理由。” 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岑兮看着宁楠深没有说话,眼眶中又有泪水在凝聚了。 “我跟你一样,也经历过重要亲人的离世,你的痛,我能明白。”这是宁楠深第一次,除了顾萧然以外,和别人提起自己的家务事,还是一个连认识都谈不上的人:“岑兮,你看过《寻梦环游记》吗?” 这电影,是他当时陪顾萧然还在念小学的侄女去看的,原本,那天本该是顾萧然去的,可顾萧然临时有急事要去外地,就把侄女托付给了他。 他是一个不爱看动漫的人,也看不进去,可这部电影却成了列外。 “恩。”岑兮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死亡’对于墨西哥人而言,它是生命的延续,只要还有一个人能够记得离世的人,那么这个人,就能已原来的身份,继续在另一个世界活下去。”宁楠深勾唇,神情越发越温柔:“对他们来说,真正的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只要没被忘记,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顿了顿,宁楠深又说:“说实话,在没看这部电影之前,我一直都是唯物主义,我只相信科学,但看过之后,我很愿意去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来生,有死后的异世。” 夜色寂静。 也不知道为什么,岑兮回到善生这边后,雨就突然停了。 这会乌云正在渐渐的散去,夜空中露出了一颗颗明亮的星星,还有一轮金色的下玄月。 虽然,宁楠深的话,并没有减轻亲人离世所带给岑兮的痛,但岑兮能够感觉到,心底有炽热的液体在流畅着。 人在难过的时候,一旦关心或是安慰了,心就会变的更加的脆弱,心底那种城墙,会瞬间崩塌。 一个没忍住,岑兮在宁楠深的面前哭出了声,越哭越凶,越哭越让宁楠深觉得阵阵心痛。 宁楠深开始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女人,时家树这些年来,是怎么忍心这么对她的? “谢谢你......”岑兮哽咽的说,身子因为再哭,一颤一颤的。 宁楠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看着她,好了,又来了,她对他说过最多的就是“谢谢”这两个字了。 伸手,宁楠深拿出衣袋里的面巾纸,递到了岑兮的面前。 岑兮拿过,一脸泪水的看着宁楠深,又说了句:“谢谢。” “噗——” 宁楠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莫名被岑兮给逗笑了。 岑兮迷茫的看着宁楠深,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 宁楠深着迷的看着她,目光越发越温柔。 好可爱。 岑兮被宁楠深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意乱,本能性的往后退了几步。 宁楠深也不生气,觉得她这是很正常的反应,这要是看他这眼神,直接往他怀里扑过来的话,才有可能会燃气他的不悦吧? 他会看她这么的舒服,这么的顺眼,大概就是因为她身上这难得可贵的修养与气质吧? 以及,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能感觉的到,她很善良。 也是,像她这样的自由职业,没步入过职场,没体验过里边的“战争”,自然是能够保持,人性最好的那些地方。 终于回来了 只是,人的“善良”一旦触碰到了无法治愈的伤害,是很容易产生质变的,并且还永远回不到曾经的样子。 想到这,宁楠深突然很想保护眼前的这个人,很想很想,他想为她遮风避雨,替她挡住前方所有不好的一切,让她触碰不到,人世间一丁点的黑暗。 空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大家都已经进安置点里面吃饭了。 宁楠深说:“好了,我们进去吃饭吧,据说今晚菜色不错,恩?” 岑兮迟疑的点了点头,心底染起了一丝困惑,是她想多了吗?总感觉他刚才看她的眼神,跟平常很不一样。 ...... 今晚的菜色的确很不错。 因为下午的时候,四面八方的网友寄来的物质已经到了很大一部分了。 物质里,占了一半的,全是吃的,吃的里,也有很多是杀好的家禽,以及新鲜的海鲜。 由于没有多少台冰箱的缘故,负责烧饭的志愿者,就把不宜久放的食物,全都烧了。 这也是这么多天过去,在灾区的所有人,第一次集体吃上热腾腾的食物,吃上肉。 过去的几天,虽然大家吃的菜里,也有肉,但并不多。 并且,解放军、消防兵他们吃的跟灾区的人民是不一样的,他们把有限的,好的东西,全部给了灾区人民,自己吃的全都是作战干粮。 “岑兮啊,来,多吃点。”餐桌上,一个大妈往岑兮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来个虾,来个虾,这虾可是我亲生烧的,味道好极了。”一个大叔,将盘子里最大的虾,夹到了岑兮的碗里。 “岑兮姐姐,这锅包肉也很好吃的。”一个看似已经在念高中的女同学,接连往岑兮的碗里夹了好几块锅包肉。 早在岑兮下午出发去忘记那边,大家就已经预料到,岑兮肯定是哭着回来的。 不过,谁也没当着岑兮的面去提及那边的事情,全都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跟岑兮谈笑风生着。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他们对岑兮的好,升级的太过明显了,岑兮这会心情再低落,思绪再不集中,也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岑兮不傻,知道大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她的心疼。 “谢谢。”岑兮一脸感激的看着大家,眼眶里正慢慢的凝聚着滚烫的液体,内心不断扩散开的温暖,正渐渐的取代冰冷刺骨的悲伤。 帐篷里,橙黄色的灯光下,每张餐桌上都是有说有笑的,特别的是岑兮这一桌上,好玩好笑的话题,一刻都没结束过。 我们每个人,这一生都会遇到很多温暖的陌生人,他们穿过人群,翻山越岭的来到你的身边,就是想要告诉你 ——现实虽然很残忍,但爱永不枯萎。 ...... 时家树还没把车开到家的时候,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自家别墅里,亮着灯光。 时家树激动的一把握住方向盘,心底的喜悦几乎是溢到了胸口,唇角往上扬起一抹弧度。 是岑兮! 她终于回来了吗? 还不给我过来 收回目光,时家树心情大好的往椅背上一靠,就连眼底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好吧,既然都回来了,那么他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就尽量对她好点吧,免得又跟上次一样,回来后又走了,一走就是这么久长时间。 其实,现在想想,如果他当时哪怕是主动跟她说个一句话,她也有很大的可能不会走吧? 岑兮还是很容易受到他的影响的,只要他往她身上给出三分好,她能够立马回她十分,乃至是更多。 所以,念在她对他这么好的份上,这次就让着她一点吧,回去先跟她说话,然后在等她跟自己道歉后,再让她烧顿饭给他吃,这件事情就彻底的过去了吧。 庭院里,时家树走下车,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收起唇角的笑容,故作淡漠,与浑不在意的样子,走进了别墅了。 然而,在别墅大厅里坐着的,并不是岑兮。 而是顾寻漫,与时家树的父亲时必城。 顿时,时家树眼底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悦与疲惫。 他早该想到,以妈的性格,是肯定会为了岑兮,拉上爸为岑兮打抱不平的。 意识到接下来大半个小时,都要沉浸在爸妈的责骂中,时家树就觉得,回家简直就是个错误,还不如待在公司上班。 正沉着一张脸,喝着茶的时必城,眼角的余光在看到时家树回来后,立马看着时家树厉声道:“还不给我过来!” 时家树疲惫的叹出一口气,一边解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在时连城身旁坐了下来。 看来,他又自作多情了,岑兮她仍旧没有回来。 厨房里,顾寻漫正往冰箱里塞着各种岑兮爱吃的东西,听到时家树回来后,立马凶狠的关上冰箱,朝着外边走去。 其实,顾寻漫跟时连城也是刚到这边。 他们原本是想着,到这边给岑兮烧一桌子的好吃的,再给岑兮替儿子当面陪个不是。 毕竟,儿子昨晚的行为,连他们这个亲生爸妈都看不下去了。 主要,他们也是有女儿的人,当初,他们之所以愿意忍痛允许女儿远嫁到已经移民在加拿大的女婿那,是因为女婿对女儿非常的好。 对于当父母的来说,嫁女儿,其实最重要的不是对方有多少钱,而是愿意给女儿多少爱,钱不钱的其实都是次要,一个男人若要是不爱你,他再有钱花在你身上,也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甚至还有可能连钱都不给你。 因为女儿在婆家过的很好,亲家公还有亲家婆都是把女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女儿时常会庆幸,自己不仅嫁了一个好男人,还遇到了这么好的公婆,所以,他们也希望,岑兮能够和女儿有一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嫁给他们的家树,是明智的选择,是对的选择。 可是,婚姻这东西,公婆做的再好,可儿子做不好,又有什么用? “时家树!”顾寻漫气势汹汹的来到时家树面前,没等时连城开口,就已经开始对自己的儿子破口大骂了:“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这跨年夜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跑去跟林烟那货色一块过了!” 想去给人家当后爸? 时家树没有说话,精疲力尽的别开了目光,没去看顾寻漫。 顾寻漫一看时家树这态度,更气了:“你说你,怎么就能干出这种犯贱不分白天黑夜的事情呢?忘记林烟当初是怎么绿你的了吗?忘记你是有家世的人了吗?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时家树依旧没有说话。 虽说顾寻漫跟时连城,一直以来都是很宠爱时家树的,可时家树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他们也是会说时家树的。 尤其是时家树的少年期,因为是处在叛逆期,又是男生,在学校里面必然也是少不了和人打架什么的。 所以,少年时期的时家树,经常挨时连城责骂,但那会的时家树,再叛逆,也是不会跟爸妈去吵架的,都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静静的挨批,因为知道,爸妈不仅是抚养他长大的人,更是最容易被他伤到心的人。 而这习惯,时家树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但凡是爸妈跟他吵架,是极少会回嘴的,最多也就是听烦了后,直接走人。 时必城冷着一张脸,看着时家树:“我下午跟你张叔叔去打高尔夫的时候,他的女儿也在,她前面几年也是在美国那边工作的,虽然跟林烟不熟,但是有林烟在美国圈子最最边缘认识的人,那人曾经告诉过你张叔叔的女儿,林烟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他们的女儿,现在由林烟一个人的抚养是吗?” 本来,他跟寻漫是准备自己找人,去调查一下林烟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回国了。 可既然都有人告诉了他们这些最关键的信息,他们也就懒得去查了,也不想把钱浪费在这样的女人身上。 其实,家树当初第一次把林烟带回家吃饭的时候,他就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林烟就特别的不舒服,跟她说起话的时候,也莫名的闹心,可因为看家树跟寻漫都那么喜欢她,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当时的他,一度的认为,林烟早晚会跟家树分开的,因为他根本就感觉不到,林烟对家树有多少爱。 没想到了,到了最后,他们还真的分开了。 呵,早知道,他一开始就应该把这俩人给拆散了的! “什么?!”没等时家树说什么,顾寻漫就先尖叫出声了,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顾寻漫看着时家树说:“人家孩子都有了,你还贴过去?你这是想去给人家当后爸的节奏吗!” 时家树被爸妈前后夹击的质问与责骂,弄的是头痛欲裂。 真的就不应该回来的。 后爸不后爸的。 他当初是想有想过给陶陶当后爸来着,反正,一个小女孩而已,他时家树还养不起吗?他有的是钱。 可现在,事情发展的,偏离了他最初想要的轨迹。 眼下,他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想去当,他只想看到岑兮能够回来而已,回来跟他道歉,回来继续给他洗衣做饭。 其实,现在的他,比起林烟,他好像是真的更 岑兮去哪里了 “说话啊!”顾寻漫对于时家树的不理不睬感到非常的不满意。 顾寻漫跟人吵架,是喜欢别人跟她对骂的,而不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噼里啪啦的怼一大通,那样的话,她只会越怼越气,必须要跟她一起互怼才能够接起,只让她一个人怼的话,会有种自己在耍猴的感觉。 可偏偏,儿子跟老公都是一个得性,她发脾气的时候,几乎每回都是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是懒得跟她计较,还是不忍心跟她计较。 时家树张了张口,想跟顾寻漫说什么来着,可这会又没心思跟顾寻漫说,就欲言又止的闭嘴了。 “家树啊,”时必城继续责备着时家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又跟林烟扯上关系了?这林烟身上有的优点,岑兮都有啊。” 优点? 顾寻漫往上翻了个白眼:“除了有张能看的脸,和好点的大学毕业以外,我真没发现她有什么优点。” 勾引的一手好男人可不叫优点,这叫缺点,惨无人道级别的缺点! “我没怎么想。”时家树烦躁的起身,准备上楼了。 顾寻漫眼疾手快的止住,指着时家树说:“你给我坐下!要不然我拉着你爸,你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时家树绝望的闭了闭眼睛,怎么都想不通,时连城怎么就看上来顾寻漫这样的女人,发起的脾气的时候,真的是太灼灼逼人,岑兮不知道比她好出多少。 无奈的又坐回了沙发上,时家树一言不发的看着茶几。 时必城看着时家树:“我问你,岑兮呢?怎么没看见她?” 时必城虽然一年到头,跟岑兮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但一直都知道岑兮是个好孩子,不会说跟林家大小姐一样,只要一有空,就跟只小猴子一样,到处的蹦跶着去玩,一点都不上进。 岑兮的话,是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接漫画的商稿,懂得在自己的巅峰时期挣更多的钱。 时必城第一次见到岑兮的时候,就感觉看岑兮特别的舒服,越到后面就越喜欢岑兮,后来,听闻岑兮的爸妈是老师后,岑兮在他心中的形象可以说是称得上完美了。 虽然岑兮家只是小康家庭,但在他们眼里,岑兮就是跟时家树门当户对的。 “这还用问吗?”顾寻漫说:“不在这的话,肯定是回她自己家那边去了。” 哪个做儿媳妇的,在婆家受了委屈,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啊? 依她看啊,一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家树拉过去,跟岑兮好好陪个不是,有的错,要是不及时道歉的话,就再也不会有挽回的机会了,尤其是想婚外恋这种事情。 时家树头疼不已,这真的是自己的爸妈,如果不是,时家树早就已经起身走人了:“她不在自己家那边,是在林甜甜那。” “哦,甜甜那呀。”顾寻漫恍然,点了点头,虽然连城不 你就是在骗我 忽然,顾寻漫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看着时家树问:“你昨天的时候,不是还告诉我,年底了,岑兮要忙着赶商稿,现在怎么又告诉我,她去甜甜那了?你骗我?” 时家树一愣,怎么都没想到,顾寻漫居然一猜就准。 “她是今天才走的。”时家树神色淡定的撒谎:“今天之前,她全部都在家里。” 不能让爸妈知道,岑兮实质上已经离家有一个多月了,倒不是他怕被骂,而是怕他们担心岑兮。 而且岑兮现在既然没回来的话,那就肯定是还在善生那边,要是让爸妈知道岑兮在善生那边,还不急得当场过去把岑兮接回来? 现在善生那边那么危险,有个万一怎么办? 这钱没了能够再挣,爱人分了可以再找,但人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这个世界可以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起死回生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 “是吗?”顾寻漫一脸怀疑的看着时家树,明显的不相信。 时家树:“恩。” “行,”顾寻漫拿出手机,解锁,在通讯录里翻起了岑兮的号码:“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给岑兮,跟她对质一下。” “妈,你做什么!”时家树一把抢过顾寻漫的手机,不让她联系岑兮。 “你看,你看,”顾寻漫瞪着时家树,厉声道:“你就是在骗我!你要是没骗我的话,你抢我手机做什么?!” 任谁的谎言被当场揭穿了,都会有些不淡定的。 隐隐慌乱的撇开目光,时家树没有说话。 顾寻漫气势汹汹的对着时家树的肩膀就是一拍,气的不行:“你实话告诉我,岑兮她是不是早就已经被你气的离开这个家了?!然后你就趁着她不在,偷鸡摸狗的去找林烟了!” 不对,是光明正大! 顾寻漫咬牙,真的很想狠狠的扁时家树一顿了,他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猪蹄子? 一直以来,在她知道家树跟岑兮在一起后,每次她跟家树打电话,都会再三交代家树,要对岑兮好一点,要多多关心岑兮,把岑兮弄不开心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哄,等等。 可唯独,她从未交代过家树,一定要对岑兮忠诚,别做对不起岑兮的事情。 不是她没想到过,而是她相信家树一定不会去做。 她觉得,既然家树走过被抛弃,被绿的路,知道那是近乎万箭穿心般的痛,他就肯定不会让岑兮也走上。 可没想到,她最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事情演变成这样,她这么当妈妈的也有错,是她没把儿子教好。 “妈,你能歇停会吗?”时家树不悦的皱眉,虽然顾寻漫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但极度要面子的他,听了之后还是特别的不舒服。 “怎么,觉得我烦了?”顾寻漫越骂越气,真是好的不学,就知道学坏的,先是垄断市场,现在又是出轨,下一步是不是要去美国刺杀特朗普啊:“你要是不做对不起岑兮的事情,我能机会在这里烦你吗?” 不跟你开玩笑 时必城皱眉,看时家树的反应,就知道顾寻漫的猜测是对的。 看着时家树,时必城厉声道:“赶紧说说,岑兮是怎么走的?” 和顾寻漫相比,时家树是比较怕时必城的。 时家树幼年时期,要是时必城跟他讲不听的话,时必城就会开打,以至于那会的时家树,很怕时必城,只要时必城一瞪眼看他,就会特别的慌。 虽说时家树上初中后,时必城就没再对他动过手了,不过,潜藏在时家树内心,对父亲的恐惧,是一直蔓延到了至今。 人害怕的东西,是很难克制的了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说法了。 就像是一个长期遭受校园暴力的学生,多年之后再次遇到那个曾经欺凌过自己的那些人,他也仍旧是会害怕的,人的恐惧,是最难克制的了的。 时家树心想,他今晚要是不实话实说的话,爸妈肯定会坐在这里跟他耗一个晚上的,而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这么跟他们耗下去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 时家树:“一个多月前,我跟岑兮因为一点事情吵架了,她就跑去林甜甜那边了,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关于事情的起因,时家树因为心虚,也有没说了。 明显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谁会去做。 一个月多?! 顾寻漫和时必城不敢置信的对视了一眼。 “你可以啊,你本事啊,”顾寻漫看着时家树,又开始了:“时家树,你真的是太棒了,把岑兮娶回家,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顾寻漫也没去问俩人吵架,是谁对还是谁错,在她的眼里,生为一个丈夫,就是要包容自己的老婆的,凭什么别人的家的小公主,到了你这边就有受委屈? “你现在马上给我打电话到岑兮哪里,给她赔礼道歉,然后再去甜甜家,把她给接回来!”顾寻漫不容商量的说,反了你了,居然这么欺负我儿媳妇,就不怕风水轮流转,报应到你姐姐那边去吗!真的是:“还有,你现在必须跟我保证,以后坚决不要再跟林烟有任何的来往,要不然你就天打雷劈!” 时家树被顾寻漫吵的是耐心彻底全无,直接拿过外套,走出了别墅,一看就是今晚不准备在家里过夜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就走了!”顾寻漫气愤的对着时家树的背影大叫,真的是太不像话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敢去找林烟的话,我跟你没完,我明天就跑去林烟家里,把她骂骂死!” 说到做到。 不跟你开玩笑! 时家树没理会顾寻漫,头也没回的走上了车,很快就把车开离了别墅。 “这个死兔崽子,气死我了,”顾寻漫脸黑的来到时必城身边坐下,看着时必城,想了想说:“不过,就咱们儿子这要面子的性格和倔脾气,我想他也是不会跟岑兮道歉的,你看,要不然我登门去甜甜那,给岑兮陪个不是,再把岑兮给接回来?” 为什么又是你 唔,可是小岑兮,到现在都还没回她的微信和电话,看来这次是被家树气的够呛了。 也是,就小岑兮这么乖,这么善解人意的性格,如果不是跟家树发生了很大的冲突,是不可能离家出走的。 “不好。”时必城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他们小俩口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妥当,我们掺和进去的话,是改变不了硬性问题的,还很有可能火上浇油一般,把他们的矛盾弄的更大。” 顿了顿,时必城寻思了会,又说:“而且,你去道歉,又不是家树道歉,这可以说是没有多少意义的,就好比一个人生病,要对症下药才行,你的道歉,是不能减轻多少岑兮心底的难受的,就我看啊,现在让岑兮回家,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样,家树才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让岑兮暂时待在甜甜那,也未必不是个好事情。” 讲的有些渴了,时必城喝了口水:“有的麻烦事啊,考虑的越久,越是能够想到最佳的解决办法。” 不过,爱人之间吵架,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道歉”或是“哄”,家树那么聪明,肯定是想到了的,只是出于面子,不愿意去低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有的时候,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可以不要钱,不要爱,但面子一定要。 看面子又能值几个钱呢?似乎分文不值吧?甚至还有可能失去,再也没办法挽回的东西。 就他看来,现在的年轻人,之所以分分合合,离婚率都那么高,有一半以上,离开对方前,都还是深爱着对方的,但都出于面子,不愿意先去低头,还有的就是,一个以为会挽留,另一个以为不会走。 顾寻漫听听,觉得时必城的话很有道理,也就打消了心底的念头。 这个家树,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好的岑兮不要,偏偏喜欢外边的弱鸡! ...... 善生县—— 饭后,夜色下,岑兮坐在安置点几十米外的大凉石头上,抱腿发愣着,整个看上去空洞洞的,仿佛就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躯体一样。 岑兮虽说没有洁癖,但也是很要干净的,像这种沾满了灰尘的大凉石头上,要是没什么东西垫着,是宁可站着,也不会去坐的。 可现在,岑兮的脑子里哪还顾的上干净不干净的,全被自己的爸妈所占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岑兮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密封袋,密封袋里躺着一只黑色的手机。 岑兮惊愣,这个手机?!是妈妈的! 猛的夺过手机,岑兮抬头一看,发现又是宁楠深,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你......”岑兮看着宁楠深:“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宁楠深浅浅的勾了勾唇,淡淡的说:“一般来说,但凡是在部队,或是警校待过的人,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因为我们有训练过,这样执行的时候,不容易被发现。” “这样......”岑兮木讷的眨眼。 在岑兮的注视下,宁楠深抬起一只手,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坐垫,放在了岑兮的身旁:“今晚气温这么低,石头上肯定很凉,亏你也坐的下去,坐这个上面吧。” 她似乎很好欺负 “不用了,你坐吧,”岑兮说:“也不是特别凉的。”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目光里透露显而易见的绅士与礼貌。 并没有说话,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岑兮。 岑兮最容易的就是不好意思了,被宁楠深才这么看了几秒,就赶紧很过意不去的将自己挪到了垫子上。 “谢谢。”岑兮一脸真诚。 宁楠深就知道,他肯定会听到这两个字的。 “这个袋子里的手机,是你妈妈的吧?”宁楠深撇了眼岑兮手里的东西。 “恩。”岑兮点点头,光是看一眼手机壳,岑兮就能知道那是自己妈妈的。 岑妈妈的手机壳,是三年前,岑兮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手机壳是一个定制的手机壳,壳上印有岑兮自己画的q版的岑爸爸还有岑妈妈,岑妈妈非常的喜欢,手机壳一用就一直用到了现在,从未舍得换过。 因为岑兮当时只定制了一只手机壳,是绝版的,所以当岑兮看到它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一定是岑妈妈的手机。 “那个,”岑兮欲言又止了会,猜测着说:“这手机,你们是在我妈妈身上找到的,还是在地震现场?” “地震现场。”宁楠深说。 多余的话,宁楠深也没说。 宁楠深之所以现在才把手机给岑兮,是因为,当时在废墟中,看到岑妈妈的遗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岑妈妈,再者就是,救援行动中,是有很多规定的,其中一条就是,地震中的遗物,需要在登记过后,才能转交给遇难者家属。 不过,宁楠深当时看到岑妈妈的遗体时,画面让他挺印象深刻的,直到现在,他都还能记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废墟下,岑妈妈浑身上下都是血,其中一只手,已经被石头给砸断了,而另一只手上,紧紧的握着一台手机。 宁楠深看到的时候,当即就推断出,这位妈妈,肯定是意识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想要用最后一口气,去联系自己的孩子。 人在生死关头,想到的无疑都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对父母而言,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家人。 看着岑兮,宁楠深心想,阿姨当时应该是用手机再给岑兮打电话,或者是发微信吧。 “这样啊,”岑兮隔着密封袋,紧紧的捏着岑妈妈的手机。 正当岑兮开口要对宁楠深致谢时,宁楠深抢先一步:“你是不是又要对我说‘谢谢’了?” 岑兮:......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唇角的弧度正在加深:“恩?” 岑兮:...... 这个人。 聪明的让人感到害怕。 然而,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猜透心思后,居然不承认了:“不是。” 宁楠深意外的愣了下,继而笑出了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越跟她相处,越觉得她不仅应该被好好的保护着,疼爱着,还越发越觉得她可爱的不行? “恩,好,不是。”宁楠深笑容友善,并未去接触岑兮。 岑兮是个好孩子,最不习惯的就是对别人撒谎了,见宁楠深信了她后,整个人一看就有些发急和不自在了。 宁楠深挑眉,他又发现个事情,她似乎很好欺负。 你聪明的有些可怕 要不是现在不是时机,挺想试一试的。 不过,他也总算是明白,林甜甜为什么会对岑兮那么好了,弱不禁风且又弱的不招人讨厌的女孩子,向来能够激起很多人的保护欲。 大概也就时家树那傻子会拿来伤害吧。 为了让岑兮不那么的紧张和慌乱,宁楠深试着去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看看手机有没有坏吗?” 对哦! 岑兮反应过来,立马打开密封袋,把手机拿了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手机完好无损,并且这会仍是有电的,不过电量也马上就要耗尽了,只剩下不到2%的电了。 一部手机,从价值的角度来看,它是根本配不上“价值”这两个字的,因为电子产品从买到手的那一刻,就开始贬值了,并且随着电子产品的翻新,每天都在掉价。 但是,一部手机,一旦变成了遗物,对于继承者而已,它就有了价值,有了稀有度,它如同一万件绝版的奢饰品。 “没有。”岑兮拿着手机,摇摆了下,抬头对着宁楠深笑,眼底竟是满足:“还好好的。” 宁楠深猛然间被岑兮的举止所吸引,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断的再有,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他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他......喜欢她? 开什么玩笑?喜欢这种事情,会是这么短的时间就会有的吗?不是都要经历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才会有? “没有就好。”宁楠深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撇到了还亮着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的壁纸,是一张的尘年的旧照片。 一张有岑兮,岑爸爸,还有岑妈妈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岑爸爸和岑妈妈,都还很年轻,岑爸爸很英俊,岑妈妈很漂亮、典雅,而岑爸爸怀里抱着的,是看上去似乎还在念幼儿园的岑兮。 岑兮乖巧的坐在爸爸的手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体裤,左手抱着一只泰迪熊,右手拿着一根棉花糖,对着镜头裂唇笑的格外的阳光和灿烂。 “这是你小时候吗?”宁楠深看看照片上的小女孩,又看看岑兮。 岑兮点头,因为宁楠深帮过自己很多次,非但没有反感他未经自己的允许,偷看屏幕上的照片,甚至还把手机递到了宁楠深的面前:“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太像我?” 宁楠深本来是专注而又受宠若惊的盯着岑兮的手机屏幕看的,听岑兮这么一说后,不由微愣的看向岑兮:“你怎么知道的?” 岑兮刚要说“因为有好多人这么说过”,不想被宁楠深笑一步开口了:“难不成,以前经常有人这么跟你说?” “......”岑兮看着宁楠深:“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聪明的有些可怕?” 不知不觉的,宁楠深的出现,让岑兮暂时间遗忘了爸妈的离世,时家树对她的种种不好及偷腥,这一刻的她,心底没有任何的负担与痛楚,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少年时期。 宁楠深点头:“有过,但加上了你也就两个人,就是那次去你病房送花的那个人。” 说完,宁楠深又补充了一句:“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卖醉 对于顾萧然,岑兮对他的样貌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毕竟俩人只见过一次,而且那会她又发着烧,生着病,人在虚弱的时候,对于新事物的记忆力,会减少好几次。 但岑兮能记得的是,顾萧然给她的第一印象分蛮好的。 就当岑兮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那群贼喜欢黏着她的那帮小朋友,正朝着她这边跑过来。 咦? 他们这是要来做什么? 找她玩吗? 那......行吧...... 反正她也在这待不了多长的时间。 宁楠深跟随着岑兮的目光一同看过去,小朋友们,已经欢天喜地的跑到了岑兮的面前,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好多吃的。 看着宁楠深还有岑兮,小朋友们齐刷刷的打招呼:“岑兮姐姐好,宁哥哥好!” 宁楠深笑容温柔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你们好啊。”岑兮对着小朋友们扬了扬唇。 小胖子小心翼翼的看看岑兮,又看看宁楠深,突然恍然大悟:“我们是不是打搅你们谈恋爱了!” “哇哦——”全体小朋友,贼笑的看着岑兮和宁楠深。 岑兮:...... 宁楠深笑而不语的站在岑兮的身旁,冲着小朋友们眨眼。 岑兮见宁楠深没有反应,立马朝他看去。 宁楠深察觉到岑兮有在看他,但他并未对视上她,仍旧是把注意力投放在小朋友们的身上。 岑兮:...... 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打算解释..... 正当岑兮准备自己再一次跟小朋友们解释,她跟宁楠深的关系时,小朋友们非常有默契的集体跳过了这个话题。 “岑兮姐姐,这个送给你!”麻花辫小妹妹递给岑兮一板巧克力棒棒糖:“我们幼儿园的老师说了,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去找甜的东西吃,这样心情就会变的很好!” 岑兮刚要拒绝,让麻花辫小妹妹自己吃的时候,小朋友们蜂拥的把手上的糖啊,巧克力啊,各种各样的甜食,全部都放到了岑兮的手上。 善生县别说富裕人家了,就连小康家庭都没有几乎,所以小朋友们送来的零食,必然都是岑兮从未吃过的,也从未听到过的小众品牌,包装也特别的简陋,一看就知道是廉价的,是步入不了大型连锁超市的门槛的。 但岑兮知道,对于小朋友们来说,这一定是眼下,他们能给她的全部了。 “谢谢你们。”岑兮的心,越发越暖,越发越柔,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岑兮姐姐!” “岑兮姐姐——” 就当岑兮快要陷入进感动中的时候,小胖子和小瘦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大家纷纷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小胖子和小瘦子的手上,都捧着一桶不知从哪弄来的烟花,见岑兮朝他们看过去后,俩人赶紧兴奋的把烟花放到地上,然后用打火机把尾部点燃后,赶紧蹿到了岑兮的面前。 岑兮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夜空里,星光下,燃放起一个个绚烂的烟花。 安置点内,大家听到烟花声后,纷纷都走出帐篷,仰头看着,大家的脸上,都有着一层的笑意。 相传,无论是谁,无论一个人是再哭,还是在经历着绝望与磨难,当他看到天空燃放起一个个绚烂的烟花时,心情都莫名会变的特别好,甚至还会笑。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烟花流传了两千年,不仅未曾消失,还名扬全球的原因。 石头上,岑兮坐在那里,仰头看着夜空,漆黑而又明亮的眼底,倒映着五彩斑斓的烟花,唇角的弧度,不断的往上扬起。 浓烈的幸福感,在岑兮的心底不断的扩散开来。 爸爸,妈妈,过去的那些年,其实我经常觉得,我是一个很不幸的人,为什么家树可以对我那么冷漠,那么的不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对我那么不公平。 可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的幸运,多么的幸福。 或许,人的幸运,去取决于你有多善良。 ......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林烟困惑的放下手机,看着屏幕,这个时家树,他是怎么回事?又不接电话,又不回她微信的? 难不成是故意的?看她现如今对他有些主动后,就开始反过来对她也玩欲擒故纵了? 呵。 想到这,林烟被自己逗笑了。 可能吗?她跟时家树之间,向来都是她高,他低的,一个处在下风的人,想玩欲擒故纵也玩不了,因为人的感情啊,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就像当年,时家树根本控制不住爱她一样。 之所以手机一直关机,微信又没人回,大概是因为手机没电了吧,等时家树手机有电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复她的消息的。 毕竟,她跟岑兮不一样,岑兮对时家树可有可无,可时家树非她不可。 上午的时候,林烟雇人调查了一下岑兮和时家树这几年来的婚约状况,傍晚的时候,就有了结果。 那人告诉林烟,岑兮过去的这些年,虽说是风风光光的时太太,可近乎就是个摆设,时家树不仅不会带她出席任何宴会现场,就连家也不怎么回,俩人也没有共同的孩子。 这些消息足以让林烟知道,时家树过去的这些年,根本就没把岑兮当回事过,娶岑兮回家,不过只是因为岑兮适合结婚摆了。 适合结婚的女人,在林烟眼底,就是最容易被渣,最容易不被善待的女人。 岑兮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 酒吧。 任易帆找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时家树,他这会正埋头的喝着,手中的烈酒。 看着时家树,任易帆好笑的扬了扬唇,难得啊,真是难得,时大少爷出来卖醉,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他记得,上回时大少爷出来卖醉,还是被林烟搞绿化那会吧?过后就没再有了,他原本还以为,时大少爷不可能再出来卖醉了,没想到,时大少爷又出来了。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真的就很奇怪,你越是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它越是容易发生。 所以啊,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很好的,因为你会见证好多鬼都想不到的神发展。 来到时家树身旁坐下,任易帆叠着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时大少爷,说说看,今天怎么约我出来喝酒了?” 时家树这人,虽然不是酒鬼,但也挺爱喝酒的,不过,却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喝,譬如酒吧啊,宴会现场啊,酒桌上什么的,是最不喜欢的了,时家树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把自己关起来,独自一人喝闷酒。 时家树并未接任易帆的话,而是给任易帆也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喝,看着他,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任易帆笑笑,和时家树碰了碰杯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时大少爷卖醉的样子,又想想时大少爷是怎么欺负嫂子的,他脑子就只有一句话 ——天道好轮回! 让你欺负嫂子! 该! 难受了吧! “你难不成是跟林烟吵架了?”任易帆幸灾乐祸的嘚瑟着:“她觉得你连累了她,害她丢了人,所以她要跟你彻底断绝联系,然后你就受不了了,就拉我出来陪你喝酒了?” 嘿嘿嘿嘿。 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就该是这样,这不对的关系,就该趁早的掰了,林烟总算是在家树身上做了件好事了。 时家树咽下嘴里的酒,垂放下酒杯,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任易帆:“你在来的路上,西北风是不是吹你脑子里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任易帆超想一拳打过去的,操! 就算是老子猜的不对,你也用不着人身攻击啊! 活该你当年被林烟甩,活该嫂子到现在都还不回家! 想归想,任易帆又是知道,这些话,就算是无心的,也是不能说出口的,要不然的话,就时家树这脾气,往他最痛的地方捅的话,很有可能反手就是一拳的。 “那你这是因为什么啊?”任易帆不懂了:“男人喝酒,无非就是因为事业和女人,我们的事业现在这么好,那无非就是女人了,这不是林烟还会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你是因为岑兮?” 正喝着酒的时家树,整个人猛的一僵,神情开始变的不自在和慌乱起来。 时家树的反应,让任易帆即刻知道,自己猜对了,可这会,任易帆一定替岑兮高兴和激动的情绪都没有,唯独只有惊讶。 “还真是?”任易帆一脸不可思议。 靠! 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家树居然是在因为岑兮卖醉! 这种事情都能发生,乔丹是不是也有可能去改打乒乓球啊? “不是!”时家树一脸急躁的否认。 呦吼!任易帆在心底激动搓手笑,看你这么急于否认的样子,肯定就是!男人的直觉一旦准起来,比女人还厉害好不好! 不是?不是个鬼啊不是,就是! “喂喂喂,时家树,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任易帆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完,伸手拿来酒瓶,又往里边倒了小半杯:“叫我出来陪你喝酒,又不告诉我你喝酒的原因,我又不会说出去!” 嫂子对你可真好 他还是很有原则的好不好! 时家树自然是知道,任易帆不会把他的事情到处乱说,就连父母那边也不会说。 可就算是这样,时家树也仍旧不想承认,他出来卖醉的确是因为岑兮。 他现在真的特别烦,特别烦,想看到岑兮,但他又不想去主动找岑兮,想跟岑兮解释这冷战,但他又不想先去低头,他想去善生那边把岑兮接回来,可他又怕在岑兮那边掉价。 他是觉得,一个人在爱人心中的位置一旦掉了价,是很难再升回去的。 “说啊。”任易帆轻轻的推了推时家树。 虽然任易帆知道,时家树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人,可对于时家树这么个,要面子,又强大的男人来说,能来的软的,就一定要来软的,硬的这招,除非是时家树的爸妈才能行的痛。 时家树吸了一口气,想了会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满满的酒,正要继续喝的时候,不想酒被任易帆夺过去了。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任易帆把酒拍在桌子上:“忘记你有胃病了?回头痛的死去活来的人可是你!” 时家树:“我车里有胃药。” 任易帆抽了抽嘴角,所以,这就是你糟蹋自己的正当理由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携带胃药在身边了?”任易帆奇怪的问,家树虽然在工作上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可在生活上却粗心的不行,能简单过,就简单过,一点仪式感都没有,当然了,他们大男人也不需要什么仪式感。 还记得大学那会,家树生个病,都可以药也不买,水也不去喝,休息也不休息的看书,或是打游戏,能活到现在,真的老天给脸了。 所以,当他听到家树的车上有胃药,这点他是真的很惊讶,这人什么开始,知道要给自己的胃备着药了?是被痛怕了不成? “岑兮备的。”时家树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 因为一不小心又提及到了岑兮,时家树的目光,猛的一慌,内心也跟着一软。 说实话,知道他胃病的人有很多,可最担心他的胃病,到处帮他备着药的,只有岑兮,就连妈都没这么为他做过。 想到这,时家树的内心,又酸又暖。 好,她是真的对他很好,这点他们交往不久后,他就意识到了。 岑兮是那种,一旦认定了的人,就会奋不顾身,不图回报去付出的人,傻傻的。 想到这,时家树忽然觉得,他真的欠了岑兮很多,特别的对不起她。 “我说呢,”任易帆恍然:“你怎么突然那么爱惜自己的健康了,合成是嫂子给你备的啊?” 说到这,任易帆忽然想起,前几天他去时家树办公室抽屉里找东西的时候,也看到过胃药。 “你办公室的胃药,是不是也是嫂子给你备的?”任易帆看着时家树问。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真好啊,嫂子对你可真好。”任易看着时家树。 虽然,他这段时间以来,是一直觉得家树跟嫂子之间,在一起真的不如离婚了的好,因为家树不爱嫂子啊,拖着嫂子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趁早的分开。 难道是我不对?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是房地产,会一直翻番,可女人呢?是彩票,兑奖日期一旦过了,立马过期作废。 所以,男女之间不对的爱情,婚姻,能趁早分开就趁早分开,要不然时光飞逝,吃亏的还是女人。 女人最不应该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为了一个错的人,停滞在原地。 可现在,不站在嫂子的角度想,就单单只站在家树的角度想的话,他又是不希望嫂子离开家树的,因为嫂子对家树太好了,错过了嫂子,怎么看都是家树的损失,然后便宜了嫂子的下个男人。 但是吧,人做事还是要有点良知和良心的,如果家树还是死心塌地的爱着林烟,不知道珍惜的话,他还是会站在嫂子那边的。 “我知道......”时家树还是把酒拿到手里喝了起来。 知道时家树不是为了林烟在卖醉,而是为了岑兮,任易帆心情是越来越好,就特别的心甘情愿陪时家树喝这个酒。 “既然知道的话,”任易帆把自己的酒往时家树的酒杯上碰了碰,抿了口之后,看着时家树说:“到底是选择林烟,还是选择嫂子,你可要考虑清楚,” 晃着手里的酒,任易帆继续说:“我想,嫂子再爱你,也不可能说,跟你离婚之后,你再想要去找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吧?” 虽然他跟嫂子交集不深,但他能感觉的到,嫂子是很爱家树,有些卑微的爱着家树,可嫂子她并不贱。 时家树目光轻微的波动了下,对视上任易帆的眼睛,势在必得的说:“为什么不可能。” 任易帆:...... 这个回答,真是充分的体现了家树的渣,和在与嫂子感情前的自信。 好在那个林甜甜不在场,要是在场的话,就她那爆脾气,非把时家树打熟吧。 正当任易帆想着,要不要泼下时家树冷水的时候,时家树突然自己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话。 “呵。”时家树冷笑一声,笑的有凄凉,有些难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任易帆:...... 什么时候开始,时大少爷也变得如此善变了。 时家树:“我们冷战的这段时间,她从头至尾就只联系过我一次,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我一直在等她跟我道歉,过来找我,可她都没来,这离婚以后,没准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哪怕他主动去找她,都有可能得不到她的回应。 想到这,时家树心底特别的不舒服,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心尖怕一样。 时家树最不喜欢的就是,原本轻易能掌控的东西,突然偏离了自己的控制。 “什么?!”任易帆差点把酒瓶拿到手上,狠狠的朝着时家树的脑袋砸去:“你跟岑兮的事情,是岑兮不对?” “难道是我不对?”时家树皱眉:“她明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喜欢吃进食的,她还果然给我送。” 任易帆张了张唇,有那么几秒,任易帆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因为时家树的话里,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道理的。 误会 “那,那你就不能包容一下嫂子吗?”任易帆语重心长:“好歹人家也是为你好,关心你,爱你啊,要不然的话,她用的着那么大老远的跑到你面前给你送鸡汤?是电视剧不好看了,还是她不想画稿子挣钱了?” 真是...... 商场上脑子转的比螺旋桨还要快,可一到情场上,蠢的就跟个没救的智障一样。 时家树板着一张脸,没有理会任易帆的话。 不是他不想包容,而是他当时真的是在气头上,心情差到了极点,岑兮又一再的逼他,导致他的情绪彻底失控,才干出了那晚的事情来。 他就不相信,换做是别人,在情绪差到极致的时候,能做出几件对的事情来。 见时家树不说话,任易帆只好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陪时家树喝酒了。 时家树的性子,任易帆很清楚,心情不好的时候,是特别不喜欢有人在他身边,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的,尤其是一些不爱听的话。 俩人这一喝,就喝到了凌晨两点左右,这会酒吧里已经没多少人了。 任易帆见时家树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就没再叫酒,结了账后,打电话叫了个代驾。 因为代驾过来要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外边这会又来的愣,任易帆把时家树弄到大厅的沙发上,准备在这里等代驾过来。 任易帆有个非常好的地方就是,和人出去喝酒,哪怕是喝醉了,他也不会吐,头脑还无比的清醒,醉前和醉后根本没什么两样,所以,跟朋友出去喝酒,基本上到了最后,都是任易帆安排朋友们回家的。 任易帆因为性格好,又来的好相处,身边的朋友可以说是排成队的,可是,任易帆好相处归好相处,却是把朋友分成很多类别的,一类是商场上互利的朋友,一类是酒肉朋友,一类是真正的玩伴,最后一类是共生死的朋友。 而最后一类,目前为止,只有时家树一个人在里面。 任易帆大学那会,虽然跟时家树已经很要好了,但还有很多更要好的朋友,时家树只是他的朋友之一。 于是,有很多朋友的他,在大学临近毕业的时候,问了近乎所有人,毕业后要不要一起创业,合开一个工作室,可问过的那些朋友,全都拒绝了他,一部分人是因为,自己创业过于冒险,还是去帮别人打工来的保险,而另一部分人是因为,想要去找更好的合作伙伴。 当时的任易帆也知道,自己并非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毕竟,他除了才华以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有的时候,才华的左右,没有金钱与权势作伴,有也相当于没有。 如若不是因为自身条件不好,任易帆也就不会在朋友里找合作对象了。 就当任易帆准备放弃,自己也去企业里上班的时候,他问了最后一个人 ——时家树。 原本,任易帆是以为,时家树也会拒绝他的。 他之所以把时家树放在最后一个问,是因为时家树是他所有朋友里面,家世和背景最好的一个,他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跟他合作。 那些站在社会顶层的人,不都是喜欢跟同类人合作的吗? 然而,让任易帆没想到的是,当他问时家树,要不要合开一个工作室的时候,时家树居然同意了。 当时的任易帆是又惊讶又庆幸的,还想到了一句德育老师曾说过的话 ——今天很残酷,明天很残酷,后天很美好,但,大多数人都死在明天晚上。 还好。 还好他在放弃的前一秒,问了时家树,有幸成为了没死在昨天晚上的人。 最初,工作室的创办,像租金,人脉,资源,全部都是时家树一个人在操办的,任易帆则是负责策划,带领团队。 因为知道没有时家树,就不会有现在的工作室,任易帆是早就已经决定好,只拿两成净收入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时家树给他的分成一直都是五。 任易帆提出过好多处,让时家树给他两层,或是三层就够了,用不了这么多,可时家树都没理他,他期间也把钱打回一部分给时家树过,时家树又全部给他打了回来。 这样的恩情,这样的厚待,任易帆怎么可能不铭记在心? 渐渐的,时间一长,对任易帆而言,时家树已经是他如同家人一般的朋友了。 所以,无论时家树在公司上市后,做出再多让任易帆觉得出格,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任易帆再跟他争执过后,也仍是会妥协。 “喂,你还好吧?”任易帆坐在长沙发上,推了推倒在另一张小沙发上的时家树:“要不要帮你叫一杯蜂蜜水?” 不过,蜂蜜水的解救效果,又没醒酒汤要来的好,可酒吧这种地方,哪里可能会有醒酒汤可以卖? “不要。”时家树闭眼靠在那里,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正当任易帆要说什么的时候,伸出去的那只手,突然被时家树抓住了。 卧槽! 任易帆原本是因为喝了大量的酒,有点困意的,外加现在又已经很晚了。 可被时家树这一触碰,瞬间吓的毛骨悚然。 别碰他啊! 他的身体只有小美人儿可以碰的好不好! 赶紧拿开啊! 就当任易帆准备抽回自己的手时,谁知时家树居然在任易帆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把任易帆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岑兮......我要岑兮......我要她回来哄我......我不要冷战了......” 任易帆虽然尊重同性恋,可尊重,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跟同性之间,有如此亲密的举止。 立马,任易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喂喂喂,时家树,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不是岑兮!我是任易帆!” 服了。 他怎么就忘记,时大少爷一旦喝醉后,是会变身的! 妈的,早知道应该早点拉时大少爷走人的! 然而,时家树非但不放,还把任易帆的手握的更紧了。 “岑兮......岑兮......” “你以前都会哄我的......你为什么这次不哄我了......” “你不爱我了吗?” 任易帆欲哭无泪,超想一拳打过去的:“要我说几次啊,我不是嫂子啊!你快撒手了!” 靠,他才知道,时家树的力气那么大,而且还是在喝醉了的前提下! 突然,几个细小的女性交谈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哇,你们看,你们看,那边那俩个男人,长的可真好看,他们该不会是一对吧?” “应该是,不过,他们现在好像是在吵架?你看那个小沙发上的男人,看起来多痛苦,多难受啊,好像是在挽留那个长沙发上的。” 任易帆:...... 果然,公共场合,真的要注意形象,要不然别人把你想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估计,长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肯定是出轨了,要跟小沙发上的人分手,然后小沙发上的那个人不肯。” “那个长沙发的男人,一看就是个渣男嘛。” 渣男? 任易帆惊愣,不是啊,两位小姐姐,你们光看脸就能看出一个男人渣不渣? 真要说渣,这个拉着我手不放的男人,才是个大渣男好吗! 今天还上了热搜呢!你们不看新闻的吗! 偏头,任易帆朝着她们看去,正要开口解释跟时家树的关系时,两位小姐姐冲他扔了一个“你小心折寿”的眼神后,就离开了。 任易帆:...... 看吧。 想象力这东西可怕不可怕。 它能扭转一切美好的事物。 ...... 没过多久,代驾就到了。 代驾到的时候,时家树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好在任易帆的力气也是挺大的,没费多少劲,就把时家树弄上了车。 本来,任易帆是准备送时家树回家的,可一想到,岑兮不在家,时家树醉成这个样子,肯定是照顾不了自己的,只好又一脸悲催的改变主意,把时家树弄回了自己家。 时家树到了任易帆家的时候,跑去马桶吐了两次,在任易帆洗澡的时候,又不怎么的,在地板上又吐了一次。 要不是因为挚友的缘故,任易帆早就趁着时家树醉个不省人事的时候,上去踹个几脚了。 “真的是......” 直起拖地的身子,任易帆总算是把地板给弄干净了。 看着沙发上,被自己盖了一条毛毯,熟睡中的时家树,任易又气又崩溃,又有点幸灾乐祸。 你说说你,没事把嫂子气走干吗呢?要不然你至于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 有点他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的是,家树他今天为嫂子出来喝酒,是因为气嫂子不哄自己了,还是因为喜欢嫂子啊? 啧,家树这闷骚的性格,他一时半会的,还真看不出到底喜欢不喜欢嫂子,渣倒是体现的非常明显。 大概,还是因为嫂子不愿意哄自己,难受了,生气了,不习惯了吧,毕竟,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了,突然消失不见的时候,是非常难受的。 ...... 善生县—— 小朋友们在放完烟花后,又蹲在岑兮的面前,每个人都排队的跟岑兮讲了自认为非常有趣的事情。 余震(1) 讲完之后,小朋友们本来是还想跟岑兮再多待一会的,但因为到了小朋友们该睡觉的时间,很快就一一被自己的爸妈给叫回去,洗洗进被窝了。 空地里,早就已经只剩下岑兮和宁楠深两个人了,他们在小朋友们走后,就一直待在这里。 中间,宁楠深离开的两次,还是去给岑兮弄热水袋了。 因为现在的电路,都是临时搭建出来的,电压有限,所以像充电的暖手袋都是不能用的,大家要是天冷,想取暖的话,就只能是用热水袋。 “那个......”岑兮抱着热水袋,瞅了眼身旁正盯着前方出神的宁楠深:“宁楠深......” “恩?”宁楠深看着远方,柔和的应了声岑兮。 岑兮抬着头,看了眼手里的暖手袋:“你冷吗?” 宁楠深扬了扬唇,垂眼看着岑兮,又看看被岑兮捧在手里的暖水袋:“我要是说冷的话,你是不是要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了?” 岑兮点点头,把手里的热水袋,往上一递。 宁楠深笑出声,把热水袋推了回去,看着岑兮笑就几秒后才说:“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不怕冷的。” 岑兮:...... 她还真的忘了。 月色下,岑兮又问:“那你不困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拿出手机,岑兮看了看上边的时间,马上就要凌晨三点了。 “你看我的样子困吗?”宁楠深看着岑兮眨眼。 岑兮:...... 还真不像...... 其实,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岑兮和宁楠深就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按理来说,俩个陌生男女这样的待在一起,气氛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尴尬的,但也不知道是有点熟悉了的缘故,还是怎么样,俩人不仅谁都没感觉到尴尬,反而还觉得空气里,有着一丝淡淡的温暖。 明明现在的气温都是零下的。 安静,安静。 又回到了刚才一样的安静,俩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谁也都没觉得尴尬。 虽然宁楠深说他不怕冷,但岑兮觉得,就这么让宁楠深站到天亮的话,还是有可能会感冒的吧?凌晨的时候,是一整天下来,最冷的时候了。 况且,天亮之后,宁楠深就又要出发去忘京镇那边了,到了晚上才能回来,不好好休息保持体力的话,身子回头很有可能会吃不下的。 就算军人的体力、耐力都比普通人要好好了,可那也不是铁打的啊。 “那个......”岑兮起身,一脸礼貌的看着宁楠深说:“要不,我们进去休息吧?” 看他这样子,好像她不进去休息的话,他会一直陪她到天亮...... 虽然,她现在的状态是很不好,但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毕竟这儿除了地震以外,什么危险都没有。 就算他是解放军,有保护人民的职责,就算甜甜委托他照顾她,可她不好这么麻烦他。 宁楠深刚要说话,地面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岑兮一个不稳,重重的朝着宁楠深的怀里摔去。 “啊——!!”岑兮撞进宁楠深的怀里,正要因为地面在摇晃,往下摔去的时候,宁楠深一把揉住了她的腰。 余震(2) “小心!”宁楠深紧紧的抱住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地面忽然摇晃的更厉害了。 岑兮此前,只听闻过地震,知道地震的可怕性,却从未自己亲自经历过地震。 立马,极度的恐惧,让岑兮断了思绪,让本应该是把宁楠深推开的她,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了宁楠深,在他怀里惊恐不安的尖叫了出声。 宁楠深目光猛的一闪,身子一僵,怎么都没想到岑兮会突然抱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是宁楠深第一次被异性这么抱着,如果是以往,如果换做是别人,宁楠深肯定会浑身上下不舒服的,可宁楠深非但没有,甚至还有那么点庆幸和享受。 看了看自己也在岑兮身上的手,宁楠深顿时将岑兮抱的更紧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地面不断的摇晃着,安置点里,不断有群众从里边跑出来,解放军和消防官兵正维护着现场的持续。 岑兮神色慌乱的依偎在宁楠深的怀里,十分的紧张和害怕。 可同时,她又坚信自己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因为有宁楠深在,宁楠深说他会保护她。 在曾被宁楠深救过一次的基础上,岑兮是真的很相信很相信宁楠深。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给了她,想要在家树身上得到的安全感。 只可惜,他从未给过她。 其实,她一直都是知道答案的,知道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爱,一个男人要是爱你,怎么可能让你感觉不到安全感? 家树并非是给不了别人安全感的人,只是想不想给而已,自始至终,她都不是他想要保护的人,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林烟的铠甲。 ...... 余震不同地震,余震的时间,相应要比地震的时间短很多。 仅仅才过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地面就恢复了平静。 因为余震不是特别的强烈,所以安置地现场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也就临时搭建的路灯都被晃倒了,帐篷里的椅子啊,桌子啊,柜子啊什么的打翻了。 大家这会,有的人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为懂电路的志愿者照明,辅助他们重搭电路。 有的人则是在帐篷里,整理着因摇晃而乱掉的东西。 还有的人,因为被余震弄的彻底清醒了,没有了半点的困意,也就站在空地上,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至于岑兮,早就已经从宁楠深的怀里钻了出来,因余震产生的紧张和害怕,也早就已经消散开了。 只是,岑兮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拼了命的往宁楠深的怀里扑,还抱了人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很无地自容。 “那个......宁上校......”终于,在事后过去了将近好几分钟的时间,岑兮总算是有勇气喊宁楠深了。 宁楠深看着岑兮:“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已经退伍了吗?喊我宁楠深就行。” “宁,宁楠深......”岑兮垂着目光,不敢去看宁楠深,声音因紧张的缘故有些打颤。 “恩?”宁楠深柔和的应了声。 “刚,刚才,”岑兮越说越紧张:“......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本,本能反应......” “恩,我知道。”宁楠深的声音里,带着让岑兮心安的笑意:“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反射性的去找,能够保护自己的事物。” 听宁楠深并没有半点不悦和懊恼的样子,岑兮也就放心了。 胆怯且又缓慢的抬起头,岑兮看着宁楠深说:“那......我们回安置点那边休息吧?” “不了,我不困。”宁楠深摇头:“你进去吧。” “真的不困吗?”岑兮有些怀疑的说。 宁楠深的心底划过一丝笑意,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宁楠深:“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很困吗?” 岑兮:...... 还真不像。 岑兮:“那我进去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困,回去帐篷里了,她也未必能睡着。 ...... 清晨。 七点多的时候。 沙发上。 时家树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 虽说眼前的一切,时家树都是熟悉的,可睁眼的瞬间,第一反应仍是 ——这里是哪? 支撑起腰酸背痛的身子,时家树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坐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任易帆的家。 时家树的眼底划过一丝困惑,他怎么会在任易帆的家?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当时家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任易帆端着两盘煎鸡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正当他要把鸡蛋往客厅的餐桌上放的时候,看到了已经醒来的时家树。 “醒了?”任易帆端着鸡蛋站在那里,往卫生间那边偏了偏头:“醒了的话,就赶紧去洗漱,我在弄早餐了。” 啧,想到凌晨那会,家树把他客厅吐的全是味道,他现在都还想冲过去打家树一顿。 奈何,他打不过。 “恩。”虽说时家树现在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也准备等洗漱过后,在对任易帆问个究竟。 ... 任易帆着实没有想到,他让时家树去洗漱,时家树居然在他家洗起了澡。 也是,就时家树这重度洁癖症,怎么受的了一个晚上不洗澡?尤其还是酒后。 任易帆在做完最后一个早晨鸡蛋糕后,本来是准备去冰箱取牛奶,再热一下的时候,浴室传来了时家树的声音:“任易帆!帮我拿下换洗的衣服!” “小任子,喳!”任易帆往上翻了个白眼,真是带回家一个大祖宗啊。 他要是女人,坚决不要跟家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要找也要找像自己这样的。 五分钟后,时家树穿着任易帆的便装,从浴室走了出来,本是湿漉漉的头发,也都已经吹干了。 虽说时家树是重度洁癖者,但对家人,以及任易帆必然是不会的。 时家树早些年的时候,曾想过,他为什么对岑兮不会洁癖,明明就不爱她,但他却可以允许她碰他的任何东西,他也会吃她吃过的食物,用她用过的东西,后来想想,他应该是把她当成了家人吧。 虽然他不爱她,但这并不妨碍,他把她当家人。 “我怎么会在你这?”时家树拉开椅子,在任易帆对面坐下。 不爱林烟 任易帆倒是忘了时家树喝醉酒后会断片:“你最后能记得的地方在那里?” “你去结账的时候。”时家树拿过牛奶喝了一口。 任易帆:...... 妈的,居然偏偏就忘了对他“性骚扰”和把他客厅吐了一地的事情。 任易帆这人,是不会去跟朋友计较什么的,尤其是时家树,所以也就没告诉时家树,时家树醉后都干了些什么是,只说自己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就把他带回自己家了。 时家树:“这样......” 其实,易帆可以不带他回来的,因为人哪怕是醉后,只要没睡过去,潜在的意识是可以保护自己的。 过去的这一个月多,他都醉到喝断片好几次了,不也仍旧好好的吗? 拿过三明治,时家树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任易帆也咬了一口三明治。 虽然他做的菜难吃的一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特别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 “难吃死了。”时家树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改去拿煮鸡蛋:“岑兮做的三明治,比你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人是这样的。 ——我可以诋毁我自己,骂我自己,但你不能跟着我的节奏,一起诋毁我,骂我,你要是敢,我就怼你! “我说金贵的时大少爷,你能别给脸不要脸吗?有的吃都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任易帆气急败坏的又咬了口三明治。 那......什么...... 好像今天这三明治真的很难吃...... 又苦又咸还有股焦味...... 但有的就不错了啊!还在那逼逼!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连三明治都还没吃到过吗! 想是为了报复时家树似的,任易帆又说:“既然岑兮做的那么好吃,就去善生好好跟人家道歉,在把人家给接回来啊,这样你就可以吃到,美味又热腾腾的早餐了。” 或者叫你那当过别人老婆的前女友林烟过来给你重新做也行。 后边的话,任易帆自然是很聪明的没有说,这要是说了的话,是百分百会看到时家树发怒的样子,任易帆有的时候是会存心刺激时家树,但激怒时家树的事情,他在冷静的状态下,是绝对不可能会去做的。 时家树一愣?赔礼道歉?岑兮? 任易帆这不提岑兮还好,时家树这一早从头至尾都没想起过岑兮,可任易帆这一提,时家树又开始浑身上下不舒服了,难受的要命,尤其是胸口,堵的慌。 “不可能!”时家树一边强忍着心底的情绪,一边故作冷漠和浑不在意的说。 “也是啊。”任易帆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因为确实是很难吃,他也不准备吃了,拿过鸡蛋糕,往嘴里送了一口,唔,这个还不错,能吃的下去:“你那么倔,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跟被人低头呢?认识你这么些年,我就只看你对林烟低过头。” 可惜啊,家树这份稀有的好,林烟她根本就不配。 时家树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的剥着手里的鸡蛋,想到曾经自己是怎么哄林烟,怎么跟林烟认错,分手的时候又是怎么卑微的挽留林烟时,心底莫名的很不爽。 ...... 时氏集团—— 电梯内。 时家树跟任易帆站在最里边的位置。 因为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电梯里的人特别的多。 任何一家公司,总是会有很多踩着点上班的人。 电梯最靠外的一拍,陶复和小陈肩部肩的站在。 陶复一边刷微博,一边对小陈说:“凌晨的时候,善生那边余震了哎。” 余震?! 小陈还有时家树以及任易帆同时一愣,都被陶复的话给吓到了。 尤其是时家树,内心顿时慌乱无比。 “恩。”陶复点头,继续看着屏幕上的内容:“不过,还好,就3.2级,像这样的地震,人可以感觉的到,但不会造成人才损伤。” 小陈无比担心:“那这余震后期是不是可能还会有啊?” 怎么办!怎么办! 岑兮姐可还在那边啊!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给岑兮姐发个微信,让岑兮姐尽早的回来?可岑兮姐看到后,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啊? 就当小陈百般焦急的时候,陶复又说:“是啊,不过在大地震过后,基本上全都是很小的余震,并且再次发生余震的时间也会隔很久,地震也会越来越低的。” 小陈一脸佩服:“陶复你懂好多啊!” 陶复勾唇:“因为我爸是地震局的啊,所以对于地震方面的知识,有一定的了解。” 陶复的话,让小陈和任易帆瞬间都安心了,只要不会再有强震就好,那岑兮待在那边应该也就不会有什么事,再说了,有解放军还有消防兵在,他们也一定会保护好在那边的群众的。 然而,时家树却仍是慌乱无比,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 来到办公室,时家树脱下西装,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眉头不展的办公桌前坐下,满心都是岑兮。 岑兮她到底在那边做什么? 不知道地震现场是很危险的地方吗? 如果他能早早预知到,岑兮会去善生那边的话,他肯定说什么也不会让岑兮去的。 想到这,时家树猛的一惊,惊的整个人在座椅上坐的笔直笔直的。 说到底,他还是担心她的对吗?而且还不是一点点的担心,是很担心,要不然他现在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段时间,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越是到能够抓住林烟的时候,越是发现他其实很在意岑兮? 为什么这样的感觉之前没有?偏偏要在他又可以触碰到林烟的时候才有? 不过...... 想到这,时家树暗了暗目光。 林烟...... 时家树这人,虽然闷骚,对谁都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不愿意说出涉及到掉自己面子的心声。 可面对自己的话,时家树随着这段时间,时间的流逝,已经开始渐渐的去面对那些不愿意去面对的心思了,也看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他。 其实不爱林烟吧? 自始至终都应该是。 当初会“爱”上她,应该是因为征服欲,和不甘心而已,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他得手之后,不是马上去跟岑兮离婚,去跟林烟在一起,而是满脑子的岑兮? 爱的是岑兮 他...... 大概是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岑兮了吧? 即便如此。 即便时家树终于肯去面对自己的心思,但他仍旧不想先跟岑兮低头。 要他道歉也不是不行,毕竟,他泼她汤的确是她的不对,但必须要岑兮先跟他认错之后,他再认错。 在对与错这种事情之前,是不分男女的。 可...... 可是...... 这一次,好像是真的他要是不联系她的话,她就不会再理他了。 虽然这些年,他对岑兮的关心很好,也工作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可岑兮大部分的性格他还是很了解的。 岑兮这人,对人好起来的时候可以特别好,可一旦让她心灰意冷了,她就可以永远不爱。 还记得当初,他们在念大学的时候,岑兮很喜欢学校里边一只流浪的挪威森林猫,岑兮自从发现它后,每天都会跑过去给它送猫粮。 猫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流浪的时候也是,所以对于岑兮待它的好,也不见得有多珍惜。 于是,有次他陪岑兮喂猫的时候,看到它吃完就转身走人,岑兮叫它也不理的时候,他就上前去,轻轻的踹了那猫一脚,谁知道那猫居然扑到他的身上,不仅把他咬了,还把他给挠了。 岑兮看到后,当即很快就把猫扯到了地上,看都不看那猫的就走了,带他去了医务室。 自那以后,岑兮就再也没去喂过那猫了,有的时候,偶尔他们在学校跟那猫偶遇,那猫对着岑兮叫唤的时候,岑兮也没再理过它。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岑兮这人,心肠一旦硬起来的时候,很有可能这辈子就不会再软下来了。 想到这。 时家树那绝不主动联系岑兮的想法动摇了。 他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越发越觉得,只要他这次不联系她,不主动的过去跟她道歉,她就真的会永远的走出他的世界。 为什么。 岑兮。 你究竟为什么这次的心很这么狠? 明明我之前还做过其他过分的事情,可你多是既往不咎的,就算是我的错,你也都能揽到自己身上去。 难道说,你爱上别人了吗? 不。 不可能。 你只会爱我,你怎么可能爱的上别人?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时家树是已经准备要给岑兮那边去电话了的,可手碰到平平的袋子口时,他才意识到,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手机。 他的手机还落在他车上。 而他的车,还停在酒吧的停车场上。 昨晚的时候,时家树走进酒吧坐下后才意识到,他的手机落在车上了,没办法给任易帆打电话,叫任易帆过来喝酒。 但又不想回车上去拿,于是就接了工作人员的手机给任易帆去了电话,去这么把任易帆叫过来的。 收回手,时家树把目光坐在了座机上。 ...... 善生县—— 岑兮是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睡着的,可睡着才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被帐篷外各种的喧闹声给吵醒了。 知道自己醒来后就不可能再睡的着,岑兮也就穿好衣服,起来帮忙了。 昏迷 早饭,岑兮并没有胃口,也就没吃了。 这会,岑兮正站在桥的边缘处,高高的举止手机,想要试试看,这样会不会信号好一些。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善生这边的信号就一直不太好,好多人是手机网连不上,电话也打不出去,可以说是跟外界失联了一样。 这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狗,跑到岑兮的脚边,对着岑兮欢快的叫了几声。 岑兮着实的吓了一大跳,手一松,手中的手机噗通一声掉入了河里,等岑兮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急流给冲走了。 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岑兮垂眼看下,脚边正蹭着自己裤脚的野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样子。 算了,还好是自己的手机,不是妈妈的手机,冲走就冲走吧,回头再买个新的吧。 转身,岑兮朝着安置点那边走去,野狗立马摇着尾巴,跟在了岑兮的身后。 ...... 另一边,当时家树终于有勇气,给岑兮去电话的时候,话筒里传出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时家树是在高度的紧张下给岑兮去电话的,毕竟,他这高高在上的架子,是好不容易挣扎了一个多月才放下来的。 可当他听到联系不上岑兮的提示音时,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还更加的紧张了。 把话筒放回座机上,时家树一脸忐忑不安。 不在服务区......不在服务区...... 岑兮该不会是在善生那边出什么事了吧? 立马,种种不好的想法,不断的在时家树脑海里冒出,让他心乱不已。 必须要马上联系上岑兮才行! 可是,挂完电话后,他又不想让岑兮知道,他这会在担心她。 他究竟在搞什么啊? ...... 忘京那边的救援工作,在今天下午三点之前就能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灾后重建的事情了,不过,那也是未来一段时间的事情了。 于是,宁楠深见已经不需要自己在现场做指导了,就搭乘记者那边的直升飞机,先回到了善生这边。 善生受灾严重的乡镇还有很多,宁楠深作为这次救援的重量级领导人,自然是要逐一的现场的。 这会,直升飞机正缓缓的停在平地上。 宁楠深从上边走了下来。 就连宁楠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想看到岑兮。 他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喜欢真的有可能会是短短几天的事情? 想着,宁楠深眼角的余光,就出现了岑兮的身影,他看过去,发现岑兮这会正在给一个大爷的手换着药。 今天的善生县,出了大太阳,格外的温暖,所有能跑能跳的人,全部都跑到外边来晒太阳了。 从宁楠深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岑兮一部分的侧脸,另一部分的侧脸,被乌黑长及肩的批发给挡住了。 岑兮长的不仅好看,还是属于看不腻,非常耐看的类型,三百六十五度可以说是都没有死角的。 而此刻,在金色的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拉伸了岑兮的颜值。 有那么一会,宁楠深所有的思绪和注意力,都只集中在了岑兮一人身上。 她真的。 好好看。 鬼使神差的迈出脚步,宁楠深朝着岑兮走去。 就当宁楠深快要走到岑兮身边的时候,岑兮突然直起了身子。 然而,还没等岑兮站稳,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一软,重重的往后栽去。 手撕白莲花(1) 在周围人来不及反应,和心惊胆战的目光下,宁楠深一个眼疾手快,疾步走到岑兮的身后,接住了她。 ...... 快到下班的时候,时家树最终还是安奈不住想要找岑兮的心,就让人去调查了岑兮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有没有出事。 不过,挂电话前,时家树再三叮嘱调查的人,切记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会,时家树正身心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又是心乱如麻,又是担心岑兮。 应该会没事的......应该会没事的...... 拿过烟和打火机,正当时家树准备要抽根烟的时候,小陈敲过门后,推门走了进来:“时总,前台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楼下有个叫林烟的人要见您。” 小陈一开始的时候,是对林烟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毕竟,小陈这人不爱管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关了也是纯属浪费自己的时间,还不如拿去刷微博,打游戏什么的。 可当她正要起身去通知时家树的时候,手机立马就收到了前台工作人员发来的微信,告诉她,这个叫“林烟”的女人,就是跟时家树一起上了热搜的那个女人时,小陈心底立马起了强烈的排斥感与嘲讽。 这个女人可真是厉害了,别的第三者抢别人的老公,那可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可她倒好,居然什么事情都光明正大的来。 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不成是把她的脸给扔了吗? 座椅上,时家树一愣,林烟?她来做什么? 要说心狠,时家树的心狠程度其实跟岑兮是差不多的。 俩人都是一旦决定不再想要的人,就绝不会再去善待了的。 如今,时家树已经意识到,他是从未爱过林烟后,就不想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就如同过去的几年,他以为他是不爱岑兮的,也就宁可在公司加班,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岑兮的身上。 正当时家树准备跟小陈说“告诉她,我不在公司”的时候,突然又觉得,让林烟上来还是有个好处的,因为这个消息,回头肯定会穿到岑兮的耳里。 林烟来公司找他,而他又接待了林烟。 那么,这下总该能让岑兮有危机感了吧?人只有在有危机感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知道要好好的抓紧。 恩,那就还是让岑兮多吃吃醋吧。 “让她上来吧。”时家树看着小陈说。 小陈听到这会的时候,超想反手对着时家树就是煤气罐,奈何她不敢,要是这么做了的话,她肯定就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因为她早就已经被火葬场烧的魂飞魄散了。 “好的,时总。”小陈转身的瞬间,握紧双拳,往上翻了个白眼。 渣! 实在太渣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停车场。 顾寻漫关上车门,朝着前方时氏集团的公司大楼走去。 无论如何,她今天非要逼家树跟岑兮道歉不可。 做人不好这么缺德的。 老婆是娶回家宠的,可不是娶回家让你糟蹋的! ... 公司大厅。 “卧槽,你们看前台外边的那个女人,她不就是跟时总一起跨年的那个女人吗?” 手撕白莲花(2) “本事啊,前几天光明正大的跟时总吃饭,现在居然敢跑来公司找时总了,这简直就是在岑兮头上动土啊。”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们说,她会不会把岑兮姐的位置给取代掉啊?” “难说......时总不怎么爱岑兮姐,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前台那边,林烟把大家的议论,听的几乎是一清二楚。 她浅笑的站在那里,非常的淡然自若,神情丝毫都没有因为大家对她的议论有一点点的改变。 怎么说呢,她是一个能达成结果就行的人,至于过程,她从来都是不在意的。 “您好,林小姐。”前台的工作人员,放下手里的电话,看着林烟,往电梯那边做了请的手势:“您可以上去了,我们时总的办公室在11楼。” “谢谢了。”林烟略微高傲的挑了挑眉,她相信,很快这里的所有人,在看到她之后,都会叫她“时太太”了。 岑兮。 属于你的时代马上就要过去了。 林烟这种潜在的高高在上,和傲慢的性子,有一大半是时家树跟自己的丈夫宠出来的,另一半则是蔡艳然,蔡艳然对于林烟从小就疼爱有加,尤其是在林烟父亲去世之后,就更是宝贝这个掌上明珠了。 以至于把林烟塑造成了一个极度容易去轻视别人的人,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曾生活在社会的低沉过。 然而,还没等林烟走出两步,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笑意中,满是怒火又嘲讽的声音:“小狐狸精,你给我站住!” 林烟猛的刹住脚步。 这个声音? “咦,那是谁啊?气质好好啊,是刚挖过来的高层吗?” “挖你妈个大西瓜,亏你比我早来公司两年,他是时总的妈妈啊!” “哇,居然是顾阿姨来了,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我不去吃饭了,南南,你回头吃饱后,帮我打包一份。” “滚滚滚,我也不去吃了。” 像婆婆将要替儿媳妇开撕第三者的好戏,时氏集团的诸位员工,怎么可能会错过? 大家这会,是真的很想拿手机拍照片,录视频的,可奈何,大厅到处都是摄像头,周围也有很多既狗腿,又爱去时家树那边打小报告的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大家都非常识趣的只负责在一旁看好戏,做一个双商在线的吃瓜群众。 林烟颤颤巍巍的转过脑袋,看到顾寻漫的瞬间,猛的往后退了几步,神情出现了一丝惊慌。 “阿......阿姨......” 会在这里遇到顾寻漫,是林烟怎么都没想到的,她甚至都还差点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顾寻漫的存在。 林烟在跟顾寻漫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就知道顾寻漫的为人了。 这个阿姨,怕是对一个人好起来可以特别的好,坏起来的时候可以特别的坏,因为她是亲眼看到过,顾寻漫是怎么收拾人的。 想当初,她陪阿姨出去逛街的时候,恰巧撞见,阿姨的好朋友,被丈夫还有小三合起伙来,在街头欺负的画面,阿姨看到后,立马就不肯了,甩掉她的手,冲上去,立马就开始怼朋友的丈夫和小三。 阿姨当时整个过程没有说过一句脏话,但却把那一男一女,骂的想要打阿姨。 后来阿姨还帮她的朋友,从男方那边夺得了男方所有的财产,再又让男方身败名裂,再后来,阿姨的朋友就跟丈夫离婚了,拿着男方那边几十亿的家产离婚。 “阿姨?”顾寻漫冷笑一声:“林烟,你可千万别叫我阿姨,要不然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误以为我们关系很好,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怎么办?” 林烟看着气场全开的顾寻漫,胆怯的眨了眨眼睛。 此刻的顾寻漫,真的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在是一身的阳光,平易近人,而是变成了一个有着强大气场,一看就尖酸刻薄,不好招惹的人。 “林烟,跟你说啊,”顾寻漫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林烟的面前,嘲讽的笑容与语气越发越明显:“我女儿从小呢,我就教育她,做人要善良,要懂得知恩,等她到了青春期呢,我又告诉她,早恋不是不行,但切记不能玩弄别人的感情,不要还没分手就又跟别人在一起了,这是非常不对的事情,我女儿呢,也没让我失望,我让她做的,他都做到了,而你呢?” 林烟垂着目光没有说话,也不是林烟真的没胆给顾寻漫争执,而是她知道这个人女人就跟林甜甜一样,是她招惹不起的。 况且,她现在已经明确想要成为新一任时太太的人,又怎么能去跟顾寻漫争执呢?回头必然是会惹怒时家树的。 虽说林烟对时家树了解的不深,但她知道,时家树是一个很孝顺的人,不管顾寻漫做一件事情是对也好,错也好,他都会护短的站在顾寻漫那边。 “请问你是没有妈妈吗?没人教你要怎么好好做人吗?!”顾寻漫拉高声音。 要不是顾寻漫修养好,早就冲上去,对着林烟的脸就是一巴掌了,即为小媳妇报了仇,又为儿子也报了仇,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你......!”林烟气极,怎么都没想到,顾寻漫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骂到了蔡艳然的身上。 顾寻漫最后的话,犀利的让周围光顾着看戏,没在讨论的员工,立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的天啊,阿姨简直就是撕逼段子手啊!” “同样是妈妈,为什么我妈就没那么优秀。” “你看林烟,是叫林烟吧?你看林烟那有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说来嫂子也是幸运啊,有这么护内的婆婆。” “婆婆本来就要对媳妇好的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幸运个毛?” “......”“......”这三观,谁教的啊? 让人没注意到的是,这会正有一个喜欢拍时家树马屁的高层,正小跑着朝着电梯口那边过去,准备去给时家树通风报信了。 ... “你说什么?”时家树从办公椅上起身:“我妈跟林烟吵起来了?” 手撕白莲花(3) 高层点点头:“是的,您快下去看看吧。” 时家树即刻从办公桌绕出来,朝着外边走去。 ...... 楼底。 “说话啊,”顾寻漫灼灼逼人的看着林烟,像是觉得骂还不够似的,又拿出手机,连拍了林烟好几张照片。 林烟知道,顾寻漫跟时家树一样,是不会给劲敌留一点余地的,她对顾寻漫而已,现在跟劲敌是没什么区别的。 害怕顾寻漫会用刚才拍下的照片,做出一些她难以想象的事情,林烟反射性的,出于本能想要去夺顾寻漫的手机。 顾寻漫看到后,一个眼疾手快,躲开了林烟的手,一脸冷漠:“别碰我,我嫌脏,我对不知廉耻,也没修养,没家教的人有洁癖。” 说着,顾寻漫把手机放回了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烟。 林烟这会被顾寻漫弄的是又憋屈又恼火,什么都不做,只能任由顾寻漫对肆意妄为。 妈的,这顾寻漫要是打她,或是对她没素质的撒泼,带脏话骂她的话倒是很好,因为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去家树那博点同情,家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委屈的样子了。 他既然还爱她,那么即便让她受委屈的对象是顾寻漫好了,家树或多或少都会为她出点气吧,或是送点奢饰品给她。 之前他们吵架的时候,他只要一哄不好她,就会给她买名贵的包包,或者是手势之类的。 可现在,似乎怎么看,她都没有挣扎的余地。 要是顾寻漫跟岑兮那个连男人心都抓不住的蠢货一样没用就好了! 叮—— 电梯门打开,时家树犹如十万火急般从里边走出来。 顾寻漫眼睛犀利的很,一下就注意到了。 糟糕! 儿子来了! 顾寻漫觉得,虽然林烟有错在先,当她当众撕林烟,似乎就是她的不对了。 怎么办呢。 眼珠一转,顾寻漫立马有了一个好办法! 有了! 众人视线下,顾寻漫往林烟身上摔去,林烟一个惊吓,立马往一旁躲开。 砰——! 顾寻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还没等林烟来得及反应,顾寻漫就“哎呦”的叫了起来,指着林烟骂道:“我说林烟,你这人怎么这样!虽然我刚才是批评教育你了,可我曾经全都是真心待你的人!别人都是记吃不记打,怎么到你就变成记打不记吃了?看到我摔倒,你不扶我一下也就算了,你居然还闪开?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我......”林烟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她不是故意不扶啊。 她是反射性的躲开的。 任谁,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跑和躲啊。 面对顾寻漫的完美碰瓷,大家看的是五体拖地,佩服的不行。 此处应该有掌声! 顾阿姨要是活在古代宫廷里的话,那绝逼是一届又一届的宫斗冠军啊! 顾寻漫看向周围,故作气氛的说:“你们说,她是不是太坏了!” 顾寻漫这一开口,围观群众立马加入顾寻漫的阵营,开始一同不分青红皂白的共同抵制林烟了,谁让顾寻漫是他们时总的妈妈,不帮不行,谁让这个叫林烟的女人,自己先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就该让她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是啊,阿姨,这简直就是坏到了骨子里啊,勾引咱们时总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跑到咱们公司来。” “喂,林小姐,你该不会是想成网红吧?也是哦,现在网红多挣钱啊,一天里,只要有粉丝给你刷个几个城堡和火箭,就能买好几只口红,或者是小裙子了呢。” “林小姐,当初你上热搜的时候,据知情人士爆料,你好像是有孩子的吧?还是一个女儿,你难道就不怕,你做的这些恶事,全都报应到你的孩子身上?” 林烟本来是不想跟他们吵的,可听到最后那个女人,说到了陶陶后,立马激动的走到她的面前,神情狰狞的盯着她说:“你说我孩子什么?!你再说一遍?!” 还没等那女人回嘴,立马就有一大批人开始护内了。 “你嚷什么啊?还真把自己当我们的总裁夫人了啊?” “没素质。” “风水轮流转本来就是存在的,你做的恶事,要不就是报应到你自己的身上,要不就是报应到你孩子的身上。” 林烟原本是不想跟眼前这些自认为的弱鸡吵的,可见他们越说越过分,越说越带着人身攻击,正要破罐子破摔,跟他们争执起来的时候,人群外想起了时家树毫无温度的声音:“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 时总!!! 时家树的声音,一下就让现场的人少了一大半,急流勇退般的消失了,但仍有好多不怕死的人,退在老远的地方接着看戏。 拜托,这时总一来,就意味着好戏直接到了高-潮部分,怎么能轻易的错过? 电梯那边,小陈从里边出来,正要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视线突然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顾寻漫,她也就只注意到了顾寻漫,丝毫都没察觉到,时家树和林烟也在一旁。 “顾阿姨!”小陈小跑的走到顾寻漫的身边蹲下,作势要拉她起来:“你怎么了?来,我扶你起来!” 顾寻漫在时氏集团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小陈和陶复那边。 小陈跟陶复,一个作为时家树的秘书,一个作为时家树的助理,自然是比公司其他人,要接触顾寻漫接触的比较多。 顾寻漫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跟岑兮一样的好,不仅待人温柔,为人友善,关键是一点豪门世家的的架子都没有,让人是又舒服,又特别的想要去尊敬。 “哎呀,小陈,你先不要碰我!”顾寻漫跌坐在地上,神情又是痛苦,又是委屈的看着小陈:“阿姨刚被人给打了,现在浑身上下疼的不行!” 小陈震惊:“阿姨你被人打了?” 公司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阿姨都敢打? 日子活腻成这个样子了吗? “恩,就是这个叫林烟,想当我下一任儿媳妇的女人。”顾寻漫指完林烟后,又看向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是吧!她刚才打我了对不对!” 手撕白莲花(4) 前台的工作人员,自然全都是要看顾寻漫的脸色行事的,立马一个个都直对着小陈和时家树点头。 “是的,没错。”工作人员异口同声。 林烟惊慌失措的看向时家树:“不是的,家树,我没有打你妈妈,是你妈妈她自己摔到的!” 时家树看看一脸委屈的顾寻漫,又看看林烟,眉头紧皱的朝着他们走来。 顾寻漫看着林烟,一脸“天呢,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的”神情:“明明我本来是可以不用摔的,可你看我差点摔到后,你故意躲开,不就变成是你害我的了吗?你居然还在这里狡辩,林烟,几年不见,你的心肠越来越黑了!” 林烟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寻漫,怎么都没想到,顾寻漫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都能跟她扯上关系:“我......” “我什么你啊!”顾寻漫见林烟要开始解释了,立马打断了她:“俗话说的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要是敢解释,你就是变相承认了!” “你......你......”林烟面色铁青,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小陈有点听明白了。 唔,怎么说呢,这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跟林烟是没什么关系的,可顾阿姨怎么都要把事情推到林烟的身上,怕是想要为岑兮姐报仇,存心气林烟吧? 顾阿姨真是一个超好的婆婆,她也好希望以后遇到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爱的婆婆。 “你看你,结巴了吧!”顾寻漫滔滔不绝的说着:“结巴就是心虚了,心虚就是你存心希望我出事,你害我摔倒这件事情已经是铁定如山的事情了!” 说完,顾寻漫在心底擦腰狂笑,跟我斗嘴?你说的过我吗?你阿姨我大学念的可是中文系,就没见过几个撕人撕的过我的! 小陈看的目瞪口呆:...... 她是今天才知道,阿姨的口才居然如此了得。 社会,社会! 林烟说不过顾寻漫,也不敢说顾寻漫,毕竟时家树这会在现场。 看向时家树,林烟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时家树的身上,似乎是想要时家树站在她的那边。 “家树......”林烟看向时家树,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哭腔。 顾寻漫,小陈:...... 这声音听的好想打人,不过好像男人都喜欢这种声音。 时家树停在林烟的身旁,看了会委屈吧啦的顾寻漫,又看了看真的是在委屈的林烟,有些无奈和头疼的闭了闭眼。 “林烟,你先回去吧。”时家树看着林烟说。 跟林烟预想的一样,时家树真的是站在了顾寻漫的面前。 她相信,就时家树这么聪明的脑子,不可能看不出,这件事情是顾寻漫不对,只是想护短而已。 那就先算了吧,反正,她敢肯定,家树事后肯定会联系她,替顾寻漫跟她道歉的,回头在计较也不迟。 “那我就先走了。”林烟乖巧的对时家树点了点头,转身之前,开对时家树勾了勾唇。 顾寻漫看的在心底咬牙切齿,靠,居然又在勾引她的儿子,这林烟的妈妈,是不是真的没教过她,不要跟别人的老公扯上不该扯上的关系。 真是气死她了! 小陈看着时家树,小声的问:“那个,时总,顾阿姨这边,需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时家树走到顾寻漫的面前,将从地上横抱了起来:“你打电话跟麦医生,让他过来。” 麦医生是专门负责时家的家庭医生,像小病,或者是摔伤的话,都是麦医生上门负责治疗的。 “好。”小陈点头,立马掏出手机去翻麦医生的电话。 有钱真的好好。 小陈打电话的时候,时家树已经抱着顾寻漫朝电梯口那边走去。 小陈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在心底由衷的佩服顾寻漫的撕人能力。 要是岑兮姐是顾阿姨这样的性格,那是来八个,十个林烟,那都不的对手啊。 ...... 办公室内,时家树把顾寻漫平放在沙发上,一脸淡漠的去给顾寻漫倒水。 顾寻漫舒服的靠在那里,一脸陶醉的说:“还别说,妈跟你认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你给公主抱,之前这么抱我的人,全都是你爸爸,不过吧,你的抱是真的没有你爸的抱,让我觉得舒服。” 但感觉也还算不错! 顾寻漫早就料到时家树肯定是会站在她这个当妈妈的这边的,好歹是她生,又是亲生带大的儿子,不了解他,了解谁啊? 时家树没理顾寻漫,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温水递给她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顾寻漫也不生气,反正她早就习惯儿子这幅鬼样子了。 时家树坐在沙发上,看着顾寻漫沉默了会后,说:“妈,你这爱欺负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咳咳......!”顾寻漫差点没被嘴里的水给呛到。 放下手里的杯子,顾寻漫对着时家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做‘我爱欺负人的毛病’,你妈我是那种人吗?你妈我只爱欺负那些欺软怕硬,和坏事做尽的人。” 顿了顿,顾寻漫又说:“而且吧,我认为,欺负像林烟这样的人,应该被称作为‘替天行道’,你妈我可是在做好事啊,你不夸我也就算了,居然说我,什么人啊!” 时家树说不过顾寻漫,也就懒得说了,反正他这妈妈,是绝对有本事,把任何黑的事情都说成是白色的。 看了眼顾寻漫摔脏的衣服,时家树:“我知道,你不喜欢林烟,可你也没有必要拿伤害自己的事情,去对付她,去气她吧?幼稚不幼稚?怎么想的?” 时家树自然是知道,顾寻漫是去林烟那边强行碰瓷的,对于招惹到顾寻漫的人,顾寻漫都喜欢去强行碰瓷,并且最后都能完美碰瓷。 时家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该说顾寻漫无赖好,还是机灵好。 “既然是有好结果的事情,何必去在意过程呢?”顾寻漫摊手:“况且,我又没摔疼,前台那边的地毯那么厚,怎么摔都不会有事的。” 说着,顾寻漫走到地上,在时家树面前转了一圈,黑色的连衣裙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时家树:...... 时家树:“那我抱你之前,你干吗不自己走?” 顾寻漫喝着水,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这不是不想糟蹋你的一片好心嘛!” 时家树挫败的叹出一口气,实在是不明白,自己那成熟稳重,才华满溢的父亲,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老婆。 “你来原本是想要做什么的?” 时家树不说,顾寻漫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有事才到这边来的。 “让你跟岑兮道歉啊。”顾寻漫捧着手里的杯子,看着时家树。 时家树瞬间心烦不已:“妈,你能不能少管我的事情啊?” 顾寻漫:“你这话,你小的时候,你上幼儿园那会,怎么不跟我说啊?等现在有本事了,有能耐了,你就开始说了。” 时家树一噎,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从来超不过顾寻漫了。 见时家树不说话,顾寻漫就继续开始说了:“儿子啊,妈知道,你这人很好面子,所有你做错了的事情,你都不愿意认错,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偶尔认错吧,还是要别人先给你一个台阶下,” 喝了口水,顾寻漫:“可岑兮她是你的老婆啊,你跟她道歉,你哄她,是应该的。” 时家树不懂的看着顾寻漫:“凭什么就应该了?男女在感情上是平等的。” 为什么近乎所有的女人,在感情里,男人就应该要付出的多一些? “就凭她对你比我和你爸还有姐姐都要好!”顾寻漫厉声道:“就凭她本来是别人家的公主,到了你这却要为你洗衣做饭,就凭她比林烟更知道该怎么珍惜你!就凭之前都是她吼你的!” 时家树说出这种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的时候,顾寻漫都在隐忍,因为她也是女人,这样的话让她听了很不舒服,可这次,顾寻漫是真的忍不了了。 时家树被顾寻漫直接吼愣了,想要回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办公室內,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良久,时家树才在顾寻漫的注视下,开口道:“其实......我今早的时候有联系过她......” 顾寻漫眼前一亮,原来他的儿子还是能再抢救一下的! “你给岑兮道歉了?她怎么说?”顾寻漫一脸期待。 不过,期待归期待,顾寻漫觉得,自己这儿子即便是道歉,肯定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欠扁的恨。 时家树:“没联系上,她手机不在服务区。” 顾寻漫脑洞大开:“一定是被你弄的很难过,一气之下,拉着甜甜去国外旅游了!” 她每次跟老公吵架后,都喜欢拉着她的那帮小姐妹去国外玩。 时家树:“......可能吧......” 为了不让顾寻漫担心,时家树只好是顺水推舟了。 “那你就发微信吧。”顾寻漫说:“人在国外,手机打不通,微信肯定是能收到的,因为有无线啊,你赶紧跟岑兮道歉,我要坐在这里看着你发。” 岑兮怀孕(1) 时家树被顾寻漫弄的一个脑袋三个大,没发作真是因为顾寻漫是自己的母亲。 “我手机不在我的身上,给我落车里了。”时家树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快要没耐心了。 顾寻漫见时家树不像是在撒谎,就对着他伸出手,说:“那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拿上来。” 真的是,年纪轻轻的,记忆就这么差了。 时家树险些崩溃,爸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把妈容忍过来的?岑兮要是这样的话,他跟她结婚半年不到,就肯定跟她离婚了。 不过,妈这性子,肯定也是爸那家伙宠出来的。 时家树:“我车不在公司,昨晚的时候给我停在别的地方了。” 顾寻漫有些怀疑:“那你今早是怎么来上班的?” “坐易帆的车子,”时家树说:“还有,你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真没骗你。” 顾寻漫想想,还是暂且相信时家树吧。 “那你就用我的手机跟岑兮道歉吧。”顾寻漫说着,把手机拿出来,递到了时家树面前:“喏,拿去,为了防止岑兮以为是我替你发的,你就直接语音消息给她道歉好了。” 时家树发誓,如果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顾寻漫一样的话,他宁可孤老终生,也不要找伴侣,找来也是用来折寿用的。 “妈!”时家树说:“你能别一直这么逼我成吗?我答应你,这次的事情,我会主动跟岑兮道歉的。” 顾寻漫灼灼逼人的同时,也是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尤其是在自家老公和儿子面前。 “那行吧。”顾寻漫说:“连同你绿岑兮的事情一起知道吗?” 时家树是真的被顾寻漫给逼急了:“妈!我跟林烟就只是吃了个饭而已,没接吻,也没上床,这叫做出轨?” 让他一起道歉不是不行,毕竟,他当初跟林烟一起去跨年,就是为了气岑兮,让岑兮吃醋的。 而现在,他也相信,他肯定是气到岑兮的,毕竟她爱惨了他,既然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他也准备好勉为其难的低头了,那一起道歉也没多大的问题,顺带的事。 可说他出轨,他是绝不承认的。 “说告诉你,接吻上床才叫出轨啊?”顾寻漫呵斥道:“一个人,但凡恋爱期间,或是婚后,只要是带着爱意出去跟异性吃饭,那就是出轨。” 时家树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顾寻漫想了想,又说:“当然,同性也一样。” 时家树怎么都没想到,顾寻漫坚决指认他跟林烟出轨也就算了,居然还怀疑,他会出轨同性! 虽然他从不歧视同性恋,可他是直的好吗! 时家树懒得跟顾寻漫再继续扯下去了,起身从沙发上站起。 “哎,你要去哪里啊?”顾寻漫对着时家树的背影喊。 时家树没理他,也不想在办公室继续待下去了,再跟妈一起待下去,他肯定会情绪失控的。 顾寻漫一脸不高兴的盯着时家树走出办公室,渐渐消失在她视线的身影。 真的是,什么人啊,没礼貌! 也就岑兮这一个好姑娘,愿意跟你白头偕老了! 收回目光,顾寻漫挑了挑眉,林烟那小妖精,被她今天这么教训之后,应该不会再敢来公司骚扰家树了吧? 不对,永远不要低估恶人的脸皮和作妖能力,必须要再三防范才行。 一会走的时候,务必要交代小陈和前台的人,下次小妖精要是再敢来公司找家树,直接让保安把她夹起来,扔出去才行! 突然,顾寻漫想起,她手机里还有好几张刚才在楼底拍的照片呢! 眼珠一转,顾寻漫把照片纷纷发给了媒体界的朋友,必须要彻底败坏小妖精的名声才行! 敢在他们时家的儿媳妇头上动土,活腻了吧! ...... 抒州市—— 抒州是善生县上边的一个省会,这次善生县的地震,并没有给抒州带来的任何的影响。 市第一人民医院—— 岑兮躺在移动病床上,脸上罩着一个氧气罩,正被好几个护士推往手术室那边。 宁楠深跟另外两名解放军,则是疾步的跟在后边。 原本,宁楠深以为,岑兮只是过渡劳累而晕倒的,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然而,当宁楠深把岑兮抱进帐篷里,想要让她好好的睡一天的时候,一个路过的医生,看岑兮昏迷时的神情和脸色,并不像是普通的昏迷,就好好的帮岑兮检查了一番。 不想,检查的结果是,岑兮前几天不知因什么原因弄伤的手指,感染了破伤风,会晕倒是因为没有及时打破伤风的针引起的,需要尽快送到省会的医院才行。 因为能带到灾区现场的设备有限,也就给灾区能够抢救及治疗的范围有了一定的局限性,所以,所有灾区能力范围以外的,全部都会用直升飞机转移到省会,或者是就近的医院。 宁楠深一听说,岑兮到了需要抢救的地步,立马叫了一架直升飞机,把岑兮送到了省会的医院。 也好在是有直升飞机,要不然的话,岑兮也不可能仅仅才过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被送到了省会的医院。 手术室外,宁楠深焦头烂额的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 跟宁楠深一同过来的两个解放军,都是宁楠深任职期间的属下,看到宁楠深这么为一个连熟悉都谈不上的人担心成这个样子,俩人心中都不由的产生了疑惑。 趁着宁楠深不注意,俩人很有默契的退后好一些后,开始控制不住的八卦了起来。 “我跟了老大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因为一个人这么担心,还是个认识不久,连朋友都不是的人。” “难道说,老大真的跟那些小朋友们说的一样,喜欢岑兮?” “我看有可能,前几天的时候,我看到老大委托小朋友们给岑兮去送巧克力,巧克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爱你啊’” “......没准老大只是想让她补充补充体力呢?” “可我昨天晚上的时候,还看到老大去给岑兮送坐垫呢,就怕岑兮坐在石头上面着凉了,如果这都不是爱,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 俩人议论归议论,但也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男人空余的时间,是很少会浪费在八卦上的,他们比较喜欢把空余的时间拿去打游戏或者是看球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布满消毒水的走道上,很快就变的静悄悄的。 宁楠深是越发越焦急,生怕岑兮很检查出很严重的后果。 就当宁楠深心急如焚到开始安慰自己,岑兮肯定会没事,肯定会没事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护士匆匆忙忙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宁楠深警惕的看着护士,不好的预感顿时席卷而来:“怎么了?” 俩名解放军叫唤了个眼神,赶紧走到宁楠深的身后。 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一同放在了护士的身上。 护士:“你们送来的这位病人,她怀孕了。” 宁楠深惊愣,眉心猛的一紧:“......怀孕?” 好在俩名解放军都站在宁楠深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宁楠深神情的变化,对于他们来说,女人怀个孕,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恩。”护士点头,抬手递了一张药单:“孕妇有很多药,都是不能用的,我们里边备着的药,她几乎都不能用,你们现在去急诊那边给她取能用的药吧,需要用到的药,医生都已经开在上面了。” 其中一个解放军,急忙接过护士手里的药品单:“那我去吧。” 说完,便疾跑的离开了。 宁楠深呆滞在原地,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护士刚才说过的话。 ——她怀孕了 原来。 她怀孕了吗? 怀了时家树的孩子? 一个女人,一旦有了深爱男人的孩子,即便那个男人已经不再爱她,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努力维持她的婚姻吧,因为,她既舍不得打掉孩子,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单亲家庭的环境下长大。 想到这,宁楠深的心放下沉了几分,眼底染上了一层失落。 所以,他跟她之间,是不可能的吗? 那如果是不可能的话,这次,就当做是他最后为她所做的吧。 他不喜欢去做一眼就能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 这时,宁楠深的手机突然震响了起来,宁楠深以为,是灾区那边打来的电话,要他尽快的回去做指导工作,没想到,打来电话的人居然是林甜甜。 宁楠深出于职业本职,他是真的很讨厌林甜甜,虽说走私贩毒的不是她,只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也仅仅是把市场放在国外,可宁楠深依旧很不喜欢林甜甜。 但既然,此刻她电话都打过来了,宁楠深想想还是接吧,因为他知道,她会联系他,肯定是因为岑兮。 接通电话,宁楠深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喂。” “宁楠深。”手机对面传来了林甜甜又急又是客气的声音:“我一直都打不通岑兮的电话,她现在是有事没事啊?没事的话,你能把手机给她,让我跟她打会电话吗?” 岑兮怀孕(2) 林甜甜从小基本上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活到至今,唯独就怕过狗和宁楠深。 在林甜甜小的时候,曾经被恶狗扑到身上咬过,至此落下了怕狗的病根。 宁楠深的话,林甜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怕他。 所以,每次林甜甜看到宁楠深,或者给宁楠深打电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宁楠深:“有事。” 林甜甜惊慌失措的喊叫出声:“她怎么了?!” 宁楠深:“她因感染了破伤风,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要过来吗?我们现在在抒州的第一人民医院。” “好,我这去买高铁票!”当正林甜甜要挂电话的时候,只听宁楠深的声音又响起了。 “还有。”宁楠深有些疲惫和失落的停顿了一下:“她怀孕了。” 林甜甜:...... ...... 时氏集团—— 一点多的时候,陶复去把时家树的车开回来了,顺带把时家树的手机也一同从车内取出来,在还时家树车钥匙的时候,一并给了时家树。 时家树拿到手机后,立马给手机开机。 手机刚一开机,屏幕上就弹出了数十条微信消息,发来消息的人,分别是林烟,和帮时家树去调查岑兮的那个人。 时家树无心去看林烟发来的消息,直接点进了调查人发来的微信窗口里。 【调查人:时总,根据我的调查,嫂子她前面几天在善生那边情况都是不错的,一直在当志愿者,可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在灾区被检查出感染了破伤风,现在好像是被送往了省会那边的医院,回头我把医院也调查出来后,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调查人:还有,我也顺带查了下,嫂子她为什么会去善生那边。】 【调查人:听闻,嫂子的爸妈是善生下边的一个镇上做支教,嫂子是因为爸妈在那边,才过去的,而嫂子的爸妈在这次的地震中遇难了。】 时家树看到最后的时候,呼吸都屏住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的善生那边,原来,她爸妈退休后,是去善生那边支教的。 为什么岑兮没把爸妈在那边支教的事情告诉他?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岑兮都不告诉他。 就算他们现在在冷战...... 不对! 时家树脑海里划过一道亮光,猛然间想起,在善生发生地震的那一个晚上,他有接到过岑兮打来的电话,可被当时的他,误以为是岑兮打来跟他道歉的话,就被他给挂了。 所以,那个时候,她给他打电话,是要告诉他,她爸妈出事了吗? 想到这,时家树非常难得的,在心底涌起了因岑兮而产生的愧疚与自责。 如果他当时知道,岑兮是因为这个原因给他打电话的,他不会不接的。 这岑兮也真是的,他电话不接,她可以在微信上告诉他啊! 时家树这会满心想的都是岑兮,并没有去想岑兮的爸妈,也没有因为岑兮爸妈的死感到痛彻心扉,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岑兮的爸妈毕竟不是他的亲生爸妈,他也从未体验过,最爱的亲人的死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宠爱他长大的亲人,全部都还健在。 一个人没被子弹打过,就不会知道被子弹打的时候会有多痛。 但即便如此,即便时家树不知道痛失亲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痛,但他能知道的是,岑兮现在肯定很不好。 岑兮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也很容易被自己视为重要的人伤到,而这,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也并不觉得玻璃心,毕竟,任谁,谁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内心都是无比脆弱的。 不过,岑兮容易被伤到归容易被伤到,但也是一下就能自我治愈的人,这点他之前想到的时候,都还挺羡慕的。 但,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岑兮怕是没那么容易从痛苦里走出来的。 正当时家树想着,要不要等调查的人,把岑兮在哪所医院调查出来后,就去找岑兮时,小陈敲门从外边走了进来。 时家树皱眉的看向她:“什么事?” 小陈:“时总,该出发去机场了,今天是周六,路上比较拥堵,提前出发会比较好,以免堵车造成误机。” 咦,时总难道忘记,四点的时候要飞飞机去英国那边谈合作吗? 这么大笔的生意,时总也能忘记?该不会是想那个林烟想忘的吧? 想到这,小陈超不高兴的,她是真的好不喜欢林烟,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今天居然自己蹦跶来公司了,还好被时阿姨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小陈不提醒,时家树倒还差点忘了。 对,他今天还得坐飞机去英国,有笔净收入五百万的合作要谈,非常的重要。 可岑兮那边应该很需要他吧?但这笔生意他又必须要过去谈。 好不容易他才预约上对方的空余时间,这次要是不过去的话,肯定就没有下次了,这么大的一笔买卖,多少人抢着想要? 要不岑兮那边,他就先暂时不过去了吧?反正岑兮那么坚强,哪怕是爸妈没了,肯定也是能熬过去的,“痛苦”这种事情,肯定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的,习惯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就像他当初,跟林烟刚分手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难受的要命,可时间一久,也就没太大的感觉了,不去想的话,完全一点事情都不会有。 再又就是,岑兮既然去了医院,孤身一人,外加他们现在又吵架的情况下,应该会联系林甜甜的,林甜甜知道岑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就会过去陪岑兮,那么有林甜甜在,他过去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精神支柱什么的,有一个就够了。 而这笔生意,没了可就是真的没了。 “恩。”时家树应了声:“外边等我,我整理下东西,马上出来。” 小陈点点头,带门走了出去,回到位置上,不由叹了口气。 哎,大概也就时总做的出,自己的爱人在地震现在,而自己却一门心思的继续工作吧? 岑兮怀孕(3) 林甜甜是六点左右到的抒州,这会外边的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 高铁站外边。 街头。 林甜甜站在那边,心急如焚的等着刚刚叫的滴滴。 原本,林甜甜在来这边的路上,是有想过要打个电话联系时家树的,把岑兮的情况告诉他,再让他一起过来。 可后来想想,就时家树那种工作狂,怎么可能会放下工作,跑来岑兮这边?对时家树而已,就没什么是比挣钱还要重要的,而且就算是来了,也未必会给岑兮什么好脸色看。 岑兮现在情绪想想都知道是很不稳定的,时家树要是出现在岑兮面前,各种的耍脸色,摆少爷,总裁架子,不存心在岑兮的伤口上撒盐嘛。 当时,林甜甜想到这的时候,就立马打消了联系时家树的想法。 ...... 抒州是省会的缘故,这会又是下班点,林甜甜在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医院这边。 医院外,林甜甜一边拨通宁楠深的手机,一边走下滴滴,关上车门。 疾跑的冲进医院的同时,手机也通了。 “喂。”宁楠深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喂,我已经到医院这边了。”林甜甜的声音因为在跑,有些微喘:“你们现在在哪?还在手术室吗?” 宁楠深:“已经在住院部这边了,四楼,701。” 林甜甜:“我这就过来。” “好。”宁楠深说完,挂断了电话。 ... 让林甜甜意外的是,宁楠深不仅替岑兮付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医疗费,就连病房也给岑兮开的是vip病房。 林甜甜:...... 这么好的吗...... 风中凌乱了会,林甜甜看着宁楠深说:“那个,宁楠深啊,你这边付了多少钱啊?我微信转你。” 说着,林甜甜就摸出了手机。 “不用了。”宁楠深说:“岑兮这属于工伤,她的医疗费是可以报销的。” 林甜甜:“可工伤的报销范围,并不包括床位的钱啊。” a市人民医院的vip病房,一天就要一千块钱了,这边应该也差不多吧? “这样,我转你一万吧。”林甜甜在微信里去搜索宁楠深。 就当林甜甜准备要转钱的时候,宁楠深的声音再度响起。 “林甜甜,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虽然宁楠深的声音依旧是很柔和的,但林甜甜听的出,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林甜甜在心底捏了把冷汗,很早之前,她就觉得宁楠深这个人,绝逼是一个笑面虎,现在看来是铁证如山了。 还有就是,她为什么会这么怕他啊! “行行行,不转不转。”林甜甜收起手机。 偏头,林甜甜看了眼病床上仍是昏睡中,没有醒来的岑兮。 才几天不见,林甜甜就发现岑兮不仅是憔悴了,还瘦了很多。 缓缓的收回目光,林甜甜看着宁楠深问:“医生怎么说?岑兮她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宁楠深:“大问题是没有了,住院一个星期就能康复。” 林甜甜点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 然而,没过几秒,林甜甜又紧张了起来。 好什么啊!岑兮她居然怀孕了?!对于幸福家庭来说,有新成员的诞生,那是一件全家都高兴的事情,可对于像岑兮和时家树这种不幸福的婚姻来说,有了孩子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个人认为,婚姻状况不好的家庭,能不要孩子就先尽量不要孩子,要不然孩子出生了,也不见得会有多幸福。 有哪个爸妈关系不好,或是单亲家庭,重组家庭的孩子,身心是完全健康的?他们大多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别人稍稍给一点点的好,就想涌泉相报。 还记得,她跟岑兮大学宿舍的有个室友,是在初中的时候,爸妈就离婚,各自重组了新的家庭。 那个女孩子,平常的时候,每天都上蹿下跳的,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让她跟岑兮还有另外一个室友都一致的认为,这就是所谓的乐观。 可后来,她们三人给那室友过生日的时候,室友喝着后,一边哭,一边说了一句让她心疼到现在的话 —“说真的,我好羡慕你们,像那么这样在幸福家庭中长大的人,身上强大的自信与安全感,是我这辈子无论今后再优秀,也不会有,也模仿不来的。 那个时候,她便知道,原生家庭如果关系不和睦的话,给孩子造成的伤害,是难以想象的。 正当林甜甜想的正出神时,宁楠深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这边就先回善生那边了,好好照顾你朋友。” 林甜甜点点头。 宁楠深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忽然又折回身,对着林甜甜交代:“等过几天,她情绪再稳定些的时候,你告诉你朋友,她爸妈的遗体,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被我们的直升飞机,运回了a市,在殡仪馆那边。” “恩......”宁楠深的话,让林甜甜的心猛的一抽,很是担心岑兮会不会走不出爸妈遇难的阴影。 “再有就是。”宁楠深说:“等她康复后,你就带她回a市吧,别再让她去善生那边了。” “好。”林甜甜点头。 趁着宁楠深还没走,林甜甜又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岑兮了。” 外边,正在悄咪咪的偷听着林甜甜和宁楠深谈话的俩名解放军,各自的脸上都有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老大会特别的关照岑兮,是因为是他朋友的朋友啊。” 病房内,宁楠深:“没事,我走了,岑兮所有的东西,我都搁在那沙发上了。” 林甜甜:“路上小心。” 宁楠深应了声,转身离去之前,还是忍不住,神情复杂的去看了会岑兮。 收回目光,宁楠深转身离去。 林甜甜一愣一愣的看着宁楠深离开,是她的错觉吗?她刚才似乎在宁楠深的眼睛里,看到了爱而不得的眼神。 难不成...... 林甜甜看看岑兮,又看看宁楠深离开的方向。 宁楠深喜欢岑兮? ...... 九点多的时候,岑兮躺在病床上,浑身软绵绵的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又酸又痛又没力气。 她这是怎么了? 岑兮怀孕(4) 吃力的动了动身子,岑兮的嘴里发出了吃痛而又破碎的声音。 正在橱柜前,为岑兮熬着鸽子汤的林甜甜,听到来自的岑兮的声音后,立马把电池炉的火调小,盖上锅盖,把勺子放到一旁的碗里,欢天喜地的蹦到了岑兮的面前。 “宝贝,你醒了啊!”林甜甜拉过椅子在岑兮的面前坐下。 “甜甜?!”岑兮又惊又喜,唇角裂出了好几天都没出现的笑容。 有那么一秒,因为林甜甜的出现,岑兮甚至都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爱!”林甜甜叫了声:“快说,几天不见,有没有很想我啊?” “恩。”岑兮点点头。 “我就知道!”林甜甜一脸嘚瑟,傲娇的扬着下巴,撇了眼不远处橱柜上,正在炖鸽子的锅:“瞧我对你多好,亲自给你下厨,炖鸽子给你补身体,你看看你,才几天时间啊,就瘦的跟只猴似的。” 一个小时前,林甜甜忽然想起,她下车的时候,看到医院外边有一家家乐福来着。 想想接下来一个星期,她都会住在这,就跑去超市里,买了一堆吃的用的,还有营养的食材。 能让林甜甜这娇生惯养,傲慢任性的大小姐下厨,目前为止,也就有过林甜甜自己的爸妈,还有岑兮了。 “有吗?”岑兮弱弱的问了句。 “有。”林甜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恩,再熬个二十分钟,应该就能吃了。 看向岑兮,林甜甜说:“你怎么不问我,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岑兮一愣,对哦,她为什么会在医院? “我直接告诉你吧。”林甜甜一下就看懂了岑兮的眼神:“是宁楠深送你过来的。” 岑兮又是一愣:“......他?” “恩。”林甜甜拿过床头柜上,自己买来的进口澳橘,剥了起来,橘子什么的,她是真的不爱吃,可却是岑兮的本命水果:“他告诉我,你受伤的那只手,感染了破伤风,然后身子不适在灾区那边晕倒了,对了,你现在是不是还有点浑身酸痛?” 岑兮点头,原来她中午的时候,一直感觉到头晕和恶心干呕,是因为感染了破伤风的缘故吗? “这就是破伤风的症状。”林甜甜说:“我刚才去问了下医生,说你还是幸运的,虽然感染了破伤风,但也没到很严重的时候,破伤风严重的话,还会舌根发硬,张口困难,苦笑面容,呼吸困难,甚至还有可能会窒息,可把我给吓坏了,” 说到这,林甜甜顿了下,一边思考,一边说:“这么说来,宁楠深是不是又救了你一命啊?” 岑兮:...... 听起来......好像是这样的......? “哦,对了,”林甜甜又说:“他还把你的医药费给全部付了,说是拿回去能够报销,但我当时是想把床位的钱给他的,毕竟你现在住的是vip病房,有点烧钱的,我准备把钱转他来着,可结果吧,他不要。” “这怎么行。”岑兮一惊。 岑兮本来就最怕欠人情了,特别还是事关到钱的人情。 如今,宁楠深又是送她过来,又是给她垫付医疗费,又是出钱给她在医院,怎么想着人情都是很难还的。 岑兮:“我记得你小姨好像是银行的吧?你让阿姨帮我查一下宁楠深的银行卡号,然后出院那天,我再去问下床位花了多少钱,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他吧。” 欠着别人的感觉是真的很难受。 “我也觉得这么做比较好,我这就联系我小姨。”林甜甜虽然很爱懒着,但也是个行动派,一旦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就会立马去做,没做完之前是不会停下来的。 林甜甜之所以会这般像老母亲一样的护着岑兮,宠着岑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看岑兮特别顺眼,从未看过一个人这么顺眼过。 尤其是不爱蹭别人的习惯,让她觉得特别的舒服。 林甜甜从小喊着金汤勺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身边自然少不了几个为了蹭林甜甜吃喝,而巴结林甜甜的人。 林甜甜不是小气的人,基本上跟小伙伴们一起吃饭,她都会主动去买单,有的人会事后把aa后的价格,转到林甜甜的微信上。 但也有的人,是不转的,觉得林甜甜有钱,请客吃饭没什么的,更是觉得,朋友之间嘛,当然是谁有钱,出去玩谁请客,a什么a? 就是因为遇对了觉得有钱的人,就应该请客或是多花钱的傻逼,林甜甜到了后面是越来越不爱社交,就爱岑兮玩在一起,特别喜欢岑兮这人情立马还了的性格,涉及到金钱方面的,还会连本带利的还。 林甜甜发完微信,把手机放到一旁,把手中的橘子分成两半,掰了两果送进岑兮的嘴里:“尝尝看,甜不甜。” 岑兮现在嘴里正苦的要命,急忙咬了一口橘子,微酸但很甜的味道,在岑兮嘴里散开。 “恩,甜。”岑兮环视了下病房:“宁楠深呢?” “走了。”林甜甜也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两果橘子:“回灾区那边了。” “这样......” “对了,”林甜甜咽下嘴里的橘子,狐疑的看着岑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宁楠深他走之前看了你一眼,虽然那眼神里有好多情绪,但我好像看出,他有点喜欢你。” 岑兮接的很快:“你别乱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虽然宁楠深他是很优秀,但你也不差啊。”林甜甜说:“你们俩在一起,还是很般配的,绝对甩时家树那王八蛋一条街!” “......” “......” 林甜甜话音刚落,病房内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甜甜:...... 日了狗的,她好端端的提时家树做什么! 正当林甜甜准备要跟岑兮道歉的时候,震惊而又意外的发现,岑兮的眼底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有淡淡的伤痛与疲惫。 林甜甜奇怪的眨眼。 岑兮这是怎么了?之前她要是在岑兮和时家树吵架后,她一不小心提到时家树,岑兮都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有的时候甚至还当初就会委屈的想哭。 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岑兮已经快要对时家树死心了吗? 想到这,林甜甜在心中激动的一边扬天长笑,一边激动的跑来跑去,撒着花,头顶还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烟花。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岑兮终于要对时家树死心了!死的好,死的太好了! 突然,林甜甜神情一僵,好个屁啊!她差点又忘了,岑兮现在怀着孕呢。 妈个鸡的,时家树那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怎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岑兮怀孕了呢! “那个岑兮......”林甜甜吱吱语语的开口:“我......我跟你说个事啊......·” 岑兮眨眼的看着林甜甜:“什么事?” “就是......”林甜甜正要开口的时候,电磁炉发出了一阵阵“滴——”“滴——”的声音。 鸽子煮好了。 林甜甜起身:“先吃饭吧。” “好。”岑兮躺在病床上,看着林甜甜在橱柜前忙碌的身影:“你过来我这边了,你的工作要怎么办?要不明天你先回去?” “不用。”林甜甜打开锅盖,拿过碗,往里面盛鸽子,她把岑兮喜欢吃的部分,全部都挑到了手中的碗里:“我的工作只要不出国,是国内的话,在哪里做都一样的,只要他们把要推广的产品,寄到我这来就行了,你啊,不用担心我的,工作什么的,哪里有你重要啊。” 恩,从今往后,她一定要更加当好她这个妈系好友。 连同叔叔阿姨的那份爱,一起去爱岑兮。 ...... 飞机的头等舱呢,时家树不安的坐在那里,一只手不断的敲打着座椅,一只手不间断的去按亮手机的屏幕。 看着右上角的无信号,时家树是越发越心烦,索性就不去看了,把手机摔进了自己的座椅里。 该死的。 如果现在不是在飞机上的话,他肯定就已经知道岑兮的消息了。 在出发去机场的路上,时家树又给那个调查人发去了微信,让那人顺带查一下林甜甜有没有过去,如果有林甜甜在,他就可以安心的谈生意了,可林甜甜要是不在的话,他请护工又不放心,护工哪里有林甜甜照顾岑兮照顾的那么细腻? 叫来乘务员,时家树给自己叫了一杯轩尼诗。 算了,不去想了,现在再怎么想,也不会有结果的,还是等下飞机的时候看微信吧。 ...... 善生县。 宁楠深坐在冰冷的大凉石上,看着头顶的乌云,整个人看上去闷闷的。 她走了,连天气也变得不好了吗? 扯出一抹冷笑,宁楠深垂下了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不想在跟她有关系了的,可他的脑海里这会全都是她,内心也已经突然看不到她了,而感到非常的乱,非常的堵。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 真是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 忘不了。 甩不掉。 抓不住。 ...... 抒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林甜甜洗好碗,重新回到岑兮病床边坐下。 岑兮:“对了,是宁楠深告诉你,我出事了吗?” 林甜甜摇头:“不是啊,你出事被送到这边的时候,我因为联系不上你,我就电话打到宁楠深那边去了,然后就知道你出事了,我就过来了。” “这样,”岑兮点点头:“对了,吃饭之前,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是什么事?” 他不会要孩子的 林甜甜原本是已经吃忘记了的,经岑兮这么一说,又想起来了。 “......”林甜甜手上拿着一只橙子,原本是想去剥它的,可这会却是捏的老紧:“那个,我想有件事情,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岑兮她应该是还不知道的。 要是知道的话,那么大的事情,岑兮不可能不告诉她的。 “......什么事?”看着林甜甜,岑兮有了不是很好的预感。 林甜甜也不知道,怀孕的事情,对于岑兮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也肯定是要让岑兮知道的。 咽了口口水,林甜甜小心翼翼的看着岑兮说:“你怀孕了。” “......” 刹那间,岑兮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听力有好几秒都是失聪的状态的。 “你说什么......”岑兮呆愣愣的看着林甜甜:“我怀孕了?” 林甜甜木讷的点头。 果然,她才的没错,岑兮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爱时家树了,要不然的话,不可能会是这种反应的。 如果岑兮还深爱着时家树,这会早就已经高兴的蹦起来了。 “怎么会......”岑兮面色惨白的厉害,神情开始变的渐渐负责起来,内心叠加出各种情绪。 很高兴,但又很难过。 很惊喜,但又很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怀孕?为什么孩子会在她对家树心灰意冷的时候出现? 为什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要让她面对这么多的事情。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近断时间压力太大的缘故,岑兮的泪点莫名的激到,眼眶中猛上了一层雾气,双眼红的让人隐隐的心疼。 林甜甜见状,赶忙握住岑兮的手,像是想要给她力量一样:“岑兮......” “怎么会......怎么会......”岑兮突然觉得胸口好闷,想喘气又踹不上来的样子。 “岑兮,你怎么了?”林甜甜把手放到岑兮的胸口,给她顺了会气后,想想还是不放心,从位置站起了身:“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医生!” 糟糕,看来她说的不是时候! 这一瞬间,林甜甜连想打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到底怎么想的?连宁楠深都知道,会刺激到岑兮的事情,要过几天再说,可她到好,没头没脑的,就这么说了! “甜甜,不用!”岑兮急忙拉住林甜甜的说,靠在床背上,摇头说:“我没事。” “真的吗?”林甜甜一脸怀疑,看着岑兮呼吸还不是特别顺畅的样子:“要不我还是去叫下医生吧?” 说着,林甜甜转身又要朝着大门那边走去。 “真的不用。”岑兮诚恳的看着林甜甜说:“我好多了,真的。” 林甜甜看着岑兮这会是呼吸顺畅了,也就坐回了位置上。 “那个,”林甜甜看着岑兮,欲言又止的问:“你是没想到,你会怀孕吗?” 也是。 岑兮有跟她说过,因为时家树暂时间还不想要孩子的缘故,他们之间都是有做相应的避孕措施的。 这突然间怀上了,肯定是惊讶的。 “恩......”岑兮点头,内心百感交集:“我跟家树平常发生关系的话,都是在我排卵期以外的事情,他要在排卵期内做的话,我会吃紧急避孕药的......” 所以。 怎么就怀上了?不应该啊...... “妈个鸡!”林甜甜气急败坏的大叫,整个都气的从位置上跳起来了:“凭什么是你吃避孕药,不是他带套!!” 幸好她们现处的是医院,病房的隔音效果又来的好,外边又没多少来往的行人,若要是换做是在餐厅,或是商场的话,绝对引来一行人的注意力。 “甜甜......”岑兮有些尴尬:“......轻点......” 林甜甜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失态了,赶紧压低声音:“对不起......” 坐回位置,林甜甜摇了摇岑兮的手:“你傻不傻啊你,避孕药这东西,医生都是让女人,能不吃就不吃的,对健康的危害太大了,不仅会有癌症风险,还会抑郁情绪,以及......” 胎儿畸形。 后边的话,林甜甜没敢说出口,怕岑兮听了不高兴。 虽然,她知道岑兮是不会对朋友斤斤计较的,但也不能因为仗着是好朋友,就把什么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而且,也正因为是好朋友,有些不该说的话,伤人的话,就更不能说,因为,朋友跟家人一样,是最容易被你伤到的人。 “这些我都知道......”岑兮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目光渐渐往下垂去:“可家树那边又不想要孩子,又不愿意做避孕措施,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甜甜抓狂,操操操,时家树你他妈个大渣男,你就应该改名去叫时渣树啊! 气死他了!要不是顾及到岑兮,她下次看到时渣树,她绝逼要拉过来痛扁一顿! 林甜甜既然敢去黑时家树公司的网,就肯定也是敢对时家树动手的,她一点都不怕时家树,毕竟,在她身后的势力,是可以跟时家树均衡的。 不打时家树,真的是因为有个岑兮夹在他们的中间。 气愤的咬了咬唇,林甜甜捏紧了手,真他妈的气。 林甜甜:“那你准备告诉时家树吗?” 岑兮疲惫的闭了闭眼睛,点头,并未说话。 告诉是要告诉家树的吧?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他应该知道孩子的存在。 可是,她又不想告诉他,觉得很没必要,一个不被爸爸期待的孩子,不会被爸爸喜欢的孩子,有说的必要吗? 说了也没意义啊,家树只会让她打掉吧? 想到这,绝望而又嘲讽的眼泪,从岑兮的眼角滑落。 而且,她回去见到家树后,家树不仅仅会让她把孩子打掉,还会提出要跟她离婚吧?他既然都已经敢光明正大的跟林烟出去了,应该就是间接告诉她,他不要她了,他要去跟林烟重归于好对吧? 冷笑出声,心碎的眼泪,从岑兮的眼角一滴滴的滑落,很快,她的一张脸全部都湿了。 时家树。 我岑兮遇见你,爱上你,是我人生做过最大的错事。 如果可以,来生我也想变成你 会不会不开心 林甜甜已经很久没看到岑兮哭成这个样子了,但她能记得的是,岑兮上次哭成这样,也是因为时家树。 起身,林甜甜手忙脚乱的把岑兮拉进自己的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有我,岑兮,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岑兮靠在林甜甜的身上,哭的越来越凶,好几次又快要踹不过气。 以往的时候,林甜甜在岑兮的哭声里,只听的出隐隐的难过和委屈,而这次,林甜甜还听出了绝望、痛彻心扉、以及心碎。 林甜甜手一紧,把岑兮抱的更用力了。 这一瞬间,林甜甜真的很庆幸,白天的时候,给宁楠深打了电话,要不然她就错过了岑兮最需要她的时候。 空气里流动着淡淡的忧伤,明明室内的灯光是那么的明亮,可这会却显得格外的凄凉。 ...... 英国。 飞机这会正在缓缓的降临,时家树已经等不及的拿出手机,去看微信了。 手机现在也已经有了信号。 很快,时家树在微信里,看到了调查人发来的微信。 【调查人:时总,岑小姐这会正在抒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治疗,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调查人:林甜甜小姐,虽然医院那边,目前为止还没有她的踪影,但我已经调查到,她买了去抒州那么的高铁票,这会正在高铁上,我想,她肯定是去见岑小姐的。】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消息,时家树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甜甜去了就好。 回复完调查人的消息后,时家树切回到消息栏,发现林烟在他手机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发了他很多微信。 如果是俩人交往的那段时间,时家树能够看到来自林烟那么多的未读消息,不仅会很开心,还会想着,要不要买个包,买条小裙子去奖励林烟。 而现在,时家树的感觉就像是如人饮水。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时家树烦躁的叹出一口气。 这些消息要是岑兮发来的该有多好。 想到这,时家树的心底萌生了隐隐的委屈与怒火。 林甜甜那边,肯定是岑兮联系她后,她才会去的。 可她为什么不联系他呢?难道说,在岑兮心中,一个林甜甜比他时家树还要重要吗? 紧了紧手里的手机,时家树看上去比刚才更不好了。 看来,真的是因为他刺激她还刺激的不够多吗?火候还不够旺?既然这样的话,那道歉的事情,就稍稍再往后推几天吧,反正也不差这几天的事情的,她让他不好受,他也别想好受。 大不了,回头把她哄好后,他带她去欧洲那边玩个两个月吧,让她散散心,易帆说过,旅游是很容易让人开心的事情之一。 工作什么的,到时候就委托给易帆,辛苦他一个人打理公司一段时间了。 他相信,当易帆听说,他是要带岑兮出去玩而在公司消失两个月的话,易帆会很激动的。 一直以来,他不都希望他对岑兮好点吗? 时家树一边想,一边回了林烟的消息。 【时家树:抱歉,现在才回你的消息。】 【时家树:我妈的性格你也知道,她就这个样子的,你别放在我心上,我已经说过他了。】 .. 林烟家。 国内这会是凌晨三点。 陶陶因为夜里独自饿了,把林烟弄醒,让林烟给她弄夜宵吃。 林烟那么疼爱陶陶,自然是起床,给陶陶煮了一碗汤圆吃。 这会,陶陶正坐在餐桌前吃的不亦乐乎。 林烟笑着看着陶陶,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点击微信,林烟一愣。 时家树居然大半夜回她微信? 看着微信消息,林烟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她就说吧,时家树肯定会为她出气的,虽然时家树不是那种会跟爸妈大吵的人,但也肯定把她妈气的不轻。 勾了勾唇,林烟开始回时家树的微信。 【林烟:没事。】 【林烟:你怎么这么玩还不睡?在公司加班吗?我给你做一份夜宵送过去吧?刚好我也还没睡。】 【时家树:不用了,我现在在英国这边出差。】 林烟眼睛一亮,想想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换新的奢饰品了。 【林烟:会给我带礼物吗?】 【时家树:想要什么?】 【林烟:随你。】 【时家树:好,那我先下飞机了。】 【林烟:恩,工作顺利。】 林烟满意的放下手机。 之所以不点名要什么,是因为林烟知道,时家树送到她手里的礼物,全部都是非常昂贵的,所以,她就不开口了,而且这样一来,还能让时家树觉得她不是很贪心。 这有钱又大方的男人呢,追女人的时候,你越是表现的不贪心,人家就越是会送你昂贵的东西,这点,她在时家树和陶陶她爸的身上,已经深有体会了。 “妈妈,”陶陶咽下嘴里的汤圆,看着林烟说:“你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没什么。”林烟放下手机,想了想说:“陶陶,如果妈妈再给你找个爸爸的话,你会不会不开心?” 陶陶摇头:“不会啊。” 林烟一愣:“为什么?” 陶陶笑着,一脸天然,双眼清澈透明:“因为这样的话,就可以多个人,跟我一起陪妈妈,保护妈妈了。” ...... 翌日,各大报刊,杂志,微博头条,热门的微信公众号,都纷纷出现了林烟在时氏集团,被顾寻漫拍下的照片,而底下的内容,自然是被各家媒体用最文明的话语,写的是惨不忍睹,微博和公众号底下的评论,一堆撕骂、诅咒林烟的。 林烟倒也是无所谓,因为她知道,任何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它的生命周期也就一个星期不到而已,而且,就她这种新闻,一下子就被娱乐圈的那些明星给盖过去了,没什么的。 更何况,a市那么大,她花个浓妆走到街上去,能有几个人是认识她的? 不过,林烟这么想,蔡艳然可没那么乐观,在周围邻居升级版的白眼和看不起的眼神后,蔡艳然下午就把房子给卖了出去,准备过几天,就收拾收拾去林烟那边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 一个星期后—— 岑兮是上午出的院,出院后,也没跟林甜甜在抒州多停留,直接就叫了一辆滴滴,去了高铁站那边。 怎么样俩人也不是到抒州这边来玩的。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林甜甜见岑兮情绪有所好转后,告诉了岑兮,岑爸爸还有岑妈妈的遗体,已经被运回了a市,寄放在殡仪馆里。 而岑兮也把住院的费用转到了宁楠深的卡上,不仅如此,岑兮还把欠在宁楠深那边的人情,折成人民币,一同转到了宁楠深那边,加上住院的费用,岑兮打了十万整到宁楠深那边。 下了高铁后,岑兮和林甜甜直奔殡仪馆那边,准备岑爸爸和岑妈妈火化的事情。 滴滴里,岑兮从头到脚,整个人都是冰凉的。 林甜甜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对岑兮而言,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林甜甜了。 ...... 时氏集团。 会议室。 在投影机幕布,时家树站在那里,主持着会议,交代着英国项目的方案及必须要注意,和不得马虎的地方。 英国那边的生意,时家树谈的很成功,一次性就将其拿下,那边的负责人,还邀请了时家树在英国那边玩上了几天,时家树回到国内的时候,刚好是今天上午。 时家树也不休息,下了飞机后,就回了公司,跟任易帆一同制定好广告方案后,就把设计部的王牌团队叫过来开会。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时家树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响了。 动了动眉头,时家树在众人目光下,走到长会议桌前,拿起了手机。 立马,坐在比较后边位置的人,开始用只有他们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始窃窃私语。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时总在开会的时候看微信。” “我也是,以往的时候,但凡是时总在开会,他无论是谁的电话他都不会接,微信也不会回的。” “难道说,这发来微信的人是林烟?” “......有可能......” 时家树之所以会去碰手机,是因为直觉告诉他,这是调查人发给他的微信,而事实也果然是调查人发给他的微信。 过去的一个星期里,调查人依照时家树所委托的那样,每天都会给时家树回报岑兮的状况,不过,每天也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但调查人并未调查的彻根彻底,岑兮怀孕的事情,并未给他调查出来。 【调查人:时总,岑兮小姐今天上午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已经回到了a市。】 【时家树:恩。】 回复完消息,时家树把手机放回会议桌上,抬头的瞬间,发现底下有好几个人在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 刹那间,时家树的目光冷了愣,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 不好! 有杀气!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几个人,立马笔直身子坐好,不敢再说话了。 时家树站在那里,冰冷着一张脸,把手机放回会议桌上。 “下次开会的时候,谁要是被我发现交头接耳跟工作无关的事情,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转身,时家树回到幕布前:“会议继续。” ...... 殡仪馆。 岑爸爸和岑妈妈被送进去火化的整个过程,岑兮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着。 林甜甜跟岑兮认识这么些年,是极少看到岑兮哭成这个样子的。 就好像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一样。 当岑兮的嗓音哭到沙哑的那瞬间,林甜甜的眼泪也跟着岑兮一块下来了。 “......岑兮......岑兮......”林甜甜一边抱着岑兮,一边去抹脸上的眼泪:“你别哭,以后,我还会替叔叔阿姨,继续保护你的。” 岑兮紧紧的抓着林甜甜的衣角,整个人哭的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林甜甜知道,岑兮并非是不好哄的人,而是最近的这些事情,让她的心实在是太痛了。 无论是谁,只要跟岑兮成长的环境和现状是类似的,都会哭成跟岑兮一个样子的。 忽然,一段久远的记忆,跃入林甜甜的脑海。 ——小学三年级的课堂上,数学老师站在那里,对大家说:“同学们啊,很多时候,不要总觉得来日方长,其实人生也是一道减法,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的。” ——“哎,我在干吗呢?现在跟你们说这些,你们又怎么可能听的懂?” 更加用力的抱紧岑兮。 这一瞬间,林甜甜忽然听懂了老师话里的意思。 这就好比,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且行且珍惜。 尽早,尽可能的去做想要做的事情,人的计划、安排做的再好,也无法预算到,明天究竟会不会发生突如其来的状况。 别让人生有遗憾。 ...... 墓地。 岑兮站在一旁,目光呆滞的看着工作人员弄着现场。 这会,岑兮已经不会哭了,看上去空洞洞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林甜甜站在一旁,静静的陪伴着她。 等墓碑立好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按照惯例,工作人员走之前,在岑爸爸和岑妈妈的墓碑前,放了两束向日葵。 工作人员在集体跟岑兮微微的鞠了一个躬后,转身离去。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见岑兮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林甜甜也不打算先走,更没有想着去催岑兮。 只是,现在变天了,雨好像一会就要变大,要赶紧先去找把伞才行。 正当林甜甜要说,去殡仪馆那边借一把伞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前方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岑兮,甜甜——!” 这个声音? 岑兮跟林甜甜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后,朝着前方看去,发现顾寻漫正在时家管家李伯的尾随下,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俩人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顾寻漫。 顾寻漫三步并成两步,很快就来到了岑兮和林甜甜的面前,许久没有看到岑兮的她,很是激动。 看来这俩小宝贝旅游回来了啊。 “你们怎么在这?”顾寻漫一边说,一边把李伯手上的另一把伞,递给了俩人。 你还有脸叫我妈 李伯早在跟顾寻漫一同出门前,就预料到今天这乌云密布的天气,是肯定会下雨的,就带了两把长伞出门,果不其然,真的就下雨了。 不过,这会,因为雨很小的缘故,俩人就只打了一把伞。 “这个......”林甜甜尴尬的接过伞,打开,撑在自己和岑兮的头顶上,一副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的样子。 “妈......”岑兮惊愣的看着顾寻漫,似乎到现在都还没能接受跟顾寻漫在这偶遇的事实:“......你,你怎么会在这?” “过来给一个好朋友扫墓,”顾寻漫淡笑的说:“今天是她生日,我就带了她生前爱喝的百威,还有她喜欢的勿忘我过来看她,你们呢?” 说着,顾寻漫又看了看甜甜。 “我们......”林甜甜看看顾寻漫,又看看岑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岑爸爸和岑妈妈的死,对林甜甜来说她其实是一个局外人,这局外人自然是不方便说别人的家务事。 顾寻漫一脸纳闷了,怎么了,甜甜这孩子怎么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难不成理由是难以启齿的事情?那她还是不要问好了,都知道是让人为难的问题了,再问下去,两个人都会不开心的。 忽然,顾寻漫看着岑兮的神情惊愣了下,像是发现了什么。 “岑兮,”顾寻漫伸出手,一脸心疼的摸上岑兮的脸:“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憔悴成这个样子?你不是跟甜甜旅游去了吗?” 这去的难不成是沙漠? 现在好多年轻人,都喜欢背着一个大包,去搞什么穿越沙漠,穿出来之后,就瘦的跟只猴一样了。 “旅游?!”林甜甜紧了紧手中的伞。 “啊。”顾寻漫点头:“我问家树,岑兮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跟你一起出去旅游了,家树他没反驳我啊。” 林甜甜急的跺脚:“阿姨,我们是去旅游啊,我们......” 林甜甜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岑兮用力的拉了下,示意林甜甜不要把事情同顾寻漫说。 “......”林甜甜只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了。 顾寻漫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林甜甜,一脸紧张:“甜甜,你继续说啊。” “我......”林甜甜尴尬至极,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索性,就林甜甜就别看目光,岑兮和顾寻漫谁都不去看了,林甜甜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恰巧就落在了岑妈妈和岑爸爸的墓碑上。 顾寻漫知道这事情岑兮肯定不会说,要问林甜甜才行,立马就将目光跟了过去。 谁知,顾寻漫刚要说话的时候,目光突然注意到了墓碑上岑爸爸还有岑妈妈的照片。 顾寻漫呼吸一致,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这......这.......”顾寻漫好半天才移开目光,后背阵阵发凉,看向岑兮和林甜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从头冰到脚的:“这是怎么回事......” “......”岑兮没有说话,垂下了目光。 “甜甜!”顾寻漫按住林甜甜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告诉阿姨,告诉阿姨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甜甜为难的看看岑兮,又看看情绪无比激动的顾寻漫,想想顾寻漫早晚也是早知道岑妈妈和岑爸爸的事情的,也就把原因告诉顾寻漫了。 顾寻漫听完的时候,满是对岑兮的心疼。 走过去,顾寻漫抱住岑兮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妈?不告诉家树呢。” 林甜甜一个不满,想都不想的就说:“岑兮有打电话给时家树过的!善生地震当晚就给时家树打过了,可时家树把电话给挂了!” 岑兮这会整个人的思绪都是断断续续,听力也是一下有一下没,等林甜甜把话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不能告诉顾寻漫的,顾寻漫肯定会生气。 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还没等岑兮做什么,顾寻漫怒火中烧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家树居然把电话给我挂了?我操他妈的!” 林甜甜:...... 李伯:...... 顾寻漫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时家树去了电话,一通大骂之后,让现在立刻,马上滚来墓地。 时家树并不知道岑兮今天回来后,会直接就出发去殡仪馆办岑爸爸还有岑妈妈的葬礼,他还以为这么大的事情,岑兮肯定会主动跟他说,让他来一手操办的。 没想到,她不仅想都没想到过他,连电话都不给他打一个。 不过,虽然时家树很不高兴岑兮没有想到他,不过也依旧是接到顾寻漫的电话后,就开车赶往墓地这边了。 并不是因为被顾寻漫骂了,而是他觉得自己的确是应该过来的。 “妈。”时家树撑着伞,走到顾寻漫的面前,说话的同时,轻轻的撇了眼跟林甜甜并排站着的岑兮。 林甜甜冷呵一声,对着时家树翻了白眼。 垃圾! 时家树没有理会她,神情全部都集中在岑兮的身上,虽然岑兮这会垂着头,垂着目光,看都没去看时家树,但时家树一眼就能看出,岑兮这段时间瘦太多了,面色也憔悴的吓人。 她会这样?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吧? 时家树想是这么想,可也不是太确定的,他这段时间被岑兮弄的,把她对他的爱,搞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你个要死的东西,你还有脸叫我妈啊!”顾寻漫走上前去,刚要气急败坏的给时家树一巴掌的时候,被李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夫人!”李伯早在时家树幼年时期,就在时家了,一直以来都是把时家树当做成自己儿子一样的,这看到顾寻漫要打时家树了,自然是要拦了。 “李伯,你拦我做什么?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顾寻漫挣扎了会,挣不过李伯后,只好是愤恨的看向时家树:“时家树,我问你,善生那晚,岑兮联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时家树眉心一皱,以为是岑兮在顾寻漫那边告地状,立马神情不悦的看向岑兮。 而岑兮这会恰巧抬头,刚好就对视上了时家树这埋怨的神情。 跟岑兮道歉 岑兮先是一愣,后是嘲讽的勾了勾唇。 原来啊,她在她的心中,就是这么个形象,会在婆婆的面前说他的不是,告他的恶状。 他会这么想,究竟是她做的还不够好,还是他从未了解过她? 岑兮想归想,但也仅仅是局限于时家树的身上,丝毫没有责怪林甜甜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林甜甜是在护着她,为她打抱不平而已。 别开目光,岑兮朝着别的地方看去,不是在怄气,是她此刻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多看时家树一眼。 时家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怎么都没想到,岑兮会这个样子。 怎么?有妈在,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人撑腰了吗? 时家树刚要责备岑兮不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墓碑上的岑妈妈还有岑爸爸,再又看看一脸不爽的林甜甜和板着一张脸的顾寻漫,时家树心想,他跟岑兮的事情,还是回去以后再说吧。 毕竟,现在可是在岑兮爸妈的坟前。 想到这,时家树的脸上露出了隐忍的神情。 “我说你用这种埋怨眼神看岑兮做什么?”顾寻漫把时家树扯到自己的面前:“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好吗?!” 李伯低声的拉拉顾寻漫的手,劝道:“夫人......” 顾寻漫伸手,打住了李伯的话,看着时家树说:“跟岑兮道歉。” 时家树那么要面子的人,哪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跟岑兮道歉,自然是一脸冷漠的转过头,没去理顾寻漫。 顾寻漫气极,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在岑兮爸妈的墓碑前,也是这一副死德性,出于孝道,装个样子也好啊。 “我看你真是要把我给气死。”顾寻漫给自己顺了顺气,不行,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家树给岑兮道歉。 忽然,“道歉”这两个字,让顾寻漫想起,时家树和岑兮这会还在吵架。 “岑兮,”顾寻漫看向岑兮,柔声且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已经知道你前段时间跟家树吵架了,妈在这里再次替家树给你道歉,对不起啊。” 岑兮身心疲惫的朝着顾寻漫看去,勉强挤出一个好点的笑容:“妈,没事。” 虽然岑兮这段时间活的浑浑噩噩的,但她依旧能够记得,从元旦那天开始,顾寻漫前后已经替时家树在她这边道歉过两次了,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顾寻漫,也就一直没有回顾寻漫。 岑兮现在想想,觉得挺对不起顾寻漫的,本身,不回别人消息,就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向来疼爱自己的婆婆。 顾寻漫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没事的,能让岑兮离家出走,跟时家树冷战,肯定是时家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看着岑兮,顾寻漫又说:“岑兮,来,告诉吗,你跟家树这次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过去的这几天,顾寻漫不是没有想过,罪魁祸首会不会是因林烟,但又想想,万一不是呢?还是回头问当事人吧。 “没什么......”岑兮目光躲散的垂下了目光。 岑兮,对不起 过去的这几天,顾寻漫不是没有想过,罪魁祸首会不会是因林烟,但又想想,万一不是呢?还是回头问当事人吧。 “没什么......”岑兮目光躲散的垂下了目光。 顾寻漫看岑兮的样子,就知道岑兮是肯定不会说的,她这个小媳妇,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不喜欢捅人刀子。 于是,顾寻漫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林甜甜的身上:“甜甜,你告诉阿姨,是怎么回事!” 林甜甜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对不喜欢的人做“墙倒众人推”的事情。 立马,林甜甜开始煽风点火,嘴巴贼快,想都不想的就说:“因为时家树泼了岑兮......” 然而,林甜甜话都还没说完,岑兮和时家树的声音,一同打断了她。 “林甜甜!”时家树厉声道。 “甜甜。”岑兮焦急的喊住林甜甜,神情一直在跟林甜甜示意着“不要”,她不想婆婆为了她,跟家树吵架,尤其还是在爸妈的墓碑前。 林甜甜就很气,气的并非是时家树居然敢哄她,而是事到如今,岑兮居然还护着时家树。 这个渣男,他凭什么! “泼岑兮?!”顾寻漫一脸不可思议,即便林甜甜没把话说完,但也全都听懂了。 愤怒的看向时家树,顾寻漫厉声呵斥道:“时家树,你这是在变向对岑兮施暴你知道吗?!” 实在是忍无可忍,顾寻漫抬脚对着时家树的脚就是一记重重的高跟鞋。 这一举止,简直乐坏了林甜甜。 打的好! 此处应该有掌声! 顾阿姨威武! “夫人!”李伯去拉顾寻漫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岑兮站在一旁,又惊又尴尬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欲言又止的憋了回去。 可以看出,岑兮这会所有的精力,都是在透支的。 “妈!你做什么!”时家树恼羞成怒的看着顾寻漫,情绪险些失控。 这是时家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被人打,还是当众的被人打,实在是恼火,可偏偏对方是自己的母亲,时家树还不能还手。 “我做什么?我是在教育你!”顾寻漫拉高声音:“别以为你现在本事了,我就没有教育你的资格了,你现在马上给我跟岑兮道歉!” 时家树眉头一紧,双拳下意识的握了握,一看就是在隐忍。 岑兮多了解时家树啊,她知道,在这么下去的话,时家树的脾气很快就会控制不住的。 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婆婆为了她而吵架。 她也已经不指望时家树的道歉了,就算是道了歉,她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感觉了。 “妈,我跟甜甜先走了,您早点回去歇着吧,改天我回去看您。”岑兮柔声对顾寻漫说完,拉过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林甜甜,转身就准备走人。 “哎,岑兮,你等等......”顾寻漫刚要去追岑兮的时候,时家树的致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起了。 时家树:“对不起。” 顾寻漫:...... 林甜甜:...... 李伯:...... 时家树的声音很轻,但却也能让人听的一清二楚,听出这声“对不起”里,是非常有诚意的,没有半点不情不愿。 回家吧 了解时家树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虽然才华满溢,但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喜欢地毯,不喜欢服软,很倔。 而此刻,时家树突然道歉了,还是很诚恳的道歉,怎么可能会让人不惊讶? 生为母亲的顾寻漫,这会是又惊又喜,怎么都没想到,儿子突然一下就开窍了,果然,还是要打的对吗? 然而,大家并不知道,时家树刚才那声道歉,是反射性的道歉,是注意到了岑兮眼底的冰冷与心寒后,出于害怕与恐慌,做出的本能反应。 等时家树回过神的时候,他都自己狠狠的吓了一跳。 人都自己最了解自己的,时家树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的道歉,是他迄今为止最有诚意的一次道歉。 原来,岑兮对他来说是这般的重要吗? 想到这,时家树忽然觉得,自己不能流露出太多在乎岑兮的神情,这样一来的话,他多没面子? 立马,时家树压制住心底的情绪,装模作样的又弄出一副拒岑兮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岑兮停下脚步,身心疲惫的叹出一口气,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忽然道歉了,他要是道歉了的话,有婆婆在,她又怎么能走呢? 她这样一走了之的话,不仅会伤婆婆的心,还会让婆婆跟时家树又是一番争吵吧? 妈妈说过,家和万事兴,一家人是不能吵的。 时家树。 你还不如不要跟我道歉。 因为我。 不需要了。 也不稀罕了。 转身,岑兮缓缓的,目光空洞的看向时家树,神情是那显然而已的冷彻。 时家树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整个人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但即便如此,时家树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风平浪静的,甚至还倨傲的扬了扬下巴,把自己弄成了更加冷漠的样子。 岑兮淡淡的移开目光,在心底扯笑了一下。 从前吧,他觉得家树冷冷的样子,很是吸引她,觉得他很成熟,很稳重,遇事永远不会乱的样子。 可现在,她看到更多的是幼稚,以及她从前的愚蠢至极。 “没关系。”岑兮波澜不动的说着,声音平静的就像是死海一样,永远都不会有波涛汹涌的海浪。 时家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他本以为岑兮会很高兴的,高兴到不亦说乎,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个样子,这般的如人饮水,这般的看似他刚才就好像说了一句普通到再也普通不过的话。 岑兮,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你变了,变得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人。 如果是从前的你,你现在不可能还离我那么远的站着,你肯定会笑的。 忽视心底的疼痛,时家树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呵呵。 林甜甜在心底呵笑出声,这种话,怕是也就时家树这丧尽天良的说的出口了。 顾寻漫又急又想骂人,她这个儿子脑子是烂泥做的吗?这个时候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而是要继续哄啊!真的服气。 “既然是这样的话,”顾寻漫绝望的闭了闭眼睛,连骂都不想去骂时家树了,就好比一个老师,不愿意去教一个废材一样:“家树,你在岑兮面前,好好拜一拜,然后回家吧。” 喜欢上一个人(1) 话音刚落,顾寻漫又补充了一句:“今晚就别回你们自己那了,去我那边住,我跟你们爸爸已经好久没和你们一起吃过饭了,饭后就留在家里,陪我们一起过夜吧。” 哎,吃饭过夜什么的,其实都是次要,她主要是怕这俩人回去后,又会继续冷战,看他们的样子,就是还没和好。 而且吧,岑兮现在又刚经历了失去双亲的痛苦,非常需要有人不断的开导她,要不然的话,会有可能患上抑郁症的。 抑郁症这东西太可怕了,她有两个朋友的女儿,都是因抑郁症自杀的,她可不想让岑兮得上。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不就让岑兮住在她那边吧,家树的话,随便他,爱去哪边去哪边。 ...... 为了不让顾寻漫难过,岑兮和时家树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去拒绝顾寻漫的好意。 俩人都知道,顾寻漫在被最亲近的人拒绝上,是有一点玻璃心的,一下子就难过了。 车内,时家树跟李伯坐在前排,岑兮跟顾寻漫则是坐在后排。 知道岑兮这会心底肯定是很难过的,顾寻漫就滔滔不绝的跟岑兮讲着各种好玩好笑的事情,岑兮听着的同时,时不时还会应顾寻漫几句,不让她演独角戏。 路上,顾寻漫听岑兮无意间说起手机弄掉了后,立马让李伯开车去iphone实体店,给岑兮买了一台全新上市的iphonexs,顺带还买了一台ipadpro,用于给岑兮画画用的,出门在外,携带方便。 一直以来,顾寻漫对岑兮就是这样,非常好的,跟自己的亲闺女,没什么两样,一旦看中了什么觉得适合岑兮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去看价格,直接就买下。 “怎么样,岑兮,”顾寻漫拍拍岑兮的后脑子:“高兴不高兴?” “恩。”岑兮点头,对着顾寻漫笑:“谢谢妈。” 顾寻漫抬手对着岑兮的脑袋就是一记小暴栗:“傻孩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妈对你好啊,那是应该的,下回不准说谢谢了,再说谢谢就打你了!” 副驾驶上,时家树靠在那里,看着岑兮对着顾寻漫浅笑着,心中渐渐萌生了浓浓的醋意和嫉妒。 ...... a市国际机场—— “萧然哥,我哥哥他怎么还没出来啊?”宁迟修站在接机出,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的:“他不是说六点会到的吗?现在都快要六点半了。” 善生那边的救援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剩下的就是真正灾后重建。 这灾后重建自然也就没了宁楠深的事情,于是部队那边就打电话联系宁楠深,告诉宁楠深,他可以回a市这边了。 “可能是因为跟着小雨的天气有关吧。”顾萧然说话的同时,目光非常犀利的注意到了,终于从远处走来的宁楠深:“来了,来了,你哥哥他来了!” 宁迟修一看,还真的是! 等宁楠深快走到他们这边的时候,宁迟修激动的对宁楠深挥了挥手:“哥!” 顾萧然失笑:“你这孩子,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喜欢上一个人(2) 看来,迟修的兄控症是越来越严重了。 宁楠深走到宁迟修的面前,隐隐的皱眉:“跟你说了几次了,公共场所不要大声喧哗。” “哦......”宁迟修失落的垂了垂目光,怎么都没想到,他的热情,换来的竟是宁楠深的责备。 去停车场的路上,宁迟修趁着宁楠深打电话,不高兴的对着顾萧然抱怨了句:“我哥就会我凶,对别人都超级温柔的。” 顾萧然看着宁楠深的背影,轻轻的扯了扯唇。 迟修这孩子是真的单纯啊,到现在都还没看出,他的哥哥分明就是一个笑面虎,迄今为止,他的哥哥就没对谁真正的温柔过。 要说温柔,他顾萧然才是吧。 ...... 停车场。 宁楠深跟顾萧然相继走进宾利的前排。 宁迟修则是灰溜溜的转进后排,无比羡慕顾萧然能够和宁楠深坐在前一排。 顾萧然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失落又酸楚的宁楠深,不由的勾了勾唇,都说人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会变得很幼稚,很斤斤计较,看来还真是的。 就当顾萧然把手放到方向盘上,正准备踩下油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宁楠深的手上,有一个星巴克的纸袋。 顾萧然奇怪的“咦”了声:“你不是不喝咖啡的吗?” 像提升什么的,楠深更偏向于喝茶,或是苹果汁,对咖啡什么的,一点兴趣没有。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同航班的小美人儿送的? 宁楠深一愣,随即把手上的袋子,往后一递:“给你的。” “给我的?!”宁迟修受宠若惊的接过。 “恩。”宁楠深回头撇了眼宁迟修:“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收集星巴克的杯子吗?我去登机口的方向,刚好有一家星巴克,就顺带给你买了一只刚刚上市的保温杯,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恩!”宁迟修立马去扒杯子的包装纸,兴奋的不行,怎么都没想到,哥哥会给他带礼物。 顾萧然为了升华一下宁迟修小朋友的此刻的喜悦,故作又酸又嗲的看着宁楠深说:“人家也想要礼物,你只送弟弟,不送朋友,我要吃醋了!” 服了。 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男人骚起来,好像真的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宁楠深:“再跟给我发神经,就给我下去。” “这可是我的车,你居然叫我下去?!”顾萧然提醒完宁楠深后,看向宁迟修:“拆完没啊?喜欢不喜欢?” 啧,他好像问了句废话,楠深送到宁迟修手上的东西,即便是一张废纸,宁迟修也会开心的活蹦乱跳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楠深似乎在宁叔叔进医院后,对迟修似乎好了不少。 并且这好还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楠深吧,特别善于伪善,伪温柔,但楠深对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宁迟修:“喜欢!” 顾萧然失笑:“你包装都还没拆完!” 宁迟修:“那也喜欢!” 顾萧然就知道,宁迟修会这么说,这孩子,兄控的简直神魂颠倒。 拆完包装,宁迟修摆了摆杯子,看着宁楠深,笑容满面:“哥,谢谢你!” 顾萧然觉得吧,在宁迟修没找到女朋友之前,笑容一定是只有在宁楠深面前,才会是最好看的。 哎,他要是有个像迟修这样的弟弟或者是妹妹,他很乐意变成一个兄控的。 “没事。”宁迟修淡淡的收回目光。 顾萧然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晚饭就去我公司对面新开的火锅店吃吧,我请客!虽说那家刚开没几天,但味道超级赞的。” 平常他跟楠深吃饭的时候,都是楠深请客,今天就让他来吧! 宁迟修:“恩。” “对了,楠深,”顾萧然看着前方,开着车:“我妈说看你一直单身,也没找个对象,说是想要给你物色一个女朋友,有兴趣吗?” 没等宁楠深开口,顾萧然抬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宁迟修:“迟修小朋友,想不想你哥给你找个嫂子,然后多个人疼你,多个人给你买星巴克杯子啊?” 像疼不疼的,杯子不杯子的,宁迟修倒没那么在意,但他也确实想要哥哥找个女朋友,这样一来,哥哥就多了一个可以相互照顾的人。 宁迟修:“恩。” 顾萧然腾出一只手,拍拍宁楠深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我妈去安排安排?” “不用安排了。”宁楠深回绝。 “好吧。”顾萧然遗憾的收回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楠深这不近女色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在这么下去,可就要孤老终生了啊。 宁楠深又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萧然和宁迟修同时一惊,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宁楠深,同声道:“谁?!” 顾萧然因为这会在开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what? 楠深有喜欢的人了? 这回答......他真的是摔破头也没想到。 “你们都认识,”宁楠深说着,想想着回答似乎不是很恰当,又改口说:“不对,应该说是知道她。” 这回答,让顾萧然和宁迟修就更是惊讶了。 “谁?!”俩人再次同声。 宁楠深目光落在前方,好久之后才开口:“岑兮。” 顾萧然:...... 宁迟修:...... 车内顿时鸦雀无声。 顾萧然听的差点没一个油门撞到前面的车上去。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楠深居然回答了他两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的答案。 要不是他的接受能力强,这会大脑很有可能会打结的! “那个,楠深,”前方开始堵车,顾萧然缓缓的踩下油门,看向宁楠深:“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哎,不对,话不能这么说。 顾萧然立马改口:“岑兮她可是结婚了的!” 他知道,因为岑兮性格还有品行的缘故,楠深对她的印象,到了后期有了很大的改观,他也一样。 可,可,可这再怎么改,也不能改到“喜欢上岑兮”这点啊! 这简直就是在对的时间, 喜欢上一个人(3) 宁楠深:“我知道。” “知道你还喜欢她!”顾萧然拉高声音。 宁楠深:“‘喜欢’这种东西,是荷尔蒙作用,是一种化学反应,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顾萧然:...... 这话他没法接。 宁迟修看着宁楠深,但缺的问了句:“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顾萧然替宁楠深绝望的皱眉,是啊,是啊,说说您老想要怎么办吧!是强取豪夺呢,还是一边暗恋一边等呢? 真是想想就脑壳疼,楠深这样,还不如跟以前一样,无论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丝毫的兴趣呢。 宁楠深:“还不知道,先去吃饭吧。” 顾萧然:...... 宁迟修:...... ...... 时宅。 沙发上,顾寻漫和岑兮,一人捧着一杯热热的水果茶,看着前方电视里的综艺节目。 时爸爸时必城,则是在厨房亲自下厨给岑兮烧晚饭吃,至于时家树的话,早在时必城起身去烧菜的时候,就被时必城以“帮忙打下手”为理由,把时家树拽进厨房,一边弄晚餐,一边把时家树骂到现在还没有停下。 有关岑兮爸妈的事情,以及岑兮跟时家树吵架的原因,顾寻漫在回来的路上,就在微信上告诉时必城了,时必城知道后是怒发冲冠。 等时家树踏进家门后,在跟岑兮热情的打过招呼后,便以“让时家树帮忙一起烧饭”为理由,把时家树拉进厨房,一边烧菜,一边厉声骂到现在。 时家树全程一句都没有顶过时必城,一是他懒得吵,二是他满脑子都是岑兮,胸口又闷又烦,而唯一能化解这烦闷的,时家树清楚的知道,是岑兮。 在时必城的漫骂中,时家树眉头紧锁了下。 这次,他不是没想过,主动就岑兮那边求原谅,可在被爸妈先后这样骂了两次后,他就不想在过去了。 就感觉很丢人,很没面子。 更何况岑兮现在对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冷冷冰冰的,他过去哄的话,很有可能会自讨没趣,而她的话,就心情舒畅,甚至还会沾沾自喜和得意。 因为他之前被她哄的时候,他的内心反应就是这个样子的,那么她必然也会是如此。 想到这,时家树心硬了硬,像是铁了心一般要跟岑兮就这么继续耗下去了,即便他清楚的知道,岑兮是一旦走了,就不可能再回来的人。 ...... 火锅店。 因为现在是饭点时间,火锅店内坐满了人。 顾萧然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递给了宁迟修:“帮我点毛肚还有牛蛙跟虾滑,其余你看着点。” 宁迟修点点头,把菜单拿过。 由于这会真的非常忙的缘故,服务员抛下一句“点好之后,叫我就行。”,就去给斜对面的餐桌,确认菜单去了。 顾萧然:“所以,你是在跟她善生那短短几天的相处中,喜欢上她的?” 啧,这别人喜欢上一个人是日久生情的过程,可这到了楠深的身上,就变成了马不停蹄的速度。 宁楠深点头:“恩。” 顾萧然捂脸,这都什么事啊:“喜欢到什么样的程度。” 一直乖巧的再点餐,没说话的宁迟修,好奇的抬起了头,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拿起桌上的茶壶,往三人的杯里逐一的添水:“非她不可。” 顾萧然:...... 宁迟修:...... 兄弟有难,顾萧然自然是要拔刀相助了,可关键是,他不知道这刀究竟该要怎么拔。 顾萧然想了会,试探性的看着宁楠深问:“要不然,我们商量善良,怎么设计把岑兮从时家树那边抢过来?” 目前看来,也就这办法,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主动出击。 像这种事情,不主动出击的话,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机会。 那么没有机会,就只能是自己创造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宁楠深说:“只是......” “只是什么?”顾萧然疑惑。 宁楠深:“她怀孕了。” 宁迟修:...... 顾萧然:...... 得勒! 目前为止,能走的路好像全都被赌死了。 顾萧然:“你真惨,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居然又遇到这样的事。” 什么叫做悲喜交加? 这就叫! 宁楠深起身,答非所问的说:“我先去趟卫生间。” “去吧,去吧。”顾萧然一脸同情的摆摆手。 路上,宁楠深黯然伤神的皱了皱眉。 其实,现在最让他不高兴的,并不是他没有追她的机会,而是她把所有他为她做过的事情,转换从现金,给了他。 几天前,当宁楠深收到一笔十万元的汇款信息时,立马登入网银去了汇款人,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汇错了,可当他看到打给他钱的人是岑兮时,他瞬间反应过来,岑兮是把住院的病房费用以及之前的人情,全部折换成钱打给了他。 宁楠深当时心底特别不是滋味,甚至有着非常明显的酸楚在心底蔓延。 他感觉自己被岑兮排斥在外,而且还是在很远的地方,也就比陌生人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宁楠深的心隐隐的抽痛了下。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吗,是不是跟时家树在一起,在一起的话,她又是不是开心。 越想,宁楠深的胸口越是堵的慌。 他好想见她。 好想联系她。 ...... 时宅。 餐桌上,顾寻漫夹起一块又大又肥的蟹腿,放进岑兮的碗里:“来,岑兮,吃你最爱的螃蟹!” 岑兮淡笑:“谢谢妈妈。” “还有可乐鸡翅。”时必城将最肥的那个鸡翅,放进岑兮的碗里。 岑兮也对着时必城笑:“谢谢爸爸。” “没事,”时必城一脸宠爱的看着岑兮:“今晚一定要吃点,把这段时间失掉的营养,全部都吃回来。” “恩。”岑兮拿起筷子,低头先去啃螃蟹。 趁着岑兮不注意,顾寻漫跟时必城纷纷朝时家树看去,示意他给岑兮夹菜。 时家树装着没看到一样,埋头去吃碗里的红烧肉。 顾寻漫就坐在时家树的旁边,于是,一气之下,顾寻漫抬脚对着时家树的小腿,就是狠狠的一踢。 时家树反射性的,不悦的看向顾寻漫。 顾寻漫扬了扬下巴,眼睛会说话:看什么?赶紧夹菜啊,要不然我就又给你一脚,踢死你! 流产(1) 无奈之下,时家树只好是随手夹起一块面前的红烧豆腐,放进了岑兮的碗里。 “......”顿时,餐桌上随着时家树的举止,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时家树眉心一皱,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看爸妈,又看看岑兮,发现顾寻漫和时必城正一脸无语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而岑兮则是看着碗里的红烧豆腐。 时家树陷入了困惑。 这豆腐怎么了吗? 岑兮缓缓的看向时家树,对视上时家树的眼睛。 时家树莫名紧张和心跳加快。 岑兮:“我对豆腐过敏。” 时家树一愣,这样的吗?岑兮她对豆腐过敏? “你没告诉过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时家树赶紧把责任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岑兮神情一僵,眼底染上了一层失落与寒意:“这样。” “恩。”时家树应的很快。 “我恩你个头啊!”顾寻漫说着,又给了时家树一脚,拿起筷子快速把岑兮碗里的豆腐夹到自己的碗里:“岑兮告诉过你的!” 时家树一愣:“什么时候?” 时必城见儿子不像是在撒谎,便提醒着说:“前年的时候。” 前年?时家树仍是没想起来。 顾寻漫往上翻了个白眼,连骂都懒得再骂时家树了,索性又开始给岑兮夹菜,一连往岑兮的碗里夹了两个白煮虾。 时必城也是服了时家树的记性:“前年的时候,你姐姐的婆婆,不是过来跟我们一块过年的吗?她婆婆带了自家做的豆腐乳过来,邀请岑兮尝的时候,岑兮拒绝了,说是对豆腐过敏。” 语毕,时必城想想,还是要替时家树说点好话的。 于是,又说:“你啊,每天就知道工作,就知道忙,把这么关键的事情都给忘了,下次不许这样了啊!” “恩......”时家树应了声,悄悄的看了眼身旁的岑兮。 她这会正安安静静的吃着虾,非常的乖巧,看的时家树内心隐隐的波动了下。 虽然,他是真的忘了她对豆腐过敏,但他知道,她很爱吃虾,之前俩人大学的时候,食堂每次有虾,她都会打,有的时候还会打两份。 想到这,时家树不由自主的夹起一只虾,刚要往岑兮碗里放的时候,又突然把虾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心底很是变扭,明明就是想把虾给岑兮吃的,但为了保持高高在上,“毫不在意”她生气不生气的形象,最终又是不给岑兮吃了。 这一幕,岑兮并未看到,即便是看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而顾寻漫和时必城却是看在眼里。 饭后,顾寻漫和时必城尾随在岑兮和时家树的后边,四人正走出餐厅去客厅。 趁着岑兮和时家树都不注意,顾寻漫贴着时必城,用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这儿子啊,就没见过比他还要闷骚的,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就是想给岑兮夹虾的,可结果还是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啧,还好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要是这个样子的,我肯定不嫁给你。” ...... 岑兮在陪顾寻漫和时必城看了会电视后,忽然想起,自己出门在外的这段时间,都还没洗过澡。 “妈,能借一套你的睡衣给我吗?”岑兮看着顾寻漫说:“我上楼洗个澡。” “好啊,”顾寻漫放下手里正在织的毛衣,拉着岑兮从沙发上起身:“妈给你一套新的,正巧妈前几天的时候,逛商城,买了一套新的睡衣。” 岑兮点头:“好。” 顾寻漫拍拍岑兮的脑袋,牵着她上楼了。 时必城看着俩人上楼后,调低电视声音的音量,看着时家树说:“晚上睡觉前,跟岑兮再好好的道歉一次,态度诚恳点,语气放软点,那个时候我跟你妈都不在,你总不用再顾忌你的面子了吧?” 时家树看着电视屏幕,没有说话。 时必城又说:“而且吧,这次一连串的事情,本身就都是你的不对,好好道歉是理所应当的,尤其是岑兮爸妈出事后,没能及时陪在她的身边,还有出轨的事情。” 时家树心累的闭了闭眼睛。 究竟要他解释多少次?他压根就没有出轨好吗? 至于再次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今天在墓地那边已经道歉过一次,接受与否,那就是岑兮的事情了。 其实,岑兮今天虽然待他这个样子吧,但他依旧相信,岑兮还是会跟她低头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等再过段时间,等她走出爸妈死去的阴影后,应该就会过来了,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他也能够理解。 恩,回头的话,只要他肯哄他一句,他就既往不咎了,然后就按照原计划那样,带他出去旅游吧,报那种10个人以内的精致豪华小团。 ...... 八点多的时候,顾寻漫不顾岑兮阻拦,让杨妈给岑兮炖了一只鸽子上去,等十点多的时候鸽子炖熟了,看着岑兮把整只鸽子吃完,喝了一定的汤后,才满意的放岑兮上楼了。 卧室,时家树洗漱出来,发现岑兮并不在卧室,而是在与卧室相连的小书房里。 只见,小书房仅亮着一盏橙黄色的落地灯,岑兮拿着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地板上倒映着她的身影,因为正在哭的缘故,岑兮的眼睛有些红肿,身体也一下下上下欺负着。 相隔四五米远的距离,时家树都能感受到岑兮心底的悲伤。 猛然间,时家树的心跟着抽痛了起来。 他很少看她哭,甚至都已经不记得,她上次是什么时候哭,因为什么哭了。 也正因为没怎么看到她哭过,以至于他都认为,她无论遇到多么撕心裂肺的难受事,都不会哭的,看来,是他想错了。 那么,之前的时候,她跟他吵架后,有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找个角落,躲在那里哭吗?应该有吧,她那么爱他,他在心中的位置,要不高于她的爸妈,要不就跟她爸妈平级,怎么可能不会哭? 想到这,时家树烦闷了近一天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些,但,没过一下子,时家树的情绪就变得更糟糕了。 流产(2)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因为她爸妈的事情,在发微信跟林甜甜谈心吧? 想到这,时家树整个人,一下就不舒服了。 他现在都已经在她身边了,她居然不找他谈心,而是找林甜甜? 就算他们现在还没和好好了,可她要是想要从他身上要点安慰的话,他不是不能给的。 这么喜欢什么事情都找林甜甜,告诉林甜甜,干脆就跟他离婚,去跟那林甜甜在一起好了啊! 好笑。 转身,时家树憋住心底的火气与醋意,走到床上,关上灯,不等岑兮就先躺进了被窝里,准备先睡了,气势非常大。 既然她气了他,那么他也不会让她好受的。 他今天没好好跟她道歉、承认错误,肯定是戳了她的心的,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跟她的伤害和刺激并不少,而这会他连觉都不等她睡的话,肯定会让她更难受。 气极的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时家树准备就这么一直装睡的在床上待着,他要亲眼目睹和感受岑兮被他气到,和为他难受的样子。 然而,一直到快要凌晨两点的时候,时家树都没把岑兮给等到,书房里也没有一点的动静,这让时家树开始担惊受怕的觉得,岑兮会不会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后,时家树小声的掀开被子,走下床,悄无声息的来到书房门口,小心翼翼的将头往里探去。 只见岑兮这会正抱腿靠在沙发上,出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发愣,整个人看上去又是疲惫,又是无力的样子。 时家树很不懂,明明都已经这么累了,为什么还不到卧室来睡觉呢? 有些于心不忍的收回目光,时家树回到床上重新躺好。 方才,有那么一秒,时家树是很想走过去抱抱岑兮,哄哄她,再让她回床上睡觉的,但最终仍是没有走过去,又一次的把想要对岑兮的关心,压抑在了心底。 原本,时家树是想等岑兮上了床之后,再睡觉的,可等着等着,困意越来越浓,时家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手机闹铃给闹醒的。 关掉闹铃,时家树困意十足的从被窝坐起身子。 等有些清醒之后,时家树目光波动了下,有些期盼的往身旁的位置看去。 然而,时家树原以为身旁的被窝里,是会有岑兮的,没想到却是空空如也。 反射性的,时家树失落而又着急的下床,连拖鞋穿反了都不知道,直接大步来到书房门口,她该不会是一个晚上没睡吧? 来到书房门口,时家树往里看去,发现里边并没有岑兮的身影。 正当时家树准备下楼去找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沙发上有一床毛毯。 时家树猛的一惊。 毛毯? 这么说来,岑兮昨天晚上,不是没有睡,而是在衣柜里找了床毛毯,在沙发上睡的? 想到这,时家树胸口闷的险些让他没办法呼吸。 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岑兮居然跟他分开睡,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只不过,他倒是经常跟岑兮吵完架后,要不去外边酒店开一个房间睡,要不就是睡在家里的客房。 可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他在做,而她的话,是想尽一切办法的黏他睡。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岑兮近来的反应,全部都偏离了他本以为会有的轨迹? 岂有此理。 真的是岂有此理! 满腔怒火的快速洗漱后,时家树也先不去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就下楼了。 走进餐厅,岑兮还有顾寻漫正吃着早餐。 时家树的视线,死死的盯在正吃着馄饨的岑兮身上,话却又是在对顾寻漫说的:“妈,我爸呢?” “刚走。”顾寻漫撕着手里的面包片吃:“跟你张叔叔打高尔夫去了。” “哦。”时家树在岑兮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杨妈听说时家树下来了,赶紧走到时家树的面前,笑着问:“少爷是想吃面,还是吃馄饨啊?” 时家树随口一说:“馄饨。” “好,这就给你去烧。”杨妈说着,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岑兮知道,顾寻漫担心她跟时家树的事情,是一直担心到了现在,所以,为了博顾寻漫一笑,让她开心一下,在顾寻漫的注视下,抬头对时家树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很真的笑容。 但时家树却一眼就能看出,岑兮这是在对他假笑。 可还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加速,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岑兮对他笑了。 扬起一抹又是嘲讽又是无奈的笑容,时家树没有理会岑兮,拿过一块三明治吃了起来。 虚伪。 如果是以往,岑兮是肯定会被时家树这笑容更伤到的,可现在,岑兮就仿佛像是在吃手中没有味道的白煮蛋一样。 顾寻漫坐在一旁,将方才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 生为过来了,生为长辈,她自然是知道岑兮刚才那一笑,是为了哄她开心,她很高兴,可让他生气的是,他妈的,这个儿子怎么从昨晚开始,就让她越看越气呢?气的她连饭都不想给他吃了,就应该站在门口西北风喝到饱。 为了替岑兮出气,顾寻漫抬脚,狠狠的朝着时家树的小脚踢去。 时家树痛的险些连三明治都捏不住了,瞪眼朝着顾寻漫看去,这他妈的,搞的好像他是女婿,岑兮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一份子一样! 顾寻漫一脸嘚瑟的看着时家树,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有能耐踢回来啊!”的眼神看着时家树。 一瞬间,时家树早饭还没吃几口,就彻底的饱了。 ...... 饭后,时家树尾随在岑兮的身后上楼。 距离二楼只剩下一小半的台阶时,时家树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用那尖酸中带着命令的口吻说:“站住。” 岑兮没有理他,继续走上一节节的台阶。 其实,岑兮虽然人好,但也不是好的毫无底线的,人该有的脾气她都有,对于她没有敞开心扉的人,或是毫不在意的人,若要是无缘无故不给她好脸色看的话,她也会用相同的态度还回去的。 流产(3) 之前,她是因为喜欢时家树,才会一直的隐忍他,纵容她,即便是在漫骂中,也对他言听计从。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没什么感觉了。 唯一还有感情的,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孩子。 想到这,岑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时家树怎么都没想到,岑兮居然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听到当做没听到,就这么自顾自的往前走。 一阵恼火,时家树快步追赶上岑兮,将她往后一扯,不让她继续往前走:“我跟你说话呢!你......” 然而,时家树画还没说完,便惊愣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岑兮被他这么一拉,直接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后摔去。 “啊——!!”岑兮惊慌失措的尖叫出声。 时家树吓的屏住呼吸,心跳都吓停了几秒,立马想要伸手去拉住岑兮。 可太迟了,还没等他来得及伸出手,岑兮已经重重的摔在台阶上,朝着楼下滚去。 时家的地砖和台阶,全部都是大理石制成的,岑兮这一摔,必然是可想而知的严重。 当岑兮从最后一个台阶滚到楼底的时候,整个人浑身散架一般的缩在了一起,小腹隐隐的传来阵阵抽痛。 胡乱的伸出手,放在小腹上,岑兮整个人都在害怕的颤抖。 孩子......孩子...... 她的孩子...... 正在客厅喝茶的顾寻漫,和家里的佣人,在听到重重的摔响和岑兮的尖叫声后,立马闻声朝着她跑过来。 在看到她倒在地上的身影时,纷纷吓的尖叫出声。 “岑兮——!!” “少夫人!!” “少夫人,你没事吧——?!” 台阶上,众人的尖叫声,一下就把吓到呆滞中的时家树拉回过神。 心惊胆战的调过头,时家树匆忙的朝着楼底跑去,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岑兮!岑兮!”顾寻漫跪在地上,把岑兮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连忙看着周围的佣人说:“还愣着看什么!赶紧叫救护车啊!杨妈!叫救护车过来!” “哦,哦,好!”杨妈匆匆忙忙的去围裙里拿手机,因为过于着急,手机险些掉到地上。 等把手机拿稳后,杨妈赶紧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时家树来到楼底,正要挤进人群,去看看岑兮怎么样的时候,顾寻漫的尖叫声,让他猛的又刹住了脚步。 “啊——”顾寻漫忽然注意到,岑兮那白色的睡裤上,沾满了大量的血迹:“血......血......” 有晕血症的顾寻漫,吓的是又想推开岑兮,但又不忍心推开,因为现在的温度实在是太冷了,即便家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但脚底的大理石依旧是冰凉的。 血?! 时家树一愣。 赶紧又是惊又是困惑的走进人群。 在看到岑兮下半身的血迹后,猛的倒吸一口气,往后退出好几步,险些摔倒。 这些血......这些血...... 难道说......岑兮她......怀孕了? 想到这,前所未有的恐惧,朝着时家树席卷而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浇了一桶冰冷刺骨的水,从头冰至脚底。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明明都是有做避孕措施的,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难道说,这个孩子,是别人的? 流产(4) 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时家树给推翻了。 不,不可能,虽然他这些年来,对岑兮不闻不问,她的喜好,他也不是全都了解,但她的人品和作风他还是知道的,像这样出格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 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 他是没错...... 猛然间,时家树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而是尽快送岑兮去医院才行!已经等不及救护车了! 想到这,时家树走上前去,一把将岑兮从顾寻漫的腿上拉了起来。 顾寻漫抬头看向时家树:“你要做什么?!” “送她去医院!”时家树并未多说,快步朝着玄关那边走去。 顾寻漫在佣人的搀扶下起身,冲着时家树的背影焦急而又慌乱的大神:“你等等我!” 时家树抱着岑兮,快步朝着,庭院里,喷泉旁边的劳斯莱斯走去。 李伯已经先跑过去,替时家树打开车门,这会真一脸担忧的看着岑兮。 事发之前,李伯其实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 那会,他刚好从庭院里走进别墅,就看到了时家树一把将岑兮往后扯,导致岑兮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忧心忡忡的叹出一口气,李伯生平第一次在心底责怪起了时家树。 老实说,虽然他也挺喜欢少夫人的,文文气气,知书达理,无论是跟老爷夫人出去,还是跟少爷出去,都不会给时家丢人。 可喜欢归喜欢,那他肯定还是跟喜欢少爷多一些,毕竟,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人,理论上来说,他肯定是偏爱大少爷的,此后也会一直偏爱下去。 但少爷今天无论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做的是真的过分了。 哪里有人会这样对自己的妻子的。 时家树的怀里,岑兮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小腹,神情又是冰冷,又是慌张,又是恐惧。 小腹的疼痛这会正在持续的上升,让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大量的冷汗,而她身上的疼痛,这会也在不断的加重,正朝着全身扩散开来。 如若不是岑兮这会浑身上下叠加在一起的疼痛,让她连动都没办法动,她这会一定会从时家树身上下来的。 因为,她的心底,对时家树浮现了生平第一次的厌恶与烦躁。 甚至是还想要远离时家树。 那种一别就是永远的远离。 勾起一抹冷笑,岑兮自嘲的笑着。 你有过这样的一段感情吗? 曾经,你很爱很爱一个人,爱到可以为他赴汤蹈火,掏心掏肺。 可到了后来,你最恨,最讨厌,最不想见到和有过多接触的人,也依然是那个人。 来到车前。 正当时家树要把岑兮横放到后排的位置上时,他注意到了岑兮的神情,这是岑兮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过的神情。 一时间,时家树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到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就这么神情恍惚的看着她。 岑兮...... 时家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刚才,他要是在平地那么扯她的话倒也还好,即便摔了,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严重。 流产(5) 那可是在台阶上啊,他当时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会对她做出如此粗暴,和不应该做出的举止? 就算是她不对,是她对他不理不睬,可他也不能这样啊。 那是台阶上,多危险啊。 这时,顾寻漫已经赶上来了,看着呆滞在原地的时家树,立马急的怒声咆哮过去:“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啊?!赶紧抱岑兮上车啊!” 时家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岑兮放进了车里。 李伯也跟着钻进了副驾驶里。 出发去医院的路上。 车内。 顾寻漫让岑兮枕在自己的腿上,因为有严重的晕血症,她不敢去看岑兮的。 不过,她的手却从上车开始,时时刻刻都紧握着岑兮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似乎像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力量一样。 “岑,岑兮,你别怕。”顾寻漫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医院很快就会到的,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通过当时在时宅,看到岑兮的下半身,顾寻漫自然是能够知道,岑兮流产了。 本身,顾寻漫生为婆婆,她是一直想要当奶奶,抱个小孙子或者是小孙女的,奈何儿子暂时间不想要,她也没办法,只好是随着儿子自己去,也就没逼迫了。 而现在,当顾寻漫如愿以偿当上奶奶的时候,却连甜头都还没有尝到,就直接迎来了最不好的噩耗。 “会没事的,岑兮,”顾寻漫加重手里的力道:“你们一定都会没事的。” 岑兮头朝着顾寻漫躺着,目光空洞的眨着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岑兮这段时间经历的难受事太多了,让她的心痛到麻木了,还是因为什么,岑兮从出家门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将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安静的可怕。 一路上,时家树因为害怕和紧张岑兮,全程都在轻微的颤抖,时不时的还会抬头,透过后视镜去看岑兮的状况。 而他每次抬头,都会发现岑兮下半身的血迹越来越多,整条裤子几乎都已经染成了红色。 时家树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不仅会失去他跟岑兮的孩子,就连岑兮也会出事的。 他虽然到现在也不想要孩子,可他想要岑兮。 孩子可以再有,但岑兮没了,那就可是真的没了。 想到这,时家树一脚踩下油门,闯过了前方亮起的红灯。 街道上,左右来往的行人,被时家树吓了一大跳,纷纷都心惊胆战的往后退去,车辆也都纷纷的踩了急刹。 好在。 并没有发生任何交通意外。 但行人和司机对时家树的谩骂声却不断的响起。 “开这么快也就算了,还闯红灯,赶着去火葬场给你妈火化吗?!” “还开劳斯莱斯,真的是一点素质也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有妈生没妈养啊。” “儿子啊,记住,等你以后有钱买车了,前往别像刚才那人那样,要懂得遵守交通规则,像刚才那人,早晚怎么死都不知道,像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开那么好的车,八成也是按揭,或者是二手的吧。” 流产(6) 在连闯五个红灯,以及超时的情况下,时家树把本应该是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直接缩短到了半个小时。 这会,岑兮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 顾寻漫坐立不安了会后,走到时家树面前,冷眼的看着他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岑兮怎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你说,是不是你推的她!” 时家树:“不是。” “那既然不是你推的,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摔的。”顾寻漫厉声责问道:“还有,如果不你是推的,你现在的神情里,为什么写满了愧疚!” 时家树一惊,他有吗? “说话啊!”顾寻漫拉高声音,引的走廊尽头来往的行人,不少都停滞在那边看热闹。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李伯低声对顾寻漫说:“夫人,有什么话回去再对少爷说吧,医院人实在是太多了。” 顾寻漫气都快被时家树气死了,自然是没去理会李伯的话。 这时,走廊的尽头,时必城出现了,正匆匆忙忙的朝着手术室这边走来。 停在顾寻漫的身旁,他看看顾寻漫又看看李伯:“岑兮怎么样了?” 当时必城听说,岑兮从楼梯上摔下来,还有流产的风险后,立马扔下手中的高尔夫旗杆,打车来到了医院这边。 李伯眉心紧皱的对着时必城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少夫人刚被送进去没多久。” “这样......”时必城唉声的点了点头后,又困惑的看着顾寻漫和李伯问:“这怎么回事啊?岑兮好端端的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她又不是马虎的人,是因为佣人没把台阶上的水给拖干净吗?” 应该不可能吧。 他们家的佣人制度是很严格的。 每个佣人所包干的区域,要是没打扫干净,或是有一点点水渍的话,三次以上就全部都会被开除。 所以,这样的情况,在他们家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是,”顾寻漫看着时必城很肯定的说,继而又把目光投放到时家树的身上:“但是,你可以问问你儿子是怎么回事,当时他们是一起上楼的,岑兮是怎么摔下来的,他一清二楚。” 时必城猛的看向时家树,警惕的问:“怎么回事?” 时家树默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岑兮接连出事,顾寻漫已经无心在跟时家树耗下去了,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算了,你不说,我让杨妈给我调监控去。”顾寻漫说着,准备去衣袋里陶手机。 “她真的不是推的,我......”时家树欲言又止的停了下来。 时必城盯着时家树:“继续说。” 时家树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说也不行了,就算他不说,爸妈也会通过家里的监控知道事实的真相。 叹出一口气,时家树心怀歉意的说:“我只是有意无意的扯了她一下,想要让她停下来,没想到,把她扯下......” 啪——!! 时家树话还没说完,时必城一记重重的耳光,已经扇到了时家树的脸上。 这记耳光很重,很响,不仅把时家树打到耳朵嗡嗡直响,时必城的手心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流产(7) 这是时必城生平第一次扇时家树耳光,不带一点的心疼,更不带一点的仁慈。 就连向来疼爱时家树的顾寻漫和李伯,看到这场面后,也对时家树同情不起来。 毕竟,他们都知道,这次时家树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不管当时在台阶上,时家树是有意去扯岑兮好,还是无意去扯岑兮好,这都证明了,他根本就不在意岑兮的安危。 但凡他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她,他也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举止来。 被扇耳光,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当众被扇耳光。 如果是以往,时家树这会肯定是已经在跟时必城吵起来了,不管时必城是不是他的父亲。 可现在,他却一个字都冲时必城吵不起来,也没话吵,他也知道,他是理亏的。 走廊尽头的人,越聚越多,甚至还有些人好奇的走近看,想要知道这前面的究竟是什么热闹,居然连耳光都扇上了。 “这前面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跟你一样,刚来的。”说话的人,看了看周围的人:“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是很清楚。” “既然都不清楚,看着也没意思,哎哎哎,散了散了,别人家的事情还是不管了。” “看他们好像情绪都很激动的样子,真的走了好,别回头连我们一块打,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众人想想也是,这年头因为看热闹,摊上麻烦事的案例并不少,还是走吧。 于是,人群很快便散了。 手术室门口,在时家树被时必城打后,陷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过去,最先开口说话的人,是顾寻漫。 她眼眶微红的看着时家树说:“时家树,如果你是我的女婿,我女儿被绑架了,你有能力救,但是你不救,我女辛辛苦苦给你熬的鸡汤,你不喝也就算了,还泼我的女儿,我女儿给你怀了孩子,而你不仅伤了她,还陷你们的孩子与危机,我一定会杀了你,就算杀人犯法,我也一定会杀了你,我宝贝了这么多年,爱护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到了你那边就算都不是了呢!” 顾寻漫越说越激动,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如若时家树不是她用心爱护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下不了真正的手,顾寻漫早就也一个巴掌扇过去了。 “我为什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儿子,究竟是我教育哪里的失败,让你成了这样的一个人。”顾寻漫看着时家树,失望的眼泪,夺目而出:“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说着,顾寻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哽咽的掉着眼泪。 是她不好,是她不对,昨晚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让他们回家里的。 这样的话,岑兮哪里会出这样的事情。 岑兮要是有什么万一的话,她该怎么和岑兮死去的爸妈交代啊。 而且岑兮,除了他们一家以外,就只剩下外公外婆那边两个亲人了,他们一家,本应该是好好的替岑兮爸妈爱护岑兮的,可他们家现在,都对岑兮做了什么。 流产(8) 长长的走道里,此刻只剩下顾寻漫一个人的哭啼声。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时家树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一句也没说。 时必城叹出一口气,来到顾寻漫身旁坐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一边抹着她脸上的眼泪,一边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哄着。 李伯忧心忡忡的看看时家树,又看看手术室的大门,内心又是忐忑不安,又是七上八下的。 希望少夫人和那还未出生的孩子母子平安。 ...... 一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负责岑兮手术的主刀医生从里边走了出来,神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立马,顾寻漫,时必城,李伯全都围了上去。 唯独只有时家树,还一个人站在原地,不过,他的目光却是紧紧的落在主刀医生的身上。 顾寻漫十万火急:“医生,我儿媳妇她怎么样了!” 时必城点头:“是啊,我儿媳妇有事没事啊?” 李伯虽然没说话,但神情也是十分焦急的。 主刀医生微微一愣,怎么都没想到,眼前正同他在说话的俩人,是患者的公婆,他还以为是爸妈来着,更是没有想到,他们最先问的是患者的情况,而不是患者肚子里的孩子。 他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向意外流产这样情况他见多了,手术他也做多了,可像眼前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真的。 以往的时候,会如此担心患者的,全部都是患者的爸妈,而患者丈夫那边的家人,所担心的全部都是孩子。 并且把,在得知孩子没了后,还有很多极品会对患者恶语相残,搞的好像是患者自己想要意外流产似的。 真是冷漠的事情见多了,偶尔见一次暖心的事情,都觉得世界真他妈美好。 “患者的情况,还算是不错的,就只是轻微的失血,还有一些摔伤,并没有多大的损伤,住院一个星期,然后回家静养两个月就好了,只是......”主刀医生顿了顿,遗憾的说:“患者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节哀。” 主刀医生前边的话,无疑是让顾寻漫感到高兴的,可还没等她唇角来得及扬起,主刀医生后边的话,让她本身就不是很好的精神状态,变的更加糟糕了。 往后一退,顾寻漫险些摔着,好在时必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没事吧?”时必城轻微的摇了摇顾寻漫。 顾寻漫神情恍惚的待在时必城的怀里没有说话。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只是说了“有事”你们也不会明白,也理解不了,也“有事”里都包含了些你们。 你们是男人,不是女人,是不可能理解的了,女人再失去自己的孩子时,心有多痛,有绝望。 旁人明白不了,理解不了的痛,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不要说。 早在顾寻漫生时家树还有时家树的姐姐之前,是还有过一个孩子的。 但可惜的是,那个还在三个月大的时候,被检查出畸形以及多种疾病,必须要尽早将其打胎,要不然再晚点做手术的话,对顾寻漫的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 我们离婚吧(1) 顾寻漫当时有多难过,多绝望,多伤心欲绝,也就只有跟她有个同样经历,或是类似经历的人才能够明白。 而且,顾寻漫的婆婆,因为不喜欢顾寻漫的缘故,处处看顾寻漫不顺眼,看到顾寻漫回回都要针对一下的。 所以,当顾寻漫的婆婆得知,顾寻漫怀了个畸形的胎儿后,非但没到医院来看过顾寻漫一次,还在亲朋好友那边到处说顾寻漫不会生孩子,是个灾星。 这话传到顾寻漫耳朵里的时候,顾寻漫是强忍着眼泪,把这气给往肚子里咽下去的。 事后,顾寻漫的婆婆,还好几次当着顾寻漫的面提起这件事情,顾寻漫全都忍了。 包括后来顾寻漫怀上时家树的姐姐,婆婆在家庭聚会上,又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顾寻漫:“你这次怀的孩子,总应该不会是畸形的了吧。” 那是顾寻漫被婆婆气的最严重的一次,但她依旧没有对婆婆发火,或是顶撞,不是因为顾寻漫怕婆婆,而是出于对婆婆的尊重,也是给时必城面子。 顾寻漫知道,时必城很爱婆婆,也很尊敬婆婆,所以她想用时必城一样的方式,去爱婆婆。 再又就是,顾寻漫很爱时必城,所以她不想做让时必城两边为难的事情,一旦跟婆婆有什么冲突,她全都是一再隐忍的。 不过,事后,在只有顾寻漫和时必城两个人的时候,顾寻漫也是会委屈的在时必城的面前气到咆哮的掉眼泪的,很是委屈。 而时必城也都是任顾寻漫各种骂的,也不回嘴,等顾寻漫骂够之后,再好好的哄顾寻漫,每次都特别的有耐心,特别的包容,因为,顾寻漫给了他在旁人面前的面子,以及对母亲的尊重。 至于顾寻漫之所以可以对岑兮那么好,一是因为她也有女儿,二是因为她不行成为婆婆那样的人,三是因为不想岑兮走她曾经走过的路。 隐忍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想要撕破脸却又不能撕破的感觉更难受。 可顾寻漫怎么都没想到,她做的再好,也让岑兮受伤了,尝到了失去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滋味。 如今的时代,很多妈妈,是很听不得,胎儿流产,小朋友意外死亡的消息的,一听就会很难受。 很快,顾寻漫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疼岑兮,还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才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就有滑落了下来。 时必城一边替顾寻漫擦眼泪,一边赶紧问主刀医生:“那这次流产,对她今后会有什么影响吗?” 医生听懂了时必城潜藏在话里的意思,露出庆幸的神情后,说:“这倒不会,她以后还是能够生育的。” 时必城点头:“那就好。” 时必城跟顾寻漫都知道,岑兮是很喜欢孩子,也很想要孩子的,因为每次他们跟岑兮提起孩子的时候,岑兮的眼睛一下就会亮起来。 如果这次的事情,让岑兮永远都不能再生孩子的话,那么他们家,真的是无论怎么弥补,也挽回不了对岑兮造成的伤害。 ...... 岑兮被推出病房的时候,人是清醒的。 顾寻漫觉得,岑兮这会肯定是不想看到时家树的,就赶时家树先去公司了。 然而,时家树除了住院部大楼后,哪都没去,而是一个人神情恍惚的坐在,住院部楼底公园的木质长椅上。 靠在椅背上,时家树的神情非常的复杂。 我们离婚吧(2) 当时,在家里,楼梯上的时候,他是没想过要去伤害她的,他只是很生气他不理她,想要拉住她而已。 谁想,力道过重了。 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疲惫的叹出一口气,时家树垂下目光,心一阵阵的抽痛着。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段段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对他的态度,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她这次不能跟以往一样,低头呢?他都已经决定了,一旦她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他就会好好认错的。 如今,孩子没了,虽然错在于他,但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吧? 没做好避孕措施也就算了,怀孕了也不告诉大家。 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要不然为什么送她来医院的路上,她全程都没有一个惊讶的眼神?应该是知道了的,只是因为他暂时不想要孩子,而不知道怎么说吧。 可这种事情,早晚都是要说的,逃不掉的,为什么不早说呢? 早说了的话,事情就不会酿成这样的局面了。 又是一声叹息。 时家树抬起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心底越发越不是滋味。 虽然,他暂时间不想要孩子,可突然间,他的孩子没了,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要说一点都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好歹那也是一个生命。 不远处,宁迟修走在公园的小道上,朝着住院部的大楼走去,手上捧着一束在医院门口买的新鲜向日葵。 自宁父住院以来,宁迟修每天上班之前,都会顺路过来,先自言自语的陪宁父说一会话再走,晚上的话,只要一有空,也都会跑来医院这边。 宁父的主治医生对宁迟修说,虽然宁父能够醒来的几率极小,但让宁父醒来最好的方式,还是要多跟他说说话。 宁迟修的爷爷奶奶,因为都患有风湿病,腿脚不好的缘故,全都是躺在床上,或者是坐在轮椅上的,过来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跟宁父交流的任务,自然就是落在了宁迟修一个人的身上。 而宁迟修也知道,兄长宁楠深,是不可能会过来跟父亲说话的,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换做他是哥哥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的。 家庭环境决定一个人今后对父母的态度。 而他是哥哥的话,别说不会理会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甚至还会在得知父亲的噩耗好而感到高兴吧?谁让父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宁迟修忽然觉得宁楠深很伟大。 忽然,宁迟修走着走着,目光和注意力,突然被几米外,长椅上的时家树吸引了。 时家树? 他怎么会在这? 满心疑惑下,宁迟修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 就当时家树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响了。 时家树拿出一看,是任易帆打来的电话。 “喂......”时家树声音满是疲惫,如果不是任易帆打来的,时家树这会根本就不会去接。 我们离婚吧(3) “我说你人呢?怎么还不到公司?”任易帆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忘记今天‘舒倾’那边的负责人,要过来跟我们签合同了吗?” 时家树一愣,舒倾?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还真被岑兮的事情给搅合的忘记了! “舒倾”是国内十大化妆品之一,此次利润高达两百万的合同,是时家树跟任易帆亲自出门了近二十次,才好不容对敌家公司那边抢来的,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因为他们所要签署的,是接下来五年的长约。 任易帆:“‘舒倾’那边刚刚打来电话,说他们再过十分钟就到了,回头只见到我,见不到你,要我怎么给他们解释啊,你赶紧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是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还是忘记合约的事情,在家里待着呢!” 真的是,前边打的十几通电话,一通都没人接,他还以为这通也是没人接的,没想到,老天还真给他面子,这祖宗终于可以接电话了。 时家树从长木椅上起身:“我在医院。” 任易帆一惊,立马把工作上的事情抛在脑海:“医院?你怎么了吗?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出事了,是岑兮,”时家树一边说,一边与宁迟修擦肩而过:“她今天早上,在我妈家的时候,被我无意弄下楼,流产了......” “......”任易帆听的呼吸都屏住了。 流产......? 嫂子她......怀孕了? 宁迟修一惊,转身看着时家树朝着他渐渐的远去。 流产? 那个叫岑兮的姐姐,她流产了? “我现在就过来。”时家树一边走,一边说,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一会‘舒倾’的人要是到了,你就告诉他们,我的车在路上被人追尾了,又造成了堵车,又必须要等查勘员到现场,大概会迟到半小时左右。” 任易帆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好是好,可是...... “这种时候,你还是待在医院比较好吧?”任易帆提议:“嫂子她现在是醒着的,还是昏迷的啊?” 时家树:“醒着的。” 任易帆差点听傻:“醒着的你还过来?!别来了,别来了,嫂子重要,像你这样的情况,如实的告诉对方的话,对方会理解的。” 毕竟,这次过来的责任领导,是一个怀孕不到半年的女领导,同为女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会理解和体谅的。 况且,家树签字跟他签字,是具有同样的法律效应的,之所以当时跟对方约好,俩人一起接待,是因为这笔订单,每次过去谈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起过去的,这最后开始签合同了,自然也是俩个人一起出现比较妥当。 可嫂子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先以嫂子为主,陪在嫂子身边啊。 虽然他身为男人,女人很多伤心,或是难过、生气的点,他都get不到,但像流产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几乎是可以激起所有不好的情绪吧? 像这种时候,家树肯定是要以嫂子为主啊,过来做什么,凡事要从大局着想啊。 我们离婚吧(4) 时家树:“没事。” 任易帆:...... 时家树加快脚步,朝着停车场走去:“我在医院也进不去岑兮的病房,我妈觉得岑兮现在肯定不想看到我,早把我从病房赶出了,我都在住院部楼底的花园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么待着什么事情都不做,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赶来公司。” 任易帆:“......那好吧。” 家树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又说了几句后,时家树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任易帆缓缓的放下手机,神情凝重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听完家树的话后,他越发越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但他又说不上来,这不好的预感指的是什么。 ...... 宁氏传媒。 大会议室。 今天是宁楠深上任信任总裁的第一天,在早上十点半的时候,宁楠深召开了公司的集体会议。 宁楠深在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宣读了本季度与下个季度的企划案。 原本,还在职的高层及员工们,这段时间以来,都在私下议论宁楠深行不行,虽然也是艺术学院毕业,但他毕竟毕业之后就入伍了,对设计学,广告学什么的就不再有接触了,公司内部的事情,还有市场此前都未曾了解过,短短时间内就让他坐到一把手的位置上,这真的行吗?倒不如还是让小宁总担任一把手为好。 然而,现在,当高层还有员工们听到宁楠深的企划案,以及宁楠深身上所散发出的,宁迟修和宁父都未曾有过的气场后,他们立马改观,很是相信,他们的小宁总把一把手的位置,拱手交给宁楠深是正确的选择。 “总感觉,宁总会比小宁总厉害很多呢。” “那是,宁总多大,小宁总多大啊?小宁总大学毕业才多久?我弟弟都比小宁总要大。” “虽然小宁总能力是不错,但作为公司首要领导人,肯定还是要宁总这样的,瞧瞧宁总的气场多大啊,帅的一逼。” “怎么样宁总也是部队出来的。” “什么?宁总是部队出来的?” “我的妈,你们村刚通网吗?宁总他可是陆军上校,人军界和白道人脉都不得了的好,要不是因为自己家里的事情,他肯定不会退伍的。” 底下全都是对宁楠深敬佩的细小的议论声。 如今,留在宁氏的人并不多,对比曾经的宁氏,公司已经走了一大半的人了,留在宁氏的,全都是对宁氏忠心耿耿,和有了真感情,愿意与公司共生死的人。 宁迟修站在后边,听的内心一片温暖,唇角的笑容越发越往上扬,眼底满是对宁楠深的敬佩与崇拜。 哥哥果然是到了哪里,都非常的有号召力,领导力,极其容易被人认可。 不像他...... 说实话,当他知道,未来公司将要他独当一面的时候,他是非常害怕,非常想要逃避的,因为他真的没有多少信心,能够让公司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前方能看到的,除了黑暗,就是迷茫。 所以,在爸爸出事后的第二天,他就让爷爷帮忙打电话给哥哥,看看哥哥能不能回来,跟他一起去面对。 我们离婚吧(5) 他本以为哥哥会拒绝的,却没想到,哥哥再了解到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有好多朋友说,哥哥这是想帮他,也不想要帮爸爸,而是想拿回属于哥哥的一切,他不知道他的那些朋友,究竟是怎么想的,家里的公司现在是负债累累,随时都会倒闭,有什么可继承的?有什么可以抢的?抢着挣债务吗? 这时,又是一阵细小的议论声响起。 “这也好在宁楠深愿意放弃这么高的职务,退伍来接受公司啊,要不然的话,我们宁氏真的会毁于一旦的,倒也不是说小宁总能力不好,而是以小宁总现在的社交与能力,是真的支持不起我们宁氏啊。” “是啊,虽然宁总跟小宁总看上去都很平易近人,可宁总给人的感觉是温柔中,带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畏惧与尊敬,不敢轻易在他头上动土,可小宁总给人的感觉说,温柔过头了,有些弱不禁风,这出去谈大生意,十有八九是谈不成功的。” “恩,不过小宁总的行业基础是不错的,就是领导能力,谈判能力差了些,不敢,有宁总在,也会教他的,相信小宁总很快就会学会的。” “难说,气场这东西,哪有那么快会有?没个几年不可能会有的,哦,对了,我听财务那边说,小宁总前段时间,往公司账户里面打了两百万,我想这钱应该是宁总的钱吧?小宁总他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毕竟,现在连银行都不肯贷款给我们,更何况小宁总的朋友和那些地下钱庄了。” “是呢,感觉看到了宁总,就看到了公司未来的希望,不过说真的,这公司的一把手,的确是应该给宁总的,一来,他是长子,二来,小宁总的妈妈,是小三上位的,这公司于情于理,轮不到小宁总来担任一把手。” ??? !!! 什么?!小宁总跟宁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今天才知道哎! 立马,不明真相的那些员工,开始刨根究底的问下去。 有关时家内部的事情,公司知道的人还是挺少的,可似乎从今天开始,很快就要变的人尽皆知了。 宁迟修站在后边,垂着双眼,目光越发越幽暗,唇角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是呢。 他的妈妈是小三上位,害死了哥哥的妈妈,家里的一切的确都不应该属于他,那一切都是属于哥哥的。 而他,也不会去跟哥哥抢的,即便公司以后重铸辉煌,他也不会去跟哥哥抢。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是抢了,终有一天也会失去的。 想开之后,宁迟修缓缓的抬起了目光,正准备朝着宁楠深看去的时候,发现有不少目光,正在往他这边看。 那些看宁迟修的人,在看到宁迟修抬起头后,纷纷反射性的收回了脑袋。 虽然宁迟修也就跟几个员工对视上目光,对视的时间也就短短几秒的时间,可他却在他们的眼底看到了异样的眼神。 紧了紧双拳,宁迟修的心开始蔓延淡淡的苦涩,眼底也染上了一层委屈与难过。 我们离婚吧(6) 这样的眼神宁迟修太熟悉了,他至小就是在亲朋好友这样的眼神下长大的。 排斥、轻视,看不起,厌恶...... 包含太多太多了。 眨了眨眼睛,宁迟修叹出一口气,眼底有着一丝无可奈何。 都说他温柔,没有一点点的气场。 其实,他不过只是自卑而已,从小就在自卑环境下长大的人,是很难很难会有那坚韧无比的气场的。 会议很快临近尾声,散会之前,宁楠深笔直的站在那里,眼底的刚硬与气场,忽然更多了些:“一年时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带领你们,重振时氏传媒的辉煌,而在此之前,愿意与时氏传媒共度难关的你们,可以拿到同比之前的两倍薪水。” 拿过主席台上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宁楠深:“那么,散会。” 说着,宁楠深在乔封的尾随下,朝着会议室的大门走去,宁迟修见状,慌忙小跑的过去追。 员工们在等他们出去后,激动的都快要沸腾了。 “天呢!双倍工资!宁总真的是好大方!” “宁总哪里来这么多的钱?部队工资很高吗?难不成......” “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这年头白道上的人,谁还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些钱,肯定都是老宁总之前给宁总的呗,然后宁总再拿去搞投资,钱只要一旦投对项目,来钱很快的。” “说的有道理,宁总的企划案我听到一半的时候,就能听出,他肯定很会投资的,估摸他手上的存款,一千万应该是有的,不过,单单听起来是很大一笔的钱,但用来运营公司的话,一下就没了。” “宁总关系那么好,肯定会想办法去拉投资的,小宁总弄不到投资,但我相信宁总肯定可以。” “别这么说小宁总了,人家对公司也很尽心尽责的,只是年纪小而已。” “哎,散了散了,别在背后议论别人,回岗位上班吧。” ...... 宁楠深办公室—— “迟修,”宁楠深拉开旋转椅,在办公桌前坐下:“你今天上午,就先待在我办公室吧,公司还有一部分的事情,我要问下你。” “好。”宁迟修一脸乖巧的拉开办公桌外边的椅子坐下:“对了,哥......” 宁迟修话还没说完,秘书小小从外边敲门走了进来,停在了办公桌面前,在陆续和宁迟修还有宁楠深走打过招呼后,小小把目光放在了宁楠深身上:“宁总,你找我?” 进办公室之前,宁楠深有让乔封在等小小回办公室后,让小小来他办公室一趟。 乔封和小小之前分别都是宁父的助理和秘书,而俩人的办公室,也就在宁楠深办公室的隔壁间,特别的近。 小小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听到乔封说宁楠深要找她,立马就跑过来了。 宁楠深拿过电脑旁边的两个蓝色文件夹,递给了小小,小小赶紧双手接过。 宁楠深:“这两个文件,一个是市政府下个月文明城市的宣传广告案,另外一个是交通局道路交通的广告案,让广告部那边,立马就安排下去。” 我们离婚吧(7) 小小一脸欣喜! 天呢!居然是久违的政府业务! “好的,宁总,我这就送过去!”小小转身,迫不及待的朝着外边走去,宁总果然厉害,人脉又广,看来以后政府那边的业务,很有可能基本上都会是他们的了,太好了! 办公室内,宁迟修一脸崇拜和羡慕的看着宁楠深:“哥,你真厉害。” 要是他也有这个能力就好了。 和哥哥相比,他真的好没用。 宁楠深看着宁迟修,一下就猜透宁迟修在想什么了,往后一靠,宁楠深深陷进椅背里:“你也挺厉害的。” 宁迟修一惊,怎么没想到,宁楠深会突然夸他。 “我听乔封说,公司开始渐渐不行,股东们都相继撤资,撤股的时候,你一直都是白天出去拉投资,下午和晚上的时候去拉业务,而那些拉过来的业务,大到小型广告,下到广告牌,宣传图,还有名片。”宁楠深说话的同时,眼底是有一丝隐隐的欣赏的。 也算爸平常没白疼迟修。 迟修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是真的很厉害了。 虽然迟修为公司所做的,传到外边去,听起来好像是应该的,可迟修毕竟还是个大学毕业刚不到一年的孩子,此前又被爸保护的那么好,什么大风大浪都没遇到过,苦也没吃过到,不明白没钱是什么样的滋味。 突然一下就被推向社会去做这些事情,还能做的有效果,是真的很了不起了。 而且,乔封又告诉过他,迟修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很畏惧,也很害怕的,因为没有社会经验,可迟修畏惧归畏惧,害怕归害怕,可依然还是去做了。 这点,是真的让他很刮目相看,让他觉得很了不起的。 他敢保证,迟修这孩子,给个几年时间,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恩......”宁迟修坐姿端正的看着宁楠深,声音轻轻的:“不过,投资我一个都没拉成功过,能拿进公司的钱,也都是朋友那边借的,业务的话,基本都是些小业务。” “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宁楠深说:“以前爸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未去过?” 宁迟修点头。 “那以后我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一块去吧?”宁楠深提议。 多见而识之。 不是没有道理的。 宁楠深愿意带宁迟修,宁迟修自然是高兴的:“好啊!” “对了,”宁楠深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才小小进来之前,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宁楠深不提醒,宁迟修倒还差点忘记了。 “就是......”宁迟修组织了下语言:“我今早去医院看爸的时候,在住院部楼底的公园遇到时家树了,那个时候,他正好打电话来着,我听他跟电话对面的人说,那个叫岑兮的姐姐,她流产了。” “你说什么?!”宁楠深猛的笔直身躯坐好,一脸不可思议:“岑兮她流产了?!” 宁迟修很少见宁楠深这样,但却也是在宁迟修预料之中的。 我们离婚吧(8) 怎么样也是哥哥迄今为止喜欢上的第一个人。 “恩......”宁迟修点点头:“具体怎么流产的,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到了这些。” 宁楠深气极反笑,仿佛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岑兮流产,时家树居然还有那闲心情在公园里闲着?” 究竟是把岑兮当做什么了! 想到这,宁楠深紧了紧双拳,眼底染上了让人畏惧的寒光。 宁迟修都有些被宁楠深给吓到了:“恩,不仅如此,他好像还去公司那边了,似乎是要见‘舒倾’的工作人员,大概是有什么合作要谈吧。” 宁楠深冷笑出声。 舒倾?合作?岑兮都这样了,工作居然还被时家树排在收尾? 也是,怎么样,时家树也从未正眼瞧过岑兮,珍惜过岑兮,就算是发生这样的事情,顶多也就难受一下而已吧? 被爱的果然有待无恐。 时家树,你接连伤害了俩个人我的人,我会让你为你的举止付出到死之前,都忘不了的代价。 舒倾是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高中同学,舒心开的公司。 想到这,宁楠深拿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舒心的号码后,按下了通话接。 很快,电话就通了。 “宁楠深?”舒心愉悦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带着隐隐的惊喜与笑意,像是没有想到宁楠深会联系她一样。 “恩,是我,”宁楠深应了声:“舒心,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下。” 舒心:“是要我帮什么忙吗?好啊,没问题,尽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宁迟修听的都惊愣住了。 舒心?!“舒倾”品牌的创办人,ceo,舒倾?哥哥居然有她的联系方式?而且听哥哥的口吻,似乎和舒心的关系还很不赖? 顿时,宁迟修眼底对宁楠深的崇拜更明显了。 舒倾每款新产品的广告,各大广告公司全部都是抢着竞标的,因为舒倾给到广告公司那边的利润,是整个护肤品行业里最高的。 宁氏传媒作为曾经广告行业的龙头老大,自然也是跟舒倾合作过一年的,不过,后来,舒倾因为在海外上市,绝大部分的广告,出于商业利益着想,便开始跟海外的广告公司合作。 但今年,舒倾六周年的限量版护肤品的广告和宣传,是早就已经决定要跟国内的广告公司及明星合作的。 而这事情,早在半年之前,广告圈的人就已经人尽皆知了,所以,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有不下三十家的大型广告公司去找舒倾谈合作。 宁迟修自然也去过,但因为舒倾的负责人知道,宁氏集团现如今已经没有王牌团队和稀有人才在了,便连见都没见宁迟修,就让前台的人把宁迟修给支走了。 把自己同宁楠深这么一对比,宁迟修在宁楠深面前的自卑,有多了一层。 “什么?宁氏集团原来是你家的啊?!”舒心惊呼的失笑:“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这帮同学说起过?我们都一直以为你是军人家庭呢。” 我们离婚吧(9) 宁楠深客套的笑笑:“这有什么好说的。” 舒心一噎:“也是哈,不过,你放弃这么好的职务,退伍回家接手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不会觉得可惜吗?” 还是一个烂摊子。 直接交给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就好了? 有关宁楠深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高中时期,无论是朋友,同学,还有老师,几乎全都知道。 当时,因为宁楠深家庭的原因,再家宁楠深平易近人好相处,身边围着不少朋友和同学,当然,追宁楠深的女生也不少,可都被宁楠深给一一拒绝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宁楠深说:“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部队那边好是好,但是生活有些太安逸了,而且也没那么自由,出来打理家里的公司也挺好的。” 舒心倒也没想到,宁楠深会想的那么开:“好吧,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也看在曾经我对你告白过的份上,我就把这次的合作换成是你好了。” 宁楠深失笑:“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的告白,也能叫告白?” 他没记错的话,舒心跟他“告白”,是在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上,大家吃饱喝足后,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 当舒心第一次输掉的时候,她选择了大冒险,而大冒险的要求是,跟自己左边的人深情告白,无论男女,而他,就是当时坐在舒心旁边的人。 “谁说输了的告白,就不能叫告白了?”舒心愉悦的收笑:“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跟你打完电话后,我就让人过去跟时氏集团解约,然后,再让我的人,把合同亲自送去你们公司,跟你签订合同,怎么样,老同学,是不是很给你面子?” 宁楠深:“解约会涉及到多少违约金?” “不会涉及到任何违约金。”舒心说:“但凡是跟我家公司签约广告合同的,我们都会让对方加上一条‘甲方可以在签订合同七天内,无条件中止合同,且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宁楠深:“那就好,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请你吃饭,时间的话你来定。” “好啊,这顿饭我一定要记。”舒心说:“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开会了,合同的话,两小时之内,送到你们公司,务必要让你们的人,好好做,这可是六周年的广告,不能疏忽的。” 宁楠深:“恩,一定。” 结束通话后,宁楠深把手机搁到了一旁。 “迟修,”宁楠深看向宁迟修:“人事部那边的内线电话多少?” 宁迟修虽然不知道宁楠深要做什么,但立马就脱口说了:“2577288。” 宁楠深拿起座机的话筒,打通了人事部那边的电话,让人事部的人,立马花高薪去猎聘精英的广告团队。 现如今,留在宁氏传媒广告部的人,虽然个个也都非常的优秀,但精英却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宁氏传媒现在很需要精英,更需要一个精英团队,一个广告想要做的好,做的成功,必须要交给一个精英团队去做才行。 我们离婚吧(10) 等宁楠深交代完,把话筒放回座机的时候,宁迟修开口问道:“既然要挖精英团队的话,为什么不把公司原先被时家树挖过去的团队,再挖回来呢?” 挖回来? “背叛过别人的人,只要他有利用价值,那么我一定会拿来重要,但是,”宁楠深顿了顿,似笑非笑:“背叛过我的人,即便他后期本事再大,可以给我带来的利润再多,我也不会再哪来用。” ...... 医院。 停车场,林甜甜停好车,疾步朝着住院楼跑去。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顾寻漫也不会把岑兮流产的事情,告诉林甜甜的。 一个小时前,顾寻漫接到弟弟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父亲今早的时候,在睡梦中病故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带去殡仪馆那边的东西,让她也尽快赶到殡仪馆那边。 虽说父亲不是在疾病中去世,而是在睡梦中非常安详的离开,可却也仍旧给了顾寻漫相当大的打击。 亲人先后的离开,让顾寻漫险些晕瘫过去,挂完电话之后,就捂脸失声痛哭起来。 身为家中的长女,父亲去世,顾寻漫肯定是要先以那边为主的,要不然的话,也容易招人说闲话。 无奈之下,只好是打电话,把林甜甜叫了过来。 林甜甜原本是还在睡梦中的,听到顾寻漫说岑兮流产住院了,顿时睡意全无,了解到顾寻漫的情况后,义不容辞的就赶到医院这边来了。 气喘吁吁的来到病房门口,因为太着急,林甜甜连门都没敲,直接就闯进了病房。 砰! 重重的开门声,把顾寻漫和时必城吓了一跳,病床上的岑兮,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呆愣愣的躺在那里,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今天的a市,天气格外的好,外边的太阳很大,照射进病房的温度,都快高过暖气的温度了,但岑兮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的温暖。 “甜甜来了啊?”顾寻漫从沙发上起身,红着一双眼睛走到林甜甜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看了眼岑兮后,又把目光放回到林甜甜的身上:“岑兮的话,就麻烦你了,叔叔阿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找别人照顾岑兮,叔叔阿姨又不放心。” “没事。”林甜甜上气不接下气的。 时必城给林甜甜倒来一杯水,一只手把水递到林甜甜面前,一只手搭在顾寻漫的肩膀上,语气和蔼且又客套的说:“那叔叔跟阿姨就先去殡仪馆那边了。” 林甜甜一边点头,一边喝了一大口水:“好,叔叔阿姨路上小心。” “哦,对了,”临走前,时必城又说:“接下来几天,我跟你阿姨全部都要在殡仪馆那边守夜,没办法来医院这边跟你换班,我已经交代过杨妈,接下来几天,每天傍晚六点过来跟你换班。” 换班?林甜甜立马摇头:“没关系的,全部交给我来就行,我可以在这里住下的。”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顾寻漫有些摇摆不定。 林甜甜愿意全天在医院这边照顾岑兮,顾寻漫自然是求之不得,因为顾寻漫知道,林甜甜肯定会把岑兮照顾的很好,可同时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这本应该全部都是他们来做的。 我们离婚吧(11) “不会,不会,”林甜甜连声说:“这边交给我来就行,叔叔阿姨你们赶紧去殡仪馆那边吧。” 顾寻漫见林甜甜没有一点勉强和客气的样子,又是高兴,又是欣慰,岑兮能有甜甜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 “甜甜,真是太谢谢你了,”顾寻漫说:“那吃饭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让杨妈做营养餐过来给你们吃的。” 林甜甜点头:“行。” 顾寻漫:“那岑兮就交给你了。” 林甜甜:“恩。” 顾寻漫看向时必城:“那我们走吧。” 将顾寻漫和时必城送到门口,林甜甜立马关上门,拉了张椅子,在岑兮面前坐下。 看着岑兮手术后惨白而又暗淡的脸色,林甜甜的胸口划过了浓烈的心痛与恨意,她的直觉告诉她,岑兮流产,肯定跟时家树有关系! 虽然顾寻漫把岑兮流产的事情告诉了林甜甜,但却没说原因。 而林甜甜当时,因为被岑兮流产的消息吓的手忙脚乱的,也想不到去问原因,而此刻,当她坐下的时候,她连问都不用问,就能确定,这事情肯定给时家树脱不了关系。 “岑兮......”林甜甜看了岑兮好久,才开口。 岑兮缓缓的收回落在落地窗外的目光,六神无主的看着林甜甜:“什么?” 林甜甜看的又是一阵心痛:“这事情跟时家树有关系吗?” 问完之后,林甜甜才恍然间意识到,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是很不妥的。 林甜甜:“抱......” 岑兮:“恩。” 然而,林甜甜致歉的话,才说了一个字,岑兮就应了林甜甜。 林甜甜咬牙切齿,操!她就知道肯定跟时家树脱不了关系! 具体的原因,林甜甜没在继续问下去,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想让岑兮难过。 有关别人不好的事情,知道个大概就够了,没有必要刨根问底的。 “那个混蛋!”林甜甜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他会报应的,他一定会有报应的!” 岑兮伸出正在输液的手,贴在林甜甜的手背上,声音无力:“别生气。” 林甜甜很激动:“我能不生气吗,我......” 岑兮扯笑了下:“其实,孩子没了,也挺好的。” 林甜甜:...... “......你说什么?”林甜甜诧异的看着岑兮,怎么都没想到,这话居然是从岑兮口中说出来的。 岑兮知道,林甜甜把她刚才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便直接开始解释:“一个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一个父亲爱着别的女人的孩子,就算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给他再好的物质条件他也是不幸福的,原生家庭的爱,是任何其它的爱,都没有办法替代的了的。” 岑兮的声音,到了最后的时候,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湿意:“我是不幸,是我自找的,是我的选择,可我不应该,把孩子牵连进来......” 林甜甜哑然了会:“......可那毕竟是个生命......” “我知道,可是,比起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更希望他快乐。”岑兮说着,眼底染上了一层炽热的水汽:“虽然,我没有体验过,不被爸爸妈妈重视,不被爱,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我知道,那肯定不好受,还会不好受一辈子,我作为妈妈,要对他负责,他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不快乐的,那还不如不要来,不被最亲近的人重视的滋味,太难受了,我尝过就行,他就不了。” 我们离婚吧(12) 林甜甜知道,岑兮最后那句话,指的是时家树。 “再有就是,时家树都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跟林烟出入公共场合了,也就是在间接告诉我,他不想再跟我继续下去了吧。”岑兮的声音,一半悲伤,一半无可奈何:“我跟他现在的情形,明显就是随时都会分开的,在这样的前提下,我怀个孩子,明显就是对孩子不利的,即便我生下了他,他也早晚会变成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林甜甜不得不承认,岑兮说的,有很大的几率会发生。 明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成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还执意的要把孩子给生下来,这样的确是对孩子不负责了些。 “虽然,即便是我一个人抚养他长大,我也一样能够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说到这,一串串滚烫的眼泪,无法克制的从岑兮的眼眶中滑落下来:“唯独父爱,我怎么都给不了他。” 见岑兮哭,林甜甜慌忙惊慌失措的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面巾纸,去给岑兮擦眼泪。 林甜甜很想哄岑兮,很想让岑兮开心起来,却又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光凭她三言两语,怎么可能哄的好?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就当林甜甜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岑兮凄凉的眨了眨眼睛,声音里透露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其实,在你告诉我,我怀孕了后,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想,我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现在好了,不用我做决定了,他已经走了,或许,他自己也不想来到这样的家庭吧。”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岑兮一时没忍住,在林甜甜的注视下,像个孩子一般的哭出了声,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岑兮......” 林甜甜正在给岑兮擦眼泪的手,明显的僵了下,止在那里。 其实,岑兮这会的心,一定很痛吧?不是为了时家树,而是为了这个孩子。 这些年,岑兮多想要一个孩子啊,可时家树就是不肯跟岑兮盛,而现在,岑兮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却又...... 痛心的叹出一口气,林甜甜继续拿面巾纸,去给岑兮擦眼泪。 ...... 时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什么?!”时家树跟任易帆同时看向广告部部长。 部长咽了口口水,心惊胆战的再次重复道:“舒倾的工作人员,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取消跟我们的合作了。” 时家树的面色顿时冷若冰霜,把部长看的瞬间一个哆嗦,整个人都开始发凉。 “好端端,为什么就取消了?”任易帆猛的在办公桌外边的椅子上站起了身子,一脸的诧异:“有问过原因吗?” 部长猛点头,肯定是问过啊,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连原因都不问,就到时总这边来汇报的话,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问了,”部长说:“但对方没告诉我原因,只回答我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顿了顿,部长又说:“......我想,舒倾很有可能是去跟别的公司合作了吧?” 我们离婚吧(13) “别的公司?”时家树冷笑出声:“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公司,居然连我的生意都敢拦,马上去给我调查!” 等他知道是哪家公司干的好事后,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任易帆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没去干预时家树的决定,也知道他干预不了时家树的决定,时家树向来都不会放过,敢劫走时氏集团的大订单,就算是要输,也要让对方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 “好的,时总。”听到时家树的“调查”两字,部长像是想到什么,赶紧说:“对了,时总,前天你让我查的,之前一直在合作的那两个政府招标的去向,已经有结果了,是去了宁氏传媒那边。” 时家树跟任易帆交换了一个眼神,比刚才还要震惊万分。 如果是比别家大型广告公司抢走曾经合作的政府招标订单,时家树跟任易帆还不会那么惊讶,可把订单给了一家即将破产的公司,就不可能不惊讶了。 而且,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家树的内心还涌起了一丝耻辱感,觉得特别的丢人,毕竟,宁氏传媒是时家树一手毁掉,和长期踩在脚底的。 这如今听说宁氏传媒抢走了自己长期在合作的老订单,还是政府的订单,会觉得耻辱和丢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就好比,一个欺凌者,突然有一天,被自己长期欺凌的人狠狠的反击,还成功的反击了一样,必然是会觉得自己颜面全失的。 “他们这是怎么谈成功的?”任易帆一脸诧异的看着时家树。 时家树眉头紧皱的坐在那里,自然是也想不明白。 部长:“听说是因为宁建国的长子宁楠深,政府那边才把这两个招标给到宁氏的。” 时家树轻微的惊愣了下,看着部长:“宁建国他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恩。”任易帆点头,想了想说:“听说宁楠深是宁建国前妻生下的孩子,宁迟修是宁建国跟情人剩下的,那个情人因为逼死了宁楠深妈妈的缘故,导致宁楠深跟宁建国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所以行业内很少人知道,宁建国是有两个儿子的。” 部长跟着说:“正如副总所说,而且,这个宁楠深,他是一名军人,还是陆军上校,听闻在政治界人脉非常的广,不过,在他听说他父亲出事后,就回来接手公司了,估计被他抢走的那两笔政府招标的订单,都是人情订单吧。” “这样的话......”任易帆忐忑的看向宁楠深:“会不会有可能,接下来我们长期在合作的那些政府招标订单,全部都会去宁氏那边?” 之前的话,他们对政府招标的订单,是十拿九稳的,完全不用担心,会有别的公司从他们这边抢走,因为负责分配政府招标的人,是家树的表姑。 政府有60%的招标业务,全部都在他们这,剩下的40%在政府官员的妻儿手上。 可现在,有了宁楠深的出现,这块业务,似乎变的非常危险了? 家树的表姑在政府属于中层领导,能有权让她把手里的招标业务分配给别家公司的,唯独只有她的上级领导,也就说,这个宁楠深白道上的关系,很有可能全部都是高层领导? 我们离婚吧(14) 时家树皱眉,此刻心底的想,近乎跟任易帆一样。 “你先出去吧。”时家树冷冷的看着部长说。 部长早就已经想出去了,因为此刻的时家树才让他害怕了。 任易帆等部长走后,看着时家树,在位置上重新坐下:“怎么办?” “暂时还没想到,”时家树心烦不已:“这个叫宁楠深能截走的招标,肯定都是我姑姑控制不到的,就只能是暂且的放任了。” 任易帆点点头:“不过也幸好,政府招标每年加起来的净利润也就不到五百万而已,要不然的话,损失挺惨重的。” 广告圈的人都知道,政府招标业务是挣不到多少钱的。 因为,政府招标业务,要不就是公益广告,要不就是各个行政部门的宣传片,产生不了任何利润,都是政府自己贴钱,正因如此,政府招标的业务,都是要以保守型的钱,换高质量的广告效果,但这样一来,广告公司就没多少钱可以挣了,一般大点的广告公司,都不会去接这种利润少的业务。 但是,若要是这种订单,是政府招标业务,就算是让自己的公司赔本,也会有很多公司抢着要,因为,这样一来,有过跟政府的合作后,传出去公司的档次也就高了好几层,甚至对外谈业务的时候也会更好谈。 这也就好比,一个想要高攀的人,让他选择有钱人,和掌握着大权的人,必然会是选择后者。 “恩。”时家树烦躁且又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虽然任易帆说的是没错,但时家树这会心底仍旧很不舒服。 任易帆看穿了时家树的心思:“好啦,你不要放在心上,宁楠深能从我们这抢着的,应该也就只有政府招标的业务了,其它业务,我想他想要拿走,还是没那么容易的,毕竟,宁氏现在的状况,外界也都是知道的,根本就已经没有精英和王牌团队了,能做出来的广告水平,稍微大点的公司或者是工作室,都能做的出来。” 任易帆这么一说,时家树的心才稍微顺畅了点,可时家树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么一次事情后,一想到宁楠深这个名字,就会隐隐的危机感与不安感,而这样的心里反应,是曾经从未有过的。 “对了,”时家树忽然想起:“上次我让你去查的,举报我们公司垄断市场的人,还没查到?” “忘了!”任易帆说:“上次光顾着为了嫂子的事情跟你吵架,出了办公室就给忘了,我这就发微信让人查去。” 任易帆一提到岑兮,时家树的面色突然变的更差了。 紧了紧拳,时家树心底又开始浮躁起来,也不知道岑兮这会怎么样了。 拿起手机,时家树按亮屏幕,看到空空如也的屏幕后,又把手机给放了回去,妈也不给他发个微信,告诉他一下岑兮的情况。 真的是...... 任易帆发完微信,抬起头,正巧就撞上了时家树心烦意乱的神情。 打趣的笑了笑,任易帆说:“我提完嫂子,你就这一脸担心的样了,既然担心嫂子的话,就赶紧去医院啊,你妈不让你见她,你还真就不见她了?什么时候起,你时家树也会任人摆布了?” 我们离婚吧(15) “我不是担心她,”时家树急忙去纠正,像是想要掩盖什么一样:“而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担心她,外加......她爸妈又刚刚意外去世......” “恩。”任易帆点头,浅笑了下,很是故意,也很是不给时家树面子:“那不是还是担心她吗?” 时家树:...... 任易帆看着时家树,加深了唇角的笑容。 糟糕,突然间他都不知道,家树到底是不是爱嫂子的了,如果真的不爱的话,即便是造成了让嫂子意外流产的事情,也不会露出担心的神情的,顶多也就只是愧疚而已。 难不成,家树现在是又爱林烟,又爱嫂子? 也是啊,怎么样家树跟嫂子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要说完完全全的不爱和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人可是有感情的动物。 这么一想的话,家树似乎是更渣了...... 哎,他身为一个局外人,真的是一天比一天要心疼嫂子。 虽然他身为男人,感受不到女人失去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但肯定是很崩溃,很不好受的。 换做他是家树,他无论如何都会留在医院的,即便是守在门外也好啊。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的存在,要是有的话,嫂子爸妈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家树吧? 任易帆:“当你知道嫂子怀孕和嫂子流产的时候,你是自己想想的?” “没怎么想......”时家树往后一靠,垂着目光,这次倒是没有丝毫的掩盖,像是在倒出心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当初,我就算是跟林烟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只想过毕业后跟林烟结婚,但却没想过跟林烟要孩子。” 任易帆点了点头,存心的说:“恩,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毕业后,她跑去跟别人结婚了。” 时家树面色一寒,瞪了眼任易帆。 任易帆知道时家树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不好的,也就不存心气他了:“好嘛,我的错,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时家树往旁边撇了撇目光,依旧没有说话。 任易帆耸肩,哎,家树这脾气,能受得了了,也就他们几个了。 “说来,你跟岑兮的孩子,虽然不是你故意弄没的,但错也在于你,”任易帆说:“你看,你要不要找个法师替这个孩子超度超度,然后在建个墓碑?” 他并非是迷信的人,但有些流传了上千年,直至至今都还没消失的东西,他是会信的,即便不信,也会去尊敬,不会去否认,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连科学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 时家树:“我不信这些老一辈的人才会相信的东西,我只相信科学。” 任易帆:...... 这是在间接骂他吗? 时家树:“而且,这个孩子,医生说了,岑兮怀上也就一个多月,就只是一滩血而已,我有必要给一滩血去建个墓碑?传出去的话,会觉得我这是小题大做。” “......”任易帆觉得时家树的思想太过于现实了:“应该不会吧......” 我们离婚吧(16) 为自己死去的孩子建个墓碑怎么样了? 就算是一滩血,那也是一个生命啊,说句不好听,但也现实的话,人死后,不也是成一团灰后,在下葬的吗。 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任易帆最终还是把心底想的这些,没有从口中说出来。 他知道,这些话要是说了,毕然是会惹火时家树的,点到为止就好,话别说的太满。 ...... 下午,两点。 女人在打胎,或是流产后,身子都是很虚弱的,岑兮在吃过午饭后,没一下子就睡着了。 林甜甜是一个不能闲着的人,闲着就会特别的无聊,抓狂,想揍人。 于是,实在是熬不住的她,在等护士拔掉岑兮手上的输液管,趁着岑兮睡熟的时候,离开医院,来到医院对面的进口水果店,准备买些水果回去,晚上跟岑兮看电视的时候吃。 而在林甜甜在水果店挑水果的同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乔封从外边走了进来。 困惑的东张西望了下,乔封把手上一堆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后,拿出手机,带门离开了病房,站在外边拨通了一个宁楠深的号码。 没等乔封说话,宁楠深就先开口了:“东西都送到了吗?” 乔封:“恩。” 宁楠深:“送过去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乔封:“什么都没说。” 宁楠深一愣:“什么都没说?” “恩,”乔封庆幸应了声:“因为病房里,除了岑小姐,就没别人了,岑小姐的话,又正在睡觉。” 正好就少了解释这个环节了。 “什么?”宁楠深惊愣:“病房里就只有岑兮一个人?没人照顾她吗?” 乔封一愣,奇了个怪的,到底是为什么,大少爷会突然间这么关心岑小姐啊?而且还是真情实意的关心。 “估计是暂时离开了吧,”乔封一头雾水的猜测:“要不然的话,我问下护士台?岑小姐的病房,就在护士台对面。” 这种情况下,时家肯定会安排人照顾岑小姐的。 要不然的话,可就真的是太丧尽天良了。 宁楠深:“恩。” 乔封走到护士台前,看着正在整理资料的值班护士,指着岑兮的病房问:“您好,请问一下,这间病房里,没人照顾里边的患者吗?” 护士抬头,看了眼乔封手指的方向,笑着说:“有的,是一个小姑娘在照顾,应该是患者的朋友,她刚离开不到十分钟,走之前有交代我,替她看一下病房,说是去医院外边买点水果就回来,估计顶多再过十分钟就回来了,你也是患者的朋友吗?要不先进去坐下?” “不用了,不用了,”乔封拜拜手,一脸诚恳的拜托:“一会等那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她要是问起你,病房里的那些东西,是谁送来的,你就说你一直在低头忙事情,没注意到。” 护士虽然不明白乔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谢谢了啊,”乔封这才折身朝着电梯口那边走去:“宁总,护士刚才说的,你那边听到了吗?没听到我的话,我再跟你重复一遍。” 我们离婚吧(17) “不用,我都听到了。”宁楠深有些不悦,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护士口中的“小姑娘”应该是林甜甜。 这个时家怎么回事?岑兮出了事情,家里人一个都不在医院,居然让林甜甜过去照顾岑兮?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乔封:“那宁总,我这边就先回来了?” “恩。”宁楠深冷冷应了声,切断了电话。 乔封:...... 为什么听到了宁总的那个“恩”字后,背后突然凉飕飕的呢? 而且......好像......似乎......大概......宁总他生气了? 如果是的话,他突然很好奇这气点在哪里。 ...... 林甜甜提着两袋水果店帮忙切好的水果,从水果店走出来,很快便回到了医院,回到了病房。 正当林甜甜准备把手中的水果搁在橱柜上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茶几上一堆的东西。 林甜甜一愣,把手中的东西搁在橱柜在,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 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啊? 来到茶几前,林甜甜看清楚了摆在上边的东西。 一束非常精致好看的向日葵,两箱进口的牛奶,高档次的红枣和红糖,还有阿胶。 几乎全部女人流产后,适合吃的补品。 虽说,茶几上的这些东西,再贵也不会贵到哪里去,但林甜甜能感觉到的是,送这些东西的人,一定非常有心。 礼物真正的价值,贵在含有多少的心意,并非多少钱。 “这些......谁送的啊?”林甜甜困惑的走到外边,趴在护士台上,看着里边的护士问:“那个,您好,我问一下啊,我朋友的病房里,突然多出了一堆的东西,你有看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送进去的吗?” 护士摇头,非常的有原则:“没有。” 其实,护士也没算撒谎,她的确是没有看到乔封走进岑兮病房的。 乔封如果没有自己出现在护士的面前,告知了护士自己出现在岑兮的病房过,护士都不会知道他来过。 “这样啊......”林甜甜木讷的点头:“那好吧,谢谢了。” 转身,林甜甜走进病房,一头雾水的关上门,来到茶几前,瞅着茶几上的东西看。 这些东西,会是送来的呢? 叔叔阿姨?不可能,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叔叔阿姨要是想给岑兮吃补品的话,肯定会让杨妈烧好送过来的,最不可能的就是还送一束花。 难道说是叔叔阿姨的朋友吗?可是这种事情,叔叔阿姨除了走的特别近的朋友以外,也不可能会告诉外人吧?就算是要告诉,也不会是现在,今天叔叔阿姨家里连续出了两家大事,哪里还会有时间去和外人交谈心声,诉说心底的堵? 那么...... 排除叔叔阿姨以外,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时家树那边的人送来的? 会是谁呢? 时家树这么要面子,像这样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会轻易和旁人说的?除非是那个谁来着?突然一下想不起名字了,跟时家树很好很好的,叫什么帆来着?突然一下想不起来了。 都是被时家树这个渣货给气的! 我们离婚吧(18) 翌日。 岑兮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这会,外边的天还是黑漆漆的,六点都还不到。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贴近玄关的,橙黄色的落地灯。 因为实在是睡了很久,岑兮睁眼的瞬间就已经完全的清醒了。 感觉到腹部传来隐隐的疼痛后,岑兮伸出一只手,贴在了上面。 前段时间,岑兮的确每天都会在想,要不要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尤其是在深夜醒来,辗转反侧的时候,和孩子未来的幸福相比,岑兮想拿掉孩子的念头,站了有七成,剩下的三成是不忍与挣扎。 而现在,孩子终于“如愿”的离开了,没了,岑兮却是每次想起,心就撕裂般的疼痛,痛到让她麻木,痛到让她一次又一次的体验什么叫做窒息。 想到自己短短二十天内,就没了三个亲人,岑兮不止一次在想,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不是都说好人一生平安的吗?可为什么她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却要让她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以及深爱男人的欺骗与背叛。 躺在病床上,岑兮目光呆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看着天色从暗淡的黑色,悄无声息的明亮起来。 小卧室内,林甜甜被外边的鸟叫声吵醒,本来想要翻身继续睡的,但因为鸟一直在叽里呱啦的不停叫唤,吵的她根本没办法再次入睡,索性就起床了。 走出卧室,准备去洗漱的瞬间,林甜甜的视线和岑兮撞个正着。 “哇,你醒了啊?!”林甜甜上蹿下跳的跑到岑兮面前蹲着:“睡饱没有?” 岑兮唇角一弯:“恩。” 林甜甜点点头:“我也觉得你应该睡饱了,毕竟,你可是从昨天下午的时候开始睡的。” 起身,林甜甜说:“等着啊,我洗个脸,刷个牙,给你去外边买早餐去。” 说完,林甜甜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岑兮冲着林甜甜的身影喊:“不用买了吧?杨妈一会就该送来了。” “杨妈昨晚跟我说了,她早餐八点送到我们这边,现在连七点都还不到,”林甜甜走进浴室,浴室里,很快传出了水声:“你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再不吃点进去,胃会坏掉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林甜甜刷着牙,探出个脑袋:“人呢,随时都要对自己特别好特别好,尤其是在过的不好的时候,总不能世界对我们不好,我们就活的一点都不可了吧!” 眨了眨眼睛,林甜甜收回脑袋,继续去洗漱了。 岑兮先是微微一愣,后是忍不住的浅笑出声,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甜甜的性格,似乎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或是在经历什么,甜甜都可以笑的出来,且可以让自己过的很好。 ...... 杨妈把早餐送到的时候,岑兮跟林甜甜刚好吃完第一顿。 林甜甜因为知道杨妈会送早餐过来,去外边买早餐的时候,就没买太多,就买了一笼蒸饺,两碗豆腐脑,等吃完,收拾掉残局后,杨妈就提着两个保温盒,送来了热腾腾的早餐。 我们离婚吧(19) “唔,果然还是家里做的早餐最好吃了。”林甜甜啃着手里的肉包。 岑兮喝着手里的八宝粥,看着保温盒里的另一个肉包:“那我这个也给你吧,更好我也想吃清单点的。” 林甜甜一听,顿时乐了,一个劲的点头:“哦,对了,茶几上的这些东西,” 林甜甜咬着肉包,往茶几那边指了指:“好像是时家树的那个好兄弟,什么帆送来的,都是写适合你现在吃的东西。” “任易帆?”岑兮一愣,家树把她的事情,告诉任易帆了吗? 也是,家树跟任易帆关系好的就跟她和甜甜一样,必然是无话不说的,会知道也正常。 “恩,”林甜甜拿起浓浓的豆浆喝了一口:“不过,我也不确定,这些东西在这的时候,我刚好出去买水果了。” 哦,对,还有水果,快到中午的时候,在拿出来吃吧。 岑兮:“这样......” 林甜甜点头,继续吃包子。 岑兮又喝了几口粥后,突然把碗搁到立在病床上的小餐桌上,出神了有好一会后,看着林甜甜说:“甜甜,你有没有朋友是从事律师这个行业的?” 林甜甜摇头:“没有啊,我的朋友,基本上也都是你的朋友,没人是干律师这一行的,不过,我听我爷爷说,宁楠深有个很好的朋友,是开律师事务所的,而且还很牛逼,是我们a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 说完,林甜甜好奇的又问了句:“好端端的,为什么问这个?你要打官司?” “我就问问而已,”岑兮半思绪的说:“这件事情,也不一定要用到律师。” 林甜甜:“什么事啊?” “我......”岑兮欲言又止了会,又说:“准备跟时家树离婚了。” 林甜甜:...... 虽然林甜甜想要岑兮跟时家树离婚,已经想了很久了。 而这被她期盼已久的事情,终于要来临的时候,林甜甜却惊愣住了。 很意外,很震惊,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一直以为,岑兮即便是被时家树伤到痛彻心扉,也不会跟时家树分开的,至少,岑兮不会主动要求分开。 可现在,这想要离开时家树的人,居然是岑兮。 并且岑兮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怄气,而是认认真真的在跟林甜甜说,在做决定。 “真的......?”然而,即便如此,林甜甜还是呆愣愣的问了岑兮一句:“你不伤心?也不难过?” 岑兮笑着凝视着林甜甜,可笑归笑,笑容里却没有一点的温度,有的只是冰冷刺骨的冷漠与心凉:“你看我的样子,像是难过吗?” “不像......”林甜甜摇头,像心灰意冷。 林甜甜也不知道为什么,岑兮决定要离开时家树,明明是一件让她应该高兴到敲锣打鼓,放烟花的事情,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反而是比从前还要心疼在时家树面前的岑兮。 难道说,是因为此刻的岑兮,是已经被时家树伤到不会再去爱的岑兮吗? 一个人,被最心爱的人,伤到连爱都不会了,这过程肯定是痛苦的,也是鲜血淋漓的。 岑兮身心疲惫的叹出一口气:“不过,这个事情,我准备过半个月后在跟时家树提。” 我们离婚吧(20) “为什么?”林甜甜不解的问了句。 既然是决定要离婚了的话,不是越快越好吗? “因为我婆婆那边,”岑兮看着林甜甜说:“我婆婆现在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跟时家树离婚,要不然的话,她会受不了的。” 林甜甜恍然:“是哦,虽然时家树对你不怎么样,但你的婆婆对你是真的很好很好。” 她的身边,已经没有第二个很岑兮一样幸运的儿媳妇了。 “恩,”岑兮说:“所以,离婚的事情,还是先过段时间吧。” ...... 下午三点左右,林烟戴着口罩,站在幼儿园门口,接到陶陶后,本来是准备直接带她回家的,可陶陶非要拉着林烟带她去买一个蛋糕,林烟向来惯着陶陶,被陶陶缠了没一会后,就只好是被陶陶牵着,走进了幼儿园对面的甜品店。 甜品店今天出了好多新款,导致陶陶一买了,就买了特别多。 “谢谢妈妈。”陶陶双手接过林烟递过来的袋子。 林烟勾唇一笑,拍拍陶陶的脑袋:“等回到家之后再吃知道吗?车上吃东西不安全。” 陶陶点头:“好。” 正当陶陶被林烟牵着手,要走出店内的时候,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正跺脚拉着自己妈妈的手,指着透明冰柜里,四寸的芒果千层蛋糕:“妈妈,给我买,给我买!” 冰柜里的千层蛋糕,称不上是太贵,因为材料用的通通都是最好的,售价的79,对于小康家庭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价格。 但是从小女孩和她妈妈的着装来看,明显就是温饱家庭,对于温饱家庭来说,一个79的蛋糕,实在是太贵了。 “我们买别的好吗?下次再买这个。”小女孩妈妈一脸为难的看着小女孩,指着一旁货架上的面包片:“我们买这个吃好不好?” 甜品店里,最便宜的就属货架上的面包片了。 林烟投去一个讥讽的笑容,正要拉着陶陶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陶陶却定住不动,愣是看着他们。 “不好,”小女孩看上去快哭了,声音又急又委屈:“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下次给我买了,妈妈骗人,你骗人!” 小女孩的妈妈,垂了垂目光,一脸的无能为力。 也不能乖小女孩不懂事,而是这么点的孩子,哪里会对金钱有概念,有哪里会知道挣钱是不容易的。 “陶陶,走了。”林烟拍拍陶陶的后脑勺,低声说:“有什么好看的,回家看动画片。” 陶陶答非所问的扯扯林烟手中的袋子:“把这个给我。” “你要做什么?”林烟一头雾水的把袋子递给陶陶。 陶陶从袋子里拿出那个一模一样的蛋糕,小跑过去,递给了那个小女孩:“不要哭,我请你吃。” 小女孩一愣,眼巴巴的看了会陶陶后,笑着接过,捧在手里:“谢谢你!” “谢谢你啊,小朋友!”小女孩的妈妈,也是一脸感激的看着陶陶。 “没事!”陶陶提着手里的袋子,跑回到林烟的面前,重新的牵起了林烟的手:“走吧,妈妈。” 林烟这才反应过来,陶陶把今天最想吃的千层蛋糕给送出去了。 我们离婚吧(21) 外边,林烟拉着陶陶的手,朝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陶陶,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蛋糕给那个小朋友吃啊,她跟你认识?是你同班同学?” 不是吧,就那个小女孩和她妈妈的穷酸样,也不像是念的起贵族幼儿园的人啊。 而且,陶陶现在念的这个幼儿园,是必须要在这快区域内有房子的,她们母女俩个一看就不像是买的起房子的啊。 “不是啊,我不认识她。”陶陶摇头。 这林烟就不懂了:“那你把蛋糕给她做什么?她跟你非亲非故的。” 陶陶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可是老师说,好吃的东西,就应该要一起分享啊。” 林烟一噎,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陶陶又说:“老师还说了,我们要学习雷锋叔叔做好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林烟又是一噎。 陶陶迷茫:“妈妈,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林烟答非所问:“以后像这样的事情别做了,那个小女孩自己有妈妈的,让她妈妈买就行了,不是你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不用去管的。” “这样的吗......”陶陶有些犹豫:“可是老师......” 林烟:“老师说的也不一定是全对的。” 陶陶理直气壮:“你又不是答案,你怎么知道老师说的对不对,老师要是不对的话,怎么当的了老师?” 林烟怎么都没想到,陶陶年纪虽小,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还非常的言之有理。 “你在叮嘱,接下来一个月,你就别想我给你买吃的和玩的了!”林烟瞪眼。 陶陶见势头对自己不利,立马闭嘴了。 妈妈真的是比狐狸还要狡猾,讲不过她,就危险她。 车内,儿童座椅上,陶陶问林烟:“妈妈,你上个幼儿园吗?” 林烟发动车,透过后视镜看陶陶:“妈妈那个时候,条件哪里有你现在这么好?妈妈当时是直接念小学的。” 陶陶:“哦。” 怪不得妈妈刚才会说出那些话,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 回到家后,陶陶换下衣服,洗过手后,坐在地毯上,一边吃甜品,一边看着动画片。 “陶陶,少吃点,一会就要吃晚饭了。”林烟一边说,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陶陶:“知道了。” 大人口中的“一会”,永远都是半个小时以上。 全是一群撒谎精。 林烟打开厨房的门,再又关上,看着正在炒螃蟹的蔡艳然喊了声:“妈。” “回来了?”蔡艳然看了眼林烟,往锅里倒了点酱油:“陶陶呢?” “在外边看动画片呢。”林烟从大衣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 蔡艳然:“在幼儿园没被什么同学给欺负了吧?” 蔡艳然也是前几天才刚搬进林烟家的,对于时家树送给林烟的这套房子,而且还是学区房,蔡艳然是相当的满意。 她的女儿也是幸运,谈的两个男人,全都是有钱人,对女儿还出手大方。 “没有,”林烟吐出一缕烟雾:“老师说,陶陶在幼儿园,很受大家的 我们离婚吧(22) “是吗?”蔡艳然笑着:“那就好,我还担心她换了个新学校,不适应里边的环境呢。” 林烟又抽了口烟:“那倒不会,陶陶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胆子又来的大。” 果然,想要锻炼小孩子的胆量,就该送学童模。 林烟倒也是很注重培养陶陶,陶陶现在不光学模特,还学舞蹈和象棋,象棋的话,林烟知道没多大的用处,之所以让陶陶去学,是从小就去培养陶陶是思维能力。 “对了,你跟时家树怎么样了?”蔡艳然突然问。 “不怎么样,不过来日方长,这种事情不着急,”林烟淡笑的说:“那个岑兮,我倒是一点都不怕,一看就特别容易对付,弱不禁风的,不好对付的是她的那个朋友,还有时家树的妈。” 蔡艳然点点头:“恩,妈也知道,对付这两个人,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早晚能够成功的事情,迟点得到手也不碍事。” “恩。”林烟在嘴里含了会烟,再又缓缓的吐出:“要不是我的能力,斗不过那两个人,她们给到我身上的那些耻辱,我会百倍还回去的。” 蔡艳然笑:“酒香不怕巷子深,不着急,等你把岑兮的位置取代后,你也就等于有了花不完的钱,等到那个时候,再解决她们俩个也不迟。” “恩。”林烟点头。 要不是因为岑兮的身后,有林甜甜和顾寻漫护着,她早就正面去岑兮那边,把岑兮给解决掉了,只可惜,岑兮简单,岑兮的身后不简单,她光明正大的去跟岑兮的挑衅,就会跟前几次那样,吃亏的全是她。 顾寻漫对岑兮好,她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顾寻漫这人,就是会对儿媳妇很好的把,当做亲女儿一样。 可林甜甜的话,她就不懂了,这个岑兮到底哪里好了,值得林甜甜这般的护着,俩个人也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啊。 “对了,锅里现在正炖着乌鸡汤呢,一会叫个跑腿,给时家树送点过去?”蔡艳然说:“升华升华你们的感情。” “恩。”林烟没意见,走到水槽前,用水把烟熄灭后,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我现在就发微信告诉他,让他晚饭别吃了。” 蔡艳然将炒好的螃蟹盛进螃蟹里,开始洗过:“我看啊,要不从明天开始,你给时家树他送一日三餐吧?这吃的呢,我都会替你烧好的,但你在时家树那边,可要说是你自己烧的。” “行啊。”林烟点头,相当的自信:“反正他也吃不出来,到底是不是我烧的。” 好笑的叹出一口气,林烟又说:“要不是现在时氏被顾寻漫下令不准我进去,我就天天自己给时家树送过去了,可惜啊......” “没什么好可惜的。”蔡艳然看的很开:“效果差不多。” 正当蔡艳然要去洗西红柿的时候,眼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看着林烟问:“你今天上午不是去面试了吗?面试的怎么样?” “一次性过关,”林烟勾唇:“我这学历,在国内还是很吃香的,而且面试团队都全都是男的,怎么可能不过关?” 林烟所去面试的广告公司是一家外企公司,岗位的话,是广告部的岗位。 我们离婚吧(23) 之所以会选择去外企,而不是国企,是林烟觉得外企公司里边的员工,基本上都是海外人士,很少有国内的人,她在里边工作的话,不容易被人认出她就是前段时间,接连上了两次热搜的人。 而且,国外的人,基本上都是对自己国家以外的新闻,没多大的兴趣的。 虽说林烟也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她的,但能少一事,自然是少一事比较好。 “我女儿真厉害,”蔡艳然引以为豪:“方方面面都那么的有本事,希望陶陶以后跟你一样!” 林烟笑容隐隐的僵硬了一下,方方面面?跟她一样? 总感觉,陶陶是不会活成她的样子的,这孩子很有主见,小小年纪就很能明事理了,而且,她曾经问陶陶,将来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时,陶陶给她的答案是,将来要当一名警察,把这个世界上所有违法乱纪的人全部都抓起来。 想到这,林烟笑出了声,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没想啊,在美国曾经背地里坏事做尽的她,生个女儿出来,居然长大之后是想要当警察的。 这个想法,要是等陶陶长大点后,变了的话倒也还好,没变的话,陶陶应该会很讨厌她吧。 算了。 那么远的事情,想什么呢? 即便陶陶以后讨厌她,她也会依然爱陶陶的,她真正的家人,现在就只剩下陶陶跟妈了。 ...... 时氏集团。 办公桌前,时家树看着林烟发来的微信。 【林烟:给你熬了乌鸡汤,一会出锅的时候,我会让跑腿送过来,记得别吃晚饭。】 【时家树:恩,谢谢了。】 淡漠的回复完林烟的微信后,时家树对林烟设置了“消息免打搅” 一个小时后,时家树收到了前台工作人员送上来的乌鸡汤。 等工作人员转身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时家树把桌上的乌鸡汤扔进了垃圾桶。 靠在椅背上,时家树看着跟林甜甜的聊天窗口出神着。 外公去世的事情,时家树下午的时候,已经从时必城那边知道了,说是有林甜甜照顾着岑兮。 有林甜甜在,时家树特别的放心,比让自己的爸妈来照顾岑兮,还要放心很多。 近乎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时家树终于在和林甜甜的窗口上,打上了【岑兮怎么样了】六个人,然而,当他决定要发送出去的时候,突然又把内容删的一干二净。 肯定不会怎么样的。 流产能怎么样?也就跟女孩子来例假一样,顶多浑身无力或是小腹疼痛吧? 想到这,时家树放下手机,继续工作了。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了,时家的人,除了杨妈以外,没人一个人出现在病房过,不过,顾寻漫跟时必城虽说都没来过,但也每天都会打三个电话,询问岑兮的情况。 林甜甜觉得,这顾寻漫和时必城不出现,那是情有可原,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死者为大。 可时家树的话,林甜甜是越想越窝火,觉得时家树怎么样都应该过来看一下岑兮的,即便这儿没人希望他来。 可不希望他来,跟他来,那是完全两回事。 我们离婚吧(24) 拜托,岑兮可是因为你才流产,才躺在这里的,就算是你不爱岑兮好了,可好歹也装模作样的出现一下啊,真他妈的良心被狗糟蹋了一样。 橱柜前,林甜甜将煮好的红枣汤,倒进杯子里,插入吸管,递到了岑兮面前:“来,喝吧,用二十多颗红枣给你煮的,味道特别浓。” “你也不怕我上火。”岑兮失笑。 “怎么可能,”林甜甜说:“你这寒性身子,我就没见你上火过几次。” 外边,大厅里,宁楠深跟一个长大很好看的小男生,坐在长椅上说着话,俩人似乎已经这样坐着很久了。 “那么,谈判成功?”宁楠深拍拍小男生的头,将手中野兽派的“旋转音乐爱心告白兔”塞给了小男生:“记得要按照我说的去说,知道吗?” 小男生点点头,一脸保证:“大哥哥放心,一切包在我的身上,我保证完成任务!” 抱着手中纷纷的盒子,小男生跳到地上,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又折回来,看着宁楠深:“不可以骗我哦,等我回来以后,你一定要带我去外边的玩具店,可以买最大的乐高!” “不会骗你的。”宁楠深笑着:“哥哥跟你保证。” “那我走了!”小男生活蹦乱跳:“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着,小男生就跑开了。 看着小男生跑远后,宁楠深拿出手机,给顾萧然去了电话。 “送出去了吗?”对面的顾萧然,这会正打着哈欠。 哎哎哎,他是真没想到,宁楠深居然有一天会对女孩子动心,更没想到的是,宁楠深居然想要自己去追,再没想到的是,宁楠深居然会问他怎么追人。 没错,他顾萧然是撩女孩子很有一套,可他都是撩完没多久就跑的,从没真的和谁在一起过。 真不是他故意玩弄女孩子的感情,而是被他撩过的那些女孩子,他接触久,看到她们身上一些极度不喜欢的缺点后,就马上对对方没任何想法了。 不过,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送出去了。”宁楠深说:“委托了一个小朋友,以他的名义送的” 顾萧然一愣,小朋友? “你为什么不自己送?”兴许顾萧然一夜没睡,全在加班的缘故,这会想事情的思考能力,都降低了一大半。 “我自己,你要我怎么送?”宁楠深反问一句:“会让他觉得很尴尬的。” 顾萧然又打了个哈气:“也是哦,你自己去的话,还不好解释,找个人,以他的名义送到岑兮的手上,的确是明智的,那你是让那个小朋友怎么说的?” “回头再告诉你。”宁楠深说:“我听你这声音,都像是快睡着了。” “关键的时候,别卡碟啊!”顾萧然才不听宁楠深的:“赶紧说,听完我就去睡觉了。” 的确是该去睡一下了,要不然很有可能,接下来的工作全都给他做错了。 ... 另一边,小男生捧着手里粉粉的礼物盒,屁颠屁颠的出现在了岑兮的病房外边。 幸运的是,岑兮的病房,这会并没有被关上。 小男生捧着手里的礼物,偷鸡摸狗的般的往里边探进了自己的小脑袋。 我们离婚吧(25) 病床边,面向玄关那边坐着的林甜甜,一下子就发现了小男生的存在。 林甜甜不喜欢小孩子,太吵,太闹,但长的好看的小孩子就特别的喜欢。 立马,林甜甜对着小男生招了招手:“小朋友,进来玩呀。” 小男生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了,过了将近有十秒的时间,才慢悠悠的走进来,停在了病床边。 “你,你们好。”小男生咽了口口水,看上去相当的紧张。 岑兮看着小男生问:“小朋友,你一个人吗?爸爸妈妈呢?” “我爸爸妈妈上班呢。”小男生看上去,似乎对陌生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林甜甜起身,给小男生拿了瓶牛奶。 “你爸爸妈妈,是这里的医生吗?”林甜甜把牛奶递给小男生。 小男生点点头:“谢谢姐姐。” “你这手里的东西......”林甜甜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小男生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了:“野兽派的旋转音乐爱心告白兔?” 这东西有点贵的!要3000多呢! 之前有个追她的男生,在情人节的时候送他过。 当时,这个礼物是直接以快递的形式寄到她家的,她不好意思退回去,又不好意思直接收下,毕竟,又贵,她又不喜欢人家,后来,回了人家一双耐克的球鞋。 这么贵的东西,这小男生从哪来的啊?爸爸妈妈那? “啊?恩......”小男生胡乱的点头,也就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个礼物,具体是他什么玩意,他也不知道。 动了动身子,小男生抬起手,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岑兮:“姐姐,送给你。” “送给我?”岑兮一愣。 林甜甜故作生气的敲了敲小男生的脑袋:“你为什么不送给我啊?” 小男生害怕的脸都红了:“我......我......我......” 林甜甜本来是不想欺负小男生的,可看到小男生这样子,越发越想欺负他:“说啊,说啊。” “唔......”小男生又急又苦恼的看着林甜甜。 “好了,甜甜,你不要欺负他。”岑兮笑着对林甜甜说完,看着小男生,指指他手里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啊。” 小男生陷入思绪,回想着宁楠深教他说的那些话:“这.....这是......我爸爸送我妈妈的,然,然后......我妈妈送给了我,我,我觉得这东西太女孩子气了,就,就想......” 小男生的记忆突然卡碟,想了好一会,才又继续说:“把它给转送掉,我看姐姐你漂亮,就送给你了!” 小男生说完的时候,明显是送一口气。 总算是把哥哥要他说的给说完了! .. 另一边,顾萧然听了宁楠深的话后,陷入了好久的沉默:“......你这理由,靠谱吗?” 虽然听上去是还行。 可总感觉这个理由,不是十分的靠谱啊。 看吧,这就是不多跟女孩子接触的下场,要是楠深对自己的好桃花,都是来者不拒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啊。 就他看来啊,以楠深在情场的情商,也就勉强到个及格线。 不对,可能有及格线都没有,楠深在岑兮面前是真爱,敢问哪个人,在自己的真爱面前是有情商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向来都是双商为零的,还特别的小心翼翼。 第230章:我们离婚吧(26) 爱情啊。 真是一个糟糕的东西。 连楠深这样的人,都躲不掉被它的摧残。 楠深做事,跟他一样,向来都是完美的,可这次,真的是跟完美有一大截的距离。 这么操作,真的不会被看出破绽吗? “应该不会吧......”宁楠深自己也不知道。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顾萧然突然想开,事情都已经在做了,那么也就没有多想,和多谈论的必要了,没什么用,历史车轮滚滚而来,真有什么事情挡也挡不住,只能是借机行事了。 .. 同一时间,病房内,林甜甜跳起来,不高兴的戳了戳小男孩的肩膀:“你的意思是,我就不漂亮了吗?恩?” 说着,林甜甜又轻掐了把小男生的脸,真的岂有此理,唔,不过这小脸蛋捏着倒是蛮有手感的。 “不是的,”小男生年纪小,自然阅历也就少,很少遇到这样棘手的提问,一下就急了:“姐姐你也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啊?”林甜甜欺负小男生子欺负的有些上瘾。 林甜甜至小就无恶不作,四处称霸,亲戚家的小朋友们,全都是被林甜甜给“欺负”着长大的,奈何,那帮小朋友们,又还特别的喜欢林甜甜,只要一看到林甜甜,立马就会主动黏到林甜甜身上去。 “因为......因为......”小男生急的不行,见眼前的状况,似乎已经变的他没办法收拾了,转身就跑:“我先走了!” “嘿,没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就跑,”林甜甜笑着看向岑兮:“这是我家的那些弟弟妹妹,我一定要抓回来好好骂骂,告诉他,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躲避多了,只会让自己以后的路更难走而已。” 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是她说了,那个小朋友也听不懂...... 只能知道她在教育他而已。 人在每个年龄阶段,对一句话的意思,往往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理解能力。 岑兮捧着手里粉粉的盒子,看着林甜甜浅笑:“为什么我看那小朋友的样子和说的话,就感觉他在撒谎?可是小孩子又不会撒谎。” “这你就错了,小朋友其实最会撒谎了,我看那小朋友,也像是在撒谎,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目光躲躲闪闪的,”林甜甜回到位置上坐下:“你没接触过小朋友你不知道,小朋友其实很会撒谎的,我家亲戚多,弟弟妹妹也就多,在他们小的时候,很会撒谎的,而原因基本上都是为了达成某种愿望,逃避某些事情,或是害怕被训斥和打骂。” 不过,他们也就只有小时候爱撒谎而已。 人最不懂事的也就只有小时候了,不过,人在小的时候,也是最讲道理,最明事理的,在他们做错事情的时候,不要对他们施展暴力,好好跟他们讲道理,他们是很愿意把坏毛病给改掉的。 要是施展暴力的话,很有可能会激起孩子的反逆心里的,还会给孩子造成一定的心理伤害。 岑兮:“那么,这个小朋友确实是在撒谎?” “恩,小朋友嘛,撒谎很容易看出来的,因为他们没有演技啊,”林甜甜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你觉得,刚才那个小朋友,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撒谎?” 我们离婚吧(26) 爱情啊。 真是一个糟糕的东西。 连楠深这样的人,都躲不掉被它的摧残。 楠深做事,跟他一样,向来都是完美的,可这次,真的是跟完美有一大截的距离。 这么操作,真的不会被看出破绽吗? “应该不会吧......”宁楠深自己也不知道。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顾萧然突然想开,事情都已经在做了,那么也就没有多想,和多谈论的必要了,没什么用,历史车轮滚滚而来,真有什么事情挡也挡不住,只能是借机行事了。 .. 同一时间,病房内,林甜甜跳起来,不高兴的戳了戳小男孩的肩膀:“你的意思是,我就不漂亮了吗?恩?” 说着,林甜甜又轻掐了把小男生的脸,真的岂有此理,唔,不过这小脸蛋捏着倒是蛮有手感的。 “不是的,”小男生年纪小,自然阅历也就少,很少遇到这样棘手的提问,一下就急了:“姐姐你也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啊?”林甜甜欺负小男生子欺负的有些上瘾。 林甜甜至小就无恶不作,四处称霸,亲戚家的小朋友们,全都是被林甜甜给“欺负”着长大的,奈何,那帮小朋友们,又还特别的喜欢林甜甜,只要一看到林甜甜,立马就会主动黏到林甜甜身上去。 “因为......因为......”小男生急的不行,见眼前的状况,似乎已经变的他没办法收拾了,转身就跑:“我先走了!” “嘿,没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就跑,”林甜甜笑着看向岑兮:“这是我家的那些弟弟妹妹,我一定要抓回来好好骂骂,告诉他,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躲避多了,只会让自己以后的路更难走而已。” 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是她说了,那个小朋友也听不懂...... 只能知道她在教育他而已。 人在每个年龄阶段,对一句话的意思,往往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理解能力。 岑兮捧着手里粉粉的盒子,看着林甜甜浅笑:“为什么我看那小朋友的样子和说的话,就感觉他在撒谎?可是小孩子又不会撒谎。” “这你就错了,小朋友其实最会撒谎了,我看那小朋友,也像是在撒谎,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目光躲躲闪闪的,”林甜甜回到位置上坐下:“你没接触过小朋友你不知道,小朋友其实很会撒谎的,我家亲戚多,弟弟妹妹也就多,在他们小的时候,很会撒谎的,而原因基本上都是为了达成某种愿望,逃避某些事情,或是害怕被训斥和打骂。” 不过,他们也就只有小时候爱撒谎而已。 人最不懂事的也就只有小时候了,不过,人在小的时候,也是最讲道理,最明事理的,在他们做错事情的时候,不要对他们施展暴力,好好跟他们讲道理,他们是很愿意把坏毛病给改掉的。 要是施展暴力的话,很有可能会激起孩子的反逆心里的,还会给孩子造成一定的心理伤害。 岑兮:“那么,这个小朋友确实是在撒谎?” “恩,小朋友嘛,撒谎很容易看出来的,因为他们没有演技啊,”林甜甜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你觉得,刚才那个小朋友,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撒谎?” 我们离婚吧(27) 岑兮失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看着手中崭新的礼物,岑兮猜测性的又说:“难道说,是为了达成某种愿望?” “我也觉得,”林甜甜点头,和岑兮想法一致:“小朋友这种生物,最容易被诱惑到了,我看啊,你手上这礼物,没准是哪个看你长的好看的医生送给你的,但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导致他不能亲自送给你,所以就安排了一个小朋友来送!” 恩,真是相当糟糕的馊主意,直接找个跑腿,送过来不就行了?看来,这个指使小朋友送来礼物的人,应该是没追过人,也没谈过恋爱,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蠢? “我突然想看看,这个指使小朋友的人是谁了,”林甜甜一脸兴奋的蹿起,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啊!” 岑兮:“甜......” 没等岑兮说完,林甜甜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垂下目光,岑兮看着手里的东西。 会是谁送的呢? ... 走道里,林甜甜跑的飞快。 那个小朋友腿短短的,应该还没跑远! 加快脚步,林甜甜跑大厅,东张西望了会后,非常幸运的捕捉到了小男生的身影。 不远处,大厅的等候区,小男生站在那里,正一脸兴奋和期待的跟一个男人说着话,时不时还会跳几下。 林甜甜在心中搓手狂笑,被她抓到了吧?让她来看看,这个偷偷摸摸送岑兮礼物的是谁。 撇了撇目光,林甜甜往后一餐,躲在墙柱后面,想要在暗中看清楚男人的样子。 奈何,男人一直都是背对着她的,导致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男人长什么样子的。 该死的,这个位置可真好! 就当林甜甜准备要换个位置,继续暗中观察的时候,男人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了,跟小男生并排朝前走去。 林甜甜暗叫不好,赶紧跟了上去。 电梯前,男人跟小朋友一同停了下来,男人在按下电梯的按钮后,侧了侧身子,看着小男生说起了话。 男人转身的瞬间,林甜甜虽说只看到了男人的半张脸,但也立马看清楚男人是谁了。 浑身一颤。 林甜甜眼疾手快的躲在了身旁的广告牌后面,一脸的诧异。 宁,宁楠深? 这给岑兮送礼物的人,是宁楠深? 想到这,林甜甜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外探了探脑袋,超级好奇宁楠深怎么就给岑兮送这种礼物了呢! 难不成......宁楠深喜欢岑兮? 不可能吧?宁爷爷跟她说过好几次,一家人都快操心死宁楠深了,因为宁楠深告诉他们,对恋爱和婚姻一点想法都没有,打算单身一辈子。 就当林甜甜快要陷入思绪的时候,宁楠深跟小男生面前的电梯门开了,宁楠深跟小男生走了进去。 林甜甜喵了眼隔壁再过五层就会到这楼的电梯,等宁楠深跟小男生都走进电梯的时候,林甜甜立马朝着隔壁那台电梯跑去。 一定要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要不然她今晚肯定会睡不着的! 我们离婚吧(28) 医院对面,小型玩具城。 此刻,小男生正在宁楠深的陪同下,在乐高区一脸阳光灿烂的挑着乐高,而林甜甜的话,则是偷偷摸摸的躲在离他们最近的货架后边。 这一大一小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小男生该不会是宁楠深的私生子吧? 唔,不太可能,以宁楠深的作风,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哥哥,我想要那个!”小男生一蹦一蹦的指着货架最上分,一个大型的红色恐龙乐高。 林甜甜也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小男生们都那么喜欢乐高,亲戚家的那些小男生,都特别的喜欢,有个都已经念高三了,还是沉迷乐高,无法自拔。 “好。”宁楠深把那个乐高取下,递给了小男生:“拿好。” “谢谢哥哥!”小男生接过都快要比他个人还要大的乐高:“对了,哥哥,你是喜欢那个病床上的姐姐吗?” 林甜甜为小男生的提问疯狂点赞,此处应该有掌声! 新的一批的祖国小花朵,真的是太优秀了! 宁楠深没有作答,而是答非所问的看着小男生问:“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林甜甜:...... 像这种答非所问的人,真的很恶心。 摔! “知道。”小男生点头:“我们幼儿园老师说了,喜欢是丢不掉的痛,是别人碰一下都叫抢。” 宁楠深:...... 林甜甜:...... 优秀啊! 现在幼儿园的老师,都是这么教孩子的吗? 小男生:“哥哥,你还没说,你喜欢不喜欢那个姐姐呢。” 林甜甜在心中鼓掌,问的好! 宁楠深笑笑:“很想知道?” 林甜甜在暗中疯狂点头,废话!你快回答人家小朋友,卖什么关子啊! 真的急死个人! “想。”小男生一脸好奇。 宁楠深从货架上拿下小男生留意过好几秒的另一个乐高,递到小朋友的面前:“那么,你是要这个呢,还是要答案?恩?” 小男生非常果断的拿过乐高:“这个!” 林甜甜往上了个白眼,小朋友,你真的太现实了! 结完账。 外边。 宁楠深拍拍小男生的脑袋:“走吧,回医院去。” “恩。”小男生点头,看着手里的两盒乐高,开心极了,率先朝着前方走去。 宁楠深看着小朋友浅笑了一下,然而,迈出脚步之前,他目光却往后撇了撇,眉头隐隐的皱了下。 林甜甜一直等到宁楠深跟小男生走到很远的地方后,才从玩具城里走了出来。 满心疑惑的站在原地,林甜甜虽然已经确定,这给岑兮送礼物的是宁楠深了,可宁楠深为什么送礼物给岑兮,林甜甜倒也还是不能确定的,唯一有个摇摆不定的答案就是,宁楠深喜欢岑兮。 “到底是为什么呢......”林甜甜超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的,奈何捉摸不透,又不敢自己去问宁楠深。 算了,她还是先回去吧,岑兮可是一个人在医院呢。 ...... 林甜甜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岑兮换吊瓶。 岑兮看着她问:“追上那个小朋友了?” 我们离婚吧(29) 林甜甜睁眼说瞎话“没有,那小朋友跑的太快了,我找了一大圈都没把他给找到。” 啧,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现在不能对岑兮说实话,要不然情况会对她非常不利,宁楠深要是知道了的话,回头肯定会找麻烦的! 真的是,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怕宁楠深啊。 “找不到就算了吧,”岑兮虽然也有点好奇,给她送礼物的人是谁,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的好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偏头,岑兮看了眼被自己放在被子上的礼物:“你说,我该怎么处理它?” 护士换好药后,拿着挂完了的药袋走出了病房。 林甜甜:“当然是出院后,把它摆去你自己家啊,粉粉的,多好看。” 岑兮:“我连送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那收下,也比丢了,或是转送好吧。”林甜甜说:“总不能,出院后,就把它留在这了吧?” 岑兮陷入为难:“也是......” 那就只能是先带回去了。 林甜甜垂眼看着宁楠深送的礼物,眼底染上了一层疑惑。 等等! 这宁楠深是怎么知道岑兮住院的事情的?前几天的那些礼物,莫非不是任易帆送的,而是宁楠深? 想到这,林甜甜整个人又是警觉,又是惊讶,要不是真的很怕宁楠深,现在就想法微信过去问个究竟了! ...... 岑兮出院的前一天,顾寻漫和时必城总算是把葬礼的事情,基本忙完了,剩下的一下繁琐杂事,顾寻漫弟弟那边,全部包揽了过去,让顾寻漫跟时必城回家好好休息,“头七”的事情,交给他们一手操办就好。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顾寻漫父亲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岑兮的事情了,而且这事情,还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 女人的流产就跟人死不能复生一样,是一道永远都不能解决的无解题。 并且这留在心底的伤痕,会是永远都是鲜血淋漓的。 病房内,杨妈整理着要带回去的东西,林甜甜则是跟时必城,分头去给岑兮办理相应的出院手续。 岑兮的话,则是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外,目光暗淡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跟岑兮所预料的一样,她住院期间,时家树不会来看她一次,就连出院的时候,也不会来。 不过,这些事情,岑兮现在已经是不在意了。 即便时家树出乎预料的出现了,她也只会是如人饮水一般,没有任何感觉。 “岑兮,”顾寻漫走到岑兮的身后,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关心与对晚辈的宠溺:“在想什么呢?” 岑兮看向顾寻漫,轻轻的摇了摇头,很努力的让自己笑:“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 她刚才脑子全是一片空白的状态的。 “这样......”顾寻漫看着岑兮惨白的面色,心尖一阵疼痛,还好,还好也就只是面色不好,胖倒是比一个星期前胖了些:“一会回家后,多喝点鸡汤,妈昨天的时候,让李伯特意到乡下去给你买的正宗土鸡,你一定要多吃些。” 我们离婚吧(30) 还没等岑兮回话,顾寻漫又说:“接下来一个月,你就在妈那住着,医生说你的身体必须要好好养一个月才行,家树的话,你放心,妈知道你短期内也不想看到他,所以妈不会叫他过来的,家里就你我,还有你爸爸。” 原本,岑兮跟林甜甜是商量好,出院后,她回自己家那边去的,可顾寻漫现在都这么说了,岑兮原先做好的决定,和拒绝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想了会,岑兮最终还是听了顾寻漫的安排:“好,谢谢妈。” ...... 顾寻漫为了感谢林甜甜这段时间对岑兮的照顾,今天的午餐,自然也是把林甜甜一块叫了过去。 午餐相当的丰富,全部都是大鱼大肉和海鲜。 林甜甜不爱吃青菜,就爱吃肉和海鲜,再又就是各种垃圾食品和4碳酸饮料。 自然而然的,顾寻漫准备的这顿午餐,是非常和林甜甜胃口的。 饭后,时必城有事出去了,顾寻漫拉着岑兮和林甜甜,在庭院里,喝起来朋友送来的上好红茶。 林甜甜这人,会爱屋及乌,同样也会恨屋及乌,对于自己讨厌的人,会顺带连那个人周围的人一起讨厌,连养的阿猫阿狗也不放过。 可对于时家树的爸妈,林甜甜却是怎么都恨屋及乌不起来,因为他们对岑兮是真的太好了,就像是在疼爱女儿一样。 捧着手里的杯子,林甜甜叹息,多好的一对爸妈,他们对时家树的教育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奈何时家树自己无药可救,教不会啊。 ...... 顾寻漫原本是连晚餐也想留林甜甜一块在家里吃的,奈何,林甜甜今天晚上经纪公司那边要举办年会,必须要过去才行,所以早早的在四点多的时候就走了。 八点多的时候,顾寻漫上楼去洗澡了,岑兮一个人穿着睡衣,抱腿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的电视屏幕。 虽说岑兮的目光一刻都没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过,但却连电视里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一阵行李箱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把岑兮拉回了神,反射性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玄关那边,时音正一脸微笑的朝着她走来,神情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与亲切。 时音是时家树的姐姐,大时家树三岁,跟时家树的性格,可以说是云泥之别的,至小就非常的阳光,温柔,很好相处,无论是对谁态度都非常的好,也好讲好,成人之后,更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非常温暖的人。 林甜甜第一次看到她,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是在岑兮的婚礼上,在作为伴娘,陪岑兮敬酒的环节里,林甜甜对岑兮说过:“她是我除了你以外,看的超顺眼,超舒服的女人。” 岑兮起身站好,看着时音,对着她勾了勾唇:“姐姐。” 同为女人,时音在看到岑兮唇角那努力支撑起来的笑容,以及潜藏在目光深处的痛苦与绝望的时候,她就能知道,岑兮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而这不好,是旁人所难以体会的。 我们离婚吧(31) 时音来到岑兮的面前:“岑兮,好久不见。” ...... 时音一般很少回国,上次回国的时候,还是两年前的春节。 时音跟丈夫在加拿大那边开的药品公司很大,俩人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几天休息日,这次时音会突然间回来,是因为从顾寻漫那边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在岑兮身上的事情。 于是,时音腾出了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回国一趟。 时音有点跟时家树是完全一样,就是也有洁癖。 时音奔波在一天之内回到国内,回到家中,身上难免出了些汗,沾了些灰尘,跟岑兮简单的先聊了几句后,就上楼洗澡去了,再次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黑色家居服。 顾寻漫这一个星期以来,忙碌娘家那边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了,体力近乎每天都在透支,见女儿回来了,可以替自己好好陪着岑兮,就先回卧室睡觉去了。 此刻。 时音卧室。 落地窗前。 岑兮下巴微扬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因为七点左右下过一场特大暴雨的缘故,这会的夜色和空气质量都格外的好,像a市雾霾这么严重的城市,居然能够看到久违的星空。 “岑兮。” 这时,时音的声音,从岑兮的身后响了起来。 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吓到岑兮,才有意放的那么低的。 岑兮立马转身去看时音。 时音端着一杯牛奶和一杯红酒,站在沙发那边,对着岑兮往她那边使了个眼色:“过来坐。” 岑兮走过去。 时音将牛奶递到岑兮手里后,率先在长沙发上坐下:“小心烫。” “谢谢姐姐。”岑兮把牛奶接过,看了一眼里边的牛奶:“这是往里面加了热可可吗?” 说着,岑兮坐在了小沙发上。 “恩。”时音点头,抿了口红酒:“这款热可可,在加拿大那边卖的特别好,小小特别喜欢喝,妈跟我说,虽然你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却很喜欢喝热可可,这次回来,就给你带了两盒,” 撇眼,时音指了指不远处,躺在地毯上敞开的行李箱:“喏,那一箱除了我的换洗衣物和护肤品外,全是带给你的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 岑兮心中一暖,一脸真诚的看着时音:“谢谢姐姐。” 时音:“一家人,客气什么。” 虽说是一家人,但岑兮跟时音相处在一起的次数,总共不超过十次,也怪时音太少回国了。 岑兮对着时音笑笑,拿起牛奶吹了吹,往嘴里一口一口的送起了牛奶。 时音轻轻的晃着手里的红酒,有些出神的看着岑兮,像是想把岑兮看穿一样。 良久过去,时音看着岑兮问:“岑兮,这些年来,你跟家树在一起,快乐吗?” 时音早在第一次看到岑兮和时家树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时家树根本就不爱岑兮。 因为,时家树看岑兮的眼神与神情,还有举止,根本就体现不出,他对岑兮的喜欢和珍惜,一个是否真的爱另一个人,是可以从眼神,神情,还有举止的细节中感觉到的。 而她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情跟家里挑明,是觉得岑兮那么好,家树即便现在不爱,婚后也一定会爱上岑兮。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想错了。 我们离婚吧(32) 到底,她还是不了解她弟弟的吗? 岑兮的手顿了顿,整个人明显一僵,有些没想到,时音会突然提起时家树。 垂放下手中的杯子,出于礼貌,更出于不想让时音为难,岑兮说:“挺好的。” 成人并不像小朋友们那么好,小朋友们可以口无遮拦的说任何话,可成人不行,对于成人来说,很多话适合烂在心底。 有的话,即便不说都已经有很明显的意思了,但却也依旧不能说,尤其是当事人。 要不然的话,结果不是双方陷入僵局,就是伤到一方的心,甚至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引火烧身。 所以,当成人领悟到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后,学会了什么叫做“谨小慎微” “那么......”时音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很认真的在问:“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你还会选择跟家树在一起吗?” 这下,岑兮是真的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时音,怎么都没想到,时音会问的这么直接。 一时间,岑兮像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有些慌乱,更有些失措的看着时音,似乎像是被时音给吓到了。 其实,时音的提问,岑兮何尝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她很想说出来,但她又不能说。 人有太多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想说却不能说的话。 时音像是看穿了岑兮的心思:“岑兮,我不仅家树的姐姐,我也是你的姐姐,更是你的家人,所以,有的话,不要藏在心底,你可以跟我直说,而且吧,” 时音笑容突然退了不少:“我现在的处境,其实跟你有点相似,我跟肖扬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而且还是挺棘手,我却又不能对爸妈,对家树说的问题。” 岑兮惊愣,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会?你跟姐夫不是很相爱的吗?” “是啊,我们曾经多相爱啊,怎么就出问题了呢?”时音苦笑了一下,一副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样子:“肖扬他也公然出轨了,不过,对方并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岑兮更惊讶了。 “是啊,男人,而且还是一个25都不到的男人,”时音叹出一口气,又抿了一口酒:“是不是很惊讶?我当初知道的时候,我也特别的惊讶,虽然加拿大是同性恋合法的国家,我也不排斥同学,可我没办法接受,肖扬跟我结婚后,甚至是在有了小野以后,步入了同性恋的圈子。” 岑兮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时音说。 时音往后一靠,深陷进沙发里,叠起了腿:“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个有严重感情洁癖的人,无法忍受对方一点点感情不洁,不论身体还是精神上,一旦被我发现,我就会跟对方断的干干净净,但是,” 说到这,时音疲惫的闭了闭眼,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很累很累的样子:“我跟肖扬之间已经有了小野,为了小野,我就不能这么自私的跟肖扬提出离婚,我是快乐了,可我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离婚吧(33) 时音:“小野他才七岁,是处在心里成长最关键的年龄阶段,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生来幸福,但突然变的不幸,比生来不幸其实还要痛苦。” 岑兮点头,无法否认时音最后的话,是有道理的,注定会四分五裂的幸福,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 每个人都是贪心的,不是贪钱,就是贪利,或是贪爱。 而这些,人一旦拥有了,就不可能会想要失去。 对于孩子,她跟姐姐观念真的很一致。 时音:“过去的这几年,小野在我跟肖扬在加拿大那边的圈子,是被众星捧月的长大的,他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每天都非常的期待明天的到来,可一旦我跟肖扬离婚了,把小野带走,让他再也看不到爸爸,他一定用不了多久就没有以前快乐了,我不想从他嘴里听到‘妈妈,爸爸呢?’,更不想看到他将来长大了,去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小野他是我的命,别人家孩子有的一切,我都要给他。” 一说到小野,时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岑兮赶忙将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几上,拿过茶几上整合的面巾纸,连接抽了好几张递给了时音。 时音拿过,擦了把眼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又给自己倒了杯。 “姐姐,你少喝点。”岑兮一脸担忧。 “没事,”时音笑着,很真的笑容,但神情的悲伤也全都是真的:“你姐姐我的酒量好着呢,一瓶红酒根本就不是问题。” 说着,时音又抿了口酒:“大不了,一会你下去给姐姐泡杯蜂蜜水嘛,岑兮,你都不知道,小野有多懂事,只要我们一回到家,被他发现我们身上有酒味,他就会跑去给我们亲自泡蜂蜜水,也不知道他从哪知道蜂蜜水可以解酒的。” 岑兮点头,这都想先去跟时音泡了。 “这么乖,这么好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他被伤害呢?还是来自家庭的伤害。”时音拿着酒杯,看着岑兮:“所以,我跟肖扬签了一份协议,我要他承诺,在小野大学毕业之前,他必须要给我好好扮演好丈夫这个角色,再又就是比以前还要爱小野,而我,将不干涉他跟他那个小男友的感情,随便他们怎么样,甚至偶尔晚上不回家,陪那个小男友过夜也行,反正他对我的价值,也就只剩下小野了。” 她有洁癖。 一样东西,被不喜欢的人碰过之后,她扔掉后,还要再去洗个手,感情就更是了,别的女人,会去挽回一段已经有裂痕了的感情,而她不会,她自始至终都坚信,出轨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旧情复燃的结果在她眼里,就是重蹈覆辙。 岑兮看着时音,由衷的羡慕时音在感情上的洒脱与果断,不像她,在知道家树根本就不爱她的时候,居然还想着去讨好。 同为女人,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岑兮小声的问:“姐夫他应该没有异议吧?” 我们离婚吧(34) 岑兮见到肖扬的次数,比见到时音的次数还要少,但是印象却是极为深刻的,肖扬是一个很有男人味的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不仅修养高,才华也相当的好。 而且,没有才华的话,时音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每次,时音跟肖扬一同出现在时家的时候,大家能够看的出来,肖扬是把时音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且对时音言听计从,有次,岑兮去楼上喊他们俩下来吃夜宵的时候,还看到肖扬在给时音洗脚。 那一幕,岑兮一直记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曾经有次跟时音打电话提起的时候,时音告诉她说,因为自己体寒,睡眠也因为工作上的压力不是特别的好,所以肖扬每天都会亲手端来一脸盆的洗脚水,帮自己洗脚。 从利益角度来说,肖扬为时音所做的这一事情,是微不足道的,更是分文不值的,却极度让任何人听了,内心都是一片温暖与羡慕。 好歹,肖扬也是名门世家的大少爷,能为自己的爱人洗脚,是真的能称的上很爱很爱了。 岑兮原本以为,时音和肖扬会这样幸福一辈子,却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轨迹,偏离到了她想都没有想过的地方。 “没有,”说到这,时音心底倒是舒服了不少:“不仅没有,还给了我一份,他那边的协议,协议上就两条内容,第一条是,为了弥补我,他会把他手上持有的所有股份都转到我的名下,第二条是,在肖扬大学毕业之前,他若要是意外身亡了,他所有的遗产归小野所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小野在大学毕业那年,会继承所有的财产,他净身出户跟他的小男友在一起。” 岑兮听着倒也是欣慰:“这么看来,姐夫对你还是挺好的。” 时音笑了声,抿了一大口酒:“婚姻里,物质上的好的确很重要,因为,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可婚姻里,一旦男女双方都能给得起自己物质的话,那么最关键的就是爱,我不缺物质,我缺的是爱,他不能向以前一样给我爱,谈什么对我好?” 岑兮微微一愣,想想也是,姐姐在婚姻和爱的立场上,看的真的好透彻。 “好了,我跟肖扬的事情,我也说完了,”时音把手中的酒杯,搁在了茶几上,眼底有着对岑兮的信任,她十分相信岑兮是不会把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转告第二个人的:“现在,说说你跟家树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虽然她对岑兮为人处世的作风不是很了解,但任凭哪个女人,在经历了岑兮所经历的后,都应该对那个男人死心了。 而且,前段时间,妈不是还跟他抱怨,家树处事上面有问题,岑兮被绑架了,居然是选择了报警,而不是打钱。 像这种涉及到千万以上的绑架金,警方那边不可能不会重视的,并且,当警方真要破一个案子的时候,是没有破不了的案的。 我们离婚吧(35) 家树当时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就算不爱岑兮,但这笔给出去的钱,也是绝对能要的回来的。 这种事情,没想到岑兮也能忍的了,如果换做是她,她分分钟死心。 听过了时音说的这些事情后,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如实的把自己的心声告诉时音,或许是因为她也知道了时音的秘密。 “......我准备离婚了。”岑兮垂眼,目光空洞洞的,语气里透露着坚决,不是再怄气,也不是在开玩笑。 纵使岑兮没有说明原因,时音也能猜得到。 岑兮会决定跟家树离婚,不仅仅是家树对岑兮泼鸡汤所导致的。 也不是岑兮爸妈出事后,家树非但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还出轨了林烟。 更不是家树无意让岑兮没了孩子。 而是太多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伤害多导致的,这些事情,顶多只是个导火线而已。 人的死心真的不是一瞬间的,会突然间那么的狠心,那么的果断,是因为爱与忍耐,都已经被透支完了。 “恩。”时音点头:“我也觉得你是应该跟家树离婚。” 岑兮有些惊讶:“姐姐,一般情况下,你作为家树的家人和长辈,不是应该站在家树那边,劝和不劝分的吗?” 岑兮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出于好奇而已。 “那是别人,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时音说:“更何况,我是家人是家人和长辈,就一样也是你的家人好长辈。” 岑兮一愣,目光波动了下,怎么都没想到时音会这么说,内心莫名一暖。 时音:“作为家树的姐姐,我的确是应该要护短,可护短也要有个限度,跟看是什么样的事情,你嫁进我们时家的那天起,你不仅仅是我们时家的儿媳妇,更也是我们时家的人,我们家理应对你更好,更关照,” 说着,时音直起身子,然后又往岑兮那边挪了挪,握住岑兮的一只手:“你听我说,你还年轻,凭你的才华和姿色,是一定还能遇到对的、更好的爱情,你现在离开家树,毫无疑问是正确的选择,女人在30之前,是寻找爱情的最佳黄金时期,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哭笑了一下,时音又说:“我们女人啊,跟男人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男人他就像是物价,只要他足够优秀,就会随着经济的发展不断的往上涨,而我们女人就不同,我们女人就是车,即便我们是限量版的跑车好了,可当我们从4s店把车提出来的那一瞬间,它就已经在贬值了。” 岑兮看着时音,时音刚才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传递在了岑兮的心尖。 这些话,都是她未曾领悟到过的道理,似乎怎么听都是对的。 不过,这些话对岑兮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因为她已经不想再要爱情了,一个人也挺好的不是吗?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一连明白了潜藏在爱情深处的很多道理。 这有的爱情,你以为对方是真心爱你,其实你根本就是在演独角戏,对方不过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付出真爱,人家回报给你伤害。 我们离婚吧(36) 有的爱情,一开始谁都觉得是天长地久,可到了最后,却是天涯陌路人。 有句话真的很对 ——若有朝一日你动了情,千万要守住秘密,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不要交出真心,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动情的人最惨。 “姐姐,谢谢你,”岑兮看着时音,满怀真诚与感激的说:“谢谢你支持我的决定。” 时音拍拍岑兮的手,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 “只是......”岑兮垂下目光,陷入了为难:“这件事情,爸妈那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到这,岑兮问了句:“你跟姐夫的事情,爸妈,还有家树他们知道吗?” 时音摇头失笑了下:“这种事情,我哪敢跟他们说?他们要是知道了的话,非跑去加拿大好好修理肖扬跟他那小男友一顿,尤其是妈,我都不敢想象就妈那性格,会对那俩人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你也知道,妈的性格很偏激的,爱就很爱,不爱的但凡招惹到她了,就把你给往死里折腾。” 林烟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不过林烟也纯属活该,有胆做这样的事情,就要做出付出代价的准备。 不过,她并不打算让肖扬也付出这样的代价。 好歹他们曾经是相爱的,很爱很爱,肖扬爱着她的时候,对她不薄,别的女人有的,她都有,别的女人没有的,她也有,并且,肖扬给到她手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廉价的。 以及,有个细节,是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感动的。 因为体寒的缘故,她还痛经,每到月事的时候,都会痛的浑身上下都是虚汗,可跟肖扬在一起后,他在她每次月事的前一个星期和后一个星期,都会用保温杯泡一杯红枣黑糖姜茶给她喝,每次都要盯着她喝完才行。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她当初就这么深陷进肖扬的爱里的。 如今,他们会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似乎,她对他的付出,连他对她的四分之一都不及,并且,因为忙碌工作的缘故,她也很少关心他,有空也就只知道陪小野,关心小野,带小野玩。 说白了,她跟肖扬会走到今天这地步,不能全怪肖扬,她也是有很大的责任的,一段曾经所有人都觉得完美无瑕的爱情,到了最后,会被第三者插入,不能单单只怪出轨的那方,还要怪出戴绿帽人的无能。 如若不是第三者能够给出轨那方的人带来原配所不能带来的,出轨方又怎么可能会出轨? 所以,是她没用,是她活该,没本事留住肖扬的心,她认栽,她在事情还没有变的更难堪的事情就选择了投降,一定是对的。 “所以,岑兮,你一定要替我保密,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之外,不要再让第二个人知道,至于爸妈那边,”时音勾唇,整个人忽然更认真起来:“交给我来就好,而你,去做你觉得是对的事情,不要有那么多的犹豫,不对的事情,早点摆脱,早点对自己好。” 我们离婚吧(37) 这个世界其实远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残忍,很多遭遇,以及不美好的事情,早就可以摆脱,只是绝大部分的人,选择了站在原地。 “姐姐,谢谢你,真的很谢谢。”岑兮的心,一片温暖,仿佛就像是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在流动:“以及,你刚才和我说的事情,我也一定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 她。 虽然不幸。 但也是幸运的。 至少,生活对她还不算是太残忍,一次又一次的让她绝处逢生。 ...... 半个月后。 机场。 今天是时音回加拿大的日子,时家一家原本是计划好一块过来送时音的,但顾寻漫和时必城临时有事不能脱身,就没办法送时音了,能送时音的人,只剩下了岑兮和时家树。 安检口。 时音停下脚步,拉过时家树手上的行李箱:“好了,你们就送到这吧,我要进去了。” 说着,时音从包里去掏自己的护照。 时家树:“一路顺风。” 顾寻漫的一儿一女从小感情就非常好,不仅很少打架,也很少吵架,时家树在上初中之前,成天都是粘着时音的,时音想甩都甩不掉。 所以,比起顾寻漫,时家树会更听姐姐的话。 时音看着时家树,勾唇,点了点头。 这是时音这次回来,第一次看到时家树,也不是时家树不想来家里看这个姐姐,而是顾寻漫不准时家树回来影响岑兮的心情。 而时音虽说不喜欢时家树作为丈夫的角色,但除此之前,还是很喜欢,很护这个弟弟的,并且吧,时音还发现,弟弟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还要有味道的,只是性格不然人喜欢而已。 不过,也好在性格不讨人喜,要不然的话什么妖魔鬼怪都要贴上来了。 岑兮:“到了加拿大后,记得发给微信给我们大家。” 时家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很不满意岑兮说的话。 我们大家? 这是把爸妈全都给包括进去了吧?有没有搞错,她现在可是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有心思想到爸妈那边去?他们这么些日子没见,她应该满心思都是他对啊,居然还去想爸妈? 之前的时候,无论什么场合,只要他们在一起,岑兮满心就只有他一个人,极少会提起别人。 想到这,时家树撇了眼岑兮,神情埋怨与不高兴。 “恩。”时音轻轻的拍了拍岑兮的脸颊,继而看着俩人说:“那我走了,再见。” 扬了扬唇,时音朝着前方走去。 一直目到时音过了安检,再又走到很远地方后,岑兮跟时家树才很有默契的准备离开。 时家树转过身子,什么也没对岑兮说的,就朝前走去,一张脸冷若冰霜,不了解情况的人,估计很有可能会认为,岑兮方才作时家树了,把时家树弄的很不开心,才会导致时家树这样。 如若是以往,岑兮早就已经疾跑上去,跟在时家树的身旁了,不停的在话题跟他说话,努力的博他一笑。 而此刻,岑兮却是默默的转身,不慌不忙的跟在时家树的身后。 时家树个高,不用刻意走快,就能跟一般女性拉出很远的距离,而现在,时家树因为被岑兮惹恼的缘故,有意的加快了脚步,存心想要岑兮追他,像是在报复,也像是在惩罚。 我们离婚吧(38) 就时家树现在这个速度,岑兮不拿来跑,根本就追不上时家树。 岑兮感觉的出来,时家树是故意的,不过,她也没打算去追,大不了就不坐他的车回去了。 然而,就当岑兮准备一会直接超出口那边走,去外边叫辆滴滴回去的时候,时家树突然偷偷摸摸的往后撇了撇目光,想看看岑兮追自己追到哪里了,谁想,岑兮根本就没有在追他,而是面无表情之下,慢慢的朝着他走来。 时家树的火气一下子蹿上来了,刚要动怒的时候,恍然间想到,很有可能是岑兮流产后,身体比较虚,没有力气追着他跑,才会这个样子的。 想到这,时家树的火气下去了一半,停在原地,转身去看岑兮,眉头微皱的等着他。 岑兮看着时家树动怒的样子,莫名觉得很好笑,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惹家树生气,还生气的理直气壮,特别难哄的那种。 嘲讽的在心底勾了勾唇,岑兮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朝着时家树走去。 时家树以为岑兮这是为了他,心底莫名一阵高兴,这才对嘛。 其实,岑兮并非是因为时家树才加快脚步的,而是她并非是得寸进尺的人,也并非是不给别人面子的人,岑兮至小就被岑爸爸还有岑妈妈教育的特别会换位思考。 既然时家树都停下来等自己了,岑兮自然也就不好意思,自己打车先走了。 很快,岑兮就走到了时家树面前,停下了脚步。 时家树依旧没对她说话,看了她一眼后,朝前走去,这次,时家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既有意的放慢脚步,跟着岑兮的步伐。 岑兮也意识到了,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个会让曾经的她,感动无比,高兴好几天的举止,现在似乎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了呢。 看来,曾经无比想要,无比珍惜的东西,一旦失去了欲望,即便是再好,也入不了自己的眼的。 远处,俩人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女生,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岑兮的身影,她慌忙拉拉身旁的小伙伴,指着岑兮说:“你看,你看,就那个白色大衣,再又一头黑发的女人,她好像是猫大耶!” 小伙伴往前探了探脑袋,眼前一亮:“哇,真的是猫大!” 俩人赶紧拿出手机去拍岑兮。 “猫大真的是盛世美颜啊!太漂亮了!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是谁啊?长的也好好看,跟猫哥简直就是最萌身高差啊!” “好看是好看,不过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啊?跟前段时间上热搜的那个渣男好像。” “好像什么啊好像,就是他来着!” “......” “......” ...... 停车场。 岑兮开门转进副驾驶里,系上安全带。 虽说岑兮已经对时家树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了,但也没因此不给时家树面子,故意给时家树心里添堵而坐到后排去。 出于礼貌,出于尊敬时家树,更出于她现在还是时家树的妻子,岑兮是不会跟时家树过于存心的对着干的。 “那个,”时家树发动车前,岑兮看向他:“先别开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们离婚吧(39) 时家树很自信的以为,岑兮是要跟他服软,要跟他道歉了。 恩,很好,在她说完“对不起”三个字后,他就马上打断接上去道歉吧。 过去的几天,时家树一直都在想着,要如何跟岑兮道歉,道歉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甚至还有点夸张的像写文案一样,在电脑里写了出来,经过几次静修之后,时家树已经把内容倒背如流了,就在找个机会对岑兮说出来。 压制住心底的狂喜,时家树没去看岑兮,故作冷漠,和有些不耐的样子:“说话赶紧说,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我们离婚吧。”岑兮的声音很果断,没有半分的犹豫。 时家树猛的一震,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岑兮,好半天过去,才皱着眉问道:“你说什么?” 是他的听力出现问题了吗?岑兮跟他提离婚? “时家树,我们离婚吧。”岑兮的声音很平静,很清冷,听不出半点的情绪。 “呵,”时家树冷笑一声,坚定的认为岑兮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岑兮,你别给我作,真要是离了,回头哭着跟我求复合的人,还是你!” 时家树在冲着岑兮嚷的时候,人和声音都是颤抖的,不知道是被岑兮给气到了,还是因为事情偏离了自己想要的轨迹而感到不悦。 岑兮不带任何情绪和温度的笑了笑。 看呢,人真的不能卑微的,尤其是在爱人面前,这卑微的久了,你在他心中就永远都是卑微的位置,不可能会被他摆的正,甚至,人家还看不起你。 良久过去,岑兮淡淡的说:“你放心,永远不会。” 时家树怎么都没有想到,岑兮会这般的淡定。 按照以往,按照她的性格,早该被他说哭了才对。 用力的按着方向盘,时家树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心底的火气越烧越旺,竭力的控制自己,不去对岑兮发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时家树看着岑兮,岑兮也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时家树冷笑一声,到了这一刻,仍旧觉得岑兮是在跟他闹,那么他就陪她闹到底,最好拦着他别离婚的,不还是她吗? “好啊,我们这就去。”时家树故作淡定,和浑不在意:“身份证带了吗?” 岑兮:“带了。” “很好,”时家树发动车,他并未意识到,他这会整个人都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寒意:“我也带了,不过,我没带户口本,先回我拿把户口簿带上,我们再去民政局。” ...... 时家树在家翻出户口簿后,开车直奔民政局。 因为这会不是高峰点的缘故,路上还算是畅通,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时家树就把车开到了民政局。 似乎今天是个非常好的日子,来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人特别的多,结婚大厅那边排了好长的队伍。 反而倒是离婚这边,一个排队的人都没有,不过,办公室里边,倒是有一对夫妻,正在办理离婚的手续。 岑兮和时家树一同站在外边等待着,肩并着,而被时家树紧握在手里的户口簿,已经被时家树手心的力道,弄的皱巴巴的了。 我们离婚吧(40) 办公室内,正在办理离婚手续的夫妻,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看就还是在念幼儿园。 小女孩原本是乖巧的坐在办公室內的椅子上,盯着爸爸妈妈看的。 突然,小女孩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从椅子上爬下来,跑过去拉住爸爸的手,一脸灿烂的微笑:“爸爸,爸爸,一会带我去吃肯德基好不好?我想吃蛋挞了。” 爸爸并没有离婚小女孩,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小女孩的妈妈见状,正要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旁的时候,小女孩见爸爸不理她,有些急了:“爸爸!爸爸!我跟你说话呢!你理我一下......啊——!” 啪——! 小女孩话音未落,爸爸便被她躁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巴掌很重,重到小女孩直接被打的摔在了地上,还被打掉了两颗牙齿,满嘴都是鲜红的血液。 小孩子都是不会去藏自己心底的情绪的,倒地的瞬间,小女孩在感觉到脸蛋和嘴里传出的痛意后,立马坐在地上尖叫的大哭出声。 绝大部分当了妈妈的人,都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孩子哭,自己孩子受委屈的,有的时候,即便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被欺负了,被虐待了,哭了,也是会跟着一块心疼的。 此刻的岑兮,就是如此。 反射性的,岑兮想要冲进去把那小女孩扶起来,可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小女孩的妈妈抢先了。 小女孩的妈妈抱起小女孩,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落下了无助和绝望的眼泪:“宝宝,不哭,不哭啊......” 爸爸越听小女孩的哭声越烦,正要冲上去继续打小女孩的时候,里边的两个工作人员,全部起身,挡在了妈妈的面前。 “你再动手,我们可就报警了啊!” “不准打小孩子!” 周围的路人,纷纷被办公室里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又是好奇,又是迷茫的。 不明真相的:“里边这是怎么了?” 也目睹了刚才一切的:“那个渣男,他打孩子,孩子不过只是问他要炖肯德基而已,不乐意带就直说啊,打孩子做什么!” 认真的打量了下里边男人的:“一看就不是多有文化和涵养的人,啧,希望这孩子是跟着她妈妈的,要不然会被这男的给打死的。” 有女性说:“孩子肯定是在妈妈那的,男人跟女人离婚后,都不想要孩子,他们会觉得孩子是个累赘,阻拦他们新的爱情。” 另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没错,男人就是这个样子的,超级冷血,超级冷静,对于他们来说,唯独只有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取代。” 时家树听到这,隐隐的皱了皱眉,手掌捏着户口簿的力道更重了,神情变得渐渐复杂起来,让人很难看出,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撇了撇目光,时家树朝着岑兮看去,他原本以为会在岑兮的眼底和神情看到埋怨,毕竟,刚才那女人的话,她也听见了,而他也差不多就是那个女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家人还有易帆是别人所没办法替代的了的。 我们离婚吧(41) 然而,让时家树失望的是,岑兮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埋怨,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个小女孩子的身上,眼底透露着隐隐的担忧和心痛。 小女这会仍旧在哭,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嘴上全部都是血。 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在时家树的心尖划过,痛的让他险些喘不上气来。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痛意过后,时家树满心的困惑与失落,为什么从他泼了她汤的那天起,事情就全部偏离了他的轨迹。 她不在像曾经那般对他好,他感觉不到她对他的爱与在意。 难道说,就因为发生在这两个月的这些事情上吗?虽然加在一起听起来是挺严重的,但因为这些事情而离婚,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泼她汤是没错,可她也没伤着哪里。 地震那边,他作为她的丈夫,他的确是应该过去陪着她,可不去也是没事的吧?因为他过去了,也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啊,他过去了,她爸妈就能死而复生了不成? 至于林烟,他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错,他会约她,又不是真如妈说的那样,是因为出轨,他纯属只是气她不搭理他而已。 再有就是孩子,他知道女人是很在意自己的孩子的,可在意的同时,也要理智点,清醒点吧?不就一个孩子吗?大不了再生一个就行了,完全跟挣钱一样简单的事情,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吗? 十分钟后,里边的夫妻,已经办理完了离婚手续,这会从先后的从里边出来。 确切的说,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爸爸从里边走出来后,头也没回的就朝着民政局的大门走去。 小女孩这会已经不哭了,被妈妈抱在怀里,从里边出来,被打过的小脸,到现在还是红肿红肿的。 “妈妈,”小女孩突然叫了一下妈妈。 妈妈停下脚步,看着小女孩:“怎么了?” 小女孩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好奇的问:“爸爸这是去哪里?” 像还在念幼儿园的小朋友,基本上的不记仇的,尤其是对自己最爱黏的爸爸妈妈。 岑兮看着小女孩和她的妈妈,没有动,时家树见她没动,也就没动,一样的把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母女身上。 妈妈很努力的小女孩笑:“爸爸啊,他要跟你最喜欢的解放军叔叔,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要离开我们好长一段时间。” 小女孩期盼的眨眼:“那爸爸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妈妈强忍着眼底的眼泪:“爸爸他一定会回来。” 小女孩笑出声:“那就好。” 妈妈擦去眼眶中即将滑落下来的眼泪,看着小女孩说:“走,咱们现在先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然后妈妈带你去买肯德基吃。” “恩,谢谢妈妈,”小女孩笑着:“我们走!” 看着小女孩,看着小女孩子的妈妈,岑兮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还是出于对小女孩的怜惜,滚烫的眼泪从眼眶中夺目而下。 我们离婚吧(42) 没去管脸上的眼泪,岑兮走进了办公室。 时家树知道,岑兮不是因为他才哭的,只是触景生情了而已。 在远地停滞了会后,时家树跟在岑兮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办公室被布置的很简单,一张挺长办公桌,办公桌外边是两张椅子,在办公桌上的花盆里,插着一束非常新鲜的勿忘我。 勿忘我的话语是 ——浪漫、甜蜜、此生不渝的爱情。 ——永恒的爱,浓情厚谊,永不变的心,永远的回忆。 而在正对面的墙壁上,有着这么一行字 ——我们约好了携手走一辈子,你忘了吗? 岑兮一眼就能看出,花和墙上的字,是民政局最后能为前来离婚的人所做的了。 走到办公桌前,岑兮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钱包,翻出身份证,递给了工作人员。 时家树也随之在岑兮身旁坐下,不知为何,时家树在椅子上坐下的瞬间,整个人都变的沉重了起来。 工作人员是一男一女,看着岑兮哭成这个样子,以为是被时家树弄哭的,立马纷纷朝着时家树瞪了过去,眼底全是埋怨。 时家树:...... 不是他弄哭的。 女工作人员,赶紧在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了岑兮,一脸担忧,却又不好说什么的样子。 男工作人员在心底叹出一口气。 八成是这男的,硬逼着这个漂亮的小姐离婚的吧?多好,多有气质,多漂亮啊,换做是他的话,能有这么一个爱人,他这辈子打死也不会离婚的。 这男的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怕是为了外边的情人给这位小姐离婚的吧?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啊。 等岑兮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女工作人员将俩人的整件拿了过去,看着俩人说:“轻微双方是否自愿离婚?如果有一方不同意,我们是不会办理的。” 时家树握了握拳,半是慌张,半是确定岑兮肯定会说不离了之类的话。 然而,岑兮的回答,又一次的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以为是。 “是的。”岑兮坚决且又果断的回答。 时家树心猛的一抽,咬牙切齿的看了眼岑兮。 这会,时家树的内心,是非常想要对面前的俩个工作人员说,我并非自愿,我只是被他给气的,我根本就不想离婚。 然而,出于面子,出于自己的骄傲与尊严,时家树也故作浑不在意和果断的说:“是的。” 女工作人员看着时家树,为什么感觉这人是在跟面前这位小姐怄气才同意离婚的?应该是她想多了吧?恩,想多了。 男工作人员将两站一模一样的表格,放在桌上,分别推到了岑兮和时家树的面前:“这是二位的离婚申请,请在签名的同时,分割好名下的财产。” 说着,男工作人员又问了句:“二位有孩子吗?有孩子的话,我们这里还有签署一份小孩抚养协议。” 岑兮对着他们摇了摇头,拿笔开始填表格。 时家树看着岑兮填表格填的如此利索,果断,开始害怕的相信,岑兮是真的决定要跟他离婚了。 我们离婚吧(43) 心狠狠的一抽痛。 痛到时家树险些出声。 颤抖的拿起桌上的笔,时家树一笔一划的在“姓名”处艰难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身份证填到一半的时候,时家树停笔,看着眼前的表格问岑兮:“财产方面,你要些什么。” 岑兮和再坐的两位工作人员都未曾注意到,时家树的声音是有些颤抖的。 主要也是因为岑兮正在专注的填表格,而两位工作人员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岑兮。 听到时家树的话,两位工作人员都在心底对岑兮大声呐喊,多拿些,多拿些! “我什么都不要,”岑兮继续在离婚协议书上落笔:“你能给我的,我自己也能给。” 岑兮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点的嘲讽,也没有半点的口是心非。 时家树紧了紧手中的笔,胸口越发越抽痛,艰难的“恩”了一声,继续落笔。 两位工作人员虽然对岑兮的回答是瞬间肃然起敬,可对于时家树的回答,却是非常的不满意,尤其是女工作人员,恨不得拿起键盘,砸到时家树的脸上去。 他妈的,人家说不要,你就不给?人家好歹把青春耗在你这里,你多少也应该给套房子,给点钱啊! 想归想,但是女工作人员又是知道,这种事情是轮不到她插手的,只能是把话不高兴的憋在了心底。 男人呢,真的就跟猫一样,不仅现实的很,还没良心。 几分钟后,岑兮跟时家树发先后把填好的离婚协议书,递还给了工作人员。 这是两位工作人员,这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碰上的没有财产纠纷的离婚。 而有财产纠纷问题的,基本都是来自于女方那边,因为大部分的女人,各方面都是不如男方好的,所以在离婚的时候,必然想要拿走男方那边部分的财产的。 至于没有任何财产纠纷问题的,基本都是夫妻双方实力相当的,所以,当面对离婚问题的时候,女方根本就看不上对方手上的一切,因为她们也能给予自己。 独立的女人才不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男工作人员在接过岑兮和时家树的离婚协议书,盖过章后,放在一旁的扫描仪上,开始操作起面前的电脑,而女工作人员则是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两本空白的离婚证,递给了男工作人员。 岑兮端正的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工作人员办理着她和时家树的离婚手续,而时家树虽然也在看,但整个人都是不好的,不仅微微的颤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身体也是冰凉的。 这会,时家树其实很想很想起身一把扯过扫描仪上的离婚协议书,撕的粉丝,然后怒声的跟岑兮说“离婚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然后再将她扯到只有他们俩人在的地方,跟她好好的道歉, 但,时家树并没有这么做,心底苦苦支撑起来的倔强和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时家树紧紧的目光下,男工作人员将两本红色的离婚证,放进打印机里打好,再又在上面盖上了民政局的公章。 我们离婚吧(44) 两位工作人员同时起身。 男工作人员把岑兮和时家树的证据归类好后,在上面附上离婚证,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岑兮面如止水的接过整件,放进了包里,而时家树则是面色惨白的拿在手里,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两位工作人员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终于发现已经确定,时家树是不想跟岑兮离婚的,要不然不会是这种反应。 “走吧。”岑兮并未去看时家树,说完便起身,朝着外边走去。 时家树猛的回过神来,快步的去追岑兮。 “......” “......” 女工作人员:“好像又是一对因为怄气才来离婚的夫妻?” 男工作人员:“男的像,女的不像,女的那么淡定,应该是已经对男的没有感情了,但是男的,看上去他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同为男人,我能感觉的到,他是不想离婚的,只是出于面子,不愿意开口。” 女工作人员:“面子又不能当饭吃。” 男工作人员:“你还别说啊,有的时候,面子对于我们男人来说,是真的看的很重的,宁可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好,可面上一定要有,甚至有的时候,还把面子跟命放在同一个位置。” 女工作人员:“哦,就是存心丢了西瓜,也要把撑得起面子的芝麻给捡了是吧?” “......”男工作人员:“恩,如果能带来面子的话。” 女工作人员:...... 幼稚。 ...... 外边,岑兮刚要朝着步行道走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岑兮被一个重重的力道往后一拽,岑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一头撞进了时家树的怀里。 被时家树这么一扯,岑兮险些摔倒,停稳之后,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很是不懂的看着时家树:“你拉我做什么?” “我......”时家树这会是想对岑兮说“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离婚,我是以为你开玩笑才会答应你的,还有的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对不起,我错了!” 然而,时家树才说了一个字,还没说完的那些话,就又全被他给憋回了心底,难受的要命,胸口堵的慌。 岑兮从小修养就极好,不会轻易的发脾气,即便是她不喜欢,或是看不顺眼的人也一样,都不会轻易的说重话,或是语气不好。 “我......我......”时家树内心不断的挣扎着,但最终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变的:“我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了。”岑兮很委婉的拒绝了时家树的好意,转身便走。 “岑兮!”时家树喊住她,又一次的想要把心底的话对岑兮说出口。 岑兮好脾气的转过身子,看向时家树:“什么?” 时家树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唇:“你在家里的那些东西,不要了吗?现在回去拿?” 岑兮倒也是忘了这点。 想了想,岑兮摇头:“重要的电脑还有手绘板,我都已经拿去我家那边了,剩下的东西,都不是重要,你看着处理吧。” 说着,岑兮客套的对时家树勾了勾唇,朝前走去。 时家树看着岑兮的背影:“我们离婚的事情,谁去妈那边说?” 没有勇气开口(1) 第三次。 这是时家树第三次逆转了心底想要对岑兮说的话。 岑兮停下脚步,这次,她并没有去看时家树,站在原地想了想,背对着时家树说:“我来吧,等晚上的时候,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 因为离婚了的缘故,岑兮已经不能在喊顾寻漫“妈”了,但突然一下把顾寻漫的称呼改成“阿姨”,岑兮也喊不出口,总感觉这么喊的话会显得很绝情,很唐突,就只好是把对顾寻漫的称呼改成了“她” 时家树:“......那好......” “那再见。”说着,岑兮转身往前走去。 这一次,时家树没有再喊住岑兮,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岑兮很快就走远了,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叫了一辆滴滴,在路边等待着。 滴滴没过多久就到了。 打开后排的车门,岑兮转了进去。 在时家树的注视下,滴滴很快便驶远了。 看着岑兮消失的方向,时家树的心越发越抽痛,越发越沉重。 抬手,时家树看着手中的那本离婚证,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机场回答岑兮的那些话,是有多么的荒唐,他也现在才反应过来,岑兮是真的不要他了,不带一点的犹豫,不带一点的任性,不带一点的怄气。 他怎么就忘了呢?忘了岑兮无论是对谁,一旦心灰意冷了,她是永远都不会再对那个人好的,做事还来的绝情,前后差距非常的大,比他跟妈还要来的心狠许多。 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会忘了呢?明明之前就是意识到过的,想到过的。 怎么就忘了...... 恍然间,时家树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看上去空洞洞的。 出神且又无力的走到一旁大型花坛的边缘坐下,时家树脑子里一团糟,过后,又是一片的空白。 因为有洁癖的缘故,时家树在外边即便的再累,也不会在花坛的边缘坐下,就觉得很脏,就觉得会有土被风吹到边缘上,所以是宁可站着,也不会坐着,就算是要坐,也要铺个好几张的面巾纸在坐下。 可这会,时家树却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是自己都没意识到,还是眼下这种局面已经无所谓了。 ...... 滴滴内,岑兮看着窗外的景色。 能跟时家树离婚离的这么一帆风顺,这么快,是有些出乎岑兮预料的,她还以为,起码会有几天的时间的,没想到会快成这个样子,两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把婚给离了。 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岑兮自嘲的浅勾了下唇。 会这么的顺利,一定是因为家树早就已经想为了林烟跟她离婚吧? 也好,两全其美。 何乐而不为? 拿出手机,岑兮给时音发去了微信。 【岑兮:姐姐,我跟家树刚刚办完离婚手续。】 岑兮知道,她现在已经不能称呼时音为“姐姐”了,可突然一下,立马改称呼为“时音姐”,总感觉不太好,有些伤人和过河拆桥的样子。 看着微信的界面,岑兮很想这会顺带一起告诉顾寻漫的,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勇气。 没有勇气开口(2) 也正因如此,岑兮才会刚才回答时家树说,晚上的时候她会自己告诉顾寻漫的,而不是即刻,即刻,她哪里来的勇气? 上车之后,岑兮才意识到,她跟时家树离婚的事情,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站在顾寻漫的角度,必然是会伤及到顾寻漫的,怎么样她作为晚辈,像离婚这样的事情,都应该先和顾寻漫商量一下,或是先打个招呼,就这样先斩后奏,总感觉有些不尊重顾寻漫。 就当岑兮想的正出神时,握在手里早就已经黑屏了的手机,突然震响了起来。 岑兮吓了一大跳,手机险些掉到脚边。 看了眼屏幕。 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 缓了一口气,岑兮接起电话,放在了耳边。 岑兮:“喂,甜甜?” 林甜甜开着车,正驶出经济公司的停车场,声音愉悦:“岑兮!我们今天经济公司发了三只松鼠,整整四大箱呢!你不是最喜欢吃坚果了吗?我给你送两箱过去,现在在你婆婆家吗?” 剩下的两箱,一箱给她自己,一箱给爸妈。 岑兮:“不在。” 说完,岑兮又说了句:“那边,我应该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林甜甜本来是想问岑兮“那你在哪里?”的,可听到岑兮后边的话后,立马抛之脑后,很是奇怪的问了句:“为什么?” 岑兮:“我跟家树他离婚了。” 林甜甜听的差点没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 早在时音回国的当晚,岑兮临睡前的时候,就把决定跟时家树离婚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林甜甜。 林甜甜知道的时候,是瞬间高兴到忘乎所以,碰巧那个时候又在卸妆,而卸妆台上又有一厅没喝完的可乐,林甜甜高兴到,误把可乐当成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再又抹到自己脸上都不知道,一直到跟岑兮挂完电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脸的可乐。 从那晚起,林甜甜一直都在等着岑兮跟时家树离婚那天的到来,可怎么都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才过去半个月啊。 岑兮:“就在刚刚。” 林甜甜:...... 好消息来的太突然,她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让她缓缓。 ...... 民政局门口,花坛。 时家树已经在花坛的边缘坐了很久很久了,而他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已经不知道持续震响有多久了。 时家树原本是不打算去接的,可实在是被吵的没有办法了,拿出手机准备接都不接,就直接关机的时候,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任易帆。 任易帆白天打电话联系时家树,十有八九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所以,时家树无论接到的电话的时候,有多重要的事情,都会先把电话给接了,在时家树的眼里,对他目前来说,没什么是比工作更重要的。 可现在,时家树即便是意识到,任易帆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想接,他这会真的太心烦了,什么事情都不想干,什么事情都不想理会,脑子里唯一残留的就是岑兮。 让我静静(1) 不过,最终,时家树因为是任易帆打来的,还是接了。 没等时家树开口,任易帆的声音,就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怎么打了你三个电话,你才接啊?在外边干什么呢你?先不管了,我跟你说,你不是让我去查,是举报我们公司的吗?我查出来了,这个人就是......” “易帆,你先别烦我,”时家树根本就没心思去听任易帆说话,就连任易帆刚才说了些什么内容,他都没有听进去,心思和思绪支离破碎的:“让我静静。” “啊?”任易帆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静静? 立马,任易帆反应过来,时家树很有可能是碰上什么事情了,就感觉时家树现在整个人都是不对的,声音不对,语气不对,哪哪都不对。 任易帆:“你现在......” 没等任易帆说完,时家树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想时家树这样的状况,任易帆还是第一次碰到,立马慌乱了起来,顾不上去想时家树是碰上了什么事情,任易帆赶紧用手机去查时家树现在所在的位置。 任易帆跟时家树是共用一个iphoneid账号的,当初时家树从三星换到iphone的时候,因为懒得注册iphoneid账号,便用了任易帆的账号。 iphoneid账号是可以在手机上查询公用者的位置的。 任易帆曾经抱怨过,iphone这个功能还是弊大于利的,太泄露个人隐私了。 可现在,任易帆觉得,这个功能是真的太好了。 ...... 查出时家树所在的位置是民政局那边后,任易帆立马就开车赶了过去。 一路上可以说是十万火急,内心七上八下的,十分担心时家树会出什么意外。 也就是因为太担心时家树了,任易帆连时家树为什么会莫名出现在民政局附近,都没去想过。 把车开进民政局,在停车场停好车,任易帆下车一边四处寻找时家树的身影,一边给时家树去了电话,让他没想到的是,手机传出了时家树手机关机了的提示音。 焦急了咒骂了一声,就当任易帆要陷阱更深一层的担忧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是看到了时家树的身影。 立马,任易帆庆幸但又不确定的看过去。 果然,他在前方不远处的花坛上,看到了时家树的身影。 眼底划过一丝雀跃,任易帆加快脚步朝着时家树走去。 可算是让他给找到了,只是......只是...... 走着,走着,任易帆又是诧异,又是困惑,又是震惊的又把脚步给放慢了下来,神情染上了一层不可思议。 家树这么重度洁癖的人,居然就这么直接坐在了花坛上? 他跟家树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 而且,就他对家树的了解,家树即便是在外边再累,也不会说随便找个花坛就坐下的,就连坐个街边的长椅,都觉得有失身价,宁可就站着,要坐也要去附近最有档次的咖啡厅才行。 不仅高程度的体现了洁癖症,还体现出了一定的少爷架子。 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居然能让家树这样? 让我静静(2) 再次加快脚步,任易帆走到了时家树的面前。 突然覆盖在自己身上高大的身影,让时家树误以为是岑兮回来了,不仅反射性的抬起头,还欣喜的握住了面前这人的手。 可抬起头,看到是任易帆的瞬间,时家树沮丧的又垂下了目光,无力的松开了任易帆的手。 “是你啊......”时家树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沮丧和疲惫:“怎么找过来的?” 他也是天真,居然会以为是岑兮回来了,她走的坚决,这么毫不留情,会有可能回来吗? 岑兮的心狠,他似乎有那么点领教到了。 任易帆十分的庆幸,时家树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跟他说话,以往的时候,全都是要喝了一定的酒之后,才会跟他说话的。 然而,任易帆知道,现在不是该高兴的时候。 “你这是怎么了?”任易帆撇了眼时家树身旁的位置,本来是要坐下去的,可看到上边肉眼可见的灰尘和土后,瞬间就不想坐了,但又想起,时家树这人,除了办公场所以外的地方,是很不喜欢别人站着跟他说话的,纠结了会后,只好硬着头皮在时家树身旁坐下了。 过去吧,他时常觉得,遇上家树是他任易帆三生有幸,可现在,恩,他觉得,家树遇上他也是三生有幸。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他们除了会去隐藏事业上不好的情绪,其它方面的情绪,家人,或是爱人,朋友问起来,基本都是会说的,尤其是在朋友面前。 “我......”时家树身心疲惫的组织了下语言,把手中的离婚证递到了任易帆面前:“我跟岑兮离婚了。” 什么?! 任易帆瞪大眼睛:“你,你跟嫂子离婚了?!” 虽然他早就料到嫂子跟家树肯定会离婚,只是早晚的事情,可这也实在是太突然了吧?! 伸出手,任易帆不敢置信的拿过时家树手里的离婚证,打开看到里边内容的瞬间,任易帆才彻底的相信,时家树并没有骗他。 “这,这......”任易帆瞠目结舌的盯着离婚证看了好半天,才去看时家树:“你们真离婚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刚刚没多久的事情?” 时家树:“......恩。” “你,你们。”任易帆一时半会都不能消化时家树已经跟岑兮离婚了的事实:“你们不是去机场送你姐姐去了吗?怎么就跑来离婚了呢。” 或许是因为心底堵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时家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任易帆。 “我没想到,她是真的要跟我离婚,”时家树神情恍惚垂着目光,看着脚下的水泥地:“我以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吓唬吓唬我而已,以为她到了民政局这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离的,” 顿了顿,时家树又说:“所以,当时在车上的时候,我才会同意离婚的。” “......”任易帆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嫂子她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还是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时家树一噎,答案当然是 ——不是。 你后悔吗?(1) 时家树:“我当时没想这么多。” 任易帆:...... 当然是知道你没想这么多,当时怕是只顾着生气和面子,以及在岑兮面前的自信了吧。 不对,家树在岑兮面前,以及不能用“自信”这俩个字来形容了,而是“自以为是” 任易帆想了想,开始替岑兮打抱不平了句:“不是我说你,岑兮说要跟你离婚的时候,你怎么能回她那种话呢?还‘你别给我作,回头哭着跟我求复合的人又是你’” 刚才家树是这么跟他说的吧?好像是的。 任易帆:“这话因为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你体会不到别人听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当然,我不是嫂子,我也不知道嫂子当时听了你的这句话后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我身为一个局外人,听到你的这句话的时候,是直接感觉到了心寒。” 而嫂子的话,肯定不仅仅是心寒吧?还会觉得有些讽刺和好笑。 因为家树这话,怎么听都是仗着岑兮喜欢自己才说的。 有自信是好事,可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自信有的时候同样也毁灭一些事情。 时家树寻思的眨了眨眼睛,是吗?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故意的,很直接的就这么说了出来,不是存心想要伤害她的,而且,过去的这些年,他更重的话也都说过啊,她早该习以为常了的,又怎么可能会被伤到? 想到这,时家树觉得任易帆有些小题大做了,就跟岑兮一样,因为这段时间的这么些小事情,跟他离婚。 任易帆看时家树的样子,就知道时家树没信他的话。 绝望的往上翻了个白眼,拜托,虽然他有的时候也是会开玩笑和夸大题词的人,可他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和夸大题词吗?同样的事情,什么场合该做,什么场合不该做他还是知道的。 任易帆在上大学之前,一直都是生活在孤儿院的,孤儿院里的老师和志愿者,虽然对里面的每个人都非常的好,但也不可能说像家人一眼,一昧的包容大家,为大家处理各种的麻烦,偶尔还好,次数多了是很容易招人烦和讨厌的。 所以,任易帆跟孤儿院大部分的人一眼,至小就心思敏感,做事小心翼翼,特别的会察言观色,时间久了,这洞察能力自然也就强了。 而任易帆跟时家树认识这么写年,基本上都是天天见,天天都要相处的,大学又同窗了整整四年,对于时家树的神情,他是很容易就看懂的,倒是时家树的内心,他经常会猜不透,毕竟,他跟时家树认识的时候,时家树就已经很会把情绪和想法隐藏在心底,还隐藏的很好,不灌醉就没什么可能会说。 “我问你啊......”任易帆也不跟时家树争论这有的没的了,直接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跟岑兮离婚的?只想跟她一较高下而已?” 时家树一惊,微愣的看着任易帆。 虽然时家树并未说话,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后悔吗?(2) “还真的是啊?”任易帆也是服了,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说你......” 任易帆欲言又止了下,又好心相劝,而并非是教育的语气说:“......你这不愿意低头,喜欢较真和比输赢的性格,在有的方面真的是要改改的。” 现在好了,玩脱了吧? 如果是以往,时家树必然会因为任易帆的这些话而不高兴的,不管任易帆是出于好意也好,教育也摆,都不喜欢听这些有关于自己不好的话。 可现在,时家树的心思全在岑兮和离婚的事情上,哪里还有心思去生气。 垂了垂目光,时家树没有说话。 知道时家树不喜欢一直被人说,任易帆也就没再给他添堵了,看着时家树,任易帆说:“你现在是不是挺后悔,在机场的时候,就这么一口答应了嫂子?” 时家树依旧没有说话。 可即便时家树不说,任易帆从时家树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能看出,肯定是后悔了。 之所以不肯承认,就只有一个原因 ——面子。 觉得承认之后,形象和面子大有所跌。 叹出一口气,任易帆觉得时家树差不多也是没救了。 就当任易帆还沉浸在哀叹中时,时家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为什么呢......” 任易帆一愣:“什么为什么?” 时家树皱着眉头,不解而又困惑的看着任易帆:“为什么突然间岑兮会这么的心狠?说离婚就离婚,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说送她回去,她也说不要。” “我又不是岑兮,我哪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任易帆寻思了会,又说:“不过吧,我能确定的是,你这些年但凡对她好一点,她也不可能会主动跟你离婚的。” 时家树默声,又不说话了。 “不过,我觉得吧,”任易帆估摸着:“嫂子会跟你提离婚,最大的导火线,应该是你出轨林烟,和让她没了孩子。” 光凭这两点,他相信,绝大部分的女人,要是经历了这两件事情,就算曾经再爱自己的男人,也该死心了。 时家树听的一下就不悦了,又来? “你们究竟要我说多少次?!”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不被人相信,时家树的语气不受控制的激动和约微的不善:“我没出轨,我没出轨,我不过只是跟林烟吃了个饭而已,就这么简单!” 任易帆:“那个,你别......”这么激动...... “再有就是,”任易帆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家树很激动的给打断了:“我跟她吃饭,不过只是为了刺激林烟而已,谁让她这么久不理我,没你们想的这么恶劣!” 话音落下的时候,时家树愣了,任易帆也愣了,俩人就这么对视着。 时家树:...... 任易帆:...... 几秒后,任易帆不受控制的大笑出声:“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家树:...... 时家树面色一寒:“很好笑是吗?” 兴许是因为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的缘故,时家树方才在说话的时候,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的。 你后悔吗?(3) “不好笑,不好笑,好了,我不笑了。”好在任易帆自我控制力强了,一下就把笑声给憋了回去,可在心底仍是是在狂笑着,还带着点隐隐的无奈。 哎,这个家树,平常看起来,是特别的成熟稳重,可在感情上居然是个幼稚鬼?就跟小朋友一样?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过呢? 时家树别开目光,没去理会任易帆。 任易帆笑着打趣,用胳膊捅了捅时家树:“问你啊,你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嫂子了啊?” 虽然他没喜欢过人,也没谈过恋爱,但他也是知道,他们男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是会变得很幼稚的。 家树现在就是在对嫂子幼稚,而这幼稚就就恰恰证明了家树对嫂子的喜欢吧? 这剧情反转的,这是让人着实没有想到。 “没有!”时家树神情慌乱的从花坛上起身,明显就像是在躲避什么。 任易帆又一次的被时家树逗笑,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笑出声。 算了,算了,家树就是这么个口是心非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越是逼家树承认家树不想承认的事实,家树越不会承认,性格倔的要死。 所以,对于像家树这类人啊,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硬逼着对方去承认。 不好。 “好好好,没有,没有,”任易帆也起身,习惯性的没有去为难时家树:“那现在,我们回公司去?再过俩小时,埃及那边的合作人,就到我们公司了,他们这次可是点名要跟你谈合作的。” 时家树倒也是忘了这件事。 点了点头,时家树应了声,离开花坛,直起了身子:“走吧,去停车场。” 说着,时家树朝前走去。 任易帆跟上。 时家树看了眼任易帆:“你是开车过来的,还是打车过来的?没开车的话,就坐我的车吧。” “开了,”任易帆说:“不过,你还是坐我的车吧,回头你的车,让小陈或者是陶复过来开吧,就你现在这副状态,还是别开车了。” 别回头出什么事情。 都说酒后不能开车,过度疲劳不能开车,就他看来啊,情绪不好的时候,最好也不要开车,家树跟他,都曾经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出过交通事故,虽然都不是大事故,但他经历过一次之后,就不敢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开车了。 时家树想了几秒,对任易帆点了点头。 停车场,车内,任易帆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向也正在系安全带的时家树:“一会你回办公室后,换身衣服吧,你衣服在那花坛上坐的超脏的。” 恩,他的衣服也超脏的,一会回办公室后,必须要换一套才行,不然就这么见客户的话,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时家树:“恩。” 等任易帆把车开出好长一段路后,时家树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看向任易帆:“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原本是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任易帆沉默了下,合成他当时说了大半天,家树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宁楠深?又是他? 任易帆:“我当时说,那个举报我们公司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就是那个宁建国的儿子宁楠深。” 时家树一愣,看着任易帆,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有胆举报他们时氏集团的人,居然会是宁楠深,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他这是在替他爸报复我们吗?”时家树嘲讽的扯笑出声,无法理解宁楠深的行为:“他爸这么对他和他妈,他居然还能对他爸这么好?忘记他爸是怎么对他们的了吗?不皆大欢喜,居然还替他爸动起了手,换做是我,我再有能力也不会帮。” “别人的想法,我们哪可能会知道?又没经历过。”宁楠深说着,眼底染上了一层凝重:“那个宁楠深来头真的很不小,居然跟公司总局的副局长是好兄弟,这次,那个副局长就是受到了宁楠深的委托,才会派总局那边的人突袭咱们公司的。” 遇上宁楠深这么个难对付的劲敌,算是他们公司长期打压别家公司的报应吗?如今,接二连三不能还不了手的人,似乎是变成了他们。 想到这,任易帆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哦,对了,这个事情跟舒倾的事情,是一块查出来的,舒倾跟我们解约后,是去宁楠深那边了签约了。” 宁楠深? 时家树一愣,又是他? 任易帆:“而且吧,那份合同,不是宁楠深去舒倾那边签约的,而去舒倾的负责人,自己过去跟宁楠深签约的,” 说到这,任易帆的心沉了沉,整个人看上去渐渐不好起来:“舒倾作风向来都的高高在上的,对哪个合作方都一样,想要跟他们谈合作,全都要跑去他们公司那边才行,就连代言明星的签约,也是如此,都要去他们公司签约,而不是他们公司送合同过去,我想,能让舒倾自己把合同送上门的,大概也就一个理由了,宁楠深十有八九认识舒倾的顶级高层。” 要不然这种自降身价的事情,舒倾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会做的。 时家树眉头紧皱的靠在副驾驶上,跟任易帆想的一样。 “我看啊,他十有八九是盯上咱们了,”任易帆看了眼时家树,很快又收回了目光:“怎么办,总感觉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时家树这会身心疲惫的要死,一时半会哪知道怎么办? “先走一步,算一步吧。”时家树吃力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看上去很累很累的样子。 任易帆见状,就没再跟时家树说好了,准备让时家树借着回公司的这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前方的车海,任易帆的神情更沉重了些。 宁楠深现在既然已经盯上他们,那么未来将会是他们非常棘手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还难以解决。 谁都知道,有着太多白道背景的人,是不能招惹的,尤其这白道背景,还全都是不得了的白道背景。 想到这,任易帆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早知道事情会这样的话,当初无论如何都要拦着家树对宁建国下狠手的,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了,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还有一个棘手的事情 而且,眼下还有一个棘手的事情就是 ——嫂子 情况现在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家树是爱着嫂子的,不管家树是否心里还有个林烟,但不可否认的是,家树现在是爱着嫂子的。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不爱的话,嫂子主动提出离婚,家树高兴都来得及呢,还生个什么气。 而家树既然是在爱着嫂子的前提下,跟嫂子离婚的,那么这个事情,必然就会影响到家树的情绪。 家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极其容易被情绪所影响,每次,家树只要一有不好的情绪,就很难集中的了心思去做事,最近一段时间,家树写出来的文案,十篇有九篇是有漏洞的,还有不少错别字,而这在家树情绪正常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今,嫂子跟家树又离婚了,想必家树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情绪会比之前还要恶劣。 这影响,短期内的话倒也还好,可长期的话,对公司影响还是很大的。 文案漏洞方面的问题,因为家树不喜欢被反驳的缘故,他又不能回回都题。 想到这,任易帆开始头痛欲裂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 ...... 岑兮到自己家这边后,把家里整理了一番,烧了一壶水上去,就去浴室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岑兮正要去给自己倒水,门铃就响了。 “来了!”岑兮朝着玄关走去。 岑兮不用猜就能知道,门外的人必然是林甜甜。 打开门的瞬间,岑兮果然看到了一脸雀跃的林甜甜。 林甜甜一双手上各提着一盒三只松鼠的礼盒,笑容阳光灿烂:“宝贝,离婚快乐啊!” 岑兮笑笑,往旁边退了退:“进来吧。” 林甜甜活蹦乱跳的换上自己的拖鞋,走进客厅,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眼睛贼亮的看到了茶几上的离婚证。 “哇——!”欣喜的叫出一声,林甜甜把离婚证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不亦乐乎的看着。 离了! 离了! 真的离了! 岑兮没有骗她! 岑兮关上门,走进客厅,一边朝着厨房走去,一边问林甜甜:“想喝什么?” 林甜甜拿着手中的离婚证,往沙发上一躺,踢开脚上的拖鞋,声音愉悦:“冰可乐!” 岑兮很少喝碳酸饮料,平常要是在外边喝了的话,就买矿泉水喝,在家的话,就煮养生茶,或是榨果汁喝。 而林甜甜的话,最不喜欢喝的就是水和茶了,挚爱各种碳酸饮料和各种奶茶。 岑兮虽然时常都会让林甜甜少喝些碳酸饮料和奶茶,对身体不好,可每次要往家里买吃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备些碳酸饮料和奶茶在家里,为的就是林甜甜到自己家的时候,想喝就能喝的上。 自然而然的,岑兮住到这边后,也往家里备上了一些碳酸饮料和奶茶。 很快,岑兮就给林甜甜拿来了可乐,另一只手上,是一杯热腾腾的柠檬蜂蜜水。 “喏。”岑兮蹲着杯子,在林甜甜身旁坐下,将手中的可乐递给了林甜甜。 林甜甜把手中的结婚证,放到腿上,接过可乐正要打开的时候,忽然又想喝岑兮手里的了:“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喝你手里的!” 林甜甜这人,典型的双子座,想好的事情,一下子就会改变,特别的天马行空。 不过,这些岑兮都已经习惯了,别人觉得林甜甜这样很不好,岑兮倒是觉得没什么,随着自己的想法,去改变自己做事的方向,不也挺好的吗? 把手里的杯子递到林甜甜手里后,岑兮又给自己泡了杯回来。 林甜甜盘腿坐在沙发上,美滋滋的喝着:“冬天的时候,偶尔喝点热的饮品,也是一种享受。” “那还是冰的好喝!”林甜甜捧着手里的杯子:“像饮料啊,冰淇淋啊,刺身什么的,冬天吃起来,要比夏天幸福的很多!会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岑兮听笑,恋爱的感觉? “你都还没谈过恋爱,你就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了?”岑兮笑着问。 “没谈过也能知道个大概啊!”林甜甜又喝了口柠檬水:“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快的就跟时家树离婚了呢?” 还别说啊,她之前的时候,只要一听到岑兮提“时家树”三个字,她就会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现在,当她知道时家树已经跟岑兮离婚后,再听到“时家树”这三个字的时候,居然会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也是奇了个怪的。 “因为我们刚好碰在一起了啊,就当面说了,“岑兮一边想,一边说:“总感觉离婚这样的事情,还是当面解决比较好。” 林甜甜点头,有道理,就跟男人和女人求婚一样,不全都是在现场求的吗?这离婚的话,自然是要面对面来的妥当。 “不过,我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说到这,岑兮自嘲的笑了笑,但她也无所谓了,对于时家树,她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我还以为,至少会有小波折的。“ 真的是自以为是了。 她的这自以为是到底是哪里来的?明明时家树就从未给她自以为是的资本过。 林甜甜一脸愤恨:“时家树那大猪蹄子,肯定是巴不得跟你趁早离婚啊,这样的话,他就能跟林烟和好如初了,我估计啊,他明目张胆的跟林烟出轨,就是为了逼你主动跟他提离婚,没别的可能了!” 真的就是一个大人渣! 好在岑兮现在已经不爱他了,要不然的话,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折腾死他和林烟的。 一想到林烟,林甜甜顿时一乐,耀武扬威的看着岑兮:“我帮你教训林烟的视频,你在微博上有看到吗!” 岑兮:“恩。” 林甜甜一脸嘚瑟:“看到的时候,是不是超解气的!” 岑兮笑笑,看着林甜甜没有说话。 要说岑兮解气吗?当然是解气的。 岑兮虽说一身非常好的修养,对谁基本上都是温柔以待,但还不至于善良的跟圣母一样,绝不可能说,那些伤及过她的人出事之后,还去替别人着想。 这样的善良,岑兮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她也根本就做不到。 “对了,”林甜甜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拿过一箱三只松鼠,开始去拆包装:“你跟时家树离婚的事情,你跟你婆......” 林甜甜反应很快,想想不对,立马改口:“你跟顾阿姨说了吗?” 一提到顾寻漫,岑兮本是一身轻松的神情,染上了一层不知所措。 想了几秒,岑兮说:“还没过,我跟时家树是说,晚上的时候,我会自己告诉......告诉......” 吱吱语语了半天,岑兮终于还是把话给说完了:“告诉顾阿姨的。” 让岑兮此刻心烦和犹豫不决的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顾寻漫了,婆婆跟妈肯定是不能再叫了的,可突然间称呼顾寻漫为阿姨,又显得自己很没良心,但两者相比较起来,岑兮犹豫过后,还是决定了后者。 有的事情,既然早晚都会来的话,还不如趁早去面对。 林甜甜看着岑兮,猜测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阿姨说啊?不对,你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不敢跟顾阿姨说,你怕伤到她!” 一直以来,林甜甜都特别容易猜测岑兮的心思,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岑兮时常觉得,林甜甜有的时候,比自己的爸爸妈妈还要了解自己。 “恩,”岑兮垂着目光,看着漂浮在水上的柠檬片:“一直以来,她对我和家树的事情,都特别的上心,对我就像是对亲生女儿一样,我这突然间跟她连招呼都不打的,就跟时家树离婚了,怎么想都感觉这样是不对的,有些伤人,和惹人生气。” 说到这,岑兮问林甜甜:“如果是你的话,你话生气吗?” “我啊?”林甜甜想了一小会:“......或多或少都会有点的,毕竟,你们离婚的事情,站在顾阿姨的立场上是属于先宰后奏,所以或多或少是会有点不开心的,但应该也就是一点点吧?因为顾阿姨对你肯定是爱,还有愧疚,以及心疼更多些。” 上学的时候,因为还不太了解人情世故,时常会觉得学校里交到的朋友,要比爸妈好多了,不仅可以相互抄作业,打闹,朋友之间谁要是被欺负了的话,冒着被处分的代价,也要去替其报仇。 可步入社会之后,她才知道,太多的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而剩下的有的朋友,在你面临真正危险,或者要借钱的时候,就立马消失不见,或是各种理由跺着你,剩下真正的朋友并没有几个。 她真正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就只剩下岑兮了。 但是吧,爱你的那些长辈,是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撑腰,爱护着你的,就算你有意,或是无意的伤过他们,他们也会站在原地继续爱着你,包容着你。 亲情真的是所有感情里最伟大的,它是真的能够无条件的原谅爱着的晚辈,犯下的任何错误。 别闹 傍晚的时候,还没等岑兮想好,晚上什么时间段联系顾寻漫,顾寻漫就先在微信上联系了她,问她为什么马上就要到饭点了还没回家,是不是去找林甜甜玩了,然后忘记跟家里说。 岑兮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回顾寻漫的微信,后来还是被林甜甜鼓舞了老半天,才敢在微信上告知顾寻漫,今天白天的时候,已经跟时家树离婚的事情,还跟顾寻漫很认真的致歉了,事先没跟顾寻漫商量,希望顾寻漫能够原谅。 不过,全部的内容,全部都是岑兮说,林甜甜帮忙打的,如若不是这样的话,岑兮根本就不敢点击“发送”这俩个字。 “还是没有回复吗?”岑兮卫生间出来,看着林甜甜问。 林甜甜垂眼看着岑兮的手机,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盯着你的手机看呢,” 说着,林甜甜看向岑兮,岑兮这会正神情凝重的朝着她走过来:“不过,我当时这几条消息发出去的时候,都是有看到阿姨正在输入中的,可每次都不见她有消息回过来。” “不会是气到连消息都不想回我了吧?”岑兮高度紧张的在林甜甜身旁坐下。 林甜甜摇头:“我不知道啊。” 不确定的事情哪好瞎下定论?万一定错了怎么办? 岑兮眉头紧皱的了会,内心越发越不安:“要不然我还是打个电话过去吧。” “打电话过去?现在?”林甜甜一愣:“可万一阿姨现在真的在气头上呢?要不然过个半个小时,等她气消了点之后再打过去好了?” 岑兮摇头,从林甜甜的手上,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顾阿姨是生气的时候,必须要当场哄的,如果没有当场哄的话,过后顾阿姨只会更加生气。” 林甜甜:“这是性格倒是跟我妈挺像,我妈也是这样的,生气的时候哄她,只要是真心实意,分分钟钟就给你哄好,要是过了最佳时期,可以冷你个一个星期。” 岑兮:“所以,我还是跟她打个电话过去吧。” 深吸一口气,岑兮鼓起勇气,紧张而又颤抖的拨通了顾寻漫的号码。 然而,顾寻漫却是正在通话中,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打。 “接了吗?”林甜甜放低声音,很小声的问了句。 岑兮摇头,垂放下手机:“正在通话中。” “正在通话中?”林甜甜愣了一下,开始边想边分析:“先是正在输入,然后又一条消息都没回给我们,现在又正在通话,难不成......” 林甜甜直视像岑兮的眼睛,半是确定,半是猜测的说:“顾阿姨知道你跟时家树离婚后,就打电话过去骂时家树了?” 岑兮一愣,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我现在,是在微信上,继续跟顾阿姨道歉,还是一会再打个电话过去?”岑兮现在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林甜甜想了想:“道歉的话,你该说的也都说了啊,没必要把同样的内容,在用不同的话重复一遍吧?没意义,至于你打过去的电话,她那边跟时家树结束通话话,也是能看到你打过去过的,要不然就等顾阿姨自己找你吧?顾阿姨生气的时候,会回人消息吗?” “会,”岑兮点头:“只要那个人,不是顾阿姨很讨厌的人就行,顾阿姨一般情况下,都会回人消息的,不回的话,她会觉得很没礼貌,要是迟回消息了,还会把原因给说上。” 林甜甜微微一惊,这么好的吗?这个时家树,但凡要是有阿姨一半这么好,他也不至于看他这么不顺眼啊。 “那我们就等着吧,”林甜甜提议:“要是一个小时后,阿姨还是没回你消息的话,你就再发条微信给她吧。” “恩。”岑兮点头,只能是这样了:“总感觉,我挺对不起顾阿姨和时叔叔的,就连这么称呼他们,我都觉得显得自己好没良心。” “可这么称呼,也没什么地方不对啊,”林甜甜说:“总不能这婚都已经离了,还叫顾阿姨和时叔叔爸妈吧?旁人知道了之后,总会说些闲话的,不过......称呼他们为叔叔阿姨,也会被人说闲话......” 岑兮叹了口气:“是啊,我今天早上纠结了很久,往后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他们来的好,后来想想,还是叫叔叔阿姨吧。” “哎,人呢,有的时候,有的事情,真的是怎么做都是错的,但你又不得不做,”林甜甜把自己的脑袋枕在岑兮的肩膀上:“就好比,让一个人气爆炸的明星,去参加一个很小朋友比赛的综艺节目好了,你赢了小朋友们吧,骂你怎么跟小朋友也较真,你输给小朋友们吧,说你给小朋友们放水,不认真对待游戏,让游戏失去了原本的公平性,” 说着,林甜甜笑了下:“上学那会,觉得早起难,读书难,考试难,可现在想想,那些东西和为人处世相比较,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学校的环境,也远比社会的环境要好的许多。 林甜甜一提到“上学”这两个字,岑兮的脑海里,就瞬间浮现出了时家树的身影。 不过,岑兮的情绪倒也没多大的波动,唯一有的,是眼底染上了一层淡漠与后悔。 岑兮极少会去后悔自己曾经做过,但又人财两失的事情,她相信,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所有事情的发生,全都是必然的,也一定是会发生的,而这些不好事情的前方,只要你是以热爱生活的态度走过去,就一定会有最美好的回报等着你。 可这样的心态,岑兮把它放到自己和时家树的感情上后,她才知道,她有多愚蠢。 就算是天真,就算是乐观,也起码要有个限度。 ...... 就跟林甜甜所猜测的一样,顾寻漫的确是打电话过去骂时家树了,骂的很凶很凶,而在骂时家树的过程里,顾寻漫也是知道了,提出离婚的人是岑兮,并非是时家树。 顾寻漫之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会连岑兮消息都不回,就气势汹汹的打电话骂时家树,是以为这婚是时家树为了林烟而跟岑兮提出来的。 可当顾寻漫知道,这婚是岑兮提出来的后,也仍旧是在骂时家树,还骂的更凶了,骂时家树说岑兮之所以会提出离婚,就是因为他这些年来对岑兮不仅关心少,还不好,是把岑兮的心给伤透了,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而这,管不得岑兮,要怪只能怪时家树自己。 而顾寻漫这一骂,直接骂了时家树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歇停下来。 别墅客厅的沙发上,顾寻漫情绪复杂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和岑兮的微信对话框,好久之后,才在满心的愧疚下,回复了岑兮的微信。 【顾寻漫:岑兮,你用道歉的,该道歉的是我们家才对,很抱歉,是我教子无方,把家树教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年,你在我们家受委屈了。】 【顾寻漫:没事的,离就离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要答应我,即便现在已经跟家树离婚了,以后也要跟我和叔叔常有往来,常联系。】 【顾寻漫:虽然,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你跟我们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我和叔叔会永远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的。】 原本,顾寻漫发给岑兮的第二条微信,最后的那句话,打的是“以后也要跟我和你爸爸常有往来,常联系。”,但正要发出去的时候,又怕岑兮尴尬,就改成了“我和叔叔” ...... 另一边,因为岑兮家中没有现有的食材可以做晚饭,俩人又懒得到外边去吃,岑兮便在美团上点了林甜甜喜欢的寿司还有刺身拼盘回家吃。 这会,寿司刚刚送到,岑兮在厨房里泡着热奶茶,林甜甜在茶几上,把寿司和刺身一盒盒的从袋子里拿出来,正撕开芥末,要往一次性的碟子里挤的时候,岑兮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几声微信提示音。 林甜甜听到后,一个机灵,赶紧冲着厨房那边喊:“岑兮!你有微信!好几条!估计是顾阿姨发来的!” 厨房里,岑兮原本是在往放了奶茶粉的两个杯子里倒水的,听到林甜甜说的话,急忙放下水壶,跑到了客厅。 拿过手机,岑兮解开屏幕上,点进了微信。 林甜甜拿着手里的芥末起身,瞅着岑兮的屏幕看:“怎么样?是不是?” 岑兮跟林甜甜之间,向来是好到不分你我,小到衣服鞋子换起来穿,大到隐私和各种密码,都是向对方公开的,看点彼此之间的聊天记录,就更不会介意了。 岑兮看着屏幕,声音有着明显的紧张:“恩。” “我就知道,十有八九是顾阿姨发来的!”林甜甜嘚瑟的同时,还不忘关心岑兮:“我说你抖什么啊?别抖啊,别紧张,别紧张,顾阿姨给你发的是微信,又不是朝你扔了个煤气罐,没事的!” 岑兮本来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顾寻漫发来的内容的,可听到林甜甜的话后,一下就被林甜甜给逗笑了:“别闹。” 给我! “好好好,不闹,来,看看顾阿姨怎么说。”林甜甜说着,把脑袋更往前面凑了些,仔细看着顾寻漫发过来的微信。 待林甜甜看完之后,无比庆幸和羡慕的说:“看来顾阿姨没有生气呢,她对你可真好,” 迷茫的叹出一口气,林甜甜蹲下身,继续挤她的芥末:“我也好希望,能够遇到像顾阿姨这么好的婆婆,现在好多婆婆都超级坏的,只要是儿媳妇跟她们儿子发生矛盾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知道护着自己儿子,不仅如此,她们还要求贼高的,不仅希望儿媳妇家世好,工作好,还他妈的想要儿媳妇包揽所有的家务活,最好是儿媳妇做月子的时候,也要伺候他们全家!“ 岑兮笑出声,站在原地,垂着目光,看着林甜甜:“这些你都是从哪听到的?” “我奶奶,还有我外婆那啊!”林甜甜挤完芥末,又开始往碟子里面挤酱油:“还有,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那也是相对的,不会是绝对的,”岑兮在沙发上坐下:“人肯定还是好的多,想要了解一样事物,还是要亲身经历的比较好,听到的,和电视剧里看到的,很多都是已经被添油加醋的给恶化掉的,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去恶化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情的。” 林甜甜手一僵,不由自主的朝着岑兮看去:“好像是这样的,尤其是老一辈的人,我外婆跟我奶奶每次和说一件事情,基本上都会夸大题词,或是添油加醋。” 就拿她小学六年级的一件事情来说好了,那天吧,她跟班上一个男生起冲突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最后那男生被她打的奄奄一息,连路都不会走了,老师赶到的时候,急忙叫了救护车,把那男生送去了医院。 第二天的时候,那男生的家长就赶到学校来了,叫她家里不仅要赔付医疗费,还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因为小学的时候,爸妈都忙于事业,没空带她,是把她扔给爷爷奶奶带的,自然而然的,老师叫过来的人就是奶奶了。 可那家长觉得,光奶奶来不行,必须她爸也一起过来,然后奶奶觉得理亏,也就非常客气的同意了,可跟爸电话打通的那一瞬间,奶奶就厉声喊道:“你还工作!赶紧到学校这边了,你女儿太有本事了,把人给打死了!” 奶奶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教职工办公室都安静了,还把那男生的妈妈,听到气的从面红耳赤变成了脸色发青。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奶奶跟外婆都是这样的。 “而且吧,所有不好的事情的背后,肯定都是有原因的,不能单单只看一个片面的结果。”岑兮说:“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除了爱情和同行之外,你用心去对待的那个人,是一定会对你好的,只是程度多少而已。” 不过,同行之间也不是像她刚才说的那么绝对,有的时候,也是能够接到共患难共获利的人的,有句话是这么说 ——乞丐不一定会去嫉妒百万富翁,但一定会去嫉妒收入比他更高的乞丐。 林甜甜觉得岑兮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我遇不到像顾阿姨这么好的婆婆,你看,就我这脾气,和到处惹是生非,晚睡晚起,混吃等死的样子,好像没几个婆婆会喜欢我的,仔细一下,我还是单身吧,不结婚了!” 岑兮勾唇:“说不定就有婆婆是喜欢你这样的呢?” “我觉得不太可能,”林甜甜说:“我爸妈跟我说了好几次了,真是因为我是她们的女儿,如果我是他们的儿媳妇,或者是寄住在家里亲戚家的孩子,早把我给骂死,和撵出家门了。” 弄好调料,林甜甜掰开一双筷子,递给岑兮:“好了,吃吧!” 岑兮:“你先吃,我先回下顾阿姨消息。” “不的,我要等你!”林甜甜把筷子放到一次性的餐碗上,站直了身子:“你奶茶还放在厨房里吧?我去拿出来。” “恩!”岑兮对着林甜甜跑向厨房的身影喊:“我只倒了一杯的水,你把另一杯的水也帮忙一起倒下!” “好的呢!”林甜甜声音愉悦,高兴的不行。 岑兮可总算是跟时家树离婚了,从今天开始,岑兮一定活的比跟时家树在一起的任何一天都要来的开心吧? 虽然单身有的时候,偶尔会觉得生活缺了那么一个角,可也仅仅是一个角啊,单身多好啊,不仅自由自在,还不会伤心,不会患得患失,更不会掉眼泪。 恩,单身一时爽,一直单身一直爽。 沙发上,岑兮专注的回复着顾寻漫的消息。 ...... 时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漆黑的办公室里,时家树靠在椅背上,身心疲惫的抽着手里的烟。 烟灰缸里,全是烟头,都是时家是从下午开始,抽到现在的,而在烟灰缸的附近,全是烟灰,可见时家树点烟灰的时候,有多么的心不在焉。 手里的烟,很快就燃尽了。 时家树拿过烟盒,想要从里面再拿一根出来,发现烟盒里已经没烟了。 拉开一旁的抽屉,正当时家树要从里面再拿一包烟出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很快,办公室的灯也随即亮了起来。 毫无疑问,进来的人一定是任易帆,整个公司里,也就只有任易帆是能够不敲门就进时家树办公室的人。 “你这儿的烟味也太重了吧!”任易帆提着一个食品袋走进办公室,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怕是又抽了不少烟吧? 任易帆连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这啊,肯定是因为岑兮,加上时家树白天那无比幼稚的话,任易帆结合眼前的场景,更是能够推断出,时家树近断时间的心情不好,基本全都是岑兮造成的。 并没有立马走到时家树面前,任易帆来到窗户前,打开了两扇窗户。 也不知道把窗口打开,通通风,不知道二手烟的伤害对人体更大吗? 时家树无心去理会任易帆,也无心去问任易帆过来这边干吗,撕开烟盒的包装,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烟。 任易帆来到办公桌前,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时家树桌上的烟灰和烟灰缸里的烟给惊呆了。 “你怎么抽这么多烟!”任易帆惊呼,桌上还脏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知道时家树有重度洁癖,负责清扫这一层的保洁员,每天都会进来收拾一次时家树的办公室,垃圾什么的,每天都会倒,所以,任易帆才会很肯定的推断出,这些烟全部都是时家树今天抽的。 把手中的袋子搁到办公桌上,任易帆把时家树正要点燃的那根烟,连带打火机夺到手里,放在了键盘一旁。 “别抽了!再这么抽下去,你还要不要你的废了!”轻轻的将时家树的座椅往旁边推了推,任易拿起垃圾桶,将烟灰缸里的烟头和烟灰全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时家树起身,绕着办公桌走了出去。 “你要去干吗啊?”任易帆虽说是在对时家树说话,但目光全是落在时家树的办公室上的:“我给你叫了披萨,刚送到我那的,赶紧趁热吃把。” 不吃饭,就只知道抽烟,这是胃和肺都不准备要了的节奏吗?不知道器官大部分都是不能修复的吗?不好了,可就基本上永远都不好了。 抽了几张面巾纸,任易帆把桌上的烟灰,弄进垃圾桶里,再又抽了几张湿纸巾,开始擦被烟灰沾到的地方。 任易帆跟时家树不同,时家树不会动手干一点杂货,全部都交给别人来做,但任易帆不会,这也大概是因为环境所造成的。 虽说任易帆现在办公室的卫生有秘书和保洁员负责打理,家里每隔三天就会有钟点工过来负责家里的卫生,可所有自己随手就能做点,也特别快的活,任易帆都是会自己做掉的。 可时家树就不会,像任易帆现在正在干的事情,时家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去做的。 嫌脏。 “喂,我跟你说话呢,时家树,理我一下啊!”任易帆把手中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在办公室里寻找起时家树的身影,发现时家树正在酒柜前拿酒出来的时候,慌忙放下手里的垃圾桶,跑到时家树面前,一把夺过了时家树手里的酒:“不让你抽烟,你就来喝酒,喝酒更伤身!” “给我。”时家树看着任易帆。 “不给。”任易帆将抱着酒的那只手,往后挪了挪。 时家树目光一冷,重复着说:“给我。” “不给!”任易帆也还是那句话,打死都不可能会把酒给你的! 周围的空气猛的降了一截。 时家树散发着寒气盯着任易帆看。 任易帆咽了口口水,在心底擦了把冷汗,不得不说,家树生气起来的时候,还是蛮吓人的。 “那说话,就一杯,你别喝太多!”任易帆只好是认怂的把酒瓶递给了时家树。 看你不开心,陪你喝 “恩。”时家树应了一声,从酒柜里取出一个酒杯,朝着办公桌走去。 任易帆无奈的看着时家树的背影,不是他针对家树,而是像家树这样的人,他要是女人的话,倒贴给他一百万,他都不会要的!一百个亿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来到办公桌外边的椅子上坐下,任易帆看着正站在办公室前,给自己倒酒的时家树:“我说你,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你真的就一点也不饿吗?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自虐啊,是不是。” 正准备把酒放到唇边的时家树,隐隐皱了皱眉头后,冷冷的朝着任易帆看去。 任易帆眨了眨眼睛,神情仿佛是在对时家树说“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虽然时家树有的时候,也是会动任易帆动怒的,可任易帆却是又知道,时家树再怎么对他动怒,在他面前又就只是一张纸老虎而已,不会真的把他给怎么样的。 任易帆打开食品袋,从里面取出披萨,打开披萨盒,推到了时家树那边,再又把食品袋里的手套拿出来,又放了过去:“时总,算我求你了,吃点吧,你要是植物做的话那也还好,喝点水,光合作用一下就能活了,你再这么不吃不喝的下去,我敢保证,不出两天,你就会出现在医院了。” 真不是他夸张啊,人要是三天不进食,还挺着个身体工作的话,身体在第三天的时候,是一定会垮的。 曾经他跟家树正因为忙工作的缘故,一连好几天住在公司,饭也不怎么吃,休息也不怎么休息,最终体力不支而晕倒,被送去了医院。 不过,也都只是一次而已,可一次足够了,像这种大损身体的事情,能不要有第二次,就不要有第二次。 健康什么的,有的时候比金钱都还要来的重要,因为,没了命那可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时家树是这样的,原本不想做的事情,要是突然又想做了,在有人盯着的情况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去做的,你越让他做,他就不做,越给你脸色看,就觉得做了以后,特别的没面子。 一直以来,无论是对谁,都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就当时家树准备拒绝任易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任易帆给他叫的这个披萨的牌子,是岑兮大学时期,最喜欢的牌子,隔三差五的就会拉着他去店里吃,至于婚后,岑兮是否还喜欢这个牌子的披萨,时家树并不知道,他对她的关心太少了,能记得的喜号,全部都是俩人大学恋爱时那会所知道的。 情不自禁的,时家树把酒杯放到办公桌上,拉过椅子坐下,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披萨盒。 任易帆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居然真的准备要吃了。 这么给他面子的吗? 他还是头一回在时家树不想吃饭的时候,将其劝成功吃饭。 “多吃点,多吃点,这儿还有大麦茶。”说着,任易帆又把食品袋里的大麦茶,取出来推到了时家树的面前:“说来,这家披萨店的大麦茶可真好喝,每次我被披萨吃腻上来的时候,喝上几口,就能再战好几块。” 时家树看着还热腾腾的披萨和任易帆刚递过来的大麦茶:“岑兮,也喜欢这么吃。” “......”任易帆一愣,大脑卡碟了一下,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啊?” 时家树戴上手套,拿起披萨咬了一口:“我说,岑兮吃这个牌子的披萨时,也喜欢喝这家店的大麦茶,她每次都会这么点。” 说到这,时家树又想起,岑兮不怎么喝饮料,喜欢喝茶类或是鲜榨的果汁。 “这样的吗?你是......”任易帆原本是要问时家树是怎么知道的,可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突然想起岑兮的确是很喜欢这个牌子的披萨的,好几次他都曾在嫂子的朋友圈看到,嫂子晒这家店的披萨,同时还加上“最爱”这两个字,以及,时氏集团最初还是工作室的时候,嫂子时常会给他跟家树叫外卖,而每次叫的是披萨的时候,全都是这个牌子的披萨。 想到这,任易帆看时家树的目光,染上了一层意外,没想到,家树居然还能想的起嫂子的喜好,他还以为嫂子的喜欢,家树没几个是知道的。 “那你多吃点。”任易帆趁热打铁。 幸好他给家树叫的是披萨,还是这家店的披萨,要不然的话,肯定就跟以前一样白买了,最后吃掉的人还是他。 时家树还真的就把一盒九寸的披萨给吃完了,大麦茶也喝的一滴都不剩。 任意帆收拾残局的时候,在心底暗暗决定,这接下来,要是家树不肯吃饭的话,就给他点这家点的披萨吧! 把东西全部都扔进垃圾桶,任易帆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看着时家树问:“现在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了,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吧。” 时家树疲惫的想了想,对任易帆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 离开公司的路上,任易帆开着车。 借着堵车的时间,任易帆朝着时家树看去,时家树这会正身心疲惫的侧着脑袋,看着窗外的车海,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任易帆觉得,就时家树现在这副样子,回家去了肯定也是照顾不好自己的,想了想后说:“要不我送你回,你爸妈那边吧?” 回叔叔阿姨那边住的话,家树也好有个人照应啊。 “不回去,”时家树的声音听起来更累了:“回去后,非被我爸妈唠叨死不可能,你都不知道,在你进办公室之前,她知道我跟岑兮离婚后,打电话过来,骂了我快有一个小时了。” 任易帆听的很想笑,但又憋着,没敢笑出声。 阿姨怼人的本事,他还是见识到过的,大学那会,阿姨每次骂家树的时候,家树都会开免提给他听,而阿姨怼家树的时候,从来都不带脏字,但就是可以把家树怼的面色铁青。 而他真正见识到阿姨的厉害,是阿姨为了嫂子,在公司的大厅公然开撕林烟,和碰瓷林烟。 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到现场,那天上午他不在公司,是下午回到公司的时候,听别人说下,再去调监控出来看的,看完的时候,他对阿姨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怎么办?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你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啊。”任易帆随口提了个建议:“要不然,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好了?我可以兼当你的生活助理兼保姆。” 时家树:“恩,麻烦你了。” 任易帆:...... 时总,小的随口一说,你怎么随便一听呢。 任易帆顿时明白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 说真的,不是他不想照顾家树,而是家树实在太难伺候了。 哎,算了,就当锻炼自己的忍耐力吧。 自己的兄弟,当然是跪着也要宠完。 ...... 半个小时后。 任易帆家。 “那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整理客房,”任易帆朝着客房走去,既然是要常住的话,就把客房整理出来好了:“睡衣的话,你去我房间自己拿下吧,就在第二个柜子的第三格。” “恩。”时家树应了声,朝着任易帆的卧室走去。 等时家树洗澡出来的时候,任易帆刚好把客房给整理好了。 往肚子里灌了一厅可乐后,任易帆也去卧室洗澡了。 咔擦。 任易帆洗好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正要问时家树,一会晚点的时候,要不要叫个夜宵吃,发现时家树居然坐在沙发上,喝起了他的酒,并且还是他收藏了五年,一口都舍不得喝的酒。 任易帆:...... 这要是他儿子的话,他一定会打断他儿子的腿! 无奈的叹了口气,任易帆也不跟时家树多计较了,朝着厨房走去,准备给时家树煮一碗醒酒汤。 酒嘛,再贵哪有朋友重要是吧? 把醒酒汤熬上去后,任易帆来到沙发上叠腿坐下,看着时家树没有说话。 时家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在另一只空杯上,倒了小半杯的酒,递给了任易帆。 “好吧,看你不开心,陪你喝。”任易帆接过酒杯,反正他每次对时家树劝酒都不可能会成功的,就还是别劝了,陪家树一起喝好了。 哎,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人的不行,果然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选择。 要是那个时候不泼岑兮鸡汤的话,大概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情了吧? 人生的每个决定,真的都非常重要。 时家树看向任易帆:“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心烦而已。” 任易帆眉头微微皱了下,听的有些懵了。 ......有什么区别吗? “好吧,我的错,是我理解错了。”任易帆觉得,离婚者为大,就不跟时家树对着干了。 时家树和任易帆这一喝,就喝到了十一点多,不仅把任易帆珍藏的两瓶好酒给喝完了,还喝了好几瓶的百威。 而任易帆因为想到自己今晚还要照顾醉后的时家树,没敢喝太多。 把岑兮追回来(1) 这会,时家树已经喝的神志不清了,却还在让任易帆去给他拿酒。 任易帆也是知道,时家树开始醉后,是会断片的,完全不会记得醉后发生过什么事情。 凭借着这一点,再加上人喝醉后味觉会降低很多,任易帆赶忙去厨房,把早就已经熬好的醒酒汤,重新又热了一下,倒进杯子里,给时家树端了过来。 回到时家树身旁坐下,任易帆把温热的醒酒汤,递给了时家树:“喏,你的酒。” 时家树拿过任易帆手里的杯子,仅喝了一小口,就不满的朝着任易帆瞪过去。 任易帆往旁边一缩,在心中暗叫不好,糟糕,被喝出来了吗?! 这并非是任易帆第一次趁着时家树醉后,把醒酒汤当成酒给时家树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而时家树也从未喝出来过,都是直接当成酒喝下去的。 突然间,似乎像是被发现了,吓的任易帆有种明明自己是在干好事,却在害时家树一样。 “怎么不喝了?”任易帆小心翼翼的问。 时家树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为什么是热的!” 任易帆送了一口气,妈的,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被家树给喝出来了呢! 重新坐好,任易帆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因为你手里的这个是烧酒,烧酒都是热过之后才好喝啊,喝到肚子里才舒服啊。” “原来如此。”时家树恍然大悟,继续喝他的“酒”了。 任易帆觉得超级好笑的,这喝醉后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好骗啊。 眼珠一转,任易帆起了点小小的坏心思:“家树,银行卡密码多少啊?” 听说人即便是在醉后也会有自我保护意识,和自我防范意识的,这种问题,家树应该不会说吧? 时家树:“660099” 任易帆:...... 去他妈的自我保护! 任易帆无比紧张:“这种问题,以后别人问你,千万不能回答知道吗!” 我的妈,家树喝醉之后,简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简直就跟没脑筋似的。 时家树:“恩,别人也不会轻易告诉。” 任易帆一听,顿时乐了,合成是因为,他是任易帆才说的喽? 小小的高兴了下,任易帆继续问:“很好,那么我们继续,” 想了想,任易帆说:“你是喜欢嫂子,还是林烟呢,还是两个都喜欢?” 应该是俩个都喜欢吧? 时家树毫不犹豫:“嫂子。” “......”任易帆无比惊讶的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张口:“......嫂子?只喜欢嫂子?” whatareyou弄啥嘞?真的假的? 他最近可是一直认为,家树同时爱着两个女人,没想到居然不是? 时家树:“恩。” 任易帆继续:“那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这段时间对她做了这么多过分的,却又不去跟她道歉呢?你之前跟林烟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惹林烟不开心,你都会哄她,跟她道歉的。” 说到这,任易帆又一次的替岑兮打抱不平。 怎么可以区别待遇呢?还是这么明显的区别待遇,真的是好渣。 时家树:“因为不一样。” 不一样?任易帆一愣,很快就有了答案:“哦,因为林烟是你的初恋是吧,所以你会道歉,你会哄?” 那嫂子还是你的太太呢! 虽然......离婚离婚了。 “不是。”时家树纠正:“是因为我爱岑兮。” 任易帆:??? 这什么歪理? 因为爱你,所以我就不哄你了? 这算哪门子的爱啊! “所以,你就不想哄她,不想低头?”任易帆无语问参天。 “不是不想哄,我想道歉,也想低头的。”时家树闷闷的喝了一口大“酒”:“我只是在等她先跟我道歉。” 任易帆:...... 卧槽,最近的事情全部都是你的错,凭什么要让嫂子先给你道歉! 时家树:“我都想好了的,这次我可以道歉,还会好好的道歉,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跟她道歉一遍,可是她就是不跟我道歉,我就没办法给她道歉了。” 任易帆:“......所以,这都是嫂子的错吗?” 时家树:“恩。” 此刻,如果任易帆不是时家树的朋友,而是岑兮的朋友的话,肯定会一拳打过去的。 这都他妈什么歪理! 任易帆无奈:“你先道歉又不会怎么样的!你可是男人,男人就应该让着点女人啊!” 时家树:“可是男女平等。” 任易帆往上翻了个白眼后,捂脸,妈的,他能对家树说“活该,你单身了吗!” “这种事情,你扯什么男女平等啊,”任易帆都快要崩溃了:“你怎么不想想,你一个大男人,成天要一个女人来哄你,丢不丢人啊?” 真的是服了。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但任易帆的话似乎也起到了点作用,让他眼底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不好意思。 突然,任易帆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什么,追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对林烟这样?你真的不爱林烟吗?” 时家树醉后倒也是真的对任易帆很坦诚,什么都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就像是很肯定的认为,任易帆是永远不会害他,让他陷入进不好的事情里。 “不爱,”时家树说:“不过,过去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我是爱林烟的,可最近我突然明白过来,我当初对她也就只是占有欲和征服欲罢了,所以我才能够做到,去哄她,跟她道歉,我要是真的爱她的话,我早就跟岑兮离婚,以表我的诚意,把她给娶进门了。” 任易帆寻思了下,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那既然如此,你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为什么还要跟林烟扯上联系呢?”任易帆刨根究底的问着。 时家树:“利用她气岑兮,让岑兮着急,逼着岑兮跟我道歉,然后我再跟她道歉。” 任易帆:...... 虽然听着是舒服了很多,但这也很渣哎,但凡只要是个人,都不喜欢被人给利用吧? 任易帆:“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跟岑兮好回去吗?” 时家树一脸渴望的看着任易帆:“......想。” 任易帆给时家树打气:“那就赶紧想办法,去把嫂子给追回来啊,我想嫂子或多或少还是对你有点感情的吧?” 把岑兮追回来(2) 像挽回这种事情,跟追人可不一样,是一定要趁热打铁的,要不然等黄金时期一过,很有可能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要。”时家树斩钉截铁。 任易帆:“为什么?既然你喜欢嫂子,又想和她好回去,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呢?” 时家树:“感觉很丢人,很没面子。” “......”任易帆又是无语,又是崩溃,天呢,家树在爱情面前,真的就是个极品啊:“那你就甘心这么失去嫂子?” 时家树摇头:“不甘心。” “那就去追啊!”从任易帆的语气里可以听出,他这会已经被时家树气到抓狂了:“想跟嫂子很好,又不肯放下面子去挽回,你难不成是想要嫂子自己回来找你?可能吗?这种事情,简直就比普通人一夜暴富还要难上加难!” 时家树没有再应答任易帆,一口气喝完手里的“酒”,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 任易帆气极,正又要说什么的时候,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哎哎哎,有了! 如果刚才的那些话,嫂子也听到了的话,对于这俩人和好会有很大的帮助吗? 想到这,任易帆立马起身拿来手机,正愉悦的要在时家树身旁重新坐下的时候,发出时家树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任易帆:??? 任易帆:...... 真的是够了啊,他走开才不到十秒的时家,家树居然给他睡着了? “喂喂喂,”任易帆站在时家树的身旁,不断的摇他:“醒醒啊!时总?时家树?时大爷!” 奈何,任易帆边喊边摇了时家树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也没把时家树给摇醒,甚至还把人给摇倒在了地毯上。 “真的是够了......”任易帆一脸绝望的将手机甩到沙发上,蹲下身,把时家树从地毯上搀扶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时家树弄进了客房。 来到外边,任易帆关上客房的房门,叹出了一口气,看来,计划只能是明天才进行了,先回房间睡觉吧。 ......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翌日上午,时家树就跟小陈坐飞机,去意大利那边出差,谈生意去了,预计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回到a市。 任易帆的好心计划,只能是又一次的推迟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任易帆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便下楼到公司对面的711买了一堆的吃的,这会,收银台这边,刚好排到他。 时氏集团位于最繁华的市中心地段,附近人流量非常的多,所以这家711基本上每天的生意都非常好,晚上10点之前的时间段,几乎都是要排队的,这会,店内就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了。 队伍的最后,是两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学生。 a市所有的中学,每逢周五的时候,都会提前到三点就放学,所以,这个时间段,在外边看到穿着校服的学生是不足为奇的。 “哎哎哎,”一个刷微博的长发女生,拉了拉身旁金发女生的校服:“猫大上热搜了耶!” 岑兮的漫画绝大部分的粉丝都是来自于学生群体,尤其是女学生。 可想而知,岑兮在学生群体里的人气有多高,就连不爱看耽美漫画的男生都知道,有一个非常出名的漫画家叫“有口袋的猫” 金发女生不以为然,提着手里的篮子,淡淡的说了声:“猫大不是经常上热搜的吗?有什么好惊讶的,热搜上是在说她又要去哪个漫展了,还是又在集体跟她催更啊?” 说到催更。 也不知道猫大什么时候会回来继续连载。 她等新一期的连载都快等的傻掉了,这都请假断更多久了啊。 “哎呀,不是断更,也不是漫展,”长发女生急了:“是猫大被渣了!” 什么?!猫大被渣了? 金发女生一把夺过长发女生的手机,定眼一看。 微博热搜:有口袋的猫被渣(新) 还真的是?! 金发女生立马点击热搜里。 跃入俩人视线的,是热搜下方的第一条微博。 【西瓜娱乐:有口袋的猫出轨今早,有猫大粉丝匿名投稿,昨日在a市国际机场看到猫大和前段时间出轨门的时氏集团时总一同出现在机场,根据小编分析,俩人极有可能是情侣或是夫妻,小编调查后发现,俩人的确是夫妻,但却是曾经,因为俩人已经在昨天的时候,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目测其后的原因应该是时家树出轨所导致的,具体的详细情况,小编将尽快为大家报道。(附图:3)】 在这条微博的下方,还有三张照片,前面两张是粉丝拍到的照片,能够清楚的看到岑兮和时家树的容貌,而最后一张图,是民政局的内部系统照片,照片上显示着时家树和岑兮离婚的内部数据,数据上不仅有着俩人办理结婚证的合影,还有着非常详细的离婚时间。 “操!”金发女生愤恨的骂了一声,但也没骂的太大声,声音基本上也就她跟自己的小伙伴能够听到:“我猫大盛世美颜,这么的好,他居然敢渣我的猫大?他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前台那边,收银员把一袋子的东西递给任易帆:“您好,一共是一百二十八元。” “给。”任易帆将支付宝的付款二维码递给服务员,支付成功后走出了711。 “真的就很恶心。”长发女生也跟着一块骂:“这记者也恶心,前面的两站照片也就算了,这把离婚证明晒出来,也好歹给猫大打个马赛克啊!” 金发女生咬牙切齿,开始操控长发女生的手机:“举报它!” “恩!”长发女生点头,突然,长发女生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脸感慨的说:“不过猫大也是干脆耶,知道对方出轨后,就快刀斩乱麻般的跟对方离婚了。” 金发女生:“不然呢?都已经不是两情相悦的婚姻了,不离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给自己找虐,找罪受,我觉得吧,这渣男呢,就跟垃圾一样,污染眼睛的视线!” “你说......”长发女生一脸担忧:“这个热搜,会不会给猫大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啊?虽然现在只是个新热搜,点进去看过的人连一万都不到,但我估计热度肯定会持续上升的。” “这我哪知道,”金发女生举报完后,把手机还给了长发女生:“网上的影响倒也还好,最好是不要给猫大现实生活带来什么影响,现在的记者,为了新闻,为了头条,什么下作,违法道德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叫人恶心的恨。” “是啊。” ...... 下午,因为林甜甜有个美妆短视频要去公司那边拍,在岑兮这边吃过午饭,又在沙发上躺了会后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再三交代岑兮,要多吃她带过来的三只松鼠。 岑兮本身就爱吃坚果,尤其看电影,看电视剧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洗过碗,在把自己和林甜甜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后,岑兮给自己泡了一壶普洱茶,走进了书房,准备赶自己的画稿了。 每个人都会有非常不幸的一段时间,但即便正在经历不幸,也一样要努力的热爱生活,顽强,拼了命的往前走,而不是站在原地自我颓废。 自我颓废就是另类慢性自杀、自我毁灭。 人生在世,谁都会有伤痕累累的那一天,可哪怕在遍体鳞伤,也要努力的去活的漂亮。 借着电脑开机的时间,岑兮一边拿着杯子喝茶,一边用微信联系了编辑。 【岑兮:编编,我回来了,下周三准时给你稿子。】 岑兮的编辑,上班的时候,都是会把网页版的微信给一块登上去的,所以,正在电脑面前排版的编辑,看到岑兮发过来的消息后,立马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回了岑兮的消息。 【编辑:欢迎岑兮老师回来!两个星期没更新了,来个大粗长呀!】 岑兮的编辑,从头到尾都没有询问过岑兮为什么会突然请这么久的延更假,因为编辑想想,岑兮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要不然也不至于请假这么久。 至于什么事的话,编辑觉得这是肯定不能问的,万一是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不就等于在岑兮的伤口上撒盐吗? 【岑兮:没问题,我尽量多画些!】 编辑一边伸懒腰,一边重重的摔进椅背里:“可总算是把岑兮给盼回来了啊!” 隔壁的同时,撇了眼编辑:“要我说啊,你在好好劝劝岑兮,让她找个上色助理吧,这样一来,她完全就有时间双周更了,就画个线稿多容易啊,再说了,像他们这些大神级别的画手,不都是上色那块的费用,财务那边会报销的吗?这有的省力,她还不省力,怎么想的啊,工作室就她这么一个奇葩。” 编辑立马开始护短了:“这也不能说是奇葩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啊。” 虽然她也很想岑兮找个上色助理,开始双周更,但岑兮上色实在是上的太好看了,很难会找到一个上色助理上的有岑兮上这么好看的,能上的这么好看的,都是跟岑兮一个级别的画手。 带家树过年好不好 有人一起帮忙说话:“是啊,而且我想岑兮老师会这么做,肯定因为很爱自己的作品吧,想要每个细节都由自己来完成,挺好的,不像有的人出名之后,连线稿都去找枪手画,以为我们编辑眼瞎,看不出来一样,真是呵呵哒。” 这时,工作室的老板,推门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叠资料,朝着总编那边走去。 本是玄幻的办公室,立马变的鸦雀无声。 正当老板走到总编那边,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她,要交代什么的时候,岑兮编辑对面的运营小姐姐捧着手机尖叫出声:“啊——!!岑兮上热搜了!原来前几天上微博热搜的那个渣男,就是岑兮姐的老公啊!” 什么?! 办公室的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朝着运营看去。 虽说工作室的人都知道,岑兮的丈夫是商业圈赫赫有名的时家树,但大家基本上都是不知道时家树长什么样子的,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财经杂志,和财经新闻上,但这些见过的人,现在对时家树长什么样子,也已经很模糊了,毕竟是只看到过几次而已。 所以,当时时家树出轨的事情,被办公室的人议论起来的时候,没人知道视频里的人就是时家树。 虽说当时也有不少媒体后续是有曝光过时家树的身份的,但工作室的人,却是全都不知道的,这也是因为工作室的人,全部都是30以下的小年轻,跟那些上了高龄的大妈们不一样,对于不是自己身边熟人的八卦,都是不敢兴趣的。 可现在,所有人的兴趣全都来了。 坐在运营两边的人,全都贴上看,其余的人则是拿出自己的手机。 “为什么我这边的热搜没有啊?” “我也是!” “我还是直接搜索吧。” 运营:“因为还只是个新热度,你们点开热搜,使劲往下刷应该就能看到了。” 一分钟后,办公室内陆续响起众人对时家树的谩骂声。 “操!这时家树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岑兮不要,居然跑去外边搞外遇?他脑子是被狗吭过来吗?” “天那,看着第三张图,是真的离了耶,这到底是岑兮提的,还是时家树提的啊?” “谁知道呢?还记得岑兮第一年来工作室参加年会的时候,技术部门的男生看的个个眼睛都直了,好多人现在都是把岑兮当女神的,这时家树,真是不知道珍惜。” “难道就只有我关注,他们离婚后,岑兮姐从时家树那分了多少财产吗?” 岑兮的编辑:“我个人觉得,按照我对岑兮的了解,她大概不会要时家树的财产,净身出户的那种。” “操,她傻吗她?净身出户?怎么样也要个几千万和几套房啊?” “估计是因为不缺钱吧。” “这简直就是跟钱有仇啊。” 不远处,总编有些惋惜的看着老板:“我之前还羡慕岑兮来着呢,没想到她这么好的婚姻,也只是昙花一现。” 工作室的老板,叫余舟,是一个富二代,颜值和身高都很高,因为父母都是商人,会一定的金融学和市场分析学,整个办公室,也就只是他是没有参与进去骂时家树,而是在想别的事情的。 总编看余舟像是在寻思什么的时候,立马就没在说话了。 将近过了一分钟的时间,余舟用只有他和总编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看,要不我们让财务那边,花钱把岑兮这个热搜给炒起来吧?” 总编和余舟是工作室的合伙人,所以余舟有什么事情,都是会和总编一起商量的。 “炒起来?”总编一愣,怎么没想到余舟会出这么一句话:“为什么啊?” “为了钱啊。”余舟看大家都纷纷的在讨论岑兮和时家树的声音,没往他们这边看,趁机又压低了点声音:“你想想,这事情一旦爆了的话,岑兮的那些粉丝肯定会很心疼的,然后我们就可以趁着热度在的时候,先让岑兮在平台的直播间直播画画,这样一来,岑兮的那些粉丝,肯定出于对岑兮的心疼,在看直播的过程里给她比以往更多的打赏,而直播过后,我们就立马安排线下的签售会,我敢保证,借着这个事情,岑兮的签售会上的销量,肯定会比以往多出一倍,要知道,学生的钱,和建立在善良之上的钱,是最好挣的。” “可是......”总编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余舟不以为然,不想放过眼前这个大好的商机:“这有什么不好的?这中间产生的利,岑兮能拿走一半呢,又不是什么好处都不给她的,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去找财务。” “那好吧......”总编虽然仍是觉得这样做很不好,但奈何余舟才是这个工作室的老板,也就没好再多说什么。 ...... 电脑前。 岑兮有意的忽视心底因父母和孩子的离世而产生的情绪和压迫感,正要放下手机,点开ps,准备画稿子的时候,屏幕上方突然跳出“外婆家”打折促销的短信消息。 外婆? 一时间,岑兮在短信的提醒下,瞬间想起,有关父母的事情,自己都还没有跟外公外婆说过。 岑兮的爷爷奶奶离世的比较早,死于抗战前线,岑兮连他们的照片都未曾看到过,只听爸爸说起,爷爷奶奶都是相貌非常出众的人。 如今,岑兮的爸妈在地震中也离世了,岑兮所剩下的直系亲属,也就只有外公外婆了。 岑兮知道,自己爸妈的死,对于外公外婆来说,必然会是非常沉重的打击,虽说外公外婆他们是肯定在就预测到了这个结局的。 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告诉外公外婆,岑兮最终决定,还是告诉的比较好,怎么样这件事情的真相早就已经水落石出。 纸包不住火。 岑兮号码播出没几秒,外婆那边就接了,外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又急又关切的问岑兮,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他们联系不上她,她也不给他们打个电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外婆声音到最后的时候,都染上了一层隐约的湿意。 岑兮对外婆做出解释之后,告知了外公外婆爸妈已经离世的消息。 虽然外公外婆早就已经做好了岑兮告诉他们这一消息的准备,可外婆听到的时候,还是抓住外公的手,靠在外公的怀里痛哭出声。 岑兮的眼泪直接就跟着外婆一块掉了下来。 过了将近十分钟后,外婆总算是不哭了,忽然间,有些欣慰的说:“不过,也还好,你的身边还有家树在。” 岑兮整个人猛的一僵,连眼眶中的泪水,有那么一秒都是停滞的。 沉默了好几秒,岑兮应了一声:“......恩。” 有关自己跟时家树已经离婚,自己还因时家树流产了的事情,岑兮是准备永远都不告诉外公外婆了。 她知道,这两件事情一旦让外公外婆知道了的话,他们是一定会托着年老的身子,赶来a市跟时家树拼命的。 以及,还会让他们成天牵肠挂肚和担心。 在老一辈的人眼里,女人一旦离婚了,就少了那个可以照顾自己的人,非常的可怜,尤其老了之后,连一个伴都没有,晚年该有多惨? 所以,岑兮是必然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些的。 所谓的成长,就是不会在像小时候那样,什么委屈都告诉疼爱自己的家人,而是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因为,我们所走的一路风雨告诉我们,真正至死方休一般的爱我们,心疼我们的,只有家人,而人,怎么可以轻易的让爱我们的人因为我们而难过? “家树这次肯定出了不少力,帮了不少忙吧?”外婆声音越来越欣慰:“他是不是你一起去善生那边的?” 岑兮:“是。” 外婆又问:“那葬礼的事情,应该也是他一手操办的吧?这种事情,男人一般都会自己拦过去的。” 岑兮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半点的破绽和谎言:“对呀。” 外婆:“这件事情之后,家树肯定是比以前还要疼你了吧?你们回来的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岑兮:“我们很好。” “好就好啊。”外婆笑出了声,替岑兮敢到高兴:“女人结婚就是这点好,有一个男人可以为你遮风避雨,什么都挡在你的前面。” “......”这次,岑兮应外婆之前,难以控制的沉默了很久:“恩。” 外婆:“对了,岑兮。” 岑兮轻微的愣了下:“什么?” “就是吧,”外婆笑着看了眼外公,脸上还挂着泪痕:“你看你,自从跟家树结婚后,你一年到头顶多也就回来看外婆十次,年的话,一共就在外婆家过了三个,其余的年都是在婆家那边过的,外婆呢知道,婆家那边对于你们女方来说是很重要的,最好是什么节日都在那边过,而外婆呢,以前也不想强求你一定回来,毕竟高铁坐坐就要五个小时了,回头转县里又要坐四个小时的汽车,麻烦的恨,但今年啊,带家树回来过年好不好?我和你外公,这一年来身体都不太好,也不知道还能活个几年,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跟你和家树再过个几个年,然后抱个小外甥或者是小外甥女,” 抑郁症 岑兮的心猛的一沉,怎么都没想到外婆会这么说,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都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外婆见岑兮久久没有回答她,有些失落,又有些胆怯的喊了喊岑兮:“岑兮?” 外婆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声,但却也一下把岑兮拉回了神。 “我,我在听,”岑兮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外婆有多想她能够回去过年,仔细她也快要了一个季度没回去看过外公外婆了。 由于岑兮的社交、朋友圈、工作全部都是扎根在a市的,岑兮自然是不能在外公外婆那边常住的,外加外公外婆那边又确实是来的很远,长途跋涉的,所以岑兮也确实是很少回去。 不过每次回去,岑兮都会住上一个星期以后再走,而每次离开的时候,带过去的行李箱里,总会被外婆塞上满满一大箱的吃的,每次都仿佛像是害怕岑兮这一走,要是不带上这些吃的,就会饿死在a市。 “那......”外婆小声的又问了一次:“怎么样啊?回不回来过年啊?” 岑兮一下就听出,外婆害怕极了岑兮会拒绝她。 岑爸爸和岑妈妈从岑兮念小学开始,就教育岑兮,告诉岑兮说,老年是人的第二个童年,他们会变的跟小朋友一样经不起伤害,需要被保护和呵护,以及就是尊重。 所以,一直以来,岑兮对于老一辈的人都是非常友善的,尤其是自己的外公外婆,而这会,外婆用这样的语气提出要求,岑兮又怎么可能忍心去拒绝? 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带时家树回外公外婆那去过年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而且,就算是没有离婚,岑兮也知道,时家树是不可能陪她回去过年的,对时家树来说,过年和工作显然就是工作比较重要。 “外婆,我回来过年,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可家树那边......”岑兮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稳,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很忙的,尤其是这几年他公司上市之后,几乎每天都是要在公司加班的,没几天可以好好休息,就连各种节假日也一样,就连去年和前年过年的时候,他都忙到只有除夕夜的晚上和大年初一是在家里的,其余的时间,全部都在公司。” “这样啊......那也行,”既然岑兮会回去过年,外婆自然是不会有多失望,比起见到时家树,外婆自然是更想要见到岑兮的,对于时家树,最浓烈的情绪也就是惋惜了:“家树那边确实是工作要紧,毕竟公司是他自己开的嘛,还来的大。” 听外婆这么一说,岑兮立马松了一口气。 外婆:“不过啊......” 岑兮:“什么?” “你回头跟家树说说,”外婆提议:“等再过几年呢,要不就把公司拱手相让给别人好了?虽然把自己的心血转让给别人的确是很可惜,可他就现在为止挣的钱,足够让你们一家舒舒服服的好几辈子了,挣的差不多就行了,人生在世,挣钱固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享福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看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商人,这辈子到死之前都在挣钱,根本就没好好享受过生活,这钱挣来也就相当于是白挣啊,一边挣钱,一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才叫人生啊,外婆说的对不对?” 岑兮:“恩,挺对的,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 老年人都是很喜欢唠叨的,这一唠叨,就直接跟岑兮唠叨了一个多小时。 跟外婆结束通话后,岑兮身心疲惫的在椅背上靠了好一会,才无力的拿起手绘笔,开始画稿子了。 ...... 好在岑兮一旦投入进一件事情当中,是不会被外界任何事情和自己的情绪所影响到的。 仅仅才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岑兮就已经画好了近一半的线稿。 放下手中的画笔,岑兮伸了个懒得,从椅子上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胫骨,正拿起手机准备叫个外卖回家吃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岑兮先是一愣,后是立马扬了扬唇,是甜甜吗?那晚上还是出去吃好了,昨晚临睡前,甜甜不是说很久没吃火锅了吗? 小跑的来到客厅,岑兮打开门,正要喊林甜甜名字的时候,岑兮震惊的发现,门外的人并不是林甜甜,而是顾寻漫和提着一大堆东西的杨妈。 因为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岑兮被吓的不轻,目光有些呆滞:“......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岑兮赶紧去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出来,摆在地上:“快进来吧。” 顾寻漫走进来:“我们啊,就顺路过来看看你,顺便再给你烧个饭吃。” “哪是顺路啊!”杨妈提着手里一堆的东西,换着拖鞋,笑着看着岑兮说:“夫人可是特意过来看你,然后让我烧饭给你吃的,” 话音一落,杨妈便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顾寻漫笑着白了眼杨妈,开玩笑的说:“杨妈,下次再卖我,我就扣光你一个月的工资。” 杨妈知道顾寻漫是在说笑,自然是不会往心里去的:“好了,你们聊,我去给你们烧晚饭吃了,对了,岑兮小姐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岑兮看着杨妈摇了摇头,这会都还有些没回过神:“还没呢。” “那杨妈这就去烧饭!”说着,杨妈疾步朝着厨房走去。 顾寻漫手贴着墙,换着脚下的高跟鞋,对着杨妈的身影喊:“记得把那鸽子给炖上!” “好!”杨妈生意带笑。 岑兮这会特别的尴尬,一是仍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顾寻漫,二是面对面的时候,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顾寻漫好了。 就当岑兮尴尬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顾寻漫像是看透岑兮一般,笑着说:“岑兮,你现在是不是仍然还在因为跟家树离婚的事情,没事先告诉我而感到很对不起我,以及,不知道该称呼我什么?” 岑兮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寻漫:“您是怎么知道的?” 顾寻漫笑出声,拍拍岑兮的脑袋:“当然是看的多了,我经历了多少你经历了多少啊,” 顾寻漫一边说,一边走进客厅。 岑兮仍是一头雾水的:“我去泡茶!” “白水就好了,茶就不用了!”顾寻漫时候:“大晚上的喝茶,容易睡不着。” 岑兮:“好!” 很快,岑兮就给顾寻漫倒来一杯温热的水。 顾寻漫拿过水抿了一口:“岑兮,你还记得家树大姨的孩子年年吗?” 岑兮点头:“我记得。” 时家树大姨的女儿,小岑兮一岁,是一个舞蹈老师,因顾寻漫的关系,岑兮跟她见过几次,不过全名的话,因为顾寻漫和年年都没有告知过岑兮,岑兮一直以来也都不知道。 两年前,年年在家人夺命一般的催婚下,和一个家人自认为非常满意与适合的富二代结婚了,婚后的前半年,年年过的虽然称不上的幸福,但也算是还可以,可时间一久,年年发现丈夫有着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年年几次三番跟家人提出想要离婚。 可家人觉得年年才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传出去会非常的丢人,就没让年年离,为了防止年年偷偷的去离,年年的妈妈要用死亡相威胁。 直达年年被丈夫打到下身瘫痪和一只耳朵失聪了以后,家人才知道,她们有多对不起绵绵,不用绵绵自己提,就找律师去跟年年的丈夫提了离婚。 年年的婆家觉得特别的对不起年年,在俩人离婚之后,给了年年两千万的补偿金以及两套别墅海景房。 可对于年年来说,已经终身瘫痪了的她,这些东西对她而已,根本就没有一点意义。 “年年离婚后,不是还被查出重度抑郁症吗?了解抑郁症的人都知道,重度抑郁症患者,是很容易想不开,动自杀的念头的,”顾寻漫的声音里透露着对年年的心疼和惋惜,多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被父母给葬送了,虽然害年年变成这个样子的,是她的前夫,可当初如果年年的爸妈不逼迫年年结婚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年年一开始的时候,是一点不愿意听家里的话,配合医生的治疗的,后来,她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只好是过来找我帮忙了,因为年年从小就跟我特别亲,很听我的话。” “这个我有印象,”岑兮说:“我当初还跟您一起去看过年年,年年抑郁症的那段时间,您几乎每天都会去陪年年。” 顾寻漫一边回忆,一边感慨:“是啊,在医院陪了她一年多的时间,医院的治疗效果也还算是不错,才一年多的时间,就让她的抑郁症从重度转为了中度,后来,年年的爸妈在医生的建议下,带她去旅游了,说是有助于年年的性格恢复到以前的开朗,一家人到现在都还在环游时间呢。” 讲的有些渴了,顾寻漫喝了口水,凝视着岑兮,又说:“在陪着年年的那一年里,年年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一直在询问我,跟我商量,以后要称呼她的公公婆婆什么好,是叔叔阿姨呢,还是爸妈呢,感觉似乎怎么称呼都是不对的,不妥的,那究竟的小眼神啊,就跟你刚才一模一样。” 家暴 岑兮恍然,淡笑了下:“原来如此。” 顾寻漫捧着手里的杯子:“所以我刚才,才会对你说‘我经历了多少,你经历了多少’,像我们这一辈的人啊,看很多事情,基本上都是看一个头,就能够猜到尾的,甚至有的时候,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底在想什么,甚至,这一年来,我看一个人的五官,能看出这个人是否善良。” 岑兮眼眶放大了不少:“这么厉害的吗?” “恩。”顾寻漫点头,倒也不是像在骗人:“等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也能够看出来的,所以啊,长辈有的话,晚辈还是要听的,尤其长辈说不能稼的人,最好是都不要稼,做长辈的,往往能够看到小辈们所看不到的,” 说到这,顾寻漫目光一晃,神情划过一丝遗憾:“其实,就年年那个前夫吧,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他让我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就觉得他一定不是个善类,我当初跟我妹妹说过好几次,不要让年年嫁给他,不要,可我妹妹不听,就觉得我在无事生非,最后一次,我看她都想跟我吵起来了,我就没再提了,结果......” 其实,人在经历绝望之前,生活往往会在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拉出你,让你不要往前走的,可被拉回来的几率太小了,而这背后,也有种种原因。 “其实,岑兮,”顾寻漫忽然伸出一只手,覆盖在岑兮的手上,紧紧的握着:“我们家真的欠你很多,不光是家树,还有我跟时音,时音中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你把离婚的事情告诉她了对吗?我跟她聊着聊着才知道,原来我跟她都曾一开始的时候,就看出家树他是不爱你的,但我们仍旧没有阻止你们结婚,真的很抱歉。” 加重手里的力道,顾寻漫看着岑兮一脸歉意与愧疚的说:“对不起,岑兮。” 时音是今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到的加拿大,下了飞机后,就看到了岑兮发来的微信,告诉她,自己已经跟时家树离婚了。 时音倒也是没想到,岑兮会离的那么快,于是,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担心顾寻漫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就赶紧打电话过去跟顾寻漫谈心了。 而这谈心谈的也确实是有点用,至少顾寻漫的心情远比没跟时音通电话之前要好很多。 “没事,都过去了,”岑兮回答的很快,目光清澈透明,没有半分受伤和撒谎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已经对时家树死心了,而岑兮所经历的这些,换做别人也早就死心了,乃至还会更早:“况且,我自己一开始也知道,家树他并不爱我。” 所以,她岑兮会有今天的下场,其实真的就是她咎由自取,最要怨的人,不是家树,而是她自己。 人的很多磨难,真的都在自找的。 自找的恶果,又有什么理由,去剥别人的同情与道歉? “你知道的?”顾寻漫一脸不可思议,她一直都误以为,岑兮并不知道,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蒙在鼓里,才会守在家树的身边。 这,这......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恩。”岑兮点头,因为顾寻漫并非是外人,也就敞开心扉的直说了:“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其实,我个人觉得吧,在爱情里,没有傻子的,只有装傻的人,都已经是大学生了,一个人爱不爱你,怎么可能感觉的不到呢?感情这东西,就算是隔着一个屏幕,你都可以感觉的到是真是假,是敷衍还是真心,” 顿了顿,岑兮又说:“而我,在遇到时家树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装傻,是因为真的太爱了,人在陷入一段感情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别人怎么劝导都没有用,因为感情是不受控制的,所以,我才选择了跟时家树结婚,不过,那个时候的我,是坚信只要我一直的对他好,时间一久他也会喜欢上我的,直到几个前,我都这么认为的,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感情真的不能勉强,我跟家树离婚,我想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对他来说也是吧。” 客厅里,突然间变的静悄悄的,唯一有的声音,是厨房里传出的,杨妈正在烧菜的声音。 岑兮有个习惯,有旁人在的时候,她就不会让气氛陷入尴尬,正当她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顾寻漫又一次的说:“岑兮,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真没事。”岑兮笑出声,摇头看着顾寻漫。 已经放下的事情,谁会去在意? 顾寻漫知道岑兮没事,但心底还是非常的愧疚。 打开自己的包,顾寻漫从里面取出三本房产证,递给了岑兮:“这是我当初用自己的钱,买在家树名下的三个商铺,不过,我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去土地局那边,过户到了你的名下了,就当做是我们家给你的一点补偿,而我也已经把你的支付宝给这三个店铺的租户了,他们以后的房租,全会打到的你的名下。” 岑兮摇头,把房产证推了回去:“不用,妈......” “岑兮,”顾寻漫打断岑兮:“我知道,在你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喜欢不劳而获,我也知道,像商铺你自己也用稿费买过两间,你不缺,可是,该给你的还是要给的,你把女人最好的黄金时期给了家树,这走的时候,自然要带走一些目前为止是一定会增值的东西。” 顾寻漫之所以才钱和房产之间,选择了跟岑兮房产,是因为房子按照如今的行情来看,是会永远增值,而钱的话,几乎每天都在贬值,尤其是像飞速发展的a市一样。 “所以,收下吧,岑兮,”顾寻漫的声音几乎都是在恳求了:“不然我们一家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岑兮自然是听不得顾寻漫用这样的语气向自己说话的,只好是暂时间的先收下了顾寻漫手里的房产证。 顾寻漫见岑兮收下了,顿时乐了,开心的摸了摸岑兮的脑袋:“好了,继续刚才的话题。” 岑兮一愣,有些没跟上顾寻漫的节奏,什么话题? “像以后你叫我妈还是阿姨呢,还是阿姨比较好,”顾寻漫井井有条的分析着:“虽然两者都会被人说闲话,但叫‘阿姨’顶多也就没人污蔑成没良心,但‘妈’的话,能瞎编乱造出来,污蔑人的话可就多的不得了了,所以,以后还是叫阿姨吧。” 说着,顾寻漫又揉了揉岑兮的脑袋。 岑兮的唇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岑兮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心底对顾寻漫因跟时家树离婚而产生的尴尬,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岑兮:“谢谢您。” 像“阿姨”这样的词汇,岑兮发现,面对面的时候,她真的是很难喊的出来,所以以后,还是称呼为“您”吧,总感觉“您”比“阿姨”要温暖的多。 ...... 宁氏传媒。 食堂里坐满了人。 从宁氏传媒被时家树击垮的那一天起,仍是坚守在岗位上,那些忠心耿耿不愿意轻易离去的员工,每天都会在加班,齐心协力的想要让宁氏的钱尽快变现,这样公司才得以能继续周转下去。 所以,晚餐时间段的食堂,也都会坐的全部都是人。 不过,宁楠深没来的那段时间,大家即便是加班,也是加班的忧心忡忡的,十分担心会不会明天就有了公司破产的新闻。 而如今,有了宁楠深的到了,有了接连好几个的大订单,所有人全部都是斗志昂扬的,全都以热血沸腾的态度,等待着公司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餐桌前,宁迟修很是庆幸,终于在大家的脸上看到充满希望和自信的笑容了,不再是跟以前那样,心事重重的。 真好。 他哥哥真厉害。 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击微博里,正当宁迟修要一边吃饭,一边刷微博的时候,餐桌对面想起了宁楠深的声音:“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宁迟修正要超听话的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忽然被热搜上的一行字给吸引了:“哥!岑兮姐上热搜了!” 什么? 宁楠深一愣,匆忙之下,一把夺过了宁迟修的手机。 宁迟修:...... 真的就这么喜欢吗? 宁楠深拿过宁迟修的手机后,放在面前,定眼一看,果然,在热搜的左上角,赫然显示着一条与岑兮相关的热搜 ——有口袋的猫被渣(爆) 岑兮虽然在国内的热度非常的好,但每次上热搜,也就到达“热”这个程度,不会说到“爆”,会突然间高涨到“爆”,必然是因为余舟插手进了这件事情里。 而此刻,在热搜下方的第一条微博,就是白天那两个高中生所看到的西瓜娱乐的微博。 相同热度的媒体微博,还有一个 【羡吾周刊:有口袋的猫根据本台记者调查,猫大会跟时氏集团时家树离婚的真正原因,怕是因被时家树家暴,而至其流产所导致!】 是谁干的 在这条微博的下方,是一个以医院环境为背景的视频。 视频里,时家树在顾寻漫和时必城的尾随下,抱着下半身全的血的岑兮,赶往急诊的视频。 而这两条微博下方的热门评论,几乎全是岑兮的粉丝。 自古忘羡是一家:博主做个人好吗?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内容放出来?给猫大一点隐私好不好?赶紧删了! 甜甜真的好甜啊:博主,我希望以后你的女儿,在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时,也有媒体将丑闻告知全天下。 老子日服你:现在的娱乐记者,良心真他妈的黑,为了头条,为了流量,为了的自己的业绩,为了所谓的提成,良知都不要了,真是有妈生没妈养。 凉拌章鱼:博主啊,你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肯定不怎么样吧?拼死也想要往上爬吧?那我祝你永远被你的劲敌踩在脚下呢,或是摔个死无葬身之地也行(我的言行,并不代表猫大的言行,我怼博主,是因为不骂博主个痛快,我心里不舒服!) 小小小奶盖:保护我方猫大!渣男渣女都给我马不停蹄的去死吧! 霸道总裁老干妈:大家一起随手举报!让微博管理员把这几条热门微博全给删了!现在的娱乐博主,娱乐圈的记者,真的是没几个有职业操守的,基本都在吃血馒头。 除了这几条热度最高的评论外,剩下的人,要不就是在痛骂时家树,心疼岑兮,要不就是在评论下方,或是私信里,把博主往死里骂。 只有少部分的人在高声且愤怒的嚷嚷着,让两大博主把微博给删了。 并非是其余的真爱粉不愿意跟着一起呐喊,一起举办,而是根本就没有用,治根不治本,就算是这两大博主把微博删了好了,可其他的博主,早就已经把内容给复制粘贴过去了,根本就喊不过来,也举报不过来。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事情,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力不从心的。 宁迟修坐在位置上,有些隐隐害怕的看着对面的宁楠深,因为仅仅才过去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宁楠深的面色已经阴沉的有些吓人了,以往神情里惯有的温柔,早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哥哥这是怎么了?简直比冷着他的时候,还要让他觉得可怕。 鼓起勇气,宁迟修撞胆的轻轻喊了宁楠深一声:“......哥?” 宁楠深似乎像是没有听到宁迟修在喊他,继续眉头紧皱的翻着微博。 宁迟修知道,自从宁楠深小的时候,在外公外婆那边得知,自己的妈妈害的宁楠深痛失原生家庭后,就再也没完完全全的认可,接纳他这个弟弟,但宁楠深待他就算是再不怎么样的时候,也不会说故意不理他。 所以,宁迟修可以确定,宁楠深应该是过于专注的把心思放在了岑兮的身上,才会没听到他刚才喊了他。 真的好羡慕岑兮姐,能被哥哥这么在意,他都还没见过哥哥,有这么担心他过。 埋头,宁迟修隐隐失落的继续吃饭。 几分钟活,宁楠深把手机还给了宁迟修:“还你。” 宁迟修看了眼餐盘旁的手机,又看了看正在收拾残局的宁楠深:“你不吃了吗?” “恩。”宁楠深正要起来的时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宁迟修问:“你刚才是不是有喊我过?” 宁迟修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宁楠深:“怎么了?” “没怎么,看你脸色突然变的有些差,就忍不住喊了你一下,”宁迟修如实的说:“岑兮姐怎么了吗?” 热搜里,应该不仅仅是岑兮姐被时家树渣了的事情吧?肯定还有些别的事情,要不然哥哥的神情不会这个样子的。 以及,为什么这个话题会引爆?按理来说,也就只有像明星这样的公众人物,被渣的话题才会被引爆,除此之外,名气再大的各圈人士,热度顶多也就只会到“热”这个等级,为什么岑兮姐的会到“爆”? 难不成...... 这个“爆”掉的热搜,是花钱买上去的? 宁楠深皱着眉头:“她流产以及和时家树离婚的事情,被媒体给曝光了,具体的内容,你一会想看的话,自己看吧。” 宁楠深正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只听宁迟修一脸困惑的在那里说:“可是,就算是这样,岑兮姐又不是明星,话题怎么样也不至于爆掉吧?是被人给买热搜了吧......” 哎哎哎?等等! 宁迟修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被他一不小心忽视掉的事情。 哇,岑兮姐和时家树离婚了?是真的离了?而不是妖魔鬼怪在瞎编乱造?如果是真的话,那对哥哥而言就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哥哥的希望来了啊! 宁迟修是个好孩子,知道这种时候他是不应该高兴的,这样很不对。 但是看到哥哥有希望了,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毕竟,宁迟修也是知道的,自己小心翼翼对待了多年的哥哥,是从不近女色的,对谈情说爱没有一点的兴趣,爷爷奶奶安排的几次相亲,全都给哥哥以各种理由给拒绝。 如今终于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必然是很喜欢。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热搜是买的?”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宁迟修问,眼底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欣赏。 宁迟修倒出自己的心声:“因为岑兮姐虽然名气大,但也不至于引爆一个话题啊。” 宁楠深饶有兴趣:“那么,为什么她名气大,但却引爆不了?” “因为她的名气涉及到的最大的范围,就是漫画圈和学生圈啊,”宁迟修说:“其余的圈子,粉丝群体都是毕竟零散的,所以,岑兮姐的这个话题,最多也就是到达一个‘热’,而不是‘爆’,所以很大的可能,这个热搜就是被人给买的。” “那么,”宁楠深偏了偏头:“那么,这个热搜会是谁买的呢?” “谁买的?”宁迟修一愣,被宁楠深问懵了:“这我哪知道?” 宁楠深眨了眨眼睛:“想想看。” 宁迟修:“......” 如果这会坐在宁迟修对面的不是宁楠深,宁迟修才不会去细想这种事不关己的事情,多浪费时间啊。 可这会,问他是可是宁楠深,宁迟修怎么可能会不去想?这可是一直以来,最想要讨好的哥哥啊。 立马,宁迟修很认真的陷入了思绪。 宁楠深看着宁迟修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宁迟修的回答。 总感觉迟修会跟他想到一样的地方。 这孩子,真是越深入接触,越是能够发现天资和脑子都非常的灵活,非常的好,加以培养的话,是真的会非常优秀的。 爸之前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带迟修出去锻炼锻炼,要不然迟修的能力怎么就止现在这样? 迟修会得不到公司员工的认可,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也在于爸的身上,出去谈生意的时候,完全是可以把迟修带上的,让迟修在旁边听着,学习着,何谓谈合作,怎么样才能取得合作方的欢心,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爸不趁着迟修小的时候培养,准备着什么时候培养呢。 像他这么大?那还来得及吗? 有的时候,孩子的错,真的跟父母是有直接的关系的,教育这东西,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忽视? 自从宁楠深来到公司以后,偶尔路过一些办公室的时候,时常都会在议论宁迟修不足的地方,虽然这些议论声是不带半点攻击,只是力不从心而已,但宁楠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的时候,是有些隐隐的不悦的。 敢问,有多少个商业二代,会在24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做的让任何人都满意的?他知道是有,但太少了。 “我觉得......”良久过去,宁迟修终于发声了:“这个事情首先不可能会是娱乐媒体那边自己买的热搜,热搜的价格全都是一样的,据我所知,热搜前十的热度,如果不是自然榜单而是花钱去买的话,一天打底要八十万起步,他们要是去买了热搜,绝对是彻底亏本的,因为除了让他们的杂志平台有了更大的曝光率,其余没有任何的好处。” 宁楠深点了点头,想了想后,试问道:“那么,会不会可能是岑兮圈内的同行所为呢?” 宁迟修想了想,又说:“也不可能,岑兮姐的事情,站在生活角度来说,的确是挺不好的负面新闻,或多或少都会对她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但站在岑兮姐的事业角度来说,那可是稳挣的,因为这样一来,接下来,无论是岑兮姐漫画的打赏,线上还是线下漫画的销量,以及周边,都会因为粉丝们出于对岑兮的心疼而不断的上涨,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是同行干的。” 这要是有的话,他只能说是人傻钱多。 慢着! 突然间,宁迟修的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非常关键的问题。 宁楠深看着宁迟修神情的转变,勾了勾唇,终于想到正确答案上了吗? 肮脏的心 唯一能想到是就只有这个答案了,因为只有岑兮的平台,买了这个热搜后,才会稳赚不赔啊。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平台也实在是太恶心了,挣钱不能这么挣啊! “迟修。”宁楠深轻轻的喊了喊。 宁迟修:“什么?” “你很聪明,”宁楠深很认真的说:“几年的后,一定会让公司所有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的。” 宁迟修:“哥......” 宁楠深突然间夸宁迟修,是宁迟修预料之外的,甚至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内心激动的可以说是波涛汹涌。 “没什么。”宁迟修一脸阳光灿烂。 看着宁迟修天然无害的笑容与还没被世俗污染过的眼神,宁楠深突然间很想保护宁迟修这笑容与眼神,因为,这样的笑容和神情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的来了。 就像他一样。 “好了,你继续吃,我先回办公室去了,”说着,宁楠深从位置上起身:“对了,八点的时候,在一楼大厅集合,我带你去对面星巴克谈笔生意。” “恩!”宁迟修点头。 宁楠深随即拿着手中的餐盘,转身离开。 看着宁楠深远去的身影,宁迟修觉得吧,宁楠深这生意必然是会谈的十拿九稳的,毕竟,哥哥什么的最厉害了啊。 ... 等电梯的时间里,宁楠深给乔封去了电话。 乔封因为岗位特殊的缘故,不怎么需要加班,相比之下,小小的工作量就比乔封要大很多,这会就在岗位上,一边吃着寿司外卖,一边统计数据,八点的时候,还要跟宁楠深一块去对面的星巴克谈生意。 “宁总,有什么吩咐吗?”乔封的声音,很快就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伴随着不断响起的车辆滴鸣声,可以听出,乔封这会正在开车。 宁楠深:“花钱去把微博上有关岑兮的热搜给压下去,以及,调查一下买这个热搜的人是谁。” 乔封一愣,岑兮?热搜?岑兮上热搜了? “好。”虽然乔封还没明白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道该怎么做后,立马答应了下来。 是他的错觉吗?感觉宁总对岑兮小姐越来越上心了呢,上次是给岑兮小姐送礼过去,现在又是给岑兮小姐花钱撤热搜。 真的让人极度容易想歪。 交代好乔封后,宁楠深挂了电话。 电梯门恰巧在这个时候打开。 宁楠深走了进去,按下了办公室坐在的楼层。 电梯开始缓缓的上升。 宁楠深目光直直的落在电梯上,光亮的电梯门,倒映着他修长的身影。 岑兮的事情,宁楠深在看了热搜没多久后,就迅速反应过来,这一切有极大的可能是岑兮漫画平台那边搞的鬼,为了公司的利润,狠将岑兮推向浪潮。 同时,宁楠深也知道,岑兮的这一事情,在热搜上挂的越久,越是对她事业有好处,而这好处,就如同宁迟修所说的那样,会有来自于粉丝们大批量的打赏,以及线上和线下的购书,会得到很多又心疼而变现出来的钱。 断人财路是不好的事情。 但宁楠深不想也能知道,这样的钱,岑兮宁可不挣,也不会想要在微博上看到有关自己这样的热搜的。 一想到热搜,宁楠深的脑海里直接就跳跃出,岑兮下半身全是血的画面。 以及,岑兮和时家树的离婚证明。 明明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两件都是值得自己开心的事情,因为全都大大提升了他有望追到岑兮的希望,可宁楠深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看着电梯门里的自己,宁楠深不自觉的紧了紧拳,整个人忽然一下子冷了下来。 究竟,岑兮是怎么流产的?她跟时家树之间,又是谁提的离婚? ...... 岑兮知道自己上热搜,并不是她自己发现的,而是有好多同学,以及勉强谈的上是朋友的人发给她的安稳中得知的。 虽然,岑兮分不清这些人,有哪些是真的在关心她,有哪些人带着恶意的,但岑兮能知道的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很不好。 好在顾寻漫这会正专注的看着电视里的宫斗剧,并未察觉到身旁岑兮的不对。 而此刻,岑兮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余舟发来的微信。 【余舟:岑兮老师,我们工作室也是看到热搜之后,才知道在岑兮老师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余舟:这里,是工作室的一点心意。】 【余舟:(向你转账一万元)】 岑兮垂着双眼,目光空洞而又冰冷的盯着手机屏幕,让人无法看出,她这会究竟是在想什么。 既没回复余舟的微信,也没收下余舟的钱,岑兮锁上屏幕,将手机放在了一旁,目光冷冷的注视向前方的电视屏幕。 恍然间,岑兮突然回想起,合作的这个工作室的另一个画师。 那个画师,在半年前死于癌症,工作室在那个画师死后的第三天,开始预售那个画师生前所有完结漫的精装版,价格比普通版贵出近两倍,但仍有将近十万的粉丝,愿意出钱去买。 而工作室的这一举止,漫画圈的人都能看出,工作室这分明就是在挣血馒头的钱,抓的就是粉丝惋惜大大的心。 她们这些工作室的特约画师,普通画师更是能够看出。 岑兮所合作的这个工作室,对于画师,有两种合同。 一种是特约合同,专门针对岑兮这类顶尖级的画师,只签约两年的点子版权和纸质版权,所得报酬五五分。 另一种合同,用于普通画师,签约笔名二十年,代理所有版权二十年,所得报酬工作室7,画师3,并且,普通合同里,还有一条这样的协议 ——如若作者在签约期间离世,作者离世后十年内的版权与收益全归网站所有。 当时,工作室所有的签约画师,看到工作室这一操作,都挺心寒和嘲讽,也终于知道,资本家真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挣到钱的时机,即便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和别人的鲜血也不会放过。 人,尤其是资本家,真的几乎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你永远想象不到,在他们伪善的笑脸下,有着一颗多么肮脏的心。 “可以吃饭了!”杨妈愉悦的声音,从餐厅那边传了过来。 顾寻漫耳朵贼灵,一听出可以吃饭了,立马拉着岑兮从沙发上起来:“走走走,岑兮,吃饭,我都快要饿死了。” “恩.....”岑兮有气无力的应了声,身心疲惫的被顾寻漫拉到了餐厅。 餐桌上,顾寻漫一个劲的往岑兮碗里夹菜,正如杨妈所说的,今晚的这一桌子的菜,全部都是岑兮爱吃的,热腾腾的鸽子汤里,也惨着好几种宜流产后吃的补品。 “来来来,岑兮,喝汤!”顾寻漫盛了一碗鸽子汤,摆在了岑兮的面前,躺着还躺着岑兮爱吃的腿。 看着顾寻漫一脸宠爱的笑容,岑兮发凉到现在的心,突然开始有了回温。 有句或许是对的 ——生命必须有裂缝,阳光才照的进来。 ...... 岑兮跟时家树上了热搜的事情,傍晚的时候,整个时氏集团就人尽皆知了,就连不玩微博的保洁阿姨和安保人员都知道了。 上次时家树出轨林烟的事情,就有挺多人在心底痛骂时家树不知道珍惜了。 但这次的事情,几乎是所有员工都在心底替岑兮感到愤愤不平,都觉得岑兮会流产是时家树导致的,岑兮会离婚也是时家树提的。 而这心底骂声最大的人,必然是小陈,但骂的同时,小陈又是因为岑兮和时家树离婚而感到隐隐的庆幸和高兴,这样一来,就不会再被伤害了。 公司最迟一个知道岑兮上了热搜的是任易帆,而任易帆之所以会这么迟知道,是因为去邻市谈生意去了,一谈就直接谈到了七点多。 本身,因为生意谈成功的缘故,还是一笔大生意,任易帆的心情是很好的,可在回程的路程,遭遇堵车后,任易帆闲得无聊,拿出手机刷微博,当他看到岑兮的热搜,再又慌慌张张的点进去看了里边的内容后,好心情直接没了一半。 这会,任易帆就是刚刚得知岑兮的事情。 捏紧手里的手机,任易帆神情相当的慌乱,嫂子跟家树的离婚证明,还有这种视频,究竟是怎么被媒体给挖到的?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快点告诉家树才行! 正当任易帆要给时家树去电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时家树现在还在飞往意大利的班机上,是没办法接的到电话的。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他自作主张让财务把热搜先压下来再说?可压热搜不是一笔小数目,不事先不跟家树先说好的话,家树是肯定会动怒的,而且吧,家树同意用钱去压这热搜的几率也小,对于只要不损坏到公司运营的负面行为,家树从来不会花钱去压下来的。 特别的现实。 不知所措下,任易帆再次点进微博,一边想着有没有其它的解决办法,一边想着再次点进热搜里,把那两个热搜下最高热度的微博给举报了,然而,让任易帆怎么都想到的是,岑兮方才还被挂着的热搜,现在已经没有了。 就连点进去搜索相当内容、关键词也搜索不到了。 借刀杀人 这...... 任易帆惊愣的从手机上缓缓抬起目光,这是怎么回事?热搜凭空消失了?还消失的这么一干二净? 难道说,是有人花钱把这热搜给压下来了吗? 那么,会是谁? 岑兮她自己? 还是另有其人。 一大堆的问题,围绕在任易帆的脑海,让他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车后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车辆滴鸣声。 任易帆被强行拉回神。 抬眼,任易帆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车后拥堵的车辆,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正前方,这才回过神来,拥堵的车流,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流动了。 立马,任易帆急急忙忙的将手机随处一放,踩下了油门。 车辆行驶不久后,任易帆又开始想,有关岑兮的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回事?这热搜到底是谁花钱撤掉的? ...... “什么?我朋友的热搜就在刚刚,已经被别人给花钱撤掉了?!”化妆间,正一边卸妆,一边打电话的林甜甜惊愣的叫出了声,呆木若鸡的拿着手里的化妆棉:“顾阿姨,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不信你自己看。”顾阿姨说:“你现在去看,别说热搜了,就连关键词和相关内容,都已经被我们的技术人员清理的干干净净了,后期要是再有人发出去,系统会自动限流,或是自动删除。” 顾阿姨是微博的内容运营之一,像微博的热搜,各大榜单,推广,全部都是由运营团队管理的。 林甜甜之所以会跟她认识,是因为顾阿姨是林建城最亲信的下属的老婆,而顾阿姨的这份工作,林建城也帮了不少忙。 在林甜甜事业刚起步的那段时间,林建城就介绍了俩人认识,让林甜甜以后要是想要在微博上推广自己的话,就找顾阿姨帮忙就行。 林甜甜的话,最初的那段时间,也确实是经常会找顾阿姨帮忙,毕竟,谁都知道,流量对于网红来说有多重要,尤其是新人。 不过,林甜甜也仅仅是在最初的时候找过顾阿姨,后来等跟平台签约过后,就没有再找过顾阿姨帮忙了,因为引流的事情,平台会全全负责。 “那这花钱的是人谁啊?”林甜甜一脸诧异。 时家树吗? 她不信。 可岑兮自己的话,也不可能啊,这么大的事情处理起来之前,岑兮不可能不跟她商量的。 不过,不管是谁花钱撤的这热搜,这人肯定是认识岑兮的,关系还很不错的那种!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舍得花这么多的钱,把事情压的连痕迹都没有了,同时,也让她省了一大笔钱。 虽说她以前找顾阿姨做的推广,顾阿姨都没收过她钱,直接是内部操作的,可撤热搜这么一大笔的钱,顾阿姨肯定是走不了免费的,怎么样都要花一大笔钱。 “这个......”顾阿姨陷入了为难:“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的。” 林甜甜越是好奇的事情,你越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别嘛,顾阿姨,你告诉我嘛,不然我会憋死的!” 顾阿姨实在是不想告诉林甜甜的,但又无奈林甜甜是自己老公老板的最宝贝的千金,万万不能得罪,挣扎了会后,只好是告诉了林甜甜:“这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打钱过来的,不是私人账户,是公司账户。” “没事,”林甜甜放下手中的化妆棉,拿起眉笔:“你把公司的名称告诉我。” 有了公司名称,也能很快查出到底是谁在帮岑兮。 顾阿姨:“宁氏传媒文化有限公司。” 林甜甜:“......” “喂,甜甜,你在听吗?”顾阿姨久久没听到林甜甜的声音,喊了喊她:“要不要挂完电话后,我把公司名称发到你微信上去?” “......”林甜甜好半天才开口:“不用了......” 顾阿姨贴心:“这么长不好记吗?一会就忘了?” 林甜甜:“没事,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顾阿姨:“......” ...... 今天,是陶陶幼儿园玩伴的生日,放学后,陶陶就和一群小朋友,被玩伴的爸爸妈妈接到家里,去参加了生日派对。 林烟如今上了班,这接送陶陶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蔡艳然。 七点半左右的时候,蔡艳然接到陶陶玩伴爸妈的电话,说是可以过去接陶陶了,蔡艳然立马打了辆滴滴过去。 而这会,蔡艳然已经牵着陶陶的手进小区了。 就当陶陶被蔡艳然牵着手,踢脚下的石头踢的正开心时,注意到了前方林烟的身影。 “妈妈!”陶陶兴奋的叫了一声,甩开蔡艳然的手,欢天喜地的朝着林烟跑去。 正朝着公寓楼走去的林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后,立马停下脚步,转过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陶陶都已经跑到她跟前了。 “陶陶!”林烟抱起陶陶,勾唇笑着:“参加完同学的派对回来了?怎么样?开心不开心?” “开心!”陶陶笑着,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很宝贝的拿出一块巧克力:“这是果果分给我们的巧克力,特别的好吃,我特意给你和外婆都留了一块,外婆说可好吃了!” 林烟笑着接过,放进口袋里:“谢谢宝贝。” 林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几年,他们对陶陶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在教育上,可陶陶却尤为的懂事。 这会,蔡艳然已经走到了林烟身旁,打趣的看了会林烟后,有些好奇的问:“我看你今天心情很好?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一会说,先上楼。”林烟勾唇,一看就是真的有好事发生了。 ...... 浴室,林烟把陶陶抱紧放满水和满是泡泡的浴缸:“好了,跟以前一样,先泡回澡,过二十分钟后,妈妈就进来给你洗澡。” “好!”陶陶窝在水里,兴奋的拍了拍水。 来到外边,林烟在蔡艳然身旁坐下,蔡艳然将刚煮好的水果茶,递了一杯给林烟:“好了,赶紧说,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啊,刚才在楼底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今天心情特别的好!” “对啊!”林烟抿了一口水果茶,搁到茶几上,拿起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时家树和岑兮离婚了。” “真的?!”蔡艳然往林烟一靠,兴奋的摇了摇林烟的肩膀:“没骗我?!” 林烟好笑的吐出一缕烟雾:“我骗你做什么?真的离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蔡艳然拍了下掌,高兴的不行:“哎,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时家树告诉你的?” “你倒不是,我自己知道的,”林烟拿过烟灰缸,往里面点了点烟灰:“就昨天刚离的,不过,他们的离婚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曝光到媒体上了,热度还挺大的。” 只是这热度也没维持太久,她在停车场停好车,想要在车上再看看的时候,就发现热搜被撤了,相关的内容,关键词,也搜索不到。 估计是时家树花钱压下来的吧。 “管他什么媒体不媒体的,多大都跟我们没关系,只要他们离婚了就行。”蔡艳然笑容满面的说着:“我觉得吧,岑兮跟时家树这婚,肯定是时家树提的,而时家树的话,肯定也是为了你才提的!” 林烟得意的笑笑,自然是跟蔡艳然一样的想法。 “看来,这段时间的三餐,我也没白烧啊,”蔡艳然又是得意又是欣慰的:“对了,时家树离婚之前,有跟你事先说过吗?” “这倒没有,”林烟手指夹着烟,摇了摇头:“其实,我跟他这段时间,一天都聊不了多少的,每次还都是我先发消息给他,要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发消息给我,我估计着,大概是因为临近新年了,公司里特别的忙吧,不是跟你说过吗,家树他的公司已经是上市公司了,所以,到年底的时候,肯定忙的晕头转向,哪有时间跟我发微信,等他忙过了这段时间,就是他贴我了。” 看着林烟眼底的势在必得,蔡艳然开玩笑的泼了个冷水:“八成啊,是人家不满意三餐不是你自己送过去的,才故意这么对你的吧,一个人再忙好了,会有可能连微信都没时间回吗?肯定是不想回你。” 说着,蔡艳然笑出了声。 林烟吐出一缕长长的烟味,想了想说:“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的,可我也没办法啊,他公司我又进不去,不叫外卖送,叫谁送?” 点了点烟灰,林烟又说:“我估计吧,自从我上次去了时家树公司以后,他妈就找人把时家树给盯上了,防止他跟我再碰面,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我这段时间约时家树吃饭,每一次约的成功的吧?” 真烦。 要是没顾寻漫的话,她跟时家树会进展的更顺利。 有够碍事的。 “好了,不生气,”蔡艳然见林烟有些烦躁上来了,慌忙笑着哄道:“这笔账,我们跟之前那两笔一样,先记下来,回头等你成为了时太太以后,还怕解决不了她吗?借刀杀人把她给弄死都是简单的。” 会是谁? “那倒也是,”林烟扯了扯唇:“碍眼和曾经踩过自己的人,都是罪无可赦的,全都应该死。” 那个林甜甜也一样。 等她掌握了时家树手上的一定权力后,她绝对不会放过林甜甜和顾寻漫的。 林烟在美国的那几年,自从夫妻双方的黑势力越来越大后,那些但凡是得罪过林烟,林烟又能动的了的人,只要是女性,都会被痛打一顿后,再贩卖到荷兰合法的红灯区去当性-奴,男的话则是卖给别人当奴隶。 手段非常的残忍至极和叫人心惊胆战。 不过,林烟的这些手段,日常生活跟她接触,是根本完全都看不出来的,也没人会想到,一个这么漂亮,看起来又挺善良的人,心会脏成这番模样。 但,同样的事情,在欧洲那边是非常常见的,可别人干这种事情的同时,或多或少难免都是会有些害怕的,害怕自己会不会有一天遭报应,或是白道那边的势力突然跨了,进了监狱,可林烟不害怕,她只觉得她在做对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些人应有的报应。 泼她冷水? 那就别怪她烧开了还回去。 “哦,对了,”林烟将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着蔡艳然说:“岑兮她跟时家树离婚的前一个星期,她还流产了,网上很多人都在说,是被时家树家暴导致的流产,我觉得未必是,顶多也就跟时家树有关吧,时家树这人,虽然脾气对除了我,和他家人以外都挺容易动怒的,但还不至于动手打人。” “是吗?!”蔡艳然眼睛一亮,很是欣喜的说:“那好啊!太好了!要不然岑兮带着孩子离婚的话,那孩子将来长大后,肯定要回来跟你和陶陶抢财产的!” 林烟笑出声:“我跟时家树婚都还没结,你怎么就想的这么远了?” “像财产这种事情,想要拿的多,或是全部占为己有,当然要想的远了,”蔡艳然提醒:“对了,我跟你说,你最好是尽快怀上时家树的孩子,只要你有了她的孩子,你嫁进他们家可就容易多了,要不然的话,他们家很难会允许你进门的,但孩子那可就不一样了,这胜算直接就到了九层。” “恩。”林烟点头,这想法她自己也想到过,就她单单,一无所有的想要进时家的门,肯定是很难的,必须要有一定的筹码才行,而这最好的筹码,就是怀上时家树的孩子。 蔡艳然笑眯眯:“等明天我送完陶陶后,我去庙里的送子观音那给你求子去,最好是一男一女龙凤胎!” “随你,随你,”林烟放下烟灰缸笑着起身:“我去换下睡衣,进浴室陪陶陶洗澡了。” “去吧。”蔡艳然在沙发上笑的很开心,真好,烟儿这马上又要嫁进豪门了,她不仅不用再操心烟儿的事情,接下来的余生,马上就可以用那时家树的钱更好享受人生。 ...... 饭后,顾寻漫直接在餐桌上,又和岑兮聊了起来,边聊边喝着杨妈煮的红枣茶,一直到八点半左右的时候,才动身离开。 楼底分别的时候,杨妈还特意交代岑兮,冷冻箱的第三格放着五只杀好的鸽子,让岑兮接下来每天都炖一只起来吃,补补身体,而冷藏箱的话,放着足够岑兮吃一个星期的菜,就不容易特意跑出去买了,以及,冷藏箱里那一整排已经过期了的酸奶,也已经被她给扔了,想喝的话,就回头在去小区外边的小超市买新鲜的。 “都记住了吗?”杨妈提着手上从岑兮家里顺道带出来的垃圾:“可千万不要忘记,鸽子一天吃一只。” 岑兮点头,对着杨妈笑:“记住了。” 顾寻漫对着岑兮挥了挥手:“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快上去吧,就穿这么点衣服,一下就冻着了,让你不要下来送,你非要,你这孩子。” “没事。”岑兮也挥了挥手。 目送顾寻漫和扬妈走远后,岑兮也上楼回到了家。 这段时间以来,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本身就让岑兮很累很累了,现在又突然间上了热搜,曝光了这样的两件事情,让岑兮越发越疲惫,脑子里一团糟。 无力的走到沙发上,岑兮把自己摔进去,虚脱般的把自己埋进沙发里。 并不能说是岑兮的抗压能力不好,遇到事情只知道心烦意乱,不知道去面对和解决,而是这样的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可能知道的瞬间,就当即抱着开朗和临危不乱的心情去对待的,好歹也有个时间。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岑兮无力的从沙发在支起身子,拿过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准备给林甜甜去个电话,跟林甜甜商量一下,要不要自己花钱把这个热搜给撤下来。 然而,按亮手机的瞬间,岑兮才知道林甜甜给她打了将近好几通电话,以及好多条微信。 看到这么多的未接来电,岑兮以为林甜甜出了什么事情,赶紧打了回去,然而,打了两通,林甜甜都没接。 心急如焚的垂下手机,岑兮心急如焚的去看林甜甜发来的微信,看到林甜甜发来的那些内容后,岑兮松了一口气,这才知道,林甜甜会打这么多的电话给她,似乎是她有关,而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甜甜:岑兮,不好了,出事了,你跟时家树离婚的信息,和你流产那天的视频,不知道被哪个狗东西给曝光到微博上去了,还上了热搜!】 【林甜甜:医院和民政局怎么回事,这种信息,他们可以泄露给媒体?是人干的事情吗?!】 【林甜甜:你在忙吗?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林甜甜:看到我的电话,和微信记得回我啊!】 【林甜甜:卧槽,我怎么就忘了,我有阿姨是微博那边的运营,我去找她帮忙把热搜给撤了!】 看着林甜甜各个时间段发来的微信,岑兮光是单单看文字就能看出,林甜甜有多紧张她上了热搜这件时。 没等岑兮来得及感动,林甜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岑兮赶忙接起,放在了耳边:“喂?甜甜,你刚才在干吗呢?怎么没电话?” “在停车啊。”林甜甜转着手里的车钥匙,朝着前方自己的小别墅走去:“不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怎么回事,我从七点开始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发了这么微信,都不见你有反应,沉迷赶稿,无法自拔?” “不是。”岑兮立马开始对林甜甜解释。 岑兮解释完的时候,林甜甜已经在自家的客厅了,这会正喝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可乐:“同样的话,我又要说了,顾阿姨对你是真的好!” 简直是太好了。 这样的婆婆,简直就是全世界所有准婆婆的好榜样啊! “哦,对了,”没等岑兮说话,林甜甜又说:“你那热搜的事情,已经被微博那边撤掉了,不仅热搜被扯了,关键词什么的,也全都搜不出来了” “撤掉了?”岑兮惊愣,险些没反应过来:“这么快?你的那个阿姨帮忙的吗?可是撤热搜怎么样都是要花一大笔钱的吧?你那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怎么说呢......”林甜甜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手机,很是纠结,要不要把宁楠深背地里帮了岑兮的事情告诉岑兮:“在我点过去,找这个阿姨撤的时候,阿姨告诉我,在我电话打过去之前,已经有人花钱把这个热搜给压下来了。” 唔,总感觉宁楠深帮了岑兮的这事情,还是暂时间先不要让岑兮知道的,以后再让岑兮知道的比较好,这样一来,似乎毕竟有利于宁楠深追岑兮。 慢着......! 想到这,林甜甜愣了下。 她潜意识似乎想要帮宁楠深追岑兮? 没等林甜甜来得及去细想,岑兮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经被人给撤了?” 林甜甜:“......恩。” 那么,就暂时间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宁楠深应该是对岑兮来真的,而不是一时兴起。 要不然傻啊,为了岑兮,花这么多的钱是压一个热搜。 “你有问你阿姨是谁吗?”岑兮追问。 “有啊,”林甜甜睁眼说瞎话说:“但她说出于保护客户的隐私,不能告诉我,我缠了她好久她就是不肯定告诉我,真是其实我了!摔!” 岑兮陷入了困惑:“会是谁呢......” “我也很想知道!”林甜甜继续演:“会是谁呢!” 说着,林甜甜往嘴里开始送可乐。 “时家树吗?”岑兮不确定的猜测。 林甜甜一口可乐呛在喉咙里,差点没呛死,拼命的咳嗽着。 “你没事吧?”岑兮的紧张的问。 “......没......咳咳......没事!”好半天过去,林甜甜终于恢复正常了,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说:“不是啊你,岑兮,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时家树帮你撤的热搜啊?” 是宁楠深,是宁楠深好吗! 这也还好宁楠深没听到,这要是给宁楠深听到的话,怕是要伤心死吧。 十有八九错不了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说时家树是为了我砸钱撤热搜的,”岑兮听林甜甜的语气,就知道林甜甜极有可能是误会了,慌忙解释:“是为了他自己,因为我跟他都陷在这件事情里啊,而且,不好的言论全部偏向他,明显就是对他更不利。” 林甜甜:“......对哦,是有这种说法。” 岑兮:“会是他吗?” “绝对不可能!”林甜甜斩钉截铁,都快憋不住告诉岑兮是宁楠深帮撤的热搜了。 “也是,”岑兮突然反应过来:“家树这人,只要是不伤及他利益的不好言论,即便是再大,他也不会花钱去公关的。” 那么会是谁呢?除了时家树以外,她现在已经想不到任何人了。 “就是,就是,一定不会是他的!”林甜甜立马跟上岑兮的节奏,想要因此而蒙混过关:“话说回来,你的那个粉丝怎么回事,怎么想的啊,偷拍你也就算了,毕竟,谁看到自己粉着的人,跟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都会想要去拍照,这个也是能理解的,但我不理解的是,这个粉丝为什么要把这个照片给媒体那边?还是娱乐媒体,不知道娱乐圈的记者和编辑最肮脏了吗,为了个人利益,什么报道都些的出来,现在好了,事情闹的这么大。” 岑兮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也没用了。” “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粉丝,而是记者自己跟踪你拍到的?”林甜甜分析。 “不可能的,”岑兮否认:“我又不是娱乐圈的明星,他们跟踪我,没有任何的好处,也引爆不了话题。” 林甜甜:“这不是引爆了吗?” “有的事情,没看着的那么简单的,你以为是真相,其实真相还远着呢,”岑兮说:“我跟时家树被媒体曝光的那两件事情,跟这两件事情会热搜,其实是分的很开的两件事情。” “分开的两件事情?”林甜甜也不是傻子,一点就通了:“你的意思是,你跟时家树的这两件事情,一开始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热度的新闻,但后来被人给了买热搜?” 是有这个可能耶! 岑兮又不是明星,怎么可能会把热度给引爆掉?肯定是有什么人在后面搞鬼! 林甜甜想着:“不会林烟吧?” “不是她。”岑兮很肯定的说。 如今,因为已经不再爱时家树的缘故,岑兮就连听到“林烟”这两个字,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听你这语气......”林甜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知道买这个热搜的人是谁?” “恩,”岑兮应了声:“十有八九错不了。” 林甜甜:“谁?” “我漫画平台那边,”岑兮又是无力又是心寒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明天或者是后天,就会让我在漫画平台直播画画了,以及,还会弄个签售会出来,以便圈钱。” “对哦!”林甜甜怒火中烧:“你平台那边,要是把你推上浪潮,然后再借着粉丝们对你的心疼,马上拉你去开直播和签售会,那挣到的钱,岂止会是比以往多出一倍这么简单啊!你平台也太恶心了吧!” 还是先别报警吧 岑兮默声。 林甜甜越想越气:“我这就给我在警局的叔叔打电话,让他立案,然后再把你工作室给高到法院去!” 有仇必须要立马报了,不然憋着难受,还容易把身体给憋伤了。 “等等!”岑兮急忙喊住准备挂电话报警的林甜甜。 林甜甜:“怎么了吗?” “还是先别报警吧。”岑兮的语气听上去有着那么一丝为难,进退两难的样子。 “为什么?!”这林甜甜就不懂了,也不肯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报警,不起诉怎么能行!就这样白白的吃亏,白白的挨欺负吗! 岑兮长叹一口气:“因为平台对我有恩,你也知道,我在没来平台之前,人气属于中上,是平台的编辑让我换了个题材,然后再加入包装和大力度的推广之后,才造就了我的今天,所以毫不犹豫的报警和起诉,总感觉......感觉太无情了......” 虽然她也很不喜欢被工作室那边用这么可耻的手段利用,也很想要回击过去。 但是,一切涉及到人情世故的事情,解决起来都会变的很麻烦。 人情债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永远还不清的债,尤其是涉及到名誉的人情。 “无情?哪里无情了?”林甜甜叫起来:“你们是互利的啊,你这些年为你平台挣到的钱,好几千万是肯定有了,这几千万还不够还他们一个人情吗,早还完了!还是报警跟起诉他们吧!” 真的是,这么善良干吗啊?!善良有用吗?能带来名利?能带来地位?能带来大富大贵?不能吧? 虽然说,生而为人,最好是善良点,可就算是善良,也要善良的锋芒毕露吧?像那些道德品行败坏的人,会记得你待他的善良?待他的好?醒醒,别做梦了,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而已。 “岑兮,我跟你说,”林甜甜语重心长的开导岑兮:“这人不狠啊,地位就不稳,你这次要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下次还会来的,甚至还有可能更过分,这就跟为什么校园暴力的那些施暴者,喜欢欺负老实人,是一样的道理,因为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啊!像这种黑心眼儿平台,就该给他们个教训!” “......”让岑兮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是被林甜甜给说动了,可却还是没办法立马做出决定,十分的犹豫不决:“......要不,你让我先想想?” “好吧,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林甜甜一口答应,她的直觉告诉她,岑兮妥协的几率相当的大,要不然的话,是不可能会考虑的,而岑兮一旦考虑过的事情,基本就都会去做。 那么,现在,她就可以开始坐等岑兮那黑心眼儿平台自我作死了。 敲你妈的,敢动小爷的女人,弄不死你! ...... 十点,星巴克。 宁楠深和宁迟修起身有说有笑的和合作方走出门面,再又送合作方上了停在门店门口的黑色轿车上。 宁楠深轻轻将后排的车门关上,微笑的看着车内说:“那么,叔叔再见,谢谢您这次的订单和投资。” “谢谢!”宁迟修站在宁楠深的身后,也跟着一块致谢,眼底有着隐隐的紧张和胆怯。 也不能怪宁迟修会紧张,毕竟,今天被宁楠深约出来的这个人,是商业圈的一个重量级大人物。 而且宁迟修现在已经算好的了。 想当初,宁迟修为了公司能够运营,在外边各种拉业务的时候,更加的紧张,头五次的时候,甚至连话都紧张的说不清楚,后来适应了好了很多,话能说的很连贯,但身上的气质和和给人的感觉,就是让那些中等以上的公司高层,看一眼就是连合作都不想谈的,实在是给人感觉弱不禁风和没底气。 这也真的就跟宁楠深所想的一样,要怪就怪宁建国只培养了宁迟修的才华,没去培养宁迟修的谈判能力,和与人交谈时,所必须要有的自信和气场。 不过,宁迟修紧张归紧张,害怕归害怕,但全程都在一边学习哥哥的谈判技巧,一边告诉自己,别紧张,别紧张,习惯了就不会怕了,就会跟哥哥一样,遇到什么事情都临危不乱了。 车内,投资人笑容和善的看着宁楠深和宁迟修点了点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宁楠深的身上:“投资的款项,我一会就通知财务那边,明天一到公司,就把投资的款项打到你们的公司账户上。” “好。”宁楠深加深唇角的笑容。 今晚,被宁楠深约出来谈生意的,是一个房地产的商业大亨,国内有着近百家房地产,而此次跟宁楠深签下的,就是往后二十年,所有新楼盘的宣传广告合约。 而且,不仅谈成功的合作,还谈成功了来着合作人8000万的投资。 不过宁楠深自己也知道,能够谈的这么成功,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投资人和投资人的老婆,都是妈妈生前非常要好的朋友,在宁楠深的印象中,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妈妈还曾经带她,跟投资人一家出国玩过好几次。 而在妈妈离世之后,宁楠深的外婆告诉他,投资人还为了妈妈,对着爸爸大打出手。 此后,原本就挺疼爱和照顾宁楠深的投资人一家,后来就对宁楠深更好了,一有空就会把宁楠深接去跟自家的女儿一起我外边玩,在宁楠深入伍之前,还特意去部队的高层那边打过招呼,希望他们能够多多关照宁楠深。 如今,宁楠深脱离部队,回到自家公司,投资人又是遗憾,又是觉得宁楠深不该回来接受烂摊子的,就让宁建国自生自灭就好,这些都是宁建国出轨的报应。 不过,投资人最终也还是选择了支持宁楠深,更是在意识到宁楠深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商业才能后,决定了要投资宁氏这个烂摊子,他坚信,宁楠深能做的好的,即便有很小的几率也没关系,反正他一个月的净利润都不止这8000万。 看着投资人的车远去后,宁迟修看向宁楠深,脸上显而易见的开心:“太好了,哥,接下来一整年,我们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宁楠深朝着宁迟修看去,有些没想到,宁迟修居然预算到了,公司接下来一年,运营起来所预计要消耗的钱。 他都是跟运营一起预算了五分钟,才预算到的这个金额。 宁楠深:“你怎么就确定,公司接下来一年,要耗资八千万呢?” 宁迟修看着宁楠深说:“在我准备出去拉投资之前,我有找前任部长算过的,不过,我找他算完当天,他就辞职去时氏那边了......” 宁楠深又是恍然又是欣慰。 原来如此。 跟他想一块去了。 “哎,”宁迟修叹息:“想到那些被时家树挖走的人,就很难过,如果他们当初没去时氏的话,我们公司的现状远比现在好太多了。” 宁楠深不明所以的勾了勾唇,朝着前方走去。 宁迟修赶紧跟上。 正当宁迟修还在慌张又迟疑的想,宁楠深怎么突然不理他了的时候,宁楠深开口道:“人呢,是很难经得起诱惑的,尤其是在利益与金钱面前的诱惑,没被诱惑到,只能说是开的价格还没到点上,或是本身就家财万贯,不差那点钱,而往往能让人在一个地方扎根的就是钱和利益,留不住人的,也是因为钱,如果当初你能给出时氏挖他们一样的钱,他们也就肯定不会走。” 宁迟修一愣:“是吗?即便他们一目了然,时氏对他们的发展前景给好?” “恩,一般来说会是这样。”宁楠深目视着前方:“同样的条件和利益,人都喜欢待在原先的环境的,因为职场想要适应一个环境,将身边的人全都摸透怎么去相处,是一个很累,又很长的过程。” 宁迟修点头,有道理。 “而且,据我所知,”宁楠深扯了扯唇:“那些被挖到时氏去的人,如今在职场上都过的很不好。” “是吗?”宁迟修一愣,完全没想到:“怎么个不好?他们过去,不是应该更好才对吗?” 宁楠深:“嫡子和庶子的区别,虽然他们是被从我们这里挖过去的,但时氏永远不会把他们当亲儿子看待的,因为时氏本就不缺人才,时氏只是为了毁掉我们,才把他们给高价挖走的。” 想了想,宁楠深继续说:“他们似乎到了那边不久后,时家树就让他们的每个上级领导,有意的各种针对他们,最难做的事情全是他们做的,加班也全是他们加的,一件事情做的再好,也会被用各种理由要求他们重复做,等等,时氏现在已经成功逼走一半以上的人了。” “时家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宁迟修即便是到现在,也不知道职场有多凶恶,如此战争一样,之前有宁建国挡在前面,如今有宁楠深挡在前面。 不惜人才就该死啊! 还是他当初拼命想要留下,却留不下的人才! 宁楠深:“我刚才说了啊,因为时氏不缺人才,时氏当初挖他们走,并不是真的想要把我们的人才挖走,而是想要让我们失去最关键的那些人才支撑点,当然,如果只是普通工资的话,时家树未必会赶他们走,但因为是高价请过去的,时家树就一定会,同样的人才时氏可不缺,为了节约不必要的开资和同等员工的不满,时家树当然是要用针对的方式弄走他们等等。” “那时家树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辞退他们好了?”宁迟修不懂:“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 不过,虽然来去都是他们的自由,为什么他现在有点幸灾乐祸。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宁楠深没有恶意的笑了笑,神情里透露着感慨,没经历过真正的风雨和在职场待过的人就是好啊,提出的问题就能知道,之前所走的路有多么的顺利。 不过,也好,就这么顺利下去吧,基础和中层待久了,似乎原先再好的人,内心都会白切黑的。 相反,生来就衣食无忧,高高在上,走着家里铺好路的人,内心无比的干净,因为没经历过黑暗,没经历过风雨啊。 宁楠深:“因为劳动法有规定,无论是国企,私企,还是事业单位,如果将员工进行辞退的话,无论什么原因,都需要赔偿未来六个月的工资,以及失业保险金,并且,工龄越高的人,拿到的月份越多,所以,时家树才会出此对策的,这对策他应该也早就想好了,双赢的,先是肯定可以把人挖走,再是肯定即便他们离职了,也没脸再回到我们这边来。” 抛开一切来讲,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时家树的脑子是真的很好,算的很精明。 “原来如此,”宁迟修点头:“那什么,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宁楠深:“说。” 宁迟修:“工龄是什么?” 宁楠深:“......” 宁迟修:“......” 他是不是问了什么很愚蠢的问题。 宁楠深:“在公司工作了几年的意思。” 宁迟修:“......好的。” ... 回到公司,走进电梯,宁楠深看着宁迟修问:“一会你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 “你送我吧!”宁迟修一脸兴奋。 也不是宁迟修不想自己开车回去,而是很享受哥哥送他回去的这个过程。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宁楠深忽然想起了岑兮那边的事情,立马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过去问乔封事情处理的怎么样的时候,在手机上看到了一大片的微信新消息。 宁楠深人脉广,朋友多,基本上一天到晚,都能收到不断的微信消息。 看着屏幕,宁楠深的直觉告诉他,肯定有乔封事情办好了的消息,毕竟,乔封办事的效率,他是知道的。 点进微信,宁楠深果然看到了乔封发来的微信。 【乔封:宁总,岑兮小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热搜,关键词,都已经全部屏蔽,同时,也调查出,这件事情,是岑兮小姐合作的漫画平台的老板余舟所买的热搜。】 报应 【乔封:以及,泄露岑兮小姐视频,和离婚信息的相关人员的也都一并查出来了,也有了最有力的证据,已经全部打包发到您的邮箱了。】 【宁楠深:恩。】 宁楠深眉头紧锁的盯着屏幕看,目光里透露着阵阵的寒意,果然,跟他所预料的一样,买岑兮热搜的人,真的是岑兮平台那边。 踩着别人的伤痛来博取自己的利益是吗? 很好。 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点开通讯录,宁楠深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手机那边的人就接了:“喂?楠深,这么晚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宁楠深:“沈叔叔,是这样的......” ...... 另一边,工作室。 总编下班前,见余舟还在办公室里,便走了进去:“岑兮的热搜,被人给扯掉了,这个事情,你知道了吗?” 余舟移开在电脑前的目光,看向正朝着他走来的总编说:“知道啊,不过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岑兮的粉丝,基本上已经全都知道了,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不在乎这撤不撤的了,而且我也就只买了八个小时的热搜而已,过了凌晨,微博那边也会把这热搜给弄下去的。” 总编:...... 难怪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总编:“那个,你有没有想过,岑兮的这个热搜是谁撤的?会不会有可能是时家树,如果时家树的话,你又要怎么去面对招惹到他的后果?” “放心吧,”余舟势在必得的笑着:“不可能会是时家树的,肯定岑兮自己撤的,你们女人应该没几个受得了,自己的丑闻被这么的曝光的吧?” 同为女人的总编,听到余舟这话,一肚子不舒服,要不是看在自己跟余舟是朋友的份上,不能随便为了外人而发火,早就已经怼过去了。 总编:“你怎么这么看到这件事情不是时家树干的?岑兮的这两件事情,可全部是涉及到他的。” “因为我知道时家树的作风啊。”余舟拿起桌上的笔,靠在椅背上,悠然自得的转着:“我爸曾经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酒后的时候,时家树也在,我偷听到,有人再说时家树是外界有对他任何不好的言论,只要是不涉及到他公司利益的,他全部都不会去管,你看,他当初上那个热搜,去撤过吗?去镇压过吗?” “那如果是时家树为岑兮撤的呢?”总编总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了。 余舟笑出声:“不可能的,岑兮可是时家树玩不要了的女人,时家树可能会为他花钱撤热搜?别做梦了,我们男人是不可能会为了已经不再爱的女人花钱的,孩子倒还说说。” ...... 翌日,上午九点,微博热搜空降两个热度为“爆”的话题。 猫大工作室火上浇油,买热搜! 涉嫌泄露猫大离婚信息,视频信息的人已被查出! 两个热搜下的第一个热门微博,是同一个博主,而博主是省公安厅的官方微博。 第一个热搜下,警方爆出的,是余舟打电话到微博运营那边,购买岑兮话题热搜的电话录音,以及汇款到银行那边的信息。 第二个热搜下,警方爆出的,是媒体向民政局,医院的内部人员,购买岑兮离婚资料与视频的微信聊天记录及汇款信息。 而在这两条微博的后面,警方还附带了余舟,以及两位内部工作人员,所需承担的有法律名为规定的后果,前者判刑两年,后者判刑一年,缓刑一年。 岑兮所有的粉丝,看的大快人心,不少路人也在警方的微博底下拍手叫好。 猫大家的小奶猫:警察叔叔武威!警察叔叔辛苦了!赶紧这几个垃圾货抓进监狱里面关起来! 一个求包养的富婆:天呢,我昨天跟我班上的同学都觉得很奇怪,怎么猫大的这两个事情,就会把话题给引爆了呢,操,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工作室那边搞的鬼,这老板余舟爱他妈是人吗?赶紧滚进公安局里面,好好学学什么叫做人! 国家一级保护单身狗:我是跟猫大同一个工作室的画师(这个微博是我马甲),这个老板,很不是人的,半年前,我们同一个工作室的画师去世了,这个老板居然踩着那个画师去世的点,开始售卖那个画师的精编版的漫画,而我们平台对于我们普通画师来说,合同里面有一项合约是,画师死后十年的版权和收益,全部都归网站所有。 不想横着走的螃蟹:真是心疼我猫大!居然遇上了这么个平台!我们粉丝集资帮猫大交违约金吧,把她给从这种黑心工作室里给赎出来! 小米米米米粥:天呢,我猫怎么就这么倒霉,工作室赶紧给我倒闭吧! ...... 余舟这边,这会正被两个警察带走,别墅外的警车一直滴鸣着,引来附近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爸!爸!”余舟对着沙发上,黑着一张脸的余父毫无形象的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你救救我啊!” 余父为人跟余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为人非常的正直,眼底容不得一件龌龊,或是不干净的事情。 今早在新闻上得知,儿子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后,厉声大骂了余舟一通。 但作为父亲,余父自然是有给余舟想过办法的,打去公安局那边,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忙,后被告知处理余舟这个案子的人,是省厅公安局局长沈文豪,不敢得罪,只好是又气又无奈的放弃了。 ...... 被窝里,岑兮被不断震响的手机给吵醒,睁眼看到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后,把电话接通,又把眼睛给闭了回去,声音里充满了困意:“喂......” 林甜甜惊讶了下:“哇,难得啊,你居然还在睡?你不是向来跟你一个老奶奶一样,七点就准时起了。” 岑兮困的不行,这会说话都快要睡着了:“我赶稿赶到六点才睡呢,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林甜甜无比兴奋:“昨晚害你于不顾的那些人,都遭报应了!” 不要脸也不能不要钱 “什么?”岑兮的困意直接少了一半,在被窝里睁开了眼睛,半是听懂,半是没听懂。 “就是啊......”林甜甜快速把刚才在微博上看到的事情,跟岑兮简单明了的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还不忘补充:“这可不是我干的,我说了会给你时间考虑,就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本来吧,她一大清早被推销电话吵醒到,是气的一肚子火的,因为她在早上睡觉的时候,一旦被什么东西吵醒,就很难再睡着的,于是把推销电话挂了后,她就带着一肚子的火去刷微博了。 让她又没想到,又喜出望外的是,昨晚陷岑兮于不顾的那些人,全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叫她是瞬间神清气爽,大快人心。 “......那会是谁啊?”岑兮陷入了困惑,这会已经彻底清醒了:“顾阿姨吗?可她应该是不知道昨天的事情的,要不然的话,她肯定怕我想不开,打电话或是发微信安慰我的。” 林甜甜:“恩,我也觉得肯定不会是顾阿姨的。” 岑兮懵了:“那会是谁啊?” 林甜甜演的无比真实,语气丝毫都没有破绽:“不知道啊。” 才怪!这个人肯定是宁楠深啊! 又一次的,林甜甜有意的隐瞒了岑兮,准备着以后再告诉岑兮。 她觉得,宁楠深为岑兮所做的这些,是一定要等宁楠深跟岑兮有一定的、非友人的感情基础后才能说,要不然的话,按照岑兮的性格,肯定是会用钱,或是同等物质,把觉得欠在宁楠深那的人情给还刁的。 虽然这么做,站在岑兮的角度来说,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人情嘛,当然是要还的。 可站在宁楠深的角度,岑兮要是把人情给还了,他就等于是白做了吗? 感情上的套路,就跟人和人之间的相遇一样,非常的讲究出场顺序,有的时候,顺序决定成败。 就好比斗地主一样,谁他妈会一上来就王炸啊?都是憋到最后面的好不好。 “好吧......”岑兮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哎,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是你哪个真爱粉,帮你给解决掉他们的?”林甜甜开始装模作样的和岑兮分析了起来。 岑兮一愣:“真爱粉?” “对啊,”林甜甜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好多真爱粉,都牛逼的不行,上次你有个黑粉,不是到处抹黑你,把你骂的贼难听吗,然后你有个真爱粉,忍无可忍,就直接把你那个黑粉所有的信息全扒出来,威胁那个黑粉,要是不录制视频公开跟你道歉,就把那个黑粉的信息,全部公布到网络上来,引发网络暴力吧,把那黑粉吓的,在视频里跟你道歉的时候,都还在哭。” 岑兮:“这个的确是厉害。” “哦,对了,还有一次,”林甜甜继续:“我们当初跟团去美国玩的时候,酒店内不是发生了枪击案吗?在楼下喝咖啡的导游和领队全死了,我们又紧张,又害怕,又不敢出酒店,然后你就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我们被困在酒店的内容,接着就被你在美国的中国籍富二代粉丝看到了,直接就私信你要地址,然后叫家里的私人飞行员,开私人直升飞机过来,停在酒店顶层,把我们整个团的人都送到了华盛顿机场那边。” 岑兮:“这个也的确是厉害。” 林甜甜滔滔不绝:“你在韩国的那个粉丝也厉害,当初你去韩国办理签售会,回国那天,手机不是在机场被人偷了吗?然后你回国买了只新手机后,就发了个微博惋惜丢了的那只手机,因为里面有很多重要的资料,结果被你在韩国留学的粉丝看到后,不出五个小时,就把那个偷你手机的人给抓到,交给了韩国警方那边,再把手机给你邮到了国内。” 岑兮:“这个我当时是真的好佩服,我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也不告诉我。” “所以我觉得啊,这次的事情,肯定也是你的粉丝帮你摆平的。”成功的把岑兮绕进去后,林甜甜也就不一一举例了:“真爱粉对自己的爱豆都很好的,不允许旁人说自家大大一点不好,有能力帮大大解决的问题,也都会义不容辞,这次帮你解决问题的,没准是爸妈都是白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话是这么说,可岑兮仍旧是半信半疑的。 林甜甜感慨:“想想你其实也挺幸福的,画画给你带来这么多爱你的粉丝,你看看你微博的粉丝,都快破1000万了,这里面起码有一半以上是真爱粉,四分之一是死忠粉。” “你在抖音上的粉丝也很多啊,”岑兮想了想:“我上次去看你广告的时候,你的粉丝都快泼2000万了。” 林甜甜:“......实不相瞒,我那粉丝,三分二是我们平台,运营那边帮我刷上去的,我真正的粉丝,大概也就500多万吧,跟你的那个不能比。” 岑兮:...... 原来如此。 “哦,对了,”林甜甜饿的有些嘴馋:“中午的时候,我们去韩国烤肉吧?我好久没吃烤肉了,去不去?” 岑兮没意见:“好啊,没问题,去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甜甜就知道,岑兮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会顺着她的,她做什么事情,要是想拉上岑兮,岑兮除非不可抗力以外,再忙也会抽空陪她的:“那你现在再睡会,我十一点多的时候,去你家接你!” “恩,好。”然而,岑兮却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困意。 挂了电话后,岑兮点进了微博,看到了林甜甜所跟她说的一模一样的内容,看着警方官博下面粉丝们的扬眉吐气,以及自己私信,和置顶微博下方,来自粉丝,和路人们的问候,岑兮的唇角,渐渐扬起了暖心的笑容。 这时,岑兮的屏幕上方,跳出一条微信新消息,岑兮点进去一看,是平台的副总编发过来的,余舟这一走,极有可能新任总编就是副总编了,因为副总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余舟的妹妹,接受余舟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的。 余舟妹妹跟余父一样,都是非常正直的人,在得知余舟对岑兮的所作所为后,都觉得很对不起岑兮,觉得余舟不应该为了平台利益,而牺牲他人的。 余舟妹妹在微信上跟岑兮赔礼了道歉,以及恳求岑兮不要因为哥哥的一时错误,合约道歉的时候,不再跟平台续约,为了补偿岑兮,平台愿意支付十万元的精神损失费作为赔偿,连同这个月的稿费,一起打到岑兮的账户上。 不过,岑兮并没有要。 岑兮始终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捡到别人的钱包,想要据为己有时,岑爸爸对她的话:“小兮啊,捡到别人的东西,要是不还给别人的话,就叫做不义之财,像这种不义之财我们是不能要的,拿了也会从别的渠道流走的,走,我们去公安局,把钱包交给警察叔叔处理。” 从那以后,无论是什么样的不义之财,岑兮都没有要过。 ...... 另一边,平台。 【余舟妹妹:那好吧,谢谢岑兮老师对平台的宽容和原谅。】 放下手机,余舟妹妹看向坐在办公桌外边的主编,以及岑兮的责编:“真的跟你们说的一样,岑兮没要这笔钱。” 责编:“岑兮的为人,我们太了解了,她肯定不会收的。” 主编:“那这钱到底是给岑兮还是不给岑兮啊?” 余舟妹妹:“当然要给,虽说我哥并不是岑兮那两件事情的导火线,但点燃这把火的人是他,站在道德的角度来说,我们肯定是要给岑兮一定的经济补偿的,就把这十万块钱,加进岑兮下个月的渠道费里面吧,反正,就她也好,别的画师也好,渠道费全部都是波浪线的形式的,看不出来,一会我就给财务打电话。” 谁都会犯错,但这错误一定是要用别的善举给相抵掉的,要不然现实早晚会教你做人。 无论干什么事情,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让自己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什么?!你没要?!”马路上,正在开车的林甜甜,差点一油门撞上前方的车,无语问参天的朝着岑兮看了一眼:“你居然没要?!你脑子进屎了啊你!真的气死小爷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绝交算了!” 岑兮被林甜甜骂笑,伸手戳了戳她的隔壁:“你别生气。” 前方的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开在前方的车辆有序的停了下来,林甜甜超气的踩下刹车后,怒瞪向岑兮,气了半天后,一把拍开了岑兮的手:“我能不生气吗!那可是十万,十万啊!不是十块!是十万!” 林甜甜激动到,伸出手,狂拍岑兮的胸口:“你跟钱有仇啊你!知道十万能做多少事情吗?它可以在小城市付一套单身公寓的首付,可以买一辆实惠的小轿车,可以够我们去欧洲玩一次,还可以给我喝上一辈子的可乐!你真的其实我了!哪怕是不要脸,也不能不要钱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能不激动吗!”林甜甜咆哮:“我激动都想要扁你了!下次不准再这个样子了知道吗?被我知道一次,我就真的扁你一次,不跟你看玩笑!别以为我舍不得,我真狠起来,是会连你一块打的!” 像这样的情况,岑兮见多了,深知林甜甜肯定是在吓唬她而已,不会真的对她动手。 “好好好,我知道了。”岑兮笑着跟林甜甜顺毛。 林甜甜恨铁不成钢的拍掉岑兮的手:“你肯定是在敷衍我!” 岑兮一脸冤枉:“哪有。” 林甜甜:“你就有!你就承认了吧你!” ...... 半个小时后,林甜甜把车开进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林甜甜最喜欢吃的那家烤肉,就在这家商场的四楼。 然而,就当林甜甜好不容易停好车,准备跟岑兮下车去楼上排队的时候,小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忘记了去熄火,林甜甜拿出手机,看到是自己爷爷打来的电话后,偏头看了眼岑兮说:“等下啊,我先接下我爷爷电话。” 岑兮点头,坐在副驾驶上,连安全带都没去解的等林甜甜:“恩。” 林甜甜接通电话,放在了耳边:“喂,爷爷!” “甜甜啊!”林爷爷和蔼与宠溺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爷爷这边,上午有朋友的儿子送来好多澳洲进口的龙虾,帝王蟹,还有日本那边的神户牛肉,都特别的新鲜,怎么样,中午有没有空啊?有空的话,来爷爷这边吃!这些东西,你不是最喜欢吃的了吗?!” 林甜甜欢快的叫了几声:“好啊好啊,那我要把岑兮给带过来,她现在跟我一起呢!” 说着,林甜甜看向岑兮:“我们不吃烤肉了,带你去我爷爷家吃,我爷爷家今天好多好吃的!” 岑兮是很喜欢林甜甜的爷爷奶奶的,因为林甜甜的奶奶,因为她是林甜甜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都对岑兮非常的好。 俩人还在念书的时候,林甜甜偶尔去爷爷奶奶那吃饭的时候,都会把岑兮一道带过去。 “好啊!没问题!”早在林爷爷给林甜甜打电话之前,林爷爷就知道,林甜甜肯定是会把岑兮一块带过来的:“哦,对了,岑兮的事情,我昨天的时候,已经在微博上知道了,今天警方处理的结果,我也看到了,警方那边处理的非常好。” 林甜甜:...... 尼玛,她都差点忘记,爷爷特别的与时俱进,不仅玩的一手好微博,微博也天天的刷。 林爷爷关心的问:“岑兮她现在还好吗?” 林甜甜如实的说:“还好的。” “没骗我?”林爷爷表示怀疑:“你这小混蛋最喜欢骗人了。” 林甜甜就很气:“真的,我发誓。” “还好就行。”林爷爷这才信了林甜甜的话:“像时家树那样的人啊,不要也罢,就让他跟那个小三在一起吧。” “说的好!”林甜甜看了眼导航仪上的时间:“好了,爷爷,我不跟你说了,我开车过来了,有什么话,等我过来了再说。” 知道自己的爷爷奶奶,都是情商非常高的人,不会有意的去戳伤及到别人问题,林甜甜自然也就不用提醒,一会岑兮到家里的时候,不要提及到事关岑兮那些不好的事情。 “等等!”林爷爷喊着林甜甜。 林甜甜:“啊?” 还有什么事吗? “你那边打个电话问下楠深有没有空,有的话,叫他一块过来吃,”林爷爷想了想,又说:“要是他跟迟修都有时间的话,就都一起来吧。” “哈?”林爷爷的话是林甜甜意料之外的:“叫上他们?爸爸说他们公司现在处于东山再起前的黄金时期,应该没时间过来......” 耶,不对! 想到这,林甜甜偷偷的瞄了眼正在看手机的岑兮,有岑兮的话,估计宁楠深应该来的。 林甜甜:“好吧!那我问他一下!来不来一会都微信告诉你。” “恩。”林爷爷应了一声后,把电话给挂了。 林甜甜一边在微信的通讯录里找着宁楠深的,一边对岑兮说:“我爷爷让我问问宁楠深,他和他弟弟中午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也一块去过去吃。” 林甜甜不说,岑兮倒是差点忘记了,林甜甜和宁楠深是世交。 “好啊。”岑兮至小就不怕生,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她跟宁楠深之间现如今已经谈不上是生了,倒是宁楠深的弟弟...... 岑兮:“宁楠深他还有弟弟吗?” “对啊。”林甜甜一边说,一边给宁楠深发去了微信。 【林甜甜:我爷爷让我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去他那边吃午饭。】 将手机暂时间搁放到腿上,林甜甜看着岑兮,把宁楠深复杂的家庭情况,跟岑兮讲了讲。 岑兮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的家庭情况是这样的,那么小,就经历了爸爸的出轨,妈妈的自杀,再到爸爸将害死妈妈的小三接回了家。 而如今,当宁楠深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家里的公司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哎,也不知道宁叔叔的公司是怎么回事,”林甜甜哀叹了一声:“宁楠深家的公司跟时家树一样,都是广告公司,之前明明经营的很好的,怎么就沦落到快要破处的地步了呢?要不是怕被我爷爷骂,我就去问我爷爷了,我爸妈那边的话,肯定也是知道宁楠深家的公司是怎么回事,可我要是去问他们的话,也一样会被骂,因为宁楠深职业特殊的缘故,他很看不起我家在日本那边,又是贩毒,又是走私的,而他看不起我们家,我爸妈也是知道的,所以平常只准他们在我面前提起宁楠深,不允许我提,大概是因为谁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提及看不起自己的人吧?” 岑兮:“主要也是因为你们家在日本那边的生意,跟宁楠深的职业是站在对立面的吧?” 准确的来说是之前的职业。 想不到他居然会放弃部队那么好的官位,退伍回自家的公司收拾残局。 这种事情,应该没几个人可以做到吧?毕竟,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堆很难修复的残局,以及留下残局的,是害死自己妈妈的人。 如果这件事情换做是她,她未必做的到。 “我家这些不好的生意,全都是在日本做的啊,又不是在国内,”林甜甜理直气壮:“我家在国内的生意,每一笔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且,每年还做很多的慈善呢,从那边挣回来的钱,每年都还盖两所希望小学,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家是在日本挣着黑钱,然后用这些黑钱在国内行着善。” 岑兮一听,居然还挺有道理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反驳:“宁楠深跟他弟弟之间的关系还好吗?” “怎么说呢......”林甜甜想了想:“宁楠深弟弟,对宁楠深是很好的,超好的那种,完全可以说是兄控,而宁楠深的话,他小的时候,在什么都还不懂之前,对宁迟修也特别的好,后来渐渐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后,就开始疏远弟弟了,可是疏远归疏远,我却从没看到过一次,宁楠深对弟弟流露出过厌恶的眼神,” 顿了顿,林甜甜又说:“我想,宁楠深应该是挺喜欢弟弟的,但是因为自己的妈妈,死在了弟弟妈妈的身上,所以内心对弟弟会有一层隔阂,我想,这种情况,不光宁楠深会这样,任何同父异母之间的兄弟姐妹,都会有那么一层隔阂在的,尤其是年长的对年下的。” 岑兮:“这种隔阂,应该很难控制的了吧?” “应该是的,”林甜甜点头:“虽然没体会过,但应该是跟荷尔蒙一样,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宁楠深这样,也是能够理解的啦,也幸好,宁楠深的这个弟弟,对宁楠深很好,也算是生活对宁楠深的一种弥补吧,其实有个弟弟挺好的,我都没有呢,小的时候每次看到宁楠深的弟弟,晃在我眼前黏宁楠深,我就特别想要我妈也给我生个弟弟,可是我妈为了她的身材,死活不给我生。” 就很气! 林甜甜的话,岑兮觉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突然间,好佩服宁楠深啊,恨自己的父亲归恨,可父亲真的出事的时候,仍旧是愿意放弃这么好的官职,接手家里的公司。” “是呢。”林甜甜应岑兮的腿上,搁放在腿上的手机,响起了一阵微信提示音。 岑兮:“应该是宁楠深吧?” 林甜甜拿起手机,点进微信:“恩,是他。” 【宁楠深:替我转告林爷爷,公司的事情很忙,过不去了,谢谢他的好意。】 林甜甜知道,宁楠深肯定是没有骗她的,毕竟,宁氏现在想想都忙,尤其是他们这两兄弟。 【林甜甜:我爷爷还叫上了岑兮,她也一起去。】 【宁楠深:我来。】 林甜甜:...... 真香!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果然啊,一个人要是真的爱你,再忙也会为你腾出时间的。 爱与被爱,果然还是被爱来的极好。 也太重色轻友了 爱与被爱,果然还是被爱来的极好。 ...... 宁氏传媒。 总裁办公室。 “迟修。”宁楠深抬头,看了看自己对面办公室上,正在埋头看文件的宁迟修。 为了方便商讨工作上的事情,宁迟修依照宁楠深的建议,让人把自己的办公桌,搬进了宁楠深的办公室,在公司重新步入上正轨之前,都先待在同一间办公室。 “什么?”宁迟修移开正在看文件的目光,朝着宁楠深看去。 “收拾下,去林甜甜爷爷家里吃饭。”宁楠深一边说,一边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 宁迟修一愣,林爷爷家吗? 宁家的众多亲朋好友,绝大部分都是不喜欢,看不起宁迟修和宁迟修的妈妈的,甚至还隐隐的有些排斥。 在宁迟修的印象中,就没有几个父辈的亲朋好友,待他是有过和善与友好的神情的,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异样中带着很明显的嘲讽、歧视。 不过,久而久之的,宁迟修也已经习惯了,虽然每次被这样看的时候,心底仍旧会挺不舒服的,但比不舒服更多的情绪是自卑。 而且,宁迟修经常会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不舒服的,本身,他就是不光彩的存在。 但是,林家的两位长辈,倒是对宁迟修一视同仁的,对宁楠深有多好,对宁迟修也就差不多有多好,而林甜甜的话,相比之下,还更喜欢宁迟修一点点,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看到宁迟修对宁楠深那么好,也想要有个弟弟的缘故。 因为感觉的到林家的人对自己很好,所以宁迟修一直以来,每当知道自己要去林家那边的时候,都会特别的开心,只是,今天...... “可两点的时候,我们不是还要去设计部那边开会吗?”宁迟修提醒:“如果去林爷爷那边吃饭的话,肯定就会赶不回来了吧?” 宁楠深:“这点,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改成明天中午两点吧,你先整理东西,整理好后,我们一会路过小小办公室的时候,让小小通知下。” “哦,好。”宁迟修合上手里的文件,开始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困惑,这段时间,只要是在公司,他几乎天天都是跟哥哥一起的,他每天都可以多次听到哥哥在电话里拒绝朋友的邀约,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哥哥被邀约成功了,并且还让哥哥为了这个邀约,把工作给往后拖延了。 难不成...... “哥,”宁迟修停下手里的动作,朝着宁楠深看去:“是不是林爷爷那边,岑兮姐也会去啊?” 宁楠深:“恩,所以,赶紧把你东西整理好。” 宁迟修:...... 果然。 好了,通过这件事情,他算是知道了,哥哥肯定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估计能为了岑兮姐,往后拖延所有的工作吧。 ...... 林宅。 林甜甜到爷爷家这边的时候,宁楠深和宁迟修还在来的路上。 在庭院里停好车,林甜甜拽着岑兮的手,快步的朝着,正坐在小圆桌前,一边沐浴阳光,一边喝着普洱茶的林爷爷和林奶奶走去。 “爷爷,奶奶!”林甜甜高声嚷嚷的走过去。 林奶奶一听到林甜甜的声音,顿时笑容满面,坐在位置上,一只手捧着茶杯,另一只手抬起对林甜甜挥了挥:“甜甜!”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声音能不能轻点啊!”林爷爷笑着瞪着正朝着他走来的林甜甜,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斗,在位置上站起了身:“跟你说了几次,你怎么就不听呢?只是死性不改!” 很快,林甜甜就拽着岑兮的手,来到了林爷爷和林奶奶的面前。 “那也是跟您学的啊!”林甜甜一如既往的跟长辈顶嘴,一把抢过林爷爷手里的烟斗:“我也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抽烟,不要抽烟,尤其是你烟斗里的黄烟,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不听呢,真是死性不改!” 林爷爷故作吓唬:“我等下一巴掌打过来!” 林甜甜做了鬼脸,才不信,才不信!从小到大,你们就没有一次真的打过我。 岑兮羡慕的看着林甜甜和爷爷奶奶打闹了会后,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爷爷奶奶好,好久不见了!这里是一点心意,” 说着,岑兮将手里有着木质礼盒包装着的两瓶红酒,递给了林奶奶。 因为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没被爷爷奶奶疼爱过的缘故,岑兮一直以来,都非常的羡慕林甜甜,有着这么爱她的爷爷奶奶,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爱着,林甜甜想怎么来都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以在爷爷奶奶家里呼风唤雨。 “你这孩子,怎么又破费了,”林奶奶把岑兮拉过去,又笑又责备的拍了拍岑兮的手:“奶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跟甜甜过来吃饭,什么都不用买的,就是不听!” 林爷爷和林奶奶都非常的喜欢喝红酒,酒量又好,酒量又大,每天都要喝上好几倍。 所以,岑兮大学毕业,会自己挣钱以后,都会带上一瓶,林爷爷和林奶奶最喜欢喝的法国进口红酒。 林甜甜也是无奈:“我也跟她说了,就是不听,非要我在酒庄门口停车。” 岑兮笑笑,默声没有说话。 林奶奶把小圆桌上的红酒,递给佣人,吩咐完佣人拿进别墅里头后,把岑兮和林甜甜拉到身旁的空位置上坐下:“你们俩站着不累吗?赶紧坐下。” 林爷爷往两个空杯子里倒了茶,递到了岑兮和林甜甜的面前。 林甜甜抿了一口茶,坐在位置上,不安分的晃着脚:“爷爷,我快饿死了,海鲜都烧好了吗?烧好了的话,我能不能先吃一只龙虾啊?” 她早饭都还没吃呢,现在都已经快饿成照片了! “还没能,”林奶奶说:“我们准备等楠深他们到了以后再烧,你也知道,海鲜这东西,要趁热才好吃,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你要饿的话,我让厨房给你先烧碗面吃?” 林甜甜听了林奶奶最后的那句话,瞬间饱了几层:“一碗面下去,那我一会还吃什么啊?那都不用吃了,算了,我还是等着他们吧,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我发个微信过去问问好了。” 正当林甜甜要从包里掏手机的时候,林爷爷一把拍开了林甜甜的手:“别催,楠深他们肯定不会有意放慢过来的速度的,你要是催了人家,人家开车就会开的很心急,那样的话,很容易出事情的。” 林甜甜只好是收回了手。 林奶奶开始找话题,跟岑兮还有林甜甜闲聊,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驶进了庭院里,停在林甜甜的车旁边。 “他们来了!”林奶奶眼睛贼亮,起身交代身后的两个佣人:“快去吩咐厨房,把海鲜烧上去,一半水煮,一半红烧,然后,今天中午不在里边吃,就在外边吃,难得今天太阳又大又暖,不在外边吃可惜了。” 两个佣人,对林奶奶点头,起身道:“好的,老夫人。” 说着,两个佣人转身朝着别墅里边走去。 岑兮和林甜甜听到林奶奶说,宁楠深和宁迟修到后,都本能性的把目光,移向了他们那边。 这会,只见宁楠深和宁迟修先后从车上下来,宁楠深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大衣里是一套藏青色的西装,脚下是一双黑亮的皮鞋,而宁迟修的话,是上色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下身一双撞色的耐克球鞋,怎么看身上都还透露着满满的学生气息。 俩人下车之后,都纷纷朝着后备箱那边走去,估计是去拿带过来的礼品了。 “喏,那个从副驾驶上下来的,就是宁楠深的弟弟了,叫宁迟修,”林甜甜把下巴搭在岑兮的肩膀上:“怎么样,看的清楚他在什么样子吗?” 岑兮:“太远了,看不怎么清,但能感觉的到,他身上学生气息还好浓,要不是你告诉我,他已经毕业快一年了,我肯定会以为他还是学生的。” “是呢,迟修身上的学生味是真的很浓,”这点,林甜甜早就感觉到了:“总感觉他现在,还不适合待在职场,适合轰轰烈烈的去外边玩个几年,再开始工作,因为在这样的状态去玩,往往会玩的最开心,因为很多心态都还没有往成熟的方向转。” 岑兮点点头,同意林甜甜的观点:“的确是这样,人在每个年龄段,对于一件事情的感觉都是不同的,就像我们大学那会,每次出去旅游,多开心啊,虽然现在出去旅游,也一样很开心,但前后的这两种开心,明显就是不一样的。”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都就是不一样。 林爷爷一边喝茶,一边用手里的拐杖碰了碰林甜甜的小腿:“你们俩个嘀嘀咕咕什么呢?有话大声说!” “就不!”林甜甜冲着林爷爷吐了个舌头,又在岑兮耳边小声的说:“不过,他们家现在的状况,迟修也不适合到处去玩,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会被人给说闲话,成天就知道盯着别人说闲话的人很多的......” 岑兮看着宁楠深和宁迟修已经提着手上的大包小包过来了:“好了,别说了,他们过来了。” 把他丢下了 林爷爷已经将近快要有一年的时间,没有看到这好友的两个孙子了,激动的都从位置上起身,走过去接他们了,林奶奶也一样。 长辈们都起身了,岑兮和林甜甜作为晚辈,出于对长辈的尊重,自然是也要起身的。 “爷爷奶奶好!”宁迟修走在宁楠深的身后,兴高采烈的冲着林爷爷和林奶奶喊。 宁楠深是快走到林爷爷和林奶奶面前的时候,才笑容温和的跟他们打招呼的:“爷爷奶奶,好久不见。” 林爷爷在宁楠深面前停下,笑容满面的指指宁楠深:“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这都已经一年多没看到你们兄弟俩人过了。” 林奶奶现在喜欢年纪偏小的晚辈,注意力自然是集中在宁迟修的身上,绕到宁迟修的身边,看着宁迟说:“感觉迟修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要成熟稳重了些呢。” “真的吗?”宁迟修笑的有些激动。 像宁迟修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成熟和稳重,因为这就相当于是对他们的一种认同,会让他们有满满的自信和成就感。 “当然是真的啊!”林奶奶保持着微笑。 林爷爷也朝着宁迟修看过去:“的确是成熟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让这孩子不得不成长了吧?像迟修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让人觉得成熟稳重的可不多。 想到这,林爷爷的心底,染起了对兄弟俩人的心疼。 林奶奶忽然注意到,宁楠深和宁迟修手上都各自提着进口的老年保健品和红酒:“老头子,你看这俩孩子,跟岑兮一个样,跟他们不知道都说了多少次了,过来不要带东西,不要带东西,就不听,” 说着,林奶奶拍了一下宁迟修的胳膊:“下次再带,奶奶可就不理你了啊。” 宁迟修知道林奶奶是在吓唬他,没有说话,就只看着林奶奶笑。 林爷爷对于这三个除了孙女以外,看的最顺眼,最喜欢的看着,也是又无奈,又高兴,既觉得他们懂事,平常没白疼他们,又觉得,今后可一定要更加的疼爱他们,毕竟,这三个孩子,现在都是可怜人。 有关岑兮没了爸妈的事情,林甜甜在赶往抒州的高铁上,因为爷爷有打电话过来,让她去家里吃饭,林甜甜就顺道在电话里,给林爷爷提及了这件事情。 对于痛失亲人的感觉,越是年长的人,越是清楚的知道。 林爷爷当时听的对岑兮是分外的心疼,还想着,等岑兮回来之后,要比以前对岑兮更好才行,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去对岑兮好,岑兮的身上,又是发生了丈夫的出轨,又是没了孩子,又是离婚,又是隐私被全网曝光。 如今,林爷爷都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对岑兮好,才会让岑兮心底真正的好受一些,他只知道,假若这些事情,是发生在林甜甜的身上,他一定会拼了老命,也要亲手把时家树给弄死。 本身,在林甜甜对时家树各种添油加醋的抱怨下,林爷爷就已经很不喜欢时家树了,如今,时家树又是害的自己朋友的儿子成为植物人,又是这般的欺负岑兮,林爷爷已经是对时家树厌恶至极了。 “哦,对了,”林奶奶一提到岑兮,立马将目光,集中在了岑兮的身上:“我都差点忘记给你们介绍,甜甜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了!” 说着,林奶奶对宁楠深和宁迟修招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过去。 林爷爷这会也跟林奶奶一样,是很想把岑兮接受给宁楠深和宁迟修认识的,他相信,就岑兮的性格,光是吃了今天这一顿饭,他们就会想和岑兮有更多的接触,或是做朋友了。 然而,林爷爷却突然在惊慌失措中反应过来,岑兮和宁楠深以及宁迟修,是不该碰面,不该认识的人,因为岑兮毕竟曾经是时家树的人,假若被他们知道岑兮的身份后,肯定会岑兮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这饭还怎么吃? 林爷爷在心中狠狠的暗骂了自己一声,拍了下大腿,他真的年纪大了,糊涂掉了,怎么还把他们给聚在一起呢?!虽说他是无心的,可万一被误以为是有意的了呢? 就当林爷爷看着他们,急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林奶奶刚把宁楠深和宁迟修引到岑兮面前,要介绍岑兮的时候,宁楠深神情温和的看着岑兮说:“岑小姐,好久不见。” 林爷爷和林奶奶同时一愣,尤其是林爷爷,近乎是吓了一跳。 这话听起来,这俩孩子是认识吗? “好久不见。”岑兮看着宁楠深,勾了勾唇:“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宁楠深情不自禁的加深唇角的笑容:“应该的。” “岑兮姐,你好!”宁迟修站在宁楠深的身旁,对着岑兮勾唇:“我叫宁迟修!是我哥的弟弟。” 岑兮看向迟修:“你好呀。” 林甜甜站在岑兮的身旁,喝着手里的茶,全程都在偷偷的盯着宁楠深的眼睛看,而宁楠深则是一直在看着岑兮。 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她的心理作用,她居然光是看宁楠深看岑兮的神情,就看出这神情里是透露着对岑兮的喜欢的。 那么,就让她来验证一下好了! “喂,我说你们兄弟俩人,怎么就跟岑兮打招呼,不跟我打啊!”倒不是林甜甜真的在意打招呼这件事情,而是她想看看,宁楠深的这神情,到她这边后会不会变样。 林甜甜的话,立马把宁楠深和宁迟修都吸引过来了。 宁迟修笑容阳光灿烂的看着林甜甜,眼含抱歉:“甜甜姐好!” “恩,你好。”林甜甜看了眼宁迟修,快速把目光放回到宁楠深的身上。 在林甜甜的注视下,只见宁楠深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神情里的柔和直接少去了三分之二,甚至连眼底的笑意都没有了。 宁楠深并没有说话,用神情跟林甜甜打了招呼,点了点头。 林甜甜:...... 看来,并不是错觉,也不是心理作用,是真的。 尼玛,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虽然宁楠深从小看她,也都是这么个眼神。 就当林甜甜还在内心感叹,宁楠深居然偏心的如此明显的时候,林奶奶打趣的问了声:“怎么?原来岑兮和楠深认识啊?” 这会,林爷爷也已经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宁楠深,又看看岑兮:“对啊,你们认识哦?” 宁楠深应了声:“恩,是的,爷爷。” 岑兮:“说来话长......” 林爷爷刚要问俩人是怎么认识的时候,一个佣人走到林爷爷的身旁:“老爷,餐桌那边已经布置好了,可以过去坐了。” “爷爷!”林甜甜插嘴:“有关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以后再告诉你,我们先过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林爷爷点头:“那好吧,先吃饭。” 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晚点知道也不迟。 ...... 时氏集团。 会议室。 距离下班还有一分钟的时间,任易帆主持完了会议的所有内容。 秘书在一旁打开办公室的门,任易帆走了出去,正准备先不回办公室,直接去食堂的时候,西装袋里的手机响起了一条微信提示音,拿出一看,是时家树发来的微信。 任易帆也是佩服时家树,他是昨晚发给时家树的微信,时家树居然现在才回他。 昨天晚上,任易帆在到家后,把发生在岑兮身上的事情,告诉了时家树,以及,今天早上那些把岑兮推上浪潮人的后果,也又截图的发给了时家树。 而那些人的结果,今早也已经彻底在公司里头传开了,大家都觉得大快人心,像这种道德品行败坏的人,就应该沦落到蹲监狱的下场! 【时家树:大概是林甜甜帮她解决的吧。】 任易帆恍然,对哦,他怎么把林甜甜给忘了? 正当任易帆要回时家树的时候,时家树的消息又回了过来。 【时家树:她遇到什么事情,除了我能帮她解决之外,她也就只有林甜甜而已。】 任易帆:...... 【任易帆:说话就说话,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啊。】 虽然好像是事实,但这么说,他不是当事人,听了都感觉很戳心。 【时家树:事实。】 任易帆往上翻了个白眼,以及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想,岑兮当初究竟为什么会那么的喜欢时家树,嘴不仅刻薄,还不得了的毒。 【任易帆:对了,提醒下你,意大利那边奢饰品很多的,还来的漂亮,精致,你回来的时候,多带些回来,今后挽回岑兮的时候可以用的到。】 挽回前任可比当初追的时候要重要太多了,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的。 【时家树:不带。】 【时家树:我有说过我要追她?】 任易帆又是一个白眼,对时家树又是绝望,又是想要彻底的放弃。 这个家树,到了这种局面了还傲娇,傲娇就又这么爽吗?一直傲娇一直爽?面子固然重要,可在真正想要的爱情面前,面子再重要也应该放下啊。 【任易帆:温馨提醒下你啊,这挽回人呢,就跟酸奶一样,只有很短很短一段时间的保质期,一旦要是过了这个期限,或许就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要好好想清楚。】 【任易帆:要不然到了最后,你只会有后悔的时间,没有后悔的机会。】 有的事情啊,真的都是人可以错过和绕到的,机会本身是有很多很多的,但就是不要而已。 任易帆的两条消息发出去后,并没有立马得到时家树的回复,也就先去食堂那边了,等打好菜,来到餐桌前坐下的时候,时家树的消息回过来了。 【时家树:恩。】 任易帆笑出声,把手机背着放到一旁,夹起一个炸鸡腿放进嘴里。 他敢保证,家树这个“恩”字背后啊,肯定包含了一堆的情绪和内心戏,奈何因为闷骚和倔,打死也不肯说出来,也就只有醉后,才会展现出真正的自己。 ...... ...... 意大利,晚上七点,酒店。 任易帆并不知道,时家树在跟他发着微信的过程里,一直都在喝酒,几乎没回一句就喝一杯,桌上那瓶开封了才不到十分钟的红酒,马上就要见底了。 这会,时家树正一边喝着杯中的酒,一边看着自己和任易帆的聊天窗口。 其实,早在时家树坐飞机来意大利的路上,潜意识里就已经很想要在意大利给岑兮买很多东西回去,方便自己以后挽回岑兮的时候用,甚至还脑补了自己把礼物送给岑兮,以及把岑兮追回来的场景。 但是,想归想,时家树的倔强、变扭、以及骄傲,又一次的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就当时家树喝完杯中的酒,准备再给自己倒一杯的时候,胃间突然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手指一软,一松,原本被时家树握在掌心的酒杯,倒在了桌上,酒杯在桌上滚了小半圈后,摔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紧紧的捂住正对着胃的胸口,时家树整个人痛的一颤一颤的,额头上很快就有冷汗在不断的滑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当时家树痛到险些快要晕瘫过去的时候,痛意突然间消退了些。 缓过一些神来后,时家树突然想起,他的公文包里,有着岑兮备给他的胃药。 起身,时家树忍着胃间的疼痛,来到床上坐下,喘着粗气拿过公文包,从里边翻出了胃药,拉开胃药的盒子,时家树发现,药板上的胃药已经剩下最后一颗了。 看着那最后一颗的胃药,时家树又想起,他十次出差,一定会有两次会胃病发作,每次发作,要是公文包在身边的话,就会第一时间去找胃药。 而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出差再外,事先知道要喝不少酒的时候,都不会害怕,因为他知道,他的包里永远会有岑兮备给他的胃药。 可如今,他以为会永远的事情,好像再也不会有了,因为,给他备胃药,曾经说过会爱他一辈子的人,走了呢,毫不犹豫,那么干脆的把他丢下了。 第一次亲密接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在喝过酒后,情绪会变的很脆弱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时家树眼眶一热,眼角滑落在了对岑兮满满的思念,以及委屈和痛心的眼泪。 把药板塞回药盒里,时家树没有去吃胃药,因为胃药只有这最后一颗了,吃了就没有了。 小心翼翼的将药盒放回公文包里,时家树脸上的泪水越聚越多,胃间的疼痛,又开始渐渐的增加。 岑兮,你个骗子。 ...... “好吃,好吃!”林甜甜说话的时候,连嘴里的龙虾都还没有嚼完。 坐在右侧那排位置的林爷爷,原本是在跟宁楠深讲着大家都听不懂的政界事情,听到林甜甜嘴巴里嚼着东西在讲话,里面瞪了过去:“啧,要我跟你说多少次,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你就差那么点时间吗?一点大小姐的形象都没有,还网红呢,也不怕被你的粉丝看到掉粉。” “我在粉丝面前,又不会这样的!”林甜甜也没不高兴,甚至还一脸嘚瑟,和引以为豪的说:“在他们面前,我展现的全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形象,很能装的好吗?” “恩恩恩。”林爷爷皮笑肉不笑:“能装,能装,塑料袋都没你能装。” 林爷爷话音落下的瞬间,餐桌上爆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容,就连一旁正在烤炉上烤海鲜和牛肉的厨师都忍不住的笑了。 林甜甜:“......” 真不是她吹。 爷爷简直比她黑粉中的高级黑,还要来的黑。 “不过,的确是很好吃!”坐在左侧外边位置上的宁迟修,跟林甜甜一块发声:“比我在店里烤的要好吃的多!” 林爷爷:“那肯定的,烤肉给你们吃的这两位厨师,可是我从甜甜爸的酒店那边要来的,不好吃才怪。” 林甜甜:“......” 难怪。 宁楠深看了眼岑兮餐盘里,还没有动过的那只芝士焗龙虾,只见岑兮一个劲的只吃餐盘里的牛肉和水煮花椰菜。 “你不喜欢吃海鲜吗?”宁楠深看着岑兮问。 宁楠深的位置,是左侧那排靠里的位置,而岑兮的位置,是正面这排靠左,和宁楠深是挨着的,也就相当于说是坐在一起了。 这也并非是巧合,是林甜甜和宁迟修一手安排的。 十分钟前,待林爷爷和林奶奶在位置上坐下后,宁迟修坐在了原本是宁楠深现在坐着的位置,而林甜甜则是坐在岑兮的这个位置。 林甜甜和宁迟修在看到岑兮和宁楠深纷纷在自己身旁坐下没几秒后,很有默契的看向彼此,露出了彼此都懂的神情。 “岑兮,我跟你换个位置!”林甜甜起身,把岑兮往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上赶:“我要挨着我奶奶坐!” 林奶奶笑着欢迎林甜甜。 岑兮向来对林甜甜有求必应,像换位置这么简单的事情,自然是会跟林甜甜换了,立马就挪了挪身子,坐在了林甜甜方才坐过的位置上。 “那哥,我也要跟你换!”宁迟修跟林甜甜一样,属于高级戏精,演起戏,撒起谎来,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你那边离水果比较近!” 宁楠深自然是一眼就看出宁迟修真正的目的,不过,他并没有立马答应宁迟修,而是配合的演了一段:“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坐外边?” 宁迟修知道,哥哥肯定是懂自己的目的的,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加自然而已,于是,立马接着演了起来:“这不是饿了,就只顾着急着坐下,没往坐上看,换下嘛,我下次注意。” 林甜甜:“......” 这俩简直比她还能演。 宁楠深:“那行吧。” 说着,宁楠深起身,跟宁迟修换了位置,在岑兮的身旁坐下。 宁楠深坐下的瞬间,就看向了岑兮,岑兮本来是在出神的,在感应到宁楠深的目光后,朝着宁楠深看过去,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岑兮很漂亮,无论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都能烘托她的颜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在林甜甜和宁迟修,死死的注意下,他们看到宁楠深的眼底,染上了一层慌乱与羞涩,有些紧张的别开目光,宁楠深没在去看岑兮,或是应该说,不敢在与岑兮对视。 一直超认真的在观察宁楠深的林甜甜,露出了好几秒的姨母笑,在心底戳手笑着,果然啊,果然,这下更能确定宁楠深是喜欢岑兮的了,不过,为了证实,她还是先...... 撇了撇目光,林甜甜看向,一直在看看岑兮,又看看自家哥哥的宁迟修,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给宁迟修发去了微信。 【林甜甜:迟修,来跟你确认个事情,你哥哥他是不是喜欢岑兮啊?】 宁迟修在感应到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后,慌忙掏出手机,点击微信,就看到林甜甜发来的消息。 看着林甜甜的消息,宁迟修愣了一下,还反射性的看了林甜甜一眼,又立马把目光垂了下来。 有这么明显吗? 宁迟修和岑兮一样,是极度容易被人情世故牵扯到的人,原本,像这样的事情,宁迟修知道自己是应该回林甜甜“不知道”来的好的,可因为林甜甜自小到大,每次看到他,都待他非常的不错,自然是不好意思撒谎了,毕竟,父辈的众多亲朋好友中的孩子,只有林甜甜一个人是真心待他友善的。 【宁迟修:恩,是的呢。】 消息发出去后,宁迟修赶紧补充了句。 【宁迟修:别让任何人知道,我跟你承认了这个事情,要不然我怕传到我哥那边,他会生气,拜托你了。】 林甜甜也是没想到,宁迟修居然怕宁楠深怕到这种程度。 虽然,人都是害怕把自己在乎的人给弄生气的,可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怕的吧?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在没告白之前,没旁人给先看出来,先知道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不过,林甜甜想归想,既然宁迟修都这么拜托了,自然也就答应了宁迟修,保证谁那边都不会说,就他们俩人之间知道。 虽然林甜甜是个大嘴巴,但什么事情,一旦交代过她,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的话,她就一定会保密到底。 此刻,岑兮正回答着宁楠深的问题。 “没有啊,挺喜欢吃的。”岑兮淡笑的对宁楠深解释:“只是我先天性血脂高,高胆固醇的海鲜不能多吃,而且,我刚才已经吃过一只水煮的了。” 说着,岑兮用手上的叉子,指了指另一个盘子里的龙虾壳。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你不能吃太多的海鲜!”林甜甜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叉子,把岑兮盘子里的龙虾叉了过去:“那就我来帮你吃好了!” 宁楠深点头:“这样。” 宁楠深咽下嘴里的牛油果,奇怪的“咦”了一声:“可血脂高的人,不都是很胖的吗?岑兮姐你那么瘦,一点都不像是血脂高的人耶。” “对哦,”林甜甜看向岑兮:“为什么啊?” 岑兮正要说她也不知道的时候,宁楠深放下手里的刀叉,给大家科普:“血脂高跟体型是没有关系的,是因为血液中的中性脂肪含量过高导致的,这种症状,一类人是脂肪摄取量过高导致的,另一类就是岑兮这种生来就血脂高的。” “这你就都知道?”岑兮神情又是微愣,又是欣赏的看着宁楠深。 林甜甜跟宁迟修也是一脸的崇拜。 宁楠深淡淡的说:“高中生物老师教到血脂这块的时候,有单独拿出来,给我们班上科普到这一层过。” “哥,你们老师好好啊,还给你们深入科普,”宁迟修说:“我们老师就只会把书上的直接跟我们读一遍。” 同样是老师,差别怎么就会这么大呢。 “我跟岑兮的老师也是这样的!”林甜甜嚷嚷:“除了数学老师以外,所有的老师。都是把课本上的东西直接跟我们念一遍,像我们这样的学生,能考上大学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说起高中,突然好怀念我们学校门口的炒鱿鱼啊,可好吃了......”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一直在聊高中时代的事情。 林爷爷和林奶奶看小辈们聊的又开心,吃的又开心,自己是也跟着一块高兴,老一辈的人快乐,有的时候就是来自于看到小辈们脸上的笑容,就是这么的简单。 不过,林爷爷高兴归高兴,高兴的同时,在看到岑兮和宁楠深互相对视着目光交谈的时候,神情每次都会染上一层凝重。 ...... 饭后,林奶奶因为有午睡的习惯,在佣人的搀扶下,去卧室睡觉了。 林爷爷的话,则是拉着宁楠深和宁迟修陪他一起打高尔夫。 岑兮在很早之前,就挺想学高尔夫的,所以即便是情绪再低落,看的也挺入迷的。 林甜甜的话全程都在打王者荣耀,也就只有才惨死,等待复活的那段时间会抬起头,这会就拿着手机,正在看宁楠深把球用球杆打出去:“真的就不知道为什么,男的会对球这么的感兴趣,什么足球、篮球、高尔夫球,以及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球,玩起来就跟吸毒了一样,那兴奋的,那高兴的,体力透支了都不想停下。” “是啊,男生都对球很感兴趣,极少不喜欢的。”岑兮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的高尔夫球场上:“其实,我一直都挺想学高尔夫的,但听说我们市高尔夫的教练就很唯我独尊,有的还会趁机占女学员的便宜,我就一直没敢报名......” “这样的吗?”林甜甜一脸兴奋! 哇哇哇,这个机会要是让宁楠深把握住的话,那是绝对会瞬间拉升岑兮跟宁楠深见面的次数吧? 虽然她跟宁楠深交集不深,还挺怕他,宁楠深也是打从心底的看不起她。 可有一说一的是,在她看到宁楠深为岑兮所做的后,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就非常的坚信,一旦宁楠深要是把岑兮追到手的话,肯定是会把岑兮放在心尖上疼爱的。 什么工作可以为你推掉啊,什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啊,什么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亲手替你把东西给解决了啊。 而这三件事情,宁楠深在还没开始追岑兮的时候,就已经为岑兮做了两件了,这追到后就肯定是必然都会做的。 所以,把岑兮交给宁楠深,她是一百个放心的,俩人也相当的配,宁楠深也有足够的本事保护岑兮,给岑兮最好的生活。 那么...... 扬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林甜甜突然起身,冲着前方高声呐喊:“宁楠深,我家岑兮说她想要学高尔夫,我让她过来,你教她好不好!!” 岑兮:...... 岑兮先是一愣,后是惊慌失措的朝着林甜甜看去:“甜甜你......” 然而,还没岑兮把话说完,不远处,正站在草地上,等待自己开球的宁楠深,听到林甜甜的声音后,先是微微一愣,后是看向林甜甜,:“好啊,” 说着,宁楠深把目光缓缓的移到岑兮的身上,原本就是温和的目光,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笑意:“过来。” 林甜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发现宁楠深刚才看她的那神情,是近几年来,看她最友善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友善,而不是客套,或是故意装出来的。 看来,如果她想要宁楠深对她正眼相待,还要全靠岑兮是吗。 不过,就接下来的长远角度来看,宁楠深如果是想要追到岑兮,这中间必然是要有她的存在的,因为她跟岑兮最好,也最了解岑兮啊,拉拢她可以说是一点坏处都没有的! 还能时不时的替他在岑兮面前说些好话。 没去等岑兮回神,林甜甜就把岑兮从位置上拉了起来,推了推她的肩膀:“宁楠深让你过去呢,快去吧!我爷爷可是跟我说过好几次,宁楠深高尔夫打的特别好,他教你肯定没有问题的!” “可是......”岑兮的目光带着隐隐的犹豫。 “不要可是了,你还尴尬,你还怕啊?”林甜甜说:“不用的呀,你们现在又不是陌生人了,快过去吧,再不快点过去,气氛可就真的要尴尬起来了。” 宁楠深真正的温柔 岑兮除了自己讨厌的人以外,是不会让对方陷入尴尬的,陌生人也一样,于是,立马迈出脚步,几乎是小跑的朝着宁楠深他们那边过去。 看着岑兮跑过来的身影,宁楠深的神情明显高兴和紧张起来,目光也跟着亮了许多。 站在他身旁的宁迟修,觉得自己要是没猜错的话,哥哥这会内心肯定是在小鹿乱撞吧?甚至还有可能激动的都快撞死了,真的是一看就能够知道没谈过恋爱,没撩过女性,若要是身经百战的话,肯定是会把情绪掩盖的很好的。 不过,也难说的,喜欢这种事情,如果是死心塌地,走火入魔了的那种,似乎再身经百战的人,也会让人明显的感觉到,对自己爱人的那份喜欢。 林甜甜站在原地,也不去管自己手上的游戏,出神的看着岑兮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里透露着隐隐的期待去迷茫。 “也不知道这俩人能不能走的到一起呢......” 林甜甜之所以帮宁楠深,并非是为了在宁楠深面前刷好感度,单纯就只是为了岑兮而已。 就像宁楠深为了岑兮,看他的神情都顺眼多了一样。 林甜甜并非是那种会想要在不喜欢自己的人面前,疯狂刷好感度,使对方改变对自己印象的人。 她不在这些,别人要讨厌她就讨厌她,要不顺眼就不顺眼,她都没有一点感觉,顶多也就同样不喜欢对方,看对方不顺眼。 对于宁楠深的话,林甜甜是属于无感的那种。 不过,有的时候,林甜甜会觉得自己特冤,就算她爸妈在日本那边走私,贩毒好了,可那也是她爸妈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她身上是不是啊,这罪名扣简直是她让是不屈服,但她又不敢跟宁楠深理论。 虽然林甜甜跟宁楠深接触的不深,但宁楠深是个绝对不能招惹的笑面虎她还是知道的,真要是把宁楠深给得罪了,他会让你自己死的都不知道,还死的很惨,不会有半点仁慈的那种。 林爷爷看着自己的球完美的落进球洞里后,又笑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招来一旁的佣人,把球杆递给她,再又拿过佣人手里的拐杖后,看着宁楠深说:“那你好好教教岑兮,我先去甜甜那边休息休息,跟她聊会天。” “好,爷爷慢点。”宁楠深搀扶着林爷爷走了一段路。 “好了,别送了,”林爷爷笑着拍了拍手,指着即将走到他们面前的岑兮:“要好好教人家小姑娘。” 宁楠深停下:“爷爷放心。” 岑兮看着即将与她擦肩而过的林爷爷:“爷爷你不玩了吗?” “没不玩,就是去甜甜那边休息会,”林爷爷说:“好好学,高尔夫一旦学进去了,会觉得很有意思的。” “好。”岑兮光是在没学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高尔夫很有意思了。 只是...... 待林爷爷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的瞬间,岑兮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几步外的宁楠深看去。 岑兮也是着实没有想到,林甜甜会这么快刀斩乱麻的拉来了宁楠深教她高尔夫,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告诉林甜甜,自己想要学高尔夫这件事情的。 毕竟,宁楠深帮了她太多次了,她也麻烦了他太多次,即便之前的那些人情,都有用钱相抵过,可她仍旧还是觉得她还是欠他的。 “那个......”岑兮又尴尬,又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麻烦你了。” 不远处的宁迟修,双手搭在自己的球杆上,目光从岑兮过来的那一刻,就一直都在注意岑兮了。 宁迟修跟岑兮接触并不多,自然是要多多观察岑兮了,怎么样也是哥哥喜欢的人,要深入专研一下人品和为人处世的方式才行。 不过,就从岑兮这会看宁楠深的眼神,以及说话的口吻,宁迟修就能感觉的到,岑兮并非是随便,或是轻浮的女生。 也是,轻浮或是随便的女生,哥哥又怎么可能看的上呢? “怎么会?”宁楠深目光柔和,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来吧,到我这边来,我先告诉你一下高尔夫的基础知识。” “......”宁迟修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大概就是哥哥真正温柔起来的样子吧。 ...... 林爷爷在佣人的搀扶下,来到球场的休息区,在岑兮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交代佣人去给他泡杯新的普洱茶过来后,看向了林甜甜:“好了,别玩了,爷爷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话直接说啊,”林甜甜靠在椅背上,叠着腿,看都没去看林爷爷,风风火火的玩着她的游戏:“我最擅长一心二用了,打游戏也能好好听你说的话,回答你的问题,绝不敷衍。” 倒不是林甜甜吹,林甜甜确实是能够一心二用的人,而且还能把事情给做好。 想当初,林甜甜高考的前三个月,天天晚上在家都是,一边看动漫,一边写作业的,作业的质量永远都是高质量。 “两回事。”林爷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了:“别人跟你好好的再说话,你要是一边玩手机一边回答别人的话,你就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快点,不准玩了。” 林甜甜无奈,只好是收了手机,放在腿上,看向爷爷,随口一说:“什么事情啊?要给我相亲啊?” “想多了,”林爷爷摆了摆手,是真的在嫌弃林甜甜:“像你这种混吃等死,好吃懒做,脾气贼差的十八线靠吃青春饭的网红,是没人想要的,所以,我跟你奶奶,还有你爸压根就没想过给你相亲,我们丢不起那人。” 林甜甜:...... 她是转发抽奖送的吗! 居然嫌弃她嫌弃的这么理直气壮! 林甜甜:“......那你是要跟我说什么。”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想到告诉你,”林爷爷看着林甜甜:“然后我看你的样子,你爸妈那边,应该也没把这件事情告诉过你,要不然的话,你也就不会让楠深和岑兮碰面了。” 林甜甜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什么事情?!” 林爷爷:“你宁叔叔的宁氏,会沦落到今天这番濒临破产的地步,以及你宁叔叔自杀未遂,成为了一个植物人,那全都是拜时家树所赐。” “什么?!”林甜甜惊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跟时家树扯上关系啊?” 林爷爷:“你宁叔叔家,是开传媒公司的,这个应该是知道的吧?” “恩。”林甜甜点头。 林爷爷:“传媒公司属于传媒圈,也同时属于广告圈,在时家树的公司,还没有在我们省一家独大的时候,广告圈的龙头老大是你宁叔叔,后来你叔叔不知道是因什么原因,得罪了时家树,时家树就开始用尽各种手段,全方面的近乎掠夺完了你宁叔叔手上全部的资源与合作。” “全方面?”林甜甜倒吸一口气:“这么可怕?这么狠?” 这时,佣人端着林爷爷要的普洱走了过来,递给了林爷爷,林爷爷接过之后,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离开。 佣人点了点头后,转身走到了五米外的地方。 林爷爷吹了吹杯中的普洱,抿了一口后,放在小圆桌上,看着林甜甜,继续说:“而剩下的那些时家树没能抢走的资源和投资人,是你宁叔叔最好的那几个朋友,以及我们林家,别人那边我不会知道在你宁叔叔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他多少钱,我们家是给了他一百万的,可最终,我们大家给他的这些钱,似乎都打了水漂。” 说着,林爷爷叹了口气:“你宁爷爷说,宁叔叔是个非常要强,要面子的人,他没办法接受的了,公司从之前的辉煌沦落到了人人唾弃的没落,于是才会一时想不开,选择了用死亡去逃避现实,而自杀这条绝路,全都是被时家树所一步步逼上去的。” “原来是这样......”林甜甜惋惜。 虽说宁建国对林甜甜也就走过表面形式的好,林甜甜也没有多喜欢宁建国这个叔叔,但是,听到爷爷说起宁建国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内心还是产生了浓烈的同情,虽然她并不知道,从闪闪发亮的人生跌入谷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肯定是很不好受的。 毕竟,被抢走资源这种事情,她也曾经遇到过几次,每次都让她气的好几天睡不好,倒不是真的很在意那资源,是咽不下那口被人踩到头上践踏和嚣张,还不能翻身的气。 “我想这件事情,宁楠深跟岑兮暂时间,应该都还不知道,”林爷爷边想边说:“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谈笑风生?” 说着,林爷爷叹了口气:“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一定会来,我之所以急着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让你以后能不要让他们有接触,就不要让他们有接触,这样真相来临的那一天,局面才不会来的那么尴尬。” 说着,林爷爷叹了口气,哎,恩怨这种东西,是最容易将当事人最亲密的旁人给牵扯进来的。 林甜甜眉心一皱,整个人突然高度警惕起来,机械般的看向不远处正教着岑兮挥球杆的宁楠深,后背猛然间开始发凉,心也跟着慌乱了起来。 不对。 爷爷说的不对。 不喜欢她说谢谢 她的直觉告诉她,爷爷说的一定不对! 虽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岑兮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肯定的,但宁楠深她一定知道! 想到这,林甜甜突然间好像明白了宁楠深当初送岑兮花的真正目的了。 那应该不是所谓的还人情,而是建立在时家树之上,想要别有目的的接近岑兮吧? 虽然宁楠深跟宁叔叔的关系一直很不好,但却也都是宁楠深那边单方面的,宁叔叔平日里对宁楠深的关心,对宁楠深的好,不比宁迟修要来的少,甚至还更多。 也就因为是这样,宁楠深才会在宁叔叔出事后,迟修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回到公司,帮助宁叔叔的公司东山再起,而在这同时,宁楠深也一定会替宁叔叔去时家树那边报仇的,像这样的仇,换做是任何人,能报谁可能会不报? 经纪人曾告诉过她,他们男人的报复心,是比女人要强上好几个层次的,女人隐忍的同时,可以做到知世故而不世故,但他们男人不行,他们的自尊心与骄傲,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一旦让他们有机会,可以报复曾经招惹到他们过的人,是只要能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所以,宁楠深从决定退伍的那天起,肯定就已经在开始策划,该如何的让宁叔叔的公司东山再起,以及如何替宁叔叔报复时家树。 而这两件事情运作起来,需要非常之大的天罗地网与棋子。 宁楠深会有意的想要接近岑兮,肯定是觉得岑兮对他会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这时,林甜甜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岑兮与宁楠深的初次见面,是岑兮被绑架的那天。 她当时就奇怪,为什么宁楠深会出现在那,现在看来并非是巧合,而是宁楠深所制造出来的必然。 但是,就从宁楠深这段时间以来,为岑兮所做的,怎么看又都不像是会伤害岑兮,利用岑兮的啊。 越想,林甜甜的脑子越是一团糟。 还是一会等有机会的时候,单独找宁楠深问问吧。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林爷爷眉头微皱的喊了喊陷入思绪的林甜甜:“发什么愣呢。” 林甜甜回过神了,看了眼林爷爷:“听到了。” ...... 宁楠深大概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跟岑兮详细的介绍了高尔夫的游戏规则,岑兮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向来都非常好,很快就把宁楠深说过的基本全都记住了。 而这会,宁楠深正开始教岑兮高尔夫的打发。 “来,现在教你怎么使用球杆,”宁楠深递给岑兮一根球杆。 “谢谢。”岑兮接过球杆,注意力全都在宁楠深的手上。 宁楠深的目光晃动了下,眼底的笑意与温柔有那么一秒,是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宁楠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不喜欢听到岑兮对他说“谢谢”这两个字。 “来,看我的姿势,”宁楠深握好自己的那根球杆:“左右,把杆子从食指靠掌的第一指节斜着横贯上紧紧......” 同一时间,林甜甜在宁楠深身旁穿过,走到了宁迟修的身旁。 林爷爷因为家里又来了登门拜访的客人,这会正在佣人的搀扶下,赶过去接待客人,而林甜甜也无心玩游戏了,直接也来到了球场这边。 站在宁迟修的身旁,林甜甜全程都在注意着宁楠深看岑兮的眼神,不仅目光温柔无害,还极有耐心,以及就是潜藏很沉的紧张与小心翼翼。 林甜甜:“......” 这怎么都不像是会害岑兮啊。 还是她太单纯了? 将上身往宁迟修那边倾了倾了,林甜甜目光并没有从宁楠深身上移开,压低声音问宁迟修:“你哥看上去对岑兮是满满都是耐心啊,虽然我对高尔夫不熟,但我听我爸说,高尔夫是球类里除了棒球以外,最难学会的球了。” “是啊,”宁迟修看向林甜甜,回忆着:“我是大二暑假学的高尔夫,学了整整一个月,才把所有的要点,和基本操作给学会了,一直练习到现在,才算勉强算打的好。” 林甜甜吓了一跳,惊恐的看向宁迟修:“这么难的吗?那么也就是说,宁楠深这一教,要教上岑兮好长一段时间了?” “恩。”宁迟修点头:“我当时因为放暑假,没有学业,成天都在高尔夫球场里面跟教练学,所以才会在一个月内就学会了,可岑兮姐和我哥的话如今都是有事业的人,岑兮姐想要完全学会的话,最快也要小半年的时间吧。” 毕业之前,感觉不到时间的快,毕业之后,是的发现时间过的好快,很多时候甚至时间都还不够用。 “不过,”宁迟修突然又笑了起来:“最终的结果是一样,如果岑兮姐一直都是跟我哥学的话,他们接触的时间还是一样,不会变的。” 林甜甜奇怪,半笑的问:“你很开心?” 宁迟修一惊:“这你都能知道?” “你的情绪全都表达在脸上好了好不好。”林甜甜更奇怪了:“不过,你有什么好开心的,你哥跟岑兮能够有多接触,对你又没半点好处。” “谁说没有的!”宁迟修突然拉高声音:“我......” “你那么大声干吗?”林甜甜慌张的打断,轻轻的拍了下宁迟修的后脑勺:“生怕你哥和岑兮听不到是不是?” 宁迟修惭愧:“我的错......” 林甜甜:“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宁迟修笑着:“我哥开心,我也就会跟着一块开心。” 林甜甜:“......” 还是一如既往的兄控啊,一点都没有变。 怎么迟修就会是宁楠深的弟弟呢?是她的弟弟话该多好!不仅长的好看,还来的听话,哪个当姐姐的会不喜欢? 宁迟修:“对了,甜甜姐,问你个事情。” 林甜甜:“什么事?” “你是怎么知道我哥喜欢岑兮姐的?”宁迟修一脸纳闷,猜测:“他自己告诉你的?” “可能吗?”林甜甜都笑了,宁楠深告诉她?开什么玩笑,她跟宁楠深的关系连熟都谈不上,都还没她跟迟修来的关系好,不是不想跟宁楠深友好往来,而是宁楠深明显拒绝跟她友好往来:“我自己发现的啦。” 宁迟修一脸崇拜:“哇,这么厉害的吗?怎么发现的?” 林甜甜:“我不告诉你。” 宁迟修的脸上写着大写的委屈:“你怎么好这样的,你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怎么换成我问你了,你就选择性回答了。” 林甜甜:“......” 岑兮说的很对,欠什么也不能欠人情,看吧,这就是欠人情的下场,不方便拒绝啊,摔! 没办法,林甜甜如实的说了:“结合你哥为岑兮做的一些事情,再加上你哥看岑兮的眼神看出来的啊。” “真的吗?没骗我?”宁迟修半信半疑的看着林甜甜。 林甜甜一胳膊捅在宁迟修的腰上:“你甜甜姐我给你的印象就有这么反面教材吗?” 宁迟修因为跟林甜甜玩的好,也就很直接了:“你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你十句话里面有的时候,全部都不能相信,最会骗人了,最会演戏了。” 林甜甜:“......” 爷爷他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家丑不可外扬”啊?! 别人的家长,都是一个劲的在外边夸自己的孩子,她倒好,全家在外边都是一个劲的损她,看不起她的职业。 她绝逼不是亲生的。 林甜甜:“......不信拉倒。” 见林甜甜被自己弄的一脸无语的样子,宁迟修立马信了林甜甜:“我信,我信。” 五分钟后,林甜甜看着岑兮在宁楠深的教导下,用最准确的姿势,打出去第一个球的时候,偏头又问宁迟修:“你哥他是对谁都这么有耐心的吗?” “当然不是,哥哥的耐心不是很好的,除了对家里的长辈和他最好的一个朋友以外,我就只看到他对岑兮姐这么一个人如此有耐心,”说到这,宁迟修突然失落了起来,垂下目光,眼底染上了一层难过与对岑兮的羡慕:“哥哥最没耐心的,大概就是我了吧,在哥哥还没搬出家里之前,我跟他十句话,绝对是会有一句招惹到他的,吓的后来都不怎么敢跟他说话,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敢发微信告诉他,还是爷爷打电话告诉他的。” 林甜甜:“......” “不要对爱你的人冷暴力或是恶语相向”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瞧宁楠深把孩子给吓的。 正当林甜甜要安慰宁迟修的时候,宁迟修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脸紧张的看着林甜甜:“你爷爷还对我说过,你嘴巴很大的,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要不然传到我哥那边,我很有可能再也不理我了。” 林甜甜:“......” 林甜甜:“......好的。” “那就好。”宁迟修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虽然林甜甜刚才被宁迟修给气到了,可想想这也不能怪人家宁迟修,是她自己的责任,于是,林甜甜在决定好好改改嘴巴大这个毛病的同时,依旧是安慰起了宁迟修:“有的事情不能单单只看表面的,还要看那些容易被忽视掉的细节,虽然我跟你们兄弟俩个不是青梅竹马的长大的,但每次你们来我家,或者是我去你们家,我从来都没看到过,宁楠深对你流露出过厌恶或是讨厌的神情,单从这点来看,你在他心中是肯定有位置的,所以,开心点啊。” 宁迟修一愣,在林甜甜的提醒下反应过来:“好像真是这样的......” 哥哥即便以前在家的时候,成天都对他爱答不理的,但真的从未露出过讨厌他的神情,如果真有露出过来的话,想必他也早就识趣的不在去靠近哥哥了吧? 这点他从前还真的就没发现过。 “是吧!”林甜甜扬了扬下巴,回想了下吃饭那会的场景:“不过,我这次看宁楠深,他对你的态度明显比我上次看到你们俩的时候要好很多了,都会给你夹菜了,让我想想哦,上次同时看到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两年前,你们爷爷的八十大寿上......” 那天,她可是好几次看到,宁楠深对迟修爱答不理的,眼底还有着隐忍。 隐忍...... 想到这,林甜甜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宁楠深当时是被迟修黏的有点想发作的,但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冲迟修发脾气?这么看来,宁楠深在迟修面前也是挺有耐性的啊。 至于会想发作,应该不是被迟修给黏烦了,应该是出于俩人之间妈妈的缘故,是属于自然反应。 “哥哥这次回来后,的确是比之前要对我好很多,不仅态度好了,耐心好了,还给我买了个杯子,不过......”宁迟修本来是笑着再说的,可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目光灰暗了下去,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胸口隐隐作痛的开口:“......我想应该是出于同情吧,毕竟家里现在是特殊时期,爸爸成为植物人,最后一个爱我的......” 说到这,宁迟修没有再说下去,胸口的疼痛让他暂时间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可即便宁迟修没把话说完,林甜甜也知道了,那完整的话是什么 ——最后一个爱我的人也没有了。 宁爷爷曾经告诉过林甜甜,宁家那边,除了宁建国以外,是没有一个人喜欢宁迟修,真正待宁迟修好过的,就连家里老一批的佣人也一样,表面上是把宁迟修这个小少爷伺候的好好的,可私底下都是很排斥宁迟修的,只喜欢他们的大少爷宁楠深。 即便宁迟修妈妈后来死后,老一批的佣人也依旧是如此,他们也不觉得宁迟修可怜,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宁迟修妈妈作孽的报应。 而宁迟修妈妈那边,因为重男轻女特别严重的缘故,宁迟修的妈妈在考上大学以后,就再也没跟家里有关任何联系了,就连结婚也没跟他们吱过一声,所以,宁迟修至小都不知道自己外公外婆是谁,只知道妈妈很恨很恨他们。 你接近岑兮什么目的 自然而然的,宁迟修在妈妈死后,唯一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就只有宁建国了。 宁迟修意识到只有爸爸爱他的时候,是初三那年,自那以后,宁迟修对宁建国没有一次的叛逆,对宁建国的话言听计从,就连高考的志愿,也放弃了自己想要报考的医学院,听从了宁建国的安排,选择了广告设计。 林甜甜虽然从小就爱欺负人,招猫惹狗,无事生非,动不动就掀起腥风血雨,但对于弱小,她都会有很强烈的同情心,见不得他们被欺负,受委屈。 于是,向来想要有个弟弟的林甜甜,把宁迟修拉进怀里,像个哥们,又像是个亲姐姐一样:“别乱想,你哥肯定大部分还是因为真的疼你,以及,你还有小爷我啊,小爷我一直对你都挺好的啊。” 林甜甜对宁迟修好,宁迟修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这么没有防备心的,对林甜甜说心里话了,并非是的宁迟修缺心眼,而是宁迟修的身边对他好的人很少,所以对于真心待他好的这些人,总是一边防备都没有。 宁迟修原本是挺难过的,可林甜甜的话,让他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拥有很少爱的人,向来都是非常好哄,非常容易满足的。 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半脑袋,总是职称自己是“小爷”的林甜甜,宁迟修莫名觉得,谁以后要是把林甜甜给带回了家,肯定接下来的余生都不会无聊的。 俩人并未发现,不远处,正准备把球打出去的岑兮,眼角的余光在注意到他们之后,瞬间全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怎么了?”宁楠深注意到岑兮的分心后,随着岑兮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 宁楠深:...... 岑兮:...... 人的器官对于外界的事物是有感觉能力的,林甜甜和宁迟修很快就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意他们,于是,先后很有默契的东张西望了一下,纷纷对视上了岑兮和宁楠深的眼神。 俩人看看彼此现在的姿势,又看看岑兮和宁楠深。 林甜甜:...... 宁迟修:...... “啊——!”林甜甜尖叫出声,一把用力的推开了宁迟修,看着有些瞠目结舌的岑兮和宁楠深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跟迟修只是单纯的友谊!友谊!” 宁楠深当然是知道林甜甜没有在狡辩,但...... “没有,你脸红什么?”宁楠深笑容友善极了。 林甜甜嚷嚷:“当然是生理反应啊!” 宁楠深看了眼宁迟修后,又把目光放回到林甜甜的身上:“我跟你比跟迟修要认识早的多,小时候玩的也比迟修要多,怎么从未听你喊我过‘楠深’呢?” 林甜甜气的咬牙。 她懂了!宁楠深这是想要让她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啊! 经纪人说的对,男人真要玩起心机和勾心斗角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它喵的,宁楠深你个狗啊,小爷我招你惹你啊! 正当林甜甜要对岑兮解释的时候,居然发现岑兮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林甜甜顿时气的暴跳如青蛙,对着岑兮嗷嗷大叫:“你恍然大悟个鬼啊!你怎么就还真信了你旁边那个的邪呢!小爷我对宁迟修清清白白!小爷我喜欢什么类似你还不知道吗?陈伟霆那种啊!” 正当宁迟修要跟林甜甜一块解释的时候,宁楠深声音带笑的又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逃避,逃避就是欺骗,欺骗就是谎言的开始。” 林甜甜:...... 林甜甜:...... 这人呢,真的要好好读书,有点文化,要不然别人怼你,你没办法怼回去的时候,你要不就是被噎死,要不就是只能在心底憋屈的来句“马勒戈壁的!” “噗,哈哈!”岑兮还是第一次看到林甜甜被人欺压,还反抗不了的样子,一下就笑出了声,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甜甜有这样的神情呢。 “好笑吗?”宁楠深把目光落回岑兮的身上。 岑兮:“有一点点。” 林甜甜:...... 好了,她算是明白了,宁楠深是想通过她,拉升跟岑兮之间的距离啊! 宁楠深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个心机婊! ... 三点多的时候,天色开始明显转黑,林甜甜担心一会估计要下暴雨,就把大家带到了球场附近的玻璃休息屋,在吩咐佣人去准备好下午茶过来的同时,外边开始下起了暴雨。 林甜甜在岑兮身边叠腿坐下,看了眼外边的雨:“还好进来的早,要不然我们每个人都要淋湿。” “是啊,”岑兮有些惋惜的看着外边,要是不下雨的话,就能再学一会了。 宁楠深察觉到岑兮的情绪后,对着她说:“以后我单独去高尔夫球场打球的话,就叫上你吧,不过,因为工作的缘故,次数应该不会很多。” “没事的,”岑兮看着宁楠深歉意的笑着:“偶尔最好了,长期打搅,耽误你时间也不好。” 宁楠深在教岑兮打球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给岑兮全方面的洗脑,告诉岑兮高尔夫既然是要学,就要专门给一个人学,这样的话才会比较容易出成果,中途要是换人了的话,一会不习惯,二每个人的方式会不同,还要重新去习惯,这样的话很耽误练球。 岑兮作为一个圈外人,自然是一下就被宁楠深给洗脑进去了,考虑了几分钟后,只好的顶着心中的不好意思,答应了宁楠深。 不过岑兮也想好了,作为回报,每次他教完她的当晚,就请他去商场吃饭。 林甜甜一眼就看穿宁楠深是在胡说八道,后期肯定是一有时间就会约岑兮出去打高尔夫,只是故意把话说成这样子的,为的就是铺垫日后方便追岑兮。 宁楠深肯定是已经发现,岑兮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或是经常麻烦别人的人。 真的好一个千年不遇的心机婊! 又在为了跟岑兮近一步距离而套路岑兮! 她可要尽快知道,宁楠深到底有没有对岑兮心怀鬼胎,要是有的话,她就算再怕宁楠深,也要斩断一切他能接近岑兮的机会! “我去个洗手间,”岑兮从位置上起身,看着林甜甜问:“甜甜,这里面有卫生间吗?” 由于玻璃屋是林爷爷让人新搭建没多久的,岑兮从未来过,所以也没有卫生间,她也不知道。 “有,”林甜甜指了指右前方:“那边笔直走进去后,在往左拐就是了。” 岑兮前脚走后,宁迟修跟着后脚也站了起来。 宁楠深看着他问:“怎么,你也要去?” “不是,”宁迟修摇头:“我想看看这里面的花。” 说着,宁迟修开始参观里玻璃屋里的花。 林爷爷十分的喜欢花,这个玻璃屋,就是林爷爷让人搭建起来,专门养花,赏花用的,花的品种也将近百种。 宁迟修虽然对花没兴趣,但里面被人布置的实在是漂亮,就忍不住参观了起来。 玻璃屋很大,宁迟修最快也要三分钟才能把这里的花给看完。 林甜甜见宁迟修走远,立马高度警惕的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原本是在随意的扫着四周围的花的,感觉到林甜甜目光后,并未去看她,而是切入正题:“想问什么就问。” 林甜甜惊恐:“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你?!” “你一个下午,注意力全都是在我的身上,”宁楠深目光温柔的看着林甜甜,但林甜甜知道,这温和的背后,实在上没有一点的温度,宁楠深看岑兮的眼神,才叫做真正的温柔:“而且还时不时就露出紧张的神情,肯定是在想什么涉及到我的事情,而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来问我,因为你是憋不住问题的那种人,所以,说吧,什么事?” 林甜甜:...... 这个人真的好可怕啊,她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怕宁楠深了,大概是潜意识里早就意识到,这是个不能招惹的人吧。 像这种洞察能力这般强,双商在线,有人脉有权的人谁不怕?得罪了之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聪明人想要玩死一个人,连法律责任都不用付,因为是转着法律漏洞来犯罪的,十个心机婊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因为知道岑兮很快就会回来,林甜甜知道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浪费,回过神来后,立马问了时家树:“你最开始的时候,之所以会加入救援岑兮的队伍里,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来接近岑兮吗?因为她是时家树最亲近的人之一。” 宁楠深面不改色的往上扬了扬唇:“看来,林爷爷那会去你那边休息的时候,把我家跟时家树的恩怨告诉你了啊?” 林甜甜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楠深,甚至背后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你怎么知道,我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随便想想就能知道。”宁楠深面不改色:“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在还没发现我 楠深,你送岑兮回家 林甜甜惊恐,就差没吓的从位置上跳起来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发现你喜欢上岑兮了?迟修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宁楠深纠正:“是你在跟踪我去玩具城的那天知道的。” “......原来你那天知道我在跟踪你啊。”林甜甜在心底捏了把冷汗:“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揭露出来?” 宁楠深勾着唇,眼珠含笑的看着林甜甜,默声没有说话,波澜不动的神情,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猜透一丝他究竟在想什么。 林甜甜是有重度强迫症的人,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对方要是不回答她的话,心底就会难受的要命,可出于对宁楠深的恐惧,让她根本就不敢追问宁楠深。 这个人。 是真的远比她本以为的要可怕很多。 这时,林甜甜注意到岑兮已经从卫生间那边回来了,正朝着他们这边走回来。 宁楠深注意到林甜甜神色的变动,与视线的转移后,跟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 再也看到岑兮后,宁楠深不慌不忙的收回视线,看着林甜甜:“回答你一开始的问题,我最初的时候,的确是因为时家树才接近的岑兮,但现在不是,我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伤心她,你尽管可以放心,以及,请暂时替我对她保密我喜欢她的这件事情,谢谢。” 林甜甜:“......哦。” 结婚宁楠深为岑兮所做的,以及亲眼目睹宁楠深看岑兮有着和旁人不一样的眼神,林甜甜也就信了宁楠深。 不过,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她感觉到了,也从宁迟修那证实了宁楠深对岑兮的喜欢。 ...... 晚饭,四人自然也是在林爷爷家里吃的,不过,已经不是中午的海鲜和牛肉了,而是地地道道的家常菜,还有一个鱼头火锅。 饭后,四人坐在客厅里,陪着林爷爷和林奶奶聊天。 宁迟修因为晚上八点跟几个高中朋友有约,坐了没一会之后,就自己打滴滴先走了。 剩下的岑兮,林甜甜,还有宁楠深,就一直陪着林爷爷和林奶奶闲聊到了接近九点。 “甜甜啊,”林奶奶抓住坐在她身旁的林甜甜的手:“今天晚上,你就别回你自己那边了,留下来陪爷爷奶奶过夜,你都已经好久没在我们这边住了。” “那岑兮怎么办?”林甜甜倒也不是不想在这边住下:“岑兮她是坐我车过来的,要不......” 林甜甜原本是想说让岑兮也一块住下好了的时候,林奶奶笑容和蔼的看向宁楠深:“那楠深,岑兮就麻烦你送她回去好了?” 林奶奶是老人中少有不喜欢听别人家八卦的人,尤其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听了就心烦,就想发火,所以有关宁家这次的事情,具体的情况也不了解,只知道宁建国因为商业斗争惨白,一时想不开,自杀未遂成了植物人。 如果林奶奶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必然是不会让宁楠深送岑兮回家的。 林爷爷跟林甜甜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过,林甜甜只是单纯的想让岑兮住下来,但林爷爷是出于不想让宁楠深和岑兮有过多的接触。 可林爷爷正要开口的时候,宁楠深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好啊。” 林爷爷:...... “啊?”岑兮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看着宁楠深拒绝:“那样太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毕竟a市那么大,又不是小县城。” “你家住哪?”宁楠深笑容温柔无害。 林甜甜:...... 她的直觉告诉她,无论岑兮住在哪里,宁楠深都会回答顺路。 岑兮:“莲安家苑。” “这么巧的吗?”宁楠深眼睛一亮:“迟修晚上跟同学相约的地方,就在你家小区后边两条街上的酒吧一条街,送你回家,也就只躲开两个红绿灯的路。” 林甜甜:...... 她就说吧,宁楠深肯定会回答顺路的,真的是演的一手好戏。 岑兮又是一愣,也觉得是好巧:“是吗?” 林甜甜:...... 当然是假的啊。 宁楠深:“恩,所以,送你也就只是顺道的事情,用不着往心里去的。” 岑兮犹豫的想了想,良久,开口:“那好吧,谢谢你了。” 趁着岑兮不注意,林甜甜在宁楠深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又是偷偷摸摸,又是敬佩的对宁楠深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牛逼。 真的牛逼。 这心理战术,真的是太厉害了,今后岑兮绝对会被宁楠深给套路死吧?并且还连被套路了,直至套路结束都还发现不了。 不过,既然宁楠深不会伤害岑兮,她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吃瓜群众吧,谁让自古套路得人心? 反正岑兮被宁楠深给套路过去的话,对岑兮来说,怎么看都是一件事情,宁楠深在岑兮面前,怎么都将会是岑兮一个无法替代的避风港啊。 ...... 宁楠深才刚把车开出林甜甜家不久,又开始了下起了暴雨。 因为太色以晚,马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车了,能传进车内的声音,只有外边的雨声。 岑兮特别喜欢听雨声,尤其是在睡觉,或是一边赶稿一边看电视剧的时候。 红灯停车的时间,宁楠深看向岑兮,发现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眼底有着隐隐的星光与笑意。 寻思了会,宁楠深半是确定半是猜测问:“喜欢听雨声吗?” 对于宁楠深的洞察能力,岑兮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那么的惊讶。 对视上宁楠深的目光,岑兮点头:“恩,很喜欢,就感觉听着心情会特别的安逸和舒适。” 宁楠深:“你跟我妈一样,她也喜欢听雨声。” 岑兮:“是吗?” “恩。”宁楠深勾了勾唇,神情陷入了回忆:“还记得她还在世的那会,只要是下雨的天气,我们都在家的话,她就会把我拉过去,陪在她落地窗那边听雨声。” 岑兮:“就纯听雨声,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是,那样的话,多无聊,”宁楠深笑着说:“我的话,每次都在拼乐高,她的话,要不就是找一本书看,要不就是画画,哦,对了,她跟你一样,都是画画谋生的,不过,你是漫画家,她是印象派画师。” 我很喜欢她 “印象派画师?!”岑兮眼睛一亮:“哇,我超级喜欢印象派的作品的!我初中开始学画画后,一直到大三之前,我一有空就会画印象派的画,就是画的不是特别的好.....” 因为确实是不是特别的好,不是在谦虚,所以岑兮的声音,到了最后的时候,明显小了下去。 宁楠深:“既然这么喜欢的话,为什么大学的时候,没有选择跟这个类似的专业?” 岑兮一惊:“你怎么我没选择?又是看出来的?” 这也能看出来?可她刚才就没往这边想过啊。 “不是,分析出来的,”宁楠深保持着微笑:“因为你刚才说了啊,你大学的时候,也是一有空才会去画印象派的话,这不就是在说,你大学的时候专业无关于这个吗?” 他总不能告诉她,之所以知道,是让人调查过她吧。 “哇,你真的还厉害,”岑兮的眼底染起了显而易见的欣赏:“反应快好快!” 宁楠深淡淡的说:“还好,在部队的时候,每天会有关于提升反应力的相关训练,” 岑兮一愣:“这也要训练的吗?” 还是第一次听说。 宁楠深:“当然,反应力不够快的话,出任务的时候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这样,”岑兮明白的点了点头:“我大学的时候,之所以没有选择跟印象派画相关的专业,主要是因为我当时在校外的美术老师不建议。” “不建议?”宁楠深好奇:“为什么不建议?” 岑兮回着着:“她说,印象派的画,即便我画的再好,毕业之后想要用来谋生的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毕竟它的市场需求量不大,应该被我视为业余爱好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倒是真的,”宁楠深说话的同时,前方亮起了绿灯,缓缓的踩下油门,宁楠深继续:“想要用梦想来谋生,必须要结合现实恩和市场的趋势才行,要不然一意孤行的选择过于冷门的梦想,早晚有一天是会后悔的。” 就像上个世纪,能挣大钱的书法、山水画、剪纸、刺绣、皮影戏、漆器这类的艺术,如今如果不是用来授课挣钱,单单只是想要卖个高价的话,是很难很难的。 尤其是书法和山水画,如今的圈内新秀想要卖到上百万或是上千万的价格,是非常稀少的,毕竟,现在大部分的年轻人,要是手上有百万或是千万资产的话,都会拿去炒房。 而中年人士,对书法、山水画有兴趣,又能轻易的支付的起高价的,基本上都是商业上非常成功的人士,这部分的人,因为喜欢,必然是会在空闲的时间自己去学的,等有了一定的功底后,家里、办公室自然挂的就会是自己的作品。 所以,像冷门艺术,除了授课开培训班以外,想要挣上百万,上千万的大钱是很难很难的。 梦想对于追梦者来说固然重要,但对于普通家庭的人来说,比梦想更重要的人是如何先在这个社会上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要不然光是想着靠冷门的梦想来谋生,身后又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与家业支撑的话,那人生完全就变成了生存。 要知道,如今这个时代,是金钱至上的时代,所有人的快乐,大部分都来自于钱,所有人的不快乐,大部分也都来自于钱。 “所以,我最终听了我老师的建议,报考了动画设计,”岑兮说:“她告诉我,未来发展最快的行业之一就是电子行业,而动画永远会是电子行业的一部分,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和特有的无人能够代替的风格,就肯定会有高回报。” 宁楠深目视着前方,开着车:“你老师的建议很对,像你老师这样为学生考虑的老师并不多,对了,男的女的?” 虽然岑兮不知道宁楠深为什么要问她老师男的女的,但也还是想都没想的就告诉了宁楠深,反正是小事情。 岑兮:“女的。” 宁楠深在听到岑兮的回答后,在心底莫名的高兴了下。 不是的男的就好, “恩。”宁楠深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着,要专攻漫画的?” “大一下半学期,”对于大学大部分的事情,岑兮不用想都能记的起来,因为距离现在很近:“那个时候漫画学进去了,特别的喜欢,热度一点都不低于对印象派画的喜欢,每天只要没事,就练习画技、人体结构、还有分镜,走火入魔到一个星期大概只会去画一幅还是两幅印象派的画吧,后来大三跟平台签约后,就再也没画过印象派的画了,真的是忙到不行,除了上课的时间外,都在赶稿,就连偶尔跟甜甜去商场吃饭,我都会把ipad带去赶稿。” 宁楠深笑着推测:“这样的话,按照林甜甜的性格,肯定骂过你吧?” “恩,”岑兮点头:“不过,甜甜还是很好的,骂归骂,但是从来没把我ipad抢走过,然后,虽然现在不用忙学业了,但每次只要可以不画画,就只想休息。” 画画其实真的特别累,尤其是长篇连载漫画,她现在合作的这个平台,每个星期虽说只要交一次稿,但打底稿子的漫画格数就要三十格起。 也就等于说,她每个星期都要画三十张分镜、人体结构图,然后再上色,在必须要保证高质量的前提下,没日没夜的赶,最快也要差不多将近四天的时间。 而忙停下来后,就一心只想要休息,碰都不想碰电脑,而一想到,再每几天,又开始赶新一个星期的稿子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心累。 不得不说,画画这行,不被房地产销售员卖房子要来的容易,也是需要极大的耐心的,也好在她是真的很热爱画画,要不然的话,她早就不画了。 突然,岑兮神情一晃,像是想到什么,看着宁楠深问:“对了,阿姨既然能够以画印象派画谋生,肯定是很厉害的吧?阿姨的笔名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宁楠深发现了,他跟岑兮一旦聊到岑兮敢兴趣的事情上,他们之间的对话,明显就多了很多,她对他的态度,也明显热情了不少。 比如画画。 比如高尔夫。 看来,要去林甜甜那边了解了解岑兮的喜号,以及她所不喜欢的东西。 “的确是很厉害,不过,她没有笔名,她是用自己真名的,”宁楠深说:“你那么喜欢印象派画的话,那你应该知道她,她叫宋迎薇!” 宋迎薇!! 岑兮眼睛一亮,双手直接一把握住宁楠深正在开车的右手腕,无比激动,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她是你妈妈?!” 宁楠深怎么都没想到,岑兮的反应会这么大,甚至还这么亲密的碰了他。 猝不及防之下,宁楠深在慌乱中踩了个急刹,险些撞到左侧的护栏上。 伴随着车停下的瞬间,宁楠深的心跳猛的加快。 好在因为已经很迟了的缘故,整条道路上,就只有宁楠深这一辆车,如果是在八点那会的话,这突然间的刹车,会有很大的几率造成交通事故。 岑兮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后,慌忙收回自己的手,被自己吓到,和紧张到,吱吱语语的对着宁楠深满脸通红解释:“那,那个我,我我不是故,故意的,我太激动了......” 妈耶,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失礼的举止。 这好在车上就只有他们,也是被人别人给看到的,一下就误会了,这是普通男女之间该有的举止啊! “......没事。”宁楠深慌神的笑了下,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后,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继续开车。 岑兮并不知道,宁楠深是向来遇事不乱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可以非常冷静和淡然的去面对。 唯独只有在她的面前,手足无措了好几次。 岑兮尴尬的要命,这会心跳也特别的快,垂着头,看都不敢去看宁楠深。 宁楠深现在是已经恢复了常态,不过心情是明显比刚才要更好了。 快速的看了眼岑兮,宁楠深:“我发现你好容易紧张和害羞。” “......恩......是有点......”岑兮的声音仍旧在发颤,紧张的不行。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宁楠深已经知道,该怎么通过他这边,来调节岑兮的状态和情绪的办法之一了:“你很喜欢我妈妈吗?” 果然,宁楠深的话一出口,立马成功的转移了岑兮的注意力,让她心底的紧张和羞涩直接少了一半,都敢朝着宁楠深看过去了。 “恩!我很喜欢她!她是我在印象派画师里最崇拜的人!”岑兮激动的看着宁楠深,从她的声音里就能提出,她不是在夸张,也不是在阿谀奉承,而是真的很喜欢:“我之所以会让我爸妈送我去学画画,就是因为在初一那年的时候,我们美术老师带我们去参加了美术博物馆,我在里面看到你妈妈的画了!我当时彻底被惊艳到了!当天回到家后,就让我爸妈给我去找老师了,我学会油画的基础后,每天都拿你妈妈的画来临摹!虽然那个时候网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也能找到好多你妈妈的作品,以及很多杂志,报纸,以及美术教科书上,都有你妈妈的画!” “是吗?”宁楠深笑着问,不过,虽然是疑问句,但宁楠深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疑问的倾向,反而还有着很明显的高兴,高兴自己的妈妈过世后这么多久,依旧能够被人记住,被人喜欢。 宋迎薇的知名度确实很大,在宁楠深还没出生,自己还在念巴黎美术学院的时候,父母就已经把她的名气,在国内外打响了,在校期间,宋迎薇卖出过最贵的价格的一幅画,是五十万美元。 毕业回到国内后,宋迎薇在父母找专业团队的包装下,画的价格很快飙升到了人民币起步价六十万。 虽然价格是高,但宋迎薇每次在各大城市所办的画展,所画的画近乎全部都会被收藏家,或是父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给买走,而宋迎薇知道父母做生意需要很多的钱,所以卖画的收入,大部分都会给父母。 后来,宋迎薇离世后,留下了一大批巨额资产,宋迎薇的父母,自然是第一时间的把这笔财产移到了他们的名下,怕的就是宁建国吞掉了女儿留下的遗产,日后宁楠深什么都得不到。 而宋迎薇的死和死因,一个月后渐渐的在圈内和媒体界浮出水面,依照宋迎薇的知名度,必然是要上新闻的,上报刊的头条的,并且还会有非常好的销量。 但是,在第一家曝光了宋迎薇的报社,一夜之间破产,且曝光记者隔天遭遇重大车祸身亡之后,宋迎薇的消息,就没有一家媒体和报社敢再曝光,谁都不敢再招惹宋迎薇身后这不知方向的势力。 新闻固然重要,可哪里有命来的重要? 所以,直至至今,知道宋迎薇离世的人很多,但宋迎薇离世的原因,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是啊!”岑兮难得讲一件已经事情讲的又滔滔不绝,又兴奋的:“如果当年我们美术老师,没带我们去博物馆的话,我肯定是不会接触画画的,甚至现在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的话,我送一副她的画给你吧?”宁楠深并非是在想要通过妈妈的画,而来拉拢跟岑兮之间的距离,是真心想要送给岑兮的:“我妈妈生前遗留下有近两百多副不对外售卖的作品,现在都在我外公那边,被人好好的保护着,反正作品多,给你一副也没什么的。” “不要乱送你妈妈的画啊,”岑兮当然是不可能会要的,因为宋迎薇的画,实在是太值钱了,又不是几千,或是几万:“你妈妈的话,现在市价可都已经快到五百万了,而且我有你妈妈的作品的,从别人那转买过来的,一副月光下的向日葵,就是这画......” 很高兴遇见你 虽说岑兮说过遗留在时家树那边的东西她都不要了,让时家树看着处理,可想到这幅画的时候,岑兮还是有些后悔没带出来的,一来,自己真的很喜欢这幅画,二来,这是她画了四百万,从别人那边转买过来的。 不过...... 还是算了,话都已经说了,收回来就没有必要了,而且她也已经不想跟时家树有关系了,那画就送给时家树吧,就当做是抵了住在他那边这么些年的房租。 宁楠深:“这画怎么了?” “你不是什么都看的出来的吗?”岑兮惊讶,都开始怀疑宁楠深是不是在演戏骗她的了。 宁楠深失笑出声:“怎么可能什么都看的出来?我哪有这么厉害,只是能看出部分而已。” 岑兮点头,这样啊,她一直以为他什么事情都能够看出来的:“这画它......现在不在我身边......” 宁楠深知道岑兮没有对他撒谎,也注意到了她语气里的为难,就没在深入过问,毕竟,他们关系又不像是她跟林甜甜。 不过,宁楠深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画应该是在时家树那。 “那送你一副不是很好吗?”宁楠声轻缓的声音,传荡在岑兮的耳边:“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因为我妈妈留下的那些画,本身很大一部分就不是用来卖的,是用来增的。” 岑兮一愣:“用来赠?” “恩,”宁楠深应了声:“你下次再去博物馆的时候,你可以注意一下盖章的区域,你会发现其中有一个章是印着‘非卖赠送’四个字的。” “啊!这个我看到过!在右上角的最后一个章!”岑兮叫了一声:“我后来又去过那个美术博物馆几次,每次都会再去看一次你妈妈的画,看的次数多了,也就注意到了。” 宁楠深还真没想到,岑兮喜欢自己妈妈的画,喜欢到连这一细都注意到了,一般人很少会注意到盖章上吧?都在看画。 看了,她是真的很喜欢妈妈的作品。 扬了扬唇,宁楠深:“恩,不过,像这种以赠送方式的画,不仅仅博物馆有,还有国内的各大美术学院,以及我妈妈的挚友和一些像你这样的狂热粉也有。” “粉丝也能有吗?”岑兮瞪大眼睛。 宁楠深点头:“我妈妈她知道,大部分喜欢她的画的人,都是买不起她画的,而她又不能自降身价,所以后来,她想到了以‘非卖赠送’的形式,把自己的画赠送给那些超级喜欢她画,但又买不起的人。” 岑兮没有出声,认真的听着。 宁楠深:“也因为是赠品,那些买我妈妈画的人也不会介意,因为买家手上的画都是有增值的空间的,但粉丝拿到印有‘非卖赠送’的画,就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画,毕竟别人手上的‘赠品’在谁那边都是没有价值的,不过,虽然没有价值,但拿到画的那些粉丝,都是很高兴的,对他们来说,别人眼里的赠品,就他们说来说就是非卖品,我妈妈很喜欢把作品送给这类粉丝,她要是还在世的话,看到你这么喜欢她,她肯定会很高兴,也会亲自送你一副画的,” 说着,宁楠深看了眼岑兮:“而我,说要送你,只是在替她做她生前最 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可是......”岑兮这会是被宁楠深说的很心动了的,但又不好意思点头答应下来,就感觉这样特别的不好。 宁楠深自然是知道岑兮心底在想什么的。 于是。 宁楠深:“不过,不能白给的。” 岑兮眼睛一亮,很是喜欢宁楠深的这句话:“你有什么条件吗?” 宁楠深玩味的笑着:“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我提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岑兮点头:“只要是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让你为难的,不好的条件,你也答应吗?”宁楠深笑容温和的看了眼岑兮。 “我觉得你不会。”岑兮一脸信任。 宁楠深心底一阵舒坦,的确,他是不会:“我觉得,你这么信任我,或许哪天我把你卖了,你都还不知道。” 岑兮自我怀疑的眨了眨眼睛:“那我应该还没这么蠢吧,我还是有点点聪明的......” 宁楠深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起,又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时家树会不要岑兮。 不过,也幸好时家树不要了。 “一物换一物,”宁楠深说:“给我画一幅冷色调的印象派的画吧。” 岑兮一愣,画? 岑兮:“你要画啊?拿去干嘛?” 她画又不值钱...... 也就画出来的漫画值几个钱而已。 “不告诉你。”宁楠深果断的说。 “......”岑兮一噎,过了好几秒才说:“好吧,可是我印象派的画不值钱,拿出去卖的画,估计500都卖不出去。” 她对自己印象派的画,是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当初要是没听老师的话,没准现在都在过着勉强温饱的生活吧。 “我又不是在跟你谈买卖,你扯到钱上去做什么?”宁楠深充满笑意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隐隐的无奈。 “那好吧......”岑兮听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你喜欢多大的尺寸?想要正方形,还是想要长方形?” 宁楠深内心一暖,她还真的是很会替别人所着想,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受伤,很容易被人给随心所欲的伤害吧? 谁会去珍惜一个习惯去替别人着想的人? 宁楠深:“长方形,挡风玻璃这么大吧。” “好的!”岑兮想都不想,一口答应的同时,还特别的高兴,就怕宁楠深要小了,这越大,也就不用让她觉得有所亏欠了。 既然宁楠深喜欢大副的话,那么到时候去买纸的时候,就买比挡风玻璃还要大的纸吧。 然后,一定要好好画才行,毕竟,换回来的可是他妈妈的作品! ...... 四十分钟后。 岑兮公寓楼底。 副驾驶上,岑兮解开安全带,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还要麻烦你送我到小区里面。” “应该的,”宁楠深靠在椅背上,看着岑兮微笑:“外边雨这么大,总不能把你丢在小区门口吧?那样的话,你走到这边的时候,肯定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岑兮内心一暖,扬了扬唇:“谢谢你啊。” 宁楠深笑容隐隐的退了几分,默声没有作答。 “哦,对了!”岑兮像是想到什么,拉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两小包混合口味的不二棒棒糖:“这个给你,谢谢你送我回来!”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接过,拿在手里来回晃动的看了看:“上次在善生那边,你回我的谢礼也是棒棒糖,” 好像牌子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宁楠深又问了句:“你是很喜欢吃糖吗?而且还是这个牌子的糖?” “恩!”岑兮点头:“就觉得这个牌子的糖特别的好吃。” 宁楠深把糖到车档的前面,再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恩,记住了。 将手机解锁,点进微信,宁楠深把手机递给了岑兮:“我们现在应该能加个微信了吧?要不然的话,没你的联系方式,我该怎么约你出来,教你打高尔夫呢?” 岑兮顿时想起,宁楠深之前每次问她要微信,都被她给拒绝了。 想想认识宁楠深后宁楠深对她的种种恩情,想想宁楠深很并非是坏人,想想宁楠深是自己最崇拜人的儿子,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真的是又失礼,又不应该。 “......好的。”岑兮回过神来后,立马接过手机,开始添加自己的微信。 见自己终于是添加成功了岑兮的微信,宁楠深心中异常的愉悦,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高兴,不就加个微信吗?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怎么就让他这么高兴呢?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加上的吗? “好了。”岑兮把手机递给了宁楠深,准备下车了:“一会上楼后,我就给你通过。” “恩。”宁楠深把手机接过。 推开车门,岑兮走了下去,站在外边,看着车里说:“那你路上小心,我先上去了,再见。” 宁楠深目光温和:“恩,再见。” ... 虽说岑兮是跟宁楠深说,上楼之后再给宁楠深通过好友请求的,但在电梯里,就给宁楠深通过了。 通过后,岑兮给宁楠深发去了两条微信。 【岑兮:那个,有个事情要先跟你说一下。】 【岑兮:因为我手上有长篇稿子在连载的缘故,油画的制作时间又比较长,大概最快也要半个月后才能给你。】 ... 另一边,宁楠深的车刚要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搁放档位前的手机,就响起了两条微信提示音。 宁楠深极少会在开车的时候,去接别人打来的电话,或是发来的微信,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人。 要不然的话,都是等到堵车,或是红灯的时间,在去看手机。 可当他强烈的感觉到这是岑兮发来的微信后,立马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停在一旁,眼含期待的拿过了手机。 在看到确实是岑兮发来的消息后,唇角扬起了一抹很深的笑意。 车外的雨,这会正在不断的加大,天气越来越恶劣,而宁楠深的内心,却是阳光普照。 【宁楠深:没事。】 宁楠深预感到岑兮应该是不会回他的消息了,因为话题到了这里就已经是明显的中止了。 而宁楠深也不是找不到话题跟岑兮继续聊下去,只是觉得,他们现在还处于生疏期间,聊的更多,是不太利于自己的,接近恰到好处的地方就可以了。 正当宁楠深准备要继续开车的时候,目光一闪,突然想到林甜甜。 立马,宁楠深给林甜甜发去了微信。 【宁楠深:林甜甜。】 【宁楠深:出来。】 ... 浴室,林甜甜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里,脸上贴着面膜,一边看着一旁凳子上ipad里放着的电影,一边玩着微信。 原本,林甜甜因为泡澡的缘故,都有些困了的,可在看到微信的列表上,弹出宁楠深的消息后,吓的瞬间一个机灵,清醒了不少。 宁楠深是林甜甜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人,碰上就会怕的人。 所以,有句话是对的 ——正所谓人上有妖,妖上有怪,怪上还有精。 能把林甜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就只有宁楠深了。 林甜甜不爽但又不敢怒的看着手机屏幕:“操!怎么这个宁楠深每次跟我说话都带着杀气!我爸妈招他,我又没招他!而且现在他不是应该要多巴结我一点吗!居然还是这么个德行!巴结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好不好,脑子怎么想的啊,真的是......” 然而,林甜甜心里想的这些,哪敢跟宁楠深说。 【林甜甜:???】 【宁楠深:麻烦你把岑兮的喜号,以及不喜欢的,都告诉我一下。】 【宁楠深:谢谢了。】 “看来,这个宁楠深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追岑兮啊。”林甜甜非常满意自己看到的。 好吧,看在岑兮的份上,那就告诉你吧。 让她想想,岑兮的喜好,喜好...... ...... 今天,可以说不光是岑兮从善生那边回来以后,心情最好的一天,也是近几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心情从早上出门开始就没怎么低落过。 电脑前,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的岑兮,看着亮着白光的屏幕,回想着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情,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浅浅笑容。 拿过摆放在电脑右侧的相框,岑兮看着里边的照片。 照片是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拍的,背景是一大片的樱花林,岑兮站在岑爸爸和岑妈妈的中间,岑爸爸和岑妈妈的手都搭在她的肩膀上,三人脸上全都是溢开的笑容。 而拍摄这照片的,是一起跟他们去赏樱花的林甜甜。 仅仅才看了照片不到两秒,岑兮的眼眶里,积满了雾气,炽热的液体很快滑落在了脸颊上。 神情里有着太多的情绪。 思念、酸楚、悲伤、等等...... 好久之后,岑兮用手擦干脸上的泪水,来回抚摸了下照片里的岑爸爸和岑妈妈后,把手里的相框放回了原位。 看着照片,岑兮在心中对着岑爸爸和岑妈妈保证,接下来,她一定会打起精神,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活下去,也一定会替他们好好照顾外公外婆。 开始画画之前,岑兮拿出手机,删掉了有关时家树所有的联系方式,正要把手机放到桌上的时候,发现林甜甜在半个小时前,发了条微信给她。 为什么不接林烟电话 【林甜甜:你觉得宁楠深怎么样啊?】 岑兮看着手机一愣,宁楠深怎么样?甜甜为什么突然间会问她宁楠深怎么样? 虽然岑兮被问的一头雾水,但也还是回答了林甜甜。 【岑兮:刚才去洗澡,没看到你消息。】 【岑兮:宁楠深的话,他挺好的啊。】 林甜甜消息秒回了过来,估计是手机就在手上。 【林甜甜:哪里好了,说说看?】 岑兮:...... 是她的错觉吗?总感觉甜甜特别期待她的回答。 正如岑兮所认为的一样,手机对面的林甜甜,这会的确是正一脸兴奋的等待着岑兮回她消息。 并非是宁楠深让林甜甜来打探军情,而是林甜甜自己对岑兮和宁楠深接下来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好奇心与兴奋。 毕竟,林甜甜是希望岑兮被宁楠深追到的,自然是想要知道宁楠深在岑兮那边有没有希望。 细想了下宁楠深这个人后,岑兮回复了林甜甜。 【岑兮:他啊,挺好的啊。】 【岑兮:虽然跟他接触也不是特别的多,但能感觉的到,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也特别的会照顾人,为人处世的方式肯定也很不错,是个很优秀的人。】 【林甜甜:没了?】 【岑兮:没了......】 【岑兮:你为什么会突然间问我觉得宁楠深怎么样,你是想把他介绍给谁吗?】 另一边的林甜甜一脸姨母笑,对啊,对啊,介绍给你啊,傻傻! 【林甜甜:恩。】 【林甜甜:所以才来问问你,毕竟我对宁楠深有偏见,从我的角度看他,我看到的都是缺点。】 【岑兮:这样啊,你们还真的欢喜冤家。】 【林甜甜:把“欢喜”两个字给去了,我们是冤家!】 【林甜甜:真的没有了吗?你要不要在想想看?】 岑兮想了想。 【岑兮:还有温暖和温柔吧。】 【岑兮:其实我觉得,光凭这些优点,就已经足够了,应该无论是介绍给谁,谁都会想要跟他试一试的吧?】 【岑兮:我上本言情漫画,男二就是类似宁楠深这样的,人气也就只低于男二一点点,不过,好像喜欢宁楠深这种类型和性格的,基本上都是毕业后,在社会上有过一些磕磕碰碰的,还在念书的那些小读者,都比较喜欢像时家树那种冷颜少语的。】 如今,岑兮提及时家树,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仿佛就像是在提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另一边的林甜甜,看到岑兮发来的消息后,是真的很想告诉岑兮 ——不!你错了!他对别人的温柔,温暖,基本上全都是假的! ——对你才是真的,因为他喜欢你! 想到这,林甜甜突然回想起三年前的一件事。 三年前—— 夏天的某个周五的晚上,林甜甜代替爸妈去参加了一个商业酒会。 酒会上,宁楠深也在。 毕竟,俩家的爷爷那辈都是世交,且都还健在,俩人见到之后要是不打招呼,传到彼此爷爷那边必然都是会不高兴的。 于是,率先发现林甜甜的宁楠深,就带着自己的女伴过来给林甜甜客套的问了声好。 宁楠深:“林甜甜。” 正一个人喝酒喝的正嗨的林甜甜,听到宁楠深的声音后,立马朝着宁楠深看去,知道是时候又要开始演戏了。 “好久不见啊,宁楠深。”林甜甜跟宁楠深打完招呼后,看向宁楠深身边的女伴,惊讶了下:“这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吧,宁楠深向来不近女色的啊,怎么突然有女朋友了? 家里安排的? 女伴含羞的朝着宁楠深看去,等待着他的答案。 林甜甜看着女伴的反应,看来是真的了? 宁楠深目光温和:“不是,是今晚家里安排给我的女伴,我跟她第一次见,并不熟。” 女伴:...... 林甜甜:...... 依旧是跟以前一样啊,义不容辞的凭实力斩桃花。 酒会结束后,一大批的人,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家里的车过来接。 此刻,林甜甜站在和宁楠深还有女伴不到半米远的地方。 林甜甜是不喜欢闲着的人,纯等人又是件这么无聊的事情,就当她准备拿出手机刷会微博的时候,只听女伴用遗憾又担忧的语气对宁楠深说:“怎么办?我爸爸说司机临时有事情不能过来接我了。” 林甜甜嘴角一抽,瞬间识破女伴在给宁楠深下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伴肯定是想要跟宁楠深进一步发展吧,所以才会出此对策。 什么司机临时有事,摆明就是想要让宁楠深送。 不过,宁楠深应该也会送吧?长的就不是一张狠心的脸啊。 然而,当林甜甜听了宁楠深接下来的话后,她才知道她想多了。 “那我给你叫辆滴滴吧。”宁楠深关切的看着女伴,语气温柔且又关心。 女伴:...... 林甜甜强忍着没笑出声,非常的同情女伴,也很想告诉女伴说:“千万不要难过,不是宁楠深有意针对你,而是这会无论换做是哪个异性,宁楠深都会这么做的,除非你是他的女朋友。” 林甜甜想想也是,像宁楠深这种不近女色的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让异性坐自己的车子呢? 除非是女朋友,可跟宁楠深走的近的人都知道,宁楠深是不会交女朋友的。 然而,直至今日回想起来,林甜甜才知道,有的事情,不能过早的有答案,因为事情的发展跟人一样是会变的,你越是相信不会发生的事情,往往几率非常的大。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后,林甜甜没在准备跟岑兮继续聊有关宁楠深的话题了。 【林甜甜:我想也是。】 【林甜甜: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也睡觉了。】 【岑兮:今天这么早睡?】 【林甜甜:早上醒太早了,睡眠不足,快要困死了,你也早点睡啊。】 【岑兮:我把剩下的线勾完就睡,最多一个小时,你先睡吧。】 【林甜甜:好吧,那晚安了。】 【岑兮:晚安。】 ...... 时氏集团。 中午。 食堂。 任易帆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手里小陶瓷罐里的乌鸡汤,全程都在看着,一小时前,刚出完差,回到公司的时家树。 虽说几天前,当公司的人得知时家树对岑兮的所作所为后,就连男员工都在私底下埋怨时家树对岑兮太过分了。 可现在,公司里的人又觉得时家树这么有钱,又长的好看,外边没有情人那才叫不正常,敢问能有几个有钱男人能够坐到,坐拥上亿资产的时候,感情可以完完全全的出淤泥而不染。 不仅如此,还又都开始觉得岑兮的下场其实也没有太惨,至少她跟时家树离婚之后,她依旧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虽然身后没了时家树这强大的势力,可她的身后,不是还有那个家里表面是干正经的餐饮业,实质是做着非法生意的林家大小姐吗? 这次替岑兮手撕恶人的人,想必也是林家大小姐吧? 怎么看还是幸运的,换做是别人的话,或许连岑兮一半的幸运都没有吧。 当然,这些人的思想,并不包含任易帆和小陈。 “任易帆,”时家树放下手里的筷子,眉头紧皱的看向任易帆:“你看我做什么?” 虽说时家树从坐下来开始,就没专心吃饭过,脑子里一团糟,思绪全是零散的,可依旧能够感觉的到,任易帆全程都在看着他吃饭。 呀,被发现了?任易帆放下手里的汤,往嘴里送了一颗花椰菜,噎下后,看着时家树,说:“没什么。” 时家树冷声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好吧,那我就说了,”任易帆放下筷子,放小声音,用只有自己和时家树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发现你这次出差回来,憔悴和瘦了一大圈,黑眼圈也超级明显的,这应该不是工作所导致的,而是......” 说到这,任易帆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因为嫂子吧?” 时家树神色一晃,狠狠的移开目光:“吃你的饭!” 语毕,时家树心烦意燥的吃起餐盘里的东西。 任易帆幸灾乐祸的更明显了,看来,家树的报应是真的来了,怕是以后有的受了。 就当任易帆也准备继续吃他的午餐时,被时家树放在餐盘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林烟”两个字。 时家树在屏幕上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给撇开了,没挂也没接,继续吃他午餐。 任易帆伸长脖子,撇了眼时家树的手机屏幕,知道是谁打来之后,有些存心的说:“怎么不接?” 时家树目光冰冷的看向任易帆,没有说话。 “我的错,我的错,我什么都没说,”任易帆知道,他要是在这么气时家树,是真的会把时家树的脾气给弄上来的,回头肯定会在工作上各种想办法的折腾他,他还是见好就收吧,得寸进尺的下场往往是很惨的。 ...... 时氏集团对面的街道停车位上,林烟坐在车内,再次往时家树的手机上打去了电话,一边打,一边抬头看着时家树办公室坐在的楼层。 林烟上门 怎么一直不接她电话呢?是因为去食堂吃饭,没把手机给带走吗?应该不会啊,有哪个商人是不随身携带手机的,错过什么大生意怎么办? 挂断电话,林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手机,放在自己的腿上。 过去的这些天,其实林烟也都没有联系上时家树过,不过,林烟却也一天都没有中断过去联系时家树。 同时捏紧方向盘和手机,林烟眉心一皱,难道说,时家树是故意不理睬她的? 想到这,林烟被自己逗笑出声,满脸的自信,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时家树这么的喜欢她,怎么可能会不联系她?顶多也就是忙的顾不上联系她,或是来不及联系她。 人是不可能控制的住去不回喜欢的人发来的消息的。 应该还是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临近年底,就算是小公司也没几家的不忙的。 不过,这时家树就算是再忙,也不至于说让她几天都联系不上啊,难道说,又是那个碍事的顾寻漫搞的鬼,让她进不了时氏也就算了,现在连联系都不让时家树跟她有联系了? 可恶! 林烟咬牙,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用力的在方向盘上重重一锤。 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这个顾寻漫真是坏她好事,要是没顾寻漫的话,别说这几天她跟时家树可以天天见面,天天亲密,怕是连睡都睡过了。 原本,林烟的计划是想要这几天在时家树那好好表现,刷些好感度的,为的就是给点甜头,让时家树爱她爱的更加神魂颠倒,这样婚后有利于她呼风唤雨什么的,解决林甜甜,解决顾寻漫,全部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林烟怎么都没想到,顾寻漫又跑出来坏她的事了。 “看来,想要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时家树面前,必须要先解决掉顾寻漫才行。”话音的最后,林烟的神情里,划过了一丝阴狠。 顾寻漫,我一开始可真没想过要动你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 九点多的时候,任易帆手腕上挂着自己的外套,推门走进了时家树的办公室。 “今晚你是回你自己那,还是去我那啊?”任易帆一边说,一边来到时家树的办公桌前,坐在了办公桌的一角。 时家树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将视线移开电脑屏幕,看着任易帆想了想:“......我自己那吧。” 任易帆叮嘱道:“那可别喝酒啊,要不然的话,你在那边醉了,如今可没人照顾你。” 任易帆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捅进了时家树的心脏。 是啊,如今他可没人照顾了。 那个说会照顾他到老的人,已经狠心的走掉了,承诺既然做不到,又为什么要说呢? 任易帆一下就注意到时家树被自己说的面色又开始很不好了,也就识相的没有再说,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还要多久?”任易帆的语气,并没有催时家树的意思:“我送你回去。” “不用,”时家树继续忙工作:“你自己回去吧,我又不是没车。” 任易帆语重心长:“朋友啊,在你状态没调整回来之前,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生命诚可贵。” 时家树:“我可以让陶复过来。” “算了吧,大晚上的,把人家叫过来干吗?让他陪陪老婆和孩子吧,我看他朋友圈,好像今天是他跟他老婆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这种重要日子,还是让他在家人的身边吧,”说着,任易帆提议:“或者这样,反正陶复家跟你住的挺近的,以后早上上班让他来接你,晚上我送你回去,一直到你调整回状态。” 晚上送什么的,还是真的不要麻烦陶复了,家树准时下班的话倒也还好,关键的是,家树下班每天都很迟,总不能让陶复一直在公司等着,或是回家吃过饭后再赶过来吧?多不好啊。 虽说都是给了工资的,陶复平日里也兼任时家树的司机,可也不能因为这样,不看时间点的去使唤人家吧?多不好啊。 “那行吧,”时家树目光落在电脑上:“等我十分钟就好了。” 任易帆:“恩,不急。” 也就只有时家树,会让任易帆愿意为其做任何事情,毕竟,他今天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时家树给的。 ...... 四十分钟后—— 任易帆的车,已经很快就要开到时家树别墅门口了,正当他要提醒,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的时家树可以准备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发现正对别墅门口的路灯下,停着一辆车。 车并非是在熄火状态的,一直都在打着转向灯,由此可见,车里一定是有人的。 任易帆一愣,不自觉的减慢了车速,自言自语的嘀咕了起来:“......这车谁的啊?” 岑兮的车,和叔叔阿姨的车,他全都认识,这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难不成是家树的亲戚? 想到这,任易帆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摇了摇满心疲惫正在浅眠中的时家树:“家树,家树,别睡了,你家到了,你家门口还停着一辆车。” 很快,时家树就被任易帆弄醒了,困意十足的睁开了眼睛,声音因刚醒过来,听起来有些含糊:“什么?” “你家到了,”任易帆索性就踩下刹车不开了,反正距离别墅大门也就不到五米的距离了:“你家门口还有辆车。” 车......? 时家树猛的瞪大眼睛,目光深处满是欣喜。 车?!岑兮的吗?! 立马,时家树坐直身子,朝着前方看去,明亮的目光,在看到前方停着的那辆车,并不是岑兮的车后,顿时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还有一丝厌烦与疲惫。 虽然车不是岑兮的,但时家树却也知道这车是谁的。 是林烟的。 因为这车就是他买来,看到林烟那边,送给她的。 回想着自己再遇林烟后,对林烟种种毫无意义的好,时家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极。 “这车谁的啊?”任易帆好奇的问:“知道吗?” “知道。”时家树说:“林烟的。” 任易帆惊愣,又是看看时家树,又是看看林烟的车。 林烟? “她,她是怎么知道你住在这的?”任易帆问:“你告诉她的?” 时家树:“不是。” 任易帆一脸不可思议:“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时家树并没有跟任易帆明说已经不准备跟林烟有任何的联系了,但任易帆自己也看出来了。 事情发展成如今的情形,任易帆也是没有想到的,前一个月的时候,任易帆还认为时家树会用冷暴力逼岑兮自己提出离婚,然后跑去跟林烟旧情复燃,哪知道这最后,狠心丢弃另一方的人变成了岑兮,放不下的人变成了时家树。 这会也是没想到,林烟在联系不上时家树后,会直接在到时家树家门口这边来。 如此的主动,在上大学那会,任易帆从未看林烟这么对过时家树。 想必会这样,也是冲着时家树的钱来的吧? 人为了钱真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没心动那是因为钱还不够多,只要钱够多,谁的底线都可以被轻易的击垮。 “花钱让人查的吧,”时家树说:“个人信息这种事情,只要有钱,一下子就能够查到,” 因为不想看到林烟,时家树临时改变了主意:“算了,我不回家了,还是去你家吧。” 任易帆自始至终都是没看林烟顺眼过的,所以对于时家树的这句话,听的是很满意,心情特别顺畅的。 然而,正当任易帆准备转动方向盘,调头的时候,林烟突然从车上走了起来,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这边。 “她发现我们了耶,”任易帆好笑的看向时家树:“你要下去跟她说几句话不?类似一刀两断,不再联系了的那种。” “不了,走吧,”时家树倦乏的靠在椅背上:“任何关系只要不联系了,都会自然断掉的,时间问题而已。” 在意大利的这期间,时家树不仅每天都犯过一次胃病,就连休息都没休息好,躺在酒店的床上,每晚都是睡睡醒醒的。 “好吧。”任易帆转动方向盘,快速调好头,一脚踩下油门,在林烟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很快就驶远了。 寒风中,林烟不敢置信的站在那里。 虽然林烟知道,方才停在那的车并不是时家树的车,她也不知道那是谁的车,但她能够知道,车里一定有时家树。 她并不是刚刚才注意到那车,而是在车往这边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因为她一直都坐在车上,听着车里的歌,注视着前方。 她本以为,时家树在看到她的车后,会很激动的立马从车上下来,过来找她,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迟迟都没有等到。 于是,又一次出于讨好时家树,林烟只好是自己下车了。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走过去,车却调头,就这么走了。 一肚子的火,憋在林烟的胸口,让她怎么都没有办法消散开来。 我不想让你等 紧握着双拳,扯着一抹冷笑,林烟怒火中烧的盯着任易帆车消失的方向。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车上要不就是有顾寻漫在,要不就是有顾寻漫的人在,要不然的话,时家树怎么可能会不下来见她! 站在原地气了好一会,林烟才重重的甩门,回到了车内。 翻出包里的烟和打火机,快速点了一根,再又深吸了一大口后,心底的堵才消失了一些。 拉下车窗,林烟面色阴冷的往外边点了点烟灰。 看来,是真的必须要尽快除掉顾寻漫才行,要不然的话,有顾寻漫在,她估计是怀了时家树的孩子也进不了时家的门。 但想要找人除掉时顾寻漫的话,又必须要花费很大一笔钱才行,而她现在总共的积蓄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二十万,花个十几万雇人杀人,谁愿意啊?全砸进去的话,倒是有可能有人愿意,但都花掉的话,她就短期内不能让陶陶过上衣食无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了。 不行,这钱不能花她自己的,她要另外想想办法才行。 ...... 转眼。 明天就是小年夜了。 上午的时候,岑兮收到了平台寄来的小年礼物以及提前的新年礼物。 一大箱零食,以及一台高配置的手绘板。 由于岑兮是自由职业的缘故,时常会过的忘记了星期几,忘记了什么日子快来了。 在平台的提醒下,岑兮不仅想起了明天是小年夜,还想起了忘记买去外公外婆那边过年的高铁票。 春运期间的票,众所皆知的难买,岑兮原本是准备除夕夜的前一个星期回去的,可前一个星期的票已经全部售空了。 在往前的票,岑兮也不能买,因为再往前的一个星期,平台肯定是会趁着学生们放寒假了,在各个一二线城市给他们这些作者举办签售会,而签售会结束后,立马接上来的就会是年会,这些都是不能请假的。 没办法,岑兮只好是买了春节上午七点最后一张的商务座票,然后想着,既然迟了这么些天回去的话,就待到元宵节过后再回来吧。 买好票后,岑兮换了身衣服,拿上已经给宁楠深换好了的画,准备去画廊裱框的时候,被自己扔在被窝上的手机,响起了两条微信提示音。 很凑巧的,发来微信的人是宁楠深。 【宁楠深:岑兮,下午有时间吗?带你去打高尔夫。】 【宁楠深:有的话,回头我去接你。】 其实,作为自由职业者,大部分的情况下,想要腾出时间,都是可以腾出来的。 就像岑兮,虽说过去近半个月的时间,全都在赶稿,但也还是腾出时间,把答应给宁楠深的画赶了出来,并且还是高质量的。 岑爸爸在岑兮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育岑兮,无论是答应了别人什么事情,不要凑着去完成,要提前去完成,这是对别人的一种潜在尊重。 所以,一直以来,岑兮都养成了提前完成一件事情的习惯。 【岑兮:有时间,不过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过去找你就可以,你把位置发我一个。】 【岑兮:对了,顺带你公司的位置也发我一个,我现在出门去给你的画裱框,裱好之后,我送去你公司给你。】 宁楠深很快发来了位置,不过只发了公司的位置,以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岑兮,说是让岑兮到了停车场后,给他来个电话,他会下来自己拿的。 因为画很大,裱框过后,确实会来的很重,岑兮一个人肯定也是拿不到宁楠深办公室里去的,也就答应了。 【岑兮:差点忘了问你,你喜欢木质的裱框,还是玻璃的?】 【宁楠深:你喜欢木质的还是玻璃的。】 【岑兮:木质的。】 【宁楠深:好巧,我也是。】 ...... 两个小时后。 宁氏传媒。 总裁办公室。 宁楠深从位置上起身,不光语气里满是温柔,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在笑:“好,你等我一下,我这就下来。” 说着,宁楠深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键盘一旁,从办公桌里绕了出来。 正站在饮水机旁边接水喝的宁迟修,看着宁楠深问:“岑兮姐到了?” “恩。”宁楠深一边往外边走,一边叮嘱宁迟修:“替我先把热可可泡一下。” “好。”宁迟修点头,眼底有着一丝落寞与明显的羡慕,岑兮姐可真好啊,被哥哥喜欢,被哥哥在意的同时,还能被哥哥记住喜号。 叹出一口气,宁迟修把自己的水杯放到办公桌上后,走到柜子前,翻出宁楠深早就已经为岑兮而备好的热可可粉:“真的是好羡慕岑兮姐啊......” ... 停车场。 金色的阳光下,岑兮站在车外,仅仅才等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看到了宁楠深往她这边小跑过来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今天外边不是特别的人,现在又是出太阳的时间,宁楠深并没有把外套穿出来,上身就只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衬衫,以及黑色的毛衣。 让岑兮不得不承认的是,宁楠深很耀眼,是与时家树完全不一样的耀眼,时家树是属于那种气场全开,犹如王者一般的耀眼。 而宁楠深的话,无论是曾经陆军上校的他,还是如今的宁氏传媒总裁的他,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想要看第二眼的耀眼。 从前,她并不喜欢过于温柔的人,尤其是对谁都很照顾很温柔的人,可宁楠深她却是很欣赏的,是因为过于优秀的缘故吗?还是曾经被他救过?又或者他曾经是一名军人? 在岑兮的注视下,宁楠深来到了她的面前,因为是小跑过来的缘故,岑兮都可以感觉的到,他这会呼吸是有点喘的。 岑兮看着他,浅浅的失笑:“其实你可以走过来的,不差那点时间。” “让人等总归是不好的。”宁楠深对着岑兮笑。 岑兮目光轻微的晃动了下,忽然淡淡的回想起,自己过去的这些年,都在等时家树,她等啊等,就没有几次是可以让她等到的。 小心翼翼喜欢你 不过。 算了。 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去想什么呢。 看着宁楠深,岑兮加深唇角的笑容,打开后排的车门,往旁边让了让,有些紧张和胆怯的看着里边的画:“也不知道你会不喜欢。” 画廊那边,在给岑兮的画裱框之后,还非常贴心的给岑兮在画框的外边,包了好几层的防碎纸和泡沫膜,为是就是运输期间,无论怎么磕碰,都不会对画或是画框造成任何的损伤。 “我想以你的功底,应该不会枉费我的期待的。”宁楠深声音轻柔。 期待? 岑兮一愣,难道说他这段时间都在等她的画?还是说,这“期待”指的其实仅仅只是他知道她要来送画的这段期待? 应该是后者吧?就好比人在淘宝上买了喜欢的东西后,在看到物流信息上终于显示“快递员正在派送”的字样时,都会特别的期待。 “我对油画是真的没什么底子,就只是偏中上稍微一点点......”岑兮一脸惭愧:“也怪我大学的时候,只把存起来的零花钱和稿费,全都只拿去学漫画,没学油画的缘故。” 温热的阳光,打在俩人的身上。 地面上,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宁楠深并没有急着去拿车里的画,而是顺着岑兮的话往下问:“那你事业稳定下来后,没想过要去学吗?” “有啊,很多次。”岑兮说:“但每次我要是能够腾的出这么长的时间,我最终都还是会选择把时间花去日本那边深造。” 宁楠深:“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还学吗?” 半个月前的聚会那天,中午的饭局,林甜甜滔滔不绝的讲了好久岑兮在圈内的画技有多厉害,接过多少大品牌的商稿。 这些,宁楠深都是深深的记在脑子里的。 “当然要啊,”岑兮说:“如今国漫正在不断的崛起,喜欢触碰动画、漫画的学生群体也越来越多,从去年开始,圈内后来居上的好多新秀不仅实力可以碾压五六年的老人,就连画风也是独特到让人看一眼就能被惊艳到和记住,” 说着说着,想到后辈们的实力与天赋,岑兮是有些轻微的害怕的:“因为很热爱这个行业,所以我挺怕未来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被淘汰,被人嘲讽画风过时,从而流逝一批又一批的粉丝,也是因为不想走下坡路,不想输,我每年都会去日本那边深造一次。” “也是,”岑兮的话,让宁楠深的眼底透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欣赏:“任何一个站在顶端的人,要是永远一成不变,不与时俱进的话,下场只会诺基亚一样,想要不被淘汰,就要会创新,创新的同时,还要去跟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批人去学习。” 想了想,宁楠深问:“选择去日本那边,是因为日本那边动画行业是最强大的吗?” “恩。”岑兮点头:“圈内的人,基本上出国深造的话,都会去日本,不过,也是因为日本那边的画风,受众群体在国内是最大的,对了,你们广告圈,出国学习的话,基本都是去哪里学习的?” 宁楠深:“基本上是去美国,美国广告制作的实力,从上个世纪开始,就一直排在国际第一,至今都没下滑过,不过,这也跟发展历史有关系吧,我记得大学课本里说过,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开创了第一条动态广告。” 看着岑兮,宁楠深又说:“其实,我们这行跟你的圈子一样,也都是要定期学习的,不然很容易被淘汰,现在的学生,的确是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容易给前边的人造成危机感。”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是啊。”说着,岑兮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在过半个小时就要十二点了吗?那去附近吃个饭吧。 宁楠深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岑兮的举止和神情的改变呢。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抢先一步,宁楠深笑容无害的开口,把画从岑兮车内取出来:“远道而来就是客,你跟我一块上楼坐一会,我再带你去这附近吃饭,吃过饭我们就去高尔夫球场。” 一起吃饭吗?岑兮目光轻微的扑闪了下,可以耶,然后由她来买单,这中午请宁楠深吃一次饭,晚上请宁楠深吃一次饭,刚好就把今天宁楠深教她打高尔夫的人情给完美的还掉了,一开始的时候,她不就是准备着用请客吃饭来还宁楠深这人情的吗? 岑兮:“那好吧。” ...... 岑兮出现在办公室后,宁迟修不用宁楠深暗示,就以去设计部有事为理由,带门离开了办公室,给岑兮和宁楠深腾出了时间。 “请坐。”宁楠深把岑兮引到沙发上坐下,再又把茶几上宁迟修泡好的热可可,递给了岑兮,很是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办公室没咖啡豆了,去找你之前,就只好是让迟修给你泡了热可可,要是不喜欢热可可的话,我让秘书给你去别的办公室泡杯过来。” “不用,不用,”岑兮急忙摆摆手,接过了热可可,有些欢喜的说:“我怎么不喜欢喝咖啡的,反而很喜欢喝热可可!” “是吗?”宁楠深笑着一愣,一副“这阴差阳错”的神情:“这么巧?” “恩,很喜欢。”岑兮喝着热可可点头:“对了,你把画打开看看?看看喜欢不喜欢。” “先不了,”宁楠深环视了下办公室:“我还没想好,是挂在办公室,还是挂在家里,准备等决定好了之后再拆开。” “好吧......”岑兮半是紧张,半是胆怯的紧了紧手里的杯子,有些后怕的又喝了口热可可:“早知道,我应该在画还在画架上的时候,就先拍下来给你看看的。” 岑兮对于自己没有把握和不擅长的事情,做起来都是很底气的,做完之后也会有隐隐的自卑。 人真的是会的越多,活的,和站在别人面前就越有底气。 “没事,我想我会喜欢的。”宁楠深看着岑兮的眼睛,语气一点客气和敷衍都没有。 这般的语气和神情,让岑兮莫名的心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确定?” 宁楠深笑笑没有说话,转身给岑兮取来一副有透明密封袋包着的油画,画的尺寸跟岑兮送给宁楠深的一样,采用的都是b0尺寸的纸。 “给,答应要给你的画。”宁楠深把画递给岑兮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岑兮的身旁坐下:“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换。” 岑兮仅仅才看了眼前的画一眼,就完完全全的被画的内容给吸引了。 宁楠深给岑兮的这幅画,是以樱花为主题的,特有的风格,已经上色和光与影的技巧,都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这画出自于宋迎薇之手。 “喜欢!喜欢!”岑兮把手中的热可可放到茶几上,激动不已的接过画看了好久好久,脸上的笑容越发越往上扬,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会的心情可以说是愉悦到了顶点。 看着岑兮这么高兴,宁楠深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 岑兮并不知道,宁楠深给她的这幅画,是宋迎薇离世前的最后一幅画,而这副,也本身就是跟岑兮有缘的。 宁楠深五岁那年,也就是宋迎薇自杀的当天下午,宋迎薇坐在画室画着新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室里响起了一个幼嫩的童声:“妈妈!” 宋迎薇微微一愣,停笔笑着朝着一旁的大门看去,只见小小的宁楠深,背着一个快掉下来的书包,跑到了她的面前:“我回来了!晚上带去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宋迎薇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将手中的笔放在画架上,取下宁楠深的书包,塞进她的怀里:“不过,要先把幼儿园布置的作业给完成,今天幼儿园的作业是什么?” 宁楠深抱着书包,笑容灿烂:“老师让我们画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三个字,在宋迎薇的心尖,划过了一丝抽痛,神情也跟着僵硬了下,但很快,她又重新笑了起来:“那吃完点心之后,就先去把作业给完成了,恩?” “好!我这就去!”宁楠深往后退了几步,准备走了:“等我画完以后,我就过来找你!” 宋迎薇柔声的应着:“恩。” 就当宁楠深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被画架上的画给吸引了:“妈妈,你这画的是什么树啊?” 宋迎薇:“宋迎薇。” 宁楠深:“哦。” 宋迎薇看着宁楠深的反应,笑了:“不好看吗?嫌弃我?” “没有嫌弃你的画。”宁楠深如实的说:“我只是不喜欢这颜色,粉粉的。” 宋迎薇想想也是,很少有小男孩是喜欢粉色的。 看了眼画架上的画,宋迎薇说:“就算嫌弃,你也要喜欢这画。” “为什么?”倒不是宁楠深不愿意,就是好奇。 宋迎薇:“这画是送楠深你,还有你以后的爱人的。” 宁楠深:“爱人是什么?” 宋迎薇倒是忘了,这么点的孩子,哪知道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就是那个和爸爸妈妈一样,会共度一生的人。” “这样啊。”宁楠深一脸不感兴趣:“那为什么要花樱花树呢?而不是别的东西呢?” 宋迎薇:“任何花,都是有它的花语的,而樱花的花语是‘一生一世不离弃,一生一世只爱你’,所以,楠深,等你以后结婚了,妈妈就把这画送给你和你的爱人,只是,不知道,你未来的她,会不会喜欢呢......” 宁楠深:“会喜欢的。” 宋迎薇:“你怎么知道?” “直觉。”宁楠深并没有骗人,是真的就这么觉得的:“我相信她,肯定会喜欢的!” 事实是,宁楠深的直觉并没有错。 她很喜欢。 只是这个“爱人”目前还只是他单方面爱着的人。 过往的回忆,让宁楠深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好长时间才消散掉。 其实,岑兮手里的这画,是宋迎薇留给宁楠深的遗物中,宁楠深最最珍惜的。 珍惜它,并非是画后的含义。 而是这是宋迎薇离世前,最后留给宁楠深、和宁楠深息息相关的物品。 宋迎薇离世后的一个星期,宋家那边的人,过来整理宋迎薇生前的遗物,而那天,因为是星期六,宁楠深也在家。 当他看到宋家的人整理到宋迎薇的画室时,宁楠深一开始的不让宋家的人动的,很凶的嚷嚷这是妈妈最珍视的地方,不能随便碰。 后来还是在宋家两位长辈做了半个多小时的思想工作后,才同意让人动画室的东西。 不过,在宋家的人动之前,宁楠深把画架上早就已经干了的画取了下来,很小心翼翼的用密封袋包了起来,说是这个要由他自己来保管。 宋家两位长辈看当时宁楠深一脸倔强的样子,又刚刚没了妈妈,就没有拒绝,随便宁楠深去了。 而这画,被宁楠深一保存,就保存到了至今。 宁楠深本以为这画他是送不出去的,因为他一直就没有过,让他心动,或是被他允许靠近他的人。 没想到的是,这画还真的送出去了,而她,也跟当初自己所说的一样,很喜欢妈妈为她而画的作品。 “喜欢就好,”宁楠深的语气里,透露着无尽的温柔与暖意:“不过,我当时带来公司的时候,没想到要它裱框过,要不到时候打完高尔夫后,我陪你去裱框吧?” “好啊。”岑兮超开心的拿着花,看着宁楠深发自内心的感谢:“谢谢你,宁楠深,认识你真好!” 宁楠深又是高兴又是无奈,无奈是因为,他知道,岑兮这话是因为宋迎薇才说的,并非是因为他。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好了。 宁楠深:“我也一样,很高兴认识你,那么喜欢我妈妈。” 最后的话,宁楠深是为了不吓着岑兮,不让岑兮尴尬才这么说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今才刚近了这么一点点,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 果然啊,真心 你来决定 时氏集团。 会议室。 任易帆打着哈欠跟时家树并肩从会议室里出来,不断的活动着自己的胫骨,开了一个上午的会,真的是快累死了。 “哎,对了,”任易帆像是想到了什么,提醒时家树:“你下午的时候,记得哪都别去啊,我们可是约了forest酒庄的老板打高尔夫的!” 时家树:“恩,我知道。” 任易帆伸了个懒腰,无比的累:“为了他酒庄那十周年的宣传广告,今天可要陪他好好打个开心啊,这订单一旦拿下,我算过了,利润怎么样都会有二十万的。” 时家树:“我一直忘记问你,这时间是你定的还是他定的?” 任易帆一下听出,时家树对于工作日的时候出去打高尔夫,感到很不满意。 “这必须不是我,”任易帆摊手:“我本来是想约他在周六的时候去打的,可他说就这周三下午有时间,要不然的话就得一个月以后,我怕这一个月后在见到他,这广告就被别人给抢走了,就只好是定在今天了。” 时家树隐隐的皱了皱眉:“行吧。” “哎,我可提醒你啊,”任易帆用手中的文件,拍拍时家树的肩膀:“回头见到他,你可别又是这么张臭脸,要不然的话,这生意肯定要掰的。” 谁都不喜欢跟带着情绪的人谈生意的。 时家树:“知道了。” 忽然,任易帆想起了昨晚在时家树家门口碰上林烟这事情:“你说,昨晚林烟看到我们走后,是什么样的表情啊?一定很精彩绝伦吧?她又不笨,那个时候看到我车后,肯定知道你在上面的!” 真的是好后悔当时没把车停的近一点,这样的话就能看到林烟的表情了。 时家树声音冰冷:“任易帆。” 任易帆:...... 糟糕,一不小心又把家树给招到了。 时家树:“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了,我给吵的头都大了。” 任易帆:“哦。” 又让我背锅。 分明就是想嫂子想的头大吧。 ...... 停车场。 黑色的玛莎拉蒂内,宁楠深开车前,看向岑兮:“想吃什么?” 一分钟前,在走出宁氏大楼的时候,宁楠深提议,他们开一辆车就好,没有必要开两辆车,回头他在送她回来开车就好,反正他回家也是要经过公司这边的。 岑兮想想确实是没有必要,毕竟,他们下午要一起去三个地方,也就答应了。 “你决定吧。”说完,岑兮担心画在自己手上,会被自己给弄折了,就先搁在了后排的座椅上。 “还是你来吧。”宁楠深说:“万一挑了家你不喜欢的餐厅呢?” 岑兮:“我不挑食的,还是你决定吧。” “那......”宁楠深沉思了会:“徽言怎么样?” 徽言? 岑兮眼睛一亮:“好啊!” 徽言?竹鼠兄弟是近一年来a市非常火爆的网红点,以烧各种口味的竹鼠而有名,虽然价格贵,但吃的人每天都特别的多,大部分的时间全都是要排队才能吃的上的,岑兮和林甜甜都非常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不过,岑兮一开始的时候,是拒绝要吃竹鼠的,听到这“竹鼠”这两个字,就浑身鸡皮疙瘩,怕的不行,后来是被已经吃竹鼠上瘾的林甜甜,各种威逼利诱才一脸委屈的吃了一口,接着就是走火入魔般的爱上了。 从此便跟林甜甜时不时就会去徽言,把所有口味的竹鼠都点一份。 而宁楠深的话,跟朋友去过几次徽言,但每次都没吃过竹鼠。 原因的话,跟岑兮一样。 朋友们自然也威逼利诱宁楠深尝过的,但都没有成功。 “你也喜欢吃吗?”宁楠深微讶的看着岑兮。 岑兮点头:“恩,我和甜甜都超爱吃的!” “那就去吃徽言吧。”说着,宁楠深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将车驶了出去。 “好。”岑兮庆幸极了。 还好这个地方,他跟宁楠深都喜欢,要不然换她来定的话,选了个宁楠深不喜欢去的地方那多尴尬啊。 ...... 人的习惯一旦养成了,是很戒的掉的。 这就好比人体的生物钟,一旦习惯在某个点醒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差不多是相同的点醒来。 岑兮的习惯之一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想到糖,就会想要去吃。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岑兮有糖瘾的缘故。 堵车时间,岑兮打开包,从里面摸出一条悠哈,拆开后,挖出一口糖,放在掌心,递给了宁楠深:“要不要吃糖?” 宁楠深其实不太爱吃甜食,尤其是糖,从小就不爱吃,所以蛀牙什么的,宁楠深几乎都没有过。 不过,入伍的那段时间,宁楠深倒是在出任务的期间里,不得已吃下过非常多的糖。 在部队,但凡是出两天以上的任务,大家所备在身上的食物,全都是高热量的压缩军用食品,为的就是减轻大家背在身上的负重物品,减轻体力的消耗。 “好啊。”宁楠深对着岑兮摊开掌心。 岑兮轻微的愣了下,眼底流露出一丝对宁楠深的好感度。 他这是怕直接从她手里拿走的话,要是一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会让她尴尬? 真是这样的话,他...... 简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会照顾人。 掌心一翻。 岑兮把手上的糖,弄进了宁楠深的手里:“牛奶口味的。” 她最喜欢的口味。 “怎么今天不是吃不二了?”宁楠深撕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而后扔进小小车载垃圾箱里。 “因为家里没了,”岑兮有些没想到,宁楠深居然已经记得她喜欢吃不二这个牌子的糖了:“我就带了悠哈出来,我也挺喜欢吃悠哈的,每次上淘宝,或是去超市买的时候,我都会这两个牌子一起买。” 宁楠深应了声:“这样。” 岑兮正要拿自己的那颗糖时,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后排的画。 宁楠深轻微一愣,跟岑兮一起往后看去:“怎么了?” “你这画......”岑兮看着画,眼底满是疑惑,为什么一个章都没有盖过啊? 缓缓的看向宁楠深,岑兮:“为什么没盖章啊......” 猛然间,岑兮断了声,意识到自己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宁楠深误以为她觉得他是拿别人的画骗她,连忙想要解释:“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宁楠深温和的打断。 暖心的想哭 岑兮:...... 出现了。 宁楠深近乎准确无误的直觉和洞察能力。 她现在甚至都不用想,都能够知道,宁楠深肯定能够说的准确无误。 宁楠深:“你是想要解释,你并不是在指这画是我用别人的画来骗你的,而是单纯就这么问而已。” 岑兮:...... 看吧,她说的没错吧。 宁楠深:“对吗?” 岑兮点点头:“恩......” 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很省心。 宁楠深:“之所以没有盖章,是因为给你的这幅画,是我妈妈离世前,最后一幅赠品画。” 岑兮瞪大眼睛。 宁楠深:“她在画完这画没多久后,就自杀了,所以这话所有的章才买来得及盖上去。” “......”岑兮惊慌,怎么都没想到,因为她没进大脑就问出来的话,勾出了宁楠深不好的:“对不起啊......” “没事,”宁楠深神情温和的看着岑兮:“反正都过去了。” 岑兮仍是一脸愧疚,看上去整个人特别的不好。 “真的没关系,别放在心上,”宁楠深语气又柔和了几分:“恩?” 岑兮的莫名一阵心安。 其实,除了林甜甜以外,极少有人可以让岑兮这么的心安。 宁楠深又说:“虽然常有人说,‘有些问题最好是不要问,不好’,但我觉得,很多问题还是要问的,要不然的话,就憋在心底猜想的话,很有可能会想到跟真实答案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一时间,岑兮心底的愧疚,居然就被宁楠深这么说的烟消云散了。 他的情商,是她至今遇到过的人里最高的一个。 不过,愧疚没了归没了,岑兮仍旧觉得,勾起别人不好的回忆是非常不对的,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岑兮:“宁楠深。” 宁楠深:“恩?” 岑兮:“等我们一会到星光大道那边的时候,去徽言之前,我再请你喝一杯一点点吧!” 请?宁楠深目光让人难以察觉的晃动了下,似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良久之后,他说:“好啊。” 岑兮原本是想要把话收回了的,因为她觉得一点点太便宜了,弥补不了什么,怎么样都要应该要请一杯星巴克的,而且,男人大部分都不喜欢喝奶茶,只喜欢喝咖啡。 啊? 岑兮没想到宁楠深会答应,还不是客气的那种答应,而是带着点喜欢的答应。 莫非...... “你也喜欢一点点吗?”岑兮好奇的问。 他还是头一回见身边有异性是喜欢喝一点点的。 宁楠深:“我不喜欢喝一点点,但我喜欢喝里边的乌龙玛奇朵,或是柠檬水,奶茶什么的......” 说着,宁楠深失笑了下:“和你说句实话,我并不爱喝。” 而事实是,宁楠深乌龙玛奇朵和柠檬水都不爱喝,只爱喝咖啡或是白水。 “这么巧的吗!”岑兮反射性的激动了下:“我也是耶!” “是吗?”宁楠深惊讶的看着岑兮。 “恩!”岑兮提议:“那这样吧,一会我请你喝两杯!一杯乌龙玛奇朵,一杯柠檬水,怎么样?” 宁楠深:“好啊。” 听你的。 其实,宁楠深是不想让岑兮为他花钱的,可看着岑兮这么热情,这么诚心的样子,拒绝的话始终是卡在喉咙里没办法说的出口。 更因为,这是她请的啊。 这么珍贵,怎么舍得去拒绝? 万一这以后他没能追到她的话,回忆起来也是一种安慰。 半个月前,宁楠深在送完岑兮回到家后,一边把岑兮送给他的那两包糖,放进储物柜里,一边给顾萧然去了电话。 顾萧然在得知宁楠深和岑兮的关系进了那么一小步后,也是替宁楠深开心的,因为,他隔着手机,都能感觉的到宁楠深的高兴。 “那你接下来可要好好表现啊,多在她那边刷好感度。” “还有就是,既然你都已经在她朋友那边,弄到了她所有的喜号,那么今后能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多创造点,和她喜欢‘一样’的机会,这样的话,有利于提升你们的感情,毕竟,人都是喜欢和志同道合的人相处的。” 顾萧然知道,宁楠深双商都不低,可毕竟这是宁楠深第一次追人,还是潜在的追人,没有任何的经验,能提醒的地方,自然是要提醒的。 然而,顾萧然不知道的是,宁楠深在发微信问林甜甜喜好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他后边交代的那段话。 ...... 虽说今天是工作日,这会又是午餐时间,按理来说,星光大道这个点,人流量不会大到哪里去的。 然而,星光百货的地下停车场已经一个空位置都没有了。 没办法,宁楠深只好是把车停在了另一个稍微冷门点的商场下边。 走在步行道上,岑兮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群:“我经常跟甜甜中午的时候来这边的,以前人流量没这么大的啊,今天怎么回事?” 宁楠深垂眼:“可能是因为快过年的缘故吧,外加明天又是小年。” “对哦......”岑兮微微一愣,她怎么没想到。 在即将要过马路的时候,宁楠深从岑兮的右侧,绕到了岑兮的左侧。 很细小,也是微不足道的细节,却在岑兮的心底划过了一丝温暖。 不自觉的抬起头,岑兮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的目光这会正落左方行驶过来的车辆上。 岑兮是有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温暖的,大概是因为这个细节她曾经一直都极度的盼望时家树对她做,可时家树却从未做过一次,每次他们过马路,时家树全程都是自顾自的走的,甚至牵她的手都没牵过几次。 并不是她矫情连过马路都需要被人保护,她又不是小朋友,而是她真的很想体验一次,过个马路都能被爱人保护的感觉。 想到过往那些不好的回忆,岑兮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犹如寒冰般的冷漠,心底也起了隐隐的恨意与反胃。 这时,宁楠深叮嘱般的语气,在岑兮耳边响起:“要过马路了,小心点。” 岑兮内心一热,瞬间笑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宁楠深的这话,居然暖心到想要哭。 那个男人是谁(1) “恩。”岑兮应道。 然而,正当岑兮跟宁楠深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对面横冲直撞过来一辆死飞。 骑着死飞的是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速度非常的快。 前方好些差点被他给撞到的路人,都在愤怒的叫骂。 就当男生骑着死飞,朝着岑兮这边冲过来的时候,岑兮怕被他给撞到,本能性的往旁边一闪,整个人都撞进了宁楠深的怀里。 等岑兮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的时候,男生已经骑着死飞远去了。 快速反应过来,岑兮后退几步,站好,满脸通红又尴尬的看着宁楠深:“那,那个......我......我......” 因为太紧张的缘故,岑兮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恩?”宁楠深含笑的看着岑兮,一脸茫然:“你要说什么?” 岑兮:...... 他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看出来。 “我......我......”岑兮吱吱语语了个半天,最后超紧张的来了句:“......我走了!” 转头,岑兮崩溃的超前走去,尴尬的不行。 怎么就这么巧的撞到他怀里去了呢?还好宁楠深没女朋友,这要是让他女朋友看到的话,非撕了她吧? 宁楠深看着岑兮的背影,加深唇角的弧度,加快脚步跟上了岑兮。 岑兮知道,像道歉这种事情,是一定要在事发当时做的,过后的话,效果是一定没有事发当时来的有效的。 于是,在过完马路不久后,岑兮停下,勇敢的朝着宁楠深看去:“刚......刚才......抱歉啊......” 其实,岑兮这会出于尴尬,是不太敢看着宁楠深说话的,但致歉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说,是一种潜在的尊重与诚恳。 “走吧。”宁楠深虽说没有说原谅之类的话,但神情也足以告诉岑兮,他一点都不计较。 而宁楠深又怎么可能会计较,因为,刚刚,其实是宁楠深怕岑兮往旁边闪的太快了,有意的迎上去的,跟岑兮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说宁楠深没计较,可岑兮也没松一口气。 看来,今天中午很有必要给宁楠深点各种贵的吃。 ...... 饭后,正当岑兮要去结账的时候,被宁楠深伸手拦住了。 “怎么了?”岑兮一头雾水。 宁楠深勾唇:“不用去付了。” “啊?”岑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用去付了? 宁楠深:“我已经付过了。” 岑兮:...... 一秒后,岑兮突然回想起,宁楠深在他们快要吃好的时候,起身去过一次卫生间,他是在那个时候付的吗? “可是......可是......”岑兮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是说好我来付钱的啊!” 宁楠深勾唇,朝着外边走去:“什么时候?” 岑兮追上去:“在你车里的时候啊。” “是吗?”宁楠深皱眉,回想了下:“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你带我喝一点点啊?吃饭的话,是我说要带你的。” 岑兮:......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走出徽言,岑兮因为还不了宁楠深人情,很是着急:“那晚上我请你!” 宁楠深笑出声,看着岑兮:“这么确定晚上我会有时间吗?” “......”岑兮一噎,糟糕,一时心急,说话又不经过脑子了:“......那,那我请你喝下午茶!” 宁楠深不失礼貌的失笑了笑:“那还是晚饭吧。” 岑兮这才活了过来:“你不喜欢吃下午茶吗?” 宁楠深微微一愣,有些没想到,自己这一不喜欢的地方,被岑兮这么轻易的就发现了。 “恩,不喜欢,”宁楠深应了声:“夜宵的话倒还行,你喜欢下午茶吗?” 虽说岑兮大部分的喜欢,都是宁楠深不喜欢的,但却并不妨碍宁楠深去迎合,并且这迎合的过程,宁楠深是又心甘情愿,又带着隐隐的享受,甚至因为岑兮,今天无论是吃糖,还是喝一点点,或是吃自己之前一直在拒绝要吃竹鼠时,都忍不住的唇角深扬。 可宁楠深觉得,这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去跟岑兮撞出个一样,是有可能会让岑兮其疑心的,这样反而对他不利,毕竟,再好的两个人之间,喜号也只是大部分一样,不可能完全都一模一样的。 “挺喜欢的,”岑兮说:“我一般在家画稿子的时候,都会叫下午茶,全都是甜点之类的。” 宁楠深略有所思:“听起来你好像很喜欢吃甜食?” “不是的,我只是喜欢个别甜食,”岑兮解释:“比如甜品和糖,其它的甜食,我都不怎么爱吃,什么蜜枣,糖糍粑粑,沙冰,棉花糖,罐头,我都是一听就腻了的那种。” 宁楠深听的很认真,这点,他们还挺像的,不怎么爱甜食。 还没等宁楠深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岑兮又说:“你喜欢吃夜宵啊?夜宵我也蛮爱吃的,不过因为怕胖,吃的比较少。” 胖? 宁楠深哑然失笑:“你这身材,还是多吃点。” 岑兮扫了眼被自己各种事情折腾出的瘦如材骨的身子:“......其实我之前没这么瘦的。” “太瘦其实也不是好事情,”宁楠深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客套,其目的依然是害怕自己流露出内心真正的感情,会吓到岑兮:“还是把自己养胖点吧,健康什么的最重要。” 岑兮点头:“谢谢啊。” 宁楠深默声笑笑,没有接岑兮的话。 ...... 高尔夫俱乐部。 停车场。 岑兮站在外边,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宁楠深:“宁楠深,这边怎么收费啊?” 她可是听说过,a市最便宜的高尔夫俱乐部,收费都要一小时一人800起,宁楠深带她来的这个高尔夫俱乐部,一看就是档次级别非常高的,收费肯定很贵,这钱她肯定是要给他的。 宁楠深唇角一弯,怎么可能不知道岑兮在想什么呢。 “我们不用收费的,”宁楠深说。 岑兮一惊:“为什么?” “因为,”宁楠深顿了顿:“这高尔夫俱乐部,是我舅舅开的,所以不用。” 岑兮:“......原来如此。” ...... 宁楠深带着岑兮一走进大厅,本身一脸严肃,正做着现场监督,看员工们有没有好好接待客户的经理,立马喜笑颜开的朝着宁楠深和岑兮这边走了。 那个男人是谁(2) 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士,不算特别的高,顶着一个大肚皮,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很能临机应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 “哎呀,宁少爷!稀客啊,稀客!来之前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啊!”经理非常的热情,仿佛宁楠深就是他失散多年的的亲弟弟一样。 这个老总最疼爱的大外甥,他可不敢怠慢! 经理加深唇角的笑容,更热情了:“您下次来之前,先给我来个电话,我好提前去停车场那边接您啊!” “谢谢了,”宁楠深看着经理:“不过,不需要兴师动众的。” “这哪的话,要的,要的!”经理说:“宁少爷今天来的可真巧,这会刚好还有一个vip球场,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布置球场去!” 说着,经理喊来一个人,让那人带人去布置现场了。 交代完后,经理突然注意到了岑兮的存在。 “这位是?”经理看着宁楠深问,好漂亮啊!跟宁少爷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一看就又有内涵又有修养,跟那些想要高攀宁少爷的妖魔鬼怪不是一路人。 当然,宁少爷一看也不是会和妖魔鬼怪在一起的人。 宁楠深并没有回答经理,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岑兮。 岑兮很快就感应到了宁楠深的目光,朝他看去之后,瞬间明白过来,宁楠深似乎是把问题的抛给了她。 让她来回答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还是在善生那边的话,他们顶多也就只是有些认识的人,现在的话...... 岑兮木讷的看着经理眨眼:“朋友......”吧...... 她这么回答,应该不会招来宁楠深的嫌弃和尴尬吧? 想着,岑兮有些胆怯的朝着宁楠深看去,发现宁楠深眼底的笑意与温柔,既然比刚才还要深了一层。 岑兮:...... 是她的错觉吧? 恩,一定是的。 归根结底,是最近为了赶稿睡太少的缘故吧?看来,今天晚上要早点睡才行。 “哦——”经理情不自禁的拉上声音,点头:“原来是朋友啊!欢迎,欢迎,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吗?” 岑兮点头:“恩。” 经理眉开眼笑:“这样啊,以后随时欢迎您的到来,既然是宁少爷的朋友,那必须是给你vip特级服务的。” “好的,谢谢。”岑兮客套的又点了点头。 像这种被人奉承和捧着的感觉,岑兮这些年来并未少有过,每次出现在签售会现场,或是出现在时氏,都会成为焦点,成为备受关注的团宠。 而被人踩过的滋味,岑兮必然也是有过的。 岑兮的漫画第一次出版和第一次参加漫展签售会,都是在大四那年。 那次漫展上所发生的事情,岑兮直至至今都没有忘记。 在入场的前二十分钟,后台,岑兮在去卫生间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个圈内的超级大神,那个大神当时和岑兮是在一个平台的,因为岑兮有过好几次平台的订阅量和月票都压了她,成为过月度冠军,灭了她的风头,从而怀恨在心。 于是,那个大神在快要和岑兮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自己撞到岑兮的身上,把手中的咖啡往自己白色的裙子上一撒,当众嚷嚷岑兮为什么走路不看的。 岑兮当时是看着大神在她面前碰瓷的,自然是不肯承认直接撞了她,也不愿意去道歉,道歉不就让这次碰瓷完美成功了吗? 当时的岑兮,理会都没有理会那个大神,转身就走了。 而让岑兮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那个大神在她走后,直接发了微博,晒了自己沾满咖啡的裙子,说岑兮撞了她也就算了,还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这么的走了。 不明真相的大神粉看到后,自然是心疼的要命,无论是在漫展现场的,还是线下的粉丝,全都涌进岑兮的微博里,在评论下方和私信里对着岑兮各种谩骂,还要岑兮在微博上对着大神道歉。 而岑兮又怎么可能会道歉?只是很及及时的转发了那大神的微博,并在转发的同时加了句“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凭什么道歉?” 很快,签售会就开始了,那个大神签售位置就在岑兮隔壁的隔壁,几乎每个粉丝在签售后,都会跑去岑兮那边,对岑兮骂上几句,甚至还有粉丝,掏钱买了岑兮的书后,当着岑兮的面撕了,然后砸到岑兮的身上。 虽说当时去岑兮签售会的粉丝远远没有大神粉丝来的多,但也都特别的护着岑兮,相信岑兮。 于是当他们在看到那个大神的粉丝这般羞辱岑兮后,直接给那粉丝叫骂了起来。 很快,岑兮的粉丝跟那大神的粉丝,现场撕了起来,撕着撕着就直接动上了手。 看到粉丝们打起来,岑兮和那大神,以及现场的保安,自然都是上前去劝阻了的,而在这劝阻期间里,竟引发了踩踏事故,岑兮就是当时的伤员之一,左手直接就不知道是被谁给踩骨折了。 那个大神的粉丝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岑兮被送往去医院的路上,那大神的粉丝全在岑兮的微博底下拍手叫好。 被众人冤枉和泼脏水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岑兮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好几次险些哭了起来。 没人知道的是,漫展的场地,林家是投资人之一,林甜甜在知道岑兮遭受的一切后,怒不可及的都想要去雇人打那大神了,不过最终,林甜甜还是采取了最文明,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在拿到大神碰瓷岑兮的视频后,让岑兮发在了微博上。 有人说过 ——在你受到别人的栽赃或诽谤时,要淡定,要坚定,你的名誉对你的未来非常重要,你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不明真相的群众,你,是个好人。 那个大神本身在平台就很不受其他画师待见的,不少人气高的画师,曾经也被那大神碰瓷过别的事情,在平台有“碰瓷精”这一称呼。 于是,在看到岑兮的澄清视频后,平台几乎所有的作者都去把视频给转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很快,大神的粉丝们也都知道自己的善良被大神给利于,纷纷在岑兮那边道歉后,都跑去大神的微博和私信里责骂大神。 那个大神,因为这件事情流逝了近乎全部的忠诚粉丝和读者,索性就在合约到期的时候,直接就带着之前所有的作品,跟韩国那边的漫画平台合作,淡出了国内的市场。 不过,后来的某一天,岑兮接到了那个大神的电话:“岑兮,你听好了,我会回来的,我也肯定会有一天,亲手像你害我一样,而变的身败名裂。” 再后来,岑兮的名气与人气越来越大,如今所在圈内站着的位置,早早就超越了那个大神。 同时,在岑兮一步步走向顶点的路上,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在弱或是默默无闻的时候,遇到的坏人最多,世界的温柔与善良,归根结底取决你有多强大。 “经理,现场都已经布置好了,”那个方才被经理交代的服务员,踩着高跟鞋回来了,看着宁楠深和岑兮说:“宁少爷,还有小姐,请跟我过去吧。” 宁楠深点点头,看着岑兮,用下巴往前撇了撇:“走吧。” 岑兮:“好。” 经理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楠深和岑兮走远,内心十分的好奇和八卦,这向来不近女色,近了也都保持着客套的宁少爷,居然自己带异性过来了。 宁少爷该不会是对这位小姐有意思吧? 想着,经理悄悄的掏出手机,把宁楠深和岑兮在镜头拉近的情况下,拍下好几张俩人的照片。 等老板回来后,可一定要把这几张照片给老板看,老板看到宁少爷身边有异性出现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为了加薪升职,他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讨好老板的机会。 收好手机,正当经理准备去自己的岗位上喝口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外边正在朝着大厅里走来的一群人。 时氏集团的两位总裁和forest酒庄的老板? 对哦,差点忘了,任总今天可是有预约过要来打球的! 立马,经理吩咐人即刻去布置现场后,快步的走到外边,迎接了上去:“几位老总,真是好久不见啊!场地已经让人去安排了,一会就好,来,我们先进去吧。” 任易帆看着经理,对着他点了点,时家树和forest酒庄的老板,则是用神情对经理问了好。 时氏来的人,并不只有时家树和任意翻,还有小陈和陶复以及时氏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中层。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这跟男性谈生意,带上漂亮又讨人喜的异性过去,是必然会提升不少成功率的。 ...... vip球场。 两名服务员人员,站在距离岑兮和宁楠深很远的地方负责捡球工作。 而距离他们身后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是另外两名服务人员,在他们的身旁,有一辆银色的小餐车,餐车上摆放着精致的下午茶,还有干毛巾,以及湿纸巾,还有矿泉水。 “还是不对哟。”宁楠深拿着自己的球杆,极有耐心的教导岑兮:“看我,要像这样。” “......”岑兮真的是很尴尬,对于宁楠深教她的这个新的握球杆的姿势,怎么都看不会,总是会有偏差。 那个男人是谁(3) 看着宁楠深的手,岑兮又弄了一次。 这次,岑兮又是期盼,又是心里没底的看着宁楠深:“......这次呢?对了吗?” 宁楠深垂放下球杆,淡淡的失笑的看着岑兮。 岑兮:...... 好吧,她已经知道了,又不对。 宁楠深:“要不这样......” “什么?”岑兮一脸迷茫。 宁楠深目光无害,提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上手教你怎么样?反正带着手套的,也不会有其它的身体接触。” 岑兮微微一愣,片刻之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那好。” 或许是因为感觉的到宁楠深只是想教她,不带任何一点的其它目的,以及这会神情又是这么的和善,岑兮也就答应了。 宁楠深往身后一看,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的身上,对着他递了递自己的球杆。 那名工作人员里面心领神会,走到了宁楠深的身旁,接过了球杆。 “注意看。”宁楠深走到岑兮的身旁,开始手把手的纠正岑兮的动作。 同一时间,一辆大型的高尔夫观光车,从后边驶来。 观光车的第一排坐着的是forest酒庄的老板和老板的小儿子黎远,看上去跟宁迟修差不多多。 第二排是时家树和任易帆。 这会,任易帆正侧头,唇角微弯的看着一旁的风景,可当岑兮的身影,跃入他的视线时,唇角的笑容猛的一僵硬。 上下看了看,趁着大家都不注意,任易帆拉了拉时家树的衣袖,压低声音,在时家树的耳边说:“看左边,是岑兮。” 岑兮? 时家树一惊,朝着左侧看去。 十米外的地方,岑兮在宁楠深的注视下,打出了一个球。 不过,虽然岑兮握球杆的姿势是对的,可球却被打的偏的不成样子。 使得宁楠深没笑,岑兮都被自己给气笑了。 宁楠深原本是没有笑意的,可看到岑兮笑后,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 非常温馨的一幕,可时家树却看的神情立马冰冷刺骨,心底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握紧拳头,时家树整个人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那个站在岑兮身旁的人是谁?! 注意到宁楠深他们的,还有黎远,黎远看着宁楠深,眼睛一亮,那个人,宁上校? ...... 时家树一行人所在的球场,就在岑兮和宁楠深的隔壁球场,两者的距离,仅相隔一百米米左右。 时家树下车之后,视线依旧是紧紧的落在岑兮的身上,一刻都没离开过,心底的怒气越来越激动,以及忽视都忽视不了的醋意。 任易帆趁着还没开始打球,时氏的女高层们,又在围着forest酒庄的老板谈笑风生,在时家树耳边有些幸灾乐祸的问了句:“要让陶复去查查那个男的不?” 他的直觉告诉他,岑兮身边的男人并不简单,那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与气质,让人一下就能感觉到不是一般人。 不过,想想也是啊,嫂子这么优秀,这么漂亮的人,身边能有这样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吧,他记得大学的时候,嫂子可是年纪校花,追求者从未断过,各式各样的男人都有。 当时,家树追到嫂子的时候,学校里很多男生都是无比羡慕家树的,只可惜,他们这个羡慕的对象,并没有怎么珍惜过嫂子。 但现在,这个不知道要珍惜的家树,似乎是越来越对嫂子上下,越来越急嫂子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种神情反应了。 “恩。”时家树应着任易帆,目光却是落在宁楠深的身上。 “好了,你也别看了,”任易帆看了眼forest酒庄的老板:“专心陪黎老板打球,要是被他发现你三心二意的话,很有可能会惹他不悦的。” 时家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好是不得已的收回了目光,可满心却仍然都是岑兮和宁楠深。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爸!”黎远看着黎老板说:“我有事离开一下,一会就回来。” 黎老板这会正跟时氏的女中层聊的分外开心,也就没问黎远原因同意了。 黎远在跟时家树还有任易帆打过招呼后,快步的朝着岑兮和宁楠深所在的球场走去。 黎远走后,时家树这边的球场正式开打,自然而然的,时氏的一行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黎老板的身上。 其实,即便这会时氏的人,目光看向了岑兮那边的球场,也没人可以看出岑兮在那边的,因为实在是相隔的太远了。 很快,黎远马上就要走到宁楠深这边了。 但凡是在部队待过的人,感应能力都会变的很强,宁楠深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的右侧正走来一个人。 偏头,黎远的身影跃入了宁楠深的视线。 很快,宁楠深轻微的愣了下,这个是......黎远? “那个......”岑兮放下球杆,看着宁楠深:“我去个卫生间。” 宁楠深收回目光,对着岑兮点头,拿过了岑兮手上的球杆:“好。” 应完之后,宁楠深看向站在他们身旁的工作人员:“带她去卫生间。” 高尔夫球场上是不会设立卫生间的,需要搭乘专属的观光车出球场。 “是,宁少爷。”工作人员对岑兮做了个请的手势。 岑兮并未注意到黎远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直接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岑兮前脚上了观光车,黎远后脚就到了。 “宁上校,好久不见!”黎远对着宁楠深十分热情的打了招呼。 宁楠深其实对于自己的下属,喊的出名字和记忆犹新的并不多,因为由他掌故的人太多了,一共2000多人,全都喊的上名字想也是不可能的。 但对于黎远却印象非常的深。 黎远是因为体质很弱被家里的人送到部队的。 最初的时候,黎远因为矮和看起来懦弱的缘故,入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被老兵拉去成了出气筒,时常会被打的遍体鳞伤,又不敢告状。 后来还是被同一个班的班长看不下去,告到了宁楠深那边后,才得以中止。 宁楠深知道后,不光是那之后的一个月,每天的负重跑多上十公里,在那之后,把那帮老兵调到了祖国边疆,最没人愿意去的部队之一,而这些没人愿意去的部队,就是专门用来收拾这些爱欺负人的老兵的。 同时,为了让黎远不在被欺负和看起来弱不禁风,宁楠深有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每天都会亲自训练黎远一个小时,增强体格,另外一个小时,教黎远空手道和躲避术。 可以说黎远是宁楠深带过最用心的下属之一,而黎远入伍期间,大家一度都认为他是宁楠深身边的红人,自然是除了领导,谁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份恩情,黎远是一直记在心间的,退伍的时候,还对宁楠深做了挺久的道别的。 俩人今天会在这里相遇,是谁都没想到的。 “是好久不见了,”宁楠深勾唇:“不过,以后见面,不用喊我宁上校了,我已经离开部队了。” “离开部队了?”黎远又是震惊又是遗憾,很想问宁楠深原因但又不敢。 宁楠深点头:“今天是跟朋友过来这边打高尔夫的吗?” “不是朋友,”黎远摇头:“我是被我爸拉出来的,他今天要跟广告商谈生意,我爸他开了一个酒庄,再过不久就是酒庄成立十周年了,他准备着给酒庄换一个新的广告,最近几乎每天都有广告商约他。” 宁楠深不为所动:“那今天约你爸出来的,是哪个广告公司?” 黎远有些没想到,宁楠深居然会好奇家里的生意,但也毫不介意的宁楠深如实的说:“时氏集团!” 宁楠深眉心隐隐一皱,紧了紧手里的球杆。 “对了,”黎远实在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可以问下您现在既然不待在部队了,那你现在在什么呢?” “我吗?”宁楠深淡淡的说:“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在做传媒这块。” “传媒?”黎远先是一愣,后是欣喜的笑出声:“传媒跟广告是挨边的吧?!” 宁楠深:“恩。” “那太好了!”黎远一直是想要找个机会回报宁楠深当年对他的恩情的:“我直接让我爸爸把他那广告跟您合作吧!” 宁楠深失笑:“你连我公司的底子和情况都没了解过,就准备把你家的广告跟我合作?” 这孩子,还真是跟迟修一样,遇到待他好的人,就特别的会意气用事,具体事件的过程和细节,全都不会去想。 “对啊!”黎远十分的庆幸,时氏人的这次邀约,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在这遇的到宁楠深了:“我爸爸他要是知道您如今从事传媒了,他也一定会把这次的广告商定成是您的!” 就从黎远的话中,宁楠深就能够听的出,自己当年为黎远所做过的,黎远都告诉了家里。 宁氏如今处于至关重要的重新发展阶段,业务对于宁氏来说至关重要的,宁楠深自然是不可能错过的,尤其眼前的这个业务,还是时家树所在争取的业务。 宁楠深唇角一弯:“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黎远:“一定会很愉快的!” 俩人再又聊了几分钟后,黎远注意到岑兮回来了,这会正从观光车上下来。 黎远早在过来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岑兮的存在。 “宁上校,”一不小心,黎远又按照以前这么喊宁楠深了:“她是谁啊?您女朋友吗?” 他的占有欲(1) “不是,”宁楠深有意压低:“千万别在她面前乱说,我们只是朋友,要不然的话,我怕她会尴尬。” 宁楠深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会说话有多小心翼翼,且小心翼翼的非常明显,黎远一下就听出来了。 看着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岑兮,黎远在心底偷笑,没猜错的话,宁上校应该是喜欢这个女人吧?还是属于偷偷暗恋的那种。 可真漂亮啊。 不过,也是,宁上校看上的人,相貌怎么会不出众? “那就我先不打搅你们打球了,”黎远很高兴也很自觉的准备离开:“关于广告的事情,我大概要晚上回去,或是没有时氏的人在的时候,我才能跟我爸说,要不然的话不好。” 宁楠深点头:“我懂。” 黎远:“那后续的事情,我微信在联系您。” 宁楠深:“好。” 这时,岑兮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宁楠深把球杆递给她。 岑兮接过球杆,看着黎远,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却知道肯定是宁楠深认识的人。 于是,便看着黎远淡笑的打了招呼:“你好。” “你好。”黎远也对着岑兮笑。 唔,近看更漂亮了,还好有气质,也难怪宁上校会喜欢了。 打过招呼之后,黎远看向宁楠深:“宁上校,那我现走了。” “恩。”宁楠深点头。 岑兮看着黎远渐渐远去的身影,打趣的看向宁楠深:“他是你之前在部队的下属吗?” 宁楠深轻微一愣,又笑,又诧异的看着岑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真对了啊?”岑兮笑出声:“因为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对你非常明显的尊敬和敬畏,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宁楠深保持着微笑,默声没有说话,略有所思的样子,让岑兮根本就没办法猜透,他这会究竟在想什么。 岑兮:“哦,对了,宁楠深。” “恩?”宁楠深也想不通为什么,如今就连听到岑兮喊他名字,心情都会变得大好,若要不是自控能力好,此刻唇角的笑容,大概已经快要裂开了。 “回来这边的路上,我不是刷了朋友圈吗?”岑兮看着宁楠深说:“然后看到一个同学晒了一组新开的一家火锅店的照片,说是特别的好吃,而且还有游戏互动环节,如果连续赢了十次的话,可以获赠神秘大奖和季度免单!我们晚上去那吃吧,然后看看能赢几次!” “好啊,”宁楠深自然是没有意见,看来,她对那游戏很感兴趣:“是什么样的游戏。” 岑兮:“石头剪刀布。” 宁楠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岑兮:“......你在笑什么。” 宁楠深眉头微皱:“这也太简单了吧?”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岑兮说:“可后来我又想想,这连续赢十次,可没那么简单的。” 也是,宁楠深:“知道没那么简单,还想要玩?” “主要是觉得这过程有意思,”岑兮有些雀跃:“消费满200可以玩一轮,500可以玩三轮!” 宁楠深一眼就看出岑兮是冲着那500的档次去的。 “可是,就我们俩人的话,怎么都不可能吃到500吧?”宁楠深略微失笑的提醒岑兮。 这火锅店的活动,一听就是稳赚不赔的。 “也对哦,”岑兮突然失落了起来,可几秒之后,眼睛又是一亮:“那我打个电话问问甜甜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 宁楠深:...... 说着,岑兮掏出手机,准备给林甜甜去电话,可才刚一按亮屏幕,手机又黑了回去。 “哎呀,没电了......”岑兮苦恼的看着黑漆漆的屏幕。 “那我来帮你给她打吧。”宁楠深掏出手机,开始在通讯录里翻着林甜甜的号码。 岑兮一脸感激:“谢谢你!” “不客气,”宁楠深拨通林甜甜的号码后,打开了免提:“应该的。” 此时此刻,林甜甜正缩在沙发上,风风火火打着王者,沙发的周围全是零食,茶几是三瓶口味都不一样的一点点,就当林甜甜的貂蝉将要追上鲁班,来个五杀的时候,屏幕突然卡主。 就当林甜甜急的叫骂的时候,屏幕上亮起了宁楠深的来电显示。 “你妈个鸡哦,宁楠深!”林甜甜气急败坏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超想跟宁楠深来个同归于尽的,奈何在宁楠深面前怂的一批,又怎么可能敢? 抓狂看着手机拼命,林甜甜爆炸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宁楠深这会不是跟岑兮在一起打高尔夫吗?怎么有时间给她这打电话? 而且...... 她连电话都还没接起来的,都感觉到了隐隐的杀气。 林甜甜:“喂......” 宁楠深:“岑兮手机没电了,我替她问下你,晚上我们去吃火锅,你要不要一起来?” 林甜甜:...... 还好她机智聪明,瞬间能够听出宁楠深是不想她去的,她这要是去了的话,二人世界不就没有了吗。 看不出来,宁楠深的占有欲居然这么强。 林甜甜:“我......” “对了,岑兮就在我旁边,我开着免提的,”宁楠深又说:“你可以直接跟她说,” 宁楠深说着,把手机往岑兮那边递了递。 岑兮对着宁楠深的手机,提高了些声音,似乎像是怕林甜甜听不清楚:“甜甜,你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一起来啊!” 林甜甜:...... 还是她智勇双全,瞬间又听出宁楠深刚才的话,实质上是在告诉她,千万别说些不该说的话。 正所谓有脑的重要性...... “不行耶,我晚上没时间!”好在林甜甜是个撒谎精,说起谎话来,回回都跟真的一样:“早就已经跟一个合作方约好要吃饭了,只能是下次了,你们吃吧!” 实质上林甜甜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好吧......”岑兮遗憾。 “你们吃也一样,”林甜甜说:“你要是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回头给我打包一份外卖就行,现在但凡是大点的火锅店,哪家没外卖啊。” “也行!”岑兮虽然不知道外卖产生的费用堂餐所产生的费用,能不能合计在一起去玩那个游戏,但也还是立马满足了林甜甜的要求:“回头我们到了那边,开始点餐的时候,就把你的外卖给点上!” 他的占有欲(2) “好的呢,”林甜甜突然想起自己还开着游戏呢,这局可是晋级局,掉星了的话,又要再打两次,很心累的:“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手机挂着王者呢,挂了啊!” 岑兮:“好吧,那你继续玩。” 等林甜甜挂了电话后,宁楠深收起手机,放进了衣袋里,一脸遗憾的看着岑兮:“只能是我们俩去了。” “也没事,”岑兮说:“回头我们尽量多吃些吧,全往贵的点,别吃青菜了。” “这么想赢吗?”宁楠深柔和的目光下,正略有所思着。 岑兮摇头:“也不是,我就是很好奇那神秘大奖是什么,看我那同学晒的宣传图上写着,谁是神秘大奖谁拿到都会很开心的,我就越想越想知道是什么。” 宁楠深从岑兮的话中又发现了。 她似乎喜欢神秘。 ...... 今天的高尔夫黎老板在时氏的陪同下,打的非常的开心,心情整整一个下午,都被捧的老高老高的。 走在去高尔夫观光车的草坪上,任易帆看着黎老板说:“那,黎老板,我们现在就准备去吃饭吧,晚餐的地点定在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本料理店。” 黎老板喜笑颜开:“你们时氏可以啊,居然连我喜欢吃日料以及哪家店都知道?” 任易帆赔笑:“了解潜在客户的喜号,是我们的本职,更是我们应该做的。” “哎呀,”黎老板笑出声:“你们时氏今天过来的人,是我近期接触的所有广告公司里最会说话的,难怪公司可以做的这么大,有实力之外,还因为个个情商都高啊。” “您说笑了,”来到观光车前,任易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黎老板请上车。” 黎老板很是满意的点头,走上了观光车。 五分钟后。 劳斯莱斯上。 前排的位置是开车的陶复以及小陈。 后排是时家树和任易帆。 “看来,黎老板那边的订单,十拿九稳会是我们的。”任易帆势在必得:“刚才他的秘书告诉我,他们老板很少有出来跟人谈生意,是会谈的这么开心的。” “恩。”时家树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眉头紧锁,思绪怎么看都不是在工作上。 任易帆看着时家树偷笑,还在想着嫂子和那个男人吗? 该! 让你当初不好好珍惜! 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异性出双入对的出现在公共场所是什么样的滋味了吧? “陶复。”任易帆对着陶复喊了喊。 陶复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任易帆:“您说。” 任易帆:“我让你查的那个人,尽快查出他所有的资料给我。” 陶复:“是。” 交代完后,任易帆目光落在了时家树的身上,略有所思着。 不过,其实查也没多大的意义,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这想要不被嫂子给折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嫂子给追回来,要不然的话,这越到后面家树就越有的受。 要知道,如今的时代,离婚早就已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了,况且嫂子又是没有孩子的,追求者肯定越到后面越多。 在不赶紧出手,肯定就一丁点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奈何...... 他想的这些,家树心中肯定也是意识到过的,只是不愿意有任何行动。 哎,他要是女的,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在倒贴他一百万,他都不要跟家树在一起的,就家树这样的男人,注定孤老终生,也活该孤老终生。 ...... 另一边,车内,后排,黎远:“爸,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啊?”黎老板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直接说。” 黎远:“就是吧......” ...... 停车场。 岑兮跟宁楠深并排朝着黑色的玛莎拉蒂走去。 “对了,”宁楠深说:“你家有浴缸吗?” 岑兮点头:“有啊,怎么了?” 宁楠深:“你今天打了这么久,回到家后泡个澡,可以缓解明天的腰酸背痛。” 岑兮一愣:“打高尔夫也会腰酸背痛吗?” “准确的来说,是发力和旋转不对,会造成腰酸背痛,”宁楠深细细的解释:“你现在处于学习阶段,难免会造成一些失误,今天又练习了这么久,明天身子肯定会酸痛的。” 岑兮恍然,原来如此:“好的,我晚上到家就泡。” 上车之后,岑兮刚一系好安全带,一个充电宝和数据线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前。 岑兮微讶,迟疑的好了充电宝和数据线好久,才看向宁楠深。 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手机没电了,他居然记得? “谢谢啊......”岑兮木讷的接过。 宁楠深勾唇笑笑,没有应答。 岑兮动手就拿手机,给手机充电。 宁楠深正准备要开车的时候,搁放在车档前的手机,发出了一条微信提示音。 拿到手里一看,是黎远发来的微信。 【黎远:宁上校,我已经跟我爸说过了,他也同意了。】 【黎远:我爸让您提供一个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他,交代好相应的要求后,就给您的公司打钱。】 宁楠深倒也是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快,这么的顺利。 看来,黎远的爸爸很疼黎远啊。 【宁楠深:谢谢了。】 【宁楠深:不过,让我的人联系你爸爸就好,你把你爸的名片拍一张过来给我,明天我就让广告部的负责人联系你爸爸。】 【黎远:好。】 很快,黎远就发来了黎老板的名片。 宁楠深第一时间转发给了广告部部长,交代好相应的事宜后,再次致谢了黎远。 搁放下手机,宁楠深看向岑兮:“抱歉,弄了下工作上的事情,你说的那家火锅店在什么位置啊?” 岑兮:“在遇溪路上,就是国家电网总部的对面。” “那里啊,”宁楠深笑:“跟我公司还挺近的,开车不赌的话,也就两分钟。” “是啊,很近。”岑兮点头,之所以决定去那吃火锅,还有个原因就是因为跟去宁楠深公司近,不用耽误宁楠深太多的时间。 说到宁楠深的公司,岑兮忽然想起宁楠深跟时家树一样,也是从事广告这一行的,不过,宁楠深的公司涉及面似乎更广,因为上午她走进他公司大厅的时候,有看到“宁氏传媒”这四个字。 糟糕!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看宁氏的占地面积,公司的外观,以及内部的规模,想必曾经一定非常的辉煌吧? 从辉煌走向近乎一无所有的滋味,是不是就好比一只曾经在主人那边得宠的小猫,突然有一天被主人遗弃在了街头,再也回不到家的那种感觉? 不,这似乎还不够接近,确切的说,一个超级企业的没落,就好比曾经中国的大唐盛世,一步步的走向了晚清。 曾经无人敢在头上动土,到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火烧圆明园,掠夺走上百万宝物,看着资源被分刮走,看着领土被侵占。 那般的孤立无援,四面楚歌。 宁楠深的爸爸当时所承受的精神压力,应该就是接近这样的吧? 不过,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宁楠深接受了家里的公司,凭他的本事和手上掌握着的人脉,想要让公司东山再起,应该不是件太难的事情。 她一直记得,甜甜那天开车带她去林爷爷家的路上,有跟她说过,宁楠深妈妈家那边人脉,无论是政治界,还是商业界,都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雄厚势力与人脉。 只是,话说回来。 不是都说同行是冤家吗?宁楠深既然接受了家里的公司,必然早晚会有一天知道时家树吧?到时候也很有可能知道,她曾经跟时家树在一起过。 会不会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她跟宁楠深之间的交际就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呢? 想到这,岑兮心底莫名有了一丝隐隐的遗憾。 岑兮是很重视感情的人,一旦被她开始视为朋友,必然就会用心的去对待对方,所以,每当预感到一个朋友将要离她而去的时候,心底都会挺遗憾,挺难过的。 但岑兮知道的是,遗憾,难过也是没有用的,有的人既然要走,你花费再大的心思也是留不住的,能留住的也就只是一个表面而已。 人世间太多原本是的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恩怨、利益,到了最后往往都会变得支离破碎。 就算是不支离破碎,也会有相应的膈应在吧? 想到这,岑兮有些无奈的轻扯了下唇,算了,以后的事情,想这么多做什么呢?还是顺其自然吧。 宁楠深把车开出停车位,想着说:“我记得遇溪路上,有个小小的私人美术馆的,我们回头把画带上,去那边看看,说不定我们帮我们裱框的。” “好啊,”岑兮当然是没已经,这样最好了,在同一地方能够直接把剩下的两件事情都给办了,省下了不少时间,只是......:“那边有私人美术馆吗?虽然那边我不经常去,但也去过挺多次的,没发现那边有私人美术馆啊。” “因为不是在街上,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弄堂里,”宁楠深开着车:“你没发现也正常。” 岑兮好奇:“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宁楠深:“因为那弄堂很里面的住宅区,住着我外公的一个战友,我外公时常会叫上我一起去看他,所以就注意到了那个私人美术馆。” 岑兮明白的点了点头。 宁楠深在开了一段路后,外边飘起了雨夹雪。 预感到气温一会就要因为下雪的缘故往下降了,宁楠深将车内的空调又往上加了点。 在将要离开郊区,快进入市区的时候,道路上开始全民堵车。 副驾驶上,岑兮左右探了探脑袋,有些苦恼:“看着车流,估计我们到市区会更堵吧?” “恩,也有可能会更久,”宁楠深将本是在车海中的目光,移到岑兮的身上:“一会就到下班时间了,晚高峰要开始了。” 岑兮庆幸:“还好去的是火锅店,错过了晚饭点也没事,可以直接开始夜宵场。” 宁楠深预测了下:“不会那么迟的,最多七点半能到那了。” 对一线城市来说,晚上八点之前,都能称之为是晚饭的饭点时间。 一来一线城市没有一天是不赌的饿,二来一线城市人流量大,稍微去点人气高的地方吃饭,全都是要排队的。 有的时候稍微晚点出发去吃饭还更好,能减少排队的时间,越到饭点的尾声,越是客流量少。 七点半吗?岑兮陷入寻思,宁楠深中午并没有吃太多,到火锅店之前肯定是会饿的,没准现在就已经饿了。 要不然一会经过711的时候,她下车先给宁楠深和自己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还是买别的? 宁楠深看着岑兮略有所思的样子,意外的猜不出她这会正在想什么。 忽然,岑兮注意到右侧的步行道上,有着一个移动的烤红薯摊位,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再卖,在摊位的旁边,有着不少正排队买烤红薯的人。 岑兮已经不太记得上次吃烤红薯是在什么时候了,唯一能记得的是还在念大学那会。 有点想吃耶。 要不然请宁楠深是吃这个好了?冬天吃烤红薯蛮有感觉的? 只是...... 一般人好像都不太喜欢别人在自己车上吃东西。 还是先问下好了。 “宁楠深。”岑兮小心翼翼的看着宁楠深,声音超轻:“你介意别人在你车里吃东西吗?” 话一出口,岑兮就立马想要收回来了。 糟糕!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她把话里的意思表达的这么明显,宁楠深出于礼貌,肯定介意也会说不介意啊。 正当岑兮又急又尴尬的时候,只听宁楠深语调柔和的说:“如果陌生人的话,当然会介意。” 宁楠深那令人心安的语气,让岑兮瞬间松了一口气,听起来不像是在骗她,那意思也就是不介意吗? 还没等岑兮开口,宁楠深又问:“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的。” 事情既然都已经进展到了这里,岑兮自然是只好接着说了,明说:“你看,我们毕竟要这么晚才吃饭,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顿了顿,岑兮指向烤红薯所在的位置:“比如,烤红薯。” 宁楠深恍然的笑开,原来,她刚才是在想吃的事情? “好啊,”宁楠深很自然的去解安全带:“我去买。” 可以,但没必要 “不不不,”岑兮打住,超急的喊住宁楠深:“你在车上,我去买!” 没等宁楠深回答,岑兮快速解开安全带,走下了车。 看了看前方拥堵的车辆,岑兮可以计算出,她就算是过个十分钟回来,宁楠深的车都不会挪动一下的。 快速绕过一辆辆的车,岑兮走上步行道,排队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终于排到了。 老奶奶:“小姑娘,要几个呀?” “两个。”岑兮比了个手势,哆嗦了一些。 不自觉的跺了跺脚,岑兮报警自己,外边真的好冷啊,下车的时候,又忘记把外套给拿下来了。 但也没事,谁让这么近呢? 老奶奶:“要大点还是小点的?” 岑兮想了想:“一个小,一个大的,分开装。” “好勒!”老奶奶快速把烤红薯打包好,称重后,递给了岑兮:“一共三十!” “谢谢啊!”岑兮接过烤红薯,用支付宝付过钱后,在寒风中回到了车上:“好冷啊!还是车里暖和!”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正哆嗦着身子的岑兮,知道岑兮从外边回来肯定会喊冷,宁楠深在岑兮朝着步行道走去的时候,就把车内的空调开到了最大。 等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后,岑兮把那只大的烤红薯,递给了宁楠深:“来,你的!” “谢谢。”宁楠深接过,唇角不自觉的越发越往上扬,神情仿佛就像是,得到一堆玩具和零食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非常的高兴,也非常的满足。 看着纸袋里的烤红薯,宁楠深回想的感叹了下:“好久没吃了。” 岑兮剥着烤红薯的皮:“你也是吗?我也是耶,上次吃还是在大学。” “我更早了,”宁楠深说:“我似乎还在初中。” “那是真的好早了,”岑兮的手顿住,有些紧张:“你该不会是因为不喜欢吃吧?” “不是,”宁楠深解释:“我对烤红薯不喜欢也不讨厌,之所以这么久没吃,是因为小学之后,就没看到哪里有拉着卖了。” 岑兮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着红薯,岑兮对着去皮的地方咬了一口,当红薯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的时候,岑兮的一双眼睛都亮了,指着红薯,看着宁楠深说:“好甜,好好吃,你快尝尝!” “恩,”宁楠深也准备去剥烤红薯的皮了,但看看自己的红薯和岑兮的红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为什么我的这么大?” 宁楠深手里的那根红薯确实要比岑兮大出很多,有着近乎岑兮手里的一倍。 岑兮的那根红薯,差不多有巴掌那么大,但却不粗,挺细的一根。 “觉得你再过一会就该饿了,还是很饿的那种,所以才给你买大的,”岑兮咬着红薯,要不然的话,她也会给宁楠深买小的,因为还要吃晚饭的啊。 宁楠深一愣,诧异的看着岑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事实上,宁楠深在四点不到的时候就已经饿了,这会其实还因为饿过了头,微有些隐隐的作痛。 岑兮咽下嘴里的烤红薯:“因为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 宁楠深的心猛的一颤,整个人都深陷进了近乎溢出的喜悦中。 是这样吗? 是因为怕他会很饿,所以才买这么大的? “谢谢。”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 “......”岑兮愣了下,有些迟疑的说:“没事......” 又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会在宁楠深的眼底看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应该又是她的错觉吧...... 谁会因为一根烤红薯高兴成这个样子啊。 又对着烤红薯啃了一口,岑兮拿出手机:“好久没吃烤红薯了,晒个朋友圈,” 说着,岑兮看向宁楠深,随口一说:“你要不要也晒一个?纪念一下久违的烤红薯。” 岑兮其实并不怎么爱发朋友圈的,过去的半年,总共发出的朋友圈连三十条都没有。 今天突然想要发,是觉得买到了久违的烤红薯,想要纪念一下。 而宁楠深的话,是根本就不爱发朋友圈的,他觉得生活中的一切,没有必要拍下分享到社交账号上,自己知道就行了。 所以,宁楠深的微信从注册到现在,就没发过一条朋友圈。 宁楠深:“好啊。” ...... sve律师事务所。 门口。 顾萧然将自己的几个客户送进电梯,看着电梯关上门,开始往下降后,偏头对着自己的秘书说:“帮我去对面商场买一份咖喱鸡和小杨生煎,然后一份满记的杨枝甘露,哦,对了,必胜客的榴莲披萨也给我带份回来,等买回来,送到我办公室之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那个,顾总......”秘书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确认一下:“你确定一个人要吃这么多吗?” 不怕撑死吗...... “确定啊!”顾萧然拿过秘书手里的文件夹,对着她的脑袋轻轻一敲:“你可别忘了,你领导我忙的午饭都没吃那,晚上又要在这边熬夜加班,怎么就不需要吃这么多了?” 秘书:...... 也对。 “好了,赶紧去买吧,”顾萧然把手里的文件夹,塞还给秘书。 秘书:“好。” 回到办公室。 顾萧然精疲力尽的在沙发上倒下,整个人看上去快要虚脱了一样。 真的快要累死了...... 闭目养神了会后,顾萧然掏出手机。 刷个朋友圈吧。 起身,顾萧然一边翻着自己的朋友,一边拿过自己的杯子,在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当顾萧然抿下第一口水的同时,看到了十分钟前,宁楠深发的朋友圈。 .. 宁楠深:真甜。 (图) .. 宁楠深的朋友圈,看的顾萧然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重新看向手机,顾萧然神情精彩极了。 顾萧然:!!! 顾萧然:??? 顾萧然:...... 从不发朋友圈的宁楠深居然发朋友圈了? 发的居然还是......还是...... 还是一张烤红薯? 拜托! 既然要发能不能发点有水准的内容?! 比如红酒什么的! 发这样的内容,简直就是拉低他这向来高端洋气上档次的朋友圈啊! 是有多喜欢岑兮 走到位置上坐下,顾萧然放下手里的杯子,点击宁楠深的头像,私聊了宁楠深。 【顾萧然:朋友,你没事吧?你那朋友圈是怎么回事?】 顾萧然也是一个急性子,等不到宁楠深的回复,就立马又去了宁迟修。 【顾萧然:看到你哥的朋友圈了吗!】 宁迟修倒是回的很快。 【宁迟修:看到了。】 【顾萧然:我十分怀疑你的哥的大脑似乎是遇到了点状况。】 发完消息后,顾萧然又去看了一边宁楠深的朋友圈,这一次,顾萧然震惊的发现,宁楠深的这种照片,居然是在车里拍的! 立马,顾萧然又给宁迟修去了消息。 【顾萧然:卧槽!居然还是在他车里拍的!宁楠深不是向来不允许任何人在他车里吃东西的吗?就连他自己哪怕是快饿死了,也不会在车里吃东西。】 【顾萧然:你哥的三魂六魄该不会被人给盗了吧!】 想当初,他在快饿死的情况下,在宁楠深的车里吃起了他的榴莲披萨,在吃的过程里,他无数次的感觉到,宁楠深超想把他从车上扔下去的。 这份恩情,他直至至今都还记得,每次想起都感动的不行。 毕竟,当初他是爽了,可却把宁楠深的底线给踩了,而宁楠深最好又忍了。 会允许你触犯底线的朋友那绝对真朋友。 不过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过了,仗着交情好而去踩朋友的底线,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没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去做的。 【宁迟修:我觉得应该跟岑兮姐有关系。】 【顾萧然:???】 【宁迟修:我哥从今天下午开始,就跟岑兮姐在一起,他们约好去打高尔夫,这会岑兮姐肯定在他车上,俩人准备去吃晚饭了,这个烤红薯,我想应该是岑兮姐买给他吃的。】 【顾萧然:......】 【顾萧然:然后他就高兴的晒朋友圈了?还是他目前为止的第一个朋友圈?】 【顾萧然:看来,你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的岑兮姐。】 总感觉楠深以后会为了岑兮做出更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 七点二十的时候,宁楠深把车开进坐落在遇溪路上的一个大型停车场。 在停车位上停好车,岑兮和宁楠深先后从车上走下来。 岑兮手里小心翼翼的拿着画,看着宁楠深说:“宁楠深,你好厉害,真的就跟你说的一样,七点之前到了。” 宁楠深从小学开始,身边的称赞就没少过,尤其是入伍之后。 因为早就习惯了各式各样的称赞,宁楠深已经很久没有对旁人的称赞有所感觉了。 可这会,当他听到来自于岑兮的称赞时,心情瞬间涨了最高点。 宁楠深:“走吧。” 岑兮:“恩。” ...... 火锅店的生意非常的好,都这个点了,门口还有一大片人在等着排队吃饭的。 岑兮扫码取号票后,走到了宁楠深的面前,又是无奈又是崩溃的说:“前面居然还有三十桌,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宁楠深:“很快的。” “是吗?”岑兮看宁楠深不是随口一说,而是非常的确定。 “恩。”宁楠深点头:“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快吃好了,外加这三十桌里,肯定会有包含过号,过是已经不准备吃了的人,我想最多不会等超过半个小时的。” 岑兮恍然,对哦,有道理的。 “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宁楠深看了眼岑兮手里的画:“我们要不先去把画给裱了吧?裱完回来之后,差不多也该排到我们了。” “好啊!”岑兮没意见,正好可以把这空余的时间给利用上。 ...... 另一边,日料店,晚餐进展到快一半的时间,任易帆又给黎老板敬过一次酒后,勾唇看着黎老板:“不知道黎老板关于这次酒庄的广告,考虑好没有跟谁家合作了呢?” 黎老板好歹也是从商多年,有了足够多社会阅历的人,虽说已经决定好要跟夕日非常照顾自己小儿子的领导那边合作,但这会怎么样也不可能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的。 这要是说出来的话,多尴尬,有显得情商低,饭还怎么吃? “还在考虑中,”黎老板笑着:“不过,我会尽快给任总您答案的。” 任易帆赔笑:“好。” 时家树看着黎老板的神情,隐隐的暗了暗目光,拿过桌上的手机,给任易帆发去了微信。 【时家树:他已经有了决定,但不是我们。】 任易帆的手机也在桌上,看到新的微信消息后,并没有立马去看,而是等黎老板跟别人聊上话后,才点开了微信。 看着微信上的内容,任易帆诧异的一愣。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任易帆肯定是不会傻到,猛的朝着时家树那边看去的。 想了想,任易帆回复了时家树的消息。 【任易帆: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家树:就因为刚才你问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往旁边看了一下,神情也僵硬了一秒,然后回答你话的时候,语气比前面的更客套和友善的。】 【时家树:这明显就是在掩盖对我们的愧疚。】 【时家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原本是已经决定好要跟我们合作了的,但在来这边的路上,临时改变了主意。】 【任易帆:......】 【时家树:你回头让人到黎老板的司机那边试探一下,黎老板最终是跟谁合作了,他既然是在车上临时改的主意,那么司机就肯定知道。】 【时家树:还有就是,明天你通知下工会那边,取消今后所有跟forest酒庄的合作。】 【任易帆:好。】 放下手机,时家树本是烦躁的心情,因为黎老板而变得更加的糟糕。 谎称要出去打电话,时家树离开包厢,来到了日料店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就当时家树掏出烟,更要点燃的时候,一旁穿着和服的服务员,急忙歉意的走过来,提醒时家树店内是禁烟。 时家树只好是起身,走到了日料店的外边,浮躁的将烟点燃抽了大半根后,鬼使神差的从衣袋里拿出手机,点击微信,来到了岑兮的朋友圈。 原本,时家树是想翻岑兮朋友圈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看不了岑兮的朋友圈。 这是屏蔽他了吗? 证实一下 刹那间,时家树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 任易帆知道时家树是借口出来的,所以时家树离开没一下后,也从包厢出来了。 本以为时家树是去卫生间那边抽烟了,可一看没人,就又找到了大厅,见大厅也没人的后,正心急的准备给时家树去个电话,问问在哪里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日料店门口的身影。 看出是时家树后,任易帆快步的来到时家树的身旁。 拍了拍时家树的肩膀,正当任易帆开口想要问时家树什么的时候,发现时家树的面色这会简直是难看到了极致,随时会发怒,会将人碎尸万段的样子。 任易帆:...... 这是怎么了? 订单竞标失败是常有的事情,以前比这黎老板更大的订单他们也失掉过,从未见家树有过这样的反应啊? 时家树知道身旁的人是任易帆,虽然没偏头去看过,但能感觉的到。 一个人和一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有的时候你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的到对方的靠近。 “家树......”任易帆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你没事吧? 时家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撇了眼任易帆后,把手机递给了任易帆。 任易帆一头雾水的拿过手机,看看屏幕,又看看时家树,有些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时家树黑着一张脸,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岑兮把我朋友圈屏蔽了!” 任易帆拿着手机,先是一愣,后是十分不给时家树面子的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 原来还是因为嫂子啊! 时家树眉头一紧:“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任易帆见情势不对,立马收了笑声,安抚道:“你也别难过,屏蔽你朋友总比拉黑好......” “难过?”时家树压制着心底急躁的情绪,故作嘲讽的一笑,抢回手机,用那毫不在意的语气说:“这么点小事情,我至于难过?我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不适应而已。” 任易帆抿唇,眨眨眼睛。 得勒! 您就继续装,继续演吧! 任易帆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时家树越是装作不在意岑兮,越是想要刺激刺激时家树:“说到拉黑......” 任易帆故作毫无恶意的说:“好像嫂子要是把你给拉黑了的话,你也是看不到她朋友圈的,你说,会不会嫂子把你给拉黑了,你才看不到她的......” “不可能!”时家树斩钉截铁。 任易帆惊呆了:...... 谁来告诉他,家树这是哪来的自信,居然这么肯定的说出了“不可能”三个字。 刚才,任易帆说话之前,也就只有小小的恶意,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可现在,任易帆忽然觉得,他刚才的话,也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嫂子都已经跟家树离婚了,俩人之间又没有孩子,微信留在那边干吗?十有八九是已经给拉黑或是删了。 “那我们要不要证实一下?”任易帆更坏心眼了。 “证实?”时家树一愣。 “对啊,证实,”任易帆点头:“给岑兮发条微信过去,看看究竟是拉黑你了,还是只是屏蔽你的朋友圈。” 可别错过了 时家树想都不带想的:“不发。” “为什么?”任易帆勾唇,他就知道家树不可能会发的。 不过,这不发的原因,倒也不是家树怕消息发出后,微信真来个提示说“对方拒收你的消息”或是“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因为家树真的就确定岑兮没有把他给拉黑。 而这背后真正的原因,是时家树竭力的忍住,不想主动去联系岑兮而已。 想想也是,长期处于上风的人,即便现实和内心都已经处于了下分,也依旧是不会轻易的低头的,不愿意把自己切换到处于下风的位置。 就好比,谁都不会愿意跟曾经自己看不起的人低头或是讨好吧? 这样一想,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家树了。 换做是他的话,他大概也不会比家树好的到哪里去。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要劝家树尽快的去哄嫂子的,毕竟是喜欢的人啊! 对喜欢的人做错了事情,当然是要哄的啊。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时家树不悦的看着任易帆,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急躁。 哎妈呀,任易帆在心底摊手叹息,家树的脾气因为嫂子是越来越差了。 全世界唯一能够真心实意包容家树脾气的朋,友大概只有他一个。 “这不是替你着急,想要让你跟嫂子快点和好嘛,”任易帆说:“我可再跟你说一次啊,这追人可以慢慢来,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什么的,可挽回真的要及时,决不能错过最佳的时期,这要是错过了......”很有可能什么希望都不会再有了。 后边的话,因为戳痛或是刺激到时家树,任易帆压制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有的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没必要全部说完,你所明白的事情,当事人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任易帆很早之前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 旁观者所能看到的,当局者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但凡是一个成年人,只要不是智力真的有问题,就没有傻的人。 只有想傻,或是装傻的人。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捏着手机,目光幽暗,让人看出这会究竟在想什么。 “我看啊,要不然......”任易帆出谋划策:“你就真的给岑兮发个微信过去吧,提前祝她小年快乐什么的,明天就是小年了,反正......你不是早就想要联系她了吗?” 别以为当兄弟的我看不出来! 时家树轻微的一愣,略有所思了会:“明天是小年?” 任易帆顿时一乐,呀,没有立马的反驳他,也就是说,对于他的这个意见,家树还是蛮心动的? “对啊。”任易帆点头。 时家树陷入沉默和犹豫中,一只手握成拳,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手机。 任易帆一眼就看出,时家树这会是想要按照他说的去做的,奈何又因为面子,陷入了挣扎。 哎。 任易帆在心中绝望的仰天长叹,要面子的人,活的肯定都很累吧? 要面子的人,是不是在与面子挣扎的时候,就跟想撕破脸却又不能撕破那么难受? 鼓起勇气联系她 “要不这样,”任易帆说:“你把你手机给我,我替你发出去好了。” 时家树眉心一皱:“不要!” 任易帆苦口婆心,一脸“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我又不会直接给她发‘小年快乐’这样的内容!” 时家树:“那你怎么发?” “故意发成那种群发模板的小年祝福,这样的话,嫂子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就会知道,她收到的消息,你不仅只发给了她,还发给了很多人,她不过只是群发的其中之一,”任易帆说着,开始诱惑时家树:“怎么样,这样总行了吧?既不会让你损失什么面子,还能让你联系上嫂子,嫂子这要是回你消息的话,你们就能够聊上了!” 时家树诧异:“......这主意,你个单身,从没谈过恋爱的,是怎么想到的?” “我说你说话就说话,别话里带刺行吗?”任易帆翻了个白眼,没看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上个月的时候,我午休时间去客户部那边,跟部长商量事情去了,然后期间我就听到,一个新招进来的应届毕业女实习生,再教另外一个女实习生,用这种方式跟自己喜欢,但又不敢主动去说话的人聊上天。” 时家树有些心动:“管用吗?” 任易帆:...... 莫名觉得时家树这会的样子好点幼稚啊,就跟小孩子似的。 又变扭,又倔,又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跟家树这样的人谈恋爱,一定会很心累很心累吧?他个局外人随便代入一下,都觉得身心疲惫。 “管用啊,那个女生在消息发出去不久后,就真的跟喜欢的人聊起来了,”任易帆回忆着:“不过具体聊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记得那个女生每收到一条喜欢的人回复她的消息,都会很激动的给那个教她的那个女生看,” 顿了顿,任易帆盯着时家树问:“所以,你要试试吗?” “那......”时家树已经成功的被任易帆给诱惑到了,但表达在脸上的情绪却是一脸的勉为其难,似乎就像是在极度的不情愿之下,给任易帆面子一样:“行吧。” 说着,时家树解开手机的屏幕锁,把手机递给任易帆。 任易帆一脸冷漠,他妈的,这什么神情啊!好想一巴掌扇过去啊!在他面前还装?装什么装啊! 拿过时家树手机的瞬间,任易帆在时家树的眼底看到了显而易见的期盼和紧张。 任易帆:...... 真的是越看在嫂子面前的家树越像一个小朋友。 公司里的人要是看到家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他们那平日里气场全开,不苟言笑的时总。 接过手机,任易帆思绪了会后,快速编辑好一个看似是群发的小年祝福,给时家树看了看,俩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后,任易帆按下来发送。 一秒后。 “那个......”任易帆看着屏幕,尴尬的发出一声声响,机械般的抬起头,看着时家树,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情。 车祸 “怎么了?”时家树眉心一皱,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任易帆没说话,尴尬的把手机正面往时家树面前一放。 时家树慌忙朝着手机屏幕看去,立马,一行刺眼也是刺心的内容,跃入了他的视线。 【微信:cxx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时家树用力的拿过手机,方才还在眼底的期盼和紧张,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与让人颤栗的愤怒。 周围的空气,随着时家树情绪的改变,仿佛凝固了一般。 温度也猛的直线往下降。 任易帆看着时家树,一时间都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生平第一次,任易帆被时家树吓的连呼吸都不敢怎么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这么久,时家树看着手机屏幕扯笑一声,撇眼看向一旁,眼底有着太多的情绪。 难以置信,怒气,委屈,失望,绝望。 没过一会,时家树眼眶开始泛红。 任易帆目光一晃,这才敢开口:“你,你......没事吧?” 在任易帆还没把手机递给时家树之前,他就预感到,时家树要是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岑兮给删了,一时半会肯定会没办法接受的,但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时家树是能够把自己的情绪掩盖到非常好的人,一旦要是脸上的情绪流露出不拘言笑以外的情绪,那么心底实质上的情绪,就是所流露出来的近十倍还要大。 这会的时家树,任易帆知道,肯定是非常的不好的。 “没事,”时家树闭了闭眼,头痛欲裂的垂放下手机:“易帆,你帮我把车钥匙从陶复那边拿下,我先回去了。” 任易帆急忙提醒:“你喝酒了!” 说着,任易帆又补充了句:“我们这边今天过来的人,都喝酒了。” 时家树轻微的一愣,倒也是忘了今晚喝了不少的酒:“那我叫车回去好了,先走了,” 丢下话,时家树迈出脚步朝前走去。 走了?任易帆一惊,去哪?回家还是酒吧?不行,他得跟上家树才行,回头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立马,任易帆拿出手机,拨通陶复的号码后,开始去追时家树,想要告诉陶复,他跟时家树先走了。 至于黎老板那边,任易帆也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了。 然而,就当任易帆快要追上时家树的时候,竟发现时家树居然慌神到连前方是车流都没注意到,直接就走了进去。 任易帆看的当即瞪大眼睛,屏住呼吸,飞速往前跑去,想要被时家树从车流中拉回来。 但太迟了,当时家树步入车流中,仅仅才走了几步路,就被左侧一辆正常行驶的黑色轿车撞飞了出去。 任易帆呼吸一窒,犹如被浇了一桶冰冷刺骨的水一样,从头冰到脚,手指一松,本是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机,重重的掉落了在了水泥地上。 回过神后,任易帆一个健步,朝着时家树落地的地方飞奔而去:“时家树——!!”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水泥上,任易帆那本来一直在拨号中的手机,被接通了,陶复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喂,任总,怎么了?” “任总,你怎么不说话?” “任总?” “任总?” ...... 遇溪路。 宁楠深口中的那个私人美术馆,离火锅店挺近的,慢走也就五分钟的时间。 今晚在美术馆值班的,是美术馆的老板,一个三十出头,非常有艺术气息的女人,她一接过岑兮手中的画就看出,画她手中这幅画的人是宋迎薇。 因为老板也是宋迎薇的忠粉,出于对宋迎薇的热爱,她并没有收费,所赠送的裱框也是店内质量最好的裱框。 “来,”老板将已经包上了防碎纸和泡沫膜的画,递给了岑兮:“有些重哦,或者还是......” 老板突然把画又给了宁楠深,笑着说:“还是让男朋友拿吧,毕竟这么重是吧。” 宁楠深目光一动,神情染上了一层笑意,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把画了过来。 “啊?”岑兮脸一红,惊慌失措的看着老板解释:“我,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普通朋友!” 说着,岑兮看向宁楠深,带上他一起给老板解释:“是吧?” 宁楠深看向老板,点了点头:“恩。” “这样啊......”老板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楠深,来回打量了下他和岑兮后,看着岑兮说:“那也还是让他帮你拿吧,这个框真的很重,你自己的拿的话,肯定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在原地休息了。” 岑兮诧异:“真的有这么重吗?” 说着,岑兮伸手,去抬了抬宁楠深手中的画:“......还真的挺重的。” 抬头,岑兮看着宁楠深:“你不沉吗?” 怎么看他抱起来好轻松的样子?就跟提着一袋面巾纸一样。 宁楠深答非所问的勾了勾唇:“走吧,再晚点去火锅店那边,估计要过号了,” 说着,宁楠深看向老板:“谢谢您了。” 岑兮也赶忙跟老板说声谢谢。 其实,俩人在老板裱框的过程里,就已经给老板道谢过好几次了。 “宁楠深,你还没告诉我沉不沉,”岑兮跟在宁楠深的身旁,走出了美术馆:“要是沉的话,我跟你一起拿。” “岑兮,你是不是忘了我在部队待过这件事情?”宁楠深眼珠含笑的撇了眼岑兮:“像这种重量根本不值一提。” 对哦!岑兮目光一闪:“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还真的忘了......” “没事。”宁楠深自然是不会往心里去。 “不过,话说回来,”岑兮好奇:“为什么但凡在部队待过的人,力气都会特别的大啊?是会有增强力气之类的训练吗?” “是啊,负重跑,”宁楠深看了眼岑兮:“负重35公斤起,每天打底跑步五公里,跑完结束后,快走三公里。” 岑兮听的瑟瑟发抖,难以想象这样的训练有多么的艰苦。 一脸惭愧的看着宁楠深,岑兮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连50米都跑不出去,就趴在地上起都不起不来了。” 不用了 宁楠深:“你是耐力不太好吗?” “恩,”岑兮点头:“特别不好,念书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体育课了,体育课上最怕的就是长跑,有次高中测试1500,我跑倒数第一也就算了,还给跑哭了。” 岑兮并非是和人熟悉之后,就会轻易的告诉对方有关自己夕日的那些往事,是要熟悉之后,还确定对方一定是好人的前提下才会。 不过,岑兮也不会什么事情都说,说的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像家里已经涉及到自己比较隐私的事情,岑兮只会给林甜甜说。 “跑哭了?”宁楠深听笑了,觉得岑兮很好玩:“是太难跑了吗?” “对啊,”岑兮一脸崩溃:“是哭的很凶的那种,现在想想,真的很丢人,像我这样的人,要是送去部队的话,我大概只有一个下场。” 宁楠深打趣:“什么下场?” 岑兮:“充当逃兵人数!” 宁楠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岑兮:...... 很好笑吗? “我发现......”宁楠深顿了顿,目光深处潜藏着愉悦:“你比我最初遇见你和在善生那边相处的那几天,要开朗了很多。” 岑兮轻微的愣了下,是她情绪表达的过于明显,还是因为宁楠深太过细心?应该是太明显了吧?毕竟,前几天跟甜甜出去看话剧的时候,甜甜也说过感觉她变的开朗了很多。 其实,也不是她变的开朗了,她在没遇到时家树之前,就是这样的性格,是在遇到了时家树之后,才开始一天天的因为爱而不得而变的抑郁,压抑,负能量。 如今,她已经彻底的脱离了曾经那苦苦挣扎的婚姻,不带任何的遗憾,不带一点点夕日对时家树的爱,性格自然是会慢慢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因为告别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解脱了。”岑兮淡淡的笑着。 宁楠深自然是不会往下问的,不是因为他知道岑兮口中那些不好的事情是什么,而是这种问题就是不能往下问的,他即便是不知道也不会问。 宁楠深:“恭喜。” 岑兮:“谢谢。” 宁楠深神情一僵,紧了紧手里的画框,又是“谢谢”,又是这俩个字,多听一听,就越是觉得刺耳。 跟宁楠深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岑兮的潜入了浅浅的思绪中,大概,从今往后,也就只有想起爸爸妈妈的时候,才会想哭,才会有心痛的感觉吧? 这时,前方的麦当劳里,走出非常年轻的一家三口,妈妈的手上抱着麦当劳的外卖袋,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儿,坐在爸爸的脖子上,这会正吃着麦旋风。 “妈妈,吃一口!”小女孩喂了一口麦旋风给妈妈,然后又喂了一口给爸爸:“爸爸也吃一口!” 喂完爸爸后,小女孩又用勺子去挖麦旋风:“好了,我也吃一口!” 就这样,一家三口异常温馨的从岑兮的身旁擦肩而过。 也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滚烫的眼泪无法克制的从岑兮的眼眶中滑落。 寒风中,岑兮的脸一下就被打湿了。 宁楠深惊慌失措,立马腾出一只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面巾纸,递给了岑兮:“怎么了?” 岑兮目光一闪,十分尴尬,懊恼自己怎么就情绪失控了。 “没什么,”岑兮很牵强的一笑,接过了面巾纸:“谢谢啊。” 宁楠深猛然间注意到,刚才从他们身旁走过的那一家。 难道说,她是触景生情,想到她的爸妈了吗? 也好在岑兮很及时的止住了脸上的眼泪,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力的。 本身,俩人就因为相貌出众的缘故,有着极高的回头率。 虽然岑兮的眼泪是止住了,但宁楠深知道,她这会的情绪肯定是很不好的。 看了眼不远处的麦当劳,宁楠深忽然说:“岑兮,我去给你买个麦旋风吧?” 什么? 岑兮一愣,麦旋风? 没等岑兮回答,宁楠深已经朝前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岑兮补充了句:“在这等我。” “那个,你不用买......”岑兮话还没说完,宁楠深就已经走进了麦当劳。 岑兮:...... 这也走的太快了吧。 麦当劳内,这会人还是蛮多的,宁楠深将近过了五分钟的时间,才从麦当劳里走出来。 一手拿着画,一手拿着冰淇淋。 岑兮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宁楠深拿着画的那只手上。 这力气也太大了吧?这么重的画,宁楠深他居然能够单手拿着?换她的画,走个几步就已经砸到地上去了。 “来。”宁楠深把手中的麦旋风,递给岑兮。 岑兮这会并不太想吃麦旋风,但出于礼貌,还是接了过来。 看着手里奥利奥口味的麦旋风,岑兮忍不住的问了句:“你为什么会想给我买麦旋风啊?” 说完,依然是出于礼貌和尊重,岑兮往嘴里送了一口麦旋风。 很快,味蕾上散开了冰淇淋和奥利奥的味道。 岑兮眼睛一亮。 虽然刚才不是很想吃,但现在还蛮想继续吃下去的,是太久没吃,还是因为本身就挺好吃的缘故啊? “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曾经听班上的女生说过,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快,”宁楠深看着岑兮说:“所以,就给你买了。” 岑兮猛的一愣,内心有着淡淡的温暖,正在扩散开来。 原来,他是为了想哄她开心,所以才给她买的吗? 垂眼又一次的看了看手里的麦旋风,岑兮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你啊。” 宁楠深答非所问:“有效果吗?” 岑兮点头,又吃了一口麦旋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楠深的缘故,岑兮居然觉得手里的麦旋风更好吃了。 能够在心情低落的时候,被人及时哄着,还是真心的哄,是一件看似不起眼,但却十分温暖人心的事情。 “那好吃吗?”宁楠深笑着问岑兮。 “好吃!”岑兮超认真:“要不然我也去给你买一个吧!” 说着,岑兮就准备奔向麦当劳,却不想这才小跑出一步,身后就响起了宁楠深的声音:“不用了!” 岑兮选择性失聪,继续往麦当劳蹦去。 宁楠深腿长,仅仅走了几步,就把岑兮给追上了,轻轻的扯住了岑兮的衣服的帽子:“真的不用了。” 合作吗? “为什么?”岑兮晃了晃手里的麦旋风:“真的很好吃的!” 宁楠深失笑:“胃有些不太舒服,谢谢你的好意了。” 并不是宁楠深在骗岑兮,而是胃里真的很不舒服。 岑兮一惊,他胃不舒服吗? “那好吧......”岑兮担忧的看了看宁楠深手里帮她拿着的画,胃不舒服还替她拿画吗? 宁楠深真的是很会照顾朋友的人呢。 ...... 火锅店这个点,真的就跟宁楠深说的一样,叫号特别的快,岑兮和宁楠深回到火锅店这边的时候,已经过号了,需要在额外等个三桌后才能进去。 因为火锅店内的等候区已经没多少人了,有足够的位置给岑兮和宁楠深坐,外边又来的冷,俩人就直接坐在里边的沙发上等了。 “宁楠深,我出去一下。”岑兮在位置上连一分钟都还没坐到,就忽然起身了。 “恩,去吧。”宁楠深点头,也没多问岑兮是去做什么,倒不是不想,而是就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能深入问太多的问题,问了也不一定会有答案。 目送岑兮走出火锅店后,宁楠深的视线忽然注意到了一旁的广告牌,上边的内容,就是岑兮下午的时候,跟他说过的火锅店内的游戏活动。 光是想到岑兮中午的神情与眼底的期盼,宁楠深就能知道,岑兮是真的挺想要赢,然后看看那神秘大奖是什么的。 只是,这种游戏,想也是很难玩的到最后一关的吧?谁会有可能玩石头剪刀布连续赢十次的? 但是...... 又不想看她失望的表情。 预感到岑兮不会这么快的回来,宁楠深走到前台,看着一个一眼就能认识是这家火锅店老板的人问:“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老板是一个已经年过四十的男人,跟宁楠深差不多高,笑容非常的腼腆,一看就是不会太难说话的人。 前台因为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宁楠深也就放低声音,直接给老板说了:“我朋友她对于你们火锅店的活动十分敢兴趣,很想要拿到你们广告牌上那个神秘大奖,这个大奖,应该目前为止,没人拿到过吧?” 老板笑着:“这是当然,不过拿到其它奖项的人倒是挺多的,尤其是五等奖,只要能够连续赢两次,就能够获得我们店消费满200减50的代金券。” 宁楠深:“可是她想要的是一等奖。” 老板加深唇角的笑容:“玩这个游戏的人,都想要一等奖,可是难度很大啊。” 宁楠深往身后的餐厅看了眼,收回目光,继续问老板:“你们这游戏,是随便哪个服务员,都可以跟客户玩的吗?” “当然不是,跟客户玩的人,是我的爱人,”老板失笑了下:“随便哪个服务员都行的话,要是来了那个服务员的熟人,十有八九是会放水的,我那公然很难拿到的一等奖早就已经诞生好多人了。” 看着老板潜藏在目光深处的势在必得,宁楠深立马预感到,老板的爱人很有可能是懂得如何让石头剪布布每局都赢的技巧的。 想了想,宁楠深:“老板,有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做吗?” 老板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会宁楠深:“你说说看。” ... 岑兮对于遇溪路的路段还是很熟悉的,很快就来到了离火锅店最近的一家大药房,这会正在货架上找着胃药。 ... 林甜甜泡好澡,从浴室出来,脸上贴着面膜。 来到柔软的大床前,林甜甜把自己摔进去,拿过手机,正准备又开始玩王者的时候,屏幕上跳出宁楠深的来电显示。 林甜甜绝望的翻了个白眼,这祖宗又来打搅她玩游戏了? “喂?”林甜甜声音带着屡屡的崩溃,有什么事情赶紧说,说完她还要打她的排位呢。 宁楠深:“林甜甜,你知不知道岑兮近断时间最想要的东西?” 最想要的东西?林甜甜一愣,宁楠深这是要送岑兮礼物的节奏吗? “你让我想想啊......”林甜甜陷入沉思,想了好久:“她最近想要的东西,我还真不知道,她想要的东西,都会自己买,很少会说出来,不过,我倒是知道她最近想要换,却又懒得换的。” 宁楠深:“什么?” “她想买一台apple电脑,把她用了好几年的笔记本给换了,因为电脑内存快满了,特别的卡,但是吧,”林甜甜:“她又嫌麻烦,要移动要新电脑里的文件太多了,要消耗不少的时间,就懒得换了,准备回头去电脑城那边扩下内存。” 宁楠深:“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林甜甜车沉默的抿了抿唇,宁楠深对她说话,真是越来越友善了,不是客气的那种,所谓的“爱”和“喜欢”真他妈的伟大:“不客气。” ...... 岑兮买完药回来的时候,等候区已经不见宁楠深的身影了。 岑兮一愣,是已经排到他们,然后先坐进去了吗? 火锅店非常的大,分三层,有将近一百多桌,岑兮想到自己肯定是没那么容易找到宁楠深的,就拿起手机,准备给宁楠深去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 然而,正等她掏出手机,准备给宁楠深去电话的时候,一旁前台里的老板,喊住了她:“这位女士,你是再找一个穿着深灰色大衣和黑色毛衣的男士吗?” 岑兮立马回头看向一脸笑容灿烂的老板:“是的,他进去了对吧?” “恩。”老板点头:“他在二楼的78桌,你到二楼之后,那上边的服务员讲,她会带你过去的。” “好,谢谢老板!”岑兮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折了回来:“对了,老板,您这有一次性的纸杯吗?” 老板看了眼岑兮手里提着的药袋,一下就明白了:“有。” 立马,老板拿过收银台里整袋的一次性纸杯,从里边拿了一只递给岑兮。 “谢谢了!”岑兮再次致谢,朝着二楼那边的台阶走去。 “真是漂亮啊......”老板看着岑兮的背影,笑着。 刚才那男士肯定是暗恋这女士吧? 心底一片温暖 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偷偷的花钱买来所谓的惊醒,只为博心上人一笑。 ...... 二楼,岑兮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宁楠深。 俩人的座位是靠窗的。 宁楠深坐在那里,靠着窗外的夜景。 岑兮来到宁楠深对面坐下,看着他问:“你怎么不先点餐?” 宁楠深微微一愣,收回目光,看向岑兮,把面前的菜单反转了下,正面向着岑兮,递到了她的面前:“在外边吃饭,总感觉还是等人齐的时候,一块点会比较好。” “这样......”很简单的一句话和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让岑兮对宁楠深的好印象,瞬间翻了一倍。 “对了,”岑兮把手中的药袋,提到餐桌上来,取出里边的胃药药丸和冲剂,以及一次性的纸杯:“我给你买了胃药!吃火锅之前,还是先把胃药给吃了吧。” 宁楠深诧异,好半天才受宠若惊的反应过来:“你......刚才出去,是给我去买胃药了?” 他不过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她却记住了?她对朋友都是这么好的吗? 想到这,宁楠深的心底,燃起隐隐的不悦与醋意。 “对啊,”岑兮撕开一包胃药冲剂,倒进纸杯里:“除了小感冒以外,身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最好是立马吃药或者是去医院的。” 宁楠深没有说话,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心底一片温暖。 无法克制的,宁楠深的心开始不断的加快,这一刻,只有宁楠深自己知道,他有多想高兴的把岑兮拉进怀里,紧紧的拥抱着。 喜欢,却因为不能立马告白,不能拥抱对方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难受和糟糕。 这就是所谓的触不可及吧? 岑兮提起餐桌上的小水壶,往纸杯里倒了一小半的热水。 岑兮吃冲剂类的药,全部都是不会冲太多水的,因为岑妈妈告诉她,这样效果会比较好。 拿起纸杯,岑兮开始轻轻的摇晃起来,确定将里面的药粉都已经溶解掉后,把纸杯递给了宁楠深:“来,趁热喝。” 宁楠深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生病的时候,身旁能有一个人照顾他了。 似乎从他开始一个人独居之后,就没有了,所有的大病小病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应对。 偶尔身边会有人,也是因为刚好在爷爷奶奶那边,或是外公外婆,以及妈妈的兄弟姐妹那边。 “谢谢。”宁楠深把纸杯接过。 “还有这个药丸也吃了,”岑兮把打开药盒,把药板拉出后,放在了宁楠深面前:“一颗就好,剩下的药,你就带回去备着吧。” “恩。”宁楠深心情愉悦的抿了口药,暂时放下纸杯,开始去拿药。 “那我来点餐,”岑兮取下夹在菜单顶部的笔:“你想要吃什么?” 宁楠深想了想:“涮羊肉和涮牛肉,然后虾滑跟毛肚,剩下的你看着点吧。” “好巧,我也喜欢吃这些!”岑兮愉悦的在菜单上勾着菜:“你在想想,把你想吃的都告诉你,今天全清你吃!” 宁楠深笑出声,报出了自己真正爱吃的:“墨鱼仔和黄喉吧。” 说完,宁楠深把药丸放进嘴里,拿起纸杯,用里边的冲剂将药丸咽下。 热热的液体,很快流畅在心尖。 生平第一次,宁楠深竟觉得药是如此的美味。 “这两个我也喜欢耶!”岑兮抬眼,会心一笑:“我们口味还挺接近的。” 她跟时家树的喜好,就几乎没多少是一样的。 点完俩人要吃的话,岑兮把菜单给了服务员后,又要了一份菜单,开始准备给林甜甜点。 正要下笔去勾选林甜甜爱吃的,突然停笔,抬起头,看向了宁楠深:“哎呀!” 宁楠深:“怎么了?” 岑兮:“我忘了问服务员,外卖能不能算在那五百的额度里了,” 偏头,正当岑兮准备叫来服务员的时候,宁楠深很及时的开口:“可以,我在上来之前,问过老板了。” “你问过了?”岑兮一惊,有些没想到。 宁楠深点头:“恩,继续给林甜甜点吧。” 岑兮:“好。” ...... 在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自称自己是老板娘的人,走到岑兮面前,准备要跟岑兮开始玩石头剪刀布了。 岑兮早在老板娘没出现之前,就想要玩石头剪刀布了。 虽然石头剪刀布这游戏,听起来是无比幼稚和小儿科的游戏,但却也不失刺激。 人向来都是喜欢游戏所带来的刺激感的。 不过,岑兮因为对自己没有把握,是准备给宁楠深玩两次,她自己玩一次就好了的,比起自己,她更相信宁楠深连赢的次数会比她多。 可宁楠深笑容温和的拒绝了岑兮,说是最后一次给他来就行。 和宁楠深来回推辞了几次后,岑兮担心老板娘会等的不耐烦,就只好自己先来。 而结果是岑兮一次连赢了三次,一次连赢了四次。 遗憾、不甘、且又有些失落和不高兴的看向宁楠深,岑兮挫败的给宁楠深打气:“你要加油!” 宁楠深轻笑出声,就知道她要是输了的话,肯定是会不高兴的,只是没想到,她输了之后竟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看来,在楼底收买老板是正确的选择。 宁楠深口中那个稳赚不赔的生意是,他会在老板这里办200张500元的充值卡,但条件就是他要这一等奖。 而一等奖的奖品他会自己来准备,只需要老板兑现季度免单这么一项奖励就好。 这摆明是自己获利,还是大利的事情,老板怎么可能不做?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宁楠深。 宁楠深的话,其实也是不赔的,因为马上就要新年了,公会那边必然是要给员工们准备新年福利的,这些买到手的卡,宁楠深是想好,明天上班后,就送去公会部门那边的。 等于说是其实宁楠深没有任何的损失的前提下,给岑兮换来了这次内定资格。 “恭喜你们啊,获得一等奖,”老板娘有意的板着一张脸,很不高兴,也很不情愿的说:“一会服务员会把你们的奖品给拿过来的。” 扔下话,老板娘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岑兮一脸崇拜的看着宁楠深,呆木若鸡的。 宁楠深居然赢了?! 连赢十次?! 她还以为他们俩要全军覆没的! 周围餐桌上的客人,也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宁楠深。 正当岑兮要开口,问宁楠深准备做到的时候,周围人的声音,率先响起。 “哇!你们好厉害啊!居然连赢到拿了一等奖!” “老板娘肯定是没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连赢十次,你看那脸难看的,想想就好笑,没准这会正后悔没写个连赢二十次呢。” “可以说是很羡慕了!” 有人看着宁楠深不可思议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注意她出手势之前的动作就好了,”宁楠深看着周围的人解释:“这样很容易赢。” “那要反应力很快很快吧?不仅要脑速,还要眼疾手快。” “真厉害。” “我以后也要找这么厉害的男朋友,我有一点不高兴都能立马看出来。” 岑兮:...... 也要...... 找这么厉害的男朋友...... 看来,她跟宁楠深之间又被误会了...... 隐隐的尴尬了下后,岑兮又沉浸进了激动和对宁楠深的崇拜中:“宁楠深,你真的还厉害啊!你这反应力,也是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吗?” “恩,”宁楠深把最后的那几只虾都放进了锅里:“其实吧,反应力是一点,另外一点是,我都比她出慢了那么一秒,只是因为时间短,不容易被看出来。” “原来如此,”岑兮特别的激动,从锅里夹菜几块涮羊肉放进调料碟里沾了沾:“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神秘礼物?” 说完,岑兮把筷子上的涮羊肉吹凉,放进了嘴里。 “这我怎么知道?”宁楠深失笑,想了想,问着:“你自己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却还是好兴奋:“但应该不会是特别特别贵的礼物吧?” 宁楠深:“那不一定,毕竟因为这个一等奖的奖项,促进了不少人的消费,应该会挺好的,要不然的话,传出去的话,也会有失店里的面子啊。” 岑想歪了歪脑袋,噎下嘴里的涮羊肉,有点道理。 这是,一个服务员提着appleimac的白色礼袋,来到了岑兮的面前。 将礼袋和季度免单卡一并放在了餐桌上:“这是你们赢了游戏后的神秘大奖,请收好。” 周围的餐桌上的客人,又一次的沸腾了。 “卧槽!!appleimac!!你们火锅店也太有钱了吧!” “我只看房地产售楼砸中心金蛋会出这种奢饰活动,你们店居然也来!” “啊啊啊啊啊,好羡慕啊!!” 岑兮惊愣的看看appleimac,又看看宁楠深,难以置信的说:“还真的跟你说的一样。” “还真的挺贵的,”宁楠深一脸意外:“怎么样,这个大奖你还喜欢吗?” 她 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她喜欢是喜欢啊,毕竟她早就想买appleimac,就是因为懒得搬内存,所以一直迟迟都没有买。 但就算是喜欢,也不能收啊,毕竟太贵了! “你不要吗?”宁楠深淡淡的问。 岑兮点头,这当然不能要。 “可我拿回去也没用啊......”宁楠深苦恼:“我又不差电脑,家里和公司都有台式和笔记本的,迟修和身边的朋友也都不缺,要不还是你拿着吧,我拿回家也就是放。” 岑兮看宁楠深并不像是在撒谎,可还是没想要收下:“我还是不......” 岑兮还没把话说完,宁楠深突然恍然:“不对啊。” 不对?岑兮一愣:“什么不对?” 宁楠深:“这饭是你请的,然后游戏是你让我替你玩的对吧?” 岑兮点头:“对啊。” 宁楠深失笑:“那么我不过只是你的枪手而已,这最终获利的人,本来就该是你啊,怎么变成我了?” 岑兮诧异,一脸百口难辩的样子:......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宁楠深笑出声。 岑兮默声没有说话,很是苦恼的寻思着。 所以,这电脑真的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吗? ...... 于是,本个小时后,岑兮提着手里的apple礼袋,跟宁楠深并肩从火锅店走了出来。 “没想到,真的就拿到这大奖了......”岑兮这会仍是有点受宠若惊。 而更让岑兮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的是,她手里的这台appleimac,是宁楠深委托乔封买好,送来火锅店这边的。 宁楠深唇角微弯:“开心吗?” “开心啊,”岑兮不该忘的,还是不会忘的:“幸亏有你!宁楠深,你看要不这样,作为感谢......” 宁楠深失笑:“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立马把欠在别人那的人情给还了。” 岑兮偏了偏头:“难道人情拖着比较好吗?” 宁楠深先是一愣,后是笑出声,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良久,宁楠深:“想要谢我是吗?” 岑兮点头,宁楠深的话,让她听的有些懵懵的:“对啊。” “那我能自己来提吗?”宁楠深勾唇。 “可以啊!”岑兮眼睛一亮。 宁楠深停下脚步,直视着岑兮:“年后有兴趣跟我合作吗?” “......”岑兮懵懵的眨了眨眼睛,没听懂:“合作什么?” “是这样的,”宁楠深说:“虽说宁氏主营广告,但旗下还涉及到小部分的传媒产业,可因为我家公司如今的状况,不得不淘汰掉原本是在亏本运营,或是利润微薄的产业,在我跟迟修商量后,我们决定取消除了漫画部和出版部的所有部门,而这两个部门,今后我们将进行重点投资,” 顿了顿,宁楠深:“所以,想要邀请你来我的漫画平台。” 其实,出版行业如今由于电子行业的兴起和冲击,正在不断的走下破路,但再怎么走下坡路,出版行业也是不可能因此而消失的。 他之所以会留下这个已经不是特别景气的部门,是因为这个部门可以相连到漫画部门。 他接下来准备花重金引流一批优质的画师到平台,然后再将人气最高的那一批画师的作品,进行纸质出版获利。 纸质出版的利润其实是非常的高的。 如果将出版部淘汰,就意味着他要去跟别人合作,这跟别人合作,是要给出一定的分成的。 那样的话,还不如继续留着出版部。 而他当时,决定要重点运营漫画部的时候,就已经想要重点邀请岑兮了,如今,也总算是有了一个挺不错的开口机会。 并且,她要是肯来的话,就算是亏本,他也一定会把她捧到圈内最高的位置。 但...... 如果她不来,他依然可以。 “......你们那还有漫画部吗?”岑兮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想要拒绝宁楠深的意思:“app叫什么?” “喵喵漫画,”宁楠深说完,又问了句:“有印象吗?” 岑兮点头,在漫画圈这些年,大大小小的app,以及工作室,必然都是知道的,喵喵漫画属于不温不火的一个漫画平台,里面也有好几个重量级的画师,给的稿费一直都是挺不错的。 但是因为平台流量不大,没有多少人愿意过去,都宁可在大平台拿着连三层分成都不到的稿费,也不要去小站,为的就是在大站积累名气与粉丝群体,夕日合约到期后,去更大更好的平台时,能够有话语权,能够拿到更高分成的稿费,或者是成立自己的个人漫画工作室。 “那要来吗?”宁楠深看着犹豫不决的岑兮。 “我想想啊......”岑兮眉头微皱:“去你那边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笔名是自由的......” 想到笔名,岑兮又问:“对了,你跟我签的话,应该也是签书,不是签笔名吧?” “恩。”宁楠深点头:“你的话,肯定是签书,而且只签电子版权和纸质版权,稿费的话给你保底加分成的模式,过了保底的话,所得报酬你7,我3。” “这么好?”岑兮惊愣。 “是啊,给你白金约,”宁楠深勾唇:“怎么样,要不要带上你的那些书粉,来我的平台帮帮我?我现在挺需要你的,因为目前为止,漫画部的边境男,都爱没有拉成功一个能够达到白金约的画师。” 没有一个吗? 岑兮想想也是,能够在小平台达到白金约的画师,在中等平台和大平台也一样是可以拿到的,在同等条件之下,又怎么可能自降身价去小平台呢? “可以是可以......”岑兮想了想说:“但是因为我手上已经有本漫画在连载了,所以周更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双周更。” 如果换做是别的漫画平台的负责人来跟岑兮谈合作,岑兮是无论大小都会拒绝的,不是耍大牌,而是一本漫画,再加成堆的商稿,就已经够岑兮的忙的了,要是再开一部漫画的话,会占掉她很多空余的时间。 但此刻,谈合作的人变成了是宁楠深活,岑兮就没办法拒绝的了,这个人,可是救了她两次的,在善生那边的时候,又这么的照顾她,怎么可能拒绝的了呢? 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她刚才在宁楠深还没说条件之前,就已经答应了宁楠深,今晚帮她中电脑的人情随便提,既然都答应了,临时反悔也是不好的。 “可以啊,”宁楠深自然是没有问题:“那么年后我让漫画部的主编联系你,你跟她商量好题材后,我会借着下次带你打高尔夫的时间,把合同带来给你的签的,说到合同,你想签几年?” 岑兮微微一愣,这是要把签约年数的决定权交给她吗? 那,既然是朋友,他又帮过她这么多次的基础上,要不签五年好了? 岑兮:“......要不五年好了?” 岑兮也就最初签约的老东家,签约过长达五年的合作,并且当时是全版权加笔名一起签的。 后来,合约到期后,岑兮因为已经大有名气来的缘故,签的都是漫画2-3的电子版权和纸质版权,其它的版权全属于她自己。 所以,岑兮能够跟宁楠深签五年的合同,可以说是很诚心诚意的想要帮宁楠深。 “五年?”宁楠深笑着:“据我所知,像你们圈内白金级的画师,合约都不会签的超过三年以上的,你居然跟我签五年?对你的版权这么大方?” 岑兮无所谓的笑着,是真的无所谓:“反正也就电子版权和纸质版权啊,而且长远来看的话,我应该是很挣,不会吃亏的。” 宁楠深:“为什么这么说?” “就感觉你接手后,一定会把喵喵漫画运营的非常好,只是时间问题,”岑兮并不是在说客套话:“回头平台壮大了,我又享受白金约的,长远看的话,当然是我挣啊。” 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 面对岑兮对自己能力的肯定,使得宁楠深的唇角,越发越发上扬。 一阵晚风吹过,将岑兮脖子上的围巾险些吹掉,岑兮一个哆嗦,赶紧把围巾重新在脖子上系好。 宁楠深自然是注意到了岑兮的举止:“先回车上吧,外边冷。” 岑兮没意见,因为这会外边是真的让她觉得好冷,想要赶紧到有暖气的地方。 ...... 玛莎拉蒂上,岑兮伸着手,在暖气的出口处取暖:“好冷,好冷,宁楠深,你有没有觉得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啊?” “我吗?”宁楠深看着岑兮,唇角微弯:“我不怕冷?” 岑兮一惊,又是羡慕,又是不可思议:“你居然不怕冷?!” “是啊,”宁楠深就知道岑兮会是这反应的。 一边回想,宁楠深说:“不过,高中之前,都还是挺怕冷的,念高中加入篮球赛后,因为即便是冬天,也要经常训练的缘故,渐渐的就开始不怎么怕冷了,进入到部队后,就更不怕了,实不相瞒,我还会冬游。” “冬游?!”岑兮瞪大眼睛,十分怕冷的她,在听到“冬游”两个字后,明明是在已经被暖气弄的很暖的车内,都感觉到了一股超冷的寒意。 “是啊,”宁楠深注意到了岑兮眼底的害怕,忍不住存心都逗弄:“冬游很有意思的,而且长期冬游的话,对身体很好的,还不容易感冒,怎么样,要不要带你连冬游一块学了?” 岑兮斩钉截铁:“不要!” 说完,岑兮又补充了句:“而且对于像泳池,河啊,江啊,海啊之类的地方,我只要一走近,就会严重晕水,很害怕的那种。” 宁楠深立马不在逗弄岑兮了:“晕水?” “对啊,”岑兮点头:“但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小的时候,有次在泳池里,差点淹死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靠近水很多的地方了。” “这样......”宁楠深恍然,同时也记住岑兮怕水的事情。 “好了,我们走吧,”岑兮系上安全带:“对了,你的胃好些了吗?” 宁楠深:“多亏你的药,早就已经好了。” 岑兮:“那就好。” ...... 市人民医院。 时家树并没有什么大概,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以及稍重的摔伤,只需要住院一个星期就好了。 也好在撞上时家树的那辆车,当时的车速不快,看奥突然冒出的时家树后,刹车又踩的及时,要是车速很快,司机反应又不灵敏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说交通法上有规定,人属于弱势群体,正在行驶的车辆,无论是正常行驶还是违规行驶,但凡是撞到了行人,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医疗费用,可顾寻漫和时必城怎么可能会好意思让撞了时家树的司机承担? 当他们从任易帆那边得知,时家树出了车祸后,立马赶到了医院这边,了解到车祸形成的原因后,很及时的跟一起来到了医院的司机赔礼了不是,说是给他添了麻烦,顾寻漫还额外给了司机1000元的补偿。 司机是个老实人,原本以为自己倒霉透顶的遇到了碰瓷事件,特别的慌张和害怕,可在看到情况这么一反转后,立马松了口气,收下顾寻漫的钱就走了。 病房内。 病房上,时家树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脑袋上缠着绷带,穿着病号服。 沙发那边,顾寻漫坐在那里,看着正在削苹果的任易帆:“易帆啊,阿姨问你哦,这家树今天的脸怎么这么臭啊?就跟错过了几百个亿一样。” 任易帆压低声音,在顾寻漫耳边很小声的说:“我告诉你,你别在家树面前提啊。” “好的。”顾寻漫一脸保证。 任易帆:“他被岑兮给删了。” 顾寻漫先是一愣,后是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该,是我我也删,前任不删留着占内存吗?” 任易帆:...... 亲妈! “那个,”顾寻漫好奇:“他是怎么知道岑兮把他给删了啊?” “他啊?”任易帆把削好的苹果,放到盘子里,用水果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这不是明天就要小年了吗?我让他给岑兮提起发个小年快乐,结果他就发现,被岑兮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删了。” 顾寻漫轻笑出声,朝着时家树那边看了好一会后,收回目光,略有所思的看向任易帆,像是想把他给看穿一样。 复婚? 任易帆被顾寻漫看的心里直发毛,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压压精。 阿姨这是看着他想什么呢? 把刀搁在有着苹果皮的面巾纸上,任易帆在盘子里摆上叉子,递给了顾寻漫:“......阿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问我?你可以直接问的。” 顾寻漫顿时一乐,她啊,最喜欢的就是跟聪明人在一起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特别的省心。 “我问你啊,”顾寻漫接过盘子,直直的看着任易帆的眼睛说:“家树他是不是后悔跟岑兮离婚了?是不是跟岑兮离婚后才发现,他是爱岑兮的。” 任易帆差点就送上一片掌声了,长辈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晚辈的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阿姨,虽然你说的不全对,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任易帆一脸崇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因为我是他妈。”顾寻漫往嘴里送了快苹果,吃的贼开心,她就知道,岑兮这么好的孩子,家树怎么可能会不对她日久生情? 这有的人啊,你以为你是不爱的,可当这人真正离开你的圈子时,你会发现,你没人这人,就仿佛像是一道菜,没有了任何的调味剂。 “真棒。”任易帆竖起大拇指。 顾寻漫欣然的接受任易帆的追捧:“家树他现在是不是即便已经发现他是喜欢岑兮的,可还是出于他那倔的要是的面子,怎么都不肯迈出一步,妄想症着,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岑兮还会跟以前一样回来倒贴他?” 顾寻漫的“倒贴”里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单纯的这么说而已。 过去的这些年,顾寻漫对于岑兮在时家树面前的各种倒贴,一直都是又庆幸时家树遇到这么好的爱人,又心痛岑兮。 正因为知道岑兮对时家树是好到问心无愧的,所以岑兮跟时家树之间一有什么事情,顾寻漫都会站队岑兮。 现如今,离婚以后也亦是如此。 说了会替岑兮的爸妈爱岑兮,就一定会做到。 “阿姨你又说的八九不离十了。”任易帆真的是好佩服。 有句话怎么来这? 女人的智商一旦认真动用起来,仅次于福尔摩斯? 这话真的是太对了! 顾寻漫雀跃,偷偷的往时家树那边扔了个白眼:“他想的也是真美,岑兮既然都已经提离婚了,肯定是已经心灰意冷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找他?” 任易帆很是欣赏的看着顾寻漫,虽然嫂子大概是耗尽了毕生所有的厄运,才会遇上家树,但能够通过时家树,遇到顾寻漫这么好的婆婆,是真的超幸福的。 就连一个男的都知道,会把儿媳妇当亲生女儿来对待,还是胜过儿子的那种可不多。 顾寻漫:“这人对人单方面的忍耐和包容可都是有限度的,再爱的人也一样,谁会有可能傻傻的一昧只自己付出,怎么都伤害都不走,这单方面的忍耐和包容,就像是电池一样,早晚都会有耗尽的那一天的。” 任易帆:“阿姨,你这形容好恰当。” 还真的就像是这样。 然后耗尽的那一天,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起死回生了。 “想要拥有一个人永远的忍耐和包容,就是去相互,”顾寻漫又说:“任何感情,唯独只有相互,才能走的远,这就像充电宝一样,当充电宝快要没电,或是已经没电的时候,要去给它把电冲上,这只有冲上了,才能可持续使用。” 是啊...... 任易帆特别同意顾寻漫的观点,这但凡家树平日里要是对嫂子好点,嫂子也不可能会提出离婚,自己亲手结束她跟家树直接的感情。 “那阿姨,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家树啊?”任易帆担忧的撇了眼时家树:“家树他这段时间,受岑兮的影响,其实过的蛮不好的。” “我们帮?”顾寻漫淡淡的笑了笑:“我们怎么帮?帮他去岑兮那边,告诉岑兮其实家树还是很爱很爱她的,但是家树不善于表达,希望你能够理解,就和从前一样包容家树,回到他的身边复婚吧?” 任易帆实话实说:“......我是有过类似的想法。” “这办法行不通的,”顾寻漫摆了摆手:“岑兮根本就不可能会因为这些话回来,她要是能够因为这些话回来,她就不会跟家树离婚了,而且,就算是这办法行通了,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家树依旧还是以前那个死模样,他们复婚也只是重蹈覆辙,” 深吸一口气,再又缓缓的叹出,顾寻漫继续说:“这唯一能让他们重新和好如初的办法,就是家树自己用行动,去把岑兮给追回来,我们要帮,也只能是帮家树想该如何讨岑兮的欢心。” “类似的话,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了,没用,”任易帆无奈极了:“也怪家树不是那种会讨人欢心的人吧。” “谁说他不会讨人欢心了?”顾寻漫突然板着一张脸,很不满:“他就讨那林烟欢心过啊,为什么到了岑兮这边就不行了?” 看着顾寻漫气势汹汹的样子,任易帆有种岑兮才是顾寻漫亲生的错觉,如果以后他的孩子是个女孩子的话,一定要帮她找像阿姨一样的婆婆。 这时,时必城办理好时家树的住院手续回来了。 “易帆啊,”时必城把手中的缴费单,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就行。” “是啊,易帆,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叔叔就行,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顾寻漫拍了拍任易帆的肩膀,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任易帆:“那行,我明天再来看家树。” “好,”顾寻漫推着任易帆往前走:“阿姨送你到门口。” ...... 岑兮回到家,冲了个澡后,依照宁楠深所叮嘱的一样,开始泡澡,泡了一会后,打开带进来的ipad,点进微信,弹了一个视频给林甜甜。 很快,视频就接通了,ipad对面的林甜甜,这会正喝着可乐吃着烧烤。 “哟,小美人,裸聊呀,说吧,多少钱一小时。”林甜甜一本正经的调戏着岑兮:“小爷这就给你微信上打钱,要多少,给多少。” 恶心的让人作呕 岑兮跳过林甜甜的调戏,泡在浴缸里,神情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崇拜:“甜甜,我跟你说啊,我发现宁楠深他好厉害啊。” “他不是一直都挺厉害的吗?还是方方面面的那种。”虽然林甜甜和宁楠深之间,可以称的上是属于冤家的,但就算是冤家,人家优秀还是要承认的:“不过,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厉害了。” “就是,我跟宁楠深今晚去吃的那家火锅店,不是消费满500可以跟店家玩三次石头剪刀布吗?”岑兮说:“连赢十次的话,可以享受季度免单和拿到一份神秘大奖,宁楠深他居然做到了!” 林甜甜:“......所以,什么大奖是什么......”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神秘大奖,很有可能是appleimac。 “那个,我先打断一下,”岑兮指着林甜甜面前的一堆烧烤:“是我给你点的外卖不过多吗?你居然又吃上了......” 林甜甜撇了眼烧烤,喝了口可乐:“忘了跟你说,我爸妈明天中午要来我这边吃饭,我就准备留到明天中午跟他们一块吃了,这样他们也就省得买菜了,而且就你给我点的那些,我一个人根本吃不下。” 完全就是三个人的份啊,把她爱吃的全都点了两份,哦,对,最爱吃的猪脑还点了三份。 不过从一细节也能看出,岑兮有舍得为她花钱,也算是她平日里没被疼这货。 岑兮:“这样......” 林甜甜:“对了,别蘑菇了,快告诉那大奖是什么?” “一台appleimac!”岑兮眼睛亮亮的:“感觉真的是好大方,居然给客户准备这么贵的礼物。” 林甜甜:...... 不是老板大方,是宁楠深对你大方。 真没想到,宁楠深在还没追到岑兮的时候,就能对岑兮这么好,还是默默的那种好,这要是追到手的话,会宝贝成什么样子啊? 回过神来后,林甜甜:“那不是很好,你不是一直想要买一台appleimac吗?这样就省得再买了。” “是啊,”岑兮靠在浴缸里,想了想说:“等一会泡好澡后,我就去把笔记本里的东西,全都拷贝到那电脑去里去,这样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用新电脑了。” 林甜甜:“这么快?你不是一直嫌麻烦吗?” “是啊,”岑兮一脸崩溃:“可是,那笔记本现在实在是太卡了,昨天好几次屏幕半天都没有反应,回回都吓的我,以为稿子要再画了,所以这既然有了新电脑,就赶紧换上吧。” 林甜甜眼珠一转,觉得宁楠深要是知道,岑兮立马开始用他送的电脑,肯定会很开心的,不过,她才不要去报告军情。 他们可是冤家好不好?宁楠深过去这几年,怎么看不起她的,她可都在脑海里的小本子上记着呢。 回答他相应的有关岑兮的问题倒是行。 不过...... 会回答也是归根结底她怕宁楠深。 泡过澡后,岑兮先给自己泡了热可可,然后开始装电脑、迁移数据。 最后,岑兮把要下载的必备软件,全部都下载上后,才伸了个懒腰,一口气喝了小半杯的热可可。 拿起手机,岑兮对着新电脑,拍了个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岑兮:告别用了将近五年,已经换驾崩了的旧电脑,换上了新宠。】 发完朋友圈后,岑兮去刷了会微博,回到微信的时候,自己刚发的那条朋友圈,已经有很多人点赞和评论了,其中就有宁楠深。 【宁楠深:这么快就用上了吗?】 岑兮回复。 【岑兮:是啊,之前的那电脑实在是太卡了。】 【宁楠深:用起来感觉还好吗?】 【岑兮:特别好。】 另一边,正好也在刷朋友圈的林甜甜,呆木若鸡的看着岑兮和宁楠深之间的对话。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宁楠深这会其实很想跟岑兮发微信的吧?只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能联系的太过密切,就只能是在朋友圈进行互动了。 之前的时候,她总算心疼岑兮老爱时家树欺负和冷眼相待,现在倒是有点心疼宁楠深了,这暗恋的滋味和不比爱而不得好太多啊。 ...... 高级酒店的套房里,是林烟和四个已经上了年纪的男人。 地毯上,几乎哪哪都有五人留下欢爱痕迹。 林烟这会已经是陷入了昏迷,可四个男人却是特别的精力旺盛。 一个星期前,林烟怎么也没想到,在公司聚会结束后,公司两个英国籍的副总,以她喝的太醉为理由,把她骗上车后,用药迷晕,扔进酒店,被迫伺候所有外国籍的董事会高层以及同样也是外国籍的投资人。 并且,那两个高层,还强行拍下了林烟无数不堪和凌乱的照片,全都是把她的脸拍的一清二楚的,小视频也有。 他们威胁林烟,如果以后若要是敢不随叫随到,伺候他们安排好的人,就曝光照片和视频,还要求林烟赶紧去做结扎手术,方便后期被无套进入。 林烟好歹这些年都过着犹如女王一般的生活,指点江山,衣食无忧,向来都是她去欺凌看不惯的人,从来没有被别人给凌辱过。 也是被人一次又一次的轮番后才知道,原来这滋味是这么的生不如死。 被这般的对待,林烟没想过要自杀那是不可能的。 可却一次又一次去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不是她不敢死,而是怕死后,没人可以给陶陶优越的生活。 她那妈妈,她自己想想都是不可能让陶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的。 陶陶如今已经没了爸爸,她这个当妈妈的,必须要守护着陶陶长大才行,又是没爸爸,又是没了妈妈,陶陶以后要是挨了欺负,找谁去?找外婆吗?可外婆已经上了年纪,能够守护了的陶陶多少年? 翌日下午,林烟地毯上,昏昏沉沉的醒来,身上狼狈不堪。 托着发酸的身子,林烟的跌跌撞撞的来到浴室,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身子,期间只要一想到发生在昨晚的那些画面,胸口就作呕的非常厉害。 癌症 半个小时后,林烟穿着浴袍,披着还在滴水的散发,绝望而又无能为力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是嘲讽又的愤怒的勾了勾唇。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吗?可她曾经所做的那一切,已经尝到了惨痛的恶果。 那还不够吗?如今还要这么的对她? 气红了双眼,林烟浑身颤抖的握紧拳头,她是不会放过那两个男人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让那俩个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 林烟由于过去的一个晚上,全都是光着身子的,即便房间内有空调,也依旧是发了高烧。 因为明天还要去邻市出差的缘故,林烟从酒店出来后,就到了医院。 等林烟在急诊挂完针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左右。 昏昏沉沉的带着口罩从急诊出来,林烟因为发烧及昨夜无休止的承欢所导致的体力透支,这会每走一步路都特别的艰难,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就当林烟准备朝着停车场那边走去的时候,忽然发现,顾寻漫和杨妈正有说有笑的从前方走来,杨妈的手上还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好在林烟这会戴着口罩,又是素颜,又的极为的憔悴,顾寻漫的目光,都已经无意间扫到过她的身上了,也没认出是谁,跟杨妈结伴的和她擦肩而过。 林烟微微偏头,盯着顾寻漫,目光里透露着阴狠。 顾寻漫?她来医院做什么?难不成是得了癌症,快死了不成? 没好气的迈出脚步,林烟忽然听到杨妈对顾寻漫说:“夫人,大少爷他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顾寻漫:“医生说是一个星期以后。” 林烟猛的停下,转过身子,看着顾寻漫和杨妈远去的身影。 大少爷? 时家树? 不是顾寻漫有事情,而是时家树吗? 想到这,林烟的眼底划过一抹算计,唇角渐渐往上扬起。 好机会。 ...... 林烟自然是不会蠢到说,跟在顾寻漫和杨妈的身后,一路尾随去时家树的病房的,那样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于是,林烟刻意等顾寻漫和杨妈走的很远后,才调头朝着住院部走去,在大厅报了时家树的名字,知道在几层几号病房后,又到医院外边的花店买一束花,711里买了一箱进口的牛奶。 时家树的病房外边,林烟戴着衣帽,一直装睡的盯着时家树的病房。 在快要七点的时候,林烟终于等到顾寻漫和杨妈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时家树一个人。 迫不及待的起身,林烟弄掉帽子,摘掉口罩,拿着画,提着牛奶走进了时家树的病房。 时家树以为顾寻漫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反射性的朝着玄关那边看去,怎么都没想到,居然看到了林烟。 时家树眼底划过一丝惊讶,怎么都没想到,林烟会出现在他的病房。 她是怎么知道他在医院的? “家树,你车祸住院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好来看你啊。”林烟一边说,一边满是关切的走到病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不能这么对我 时家树面色淡漠的看着林烟,除了方才的惊讶以外,没有任何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林烟本以为,时家树看到她是会很高兴的,怎么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冷淡。 这是怎么了? “我......”林烟诧异的看着时家树,解释着:“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来医院看病,然后要走的时候看到了你妈,无意间听到她和杨妈谈到你住院的事情,很担心你,就在大厅那边了解你的情况,和病房的房间。” “这样,”时家树心不在焉的撇了眼床头柜上的东西,语气里透露着明显的疏远和冷漠:“东西你拿走吧,我不需要。” 林烟瞪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对她用这般的口味说话,还是这样的话:“家树,你......” 时家树没有理会林烟,也不想去理会,冷漠的撇开了目光。 对于林烟,时家树发现,他是真的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和想要拥有她的欲望了。 这些年的他,真的是有够愚蠢至极的,放着这么好的岑兮不要,去对林烟念念不忘。 她配吗? 林烟一开始,怎么都想不明白,时家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对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想了一下后,顿时反应过来,肯定是顾寻漫在背后搞的鬼,说了一堆不利于她的话,把时家树给洗脑了,才会导致时家树这般的对她的。 意识到这点后,林烟心中对顾寻漫的痛恨又加深了一层。 顾寻漫这个老不死的! 在心底酝酿了下情绪后,林烟故作委屈万分,和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看着时家树说:“家树,你是因为你妈妈不喜欢我的缘故才这么对我的吧?你不能这样,这对我不公平......” “抱歉,你误会了。”时家树突然打断林烟。 “什么?”林烟迷茫的盯着时家树看。 时家树:“跟我妈无关,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对你的。” 林烟激动的大叫:“这不可能!” 时家树看着林烟的反应,轻笑出声,半是自嘲,本是讽刺里林烟的说:“林烟,看来你是十分的断定我时家树非你不可吧?要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烟一愣,难道不是吗?时家树一直以来,都是非她不可的啊。 看着林烟的反应,时家树又是一声轻笑,嘲讽的更加明显了:“你是不是还自信的认为过,我跟岑兮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你?” 林烟看着时家树,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难道不是吗? 即便林烟并没有回答时家树的话,但时家树也已经将她的心思给看穿。 “抱歉,你自作多情了,我跟岑兮离婚,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你也没资格知道,”时家树声音冰冷:“顺带告诉你的是,我之所以跨年夜那天会约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刺激岑兮吃醋而已。” 林烟惊愣,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果断不愿意去相信时家树所说的话。 我根本不想要你了 他在骗她! 没错! 他一定是在为了不惹恼他妈而骗她! 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了?! 可......可是...... 看家树的眼神......又不是像是在对她傻...... “这不可能......”林烟虽然潜意识里已经信了时家树的话,可仍旧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不可能的!我明明就感觉的到,你是喜欢我的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送我房子,还送我车子!” 林烟不提那房子和车子倒也还好,这一提就让时家树倍感耻辱,他当初是脑子绣透了吗?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林小姐,我承认,当初在美国偶遇你的时候,我的确是很想要跟你旧情复燃的,包括你回国的当天也是,可是,”时家树顿了顿,又说:“我同时发现吧,比起你,其实我冥冥之中,潜意识里,还是更想要岑兮的,而现在,我根本就已经不想要你了。” “为什么?!”林烟慌乱的看着时家树,思绪全部都集中在了时家树最后的那句话上:“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这次回国之后,我甚至连吵架都没跟你超过,还每天送我妈替我做的一日三餐给你......” 猛然间,林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惊慌失措的闭上了嘴,目光因心虚而剧烈的扑闪着。 时家树又是嘲讽的勾了勾唇,他就知道,那些她口中所谓亲手做给他的吃的,全都是出自于别人的手。 “好了,带上你的东西,走吧。”时家树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我不走,”林烟就算是要死,也要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要我了!喜欢这种事情,可能是说没就没的吗?!” 时家树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有幸被林烟给缠上。 但他似乎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很排斥,很想离的远远的。 “的确,像喜欢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说没就没的,”既然林烟想要知道,那时家树告诉她,也没有多大的问题,而且要是不说的话,她极有可能一整个晚上都呆在这:“我会不想要你,是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过往对你的纠缠,对你的好,对你的哄,不过只是想要征服你,占有欲在作怪罢了。” 林烟面色惨白,快频率的喘息着,此刻才明白过来,她自认为的一手牌,压根就不存在,全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和幻想而已,她对时家树这段时间的“好”,全部都变成了自取其辱。 “所以,跨年夜那晚的饭局,单纯就只是你利用我去刺激岑兮是吗?”林烟一脸好笑的看着时家树,整个人气的都在颤抖。 既然时家树把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林烟自然也就不在跟时家树继续演了,一副已经跟时家树撕破脸的样子。 时家树:“是。” 林烟一个健步上前,怒视着时家树:“那你知道你所谓的利用,把我害的有多惨吗?!” 如果没有那晚的事情,她也就不会因为害怕被人认出,她就是那个连续上了两次热搜,无数人谩骂的那个小三,而去外企上班,这要是她没去外企上班的话,她会沦落为别人随叫随到的床伴?还是同时要给两个以上的男人发生关系的那种床伴? 她现在所背负的一切,全部都是拜时家所赐! 时家树,顾寻漫,包括岑兮,全都脱不了关系! 尤其是岑兮,不是岑兮那根导火线,时家树也就不会想到用她来刺激岑兮了。 这些害她变成如今这副局面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以及那个林甜甜也是,所有人她都不会放过! 她会一笔笔的把账给讨回来的。 害她不好过的人,也别想好过到哪里去! 外边,走廊上,任易帆提着手里一整袋的盒切水果,将要走到时家树病房门口的时候,被里边传出的女声,听的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啊? 好像是......是..... 林烟?! 一个健步,任易帆走进病房,来到林烟的身旁,扫了她一眼。 任易帆瞪大眼睛,不是吧,还真的是林烟?她怎么会在这? 困惑的看向时家树,任易帆默声,没有说话。 时家树现在一心想要赶林烟走,自然是暂时没有时间理会任易帆的。 看了眼任易帆后,时家树快速收回目光,用那毫不在意和漫不经心的口吻对林烟说:“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林烟咬牙,面色惨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如今,林烟早就已经没了一点背景势力,有脾气自然是不敢乱发,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忍气吞声。 进病房之前,林烟是势在必得的觉得,时家树会是她永远不会塌台和离去的靠山,只要她告诉了时家树,她在公司受到了高层的欺负,时家树肯定会为她做主的,可进来之后,林烟才知道,原来,一切不过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她所谓的这个靠山,根本就不存在。 时家树:“而且,你收了我的房子,收了我的车子,做件事情,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吧?” 任易帆在旁边听的一惊。 房子?车子? 家树给林烟买房买车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林烟紧握着拳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时家树。 “如果你对我的话有说不满的话,那么,”时家树目光冷了冷:“房子和车子你也都别要了,我一会就联系我的律师,把那给你的房子和车子移回到我自己的名下,别以为房产证和行驶证如今都写着你的名字,我就没有办法了,我照样有,还是在不触碰到任何法律的前提下,让它们变回我自己的。” 收回房子和车子? 林烟顿时慌了,不,不行,那房子和车子,现如今是她名下最大的房产,她绝不能还给时家树! “既然不想还的话,那就停止你的抱怨,以及,”时家树又一次的下了逐客令:“带上你带来的东西,离开我的病房。” 耳光 有了房子和车子相威胁,林烟立马惊慌失措的拿起自己带来的花和牛奶,落荒而逃般的离开了病房。 任易帆在一旁,看的,听的,在心底疯狂拍手叫好。 扬眉吐气! 简直就是扬眉吐气啊! 想想当初林烟是怎么对家树的,家树现在又是怎么对林烟的,这波回踩的,有够精彩的! 画面简直是让人无比的舒适。 虽然人还是知世故而不世故比较好,没必要去回踩曾经伤害过你的那些人,可回踩成功的结果简直就跟磕了药一般的。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任易帆拉过一旁的椅子,在时家树身旁坐下:“居然给了林烟车子和房子?你不怕你妈知道后,跟你急啊?” 这要是让阿姨知道了的话,分分钟就找人移回家树名下了。 “我那个时候是想和她复合来着,所以才给的,谁知道......”不过,时家树也无所谓了:“算了,不提了,我也不差那一套和房子和车子,送都送了,总不能真去拿回来吧?没必要,回头要是传开了,我也丢不起那人。” 这任易帆是同意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送出去的东西,又拿回来的话,的确是蛮丢人的。 ...... 林烟从未像今天这样倍感耻辱过,一路上回家的心情都是糟糕透顶的,从小区停车场到公寓楼的路上,但凡是和林烟擦肩而过的人,都一眼能够看出,林烟浑身上下散发着满满的负能量。 回到家,林烟都还没来得及换鞋,正坐在客厅地毯上看动画片的陶陶,立马拿着今天从幼儿园拿到的奖状,疾步朝着林烟跑来,雀跃的拉着林烟的裤脚:“妈妈,妈妈!你快看!我在幼儿园拿到奖状了!你快看呀!” 林烟并没有理会陶陶,换好拖鞋,走进了客厅。 “妈妈!”陶陶毕竟还是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小朋友最不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于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林烟心情这会很不好的她,立马缠上了林烟,跟在她的身后,滔滔不绝的追喊真:“妈妈!妈妈!” 厨房里,传出蔡艳然的声音:“林烟,陶陶她喊你,你怎么不理她啊?” 林烟也没搭理蔡艳然,自顾自的阴沉着一张脸,在沙发上坐下。 蔡艳然诧异的往外边撇了眼,怎么回事,烟儿也没搭理她?这是今儿心情不好吗?可心情再不好,也别把情绪带到家里来,给她和陶陶看啊。 真的是......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调节调节自己的情绪。 把情绪带回家,发泄到亲人的身上,可是一件很无能的事情。 哎,这也怪烟儿过去的这些年,在美国待的太安逸,太舒适了,以至于现在一点抗压能力都没了。 “妈妈......”陶陶失落的走到林烟的身旁,整个人看上去,明显就是被林烟给伤着了,是她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妈妈不理她? 陶陶被吓着了,以为自己又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犯了错,惹妈妈不开心了,站在一旁,可怜巴巴的看着林烟,没敢吭声。 明明她今天什么错失都没有做过啊。 在幼儿园表现很好,还拿了奖状,放学后的那些零食,也都是外婆买给她,不是她自己要的。 回到家,换了校服,洗过手后,她就一直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片,什么事情都没做。 难道妈妈是又觉得她看动画片看太多了吗? 想到这,陶陶赶紧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上了,正要主动承认错误的时候,一双小眼睛看到林烟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 “妈妈!”陶陶大叫:“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抽烟了的吗?老师说过,抽烟最身体不好!” 林烟听都不听,自顾自的掏出一根烟,正要用打火机点燃的时候,陶陶突然一把夺过了林烟手上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不准抽烟!” 林烟顿时火冒三丈,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怨气和怒火,顿时全爆发了出来。 起身,抬手对着陶陶的脸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我抽烟不抽烟,管你什么事情?!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 小朋友本身就很轻,林烟这么重的一打,陶陶先是挨了一巴掌,后是整个人朝着茶几摔去,后脑勺重重的磕碰在了茶几的边缘。 双层疼痛和委屈,使得陶陶顿时尖叫的哭出了声:“哇——” 蔡艳然听到外边的动静后,立马关掉后,扔下锅铲,从厨房里边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看到正嗷嗷大哭的陶陶后,脾气一下子也上来了,冲着林烟咆哮:“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有病啊?在外边吃下的炸弹,你回来家里炸什么?有能耐的话,你去外边炸啊!” 虽说蔡艳然平日里对林烟是疼爱的要命的,可比起陶陶,蔡艳然自然是更喜欢陶陶的,见林烟这么的打陶陶,当然是不肯了,心底的话,直接就被林烟气的炸上来了。 “妈!”林烟重重的将手里的打火机甩到茶几上,愤恨的对着蔡艳然嚷嚷:“我已经够烦了,你能别在我伤口上撒盐吗你?!” “那你就别做出让我想在你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啊!”蔡艳然这人,一旦跟人吵起来,无论是谁都是气势汹汹的,哪怕是林烟也一样,绝会想让。 林烟重重的喘气,双拳紧紧的相握着,一副有气无从发泄的样子。 “陶陶乖,不哭啊,”蔡艳然满是心疼的抱起陶陶:“外婆这就带你去小区外边的诊所看看。” 蔡艳然一边说,一边伸手拍拍陶陶的脑袋,想要哄陶陶,可这才刚一碰,陶陶就痛的尖叫出声:“痛!!” “怎么了这是?”蔡艳然的手轻轻的贴在陶陶后脑勺的包上,惊愣的看着陶陶问:“这包是哪来的啊?” 陶陶吸吸鼻子,指了指茶几:“那里撞的。” “撞的?”蔡艳然想了下,顿时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林烟那一巴掌所导致的,巴掌扇的过重,直接就把陶陶扇到了茶几上。 一时间,蔡艳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没好气的瞪了眼林烟,摘掉身上的围裙,用力的砸在沙发上,抱着陶陶从房间里取了钱包后,大步朝着玄关那边做走去。 陶陶被蔡艳然抱着,趴在蔡艳然的肩膀上,整个人哭的一抽一抽的,这会正楚楚可怜又胆怯的看着林烟。 砰——!! 大门被蔡艳然重重的关上。 林烟烦躁的站在原地,心底的情绪越来越糟糕。 快速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大口之后,心才舒缓了些。 靠在沙发上,林烟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脑海里突然闪过蔡艳然方才说的一句话 ——在外边吃下的炸弹,你回来家里炸什么?有能耐的话,你去外边炸啊! 也是好笑。 她有能耐把气在外边就撒掉的话,她会不在外边撒? 还有就是,挣钱养家的可是她,她带点情绪回家还不行了是吗! 想到这,林烟整个人都不好了,抽烟已经根本没有办法缓解她心底的压力,拿起茶几上的花瓶,重重的砸向了前方的地板。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 花瓶被摔了个粉碎。 林烟的心这才稍微顺畅了那么一点点。 继续抽着烟,林烟面色阴沉的吓人,双眼里全是仇恨与阴狠。 那些将她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个都不会! ...... 宁氏坐落在繁华的商业区,附近什么样的行业都有,林甜甜的经济公司,就在这个商业区里,并且公司所在的楼盘,就在宁氏的隔壁街。 临近新年,淘宝的各大网店全都在搞新年促销活动,那些大品牌全都在找明星合作,小众品牌自然是去找网红。 自然而然的,林甜甜的经纪公司,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网红,都能接几个广告。 林甜甜在公司里,属于顶层的网红,这分配到手上的资源自然也就多,光是今天这一天,就要拍五个美妆广告和两个美食广告。 忙了一个上午,林甜甜借着中午休息的时间,从公司溜出来,到隔壁街的商场里吃了一碗价格不菲的蟹黄面。 林甜甜觉得,今天的自己绝逼是要很累的,所以务必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才行,这才是对生活应有的态度。 于是,林甜甜吃饱喝足之后,买了杯一点点,又来了商场里的一家大型进口水果超市。 这正要看看买些什么水果好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车厘子的货架前,站着宁楠深。 宁楠深向来敏觉,一下就感应到有人在看他,很快就对视上了林甜甜的视线。 林甜甜本来是想装作没看到的,毕竟,作为冤家,哪里有上前去给冤家打招呼的道理是不? 可这既然都被宁楠深发现了,林甜甜只好是出于礼貌,走过去准备打个招呼,以及,她也临时想到了一个事情,要和宁楠深说。 林甜甜从货架上拿下一盒车厘子,看着宁楠深说:“好巧。” 是真的巧,a市这么大,他们都能遇到。 不过,这也大概是因为,她的公司和他的公司挨的近吧。 “是啊。”宁楠深对着林甜甜勾了勾唇。 “......”林甜甜发现,宁楠深对她的笑容,已经不在是客套了,而是满满的友善。 爱的力量真的是伟大的。 想着,林甜甜扫了眼宁楠深推着的购物车,里面已经放了小半车的水果了:“......你买这么多?” 吃的完吗? “因为明天晚上我跟迟修要回爷爷奶奶那边吃饭,我奶奶很喜欢吃水果,每天都要吃好多,所以我每次回去,都会给我奶奶带很多水果,”宁楠深说着,往购物车里放了两盒车厘子:“对了。” 林甜甜:“什么?” 宁楠深:“作为你告诉我岑兮喜好的回报,你今天买的水果,就由我来帮你结账吧。” 林甜甜向来不跟自己的冤家客气,立马往自己的购物车里,相当不客气的又扔了四盒车厘子,又从隔壁的货架上,取了三盒草莓,和两盒荔枝:“那就这些吧!” 这里怎么样也要将近五百块钱了吧? 就当做宁楠深之前看不起她的精神损失费吧!这么想想,她的行为简直就是一点都不过分。 宁楠深不痛不痒,淡淡的说:“那就去结账吧。” 突然,宁楠深注意到了,货架最下边整大箱的车厘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岑兮喜欢吃车厘子的对吧?” “是啊,”林甜甜已经看穿了一切:“怎么,要以我的名义,给岑兮买一箱作为年货吗?” “恩,”宁楠深说着,往林甜甜的购物车里,放了一箱车厘子:“麻烦你今天帮我送下给她。” “没问题!”林甜甜信誓坦坦的说完之后,扫了眼价格牌 ——美国进口车厘子,零售价一箱:1300元 林甜甜:...... 宁楠深真的是好大方。 他难道就没想过,要是他没把岑兮给追到的话,就亏大发了吗? 还是因为太有钱的缘故,所以根本就不把钱当一回事? 排队结账的时候,林甜甜忽然转身,看向宁楠深,想起自己还有话要跟宁楠深说呢。 “对了,”林甜甜友善的提醒:“我觉得你应该尽快告诉岑兮,你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时家树才接近她的,要不然这件事情要是被她自己知道的话,怎么看对你都是有所不利的。” 不是她担心宁楠深,她是担心岑兮要是自己知道宁楠深最初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会从此不再跟宁有任何的来往,那么,宁楠深跟岑兮之间不就错过了吗? 虽然宁楠深自己告诉岑兮,跟岑兮知道,看上去本质是一样的,但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有很大的几率可以被岑兮彻底的原谅,而后者的话,原谅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只要岑兮知道宁楠深后来为自己所做的后,肯定是感动大于愤怒的,但再怎么样原谅,心里也依然会有小小的膈应。 这就好比,自首和捉拿归案的区别,缓刑和有期徒刑的区别。 他们之间会复合吗? “我有想过要跟她说,也肯定会跟她说,只是,”宁楠深陷入了犹豫,还有怎么那么一丝无措:“我还没想好跟她怎么说。” “直接说不就好了?”林甜甜身为局外人,想到的,看到的,自然是比较简单的:“难不成......你不敢说?” 这个世界上,也有宁楠深不敢做的事情吗? “不是。”宁楠深否认的很快。 不敢说? 这真的不是。 他不敢的去面对岑兮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任谁都不会喜欢,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吧? 他就是这样的,无论是任何人,只要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那么,不管这个人后期对他有多好,他的内心都是拒那人为千里之外的。 他怕的就是岑兮也对他这样。 林甜甜:“好吧......” 更深的地方,林甜甜也没在往下问了。 虽然他们现在面上的关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尴尬了,可过多的深入问些问题,肯定还是会招宁楠深烦的。 做人没有必要去恶化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哪怕对方是你的冤家。 因为宁楠深是开车到这边来的,也就顺水人情的把林甜甜送到了公司的停车场。 这会,林甜甜正把玛莎拉蒂后备箱内那些自己和岑兮的水果,转移到自己车的后排。 关上车门,林甜甜手里拿着一盒草莓和荔枝,准备一会在化妆间吃。 透过车窗,林甜甜看着里边的宁楠深,拍了拍车窗,怕宁楠深听不起她说话,有意的提高了分贝:“谢谢你啊!” 林甜甜这一路坐宁楠深车回来的路上,觉得自己真的是沾了岑兮的大光,居然连宁楠深的车都给坐上来。 由此可见,宁楠深是一个会爱屋及乌的人。 那么,她以后也就看在岑兮的份上,看宁楠深比以前顺眼那么一丢丢吧。 车窗缓缓的降下。 宁楠深神色凝重的看着林甜甜:“问你个问题。” 林甜甜点头, 不用宁楠深开口,林甜甜就能知道,肯定是关于岑兮的。 宁楠深的语气里,透露着隐隐的害怕与慌张:“你觉得,岑兮要是知道,我最初只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她会怎么样?怎么想,怎么对我?” 林甜甜挺想知道,宁楠深口中的那个“目的”,具体是什么样的目的,可想也还是没有问,因为知道即便自己问了,宁楠深也是不会告诉她的。 倒是有可能回头跟岑兮解释的时候,跟岑兮说。 “我觉得啊......”林甜甜想了想:“按照我对岑兮的了解,你要是自己主动跟她说的话,我想她会原谅你的,彻彻底底的那种原谅,岑兮这人,还是很讲究情分的,她会记得别人的不好,但更会牢记别人对她的好,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又是救她,又是砸钱给她撤热搜,又是替她教训人,她知道了后,肯定会很感动的,想讨厌你都讨厌不起来的那种感动。” 林甜甜这么一说,宁楠深顿时安心了不少:“那要是她自己知道的呢?” “自己知道的啊?”林甜甜说:“那她最后也还是会原谅你的,不是说了吗?岑兮这人啊,很讲究情分的,只要你往过有过那些让她铭记在心的好,即便后来对她做了什么伤她心的事情,她也还是会选择原谅你的。” 寻思了下,林甜甜又说:“你让她自己来知道,唯一的不好就是,你们今后相处在一起,或许有可能会有一层膈应在,当然,这只是或许,只是有几率发生,不是绝对的,可一旦你们之间真的有了膈应,想要跟她在一起,会多一层的困难存在,毕竟,膈应这种东西,是很难消失的了的,再多的爱也难以相抵的了。” ——膈应这种东西,是很难消失的了的,再多的爱也难以相抵的了。 这句话,宁楠深是极为认同的,因为他跟迟修之间,就存在着这么一层膈应。 从小伴随到直至今日。 他不是没有去想过,像迟修对他一样的对迟修好,全心全意的那种。 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去消除心底的那一层膈应。 每次只要一看到迟修,他就想起,眼前的这个人的妈妈,害死了他的妈妈。 “我知道了,”宁楠深眉头紧锁,有了林甜甜的这些话,宁楠深准备尽快把事情告诉岑兮,要面对面的那种告诉,而不是用微信,单单就用微信告诉岑兮的话,他是没办法看到岑兮当时的神情和反应的,所以,必须要面对面才行,大部分的事情,面对面的线下解决,会比用手机线上解决要有效的多:“我这几天就会和她说。” 对于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宁楠深都会尽快的将以解决,以免给自己带来后患。 宁楠深觉得,这不好的事情,你越是托着去解决,处境越是不利。 这就好比,查出癌症早期不去医院治疗,以为拖一段时间也没事,然后托着托着,就进入了晚期的阶段。 有的事情,要是不尽快解决的话,越到后面,越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掉。 林甜甜:“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宁楠深刚要回答没有的时候,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即刻接话:“岑兮跟诗家树之间,会有可能好回去吗?根据我的调查,岑兮是很爱很爱时家树的,就连时家树婚后对她不闻不问,也不怎么回家,她都可以依然深爱着时家树。” 宁楠深说话的同时,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内心极为不满时家树这么对岑兮,更是心疼岑兮爱错了人。 自从宁楠深喜欢上岑兮后,每当他无意间想起岑兮被绑架,时家树不愿意交赎金的这件事情,就会特别的痛心。 虽然他没有经历过相似的事情,但那种深爱的人明明是有能力,还是轻而易举的救自己与危难中,可深爱那个人却没有救的滋味,一定是窒息般的绝望和痛彻心扉吧。 从宁楠深的语气里,林甜甜听出了非常明显的不满与酸味。 岑兮和宁楠深认识? 而这不满,林甜甜知道,不是对岑兮之前太爱时家树的不满,而是时家树不知道岑兮的不满。 没想到,宁楠深都已经扒岑兮扒出这么多的事情了? 这是喜欢上岑兮之前扒的,还是喜欢上之后啊? “不会,”林甜甜很肯定的说:“虽然岑兮很念及旧情,可一旦心狠起来,也是特别狠的,不带回头的那种,她既然跟时家树都提出了离婚,就表示她对时家树已经是彻底的死心了,即便以后要是时家树回来倒追她,她也不可能在跟时家树好回去,好的回去的话,她就不会提离婚。” 宁楠深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要是时家树没把岑兮弄流产的话,岑兮估计还要很久以后,才会跟时家树提出离婚吧。”林甜甜这会,都不知道是该心疼那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还是谢谢那个孩子,将自己的妈妈提前拉出了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提到岑兮流产的事情,宁楠深又问:“岑兮的流产,到底是怎么弄的?” 林甜甜本来是不想告诉宁楠深的,她害怕要是被岑兮知道的话,岑兮会不高兴,可想想,宁楠深又不是嘴大的人,况且,她能预感宁楠深十有八九是能够追到岑兮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林甜甜:“被时家树扯下台阶,滚到楼底导致的。” 宁楠深呼吸一窒,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痛吗?” “什么?”宁楠深的声音太轻,以至于林甜甜都没有听到。 “痛吗?”宁楠深又说了一次,这一次,因为宁楠深有意拉高声音,林甜甜听清楚了。 “当然痛啊,”林甜甜说:“岑兮可是从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的,不仅摔了流产,身上还摔出了很多淤青,流产后的一个星期,岑兮躺在床上,小腹和腰都痛到动都动不了,下半身几乎都没有什么知觉。” 岑兮的主治医生当时是告诉她,岑兮并没有什么大碍,可在她看来,岑兮还是挺严重的,以及流产还会带来相应的后遗症。 想到这,林甜甜真的觉得时家树很不是人。 宁楠深追问:“那她腰现在还痛吗?” “现在已经是没问题了,”林甜甜说:“毕竟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嘛,而且岑兮出院后,时家树的妈妈每天都会叫高级推拿师到家里来给岑兮按摩,” 说到这,林甜甜愤恨的语气开始转轻微:“虽然时家树对岑兮不怎么样,但时家树的爸妈对岑兮还是很好的,要不然的话,岑兮真的很可怜。” 还好,还好啊,如今俩人终于离婚了,岑兮接下来的人生,可以说是又一片光明了。 “那就好,”宁楠深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好了,我公司还有事情,先走了。” 林甜甜点了点头:“好。” ...... 时氏集团。 “你说什么?!”任易帆站在办公室前,看着正跟他汇报事情的陶复:“forest酒庄的订单,也是去了宁楠深那边?” 原本,如果半分钟前,陶复没有进任易帆办公室的话,任易帆现在在电梯里。 因为下午没什么事情,任易帆是准备下午就去医院看时家树的,顺带跟时家树商讨一下鼎盛银行新季度的宣传片广告。 可任易帆更要离开的时候,陶复就敲门进了任易帆的办公室。 “是的,这些都是黎老板的司机亲口告诉我的,”陶复庆幸,他这会是在跟任易帆汇报,而不是跟时家树,要不然如果是时家树的话,时家树的面色肯定会差到让他连说话都是打颤的。 任易帆追问:“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陶复回忆了一下:“他告诉我说,黎老板原本是已经决定好要跟我们合作了的,饭局上就准备跟我们签合同,但因为他的小儿子,黎老板临时改变了主意,就放到了宁楠深那边。” 任易帆:“黎老板的小儿子跟宁楠深认识?” “恩。”陶复点头:“黎老板的小儿子,之前在部队待过,刚好就归宁楠深管。” 任易帆恍然,原来如此,又一笔订单到宁氏那边去了吗?家树知道后,肯定会很气,很难接受吧?不是因为错失那么大的广告利润难受,而是因为抢走订单的是宁楠深。 任谁,谁都是宁可输在陌生人的手上,也不要输在敌人的手上吧? “行,我知道了。”任易帆点点头,正要说他现在先去医院,有什么其它事情的话,等他回来,或是发他微信就行的时候,陶复先开口了。 “还有就是......”陶复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和僵硬,他敢保证,他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会吓到任总,因为他调查出来的时候,他就被着实的吓了一大跳:“前天晚上您让我查的人,已经查出是谁了,那个人......是......是......” “是谁?”听陶复用这般语气跟自己说话,任易帆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陶复:“......就是宁楠深。” “什么?!宁楠深?!”任易帆手一松,原本握在手里的车钥匙,直接掉落在了脚下的地板上。 这一瞬间,任易帆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那天跟岑兮一起打高尔夫的人是宁楠深?! 陶复点了点头,看吧,他就知道任总听到后,肯定会吓一跳的,至于时总的话......表情什么的,肯定会比任总和他的都还要精彩吧? 不过,让他感到特别奇怪的是,时总如今都已经跟夫...... 啊,不对,现在应该喊岑兮了,如今都已经跟岑兮离婚了,还调查她身边的人,这究竟是什么意图啊? 任易帆一脸诧异:“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有去查过吗?” “有,”陶复是习惯把时家树和任易帆交代要查的事情,查的彻彻底底的:“就在岑兮被绑架的那天,他是把岑兮亲自救出来的人,那个时候,宁楠深还在部队。” 任易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原来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吗? “不过,据我调查,”陶复又说:“宁楠深那天,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立马想要加入救援岑兮的队伍里,是在知道岑兮跟时总的关系后,才主动加入进去的。” 那个蠢货 停顿了一下,陶复说出心声:“任总,你说会不会有可能,宁楠深当初之所以会去救岑兮,其实是另有目的的?他只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去接近岑兮,从而达成一些别的想要做的事情?” 陶复说是,任易帆自然是也想到了。 能够待在时家树身边办事的人,没有一个会是傻子,全都是聪明人。 任易帆:“不排除这个可能。” ...... 市人民医院。 任易帆一到医院,就把陶复说的在时家树那边重复了一遍。 时家树在得知forest酒庄的订单,是去了宁楠深那边后,必然整个人多是浑身上下不舒服的。 可在听到,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看到的那个站在岑兮身旁的人就是宁楠深后,时家树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所有的情绪,全被警惕和慌乱所取代。 时家树:“所以,在宁楠深救了岑兮之后,他们一直都是有联系的?” “陶复那边调查出来是不经常的,当然,也有可能有几次见面,是陶复没调查出来的,”任易帆把乔封那边听到的,正在慢慢的告诉时家树:“他们一次是在岑兮事后为了感谢宁楠深救了他,去医院看宁楠深,宁楠深当时因为她中子弹来着。” 是嫂子的做事风格。 任易帆继续说:“再后来的一次,就是在善生那边。” “善生?”时家树相当的意外:“宁楠深当时也在那边吗?” “恩,”任易帆点头:“宁楠深当时是负责抗震救援的总指挥之一,那次,俩人相处的时间在最久的,后来嫂子出了问题,也是他把嫂子给送去医院的。” “还有呢?”时家树双拳紧握,内心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安,十分害怕宁楠深会对岑兮做出什么事情来,更是怎么都没想到,他跟宁氏的恩怨,会将岑兮给牵扯进来。 任易帆:“还有就是在林甜甜爷爷家里了。” 时家树震惊,瞳孔猛的放大。 任易帆继续说:“这个地方,陶复是有顺带查了下的,林甜甜的爷爷跟宁楠深的爷爷属于世交,关系非常的要好,宁氏当初几近孤立无援的时候,林甜甜的爷爷有给过宁建过一百万。” 林家当时肯定是知道这笔钱是注定打水漂的,还愿意拿出这么多的钱,可见林家跟宁家的这两位长辈关系有多要好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林甜甜肯定也是知道,我跟宁楠深家里的恩怨的吧?”时家树难以置信:“她在知道的提前之下,还让岑兮跟宁楠深有来往?!” “我觉得,应该是不知道,”任易帆说:“林甜甜对岑兮有好,我们都心知肚明啊,她舍得让岑兮受一点欺负,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身边有坏人的存在?” 时家树冷笑一声:“那个蠢货。” 任易帆:...... 他觉得吧,林甜甜要是这会在病房的话,绝对会跟时家树骂起来。 就林甜甜那暴脾气。 “然后,最后一次,就是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那次了。”说完,任易帆喝了口,在医院便利店内买的矿泉水。 时家树眉头紧皱:“这件事情,要尽快告诉岑兮才行,要不然的话,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任易帆也这么觉得,只是...... “岑兮都把你给拉黑了,你要怎么告诉他?”任易帆半是提醒,半是有意的说。 时家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任易帆的话听的他直接怒瞪过去:“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爱噎我。” “哪有,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任易帆在心底偷笑,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的确实存在的罪行:“说来,虽然岑兮把你给删了,但你可以加回来啊。” 时家树冷声:“不要。” 任易帆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家树这又倔又高傲的脾气,在岑兮面前真的是体现的特别明显啊。 拜托,既然都已经知道自己是喜欢岑兮的了,就不能委曲求全一下吗?! 真的是能急死一个人。 “不是我说啊,”任易帆已经劝的快要崩溃了,但仍旧还是不想放弃时家树,因为他知道时家树最近因为岑兮,真的过的很不好,很痛苦:“算我求您了,您这面子要是再不放放的话,你接下来因为岑兮而产生的那些痛苦和困扰,就全都是你活该了,自找的!” 任易帆是有意把话说重的,为的就是刺激时家树,让时家树清醒些。 然而,时家树却仍旧是不为所动的靠在病床上。 任易帆绝望的往上翻了个白眼,扶了扶额,正要放弃的时候,时家树忽然说:“她既然删了我,就等于我再去加她,她也是不会同意的,我就没见她有同意过被她删了的人的验证消息,对她来说,删了的人,就跟不要了的东西一样,永远不会再使用。” 时家树的声音越说到后边越是轻,语气里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力。 “那怎么办......”见时家树这样,任易帆的声音也跟着一块轻了下来。 时家树:“用你的名义给她发吧。” “我的?”任易帆一愣。 “恩,”时家树无力的应了声,轻轻的叹息了一下:“她删了我,但肯定没有删了你,岑兮做事,从来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对于被岑兮拉黑的事情,时家树其实是很介怀的,这几天只要是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起,胸口特别的堵。 时家树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把岑兮加回来,之所以不加,一是因为面子,二是因为方才对任易帆说过的那个原因。 都已经有结果的事情了,还去做什么呢? “要不这样,”任易帆快速的想了想,提议:“用我的微信发,但以你的名义,这样一来,就等于你在岑兮那边刷了一次好感度,我觉得虽然你现在倔,要面子,誓死不屈,但早晚还是会去找岑兮的,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在她那刷好感度什么的特别重要,毕竟,你之前才岑兮那没有任何好感的。” 时家树:...... 时家树:“任何夸张了吧?” 任易帆抿了抿唇,好吧,用“任何”来形容的确是夸张了,但离任何也不远了啊,他四舍五入就这么用了:“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还来得及吗 时家树是被任易帆给说的心动了的,可神情却依旧傲慢,一副勉强妥协任易帆的样子:“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真的死鸭子嘴鸭啊,任易帆在心底啧啧感叹后,掏出了手机:“让我想想该怎么样发啊。” ...... 岑兮收到任易帆微信的时候,正在电脑前给线稿上色,大致的内容就是任易帆说,时家树让他转达她,宁氏跟时氏之间的恩怨,以及宁楠深最初救她,并非是偶尔,而是知道她是谁之后的必然,接下来一定要对宁楠深多加小心,最好是能不来往,就不要有来往。 电脑前,岑兮神情恍惚的坐在那里,脸上有着太多的情绪。 震惊、诧异、困惑、不敢置信...... 脑子里也有着一堆的问题。 时家树告诉她的都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话,宁楠深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时家树又是怎么知道她跟宁楠深认识的? 甜甜知道时家树和宁楠深之间的矛盾和恩怨吗? 最后一个问题,岑兮立马就有了答案。 甜甜的话,应该是不知道,如果甜甜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她的。 所以,宁楠深对她的那些关照全都是假的吗?全都是在逢场作戏?那么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呢?她身上并没什么是可以让宁楠深有利可图的啊。 以及,既然所有的关照都只是假的话,那么宁楠深为什么还要送他妈妈画给她呢?为什么还用那么高成本的跟她谈漫画合作?哪有人会对自己想要利用的人,下那么的成本的? 再有就是,如果是假的话,她为什么会感觉不到?对于爱的真假的辨别能力她还是有的。 还是说...... 真的都是假的,只是宁楠深的演技太好了? 越想,岑兮脑子越是一团糟,出神的回复了任易帆“谢谢你,我知道了”后,坐在电脑前,神情复杂的陷入了思绪与困惑中。 ...... “岑兮回我了!”任易帆欢呼。 时家树急忙问到:“回你什么?” 任易帆把手机递过去给时家树:“喏,你自己看。” 时家树迫不及待的拿过手机,可在看到岑兮回过来的内容后,一张脸顿时黑了,把手机还给了任易帆。 “......”任易帆木那的接过,这脸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了?这都回你了,你还不高兴?” 此刻,距离任易帆发出消息,刚好过了十分钟。 期间,任易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时家树一直在等着岑兮回消息过来,特别急的那种等待。 看的任易帆在心底不断的幸灾乐祸。 报应啊,真的就是报应啊,让你之前这么渣人家岑兮,自食恶果了吧?这人坏不是不行,但不能对爱你的那些人坏啊。 时家树冷着一张脸:“他回的是你,又不是我。” 任易帆:...... 原来是在气这个吗? 任易帆垂眼,看着屏幕,不过这好像的确是在回他,不是再回家树...... 抬眼的瞬间,任易帆发现,时家树正一脸憋屈和急躁的看着他。 任易帆在心底捏了把冷汗,怎么感觉家树这样子,像是随时会给他一拳:“那个,你先消消气......” “我没生气!”时家树冷声打断任易帆的话,眼底有着难以掩盖的火气。 “好的,你没,”任易帆向来很能给人顺毛。 时家树在任易帆的注视下,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后,突然开口:“你在给岑兮发条微信。” 任易帆瞬间懵了:“发什么?” 时家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跟他说,我出车祸了,伤的很重,要不要来医院看我一下!” 卧槽!! 任易帆差点没崩溃的笑出声。 厉害,厉害,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家树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不过,也是,任何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都是很幼稚的,就跟小孩子一样。 “好勒,我这就给她发!”任易帆兴奋且又快速的给岑兮发去了微信,内容的话,就准备是按照时家树说的一样。 【任易帆:那什么,家树他出车祸了,伤的还挺严重的。】 然而,还没等任易帆第二句的“你要不要来看看他”打完,岑兮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岑兮:他的事情已经跟我无关了,以后不用告诉我。】 任易帆:...... 完了。 就冲着岑兮这句话,他就能知道,时家树再不赶紧行动的话,可就真的要凉凉了。 时家树注意到了任易帆神情的不对:“怎么了?岑兮回你了?” “那个......”任易帆拿着手机,表情有些僵硬,想着到底要不要给时家树看岑兮回过来的内容。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想好,时家树就已经把手机夺过去了。 看着岑兮回过来的消息,时家树的心狠狠的一抽痛,面色开始渐渐惨白起来,无力的松了松手,任易帆的手机掉落在了白色的被单上。 任易帆担忧的沉默了会,良久才开口,试着喊了喊时家树:“家树?” “她是来真的......”时家树轻颤的说。 任易帆:“什么来真的?” “岑兮她......”时家树的声音里染上了一层湿意,眼眶里也蒙上了淡淡的水汽:“是的下定决心要离开我了,跟我断的干干净净的,不然的话,她是不会这么回你的。” 即便是跟岑兮离婚有一小段的时间了,即便他们这段时间里,一点的联系都没有,他仍旧是相信,岑兮对他的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残留的。 一直到刚才,让易帆给岑兮发去微信之前,他都是这么认为的,非常坚定的认为。 可现在,他坚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了,就是 ——岑兮真的已经不爱他了。 要不然的话,她是真的不会回易帆这样的消息的。 为什么坚定了呢?因为岑兮最重视的不是他能给她些什么,而是他的健康。 以往,无论是他感冒发烧也好,或是胃病又犯了,岑兮知道后都会特别的着急。 明明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的小病。 他还记得,岑兮曾经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出去给他买胃药,那天外边不仅下着雨夹雪,她还在经期。 更是记得,有次他不过只是割破了手指而已,却把岑兮的心急如焚的去找创可贴。 他一度的认为,岑兮对他的爱太过热烈了,有的时候也挺夸张的,他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被爱成这个样子的,没有必要。 可一个这么爱他的人,被他弄丢了,他曾经一度的认为,她是不会走的,给不给爱她都不会走,哪怕他不要她了,跟林烟结婚了,在这离婚后的日子,她还会给他当情人。 能够这么的自信,真的是因为他仗着她喜欢他。 可如今,这坚韧不催的自信,已经过去式了,因为,她这一走,把夕日放在他身上的爱收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滚烫的眼泪从时家树的眼眶中滑落下来,一滴滴的落在洁白的被单上。 任易帆吓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时家树了,怎么都没想到,岑兮的一个回复,会给时家树带来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时家树口中对岑兮的爱,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深。 时家树:“还来得及吗?” 任易帆:“什么?” 什么来不来得及? 时家树迷茫而又悲伤的看着任易帆,眼底布满了痛楚和血丝:“现在去挽回岑兮,去对她好,还希望将她追回来吗?应该没有了吧?她心那么的狠......” 任易帆无比的庆幸和激动,终于,终于啊,他终于是等到了家树的这句话!他还以为他起码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听的到呢! 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看似一成不变的事情,是会有可能发生轨迹的改变的。 朝鲜都还改革开放了呢! “家树我告诉你啊,”任易帆斗志满满的给时家树打气:“这很多事情呢,不是有希望了才去坚持的,而是坚持了才有希望。” 时家树目光轻微的扑闪了一下,内心一动。 任易帆:“虽然想要重新捂热一个人的心,是件很难的事情,但再难的事情,也是会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的,所以,你一定要试试看。” 说完,任易帆因为害怕时家树会因为岑兮心狠而放弃,又快速的补充了一句:“但你要是试都不试的话,那是肯定没有希望的。” 反正家树接下来横竖都是痛苦的,那真的倒不如去试着看看能不能把局面给掰回来,能治家树心病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没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那就试试吧......”时家树的声音很轻,带着隐隐的力不从心,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那我们现在先来想想,要怎么去把岑兮给追回来?”任易帆已经完全忘了,他今天下午过来,还要工作上的事情,要跟时家树谈来着。 ...... 时家树车祸的事情,岑兮不知道为什么任易帆要告诉她,她现在跟时家树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不是吗? 难道说,任易帆是还以为,她还喜欢着时家树吗? 如果还想喜欢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提出离婚? 不过,任易帆真要是那么认为的话,也不能怪他,毕竟,曾经的她,是真的太爱太爱时家树了,爱到大概深入她圈子的人都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时家树。 其实,曾经的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这辈子都会深陷在时家树那里。 那些爱而不得的日子里,她挣扎过,想要不去爱他过,可一次次的都没做到,一次次的过去倒贴,委曲求全,把自己活成了自己都讨厌的模样。 而如今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做到了,更没想到的是,在听任易帆说时家树出了车祸后,反应会是如人饮水一般,眉头都不带眨一下,仿佛就像是在听到一个陌生人遭遇车祸一样。 时家树车祸的时候,很快被岑兮不痛不痒的抛在脑后。 岑兮真的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决定要投入感情的人,就会全心全意的投入,但如果那人让她心灰意冷了,她就会头也不回的走掉。 岑兮心狠的程度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就好比一张纸烧成了灰烬,在怎么努力,也无法复原成原来的样子。 现在唯一缠绕在岑兮脑海里没办法驱散开的,就是宁楠深的事情。 电脑前,岑兮又一次的陷入了很深很深的寻思。 实在是想不出个究竟后,岑兮把自己给任易帆的聊天记录,截屏发给了林甜甜后,又发去了一条消息。 【岑兮:甜甜,你说宁楠深真的是有目的接近我的吗?可我身上,他什么可图的地方都没有啊。】 ...... 林甜甜这会正在拍美妆广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在了经纪人那边,这会自然是看不到岑兮发来的消息的。 而林甜甜因为下午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最快也要将近傍晚的时候才能看的到。 ...... 宁氏传媒 广告部,宁楠深正跟部长商议着forest酒庄的广告方案。 就在今天上午,黎老板已经才财务那边,将广告所需的预计费用八十万,已经一次性全部都打到了宁氏的公司账户上。 因为很少会有合作方,是会提前一次性把钱给全部付清的,都是先付个定金,等到拍出的广告是让自己非常满意以后再把尾款给付清的,财务就激动的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财务室的所有人。 于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财务室的人给传开了。 而这件事情传到财务部的时候,另外一件事情就被牵扯了出来。 说是其实forest酒庄的广告合作,宁迟修之前也带人去谈过合作的,但黎老板那边听说是快要倒闭的宁氏的人过来谈合作后,立马笑脸的委婉的拒绝了宁迟修。 如今,这个失败在宁迟修手上的合作,却被宁楠深给拉进了公司,还是这种一次性全款付清的情况下,公司里的人自然是又开始拿宁楠深和宁迟修做比较了。 当然,全都是在私底下的,没人敢胆大到,去宁楠深或是宁迟修面前去说。 卫生间。 宁迟修才刚一走进小隔间,关上门,就听到隔壁的几间,开始谈论起来他跟宁楠深。 “要说宁总可真是厉害啊,最近一段时间,又是拉进八千万的投资,又是谈成功一个又一个的大广告,我想啊,就宁总这本事,大概四月,哦,不对,三月的时候,我们公司应该就能重新步入到轨道上了吧?” “哈哈,这我哪知道啊,不过,越来越好是肯定的,你也不想想,宁总之前可是陆军上校,人脉超级广的,而且我听说,宁总妈妈那边亲朋好友,要不就是政界高官,要不就是商业大亨,牛逼的恨呢。” “这小宁总要是能有宁总一半厉害就好了,说到小宁总,你知道吗,forest酒庄的那个订单,之前小宁总也去谈过的,可是小宁总谈失败了。”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小宁总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宁总那么优秀。”说话的人,叹了口气:“哎,要是宁总没回来的话,估计我们公司这会已经破产了。” “那你别把话说的这么绝,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跟宁总比,单独拿小宁总自己来说的话,小宁总还是很优秀的。” 小隔间内,宁迟修目光暗淡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压抑和失落,胸口堵的让她几乎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宁迟修越听到后面,越是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就连说话的那俩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 等宁迟修回过神来后,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往旁边的隔板上一靠,宁迟修身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压力好大,真的好大,大到他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反正,这里有他和没他都是一个样子的,没有他,哥哥照样可以把公司运营的非常好。 况且,他自己本身也就不喜欢传媒这个行业,他自始至终都只想当医生而已,是为了爸放弃的。 可是..... 想到这,宁迟修又满心不甘的握了握拳,就算是要走,他也不想是以现在这种没人看低的情况下走的,他想走的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遗憾,就想哥哥那样,成为公司里无法替代的存在。 但问题...... 他真的做的吗?真的可以赶上哥哥的脚步吗? 广告部。 宁楠深从座椅上起身,看着部长说:“那就按照我们商议好的这样,你争取在明天下午下班前把方案写好给我,没有什么细节上的问题的话,后天开拍。” 部长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开始写。” “恩。”宁楠深应了声。 忽然,被宁楠深搁放在部长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舅舅”。 宁楠深取过手机:“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发我微信,或是打我座机。” 交代完毕后,宁楠深走出了广告部,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喂,舅舅?” 她是怎么缠上你的 宋劲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笑意:“楠深啊,前几天的时候,我听小丁说,你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到舅舅球场打高尔夫?我当时知道就想问你来着,可后来给忙晕了。” 小丁就是那天接待宁楠深和岑兮的那个经理。 宁楠深早有耳闻,小丁在俱乐部的存在,就相当于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但凡俱乐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跑去告诉宋劲,以至于都没人是敢在小丁面前犯错,因为这一旦要是犯了,必须很快就传到了宋劲那边。 所以,俱乐部里的员工,能不招惹小丁,就没人敢去招惹。 正因为宁楠深知道小丁是什么样的人,带着岑兮出现在小丁面前的时候,就能知道,小丁肯定会通风报信到宋劲那边的,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恩,是啊。”提到岑兮,宁楠深的声音里染上了一层笑意。 “......你很高兴?”宋劲笑出了声。 宁楠深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边的风景,并没有去狡辩自己的内心:“很明显吗?” “超级明显,”宋劲真的来兴趣了:“说说看,这小姑娘是怎么缠上你的啊?都用了些什么手段,居然能被你允许出现在你的身边,还亲自教她打高尔夫。” 他这外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从念书那会开始,就从不喜欢跟异性来往,他怎么开导都没用。 家里这边安排的相亲,基本全都给推了。 出入宴会场合,基本上也都是拒绝要女伴,除非是硬塞过去的。 这几年,因为楠深迟迟不肯交女朋友的缘故,真的是让家里的人想起一次,就又是担心,又是心烦不已的。 这如今,楠深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姑娘,真的是让他又惊喜又高兴。 “舅舅,不是她缠上我,”宁楠深纠正:“是我缠上她了。” 宋劲:...... 宁楠深:“不过,也只是缠上了那么一点点,还没缠成功。” 宋劲:...... 宁楠深:“是不是很惊讶?” “你不废话!”宋劲回过神来,笑着拉高声音:“这要是传到你外公外婆那边,他们肯定会高兴的让你赶紧把那小姑娘带回家给他们看看。” 宁楠深失笑:“哪有这么快?我现在才好不容易离她近了点,带回家吃饭什么的,怕是还有很久吧。” 好不容易?! 宋劲听的惊愣:“以往的时候,都是四面八方的小姑娘想要接近你,怎么这次换成你想接近别人家的小姑娘了?” “因为喜欢她啊,”宁楠很遥望着远方的视线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所以想要处心积虑的接近。” 处心积虑? 宋劲心底笑着暗叫不好,看来,他这外甥是真的喜欢上人家小姑娘了? 好奇之下,宋劲问:“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啊?家里做什么?她又是做什么?来,都跟舅舅说说看,舅舅帮你参谋参谋。” 不过,就从小丁当时拍下的那几张照片来看,那小姑娘的气质还是非常好的,一看就是才华满溢,很有修养的人。 以及给他的感觉还不差钱,和有一定的成就。 人有了一定的社会阅历和到了一定的年龄后,真的是连一个人有钱没钱,有本事或是没本事多能感觉的到。 宋劲虽说是宁楠深的舅舅,但也就只比宁楠深大了十岁而已。 或许是因为年龄相近的缘故,俩人的关系非常的要好。 宋劲一直以来都特别的疼爱宁楠深,尤其是在姐姐宋迎薇去世之后,对宁楠深就更是关怀备至了,宁楠深在他那边提的所有要求,都是有求必应的。 而宁楠深从小学的时候开始,什么烦恼,什么想法,什么开心的事情,全都只跟宋劲说,宋劲问的一些事情,也都是如实的告诉宋劲。 所以,很自然的,宁楠深把宋劲的问的问题,全都回答了他。 “很好的一个人,是属于那种谁接触了之后,都会想要再次接触的人,”宁楠深说:“家里的话,她爸妈都是教师,她的话是漫画家,年收入有一百多万。” “不错,不错,书香家世里的小姑娘,肯定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宋劲还挺满意的,在他面前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可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光凭自己就能够年入一百万可是件不简单的事情:“我就知道你小子的眼光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挺遗憾的是,她爸妈去世了。”宁楠深的声音里,有些明显的惋惜。 “去世了?”宋劲收起声音里的笑意:“在她多小的时候啊?那这小姑娘还挺让人心疼的。” 宁楠深:“是最近的事情,她爸妈在善生的那场地震中去世了。” 宋劲:“他们一家是善生人?” “不是,”宁楠深纠正:“她爸妈退休之后,去善生下边的一个镇上做了乡村支教。” “乡村支教啊?”宋劲对岑兮的好感瞬间翻倍,这放着好好的养老生活不要,居然去当了支教,可真是了不起,要知道,需要支教的地方,生活可多是非常疾苦的,这小姑娘的爸妈可真是让人挺敬佩的:“那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当初没去善生那边做支教的话,现在肯定还跟她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吧?” 宁楠深:“是啊,所以每次想起的时候,都觉得挺遗憾的。” 宋劲也挺遗憾的:“怎么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越是心善的人,越是没有太好的下场呢?” 宁楠深默声没有说话。 “对了,”宋劲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你跟这小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啊?” 宁楠深:“因为时家树。” 宋劲一愣:“那个掰倒你爸公司的人?” 宁建国的事情,宋家的人必然都是知道的。 宋家的人都觉得,宁建国是活该,会沦落到公司濒临破产的地步,那全都是背叛宋迎薇,害死宋迎薇的报应。 当初,宁楠深在宋家的家庭聚会上,告诉他们,自己决定退伍去接管宁建国的公司后,是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的,包括向来随便宁楠深怎么来的宋劲,都在劝他千万不要退伍,好好的待在部队里,别去接管宁建国的烂摊子。 但最终都没人可以改变宁楠深的决定。 宁楠深是非常固执的人,一旦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改变。 现如今,因为宁楠深退伍的缘故,宋家的人就更是对宁建国没有好感了,顺带宁迟修也是。 宋奶奶最近有过三次和宁楠深的通话里,再三交代和叮嘱宁楠深,等宁氏传媒东山再起后,一定要把大权全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上,最好是成为最高股份持有者,这样的话,宁氏也就变相等于是宁楠深的了,宁迟修得不到太多的好处。 其实,股份不股份的,宁楠深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过,也没看的那么远,当初决定要接受宁氏的时候,想法只有两个,一是替宁建国报仇,二是让宁氏东山再起。 至于宁市东山再起后,将其据为己有,是宁楠深到现在都没想过的。 虽然宁奶奶很想,但宁楠深觉得没有必要,何必把风平浪静的家庭内部环境,变得那般的腥风血雨呢?据为己有的最大好处,无非也就是钱,而他,并不差钱,也不想把自己活成为了钱可以活成六亲不认的人。 宁楠深:“恩,就是他。” “他跟那个小姑娘是什么关系啊?”另一边的宋劲,纳闷的问完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宁楠深:“现在没关系。” 那也就是说,之前有关系? “那他们之前什么关系?”并不是宋劲八卦,而是太关心宁楠深这个外甥,所以才想要问个究竟的。 宁楠深:“夫妻关系。” “哦,夫妻关系啊,”宋劲点了点头,又喝了口水,原来夫妻关系。 一秒后,等宋劲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 “舅舅你还好吧?”宁楠深早就料到,宋劲的反应会很大的。 宋劲咳嗽了老半天,才缓过来,几乎是咆哮的说:“好?好个鬼啊!我差点被你这小子害的呛死!” 喘了几个气后,宋劲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小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确是好事,可你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二手货呢?” 原来楠深喜欢的人,就是那个时家树刚离婚不久的前妻?叫什么来着? 岑,岑兮? 离婚前夕,还被时家树给弄流产了,他听别人说起的时候,还觉得她怪可怜的。 可他真的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岑兮居然会和楠深扯上关系。 楠深还喜欢上了她。 时家树和岑兮的事情,在商业圈和漫画圈传的是最开的,尤其是商业圈,几乎是所有商业大亨都知道了。 可也都是见怪不怪,一笑而过的,都觉得这种事情真的是太正常了,能有几个站在商业圈顶层的人可以做到一生只爱一个人?没多少的好不好,他们商业圈,就跟娱乐圈一样,哪哪都充满着诱惑,能有资本玩,资本花心,凭什么不玩,不花心呢?一生只爱一个人,想想都觉得有够枯燥的。 “舅舅!”宁楠深的声音瞬间冷了半截。 宋劲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那“二手货”三个字,把宁楠深给得罪了。 爱是仰望喜欢是俯视 哎呀,好像这么称呼人家,的确是超不礼貌的。 “我的错,我的错,你别生气,”宋劲慌忙道歉:“是我用词不当。” 看来楠深是来真的啊?如果不是真的喜欢那岑兮的话,怎么可能会生气?还是跟他生气? 宁楠深:“舅舅是介意我喜欢她吗?” “要说着介意呢,的确是有点的,但也就是一点点,”宋劲跟宁楠深之间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不说绕着弯子说话,或是口是心非:“如果她真的被你给追到了的话,那你们在一起,我还是会支持的,毕竟,我想她应该除了离过婚以后,身上应该没什么缺点。” 能被楠深看上的人,应该都是近乎完美的。 毕竟,楠深这人,是不喜欢跟缺点过多的人在一起的,所以,围绕在楠深身边的,全都是非常优秀的精英人士。 宁楠深:“的确,目前为止,我的确是没在她身上看到过什么缺点。” 宋劲就知道,他是最了解他这外甥的。 宁楠深:“不过,我并不觉得,离婚属于缺点。” 宋劲:“不是缺点,难不成还是优点?” “我没这么觉得,”宁楠深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认为,一个人的离婚,不应该被归纳为缺点,既然会离婚,大部分的情况都是因为婚姻生活已经变的很不幸福,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才会选择分开,这是属于对的事情,” 顿了顿,宁楠深又说:“所以,什么时候起,人结束自己的不幸,开始全新的生活,在别人眼里成为了一件错的事情?还是缺点?” “好吧,我说不过你,”宋劲完败的挥着白旗投降,啧,完完全全被楠深这小子给说服了:“你的岑兮她没有任何的缺点。” 看来这以后在楠深的面前,不能说岑兮一点不是啊,要不然的话,楠深会分分钟钟像刚才那样跟他翻脸的。 “恩。”宁楠深轻轻的应了声,寻思了几秒后,交代宋劲:“对了,舅舅,有关我喜欢岑兮的事情,你暂时间不要告诉外公外婆,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事情。”宋劲是准备挂完电话之后,就给宋爷爷那边去电话了,想让宋爷爷和宋奶奶都开心开心。 “好吗?”宁楠深失笑了一下:“只是喜欢,又不是在一起了。” 宋劲:...... 总感觉楠深说这句话的时候,挺难过的呢。 宁楠深这会的确是挺难过的,眼底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价的是迷茫:“而且,我现在只是暗恋,都还没跟他告白,还没开始追她,以及......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追到她......” 宋劲听出来了,楠深这哪是喜欢啊?这分明就是爱上了好不好?! 这么的不自信,这么的小心翼翼。 人只有是在深爱的人面前,才会不自信和小心翼翼的。 因为爱是仰望,喜欢是俯视。 真不是他夸张,他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楠深。 这要是没能追到的话,楠深怕是会一直爱下去吧?爱而不得的感觉,他曾经也有过,实在是太痛苦了,不行,他这个做舅舅的,有必要为了外甥的幸福而做些什么。 她不是我情人 接下来,宋劲跟宁楠深聊的都是一些题外话,聊了将近快过了十分钟的时候,宋劲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开,年轻漂亮的秘书从外边走了进来。 “宋总,有一个叫夏知恩的小姐,说要见您,”秘书汇报着:“您见吗?” 那什么...... 其实不应该称之为“小姐”,因为这个叫夏知恩的,一看就是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应该被称之为“同学”,也不知道她跟宋总是什么个关系。 宋劲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点头:“让她进来吧。” “是。”秘书转身走出办公室。 手机那边的宁楠深愣了下:“夏知恩?你又换情人了?” “她不是我情人,”宋劲纠正:“她是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你舅妈的人。” “舅妈?”宁楠深听笑了,有些高兴:“看来,你那爱而不得的心病治好了?不到处找替身了?” “别把我说的这么渣好吗?这也好在我们不是在公共场合,面对面说话,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个渣男呢!”宋劲急着为自己辩解:“我跟那些恋人开始‘恋情’之前,可都是事先说好的,不走心,不上床,不结婚,但我会给一大笔钱,连接吻都没有过好吗?” 其实,这种情况,早在一年之前就没有过了。 楠深这小子,也真是有够不关心他这个舅舅的,要是多关心点的话,会连他准备开始一段真的新恋情了也不知道吗? 恩,是准备,如果是确定的话,他刚才也不会用“有可能”这个词汇了。 宁楠深:“所以,这次是想来真的了吗?” “恩,”宋劲应了声:“蛮想来真的,还是想娶她的那种。” “看来,我是真的要有舅妈了,”宁楠深说:“想想也是好笑,明明舅舅你才是应该那个被家里催婚的对象,结果都在催婚我。” 宋劲啧了声:“催过的好吗?只是他们放弃了而已,所以才转移目标,去你那边催你了。” 宁楠深开玩笑:“原来我会被催婚,都是舅舅你害的啊。” “才不是我害的呢,这锅我可不背,”宋劲说:“就算没有我,你也还是会被催婚的。” 这时,夏知恩提着一个黑色的纸袋,从外边走了进来,唇角的弧度有些妖娆,也有些坏味。 宋劲拿着手机,对她勾了勾手。 夏知恩随手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并将其反锁,踩着高跟鞋来到宋劲的身旁。 将手上的黑色纸袋往宋劲的办公桌上一放后,将宋劲坐着的办公椅往自己面前一转,习惯性的坐在了宋劲的腿上,勾住宋劲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和唇角都落下了好几个吻。 宋劲勾唇,对着夏知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夏知恩超配合的没有出声,乖巧的趴在宋劲的胸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宋劲,在他身上摇啊摇。 宋劲不为所动的看着夏知恩,轻轻的掐了一把她的腰,似乎像是在惩罚她的不老实。 夏知恩很美,是那种长的极为勾住男人心和魂的那种美,夏知恩的闺蜜说过,夏知恩虽说不是狐狸精,但却长着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只要夏知恩肯努力,基本上能拆散,近乎所有的情侣或是婚姻家庭。 而夏知恩也的确是拆散过不少感情,但这些感情的男主角全都是一个人,就是她身下再坐的这个人。 不过,夏知恩从未因自己的行为而觉得可耻和愧疚过,毕竟,她是知道的,她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跟那些女人,全都只是契约爱情而已,彼此之间都不存在一点的真爱。 宋劲:“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有机会,他要尽快见见岑兮,他倒要看看,这个岑兮何德何能,居然能把楠深给迷的神魂颠倒的。 她既然是个漫画家的话,只要跟她合作几次高价的商稿,想要约出来吃饭应该不是件难事,因为价格高了,她就会不好意思拒绝。 想要了解一个人,其实就能够全全看出。 恩,回头要是约成功了的,就让他身上这个小妖精替他去吧。 小妖精虽然还小,但他在过去这些年的亲自教导下,早就已经能够分辨一个人骨子里究竟是好还是坏了。 “我舅妈在你办公室了?”宁楠深声音带笑。 “是呢,”宋劲摸摸夏知恩的下巴:“现在在我腿上。” “......”宁楠深被宋劲足足的噎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宋劲:“乖。” 挂上电话,宋劲给宁楠深发去了一条微信,让他把岑兮的笔名告诉他。 将手机搁到办公桌后,宋劲单手环住了夏知恩的腰。 “今天下午没课吗?”宋劲对着夏知恩勾着唇。 “没课,昨天刚刚放的寒假,”夏知恩说:“时间过的好快啊,我大学就只剩下大四下半年这么一个学期了,对了,我要跟你提前预约一下你七月中旬的时间!” 宋劲:“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是吗?” “对啊,”夏知恩坐好身子,对着宋劲的唇咬了一口:“你好聪明啊,那么有时间吗?” “七月太远了,现在才二月,我哪会知道七月你毕业的那天,我究竟有没有时间?”宋劲是很会花言巧语的人,但却从不对夏知恩花言巧语:“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如果那天没有突发状况的话,我有什么事情,都尽量的往后推好吗?” 夏知恩看着宋劲甜美的笑了会后,不仅毫无怨言的点了点头,还有些开心。 她吧,真的是很喜欢宋劲这不对她轻易下承诺这一细节,而但凡宋劲对她下过的承诺,全都会做到。 这是宋劲的那些协议女友从未享受过的待遇,除了她以外,也就一个人有过。 ——宋劲的那个白月光。 她迄今为止,怎么努力,也暂时间依旧没有办法取代的了的人。 那她会努力的。 这个叫宋劲的男人。 是他夏知恩的。 “对了,我看你们家宁楠深是越来越顺眼了!”夏知恩雀跃:“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他呗,我要请他吃饭!” 宋劲的神情开始转玩味:“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来着吗?什么时候起,看他顺眼起来了?” “那个时候小,不懂事嘛,”夏知恩解释:“而且,我其实也不是真的讨厌他了,我又没见过他,他又没招惹我,我就是觉得你对他太太太好了,比对我都要好,就吃飞醋了啊,你也知道,我从初中开始,我就喜欢死你了,所以肯定你对谁好,我就看谁不顺眼啊!” 宋劲喜爱的看着夏知恩,有的时候吧,他真的是很喜欢这小妖精的直接,什么心里话全都对他说出来,虽然她不说,他基本上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你突然间看他这么的顺眼,是因为他刚才电话里喊你舅妈了是吗?”宋劲一下就看穿了夏知恩的小心思。 “对啊!”夏知恩也不狡辩,笑的特别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宋劲笑笑不说话。 “宋劲,你快告诉我,我有没有希望成为你们家宁楠深,有法律关系的舅妈啊?”夏知恩一脸迫不及待。 宋劲:“有。” 夏知恩一脸兴奋:“多大?” 宋劲:“五分之一。” 夏知恩知道,宋劲是不会骗她的,说是五分之一,那就一定是五分之一,没有半点虚假成分在里面。 “那我要好好加油了!”夏知恩握拳:“毕竟,换做别人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宋劲眼底的喜爱加深了一层,他还以为她听到自己的答案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开心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反应。 她还真的是,很不容易伤心难过。 怎么办,这样的人,别人似乎都是伤害了也觉得无所谓的,看似太坚强,太开朗了,可他却想要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因为他知道,她只是不得不坚强而已,她除了他以外,早就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任何为她遮风避雨的人了。 ...... 林甜甜一直忙到六点才结束今天的工作,经纪人问她,要不要先去附近的影城看个电影,看完电影后再回来,因为老板订了附近海鲜城好几个包厢,请大家吃海鲜。 林甜甜以已经有约为借口推掉了。 一直以来,林甜甜都是不喜欢跟公司的同事一起吃饭的,就连交流也不会跟她们深入交流。 早在林甜甜刚进入公司不久,她就发现,公司无论是男网红还是女网红,红眼病真的特别特别的多,谁的资源要是好一点,就开始针对那人,孤立那人,还有抱团的,整的就跟娱乐圈一样,让人看的特别心烦。 不过,林甜甜成为公司宠儿之一后,直至至今,都还没被针对过。 倒不是因为大家看林甜甜顺眼,而是因为林甜甜他们得罪不起,谁让林甜甜家里有钱,还有着强大的黑势力。 聪明的恶人都是不会去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的。 化妆间,林甜甜一边卸妆,一边拿出刚从经纪人那边拿来的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一堆的推送消息和未读的微信了。 林甜甜点进微信,发现岑兮好几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微信。 你不生气吗 林甜甜原本自己就想要找岑兮来着,问岑兮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饭的话,她点外卖送去岑兮家里,两个人一起吃晚饭。 顺带把宁楠深送给岑兮的车厘子,以自己的名义送给岑兮。 可在看到岑兮发来的微信内容后,林甜甜的食欲直接少了一半,拿着卸妆棉的那只手,都僵住半天没动。 看吧,真不好的事情,真的是要尽快的解决的,要不然的话只会对自己不利。 林甜甜这会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回岑兮,就暂时间没回了,把岑兮发来的消息,截屏下拉,转发到了宁楠深那边。 【林甜甜:你暴露了。】 放下手机,林甜甜一脸纳闷,奇了个怪的,这时家树是怎么知道,岑兮的身边多了宁楠深的? 就当林甜甜匪夷所思的时候,宁楠深的消息回了过来。 【宁楠深:......】 林甜甜在心底偷乐了一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宁楠深现在的表情肯定非常的精彩,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他们中午的时候才说过的事情,下午就发生了呢? 让你不抓紧时间说! 【宁楠深:我去她家跟她解释。】 【林甜甜:.......】 这波操作优秀啊,立马就去岑兮家里解释? 【宁楠深:不过,我只知道她家在小区的几幢,不知道在哪层,你告诉我一下。】 林甜甜惊讶了一下,宁楠深可是只送岑兮回家过一次,这记住小区在哪里不奇怪,这一次就能记住几幢可就真的是厉害了。 【林甜甜:21楼,2003室。】 那什么,宁楠深去岑兮那边的话,她还是等明天再去吧,要不然在旁边当个围观者的话,宁楠深很有可能会弄死她的。 恩,她还是自己回家,看电视剧,吃外卖吧,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情,晚点打个电话去问岑兮就行。 ...... 宁氏传媒。 宁迟修从外边走进办公室,看着正在穿大衣外套的宁楠深愣了一下:“哥,你要出去吗?” “恩。”宁楠深有些匆忙的点了点头。 宁楠深在看到林甜甜发来的消息,心跳直接被吓的漏了一拍,回过神来的时候,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岑兮家里,面对面的跟岑兮解释。 宁迟修提醒:“可是一会要开会。” “延迟到明天晚上,让参加会议的人都先回去吧,”此时此刻,对宁楠深来说,没什么是比去岑兮那边解释还要重要的时:“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宁迟修看着宁楠深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猜测道:“那个,哥,你是去找岑兮姐吗?” 宁楠深愣了下,也是没想到,宁迟修居然看出来了,也就没否认的点了点头:“是。” 宁迟修笑着,以为宁楠深又是去跟岑兮约会,给宁楠深握拳打气:“加油!” 加油?宁楠深很快反应过来,宁迟修误会了,又是失笑又是心急如焚的解释:“我可不是去跟她增进感情的。” 啊? 宁迟修:“那是什么?” “我是去跟她解释,”宁楠深走到宁迟修身边停下:“有关我是因为时家树才接近她的事情,已经被岑兮给知道了,所以,我先走了,其它的事情,我回头再跟你说。” 宁迟修一惊,岑兮姐知道了? “那你赶紧去吧!”宁迟修也跟着心急了起来,好端端的,岑兮姐怎么就知道了? ...... 岑兮小楼仍垃圾的时候,遇到了同幢楼的邻居,邻居因为临时要出一趟远门,那刚买的菜就等于是白买了,正想着怎么处理的时候,看到了岑兮,快速的解释了下,没等岑兮回答,就把满手的菜,塞给了岑兮。 邻居的一家因为都是素食主义者,菜几乎都是青菜,唯一不是素菜的就是鲜虾了。 岑兮准备,等邻居回来后,回一箱椰子给他们家好了,她记得,那家的小孩,特别喜欢吃椰子。 因为蔬菜和海鲜都是要尽快吃掉的,岑兮就把它们全给烧了,可烧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烧多了。 正当岑兮看着一桌子的菜,想着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的时候,门铃响了。 岑兮眼底划过一丝欣喜,是甜甜吗?来的真巧,正好她可以把这一整盘的虾给甜甜吃,她负责光吃青菜不吃米饭,顺带,再给甜甜加个回锅肉吧! 快步来到玄关,岑兮打开门,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外边站着的人,不是林甜甜,而是宁楠深。 “宁,宁楠深?”岑兮一愣,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会出现在她家门。 “恩......”宁楠深站在门外,有着明显的害怕和紧张:“我是来跟你解释的。” 解释? 解释什么? 一秒后,岑兮瞬间反应过来,肯定是林甜甜把她截屏给她的内容,发给宁楠深了。 甜甜为什么会发给宁楠深看啊? 不过,现在貌似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那,”岑兮也不好意思就让宁楠深在外边这么站着:“你先进来吧。” 宁楠深一路赶过来的时候,想过岑兮会对他冷漠,会让他走,会看到之后,直接甩上门,却没想到岑兮居然会让他进门。 “谢谢......”宁楠深有些没反应过来,目光深处有着隐隐的受宠若惊。 等宁楠深进门后,岑兮关上大门,从鞋柜里翻出一双一次性的棉拖,轻轻的放在了宁楠深的脚边。 岑爸爸和岑妈妈退休之后,是有家里待过半年再去做支教的。 由于退休之后,时常会历届教过的学生结伴登门拜访,因为家里没有足够多的拖鞋,岑妈妈后期索性就买了一小箱一次性的拖鞋,用来招待客人。 宁楠深:“谢谢。” “没事,”岑兮摇头,在宁楠深换好拖鞋后,往厨房里看了看:“那个,宁楠深......” “我在。”宁楠深的心跳开始加快,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是有可能做错错误的判断的,这一瞬间,宁楠深以为,岑兮是要质问他些什么了。 而他,也做好了什么都回答的准备。 岑兮:“你吃过饭了吗?” 宁楠深:...... 岑兮:“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吃?” 已经吃过晚饭了的宁楠深:“没吃。” ...... 餐桌上,岑兮将满满一大碗的米饭,递给了宁楠深:“来。” “谢谢。”宁楠深伸手接过米饭,看着正拉开椅子坐下的岑兮:“那个,你不生气吗?” “啊?”岑兮一愣,咬了咬筷子:“生什么气?” 宁楠深说的很直接:“带着目的接近你。” 岑兮恍然,原来是指这件事情吗?生气?对哦,她不是应该要生气吗? “我忘了......”岑兮很直白的说:“光着想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宁楠深笑出声:“你的脑回路还真是不太一样,一般人被利用了,不是都应该要生气吗?而你却在想原因。” 岑兮:“比起生气,还是好奇心比较大,毕竟我觉得我确实是没什么利用价值。” “别这么低估自己,你要是对我没很大的利用价值,我当初也不会接近你了,”宁楠深说:“不过,利用你做些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能告诉你的是,我最初接近,只有利用你报复时家树,没有别的。” 岑兮:...... 出乎意料的坦诚呢。 岑兮:“所以,自始至终,你在我面前展现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宁楠深:“不是,我后来是打消了这一念头的,彻底打消是在善生那边。” 灯光下,俩人似乎全都忘记了要去吃饭,全心的投入在话题中。 “干吗,良心发现,于心不忍,觉得利用别人的很不好的事情吗?”岑兮的话里,没有一点的讽刺,只是单单的在阐述自己的心声。 她就说嘛,宁楠深对她的照顾,不可能都是假的,假的话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 “良心放心和于心不忍,那是最初阶段,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宁楠深顿了顿:“而且,如果只是意因为这两点原因的话,我之后就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的接触,什么教你打高尔夫球,跟你合作,都是不可能会有的事情。” “那是因为什么?”岑兮十分好奇。 “因为......”宁楠深欲言又止的停住了,心跳又开始加快,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要说吗?现在是时候吗?还是在等等?现在就说的话,会不会吓跑她?以后俩人再也没有任何的往来? 就当宁楠深犹豫不决的时候,岑兮拍了拍掌:“啊,我知道了!” 宁楠深吓了一跳:“你知道了?” “是不是因为林甜甜的关系啊!”岑兮坚定的分析:“因为我跟她认识,所以你不好意思了,教我打球,跟我合作都是因为看在她的面子上。” 宁楠深:...... 宁楠深:“我不想骗你,说句实话,我跟关系还没好到这种地步。” 岑兮:...... 对哦。 甜甜说过,她跟宁楠深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那是因为什么?”岑兮一头雾水。 “因为......因为......”宁楠深半是不敢说明背后真正的原因,半是害怕说了以后,俩人接下来就会陷入僵局了。 有的事情,既不能太早发生,也不能太晚发生,需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才会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蛮好哄的 “不方便说的话也没事,”岑兮看宁楠深挺为难的样子,也就没打算刨根问题了:“吃饭吧。” 有的事情,知道真相就够了,没有必要刨根问底的。 宁楠深看着岑兮,十分诧异:“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在生气。” “对啊,”岑兮自己也挺奇怪的,明明这事情就是应该要生气的才对:“可能是因为你并没有真的利用我做过什么吧?要是利用过的话,我想肯定是会生气的。” 有了岑兮这话,宁楠深也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所以,真的不怪我吗?” 真的是预料之外...... “怪啊?”岑兮在两个空碗里,逐一盛了菠菜汤:“那是稍微有点的,毕竟时家树是时家树我,我是我,不应该......把我牵扯进去啊......” “对不起。”宁楠深看着岑兮的眼睛,很真诚的道歉。 “算了,没事,”岑兮也真的就只是一点点怪,没太往心里去,人一旦开始真正成熟之后,肯定事情都会看的特别淡,况且宁楠深都跟她道歉了,她也没有过任何损失,反而还得到了蛮多好处的,比如被她救,比如得到了他妈妈的画,比如他教她高尔夫,他走近她,看起来倒是他的损失比较大:“都过去了。” 说着,岑兮把多点的那碗菠菜汤,放在了宁楠深面前:“来,先吃饭吧,你这么晚还没吃过饭,再不吃一会该胃疼了。” “谢谢。”宁楠深的这声谢谢,既是谢谢岑兮的原谅,也是谢谢岑兮盛给他的这碗汤。 岑兮率先用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汤:“话说......你到我家来,是专门给我来解释的吗?” “对。”宁楠深看着岑兮应了声后,垂眼看了看桌上的菜和碗里的汤,眼底蒙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笑意,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宁楠深往嘴里也送了口汤。 清单的菠菜里,可以出排骨的味道。 岑兮如果是自己烧菜的话,口味是有些偏淡的,而宁楠深喜事也是偏淡,所以这点俩人倒是又很像。 还挺巧的是,宁楠深自己烧蔬菜汤的话,也喜欢在汤里扔几块排骨进去一起煮。 岑兮往自己的碗里夹了块南瓜:“这样的话,在微信上,或是打个电话说也一样的啊。” 完全没有必要说亲自跑过来啊。 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我觉得这样比较诚恳。” 岑兮轻微的愣了下,忽然想起之前她对时家树也是这样的,每次他们吵架,她基本上都是亲自跑过去跟时家树道歉,哄时家树,很少用微信或是手机,总觉得那样比较诚恳。 可是,每次她换来的都是时家树更加不耐烦的神情。 曾经在时家树面前的她,真是想起一次,就厌恶一次。 “其实一样的啦,”岑兮勾唇,内心莫名还有一股炽热的液体在缓缓的流畅着:“我个人觉得,我还蛮好哄的。” 宁楠深:“看出来了。” “这个虾你多吃点,我不能吃太多的海鲜,”岑兮用筷子指指一整盘的油焖大虾:“你是素食主义者,还是肉食主义者啊?我要不再给你烧个肉好了?” 岑兮说着,放下筷子,就准备去再添个菜了。 “不用,”宁楠深及时的喊住岑兮:“我不挑食的,除了冬瓜和苦瓜以外,我什么都吃。” “耶,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吃它们,”岑兮眼睛一亮,在位置上坐下:“但如果是去外边吃,烧好摆在我面前的话,我还是会吃点的,让我自己点,或是自己买菜的话,我绝对不会买的,就感觉特别难吃。” 宁楠深的眼底笑意加深了一层,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么温馨的方向发展。 伸出筷子,宁楠深夹了一筷子的肉沫茄子,放进了嘴里。 细嚼咽下后,宁楠深:“你手艺真不错。” “还行,”岑兮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挺有信心的,大概是因为尝过她手艺的人,没有是说不好吃的:“可能是因为烧多的缘故,熟能生巧了吧,我从初中开始,就经常自己烧东西给自己吃了。” 宁楠深:“是因为叔叔阿姨太忙的缘故吗?” “对啊,”岑兮又喝了口菠菜汤:“其实我不喜欢厨房,他们要是没时间回来做饭给我吃的话,我更喜欢自己去外边吃,可因为零花钱有限,我不得不屈从现实,自己烧他们早早在冰箱备好的菜。” 宁楠深微微一愣,不喜欢进厨房吗?这点林甜甜怎么没跟他说?记漏了吗? “说来,”岑兮把勺子放在碗里:“甜甜她是不是把我发给她的记录,转发给你了啊?” “是。”宁楠深如实的回答。 岑兮一脸奇怪:“她为什么会发给你啊?” “......”宁楠深看着岑兮,陷入沉默,寻思着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岑兮。 好在,岑兮又立马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家住在几层几号,也是她告诉你的吗?” “恩,”宁楠深说:“不好意思问你,我就只好是问她了。” 岑兮笑出声,也没往心里去,甚至开玩笑的说:“她怎么不把我家密码也一块告诉你。” 不过,甜甜会告诉宁楠深,大概是因为知道宁楠深不是坏人吧。 “她还知道你家密码?”宁楠深一愣。 岑兮:“对啊,我也知道她的。” 俩人这一聊,直接聊到了晚餐结束,岑兮烧的一桌子的菜,也在俩人的努力下,基本上全都吃完了。 宁楠深不顾岑兮的阻拦,把碗筷全拿进厨房给洗了,顺带还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辛苦你了,”厨房里,吧台区,岑兮手上端着两杯热可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宁楠深:“来,热可可。” “应该的,”宁楠深接过热可可:“毕竟菜是你烧的。” 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宁楠深,对他的印象分总是会加那么几分:“走吧,去客厅看电视。” 宁楠深自然是没问题,一块跟岑兮来到了客厅。 电视的广告时间,岑兮因为刚刚剥了一只橙子吃,手非常的黏,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可这才刚一进去,立马传出了尖叫声:“啊——!!” 你不用解释 宁楠深听到岑兮的尖叫声后,立马惊慌失措的冲到了卫生间门口:“怎么了?!” “没,没怎么,”岑兮的有些尴尬的抬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洗的手:“就是暖光灯的灯泡爆了两个,给爆掉的声音吓的。” “原来如此。”宁楠深松了口气。 岑兮愁心的看着暖光灯,好端端的,怎么就爆了呢,她不会换灯泡耶,要不然一会等宁楠深走了以后叫物业或是便民服务来帮她换下好了? 就当岑兮刚一做好决定,已经看穿她心思的宁楠深说:“家里备用灯泡吗?” “啊?”岑兮看向宁楠深,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帮你换灯泡,”宁楠深说:“家里备用的灯泡吗?” “你会换灯泡?”岑兮一脸崇拜。 宁楠深笑出声:“男人会换灯泡不是很正常吗?” “我身边的男人,除了我爸以外,没一个人会换灯泡,”岑兮说:“我刚刚还在想,等你走了以后,我要不要叫便民服务,或是物业过来呢!” 宁楠深加深唇角的笑容:“所以,家里有备用的灯泡吗?” “有!我去找出来!”岑兮快速洗了个手,在客厅的杂物箱里,翻出了两个新的暖光灯泡:“给你。” 等宁楠深把灯泡接过去后,岑兮又说:“你在这等等我,我去邻居那边借下梯子。” “没事,不用梯子,”宁楠深说:“直接踩椅子上吧。” “椅子不安全,还是用梯子吧,你在等等我。”岑兮说着,朝着玄关那边跑去。 岑兮之所以会觉得踩着椅子换灯泡不安全,是因为有次岑爸爸踩着椅子换灯泡,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椅子翻掉了,岑爸爸的腰直接摔了个骨折,在那以后,岑兮就一度的认为,踩着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不安全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梯子那么重。”宁楠深追上岑兮。 宁楠深都帮岑兮换灯泡了,岑兮自然是不好意思,连梯子都要麻烦宁楠深去帮她拿:“没事的,不重的,我拿过,之前为了换房间的窗帘,我有去借过一次!你在这等我回来!” 说着,岑兮换了鞋,快速跑出了家。 岑兮再三拒绝,宁楠深只好是不得不压制住心底的想法。 她还真的是能不依赖人就不依赖人。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大喜欢,会依赖人的人,无论男女。 可为什么看到她独立的样子,会心疼,会觉得很不应该? 所谓的喜欢吗? 他是一个不大喜欢别人给他添麻烦的人,但他倒是真的很想她给他添麻烦了,然后再由他亲自的解决。 一分钟后,岑兮一脸遗憾的回来了。 宁楠深站在玄关,看着她:“没借到吗?” “不是,”岑兮关上门,换回拖鞋:“是他们家没人,我给物业打电话好了,让他们送下梯子过来。” “大晚上的,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宁楠深笑笑:“就直接踩着椅子帮你换吧。” 岑兮犹豫:“可是......” “放心,不会有事的,”宁楠深说:“再说了,我踩着椅子帮你换的话,你肯定会帮我扶着凳子的吧?” “那当然!”岑兮点头,这么危险,当然是要扶着了。 “这样不就行了,走吧。”宁楠深说着,转身走进客厅。 岑兮小跑着进书房:“我去给你拉我画画用的椅子,那把一直比较大,比较牢固!” 很快,岑兮就把自己画画用的沙发椅给拉了出来:“来。” 五分钟后,宁楠深从沙发椅上下来,开了下浴室灯的开关。 橙色而又明亮的灯光,瞬间在浴室亮起。 宁楠深:“好了。” 岑兮万分感激:“谢谢!” 宁楠深笑笑没有说话,拉着沙发椅走出了浴室。 岑兮也跟着出去后,把沙发椅推回了书房。 宁楠深忽然注意到,岑兮把宋迎薇的画挂起来了,是正对沙发的上方。 岑兮来到宁楠深的身旁,顺着宁楠深的视线看过去,一边看,一边问:“你在看什么?” 问完之后,岑兮立马有了答案,原来是他妈妈的画。 “提个小建议可以吗?”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向岑兮,声音轻柔的让岑兮感到异常的心安。 “好啊。”岑兮自然是没意见。 宁楠深:“你那画,挂沙发上边的话,会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因为框本身就很重,万一砸下来的话,没人还好,有人的话,还挺危险的,这可是玻璃框。” “好像是哦,”岑兮看着画眨眼:“这要是砸下来,很有可能会驾鹤西去的。” “那没这么夸张,”宁楠深询问着岑兮的意见:“怎么样,要不要换个地方?” 岑兮被宁楠深说的有些怕怕的,毕竟沙发她每天待的时间都还算是挺长的:“好。” 环境是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的,宁楠深从小学到大学毕业为止,每学期都会担任重量级的班干部,在大学的时候,大二到大四期间,还担任学生会会长,以至于,宁楠深的潜意识当中,是有着一定的控制欲和征服欲的。 而这征服欲和控制欲,在宁楠深升职为中校的时候,开始明显到自己都是有些意识到的,就很不喜欢别人和自己对着干,但别人顺从自己的时候,也不会说很开心,很有成就感,就如人饮水那样的,没什么感觉。 可看到岑兮这么毫不考虑的接纳自己的意见,宁楠深唇角的笑容越发越往上扬起。 今天过来这里,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俩人商量了会后,最终决定把画挂在电视的正上方。 好在岑兮的杂物箱里,几乎备着各种日常家用物品,像无痕钉挂必然也是有的。 岑兮站在客厅中间,看着换了位置的画,又瞅了瞅画原先挂着的地方:“感觉挂在电视上边,比挂在沙发上边要看耶。” 宁楠深走到岑兮的身旁:“我也觉得。” “那什么,”岑兮看着宁楠深:“你又帮我换灯泡,又帮我换画的位置,不如我请你吃夜宵吧,我们小区外边的烧烤特别好吃!” “不用,”宁楠深说:“男人帮助女人是一种礼仪。” 岑兮:“可是礼尚往来是义务啊。” 宁楠深看着岑兮,谁要跟你礼尚往来:“那你就当做,是我吃了你晚饭的谢礼吧。” 岑兮记忆力超好:“可是你洗过碗了啊。” “岑兮,你这样很容易伤到人的。”宁楠深笑容无害的对岑兮说完,走到沙发前坐在,拿起自己那杯早就已经冷掉的热可可,喝了好几口。 伤到人?! 岑兮赶紧在宁楠深身旁坐下:“怎么说?”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宁楠深一脸认真的给岑兮科普:“过度的礼尚往来,还是回回的礼尚往来,很容易让他人误以为,对方是想跟自己保持距离,或是不喜欢自己。” “我没不喜欢你!真的!”岑兮急忙解释:“我喜欢你的!” 宁楠深目光一晃,心跳开始加速,明明知道岑兮口中的那个“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可却让宁楠深的情绪高涨到,这会是谁看到了他,都能够感觉的到,这一刻的他,特别的开心。 岑兮话一出口,立马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虽然知道宁楠深不会误会,但也还是解释了起来:“我,我指的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糟糕。 怎么说话又不经过脑子呢?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宁楠深声音轻轻的。 岑兮见没给宁楠深带来尴尬,瞬间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说:“也就是说,回回跟别人礼尚往来的话,是会伤到人的?” “恩,”宁楠深应了声:“不过,像合作伙伴之间的话,还是要回回礼尚往来的,这样的话,有利于长期发展,但朋友之间的话,最好是不要回回,这样容易伤到朋友的心。” 岑兮吓了一跳:“真的吗?” 那她之前该不会无意间伤了很多人的心吧! 宁楠深:“当然。” “那我要改改了!”岑兮意识到,或是别人提醒过的错误,都会好好的,努力的去改正。 “恩。”宁楠深点头。 尤其是对我。 ...... 宁楠深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带走厨房早以收拾好的垃圾。 岑兮原本是要送他到楼底的,但被宁楠深给拒绝了,让她把自己送到电梯口就行。 送走了宁楠深,岑兮立马盘腿坐在沙发上,给林甜甜去了电话,逐一告诉了林甜甜,宁楠深来她家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林甜甜跟宁楠深一样,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么和睦的方向发展,真的是预料之外。 “对了,甜甜,”岑兮超级紧张:“我记得你有段时间,也特别爱看心理学方面的书,宁楠深跟我说的那些,你之前有在书上看到过吗?” 林甜甜:...... 小智障,那是宁楠深骗你的。 他因为喜欢你,所以不喜欢跟你礼尚往来。 宁楠深这家伙,亏他之前还是人民解放军呢,怎么下的了狠心,这么去欺骗,洗脑岑兮啊,真的是好想揭穿他! 这个小朋友好眼熟 可是揭穿了的话,要是被宁楠深给知道,肯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 林甜甜:“是的,没错。” 岑兮:“好吧,那我接下来要好好改改了。” 林甜甜这会真的超想说,其实你只需要对宁楠深改就可以了,因为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你不要对他礼尚往来啊。 “还有就是,”岑兮突然想起:“你为什么会把我发给你的记录发给宁楠深看啊?” “当然是因为很生气,拿着证据过去质问他啊,”林甜甜又开始演了,语气不带丝毫的紧张和停顿,仿佛就像是在诉说一件真实存在的事情:“然后他知道后,就去你家跟你解释了。” 岑兮:“原来是这样。” “不过,他解释清楚,你也原谅他了就好,”林甜甜快速撇开话题:“哦,对了,我们公司今天发了三箱车厘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准备给你一箱,给我爸妈一箱,明天下午等我起床后,我送去你家啊!” “好呀,顺便在我家吃饭吧,”岑兮说:“想吃些什么?” 林甜甜向来都是跟岑兮不客气的:“鱼头火锅,咖喱大虾,还有糖醋排骨!” ...... 翌日。 星期六。 下午。 沃尔玛。 陶陶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小棉袄,跟蔡艳然出来买菜。 “外婆,外婆,一会给我买一箱旺仔牛奶好不好?”陶陶上蹿下跳的走在蔡艳然的身旁。 蔡艳然垂下目光,对着陶陶笑:“当然可以啊。” “我爱你,外婆!”陶陶的笑容瞬间更灿烂了。 当陶陶跟着蔡艳然逛到自己最不喜欢逛的蔬菜区域时,陶陶拉了拉蔡艳然的衣角:“外婆,外婆,我去右边的薯片区,拿几包薯片过来,你在这边不要走哦。” “好,”蔡艳然说:“就去薯片区,别跑远。” 得到蔡艳然的允许后,陶陶立马跑开了。 来到眼花缭乱的薯片区,正当陶陶想着要拿哪种薯片好的时候,左边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左边的过道上,一个推着购物车的女人,在掏手机的时候,把沃尔玛的购物卡给一块陶出来了,掉在了地上。 而女人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一边弄着手里的手机,一边朝前走去。 陶陶连忙跑过去捡起,再又快速的追上了岑兮:“阿姨,你的购物卡掉了!” 正给林甜甜发微信,问林甜甜要不要吃些零食的岑兮,听到陶陶的声音后,里面捏着手机看向陶陶。 看看陶陶手里的购物卡,又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衣袋,岑兮立马感激的接过购物卡,看着陶陶说:“小朋友,谢谢你!” “没关系!”陶陶超喜欢的看着岑兮:“阿姨,你好漂亮!” “你也很漂亮。”岑兮摸摸陶陶的脑袋,只是,漂亮是真的很漂亮,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孩子特别的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是像她认识的哪个人吗?可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 “谢谢阿姨,那阿姨我先走了!” 正当陶陶准备转身就跑的时候,岑兮叫住了她:“小朋友,你等一下。” “怎么了?”陶陶停住,重新看向岑兮。 岑兮记得,她今天穿出的这件大衣,是有一张出版社那边的编辑,送她的哈根达斯的提货卡的,具体的面额她倒是已经忘了。 很快,岑兮在另一边的口袋里,摸出来了那张哈根达斯的提货卡,面额的话一共是两百。 还好,也不会太少。 “来,这个送给你,作为你帮阿姨捡到购物卡的谢礼。”岑兮蹲下身子,递上提货卡,是真的觉得,有必要好好谢谢陶陶的,因为帮她捡到的这种购物卡,面额有5000元,并且这张卡还一次都没用过。 “我不要!”陶陶往后退了几步:“我们老师说了,小朋友做好的时候,要有雷锋叔叔的精神,不能收礼的,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还没等岑兮来得及开口,陶陶就已经抛开了。 岑兮看着已经跑远的陶陶,一脸的喜爱,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朋友,将来长大了,肯定会很受异性的追捧和喜欢的。 岑兮起身的同时,林甜甜的微信回了过来。 【林甜甜:绿盛牛肉干,泡椒凤爪,瓜子,西梅,葡萄干,然后还要酸奶和芬达!】 【林甜甜:对了,我现在堵在你小区外边的红绿灯这呢,一会到你家后,我就先进去了。】 【岑兮:好。】 ...... 市人民医院。 病床上,时家树看着任易帆:“送花?” “对啊,你不是说要去挽回岑兮吗?”任易帆靠在落地窗上,一边沐浴阳光,一边看着时家树说:“那就从送花开始了,每天一束送过去。” 时家树:“没必要。” “为什么?”任易帆气极,走到时家树面前:“舍不得花钱?” 天天一束花,对普通男人来说,确实是奢饰了点,可对家树来说,那是几个小时就能挣到的钱啊。 “不是,”时家树说:“是这花即便是送过去,岑兮也不会要的,所以我才说没必要。” 任易帆:“这个我当然也想到了。” “那你还让我送花给她做什么?”时家树困惑。 “因为,你送不送花是一件事情,岑兮收不收是另一件事情啊,”任易帆说:“送花的关键就是让她知道,你是还想跟她在一起的,这一层意思传到她那边就行了,花不花的,她即便是扔了也没关系啊,达到那层效果就可以了。” 时家树:“......也是。” 任易帆:“然后等你出院后,只要一有时间,就多去岑兮那边,想想办法刷好感度,就你跟岑兮现在这种状况,好感度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时家树拿过枕边的手机:“那我现在先给她订一个月的玫瑰吧。” “哎,等等。”任易帆及时的叫做时家树:“我觉得你这第一天的话,可以送百合。” 时家树眉心一皱:“百合?”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送喜欢的人花,还可以送百合。 “对啊,”任易帆说:“因为我听小陈说过,百合的花语是‘百年好合,持久的爱’,送这花可以很直接的让岑兮知道,你想跟她和好,岑兮作为一个 时家树是不要你了吗 时家树:“行吧,就按照你说的做。” ...... 沙发上,林烟收到了那两个英国籍的副总,其中一人发来的微信。 【kenns:晚上到艾迪酒店来,1107号房间。】 林烟浑身发颤的捏着手机,好半天才回复了过去。 【林烟:好。】 【kenns:我们呢,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不会让你白白陪睡的,下周一开始,你会升职为你们部门的主管,等到四月份的时候,会争取把你升职为部门经理,所以,好好表现。】 林烟是个聪明人,在遇到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是很能随机应变的。 被kenns控制后,林烟虽然每次看到kenns,都想要把kenns碎尸万段,但表面林烟展现在kenns面前的,却是一副楚楚可怜,屈从现实的样子,既不反抗kenns,也不求kenns放了她。 也正因为这样,才激起了kenns少许的怜悯,主动的把林烟推到公司更高的地方。 然而,出乎意料的升职,并没有让林烟有一点点的开心。 即便kenns下周一将她升职的是经理,她也一样是一点都小不出来。 现在唯一能让她笑的就是,让kenns痛不欲生的死去。 咔擦。 玄关的大门被打开。 陶陶跟蔡艳然从超市回来了。 陶陶自从那天被林烟打过之后,一直都是挺怕林烟的,不是很敢靠近林烟,就连在餐桌上吃饭,都不敢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跟林烟说话。 母女之间的对话,一下就比之前少了很多。 小朋友的情绪,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陶陶在想什么,蔡艳然自然是知道的,拍拍陶陶的后脑勺,蔡艳然说:“陶陶,拿着你的零食,回你的房间去吧。” 陶陶接过零食,点点头,跑进了房间。 “妈,你以后少给陶陶买这么多零食,”林烟将手机往沙发上一甩,站起了身子:“以后肉也少买点。” “为什么啊?”蔡艳然困惑的看了眼林烟,走进了厨房。 “我昨天给陶陶签了一家模特公司,”林烟跟着蔡艳然走进了厨房:“年后开始,陶陶会经常走秀,每天我都会带她去拍平面服装广告,所以你不能让她吃太多,要不然太胖的话,衣服穿起来会不好看的话,接的单就不多了。” 蔡艳然一脸的无所谓,搞不懂林烟是怎么想的:“这不多就不多呗,反正我们又不是靠陶陶养着的,无所谓的了。” “妈,你......”林烟看着正往冰箱放菜的蔡艳然,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被蔡艳然给打断了。 蔡艳然:“你是早晚都要嫁进时家的人,未来有着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钱在等着我们,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在乎陶陶胖不胖的,陶陶现在她还小,还在长身体,胖点挺好的。” 只要别胖过头就行了。 一提到时家树,林烟本来就很不好的面色,瞬间变得更不好了。 “对了,”蔡艳然停止放菜的动作,两眼发亮的看着林烟:“你跟时家树进展的怎么样了?” 说着,蔡艳然笑着压低声音:“有在一起睡过了吗?” 蔡艳然口中的那个“睡”字,彻底把林烟的怒火给点燃了,咆哮道:“妈!从今往后,你别在给我提时家树这三个字,你听见了吗?!” “哎,我说,你好端端的,吼什么吼啊?最近脾气也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蔡艳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关上冰箱的门,脾气也被林烟给带上来了。 蔡艳然这人,一旦脾气上来,嘴就特别的毒,专门挑别人最痛的地方说,就连林烟也一样,所以一直以来,蔡艳然都是没有朋友的。 “不想看到时家树?怎么是吵架他懒得跟以前那样哄你,还是他不要你了啊?”蔡艳然说个不停:“也是,就你现在这种脾气,又带着一个孩子,不被时家树要那也是正常的,他那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比你好的......” “妈!你神经病吧你!不说些刺激我的话,你会死是不是?!啊?!”林烟越说越激动,心底的怨气,即刻全爆发了出来,看了眼距离自己很近,橱柜上的碗架,林烟粗暴的拿在手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瞬间。 搁放在碗里所有的碗盘,全都被砸坏了。 “我看你是真的有病吧你?!”蔡艳然怒声咆哮。 “是,我是有病,我他妈已经快要神经病了!”林烟又拿过一旁的酱油瓶,重重的摔在了蔡艳然的脚边,把蔡艳然吓了一大跳,在蔡艳然惊魂未定的时候,林烟语气颤抖而激动的又说:“对,没错!我跟时家树的确是掰了,彻彻底底的掰了!他亲口告诉我,他跟我是不可能的,他爱的是岑兮,是岑兮!!” ......是岑兮? 蔡艳然在惊慌失措中,回过了神,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来刺激林烟的话,居然会是事实。 “这不可能啊,”蔡艳然一听林烟跟时家树没可能了,顿时慌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金龟女婿没有了啊!没了时家树,那就等于是没有了钱:“他如果不爱你的话,他为什么要送你房子,送你车子,还约你吃饭?这不就是爱你的证明吗?” “他早就已经不爱我了,会做那些事情,不过都只是为了刺激岑兮而已,”林烟嘲讽的笑着:“怎么样,满意你听到的吗?!” 蔡艳然有些不太能接受,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略微出神的嘀咕着:“那也就是说,我们没钱了?” 林烟气极反笑:“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关心我能给你捞到多少钱的时候,你能关心关心你女儿我吗?!能吗?!” 林烟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厨房的门又没关,很快就传到了陶陶的房间。 地毯上,陶陶抱着手里的泰迪熊,泛红的眼眶里,有着浓浓的雾气,像是随时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熊熊,你说妈妈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熊熊,我不喜欢这样的妈妈,我突然好想我爸爸啊。” 厨房里,蔡艳然听懵了:“林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怎么不关心你了?你这人能别记打不记吃行吗?” 还不都是您教的好 她对林烟可是一直问心无愧的。 是,她的确是很关心林烟能给她带来多少钱,因为没有钱,哪来的快乐?哪来优质的生活?没了钱,就等于是失掉了很多的快乐。 可关心林烟,远比关心钱大多了好吗?就因为她在骂了林烟,林烟就把她的好全给否定掉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林烟还有这么个恶心的毛病。 林烟扯笑:“我怎么样,还不都是您教的好啊?” “你......!”蔡艳然被林烟气的一口气吐不上来。 林烟今天是疯了吗! 不对!是这几天疯了吗?每天都要在她和陶陶身上各种撒气。 她之前还以为,林烟是把工作上的气给带回家了,没想到原来是在时家树那受到的气啊。 “不是,林烟,我说你啊,你在时家树那受到的气,能别往我身上撒成吗?”蔡艳然被林烟气的相当激动:“别再说什么是我没把你给教好!你妈我可从来没有把外边受到的气,拿回家撒过,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窝囊!” 林烟气红了双眼,怒瞪着蔡艳然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一边撕心裂肺的尖叫,一边把橱柜上的东西,全部都用力的推到了地上。 刺耳的摔响声,瞬间在厨房里响起。 蔡艳然刚要正式发作的时候,林烟带着满肚子的怒气走出了厨房。 “操,真的是气死我了!”蔡艳然来回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给自己缓气:“这个林烟,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真是她女儿,要不是她女儿,是儿媳妇的话,敢在她面前这么撒野,她早就冲上去打了! 陶陶坐在地毯上,正要去抹快掉下来的眼泪时,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林烟重重的打开。 陶陶被吓的整个人都从地毯上站起来,原本是抱在手里的泰迪熊,也落在了脚边。 看着林烟,陶陶颤颤巍巍的开口:“妈妈......” 妈妈该不会又要打了她吧? 她又做错了什么...... “陶向暖你给我听好了!”林烟走到陶陶的面前,一把提起地毯外边那整袋的零食,目光凶狠的说:“从今往后,没我的允许,你要是敢吃零食的话,你吃一次,我就体罚你一次,听到了吗?!” 陶陶正要惊慌失措的点头时,蔡艳然闻声走进了陶陶的房间。 “不是啊,林烟,你还来真的啊你?!”蔡艳然狠狠的推了一把林烟:“你真的要窝囊到,靠自己的孩子来挣钱吗!” “是啊,能挣的钱干吗不挣?还有就是,”林烟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蔡艳然:“妈,贬低我之前,你先看看你自己,你这些年不都是在花我给你的钱吗?” “......你!”要不是陶陶在,蔡艳然这会绝对已经是被林烟气昏了头,一巴掌扇过去了。 闭了闭眼,蔡艳然深吸一口气:“好,林烟,你厉害,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花你一分钱,我花我自己老家房子卖了的钱!行了吧!” “那真的是太好了!”林烟冷笑的跟蔡艳然说完,看着陶陶:“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陶陶紧张的看着林烟,用力的点了点头,要是看陶陶看的仔细点的话,是可以发泄她的身子这会因害怕而抖的有些厉害:“听到了......” 得到了陶陶的回答后,林烟转身,走到外边,重重的甩上了门。 陶陶等林烟消失在自己的房间后,满心的自责的的站在地毯上,咬唇哭了起来。 像陶陶这个年龄的小朋友,要是哭的话,基本都是放声大哭的那种,只有经常被爸妈打,或是不得宠,以及比较乖的小朋友,哭起来是跟陶陶一样的。 而陶陶之所以这么哭,一是因为比较乖,二是因为怕哭的太大声,会被林烟冲进来打,陶陶自从上次在客厅被林烟打了以后,心理阴影一直到现在都还有。 蔡艳然见状,连忙跑过去,一把将陶陶抱了起来,一脸心疼的去给陶陶擦脸上的眼泪:“陶陶乖啊,不哭不哭。” 真的是心疼死她了。 “姥姥,我是不是又惹妈妈生气了?是不是买太多零食的缘故?”陶陶哭的一喘一喘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俩吵架,是不是也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 蔡艳然赶紧一边拍着陶陶的背,哄着陶陶,一边解释的说:“陶陶这次什么都没有做错,是你妈妈她自己不好,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她自己发神经病。” 陶陶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相信:“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外婆什么时候骗过陶陶了。”蔡艳然心疼的擦着陶陶的眼泪。 这陶陶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会没那么好过了。 林烟的脾气如今是一天比一天大,每次发脾气的时候,她都可以感觉的到,从林烟身上散发出的,明显的怨气。 从前吧,她时常会感叹,陶陶命好,出生在了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家庭,不像她当年生林烟,林烟要什么,她基本上都给不了林烟。 可如今,她都不知道陶陶这是什么命,摊上这么个妈,就要被当成是摇钱树了。 正当蔡艳然要对陶陶说什么的时候,客厅传来了一阵重重的甩门声。 林烟出去了。 蔡艳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绝望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把厨房给收拾收拾再走。 “陶陶乖啊,你先在房间里待着,”蔡艳然把陶陶放在地毯上,把泰迪熊捡起来,塞进她的怀里:“外婆去把厨房收拾一下,然后带你去吃汉堡王好不好?昨天的时候,不是要吃汉堡王吗?” “好!”听到可以吃到汉堡王,陶陶一下就不哭了,一脸天然的笑了起来。 ...... 林甜甜叼着两根棒棒糖在嘴里,躺在沙发上,打着王者。 屏幕上,显示出“胜利”两个字,正当林甜甜准备风风火火的再玩一局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 林甜甜眼睛一亮。 一定是岑兮回来了! 起身,林甜甜快速穿上拖鞋,跑到玄关,打开门,正要热烈迎接岑兮的时候,发现外边站着的并不是岑兮,而是一个送花的小哥。 送花的人是谁? “您好,请问是岑兮女士吗?”送花小哥一脸阳光灿烂。 林甜甜的注意力,全在送花小哥手中的百合上:“不是,她现在不在家,我是她朋友。” “那这样的话,您就帮忙代她签收一下吧!”送花小哥把手上的百合递给了林甜甜。 “哦,好......”林甜甜接过百合,看了看后,暂时搁在了一旁的鞋柜上,这花,该不会是宁楠深送的吧? “对了,这里还有一个,买花的那位先生,托我买的巴黎贝甜的慕斯蛋糕。”送花小哥又将另一只手上的蛋糕盒,递给了林甜甜。 慕斯蛋糕? 林甜甜接过蛋糕,有些诧异和微愣,她记得她只跟宁楠深说过,岑兮很喜欢吃甜品和蛋糕之类的,没跟宁楠深细说过,岑兮最爱吃提拉米苏啊,难不成是宁楠深自己在岑兮那边知道的? 在送花小哥的送货单上,落下了自己签名后,林甜甜关上门,拿着花和蛋糕回到茶几前坐下。 看着花和蛋糕,林甜甜的心底产生了一丝困惑,宁楠深应该是还没跟岑兮告白过吧?这还没告白,怎么就送起花和蛋糕来了? 蛋糕的话倒也还好,花的话...... 他不怕吓着岑兮吗? 想着,林甜甜趁着岑兮还没回来,赶紧拿过手机,给宁楠深去了电话。 宁楠深他是怎么想的啊...... 很快,宁楠深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喂?” 林甜甜也不废话:“你给岑兮送花了?” 送花?办公桌前的宁楠深愣了下,语气有着隐隐的不悦:“没有啊,岑兮收到花了吗?” 林甜甜隔着个手机,都感觉到了宁楠深的怒气和醋意。 直觉告诉林甜甜,这一旦要是宁楠深跟岑兮在一起了,宁楠深肯定很容易吃醋,并且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对岑兮意图不轨异性,接近的了岑兮。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不是你送的吗?”林甜甜一脸奇怪的盯着百合看:“那是谁送的?” 宁楠深:“你现在是在岑兮家吗?” 林甜甜愣了下:“......对啊,不过这会就我在,她不在,但她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真是好点可怕的分析力,居然能从她的话里分析出她这会在岑兮家。 宁楠深:“所以,花是刚刚送到的?” 林甜甜:“恩,还有一个蛋糕。” 宁楠深:“花里面有插着卡片吗?有卡片的话,上边应该有署名的。” 对哦!林甜甜恍然,要不是宁楠深提醒,她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细节。 “你等等,”林甜甜拿着手机,在花里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摸到了那张要找的卡片:“找到了,上边还真有字来这,我看看,是谁......” 下一秒。 林甜甜在看到卡片上的机打文字后,突然没声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愣在哪里。 宁楠深听林甜甜忽然间没了动静,出于本能的喊了喊她:“林甜甜?” 林甜甜回过神,又是惊讶,又是难以置信的:“说了你可能不信,这送花的人是时家树。” 林甜甜手上卡片的内容很简单,仅仅只有“时家树”三个字而已。 “时家树?”宁楠深听的也一愣。 “恩,”林甜甜看着百合应了声,一边想,一边说:“我记得百合的花语好像是百年好合,难不成......时家树送这百合给岑兮,是想间接告诉岑兮,他想跟岑兮和好?” 宁楠深沉默了一秒,有些嘲讽的笑出了声:“所以,时家树他是后悔了吗?” 应该是后悔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时家树应该是在跟岑兮离婚后的这段时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喜欢岑兮的,如果不喜欢的话,何必提醒岑兮,让岑兮远离他呢? 只是,时家树不觉得,现在才挽回岑兮,已经晚了吗? 而且,换做是别人的话,根本没脸和勇气去挽回岑兮吧? “肯定是后悔了,要不然的话,他送什么花啊?只可惜,他的这番举止,对两个月前的岑兮来说,是绝对有效的,可现在已经是太迟了!”林甜甜的语气里,有着非常明显的幸灾乐祸:“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岑兮告白啊?” “年后,现在还不是时候,”宁楠深说:“在这之前,你千万别在岑兮那说漏嘴了。” 林甜甜:“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恩,”宁楠深应了声,或许是因为送花的人是时家树,对自己造成不了丝毫的危险,宁楠深也就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了:“让你帮我带给岑兮的车厘子带了吗?” “带了,带了,”林甜甜连声道:“我一进门,就把它给搁到了冰箱里......”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细小的动静,林甜甜这次敢打包票,肯定是岑兮没错了! 林甜甜:“岑兮回来了,我不跟你说了,挂了!” 宁楠深:“恩。” 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林甜甜跑到玄关打开门。 这次,门外的人的确是岑兮。 林甜甜帮岑兮把一袋袋的东西,往里边搬:“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还这么重!你一个人怎么拿回来的?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停车场帮你一块拿的!” 林甜甜不是在跟岑兮说客套话,而是真心的。 虽然林甜甜好吃懒做,可必须是舍不得看岑兮一个人受苦受累的,对岑兮好的要命。 “肯定不是我一个人拿回来的啊,”岑兮关上门,换鞋:“我在停车场,碰到住在楼下的健身房教练了,他看到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就帮我一起提回来了。” “难怪,我说你哪来的力气,可以搬这么多东西回来,”林甜甜提着两个最重的袋子,走进了客厅:“这有邻居可真是好啊,可以互相帮忙。” “是啊,很有安全感,”岑兮走在林甜甜的身后,提着两个比较轻的袋子,既然是去了超市,岑兮自然是顺带买了些别的东西,这一买,到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买多了:“怎么样,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块住?我把客房整理出来给你睡,水电全免,还可以烧饭给你吃。” 不幸中的万幸 “好啊,好啊!”林甜甜瞬间心动了,把东西搁到地上,两眼发亮的看着岑兮:“不过,要等年后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有时间搬家,然后,等我搬过来后,我们养只柯基吧,这样会更有伴!” “没问题,”岑兮搁下一个袋子,正准备把另外两个,装了菜的袋子,提进厨房的时候,注意到了茶几上的花和蛋糕:“你怎么还带花过来了?” 甜甜不是向来不送别人花的吗? 觉得送花很浪费钱,都喜欢送吃的和用的。 “这花可不是我带来给你的,”林甜甜把手中的袋子,搁在地毯上:“是别人送你的。” 别人?岑兮一愣:“谁啊?” 问完,岑兮朝着厨房走去。 “先不告诉你!等你出来的时候,先猜猜看!”林甜甜保持神秘,在购物袋里翻了几包零食,拿了一罐可乐,面对茶几,在地毯上坐下,把手中的东西,全都搁到茶几上后,暂时将花里翻出的那张卡牌,搁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你啊,”岑兮无奈而又宠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啊?” “那不行!”林甜甜撕开泡椒凤爪,不亦乐乎的吃了起来:“人生因为神秘才精彩,因为神秘,才会对生活有所期待,我生为你的好朋友,怎么能把你生活的精彩部分和对生活的期待给剥夺掉你?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不人了!” “强词夺理!”岑兮失笑。 “啦啦啦啦啦~”林甜甜一边嚼着凤爪,一边问:“你怎么还不出来?” 岑兮:“马上,我要先把生冷的东西放进冰箱。” 一分钟左右后,岑兮从厨房里出来,在林甜甜身旁坐下,正要伸手去把花拿到手里的时候,被林甜甜一巴掌拍开:“别碰,会脏了你的手!” “到底谁送的啊?”岑兮无奈的笑着。 “你猜猜看啊,”林甜甜用胳膊捅了岑兮一下:“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猜不着。” “我还的确是想不到谁会给我送花,”岑兮看着百合的时候,还注意到在百合的旁边,还有一个蛋糕,也是同一个人送的吗:“大学跟时家树在一起之后,除了他以外,我就再也没收到过别人送的花了。” 林甜甜也不卖关子了:“你的话里,已经提到那个送花给你的人了。” 说着,林甜甜喝了口可乐,放下泡椒凤爪,去拿牛肉干。 岑兮震惊的看向林甜甜:“时家树?!” “对,没错,就是他,”林甜甜点头:“怎么样,是不是意料之外。” 岑兮:...... 的确。 意料之外。 “他送我花做什么?”岑兮眉头微皱,看看画,又看看蛋糕:“这个蛋糕也是他送的?” “恩。”林甜甜点头,应了声,把藏进衣袋里的卡牌,搁在了岑兮的眼前:“这就是证据。” 岑兮反射性的正要去拿的时候,林甜甜一躲:“不要碰,脏,看过就行了。” 岑兮笑出声:“你这人......” “看清楚了吗?”林甜甜拿着卡片,在岑兮面前晃了晃。 岑兮:“恩。” “那我扔了啊!”林甜甜转身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岑兮:“他是自己送过来的吗?” 可时家树不是出了车祸吗? “当然不是!”林甜甜说:“他要是自己送来的话,我早把花和蛋糕甩他脸上,再把他给打一顿了,你还看的到它们?” 岑兮知道,林甜甜不是在说笑,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从小到大,尤其是在学校那会,林甜甜没有少因为她和别人打在一起过,好几次都甚至还把人打进医院过。 林甜甜:“不过,这蛋糕和花的话,扔了也是可惜,一会我走的时候,把它们送给楼底的保洁阿姨吧?我记得她很喜欢花来着,还有个还在上小学的女儿,小朋友应该没几个是不喜欢吃蛋糕的。” “好啊,”岑兮没意见,反正她也没想过要收下,林甜甜这么处理挺好的:“不过,你说,他这到底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我花?难不成是受到了顾阿姨的委托?他之前送我的很多东西,都是顾阿姨要求他送,他才送给我的。” “我看未必,”林甜甜并不这么认为:“你们现在都已经离婚了,顾阿姨就算是要时家树送你东西,也不会让时家树送你花啊,不对,就顾阿姨的情商,也不会让时家树送你别的东西的,因为随便想想,你现在也不会收时家树送你的任何东西啊。” 岑兮想想也是,这种事情,顾阿姨的确是不会做的。 “所以啊,这花和蛋糕肯定是时家树他自己送给你的!”林甜甜往嘴里扔了块牛肉干,贱兮兮的笑着:“我想啊,他八成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或是因为喜欢你,而离不开你了。” “是吗?”岑兮的反应淡淡的。 不是她自信,而是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百合花的花语不就是“百年好合”吗? “姐妹,看你这反应,小爷真的是很开心!”林甜甜一脸欣慰的拍拍岑兮的肩膀,笑的很欢:“不过,看到时家树有准备开始倒追你的迹象,我就更开心了!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岑兮失笑。 林甜甜:“因为小爷我非常喜欢这狗血的发展啊,先是女追男,后是男追女!” 怎么看感觉都是一个字 ——爽! ...... 林甜甜在岑兮家待到八点多的时候才离开,下楼的时候,还不忘把百合和蛋糕,带给保洁阿姨,把保洁阿姨高兴的,跟林甜甜再三保证,等她年后回来上班的时候,会带老家特产辣椒酱过来,送给她和岑兮。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马路上这会仍是非常的堵。 等到稍微顺畅点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快要十点了。 “真的是堵到没有脾气。”林甜甜靠在驾驶座上,绝望极了,掏出从岑兮那边顺来的棒棒糖,用牙齿撕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正当林甜甜加快车速的同时,搁在档位前的手机响了。 林甜甜知道,这开车的时候,接电话是很不安全的,容易出事情,可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接,倒不是林甜甜安全意识不强,也不是林甜甜对自己车技很自信,坚信自己不会出事情,而是因为强迫症害的,不拿过来接就会特别的难受。 撇眼,林甜甜伸手去拿手机,这才刚一拿到,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的车,撞上了左侧交叉路口,一辆正在行驶的车。 林甜甜:...... 果然。 交通法是不会瞎几把乱定交通法则的。 开车不打电话是正确的。 由于林甜甜的车速,这会还是有些快的,又还是在行驶当中,这一撞,必然是有些严重的。 解开安全带,林甜甜拿着手机走下了车。 被林甜甜撞的车,右侧部分,可以说是几乎全报废了,车窗也几乎是全碎了,所幸的是,副驾驶跟后排,都没有人坐,要不然的话,绝对是会造成重大人伤事故的。 林甜甜对车还是很有研究的,一眼就看出,被她撞的这辆车,是刚上市没多久的路虎2019款-5.0-v8-sc-sva,售价要320万。 突然,林甜甜又注意到了,被搁放在挡风玻璃前的临时牌照。 林甜甜:...... 这车......看来是刚从4s店提出来没多久啊?但愿车子是个文化人,超有素质的那种,不要骂她,有话好好说,反正一切都是可以走保险的不是吗? 好在她去年听了保险业务员的建议,把三者保了三百万。 她原本是觉得没必要保那么高,保个两百万就够了。 可后来听业务员说,要是由自己导致连环追尾事故,或是撞到豪车,以及大型交通事故的话,两百万如今已经是完全不够赔了,等等例子,在她耳边念叨了半个小时,她觉得那业务员讲的也是辛苦,钱又只需要加个一千块不到,她就个保了。 如今...... 真的是要好好谢谢那个业务员。 想着,林甜甜赶紧绕到路虎的另一边,拍了拍驾驶座上的人:“里面的人,您还好吗?有事没事?” 有事的话,必须得赶紧送医院去才行。 不过,应该是没伤到司机,虽然这路虎的另一边是被她给撞的全报废了,可左边是全好无损的。 还好,还好,不涉及人伤就好,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车内,任易帆愣在副驾驶上,目光里透露着一丝不可思议,原本是在慌神的他,被外边的响起拍窗声拉回了神。 并非是任易帆被突发的交通事故给吓到了,而是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才刚刚去4s店提出来的新车,连拍照都还没上,就一个临牌,连二十公里都还没开到,居然就被人给撞了?还撞成这样?这差点已经快要接近整车报废了吧? 任易帆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无论是对谁,都特别的有耐心,不会轻易的动怒。 可这会,任易帆的火气是真的有点上来了,但也正常,换做是谁,买了一辆320万的车,连一天都还没开到,就被撞的近乎报废的话,或多或少肯定都会有些生气的。 开门,下车,来到车外,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正当任易帆准备好好质问一下,这个撞他的人,究竟是怎么开车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撞他的人,他居然认识。 “林甜甜?!” 她这暴脾气 “你,你你你......”林甜甜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被吓了一大跳,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撞到了认识的人:“你是时家树的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帆......” 请原谅她急性不好,她又把时家树这好朋友的名字给忘了。 任易帆已经被林甜甜气到没有脾气了,只好是失笑的说:“我叫任易帆。” “对对对!”任易帆这么提醒,林甜甜瞬间什么都想起了,瞧瞧她这记性:“那个......你这车是最近刚买的吗?” 林甜甜虽然嚣张拔萃,可做人还是讲点道理的,看不惯时家树归看不惯,可也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所以,从大学那会开始,林甜甜在跟任易帆有过几次接触后,看任易帆就挺顺眼的,只是,她时常会想不通,任易帆怎么就会跟时家树那种货色做朋友呢? 真的是奇了怪的。 任易帆靠在车上,环手看着林甜甜:“买是早就买了,只是这车今天刚到。” “......”林甜甜抿了抿唇:“所以,你开了连一天都还没有吗?” 这事情如果让她跟任易帆的身份切换一下,她能把任易帆骂死,她这爆脾气...... 还好,还好,没有遇到一个跟她一样爆脾气的人,事情能好好的解决。 “是啊,”任易帆纠正:“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小时都还没有,我刚从4s店提出来。” “......”林甜甜顿时觉得,任易帆遇到她,可以说是很倒霉了:“对不起......” 任易帆正张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甜甜的手机响起了,跟刚才打给林甜甜的是同一个号码。 “这人到底谁啊?又打来?”林甜甜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声,看着任易帆说:“我先接个电话!” 任易帆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略有所思的看着林甜甜。 因为是认识的人,又是岑兮的好朋友,任易帆自然是火气全散了。 “喂?”林甜甜语气不是很好,不过,这也是正常,换做大部分的人,这会的语气都不会很好的。 “阿姨,您好,”一个小年轻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我们这里是鹿城区新开发的楼盘,阿姨您......” “我阿你妹啊!小爷我今年18!”林甜甜的爆脾气,瞬间上来了,居然敢她阿姨?她最烦的就是别人一上来,就叫她阿姨,谁他妈是你阿姨啊:“我警告你,你不准再给我打电话了,再打我打电话,我顺着电话线过去弄死你,就因为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我为了接你的电话,导致我撞车了你知道吗?!” 小青年被林甜甜骂的一脸懵逼:“这位阿姨,您是无赖吗?是您自己不会开车,你还赖到我身上来?你神经病啊你!” 任易帆这会跟林甜甜也就一个人的距离,自然是把林甜甜和小青年的话,听的是一清二楚,忍不住的,任易帆笑出了声。 这俩人还真是有意思。 似乎都是爆脾气。 “什么?!”林甜甜怒火中烧,被气的暴跳如青蛙:“你居然骂我神经病?你是哪个当地产的话务员,你把你工号告诉我,我要是投诉你!” “我不告诉你,这电话号码也是虚拟号码,”小青年比林甜甜还要嚣张,这会的语气里还有点沾沾自喜:“所以,拜拜了您嘞!” “喂——?!”林甜甜怒声咆哮。 “嘟嘟嘟嘟......” 林甜甜原地抓狂:“气死我了!!” 任易帆笑出声,看着林甜甜:“所以,你是为了接房地产的推销电话,才会撞到我车的?” 说着,任易帆还看了眼林甜甜手里的棒棒糖:“还吃着东西。” 这林甜甜,她难道不知道,开车吃东西和接电话,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林甜甜又是心虚,又是气愤:“你怎么能偷听我打电话!” 摔! “冤枉啊,林同学,”任易帆一脸无辜:“你们俩骂对方骂的这么大声,我又离你这么近,想不听到也难啊。” 林甜甜:...... 也是。 “作为老同学,我觉得我应该还是要提醒下你,”任易帆说:“开车接电话,是件挺危险的事情,以后还是尽量别了。” 林甜甜内心一暖,也是没想到,她撞毁了他的车,他不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提醒她,并且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提醒。 不枉费她曾经看他这么顺眼啊! 林甜甜有点是跟岑兮超级像的,就是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待自己是真的好,就很容易被感动,无论是什么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林甜甜对任易帆的好感,瞬间翻倍,并且再次感动,任易帆究竟会跟时家树成为朋友。 “其实,我就是强迫症了,”林甜甜说:“也不是说非要把电话给接了,主要是我不接特别难受。” 任易帆勾着唇:“看来,你这强迫症有点严重啊,那你为什么不用蓝牙耳机?” “耳朵戴着不舒服!不过......”林甜甜看了看自己的车,和任易帆的话:“我想通过这次,我以后应该也不会在开车的时候打电话了。” 教训实在是太大了! ...... 林甜甜跟任易帆的保险公司是同一家保险公司,所以就只过来了一个查勘员。 毫无疑问,这次事故林甜甜是全责,并且,林甜甜自己的车子,也好不哪里去,车头几乎是全毁掉了。 查勘员说,好在林甜甜也是一辆好车,非常经得起撞,要不然的话,林甜甜现在很有可能,因为在医院了。 至于任易帆的车,有很大的几率会作为报废处理,不过,既然林甜甜的三者保了高大三百万,那么赔偿到手的钱,是一定不会低于三百万的。 此时此刻,林甜甜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车,和任易帆的车,被施救车给先后拖走。 “那个,任易帆啊......”林甜甜一脸嫌弃的看向任易帆:“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碰上这种事情。” “没事,反正车的钱,保险公司会理赔的,”任易帆看上去似乎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外加,我们俩人没事就好了。” 他跟林甜甜的事故,查勘员也算了,算的上是重大事故了,有好多相似的事故,全部都造成了重大的人伤,可他们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所以,现在回想一下,是真的没事。 能够有幸在大事故中安然无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运。 任易帆这么的无所谓,让林甜甜更加的愧疚了:“那个,你刚才给查勘员拍过的银行卡,给我也拍一下。” “怎么?也把理赔不了的差额打给我吗?”任易帆一下看出来了。 “对的,”林甜甜点点头:“我记得你那车是320万吧?” “差不多,”任易帆说,确切的说,应该是350万,应该他改装了不少零件:“不过,算了,不用给我了,都是老同学,我也不差那点钱。” “哇!这怎么行!”林甜甜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该承担的责任,就一定要承认,况且,这不是几十块的事情,是几十万啊:“我告诉你啊,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会四舍五入要个五十万的的!” 任易帆毫无恶意的说“二十万,四舍五入不就没了吗?” 林甜甜:...... 论有文化的重要性。 没文化说个成语都很有可能会给自己丢人。 林甜甜:“不好意思,用词不当。” 任易帆笑笑,没有说话。 “言归正传,你赶紧把银行卡给我!”林甜甜伸出手。 “要是不给的话会怎么样?”任易帆不动声色的看着林甜甜。 林甜甜搓搓手:“那就只能抢了!” 任易帆神色一晃,莫名觉得林甜甜刚才搓手的举止,意外的可爱。 是啊。 是真的可爱。 以前大学那会,每次看到她蹦跶在岑兮的身边,不就一直觉得她挺爱的吗?别的同学都觉得林甜甜超凶,他倒是一直以来都觉得是可爱。 任易帆:“试试。” 林甜甜立马就能够知道,任易帆以为她是虚张声势,是张纸老虎,压根就不会真的抢。 开玩笑! 这个世界上,就没几件是她林甜甜不敢做的事情! 伸出手,林甜甜拉过任易帆的大衣,从里面拿出了任易帆的钱包。 “试了!”林甜甜耀武扬威,抬着下巴看着任易帆。 说到做到! 说抢就抢! 任易帆内心一动,唇角忍不住的扬起,竟还给林甜甜鼓起了掌:“优秀,优秀!” 林甜甜快速翻出任易帆的银行卡,拍了照片后,又把银行卡放回钱包。 “喏,还你。”林甜甜把钱包递给任易帆。 任易帆笑着接过。 正当林甜甜要说什么的时候,林甜甜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林甜甜:...... 任易帆一个没忍住,毫无恶意的笑出声了。 林甜甜:...... 真的超想给自己肚子一拳的。 “这附近有家很不错的烧烤,尤其是里边的生蚝和扇贝,特别的好吃,要一起去吃不?”任易帆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上边的时间:“刚好,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夜宵时间才刚刚正式的开始。” 林甜甜:“好啊,好啊,我请你!走走走!” 岑兮过的好吗(1) 除非是特殊的情况下,林甜甜是不会单独跟异性出去吃夜宵的,但今晚情况特殊,她想借此机会感谢一下任易帆对的宽宏大量,以及,这会她自己也的确是很饿了,所以,便答应了任易帆。 ...... 任易帆带林甜甜来的这家烧烤店,生意特别的好。 烧烤店的前台,站着十几个外卖小哥,正等待着自己要送的订单,而店内也坐满了人,林甜甜跟任易帆排了快要二十分钟的队,才有了位置。 “我真的好少看到生意这么好的烧烤店。”林甜甜看着任易帆说,在位置上坐下。 “是啊,”任易帆说:“关键是因为好吃还不是特别的贵。” “对的,”负责接待的是老板娘,她将菜单摆在了林甜甜的面前:“我们家的价格,跟别家比起来,是便宜好多。” 林甜甜拿过菜单,想看看到底有多便宜,一看还真被吓了一跳:“羊肉串三块,烤生四蚝,烤扇贝五块?卧槽,是真的便宜耶!老板娘,你这么做生意不亏吗?!” 她几乎天天要吃夜宵的人,烧烤什么的,三天两头就会叫,她已经好几年没吃到这么便宜的烧烤了。 “不亏啊,薄利多销嘛,生意好着呢,”老板娘笑着:“薄利多销嘛!我这店啊,冬天生意好的时候,可以营业到两点,夏天生意好的时候,可以营业到凌晨四点呢,况且,我们家这店铺啊,是我们家自己的,用不着租金,所以按照这菜单做生意,还是稳赚不赔的,一年两套房,根本不是问题!好了,我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你们点好之后,随便叫个服务员就行。” 老板娘说着,转身离开。 林甜甜看着任易帆:“原来卖烧烤这么挣钱的啊?” 任易帆勾唇:“别小看小本生意,有的小本生意,一年挣的,很有可能比一家小型企业都要来的多。” 林甜甜恍然,这么厉害的吗。 “好了,先点餐吧,”任易帆拿起笔,正要递给林甜甜的时候,林甜甜把菜单转了下,正面放在了任易帆的面前。 “你先点吧,”林甜甜起身:“我去拿瓶芬达来,好渴,对了,你要喝什么?” 任易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要喝什么,只好是说:“跟你一样吧。” 烧烤店有些大,林甜甜过了一分钟才回来,怀里抱着两罐芬达,两罐雪碧:“我给我们多拿了一罐雪碧,怕一会不够喝!” 任易帆:“你是很喜欢喝碳酸饮料吗?” “是啊,有瘾的那种,”林甜甜打开一罐芬达推到任易帆面前,又给自己开了一罐:“高中那会,岑兮每天念经一样,让我少喝点了,少喝点,说碳酸饮料喝多了不好,我就是不听。” 任易帆在菜单上,把烧烤店最特色的几样菜给点了:“我也对着东西有瘾,感觉比咖啡要好喝。” 林甜甜都不知道咖啡到底哪里好喝了。 “对了,”任易帆拿着笔,看着林甜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烧烤是必点烤鲫鱼和烤茄子的吧?” 岑兮过的好吗(2) 正准备往嘴里送芬达的林甜甜惊愣住,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易帆:“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她的确吃烧烤是必点烤鲫鱼和烤茄子的。 无论是叫外卖,还是在店里吃。 可任易帆是怎么知道的啊? “大学的时候,我们俩因为岑兮和家树的缘故,吃过不少放,其中最多的就是夜宵,”任易帆说:“而你每次吃烧烤的时候,都会把烤鲫鱼和烤茄子给点上。” 在任易帆的提醒下,林甜甜瞬间想起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 林甜甜:“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 “谈不上细心,”任易帆说:“只能说是记忆力还行。” 林甜甜喝了口芬达,还挺谦虚。 “岑兮她最近过的如何?”任易帆把菜单递给了林甜甜。 “当然是好的不得了,”林甜甜放下芬达,接过菜单:“你家时家树呢?他过的如何?” “还不错。”任易帆自然是不会把事情告诉林甜甜的,一方面,是任易帆无论任何场所,都会去捍卫时家树的面子,另一方面,是任易帆知道,他要是说了实情的话,一旦传到时家树的耳力,是分分钟会跟他翻脸的。 时家树有多要面子,任易帆是最清楚不过的。 “是吗?可他最近不是刚出了车祸?”林甜甜想都不想的就揭穿了任易帆。 “岑兮告诉你的?”任易帆也不生气,林甜甜如此的不给他面子,反而眼底还划过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 这既然岑兮会转告到林甜甜那边,是不是也就代表,岑兮潜意识当中,还是有些隐约的在意家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 一会转告家树的话,家树肯定会很高兴的。 林甜甜洞察能力,向来敏捷的不行,一下就注意到了任易帆的眼底的喜悦。 “我说你高兴个什么劲呢?”林甜甜纳闷的看着任易帆。 任易帆奇怪的一愣,有这么明显吗? “没什么。”任易帆说着,打开自己的那罐芬达。 “让我来猜猜哦,”林甜甜转着笔,仅过了短短几秒就有了答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产生了岑兮还在意时家树的错觉!我说的没错吧!” 任易帆:...... “你高兴的太早了!”林甜甜放下手里的笔,对着任易帆解释:“时家树出车祸的事情,我是在岑兮那知道的没错,但不是岑兮有意告诉我的,而是昨天我在岑兮截屏给我,你跟她的聊天记录上知道的,岑兮从头到尾,就没提过时家树,只跟我说了宁楠深,” 顿了顿,林甜甜又说:“我想,岑兮当时会把时家树车祸的事情顺带截屏过来,应该是没想这么多,甚至她在截屏的时候,都没到时家树。” 任易帆:“原来是这样......” 不过,也幸好林甜甜详细跟他说明了,要不然他一会传到家树那边的话,那可就是空欢喜了,空欢喜的难受程度,肯定是接近爱而不得了。 林甜甜快速在菜单上,落下一个个勾,叫来服务员,林甜甜把菜单递了上去,等服务员确认好菜单离开后,林甜甜看向任易帆,隐隐期待的说:“那么,现在,换我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他是在撩她吗 任易帆饶有兴趣:“跟时家树有关?” “恩。”林甜甜应了一声。 任易帆能够猜到,林甜甜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任易帆想想也能够知道,眼下她能问他的,也就只有是时家树的事情了。 任易帆:“问吧。” 林甜甜:“我问了之后,你要如实的告诉我!” “你先问。”任易帆笑着,她这一副不给商量的样子,也好可爱:“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 林甜甜轻微的愣了下,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怎么感觉,任易帆后边的话里,隐约有撩她的意思? 恩..... 应该是她的错觉和自以为是,大概是太饿了的缘故,一会等烧烤上来的时候,必须要多吃点才行。 回过神来后,林甜甜:“时家树他是不是后知后觉的喜欢上岑兮了?” 任易帆惊愣,这林甜甜是怎么知道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林甜甜一脸嘚瑟,得意的不行:“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任易帆好玩的看着林甜甜,不就知道了个正确答案吗,至于这么高兴? “你是怎么知道的?”任易帆也没去否认,反正都已经是事实的事情了,现在要是狡辩和否认的,很快就会被打脸的。 像预知到会被打脸的事情,没多少人会傻到去做的。 任易帆也一样。 “分析出来的啊,”林甜甜摊手,嘚瑟极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学渣逆袭成学霸的样子:“他这又是提醒岑兮远离宁楠深,又是给岑兮送百合花的,不是念念不忘,不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喜欢岑兮的,那是因为什么?吃饱撑着没事干啊?” “聪明,”任易帆鼓了鼓掌后,又说:“花的事情,是岑兮告诉你的吗?” “不是啊,是我自己知道的,我还比岑兮早知道呢,”林甜甜说:“当时那送花小哥,把花送到的时候,岑兮刚好不在,就我在,花和那蛋糕,是我替岑兮收的。” “原来如此,”任易帆恍然,眼含期盼的正要开口时,林甜甜贼笑的打断了他。 林甜甜:“你是不是要问我,那花和蛋糕的去向?” 这下,任易帆是真的忍不住要夸夸林甜甜了:“你这聪明,是随谁的?你爸还是你妈?” “瞎说,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林甜甜才不觉得自己的聪明,是爸妈的功劳,缺点的话还说:“是我自己聪明才智。” 任易帆笑出声,她还真的是自信的理直气壮,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居然还有些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他这是怎么了? 是潜意识里,想把她介绍给谁吗? 任易帆:“不过,其实不用问,这问题答案其实也很明显了,是被岑给扔了吧?” 林甜甜:“它们还真没被扔了。” 任易帆一惊,林甜甜的回答显然是在任易帆意料之外的:“没被扔?” 居然没有被扔?! “也,也就是说,”任易帆这会惊的连话都要说不完整了,一脸的匪夷所思:“岑兮把它们收下了?” 不要跟宁楠深有来往 林甜甜:“你觉得可能吗?都离婚了,还收时家树的花和巧克力。” “那是?”任易帆一脸懵逼的看着林甜甜。 “在岑兮还没想到扔掉之前,被我提出送给负责她那幢楼的保洁阿姨了,”林甜甜说:“那阿姨拿到手的时候,可开心了。” 任易帆:...... ......送人了吗? 好吧,那也总比沦落到进垃圾桶要强。 林甜甜看着任易帆的反应,这一脸忧愁带着点庆幸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很把时家树当兄弟啊?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种神情了。 要不是怕惹任易帆不高兴,她这会真的好想借机问一下,他怎么就会跟时家树那狗一样的人成为朋友呢? 任易帆:“对了,我再问你个事情。” 林甜甜单手托着下巴,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易帆寻思了会,才说:“宁氏跟时氏之间的恩怨,你之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林甜甜面不改色:“知道的话,我会有机会让他接近的了岑兮?” 任易帆想想也是:“你回头记得帮我们再提醒一次岑兮,今后能不要跟宁楠深有来往,就不要跟宁楠深有来往。” 林甜甜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服务员过来,将手中的长方形的铁盘子,摆在了餐桌上。 盘子里,是已经烤好的部分烧烤,两串里脊肉,两串豆腐干,和一些十分易熟的青菜。 这些青菜,自然全都是任易帆点的,林甜甜一样青菜都没点过,点的要不就是肉类,要不就是海鲜类,让她主动喂自己吃青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服务员搁下盘子后就走了。 林甜甜随手拿起一串里脊肉,吃之前,回答了任易帆刚才的提问:“我觉得,即便我说了,他们想要有来往的话,也依旧是会有来往的。” “为什么?”任易帆震惊。 “因为,”林甜甜咬了一小口里脊肉,嚼了几下,咽下后,说:“在岑兮把和你的聊天记录截屏给我后,我又转发给宁楠深了,我......” 任易帆不可思议的打断:“你转发给了宁楠深?为什么?” “我这不是真要解释吗!”林甜甜气的差点把手中的里脊肉,甩到任易帆的脸上,她说的正精彩呢,别在这种时候打断她啊,在她说话说的最精彩的时候打断她,会让她超想打人的:“我转发给宁楠深,就是想要去质问他的,问他是不是真的干了这么龌龊和丧尽天良的事情。” 任易帆赶紧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干出了一件我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林甜甜喝了口芬达:“他去岑兮家跟岑兮解释了。” 解释? 任易帆惊愣:“解释什么?”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岑兮了,”林甜甜:“岑兮是告诉我,宁楠深是过去解释,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时家树的缘故而接近的她,可后来就不是了,至于原因,宁楠深说他暂时间还不能告诉岑兮。” 任易帆:“所以,宁楠深说的那些,岑兮全都信了?” 林甜甜:“对啊。” “......”任易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还要不要面子了 林甜甜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任易帆很难消化的了,换做是她的话,她也不好消化,甚至都消化不掉。 于是,林甜甜只好是又说:“其实吧,没什么好不信的,虽然我跟宁楠深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好,但宁楠深的人品我还是很相信他的,人家好歹也是从部队出来的,说一就肯定是一,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岑兮的。” 说完,林甜甜对着手里的里脊肉咬了一大口。 “你未免也把人性想的太单纯了吧?成年人的人品,到了一定的时候,全都是选择性的,”任易帆也是没想到,林甜甜聪明归聪明,可却这么的单纯,居然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好端端的,他怎么可能会改变他接近岑兮的一系列计划?计划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全部都是有原因的。” 林甜甜咬着签子,在位置上笑。 这任易帆,还挺担心他这曾经的嫂子的嘛,不错,看的更顺眼了。 “原因的话,我想大概是因为他知道,岑兮跟时家树离婚了吧?这既然都离婚了,肯定对他来说就没多少利用价值了,”林甜甜反应贼快,都不带思考的:“以及,也有可能是知道了,岑兮离婚前又是被绿,又是流产的遭遇,和岑兮那傻白甜的性格,下不了手了吧。” 顿了顿,林甜甜又说:“毕竟,宁楠深又不是真的坏人,一个人只要不是真的坏,做坏事的过程中,是很容易出戏感情化的,你换位思考下,如果你是宁楠深,你是不是也会到了后面,就把岑兮踢出自己原先的计划中了?” 林甜甜说的头头是道,让任易帆很难反驳的了。 看着林甜甜,任易帆陷入了寻思。 的确。 的确是有林甜甜说的这些可能在。 以及他要是宁楠深的话,他应该会在家树跟岑兮离婚之前,就把岑兮踢出在计划之内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下不去手。 林烟的话倒是可以特别狠心吧。 林甜甜看出任易帆被自己成功洗脑后,在心底告诉呐喊了一声:哦耶——! 她真的太厉害了! 居然能把任易帆骗的这么彻彻底底的。 ...... 林甜甜跟任易帆吃好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前台,正当林甜甜跟收银员报了座位号,准备结账的时候,竟被收银员偷笑的告知,她身旁的这位男士,已经付过钱了。 林甜甜僵直的拿着手机,无比的惊讶的看着任易帆:“你什么时候付的?我没看你在位置上离开过啊?” 任易帆笑着看着林甜甜,没有作答。 “啊,我想起来了!”林甜甜突然反应过来:“我中途有去过一次卫生间,你是在那个时候付的吗?” 任易帆依旧没有说话。 “肯定是那个时候!”林甜甜对着任易帆的胸膛就是一掌:“说好我来付钱的,你怎么偷偷摸摸的把钱给付掉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哪有男人出来吃饭,要女人付钱的道理?”任易帆终于说话了:“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任易帆还要不要面子了?” 你信吗 林甜甜:“哪有说吃女人一顿饭就没面子了的,不管,这顿饭,说好我请,就必须是我来请,我会连陪你车子差价的钱,一并打到你的银行卡上的,一会我到了滴滴上后,我就给你打钱。” ...... 林甜甜果然说到做到,这才刚一上了滴滴,就登入到网银,给任易帆的账户打过去了二十五万零五百。 任易帆收到汇款短信的时候,自然是知道,那二十万是差价的钱,五万是给他的损失费,另外那五百,是今晚俩人吃夜宵的钱。 任易帆看着短信淡笑着。 五万的利息吗? 她还挺大手笔的嘛。 他记得家树说过,岑兮也是这样的,弄坏别的人的东西后,要不就是赔偿个更好的,要不就是赔出比原价更高的价格。 看来,“物以类聚”这个成语,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林甜甜和岑兮比起来,明显就是两个世界,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人,但细入去看的话,俩人肯定还是有很多为人处世的相同点的。 另一边,林甜甜一边在微信上,告诉岑兮自己遇到任易帆的事情,一边又在想,任易帆这会应该是已经收到她打过去的钱了,看到她打过去的金额,他应该是瞬间完全不计较她撞毁他车的事情了吧? 毕竟,她多赔了五万啊,换做是任何人,都还会小小的开心一下吧? 然而,这会正沾沾自喜的林甜甜,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其实任易帆那车要350万,她所需支付的差额是五十万。 ...... 翌日。 任易帆到了医院后,自然是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时家树。 时家树怎么都没想到,岑兮居然会原谅一个带着目的性接近她的人。 时家树难以置信的看着任易帆:“她怎么想的?居然原谅了宁楠深?!” “我想,大概是跟性格有关系吧,”任易帆坐在病床一旁的靠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开在冒着热烟的普洱:“你又不是不知道,岑兮是很容易心软和宽容别人的人,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现在才离......”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硬生生的把任易帆没说完的话,给吓的缩了回去了。 看着时家树阴沉的脸,任易帆急忙干笑道:“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真不是他故意刺激家树的,是他一不小心说出来的。 家树如今已经过惨了,他这个做兄弟的,又怎么能够火上浇油呢? 时家树:“你相信宁楠深他真的不会伤及到岑兮吗?” “我一开始的时候是不信的,”任易帆说:“可后来我在听了林甜甜那一番分析后,我就信了,是个男的,只要不是坏的彻底,都会把岑兮提出到计划之外的。” 有句话真的是很对 ——你的善良总有一天会救了你 时家树:...... 任易帆:...... 糟糕。 他好像又一不小心虐到了家树。 不过,像这种小虐,倒也是还好的,提醒提醒家树之前都是怎么对岑兮的,这倒追岑兮的时候,才会舍得多花点心思。 成为他的宋太太 宋劲名下不仅有高尔夫球场,还有一家饮品公司和药品公司,每家公司的年度业绩,全都是在行业内前二十的,身上坐拥的财产,是旁人所难以想象的。 不过,宋劲基本上就只出没在高尔夫球场这边。 其它两家公司,一周顶多也就只去一次,有的时候甚至都还不去。 就感觉高尔夫球场这边,让他待的特别舒心和自在。 办公室。 沙发上。 夏知恩躺在宋劲的腿上,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吃着宋劲喂来的樱桃。 宋劲不仅喂着腿上的小美人儿,还好不嫌弃的次次伸手去小美人儿的嘴边,去接樱桃的果核。 “夏知恩。”宋劲轻轻的喊了声夏知恩。 夏知恩连忙放下手机,朝着宋劲看去,对视上了宋劲那含笑的眼睛。 夏知恩内心一阵心动,握住宋劲的手:“什么?” 宋劲把手上没有喂完的樱桃,放在了沙发一旁,玩捏着夏知恩的下巴说:“我想你大概是不知道,你是我迄今为止,第二个有幸被我喂吃的人。” “是吗?”夏知恩明目张胆的高兴。 宋劲打趣:“好奇怪,这会你不会应该超凶的问我,第一个人是谁吗?” 能被宋劲了解,夏知恩由衷的开心:“因为我知道第一个人谁啊。” 宋劲:“哦?” “宁楠深呗,对不对!”夏知恩从宋劲腿上起来,跪坐在宋劲的身旁,脑袋依偎在宋劲的肩膀上。 宋劲:“恩,很聪明。” “那还不是因为宋老师您教的好?”夏知恩笑容妖娆:“让我来猜猜,你是在宁楠深多大的时候喂他的?幼儿园?” 宋劲:“楠深他幼儿园的时候,已经会自己吃饭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喂。” 夏知恩惊讶的感叹:“少见有钱人家的小孩,这么早就会自己吃饭了,那是什么时候?总不会是在小婴儿时期吧?” “还真的是,”宋劲回忆着:“我从小就跟着我姐长大,家里跟她最亲,所以楠深出生后,我就特喜欢他,他还是小婴儿的时候,每次只要被我看到,我姐用奶瓶喂他的时候,我都会把奶瓶抢过来,我自己来喂他。” 夏知恩脑补了一下,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好羡慕!我下次来的时候要带个奶瓶过来!然后里面灌红酒,不灌牛奶,我躺你怀里,你喂我喝,我要好好体会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宋劲听的笑出了声:“别闹。” “谁跟你闹了!我是说真的!”夏知恩一脸认真,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宋劲:“真的也不给你来。” 夏知恩知道,宋劲不是他再跟她说笑,或是玩欲擒故纵,他是在说真的,说不来,就一定不会来,无论她接下来是威逼利诱也好,使出浑身解数也好,他都不会来。 很莫名的,夏知恩的胸口,不受控住的划过一丝痛意,胸口赌的慌。 内心的失落感,让她有些缓不过气。 其实,她刚才虽然说的是真的,但心底却也没太当真,只是,她没有想到,宋劲会拒绝她拒绝的这么果断和干脆,就不能委婉一些吗? 还是这么的外热内冷。 这要是外边也跟内心一样冷该多好?这样的话,她早就已经爱别人去了,舍不得的就是宋劲身上这似真似假的,醉人的温柔。 而这温柔,她只想要由她一个人霸占,任何人都不能跟她抢。 只是...... 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宋劲的温柔,总是会给到很多很多人,而这,都是她无法控制的,除非,宋劲他愿意,要不然的话,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控制的了宋劲的。 她很喜欢和温柔的人在一起,可却不喜欢跟谁都温柔的人在一起,甚至还很讨厌。 可偏偏,就宋劲这么一个人,让她越陷越深。 没他就不行。 宋劲并未意识到,自己把小美人儿弄不开心了,自顾自的说:“对了,帮我做件事。” 夏知恩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气的不行。 这个宋劲,指使她做事的时候,能不能用疑问句啊,每次几乎都是肯定句,她真的很讨厌,别人用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要是这会跟她说这话的人,是别人的话,她会分分钟脸色甩过去的。 奈何...... “什么事?”夏知恩声音轻轻的,压制住心底的不爽和难受。 宋劲看着夏知恩的眼睛:“就楠深吧,他最近喜欢上一个人,好像还是很喜欢的那种,可他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跟人家小姑娘表白,小心翼翼的暗恋着,这触不可及的感觉多痛苦啊,所以,我打算帮帮他。” 夏知恩啧了一声,不满的拍了一下宋劲的胸口:“就知道你那外甥,你怎么不帮帮我啊?我也跟他一样,对一个人触不可及,我也很痛苦啊,偏心!” 宋劲笑出声,揉着夏知恩,在沙发上躺下,让夏知恩趴在自己的胸口:“小家伙,你还需要我帮什么?你之前一直想要的结果,我早就已经给你了啊。” 说着,宋劲一瞬不瞬的看着夏知恩,一手搭在夏知恩的腰上,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夏知恩的唇。 夏知恩极为镇定的趴在宋劲的胸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内心波澜不动,极为的镇定。 如果换做是夏知恩高中时期,她这会早就已经心跳贼快,面红耳赤的了。 可如今的夏知恩,已经很经撩了,不再是那个高中时期,宋劲随便一笑,都会脸红紧张到好半天不敢说话的人。 突然,夏知恩的神情,渐渐的开始转为着迷。 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她爱的好惨好惨,如果可以,她好像把他关起来,这样,他就彻彻底底的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不过,幸好,这个男人的身边,已经没有那些让她看了就心烦不已的花花草草了。 的确,他是给了她之前一直想要的结果 ——成为他的女人。 可人是贪心的,更是贪爱的,欲望跟爱一样,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了的东西。 她在成为他的女人那天起,就想成为他的宋太太了。 看她很顺眼 夏知恩:“说吧,你想怎么做。” ...... 岑兮怎么都没想到,她今天又收到了来着时家树送的花。 玄关。 敞开的大门前。 岑兮看着送花小哥手中的玫瑰,往回退了一步:“对不起,这花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花对岑兮来说,是曾经最想时家树那收到的礼物之一。 因为它向征着爱情。 可她收到的次数非常少,一年到头能有个三束都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俩人什么关系都已经没有了,却连续两天收到了时家树送的花。 想想,岑兮都觉得特别的可笑。 送花小哥也在店里工作了好几年了,对于像岑兮这样的拒收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 “抱歉,打搅您了。”送花小哥说完,捧着手里的花,转身离开。 关上门。 岑兮站在玄关没有动,心底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刚刚看到时家树送的花,以及现在回想起那花,会隐隐的,无法克制的反胃。 缓过来一些后,岑兮给自己泡了被柠檬蜂蜜水。 来到画桌前坐下,岑兮正要拿笔继续赶稿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跳出了一条微博私信消息。 【柠檬cc(蓝v):喵喵,嗨,猫大,您好,这里是柠檬cc官v,我是小柠子,是这样的,我们想要跟您约条漫的商稿。】 所有的画师的商稿,基本上都是在微博上接到的,岑兮自然也是一样。 微博私信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了。 即便没有对方的手机号码或是微信,你也照样可以联系的上对方。 柠檬cc岑兮自然是知道的。 是一款爆炸到五年来,一直维持在全国销量前五的柠檬碳酸饮料。 而柠檬cc背后的企业名字就叫“柠檬cc有限公司”,公司旗下还有着近十种不同口味的碳酸饮料,虽然口感和销量一直以来都无法超越柠檬cc,但口碑也都非常的好。 是林甜甜除了可口可乐系列饮料以外,最爱的系列饮料。 只是,岑兮没有想到,一个根本就不再需要打广告的公司,居然会打广告,要打的还是条漫的广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已经差不多有两年多的时间,没看到过柠檬cc有给自己的品牌打过任何的广告了。 难不成是销量不好了?打个广告促进下群众的消费? 应该不是。 拿过手机,岑兮回复了消息。 【岑兮:您好,请问您是准备什么时候要呢?是年前还是年后?】 【柠檬cc(蓝v):年前,我们这广告,要在除夕夜的凌晨,发布在官v上。】 【岑兮:年前吗?】 【柠檬cc(蓝v):是太赶了吗?】 【岑兮:是有点,但应该能赶在除夕夜的前一天赶出来。】 岑兮此前,从未过这么大的品牌合作过,自然是不会轻易的让机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 成年人的太多机会,一旦错过,此生就不会再有了。 而且,他们这一行,越是跟大牌合作,越是对他们的前景有利。 【柠檬cc(蓝v):那就好。】 【柠檬cc(蓝v):我们的条漫广告,主要是给一款大年初一的新品饮料打广告,我把广告文案发您一下,您按照广告给我们画就好。】 【柠檬cc(蓝v):(图文)】 【岑兮:好。】 【柠檬cc(蓝v):对了,大大的商稿,是怎么计费的?】 【岑兮:商稿条漫的话,一格6000。】 【柠檬cc(蓝v):好的,我们的格数要二十格。】 【柠檬cc(蓝v):大大,把支付宝发我一下,我这边先把稿费打给您。】 岑兮:...... 大公司就与众不同,居然什么要求都不提的就给打钱了, 岑兮给出支付宝的五分钟后,就收到了柠檬cc那边的转账消息。 只是,岑兮收到的并不是十二万的稿酬,而是二十万的稿酬。 立马,岑兮联系上了柠檬cc官网那边。 【岑兮:你们财务打错钱了。】 【柠檬cc(蓝v):并没有!】 【柠檬cc(蓝v):大大,是这样的,就在我前脚刚到财务部那边的时候,就接到了市场部那边打给我的电话,说是广告发布的时间,提前到除夕夜的前面两天了,那多出的八万是我们的加急费......】 【岑兮:那也不用这么多啊.......】 【柠檬cc(蓝v):没事,我们公司向来对我们合作方大手笔。】 岑兮:...... 大公司的人,这么不把钱当一回事的吗? 【岑兮:这要是被你们老板知道了的话,会挨骂的吧?】 【柠檬cc(蓝v):不会,我们boss人傻钱多,要是生气的话,我去哄他一下,他肯定就开心了。】 岑兮好玩的笑了下,这个负责掌管官v的人,该不会是柠檬cc老板的女朋友吧?要不然的话,肯定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的。 于是,岑兮跟柠檬cc的合作就这么敲定了。 岑兮也答应一定会在阅读好的时间,把稿子给赶出来的。 其实,岑兮接下来一直到除夕夜前一天的时间,都是相当忙的。 从后天开始,往后推的五天,全都要在异地跑签售会,第六天的话,是公司必须要去参加的年会,而她又还有连载漫稿要赶,如今接了商稿,也就意味着,不能浪费一点点的时间,要不然的话,商稿肯定会赶不出来的。 立马,岑兮放下手机,拿起笔。 看来,今天又要通宵赶稿了。 ...... “实不相瞒,我见过你这小外甥媳。”夏知恩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垂放在了细长的腿上,还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她跟岑兮的聊天记录。 宋劲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小家伙居然跟岑兮见过? 夏知恩:“在她的签售会上啊!” 宋劲:“你是她的书粉?” “当然不是,我只看少年漫,你小侄媳画的是少女漫,”夏知恩说:“我是陪我室友去的,我跟你说哦,她长的超级漂亮,是我身为一个女人都嫉妒的颜值,而且漂亮的让我怎么看都顺眼的不行!” 有了夏知恩这话,宋劲瞬间可以确定宁楠深应该是 看她很顺眼(2) 有了夏知恩这话,宋劲瞬间可以确定宁楠深应该是喜欢对了人。 因为,宋劲还是头一回在夏知恩的嘴里听到,有她看的顺眼的女人,从来,她几乎都是看任何女人都不顺眼的好吗? 这夏知恩都能看顺眼的女人,肯定是不会差的。 “哦,对了,她好像还是漫展现场签售的大大里,唯一一个回赠书粉礼物的大大!”夏知恩越说越起劲,怎么看都是真的看岑兮很顺眼:“就连粉丝陪同,没买书的小伙伴,她也一起送,特别的大方!” 宋劲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 夏知恩果然还有话要说:“以前我去漫展,我都是看粉丝给大大带礼物过去,那天我是第一次看到有大大会回赠!而且还是一个白金大神级别的大大!我那天给我同学离开她展位的时候,我简直对她的好感度爆棚啊!也是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忠诚粉丝了!” 这样的大大,最吸粉了好不好! 所以,当她得知,宁楠深喜欢的人,就是猫大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宁楠深好眼光! 她要是男人,她也会喜欢猫大这种女人的,而且还是神魂颠倒的那种喜欢。 就算是没钱,偷电瓶车也要养猫大! 见夏知恩没有想要再说下去的绩效了,宋劲才开口,打趣的问:“她的赠礼是什么?” “一包不二棒棒糖!”夏知恩说:“划横线,是一包!里面有好多根的那种!” 宋劲失笑:“不就一包棒棒糖吗?至于好感度爆棚?” 少见小家伙这么容易满足啊。 “哇,这棒棒糖,又不是只有我跟我同学有,凡是排队签售的都有!”夏知恩又开始滔滔不绝了:“你小外甥媳送的那不二棒棒糖,我在学校商店买过的,零售价我记得要十多块一包来着,不过,她买了那么多,我想肯定拿的是批发价,这批发价再怎么便宜,我想最少最少五块钱是要的吧?那天去她签售会的人,起码有两万人!最少!也就是说,她花在买糖上的钱,起码十万是有的,都可以买一辆代步车了!” 宋劲偏了偏脑袋,原本是对夏知恩说的挺不以为然的,可在听到夏知恩细入说明后,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夏知恩会对岑兮好感爆棚了。 十几万看似不算是大钱,但换成赠礼送出去的话,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宋劲:“她是每次签售会都这么送的吗?” “当然不是,”夏知恩说:“是因为那天刚好碰上六一儿童节了,所以她给每个粉丝都准备了棒棒糖,平常签售的话,我同学说,她是赠送漫画周边的,什么小扇子啊,挂件啊,手账胶带什么的,任选两样,反正回回都有东西送就对了!” 宋劲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又被夏知恩噼里啪啦的打断了:“哦,对了,我跟我同学坐地铁回学校的路上,她还告诉我,她第一次去参加你小外甥媳的签售会,不是快要清明节了吗?然后小外甥媳那天不光赠送周边,还赠送了粉丝们清明团子呢!真的超级好!” 宋劲笑着看着夏知恩越说越陶醉的样子,忍不住对着她的唇亲了一口。 真可爱。 想想也是便宜这个小家伙啊,养大她不说,还各种的占他的便宜,清尽他身旁所有的女人,而他的初吻,他的第一次,也都是被她给强行占走的。 不过...... 于其说强行占走,不如说是他内心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家伙真的是让她特别的着迷。 大概,让她去勾引男人的话,十有八九是能够勾引成功的吧? 把微信备注和来电提醒弄成“小狐狸精”这四个字,真的是很应景。 “我要是男人的话,我一定会爱上她的!”夏知恩一本正经:“坑蒙拐骗,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宋劲看着夏知恩没说话:....... 夏知恩:...... 夏知恩:“我说你能别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我行吗?” 宋劲点点头,“赞不绝口”的说:“不错,很厉害,我不说话,你都能看出,我现在心底把你当成了什么。”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夏知恩抬手,对着宋劲的胸膛就是一拳。 锤不死你! “所以,你是男的话,你就不要我了?”宋劲很难得的跟夏知恩主动玩了起来。 “那是!”夏知恩扬着下巴,故作嫌弃:“我要是男的话,我肯定会去撩各种妹子!” 宋劲皱眉,重重的掐了把夏知恩的腰,把夏知恩掐的哇哇大叫:“宋劲,你干吗!” “你说干吗!”宋劲对着夏知恩的后脑勺就是一拍:“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说脏话,不要说脏话,怎么就是不听?” “那你不会好好说啊!”夏知恩痛的咆哮,眼泪都要下来了,声音还有些轻微的发颤:“你要是把我给弄残了,你就做好养我一辈子的准备吧,我到死之前都会缠着你的!” 宋劲把手搭在刚才掐过夏知恩的地方,柔声道:“好啊,反正都养了这么多年了,养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就算是不残,我也照样会养你一辈子的。” 夏知恩觉得自己真的好没出息,宋劲随便几句话,就把自己哄的内心极为的欢乐,欢乐此刻想要扑到宋劲身上去,俩人吻的热火朝天的。 可...... 她进来的时候,忘记把门给反锁上了,这次就先算了吧,要不然被人看到不好。 虽然她向来都不要脸,可她不要脸没关系,宋劲的脸可不能跟着她一块丢。 这个男人,真的好点有毒啊,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唯一一个,让她随时随地都在神魂颠倒人。 就一直以来,无论跟他做什么事情都会很开心。 哪怕就是坐在一起,一整个小时都不说话,她也不会觉得无聊,还贼享受。 但要是有一天不联系的话,她就会难受的跟吸毒患者一样。 “宋劲。”夏知恩虽然面无表情,可神情里却有着难以掩盖的笑意和对宋劲的陶醉。 “恩?”宋劲一瞬不瞬的看着夏知恩。 夏知恩一阵心动,再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我觉得吧,我大学之所以考不上985,或是211,那都是因为你害的!” 要不然按照她的学习成绩,988、211根本就是随便考考的,用得着宋劲花三百万给她买进去? 不过,也真的是因为宋劲,她才知道原来大学也是可以买的。 虽然她知道宋劲不差那三百万的钱,但她高考的时候,也就跟现在就读的学校差了二十分几分,居然要花三百万才给进,真的是抢劫。 三百万都可以在二、三线城市,全款买一套房子了好吗! 恕她直言,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持证上岗的土匪! “是吗?”宋劲也没去反驳夏知恩,而是故作恍然的说:“原来是跟我有关系?” “对啊!你要是在我高考那段时间,不去交什么女朋友的话,我会考不好?”当年发生的事情,夏知恩至今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我全忙在怎么搅合你们,怎么破坏你们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学习?” 当时她整个人的心态都是 ——去他妈的学习!学习哪里有破坏老子喜欢的男人的感情重要! 宋劲笑出声,其实,他是知道,小家伙当年高考没考到自己理想的成绩,跟他是有直接关系的,所以,他才为了不让他失落和难受,给她花钱买进了想要的大学嘛。 其实,当初愿意给她买,一是舍得为她花钱,二是她本来就应该可以拥有。 “你笑什么!”夏知恩不满,再笑咬你了啊! “我在笑啊,当时的你,已经是知道,我身边那些换来换去的女朋友,全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你何必那么当真呢?”宋劲无奈的笑着,笑的内心尤为的满足:“我又不是跟她们走感情的。” 夏知恩轻呵一声:“你也幸好没跟她们走感情。” 宋劲挑了挑眉:“听你这语气,要是我当时跟她们走感情的话,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胡说,”夏知恩急忙为自己辩解,一点冤都不能含:“我哪舍得让你付出代价,就算是想,我也没那能耐啊!” 宋劲:“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夏知恩一下还真听不出宋劲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我啊,肯定是她们下手啊!” 不是她装逼,她真的会下手的,那种冲上去就开打的那种下手,一点都不会手软。 敢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活腻了吧。 “我交往的那些人,虽然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但却全都是背景实力相当的人,”宋劲说:“你那个时候脑子已经很灵活了,真会做出这种明知道会对自己非常不利的事情?” “为什么不会?”夏知恩反问。 “你会?”宋劲惊讶了一下。 “我当然会,”夏知恩看着宋劲笑,坚定的说:“因为你会保护我啊,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了我!” 宋劲勾唇没有说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突然,夏知恩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想到什么,有些紧张补充:“我刚才说那话,不是出于我的自信,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是因为我有良心!” 宋劲拍怕夏知恩的脑袋,在她的唇角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我知道,不用解释。” 夏知恩扑倒宋劲怀里,抱住他,神情突然转为渴望。 “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宋劲看出,夏知恩有话要对他说,但却犹豫的憋在了肚子里。 “那我就说了啊,”夏知恩组织了一下语言,鼓起勇气,看着宋劲一字一句的说:“我今年想和你一起过年!” 以往的每个新年,宋劲都是待在宋宅陪父母的,哪里都不去,一直待到元宵以后,才会回自己的家。 之所以不选择跟朋友出国去度假、狂欢,是宋劲不想这大过年的,让父母体会不到团圆的滋味。 人这一生虽然很长,但能够跟家人一起过年的次数又能有几次? 宋劲略有所思的看着夏知恩,还在想该怎么回答夏知恩。 夏知恩依偎在宋劲的怀里,眼睛一眨一眨的,耐心的等待着宋劲的答案。 夏知恩从初二开始,就再也过过新年了。 而在那之前,她一点都不觉得新年有什么意思,可爸妈意外去世后,她才知道,一家人能和和睦睦的在一起过年能有多好,看似平淡无味,其实来之不易极了。 夏知恩也不是第一次萌生想要跟宋劲在一起过年的念头,其实在喜欢上宋劲之后,她每一个新年,每一个传统佳节都想要跟宋劲一起过,她也很多节日的确是跟宋劲一起过的,可唯独新年,她此前都没敢提过。 因为她知道,她百分百会被拒绝,宋劲在她跟家人之间,是肯定会选择跟家人在一起的,比起他的家人,她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 可今年,夏知恩在确定,她终于能够在宋劲心底有了真正的一席之地后,说出了过去那些年,每逢新年前夕想要对宋劲说出的话。 会不会被拒绝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有那么一点点的资格可以开口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样子,宋劲终于回答了夏知恩:“单独就我们俩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宋劲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夏知恩的胸口。 倒也不是很痛,却让夏知恩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红了双眼,内心酸楚的非常的厉害。 果然。 不该问的。 怎么能问呢? 怎么能如此的贪心,如此的得寸进尺?她也就只在他那有了一席之地而已,又不是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强忍住心底的同意,夏知恩故作不在意的说了声:“好吧......” 然而,让她怎么没想都的是,自己开口的瞬间,居然无法克制的哭了起来。 这一意识到自己哭了,夏知恩立马想要去控制自己的眼泪,不想,越控制掉的越多。 听懂了怎么还哭 夏知恩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不去管自己的眼泪了,又哭,又咆哮:“干吗?还不让人哭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真是气死她了! 宋劲无奈的抱住夏知恩,一手托着夏知恩的后脑勺,一手拍着夏知恩的背,语调宠溺的说:“你误解我话里的意思了。” “恩?!”夏知恩猛的一颤,不哭了,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宋劲:“我误解了?” “对啊,你个白痴。”宋劲都忍不住骂夏知恩了。 “怎么个误解?”夏知恩觉得自己这会可能是真的白痴了,都没办法思考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刚才那‘单独就我们俩的话,那是不可能的’的意思,不是在彻底拒绝跟你一起过年,是在告诉你,我带你回家过年,”说着,宋劲好笑的擦拭着夏知恩脸上的眼泪:“听懂了吗?小蠢货。” 夏知恩哭的波涛汹涌:“听懂了!听懂了!” 宋劲敲了下夏知恩的脑袋:“听懂了怎么还哭?” “喜极而涕!”夏知恩在宋劲怀里雀跃着,高兴的不行,怎么都没想到,宋劲居然要带她回家过年! 这简直比单独跟宋劲在一起过年还要让她开心。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她跟宋劲的关系有近了一步,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把她带回家见他家里的人呢?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一个家人,就连宁楠深也一样,只看过照片。 就当夏知恩高兴到快要忘乎所以的时候,宋劲:“你先别高兴的太早。” “......”夏知恩瞬间收起笑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你不会是要把话收回去了吧?” 宋劲:“当然不是,说带你回去,就一定会带你回去。” 夏知恩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那是什么意思?” 宋劲:“回头,我家里人问起你跟我什么关系的时候,你就说你是朋友的妹妹,今年全家都因为工作的缘故,没办法陪你过年,就把你托付给了我。” “好啊!没问题!”夏知恩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宋劲有些意外:“没生气?” 他还以为她会生气的,他都做好准备要哄她了。 夏知恩:“没什么好生气的啊,原因又不在你,在我身上。” 宋劲一愣,没听懂夏知恩的话。 “没明白啊?真笨!”夏知恩解释着说:“你曾经跟我说过,当有一天你把你的女朋友带回家了,还亲自告诉你的家人们,她是你的女朋友,就意味着,你们要结婚了。” 宋劲反应过来,略有所思的看着夏知恩,让人很难看出他这会究竟是在想什么。 良久,宋劲才慢慢的开口:“这话我是在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在我高一的时候,”夏知恩:“具体哪天,我也忘了,我只记得是在晚上,也记得,那我是意识到我喜欢你的第一年。” 宋劲勾唇,凝视着夏知恩没有说话。 “宋劲,”夏知恩一脸渴望的看着宋劲,这会的样子,十分的像是一只想讨主人欢心的橘猫:“你告诉我,我有没有希望成为你的宋太太啊?” 宋劲:“有。” 夏知恩:“有多大!用满分制来计算的话,我现在有几分?” 宋劲:“那我要想想了。” 夏知恩不说话了,紧张兮兮的看着宋劲,心跳都开始加速了,还咽了一口口水。 看着夏知恩的反应,宋劲笑出了声:“51吧。” 夏知恩哇的一声笑了出来,激动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快及格了!” “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宋劲拍了下夏知恩的手:“下次在这样,扣你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听到自己要被扣零花钱了,夏知恩顿时老实了:“保证不敢了!” ...... 岑兮怎么都没想到,接下来的两天她又陆续收到了时家树的花,每天都是不一样的玫瑰。 玄关。 门外。 送花小哥看着面无表情的岑兮:“......又是不要吗。” “恩,不好意思了,”岑兮正要关门,继续去收拾要带走的行李时,忽然看着送花小哥又说:“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送花的人,让他别在浪费钱,做些没意义的事情了。” 送花小哥:“可他要是不听,非要送怎么办?” 这种死缠烂打的人,他送花这些年遇到太多了,基本上都是屌丝啊,变态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社会渣渣。 追这位小姐的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吧。 岑兮:“那就叫你们老板只管收钱,别送货了,回头告诉那个送花的人,你这边已经送过,但被拒收了。” 送花小哥:“好吧......” 送走了送花小哥,岑兮回到房间,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正当岑兮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要从里面拿备用手机充电线和充电宝的时候,目光突然锁定在了被她搁放了床头柜上的,野兽派的“旋转音乐爱心告白兔” 岑兮勾了勾唇,蹲在地上,把告白兔拿在了手里。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但是似乎每次看到它,都是越看越喜欢。 ...... 人民医院 吧台前。 任易帆放下手中的刀,洗了个手,把刚切好的,各式各样的水果拼盘,断到了时家树的面前:“吃不吃。” 时家树阴沉着一张脸,垂手放下手机,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不吃。” 行呗,不吃他自己吃。 任易帆在椅子在桌下,往嘴里送了块草莓:“谁给你打的电话啊?让你刚才还好好的一张脸,一下子难看成这个样子。” 时家树:“送花的。” 任易帆咽下嘴里的草莓:“是又告诉你岑兮拒收了吗?” “恩,”时家树情绪很不好的应了声:“还让送花的转告我,别在浪费钱,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噗——”任易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难怪家树的脸会难看成这样。 时家树的脸色顿时更差了,阴沉的看向任易帆,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任易帆吓的差点手中的盘子都翻到地上去,急忙狡辩:“我不是在笑你,我是突然想起一个很好笑的事情才笑的,真不是笑你!”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看了会任易帆后,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任易帆:...... 狡辩的理由果然不能随便找,要不然的话,别人一听就会知道是瞎编的。 尤其是聪明人。 借着任易帆没有看自己的时间,任易帆胆子起来了,赶紧把时家树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言归正传:“那花你还送吗?” 时家树寻思了,沉声道:“暂时先不说了,这么送也的确是没有意义,还是等我出院再说吧。” 任易帆:“也行。” 事情还是面对面解决起来比较有效。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岑兮忙签售会的最后一天。 晚上,七点半,岑兮回到酒店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瘫痪了。 托着疲惫的身子洗了个澡后,岑兮从行李箱里翻出ipad,开始赶柠檬cc的商稿。 明天就是岑兮跟柠檬cc约定好的截稿日期了,而岑兮画的也都差不多了,就只差一半不到的色没有上。 岑兮准备上完之后再睡。 和岑兮一个房间的,是同平台的另一个大神,俩人私下关系还算可以。 平台的人都喜欢叫她九九。 “哇,猫崽,你又在赶稿啊?”九九一边风风火火的玩着飞车,一边跟岑兮说话:“这几天看你一回到酒店就赶稿,高铁上你也在赶稿,怎么,你新年要加更?” “不是,我是在赶商稿,”岑兮突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你在高铁上的时候,跟我说过,你也有商稿要赶啊,怎么还在打游戏?” 九九:“掰了,对方不满意我画的草图,要我推翻重画,我不干,然后就说他找别人去了,找别人就找别人呗,画稿跟打游戏之间,我宁可选择的打游戏!” 岑兮:...... 跟甜甜好像,工作和游戏之间,永远是游戏排第一。 ...... 岑兮完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就当岑兮准备睡觉的时候,九九扔掉手机,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好饿啊,好想去对面小吃街吃东西,可是我又已经洗过澡了,衣服也脱了,不想出门,叫外卖又要等好久。” “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又艰难,又纠结。” 岑兮原本是不饿的,可被九九这么一叫,也有些饿了:“要不,我去买些小吃回来好了?正好我也饿了,这里毕竟是美食城市,不吃点地方特色就走,感觉怪可惜的。” 九九卷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特别的开心:“可以吗?可是你也洗过澡,换上睡衣了啊。” 岑兮笑着搁下ipad起身:“换衣服很快的,澡的话回来再洗一次就好了。” 九九:“猫仔,我爱你,回来跟我抱账,我请你!” 岑兮:“不用了。” ...... 然而,正当岑兮将要走到酒店的旋转大门前,看到了,正从酒店外边进来的宁楠深和宁迟修。 岑兮一愣,十分意外会在这遇到宁家俩兄妹:“你们?” “岑兮?”宁楠深的目光划过一丝惊讶,神情染上了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喜悦和惊喜。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岑兮姐!”宁迟修热情的跟岑兮打招呼。 “你好呀。”岑兮对着宁迟修笑。 “好巧啊,”宁楠深走到岑兮的面前,抢先一步说了岑兮想说的话:“你怎么也在m市?” “是啊,还是一家酒店,”岑兮把目光看向宁楠深:“我的话,是因为今天在这边有签售会,不过,如果主办方把酒店定在别家酒店的话,我们百分百是遇不到了,毕竟m市跟a市差不多大,” 说着,岑兮问了句:“你们呢?是来这边谈生意的吗?” “是啊,”宁楠深保持着微笑:“谈到现在才回到酒店。” 岑兮:“看你的样子,好像谈的很成功。” “恩,很成功,”宁楠深点头,轻轻的打量了下岑兮:“看你的样子,这是要出去?” 岑兮点头:“是啊,出去给我和我的小伙伴买点夜宵,有些饿。” 宁迟修忍不住插了一句:“为什么不叫外卖啊?” 岑兮:“m市那么大,外卖送到肯定都很迟了,所以我就自己下来,准备去对面小吃街买些回来。” 宁迟修:“是哦。” 他刚才看手机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这要是送到,估计都要两点了。 一线城市的外卖,平均都要在半个小时以上。 宁楠深:“可是,我们今天跟合作方吃饭的时候,合作方有跟我们说过,对面小吃街不是很安全,尤其是过了凌晨以后,本地人就连男人,都不敢单独出现在夜宵,就怕发生些什么事。” 宁迟修:...... 合作方什么时候说过了? 哥,你这么欺骗岑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岑兮吓了一跳:“真的吗?可是这附近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啊,酒店隔壁就是这个区的公安局,而且,m市不是一直以治安好,全民素质超高而出名的吗?” 听说因为全民素质高的缘故,导致环境也非常的好,无论是在小吃街也好,夜市也好,步行街上也好,甚至是在稍稍落后一点点的郊区,你都看不到一点点的垃圾。 宁楠深:“你从哪知道的?” 岑兮:“微博。” 宁楠深:“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都是当地政府,为了促进经济发展,吸引游客和高等人才过来就业而找的水军呢?” 岑兮恍然:...... 好像是有这种可能,如今微博上真的到处都能见到水军。 宁迟修:...... 哥,诽谤是要判刑的。 过来这边的时候,你还告诉我,m市的治安跟我们a市一样,一直以来都排在全国前三,怎么到了岑兮姐这边就倒过来了。 要是m市的市长,这会也在现场的话,肯定会跟哥没完吧? “所以,要不然这样吧,”宁楠深看着岑兮很认真的想了想:“我让迟修先上去,我陪你一起到小吃街那边买吃的吧。” 岑兮眼含感激,宁楠深人真的好好:“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要休息了吧?” 其实,她胆子因为跟甜甜一起长大的缘故,还是蛮大的,一个人出远门,或是一个人夜晚出门,都不会感到害怕。 可是,听到宁楠深刚才这么一说后,她连酒店门口都不敢踏出去了。 别饿坏了 连男人到了那边都会不安全,更何况一个女的是吧? 她还想多活几年。 宁楠深:“没事,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可以顺道买一些吃的回来。” 岑兮眼睛一亮:“是吗?” 宁迟修:...... 哥,你个超级大骗子。 我们才刚陪客户吃完夜宵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吗! “恩,”宁楠深对着岑兮笑着应了声后,看向宁迟修:“迟修,你想吃些什么,我给你一起带回来。” 宁迟修这会其实是超级撑的,因为不论是晚饭还是夜宵都吃的不算少,可这会看到宁楠深是真的想给他带些吃的回来,立马喜出望外的说:“半打生蚝和半打烤海螺,有鲜榨果汁的话,给我带杯鲜榨的橙汁回来。” “好,”宁楠深看着宁迟修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到岑兮身上:“那我们走吧?” ...... 小吃街虽说是在酒店对面,但也还是有一小段的路的,岑兮和宁楠深走了将近快五分钟的路才走到。 或许是因为小吃街位于m市的闹区,以及m市又是大型旅游城市的缘故,即便这会已经是过了凌晨一点,小吃街上的人,仍旧还是挺多的,并且每隔一段路,就会有站岗的民警在。 “那什么,宁楠深......”岑兮看着已经路过的第三个民警,喊了喊宁楠深。 “恩?”宁楠深停下脚步,看向岑兮:“怎么了?” 岑兮也跟着宁楠深一块停下,看着他,指着后边那个民警:“你确定这里真的会不安全吗?他已经是我们路过的第三民警了,估计前面还会有,这有这么多民警在的小吃街,怎么样应该都是很安全的吧?” 宁楠深:“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安全的话,你觉得会有这么多民警站岗吗?” 岑兮恍然,拍了拍掌:“对哦!” 糟糕,刚刚居然问出了这么白痴的问题。 还没等宁楠深说话,岑兮又说:“不过,早知道这儿有这么多民警的话,你就不用来了,你把想吃的告诉我,我给你带回来就行。” “可是,”宁楠深说:“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你在这条街上,有民警可以保护你的安全,那出了小吃街以后呢?” 岑兮:...... 她还真没。 “万一不法分子跟着你出小吃街,等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宁楠深说到这,就没把话继续说下去了。 “哇,你不要吓我!”岑兮跳了一下,对着宁楠深大衣的衣袖,就是一拍,想都不敢去想,宁楠深刚才所描述的画面。 同时,又一次的开始庆幸,幸好有宁楠深在。 宁楠深看岑兮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立马道歉,没在吓唬她了。 其实,宁楠深没有想到,岑兮会这么的好忽悠,居然就这么轻易的信了他的话,还是前后连续两次。 都不带一点怀疑的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会去怀疑自己觉得可以信任的过的人? 想到这,宁楠深失笑了一下,未免也太缺心眼了吧? 看来,以后要多盯着点才行。 又路过了几家商铺后,宁楠深:“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先去买来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舍不得拒绝 “看着都想挺想吃的......”岑兮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宁楠深也不急,耐心的等着。 突然,岑兮把目光落在了右前方的海鲜摊位上:“要不然,先去烤一只龙虾吃吧?走......” 岑兮才刚走出一步,自己的羽绒服帽子就被扯住了。 “怎么了?”岑兮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你今天晚上吃过海鲜了吗?” “吃过啊,”岑兮点头,怎么了吗:“还吃的挺多......” 说到这,岑兮突然想起,她是不能多吃海鲜的! “糟糕......我忘了我是不能吃太多海鲜的,”岑兮说:“回去后又要吃药了。” 还好整理行李的时候,有顺手往行李箱里塞了几盒药,其中就有将胆固醇的药。 “你这病经常要吃药?”宁楠深震惊。 “那到不用,偶尔,”岑兮木讷的摇了摇头,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宁楠深这会好像很紧张,很担心她的样子:“因为是会控制胆固醇的摄取量的,我也就只会在我忍不住想要吃很多海鲜,或是忘记我是不能吃太多海鲜的情况下需要吃药。” 宁楠深这才松了一口气。 忍不住吃太多? 想到这,宁楠深笑出声:“你看起来,不像是自控能力很差的人啊。” “我自控能力行是行,但是吧......”岑兮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是和别人在一起吃的,要是对方吃的很香很香,我会忍不住嘴馋,因为我还是蛮喜欢吃海鲜的。” 宁楠深的含笑的眼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无奈:“所以,是因为喜欢所以没办法控制吗?” “对啊,”岑兮点头:“人在喜欢的事物面前最容易失控了,想吃不能的感觉又跟爱而不得很像,难受极了,所以偶尔的时候,我哪怕知道自己是不能吃太多海鲜的,可还是忍不住会吃很多,吃完之后又去吃药。” “你这个形容词还挺恰当。”宁楠深目不转睛的看着岑兮,的确,想要拥有却不能拥有的感觉太难受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挣扎,都在熬,可是如果值得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么,你的龙虾还吃吗?” 岑兮想了想:“......还是不吃了吧,健康比较重要。” 没了健康,就等于同时没了很多东西,为了健康,她还是吃点别的吧。 岑兮并未注意到,宁楠深听到她这话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耶!”岑兮把目光放在正左侧的章鱼小丸子上:“要不然我们吃章鱼小丸子吧!这个不是海鲜!” 宁楠深一下就听笑了:“什么时候起,章鱼不是海鲜了?” 岑兮:...... 丢人丢大发了。 “那要不然我吃烤猪蹄好了?刚刚我们有路过一家很多人排队的烤猪蹄,应该很好吃。” 说着,岑兮才刚一转身,帽子又被宁楠深拉住了:“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残忍,但还是要跟你说,猪肉也属于高胆固醇的食物。” 岑兮:...... 于是,岑兮在小吃街吃到的第一样食物是铁板肉沫豆腐。 因为味道相当的不错,岑兮立马加了一份打包的,带回去给九九吃。 “你不来一份吗?很好吃的!”岑兮看着宁楠深说完,又往嘴里放了块豆腐。 宁楠深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了,我对豆腐过敏,不能吃。” “这样......”岑兮有些遗憾。 摊位的老板,已经把豆腐打包好,递给了岑兮:“小姑娘,来。” 岑兮:“谢谢老板,一共多少钱?” 老板笑呵呵比了个“耶”的手势:“二十。” 岑兮:“可以支付宝的吧?我没带现金。” 老板:“可以!” 岑兮单手拿着豆腐,去衣袋里摸手机 左边的口袋,没有。 右边的口袋,也没有。 “啊!”岑兮了叫了一声后,看向宁楠深,超级尴尬:“完蛋了!我手机没带出来!” 一直以来,因为宁楠深之前职业特殊的缘故,他既高要求自己,同时也高要求别人。 宁楠深尤为的不喜欢貌似的人,像出门忘带手机,忘带钥匙什么的,在他的眼里都属于低级错误,可一此刻,当冒失的人变成了岑兮,宁楠深的反应却是:好可爱。 什么都没说,宁楠深拿出自己的手机,扫码替岑兮付了钱。 离开摊位有点路后,岑兮又尴尬又庆幸的看着宁楠深:“谢谢你啊,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要尴尬死了......” 宁楠深勾唇撇了眼岑兮,没有说话,继续配合着岑兮缓缓的步伐朝前走去。 “那,那个......”岑兮不好意思到都开始结巴了:“能不能麻烦你,一会都帮我先付一下,等到了酒店后,我立马微信还你。” “好。”宁楠深轻轻的应了声。 为你效劳,我乐意至极。 ...... 俩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再过十五分钟就是凌晨两点了。 也怪小吃街这个点了人也还是那么多,要不然的话,岑兮也不至于这个点才回来。 电梯里,岑兮提着满手的小吃,一脸感激,再次致谢宁楠深:“今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一会我到了房间后,我就转你钱。”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没有说话,一手提着宁迟修的夜宵,一手提着帮岑兮拿的夜宵。 岑兮买的实在多,就光凭她的那两只手,还真有点拿不过来。 “对了,”岑兮说:“你们是明天回去吗?” “恩,”宁楠深点头:“明天下午。” 岑兮:“几点的高铁?” 宁楠深:“三点二十。” “我是三点的!比你们也就早到二十分钟,”岑兮说:“你们既然是来这边出差的话,应该是助理还是司机把你们送到高铁站的吧?我有把我的车停在高铁站的停车场,回头我送你们回去吧!” 正如岑兮所说,宁楠深和宁迟修,是被司机送到的高铁站,回去的话,也是司机过来接。 而宁楠深的话,自然不想麻烦岑兮的,可拒绝的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上来,并不是宁楠深想要蹭岑兮的车,而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每一次可以跟她有更多接触的机会。 宁楠深:“好。” 新年在哪里过 宁楠深:“好。” ...... 翌日。 宁楠深跟宁迟修再次碰面,是在a市的高铁站1号出站口。 “岑兮姐,”宁迟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岑兮一左一右最大号的行李箱,万分震惊:“你居然带了这么大的两个行李箱出去,你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啊?” 岑兮勾唇解释:“签售的时候,粉丝送的礼物。” “原来如此,真好,”宁迟修点头:“我可以提提看有多重吗?” “行啊。”岑兮把其中一个行李箱推到宁迟修的面前。 宁迟修提了提行李箱,差点没提动:“这也太重了吧?里面都是些什么?” 岑兮:“基本上都是些吃的,重的话,是里面还有饮料。” 宁迟修震惊:“饮料你也带回来?那么重?” “是啊,因为都是粉丝的心意啊,肯定要带回来的啊,”一提到粉丝,岑兮脸上的笑容顿时更深了,这几天的签售会,岑兮送给粉丝回赠的礼物,是签售作品的限量版红包袋一套,及新年款的贴纸和新年款海报。 宁楠深也伸手去提了提岑兮的行李箱,确实很重:“为什么不选择邮寄到家?” 难怪她会把车开来这边的停车场,行李多的话,的确是自己开车比较好。 “我之前一直都是用来邮寄的,”岑兮说:“可是后来吧,在我连续丢件两次后,我就再也不敢寄了,宁可用自己的行李箱拉回去,太让人心疼了。” 就连明星都非常的珍惜粉丝送的礼物,更何况像跟岑兮一样的漫画家,以及作家和声优了,对于他们来说,签售会上收到的任何礼物,都是无比的珍贵的,宁可丢了自己的东西,也不想丢了粉丝送的东西。 岑兮之前丢的那两箱礼物,被快递公司告知找不回来,赔钱给她的时候,气的差点失控的跟对方吵起来。 “这样,”宁楠深索性就把岑兮的行李箱拉到自己手上了:“我来帮你拿一个吧,拉着两个行李箱,走起路来不是很方便。” 说着,宁楠深趁着岑兮没留意,快速的撇了眼宁迟修。 宁迟修先是一愣,后是立马心领神会的拉过岑兮的另一个行李箱:“那岑兮姐,这个行李箱就让我来帮你拿吧。” “啊,不用的,不用的,”岑兮反应过来后,赶忙说:“虽然两个箱子都很重,可因为底下有滚轮的缘故,拉起来一点都不重。” 说着,岑兮作势要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拉回来,可都被宁楠深和宁迟修很有默契的躲开了。 “你送我们,我们帮你拉行李箱是应该的。”宁楠深说着,头往前方撇了撇:“走吧。” 宁楠深说完,便率先朝前走去。 宁迟修对着岑兮勾了勾唇,跟上了宁楠深。 “......”岑兮没办法,只好是快速跟上。 去停车场的路上,因为三人的颜值都很高的缘故,必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回头率。 好多人都还暗自认为,岑兮跟宁楠深一定是情侣,站在一起实在是太般配了。 至于宁迟修,因为长的跟宁楠深很像的缘故,一下就能看出是宁楠深的弟弟。 ...... 停车场。 好在岑兮的凯迪拉克够大,足以放下三人的行李箱后,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 不过,本身宁楠深跟宁迟修的行李箱也不大,两个加在一起,才大出岑兮一个行李箱那么一点点。 这会,岑兮正站在宁楠深的身旁,看着他把后备箱关上后,说:“那我们上车吧。” 转身,岑兮才刚走出一步,就被宁楠深给叫住了:“你等下。” “怎么了?”岑兮回头。 宁楠深看了眼岑兮八寸的高跟鞋:“你是准备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开车吗?” 宁楠深不说,宁迟修还真没意思到,岑兮今天的高跟鞋特别高。 “岑兮姐,你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开车的话,要是被交警逮到,会被带回局里的。”宁迟修提醒:“你当初来,也是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的吗?” 交通法可是有相关固定的,开车的时候,是严禁穿过高的高跟鞋,因为会影响到踩刹车和踩油门,十分的不安全。 岑兮姐居然敢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开车...... 那什么,他不是讽刺岑兮姐的车技,是佩服她不怕被交警逮到。 “不是,不是,”岑兮赶忙解释,她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当初过来的时候,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的,我原先穿的那双,前天的时候坏了,这双是临时新买的,然后我买的时候,没想到我还要开车回去这件事情。” 尴尬了...... 宁楠深征求着岑兮的意见:“要不然这样,车的话我来开吧,不是不相信你的技术,是怕你的鞋不方便你驾驶,以及就是遇到交警的话会很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解释的,”岑兮连忙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宁楠深:“那麻烦你了。” 宁楠深一脸乐意至极的接过。 “那我们上车吧。”岑兮走到后排,去开车门。 宁楠深走向驾驶座之前,快速撇了眼宁迟修。 宁迟修这次是瞬间心领神会,走到岑兮旁边,一脸为难和不好意思的说:“岑兮姐,后排能不能给我坐?我坐前排会晕车。” 前排会晕车?岑兮傻眼了下,一般人不都是坐后排才会晕车的吗? 岑兮:“那好吧。” 这样的话,只能是坐副驾驶了。 后排他们俩也没办法坐的下,因为后排左边的位置上,被她放了一个大纸箱,她一直都想把那纸箱放到后备箱里去的,可回回都被她给忘了,下次一定要记住才行,不然一直放在那的话,太碍事了。 ...... 因为恰逢晚高峰,宁楠深才刚把车开离高铁站,很快就被堵在了车海里。 岑兮看着外边的车海:“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最近一天比一天的堵。” “不是你的错觉,确实是越来越堵了,”驾驶座上,宁楠深看着岑兮说:“估计是因为快要新年的缘故吧,没过几天就要新年了。” 岑兮恍然,对哦,新年的缘故,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 她这记性...... “你的话......”宁楠深欲言又止了会:“今年新年准备在哪过?” 宁楠深怎么在你车上 是一个人,还是跟林甜甜一块,又或者还没想好? 后面的话,宁楠深压制在心底,没有说出口,害怕说出来的话,会伤及到岑兮。 “我啊?”岑兮说:“我去我外公外婆那边过年。” “这样啊,不错,”宁楠深点了点头,也算是放心了。 有人陪着就好,新年什么的,和家人在一起才能够体会的到真正的幸福感和年味。 后排,宁迟修无比羡慕的看着岑兮,内心酸酸的,真的是好羡慕岑兮姐在哥哥心中的位置啊,能被哥哥无时不刻的关心着。 说到新年...... 其实他并没有体会到过多少年味,以往的新年,爸爸全都是带着他去爷爷奶奶那边过的,可在爷爷奶奶那边吧,他一直以来跟那边都是格格不入的。 原因的话很简单,因为那边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不光是爷爷奶奶,也不光是一起去爷爷奶奶那边过年的其他亲戚,就连所有的佣人也都不喜欢他。 他们所喜欢的、善待的,只有哥哥而已。 过去的那些年,新年的时候,如果不是有爸爸也在场,怕是待在那边的一整个年,都不会有人想要跟他说话的吧? 所以,今年就随便找个理由不要去爷爷奶奶那边过年了。 大家看不到他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恩,就这么定了,就当做是无形的,送给他们的新年礼物好了。 打电话告知爷爷奶奶的话就不必了吧?他又不是不知道,爷爷奶奶讨厌他讨厌到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见,做人没有必要做出让别人更加讨厌自己的事情来,随便找个不去过年的理由,让哥哥转达就行了。 至于去哪里过年,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过年啊,去医院陪爸爸吧。 想到这,宁迟修竭力的忍住心底的疼痛,眼眶微红的朝着窗外看去。 外边的车海,不知何时飘起了漫天的大雪。 天空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黑。 宁楠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宁迟修。 下意识的握了握方向盘,宁楠深紧了紧目光。 这时,被岑兮拿在手上的手机响起,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 岑兮快速接通,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喂,甜甜?” “宝贝儿,出高铁站了吗!”林甜甜的大嗓门瞬间响起,岑兮都不用开免提,宁楠深和宁迟修都能听到她对岑兮说的话。 “出了,”岑兮说:“这会正堵在路上呢。” “我也堵在路上,都快堵到没有脾气了,”林甜甜说:“说来,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岑兮笑:“为什么啊?” “当然是想让你烧饭给我吃啊!”林甜甜雀跃:“怎么样,可以不可以,可以的话,一会路过超市的时候,我买菜去你家!” 岑兮想都不想的就答应:“好。” 宁楠深淡淡的插了句话:“林甜甜她是不是经常会让你烧饭给她吃?” 岑兮看向宁楠深:“不经常,偶尔。” 林甜甜原本是靠在驾驶座上,嚼口香糖嚼的正欢,心情特别的好,可在听到手机里传出宁楠深的声音后,笑容顿时僵硬:“是我产生幻听了吗?我好像听到了宁楠深的声音,他也在你车上?” 塑料袋都没你能装 “对啊,不过他在,宁迟修也在,”岑兮说:“说来也是真的好巧,我们昨天都在m市,住的还都是同一家酒店,就连回来的高铁班次也就只相差了二十分钟时间。” 林甜甜确定岑兮是真的跟宁楠深在一起的时候,声音瞬间小了下去:“那还真的是很巧......” 靠,她放低声音做什么! 宁楠深又不是在她面前! 为什么她到了宁楠深面前,每次都会变得那么怂! 站起来,林甜甜你要站起来啊! 这时,林甜甜隐约间又听到了宁楠深的声音,他正在对岑兮说:“替我向林甜甜问好。” 林甜甜翻了个白眼,你会对我有这么好心?你是在暗示我把你也给叫上吧! 宁楠深还真的是不会放过一个可以跟岑兮增进感情的机会。 “好,”岑兮对宁楠深应完后,跟林甜甜说:“宁楠深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哦。 林甜甜在心底不以为然的应了声,可语气却是没毛病的,还带着点热情:“那既然他们兄弟俩也在的话,我们要不然把他们也叫上好了?这临近新年的,饭总感觉还是多点人一起吃有味道些,就我们俩的话,总感觉有点儿凄凉。” 妈耶,做人有的时候真的好累,虽说要切换戏精模式。 宁楠深,要不是因为预感的到,你是很适合岑兮的人,小爷才不要暗地里帮你一起追岑兮呢!看你爱而不得个爽! 林甜甜这么一说,岑兮的心底还真的划过了一丝凉意:“那我问问他们来不来。” “好的,你问吧,他们要是来的话,我就多买些菜。”林甜甜觉得岑兮真的超可怜,不知不觉中,又上了宁楠深的套,来不来?废话,肯定来啊!宁楠深都已经在暗示我叫上他了,怎么可能会不来? 这也还好她聪明机智,听的懂宁楠深话里的意思。 “那个,”岑兮拿着手机,看看宁楠深,又看看宁迟修:“你们晚上有约吗?没约的话,要不要跟甜甜一块去我家吃饭?甜甜说,你们要是一块去的话,她会多买点菜。” 宁迟修一个机灵,反应很快:“没有约!” “你回答的倒也是快,”宁楠深失笑的回头看了眼宁迟修后,故作寻思后犹豫了会,回答岑兮:“那就打搅了,替我谢谢林甜甜的邀约。” “......”林甜甜可是把岑兮那边三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 不是她夸张,要说戏精,宁楠深真的才应该是戏精啊,瞧瞧这能装的。 用爷爷曾经怼过她的一句话就是 ——能装,能装,塑料袋都没你能装。 ...... 林甜甜的菜买的超级多,差不多有十五样,并且分量都还挺多的。 厨房里,宁迟修看着摆在餐桌上两个超大的购物袋,呆木若鸡的看着林甜甜:“甜甜姐,你这买的也太多了吧?这些菜八个人在一起吃,也都吃不完啊。” 林甜甜喝着手里的可乐,同意宁迟修的观点:“的确是买多了,那一会少烧几样,留几样给岑兮明天中午吃好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站在宁迟修一旁的宁楠深,把两只袋子拉过去,看了看里边的菜:“你买的怎么基本都是海鲜?” “海鲜怎么了?”林甜甜不懂的看着宁楠深,海鲜还来的贵呢!给你吃贵的还不好啊? 哎,等等...... 林甜甜一个机灵,瞬间反应过来,宁楠深为什么要说刚才那话了,因为 ——岑兮胆固醇高,不能吃太多的海鲜! 卧槽!她买菜的时候,居然把这点给忘了!只顾着买她自己和岑兮爱吃的了,忘记了海鲜即便岑兮也爱吃,但也不能多吃这件事情。 还有就是啊...... 这宁楠深....... 林甜甜心虚的看了眼宁楠深,从刚才那一细节上来看,她似乎低估了宁楠深对岑兮的喜欢程度,这,这,这简直就是有点把岑兮当女儿一样呵护了吧? “因,因为岑兮也爱吃啊,所以我才买这么多的,”林甜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居然打结了,她并不想这样的:“而且像带子啊,生蚝啊,多宝鱼啊,三文鱼啊,都是属于低胆固醇的,岑兮吃多点没事,螃蟹跟虾少吃点就可以了,” 说完,林甜甜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不对啊,我这除了海鲜以外,不是还买了鸡肉,鸭肉,和三样蔬菜吗,也不少了啊。” 哪里全都是海鲜了,只是海鲜占比多了点。 这时,岑兮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从橱柜那边走了过来,托盘里是三杯刚泡好的柠檬蜂蜜水。 来到餐桌前,岑兮搁下托盘,拿起其中的两个杯子,分别递给了宁楠深和宁迟修:“来,先喝点东西吧。” “谢谢。”宁楠深勾了勾唇角,接了过去。 “谢谢岑兮姐!”宁迟修也接了过去。 林甜甜不喜欢喝热的东西,岑兮自然就没准备林甜甜的那份了,因为即便岑兮是准备了,林甜甜也不会喝的,林甜甜只爱喝奶茶或是碳酸饮料,柠檬水什么的,除非是胃里特别的腻,才会选择喝几口。 岑兮端着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看了看甜甜买的那些菜:“其实还好,我不吃螃蟹和虾就好了,这样就能多吃点别的海鲜,而且甜甜买的菠菜和木耳全都是降脂的,能够相互抵挡的了一些胆固醇的摄入。” “我宝贝就是聪明!”林甜甜大大咧咧的勾住岑兮的脖子:“实在不行的话,管它胆固醇高不高,吃了再说,这不还有药吗?” 说着,林甜甜正要继续喝她的可乐的时候,一不小心对视上来了,宁楠深那温柔无害的眼神,看着林甜甜,宁楠深加深了唇角的笑容。 林甜甜在心底捏了把冷汗,靠,什么叫做笑里藏刀,她算知道了:“那,那什么,岑兮啊,” 林甜甜自动秒怂:“我刚才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就好,螃蟹和虾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不要吃了吧。” 宁迟修捧着手里的杯子,同情的看着看着林甜甜,默默的喝着里面的柠檬水,已经看穿了一切。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甜甜姐,会这么的怕哥哥。 放着我来 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 闲聊了一会后,岑兮说:“那你们去客厅看电视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准备晚餐了。” 说着,岑兮拿出手机,看了下上边的时间,估计烧好最快也要八点了:“你们要是饿的话,先在茶几上拿点吃的,上边吃的东西还是蛮多的。” “好的!”林甜甜毫不客气的准备离开厨房了。 一直以来,林甜甜都是超级依赖岑兮的。 岑兮也让她依赖,一点怨言都没有。 俩人还在念书那会,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林甜甜负责全方面的保护岑兮,是不是的掏出自己高额的零花钱,带岑兮吃遍a市的美食,而岑兮的话,负责在校期间对林甜甜的照顾。 这种模式,一直延续到现在。 在别人眼里,或者会觉得,日常生活中,林甜甜对岑兮实在是太不客气了,可对岑兮来说,一点事儿都没有,甚至还觉得照顾自己这个嚣张拔萃的小姐妹,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个小姐妹比自己小了半年啊。 宁楠深:“我来帮忙。” 岑兮一听宁楠深这毫不犹豫的语气,赶忙说:“不用了,你是客人,放着我来就好。” 然而,岑兮说话的同时,宁楠深已经提起两个袋子进厨房了。 “那我也来帮你们!”宁迟修正要跟上去的时候,被林甜甜一把扯住。 “小朋友,你的话,就别进行碍事了,”林甜甜拽着宁迟修,朝着厨房外边走去:“走,我们去客厅打排位。” “我不会碍事的,真的,甜甜姐。”然而,宁迟修还是被林甜甜给拽到了外边。 关上厨房的门,林甜甜恨铁不成钢:“我说你这个小朋友,平常不是很聪明的吗?这会是怎么回事。” 宁迟修一头雾水的看着林甜甜,帮忙哥哥和岑兮姐打下手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吗? 林甜甜看着宁迟修没回神来的样子,正要怼上一番的时候,宁迟修恍然,拍了个掌:“对哦,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要是去帮忙了的话,不就打搅他们独处的时间了吗!” 林甜甜很满意,孺子可教也:“幸好你甜甜姐我把你及时拉出来了,要不然的话,后果请你自行想象。” 宁迟修:“我还是不要想了......” 林甜甜故意吓唬:“如果我是你哥,你要是敢当我跟岑兮之间的电灯泡,我会让你巴掌吃到饱。” 宁迟修:...... ...... 客厅的地毯上,林甜甜跟宁迟修开始了第二局的王者排位。 俩人这会其实都已经很饿了,尤其是宁迟修,因为饿的实在是受不了,在第二局开局之前,往肚子里的垫了一个橙子进去。 “宁迟修,你别清兵了!快开你的哪吒的大招来中路!开团了!开团了!”林甜甜玩的超级激动:“等你来了,我就丢甄姬的大招了!” 宁迟修:“来了!来了!” 开团的瞬间,厨房那边,突然传来重重的开门声。 林甜甜和宁迟修反射性的朝着厨房那边看去。 羡慕 宁楠深十万火急的身影,朝着客厅这边走来,在林甜甜和宁迟修的视线下,火速的拉开电视机下方的柜子,取出药箱,快步的朝着厨房回去。 林甜甜一下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岑兮出事了!还是很严重的那种,要不然宁楠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应! 想都不想的,林甜甜扔开手机,面色惨白的火速从地毯上起身,连拖鞋都穿烦了,焦急的朝着厨房跑去:“岑兮,你没事吧!” 宁迟修迅速离开沙发,跟在了林甜甜的身后。 林甜甜被吓坏了,身后都冒出了虚汗,可跑进厨房的时候,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餐桌前,宁楠深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了岑兮左手的食指上。 宁楠深看着岑兮问:“没事吧?” “没事,”岑兮晃了晃自己受伤的那根手指:“都感觉不到怎么痛,估计是因为伤口很小很浅的缘故吧。” “那就好。”宁楠深松了一口气。 岑兮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看宁楠深。 不就手指被割了一下吗?感觉......他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又是错觉吗?应该是吧。 无意间的撇了撇目光,岑兮这才发现,林甜甜和宁迟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在厨房里了,这会正呆木若鸡的看着他们。 林甜甜:...... 宁迟修:...... “你们时候进来的?”岑兮惊讶的看着他们问。 林甜甜:“......就刚刚。” ...... 客厅,林甜甜把药箱放回原位后,无语用难以理解的在宁迟修身边坐下。 看着宁迟修,林甜甜说:“不是我没良心,也不是我这个人冷漠,更不是我对岑兮不好啊,就你哥刚才那反应,也太夸张了吧?我还以为岑兮在厨房里面怎么了,把我魂都差点吓没了,结果就只是被刀给切了一下。” 宁迟修也觉得,宁楠深的反应是大了点,因为他刚才也以为,岑兮在厨房出了什么大事情,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林甜甜:“你有没有觉得你哥对岑兮,简直就像是一个爸爸在爱护自己的女儿一样?” 传说中的爹系男友,她算是见识到一个了,不对,现在还不是男友,爹系暗恋者才对。 “有有有!”宁迟修一个劲的点头:“哥哥对岑兮姐真的是好好啊!我从来没看到过哥哥对谁那么好!我好羡慕岑兮姐!” “你轻点啊,”林甜甜对着宁迟修的胳膊就是一拍:“一会要是被岑兮听到,看你哥回去怎么修理你。” 宁迟修立马不敢说话了。 “说来,”林甜甜说:“这两次看到你们,其实我能够明显感觉的到,你哥对你比之前好了很多。” “恩,我也是。”林甜甜能感觉的到,宁迟修自然也感觉的到,然而,宁迟修回答林甜甜话的时候,却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反而还有着淡淡的忧伤。 林甜甜看着宁迟修的反应,心底起了一丝疑惑,奇怪,这个时候,迟修不应该是高兴的吗?为什么会一副受了伤的样子? 快成柠檬精了 晚饭后,原本宁迟修是说他去洗碗的,可林甜甜非说要用玩牌来决定洗碗者,一次定胜负,这样的话比较有意思。 结果,最后输的人是林甜甜。 林甜甜气的嗷嗷大叫。 这会,林甜甜已经洗好碗,来到客厅,走进地毯,在岑兮的身旁坐下,把脑袋枕在岑兮一旁的肩膀上:“妈耶,真的是洗死小爷了,宝宝,洗好碗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等你新年回来后,我要送你一台洗碗机!” “不用了,洗碗这么方便的事情,用不着洗碗机的,”岑兮用牙签叉起一块水果盘里的橙汁,喂到林甜甜的嘴边:“它的速度,还没我的速度快呢。” 林甜甜把橙子咬紧嘴里:“不管,小爷人美钱多,就是要送你,你不收也得收!” 咽下嘴里的橘子后,林甜甜对着宁迟修说:“迟修,把你前面的那包三只松鼠的桂圆干扔给我!” “好。”宁迟修拿起桂圆干,轻轻的扔给了林甜甜。 林甜甜单手接住。 岑兮看着林甜甜问:“你晚饭吃了这么多,现在还吃的下吗?” 林甜甜剥开桂圆壳,把桂圆塞进嘴里:“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你不努力一把,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能吃’” 岑兮:...... 宁迟修:......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没有说话的宁楠深:...... 林甜甜忽视大家对她的反应:“岑兮,我喝了,你去给我榨橙汁好不好。” “好啊,”岑兮没意见,从沙发上起身:“反正冰箱还有很多橙子,多榨点,大家一起喝吧。” 林甜甜:“宝宝我爱你!” 岑兮很快进了厨房,榨橙汁去了。 林甜甜正要愉快的吃她的桂圆时,一不小心撞上了,宁楠深不知何时放到她身上的视线上。 “......”林甜甜正准备陶桂圆的手僵住了。 干吗,干吗,这么看着我是要干吗?我叫我闺蜜给我弄点喝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又不是让她去替我杀人放火,你眼底用得着流露出隐隐的心疼吗?还真把岑兮当女儿了啊? 有能耐的话一会岑兮榨好你别喝啊。 用力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林甜甜正要什么都不管了的去吃桂圆的时候,宁楠深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榨?” 林甜甜:...... 这“爸爸”果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了。 怎么办,很想超凶的反驳过去来着,可就是不敢。 林甜甜一边剥桂圆,一边怂怂的说出原因之一:“我不会用榨汁机。” 宁楠深:...... 林甜甜:“我真的不会用,不骗你。” 林甜甜的确是没有骗宁楠深,她是真的不会用榨汁机,从小到大,林甜甜要是想喝鲜榨的果汁的话,哪需要自己动手?无论是在爸妈那边也好,还是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那,都会有佣人替其榨好,在自己家要是想喝,又没人可以榨,林甜甜就会选择叫外卖。 看着宁楠深对自己的反应,林甜甜在心底叫骂了一声。 靠,不会榨果汁是很丢人的事情吗?用得着这种反应?如果换做是岑兮的话,宁楠深绝逼不会是这种反应的。 她的直觉告诉他,宁楠深在岑兮面前,肯定是个双标的人! 不过,能有人这么偏爱岑兮也好,毕竟,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底下十足的,不是尊重和平等,而是偏爱。 ...... 十分钟后,林甜甜如愿以偿的喝到了她的橙汁。 只是,这喝的过程中,因为宁楠深的缘故,浑身上下都毛毛的。 个锤子的,以后有宁楠深在,她都不敢使唤岑兮了。 “爸爸”果然是“爸爸”,真的是好疼自己的“女儿”啊,看的她都快成柠檬精了。 含下嘴里的橙汁,林甜甜捧着杯子,看向坐在自己一旁的岑兮。 岑兮这会正用微博跟什么人聊着。 林甜甜:“你这是在回粉丝,还是在接商稿啊?” 要说这岑兮还真的是很宠粉,每周都会抽出个时间段来,回复粉丝们在微博上发来的私信,也难怪会有这么多的忠粉了。 “商稿,”岑兮看向林甜甜:“不过,早就已经接了,现在是在交稿环节。” “这次的合作方的是谁哦?”林甜甜好奇的去拿岑兮的手机。 岑兮也没拦着,更是不介意。 林甜甜在看到聊天框顶部的“柠檬cc”字样后,差点没激动的把刚喝进嘴里的橙汁呛出来。 “卧槽?!柠檬cc?!”林甜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岑兮,替岑兮感到无比的荣幸和高兴:“你这次接的商稿是柠檬cc的商稿?!” 岑兮点头:“是啊。” 能够有幸接到柠檬cc的商稿,岑兮一直到现在都觉得是自己的幸运。 “姐妹,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林甜甜激动的抱住岑兮。 不亏是她的小骄傲,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俩人并未发现,当“柠檬cc”这几个字,在客厅响起的时候,宁楠深暗了暗目光,宁迟修也是当即就看向了宁楠深,但俩人却都没有说话。 宁楠深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像是陷入了思绪,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想。 林甜甜激动过后,看起来岑兮跟柠檬cc那边的人,最新的聊天记录,并朗读了出来:“猫大,您的稿子市场部非常的满意,经过市场部那边的商量,希望能够跟您签署长期合作的合约,正好,我们公司跟猫大都在a市,猫大如果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话,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或是喝个下午茶,赶在年前把合约给签了,我们跟您保证,每次合作的买断稿费,不会低于十二万元,加急稿费不会低于二十万?!” 说完,林甜甜大声的哇了一声,热血沸腾的看着岑兮说:“二十万可都是我一个季度的收入了!签签签,岑兮,这个合约我们必须要签!” 煮熟的鸭子绝不可以让它轻易的飞了! 还是一只又大又肥妹的鸭子! 岑兮自然是想要签的,换做是任何人也都会想要签,毕竟柠檬cc可是一个大公司,跟柠檬cc合作,必然是能够很大的提高自己在外界的知名度的,还能一定的提升自己在圈内的位置。 只是...... 岑兮犹豫不决:“可是,我平台那边明天有年会,总编有说过,让大家尽量在三点之前赶到现场,我怕要是一起吃饭的话,我会来不及赶去那边。” “小傻瓜!”林甜甜说:“你可以在年会地点的附近找一家不错的餐厅,跟负责人一起吃饭啊。” 岑兮恍然,对哦。 林甜甜:“你们年会地点在什么地方呢?” 岑兮:“华尔道夫酒店。” “那附近不是有很多不错的网红餐厅吗?”林甜甜比岑兮都还要来的着急:“你就算是吃到两点半过去,也能在三点之前赶的到,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更是不好让对方改时间,人家那么大的公司,肯定是有一定的架子和脾气的,万一直接不签了怎么办?机遇这种东西可要好好把握,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的。” 林甜甜说的那些道理,岑兮必然都是懂的,立马,岑兮在微博上答应了负责人提出的饭局,并在华尔道夫酒店附近定了一家人气极高的网红餐厅。 十点多的时候,岑兮站在电梯口,送大家离开。 等电梯的时间,宁迟修问岑兮:“岑兮姐,我看好多画漫画,写小说的人,都会养只猫或是养只狗,你要不要也养只猫啊,狗啊什么的?” “没有,”岑兮摇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养只狗了。” 林甜甜刚要说“那我送只给你当新年礼物好了”的时候,宁楠深先开口了:“喜欢什么品种的?” 林甜甜:...... 宁楠深这是要送岑兮狗的节奏吗?那还好她反应慢一拍,要不然的话,这笔账宁楠深一定会记的。 “柯基吧,我一直以来,都蛮喜欢柯基的,”岑兮的眼底透露着喜爱:“等年后回来养一只好了。” 宁楠深目光轻微的晃动了下,并未说话。 林甜甜和宁迟修当即反应过来,宁楠深要送岑兮狗了。 ...... 林甜甜看宁楠深和宁迟修都没有开车,原本是说要送他们的,但被宁楠深给拒绝了,因为他无论是他还是宁迟修的家,都跟林甜甜的家是不同的方向。 这会,兄弟俩正朝着小区外边走去。 宁迟修拿出手机,正要跟宁楠深一样,准备叫车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他手机屏幕的宁楠深说:“很迟了,你家又来的远,要不然住去我那吧。” 宁迟修双眼一亮,必然是乐意至极的:“好!” 这么高兴的吗? 宁楠深目光隐隐波动了下,想了想,说:“我听说,爸自杀的前几天,家里的佣人和管家,都被他给辞退了?” “恩,”一提到父亲,宁迟修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随之退却了不少:“爸说那样做的话,可以节约下不少开资投入到公司里边,虽然一个月也就省下了四五万块钱,但也是好几个员工的月薪了,于其把钱花在请佣人上边,不如用去给员工发工资。” 宁楠深:“所以,爸进医院之后,你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吗?” 宁迟修眼巴巴的看着宁楠深,点了点头。 不然的话,他还能去哪里?爷爷奶奶那边吗?怎么可能...... 爷爷奶奶那边不待见他,就连请的佣人也是,过去那边的话,肯定要被冷眼相待的,还不如一个人待在家里呢,孤寂是估计了点,但也总比招人厌烦好。 不过,他们对他不好归不好,但也还是要谢谢他们。 爸爸住院后的医疗费,全部都是他们在出,如果没他们的话,他还要想办法去筹医疗费。 植物人住院期间所产生的医疗费用,是非常高额的,就凭他的能力,他根本就承担不了多少时间。 想到这,宁迟修心底突然堵的慌,几乎都快要踹不过气来。 尽快,他一定要尽快的脱离这力不从心的日子,他要加油,他要熬,他要变的哥哥一样,可以独当的了任何事情。 宁楠深寻思了会:“那要不然的话,你搬去我那跟我一块住吧?行的话,明天下班后,回家里收拾好行李,带我去那。” “可以吗?”宁迟修受宠若惊的看着宁楠深,一时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听了。 宁楠深:“恩,前提是要你愿意。” 他能看的出,迟修这段时间的内心,压力非常的大,以及一些强烈的负面情绪,就这么放任迟修一个人待久的话,是很容易胡思乱想,从而有一定的几率患上心理疾病。 所以,在迟修恢复以往的状态之前,还是先搬去他那边吧。 迟修说真的,爸不在身边的话,似乎是真的没有家人疼爱了。 从前吧,他是真的对这个弟弟爱答不理的,没怎么疼过,可如今的情形和弟弟这状态,想不心疼都不行。 “当然愿意!”宁迟修很激动,眼底的笑容都快要溢出来了,唇角的弧度扬的很高:“我明天午休时间,就回家去整理,这样下了班后,就可以直接去你那了!” 宁迟修的反应,看似过了些,可宁楠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一直以来,宁迟修对于宁楠深给到他身上的话,无论是多还是少,基本都是这种反应,宁楠深早就已经习惯了。 宁楠深:“恩,欢迎你。” ...... 回到家,宁楠深给宁迟修找了一套家居服和新的浴袍后,让宁迟修先去洗澡了,自己的话,则是在厨房的吧台前泡着热可可。 宁楠深在喜欢上岑兮之前,是极少碰这么甜的饮品的,可因为岑兮的缘故,宁楠深开始情不自禁的去触碰热可可,每喝一次,就越发越觉得,热可可的确是个好东西,怪不得岑兮会这么的喜欢。 端着两杯已经搅拌均匀的热可可,宁楠深来到沙发前,还没来得及坐下,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是宋劲打来的电话。 宁楠深轻挑了一下眉后,在沙发上坐下,搁下其中一杯热可可后,拿过手机,接通,放在了耳边:“喂,舅舅。” 她行吗? 宋劲这会已经洗过澡,身穿一套藏青色的睡衣,从卧室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条黑色的毯子:“后天晚上,也就是除夕夜的前一天,不管你是有约也好,有事也好,全都给我推了,跟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宋劲一边说,一边来到落地窗的躺椅旁边,上边正躺着也是一身睡衣,正敷着面膜,打着游戏的夏知恩。 在躺椅的边缘坐下,宋劲将手上的毯子盖在了夏知恩的身上。 夏知恩下意识的往宋劲身上粘去,黏了会后,像是还不够似的,索性就把脑袋枕在了宋劲的腿上。 宁楠深抿了一口热可可,不慌不忙的说:“要是我不去的话会怎么样?” 宋劲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隔着毯子,贴在夏知恩的肚子上,语气里透露着隐隐的神秘:“那你一定会后悔的。” 宁楠深淡笑出声:“是因为岑兮也会去,对吗?” 宋劲一愣,整个人都僵了僵。 躺在宋劲身上,无意听到的夏知恩,也是一脸的惊讶,连游戏都停住不打了。 宋劲都还没回过神来,宁楠深又说:“不对,准确的来说,是舅舅你会想办法,让岑兮也出现在后天的酒会上,” 停顿了一下,宁楠深:“舅舅是想要帮我追岑兮吗?给我和她之间创造能够多待在一起的机会?” “不是啊,楠深,”宋劲饶有兴趣的笑出了声,也不否认:“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不应该啊。 宁楠深:“我还知道,你让人去跟岑兮谈合作了。” 宋劲:...... 宁楠深:“还派人明天中午跟岑兮一块吃午饭,签合约。” 宋劲:...... 宁楠深:“舅舅,你是想要通过明天的饭局,去了解岑兮的为人吗?” 宋劲:...... 夏知恩:...... 宁楠深跟宋劲走的这么近,自然是知道宋劲尤为的喜欢和习惯,通过饭局去了解一个人,宁楠深也承认,想要了解一个人,的确是吃一顿饭就可以的。 夏知恩躺在宁楠深的腿上,用那近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你这小外甥也太聪明了吧?” 这都怎么知道的啊? 聪明的都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宋劲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夏知恩这会先不要说话。 玩味的眨了眨眼睛,宋劲唇角一弯,聪明?怎么可能不聪明,也不看看楠深是跟在谁的身边长大的。 宋劲饶有兴趣:“来,说说看,都是怎么知道的,别告诉我是猜的,我是不会信的。” “我今天晚饭跟迟修,还有岑兮的一个朋友,都在岑兮那边一起吃的,”宁楠深也不跟宋劲绕弯子:“岑兮跟你的人在微博上聊着的时候,我们正好都在客厅,她的朋友得知她是在跟你们谈商业合作的时候,直接激动就把你们的谈话给内容给念了出来。” “原来如此,”宋劲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哎,本来是想后天晚上给你一个惊喜的,算是提前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没想到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宁楠深:“舅舅,岑兮她很好,你完全不用找人去了解她。” “我知道,”宋劲隔着毛毯,轻轻的拍着夏知恩:“你的眼光,我还是知道的,要是品行不端什么的,你也不会看上,但我仍旧还是想要通过我的方式去了解她,” 顿了顿,宋劲又说:“而且我这了解,她可不亏,为了能把她约出来跟我的人吃一顿饭,我可是花了整整二十万,以及,我让我的人跟她碰面吃饭,你更是不亏,因为我的人,是一定会让她成功去参加后天的酒会的。” 说着,宋劲意味深长的对视上夏知恩的目光。 有了宋劲的赞赏,夏知恩更往宋劲身上粘了,唇角的笑容越发越妖娆,越发越勾人。 宁楠深听着宋劲如此势在必得的语气,忍不住问了句:“这么有把握?” “那当然,”宋劲自认为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只有不会做事情的人,高情商的人向来能够做成功任何事情:“没把握也会给你弄出把握的,谁让你那么喜欢她,我这个当舅舅的,不给你创造点机会怎么行?” 宁楠深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岑兮可是他第一次费尽心机想要有更多接触的人:“那你准备让谁去替你见她?你秘书?还是哪个心腹的高层?” “都不是,”宋劲纠正:“是你舅妈。” 宁楠深:...... 宁楠深:“她行吗?” 夏知恩撇嘴,被看清的滋味很不好受,但也没说什么。 她行吗?她当然行啊! 别看她年纪小,又还是一个大学生,心智已经早就已经超成熟了好不好?跟那些在蜜罐里长大,没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温室花朵可不一样。 宋劲见夏知恩一脸被宁楠深打击到的样子,轻笑出声,半是宠溺,半是哄的俯下身子,在夏知恩的脖子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后,对宁楠深说:“她当然行,你看,她都快把我给搞定了,做别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行?” 宁楠深想想也是,毕竟,能够搞定他舅舅的女人,他目前为止只见过两个人。 宋劲:“回头,你舅妈要是帮你给搞定了,记得给她送个新年礼物赔个不是,她听到你怀疑她的办事能力,有点儿不高兴了。” 夏知恩吓的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在躺椅上坐好,对着宋劲的胸口,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掌,用那超轻的声音,对宋劲说:“你干吗啊?我没不高兴,你别乱说。” 她只是打击到了而已,真没不高兴! 然而,夏知恩的声音即便已经压的很轻了,但宁楠深仍旧是听到了。 “......”宁楠深沉默了会:“你们在一起呢?” 宋劲存心逗弄宁楠深:“可不是嘛,怎么样,有没有被吓一跳。” “......”宁楠深又是一阵沉默:“替我跟舅妈道歉,以及,打搅你们了,我先挂了,礼物我会好好准备的。” “恩,真乖。”宋劲的语气听上去相当的满意。 夏知恩见宋劲挂了电话,不等宋劲搁下手机,对着她的胸口又是一张,声音瞬间清亮无比,还带着隐隐的愤怒:“宋劲!你干吗不跟宁楠深解释啊!” “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宋劲眼珠含笑的看着夏知恩,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木质小圆桌上后,揉着夏知恩,一起在长椅上躺下:“你刚才声音虽然小,但楠深他肯定是听到了的,既然他都听到了,我还说什么呢?没必要了啊。” 夏知恩抓狂,快要急死了:“你怎么就确定他听到了?” 她不怕得罪人,反正万事有宋劲给她撑腰,可她怕得罪宋劲的家人,尤其是宋劲的爸爸妈妈,还有宁楠深。 这三人其中要是有一个不喜欢她,宋劲对她的喜欢,肯定会或多或少的递减一些吧?她好不容易才在宋劲心中有了真正的一席之地,肯定是要好好的捍卫,只能升不能减的。 真的好想打过去啊,宋劲你个猪头! 想到这,夏知恩实在是气不过,对着宋劲的胸口,又是好几掌。 宋劲笑着,任由夏知恩打,也不反击:“楠深耳朵从小就很灵,只要是十米之内,再轻的声音,他都可以听的到,进入部队之后,通过各种特殊的训练,肯定就更是了,而且你又挨我挨的那么近,他肯定是听到了的。” 既然宋劲都这么说了,夏知恩也是不得不相信了,因为宋劲只有对百分百有把握的事情,才会用上“肯定”这个词汇。 “那好吧......”夏知恩一脸沮丧,但愿宁楠深没有恼她,没觉得她矫情,更不要讨厌她,不要在宋劲面前说她的不是,她真的是太喜欢宋劲了。 这些年,她因为喜欢宋劲,不断的讨好宋劲,哄宋劲开心,去迎合他的很多喜欢,去学着喜欢他的喜好,没人知道她在背后小心翼翼的做了多少努力,她不要降低在宋劲那边的形象。 她不要。 “好了,不要这么紧张嘛,”宋劲拍拍夏知恩的脑袋,怀里的人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也是看着长大的,她在想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我对一个人的好坏,不会轻易的因为别人而改变的。” 夏知恩即刻喜笑颜开,用力抱住宋劲,那就好,那她就放心了。 心满意足的抱了会宋劲后,夏知恩靠在宋劲的胸口,抬眼问他:“想起个事情!” “恩?”宋劲不动声色的应了声:“什么事情?” 夏知恩一脸认真:“你爸妈,还有楠深,他们都喜欢些什么?我明天见完岑兮后,我就去给他们买新年礼物,虽然我的钱都是你给我的,但心意是我的。” 宋劲:“不用了,礼物什么的,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夏知恩苦着一张脸:“可你的是准备好了,我的没有啊!” 宋劲补充:“连同你的,一起准备好了。” “这么棒的吗?”夏知恩的神情即刻转晴:“什么时候准备的?也不告诉我。” 宋劲:“就是说带你回家过年的那天。” “原来如此。”夏知恩点点头,心情正在不断的高涨。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其实,礼物什么的,对我爸妈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能哄他们开心的话,就是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了,”宋劲的神情里,有着明显的爱莫能助:“说真的,我姐姐去世之后,我就没见他们多几次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了。” “那我要加油了!”夏知恩斗志满满,哄人什么的,是她最在行的事情之一,而她这技能全都是在宋劲身上练出来的。 她知道,大部分的女人都觉得,女人哄男人是一件特别掉价的事情,偶尔一次还好,但不能经常,这样会不被珍惜。 可她不准备觉得。 人这一生或许会遇到很多有好感的人,可非他不可的人,却没有几个。 宋劲就是那个她非他不可的人,既然这么的难得可贵,又无人可以代替,哄又怎么了?每次都让她来哄她都愿意,只要能博宋劲一笑,她才不在乎掉价不掉价呢,不要脸都行。 好吧,她这些年在宋劲身边脸的确是早就已经不要了。 可那也没关系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恩,加油,”宋劲一脸的信任,还是很相信,怀里的小美人,是能够把家人给哄的开开心心的,毕竟,她连他都能哄了的,更何况别人呢:“哄开心了,会有奖励。” “什么奖励?”夏知恩眼睛一亮,很是心动。 宋劲对夏知恩向来大方:“你想要什么奖励?说来听听看,我要是觉得能够给你,我一定给。” 说完,宋劲又快速补充了一句:“当然,物质上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夏知恩当然是不会蠢到说“我要跟你结婚”,这种要求不仅会被宋劲分分钟拒绝,还可能会惹宋劲不高兴:“那我可就说了啊,是狮子口大开的那种要求!” 宋劲勾唇,饶有兴趣的看着夏知恩:“说来听听。” “我不是表演系的吗?”夏知恩也不再卖关子:“当初我就是想要进娱乐圈,我才会选择去念表演系的,只是这都快毕业了,我的演技还是烂的一批,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所以光凭我自己的话,想要在娱乐圈红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所以,我要是成功哄你爸妈开心了,你就让我在娱乐圈红起来好不好?” 宋劲想要在娱乐圈捧红一个人新人,凭他自己的能力和人脉,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夏知恩的这个要求,对于宋劲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 只是...... “知道自己演技烂的一批,还想要进娱乐圈?还想要去污染观众的视线?回头你的骂声会很多的,”宋劲失笑,想了想说:“你看要不这样,我在模特圈捧你如何?模特圈的名模年收入可是堪比一线明星的。” “不要,我就要进娱乐圈!”夏知恩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我才不在意别人的骂声,和钱的事情呢,再说了,钱的话会有宋爸爸你给我啊,我就要进娱乐圈,我要演戏,我要红。” 宋劲笑着,一脸宠爱,只好是顺了夏知恩:“那么,想要哪种程度的红呢?” “影后的那种!”夏知恩雀跃,早就已经被宋劲宠的要求极高,什么都要最好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非常的正常。 “那等你拿到影后的那一天起,接下来的几个月,你肯定都在被各路一线明星的粉丝吊骂。”宋劲很淡定,因为他早就预感到夏知恩会这么说的。 “怕什么!”夏知恩无所谓:“姑奶奶我喜欢上你后,早就已经脸都不要了,还会在意别人骂不骂我吗?越是骂我,我越是嘚瑟!” 宋劲点头,恩,的确是小家伙的做事风格。 “所以,好不好啊?”夏知恩抱着宋劲摇了摇。 宋劲:“好。” 就算是你没有做到,我也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的。 ...... 翌日,中午,岑兮在餐厅的位置上坐下还没多久,一个梳妆乖巧、简易,一看就还是在校大学生的女孩子,坐在了岑兮的面前。 这是夏知恩上大学以来,第一次穿的如此乖巧,鼻梁上还戴了一副好学生必备的眼镜。 “猫大,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不过,夏知恩的道歉全是真的:“让你久等了!” 岑兮看着夏知恩,轻微的愣了下,有些意外对方会这么的小,一看就还是在学校念书的样子。 回过神来后,岑兮也没多问,勾唇看着夏知恩:“没事,我路上也堵车了,坐下还不到五分钟。” “是吗?那就好。”夏知恩送了一口气,因为不喜欢别人迟到的缘故,夏知恩自己也不喜欢迟到。 唔,夏知恩舔了舔唇,有点渴。 岑兮注意到夏知恩的举止后,立马拿过夏知恩面前的杯子,拿起餐桌上的陶瓷水壶,给夏知恩倒了一杯热水。 “来。”岑兮把杯子放回了原位。 夏知恩本身就对岑兮颇有好感,这一瞬间,对岑兮的好感度更是爆棚。 妈的,姑奶奶要是男的,她真的会喜欢上岑兮的,还要什么宋劲?散一边去。 太会照顾人了,太会抓细节了,岑兮她是刚才看到她舔唇发现她渴的吧!不过,遗憾的是,她是女孩子,这辈子注定只能在宋劲身上神魂颠倒了。 想想那个叫什么树的,怕是个无人能敌的傻子,居然放着这么好的爱人不要,去外边找小三,脑子是铁做的吗?没运转能力? “谢谢!”夏知恩把杯子拿到手里,没急着去喝,而是很兴奋的告诉岑兮说:“猫大,实不相瞒,我陪我同学去过你的签售会!” “是吗?”岑兮眼睛亮了下。 “是的,是的,”夏知恩开始滔滔不绝:“你听我说啊,就是那次你送不二棒棒糖那次......” 夏知恩对于自己看的顺眼的人,就是个自然熟,很快就热情似火的跟岑兮聊了起来。 虽然全程几乎都是夏知恩在说话,岑兮听着她说,但心底却是很喜欢夏知恩的,一大部分是因为夏知恩本身,剩下的是因为觉得有点像林甜甜,虽然大大咧咧的,还有着隐隐的张扬,但却让人不仅不讨厌,还很喜欢相处在一起。 很快,一顿饭就吃完了,夏知恩让服务员撤走所有的餐盘后,从包里拿出带来的合同和笔,放在了岑兮的面前:“那猫大,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合同吧!” “我先看看。”岑兮拿过合同,翻阅了起来。 合同这么的至关重要,岑兮每次签署,都会看的非常认真。 十分钟后,岑兮拿起笔,在合同最后一页的右下角,落下了自己的签名。 合上合同,岑兮连同笔一起,还给了夏知恩。 岑兮勾唇:“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夏知恩接过,随手放在了一旁,从包里拿出一张非常精致的邀请函:“对了,猫大,” 夏知恩把邀请函,放在岑兮的面前:“这是我们公司一个高层的女儿,委托我给您的,明天晚上的一个新年酒会,她非常的喜欢你,听说我今天要来跟你签合同,特意让我把这邀请函带来给你的,这样的话,就能在酒会现场见到你了。” 酒会? 岑兮一愣,突如其来的邀请函,让岑兮有些猝不及防:“可是,我一般情况下,不一个人参加酒会的,因为我不怎么会喝酒。” “没关系啊,我那天也在酒会现场,”夏知恩反应多快:“回头要是有人找你喝酒,我可以帮你挡的,我酒量可好了!” “是吗?”岑兮惊讶:“可我看你不像是会喝酒的样子啊。” “有的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本质有的时候跟表面很有可能是天差一别的,”夏知恩摊手,就好比她今天的打扮,和她的本质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像是品学兼优的在笑大学生,实质上抽烟喝酒打架她样样会,不过,抽烟在宋劲的威胁下,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给戒掉了:“所以,猫大,明天你就一块去吧,指不定还会遇到你们圈内的人呢,而且,据我所知,明天的酒会,几乎全都是各界的精英认识,能认识认识也不错的。” “可是......”岑兮陷入了犹豫。 她原本是准备接下来两天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因为这段时间,她全部都在外边跑签售,回到酒店后,又立马要赶柠檬cc的商稿,超级累,她甚至现在坐在这里,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而且,酒会什么的,她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喜欢参加...... 就当岑兮犹豫不决的时候,夏知恩又慌又害怕的声音响了起来:“猫大,你可一定要来啊,她的爸爸是我的直系领导,我要是没能请到您的话,我的工作很有可能会不保的!” 岑兮愣了下,工作不保?她还以为她是柠檬cc老板的女朋友呢,原来不是吗? 岑兮知道,如今的a市想要找一份好的工作是不容易的,全部都是要硕士起步。 看夏知恩一副受到惊吓,甚至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岑兮实在不忍心去拒绝,就感觉自己拒绝之后,肯定会遭报应。 这位是? 而且,岑兮觉得,没有夏知恩的话,她也跟柠檬cc合作不了,是夏知恩在中间牵线搭桥了,帮夏知恩也是应该的。 岑兮:“那好吧。” 夏知恩激动:“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俩人又坐着聊了会后,岑兮拿起手机,看了看上边的时间。 “那个,不好意思,”岑兮歉意的看着夏知恩,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塞进包里:“今天是我签约平台那边的年会,三点之前必须要赶过去才行,所以我这边要先走了。” 夏知恩:“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岑兮站起身,见夏知恩不为所动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不一起走吗?” 夏知恩摇头:“不了,我要在这里等我的男朋友,一会去附近看电影!”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岑兮点头,因为自己定的这家网红餐厅,是有下午茶的,所以在听到夏知恩的话后,也并不觉得有哪里奇怪。 夏知恩挥了挥手:“猫大,明晚见!” 岑兮勾了勾唇:“明晚见。” 看着岑兮结账从餐厅离开后,夏知恩拿起自己的包,起身来到后排右侧的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看着对面的宋劲,妖娆的勾了勾唇,前一刻还是乖乖女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如何?满意不满意楠深的眼光?” 宋劲在夏知恩的注视下,轻轻的扯了扯唇,好看的让夏知恩内心一阵骚动。 mmp,有的时候,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防御力都没有。 原本,宋劲是并不打算到餐厅这边来的,全全都交给夏知恩负责,可今天早上听到夏知恩说想要跟他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一块到了餐厅,方便饭后一起去看电影。 所以,岑兮在饭局上的一言一行,宋劲都是看在眼里的。 宋劲是真的很喜欢通过饭局去了解一个人,因为饭局上,很多细节会暴露一个人的为人和修养。 宋劲抿了口手上的咖啡,将咖啡杯搁回在小盘子里:“满意。” 是真的满意。 因为整场饭局,岑兮一直都很照顾小家伙。 先是给小家伙倒水,再是点餐的时候,先让小家伙点,还是打开菜单第一页,正面递给小家伙的。 小家伙讲个滔滔不绝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小家伙听着,不会中途打断小家伙。 他是一个很不喜欢自己说话的时候,被人中途打断,或是中途有不相干的人,突然搭话的人,所以,单凭这一个细节,他当时是瞬间在心底对岑兮有了非常好的印象。 以及还有个他很喜欢的细节。 当岑兮餐盘里的残留物堆不下了,想叫服务员,附近却喊不到一个服务员的时候,即便是把残留物搁到桌上,也会先铺上好几层的面巾纸。 从这点可以看出,她是一个会珍惜别人物品的人,以及会顾及到他人的人,即便那人的关系不是特别的亲近,或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依然会。 还有就是,很会为他人考虑,不会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事情,他看的出,她是不太想去参加明晚的酒会的,但听到不去很有可能会让小家伙失去工作后,不由分说的就答应了小家伙。 该怎么说呢,的确是一个值得深入相处,值得付出的人,但这种人,最容易被人利用和蒙骗了,不过,有楠深在她身边,即便是遭人陷害,楠深也肯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吧。 夏知恩双手托着下巴,神情妖娆的眨了眨眼睛:“那你是满意她呢,还是满意我呢?” 宋劲一瞬不瞬的看着夏知恩:“你觉得呢?” 夏知恩保持着唇角的弧度,没有说话。 俩人就这么相似的看了会后,宋劲起身,拿起藏在一旁凳子的粉玫瑰,递给了夏知恩:“走吧,三点的电影,再不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来不及的。” 夏知恩跑过去,欢天喜地的接过后,也不在意自己身处公共场合,踮脚对着宋劲的唇,就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我爱你,宋爸爸。” 宋劲笑着将头往旁边一撇,看了眼周围,好在大家都在吃自己的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抬手,宋劲对着夏知恩的脑袋,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敲,笑着责骂道:“注意点形象!” “不要,”夏知恩才不听宋劲的呢,神情越发越妖娆:“我就是喜欢让不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我是你的,是你的女朋友。” 宋劲笑出声,拍拍夏知恩的脑袋,揉过她的腰,朝前走去。 真是让人着迷,和会上瘾的小家伙,最初遇到她的那段时间,他是真的从没想过,自己会载她的手里。 但,也就只有她,让他体会到了,被一尘不染、毫无保留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 让岑兮没想到的是,当晚上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回家洗了个澡后,告诉林甜甜明天要去什么地方参加一个商业酒会的时候,林甜甜很是激动的告诉自己,她明天晚上也会在酒会现场,不过,她是替爸妈去的。 一直以来,林甜甜因为爸妈都很忙的缘故,父母受邀的各种大型商业酒会,全都是林甜甜替他们参加的。 林甜甜一开始觉得,多参加商业酒会是好事,不仅可以见见世面,还能认识不少人。 可久而久之的,参加的次数多了以后,林甜甜开始觉得身心疲惫,每次拿到爸妈递过来的邀请函,都觉得特别的心累,不去想,只想在家打游戏。 原本,林甜甜一个星期前,从爸妈那边拿到酒会邀请函的时候,心底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可这会听到岑兮也会去的时候,瞬间精神焕发,对酒会满满期待,还跟岑兮约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饭,饭后去商场挑明晚要穿的晚礼服。 岑兮原本跟林甜甜一样,对酒会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得知林甜甜也会去,也开始期待,而且,这样一来的话,她明天也就不用麻烦夏知恩了,因为林甜甜不仅是个伴,酒量好的一批,更是能用多种不会得罪人的理由把酒给推了。 翌日晚上,岑兮和林甜甜身穿同一个设计师所涉及的系列星空晚礼服,出现在了酒会现场。 因为俩人颜值都非常高的缘故,必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猫大!”夏知恩在岑兮一进入酒会现场,就眼光犀利的注意到了岑兮,这会正踏着高跟鞋,快速朝着岑兮这边走来。 “晚上好。”岑兮看着已经停在自己面前的夏知恩说。 “晚上好!”夏知恩跟岑兮打过招呼后,看向岑兮身旁的林甜甜,好奇的问了句:“咦,猫大,这是你的朋友吗?” 岑兮:“是啊,非常巧,我朋友今天也受邀来宴会现场了。” “我昨天就说了吧,你很有可能会遇到熟人的,”夏知恩对着岑兮说完,看向林甜甜,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柠檬cc的官博负责人,夏知恩。” “你好。”林甜甜伸出了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眼前这个长的极妖极好看的女孩子,非常的有好感,能让她第一眼就有好感的人并不多。 因为有了林甜甜的缘故,夏知恩自然就不用全程陪着岑兮了。 夏知恩:“那猫大,既然你今天有朋友在的话,我就先回我领导那边了。” 岑兮:“好,你去忙吧。” 二楼护栏旁的沙发上,宋劲坐在那里,品着酒,目光一直落在夏知恩的身上。 感觉到旁边站了一个人,宋劲偏了偏头,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宁楠深。 宋劲可以看出,宁楠深有可以的打扮过。 忍不住的,宋劲勾了勾唇,看来,楠深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岑兮啊,以往,楠深无论参加任何酒会,全都是随意打扮的,可今天浑身上下全都是新的着装,这见自己喜欢的人,可就是不一样。 “舅舅。”宁楠深在宋劲身旁坐下。 宋劲指了指岑兮所在的位置:“上来我这边的时候,没发现你喜欢的人来了吗?” “发现了,”宁楠深顺着宋劲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我是准备先跟舅舅你打完招呼,再去找她的,况且,我上来之前,她身边除了她朋友意外,还有一个人,那人当时正跟她说着话,我冒然过去打断也不好,不过,现在那人离开了,还朝着楼上走来。” 宋劲很满意宁楠深说的话,很好,没有见色忘义:“那人就是你舅妈。” 宁楠深:...... 夏知恩来到二楼后,加快脚步,在宋劲身旁坐下:“我回来了,岑兮她今天朋友也在现场,所以不用我陪她了。” “恩。”宋劲拍拍夏知恩的脑袋后,揉住她的腰。 夏知恩看向一旁的宁楠深,好奇的问宋劲:“这位是?” 宋劲:“宁楠深。” 夏知恩:...... 夏知恩:............ 宋劲看着宁楠深:“快喊舅妈。” 宁楠深看着一看就还是在校大学生的夏知恩,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匪夷所思,怎么都不敢相信,宋劲口中的“舅妈”会是一个年级这么小的人。 好久之后,宁楠深回过神:“......舅妈。” 时家树也在酒会现场 “你,你好!”夏知恩却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副受到严重惊吓的样子。 宋劲对宁楠深说:“那你先去找岑兮吧。” “好,”宁楠深起身:“舅舅,舅妈再见。” 宋劲:“好。” 夏知恩依旧没有回过神,看着宁楠深说:“再,再见!” 看着宁楠深走上下楼的台阶后,宋劲看着怀里一脸懵逼的小美人儿,失笑的说:“我说你怎么回事?楠深惊讶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一起惊讶?” 夏知恩不服,撇嘴嚷嚷:“为什么他能惊讶,我就不行?” 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宋劲:“楠深没见过你,但是你见过楠深啊。” 夏知恩震惊:“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她怎么不记得?! 宋劲:“你不是看过他照片吗?” 夏知恩差点一高跟鞋扁过去:“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会我还在念大一好不好!就算是看过,记得也早就已经一片模糊了啊!” 宋劲想想也是,连忙对着气极的夏知恩哄:“我的错,我的错,不气。” 夏知恩尤为的好哄,瞬间满足。 “说来,”宋劲打趣的看着夏知恩说:“刚才听到楠深当着你的面,喊你舅妈的时候,有没有小小的开心下?” 夏知恩:“必须有啊!可开心了!” 宋劲:“那以后,我让他见到你,就喊你舅妈好不好?” “当然好啊!”夏知恩对于“舅妈”这个美妙的称呼,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过,私底下叫叫就可以了,要不然当着别人面叫的话,我怕传到你爸妈那边,你不好解释。” 宋劲:“有什么关系?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的,只会觉得,我又是在玩而已。” 夏知恩眼睛一眨一眨的:“那你是在玩吗?” 宋劲勾唇:“我是不是在玩,你感觉不到吗?” “当然感觉的到!”夏知恩一本满足:“对了,宋爸爸,年后我们一起去巴厘岛玩好不好?我想那边的海鲜和水果!” 夏知恩这些年,已经被宋劲带着玩遍了欧洲和亚洲,而夏知恩唯一去不腻的两个国家,就是日本和印尼的巴厘岛,极其热爱这两个国家的美食。 至于玩的地方,夏知恩倒是去过一次就不想去了,吃的话,怎么吃都不腻,走的时候还甚是想念的那种。 夏知恩说话的同时,宋劲看到远处的正前方,走着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 虽然女人的角度,在宋劲的视线里,只是一个侧身,但宋劲依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谁。 ——陈想南。 ——那个他唯一掏心掏肺、痛不欲生的爱过,却始终不肯接纳他本分的女人。 陈想南像是感应到似乎有人在看她,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当她对视上宋劲的目光时,轻微的愣了下,像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一样。 快速回过神来,陈想南淡淡的收回目光,离开了。 宋劲的目光,并没有朝着陈想南追去,而是停滞在陈想南方才停留过的位置。 回来了吗?出国这么些年,终于回来了吗?那么,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回来多久了? 想到这,宋劲忽然自嘲的扯了扯唇,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知道呢?在她心底,他根本就连朋友都不是,如果他不让人去查的话,她的一切他都不会知道。 他如今,就连她的一个联系方式全都没有。 而且吧,这次酒会上的意外碰面,她给他的感觉,比之前离他离的更远了,真正站在了他触不可及的位置。 其实吧,他至今都没有明白,没有想通,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当年,那么多的女人围绕在他的身边,千方百计的想要跟他在一起,哄他开心,博他一笑,唯独只有她这么一个人不识抬举,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一次又一次的恶语相残,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尊严踩的粉碎。 人啊,归根结底,骨子里真的是犯贱的吧? 爱你的人你不爱,不爱你的人你偏偏爱。 爱你的人你不珍惜,你去伤害,不爱你的人,把你虐成玻璃渣了,你还会把自己一片片拼好,卑微的去找对方,一如既往的讨好。 他承认,自从喜欢上她之后,他最想要呵护的,舍不得伤害的,依然是她。 如何她此刻愿意跟他在一起,哪怕她根本都不爱他,他也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怀里的人。 “宋劲?” “宋劲!”夏知恩见宋劲不理她,有些不满的嚷嚷了下:“你干吗不理我?你在看什么啊?” 夏知恩一边说,一边朝着宋劲的目光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 奇怪,什么都没啊! 宋劲被喊的回过神,恢复常态看向夏知恩,语调柔和的说:“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 “哦,”夏知恩撇了撇嘴:“所以,我刚才说的你都没有听到?” 宋劲是可以一心两用的人,夏知恩刚才说的话,必然是听到了的。 “巴厘岛对吗?”宋劲看着夏知恩勾唇:“好啊,去。” 夏知恩笑开:“那我们初八去吧?初八事业单位和大部分的企业全部都上班了,巴厘岛那边国内的游客会减少一半以上,去外边去吃东西的时候,就不用人挤人了。” “好,”宋劲没意见,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让人给我们订机票和酒店。” “恩!”夏知恩一脸幸福。 ...... 一楼大厅。 林甜甜拉着岑兮来到长长甜品桌前,端起了两盘慕斯蛋糕,将其中一盘,递给了岑兮:“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胃,这样一会喝酒的时候,就不会伤到喂了。” 岑兮接过蛋糕,她能不喝酒吗?虽然她也是有一点点的酒量的,可她至今都没明白酒有什么好喝的,有的人和它居然还能上瘾。 正当林甜甜叉起一块蛋糕,要往嘴里送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岑兮身后,正往他们这里走来的宁楠深。 林甜甜一愣,宁楠深?他也在这个酒会上? “甜甜,你在看什么呢?”岑兮端着手里的慕斯蛋糕,顺着林甜甜的视线看去,下一秒,宁楠深的身影,跃入了她的视线。 ...... 外边。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敞开的欧式大门外驶了进来,停在了正对酒会入口的红毯前。 负责接待的今晚来宾的接待员,立马跑过去,打开后座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下一秒,时家树和任易帆相继走了下来。 等接待员将车门关上后,陶复驾车远去。 “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任易帆看着时家树的问。 “没什么大碍。”时家树看上去丝毫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任易帆看着时家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健康的样子,也是无奈,拜托,拜托,健康很重要的好不好? 哎,要不是因为今晚的酒会,是市政府举办的,不得不来,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让家树过来的。 好歹家树今天下午才出的院。 时家树理了理西装,迈出脚步,走上红毯:“走吧。” ...... “好巧啊,宁楠深。”岑兮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宁楠深。 “是啊,真巧。”宁楠深勾了勾唇。 林甜甜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巧?她可不觉得哪里“巧”了,如果真的是“巧”的话,宁楠深此刻的眼底会没有一点的惊喜?明显就是蓄谋已久! 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就叫! 宁楠深看向林甜甜,保持着唇角的笑容:“你怎么也在?” 林甜甜:...... 这话里又有其它意思吧?这大致的意思就是 ——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一边呆着去了。 妈逼的,还好他智商满分,要不然的话,她真的会无数次的在无形之中把宁楠深给得罪了。 林甜甜:“我替我爸妈来参加,他们忙。” “这样。”宁楠深神情无害的点了点头。 林甜甜:...... 突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呢,好急,在线等,她该怎么办? 就当林甜甜费尽心机的想要快速找个完美的借口,给宁楠深和岑兮独处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走进酒会现场的时家树和任易帆,一个没忍住的,林甜甜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操,妈的!” “怎么了?”岑兮看向林甜甜,不明白林甜甜好端端的,怎么认认真真的爆粗口了。 宁楠深倒是什么都没问林甜甜,而是顺着林甜甜的目光看去。 很快,时家树的身影,跃入了宁楠深的视线里。 下意识的,宁楠深暗了暗目光,双拳微微的紧了紧。 时家树虽然没注意到宁楠深和林甜甜的目光,可任易帆却是很快对视上了他们的视线。 目光一闪,瞳孔一闪,任易帆情不自禁的张了张唇:“他们?” “怎么了?”时家树看向任易帆。 任易帆抿了抿唇,并未看时家树,而是指了指岑兮一行人所在的方向。 时家树看过去。 “时家树也来了!”林甜甜没好气的指了指时家树。 岑兮反射性的看过去,很久,时家树的身影,便跃入了自己的视线里。 居然还会遇到林烟 但很快,几乎连半秒都不到的时间,淡淡的移开了目光,就好像只是看了一个多年未见、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一样。 岑兮的反应,让时家树的内心狠狠的抽痛了下,林甜甜看的却是顿时一乐,在心底愉悦的鼓掌。 好。 很好。 非常好! 就是应该要这样! “甜甜,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岑兮的神色开始因为时家树便的不好,有着隐隐的厌烦和排斥。 岑兮就是这样的,要是有自己不喜欢的人跟自己处在同一个地方,就会想要赶紧离开,要不然的话,整个人就会越来越不舒服,不自在。 林甜甜正要说好的时候,忽然感应到了宁楠深看过来的目光。 “......”林甜甜抿了抿唇,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给你们腾时间,给你们腾时间可以了吧? 眼珠一转,林甜甜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看着岑兮,开始了她的表演:“啊,岑兮,我突然想起我爸爸有交代过我,要我去他朋友那边帮忙取一份资料,我要先在现场找一下他的朋友,等我在他朋友那边拿到资料后,我就去找你!” 说着,林甜甜看向宁楠深:“宁楠深,麻烦你替我看着岑兮一下,别让她被人给灌酒了,她不喜欢喝酒,要是有谁想跟她喝酒的话,你帮忙替她挡一下。” 宁楠深:“好。” “那岑兮,一会见了!”林甜甜快速闪人。 等岑兮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甜甜已经踩着高跟鞋,走出很远了。 “那个,”岑兮哪里会好意思麻烦宁楠深:“虽然我不太喜欢喝酒,但我也是能喝的,有那么一点点的酒量,所以放我一个人,也是没有问题的,你去忙你的吧。” 宁楠深勾唇,淡淡的说:“不忙,反而还挺空的。” “......”岑兮沉默了下,所以,这是要替甜甜看着她的意思吗? 因为不好意思拒绝宁楠深的好意,岑兮寻思了会:“那好吧。” 宁楠深:“我来这里参加过好多次酒会,对这里的地形还算是熟悉,不想在这待着的话,我带你到处去转转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岑兮自然是没意见:“好。” 将手中还未动过的慕斯蛋糕,搁回长桌上,岑兮才并肩跟在宁楠深的身旁走出不到十步的路,周围就响起了各种细小的议论声。 “天呢!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岑兮跟时家树居然都在现场?!缘分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岑兮?在哪在哪,我只看到了时家树,没看到他旁边有岑兮啊?” “你是不小心忘了,还是不用互联网,时家树早就已经跟岑兮离婚了啊。” “我还真不知道......” “时家树出轨初恋,不仅绿了岑兮,还害岑兮没了孩子,啧,真是惨啊,就跟电视剧里的悲情女主一样,哦,对了,岑兮她就在宁楠深边上。” “宁楠深?我去,时家树前段时间不是都快把宁楠深家里的公司,弄的都快要破产了吗?要不是宁楠深及时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恐怕宁氏传媒现在都已经注销了,这么大的血海深仇,宁楠深居然还能跟时家树的前妻公然出现在一起?换做是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那个岑兮的确是很漂亮。” “说来也是奇怪啊,岑兮跟宁楠深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啊?按理来说,他们是不可能会走在一起的啊。” “谁知道......卧槽,喂喂喂,你们看,你们看,时家树一直都在盯着岑兮和宁楠深看呢!那脸色黑的,就好像岑兮绿了她似的,明明就是他绿的岑兮啊。” “渣男不都是这样的吗?自己可以绿自己的女人,但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优质异性,成双成对的出入公共场所,会很不爽,会觉得身为男人的尊严和形象得到了践踏。” “我觉得吧,岑兮可以说是很好的榜样了,有的人即便是被渣男给渣了、绿了,甚至是打了,都还会在渣男的身边,可岑兮却不是,这不,离婚了啊!” “听说岑兮还是个很厉害的漫画家呢,在95后,00后的圈子里名声非常的响亮,年收入打底就是100万,虽说一百万对于商圈大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不拿去跟有钱人做比较,单独来说的话,很优秀了好不好?有多少女人,只单凭自己的实力,不借助他人的能力能够挣的到100万?所以,我觉得,按照岑兮的颜值和才华,想要找一个跟时家树一样优质的男人,是相当简单的,即便她离过婚。” 四周围的议论声不断的响起,极少有人是受得了被当众议论的,自己又还是在现场。 理所当然的,岑兮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下意识的,岑兮加快了脚步。 宁楠深注意到岑兮的一系列的反应后,目光隐隐的扑闪了下,神情陷入了很深的思绪中。 一样脸色不好的还有时家树,时家树的面色可以说是十分的难看,任谁都可以看出,他这会的情绪非常的不好,随时都会发怒的样子。 不过,岑兮脸色难看只是单单不喜欢被议论,而时家树全是因为大家的一言一行。 尤其是在听到“按照岑兮的颜值和才华,想要找一个跟时家树一样优质的男人,是相当简单的,即便她离过婚。” 忍不住的,时家树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上去还挺年轻貌美的女人,原本,神情带笑的她,在看到时家树朝她这边看过来的目光后,整个人都僵了下。 深知时家树是不好招惹的,女人立马别开目光,拉起自己的小伙伴,朝着一旁走去。 在场的嘉宾,因为都是年轻人,就算是八卦一件事情,也很快就会过去。 不出一下子,周围人的话题,要不就是已经开始往别的事情上转了,要不就是开始各玩各的了,只有极少部分的人,还在深入的探讨着岑兮和时家树的事情。 任易帆看着面色发青的时家树,欲言又止了会:“你还好吧?” 时家树没有回答任易帆的话,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看着正坐在不远处小沙发上,戴着耳机,玩着游戏的林甜甜。 时家树紧紧眉头,对任易帆说:“帮我去问下林甜甜,岑兮跟宁楠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关系好成这样。” 任易帆诧异,看了眼岑兮和宁楠深渐渐远去的身影。 好吗?为什么他感觉不出来? 他看到的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啊?甚至......连朋友都还说不上,只是很接近朋友的样子。 看来这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真的很容易任何事情都小题大做。 任易帆:“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觉得我去问她,她会告诉我?”时家树都要怀疑任易帆是不是故意问出这样问题来气他的。 “也是哦,”任易帆恍然:“按照林甜甜那暴脾气,别说不告诉你,甚至都还有可能打你一顿。”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时家树声音冷了一截。 “去去去!”任易帆顿时被吓的收敛:“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林甜甜一边听着歌,一边王者打的正嗨的时候,感觉到身旁坐下了一个人。 谁啊? 林甜甜漫不经心的往旁边看了眼,发现居然是任易帆,手上还端着两杯红酒,这会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林甜甜看着任易帆淡淡的眨了眨眼睛,这也好在是任易帆坐在她旁边,这要换做是时家树的话,她觉得她很有可能会先是一拳过去,再把这两杯红酒盖到时家树脑袋上去:“有事?” “是啊。”任易帆将其中一杯红酒,往林甜甜面前一递。 “先拿走啊,等我打完这局游戏,”林甜甜继续玩着她的游戏:“有事也等我打完了再说。” 任易帆没意见,一脸的耐心:“好。” ...... 岑兮跟着宁楠深拐弯的时候,因为略微出神的缘故,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上了上去。 先不说把对方女性手里的红酒,全撞翻到了自己的身上,摔坏了一只杯子,人还重心不稳的往后摔去。 “啊——!”岑兮反射性的惊慌失措的叫出声,原本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倒的她,落入了一个结实有力,且暖心的怀抱。 “没事吧?”宁楠深交集的扶着岑兮站好,神情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焦急,看了看岑兮脚上的高跟鞋:“有没有扭打脚?” 岑兮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宁楠深摇了摇头,庆幸还好有宁楠深在,要不然的话,这会她肯定已经摔在脚下这大理石上了:“没,没事。” 宁楠深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岑兮偏头,正要跟被自己撞到的女人道歉时,竟发现这人居然是林烟。 岑兮的目光猛的一扑闪,怎么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时家树也就算了,居然还会遇到林烟。 所谓的祸不单行吗? 回过神来后,岑兮看着林烟,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抱歉,刚才出神了,撞到林小姐,非常的不好意思。” 很有可能会变成残废 林烟所在的外企公司,每年都会为a市的经济发展做出相当大的贡献,自然而然的,今晚政府所举办的酒会,也邀请了林烟公司的顶层人物,林烟作为女伴之一,一同出席了今晚的酒会。 只是,林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岑兮,她有想过自己遇到时家树,但怎么都没想到,她会遇到岑兮。 看了看岑兮,又看了看岑兮身旁的宁楠深,林烟忽然一肚子不舒服,一方面是因为觉得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全都是岑兮害的,岑兮是导火线,另一方面是愤恨岑兮的身旁站在一个一看就非常优质,背景雄厚的男人。 这个男人,肯定是知道岑兮离过婚的吧?好歹这个事情上过微博热搜。 既然知道,那还公然的出现在岑兮的身旁? 不怕被人说闲话吗?不怕有损自己的形象?还是说,这个男人他喜欢岑兮?所以根本就不在意? 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林烟瞬间更不舒服了。 凭什么,凭什么岑兮就可以过的那么好?大学的时候,她跟岑兮同样出生于普通家庭,同样都生的漂亮,成绩好,可岑兮为什么就能同学们众星捧月的待遇,而她也没有?愿意围绕在她身边的同学,连五个都没有。 在学校受欢迎也就算了,这出了学校之后,为什么身边的优质男人,没了一个,就立马接上来一个?更可恨的是,岑兮的身边,还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好闺蜜林甜甜! 而她呢?她林烟呢?他妈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没了老公,岑兮离了婚,相同的处境,为什么岑兮就可以过的这么好?! 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林烟冰冷的扯了扯唇,神情溢着对岑兮的嫉妒和愤怒,看上去随时都会撕烂岑兮的样子。 “没事,不过,作为老同学,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提醒下你,”林烟话是这么说,可语气里一点都听不出是在为了岑兮好:“以后走路呢,看着点,特别是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的时候,要不然扭到脚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残废的。” 岑兮隐忍的握了握拳,眼底的温度正当急速下降,身上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然而,岑兮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注定让她不可能会是大庭广众之下,和人互撕的人,即便就算是忍无可忍的怼过去了,也是不会恶言相向的那种。 林烟看着岑兮的反应,神情顿时嚣张了起来,正准备要得寸进尺的又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察觉到的宁楠深,忽然将岑兮拉到自己的身后,站在了林烟的面前,与她对视。 宁楠深好歹在部队待了这么些年,又曾是高官,气场本身就很大,外加此刻的他,已经因为林烟方才的话,没了一点表情,更是气场全开。 林烟与宁楠深对视的瞬间,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下意识的,她往身旁的男人后边站了站。 然而,宁楠深的目光却是紧跟着林烟。 看着林烟,宁楠深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位小姐,我想你既然能出息今晚的酒会,不是名门世家,就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受到过一定的高等教育,怎么说话的时候,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呢?” 林烟气极,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没有教养吗?! 本身,林烟这会的情绪就很不好,全都在压制,被宁楠深这么一说后,情绪顿时失控。 从男人身后走出,林烟向前几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林烟身旁的男人顿时反应过来,岑兮身旁站着的人是宁楠深。 一个眼疾手快,男人非常及时的拉住了林烟,并抢在林烟前面,连声对宁楠深说:“宁总教训的是,宁总教训的是,实在是不好意思,林小姐今晚心疼不是很好,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生气。” 男人一边说,一边看向岑兮,一同赔笑:“不要生气。” 说着,男人像是害怕林烟再接着闹事似的,拉着林烟的手,急流勇退般的离开了。 见林烟被男人拉着走出很远后,宁楠深才把目光放回到了岑兮身上,看着岑兮不是很好的脸上,宁楠深忍不住关切的说:“还好吗?她的话,你别放心上。” “恩......”岑兮闷闷的应了声,心情这会已经糟糕透顶了。 宁楠深看着岑兮,一时间突然想不到该如何安慰岑兮,毕竟,人的坏情绪,坏心情,不是短时间,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哄的好的。 沉默了会,宁楠深:“要不然我们先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你身上的红酒?” 岑兮:“好。” 宁楠深带着岑兮往卫生间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陷入了思绪。 刚才,岑兮喊那个女人“林同学”,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是林烟吗? 想着,宁楠深看了眼林烟消失的方向,目光紧了紧。 ...... “我说你拉我走干吗啊?”林烟停下脚步,轻轻的甩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是林烟公司的高管之一,跟林烟私下关系还算是不错,也正是因为不错,方才才会上前及时的制止住林烟想要对宁楠深动怒。 “你知道刚才那女人旁边的男人是什么人吗?”高管都替林烟感到着急。 “谁啊?”林烟不以为然,想知道,又不是很想知道的样子。 “我们a市的前任陆军上校,宁氏传媒的现任总裁宁楠深!”高管说话的同时,在心底都替林烟捏了把冷汗:“虽然如今她爸那边的人脉和势力已经没多少了,可他妈妈那边的家族势力,全在不断的壮大,黑白两道都有着金字塔顶层的关系,而且宁楠深单凭他自己,关系也非常的好,随随便便拉出一个人,不是政界高官,就是商业大佬!” 停顿了下,高管又说:“你刚才是不是想骂他来着?你这还好给我拉走,没骂成功,要不然的话,你把他给得罪了,你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要是严重的话,你还可能会身败名裂。” 林烟气氛,满心嫉妒着岑兮,果然没错,那个男人真的不简单,岑兮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勾搭上这么厉害的人物! ...... 林甜甜的这局王者排位,因为对方的阵容有两人挂机的缘故,对方开局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投降认输了。 赢了游戏,又多了一颗小星星,林甜甜心情愉悦的放下手机,拿掉耳塞,从任易帆的手里拿过了一杯红酒。 小小的抿了一口,林甜甜晃着酒杯,看着任易帆:“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任易帆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搁在自己修长的大腿上:“也没什么事情,就想问你个问题。” 林甜甜笑容美丽,露着尖尖的小虎牙:“我关于我宝宝的吗?” “宝宝?”任易帆一愣,没反应过来:“宝宝是谁啊?” 林甜甜:“岑兮!” 笨! 任易帆:...... “宝宝”这个词汇,不是恋人之间才有的称呼吗? 任易帆:“恩,对,的确是关于你家宝宝的。” 林甜甜嘚瑟了下,她就知道:“问吧。” “就是那个岑兮跟宁楠深,他们是怎么回事啊?”任易帆说:“怎么短短时间内,就发展成这么好的关系了?” 这么好?林甜甜一脸懵逼:“好吗?没有吧?看上去也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啊。” 有很好? “......”任易帆下意识的往时家树那边看去,神情有着那么一丝的无奈和绝望,看吧,就连林甜甜也这么觉得,什么关系很好,全都是时家树的错觉。 林甜甜顺着任易帆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就看到了时家树,机智的她,瞬间反应过来什么。 “哦,我明白了,”林甜甜的嘚瑟更明显了:“是时家树那个柠檬精让你过来问的吧?” 任易帆神情一僵,抽了抽嘴角,柠檬精?这也好在时家树没一块过来,要不然这俩人都有可能会骂起来吧。 见任易帆不说话,林甜甜自己说,这一次,林甜甜的语气里,多了一层嚣张拔萃:“他怎么不自己过来问我啊?怎么?怕被我打啊。” 任易帆笑笑不说话,答非所问的说:“不过,就岑兮跟宁楠深的关系,虽然称不上是很好,但也不算差,而且你有意给他们腾出单处相处的时间,坐在这里打游戏,肯定是有原因的,宁楠深好端端的,突然不在带着目的接近岑兮,肯定也有原因的。” 林甜甜最喜欢和聪明人一块说话了:“继续说。” 任易帆忽然和林甜甜凑近了几分,声音压低了些,说出了早就猜想到的一种可能:“这宁楠深,该不会是喜欢岑兮吧?” 这种可能,其实他早在跟林甜甜一块吃夜宵的那晚,就有过了,不过很短暂,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而已,可今晚,就单凭林甜甜给岑兮和宁楠深创造了独处的时间,他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 林甜甜笑而不语的看着任易帆,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品起了手里的红酒。 任易帆也不急,耐心十足的看着林甜甜。 良久过去,林甜甜:“你很想知道?” 任易帆撇了撇脑袋:“看你这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告诉我。” 不过,不告诉他也没事,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猜测是准确无误的。 只是吧,他有想过岑兮跟家树离婚后,凭她的条件和资本,肯定是会有非常优质的追求者的,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并且还是被家树一手搞垮的,宁氏传媒宁建国的儿子宁楠深。 不对,如今的宁氏传媒,早就已经不垮,在宁楠深的带领下,正在渐渐的步入正轨,怕是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能东山再起,重振之前的辉煌了。 而且吧,他能感觉的到,宁楠深带领着宁氏一步步往上走的同时,也正在用家树当初对付宁氏一样的手段,在对付时氏,火力不相上下。 就在前天的时候,时氏两个合作了多年的老客户,又带着大订单,去了宁楠深那边。 眼下,这被宁楠深抢走的一笔笔订单,虽说是对公司的运营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可怕的就是,时间久了,宁楠深点的这把火会越烧越旺。 真的是想不担心都不行啊。 而他这想法,家树肯定也早就有过了吧? 宁楠深接下来真的就是他们公司最需要防备的劲敌了,战斗力太可怕了。 “没错,”林甜甜点头:“的确是不想告诉你。” 说着,林甜甜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奶奶个熊的,她想是想的,只是不敢好吗? 她真的超想看看,时家树在得知宁楠深喜欢岑兮后的那精彩绝伦的表情,可是吧,她一旦要是说了,不传到岑兮耳力还好,这要是传到岑兮的耳里,她都不敢想象,她会如何死在宁楠深的手里。 ...... 卫生间,洗手台前,岑兮正用摆放在洗手台上的湿纸巾,擦拭着裙子上的污渍。 也幸好,岑兮今天的晚礼服,颜色较深,不近距离的看,是根本看不出裙子上被撒了红酒的。 因为酒已经全部渗进了裙子里,再怎么擦也没用,只能是用来干洗,岑兮对着污渍大致的擦了下后,就没准备再擦了,将手里和洗手台上用过的面巾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向宁楠深,岑兮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以及,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 “怎么会?”宁楠深选择性的回答了岑兮的前半句话,垂眼,看了看岑兮的裙子后,又说:“好了?不弄了吗?” “恩,”岑兮应了一声,看着自己的裙子说:“弄也弄不怎么掉,反正也不明显,等年后回来送干洗店吧。” 宁楠深:“那既然这样的话,现在跟我去这里的一个地方不?” 岑兮好奇,眨眼:“什么地方?” 见岑兮没有拒绝的迹象,宁楠深即刻又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反正这会自己没事,岑兮也就答应了,点头之后,跟着宁楠深一同离开了卫生间。 ...... 林甜甜舒适的靠在沙发上,将手中的空酒杯塞回任易帆的手里,指了指不远处的甜品桌:“帮姐姐去拿块蛋糕来。” 她过的不是很好 “你不告诉我也就算了,现在还使唤我?”任易帆笑开,话是这么说的,但却也没拒绝林甜甜的意思:“还有就是,我比你大,你就算是要叫,也要叫哥哥。” “快去,快去,哪怎么多废话?”林甜甜推了任易帆一把。 任易帆笑了笑,起身快速给林甜甜取回来一块蛋糕。 林甜甜叉起一块蛋糕,往嘴里送,咽下之后说:“有的时候吧,我觉得你跟时家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啊?还玩的那么好?” 任易帆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同样的话,他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不少人都跟林甜甜一样,觉得她跟时家树这种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是成为不了朋友的。 “你跟岑兮不也是吗?”任易帆看着林甜甜说:“性格截然不同,却玩的非常好。” “我跟岑兮的情况,和你跟时家树的没有可比性好不好?”林甜甜笔画着手里的叉子:“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就算是性格不同,那也注定我们的关系会非常的好,非但的融洽,从小,我跟岑兮的模式都是,她照顾我,我罩着她,负责替她赶着身边会有可能欺负她的妖魔鬼怪,我们高中的时候,关系好的让老师和同学都以为,我们有同性恋倾向呢。” 任易帆想想也是:“你刚才会那么问,是因为对家树很不满吗?” “你不废话?”林甜甜向来不爱遮遮掩掩,事实就是事实,能不辩解的,坚决不辩解,那不是她林甜甜做事的风格:“你也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早在大学的时候,就看的出来,我看时家树很不爽,好几次我都想要当众扁他!但最后每次都因为怕岑兮不高兴或是为难给忍住了。” “看出来了,”任易帆点头:“那会,每次看到你为了岑兮隐忍家树的时候,我都会想,原来你也会有怕的时候。” 林甜甜:“废话,我也是人好不好?别人的感受我可以不顾及,但岑兮不行!” 任易帆:“因为是你家宝宝对吧?” 林甜甜顿时一乐,这任易帆还挺能玩她的梗。 正当林甜甜要说什么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将要从她身旁另一张沙发外走过的林烟。 “靠,她怎么也在?”林甜甜的神色顿时不好起来,连吃手里蛋糕的心情都没有了。 “怎么了?”任易帆顺着林甜甜的视线看过去。 这是看到了谁,居然让林大小姐都忍不住爆粗了。 一秒后,让林烟的身影跃入任易帆的视线后,任易帆瞬间理解了。 原来如此啊。 林烟已经跟方才那个高层分开,这会心底烦躁不堪,情绪非常的不好,从而使得她并没有立马注意到有人正在看她,是在无意间四下张望的时候,对视上林甜甜和任易帆的目光的,一个神情嚣张拔萃,带着隐隐的嘲讽和不屑一顾,一个面无表情。 林烟如今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并且身后没有一点靠山可以供她嚣张,在看到处处护着岑兮的林甜甜后,自然是快速躲闪开目光,加快脚步,落荒而逃般的离开。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害怕多停留一会,就会被林甜甜打的样子。 任易帆被林烟见到林甜甜后的反应给弄笑了。 看向林甜甜,任易帆:“这林烟好像很怕你啊?” “是呗,”林甜甜看着林烟远去的身影,冷漠的扯了扯唇:“好歹之前被我修理过一番,你说着林烟的心态也真的是好啊,都过一次热搜,一次新闻了,居然还敢来出席这么大的就会,她就不怕被人给认出来吗?换我,我可没这么大的胆量。” 任易帆并不同意林甜甜的观点:“不见得,我看你的胆量挺大的。” “去去去,这方面的胆量,我可真没有,”林甜甜把目光看向任易帆:“不过,看林烟的样子,她似乎最近过的不是很好。” 说着,林甜甜在心底开始偷乐。 活他妈该!让你明知道时家树有家世,有岑兮了,还要去接近时家树,不就是想要取代岑兮的位置,成为新任的时太太吗?现在好了吧?什么都没有了吧?自己活的好不好。 做任何坏事,是真的都会有报应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不,林烟的报应不就慢慢的来了吗? 任易帆震惊:“这都能看出来?” 骗人的吧? “是啊,”林甜甜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一个人近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是完全可以从五官看出来的,你一会要是还能有机会碰到林烟,你稍微认真看一下她的神情,就能从她脸上看出‘我过的不是很好’这几个字,而且啊,她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很严重的怨气。” 林烟身上的怨气,任易帆倒是感觉到了,至于神情...... 让他想想啊...... 任易帆努力的回想了下林烟方才的神情,很快恍然过来,还真的就跟林甜甜说的一样。 瞬间,任易帆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对林甜甜的欣赏。 看来,这林甜甜的身上,优点还是很多的,虽然外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千金大小姐而已。 人还真的是不能单单只看表面,要深入了解才能知道内心真正的样子。 怎么办?忽然好想对她深入了解。 林甜甜别开目光,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吃着盘子里的蛋糕,并未注意到任易帆神情轻微的变动。 这岑兮和宁楠深是去哪里了啊?不在大厅吗?还是说在二楼?又或者是去了别的地方? 算了,先不去想了,回头再问岑兮好了,先吃她的蛋糕,吃完之后,她要继续打的游戏了。 ...... 岑兮在宁楠深的带领下,来到了酒会现场的第三层。 第三层的大厅,几乎全都是娱乐设备,台球桌,室内高尔夫,飞镖什么的。 不过,人并没有一二层来的多,但也还算是可以。 岑兮全程一直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在宁楠深的身旁。 忽然,宁楠深停在了一个黑色的双开木质大门前,看向岑兮,眼底有着隐隐的温柔:“到了。” 一步之遥 宁楠深的神情,让岑兮的内心一阵心安。 似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算会觉得特别的心安,就仿佛像是幼年时期,跟爸爸在一起一样,那个时候,她只要是跟爸爸在一起,无论是去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害怕,特别的有安全感,就觉得爸爸会是她坚韧的铠甲,把她保护的好好的。 岑兮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有些好奇:“这里面有什么吗?” “其实也没什么。”宁楠深推开其中的一闪门,往旁边站了站,示意岑兮先进去。 岑兮也没多想,进入到了里边。 跃入岑兮视线的,是一个宽广的休息室,里边的装修很简单,用的是现代简约风格,室内还摆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一把小提琴,整体给人的感觉非常的舒服。 等岑兮进入到休息室后,宁楠深才一同进来,并带上了门。 岑兮不解的看向宁楠深,不明白宁楠深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宁楠深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岑兮眼底的疑惑。 扫视了眼休息室,宁楠深:“我每次来这里,这里都是没人的,所以想着,带你来这呆着的话,你会相应的比较自在些。” 岑兮恍然,原来如此,原来他是看出她在现场待的有些不自在了? 不对,不是有些不自在,是很不自在。 倒不是因为酒会本身,而是先后遇到时家树和林烟的缘故导致的。 她跟宁楠深去卫生间的那会,是真的很想当即就离开酒会的,但又觉得这么离开的话不太好,因为会有可能牵连到夏知恩被领导责骂。 不过,这会,这个地方,就只有她跟宁楠深两个人,倒也是减少了一大半的不自在。 宁楠深是真的好会照顾人,果然啊,跟情商高的人待在一起,无时不刻都是很舒服的。 “谢谢你。”岑兮真诚致谢。 宁楠深笑笑,没有说话,迈出脚步,朝着前方的沙发走去。 岑兮即刻跟上。 来到沙发前,宁楠深坐下,看着岑兮在另一张小沙发上坐下后,对她说:“其实,这别墅外边的庭院,也是没什么人的地方,不过,现在是冬天,天气太冷了,你穿的又少,带你去庭院的话,估计你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感冒。” “是啊,”岑兮很认同宁楠深的话,a市每年的冬天都特别冷,时不时就会下雪,今天虽然没下雪,但却格外的冷:“我跟甜甜脱下羽绒服外套,下车进现场的路上,都快冻死了,不过,也好在就几米的路。” 宁楠深:“你为什么不披件皮草?这样的会,会暖很多,我看现在很多冬季几乎上,不少女性都会在晚礼服外边批件皮草的。” 岑兮:“我有想过要批件皮草的,可是今晚选的这衣服,要是批皮草的话,会有些不搭。” 宁楠深失笑,有些无奈的看着岑兮:“比起冷,还是好看不好看重要吗?” 原来她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吗? 怎么办,突然好想干涉她,让她把这点给改了,比起好看不好看的,毫无疑问当然是身体更加的重要。 可就他跟她现在的关系,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不是过分熟悉,过分友好的两个人之间,要是其中有一人,想要去干涉另一个人的习惯或是作风,即便是出于好心,也是会有一定的可能性把对方给得罪,或是惹对方不高兴,而这两者,都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所以,暂时间,他还真的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是提议。 “是啊,整体的着装形象还是真重要的,特别又还是酒会着装场合,”岑兮笑出声:“不过,其实在室内的话,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又有暖气又有空调,不会冻着的,我现在后背甚至都还有点冒汗。” 听岑兮这么说,宁楠深也就放心了,的确,今天现场是很热,他都有点冒汗。 “那就好,”宁楠深点了点头,想了下后,又问:“怎么样,到了这里,情绪是不是好多了?” 岑兮点头,再次致谢:“是啊,谢谢你。” 宁楠深笑笑,习惯性的去无视最不想从岑兮嘴里听到的两个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岑兮:“好。” 宁楠深的确是很快就回来了,前后只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一杯热可可。 酒会现场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非常精致的酒、饮品、美食。 宁楠深手中的这杯热可可,就是刚去外边泡回来的,这会还冒着热烟。 “给,喝点东西,”宁楠深将手中的杯子,往岑兮面前一递:“我听说,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热可可,或是吃甜食,很能调整自己的情绪。” “谢谢。”岑兮笑着接过,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出去是给她去泡热可可了:“你自己不喝吗?” 宁楠深:“不是很渴。” 岑兮捧着杯子,对着里面的热可可吹了吹后,往嘴里接连送了几口。 甜食是真的可以改善人的心情的,岑兮的坏情绪,在这么几口热可可喝下去,几乎已经快要荡然无存了。 垂放下杯子,岑兮看着宁楠深说:“宁楠深,我觉得你以后的女朋友,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宁楠深神情轻微波动了下后,会心一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说:“我的确是会让她很幸福,只可惜,目前为止,我还单身。” 岑兮:“我听甜甜说,你目前为止,还没交过一个女朋友。” 宁楠深:“是啊。” 岑兮:“不婚主义者吗?” 甜甜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要跟宁楠深解释对象吗?看着样子,似乎是没有撮合成功?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宁楠深说:“我现在倒是有了一个暗恋者。” 岑兮眼睛一亮:“是吗?” 宁楠深在心底气极反笑,倍感失落,这反应...... 明显就是对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该怎么努力呢?怎么努力才能让她对他产生一点感觉?只要有了,他也就可以对她告白了的,要不然的话,就这么冒然的表白,他是真的很怕会吓跑她。 “恩。”宁楠深轻轻的应了声。 “那快去追啊!”岑兮鼓舞宁楠深:“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想要追的女孩子,百分百能够追的到!” 宁楠深勾唇,饶有兴趣的看着岑兮,心情突然愉悦了几分:“是吗?为什么这么肯定?” “对啊,”岑兮说:“因为你不仅自身各方面都非常的优秀,还能照顾人,给人带来很强大的安全感,我觉得应该没有多少女孩子,会拒绝你的。” 宁楠深忽然慌神,想都没想的就说:“你也是吗?” “啊?”岑兮一愣,用力的眨了下眼睛,有些轻微的被吓到,神情有着明显的惊讶,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突然间会这么说。 很快的,宁楠深回过了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抱歉,吓到你了,我开玩笑的。”宁楠深一脸真诚的道歉。 果然,在没有相应的,荷尔蒙的基础上,就开始追她的话,是真的有点不利的。 看来,还需要再努力一段时间才行。 但也没关系,他对她,有的是耐心。 “没事。”岑兮是经得起朋友开玩笑的,所以,也就没把宁楠深的话往心里去。 抬手,岑兮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无意识的在休息内扫视了起来,目光在几秒后,忽然集中在了不远处的钢琴上。 突然有点想听钢琴曲耶。 宁楠深注意到岑兮神色的异样后,顺着岑兮的目光看过去,很快,宁楠深便反应过来,岑兮心底在想什么了。 岑兮看钢琴看的正出神时,宁楠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吗?” 岑兮一愣,微讶的看向宁楠深:“你会弹钢琴?” 要不是岑兮早就已经习惯宁楠深的洞察能力,这会肯定是会被宁楠深给吓到的。 宁楠深:“恩,大学之前,一直有在学,后来,上了大学之后,因为不能经常碰钢琴了,渐渐的,在大一下半学期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了,但弹的话,还是一样可以弹的,” 顿了顿,宁楠深又说:“所以,想听什么曲子?” 岑兮有些小激动:“《一步之遥》,有弹过吗?” “电影《闻香识女人》里的曲子,当然有,这曲子太有名了,”宁楠深起身,看着岑兮:“还有吗?一起告诉我。” 岑兮想了想:“......《卡农》吧?就这两首。” 再多她也不好意思让宁楠深谈了,而且《卡农》宁楠深既然学过钢琴的话,就肯定会,毕竟,《卡农》是世界著名钢琴曲之一,长期学过钢琴的人,肯定都会。 “好。”正如岑兮所想的一样,宁楠深的确是会。 宁楠深朝着钢琴那边走去,很快,一首《一步之遥》在休息室內响起。 让岑兮倍感惊讶的是,宁楠深的钢琴弹的非常好,让人一听就能感觉的到基础功非常的扎实,钢琴的级数肯定也非常的高。 恍然间,岑兮突然想起了非常不好的回忆 ——时家树也会弹钢琴,并且实力和宁楠深不相上下。 你们都给我等着 只是,时家树会谈归会谈,这么多年过去,岑兮只听过一次。 并不是岑兮没有要求时家树给自己弹过,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时家树给拒绝了。 而那唯一的一次,还是在时家树追岑兮的时候,给岑兮弹的。 一首肖邦的《小夜曲》。 意识到自己又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岑兮在心底划过隐隐的不自在和耻辱后,立马不在去想,而是沉浸在了环绕在耳边的,醉人的钢琴曲里。 ...... 一楼的卫生间里,林烟浑身颤抖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有着显而易见的忍气吞声和隐忍,以及,这会无从去发泄的火气。 想到时家树,想到岑兮,想到林甜甜,林烟胸口就堵的想喘一口气上来都困难。 受制于人的感觉,让林烟快要疯掉了。 “真他妈的可恶!”林烟粗暴的拿过洗手台上的小盆栽,重重的砸在了脚下的大理石上,小盆栽瞬间被摔了个粉碎。 然而,这并没有让林烟的心情好受一点点。 “等着......”林烟咬牙切齿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透露着阴狠:“时家树,岑兮,林甜甜,还有顾寻漫,你们一个个,我林烟一旦有钱之后,会将你们对我的伤害,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给我等着!” 尤其是岑兮,尤其是那罪魁祸首岑兮! 她绝对要第一个下手! ...... 沙发上,夏知恩似乎是跟宋劲腻歪够了,一本满足的从沙发上起开:“宋爸爸,我要去找岑兮了。” 宋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找岑兮?” “你忘了我昨天骗她来这里的理由了吗?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高层的女儿,”夏知恩提醒:“我现在要继续去骗人,圆昨天的谎了,就跟岑兮说,高层的女儿临时有急事来不了,托我去要一张签名!” 就是发生在昨天的时候,夏知恩这么一说,宋劲自然是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原来,你早就已经给自己想好退路了?”宋劲看着自家的小机灵鬼,会心一笑。 “那当然!”夏知恩得意,神情眉飞色舞起来:“不是宋爸爸你教我的吗?说什么骗人这种事情,首先要先给自己想好退路,不然的话,是很容易打自己的脸,或是让自己尴尬的。” 宋劲笑笑没有说话,好像他的确是这么对小家伙说过。 啧,真的是好的不记,记坏的。 “那我先走了啊!一会就回来了!”夏知恩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本极致的小笔记本和马克笔,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忽然被宋劲给叫住了。 宋劲:“等等!” 夏知恩回头:“怎么了?” 宋劲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沙发上,夏知恩的包和手机,递给了夏知恩:“我要趁着你不在的时间,也去办件事情,所以包和手机,你都一起带上吧,虽然放着也不一定会丢,但还是带上比较好。” 夏知恩接过,好奇的问了句:“什么事情啊?” “别问这么多。”宋劲一脸宠溺的拍拍夏知恩的脑袋:“去找岑兮吧。” 陈想南 夏知恩多聪明的人啊,宋劲不让她问的事情,她就会立马不问,即便内心再想知道,也不会撒着娇上去问,为的就是不招宋劲的厌烦。 而且吧,宋劲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即便是撒娇没用,之前她就做过好几次了,可一次都没有成功。 所以,久而久之的,夏知恩也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努力了。 有的事情,即便是努力了,也不会有结果的,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做。 “哦,那我走了。”夏知恩一脸阳光灿烂的跟宋劲摆了摆手,可在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伤,和无法克制的痛心。 啧,真的是,不就是没告诉她去做什么事情吗?她难受个什么劲,委屈个什么劲啊。 夏知恩,你可真是一个矫情货。 ...... 宋劲知道自己把夏知恩弄不高兴了。 以往的时候,宋劲要是发现自己惹夏知恩不高兴了,都会很及时的过去哄。 可这会,宋劲只能是无动于衷,就算是要哄,也得是一会再哄。 其实,宋劲并不是真的不想告诉夏知恩,他要去做什么,而是不敢,是怕夏知恩难过,因为,他要去找的人,是 ——陈想南。 随便找个理由骗夏知恩,宋劲自然也是可以的,可是宋劲并不想这么做。 这显而易见的谎言,伤及不到人,但谎言一旦被信任自己的人,彻彻底底的相信,再又被揭穿了的话,是肯定会伤及到人心的。 看着夏知恩朝着一楼走下去,宋劲的目光,缓缓的移向了正前方外边阳台上。 陈想南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那里,看着外边的月色,已经看了很久很久了。 看了陈想南许久之后,宋劲鼓起勇气,迈出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陈想南走去。 越是接近陈想南,宋劲的心跳越是快速。 途径一名正走过来的酒保时,宋劲顺带从酒保的手里的托盘上,取过了一杯红酒。 来到阳台的入口处,宋劲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自始至终,宋劲都知道,只要陈想南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人也好,心也罢,都会忍不住的想要犯贱。 陈想南神情淡淡的看着外边的月色,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会肯定心底什么都没在想。 感应到身旁站了个人后,陈想南本能性的往旁边看了看,在看到宋劲的身影后,并未感到丝毫的惊讶。 其实,陈想南早就预料到,宋劲既然看到了她,就一定是会过来找她的。 虽然陈想南从未爱过宋劲一分,但也是了解这个深爱她多年的男人。 以及就是,人在深爱自己的人面前的那自信。 礼貌性的,陈想南看着宋劲勾了勾唇。 然而,即便是客套的笑容,却也仍旧是让宋劲的心,有那么一秒,是愉悦到快要停止的。 忍不住的,宋劲对陈想南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着无尽的深情与温柔:“想南,好久不见。” 说着,宋劲将手中的酒杯,往陈想南面前递了递。 陈想南淡淡的看着宋劲,淡淡的说:“是啊,好久不见。” 陈想楠一边说,一边宋劲碰了碰杯子,饮了一小口的酒。 宋劲也小小的喝了一口后,看着夏知恩说:“什么时候回的国?” “元旦的后面一天。”陈想南说。 “这次回来,还走吗?”宋劲的语气里有着隐隐的紧张。 每次宋劲跟陈想南久别重逢,宋劲去找陈想南说话的时候,都会是这个样子。 “当然要走,”陈想南说:“我只是回国处理一些事情,等元宵过后,我就要回去了,工作室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等着我去处理。” 陈想南是一名珠宝设计师,很早之前就移民到了意大利,在意大利那边有着非常至高无上的位置,工作室也开的特别的大。 一直以来,陈想南都是不怎么回国的,上次回国还是在两年前,这次回国的原因是回来参加外公的葬礼。 去年跨年夜的前一晚,陈想南的外公癌症去世了。 而办完外公的葬礼后,在最爱的外婆的要求下,答应外婆,今年会在国内过年,等元宵过后再走。 “这样,”宋劲舍不得在陈想南身上移开一刻目光:“那你......”在国外的这些年,结婚了吗? 然而,宋劲并没有把心底的话问出来。 不是没有勇气。 而是将要问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知道了答案。 “什么?”陈想南看着宋劲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劲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差点就忘了,想南是不婚主义者。 陈想南的爸爸是一个极其花心的人,在自己的妈妈之前,有过两任前期,在妈妈之后,有结过三次婚,自己的信任后妈,今年才24岁,有着七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因为自己爸爸的缘故,陈想南从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男人是可以依靠终身的,所以,陈想南的骨子里,就是一个真正的不婚主义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劲无论怎么费尽心思的追求陈想南,也追求不到的原因。 也是因为爸爸的缘故,陈想南从小就不爱跟男生一起玩,甚至还不受控制的对男生有所排斥。 所以,即便宋劲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陈想南后,对陈想南非常的好,也依旧是打动不了陈想南一丝一毫。 陈想南就觉得,像宋劲这样的人,就跟自己的爸爸一样,就不能让他得到,一旦得到了,无论之前对你再百般疼爱,百依百顺,也会沦落到被抛弃的下场。 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尤其是女人,一旦被得到了,就会立马像是玩腻了的玩具一样,沦落到被抛弃的下场。 让人想想想都恶心。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接宋劲的话,陈想南就没在说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劲有些紧张的对陈想南开口:“明天的话,有空吗?” 宋劲极其的想跟陈想南单独吃一次饭。 陈想南:“没有。” 宋劲:“那你出国之前,哪天会有空?” 陈想南:“都没有。” ...... 夏知恩在一楼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岑兮,只好是跟岑兮打了个电话过去,知道她在三楼的休息室后,立马蹦了过去,并且还非常凑巧的听到了宁楠深在弹《卡农》。 夏知恩也是学过钢琴的人,一听就能够听出,宁楠深的钢琴功底非常了得,如果自己没估摸错的话,钢琴等级应该是在六级,或是是七级。 不得不不承认,宁楠深真的很优秀,岑兮能够被他暗恋,被他追,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运了吧?毕竟,像这样的男人,基本都是被人追的,很少有说自己主动去追别人。 但是吧,岑兮也的确是配的上被宁楠深追。 在《卡农》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夏知恩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岑兮说:“那猫大,我先走了啊。” “那么快?不再待会吗?”岑兮并非是在跟夏知恩说客套话。 “不待了,我要去我领导那边了。”夏知恩也的确是想要去找宋劲了,只要是跟宋劲在同一个地方,夏知恩几乎都是一秒都不想跟宋劲分开的,就忍不住的想要去黏宋劲。 再有就是,宋劲这么努力的给宁楠深和岑兮创造独处的时间,她当然也会想要情不自禁的一起。 岑兮:“那好吧,再见。” 夏知恩:“拜拜!” 宋爸爸,你家小可爱来找你了! ...... “这样......”宋劲的神情开始变得僵硬。 其实,她不是没空,只是不想跟他在一起吧?以往,每次他约她吃饭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 “那好吧。”宋劲努力的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比较自然,却不知道自己纯洁的弧度这会有多吗的牵强,眼底的也有着明显的刺痛和忧伤。 陈想南从晚礼服的侧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上边的时间后,对宋劲说:“抱歉,我还有事情,要提前离开了。” “我送你到楼下!”宋劲想都不想的就说,竭力的想要跟陈想南在一起多待一会。 陈想南失笑了下,不理解宋劲为什么要送她:“不用了。” 转身,陈想南朝着室内走去。 宋劲不由分说的跟上。 这会的他,早就已经忘了,夏知恩也在今晚的酒会上。 下楼的过程里,陈想南给司机去了电话,让司机可以去停车场开车了。 同一时间,夏知恩来到三楼的台阶口,正要下楼的时候,忽然看到宋劲正跟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走在一起。 夏知恩寒假前的时候,有去做过视力矫正,所以,即便这会自己身处三楼,也一下子就看出,站在宋劲身旁的那个女人是陈想南。 有好几秒的时间,夏知恩的脑子全的一片空白的,定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宋劲和陈想南看了好久。 回过神来后,夏知恩情绪失控的朝着楼下走去,心底满是醋意和慌乱。 以及就是气愤。 怎么回事?!陈想南居然回国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宋劲会跟她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爱与被爱的区别 宋劲,你混蛋! 你他妈都跟我在一起了,你还去找陈想南! 夏知恩的脚步急快,快到稍不留神,就会摔倒的样子的。 ...... 门口,红毯外边,陈想南站在寒风中,等着司机过来。 外边这会的温度很低,陈想南就穿着一件淡薄的晚礼服,宋劲担心陈想南会感冒,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陈想南身上,神情和语气都非常的关切:“别冻着了。” 陈想南对男人是有肢体洁癖的,极其不喜欢被男人触碰,也不喜欢临时用男人用过的东西。 立马,陈想南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恶心起来,将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后,塞到了宋劲的手上,声音冰冷:“不需要。” 宋劲是真的很害怕陈想南会冻着,将手中的外套,再次披在了陈想南身上。 陈想南顿时火大,怒不可遏的再次扯下外套,这一次,陈想南不在是把外套塞回去,而是将外套用力的砸向了宋劲。 外套在用力的打在宋劲身上后,无情的落在了宋劲脚下的红毯上。 刹那间,钻心般的疼痛,让宋劲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是陈想南只会对宋劲这样,这会无论换成是哪个异性,此刻,陈想南动会是这样的,而这,并不是陈想南自己想这么做,而是身体条件反射的就会这么想做。 陈想南心底排斥男人排斥到,就连帮她开车的司机,以及助理、秘书,全都是只找女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红毯外边,穿戴整洁的女司机,下车替陈想南打开了车门。 陈想南正要压制住心底的恶心,钻进车内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怒火中烧的的声音。 “陈想南!你他妈给我站住!不准走!” 这个声音?! 宋劲浑身一僵,猛的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只见夏知恩正红着双眼,疾步朝着他跟陈想南走过来。 知,知恩? 陈想南也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入眼的是夏知恩的身影。 她是......夏知恩? 夏知恩停在陈想南的面前,浑身颤抖的看着她,指着宋劲说:“你现在,立刻,马上,为你刚才的行为,跟宋劲道歉,要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的男人,谁都别想欺负! 陈想南的女司机,同时也是陈想南的保镖,见夏知恩用这般语气跟自己的雇主讲话,看着夏知恩,口气不善:“这位小姐......” 陈想南对着女司机伸了下手,示意女司机不要说话。 女司机见状,只好是把想要说话的全部吞了下去。 转身从车内取出陈想南的羽绒外套,披在了陈想南的身上。 陈想南着怒气冲冲的夏知恩,原来,这小朋友还缠在宋劲的身边呢,之前的时候,她就能够看的出,这小朋友是真的很喜欢宋劲,而现在,这份喜欢更明显了。 不对,不是喜欢,早就已经是爱了吧? 看这眼底的掠过,看这眼底的占有欲,看着眼底对恋人的痛心。 不是爱的话,又是什么呢? 想当初,没出国之前,这小朋友可是几次三番会跑到她面前,警告她对宋劲态度好一点,别成天仗着宋劲喜欢,就对宋劲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不然的话,就对她不客气了。 其实吧,她也想对宋劲态度好点的,哪怕不喜欢人家,态度总归是要好点,可是想归想,事实却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对喜欢自己的那些男人的态度和言行举止,甚至有的时候,事情发生了之后,她才会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她呢,并非只对宋劲这样,她对自己的任何一个追求者,都是这样的。 不过,对于身边普通的异性,单单的男性朋友,她倒也是能够控制的,可一旦知道对方是喜欢自己的,她就根本控制不了,她知道这样很不好,可控制不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的陈想南,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是很不对,宋劲毕竟是关心她,没有一点的恶意。 弯腰,陈想南捡起宋劲的大衣,递给了宋劲,歉意的说:“对不起。” 下一秒,让夏知恩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宋劲在拿过夏知恩递上前来的大衣后,冷冷的朝着她看了一眼,严厉的神情里,还夹杂着明显的责备、厌恼、以及烦躁,就仿佛夏知恩刚才做了一件颠倒是非黑白,无理取闹的事情。 夏知恩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劲。 她是在帮他啊,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为他出气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弄的好像她做出了什么一样! 委屈的样子,顿时从夏知恩的眼眶中夺目而下,内心对陈想南的嫉妒快要让她彻底的爆发了。 本身,夏知恩的脾气早就已经在宋劲有意的纵容下,变的超级不好了。 宋劲目光一闪,眼底染上了一层困惑和隐隐的烦躁,她哭什么?他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吧? 陈想南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觉得接下来是真的没自己什么事情后,转身转进了车里。 然而,当女司机准备将车门关上的时候,夏知恩忽然上前,一把用力的推开女司机,看着陈想南,冷嘲热讽的说:“陈想南!我说你这在宋劲面前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时候改改啊?你在拽个什么劲啊!看把你给能耐的!” “夏知恩!”宋劲冲着夏知恩喊。 “这位小姐!”女司机的语气很激动。 夏知恩这会的情绪早就已经失控,哪里还会去理会宋劲和女司机,其实,夏知恩的心底是知道,自己当着宋劲的面冲着陈想南发火的话,是对自己极其不利的,不仅会遭到宋劲的厌烦,惹恼宋劲,甚至还会继续下降自己在宋劲那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位置。 可即便是这样,夏知恩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对陈想南发火,就是看不下去宋劲被陈想南这么的对待,那可是人人尊敬的宋劲啊,凭什么要对陈想南这么对待! “你职业生涯的起步路,全都是宋劲在给你铺路,你能成功移民到意大利那边,也是宋劲帮的忙,你这好处全都拿了,却一点甜头,一点恩情都不知道还宋劲,甚至宋劲想约你吃顿饭都是难的,你的心,怕是黑的吧?”夏知恩冷笑着,越说越激动,明明夏知恩所伤害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宋劲:“狗都还知道感恩呢,可你呢?你只知道利用宋劲,你怎么比我还不要脸啊你?你要是没有宋劲,你会有可能像现在这么有名?怕是都还在默默无闻吧?甚至你这辈子都会默默无闻!” “夏知恩!!”宋劲厉声冲着夏知恩咆哮。 这一声咆哮,让夏知恩第二次体会到,痛心到肝肠寸断般是什么样的滋味。 而她上一次体会到这滋味的时候,是父母出殡的那一天。 即刻,夏知恩的视线因泪水而一片模糊,一张脸很快就被打湿,甚至还非常细微的,哽咽的哭出了声。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态后,夏知恩立马咬唇,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哭啼发出声响。 女司机诧异的看着夏知恩,又看看车里的陈想南,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boss的身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啊,那难怪眼前这位小姐会这么激动了,这小姐应该是喜欢她旁边的那位先生吧? 恩...... 这事情,如果换做她是这小姐,她也有可能会发这么大的火的,谁会忍心看到心爱的人被这么对待啊? 还没等陈想南说什么,宋劲走到夏知恩面前,看着他,厉声的说:“跟想南道歉!” 夏知恩听笑了,一脸的泪水,想南?道歉? “你让我道歉啊?”夏知恩这会是真的没了理智了,怒声对宋劲咆哮:“我道你妈!” 咆哮完后,夏知恩转身准备离去。 却不想,这连一步都还没走出,就被宋劲给扯了回来。 宋劲的力道非常重,险些没把夏知恩给摔着。 宋劲的声音冷了一大截:“你要是不道歉,就别想走!” 夏知恩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呵,呵呵,这爱别人,和被爱之间的区别,真的是很大。 宋劲刚才会给陈想南披衣服,是怕陈想南冻着吧?因为陈想南就穿着一件晚礼服在等车。 可她呢?她的情况也跟陈想南一样啊,她现在也没外套,可宋劲却不担心她,只担心陈想南! 只要陈想南出现在宋劲的面前,她在宋劲心底就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夏知恩一边撕心裂肺的尖叫,一边甩着宋劲的手:“你放开我!” 然而,宋劲非但没放,力道还更重了,夏知恩瞬间痛的眉心皱在了一起。 窒息的般的绝望,顿时朝着夏知恩席卷而来,无助的蹲下身子,夏知恩终于无法克制的哭出了声。 陈想南尴尬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内心有着隐隐的自责和愧疚,怎么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如果早知道的话,她肯定会竭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冲宋劲发火的。 她不稀罕,可我稀罕 但眼下这种情绪,似乎又不适合她道歉。 想下了想后,陈想南看向女司机:“snow,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想南关上了车门。 “是!”snow应完后,赶紧上车,很快,snow驾车远去了,只剩下了夏知恩和宋劲两个人。 漆黑的夜,刺骨的气温下,夏知恩蹲在地上,哭的呼吸一下有一下没的,整个人因为外边太冷的缘故,冻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劲站在那里,看着夏知恩哭了会后,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松开夏知恩的手,转身朝着酒会现场走去,扔下了夏知恩一个人。 这是夏知恩第一次惹宋劲生气后,宋劲非但没有哄她,而是丢下了她。 以往的时候,宋劲只要一看到夏知恩被自己弄不高兴了,无论是夏知恩无理取闹也好,根本没有道理也罢,宋劲都会立马抱住她,非常有耐心的哄着。 而夏知恩也早就知道宋劲这次肯定不会哄的,因为她惹他生气的导火线是因为陈想南,所以没有做过任何期待和妄想。 可在看到宋劲一言不发的离开时,夏知恩的心忽然痛到让她眼前一黑一黑的。 恍然间,夏知恩忽然凄凉的意识到,她似乎再怎么做,再努力个十年,也仍旧是无法取代陈想南在宋劲心中的位置, 那个位置,宋劲只给陈想南,就算是拼尽全力的进去了,只要陈想南一出现在宋劲的面前,她就会被宋劲毫不犹豫的扔出来。 现实有的时候,真的残酷到让人很绝望,一点点的希望都看不到。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夏知恩蹲在地上,颤抖的抱住自己,仍旧在哭。 好冷,好冷啊。 不仅身体好冷,心也好冷。 宋劲,你个混蛋,我也就一件晚礼服,我在外边也冷,为什么你走的时候,就不把你的衣服给我呢?陈想南她不喜欢,可我稀罕啊。 我稀罕啊...... 终于,夏知恩实在是承受不了内心的痛苦和委屈,像是一个孩子般的哭出了声。 酒会现场。 一楼。 任易帆和林甜甜分开后,准备去找时家树,可绕了一整圈,都没找到时家树人。 拿出手机,任易帆正准备给时家树去电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蹲在外边红毯上的夏知恩。 “我去!”任易帆受到了惊吓,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知恩的背影:“她不冷吗?” 正当任易帆一脸诧异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外边的女人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任易帆快步朝着外边走去。 任易帆在孤儿院老师们的教导下,从小就爱助人为乐,成年之后更是有绅士之范,很会照顾身边的女性,小孩,以及就是老人和残障人士。 在夏知恩整个人都快要冻到没有知觉的时候,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暖意顿时在夏知恩身上扩散开来。 夏知恩以为是宋劲,立马欣喜若狂的抬起头,可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后,笑容的笑容瞬间退去,看上去更失落了。 “你,你是谁啊?”已经身体实在是太冷的缘故,夏知恩这会说话,声音都直打颤。 还有就是,为什么这个人的相貌这么眼熟?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可她又能够确定,她跟这个人是第一次见面。 酒会现场,二楼,宋劲端着一杯酒,神情烦躁的来到阳台前,正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楼底庭院里的一幕。 宋劲眯了眯眼,即刻将手贴在了面前的玻璃窗上。 强烈的不悦涌上宋劲的心尖,让宋劲的心堵到开始阵阵发慌。 那个男人是谁?知恩身上的衣服是那个男人的? 紧了紧双拳,宋劲有种自己最珍爱的珍藏品,被人给强行夺走了的感觉。 但很快,宋劲看着男人披在夏知恩身上的衣服,被吓到一般的反应过来,他回酒会现场之前,没有把手里的大衣给夏知恩。 就算是把她给扔下,也应该要把大衣留给她,不能让她冻着,外边的气温今天起码就有零下三度。 不对,这么冷的天,即便是披着外套,也很容易冻着的,必须要待在室内才行。 想到这,宋劲即刻神色慌张的转身,疾步走向大厅,为自己冲昏头把夏知恩一个人丢在外边而感到强烈的自责,也反应过来,刚刚的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夏知恩并没有什么错,她不过只是为了他打抱不平而已,本身,她就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啊。 任易帆蹲下身子,礼貌性的勾了勾唇:“当然是跟你一样,都会来参加酒会的嘉宾。” “哦......”夏知恩盯着任易帆看,似乎问了句废话呢。 任易帆看着夏知恩脸上,仍旧还在滑落的眼泪,确定夏知恩是真的遇到事情了:“那个,这位漂亮的小姐啊,你看着外边这么冷,要不然你还是赶紧进去吧?你再继续蹲在这里,明天肯定会感冒的,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在新年的时候感冒多痛苦啊。” “不进去。”夏知恩红着眼睛,抹了把脸上的眼泪。 任易帆纳闷:“为什么啊?” 夏知恩:“里面有我讨厌的人!” 任易帆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笑着说:“男朋友?” 夏知恩板着一张脸,明显怄气的样子:“很有可能会是前男友了!” 任易帆失笑,果然,女孩子的眼泪,60%都是因为男人。 不过,任易帆没再继续扯夏知恩感情的问题了,怎么样他也是个局外人:“那也要进去啊,别跟身体过不去。” 夏知恩:“我就不进去。” 任易帆:...... 还挺倔。 夏知恩盯着任易帆认真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你,可我就是觉得你很眼熟。” “......是吗?”任易帆见夏知恩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我也不记得,我曾经有在哪里见过你。” 夏知恩陷入寻思,大脑飞速转动起来。 几十秒之后,一张面容突然跳跃进她的脑海,夏知恩激动的从地上起身,欣喜若狂的看着任易帆,唇角的笑容几乎都快要裂开了:“我可以要个你的微信吗!” 宁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任易帆一愣,一脸懵逼的看着夏知恩。 哈?微信? 好吧...... 他并不是没被陌生异性要过微信,只是第一次被如此带着具有目的性的神情,和激动的心情要过微信。 她是要认识他做些什么吗? 没等任易帆反应过来,一个带着隐隐怒气和醋意的声音,在俩人身旁响起。 “知恩。”宋劲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夏知恩身旁,一肚子的不舒服,刚才夏知恩对任易帆说的话,听的可是清清楚楚的。 微信?要微信做什么?怎么,批件衣服而已,就准备日后好好报答人家了? 恩,这么做也不是不行,做人的确是要学会感恩,可女的还好,男的想都别想。 宋劲?!夏知恩激动的看向宋劲,无法克制的喜悦在心底涌起,迅速的扩散开来。 明明前一秒还在责怪宋劲把她丢下,一个人走掉了,现在却仍旧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高兴。 宋劲把任易帆的衣服,从夏知恩身上拿下来,还给了任易帆:“谢谢你照顾我的女朋友。” 任易帆起身,接过了自己的衣服:“不客气。” 居然还特意强调,加重了“女朋友”几个字,他又不抢...... 宋劲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夏知恩身上,揉着夏知恩冻到瑟瑟发抖的身子说:“我们走吧,直接去医院,你肯定已经冻着了,晚点十有八九会发烧,先去医院把针挂上。” “恩......”夏知恩受宠若惊的看着宋劲,往宋劲怀里贴了贴,一下就高兴的神魂颠倒了,忘记了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有事情要做。 揉着夏知恩转身,宋劲一边给司机去电话,一边朝着停车场那边走去。 任易帆好笑的看着渐渐远去的俩背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猝不及防的就被喂了一口狗粮,那人,是著名企业家宋劲吧?之前有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名下有着两家上市公司和一个高尔夫俱乐部,不过,那两家上市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他倒是给忘记了。 几年前的时候,他曾经听闻过,宋劲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后来,宋劲为了减轻心底的痛苦,开始不断的找跟那个爱而不得很像的人进行交往。 让人不知道该是说痴情好,还是偏执好。 所以,宋劲身旁的那位,是宋劲的新任替身女友? 可宋劲的样子,不像是把她当替身啊,反而......很像是在对真正的恋人,因为他能感觉的到,宋劲对她的喜欢和在乎。 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恋人渣不渣,同为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算了,不去想了,又没他什么事情,还是赶紧去找家树吧。 想着,任易帆迈出脚步,朝着酒会现场走去。 ...... 酒会是定在十点结束的,在九点半过后,就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外边,红毯前,宁楠深看着已经在车内后排的岑兮和林甜甜:“那你们到家后早点休息,还有就是,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岑兮对着宁楠深摆了摆手:“你也是。” 今晚幸亏有宁楠深在她身边,及时的把她带去了休息室,要不然的话,她肯定整场酒会下来,整个人都是不自在的,也因为有宁楠深在,心情到了后面也就跟刚来那会一样了。 林甜甜没有说话,抿唇对宁楠深摆了摆手,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宁楠深字面上是在跟她和岑兮一块说新年快乐,但实质上啊,是只对岑兮一个人说的。 虽然宁楠深偏心的不是很明显,但也别想逃过她的火眼金睛! 车窗缓缓的关上,司机很快把车开远了。 车内,岑兮:“甜甜,你怎么到了酒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来找我?不是说去你爸爸朋友那边取资料吗?怎么取了这么久?” 林甜甜反应极快,一脸生无可恋的说:“因为那个叔叔,后来又拉着我聊了半天,一聊就聊了这么久,我都崩溃死了!聊的还全都是我不喜欢的话题!他刚开始说了没一分钟的时候,我就很想来找你了,但看他讲的那么陶醉,我就没好意思,毕竟是我爸爸很好的朋友。” 岑兮向来信任林甜甜,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这样啊。” 林甜甜:...... 骗岑兮这种在朋友面前彻彻底底的傻白甜,有的时候真的很有愧疚感。 ...... 宁楠深看着林甜甜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正要走向乔封停在不远处的玛莎拉蒂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正从酒会现场走出来的时家树和任易帆。 宁楠深的目光,轻微晃动了下,侧了侧身子,正面看向时家树。 时家树自然也是看到了宁楠深,紧了紧目光和双拳,时家树的身上开始散发出隐隐的寒气。 任易帆:...... 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两个多小时前,任易帆在找到时家树后,把跟林甜甜的谈话内容,近乎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时家树,时家树在跟任易帆经过一番讨论之后,确定宁楠深的确是存在喜欢岑兮的可能性。 很久,时家树就走到了宁楠深的面前,正当他冷漠的无视了宁楠深的存在,越身而过的时候,宁楠深忽然喊住了他:“时总。” 时家树停下脚步,目光不善的看向宁楠深。 任易帆也跟着一块停了下来:...... 早知道的话,是不是应该晚点叫家树出来才对? 时家树扯笑了一下,声音冰冷:“宁总有什么事情吗?” 宁楠深跟时家树的面对面,毕然是吸引了周围同样是准备离去的嘉宾们,细小的议论声,很快在四面八方响起。 “那不是宁楠深跟时家树吗?看那俩人看彼此的神情......恩,满满的杀气和敌意。” “不然呢?不是杀气,难不成还是满满的情义啊?时家树可是把宁建国逼到跳楼自杀成了植物人,如今宁楠深又去时家树那边抢了不少大业务和大客户,俩人之间怎么可能会好?不过,这俩人的事情,也是告诉了我们,风水轮流转这话是对的,做人啊,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比较好,不过商人处理竞争对手,似乎都喜欢斩草除根,以防春风吹又生。” “要说啊,时氏的势力的确是庞大,可跟宁楠深相比较的话,肯定是宁楠深更胜一筹啊吧?” “你不废话,宁楠深家里的白道势力多么的庞大,肯定是宁楠深啊,而且,我之前可是听说,就连省长的儿子,都是宁楠深的好兄弟呢!” “这么牛逼的吗?不过,宁楠深会针对时氏,是为了给宁建国报仇吧?也好在宁建国的大儿子有能耐,要不然的话,宁氏传媒早就已经申请破产了吧?换宁建国的那个小儿子宁什么修的,试试?” ... ... 然而,时家树和宁楠深因为注意力都在彼此的身上,对于周围人的交谈,每句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根本就没听到心底去。 宁楠深笑容温和:“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像代替家父,还有整个宁氏,跟时总您问声好,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宁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时家树冷声的说:“不过,让我倍感遗憾的是,此刻是你在跟我问好,而不是你的父亲。” “家树!”任易帆无比震惊的低声喊了下时家树。 这么说不太好吧?虽说宁楠深跟宁建国之间的关系很不好,可毕竟是父子,宁楠深心底肯定是不允许别人来诋毁和伤害自己的父亲的,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回来接受家里的公司了。 而且,家树好像不是无意间这么说的,而是因为这段时间跟宁楠深积累下来的恩怨,故意跟宁楠深这么说的,想要刺激宁楠深。 没错,这话绝对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刺激到宁楠深,成功的占了此刻的上风,可这也只是面上的,实质上只会逼宁楠深加快针对时氏的各种动作吧? 家树真的是,说话之前,怎么不考虑一下后果。 不过,家树即便是想到了,也仍旧是会这么做的吧?家树这脾气,也是没谁了。 任易帆本以为,时家树的话会让宁楠深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宁楠深唇角的笑容居然更深了,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害他父亲成为植物人的人,而是父亲的挚友。 “抱歉,时总,”宁楠深歉意的笑了笑:“家人因为身体的缘故,还在医院,暂时还没有办法给时总您问好,所以,只能是由我来代替了。” 时家树目光扑闪了下,也是没想到宁楠深会是这种反应。 任易帆看着宁楠深,突然间觉得,宁楠深是一个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可怕的人,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情绪掩藏的这么好,能够掩藏自己情绪的人,基本上全都是高智商的狠角色,这类人,一旦得罪了,都会输的一败涂地。 “对了,时总,”没等时家树回答,宁楠深又说:“现在社会的淘汰率你也知道,各行各业都非常快,就连一些上市的大公司,都有可能股市一夜之间跌停不是吗?我们俩可要引以为戒啊,加强运营自己的公司啊,我可还想在像今晚这种盛大的商业酒会上,多见时总几次。” 宁楠深的话,时家树和任易帆怎么可能会听不懂?这是在间接告诉他们,他会时氏沦落到破产的地步。 时家树不动声色的看着宁楠深,看着宁楠深潜藏在目光深处的势在必得。 “宁总这是在吓唬我呢?”时家树毫不畏惧的扯笑了下。 是,他承认,他的关系的确是次于宁楠深了点,但宁楠深还没能耐到让时氏沦落到破产的地步,时氏如今可是a市,乃至整个省最大的广告公司,有着一大批国内优秀的设计师和运营团队,是说破产就能破产的? 而且,这些高等人才,都是跟公司有签署过十年长约的,合约其中一项固定就是,不允许这些高等人才擅自离职,需经过公司的同意审批才行,要不然的话,需要支付高达五十万的违约金。 所以,只要有这些人才在,他还怕公司会倒闭?别开玩笑了! 业务方面的话,他也不会有多怕,单凭时氏的实力,就算业务部,或是他跟易帆不主动出去拉业务,也会有一堆大大小小的业务,主动送上门来。 为什么?因为时氏有能力给他们制作出最好的广告,以及极高的广告效应。 宁楠深能够拉走的业务,目前为止全部都只是人情业务而已,除此之外,谁会傻到把广告订单放到一家已经没落了的公司上?别开玩笑了。 诺基亚之前这么庞大的公司,坠入低谷后,东山再起这么些年,手机的销量有上去?还跟之前一样会有不断的大订单?除了人情关系之外,根本就没有。 “有吗?”宁楠深一脸的善意:“如果时总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时家树:“不过,宁总你所说的,我想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哦?是吗?”宁楠深饶有兴趣。 时家树:“因为我还真不相信,眼下谁有能耐,能让我的公司倒闭。” 宁楠深没有说话,笑而不语的看着时家树。 正当时家树不在准备跟宁楠深说下去,准备离开的时候,才迈出了一步脚步的他,又退了回来,看着宁楠深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宁总会突然在岑兮那边收手,是喜欢上岑兮了吧?” 任易帆:...... 这家树,也未来太直接了吧。 宁楠深依旧是笑而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去否认。 时家树:“奉劝宁总还是不要白费经历了,你跟岑兮没可能,她是我的。” 宁楠深轻笑出声,也不知道如今的时家树,是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既然还能说岑兮是他的:“时总,话可不能说的太绝对,这换做是半年前呢,我的确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可现在的话,并不见得,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岑兮对你彻底的死心了。” 说着,宁楠深没等时家树回答,转着朝着玛莎拉蒂走去。 硬碰硬了吗? 任易帆看向时家树,不是很懂的说:“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时家树:“恩。” 任易帆绝望,他就知道! “你难道就不怕他会更加的针对我们?”时家树不急,可任易帆急。 好歹时氏是任易帆和时家树一同千辛万苦的打拼下来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时氏被劲敌给摧残。 时家树不以为然:“难道我不说他就不会了吗?” 任易帆:...... 也是。 这点他到还真没想到。 时家树扯笑了下:“不过,我倒是挺期待,他除了会掠夺业务以外,还能做出些什么来。” 任易帆看着时家树潜藏在目光深处的阴狠,思绪了下后,猜测:“你......是想要反击?” “不然呢?”时家树声音冰冷:“就看着宁楠深在我们这不断的动土?我们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那样的话,我们公司真会如他所说要倒了。” 自古以来,不懂得像敌人反击的人,要不就是没有好下场,要不就是惨死在敌人的手里。 所以,想要长存,就是要学会反击,学会用更恶劣的手段去压制敌人,以及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任易帆:“你打算怎么做?” 所以,他们公司和宁氏传媒是又一次要正式杠上,硬碰硬了吗? 像商业斗争什么的,任易帆从未参与进去过,全部都只是一心负责管理时家树划分给他的那些部门,以及去谈判看上的那些大订单,商业斗争全部都是时家树一人在策划,在执行。 但有的时候,当任易帆看到时家树用那让敌人根本没办法翻身,甚至足以让敌人一辈子身败名裂的手段去对付敌人的时候,任易帆几乎都劝时家树不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凡事都要有个余地。 可时家树从未听过任易帆一次。 这段时间,任易帆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时家树没对宁氏做的这么绝,宁建国肯定不会自杀成为一名植物人,宁楠深也就更不会退伍接手家里的公司,宁楠深背后的靠山那么的壮大,肯定是没有像对付宁建国一样,那么好对付的。 有的时候,的确给敌人留一份余地的话,是相当于在毁灭自己。 但有的时候,给敌人留一份余地,却是在拯救自己。 时家树:“知道在这个时代如何才能做到必胜吗?” 任易帆看着时家树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他把话给说完。 时家树:“就是在劲敌起来之前,要不让他身败名裂,要不将其置于死地。” 任易帆:...... ...... 正如宋劲所说,夏知恩是真的冻着了,在上车不到五分钟后,就感冒了,头痛的非常厉害,即便司机把暖气开的很足,也一直都在发抖,时不时还打一个喷嚏,难受的要命。 而去医院的一路上,宋劲都把夏知恩揉在怀里,在她耳边不断的道歉,而夏知恩也难得没有搭理宋劲,故作选择性失聪,依偎在宋劲的怀里,不理他。 宋劲也没恼,发自内心的有耐心,毕竟,今天晚上,的确是她对不起他。 医院,vip病房,护士给夏知恩挂上针后,就带门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夏知恩和宋劲两个人。 宋劲来到病床的边缘坐下,握住她的手,声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温柔。 “还气吗?”宋劲的语气里有着非常明显的歉意和愧疚。 夏知恩闭着眼睛,没去看宋劲,听的享受极了,可却仍旧是不想搭理宋劲,但唇角却已经忍不住往上扬起。 宋劲对此看的一清二楚。 宠溺的失笑了一下,宋劲用手背轻轻的敲了敲夏知恩的脸:“小家伙,说说看,要怎么才能愿意我?给我个提示好不好。” “原谅不了你了!”夏知恩仍旧闭眼,故作冷漠和心狠。 其实,夏知恩早在宋劲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自动原谅了宋劲,但她并不想让宋劲知道。 夏知恩骨子里其实也是很骄傲,很有骨气,很难哄的人,可偏偏就一个宋劲,无论怎么被宋劲给惹的气急败坏,宋劲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她给哄好,甚至有的时候,都不用宋劲哄,光是看到宋劲,或是宋劲一个歉意的眼神,夏知恩就不争气的,内心自动赦免了宋劲所有的罪行。 这次也一样。 夏知恩自己是不想这样的,可就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在宋劲面前的样子。 但唯一不同的是,夏知恩即便是原谅了宋劲今晚对她的行为,可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凉意,这凉意夏知恩觉得,大概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消散的开了。 以及就是,夏知恩发现,自己对宋劲的爱,因为今晚的事情,第一次产生了真正的淡却,虽然也就一点点,但这却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发生了像今晚这样的事情,夏知恩仍旧是舍不得离开宋劲是真的。 但爱淡却了也是真的。 曾经,夏知恩以为她对宋劲的爱一定是已经到永垂不朽的地步了,因为她一颗心都已经在宋劲那了,收都收不回来,可此刻,夏知恩忽然觉得,也许就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因为宋劲的心只属于陈想南这个事实而放弃宋劲。 她知道,如今在宋劲心底,她也是有一席之地的,真正的一席之地,可她想要的不是一席之地,而是宋劲的整颗心。 她的野心很大,她想要的是宋劲的整个人。 或许她应该知足而常乐,不要这么的贪心,可是有关爱的事情,谁能够做的到知足而常乐?能做的人,只能说是爱还太浅。 “这么严重吗?”宋劲想了想:“恩,的确是应该这么严重。” 夏知恩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知道就好:“你这次可是遇上大麻烦了!” “可麻烦终究是要解决的,”宋劲知道,夏知恩其实已经原谅了他,但也仍旧是配合着夏知恩,更是愿意由自己亲自把夏知恩的心情捧的老高老高的:“宝贝知道沈家奇吗?” 夏知恩在心底“咦”了一下,怎么跑题了?沈家奇?这名字有点耳熟,让她想想,啊,想到了。 “就是那个著名导演沈家奇?”夏知恩终于睁眼了,眼睛亮亮的,神情妖娆。 怎么,宋劲这是要提前安排她进娱乐圈吗?作为哄她的礼物? 想到这,夏知恩心底一阵雀跃。 好吧,虽然宋爸爸的心不在她这,可不得不说的是,宋爸爸真的对她很好,什么要求都会尽心尽力的满足她。 而且,要是没有宋爸爸的话,她肯定高中没念完就辍学去打工谋生了,谈何大学?谈何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 没有宋爸爸,就没有今天的她。 “恩,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即将开拍的新电影《妲己传》,我有投资两百万,”宋劲说:“所以,按照我跟他的交情,和我投资的数额,给你安排一个角色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我要演妲己!既然名字叫《妲己传》,肯定妲己是女一号吧?我要演她!”夏知恩狮子口大开,想都不想自己有没有那能耐去演女一号。 宋劲失笑,都不知道夏知恩是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居然能够说出专业的话来:“你的自信真是每天都在递增。” “那是,有自信是好事!”夏知恩可不是在跟宋劲开玩笑的。 “你刚才那话啊,我想还没出道的女演员里面,也就只有你说的出来了,”宋劲笑着打击夏知恩,没有半分真正恶意:“就你那童星都比你好的演技,你去演一号,绝对会把票房给害的血本无归。” 夏知恩笑容美丽:“所谓的票房毒药是不是?” “你对‘票房毒药’这几个字,是有什么误解吧?”宋劲失笑出声:“所谓的‘票房毒药’指的可是名气很大,演技也得到公认,但主演的电影在票房上基本赔本或是惨淡的演员,” 顿了顿,宋劲又说:“而你跟‘名气很大’或是‘演技得到公认’似乎都没有一点关系。” 夏知恩非常没生气,还一脸的欣赏,兴许是因为知道宋劲并没有真的在打击她:“哟,不错嘛,你个圈外人居然还挺了解我们娱乐圈的知识。” “不算我圈外人,还是沾那么一点点边的,毕竟我也投资娱乐圈,所以有关娱乐圈的事情和知识,我还是了解的。”宋劲说:“以及就是,女一号早就已经定好了。” “定好有什么的,”夏知恩说:“你用钱把她给砸走,让她拒演,然后让我去演她!” “别闹,”宋劲笑出声,敲了下夏知恩的脑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家奇不会同意的,他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夏知恩理直气壮的失落起来:“那好吧,那我就演别人看不上的小角色吧。” “比如?”宋劲打趣的开玩笑:“妲己身边的贴身丫鬟?” “我丫你个头哦!”夏知恩说:“当然是女二号,或是女三号啊!” 宋劲故作恍然,调侃着夏知恩:“原来女二号和女三号,是别人看不上眼的小角色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夏知恩故作不高兴:“怎么,对我刚才说的话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宋劲急忙给夏知恩顺毛:“那等明天,我给沈家奇去电话,让他看看能不能给你腾个女二号或是女三号出来。” 夏知恩嘚瑟的笑:“有多大的几率可以成功?” 宋劲想了想:“女二号的话,百分之80,女三号的话百分之95,好歹我也是砸了这么多投资的人,成功率肯定高。” “恩,那好吧,等你好消息,”夏知恩说:“只要能成功,无所谓女二号,还是第三号了,有的演就行了。” 才刚一停下,夏知恩又说:“哦,对了,回头要是成功了的话,帮我跟沈导说,我要演反派!” 宋劲好奇:“为什么要演反派?” 夏知恩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后,说:“因为反派容易让人记住啊,尤其还像我这种盛世美颜,演技不好的人,超级容易红!” 对于自己的颜值,夏知恩向来非常自信。 而夏知恩也的确是有自信的资本,怎么样夏知恩顶着个素颜出门,都可以吸引一大片异性的回头率,要微信的也有很多。 “黑红是吗?”宋劲笑笑,起身离开了病床。 不过还别说,像小家伙这样的,还真有可能会被黑红的。 “你要走了?”夏知恩的神情顿时失落起来,脸上的笑容烟消云散。 “当然不是,想哪去了你?”宋劲轻轻的敲了敲夏知恩的脑袋:“我是想给你倒被温水,感冒的时候,还是多喝点水比较好。” “哦。”夏知恩唇角忍不住往上扬起,一看就很满足。 宋劲很快给夏知恩倒了来了水。 这会,夏知恩正靠在宋劲的身上,喝着宋劲喂来的水。 宋劲抬手摸了摸夏知恩滚烫的额头,担忧的说:“烧的是不是很难受?” 夏知恩其实不怎么难受,就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可为了加重宋劲对她的愧疚和心疼,夏知恩用力的点了点头。 宋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这已经是宋劲今晚不知道第几次给夏知恩道歉了。 夏知恩喝完杯子里的水,更往宋劲身上贴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宋劲撒了个娇:“错哪里了?” “错在不该凶你,不该丢下你,更不该丢下你的时候,连手上的衣服都不给你,”宋劲的语气里满是诚恳。 “不光这样,”夏知恩补充:“你还不应该让我跟陈想南道歉,因为我不是污蔑她,也不是针对她,我只是在那里说事实而已,而且我骂她,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 她的男人谁都不可以欺负。 夏知恩虽然是语调很柔很软的在对宋劲说话,但神情和语气里,却充满了隐隐的责怪和委屈,以及细小的哽咽。 夏知恩说的,宋劲自然是都知道,抱住夏知恩的脑袋,宋劲又一次的道歉:“恩,这的确是我不好,对不起,知恩。” 听到宋劲既不是敷衍,也不是在哄,而是满心真诚的给自己道歉,夏知恩再也忍不住的,裂唇笑了起来:“原谅你了!” 宋劲:“这么简单就原谅了吗?” 不再贪心点? “简单吗?”夏知恩可不这么认为:“你不是还给我安排了个角色?” 虽然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那个能算是补偿吗?顺水人情而已,”宋劲说:“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补偿,能满足你,一定满足你。” 夏知恩乐了,心情愉悦的在宋劲怀里蹭了蹭,听听,听听,听听她宋爸爸多大方的! 夏知恩:“有啊,但我觉得你应该很难满足的了我。” “说来听听看,”宋劲说:“总不可能会是什么让你去演女一号苏妲己吧?这个我可真的是无能为力的。” “哎呀,不是!”夏知恩对着宋劲的手就是一拍。 宋劲:“那是什么?直接说好了。” 夏知恩:“我想吃你烧的菜!” 别看烧菜是一件很不起眼,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在宋劲身上,那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虽然宋劲并非不会做菜,可宋劲很不喜欢油烟味,一刻都待不住的那种,所以想要让他烧菜,那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每次夏知恩吵着闹着要宋劲给她烧饭吃的时候,最后吃到的都会是宋劲清水煮出来的各种菜,然后蘸着各种调理吃。 虽然夏知恩回回吃到之前都是各种不满,对着宋劲嗷嗷大叫的撒泼,但最后都会吃光光,毕竟,就算是水煮的,那也是最爱的人煮出来的啊,怎么可能会舍得不吃? 不过,每年夏知恩生日的时候,不用她自己提,宋劲都会给她煮出一碗配料非常丰富的长寿面,因为夏知恩很爱吃鸡蛋的缘故,长寿面里会有三个荷包蛋。 夏知恩每年吃的时候都特别开心,就仿佛是在品尝极少能够吃到,也吃的起的山珍海味。 “烧饭?”宋劲笑了下,也是没想到夏知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居然会是这个,不过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夏知恩一直以来都吵着闹着想吃他做的东西,可他真的太讨厌厨房了,所以都没怎么烧给她吃过。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吃他做的东西啊? 恩,让他想想。 “好吧。”宋劲在下夏知恩满怀期待的眼神下,说出了夏知恩此刻最想听到的两个字。 夏知恩兴奋的都坐起来了:“什么时候?!” 夏知恩的举止吓到了宋劲,宋劲慌忙将手中被夏知恩喝空了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拉过夏知恩插着针管的那只手看了看,确定没任何事情后,又是没好气,又是无奈的把夏知恩重新扯回怀里:“我说你,手上插着针管呢,举止别这么大,回头小心重新挨一针!” 夏知恩着迷的看着宋劲,唇角的弧度很深很深,你看啊,这个男人只要陈想南不在的时候,他的爱就全部都是她的,对她超级好,好到让她心醉。 所以,陈想南啊陈想南,求求你不要在出现在宋劲的面前了,一来把虐宋劲,二来虐我,没有你的日子,我跟宋劲不要太好过。 唔,其实现在想想,也有点不是很好过的,宋劲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心底想的那个就是陈想南啊,陈想南大概都已经成为宋劲命一般的存在了吧?而这个存在,就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她好像一辈子都到不了了。 不是都说,这人,掏心掏肺,义无反顾,无论对方怎么伤害仍旧会倒贴的爱情只会有一次吗? 想到这,夏知恩心底的喜悦淡却了几分,但脸上的神情是一点都没有变的。 “我想想,”宋劲一边想一边说:“晚上回去的话,我可以先熬一锅粥给你喝,然后等到明天的时候,我三餐都可以做给你吃,午饭和晚饭的话,都用来炒,不水煮,回头想吃夜宵的话,也可以亲手弄给你吃,也不水煮。” “好!!”夏知恩欣喜若狂的看着宋劲,才刚刚淡却的喜悦,瞬间高涨到了顶点,满足的要命。 看着夏知恩,宋劲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划过了狠狠的心疼。 这么容易满足的吗?不就几顿饭而已?至于这么的高兴?要不然......已经就经常烧给她吃吧,他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挺想他烧给她吃的。 油烟味就油烟味吧,能哄她开心,又有什么关系?全世界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像她这样喜欢他的人了,这么好的她,他不好好的专心的守护着,为什么偏偏要在陈想南那坚持着?明明一点希望都不会有,人家还对他一直都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态度。 也就是因为知恩对他不好,所以知恩才会那样说陈想南的,而他却...... 想到这,宋劲心底的愧疚更重了。 抱住夏知恩,宋劲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这么开心的吗?这么开心的话,以后我要是有时间,经常做给你吃好不好?” 夏知恩受宠若惊,一个劲的点头:“好啊,好啊,然后吃完之后,我来洗碗!” “恩。”宋劲笑着脑补了下俩人你烧菜我洗碗的画面,心底既浮现起了浓浓的幸福感。 接下来,就好好的专心只爱知恩吧,把爱留给对的人。 ...... 宁楠深回到家的时候,宁迟修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 在宁楠深无意间提议宁迟修抽空多看些财经杂志的后,宁迟修近乎每天都会跑去公司外边的书店,买各种热销的财经周刊。 放下手里的杂志,宁迟修从沙发上起身:“哥,你回来了!” “恩。”宁楠深轻轻应了声,换了鞋,走进客厅,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 “我有给你煮醒酒汤,我去给你热一下!”宁迟修说着,便朝着厨房跑去。 宁楠深看着宁迟修离开的方向,内心忽然被自己这弟弟弄的暖暖的。 两分钟后,宁迟修端着热好的醒酒汤,回到沙发上坐下,递给了宁楠深:“给!” 刺骨的冷漠 以往,宁楠深在自己这套独居的房子里,是从未感觉到过被家人照顾的感觉的,因为这里只有他住,所有的亲人里,也就只有舅舅来过几次,可宁迟修住进来之后,宁楠深倒是明显的感觉到了。 虽然被照顾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越是微不足道的温暖,越是难以发生。 宁楠深往嘴里送了两口汤后,看着宁迟修说:“对了,忘了和你说,我定了西班牙的新年团,今年过年,我们去西班牙过,不在国内过。” 宁迟修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宁楠深:“......西班牙?” “恩,”宁楠深又喝了一口汤:“这段时间,我看的出来,你很辛苦,也很累,我也一样,所以就想要趁着我们不忙的新年假,带你去玩一下,放松放松,毕竟,年后我们马上肯定又要开始忙了,回头再想出去的话,不一定有时间,我们年后肯定会更加忙碌的。” 宁迟修终于反应过来了,神情有着明显的激动。 看着宁楠深,宁迟修小心翼翼的问:“就我们俩?没有别人吗?” “恩,”宁楠深说:“就我们俩,以往的新年,有跟爸爸去国外过过吗?” 宁迟修摇头:“没有,都是去爷爷奶奶那边过的。” 宁楠深自从从宁家搬出来后,宋家的人,就不在允许宁楠深像中秋、春节这样的传统节假去宁家那边过,必须要在宋家过才行。 宁楠深在宋迎薇去世之后,宋家那边所有的亲戚对他可以说是众星捧月般的爱护着,最疼的人就是他,自然而然的,宁楠深跟宋家那边的感情是非常深的,尤其是自己的外公外婆。 所以,宁楠深在入伍之前,每年的中秋和新年,全部都是在宋家那边过的,不过,每年新年的时候,宁楠深都会蛮着宋家那边的人,偷偷去爷爷奶奶那边拜年,年后的元宵节,也会去跟爷爷奶奶一块过。 而宁楠深入伍之后,中秋和新年就必须是要待在部队里过了。 部队是有规定的,无论是谁,在没有绝对特殊的情况下,是不允许离开部队的,即便是新年也一样。 今年的话,宁楠深的外公外婆那边,其实早就已经高高兴兴的跟宁楠深打来电话,让宁楠深除夕夜当天一早,就一定要到他们那边陪他们,可以看出,外公外婆有多么的期待,又有宁楠深可以陪着他们的新年了。 人越是上了年纪,越是想要跟自己最喜欢的晚辈一起过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能和晚辈剩余过年的次数,连他们自己都是未知的,所以他们无比珍惜当下。 宁楠深:“那突然间带你去国外过年,会不会不适应?” “当然不会!”宁迟修很激动,可没过几秒,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下,很快,笑容已经不见了:“可是,你跟我一起过年的话,你外公外婆那边怎么办?你要是不陪他们一块过年的话,他们肯定会很难受吧?要不然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宁迟修不是在跟宁楠深开玩笑,是在跟宁楠深说的。 宁楠深的外公外婆有多爱宁楠深,宁迟修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而如今,宁迟修退伍从部队出来,宁迟修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能够体会的到,他们想要跟宁楠深一起过年的渴望,如果宁楠深跟他一块过年的话,必然是会让俩个老人不高兴和伤心的。 宁楠深没有想到,宁迟修竟会去考虑自己的外公外婆,宁楠深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懂事的,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可却没想到会这么的懂事。 懂事的人,必然是人人都喜欢的,但过分懂事的人,有的时候是很容易引人心疼的。 不过,有关自己的外公外婆,宁楠深自然是想到他们了的。 “没多大关系的,”宁楠深说:“因为我报的是大年初三晚上的团,前面最关键的几天,我都跟他们在一起,后面几天不在他们也不会怎么介意的,而且,他们依照往年的惯例,大年初四的时候,都会跟一帮老战友去普陀山那边上香,顺道在普陀山里住上几天,所以,本身就是在不了一起的。” 宁迟修点点头:“这样啊。” 哥哥想的还真是周道。 “所以,我一直到大年初三傍晚之前,我都会在我外公外婆那边,”宁楠深说:“你的话,我不在的这几天,新年你准备去爷爷奶奶那边过,还是在我这?” “在哥哥你这吧。”宁迟修毫不犹豫的说。 在宁楠深这边待着,宁迟修会有一定的归属感,而在爷爷奶奶那边,宁迟修只会有强烈的寄人篱下的感觉。 所以,宁迟修肯定会选择在宁楠深这边,虽然一个人会很无聊,但自在和无聊相比,宁迟修必然是会选择后者。 强行进入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真的不如一个人待着。 宁楠深知道,宁迟修肯定是宁可自己一个人,也不要去爷爷奶奶那边过年的,因为那边没人肯真心的接纳自己,所以,宁楠深才决定要带宁迟修一起出国过年,好给宁迟修的心灵上得到一定的安慰。 当然,如果不是自己妈妈家那边的亲戚,对他而言都太过重要,他肯定会选择报除夕夜当天的团的。 宁楠深:“那好,明天中午我们在家吃过饭后,去超市买些半成品的菜回来,放在冰箱,这样的话,你接下来几天也好有东西吃。” 自己做吗?宁迟修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叫外卖就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烧菜.......” 宁楠深:“我知道,所以明天我教你。” 宁迟修:“好吧。” 其实,宁建国有国好几次,让宁迟修去一下做菜,但都被宁迟修给拒绝了。 而此刻,说话的人变成宁楠深后,宁迟修倒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宁楠深:“烧菜这种事情早晚都是要学会的,要不然的话,今后怎么照顾自己喜欢的人?” 宁迟修笑笑:“也是。” 宁楠深又喝了几个汤后,打趣的问宁迟修:“你现在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宁迟修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有。” 宁楠深:“那觉得自己会喜欢的类型呢?” “类型啊?”宁迟修想了想,想了半天,忽然喜笑颜开的说:“我喜欢甜甜姐那样的!” “咳咳!!”宁楠深喝进嘴里的汤,直接呛了出来。 宁迟修赶紧抽了几张茶几上的面巾纸,递给了宁楠深:“没事吧?” 居然反应会这么大。 看来哥哥对甜甜姐是真的很有偏见...... 宁楠深不喜欢林甜甜,这是宁迟修从小就看出的事情,可宁迟修跟宁楠深恰恰相反,他特别的喜欢林甜甜,就觉得林甜甜很有意思啊,大大咧咧的,超级有脾气。 小的时候,别的女孩子,经常被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给欺负哭,可林甜甜却反过来,能把男孩子给欺负哭,还能轻而易举的把男孩子打的落花流水的。 “......没事!咳咳!”宁楠深把手中的碗搁到茶几上,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擦身上的汤汁,等终于可以好好说话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宁迟修:“你喜欢林甜甜那样的?” 宁迟修:“是啊,就觉得甜甜姐那样的特别有意思!要是一起结婚的话,我想到老了以后都不会觉得无趣的,每天都会非常的期待俩人的明天。” 宁楠深:...... 宁楠深:“你想的好远。” 宁迟修:“......好像是有点。” “你真的喜欢林甜甜那类型的?”宁楠深眉头微皱。 “是啊,很喜欢,不过,目前为止,我都没有遇到过,跟她性格一样,年纪又比我小,或是一样大的女孩子,”宁迟修遗憾的说:“要是甜甜姐跟我同龄就好了。” 宁楠深:...... 所以,这意思是,林甜甜要是比迟修小的话,迟修就会去追林甜甜?然后,他跟林甜甜之间,还有一定的几率成为亲戚? 真的是幸好林甜甜比迟修大这么多。 ...... 翌日清晨,岑兮下楼到小区外边吃过早餐后,回到家就开始整理后台一早要带走的行李。 岑兮准备带走的行李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够塞满。 至于年货,岑兮早就已经在淘宝买了一大堆,寄到了外公外婆那边。 整理好行李,岑兮洗了个手,给自己泡了一壶水果茶。 拿着水果茶,正当岑兮准备要去书房画稿子的时候,门铃响了。 岑兮看了眼不远处墙上的闹钟,上边显示的时间会不到九点。 瞬间,岑兮排除掉了林甜甜的可能,林甜甜这会绝对还在睡觉。 难道说是邻居吗? 把手中的水果茶搁到茶几上,岑兮来到玄关,打开了门。 下一秒,岑兮看到了一个怎么都没想到,更是不想看到的人。 ——时家树。 岑兮一大清早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唇角惯有的淡笑,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刺骨般的冷漠。 你给我出去 什么都没说,岑兮作势想要将门给关上。 时家树看出来了,眼疾手快的将手挡在了门上。 岑兮愣了下后,加重手里的力道。 奈何时家树学过拳击,手劲的力道肯定是要强过岑兮的,自然而然的,岑兮费劲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道,都没有将门推上过一分。 而时家树也只是用手抵着门,并没有说强制性的用力将门给推开,不是不想,而不是不敢,他怕这么做会伤及到岑兮。 岑兮的心底蹿上一把火气,有些失控的看着时家树,没好气的说:“你干吗?!” 这是岑兮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时家树说话,那么的不耐烦,那么的冷淡,那么的疏远,那么的无情。 时家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 在时家树的印象中,他也是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岑兮说话过的,还是经常的那种。 他曾经一度的认为,这是伤及不到岑兮的,能伤及到也只能说是岑兮的矫情,抗力能力不强,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种语气,是真的能够伤及到人的,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伤及到。 “我......”时家树哑然,一脸被岑兮伤及到的样子,声音听起来都没什么底气了,内心的酸楚,让他的呼吸有些苦难。 此刻的岑兮,让时家树倍感陌生,他以为,在岑兮这边,他起码的余地还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现在,看到岑兮的神情和反应,以及态度,他才反应过来,似乎什么余地都么有了。 恍然间,时家树想起,岑兮不就是这样的吗?在俩人还没走到这种地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岑兮一旦狠下心来,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他。 可即便是这样,时家树仍旧不想放弃,眼下他想要和她和好如初,能做的就只有是挽回,而且还要尽快,要不然的话,越是拖到后面,越是希望荡然无存。 因为,今后追岑兮的,肯定不止宁楠深一个,他的劲敌会变得非常多。 “说啊。”岑兮的声音高了一小节,语气的不耐也更重了。 时家树的心又是一痛,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害怕。 不敢耗着岑兮,时家树只好是逼迫自己,忽略心底的疼痛,又紧张,又慌乱的说:“......我,我是来跟你当面道歉的,还有就是告诉你,我......”喜欢你。 然而,时家树还没把话说完,岑兮就打断了他:“那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岑兮!”时家树一下就急了。 时家树怎么可能会不急。 时家树可是通宵想了一个晚上,才终于下定决心,放下所有的面子和尊严,到岑兮这边来,面对面的跟岑兮道歉,挽留她,告诉她,他喜欢他,然后,最后在跟她解释,他为什么会去接近林烟。 所有想要对岑兮说的话,时家树在过来的路上,全都已经想好了,而在路上的时候,也已经背的很熟练了。 以及,时家树也不是到了岑兮家外边后,立马就按下门的,而是在门口站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百般挣扎之后,才按下了门口,因为,一旦按下门口见到岑兮,就等于他此前在岑兮面前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复存在了。 时家树以为,岑兮好歹门是会让他进的,会耐心的听他把话说完。 可没想到,他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岑兮就不让他说了。 “把手拿开。”岑兮冷声。 “我不!”时家树看着岑兮:“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 岑兮:“说完就走?” “恩,说完就走。”时家树内心一动,眼底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喜悦,以为岑兮是要请他进去,听到说话了了。 然而,现实往往跟想象的很不一样。 岑兮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你就站在外边自言自语吧,当我听过就行。” 时家树:...... 趁着时家树发愣的瞬间,岑兮趁机用力将门关上。 不用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了,瞬间好了很多。 然而,正当岑兮准备去画稿子的时候,门铃和时家树的声音,同时在外边响起:“岑兮?岑兮!” 岑兮没在理会时家树,来到客厅,拿起水果茶,正准备进书房的时候,玄关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叮——”的开门声。 岑兮震惊的回过头,只见时家树从外边走了进来。 正当岑兮惊慌失措的想要问时家树怎么进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时家树知道她家门的密码,并且门也记录过时家树的指纹。 岑兮紧了紧双拳,早知道会这样,应该把密码换了,和把时家树的指纹给抹除掉的! 时家树将门关上,看着岑兮一脸排斥的和厌恼的样子,就能知道,岑兮之所以没改密码,不是因为他而没改,是没有想都去改。 然而,时家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把自己想说的对岑兮说完。 时家树:“岑兮,我把话说完就走了,我.......” 如果这会林甜甜要是在场,绝对是会把时家树给打出去的,甚至还有可能把岑兮手里那一整壶的水果茶,盖到时家树脑袋上去。 “出去!”岑兮忍住心底的怒火。 曾几何时,岑兮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曾经最喜欢和时家树待在一起的她,如今会变的最不想要和时家树单独待在一起,甚至多看一眼,就会觉得浑身难受。 时家树知道自己把已经把岑兮惹生气了,为了不更加的惹恼岑兮,也就站在玄关口,没有进来:“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我就走。” 岑兮又怎么可能会听:“你出不出去?” 时家树欲言又止的看着岑兮,突然有点手足无措。 “你不出去我报警了啊!”岑兮是不可能跟时家树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更不会说动粗把时家树从自己的家赶出去,就算是要动,岑兮也动不过时家树,所以只能这么说,不是威胁,是在说真的。 时家树不为所动:“好,那你报警吧。” 岑兮一愣,什么? 时家树:“反正警察来也是要时间的,在他来的过程中,我要说的也全都是说完了。” 岑兮气极反笑:“什么时候起,堂堂时氏总裁时家树,连脸和形象都不要了?” 时家树神色一变,内心又酸又痛,怎么都没想到,岑兮会说出这些话来。 “在你面前没有关系。”时家树的声音有着轻微的发颤。 面子和形象什么的,他当然想要,可比起形象和面子,他更想要岑兮。 如果他还是跟以前对待她那样的态度,站在这里的话,毫无疑问只会更加恶化她跟他之间的关系。 如今,他想做的就是在她这里多刷好感度,挽救一下在她心中的形象,让她知道,他没有那么的糟糕。 岑兮都听笑了:“行啊,那我报完警之后,我把我自己反锁在书房,我一边听歌,一边画画,你想要讲给我挺听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到。” 时家树震惊,没想到岑兮会做的如此之狠。 “岑兮,你用得着这样吗?”时家树觉得自己的良苦用心和尊严,被岑兮给践踏了,语气不由自主的不善起来:“我不过只是想跟你说些话,我又不做什么!” “可我不想听,”岑兮淡漠的看着时家树,把话说的更绝了:“我告诉你时家树,你现在是属于私闯民宅,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说着,岑兮从家居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准备要报警的时候,声音又冷,又气到发颤的声音,先一步的响起:“你不用报警了,爱听不听,我走了。” 时家树话音落下的瞬间,打开大门,走到外边,重重的将门带上。 家里很快就只剩下岑兮一个人。 然而,时家树哪怕这次都已经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了,岑兮仍旧的一肚子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站在原地,岑兮眉心紧皱,烦躁的叹出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早知道应该看下猫眼的,要是知道外边的人是时家树后,就装作不在家。 撇眼,岑兮看了看门锁,按照她对时家树的了解,时家树这会肯定是还在外边的,等过个十分钟后,在到外边把密码给换了吧。 又在原地站了会,岑兮朝着书房走去。 门外,正如岑兮所想的意义,时家树的确是还站在那里。 不过,时家树的脸上,方才出门前还挂着的冷漠,和恢复以往的高高在上,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的无奈和懊悔。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动怒了呢? 绝望的闭了闭眼,时家树不是不想再一次进去,而是想起岑兮刚才那对自己的态度,他也不好意思在进去招她烦了,还是先走再说吧。 长叹出一口气,时家树来到电梯前,按下一旁的按钮,等电梯门打开后,走了进去。 无力的按下了电梯按钮最下方的“1”,时家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精神恍惚的靠在一旁的扶手上,目光空洞洞的看着脚下的大理石,大理石上倒映着时家树模糊的身影。 原来,放下尊严去讨好一个人,却不被待见的滋味,是如此的不好受。 大学的时候,虽然他曾不计其数的讨好过林烟,但内心从未真正有过一次把尊严和架子放下,每次林烟对他态度恶劣的时候,他也不会受伤,只会觉得不舒服而已。 这也就好比,猫奴虽然愿意百般宠爱自己的猫,可当猫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时候,去哄猫,去倒贴猫的时候,内心也不可能说把自己的尊严和架子都给扔了,同样,猫不理睬自己的时候,也不会真正的难受到哪里去。 可在岑兮这边,当他的讨好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报时,有好几个瞬间,他都是痛彻心扉的。 走出公寓楼,时家树很快来到停车场。 来到车里,正当时家树要发动车的是,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响了,是任易帆打来的电话。 时家树面无表情的接起:“喂?” “几点到公司啊?”任易帆背靠着小陈的办公桌,看着时家树空荡荡的办公室:“到公司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情找你。” 时氏是上午九点开始上班的,八点半过后,公司就陆陆续续都来人了,此刻,在过几分钟,马上就要到九点了。 以往的时候,时家树要是没别的事情,早就已经到了。 时家树:“还不知道几点到。” “还不知道?”任易帆一愣:“不是,你现在是堵在路上,还是还在家啊?” 因为时家树昨晚并没有喝多少酒,任易帆也就没让时家树去他那边住了。 而以往,时家树喝的再多,第二天都会在九点之前出现在办公室。 任易帆就是奇怪时家树怎么还不到,就给时家树去电话了。 时家树:“都不在。” 都不在?任易帆又是一愣:“那你在哪?” 时家树:“我在岑兮小区。” “岑......”任易帆正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后还要小陈在那。 为了不让小陈知道自己和时家树的谈话内容,任易帆直起身子,走到了往里的尽头。 站在落地窗前,任易帆又惊又喜的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我说,你还真跑去岑兮那边,跟岑兮道歉去了?” 时家树:“不然呢?” 任易帆:“我还以为你不回去的。” 时家树声音冷了一截,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我有那闲功夫骗你,跟开玩笑?” “别生气,别生气,”任易帆连声道,好声好气的说:“没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按照你的性格,实践起来很难,毕竟你太要面子了。” 时家树没有说话。 任易帆兴致勃勃的接着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到岑兮家去啊?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车上挣扎老半天了?快上去吧,你这既然去都去了,你还是赶紧上去。” 俗话说的好,早死晚死都得死。 不过,他敢用他的新车保证,时家树肯定还没在岑兮那边说完,就被岑兮给从家里赶出来了。 我的就是她的 时家树:“我已经上去过了。” “什么?!”任易帆这次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声音直接高了好几节。 就连正在开电脑,准备办公的小陈,都听的有点想捂住耳朵。 任总这是怎么了?跟时总说些什么呢?激动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他们又谈成什么超级大订单了?唔,很有可能。 小陈看着远处的任易帆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虽然时总渣是真的很渣,但办事能力还是超强的,虽然他们公司最近被宁氏抢走好几个大单子,可听运营部的人说,也就相当于是人被蚊子叮一下,吸着那么一丢丢血的损失。 都说宁氏现在很明显是要报复时氏了,可在她看来,还是很困难的吧? 有强大的白色背景又怎么了?关键还是要看实力和能力的啊。 小陈虽然不是很喜欢时家树在感情上的为人,当然,事业上的也不喜欢,谁让时家树经常骂哭她,可不喜欢归不喜欢,面对外敌的时候,小陈肯定也是站在时家树这边的,不会说站在一旁幸灾乐祸,毕竟,时家树待她也不薄,每次加班,都会给上高额的加班费。 钱是最能拉拢人心的东西。 并且,小陈也不觉得,时家树针对以往的那些劲敌有什么不对,怎么样商场如战场,用拿破仑的那句话来说就是 ——没有野心,就没有天下 你不先一步对潜在劲敌动手,很有可能你就会被别人给制裁。 先要不被别人动手,就是先下手为强,再是逐渐变得更加强大。 在商场上,从来没有善良这么一说。 时家树挤出耐心,又说了一次:“我已经上去过了。” 任易帆:“所以,你现在是已经下来了?” 时家树:“恩。” “那岑兮什么反应啊?”任易帆又喜又背,神情精彩极了:“你道歉成功了?” 能道歉成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是他的车,他的车啊! 靠,早知道就不应该用车来发誓的! 时家树:“没有。” “没有?”因为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任易帆有些没反应过来。 “恩,”时家树说到这,语气开始不好起来,并且这不好的语气里还透露着隐隐的委屈:“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赶出来了。” 任易帆:...... 时家树:“我一开始不准备走的,可岑兮说我要是不走,她就报警。” 任易帆反应过来了,一个没忍住,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他就说吧! 肯定没那么容易的! 要不是有99%的把握,他刚才敢用他的车来保证吗? 正当任易帆又要笑着说什么的时候,听到他笑声的时家树,已经把通话给切断了。 “喂喂喂?!”任易帆先是一脸懵逼:“怎么会有这么没有礼貌的人!” 算了。 本大爷不跟你计较! 拿起手机,任易帆准备回自己办公室了,途径小陈办公室的时候,看着小陈说:“年前的最后一天班,好好加油啊!” 小陈对着任易帆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只可惜小陈觉得她已经没油了,敢问,有多少人是还能够在假期前夕做到“加油”的?都在热血沸腾的等假期好吗? 而且他们公司的年假可是有十五天!十五天!想想就激动的不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上班。 ...... 一米八的床,林甜甜抱着被子睡的正香,忽然被枕边的手机吵醒。 林甜甜在抓狂中清醒过来,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以为又是推销电话,林甜甜直接就挂了。 翻了个身,正当林甜甜准备趁着这会还困意十足,想要接着睡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林甜甜急躁的摸过手机,又把电话给挂了。 结果电话很快又响了。 这一次,林甜甜因起床气而产生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扯掉脑袋上的眼罩,用力的扔到床上,林甜甜怒气冲冲的把电话给接了起来:“他妈的谁啊!小爷我不买保险!不买房子!不投资!不需要贷款!什么都不需要!就这样!挂了!” 并非是林甜甜对服务行业不友善,而是大清早的,在睡梦中被吵醒,实在是友善不起来,谁让林甜甜的起床气,大到自己都收拾不了。 “等等!!”手机对面的小哥,超急潮快的喊住林甜甜:“不要挂!” 林甜甜都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打人了:“不是都说了我不需要吗!!” 小哥的声音瑟瑟发抖:“我,我不是做推销的。” 林甜甜一愣,压制住心底的火气:“那你谁啊?” 小哥:“......我是同城闪送的。” 林甜甜:...... 小哥:“请问是林甜甜对吧?” 林甜甜:“恩......” 原来是闪送啊。 也是,明天就新年了,各行各业的推销人员早都回家过年了。 晚上她也要提前去爷爷那边,准备迎接新年了。 小哥:“你现在在家吗?我就在你家门口,在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先不要睡了,一会再睡,先下来签售下你的东西。” “哦,好的,你等我一下,”林甜甜拉开窗帘,来到化妆台前,拿起梳子,快速且随意的梳了下自己的头发后,来到外边:“那个,我先问一下啊,这往我这边送东西的寄件人叫什么名字啊?” 小哥:“宁楠深。” 林甜甜:...... 懂了,肯定都是让她转送给岑兮的。 ...... 别看林甜甜脾气差,心地还是非常善良的,在签售宁楠深送来的三大箱东西时,得知小哥这个新年都会加班补贴家用,顿时特别的心疼小哥,对小哥肃然起敬。 每一年,在新年时期,还坚守在岗位上加班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也是值得尊敬的。 于是,林甜甜送给小哥一张巴黎贝甜500元的充值卡,作为刚才语气上失礼的道歉,也作为给小哥额外的新年津贴。 像巴黎贝甜的充值卡,林甜甜其实有很多,公司那边每个月都会发四张,林甜甜一个人根本就花不完,每个月都会分1-2张给岑兮,而自己这边到目前为止,已经趸了好几张了。 虽然是借花献佛,但也是林甜甜的心意。 小哥的话,自然是有推脱过的,但也好在被林甜甜给强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小哥不开心是不可能的,开心的主要原因不是意外收获了一张蛋糕卡,而是来自面前这个陌生人的温暖。 ...... 沙发上,林甜甜一一的把宁楠深送过来的箱子打开,一个箱子里是坚果类的年货,以及两盒godiva限定的超大盒新年巧克力礼盒,另一个箱子里,是两盒新年限定款的skii套装,最后一个箱子里,是gucci两个新上市的包包。 林甜甜呆木若鸡的看着它们,都傻眼了。 卧槽!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绝逼都已经超过七万元了! 宁楠深,你真的是好大的手笔啊!并且这笔好账还不是算在你头上,而是算在我头上,不过,等你回头追到岑兮后,我肯定也还是会把这些账一笔笔归类到你的身上的。 岑兮小宝贝,你真的是遇到了一个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的暗恋者了! 她就没见过哪个暗恋者,先后送过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多的东西。 这时,林甜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人是宁楠深。 林甜甜接起电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楠深的声音,就率先响了起来:“东西都收到了?” “收到了,话说,”林甜甜忍不住抱怨:“你以后能别一大清早的时候,叫闪送往我这送东西吗?这一大清早的......他电话打给我之前,我都还在睡觉!” 宁楠深:“马上就要十一点了,我们大概对“清早”的认为,不在一个频道。” 林甜甜:..... 如果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是岑兮的话,宁楠深肯定会回答说好的。 真的就是名副其实的双标党! 宁楠深:“这些东西,就麻烦你下午帮我送下给岑兮了,对了,其实一盒skii是给你的,算是谢谢你这个中间人。” 林甜甜内心舒畅了一下,恩,很不错,都知道孝敬小爷了,还算有点良知。 “不是我说啊,”林甜甜说:“你对岑兮是真的很大方。” 这点真的必须要夸赞一下! 宁楠深:“你真正喜欢的人不大方吗?” 林甜甜很抱歉:“不好意思,我还没遇到过真正喜欢的人。” 宁楠深:“如果我能追的到岑兮,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林甜甜:...... 听出来了,这不是情话,宁楠深是来真的。 像宁楠深这样的,除了她以外,大概谁都会想要吧。 ...... 林甜甜跟宁楠深挂了电话后,立马给岑兮去了电话,说是自己中午会去她那边吃饭,顺便送上一揽子的新年礼物。 再过一个小时就到饭点时间了,林甜甜当然会在这个时候去岑兮家,这样就可以吃到岑兮做的饭了。 一个多小时后,岑兮家。 玄关,岑兮看着林甜甜抱进来的三大箱东西:“你居然给我带了这么多的东西?” “说了一揽子,那就必须的一揽子啊!”林甜甜催着岑兮:“赶紧,赶紧,快我把我手上的东西都接过去,重死我了!” 岑兮赶忙接过,因为确实有些重,就先抱去客厅了。 林甜甜关上门,一边换鞋,一边对岑兮说:“还好出了停车场,就看到你们小区巡逻的保安了,帮我抬过去,送到了你楼下,要不然的话,我这会都还歇歇停停的走在半路呢。” 走进客厅,林甜甜又说:“快去冰箱给你家大宝贝拿一罐冰镇的可乐来!” “你肯定早饭都还没吃,空腹喝冰镇可乐容易拉肚子的,”岑兮把手里的东西,搁在了茶几上,朝着客厅走去:“我煮饭的时候,有给你煮了一根玉米,和一个鸡蛋上去,你先配着牛奶吃完之后,再喝可乐吧。” “那好吧,给你个面子!”林甜甜乐嘻嘻的来到沙发上坐下,来了个葛优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很快,林甜甜就吃上了玉米,和热腾腾的牛奶。 “这些都是你买的?”岑兮指着已经被打开的箱子,问林甜甜。 “当然不是,”林甜甜咽下嘴里的玉米:“都是别人送给我妈的,不过,这也就只是我妈收到的十分之一而已,我妈怕她吃不过来,用不过来,就分了一大半给我,而我的话,你也知道,吃的用的一堆,我也吃不过来,用不过来,就把我的那一半,分了一半给你。” 岑兮突然感叹:“你们家真的是过着宫廷一般贵族的生活。” 林甜甜啃了一口玉米,还比说,他们家的确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毕竟,在日本那边做的生意特殊嘛:“虽然这些都是借花献佛的礼物,但你要归纳成我的功劳,这些全都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岑兮笑笑:“好,谢谢甜甜!” 林甜甜喝了口牛奶:“要谢我的话,回头回来,就给我多带点你外婆做的辣椒酱,我真的是好喜欢吃。” 大学之前,她一直都喜欢吃芥末,不喜欢吃辣椒,可后来吃到岑兮外婆做的辣椒酱后,她从此就能吃到岑兮外婆做的辣椒酱,就坚决不吃芥末,实在是太美味了,就连她那嘴刁的老爸都赞不绝口。 岑兮又怎么可能会没想到:“我早就已经让我外婆腌上了,回头元宵节的前一条,我用顺丰寄给你,这次让外婆给你做了去年的两倍。” “哇!那可以吃到过年了!”林甜甜激动的叫玉米的速度都快了。 岑兮:“是啊。” “说来......”林甜甜突然仔细的盯着岑兮看起来:“我忽然发现,你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林甜甜超级厉害,岑兮有一点点的不开心,都能够被她看出来。 岑兮一惊:“这么明显的吗?” “不明显,”林甜甜笑起来,她果然聪明机智:“但不明显我也能看的出来,我们谁跟谁啊?赶紧说,受什么委屈了啊?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出气。” “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林甜甜都问起了,岑兮自然也就不会瞒着:“时家树早上的时候,有来过这里。” 活他妈该! “什么?!”林甜甜嘴里的玉米差点喷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岑兮:“时渣树她来过你这里?” 时渣树?岑兮先是一愣,后是失笑出声:“是啊。” 林甜甜一脸警惕,捏紧手里的牛奶,玉米都不去吃了:“他来做什么?” 岑兮:“道歉。” “道歉?”林甜甜冷笑:“需要他道歉?他对你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是光凭道歉就有用的?滚吧他!他除了来道歉,还有呢?” 岑兮:“的确是应该还有,不过我不知道。” 林甜甜一愣:“你不知道?” “是啊,”岑兮说:“因为他才说了不到一句,我就让他走人了。” “是吗?!”林甜甜一听,顿时乐了:“来来来,你跟我详细讲一下,当时是什么个情况!” 岑兮自然是愿意说给林甜甜听的。 林甜甜在还没听岑兮说完的时候,就笑的前俯后仰了,时渣树啊,时渣树,你真的是活他妈该! ...... 按照任易帆以往每年的惯例,除夕夜的当晚,他都会回去孤儿院那边,一整个春节都会在孤儿院那边过。 而今天,就是除夕夜了。 不得不说,a市的孤儿院还是培养了不少各个圈子的高等人才的。 而已经出孤儿院出来的大家,都会按照约定,每年的中秋,新年,都会带着家人回孤儿院过年,单身的自己来,有家人的把家人一块带过来,回到那个他们最初相识在一起的那个家。 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任易帆已经在孤儿院,和以往的同学、朋友们,带着大大小小的小朋友装扮孤儿院了。 随着a市的飞速发展和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从前年开始,年味就在渐渐的减淡。 尤其是今年,就连满城的红灯笼,也是前天的时候才打开的,换做是五六年前的话,早在一个月,这些灯笼就已经亮起来了。 可a市的孤儿院,每年都会被回归到孤儿院的大人们,老师们办的年味十足,大大小小的小朋友们,则是都会抢着打下手。 而大人们在大年初一的晚上,还会舞龙灯给小朋友们看,还会带着小朋友们比赛剪纸,做红灯笼等等。 或许是因为任易帆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任易帆喜欢在那边过年,因为归属感。 曾经有一年的春节,任易帆是在时家树的邀请下,去时家过年的,虽然那个新年,任易帆也是非常开心的,可那种开心跟在孤儿院过年的开心是不一样的,在时家那边过年的开心是单单的开心,可在孤儿院那边,心底是会有家的感觉的。 从未感觉到过家人感怀的人,是非常注重归属感的。 并且,任易帆平常的时候,也是牵挂孤儿院那边的小朋友们的,时不时就会在淘宝选购一堆学习用品,或是吃的寄去孤儿院那边,还会让助理定期去孤儿院给小朋友们量身定做新衣服,去年还给孤儿院每个教室,换上了全新的空调,就连小朋友们睡觉的寝室也有。 然而,今年,任易帆却是被时家树强行拉到酒吧喝酒。 孤儿院那边,任易帆当然是在来的路上,就发微信过去打过招呼了,说自己临时有事,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孤儿院那边。 任易帆陪时家树喝酒,自己都是不会喝太多的,这样方便自己照顾时家树。 每次,时家树要是拉任易帆出来卖醉,都会喝很多,今晚也一样,才到酒吧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个人就不顾任易帆阻拦,喝了一箱半的百威了。 此刻,正当时家树从卫生间吐完回来,准备又开一瓶的时候,手中的酒瓶和瓶开,被任易帆一把抢了过去:“够了够了,别喝了,这大过年的,你再这么喝下去,你今年过年,很有可能要在医院里面过了。” 他知道,因为岑兮,时家树的确是至于这样,可至于的同时,也要想想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时家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胃里因为今晚吐过好几次的缘故,难受的要命,整个人看上去也很不舒服的样子:“那你说,我要是住院的话,岑兮她会来看我吗?” 任易帆简直不敢相信,时家树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朋友,现实如此残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美的?岑兮她可能会来看你吗?这种情况,大概眼下也就只有你梦里才会有吧。” “也是。”时家树看上去更难受了。 任易帆莫名心疼,想想反正时家树只要一开始醉,就是没记忆力的,就改口说:“会来的,会来的。” 时家树自嘲的冷笑一声:“你骗谁呢,她不会来的。” 任易帆:...... ...... 酒的话,任易帆是肯定不会再让时家树碰了的,再这么喝下去,是肯定会出问题的,任易帆肯定首要为时家树身体着想。 费了好大的力气,任易帆终于把时家树弄上了车。 叫了个代驾,任易帆很快把时家树送回了时宅。 因为答应院长明天一早就要出现在孤儿院,任易帆今晚肯定是没有办法把时家树带会自己家照顾的,唯一的选择,就是把时家树送到时宅。 顾寻漫让杨妈把醒酒汤煮上去后,看了眼沙发上浑身酒气,已经醉到睡着了的时家树,又看了看任易帆:“你们这是刚应酬结束?” 任易帆:“不是......” “既然不是的话,那就是因为岑兮了吧!”顾寻漫顿时一乐,高兴的拍了拍掌:“我说让家树今晚回家吃饭,家树说有事不过来,明天再过来,合成他这有事,就是为了岑兮去卖醉啊!” “......”任易帆,这反应,阿姨,你是家树亲妈没错了:“是的,阿姨。” 顾寻漫好奇的不行:“就单纯是为了岑兮卖醉,还是有什么导火线的啊?来来来,你坐到阿姨身边来,跟阿姨慢慢说。” “那个,阿姨......”任易帆为难的看着顾寻漫:“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这外边,还有代驾师傅在车上等我呢,这让他等久了的,耽误人家挣钱不太好。” 顾寻漫觉得任易帆实在是太明事理,太会换位思考了,这要是自己的儿子有任易帆这一半,这也不至于沦落到跟岑兮离婚的地步啊:“也是哈,耽误人家挣钱的确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说着,顾寻漫从一旁的包里,取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五百块钱,看向李伯,递给他说:“李伯,你把这钱拿去给代驾,说着是给他的误工费,让他在外边等等人家小时,最多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任易帆:...... 李伯:...... 看着李伯出去给代驾师傅送钱后,顾寻漫连忙招呼任易帆在自己身旁坐下。 和任易帆八卦之前,顾寻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佣说:“先去泡杯蜂蜜水来,然后在去少爷房间,拿床毛毯下来,虽然室内很暖,可真睡着也会感冒。” 女佣:“好的,夫人。” 女佣应完之后,朝着厨房走去。 顾寻漫看向任易帆:“易帆啊,你今晚喝了酒,阿姨就不给你泡茶了,蜂蜜水可以醒酒,而且大晚上喝茶会睡不着。” 任易帆笑着说:“谢谢阿姨。” 家树跟阿姨真的是一点都不像呢。 不过要是像的话,估计家树的身旁会有一群接着一群的妖魔鬼怪吧? 这时,刚洗过澡的时必城,从楼下走下来,看到任易帆后,顿时笑了:“哟,易帆来了啊?” 任易帆:“叔叔好!” “你好,你好。”时必城笑呵呵的正要在任易帆和顾寻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时,忽然发现,上面躺着醉意醺醺的时家树:“家树又喝醉了啊?易帆,这除夕夜你们也应酬啊?” 任易帆都还没来得及说,顾寻漫就先一步开口:“不是应酬,是因为岑兮,他是因为岑兮去卖醉的!” “是吗?”时必城眼睛一亮,看向任易帆,想要确定顾寻漫说的是不是真的。 任易帆:“是的......” 亲爸亲妈啊。 “来来来,易帆,给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个回事。”时必城也来了兴趣,高高兴兴的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 时必城和顾寻漫多喜欢岑兮啊,听说时家树为岑兮卖醉,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任易帆简单明了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就是......” 说完之后,任易帆又补充了句:“其实,家树跟岑兮离婚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卖醉了,卖醉过好几次。” 顾寻漫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司机,一脸阳光灿烂,此刻,时家树的身上,已经盖上了厚厚的毛毯:“卖醉能有什么用?除了能促进酒吧和酒商的发展外,一无是处好吗?真正能改变让我们绝望和伤心的事情,除了行动,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任易帆超想给顾寻漫送上一片掌声的,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他也曾经卖醉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啊,心情完全喝好不起来,还把自己喝的难受的一批,回家吐的满屋子都是,第二天早上还叫了钟点工。 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人觉得卖醉会让人心情好。 赶不走他的机会 顾寻漫:“而且我觉得吧,这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没用的,还是抽烟比较有效果!” 任易帆震惊,看着顾寻漫:“阿姨,你还会抽烟哦?” “那是!”顾寻漫挑眉:“年轻那会学的,不过嘛,后来遇到爱情之后,我就听我爱人的话,把烟给戒了!” 任易帆:...... 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时必城:...... 当着孩子面呢。 “言归正传,”顾寻漫倒是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其实岑兮会把家树赶出来也正常,这要换做我的岑兮,我就不是赶这么简单的了,我是直接把家树打出来,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想到孩子,去厨房拿菜刀把家树劈了的可能性都有。” 任易帆:...... 他相信,事情真要是发生在阿姨身上,阿姨真的会这么暴力的。 阿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社会人。 “不过吧......”顾寻漫看着时家树叹了口气:“这家树毕竟是我的儿子,我这当妈妈的,肯定也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时必城看向顾寻漫:“你是想到什么对策了吗?” 任易帆也看着顾寻漫,一脸期待的等着顾寻漫接下来的话。 “那当然,是一个早就已经想好的对策!”顾寻漫说:“家树出车祸的第二天,我有给岑兮去过一个电话,在得知她今年是去外公外婆那边过年的时候,我就灵机一动,趁机问了她是哪天几点的票,帮家树也买了一张,” 说到这,顾寻漫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我那个时候能买到的,也就只有站票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让家树陪岑兮回家过年,哄岑兮外公外婆开心,在岑兮那刷好感度,虽然......岑兮内心肯定会很不待见他,但能刷出一点点,也是一点点啊。” 时必城:“那你当时就没有想过,岑兮已经把家树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告诉她外公外婆了?” “是啊,阿姨。”任易帆跟时必城想的一样。 这万一要是岑兮外公外婆知道家树对岑兮做的那些事情,家树去那边,就不是过年了,是去变相送死啊。 顾寻漫淡笑的说:“放心吧,依照岑兮的性格,和我对她的了解,她在长辈面前,肯定都是报喜不报忧,有苦只往心里咽的,家树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没在我这边打过一次小报告,都是说家树好的,所以,她在她外公外婆那边肯定也是这样的,更何况,岑兮的外公外婆刚失去了女儿和女婿,岑兮就算是要跟她外公外婆说,也肯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说的,怕的就是老人家受不了,这上了年纪的老人,谁都知道是不能被刺激的,容易出事情。” 任易帆和时必城对看了眼,恍然,原来如此! 顾寻漫又说:“这岑兮的外公外婆呢,如今的心情肯定是还沉浸在丧失儿女的痛心中,所以,时家树要是能够让他们开心的话,岑兮也是有可能,给家树加个那么一分的,当然,也有可能一分都没有,但是要是家树不去的话,那就肯定是一分都没有的。” 任易帆竖起大拇指:“阿姨,你真是的好聪明啊!” “那是!”顾寻漫也不谦虚,得意的眉飞色舞起来:“阿姨我要是在古代宫廷里的话,那必须是宫斗冠军好吗!” 任易帆真的是越来越喜欢顾寻漫了。 时必城眉心微皱:“可是,你儿子是个面瘫,面瘫怎么可能哄的了人开心啊?” 任易帆在心底擦了把冷汗,说的很对。 “哎呀,你放心吧,”顾寻漫摆了摆手:“老人只要看到自己喜欢的晚辈就已经很开心了,爸妈不就是吗?家树每次去他们那边,哪怕是坐在沙发上,雕像一样一句话都不说,爸妈就能自个儿乐个半天。” “也是,”时必城一乐,看着顾寻漫:“你好聪明啊。” “那是,”顾寻漫说:“跟在你身边,能不聪明吗?” 任易帆:...... 猝不及防,又是一口狗粮。 二十分钟左右后,任易帆准备要走了。 顾寻漫和时必城宋任易帆到了门口。 顾寻漫:“易帆啊,今年过年还是在孤儿院那边过吗?” “是啊,”任易帆点头:“明早就过去。” 顾寻漫一直以来都是又心疼又喜欢的,如果不是看出任易帆很喜欢在孤儿院那边过年,顾寻漫肯定是会年年邀请任易帆到家里来过年的:“那阿姨和叔叔就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了。” “谢谢,”任易帆说:“说来,听家树说,时音姐今年会回家过年,怎么没看到她人,是还没到家吗?” “是啊,要明天下午才到,”顾寻漫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惋惜:“可惜我女婿有事情不能一起回来,不过,有女儿和外孙也很不错了,这样的话,家树去了岑兮那边,我跟你叔叔也好有人可以陪我们过年。” “这样。”任易帆跟着顾寻漫一块笑了起来,神情和眼底都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羡慕。 真好,或许大部分的人都不觉得被家人思念是值得高兴和觉得幸福的事情。 可他觉得,他觉得幸福极了。 他还梦寐以求。 只是,这别人眼里根本看不上的幸福,注定会是他这一生的妄想。 时必城拍了拍任易帆的肩膀:“好了,易帆,快去车上吧,到家后洗个澡,早点睡觉,养足精力,毕竟明天还要陪孤儿院的孩子玩到凌晨。” 任易帆:“好,那叔叔阿姨再见。” ...... 翌日,六点半,春节,高铁站停车场。 林甜甜把岑兮的行李箱,从自己的后备箱拿出来,放到地上:“宝宝,你可记得一定要想我啊!” 因为岑兮要元宵过后才回a市,肯定就不自己开车了,要不然回头需缴是停车费,肯定是要破5000以上的。 a市作为一线城市,停车费自然是很高的,打底就要五元一小时起,而高铁站的话,则是十元一小时。 岑兮原本是准备打滴滴过来的,可林甜甜昨晚知道后,非说要早起送岑兮过来。 能让林甜甜心甘情愿早起的人可不多。 “好,”岑兮拉过行李箱:“那我进去了,你到你爷爷家后,赶紧再睡会。” 岑兮今天除了打底裤以外,可以说是一身白,白色的大衣,白色的鞋子,白色的帽子,还有就是白色的包。 “不睡了,我都已经不困了。”林甜甜看上去的确是精神抖擞的:“好了,你快上去吧,走走到安检口,差不多要五分钟呢,还要排队过安检什么的,再慢点你可能要来不及了。” 这平常的话倒也还好,可现在是春运期间,不排个十分钟的队,根本不可能进的去候车厅的。 “那我走了。”岑兮说着,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林甜甜一直目送岑兮到消失在自己视线后才回到了车内。 坐在驾驶座上,林甜甜握着方向盘,不由的感叹,时间过的好快,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似乎是在家里抱怨,时家树那个混账,连过年都不能陪在岑兮的身边,而如今,岑兮跟时家树却已经离婚有段时间了。 未来真的是一个未知数,发展方向几乎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转动方向盘,林甜甜踩下油门,将车驶出停车位,朝着出口那边开去。 空出来的停车位,没过几秒,就被一辆劳斯莱斯给停了进去。 时家树从车上下来,寻思的站了会,去后备箱取出行李箱,和一盒时必城让带上的价值不菲的林中灵。 林中灵是灵芝种类中,最为珍贵的一种稀有灵芝,被誉为“长生不老之药”,用于眩晕不眠、心悸气短、神经衰弱、虚劳咳喘,延年益寿的功效。 时必城手上一根只有三根,时家树手上的这跟,是最后一根,时必城一直没舍得吃,但为了助儿子一臂之力,咬咬牙,就让时家树把林中灵带上,送给岑兮的外公外婆。 很久,时家树来到了安检口。 昨晚,时家树酒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在听了顾寻漫的提议后,时家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时家树也不敢错过顾寻漫给他创造出的机会,因为,如今他能够跟岑兮待在一起的机会近乎是没有,并且还是一个岑兮没办法赶他走的机会。 时家树自己也确信,岑兮是肯定没有告诉外公外婆已经和自己离婚的事情的,所以,这个年只要他进入到岑兮外公外婆的家,就肯定能够一起过。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不能被岑兮发现才行。 打开大衣的内袋,时家树快速从里面取出墨镜和口罩,戴在了脸上。 其实,时家树早就已经忘记岑兮外公外婆家的具体住址了,但如今的社会,没什么信息是被扒不出来的,很快,陶复就把地址扒出,发在了时家树的微信上。 ...... 很快,岑兮就上了高铁,在位置上坐下了。 拿出手机,正当岑兮准备给林甜甜发去微信,说她上车了的时候,发现宁楠深给她发微信了。 【宁楠深:新年快乐。】 楠深有喜欢的人了吗 【岑兮:你也一样,新年快乐。】 回复完宁楠深,岑兮给林甜甜发去自己已经在高铁上了的消息。 林甜甜这会正在开车,肯定是没那么快回复岑兮的。 倒是宁楠深,岑兮发消息过去后,几乎是秒回。 众所皆知,能被人给秒回,也是一件还算幸福的事情。 【宁楠深:醒这么早?】 【岑兮:是啊,因为要赶高铁。】 【宁楠深:难怪。】 【宁楠深:去哪里?是去过新年吗?】 岑兮对于不熟人的人,刨根究底的问自己一个问题,其实是挺介意的,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宁楠深对岑兮来说,早就已经不是陌生人了,而是半个朋友了,自然是不介意的。 【岑兮:是啊,去我外婆那边。】 【宁楠深:好好陪老人家。】 高铁很快关上门,往前开去。 岑兮和宁楠深就这么聊了起来。 ...... 宋宅。 宁楠深穿着一套淡灰色的家居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珠含笑,唇角微弯的玩着手机,视线从跟岑兮开始聊起来后,就没移开过了。 不远处,宋爷爷和宋奶奶站在非常爱惜的室内小花园里,已经盯着宁楠深看了很久了,神情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虽然现在的老人,都不懂小辈,可却是一下子就看懂了宁楠深的笑容。 这啊,肯定是跟喜欢的人聊上了! 宋劲打着哈欠,穿着跟宁楠深同款色号的睡衣,从二楼走下。 宋劲和宁楠深到宋宅这边来,肯定都是不用自己带洗漱用品和睡衣的,宁奶奶会让人提前给他们备好。 所以,宋劲和宁楠深在宋宅用的衣服,生活用品,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宋劲这才刚一下楼,就看到宋爷爷和宋奶奶正在朝着他挥手。 宋劲笑着抿了抿唇,看了看沙发上还在笑的宁楠深,又看看俩位老人,一下就猜出,他们叫自己过去肯定是跟宁楠深有关。 “怎么了?”宋劲走进小花园里。 宋奶奶提着手里的小水壶,喜爱的看了眼沙发上自己的宝贝外孙后,用胳膊捅了捅宋劲:“儿子啊,你平常跟楠深走的最近,楠深又什么都跟你说,你实话告诉妈,楠深他是不是恋爱了?” “没有恋爱。”宋劲回答的很果断。 “是吗?”宋奶奶眯了眯眼睛,一副很信任宋劲的样子。 宋劲:...... 妈,我可是你儿子,我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 宋劲:“真的没有。” 宋奶奶一脸失落,抱紧自己的小水壶,开始难过了:“好吧......” “那楠深这一大清早的,在高兴什么呢?”宋爷爷也跟着一块难过,奇怪的自己在那嘀咕着。 宋劲因为答应过宁楠深,暂时不要把自己喜欢岑兮的事情告诉宋爷爷和宋奶奶的。 可大过年的,宋劲又不想看二老失落难过的样子,困恼的寻思和挣扎了会后,只好是卖了宁楠深,选择了哄二老开心。 宋劲:“虽然楠深没有恋爱,但他有喜欢的人了。” 楠深,是舅舅对不起你。 作为补偿,年后舅舅就再找你家小岑兮合作去。 “喜欢的人?!”二老异口同声,一脸兴奋的盯着宋劲,看上去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宋劲:...... 反应也是预料之中的大。 宋劲:“你们这么大声做什么,生怕楠深听不到?” “这有什么的?”宋奶奶尽管这么说,可声音还是放低了,宁楠深那边根本不可能会听的到:“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宋爷爷跟着一块乐:“就是!” 宋劲:“楠深还没把人给追到呢,所以暂时还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哦,怕追不到丢人是吧,”宋奶奶恍然,几秒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那小姑娘那么难搞定的吗?居然还没追到?她知不知道楠深可是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啊。” 宋奶奶真是想想就好心痛。 宋爷爷看了眼宋奶奶:“你先不要插嘴,听楠深把话说完。” 说着,宋爷爷对宋劲说:“你继续。” 他承认,自家外孙很优秀,可优秀并不代表就有了告白不被人拒绝的权力了。 爱情这种事情,讲的可是两情相悦,只有双方心甘情愿的想要跟彼此在一起,才能白发偕老。 宋劲一脸懵逼:“继续什么?” 该说的他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宋爷爷:“为什么没追到啊。” 宋家二老不是八卦的人,可这会听到自己的宝贝外孙终于有喜欢的人了,不八卦那是不可能的,还要八卦的清清楚楚才行。 知道自己这会要是不讲个明明白白,自己肯定是脱不了身的,宋劲只好是又说:“其实,楠深都还没开始追人家小姑娘,他跟人家小姑娘认识连三个月的时间都还没有,准备等对方对自己有一定的好感基础之后,再去跟人家小姑娘告白,去追,不然的话,没有任何的基础,他怕不好追,也怕吓到人家小姑娘。” 宋奶奶明白了:“原来如此,的确,这追人是要有点感情基础的,楠深很聪明。” 宋劲无奈的笑了下,妈还真的是,一贯的十句聊楠深,肯定会有一句是夸楠深的。 “那小姑娘是做什么的?”宋爷爷问出了每个做长辈的,都会问出的话。 宋劲:“漫画家。” “漫画家?”宋奶奶眼睛一亮:“是考画画谋生的吗?” 一听到岑兮也是画画的,宋奶奶就对这个连面对还没见过,还没接触过的人,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丝好印象。 宋奶奶往上的列祖列宗里,出国不少画家,宋奶奶自己就是。 非常的喜欢画画,所以再有了宋迎薇之后,就开始把培育宋迎薇画画。 宋奶奶不是没有想过,一块培养宋劲,只可惜宋劲不喜欢画画,很不喜欢。 小的时候,宋劲要是被宋迎薇逼迫学画画的话,后果就是宋劲要不给你把画架砸了,要不就是把画具全给你打翻了,脾气超级大,就是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久而久之的,宋奶奶也就不逼宋劲学了。 “是啊,”宋劲说:“不过她的画,跟你还有姐姐的不太一样,她的是漫画。” 宋奶奶疑惑:“这漫画是什么啊?” 宋奶奶不知道何为漫画是很正常的,毕竟宋奶奶已经念过八十的。 年轻人知道的东西,大部分的高龄老人都不知道。 宋劲对宋家二老是极为有耐心的,二老想知道点什么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新鲜词汇,宋劲都会解释的非常透彻给他们听。 就连智能手机,和早些年非常流行的mp3,mp4,全都是宋劲手把手,亲自,且非常有耐性的把二老给教会的。 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宋劲来到岑兮的微博下面,给宋奶奶看了几张岑兮画的商稿。 “哦,原来这就是漫画啊,”宋奶奶恍然,把宋劲的手机,拿到自己的面前,开始仔细看了起来:“还挺好看的。” 说着,宋奶奶感叹了下:“要说这时代发展的可真快,画画如今又有一个全新的分类了,可真好,宋劲啊,你告诉妈,这漫画的受众面还广吗?” “很广,”宋劲说:“可以说是如今绘画圈最受喜爱和欢迎的分类了,不管是学生也好,年轻人也好,都非常的喜欢,优质的漫画还可以跟大牌合作,可以出版,可以上杂志进行连载,从前年开始,她画漫画每年收入可以有一百万多万。” “一百多万啊?那收入也还算是不错,”宋奶奶说:“那她爸妈是做什么的啊?楠深有跟你说过吗?” 宋劲:“都是老师。” “哎呀,这老师好耶,”宋奶奶向来对“老师”,还有“解放军”这两职业,有着非常好的印象:“知识分子教育出来的小姑娘肯定非常好,比那些娇生惯养长大,动不动就乱发脾气的千金小姐不要好太多。” 宋爷爷乐呵呵的笑,一想到外孙终于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就开心的不行:“这不好楠深也看不上啊,我们家楠深的眼光,一看就很高的。” 宋奶奶一脸期待,把手机还给宋劲,看着宋劲问:“楠深有没有带你见过人家小姑娘啊?” “楠深都还没和她一起,何来的带她见我?”宋劲说:“不过,我倒是有在暗地里观察过她,可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姑娘,跟楠深很般配。” 二老顿时对岑兮又期待,又喜欢,又想要看到。 二老知道,儿子眼光极高,能被儿子认为和楠深般配的人,那一定是很般配的。 宋奶奶:“那小姑娘的性格呢?是什么样的性格?” 宋劲:“是跟知恩完全相反的性格,具体的性格,和给人的印象,她有点......像姐姐。” 那天,他在暗处观察岑兮的时候,是真的好几次觉得,坐在那边的不是岑兮,而是姐姐,但跟姐姐之间的差异,要说大也还是有点大的,但像的那几个瞬间,又是真的很像。 他那天之所以会对岑兮很有好感,有一小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岑兮跟姐姐有些像。 家树也回来了?! 二老一听外孙喜欢的人性格跟自己的女儿很像,瞬间对这个还素不相识的人,有了极高的好印象。 不是宋家二老自信,而是宋迎薇的性格,确实是非常招人喜欢,近乎所有跟宋迎薇相处过的男女,都觉得跟宋迎薇处在一起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这点,岑兮跟宋迎薇是一模一样的。 “跟你姐姐很像啊?”一提到女儿,宋奶奶的眼底,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可她的唇角却是在笑,很告诉外孙喜欢上了一个值得喜欢的人:“那就好,那就好,那她就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宋爷爷笑着叮嘱宋劲:“回头你要是知道楠深把人家小姑娘给追到了,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第一时间让楠深把人家小姑娘带到家里做客。” “好。”宋劲说。 宋劲有意对二老暂时先隐瞒了岑兮离过婚的事情。 自己父母是如何看待事物的,如何为人处世的,宋劲肯定是最了解的。 他们要是知道岑兮离过婚,一开始的时候,或多或少肯定都是会有些介意的,不光是他的父母,这别人家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一样会的。 毕竟,老人家是什么年代过来的?是封建社会,这也注定他们的思想会有根深蒂固的封建,怪不得他们。 不过,宋劲相信,只要家里的二老接触过岑兮后,肯定会毫无保留的侧动接纳岑兮的。 只是吧,这大过年的,宋劲不想让二老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所以准备等年后什么时候想到了,在跟二老提,眼下的话,当然是开开心心过年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夏知恩从厨房里蹦了出来,身上还系着粉色的小熊围裙:“可以过来吃早饭了!我全都弄好了!爷爷奶奶快过来啊!” 夏知恩的厨艺相当的帮,无论是中式料理,还是西式,或是欧式,泰式等等,都非常拿的出手,不过,这些全都是夏知恩为了宋劲去学的。 夏知恩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偏偏很喜欢照顾宋劲,喜欢给宋劲烧饭吃,喜欢给宋劲端茶倒水做按摩,喜欢听宋劲的话,喜欢被宋劲使唤来,使唤去。 而这些,不为别的,全都因为夏知恩喜欢宋劲,因为喜欢,宋劲让她做的一切她都是非常享受的。 也是因为喜欢宋劲,夏知恩从昨天下午一进到宋宅的大门,就开始花式逗二老开心,顺带疯狂的刷二老对自己的好感度。 不得不说,夏知恩哄人开心的本事真的是一套一套的,昨天下午到宋家之后,只要有她在二老身边,二老的笑声近乎就没有一刻是停下过的。 宋劲当时在旁边看的必然是非常的欣慰,并打算以后多带夏知恩回这边的家来。 昨晚,临睡前,夏知恩说了,今天的早餐必须她来做,谁都能不能跟她抢,她要将一顿非常精致又好吃的早餐给大家吃。 二老一开始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夏知恩是客,这哪有客人到自己家做客,让客人做早餐的道理呢?当然不行。 可后来,在夏知恩各种甜言蜜语的炮轰和撒娇下,二老只好是笑呵呵的同意了。 这宋奶奶呢,其实第一眼看到夏知恩的时候,是很不喜欢夏知恩的,看夏知恩特别的变扭,不舒服。 但这也不能怪宋奶奶,谁让夏知恩天生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小狐狸精,还散发着隐隐心机婊和白莲花的味道。 不过,当宋奶奶和夏知恩聊起来后,宋奶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夏知恩,甚至还有那么一秒在想,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要是跟楠深在一起的话,楠深肯定每天都过的很开心的。 “这就来!”宋奶奶喜爱的对着夏知恩喊了喊后,看向宁楠深那边:“楠深,快,去厨房出早餐了!” 无需宋奶奶叫,宁楠深早在夏知恩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从沙发上起身了。 餐桌上。 宋爷爷对夏知恩的手艺是赞不绝口,一边夸夏知恩的同时,还一边竖起了大拇指:“知恩啊,你的手艺可真棒,这华夫饼做的太好吃了!” 宋奶奶也是一样的想法:“我倒觉得还是我手里这鸡蛋仔好吃。” 过来这边之前,夏知恩就已经做好了功课,在宋劲那边了解到了,二老喜爱甜食,无论是吃什么菜,都喜欢里边有糖,只要有糖就会吃的特别多。 所以,夏知恩今早做的早餐,近乎都是甜的。 “爷爷奶奶觉得好吃就行!”夏知恩在心底得意的摇晃着尾巴:“你们要是喜欢吃我做的早餐,接下来几天我可以天天做给你们吃!以后也没问题的,我把手机号留给你们,你们想吃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第二天一早就过来给你们做早餐,真的,不骗你们!” 二老瞬间开心的笑了,对夏知恩是想不喜欢也不行。 宋劲看向正在喝小米南瓜粥的宁楠深:“怎么样,楠深,知恩做的早餐如何?” “很不错。”宁楠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宋劲这是在暗示他赶紧夸夏知恩:“我比较喜欢鸡蛋煎饼。” 宋劲看向夏知恩,笑着说:“你也还好是做了两样不甜的,楠深他不喜欢吃甜食。” “啊!是吗?那我明天多做几样咸的!”夏知恩脸上的笑容顿时无影无踪,在心底疯狂骂宋劲的同时,还踹了宋劲一脚。 靠,怎么不早说啊!还好她没全做甜的! 宋劲也不生气,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吃起了盘子里的奶油松饼。 宋奶奶喝了口豆浆,放下,看着夏知恩说:“知恩啊,爷爷奶奶是真的很喜欢你,有空的话,可以常跟宋劲一块过来玩。” 夏知恩当然看的出,宋奶奶是在真心邀请下,激动的都快要在位置上坐不住了。 奶奶喜欢她了,喜欢她了! “好啊!”夏知恩一脸乖乖女的表情:“谢谢爷爷奶奶!” 宋爷爷:“知恩啊,有男朋友了吗?” 夏知恩面不改色:“有了!” 宋爷爷乐呵呵的打趣:“是什么样的人啊?” 夏知恩:“是像宋叔叔和楠深哥哥一样优秀的人!” 并不是夏知恩在拍宁楠深的彩虹屁,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宁楠深真的很优秀,接近宋劲一样的优秀。 对于宁楠深夏知恩其实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直呼名字肯定不行啊,宁楠深不仅比她大,还又是有条有理的人物,这叫大外甥,也有些喊不出口,毕竟,她比宁楠深小太多,总感觉喊出来有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 于是,夏知恩在宋劲的建议下,喊宁楠深哥哥。 虽然夏知恩叫起来也觉得有哪里奇怪,可却是最容易喊出来的称呼了。 宋奶奶笑出声:“是吗?那看来我们知恩眼光很不错!” 夏知恩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 岑兮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到的现场,这会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马路上的红灯笼也已经早早的亮起。 岑兮外公外婆家就住在车站附近,只需要走不到十分钟的路就可以了,无需叫滴滴。 拉着行李箱,岑兮走到回家的路上,她并未发现,身后走了时家树,与她仅相隔不到五米。 也好在时家树成天不是加班,就是在外奔波,已经累习惯了,所以即便今天在高铁上站了四个小时,又跟着岑兮一块坐了四个小时的大巴,也没感觉到丝毫的累。 倒是觉得有些紧张,因为他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应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很快,岑兮就到了外公外婆家门口。 岑兮外公外婆家,是一幢独立的小平房,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九十平方米左右,一共两层半,建造于上个世纪末。 站在外边,岑兮一边敲门,一边冲着里边喊:“外婆!” 因为外公外婆相比,岑兮更加喜欢外婆一些,所以每次一到家门口,岑兮都是喊外婆给自己开门的。 外婆激动的声音,很快就从小平房里传了出来:“哎呀,老头子,岑兮到家门口了,你快去给她开门!我刚到楼上!” “来了,来了!”小平房里,传出外公乐不可支的声音,和敲着拐杖的声音:“小兮啊,外公这就来跟你开门!” 岑兮外公的左脚,因为风湿病的缘故,变的有些弯曲,必须要考拄着拐杖才能行走。 十几秒后,大门开了。 本身,外公今天的心情就特别的好,因为外孙女回来过年了,可在看到岑兮身后的人后,顿时喜笑颜开,更开心了:“家树也一块回来了啊?!” 岑兮猛的一震!反射性的朝着身后看去。 下一秒,时家树的身影跃入了她的视线。 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岑兮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目光剧烈的波动着,眼底满是诧异,大脑近乎一片空白,就连心脏都被吓的有那么一秒是停滞状态的。 “是啊,外公,”时家树拉着行李箱,停在岑兮的身旁,看着外公说:“我跟岑兮一块回来,陪你和外婆过新年了。” 那你怎么办 岑兮外公外婆家的家具,都还是上个世纪的老家具,看上去都已经很久了,但质量却还是在哪里的,岑兮不是没有想过,要给外公外婆换新的,只是外公外婆不肯,太多很强硬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岑兮。 就觉得这好好的家具又没坏,有什么好换的?这不是浪费钱吗?换了也舍不得把旧的给扔了,或是当废品给卖了啊,所以啊,千万不要买,不要糟蹋钱。 客厅。 中式沙发上。 “家树啊,”外公喜爱的看着时家树,打开烟盒,给时家树递了支烟,外公跟时家树一样,都非常喜欢抽烟,烟瘾很重:“来,抽根烟!” “不了,外公。”时家树淡笑的将烟推了回去。 外公微讶:“我记得你很爱抽烟的啊,怎么,戒烟了?” “不是,”时家树看了眼身旁,呆木若鸡,到现在都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的岑兮:“是岑兮她不喜欢烟味。” 岑兮:...... 外公先是一愣,后是大笑出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把烟给戒了!” 外公一边说,一边又把烟往家树手里塞:“没事没事,如果是你的话,岑兮肯定不会介意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可以破例一切底线,是吧,岑兮?” 时家树:...... 岑兮:...... 以前的话,的确是这样的。 可现在不是。 “还是不了,外公。”时家树再次将烟推了回去,委婉的说:“而且,二手烟吸了对人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 岑兮:...... 外公再次笑出声:“好好好,外公知道你疼岑兮,对岑兮好,那一会我们到小庭院去抽。” 时家树:“好。” 时家树自然是不敢扫了外公的兴致的,毕竟,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各种的通过对外公外婆好,从而间接的讨好岑兮,在岑兮那边刷好感度,这要是把外公弄扫兴了,在岑兮那边绝对又是一个扣分项,时家树怎么可能会敢? 这时,外婆一脸阳光灿烂,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两个小炖罐。 “岑兮啊,你也真的是,”外婆站在岑兮和时家树的面前,又笑又苦恼的说:“家树跟你一块回来过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这样的话,我就炖三罐桂圆鸡蛋汤了,这两罐,你们三个现在怎么分啊。” 岑兮:...... 她自己也不知道,时家树会跟她一块回来好吗。 外婆特别喜欢炖各种营养汤一家子喝,什么乌鸡汤啊,鸽子汤啊,骨头汤啊,各种五花八门的汤,岑兮小时候住在外婆家的时候,几乎是天天都能喝到。 不过,因为外婆是特别容易上火的体质,所以每次炖易上火的汤,外婆都不会把自己的那份给炖上去,所以,今天炖的这汤,自然也就只有二人份。 外公大方的摆摆手,豪放的说:“没事,我的那份给家树吃就可以了!反正我天天能喝到的!” “也是,”外婆笑笑,看向时家树,率先把汤分给了他:“来,家树,快喝吧,跟岑兮千里迢迢赶过来,肯定饿了,先喝点汤垫垫肚子,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外婆今儿给你跟岑兮做了好多好吃的!” 时家树有些不太好意思接过去:“要不然还是跟外公喝吧?” “哎呀,没事,拿着,”外婆将汤强行塞到时家树的手里:“就跟你外公说的一样,他想喝随时的,你多难得啊。” 外婆说着,又将岑兮那罐递给岑兮,看着岑兮说:“是吧,小兮。” 岑兮:...... 岑兮把汤接过:“......恩。” 听到岑兮“恩”了,时家树立马开始喝汤。 外公乐呵呵的捏着手里的烟,看看时家树,又看看岑兮,好啊,真好,小兮和家树一块回来过年了,真棒! 岑兮才喝了几口汤,手机就响了,拿出一看,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 岑兮把汤搁在茶几上,看着外公外婆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外公:“好,去吧。”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接到电话,都喜欢出去接啊,他们这一辈的人,都没这个习惯的。 外婆见岑兮出去后,看着时家树,试探性的问:“家树啊,你实话告诉外婆,你跟岑兮是不是吵架了啊?” “咳咳......!”时家树嘴里的汤,险些从嘴里呛出来。 外婆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轻轻的拍着时家树的背:“没事吧?没事吧?外婆不是故意的。” 外公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外婆,外婆又转递到时家树手上。 时家树接过,快速擦了擦嘴:“没事......” 没事是不可能的,时家树是着实被外婆给吓了一大跳。 虽然外婆说的,距离真实答案还有挺长的距离。 但也真的是把时家树给吓到了。 外公一脸纳闷,都不知道外婆是如何看出来的,这小俩口看上去不是好好的吗?谁都没板着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吵架过啊。 “你不要乱说。”外公轻瞪了眼外婆,大过年的,瞎说别的可以,但家树和小兮之间的感情可不行,这万一要是成真的了怎么办? “啊?是我错了吗?”外婆一脸惭愧的看向时家树,一脸真诚的说:“家树,对不起哦,外婆是看岑兮从进门开始,就没看过,就没跟你说过一句话,所以才会想错的,你别往心里去。” 外婆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说出来,憋在心里的话,会让她觉得很难受。 外公柔声批评外婆:“这也不能说明他们吵架过啊,想法不好这么极端的。” 外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时家树:“我跟岑兮......确实是吵架了。” 外公:...... 外婆:...... 看吧! 她说的果然没有错! 小俩口坐在一起,不说话不看彼此,不是吵架是什么? ...... 来到二楼,岑兮接了电话:“喂?甜甜。” 林甜甜不满又委屈的嚷嚷起来:“怎么才接你家小可爱的电话!” “刚才在楼下不方便接......”岑兮一边说,一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会选择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打电话,岑兮也是为了防止自己跟林甜甜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被外公外婆给听到。 “不方便什么啊,”林甜甜接着嚷嚷:“我又不跟聊色情话题,有什么好不方便的。” 岑兮深吸一口:“我跟你说......” 林甜甜听岑兮的声音很紧张,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一块紧张了起来:“什么?” 糟糕,有不好的预感。 岑兮:“时家树他跟我一块回来过年了。” 林甜甜:...... 林甜甜严重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你说什么?” 岑兮重复:“时家树他跟我一块回来过年了。” “操!!”林甜甜激动的骂了脏话,气急败坏的从沙发上站起:“你怎么把那王八蛋带回家过年了!!” 坐在林甜甜一旁的林建城,拿起手上的遥控器,对着林甜甜从睡裤里露出来的脚腕,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拍:“你一个女孩子,又是爆粗,又是站在沙发上,有样每样,给我坐好了!” 林甜甜最烦的就是别人对她说教了,这又不是在外边,是在自己家,那么有模有样干吗? 索性就不在沙发上待了,林甜甜走下沙发,穿上拖鞋,走到一旁跟岑兮打电话去了。 “......”岑兮沉默了下:“你觉得我可能会带他回来过年吗?” “也是,”林甜甜突然反应过来:“你带他回家过‘劫’倒是有可能,劫难的劫。” 岑兮没有说话,一脸沮丧和困扰,时家树的突然出现,让她很猝不及防,也让她很烦躁,情绪都快要乱成一团了。 林甜甜:“宝宝,那这时家树,是比你先打你外公外婆家,还是偷偷摸摸的跟着你,一块到你外公外婆家的?” “偷偷摸摸跟着我回来的!”岑兮快烦死了,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估计跟我还是同一趟高铁,同一班客车,而我居然全程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到我到家门口,我外公给我开门的时候,我外公喊他了,我才知道我身后有他这么一个人。” “宝贝,我应该说你是心大呢,还是时家树阴险呢,”林甜甜说:“恩,一定是时家树阴险,他要是不够阴险,哪可能会把他那公司弄的那么大?那个卑鄙小人,肯定是算准你没把跟他离婚的事情告诉你外公外婆,所以才出此对策的。”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时渣树这主意是真的很好,因为他就是稳赢的啊。 岑兮又不可能跟外公外婆说自己已经跟时渣树离婚了,然后把时渣树给赶出去。 这一招,真的是好恨,一点回击的办法都没有。 “甜甜,怎么办啊,我不想看到他。”岑兮的声音里满是崩溃。 “我知道,你会想看到他就有鬼了,”林甜甜想了会:“要不然,我现在就买高铁票,过去你那边,跟你们一块过年,我逗你开心?” 林甜甜不用想都能知道,岑兮这个年过的肯定是不开心的。 “那还是不要了!”岑兮急忙说:“你要是过来我这边的话,你爸妈肯定会生气的,你还是陪他们一块过年吧,爸爸妈妈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过年的。” 林甜甜欣慰,看看,看看,看看她家宝宝多好啊。 不过,没一下,林甜甜就开始揪心了:“那你怎么办啊?” 睡一个房间 “别不知道啊,”林甜甜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这有的事情,你可千万要提前做好打算才行,这世界上有一半以上的事情,都是要提前做好打算才行的。” 岑兮无助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甜甜:“那什么,你房间有沙发吗?” “没有啊,怎么了吗?”岑兮说:“不过,我爸妈的房间倒是有一张沙发,那种单人的小沙发。” “你一会跟我挂完电话后,赶紧去你爸妈房间,把那沙发拖到你自己房间去,”林甜甜说:“要不然的话,晚上你跟时家树可就要睡一张床了。” 林甜甜不提醒,岑兮是真的忘了,夫妻之间还要睡一张床。 岑兮:“可我连一个房间都不想和他待,和他待在一个房间,我会睡不着的。” 林甜甜当然想也知道:“可你们分开睡的话肯定不行吧?你外公外婆肯定会觉得奇怪的,回头要是问起你,你要怎么说?” 岑兮想了想:“那我就说,我最近睡眠质量非常不好,有一点点动静就会醒,全都是跟家树分开睡的,到了这边也一样分开睡,” 停顿了下,岑兮:“回头让时家树睡客房就行。” 林甜甜:“恩,这理由不错,回头就这么说!” ...... 也好在外公外婆都没有问时家树跟岑兮是为什么吵架,要不然的话,时家树这理由还真不好编,岑兮跟林甜甜打完电话回来后,外公外婆也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让岑兮赶紧把汤喝了。 岑兮喝完汤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外婆就喊大家去吃年夜饭了。 外婆的年夜饭做的非常丰盛,全都是岑兮爱吃的,快要将近二十道,不过,为了不浪费,外婆每道菜烧的分量都不是特别的多。 “来,岑兮,”外婆夹起一块最大最肥的螃蟹到岑兮碗里:“先吃你最喜欢的螃蟹!” 外公则是夹起一个扇贝到岑兮碗里:“然后再吃扇贝!” 岑兮对着他们笑:“谢谢外公外婆。” “家树,你也吃!”外婆也往时家树的碗里夹了快螃蟹和扇贝。 “谢谢外婆,”然而,时家树却没立马动筷子吃,而是夹起了岑兮同样爱吃的鸡翅,正要往岑兮碗里放的时候,岑兮看到了,连忙端起自己的碗。 岑兮看着时家树,淡淡的说:“我碗里放不下了,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给我夹。” 外公:...... 外婆:...... 时家树内心一痛,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岑兮是在间接告诉他,别把你筷子碰过的菜放到我碗里。 “好。”时家树轻轻的应了声,自己吃起了筷子上的鸡翅。 外公外婆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彼此。 在气氛开始变的尴尬之前,外婆笑容满面的说:“哎呀,这大过年的,我们一会吃饭后,一边搓麻将,一边看春晚怎么样?听说今年的春晚会很有意思。” 外婆特别 怎么就把她弄丢了 顾寻漫和时必城也都是很喜欢打麻将的人,自然而然的,从小看着他们打到大的时家树,以及时音也都会。 于是,时家树率先回答说:“好。” 既然是外婆想打麻将,外公和岑兮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虽说岑兮的心底十分介意和时家树一块玩,但大过年的,为了不扫外婆的性质,岑兮只好是吧这介意压制在心底,其实,换做是以往,不是过年,岑兮也一样会是如此。 ...... 饭后。 搓麻将之前,肯定是要先把厨房给打理好。 年夜饭外婆烧的这么辛苦,肯定是不能连碗都要外婆洗的。 于是,岑兮负责担任起了洗碗,整理厨房的工作。 平日的时候,在外公外婆家,家里上上下下的活,基本都是外婆干的多。 并不是因为外公不愿意干,他也想,只是因为腿的缘故,能干的活是有局限性的。 不过,在外公外婆都还年轻的时候,外公基本没让外婆干过什么家务,什么洗衣服,烧饭,干活,全部都是外公来,外婆只需要带孩子和貌美如花就行了。 也正因如此,当外公很多活都不能干了,外婆接过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抱怨。 岑兮也不是没有想过给他们请个阿姨照顾他们,只是被强烈的拒绝了,都觉得家里住着一个外人,会特别的不自在。 老一辈的人,思想基本都是很倔的,怎么劝都不听,只坚持着自己的观念,岑兮劝到后面,也就只好是无奈的不在劝了。 这会,时家树站在厨房门口,想进去,但又不敢进去,只好是止步站在原地。 “家树啊,”外公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出来陪外公聊聊天啊。” 时家树回过神,朝着餐厅外走去:“来了。” 正擦着桌子的外婆,看着时家树走出去后,快速把桌子擦完,走进了厨房。 岑兮这会正站在水槽前冲着手里满是泡沫和洗洁精的问。 “我说你这孩子,大过年的,能不对家树这样吗?”外婆原本是不想说岑兮的,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可看到岑兮这今天这么冷着时家树,终究是看不下去了。 岑兮轻微的愣了下,不以为然的说:“我怎么了?”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让自己对时家树的态度好些了。 如果不是外公外婆,她又怎么可能还会跟时家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外婆隔着岑兮身上的围裙,对着岑兮的腰就是一掐,眉头微皱的说:“爱答不理的。” 岑兮觉得他还能做到对时家树爱答不理已经很好了,她原本可是理都不会去理的。 外婆语重心长的说:“不管家树怎么惹你生气,你过年对他这种态度就是不应该的,你看把家树吓的,连话都不敢这么跟你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说话吧,你还一脸的不待见。” 说到这,外婆眼底都染起了一丝心疼:“听外婆的话,一会私底下跟家树好好道歉一下,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道歉?岑兮一愣,淡淡的说了声:“我不要。” 她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要跟时家树道歉? “你这孩子!”外婆无奈的瞪了眼岑兮,对着岑兮又是一掐,无可奈何的说:“看来这几年家树是把你给宠坏了。” 岑兮:...... ...... 搓麻将之前,外公突然从麻将桌前撑着拐杖站起来:“我去厨房切点水果,再拿些坚果来,咱们一边打一边吃,不然怎么空着很难受。” “好,”外婆站在麻将桌前,手里提着一个热水壶,正往四个都放了两颗超大红枣的杯子里到这水:“多切写芒果,岑兮爱吃。” “知道了,知道了。”外公笑呵呵的敲着拐杖朝着厨房走去。 时家树起身:“外公我来帮你!” 外婆一听,赶紧拉住时家树:“不用了,不用了,让你外公一个人就行。” 外婆虽然跟时家树接触不多,但也是从岑兮口中知道,时家树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生,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先不说从未动手干过家务活,就连吃个水果都要别人切好,这般的幸福。 外婆是一个会爱屋及乌的人,时家树在自己那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也就必然会努力让时家树在她这边也过着一样的生活。 虽然住宿外婆是提供不了时家树像住在他自己家那边那般的豪华,但不让时家树干活这么简单的事情,实在是太容易做到了。 “没事的,两个人一起也比较快。”时家树冲着外婆笑笑,没等外婆回答,拍拍外婆的肩膀,就去追外公了。 岑兮拿着一包桂圆干,在位置上坐下,正要坐下开吃的时候,被外婆一把抢了过去:“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看人家家树多懂事,还知道帮忙切水果,你呢。” 外婆是很喜欢时家树的,不过会喜欢,也是因为岑兮。 外婆一直以为,家树是很疼爱岑兮的,就像他们爱岑兮一样爱。 不过,会有这样的以为,也是因为岑兮在外婆面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岑兮从未让他们知道过一次过去的那些年,时家树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甚至还会了他们不担心自己,不为自己操劳,还编造出过一些,时家树根本就没对她好过的那些好,说给外公外婆听。 外公外婆一听时家树对自己的外孙女这么好,又怎么可能不去对他好? 如何,时家树在他们家过年了,自然是本能性的,想要对时家树各种好,因为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岑兮懵了一下:“我不是刚洗好碗,整理好厨房吗。” “一码归一码,”外婆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岑兮没有说话,去外婆手上把桂圆拿了回来。 外婆把冲好的那杯红枣水递给岑兮:“刚刚我和外公不在客厅的时候,你跟家树道歉了吗?” 岑兮剥着桂圆:“没有。” “那不准吃了。”外婆把桂圆没收:“不懂事。” 不过最终,嘴硬心软的外婆,还是把桂圆还给了岑兮。 第一局麻将,是外公赢的,高兴的不行。 这会,麻将桌正自动洗着牌。 时家树喝着红茶,看着正剥着桂圆吃的岑兮,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吃桂圆。” 岑兮实在是不想跟时家树说话,索性又当做不听到了。 岑兮是很容易对人有愧疚感的人,因为心软,可对于时家树,岑兮今晚对于自己对他爱答不理的行为,是真的别说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甚至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反正,时家树此前不也都是这么对她的吗?俩人交往的时候这样,婚后也依然是这样。 外婆见状,丝毫不知道岑兮和时家树前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他,抬脚对着岑兮的脚就是不轻不重的一踹。 岑兮痛的差点叫出声,埋怨的看了眼外婆。 外婆一点都不心疼,用神情暗示岑兮赶紧理时家树,要不然就再给她一脚。 岑兮没办法,只好是因为外婆,理了时家树:“我是不喜欢吃桂圆,但我喜欢吃桂圆干。” 时家树:“那我回去给你买。” 岑兮:“不用。” 岑兮话音落下的瞬间,外婆的脚又过来了。 外婆又气又急的看了眼外公,这孩子,真的是气死她了,小兮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家树到底是怎么惹小兮生气了。 “这样......”时家树整个人看上去很僵硬:“那好吧。” 外公正在剥夏威夷果,一颗一颗的剥在面巾纸上,觉得剥够了,就把连纸带果拿起,放在掌心,递给了时家树,慈祥的脸上满是宠爱:“来,家树,吃夏威夷果。” “谢谢外公。”时家树笑起,接过了夏威夷果。 第二局打到一半的时候,时家树放在麻将桌上的手机,跳出了两条微信。 时家树拿过一看,是时音发来的微信。 【时音:妈让我问你,成功进到岑兮外公外婆家没有。】 【时音:真没想到,渣男居然回头了啊?】 时家树有意的忽略时音后边的话,回了第一句。 【时家树:已经进来了。】 【时音:情况发展的还顺利不?】 【时家树:还算顺利,正在陪她外公外婆打牌,看春晚。】 【时音:那我就先不打搅你了,好好陪老人家玩,多刷刷好感度。】 【时家树:恩。】 外婆看着时家树把手机放回桌上后,忍不住问了句:“是不是公司下边的人找你了?” 记得小兮有跟她说过,家树就连节假日的时候,也有不断找他事情的下属,忙的不得了。 “不是,”时家树拿起红枣水喝了口,淡笑的说:“是我姐姐。” “这样,”外婆点头,不是就好,要不然这大过年的,家树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心情的吧,不过自家公司貌似应该又是另当别论的,好歹这挣到的钱全都是自己的:“家树啊,你每天忙工作的事情,肯定很辛苦,外婆明天晚上,就把你带来的灵芝给炖了,让你跟外公一块喝。” 时家树急忙说:“不用,外婆你跟外公喝就好。” “要的要的,大家一起喝,”外公笑呵呵的看着时家树:“家树啊,外公前段时间,收到两盒朋友送的雪茄,是一个很好的牌子,味道也很好,一会外公给你去拿,分你一盒。” 如果换做是以前,时家树是会收的,可如今,就他跟岑兮的关系,他又怎么可能好意思收?当然是连声拒绝:“不用了,外公,你自己抽就好了。” “要的,要的,”外公故作吓唬:“你要是不收,外公可就要生气了。” 外婆笑了下:“家树你就收下吧,那雪茄你外公老宝贝了,一直都舍不得怎么抽,你要是不拿走的话,回头等你跟岑兮回去了,他要是看到那雪茄会伤心难过的,真的,外婆不骗你,你外公就是这么个脾气的人,想送的东西必须要送出去才行,要是送不出去,再看到,就会难过老半天。” 外公的这点脾气,时家树是知道的,因为岑兮有跟他说过,他也不知怎么的,就记住了,还记到现在。 没有办法,时家树只好是答应了:“那就谢谢外公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外公笑出声:“好了,好了,轮到你了,快出牌。” 时家树快速出完牌,看着岑兮陷入了沉默和寻思,心底对岑兮的愧疚更重了一层。 这么好的岑兮,这么好的家人,怎么就被他给弄丢了呢? ....... 时宅。 顾寻漫拉着小野的手,在时音身旁的长沙发上坐下,小野的手里抱着一碗顾寻漫亲自洗的车厘子里。 “时音啊,家树他回你了吗?”顾寻漫把小野抱到自己的腿上:“进去岑兮家了没有?” 按常理来说,家树是肯定进去了的,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要问一下。 这个家树,真的是,也不发个微信给她,告诉她一下进展如何。 “回了,”时音说:“因为成功进去了,这会正陪着岑兮外公外婆打麻将。” “我就知道他肯定能够进的去的,”顾寻漫笑了,抱紧腿上的小野,得意的抬了抬眉:“哎呀,也好在他有我这么个妈,要不然的话,他现在肯定是待在哪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思念泛滥成灾,或者是又去酒吧卖醉了。” 时音笑笑,没有说话。 “外婆,我明天想吃草莓和榴莲。”小野一边嚼着嘴里的樱桃,一边说。 顾寻漫一脸喜爱的看着小野:“你这孩子,劲挑贵的水果吃,好好好,买买买,外婆明天开车带你去买。” 小野笑容阳光灿烂:“好!” 顾寻漫捏捏小野的脸,看着时音说:“小野真的是越长越好看了,等将来长大以后,身边肯定很多女孩子。” 时音和肖扬的孩子肖野,的确是长的很好看,是属于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被惊艳到的那种好看,完美的继承了时音和肖扬面部的所有优点,当然,性格也非常的讨人喜。 长的好看,加讨人 想哭但又不敢 虽说肖野现在还在念幼儿园,但身边已经有很多女生喜欢缠着他玩了,小男生也都很喜欢跟他做朋友,甚至幼儿园里所有的老师,都是忍不住的偏爱肖野。 小野很苦恼:“我现在在幼儿园里,就有好多女孩子了,她们成天缠着我,赶都不赶不走,课间的时候,都不让我跟别的男生一起玩,要玩必须带上他们才行。” 顾寻漫笑开,看着一脸绝望到不行的小野:“小宝贝啊,身边女孩子多不好吗?你这可是多少小男生梦寐以求还没有的啊?你还不知道珍惜。” 小野不以为然,看上去并不认同外婆说的话:“别人塞给你的,对自己来说就一定是好的吗?要自己喜欢的,那才是好的啊。” 顾寻漫一愣,瞬间笑出声。 一直坐在另一张小沙发上,专注看春晚相声没吭声的时必城,听到之后也是大笑出声。 时必城看向时音,指着小野说:“不得了啊,不得了,你和肖扬真的是把小野教的太好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就只知道玩泥巴。” 小野一听,自己被夸了,咧嘴一笑,继续吃着他的车厘子。 顾寻漫对小野的在校生活非常感兴趣:“那小野,你告诉外婆,那些女孩子对你好不好啊?” 时音失笑:“妈,你怎么连小孩子的事情你都八卦。” “是我自己的外孙,我才八卦的好吗?换做别人我才不敢兴趣!”顾寻漫说完,很是感兴趣的看着小野:“来,小野,快和外婆说说。” “哎,”小野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手里的碗:“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对别人的事情就那么的好奇呢?好吧,看你是我外婆,我就告诉你好了!” 时必城和时音一同笑出声。 顾寻漫:...... 她要是小野幼儿园的同学,她是肯定不会喜欢小野的。 小野:“她们啊,几乎每天都会把她们爸爸妈妈买给她们的好吃的,送来给我吃,不收都不行,有几个女孩子,甚至还要看我当面吃下去,还不允许我分给别的小男生吃。” 说到这,小野崩溃的翻了白眼,感觉自己很可怜的样子:“隔三差五的还会给我送玩具,送的还都是她们女生的玩具,什么迪士尼系列的公主娃娃,毛绒公仔,魔法棒,天呢,这是我一个男生可能会玩的吗?” 顾寻漫敲敲小野的脑袋:“奶奶还是觉得你生在福中不知福,被这么多人爱那可是一件好事情。” 小野叹出一口气:“小傻瓜。” 顾寻漫:...... 时必城笑的停不下来,看着时音说:“哎呀,小野真的是太有意思了,要是把他放在我们身边的话,我跟你妈都要年轻好几岁呢!” 时音轻微愣了下,看向小野,寻问着说:“小野,那你先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吗?” 时必城一脸期待的看着小野:“想不想啊?” 顾寻漫也很期待。 “想是想,”小野苦恼,外公外婆对他这么好,他当然也想跟他们一块住:“可是要是跟外公外婆住的话,我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我更想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这样啊,那好吧。”时必城知道,小野这孩子,是很依赖,很黏时音和肖扬的,突然间让小野跟他们一块住,肯定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期待的同时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这会自然是没多少难过。 顾寻漫就有点伤心了,她今天算是发现了,小野这孩子,说话超级直接的,以后怕是经常会惹女朋友生气。 小野拿起一颗车厘子,一边咬,一边看着顾寻漫说:“外婆,我好想舅舅和舅妈啊,我们明天去找他们玩好不好?” “你舅舅和舅妈在很远的地方过年呢,我们去不了,”顾寻漫说:“而且我们要是去了的话,不是当电灯泡了吗?” 小野很不理解:“他们都结婚了,又不是谈恋爱,电灯泡?不存在的!” 时必城笑的极欢,这小野,真的是人小鬼大。 ...... 自从林烟出国之后,蔡艳然过去的几个新年,全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要说不孤独的,那也是不可能的。 林烟也不是没有提议过,让蔡艳然去美国跟她一块过年,可蔡艳然嫌麻烦,又不喜欢在自己国外以外的地方过年,就一次又一次的把林烟给拒绝了。 如今,这终于又可以跟女儿一起过年了,蔡艳然却是笑都笑不出来,甚至还想连夜带着陶陶回老家,离开这个陌生的大城市。 “你还哭?!不准哭了听见没有?!”墙壁前,林烟拿着手里的衣架,对着陶陶的小腿就是重重的一拍。 陶陶原本都快要不哭了的,被林烟这么一大,又尖叫的哭出了声。 林烟气的又用衣架打了好几下陶陶的胳膊。 虽说现在还处于寒冬,天气非常冷,可由于室内有暖气比较热的缘故,大家穿的都不多,陶陶今晚就只穿了一件打底衫和一件很薄的毛衣,被打必然是疼的,更何况,林烟又下这么重的手。 “我说你这大过年的,是想把孩子逼死,打谁吗?她不是已经跟你认过错了!”一旁的蔡艳然,再也看不下去了,怒火中烧的走到林烟的身旁,粗暴的夺过林烟手里的衣架,用力的扔了出去。 “妈!”林烟对着蔡艳然怒吼:“我教育孩子的时候,你能不要过来,能闭嘴吗?” 蔡艳然走到陶陶的前面,把陶陶护在身后。 陶陶害怕的抱紧蔡艳然的大腿,连看都不敢去看林烟,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因为害怕被林烟抓出去打,努力的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这是在教育孩子吗你?”蔡艳然骂着:“你这是在对她进行家庭暴力,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还有,她不过只是偷吃了,我偷偷买给她的一盒巧克力,你就用的着这么打她?我知道,你想要让她维持好身材,当童模挣钱,可这吃个一盒巧克力,就能帮个十几斤,二十几斤,连衣服都穿不下去了吗?!” “妈,孩子有的时候,光是嘴上教育是没有用的,不打他们根本就不会牢记,根本就不会怕,只会屡犯,”林烟情绪激动,心底的火气根本控制不住:“而且我现在教育她,也不光光是因为想要让她保持一个好身材,更是教育她做人要诚信!她答应过我的,不在吃会发胖的零食,可实际呢?” “这成人都不一定能够做的到自己立下的话,更何况一个孩子?”蔡艳然说:“再说了,是个小孩子,没有几个是不喜欢吃零食的,你要她从此以后,一点零食都不要碰那也是不可能的,林烟,我可以不反对你让陶陶去当童模,但零食你偶尔也是要让她吃点的,做人,尤其还是一个人妈妈,不好这么的自私。” 气急败坏的说完,蔡艳然又补充了句:“我是真担心陶陶将来长大了,会变成你现在这种样子!” “我现在这个样子?”林烟气极反笑:“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 蔡艳然:“怎么样?你居然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你现在每天回来,不是随随便便一下子就发火,就是甩脸色给我和陶陶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从外边带回来发泄不掉的怨气,陶陶以后要是跟你一样,别说找不到男朋友,就连一个交心的朋友也找不到!” 这还好站着她面前的是她女儿,不是她儿媳妇,这要是儿媳妇,她早打过去了。 林烟自从那晚的酒会之后,整个人回到家后的脾气和耐心,就明显比之前更差了很多,好端端的一件事情,一句话,都能让她发脾气。 蔡艳然的内心,已经是很受不了林烟了,好几次都想收拾行李,带着陶陶离开这个家,甚至现在就非常的想,奈何a市的房租太贵,市区一个连装修都没装修过的小套房,一个月就要4000以上了,便宜的地方,又非常的偏,蔡艳然没有办法,只能是忍气吞声。 同时,也越来越觉得,这有钱是真的很好,起码它能够给你解决掉,近乎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林烟被蔡艳然的话刺激到了,气到双眼充血,双拳紧握,神情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阴狠,看上去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对蔡艳然动手的样子。 蔡艳然也不怕林烟,林烟真要是动手的话,她也肯定会打过去的。 此刻,蔡艳然已经不想在看到林烟,和林烟说话了,抱起身后的陶陶,朝着陶陶的卧室走去:“陶陶乖,不哭了,外婆带你去房间穿衣服,带你到外边去玩。” “好。”陶陶哽咽的应了声,很想放声大哭,但又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很快,蔡艳然就带着陶陶离开了家,家里就只剩下了林烟一个人。 林烟站在原地,一个人气着,可气着气着,突然哄了双眼,站在原地莫名的哭了起来,满心的酸楚和愤恨她的人生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也知道,她现在的模样,是没有几个人接受的了的,她也不想这个样子,是生活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 任易帆可能是我哥哥 更是岑兮,还有时家树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的好日子持续太久的! 等她有钱,等她有钱了之后,他们的好日子就到此为止了! ...... 宋劲这边,众人吃过年夜饭之后,原本只想要单单看春晚的。 可夏知恩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没意思了,起码要搓搓麻将,打打牌啊,这才是对新年的态度! 夏知恩不提还好,这一提,让许久没有搓过麻将,打过牌的二老心痒痒了,几乎是立马就答应了夏知恩。 不过,因为一共有五个人,想要打麻将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在宋劲的建议下,大家玩起了牛牛。 因为主要是以娱乐为主,钱的话,在宋奶奶的建议下,最少压五元,二十封顶,这样即便是输的最多的那个人,到了结束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过。 夏知恩可是有“欧皇”之称的,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她都特别的幸运,像什么彩票啊,刮刮乐啊,都中过不下十次1000以上的大奖,而夏知恩彩票跟刮刮乐的购买次数,一共就没超过二十次以上,说她是“欧皇”,那真的是名副其实的。 抓牌也一样,无论夏知恩是玩麻将也好,玩各种牌也好,总是能够抓到非常好的牌,轻而易举动动脑子就能赢,或是不赔,但凡是跟夏知恩玩过牌的人都说,夏知恩要是去澳门,或是美国的拉斯维加斯那边的赌场玩一圈,随随便便就能赢它个一千万。 今晚,夏知恩也一样是非常的欧皇,从开局玩到现在,几乎一直都在赢,就没赔过几次,赢的最多的人也是他。 又是一局结束,二老一起去上卫生间了。 宋劲看向夏知恩,夏知恩这会正剥着橘子吃:“你赢了快多少了?” “我看看哦。”夏知恩停止剥橘子,拿过手机,点进微信。 因为大家都没有现金的缘故,所以宋劲就建了个微信群,让大家在里面进行转账和收钱。 夏知恩算好了,很是兴奋的说:“快要2000了!可以买一件新的小裙子了!” 二老不在,周围又没有佣人在,宋劲想对夏知恩说什么话,也就能够直说了:“小裙子我给你买,这钱收着买好吃的。” “宋爸爸我爱你!”夏知恩对着宋劲做了一个飞吻。 宋劲看向宁楠深:“今晚一直都是你在做东,还一直都在赔,你这赔了大概都快要三千了吧?” 宁楠深想了下,笑着说:“不知道,差不多吧。” 夏知恩去把宁楠深面前洗好的牌拿过来:“那接下来我来做东好了!” 可不能让宁楠深在继续输下去了! “你不准做东,”宋劲把拍拿过去:“你手气那么好,那么会赢,回头把大家的钱都赢走怎么办?还是我来吧。” 夏知恩乖巧:“好的,那就听宋爸爸你的!” 宋劲拿着手里的牌,看着宁楠深:“说来,你上午之后,是不是就没再给岑兮发过微信了?” 宁楠深:“恩,我跟她现在的交集还不是太深,不敢聊太多。” 宋劲:“你还真是有够小心谨慎的。” 宁楠深:“谨慎点没什么不好的。” 宋劲偏头看向已经在吃橘子的夏知恩:“你觉得楠深这么对吗?” “当然对啊!”夏知恩点头,非常同意宁楠深的做法:“追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要跟楠深哥哥一样,用温水煮青蛙这办法,这样到手的时候,滋味才的最棒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宁楠深浅浅的勾了勾唇,其实,看到夏知恩的第一眼,宁楠深也是不太喜欢的,搞不懂宋劲为什么会对她来真的,可接触了快一天下来后,宁楠深倒是有点明白了,也越看夏知恩越顺眼。 不过,这里面也是有点爱屋及乌的成分的,毕竟,是疼爱自己的舅舅所喜欢的人。 宋劲失笑了下:“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楠深是在算计岑兮似的?” “这追人本来就是算计啊,”夏知恩不否认宋劲的说法,算计的是心:“只不过是最美好,最甜蜜的算计!” 宋劲笑容好看:“所以,我也算是被你给算计过了吗?” “那是,”夏知恩往宋劲的嘴里塞了一只橘子:“就是不知道算计成功了没有。” 宋劲:“不成功的话,你觉得你能坐在这?” 宁楠深:...... 夏知恩一脸雀跃,如果此刻就只有她跟宋劲两个人的话,是肯定已经扑过去亲宋劲了。 宋劲看向宁楠深:“是不是很羡慕我们。” 夏知恩拍了一下宋劲:“不要欺负他。” 宁楠深回答宋劲:“有能耐,等外公外婆回来了,你接着秀。” 宋劲摊手:“你舅舅我认怂,我还真没那能耐。” 夏知恩看俩人说话看的正欢时,突然一个画面跳跃进了她的脑海,想到了酒会当晚,那个给他披过衣服的男人。 “啊啊啊啊——!!”夏知恩尖叫的从棋牌桌前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她那晚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当时还没问那个人要微信号呢! 宋劲被夏知恩吓了一跳,把她拉回位置上坐好:“怎么了?” 夏知恩看着宋劲,紧张兮兮的说:“你还记不记得,前几的那个酒会,给过批过衣服的那个男人?” 宋劲有些不悦,一想到夏知恩的身上,批过别的男人的衣服后,心底就很不舒服,可又理直气壮不了,毕竟,那晚如果不是他,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记得啊,怎么了?” 夏知恩语气迫切:“你隔三差五就会参加重量级的商业酒会,商圈的大佬你基本都认识,那你认识那个男人吗?或是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和在哪个公司或是单位上班?” 宋劲奇怪:“你想干吗?” 那晚那个男人吗?不认识,但他知道是谁。 时氏的副总,任易帆。 如今楠深眼中的首要眼中钉。 “我找他想要证实一个事情,”夏知恩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其实我还有一个哥哥的,但他在三岁那年的时候,被我爸妈不小心弄丢了,后来就再也没找到过。” 她就是在爸妈耗尽两年的时间,都没能把哥哥找到后,才出生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但即便有她之后,爸妈也是依旧没有放弃过寻找哥哥的下落,而她的话,在知道自己还有个被弄丢的哥哥后,也是一直在期盼哥哥能够被找到,就觉得有个哥哥超级好啊,不仅可以疼自己,保护自己,带自己出去玩,偶尔还能被自己压榨压榨。 可一直到爸妈去世,他们都没能把哥哥找到。 她也知道,爸妈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哥哥找到,而她的话,在身边没了亲人之后,就越来越是想要把哥哥找到。 同时也渐渐的意识到,当一个人失去身边所有至亲的时候,才会知道,能有一个亲人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前几个月的时候还在想,要是有幸能把哥哥找的话,无论哥哥是什么样子,她都要对哥哥超级好。 “我记得。”宋劲看上去,像是已经意识到些什么了。 宁楠深默声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有关夏知恩的过往,宋劲在昨晚,私下只有他跟宁楠深俩人的时候,是有告诉过宁楠深的。 宁楠深也因此知道,原来夏知恩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爸妈,要不是遇上了宋劲,如今的人生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人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还是很重要的,有的人会把你带入万丈深渊,有的人会带你走向光芒万丈。 宋劲就是那个在夏知恩坠入低谷的时候,将她拉出来,又给与了光的人。 “他跟我爸爸长的很像,”夏知恩说:“虽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是真的很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唇,超级像的,而且我看他也就比我大四五岁左右的样子。” 宋劲全听明白了:“所以,你是在怀疑,他很有可能是你的哥哥?” “对啊,”夏知恩说:“我当时本来是想要加他微信,抽空约他去验个dna,证明一下的,结果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高兴的把正事给忘记了。” 宋劲听到这,笑了下,难怪,他说为什么那晚任易帆不过就只是给小家伙批了一件衣服而已,小家伙就想着去要任易帆的微信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夏知恩:“所以,你知道那晚的那个人,是谁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也没事,她相信,按照她宋爸爸的本事,肯定能查出那人的身份的。 “知道,不过,不认识,”宋劲回答完夏知恩,看向宁楠深:“我们口中的这个人,你也知道他的。” 宁楠深轻微的愣了下:“谁?” 宋劲:“时家树最好的朋友任易帆。” 宁楠深:...... 夏知恩:...... 宋劲看着夏知恩,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如果任易帆他真的是你哥哥的话,那么你跟宁楠深之间,好像也算是仇人了耶?怎么办?他真要是你哥哥,我作为你跟楠深之间的中间人,会很尴尬的。” 夏知恩:...... 怎么办?这么深奥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该怎么办! 很痛,很难受 宋劲:“你有你爸爸照片吗?有的话给我看看。” “有!”夏知恩拿起手机,赶紧去自己的qq空间里翻爸爸的照片,怎么可能会没有? 夏知恩十分庆幸自己,爸妈生前的时候,她有给他们拍过好多照片,以及合影,全部被她上传到了qq空间里。 翻出一张爸爸的单人照,夏知恩把手机递给了宋劲。 宋劲拿过一看,轻微的惊愣了下:“还真的挺像。” 夏知恩:“是吧!” “不介意我给楠深看下吧?”宋劲征求着夏知恩的意见。 “不介意。”夏知恩非常不介意,还对宋劲的这个细节,有着相当大的好感。 得到夏知恩的同意后,宋劲把夏知恩的手机给了宁楠深。 宁楠深接过看了下:“......确实很像。” 宋劲把手机还给夏知恩:“应该是有几率是你哥哥的,不过既然他是时家树的朋友,那么岑兮就肯定有他的手机和微信,要不然的话,你找岑兮要好了?最方便。” “那也要我有理由啊,而且我跟岑兮都不熟,”夏知恩说:“还是你帮我让人去查吧!” “好吧。”宋劲笑笑,一口答应了夏知恩。 夏知恩笑的贼欢,宋爸爸真好,每回她提出的要求,几乎都是立马答应的。 宋劲:“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 夏知恩:...... 夏知恩:? 宋劲:“你要先想想,这任易帆要是真是你哥哥的话,你从此以后,要怎么面对楠深。” 夏知恩:...... 那什么,爸爸,今天可是春节耶,大过年的,能不要聊这么痛不欲生的话题吗?还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爸爸,你知不知你的这种行为很狗啊! 偏头,夏知恩看向宁楠深,又是悲催,又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神情。 宁楠深勾了勾唇,看着夏知恩很认真的说:“任易帆的话,其实没事,我主要只针对时家树。” 夏知恩一愣,十分的意外:“为什么?” 宋劲也是一脸没想到的看着宁楠深。 “我在刚接手宁氏的第一天,我就在时氏安排进了我的眼线,”宁楠深说:“他告诉我,当初时家树针对宁氏的时候,任易帆有好几次劝过时家树,让时家树收手,别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可时家树并没听他的。” 夏知恩听的很认真,这么好的吗? 有一说一啊,是真的好,很少有人会不对敌人进行赶尽杀绝的。 要知道,她对以往的那些情敌,和学校里招惹到过她的人,她可全都是赶尽杀绝的,因为有一句古话是这么说的 ——杀人须见血,斩草要除根。 宁楠深:“不仅如此,时家树针对以往任何一家同行或是中小企业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会劝说一下时家树,别把事情做的那么过分的,并且,他也从未参与过进去一次,时家树对别家公司的制裁或是针对,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站在我的对立面。” 说着,宁楠深看向夏知恩:“所以,就算任易帆他真的是你的哥哥,也是没关系的,你依然是我心中的舅妈。” 宋劲有预感,接下来,夏知恩肯定要乐疯了。 而事实夏知恩的确是因为宁楠深的话给乐疯了。 “楠深哥哥,我要以我的名义,用宋劲的手机,给你发一个大红包!”夏知恩一把从宋劲的口袋里,摸出宋劲的手机,一边熟练的解锁,一边说:“你必须要收!” 要说宋劲虽然心底住着一个陈想南,但对夏知恩也是真的很好。 不仅告诉夏知恩自己的手机密码,允许夏知恩任何时候翻他跟任何人的聊天记录,就连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和家里门的密码,也都告诉过夏知恩。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知恩会对宋劲如此死心塌地,因为宋劲对她太好了,真的就像是一个很亲很亲的亲人一样。 宁楠深:“如果是我舅舅的钱,那当然可以。” “干吗?你舅妈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吗?你这小子。”宋劲嘴上是这么说,但也没拦着夏知恩:“不过,说起任易帆,我曾经陪一个朋友打高尔夫的时候,那个朋友告诉我说,时氏虽然是时家树跟任易帆一起开的,但因为资金和人脉,有90%都是时家树的,以至于任易帆在时氏,虽然身为副总,实际上又是没有什么真正大权的,一旦有什么事情,他跟时家树意见不一致的话,他最终还是只能妥协时家树。” 夏知恩虽然还不能确定任易帆是不是自己的哥哥,但听着都很同情任易帆:“这么惨的吗?” “是啊,”宋劲摸摸夏知恩的脑袋:“但是没办法,社会就是这样的,无论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人面前,唯独只有够强大,你才有别人无法反驳,和不得不认同你的话语权。” 夏知恩眼睛亮亮的看着宋劲:“那我就惨了,我一点也不强大,只会撕逼,到处招惹事情,你可要把我给保护好了。” “好啊,”宋劲温和的笑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夏知恩说:“坚决不让任何人欺负的了你,把你保护的好好的。” 宁楠深:...... 夏知恩:“然后谁要是欺负了我,我欺负不回去的话,你就要帮我连本带利的欺负回去!” 宋劲:“好。” 宁楠深:...... ....... 岑兮这边。 春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 临睡之前,外婆给大家煮了灌汤馄饨作为夜宵,岑兮和时家树的碗里,还有一只荷包蛋。 吃过夜宵之后,外婆就让岑兮和时家树赶紧上楼洗澡睡觉。 岑兮原本是要自己提行李箱上楼的,可行李箱都还没拉到台阶口,就被时家树狗腿的拉过去,和自己的那只行李箱,一块提着朝着二楼走去。 岑兮心底顿时一阵不舒服,刚要反射性的冲着时家树喊,把她的行李箱放下,她自己会拿的时候,只听身后的外婆笑了,对着外公说:“你看家树对岑兮多好啊,还知道帮岑兮拿行李。” 外公欣慰的笑着:“就是啊。” 岑兮:...... 不就抬个行李箱吗,这也能被称之为好? 来到二楼,岑兮庆幸,好在外公外婆的房间是在一楼,这样的话,即便她跟时家树稍微大声点的争执起来了,外公外婆也听不到。 护栏前,岑兮看着外公外婆走进卧室,把门关上后,岑兮从时家树的手上拉过了自己的行李箱,沉着一张脸,对时家树说:“睡客房,没意见吧?” 有意见的话,就站在外边睡,或是睡行李箱上吧。 “没有。”时家树在还没来到二楼之前,就有想到,岑兮肯定会让他睡客房的,根本就没敢去妄想过,岑兮还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即便,他是要拥抱她入睡的。 从时家树意识到自己也是喜欢岑兮之后,几乎每个晚上,都想要拥抱着岑兮入睡,尤其是在俩人离婚之后,这种想法一天比一天要强烈,只可惜,这个想要今后每晚都抱着入睡的人,已经和他走的越来越远了。 岑兮没有作答,引着时家树来到客房前,推开门,打开灯,正要让时家树进去的时候,发现客房的床上,除了只有席梦思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岑兮:...... 这会,岑兮和时家树所站着的地方,是二楼的小客厅,小客厅是被三个房间环绕着的,一间岑兮的卧室,一间岑兮爸妈的,最后一间是客房。 而在小客厅里,有着一套欧式小沙发。 这套沙发,是岑兮前年回来这边的时候,发现二楼的客厅实在是太空了,什么都没有而买的,当初买的时候,还被外婆唠叨的说了老半天,说岑兮又花冤枉钱了。 时家树自然也是看到了客房里的场景。 时家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今晚是既进不了岑兮的房间,也进不了岑兮爸妈的房间,想了想后,为了不让岑兮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只好是说:“我睡客厅好了,反正有沙发。” 虽然有点小,他这身高根本睡不下,但有的睡,也总比没的睡要来的好。 在高铁上的时候,时家树就已经做好了被岑兮“虐”和刻薄的对待的准备,随便想想,时家树都能知道,要是放他跟岑兮单独一起的话,岑兮是绝对不可能善待他的,如果还会善待的话,那天他去找她的时候,她也就不会把他赶出来了。 她的心,真的是跟他预感到的一样的狠。 睡沙发?岑兮扯笑了下,看向时家树:“我住在家里的话,我外婆要是夜里醒来,是肯定会上来看我睡觉有没有踢被子的,她万一今晚要是上来,看到你睡在沙发上的话,把你赶进我房间怎么办?然后明天一早我又该怎么给她解释?” 时家树哑然,刚准备要想个对策的时候,岑兮冷着一张脸,托着自己的行李箱,朝着对面自己的房间走去:“等着。” 时家树站在原地,看着岑兮在自己房间的身影,内心痛的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慌。 她对他,自从离婚当天起,对他的态度,真的是一次比一次要差。 至于吗?他害流产之后,就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都没再做过了啊,今晚还不断的想办法,哄她外公外婆开心,都不能因为这一点,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一点吗?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除了在生意上,是不会轻易放下架子去哄人的。 想到这,时家树的心底浮现起了浓浓的委屈,很想冲着岑兮抱怨,但又不敢,怕抱怨之后,岑兮极有可能会骂过来。 很快,岑兮抱着一套被单,和一床棉被从卧室走了出来,走进了客房,开始给时家树铺床。 如果不是看在时家树今晚让外公外婆很开心的份上,岑兮也是不可能会给时家树铺床的,管他不会铺,自己把被单和棉被扔给他就是了。 岑兮心底是怎么想的,时家树必然也是知道的,怎么样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默声的站在外地,时家树看着岑兮在里边忙碌的身影。 能被人照顾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时家树看的却是内心一抽一抽的,很痛,很难受,很不是滋味。 然而这些情绪,他却都只能憋着心底。 五分钟后,岑兮铺好床,从客房走出来。 时家树刚想要对岑兮张口说谢谢的时候,岑兮冷着一张脸,从他身旁经过,看都不看他的,快速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客厅白色的灯光下,时家树站在那里,莫名哄了双眼,眼眶湿润润的,满是水汽,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时家树泪点极高,他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岑兮明明什么刻薄,伤人心的话都没对他说过,仅仅只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而已,而他这一瞬间,却特别的想要哭。 走进客房,时家树轻轻的关上门,心痛的瞬间,恍然间又想起,自己以往的那些年,不也都是这么对岑兮的吗? 明明岑兮都没有招惹到他,没有做错过什么,而他却对她的态度,始终都是爱答不理,好端端的情况下,都会给她脸色看。 自嘲而又凄凉的笑了下,时家树心痛到有些迷茫,所以,都是他的报应是吗?想要让他尝尝,当初他给她的那些伤害是有多么的痛吗? 他能承受的起这些伤害,岑兮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他现在只想知道的是,如果他一直努力不放弃的话,会有奇迹发生,将她给追回来吗? 应该......会有吧?凡事无绝对不是吗?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就不该去坚持吗?坚持了之后就不会有希望吗?他不信。 做人就应该有知也依然无畏。 他不会放弃挽回她的决心的。 做好决定之后,时家树刚要准备换上睡衣,去浴室洗漱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无需猜测,时家树就知道,门外的人一定是岑兮。 一阵欣喜,时家树立马打开了门,虽然时家树并不知道,岑兮找他有什么事情,但就是很开心,方才的负面情绪,顿时全都没有了。 你们怎么还不要孩子 岑兮站在外边,一脸纳闷,他在高兴什么?算了,有她什么事情? “记得把门给反锁了,”岑兮淡漠的看着时家树,语速很快,给人一下就能感觉的出,她急于把话说完走人:“我的房间也会反锁,以防被外婆发现我们是分开睡的。” 时家树反应过来,内心有着一许失落,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来敲他门的吗? “好,我知道了。”时家树看着岑兮说。 “恩。”岑兮冷冷的应了声,转身离开。 时家树看着岑兮走进房间,关上门,神情开始变的恍惚起来。 他目光空洞的看着紧闭的大门,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这一瞬间,时家树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他刚才究竟在高兴什么,在期盼什么?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能从她那边得到的只有伤害和失落。 叹出一口气,时家树决定,还是先睡觉吧,赶了一整天的路,他也累了。 ...... 翌日,不到七点的时候,就被外边不断响起的鞭炮声,弄的一点困意都没有。 从前年开始,基本上所有三线及三线以上的城市,新年的时候,为了环抱,防止雾霾的严重,都是不允许私自燃放烟花爆竹的,所以,普通市民为了渲染新年的气氛,买的都是仿真的电子鞭炮在家里,或是在家门口放。 而岑兮外公外婆所在的县,相对而言是有些穷的。 这越穷的地方,必然是环境越好的,因为没有强大的工业化,以及城市化的污染。 所以即便是新年放烟花爆竹,政府也是不会干涉的。 既然没有了困意,岑兮也就索性起床洗漱,准备下楼去陪外公外婆了。 然而,当岑兮来到楼下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外公的身影。 “外婆,”岑兮走进吃饭,看着正在弄早餐的外婆:“外公呢?” 外婆这会正揉着面粉,准备今早做瘦肉千层饼给大家吃,一旁的电饭煲里,正煲着粥,豆浆机是已经磨好的豆浆。 “出去晨练了,”外婆抓起一把面粉,在面团里均匀的撒开,笑着说:“家树陪他一块去的。” “哦......”岑兮淡淡的应了声,原本一大清早的大心情,在听到时家树的名字后,瞬间少了一半。 昨晚入睡前,岑兮跟林甜甜有聊过一小会,时家树为什么会过来这边,最终被林甜甜判定为,是正式开始倒追她的一步,想要好好表现表现。 岑兮觉得,如果真如林甜甜所说的那样,那么时家树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了,因为她是不可能会重新跟他在一起的,人这一辈子,放假到愚蠢至极的行为,有过一次就好了。 她失踪坚信一句话 ——旧情复燃的结果就是重蹈覆辙,自作多情的下场就是自取其辱。 “要说家树啊,也是真的好,”外婆笑着,一边揉面团,一边说:“这多少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在公司里高高在上习惯了,到了家之后,也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事情都要别人伺候着,可家树就一点架子都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啊,看我腰酸在敲自己的腰,马上就过来被我按摩了,哎,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就好了,他爸妈可真幸福。” 岑兮靠在一旁的橱柜上,是真的很想告诉外婆,那都是时家树在鲜殷勤,全都是装的。 不过,岑兮倒是没想到,时家树为了在她这边刷好感度,居然都能做到这种地步,虽然时家树对她外公外婆做的事情,在别人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可就时家树自己来说,真的是已经破天荒了。 如果这些事情,是发生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时家树做的这些,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所能回应他的,也就只有不将他赶出去。 ...... 半小时后,时家树和外公晨练回来了,外婆也就开始煎瘦肉千层饼了。 像煎起来的早餐,肯定是要趁热才好吃的。 外公已经在餐桌前坐下,开始一边喝粥,一边吃小菜了。 岑兮把锅里的出鸡蛋捞出来,正要连同一大壶豆浆,一块拿去餐厅的时候,时家树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手里的鸡蛋和豆浆就拿了过去:“我来吧。” 又是没等岑兮反应过来,时家树已经拿着鸡蛋和豆浆,走出厨房了。 岑兮是个很奇怪的,虽说对自己在乎的人,特别容易心软,什么事情都不计较,可当她对一个在乎的人,耐心耗尽,被伤到痛彻心扉之后,她就会把那人在自己的世界完完全全的抹除,无论那人事后诚心诚意道歉也好,各种刷好感度也好,都不会有一点点的心软。 甚至还会觉得,那人在自己面前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 岑兮现在对时家树就是这样。 “瞧瞧家树对你多好,”外婆脱下围裙,拿在手里,对着岑兮的屁股就是一拍:“你呢?还是对家树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鬼样子,怎么会这么不懂事,以前你很乖的!” 岑兮:...... “岑兮啊,这做人不好恃宠而骄的,容易被人议论,看不起知道吗?”外婆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拿着围裙,对着岑兮又是一拍:“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岑兮:...... ...... 早餐吃到快一半的时候,外公突然笑嘻嘻的看看岑兮,又看看时家树:“小兮啊,家树啊,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吧?” 外婆一听,立马眉开眼笑的看向俩人。 时家树被嘴里的豆浆呛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岑兮,眼底有着一丝愧疚。 岑兮知道时家树在看她,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淡漠的继续吃她的早餐。 外公外婆顺着时家树的目光看过去,外婆率先反应过来,看着岑兮说:“小兮,该不会是家树想要孩子,但你不想跟他生吧?” 也幸好岑兮口中没有豆浆,要不然的话,她也绝对会被呛到的。 岑兮淡淡的说:“不是我,是他不想要。” 不仅不想要。 甚至还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孩子,岑兮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细碎的痛意,双眼蒙上了一沉炽热的水汽。 岑兮本以为,有关孩子的事情,时间过去的越久,她会越是没多少感觉,因为时间这东西,确实是能够冲淡很多事情的,可现在突然想起的时候,心还是那么的痛。 外公外婆一惊,对视了一眼后,不懂的看向时家树。 外婆:“家树,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啊?” 外公也是一脸不懂的跟着一起问:“就是啊。” 时家树是很能随机应变的人,很快就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虽然内心是有些慌乱的,但神情却是十分的淡定:“是这样的外公外婆,你们也知道,我工作很忙,平常的时候,甚至都不能回家陪岑兮,在这种阶段要孩子的话,等孩子出生后,我肯定是没办法天天陪在孩子身边的,所以我是准备等公司在稳定点后,在跟岑兮生个孩子。” 岑兮轻扯了下唇,这个理由,还真是跟当初说给她听的一模一样,用工作来推辞,而事实上吧,是根本就不想跟她生。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外公恍然,刚才也是被时家树吓了一跳,还以为时家树是不喜欢小孩子,才不愿意跟岑兮生的。 “恩。”时家树应了声,拿起豆浆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压压惊。 人在压力很大,或者很慌乱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喝东西是很有用的。 外婆知道原因后,看着时家树,语重心长的说:“其实,没事的,家树,孩子起码也要等到三岁以后才会记事,所以现在生也没事的,你看我和外公都一把年纪了,说真的,我们都是活一天是一天的,如今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你和小兮的孩子出生,然后我们去帮你们带!” 外公笑着,连声的说:“是啊,是啊。” 一提到岑兮和时家树的孩子,外公外婆就特别的高兴,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很想要带一带岑兮和时家树的孩子。 时家树看向岑兮:“那要不然......我们回去后生一个?” 外公外婆一脸期待的看向岑兮,外公甚至都已经激动的搓起了他的老手手。 岑兮诧异的看向时家树,目光冰冷刺骨,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咽下嘴里的粥,岑兮忘记了去思考,对着时家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有病?!” 岑兮的语气很激动,带着明显的恼火与憎恨,一看就是知道,因为孩子,而情绪有些失控了,失控到这一瞬间,她忘记了,外公外婆是不知道她跟时家树已经离婚了的,在他们的眼里,他们还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他很爱她。 她也很爱他。 时家树被岑兮吓着了,慌忙致歉:“抱,抱歉......” 岑兮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起身离开餐桌,在背向大家的那一瞬间,滚烫眼泪夺目而下。 你还没玩够? 不是因为时家树。 而是因为那个因时家树而死的孩子。 外婆诧异,看着岑兮从餐厅走出去,不懂的看看时家树,又看看外公:“小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那么火干吗?没人招她啊。”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小兮是极少发火的人,就算是发火,也不会这么大的。 他们刚才好像谁都没说错什么吧? 这是怎么了? 时家树起身,神情有几分焦急:“我去看看她!” 正当时家树折身准备要去追岑兮的时候,被外婆给拉住了。 外婆放下筷子,站起身,把时家树按回位置上:“还是我去看看吧,你跟岑兮还在吵架,还没和好吧?你现在要是过去的话,你们俩很有可能又会吵起来的,所以还是我去吧。” 外公点点头,觉得外婆说的很对:“是啊,家树,还是让你外婆去吧,你先吃饭。” 外公说着,往时家树的碗里,放了一根油条。 时家树:“可是......” “别可是了,外婆去就好,”外婆拿过岑兮的碗,往她碗里放了一颗鸡蛋,还有一块千层饼,端起了岑兮的豆浆:“等外婆问出她发脾气的原因后,外婆会告诉你的。” 时家树目光扑闪了一下,原因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吧?他就不懂了,不就一个孩子吗?连出生都还没有出生,用得着如此在意吗?如果真这么在意的话,那当初就不要离婚,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吗? 离婚前夕的他,如果岑兮告诉他,想要重新要个孩子的时候,他想,他不会不同意的。 这一瞬间,时家树万分后悔,那天在台阶上拉扯了岑兮,如果没有拉扯她的话,大概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外婆很快就走出餐厅,拿着早餐,去找岑兮了。 在这个世界上,在饭点的时候出去找你,还会给你带上吃的,基本上也就只有家人了。 依照外婆对岑兮的了解,岑兮这会应该是上了二楼,在二楼的阳台上待着,因为岑兮小的时候,只有一在他们这边不高兴了,就会去那待着,等心情自己调整好了,在跑下来。 人在应对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有习惯的,果然,外婆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了岑兮。 岑兮这会正站在二楼阳台的栏杆前,红着眼睛,一脸泪水的看着远处的风景出神着。 听到身后有动静,岑兮以为是时家树,立马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转身正要赶时家树走的时候,发现身后站着的人,并不是时家树,而是外婆。 岑兮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擦脸上的眼泪。 外婆更是被岑兮脸上的眼泪给吓到了,急忙将手上的东西,搁在一旁的木质小圆桌上,走到岑兮的面前,一手握住岑兮的手,一手拍拍岑兮的背,很是担心的问:“小兮啊,你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不哭,不哭。” 岑兮快速调整了下情绪,努力的强颜欢笑:“没什么。” 岑兮没有想到外婆会上来,要是早知道的话,会选择出门的。 其实,在上来楼上的时候,岑兮就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控制住情绪,当着外公外婆的面对时家树发火了,太不应该,就算是发火,也应该是要在私底下。 外婆不信:“没事你会哭成这样?快跟外婆说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心里话的。” 岑兮又是牵强的一笑:“真没什么。” “你都哭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什么?”外婆特别的担心。 不过,在想要知道岑兮为什么哭之前,外婆更想岑兮先把早饭给吃了,饿坏了可不行。 “走走走,我们先去客厅把早餐吃了,外边冷。”外婆推了推岑兮,拿起带上来的早餐,跟岑兮一起走进了客厅。 来到沙发前坐下,外婆把手里的碗递给了岑兮,豆浆的话,仍旧是还替岑兮拿着,好让岑兮有手吃早餐。 岑兮其实现在特别没胃口,但为了不让外婆担心,还是很努力的一口一口吃了碗里的千层饼。 看着岑兮把千层饼吃完,外婆笑眯眯的把豆浆递给去:“来,喝点豆浆,这样嘴里就不会干了。” 岑兮把手中的碗,搁到茶几上,接过豆浆,看着外婆说:“谢谢外婆。” “傻孩子,”外婆捏捏岑兮冰冷的脸颊,上边还挂着方才在外边哭过的泪痕:“跟外婆那么客气干吗?好了,快来跟外婆说说为什么哭,你要是不告诉外婆,外婆好几个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 “怎么又是这话啊?”外婆抬手,轻轻的打了下岑兮:“不肯说啊?那让外婆来猜猜好了,是不是想到,每次你想要跟家树要个孩子的时候,家树都因为工作的缘故拒绝了你?觉得生气,觉得委屈?” 她现在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这个了,家树对小兮这么好,她实在是想不到,家树还会怎么伤及岑兮了。 岑兮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跟外婆说明哭的原因的话,外婆肯定是会不依不饶的,于是,只好是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那就是了,”外婆以为自己猜对了,拍拍岑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抚着岑兮:“不过,这种事情呢,你生气也是正常的,但凡是个女孩子都会觉得委屈,毕竟,没有多少女人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后,是不想当妈妈的,可是吧......” 外婆说着,开始替时家树说话:“家树我们也是要理解他的,他也是为了孩子着想,这小孩子的确是要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长大最好了,要不然的话,心底是会有一定的缺陷的,长大了以后,也跟爸爸妈妈不亲,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们的孩子,跟家树不亲吧?” “恩......”岑兮无比艰难的应了声。 “而且家树刚才不是已经同意要个孩子了吗?你就不要难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外婆笑着揉了揉岑兮的脑袋:“人这一生啊,除了健康以外,最重要的开始了,千万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和最亲近的怄气和冷战上。” 岑兮:“好。” 外婆满意的点了点头,告诫的说:“那一会下去之后,不能再用刚才那种态度和语气对家树了啊,你都不知道,就你刚才那一凶啊,可把家树给吓坏了,人家本来在你跑出餐厅的时候,立马就要来找你的,可我担心你因为在气头上,会跟他吵起来,就把他拉住了。” “好。”岑兮万幸外婆把时家树拉住了,要不然的话,她百分百会跟时家树吵起来的。 听岑兮答应了,外婆也就真的笑了起来:“等你把碗里的土鸡蛋吃了后,我们就下去,他们也应该差不多吃好了,外婆呢,先理理厨房,然后把鸭子杀好,切好,我们几个就接着大麻将!” 一个星期前,外婆收到了一只隔壁邻居送的又肥又大的土鸭子,外婆一直没舍得吃,就想留着等岑兮回来的时候一起吃。 外公有对外婆说过,让外婆先杀了放冰箱,回头新年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炖了,省的大过年的还杀生,可外婆就是不听,就觉得这鸭子现杀现炖,那肉质才好吃美味。 岑兮笑开:“昨晚大家一直陪你玩到春晚结束,你还没玩够啊?” “没有,昨晚睡觉之前,手都还痒的不行,”外婆如实的说:“所以啊,我就想好了,趁着你和家树都还没回去,每天都要拉着你们陪我一块打。” 岑兮点头:“好,我们陪你一块打。” 要说时家树昨晚也是真的很用心的在哄外公外婆开心,每一局都很努力的在外公外婆察觉不到的情况下,让他们赢,或是只输一点点的钱。 倒不是时家树不想局局都让外公外婆赢,只是这样的话,容易被看穿,那样的话,外公外婆即便是赢了,也没有那么开心的,所以,时家树也不得不偶尔让外公外婆输一下,等到下几把的时候,在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赢回去。 时家树虽然不经常打麻将,但各种麻将都打的非常好,一手烂牌都能给你玩赢的那种,自然而然的,时家树既然知道该如何赢,必然也是知道该如何在不被别人察觉的情况下,让对方赢。 岑兮自然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虽然如今的她,已经对时家树没有了任何的好感,甚至还想要离的远远的,但又不得不承认,时家树想要聪明的时候,真的可以很聪明。 ...... 大年初一,合家欢的日子,心情糟糕透顶的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林甜甜。 一大清早,和林建城俩人就因为芝麻点大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林建城一气之下,就让林甜甜从家里快马加鞭的滚出去。 林甜甜是个多要面子的人,都让她滚了,怎么还能还会死皮赖脸的赖在家里呢?于是,林甜甜上楼换了衣服,拿了手机,拿了车钥匙,顶着一个素颜,就一油门到了万达。 也幸好,如今的一二线城市各大商场,即便是大过年的,也都是正常营业的,以至于林甜甜能够有地方可以去。 来这边的路上,林甜甜在堵车的时候,给岑兮去了电话,激动的抱怨了一堆林建城,而岑兮在哄完林甜甜之后,也告诉了林甜甜发生在清晨的事情,林甜甜当时听了就觉得时家树的脑子瓦特了,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就怎么都想不通,时家树怎么会说出回去以后再生一个这样的话来。 拜托,都已经离婚了耶,说出这样的话适合吗? 怕是在岑兮那边,提心吊胆提心的傻掉了。 不过,林甜甜不爽时家树归不爽,又是很高兴时家树倒追岑兮,被岑兮冷眼相待,被岑兮骂的。 就觉得这样很出气,很能解心头之恨。 在万达一楼逛了整整一圈,林甜甜的手上,已经提了几袋东西了。 林甜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购物,就喜欢去玩,要不然的话,气是消不掉的。 拿出手机,林甜甜一看,才十点半不到,逛的有些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打发时间比较好,正想着要不要去看个电影的时候,忽然看见了独自一个人,正准备走进星巴克的宁迟修。 林甜甜一乐,反射性的喊了一下宁迟修:“迟修!” ...... 星巴克。 因为是新年的缘故,星巴克里排队买咖啡的人,比以往多出了很多。 林甜甜在位置上,打了一局王者排位后,才看着宁迟修拿着两杯咖啡走过来。 来到林甜甜隔壁的沙发上坐下,宁迟修把林甜甜要的那杯抹茶拿铁,递给了林甜甜,笑容好看:“来,甜甜姐。” “谢谢啊。”林甜甜接过咖啡,很是欣慰,宁迟修在这个年龄段,还能有如此一尘不染,天然无害的笑容,她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没了,如果迟修是她的弟弟,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护他这笑容的。 宁迟修双手捧着咖啡,看着林甜甜好奇的问:“甜甜姐是一个人来万达吗?” “是啊,”林甜甜喝了口咖啡,唔,星巴克里面,果然还是抹茶系列最好喝了:“跟家里吵架了,所以就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宁迟修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立马道歉:“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林甜甜失笑:“你呢?” “我啊?我今年初三晚上之前,都自己一个人过年,因为在家待着无聊,就准备来这边看几场电影,吃个饭。”因为问自己的人是林甜甜,宁迟修也不介意告诉林甜甜实情。 林甜甜一下反应过来,宁迟修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过年,这一是如今宁建国人在医院,就宁迟修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会去爷爷奶奶那边过年的,因为不被待见,二是宁楠深肯定是去自己外公外婆那边过年的。 这孩子,好可伶啊! 此刻,林甜甜姐爱泛滥了,就超想对宁迟修好。 林甜甜:“那你初三晚上,就有人陪你一块过年了吗?” 要打就打 是朋友吗?什么朋友这么好啊,都能抛开家人,陪朋友一块过年,怕是好的就跟她和岑兮一样了。 “是啊!和我哥哥一起!”宁迟修说到这,一下就笑了:“他报了初三晚上去西班牙的团。” “哟,你哥哥带你去国外过年啊,”林甜甜都能感觉的到宁迟修心底的喜悦:“可为什么是初三啊?是因为这前面的几天,要陪他外公外婆吗?” 宁迟修喝了口咖啡:“是啊,所以前面这几天,我就自己一个人过年了。” 不过,确切的说,也不是一个人过年,他昨天近乎一整天都在医院里陪爸,凌晨的时候才回了家。 大过年的,总不能让爸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过吧? 宁迟修出门之前,是准备看个2-3场电影,吃过饭后,继续去医院陪宁建国的。 虽说宁建国如今是一个植物人,但宁迟修仍然还是会经常去医院陪宁建国说话的。 宁建国的主治医师,告诉过宁迟修,还有宁爷爷和宁奶奶,说是植物人也是有意识的,只是非常的薄弱,你跟植物人说话,植物人是可以听到的,就是大脑的处理过程比较缓慢,但多跟植物人交流,说他们感兴趣的事情,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所以,宁迟修只要一有空,基本去医院跟宁建国说话。 但也正因为有宁迟修会经常去,宁爷爷和宁奶奶去的次数就比较少,一是二老腿脚不方便,二是觉得,他们去唤醒儿子,不如让宁迟修去,毕竟,像唤醒植物人这种事情,肯定还是要让植物人最在乎的人去才是最有效的。 主治医生也的确是没有在骗人,因为每次宁迟修坐在宁建国的病床前,跟宁建国说话的时候,宁建国的心跳都快加快很多。 人在兴奋和高兴的时候,心跳是会加快的。 林甜甜觉得吧,虽然初三晚上宁迟修就有人陪他过年了,但仍旧还是觉得宁迟修很可怜,超让人心疼的,虽说这会的他们,都是一个人出来过年,可本质上的区别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是跟家里怄气才出来过年,宁迟修是只能自己一个人过年。 想到这,林甜甜的姐爱泛滥的更厉害了。 “既然如此,那么初三之前,姐姐带你一块去过年吧!”林甜甜很够意思的说:“就去迪士尼怎么样?” 林甜甜时常觉得,身为a市的市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仅经济全国常年前三,就连本国的迪士尼都位于a市,想什么时候去,就能什么时候去,方便的不行。 宁迟修微讶的看着林甜甜,一时半会都看不出林甜甜是随口一说,还是来真的。 好半天过去,宁迟修:“......你是在开玩笑?” “没有啊,我现在就去订票,订里边的酒店。”林甜甜掏出手机,下载了一个迪士尼的官位app,准备上那去订票和酒店,要不然通过第三方软件,什么携程啊,淘宝啊,会贵特别的多。 宁迟修怎么可能会接受林甜甜的这番好意?慌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的,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订了,还是回去跟叔叔阿姨一块过年吧,他们要是知道,你跟别人一块过年,肯定会不高兴的。” 说着,宁迟修作势要去抢林甜甜的手机。 林甜甜成功躲开宁迟修的手,故作凶狠的瞪过去:“老实点,坐好,不要动,不准说话,要不然就骂了你啊!” “......”宁迟修立马不敢动,也不敢吭声了。 宁迟修虽然很喜欢林甜甜,但骨子里也是有点点怕林甜甜的,因为宁迟修初中那会,曾经亲眼目睹过好几次林甜甜打人。 宁迟修所就读的初中,跟林甜甜所在的高中,是在同一个校园区,俩人的学校就在两隔壁。 不过,宁迟修念初一的时候,林甜甜已经念高三了。 宁迟修目睹林甜甜打人的最凶残的一次,是在初一下班学期,某个周五的下午放学后。 那天,宁迟修穿着篮球队的队服,和几个篮球社的朋友有说有笑的准备去附近必胜客吃晚餐,当众人经过学校外边的小巷子时,看到隔壁一中几个穿着高三校服的学姐们,围着对面三中一个高二校服的小姐,而站在一中女生为首的,正是林甜甜。 那会的林甜甜,染着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因为好看,外加高高在上和嚣张拔萃的气质,在人群中非常的引人注目,宁迟修近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本事啊,黎文文,”林甜甜上去一把抓住那个叫黎文文的高二女生,将她的脑袋用力的抵在水泥墙上,冷笑的说:“没能耐动的了我,就带人去动我好朋友岑兮,还把她打进了医院?我看你也真的是活腻了啊!” 黎文文毫无畏惧的看着林甜甜:“废话少说,要打就打,逼逼什么!” “怎么跟林姐说话呢!”离林甜甜最近的那女生,作势要上前去替林甜甜上前去教训黎文文。 林甜甜伸手拉住了那女生:“今天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甜甜重重的一拳,打在了黎文文的小腹上,黎文文痛到险些抱腹跪下的瞬间,又被林甜甜拽着头发,狠狠的往墙上撞去! 宁迟修和篮球队的同学,全都看的倒吸一口冷气,谁都没有想到,女生之间打架,是这么的心惊胆战,比他们男生之间要恐怖的太多。 黎文文脑袋撞上墙的瞬间,立马有红色的液体从脑袋上流下。 黎文文也不是好欺负的,怎么可能会任由林甜甜打?立马一脚踹在了林甜甜的膝盖上。 林甜甜的膝盖当即被踹破。 即刻,林甜甜的身后,先后响起了一个个惊呼声。 “林姐!你没事吧!” “甜甜!” “还是换我们来教训她吧!” “不用。”林甜甜看着黎文文扯笑了一下,抬脚对准黎文文的膝盖,就是使劲全力的几脚,痛到林甜甜很快就站不稳,跪坐在了林甜甜的脚边。 林甜甜趁机各种的踢踹黎文文,力道一次比一次要狠。 其实,林甜甜极少会打人打的这么狠的,最起码不会把别人的脑袋抓起来往墙上撞。 但如果对方是很白莲,很心机婊,很爱仗势欺人的那种女生,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这些,黎文文正好全都有,因为仗着自己漂亮,在学校有一堆高年级的男生护着,就到处对好看,但又没什么人护着的女生施展校园暴力,敲诈。 不光在自己的学校,在隔壁的几所高校也一样。 林甜甜因为黎文文经常对自己班上的几个女生下手,看的很不爽,很不舒服,就带人教训过黎文文几次。 而林甜甜是黎文文身后那些男生,少许不敢动的人之一,因为林甜甜家背后的黑势力,附近高校的人没几个是不会知道的。 也正是黎文文动不了林甜甜,就只好是去动岑兮了,不过,黎文文动完岑兮的当晚,就后悔了,她忘记了,她动岑兮,林甜甜肯定是会找她动回来的,她得不偿失,害人害己。 事实证明,黎文文想的没错,林甜甜隔天就带人找来了。 也正是因为你黎文文打的人是岑兮,林甜甜才会下这么重的手,并且,林甜甜在她的人还没把黎文文带到这边的时候,就势必一定也要把黎文文打进医院才行,反正医疗费什么的,她又不是出不起。 两分钟后,当黎文文被林甜甜打到动一下,浑身上下都会痛的时候,林甜甜才收了手。 蹲下身子,林甜甜抓着黎文文的头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黎文文,今天呢,我就到此为止了,你打岑兮的那笔脏,我就当时已经跟你算清了,回头你要我出什么医疗费呢,精神损失费呢,你都可以找我,只要拿到处合理的发票,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不过,” 林甜甜顿了顿,又说:“我要在这里提醒你的是,你下次要是再敢找岑兮麻烦,我很有可能会废了你一只你的手。” 黎文文狼狈的躺在地上,扯笑了下:“你敢吗?犯法的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林甜甜笑出声,看上去非常的轻松自在:“可是10月份的时候才成年呢,法律什么的,暂时约束不了我,所以,我无需承担刑事责任,我只需要给你赔钱就可以了,我相信,弄残一只你的手后,再给你爸妈赔个5000万,你爸妈肯定会既往不咎的,毕竟,500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黎文文被林甜甜气的浑身发抖,受制于人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好受:“有权有势了不起吗?!” 林甜甜身后的那帮女生听笑了。 “这傻逼,做事不经过脑子也就算了,怎么说话也一个样,有权有势了不起吗?难不成没权没势才叫了不起?” “读书读傻了吧。” “光是有颜没智商,都不知道三中那些男生,会这么喜欢她。” 林甜甜被黎文文的话听笑了:“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有权有势了不起?到处仗势欺人?” “你不也一样!”黎文文到现在都还不肯服软,而被林甜甜打的过程中,不仅没有求饶,细小的吃痛声,都咬牙没让自己发出声过,可见有多骄傲。 “不好意思,我跟你还真不一样,”林甜甜说:“虽然我们都喜欢用暴力去解决事情,都喜欢打架,可我从来没有动过一个无辜的人,或是去欺负老实人,可你就不一样了,但凡是漂亮点的,你不管人家有没有招惹过你,你都会去针对,去打她们,去勒索她们,只有你这种才叫做仗势欺人知道吗?而我,叫做以牙还牙。” 起身,林甜甜往后一看:“给她叫辆救护车,然后你们各自先回家吧,我要先去医院看岑兮,周日晚自习下课后,请你们去吃海底捞,今天辛苦你们了。” “谢谢林姐!” “林姐再见!” “替我们向岑兮问好。” 林甜甜轻声应了声,转身走出小巷子,因为急着去看岑兮,并未意识到,自己与巷子外边的宁迟修擦肩而过。 宁迟修:...... 过往的回忆,让宁迟修觉得,林甜甜是又让他有些害怕,又让他特别的崇拜。 以及,要不是这段记忆,他也想不起来,原来他早就在林甜甜嘴里听到过岑兮的名字。 “好了!定好了!两天的酒店,两天的畅玩门票!”林甜甜放下手机,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向宁迟修,发现宁迟修正看自己看的出神时,放下咖啡,忍不住说了句:“你看着我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宁迟修回过神来,几秒后,宁迟修又惊又愣的看了看林甜甜的手机:“你订好了?!” 林甜甜:...... 这小朋友,反射弧有些慢耶。 林甜甜:“是啊,订好了,再坐一会后,我们就出发吧。” 宁迟修实在是不好意思:“甜甜姐,你退了吧,回头你爸妈肯定会骂你的。” “哎呀,没事,”林甜甜将手里玩沙发里一甩,整个人深陷进沙发,看着宁迟修说:“我又不是一整个新年都不在家,我除夕晚上,和昨天春节,全都是在家里过的,哪里都没去,就离家两天,不会被骂的,而且就算今天不带你去迪士尼,我也肯定是回我自己那边的,回去我爸那边,肯定又要跟我爸吵起来,再说了,迪士尼的票和酒店是不支持退款的,你要是不去的话,我票就白买了!糟蹋你甜甜姐我的钱,你好意思吗?” 宁迟修看着林甜甜摇头。 林甜甜又说:“这两天门票倒也还好,就比以往贵了不到100块,可里边的乐园酒店是直接飙升到了一个晚上5000元!糟蹋我这么多钱,你过意的去吗?” 不是她吓唬人家宁迟修啊,是真的就要这么贵!都够去泰国玩一次了! 宁迟修摇头,一脸惭愧:“过意不去......” “那就听你甜甜姐的话,一起去迪士尼,”林甜甜说:“这年呢,肯定是两个人一起过,比一个人过要来的好的,而且在迪士尼里面过年很热闹的,白天的时候可以玩各种项目,到了晚上还有新年趴,烟花,多棒啊!” 宁迟修被说的有些心动。 其实,迪士尼虽说在a市开园已经快要五年了,但宁迟修却从来没有去过,倒不是没有朋友约过宁迟修,而是宁迟修觉得,迪士尼是适合小孩子和女孩子去的地方,他一个大男生去做什么?陪女朋友去的话倒还好,可问题是没有女朋友啊。 “谢谢甜甜姐,”宁迟修没有再推迟,内心暖暖的,出门之前,又怎么可能会想到,会在万达遇到林甜甜,林甜甜还说要带他一块去过年:“那到了里面,吃饭什么,或是你想要买的所有东西,都我来!” 林甜甜怎么可能会让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宁迟修破费呢?过意不去,不好意思的好吗?当然,如果是像时家树那样的渣男还说,那是务必要花他个倾家荡产的,谁让这么渣呢? 再说了,宁迟修家里现在是特殊时期,非常需要钱,宁迟修手上可以供自己开资的钱肯定是有限的,她怎么能好意思花?她可是怕天打五雷轰的。 林甜甜:“不用了,是姐姐带你过年,又不是你带我过年,我来就好了。” 宁迟修:“我来!” 林甜甜:“不行,我来。” 宁迟修:“我来!” 林甜甜都想敲过去了,这宁迟修,怎么回事啊?跟有钱有仇啊? 没办法,林甜甜只好是说:“这次我来,下次你来,你要是再敢反驳我,我就骂你了啊!” 宁迟修:“......那好吧。” 林甜甜点头:“恩。” 下次?不存在的! 就是不想让你给我花钱才骗你的! 林甜甜不是不知道,她这种大过年的,丢下家人,跟别人在一起过年,在长辈的眼里,是一件挺不懂事的事情,哪有新年不跟家人一起过的? 可林甜甜实在是于心不忍,让宁迟修自己一个人过年,就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这个当姐姐的,必须要助人为乐,陪在他身边才行。 再又就是,有人说过 ——每个人都会遇到黑暗,跌入低谷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你在他的身边,可以当他的光的话,你要去当那一束光,因为当你遇到黑暗的时候,你的善良,会引着光走向你,我们所处的地球是圆的,你做过的善事,终将有一天会回报到你的身上。 ...... 宁迟修今天没有开车,是打滴滴到万达这边来的,怕的就是万达没有停车位。 而是因为大部分到万达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导致停车场的位置还挺充足的,林甜甜把车开进万达停车场的时候,起码还要一小半的停车位是没人停的。 不过,这也正好,坐林甜甜的车过去迪士尼就行了。 不想被你视为弟弟 因为俩人的家都离万达有些远,和迪士尼又是反方向,于是,俩人也就不回家拿换洗的衣物了,直接就在万达买了新的。 一个小时后—— 迪士尼乐园酒店。 前台。 负责接待的前台工作人员,是个小姐姐,一脸阳光灿烂的看着林甜甜和宁迟修:“新年快乐!请二位出示一下身份证,及订房的确认码。” 林甜甜掏出手机,报了确认码,先后跟宁迟修把身份证递给了小姐姐。 小姐姐操作了下电脑:“请问一下二位,你们定的这一间豪华湖景房是要单人大床,还是双人床?” 林甜甜:“双人,我们不是情侣。” 小姐姐:“好的。” 不是情侣吗?她还以为是情侣呢,看着超级般配啊。 那不是情侣是什么?姐弟?兄妹?看着也不像啊。 林甜甜因为今天是素颜,穿的又朴实,跟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所以容易让人误解跟宁迟修差不多大。 宁迟修震惊的看向林甜甜:“你就定了一间房?” “废话,”林甜甜说:“那还定两间啊?多浪费钱啊,定一间,你睡一张床,我睡一张床就可以了啊。” 现在可是最便宜也要5000一个晚上! 虽然她不差钱,可不差钱,也不能把钱这么糟蹋啊。 “那,那好吧......”宁迟修面红耳赤的看着林甜甜,怎么都没想到,林甜甜居然只定了一间房。 林甜甜被宁迟修的反应逗笑了:“干吗?你还害羞啊?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这么容易害羞,不过,像迟修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会害羞的已经不多了,还会害羞的,据说不是还没长大,就是骨子里是个很善良的人,迟修的话,应该各占一半吧? 并非是林甜甜跟任何一个异性出去玩,都会住一间房间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之所以会跟宁迟修这样,是因为在林甜甜的眼里,宁迟修就是一个弟弟,一个小朋友而已。 如果换做别的跟林甜甜差不多大的异性,林甜甜都不可能会想要带在身边一起过年,会带宁迟修,那纯属的因为林甜甜出于对宁迟修的心疼,姐爱泛滥了。 宁迟修红着一张脸,欲言又止的看着林甜甜。 难道......他不应该害羞吗? 此时此刻,宁迟修还心跳不断的加快,甚至还特别的紧张,很想急流勇退的逃走。 小姐姐实在是好奇面前俩人的关系,忍不住笑着问:“冒昧能问一下两位是什么关系吗?” 林甜甜是不太喜欢跟自己不熟的人八卦自己的,可看面前这位小姐姐特别的顺眼,又想着反正见不到第二次的,也就说了:“算是青梅竹马的大姐姐吧,我看着这小朋友长大的。” 小姐姐恍然,原来如此。 宁迟修目光一闪,紧了紧双眼,内心浮现起了浓浓的失落。 就连宁迟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林甜甜称他为小朋友,视为弟弟。 明明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的,他这是这么了? 一分钟后,入住手续办理完毕,小姐姐把身份证归还,并给了房卡:“我们入园的班车,就在正门出去后右转,十分钟一趟。” “好,谢谢!”林甜甜拿过房卡,看了眼宁迟修,往电梯那边撇了撇头:“走吧!” 宁迟修红着一张脸,赶紧又快又紧张的跟上了林甜甜的脚步。 前台小姐姐一边接待走上前来的住客,一边偷偷的瞄了眼林甜甜和宁迟修离去的方向。 唔,那什么,总感觉男的有些喜欢女的耶。 是她的错觉吗?恩,应该是错觉,很少会有男孩子,喜欢上比自己大的异性吧? ...... 往房间搁了东西后,林甜甜和宁迟修很快就搭着迪士尼的班车入园了。 林甜甜每年都会来好几次迪士尼,对于里边的地段已经是很熟悉了。 因为林甜甜买的是畅玩卡,自带所有热门项目的快速通行证,所以,所跑去玩的所有项目,排队都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而宁迟修的紧张和害羞,也在入园不久后烟消云散了。 宁迟修本以为,自己对乐园里的项目不是很感兴趣的,却没想到,林甜甜带他所去玩的每个项目,自己都很喜欢,也很刺激,甚至还有些上瘾的想要玩第二次,而林甜甜本身就是准备今天在乐园里三刷的,要不然的话,实在是对不起那贵的逆天的畅玩卡。 从抱抱龙冲天赛车上下来,林甜甜本来是准备要带宁迟修去坐七个小矮人过山车的。 可在中途,俩人看到了迪士尼工作人员所扮演的蜘蛛侠和钢铁侠。 林甜甜和宁迟修都知道,彼此都是漫威的忠粉,漫威的任何一部电影出来,全部都会二刷,尤其是《复仇者联盟4》,俩人都在朋友圈晒过三刷的电影票根。 林甜甜很喜欢蜘蛛侠,宁迟修喜欢钢铁侠,于是,俩人相似看了一眼后,就马上过去要合影了。 也好在扮演蜘蛛侠的工作人员手够长,把四人全都拍了进去,林甜甜和宁迟修在照片里,全都笑的阳光灿烂。 “拍的好棒啊!技术真好!”林甜甜来回放着,蜘蛛侠拍下的几张合影:“很少见除了摄影师以外的男人,能帮照片拍的那么看,看来是经常帮游客拍,练出来的。” “是啊。”宁迟修凑在林甜甜的一旁看着。 “我把照片稍微美颜一下,然后发你微信。”林甜甜说着,点进了美图秀秀。 “恩,”宁迟修轻轻的应了声后,注意到了一旁的冰淇淋摊位:“甜甜姐,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林甜甜p图p的真嗨,反射性的回答了句:“吃。” 宁迟修立马去买冰淇淋。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林甜甜的面前出现了一根,已经拆封了的米老鼠冰淇淋。 林甜甜先是一愣,后是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 看着也给自己买了根米老鼠冰淇淋,正在吃的宁迟修,林甜甜不p图了,又气又急的说:“不是说好入园以后的钱都我来出的吗!” 宁迟修咽下嘴里的冰淇淋,又笑又无所谓的说:“没事,不就一根冰淇淋嘛,不贵的!” 林甜甜:...... 不贵你个头哦! 别以为我不知道价格,你姐姐我每年都会来好几次迪士尼的好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根米老鼠的冰淇淋,好像是要40,还是50来着。 “没有下次了知道吗?”林甜甜装凶的吓唬宁迟修,用力的咬了一口冰淇淋。 恩,每次她吃到迪士尼这米老鼠的冰淇淋,想法都是,贵是贵,但是特别好吃。 宁迟修知道,林甜甜对自己是很好的,再怎么凶,也就只是纸老虎而已,不用真的很怕她,但也还是点了点头:“恩。” 林甜甜满意了,知道了就好。 又咬了一口冰淇淋,林甜甜暂时不去p图了,点进相机,用胳膊揉过宁迟修的脖子:“来,我们俩单独来一张合影!” “哦,哦哦!”宁迟修紧张兮兮的盯着屏幕,心跳加快,脸又开始红了。 林甜甜看着宁迟修僵硬的神奇,无语问参天的说:“你不要这种表情啊,跟拍证件照似的,平常点啊。” 宁迟修:“......我对着镜头就会这个样子......” 林甜甜:“那你就假装没有在看镜头啊。” 宁迟修:...... 这种事情要怎么假装。 林甜甜:“来,假装你的前面没有镜头,换个表情。” “......”宁迟修立马努力了换了个表情。 林甜甜:...... 完美! 这次的神情就跟富二代在澳门赌场输了一千万似的。 然而,林甜甜并没有放弃宁迟修,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来,按照我接下来说的去做,首先......” 五分钟后,林甜甜拍出了两张令自己十分满意的合影。 “不错!”林甜甜对着冰淇淋大大的咬了一口:“一会发个朋友圈。” 也好在这会是冬天,今天a市的气温,又只有零下五度,以至于林甜甜冰淇淋拿在手上这么久,都没有化了。 “别,别了吧。”宁迟修面红耳赤的看着林甜甜手机屏幕上,俩人的合影,尴尬的说:“我那脸太红了!” 林甜甜善解人意的说:“放心吧,我会p掉之后再发的!” 宁迟修:...... 如今的p图软件,已经厉害成这个样子吗? 果然,照片在被林甜甜p过之后,宁迟修一点脸红的痕迹都没了。 看着林甜甜递过来的手机,宁迟修惊叹的说:“现在的软件也太厉害了吧?” 还真的是一点痕迹都没了。 “什么软件厉害啊,”这话林甜甜听了就要不高兴了:“是我厉害,我厉害,软件不过只是一个辅助而已!” 宁迟修立马开始拍林甜甜的彩虹屁:“恩,是我甜甜姐厉害!” 林甜甜满足了,收起手机:“突然有点饿,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等一会吃过饭后,再去玩七个小矮人过山车,玩的太开心,都忘了吃饭这会事了。” 然后朋友圈什么的,就等到了吃饭的地方再发吧。 宁迟修:“好。” 林甜甜将最后一口冰淇淋咬完:“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宁迟修说:“甜甜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 林甜甜是很烦,自己诚心诚意的问别人,想去吃点什么,或是去哪里玩,又或者看什么电影等等的时候,别人回答一个:我都行。 既然都把决定权给你了,那你就说啊,把心底想的直接说出来,别不好意思。 可话从宁迟修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林甜甜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至于原因的话,林甜甜自己当然是知道的,就单单是因为宁迟修在后面又加上了一句话。 林甜甜一脸喜爱的看着宁迟修,这小朋友可真懂事:“你知道吗?我经常在想,你要是不是宁楠深弟弟,是我弟弟就好了!” 宁迟修笑容一僵,然而,他并不想。 ...... 林甜甜带宁迟修进的餐厅,是一家西餐厅,因为是新年的缘故,林甜甜给自己和宁迟修点了一堆好吃的。 宁迟修:“我们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吃的完吧?”林甜甜说,她也没点太多啊,也就三个普通人的食量:“我们俩胃口都挺大的,努力一下能吃完的,要吃饱点,补充体力才能玩的尽兴。” 宁迟修想想也是,毕竟,到晚上闭园之前,他们都要在里边跑。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后,林甜甜拿起手机,准备要发朋友圈了:“我先把照片发你。” “恩。”宁迟修去口袋里拿手机。 林甜甜一边弄着手机,一边问宁迟修:“怎么样,玩的开心不?” 宁迟修:“开心!” 林甜甜:“迪士尼就在a市,之前怎么没想着过来这边玩?” 宁迟修如实的说:“因为觉得自己又是单身,又是男的,迪士尼又是这么梦幻的地方,很不适合我,所以之前朋友和同学的邀约,全都拒绝了,早知道里边的项目给人感觉这么好,我肯定早就来了。” 其实,他的朋友和同学,也早就跟他说过,里面的项目很好玩,但是因为没有切身体会过,就没被吸引,果然,很多事情要经历了之后,才能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是,你们男生似乎都比较喜欢去恐龙园里面玩,迪士尼一般单身的男生都不喜欢来。”林甜甜说:“不过,自从迪士尼把漫威收购之后,来的男性没过多久之后,一下子就多了。” 宁迟修:“为什么?” “因为迪士尼里面出了漫威系列的周边啊,超级多,”林甜甜说:“等我们三刷结束后,我们就去各个商铺看下,买一些自己喜欢的,顺便我也要给我家人,和岑兮买点礼物。” 宁迟修:“那我就给我哥买吧。” 林甜甜:“你哥他会喜欢迪士尼里面的东西吗?” 小朋友还真的是兄控耶,出来玩都不忘记哥哥。 “如果是漫威系列的,他会喜欢的,”宁迟修说:“我哥哥也是漫威迷,特别是美队。” 林甜甜一脸陶醉:“我也喜欢美队,那身材真的是太棒了!” 宁迟修:“你喜欢身材好的男人吗?” “......”林甜甜懵了下:“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欢身材好的男人吧?” 不过,也有一部分是喜欢胖子的,肉肉的,很有安全感。 宁迟修没有作答,但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念头,年后一定要天天在哥哥家的健身房里,锻炼一个小时。 贿赂警方 宁楠深是习惯健身的人,所以在家里弄了个小型健身房,什么跑步机,仰卧板,杠铃,拳击什么的都有,可因为宁楠深近来很忙的缘故,都没什么时间碰,也就偶尔周末在家的时候可以有时间。 “好了!”一分钟后,林甜甜放下手机,看着宁迟修说:“朋友圈发出去了,你看看。” “好。”宁迟修点进朋友圈。 林甜甜超喜爱的看着宁迟修,哎呀,越看小朋友,越想要个弟弟,如果宁迟修是她的弟弟,那她是务必在宁迟修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把宁迟修宠的嚣张拔萃,耀武扬威的。 宁迟修看着林甜甜刚发的朋友圈。 【甜甜姐:带着小朋友来迪士尼打卡了!(图*6)】 在林甜甜朋友圈下方,附带的六张图片,分别是有蜘蛛侠的三张合影,以及俩人的三张合影。 而照片里的他们,如果是素不相识的人看到,又没有上方的那一串文字的话,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情侣的。 宁迟修:“很好。” 就是那一段文字,不知道为什么看的好刺眼,还有点不高兴。 “是吧!”林甜甜嘚瑟的扬了扬下巴:“你要不要也发个朋友圈?” 宁迟修跟宁楠深一样,都是不喜欢发朋友圈的人,就觉得生活是自己的,没必要分享出来给大家看,用微信这么写年,发出来的朋友的条数连二十都没有。 但因为林甜甜,宁迟修立马有了发朋友圈的念头:“好。” 在宁迟修编辑朋友圈的过程里,林甜甜忽然看着手机说:“现在的人,是看带图的朋友圈都不看文字的,还是阅读理解不好,居然全都在说我找了个比我小的男朋友。” 林甜甜朋友圈下方的评论,的确正如林甜甜所说。 【班长:哇,甜甜,这是你男朋友吗?比你小吧?】 【经纪人:这是......男朋友?看上去也就大学刚毕业吧?大过年的,居然在迪士尼秀恩爱。】 【舅妈:甜甜谈男朋友了?看上去比你小啊,不过长的还挺好看的。】 【表姑:哟,甜甜跟男朋友去迪士尼过年呢。】 【二叔:难怪今天来你家,看不到你人影,原来是跟小男朋友谈恋爱去了啊。】 ... 看着不断跳出的新评论,林甜甜觉得很心累,全都是不看字的内容的吗? 就当林甜甜准备逐一回复解释的时候,宁迟修忽然问林甜甜:“甜甜姐是不喜欢男朋友比你小吗?” 听她刚才的语气和意思,应该是吧? “对啊。”林甜甜一边回复亲朋好友的评论,一边说。 宁迟修:“小一天都不行?” 林甜甜:“别说是小一天,小一个小时都不行,不过,虽然我接受不了姐弟恋,但我是尊重的。” “这样......”宁迟修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里有着难以掩盖的失落。 林甜甜的话,因为正弄着微信,自然也没注意到。 而林甜甜回复的过程里,评论正在不断的增多,最新的一条是宁楠深的。 【宁楠深:......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林甜甜:“你哥评论我了!” 恩,目前为止,唯一一条带着脑子和智商的评论。 因为宁迟修这会正编辑着朋友圈,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朋友圈,就只好是问林甜甜了:“他怎么说?” “问我们怎么会在一起,”林甜甜说,正要回复的时候,微信忽然响起了新消息的提示音:“我觉得,肯定是你哥发我的。” 林甜甜点到消息栏一看,还真的宁楠深。 【宁楠深:你怎么会跟我弟弟在一起?】 林甜甜嫌打字麻烦,就用语音消息回复了宁楠深。 【宁楠深:......】 【宁楠深:你们要玩到三号?】 【林甜甜:确切的说,是要玩到二号,三号退房,不过,我会带他先吃个下午茶,在看个电影,最后吃个晚饭后,再送去你那边的。】 【宁楠深:谢谢你照顾他。】 【宁楠深:我查了下你们酒店的费用和门票的费用,我给你报销,包括你们在那边的饮食。】 【宁楠深:(对方转账给你25000)】 林甜甜舍不得收宁迟修的钱,但是宁楠深她是舍得的,毕竟,她跟宁楠深是冤家,这能花冤家的钱,当然是要画的! 不过,收归收,林甜甜也是原则的,不多收! 退了一万给宁楠深。 【宁楠深:做什么?】 【林甜甜:我跟迟修就定了一间房间,所以你这钱给多了。】 【宁楠深:......】 【宁楠深:你们为什么要住一间房间?】 林甜甜觉得,宁楠深跟宁迟修果然是兄弟,想的都是一样的。 【林甜甜:那还订两间吗?多浪费钱,一间就够了,我们的房间是双人床。】 【林甜甜:又不是情侣没事的,反正我跟迟修也就只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啊,我不喜欢他,他又不喜欢我。】 【宁楠深:......】 【宁楠深:知道了,钱我就不收了,你这几天带他吃好点。】 林甜甜看着宁楠深发来的最新的消息,看着宁迟修说:“迟修,我发你哥自从你爸出事之后,真的对你比以前好了很多。” 宁迟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林甜甜把手机递给宁迟修,示意让宁迟修看她的手机。 宁迟修拿过手机,看了眼林甜甜和宁楠深的聊天记录后,没一下就笑了:“恩!” 虽然宁迟修就只回答了一个字,但林甜甜知道,这个字的后背包含着太多的喜悦了。 宁迟修把手机还给林甜甜,林甜甜回复了宁楠深后,继续去回别人的评论,解除误会去了。 宁迟修发完朋友圈的时候,发现宁楠深给他发微信了。 【宁楠深:你跟林甜甜住在一间,会不会不习惯?不习惯的话,我再给你定一间。】 要说不习惯,宁迟修肯定是不习惯,但却不想分开,宁迟修知道,是因为他有些舍不得。 宁楠深虽然以往的那些年,对宁迟修并没有多少好,但对于宁迟修,了解还是了解的,单凭宁迟修的一句回答,就从中发现了什么。 因为是自己的弟弟,宁楠深也就直接问了。 【宁楠深: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林甜甜?】 宁迟修吓了一跳,心跳险些漏了一拍。 他喜欢林甜甜吗? 好半天过去,宁迟修神情呆滞的回复了宁楠深。 【宁迟修:我不知道。】 ...... 另一边,客厅的沙发上,宁楠深看着自己和宁迟修的聊天框,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不知道? 那就是有点吧?只有无法确定是否喜欢,所以才会这么说。 就算不喜欢,但也必然是有好感的,迟修究竟为什么会对林甜甜有好感? “想什么呢?”宋劲端着两杯咖啡,在宁楠深身旁坐下,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宁楠深。 林甜甜在吃过午饭后,就被二老拉出去转悠了,家里就只剩下了宋劲和宁楠深。 宁楠深接过咖啡:“你还记得林甜甜吗?” 林甜甜?宋劲一愣,寻思了下,很快就想起来了:“林家的千金大小姐啊?记得啊,现在好像是小网红一枚吧?长的还漂亮的,像她妈妈,在酒会上接触过几次,性格跟你舅妈有那么一点点像,怎么了?” 宁楠深:“我弟弟他好像有点喜欢林甜甜。” “宁迟修啊?”宋劲对宁迟修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多讨厌,因为跟宁楠深走的很近,也是知道宁迟修对宁楠深很好的,再有就是,觉得宁迟修其实不欠宁楠深什么,欠宁楠深的是宁迟修的妈妈和宁建国:“林甜甜挺好的啊,俩人真要在一起,也还算是般......” 突然,宋劲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不对,宁迟修比林甜甜小好几岁吧?” “四岁,”宁楠深说:“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为什么会喜欢林甜甜?” 宋劲笑了下:“你怎么现在对林甜甜还有偏见?你都已经不是军人了,更何况她家又不是在国内走私,贩毒,是在日本,从我们两国二战时期的恩怨来说,他们家还在做善事呢。” “在哪都一样,这都是在犯罪,”宁楠深有着好几战友,是因扫毒而牺牲的,落下终身残疾和高位瘫痪的更是快要接近二十多名,所以,对于贩毒者,宁楠深是打心底排斥的:“据我所知,林建国在日本贩毒,走私的这些年,残害死了将近五十多名警方卧底,林建国对下面的人有规定,一旦抓到警方的卧底,不仅要让那警方分尸而死,还要对警方家人进行灭门,非常的残忍。” 宋劲微讶,的确是有够残忍的:“任何一个国家的警方,都不存在他们办不了的案子,抓不了的团伙,除非是他们不愿意,日本警方就更是了,难不成,是林建国花钱买通了警方的人?” “不仅仅是警方,还有检察院的人,据说林建城所贿赂他们的钱,是根本就不可能不心动的钱,”宁楠深说:“也正因为这样,林建国才得以在日本如此的嚣张,任意妄为,不过,我在国际刑警中心局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偶然一次碰面的谈话中,有告诉过我,日本那边的国际刑警,已经在和他们联手收集林建国的犯罪证据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一定会将林建国抓拿归案,等待林建国的,将会是日本警方期待已久的死刑。” 多么后悔爱过你 那么快?宋劲先是一愣,后是想想,国际刑警办事怎么可能会不快:“那这件事情,你有告诉林甜甜吗?” “没有,”宁楠深说:“你觉得我可能会说?” 宋劲摇头,觉得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不会。” 宁楠深:“而且,我就算是告诉了林甜甜,按照她爸那狂妄,自认为能一手遮天的性格,听到也只会是当做听笑话一样,不会提高半点警惕。” 宋劲想了想:“的确,按照林建城的性格是会这样。” 林建城他接触过蛮多次的,有过生意上的几次合作,也有在酒会上,是一个什么情绪都会表达在脸上的人,什么话也都直说,得罪了不少人。 但因为身后有着强大的黑势力,那些被得罪了的人,也就只能是忍气吞声,连背地里耍小动作都不敢,生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林建城为人,稍微了解点的人都知道,一旦被什么人阴了,给的最轻的教训,也是砍了一根手指,重的话则是没了命。 “再有就是,”宁楠深补充:“就单单只是一个提醒,对林建城也是毫无价值与意义的,又不是告诉他卧底是谁,卧底是谁我也不可能会知道。” 卧底算是属于特级机密了,决不允许对外泄露一点点的。 而且,也就只有卧底的直系领导,是知道卧底是谁的,卧底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卧底的地方,还有没有自己的队员。 如此的谨慎,为的就是保证卧底的人生安危。 宋劲猜想着:“林建城被日本警方抓拿归案后,想必林甜甜和他的老婆会立马被牵连到的,林建城得罪的人太多了,肯定会不断的去报复她们母女俩的。” “是啊,”宁楠深说,可这又怪的了谁呢:“所以,当一个人高高在上的时候,要对下面的人好一点,因为摔下来的时候,还会遇到他们。” 宋劲:“那么,回头林甜甜和她妈妈被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你会出手帮她们吗?好歹你爷爷奶奶跟她的爷爷奶奶是世交。” “会帮,”宁楠深近乎没经过思考的就说:“因为我爸出事后,林家有给过我爸一百万,所以,出于这份恩情,到时候会尽可能的保护她们,我在军区的军属家苑里面,有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一直都空在哪里,回头林建城出事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安排她们住进去,那边非常的安全,别人有那个胆子想进去闹事,也进不去,可以绝对的保证她们的人生安危。” 宋劲勾了勾唇,想的还挺周全的嘛。 不过,做人是要这样的,别人的恩情当然是要还的,无论这个帮过你的人,你是否看的顺眼,是否喜欢,都不需要还。 因为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在你跌入万丈深渊的时候,没有多少人会帮你,而帮过你的那个人,当他也跌入万丈深渊的时候,同样也要给对方一臂之力。 生而为人,对于善待过自己的人,都要尽可能的善良。 楠深他是看着长大的,楠深为人,对于真心善待过自己的人,遇到危难的时候,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无论那人自己是讨厌或是喜欢。 宁建国和宁迟修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虽然楠深一直都很排斥他们,但也没办法做到,他们遭遇困境的时候选择无视,因为他们对楠深很好。 尤其是宁迟修,楠深对宁迟修真的是又爱又恨,他都能感觉的到,楠深在忍不住排斥迟修的同时,又是忍不住的想要对迟修好的,人啊,归根结底心都是肉做的,如果迟修是楠深的亲弟弟,想必楠深肯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兄长兼弟控的。 不对,楠深现在在迟修面前也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这不,都还能想到,新年带迟修去西班牙玩。 宁楠深:“其实,我对林甜甜个人,要说太大的偏见,其实也没有,只是,她要是跟迟修一起的话,或多或少肯定是会被牵连进去的,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 虽然,牵扯进去也没事,他会把迟修保护好的,但能不陷入进去的危险,他还是希望迟修不要陷入进去的。 “我说我的小外甥耶,”宋劲听笑了:“你不觉得你的这个担心很多余吗?大部分的女孩子,都不会接受姐弟恋的,宁迟修他再喜欢林甜甜好了,他们十有八九也是在一起不了的。” 宁楠深恍然,也是。 宋劲:“所以,你呢就算是知道宁迟修他喜欢林甜甜好了,也不要去劝了,这人的感情是劝不了的,因为人自己就没办法控制的了自己的感情,你想干涉也干涉不了,顺其自然吧。” 就像他好了,这些年来,多少人在劝他放弃陈想南,他也曾无数次试着想要去放弃陈想南,可他成功了吗?变本加厉的反而还更喜欢了。 而现在,不用人劝,经过那晚酒会的事情后,他倒是自己放下了一些。 所以感情这东西啊,真的不要去干预,干预了也没用。 ...... 岑兮外公外婆这边,春军的时候有很多节日风俗,其实一个风俗就是,每年年初一的时候,可以在县政府广场看到政府为大家准备的舞龙灯,舞狮子,还有就是全民猜灯谜的活动,猜对一定数额的,还可以兑换相应的新年礼物。 所以,每年的年初二,县府广场都会特别的热闹,哪哪都是人。 外公外婆是喜欢喜庆气氛的人,每年新年都会去看。 于是,在下午搓完麻将,外婆去烧饭之前,就让岑兮和时家树上楼去换衣服了,说是吃了晚饭后,先去看舞龙灯,舞狮子,猜灯谜,等结束之后,大家回来再洗个澡,然后接着开始夜场的麻将。 因为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充实过了,外公外婆都很开心。 时家树的话,反正只要能在岑兮身边就行,去为什么地方他其实是无所谓的,而且,时家树从没亲眼看过舞龙灯,所以外婆说起的时候,心里还有着隐隐的期待。 a市作为全国经济前三的一线城市,自然是早早就已经不存在什么舞龙灯了,就连下边的县城,也早在前年,就已经彻底没有了,越来越城市化,但是,对于发展缓慢的小县城,或是三线以下的市区来说,每年都还是看的到的。 唯一内心不开心,闷闷不乐的就是岑兮了,从昨天时家树进门到现在,岑兮整个人都是浑身上下不舒服的,但又不能赶时家树走。 饭后,岑兮洗好碗,来到客厅。 外公外婆已经换上了又一套新年衣服,全都是一身红,这会正跟时家树坐在沙发上,一边有说有笑的看着电视,一边谈笑风生着。 见岑兮进来,外公外婆慌忙迫不及待的把时家树从沙发上拉起来。 外公拄着拐杖,笑呵呵的说:“那我们走吧!” 外婆也是一脸阳光灿烂:“现在去,还能找个不错的位置看舞龙灯呢!” “恩。”岑兮看着外公外婆勾了勾唇,轻轻的应了声。 时家树保持着唇角的笑容,没有说话。 岑兮淡淡的看了眼时家树。 不是她夸张,从昨天时家树进门到现在,时家树脸上对外公外婆所挤出来的笑容,比他们过去在一起的那些年全部加在一起的都要多,因为时家树本身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对谁都一样。 为了讨好外公外婆,也是够用心啊,他不累,她都替他觉得累。 表里如一简单点不好吗?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是不笑,保持以往的那种面瘫脸坐在那里,也一样能够让外公外婆很开心。 才刚一出门,还没走几步,外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哎呀”的叫了声后,说:“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外公冲着外婆的背影喊:“你回去干什么啊?是想起煤气又没关,还是水龙头没拧紧,还是冰箱没关好啊?大门的话,是反锁了的,我们刚才看着你反锁的。” 外公的一番话,直接暴露了外婆已经急性很不好的事实。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老人家的记性一般都不是特别的好。 外婆气极,停下回头超凶的对外公说了句:“老实的给我在那站着!话这么多干吗?真的是......” 说着,外婆不高兴的回头,拿出钥匙,去开门了。 外公秒怂,嬉皮笑脸的冲着外婆的背影说:“好好好,你慢慢来啊,我们都不急的!” 岑兮:...... 外公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让着外婆,也不敢跟外婆吵架。 时家树:...... 一看就知道,家里外婆说了算。 外公在看不到外婆的身影后,保持着唇角的笑容,看向岑兮和时家树,发现俩人看他的神情里,忽然多了一丝同情。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吗?”外公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小辈面前受损了,急忙为自己辩解:“以为我是怂了?怕了她吗?笑话!怎么可能,我是让着她,懒得跟她计较,懂吗?” 时家树很配合,也很给面子,立马点了点头:“懂。” 岑兮:...... 外公,其实我都清清楚楚。 不过,岑兮面上也是一样的很配合:“原来如此。” 外公:...... 这俩孩子一看就是在敷衍他,大过年的也不给他演一下,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几分钟后,外婆回来了,手上拿着两只保温杯,一只黑的,一只白的,白的那只外边,已经有些隐隐的掉漆了,黑色的倒是崭新崭新的。 外公看着外婆:“你回去就是为了拿这俩杯子啊?” “是啊,”外婆停下说:“我们没两个小时,肯定是回不来的,把水带上,路上渴了还有的喝,我泡的是柠檬普洱茶,有助于我们消化,这样晚上回到家,夜宵也能吃的多些。” 外婆说着,把黑色的那只,递给了时家树:“来,家树,这是你跟小兮的杯子。” 看向岑兮,外婆又说:“小兮啊,这杯子是外婆听说你要回来过年后,特意给你去买来的。” “等,等下!”岑兮看了眼时家树手里的杯子,差点没咬到舌头:“外婆,我跟他用一只杯子?” “不然呢?”外婆把另一只保温杯,往外公那边一递:“难道还两只吗?跟我和外公一样,用一只就好了,我跟外公出门,或者是去外地玩,全都是共用一只杯子的,你们难不成还对彼此有洁癖哦?” 岑兮:...... 以前的确是没有,但现在有。 她连一个地方都不想跟时家树待在一起,更别说共用一个杯子了。 里边的水就让时家树自己喝吧。 外公接过保温杯,跟外婆观念一致:“就是,用一只就好了。” “其实,我是有洁癖的,”时家树忽然说:“很严重的洁癖。” 外婆:...... 外公:...... 岑兮:...... “但是,”时家树看了眼岑兮,眼含深情的说:“我对岑兮没有。” 岑兮:...... 外公外婆一下就笑了。 “家树啊,下次说话,一次性说完,”外婆说:“你刚才把外婆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对岑兮也有。” 外公:“我也是。” 时家树淡笑的看着他们:“怎么可能。” 岑兮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没有说话。 虽然岑兮看的出来,时家树是在外公外婆那边刷好感度,但又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是这样,时家树对她是没有洁癖,从俩人开始交往没多久后就没有了。 而当初也就是因为时家树对她没有洁癖这点,让她特别的感动,特别的引以为豪过好长一段时间。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是很微不足道的细节和事情,但当初真的让她很感动,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让她认定,他是爱她的,他也是她值得去爱的,然而,她又怎么可能会想到,就因为这个错误的认定,让她在和他的爱情和婚姻里,输的一败涂地,伤的体无完肤。 要是时家树对她也是有洁癖的,那么她肯定不会像后来那样,爱他爱的那么深,甚至俩人也有可能不会结婚。 请保守秘密 人喜欢一个人,真的很容易会因为一个细节去喜欢,去死心塌地,却从未想过,眼前的美好,这些感动过的细节,到了后来,会不会带你一步步走向万箭穿心的伤害,而等这份喜欢消失之后,别说连那个人都不想看到,就连那些感动过你的细节,一旦想起都会觉得无比的恶心。 ...... 走到桥头的时候,对面走来了隔壁邻居家的儿子和儿媳妇,他们的年龄,跟岑兮爸妈差不多,而站在他们身旁的,是他们家的小女儿。 他们看到外公外婆后,立马加快脚步,过来打招呼了。 外公外婆在这附近是出了名的好相处,人际关系非常的好,街坊四邻时常会拿着自己腌的菜,杀好的猪肉,鲜活的鸡鸭和养殖的蔬菜,过来串门,小日子可以说是过的非常如鱼得水。 “哎呀,你们这外孙女真的越来越漂亮了!”邻居阿姨一脸喜爱的看着岑兮,忽然,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时家树的身上:“呀,这是你们的外孙女婿吗?长的可真好看,跟你们外孙女般配极了!” 就跟电视里的大明星似的! 邻居叔叔也忍不住参赞:“真是郎才女貌啊。” 岑兮看着他们,礼貌的打了招呼:“你们好,新年快乐。” 时家树也跟着一块打了招呼:“新年快乐。” 夫妻俩声音带笑,连声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既然邻居碰面了,肯定是要先聊一小会的,很快,邻居一家三口,就跟外公外婆聊了起来,岑兮和时家树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耐心的等着外公外婆。 邻居阿姨和叔叔,平日都是定居在市区的,因为工作在那边,也就只有过节的时候会回来县城,他们的大女儿跟岑兮差不多大,念幼儿园那会天天一起玩,现在的话,俩人还有彼此的微信号,但他们的小女儿出生的时候,岑兮已经是跟爸妈搬到了a市,俩人从未见过。 小女儿还未成年,今年才刚念初三。 小女儿在看到岑兮的第一眼,就觉得岑兮特别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看着岑兮,小女儿想了将近快要有一分钟后,忽然激动无比的看着岑兮,整个人都快高兴的跳起来了:“啊!你是猫大!” 邻居阿姨:??? 什么猫? 岑兮吓了一大跳,一脸震惊的看着小女儿:“你认识我?” “我何止是认识你,我还是你的脑残粉啊!”小女儿激动的,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你正在连载的漫画的所有周边,我都有买过!你的每一条微博,我都会去评论,点赞,抢热门第一,我还跟我朋友约好了,等我们中考结束之后,一定要去参加一次你的签售会,还要给你带零食!” 现在看来,已经不用等到那么久以后了! 大大原来就是她的邻居啊! 妈耶,这个逼她可以吹到大大过气为止。 呸呸呸,大大这么优秀,画的漫画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会过气! 岑兮瞠目结舌的看着小女儿,微博?这个小妹妹既是她粉丝,又玩微博的话,那么她跟时家树的事情,肯定是知道的吧? 没等岑兮回答,小女儿又说:“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不用等到中考结束了!猫大,我明天能带纸和笔去你那边,给我签个名,画张签绘吗?啊啊,等等,要两份,连我同学的一起!” 说完,小女儿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贪心,狮子口大口了,可是又真的很想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替朋友也要一份。 “可以啊......”岑兮回过几分神来,目光无措的看着小女儿,神情有着隐隐的惶恐和忐忑不安,心跳非常的快,害怕极了小女儿会不会把在热搜上看到的事情告诉父母,然后父母在传到外公外婆的耳里。 而这怕,怕的不是外公外婆知道她离了婚,有失面子,觉得丢人,而是怕外公外婆知道她的那些遭遇后,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从而影响到身体,老人是经不起吓和气的,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会涉及到生命。 邻居家里的两位老人,是知道岑兮的职业是漫画家的,但阿姨和叔叔并不知道。 于是,邻居阿姨趁着岑兮正在和小女儿交谈着,注意力没在旁人的身上,便走到外婆的身边,很小声的问:“你们家外孙女是画画的哦?” “是啊。”外婆点头。 邻居阿姨皱眉,语重心长的说:“怎么没让她考个公务员啊?这画画多不稳定,要是没人买你的画,那可就没饭吃了,你们家外孙女这么聪明,考个公务员肯定是没问题的,指不定过些年后,还能当领导呢。” 尽管邻居阿姨的声音很轻,但时家树还是听到了,使得时家树不由的轻皱了下眉头。 不稳定?可能吗?想跟岑兮合作的平台,和商家多的去了。 没人买?可能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年他去翻岑兮微博的时候,有翻到过一条,岑兮转发签约平台官v的微博,那条微博是平台所有作者的年底订阅大数据排行榜,首榜就是岑兮,显示的均订人数的二十万人,章节最高订阅人数是五十万。 他知道阿姨是在真心诚意的担心岑兮,但这个担心真的多余了。 而且就现在来说,公务员还有什么优势吗?无非也就只是铁饭碗而已,每个月拿的又是固定的月薪,再有就是,虽然国企和行政单位都是以人为本不能辞退人的,可当一个领导,想要让一个人主动离职的班上,有上百种,所谓的铁饭碗,稳定,不过都知道说说而已。 外婆也听出来了,邻居阿姨没有半点的恶意,也就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意,而是解释的说:“她的画啊,不是我们这一代的什么山水画,是漫画。” “漫画?”邻居阿姨听的一愣:“这什么是漫画啊?” 外婆虽然记性差了下,但是脑子还是很灵活的,立马给邻居阿姨打起了比喻:“就差不多是动漫吧。” “动漫?”邻居阿姨恍然:“哦,就是《小猪佩奇》那样的?” 时家树:...... “不是,不是,”外婆纠正,岑兮的画风,外婆是看过的:“是类似有点点像《名侦探柯南》的那种画风,柯南有看过吗?” 岑兮是柯南迷,每次回外公外婆家待着的时候,经常会一边坐在沙发上画画,一边跟外公外婆聊天,一边让电视剧里放着柯南。 久而久之的,外公外婆也就知道了有一部动漫叫《名侦探柯南》。 “看过,看过,”邻居阿姨连声的说:“我小女儿很喜欢。” 外婆:“就是类似那样的,只不过不会动而已,但是也很挣钱。” 邻居阿姨接着往下问下去:“多少哦?” “去年的话,我不知道,还没问过,”外婆说:“但前年的知道,有一百多万。” 邻居阿姨听的眼睛都亮了,朝着岑兮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这么厉害的吗?这一年可都是公务员一辈子的工资了吧?” 那很好,那很好,那还是不要考公务员了,就在家里画画吧,自由自在的,有能耐靠画画吃饭,可肯定还是画画好,在单位上班的话,还可能还受气,还要挨别人背后捅刀子。 而且,这么的有能耐,回头就算是跟明星一样过气了,这挣到手的钱,也足够花一辈子了。 外婆欣慰的笑着,眼底满是骄傲,自家外孙女有出息,自己也觉得有光:“何止啊,好几个公务员呢。” 同一时间,外婆跟邻居阿姨说话的同时,小女儿也正在跟岑兮说。 小女儿越来越激动,整个人说话,都已经抖起来了:“啊啊啊啊啊——!!猫大谢谢你!那我明天上午什么时候去找你?是上午,还是下午,或是晚上?你给我过时间,我去你家找你!” 时家树:...... 好像真的是脑残粉...... 岑兮想了想说:“要不然的话下午吧?你们学生寒假的时候,应该都喜欢睡懒觉,或是,你吃了午饭以后过来找我也行。” “好的,猫大!”小女儿觉得岑兮真的是太善解人意,太体谅粉丝了,没错,她就是这样的,寒假全部都是睡到自然醒,因为上学的时候,能睡到自然醒的也就只有不用补习的周日了:“那我明天吃了午饭后过来找你,大概十二半左右。” 岑兮:“好。” 小女儿雀跃的不行,忽然,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时家树。 小女儿先是一愣,后是无比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时家树。 小女儿:??? 这这这,这不是渣了猫大的那个渣男吗? 他怎么还能出现在猫大的身边?这是和好了,还是怎么回事啊? 岑兮和时家树一下全都反应过来,小女儿认出时家树了,她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立马,岑兮拉住小女儿的手,把她拉向一旁:“你跟我来一下。” 邻居叔叔笑着看着两人走到几米外,停下的身影:“这俩孩子是去说什么我们不能听的悄悄话了吗?真想过去听听看。” 邻居阿姨:“听什么听?有什么好听的?没事不要干涉孩子的隐私,不好。” 不远处,岑兮偷偷的往身后看了眼,发现大家的注意力并不是全都在她和小女儿身上,也没跟过来后,紧张又小声的看着小女儿说:“有关我的那几个热搜,你是不是看过?” 小女儿先是点头,后是用力的摇头,想要给岑兮面子。 岑兮知道小女儿是在撒谎,也知道小女儿为什么而撒谎,焦急的瞬间,内心还有了一丝感动:“你看过对不对?那你能不能答应我,那关那几个热搜跟家里任何人说起,千万不要,因为我外公外婆他们还不知道我离婚了,我现在还瞒着他们,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 虽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她是有一定的把握,她跟时家树离婚的事情,可以不被他们知道的。 这街坊四邻现在住的基本都是老爷爷和老奶奶了,他们的孩子的年龄也都在40-60区间,基本只玩微信,不会玩微博,所以热搜上的事情,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了话,外公外婆肯定也早就已经知道了。 而他们孩子的孩子,那些小读者们,因为基本都没看到过她,不知道她就生活在他们的身边,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去跟父母说起,顶多也就身边的朋友和同学说说。 可眼前的这个小妹妹,认出她来了,还知道她的事情,一旦她说到她爸妈那边,很快就会传到外公外婆那边,那个时候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小女儿恍然,原来如此,猫大应该是不想自己外公外婆担心自己,才会这么做的吧? “好,”小女儿点头,无比认真的看着岑兮的眼睛说:“我跟大大发誓,我一定做到你交代我的,如果没有做到,我就中考失利,还失恋,所有的朋友也都离开我,我爸妈不在爱我,只爱我姐姐,今后的人生也一片黑暗。” 岑兮:...... 这可以说是她听过最毒的誓了。 扬了扬唇,岑兮发自内心的说:“谢谢你。” 小女儿雀跃:“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瞎几把乱传别人不好的事情,是做人的基本涵养与原则。 ...... 很快,邻居一家就回自己家去了。 走在去县府广场的路上,外婆忽然对时家树说:“家树啊,县府广场后边是我们这的小吃街,那边有很多只有我们这里才吃的到的地方小吃,都特别的好吃,你看,要不然我们今天夜宵就不在家里吃了,等猜完灯谜之后,我们去那吃吧?” 时家树:“我听岑兮的。” 岑兮:...... 外婆听笑了,这家树,对小兮这么好的吗?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要听小兮的:“外婆问的是你,又不是她,你回答外婆就好了啊。” 时家树看向岑兮。 因为外公外婆在,岑兮尽可能用最好的语气跟时家树说话:“看我做什么?外婆问的是你,不是我。” 会造成困扰吗 但尽管如此,岑兮的语气里,也有着明显的不耐和冷漠,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岑兮是自己也意识到了的。 而这当然不是岑兮存心的,是她根本已经控制不住在时家树面前的情绪到了。 明明此前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在他的面前,是能够把任何情绪都隐藏的非常好的,也习惯在他面前做到忍气吞声,而现在,她却是彻底的失控了。 外婆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了,对着岑兮的屁股就是用力的一拍,教训的说:“怎么说话呢,怎么能用这种语气等家树说话?” 外公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帮谁都不是,于是就选择了不说话。 岑兮就很气,这次回来,她已经因为时家树被外婆说了多少次了?外婆很少会说她的。 不自觉的看向时家树,岑兮没好气的瞪了他了眼。 时家树慌忙对外婆说:“那就在外边吃吧。” 外婆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岑兮忽然白切黑,看着时家树,报复的说:“你是觉得我外婆烧的不好吃,所以才打算在外边吃吗?” 时家树:...... 正拿着保温杯喝水,风中凌乱的外公:...... “你这孩子!”外婆对着岑兮的屁股又是一拍:“怎么学会挑拨离间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这次回来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疯了吗你?” 岑兮继续走自己的路,没有说话。 外婆看向时家树,一脸歉意的说:“家树啊,不好意思啊,外婆替岑兮跟你道歉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时家树想了想,看着外婆,有些小心谨慎的说:“外婆,夜宵还是回家吃吧。” “没事,家树,你不用怕的,外婆罩着你呢!”外婆斩钉截铁,一副绝不让时家树受半点委屈的样子:“就在外边吃!” 时家树没敢拒绝,只好是说:“那好。” 说话的同时,时家树对岑兮一家的愧疚更重了。 ...... 到县府广场的时候,已经快要七点了,虽说现在还早,但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估计全部都是来看舞龙灯,猜灯谜的。 外婆带着大家几乎快绕了一整个广场后,终于被她眼尖的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位置。 “来来来,我们就在这看!”外婆引着大家走到一段护栏前停下:“最前排,一会又是舞龙灯的必经之地!” 外婆发现的这个位置确实不错,如果拿演唱会现场来说的话,可以说是最佳vip席位了。 外公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乐呵呵的说:“这也还好来的早,要不然的话,迟到这边一分钟,都有可能没那么好的位置,要跟去年一样,挤在人群堆里看了。” 外婆看向时家树,笑着说:“家树啊,你从小就在大城市生活,应该重来都没亲眼看过舞龙灯吧?” “恩。”时家树看着外婆,淡笑的点头。 外婆:“那是不是很期待?” “是挺期待的,”时家树如实的说:“这舞龙灯是在几点的时候开始?” 外婆:“八点。” 时家树:“这么迟的吗?” “是挺迟的,”外婆笑着说:“可政府这不是为了下边乡镇上的局面着想嘛,要是太早开始的话,很多人乡镇上的人就看不到了,看的到的,也多是急匆匆的敢过来的,新年饭多没怎么吃,定在八点的话,可以说是刚刚好。” 时家树恍然:“那还挺好的。” “那是,”外公忍不住插了一句:“我们县啊,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政府官员都很为大家考虑的。” 于是,外公外婆就这么和时家树聊了起来,岑兮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参与进去,拿出手机给林甜甜发了微信了,不过,岑兮想也知道,林甜甜没那么快可以回她,这个点,林甜甜肯定还在跟宁迟修在迪士尼玩。 拍下一张前方视野的照片,岑兮弄了个暖色调的滤镜后,发了朋友圈,并没有人的配图文字。 照片里的场景是,张灯结彩的县府广场,空荡荡的中心场地,而中心场地的一圈护栏后边,是人山人海的群众。 虽然,距离岑兮他们到这边,也才过去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但这会的人,已经明显比刚才多出了一倍了,真的就如同外婆所说的一样,要是迟来个那么一分钟,肯定就没那么好的位置了。 岑兮朋友圈发出去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好几个点赞和一条评论了,评论的人是宁楠深。 ——宁楠深:你们是在等舞龙灯吗? 岑兮一惊,一脸不可思议,都不知道宁楠深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诧异之后,岑兮回复了宁楠深。 ——岑兮: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楠深估计这会就在朋友圈里,近乎是秒回了岑兮。 ——宁楠深:第一反应,怎么样,猜对了吗? ——岑兮:恩,是的,一会还有舞狮子。 ——宁楠深:你们过年一看就很热闹,哪像a市,每年过年,除了家以外的地方,都是冷冷清清的,也就这几年过年的时候,外边开始稍微热闹了些,不过热闹也都知道那些大商场热闹而已,我都还没亲眼看过舞龙灯呢,也就只在电视上看过。 岑兮为唯一愣,原来他也跟时家树一样吗? 也是,在a市土生土长的人,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看过这些的。 想了想,岑兮原本是要回复宁楠深的,可又一想,在朋友圈里聊天感觉怪怪的,索性就私聊了宁楠深,给宁楠深发去了一条微信。 ——那要不然一会开始后,我们俩开视频,我直播现场给你看? 消息发出去之后,岑兮忽然觉得,这么说似乎有点不太妥,万一吓到宁楠深怎么办?他们现在也就才刚刚跃入朋友的界限的吧? 于是,岑兮快速想了下后,又给宁楠深发了一条微信。 ——或是我拍视频给你也可以。 宁楠深帮了她挺多的,就当做是一份小小的回礼吧。 不过...... 也要宁楠深同意才行,指不定人家还不同意,回复她一个“谢谢,不用了。” 我不会害你 往深入想想,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的,也不是所有没看过舞龙灯的人,都会想要看舞龙灯的,现在看来,她似乎是发了两条多余的微信。 但,依照宁楠深的性格,就算是不想看,也不会直接发出拒绝的言语来吧?毕竟,会照顾人的人,都是很会换位思考的。 糟糕,一不小心就做了件强人所难的事情,做事之前,经过脑子真的很重要。 希望大过年的,不会给宁楠深造成困扰吧。 ...... 宋宅。 a市的习俗是,大年初一就开始拜年的,于是,在晚饭过后,就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先后涌进宋宅来拜年。 不过,既然是来宋宅拜年,那肯定都是看宋家二老的,所谈及的事情,肯定也都是他们那圈子的,为了方便二老和访客门更敞开心扉的交谈,再来第三批客人的时候,宋劲把宁楠深还有夏知恩带到二楼去了。 夏知恩跟宋劲上楼后,都先去自己房间洗澡去了,倒不是俩人不想在一起洗,毕竟,夏知恩去宋劲家住的时候,俩人都是一起洗澡了,不习惯分开洗,除非是俩人吵架的时候,而之所以分开,也是为了防止被家里的佣人发现,传到二老的耳里,回头解释起来的时候,不太好解释。 所以,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分开洗了。 宋劲肯定是要先比夏知恩先洗好的,到了夏知恩房间的时候,夏知恩还在浴室里面。 反锁了门,宋劲在书桌前坐下。 不得不说,二老是真的很喜欢夏知恩,给夏知恩所安排的客房,都是最好的客房,里边的设施和布局都非常的精致,跟宋劲还有宁楠深的房间,都没有多少的差别。 宋劲坐下没几分钟后,夏知恩穿着一身唐老鸭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了,手上披着毛巾,手上拿着电吹风。 平日的时候,夏知恩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宋劲那,穿的睡衣全都是维密的睡衣,就觉得性感,成熟,又有味道。 但来宋宅之前,夏知恩拉着宋劲去商场,买了好几套卡通的睡衣和卡通的外出衣服,全都是夏知恩进入大学后,就没怎么穿过的,之所以买,当然是为了在二老面前装乖,让二老觉得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身上没有一点的毛病。 夏知恩在看到房间里的宋劲后,立马高兴的“呀”了声,跑过去,坐到宋劲的腿上,理所当然的把手里的电吹风塞到宋劲的手里:“快帮你家小可爱吹头发!” 宋劲勾唇,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宠溺,拿过电吹风,宋劲先搁在了书桌上,按住夏知恩脑袋上的毛巾,开始替夏知恩擦起了头发。 宋劲一边擦,一边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如果是在家里洗头的话,头发吹干了再出来,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是故意的!”夏知恩特别有脸的说:“我在浴室还没出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这幅模样去你房间找你的,想看你像这样一脸无奈的说我,但又不忍心对我发火的样子。” 宋劲笑出声:“你啊。” 在把夏知恩的头发擦的不在滴水后,宋劲开始给她吹头发。 夏知恩的头发,还是有点长的,已经过了些肩膀,再加上夏知恩的头发又来的多,所以要吹起来,还是有些费时间的。 在俩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宋劲就经常会帮夏知恩吹头发。 夏知恩永远记得,宋劲第一次帮她吹头发的时候,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的她,还在念初二,十六岁。 夏知恩跟宋劲的初次见面,是非常的狼狈的,地点还是谁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殡仪馆的墓地。 那天,是夏知恩爸妈死后的第二个星期,星期日,阴雨蒙蒙的。 夏知恩是下午到的爸妈墓碑前,看到爸妈照片的瞬间,就像是一个小朋友一样的哭了起来。 她很委屈,很痛彻心扉的告诉爸妈,家里的财产被他们一家最讨厌的大伯一家给继承走了,因为她还小,还不满十八周岁,没有继承权,而就在昨天,大伯把房子给卖了,她被从家里赶了出来,除了学校,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没有了保护伞,没有在可以依靠的人,没有了爸爸妈妈留给自己的家,夏知恩越发越委屈,小小年纪的她,除了哭以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更是不敢去想象,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在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 夏知恩并没有带伞,但她也打算去哪里避雨,就这么无助,绝望的站在爸妈的墓碑前,脸上有着雨水,也有不断滑落的,滚烫的眼泪。 再后来,过了很久很久,都已经是到了傍晚的时候了,夏知恩忽然发现,虽然雨还在下,可是她的头顶淋不到雨了,身旁似乎还站了一个人。 反射性的偏头一看,夏知恩看到了一个样貌清秀,身材挺拔、修长的男人,男人很好看,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看夏知恩的神情里,有着一丝迷茫,一丝困惑,还有有着一丝隐隐的心疼。 宋劲是有随身携带一包小包面巾纸的习惯的,看出夏知恩这会正在哭后,立马拿出面巾纸,递给了夏知恩。 夏知恩一愣,内心轻微的颤了下,缓缓的伸出手接过了面巾纸,用那红肿的眼睛看着宋劲,哽咽而又破碎的说:“谢谢。” 这个世界虽然不完美,但依然存在着很多来自陌生人的感动,虽然宋劲给夏知恩的,只不过是一包价值两块钱的面巾纸,却真真实实的温暖了夏知恩。 宋劲把雨伞更往夏知恩身上挪了些,看着夏知恩,宋劲一下就能猜测到,夏知恩还只是一个初中生。 在看了夏知恩后,宋劲说:“小妹妹,你还好吗?” 一般情况下,大部分人遇到眼前这种情况,即便还只是个初中生,也会说“还好”的,可夏知恩却是红肿着一双眼睛,掉着眼泪,看着宋劲说:“小叔叔,我这个样子,一看就能知道很不好啊。” 小叔叔?宋劲轻微的失笑了一下,好吧,她这个年龄,的确是应该叫他叔叔了。 这一瞬间,宋劲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妹妹,还挺有意思的。 看她这么直接,宋劲索性也很直接的问了句:“很难受?” 夏知恩点头,打开面巾纸的包装袋,从里面拿面巾纸:“难受的快死掉了。” 宋劲险些笑出声,有意思,也够直接。 宋劲是很少会看人从头到尾都非常顺眼的,夏知恩就成功的进入到了他的名单里。 撇了撇目光,宋劲看到夏知恩前方墓碑上的两张照片,因为夏知恩跟他们长的都有些相像的缘故,宋劲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小妹妹,应该是他们的女儿。 这么小就没了爸爸妈妈吗? 因为宁楠深的缘故,宋劲一直以来对于单亲家庭的人,都会有着出于本能的怜悯。 于是,宋劲看着夏知恩,语气非常和缓与温暖的说了句:“小妹妹,你看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在这样下去,你肯定会重感冒的,小叔叔先送你回家吧?” 听到“家”这个字眼,夏知恩突然哭的有些失控,从眼眶中留下的眼泪更多了,整个人哭的都一颤一颤了:“没,没家了......” 没家了?宋劲看夏知恩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她好像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要不为什么此刻的她,看起来会这么的没有安全感,这么的绝望与无措? 如果此刻夏知恩是因为别的情况在哭,比如父母重病,比如家里欠下一堆的债务,比如毁坏了别人的贵重物品,没钱可以赔等等,宋劲是不会怎么心疼和同情夏知恩的,可因为夏知恩的遭遇,让宋劲想起了宁楠深,使得他这会对夏知恩的心疼越发越多。 楠深的话,还有宋家这边再爱楠深,以及宁建国对宁楠深也还是很好的,而她的话,似乎好像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想了下,宋劲说:“要不然的话,你先跟我回去好了?” 夏知恩一愣,眼巴巴的看着宋劲,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明显是被宋劲给吓到了。 宋劲自然是看出来了:“怎么,吓到你了?” “......”夏知恩看着宋劲,好半天才说:“谁都会被吓到的好吧。” 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要带你回家。 谁会不被吓到?任何一个没有防备心的人都会吧? “也是,”宋劲看着夏知恩说:“可是,不是你说你无家可归了吗?现在又是这么个天气,你浑身又湿成这个样子,我既然遇到了你,总不能让你一直待在这里吧,所以,就打算暂时先把你带去我家。” 虽然夏知恩在宋劲身上看不到半点的恶意,可还是很害怕,心慌慌的。 “放心吧,”宋劲知道,夏知恩已经开始有些怕她了:“小叔叔我真不是坏人,我对你没有半点的恶意,” 停顿了下,宋劲看着夏知恩那已经长的有些祸国殃民的脸说:“虽然,你那么漂亮,我把你拐走卖了,可以卖很多的钱,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人比鬼可怕 宋劲知道,夏知恩是肯定不会立马答应他的,答应了才奇怪,不答应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于是,宋劲对夏知恩格外有耐性的说:“我看你说话这么的直接,以为你胆子也会很大的。” “我胆子是很大,可这种事情你要我怎么大?”夏知恩就连对最好的朋友,都有着一定的防备心,对陌生人就更是了:“谢谢你的好意,你自己回去就行,不用管我的。” 宋劲:“可是你不是没家了吗?既然没家了,你打算去哪里。” 夏知恩:“还不知道,没想过。” “天马上就要黑了,在继续待下去你不怕吗?”宋劲开始吓唬下知恩:“一会要是天黑,鬼都出来怎么办?” 夏知恩毫无畏惧的说:“我不怕,我们科学老师说了,鬼没什么好怕的,因为所谓的鬼就是人的灵魂,人的灵魂就是电磁波,它存在与另外一个空间和纬度里,它看的到我们,但是触碰不了我们,所以也就等于是伤及不到我们。” 宋劲:...... 所以,有文学还是真重要的,这不,都能有利于人的胆量。 夏知恩又说:“而且吧,我觉得,人比鬼可怕,有的时候,十个鬼加在一起,都还有可能没有人可怕。” 比如她那日了狗的大伯一家。 真的是因为她没有能耐,她要是有能耐的话,她一定会将他们一家子全都碎尸万段的。 有的仇,不是报了就算是,而是要连本带利的把账给算回来。 宋劲饶有兴趣的看着夏知恩,小小年纪,懂的倒也还挺多:“所以,你今天是要一直待在这吗?” 夏知恩:“也可以啊。” 宋劲微讶的问了句:“真不怕?” “真不怕,”夏知恩如实的说,似乎像是感觉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叔叔,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内心的防备心也就稍稍的减弱了那么一点,但却是也起了一丝困惑,她跟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管她呢:“我爸妈入葬的那一天,我就在这里待了通宵,第二晚上才回的家。” 第二天上回的家? 宋劲听出了些什么,也就是说,她那个时候是还有家的?是现在才没了吗? 原因宋劲不知道,也没想着去猜过,因为答案有太多种了。 宋劲:“你这幅样子待在这里,很快就要感冒发烧了,如果这个世界上人真的是有灵魂的话,你爸妈现在肯定就在你身边,你忍心看他们不放心你吗?” “不忍心啊,”夏知恩说,但是凡事都是有两个结果的:“可我烧死了也好,我就又可以跟他们在一起了。” 宋劲失笑,都想要敲夏知恩了:“傻不傻啊你,活着肯定是要比死了好的,死了以后,可就什么都没了,什么事情也都做不了了。” 宋劲的话提醒了夏知恩,让夏知恩的眼底染起了一丝不甘与恨意,双拳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是啊,死了可就什么都做不了,那她还怎么报复大伯他们一家?就算是要死,也要把属于她的一切全都抢回来,在看他们遭受报应才行! 夏知恩的神情,引起了宋劲的注意。 好强烈的恨意,她是自己爸妈去世之后,又遭遇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说,她的爸妈是被人给害死的? 并没有细想,宋劲很直白的对夏知恩说:“想要复仇的话,可是要好好的活着的,要不然就你现在这丝毫不爱惜自己的样子,别说复不了仇,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都弄没了。” 夏知恩震惊的看着宋劲,后背凉凉的,整个人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思考能力都没了,脑子一片空白。 宋劲知道,自己会这么的执着,因为宁楠深:“小妹妹,认识我你是不会有坏处的,甚至,我还可以帮你尽快的报仇,真的。” 就连夏知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不受控制的信了宋劲的话,信了宋劲真的可以帮她报仇。 宋劲又说:“不过,想要认识我,你现在最好是先跟我回去,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后来,有交集,要不然的话,我们就此分开的话,我想a市这么的大,我们是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宋劲是个聪明人,他坚定的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被利益诱惑不到的人的,只要你能给出正确的诱饵,你必将成功。 也真的就是因为宋劲的这番话,使得夏知恩即便内心仍旧是抗拒跟宋劲回去的,但为了能够尽快的复仇,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夏知恩只能是选择放手一搏:“我,我跟你回去......” 然后,夏知恩就被宋劲带回了家。 让夏知恩有些感动的是,虽说现在才刚入秋,气温并不是特别的低,但因为她浑身湿透的缘故,在她车了上后,宋劲就给她开了暖气,还开到了最大,不仅如此,还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批在了她的身上。 宋劲带着夏知恩来到客厅,看着夏知恩说:“等我一下。” 夏知恩点点头,看着宋劲朝着二楼走去。 夏知恩发现,这个带她回家的男人,似乎是个有钱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开的起布加迪,住a市最好的小区,家里装修的还这么高端洋气上档次,怕是不是在企业里面当高层,就是自己开公司的吧?唔,也有可能是富二代! 有那么一丢丢的羡慕呢...... 环视了下宋劲这套复式的房子,夏知恩觉得,这个男人把家里装修的,比她自己家那套复式的房子要好看的多,不过,再好看,夏知恩也还是很更喜欢自己家的。 一想到房子,夏知恩的神情又开始转冷漠,转怨恨。 此刻,夏知恩唯一感到庆幸的人,买走她家房子的人,是用来炒房增值的,不是用来住的,所以短期之内,那套房子里的布局,不会被动到,她跟爸妈一起生活过的痕迹,会仍旧保存在哪里。 其实,夏知恩之所以舍不得那套房子,想要把房子给要回来,原因就只有两个 ——那里有着她跟爸妈生活过的痕迹。 ——那是爸妈最后留给她的。 夏知恩还这么的小,还仅仅只是一个初中生,此前又被爸妈保护的那么好,一点苦头都没吃过,零花钱也从没少过,想要什么都可以有,小公主一样的活着,衣食无忧,怎么可能会对房子和钱有着非常透彻的概念? 只知道钱是用来花的,房子是用来住人的。 也就只在大伯带着那个买家强行进她家里看房的时候,才知道,房子原来是可以转卖的,是跟物价一样,还会不断的上涨的。 大约快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宋劲下楼,来到了夏知恩的面前,身上多了一套睡衣和浴巾:“全都是新的,洗干净之后全都没有用过,你先去洗个澡,浴室就在你身后的右侧。” “谢谢啊......”夏知恩一脸感激的接过,看了下手上的睡衣和浴巾,的确不像是用过的样子。 宋劲:“没事,快去洗澡吧,我去给你煮点姜汤。” 夏知恩怎么好意思,慌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宋劲勾了勾唇,拍拍夏知恩的脑袋,答非所问的说:“快去洗澡吧。” 说着,没等夏知恩回答,宋劲已经转身朝着厨房走去了。 初二那会的夏知恩才一米五七,还没如今这一米六五的身高,而夏知恩那个时候,是很嫌弃自己的身高的,几乎每天都在跳伞,跟男生一样的打篮球,想方设法的想要让自己变。 因为嫌弃自己矮的缘故,夏知恩是不喜欢别人摸自己的脑袋的,无论是善意的也好,恶意的也好,都会让她感到自卑,也就爸妈摸她脑袋的时候,不会生气而已。 夏知恩以为,除了爸妈以外,无论是谁摸她的脑袋,都会让她心底或多或少有些不好舒服,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宋劲这一摸,非但没让她不高兴,还让她瞬间想要对他很乖。 夏知恩:??? 她这是怎么了? 伤心难过的傻掉了不成? 一直看宋劲看到没人,夏知恩才抱紧手里的睡衣和浴巾,进浴室洗澡了。 等到夏知恩穿着宋劲的睡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宋劲。 由于这儿不是自己家,自己又跟宋劲不认识的缘故,夏知恩自然是不敢乱跑,也不好意思乱跑,就只好是宋劲这会在哪,她就出现在哪。 环视了下客厅,夏知恩在沙发那边看到了宋劲。 发现他这会正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靠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似乎像是在工作的样子。 夏知恩想了好一会要不要过去打搅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即便夏知恩走路的声音很轻,可这会客厅实在是太安静了,夏知恩都还离沙发这边有好几米的距离,宋劲都已经听到,她朝着他这边走过来了。 反射性的抬起头,宋劲看向夏知恩。 她正披着一头湿润润的头发朝着他这边走过来,因为他的衣服给她穿实在是有些太大了,所以两边的裤腿都被她打了蝴蝶结,衣袖也是卷了好多上去,才把手给露了出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一样。 乖,听话 宋劲轻皱了下眉,将手上的电脑,往旁边一方,看着夏知恩说:“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 已经快走到沙发这边的夏知恩,停下脚步,惊愣了下:“我忘了,我现在就回去吹。” 正当夏知恩要转身回浴室的时候,宋劲喊住了她,一边起身,一边朝着她走过去:“你先过来好了,电吹风放在哪里,你也未必找的到,我去给你拿过来。” 夏知恩急忙说:“不用了,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就行!” “我去给你拿过来就行,”宋劲走到夏知恩身边,又拍了拍夏知恩的脑袋,往沙发那边指了指说:“你坐起那边等我。” 向来叛逆,不喜欢听别人使唤,只喜欢使唤别人的夏知恩,又是瞬间一下,自动的乖巧了,对着宋劲“哦”了声后,老老实实的走到单人的那张沙发上坐下。 很快,夏知恩发现,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煮好的姜茶,姜茶这会还在冒着热热的烟雾,在杯子的下方,还放着一个保温底座,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防止姜茶很快的凉掉,而在姜茶的一旁,放着两盒药,一盒安乃近,一盒快克,以及一张退烧贴。 一时间,夏知恩突然对宋劲好感倍增,心中的提防也减少了一大半。 妈耶,这个小叔叔这么贴心的吗?想必他的女朋友肯定会他照顾的好好的吧?恩,这么好看,这么有钱,这么贴心会照顾人,要是没有女朋友简直就是极少资源的浪费。 不过,他女朋友要是知道他带她回家,会不会生气啊? 应该,大概,可能,或许不会?毕竟她才是一个初中生啊,小叔叔的女朋友肯定跟小叔叔差不多大吧?再小肯定也已经大学毕业了的,她对小叔叔的女朋友肯定是够不成任何的威胁,所以没有生气和吃醋的理由吧?可对于占有欲毕竟强的女生来说,就比较难说了...... 还好还好,还好她不在这长住的,顶多明天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女朋友即便知道,也不会气到哪里去吧? 想归想,可夏知恩的心仍旧是慌慌的,生怕惹小叔叔女朋友生气,良心特别的不安。 宋劲拿着电吹风回来的时候,发现夏知恩正一脸后怕的发着愣,忍不住失笑的问了下:“你在想什么呢?” 夏知恩回过神看,看向宋劲,也就直说了:“你带我回家的事情,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的话,她会不会生气啊?” 宋劲一愣,原来她是在想这个吗? 轻笑出声,宋劲并没有立马回答夏知恩。 来到长沙发上坐下,宋劲把电吹风的插头,插进排插里递给了夏知恩:“我没有女朋友。” 这下,换夏知恩愣住了,她机械般的接过电吹风,一脸诧异的看着宋劲:“你居然没有女朋友?” “是啊,”宋劲饶有兴趣的看着夏知恩,声音又轻柔:“怎么,我必须要有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夏知恩立马摇头:“不过,像你这样的,没有女朋友感觉有些浪费了。” 宋劲唇角一弯:“你是在夸我吗?” 夏知恩用力的点头,是啊,多么明显,就是在夸你! 宋劲偏了偏头,认真看起了夏知恩,发现这个没他带回家的小妹妹,非常的漂亮,是那种很耐看,不会看腻的漂亮,想必成年之后,在稍稍打扮一下,会更好看吧。 拿过保温底座上的陶瓷杯,宋劲递给了夏知恩:“趁热喝吧,杯子的话,也是新的,所以可以不用介意。” “谢谢。”夏知恩接过,看看手里的姜汤,又看看电吹风,有些不知道要让哪个先了。 宋劲看的一目了然,一下就知道夏知恩心底在想什么。 于是,宋劲起身,来到夏知恩的身旁,拿过了她手里的电吹风。 ??? 夏知恩一脸迷茫的看向宋劲,做什么?不给她吹了? 宋劲:“你喝姜汤,我帮你吹。” 宋劲的确是挺会照顾人的,不过,这全都是因为宁楠深。 宋迎薇去世之后,宁楠深最喜欢黏的人,很快就变成了除了妈妈以外,最喜欢亲近的舅舅宋劲,也渐渐变得很依赖宋劲,在小学六年级之前,没少被宋劲照顾。 而宋劲也因为宁楠深的缘故,从向来习惯被别人照顾的小少爷,渐渐变成了会照顾别人的小大人,这一点,是宋家二老很欣慰的事情。 不过,在宁楠深上了小学六年级之后,就开始渐渐的学会自我独立了,也就不在什么事情,都想宋劲帮他做,帮他解决了。 此刻,宋劲会想照顾夏知恩,也并非是因为夏知恩本身,还是因为想起那没了妈妈的外甥,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对这个小小年纪,就丧失了双亲的小妹妹好。 像孤儿,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本身就应该得到更多的爱,更多的照顾,不是吗? “不,不用了,”夏知恩不好意思到脸都红了:“我喝完姜汤后,自己来就好。” 夏知恩说着,作势要去宋劲手上把电吹风拿回来。 宋劲躲开夏知恩的手,把电吹风举到最高:“你这头发,要立马吹,不然的话,会加重你的感冒的,姜汤也要立马喝下去,你忘记了,你已经感冒了。” 因为殡仪馆在郊区,宋劲开车回市区,在开到家,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夏知恩在到宋劲家的路上就感冒了,断断续续的打喷鼻,还咳嗽,这会看上去,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 夏知恩:“小叔叔,真的不用了......” 这小叔叔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整的就跟她那失散多年的哥哥一样。 宋劲对视上夏知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乖,听你小叔叔的话。” 夏知恩:“......” 夏知恩:“......那好吧。” 鬼使神差的,夏知恩妥协了,还是那种心甘情愿的妥协。 她好像遇到了一个对她而言,有些不得了的人,因为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顺从别人了,只喜欢别人顺从她,别人越是想要让她顺从,她就越是想要对着干。 可是他...... 真是奇了个怪的。 你个大人渣 很快,宋劲开始给夏知恩吹头发。 那会的夏知恩,头发还不是特别的长,标准的学生过耳头,连下巴都还没到,宋劲连三分钟的时间都不用,就把夏知恩的头发彻底吹干了。 不过,因为姜汤还是挺烫的缘故,宋劲把头发吹好,夏知恩也才只喝了一半。 “谢谢啊。”夏知恩捧着手里的杯子,看着宋劲把电吹风搁在茶几上。 宋劲把药和退烧贴推到了夏知恩面前:“把药也给吃了。” “哦哦,好。”夏知恩点点头,放下杯子,开始去拿药。 宋劲:“我家没有体温计,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在发烧的,把退烧贴也贴上吧。” 夏知恩点点头,吃完药就把退烧贴贴在了脑袋上。 看着宋劲,夏知恩无比诚恳的再次致谢:“谢谢你啊,小叔叔!” 夏知恩这会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把她带回家,跟她素不相识的小叔叔,是真的不会伤害她,并且吧,他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还感觉到了安全感。 她是除了她爸妈以外,极少能在别人身上感觉到安全感的人,就连警察叔叔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多感觉不到,而在这个小叔叔的身上,她居然感觉到了! 真是有够匪夷所思的...... 究竟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还是说问题出自于她的本身?是因为她最近经历的问题,导致她有些缺爱?所以这会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帮她,对她好,都能让她感觉的到安全感? 恩,应该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啊! 夏知恩突然从过往的回忆里抽出神来! 那个时候她不确定,但她现在可以肯定,肯定不是那样的,因为自那以后,她就没在任何人的身上感觉到过安全感了。 等宋劲把自己头发吹好后,夏知恩贴到宋劲的胸口,双手勾住宋劲的脖子,又撩又甜的喊了声:“小叔叔~” 宋劲目光一闪,整个人轻颤了下,有些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小美人,不说话。 这个称呼他已经快要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似乎在小家伙跟他表白,说喜欢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要不就是连名带姓的喊她宋劲,要不就是喊她宋爸爸。 夏知恩:“你干吗不理我?” 宋劲依旧没有说话,就这么勾唇看着夏知恩。 夏知恩拉了拉宋劲的衣服:“你理理我啊,你干吗不理我?” 撒娇了,宋劲没辙:“干吗?” 夏知恩把宋劲揉的更紧了:“你是在问我干吗叫你,还是突然间怎么又叫你小叔叔了?” 宋劲:“都有。” 夏知恩依偎在宋劲的胸口,看着他说:“我吧,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了。” 第一次见面吗?宋劲一瞬不瞬的看着夏知恩,虽然已经是最久远的记忆,但宋劲却也跟夏知恩一样,对于那天的记忆非常的深刻。 虽然俩人的很多回忆,宋劲现在已经很模糊了,甚至跟他提及早些年发生的某几件事情,宋劲还要想很久才能想起来,甚至还有可能不记得,但俩人相识的那一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却是真的记得清清楚楚。 宋劲:“继续说。” “我吧,忽然想起,我居然一直都没问过你,那天你为什么会把我捡回家去,你自己也没跟我说过原因,”夏知恩一脸期待的看着宋劲,把话说的就好像她是宋劲间回家的流浪猫一样:“你现在能告诉我吗?” 宋劲抱紧夏知恩,把问题还给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夏知恩想都不想的就说:“因为我漂亮吗!” 宋劲:“有自信是好事。” 夏知恩一脸受到打击的样子,就很气的说:“那是因为什么。” 宋劲:“因为楠深。” “哈?”夏知恩一脸疑惑,怎么跟宁楠深扯上关系了? 宋劲解释:“其实,在我们还在墓地,我还没说要带你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大致的猜到,你的家庭环境,大概跟楠深会有些相似,所以......” 宋劲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夏知恩也能听明白了。 “哦,我懂了,”夏知恩一个机灵,果然聪明机智:“你是因为宁楠深,所以对我触景生情了?” 宋劲轻轻的应了声:“恩。” “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单纯看我可怜,才说要带我回家的,”夏知恩恍然,妈耶,还好她问了,要不然这事情,她估计都要很久以后才会知道:“这么说来,你最初对我的好,对我的同情和帮助,全部都是因为建立在宁楠深的基础上?” 宋劲:“恩。” 哇! 夏知恩就很气,在心底咬牙切齿的,能不能不要一直就只回答她一个“恩”字啊!听的她想揍人,最烦别人就只回答她一个“恩”或是一个“哦”了,就感觉很敷衍,很不被重视啊。 然而,气归气,夏知恩又舍不得冲宋劲发火,只好是放宋劲一马了。 夏知恩:“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宁楠深有着一个健全的原生家庭,你那天即便是看到我,知道我都遭遇了些什么,你也不会带我回家?” “的确是这样。”宋劲不想骗夏知恩。 夏知恩不仅喜欢听宋劲说情话,还喜欢听宋劲说实话,包括哪些会伤及到她的实话,也一样喜欢,虽然心痛吧,可都是真的啊,总比花言巧语和谎言要来的好吧? 真的东西永远胜过假的,假的胜过真的时候,也只是短暂,并且全都是假的。 “原来如此,”夏知恩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我还一直以为我会跟你相识的恩人是你姐姐,这么说来,其实宁楠深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恩人?” 夏知恩也是后来才知道,宋劲那天之所以会出现在墓地,是去看宋迎薇的,发现她的时候,是在出墓地的返程路上。 宋劲说,那个时候他其实跟她还相隔挺远的,是特意走到她那边去的,不过,宋劲也还说过,当时会选择走过去,是因为一看她就知道,年龄还小小,如果是一个成年人的话,他会选择无视的离开。 于是,夏知恩得出一个结论 ——这无论是在哪里,未成年人的优势,那是一定比成年人的优势要多的多的。 宋劲想了想,点头:“可以这么说。” 夏知恩雀跃的在宋劲腿上坐好:“哇,这波操作可以说是很棒棒了!” 宋劲抱着夏知恩轻轻的摇啊摇:“恩?怎么棒了?” “我们俩这明显就是你姐姐和宁楠深,在冥冥之中撮合在一起的啊!”夏知恩说:“虽然这走在一起的时间是长了些,但还是很圆满的,并且过程还很刺激!” 唯一不足,又让她超气的是,有个碍事的陈想南,阻碍在他跟宋劲的中间,要是没有陈想南的话,她早就跟宋劲在一起了!哪还用憋屈的等到大学?真是哗了狗的。 宋劲啊宋劲,虽说我遇到你,可以说是此生最幸运的事情了,毕竟,你不仅给我爱,还给我钱花,还帮我解决所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让任何人欺负的了我。 可你遇到我,也是你的幸运啊!知不知道你家小可爱高中张开后,有多少人追啊?尤其是大学会打扮化妆后,那就更是不得了了,不仅有自己学校的,还有外校的,甚至就连老师,和女生都追过她!可全都被她很果断,不拖泥带水的给拒绝了。 你呢!一心二用,心里装着两个人!那个人的分量还比高!还为了那个人骂我! 哇,真的是想想就好气,可是气又没用,谁让老子醉生梦死般的爱着你,死心塌地到什么人都入不了我的眼了,除了你以外,什么人都不要想要。 宋劲啊宋劲,你个大猪蹄子,你个糟老头,什么时候心底才能只有我一个人啊? 宋劲看着夏知恩那愤恨的小眼神,莫名觉得很可爱,忍不住的对着夏知恩的唇又亲又咬了一番,夏知恩自然是一脸享受。 夏知恩就是这样的,从来都不知道叫做矜持,尤其是在宋劲的面前,心里想的什么,都会表达在脸上,或的特别的张扬,自我,不装,不做作,要说骚,也就只对宋劲一个人嫂,别人男人那边,那是一次都没有过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知恩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脸,身边却仍旧还是有不少的同性朋友和玩伴,她们就觉得,夏知恩只不过是长的婊里婊气了点,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婊,一点也不白莲花啊,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撕那些名副其实的白莲花和心机婊呢,他们看的那叫一个爽。 一吻结束之后,宋劲看着夏知恩:“你刚才,是不是在心底骂我?” 夏知恩眨眼看着宋劲:“你是想要听真话呢,还是听假话的呢?” 宋劲:“先听真的。” 好勒! 夏知恩:“对啊,我就是在骂你!骂的可凶了!” 艾玛,不得不承认,宋爸爸真的好聪明啊,基本上就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她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 宋劲觉得自己好冤枉:“我又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骂我?” 夏知恩扬着下巴:“骂你就是骂你,非要有理由吗?” 宋劲:“当然不用。” 想了想,宋劲又说:“可以一起听一下假话吗?” “哎呀,宋爸爸,你家大宝贝有多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舍得骂你?”夏知恩开始了大型精分现场,开始了她的表演:“人家都快爱死了你好不好!” 宋劲好玩的失笑了下,这个小神经。 “说来......”夏知恩欲言又止的看着宋劲。 宋劲:“恩?继续说。” 夏知恩楚楚可怜的愁着宋劲:“当初你捡我回家,真的跟我的颜值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吗?” 宋劲唇角一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夏知恩想咬人了,干吗学她! 眼珠一转,夏知恩索性也开始学宋劲了:“先听假话!” 宋劲:“有。” 夏知恩:...... 敢不敢再直接点! 不知道人有的时候,是会被一些话给气死的吗! 就不能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吗? 来人,把她的枪拿来! 宋劲看着怀里板着一张脸的夏知恩,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生气了?” “是的!”夏知恩瞪着宋劲嚷嚷。 妈的,都知道她生气了,居然还笑的出来? 宋爸爸,你这个大人渣! “不生气了好不好?”宋劲开始好声好气的哄起夏知恩。 夏知恩在宋劲面前,最没出息了,无论是生小气也好,还是怒火冲天的大气也好,只要宋劲好声好气的一安慰,不仅所有的气会自动的烟消云散,还会对宋劲神魂颠倒起来。 不过,人的想法,有的时候跟内心是不一致的。 “你叫我不生气,我就不生气?”夏知恩口是心非,内心实质上已经在飘,已经在宋劲的怀里各种蹭,和倒腾了:“那样且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宋劲:“那我买你一个面子好不好?” 夏知恩突然兴奋:“我的面子可是很贵的!” 宋劲:“说说看有多贵?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这次我们不谈钱,”夏知恩说:“我们谈别的。” 以往的时候,宋劲哄夏知恩开心,都不是送礼物的,而是直接送钱,金额每次都是在5-7位数,而夏知恩也是超级喜欢宋劲这么哄她的。 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无非就是钱啊,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礼物会买不到?钱能帮你解决问题,但礼物可以吗?不可以!做人呢,要现实点,要拿就要拿对自己真正有利的东西。 而像现在这种情况,是很有的。 “不谈钱?”宋劲宠爱的看着夏知恩:“难不成是要跟我谈更大的?” “我宋爸爸真的是好聪明!”夏知恩说:“我觉得你应该能够猜的到,我想要跟你谈的是什么。” 宋劲想都没想的就说:“是关于你演戏生涯的吗?” 夏知恩:“是的!” 她就知道宋爸爸是最了解她的! 此处应该有掌声! 夏知恩:“你为什么会这么聪明?好了解我啊!” 宋劲:“因为目前为止,我觉得除了钱以外,你也就只想要这个了。” 夏知恩:“不啊,我最想要的一直都是跟你结婚啊!” 宋劲:...... 那么贪心? 空气里的温馨突然戛然而止。 宋劲看着夏知恩,有些没回过神,看上去像是没有想到夏知恩会突然这么说,一副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夏知恩的样子。 夏知恩也很快反应过来,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是傻了吗?刚才脑子打结了不成?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就她现在,能有什么资格啊!有资格的是陈想南好不好,并且有资格到宋劲会立马答应,并果断的把她给踹了,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在气氛还没尴尬下去之前,夏知恩努力的镇定自己,看着宋劲说:“哇,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就都你玩而已!” 是不是在逗自己玩,宋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太了解夏知恩了,把她看的特别的透彻。 回过神来,宋劲勾了勾唇,看着夏知恩缓缓的点了点头,很是配合的说:“我看出来了。” 夏知恩并非是第一次当着宋劲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说过好几次,可每次宋劲听到的时候,内心都是毫无波澜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但这一次,宋劲的心,他自己很明显的感觉到,很用力的跳到了下,刚才之所以会陷入沉默,是被自己的反应给吓到了。 就在刚刚,宋劲知道了一个事情,他已经开始有些愿意,和他成为持证上岗的爱人。 “......”夏知恩被宋劲的回答狠狠的噎了下! 看出来了?我他妈看你个锤子哦!骗你你看不出来吗?真的是气死她了!血他妈都快给宋劲气的吐一斤上来了。 骂归骂,可夏知恩又只能是妥协于现实,接着用她那烂到不行的演技,接着在宋劲的面前演,殊不知她的语气里,有着非常浓的火药味:“看出来了就好。” 宋劲觉得夏知恩真的是太可爱了,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忍不住的,宋劲情不自禁的对着夏知恩的唇,落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方才还火冒三丈的夏知恩,顿时被宋劲给亲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并且还红了脸,妈的,她在宋劲面前真的是一点都站不起来!每次都被他轻而易举的吃的死死的! 真的是气都快被自己给气死了,所谓的扶不上墙的烂泥,大概说的就是她吧! 绝望。 “你是又想要什么电影,或是电视剧吗?”宋劲言归正传。 夏知恩点点头,反正也不生气了,就跟宋劲说正事了:“是的,爸爸。” 宋劲玩着夏知恩柔顺的头发,声音带笑:“你这《妲己传》都还没开机,怎么就想着下部戏了?那么贪心?” 夏知恩:“一半贪心,一半野心吧,拿破仑不是说了吗?这不想吃天鹅肉的小蛤蟆,不是好蛤蟆。” 宋劲:“拿破仑的原话可不是这个。” 夏知恩不听:“而且你也曾经跟我说过啊,这人有的时候啊,偶尔也是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并且还要下手过快,因为下手慢了,就是别人的了。” 宋劲很快想起自己的确是跟夏知恩这么说过:“那么,你是想要电视剧呢,还是电影?” 夏知恩一下听出,宋劲这是答应她了,立马雀跃的趁热打铁的说:“电视剧!” 宋劲想了想,点头:“好吧。” 说完,宋劲又问:“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当然有啊!”夏知恩说,怎么可能会没要求,做人是要有追求的,不能太容易满足:“首先,这部电视剧最好是全明星,就是重要角色全都是一线,二线明星的那种!” 宋劲想想,觉得这个要求并不是特别的过分,就点头答应了,毕竟,这娱乐圈的新人想要红,必须要去全明星的剧组,才容易红的起来,去那种还没拍出来,就能知道是烂片,没有任何收视率的剧组,是对自己的浪费。 “然后,我要当女主角!”夏知恩狮子口大开! 宋劲:...... 宋劲:“我觉得大概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连娱乐圈都还没踏进去的新人,有胆子和底气说出这种话。” 夏知恩:“因为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宋劲:...... 夏知恩摸摸下巴:“看你这反应,你并不认同我说的话,反而还觉得我是在搞笑。” 宋劲笑出声:“那倒没有。” “那宋爸爸能满足我的要求吗!”夏知恩往宋劲身上蹭了蹭:“嘤嘤嘤!!” 夏知恩一般情况下,想要宋劲跟她意见一致,替她完成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用撩,或是勾引,像小女人一样的撒娇是很少的,但却又是最管用的,几乎每回一撒娇,宋劲就会答应她的要求。 这次也一样,宋劲近乎是立马就答应了夏知恩:“好。” “哇!”夏知恩还以为,自己即便是撒娇了,宋劲也不会这么快的答应她,起码会稍微的想一下:“真的吗?” 答应的好快啊! “恩,”宋劲伸手抚摸着夏知恩光滑的脸颊:“我觉得我早晚都会答应你的,索性就直接答应你了。” “我宋爸爸真好!”夏知恩高兴极了:“那么这次,你是不是要比上次还要花更多的钱?” 宋劲:“是啊,多很多,不然怎么把你送进剧组?小傻瓜。” 夏知恩突然不笑了,很认真的说:“那大概要投资多少钱啊?” 如果太多的话,那她就不要女主角了,女三,女四也是可以的。 宋劲想了想:“全明星的话,你想要当女主角,起码要投资五千万才行。” “操他大爷的,多少?五千万?!”夏知恩差点都觉得自己幻听了:“我不要这个女主角了!” 虽然她花宋爸爸给的零花钱,重来都是不带心疼的,可这是五千万啊! 卧槽,她可不想这么糟蹋宋爸爸的钱,虽然宋爸爸有很多钱,可拿着五千万去糟踏,她是真做不到,她怂,她于心不忍。 宋劲掐了下夏知恩的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说脏话,不要说脏话,就是不听,接下来再让我听到一次,扣你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夏知恩知道,宋劲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宋劲是真的会扣的,于是,为了钱,夏知恩立马超乖的说:“我知道错了,宋爸爸刚才说的话,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虽然宋劲知道夏知恩是不可能改的了的,因为夏知恩有激动起来说脏话的习惯,人的习惯哪有这么容易改,不过,宋劲也很快就让事情过去了:“钱的事情你不用去想,既然是全明星的剧组,那么这部剧的流量肯定的非常好的,就算是剧情扑了,但是收视率肯定是高的,所以投出去的那五千万,是能够做到保本的。” 知道宋劲不会骗自己,可夏知恩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是五千万,不是五百万啊:“那万一要是亏了呢?” “放心吧,基本不太可能的,而且,就算是亏了也没事啊,”宋劲看起来,是真的不在意:“至少你的知名度基本是家喻户晓了,毕竟,就你那演技,回头电视剧要是播出了,你的热度肯定会比一线明星都要来的高,争议最多,讨论最多的肯定是你,所以,即便是亏了,也是亏的值得的,至少你的名气有了啊,你进娱乐圈,又不是为了钱去的,纯属只是想出名,想要那名气不是吗?” 夏知恩被宋劲感动到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宋劲:“宋爸爸,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宋劲笑着:“只是啊,你回头要顶多住,网友们对你谩骂,你确定你回头真的不会在意别人对你的言论?” “是啊,因为我已经习惯别人对我的谩骂了,”夏知恩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就我这张脸吧,从初中开始就有一大批女生在私底下各种的攻击,各种的骂,都特别的难听,还有污蔑,到了大学后就更是了,就连好多老师都在私底下说,我以后出了学校,肯定不是什么善哉,我一开超级在意他们对我的言论,因为我并不是他们说的你呀的啊,可久而久之的,我也就免疫掉了,现在她们骂我的话,传到我的耳力,我都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就像是在听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一样。” “那就好。”宋劲听了夏知恩的话后,眼底有着对她非常明显的心疼。 不过,夏知恩并没有注意到:“突然手痒好像打斗地主,我们去楠深房间,让他跟我们一块玩斗地主吧?” 宋劲:“好。” 来到外边,宋劲吩咐佣人送两幅扑克牌到宁楠深房间后,就带着夏知恩推门走进了宁楠深的房间。 宁楠深不用想都能知道,进来的人肯定是宋劲,也就只有宋劲和二老进他的房间是从不敲门的,而二老这会又在楼下招待客人。 进门的瞬间,宋劲和夏知恩就看到,宁楠深正捧着手机,叠腿坐在沙发上,唇角的笑容很深很深。 夏知恩超小声的对宋劲说:“我觉得宁楠深肯定是在跟岑兮发微信,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春天。” 果然,当一个人 她在跟宁楠深视频? “我也觉得。”宋劲勾唇,看着宁楠深。 也就只有在岑兮面前,他见过楠深这种笑容。 人唯独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笑容是完全不一样的。 将门关上,宋劲带着夏知恩在宁楠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宁楠深说:“和岑兮聊什么呢?” 因为一会就有佣人送扑克牌进来了,夏知恩很有意的先跟宋劲保持了一段距离,准备等一会佣人走后,再跟宋劲腻歪在一起。 宁楠深直接就把手机给了宋劲。 宋劲接过,这么直接吗?恩,他喜欢。 夏知恩也想凑过去一起看,但出于礼貌,出于在宁楠深面前自己这个好舅妈的形象,只好是忍住了。 再有就是,夏知恩觉得,她即便是不凑过去看,一会宋劲跟宁楠深也肯定是会聊及微信上的内容的,她即便是不问,也能够知道。 因为早早没了双亲,外加宋劲这些年来的亲自调教和栽培,夏知恩在同龄人里,情商算的上是很高的。 “所以,你究竟是因为岑兮主动给你发微信开心,还是因为岑兮说她要跟你视频,跟你开舞龙灯而开心?”宋劲一边说,一边把手机还给了宁楠深。 “都有,”宁楠深把手机接过,看着对面的俩人:“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去过二人世界了。” 夏知恩恍然,看吧,她就说宋劲跟宁楠深会聊起内容来的。 舞龙灯吗?印象中她看过一回的,好像那会她还在念幼儿园吧?在哪里看的她忘记了,反正不是在a市,那天的人特别的多,哪里都是人,人山人海的,爸爸为了能够让小小年纪的她看到,还把她背在了脖子上。 想到家人,夏知恩内心一酸,一难过,但也没把情绪流露到脸上来,就这么压制在心底,大过年的,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到宋劲和宁楠深的心情。 是个人都知道,旁人的心情,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尤其是负面情绪,特别的容易。 “想过二人世界,我们随时都可以,”宋劲说:“你小舅妈说想找你玩斗地主,我就带她来找你了。” 夏知恩先是点头,后是反应过来什么后,立马摇头说:“没事,没事,既然你要跟岑兮姐视频的哈,我们就不打了,明天打也可以的!” 宋劲偏了偏头,眼珠含笑的看着夏知恩:“今天这么懂事?” 夏知恩:...... 什么叫做“今天这么懂事”? 她不是一直很懂事的吗?! 尤其是在宋劲面前。 宁楠深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宁少爷,可以进来吗?” “可以。”宁楠深冲着门的方向喊了喊。 下一秒,佣人从外边走进来,手上不仅拿了两幅扑克牌,还有三杯柳橙汁,说是宋奶奶吩咐她送上来的。 佣人走后,宁楠深拿过扑克牌,去拆包装:“没事,岑兮不是说了吗?舞龙灯要八点开始,在这之前,能陪小舅妈玩几局的。” “哇,那好耶!”夏知恩顿时欢了。 见夏知恩一脸阳光灿烂,宋劲的心情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更好了。 起身,宋劲过去将门进行反锁,再次回到夏知恩身边的时候,俩人的距离明显比刚才要近了很多。 宋劲洗过牌后,开始发牌,一边发,一边问宁楠深:“你对舞龙灯感兴趣吗?” “挺有兴趣的,”宁楠深说:“毕竟没看过。” 宋劲:“虽说是我们国家几千年来的传统文化吧,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get不到它的点在哪里,还是如何挣钱毕竟能够吸引我。” 不过,虽然没兴趣,但是他尊重这份传统文化的存在。 “我也很有兴趣,”夏知恩一个没忍住,插了下嘴:“我长这么大,就只看过一次。” 宋劲拿起一杯柳橙汁,递给夏知恩:“那你今年想看吗?” “想啊,”夏知恩虽说现在一点都不渴,但也还是接过,喝了一大口:“可是a市又没有。” 不是她说啊,这大城市过年,每年真的是越过越死气沉沉的了,要不街上每年还会挂些红灯笼,真的是一点的新年气氛都感觉不到。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去可以放烟花,可以看舞龙灯,热热闹闹的小地方过年,幸福感简直就是爆棚好不好。 宋劲:“你想看的话,元宵节我带你去个地方,那边每年一到元宵节当天,就会有非常精彩的舞龙灯,当地的美食也很好吃,还可以顺道带你在那边玩几天。” 夏知恩:“好!” 夏知恩是很喜欢到处去玩的,尤其是跟宋劲一块出去,不过,她很少会主动提出,让宋劲带她去哪里玩,因为宋劲平常都很忙,她不想让宋劲觉得她不懂事。 但夏知恩不说,宋劲也每个季度都会带夏知恩出国玩一次。 夏知恩每次出发的前一星期,都会高兴的失眠到凌晨三四点,跟别人出去玩的话就不会,可以说是真的很喜欢宋劲了。 ...... 让岑兮有些意外的是,宁楠深同意了,近乎是秒回她说可以,并且还附带了几句感谢的话。 虽然隔着屏幕,但宁楠深的回复,让岑兮莫名觉得宁楠深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不过,很快被岑兮视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八点很快就到了,岑兮从包里拿出随身附带的耳机,给宁楠深发去了视频。 宁楠深这边。 在还没到八点,才七点五十左右的时候,夏知恩就早早把牌收拾好,拉着宋劲,去宋劲的房间了,给宁楠深腾出了一个人的时间。 虽然夏知恩知道,他们在也是没有关系的,因为宁楠深也不会介意,但夏知恩就觉得,她跟宋劲要是不在,总归是好一点的,起码宁楠深跟岑兮说话的时候,会相应的自在一些。 在看到岑兮发来的视频后,宁楠深稍稍紧张了会后,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接听” 下一秒,岑兮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 岑兮是习惯先跟人打招呼的那一方,于是,在看到宁楠深后,率先看着屏幕,笑着对宁楠深说:“新年快乐。” 宁楠深内心一动,唇角忍不住的上扬:“新年快乐。” 从屏幕上可以看出,岑兮今天的打扮非常简单,一件黑色的高龄羽绒服,中分往上绑起的头发,还是素颜,就连一个简单的口红都没有擦。 宁楠深从大学开始,围绕在他身边的异性,无论是好看,还是不好看,都是要天天化妆的,从未见过她们素颜的样子,岑兮是宁楠深身边,唯一一个盯着素颜都敢乱跑的人,并且这素颜的样子。 外婆在听到岑兮的声音后,奇怪的朝着岑兮看过去,正要问岑兮跟谁在说新年快乐的时候,发现岑兮这会正拿着手机,和人在视频。 于是,外婆忍不住的问了声:“小兮啊,你在跟谁视频啊?” 岑兮看向外婆,因为现场这会已经非常的喧闹了,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小朋友们的欢呼声,还有前方因舞龙灯而传来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使得她不得不把声音拉高,以防外婆听不见:“跟我朋友!” 岑兮不知道,她的这一声“跟我朋友”,听的宁楠深内心有多高兴。 终于啊...... 终于进入到她朋友的领域里了。 外婆一听,顿时笑了:“替你外公外婆跟你朋友说声新年快乐!” “好!”岑兮收回目光,看向宁楠深,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宁楠深一脸温和与笑意的率先开口了。 宁楠深:“我听到了。” 岑兮轻微的愣了愣,恍然间发现,宁楠深今天似乎很开心,是因为新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对舞龙灯很感兴趣?应该......两者之间都有吧? 这时,时家树的声音,在岑兮耳边想起:“是林甜甜吗?” 岑兮吓了一跳,正要下意识的去捂住耳机上的麦克风时,宁楠深那带着明显的诧异,和不可思议的声音,传进了岑兮的耳里:“......宁楠深?” 因为时家树就站在岑兮身旁,外加声音不轻的缘故,宁楠深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岑兮心跳立马加快,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突然说话。 急着想要去应对宁楠深,岑兮没有去理会时家树,也没去看时家树。 如今,岑兮已经跟时家树离婚,这突然间被人知道,俩人大过年的扯在了一起,肯定是要去解释的,尤其还是关系还行的人。 最小化视频的窗口,岑兮用文字的形式,回复了宁楠深。 【岑兮:我晚上回去之后,再跟你详细解释,现在不方便。】 然而,岑兮并不知道,时家树的目光已经悄悄的看向了她的屏幕,在看到小窗口顶部,“宁楠深”三个字后,瞳孔瞬间放大最大,双拳锁紧,神情被刺骨的冷漠所取代。 宁楠深?! 岑兮现在正在视频的人是宁楠深?! 一想到宁楠深是 你能不要跟着我吗 再有就是,时家树知道,他这么做了之后,不仅仅会惹岑兮不开心,还有可能会引起外公外婆的疑心。 老人家是活了快一辈子的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遇到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看过?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单单就光凭一个细节,他们就能看出很多。 宁楠深秒回了岑兮。 【宁楠深:好。】 虽说宁楠深知道,岑兮已经不爱时家树了,可这大过年的,俩人处在一起,宁楠深还是极度的不悦,就一点都不想岑兮和时家树有瓜葛,更是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己对岑兮的占有欲,比想象中的要强的多。 ...... 舞龙灯是在八点半结束的。 接下来据说猜灯谜。 猜灯谜跟以往的惯例一样,是在县政府里的大花园里举行的。 县政府的位置,就在县府广场右侧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 很快,大批的人流量,就涌进了县政府里。 其实,最初的时候,还是岑兮念幼儿园那会,县政府举办的等级很冷清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参与,大家都是看完舞龙灯就各自散了的,后来,差不多是岑兮上初中那会,县政府为了活跃气氛,就弄了非常多的奖项,共十几阶梯,只要能够答对三题,就能够领取保底奖。 第一年的保底奖虽说只是一把印有政府logo的雨伞,但也还是吸引了一大片的人前来参加。 自那以后,县政府每年举办的猜灯谜,都会有奖品,并且,在新年的前一个星期,就会在县新闻台上,告知大家,今年的猜灯谜都会有些什么奖品。 今年猜灯谜的奖项,岑兮已经从外婆那边知道了,保底奖的话,是一个保温杯,也还算是很不错的。 走进县政府大门,外公看着外婆说:“也不知道今年咱们能答对多少题。” “不知道啊,”外婆说:“反正保底奖咱们是肯定有的。” 外公感叹:“哎,玩了这么些年,我们也就只有一年,是拿了个七等奖,其余全都是保底。” 那次可把他给牛逼坏了,高兴了好几天,获奖得来的那台电风扇,到现在都还很好用。 “是啊,”外婆说着,喜笑颜开的看下时家树和岑兮:“哎,家树,岑兮,一会你们也帮我和外公一起猜啊,这样指不定今年我跟外公还能抱一个大奖回去,这样在邻居那边,我们也有光啊,今天附近的邻居,基本上都来参加了,因为一等奖是一台65寸的电视机,不过,名额就只有十个,先到先得。” 外公实话实说:“小兮我们是不能指望了的,因为小兮往年跟我们来参加的时候,没有一题是回答正确的。” 岑兮:...... 外公一提醒,外婆瞬间对岑兮不抱希望了,看着时家树。 时家树看着外公外婆说:“我重来都没玩过猜灯谜,不过答对几题应该是可以的。” 时家树的回答,认真听的话,其实是可以听出有些心不在焉的,因为他的注意力和思绪全在岑兮那,并且时家树这会还发现,岑兮在跟宁楠深发着微信。 视频结束之后,又继续发微信? 他们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这才认识多久? 岑兮的确是跟宁楠深视频一结束后,就发起了微信。 是岑兮先发给的宁楠深,不为别的,就为了解释自己大过年的为什么会跟时家树扯在一起。 这会,岑兮也已经用文字的形式跟宁楠深解释清楚了。 【宁楠深:原来如此,那你这个年是不是过的挺不自在的?】 其实,宁楠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就立马有了答案,想也知道,岑兮的内心肯定是挺不自在的,这种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谁会自在的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宁楠深也依旧不想岑兮跟时家树待在一起,可又无奈与力不从心的知道,自己不想也没有办法,他还没有权利参与进她的这种事情里。 在追到她之前,他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 岑兮并不擅长跟除了林甜甜以外的人,说出自己所有的心声,好的,坏的,都一样,同样,林甜甜也是。 好歹岑兮跟林甜甜是相识了这么些年,彼此之间的友谊,非但没有一点的隔阂,感情还越来越好的人,三观自然是不会差到哪了去,俩人都一致的认为,这不好的事情,分享错了人,就变成了矫情和负能量,这好的事情,分享错了人,就变成了炫耀。 自然而然的,岑兮自然是没有告知宁楠深自己的心声。 【岑兮:还好。】 殊不知,她的心思,哪怕是隔着屏幕,也已经被宁楠深猜的很透彻了。 宁楠深自然是不会傻到去揭穿岑兮。 【宁楠深:那么,你们现在是要回家去了吗?】 知道在继续跟岑兮把话题继续下去,岑兮肯定是会越来越不开心的,于是,宁楠深就换了一个。 【岑兮:没有,现在准备要猜灯谜了。】 果然,换了个话题,岑兮瞬间自在了不少。 【岑兮:我们这每年舞龙灯结束之后,还有在县政府里面的猜灯谜活动,因为设有很多不错的奖项的缘故,每年来的人都特别多,我外公外婆每年都会来,而且我看他们,似乎对今年的大奖很感兴趣。】 宁楠深好不容易大过年的能够跟岑兮聊上,自然是不想那么快的解释话题的。 【宁楠深:大奖是什么?】 【岑兮:一台65寸的电视机。】 【岑兮:我年前就跟他们说过,给他们换一台大的电视机,他们硬是不换,还差点跟他们吵起来,这灯谜的电视机,他们就有兴趣了......】 【宁楠深:大概是因为两者的本质一样,但意义不一样吧。】 【宁楠深:这前者是你买的,后来是智取的,拿到手的感觉,可以说的完全不一样的,你买的,他们会心疼你的钱,这靠猜灯谜得来的,不仅会让他们很高兴,还会让他们感到自豪和满满的荣誉感。】 岑兮恍然,对哦,她怎么没想到? 【岑兮:奈何,我跟我外公外婆都不擅长猜灯谜......】 【岑兮:而且,我们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出的灯谜都很难,全是网上找不到答案的那种。】 时家树她是不指望了。 这让时家树写个商业广告的文案,她相信时家树能写的非常好,可猜灯谜的话...... 还是算了吧。 【宁楠深:要不然的话,我在场外跟你一起猜吧?你一会拍一些灯谜给我。】 岑兮内心一惊一心。 【岑兮:你会猜灯谜?】 【宁楠深:恩。】 事实是,宁楠深并不会,但是他知道宅里的老管家付爷爷会,并且还特别的厉害。 在早些年,宁楠深在一次和付爷爷的聊天中得知,付爷爷在还没到宅里来工作,还是二十岁左右的时候,是在下边一个县的县政府里打杂、跑腿的后勤。 其中一项工作就是,每年元宵节的灯谜,全都是要由付爷爷来出的,每年都要出不一样的500多道题目,而那些灯谜,全都是付爷爷一边翻书,一边改编出来的,这翻的多了,出的多了,很自然的,付爷爷自己猜灯谜就非常的厉害了。 【岑兮:那好,我一会发你。】 想了下,岑兮又回了宁楠深一句。 【岑兮:作为报答,回去以后请你吃饭。】 【宁楠深:(笑哭)(笑哭)都还没帮你答对呢。】 【岑兮:那也没事。】 那也没事?一直悄悄的在窥屏的时家树,怒不可及的别开目光,内心又气又堵,整个人十分的不好受。 不就是猜个灯谜吗?这都需要请客吃饭?对宁楠深那么好干吗? 虽说时家树知道,这会换做是岑兮的任何一个朋友,说要帮岑兮猜灯谜,岑兮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给对方发一个红包,或是请对方吃个饭什么的,因为岑兮不习惯欠着别人。 可即便时家树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内心依旧是越来越窝火,胸口越来越堵。 时家树知道,这是因为宁楠深的缘故,因为知道宁楠深喜欢岑兮,所以他才会这样。 所以,这就是吃醋,爱而不得的感觉吗?那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很不好受,而这种感觉,他过去的这些年,又近乎天天的在给岑兮...... 想到这,时家树忽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的去窝火,去吃醋,去嫉妒了,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他的咎由自取,但凡他稍微的珍惜点岑兮,对岑兮好一点,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如今这地步?岑兮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从来都是你给她七分爱,她还给你十分的。 这会,县府里面的花园,人已经很多了,目测一会人肯定还会更多。 不过,依照往年的情况推断,一会的人再多,也不会有看舞龙灯的人那么多的,本身,猜灯谜早就已经是很冷门的新年活动了,无论在哪里都一,没有设置奖项,和保底奖什么的,根本就吸引不了多少人来参与。 自然而然的,舞龙灯结束之后,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没涌进县府里面猜灯谜的。 但里边的人也还是很多的,几乎都已经要人挤人了,毕竟,里边的花园再大,终究只是花园。 外婆环视了下四周围到处挂满的灯谜,下达指示:“那接下来,我们四个分头行动,先去找简单的灯谜来解!” 早在政府第一年举办有奖竞猜的灯谜活动时,就有一项规定 ——为了防止互相告知答案的作弊行为,每张灯谜仅限回答一次正确答案,猜中后的灯谜将不再提供大家再次竞猜,如若灯谜没有猜中,将会由工作人员,统一将灯谜重新挂上,供他人竞猜。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个规定,使得每年猜灯谜活动一开始,大家就会先蜂拥过去找简单的灯谜,取下来猜,以防落到别人的手里,从而错失大奖。 “行,我去那边!”外公说着,往前边走去。 外婆去了左侧。 岑兮往右侧走出一段路后,发现时家树居然跟在她的身后! 停下脚步,因为外公外婆不在的缘故,岑兮也就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很凶的瞪向时家树,口气不善的说:“别跟着我!” 岑兮本以为,时家树会扭头就走,去别的地方,不在跟着她的,可哪知道,时家树居然说:“我不过只是跟你走了同一个方向而已,就是跟着你了吗?” 岑兮:...... 时家树当然是因为岑兮走这个方向,他才会走这个方向的,坚决不想放过一个能和岑兮待在一起的机会,即便他知道如今的岑兮是很讨厌自己的,但依旧要这么做。 虽然死皮赖脸的缠着一个人,不是时家树的作风,但是,如果是岑兮,时家树当然是无所谓的。 时家树又不在不知道,如今他对岑兮除了智取,还有就是死缠烂打了。 但是,即便如此,时家树又怎么可能会承认,他是故意跟岑兮走在一起的?当然是否认啊。 岑兮:“那你别跟我走在一起。” 时家树:“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岑兮气结,指着前方:“那你先走!” “我现在并不想在走。”时家树一看就是存心跟岑兮杠上了。 走了你会跟上? 岑兮深吸一口气:“行,那我走。” 狠狠的对着时家树翻了个白眼,岑兮往前走去,走出几步,岑兮再次回头的是,发现时家树就走在她的身后。 岑兮险些失控:“还说你不是在跟着我!” 时家树纵横商场多年,完美的处理过太多旁人难以处理的了的事情,自然是早就已经做到了遇事不乱。 于是,看着岑兮,他说:“请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突然想走而已。” 岑兮:...... 岑兮可以说是把自己的脾气控制的很好了,就连这都没有失控到冲着时家树咆哮过去,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会是大庭广众之下,无奈顾及俩人的形象,只好是逼着自己忍耐。 深吸一口气,岑兮决定,既然时家树不走,那好,她走。 看着时家树,岑兮说:“行,那我去别的路,这条路给你,如果你再被我发现,你走在我的身后,你就是跟着我!” 你被岑兮怼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演变成这样了,时家树就只好是破罐子破摔,一脸淡然的看着岑兮说:“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在跟着你。” 岑兮火冒三丈的瞪着时家树。 时家树:“但是又如何?这里是县府,不是你家的公寓。” “......”岑兮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时家树。 意思就是她奈何不了他是吧? “时,时家树!”岑兮气结,被时家树气到险些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的感觉多么的厚颜无耻!你那爱惜的不得了的脸呢!” 时家树:“你的话,我不要脸也无所谓。” 岑兮:...... “岑兮,我喜欢你,非你不可的那种喜欢,”时家树趁机把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虽然后知后觉发现的太晚,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大过年的放下工作,放下我的人家人,出现在这里。” 岑兮别开目光,没有说话,对于时家树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家树很怕岑兮会突然打断他,急着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我很抱歉,过去的那些年对你的做的一切,是我不好,对不起,往后我会尽可能的补偿你,” 顿了顿,时家树又说:“以及,早在我们离婚之前,也就是在我泼你汤之后,因为你长时间不在我身边,也不联系我的缘故,我渐渐的意识到,其实你的很重要,我也是在那期间,意识到我其实很喜欢你,至于林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早就已经不喜欢她了,之所以过去的那些年,还对念念不忘,并非是因为喜欢,是因为不甘心,是,在她回来之后,我是跟她公然见过几次面,但我那都是为了气你对我的不联系,想要你回到我的身边,而我跟她,见面的那几次,除了见面以外,我跟她其它什么的事情都没有做过,相信我。” 岑兮和时家树在一起这么写年,还不至于说连时家树是不是在撒谎都看不出来,岑兮不傻,她只会选择性的装傻,她知道时家树没有在骗她,可那又怎么样呢?对她而言,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就好比一张高铁票,在错过了它的班次后,它就成为了一张废纸,过期无效。 岑兮面无表情的看着时家树,淡淡的说:“原来,你还记得,用我给你熬的汤,泼我的那天啊。” 时家树内心一颤,听出了岑兮语气深处的讽刺:“恩......” 怎么可能会忘记? 岑兮:“那我现在也不妨告诉你,我也就是在你用汤泼了我之后的几天,我开始对你有了那么一丝的心灰意冷。” 时家树握拳,没有说话,看着岑兮,静静的听着。 岑兮:“真正开始心灰意冷的时候,是我在善生那边,看到了你跟林烟的热搜。” “我那不过只是为了气你而已,不是真的想跟林烟一起吃饭,一起跨年,”时家树慌忙解释:“要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选择去林甜甜的酒店,而不是别的地方,我傻吗?” 岑兮:“所以,是我的错?” “......”时家树先是一噎,又是慌忙的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如果这会换做是半年前的岑兮,一定会因为时家树的回答,感到非常的高兴的,然而,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又说:“彻底的心灰意冷,是被你弄流产的那天。” 一提到自己和岑兮的孩子,时家树的心,顿时满满的懊悔和愧疚,以及隐隐的痛心。 时家树最初的时候,对那因自己而流产的孩子,是没有多少的痛心和惋惜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时家树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在意那孩子的,好歹,那是他们俩的孩子。 “关于孩子......”时家树声音有着明显的沙哑:“我很抱歉,对不起......” 岑兮轻轻的扯了扯唇,对不起?还有意义? 岑兮:“也就是在那天,我确定了,我真的把你放下了,我不喜欢你了。” “可我还喜欢你!”时家树慌乱的说。 “没用了啊,”岑兮把话说绝:“我是什么样的处事作风,你时家树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旦放弃了的东西,你有看到过我再要一次?” 明明是没有太大攻击性的话,却让时家树的心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均匀。 岑兮自然是看到了,但却选择了自己的无视。 该说的自己也都说了,更不想在继续跟时家树说下去,岑兮转身,正准备走去别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又转身,告诫的看着时家树说:“别跟着我,在没有去跟外公外婆集合之前,不要跟着我,我会很高兴,也会非常的感激你,谢谢。” 说完,岑兮在时家树黯然伤神的目光下,飞快的远去,像是逃一般的离开。 时家树看着岑兮的背影,真的就这么讨厌他,这么的排斥他吗?多一秒都不愿意待在一起? 岑兮都已经这么说了,时家树自然是不敢去追。 很快,岑兮就消失在了时家树的视线里。 时家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目光空洞洞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 最后,还是任易帆的一通电话,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看了几秒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家树身心疲惫的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哟,这么快就接了?我还以为你要好久才接,或是打不通呢,”另一边,任易帆拿着手机,坐在孤儿院操场的秋千上,看着大大小小的小朋友们,一脸阳光灿烂的玩耍着,好多大人也都在陪着他们一块玩,气氛在装饰在操场上的一个个红灯笼,和彩灯的烘托下,显得格外的温馨与和睦,这里,是他们这些没有家人的人,共同的家:“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怎么,跟岑兮,还有她外公外婆,去外边街上玩了?” “恩......”时家树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失落、不满、和憋屈。 “你这声音......”任易帆眉心一皱,智商在线:“该不会是刚被岑兮给怼了吧?” 不想做这么掉价的事 时家树:...... 任易帆见时家树没反应,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真的啊?” 时家树眉心一皱,心底的火气顿时上来了,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过,挂了还不到三秒的时间,任易帆就又打过来了。 第一个,时家树没接。 第二个,时家树依旧是没接。 第三个,时家树因为实在是不耐烦了,只好是接了。 时家树:“有完没完?” 任易帆依旧在手机那边笑,当然没完,有完还给你打什么电话? “家树,你这样不行的。”任易帆语重心长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时家树声音冰冷:“哦?” 反正隔着个手机,又不是在面对面,任易帆也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直说了:“怎么能老是这么玻璃心呢?随便招惹你一下,你就发脾气,你这样还怎么挽回岑兮啊。” 趁这个机会,给家树洗脑,让他改改脾气也好,这货的脾气实在是太差了。 时家树:“我对岑兮不玻璃心不就行了?” 任易帆:...... 时家树:“难不成我追她,还要对所有人都坦诚相待,温文尔雅?” 任易帆:...... 这话他没法接。 而且...... “温文尔雅”这四个字,怎么看都不适合家树吧? “当然不用,当然不用,”任易帆笑了两声,很知趣的换了个话题:“说来,你跟岑兮怎么了?她为什么骂你?你又怎么招她了?” 时家树:“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招她?” 任易帆:“......不会。” 因为你已经没那个胆子了。 时家树简略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任易帆,以及也说了岑兮跟宁楠深又是视频,又是发微信,又是要一起猜灯谜。 “你们这关系......”任易帆突然开始同情时家树,就觉得时家树现在真的有那么一丢丢的可怜:“还真的彻底颠倒过来了啊。” “颠倒?”时家树不满的说:“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比我之前对她,不知道要过分多少!” “比如?”任易帆越听越来劲。 时家树:“无缘无故就能瞪我一下,骂我一句,我之前可没这么对她过!” 啧啧,任易帆超想笑的,但又不敢笑出声,你听听,你听听!这酸溜溜,这满是抱怨、絮絮叨叨的语气,就跟被皇上打入冷宫,失宠了的妃子一样。 他之前可是从没想过,原来家树也会有今天。 任易帆把话说的很直白:“还不是因为她现在看你哪哪都不顺眼吗?这一个人,真的很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活着也是一个错误。” 时家树:...... “不过呢,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是支持你对岑兮死缠烂打的,”任易帆说:“毕竟,你现在的情势很严重啊,除了死缠烂打,你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说着,任易帆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这岑兮要请宁楠深吃饭的事情倒是提醒我了,岑兮她不是很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吗?那你以后就尽量让她欠你人情,指不定还能跟她单独吃上一次饭呢。” 指不定啊。 不是肯定。 时家树:“那也只会给我钱,不会跟我一块吃饭。” “......”任易帆想想也是,真没想到,家树对自己的处境还挺清楚的:“那也不错了,这有总比没有好是吧?就当做是她给你的礼物一样收下。” 说句比较现实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好的礼物了吗?没了吧? 时家树:“你觉得我会收吗?” 任易帆抿唇想了想:“不会,因为你不差钱。” 时家树:“不是。” 任易帆微讶:“不是?” “恩,”时家树解释着说:“我要是收了她的钱,这人情不就抵消了吗?” 任易帆没有说话,认真的听着时家树说。 时家树:“可我要是一直不收的话,那人情就会一直在,岑兮从来都是没还掉的人情,就会一直记在心里,不会忘记的,那么,她记住欠我的人情的同时,不就记住我了吗?” 任易帆:...... 厉害了,他居然没想到这点...... 所以,这是在对症下药吗? 家树已经开始准备套路岑兮了? 时家树:“这个世界上,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遗忘,比起遗忘,我倒是宁可她以抵触的形式记住我。” 任易帆莫名在时家树的话里听出了生离死别的感觉:“我说,这大过年的,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凄凉啊。” “我难道还不够凄凉吗?”时家树反问:“我大老远的过来,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也就算了,还无缘无故的骂我。” 任易帆险些笑出声,是他的错觉吗?这时家树被爱而不得折磨久了之后,竟有那么有点的可爱和幼稚?认识家树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在家树身上看到这俩属性。 “凄凉,凄凉,”任易帆敷衍的连声说道:“哎,我突然想起,宁楠深不是要帮岑兮一起猜灯谜吗?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了,我们也来啊,可别输给他了!” 时家树愣了下:“你会猜灯谜?” 任易帆:...... 这充满了怀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好吧...... 他也的确是不会猜。 让他写报告,写方案,写文案,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写好,但让他猜灯谜,他还真的十题全都可以答错。 任易帆:“我是不会,可我这边有的是人好不好?可以叫大家一起帮忙猜,反正今晚我们孤儿院没活动,突然弄个猜灯谜的活动出来,小朋友们也觉得有意思。” 时家树想了想,觉得可行,于是回答任易帆说:“行,那会挑下灯谜拍你。” 任易帆:“恩,多拍点啊,答对我几率会毕竟高。” “恩,”时家树应了声:“那我先挂了。” “哎,等等,”任易帆急忙喊住:“你说要不然,你往公司的微信总群里也发些好了?就说答对的人,可以获赠一个一百元的红包?” 人多力量大,他记得他们公司的微信总群,人数都快要过五百了。 然而,任易帆没有想到的是,时家树拒绝接纳他的意见:“我不想做这么掉价的事情。” 你要怎么谢我 任易帆:...... 这很掉价吗?看来,时家树这不要脸的属性,还真的就只对岑兮一人有? 任易帆:“不用你的名义发,用我的。” 时家树想了想:“那行。” 任易帆:...... 所以,就算是丢人,反正丢的也不是你的人是吧? 他今天才发现,家树特别的现实。 ......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后。 最终结果。 宁楠深帮岑兮答对50题,任易帆帮时家树答对也是50题,外加外公外婆答对的10题,刚好猜中一等奖的线,成为今晚第一个喜提电视机的人。 按照往年的惯例,前三等奖因为奖项非常好的缘故,是需要拍照留影的,回头会贴在政府的展示栏里,外公外婆拍照的时候,简直是开心的不行,岑兮极少会看他们笑成这个样子。 不过,外公外婆虽然如愿以偿的喜提电视机,但因为工作人员无法确定,第一名的得奖主会有几名,是没有先把电视机购置到现场来的。 往届的灯谜活动,除了一等奖以外,其它奖项都会满额,但是一等奖却的年年都会剩余好几名,甚至有一两年,还没出过一等奖,为了不造成浪费,历届一等奖的奖品,全部都是在年后的三个工作日内,由政府的工作人员亲自送货上门的。 而这点,外公外婆也都知道,已经是老规矩了,每年的灯谜活动宣传单上,和县电视台的新闻里也都是再三申明,自然是不会介意。 岑兮跟时家树站在一颗大榕树下,看着外公外婆拍完照后,又被一大批围观的人叫做,又是羡慕,又是崇拜的围着他们道喜,问他们是如何做到答对这么多题的,这么厉害。 外公外婆则是一边笑嘻嘻的回答他们,一边往岑兮和时家树那边指了指,说是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帮他们得来的。 “呀,你们外孙女,外甥女婿长的可真好看,都很有钱,很有才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大城市工作,过年才回来的吧?” “长的很真般配,难得看到夫妻双方颜值都这么高的,用我女儿的话来说就是,他们还有萌身高差。” “他们学历应该都很高吧?要不然怎么能够回答出这么多?这些题目可是连百度都百度不到的,太厉害了。” “真的是好羡慕你们二老啊,有小辈愿意陪你们一块出来猜灯谜,像我们家的那几个小辈,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就要在家里打游戏,不愿意陪我们出来一块猜,我跟我家老头子吧,又没文化,想通过猜灯谜拿奖,就只能是靠他们啊,可他们只愿意打游戏,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 ... 围着外公外婆的那帮路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着外公外婆外婆,外公外婆的脸上,自然是笑容不断的在增加。 而岑兮已经人家没有见到外公外婆笑的这么开心了,也知道外公外婆也已经很就没有像这两天来这么笑过了,没有几个年老的长辈,在小辈不在自己身边的期间,还能开心的跟孩子一样开心的,他们最珍贵,最发自内心的笑容,无疑是来自小辈的陪伴与孝顺。 岑兮对外公外婆是最敏感,最容易看透的,自然是知道,这次时家树能和她一起回来陪他们过年,他们是真的很高兴,时时刻刻都在高兴,而这份高兴,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因为时家树。 因为,外公外婆实在是太难得看到时家树了,总共加在一起的次数,还不到十次,以及,今晚外公外婆能够如愿以偿的拿到电视机,也有时家树一半的功劳。 站在原地,岑兮凝视着外公外婆的放下,出神的看了一会后,轻轻的撇了眼时家树,并没有直视过去。 欲言又止了会,岑兮淡淡的,也是发自内心的说了声:“谢谢。” 时家树的注意力一直在岑兮身上,很自然的,岑兮的声音即便是很轻,他也依旧是听到了。 即刻,无法克制的喜悦在时家树心底蔓延开来。 正当时家树开口要对岑兮说“没事”的时候,忽然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改口说:“那你要怎么谢我?” 岑兮:...... 岑兮:............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是不是好像宁楠深也曾经跟她说过? 时家树看着岑兮,耐心的等着她回答自己。 时家树承认,他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但他知道,想要追回岑兮最关键的之一,就是要对岑兮该自己的脾气,要对她有足够的耐心。 其实,他的耐心,他是有试着想去改过的,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后来,他也就索性懒得去改了,但为了岑兮,他是愿意在她的身上,透支自己的耐心的。 时家树:“先欠着,以后再说。” 岑兮:...... 时家树当然不会傻到跟岑兮说“跟我和好”之类的话,如此蠢到极致的事情,时家树就算是中断了所有的思绪也不会说的。 ...... 外公外婆也没跟围观的路人聊太久,从人群中挤出来后,就拉着岑兮和时家树来到了小吃街。 “家树啊,”外婆挽着时家树的手,往右侧的一个方向一指:“你看那个摊位,那个摊位上卖的吃的叫油桶果,可好吃了,就只有我们这里才有的,岑兮跟我都特别的喜欢吃!” 说着,外婆一边掏钱,一边拉着时家树加快脚步:“走,外婆买给你吃!” “不用了外婆!”时家树赶忙说:“我来就好,我买给你们吃。” 一同跟岑兮走在后边的外公,看到这暖心的一幕笑了,偏头看向岑兮,一脸欣慰和满足的说:“小兮啊,能遇到家树这么好的按钮人,真的是你的福气和荣幸。” 岑兮:...... 外公语重心长的告诫:“以后,一定要对家是更好才行,知道吗?” 岑兮:...... 外公用胳膊捅了一下岑兮:“听见没啊?” “恩......”没办法,岑兮只好是敷衍的应了一声。 “我来!”外婆笑着凶了一句时家树:“哪里有说,你千里迢迢跟小兮到外婆这边来,还有你花钱的道理?告诉你啊,不准跟外婆抢着花钱,外婆会不高兴的!” 救她 但凡是家里有老人宠爱的小辈都知道,这有的时候,老人很认真的告诉你,不要跟他抢着买单就真的不要,真的会不高兴的。 对此,岑兮和时家树都经历过,毕竟,也都是一路被老人宠爱过来的。 有的人或许会不理解老人的这种行为,但切换一下思想的话,是很容易能够理解的。 当你真的很想很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别人怎么都不愿意让你做,你会开心吗?或多或少肯定是会的。 时家树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要是自己来付钱的话,外婆肯定会不高兴的,就只好是妥协了老婆,没再说话。 三分钟后,外婆排队买到了油桶果,一共四只,一人一只。 外公咽下嘴里的第一口油桶果,一脸期待和笑容的看着时家树说:“怎么样啊,家树,好吃吗?” 时家树一边嚼,一边点头,咽下去之后,才说:“好吃。” 是真的好吃。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没什么食欲,但咬下去之后,味道是真的好。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的人排队。 外婆出的津津有味:“还有前面那家羊肉串也特别好吃!全都是正宗的羊肉!走走走,买羊肉串起。” 说完,外婆又拉着时家树,一边吃,一边快步朝着羊肉串的摊位走去了。 恍然间,岑兮忽然想起,时家树是不太喜欢别人牵着他的,尤其还是拉着他快走。 她就曾经因为好几次牵着他的时候走快了,而被责骂过。 走在后边,岑兮观察起时家树的神情,并未在时家树的脸上,看到一点的不耐与忍耐。 不仅如此,还听见时家树有些担心和着急的说:“外婆,人那么多,不要走那么快,小心点。” 还没等岑兮来得及去想什么,外公看向岑兮,再次感叹:“小兮啊,像家树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少有的,你们能够在一起,真的是三生有幸。” 岑兮:...... 三生不幸吧。 羊肉串摊位。 在轮到外婆的时候,烤好的羊肉串就只剩下一串了,想吃需要等下一波才行。 拿着那烤好的一串,外婆喂到了岑兮的嘴边:“来,岑兮,你先尝一口,这个摊位的羊肉串,我外婆至今吃到过的最好吃的羊肉串!” 有这么夸张吗? 岑兮半信半疑了会,咬下一节羊肉串。 因为这会并没有其他的客人在排队,摊位的中年老板,听到外婆如此志高的赞美后,一边对着羊肉串扇扇子,一边对外婆说:“老奶奶,一会多送你两串!” “不用,不用,”外婆善解人意的说:“小本生意不容易,你还是拿去卖给别人吧。” 老板:“老奶奶,我这看似是小本生意,这一个月挣下来,收入还是很好的,我摆摊两年,都已经在市区最好的小区里面,买了两套房子了!” 外婆跟外公相互看了一眼,这么挣钱的吗? 外婆:“真的假的?” 岑兮跟诗家树到是没有被惊讶到,也是直接就信了老板的话,因为知道,很多小本生意的确是很挣钱的,尤其是在景区的小本生意,一年下来,净收入都可以抵得过一家小型企业的年收入。 老板笑着:“哎呦,我骗你干吗?” 外公:“那你既然在市区买了房子,为什么不在市区那边摆摊啊?” “摆过几个月的,后来又回来了,”外公说:“这市里的摊位要比县里贵太多了,咱们县一个月才200块,这市里的租金,一天就要一百五了,贵的要死,而且除去成本后的收入,跟县里差不多,我就回来摆了,还能挣的更多!” 外婆恍然,原来如此,既然老板那么挣钱的话,外婆也就不跟老板客气了,笑笑说:“那行,那就收下了!” “好勒!”老板会想送,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外婆已经是熟客了,经常过来吃,二是因为外婆今晚直接买了四十串,送两串老板完全是不亏的。 外婆见岑兮咽下羊肉串,一脸疼爱的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岑兮点点头:“好吃。” 味道确实是不错,羊肉也的确羊肉。 “是吧!”外婆说着,把手里的羊肉串,往时家树面前一递:“来,家树,你也先尝尝,这串就先给你吃了!” 岑兮:...... 时家树眉心一动,岑兮吃过了,他在吃的话,四舍五入那就等于是亲过了吧? 唇角一弯,时家树伸出手,接过了羊肉串:“谢谢外婆。” ... 外婆可以说是真的对时家树挺好的,带着时家树挨个吃遍了小吃街上所有好吃的。 以往,外婆自己跟外公来小吃街吃东西的时候,哪会这么舍得,整条街吃过去。 不是因为没钱,外公外婆的退休工资都是蛮高的,只是因为俩人都快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了,勤俭节约习惯了,就算是有钱了,也舍不得一下子在自己身上花太多,也就只有在小辈的身上,花钱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种。 回去的路上,外婆拉过时家树的手,一脸宠爱的拍了拍:“家树啊,等大后天的时候,我们再出来吃一次,等到大后天的时候,摊位会更多的,那些过年回家休息的人,全都回来了。” 时家树哪好意思让外婆再度破费:“不用了外婆,在家吃你烧的就好。” 外婆看出时家树是因为心疼自己钱才这么说的,但也没揭穿:“这外婆烧的,在元宵你们回去之前,天天都能吃到的,要出来缓缓口味的。” 担心再拒绝外婆,外婆会不高兴,时家树只好是说:“好。” 在过红绿灯的时候,右侧一个小青年,架着一辆摩托车,闯了红灯,飞速的行驶着。 眼看他就要撞到岑兮的时候,时家树一个眼疾手快,拉住岑兮,往自己那边一扯,才让岑兮没有被那摩托车给撞到。 岑兮知道时家树刚才救了自己,可还是反射性的内心产生了排斥,甩开了时家树的手。 时家树目光一晃,缓缓的垂放下手,眼底染起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痛意。 他刚才明明是救了她,为什么就连这样,她都不能给他一个好脸色? 这被虐的 岑兮看着时家树的神情,轻微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伤到了时家树,内心不由的萌生了一丝愧疚。 她......不是故意的。 身体不能。 外公外婆的注意力,并不在岑兮的身上,而是在那个开着摩托车的小青年身上,自然是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外婆看着小青年驾车消失的方向:“现在的小青年,开车都不要命了吗?闯红灯也就算了,连人都不看,真想看看他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人。” 外公也是一脸愤恨的看着同一个方向:“还头盔都不带,早晚要出大事情的。” ...... 回到家。 来到二楼。 客厅。 岑兮再将要走进房间的时候,忽然转身,看向正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的时家树:“对不起。” 时家树的身影明显一僵,诧异的朝着岑兮看去,一时半会,居然因为心底的难过与刺痛,没听懂岑兮在说什么。 一直到现在,时家树的心,都还依旧是痛到一抽一抽的,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从痛意中出来。 岑兮见时家树似乎没听明白她的话,只好是把话说的更清楚:“人行道上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是条件反射。” 时家树一愣,没有想到岑兮会跟自己道歉,立马,心底的委屈和痛意,几乎都快要彻底消散开了,甚至高兴的眼眶都蒙上了一层因喜悦而产生的雾气:“没事。” “......”岑兮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的反应会这么大,居然一副高兴到快要哭了的样子。 不就是道歉而已吗? 用得着......用得着高兴成这个样子? 满心困惑的看了时家树几秒,岑兮没有在和时家树说话,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时家树看着岑兮关上的房门,内心无比的满足。 任易帆在听了这件事情之后,是沉默了好几秒的,也是跟岑兮一样的反应。 不就是道歉吗?用得着这么高兴?语气还一副高兴到快哭了的样子...... 所以说,爱而不得的人,是真的过的很可怜,很不容易,也很容易在对方那得到满足?对方给的一点小甜头就能特别的高兴? 不对啊,岑兮这压根就没跟家树甜头啊,仅仅只是道歉而已。 突然开始想要真的同情家树了。 这报应遭的,这被虐的。 ...... 迪士尼乐园酒店——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林甜甜虚脱而又舒服的泡在浴缸里,一脸的享受和疲惫,累了将近快要一整天,林甜甜觉得自己离灵魂出窍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外边,宁迟修十分钟紧张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就跟一个犯了错,等待挨罚的小学生一样,脸还有那么点红。 不过,宁迟修会紧张也是正常的,毕竟从来都没和异性住过同一家酒店。 就当宁迟修紧张到快要缺氧的时候,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被硬生生的吓了一大跳。 拿过一看,是宁楠深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宁迟修把手机放到耳边,紧张到声音都在抖:“喂,喂喂......哥......” 他在紧张什么 “......”宁楠深沉默了一下:“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什么!”宁迟修说话的时候,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见宁迟修不想说,宁楠深也就没在继续问下去了,换了个问题:“这个点了,你们现在应该回酒店了吧?” “恩......”宁迟修声音都是在颤的。 心跳好快...... 跟甜甜姐回到酒店后,心跳就特别的快,这进去洗澡之后就更快了...... 宁楠深:“玩了一天,肯定饿了吧,我给你们叫夜宵,你把你们的房间号告诉我。” “不,不用了,”宁迟修急忙说:“一回到酒店,甜甜姐就带我去餐厅吃夜宵了。” 宁楠深轻愣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林甜甜对宁迟修向来都是非常好的,而且在他的印象中,林甜甜隔三差五就会在朋友圈晒个夜宵,一看就是习惯吃夜宵的,这晚了一整天结束,肯定首要的是先去吃夜宵。 “那行,”宁楠森说:“怎么没听到林甜甜的动静?睡了?” “没,没没......呢!”宁迟修的声音一下子就更颤了,紧张到都快要丧失言语的能力了:“她,她在在,在洗澡!” 宁楠深:...... 所以,迟修是在因为这个紧张? 好吧,情理之中,毕竟,迟修到目前为止,都还没谈过恋爱,会这样也是正常,更何况,还对林甜甜有好感...... 宁楠深也是不明白,宁迟修怎么就会对林甜甜有好感,除了为人仗义,对岑兮好以外,身上可以说是没有一处优点。 在校期间打架,是个横行霸道、嚣张拔萃的小太妹。 念的所有一流重点高校,全都是林建城花大把的钱送进去的,而不是考的。 这大学毕业之后,又不务正业的当起了网红,成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 然而,即便宁楠深不满,可又不好去干预什么,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感情的事情,旁人其实劝了也没用的,还是取决于当事人。 但如果林甜甜本人从事的工作,也跟林建城一样的话,那宁楠深别说是会干预,还会让宁迟修跟林甜甜再也见不着,不会有一点点的联系。 宁楠深想了想说:“要不然我再给你开间房间吧?我看你这样子,晚上好像会失眠。” 宁迟修也觉得,他今晚要不就是失眠到天亮,要不就是紧张到很迟才会睡。 不过,即便如此,宁迟修也没想过换房了,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怕自己这么做,会让林甜甜或多或少有些不高兴,早上的时候,他提及房间的时候,似乎就差点让她不高兴了。 “算了......”宁迟修把心底的想法,如实的告诉了宁楠深:“万一甜甜姐不高兴怎么办?” 宁楠深:...... ...... 浴室,林甜甜泡在浴缸里,泡的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放在一旁木架子上的手机响了,拿过一看,是岑兮打来的。 “喂,宝宝?”林甜甜的声音无比懒散,听起来都像是快睡着的样子,也是真的太累了。 “你睡了?”岑兮诧异了一下,难得见甜甜会这么早说:“那你先睡,我挂了。” “没没没!”林甜甜急忙喊住:“我是在泡澡,泡的想睡,没睡呢。” 说着,林甜甜打了个哈欠:“不过,等一会出去后,我玩几把游戏,我要早睡了,明天跟迟修睡早自然醒后,还要接着去乐园里面玩呢。” “我感觉你现在超累的样子。”岑兮隔着手机,都知道了林甜甜的现状。 “是啊,超累的。”林甜甜闭上眼睛,又打了哈欠:“脚都感觉快不是我自己的了。” 还好今天出门的时候,换的是运动鞋,要不然穿的是高跟鞋的话,她的脚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回头等初三把迟修送回去之后,她先去做个足疗再回家里去吧。 “对了,”没等岑兮说什么,林甜甜又说:“怎么样啊?时家树下午和晚上的时候,有没有作你啊?” 岑兮:“......作是没作,就是吧......” 于是,岑兮把晚上在晚上的事情,都跟林甜甜说了一下。 林甜甜全程都在笑,笑终于不是岑兮一直在被时家树虐,而是颠倒过来,岑兮在虐时家树了。 “甜甜......”岑兮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明显的愧疚:“你说我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我还对他态度这样。” 卧槽!! 林甜甜吓的一个机灵,不仅一点困意都没了,还险些在浴缸里跳起来,怕极了岑兮又会对时家树心软,这心软的次数多了,俩人很有可能就又绕回去了。 不行! 坚决不行! 对说心软都可以,但是时家树不行! “不过分啊?哪里过分了。”林甜甜说:“比起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这也能叫过分?我告诉你啊,你千万不要心软,听见没有,过去的那么些年,时家树无缘无故对你发的脾气肯定不少啊!” “无缘无故对我发脾气倒是没有......”岑兮有一说一:“全都是我一不小心招惹到他,才会对我发火的。” 林甜甜:“这不正好吗?你们现在性质刚好颠倒过来了,正好可以让他体会体会,当年这么对你,你是什么样的感受!” 岑兮没有说话。 林甜甜隔着手机,看不到岑兮的神奇,自然是猜不出岑兮这会在想什么,但能够有些猜到的是,岑兮对时家树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软了。 一时着急,林甜甜只好是开始挑破离间了:“你千万不要心软知道吗?以后你一旦对他想要心软的时候,你就要想想过去那些年,你基本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他把你丢在那,对你不闻不问的,想想一个人在善生那边的日子,想想你那被他害没了的孩子。” 不得不说,人在摇摆不定的时候,是真的很容易被他人的言行所影响的,林甜甜这一番话下来,岑兮那想着要不要尽量控制自己对时家树好点的念头,顿时没了。 “好,我知道了!”岑兮不负林甜甜的说。 林甜甜欣慰的不行:“恩。” 好。 很好。 非常好。 成功洗脑。 请允许她扬天长笑三声,哈哈哈——!! ...... 夜里。 宁迟修是真的失眠了,一直到凌晨三点都还没睡着,紧张到特别的精神。 宁迟修从小睡相就不好,翻来覆去的,动静还特别的大,也好在大学那会,室友们都是属于那种睡的很沉的那种,才导致宁迟修就算是在床上使劲的闹腾,也弄不醒别人,要不然的话,室友全都是睡眠很浅的那种,很有可能会被骂死的。 不过,今晚,因为怕弄醒林甜甜,宁迟修翻身的动静特别小,甚至于都不敢怎么翻身,强行老实的不行。 宁迟修也是今天才知道,林甜甜的睡眠很浅,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所以在第一次将要入睡,被宁迟修翻身的动静吵醒的时候,就满是困意和迷糊的告诉宁迟修,让宁迟修的翻身动静,尽量小一点,因为她的睡眠质量特别浅。 宁迟修答应林甜甜后开始,翻身的时候就特别的小心翼翼,也特别的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林甜甜给弄醒。 室内的窗帘,是没有完全拉上的,有一个小小的缝隙在那,宁迟修盯着那从窗外扫进来的月光,已经看了很久了。 突然,林甜甜迷迷糊糊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安静:“......妈......我脚好痛......好痛......” 宁迟修一愣,快速朝着林甜甜看去,是在说梦话吗? “妈,脚好痛......”林甜甜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撒娇,和痛苦:“你快给我想办法。” 宁迟修听的脸红,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林甜甜:“妈.......” 脚痛吗...... 宁迟修忽然想起,将要去大学军训的前夕,宁楠深有跟他说过,如果回头训练到脚疼的话,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在脚下垫一个枕头,这样的话,不仅会特别的舒服,感觉不到一点的痛意,第二天还不会有残留的痛意。 立马,宁迟修打开自己这边的床头灯,掀开被子,下了床,捞过林甜甜床上的另一只枕头,来到了床尾。 掀开林甜甜脚上被子的瞬间,宁迟修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手上的枕头,放到林甜甜的脚下去,总不能说,去碰她的脚吧?那也太......男女授受不亲吧? 而且,他也没那个胆子。 要不然,他去浴室弄条浴巾来,抱着甜甜姐的脚,在放到枕头上边去? 不行,不行,也不行...... 甜甜姐不是说了吗?她睡眠质量不好,肯定他稍微轻轻的碰一下就会醒的。 那么,他该怎么办? 就当宁迟修想的脑袋都快大了的时候,只听林甜甜开始催了:“妈,你听见没啊?妈......” 听林甜甜的语气都开始急了,宁迟修被吓的反射性的说了声:“听见了。” 说完,宁迟修被自己的行为给吓了一跳。 宁迟修:...... 宁迟修:............ 他刚才在干吗? 被吓的脑子不好了吗? 然而,让宁迟修没有想到的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林甜甜居然回答他了:“唔......听见了就好!” 宁迟修先是不可思议的一愣,后是立马反应过来,又开始以“妈妈”的身份,对林甜甜说:“你,你把脚抬一下!” 明明是在做好事,宁迟修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居然特别的虚,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虚什么。 “好。”林甜甜非常配合的抬了抬脚。 宁迟修赶紧把枕头塞到林甜甜的脚下,盖上了被子。 “那,那个,”宁迟修舌头有些打结:“有没有感觉稍微舒服点?” “有......”林甜甜的意识渐渐的淡去,可见是有多:“我继续睡了。” 宁迟修:“晚安......” 林甜甜:“晚安。” 回到床上。 管上床头的灯。 宁迟修在被窝里继续睡眠,不同的是,宁迟修这会的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或许是因为自己帮林甜甜做了点事情吧。 翌日,林甜甜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11点了。 放下手机,林甜甜打了个哈欠,在床上坐好。 不自觉的往宁迟修床上看了下,林甜甜原本还以为宁迟修已经醒了,却没想到,宁迟修居然还在睡。 “......”林甜甜奇怪了下。 咦,他们不是同一个时间一起睡的吗?她都醒了,他居然还没醒?是因为昨天太累的缘故吗?那就让他继续睡吧,反正乐园昨天都已经三刷了,也算是玩够了。 为了不吵醒宁迟修,林甜甜就连掀被子的动作都特别的轻。 就当林甜甜准备要下床的时候,忽然放下自己的脚下多了一只枕头。 林甜甜:??? 枕头? 她是什么时候放到自己脚底下的?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是说,这不是她放的,是...... 一边想,林甜甜一边朝着熟睡中的宁迟修看去。 是迟修? 不不不!怎么可能?迟修没事往她脚下放枕头干吗?估计是她自己吧,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把枕头倒腾到自己脚上去的。 得出结果后,林甜甜跑去浴室洗漱,化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宁迟修仍旧在睡。 为了怕室内灯光太刺眼,弄修宁迟修,林甜甜不仅连窗帘都没拉开,就连唯一开的灯,都是浴室门口的那盏灯。 拿过床头的手机,林甜甜正准备坐到沙发上去打游戏的时候,忽然被宁迟修睡着的样子给吸引了。 蹲下深,林甜甜认真的盯着宁迟修的脸看了起来。 还别说啊,这小朋友长的是又干净,又好看,给人的感觉超级舒服的。 五官真的是哪哪都好看,尤其是鼻子。 睫毛还来的长。 确认过眼神,是女生都羡慕的长度。 突然,林甜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很想拍下宁迟修睡着的样子。 有了这样的想法的下一秒,林甜甜开始用手机,找了好多不同的角度,拍了宁迟修的好多照片。 起身,正当林甜甜拿着手机,准备站着再拍几张的时候,镜头里的宁迟修,突然睁开了眼睛。 卧槽!! 奶奶个熊的! 林甜甜吓的险些三魂六魄都没了,正当她被吓的想要后腿的时候,不想脚掌在拖鞋上一打滑,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朝着宁迟修摔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下一秒,林甜甜连人带手机,砸在了宁迟修的身上。 宁迟修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立马在床上坐好,一脸懵逼和惊恐的看着林甜甜,脑子一片空白,都不会思考了。 林甜甜仍旧怕在那里,心底跟宁迟修一样,非常的惊慌失措。 在宁迟修的注视下,林甜甜趴在那里,忘记了自己应该要立马起身这回神,扬起了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嗨......你醒了?” “甜,甜甜姐!”宁迟修明显就是被林甜甜吓的不轻,都语无伦次了,脸又红了:“你,你在干吗?” 林甜甜看着宁迟修的反应,断定宁迟修这人吧,肯定很不经撩,居然这么容易脸红,她明明就扑了他一下,其余的什么都没做。 林甜甜:“我啊?什么都没干啊。” 是吗...... 宁迟修这会是真的不太敢对视林甜甜的眼睛,目光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撇,这一撇就撇中了林甜甜那只一样倒在他被子上的手机,而手机上显示的是自己的睡着时的照片。 宁迟修:...... 林甜甜:...... 这算什么?偷鸡被抓现场吗? “那,那个......”林甜甜爬起来,捞回自己的手机后,弹坐到自己那张床上,捏紧手机,干笑的看了会宁迟修后,解释的说:“迟修啊,我之所以会偷拍你,那是因为......是因为......” 林甜甜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去骗宁迟修才好,索性就豁出去,实话实说了:“是因为你睡着的样子太好看了,忍不住想要拍几张,就这样!” 迟修的话,应该不会生气吧?脾气那么好的人一个人...... 不过,要是生气也没事,她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给哄好的! “......”宁迟修其实看出来了,但没想到林甜甜会把“罪行”给直接招供了,突如其来的实话,让宁迟修有些猝不及防。 极少数的人是能够做到,完全不介意别人偷拍自己的,宁迟修也一样,虽然宁迟修脾气好,但脾气再好的人,也是有不喜欢和介意的权力的。 宁迟修因为长的好看又干净,无论是曾经在学校,还是在公共场所,都曾经被偷拍过,每次宁迟修发现了,都会不开心的走过去让对方删掉,即便是朋友也一样。 但此刻,这偷拍自己的人变成了林甜甜,宁迟修不介意,心底没一点火气也就算了,反而自己倒是变成了那不好意思的一放。 明明该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林甜甜。 “哦,哦......”宁迟修红着一张脸,垂下目光,不敢去看林甜甜,特别的紧张:“这样啊......” 林甜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宁迟修。 迟修居然害羞,和不好意思了?这些反应不都应该是她的吗? 果然是个小朋友! “对不起啊,”林甜甜诚心跟宁迟修道歉:“你要是介意的话,我现在就把拍你的那些照片,全给删了。” “没事......”宁迟修声音超轻,轻到林甜甜几乎都快要听不见了。 没事?林甜甜愣了下,这是不想让她尴尬,还是因为他并不介意别人偷拍他?应该两者都有吧? 既然宁迟修都说没事了,林甜甜肯定也就不删了,立马就让眼前这事情过去了。 “那你起床吧,”林甜甜说:“中午带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吃完了之后,我们在去玩。” 宁迟修:“好。”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过了元宵,到了时家树和岑兮该回a市的日子了。 原本,岑兮是不让外公外婆送她和时家树的,他们自己去汽车站就行,可外公外婆非要送,岑兮和时家树怎么劝都不行,最终只好是妥协,而外婆在出门前,还找来一个塑料袋,放了很多精挑细选后的水果和干粮,让岑兮和时家树在车上饿的时候吃。 到了汽车站,又怕俩人路上渴,没有水喝,就又给俩人一人买了一瓶百岁山。 安检口外边,外公外婆站在那里,双眼微微泛红的看着岑兮和时家树,眼底有些显而易见的不舍和难过,十分的不想岑兮和时家树离开,奈何又没有一点的办法。 外婆拉着岑兮的手,又是疼惜,又是宠溺的看了会后,将目光移到时家树的身上:“家树啊,我们家小兮,接下来就又交给你了,替我们好好看着她。” 时家树坚定的说:“我一定。” “恩,”外婆点头,就很相信时家树:“小兮呢,在你面前也挺不懂事的,还请你多多包含,这孩子毕竟现在没了爸妈......” 说到这,外婆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外婆这一哭,把向来泪点很高的外公也给弄哭了。 其实,外公外婆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岑兮没了爸妈而掉眼泪了,在得知女儿和女婿在地震中去世后,只要一想到岑兮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这个事实后,眼泪就一下就会夺目而出,就很难受,心痛岑兮心痛的不行,二老时常都会一起哭到深夜。 也就是在女儿和女婿去世之后,二老每个星期基本上都会去县里的石庙,为岑兮和时家树那边的一家祈佑幸福和平安。 岑兮见外公外婆哭了,慌忙从包里拿出面巾纸,递给了他们,情绪也收到了一定的影响,开始变得难受起来,眼眶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时家树有些无措的看着外公外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外公外婆的眼泪。 本身,时家树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人。 时家树其实挺想对外公外婆说“不要哭”之类的话,但就觉得说出来会特别的尴尬和变扭,以至于一直压制在心底。 最终,时家树脱口而出的是,回答了外婆刚才的话:“外婆,其实岑兮很懂事的,平常在家里,都是岑兮在包容我。” 岑兮一惊,看向时家树,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会这么说。 “怎么可能。”外婆才不信时家树说的话,就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都是家树在包容岑兮,这段时间她都看在眼里的,眼睛看到的东西还能有假的? “是真的,”时家树很认真的说,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愧疚和懊悔:“过去那些年,我因为工作和一些别的事情,亏欠岑兮特别的多,但我跟你和外公保证,往后的余生,我一定会好好爱岑兮的,无论她对我怎么样,我都会在她身边,好好的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岑兮知道,时家树说的不是情话,是真心话,可是那冰封了的心,仍旧如人饮水一般,一点感觉都没有,就仿佛像是,方才对外婆说话的人,是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一样。 唯一对时家树还有感觉的是,自己不受控制的对时家树发完脾气过后,产生的隐隐的愧疚,这也怪岑兮本质就是一个心软的人,如果骨子里是非常心硬薄情的,肯定是不会有一丝的愧疚的。 外公外婆在听到时家树的话后,相似看了一眼,一下就笑了,负面情绪直接少了一半。 “那就好,那就好,”外公很相信时家树:“那我们就放心了!” 外婆该说的,基本都在来的路上都说过了,这会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了,就对岑兮和时家树说:“马上就要到发车时间了,你们快过安检进去吧。” 然而,就当岑兮和时家树要转身的时候,外婆突然叫住他们:“哎,等一下,等一下!” 岑兮停下,转身看向外婆:“怎么了?” 时家树也一并看过去。 “瞧瞧我这记性,”外婆从羽绒服的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一只塞给岑兮,一只塞给时家树:“这个啊,是平安包,你们要一直到回家之后,才能打开知道吗?” “谢谢外婆。”岑兮把红包收好。 “平安包?”时家树疑惑了一下,有些没懂。 外公立马跟时家树解释了起来:“这平安包啊,是我们这的一个习俗,就是指啊,每个要出远门,或是回外地的小辈,我们做长辈的都会给个平安包,保佑平安。” “原来是这样,”时家树明白了:“谢谢外公外婆。” “没事,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外婆拍拍时家树的手:“好了,你快带小兮进去吧。” 时家树:“好。” 外公外婆一直目送岑兮到他们看不见后才离开。 ... 候车厅。 岑兮和时家树刚过安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广播就开始通知,他们所乘坐的那班客车,可以去安检了。 长长的队伍里,时家树站在岑兮的身后,在欲言又止了快要一分钟后,终于有勇气开口对岑兮说:“我刚才在外边,跟外婆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不是在哄她开心。” 岑兮:“恩。” 虽然时家树知道,岑兮的回答肯定是爱理不理的,可还是挺难受的,心底堵的慌。 看着岑兮,时家树很想说什么,但最终又什么都没说,怕招岑兮烦,什么叫做“点到为止”,时家树还是知道的。 ...... 时氏集团。 时氏在初八的时候就上班了,时家树不在的这段时间,属于时家树的那些工作,全部都由任易帆在做,自己的事情,加上时家树的事情,任易帆忙到上班后,每天都住在公司,忙的要命,也累的要命。 不过,想想时家树明天就要回来了,任易帆就特别的高兴,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忙到跟一只陀螺一样了。 办公桌前,任易帆吃着秘书买来的早餐,一边吃,一边忙了会后,拿起手机,点击微信,正准备要找时家树问点事情的时候,发现微信里有一条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 任易帆愣了下,他这个微信可是私人微信,没多少人知道的,这加他的人是谁啊? 原本,任易帆是想通过看看这个加他的人的微信头像,看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结果对方的头像是一只皮卡丘,微信的名称是serena,在名称的后方,是一个粉色的小人头。 女的吗? 任易帆困惑了一下后,点击了“通过”,再又快速点进了对方了的朋友圈。 也好在对方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成三天可见,而是半年可见,也爱发一些自拍。 任易帆在点击进一张对方是在学校宿舍拍的照片时,就觉得对方很眼熟,再又看了几张后,终于想起,这个加他的人,是那晚在酒会上遇到过的女孩子,宋劲的新女友。 是她啊?果然还是个学生吗? 不对!任易帆忽然反应过来,他抓错重点了,重点应该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微信的,他的这个微信,可是没有对外公开过的,通讯录里全部都是朋友,就连他的秘书和助理,都是在他的另外一个微信上。 立马,任易帆手指滑到和serena的小窗口,正要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微信的时候,发现对方倒是先给自己发来了俩条微信。 【serena:我是年前酒会上,被你批过衣服的那个女生。】 【serena:你还记得我吗?】 【任易帆:记得。】 【serena: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知恩。】 看着小窗口的顶部,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任易帆赶紧先问了过去。 【任易帆: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微信的?】 【夏知恩:我让我男朋友帮我查的。】 任易帆:...... 这回答。 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任易帆:宋劲?】 【夏知恩:是的。】 【任易帆: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 宋劲说过,夏知恩大概是吃过好几个熊心豹子胆的人,所以胆子才会如此之大,先不说念了大学后,敢在国内到处乱跑,就连在国外,凭借自己一口好英文,也敢去乱跑,一点都不怕自己会丢了。 不过,夏知恩也没丢过,有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国外基本上都是丢不掉的。 这不,就连约任易帆到医院做亲子鉴定,夏知恩都拒绝要宋劲陪他,而是穿的一身乖巧,自己到医院来跟任易帆会和的。 既然对方有可能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夏知恩当然是要以最好的形象来见的,这女孩子最好的形象,无疑就是素颜,还穿的特别的乖巧。 几千万的房子随便送 市人民医院。 等候区。 任易帆跟林甜甜是差不多时间到的,集合几点就是在急诊大楼的门口。 任易帆在丢下工作,来医院的路上,是有些没太明白,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就同意跟夏知恩出来做亲自鉴定了呢?连怀疑都不带怀疑一下,这里面万一要是有炸呢? 可在快要到医院的时候,任易帆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因为这些年太渴望有个真正的家人了。 而当任易帆在急诊大楼门口,看到夏知恩朝着他一边挥手,一边小跑过来的瞬间,心底对夏知恩的怀疑又是立马就烟消云散了的。 因为他在夏知恩的神情里看到了期待和紧张,这份期待和紧张,任易帆当即就可以确定,应该是来自于他们是否是兄妹。 仔细想想,任易帆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必要怀疑夏知恩的,因为她也不是突如其来的说想要跟他做亲自鉴定,看看是不是兄妹,而是有酒会那晚的基础的。 “那什么,”等候区的位置上,夏知恩看着任易帆:“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情挺魔幻,就仿佛像是在拍电视剧一样?” 这是俩人坐下后,夏知恩对任易帆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俩人坐下也没多久,三分钟时间都不到,但夏知恩这个小话痨觉得吧,俩人就这么一直不说话,让她特别的不舒服,于是就忍不住找任易帆说话了。 一直出神的任易帆,听到夏知恩的声音后,回过神,看向夏知恩,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啊,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夏知恩说:“不过,让我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一次性就把你给约成功了,我还以为我起码要缠着你好一段时间,你才会配合我来做亲子鉴定呢甚至都还怕你觉得我有神经病。” 作为一个在校大学生,她觉得她承受了她这个年龄所不该承受的。 小小年纪就担任其了寻找哥哥的重任! 其实,别说夏知恩没有想到,就连宋劲也没有想到,夏知恩居然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把任易帆给约出来。 夏知恩是在昨晚跟宋劲在外地看舞龙灯的时候,在宋劲那得到的任易帆的微信,也就是元宵节,当时,夏知恩几乎是立马就对宋劲说,先不在这边玩了,先回去跟任易帆做亲自鉴定要紧。 宋劲的话,自然是顺着夏知恩。 其实,宋劲早在夏知恩委托自己帮忙弄任易帆微信的隔天,就弄到了任易帆的微信,但忘记给夏知恩了,是在看舞龙灯的时候突然想起的。 夏知恩的话,自然是没有生气的,对于夏知恩来说,只要结局是好的,迟些到来也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任易帆欲言又止的看了会夏知恩,想着要不要告诉夏知恩原因。 有关自己的身世,任易帆其实不太喜欢跟交情没到非常好的人提及的,更何况,眼前的夏知恩,对他来说其实只是才见过两次的陌生人而已。 但快速的寻思了会后,任易帆仍旧还是说:“或许是因为我是孤儿的缘故吧。” 尽管任易帆的回答很简单,但夏知恩还是听懂了具体的意思。 ——因为是孤儿,所以没有家人可以在身边,因为对亲情的渴望,所以在看到希望后就来了。 任易帆的回答,必然是让夏知恩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你,你.......”夏知恩目光波动的有些厉害:“我能问下你几岁吗?” “我吗?”任易帆:“我28。” 夏知恩又惊又喜的从位置上跳起来,激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任易帆,有些颤抖的问:“你,你确定吗?” “自己的年龄我当然确定,”任易帆失笑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夏知恩坐回位置上:“因为觉得孤儿应该会有很多是没办法确定自己年龄的,像那种年纪很小很小就被送到孤儿院的,会有一定的年龄偏差,小一岁,或者是大几岁什么的。” 任易帆恍然,原来如此,的确,很小就被送到孤儿院的,的确是会有年龄上的偏差的,她居然能想到这里,这么细心的吗? “我是能够确定我自己的年龄的,”任易帆说:“因为院长告诉我,我被人捡到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是有背着一只小书包的,书包里除了一只儿童小水壶和一下小零食以外,还有一盒蜡笔和一本美术作业本,作业本上有着我当时的名字和年龄,但因为作业本的封面,比我用蜡笔基本画满了东西,我的名字正巧就被蜡笔给画掉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年龄。” 夏知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往上扬。 立马,夏知恩接着问:“上面写的是几岁?” 任易帆:“三岁。” 夏知恩高兴坏了了:“你的年龄,和我哥哥的失踪年龄都是一样的!” “是吗?”任易帆意外了一下,心脏起伏的速度瞬间加快。 但即便任易帆看到了很大的希望,但也没有说有着完完全全的期盼,因为有的时候,人的期盼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恩!还都有证据!”说着,夏知恩脱下书包,从里边翻出一个档案袋,再又从档案袋里取出一本户口本和一张装着立案书的密封袋。 夏知恩翻开户口本,翻到哥哥的那页后,连同立案书一起递给了任易帆:“你看,这是我哥哥的户籍页,还有失踪当年的立案书。” 任易帆拿过,仔细看过之后还真的是。 所以,他们之间是真的有可能会是兄妹吗? 看着夏知恩,任易帆的神情渐渐复杂起来。 “你......”任易帆欲言又止的说:“是怎么确定,我有可能会是你的哥哥的?” “因为你跟我爸爸长的很像!”夏知恩激动的说:“你等着,我给你看我哥哥小时候,跟我爸爸妈妈的合影!” 说着,夏知恩拿出手机,去qq空间的相册翻照片。 因为不喜欢用硬盘,夏知恩重要的照片都是上传到qq空间里的,资源的话则是上传到云盘。 任易帆看着夏知恩,不由自主的问了下:“那个时候你出生了吗?” 夏知恩摇头:“没有,我是在我哥哥失踪的第二年,爸妈生的我。” 任易帆点点头:“这样。” “说来,”夏知恩一边在相册里翻照片,一边撇了眼任易帆问:“你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拿出来对比下,虽然人在小的时候没有完全的长开,但还是会有一定的相似度的。” “有,”任易帆说:“不过不多,就几张,全都是幼儿园和小学那会的,后来就没有了,因为我不喜欢拍照,而且那些照片,手机里没有备份,都在家里的相册里。” 夏知恩:“没事,没有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 几分钟后,夏知恩终于把照片翻到了。 因为照片是夏知恩上高中后,才拍了备份,保存进qq空间的相册,所以照片显得有些泛黄,但也没让照片的内容,有丝毫的褪色。 照片里的时光,必然是夏知恩没有参与进去过的。 夏妈妈的手里抱着哥哥,夏爸爸站在夏妈妈的一旁,一手插着腰,一手揉着夏妈妈,哥哥乖巧的待在夏妈妈的怀里,手上抱着一辆红色的玩具小火车,三人的脸上都有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你看,”夏知恩把手机递给任易帆,有些迫不及待的说:“有没有觉得很像!” 任易帆接过手机,看到夏爸爸的瞬间,惊愣了下。 的确是有点像,不,不对,确定的说,是挺像的。 看着任易帆出神的样子,夏知恩无需任易帆回答,也知道答案了。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样子,任易帆缓缓的将手机还给夏知恩。 “他们......”任易帆欲言又止。 “什么?”夏知恩迷茫的看着任易帆。 “就是,”任易帆组织了下语言,看着夏知恩问:“为什么你哥哥的事情,是你在查,而不是他们?” 任易帆这一问,把夏知恩问的瞬间红了双眼,内心酸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细微的哽咽:“......他们已经不在了,去世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眼前的人,极有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夏知恩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任易帆吓了一跳,吓到直接忽视了夏知恩的回答,怎么都没想到夏知恩会哭,想要安抚,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夏知恩。 正当任易帆准备去给夏知恩买包面巾纸回来,擦擦眼泪的时候,叫号系统响起了他们的号。 夏知恩赶忙起身,快速抹了把眼泪,看着任易帆说:“那我们快进去吧!” 任易帆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尾随在夏知恩的身旁,任易帆不自觉的看着夏知恩的同时,才反应过来夏知恩刚才说了什么。 所以,她也是孤儿吗? ...... 做好鉴定。 急诊大楼楼底。 任易帆在俩人将要分别的时候,突然喊住夏知恩:“你是怎么过来的?” 夏知恩:“滴滴。” 任易帆:“那我送你吧。” 不是任易帆在跟夏知恩客气,是真的是要送夏知恩回去。 虽然任易帆还不能确定自己跟夏知恩到底是不是兄妹关系,但就是莫名的想要对夏知恩好。 夏知恩一听,立马连声拒绝:“不用,不用。” “怎么,你是怕我把你怎么样吗?”任易帆开玩笑的问了句。 “当然不是!”夏知恩,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怕耽误你上班的时间嘛,都已经耽误你这么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夏知恩的确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唯一会麻烦,也喜欢去麻烦的人就是宋劲了。 任易帆勾唇浅笑:“没事,既然我都已经从公司出来了,你觉得我还会差这点时间嘛。” “那好吧......”夏知恩没好意思在拒绝。 其实,任易帆是真的差这一个小时的时间的,毕竟,时家树不在,公司的事情全都由他在处理,忙到近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小时对此刻的任易帆来说,可想而知的珍贵。 ...... 很快,任易帆就开车离开了医院。 车上,任易帆忍不住问夏知恩,语气里有着隐隐的心疼:“你家是你自己租的吗?” 由于夏知恩告诉任易帆的地址,是四年前才开发,前年才交房的新楼盘,位置非常的好,是a时的黄金地段之一,一平方米在当年就要售价六万多了。 如今的价格,更是飙升到了九万多。 租金也不便宜,就连合租的单间,最便宜的都要4500一间了。 而夏知恩跟任易帆在做亲自鉴定的过程里,是有跟任易帆说过,自己的爸妈离世于自己初中的时候,所以,任易帆会误以为夏知恩是租房的也正常,因为她自己一个人怎么买房子。 “不是啊,是我自己的,”并不是夏知恩在炫耀,而是出于任易帆有可能会是自己的哥哥,才会这么毫无保留的告诉任易帆的:“我男朋友送我的18岁生日礼物。” 任易帆:...... 几千万的房子...... 生日礼物...... 还是18岁的生日礼物...... 任易帆:“......宋劲?” “啊,你知道他啊,那晚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夏知恩双眼一亮:“对的,就是他,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 任易帆:...... 任易帆:............ 此刻,任易帆的脑海里,反复回荡了好几次,夏知恩刚刚说的“我们还没在一起。” 宋劲他......这么大方的吗? 几千万的房子随便送? 还是俩人没在一起的时候?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类似这种俩人还没在一起,男方就送女方大额礼物的案例,还是见过很多的,但那都是顶多几百万的,像宋劲这种几千万的,他是真的很少见。 目前为止,也就只见家树送给林烟过,但那也是奠定在家树喜欢林烟之上。 任何一个男人,再有钱,也不会随随便便的,那么轻易的就送几千万的礼物给异性的,除非是 你吃不到的葡萄 想到这,任易帆忽然有些担心夏知恩会被宋劲渣,会在宋劲那受伤,这也怪夏知恩今天给任易帆的形象实在是太乖巧无害了,以及就是想起夏知恩那晚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虽然任易帆不了解前因,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晚,夏知恩肯定是为宋劲在哭。 “你跟宋劲......”任易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知恩:“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啊?”夏知恩如实的说:“我们是在墓地认识的。” “......”任易帆噎了好几秒,又问了一次:“什么地方?” 是他幻听了吗?墓地? 看着任易帆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夏知恩又说了一次:“墓地。” 任易帆惊讶:“你们是在那认识的?” “恩,”夏知恩点头,把事情详细的跟任易帆说了下:“那个时候,是我爸妈去世的第二个星期,我去墓地看他们,然后在那里遇到了,也一样去探望人的宋劲。” 夏知恩之所以没有告诉任易帆,宋劲那天去探望的是宋迎薇,是觉得这涉及到了宋劲的隐私。 自己的事情,夏知恩这会倒是真的不介意告诉任易帆,但是宋劲的事情,夏知恩觉得是不能说的,因为,那不是她的隐私,是宋劲隐私,虽然是无关紧要的隐私,但隐私就是隐私。 “这样......”问到这,任易帆也就没在问下去了,倒不是不想在继续往下问,而是俩人现在毕竟还没确定是不是兄妹关系,问太多不好。 很快,任易帆就把夏知恩送到了小区门口。 “那我走了!”夏知恩解开安全带。 “恩。”任易帆对着夏知恩点了点头。 “那明天见了!”说到明天,夏知恩忘了问:“对了,我们明天下午几点在医院见啊?你给我一个时间。” 亲子鉴定一般都是要五个工作日的,没有那么快,不过,夏知恩加钱选择了加急,时间也就缩短到了六个小时,医生让他们明天下午医院上班后,随便找个时间过去取。 任易帆淡笑的说:“你定吧。” “不不不,你定吧,”夏知恩说:“我现在又还没开学,我随时都有时间的,你定个明天下午,预计会有空的时间段吧。” 夏知恩早就已经被宋劲宠出了我行我素的毛病,习惯别人各种顺着她,而不是她顺着别人,不过,如果是夏知恩很喜欢的人,就会反过来,变成夏知恩去顺着对方。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在夏知恩那边,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任易帆:“你还是学生?”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个夏知恩的女孩子,还是个学生。 真没想到,宋劲居然会对学生下手! “是啊,”夏知恩说:“不过,我也马上就要毕业了,就在今年七月份!” 没等任易帆回答,夏知恩又催促的说:“来来来,快定个时间!” 任易帆也不好意思在推了,无奈的笑着想了下后,看着夏知恩说:“要不然,下午四点吧?四点的时候,在急诊大楼的门口集合。” 夏知恩:“好!” ...... 晚上九点。 高铁站。 回程的高铁票,时家树是买到位置了的。 不过,在广播响起即将到a市的时候,时家树就立马拉着行李箱,走到了车厢的大门前,为的就是可以第一时间冲到站台上,去拦截岑兮。 岑兮的高铁票,时家树是有刻意的去瞄到过去的,就在他前面的一个车厢。 高铁的开门提示音响起后,时家树迅速来到了外边,停在岑兮的那节车厢外边,等着岑兮出来。 很快,岑兮就在时家树满是期待的眼神下,出现在了时家树的视线里。 而岑兮看到时家树的那一刻,是有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想要从别的车厢下去的。 可岑兮才后退了一步,身后就响起了一声声又是不耐,又是急的声音。 “快走啊,别停下来啊。” “就是,我还赶着去换乘呢!” “一会车厢就要关门了,赶紧的。” 没办法,岑兮只好是一脸无奈的下车了。 时家树急忙走上前去,想要去拉岑兮的行李箱:“我帮你拉,你行李箱太重了。” 岑兮的行李箱的确是重,因为外公外婆往里面塞了各种好吃的,差不多都快要有三十公斤这么重了。 “不用了,”岑兮拉着行李箱,躲开时家树的手:“是拉着,又不是提着。” 说完,岑兮托着行李箱,朝前走去。 时家树快速跟上岑兮,不依不饶的说:“你开车了吗?没开车的话,我送你回去。” “不用,甜甜会来接我。”岑兮已经被时家树烦的有些快要不耐了。 而时家树也听出来了,正是因为听出来了,以至于让时家树立马不敢在说话了。 受制于人的感觉不好受,但因为对方是岑兮,时家树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在还没到出站闸机处的时候,时家树就看到了,在外边等着岑兮的林甜甜。 林甜甜的眼睛贼亮,一下就看到了岑兮。 “宝宝!”林甜甜不顾形象的对着岑兮雀跃的大喊起来! 时家树不悦的皱了皱眉,这林甜甜,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不要脸,不要形象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牵连到岑兮? 还叫的暧昧。 宝宝? 就不怕被别人误以为她们俩是百合吗? 岑兮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对着林甜甜挥了挥手后,刷了身份证出了闸机处,快步朝着林甜甜走去。 “真的是想死我了!”林甜甜飞奔向岑兮,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捧着岑兮的脸,很是满意的说:“很好,没有瘦,还胖了一小圈!” 她还以为,有时渣树在,岑兮会瘦一圈回来呢,没想到,她想多了。 不过,也是,有岑兮外公外婆在,岑兮怎么可能会瘦?哪个回家探望老一辈的人,回来的时候,不是胖了一圈的? “是吗?”岑兮摸摸自己的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别人说她胖了,说她又瘦了的人倒是很多。 “那当然,要知道,我林甜甜除了脑子以外,最好使的器官就是眼睛了!”说着,林甜甜一脸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岑兮笑出声,心情因为林甜甜而变的特别的好。 晃了晃手里的行李箱,岑兮说:“我外婆在我行李箱里塞了好多好吃的,一会到我家后,我分你一半!” 林甜甜知道,外婆既然会让岑兮带回a市的吃的,那必然是地方特有,在别的地方吃不到的,于是,林甜甜必然是一脸兴奋和激动的答应了:“好啊,好啊,不过,回你家之前,我们先去吃夜宵,有家烧烤特别的好吃,价格还实惠!” 正巧,岑兮也没吃晚饭,现在还挺饿的:“好。” 林甜甜准备要带岑兮去的那家烧烤店,就是任易帆之前带林甜甜去过的那一家。 前天的时候,林甜甜还带爸妈去吃了一次,爸妈也都觉得非常的好吃,碾压很多连锁的烧烤店。 林甜甜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等岑兮回来后,要抓着岑兮一块去吃,一来,是因为林甜甜一旦吃到好吃的店,就都带岑兮过去吃,二来,是因为她身边的人,也就岑兮一个人,是愿意陪她一块吃脑花。 “那我们走吧!”林甜甜说吧,一把将岑兮的行李箱,拉到自己的手上。 “我自己来就好。”岑兮作势要把行李箱给拉回来。 “我来!”林甜甜死死的拽着行李箱的把手:“要是敢跟我抢,我就骂你了啊!” 岑兮无奈的笑了下,只好是妥协了。 林甜甜非常满意,揉住岑兮的脖子:“那么走吧!” 岑兮:“恩。” 然而,正当林甜甜要揉着岑兮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时家树。 他站在闸机处外边,拉着行李箱,正一脸阴沉的盯着她们的方向看。 林甜甜一下就注意到了时家树神情里的羡慕和嫉妒。 要不是看到时家树,林甜甜都差点忘了,时家树回来的高铁,跟岑兮也是同一趟。 立马,林甜甜嘚瑟的冲着时家树扔去一个耀武扬威的眼神。 林甜甜的神情可以说是非常好懂的,因为心底的情绪,全部都是在脸上的。 时家树瞬间明白,林甜甜那眼神的意思是 ——你吃不到的葡萄我吃了,好甜啊! 时家树:...... ...... 时家树在跟家里报过平安后,就开车到了时氏。 电梯里,时家树很巧的碰到了任易帆。 任易帆拿着手里的文件夹,原本是困的在打哈欠的,看到时家树后,瞬间精神了不少。 快步走进电梯,任易帆一边按着关门键,一边看着时家树说:“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公司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家树今晚肯定是会来公司的,毕竟是个工作狂。 为了岑兮,家树把公司扔下这么久没有管,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肯定不是回家,而是来公司。 时家树:“我有给你发过微信的。” “是吗?”任易帆去大衣口袋里掏手机:“太忙了,我没顾上去看。” 任易帆的确是忙,从医院回来之后,忙到手机都没有时间去碰一下。 时家树忽然注意到了任易帆脸上的黑眼圈,近乎不带想的就说:“你接下来,在家休息个三天再来上班吧。” “不用,不用,”任易帆困困的打了个哈欠,伸出一根手指:“一天就好了。” 放假三天?开玩笑哦,三天的假听着是好,可等回头回来,那叠加在一起的工作,会让他崩溃的,没事他可不想体验什么叫做“放假一时爽,开工火葬场”,所以,只要有一天就够了,恩,明天睡到自然醒,然后下午的时候,按照约定的时间,去跟夏知恩会和。 一想到夏知恩,任易帆就忍不住想要把发生在下午的事情,告诉时家树:“对了,家树,我跟你说......” 任易帆说完的时候,时家树刚好在办公桌前坐下。 看着任易帆,时家树说:“所以,你接下来,很有可能要跟宁楠深舅舅的女朋友,扯上关系了?” 任易帆:“......好像是这样的。” 时家树:...... ...... 时家树在把任易帆手上的工作接过去后,就让任易帆先回家了。 任易帆回到家,在浴室泡澡的时候,都在浴缸里睡着了,也怪时家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任易帆太过劳累了。 泡过澡后,任易帆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外边。 从冰箱取了一罐可乐,任易帆瘫在沙发上喝着。 任易帆有个习惯,就是在很累的时候,或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习惯喝一罐冰镇的可乐,就感觉这可乐一喝下去,整个人就满血复活了一样。 很快,一罐可乐就被任易帆喝完了。 无力的在沙发上倒下,任易帆实在是太累了,准备在沙发上躺回,缓一下之后,在去卧室睡觉。 然而,任易帆闭眼还没几秒,脑海里胡跳出,下午的时候,夏知恩在医院里,给他看的那一张照片。 像是浑身疲惫都消散了一样,任易帆睁眼,迅速离开沙发,走进了书房。 打开书房的灯,任易帆在书架上,迅速将自己所有的相册,从书架上取了下来。 因为相册只有三本,且又都不厚,任易帆很快翻到了,自己幼年时的照片。 让任易帆感到又惊又喜的是,幼年时的自己,和夏知恩跟他看的那张照片上的小男生,近乎是一模一样的。 高兴到颤抖的放下手里的相册,任易帆唇角忍不住往上扬起。 所以,他跟夏知恩真的有可能会是兄妹吗? 想到这,任易帆原本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无比的期待明天的到来。 此前,任易帆何尝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有那么一天,和家人重聚,但想归想,任易帆却又是一直坚定的觉得,他的这种想法,纯属只是妄想而已,就觉得人特别想要实现的事情,往往都是不能实现的。 可这一刻,任易帆发现,自己似乎是错了。 这个世界上,似乎所有你想要发生的好事,生活实现给你的时候,往往都是在不经意之间的。 是兄妹吗(1) 宁楠深入睡前,刷了个朋友圈,也就是因为刷到了林甜甜的朋友圈,让他得知了岑兮回a市的消息。 【林甜甜:终于盼到我家宝宝回来了!夜宵走起!】 附图*9 照片是前六张,全都是吃的照片,最后的三张,是林甜甜跟岑兮的合影。 宁楠深自然是把合影的那三张,全都是保存了下来。 早在宁楠深要是到自己喜欢上岑兮后,宁楠深就在某一天的下午,翻遍了林甜甜所有的朋友圈和微博,把有岑兮的照片,全都保存了下来。 倒不是宁楠深没去岑兮的朋友圈和微博早过,宁楠深找过的,只是都没有找到岑兮的照片。 其实宁楠深找不到也是正常的,因为岑兮也是不爱在社交软件上,分享自己的生活的,自拍照什么的就更是了。 但,俗话说的好 ——办法总比困难多。 宁楠深通过微博搜索,在各路岑兮的小粉丝那,收集到了不少岑兮在漫展上的照片。 截至目前为止,宁楠深的手机里,已经差不多有岑兮一百多张照片了。 于是,在得知岑兮回了a市后,宁楠深给岑兮发去了一条微信。 【宁楠深:回来了?】 另一边,岑兮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要去洗澡的时候,收到了宁楠深发来的微信。 看着宁楠深的消息,岑兮愣了下。 奇怪,宁楠深是怎么知道她回了a市的? 正当岑兮无比困惑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应该是因为林甜甜的朋友圈。 【岑兮:是啊。】 消息发出去后,岑兮觉得,就单单就发两个字的话,似乎是有些冷淡了,甚至还有可能造成话题终结,让宁楠深不知道该如何回她。 于是,岑兮想了想后,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岑兮:这么晚了,还不睡?】 并非岑兮只会宁楠深这样,岑兮对于关系稍微好点的,都会这样的,觉得这么做的话,比较有礼貌。 宁楠深回的很快。 【宁楠深:准备睡了,但忽然想起,我要找你问一件事情。】 岑兮一愣,问她事情? 【岑兮:什么事情。】 【宁楠深:我记得年前的时候,你有说过,你想要养一只柯基对吧?】 【岑兮:是啊,怎么了吗?】 林甜甜贴着面膜,穿着岑兮的睡衣,一身潇洒的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冰淇淋,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岑兮的时候,奇怪的“咦”了一声:“你不是说你去洗澡了吗?怎么还没去洗。” 从林甜甜的穿着可以看出,今晚是要在岑兮这里住下了。 岑兮拿着手机,看向林甜甜:“宁楠深给我发了微信,我回完他就去洗。” 哇!! 林甜甜犹如一颗导弹一般,兴奋的冲到了岑兮的面前,往岑兮的手机屏幕上凑去:“快让我看看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岑兮:...... 看是没有问题,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兴奋? 林甜甜咬着冰淇淋:“看来,宁楠深这是要送你柯基的节奏啊?” 果然不出那晚她所料,宁楠深是真的打算从岑兮一只狗。 正好,这也省的她买了。 本来她是跟岑兮说好了的,等回头般过来一块住的时候,要附带一只柯基的,现在这买柯基的钱,倒是可以省下,由宁楠深来出了。 而且吧,这宁楠深送出的柯基,肯定是带有纯正的血统的。 岑兮听了林甜甜的话后,快速的再次看了下宁楠深发来的消息,觉得的确很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要送我柯基啊?”岑兮一脸不解的看着林甜甜。 林甜甜看破不说破的撇了眼岑兮,还能因为什么,喜欢你呗!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宁楠深,”林甜甜开始了她的表演:“看看宁楠深怎么回你吧。” 林甜甜话音落下的瞬间,宁楠深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林甜甜和岑兮几乎是同时朝着手机屏幕看去。 【宁楠深:今天中午看朋友圈的时候,有看到我朋友家的柯基,生了一群小柯基,正在朋友圈找人领养来着,本来当时就想问你来着,可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后,就给忘记了。】 【宁楠深:怎么样,替你从他那边抱一只给你吧?】 虽然林甜甜不知道宁楠深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林甜甜知道的是,她真的很聪明。 不过,林甜甜在认真想了想后,觉得宁楠深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是在骗人。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有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世间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哇,要要要,快要过来!”林甜甜开启了助攻模式:“这样就省得我们花钱去买了。” 岑兮心动了下,可心动归心动,还是犹豫的看着林甜甜说:“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了?”林甜甜一脸纳闷:“白送的你也不要?宝宝,你是不是傻呀。” 岑兮:“这会让宁楠深欠人情吧?” 林甜甜:...... 她倒是忘了,岑兮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人情了,更不喜欢别人因为自己,而欠别人的人情。 啧,不过这并不会难倒她。 “放心吧,宁楠深我太了解他了,”林甜甜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宁楠深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伸手去别人那边拿东西的,除非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就像我们俩一样,不存在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是吗......”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居然有些不太相信林甜甜说的话。 林甜甜就很气,理不直气也壮的嚷嚷:“你这满是怀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的骗你吗!” 虽然的确是在骗你! “......”岑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林甜甜镇定自若,心理素质极好:“虽然我时不时的就会骗你一下,可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问宁楠深!” 说完,林甜甜为了让岑兮相信他说的话,对着岑兮一脸冷漠的翻了个白眼后,丢下岑兮,自己朝着沙发那边走去了。 岑兮吓坏了,以为自己真的把林甜甜弄生气了,赶紧追上林甜甜,拉着林甜甜的手,一边晃,一边又急,又好声好气的哄着:“甜甜我错了!我信你,我信你!” 林甜甜淡淡的看了眼岑兮,面上是冷漠的,但内心却是在叉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岑兮在朋友面前,是真的很容易被骗。 还有就是,恩,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虽然她知道撒谎是不对的,可她没有丝毫的愧疚心,毕竟,她这么做又不是害岑兮,是在为了岑兮好啊! 林甜甜板着一张脸:“那你狗是要还是不要。” “......”岑兮实在是害怕,自己要是说出“不要”这两个字,会惹林甜甜更生气,只好是说:“要......” 哈哈哈哈哈哈! 完美! 她又成功的助攻了一次! 然而,林甜甜虽说心底是在狂欢,但神情还是不大高兴的。 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后,林甜甜说:“那你快回宁楠深吧。” “好。”岑兮立马回了宁楠深。 【岑兮:那真的是太谢谢了。】 宁楠深很快就回了过来。 【宁楠深:那你是想要小公狗,还是想要小母狗?】 小公狗还是小母狗,岑兮是无所谓的,于是,就问了林甜甜:“宁楠深问我是喜欢小公狗还是喜欢小母狗,我是都可以,你比较喜欢公的还是母的啊?” 林甜甜喝着可乐:“异性相吸,小公狗!” 岑兮立马回复宁楠深。 【岑兮:小公狗吧。】 【宁楠深:好,我这几天就抽空去他那边抱来,送去给你。】 【岑兮:不不不,我去找你拿就好了,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饭吗?回头顺便一起吃个饭,餐厅你来定。】 【宁楠深:那行吧。】 ...... 翌日。 下午四点。 市人民医院。 夏知恩跟任易帆可以说是昨晚谁都没有睡好,因为都很紧张,紧张鉴定结果。 柜台前。 护士翻出夏知恩和任易帆的鉴定报告,放在了柜台前。 鉴定报告是由一个咖啡色的挂号袋封住的。 夏知恩实在是太紧张,太害怕了,根本就不敢去拿。 任易帆看出后,即刻伸手拿过了鉴定报告。 其实,任易帆这会的心底,是跟夏知恩一样紧张害怕的。 但再紧张,再害怕,也依然还是要面对真相的。 大厅。 任易帆停下脚步,看着夏知恩,晃了晃手上的鉴定报告:“那我开了?” “恩。”夏知恩木讷的点了点头,可在看到任易帆要从挂号袋里取出鉴定报告的时候,一把捏住了任易帆的手腕,紧张到整个人都在颤抖:“那,那个,你,你你先等一下!” 任易帆淡淡的失笑了下:“怎么,很害怕吗?” 说真的,他也挺怕的。 可任何事情,害怕都是没用的,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 “恩,恩......”夏知恩咽了口口水:“你先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无论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需要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早在来医院之前,夏知恩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的,可夏知恩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当她看到护士往她面前一递鉴定报告,早早做好的防御瞬间全部崩塌。 是兄妹吗(2) “好。”任易帆自然是没有意见。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样子,夏知恩看起来像是做好准备了,颤颤巍巍的看着任易帆说:“好了,你你,你打开吧。” 任易帆很是善解人意的说:“我看你还是很紧张的样子,要不然你在调整调整?” “不用了,”夏知恩,她的确是还没做好准备,可早晚都是要知道真相的,还不如趁早知道,省的她一直过度紧张,在这么紧张下去,她都怕她小心脏出问题:“你开吧。” 任易帆不是很放心,最后一次征求夏知恩的意见:“那我开了?” “恩,”夏知恩硬着头皮点头:“你开吧。” 于是,在夏知恩的目光下,任易帆从挂号袋里,取出了鉴定报告。 夏知恩紧紧的盯着任易帆,看着任易帆跟自己一样紧张的神色,快速的被欣喜所取代。 !!! 夏知恩瞬间通过任易帆的神情,猜测到了答案,但还是为了确定,从任易帆的对面,跳到任易帆的身旁,看向右下角的鉴定结果 ——兄妹可能性99.99%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夏知恩欣喜若狂的尖叫出声。 ...... “甜甜,那我出门了,”玄关处,岑兮换着鞋:“一会记得给自己叫个外卖吃。” “好的,”林甜甜坐在地毯上,打着游戏,茶几上放着一堆零食,还有几罐碳酸饮料:“别忘记回来的时候,给我带贝尔多爸爸的泡芙。” “好,知道了,”岑兮打开门,准备出去了:“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吗?” 林甜甜超级贴心:“别的想要的,都可以在美团上点到,所以不用了,你快出门吧,宁楠深还在楼底等你呢。” 下午差不多一点左右的时候,宁楠深给岑兮发了微信。 【宁楠深:我三点左右的时候,会出发去我朋友那边取柯基。】 【宁楠深:他的小区,跟你的小区,是在一条街上的,虽然相隔其实特别远,但都会必经你的小区,要不然等我从他那抱了柯基后,我顺带去你那边接你吧,这样你也就省得开车了,也方便到时候一块去给柯基打育苗,买些日常生活用品和吃的。】 岑兮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也就是因为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宁楠深,就感觉自己又是让宁楠深送狗,又是来接她,实在是太不麻烦了,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是吧? 不过,林甜甜在得知岑兮的心思后,立马开始给岑兮全方面洗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你可千万不要拒绝他,你要是拒绝他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啊?”岑兮吓了一跳:“为什么?” “我说宝宝你怎么这么笨呢,”林甜甜说:“你这顺路的车你都不肯上去,很容易让宁楠深以为,你心底是不喜欢他的,是讨厌他的,想要跟他保持距离。” 岑兮:...... 好像的确会有这种可能。 林甜甜:“所以啊,宁楠深的车,你必须要上!” 岑兮:“好吧......” “好,那去出门了。”岑兮拿过鞋柜上的帆布袋,里面是给宁楠深自己家乡那边的特产。 岑兮关门走后,林甜甜从游戏的窗口切到了微信窗口,给宁楠深发去了微信。 【林甜甜:我家宝宝下楼了!】 林甜甜原本以为,按照她对宁楠深的了解,宁楠深要不就是回她一个“恩”,要不就是回她“好的,知道了”,可林甜甜摔破头也没想到的是,宁楠深居然是这么回她的。 【宁楠深:你家宝宝?】 林甜甜:...... 妈的,宁楠深,别告诉我,就连一个称呼你都会吃醋。 隔着手机屏幕,林甜甜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没办法,在宁楠深面前怂惯了的林甜甜,又一次的怂了。 【林甜甜:不,是你家的宝宝。】 【宁楠深:恩。】 林甜甜:...... 那什么,都说恋爱中的男人会变的很幼稚,其实,这单恋和暗恋中的男人,好像也会变的很幼稚啊。 ...... 岑兮还没走出公寓大楼的时候,就看到宁楠深笔直着身子,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玛莎拉蒂的副驾驶旁边。 今天的宁楠深,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大衣里是黑色的毛衣,脖子上系着一条深蓝色和淡灰色的撞色围巾,下身是一条西装裤,和一双ferragamo新款的男士皮鞋。 淡淡的阳光照射在宁楠深的身上。 地面上的身影被拉的略长。 岑兮定眼看了几秒宁楠深。 让岑兮不得不承认的是,宁楠深无论是颜值,还是身上的气质,都跟他的才华一样,非常的难得可贵。 一直在出神的宁楠深,像是感应到了岑兮的视线,很快对视上了岑兮的目光。 当岑兮的身影,跃入到自己的视线后,宁楠深即刻对她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往旁边挪了挪后,宁楠深在岑兮的注视下,打开了车门,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楠深的这一个举止,让岑兮的心,很是莫名的轻轻颤了一下。 帮岑兮开过车门的男士,其实有过很多,但让岑兮内心会有反应的,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时家树,另一个就是宁楠深, 提着手里的东西,岑兮很快来到宁楠深的面前,正要打招呼的时候,却被宁楠深率先一步了。 “好久不见。”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 “好久不见,”岑兮扬了扬唇,将手中满满一大袋的东西,递给了宁楠深:“这是我家乡的伴手礼,和我外婆自己腌制的辣椒酱,送给你。” 虽然宁楠深知道,岑兮是因为自己抱了一只柯基给他,才会给他送的伴手礼,但宁楠深仍旧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都是出自她手啊。 “谢谢,”宁楠深毫不犹豫的接过,真希望尽快有一天,能够从你手里收到单纯只是想送给我的礼物,哪怕一包你喜欢的不二棒棒糖也好:“正巧,虽然我不怎么吃辣椒,但是我外公外婆特别喜欢吃辣椒,尤其是辣椒酱。” 岑兮:“我也不怎么爱吃,相比而言,我更喜欢吃芥末。” 甜甜的话,倒是相反,在吃过外婆做的辣椒酱后,瞬间不爱芥末了。 宁楠深:“一样。” 岑兮:“回头你外公外婆要是吃过喜欢的话,你告诉我,我让我外婆多做一些邮给我,多送些给他们吃。” “可以吗?”宁楠深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 “当然可以。”岑兮毫不犹豫的说。 宁楠深帮了她这么多,这种小事情当然可以。 “那就先谢谢了,”宁楠深看着岑兮说:“好了,先上车吧,外边冷。” “恩。”岑兮点点头,很快上了车。 宁楠深关上车门,看了眼手中帆布袋里的东西。 之前的时候,他收到朋友送的伴手礼,要不就是送去给外公外婆,要不就是送去给爷爷奶奶,可这一次,却莫名的想要独占。 想到这,宁楠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将手中的袋子放到后排的位置上后,宁楠深很快来到了驾驶座上。 岑兮上车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小柯基在哪里。 因为车内空间小,岑兮很快就发现小柯基被宁楠深放在了后排的位置上,这会正趴在自己的手上熟睡着。 见宁楠深上车后,岑兮看看宁楠深,又看看小柯基:“它好小。”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狗。 宁楠深系上安全带,一同看向小柯基:“是啊,毕竟才刚刚出生。” 宁楠深从小就很喜欢狗,先后养过三只,遗憾的是,前面两只都因病而死了,另外一只被宋劲带出去玩的时候走丢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每一只狗的离开,都让宁楠深非常的痛彻心扉,当第三只狗也离开自己的时候,宁楠深就决定,再也不养狗了。 可后来,当宁楠深进入部队,分配给他一条小警犬后,宁楠深就又不得不又一次的养了狗。 只可惜,在宁楠深退伍的前三个月,那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小警犬,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埋在掉警犬的那一天,宁楠深就发誓,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养狗。 因为失去的时候,真的太痛了。 所以,当顾萧然受宁楠深之托,去帮忙找一只超纯正血统的小柯基时,是非常惊讶的,以为是宁楠深自己要养,在听说是要送给岑兮后,才恍然大悟。 顾萧然帮忙找到的这一只小柯基,是有着顶级血统的小柯基,市场价要五万多,天生就没有尾巴,跟大部分需要自己抱去宠物医院剪尾巴的柯基不一样。 卖家一开始的不卖的,就准备等一窝的小柯基出生后,送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后来是宁楠深价钱到二十万,才毫不犹豫的答应,同意给宁楠深预定一只,公母随便挑。 而这只小柯基,其实已经出生有一个星期了,宁楠深之所以今天才去抱来,就是为了圆自己早早就想好的谎言。 以及,卖家跟岑兮家的路是完全不顺的,根本就在不同的方向,宁楠深开车绕了足足二十多分钟的路,才到了岑兮的小区。 “它这样在后面睡觉没问题吗?”岑兮担心:“会不会掉下来?” 宁楠深立马看出岑兮的意图,知道岑兮是想要把小柯基抱到前面来。 “不会,”宁楠深说:“我车速又不快,没事的话,也不会踩急刹,它在后面很安全的,而且它身上还没消毒过,有细菌,所以,在没消毒之前,能不抱尽量还是先不要抱的好。” 并不是宁楠深夸张,刚出生的小狗,的确是需要消毒一下下的。 岑兮:“这样吗......” “恩,”宁楠深点头,握住方向盘:“我朋友自己给我的时候,都是戴着手套,戴着口罩抱给我的,就怕感染它身上的细菌,不过,它也给了我,” 说着,宁楠深拿起档位前的抗菌手套和口罩晃了晃。 “那好吧。”既然是这样,岑兮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让小柯基在后排待着了,而且,岑兮也相信,以宁楠深的车技,开的把小柯基从后排弄的掉下去,也是不太可能的。 开车前,宁楠深看着岑兮:“安全带。” “不好意思!”岑兮赶忙去安全带,上车后,光顾着找小柯基,忘记系安全带了。 宁楠深勾唇笑了笑,没有说话,踩下油门,朝着前方驶去。 宁楠深开出还不到十米,位于后方的一辆大众,很快就跟了上来。 宁楠深的反侦察能力向来厉害,一下就注意到后方的车,留意了下后,宁楠深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岑兮说:“对了,我朋友介意,因为刚出生的小狗既没听力,也没视力,最好是寄放在宠物医院里长大,等满月之后才抱回去,而且,刚出生的小狗,免疫力比较差,经常会生病,放在宠物医院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岑兮恍然:“原来刚出生的小狗没有听力和视力吗?我才知道......” 宁楠深淡笑了下:“这种冷知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过,基本上新生狗一个月内,就有一定的听力和视力了。” 岑兮一脸崇拜:“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楠深:“我以前养过狗的。” 岑兮赶忙说:“甜甜过段时间,会搬去我家跟我一块住,我们之前都没养过狗,又不懂的地方,以后可以问你吗?” 虽然也可以问百度,但从身边亲自养过狗的人那得到的答案,肯定要比百度来的靠谱吧,而且百度上有的时候也会搜到一些不靠谱的答案,或是五花八门,不知该如何选择的答案。 宁楠深微讶了下,并未想到岑兮会这么说。 即刻,宁楠深乐意至极的看了岑兮一眼:“好啊。” ...... 给小柯基打完育苗,办理好寄养手续,已经是五点多了。 走出宠物医院,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宁楠深看着岑兮说:“那么,一个月后,记得过来接它。” “好。”岑兮将手中的各项凭据,全都收进了包包里。 宁楠深:“还有就是,记得及时带它去公安局上狗牌。” 千万不要误会 岑兮反应过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狗牌这回事了。” 宁楠深对自己和对别人向来都是高要求的,对于做事没有逻辑,或是不事先计划好后续必备的一切的人,宁楠深是很不喜欢的,在部队的时候,像这样的下属,宁楠深都是用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用了的。 然而,当事情发生在岑兮身上的时候,一切在宁楠深那边就有了不同的发展。 “没事。”看着岑兮一脸恍然的样子,宁楠深只觉得很可爱,人嘛,忘记一些事情,当然是正常的:“走吧,先吃饭去吧,一会该要晚高峰了。” 岑兮点头:“好,你想到吃什么了吗?” 宁楠深目视着前方,饶有兴趣的说:“你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请我吃饭。” 糟糕! 岑兮在心底暗叫不好,又被他看出来了,他可千万不要误会! “那,那个,”岑兮赶忙对宁楠深解释:“你别误会,我请你吃饭,不是想要跟你撇清关系什么的,我就只是想要友好的跟你礼尚往来,就跟小朋友那种,你给我一颗糖,我也给你一块巧克力的那种!” 看着岑兮为了自己急于解释的样子,宁楠深内心一阵心动。 “没误会,”说着,宁楠深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了岑兮的脑袋上,停住脚步:“你头发上有一片落叶。” 宠物医院外边有着好几排的树,外加今天又有风,叶子落的还挺厉害的,俩人的脚下,这会就有着挺多落叶的。 岑兮一块停下,赶忙抬手去弄头发上的叶子。 弄了几下后,问宁楠深:“弄下来了吗?” “还没。”宁楠深说:“你的手在往左边一下。” “好。”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脑子想的是左,手却往右伸去了。 宁楠深笑出声,没有半点恶意的说:“你那是往右了。” “......”岑兮突然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宁楠深:“我来吧。” 啊? 什么? 没等岑兮反应过来,宁楠深已经伸手,拿下了岑兮头发上的那片落下。 “好了。”宁楠深看着岑兮勾了勾唇。 “谢谢。”岑兮面色微红。 宁楠深发现岑兮是真的挺容易害羞的。 不过,与此同时,宁楠深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 ——岑兮内心没有半点的抵触他。 如此抵触的话,刚才他去碰她头发的时候,她肯定会反射性的躲开的。 宁楠深:“继续走吧。” “恩。”岑兮点了点头,朝前走去。 宁楠深跟上。 在步入停车场的时候,经过停在最外边的大众时,宁楠深下意识的看了眼车尾的车牌。 ...... 宁楠深带岑兮来的是一家烤肉店。 烤肉店的档次看上去并不高,地面都还是水泥地,但一百多平方米的店,却是人满为患。 “请问是两位吗?”老板娘热情的看着岑兮和宁楠深。 宁楠深:“是的。” “前面还有十五桌,大概要等半个小时。”老板娘将号码牌递给了宁楠深。 “好,谢谢。”宁楠深接过。 老板娘看着宁楠深:“宁同学,我都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看你来我们这了。” 烤肉店的位置,位于a市第三校园区的一条小巷子里。 a市一共有着五个校园区,第三校园区被誉为“重点校园区”,因为这一块的学校,几乎全都是a市顶级的重点高校。 当然,在别的校园区,也是有好几所重点高校的,只是第三校园区的重点高校较多,并且含金量极高。 岑兮当初无论是小升初,还是初升高,其实成绩全都已经达到了第三校园区,所有重点高校的分数线,奈何因为户口不在第三校园区那边,没办法在那边就读。 虽说有借读费这么一说,但每学期十几万的借读费,是岑兮家没有办法承担的起的,所以,也就只能在自己户口所在的重点高校里就读。 而宁楠深之所以上学那会,能够在第三校园区就读,自然是外公外婆那边,每学期付着高额的借读费。 宁迟修的话,宁建国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也花钱把宁迟修弄到第三校园区这边来,只是当时一直被宁爷爷和宁奶奶那边竭力阻止,所没必要浪费那个钱,在自己户口这一片的重点高中念就可以了。 宁建国一直以来都是挺听父母的话的,所以每次到了最后,也都没有坚持下去。 但如果对象换成了宁楠深,宁爷爷和宁奶奶又是肯定会同意的,长辈疼爱的小辈,和不受宠的小辈,有的时候待遇真的是天差一别的。 “是啊,”宁楠深看着老板娘说:“毕竟部队那边,没那么容易可以出来。” 岑兮好奇,忍不住对着宁楠深问了句:“你之前是这的常客吗?” 要说宁楠深,因为是跟在宋劲身边长大的缘故,很多评判人的标准,可以说跟宋劲是一模一样的。 宋劲这人,不太喜欢刚认识不久,或是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人,问他一些往事,基本上问一下,好感度就降低一次,宁楠深也一样。 可到了岑兮身上,宁楠深的双标现场就又来了。 不仅很开心,还特别喜欢被岑兮更加深入的多了解一些。 “恩,”宁楠深点头:“在这边上学那会的时候,经常会跟同学来,几乎每周五放学后,都会来这边。” 念书那会,一个月加上学校吃饭,零花钱只有五百的岑兮酸了:“......” 那个年代,能每周吃的起烤肉的学生,可都是大户人家啊! 想当初,念书那会,她吃过所有的高档餐厅,去过的高档场所,基本上都不是爸妈带她去的,而是甜甜带她去的,倒也不是爸妈不想带她去,而是家里经济有限。 她独立之前,见过的所有市面,也都是甜甜带她去的。 甜甜对她,真的超级好,就跟家人一样。 “不过,上了大学之后,就来的比较少了,因为不在一个区,”宁楠深又说:“尤其是入伍之后,来的就更少了,偶尔过来,还都是带下面的人出完任务之后,经过上级同意,才带着大家一块到这边来吃。” 老板娘忍不住插嘴:“是啊,是啊,宁同学每次都会带超级多的解放军过来,并且啊,每次排队的客人,都会非常主动的让他们优先,要是他们不肯的话,就会走人,强行让他们优先,大部分还都是学生呢!真是太懂事了!每次看到的时候,都特别的欣慰。” 谁说现在的孩子一看就没出息的? 她一收银台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岑兮看着老板娘,淡笑的说:“老板娘记忆力这么好的吗?” “那是,”老板娘眉飞色舞的说:“长的好看的,我记忆都好!” 坐在店外椅子上等待的过程里,宁楠深看着满是客人的店内说:“忽然想起迟修也挺爱吃这家店的烤肉的。” 岑兮听的很认真:“是吗?” “恩,”宁楠深应了一声:“上学那会,偶尔会带他到这里吃几次,他自己也会过来。” 岑兮提议:“那要不然,我们把迟修也叫过来?” 宁楠深面不改色的说:“他来不了,他今天有个很重要的策划要写。” “这样啊,”岑兮点点头:“那好吧。” 而事实上,宁迟修正值跟林甜甜双排打王者上分中。 “啊啊啊啊啊,宁迟修,你快来救我啊!”林甜甜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咆哮般的按着宁迟修:“你不要清兵了,我快被达摩打死了,啊啊啊啊啊,快来啊啊啊啊啊!!” 宁迟修立马惊慌失措的开启哪吒的大招,朝着林甜甜冲去,成功的在达摩的手上,把林甜甜给救了下来,并辅助林甜甜用妲己反杀了达摩。 “居然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哈哈哈哈——”林甜甜嚣张拔萃的笑声瞬间响起。 一局游戏结束后,林甜甜并没有急着开始,而是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吃起了零食。 林甜甜跟人排位的时候,重来都是不用游戏里的麦的,容易卡,全都是用微信语音连麦的。 “话说,”林甜甜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跟宁迟修的微信小窗口:“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都六点了。” “是啊,不过,我不饿,就不吃了,”宁迟修说:“甜甜姐是准备在岑兮姐家里做饭,还是叫外卖啊?” 她做饭?林甜甜差点笑出声,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当然是叫外卖啊,话说,你这不吃不行的,对胃不好,或多或少还是要吃点的。” 宁迟修想了想:“那我一会去煮泡面好了。” “泡面没营养的!”向来爱吃各种泡面的林甜甜打住了宁迟修:“还是吃外卖吧!” “可是我外卖不知道吃什么......”宁迟修有的时候,也是有选择性综合征的。 林甜甜:“要不然我点什么,你就点什么好了?” 宁迟修:“也行,那么甜甜姐要吃什么?” “我想想啊......”林甜甜喝了口可乐:“我有点想吃烤肉,可是烤肉不能外卖啊,你说这年头,火锅都可以外卖了,烤肉什么时候可以外卖啊?” 宁迟修:“要不然......” “要不什么?”林甜甜捉急:“你说话别就说一半啊。” “要不然我们出去吃烤肉?”宁迟修赶紧一次性把话说完。 “这个主意不错,”林甜甜心动:“可是我想吃归想吃,我想不到有哪家烤肉好吃了,之前喜欢去的那几家烤肉,不知道怎么搞的,都不好吃掉了。” 就很气! 林甜甜是这样的,对于自己经常去光顾的店,但凡只要有一次不好吃了,就再也不会去光顾。 宁迟修:“我知道有一家烤肉店很不错呢,虽然装修不怎么样,但是很好吃,是一件很老的店了,在第三校园区那边,开了有十几年了。” “哇!”林甜甜瞬间心动:“那我们去吧,你把定位发我,我们在那边集合!” 宁迟修:“好。” ...... 夏知恩虽然很不幸的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但仍旧还是有很多幸运,会从天而降到她的身上。 截至目前为止,最大的两个幸运,就是遇到宋劲,和意外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原本,任易帆昨天还只是想要一天假期就够了的,在跟夏知恩确认关系后,直接就从时家树那边要了个七天小长假过来,用来陪在夏知恩身边,跟她培养兄妹感情。 其实,任易帆一直以来,都挺想要个妹妹,或是要个姐姐的。 夏知恩也想尽快找到她的哥哥。 于是,兄妹俩因为都是外向的性格,外加又很能接对方的梗,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打成了一片。 这会,任易帆正带着夏知恩吃着a市最顶级的日式料理,夏知恩正跟任易帆聊到爸妈那套房子的事情。 对于爸妈的那套房子,夏知恩其实很少回去,一年到头的次数,不会超过二十次,基本上除了学校以外的地方,都是住在宋劲那,或是住在宋劲买给她的那套房子里。 倒不是夏知恩不想回去,而是每次回去,夏知恩都会忍不住的哭。 爸妈家对于夏知恩来说,是唯一可以回忆的地方,也是最痛不欲生的地方。 任易帆:“所以,家里那套房子,是宋劲帮你拿回来的?” 当年,宋劲在得知夏知恩大伯那边的遭遇后,没过多久就把房子给夏知恩弄了回来,因为夏知恩当时也没别的亲人了,没人可以代理房产,法院在经过夏知恩本人同意后,让宋劲成为了夏知恩的指定监护人,让房产暂时由宋劲代管。 “是啊,”夏知恩咽下嘴里的玉米,喝了一口大麦茶:“他找人帮我打的官司,以及,卖家那边后期向我所要的增值差价的那十几万,也是他帮我给的。” 任易帆有点难以置信:“那么好?” “对啊,因为某个还暂时不能告诉哥哥的原因,他对我挺好的,”夏知恩的这个原因,当然是指宁楠深,而夏知恩不知道的是,关于宁楠深的事情,其实任易帆早就知道了,毕竟,宁楠深家里的事情,在商圈的顶层,已经扩散的很开了:“不过,确切的说,那个时候,宋劲只是帮我打了官司,那个增值的差价,只是替我垫付的而已。” 连我都不要了吗? 任易帆对此是理解的:“那后来呢?” “后来啊,”夏知恩会心一笑:“最初的时候,我是一心想着,一定要把这笔钱还给宋劲的,可因为数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是太巨大了,于是,在那年年底,宋劲给我过生日,问我要什么生日愿望的时候,我厚颜无耻的跟他说,那钱不用我还了!” 现在想想,她当时真的是好机智,居然这么不要脸的说出了这样的生日愿望。 虽然在外人的眼里,她的这个要求,太过丧心病狂和没良心了,人家宋劲又收留她,又养她,又帮她拿回房子,她却还想着不还钱,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出来混,很辛酸的,十几万的钱,对于当时的她来说,真的是天文数字好吗!宋劲那个时候给她零花钱也不过是一个月3000而已。 而且她当时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有前提的! 就是在她生日之前的某个晚上,宋劲去洗澡了,她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看着电视,吃着开心果。 很突然地,宋劲的手机响起了一条短信提示音,她当时也不是故意去看宋劲的短信的,而是无意间,去那小鱼干的时候,意外的喵到的,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条来自某某行,扣除两元短信费后,余额八千万多万的短信内容。 当时把她震惊的,手中的果汁都差点掉到地毯上。 也就是因为知道宋劲有那八千万的存款,她才会那么不要脸的,要是她当时看到的八千块,那她说什么也不会提出那种生日愿望的,做人最起码的逼数她还是有的! 任易帆:“然后呢,答应你了?” “是啊,先是微讶的愣了下,然后冲我笑了下,虽然宋劲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同意了,”夏知恩庆幸的说:“最后,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他就把家里的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了,以及送了我那套,现在自己住的公寓。” “这样......”任易帆彻头彻尾的听懂了,唇角的那抹笑容有着一点百感交集的味道。 这么看来...... 宋劲不仅仅是知恩的恩人,还是他们全家的恩人吗? 想到“家”这个字,任易帆的笑容突然往上扬了很多。 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能够有个家,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吗?虽然是有残角的,但对他而言已经非常非常足够了。 “不过,宋劲当时会送我公寓的理由其实很可恶的!”夏知恩突然黑脸的放下筷子。 任易帆:“恩?” “就是他想摆脱我啊,”夏知恩说:“因为不能回应我的感情,就索性跟我一刀两断了,在我生日那天,带我买了房子之后,就对我说了‘以后你住去自己家那边,然后靠我给你买的这套房子首租过日子,我呢,也该离开你生活了’之类的话,当时听的我,在房产中心,直接就哭了!” 回想起来,她现在都觉得好委屈, 任谁谁都会受不了被自己喜欢的人,撇清关系的滋味的,还是那种撇的干干净净。 “你那么喜欢宋劲的吗?”任易帆的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 “是啊,我超级喜欢他的,”夏知恩坚定的说:“非他不可的那种喜欢,想嫁给他,给他生孩子的那种喜欢。” “......”任易帆默声的看着夏知恩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是夸张,是在说真的:“那你知不知道,宋劲他有喜欢的人的?” “我当然知道!”说到这个,夏知恩就来气,喜欢的日料都不想吃了:“那个人叫陈想南,我讨厌死她了,不喜欢宋劲,还利用宋劲,接受宋劲的好处,有本事就别接啊。” 对于宋劲感情的事情,任易帆会知道,夏知恩是不惊讶的,毕竟,宋劲在商圈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了解他“风流史”的人,必然也就多。 “那你......没想过要放弃吗?”任易帆的神情里,有着淡淡的心疼。 单恋一个人就已经是很累的事情了吧?这喜欢一个心地有人的人,就更是心累和伤心的事情了吧? “当然想过,”夏知恩笑容转为苦涩和无奈:“可是喜欢这种事情,如果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还会有为情自杀,或是殉情这种说法了?” 任易帆听的笑开:“你小小年纪,懂的倒是很多。” “生活所迫,我也不想这样的,”夏知恩一脸无奈的拿起大麦茶:“不过,也还好陈想南不喜欢宋劲,要不然的话,我要是跑去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惹宋劲生气了,宋劲肯定会为了陈想南跟我断的一干二净,甚至为了陈想南把我弄消失都有可能。” 宋劲的手段,还是有点可怕和惨无人道的。 任易帆看了会夏知恩,欲言又止的说:“那晚你是为了宋劲哭的吗?” 那晚?哪晚?夏知恩先是一愣,后是迅速反应过来,任易帆指的是酒会那晚。 “对啊,”夏知恩大麦茶一口都还没喝,就又放回了桌子上:“都是那陈想南害的,那晚陈想南也在酒会上,害我被宋劲骂也就算了,还害得我生平第一次被宋劲给扔下,哇,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气的都想打他们两个,不过也好在,宋劲后来回来了,事后也跟我道歉了。” 见夏知恩只是单纯抱怨,却没有丝毫埋怨宋劲的样子,任易帆心底对夏知恩的心疼,加重了不少:“这么容易原谅他的吗?” 那晚,因为任易帆跟夏知恩素不相识的缘故,任易帆看着夏知恩在冷风中哭着的样子,倒也没多少心疼,可现在,任易帆的心,不仅有着痛意,还有着隐隐的怒意。 怎样也不能在她穿的那么少的时候,把她丢在冷风中吧? “是啊,谁让我喜欢他呢,”夏知恩说:“人对于自己最偏爱的人,谁不是包容到毫无底线的那种?” 任易帆轻微的愣了下,竟没办法反驳夏知恩。 的确,人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向来都是宽容到极致的。 忽然,夏知恩的神情转为了庆幸,很是开心的说:“不过,想想我应该也要谢谢陈想南,没她我们那晚很有可能就遇不到了,虽然那晚我们都在酒会现场,但现场那么大,人那么多,我们不一定能够遇到的。” “也是,”任易帆对此也是认同的:“有的时候,错过了冥冥之中的安排好的缘分后,是真的有可能再也不会有再遇的机会的。” 是啊,夏知恩拿起筷子,夹了个鳗鱼寿司,往嘴里塞。 “对了,知恩,”任易帆担忧的问:“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如果这会换做是宋劲以外的别人,问了夏知恩这会,夏知恩无论对方是出于关心自己也好,内心带着恶意也罢,都会不高兴的,也不会回答对方,就很不喜欢,跟别人说起那些让自己难堪的往事。 可因为是任易帆,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夏知恩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然而,正当夏知恩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宋劲打来的电话。 如果换做是以往,夏知恩早就已经活蹦乱跳的跑去一旁接电话了。 可现在,夏知恩拿起手机,还没等对面的宋劲说话,就率先开口了:“喂,宋爸爸,我跟我哥哥在吃饭呢,等晚上我回去以后,再跟你回电话,先这样了,拜拜!” 说完,夏知恩没等宋劲回答,就迫不及待的把电话给过了,看向任易帆。 任易帆瞠目结舌:“......宋爸爸?” 知恩都是这么喊宋劲的吗? “对啊,”夏知恩点头:“跟宋劲交往之后,我基本上就一直这么叫他了。” 好吧,其实没在一起之前,她在心底也已经这么叫宋劲了,谁让他源源不断的给她钱,是她行走的atm机呢,不喊“爸爸”真的是对不起她。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她怕在好不容易相认的哥哥那,拉低印象分...... 另一边,宋劲坐在办公室椅上,被夏知恩电话挂的一脸懵逼。 宋劲:...... 夏知恩,你知不知道,就从来没有人挂过我电话? 就连楠深也没那胆子好吗? 有了哥哥,就连我都不要了吗? 这是小没良心给的。 你是我养大的,又不是那任易帆养大的。 真的是...... 想到这,宋劲无奈的笑开,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 算了,小家伙这样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是她心心念念要找的哥哥啊。 也幸好,他十几分钟前,收到下边的人,调查任易帆后反馈过来的消息,总的来说,任易帆的人品还是很好的,也很有头脑和能力,知恩跟任易帆多接触,是没有坏处的。 只是,这俩人的关系,直接也牵扯到了楠深和时家树,虽然眼下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但今后......会有些难办的。 往后一靠。 宋劲深陷进椅背里。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岑兮跟宁楠深吃上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比老板娘预期的时间,还要多出二十分钟。 老板娘为此感到很抱歉,送了一盘羊肉,一盘牛肉,以及一壶酸梅汤作为补偿。 宁楠深在看到岑兮咽下一块牛肉后,问道:“味道如何?” “很好吃耶!”岑兮眼睛放亮的看着宁楠深。 听到岑兮说好吃,宁楠深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其实在来这边的路上,宁楠深还挺担心怕岑兮不喜欢的,毕竟人的口味是不一样的。 将正牌的紫菜片推到岑兮的面前,宁楠深说:“抱着紫菜叶吃,也挺好吃的,店里很热门的吃饭。” “好,我试试,”正当岑兮伸出筷子,要去加一片紫菜的时候,烤盘上的油忽然飞溅到岑兮的脸上,痛的岑兮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轻叫了一声。 宁楠深急忙放下手中的烤肉钳,站直身体,神色焦急的看着岑兮:“没事吧?” “没事,没事。”岑兮摆了摆手,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一下脸上的油脂:“就只是被友溅到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正当岑兮要准备坐下的时候,隔壁一对看似像大学情侣的女孩子,故作酸溜溜的语气,借此对自己的男友,抱怨的说:“你看看人家小姐姐的男朋友,小姐姐被烫到了,人家男朋友多着急啊!” 男朋友并未感到惭愧,也并未给女孩子面子,而是直接将烤好的一堆肉,用烤肉钳夹起,放到了女孩子的碗里:“谁让你皮那么厚,烫一下又没事,来,接着吃你的烤肉。” 女孩子一脸愤恨:“我真是神经搭错,才会喜欢上你!” 岑兮看着小情侣,想要解释:“那个......” “小姐姐你不用解释,”女孩子一本正经的打住,阳光灿烂的说:“带上我跟我男朋友的祝福,继续吃烤肉吧。” “不是我......”岑兮欲言又止的看向宁楠深,想要拉着宁楠深一起解释,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宁楠深居然已经坐回位置上了。 岑兮:...... 为什么他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就不怕被误会吗? 满是疑惑的,岑兮木讷的坐回了位置上。 宁楠深看着岑兮,自然是看出了岑兮困惑的眼神下的想法。 于是,在确定隔壁座的小情侣,没往他们这边看后,宁楠深倾身上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着岑兮说:“对于陌生人的误解,有的时候,不解释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解释也是没有意义的。” “......是吗?”岑兮不太确定。 宁楠深:“当然。” 半个小时后,烤肉店外边。 最先到的是宁迟修,宁迟修取完票后,就一脸乖巧的坐在外边的椅子上,一边排队等叫号,一边等林甜甜。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林甜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迟修!!” 林甜甜的声音很大,大到里边靠窗坐的岑兮和宁楠深都听到了,相似惊讶的看了眼后,纷纷的朝着外边看去。 只见林甜甜一边挥手,一边快步朝着宁迟修走去。 可林甜甜在岑兮和宁楠深的注视下,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只横冲直撞出来的猫,重重的撞在自己那八寸的高跟鞋。 于是,在众多人的注视下,林甜甜先是重重的扭了一下脚,再是无人能挡的朝着水泥地摔去:“啊——!!” 家庭暴力 甜甜! 岑兮惊慌失措的从位置上站起,连自己包都没拿,直接朝着外边跑去。 宁楠深一块跟上的时候,不忘把岑兮的包拿了。 ...... 也幸好因为是校园区的缘故,根据市政府的规定,是必须要有一所医院,和三家以上的诊所的,虽说各家诊所因为学生放寒假的缘故,都没有开,但医院肯定还是正常营业的。 很快,被送到了校园区里的医院。 急诊室。 在林甜甜的嗷嗷大叫下,医生终于处理好了她扭伤的脚。 接下来就是身上那些伤了。 处理林甜甜的伤口之前,医生在病例上写下,林甜甜要去药房取的药后,把病历本还给了林甜甜。 林甜甜拿过一看,看到其中一项药的时候,惊呆了:“干,干蛇皮?” “对啊,”医生点头:“干蛇皮。” 林甜甜瞠目结舌:“这干蛇皮也能治扭伤?” “是啊,”医生点头:“回去之后减的碎碎的,跟鸡蛋拌在一起,煎起来吃,特别有用,保证你五天之内,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真的假的?”林甜甜对此表示怀疑:“这么神奇的吗?之前从没听过哎。” 医生一脸认真:“当然是真的,这算是属于民间不传的配方,也是很少人知道的配方,很有用的,不信的话,” 医生说着,撇了眼宁楠深:“你问问他,他曾经就是我们这片校园区的学生,曾经几次扭伤,吃的都是这个。” “是吗?”林甜甜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恩,是真的很有用。” 林甜甜:“那好吧。” 医生的话,让岑兮忍不住对着宁楠深说:“看来你是真的很让人印象深刻,你念书都已经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 宁楠深对着岑兮温和的弯了弯唇,没有说话。 的确,宁楠深在第三校园区这边,但凡是去光顾过十次以上的商家,都会被牢牢的记住,哪怕高中毕业之后,极少来这一片,被商家看到后,也能一下就认出宁楠深。 让岑兮没有想到的是,医生说出了跟烤肉店老板娘一模一样的话来:“因为他长的很好看啊。” 宁迟修:...... 岑兮:...... 林甜甜:...... 这个看脸的时代。 医生继续称赞着宁楠深:“他还在念书那会,经常有跟他一个学校的小女生,在我这边跟我说,他是学校里的校草呢,不过呢,现在更好看了。” 林甜甜这就要有小情绪了,医生啊,医生,你一个男的,面前两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你不夸夸,非要夸一个心机男,你怎么回事啊,你莫非...... “说来,这两个谁是你女朋友啊?”医生的话,打断了林甜甜的思绪。 林甜甜趁着岑兮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往宁迟修旁边挪了挪,并给宁迟修扔去了一个眼神。 宁迟修顿时心领神会,连忙朝着林甜甜那边站起。 林甜甜对此表示非常的欣慰,迟修小朋友真的是很聪明啊,就那么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心底的用意,希望她以后的男朋友,也可以这么的聪明,有一个聪明的恋人,就不会时不时的心累了。 宁楠深看着医生,没有说话。 岑兮正要急忙开口解释的时候,林甜甜忽然把手上的病历本和社保卡递给了岑兮:“宝宝,你去帮我付费拿下药好不好?” “哦哦,好!”岑兮慌忙接过。 转身,正当岑兮要走的时候,宁楠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带你去吧,你第一次来这边,不是很熟,收费处有点远。” 岑兮:“谢谢啊。” 等宁楠深和岑兮走后,医生看着林甜甜和宁迟修问:“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呢,现在看来不是啊。” 林甜甜震惊的看着医生:“你是怎么看出他们不是的?” 医生挑了下眉:“从他们刚刚的言行啊,正常情侣直接,基本上是不会说谢谢的吧?” 林甜甜:...... 厉害了。 医生:“好了,你这边已经没我的事情了,去隔壁换药室,让护士给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林甜甜:“好,谢谢医生!” 很快,林甜甜就坐在轮椅上,被宁迟修推到隔壁的换药室来了。 换药室。 等待护士弄药盘的时间里,林甜甜靠在轮椅上,看着宁迟修好笑的说:“迟修,你说缘分这东西,有的时候是不是很奇妙,我们市那么大,怎么就吃个饭都能碰到你哥和岑兮呢?不过,在我们这叫缘分,在你哥那,指不定就叫孽缘呢,谁让我们这两个半路杀出的陈咬金,破坏了他跟岑兮的二人世界呢。” 说完,林甜甜又补充了句:“你哥有那么一瞬间,肯定想要弄死我!” 宁迟修笑笑说:“不会的了,我哥他还是很好的,顶多也就是内心隐隐的失落下吧。” 林甜甜一脸好玩的看着宁迟修,呦呦呦,护短弟弟上线了:“迟修,姐姐问你个很老气的问题好不好?” 这一声“姐姐”听的宁迟修格外的刺耳,脸上的笑容都退了几分。 看着林甜甜,宁迟修讷讷的说:“什么问题?” “......”林甜甜懵了下,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突然一下的,迟修好像不高兴了?好像还是因为她不高兴的,可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说啊,恩,那就一定是她的错觉了:“就是吧,我跟你哥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宁迟修差点笑出声,的确是个很老气的问题呢。 寻思了下后,宁迟修觉得,这个问题虽然老气,但也要好好回答,要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变成送命题了。 “那,”宁迟修顿了下,把话几乎是还给了林甜甜:“如果是我跟岑兮姐掉进水里,甜甜姐会救谁?” 林甜甜非常果断:“废话,当然是岑兮了!” 宁迟修:“恩,我也一样,选择先救我哥哥。” 林甜甜在心底抓狂,哇,一不小心,被小朋友给套路了,就很气啊。 “不过,”宁迟修又说:“如果真有一天,你跟我哥掉进水里了,我会救你的,只救你。” 林甜甜看着宁迟修一脸认真的样子,非常的感动:“你这话不怕被你哥听到后心寒吗?” “不怕啊,”宁迟修看上去是真不怕:“因为我哥哥他会游泳,不需要我救。” 林甜甜:...... 通过刚刚跟迟修的对话,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很多看似感人至极的事情的背后,往往有着非常残酷和薄情的缘由,而这个缘由,会非常明白与深刻的告诉你,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宁迟修:“不过,你真要是跟我哥哥一块掉进水里的话,我哥哥肯定会把你一块救上来的。” 林甜甜觉得,宁迟修综合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岑兮的面子,救她是肯定救她的,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不定就是 ——可以,但没必要,我选择淹死。 这时,换药室大门那边,响起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护士啊,给我家孩子换个药吧。” 林甜甜和宁迟修都是不爱管闲事的人,所以,中年女性的声音,最初是没有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的,可当被中年女性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冲着室内喊起的一声又惊又喜的“姐姐!”后,使得林甜甜的目光迅速朝着她们看去。 这个声音? 当林甜甜看到被蔡艳然抱在手上的陶陶时,险些没从轮椅上蹦起来。 卧槽!! 这不是林烟的女儿吗?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对...... 她跟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好冤家路窄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上一代人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到下一代的人的身上。 只是,这孩子记忆力还真好啊,上次见面都已经是这么久的事情了。 这孩子是哪里受伤了?脑袋吗? 林甜甜的注意力,忽然全部都集中在了陶陶的脑袋上的纱布上。 是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吗? 蔡艳然抱着陶陶,看看林甜甜,又看看陶陶:“陶陶,你认识这个姐姐啊?” 林甜甜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看蔡艳然的面相,就不是很喜欢蔡艳然,就感觉光是看蔡艳然一眼,就能够知道蔡艳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看陶陶,林甜甜却是看的很舒服,有点越看越喜欢的样子。 “恩,是的,外婆。”陶陶看着蔡艳然点头。 外婆?林甜甜瞬间反应过来,好吧,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看这个阿姨哪哪都不舒服了。 原来是林烟妈妈啊...... 这面相,真是跟林烟一样样啊。 看向陶陶,林烟忽然很担忧陶陶的未来,有着这么两个长辈,小妹妹不被影响,怕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吧,原生家庭里的长辈,对孩子的影响,有的时候是真的很大的。 蔡艳然好奇:“怎么认识的呀?” 林甜甜抿了抿唇,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她是妈妈的朋友,就是跨年夜那天,送我迪士尼系列公主的那个姐姐!”陶陶一脸兴奋,语气里还带着感激。 林甜甜听的内心很舒服,小妹妹,你果然跟你妈妈还有你外婆与众不同,但是吧,你说错了一点,那就是,我跟你妈妈哪里是朋友,分明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不过,看你还小,也就不在你那边纠正了。 蔡艳然当然知道陶陶房间里那一系列的迪士尼公主,都是送自己女儿跨年夜那晚上热搜的林甜甜给的。 一时间,蔡艳然这个当妈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抱紧陶陶,蔡艳然看向护士,尴尬又匆忙的说:“护士啊,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晚点再过来!” 没等护士作答,蔡艳然就抱着陶陶离开了。 陶陶困惑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外婆,我们怎么没换药就走了啊?还有就是,我还没跟那姐姐说再见呢,就这样走了不好的。” 蔡艳然没有理陶陶。 林甜甜听的欣慰极了,哎,虽然林烟是真的很招人烦,但这女儿,还是让人越看越喜欢的。 宁迟修看着蔡艳然抱着陶陶远去的身影,弯腰来到林甜甜的耳边,小声的说:“甜甜姐,那个小朋友,难道是岑兮姐情敌的女儿?” “嗯哼。”林甜甜应了声后,纠正道:“不过现在岑兮已经没有情敌了,毕竟,岑兮跟时渣树已经没有关系了。” 时渣树?宁迟修差点没听笑。 护士端着满满一堆东西的药盘,走了过了,看了眼蔡艳然离去的方向,忍不住看着林甜甜问:“你认识刚才那小妹妹一家?” “是啊,”林甜甜听护士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护士推了一张旋转椅,来到林甜甜面前坐下,将手中的药盘,放在了一旁的病床上:“那你作为她妈妈的朋友,知道不知道,她妈妈会家暴她?” 家暴?! 林甜甜和宁迟修相似看了眼,同时一惊。 林甜甜也顾不上去解释跟林烟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注意力全都在陶陶的身上:“那小妹妹被她妈妈家暴?” 不可能吧? 有一说一,虽然她也就只看到过林烟带着小妹妹出现过一次,但光是那一次,她就足以看出,林烟有多爱小妹妹了,舍不得打的那种爱。 护士也看出林甜甜不知道了,要不然不会是这样反应的:“是啊,这小妹妹两个月以来,已经到我们这里处理伤口很多次了,这最初的时候吧,我跟同事都以为,她是在跟别的小朋友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弄出来的伤,纯属意外,可她第三次被她外婆抱来的时候,身上有着很明显被打出来的淤青,然后我跟我当时另外一个同事,在她外婆去缴费的时候,我们就问她了,那伤是怎么弄出来的,是在幼儿园被同学打的,还是被老师打的,小妹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妈妈打的。” 靠! 林甜甜险些骂出声,这林烟太不是人了! “小妹妹才这么小,她居然打的下去?!”林甜甜就很气,果然,恶人只会更恶而已,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恶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命案(1) 护士愤恨,想想就很气:“就是啊,儿子还说的过去,毕竟小男孩调皮,有的时候你打重点,根本长不了记性的。” 林甜甜:...... 看出来了,护士姐姐一定的重女轻男的。 宁迟修:...... 儿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儿子被打,就说的过去了。 护士:“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我看着也没那么揪心,那么气的,当时就觉得,小妹妹肯定也是因为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才会被妈妈打,要不然的话,这做亲生父母的,哪个舍得无缘无故这么打孩子啊?” 林甜甜听的很认真,没有插嘴。 “可就在前天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小妹妹的妈妈,对小妹妹有暴力倾向了,”护士继续往下说:“那天晚上,刚好也是我值班,小妹妹那天也受伤了,不过,抱她来上药的,不光是外婆,还要她妈妈,这小妹妹排队等待的过程中吧,一不小心的滑倒了,推翻了这房间里的换药车,车上的东西当时全都撒了一地。” 林甜甜:“那小妹妹当时没事吧?” “本来是没事的,因为也就是只是轻轻的摔了一下,”护士叹息:“可小妹妹妈妈看到后,直接就走了过去,在小妹妹才刚一站稳的时候,就对着小妹妹重重一脚,小妹妹被踢的直接脑袋撞在了地砖上,她脑袋上的伤就是这么出来的,当时看的我,差点骂过去,但又怕小妹妹回家之后受到牵连,就只好是憋了回去。” 林甜甜简直不知道林烟是怎么想的,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居然下的了如此重的手,难不成林烟是重男轻女吗? 小妹妹真的是生错家庭了! ...... 大厅,收费处。 正当岑兮准备从包里掏手机,用支付宝给林甜甜缴费的时候,震惊的发现,自己把包忘在烤肉店了! 惊慌失措的看着宁楠深,正当岑兮要说自己包没拿来的时候,宁楠深将手上一直提着的东西,往岑兮的面前一放。 岑兮看着自己的包,一脸惊讶:“我包怎么在你手上?” 不是应该在烤肉店的吗? 宁楠深唇角微弯的看着岑兮:“跟你一块在烤肉桌前起来的时候,注意到你把包给忘了,就把你给一块拿上来了,” 说着,宁楠深又把岑兮的包往前递了递:“来。” “谢谢!”岑兮又是尴尬,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的接过,脸都红了。 岑兮也这才想起,今天请宁楠深吃的饭并没有吃成:“那,那个,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明明约你一起吃饭的,结果......” 她知道她这样挺不好的,可她实在是担心甜甜。 念书那会,她可是每次进医务室,无论是大伤还是小伤,甜甜都会翘课去陪她的,所以让她丢下甜甜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 宁楠深要说不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当时,看到岑兮为了林甜甜一脸焦急跑出去的样子,宁楠深是真的不高兴了的。 可此刻,在面对着岑兮,宁楠深倒是一点不悦的心理都没有了。 “没关系的。”宁楠深无所谓的说。 岑兮:“要不然这样,明天我请你去吃宁静路上的早茶吧!” 宁楠深:“橘森?” 岑兮:“对,就是那里。” 宁楠深:“我也挺爱橘森的早茶的,一直就觉得它算的上是a市口味最好的早茶了,我外公外婆也很喜欢吃橘森的早餐。” 岑兮立马说:“那我们明天早点去,吃好之后,给他们打包一些。” 看着岑兮不是在看玩笑,而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宁楠深忍不住失笑了下:“这么好?” “对啊,”岑兮说:“都是朋友嘛,而且早茶也用不了多少钱的。” 其实,a市的早茶并不便宜,但等于岑兮一月十万打底的收入来说,也的确是不贵了。 宁楠深内心用力的颤了颤,心疼瞬间加快。 朋友...... 几秒过去。 等宁楠深回过深来后,唇角的笑容瞬间加深:“好。” 倒也不是宁楠深真想吃岑兮请客的东西,宁楠深其实一点都不想的,内心极度不愿意花岑兮的钱,但又因为想要跟她有更多的接触,而没办法拒绝的了。 岑兮古怪的看着宁楠深,怎么感觉宁楠深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很喜欢早茶吗?请的很对他的胃口,所以很开心? 还没等岑兮来得及深入去想,目光猛的一晃,又想起一件事情。 “啊!烤肉店那边我忘记付钱了!”岑兮一下就急了,怎么办,怎么办,居然逃单了! “别慌,”宁楠深的语气,让人听的格外的心安:“钱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就已经在微信上问过老板娘,转账给她了。” 岑兮从包里摸出手机:“多少钱,我转你。” 宁楠深:“不用了,就几百块钱。” 岑兮威胁:“你不告诉我,我就直接转你500!” 宁楠深:“我不收的话,你转给我5000也没有意义啊。” “......”岑兮一噎,那倒也是:“那我转你支付宝。” 支付宝不用收就能直接打到的。 宁楠深唇角一扬:“那么请问你有我支付宝吗?” “......”岑兮又是一噎,一时半会都忘记自己其实有宁楠深的银行卡号的,之前有让林甜甜查过:“没有......” 宁楠深:“那不就行了。” 岑兮灵机一动,眼睛都亮了不少,笑着说:“那我给冲话费!” 宁楠深发现,岑兮自从离开时家树之后,不仅更爱笑了,整个人也比此前开朗了非常多。 真的是好喜欢她开心时的样子。 不忍心破坏岑兮的这一份开心,宁楠深只好是说:“一百五。” 岑兮震惊:“这么便宜?我们点了七八个菜耶!” 宁楠深倒也是真的没有骗岑兮:“校园区的东西能有多贵,况且我们还有两个菜还是老板娘送的呢。” 岑兮恍然,对哦! 给宁楠深把钱转过去后,岑兮就去给林甜甜缴费拿药了。 走在回急诊的路上,宁楠深说:“还记得我们的合作吗?” 合作?岑兮先是一愣,后是立马反应过来,宁楠深指的是他们的漫画合作。 岑兮:“当然记得。” “准备开工了吗?”宁楠深一边走,一边看着岑兮说:“准备开工的话,我会让主编周五之前联系你。” 岑兮:“好,我正准备明天开始画画呢。” “恩,”宁楠深又问:“那回头我带合同给你签的时候,顺便带你去打高尔夫吧。” “行啊,”岑兮说:“反应我现在是一个人,有的是时间。” 宁楠深是真的很想尽快给岑兮签署合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通过稿费的形式,将她花在他身上的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 林甜甜原本是想要把从护士那听到的事情告诉岑兮的,可又害怕提及林烟会让岑兮不高兴了,也就临时改变主意没说了。 停车场。 当宁迟修听林甜甜说要叫代驾的时候,宁迟修赶忙说:“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宁楠深看着他们,紧了紧目光。 “不用了,我叫代驾就可以,”林甜甜已经在滴滴的界面里操作代驾了:“你送我回去的话,我明天还要找人来开车呢。” 宁迟修急忙又说:“我来帮你开就好。” “可以,但没必要。”林甜甜说:“你不觉得这样的操作,很没逻辑性吗?多耽误你上班的时间,还来的麻烦。” 并非是林甜甜嫌弃宁迟修,而是宁氏现在在紧要关头,实在是不想浪费宁迟修的时间,太耽误人家。 家嘛,她自己叫个代驾,回去她爸妈就可以了啊。 “这,这样......”宁迟修垂了垂目光,声音明显低落了下去。 做事没有逻辑...... 他是被甜甜姐嫌弃了吗?果然,还不够优秀啊...... 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是很容易受到影响的。 宁楠深见状,目光一寒。 林甜甜的大脑响起了高能预警。 不好!有杀气! 林甜甜猛的朝着杀气来源看去。 很快,林甜甜对视上了宁楠深那布了一层寒意的目光。 “......”妈耶,林甜甜在心底捏了把冷汗,宁楠深现在对宁迟修这么好的吗?这都能生气? 突然,林甜甜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对哦!人家迟修是关心她啊,而她不委婉拒绝迟修也就说了,还这么直接的说迟修做事没有逻辑,这要是换做是她的弟弟这么被人说,她也生气啊! 立马,林甜甜改变主意,看着宁迟修说:“等等,要不然我还是按照你说的做吧,我上次就跟滴滴的代驾师傅骂起来了,因为他把我车给擦了,我好怕这次又遇到一个不会开车的,所以还是迟修你送我回去吧,不过,我这车,我明天让我家里的管家来开就好了,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吧。” 说完,林甜甜又说了一句:“怎么样,我可以反悔吗?” 宁迟修即刻欣喜若狂:“恩!” 林甜甜在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同意了,要不然让迟修心情低落的回去,这笔账宁楠深一定会找她算的。 方才的一幕幕,岑兮自然是看在眼里,看向林甜甜,岑兮偷偷的对林甜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林甜甜回个岑兮一个嘚瑟的眼神,她林甜甜果然生处在任何一个不利于自己的环境,都能给个转危为安。 ....... 宁迟修把林甜甜弄到后排的位置上,关上车门,看着宁楠深说:“那哥,我先送甜甜姐回去了。” “恩,”宁楠深说:“送完之后,就立马回家。” “好。”宁迟修应完,马上就上自己的车了。 宁楠深也很快将自己的车开在了送岑兮回家的路上。 车内,岑兮时不时就看看宁楠深,然后又欲言又止,在第四次的时候,宁楠深淡笑的说话了:“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 岑兮:...... 忘了宁楠深会读心术了...... 虽然被宁楠深看穿了,但岑兮仍旧不太好意思问,毕竟,她好奇的这个问题,有点涉及个人隐私了。 于是,岑兮脱口而出的话是:“没,没什么。” 宁楠深将车拐了个弯,行驶在了去往岑兮小区所在的道路上:“你是不是想要问我,迟修她是不是喜欢林甜甜?” 岑兮一脸不敢置信。 这都能看的出来?也太厉害了吧! 看岑兮的反应,宁楠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注视着前方的夜景,宁楠深笑出了声:“在我们几个还没各自上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似乎发现迟修喜欢林甜甜的事情了。” 岑兮微讶:“迟修他真的喜欢甜甜吗?” “恩,”别人的话,宁楠深自然是不会说,可岑兮的话,毕然又是没有关系的:“虽然他现在对林甜甜更多的是好感,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过多的好感,早晚是会演变为喜欢的,说来......” 宁楠深顿了顿,看了眼岑兮:“这个事情,林甜甜肯定还不知道的,所以,在林甜甜知道之前,希望你能够保密。” 岑兮点头。 既然宁楠深都说了让岑兮保密,岑兮就一定会保密的,而且岑兮也知道,这个事情一旦让林甜甜知道的话,对目前的宁迟修来说肯定是不利的,不利于他人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当然是不能做的。 “还有就是......”前方红灯亮起,宁楠深踩下了刹车,等车停好之后,看向岑兮,很认真的问:“你作为林甜甜的朋友,应该是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姐弟恋的吧?” 岑兮点头,她当然知道:“甜甜曾经有说过,像姐弟恋的话,她不反对,也尊重,但是自己的话,是接受不了的,晚一分钟都不行,所以迟修跟甜甜......” 话说到这,岑兮就没说下去了。 而宁楠深也听出了岑兮所有想要表达的。 宁楠深:“那就好。” 只要没有希望就行。 人只要是一直对一件事情触碰不到希望,早晚就会放弃。 那就好?岑兮微讶的看着宁楠深,显然没有想到宁楠深会这么说。 宁楠深目光轻微的晃动了下,糟糕,说漏嘴了。 好在宁楠深反应够快,也善于伪装。 仅仅才过了一秒的时间,就很的淡然自若的看着岑兮说:“我的意思是,没希望在一起就好,因为姐弟恋,毕竟大部分都是女方会比较累,男女恋爱,女方可以比男方小好多岁,但是男方比女方小很多岁的话,女方有的时候会很累的,俩人的感情走的也会比较艰难。” 命案(2) “这倒是的,”岑兮同意,基本上年龄差距很大的姐弟恋,比较累的都是女方:“如果是迟修的话,应该不会的。” 宁楠深:“为什么?” 岑兮:“就感觉他很懂事啊,不会给甜甜带来困扰,也不会给甜甜添麻烦。” 宁楠深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迟修不会给林甜甜添麻烦,他怕的是林甜甜给迟修添麻烦。 ...... 在宁楠深还没把车开到公寓楼底的时候,岑兮就看到自己所住的公寓楼底,围了一群人,而在人群的外边,是好几辆警车,和各大新闻媒体的车子。 宁楠深开的越近,越是能够看到,人群的最里头,有着很多警察在维持着现场的次序。 “我家那公寓楼是出什么事了吗?”岑兮困惑的看着前方。 宁楠深也不确定事情的真相,只好是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隔壁的公寓楼外边停好车,宁楠深熄火走了下去,跟着岑兮朝着人群走去。 站在人群最外边,一个眉心紧皱的警察,从他肩膀两侧的警衔就可以看出,是这里所有警察的主要领导了。 在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警察本能性的往后淡淡的看了下,在看到宁楠深后,愁心的目光,瞬间亮了许多:“宁上校?哟,这不是宁上校嘛!” 警察一边说,一边赶忙走到宁楠深面前,对宁楠深敬了个礼,伸出了手:“宁上校,好久不见!” 宁楠深从小就是沈文豪那边的常客,公安局老一辈的人,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宁楠深长大的,而局里后辈的那一批警察,也都是知道宁楠深的。 因为宁楠深是沈文豪身旁的红人,以及自身此前是陆军上校的缘故,局里的人对他都是非常尊敬的,即便如今大家都知道,宁楠深已经退伍从政了,但大家对宁楠深的这份尊敬必然还是在的。 一个人对一个人由内而外的尊敬,是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消散的。 宁楠深礼貌的勾了勾唇,握住警察的手:“我早就已经退伍了,可以不用叫我宁上校了,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这不是习惯了嘛,”警察看宁楠深的神情都是带着满满尊敬的:“突然一下让我改口,我还真不是不适应。” 岑兮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来,宁楠深在政界真的很受爱戴和尊敬呢。 忽然,警察注意到了岑兮,有些好奇,又有些惊喜的看着宁楠深问:“这位该不会是您的女朋友吧?” 漂亮耶!真是少见的大美人!应该是宁楠深的女朋友吧? 沈局当时可是说过的,能被宁楠深主动带在身旁的异性,不是喜欢,就是自己的女朋友。 还有就是,宁楠深这是送大美人回家,还是带大美人回自己家啊?应该是送大美人回家吧?他记得宁楠深不住在这一片的,宁楠深好像是住在最高档的那一片的住宅区。 宁楠深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眼岑兮,解释的说:“不是,只是朋友而已。” “是吗?”警察有点点怀疑,看向岑兮,想要在岑兮那边确定。 岑兮立马对着警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应了声:“恩!” 那什么,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都误以为她跟宁楠深是男女朋友?这都是第三个人了...... 她跟宁楠深看起来很像男女朋友吗? 岑兮的回答,让宁楠深的心沉了下,淡淡的失落迅速在宁楠深心底扩散开了。 偷偷的撇了眼岑兮,宁楠深无奈的弯了下唇,你啊,回答的还真的是又快又坚决。 看了眼前方,宁楠深问警察:“是发生很大的命案了吗?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牵动你们重案组吧?” 岑兮震惊,命案,重案组? “是啊,”警察说:“在差不多八点左右的时候,19楼发生了行凶手法极其残忍的灭门案,一家五口全被一个男的用斧头砍死了,原因的话,邻居也不知道,凶手在逃中,根据19楼上下楼的邻居说,当时一直都有在听到他们一家子的惨叫,知道他们可能在被杀,因为那惨叫声太凄惨了,但都没人敢去救他们,只能选择是报警,都怕自己去救了,自己的命会被一起牵连进去。” 哎,不过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不能说是邻居们冷漠。 在这个世界上,当你潜入可能会死的危机时,除了他们警方或是军人,也就只有把你视为命一样的人,才会奋不顾身的冲过来救你。 人在危机面前,真的很现实,首要想到的都是自己,因为生命只有一次啊,不存在游戏里的“等待复活时间”。 宁楠深很是震惊,灭门?这是多大的仇? “19楼?”岑兮比宁楠深还要惊讶,惊讶中语气里还带着明显的恐慌。 “对啊,怎么了吗?”警察看着岑兮说:“认识?” 岑兮:“不仅认识,我就住在19楼......” 警察恍然,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起,是下边的人打来的电话。 “好好好,我立马上来。”警察跟下边的人结束通话后,看着宁楠深说:“法医叫我上楼去,我先上去了。” 宁楠深点点头。 正当警察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看向岑兮:“耶,既然你住在19楼的话,要不然跟我一块上去好了?” 看这大美人的样子,似乎有点怕的样子啊? 也是,身为一个女孩子,怕也是正常的。 “不,不用了,”岑兮急忙摆手:“你先上去吧!” 警察一下就看出,岑兮连家都不敢回了,顺带也看出,岑兮是一个人住的。 并未再多说什么,警察跟宁楠深再次道别后,走了。 宁楠深看向岑兮,寻问道:“你是不是有点不敢住家里了?” 岑兮对着宁楠深胆怯的点了点头:“......我胆子有的时候挺小的。” 宁楠深笑笑,安抚道:“这种事情,你胆子小很正常,其实,别说你一个女孩子了,就连有的大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害怕的。” 岑兮:“是吗?” 她还以为,也就只有她们女孩子,会害怕命案这种事情。 宁楠深:“恩,包括最初的我也一样。” 这下,岑兮震惊了:“你也一样?” “是啊,”宁楠深说:“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是在一大片的尸体里,地上全是鲜血,那次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尸体,特别的怕,当时我们组里,除了领队,和五个老兵以外,其余都是新兵,我们几乎所有的新兵,腿全都软了,可又不能逃,出任务中,逃兵的代价是很严重的,轻则判刑,重则就地枪毙。” “枪,枪毙?”岑兮听的舌头都打颤了:“这么严重?” “是啊,很严重的,”宁楠深说:“所以,最初出涉及到命案的任务,大家都是硬着头皮上的,不过次数多了之后,久而久之也就免疫了。” 岑兮恍然,点了点头。 宁楠深:“那你今晚不敢上去的话,住哪?” “......我不是今晚不敢上去,”岑兮纠正:“我是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敢上去住了。” 顿了下,岑兮又说:“要不然,等甜甜搬到我这边之前,我先住酒店吧。” 宁楠深一愣:“林甜甜要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岑兮点头:“是啊,搬过来一块住的话我也有伴,而且我还可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宁楠深内心浮现起了隐隐的不悦,脑海里已经开始脑补岑兮百忙之中,各种照顾林甜甜,林甜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情都不干,都要岑兮干的画面了。 岑兮忧心的说:“甜甜这几年来,三餐一直挺不规律的,我都很担心她的身体,住到我这边来的话,最起码的健康,我是能够保证她的,只要我在家,我就会强行调整她的作息。” 宁楠深:...... 他现在改名叫“林甜甜”还来得及吗? “不过......”岑兮抬头,揪心的看了眼自己所在的楼层:“去酒店之前,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取......” 但是,她又不敢一个人回家收拾东西,即便现在邻居家肯定有很多警察,可她仍旧还是很害怕。 宁楠深一眼看穿岑兮的心思。 寻思了几秒,宁楠深试探的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上去陪你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岑兮惊讶:“可以吗?” 宁楠深在心底失笑,干吗这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很乐意至极好吗? 宁楠深:“恩。” 很快,岑兮跟宁楠深就到了十九楼。 出了电梯,他们就跟方才在楼底的警察碰面了。 邻居的大门是敞开的,透过开着的大门,岑兮可以看到,里边站满了警察和法医,客厅的地面上,全是触目惊心的献血。 岑兮看到后,下意识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扭头朝着自己家门前走去。 警察看了几秒岑兮后,拉住宁楠深,因为害怕岑兮听到,用唇语问宁楠深:“过夜?” 宁楠深险些失笑出声,低声对警察说:“可能吗?只是陪她上来收拾东西,她今晚在外边住。” 警察恍然,原来如此。 ...... 家里。 岑兮到家后,并未立马去收拾自己要带走的东西,而是先给宁楠深冲了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水。 “来,”岑兮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宁楠深:“先喝水。” “恩,谢谢,”宁楠深接过杯子,对着岑兮温和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说:“去收拾行李吧。” “好,我很快的,最多五分钟!”说完,岑兮快步走进自己的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林甜甜有跟岑兮说过,最快也要下月中旬才能搬到岑兮这边来。 也就是说,在林甜甜搬进来之前,岑兮要在外边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要带走的行李自然也就多,花费五分钟的时间肯定是要的。 岑兮的卧室,就在客厅的正对面,由于岑兮并未关上门收拾东西,所以她在里面的一举一动,宁楠深都是看到的。 而宁楠深也注意到了,被岑兮搁放在左侧床头柜上,自己送给岑兮的那只野兽派的“旋转音乐爱心告白兔” 立马,心满意足的笑容在宁楠深的唇角扬起。 一直被放在床头吗?恩,很不错的位置。 五分钟还不到的时间,岑兮就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到了宁楠深的面前:“好了,我们走吧。” 宁楠深:“你确定就这么走吗?” 岑兮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难道还不能走吗? 宁楠深笑出声,还真是个冒失鬼:“你既然要在外边常住的话,也就等于你工作要一并带走吧?你不把你的电脑和手绘板带上吗。” 岑兮猛的反应过来,宁楠深不提醒,她还真的差点忘了! “对哦!还好你提醒我了!”岑兮赶忙又跑去书房把电脑和手绘板拿了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宁楠深:“没事。” 正当岑兮要准备去拉行李箱的时候,谁知行李箱已经被宁楠深拉过去了:“那走了?” “恩......”岑兮看了眼宁楠深手里的行李箱,想要去拉回来:“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宁楠深当然不会还给岑兮:“你两手都是东西,不太方便的。” “......那好吧。”岑兮也不好意思拒绝宁楠深的好意。 电梯里。 “那个,宁楠深......”岑兮看着宁楠深说:“这酒店的话,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就不麻烦你送我了。” “你准备住哪家酒店?”宁楠深答非所问。 啊? 岑兮懵了一下:“我还没想好呢。” 酒店的话,就找个市中心的吧? 这样回头下楼不管买什么都方便,附近也都有电影院,偶尔还能去看个电影。 宁楠深:“要不然的话,你住到我舅舅投资的一家酒店式公寓里好了?挺靠近市中心的,附近什么都有。” 岑兮没意见:“可以呀,我正好也准备住在市中心呢。” 宁楠深又说:“因为我舅舅是投资人,所以你可以免费住在那边。” 免费?岑兮摇头:“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给个折扣就行。” 宁楠深:“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因为又不是我花钱给你去住。” 一起睡了? 岑兮:...... 话是这么说,可是...... 宁楠深:“我舅舅还巴不得我多带人去住呢,毕竟,那酒店每年除了会给投资人分红以外,唯一的特权也就只有免费住了。” 岑兮:“是吗?” 宁楠深:“恩。” 宁楠深跟岑兮说的话,基本都是事实,唯一不实的就是,宋劲哪会是贪那一点福利的人?根本就看不上好吗,无非只是宁楠深想为岑兮解决问题而撒的谎。 “可是......”岑兮还是有点犹豫。 如果此刻跟岑兮在说话的是林甜甜的话,岑兮肯定也就答应了,毕竟跟林甜甜关系好,可是宁楠深的话...... 俩人目前为止也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岑兮怎么好意思答应的下去。 “看你这样子,似乎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忙啊?”宁楠深唇角弯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岑兮。 “我......”岑兮突然尴尬,陷入了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的困扰中。 宁楠深笑出声:“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巴结你的机会吗?” 岑兮受宠若惊:“你为什么要巴结我?” 电梯门开了,宁楠深托着行李箱走出去,岑兮快速跟上。 宁楠深一边走一边说:“你现在可以说是我公司漫画部唯一的白金级别的漫画家了,我为了拉拢你跟我长期合作,我当然需要做些什么。” 岑兮笑出声,原来是这样。 能被人赏识必然是一件心情愉悦的事情,岑兮自然也是很高兴能够得到宁楠深的赏识。 岑兮:“其实,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长期跟你合作的,而且一部漫画,怎么样合作都是打底两年起步的。” “为什么?”宁楠深笑着问:“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用做,你也会跟我长期合作?” 岑兮:“就感觉你很靠谱啊。” 宁楠深微讶:“你跟人合作都是看感觉的吗?” “恩,看感觉,也看对方有没有黑历史,没有黑历史,基本都是跟着感觉走,”岑兮说:“虽然我的感觉有的时候经常出错。” 宁楠深笑出声。 金色的月光下,宁楠深停下脚步,用那柔和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语气里有着令人心安的幅度:“那么,现在我们言归正传,愿意出于工作,给我一个巴结你的机会吗?恩?” 按常理来说,依照岑兮的性格,这会仍旧是会拒绝宁楠深的,可在对视上宁楠深目光的瞬间,宁楠深唇角的笑容即刻加深,看岑兮的目光跟深了。 “......”岑兮的大脑,在这一秒是空白了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看着宁楠深,岑兮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 ...... 酒店的话,自然是宁楠深从岑兮过来的,所用的理由和白天的一样 ——用一辆车会比较方便。 待宁楠深在酒店门口的旋转门前停好车后,立马有两名接待人员,走到玛莎拉蒂的两旁开开车门。 岑兮和宁楠深先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不远处。 停在几十米外的大众。 车内的驾驶座上,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小青年,同样也是时家树昨天请来,专门帮自己跟踪岑兮所有行踪的人。 小青年这会正拿着自己的单反,拉伸镜头,对着岑兮和宁楠深一阵拍摄,直至他们走进酒店后,才垂放下了相机。 快速取出相机里的内存卡,小青年将其插进电脑里,准备发给时家树了。 ...... 宁楠深带岑兮来的这家酒店,岑兮虽说从未住过,但也知道。 这家酒店,是a市最顶级,最豪华的酒店,无论是用餐,还是设宴,或是入住,都是上流社会才消费的起的。 而住宿,最基础的一间房,一个晚上就要3000起步了,一般人根本人是没办法消费的起的。 前台,年轻漂亮的接待人员,在拿过宁楠深递来的白金卡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好看了。 接待人员:“您好,请问是两位对吗?” 岑兮正要解释的时候,宁楠深已经回答接待人员了:“不,就她一个人,我送她过来而已。” 接待人员恍然,这样吗?不是一起入住啊?她还以为这俩人是情侣呢,这么看来似乎不是? 看向岑兮,接待人员笑着说:“那这位女士,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好,”岑兮找出身份证,双手递给了接待人员:“给你。” 接待人员:“女士,请问一下,您是要入住几天呢?” 岑兮想了想:“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吧。” “好的,”接待人员操作了下电脑后,又说:“安排您入住45楼的单人豪华江景房,您看可以吗?” “......”岑兮愣了下,这个对投资人这么好的吗?也是,投资人可是金主爸爸,不对投资人好,对谁好:“可以,谢谢。” 办理好入住手续或,接待人员将房卡递给岑兮:“对了,女士,对了,女士,您在住期间,我们酒店还会免费提供一日三餐,和下午茶以及夜宵的服务,你回头扫码房卡上的二维码,就可以订餐了,以及,我们的二维码小程序里,还有洗衣,spa,足疗等多重免费服务,详细的你可以在进入到房间后看看。” “好。”岑兮接过,看了眼手中的房卡。 房卡一共有两张,由一张纸质的小卡套包着,卡套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4507,次楼层仅限本酒店白金贵宾入住,尊享27样特权) 岑兮:...... 之前吧,她也不是没有住过这么好的酒店,只是所有增值服务,全部都是要收费的,而现在,这些增值服务,居然全都能免费的享受。 有权有钱的感觉,真的很好,尝到就会让人上瘾的那种,尤其是精神享受。 也正是因为上流社会的快乐是限量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哪怕是踏着别人的尸体,也要往上爬吧? ...... 酒店安排给岑兮的套间,可以说是非常的好,不仅能够以最好的角度看到a市的夜景,还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套间里的家具俱全,且都非常的精致,室内除了卫生间以外,几乎哪哪都铺着白色的地毯。 宁楠深将岑兮的行李箱拖到客厅的沙发旁边后,看着岑兮说:“那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岑兮说:“对了,明天别忘记一起吃早茶。” “恩,”宁楠深当然记得:“几点到那?” 岑兮:“六点半吧?我记得橘森六点半开门的。” 应该没错。 “这么早?”宁楠深笑着,虽然他那个时候已经起了:“你不想多睡会吗?” 岑兮:“我们不是还要给你外公外婆带吗?要是太迟去的话,我怕送去的时候,错过你外公外婆早茶的时间了。” 宁楠深保持着微笑:“早茶其实没事,他们即便吃了早餐也能吃的,稍微晚点过去也可以的,他们基本上早餐的用餐时间,都在八点左右。” 岑兮也对着宁楠深笑:“还是早点吧,万一路上堵车怎么办?” 宁楠深自然是会听岑兮,见岑兮能够这么为外公外婆着想也开心:“行,听你的。” 很快,宁楠深就走了,岑兮把他送到了电梯口才离开。 回到房间后,岑兮快速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拿了一套睡衣,去浴室泡澡了。 ...... 时氏集团。 岑兮今天一整天的行踪,时家树全都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时家树今天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能跟时家树保持距离的人,全都保持了距离。 唯一那个不能跟时家树保持距离的小陈,截止到今天下班为止,被时家树怼了不下十次,其中把小陈怼的对严重的一次,小陈出去之后,直接就趴在办公桌上哭了,很想辞职,但想想那每月五位数的工资和公司超好的待遇,就只好是忍了。 而此刻,当时家树看到自己安排在岑兮身边,负责跟踪岑兮的人,发来的岑兮跟宁楠深进入酒店的照片,险些没有失去理智。 要来酒店的地址后,立马丢下手里的工作,在停车场开了车,朝着酒店那边超速开了过去。 车内,时家树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底布满了血丝。 岑兮! ...... 宋劲公寓楼底。 任易帆停好车,看着夏知恩:“到了,上去吧。” “那明天见!”夏知恩解开安全带,从后排的位置上,拿过任易帆买给她的一堆东西。 任易帆跟夏知恩在一起也是着实不尴尬,处在一起还有些上瘾的那种,俩人在来这边的路上还约好明天要一块去迪士尼玩。 “恩,”任易帆应了声,认真叮嘱夏知恩:“明天天气会很冷,记得多穿点,你看你今天穿的,不冷吗?” 夏知恩冬天穿的是少,不过,也不是夏知恩要风度不要温度,而是夏知恩是容易出汗的体质,稍微蹦跶一下就会一身的汗,特别的热,所以夏知恩冬天都穿的跟别人的深秋一样,基本一件打底衫,一件羊绒外套就可以出门了。 宋劲也正是知道夏知恩这体质,所以冬天的时候也不会逼夏知恩穿过多的衣服。 “没事的,我是易热体质,一下就出汗的,”夏知恩说:“而且明天我们去的是迪士尼,全程都在走路,都在玩,我穿很多的话会很超级热的。” 任易帆:“那你外套稍微穿厚点的吧。” “好的,”夏知恩一脸乖巧的答应,下了车:“那我走了,哥哥再见!” 任易帆:“恩,再见。” 关上车门,夏知恩就提着满手的东西跑进了公寓楼。 任易帆看着夏知恩消失的方向,唇角的弧度越发越往上扬起。 直至现在,任易帆都觉得,自己跟夏知恩的相遇特别的微妙。 ...... 另一边。 宁楠深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宋劲打来的电话。 “喂,舅舅?”宁楠深声音带笑。 宋劲一听宁楠深的语气,就知道宁楠深这会心情很不错:“在干吗呢?很开心的样子。” 宁楠深:“开车回家的路上。” 宋劲声音懒散:“从哪开会家呢?” 如果没猜错的话,楠深大概是刚跟岑兮约完会吧。 宁楠深:“酒店。” “???”宋劲受到了惊讶,原本都有困了的,瞬间都不困了:“......哪里?” 是他听力出现幻觉了吗? 酒店? 宁楠深:“恩。” 宋劲瞠目结舌:“你,你你该不会是跟岑兮一块去的酒店吧?” 宁楠深:“是的,舅舅。” 宋劲:...... 宋劲:............ 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他原本以为,这俩人是自行车般的速度发展,结果居然是跑车般的速度? 见舅舅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话,宁楠深又只好是立马解释:“舅舅,你别想歪,我就只是单纯送她去酒店而已,她家隔壁发生命案了,不敢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住,所以打算在外边的酒店住一段时间。” “这样啊。”宋劲恍然,原来是他想歪了。 宁楠深:“送的是你投资的那家酒店。” “你小子厉害了,都利用到你舅舅身上来了。”宋劲笑出声:“俩人发展的怎么样啊。” 宁楠深:“还行吧,虽然进展的很漫,但是我对她有的是耐心。” 恩,宋劲替宁楠深感到高兴,有进展就好,有耐心也很好,追喜欢的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和脸皮厚了。 宋劲:“你们这一天,俩人都是在一起的吗?” “是啊,”宁楠深声音里的笑意明显加深了不少:“因为一些原因,明天我们还会一起去喝早茶。” 这个倒是要谢谢林甜甜了。 “哟,看把你给高兴的,不就一顿早茶嘛,”宋劲笑着:“弄的好像从来没吃过一样,你还在念书那会,我可没少带你去吃过。” “不一样。”宁楠深说:“而且,她听说外公外婆也喜欢吃早茶,还说吃完之后给他们送一些过去。” “是吗?”宋劲立马在沙发上坐直身子,听的更认真了:“你们一起送过去?” 那么也就是说,爸妈可以看到岑兮了? 他们要是看到岑兮喜欢的人,肯定会很高兴吧? 初七过后,宋劲跟宁楠深也就离开宋宅了,宋劲听老管家说,他们之后,二老一直都挺不开心的,成天也打不起精神,宋劲为了博二老开心,这几天也都是能把宁楠深带回去给他们吃饭,就回去吃饭,但俩人也都挺忙的,天天回去也都是不太可能的。 而现在,这能博二老开心的机会,宋劲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当然不是,我自己送,”宁楠深说:“以我跟她现在的关系,突然间把她带去见外公外婆,怎么样都会有点冒昧和唐突吧?虽然我是无所谓,我就怕她会不自然,而且酒店和外婆家,完全不在两个方向,都不顺路的。” 宋劲:...... 那也就是说,爸妈明天是见不到岑兮了?那么好的机会耶。 宋劲:“那什么,楠深啊......” 宁楠深:“什么?” “有关你喜欢岑兮的事情吧,”事到如今,宋劲只好是跟宁楠深坦白了:“其实在大年初一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你外公外婆了。” 宁楠深:...... “当然,这并不是我主动跟他们说的,”宋劲说:“是年初一的早上,他们不是看你坐在沙发上,捧着个手机笑的很开心,以为你是恋爱了,就抓我过去问话了。” 宁楠深无奈的叹息:“然后你就把我卖了。” “你舅舅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宋劲说:“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回答他们说你没恋爱的时候,那失落的样子,大过年的,我一个于心不忍,就只好是把你给卖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宁楠深也没了办法:“所以,我明天最好是能把岑兮带回去给他们看看,就带回去给他们看看吗?” “是啊,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宋劲看到了很大的希望:“你呢,自己也是知道的,外公外婆近来心情,因为我们走了以后,都挺不好的,你这要是把岑兮带回去让他们看看,他们肯定会乐一整天的。” 其实,把岑兮带去外公外婆那边,宁楠深自己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岑兮那边。 宁楠深:“关键是我想不到理由。” 宋劲:“理由没有,但万无一失的办法我已经想好了,而且这个办法,用不着你邀请她跟你去,她主动跟你一块去的。” 宁楠深:...... 宁楠深:“什么办法?” ...... 酒店。 这会,岑兮已经泡好澡,穿着浴袍,坐在电脑前,正在给自己的稿子上色。 画着画着,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岑兮一愣,朝着大门那边看去,都这个点了,会是谁,客房服务吗? “稍等,马上来!”起身,岑兮快步走到玄关,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时家树?!”岑兮震惊的看着门外阴沉着一张脸的人。 时家树没有说话,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喂!我同意你进来了吗!”岑兮有些没好气的关上门,跟在了时家树的身后。 时家树依旧没有说话,挨个房间的巡视了起来。 岑兮要失控了,声音近乎都是在咆哮:“时家树!!” 室内的房间也不算多,时家树很快就全都看完了。 停下脚步,时家树看向岑兮,神色不悦的质问:“宁楠深呢?” 岑兮一听时家树的语气就来气,双拳都收紧了。 时家树这是又把她当成,当初那个可以任他发脾气的她了吗?想吼就吼? 正当岑兮气的想发怒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过来,此刻对她而言,更严重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让人我跟踪我?”岑兮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你知道吗你!” “回答我,宁楠深呢!”时家树目光冰冷的看着岑兮,语气里有着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住的寒冷。 如今的岑兮,哪里还会怕时家树? 看着时家树,岑兮声音冷淡:“我不告诉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你!”时家树气结,面色更阴沉了。 俩人谁都没在说话,冷冷看着彼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岑兮实在是不想在看到时家树了,对着大门那边指了指:“出去。” 时家树没有说话,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么厚颜无耻有意思吗?”岑兮冰冷的扯了扯唇,真要刻薄的时候,岑兮也是能够非常刻薄的:“你不觉得丢人,丢自尊,我都觉得。” “岑兮!”时家树难以置信的看着岑兮,怎么都没想到,他都气成这样了,她居然还说出这种火上浇油的话来。 “生气吗?”岑兮淡定自如,唇角的笑容忽然间更冷了:“怎么就生气了呢?别忘了,我们当初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说过更过分的话,那些话才叫做真正的恶语伤人。” 时家树气到哑然,方才心底还觉得岑兮不是,可在听到岑兮的这番话,瞬间对岑兮涌起了慢慢的愧疚感。 看了会岑兮,时家树出于重度愧疚,不敢再直视她,别开了许目光。 “对不起。”时家树尽量用最真诚的语气跟岑兮致歉。 “以后别在因为以前的事情跟我道歉了,”岑兮看着时家树说:“你不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你的那‘对不起’还很廉价吗?” 岑兮的话,听的时家树的心阵阵抽痛,有好几秒,时家树都险些没有办法呼吸。 小心翼翼的看向岑兮,时家树突然觉得,又是心痛,又是疲惫,又是酸楚。 但即便如此,时家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反正,除了她意外,他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好......”时家树的破碎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痛意:“那个......我的确是有派人在调查你,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单纯只是想知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来往。” 岑兮气极反笑:“那你调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时家树说:“我喜欢你,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尤其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岑兮:“时家树,我岑兮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我可以保护的了我自己,即便不能保护的时候,我还有甜甜,我根本就不需要你。” 时家树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的时候,欲言又止的又吞了回去。 让时家树不得不承认的是,林甜甜的确是能够保护的了岑兮的。 “还有就是,”岑兮又说:“我跟哪个异性来往,跟你就更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没关系?”时家树反问岑兮:“我喜欢你,这当然跟我有关系。” 关系大了! 岑兮忍无可忍:“时家树,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岑兮,你听好了,”岑兮打断时家树:“你是我的!所以我不会让你跟任何男人,有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机会,如果你胆敢跟谁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 岑兮觉得时家树大概是真的有病吧,他这是在猜测她跟宁楠深有可能会往恋人的方向发展?可能吗?怎么想的啊,宁楠深想也只会跟她做朋友,不会成为恋人的。 甜甜可是说了的,宁楠深重来都是不近女色的,所以她跟宁楠深之间,最多也就只能发展到好朋友,而她的话,现在也碰都不想碰爱情了,着重发展事业没什么不好的。 然而,想归想,岑兮又怎么可能会把心底的话对时家树说出来。 岑兮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时家树多说一句。 “说完了吗?”岑兮扯出一抹客套的冷笑:“说完就请你出去。” 时家树知道,岑兮此刻已经对他是很不耐烦,很不想看到他了。 想想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宁楠深也不走,时家树如岑兮所愿,准备走了。 然而,时家树才折身走出不到两步,就又回到岑兮面前,看着她说:“对了,我住你隔壁,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叫我。” 岑兮:???? 时家树扔下话,朝着大门那边走去。 “你给我站住!”岑兮震惊到险些没懵了。 时家树即刻停下脚步,看向岑兮,唇角有着一抹隐隐的弧度。 岑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没听明白吗?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时家树唇角的笑容越发越明显:“我呢,上来之前,去前台不仅查了你的房间号,还有就是你的入住天数,我就让前台的工作人员,给我开了一间你对面的房间。” 岑兮震惊,前台这么随便泄露客户的隐私的吗? 时家树一眼看穿岑兮的心思:“你也别怪前台的工作人员,最开始的时候,她是坚决不告诉我的,后来,我打电话给她的老板,以撤资为要挟,在老板的命令下,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岑兮:“......所以,你也是这家酒店的投资人?” “是的,”时家树说:“要不然的话,我也进入不到这个楼层里。” 岑兮所在的这家酒店,从电梯出来后,还有一道玻璃门,需要用房卡刷一下后,才能够进入,而每层房卡的芯片都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假如是用18区域的房卡,刷岑兮所在的这一层楼,是进入不了玻璃门里面的。 岑兮冷笑:“不亏是商人,手段有够卑鄙的。” 时家树面不改色:“谢谢夸奖。” “行,那你就在对面住着吧,我一会就搬走!”岑兮气结,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时家树目光猛的冷了一截,就这么想要离她远远的吗?那他偏不然她如愿以偿。 “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我不介意让外公外婆知道,我们离婚了的事情。”时家树虽然看似完全不在跟岑兮开玩笑,但内心却是被岑兮气到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这么说的,真要时家树这么做的话,时家树也是不可能做的,因为时家树知道,他一旦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他跟岑兮之间也就真的完了。 “时家树!!”岑兮怒不可遏的咆哮,脑子一热,直接信了时家树的话:“你混蛋!” “恩,所以你最好还是给我乖乖待在这里,要不然的话,我今晚就会让你外公外婆知道,我们已经离婚......” 时家树话还没说完,岑兮就已经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时家树的膝盖上。 时家树:...... 会突然挨岑兮的打,也是时家树怎么都没想到的。 岑兮像是还不够解气似的,又是几脚踹了过去。 时家树撇了眼玄关那边,岑兮的高跟鞋,十分庆幸,岑兮这会是穿着拖鞋扁他,而不是高跟鞋。 也就因为是岑兮动的手,导致时家树不仅一点脾气都没有,还很贴心的问了句:“打够了吗?没打够的话,给你按在沙发上继续打。” 按沙发?岑兮有那么一秒,大脑是被时家树气到空白了的。 深吸一口气,岑兮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压正在不断的升高。 “......滚......”岑兮的声音,几乎都是从牙缝里出来的。 “什么?”时家树太难得从岑兮嘴里听到脏话了,不由的愣了下。 岑兮咆哮:“我让你滚!” 然后,时家树也如岑兮所愿,很快的离开了岑兮的房间。 站在门外,时家树回想方才被岑兮扁的画面,不仅没有一点的恼,甚至还觉得岑兮扁她的时候,特别的可爱。 时家树走后,岑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后,才气急败坏的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想要集中思绪画画,却怎么都集中不进去,实在是被时家树气的有够呛的。 就当岑兮的情绪都快游走到崩溃的边缘时,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响了,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 “喂,甜甜......”岑兮难受的都快炸掉了。 林甜甜原本跟岑兮打电话,是想跟岑兮抱怨,她这一回家,又跟林建城没聊两句就吵起来了,可在听到岑兮满是憋屈和难受的语气后,立马将自己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宝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岑兮:“时家树。” 时家树?林甜甜一愣:“这大半夜的,他跑去你家找你了?” “不是了......”岑兮简略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林甜甜讲了一遍。 林甜甜也听明白了。 “这时家树,也太不要脸了吧!”林甜甜气的不行:“居然用你外公外婆来威胁你,之前就知道他这人很卑鄙,没想到现在都卑鄙到你身上了!” 实在是太气人了! 就没见过比时家树还要恶心的人! “对啊,气死我了。”岑兮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失控的样子。 “不气,不气,”林甜甜安抚:“那你准备怎么办啊?” 见家长 “还能怎么办?”岑兮绝望又无措:“只能是继续住在这了,万一时家树真把我跟他离婚的事情告诉我外公外婆怎么办?” “我也觉得,”林甜甜的语气里满是忧心:“虽然感觉时家树可能就是威胁你一下而已,不会真的这么做,但万一呢是不是?” “恩......”岑兮想的其实跟林甜甜一样。 林甜甜:“其实,宝宝,时渣树就算是住在你对面也没什么的,反正你又看不到他,他给你敲门你不给他开就是了,比在你外公外婆那边的时候好多了,那个时候你们每天还要天天见,至少现在不用,你啊,就假装他不在你对面就行了。” 岑兮无奈,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能是这样了......” ...... 时家树进入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任易帆去电话。 任易帆听完之后,对时家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朋友,我真的从未想到过,你在岑兮面前,有一天会如此不要脸。” 时家树:“还好。” 任易帆差点笑出声,听家树这意思,是还能更不要脸吗? 时家树:“你跟你妹妹呢?玩的还好啊。” “很好啊,”任易帆说:“超级喜欢她这性格,虽然接触才这么一点点的时间,但能感觉的到,她虽然年纪小吧,但特别的聪明和原话,而且我跟她虽然有着一定的年龄差,但说话真的一点代沟都没有,彼此能接彼此的梗。” 时家树替任易帆感到高兴:“那就好,约个时间吧,我请人家小姑娘吃个饭。” 时家树也是没想到,任易帆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跟自己的家人重逢,虽然也就只有一个妹妹了,但时家树能从任易帆身上感觉到的是,任易帆已经很满足了。 “行是行,”任易帆说:“但我怕你这么冷冰冰的样子,会吓到她。” 时家树:“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小孩子,也还是学生啊,”任易帆陷入了纠结:“而且,她的处境其实特别的尴尬,我也跟你说过了,她是宋劲的女朋友,宋劲又是宁楠深的舅舅......” 生活给了他一束光的同时,又给他一道难题呢。 不过,他是不会有多尴尬的,尴尬的是知恩啊...... 时家树:“所以呢?” 任易帆一个机灵,立马反应过来,时家树好像被他要弄的不高兴了。 于是,任易帆赶忙说:“见见见,我假期结束的那个晚上,就带她跟你吃饭!” 时家树:“恩。” ...... 翌日,岑兮比约定好的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到的橘森。 橘森的大门虽说还没开,但外边已经站了一大片等候的客人了。 冷风中,岑兮给宁楠深发去了微信。 【岑兮:我到了。】 差不多过去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宁楠深的消息回了过来。 【宁楠深:我也快到了,还有三个红绿灯,好在现在还没到早高峰,路上一点都不堵。】 【岑兮:没事,慢点开车。】 【宁楠深:恩,我马上到。】 然后,俩人就谁也没再跟谁发微信了。 清晨的气温,还是有点冷的,岑兮虽说上衣穿的挺多的,但下身就只穿了一件秋裤和一件淡薄的袜裤,腿冷的有些明星,岑兮一直站原地跺脚先要取暖。 距离开门还有两分钟左右的时候,岑兮看到宁楠深的车停在了对面的马路上。 虽说岑兮还没看到宁楠深,但却已经冲着那边扬起了一抹微笑。 宁楠深也恰巧看到了,即刻摇下车窗,也回给岑兮一个笑容。 很快,宁楠深下车走到了岑兮的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啊,”岑兮摇头:“我也就比你早到几分钟而已。” 宁楠深看着岑兮的黑眼圈,和不是精神的状态。 她这是没休息好,还是睡眠不足? 就当宁楠深准备要问宁楠深的时候,橘森开门了,岑兮看到后,连忙对着宁楠深说:“开门了,我们进去吧。” “恩。”宁楠深应了声。 餐桌上,岑兮将其中一份菜单,递给了宁楠深:“来,看看,想吃些什么。” “谢谢。”宁楠深伸手接过菜单。 岑兮这才注意到,宁楠深的左手受伤了,手背上还缠着绷带。 “你这手怎么了?”岑兮的语气里透露着隐隐的关切。 宁楠深自然是听出了,心情立马变的更好了:“哦,昨晚洗杯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给打碎了,捡的时候伤到了手,然后就这样了。” 说着,宁楠深晃了晃手:“还行,不是很严重。” “你都缠上绷带了,还不严重,”岑兮暂时都不去管菜单了:“伤口深不深啊?” 对岑兮来说,吃饭跟朋友相比,当然是朋友要更重要。 “不是特别深,也就几毫米,”宁楠深一脸的无所谓:“其实,这种伤我都习惯了,在部队的时候经常会有的。” 岑兮瞅着宁楠深看:“那你开车的时候疼吗?” “还好,”宁楠深笑了下,一副“疼也要开车啊”的样子:“不会很痛。” 岑兮看着宁楠深的绷带眨眼。 “你呢。”宁楠深突然说。 岑兮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看你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昨晚是没睡好吗?”宁楠深问:“是有认床的习惯吗?” 有关昨晚的事情,林甜甜原本是想去宁楠深那通风报信的,可在跟岑兮挂完电话后,一开始打游戏,就什么都给忘记了。 “不是,”岑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疲惫不堪的:“因为一些别的原因。” 见岑兮没有想要跟自己明说的样子,宁楠深自然不会往下问,反正他可以从林甜甜那边知道岑兮究竟是怎么了。 “这样,”宁楠深说:“如果你今晚觉得自己还有可能会睡不好的话,就在酒店里做个按摩,睡前在喝杯牛奶,会好很多。” “恩,谢谢,”岑兮说:“我今早起来的时候,也正好打算晚上去做个按摩。” 一个晚上没睡好,真的是太累了。 借着岑兮点单的时间,宁楠深给甜甜发去了微信,询问岑兮昨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一直到俩人早茶都吃好了,林甜甜也还没回过来,一般情况下,林甜甜在上午九点之前,是不可能醒的过来的。 ...... 岑兮的这段早茶,请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便宜,自己跟宁楠深吃的,外加给宁楠深外公外婆打包的那二十几样,价格直接就破了千。 “你这打包的也太多了吧?”宁楠深失笑的看着付好钱的岑兮,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两个大纸袋:“他们肯定吃不完的,你这都够四个人的分量了。” “没关系啊,”岑兮说:“我给你外公外婆点的这些,有一半以上都是可以当下午茶的,早餐吃不完,可以留着当下午茶吃。” 岑兮是特意点了好多的,为的就是补偿宁楠深昨晚,晚饭没成功的歉意,以及就是报答宁楠深给他解决了免费的住宿,除了门的对面有着一个极度不想看到的人。 “你还真的是......”宁楠深无奈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伸出手,宁楠深准备去拿岑兮手里的东西,岑兮察觉到后,赶忙躲散开:“你干吗?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那么重,还是我来吧。”宁楠深再次伸出手。 岑兮:“你手受伤了。” “我受伤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说着,宁楠深这次直接从岑兮的手上,把袋子拎到了自己的手上。 “......”岑兮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宁楠深:“我送你回酒店吧,这个点,滴滴不好打。” 岑兮立马想到了宁楠深受伤的那只手。 方才用餐的时候,岑兮有注意到,宁楠深用餐一直都没用到他的左手,全都是右手在活动,这足以让岑兮猜到,宁楠深的左手是挺痛的。 “那个,宁楠深......”岑兮试探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恩?” 俩人一同走出橘森。 岑兮:“要不然的话,一会我帮你开车吧。” 宁楠深目视着前方,没有去看岑兮:“你这是在担心我的手吗?” “恩......”岑兮如实的说:“既然受伤了,还是能养着就养着吧。” 宁楠深看看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又看看岑兮,目光陷入了明显的挣扎中,像是想答应岑兮,但又不好意思麻烦岑兮的样子。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岑兮一下就读懂了宁楠深神情里的意思:“我都麻烦你那么多次了,你也麻烦一下我吧!” 宁楠深直接听笑了,都没想到岑兮会这么说。 看着岑兮,宁楠深寻思了会后,目光温和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有劳了。” 车内。 宁楠深将手里的东西,搁放在了后排踩脚的地方。 岑兮一边发动车,一边庆幸的看着自己的球鞋:“还好我今天穿出来的不是高跟鞋,要不然都没法开车了。” “是啊,”宁楠深说:“穿高跟鞋开车是真的挺危险的。” 岑兮将方向盘打了个圈,很快将车驶在了道路上。 一边开车,岑兮一边将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宁楠深:“帮忙定个你外公外婆家的位置呗。” 很喜欢她 a市特别的大,基本上所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要开车去一个不经常去的地方,都是要导航的。 宁楠深愣了下,把手机接过去:“不用了吧,你把车开到你酒店那边就行了,我外公外婆那边,我自己去就行。” 岑兮:“你的手还是先不要开车了吧,我替你开过去,反正我是自由职业,又不用上班,有的是时间。” 宁楠深眼含不好意思:“那多麻烦。” “没关系的。”岑兮热情的说。 宁楠深为难的笑了下:“那好吧。” ...... 宋宅。 昨晚,宋劲就把宁楠深今天会带岑兮来见二老的事情,告诉了二老。 二老高兴的一直到凌晨才睡。 这会,二老已经梳妆打扮好,坐在院子里,等岑兮和宁楠深来了。 女佣站在一旁,忧心的看着他们问:“老爷,夫人,真的不需要先用点餐吗?” 再过五分钟,可就要八点了,她好怕老爷夫人也是不尽快用餐的话,会造成低血糖,回头宋少爷怪罪下来,她可承受不起啊...... “不用,不用,”宋奶奶笑着摆摆手:“我这肚子啊,要留着给我孙媳妇带来的那些早茶。” 宋爷爷跟着宋奶奶一块笑,内心想的跟宋奶奶一个样:“我也是。” 站在他们身后的老管家,忍不住笑了:“小少爷这不是还没追到人家小姑娘嘛。” 宋奶奶打心底相信宁楠深:“早晚的事情,我们楠深方方面面都这么优秀,人家小姑娘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他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宋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宋奶奶:“你说,楠深要多久才能把人家小姑娘给追到啊?” “这我哪知道?这就要看楠深的本事了,”宋奶奶说:“不过,我倒是希望楠深追小姑娘追追久点的。” “为什么啊?”宋爷爷纳闷:“你这可不像是亲宋奶奶会说出来的话啊。” 宋奶奶说:“是有那么点,可我这不是想楠深对人家小姑娘好点嘛,这人呢,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不真心,你看那宁楠国,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了,当初要是迎薇让他追个十年半载的,他会出轨?会有宁迟修那小杂种?” “不是,我说你,”宋爷爷说:“说话就说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虽然他也不待见宁迟修,但真没必要把人家喊的那么难听。 “你管我?”宋奶奶说:“你没当过妈,你没经历过十月怀胎,你不会懂我的感受的,反正在我眼里,那宁迟修就是小杂种,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生,迎薇会被刺激的自杀?根本不会!她就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是,她知道,宁迟修是无辜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排挤他,看他不顺眼。 或许别人理解不了她,但跟她有过一样处境的人,那是一定可以理解的。 她不伟大,也做不到这么伟大,连害死自己女儿的小三的孩子都可以容忍的下去。 对她来说,她是巴不得宁迟修跟他的妈妈一样,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要到楠深面前去碍眼。 宋爷爷叹息:“别这样,人家又没碍着你。” “怎么就没碍着了?”宋奶奶一听,更不高兴了:“这原本楠深是可以独享父爱的,可那宁迟修出生之后,直接夺去了一大半!这稍稍接近点宁建国的人可都知道,他不得了的偏爱宁迟修!” 宋爷爷对此倒也是能够理解的:“这谁让宁迟修是跟在宁建国身边长大的呢?做长辈的,都是偏爱那个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孩子的,而且吧,宁建国会偏爱宁迟修不也是因为,宁迟修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嘛,可楠深不一样,楠深还有我们......” “行了,够了,”宋奶奶打住,目光犀利:“我不想听了。” 宋爷爷点点头,无奈的说:“好好好,我不说了。” 老管家和女佣相视一笑,老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让着夫人呢。 其实,宋宅但凡是看着宁楠深长大的那一批老佣人,都是极度的不喜欢宁迟修和宁建国的,奈何,大家也是不懂,怎么小少爷就会回去接手家里的公司呢? 让它自生自灭且不是更好。 八点整的时候,宋奶奶仍旧是被宋爷爷气的不行,全程黑着一张脸,吓的宋爷爷别说跟宋奶奶说话了,就连看都不敢去看宋奶奶一眼。 就当空气里的温度,都快要因为宋奶奶的情绪下降一截的时候,老管家的声音,激动的响起:“小少爷来了!” 宋爷爷宋奶奶连忙抬头朝着前方看去。 果然,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从外边行驶了进来。 本是一脸冷漠的宋奶奶,顿时喜笑颜开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我去接他们!” 说着,宋奶奶赶忙朝着前方走去。 宋爷爷也迅速起身:“我也来,我也来!” 老管家和女佣,立马也跟了上去。 车内,岑兮注意到了前方走来的人。 偏头,岑兮笑着看向宁楠深:“你外公外婆过来接你了。” 真好。 跟她的外公外婆一样好。 “恩。”宁楠深勾唇应了声。 哪里是来接我的。 分明是来接你的。 “说来,”岑兮左顾右盼了下:“我把车停在哪比较好?” 宁楠深:“就前面那颗大榕树下面吧,我们家的人,都是把车停在那的。” 岑兮:“好。” 岑兮把车听到大榕树底下的时候,宋爷爷和宋奶奶也刚好走到。 宋爷爷和宋奶奶也是演技一流的,见岑兮和宁楠深一块从车上下来,故作惊讶的看看岑兮后,偏头看着宁楠深提问。 宋奶奶:“楠深啊,你这不打一声招呼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了个这么好看小姑娘回来你?” “就是啊,”宋爷爷说:“这小姑娘是谁啊?朋友吗?” “恩,朋友。”宁楠深说着,转身去后排去早茶。 岑兮看着他们,勾唇,礼貌的打了招呼:“爷爷奶奶好!” “你好,你好,”宋奶奶喜爱的走到岑兮的面前,很是满意的看着岑兮:“小姑娘长的可真好看。” 看着好舒服的,楠深的眼光果然不错,她很很喜欢这个孩子。 而且,这孩子给人的感觉,真的就跟宋劲说的一样,有点像迎薇。 想到这,宋奶奶对岑兮的好感度,瞬间翻了好几倍。 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这个小姑娘能够被楠深给追到的话,楠深肯定会很幸福,会被照顾的好好的。 当然了,她还是比较喜欢楠深照顾这个小姑娘,心爱的女人,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伺候自己的。 “谢谢奶奶。”岑兮对着宋奶奶笑。 老管家看着宁楠深从车里提出的袋子,也是演技上线,明知故问的对着宁楠深问:“小少爷,你手里提着的那两袋东西是什么啊?” “早茶。”宁楠深勾唇说。 女佣走过去,接过了袋子。 宁楠深看了眼岑兮,继续解释:“不过,不是我买的,是我朋友买的,她听说外公外婆也很喜欢早茶,所以我们今早去喝早茶的时候,顺带给外公外婆买了些。” 宋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小姑娘真的太客气了。” 呀,居然真的吃到未来小孙媳妇送买的早茶了。 真棒。 “楠深你这孩子,”宋爷爷教训起宁楠深:“跟女孩子出去吃饭,怎么能让女孩子给你买单呢?” 真的是。 会拉低印象分的啊! 昨晚的时候,他还以为楠深今天会抢着买单的,结果居然还是让小姑娘买单了。 “本来就应该我买的,”岑兮笑着说:“宁楠深他帮了我很多,我请她喝顿早茶没什么的。” 宋奶奶超级想说,这男人帮喜欢的女人办事,再多也都是应该的。 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 ...... 餐厅。 餐桌前。 宋爷爷往嘴里塞了只虾饺,一边吃,一边很是满意的说:“恩,早茶果然还是橘森的最好吃了,这虾饺的味道比之前还要好,老婆子,你动作快点,一会又要凉了!” 岑兮打包过来的早茶,其实在路上就已经基本都凉掉了,现在摆在桌上的这些早茶,全都是已经被佣人热过了。 “别催,别催,来了,”宋奶奶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托盘上,是四杯宋奶奶亲手煮的奶茶。 来到岑兮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宋奶奶往岑兮的面前放了一杯:“来,小姑娘,尝一下奶奶亲手煮的奶茶。” 宋奶奶煮的奶茶非常的好喝,不过好喝归好喝,宋奶奶却是不经常进厨房去煮的,毕竟,宋奶奶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进厨房? 此前每次煮,基本上都是因为宁楠深,就连宋劲这个儿子,有的时候提出想要喝宋奶奶煮的奶茶,都不一定有的喝。 会主动去厨房煮,还亲自端到岑兮的面前,可见宋奶奶是真的很喜欢岑兮。 “谢谢奶奶,”岑兮接过,放在唇边吹了吹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后,在宋奶奶满是期待的眼神下,回答说:“很好喝耶,这怎么煮的啊?” 宋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岑兮:“想学吗?” 岑兮双手捧着杯子,点头:“想!” 宋奶奶:“那奶奶一会教你。” 岑兮:“好。” 学起来,等甜甜搬进她家后,她还能煮给甜甜喝,甜甜最喜欢奶茶了。 ...... 宋奶奶吃饱之后,就拉着岑兮去厨房教岑兮煮奶茶去了。 宋爷爷和宁楠深坐在餐桌上喝着早餐后的红茶。 看着外婆跟岑兮在厨房里的身影,宋爷爷笑着对宁楠深小声的说:“看来,你外婆是真的很喜欢岑兮啊,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给她煮奶茶喝?要知道,这可是全家上下,只有你一个人才有的待遇。” “恩。”宁楠深笑着应了声,看到外公外婆对岑兮满意,也是打从心底的高兴。 宋爷爷朝着宁楠深凑近了点:“你可要加把劲啊,人家小姑娘这么优秀,又少有的好看,不赶紧把人家追到手的话,很有可能就跑去别人那边了。” 宁楠深:“外公,感情这东西不能急,要慢慢来的。” “你这口气,”宋爷爷差点没笑出声:“不知道的人,都还以为你是谈过很多恋爱的情场老手呢,可事实上,一次都没对外开张过。” 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在厨房里的身影:“我只是个人觉得,人在没有遇到那个非对方不可的人时,是没有必要去在一起的,单纯就因为一点点的好感,或是觉得对方适合自己而在一起,感情其实很容易就会走散,或是有矛盾的,人呢,只有在自己害怕失去的人面前,才会有着无尽的包容和不会淡去的新鲜感与宠爱。” 宋爷爷一脸奇怪:“不是啊,楠深,我说你这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是怎么悟出这么深刻的道理的?” 难不成,楠深有背着他们谈过好多恋爱,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宁楠深看向宋爷爷,想下想:“大概是看舅舅谈多了?” “哎,你舅舅这个死人,”宋爷爷一提到宋劲的感情就来气:“也不知道他的感情线,是不是纸糊的,怎么就陷在陈想南那边出不来了呢?那个陈想南究竟有什么好的。” “以前的时候,我也经常想,舅舅怎么就出不来了呢,现在我是理解了。”宁楠深喝了口红茶,继续说:“这人遇到那个真正喜欢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出来的。” 宋爷爷冷哼一声:“也就是因为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出来,所以前段时间我跟你外婆去普陀山的时候,我们比以往多求了一个别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够尽快从陈想南那边走出来,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人。” 宁楠深笑了下,倒也是没想到外公外婆求了这么个心愿:“那外公希望舅舅找个什么类型的呢?” “只要人品没问题,他找什么类似,我跟你外婆都随便,”宋爷爷说:“当然了,如果能够门当户对的话那最好,不门当户对也行,不过,从我看他被那陈想南折腾了这么些年,我倒是私心希望他找的那个人,是爱他更多一些的。” 想给你很多爱 宁楠深故作寻思了下:“那外公觉得,像夏知恩那样的适合舅舅吗?” “夏知恩啊?”一提到夏知恩,宋爷爷的唇角的笑容,即刻加深了不少:“可以啊,她那性格多好啊,又开朗,又有意思,又那么的机灵,楠深跟她在一起,怕是到老了都不会得老年痴呆症的。” 宁楠深扯了一下唇,那也就是说,假若有一天,舅舅决定要跟夏知恩在一起一辈子了,外公外婆也是不会反对的?那就好,等一会给舅舅说下吧。 岑兮学什么都特别的快,外婆仅仅教了岑兮一遍,岑兮就全部都记住了,很快就按照外婆的配方,煮出了一壶,给大家尝味道。 在岑兮满是期待的眼神下,宁楠深说:“不错,是奶奶的味道。” 宋奶奶也是一个劲的称赞岑兮:“小姑娘真的是太聪明了,居然只学了一遍就会了。” 宋爷爷一脸笑容:“好喝好喝。” 看到大家是真的认可了自己,岑兮也开始喝自己的那份。 还好,还好,没有煮失败。 “对了,小姑娘,奶奶还没问你名字呢。”宋奶奶喜爱的看着岑兮:“你叫什么名字啊。” 岑兮垂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宋奶奶说:“岑兮,上面一个山,下面一个今的岑,兮是山有木兮的兮。” 宋奶奶一边点头,一边说:“奶奶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姓氏呢。” “恩,岑这个姓确实是挺少的,”岑兮说:“从小到大,我身边就我一个人是姓岑的。” 宋爷爷:“挺好的,物以稀为贵。” “是啊,还很好听,”宋奶奶越看岑兮越喜欢,看岑兮哪哪都觉得顺眼:“对了,岑兮,你看现在马上就要十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就到吃饭的时间了,不如就跟楠深留下来,在奶奶这边吃个午饭再走吧,要不然你跟楠深这一走,我跟爷爷俩人吃饭又要觉得无聊了。” 外公也说:“是啊,一起在这吃饭吧,人多热闹,我跟奶奶也开心。” 岑兮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不是特别熟的人家里吃饭的,可在听到宋奶奶后边的话,以及宋爷爷的话,拒绝的话自然是卡在了喉咙里。 想了想,岑想于心不忍的点头了:“可以。” 宋奶奶笑开,特别的高兴:“那告诉奶奶,有什么想吃的菜,奶奶让人现在就去买。” 岑兮:“我什么都吃,不挑食的。” “不挑食的啊?”宋奶奶微讶,有些没想到,在和平年代下长大的孩子,居然还有不挑食的。 宁楠深忽然说:“不过要让人少买胆固醇过高的菜,她一餐不能摄取过高的胆固醇。” 岑兮:...... 她都忘了她不能吃太多的胆固醇,他居然记得? “这样,”宋奶奶点头:“明白了。” 小孙媳妇不挑食,但不能吃胆固醇过高的食物。 恩,记住了。 ...... 午饭是宋奶奶亲自烧的。 菜色很丰富,干锅茶树菇,松鼠桂鱼,猪尾巴煮黄豆,炒海蛎子,还有就是椒盐玉米和一份海带排骨汤,全都是低脂食物,或是降脂食物。 岑兮以为,这降脂食物是因为她,但宋奶奶亲自下厨那必然是因为宁楠深,殊不知这其实也是因为她。 用过餐后,岑兮和宁楠深坐在院子里又陪宋爷爷和宋奶奶聊了会后,准备走人了,而宋爷爷和宋奶奶也到了该午睡点了,老人家一般都是有睡午觉的习惯的。 回去的路上,岑兮开着车:“对了,宁楠深,多吃猪蹄,还有牛肉和西红柿,有助于伤口愈合的,像鸡肉,鹅肉,还有猪肉,你这段时间要少吃点。” 宁楠深内心一动,倒也是没想到岑兮会突然间关心他。 看着岑兮,宁楠深唇角的笑容忍不住往上扬起:“你倒是挺清楚的样子。” 说完,宁楠深垂眼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绷带。 如果被他知道,他是听了舅舅的话,假装受伤骗她的,她肯定会很生气吧? 以后还是尽量不要骗她了,谎言这东西很伤人的。 “是啊,”岑兮说:“因为我高中的时候,手也被玻璃碎片弄伤过,伤口还挺深的,那段时间,我妈妈甜甜让我又吃猪脚,又吃西红柿的,吃了将近要有两个星期吧,所以印象特别的深。” “这样,”宁楠深说:“恩,我都记住了。” ...... 岑兮是直接把车开到宁楠深的公司后,自己在打车回酒店那边的。 倒也不是宁楠深没拦着过,而是根本拦不住。 办公室里,宁楠深拆着手上的绷带,唇角的笑容又是满足,又是无奈,同时,心底因欺骗岑兮而萌生的愧疚也是越来越严重。 宁迟修推门从外边走进来,看到宁楠深后,先是一愣,再是唇角一弯的笑了:“哥,回来了?” “恩,”宁楠深应了声,将手上拆下的绷带扔进了垃圾桶:“上午的会议开始的如何?” 没错,今天上午,宁氏传媒其实是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的,按理来说,宁楠深生为新一任的一把手,是肯定要参加的,但因为岑兮,就推给宁迟修去主持了。 虽然宁迟修还小吧,可主持会议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进展的挺不错的,”宁迟修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会议上各部门的提案,我都已经放到你桌子的右上角了。” 宁楠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桌上多出了一叠文件。 伸手,宁楠深拿过:“恩,忙你的吧。” “好。”在公司上班期间,宁迟修是属于多做事,话少的类型,在宁楠深面前就更是了,生怕自己跟宁楠深闲聊,会被宁楠深责骂,特别的小心翼翼。 不过,这次从西班牙回来,宁迟修也是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跟宁楠深的关系比之前好了很多,哥哥更接纳他了。 宁迟修为此是真的很高兴,高兴到回国之后,不仅在哥哥面前更乖了,还主动承包了哥哥家里所有的家务,就连回国后,兄弟俩在家吃的早饭,也都是宁迟修自己做的。 宁楠深正准备要开文件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一条微信提示音,拿过一看,是林甜甜回来的消息。 【林甜甜:我刚睡醒。】 宁楠深觉得,像林甜甜这种无忧无虑,衣食无忧,每天睡到自然醒,又有着花不完的钱的小日子,大概是很多人想要的。 而宁楠深也知道,林甜甜这让人羡慕的小日子,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林甜甜:岑兮啊,她精神状态不好是被时家树给气的。】 【林甜甜:就昨天晚上,你给她安排的那个酒店,时家树后来也住进去了,住的还是岑兮的对面,他还威胁岑兮,要是敢换酒店躲着他的话,就把他们离婚的事情告诉她外公外婆,把岑兮气坏了。】 林甜甜的回答,显然是宁楠深预料之外的。 时家树是怎么知道岑兮住在那酒店的? 这样的问题,仅仅只在宁楠深的脑海里停留了一秒,宁楠深就有了答案。 难道说,昨晚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大众汽车车里的人,是时家树派去跟踪岑兮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宁楠深嘲讽的勾了勾唇。 时家树,你难道不知道,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时间做,结果和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吗?如果你把对她的这份在意,换做是她还爱着你的时候,她还会被你伤到,从你的身边离开吗?现在做这些,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宁楠深:谢谢,我知道了。】 林甜甜很快回了一串消息过来。 【林甜甜:你说,时家树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每天跑去岑兮那边骚扰她啊?岑兮不让他进去,就又威胁岑兮,不让他进去的话,就把离婚的事情,告诉她外公外婆。】 【林甜甜:好担心时家树会把岑兮给气坏了,我决定了,我要搬过去跟岑兮一块住,这样她被时家树欺负的时候,我好冲上去帮她骂时家树。】 【宁楠深:可以,但没必要,你在家打你的游戏就好了,我去就好。】 另一边的林甜甜觉得宁楠深似乎是在对她人身攻击,但她没有证据。 ...... 晚上。 迪士尼。 蓝色的长椅上,夏知恩跟任易帆并排坐着,俩人的手上都有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这一整天下来,夏知恩的心情都是好大爆棚的,虽然在乐园里蹦跶了一整天,但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任易帆也一样。 “知恩,”任易帆收回投放在人流中的目光,看向夏知恩:“你是不是经常来迪士尼?我看你对里面很熟的样子。” “恩,经常来,”夏知恩说:“有的时候跟宋劲一块来,有的时候我自己来,其实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来。” 任易帆一愣:“自己一个人来?” “是啊,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夏知恩看着任易帆笑开,露出了那颗尖尖的小虎牙:“有原因的了,我自己来迪士尼,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过来发泄情绪的,这个时候叫上别人的话,我怕自己的负面情绪会影响到别人,然后别人也玩的不开心。” 任易帆内心一酸,突然间就想给夏知恩好多好多的爱。 我不想看到你 “其实,最早的时候我不开心都是去找宋劲的,”夏知恩的目光陷入了回忆:“大学之前,我一有点不开心,又点小情绪,必须都要跑去宋劲那边抱怨出来才行,一抱怨还要抱怨个老半天的那种,后来有一天,我记得好像是在我高三上半学期的时候吧,我发现连续有那么三次,我去找宋劲抱怨的时候,宋劲的神情里有着不耐,我就没再怎么去他那边抱怨,自己买了个拳击沙袋挂在房间里,一不开心就去打沙袋,也超级解气的,哈哈哈哈哈哈!” 任易帆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小小年纪,还挺懂事。” “不懂事不行啊,”夏知恩的笑容里,有着一丝隐隐的无奈,她为所欲为惯了,其实一点都不想懂事的,可现实有的时候,总是要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谁让我又寄人篱下,又喜欢他呢,让谁烦我,也不能让宋劲烦我啊。” 任易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夏知恩的脑袋。 夏知恩身高165,因为身材好,外加腿长的缘故,看上去也是挺高的,而且女生165的个头也不算矮,可夏知恩就觉得自己很矮,所以平日的时候,特别不喜欢别人摸她的脑袋,也就宋劲摸自己脑袋的时候不会生气。 而现在多了个任易帆。 夏知恩非但没有生气,还被摸的挺高兴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上瘾。 早在很久之前,夏知恩就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两样东西是最让她上瘾的,一是花钱,二是幸福。 “再后来,”夏知恩:“a市有了迪士尼之后,我不开心就都来迪士尼了。” 任易帆打趣的问:“为什么不打沙袋了?是觉得来迪士尼玩更容易调整情绪吗?” “不是,其实两者之间效果差不多的,”夏知恩说,甚至打拳击还更解气:“我只是不太喜欢自己身上有肌肉而已。” 任易帆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那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到这边来,是不是都先去玩七个小矮人矿山车?” “哇,哥哥怎么知道的?”夏知恩一脸崇拜:“对啊,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到了这边,我都是先去那打卡,虽然也就只是个小过山车啦,但是也超级解压,我每次从上边下来后,心情就好了一大半。” 还真给他说对了吗?任易帆:“我看你今天刷了好几次那项目,联想的。” “我哥哥真聪明!”夏知恩本能性的开启了滤镜模式:“不亏是从商的!”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在自己喜欢的那些人面前,都是自动带着滤镜模式的。 任易帆笑出声,喝了口手里的红茶:“知恩,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过来找我,我陪你来迪士尼。” “不用,不用,”夏知恩急忙说:“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情绪这种事情我要学会自己来解决,而且,我现在也没以前那么矫情了,不会动不动就心情不好,很多高中那会,会让我气急败坏的事情,现在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我现在会不开心,基本上也都是因为宋劲,不过宋劲每次把我弄不开心,都会过来哄我的。” 高中那会的她,是真的很矫情,什么事情都能往心里去,放学一回到宋劲身边,就噼里啪啦的跟宋劲抱怨个不停,殊不知没人是喜欢,天天听人抱怨,天天去化解别人身上的负能量的,宋劲当时没把她从身边踹开,真的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她不以身相许,那可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任易帆:“你真的是很喜欢宋劲,这一整天下来,十句差不多有一句,你是会提到他的。” “是吗?”夏知恩一惊,她都没意识到耶,这么夸张的吗? “恩。”任易帆勾唇应了一声,知恩也真的是因为太喜欢宋劲了,才会这样的吧:“不过,我也是挺佩服,你居然能够在宋劲的身边坚持这么多年。” “是啊,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夏知恩说:“就跟岑兮姐一样,可以喜欢你好朋友这么多年。” ??? 任易帆震惊了:“你知道他们的事情?” 夏知恩:“对啊。” 任易帆:“宋劲告诉你的?还是宁楠深?” “怎么可能会是宁楠深哦,当然是宋劲告诉我的,”夏知恩说:“不过,也就只是一部分了,另外一部分,我是当时在微博热搜上知道的。” 任易帆:...... 他都差点忘记家树跟岑兮上过热搜了。 “其实,我朋友一直都是喜欢岑兮的,只是发现的太晚。”任易帆解释的说:“他现在一直都有在挽回她。” 夏知恩:“这个我知道,新年的时候,宁楠深有跟我和宋劲说过,你朋友为了岑兮姐,都追去她那边,跟她一块过年了。” 这种后知后觉的爱情,可以说是跟爱而不得一样惨了。 任易帆听出了夏知恩话里的重点:“你新年是跟他们一起过的?” “是啊,”夏知恩一脸幸福:“这是我跟宋劲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以往的新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我也不敢叫宋劲陪我,因为知道会被拒绝,宋劲他老孝顺了,新年是一定要跟家人一起过年的,但我今年实在是忍不住,太想跟他一块过年了,一个没忍住,就跟他提了出来。” 任易帆:“然后他就同意了?” “是啊,”夏知恩一脸满足:“虽然是被他以朋友妹妹的名义带回家过年的,但我已经很高兴了。” 朋友妹妹?任易帆隐隐不约:“为什么不是男女朋友?” 夏知恩见任易帆有些不高兴了,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宋劲这人吧,他是不会轻易的把女朋友带回家见爸妈的,一旦见了,跟他爸妈介绍了,就意味着他是准备要结婚,要过一辈子了,宋劲他虽然现在被我缠的同意跟我在一起了,但他对我的那喜欢,是绝对还没到要一起结婚的地步的。” 任易帆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怨吧,肯定是怨宋劲的,但又怨不了理直气壮,毕竟,站到宋劲的角度去想事情,任易帆又是能够理解的。 而且人家对自己的妹妹已经够好,够仁至义尽了,深入的去埋怨,怎么看都是不太道德的。 夏知恩见任易帆一副心疼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急忙又说:“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在宋劲那边,其实不会受太大的委屈的,他对我很好,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对他死心塌地这么多年的。” “恩。”任易帆牵强的勾了勾唇,应了声。 夏知恩见自己的话没起到效果,立马又说:“这样吧,我跟你保证,我会尽快在宋劲心底上位的,把陈想南给踹出去,给我十年时间!” 十年不够就二十年! 任易帆终于被夏知恩逗笑出声。 见任易帆笑了,夏知恩在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说来......”任易帆神情忽然复杂起来:“你的处境其实是有点尴尬的吧?夹在我跟我朋友,还有宋劲跟宁楠深之间。”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超级尴尬的,”夏知恩庆幸的说:“可当宁楠深跟我说,他是不会把我一起牵扯进去的,我依旧是他的小舅妈,哈哈哈哈哈——” “是吗?”任易帆眼睛一亮,替夏知恩感到高兴:“那就好。” 夏知恩:“那么问题来了,你朋友那边呢?他会不会因此看我不顺眼?” “不会,”任易帆肯定的说:“家树他也不会把你牵连进去的,昨天我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要请你吃饭呢。” 夏知恩雀跃:“不会就好!” 妈耶,这也太幸运了吧?生活对她还是很关照的嘛! 任易帆知道夏知恩的处境不会尴尬也就放心了:“对了,知恩,你大学念的是什么专业?”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会去念什么专业的?”夏知恩勾唇,故意卖关子。 “这怎么看?”任易帆失笑了一下:“不过看你的性格,首先排除较为枯燥的那些专业,应该念的是毕竟有意思的专业。” 夏知恩为任易帆的智商疯狂点赞,她哥哥真聪明:“没错,我是不可能去选择很枯燥的专业的,我大学的专业的是表演系,我在中戏上学。” 表演系? 中戏? “那也就是说,你毕业之后,会进入娱乐圈?”任易帆担忧的看着夏知恩,娱乐圈看似闪闪发亮,可谁都知道,那里不是一片净土,乱的很,人心也非常的复杂,甚至有的时候,被谁捅了都不知道,坏人也特别的多,知恩进娱乐圈的话,会不会吃亏,会不会挨欺负? “是啊,”夏知恩多聪明,当然知道任易帆心底这会大致是在想什么了,他在担心她:“不过,你不用为我操心的,宋劲他会保护好我的,而且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吗?你也会保护我的啊。” 时氏在娱乐圈是有着挺大的投资的,所以任易帆在圈内,也是有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的,单凭他自己,没有宋劲,也是能够保护的了夏知恩的,最起码可以保证夏知恩在娱乐圈的资源,和不被潜规则。 然而,即便如此,任易帆也仍旧是不放心夏知恩的:“话是这么说,可娱乐圈真的太乱了。” “现在有哪个圈子是不乱的啊,”夏知恩说:“哥哥所在的商圈也乱啊,可是哥哥不也还是在吗?人呢,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当然是要迎难而上,而不是自难而退,尤其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事情面前,虽然我演技烂的一批,所有老师都看不下去,但我还是有着一个影后梦,我就算是要远离娱乐圈,那也必须是要我拿到影后以后!” 任易帆笑开,既无法反驳:“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能说善道?” “有啊,”夏知恩一脸得意,怎么可能会没有:“宋劲跟我朋友就经常这么说我,之前的时候,宋劲还认真劝我过好几次,别在表演系待着了,转专业去金融系吧,将来进他公司,为他效劳,可是我一次都没理她,我就是喜欢演戏!” 任易帆也从夏知恩神情里看出来了,夏知恩是真的很渴望在娱乐圈里待着的。 既然她这么喜欢的话,那就随她吧,反正目前来说,他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将她保护好的,以及就是,将来也给她多争取一些资源吧,想要在娱乐圈立足,无非就是有着不断的资源,在观众面前刷存在感。 ...... 酒店。 此刻,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岑兮坐在电脑前,勾着线,准备画到十二点整的时候,准时去睡觉。 伸手,正当岑兮准备拿过杯子,喝口水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岑兮虽说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她能够确定的是,门外的人肯定是时家树,不会有错的,这个时候,又不可能会有客房服务,除了时家树以外,还能有谁? 一想到时家树,岑兮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心底还有着那么一丝浮躁。 昨晚跟时家树的那些对话,很快跃入了岑兮的脑海里,把岑兮听的直接将笔甩在桌子上,一口气喝完了杯里所有的水。 岑兮本以为,只要她不去理时家树,时家树按个一会门口后,就会自讨没趣的走人的,可谁知道,时家树只消停了不到半分钟后,就又开始按了。 岑兮火气顿时上来了,一个没忍住,岑兮从位置上起身,快速来到玄关,打开门,语气都是气的在颤抖的:“我说你有完没完啊!不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吗?!” 吼完之后,岑兮刚准备要关门的时候,震惊的发现,门外站着的人不是时家树,而是宁楠深。 瞬间,世界安静了,岑兮整个人也愣住了。 岑兮:......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宁楠深? “打搅到你了吗?抱歉啊......”宁楠深一脸无措的看着岑兮,又点被岑兮吓到,又有点猝不及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别以为我动不了你 岑兮尴尬的红了脸,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时家树,我不知道是你!” 宁楠深失笑了下:“我说呢。” 俩人并未注意到,位于他们的右侧的不远处,时家树站在那里,正目光冰冷的盯着他们看。 时家树今天离开公司,同比以往,算的上是早的。 倒不是时家树把今天的工作全都做完了,而是准备把事情带回酒店做。 毕竟,酒店里是有岑兮在的,但公司没,虽然,自己也看不到岑兮,但能待在一个环境里,时家树也已经很满足了,如今的他,在岑兮的面前,是真的不会太贪心。 可让时家树没有想到的是,这刚一从电梯出来,拐了个弯,就在岑兮的房间外边,看到了宁楠深,而宁楠深的手里还拉着个行李箱。 还没等时家树来得及去想,宁楠深怎么会在酒店的时候,就听到了岑兮跟宁楠深方才的对话。 时家树不悦的皱了皱眉,十分不满岑兮的话和语气,什么叫做‘我以为是时家树,我不知道是你’? “对不起啊。”岑兮又一次的道歉。 宁楠深语调温柔:“没关系的。” 岑兮忽然注意到宁楠深身旁的行李箱:“你这是......” “差点忘了说,”宁楠深看着岑兮解释:“因为某个不方便说的原因,我也暂时间要住在这家酒店了,房间的话,就在你隔壁的隔壁。” “这样啊。”岑兮本身就不是八卦的人,况且宁楠深走这么说了,就更不会深入的去了问了。 宁楠深:“我就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的,你接下来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可以过来叫我的。” 岑兮点头:“好啊。” 不过,她应该也没什么事情。 宁楠深:“那么我就不打搅你了,你应该还在画画吧?” “是啊,还在画。”岑兮笑着。 “画完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正当宁楠深要托着行李箱走人的时候,忽然又折回来,看着岑兮:“对了。” 岑兮:“什么?” 宁楠深:“这酒店对面的许记蟹黄汤包很不错,豆浆也特别的浓,明天早上一起去吃不?” 汤包吗?岑兮还真的有点嘴馋了:“好啊,去尝尝看。” 听到岑兮同意了,宁楠深唇角的笑容深了几分:“那你准备几点过去?” 岑兮:“你定吧。” 她都行。 “还是你定吧。”宁楠深把决定权又还给了岑兮。 岑兮想了想:“那......七点好了?七点在电梯口见。” 宁楠深:“好,那明天见。” 说完,宁楠深托着行李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岑兮见宁楠深走后,也关上了门。 站在原地,岑兮真正意义上的松了口气,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真的是怎么都没想到,门外的人居然会是宁楠深。 不过,幸好宁楠深没生气。 想着,岑兮朝着办公桌那边走去,还是先赶紧画画吧。 外边,宁楠深刷了卡,门开了,却没马上进去,而是偏头看向几米外的时家树,勾起了一抹好看,却不带半点温度的笑容。 对于时家树,宁楠深自然是一早就发现,他在偷听自己和岑兮的谈话。 宁楠深并未说什么,看了会时家树后,托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时家树目光冰冷的站在原地,自然是知道宁楠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因跟他一样,都是因为岑兮。 宁楠深,你是不是以为我动不了你呢? 那你就想多了。 别小看我。 ...... 翌日,岑兮还没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就发现宁楠深早早站在电梯那边等她了。 岑兮立马小跑到宁楠深面前,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事,”宁楠深看着岑兮扬了扬唇,按下了电梯按钮:“我也才刚到。” 岑兮看着宁楠深手上的绷带:“你的手好点了吗?” 宁楠深其实已经不想缠着绷带骗岑兮了的,然而,这个谎言明显还不能这么早的结束,必须还要过段时间才行。 “不知道,”宁楠深垂眼看了下自己的手:“没什么感觉。” 岑兮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毕竟,自己能免费住在这么高档的酒店,可全都是因为宁楠深。 要不然,下午的时候,她给他做一份卤猪蹄好了?反正房间里有个小厨房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岑兮就真的决定这么做了。 在跟宁楠深用过早餐,俩人分开之后,就去附近的沃尔玛买了一只又大又肥的猪脚,和一些作料,下午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就把猪脚给烧了上去,顺利出锅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六点了。 岑兮尝了尝,对味道还算是满意。 走出厨房,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岑兮拿过给手机,给宁楠深发去了一条微信。 【岑兮:宁楠深,你大概什么时候会回酒店?】 ...... 宁氏传媒。 宁楠深是在跟宁迟修下电梯去一楼食堂吃饭的时候,收到岑兮微信的。 原本,宁楠深是准备跟宁迟修在食堂吃过饭后,继续回办公室加班的,可在看到岑兮发来的微信后,立马改变主意,不在公司吃了,准备上去拿个笔记本电脑,就先回酒店了。 因为宁楠深一看岑兮发来的消息,就知道岑兮肯定是有事要找他,虽然他并不知道,她找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楠深:八点之前,怎么了吗?】 回完岑兮的消息,宁楠深看着宁迟修说:“迟修,我不在公司吃了,我要先回酒店那边,有什么事情,发我微信,打我电话都行。” “好。”宁迟修也没多问,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能让哥哥轻易改变行程的,除了岑兮姐,还会有谁? 宁楠深再次收到岑兮消息的时候,刚走到办公室门口。 【岑兮:给你做了一锅卤猪蹄,回酒店的时候,来我房间拿下吧,如果你还没吃晚饭的话,分量刚好可以够当晚饭。】 宁楠深受宠若惊,怎么没想到的样子。 看着跟岑兮的小窗口,宁楠深笑出声,怎么办,又是高兴,又是对她感到愧疚呢。 【宁楠深:这么好的吗?真的是太谢谢了,我正愁晚上吃什么呢。】 【宁楠深:你吃了吗?】 【岑兮:还没呢,正准备下楼去对面继续吃蟹黄小笼包,那小笼包真的好好吃。】 宁楠深原本是想跟岑兮说,让她等等他的,他给她去一家很好吃的小炒店,打包几个菜回去,给她当晚饭,可一想,自己到酒店那边都已经那么迟了,岑兮肯定会饿过头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还是明天提早点下班,再给她带好了。 【宁楠深:小笼包你还是明天一早再吃吧,你可以去试下它点隔壁的生煎包,再点一份里边的小馄饨,那家生煎包味道也特别棒。】 【岑兮:好啊,正巧我也喜欢吃生煎,那要不要给你也打包一份?】 【岑兮:好啊,正巧我也很喜欢吃生煎,那要不要给你也打包一份?我怕就单单吃猪脚,你会吃不饱。】 宁楠深又怎么好意思麻烦岑兮呢? 正要拒绝的时候,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后,回复了岑兮。 【宁楠深:不用了,生煎这东西要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岑兮:没关系啊,回头我帮你热一下就好,反正房间里有厨房,很方便的。】 【宁楠深:那好吧,谢谢了。】 ...... 宁楠深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 岑兮热猪脚的时候,一块把生煎也给热了。 厨房里,宁楠深站在岑兮的身旁:“好香。” 岑兮看着平底锅里的生煎:“我也觉得好香。” 这周边的东西还都挺好吃的,住在这的期间,也不怕没有东西吃了。 “我说的不是生煎,是你的猪脚。”宁楠深笑着纠正,目光落在另一个煤气炉的砂锅上,里面是刚刚翻滚上来的猪脚。 岑兮对着砂锅撇了眼:“香是香,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我是觉得刚刚好的。” “那我肯定也一样的,”宁楠深说:“你烧的菜,还是很对我口味的。” 岑兮笑着:“差点都忘了,你去我家吃过饭的。” 很快,猪脚跟生煎就全部都热好了。 “来。”岑兮将拆开的塑料碗和一次性筷子,摆在了宁楠深的面前。 这家酒店,真的可以说是她住过最满意的酒店了,真的是什么都有,就连吃饭用的茶具都有,虽然都是一次性的高级塑料餐具,但能够备成这样,真的很好了,就跟家里一样。 “谢谢。”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 “我去给你弄喝的,”岑兮说:“想喝什么,是冲泡的茶,还是饮料?饮料的话,有纯真的果汁和芬达。” 宁楠深:“雪碧吧。” 岑兮:“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她也觉得,像吃猪脚和生煎这样的食物,就应该搭配碳酸饮料,或是冲泡的茶。 宁楠深:“冰的吧。” 岑兮朝着冰箱走去:“你和甜甜一样,冬天也爱喝冰镇的饮料。” “其实我不太爱喝冰的,”宁楠深说:“但是像碳酸饮料的话,我喜欢喝冰的,就感觉不冰完全不好喝。” 才刚把冰箱打开的岑兮,微讶的朝着宁楠深看去:“我也是哎!” 宁楠深勾唇:“那还真的是巧了。” 取了一罐雪碧,岑兮推到宁楠深面前:“快尝尝看猪脚好不好吃。” 她挺怕不合宁楠深口味的。 “好。”宁楠深夹起一块猪脚,咬了一口。 立马,那令人惊叹的味道,让宁楠深发自内心的对岑兮赞不绝口:“好吃,你怎么做的?” 见合宁楠深的口味,岑兮也就放心了:“是不是跟别的猪脚吃起来的感觉不一样?” “是,完全不一样。”宁楠深说:“我外公外婆也很喜欢吃猪脚,你告诉我一下你这是怎么做的,回头我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我也做给他们吃。” “不一样就对了,这是我家乡那边,特有的作法,外边的人也不知道,”岑兮说:“我一会就把配方和步骤编辑好,发你微信上。” “好,”宁楠深打开雪碧:“对了,一会要不要去看个电影,前天刚上映的蜘蛛侠新系列有兴趣吗?” 岑兮当然有兴趣,受林甜甜的影响,岑兮也非常的喜欢蜘蛛侠:“可以啊,我今天下午还想着,等明天交完稿子后,自己去旁边的影院看呢,那我现在就把票给买了。” 说着,岑兮起身准备去客厅拿手机。 “你等下!”宁楠深笑着喊住岑兮。 “怎么了?”岑兮一脸茫然的回过头。 宁楠深指了指岑兮的位置:“坐下。” 岑兮虽然不知道宁楠深想要干吗,但还是不明所以的坐回了位置。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老让我一个大男人花你的钱?”宁楠深好笑的看着岑兮说:“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你要我这面子往拿搁?所以,还是我来吧。” 岑兮无所谓:“这有什么的,我们是朋友啊,花点钱怎么了?” 而且,这花的也都不多啊,宁楠深帮了她这么多,她的命甚至都还是宁楠深救下来的。 “你这话,”宁楠深失笑了下:“要是让那些想被包养的小奶狗给听到了,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对你这个小姐姐下手的。” “我也不是随便一个异性,我都会给他花钱的,”岑兮说,特别还是那种只想在女人身上不劳而获,吃软饭的小奶狗:“我也是看人的,也就像你这样的异性朋友我会主动花钱,像那种一心只想要在女人身上占便宜的什么小奶狗,想从我身上抠出一瓶矿泉水那都是不可能的,我对于吃软饭的男人,别提有多扣了。” 宁楠深饶有兴趣:“也就是说,你对异性的大方,还是选择性的?” 岑兮:“那当然,我又不傻。” 然而,就算是岑兮这么说,宁楠深也仍旧是不愿意去花岑兮的钱的。 宁楠深淡笑的说:“虽然我很荣幸,能够成为你选择性的对象,但我是真的不习惯花女人的钱,所以电影还是我来吧。” 你还喜欢宁楠深? 宁楠深都这么说了,岑兮也就不好在坚持了:“那好吧。” 不过,岑兮也是能够理解宁楠深的,毕竟,大部分的男人,在花异性钱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变扭,只有少部分吃软饭的男人,会花的理所应当。 ...... 让岑兮又是高兴,又是惊讶的是,宁楠深居然把她烧的猪脚全都吃完了,就只剩了一点点的汤。 所以,她烧的东西,真的还是很合他口味的吗? “真的非常好吃,”宁楠深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是岑兮后来泡给他的普洱茶,用来给他解腻用的。 人做任何一件事情,但凡是得到了旁人发自内心的赞扬后,大部分的人,对于同样的事情,内心是还会想要再去做第二次的。 岑兮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岑兮看着宁楠深就问了:“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明天还可以给你再做。” 岑兮的话,让宁楠深眼睛一亮,根本就不可能不动心,想答应,但是又怕麻烦她。 当然,这份动心,与吃无关,而是因为又能够跟她待在一起了。 看来,在林甜甜的提醒下,搬到这里来,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你不用觉得麻烦我的,”岑兮看出了宁楠深眼底的犹豫和挣扎:“烧个菜而已,多简单的事情。” 简单是简单,可宁楠深又不是不知道,岑兮是不喜欢进厨房的。 有关林甜甜告诉宁楠深的,岑兮的所有喜好,和不喜欢做的事情,宁楠深可是都记的清清楚楚的。 “真的好吗?”宁楠深犹豫不决的看着岑兮,就很不希望,岑兮会因为他而不高兴。 可是岑兮这会又是很热情的在跟他说话的。 “当然好啊,”岑兮说:“你真的不用怕麻烦我的,况且,这个猪脚的制作过程非常的简单,只需要放作料熬就可以了,也不用一直盯着,也就等于是烧了一个比较麻烦的开水而已。” 宁楠深笑出声:“你这比喻。” 岑兮:“所以,明天再到这边来吃吧!” 再到这边吗?宁楠深原本还是犹豫不决的,可岑兮这话,是让宁楠深终于抵不住诱惑,答应了:“那好吧,不过作为回礼,明天我给你带几个很好吃的小炒回来吧,这样,我们可以凑一桌,一起吃一顿晚饭。” “可以啊。”岑兮没意见。 宁楠深又是高兴,又是心里酸酸的,因为他知道,岑兮不光是会对他这样而已,对她的任何一个朋友都会这样的。 这想到岑兮对同性朋友这样好,倒也没什么,可一想到岑兮对异性朋友也会这样,宁楠深内心就特别的不舒服。 看来,要尽快的将她据为己有才行。 宁楠深:“我明天大概六点左右回来。” 咦?六点? “这么早?”岑兮一惊,这不是才刚到下班时间吗:“你不用在公司忙事情吗?” 宁楠深笑笑,抿了口普洱茶,怎么可能会不用?但是,既然约好要一起吃饭,怎么能让你过了饭点再吃呢?工作的事情,带回酒店做也是一样的。 “是啊,正巧明天的事情比较少,”宁楠深淡定自如的说:“差不多四点左右的时候就能下班,开车去买几个小炒,到酒店的话,刚好六点左右。” 岑兮恍然,原来如此:“那家小炒没有外卖吗?还要特意去买?” “是啊,没有外卖,但是生意却非常的不错,”宁楠深说:“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不在美团上开个店,明明会更挣钱,虽然门面的生意已经很不错了,饭点去吃饭的时候,都是要排队的,我曾经有次跟我部队领导去吃饭,足足从六点排队到了八点。” “生意这么好?”岑兮开始有点期待那边的味道了。 “恩,而且这餐厅也很有意思的,”宁楠深笑着:“它没有菜单,你告诉老板你的忌口和不喜欢吃的菜后,老板会自己给你点单,不给你自己点的,而偏偏,每次老板点的,都非常的合人胃口。” 岑兮好奇:“这么有意思的吗?” 宁楠深:“是啊,明天你吃吃看,那味道合不合你口味,要是觉得合的话,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到店里吃。” “可以啊,”岑兮雀跃:“回头把甜甜也叫上。” “好。”宁楠深没意见,反正回头他也一定能够让林甜甜来不了的。 “那我们准备准备,去看电影吧。”岑兮说着,从位置上站起来,去收拾宁楠深面前的餐具。 宁楠深买的电影票,是九点二十的,而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五了。 原本,宁楠深是想买八点五十的那场的,可岑兮觉得,那样宁楠深吃起来就太赶了,于是就买了九点二十的那场。 a市是一个到了晚上十二点,市区和闹区都还会有非常多人的城市。 所以九点多去看电影的人特别多,跟小城市不一样,对小城市来说,九点多的电影,已经是晚场电影了。 “我来就好。”宁楠深赶忙放下手里的杯子。 “不用,不用,”岑兮拍开宁楠深的手:“就几个塑料碗,很快的。” “还是我来吧!”宁楠深怎么可能什么活都让岑兮干,立马将岑兮手上的碗筷,都拿了过去。 然而,这一拿,宁楠深的手,直接就碰到了岑兮的手。 岑兮吓了一跳,立马反射性的将手缩了回去,满脸通红。 “对,对不起,”宁楠深惊慌失措的看着岑兮,急忙解释:“我不是存心的,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我知道......”岑兮红着一张脸。 宁楠深看着就不像是会占女性便宜的人。 刚才只是纯属意外。 而她这反应,也是本能性了。 即便宁楠深知道,岑兮是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过失往心里去,但仍旧还是有点不安。 差点。 真的是差点就被她讨厌了。 “抱歉。”想到这,宁楠深再次跟岑兮致歉。 岑兮反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真的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看的出来了。” 宁楠深虽说也没安心多少,但也因此笑出了声,略微尴尬的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扔了餐桌一旁的垃圾桶。 岑兮觉得,不转移话题是不行了,宁楠深会这么一直不好意思下去。 于是,岑兮又把话题绕回了电影上:“那厨房交给你,我出去换下衣服,很快,然后我们就可以去看电影了。” 宁楠深自然是看出了岑兮的用意,一时间内心要说不暖,那也是不可能的:“没事,你慢慢来就好,不着急,反正电影院就在对面的商场,一下子就过去了。” 岑兮轻轻的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去换衣服的时候,忽然透过落地窗发现外边居然下雨了,还挺大的。 “居然下暴雨了?”岑兮一愣,这什么时候下的? “你才注意到吗?”宁楠深抽了几张餐桌上的面巾纸,开始擦桌子:“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下了。” 不过现在明显比刚才要大很多。 岑兮揪心:“可是我没带伞过来耶,你车上有伞吗?” “这么大的鱼,撑伞没用的,”宁楠深说:“我们直接开车过去就好,反正对面商场也要有停车场,而且这个点,也一定会有位置的。” 岑兮点头:“那好吧。” ...... 很快,岑兮就跟宁楠深开车到了电影院。 而这会,已经是九点了,距离电影开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停车场。 当岑兮跟宁楠深下继走下车的瞬间,一个又惊又喜的女声,从他们的对面传了过来:“宁楠深?那不是宁楠深吗?” 本能性的,岑兮跟宁楠深纷纷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很高,打扮偏中性风格的女人,而在女人的旁边,是一个样貌和打扮非常高端的女人,俩人也是一看就知道跟宁楠深一样,并非是普通人。 她们原本是要上一辆路虎车,然后走人的样子,可在看到宁楠深后,立马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你朋友吗?”岑兮看着宁楠深问。 “恩,”宁楠深看着岑兮说:“都是我高中同学。” “宁楠深,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说话的女人,是打扮偏中性的人,叫赵音佳,曾经也在部队待过,跟宁楠深还是一个部队的,所以俩人的关系,自然也就比别的高中同学稍微要好那么一点点,不过,后来,赵音佳跟相恋了十几年的男朋友结婚后,就退伍离开了部队,跟宁楠深已经有差不多是半年没见了。 “是啊。”宁楠深扬了扬唇,顺带着也看向了赵音佳一旁的舒心。 舒心倒是跟赵音佳不一样,注意力全在岑兮的身上。 “宁楠深,这位是......?”舒心收回在岑兮身上目光,看着宁楠深问。 岑兮跟宁楠深谁都还没来得及回答,赵音佳就替他们说了:“很明显啊,当然是女朋友!” ??? 岑兮一惊,很明显?哪里明显了? 她跟宁楠深看起来,真的就有那么像情侣吗? 舒心的神色里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宁楠深就没让异性坐过他私人的车子啊,”赵音佳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是我们当时部队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有领导都说,能上宁楠深车子的人,那肯定就是她的......” “赵音佳,你误会了,”宁楠深忽然打断赵音佳:“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岑兮立马也用力的点了点头,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误会了。 不过...... 宁楠深的同学说,宁楠深的车从没让异性坐过?这是真的假的?那她都坐过好几次了耶...... “这样啊,”赵音佳反应很快,听宁楠深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不会继续把心底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不好意思,误会了。” 舒心在看到宁楠深自己都出来解释了,神情里的紧张瞬间消散。 看了看俩人,舒心说:“所以,俩人是朋友吗?” “恩。”岑兮点了点头。 误会能够迅速解开,岑兮也就放心了。 舒心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看他们也不像是情侣:“你们这个点才来商场,是来看电影的吗?” “是啊,”宁楠深说:“九点二十的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我们先走了,有空在联系。” “恩。”舒心会心一笑,内心却是有所不满的。 宁楠深旁边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让宁楠深带她一起来看电影的? 想当初,她自己帮了宁楠深这么大的忙,把项目放去他那边,宁楠深事后也就只是请她吃了顿饭,虽然,她自己也跟宁楠深提出过,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可宁楠深因为要赶着回公司忙事情,就把她给拒绝了。 难不成,这个女人是帮了宁楠深更大的忙,所以提出要跟宁楠深看电影的时候,宁楠深没办法拒绝的了? “拜拜啊!”赵音佳对着岑兮和宁楠深的身影挥了挥手。 出于礼貌,岑兮还回过头,对着赵音佳和舒心摆了摆手。 舒心看着他们,一直等到他们都走进电梯了,目光也还没离开。 “喂,我说舒大小姐,人都走了,别看了,”赵音佳推了一把舒心。 “哦......”舒心收回目光,情绪明显比刚才低落了。 赵音佳看着舒心突然失落的样子,笑开了:“不是吧你?我记得大学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了啊,你不喜欢宁楠深了,喜欢别人去了,怎么现在还是跟高中那会一样,一副对宁楠深死心塌地的样子。” 舒心没有回答赵音佳的话,扭头朝着自己的路虎走去:“走了,回家了。” 她大学的时候,是喜欢别人去了啊,也跟好几个人在一起过,可是都是用来忘记宁楠深的,后来,她发现她心底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宁楠深后,她就再也没恋爱过了,一直单身到现在。 就觉得,既然心底有喜欢的人,就没必要去跟别人在一起了。 她也知道她跟宁楠深是没有希望的,所以她都已经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打算了。 于其单身也不要跟适合自己的人在一起,那样的日子,她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赵音佳一手搭到舒心的肩膀上,一手摸摸舒心的脑袋,好生相劝的说:“我觉得,你还是趁早移情别恋,去 偷亲 “你会不会说话啊!”舒心拍开赵音佳的手,面色更难看了。 “忠言逆耳啊,小舒心,”赵音佳摊手:“而且,宁楠深他这都有喜欢的人了,你还喜欢他,一点意义也没有的啊,只会落得一个炮灰的下场。” 舒心猛的停下脚步,震惊的看着赵音佳问:“宁楠深他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舒心的反应,让赵音佳确定,舒心是真的还喜欢宁楠深的,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也是啊,学生时代喜欢上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人? “你别在路中间停下啊,很危险的,这可是停车场,要不是步行道,”赵音佳推着舒心往前走,这大小姐,还是跟高中那会一样嘛,一遇到宁楠深的事情,就什么停下来了:“就是刚才那女生啊,你没发现宁楠深喜欢她吗?” “没啊,”舒心震惊,甚至都有些不太愿意去相信赵音佳的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赵音佳打开路虎的驾驶座,走了上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感觉向来准,尤其还是感情方面。” 舒心快速的跟赵音佳一块上了车,什么都没说的,继续听赵音佳说。 赵音佳发动好车,也没急着去开:“高中那会的时候,班上的哪对情侣,不都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以及,你那么深的暗恋宁楠深的事情,不也都被我发现了吗?还只被我发现,我在感情上的第六感真的很准,就没出错过。” 要说高中那会,舒心把对宁楠深的感情,藏的真的是很深很深。 她都花了将近差不多半个学期的时间,才确定舒心喜欢宁楠深。 而她当时学校里唯一一个,看出舒心喜欢宁楠深的人。 舒心仍旧半信半疑,不愿意相信,向来不近女色的宁楠深,居然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就单凭感觉吗?” “当然不是,最主要是她能上宁楠深的车,”赵音佳说:“但凡跟宁楠深走的近的人都知道,宁楠深的车,异性想要上去,简直就跟高考生考清华一样难,这点,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一下顾萧然,顾萧然是宁楠深最好的朋友,我的话你不信,他的话你总会信吧?” 赵音佳都这么说了,舒心当然相信,而且俩人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舒心也知道,赵音佳在对一件事情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是不会用肯定句跟别人交谈的。 但是,舒心信归信,可仍旧还在挣扎:“所以,你就是光凭这点,确定宁楠深喜欢她?” “这点就已经足够了啊,”赵音佳说:“就算是不喜欢,起码可以确定宁楠深对她很有好感,而且,宁楠深看她的时候,比看我们的时候,眼睛要亮很多。” “是吗?”舒心眉心一皱:“我怎么没注意到?” 赵音佳:“那是因为你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啊,我可是一直在注意宁楠深看的。” 舒心:...... “所以啊,你还是尽快放弃吧,”赵音佳拍拍舒心的肩膀:“不要在不可能的事情上坚持,没意义的。” 舒心一想到,方才看到过的那个女人,是宁楠深喜欢的人,就一肚子的不舒服:“宁楠深也未必会一直喜欢她吧?这万一要是接触久了,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这都说不准的。” “不一定,”舒心摇头,手指敲打着方向盘:“这别人会看人看走眼,宁楠深未必,宁楠深从高中那会起,看人就很准了,你有见过高中哪个跟宁楠深走的近的人,人品是有问题的?” 舒心想想倒也是:“所以,我跟宁楠深是一点都不可能了吗?” 赵音佳:“就算没她,你也不可能的,这话我高中那会我就跟你说过了。” “你还有脸说!”舒心瞪眼,看着赵音佳:“高中那会,要不是你成天给我洗脑,不断的跟我说我跟宁楠深没戏,我会一直到毕业都没跟他表白吗?” 赵音佳摊手:“我这不是担心你被宁楠深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嘛,高中那会有多少跟宁楠深关系不错的女生,在跟宁楠深表白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而且,你当时一看也是会被宁楠深拒绝的类型啊,所以,还不如好好维持你们的朋友关系呢。” 舒心:“那现在呢?” “现在啊?”赵音佳说话向来直接:“就更不是了啊,他都有希望的人了,以前你们是完全不吸,现在你们是彻底没戏了。” “......”舒心已经不想在跟赵音佳继续这个话题了,再继续下去,她很有可能会被气死的:“开车吧。” ...... 影城是在商场的四楼。 走出电梯,岑兮正准备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影城走去时,宁楠深忽然指着一旁的饮品店说:“要不要买点喝的带进去?我记得这家饮品店,是有你喜欢的热可可的。” 宁楠深不说倒也还好,一说岑兮倒还真的想喝了。 反正电影要放映这么长的时间,带杯喝的进去也好。 然后,宁楠深自然是跟岑兮一样,要了一杯热可可。 收银员:“一共四十,请问是现金,还是支付宝,或是微信?” 宁楠深:“支付宝。” 岑兮:“支付宝。” 收银员:...... 出现了。 男女抢着买单。 岑兮把付款码递过去:“我来付吧,电影票是你买的。” “我来。”岑兮也递了过去。 收银员:...... 看吧。 这种难题最后往往都会落在他们服务员身上。 收银员看看面前的俩人,都很想要买单的样子,于是扫了宁楠深的二维码。 宁楠深满意勾唇,收回了手机:“谢谢。” 岑兮一脸纳闷的看着收银员问:“为什么不扫我的?” 收银员:...... 来了。 顾客提出的送命题。 不过幸好有应对的方法。 收银员:“我们老板说了,当出现男女抢着买单的这种状况,收男方的钱。” 不是她编。 真的就是这样的。 岑兮:...... ...... 因为这会饮品店没有其他客人排队的缘故,所以热可可做的很快。 走在去影城的路上,岑兮喝了一口热可可:“好喝耶!” 宁楠深也喝了一口:“味道是不错。” 受岑兮的影响,宁楠深也开始渐渐的喜欢上热可可,有的时候,早上喝的都不是咖啡,而是改成热可可了。 因为这会距离九点二十只有五分钟时间了,岑兮跟宁楠深取了票之后,就之间就检票来到了影厅,俩人的位置,是倒数就三排的正中间。 而在他们左侧的位置上,是一个一看就还在念小学的小男生,而在小男生的旁边,是他的妈妈。 电影开没开始的缘故,小男生正无聊的晃着脚,东张西望着。 很快,小男生就眼尖的看到了,正朝着他这边走来的岑兮和宁楠深。 小男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岑兮的身上。 哇! 好漂亮的大姐姐! 颜值完全碾压妈妈耶! 岑兮一下就注意到了小男生的视线。 立马,岑兮对着小男生扬了扬唇。 小男生的脸瞬间红了,超级期待的在想,岑兮会不会就是那么凑巧的坐在他的旁边。 小男生可以说是很幸运的,岑兮真的就坐在他的旁边。 然而,正当岑兮在小男生迫不及待的目光下,想要坐下的时候,宁楠深忽然说:“岑兮,你还是坐外边的位置吧,外边的位置是正对着中间的。” 小男生:...... 这个大哥哥好讨厌啊。 岑兮:“没关系,你坐吧。” 小男生眼睛亮亮的,希望重新在心底点燃。 “还是你坐吧。”宁楠深笑着看着岑兮。 见宁楠深那么热情,岑兮也不好意思在拒绝了,只好是给宁楠深换了位置,坐了下去。 “......”小男生绝望,板着一张脸看着宁楠深在自己身旁坐下。 他承认,这个大哥哥长的也很好看,可是他不想大哥哥坐在他旁边,他想要小姐姐坐他边上! 就当小男生气的不行的时候,宁楠深突然偏头,对他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小男生:...... 行了。 他知道了。 刚才那一幕是大哥哥故意的,大哥哥就不想小姐姐坐他边上。 真的有够卑鄙无耻的。 或许是因为今天岑兮实在是有些累的缘故,尽管电影很精彩,可在影片过半的时候,居然就这么靠在位置上睡着了。 幸运的是,岑兮睡着没多久,宁楠深就发现了。 尽管影厅内开着暖气,可宁楠深仍旧担心岑兮就这么睡着的话,会有可能感冒,于是,立马脱下自己的大衣,小心翼翼的披在了岑兮的身上。 虽说此刻影厅内的灯光并不是特别的亮,唯一的灯光,还是前方的大屏幕上的,可宁楠深仍旧能够看清岑兮的脸。 岑兮并非是宁楠深遇到过最好看的人,但却是最吸引宁楠深的人。 看着岑兮,宁楠深一时间竟没控制住自己,俯身向前,迷恋般的在岑兮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哇哦——” 然而,宁楠深的吻才刚一落下,一个非常细小幼嫩的惊呼声,在宁楠深耳边响起。 宁楠深瞬间抽回思绪,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是坐在他旁边的小男生,这会正呆木若鸡的看着他,想必刚才的那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 宁楠深目光温和的冲着小男生眨了眨眼睛后,看向前方,继续看电影。 小男生挪了挪,往宁楠深那边贴了些,小声的对着宁楠深:“大哥哥。” “恩?”宁楠深看着前方的大屏幕,淡定自如。 小男生:“你刚才的行为好偷鸡摸狗啊。” 宁楠深:“恩。” “我一会要告诉大姐姐。”小男生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谁让你把姐姐从我身边换走的! “好啊。”宁楠深看着小男生勾唇:“但你觉得,她是会信你呢,还是信我呢。” “......”小男生看着宁楠深一脸自信的样子,瞬间没了底气,可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一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宁楠深:“恩,好。” 小男生:...... 总感觉真的还没开始他就要输了的样子。 电影结束的时候,岑兮仍旧在睡,并且都还睡的脑袋搭在了宁楠深的肩膀上,宁楠深自然是被搭的一脸享受。 这会,小男生已经被妈妈从位置上抱下来,准备看完彩蛋就走人了。 宁楠深趁着小男生妈妈不注意,看着小男生,压低声音,笑着问:“不是要举报我吗?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小男生愁心的看了眼岑兮,愤恨的对着宁楠深,也很小声的说:“姐姐还在睡觉,你要我怎么举报,妈妈说了,别人睡觉的时候,没有天大的事情,不要叫醒人家。” 宁楠深勾唇,好玩的看着小男生。 家教还挺不错的嘛。 小男生:“不过,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们,我一定会去大姐姐那举报你的。” “好啊。”宁楠深面不改色。 小男生:...... 这一点都不受威胁的样子,真的是好气哦。 好在影厅内今天已经不会上映别的片子了,所以工作人员,见有人睡着了,也没急着赶人。 而岑兮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先是迷迷糊糊的睁眼,在是看看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和周围的环境。 短短几秒的时间过去,岑兮快速反应过来,自己电影看睡着了,还是靠在宁楠深肩膀上睡着的! 立马,岑兮吓的整个人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抱着宁楠深的外套,惊慌失措的看着宁楠深:“对,对不起,我睡着了!” 怎么就睡着了呢?明明影片一点都无聊啊。 想着,岑兮小心翼翼的撇了眼,只剩下自己和宁楠深的影厅。 还睡了好久的样子,都没别人在了。 “没关系。”宁楠深跟着岑兮一块站了起来。 岑兮不好意思死了,脸有些泛红:“你怎么不叫我一下......” 好丢人啊。 宁楠深勾唇:“这不是看你睡太沉了,没好意思。” “抱歉啊,”岑兮突然好后悔,答应宁楠深一块出来看电影,不仅丢了自己的人,还耽误了人家的时间:“还有,谢谢你的衣服。” 他的关心 说着,岑兮把宁楠深的衣服递了过去。 他是怕她感冒,所以把衣服脱下来盖她身上的吗? 这样的朋友真好。 “没事。”宁楠深伸手接过:“那睡醒了的话,我们就走了?” 岑兮赶紧点头:“恩。” ...... 回去的路上。 车内。 “饿吗?”宁楠深看着岑兮问:“饿的话,带你吃夜宵。” 岑兮还真的有点饿了,因为晚饭岑兮并没有吃太多,也就四个生煎包,一碗小馄饨,而面类食品又消化的比较快,饿也是情理之中的。 然而,岑兮现在哪还好意思让宁楠深带她去吃夜宵?她现在已经在他面前很不好意思了,一块出来看电影,可她居然睡着了。 于是,岑兮只好是撒了谎:“我一点都不饿。” 生活有的时候,其实是很过分的,上一秒它见你装逼,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的让你知道何谓打脸。 岑兮话音落下的瞬间,肚子就非常不给她脸的叫了一声。 “咕噜......” 岑兮:...... 宁楠深先是一愣,后是“噗嗤”一下的笑出了声。 “......”岑兮尴尬的垂下脑袋。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撇了眼岑兮,什么都没说。 几十秒过去,岑兮再次无意间抬起目光的时候,发现宁楠深开车的路线,并不在回去的路上,而是往回酒店的反方向开去了。 岑兮愣愣的看着宁楠深:“去哪里?” 还真的要带她去吃夜宵吗? 宁楠深:“把你卖了。” 岑兮跟着宁楠深一块开玩笑:“那你要完蛋了,我逃出来之后,一定会去举报你的。” 宁楠深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倒也是没有想到,岑兮居然会跟他一块开玩笑。 扬了扬唇,宁楠深又说:“好歹朋友一场,这么狠?” 岑兮:“你都要卖我了,我还把你当朋友,真以为我傻呢!” 宁楠深笑出声:“那看来,我得把你卖到,你根本没办法逃的出来的地方才行,以免后患。” 岑兮:“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提前报警了。” “可以啊,”宁楠深腾出一只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但我觉得,应该没人会理你的。” “为什么?”岑兮看着宁楠深一脸自信的样子。 宁楠深:“因为案件又还没发生,他们既不会出警,也不会立案的。” “所以我报了也是白报吗?”岑兮失笑,怪不得他会这么的自信。 宁楠深:“是啊。” ...... 宁楠深带岑兮来的是一家烧烤店,生意非常的好,不仅店内坐满了人,就连店外的二十几张桌子,也都坐满了人,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了位置。 “来,看看,先吃点什么。”宁楠深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给了岑兮。 岑兮拿过菜单,看了看四周围,别的客人桌上的烧烤:“我看基本上所有的客人都有点扇贝和生蚝耶,我们要不要也来点?” 服务员一听岑兮就是第一次来他们这吃饭的,于是立马笑着说:“这位客人,你是第一次到我们这来吃烧烤吧?这扇贝和生蚝啊,是我们店的特色,但凡是吃过的人,第二次过来的时候,都是必点的!” “是吗?”岑兮眼睛一亮,看向宁楠深:“那要不然,我们各来一打?” 岑兮想吃什么,宁楠深自然是没意见,也恨不得岑兮往贵的点,然而,宁楠深却深深的记得,岑兮是不能吃太多海鲜的。 “你忘记海鲜的胆固醇很高吗?”宁楠深提醒。 “......”岑兮一噎,不好意思,她还真忘了:“要不然的话,我回去后再吃药好了?我有把将胆固醇的药带去酒店的。” 宁楠深看出来了,岑兮是真的对这里的生蚝和扇贝很感兴趣。 既然如此,宁楠深拒绝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了。 左右为难了下后,宁楠深:“那行吧。” 岑兮立马去勾菜单上的生蚝和扇贝,同时心底也是暖暖的,就很感动自己不能摄取太多胆固醇的事情,能够被宁楠深如此牢记在心。 看了几秒点单的岑兮,宁楠深看向服务员:“您好,我先问下,能不能麻烦你们的厨师,给我烧一份海带汤?” “可以啊!”服务员说:“反正我们店里也有海带,顺带的事情!” 岑兮看着宁楠深随口一问:“你想喝海带汤了?” 宁楠深还没说什么,服务员就一脸羡慕的看着岑兮:“我觉得啊,不是你男朋友自己想喝,是他为你点的。” 岑兮顾不上去解释服务员前边的话,满脑子都是服务员后边的话。 为她点的? 服务员见岑兮一脸困惑的样子,又笑,又恨铁不成钢的说:“因为海带是降胆固醇的呀,你男朋友肯定是怕你吃太多海鲜,对你身体有影响,所以就点了海带汤来给你降胆固醇。” 岑兮恍然,原来如此。 看着宁楠深,岑兮更是感动了,致谢的话刚要说出口,只听服务员又说:“你男朋友可真好!我在这里打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暖心的男朋友。” “那个,”岑兮尴尬的看着服务员,解释的说:“其实我们......” “服务员,再来一箱百威!”然而,岑兮的话,连一半都还没说完,隔壁桌一个顶着啤酒肚的大哥,就打断了岑兮的话。 岑兮:...... 让岑兮没有注意到的是,宁楠深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来了!”服务员暂时离开,去拿啤酒了。 岑兮一脸困惑的看向宁楠深:“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误以为我们俩个是情侣?” “谁知道,”宁楠深笑着:“可能是看着像吧。” 岑兮:“我看你每次被误会,重来都不解释的。” 这种事情,不是被误会之后,都想要立马解释的吗?无论男女。 “我说过了啊,”宁楠深淡淡的解释:“像我们这种误会,对于陌生人没什么好解释的,在彼此朋友面前解释就可以了,你看我,在停车场的时候,对我同学不就解释了吗?陌生人的话,其实花费口舌去解释,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岑兮成功的被宁楠深洗脑了:“也是。” 很快,岑兮跟宁楠深点的那些烧烤,就一一被端上来了。 服务员非常贴心的将海带汤最后端上来的,怕的就是太早端上来的会冷掉,像汤什么的,当然是要热的时候才美味。 “味道如何?”宁楠深看着岑兮咽下嘴里的生蚝。 “好吃耶!”岑兮都要忍不住去拿第二个生蚝了:“而且还特别的新鲜,肉还肥美!” “我第一次吃到的时候,也是觉得味道特别的赞,”宁楠深说:“这家店开了有五六年了吧?价格没怎么涨不说,味道一直都还是原先的味道,食材的等级也一直都没退过。” 岑兮左顾右盼了下:“所以生意才会这么好嘛。” “说来,”宁楠深打趣的看着岑兮:“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在涉及到胆固醇的食物,自制力会非常好,没想到,有的时候你也会放纵一下自己。” “是啊,”岑兮点头,不过也真的是偶尔,她自制力还是蛮好的:“其实,以前我不这样的,但凡是胆固醇高点的食物我都不碰的,可上大学之后,甜甜看我每次想吃海鲜都得忍住不去吃,就会对我说什么,人好不容易来个世界上,有的时候就是要为所欲为一下下的,哪怕是在健康面前,只是不是经常就行。” 宁楠深猜到了结果:“然后,久而久之的,你就被洗脑了?” “对,”岑兮说:“因为其实每次忍住不去吃海鲜,都特别的难受和痛苦,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放纵一下自己,反正也有药的嘛,而且我也不是天天这样的。” 宁楠深也是知道岑兮偶尔才这样,要不然的话,今天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岑兮点这么多的海鲜的。 “喝点海带汤吧。”宁楠深对岑兮伸出了手。 “我自己来吧。”岑兮向来都是自己能做的事情,重来不会去麻烦别人的。 “还是我来吧,毕竟,汤就在我面前,”说着,宁楠深又往岑兮面前伸了伸手。 岑兮不再好意思拒绝,只好是把碗递给了宁楠深:“那谢谢了。” 宁楠深发现了个事情,就是同样的事情吧,岑兮基本上是不会拒绝两次以上的。 想到这,宁楠深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算计。 “来。”宁楠深将盛好的海带汤递给了岑兮。 岑兮接过,用勺子勺起一勺汤,吹的有些凉后,送入了嘴里。 “哇,这海带汤也好好喝耶!”岑兮眼睛发亮的看着宁楠深:“不是那种味精或是鸡精放多的好喝,总之味道特别好,尝尝看!” 宁楠深原本是一点都不想喝汤的,可听岑兮这么一说后,倒也是立马给自己盛了一碗。 宁楠深出生在这么好的家庭,注定是从小获得的都是最好的,包括吃的,无论是在宁家也好,或是宋家,家里的头的厨师,全都是星级酒店请回家的。 所以,美味的东西,宁楠深可以说是从小就吃不要的,这被宁楠深拿在手中的海带汤,绝不是宁楠深喝过最好喝的,可因为手中的这碗汤,是岑兮让其喝的,对宁楠深来说,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宁楠深自然也是觉得手里的汤,就如同岑兮所说的一样美味:“的确是很好喝。” “是吧!”岑兮拿过一串羊肉串吃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在月光的承托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宁楠深有些出神的看着岑兮,一瞬不瞬的。 时间仿佛是停止了。 周围的一切,也仿佛都不存在了。 宁楠深的注意力,全全在岑兮的身上。 “来,你也吃个生蚝。”岑兮将盘子里最大的生蚝夹起,放在了宁楠深的盘子里。 宁楠深仍旧在盯着岑兮看,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岑兮这才注意到,宁楠深在冲着她发愣。 “......宁楠深?”岑兮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中在宁楠深的视线前方晃了晃。 他盯着她看什么呢? 宁楠深仍旧是没有反应过来。 岑兮只好是拉高了声音:“宁楠深!” 宁楠深一惊,这才从思绪中抽回神:“什么?” “你盯着我在想什么呢?”岑兮失笑:“快吃生蚝啦,冷了就不好吃了。” 宁楠深反射性的垂了垂目光,这才发现自己的盘子里,多了一只生蚝。 “抱歉啊,”宁楠深急忙解释:“我刚才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尽快的让公司的漫画部起来。” 岑兮习惯性的选择去相信朋友。 不仅相信,还安抚起了宁楠深:“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商圈的事情,但我觉得,一个公司里,比较大的部门,运营团队是挺重要的。” 岑兮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宁楠深先把运营团队给搞定。 而事实上,宁氏传媒各部门的运营团队,早就已经被宁楠深替换进了个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当然是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宁楠深有些意外的看着岑兮:“你连这都知道?” 没错,一个企业里的大部门,运营是至关重要的。 “是啊,”岑兮往盘子里夹了只扇贝:“虽然没触碰过商圈,但也看过几部商战剧了,所以有点略懂。” ...... 吃完夜宵。 岑兮叫住从他们身旁经过的老板娘,准备要付钱了:“您好,一共是多少钱?” 老板娘没有停下,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着岑兮高声嚷嚷:“你男朋友已经偷偷付过了!” 老板娘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来周围很多人的注意力。 岑兮:...... “哇,他们的颜值好高啊。” “就是说啊,难得看到男女颜值都这个高的情侣。” “男的好有气场,女的还有气质。” “走吧。”宁楠深从位置上起身。 岑兮避开周围人的目光,脸色泛红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走在去停车的地方,岑兮问宁楠深:“你什么时候付的钱?” 宁楠深目光看着前方:“就是别人打电话过来,叫我去挪车的时候,回来那会顺带付的钱,我觉得要是不背着你偷偷把钱给结了的话,你又会给我抢着买单的,要是被你成功买单了的,那我多没面子。” 抢救 岑兮觉得,这一直白吃白喝蹭一个人的,也是很没面子的事情:“要不然我a给你吧?你看今晚的电影和热可可都是你付的钱。” “你跟任何一个朋友都是分的那么清的吗?”宁楠深有意把声音放冷了一截,语气也淡了下去。 岑兮吓了一跳,听宁楠深的语气,还真以为自己把宁楠深弄不高兴了,立马解释的说:“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一时紧张,岑兮都语无伦次了。 糟糕,好好的气氛,怎么就被她弄成这样了? 宁楠深替岑兮把话说完:“就是不想一直花朋友的钱是吗?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岑兮超用力的点头,对的,没错。 宁楠深的眼底划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算计:“你要真这么过意不去的话,就换个方式吧。” “什么方法?”岑兮一脸迫不及待。 宁楠深语气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从酒店搬走之前,要是在酒店里自己做晚饭吃的话,算是我一份,让我去你那蹭饭好了,朋友之间把钱划分的那么轻,说实在的,对我来说,是有点事伤人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岑兮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宁楠深:“恩。” 事情朝着宁楠深想要的方向发展了。 宁楠深对此必然是非常满意。 来到玛莎拉蒂前,宁楠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吧。” “谢谢。”岑兮对宁楠深勾了勾唇,走上了车。 宁楠深轻轻的将门关上。 上车之前,宁楠深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了眼身后大榕树后边的一个漆黑的身影。 扯出一抹笑容,宁楠深上了车。 时家树,你所珍惜的一切,我都会慢慢的从你身边夺走的。 ...... 时氏集团。 办公桌前。 时家树神色冰冷的坐在那里,握着手机,滑动着屏幕上的照片。 可以说时家树这一整天下来,收到的下边的人反馈上来有关岑兮的照片,都有宁楠深。 俩人一起吃早餐的,宁楠深进岑兮房间的,一起上下车的,一起去电影院的,岑兮搭在宁楠深肩膀上睡觉的,一起吃烧烤的,通通都有被拍下来发给时家树。 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时家树的胸口已经被堵的快要没办法呼吸了,整个人乱成一团。 握紧手机,时家树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岑兮,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跟宁楠深走的这么近?那么亲热?还对他笑的这么好看?怎么可以在我过的如此不好的时候,过的这么潇洒自在? 你是我的! 你是我时家树的! 胸口实在的堵的难受,时家树快速跟自己点了支烟,又从柜子里取出了酒,凶猛的喝着,毫无节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后半夜。 此刻的时家树,已经倒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头,而在沙发的下边,是不知何时空了的洋酒瓶。 “......咳咳......岑兮......岑兮......” “.....别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 “......别不要我......咳咳......岑兮......” 时家树的身体,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成天不是吸烟,就是酗酒的缘故,是一天比一天差,也就只有新年在岑兮家的那段时间,稍微消停了点,可回来之后,时家树很快就又开始了,今晚可以说是,把在岑兮家那段时间,没抽的烟,没喝的酒,全都给补了回来。 本身,时家树今天就是有点小感冒,轻微咳嗽的,在吸入了大量的烟,摄入大量的酒后,咳嗽很快就变的越来越严重,此刻,时家树即便是在睡梦中,咳嗽咳的也是非常厉害。 “......岑兮......岑兮......” “......岑兮......” 明明是开足了暖气的办公室,可空气里却流动着浓浓的悲伤与凄凉。 忽然,有什么炽热的液体从时家树的眼角滑落下来,随着时间缓缓的流逝,液体越来越多,很快将时家树的脸打湿。 人在酒后的体质是会有些怕冷的,很快,时家树就开始冷的紧紧抱住了自己。 睡梦中的时家树,跌入进了很深的地方,脑海里不断的跃入过去真真实实跟岑兮发生过的回忆。 ——他看到每次自己深夜在家里加班的时候,岑兮总是会给他熬来各种营养汤。 ——每次他无论是在家里,或是在公司,或是在车上,又或是出差在外,只要胃病一犯,他总算能够很轻易的找到岑兮备给他的胃药。 ——每次俩人闹矛盾,冷战,即便是他的错,她也会跑到他面前来低头,来哄他。 ——在家的深夜,每次夜里他只要说他饿了,无论岑兮那会是很想睡觉,或是生病,都会起床去给他弄夜宵。 时家树深深的陷在过往的回忆里,梦里的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实中的他,早就已经不在岑兮的世界里了。 他失去了她。 失去了那个曾经将他视为命一样去爱着的人。 ...... 夏知恩是个很天马行空,很行动派的人,想到什么,只要情况允许,就一定会去做什么。 昨晚,夏知恩在想到,要不然跟哥哥去日本玩玩好了,反正哥哥现在还有假期,于是就跟任易帆说了。 而任易帆的性格,恰好是跟夏知恩有点不一样的,虽然想去做的事情,任易帆也都是能做就做的,可不一样的是,任易帆喜欢彻底规划好了之后再去做,通常都是想到之后的隔几天,要不然事情做起来会没有安全感。 可夏知恩都跟自己提了,任易帆哪舍得去拒绝,立马订了去日本的机票,快速规划好了行程。 飞机的话,是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任易帆因为经常坐飞机出差的缘故,护照都是放在公司的,所以带夏知恩吃过早茶后,就来公司取护照了。 停车场。 任易帆停好车,取过后排给时家树带的那份早茶。 看着夏知恩,任易帆说:“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下来。” “好,”夏知恩在任易帆面前真的很乖,比在宋劲面前要乖的多:“不着急,你慢慢来。” 然而,任易帆向来是不喜欢别人等他的,即便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也一样是,下车之后,就三步并成两步朝着不远处的电梯口走去。 夏知恩是打从心底喜欢任易帆这个哥哥,虽然没看到过任易帆在职场上的样子,但就能够感觉的到,任易帆在工作中,也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不会有什么架子,相处起来真的是舒服极了。 看着任易帆走进电梯,夏知恩觉得吧,生活对她还是有点偏爱的,虽然让她早早的丧失了爸妈,但又及时的让她遇到了宋劲,现在又让她遇到了哥哥,哥哥跟宋劲一样,也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她目前为止的一生,可以说是很好的一生了。 ...... 这会的时间连九点都还没到,也正因为是还没到上班时间,公司还冷冷清清的,都没什么人,任易帆在办公室取了护照后,就上楼走进了时家树的办公室。 任易帆是可以确定时家树昨晚是没有回酒店那边的,因为他给时家树打来电话谈起工作上的时期时,时家树是有说过,要在公司通宵加班的。 然而,任易帆第一眼的时候,是没有在办公室看到时家树的身影的。 奇怪,人呢?难不成是在休息室睡觉? 提着手上的纸袋,任易帆关上门,往里走去,正准备打开休息室的门确定一下时家树在不在里面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昏睡在沙发上的时家树。 任易帆一惊,立马走到沙发前,将手中的袋子搁在了茶几上。 看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再用看看脚边的瓶子,任易帆立马脑补出时家树卖醉的样子了。 真的是,怎么又在办公室喝这么多?要喝好歹回自己家去喝啊,这样喝醉了的话,也有人可以照顾啊。 “家树,家树,”任易帆轻轻的推了推时家树:“起来了,去休息室里边睡,你在这里睡会感冒的,家树。” “家树?” 然而,任易帆喊了时家树好久,时家树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怎么回事? 怎么叫都不醒? 之前也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状况,可家树都是一叫就醒了的啊。 “家树......”任易帆轻轻的拍了拍时家树的脸,可刚一触碰到时家树皮肤的瞬间,发现时家树的皮肤是滚烫的。 任易帆一惊,瞬间反应过来,时家树是发烧了。 正当任易帆想着要不要送时家树去医院的时候,昏睡中的时家树猛的一阵咳嗽,这一咳,直接咳出了大量的血迹。 任易帆被吓的整个人从头凉掉了脚底,立马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可一想,现在已经开始早高峰了,救护车没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到这,就立马背起时家树,准备自己开车送时家树去医院。 ...... 市人民医院。 幸运的是,时家树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就只是发烧,和饮酒过度后,肝代谢异常导致的胃出血,不过医生也再三告诫任易帆了,就是务必要让时家树戒酒,要不然的话,在时不时的过度饮酒,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趁着现在身体还没有出大碍,尽早戒酒,养身子。 此刻。 vip病房。 时家树从抢救室出来后,仍旧处于昏迷状态,顾寻漫正在开车赶来这边路上。 在顾寻漫没来之前,病房里,还需要任易帆跟夏知恩帮忙盯着。 也好在时家树没什么事情,才得以让任易帆可以继续带夏知恩去日本那边玩,若要是时家树有什么大碍的话,任易帆肯定也是会把行程往后边推的。 倒不是夏知恩没有时家树重要,而是时家树真要是有什么万一的,怎么肯都是比玩要更重要的吧? “抱歉,知恩。”任易帆走到沙发前,在夏知恩身旁坐下。 “哈,你道什么歉啊?”夏知恩都被任易帆逗笑了。 任易帆是真的不好意思:“把你一起带来医院了。” “没关系啊,”夏知恩是真的无所谓:“反正我们早上不也没事情做嘛。” 不过,她也算是看出来了,时家树对哥哥来说真的很重要。 当她看到哥哥心急如焚的背着时家树,朝着车这边跑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时家树对哥哥的重要性,那几乎都是快接近家人般的程度了。 其实,这种在乎她是很能理解的,就好比她对宋劲的在意。 像他们这种孤儿,对于身边待自己最好的人,都是视为家人一样去爱的。 只可惜,时家树貌似是一个好朋友,但却不是一个好的爱人,虽然现在悔悟了,可又有什么用呢?有的事情,有后悔的时间,可却没有后悔的机会。 也不知道哪天她真的从宋劲身边离开了,宋劲会不会像时家树这样的后悔,这样的竭尽全力的去挽回她。 大概......是不可能的吧,宋劲也就只会人陈想南这样而已,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人不能高估自己,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夏知恩的回答,让任易帆瞬间安心了不少。 “不过,”夏知恩看着病床上的时家树:“时家树好看是挺好看的,也难怪岑兮姐当初会被他追到了。” 其实,她是想说,时家树渣是渣,但人还是蛮好看的,可她不敢这么说,怕哥哥生气。 她感觉的出来,哥哥是属于那种“我可以骂我朋友,但你不行”的人。 任易帆:“其实,家树当初能够追到岑兮,不光光仅仅是因为一张脸的,还有就是人格魅力,家树虽然在感情方面,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但他身上的优点还是很多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追的到岑兮。” 夏知恩想想也是,岑兮怎么看都不会是单凭别人一张脸,就跟别人在一起的人。 就当夏知恩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顾寻漫匆匆忙忙的从外边走了进来:“易帆,家树他怎么样了?” 见顾寻漫来了,任易帆慌忙从沙发上站起,看着顾寻漫说:“阿姨,你别着急,家树他没多大的事。” 尽快解决他 于是,任易帆把时家树的情况,简单明了的跟顾寻漫转达了一遍。 了解到时家树没有大碍,顾寻漫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顾寻漫悬挂在胸口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看了眼病床上的时家树,顾寻漫的眼底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无奈。 怕又是为了岑兮才喝这么多的酒的吧? 她还是那句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岑兮会离开家树,可是跟岑兮自身没有一点关系的,全都是家树自己在花式作死,谁都怪不了。 忽然,顾寻漫注意到了夏知恩的存在。 “易帆,这位是?”顾寻漫看着夏知恩问任易帆。 夏知恩见顾寻漫注意到了自己,连忙起身,跟顾寻漫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这就是时家树的妈妈吧? 可真是又年轻又好看,保养的真好。 顾寻漫:“你好,你好。” “阿姨,他是我妹妹。”接下来的时间,任易帆简单的跟顾寻漫说了下自己跟夏知恩相识的过程。 “原来如此啊!”顾寻漫恍然,笑的可开心了,发自内心的替任易帆感到高兴:“家树也真的是,这么好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下!” 任易帆笑笑:“他那么忙,哪有时间想到说这个。” “恩,也是,”顾寻漫点点头:“现在就算是有时间,心思也全都画到岑兮身上去了,” 顾寻漫说着,一脸喜爱的看向夏知恩:“小妹妹长的可真好看,是还在念书吗?” “是啊,阿姨!”夏知恩越看顾寻漫越喜欢,还没怎么接触就能感觉的到,顾寻漫是一个超体贴,超温柔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好婆婆!一个人的为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能够从五官彻头彻尾的看出来的。 顾寻漫:“高几了啊? 夏知恩一听,顿时乐了,呀,她这么显小的吗? “阿姨,我已经大四了!”夏知恩乐不可支的说:“马上就要毕业了。” “啊?马上就要大四了?”顾寻漫震惊:“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大学生啊,顶多也就高三的样子。” 夏知恩真的是太喜欢顾寻漫了。 通常情况下,夏知恩是不会去吹捧别人的,除非自己喜欢的人,那吹捧起来,必须带着滤镜的。 “阿姨,你也一点都不像是家树哥的妈妈,”夏知恩一脸真诚:“我倒觉得你看起来像是家树哥的姐姐!” 要说夏知恩机灵还是很机灵的,虽说在心底,或是在宋劲,宁楠深那边,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时家树,可到了时家树这边的人面前,瞬间就有了不一样的称呼,可以说是真的很聪明,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顾寻漫瞬间笑开,喜爱的摸着夏知恩的脑袋:“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夏知恩欣然的接受顾寻漫的表扬,那是必须的,像她这种在夹缝中生存的处境,不会说话那怎么行,很容易得罪人的好不好! ...... 差不多在病房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任易帆就带着夏知恩走人了。 俩人去日本的行李还没收拾,要是不提早点回去收拾的话,时间会变的很仓促的,甚至都还没有好好吃午饭的时间。 下楼的电梯里,夏知恩说:“阿姨给人的感觉好好啊!” “是啊,我也很喜欢阿姨,”任易帆说着,失笑了下:“只可惜,家树的性格跟阿姨一点都不像,要是性格跟阿姨一样的话,他真的可以说是近乎完美了。” 夏知恩消化了下任易帆的话,听起来是不错,但身边的妖魔鬼怪肯定就多了啊,宋劲身边的妖魔鬼怪就特别多,谁让宋劲性格好,不过,再厉害的妖魔鬼怪,最后也都会被她给弄走的,也就一个陈想南她没办法对付的了。 ...... 时家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而在他醒来的前几分钟,杨妈刚好送来了营养餐。 顾寻漫立好病床上的小餐桌,将一道道菜,逐一摆在上边。 看着时家树咽下第一口鸽子汤,顾寻漫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时家树乐不可支的说:“昨天又为情所伤了呢?” 时家树:...... 顾寻漫:“又为岑兮卖醉了吧?” 时家树:...... 顾寻漫:“当初但凡你对岑兮好那么一点点,你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妈,”时家树将手中的勺子,放回碗里:“你到底是我妈,还是岑兮的妈?” 顾寻漫拿过床头柜上,杨妈带来的车厘子:“我当然是你妈,可岑兮好歹是去儿媳妇,虽然已经是过去式了,可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如今又没了爸爸妈妈,我不偏袒她,我还偏袒你吗?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时家树哑然了会,冷着一张脸,没在跟顾寻漫说话,继续吃饭了。 顾寻漫笑开,往嘴里送了一颗车厘子,一边吃,一边说:“来,跟妈说说看,新年那段时间,在岑兮外公外婆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啊。” 时家树面色阴沉:“不想说。” “看你这样子,就能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很不好,”顾寻漫可以说真的是时家树的亲妈了,打击起时家树丝毫不心慈手软:“是不是岑兮外公外婆不在的时候,从来没给你好脸色看过?” 时家树:...... 顾寻漫:“甚至还对你很不耐烦,还会怼你?” 时家树:...... 顾寻漫:“好几次你的心都被虐成玻璃渣了吧?但你最终只能是一片片拼好,又上前去找岑兮?” 时家树忍无可忍,听不下去了,只能是打断了顾寻漫:“妈!” 顾寻漫笑出声:“看来都被我说对了啊。” 时家树头痛欲裂,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其实呢,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顾寻漫说:“重要的是,你有发现岑兮有跟哪个异性,有比较亲密的来往吗?这才叫事,因为一旦岑兮有了亲密来往的异性,就等于你是真的要跟岑兮毫无关系了。” 顾寻漫不说还好,这一说,时家树直接将手中的碗筷放在小餐桌上,不在去动,面色比方才更要难看。 “......”顾寻漫面色一僵,在心中暗叫不叫,糟糕,难不成岑兮是真的有哪个很亲密来往的异性了:“......真的有了?” 时家树过了很久才应了声:“......恩。” “谁啊?有调查过吗?对方什么来头?”顾寻漫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按照家树的性子,是肯定有调查过的吧? 时家树:“没具体调查过,但他的基本情况我也都知道,而且,我想妈你也应该知道他的。” 她知道?顾寻漫更好奇了:“谁啊?” “宁楠深,”时家树说:“有听说过吗?” 顾寻漫身边也是有不少政界的朋友的,家里也有亲戚在政界工作,对于政界中层以上的高官,基本上就所是不熟,也是略有耳闻的,宁楠深的话,顾寻漫自然是知道的。 “有,”顾寻漫点头:“说是我们整个省最年轻的陆军上校,自身的才华和背景都非常的了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时家树:“不仅如此,他还是宁建国的大儿子。” “宁建国?”顾寻漫惊愣,吓了一大跳:“就是那个被你逼到跳楼自杀的宁建国?宁楠深是他的儿子?” “恩。”时家树应了声。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了,时家树也就把所有跟宁楠深有关的事情,具体的跟顾寻漫讲了一遍。 顾寻漫消化了好久,才把时家树说的话给消化完:“所以,这宁楠深一开始的时候,是想要对岑兮做什么的?但因为后来喜欢上岑兮,所以收手了?” 时家树:“恩。”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说你不幸好,还是岑兮幸运好了,”顾寻漫都迷茫了。 时家树:...... 顾寻漫:“遇上宁楠深这样的情敌,对你来说,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吧?人家无论什么方便,完全都是可以跟你相提并论的。” 甚至白道上的势力,完全碾压他们家。 并且她也曾经听人说过,宁楠深的性格非常好,很招异性的喜欢。 这性格方面,又是完全碾压家树的。 顾寻漫又说:“但对岑兮来说,这又是好事情,毕竟,宁楠深方方面面都很好啊,还能很好的保护岑兮,儿子,怎么办,我觉得你在他面前一点优势都没有耶,要不然我们放弃好了?不是都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吗?” 时家树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寻漫,怎么都没想到顾寻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开玩笑,开玩笑,别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看我啊,”顾寻漫刚才也的确是真的在跟时家树说着玩的:“对于岑兮,我还是很希望她能够再次成为我儿媳妇的,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别追了?这人肯定是要继续追下去的,只是吧,这有个宁楠深在,你想要追回岑兮,怕是难上加难吧?” “我知道,”时家树眉心紧皱:“我会尽快解决他的。” 解决宁楠深?顾寻漫后背一凉:“你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乱来,我们白道上的背景,那是跟宁楠深完全不能打的,你乱来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全家都会被你牵连进去的。” 她可不想这大好的日子,一夜之间一去不复返了。 时家树不以为然:“你儿子我看起来像是乱来的人吗?我做哪件事情,在没有完全的计划,和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会去做的?” 顾寻漫想想也是:“所以,你是想到什么方法去对付宁楠深了?”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有关自己的事情,时家树也不想家里人为自己操太多的心:“你继续每天玩你自己的就行。” 顾寻漫:...... 这话说的,好像她每天就只知道玩似的,虽然的确是这样,可她每天除了玩,除了花钱,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啊,天生就有混吃等死的命,她能有什么办法? “我是你妈,玩对我来说,还有你重要?”顾寻漫说,不过,家树既然不想说,那她就不问了,换个别的问题问下好了:“对了,宁楠深他一共从你手上抢走多少业务啊?对公司影响大吗?” 早知道的话,当初就应该拦着家树制裁宁氏传媒的。 不过...... 她拦着估计也没用,家树在事业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一意孤行,不听任何人的。 这有野心是好事情,但事情都是相对性的,有的时候,你的野心也是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这不,招来宁楠深了吧。 说真的,她现在蛮担心家树的,因为论背景,他们家真的完全不是宁楠深的对手。 “不大,”时家树说:“虽然被宁楠深抢走的都是大额的业务,但还不至于影响的到公司,他抢走的那些业务,不过都只是人情业务而已。” “那就好,”顾寻漫点了点头,可想了想之后,又问:“那你说,那个宁楠深,后期会不会跟对付他家公司那样,对付你?就是也去你公司把人才都给挖走?” 时家树面不改色:“妈,你是忘了吗,我跟你说过的,我公司的优质人才,为了防止被别的公司的人给挖走,全部都是签过长约的,金额最低就是五十万起步,宁楠深再有钱,也不会傻到把钱花在这方面上,他宁可自己高薪去招聘了。” “那就好,”顾寻漫这就放心了,家树好像是跟她说过来着的:“宁氏那边,你是在等待时机反击的对吗?” 其实,宁楠深那边吧,她内心的想法是,让家树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能不站在宁楠深的对立面,就不要站在对立面,要不然的话,对他们家太不利了。 可是吧,现在的趋势,很明显就是,家树不去跟宁楠深对着干,宁楠深也会跟家树对着干的,这样的话,倒不如各凭本事了,横竖都是一死的话,起码不能死的太憋屈不是吗? 时家树:“恩。” “也好,”事到如今,顾寻漫也就不拦着时家树了,反正天要是真踏下来,顶是起码还能顶的住的,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他们一家压死:“要不然等回头宁氏又起来的话,妈也怕对你公司不利。” 你不能动她 时家树不可否认顾寻漫说的话没错,决不能让宁氏东山再起,那一定会再次成为公司的绊脚石的,想当初,阻碍时氏发展的最大劲敌,就是宁氏了,所以,必须要尽快再给宁氏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才行。 “说来......”顾寻漫的神色染上一层异样:“家树,后患这东西,是要尽快铲除才行的,就好比恶性肿瘤,越快拿点只能说是越好。” 时家树看着顾寻漫,沉默了几秒:“妈是有什么建议吗?” 一直以来,时家树都是知道的,自己的母亲并非是等闲之辈,虽然人是很好,但仅限于她自己喜欢,看的顺眼的人,可但凡是招惹到她的人,通常不是被教训的很厉害,就是没什么好下场。 林烟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吗? 教训过后,还要弄到媒体上,败坏林烟的名声。 可对岑兮,却又是仁至义尽,哪怕是知道岑兮重新嫁进时家的希望非常的渺茫,但也还是给了岑兮这么多房产,真的就像是呵护自己的女儿一样。 顾寻漫笑容温和:“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杀人犯,一种是高智商的,一种是低智商的,前者可以达成目的之后,继续逍遥法外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后者则是判刑进入监狱。” 时家树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顾寻漫接下来的话。 像犯罪这种事情,时家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成功的商人,怎么可能一点败坏道德底线的事情都不去做?善良、脚踏实地的人,往往都是坐不起大事业的。 顾寻漫:“你还记不记得,你爸在你大四的时候,出轨了一个才比你大两岁的在校大学生?” 时家树:“我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 爸当时喜欢那个女生,喜欢到都想跟妈净身出户的离婚,去跟那女生在一起。 不过,在爸提出离婚后没多久,那女生就死于学校的一场化学实验爆炸事故,当时死的不仅仅是那女生,还有一起做实验的另外两个学生,和一名老师。 那女生的死,可以说是给爸带来了致命的打击,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打不起精神的。 再后来,爸看淡之后,又渐渐的回归家庭,继续爱着妈。 其实当时,他跟姐姐都劝过妈,要不就跟爸离婚吧,反正还有他跟姐姐,他们能够保护好她的,可是妈太爱爸了,怎么都不肯同意。 幸运的是,那个险些害他们家支离破碎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她当年的死,其实不是意外,是人为的。”顾寻漫神情毫无波澜的看着时家树,甚至眼底还有着笑意,仿佛此刻是在跟时家树讲述一个很温馨的小故事。 时家树惊愣,但仅仅才惊愣了一秒的时间,就快速接受了顾寻漫的话:“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是妈你害死了她。” 说完,时家树又问了句:“你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钱啊,”顾寻漫说:“这个世界上,钱除了不能续命,不能买健康之外,它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时家树想想也是,的确是没有钱压不倒的人,压不到只能说是你钱给的不够多:“所以,你收买了其中一个学生?” “当然不是,”顾寻漫摇头:“大学生能对钱有什么深入的概念?他们只知道钱很重要,但再重要,他们也不会为了钱而去杀人,甚至于还是要同归于尽的那种,他们也没那个胆量为了钱而去死,还是那种不是花给他们自己的钱,我收买的是当时那个老师。” 往嘴里塞了颗车厘子,顾寻漫继续说:“那老师吧,当时还在念小学的女儿,得了急性白血病,当时他又没给女儿买过大病险,又还不存在所谓的众筹,就到处借钱给女儿治病,后来,我知道他的情况下,我就让人出面去跟他谈了,让他想办法杀了你爸的那个情人,而我不仅会帮他出女儿的医疗费,还会给他们家一套市区的房子,以及一百万后续他妻子和女儿的赡养费,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他很快就答应了,当然,这诱惑到他的并非是钱,是他想救女儿的心,我当时利用的就是他的这份父爱,不过,那老师也不吃亏,因为单凭他的话,这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 时家树:“妈还真的是聪明啊,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也是一种生存手法,”顾寻漫说:“其实,当年我也有想过,要不要让她死的好看一点的,可我只要一想到,她短信都发去你那,说跟你爸在车里做爱的感觉真刺激,真好的时候,我就想让她死无全尸的心都有。” 顾寻漫的做法,时家树是可以理解的,也正因为理解,时家树的内心,没有半点看不起顾寻漫,毕竟,他知道,顾寻漫也是被逼急了而已,要是那个女生不一昧的得寸进尺,顾寻漫又怎么可能会要了那女生的命? 对时家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就是应该要心狠手辣的,尤其还是踩到你头上的撒野的人,那就更没有必要心慈手软了,对于敢明目张胆对你撒野的人心慈手软,是极有可能遭到对方的“反杀”的。 所以,对于时家树来说,顾寻漫是一点错的没有的,而且,时家树想也知道,就时必城当年对那女生的爱,如果那女生还活着的时候,是一定会跟顾寻漫离婚的。 时家树:“所以,对于宁楠深,妈是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不能说好,但也不坏,”顾寻漫勾唇:“我们可以雇一个人开车去撞宁楠深,反正现在开车撞死人,只要你不逃逸,你就不用判刑,赔钱就行了,而再给车上个足额的第三者责任险,这钱回头都还是保险公司来陪的,多好。” 时家树不得不承认,这主意是好。 都说女人狠起来根本就没男人什么事了,这话果然是有依据的。 时家树:“而这事情,最好是找一个既非常需要钱,又非常热爱自己家庭的人去做,因为这既可以保证他会做,也能保证他做了之后,不会泄露出去,因为他害怕会给自己的家人遭人杀身之祸。” 顾寻漫勾了勾唇,满意的看着时家树:“不亏是我的儿子,想法跟我一模一样。” 正当时家树准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杨妈的声音,突然在外边响起:“咦,老爷,你怎么站在外边不进去啊?哎哎哎,老爷你怎么走了啊?不进去看看少爷吗?” “......” “......” 病房内,本是温馨的气息,顿时戛然而止,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 杨妈从外边走进来,一脸奇怪的看着时家树和顾寻漫,好笑的说:“哎,夫人,少爷,你们说老爷这是怎么回事,站在门口不进来也就算了,还突然走了。” 而且,她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老爷刚才的面色似乎还非常的不好? ...... 舒倾集团。 ceo办公室—— 舒心办公桌外边,赵音佳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正跟舒心谈笑风生着:“所以啊,我是打算四月份的时候,再跟我老公去日本,因为那个时候,天气温度刚刚好,而且正逢日本的樱花节,多棒......” 磕磕磕。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赵音佳的话。 知道舒心这会估计是要有事情了,赵音佳立马不给舒心说话了。 “进来。”舒心对着外边轻轻的喊了一声。 咔擦—— 很快,敲门的人就从外边走了进来。 来人赵音佳也认识,是舒心的贴身保镖,外加舒心的情报员,帮舒心调查各种事情的。 保镖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一大叠的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大小姐,昨晚您让我查的事情,我都已经查完整了。” “恩,出去吧。”舒心说完,一边拿过资料,一边拿起咖啡抿了起来。 赵音佳见保镖走后,好奇的看着舒心:“什么资料呢,居然这么一大叠?” “你觉得会是什么资料?”舒心把问题还给赵音佳。 “我哪知道,”赵音佳翻了个白眼,有答案还问你:“该不会是昨晚跟宁楠深一块看电影的女生吧!” 舒心呼吸一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音佳。 “......”赵音佳见舒心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居然把答案给蒙对了:“不是吧你,真的是她?” 既然都已经被看破了,舒心也就承认了:“恩。” “你好无聊哦。”赵音佳看不下去了:“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干吗呢。” 舒心放下手中的咖啡,翻起了资料:“怎么没意义了?我觉得很有意义啊,多多了解自己的情敌有坏处?” 赵音佳:“当然没坏处,可你根本就不够格当她的情敌啊,你不可能让宁楠深对你有一点点恋人方面的好感的。” 舒心:“信不信我叫保安轰你出去?” “行行行,大小姐,我错了,”赵音佳无奈,举手投降,真的是,事实啊,还不让人说了,了解宁楠深的人都知道,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情,宁楠深就不可能轻易对人开张:“不过,你调查她你到底想干吗啊?” 舒心:“不干吗,我就单纯想要了解而已。” “我傻我才会信你!”赵音佳早就看穿了一切:“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吗?你哪次调查那些你不喜欢的人之后,你是不会采取行动的?表里如一简单啊,大小姐!” 舒心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是啊,你,”赵音佳提醒:“这你要是换做以往,对别的人我也就不拦着你了,可你要对她的话,我还是好言相劝,最好别人招惹。” 舒心抬头:“为什么?” “你蠢啊你,当然是因为宁楠深啊!”赵音佳说:“你要是把她怎么样的话,宁楠深会放过你?回头不仅普通朋友都做不成,还有变成仇人,那可就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舒心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这会究竟是在想什么。 赵音佳好言相劝:“而且,宁楠深想弄你,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政界的人,想要将一家私企毁于一旦,那可是要简单就多简单的事情。” 不是说无缘无故的那种毁,而是有依有据的,毕竟,现在大型企业,就没有一家是没有点毛病的,国家大度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舒心:“我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妈副市长白当的啊?” “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情,你觉得我妈可能会罩你?能罩她也不会罩啊,我妈正直到家喻户晓好不好,”赵音佳说:“而且,就算假设我妈她罩你好了啊,她也罩不住啊,宁楠深白道的关系,跟我们白道的关系,那完全不是一个境界的好不好,我们是市的,或是省的,可宁楠深的,那可是最顶层那些总厅的,我们食物链中层的跟他玩,简直就是送人头,所以你安分点,千万别去得罪那个女生。” 舒心没有说话,继续翻阅着手里的资料。 赵音佳快急疯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千万别去动她,宁楠深你惹不起的。” “不用担心,”舒心说:“我又不可能直接去动她,要动也是借别人之手。” 赵音佳都不想说舒心了,真的是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才会这么的苦口婆心:“那也会查到你头上的啊,别低估警察的能力,但凡是他们想破的案,没有破不了的。” 舒心淡然自若:“那回头我直接对帮我做事的人杀人灭口就好了啊,多简单的事情。” “舒心啊舒心,”赵音佳都替舒心感到担心:“我说你一个女孩子,违法乱纪的事情你给我少做点好吗?” 也真的是因为高中那会就相识的好朋友,好到跟亲姐妹一样,要不然的话,她早就跟舒心断绝来往了。 舒心:“怎么,曾经当过军人的你看不下去了?” “我不是看不下去,我是担心你,担心你知道吗?”赵音佳都快被舒心气死了:“不想你大好的前程突然有一天就这么的中止了,余生全都在监狱里过。” 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放心吧,”舒心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我没那么不耐打,要不然的话,我早就被我的那些竞争对手给搞进监狱里头了。” 赵音佳觉得舒心简直是无药可救,怎么就不听劝呢? “那女生又没招你,你去招她干吗?”赵音佳无奈极了。 舒心看着手里的资料,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她还是个漫画家。” “是吗?”赵音佳愣了一小下:“难怪气质那么好,原来会画画啊!” 舒心不高兴的撇了眼赵音佳:“你到底是谁的朋友,怎么一个劲的胳膊往外拐?” 赵音佳见舒心生气了,连忙顺毛:“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我这也不是随便一说嘛,要论气质的话,当然还是你好啊,你虽然不会画画,但你又会舞蹈,又会钢琴,又会古镇,还会做生意,所以这要论气质,当然是你碾压她的了。” 啧,真的是,就跟哄女朋友一样。 有个女友系的朋友,有的时候也是超级痛苦的! 舒心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见舒心心情好转,赵音佳言归正传:“说来,这女生家里做什么的啊?” 舒心:“爸妈都是老师。” “哦。”赵音佳点了点头,难怪看起来给人感觉这么舒服了,教职工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一般来说都不会让人讨厌的。 赵音佳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对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就不会去过深的了解,问到这里,也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了。 十分钟后,舒心看完了资料的最后一页,转而递给了赵音佳。 如何换做是赵音佳这会有事在忙,是肯定不会接过来看的,可现在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也就打发时间一样的接过来看了。 看完之后,赵音佳觉得自己看了一本小说一样:“她居然就是前段时间上过热搜的那人,时家树的前妻啊?” “恩。”赵音佳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 “我当时就觉得她超级可怜的,”赵音佳拿着资料,看着舒心:“又被绿,又没了孩子,又离婚,然后你现在这边又扒出,她爸妈死于地震,她都这样了,你还忍心下的去手?” 舒心眨了眨眼睛:“她的经历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对她于心不忍?况且,就是因为她可怜,我就要委屈我自己吗?我是傻,还是圣母啊,就因为她可怜,我就要退让?” 歪理! 赵音佳:“关键是人家岑兮又没招你,招你的话还说,无缘无故的,你何必动她?” 舒心淡淡的看着赵音佳,默声没有说话。 “行,说不通是吧?”这下,赵音佳是真的对舒心放弃了,再劝下去,她会抓狂的:“你动,你动,我不拦你了,但你回头真要有什么事情,你可别找我说,我也不敢帮你,我还没那能耐和胆量敢跟宁楠深对着干。” “恩,”舒心轻轻了应了声:“宁楠深真要是能找到我头上来,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赵音佳:“你真的是没救了!” 起身,赵音佳将手中的资料,重重的甩在桌上,扭头走出了办公室。 舒心也没想着,要去提醒赵音佳,千万不要把她准备要动岑兮的事情,告诉宁楠深,因为她确信,宁楠深跟她之间,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而且,赵音佳也不是那种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办公椅上,舒心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手指敲打着扶手:“漫画家是吗?画的还是耽美......”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上周五的时候,岑兮跟宁氏传媒漫画部的主编,商定好了新连载的题材。 宁楠深原本是跟岑兮约好,当天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会把合同带回来跟岑兮签署的,谁想临近下班的时候,外公外婆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其回家过周末,宁楠深自然是不忍心拒绝,只好是把时间推迟到了周一的晚上。 这会,晚上六点半左右,岑兮和宁楠深所住酒店对面商场的一家顶级日料店内,宁楠深从公务包里取出两份合同,和一只钢笔,搁放在桌上后,推到了岑兮的面前:“来,再把合同看一遍,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我们公司的公章,已经在上面盖好了。” “不用看了吧?”岑兮满脸的信任:“反正肯定跟主编发我的内容是一样的。” 说着,岑兮还真的连合同都不看了,直接就去翻需要签名的那几页。 宁楠深笑开,在岑兮即将在第一个需要签名的地方落笔时,忽然将手挡在了岑兮的视线前方。 “怎么了?”岑兮一头雾水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又是高兴,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岑兮:“你就这么相信我?一点都不怕我有让人在合同上偷偷的改动过?” 能被她这么信任,他的非常高兴的,可她这也有点太盲目信任了吧?她对朋友真的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的,虽然他带给她的这合同,和主编让她看的合同是一模一样的,可她就没有没有想过,万一他给她的是一份,和她看过不一样的合同呢? 存在着各种霸王条约,文字陷阱,甚至是卖身契,她都没有想过吗?就这么的放心她? 那也真的是好在他早早就没对她心怀不轨了。 要不然的话,他真的是一弄她,就一个准的,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对朋友好,还是说她傻白甜了,或者,两者都有? “你一点都不像是这种人啊。”岑兮看着宁楠深说。 宁楠深:“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人吗?” 岑兮:“可是,一个人的人品,和自身好不好,是能够感觉的到的,我相信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 宁楠深:“你还是认认真真看一下吧。” “不用看了,我相信你,”岑兮一脸认真与信任:“真的!” 宁楠深一脸好笑的看着岑兮:“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确定我不会?你除了我朋友以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害你呢?” 岑兮觉得,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你要是真给了我一份不一样的合同,你现在肯定也不会这么问我了啊。” 跟我们走一趟 宁楠深唇角的弧度好看极了:“那万一我这么说是反侦察行为呢?就因为了解你,知道你会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信任朋友,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呢?” 她这个“坏习惯”可真的要好好改改。 “你不会的,”岑兮还是原来的那句话,就很相信宁楠深,给她的合同一定的一模一样的:“除非是你不想要你的名誉了。” 他不想要他的名誉了? 宁楠深先是眼珠含笑的一愣,后是立马反应过来岑兮话里的意思。 轻微的撇了撇脑袋,宁楠深:“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真要是利用你的信任坑了你的话,你是会想尽一把办法搞我的?” “那当然,”岑兮说:“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好不好。” 岑兮的话,让宁楠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收回手靠在位置,不断的盯着岑兮笑。 岑兮:...... 那个,来个人告诉她,宁楠深的笑点在哪里。 宁楠深:“我还以为,哪怕你知道我坑了你,你也会念在朋友一场,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怎么可能!岑兮把心底的话,如实的说了出来:“你都对我不仁了,我当然也要对你不义了,居然坑我。” “那你会对我怎么个不义?”宁楠深来了兴趣。 “我想想啊,”岑兮说:“我觉得走法律途径的话,应该是没用到,而且周期时间长。” 宁楠深:“怎么说?” 岑兮失笑了下:“因为甜甜跟我说过啊,你家白道背景超级厉害,我肯定弄不过你的。” 宁楠深:“这么没自信吗?” “我这是叫做又自知之明,”岑兮说:“所以,我回头大概会直接去微博挂你,买个热搜什么的,然后再把你这个人给曝光一下,然后你的人设就蹦了,到时候吃亏就变成是你了。” 宁楠深面不改色,很快就想到了对应方法:“那回头我再花钱把热搜给压下去不就行了?” 岑兮:...... 对哦,这能花钱上热搜,还能花钱压热搜呢,她怎么给忘记了? “而且,就算我不花钱压热搜,到时候事情曝光的人尽皆知,对我的人设也不会有一点点的影响。”宁楠深势在必得的说。 “为什么?”岑兮愣住。 宁楠深拿起大麦茶喝了一口,不慌不忙的说:“第一,因为不是我逼你签的,是你自己签的对吧?” 岑兮点点头。 宁楠深:“然后,我再三让你看合同,仔细阅读,是你自己不看,就把字给签了,你最后又因为不满意签约而要搞我,你觉得最后蹦人设的是你还是我?我甚至还能反咬你一口,你信吗?” 岑兮在心底捏了把冷汗,突然间被宁楠深吓的心里毛毛的:“那你回头也没证据有让我仔细阅读过啊。” 宁楠深内心一动,倒也没有想到,原来岑兮也会说出,这略带着点无奈的话,可无赖归无赖,却让宁楠深喜欢的不行。 真可爱。 “所以,我把刚才的话,全都给偷偷录音了。”说着,宁楠深用从公文包里摸出了一支录音笔,在岑兮面前晃了晃。 岑兮后背一凉,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宁楠深。 咽了口口水,岑兮心跳都被宁楠深吓的在不断的加速:“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宁楠深把录音笔搁到桌上:“不信的话你可以听听看。” 岑兮立马把合同翻到第一页:“我还是把合同看一遍吧。” “恩,看吧。”宁楠深也没生气岑兮对他的信任,突然间不复存在了,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希望岑兮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有着一点点的防备心,他也好,林甜甜也好,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只有自己才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别人的话,那都是说不准的。 十分钟过后,岑兮把合同给看完了。 “没有一点毛病啊,”岑兮看着宁楠深,松了口气的样子:“跟主编给我看的一模一样。” 宁楠深:“恩,的确一点毛病都没有,签字吧。” “......”岑兮沉默了下后,失笑着:“你干吗要无缘无故吓我呢,刚才搞的我真以为你要坑我了。” 宁楠深抱歉的说:“这不是想让你有点防备心嘛,抱歉了,以及就是,” 拿起录音笔,宁楠深晃了晃:“我也从头到尾没有开过,就单纯是想吓唬一下而已,要不然的话,你根本不会带着防备心去看合同的,不过,我真的没有恶意。” 岑兮当然知道宁楠深没有恶意,是为了她好了。 看着宁楠深,岑兮说:“总感觉,刚才你是在给我上课。” 宁楠深夹起一片三文鱼,沾了沾碟子里的芥末酱油:“那岑同学记住宁老师刚才教你的了吗?” “记住了。”岑兮倒也是配合宁楠深。 宁楠深故作有模有样的点头:“那就好,那快在合同上签字吧,然后吃饭。” 快速签署好合同,岑兮就跟宁楠深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了起来。 然而,饭吃到还没一半的时候,岑兮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完的时候,岑兮的神情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的。 宁楠深担心的问了句:“谁打来的电话。” “......”岑兮神情恍惚的沉默了一会:“公安局。” 宁楠深:...... 岑兮:“说是我在平台连载的内容,涉嫌违规,让我过去一趟。” ...... 时宅。 落地窗前,时家树心烦不已的站在那里。 过去的一个星期,时家树的心思基本都不在公司和岑兮的身上,而是爸妈。 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时家树跟顾寻漫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时必城就站在病房外边,虽说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时必城将他们的谈话听了多少,但能确定的是,时必城已经知道,当年情人的死,是跟顾寻漫有关系的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能说从那晚开始,就没有在回过家了。 顾寻漫的话,当晚就让人去找了时必城的行踪,反馈过来的结果是,时必城买了去英国的机票,飞往英国那边去了。 这么做的结果,顾寻漫想也知道,时必城是不想被她找到,所以才飞去了国外。 送医院 而像这样的情况,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期间,顾寻漫和时家树自然都是有给时必城发去过微信,或是打过微信电话的,可一次都没能联系上,也正因如此,顾寻漫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每天都吃的特别的少,睡眠质量极少,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要不就是在卧室发愣,要不就是在客厅发愣。 时家树为此非常的担心,生怕顾寻漫的身体忽然有一天就这么的跨了。 不过,时家树也早在事发的第二天,看顾寻漫的精神状态不对,早早预料到顾寻漫接下来的状态会更糟糕,就委托英国那边的朋友,帮忙去找时必城了。 而就在时家树为父母的事情,焦虑万分的时候,岑兮又出事了。 杨妈心慌意乱的声音,忽然在客厅里响起:“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妈! 时家树猛的一惊,立马转身朝着沙发那边走回去:“怎么了?!” 沙发那边,顾寻漫不知何时,竟遇到在了地毯上,整个人毫无血色。 杨妈正努力的想要将顾寻漫弄到沙发上去。 “不知道啊,”杨妈慌乱的说:“我一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夫人晕倒在这了。” 时家树疾步走到顾寻漫面前,轻而易举的就将顾寻漫抱了起来,朝着玄关那边走去。 杨妈是个聪明人,立马反应过来,时家树是要送顾寻漫去医院,即刻就跟了出去。 然而,时家树这才刚一走到外边,就看到时音正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小野朝着他们这里走来。 时家树后背一僵,猛的刹住脚步,惊愣的看着时音。 姐? 杨妈也吓了一跳,大小姐?这好端端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时音原本是笑容满面的,心情非常的好,可在看到时家树怀里的顾寻漫后,所有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松开手中的行李箱和小野的手,疾步朝着前方走去。 “哎?”还对世界懵懵懂的小野,震惊了,看看行李箱,又看看时音的背影,嚷嚷:“你把我丢下也就算了,你自己的行李箱不要了啊?指望谁给你拿呢。” 这一届的大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样,自己的东西就这么扔在原地了。 是仗着有他这么个儿子,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真的是......”小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好是推着个头比他都还大的行李箱,朝前走去:“哎,谁让你是我妈,是我上辈子的情人呢,我生来就是欠你的,除了选择跟我爸一样爱你,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时音走到时家树的面前,惊慌失措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顾寻漫:“妈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回来了?”时家树诧异的看着时音。 有关顾寻漫和时必城之间的事情,时家树是没有告诉时音的,怕的就是时音担心。 “你先别管我,”时音急的不行:“妈怎么了?” “说来话长,”时家树眉心紧皱:“先送妈去医院吧,回头我再给你慢慢说。” 时音立马反应过来,这背后肯定有着不方便当着杨妈说的原因,就立马没在继续问,而是往旁边退开,给时家树让路。 小野看着大家从自己身旁经过,赶紧回头,冲着他们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时音回头:“你先进家里去,小朋友不要多管闲事。” 小野:...... 什么鬼啊,什么叫做他多管闲事? 看你们是家人,才问这么多的好不好?现在的大人,跟小孩子说话,真的是越来越不考虑小孩子的接受能力了,都不怕伤到孩子的。 杨妈回头盯着小野:“小少爷啊,外头冷,赶紧先到屋子里去,行李箱放台阶下边就好,让李伯帮你拿进去。” 小野点点头,还是杨妈好。 ...... 市人民医院。 急诊大楼。 住院部。 顾寻漫并没什么大碍,会晕倒是因为体内营养的缺乏和体力不支,及睡眠不足所导致的,只需要好好休息,合理饮食就很快能让身体好起来。 今晚在医院住院一天,挂完葡萄糖和营养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会,杨妈去给顾寻漫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去了。 而时家树和时音则是站在病房外边交谈着。 就在刚刚,时家树把发生在一个星期的事情,跟时音讲了一遍。 时音对此是非常替顾寻漫感到愤愤不平的:“妈固然是不对,可爸他这么做有必要吗?还失踪到国外去?他会这么做,肯定就是意识到,他一玩失踪,妈就肯定会找他,所以就失踪到了国外去,而决定这么做之前,他肯定也是知道,妈会更加的担心他,甚至是寝食不安,他有良心吗?他怎么能这么做?一个早就已经不在了的情人而已,难道还比陪伴他大半辈子,给他生了一双儿女的人重要?” 时家树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时音说。 “也是啊,”时音冷笑了下:“不比妈重要的话,当初他就不会跟妈提出离婚,要去跟那情人在一起,他在妈面前,真的是一点良心也没有。” 偏头,时音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户,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昏睡中的顾寻漫,瞬间因心疼红了双眼。 同为女人,同样都是遭遇丈夫背叛过的人,时音清楚的明白,顾寻漫这段时间以来的心有多么的痛。 深爱的丈夫,在自己和情人之间,选择了情人的痛,局外人根本是理解不了的,能理解的只有走过相同路的人。 而时音又能够知道的是,顾寻漫心底的痛,一定是她的好几倍,她爱肖扬的时间是十几年,可妈爱爸却是爱了近一生的时间。 这人爱一个的时间越久,越是容易受伤,尤其还是像对方出轨的这种事情,爱的时间越长,伤的越深。 时家树:“我想爸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事情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也该接受了。” “谁知道,”时音现在对时必城没有一点的好感:“想当初,他忘记他的那个情人,忘记了大半年,这次要是又来个半年,甚至是一年呢?” 天塌下来,我们替你扛着 时家树哑然。 时音身心疲惫的叹了口气:“也好在,妈身边还有我们。” 时家树:“恩。” 时音:“对了,不是都说你们男人最了解男人吗?那你知道爸事后都会想些什么吗?” “这爸的心思,我哪清楚,我没又经历他经历过的,”时家树说:“姐,你别信这种话,每个人对待事物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不单单仅限于男女这两种,但是我想,站在爸的角度,肯定是有怨妈,很生气,对那情人深感愧疚和痛心的。” 时音:“说了跟没说一样。” 时家树:...... 是因为他只能说出这些。 不理解的事情总不能光凭想象力胡编乱造吧?即便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事情。 忽然,时音的神色凝重起来:“那你说,爸会为了当年的事情跟妈闹离婚吗?” 时家树原本是完全没有往爸妈离婚的方向去想的,可时音的话,顿时让他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离婚? “我不知道......”时家树心中完全没底,也特别的秘密,这种事情哪是他能预想到的,他又不是当事人:“离婚的几率应该很小吧?” 时音:“你可别忘了,爸当年可是为了她,跟妈很坚定的提出过离婚的,还是净身出户的那种离婚。” 时家树:“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情况跟当年完全不一样,当年爸的情人还活着,但现在那情人已经不在了,离婚对于爸来说,已经没有半点真正的意义了,而且,他跟妈都已经是过了六十的人了,高龄年段的离婚率普遍都是非常低的。”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要说几率也还是存在的。 “那就好。”时音顿时安心了不少。 ...... 翌日。 清晨。 顾寻漫睁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病房里的时家树和时音。 双眼一热。 顾寻漫那本是冰凉的心,瞬间有了隐隐的暖意。 最先发现顾寻漫醒来的是时音。 立马,时音和时家树就一左一右的围绕在了顾寻漫的病床旁边。 时音握住顾寻漫的手:“妈,醒了?” “音音啊,”顾寻漫虚弱的笑着,很高兴,很惊喜,这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女儿,虽说距离上次见面也才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顾寻漫仍旧是非常的高兴:“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家树,是不是家树让你回来的?” 说着,顾寻漫红着眼睛瞪了一眼时家树,又气又埋怨又有点庆幸的样子。 长辈就是这样的,自己遇到不好的事情,总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但是又渴望得到自己孩子的关心,非常的矛盾。 他们既希望远在远在外地,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可以经常回来看看自己,但又顾及他们太忙,大老远回来太麻烦,太倒腾,而又不希望他们回来。 在儿女面前,做父母的,做长辈的永远都是一个纠结体。 “不是的,妈,”时音笑着解释:“是我刚好有事情回来而已,家树他没有告诉我,真的。” 顾寻漫现在也无心去寻思时音话的真假,看看时家树,看看时音,眼眶里的热气越聚越多,很快就变成滚烫的眼泪,流畅在了脸颊上,哽咽的哭出了声。 我们都知道,小朋友在爸爸妈妈面前的泪点永远都是很低的,殊不知父母在我们的面前,泪点也是一样的低。 看着时音和时家树,顾寻漫把心底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哭了出来。 时音的眼泪马上跟着顾寻漫一块掉了下来,紧紧的握住顾寻漫的手,时音哽咽的说:“妈,你别哭,还有我们呢。” “恩,”时家树握住顾寻漫的另一只手:“天塌下来,还有我们俩替你扛着呢。” ...... 顾寻漫在吃过杨妈带来的营养早茶后,时音就去给顾寻漫办理了出院手续。 时音原本是想让顾寻漫在睡一觉,醒来之后在回家的,可顾寻漫坚持想要回家去看小野,也就无奈只好是妥协了。 时宅。 时家树把车开到的时候,刚过上午十点。 小野原本是在李伯和几个女佣的陪同下玩着遥控飞机的,看到顾寻漫从车上下来后,立马把手中的遥控器塞给李伯,子弹一般的朝着顾寻漫飞奔而去。 “外婆——!!”小野跑的快急了。 “哎呦,我的乖外甥耶!”顾寻漫的脸上,立马露出近一个星期以来,都没有露出的灿烂的弧度,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一下就好了,仿佛积压了她一个星期的烦恼都从未发生过:“想死外婆了!” 小野刚一跑到顾寻漫的脚边,就被顾寻漫抱了起来。 “外婆,你们这一晚上都去哪里了啊,也不带上我,”小野忍不住抱怨,这些当家长的,真的是好狠的心:“我昨天在飞机上的时候,原本还打算要跟外婆你一块睡来着,结果你都没人。” 顾寻漫喜爱的抱住小野:“是外婆不对,是外婆错了。” “那作为补偿,下午陪我去迪士尼玩好不好?”小野揉住顾寻漫的脖子,笑的露出小虎牙,开始趁火打劫了。 “好好好,”顾寻漫点头:“吃完饭我们就去。” 小野:“那外婆现在陪我去玩遥控飞机好不好?” “好啊,走,我们现在就去。”顾寻漫说着,抱着小野朝前走去。 时家树看着顾寻漫抱着小野渐渐走远,看向时音:“这是我这一个星期以来,看到妈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是吗?”时音一愣,想了想说:“要不然的话,我这次回去就先不把小野带回去了,让他留在家里好了,反正他现在还在念幼儿园,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好,”时家树正好也想让时音把小野留在家里的:“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时音:“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最多一个星期。” 时家树:“能待久的话,就尽量待久吧,你在家里,妈会更开心很多的。” 时音想了想,点头。 “姐夫这段时间还好吗?”时家树忽然问。 时音神色一晃,沉默了一秒后,说:“好啊,他很好。” 这会整根他的小男友在冰岛那么玩呢。 好的不得了。 就不怕宁楠深查到你头上 岑兮出了点事情,连载的那本耽美漫画,被人举报到文化局和宣传部那边去了,说是涉嫌了好多个敏感题材。 然后岑兮就被带到局里接受调查了。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 其实,岑兮的这本漫画,因为红,树到招风,被人举报下架过好几次了,她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被传唤到公安局里还是第一次。 本来吧,这良好的市民被叫进公安局里调查,就算是没犯事也会有点害怕的,可岑兮因为全程都有宁楠深陪同着,倒也是更有底气了。 这会,岑兮仍旧还在被调查中,殊不知她被叫进局里调查的事情,已经上了好几个热搜,闹的沸沸扬扬的,尤其是圈内。 不过大家都觉得,岑兮肯定会平安出来的,因为她的作品,看过的人都觉得没有一点毛病的。 ...... 赵音佳原本是躺在沙发椅上敷面膜的,可在微博上看到事关岑兮的微博后,立马给舒心去了电话。 很快,舒心那边就接了。 赵音佳:“是不是你干的?” 舒心一时间都没听懂赵音佳在说什么:“什么是不是我干的?” “岑兮的事情,”赵音佳说:“那举报人,和买热搜的人是不是都是你?” 舒心:“对啊,是我干的。” “......”赵音佳无奈,承认的倒是有够快的:“你倒也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宁楠深查到你的头上。” “为什么要怕?”舒心反问一句:“我又不是以我自己的名义举报的。” 赵音佳:“我知道,你还没蠢到自己去做这种事情,那你就没想到,宁楠深会从别人那里,查到你的头上吗?” 舒心:“他查不到的,替我办事的这个人,无论是手机号,还是ip,全都是在国外的,并且还都是虚拟电话和虚拟ip,查起来根本就没那么容易。” 赵音佳:...... 赵音佳:“你倒也是小心谨慎。” 舒心:“那当然,毕竟我可不想让宁楠深知道事情是我干的,降低在他那边的好感度。” 赵音佳:...... 人家怕是对你也没多少好感度吧。 赵音佳:“你这是想把岑兮送进监狱,让她名声狼藉的节奏?” 舒心:“恩。” 赵音佳:“恕我直言,不可能的事情。” 舒心:“为什么?” 赵音佳:“我刚才可是挨个刷了好久你买的那几个热搜,底下全都是帮岑兮喊冤说好话的人,并且都把她涉嫌问题的地方截图发到了网上,涉嫌归涉嫌,但全都是弘扬正能量的,尤其是涉嫌军人的那一块,简直是热血沸腾,这种怎么可能会判刑?你以为我们国家是韩国呢?很民主,很明事理的好吗?尤其是在法律面前,不会瞎几把乱判的,你这如意算盘不仅打错,还扩大了岑兮的知名度呢。” 真的是...... 做事之前也不先仔细想想。 不过也还好,这要是舒心用别的方式让岑兮进监狱了,那舒心的好日子是真的要到头了。 舒心:“是吗?” 赵音佳:“不信的话你看着好了。” 舒心:...... ...... 果然,正如赵音佳所说,岑兮没事,平安的从公安局出来了。 这一走到公安局外边,岑兮和宁楠深都相继发现,有林甜甜打来的将近一百多个电话。 岑兮一打回去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事情原来上热搜了,林甜甜因为担心她,不断的给她打电话,结果一个都没打通。 “我这不是在局里接受调查嘛,手机当然要静音了。”岑兮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甜甜,让你担心了。” 林甜甜这次可真的是被吓坏了:“那宁楠深的呢!” 岑兮看了眼跟自己并肩走向停车场的宁楠深:“宁楠深一直陪着我接受调查呢,手机也是静音的,我们全程就没看过手机。” “......”林甜甜气到哑然,在手机那头捂着脸:“哎,算了算了,你平安出来了就好,话说,你这次居然因为同样的事情上了三个热搜,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你,还搞的那么下血本,不过,我已经花钱压了两个了,另外一个钱不够了。” 不过,没关系,一会分给宁楠深一个就好了。 岑兮惊愣,甜甜帮她压热搜了?听说这压热搜的钱,可比上热搜的钱贵好多:“你花了多少钱啊?你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啊?” “没多少钱,钱的事情你不用管,”林甜甜在岑兮面前,向来都的钱不当钱的:“反正我爸妈有的是钱,我没钱之后去他们那边支就可以了,再说了,我之前都联系不上你,我怎么跟你商量啊。” 岑兮:“可是...... “哎呀,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啊,不说了啊,”林甜甜打断:“反正也就我几个月的开销而已,我花钱多凶多浪费你也是知道的,这于其浪费,还不如花在你身上对不对?” 岑兮当然知道林甜甜花钱有多凶,这到底一个月都要花二十万的,每个月都要买好多奢饰品,吃的外卖也都是老贵老好的,顿顿都是一百起步,时不时的又去做一个高级美容。 在岑兮的印象中,林甜甜一个月甚至都还花过一百多万,她都不知道林甜甜是怎么花的。 听岑兮不吭声,林甜甜只好是又说:“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就当做是我以后搬去你家的伙食费和雇佣费好了!” 岑兮笑出声:“好,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去我那呢,你搬去我那后,我也就回家了,不住酒店了。” 林甜甜觉得吧,岑兮的这个问题,听起来是没有半点毛病的,还让她觉得挺暖心,可这问题一旦涉及到了宁楠深,那要是不好好经过脑子回答的话,就变成送命题了。 她的话,当然是想尽快般去岑兮家,跟岑兮一块住的,被人照顾的感觉很好的好不好,可是,她这一旦尽快搬过去的话,就意味着岑兮跟宁楠深四舍五入的同居就此结束了,那回头,宁楠深肯定会记下这笔帐的,而她,在宁楠深面前,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林甜甜:“下下个月吧。” 你曾经爱我(1) “下下个月?”岑兮惊愣:“这么久?” 岑兮并未注意到,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宁楠深唇角弯了弯。 “是啊。”林甜甜心里有苦说不出。 岑兮:“那好吧,对了,晚上我请你和宁楠深一起吃饭吧。” 说着,岑兮看向宁楠深:“你晚上有时间吗?” 宁楠深:“恩。” 林甜甜笑的很欢:“干吗?庆祝你出狱吗?” “恩,”岑兮应了声:“好在有惊无险。” 林甜甜倒也是想跟岑兮吃饭,可有宁楠深在的饭局,她哪里敢去,坐在吃饭,都等于如坐针毡好吗? “我没时间耶,”林甜甜故作哀叹的说:“我晚上要跟一个曾经合作过的合作方吃饭,昨天就约好了的,明天,明天中午我去你住的酒店,跟你一块吃午饭,你给我烧好多好吃的!” 岑兮:“好,你脚应该现在完全好了吧?” 她前天给甜甜去电话的时候,居然能够下地走路了,没想到那医生的建议这么有用。 “是啊!多亏了那个医生!”林甜甜庆幸的说:“要不然的话,我肯定还跟之前那样,痛的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每次扭伤躺在床上,都生怕不久以后又来一个扭伤,现在完全都不怕了......” 这时,林甜甜的手机那边,传来了林妈妈的声音,林甜甜大声的应了声后,对岑兮说:“我妈叫我呢,我先下去了,你没事了就好。” “好。”岑兮挂完电话,把手机放进包里。 玛莎拉蒂前,宁楠深替岑兮打开车门,岑兮致谢后走上了车。 车内,宁楠深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着岑兮,淡笑的问:“怎么样,被公安局请喝茶的感觉如何?” 岑兮看着宁楠深:“原本应该是心惊胆战的,但是因为你在,我也没多大的感觉,不过还是有点隐隐不安,毕竟周围坐的全都是警察,气场太大了。” ——因为有你在,我也没多大的感觉。 这句话在宁楠深的心底又回荡了一遍后,宁楠深唇角的笑容更深了,目光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其实,我不在的话,你也不用怕的,”宁楠深到发动车:“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没真画一下违法乱纪的东西,没听那几个把你漫画全程看完的女警察说吗,说你的漫画简直就是如今漫画里的一股清流,不仅没暧昧,没擦边球,涉及到的那些‘问题’也全都是满满的正能量,无论你到哪个市的公安局去,你都不会有问题的。” 岑兮:“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有点害怕。” 宁楠深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开出停车位:“那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你怕吗?” “我哪个时候哪顾得上怕你,”岑兮笑出声:“满脑子都在想,我会不会死在我那前三叔的手上,好在后来被你救出来了。” 宁楠深啧了声,开玩笑的说:“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这命其实从那天开始就是我给你的吧?” 岑兮配合的点点头:“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是可以的。” 宁楠深:“那你后来看到我的时候,你有怕过吗?” “没有,”岑兮摇头:“不过,刚认识你的那会,要是好几个你站在我面前的话,那我还是会怕的。” 宁楠深笑出声。 岑兮:...... 好笑吗? 宁楠深:“一个晚上没睡,要不然先送你回酒店睡会吧?” “你看我有困的迹象吗?”岑兮失笑:“我被审问的精神抖擞好不好,好在有惊无险,没出什么大事。” “是啊,”宁楠深想了想说:“话说,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怎么你平台就你一个人出事?” “大概是吧,”岑兮说:“一般像我们这种画漫画,或是网文圈,直播圈,一旦出了什么事,那基本上都是同行举报的,我都被弄好几次了,每次我都不知道是谁,哎,要怪就怪平台资源是有限的,有的时候,你动了谁想要的奶酪你都不知道。” 宁楠深:“的确,资源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是有限的,能力与关系决定你资源的多少,想起一句话,不论多好的一个人,只要他一直在为一件事情努力,那么他一定在某个人的故事里是个坏人。” 岑兮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宁楠深,默声没有说话。 的确是这样的。 尤其还是在有限的资源面前,得到唯一资源的那人,是肯定会无意间得罪很多人的。 好的东西,尤其还是独一无二的东西,谁都想要,谁错失了都不甘心。 宁楠深:“我帮你去查查吧,看看是谁干的。” 岑兮一愣,反应过来后,赶忙说:“不用,不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现在不也没事吗?” “那好吧。”宁楠深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然而,宁楠深又怎么可能真的按照答应岑兮那样的去做。 借着红灯堵车的时间,立马发微信给乔封,让乔封去查了。 ...... 另一边。 这会,时家树正开车去公司的路上。 因为大堵车的缘故,时家树出神的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后,忽然想起,他已经十二个多小时的时间没了解岑兮的情况了。 立马,时家树拿出手机,翻到小青年的微信,看到小青年发来的消息后,才得知岑兮昨晚出了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有关微博上岑兮的负面热搜,也都已经撤的只剩下一条了。 看着小青年发来的,每张都有岑兮和宁楠深的照片,时家树内心就堵的慌。 趁还有事情是自己可以替岑兮做的,时家树立马给陶复去电话,让陶复去撤关于岑兮的最后一条热搜。 陶复对此是又替岑兮感到高兴,又心疼时家树,觉得时家树可怜。 这大把的钱为岑兮撤热搜好是好,可现在做的再多,还有意义吗?都已经离婚了耶,这要换做是之前的话,那岑兮该多感动啊,不过这做,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是吧?就算对时总没有意义,可也算是对岑兮的一种补偿了吧。 时家树跟陶复交代完后,就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了档位前。 双手握着方向盘,时家树看着前方的车海,目光和脑海一片空白的寻思了会后,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副驾驶。 你曾经爱我(2) 忽然,时家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一幕,岑兮坐在那里,和他所发生的回忆。 跃入脑海的第一幕。 岑兮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双手搁放在自己的黑色的裙子上,仿佛就像是一个很听老师话的小朋友一样:“家树,晚上我们去外边吃吧?” “恩。”他冷漠的应了声,脑子里全是工作的事情。 岑兮一瞬不瞬的对视着他的目光:“那你想吃什么?” 他:“随便。” 岑兮:“那我们去吃日料吧,好久没吃日料了。” 他眉心一皱:“昨天跟客户一起吃的就是日料。” 岑兮立马改口:“那我们去吃火锅?” 他摇头:“不想吃。” 岑兮又想了想:“那去吃咖喱菜?” 他仍旧不满意:“不想吃。” 岑兮好脾气的看着他:“那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他真不知道,说的也有点烦上来了:“要不然别吃了,我不饿,直接回家吧。” “好......”岑兮似乎是被他伤到了,但也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抱怨,就这么别开了目光,没在说话,并且眼底没有半分责怪,也没给他脸色看。 而他明明知道她心底是委屈的,可他却什么都没做。 ... 跃入脑海的第二幕。 暴雨的天气,堵车。 他在车内又犯了胃病,而岑兮给他备在车内的胃药,已经全部被他给吃完了。 岑兮看了眼前方拥堵的车海,在又看看右侧步行道上的药店,立马对时家树说:“我去给你买胃药。” 他浑身冷汗的趴在方向盘上,重重的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岑兮将手搭在车门上,正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外边是下着雨的,还特别的大。 回头,岑兮看向他,寻问:“车里有伞吗?” “没有。”他趴在那里吃痛的摇了摇头。 其实,当时车里是有伞的,就在他位置这边的储物格里,可他因为胃实在是太痛了,根本就不想动,于是撒谎了。 “那好吧,还好衣服有帽子,”岑兮庆幸的笑笑,把帽子戴在脑袋上后,推门下了车:“我很快就回来!” 他没理她。 岑兮再次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湿透的,还在滴水。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他能想象到她身上的冷,但他却什么都没说。 “来,”岑兮先递给他一杯从肯德基里买来的热牛奶:“先喝点热的暖暖胃。” 他努力的支撑起身子,靠在椅背上,什么都没说的接过了牛奶,打开,吹了吹之后,往嘴里送了一口。 岑兮很快将药从药盒里取出,递给了他:“来。” 他接过,依旧没有说话。 “药我放在老地方哦。”岑兮把药晃了晃后,放进了中央扶手里。 他:“恩......” “你胃痛成这个样子,要不然的话,还是换我来开车吧?”岑兮担忧的问。 他回绝:“不用。” 岑兮不放心:“真的不用吗?我看你很痛的样子。” “不用!”他不耐烦的冲他吼了一句,神情也极度的不好。 这一吼,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把岑兮吼的红了双眼,而他非但没有哄她,还别开目光,嘲讽的说了句:“也是矫情。” 然后,他又看到岑兮偷偷的去擦眼泪,努力不让自己去。 而他却什么都没做,什么没说,继续喝着他手里的牛奶。 ...... 在一幕是,岑兮在他的车内,痛经的几乎快要晕瘫过去。 他原本是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可在接到小陈打来的电话,说是半小时后,一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方,要去公司找他谈新合作,新合约的时候,他立马将车停在路边,让岑兮下车,自己打滴滴去医院好了,而他的话,有很重要的合作,必须要赶回公司才行。 岑兮很听话,很懂事的下车了,而下车的瞬间,她险些整个人无力的摔到在水泥地上,他仅仅是看了眼,就开车走人了,因为他觉得,痛经而已,再痛也痛不死吧,去医院的能力还是有的吧? ... ...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的在时家树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来。 他看到了,当初他是怎么对待岑兮的。 那般的冷漠,那般的无情无义,那般的没良心。 那哪是一个丈夫做的出来的?即便那时的他,还没发现他是爱她的好了,在意的好了,他也不能那样对她,毕竟,她是那般的对他掏心掏肺。 恍然间,时家树忽然开始明白,岑兮对自己的耐心为什么会那么差了。 他什么都没做错的就骂他,给他脸色看,他的讨好全都是无视。 是因为她对他的耐心,对他的好,早就已经透支了吧? 从前的他,知道岑兮对他是很好的,甚至比爸妈,还有姐对他都要好,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一昧的接受而已,甚至连起码的感激都没有。 可现在,他忽然想不明白,岑兮那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怎么爱他爱的下去的,对他好的下去的,虐不怕的吗? 他自己在她外公外婆那边的时候,都有好几次都险些没有耐心的,而她,在爱他的那些年里,极少有对他失去耐心的时候。 岑兮......岑兮...... 一遍又一遍,时家树在心底渴望的喊着岑兮的名字,神情里布满了愧疚。 岑兮。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 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不会做一件让你觉得委屈,觉得难过的事情。 可是,人生似乎没有重来。 那么,我就像曾经你爱我那样的爱你,会有一点点的微渺的希望吗? 有没有。 看着前方,时家树的神情迷茫而又空洞。 ...... 晚上。 顾寻漫带着小野从迪士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要说顾寻漫是真的很喜欢小野,像时家树和时音小的时候,全都是家里佣人带的,从未亲自给他们换个尿布,喂过吃的,洗过澡,可小野的话,顾寻漫都是什么活能自己来,就自己来的,再累都觉得开心。 这会,顾寻漫已经在自己的床上哄小野睡着了。 偷偷的走下床,顾寻漫来到了时家树的房间。 时家树平日的时候,是很少回爸妈家这边的,这段时间,之所以天天都住在家里,主要是因为不放心顾寻漫。 “家树啊。”顾寻漫关上门,朝着时家树办公桌那边走去。 三天,必须查到背后的人 “妈。”时家树立马起身。 顾寻漫在沙发上坐下,愁心的看着时家树朝着自己走来:“你爸那边有消息了吗?找到人了吗?” 时家树摇了摇头,在顾寻漫身旁坐下:“还没有,但应该快了。” 顾寻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精疲力尽的往后一靠,深陷进沙发里。 很快,顾寻漫的眼泪就下来了。 “妈,”时家树一把将顾寻漫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还有我们呢。” 顾寻漫在时家树怀里,用力的哭出了声,发泄一般。 时家树拍着顾寻漫的背,于其让顾寻漫憋着情绪,时家树倒是宁可顾寻漫哭出来的,总比憋在心底要好的。 “你爸他又为了那个女的不要我们了,又丢下我们了。”顾寻漫在时家树的怀里失声痛哭着,仿佛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一样。 时家树抱紧顾寻漫,恍然间想起,当年家里被时必城情人闹的鸡飞狗跳的日子。 时必城为了跟顾寻漫离婚,每天都会跟顾寻漫大吵,甚至还因为顾寻漫打电话去骂了情人,而扇了顾寻漫一巴掌。 那段时间,顾寻漫经常这么的哭,很绝望,很撕心裂肺。 后来,情人时候,顾寻漫跟时必城的感情又渐渐的和好如初。 时家树本以为,像当年那样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在他家里了,却没想到,他们家又一次的因为那情人变成这个样子。 “我和姐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时家树紧紧的抱住顾寻漫。 “不一样,不一样,”顾寻漫哭的整个人一颤一颤的:“你们是你们,你爸是你爸,不一样的......” 时家树哑然,想反驳什么,却又被办法反驳,是啊,不一样的,爱情是爱情,亲情的亲情,亲戚永远没办法代替的了爱情。 顾寻漫哭着哭着,就在时家树怀里睡着了。 时家树发现后,将顾寻漫抱回了她的卧室。 替一大一小盖好被子,时家树从房间里出来,刚一关上门的时候,时家树看到了刚走到楼上的时音。 时音:“妈跟小野呢?” 时家树:“睡了。” “妈跟小野从迪士尼回来后的状态还好吗?”时音跟着时家树一块进了他的房间。 时家树叹了口气:“不好,刚才在我这又哭了。” 时音就知道会是这样:“妈希望爸回来,我倒是一点都不希望他回来,他在家里,妈只会更难过吧?肯定会跟当年一样,不是对妈不耐烦,就是给妈使脸色看。” “恩,”时家树在办公椅上坐下:“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妈想他回来。” 时音靠在办公桌上,环着手,神情里满是无奈:“昨天的时候吧,我还怕爸妈会离婚呢,可今天,我仔细想了想,事情都这样了,他们还不如离婚呢,要不然的话,就算是今后的每天都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感情一旦有了杂质,是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爸妈的感情,虽然早就已经经历过一次分裂了,可她能够看的出,经过那次的分裂后,他们的感情早就已经不一样了,爸的情人即便是死了,可爸的心底依旧是有她的,可妈的话,却仍旧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爸,而这次的分裂,就更是跟原来的样子不同了。 时家树:“可他们要是真离婚的话,妈肯定会受不了的,这没离婚之前,妈就这样了,这离婚之后,妈的痛苦可以说是我们难以想象到的,所以,这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的。” 时音:“那就看着妈被爸每天冷眼相待?那样的滋味,妈肯定也不好受吧?” 时家树没在说话,内心烦躁不堪。 ...... 岑兮和宁楠深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晚饭,岑兮请宁楠深吃的是一家泰国料理,饭后,俩人又去不算很远的话剧院看了一场话剧,请客的是宁楠深。 “那么,晚安。”宁楠深在岑兮房间门口停下。 “晚安,”岑兮刷卡打开门,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又扭头对宁楠深说:“哦,对了,明天我就不起床跟你一块去吃早饭了,我想多睡会。” “行,”宁楠深点点头:“你也是该多睡会,都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睡了。” “那我进去了。”岑兮往房间里指指。 宁楠深:“恩。” 宁楠深回到房间后,就去冲了个澡。 原本,宁楠深是准备出来之后就睡的,毕竟,过去的二十四小时,宁楠深跟岑兮一样也是没合眼过的,这会必然是疲惫不堪的,可当他在看到乔封发过来的微信后,困意瞬间退了一半。 【乔封:宁总,举报岑兮小姐的人已经查到了,但是对方并不是我们国家的人,而是马来西亚人,并且吧,对方的电话,和ip还都是虚拟的ip。】 【乔封:所以,是查不到了对吗?】 乔封这会正准备睡呢,可在看到宁楠深回他消息后瞬间精神了。 乔封:......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自己要是查不到对方是谁的话,工作可就要不保了。 宁总如今给他开的工资可不低,碾压好多中层,他可不想丢掉这么好的工作! 立马,乔封赶紧回复宁楠深微信。 【乔封:查是能查到的,就是没那么快,宁总可以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吗。】 【宁楠深:三天。】 乔封:...... 这“三天”背后的意思是不是,如果他三天内查不到的话,就可以走人了? 那可不行,三天就三天,为了工作,为了这五位数的工资,他必须给查出来啊。 【乔封:好的,宁总。】 不过,三天内查出来其实也不难。 这个时间其实刚刚好。 宁总该不会是预料到了以后,才说出这个天数的吧?如果是话,那还真的是厉害了。 的确,正如乔封所想的一样,宁楠深就是这么想的。 ...... 翌日,上午。 时氏集团。 时家树昨晚又是一夜没睡,脑子全是顾寻漫和时必城的事情。 就当时家树烦心的合上文案,往椅背里一靠,准备闭目养神会的时候,任易帆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堆文件:“有几份文件,要你一块签字。” 时家树闭了下眼睛,疲惫的直起身子,朝着任易帆伸出了手。 任易帆把文件递给时家树:“你昨晚又没睡好?” “恩。”时家树点点头。 任易帆:“是在家住,不是在酒店的吧?” “恩,”时家树在文件上飞快的签着字:“主次我还是分的清的,我妈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不在她身边陪着?” “的确。”这次,任易帆倒是觉得时家树把岑兮放在后者是对的。 说到岑兮,任易帆忽然想起岑兮上热搜的事情,虽然现在已经撤的一干二净了:“对了,岑兮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时家树:“知道,我有专门派人跟踪她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的有些晚了,要不然的话,她的那些热搜,我会全撤了的。” 任易帆笑着:“这么说来,这撤热搜的功劳,倒还有你一份?” 他还以为,这热搜都是林甜甜或者宁楠深撤的呢,没想到还有家树的功劳。 “恩,”时家树说:“她那前两个热搜我不知道谁撤的,最后一个是我。” 他也不想知道是谁撤的。 任易帆寻思了会说:“估计是林甜甜吧,因为手头资金有限的缘故,就只撤了两个,要是宁楠深去撤的话,肯定会一块撤了的,说来,你说宁楠深为什么没去撤岑兮的热搜啊?” “大概是因为暂时不知道吧,”时家树说:“岑兮是昨晚吃饭的时候,接到警方那边的电话的,而她当时又是跟宁楠深在一块吃饭,宁楠深知道她出事情后,就陪着她一块去公安局那边接受调查了。” “这样,”任易帆恍然:“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你为岑兮解决了一件正经事。” “恩。”时家树轻轻的应了声,签好所有的文件,把文件弄齐之后,递还给了任易帆。 任易帆接过文件,倒也没急着走,而是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看着时家树一脸疲惫的靠近椅背里闭上眼睛,任易帆担忧的说了句:“我说你这一脸疲劳过度的样子,要不然先去里边休息室睡会吧?或者让陶复送你回家睡也可以,公司的事情交给我来就好,顺带你回去之后,还可以陪陪阿姨。” 时家树闭着眼睛:“我妈不在家,她一大清早就被小野拉出去玩了,有小野陪着我妈,我跟姐都很放心,他只有一站在我妈面前,什么都不用做,我妈就能瞬间开心起来,完全碾压我跟我姐加在一起的力量。” 任易帆笑开:“这就是隔代亲的魅力了,” 顿了顿,任易帆又说:“那你不回家的话,就去休息室睡下吧,要不然身体怎么吃的消,别回头又进医院了。” 时家树:“睡不着,心烦。” 任易帆想想也是,这家里的事情,加上感情的事情,家树的确是该睡不着了,换他他也一样:“那个,我最后问你个事情啊......”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1) 时家树:“什么?” 任易帆欲言又止了会:“......你真准备听你妈的话,找人去解决宁楠深?” 时家树睁眼,意味深长的看着任易帆,久久没有说话,像是想把他看穿一样。 任易帆:......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样子,时家树才似笑非笑的说:“怎么,想劝我?” 自己的心思被时家树猜透,任易帆也不奇怪:“毕竟是条人。” “不全是因为这个吧?”时家树直视着任易帆:“还因为这件事情会牵扯到你妹妹这个中间人对吗?” “恩,”既然心思都已经被猜到了,任易帆也就不跟时家树隐瞒了:“这个事情你一旦做成了的话,是肯定多少都会影响到知恩跟宋劲的感情的,知恩好不容易跟宋劲在一起,我不希望他们之间出现裂痕。” 时家树:“那只能是抱歉了,我只为大局着想。” 任易帆哑然,想说什么,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行吧,”任易帆牵强的笑了笑,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脸上也没因为时家树的回答而又什么不好的神色:“就当我没说过。” 也是啊,对家树来说,公司就是他的大局,要家树为了知恩放弃大局,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知恩是他的妹妹,又不是家树的妹妹。 况且...... 他刚才那么要求家树,总感觉自己有点自私了。 他能拥有今天,全都是家树给的,而他却还对家树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他的家树,他听到的时候,都会心寒的。 正当任易帆准备给时家树致歉,然后走人的时候,时家树的声音,率先响起:“对不起,易帆,你知道公司对我的重要性的。” 听出时家树是真的在跟自己道歉,任易帆失笑出现,不仅愧疚,还都不好意思了:“你这放下架子,开始倒追岑兮之后,多会道歉了吗?不过,没事的,不用道歉的,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太自私了,不应该为了知恩,让你放弃公司的大局,只是......” 任易帆顿了顿,又说:“抛开知恩来讲,你其实大可不必要了宁楠深的命的,就没想过别的方式去对付宁楠深吗?” 时家树:“有,但是我觉得我妈的建议更直接,更有效,我想你应该知道,宁楠深对我们公司而言,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祸害。” 任易帆当然知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等过段时间吧,”时家树说:“等我爸妈的事情解决了以后。” ...... 两天后,时家树在陶复那得知了时必城购买了回国的机票,当他晚上起飞,隔天晚上十点多到。 这个消息,对于顾寻漫来说,必然是个好消息,高兴的一整个晚上都没睡。 翌日晚上五点多,就早早的去机场给时必城接机去了。 时家树和时音因为担心顾寻漫,便也直接跟着顾寻漫来到了机场,当然,小野也跟着一块来了。 这会,已经过了十点。 小野被时家树抱在手里,按亮自己的手表:“舅舅,为什么外公还没出来啊?该不会是延误了吧?” 时家树笑出声,按按小野的脑袋:“小小年纪,懂的倒是很多,连航班延误都知道。” “那当然,”小野嘚瑟的扬了扬下巴:“我可聪明了!” 时家树看着小野,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和岑兮的那还未出生的孩子。 最初的时候,当时家树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对那孩子的在意程度,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在加深。 这会,时家树看着小野在想,如果那孩子没有因他而死,而是平安出生的话,要是个男孩的话,肯定会跟小野玩的非常好,是个女孩子的话,小野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哥哥。 而他的话,既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小野:“舅舅,你怎么突然一脸忧伤啊?” 时家树:“没什么。” 顾寻漫看了眼小野,对时音说:“我们家这大宝贝啊,真的不仅仅好看,还聪明,这才上幼儿园就会看人脸色了。” 时音笑笑没有说话。 小野看着时家树又说:“你该不会是想我前舅妈了吧?” 时家树:...... 顾寻漫和时音同时噗嗤一下笑出声。 顾寻漫在时音耳边悄悄的说:“你还别说啊,真有可能的。” 时音无奈的失笑:“真的是人小鬼大。” 顾寻漫:“哎呀,这不叫人小鬼大,叫情商高。” 小野语重心长的看着时家树说:“你想我前舅妈的话,你就打电话过去告诉他嘛,憋在心里多难受,我们老师说了,坏情绪憋在心里,会憋出心理疾病来的,不好。” 时家树:...... 小野:“还是说,你不打是因为前舅妈她不理你啊,你打了也没用啊。” 时家树:...... “小野!”时音瞪眼,教训道:“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你把我话当耳边风啊?回去给我跳绳一百下。” 时音对小野的教育还是可以的,每次小野犯了什么错,都会以罚来让小野长记性,而小野在时音的教育下,也可以称得上的个好孩子,就是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口无遮拦,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小孩子嘛,还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哪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小野如今有了顾寻漫和时家树这两大靠山,当然是拒绝乖乖挨罚的,立马超可怜的看看时家树,又看看顾寻漫。 时家树立马说:“姐,没事。” “这么点大的孩子,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顾寻漫不肯了,心疼了:“还让他跳绳一百下,你就不怕把他给跳残了?” 时音:“没听过有哪个孩子是跳绳跳残的。” 顾寻漫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小野眼睛贼亮的第一个看到,时必城从前方朝着出口这边走来。 于是,小野欢天喜地的叫起来:“外公来了!” 不过,因为是公共场所,小野的声音也没特别大。 在小野记事以来,时音就教导小野,在公共场所,声音一定不能特别的大,尤其是小朋友,很容易招人嫌,招人烦的。 顾寻漫立马欣喜的顺着小野的目光看过去。 时音和时家树也跟着一块看了过去。 不远处,时必城朝着出口这边走来,原本,他的目光是黯然失色的,可当他无意间对视上顾寻漫的目光时,眼底立马浮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厌恶和排斥,心底也是强烈的抵触和翻江倒海的恶心。 就当时必城准备无视顾寻漫走人的时候,发现顾寻漫的身旁还有时音和时家树在,以及时家树的手上还抱着小野,小野这会正笑容阳光灿烂的对着他挥着手。 时必城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却是一个好父亲,好长辈,一直以来,他跟顾寻漫的矛盾,从来都不会当着时音和时家树的面爆发出来,都是私底下的,怕的就是对时音和时家树的内心造成一定的影响。 况且现在又还有小野在。 时必城就更不可能一走了之了。 时必城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你成年后的剧情是七岁以前写下的剧本。 时必城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对小野心灵和性格的成长造成不好的影响。 于是,时必城对着小野勾了勾唇,一边冲着小野笑,一边朝着小野走过去。 父亲是会影响孩子一生的人,因为时必城是不会当着小辈的面,把矛盾摆到面上的人,时音和时家树自然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所以,即便现在他们内心对时必城是极度的不满,有一堆抱怨的话,可也还是因为小野压制在了心底,什么都没说,什么不好的情绪也没摆到脸上来,就连一点点不好的脸色也没,掩盖的非常好。 “外公,外公!”小野对着即将走到他面前的时必城,张开了怀抱。 时必城笑容满面的脚步脚步,将小野从时家树的怀里抱了过去:“我们家大宝贝又回来了!” 小野扬了扬下巴,耀武扬威的说:“快说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时必城笑出声,这会倒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小野忽然不满:“外公这两天去哪里了啊,我都看不到你人,用妈妈的手机,发你微信你也不回。” 时必城哑然,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好在时音反应快,跟小野说:“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外公是出去忙事情了。” “忙什么啊?”小野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向来疼爱他的外公不回他微信了:“这年头你们大人谁不是成天抱着一个手机的?在忙也要时间回消息啊,无非就是看到不想回而已。” 时必城:...... 时家树:...... 时音:...... 顾寻漫:...... 小野看着大家都瞬间沉默了,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说对了,然而因为现在气氛太安静了,他不敢说话了,小孩子什么的,因为能力有限最容易怂了。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2) 酒店。 办公桌前。 宁楠深穿着咖啡色的睡衣坐在电脑前,目光盯着笔记本的屏幕,手指不断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忽然,搁放在电脑一旁的手机震响了一下,跳出了一条微信提示音。 宁楠深并没有立马去看微信,而是继续忙工作。 忽然,他目光一闪,想到很有可能是岑兮发来的后,立马拿过手机。 遗憾的是,发来微信的人,并不是岑兮,而是乔封。 【乔封:宁总,举报岑兮小姐的人已经查到了,是马来西亚本国人,是个男的,今年已经过了47岁了。】 【乔封:根据调查,这人从未接触过画画,所以我怀疑他是使人指使的,只是他这人在国外,调查起背后的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宁楠深:他的真实电话你有了吗?】 【乔封:有了。】 【宁楠深:联系上他,告诉他,如果愿意说出背后的人,他会立马得到五十万马来西亚币的报酬。】 【乔封:好的。】 另一边,乔封回复完宁楠深的微信后,立马打开百度,查询人民币转换成五十万马来西亚币需要多少钱。 很快,百度的货币换算给出了答案。 ——货币兑换:500000马来西亚林吉特=829800人民币元 乔封:...... ...... 时宅。 在小朋友们的心中,会有很多喜欢的家人。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 小野也一样,而小野心底最爱的家人,就是时必城了。 所以,当小野终于盼到时必城的出现后,就一直黏在时必城的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来,车上粘着,这下了车,回到了家里,也黏在时必城的身上,就是不肯下来,就是要外公抱着。 而这会,已经要十二点了,时音又怎么可能会让小野继续赖在时必城的身上,小朋友该睡觉了。 “小野!”时音眉心紧皱,走到小野面前,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了:“你刚才也看过你自己的手表了,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你赶紧给我从外公身上下来,跟杨妈去洗澡!” 杨妈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说:“是啊,小少爷,杨妈带你去洗澡。” “不要。”因为身边都是宠爱自己的人,小野的胆子瞬间肥了,也没平日里那么怕时音了。 “肖野!”时音瞪眼。 时音基本上不会连名带姓的喊小野的名字,要是喊了的话,基本上也就是一种可能,那就是,小野把时音给弄生气了。 小野生来聪明,见自己把妈妈弄生气了,立马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求生欲爆棚的说:“妈妈你要误会,别想歪啊,我那‘不要’的意思是不要杨妈洗,我要外公外婆帮我洗!” “别给我嘴贫,我还不了解你?”时音一把将小野从时必城的怀里挖了出来,递给了杨妈:“洗完澡之后,就马上给我睡觉。” 小野听出今晚妈妈是要让他自己睡了。 虽说小野并不害怕自己一个人睡,也很喜欢自己一个人睡,因为自己一个人睡可以使劲的倒腾。 可每次吧,小野只要一回到时家,都是要黏着时必城和顾寻漫睡的,就睡在他们的中间,都已经是习惯了,这突然间要把他习惯弄没了,小野当然是不肯的。 小野:“我不要自己睡,我要跟外公外婆睡!” 时音目光犀利:“你再说一遍?” 小野秒怂,在杨妈怀里缩了缩脖子,委屈极了:“我什么都没说。” 大人都是仗势欺人的存在。 摔! “走吧,小少爷。”杨妈喜爱的看着小野,抱着小野朝着二楼走去:“杨妈带你去洗香香。” 小野一脸悲催的趴在杨妈肩膀上委屈极了。 洗香香有什么卵用,他想要外公外婆。 顾寻漫对着小野挥了挥手。 小野用“这一别就是永远”的眼神看着顾寻漫,也挥了挥自己的小手。 看着小野被杨妈抱上二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时音脸上的神情跟淡漠了。 “不是啊,爸,”时音看向时必城,神情里是那显而易见的不满:“你想干吗啊你,这一失踪,居然就失踪一个多星期,你有考虑过妈的感受吗?你知道妈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时必城笔直着身子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早在小野上楼之后就没有了。 “好了,好了,时音,”顾寻漫拉住时音,不希望女儿跟老公因为她而翻脸吵架:“你爸爸他回来了就行,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时音看着时必城那一脸淡漠的神情,就根本不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就很想替顾寻漫出点气,这脸色摆给谁看呢? 正当时音准备继续说时必城的时候,忽然想到,这要是一会爸把在她这里受到的气,全撒到妈身上的话,妈肯定会很难过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时音也就只好是闭嘴了。 顾寻漫看着时必城,像是一个没事的人一样,挽住时必城的手,笑着说:“坐了一整天的飞机,肯定很累了吧?走,先上楼洗澡......” 顾寻漫话还没说完,时必城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一脸不耐的朝着前方走去。 很简单的一个举止,也没骂什么难听的话,却让顾寻漫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时音气极,正要火冒三丈的上前拦住时必城,替顾寻漫讨回一个公道的时候,顾寻漫一把拦住了她,一边哭,一边祈求般的对着时音摇头,生怕时必城会更生自己的气。 时音哑然,心底又气,又替顾寻漫感到憋屈:“妈......” 顾寻漫哽咽的说:“音音乖,听妈妈的话。” 时音无奈极了,只能是无奈的给时家树使了个眼神,让他去找时必城。 在时家,向来都是时音跟顾寻漫的关系好,无话不说,时家树则是跟时必城,两者若要是做个交换的话,顶多也就能说个三分之一而已。 所以,时音让时家树去找时必城,必然是最好的选择,最起码,俩人之间不会吵起来,而时音要是去的话,十有八九是要跟时必城骂起了的。 时家树一眼看懂时音的眼神,立马准备去追时必城。 顾寻漫见状,慌忙拉住时家树,不想让时家树去。 时家树双手按住顾寻漫的肩膀,安抚的说:“妈,你放心,我不会跟爸吵起来的,你还不了解我们吗?我就过去问问,他对于他情人的那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想的。” 顾寻漫点点头:“那你一会可要告诉妈,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好。”时家树点点头,替顾寻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后,去追时必城了。 时家树走后,顾寻漫看向时音,哭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你爸他,他肯定很怨我,怎么办啊?” 其实,今晚在机场,顾寻漫看到时必城走过来的瞬间,就能够感觉的到,时必城身上对她的怨和气愤。 所以,在回家的这一路上,顾寻漫都在做着心理准备,可谁想,这好不容易在心底搭建起的防御墙,却因为时必城简单的一个举止,就弄的瞬间崩塌。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啊?”时音擦着顾寻漫脸上的眼泪:“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只是离婚而已。” 离婚?! 顾寻漫被时音的话给刺激到了,用力的摇头:“不,我不会离婚的,即便你爸他逼我,我也不会离婚的。” 时音又气又无可奈何。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当初爸为了那女人,几次三番跟妈提出离婚的时候,妈也是这样的。 “好好好,不离不离。”时音安抚的说,也是尽可能的不想刺激顾寻漫。 顾寻漫的性格,时音作为女儿,自然是非常了解的,因为顾寻漫的性格有点点偏激的缘故,一旦真把她刺激到了,那是什么极端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做的出来的。 ...... 二楼,时家树跟在时必城的身后,一块走进了时必城的书法。 因为是时家树,时必城也没拦着。 疲惫的走到沙发前,时必城身心疲惫的将自己摔了进去。 时家树很想急着追问时必城什么,可在看到时必城这般类的样子,最终还是先在房间里烧了一壶水,给时必城泡了一杯缓解疲惫的熏衣茶柠檬茶。 端着手中的杯子,时家树走到时必城的身旁,将杯子往前一递。 时必城看着杯子的水,目光波动了下,和时家树对视了几秒后,扬起一抹苦涩又疲惫的笑容,接过了杯子:“谢谢儿子。” 时家树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了时必城一会后,百感交集的说:“纵使我妈当年做的不对,你怪她,你怨她,可你也不应该逃出国去躲妈的,还我们大家发你的微信都不回,有什么问题,当面解决不好吗?” 时必城笑出声:“儿子,你这开始倒追岑兮之后,倒也是懂了不少感情上的事情啊。” 时家树跟着时必城一块扯了扯唇:“其实,道理都懂,只是过去的那些年都不想去做而已。” 而现在,在岑兮的面前,曾经顾及面子不想去做的事情,他现在都愿意去做。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3) “我也是,”时必城说,其实,每个人不都这样吗?深知无数的道理,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道理都懂,但选择去不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况且......” 时必城顿了顿,扯出一抹冷笑后,又说:“我对你妈何止是怪和怨这么简单?” 时家树当然是知道没那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怪和怨,时必城哪会出国?甚至连家都不会离开。 沉默了会后,时家树:“还有恨吗?” 时必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时家树:“她就有这么好吗?值得事情过去都这么久了,你还埋怨妈?” 事情过去这么久?时必城险些笑出声。 并未急着说话,时必城对着手里的杯子吹了吹,不慌不忙的喝了口里面的水后,看着时家树说:“这事情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会明白值得或者是不值得了。” 看着杯子的水,时必城又说:“还有就是,她很好,也很懂事,身上有着很多值得我去爱的地方。” 在时家树面前,时必城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他也能够确定,他与时家树这会的谈话内容,时家树是一定不会转告到顾寻漫那里去的,因为顾寻漫听了肯定会受不了,时家树是不会让顾寻漫在这种时候受刺激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时家树作为一个成年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在是面前,时吧成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他也确定谈话的内容,时不会转告顾寻漫,因为顾寻漫受不了,时必城不会让顾受刺激的。 “懂事?”时家树气极反笑:“她要是懂事的话,她就不会来破坏你跟我妈了。” “这不一样。”时必城立马维护起夕日的情人。 时家树:“怎么不一样了?” 时必城:“人争取自己想要的有错吗?” 时家树哑然,怎么都没想到时必城会说出这也的歪理来。 没等时家树说话,时必城又说:“这就好比你当初出轨林烟,站在道德的角度来讲,你是不对的,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来说,你争取你自己想要的,有错吗?没错吧。” 即便时家树知道时必城说的是不对的,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家树啊,”时必城说:“在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往往都有着两个及以上不同的答案,而这些答案,往往站在某个角度来说,全部都是正确的,我并不认为我当年出轨麦麦有什么错。” 时必城口中的麦麦,姜一麦,就是时必城当年奋不顾身爱上的情人,俩人相爱的时候,姜一麦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按理来说,姜一麦跟时必城的人生是不会有任何的交集的,俩人之所以认识,是因为时必城在一个雨天的夜晚,在拐弯的时候,撞了行走的姜一麦, 然后,俩人就此开始了彼此之间的故事。 起初,自然是姜一麦勾引的时必城,因为时必城有钱,想要从时必城的身上捞到大笔的钱,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姜一麦在发现时必城不仅身上没什么缺点,还非常的幽默,就渐渐的真心喜欢上了时必城。 也正因为动了真心,姜一麦开始无法忍受顾寻漫这个正妻的存在,开始不断的逼迫时必城跟顾寻漫离婚。 时必城当时的一颗心全在姜一麦的身上,自然是不断给姜一麦钱的同时,也是对姜一麦言听计从,近乎每次回家的时候,要不就是跟顾寻漫提出离婚,要不就是对顾寻漫实施冷暴力。 时音跟时家树当时都认为,时必城也就只是图一时的新鲜,心底爱的仍旧是顾寻漫,可当时必城为了姜一麦打了顾寻漫的时候,他们便知道,时必城是对姜一麦动了真心。 而原本,当姜一麦死后,时必城回归家庭,时音跟诗家树都认为,从此他们家以后就太平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家庭矛盾,却不想,姜一麦再一次的引发了时家的家庭内部矛盾。 虽然这次矛盾的导火线是顾寻漫,只要那天她不在时家树的病房跟时家树说起,时家肯定就是太平的,可顾寻漫又怎么可能会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言语而引发的,莫名其妙的灾难。 不说就不会错,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即便是姜一麦如今死了,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依旧是在妈前面对吗?”时家树面无表情的看着时必城,替顾寻漫感到不值。 时必城:“一直以来都是,我也想把你妈放在她的前面,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控制不住我内心的感觉,尤其还是在知道你妈对麦麦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 时家树内心串出一把火焰:“一口一个麦麦,你这叫的还真够亲切,这没姜一麦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称呼我妈啊,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我妈?” “家树,有一说一,别给我扯有的没的,”时必城握紧手里的杯子,心底顿时给时家树弄的极度不舒服:“我跟你妈当初要不是因为相爱,可能会走到一起吗?你以为我是你?只是爱的程度没有对麦麦的那么大而已。” 时家树面色一僵,双拳紧握,脾气瞬间被时必城点燃,但因为是自己的父亲,时家却又只好是忍耐着,没有骂过去,可假若这会换做是时音的话,时音肯定是会骂过去的。 起身,时家树觉得跟时必城没有必要说下去了。 走出几步,时家树又忽然走了回来。 看着时必城,时家树竭尽用最好的语气跟时必城说:“妈害了姜一麦的确是妈的不对,可那也是被你跟姜一麦逼的,更是姜一麦咎由自取,所以我希望你这次回来之后,对我妈尽量客气点,别刺激她,要不然我跟姐会跟你没完的。” 说完,时家树没等时必城回答,快速离开了时必城的书房。 时家树一来到楼下,早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顾寻漫,急忙站起身,看着时家树,又是紧张,又是迫不及待的问:“你爸他都说了什么?” 时家树摇摇头,烦躁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什么都没跟我说。” “不是吧?”顾寻漫绝望,刚被时音哄回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跟你爸不是向来都无话不说的吗?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既然必城没跟家树说,那就更不可能会跟她说了。 时音连忙帮顾寻漫按到沙发上,抽了几张茶几上的面巾纸,替顾寻漫擦起了眼泪:“可能是因为这次情况不一样吧,爸也不可能什么都跟家树说的,要不然的话,他这次出国这么久,不回你微信,也不至于不回家树微信啊,是吧?” “也是。”顾寻漫哭着说。 “好了,好了,”时音耐心的哄着顾寻漫,仿佛就像是自她小时候在外边受了委屈,跑回家,在顾寻漫怀里哭,顾寻漫安慰她一模一样:“不哭了,在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就不好看了,妈你不是最爱漂亮了。” “也是,”顾寻漫自己也抽了几张面巾纸,开始擦眼泪:“不哭了,不哭了。” 时家树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笑出了声。 顾寻漫先是一愣,后是愤恨的将手中的面巾纸揉成团,丢到时家树的身上:“你个没良心的,笑什么笑啊!” “没什么,没什么,”时家树收起脸上的笑容,将掉在自己腿上的面巾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妈你都一把年纪,上了六十的人了,还这么的爱漂亮。” 顾寻漫:“你妈我啊,就算是八十了,也一样爱漂亮,也一样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聊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后,顾寻漫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 时音一把拉住顾寻漫,警惕的问:“妈,你干吗去?” 顾寻漫看着时音牵强的笑了笑:“放心吧,不是去找你爸,是上楼去看看小野。” 时音:“有杨妈在,不用担心他的,杨妈会照顾好的他的。” “我还是不放心,要上去看看才行,”顾寻漫倒也是真的不放心小野:“先上去了啊。” 说着,顾寻漫把手从时音手里抽出来,朝着台阶那边走去。 时音等顾寻漫上楼后,立马挪到沙发的最边缘,看着时家树,小声的问道:“你跟爸都说了些什么。” 时家树:“不是说了吗?什么都没说。” “你能骗的了妈,骗不了我,”时音说:“当然,妈现在也就被爸弄的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要不然的话,你也别想骗的过她,我们女人的感觉很准的。” 时家树无奈,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告诉时音,时音也不会放过自己:“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妈。” 时音:“我又不傻,爸肯定跟你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被刺激到的,她现在哪还经得起刺激?你赶紧跟我说。” 然后,时家树就把自己跟时必城的对话,都告诉了时音。 时音在还没听完的时候,就已经是怒火中烧了,这听完之后瞬间炸了:“我要是你的话,我就骂过去了,你居然什么都没对他的,你就出来了?妈真的是白把你养那么大,白对你好了!”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4) 时家树一脸无可奈何:“可他怎么样也还是我们爸,你要我怎么骂的出口?” “就他那样也配为人之父?”时音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时家树:“姐,有一说一,爸是对不起妈,可他没对不起我们。” “......”时音哑然,倒也是:“你们男人啊,在感情方面,就没几个是好东西。” 时家树莫名其妙:“你说爸就说爸,别爸我一块说进去。” 时音:“难不成你在感情上是一个好东西?” “......”时家树突然无言以对。 时音:“爸对不起妈,你对不起岑兮,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想下想,时音忽然恍然的看着时家树:“爸妈会这样,该不会就是你曾经对岑兮所作所为的报应吧?” 时家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时音:“你这都能赖到我头上?” “开个玩笑而已,干吗这么往心里去,”时音摊手:“不过,我也真的是很佩服妈,当年受得了爸出轨,爸家暴她也就算了,如今爸为了情人这般的不给她面子,让她受委屈也就算了,居然还护着爸,不让我骂她,也真的是......” 时音气极反笑,一脸的无可奈何,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时家树:“妈有多爱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爱,当然受得了。” 顾寻漫的确是很爱很爱时必城的,肉眼可见的那种爱。 俩人只要一走到街上,路人都能够通过顾寻漫看时必城的眼神,看出顾寻漫是很爱很爱时必城的。 而时必城对顾寻漫,基本上任何时候都是淡淡的,有点类似曾经的时家树和岑兮,但最大的不同是,时必城的内心,是在乎顾寻漫的,是会对顾寻漫好的,关心的,当初会娶顾寻漫,也真的是因为喜欢顾寻漫。 时音:“如果换做是我,在我知道爸出轨的第一天,我就跟爸离婚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时家树失笑了一下:“你也就是因为没碰到过丈夫出轨这种状况,你才会这么说的,真要是让你碰到了,你肯定说不出来,感情这东西,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说不爱就不爱的。” 若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时音真的很想对时家树说,她当然可以,她也做到了,只是这婚因为小野的身心健康,还没有离而已,等小野一满十八周岁,她跟肖扬就会立马离婚,而她如今跟肖扬之间,在没有小野的时候,已经过的是跟离婚一模一样了。 不过,时音想想也是佩服自己的精神洁癖,居然在得知肖扬出轨之后,瞬间心底的对肖扬的恶心,盖过了对肖扬的爱,现如今,她是看到肖扬就离的远远的,要不然的话就会浑身上下不舒服,甚至还会不受控制的恶心,更夸张的是,一旦被肖扬碰过的东西,她都不想碰。 所以,如今她跟肖扬要在家,都是肖扬用主卧的卫生间,她用客厅的卫生间,俩人什么都分的特别清,也就小野她不会嫌弃,那是必须肖扬碰过,她还会再碰的,还碰的可开心,只能说,亲情的力量真的厉害到让人难以想象。 “家树,你说爸妈今晚会分房睡,还是一起睡啊?”时音换了个话题:“当初我们家被那女的弄的鸡飞狗跳的时候,爸妈可都是分房睡的,一直到那女的死后半年,俩人才又睡到一起去。” 时家树:“如果妈把小野当筹码的话,爸肯定会跟妈一块睡,你也知道,爸这个人,是不会把自己的个人情绪,牵扯到别人身上的,尤其还是我们这些小辈,小野就更不可能了,你没看出来吗,爸今天要不是小野,很有可能都不会回这个家。” “看出来了,”时音的社会阅历比时家树要多,年龄又比时家树要来的大,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所以啊,这小野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带走的,他如今就是妈在爸面前的筹码,我这一把他带走,相当于把妈的天弄塌了。” 时家树点点头,烦心的说:“也不知道这闹心的日子还会有多久。” 时音:“怎么,又影响到你工作了?” 自己的弟弟,时音当然是非常了解的,从小情绪就特别容易受影响,每次只要情绪不好,就会牵扯到学习,所以,当一家人发现时家树这个毛病之后,都是尽可能的不去惹时家树,各种让着时家树,生怕时家树一个情绪不好,考试就考砸了。 理所当然的,时家树高中毕业之前,在时家享受的地位,那真的是祖宗般的地位。 也正因为脾气有全家惯着,导致时家树的身上有了很多坏毛病,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脾气差,高高在上,不肯服软,情绪容易受到影响。 时家树:“恩。” 时音就奇怪了:“按理来说,你的年龄,你所处的环境和地位,情绪不会那么难控制的,怎么就还跟以前一样呢?” 作为已经出了社会的成年人,脾气不好,情绪很容易被影响的人,基本上都是活的不好,或是原生家庭有点问题的,可怎么家树也这样? 哦,她懂了,因为家树的这个毛病,是一家人从小各种迁就着的,没引导家树去改,所以就这样了,而人性格上的毛病和缺点,一旦过了十八岁是非常难改的,想要改变一个人身上的缺点,就要在七岁之前。 所以,小野身上一旦被她发现的毛病,她都是很努力的让小野改的。 人的性格影响人的一生,她希望小野的余生可以好好的。 “不知道。”时家树的神情有着肉眼可见的烦躁。 时音叹了口气,欣慰的说:“好在你公司里头还有一个任易帆在,你无心工作的时候,还能有他帮你撑着,你在大学里,最幸运的是两件事情就是,遇到了岑兮和遇到了任易帆,只可惜,你把其中一个给弄丢了。” 时家树也觉得,大学最幸运的事情是遇到了岑兮和任易帆,而他迄今为止,人生最后悔是事情,是弄丢了岑兮。 杨妈从楼上下来,走到沙发这边,看着时家树和时音说:“大少爷,大小姐,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当夜宵吧?” 时家树摇了摇头,他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时音也一样不想吃,没胃口:“谢谢,不用了,对了,杨妈,小野呢,睡了吗?” “没呢,”杨妈笑了笑,如实的说:“本来我给小少爷洗好澡后,是要哄小少爷睡觉的,可小少爷怎么都不肯睡,一脸委屈的说想要找外公外婆,要跟他们一块睡,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夫人就进小野房间了,然后跟小野玩了没一会,就把小野给抱走了,我就下来了。” 时音无奈,她就知道会这样,妈一定会把小野抱去找爸的,这样一来,能够确保不会被爸赶出来,不过,也好,一举两得,妈开心,小野也开心,爸的感觉就随便吧,反正他也没在意妈的感觉,她这个做女儿的,又何必考虑他的感受? “行,我知道了。”时音对着杨妈说。 杨妈:“那我先去休息室了,大少爷和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时音:“好。” 杨妈走后,时家树看着时音说:“所以,爸妈没好回去之前,你就不准备把小野带回加拿大?” 时音:“恩。” “可小野暑假过后就该上小学了,”时家树提醒:“这万一要是爸妈那个时候还没和好怎么办?” 不是他往不好的地方想,而是这次就没那么容易和好。 时音寻思着,倒也是,妈重要,可小野上学也重要。 将近一分钟后,时音说:“那就让小野在这边念小学吧,反正我们市的重点小学的教学质量,不会比加拿大那边差多少,然后我也会回来一块陪读,工作的话,就进你公司吧,反正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在你那很容易找到适合的岗位。” 并不是她不放心把小野交给大家,而是她怕大家太溺爱小野,从而导致小野一身的坏毛病,孩子成长的道理,大人能陪着还是要陪着的,要不然的话,成长道路上走错路,是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一生的。 所以,当小野在这边就读小学后,她就也会立马回国发展。 时家树惊愣:“姐夫那边会同意吗?” “他会同意的。”时音保证的说。 肖扬他肯定会同意,出于对她和小野的愧疚,她现在要去肖扬什么,肖扬都会尽可能的满足她。 并且,她跟小野一块回国,肖扬也是有一个很大的好处的,那就是可以成天跟他那宝贝小情人在一块了,而就算回头肖扬因为舍不得小野而不同意,那小情人铁定会用尽一切理由说服肖扬的。 所以,她带小野回头,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时家树:“你舍得姐夫?” 时音:“你姐夫还有小野跟妈重要?” 时家树后背忽然一凉,看着时音好一会后,半是确定,半是猜测的说:“你跟我姐夫,感情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5) “我跟你姐夫可能会出问题吗?”时音面不改色的看着时家树,内心却已经是兵荒马乱了,倒不是时音好面子,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跟肖扬那完美无瑕的感情出了问题,而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她,尤其还是家里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更不可能了。 尽管时音的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自信与势在必得,可时家树还是有点怀疑。 真的没出问题? 既然没出问题的话,为什么姐可以这么毫不犹豫的说跟着小野一块回国? 起码也应该考虑一下吧? “怎么?不相信?”时音就知道时家树没那么容易忽悠。 于是,时音只好是拿出手机:“不相信的话,我就给你姐夫发个视频通话过去,你来亲眼鉴定一下,我跟你姐夫感情有没有出问题,反正现在加拿大那边是白天。” 时家树看着时音毫不犹豫的拨了出去,立马夺过手机,快速结束了通话:“信信信,我信。” “干吗不让我打?”时音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怕你姐夫知道原因后,影响你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 时家树跟肖扬的关系非常好,真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的,当初,时家树创办时氏集团的时候,肖扬还给了时家树一百万的启动资金。 时音高中那会就跟肖扬在一起了,在学校里是众所皆知的情侣。 时音跟肖扬当时念的学校,是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半军事化管理的,早恋是学校坚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发现一对,就联合家长棒打鸳鸯一对,可因为时音跟肖扬当时的成绩排名,从未掉出过年纪前五,老师们就非但没管,也没告诉家人,还觉得他们特别的般配。 气的当时学校其他被拆散的小情侣们是嗷嗷大叫。 而在时家,最早知道时音恋爱了,跟肖扬有过接触的人是时家树。 因为知道时音非常疼爱时家树,肖扬待时家树也是非常好的。 每次肖扬只要被时音事先通知会见到时家树,肖扬都会给时家树准备好限量版的礼物,或是新的球鞋和模型。 所以,早在时家树还在念初中那会,就跟肖扬的关系非常好了,甚至青春期的时候,有什么问题,问的都是肖扬,而不是时音。 时家树看着时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正当时音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肖扬打回了一个视频通话。 在时家树的目光下,时音按下了“接听” 很快,肖扬满是宠溺的声音,就从对面传了过来:“宝贝,我刚才在忙,没接到,我错了。” “恩,没事,”时音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我过几天就回来了,需要帮你在国内带什么吗?” 肖扬慌忙拒绝,疼爱的说:“什么都不用带,出门在外,行李越轻越好。” 时音:“又没事,反正是放在行李箱里。” “不用了,”肖扬声音带笑,再次的拒绝:“对了,回程的机票买了吗?” 时音:“还没呢。” 肖扬:“那你回头买好之后,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好腾出时间去接你和小野。” “小野暂时先不跟我回来,”时音说:“我准备把他留在家里,陪妈一段时间。” 肖扬想了想:“可以啊,趁着小野还没上小学之前,让他在国内多玩玩也好,要不然等念小学之后,也就只有寒暑假的时候,能够见到爸妈还有家树了,说来,让我猜一猜,家树是不是在你身边?” “是啊,”时音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时家树:“跟你姐夫打个招呼吧。” 时家树接过,看着镜头里的肖扬:“姐夫好。” 肖扬盯着时家树,眉心一皱:“家树,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憔悴了这么多,还瘦了?公司很忙吗?” 时家树一下就反应过来,时音没有把家里的事情告诉肖扬。 既然时音没有告诉肖扬,时家树知道,那是肯定有原因,于是他也没说,而是顺水推舟的回答肖扬:“是啊,最近公司烦心事挺多的。” 肖扬警惕的追问:“什么事?一会跟我详细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没事,”时家树摇头:“我自己能解决的。” 肖扬:“我知道你能解决,但还是跟我说说吧,麻烦这东西,越早解决越好,以免后患。” 时音对着时家树说:“你就听你姐夫的,跟他说吧,要不然的话他会不放心的。” 时家树犹豫了会,只好是点头:“行,那姐夫,我一会在微信上跟你详细说。” 肖扬:“好。” 时家树和肖扬之间向来都是话题不断的,这一聊,就聊了而十多分钟。 结束视频,时家树把手机还给时音:“家里的事情,你没跟姐夫说吗?” “恩,”时音点点头:“一来,是不想让他担心,二来,是不想在他心中,对妈有不好的印象,毕竟妈这次涉及到的事情是杀人,对我们来说,我们是很理解妈的,甚至觉得妈一点错都没有,可除了我们以外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玩着手里的手机,时音又说:“你也知道,家里不好的事情,我是极少极少跟外人讲的,包括肖扬,和他家人那边,不是我拿他们当外人,而是怕他们不小心说漏嘴,尤其是这次的事情,这要是让肖扬那边知道,肖扬又跟我公公婆婆说,这一不小心传出去,妈是可能要坐牢的,所以,你觉得我可能会跟肖扬说吗?” 时家树想想也是。 就当时家树准备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可是肖扬他没意见,你公公婆婆那边呢?他们一手带到小野,那么疼他,长时间看不到他,肯定不会同意吧?” 时音一愣,对啊,还有公公婆婆那边,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忽视了,肖扬那边好解决,可公公婆婆那边不好解决。 “等我回去之后,想想看怎么跟他们说,”时音陷入了困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 时家树希望时音能够说服成功,毕竟,小野在家对顾寻漫来说,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 ...... 加拿大。 宽广的办公室内。 办公桌前。 肖扬黯然伤神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整个人仿佛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只留下一个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肖扬无力的对着外边喊了喊。 很快,一个金发,样貌清秀俊美的男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跟肖扬走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肖扬的新欢,明目张胆的新欢,叫allen。 allen进门后,关上门,一边朝着肖扬那边走去,一边说:“昨天不是说药快吃完了吗,我给你带新药过来了。” “恩......”肖扬无精打采的应了声:“放那吧。” allen拉开办公桌外边的椅子坐下,摘掉身上的书包搁到腿上,拉开拉链,将里面一瓶瓶的药取出来,一边取,一边说:“肖总,要我说啊,你真的是我遇到过的患者里最特殊的一个了。” 肖扬靠在那里,没有理allen,仿佛这间办公室里,除了自己以外,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了。 “喂喂喂,肖总,”allen失笑了下,居然当他不存在?这都已经第几次了:“理理我啊,好歹我也是你的小男友好不好!” “名义上的而已,又不是真在一起了。”肖扬看都没去看allen。 allen摊手:“名义上的男友那也还是男友啊,虽然事实上我只是你的主治医师而已,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外界是已经把他们传的天花乱坠了。 可怜他的一世英名啊,就这么葬送在了肖扬的手上。 其实他一开始是不愿意陪肖扬一块演恋人,虽然他的确是个同性恋,可他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可当肖扬承诺如果愿意配合,就立马给他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和三年之内让他成为院里的主治医生后,他是近乎没带思考的就同意了。 在资本家面前,除了生死之外,真的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肖扬没再理allen。 allen:“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这让他有一种,他在治疗抑郁症患者的错觉。 不过,看肖扬近来的状态,的确是快要要抑郁症了,说不定都已经有了。 正当allen想要跟肖扬提议,要不要去医院看下精神科的时候,肖扬说:“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要工作了。” allen无比确定的说:“你真的是我遇到过最特殊的一个患者。” “怎么说?”肖扬挪了挪椅子,看都不看allen的,就开始操作电脑,准备工作了。 allen:“就是吧,一般来说,类似您这种病情的患者,在得知自己的病情下,不光光是颓废,负能量,还会影响到日常生活和工作,可你的话,虽然人是颓废了,可却丝毫不影响你的工作,工作效率还大大提高了,也是让我配合,和难以置信。” 不过,这样也是很好的。 肖扬:“你手上那些其他患者,基本上都还没家庭,或是有了家庭,但没孩子吧。” allen:“你怎么知道?”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6) 肖扬:“人在遇到困境的时候,尤其还是难以解决的困境,有家庭有孩子的心态,没家庭没孩子的心态,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处事方式也不一样。” allen觉得肖扬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他没听懂:“那个,肖总,你可以说的再简单一点吗?毕竟,你也知道,我才刚出社会不到一年,很多大道理,都只能知道一个表面意思而已。” 肖扬看向allen,本来是不想解释那么清楚的,因为这会实在是没心情,也没那个内心,因为病情的缘故,烦都烦死了,可终究还是看在allen这么细心照顾自己的份上说:“这就好比,一个坐拥几十个亿的富裕,一夜之间破产了,到处都是跟他追债的人,他若要是没有任何家人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极有可能会寻死,但如果他有深爱的老婆和孩子,他就一定不会,他跪着也会撑住那塌下来的天。” “哦,我懂了,”allen恍然:“所谓的精神支柱对吧?” 肖扬:“恩。” allen忽然响起,大学的时候,德育老师曾经说过 ——在这个世界上,精神支柱的力量,有的时候碾压钱的力量。 他那个时候还不信,现在是信了。 尤其还是建立在家人之上的精神支柱对吧? “其实我觉得你这病吧,完全可以告诉嫂子的,嫂子肯定不会嫌弃你,”allen说:“你真没必要弄成现在这样的,你自己难过,嫂子也难过,要是一不小心被你孩子知道,你‘出轨’了,这对你孩子的成长非常不利的,更何况,你这病虽然不能治根,但有药物的控制,也是不会对你生命造成影响的,你这弄的,老让我有一种舍身为己,生离死别的感觉。” 肖扬伤感的扯了扯唇:“我也想告诉她啊,有谁不希望自己生病的时候,身边是有人陪着的?尤其还是老婆和孩子,可是你也说了,这病的传染性非常的强。” allen:“这强归强,可是打个育苗就没事了啊,你看我,定期打育苗,就可以成天围着你们这些患者转了啊。” 肖扬:“可是,你不是也说了吗,这有的人的体质,打了育苗也是产生不了抗体的。” “有是有,但几率很小很小的好吗?”allen觉得肖扬有些过了。 肖扬:“allen,我知道你理解不了我,但我相信,当你有过一个相爱了近二十年的爱人后,你就会明白了,在爱情的领域里......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亲情,在亲情的领域里,有的事情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夸张的。” “我的确是理解不了你,”allen一脸同情:“难为你这么爱嫂子,却又要熬着不能像以前那样,跟她同床共枕,相亲相爱。” “她好就够了。”肖扬回答的很干脆利落。 “好什么啊?也就健康能够得到保障而已,”allen身为一个局外人,自然是不了解时音的作风的,只能是光凭自己想象和分析了:“你们相爱这么多年,她为了你抛下家人,远嫁到加拿大,还给你生了个儿子,知道你‘出轨’,抛下他们母子俩,肯定又绝望又崩溃的,指不定每次想起你‘辜负’她,还会掉眼泪呢!” 肖扬:“你放心,她不会的。” allen看肖扬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忍不住问:“为什么?” 这没有道理啊?怎么可能会不会?女人在感情面前不向来都是很敏感的吗?尤其还是在深爱了多年的男人身上,感人那是最容易拖泥带水了。 肖扬:“因为她是有重度感情洁癖的人,无论是哪方面的感情,只要遭到了她所认为无法原谅的背叛,她就会立马把感情断的干干净净,不带一点的残留,每次回想起来的时候,只会觉得恶心,而不是觉得遗憾和可惜。” allen瞠目结舌:“这么可怕的吗?” 肖扬:“恩。” allen歪了歪脑袋:“女人都说我们男人狠,看来这女人一狠起来,就我们男人什么事了啊?” 肖扬:“恩。” “......”allen看着肖扬沉默了会:“你是不是很想我走了,以免影响你工作?” 肖扬看着电脑屏幕,没去看allen:“不错,很有自知之明。” allen忍! 看在钱的份上他忍! allen社会生存守则之一就是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以外,只有涉及到我收入的人才可以对我为所欲为的放肆! “那我就先走了啊,你记得按时吃药,”allen抱着书包起身。 “恩,”肖扬拿过杯子,正要喝水的时候,忽然喊住allen:“等下。” allen停下,回过头:“什么?” 肖扬看着allen:“明晚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我会让人提前去接你下班,记得明天一早就去医院请假。” allen头痛欲裂,说了多少次了,他们医生临时请假超级难请的,都必须要提前两天才行,好在他明天调休,要不然的话,他又有的头疼了,这跟着有钱人办事,真的很心累。 好在每次他跟肖扬合作完之后,都有一笔不错的酬劳,以至于每次他被肖扬弄的头痛欲裂的时候,又是非常心甘情愿的。 allen:“行,我知道了。” allen走后,肖扬就全心投入进了工作中。 然而,工作着工作着,肖扬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电脑一旁的相框。 相框里是肖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位置处于美国洛杉矶的迪士尼。 小野被肖扬背在脖子上,时音则是环着肖扬的手,一家三口都笑的非常幸福,而在他们的脑袋上,都依照小野的要求,戴上了米老鼠的发箍。 曾经,肖扬认为,他们一家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却不想自己竟意外查出了那种病。 深情而又力不从心的看着相框,肖扬:“时音,对不起。” ...... 时家。 虽说这会已经很晚了,已经过了十二点,可时家一整家人都还没睡。 柔软的大床上,小野抱着一只蜘蛛侠靠在时必城的怀里,听着顾寻漫讲着故事。 时家树则是跟肖扬在发微信,告诉了肖扬有关自己和宁楠深的事情。 而时音的话则是泡在浴缸里,愁心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出神着,十分担心顾寻漫。 忽然,时音愁心着愁心着,目光一闪,突然想起方才在楼下跟肖扬视频的时候,肖扬身后的背景是他的办公室。 奇怪,肖扬不是带着他的小情人去冰岛玩了吗,怎么会在办公室? 难不成是公司出了什么状况,突然赶回去的? 应该是出了状况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的赶回去? 就当时音要往深入去想的时候,突然嘲讽的扯了扯唇,有她什么事啊?她跟时扬早就已经没任何关系了,她何必那么担心他公司的处境? 虽然公司也有她一份,她也是在肖扬公司上班的,还是市场部总监。 可是,她跟肖扬都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担心过头的话,真的很可笑啊,不过,她也早就已经成为,她跟肖扬圈内的笑话了。 也好在如今像肖扬这种事业有成,有权有势的人出轨,无论是放在哪个国家,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圈子,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以至于她没被笑话的太难看。 就是很多她在加拿大那边那边还没结婚的朋友,通过肖扬出轨的事情,纷纷都说没有必要相信爱情了。 .. “居然连肖扬都出轨了,那我觉得我是没有必要跟我男朋友结婚了,连肖扬都这样,他就更会出轨了。” “我经历三个男朋友,结果全把我给渣了,我本来还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早男朋友了,可看到你跟肖扬的爱情后,我就又相信了,就又找了一个,结果你家肖扬居然也出轨了,我觉得我要尽快找个理由跟我男朋友分手,要不然的话,我早晚还被渣,于其他渣我,那不如我渣他。” “时音,实不相瞒,我很少羡慕人,因为我近乎什么都有,可我之前真的特别羡慕你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啊,谁想到肖扬居然出轨了,还是公然出轨。” .. .. 时音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朋友们说的那些话。 其实,肖扬会出轨,不光光他们圈内朋友没有想到的事情,更是时音没有想到的。 并非是因为时音对自己和肖扬的爱情过于自信,而是肖扬给她的每一分爱,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拥抱,都特别的有安全感,安全到她能够感觉的到,此后的一生肖扬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 只是,时音没有想到,原来人的感觉有的时候其实是错觉。 人又怎么能够感觉的到未来的事情呢?未来全都是未知数,未来是会变的。 ...... 清晨七点。 宁楠深提着两笼灌汤小笼包回到酒店。 交代前台,九点半的时候,把小笼包热过一会,送到岑兮的房间。 昨晚,岑兮微信宁楠深自己要熬夜赶稿子,就不一块下楼吃早餐了,画完以后要睡个自然醒,要不然的话身子会吃不消。 宁楠深担心岑兮这样的话,胃会饿出毛病,就跟岑兮说,他吃完以后,给她带包两份放前台,回头让前台九点半之后给她送上去,吃过了以后在继续睡。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7) 因为小笼包就在酒店外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不是很远,岑兮也就答应了,微信转账给宁楠深钱的时候,还多转了二十,意思很明显,她请宁楠深吃,不过,宁楠深没收就是了。 岑兮就很不懂,为什么宁楠深老不喜欢收她的钱呢?就连aa的钱也一样不爱收,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好不好?不对,不能说宁楠深老不喜欢收她的钱,肯定是对任何一个朋友都是这样的。 “好的。”前台值班的小姐姐将小笼包收好。 等宁楠深走后,小姐姐看向旁边的同事,无比羡慕的说:“就刚才那男的,看到了吗?” “看到了。”同事也是女孩子,正一脸陶醉的看着宁楠深渐渐远去的身影:“真的是好帅的一男的,是我理想中,但是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类型。” “也是我这辈子得不到的类型,”小姐姐一脸遗憾:“好好读书的重要性啊,要是不是专科毕业,而是mba毕业,说不定跟他还会有点可能。” 同事:“醒醒,别做梦了,谈恋爱不光是要看学历,还要讲究其它很多因素的,尤其是门当户对,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姐姐摇头:“不知道啊,但我能确定的是,他肯定不是一般人,还很有钱!” 要不然就单单有钱的话,身上是不可能会有那样的气质的。 同事:“我们市前任陆军上校!” “陆军上校?这么厉害?”小姐姐惊叹,看吧,她就说不是一般人吗:“那现在呢?被开除了?” 同事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人的思想能不这么极端吗?就不能往好的方向去想?” 小姐姐:“那是因为为什么?总不可能是他自己退伍走人了吗?” 同事打了个响指:“还真的是。” “不是吧?”小姐姐一脸难以置信:“他怎么想的啊,这么好的官职,他居然退伍走人?” 同事:“好像是因为家里的公司,不过,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小姐姐恍然:“哦,那他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上亿资产的富二代了对吧?” 同事:“没错。” 人跟人自己的差距真的是好大啊。 尤其还是贫富差距。 小姐姐:“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 同事:“前天晚上,他回酒店的时候,经理刚好在下边,等他上楼之后,就跟我说起来了。” 小姐姐突然兴奋,无比好奇的说:“那经理有没有告诉过你,那男的跟他一块住在我们酒店的那女的是什么关系啊?我总感觉他们俩没那么简单。” 那女也好有气质,还来的漂亮,关键还是素颜,素颜耶! 这年头,除了学生以外,敢顶着素颜到处乱跑,还连口红都不擦的女性可不多了。 “我也觉得,”同事说:“前后入住也就算了,经常一块出入也就算了,这居然还跟人家买好早餐,还让我们热好送过去,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小姐姐用胳膊捅了捅同事,挑了下眉:“你说他是不是喜欢那女的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看别人的眼神,跟看她的眼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同事拍了下手:“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哎哎哎,不说他们了,说多了我们也没份子钱,准备准备,一会要交接下班了。” ...... 酒店外边的停车场。 宁楠深走上车,正准备要发动车的时候,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一条微信提示音。 反正这会还没开车,宁楠深就拿出来看了。 是乔封发来的微信。 【乔封:宁总,对方已经告知我们指使他的人是谁了,这个人宁总您认识,就是‘舒倾’的ceo舒心,您的高中同学,跟我们公司有合作过的。】 【乔封:为了保险起见,我给对方的通话是录音过的,他也很配合的给我们提供了一定的证据。】 宁楠深惊愣的看着自己跟乔封的对话框。 舒心? 居然是舒心? 怎么会是她? 她跟岑兮之间应该没有过任何的交集吧? ...... 宁氏集团。 乔封这边。 为了解决宁楠深交代的事情,乔封已经愁心的连续三天没有回家了,就怕不能完美的解决,回头要收拾收拾走人。 可喜可贺的是,事情完美的解决了。 “真的是太好了......”乔封把手机放桌上一放,心花怒放的往手后的椅背上一靠。 总算是查出来了。 终于不用无时不刻都提心吊胆的上班了! 这才过去几天啊,他就因为宁总交代的这件事情瘦了一大圈,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状态都快要出问题了。 好在这波大浪终于过去了,虽然日后前方肯定还会有很多事及岑兮的大浪在等着他,可都等来了再说,没来之前当然要过的爽歪歪的。 不过,人要脸,树要皮,做人最起码的逼数他还是有的。 这次的事情能够解决,跟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80%都是钱的功劳。 事实证明,钱的力量真的是大人难以想象的,它能解决这个世界上99%的问题。 你看啊,一开始对方多有原则啊,怎么都不肯说,还把他电话拉黑。 后来他换号打过去,告诉对方,只要供出身后的人,就能有五十万马来西亚币的报酬后,人家非但不挂电话了,语气都好了,考虑了连一分钟时间都没有,就跟他达成了一致。 真的没钱压不倒的人啊。 这没出社会之前,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诱人的金钱利益和原则之前,是会坚守自己的原则的。 可出了社会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改观了。 这人呢,在深入了解到钱有多好,多难挣到之后,真的是很容易被巨额的利益给诱惑到的。 打个比方,你朋友的地方给你一百块钱,让你扇你朋友一把在,你是绝对不可能会扇的,你甚至还有可能给对方几巴掌。 可当筹码升级到十万后呢?打十个那可就是一百万了! 一百万以为着什么?意味着好几年可以不用奋斗了,意味着这个社会大部分人好几年的薪资收入,意味着可以去做很多想做,但却只有花钱才能做的事情。 但凡是在这个世界上,体验过挣钱难,重度缺钱的人,谁不想少奋斗个几年的? 什么梦想,什么人上志向,只要经历过现实的摧残,被现实推下过万丈深渊的人,都有着一个不上班就能有工资拿的妄想。 哎,不想了,下楼去食堂吃个早餐,然后回归岗位好好上班。 ...... 时宅。 餐桌上,小野嚼着嘴里的三明治,一边嚼,一边开口说话,口中还喷了不少面包屑出来:“外婆......” “小野!”时音立马瞪过去:“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不礼貌,一会吃完饭之后,给我到墙角那边站五分钟!” 小野立马闭嘴,专心的嚼嘴里的三明治,可怜兮兮的看向顾寻漫。 唔,在爸爸那边的时候,老妈每次罚他,老爸都当没看到,甚至为了哄老妈开心,还会加重处罚力度。 简直就是让他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忍饥挨饿! 好吧,饿是没饿过他的,再怎么罚他,也不会罚他不准吃饭。 可是外公外婆肯定就不会看老妈脸色行事了啊!毕竟官大一级。 伟大的祖国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小野所料,顾寻漫立马摸摸小野的脑袋,瞪着时音说:“不就吃饭说个话而已吗?还罚站?站什么站啊?要站的话,一会我跟他一块罚站!” 顾寻漫说着,看向小野:“不过,宝贝啊,这跟人说话的时候,嘴里有东西的确是不礼貌的,这万一要是把嘴里的东西,不小心喷到别人的身上呢?那不礼貌是不是啊?” 小野点点头。 对嘛,好好这么跟他说嘛,干吗对不对就要用罚的,体罚孩子是不对的。 虽然的确是很有效。 可对他这种软硬通吃的人来说,还是比较喜欢外婆这种软软的教育方式。 “妈!”时音不高兴了:“我教育孩子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老插手啊?” 顾寻漫拿过小野盘子里的煮鸡蛋,搁在自己的盘子里敲了起来:“哎呀,我不反对你教育孩子,可是你好好说就行了啊,体罚他干吗,孩子还小,你体罚他,给他落下什么阴影,很弄出心理疾病来怎么办?” 小野老泪纵横的看着顾寻漫,为顾寻漫的回答疯狂点赞。 此处应该有掌声! 时家树默声的吃着碗里的粥,没有参与进俩女人的“斗嘴”中。 “不体罚他不长记性!”时音说:“而且,我从没听说过,有谁家的孩子,罚站个五分钟,有了心理疾病的,你别给我夸张!” 顾寻漫不打算理时音了,剥好鸡蛋放在酱油碟里,用筷子将鸡蛋分成四小半,推到了小野面前:“来,宝贝,吃鸡蛋。” “谢谢外婆。”小野放下手里的豆浆,拿起筷子去吃鸡蛋。 顾寻漫喜爱的看着小野:“吃吧。” 时音平日的时候,还是很惯着小野的,小野基本上想要的,时音都会满足他,甚至有次小野大半夜忽然说想要去芬兰看极光,时音立马订机票去了,可在小野的成长教育下,时音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的。 “小野。”时音冷冷的看着小野。 小野缩了缩脖子:“妈妈,我知道错了。” 不是他说啊,老妈脸板下来的时候,真的是好可怕。 “哎呀,”顾寻漫眉头紧皱的看着时音:“孩子都说他已经错了,你干吗还这么没完没了,你更年期了啊?这么斤斤计较。” 要不是小野自控能力还不错,这会就已经笑出声了。 哈哈,被骂了吧! 时音没理顾寻漫,看着小野:“小野,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中同样的错误,人基本上是不会再犯第二次的,会犯,要不就是上次的教训不够大,要不就是自己的选择,你觉得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小野欲哭无泪,他老妈吧,什么都好,就是他每次一犯错,只要认错态度让老妈不满意,老妈就会没完没了,一个劲的教育他。 而他在跟老妈相处的这几年,领悟出了一个绝对的真理,尤其还是在女人面前的真理 ——早认错,早解脱。 小野:“我觉得我是前者。” 时音:“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小野的内心当然是什么都不想做,可现实不允许啊:“听你的,一会吃完饭去罚站。” 时音:“很好,继续吃饭吧。” 顾寻漫心疼的看着小野:“那外婆跟你一块挨罚。” “不不不,外婆我自己来就好了。”小野赶忙打住,别别别,外婆,我知道你这是疼我,可你这也是间接害了我,我妈我了解,你这次要是跟我一块罚的话,下回我又挨我妈罚的时候,我妈会把这次的账一块算上的! 女人这种生物,她记仇啊。 “我说你这孩子......”顾寻漫失笑了下,看看时音,又看看时家树:“将来长大了肯定怕老婆!” 时家树勾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音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老婆?不存在的。”小野倒也是直接:“我以后不准备找女朋友。” 时家树漫不经心的插了句:“不找女朋友,难不成你还想找男朋友?” “对啊!”小野点头:“舅舅,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正在吃三明治的时家树手僵住了:...... 时音的面色顿时不好起来。 顾寻漫惊愣的看向小野:“小祖宗,你说什么?” 小野一脸天然的又说了一次:“我说,我不准备找女朋友,准备找男朋友,外婆,在加拿大,同性恋是合法的!” “合法也不行!”顾寻漫说:“你必须给我找个女朋友!” 小野心里有苦说不出:“为什么?” 他并不想找个女朋友啊,女朋友什么的可麻烦了。 又爱哭,又作,又矫情,又玻璃心,又容易又嫉妒心,又爱斤斤计较,一堆的坏毛病,当然了,也有很乖的那种女孩子存在,可是少数,他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遇的到。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8) 但男朋友的话,他就十有八九可以找到那种不作的,特会作的女生,他在幼儿园里的见多了,可会作的男生,他是目前为止都没遇到过,他们男生全都是,问题能尽快解决就尽快解决的,玩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玩,这男生跟女生一起玩,和男生跟男生一起玩,显然是男生跟男生更能玩的到一块去,同理,女生跟女生玩,也是更能玩的到一块去,他们男生喜欢玩什么篮球啊,足球啊,女生呢,喜欢的都是什么过家家,角色扮演,把自己打扮成什么爱莎啊,白雪公主啊。 就连玩具也是,他们男生喜欢玩遥控飞机啊,遥控塞车啊,枪啊,乐高啊,拼图啊什么的,可女生都是各种娃娃。 可以说是各个涉及到的领域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么多的不一样,很难一直走的下去的,这人当然是要跟方方面面都玩的到一块才能一起啊,所以他是要跟男生在一起的。 哦,对了,这跟男生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怎么招惹对方了,对方会直接跟你说,但女生就不是了,会直接给你脸色看,并且你去哄的时候还不搭理你,就让人又气又无奈又难以理解。 所以啊,为了他自己着想,他是坚决不会跟女生在一起的,他要跟男生在一起的。 “为什么?”顾寻漫都快愁心死了:“我的小祖宗啊,当然跟女朋友婚后能结婚,跟男朋友婚后不能结婚啊!” 小野:“难道找恋人的目的不是为了结婚,而是为了生孩子吗?” 顾寻漫:...... 这话她没法接。 时音:...... 时家树笑出声,看向时音:“姐,都说在欧美,或是在北美长大的孩子都特早熟,看来是真的啊,我还是第一次在幼儿园小朋友的身上,听到这样的话。” 不过说的很有道理啊,结婚又不是为了生孩子。 而且,北美和欧美那边很多年轻人都是普遍不想要孩子的,就喜欢过二人世界,不想被孩子打搅和拖累,离婚的时候还可以毫无顾忌。 这也不能说是自私吧?什么只想着自己,不想着别人。 难不成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别人而活的吗?不能有一点自己选择的权力?非要去走别人觉得是对的路?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答案都是多选择题。 尤其是在感情这件事情上。 时家树:“小野,我支持你,这件事情上你没有错。” 小野笑嘻嘻:“谢谢舅舅!” 顾寻漫头疼的扶了扶额,之前吧,她觉得她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生活节奏和三观了,现在看来,小野的她也跟不上了,也是啊,家树和时音的都跟不上,更何况小野的了。 “那外婆也同意好了,”顾寻漫说着,看向时音:“音音啊,这人的性取向呢都是天生的,基本上是改不掉的,你跟肖扬准备准备生个二胎吧,总不能让肖家绝后吧?” 小野茫然:“二胎是什么?” 时家树:“就是给你生个弟弟妹妹。” 小野:“可我比较想要个姐姐或者是哥哥!” 顾寻漫摊手:“恕你妈无能,你只能是有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那就弟弟好了,”小野说:“这女孩子跟在我后边,我肯定会觉得烦,弟弟的话,我肯定不会,而且这要是生个弟弟的话,将来就是三个男人保护妈妈了!不对,应该说是六个男人,这不是还有舅舅,外公,还有我爷爷嘛!” 顾寻漫笑出声:“哎哟,小宝贝,这都能聊到你妈身上去啊,” 说着,顾寻漫一边摸着小野的脑袋,一边看着时音和时家树继续说:“我这以前啊,还担心小野长大之后,会不孝顺音音,没想到居然这么孝顺。” 时音本是不好的面色,顿时有了好转,看着小野,默声的笑了起来。 原本,时音方才还在心底想,一定要强制改变小野的性取向,怎么都不能跟同性在一起,因为她将来肯定一看到他的男朋友,就会想起肖扬的情人,就会影响到她的情绪,让她觉得很恶心。 可这会,当她听到小野无比懂事和暖心的话后,顿时不忍心和醒悟过来。 她也真的是...... 小野这么好,这么懂事,怎么能把肖扬的过错,牵扯到小野的身上呢,强行改掉一个人的选择,是很容易造成一个人的阴影的,并且本身,小野的这个选择也是没有错的。 “那是,我可好了呢!”小野扬了扬下巴。 “是是是,我们家大宝贝最好了,”顾寻漫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小野啊,你刚才是要跟外婆说什么来着?” 小野眼睛一亮,外婆不说,他都差点忘记了:“外公去哪里了啊?怎么我醒来之后就没见到过他?” 餐桌上,突然陷入了鸦雀无声,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 小野:...... 他是不是问错了什么,可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好像没有半点毛病啊? 时必城的话,顾寻漫在凌晨四点多醒来的时候就没人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在那之后,顾寻漫就再也没有合眼过了,确定小野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就去时音那边找时音了。 时音自从回家之后,其实每天都特别的累,睡眠时间也很少,可顾寻漫既然都去找她了,自然就只能陪着顾寻漫说话。 期间,顾寻漫本来是想给时必城打电话过去的,可被时音给拦住了,因为时音预想到顾寻漫打过去的后果,要不就是时必城不接,要不就是不接还被时必城烦。 在时音的劝说下,顾寻漫最终忍住没有去找时必城。 不过,人在忍耐一件不好的事情时,内心的状态是非常不好的,压抑又难受,心急又暴躁,要不是这会有小野,顾寻漫的情绪早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时音:“你外公他有事出去了。” 小野夹起一块鸡蛋:“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昨晚晚上睡觉之前,我跟外婆和他说好了的,今天要一块去爬山的,不会是放我鸽子了吧。” 也好在顾寻漫聪明,知道利用小野来绑住时必城。 在昨晚临睡前,提出今天会跟时必城一块带小野去爬山,时必城看小野那开心的欢天喜地的样子,终究也是不忍心拒绝。 “不会,你先继续吃饭,吃完饭之后,外婆带你上去换衣服。”顾寻漫势一脸的势在必得,因为她知道,时必城既然答应了小野会去爬山,就一定回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小野顿时乐了:“那我就放心了!” 用过早餐之后,时家树就去公司上班了,出门之前,顾寻漫千叮咛,万嘱咐,让时家树坚决不要背着家人在碰喝酒了,她有让小陈帮忙盯着看的。 时家树虽然有轻微的酒瘾,但这次吐血送到医院之后,也就收敛的不敢喝了。 毕竟他也怕再肆无忌惮的喝下去,会严重涉及到健康,到时候涉及到生命危险的话,公司怎么办?爸妈怎么办?还拿什么去追岑兮?没了健康,真的就像是存款见底了一样。 “妈,”玄关,时音站在那里,对着正坐在沙发上,陪小野看电视的顾寻漫喊来喊:“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来了。”顾寻漫起身走到时音身旁:“怎么了啊?” 时音语重心长的交代顾寻漫:“我爸呢,估计一会也该回来了,回头你们出去的时候,别老主动跟他说话,虽然他会当着小野的面不得不回你,可心底肯定是非常抵触你的,你们现在其实非常需要在冷静一段时间,还是有距离,见不着面的那种冷静,毕竟,你跟爸这次的矛盾,和以往的那些不一样。” 这就好比让两个刚打过架的人面对面坐在一起,还是火气好消的时候,那是极有可能又打一次架的,需要有一个冷静周期。 “你说的这些啊,妈都懂,我也想这么去做,”顾寻漫是真的懂,不是在骗人,她活了大半辈子了,女儿懂的道理,她这个当妈的可能会不懂吗:“可是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妈都爱了你爸三十多年了,我跟你爸在一起后,心思全在你爸还有你跟家树身上,这人一旦对某样事物和人投入了过多的心思,就很难控制的住自己了,这就好比,一个人坚持了三十多年的梦想,你让他突然一下去放弃,他想放弃,他的内心也很难做的到,也不知道这么跟你说,你能不能理解。” “我当然是能够理解的,”时音,虽然没有过像妈那样的爱人,可是她有个小野啊:“就好比我对小野,他还是小婴儿那会,怎么哄还是哭,还是闹的时候,超想掐死他的,可想归想,肢体又不是那么做的,依旧继续哄着他,看他跟我赌气不肯吃饭,心底是想着饿死他算了,可看他饿了连续两餐之后,自己端着他喜欢吃的菜,送到他面前去。” 说到底,要怪就怪人在投入感情最多的人面前就是犯贱的,还是自己没办法控制的了的那种犯贱。 时音又说:“不过,我话是这么说,可你也知道,我们俩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跟我爸现在的这种状况,真的是能不要粘着他就不要粘着他,你要刷存在感,也等你们这件事情在淡一点以后。” “好,妈知道了。”顾寻漫跟时音保证的说:“尽量不去主动找你爸说话。” “还有,”时音说:“你接下来几天,可千万不要在‘利用’小野绑着爸了,你这样,自己是暂时舒服了,事实上的话,是在更加消耗你们之间的感情,要绑也过个几天在绑,这要是天天的话,我爸肯定会很烦的。” 顾寻漫看着时音,哎呀,真是没白疼这个闺女啊:“好,妈知道了,你快出去忙你的吧。” “那我走了啊,”时音这下是准备走了:“回头把杨妈叫上,跟你们一块出去,这样也好有个人可以帮你们照顾小野。” 顾寻漫笑着把时音往外边推:“知道了,知道了。” ...... 橘森。 赵音佳:“哎,大小姐,你发现没有,这橘森的东西,又比之前好吃了一个档次。” 尤其是姜撞奶和烧麦。 舒心放下手里的豆浆,不高兴的看了眼赵音佳:“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小姐。” 赵音佳假装没听到的样子,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哎,你说。”舒心忽然眉心紧皱,情绪是真的差了起来:“我这好不容易费尽周折,把岑兮弄进公安局,她居然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出来了?真的是,白浪费我的时间,人脉,和精力,你说这好歹也关上几天吧?” 赵音佳给自己夹了一只虾饺:“我早跟你说过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当时不是还跟你说过‘不信的话你看着好了’,现在知道我当时说的没错了吧?” 舒心不以为然,胸口赌的很难受,拿起豆浆,一饮而尽。 赵音佳觉得舒心也是可怜,毕竟,如意算盘打算了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借此机会,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别再去招惹岑兮了,会得罪宁楠深的。” 舒心没有回答赵音佳,叫来服务员,给自己续了杯豆浆。 在舒心的身上,赵音佳总是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大小姐仍旧还是小大姐啊。 服务员把豆浆放到舒心面前的同时,舒心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响了下,是一条微信提示音。 舒心目漫不经心的拿起手机,点进微信。 在看到发来消息的人和微信内容后,把舒心吓的手一松,手机直接从手中脱落,重重的先是敲打在餐桌上,再是砸到了地上,接着是滑到了赵音佳的脚边。 赵音佳看看面色突出惨白起来的舒心,再又看看自己脚边的手机。 看着舒心,赵音佳一脸诧异:“谁给你发的微信啊?居然把你吓成这样。” 她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舒心这种神情了,就好像大难临头了一样。 说着,赵音佳去给舒心捡手机。 原本,赵音佳是根本就没想过,去看舒心的手机的,可因为舒心手机屏幕这会仍旧亮着,捡起的瞬间,屏幕上的内容就被自己无意间的看到了。 【宁楠深:下午有空吗,约个地方,见个面吧。】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9) 赵音佳:...... 赵音佳:“我说呢,谁的消息居然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原来是宁楠深啊。 把手机放到舒心的面前,赵音佳又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哎,她都已经再三提醒大小姐不要去招惹岑兮了,可大小姐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那么,她现在应该是同情大小姐,还是大小姐该呢? 舒心慌乱的看着赵音佳,确认的说:“他应该不是要找我约会,而是要找我去说岑兮的事情吧?” 赵音佳翻了个白眼。 我滴个妈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小姐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怎么想的啊?居然还能联想到约会上? 这脑回路...... 不得不说真的是太乐观了,在这般的困境之下,居然还能有这样积极向上的想法。 值得每个人学习啊,学习啊! “你不废话吗?”赵音佳内心一阵躁动,这也好在她现在处于备孕,而不是怀孕,要不然的话,非被大小姐气早产不成:“他现在跟你除了岑兮的事情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找你啊?” 人要脸,树要皮,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舒心不死心:“万一他是又想找我合作了呢?” 赵音佳默声,略有所思的看着舒心,像是想把舒心看穿一样。 舒心被赵音佳看的心底毛毛的:“你这么看我干吗?” “分析你心底在想什么啊,”赵音佳一下都没在舒心身上移开视线:“你心底其实已经有答案了的,知道宁楠深是因为岑兮来找你,可你为什么还非要往别的地方想呢,你浪费你脑细胞之前,经过它同意了吗?” 舒心气结:“我都这样了你还刺激我!” “被我说对了吧?”赵音佳把虾饺送进嘴里:“你那点小心思很容易可透的。” “......”舒心不得不承认,赵音佳方才说的的确都是对的。 没错,她内心的确是确定以及肯定,宁楠深会找她肯定因为岑兮。 烦躁的想了想,舒心困惑的看着赵音佳:“你说宁楠深他是怎么知道事情是我做的?难不成帮我办事的那个出卖我了?不行,我要发个微信过去先问问看。” 拿起手机,舒心去翻微信了。 赵音佳吃了一口她的叉烧肠粉:“我觉得现在这些都没意义了,你应该要想的是,下午的时候怎么面对宁楠......” “操!”舒心暴躁的声音,直接打断了赵音佳的话。 赵音佳:...... 跟大小姐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在大小姐口中听到“操”这个词。 “干吗?”赵音佳猜测:“对方把你给拉黑了?” 说完,赵音佳又开始吃她的肠粉。 舒心诧异,瞠目结舌的看着赵音佳:“你怎么知道?” 赵音佳一愣,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居然还真的给她猜对了:“因为你上次被人拉黑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反应。” 气急败坏的。 就是当时用的是“我去”,而不是“操” 舒心阴沉着一张脸:“气死我了,肯定是他出卖的我,要不然的话,宁楠深怎么可能会知道事情是我干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过去,居然连我都敢出卖,他难道不知道招惹我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正当舒心要给对方去电话的时候,赵音佳喊住了她:“别打了,人家既然把你微信都拉黑了,手机和一些别的联系方式,肯定也是一起拉黑的。” 舒心气极的恍然,也是。 咬牙,舒心快被气的气都喘不上来了:“回头再让他算账。” 看向赵音佳,舒心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赵音佳:“不怎么办啊,就直接跟他说实话。” 怎么办?能怎么办? 事到如今了还能怎么办? “疯了吧,我跟他实话实说,”舒心瞪大眼睛:“哦,跟他说,我是因为喜欢他,所以看不惯岑兮,才那么做的?” 赵音佳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里边的早茶:“这么回答很好啊,要不然呢,骗他?宁楠深之前是什么人,你可别忘了,人家那可是陆军上校,洞察能力何止是碾压我,还碾压很多专修刑侦学的公安好不好?所以,你在她面前还准备撒谎啊?你还没撒个开头,你就会被揭穿好吗?” “所以,我只能是实话实说了?”舒心顿时感到心力交瘁,同时也深刻的明白,找个靠谱的人办事有多么的重要。 “恩,因为在宁楠深那边撒谎没有意义,他就是个行走的测谎仪,”赵音佳很认真的缩:“而且这么一来,你也算是顺带给宁楠深他表白了,你就算不能跟他在一起,好歹也要让他知道你喜欢他啊,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之一就是,人没能跟自己暗恋的那个人告白,尤其还是上高中那会暗恋的人。” 舒心犹豫不决的看着赵音佳,真的要这么做吗? 赵音佳:“并且吧,我觉得你实话实说的话,被原谅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的,因为你是出于喜欢宁楠深而嫉妒岑兮才这么做的......” “谁嫉妒她了!”舒心口是心非的打断。 “行行行,你没嫉妒,你没嫉妒,”赵音佳懒得跟舒心计较,毕竟大小姐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先听我把话说完啊,因为你对宁楠深喜欢这么多年,外加你之前又给了宁楠深那么大的一个订单,宁楠深看在这么多年老同学和人情债的份上,也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你这次也没给岑兮带来多大的影响和伤害,不过......!!” 赵音佳语气瞬间严肃,告诫的说:“这次我打包票,你十有八九没事,可这样的好事一定不会有下次了,你我在上高中那会就知道,宁楠深这人,对于真招惹到他的人,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耐心都是很有限的。” “知道了......” 赵音佳愁心又无奈的看着舒心,嘴巴上说的知道了,其实根本就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吧? 总感觉舒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对岑兮采取第二次设计呢。 毕竟,那可是宁楠深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10) 酒店。 因为宁楠深跟岑兮事先说好,九点半的时候,会让前台送小笼包到她的房间,于是昨晚准备睡觉前,岑兮调了一个九点二十的闹钟。 这会闹钟刚响,岑兮在被窝了挣扎了几秒后,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虽说岑兮是凌晨三点才睡的,但这会醒都已经醒了,也不算是太困。 尤其是洗过脸之后,可以说是瞬间精神了。 伸了个懒腰,岑兮转身走出浴室。 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岑兮正要拿过电脑左上角的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时,门铃响了。 想到肯定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来了,岑兮赶忙起身,小跑的来到玄关,打开了门。 果然,外边是推着一个餐车的工作人员。 餐车上不仅有小笼包,还有鲜榨的橙汁和豆浆。 “女士您好,”工作人员指了指餐车上的小笼包:“这是跟您住在同一层的,姓宁的先生,让我们给您送来的早餐,因为这早餐是宁先生两小时之前买好的,已经冷掉了,我们让厨房加热的时候,厨房因为塑料餐盒不能直接放进微波炉加热的缘故,就帮您取到盘子里加热了。” “好,谢谢你。”岑兮对着工作人员扬了扬唇后,往旁边一退。 给岑兮送来早餐的工作人员,并非是前台的那两位,而是专门负责接待和服务酒店贵宾的,所以,自然是接触了不少这个城市上流社会的人士或是精英。 岑兮可以说是她接待过的所有人里,最没架子,让人感觉最友善,和接触起来最舒服的客人了。 和舒服的人相处简直就是养生! “对了,女士,”工作人员一边将餐车上的东西搁放到办公桌上,一边说:“这橙汁和豆浆,也是宁先生吩咐我们,让我们给您送来的。” 岑兮刚才就在好奇橙汁和豆浆的事情了。 就在想,这橙汁和豆浆是酒店给她准备的吗?可是准备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准备两种?她也喝不下啊...... “他为什么会让你们给我准备两种饮料啊?”岑兮诧异的看着工作人员问。 “大概是不知道您今天早上会想要喝什么吧,”工作人员将餐车上最后的豆浆,搁放到办公桌上,站直身体看着岑兮继续说:“你平常跟宁先生在我们酒店用早餐的时候,是不是要不就是喝豆浆,要不就是喝橙汁?” 岑兮惊愣:“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的是,她跟宁楠深几次在酒店用早餐,喝的不是橙汁就是豆浆。 其它的话,顶多就是饭后再来一杯小盒的酸奶。 工作人员笑着说:“分析的呀,你看,我们酒店早餐的饮品那么多中,他就只给我们说了两样,那就肯定是女士您比较好喜欢喝橙汁喝豆浆了。” “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了。”岑兮恍然,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啊,宁楠深也太细心了吧?这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那一定会把对方宠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吧? 说来,按照林甜甜所形容的宁楠深,能跟他在一起,那绝对是一件非常稀有且无比珍贵的事情吧?就跟她们这些画耽美的画师,卖出千万价格的影视版权一样罕见。 唔,突然间有点想跟宁楠深谈个恋爱,体验下那个感觉是怎么回...... 卧槽!! 猛然间,岑兮被自己刚才的想法给震惊到了,吓的心跳都险些漏了一拍,大脑都快空白到失灵了。 她是没睡醒,还是怎么回事,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啊! 居然想要跟宁楠深想谈恋爱,她是疯了吗?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时此刻,岑兮真的对自己很无奈。 她的脑子也真的是,居然往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去想了。 也不看看宁楠深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扔开她漫画家的身份来说,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是了,就一个985大学毕业生。 如今985大学出来的人,一抓一大把,根本就不多她这一个。 所以,四舍五入之后,她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并且还离过婚,就她这什么资本都没有,脑子居然还去妄想宁楠深...... 简直就是...... 熬夜熬傻了。 “哦,对了,女士,”工作人员把手搭在餐车上,看着岑兮说:“宁先生还交代我们,要给你准备一盒酸奶的,可是吧,我们餐厅今天喝酸奶的人特别多,九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不过,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给您去外边的便利店买了,大概最多十分钟后,会有人送到您的房间。” 岑兮微讶,内心隐隐的波动了一下,他连她饭后会喝酸奶都注意到了吗? 这简直细心的快要跟显微镜差不多了吧? 岑兮:“好的。” 然后,再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岑兮拿到了餐厅工作人员那边给她买来的酸奶。 牌子的话,跟餐厅限购的牌子是一样的,伊利,口味的话,正巧是她喜欢的芒果味,而唯一有一点点不一样的人,人家给她买的是一整盒。 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岑兮看着自己才吃了几口,还没用完的早餐。 不得不说,宁楠深对她真的挺好的,好到让她有的时候觉得特别的温暖。 是因为宁楠深本身就是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还是说是因为她自身的问题?毕竟她先是失去爸妈,再是失去孩子,最后是离婚,由于缺爱的缘故,所以她就觉得特别的暖? 反正,肯定不会是因为喜欢吧? “......”想到这,岑兮神情一僵,等回过神来之后,无奈的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很想扇自己是怎么回事? 废话! 肯定不是喜欢啊! 除了纯友谊之外,宁楠深对她还会有什么别的感情吗?最多也就是上司对下属的感情吧,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宁楠深的人了,啊,不是,宁楠深员工。 天啊...... 岑兮在内心扶额,真的可能是因为没睡醒的缘故吧,她这都想的是些什么啊? 哎,吃早餐,吃早餐,吃完早餐要写新一话的脚本了,之前写的脚本都已经画完了。 然后画完下个星期的稿子,还要画宁楠深那边的。 接下来真的是要很忙很累了。 不过,也好,不是都说感觉忙,和感觉累就对了,因为这说明你是在走上坡路。 而且她现在已经快要告别年轻了,不在趁着自己还有能力往前冲的时候,把自己笔名打的更响,更有含金量,用不了几年时间,就会被后期新秀给追上了,尤其是有野心又有实力的后起新秀。 人呢,是要有危机意识的,尤其还是暂时领先在前面的,一不小心,就被别人给领先了。 正当岑兮往嘴里塞了只小笼包的时候,忽然想起,她还没跟宁楠深说谢谢,说她已经拿到了小笼包了。 跑去床头拿过手机,岑兮一边嚼着小笼包,一边给宁楠深发去了微信。 【岑兮:谢谢你的早餐,我已经拿到了。】 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岑兮正拿起筷子,正要继续吃的时候,宁楠深的消息秒回过来了。 【宁楠深:拿到就好。】 【宁楠深:对了,其中有一笼是新口味的,蟹黄芝士鲜肉,我吃着感觉很不错,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蟹黄芝士鲜肉? 岑兮愣了下,看了看面前两盘还是热腾腾的小笼包。 她刚吃的是好像是蟹黄虾仁的,所以,另外一盘里的就是蟹黄芝士鲜肉了? 立马,岑兮伸出筷子,在另一个盘子里夹起一只小笼包,沾了沾酱油醋后,塞进了嘴里。 很快,鲜美的汤汁就在岑兮的嘴里扩散开来。 好吃耶! 一尝到味道,岑兮马上回复宁楠深。 【岑兮:好吃!】 【宁楠深,吃吧,本来想给你买两笼的,但是芝士不是容易腻吗,所以就只给你买了一笼。】 【宁楠深:对了,我有叮嘱工作人员,让他们给你准备豆浆和橙汁的,有给你吗?】 一听到豆浆和橙汁,岑兮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桌上的它们。 怎么可能会没有给呢? 这里的服务那么好。 很是莫名的,岑兮的心忽然一暖,仿佛像是有什么炽热的液体在内心流畅着。 【岑兮:有啊。】 【岑兮:其实可以不用准备饮料的,我备在酒店里都有,什么果汁,牛奶的都有。】 另一边。 宁氏传媒。 总裁办公室。 小小双手捧着手里蓝色的文件夹,放在胸口,目光呆滞的看着正一脸宠溺的拿着个手机,不知道是跟谁发微信的宁楠深。 哇,这个眼神,再加上宁总刚才那毫不犹豫的打断她,让她一会再说的语气。 宁总该不会是在跟女朋友发微信吧? 可是,不是说宁总虽然对女性非常以礼相待吧,可也仅仅只是以礼相待而已,却是一点都不近女色的,每次参加宴会,如若没有家里人强行安排女伴,根本都不会自己带女伴的。 不仅如此,据可靠消息还说,宁总截止目前为止,初恋都还在呢!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初吻也还在? 妈耶,类似宁总这样的男人,全国加在一起,大概连十个都不会有吧? 办公椅上,宁楠深双手搭在办公桌上,拿着手机,笑容满面的回着岑兮的微信。 【宁楠深:知道你有。】 【宁楠深:但早餐的话,还是喝先榨的比较好,这样比较健康。】 其实,这会办公室内,盯着宁楠深看的不光是小小,还有就是宁迟修。 不过,虽然小小是不知道宁楠深这会在跟谁发微信,和宁迟修知道啊。 除了岑兮以外,还能有谁? 宁迟修这会是真的很想走到宁楠深身旁,凑到宁楠深的手机屏幕上,看看俩人究竟是在聊些什么居然能笑成这样。 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哥哥这样,十有八九会误以为哥哥恋爱了吧? 而事实上,还在处于追人的阶段。 不对,这哪是已经到追人的阶段,告白都还没告白吧? 说是温水煮青蛙,可哥哥这青蛙也煮的太久了吧?也该快熟了啊,再煮下去那可都要烂了啊。 可是...... 说哥哥的同时,他不也是这样吗?一直憋着没和甜甜姐告白。 而且,他跟哥哥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哥哥不是不敢跟岑兮姐告白,而是觉得时机未到,现在告白的话,结果很有可能会不是自己要的结果,而他的话,是压根就不敢跟甜甜姐告白。 别说不敢告白,他现在就连有的时候想对甜甜姐好的勇气都没有。 想着,宁迟修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礼盒。 宁迟修慢动作,且轻轻的打开。 精致的小礼盒里躺着的是一块造型非常精致好看的平安扣。 懂的人,可以通过平安扣的手感和光泽一下看出,这所选用的材质,是上好的天然天然缅甸翡翠玉石,像这种材质的平安扣,市面上全都是打底要三万起步的。 而宁迟修手上的这块,是委托朋友花了四万多买到的。 宁迟修之所以给林甜甜送平安扣,是因为林甜甜扭伤那晚,自己开车送林甜甜回去的时候,林甜甜无意间说起,她因为很喜欢穿高跟鞋出门,外加大大咧咧的缘故,扭伤的次数挺多的,并且还都在同一个位置扭到,每次都痛的她想要把自己关机,等伤情好了以后在重新开机。 这男生呢,上学那会大部分都是很喜欢打篮球的,还是有瘾的那种,宁迟修就是,经常和一帮好朋友,利用午休时间,和晚上放学时家去打篮球。 篮球场上的扭伤率,跟女生穿很高的高跟鞋的扭伤率事实上是差不多的。 对于上学那会,365天,几乎有300天都在摸篮球的宁迟修来说,扭伤自然是有过的,就是不多,也就三次,可尽管只有三次,宁迟修也是彻头彻尾的品尝过扭伤是什么样的体验。 宁迟修觉得,他一个男生,篮球鞋扭伤都能痛的晚上睡不着觉,更何况林甜甜高跟鞋扭伤了。 于是,在得知林甜甜的脚会经常扭伤之后,宁迟修就委托懂这行的朋友,去给林甜甜弄了个平安扣回来。 虽说宁迟修相信科学,可相信科学的同时,宁迟修也是非常尊敬科学目前还没法解释的一些存在,就好比平安扣好了,既然它能够从秦朝一直流传到现在,肯定是有原因的。 宁楠深:“噗......” 突然,宁楠深的笑声,打断了宁迟修的思绪,也让小小更加匪夷所思了。 宁迟修:...... 这是又从岑兮姐那收到了什么。 小小:......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11) 看来,宁总好像真的是谈恋爱了,就算不是恋爱,对方也很有可能是宁总喜欢的人吧? 什么人啊,这么幸运,居然能被宁总喜欢。 耶!有了! 等一会回办公室的时候,去问下乔封好了,乔封是公司里跟宁总走的最近的人了,宁总什么事情都是交给他来解决的,他肯定知道宁总这究竟是恋爱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不管是恋爱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肯定是知道对方是谁的! 宁楠深坐在位置上,看着岑兮最新回过来的微信。 【岑兮:对了,你今天晚上要加班吗?不加班的话,就别在公司吃了,到我这来吃吧。】 【岑兮:我跟我甜甜的高中班主任现在不是退休了吗?自己在家里做卤制品,专门放在朋友圈里卖,尝过味道的同学,都一致说很好吃,甜甜昨天就买回家吃过了,叫我赶紧买起来,说是她迄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卤制品。】 【岑兮:我看的听的都很动心,就准备今晚叫些到酒店来尝尝,你要是到我这边吃的话,我就多叫些。】 到我这来吃吧。 你要是到我这来吃的话,我就多叫些。 多叫些。 我就为了你多叫些。 “噗......”宁楠深把岑兮的话滤镜着滤镜着,就把自己给再次弄笑出声。 宁迟修:...... 小小:...... 然而,宁楠深沉浸在跟岑兮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会办公室内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都在他的身上了。 满脸笑容的看着手机屏幕,宁楠深回复了岑兮消息。 【宁楠深:不加班。】 【宁楠深:那我晚上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点公司对面的寿司回来吧,我们公司对面的寿司味道很不错。】 【岑兮:好啊,那晚上见。】 【宁楠深:晚上见。】 放下手机,宁楠深抬头看向小小,脸上的笑容依旧还挂在。 小小:...... 小小:“那宁总,我继续了?” 妈耶,宁总这笑的。 好在她在美色方面的免疫力非常好,要不然的话,宁总这满是宠溺中带着陶醉的神情真能把她看个怦然心动的。 不过,真把她看个怦然心动,她也不会怎么样的,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做人的首要守则就是要有逼数,她这辈子呢,也就只能给宁总当当秘书,以后公司又发展起来了,顶多也就是个首席秘书。 除此之外,要想发展点别的关系,那也就是个前任秘书了吧? 前任。 哦,对哦,这么一想,四舍五入,将来她很有可能就是宁总的前任了啊。 “恩,”宁楠深正要认真听的时候,忽然回过神来,看着小小说:“你刚才都说了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忘了。” 宁迟修:...... 小小:...... 不是她说啊,她在公司也工作了快有五年时间了,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里,宁总的记忆力是最好的,她几次一口气给宁总交代七八件事情,宁总都可以记的完完整整。 并且她那几次交代的过程中,期间都是有被好几个找宁总的电话给打断的。 可怎么这找宁总的对象换成是宁总喜欢的人之后,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看来,这任何事情,只要是跟爱情扯上关系了,最后产生的化学反应肯定就不一样了,因为配方不同了啊。 “就是吧......”小小把事情从头开始说,说完之后,双手将手中的文件搁放到了宁楠深的办公桌上:“然后,这是资料。” “行,”宁楠深把资料拿过去:“我看过没问题的话会签字的,你半小时后再过来一趟。” “好,那我先走了。”小小一出门,立马风风火火的回到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后,看着隔壁办公桌的乔封,一脸兴奋的说:“乔哥,问你个事情!” 正喝着茶的乔封,撇了眼小小,看到小小一脸兴奋的样子,大致就能猜出小小心底在想什么了:“如果是想八卦别人的事情,可以跟你一起八卦一下下,但如果是宁总或者是小宁总的话,那么,恕哥直言,无可奉告。” 小小一脸诧异,先不去管乔封为什么不告诉她:“我去,乔哥,厉害了,你居然能够看出我心底在想什么?” “你乔个我好歹也是活了快三十年的人了,总能通过人的神情看出点什么吧,”乔封说:“千万别低估别人,尤其是我们男人。” 小小:“我知道你们男人是比我们女人厉害,可在感情方面,你们就很蠢啊。” 这是所有女人都公认的事实。 乔封念在跟小小同事一场,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也就直说了:“其实,我们男人在感情方面也不傻,甚至比你们女人还要聪明,你觉得傻啊,那是跟你装傻。” 小小狐疑的看着乔封:“是吗?” “不信的话,你问你爸去啊,”乔封喝了一口茶:“这别的男人会骗你,你爸肯定不会,爸爸会有可能骗妈妈,但基本上是不会骗女儿的,谁让女儿是爸爸身上掉下来的肉呢。” “好吧,话说......”小小沮丧着一张脸:“为什么别人可以八卦,但宁总和小宁总不行啊?” 乔封放下杯子:“你这问的......当然是因为不敢啊!” “别怂,乔哥,来,就是干!”小小拍了个掌。 “在这种事情上,我还真的就是怂了,”乔封说:“这同样一样事情,可以对有的人做,可对有的人是万万不能做的,而且别人的事情有什么好八卦的,就算是很好奇,也尽量别去八卦,知道这个世界上哪两种人死的最快吗?” 小小一脸肯定:“贱人和吃了安眠药的人!” “......”乔封,真的是永远跟不上女人的脑回路:“错,是知道太多的人,和对别人好奇心太强,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小小啊,不是哥教育你,是哥诚心提醒你,这以后呢,在公司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你没发现吗,这无论是在大企业也好,行政单位也好,往往生存的最久的那个人,都是独来独往的人。” 小小恍然,回想了下过去几年公司发生的事情:“好像是这样的......” 乔封:“所以啊,在职场还是能管住嘴就管住嘴,尤其还是我们的罪不起的那些人。” 小小点头,只能是放弃了:“好吧。” 不亏是跟在老宁总身边最久的人,这身上的经验,她要好好学习才行,怎么样她还是想要在公司可持续发展的。 ...... 宁楠深拿过小小搁放在办公桌的文件,正准备要看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宁迟修手里的东西。 仅仅只寻思了一秒,宁楠就有了答案:“送林甜甜的?”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12) 宁迟修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楠深,都不知道宁楠深的怎么看出来的。 一看宁迟修的反应,宁楠深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是什么,拿来我看看。” “没,没什么......”宁迟修不好意思的顿了下,有点怕宁楠深会取笑自己,居然送林甜甜这么个东西。 宁楠深原本对宁迟修手里的东西是没那么感兴趣的,就纯属只是好奇而已,可在看到宁迟修的反应后,顿时来了兴趣:“拿来。” 宁楠深的语气很温和,不带半分的命令,也没有一点的架子,可也仍旧是让宁迟修立马主动又积极的把手里的东西送过来了。 这人呢,不想做的事情,那就是不想做的,之所以会去做不想做的事情,那要么是被逼无奈,要么就是因为在乎所以心甘情愿。 这会的宁迟修就属于后者。 “给。”宁迟修乖巧的站在宁楠深一旁,就像是非常听老师话的高中生一样。 也真的大概是因为宁迟修比较乖,没有在宁建国的宠爱下恃宠而骄,弄出一身的坏毛病和架子。 不过人的性格和涵养,其实跟环境有着非常大的关系的,宁迟修在自己的母亲去世之后,也就只有宁建国爱他了,除了宁建国之外,所以的亲戚都不待见他,都看不起他。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要不就是极其的叛逆,要不就是特别的懂事。 宁迟修很有幸的没有选择前者。 “平安扣?”宁楠深定眼看着宁迟修手里的东西,把盒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上:“这材质和光泽,你花了不少钱吧?” 宁楠深笑着,倒是对林甜甜有够大方的。 “恩,不过也还好。”因为是花在林甜甜身上,宁迟修倒也是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哥哥会看玉?” 其实,他本来想买更好的给甜甜姐的,可是他的存款有限,就只有五万了,买更贵的就意味着他要投资了,而透支就意味着他要花哥哥的钱了,他不想花哥哥的钱,也不敢去花哥哥的钱。 虽然吧,他感觉的到,就他跟哥哥现在的关系,稍微、偶尔的花一点哥哥的钱,哥哥也是不会介意的,可是他并不想,他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一年多了,是个成人,又不是都还没成年的高中生,他不想什么都依赖着别人生活下去。 本身他现在对哥哥来说,就算的上是一个麻烦了,怎么还能再麻烦哥哥别的事情呢? “略懂,”宁楠深最后看了眼平安扣后,还给了宁迟修,解释的说:“之前隔壁办公室的同事,很喜欢收集玉类,和研究玉类,我跟他平常关系不错,走的挺近,所以在他身上学到了点有关玉类的知识。” 宁迟修:“那你能看出我这玉值多少钱?我四万左右买的。” 不是他不放心他朋友,是他不放心他朋友委托的人,毕竟,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宁楠深:“不挣也没亏。” 宁迟修把盒子盖好,那他就放心了,四万块钱对以前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如今的他来说,可是一笔巨资啊。 “说来,你对林甜甜还真的是很大方啊,”宁楠深勾唇看着宁迟修:“四万都够你买好几双鞋了吧?” “不就几双鞋嘛,”宁迟修无所谓,很想对宁楠深说,你对岑兮姐不是还更大方:“再说了,我鞋挺多的,再买几双都要穿不过来了。” 宁楠深倒也是知道宁迟修的鞋很多,因为宁迟修很喜欢买鞋。 什么皮鞋,球鞋,各种鞋,并且价格每双都是四位数,乃至是五位数的。 不过,宁楠深又知道的是,自己家里的公司出事情之后,宁迟修就再也没给自己换过任何新的东西了。 这迟修...... 宁楠深半是无奈,半是理解的笑了笑,对自己舍不得花钱,对林甜甜倒是挺舍得的。 看来迟修真的很喜欢林甜甜啊。 宁楠深:“迟修,我给你打十万块钱吧,你积蓄应该快不够了吧?” 之前去西班牙的那晚,在机场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迟修银行卡的余额,六万都不到,这买玉加上日常消费的钱,肯定余额已经所剩无几了。 迟修现在只有他了,他这个当哥哥的自然是要对迟修好点。 并且吧,迟修这孩子,过去的二十几年,从未尝过缺钱的滋味,这突然间没有足够的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滋味肯定非常不好受。 虽说他知道迟修是能够挺的过去这个坎的,也不会来他这边问他要钱,可这过程,对于迟修来说太难熬了。 缺钱的滋味他没体验过,但应该跟缺爱是差不多的吧? 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人在过度缺钱和缺爱的时候,性格和三观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迟修的身上有着非常多连他都没有的难得可贵的东西,他不希望东西因为钱而消失。 “给我钱?”宁迟修先是一愣,后是立马摇头拒绝:“不用了,哥,我有钱的,真的!” 宁楠深意味深长的看着宁迟修,笑笑不说话。 “......”宁迟修内心直冒汗。 糟糕。 忘记哥哥是行走的测谎仪了,在哥哥面前是撒不了谎的。 “当然了,不是白给你的,”宁楠深说:“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宁迟修毫不犹豫的说:“那你直接问吧,不用给钱也可以的。” 宁楠深唇角一弯,不懂的看着宁迟修:“弟弟,你是跟钱有仇吗,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弟弟......? 宁迟修瞪大眼睛,目光剧烈的扑闪着,难以置信的看着宁楠深,内心激动的都快要被喜悦埋没了。 情不自禁的,宁迟修的唇角越发越往上扬,笑容都快要裂开了,就特别的高兴。 “恩,恩......”宁迟修高兴的都不知所以了。 这会,要是有旁人在的话,是一定难以理解宁迟修的反应会这么大的。 不就是喊了他一声弟弟而已吗?用得着反应这么大? 旁人当然是难以理解的,也就只有局内人宁楠深和宁迟修自己知道,为什么宁迟修的反应会这么大。 因为,这是宁楠深第一次这么称呼宁迟修,喊宁迟修“弟弟”,而这个称呼,是宁迟修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 宁迟修很小的时候就察觉到,宁楠深是不喜欢他的,可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哥哥,每次看到哥哥都想博哥哥一笑,行为举止里有着非常明显的讨好和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宁楠深惹不高兴。 也好在,宁楠深那会不喜欢宁迟修归不喜欢,却也没对宁迟修的态度很恶劣,或是欺负宁迟修,也就仅仅只是对宁迟修爱答不理而已。 宁建城每次看到宁迟修热脸贴宁迟修的冷屁股,对宁迟修都特别的心疼,很想教育宁楠深,可却因为对宁楠深的愧疚而没办法说的出口。 而宁楠深其实也想对宁迟修好的,可是因为俩人母亲的缘故,宁楠深根本没有办法对宁迟修好的下去,外加宁楠深的外公外婆,也是时不时的就会跟宁楠深说,让他不要对宁迟修好,那是害死他妈妈凶手的儿子。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宁楠深告别少年,渐渐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时,上一代所遗留到他们下一代的恩怨,忽然变的没有那么在意了。 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弟弟是弟弟,弟弟是无辜的,弟弟无权选择自己的出生,并且还对他那么好,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他的事情,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想,弟弟也算是生活对他的另一种补偿吧。 宁楠深:“迟修。” 宁迟修疑惑的看着宁楠深:“什么?” “这以后呢,发生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就好,”宁楠深很认真的说:“不用去麻烦你的朋友,他们能给你解决的,我也可以。” 宁迟修的目光瞬间明亮起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楠深,心底过度的喜悦和惊喜,让他唇角的笑容几乎都快要裂开了。 看着宁楠深,宁迟修欣喜若狂的点头:“恩。” 应完之后,宁迟修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看着宁楠深问:“对了,哥,你刚才要问我为什么来着?” 此刻,宁迟修的内心舒畅极了,对下来未知的一切,也莫名的更加有勇气去面对了,甚至还轻松了很多,是因为感觉到,哥哥是他应对接下来人生的全新保护伞了吗?宁迟修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突然好有安全感,好有力量了。 自从宁氏传媒被时家树逼的渐渐走向下坡路的后,宁迟修那原本是开朗阳光的性格,渐渐变的有些郁郁寡欢。 表面宁迟修看上去也没什么,就是没以前那么爱笑了,而事实上,宁迟修内心非常的压抑,害怕,紧张,恐慌,也倍感压力。 尤其是公司面临倒闭,宁建国跳楼之后,宁迟修的内心是彻底崩溃,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扩散到了最大点,每晚都难以入睡。 那段时间,宁迟修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呼吸非常的困难。 压力太大了,真的,那段时间的压力特别大,大到好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无助,因为觉得自己无能,因为不能替父亲讨回一个公道而落下无能的眼泪。 可一切的一切,到宁楠深回来之后,慢慢得到了中止,尤其是现在,宁迟修就觉得,压着他的那块石头,已经没有了,一身的轻松。 宁迟修不提醒,宁楠深倒是险些忘了,自己还有话要问宁迟修来这。 凝视着宁迟修的双眼,宁楠深:“你喜欢林甜甜对吗?” 宁迟修:...... 宁楠深:“之前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喜欢林甜甜那种类型的,现在你是彻彻底底的喜欢上林甜甜了对吗?” 宁迟修本来是想骗宁楠深说没有的,可想到宁楠深是行走的测谎仪,撒谎对宁楠深没用,就只好是承认了:“恩......” 既然哥哥都看出来了,那就承认吧。 宁楠深不懂的看着宁迟修:“反正都是一家人,我就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了好吗?” 一家人! 宁迟修听的很开心:“好啊,你问。” 那什么,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哥哥估计是要问她“林甜甜究竟哪里好了”之类的话吧,或者就是“你怎么会喜欢上跟你年龄相差这么多的人” 宁楠深:“林甜甜她除了性格好以外,究竟哪里吸引你了?” 宁迟修就知道,宁楠深会这么问的。 看吧,被他说对了吧。 自己的哥哥他还是很了解的。 宁迟修正要回答宁楠深说,他觉得林甜甜哪哪都很好啊,什么地方都让他很喜欢,可话正要出口的时候,宁迟修忽然觉得,话不能这么说,要换种方式才行。 于是,宁迟修在宁楠深的注视下,想了想后,说:“很多地方啊,比如她对岑兮姐很好,对岑兮姐很仗义,处处都护着岑兮姐,好多好多的。”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看着宁迟修,好一会才说:“迟修,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 宁迟修雀跃,哥哥这意思,是不是曾经有觉得他是挺聪明的。 “还好了,”宁迟修笑笑:“那什么,哥哥,你是不是不太支持我喜欢甜甜姐啊?” 宁楠深:“不是不太支持,是很不支持。” 宁迟修:...... 好吧,他还以为他刚才那么一说,哥哥起码会有那么一点点支持的。 合成是他想多了。 宁楠深:“你也知道,她爸妈家是做什么的吧?” 宁迟修瞅着宁楠深点点头:“恩。” 其实,他是理解哥哥为什么会不喜欢甜甜家一家的,毕竟,甜甜姐家爸妈从事的事情,是完全站在哥哥之前职业的对立面的。 虽说那些事情,甜甜姐家都是放在国外做,国内从未做过,可对于军人来说,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那些事情看到,知道后,都是零容忍的。 宁楠深:“那么,你应该也知道,你一旦跟林甜甜扯上男女朋友的关系,是极有可能诶他给牵连到的,据我所知,林甜甜在念初中之前,曾被他爸爸在日本那边的仇家绑架过不下五次,其中有两次都险些死在对方的手上,后来,她爸爸担心她再被仇家绑架,就派了十多名便衣保镖,暗中保护林甜甜,才得以林甜甜一直平安到至今。”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13) 换了口气,宁楠深继续说:“所以,迟修,你跟林甜甜,就像是岑兮跟她单单做朋友那样的话,我是完全不反对的,毕竟,人也应该要有各式各样的朋友,可是恋人的话,还是慎重吧。” 宁迟修刚想说“哥,你放心,我觉得我追不到她的”的时候,宁楠深率先开口:“不过,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你也未必能够追的到她,毕竟,年龄差距在这。” 宁迟修:...... “话说回来,”宁楠深看了眼宁迟修手里的礼物盒:“既然都买了,为什么还不送去给林甜甜?” 宁迟修认怂:“不敢......” 宁楠深失笑,好笑的看着宁迟修,没想到自己这称的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居然也会有怕的时候,并且还是在感情上,是因为第一次喜欢人的缘故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宁楠深说:“以朋友的名义送就好了啊,反正你跟她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送对方礼物什么的也很正常,更不会起什么疑心,你们这又不是我跟岑兮,我跟岑兮我也不敢直接送给她,都是委托林甜甜以她的名义送给岑兮的,怕的就是吓到岑兮,或是让岑兮对我起疑心,以为我对她图谋不轨,虽然,我的确是对她图谋不轨。” “可我就是不敢,”宁迟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这么怂,连个礼物都不敢送给林甜甜:“要不然的话,你帮我转交给岑兮姐,让岑兮姐以她的名义,把我送给甜甜姐好了!” 宁楠深微讶:“那这在岑兮那刷好感度的,可就不是你,而是岑兮了。” 宁迟修一脸无所谓:“没事啊,我本身就没想刷好感度的,就单纯只是想送他平安扣而已。” 说着,宁迟修就把手上的礼物盒,放在了宁楠深的办公桌上:“那就这么说定了。” 宁楠深见宁迟修是真的不敢送,只好是说:“好吧。” 宁迟修:“谢谢哥!” ...... 时氏集团。 小陈端着手里的托盘,走进了时家树的办公室,来到茶几前,将托盘里的咖啡,摆在了茶几上。 看着叠腿坐在沙发上的许朗,小陈说:“许总请用。” “谢谢了。”许朗冲着小陈扬了扬唇,取过咖啡,拿在手里。 办公桌那边,时家树放下手里的电话,走过来:“给易帆打过电话了,他马上过来。” “行。”许朗应了声后,品起了手里的咖啡:“你这咖啡口感不错。” 时家树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德国进口的咖啡,你喜欢的话,你走之前,我让她给你打包两盒带走。” “好啊。”许朗也就不跟时家树客气了,反正都是大学一个班,玩的特别要好的老同学:“说来......” 许朗眯眼,认真打量起时家树:“几个月不见,你怎么憔悴和瘦了这么多?是被工作给虐的,还是......” 因为岑兮啊? 有关时家树和岑兮的事情,但凡是大学时期,跟他们稍稍走的近的同学,那是全部都知道了。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谴责时家树,也就只有时家树的几个好朋友,是还偏向时家树那边,绑着时家树说话的。 时家树淡淡的看着许朗,冷冷的说了声:“还是什么?” 许朗摇头:“没什么。” 总感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下一秒立马就会被家树的眼神给冻死。 所以,还是不提岑兮了,免得把家树的好心情给弄没了,不过,看家树的这样子,貌似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俩人交谈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任易帆就快步走进了办公室,一脸的笑容:“许朗,好久不见!” “是啊,是啊,”许朗把手上的咖啡放到茶几上:“快来坐,最多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走了。” 任易帆知道许朗很忙,肯定是来一下就要走的,所以立马丢下手里的工作上来了,好歹人家许朗是有着一家跟家树差不多大的公司的,只不过,人家的公司从事的是动漫制作。 来到许朗身旁坐下,任易帆:“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这?” 许朗笑着说:“这不是十一点的时候,要去一个客户那边签合同嘛,想着对方公司就在你们这附近,我就先从公司出来了,准备在你们这好好的叙叙旧后,再去客户那边。” 时家树:“又谈成什么合作了?” 许朗:“就是近两年来,超或的悬疑小说《图书馆的第十七层》的动漫改编权,这小说你们有看过吗?” 时家树:“你觉得我有时间看小说吗?” 许朗想了想:“对于你这种忙到恨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时的人来说,肯定没有,” 偏头,许朗看向任易帆:“易帆呢?” “看过,被下边好多人推荐着看的,”任易帆说:“不过,没看完,趁着剧情有一点点水的时候,立马收心出来了,准备等作者写完大结局的时候再去看,要不然的话,非追的心力交瘁不错,这追小说,就跟追电视剧一样,很让人心力交瘁。” 许朗:“不亏是兄弟,跟我一样,我也准备大结局的时候再继续看。” 任易帆:“说来,这小说这么火,买它的动漫版权,应该要不少钱吧?” “是啊,原本我们高层经过商量之后,跟作者签约平台的版权部开价是一百万的,结果人家直接来了个翻倍,两百万,授权时间还只有十年。”许朗一脸无奈:“因为预测这小说改编动漫后肯定会火,哪怕是给出一百万,也能挣个好几个两百万回来,我就只好是同意了。” 任易帆一愣,两百万?真的是跟他一种钱很好挣的错觉...... 一直在边听边寻思的时家树忽然说:“许朗,你们公司就只跟小说合作吗?从未想过跟别的?比如漫画?” 许朗:...... 怎么回事,为什么时家树的话,让他瞬间想到了岑兮? 许朗并不知道,这会,不光是他这么认为,就连任易帆也是这么认为的。 家树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啊。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14) “想过啊,也合作过,”许朗说:“不过国内的漫画转动漫市场没那么好谈的,很容易因为跟原画师风格相差太大而引起跟原画师的争议,从而产生一系列的矛盾,甚至还会打官司,所以我合作过几次之后就没再合作了,反而还是小说那边比较清静。” 他最烦的就是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次,当然是能活的多清静就活的多清静,什么轰轰烈烈,那都是年轻人的事情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安安逸逸的挣钱,麻烦的事情越少越好。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陷入了思绪。 任易帆趁着这时间里,看着许朗问:“国内漫画改动漫好像是挺少的,不过日本那边倒是挺多的。” “那是因为基本上都是一个公司的,”许朗说:“日本那边有很多动漫公司都会有一个漫画子公司,或者就是漫画公司本身就有合作的兄弟动漫公司有合作的,而我们国内的市场,漫画公司基本上跟动漫公司是没什么往来的,都跟我们一样,喜欢跟小说市场那边合作。” 任易帆恍然,原来如此。 “许朗。”时家树喊了喊许朗,语气里有着隐约的严肃。 “什么?”许朗茫然的看着时家树。 好端端,怎么突然用认真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时家树:“岑兮的漫画你有看过吗?” 许朗:...... 真没想到,家树问的问题,还真的是跟岑兮有关系,这是想要让她去购买岑兮的漫画版权,拍成动漫吗? 任易帆:...... 他就知道。 许朗如实的说:“她的漫画我还真没看过,毕竟她画的是少女漫,我一个男的怎么可能会去看少女漫,不过,我倒是有在她的微博上,看到她画的那些商稿,画风可以说是非常的独特,我公司以后要是成立漫画部的话,我肯定会去拉岑兮的。” 这基本上,所有的漫画大大,都是有两个微博的,一个自己的私人微博,一个工作上的,可岑兮的话,就一个。 本来,岑兮也想弄个小号的,可是觉得来回切换太过麻烦,就用同一个了。 再有就是,岑兮本身也不怎么频繁的发微博,发也都是一些无关自己隐私的,共用一个微博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呢,岑兮的微博里,不仅是关注着同行的画师,编辑,还有就是朋友和同学。 许朗每次在微博上刷到岑兮发出来的商稿,都会毫不犹豫的点进去,回回都在感叹岑兮在画画上的天赋。 奈何,漫画是漫画,动漫是动漫,两者看似挨的很劲,没什么区别,事实上区别非常的大,要不然的话,许朗早就花重金把岑兮抓到自己公司来了。 时家树:“我觉得你可以让你公司市场部的人去看看岑兮的漫画。” 许朗:......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家树就是让他去改编岑兮的漫画。 想着,许朗看了眼任易帆,任易帆也看了眼许朗。 任易帆觉得吧,这以前时家树把岑兮视为空气,这岑兮离开之后,还真的是一天比一天上心啊,瞧,这都上心到人家的事业上了。 时家树:“岑兮的几部漫画,线上线下的销量都非常的好,而且,她除了网络连载版权和纸质版权以外,其余的版权都在她手上,你市场部的人要是看上了,可以直接与她联系。” 许朗看着时家树,猜测的说:“我觉得你心底真正的意思,肯定跟你嘴上说的有点不一样。” “哦?是吗?”时家树淡淡的扬了扬唇:“那你觉得我心底是什么个意思?” 许朗:“你就想我去岑兮那边买动漫版权,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岑兮额外有一笔不错的收入,还能提高她的知名度是吧?” 有话就直说啊,大家都是兄弟,拐弯抹角干吗,是吧? 万事能商量当然是好商量的。 当然了,这不能商量的,就算是兄弟之间,也是没办法商量的。 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 时家树:“恩。” 任易帆笑出声,看着时家树:“你承认的倒还挺快的。” “不是啊,兄弟,”许朗摊手,看着时家树说:“岑兮的漫画我虽然没看过,可她的那些销售数据我也是在微博上看到过,和听人说起过的,那销量全都是逆天的,尤其现在正在连载的漫画,想买她的动漫版权,没个五百万根本买不来好吗?甚至可能还更高......” 时家树:“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 许朗:...... 任易帆:...... 有钱任性啊。 时家树:“你之前的时候,不是一直想让我投资你的公司吗?好啊,我现在就给你投资。” 许朗瞠目结舌。 时家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 起身,时家树看着许朗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许朗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看着时家树走后,许朗立马凑到任易帆面前,用那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去,这什么个情况啊,我之前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让家树投资我公司,可家树嫌回报率太慢和回报率系数不稳定,一直都不肯投资我,这突然间怎么就为了岑兮投资我了?” 任易帆看着许朗笑笑,不说话。 许朗实在是好奇,好奇的都急了。 重重的推了一把任易帆,许朗一脸迫不及待的问:“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 许朗说着,挑了下眉,笑容突然猥琐了几分:“想把嫂子给追回来,所以要去刷点好感度。” 任易帆摇头。 许朗快速往时家树那边看了眼,见时家树扔在打电话,赶紧问任易帆:“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 任易帆一脸淡然:“不知道的意思。” “信你有鬼,”许朗差点一拳过去:“这了解你们俩的都知道,你们之间会有秘密?” 任易帆面不改色的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怎么想的,这再好的朋友之间也是有秘密的。” “编,继续编,”许朗一脸冷漠:“大学同窗四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是不是在撒谎,我会看不出来?” 你去公安局自首吧(15) 任易帆就不懂了,疑惑的看着许朗:“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八卦?八卦不都是属于女人的事情吗?” 许朗:“干吗,男的就不能八卦了吗?但凡是个人都有好奇心的好不好?特别还是兄弟之间的,你就告诉我吧。” 任易帆:“我不。” 许朗又气又急:“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他。 任易帆:“因为你嘴太快了,了解你的人谁不知道,你嘴是最快的,告诉你的事情,当天之内,你肯定会告诉两个以上的人。” “我保证不说!”许朗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任易帆开玩笑的挑眉:“用你的事业?” 许朗想了想,放下手:“那还是算了,万一我一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 “这就对了,”任易帆把手搭在许朗的肩膀上:“你拿你的投资就行了,不需要知道背后的原因的,这别人的事情呢,不比课本上的知识,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反而,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许朗:“你不说就不说吧,还给我讲起人生哲理了。” 五分钟后,时家树回来了。 许朗看着时家树在沙发上坐下,开口问:“那你准备投资多少?” 时家树:“我听说想要制作高质量的动漫,比拍电视剧还要烧钱,可以花费几个亿。” 许朗:“是,没错,我公司好几部漫画,经费都将近两个亿,不过回报率都还不错,净收入的话,我自己个人每部都拿到了五千万以上。” 当然了,要是投资人那边没有分出去的话,那是挣了好几个亿的。 时家树:“那算是岑兮那边的版权非要,我就投资两个亿吧。” 许朗:...... 任易帆:...... 时家树:“什么时候签合同?” 许让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个亿投资给砸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那就下午吧?” 奶奶个熊的。 真没想到来家树这边兜一趟。 居然还能兜两个亿的投资回去? ...... a市最出名,人气最旺的山,就是西凉山了。 不仅好爬,一路风景也特别的美。 小野每次回来,都会吵着闹着要来爬一次。 顾寻漫也是喜欢爬山的人,自然每次都是乐不可支的答应小野。 倒是时必城,一点都不喜欢爬山,只喜欢跟朋友去打打高尔夫,或者是去钓鱼什么的,每次会陪着顾寻漫一块爬山,也是因为无可奈何。 今天就更是了,不仅仅是无可奈何,还有的就是忍气吞声和怒火中烧。 要不是时必城的忍耐力真的很不错,期间顾寻漫几次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有可能会骂过去,能做到向以往一样,跟顾寻漫有说有笑,也算的上是非常厉害了。 时必城是在时音走后不久回的家,小野一看到时必城后,就扑过去,委屈着一张小脸,跟时必城噼里啪啦的抱怨了一通。 自家最疼爱的小祖宗,时必城自然是要好好的哄,哄好小野之后,随便用了个早餐,就带小野来爬山了。 这一会,已经是半山腰了。 半山腰有着挺长一段的小平路的,刚好可以够人缓一口气。 顾寻漫跟时必城已经上了年纪,虽说俩人也经常锻炼,可这会也实在是有些没力气了,不过,继续往前走也不是不行的。 杨妈的话倒也还好,没怎么感觉累,可能是因为经常在家里干粗活,累活,而练出来的耐力。 跑在前面很远的小野,蹦蹦跳跳的转过身子,在原地一边欢天喜地的跳,一边对着身后的三个大人喊:“你们快点呀!” 小野今天出门的打扮特别的可爱,一身的蜘蛛侠套装,就连帽子和鞋子和背在身上的书包,都是蜘蛛侠系列的,让人一看就能知道是蜘蛛侠的小迷弟。 几个一看就还是高中的女生,从山上下来,看到小野后,顿时被小野给吸引住了。 “哇,快看那个小朋友,长的好可爱啊!!” “看他那打扮,好像是蜘蛛侠的小迷弟哎,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的美队和钢铁侠。” “不一定吧?万一是她妈妈给他打扮起来的呢?这么点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蜘蛛侠啊?” 小野一听,连忙冲着几个高中生看过去,焦急的说:“我知道的,我超级喜欢蜘蛛侠,他的系列我全部都看过了!” 哇! 小朋友跟她们说话了! 几个女生相互看了眼后,立马来到小野面前,蹲下身子,把小野给围了起来。 女生1:“那你肯定也看过复仇者联盟吧?喜欢美队吗?” 小野:“喜欢。” 女生2:“小朋友,小朋友,那你喜欢钢铁侠吗?” 小野:“喜欢。” 女生3一脸兴奋:“小朋友,那你喜欢我吗?” 小野一愣,眨了下眼睛。 女生1:“我去,你妈生你的时候,是把你脸给扔了吗,居然问小朋友这种话。” 女生2:“就是!” 杨妈喜爱的看着不远处的小野,偏头对顾寻漫说:“我们家的小少爷,真的是到哪都非常的受欢迎。” “是啊,”看到小野那么受欢迎,顾寻漫自然是很高兴的:“小小年纪就这么讨人喜欢,长大后肯定不得了,” 说着,顾寻漫笑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野会不会早恋,初恋对象会是什么样的人。” 杨妈笑出声:“夫人,你这担心的也太早了吧,小少爷都还没上小学呢。” 顾寻漫愁心:“可是我听说,现在早恋现象在小学五六年级就有了。” “不是吧?”杨妈笑容一僵:“这么小就谈恋爱,他们懂什么是爱吗?” 顾寻漫:“这谁知道呢?现在小孩的心思,明显跟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也跟家树和时音的年代不一样了,你因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玩,其实有可能什么都懂的,就没那么透彻而已。” 很快,顾寻漫和杨妈,还有一直保持个微笑,没有说话的时必城,就走到了小野的面前。 顾寻漫刚要走上前去,跟小野说什么的时候,时必城倒是先了一步。 “小野,跟小姐姐们说再见,我们要继续往前了。”时必城拍拍小野的脑袋。 “好!”小野跟时必城应了一声后,看着围着自己面前的几个女高中生说:“那姐姐们,小野要走了,再见。” 女生3故作伤心欲绝的说:“你还没说你喜欢不喜欢我!” 小野答非所问的笑了下,一脸阳光灿烂:“你喜欢我吗?” 女生3一脸兴奋:“我喜欢你!”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谁不喜欢啊? “那我也喜欢你好了,”小野从书包里翻出一颗糖,递给女生3:“来,这个糖果给你,十年后来找我,我会还你一枚钻戒的。” 女生们:!!! 妈耶,现在的小朋友也太会撩了吧! 顾寻漫抽了抽嘴角,为什么她有一种小野以后长大了肯定会是渣男的感觉? 杨妈一个劲的在那笑。 时必城也是不懂自己这连小学都还没上的外孙,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很快,小野又继续往前跑了。 跑着跑着,回头一看,大人们又被他甩的老远了,只好是跑回去,跟着大人们慢悠悠的脚步。 哎,现在的大人们真的是很难带啊。 半小时后。 山顶。 “我又上来了!!”小野兴奋的在原地跳着。 顾寻漫一脸宠爱的看着小野:“宝贝累不累啊?” “不累,”小野站在原地坐着扩胸运动:“就是有点点渴!” 顾寻漫立马看向杨妈:“快快快,把橙汁给小野喝。” “好勒。”杨妈立马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小野的蜘蛛侠儿童杯,立马是三个橙汁榨出来的果汁。 按了下杯子上边的按钮,等杯盖弹开后,杨妈把杯子递给了小野:“来,小少爷,喝橙汁了。” “谢谢杨妈。”小野接过后,含住吸管吸起了里边的橙汁。 “小野,”时必城拍拍小野脑袋,指着前方的小甜品店,甜品店的店外,有着一大片供客人休息,享用食物的休息区:“我们去那边休息休息,买点吃的好不好?” “好啊!”小野走在时必城的身旁:“外公,这是什么时候开的啊?过年你跟外婆带我来的时候还没有啊。” 时必城:“就在上个星期。” 甜品店内有着很多好吃的,小野还没走到里面就已经很兴奋了,拽着时必城的手就往里边走。 顾寻漫跟杨妈则是随便找了个比较中间的位置坐下。 环视着周围其他客人看了看,顾寻漫说:“我一开始的时候,看到这甜品店装修的时候,还以为不会有什么生意的,没想到生意居然这么好。” 杨妈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保温杯,也有点渴了:“是啊,不过这也就做做白天的生意,晚上肯定没什么客人的。” “杨妈啊,”顾寻漫交代的说:“小野一会肯定吃不了几下就要跑去玩了,我跟老爷力气也基本上的透支了,他就交给你了啊,可要盯着小野不要乱跑,尤其是这山顶的那些边缘,很危险的,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西凉山的山顶的确是有点危险的,尤其是有几个地方,摔下去是必死无疑的,所以政府在山顶的边缘的一圈,建了一米五左右高的护栏,以防市民和小朋友掉下去。 但是即便有护栏的存在,仍旧有好几个爱趴爱闹腾的小朋友,翻出围栏外,以外摔下去丧命的。 所以,带着小朋友来登西凉山的家长,都会千叮万嘱让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去山的边缘,不过,仍旧还是有很多不放心的家长,会跟在小朋友们的后面,毕竟,小朋友们虽然知道“死亡”的,但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杨妈:“好,夫人放心吧。” 几分钟后,小野跟时必城就从甜品店出来了。 顾寻漫等小野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后,看着小野问:“都买了些什么?” “买好好多好多,”小野把手上的杯子放到桌子,指了指有些远的小商铺:“外婆,我想吃那边的烤香肠和关东煮。” 小野冬天的时候来爬西凉山,都会去吃山顶的烤香肠和关东煮。 “可以啊,”顾寻漫从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小野:“不过,让杨妈陪你去买好不好,外公外婆要在这里休息一下。” “好。”小野从椅子上跳下来,很快就被杨妈给牵走了。 有点点小悲催的是,小野想要吃的关东煮和热狗都才刚弄上去,要等将近十分钟才行,不过小野并不介意,拿了一包乐事黄瓜味的薯片后,就开始边吃边等了。 甜品店这边。 时必城在小野被杨妈牵走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漠。 他就这么坐在,沉着一张脸,神情冰冷、淡漠,就仿佛身旁的顾寻漫根本就不存一样。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 顾寻漫一开始的时候,心底是被时必城弄的很难受,很憋屈的。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寻漫心底的情绪,忽然转为了熊熊怒火。 扯出一抹冷笑,顾寻漫看向时必城,又是嘲讽,又是厉声的说:“时必城,你差不多可以了吧?先是失踪,现在又是这幅样子,你究竟想干吗啊你?日子想过还是不想过,给我直接说,别给我搞什么冷暴力,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冷暴力,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直接说不行吗?” 因为这会是在外边,顾寻漫也没声音弄的太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时必城沉着一张脸,冷笑了下,看向顾寻漫,神情和眼底没有半分的温度,有的只是越发越明显的冷漠:“我还想不想跟你过日子,难道你自己心底没有答案吗?” 顾寻漫看向一旁,嘲讽的笑出声。 再次看向时必城,顾寻漫:“所以,是不想过了对吗?可以啊,时必城,你对姜一麦至死不渝般的感情太让我感动了,既然这样的话,当初她死的时候,你怎么不一起去死呢。” 时必城直视着顾寻漫的眼睛:“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当时很想你知道吗?” 一命抵一命(1) “呵,”顾寻漫被时必城刺激的口气更加不善起来,不仅神情满是嘲讽,就连语气也是:“既然如此,那你当时怎么不去啊?是不敢吗?” 时必城:“你跟我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做事风格你不知道?我会说大话?我会有不敢做的事情?” 顾寻漫当然知道时必城就是这样的人,不会说任何的大话,既然都这么说了,就肯定会去做。 忍住心底的冲动,顾寻漫看着时必城,愤怒中夹杂着委屈和心酸:“那你说啊,当时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去死啊?” 也只有顾寻漫自己知道,这会她的内心有多么的崩溃,多么的绝望。 若要不是顾寻漫自控能力还算是不错,眼泪早就已经夺目而下了。 只因为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够可怜,够可笑了,不想让自己更掉价。 已经被丈夫不带半点怜悯的排在了小三后面,在掉眼泪又还有什么尊严和面子? 时必城冷笑的看着顾寻漫:“因为我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一样,我不是冷血动物,我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让他们没有父亲!” 顾寻漫先是一愣,后是笑出声,又是伤心欲绝,又是嘲讽的笑了好久之后,才停下看着时必城:“哎呀,时必城,你贬低我的同时,你可把自己说的太好,太伟大了,父亲?明知道自己有孩子,有家庭的情况下,你还出轨,你也配叫父亲?你履行好你父亲的职责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当父亲?” “我没资格吗?”时必城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是有资格的:“我对他们不好吗?时音跟家树哪个不是我重金堆出来的?哪个不是我一手宝贝着,宠着长大的?我也就只是对不起你,但是没有对不起他们,当时我跟你离婚的时候,我还跟你承诺过,我会为了孩子净身出户,我都已经做到这样了,还不好吗?况且,我们离婚之后,我就不能尽一个父亲的职责了吗?我照样可以,” 冷笑了下,时必城继续说:“而你呢?为人之母,做的那都是些什么事情?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因为你害死麦麦而做噩梦吗?” “当然没有,我每次想到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顾寻漫笑着:“而且,就算我当年做的那事情,在你的眼里,和别人的眼里,那肯定不是人该干的事情,可是我两个孩子他们怪我了吗?嫌弃我了吗?骂我了吗?他们没有,因为她知道,我当年之所以会那么做,都是被你们俩给逼的。” 时必城气的都想咬牙了,瞪着双眼:“顾寻漫,你......” “没话可说了吧?”顾寻漫就知道,时必城肯定是说不过她的:“事到如今,你说什么也没用了,姜一麦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真要是舍不得,那你就跟她一块去死吧,正好能跟她团聚。” 顾寻漫说归说,心底的本意却不是那样的。 她那么爱时必城,爱了都大半辈子了,怎么可能舍得? 只因为这会看时必城这般的在意姜一麦,气昏了头,气的没了理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人在气到顶点的时候,说话都是违心,都是不经过大脑的。 “行啊,我可以为了她去死,谁让我哪怕过了这么些年,爱的依旧是她,而不是你呢,你知不知道,在她去世之后,我对你的好,都是建立在她之上,我是把你当做她一样,在对你好,”时必城的话,犹如锋利的匕首一样,次次插在顾寻漫的心脏上,让顾寻漫气到都快不能呼吸了:“我现在去世真的是完全可以的,反正时音跟家树也都这么大了,遇到任何问题也完全都不需要我这个父亲就能够自己解决了,也都有足够的钱了,但我死之前,我肯定是要替麦麦讨回一个公道的。” 顾寻漫原本是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不在时必城面前痛心到落泪,可比成这会所所的话,却让顾寻漫很快红了双眼。 深吸一口气,顾寻漫忽视心尖的疼痛,眼眶满是雾气的看着时必城,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此刻的顾寻漫,已经被时必城刺激的快要彻底丧失理智了:“那你想怎么样?是想把我送进监狱,还是想让我一命抵一命?” 时必城别开目光,其实,时必城回到时家后,就没有一秒是想看到顾寻漫,跟顾寻漫相处的,只是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而已。 强忍着心底的排斥,时必城说:“一命抵一命就不用了,我不是你,没那么冷血,狠心,你自己去公安局自首就可以,把你的罪行全都坦白的清清楚楚,这样也算是还麦麦一个公道了。” 时必城的话吗,一字一句的回荡在顾寻漫的心尖,痛的顾寻漫整个人都在颤抖。 顾寻漫本以为,时必城最多也就会为了当年她对姜一麦所做的事情跟她离婚,或者是冷暴力她一辈子,却没想到,时必城是想要送她进监狱。 原来,他为了姜一麦竟可以对她如此残忍。 曾经是,现在是,曾经为了姜一麦打她,现在为了姜一麦,要送她进监狱。 有谁不知道,但凡是涉及到命案的,都是要被判刑的,最高就是死刑或是终身监禁。 “时必城,”一滴眼泪从顾寻漫的眼角滑落,她的声音已经很哽咽了,但仍旧是为了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没让自己哭出声:“你当真这么爱姜一麦,爱到现在根本容不下我了是吗?” 远处的小店那边,小野笑的一脸阳光灿烂,从店员的手里接过了关东煮和热狗。 “终于好了!”小野兴高采烈的看着杨妈。 杨妈看着小野笑,他们家小少爷啊,真的是太可爱了:“小少爷,关东煮现在还很烫,你别汤到手了,杨妈帮你拿着好不好?等热狗吃完了之后,刚好可以吃关东煮了。” “好,”小野很配合的把手中的关东煮递给了杨妈:“谢谢杨妈。” “没事。”杨妈笑出声,小少爷啊,真的是太有礼貌了,越看越喜欢。 接过关东煮后,杨妈牵住小野的手:“那我们走吧,回去吃蛋糕。” 小野:“好!” 时必城坐在位置上,没去看顾寻漫,眼底有着明显的不耐,让不认识他的旁人都能知道,此刻的他,都不想多跟顾寻漫多说一句话:“是的。” 顾寻漫深吸一口气,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时必城:“行,我如今所愿。” 什么? 时必城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寻漫。 她居然同意了?同意去自首?监狱那种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 顾寻漫起身,满脸的泪水:“不过吧,自首我就不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不如提前发生了不是吗?” “你要干什么?”时必城有些不安的看着顾寻漫,殊不知顾寻漫这会已经被他逼的彻底丧失了理智,已经不会思绪了。 顾寻漫没有在回答时必城,重重的推开身后的椅子,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外婆!”不远处的小野,欢呼的看着顾寻漫,冲着顾寻漫招来招手。 然而,顾寻漫像是失聪了一般,没回答小野的话,也没去看小野,加快脚步朝着前方山的边缘走去。 “外婆......”小野顿时满心的委屈,看向杨妈,不懂的问:“杨妈,外婆为什么不理我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杨妈一脸奇怪:“我也不知道啊。” 虽然她年纪大了,视力也不好了,可她刚才如果没看花眼的话,夫人好像是哭了吧? 时必城看着顾寻漫即将走到山的边缘时,顿时明白顾寻漫是要做什么,急忙慌乱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杨妈焦急的喊着:“杨妈,快拦住她!快啊!” “啊?”杨妈一脸茫然,完全都不知道什么个情况。 顾寻漫疾步的朝着山顶最危险的边缘走去。 在顾寻漫即将走到的时候,杨妈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双手一松,小野的手和手中的关东煮从杨妈手里脱离,杨妈尖叫的朝着顾寻漫跑去:“夫人——!!”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杨妈还没来得及跑到,顾寻漫快速翻出护栏,跳下了山。 杨妈倒吸一口气,吓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时必城也是整个人被吓的从头到脚都是冰凉,仿佛就像是被人浇了一桶水一样。 “天啊!有人跳山了!” “快报警,快叫救护车啊!” “这什么事情这么想不开啊?居然跳山?” “万一是开了才跳的呢?” 小野慌张的站在原地,惊慌失措的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外婆为什么要跳下去?爸爸妈妈都跟他说过,很高的地方跳下去是很危险的,会出事情的!会死掉的! 立马,小野回过神来后,慌张的跑向外公,跑向那个他自认为跟爸爸和舅舅一样,像超人般厉害的男人。 “外公!”小野哭着扯着时必城的衣角,害怕极了:“我们快去救外婆,妈妈说了,很高的地方掉下去很危险的,我们快去救她了。” 一命抵一命(2) 山的边缘,这会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对此议论纷纷的。 “从这里跳下去肯定没命了吧?” “肯定的啊,这下边一点抗阻力的山坡都没有,下去直接就是山地的平地,必死无疑的。” “她这是根本就不想活了,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跳吧?” 小野尖叫的哭着,拼命的推着时必城:“外公,我们快去呀,快去呀!外婆现在很危险,她需要我们!外公——!” 事实上,小野对“死亡”是一点真正的概念都没有的,他只知道,人遇到危险后,最坏的结果是“死亡”,却不懂“死亡”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曾有人说过,像2-7岁的孩子,通常都是不相信人是会死的,因为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从2岁开始获得了“万物守恒定律”,他们相信任何东西都会永远存在,即便看不到了,也会认定藏在某个他们不知道的对方。 你告诉他们这个东西已经不在了,他们是根本不会相信的。 他们所理解的“死亡”,最多也就是暂时的分别,一定还会再聚。 对成人来说,死亡是永远的分开,对孩子来说,死亡是不散的宴席。 ...... 幸运的是,顾寻漫坠下山的位置,有一辆大型垃圾车,顾寻漫正好就掉落在了上边一个个垃圾桶上,要是坠入在水泥地上的话,那是必然当场死亡的。 可是,西凉山好歹也将近一千米高,顾寻漫即便是掉落在垃圾桶上,伤情也是肉眼可见的严重,脑袋上全是血,整个人陷入进很深很深的昏迷。 一旁正往垃圾车上运输垃圾桶的司机,面对突如其来掉到车上的人,吓的立马腿软,双手一松,正往上推的垃圾桶,直接掉落在了脚下的水泥地上,垃圾撒满一地。 周围的人群,立马围声望去。 司机这会已经吓的跌坐在地上,惊恐不安的看着车上浑身都是血的女人。 “啊——!” “天啊,这是跳山,还是自杀啊?!” “不管是跳山还是自杀,赶紧叫救护车啊!” “这叫救护车根本来不及吧?没看到她正在流血吗?等医院过来早没命了,但是开车直接去医院的话,指不定还有救。” “喂喂喂,”人群中,有着一个大妈,对着垃圾车的司机喊了喊:“别在地上坐了啊,赶紧开车送人家去医院啊,这掉到你的车上,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我去,老人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一个青年立马帮司机说会了:“这怎么就变成他的责任了?况且人家都吓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会神志开车了,这开车,十有八九会一尸两命的!” 大妈:“那你说怎么办?大家现在都知道,必须要立马送医院才行,耽搁不起。” 青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我来好了。”突然,有一个热心的市民从围观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大妈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优秀啊!赶紧的上车吧。” 青年一脸崇拜:“你不怕吗?” 那人一边上车,一边说:“我殡仪馆工作的,你说我怕不怕。” 青年恍然:“原来如此。” 正当那人要开车送顾寻漫去医院的时候,大妈忽然走上去嚷嚷的大喊:“哎哎哎,等下,你送的是离这最近的第二人民医院吗?是的话,我去跟对面商铺的老板都打个招呼,这样万一有跟她同行的人下山找问她的去向,还能问到个答案。” 当然了,也不保证她一定有同行的人,可万一呢?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放着呢! “对,就去那,不然怕来不及,”那人已经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了:“那我走了啊!” “好!”大妈应完之后,赶紧朝着对面的街道走去。 这围观的人,肯定一会就散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可对面这些店铺肯定在的啊。 回头要是有同行的人下来,看到他们小伙伴的尸体......啊,不是,身体要是不在的话,肯定会找人问的,这要是问附近的人问不到,肯定就会到商铺这边来问的。 ...... 顾寻漫坠下山后,时必城跟杨妈立马带着小野火速下了山。 因为担心小野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也怕小野走的太快,半路给摔出个什么好歹来,杨妈是全程抱着小野的,而小野因为担心顾寻漫,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哭。 杨妈是一边安慰小野,一边看着脚下的路在下山。 半小时后,山底。 因为没有在山底看到顾寻漫,时必城和杨妈寻问了很多人,有没有看到有一个掉下来的中年女人,路人纷纷都说没有后,杨妈又抱着小野,来到对面的一家商铺,让杨妈倍感高兴的是,商铺的老板告诉他,有好心人已经把顾寻漫送去了第二人民医院。 这会,时必城正火速赶往医院的路上。 顾寻漫跳山的自杀的事情,必然是时必城没有想到的。 所以,时必城这会特别的提心吊胆,生怕因为顾寻漫的死,时家树和时音就不认他这个父亲了。 真的是...... 时必城握紧方向盘,万分后悔,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说这么重的话去刺激顾寻漫的。 这哪怕不进监狱,俩人离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比这么个后果好啊。 女人真的是一点都说不得,一说就极端给你看。 后排,小野被杨妈抱在那里哭,一双小眼睛都哭肿了。 “外婆......外婆......” “外公,外婆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她?” “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哇——” 时必城好脾气的哄着小野:“小野不哭啊,外婆她去医院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找她,不哭啊......” 小野哭的一抽一抽的:“那外婆她有没有事情?妈妈说很高地方摔下来,很危险的。” 时必城一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野了,直到小野哭的更大声之后,才撒谎说:“外婆她没事的,小野放下吧,不哭了啊。” 小野半信半疑:“真的吗?” 时必城用肯定的语气说:“当然是真的。” 小野又看向杨妈。 杨妈点点头,只好是跟着时必城一块骗小野了,反正小孩子小,很好骗的,尤其是在他信任的大人面前。 “那好吧......”小野开始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杨妈愁心的坐在那里,一边轻轻的拍着小野的背,一边偷偷的看着时必城。 看老爷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夫人的安危呢...... 她虽然不清楚夫人跟老爷这次是因为什么,彼此之间的矛盾会闹的这么大,但应该是背后出了什么挺大的问题吧?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上次夫人跟老爷闹成这样,还是因为老爷出了个还在念大学的小情人。 哎,夫人现在肯定已经在抢救了吧?可就算是抢救回来了,肯定不是植物人,也要终审瘫痪了吧?毕竟那么高的山啊...... 她跟小爷不在的时候,老爷跟夫人究竟是说了什么,居然把夫人都刺激的寻短见了? 抱紧小野,杨妈心情复杂。 因为过于的担心顾寻漫,杨妈这会都已经忘记,要赶紧打电话给时音和时家树。 ...... 下午。 岑兮一边吃着林甜甜给她叫的甜品,一边画着稿子。 早上的时候,岑兮开始画画之前,就去高中班主任那边预定了卤制品,顺带也给林甜甜叫了好多。 原本,岑兮是想把林甜甜一块叫到酒店来吃,林甜甜也想来,可是因为知道有宁楠深在后,林甜甜是果断的拒绝了的,让岑兮买好她的那份,送去她家就行。 开什么玩笑? 她哪里有胆子去破坏宁楠深跟岑兮单独相处的机会?怕是她一出现,现场就变成百鬼呼啸的十八层地狱了吧? 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榴莲千层盒子,岑兮正要继续给漫画上色的时候,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上边显示的来电提醒是许朗。 许朗? 岑兮一愣,许朗怎么会给她打电话?他不给她打电话的话,她都快要忘了他这个人了,印象中,她跟许朗的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在她跟时家树的婚礼上吧? 岑兮跟许朗其实认识的远比时家树早。 大学的时候,岑兮因为不想报考别的社团,所以就进了学生会,而许朗就是带她的那个学长。 不过认识归认识,岑兮跟许朗的交情也不算是太深,就只是普通的朋友。 拿过手机,岑兮接通电话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喂,许朗?” 许朗清爽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呀,还存着我的号码呢,我都还以为,我的号码和名字消失在你的通讯录里了呢。” “是啊,”岑兮声音带笑:“好端端的,我删你的联系方式干吗,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许朗无奈:“还不是因为给你发了好几条微信,你长时间没回我,我就给你打电话了,不过,我找你的事情,电话也说的清楚点。” 岑兮慌忙致歉:“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一直在画画,没注意。” 许朗:“没事,没事,我猜你也是在画画。” 岑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朗:“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是经营着一家动漫公司吧?” 岑兮:“恩。” 还是国内前五的动漫公司。 部部动漫都超级好看,风景做的都特别的好看,特效也是。 许朗:“我们市场部的工作人员,看上你上本完结的少女漫画了,想改编成我们第三季度的新漫,跟我汇报之后,我看这不是我老同学的作品吗,就想着自己上门来问你要价格了。” 岑兮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买我的漫画的动漫版权?” “是啊,”许朗说:“动漫版权还在你手上吗?” 岑兮:“在啊,这漫画唯独动漫版权都在。” 许朗猜到了原因:“因为这两个版权最贵,所以不想贱卖对吧?” “恩,”岑兮如实的承认:“像什么广播剧,游戏,音乐的版权,卖个十几,二十万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动漫的话,二十几万真的有点心疼,所以一直在我手上。” 许朗:“之前别的动漫公司给你开过价格吗?” “有啊,”岑兮说:“好几家,最高是五十万,可还是拒绝了。” 毕竟,她上本漫画,不算是纳税,和分成出去的,已经将近千万的收入了,卖五十万怎么可能舍得? “五十万是少了点,换我我也不卖,”许朗说:“说来,你猜猜看,我给你的价格。” 岑兮笑着:“这我哪知道,你直接告诉我吧。” 拐弯抹角也不是许朗的风格,于是许朗就说了:“五百万,买断你动漫版权。” 岑兮一愣:“多少?” “五百万。”许朗笑着重申,他就知道会吓到岑兮的,毕竟五百万买一个动漫版权,无论是在网文圈也好,漫画圈也好,都是很高的一笔版权费了。 也是他们公司历史以来出价最高的一部版权费了,当然了,这要是换做他自己的话,他肯定不会花五百万去卖一部动漫版权的,因为是花着家树的钱才这么大方的。 要说家树对岑兮还真的是很下血本,居然砸到他公司两个亿,他公司历史以来都没有任何一个股东砸过两个亿,为了岑兮,家树还真的是很下血本,并且还再三叮嘱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为岑兮所做的,要不然的话,不仅会立马撤资,还会去法院告他泄露商业机密,问他索要二十个亿的违约金。 这是多怕他一不小心说漏嘴啊,居然弄了个二十个亿...... 他嘴巴虽然大,可是他保证过后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说出去的,除非是一不小心。 不过,因为有这二十个亿的存在,一不小心绝对是不存在的。 “你这也太大方了吧?”岑兮笑着,也是没想到,这最后的动漫版权,可以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许朗,因为花的不是我钱,是时家树的钱:“是啊,毕竟咱们是老同学,外加又是买断你的这个版权的,怎么样价格也要给你高一些啊,如何,价格满意吗,满意的话,我今天就让人拟定好合同,明天亲自给你送过去。” 舒心,岑兮的事情,是你做的吗(1) 岑兮声音带笑:“你这个价格,换谁谁都会满意的。” 听出岑兮是答应自己了,许朗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带着合同去找你,合同一签订好后,我就立马让财务那边给你打钱。” “好,谢谢你了。”岑兮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激动的。 讲真,她一直以为,她所有漫画的动漫版权都会在她手上的。 首先,国内的小说容易改编动漫,但是漫画改编动漫是极少的,再者就是,便宜的价格她也舍不得卖掉。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居然卖出去了,还是卖给了自己的老同学许朗。 “不客气,我谢谢你才对,”许朗说,谢谢你让家树给我公司来了两个亿的投资:“那么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六点好了?地点的话,就开元日料那边,顺带请你吃一顿饭。” “好啊,”岑兮说,正好她明天晚上也没事:“不过,还是我来请客吧,怎么样你也让我挣了那么一大笔钱啊。” 五百万。 她可以好几年不用奋斗了。 “那怎么行,”许朗赶紧拒绝,开玩笑,跟你吃饭,你请客,家树回头要是知道了,肯定怼死我:“哪有男人跟女人出去吃饭,让女人花钱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面子往哪搁?我来请就好了!” 岑兮:...... 为什么许朗的话,让她瞬间想到了宁楠深? 她这是什么了? “喂喂喂?”许朗见岑兮久久没有回答他,在手机那边叫了起来:“岑兮,你还在听吗?”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没声了? 岑兮立马回过神来了:“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出神了,抱歉......” “没事,没事,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我会派人去你那接你的,你把你地址发我一个。”许朗就只是单纯的奇怪,这好端端的,岑兮怎么就没声了。 岑兮:“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不用麻烦。” “哎哎哎,不行,”许朗赶忙打住:“我们公司跟合作方吃饭,向来都是我们去接人,没有别人自己过去的道理,这是我们的规矩。” 许朗这说的倒是真的,而不是因为时家树才给岑兮特殊待遇。 “那好吧......”岑兮这就没话说了。 跟许朗挂完电话,岑兮把地址发给许朗后,立马给林甜甜去了电话,告诉了林甜甜这个好消息。 “五百万?这么多?”正在卧室沙发敷面膜的林甜甜,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又是兴奋,又是难以置信:“许朗好大方啊!” 岑兮:“是啊,比我现在连载的这个漫画,发到手的总收入都还要高。” 林甜甜盘腿在沙发上坐下:“那你干脆别画了,趁早完结,反正突然一下有了这么多的钱,外加,宁楠深那边,你也马上要开始新连载了,双开很累的,专心话宁楠深那边的吧。” “那怎么行,烂尾最容易掉粉了,还会被骂,”岑兮说:“不过,我这漫画也不会连载太久了,因为该交代的基本都交代了,现在已经在收尾了,大概六月的时候就能完结了。” “六月吗?”林甜甜想了想说:“那也快了。” 岑兮:“是啊,所以再熬个几个月,很快就又是单开了。” “那行吧,说来......”林甜甜的笑声突然充满了预谋和兴奋。 岑兮跟着林甜甜一块笑:“什么?” 林甜甜:“你看你一下子挣了这么多钱,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一下啊,嘤嘤嘤。” 岑兮对林甜甜向来大方,林甜甜有什么要求,向来都是能有求必应就有求必应的:“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就不要了,我们出去玩吧,”林甜甜说:“我们俩已经好久没有出去旅游过了!” 林甜甜不说还好,这一说,岑兮也有点想出去玩了,印象中,她跟甜甜上次出去玩,还是去年四月份的时候了,俩人去日本看了樱花:“行啊,你想去哪玩,告诉我,我去携程上抱个五月底的团。” “五月底的团?”林甜甜悲催:“宝宝,为什么不是四月啊。” 岑兮也是想早去的,可是情况不允许啊:“因为我要提前把我们出去玩的那个一个兴趣的连载赶出来,这样就不用断更,或是边玩边赶稿子了。” 林甜甜就不懂了:“这好多画师出去玩都是停更,你倒好,回回跟我出去玩之前,都是先把要更新的给画好,延更一个星期又不会怎么样的,只要你有卡点在那里,粉丝就肯定还在的。” “主要我习惯了嘛,而且也不想让一直等更新的粉丝,因为停更而感到失望和等太久,”岑兮,等待的滋味真的太不好受了,她都不知道过去那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除了画画,就是等家树,等待他可以尽早的回她消息,等待他可以抽出一点点的时间陪陪她,哪怕一个小时也好,等待她可以回家,那种滋味,她现在回想起来都特别的不好受:“你前段时间不是在追《少年派》吗,《少年派》原本是日更的,突然间给你停个一天,你是什么感觉?” 林甜甜:“想咬人,很不好受,甚至还会失眠吧?我之前追日漫的时候,就是这样,追番追到失眠。” “是啊,粉丝追漫画也是差不多的感觉的,”岑兮耐心的跟林甜甜商量:“所以,我们五月去好不好啊?或者,我努力努力,我们五月中旬去也可以。” 林甜甜虽然浑身上下毛病挺多的,但也不自私,为人处世,还是很会换位思考的,尤其是在岑兮面前:“那还是算了,五月底就五月底吧,这提前到中旬的话,你肯定又要多熬好几夜了。” 岑兮:“我的甜甜么么哒,快告诉我你想去哪里玩,挂完电话后我就去抱团。” “我想想啊,去过的国家就不去了,没意思......”林甜甜想了会:“要不然的话,我们去新西兰玩好了?抖音上面看到,那边皇后镇的秋千,天空缆车,萤火虫洞穴,还有跳伞,都好棒啊!!风景超级美,东西也超级好吃!” 岑兮听着就很感兴趣:“好啊,那我这就去抱团,你回头把护照拍给我。” 岑兮跟林甜甜出国去玩,首先看的就是当地景色怎么样,有没有超级美,其次就是有没有刺激的项目。 有的话俩人就会立马抱团。 饮食方面,俩人倒是都挺无所谓的,因为出了自己的国家,到哪口味都是会有略微不合自己胃口的,就算是跟自己国家挨的比较近的泰国、日本、韩国,虽然饮食文化相近,但味道都是有着自己国家特有的味道的。 “我的宝宝么么哒!”林甜甜真的是爱死岑兮了:“那我现在就挂电话,给你发护照!” ...... 舒心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很快来到了商场一楼的星巴克。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确定自己的妆容没什么问题后,把小镜子塞回包里,踏着高跟鞋走进了星巴克。 下车之前,舒心是有想看过时间的,距离她跟宁楠深约好的时间还有足足二十分钟。 舒心本以为提前到星巴克那么久,肯定是宁楠深等自己,而不是自己等宁楠深,却没想到,一进星巴克的瞬间,就看到了宁楠深。 他坐在靠着落地窗那边的沙发上,神情淡淡,且温和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因为出众的颜值,外加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以及潮流的打扮,使得店内不少女孩子,都时不时的往宁楠深那边偷偷看过去。 舒心拎着手里的小粉包,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楠深,神情有些出神。 记忆恍然间回到了很远的地方,舒心忽然回想起,高中那会,宁楠深很喜欢这么坐在教室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每天都会。 她那个时候时常会想,怎么会有一个人能够好看成这样,剪一个寸头,在没有发型的衬托下都可以这么好看,完全就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 也就是因为经常的偷偷注意宁楠深,她没过多久就喜欢上了宁楠深。 一开始她以为,她对宁楠深也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而已,却没想到,高一下半分文理班的时候,她只知道宁楠深要去理科班后,她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理科班。 那个时候,虽说她的理科成绩也挺不错的,但是却非常的讨厌理科,可想要因为宁楠深去理科班的瞬间,她就知道,她似乎有点非宁楠深不可了。 她想过很多次要跟宁楠深告白,可每次告白之前,佳佳都会劝住她,让她别回头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想做的事情就要去做,就不能跟让自己有遗憾,可是吧,佳佳每次只要用同样的话劝她,她就会放弃跟宁楠深告白的念头。 大概也是因为当时的她,能跟预想的到,自己一旦告白,宁楠深就肯定会拒绝她,会疏远她。 能跟继续跟宁楠深有故事,和跟宁楠深两败俱伤,那她必然是选择前者的。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舒心的思绪。 舒心回过神一看,是一个将要从星巴克离开的客人,自己挡住出口了。 “抱歉。”舒心致歉后,慌忙往旁边退了退。 然而,即便舒心是到了星巴克,看到了宁楠深,却也是有些不敢过去。 不敢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害怕宁楠深因为岑兮的缘故,而怪罪与她。 她不害怕陷害岑兮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但她却害怕在宁楠深那么落下一点点不好的印象,从而将她跟宁楠深本来就是挺远的距离拉的更开。 宁楠深的深有着舒心太多不敢的事情。 不敢表白。 不敢心高气傲。 不敢尝试跟他越界。 急躁而又不安的深吸一口气,舒心握紧双拳,她也真的是没想到,宁楠深居然能查到马来西亚那边去,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替她办事的人,居然背叛了她,她可是给了他一百万马来西亚币的封口费的。 呵,拿了钱,还敢背叛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已经委托人,雇马来西亚那边的黑帮去帮她解决那人了,相信那人,是活不过今晚了的。 没有职业操守的人就该死。 落地窗那边。 宁楠深收回投放在外边的目光,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舒心。 立马,宁楠深也不去拿咖啡了,看向舒心,对她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向她招了招手。 舒心见状,目光猛的一颤,内心一动,立马将恐惧抛之脑后,朝着宁楠深走去。 离宁楠深越艰难,舒心就越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宁楠深的神情。 并没有一点的疏远和淡漠,依旧和以往她印象中,在他面前的那个宁楠深一样,让人感觉很温和,很平易近人。 只是,这并没有让舒心有多高兴,因为熟悉宁楠深的人都知道,即便宁楠深面对一个人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他也能够有这样的神情。 不安的走到宁楠深的面前,舒心胆颤心惊的在宁楠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过,心底害怕归害怕,舒心的神情却是让人看上去挺淡定的,一点都不像是心底装了事情的人。 舒心看着宁楠深勾唇,眼底带着隐隐的以后:“不是约好三点的吗?怎么那么早就到了?” 她是在害怕吗?看来,想要整岑兮的人的确是她? 可为什么呢? 宁楠深拿过咖啡,看着舒心,语气柔和而又平易近人:“担心路上会堵车,所以就提前出来了,谁知道一路顺畅,不过,你也挺早的。” “恩......”舒心内心不安的应了声,声音仅仅的握着自己的包。 宁楠深喝了口咖啡,看着舒心面前的咖啡和甜品说:“记得高中那会,你很喜欢星巴克的焦糖玛奇朵和提拉米苏,所以就给你点了,怎么样,现在还喜欢这两样东西吗?” 事实上,舒心早就已经不喜欢这两样东西了,毕竟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只是,让舒心喜出望外的是,宁楠深居然能够记得她的喜好。 “ 舒心,岑兮的事情,是你做的吗(2) 宁楠深:“恩,我的记忆力还算是不错的。” 舒心才刚以更高兴的时候,只听宁楠深又说:“不过,不光是你的,高中那会,玩的毕竟好的一帮同学的喜号,我至今都还全部记得,就好比赵音佳好了,她是喜号我也都记得了,就拿星巴克来说,她高中的时候,喜欢星巴克隐藏菜单的奥利奥星冰乐,后来喜欢的也是隐藏菜单樱花星冰乐和燕麦焦糖布丁面包。” “这样啊......”舒心面色一僵,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尴尬。 原来不光是记得她的啊,害她白高兴了。 “舒心,”宁楠深叠腿靠在沙发上,看着舒心,目光柔和的近乎都可以挤出水来:“都是老同学了,我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 顿了顿,宁楠深的眼底染上了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寒光:“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找你吧?” 舒心并没有立马回答,拿过桌上的咖啡,送到嘴边接连喝了好几口,用来压紧。 宁楠深看出了舒心的紧张,也不急着催她,靠在柔软的椅背里,耐心的等待着舒心回答他。 放下咖啡,舒心默声了好久以后,轻轻的应了声:“恩。”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直接面对吧,问题越早解决越好,要不然的话,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自从早上她收到宁楠深发来的微信后,她的心情就变的一团遭,没办法好好的思绪,没办法好好的做事,就连午饭都没吃,开车到这边的路上,险些两次追尾。 佳佳说的对,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不适合做任何的事情。 看舒心如此的配合,宁楠深也就继续往下问了:“你跟岑兮是有什么过节吗?” 讲真,乔封调查出来是舒心的时候,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想到的,完全是预料之外。 到现在他都难以想象。 而且,让他完全想不通的是,那晚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岑兮跟舒心明显就是一次见面,彼此都不认识彼此的,这既然此前都没有过任何交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结怨? 如果是在那之后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俩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啊。 “算是吧,”舒心说:“不过,是我单方面的,跟她无关。” 虽然她现在是看不惯岑兮,可还是要有一说一的。 再有就是,不有一说一也不行啊,就像佳佳说的那样,她是不是在撒谎,宁楠深可能会看不出来吗? 舒心如此的坦诚,还是让宁楠深有点点意外的。 不过,坦诚才好,问题能简单解决,为什么不简单解决。 宁楠深:“继续,说说看,岑兮究竟是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居然让你如此费尽周折的折腾她。” 舒心不以为然:“费尽周折是真,但折腾就谈不上了吧?不是才进公安局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吗?” 宁楠深的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舒心的神情,自然是一下就捕捉到了,在舒心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满与失落。 轻轻的勾了勾唇,考虑到舒心不仅仅是自己的老同学,自己还欠了舒心一个挺大的人情,宁楠深自然是言语和语气都挺客气的,但客气归客气,所想表达的意思,宁楠深必然是要表达出来的:“看来,你最初的想法,不是单单想把岑兮送进公安局那么简单,你是想让她蹲监狱,毁了她一生吗?” 舒心先是一愣,后是轻笑出声,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刚进来那会那么紧张了。 或许是因为敞开心扉的跟宁楠深交谈起来了? 看来人还真的是这样的,当你向当事人敞开心扉的时候,很多牵绊你,让你心烦不已的事情,就会渐渐的烟消云散,你所认为压抑着你的痛苦,也不过如此。 舒心:“佳佳跟我说,你的洞察能力非常厉害,看来是真的啊,这都能看出来。” 一提到赵音佳,宁楠深就奇怪了:“你跟赵音佳关系这么好,你做那事情之前,肯定有跟赵音佳说过吧,她就没拦着你吗?” 高中那会,他跟赵音佳的交集并不是特别的深,也就是交集稍微深点的同学。 后来,俩人同在一个部队后,他倒是有些了解赵音佳。 赵音佳为人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人,更不喜欢把别人身上麻烦拦到自己的身上,但若要是特别好的朋友,那还是会管,会劝的。 究竟是舒心做事之前没跟赵音佳商量,还是赵音佳根本没劝过舒心?又或者说,是劝过但是舒心根本就不愿意听? 应该是后者吧?舒心高中那会就我行我素惯了,不喜欢听别人的意见,也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意见去做事。 舒心:“有啊,不过我没听。” “我想也是,”宁楠深一手握着咖啡杯,一手敲打着杯面:“说说看吧,岑兮向来安分,低调,懂得为人处世,究竟是哪里招惹到了你,让你这么的容不下她。” 舒心又是气愤又是嫉妒,宁楠深居然对岑兮有着这么高的评价?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看着宁楠深,舒心:“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吗?” 宁楠深其实很不喜欢这样,但念及情分,还是做了让步:“你问。” “你是岑兮吗?”舒心紧张的问,很期待答案的到来,但又很害怕答案的到来。 虽说,舒心的内心早已确信宁楠深是喜欢岑兮的,但仍旧还是想要亲耳听到,毕竟感觉也是会有出错的时候不是吗? 宁楠深一愣,倒也是没想到舒心会问这么个问题。 勾唇,宁楠深扬起一抹暖心的笑容:“有这么明显吗?” 似乎他喜欢岑兮的事情,很多都看出来了,可为什么岑兮没看出来呢? 聪明如她,怎么到他这里,就不是这样了呢? 舒心的心底立马涌起了翻江倒海的醋意和嫉妒,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胸口不舒服极了:“我没看出来,是佳佳看出来告诉我的。” 宁楠深快速跳到第二个问题:“另外个问题是什么?” 没错,我喜欢你(1) 舒心:“是岑兮让你帮忙调查这件事情的吗?” “不是,”宁楠深说:“是我自己要查的,当时也跟她明说过,我帮她查,可她拒绝了,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我还是去查了,只是......” 顿了顿,宁楠深又说:“我没有想到会是你。” 舒心默声没有说话,垂了垂目光。 宁楠深:“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岑兮她究竟是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明明之前根本就毫无瓜葛的人,明明你们之间就不可能有利益冲突。” “有啊。”舒心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目光一沉,看着舒心,并没急着接舒心的话,而是不慌不忙的喝了口咖啡后,才问道:“说说看。” 舒心:“因为你。” 宁楠深一惊,诧异的看着舒心:“因为我?” “是,”舒心也不拐弯抹角了:“因为我喜欢你。” 宁楠深:...... ...... 时氏集团。 时家树刚一开完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被他遗忘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走近一看,是许朗打来的电话。 “喂?”时家树接起电话,拿过办公桌上的水杯,喝了口里边的水。 许朗的声音立马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我说时大少爷,你去哪里了,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你不是向来手机不离身的吗?” “开会,”时家树说:“手机忘带走了。” “好吧,”许朗想想也是:“岑兮那边已经ok了,明天我就会亲自送合同过去给她签。” 时家树:“恩,辛苦了。” “不辛苦,反正我这花的,挣的都是你的钱,很乐意效劳的好不好,”反正都是好兄弟,许朗也就直说了:“说来,你这也就相当于是变相送岑兮五百万了吧?” 时家树见许朗的八卦心又来了,于是,很果断的撇开话题:“我工作了。” “喂喂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许朗趁着时家树电话没挂之前,赶忙说:“干吗突然一下对岑兮这么好?” 干吗突然一下对岑兮这么好? 这话,显然是戳到了时家树的心,虽然他之前的确是对岑兮很不好。 “再问撤资。”时家树的声音明显冷了一截。 听时家树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许朗立马把所有的好奇心都塞进了心底:“我这就滚!” 然后,俩人的通话就被许朗主动给切断了。 时家树正准备把手机放回桌上,开始办公的时候,忽然发现,屏幕上不仅有着许朗打来的四个未接电话,还有杨妈打来的三个,和时音打来的二十多个。 顿时,不好的预感,朝着时家树席卷而来,后背一旁冰凉。 立马,时家树给时音回过去了电话。 大概是过了十秒以后,电话通了,手机那边传来了时音抽啼而又崩溃的声音:“家树,你快来第二人民医院,妈,妈她出事情了,唔......” 时家树立马惊慌失措的从位置上起身,面色一片惨白。 取过办公桌上的车钥匙,拿过一旁衣架上的黑色呢大衣,时家树一边脚步飞快的朝着外边走去,一边语气慌乱的问时音:“姐,你先别哭,妈她怎么了?” “妈,妈......”时音哭到哽咽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被爸逼的跳山了,现在正在抢救,医,医生说,生存几率只有20%,唔......”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音绝望的哭出了声。 已经将要走到电梯口的时家树,被吓的瞬间止住了脚步,大脑一片空白,双手的东西,瞬间全部脱落在地上。 同一时间,电梯门打开,任易帆从里边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情形后,立马快步的走到时家树面前,担忧的问了句:“怎么了?” 时家树恍神的看着任易帆,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慌张和恐惧,大脑仍旧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 地面上,时家树的手机,传出时音惊慌的声音,她被刚才那一阵声音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给吓到了,以为时家树是出了什么事:“喂,家树,家树?!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任易帆听到时音的声音后,立马蹲下身子,一边去捡车钥匙和大衣,一边拿起时家树的手机,替时家树回答时音:“时音姐,你放心,家树他很好,我就在他身边呢。” 时音有些不太放心,担忧的说:“......那刚才的声音是?” “单纯就只是家树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的东声音,”任易帆说:“时音姐你放心吧,家树他真的没事。” “那就好,”时音说:“没事就好,那我先挂了,易帆,替我看好家树。” 她知道,妈的事情告诉家树,肯定会给家树打来很大的刺激和打击的。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不让家树知道。 “时音姐,你放心。”挂完电话,任易帆看着仍旧还处在打击状态中的时家树,外加想到时音刚才的哭声,就能预想到时家树家里大概是出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了。 看了眼小陈空荡荡的办公桌,趁着小陈不在,任易帆紧张的看着时家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时家树目光空洞的看着任易帆,思绪像是被抽离到了很远的地方:“我妈她......被我爸逼的跳山自杀了,现在正在icu抢救。” “什么?!”任易帆瞪大眼睛,吓的倒吸一口气。 阿姨比的自杀了? “我去医院了......”时家树恍神的朝着前方走去,都忘记要去任易帆的手上拿车钥匙了。 任易帆赶忙追上去:“我送你去。” 时家树现在这种状态,任易帆怎么可能放心时家树一个人去医院?路上万一有什么散失该怎么办。 ...... 星巴克。 宁楠深坐在那里,耗费了好久时间,才渐渐消化了舒心的话:“你喜欢我?”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说真的? 舒心:“没错,我喜欢你,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一直喜欢到现在。” 宁楠深看着舒心,又是好久才回过神来:“所以,高中那次真心话大冒险的那次告白,你是来真的?” 恍然间,宁楠深突然回想起,高中那会的时候,他的确是有发现过好几次,舒心在偷偷的看着他。 没错,我喜欢你(2) 不过,他并没怎么留意。 “是,”舒心承认:“其实,高中那会的时候,我一直想跟你正式告白的,但是佳佳说,我一旦跟你告白之后,我们很有可能会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我只能是借着那次的机会跟你告白了。” 让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大冒险和愚人节的存在,有着两个共有的好处 ——给不敢向喜欢的人表白的人,一次表白的机会。 ——给说谎者一个说真话的机会。 压制在心底十多年所不敢说的事情,突然间让当事人知道了,舒心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过,与此同时,舒心也是很害怕的,害怕在宁楠深心中掉价。 当初,她之所以敢对岑兮下手,是她确信宁楠深不会查到她手上来的,如果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宁楠深不知所措,一时间瞬间明白,舒心会对岑兮下手了,这次事件里的逻辑也全都通了:“你还真的是......” 恍然间,宁楠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之前完全没有想要恋爱的念头,所以,他对于跟他告白过的人,无论此前关系再好,他都会瞬间拉远彼此直接的距离,直接回到起点的那种。 为的就是不给对方一点点的希望。 他自认为,这样的做的话,才能把痛苦缩短到最短的时间。 对他来说,他无法做到,在拒绝对方的告白后,还能够向以前那样,没事的人似的,跟对方做着朋友。 他害怕对方误以为自己是还有希望的,或是误以为他在吊着对方,在拖泥带水。 所以,对他来说,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跟自己告白后,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远离,不给对方一点点的希望,绝不心软,因为,有的是时候,你自认为的心软,仁慈,很有可能会给对方日后造成更大的伤害。 只是吧,他怎么也没想到,舒心真心话大冒险的那次告白,居然是来真的。 如果早早预料到的话,“舒倾”那次的订单,他都不会跟时家树去抢。 也怪那天他酒喝太多了,没看出来舒心跟他是来真的。 “宁楠深,”舒心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楠深,语气里有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卑微:“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前是,现在也是。” 宁楠深百感交集的看着舒心,默声没有说话。 舒心继续说:“所以,我在知道你喜欢岑兮后,我才会控制不住的想要......” 说到这,舒心就没把话继续说下去了。 沉默了会后,舒心真诚致歉:“对不起。” 宁楠深知道,舒心的这一声“对不起”,不是因为岑兮,而是因为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宁楠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要是换做别人的话,他肯定会连本带利的让对方付出代价的。 可是因为对方是舒心,既是自己夕日高中玩的不错的老同学之一,前不久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外加又喜欢她。 让他对她做什么,他还真不好意思下的去手。 人在涉及到人情方面的事情时,真的会很为难,很不好办。 深吸一口气,宁楠深在舒心的注视上,对视上她的目光:“首先,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舒心的心狠狠的一抽,痛的她也呼吸的都漏了一拍。 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跟宁楠深告白的后果,也有了心理准备,可舒心仍旧是有些无法接受。 “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宁楠深说到,眼底都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笑意,唇角的弧度情不自禁的往上扬起:“我是真的很喜欢岑兮,非她不可,换做是别人就绝对不行的那种喜欢。” 宁楠深的话,犹如锋利的匕首一样,每说一句,就用力的插在了舒心的心尖上,让她整个人痛的一抽一抽的。 用力的握紧双拳,舒心的指甲,深深的陷阱掌心里,可这会的她,哪还感觉的到同意,整个人全都跟着宁楠深的话再走。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宁楠深从沙发上起身。 舒心难以置信的看着宁楠深,正要感动,和误以为自己在宁楠深心中仍有着不错的位置时,只听宁楠深又说:“但是,没有下次,请不要再伤害她。” 这一次,宁楠深的声音不再是柔和的,而是带着冷漠与警告。 其实,高中那会,女生为宁楠深结怨打架,针锋相对,陷害,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凡是跟宁楠深稍微玩的好点的女生,都会被喜欢宁楠深的那些女生针对,欺负。 也就只有赵音佳和舒心这两个,家里背景硬,又不好欺负和招惹的人没人敢动,除此之外的大部分女生,都被喜欢宁楠深,但又接近不了宁楠深的那些女生,打的怕到不敢接近宁楠深。 学校对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不能因为宁楠深是女生之间撕逼,打架斗殴的导火线,就把宁楠很给开除了吧?不切实际,也舍不得好吗,人家可以成绩从未掉出过年级前十的实验班高材生好不好。 宁楠深说完,就离开了星巴克,留下了舒心一个人。 而宁楠深走后,嫉妒和委屈的眼泪瞬间夺目而下。 拿出手机,舒心给赵音佳那边去了电话。 电话并未打通。 舒心又打过去,还是没通。 没有耐心再打第三个了,舒心起身走人。 在回到车上,准备离开的时候,舒心接到了赵音佳回过来的电话。 “喂喂喂?”赵音佳的声音响起:“我刚才跟我婆婆聊天呢,没有看到,怎么样,宁楠深他应该没把你怎么样吧?” 按照她对宁楠深的了解,真的十有八九不会把舒心怎么样的,可下次就不一定了。 宁楠深看似平易近人好说话,可也是不好招惹的。 “没有。”因为舒心这会仍旧在哭,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湿意。 “没有你哭什么啊?”赵音佳这就奇怪了:“喜极而涕?” “不是。”舒心顿时被赵音佳气到了。 赵音佳:“那是因为什么啊?” 我不会让岑兮好过的 三分钟后,赵音佳听完舒心的解释后,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嫉妒心在作怪啊。 哎,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内心好像真的都特别脆弱,再强大的心,也会变成玻璃心,她听着完全都没有一点攻击力的话,居然让舒心这么难过。 “好了,好了,不哭了,宁楠深原谅你就好,”赵音佳说:“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你以后呢,就听我们的话,别再去招惹岑兮了......” “不可能!”舒心打断,已经快被心底的嫉妒冲昏头了:“只要宁楠深他还喜欢岑兮一天,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弄岑兮的,她给我等着吧!接下来,我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赵音佳:...... ...... 第二人民医院。 停车场。 时家树跟任易帆下车不及之后,撞见了顾寻漫的妈妈顾晓,和顾寻漫的弟弟顾以景,俩人一看就只能知道,也是医院看顾寻漫情况的。 去往急诊大楼的路上,顾晓是一边急的大哭,一边把时必城什么都给骂了。 来到抢救室外边,入眼的第一幕就是时音坐在位置上抱头痛哭,杨妈在边上安抚她的画面,小野则是一个人情绪低落的坐在对面那排的位置上,没有出声,让人感觉特别的乖。 因为没有看到时必城,顾晓瞬间不满了,来到时音面前,便问时音:“时音,你爸呢?那不是人的东西,死去什么地方了?!” 时家树隐隐皱了皱眉,虽然心底这会已经是很抵触时必城了,自己也想骂,可听到自己外婆这么说时必城后,内心也是涌起了隐隐的不悦。 很奇怪,人似乎都是这样的,自己的家人,或是自己的恋人,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自己可以骂,但是别人就不行,同样的话自己骂没事,但是别人骂了就会非常的不舒服。 “易帆,”时家树看向身旁的任易帆,委托的说:“你帮我照顾下小野吧,暂时带他去别的地方。” 任易帆一下就懂了时家树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还处于成长阶段的小野,看到家人之间争执的画面,从而对身心造成什么影响吧? “好。”任易帆答应时家树后,来到小野面前,半蹲着,看着小野,先打了个招呼:“小野。” 小野红肿着一双眼睛瞅着任易帆,即便这会内心的小情绪是很糟糕的,可也还是出于礼貌,很努力的对任易帆扬起了一抹笑容:“任叔叔好。” “小野好。”任易帆看着小野强颜欢笑的样子,内心好是心疼:“好久不见了,任叔叔带你去买玩具好不好?” 小野摇头:“不好。” “为什么啊?”任易帆疑惑,这以前的时候,他每次跟小野说,要带小野去买玩具的时候,小野可是会很快的冲到他这边来的。 小野指了指亮着红色灯光的抢救室:“外婆还在里面,外婆比玩具重要。” 也好在时家树刚才跟任易帆说的话,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更是听出了时家树话里的意思,于是,也就暂时什么都不说了,准备等任易帆把小野带走后,再继续。 任易帆哑然,突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小野了。 不得不说,小野真的是他见过,所有像小野这般大的小少爷里面,最懂事的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懂得换位思考,以大局着想,不以个人利益为主。 “小野,”时音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红着一双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是那么大的崩溃:“外婆她没那么快出的来的,你就跟任叔叔去吧,好不好?” “可是......”小野犹豫不决的看了眼手术室的大门。 时音哄着:“外婆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正好妈妈也有些渴了,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给妈妈买一杯一点点吗?” 时音的后半句话,当然是骗人的,连午饭都吃不下一口,哪里还会有心情喝东西?因为确定小野肯定会答应自己,所以才这么说的。 而且,医院的环境太压抑了,她也不希望小野在这里待太久。 更何况,小野还目睹妈跳山了,这接二连三不好的事情让小野看到,对小野来说是真的不好。 果然,小野听到时音的需求后,立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好。” 小野被任易帆牵走事情,还不忘跟陈晓和顾以景打招呼。 见小野被任易帆带走以后,陈晓赶紧坐到时音的身旁,看着时音问:“音音,快回答外婆刚才问你的话啊,你爸呢,怎么看不见他人?” 时音这段时间以来,整个人因为家里的事情,弄的是身心疲惫,这会更是累到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可陈晓都这么问了,只好是说:“我来的时候,他就没人了,大概是怕我跟他起冲突吧。” 陈晓冷呵一声:“他也好在是不在,这要是在的话,我非跟你舅舅把他打到进重症监护室不可。” 顾以景的注意力倒不是在时必城身上,而是顾寻漫。 看着时音,顾以景问:“医生说你妈的情况如何?” “很危险,很危险......”埋头,时音趴在自己的腿上哭出了声。 时家树见时音都快要被问崩溃看,立马走上前去,将时音拉进自己的怀里,抱住她,给他力量。 看向陈晓和顾以景,时家树:“外婆,舅舅,先不要问姐了,具体的情况,手术前跟手术室后肯定是不一样的,等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再问医生吧。” 陈晓和顾以景想想也是,也就没在问下去了。 陈晓火大,咬牙切齿,眼底充血,布满了阴暗:“这个时必城,真不是个担心,逼我女儿自杀之后,现在又给我没人,别让我撞见他,要是让我撞见他,我跟他没完!” 两个小时后。 手术室灯熄灭。 负责顾寻漫此次手术的主刀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外边的人,主刀医生:“你们都是顾寻漫的家树是吧?” 看到主刀医生,大家立马蜂拥的围了上去,询问着顾寻漫的情况。 主刀医生趁着自己头没被问大之前,急忙打断:“你们先听我说。” 这是你男朋友吗(1) 立马,手术室外边一片安静。 主刀医生,总算是能够让他好好说话了:“是这样的,病人的情况现在很不好,我们这边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她了......” “你说什么?!”主刀医生话还没说完,陈晓崩溃的声音就将其打断,说话的同时,才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主刀医生的话,让近乎在场的每个人,都面色一白,整个人都被弄乱了。 尤其是时音和陈晓,随时都会被吓晕过去的样子。 也就只有时家树是仍旧保持着理智,听出医生是还有很多很重要的话还没说完的,所以趁着还没有其他人声音响起的时候,时家树拍了拍陈晓的肩膀,安抚的说:“外婆,医生话还没说完呢,先听医生把话说完。” 主刀医生万分庆幸,还好病人的家属,有一个是还有理智的:“是啊,老人家,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陈晓立马不说话了。 主刀医生:“虽然我们这边的医疗水平有限,但是我们已经帮忙联系好了京城最好的医院,接下来的手术,他们会负责继续的,你们赶紧准备准备,一块跟我们的人,一起去往京城那边。” “不是啊,”顾以景难以置信的看着主刀医生:“这京城距离我们这这么远,相隔好几个省,救护车开开最快也要两天,高铁的话,也要三个多小时,我姐姐现在这种状态下转院,会不会太不理智了点?” 陈晓都快急死了:“就是说啊。” 她也知道京城的医疗水平是国内最好的,可漫漫这种状态下,怎么能转院啊?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眼前的这种情况,主刀医生见的太多了,也就有了解释的耐心:“现在都几几年了,你们见过跨省转院的患者,是救护车送过去的吗?还有就是,高铁会给你运输正在抢救中的患者吗?” 陈晓快急疯了:“那怎么过去啊?” 主刀医生:“我们楼顶有医院直升飞机的,半小时就能到,现在基本所有三甲医院都有直升飞机的,就是用来给患者跨省转院治疗,或是前往灾区用的。” 陈晓:“那好,那好,那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 很快,一行人就全部来到了楼顶。 直升飞机起飞不久后,时音猛的反应过来,他们都走了,小野怎么办?! “家树,”时音慌乱的看向身旁的时家树:“我们这走了,小野怎么办?” 时音不说,时家树差点都忘记还有小野的存在了。 未等时家树说话,时音又说:“小野在这边的家里,除了会跟我们这几个大人,也就只是喜欢黏杨妈,别人带他,他表面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内心其实是不太喜欢的,而杨妈现在又跟着我们去京城了,所以,放小野一个人在家里,我还真不放心,这几天还好,可妈这种情况,肯定没那么快能够转回a市的。” 时家树寻思了会:“爸的话肯定为了躲我们,又要失踪好一阵子了,要不然的话,暂时把小野交给易帆好了?” 时音摇头:“那怎么行,你不在公司,那就什么事情都交给易帆了,他的工作量瞬间双倍,我们怎么还能把小野交给他?更何况,他上班都已经这么忙了,肯定也没时间照顾小野的。” “那怎么办?”时家树这会脑子一团糟,思绪都是断断续续的,也想不到该有的对策。 杨妈就坐在时音的身旁,自然是听到了时音方才和时家树的对话。 杨妈作为这次事情的局外人,并非顾寻漫的直系清楚,自然大脑要比时音和时家树清醒很多的,也是很快就有了对策,只是这对策,杨妈也不知道时音和时家树会不会接纳。 毕竟,说是对策,也不是特别好的对策。 欲言又止了会,杨妈看着时音一脸愁心的样子,终是忍不住提议道:“要不然的话,我们暂时把小少爷,送去岑兮那边好了?” 时音和时家树交换了一个眼神,对啊,他们怎么把岑兮给忘了? 杨妈见时音和时家树的神情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也就继续往下说了:“这毕竟岑兮她现在是一个住,又是自由职业,照顾小少爷的时间那是肯定有的,岑兮还在时家的时候,老爷夫人可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所以,我想,照顾小少爷一段时间,她应该是会同意的。” 时音觉得可以。 看向时家树,时音:“要不然就暂时先把小野交给时音吧?” 时家树有些为难,就怕给岑兮带去麻烦,毕竟,谁都知道,小朋友不是那么好带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是不好,”时音自然是知道不太好,毕竟,岑兮都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人了,他们家还欠岑兮:“可现在也没办法了,把小野放在家里,虽说是有李伯还有佣人陪着他,可没有一个大人在他身边,我怕他精神会抑郁掉,孩子成长阶段中,要是突然抑郁了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他接下来一生的,所以,我只能是把他交给岑兮了,而且小野他也特别喜欢跟岑兮在一起玩,每次一看到岑兮,就往岑兮怀里扑,要跟岑兮一块睡觉的。” 时家树想了想,最后还是迫于无奈的同意了:“行吧,你给岑兮去个电话,她如果同意的话,我马上给易帆打电话,让他带小野吃过饭后,把小野送去岑兮那边。” ...... 岑兮虽说跟时家树没了感情,但跟时家的其他人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在时家的那几年,时家待她是真的很好。 尤其是时音和顾寻漫。 所以,子啊了解到情况后,岑兮毫不犹豫答应可以帮忙带小野,放心的送来他这里就好。 不仅如此,跟时音挂完电话后,立马去美团的沃尔玛上面,凭着记忆,买了一堆小野爱吃的零食。 在快要六点的时候,任易帆把小野送到了酒店下边的停车场。 给岑兮去过电话后,任易帆对着乖巧的坐在副驾驶上的小野说:“岑兮阿姨下来接你了,要记住哦,千万别喊错,别跟以前一样喊成舅妈了,要不然的话,岑兮阿姨会很尴尬的。” 任易帆的这番话,并非是自己想说的,而是时音让时家树交代任易帆,转告给小野的,就怕小野喊岑兮舅妈,会让岑兮尴尬,和记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野抱着手里任易帆买给他的哈士奇毛绒玩具,看着任易帆,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带小野在泰国餐厅吃晚饭的时候,任易帆就跟小野说过了,家里的大人们要送外婆去更好的医疗治疗,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大人们呢,就暂时间把他交给岑兮照顾了。 小野虽然对这个世界懂的还不是特别的多,跟别的小朋友一样,还处于非常爱玩的年龄,但也仍旧还是知道,任易帆口中的“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这边家里喜欢的大人,都要好久才能见的到了。 小朋友都是非常依赖大人的,全心全意依赖的那种,所以当小野听到大人们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其实是有些难过的想要哭的,很委屈大家为什么不带上他一起,他虽然是小朋友,可他也帮的上忙的,外婆平常对他那么好,他也想为外婆做些什么,为什么不上他,是觉得带上他很麻烦吗? 然而,小野内心再多的委屈,也是丝毫没有抱怨到嘴上来,仍旧是记得时音教育他的,在外边要保持一个好孩子的形象,也就小野知道,他都快要憋坏了,要是手里的哈士奇会说话的话,他有好多话要跟哈士奇抱怨。 看着手里的哈士奇,小野用意念跟哈士奇说起了话。 肖好好,我发现大人们做事之前,几乎全都不跟小孩子商量,不经过小孩子同意,全都是擅自决定的,他们老说小朋友不懂事,他们有的时候也很不懂事啊。 真的是气死我了。 不过吧,于其让我一个人住在家里,那我还是比较喜欢跟舅妈...... 啊,不对,现在应该要叫岑兮阿姨了,她已经跟我舅舅离婚了,我不能在这么喊她了。 就当小野用意念跟肖好好说的正投入时,脑袋突然被任易帆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小野,岑兮阿姨来了,我们下车吧。” “好。”小野立马解开安全带,自己开门,抱着手里的肖好好跳下了车。 对于岑兮,小野其实比喜欢时家树还要喜欢好几倍的。 所以,在得知自己要被送来岑兮这里的时候,完全是可以用悲喜交加来形容的。 疾步的绕到车的外边,小野对着正快步走来的岑兮,一边兴奋的跳着,一边挥手喊着:“岑兮阿姨——!” 岑兮在听到小野对自己的称呼,是很用力的愣了下的,后是才快速反应过来,大概是时音害怕小野在称呼自己为舅妈,会让她觉得很尴尬。 时音对她,真的就像是亲姐姐一样好。 “岑兮阿姨!”小野已经犹如一颗子弹一样,冲到了岑兮的面前,在岑兮脚边不断的跳着。 岑兮一把将小野从地上抱起,一脸的喜爱的说:“小野,好久不见,又变帅了。” 小野抱着哈士奇,一脸真诚:“岑兮阿姨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岑兮听笑了,小野还是那么让她喜欢呢。 “岑兮阿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朋友,”小野晃了晃手里的哈士奇:“它叫肖好好。” 岑兮知道,小野有个习惯,就是会给自己所有的公仔取名字,待它们就如此待家人一样,并且吧,这些公仔,哪怕以后在小野这失宠了,小野也不会将它们扔了,而是用礼物袋将它们装的好好的以后,在放到属于自己的小收藏间里。 “你好呀,肖好好。”岑兮很附有童心的拍了拍肖好好的脑袋。 正当小野兴奋的要说什么的时候,任易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岑兮!” 小野立马懂事的不吭声了。 “易帆!”岑兮笑着跟任易帆打了个招呼。 任易帆提着手里好几个大袋子,来到岑兮的身边,扬唇大了招呼:“好久不见,更漂亮了。” 不是他说啊。 岑兮是真的又漂亮了。 整个人的气质比跟家树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太多了。 看来,岑兮离开家树只好,过的真的很才不错。 过的不好的人,倒是变成了家树。 岑兮看着任易帆说:“谢谢。” 任易帆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岑兮:“这里是小野换洗的衣服,睡衣,还有玩具什么的。” “好。”岑兮接过,垂眼看了看,所有的衣物和玩具,一看都还是新的。 一会上去之后,得赶紧把这些衣服放洗衣机里洗洗,要不然的话,小野就没衣服换了。 “那我这边就先回公司了,小野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就好。”任易帆的语气里,有着隐隐的焦急。 公司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呢,他的,还有连同家树的。 光是带小野的这几个小时的过程里,他就接到了公司那边打来的二十多个小时。 晚上还有大会议要开。 后天又要替家树去香港那边出差。 这也好在家树跟时音姐,是把小野托付给了岑兮,要不然的话,他真的不能保证,能把小野照顾的好好的,因为太忙了,也没多少时间可以陪小野,照顾小野 而且,他截至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带小朋友的经验,尤其还是要过夜的这种。 回头小野被他带出个什么散失来,家树废了他都有可能。 “好,”岑兮一手提着几个大袋子,一手抱着小野:“你就放心的把小野交给我吧。” “行,那我就先走了,”任易帆看着岑兮说完,又看向小野:“小野,再见。” 小野单手抱着手里的肖好好:“任叔叔再见!” 目送任易帆离开后,岑兮正要抱着小野进酒店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宁楠深那带着隐隐笑意的声音:“岑兮!” 这是你的男朋友吗(2) 宁楠深? 岑兮回头,东张西望了下后,一下就看到了宁楠深。 他正从自己的斜对面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袋子里是样子非常丰盛的寿司。 很快,宁楠深就走到了岑兮的面前。 看着被岑兮抱在手里的小男生,宁楠深眼睛一亮,疑惑的看着岑兮:“这小朋友是......” 小野见有岑兮的熟人,连忙对着宁楠深打招呼:“叔叔好,我叫小野!” 宁楠深看向小野:“你好。” “他啊,”岑兮看了眼小野,解释的说:“他是时家树姐姐的孩子。” 岑兮话音刚落,在心底暗叫不好。 糟糕,她都差点忘了时家树跟宁楠深之间是有过节的,时家树把宁楠深的爸爸逼的跳楼成为了植物人。 那么,宁楠深会不会因此也不喜欢小野? 正当岑兮提心吊胆的时候,只听宁楠深波澜不动的笑了下,还带着喜欢的目光看了眼小野:“这样啊。” 岑兮在心底松了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宁楠深:“你手里东西很沉吧,我来帮你拿。” 岑兮刚要说不是很沉的时候,手上的东西已经被宁楠深给拿过去了。 岑兮:...... 小野被岑兮抱在手里,好奇的看看岑兮,又好奇的看看宁楠深,似乎是在想眼前的俩人究竟是什么个关系。 走在去往酒店大楼的路上,宁楠深看着岑兮,打趣的问:“这孩子是要在你这住上一段时间吗?” 岑兮惊讶:“这你都看的出来?” “恩,”宁楠深应了声,提了提手上的袋子:“从手上这些东西里看出来的。” 岑兮:“是啊,因为一些原因,他的确是要在我这住上一段时间。” 即便岑兮把话说的很简单,可宁楠深依旧还是听出时家很有可能是出事了,当然,宁楠深还不至于傻到直接把心底的话对岑兮问出来,他想知道的事情,完全可以让乔封去查。 让宁楠深不得不承认的是,岑兮身上这,对于别人不好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轻易跟旁人说起的这一点,真的是让他很欣赏,也非常的喜欢。 ...... 滴。 岑兮刷卡抱着小野走进了房间。 来到沙发前,岑兮轻轻的将小野放到了沙发上。 指着茶几上几大袋零食,岑兮说:“小野,这里都是你喜欢吃的零食,想吃的时候就拿去吃,冰箱里还有你喜欢的酸奶。” “好,谢谢。”小野乖巧的抱着肖好好坐在那里。 宁楠深关门走了进来。 来到岑兮的身边,宁楠深把属于小野的那些东西,在岑兮面前晃了晃:“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岑兮把袋子全部都轻轻的拿过去:“玩具什么的,就放地毯上好了,衣服我先拿去给他洗了,不然他晚上睡觉要没衣服穿了。” 说着,岑兮将手里那装着好几样玩具的袋子,放在了茶几旁边的地毯上。 看着小野,岑兮:“小野,我把玩具都放在这了。” 小野点点头,乖乖的坐在那里:“好。” 岑兮又看向宁楠深:“那我现在先去浴室帮他的衣服洗上去,因为有的衣服估计只能是手洗,没那么快出的来,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他,” 想着,岑兮又说:“哦,对了,卤菜我五点半的时候,就已经热在锅里了,饭的话,大概再过十分钟就能好,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小野抱着肖好好,看看岑兮,又看看宁楠深。 突然,小野一脸恍然大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跟舅舅一样好看的叔叔,该不会是岑兮阿姨的男朋友吧! 宁楠深勾唇:“好,饭应该没烧太多吧?我还带了寿司回来的。” 说着,宁楠深提了提手里的寿司。 岑兮:“没烧太多的,我们俩吃的完的。” 我们俩? 宁楠深看了眼小野:“孩子吃过了?” “恩,”岑兮应了声:“吃过了再过来的,不过,他晚饭没吃多少,一会可以跟我们在吃一点,他还挺喜欢吃寿司的。” “那我还真的是买对了,”宁楠深把手上装着寿司的袋子,搁在茶几上。 岑兮:“那我先去给他洗衣服了。” 宁楠深:“恩。” 趁着岑兮没走,小野善解人意的童声响了起来:“没事的,你们一起去吧,不用分开的,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噗。”宁楠深笑出声,好玩的看向小野。 “......”岑兮面色立马染上一层红晕,知道小野是误会自己和宁楠深了,正要解释的时候,宁楠深先对岑兮开口了。 “你是不是想跟他解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宁楠深在岑兮耳边小声的说,温柔的呼吸,附有规律的打在岑兮的脸上。 岑兮一个躲散,抱着手里的几个袋子,慌乱的对宁楠深点了点头。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满意极了她的反应:“放心吧,他没有那个意思,所以不用解释。” “是吗?”岑兮半信半疑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面不改色:“恩。” “好吧,”岑兮习惯性的相信宁楠深:“那我洗衣服去了。” 宁楠深:“好。” 岑兮走后,宁楠深饶有兴趣的看向小野。 小野眼睛一眨一眨的,也看着宁楠深。 迈出脚步,宁楠深原本是要在小野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的,可小野以为宁楠深是要坐起他那边,立马抱着手里的肖好好,往旁边挪了挪,跟宁楠深腾出一个宽广的位置。 宁楠深目光一晃,虽说知道小野是误解他的举止了,但也仍旧还是被小野的一番动作给引的轻微一愣,情不自禁的有了非常好的印象。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素养的吗?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是处于最闹腾,各方面性格都还不太完胜,需要大人和老师指引的,可小野给人的感觉,倒是像个早熟的小大人。 他记得,他像小野这么大的时候,都未必能够做到这样吗? 善于察言观色,善于换位思考,善于顾及他人。 原本,他在知道小野是时家树姐姐的孩子时,内心是有点恨屋及乌的抵触的,可现在,反而倒是挺喜欢的。 来到小野身旁,宁楠深坐了下去,饶有兴趣的看着小野。 小野被看的有点莫名其妙,可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叔叔,似乎对自己没有的敌意,就只好是任由对方看了。 良久,宁楠深看着小野手里的肖好好,寻问着说:“你手里的哈士奇,是你的小伙伴吗?” “恩,”小野看眼前的这个叔叔不像是坏人,所以对其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它叫肖好好。” 宁楠深笑出声,怎么跟迟修小时候一样,总爱跟自己喜欢的玩具和公仔起名字。 “那个......”小野欲言又止的看着宁楠深,眼底好奇心十分明显。 宁楠深:“恩?” 小野:....... 他是不是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 宁楠深看着憋的贼难受的小野,轻笑出声,语气柔和了不少:“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那他可就问了啊。 “......你是岑兮阿姨的男朋友吗?”小野试探的看着宁楠深,一脸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愣了下,也是没想到小野居然会问他这么个问题。 果然是有点早熟。 “你是综合了些什么,才会想要问这个问题?”宁楠深并没立马回答小野的问题。 小野:“因为感觉你对岑兮阿姨很好,而且你们都住一起了。” 宁楠深眼底划过一丝欣赏,还真的很会察言观色:“我们不是住在一起,我只是过来吃饭的而已,我住在隔壁呢。” 小野恍然:“这么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啊?” 宁楠深:“恩。” 暂时还不是。 以后就不一定了。 小野真诚的致歉:“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宁楠深笑出声,看着小野。 小朋友吧,有一点是非常好的,就是但凡是他们看的入眼,对他们没有恶意的大人,他们就对你非常好,还是那种毫无保留,不带半点杂质,与目的性的好。 特别是加上他们那干净到清澈透明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伤害不下去。 所以,过去的那些年,他对岑兮刻薄的时候,心底其实特别的愧疚,特别的不好受,甚至很想要事后去弥补。 人的感情真的可以扭转很多东西。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回归正路了。 人做事,还是尽量不要恨屋及乌的好,不要牵扯到与事件不相干的无辜人身上。 尤其的是下一代。 “没事。”宁楠深看了眼大大的玩具袋里的乐高:“陪你玩乐高怎么样?” “好啊!”小野立马雀跃的去拿乐高,拆乐高的包装袋,一时间,都忘却了顾寻漫的事情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至少小野的性格也不会郁郁寡欢。 宁楠深趁着小野拆乐高的过程里,拿出手机,给乔封发去了微信。 【宁楠深:乔封,去查一下时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 舒倾集团。 ceo办公室—— 办公桌前,舒心烦躁的靠在椅背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截止舒心下午回到公司后,情绪就非常不好,已经有好几个莫名其妙被她骂的人了。 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弄的公司里头,大家今天是能不接近舒心就不接近舒心。 就当舒心烦躁的准备约赵音佳去蹦迪喝酒的时候,凌尘从外边敲门走了进来。 凌尘是舒心父亲安排给舒心多年的人,既是舒心的贴身保镖,也是舒心的情报员,年纪也就比舒心大一岁。 舒心看过去,眉心紧皱,语气因为情绪不好而显得极其的不耐:“都收集好了?” “是的,大小姐。”凌尘来到办公桌前,将手上的一叠资料搁放在了办公桌上。 舒心:“行,我知道了,出去吧。” 凌尘:“那个,大小姐......” 舒心:“说。” 还有什么事? 凌尘:“老爷说他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让你给他回个电话过去。” “不回,”舒心不耐的拒绝的说:“无非又是问我些过的好不好的废话,或者又是让我跟他去参加什么酒会,相亲之类的。” 凌尘温和的勾唇:“老爷这也是关心你嘛。” “不用他关心!”舒心不以为然,她现在需要的是关心?她现在需要的是宁楠深,需要的是岑兮给她消失在宁楠深的身边,她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她得不到宁楠深的喜欢,别人也别想:“好了,你出去吧,我爸他再打给你,就算想要联系我,过几天再说。” 凌尘本来是想要劝一下舒心,就给老爷回个电话,可一想到舒心的倔脾气,只好是无奈的妥协了:“行,那大小姐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就好。” “恩。”舒心沉着一张脸应了声。 带门来到外边,凌尘给舒老爷子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凌尘:“那个,老爷......” 舒老爷子无奈的笑声,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大小姐是不是跟你说,让我过几天再联系他啊。” 凌尘微讶:“老爷是怎么知道的?” 舒老爷子:“因为每次发生这种情况,她都是让你这么答复我的,哎,我这闺女啊,性格可真的是随她妈。” 不过呢,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把舒心宠的跟她妈妈一样的。 凌尘:“也是。” 舒老爷子:“凌尘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跟她妈生意那么忙,平常都没什么时间照顾她,你可要替我们看紧她啊。” 凌尘保证的说:“老爷,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看好大小姐的。” 舒老爷子想想也是,这凌尘对舒心可以说是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妹妹一样好,所以,他这些年来,才会这么放心的把舒心交给凌尘,定期的让财务那边给凌尘加工资,女儿的保护伞,当然是要有优待的。 “你的话,我当然是放心的,”舒老爷子说着,语气突然降了几分温度:“说来,她这是又怎么了,什么事情弄的她不高兴,你知道吗?” 凌尘:“不是很清楚,近断时间,大小姐都让我别跟着她,说给人的印象不好。” “印象不好?”舒老爷子诧异:“不就跟着她而已吗,怎么印象不好了?” 凌尘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说是我走在她身边,容易被人误以为我们的男女朋友,跟人解释之后吧,又让人觉得小题大做。” “这闺女,”舒老爷子无奈的笑出声:“真的是无时不刻都顾及着他的面子啊,这怎么就小题大做了呢?等她出事,你不在她身边护着她后,她就知道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凌尘默声没有说话。 舒老爷子:“你呢,还是偷偷的跟着她吧,免得她吃什么亏,反正我不是让你在她的车上按了跟踪器的吗?她开车去什么地方,你都能知道。” “可是......”凌尘犹豫不决,语气里有着隐隐的害怕:“这要是被大小姐发现的话,肯定会被骂的,回头开除我怎么办?” “哎呀,不用怕,有我呢,”舒老爷子笑出声:“更何况,你都跟她这么多年了,她也不会轻易开除你的,顶多也就只是跟你暴跳如雷的发个脾气而已,我自己养大的闺女,我了解她的脾气。” 凌尘虽然心中是不想这么做的,可也是不敢违背舒老爷子的命令:“行吧。” “哦,对了,”舒老爷子:“你去详细的查查看,大小姐今天是为什么不高兴,什么事情,什么人引起的,问题解决了没有,也是没解决的话,告诉我,我来替她出气。” 她的闺女,谁都不能欺负。 凌尘:“好,属下就查。” ...... 办公室,舒心靠在椅背里,看着手里的资料。 舒心此次让凌尘去查的,是有关岑兮曾经得罪,或是跟岑兮结过冤的人的资料。 舒心本以为,资料会是非常厚的一叠,却没想到,连十张的a4纸都不到,人数也不足十人,这让舒心非常难以置信,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才得罪过这么点人,简直就是不科学。 她的话得罪过的人都快近一百多个了吧? 而这岑兮居然就不到十个。 并且还都是在学校的时候得罪的人,还都是芝麻点大,过去了五六年以上的事情,这让她怎么可能说服对方,跟她一起联手对方岑兮? 起码也要有难解心头之恨的仇恨,才能一块联手啊。 这凌尘调查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怎么就没有一个跟她一样恨透了岑兮,巴不得岑兮早些死了的人吗? 就当舒心快要没有耐心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有关林烟和岑兮之间的怨恨。 “这人......”舒心随意扫了几行之后,顿时来了兴趣,越看越兴奋,唇角的笑容都裂开了。 看完之后,舒心一脸笑容的将手上的资料甩在了办公桌上。 非常好。 她想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十有八九的跟她合作,联手去弄岑兮。 不过吧,这个林烟也是够惨的啊,之前在美国过着这么好的生活,结果一眨眼就坠入了地狱,这回国之后吧,本以为可以翻身成为时太太,结果在岑兮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就是吧,她现在还不太确定的是,林烟会不会给她联手。 这万一要是林烟害怕得罪时家树和宁楠深呢?毕竟林烟现在在国内没有任何一座靠山,而她的话,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林烟而已,是不会给林烟收拾残局什么的。 而且吧,就连是林烟跟她联手,她要是事后不帮林烟的话,林烟肯定会把她供出来的,所以在跟林烟联手之前,她务必要让凌尘找到一些林烟的致命弱点才行。 这林烟的孩子的话,倒是一个稳稳的筹码,毕竟,有爸爸是不爱孩子的,但是没有几个妈妈是不爱自己孩子的。 不过吧,这筹码总归还是越多越好的。 务必要让林烟到死之前,都不敢供出她来,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酒店。 岑兮准备要洗小野的衣服时,才发现任易帆给小野买的衣服,只有几件是能用洗衣机洗的,其余全都要用手洗。 冬天的衣服,碰水之后都是很沉的,尤其是毛衣,所以岑兮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才把小野的衣服给洗好,晒出去。 来到外边,岑兮本以为宁楠深跟小野都是自顾自的,却没想到,俩人居然坐在地毯上,一起玩着乐高,画面非常的和谐。 这是让岑兮非常以外和难以置信的。 宁楠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小野跟家树之间的关系呢。 换做她,让她站在宁楠深那边的角度,她都未必能够做到这样。 像宁楠深这样一归一,二归二的人应该不多了? 真好耶。 一时间,岑兮对宁楠深的印象飙升。 拿出衣袋里的手机,岑兮给林甜甜发去了微信。 【岑兮:我发现宁楠深这人好好啊。】 手机对面的林甜甜,刚吃好寿司外卖,正准备要开始打王者排位的时候,就收到了岑兮的微信。 林甜甜点开图片,放大看到图片内容的瞬间,手机都差点掉出手里。 卧槽!! 她看到了什么?! 【林甜甜:???】 【林甜甜:!!!】 【林甜甜:我的妈,小野跟宁楠深?是我眼睛花了,还是我现在在做梦?这俩人会待在一块?】 【岑兮:时家出了点事情,所以时家树的姐姐就把小野托付给我了,你也知道,虽然没离婚之前,时家树对我不怎么样,但是时家的其他人,对我都是像真正的亲人一样的,所以我不可能拒绝他们的。】 时家出事了? 出于好奇,林甜甜原本是想问岑兮,时家出了什么事情的,可正要把消息发出去的时候,一想,岑兮肯定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想告诉她。 既然林甜甜都察觉到了,自然也就不问了,不想让岑兮尴尬和为难。 删除已经打好的内容,林甜甜换上新的发出去。 【林甜甜:那你告诉宁楠深,小野跟时家的关系了吗?】 【岑兮:告诉了,所以我特别惊讶,他非但不排斥小野,居然还能走心的太小野玩。】 林甜甜:...... 那个不是他能宁楠深有偏见啊。 这岑兮怎么就能确定,宁楠深是走心的带小野玩的?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出于岑兮的关系对小野好的,也可能是因为涵养让宁楠深这么做的,走心仇人的家人...... 这换做是谁都不太可能吧? 说岑兮是傻白甜吧,还真的一点都不然她失望。 想归想,林甜甜当然是不会把心底想的打出来,发到岑兮那边去的。 就怕宁楠深知道后,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提前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 回复完岑兮的消息,林甜甜立马把跟岑兮的聊天内容,截屏发给了宁楠深。 宁楠深的手机就放在自己的身旁,听到接连那边多消息响起,就拿过手机,点击了微信。 岑兮收起手机,朝着宁楠深和小野那边走去。 想着应该叫他们去餐厅吃饭了,要玩等一会吃完饭之后再玩。 正跟宁楠深玩乐高玩的不亦乐乎的小野,在看到岑兮朝着他们走过来后,立马从地毯上站起,用那幼嫩和满是真诚的语气对岑兮说:“岑兮阿姨你辛苦了!” 岑兮辛苦倒不是很辛苦,毕竟,自己很多冬天的衣服,也都是要手洗的,都已经习惯了,可在听到小野的声音后,瞬间笑了,神清气爽。 走进地毯,岑兮在他们身边蹲下:“你们在玩乐高啊?” “是啊!”小野一脸兴奋的拿着手里拼好的一小部分乐高。 宁楠深对岑兮扬了扬唇后,快速回着林甜甜的微信。 宁楠深倒也是没想到,自己对小野的一番举止,会拉升在岑兮那边的形象。 【宁楠深:跟岑兮有事关我的聊天记录,第一时间发我。】 【林甜甜:恩。】 【宁楠深:转账5000(辛苦费)】 林甜甜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收下了,用来算作之前在宁楠深那受到的精神损失费。 啧。 宁楠深真的是回回事关岑兮的事情都特别的大方。 “要一起玩吗?”宁楠深放下手机,搁到地毯上,看着岑兮。 “不了,”岑兮笑着摇头:“我对乐高超级没耐心。” 宁楠深意外:“你不像是没有耐心的人。” 岑兮淡淡的说:“有耐心归有耐心,可是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啊,不信你问小野,我所有的乐高都是跟他在一起玩的。” “其实还好了,也挺有耐心的,”小野说着,看向宁楠深:“岑兮阿姨陪我玩乐高最有耐心的一次,是第一次陪我玩的时候,她那个时候看我有好几个乐高要拼,就说要要帮我一起拼,我看是个女人,不想太麻烦她,就给她拼了一个最小,最简单的,就只有不到一百块积木的乐高,结果,她从下午两点拼到晚上八点都没拼出五分之一来,中途我几次说要帮她,她拒绝了我,然后她拼着拼着,就不拼了,然后还哭......” “小野!”岑兮急红了脸,这孩子,怎么连她拼哭了都跟宁楠深说啊,她不要面子了吗? “......”小野立马不说话了。 宁楠深听笑了,好玩的看着岑兮:“你还拼哭了?” 摔进他的怀里 事已至此,岑兮也不好跟宁楠深瞒了,只好是一脸羞愧的说:“我那是气哭的,我对于自己投资极限和耐心的事情,就会哭,不过,我并不想哭的,是眼泪它自己掉下来的。” 宁楠深勾唇:“忽然想起,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念书那会最怕的就是体育课了,体育课上最怕的就是长跑,有次长跑中还给跑哭了。” “是的......”岑兮觉得自己好丢人,这话题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好了,先别玩了,我们去吃法吧。” 说着,岑兮起身想要站起来。 不想蹲太久,脚一麻,一软,一阵天转地旋之后,猛的朝着宁楠深摔去。 下一秒,岑兮撞进了宁楠深那精致结实的胸膛,并将他整个人扑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小野惊奇的瞪大双眼,嘴巴张的大大的:“哇哦......” 岑兮:...... 岑兮惊慌失措的看着身下的宁楠深,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什么点着了一样,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慌乱的趴在宁楠深的身上,岑兮大脑一片空白,进入了彻底死机的状态。 宁楠深一动不动的躺在岑兮的剩下,凝视着那双不知所措的双眼。 其实,岑兮刚扑进宁楠深怀里的瞬间,宁楠深是有想要反射性的抱住岑兮的,可动作才刚做到一半,就被宁楠深的意识给制止住了。 太明显的便宜,宁楠深现在可不敢沾。 于是,宁楠深选择了“顺其自然”的倒下,这样,责任就不在他的身上了。 而是在她。 小野情不自禁的抬手,对着地毯上的俩人比了一个相框的手势。 透过那个小相框,看着岑兮和宁楠深。 画面不错。 噗通。 噗通。 此时此刻,岑兮和宁楠深的心跳都特别的快。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躺在地毯上,看着岑兮神情里的慌乱与羞涩,唇角的弧度越发越往上扬起:“还好吗?有事没事?” “恩?”宁楠深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与关切。 岑兮终于回了几分思绪,猛的从宁楠深身上起开,慌乱的抱腿坐在一旁。 像是觉得这么做仍有些不妥,岑兮又对着宁楠深挪出半米的距离。 抱住自己的双腿,岑兮紧张的咽了了口口水,面红耳赤的看着宁楠深,心脏这会跳动的声音,连自己都可以听到了:“不,不好意思!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迄今为止,岑兮第一次有了羞愧到无地自容的感觉。 宁楠深看着岑兮,坐直了身子:“没事。” “......”岑兮在心底捏了把汗,没事就好。 宁楠深:“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岑兮一愣。 这样的情况? 立马,岑兮反应过来,宁楠深所指的情况是什么个情况了。 “没有!”岑兮果断且用力的摇头。 宁楠深:“所以,是在我面前有过吗?” 岑兮羞愧难当的看着宁楠深:...... 看着岑兮的反应,宁楠深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最好不过。 起身,宁楠深走到岑兮的身旁:“走吧,不是说要去吃饭了吗?” “哦......”岑兮木讷的看着宁楠深,仍旧是有点不知所措。 良久,宁楠深见岑兮愣愣的看着自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偏了偏头,对着岑兮伸出了手:“需要拉你一把吗?” “不,不用!”岑兮赶忙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地上起身,满脸通红的朝着厨房跑去:“我先进去收拾碗筷,你们慢慢来!” 宁楠深站在原地,唇角的往上扬起的弧度很深很深。 似乎可以慢慢的出手了。 ...... 餐桌上,小野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鸭头。 “来,小野,吃个寿司。”岑兮夹起小也最喜欢的鳗鱼寿司,放进小野的餐盘里。 “谢谢岑兮阿姨!”小野满脸油渍的看着岑兮。 宁楠深夹起一只最肥的鸡腿给小野。 小野看向宁楠深:“谢谢叔叔!” “小野啊,”岑兮看着小野:“明天晚上,阿姨自己烧饭给你吃吧,想吃什么,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买菜。” 早饭的话,小野要是不肯起床,想睡懒觉的话,就让小野睡到自然醒吧,等小野醒后,她给他做三明治吃。 中午的话,就带小野去对面商场吃好了,对面商场有这么多餐饮店,肯定有小野喜欢的。 小野喝了口橙汁:“我想想啊......想吃泰式红咖喱大吓和松鼠桂鱼!” 岑兮看向宁楠深:“好高级的菜,我不会耶。” 就当岑兮想要询问小野意见,能不能吃油焖大虾和松鼠桂鱼的时候,宁楠深轻轻的开口了:“我会。” “你会?!”岑兮震惊:“这么高难度的菜你居然会?” 事实上,宁楠深并不会。 但是不会可以学啊,那么多的视频app,还怕找不到教这两样菜的教学视频吗? 对于烧菜,宁楠深在这方面有着非常大的天赋,几乎每样不会烧的菜,只需要看一边教程就会了,不分难易程度。 宁楠深:“恩。” 岑兮一脸崇拜,一副粉丝看偶像的神情。 宁楠深:“正好明天是周六,我不用去公司,回头我们可以一起去买菜。” 岑兮:“可是,你现在不是你家公司的总负责人吗?不去公司的话没问题吗?” 而且现在还是重归正轨的路上。 “就算是老板,偶尔也要休息一下的,”宁楠深拿起普洱茶喝了一口,吃油腻的东西时,宁楠深还是比较习惯喝茶类的饮品:“要不然成天都围着工作转的话,我觉得我用不了多久,一进到公司,一想到工作,我就要毛骨悚然了。” 事实上,宁楠深心底还是想要去公司的,毕竟,公司那天每天都有着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处理。 但比起公司,他更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和岑兮待在一起的机会。 再有就是,公司的那些事情,他即便不去公司,在迟修和小小的远处对接下,他也仍旧能够把事情处理好的,所以,一天的事情,对他和公司来说,并没有大碍和损失。 能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他一个都不想错过。 有没有一点点的惭愧? “也是耶,”岑兮说:“想当初,我参加平台周双更的那段时间,我每天睡眠都不到八个小时,那段时间,画稿画到我看到电脑都害怕,不过每次画完,成就感都特别的大。” 真的,每天都在不断的围着工作转,一个休息日都没有,即便这个工作是你很喜欢的,你也用不了多久就怕掉的。 宁楠深:“既然这样的话,让你同时连载两部作品,也就等于是周双更了吧?要不然这样,我这边的漫画不急,等你那边完结之后再来吧。” “不用,不用,”岑兮赶忙说:“我现在的速度和效率比之前快多了,即便是周双哥,睡眠也能有十个小时以上的,甚至偶尔出门办事,看场电影,吃个饭的世界都有,而且,我在我那平台的漫画,六月份的时候就完结了,回头就可以专门画你那边的漫画了。” 宁楠深犹豫不决:“真的没问题?” 岑兮:“没问题,放心好了,而且一周就更新一部漫画的话,我其实会有非常多的空闲时间,那些于其不知道该干吗的时间,还不如拿来画画呢。” “......那行吧。”尽管岑兮这么说,宁楠深还是后悔没有晚点跟岑兮谈签约的事情。 她忙的不可开交,和有空闲的事情,他倒是宁可后者。 岑兮看向小野:“小野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小野摇头:“没了。” “那你呢,”岑兮又看向宁楠深,很认真的寻问:“有什么想吃的吗?明天你烧小野要吃的,其它的菜我来烧。” 她本身现在住的地方,就约等于是宁楠深给他的。 这住人家的,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总不能叫宁楠深过来吃饭,连菜全都要宁楠深来烧吧,那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宁楠深虽然很想吃岑兮烧的菜,但却更舍不得她下厨。 她不是不喜欢油烟味吗? “还是都我来烧吧。”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你回头画画,或是带小野就行了,太久没下厨,有点手痒,所以,明天请务必都交给我。” “是吗?”岑兮看着宁楠深,不像是在跟自己客套或是撒谎的样子。 宁楠深:“恩。” 岑兮:“可是......” “恩?”宁楠深凝视着岑兮的双眼,勾了勾唇。 岑兮:...... ??? 怎么回事,为什么看着宁楠深的双眼,她会拒绝不下去。 而且,该死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岑兮:“那好吧,不过先说话,回头去超市买菜的时候我来付钱!” 宁楠深轻轻的失笑了下,笑声里有着难以掩盖的宠溺:“好。” “......”岑兮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一下就想起,方才在外边地毯上的一幕。 立马,岑兮的脸又开始红了,埋头吃饭,不吭声了。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看着岑兮,一眼就看穿岑兮为什么而脸红了。 很好。 这非常好。 ...... 晚饭结束后。 岑兮原本是让宁楠深和小野一块去外边,陪小野玩乐高去的,她自己一个人收拾厨房就可以了,可宁楠深并没有听岑兮的,而是一块留下来,陪着岑兮收拾厨房。 岑兮见劝了宁楠深几次都没有效果也就不劝了。 水槽前,宁楠深拿起洗洁精,往手里的电饭锅里挤了几滴:“小朋友大概会在你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哎,”岑兮用湿纸巾擦着餐桌,估算了下:“但起码住个三四天是肯定要的。” 宁楠深:“小朋友给人的感觉,好像很懂事,很好带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小朋友面前,我经常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没错,”岑兮把手上已经擦的很脏了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又抽了两张新的出来:“小野他很好带的,尤其是在别人面前,超级懂事,不会给你闹,不会给你添麻烦,要是一不小心哭了,也都是哭一下下就好了的,一分钟都不会超过,特别的让人省心,所以,当我知道他要来我这边住下的时候,我是特别欢迎的,但如果是别人家比较闹腾的孩子,那我怕是有的头疼了。” 宁楠深拿着被抹的全是泡泡的电饭锅,回头看向岑兮,打趣的说:“怎么,不太喜欢闹腾的小朋友吗?” 岑兮直起身子,看着宁楠深,淡笑的说:“以前的时候很喜欢的,闹的,和不闹的我都特别喜欢,甜甜也是,之前我跟甜甜追《爸爸去哪儿》的时候,无论是第几季,我们都喜欢闹的那几个,可后来吧,大三暑假,我跟甜甜去实验幼儿园的早教班,当了一个星期的暑假培训班的义工后,我从此看到闹腾的小朋友在我面前,我就毛骨悚然,后遗症一直到现在都还有。” 宁楠深微讶:“就林甜甜那暴脾气,她受得了幼儿园的那些小朋友?” “她当然受不了啊,”岑兮越说越觉得好玩:“她去幼儿园第一天的下午,就跟班上最皮的那几个小朋友,咆哮的吵了一遍,是真的吵的那种,第二天的时候,差点没跟一个最皮的小男生吵起来,然后第三天她就被好多家长投诉开除了。” “这发展,的确是符合林甜甜的人设,”宁楠深饶有兴趣:“那么你呢,有对他们发脾气吗?” “有啊!”说到这个,岑兮就有点生气了,不仅生气,还很绝望:“我经常咆哮的,咆哮的特别大声。” 宁楠深饶有兴趣,突然很好奇岑兮咆哮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实在是想象不错,她咆哮起来的画面。 岑兮:“可是吧,不管我咆哮的多大声,小朋友们没一个是听我话的。” “噗。”宁楠深笑出声。 岑兮跟着宁楠深一块笑:“你别笑!” “恩,”宁楠深非常的配合:“好,我不笑了。” 不过,早教班的小朋友们,基本都是不听话,很皮的,他记得迟修上早教班那会就特别的皮,一直到上了中班以后,才开始听话,会跟身边的人讲道理。 而且岑兮看上去那么友善,好欺负,没人听她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刚上早教班的小朋友,都是有点欺软怕硬的。 你软着跟他们来,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你的。 “让我特别生气的是有一次,”岑兮都被气笑了,唇角两边的弧度越来越往上扬起:“班里特别的吵,我让大家安静,他们不安静也就算了,还叫的更大声了,好几个小朋友,还用那幸灾乐祸的眼神看我!” 宁楠深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预测到接下来的发展了:“然后你是不是被他们气哭了?” “哇,你怎么知道?”岑兮诧异,没错,她的确是被气哭了。 宁楠深:“你不是说了,你耐心一旦透支,你就会想哭,你那个时候肯定耐心已经崩了。” 不过想想,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反而还觉得有点好笑呢? 岑兮:“你的记忆力可真好,就跟插了u盘似的。” 宁楠深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赞自己的记忆力:“还好。” 尤其是有关你的事情,我都会记得非常清楚。 宁楠深:“那后来呢,你哭了以后,小朋友有没有一点点的惭愧?” “并没有,”岑兮摇头,非常心疼那会的自己:“他们还笑我了,然后我直接气的回办公室哭了,然后负责那个班的班主任,很贴心的给了我一罐冰镇可乐,说是解压的,他们每次被小朋友气到,都会喝碳酸饮料来解压,还别说,真的很有用,我当时一罐喝下去,就满血复活了。” “接着就回班上了?”宁楠深真的是对岑兮过去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是从岑兮嘴里亲耳听到的。 “是啊,就回班上了,”岑兮点头:“不过吧,回去的路上,我就有一种我在去往鬼门关的路上,等待我的百鬼呼啸的地狱。” 宁楠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了声:“你这比喻。” “不是我夸张,我当时的内心感觉就是这样的,”岑兮一脸崩溃:“你都不知道我结束义工的那晚,在家里睡的有多香,我甚至都还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宁楠深看着岑兮的神情,大致是能够猜到,岑兮在早教班的那一个星期,过的有多么的惨,多么的凄凉了:“所以,从此以后,就喜欢乖巧懂事的小朋友了?” 岑兮:“是的,特别喜欢。” 这本来吧,岑兮跟宁楠深手里的分工,最多五分钟就可以干完的,但因为俩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的缘故,硬是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才把活给干完。 岑兮洗了个手,看向身旁的宁楠深:“对了,要喝酸奶吗?” 宁楠深这会胃里相当的腻,卤味给吃的,即便是喝了两杯普洱,也很腻。 所以,宁楠深自然是不想喝酸奶的,可岑兮这都开口说了,宁楠深不想喝也想喝了。 正当宁楠深要开口说好的时候,岑兮又说:“酸奶是我中午的时候,发现厨房里居然还有酸奶机,我就自己做了,我是觉得味道还过的去,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好。”宁楠深毫不犹豫。 既然是岑兮自己做的,宁楠深当然是想喝了,不仅想喝,胃里还瞬间都不腻了。 然而,正当岑兮要去冰箱取酸奶的时候,目光一闪,面色顿时僵硬了不少:“糟糕,我忘记我明晚跟我同学有约了!” 心涌起了阵阵的酸味 宁楠深微微勾了勾唇,这么冒失的吗? 不过,也好,女人冒失点才可爱。 “那怎么办?你这都答应我跟小野,明天要跟我们在一起的。”宁楠深故作苦恼的看着岑兮。 岑兮木讷的看着宁楠深眨眼。 这话说的...... 怎么让她有种他们三个人一家三口的错觉? 纠结的想到脑子都快打结的时候,岑兮终于有了定夺。 决定明晚还是跟宁楠深还有小野一起好了,毕竟,这边是两个人,许易那边是一个人,明天就单纯跟许易签个合同好了,回头见面的时候,再给许易带个礼物过去,赔个不是。 再有就是,饭局不推掉的话,就只能是一直往后延了。 延到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 反正是要到小野不在的时候。 因为她不可能带着小野一块出门办自己的事情啊,虽说小野是时家树的外甥,时家树又是许易的老同学,许易也不会介意她把小野带上。 可是她回头带上小野的话,许易肯定会多想的。 想象力又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她实在是不想再跟时家树扯上一点点的关系。 而把小夜放酒店的话,她肯定也是不放心的。 所以,她只能是把饭局给推了。 岑兮:“把我给我同学的饭局推了好了。” 宁楠深勾唇一弯:“好。” 岑兮:...... 又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宁楠深很高兴的样子? ...... 也好在许易对于老朋友,老同学都是非常好说话的。 听说岑兮明晚临时有事后,也是立马很配合的取消了明晚的饭局,改文在酒店楼底签署合同。 把事情处理好之后,岑兮坐在电脑前,准备继续画画了。 画画之前,岑兮往正前方的沙发那边看了眼。 宁楠深和小野一大一小正继续拼着,他们没有拼完的乐高。 在橙黄色的灯光下,画面显得十分的美好与温馨。 恍然间,岑兮觉得,宁楠深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爸爸,不仅如此,假若宁楠深有一天恋爱了,也会是一个非常好,非常有责任心的恋人。 只是吧,不知道谁能那么有幸成为宁楠深的恋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的时候,岑兮的心涌起了阵阵的酸味。 “......” 她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酸? 神经搭错了吧她? 还是赶紧画画吧...... ...... 转眼,就已经过了十一点。 岑兮画完今天,附加明天20%的稿子,正准备要关电脑的时候,才留意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这会已经很迟了。 立马,岑兮连电脑都来不及关了,直接起身,走进地毯,蹲在小野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小野的后脑勺:“小野,今天先不玩了,马上就要十一点了,该洗澡睡觉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岑兮无意间想起吃饭前发生的事情后,立马改文跪坐在小野的身旁。 而这一微小的举止,恰巧被宁楠深看到的。 忍不住的,宁楠深唇角的弧度隐隐的往上扬了几分。 “......啊?”正跟宁楠深玩乐高玩的正起劲的小野,一听说不能玩,要去睡觉了,脸上立马流露出难过和不舍的小眼神,明显就是还不想睡觉,还想继续跟宁楠深玩乐高。 可是,尽管如此,小野也是准备要答应岑兮,放下手里的乐高不玩了的。 然而。 宁楠深:“要不然再跟他玩五分钟吧,你看他那小眼神。” 有了宁楠深在前方在前阵,小野立马跟上宁楠深的节奏,看着岑兮用力的点了点头。 岑兮没办法,本来就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在看到小野的一双小眼睛后,就更是拒绝不了了:“只能五分钟哦。” “哦耶——!!”小野欢天喜地的叫了声,赶紧争分夺秒的玩她的乐高。 岑兮就不懂了,困惑又好笑的看着宁楠深:“不就多玩五分钟的时间吗,他怎么这么高兴?” 宁楠深看着小野,对岑兮解释着说:“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男人的快乐,有的时候特别的简单的,你哪怕给他多玩一分钟,他也会像刚才那样那么高兴的。”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小野在宁楠深的协助下,收拾好残局后,双眼明亮的看着宁楠深问:“叔叔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宁楠深摸着小野的脑袋想了想:“大概十一点以后吧。” 这么迟?小野记忆力非常好:“叔叔明天不是不用上班吗?” 宁楠深:“的确是不用上班,可也还是要用电脑处理一些事情,等处理好之后就过来。” “......好吧。”小野的神情里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失落。 小朋友就是这样的,对于自己认定的玩伴和好友,都是想要尽快的再次一起玩的,要是距离下次一起玩的时间,相隔比较久的话,就很很难过。 成人都无法忍受离别,小朋友就更是了。 岑兮看出来了,小野好像很喜欢宁楠深。 于是,岑兮就问小野了:“小野是想早点看到叔叔吗?” 小野如实的点了点头。 岑兮寻思了下,看着宁楠深,征求着宁楠深的意见:“要不然的话,明天你把电脑带来我这里办公好了?反正房间里的办公桌超级大,足够我们两个人用了。” 宁楠深:“行吧。” 这样再好不过。 “哇!”小野欢呼! 岑兮不好意思的看着宁楠深:“真是麻烦你了。” 宁楠深:“不会。” 岑兮看向小野交代:“小野,我们事先说好哟,叔叔事情没办好之前,不能打搅叔叔知道吗?” “好,”小野特别的配合:“叔叔没有忙好之前,我就自己画画。” “可以,”岑兮说:“回头我把我ipad也给你,你不想画的时候,可以玩ipad。” “好!”小野起身,把手里的玩具都放回袋子里。 宁楠深起身,看着岑兮说:“那我先回去了。” 岑兮也跟着宁楠深一块站起来:“我送你下。” “我也要送叔叔!”小野赶紧跟上来,拉住岑兮的手。 岑兮垂眼看了眼小野,笑着对宁楠深说:“他好像很喜欢你耶。” 宁楠深勾唇撇了眼小野:“小朋友都是这样的,只要让他感觉到,你是真心想要跟他一起玩,他就会喜欢你,无关你是谁。” 岑兮想想,好像是这样的,小朋友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拿过沙发上的大衣,正当宁楠深准备朝玄关那么走去的时候,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递给岑兮。 岑兮一惊,心跳都加快了,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宁楠深:“这是什么?” 为什么突然间要送她东西? 宁楠深:“不是给你的。” “......哦。”岑兮的眼底染上了一层,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啊,也是啊,她跟宁楠深不过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人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送她礼物啊? 岑兮的神情,宁楠深尽收眼底,看的他唇角的笑意越发越往上扬。 小青蛙似乎有点开始熟了? 宁楠深:“是迟修给林甜甜的。” “迟修给林甜甜的?”岑兮一愣,有些意外。 宁楠深:“是啊,另前段时间脚不是扭伤了吗?迟修就找人给她弄了块上好的平安扣过来,不过吧,他不敢自己送给林甜甜,就让我转交给你,以你的名义送给林甜甜。” 岑兮:“这么有心的吗?” 宁楠深:“是啊,很有心。” “我能打开看看吗?”岑兮试探性的看着宁楠深问。 宁楠深:“可以。” 岑兮打开一看:“好漂亮,我觉得甜甜她肯定会喜欢的,只是......这名义用我的话,他不觉得可惜吗?如果以他自己的名义的话,能在甜甜那提升不少好印象吧。” 宁楠深:“他怕喜欢林甜甜的事情,会因此而暴露,才这么做的,而且,他也就只是单纯想给林甜甜送个平安扣而已,不图别的。” “哇,”岑兮都被宁楠深给感动到了:“我突然好想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 宁楠深:...... 岑兮突然一脸遗憾:“可是甜甜她不喜欢姐弟恋。” 宁楠深:...... 最好不过。 ...... 宁楠深走后,岑兮抱小野去浴室洗澡、洗漱。 咖啡。 浴室门被岑兮打开。 抱着被洗的干干净净,换上睡衣的小野,岑兮走到床前,把小野放进了被窝里:“那小野,你先睡觉,我去洗澡。” 小野:“好。” ...... 宁楠深走出浴室,从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来到沙发坐下。 深陷进沙发,宁楠深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拿过一旁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了两个来自乔封的未接电话,都是在十分钟之前打过来的,以及就是几条新的微信消息。 宁楠深猜测,大概是乔封看他没接电话,就把要跟他说的内容全都发到微信上了。 然而,宁楠深这会太累,不想看微信,就直接给乔封回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下就通了。 宁楠深声音有着隐隐的懒散和困意:“恩?” 乔封:“宁总,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出来了,时家的确是出事了......” 哪里来的自信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 等乔封汇报完毕后,宁楠深:“行,我知道了。” 见宁楠深似乎是要挂电话了,乔封赶忙说:“宁总,有关明晚七点的酒会,我几点过去接您比较好?” 宁楠深倒是在岑兮那边待的忘了自己明晚还有一个酒会。 他也是早早有约了的。 失笑了下,宁楠深对自己很无奈,似乎一在她面前,他就对别的事情有了健忘症? 宁楠深:“推了,明晚我临时有了很重要的人要跟她一起。” 啊? 推了? 乔封提醒:“可是明晚的酒会也很重要。” 宁楠深:“那人更重要。” 乔封:...... 宁楠深:“明晚那个酒会,一个季度就会举办一次,每次重要人物全都会在,所以一次不去,没有任何的关系。” 乔封:“好。” 宁楠深:“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乔封:“好的,宁总。” 等宁楠深结束通话后。 乔封拿着手机陷入了沉默。 很重要的人? 他跟宁总也有段时间了,对于宁总也算的上的有点了解了。 不是很了解宁总的为人,但也是有点了解宁总的做事风格,宁总一旦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往推掉的,除非是特殊情况,而这特殊情况...... 就是岑兮! 每次宁总会推掉早早安排好的行程,近乎全部都跟岑兮有关。 看来宁总是真的很喜欢岑兮啊? 不过,就岑兮的颜值和气质也来,也确实是有红颜祸水的资本。 只是吧,这要是宁总把岑兮给追到了,老宁总又醒来了的话,怕是会被气到不认宁总这儿子的可能性都有吧? ...... 夜色幽静。 宁楠深靠在沙发里,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时家树,你的报应来的可真快。 怎么样,看着最亲的家人,陷入生命之危的滋味如何? 宁楠深至今都能够清晰的记得,宁建国跳楼自杀的当天,时家树不仅找人弄到了宁建国跳楼自杀的视频和现场照片,还全都五码的找媒体发到了微博上,还买了热搜,弄的宁建国自杀的事情,国内人尽皆知。 之后又在宁楠深确诊成为植物人之后,再次买了热搜。 以及更大银行不愿意贷款给宁迟修,也都是时家树在背后搞的鬼。 宁楠深虽说对宁建国无感,甚至心底是很痛恨,很怪罪于宁建国的,甚至都还不想承认有宁建国这么个父亲。 然而,在看到宁建国被时家树一步步闭上绝路,甚至还如此羞辱宁建国,欺压家里的公司,宁楠深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怎么可能? 虽然宁楠国是对不起宋迎薇,可却没有一点对不起宁楠深。 该给宁楠深的爱,宁建国没有少一分,都是贴着宁楠深的冷脸过去给的。 宁楠深大学毕业之后,就给宁楠深买了好几套地段非常好的房子,每年也都会往宁楠深的卡上打进不下七位数的存款。 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宁建国真的是,能给宁楠深的都给了。 宁建国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却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也正因为宁建国除了让宁楠深没了妈妈以外,是没有半点对不起宁楠深的,所以也才让宁楠深愿意放弃部队那么高的职位,回来与宁迟修并肩作战。 宁楠深有的时候想,如果宁迟修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又还健在的话,那该多好? 他们一家肯定会很幸福吧?他跟迟修俩人都不会有残缺的母爱,迟修也不会遭到宁家亲朋好友的冷眼相待,他大学毕业之后,也有可能不会选择入伍,而是遵照父亲的要求那样,接受家里的公司。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有的事情注定这一生都是没有办法修补的了的。 就好比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生活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方方面面都是闪闪发亮的,引人羡慕的。 仰头。 宁楠深陷在沙发里,目光冰冷的看着天花板。 时家树,要不是念及你妈妈对岑兮很好的份上,我也好想让她成为植物人。 让你也尝尝,最亲近的家人,成为植物人后,是什么样的滋味。 不过,家破人亡的滋味,应该不比家人成为植物人的滋味要好受太多吧? 顾寻漫如今已经转院到京城医疗水平最好的一家医院了。 而这医院属于半公立半私立的的医院。 宋劲是这所医院的最大投资人之一,所以,宁楠深如果想要借这大好机会,陷害顾寻漫的话,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 京城。 京城第九人民医院。 抢救室。 一行人坐在走廊两旁的位置上,神情都异常的不安,心悬在胸口就一直没掉下去过。 两个小时前。 有护士从里边出来,让时家树和时音签署了一张《病危通知书》,以及好几张《手术知情同意书》。 顾寻漫虽说有幸坠落在垃圾车上,而不是地面,保住了性命,可情况却也是非常危险的。 在a市就诊的时候,就确诊了脑震荡,脑损伤,多处器官移位,出血,两个肾多破裂,需要做开颅手术,肾移植手术,以及就是多处器官的修复。 好几个大手术同时在一起做,a市自然没有把握可以做的好的,于是就火速的让顾寻漫转院治疗了。 在一家人都忙着看《病危通知书》,和《手术知情同意书》的时候,时音向再次问了顾寻漫的生存几率。 护士的回答是:“生存几率80%,但是手术全都成功之后,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是99.9%,以及就是,她肾手术即便是成功了,后期也有可能会出现排异,请你们家属做好准备。” 99.9%也就约等于会成为植物人。 在场的都没有一个人相信,那0.01的希望会降临在顾寻漫的身上。 突然,时音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双眼通红,身心疲惫的从位置上站起,朝着外边走去。 陈晓给时家树使了个眼神,示意时家树赶紧跟上去看看,别让时音出什么事情。 时家树看到后,立马起身追了上去。 走到一台自动售卖机前,时音给自己买了一罐咖啡。 时音现在实在是太累,太困了,觉得自己再不喝点提神的东西,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 时家树担忧的看着时音:“要不然的话,你先回酒店休息吧?这里反正还有我们。” 九院的对面就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时家树已经用手机在对面订了三套房间了。 时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喝着手里的咖啡,摇了摇头。 垂放下手里的咖啡,时音:“我回去了也不可能睡的着的,还是在这吧。” 时家树想想也是,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一样。 “要喝咖啡吗?给你也来一罐?”时音话音刚落,突然响起时家树如今的身体,咖啡是万万不能碰的:“差点忘了,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喝这些。” 时家树:“没事,我不困。” 时音:“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困。”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 倒不是不想跟时音说话,而是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说些废话,思绪全都在顾寻漫那边。 “你说妈以后怎么办啊?”时音一脸无助,眼眶又蒙上了一层水汽,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植物人的话,那可就是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她真的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家,还是爸亲手造成的。 时家树:“也不一定,国际上不是也有不少植物人苏醒的例子吗?” 时音向来活的很现实,她不相信所谓的奇迹,在危难面前,也不会相信所谓的幸运:“那么你有自信,那个幸运会降临在妈身上?” 时家树哑然,他当然没有自信,希望如此微妙的事情,他哪里来的自信? 时家树倒也是差点忘了,时音在任何时候,随时随地都是非常现实的人。 幸运这种事情,对于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所谓的幸运,不过都只是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而已,生活对谁都不会仁慈,要是真对你仁慈的话,灾难就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家树,做人要看清现实,”时音捏着手里的咖啡:“当然,认清现实的同时,我们也不能放弃苏醒治疗。” 时家树:“恩。” 时音:“公司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时家树:“不急,反正有易帆在,必须要我来经手的事情,易帆也会联系我的。” “恩......”时音也是了解时家树的,时家树这个时候回去,肯定也是无心工作,和大脑乱成一团的。 家树太容易受到外界事物的影响了。 这点倒是岑兮好。 想到岑兮,时音就越发越觉得,把小野委托给岑兮,真的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因为她确信岑兮肯定会把小野照顾的好,确信到她都不用打电话给岑兮,询问小野的情况。 这也好在a市有一个岑兮,也好在他们一家对岑兮都很不错,要不然的话,她真的都不知道该把小野托付给谁照顾的好。 时音:“爸那边回你消息没有?” 时家树摇头:“没有,发给他的微信都没回,刚才给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挖姜一麦的坟 时音冷笑:“说爸是渣男,都还是给他脸了。” 时家树:“他主要也是不敢联系我们吧。” “也有可能是因为涉及到妈,所以不想联系我们,”时音冷笑:“我也是经过这次的事情才看清,他在妈的面前,真的是一点责任心和良心都没有,讲真,我现在真的很想找一群人把他给打成重伤,让他滚进医院一块陪妈!” 时家树知道,时音一旦被激怒的话,那就一定不是善类的。 害怕时音真的会这么说,时家树赶忙劝道:“别,回头让外界知道多丢人?哪有自己孩子雇人打自己父亲的?” 叹了口气,时家树:“再说了,爸他在我们俩面前,他可以说是问心无愧的。” 时音知道时家树跟时必城父子关系好,即便时必城把顾寻漫逼的都跳山了,时必城在时家树的心中,也仍旧是有着一定的分量的。 但是时音不会。 时音向来跟顾寻漫的关系好,而且自认为,妈妈比爸爸更之前小辈们去疼爱去保护。 “丢人?丢什么人?”时音淡漠的说:“儿女冷眼看着妈妈被欺负,放任不管才丢人!” 时家树:......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时音看着时家树,轻描淡写的说:“我找人把姜一麦的坟给挖了,她的骨灰我也已经让人全都倒进了阴沟里,墓碑也给砸了。” 时家树震惊的看着时音,怎么都没想到时音会这么做,好歹先跟他商量一下啊。 “你就不怕爸回头找你算账?”时家树后怕的看着时音。 爸那么爱姜一麦,姐现在又对姜一麦做了这样的事情,爸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姐的。 “怕什么?”时音不以为然:“从小到大,你有见我怕过谁?大不了就被他打一堆,他还敢把我打死了不成?” 时家树默声,心底怪时音太过冲动的同时,又是能够理解时音的。 也是被时必城逼急了才会这么做的。 而且又知道,时音这么做也不奇怪,因为时音待人处事的方式,像极了顾寻漫。 其实,不光时音像,他们都像,一旦遇到想要掰倒的人,那都是想把对方的退路全都连根拔起的。 时音:“我真后悔没让他们把照片给拍下来,这要是把照片拍下来,我又转发给爸的话,我不信他会不回我的消息!” 时家树:“这事情,你还是暂时先别让爸知道吧,家里现在已经这么乱了。” 时音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一口气喝完手里的咖啡,用力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 岑兮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正准备给自己倒点水喝的时候,发现小野正光着脚从沙发上取过了他的肖好好。 “小野!”岑兮吓了一跳,赶紧小跑的过去,将小野从地上抱了起来:“你怎么能光脚在地上走路呢?会感冒的啊!” 小野被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岑兮,也给吓了一跳。 被岑兮抱在怀里,小野吓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哇,你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好不好,”岑兮失笑:“小宝贝,你怎么不穿拖鞋就下床?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说着,岑兮抱着小野,朝着床那边走去。 小野抱着手里的肖好好,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就这么一下下不会的,我有经验,我在加拿大那边的家的时候经常这样!” 岑兮再次失笑:“你爸爸妈妈看到之后不会骂你吗?” “当然不会,”小野一脸机灵:“因为我都是在我自己的房间,偷偷的来的,在他们面前这么做的话,会被骂死的,还要挨罚。” 岑兮把小野放到床上,揉揉他冰冷的脚丫子:“那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爸爸妈妈?” 小野:“你不会的!” 岑兮笑着,轻轻的掐了一把小野的小腿:“这么确定的吗?” “恩,”小野应了声:“因为你是我遇到过的所有大人里面,唯一一个不会告我状,只会说我好的。” 岑兮喜爱的看着小野,挨个将他的小脚丫子搓暖之后,放进被窝:“好了,准备睡觉了。” 小野:“好。” 很快,岑兮就关灯躺进了被窝。 因为知道小野怕黑的缘故,岑兮留了一扇落地窗是没把窗帘给拉上的。 从枕头旁边拿过自己的眼罩,正当岑兮准备入睡的时候,发现小野正抱着手里的肖好好,目光空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小朋友的心思向来最好猜了,岑兮一下就看出小野这会心底在想什么。 拉住小野另一只空出来的小手,岑兮关切的问了句:“在想你外婆吗?” 小野看向岑兮,点了点头。 这会,小野没人陪他玩,分散他注意力了,思绪自然是又全部都集中到了顾寻漫那里。 “岑兮阿姨,我外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黑暗中,小野的眼睛亮亮的,愁心的语气里,布满了非常明显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最乐观的就是小朋友们了,因为他们所认为的世界,还是最简单的那一层,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简单的。 就好比,人无论生什么病,只要送去医院就会好起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小野的问题,让岑兮顿时哑然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野。 很想哄小野开心,回答“是的”吧,但她事实上又不确定顾寻漫的病情。 带小野去洗澡之前,岑兮已经给时音那边去过一通点,寻问情况,时音告诉她是,顾寻漫还在抢救中。 事实上,岑兮已经猜测到顾寻漫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要不然的话,依照a市的医疗水品,也不至于转院到京城那边。 小野真的是给了岑兮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让岑兮骗小野不好,说实话也不好。 曾经,岑兮在早教班打义工的时候,带她的那个班主任曾经跟她说过 ——处于幼年时期的小朋友,对于任何事物,任何人事实上都是非常信任的,所以,千万不要欺骗他们,善意的谎言也不可以,因为一旦让他们知道他们被欺骗了,对心灵的打击是非常大的,宁可说实话,也不要欺骗他们。 寻思了好一会,岑兮:“你妈妈说,外婆还在治疗中。” 小野一脸天然,很关切的问:“那要多久会好起来啊?我记得我病的最久的一次,是一个月,外婆是不是要两个月,或者是三个月才会好起来啊?” 岑兮不知道为什么,被小野的话听的内心酸酸的:“......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医生啊。” “那好吧......”小野失落的垂了垂眼睛,下意识的抱紧手里的肖好好。 岑兮:“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你外婆她肯定是不希望你担心她的,即便她现在进医院了,还是希望你能够每天向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 小野半信半疑:“是吗?” “恩,爱我们的大人都是这样的,”岑兮说:“所以,不要不开心了,快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后,我带你去对面吃灌汤小笼包好不好?” “好。”小野听话的闭上眼睛,即便小野的心底明天是想睡个懒觉的,可岑兮都这么说了,就十分配合的答应了。 在外边,小野真的在时音的教导下特别的乖。 ...... 翌日。 岑兮想给小野睡睡久点,八点半的时候才把小野叫起,约上宁楠深一块去对面吃灌汤小笼包。 因为小爷还在长身体的缘故,特别能吃,一个人就吃了两笼,外加一碗豆腐脑。 岑兮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油条,给小野递了一张面巾纸:“好吃吗?” “好吃!”小野接过面巾纸。 岑兮:“那我们明天继续来吃好不好?” 小野:“好。” 岑兮看向宁楠深:“那我们......”走吧。 岑兮说话的同时,才发现宁楠深已经没在他们对面坐着了。 东张西望的看了下后,才发现宁楠深用支付宝在前台那边结账。 怎么又跟他抢着买单了! 牵着小野,岑兮来到前台,还没来得及跟宁楠深说什么,宁楠深一脸温和的先开口了:“走吧。” 岑兮再次想要开口,收银台里的老板,乐不可支的开口了:“之前一直以为你们是小情侣,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岑兮:...... 一旁,被时家树安排在岑兮身边的小青年,一边嚼着嘴里的小笼包,一边对着岑兮那边又拍了一张照。 小青年觉得,如果他不是早早了解到情况的话,也会以为岑兮他们是一家三口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岑兮牵着小野的手,看着宁楠深说:“我们给别人的误会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夫妻都来了。” 宁楠深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他很喜欢被这么误会:“我都已经习惯了,怎么,你很介意?” 岑兮:“......那倒没有。” 很好,没有就好,宁楠深:“那就不用去在意别人的言论了,让他们误会去吧,我们自己都不在意,何必去在意别人对我们怎么看?” 岑兮:...... 说的...... 很有道理。 叔叔明天还会再来吗? 酒店所在的街道上,是有着一家大型文具店的。 于是,岑兮就带着小野来到文具店里,挑了好几本画本,还有蜡笔,铅笔,水彩笔什么的。 提着手里的购物篮,岑兮看着小野,寻问的说:“小野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吗?” 小野神情为难又纠结的看着岑兮:“......没有了。” 岑兮看向一旁的宁楠深,用眼神跟宁楠深交流 ——他这表情,一看就是还有吧? 宁楠深对着岑兮勾了勾唇,看向小野,指了指前方挂在墙壁上的蜘蛛侠小书包:“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回头没个书包装的话,你会不好带走,要不然的话,再买个书包吧?蜘蛛侠喜欢吗?” 小野眼睛一亮,可是“喜欢”这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不敢说出来,点头也不敢,因为小野出门在外,牢记时音交代他的一句话:跟再好的叔叔阿姨出门,你也不能花别人太多的钱。 虽然小野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岑兮已经从他的神情里可以确认,小野很喜欢那只书包。 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岑兮指着蜘蛛侠的小书包说:“您好,那只书包有新的吗?有新的话,给我拿一只新的。” 服务员勾唇:“有,我这就给您去拿。” 小野的神情一下就阳光灿烂了起来,可是高兴归高兴,却也还是很懂事的看着岑兮和宁楠深说:“不用了,我有蜘蛛侠的书包,我背来的那只,就是蜘蛛侠的。” 小野不是在客套,而是很认真的。 妈妈说过,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很难挣的。 小野越是这样,岑兮越是想给小野买,对岑兮来说,懂事的孩子就应该多得到一点糖吃才行:“没干系,有也可以买新的啊,就跟买新衣服一样,可以每天换不一样的。” 宁楠深:“是啊,老背同一只,一下就背腻了,而且它们两只在一起,也比较有伴点,你不在的时候,把它们放在一起,它们还能有个伴。” 岑兮微讶的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感应到了岑兮的目光,看着她的神情,饶有兴趣的说:“这么看我做什么?” 咦。 他难道没看出来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么童真的话来。”岑兮勾唇。 “怎么?不行吗?”宁楠深笑着:“好歹我也是他这个年龄过来的,有残留的痛心很正常。” 岑兮猜测:“你小时候是不是也会给你的学习用品找个伴?” 宁楠深微讶:“你觉得看的出来?” “还真是?”岑兮一惊,她随便猜的,觉得猜对了? “恩,”宁楠深说:“很喜欢给他们找伴,就怕他们无聊,从幼儿园一直维持到小学三年级之前才停止,我舅舅因为这个,每次跟我说起的时候,就会笑我老半天。” 最后,小野在宁楠深和岑兮的再三劝说下,也是表露真心,收下了书包。 因为岑兮给小野买的这些,都是小野自己精挑细选,或是喜欢的,所以当服务员,把购物袋递给岑兮的时候,小野兴奋的跳着脚,要由自己来拿。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岑兮垂眼看了看,一脸幸福的抱着手里大大的购物袋的小野。 看向宁楠深,岑兮:“小朋友的快乐真简单。” 宁楠深:“特别容易满足是吗?” 岑兮:“恩。” 宁楠深撇了眼小野:“其实,我们看似简单,但对他们来说,很有可能是一件很难达成的,毕竟,人每个年龄段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就好比,二十岁的时候,得到了十岁那年买不起,或是有钱也得不到的玩具,是没了当初的那期待感的,得到之后的快乐,也一定不是当年得到后的那种快乐。” 所以,很多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当下能做,就一定要去做,要不然日后即便还有机会可以填补当初的遗憾,但感觉肯定是完全不一样了的。 就好比,小朋友小的时候都喜欢很饮料,能够喝到一次,就能高兴的活蹦乱跳,可成人之后呢?喝到夕日无比想喝的饮料时,还会有当年那样的感觉了吗?肯定是没有了的。 “说的是哎,”岑兮回忆着:“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很喜欢一个芭比娃娃的铅笔盒,老贵了,也特别的精致,可以说是铅笔盒里的劳斯莱斯了,可是我爸妈怎么都不肯给我买,一直难受到我小学毕业,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有点难受,可是现在又让我得到的话,肯定就没当时得到的那种喜悦感了。” 宁楠深打趣:“多少钱?” 岑兮:“七十。” 宁楠深微讶:“那个七十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尤其还是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 岑兮:“是啊,那会我爸妈俩人加在一起的工资,都才2000出头,所以怎么都不肯给我买。” 宁楠深猜测:“你那会是看到别的小女生有了,所以也想要吗?” “对,那个就是甜甜,”岑兮说:“不过那会,我跟甜甜也就普通同学,还没玩的那么要好,毕竟我们位置相隔的很远,我们是二年级下半学期,成为同桌之后,开始变的很要好的。” 宁楠深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对岑兮的往事是真的很好奇。 “哇,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铅笔盒,我们整个年级就甜甜有,”岑兮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能体会到自己当初对林甜甜的羡慕:“我们只要一下课,都会跑去甜甜那边,排队的想要摸一下。” “这么喜欢的吗?”宁楠深透过岑兮的神情,看到了显而易见的羡慕。 “是啊,”岑兮说:“喜欢到我有段时间,天天放学就扯着我妈妈给我去买,好几次还耍无赖哭了。” 宁楠深:“最后呢,是什么让你放弃的?” 岑兮摊手:“被我妈打了一顿。” 宁楠深笑出声:“你也会挨打啊?” “就那一次,”岑兮说:“不过我妈当时下手特别重,哭的我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当时被打的画面,时隔这么多年,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所以千万不要随便家暴孩子,对孩子心理影响很大的。” 岑兮说归说,却也是开玩笑的说的,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岑兮也知道,小朋友有的时候,无理取闹你跟他讲道理是一点用都没有的,还是要动武,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宁楠深:“让你那个时候不乖。” “是啊,”岑兮说:“估计那个时候不打我一顿,我闹到小学毕业都有可能。” ...... 回到酒店,宁楠深去房间取文件和电脑。 岑兮因为宁楠深一会马上就会过来,也就没把门给关上。 “小野,”岑兮看着跟着一块进门的小野:“你准备一会在哪里画画啊?茶几那里好不好?” 小野期盼的看着岑兮:“叔叔会在哪里?” 岑兮:“你要跟叔叔一起啊?” 小野这么喜欢宁楠深的吗? 指了指宽敞的办公桌,岑兮:“大概会在那边跟我一起。” 小野征求着岑兮的意见:“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这个......”岑兮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事关宁楠深的事情,她也不好替宁楠深做定夺啊。 就当岑兮快要陷入苦恼,犹豫不决的时候,宁楠深抱着手里的一堆东西进了了。 宁楠深:“你们站在玄关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小野看到宁楠深进来了,眼睛都亮了不少。 岑兮:“我们在商量事情。” 宁楠深捧着手里的一堆东西,打趣的问:“什么事?” 小野看宁楠深手里那么多东西,不方便关门,于是就托着手里的大袋子,替宁楠深把门给关上了。 岑兮摸摸小野的脑袋,看着宁楠深说:“他想要待你旁边画画,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是吗?”宁楠深看向小野。 小野乖巧的对着宁楠深点了点头。 “那来吧。”宁楠深对小野往里使了个眼色,朝着里边走去。 小野立马欢天喜地的跟上。 岑兮看着俩人的背影,觉得画面感十分的让人觉得温馨。 ...... 岑兮出门前,是有煮一壶水果茶上去的,现在水果茶的味道已经非常浓了。 “来,喝点水果茶,暖暖身子。”岑兮来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两只杯子,放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大一小面前。 小野笑的一脸阳光灿烂:“谢谢岑兮阿姨!” “谢谢。”宁楠深说着,拿起杯子吹了吹。 岑兮笑笑,从厨房拿过自己的那杯后,在位置上坐下:“好喝吗?” 小野:“好喝!” 宁楠深:“很不错。” 得到真挚的赞美,岑兮唇角的笑容,情不自禁的往上扬了很多。 小野捧着手里的杯子,坐在椅子上晃着脚:“叔叔明天还会再来吗?” 宁楠深:“小野想我再来吗?” 小野:“恩!” 岑兮捧着杯子,看着对面的一大一小。 确切的说,岑兮是在看宁楠深,也就眼角的余光是看的到小野的。 对面,宁楠深靠在椅背上。 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打在他的身上,搭配他唇角柔和的弧度,与温和的神情,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岑兮一直都知道,宁楠深很好看,那种少有,还不会看腻的好看。 欲擒故纵 可是之前吧,岑兮从未有过想要下意识多看几眼宁楠深的念头,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很想多看几眼宁楠深,还是自己没办法控制,情不自禁的那种。 宁楠深:“可是叔叔白天的时候,基本上都要在公司上班,很忙的,不过,晚上的话,应该是有时间陪小野的。” 岑兮:“是啊,小野,大人们都是要上班挣钱的。” “钱有什么好的,你们大人都那么喜欢它,”小野撇嘴:“没钱就活不下去了吗?” 岑兮:“将来你就知道它的重要性了,现在你还体会不到。” 小野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人比钱重要,因为钱都是人挣来的啊,可是你们大人老是会因为钱,连身边的人都不要了。” 岑兮:...... 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起时家树?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看着小野,都不知道小野这么小的年纪,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居然悟出这么深的道理来。 不过,想想也是,小朋友的世界里,有着很多大人都悟不出的道理。 并且这些道理还都是真理。 只是吧,宁楠深这会真的很想辩解,他并不在小野方才说的那些人里。 在岑兮面前,他有的是时间,就算是再忙,他也有的是时间。 宁楠深看着小野:“也不是所有的大人都是这样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迫于无奈。” 小野的知识面有限:“不懂就问,‘迫于无奈’是什么意思?” 岑兮好玩的看着宁楠深和小野,他敢保证,宁楠深以后要是有个儿子的话,父子俩之间的感情肯定会非常好的。 宁楠深本来是想给小野解释“迫于无奈”是什么个意思的,但觉得小野还这么小,解释了小野也未必能够全听的懂。 于是,宁楠深切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角度给小野科普:“你喜欢上学吗?” 小野非常果断:“不想!” 宁楠深:“可是你不想有用吗?” 小野苦着一张脸:“没用,不仅没用,还有可能要被我妈妈打。” 宁楠深:“这就叫做迫于无奈,懂了吗?” 小野点点头:“懂了!” 岑兮一脸崇拜的看着宁楠深:“你好厉害啊。” 宁楠深扯了扯唇:“还好。” 小野喝了口水果茶,看着宁楠深又问:“所以,叔叔也是属于迫于无奈吗?” 宁楠深:“真要这么说的话也行。” “那你别上班了,”小野看着宁楠深,指着岑兮说:“我让岑兮姐姐养你!我妈妈说了,岑兮姐姐是画漫画的,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一台电脑就能挣钱,而且还能挣好多好多!” 岑兮扬唇看着小野,一脸喜爱,小朋友的世界真的是好简单。 宁楠深拍拍小野的脑袋:“叔叔哪怕是不上班了,也不需要你岑兮阿姨来养。” “是啊,”岑兮一块跟着宁楠深说:“叔叔他很厉害的,就算是不上班了,他也可以靠自己的本身,活的非常滋润和风生水起的。” 宁楠深唇角的弧度往上扬了扬。 小野看向岑兮:“那岑兮阿姨呢?要是有一天不能再画画了,也会跟叔叔一样吗?” “我啊?”岑兮想了想,无奈接受现实:“那我大概是要啃我之前的存款,或者是去找新工作了。” “啊?”小野慌了:“也就是说,岑兮阿姨以后很有可能也会要迫于无奈?” 岑兮:“是啊。” 小野替岑兮着急:“啊,迫于无奈的感觉老难受了!” “是啊,所以怎么办呢?”岑兮一脸开玩笑的问小野。 “这样好了!”小野几乎是立马有了办法。 看向宁楠深,小野十分认真的交代宁楠深:“叔叔这么厉害,回头你就别让岑兮阿姨出去上班了,你养着岑兮阿姨,到时候等我长大了,我来养你们两个!” “噗,”岑兮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朋友的世界可真简单啊。 对他们来说,挣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吧? 好玩的看向宁楠深,岑兮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宁楠深也看向了她,很认真的说:“好啊,我养她。” 岑兮目光猛的一晃,心跳迅速加快,神情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紧张和羞涩。 她又产生错觉了?怎么感觉宁楠深的语气和眼神都像是来真的一样? 恩,一定是她的错觉。 像是想要逃避什么似的,岑兮快速别开目光,拿起水果茶,接连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几口后,盯着电脑说:“我画画了。” 然后,岑兮就没敢再抬头了。 如果这会,岑兮面前要是有一面镜子的话,她会发现,她的脸很红很红。 宁楠深唇角一弯,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让人很难看透他这会究竟在想什么。 小野:“岑......” “嘘。”宁楠深眼疾手快的伸出挡在小野的唇前,而后又指了指小野面前的画本和蜡笔,示意小野先画画,要跟岑兮说话,等岑兮忙好了起。 小野那么机灵,自然是一下就看懂了宁楠深的意思。 立马,小野听话的点点头,翻开画本,去拆蜡笔的包装盒了。 岑兮有一点真的特别好,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情绪所影响。 这不,虽然刚才被宁楠深和小野弄的情绪乱了节奏,可拿起笔,放在手绘板上的瞬间,是立马顺畅的画了起来。 可画了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岑兮忽然感应到,有一道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而且好像还是宁楠深的。 “......”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岑兮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目光,正好撞上了宁楠深那温柔似水的视线。 “......” “............” 不是错觉...... 还真的是在看她? “......那个......”岑兮瞠目结舌的看着宁楠深:“你看我做什么?” 宁楠深扬了扬唇,没有说话,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岑兮:...... 岑兮:? 这是什么个意思? 宁楠深的这一举止,让岑兮实在是难以集中注意力去画画,就忍不住去想,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莫非她也有强迫症? 因为憋着实在是难受,又不敢再问宁楠深第二次,又急着想要知道答案,岑兮只好是拿起手机,扫码登入电脑微信,给林甜甜发去了微信。 另一边,林甜甜因为平台那边十一点的时候,有个活动要出席,不得不起早。 这会正坐在化妆台前化妆。 林甜甜觉得吧,还是那些明星好啊,出息活动有专人化妆,可她们这些网红呢?全都要自己来!就算有的时候,活动方那边有化妆师好了,可那花的,简直是惨不忍睹,都没她们自己画的好看。 拿起定妆粉,就当林甜甜要往脸上扑的时候,搁在床头的微信震响了下。 要说强迫症,那林甜甜是真的标志性强迫症,有新的微信消息那是必须要看,有电话来了,那是必须要接,有想做的事情了,那是一定要尽快的做,不然的话,就会特别的难受,难受到坐立不安的那种。 林甜甜觉得这是病,得治,必须反过来强迫自己不要那么有强迫症。 然而,林甜甜抵抗这个病抵抗了很久仍旧是抵抗不了。 对此,林甜甜基本上也是放弃了。 放下手中的定妆粉,林甜甜把手机拿过来。 在看到岑兮发来的内容后,瞬间兴奋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岑兮:甜甜,我跟你讲。】 【岑兮:宁楠深今天不是没去上班,来我这边办公的吗?】 【岑兮:我刚才抬头的瞬间,发现他在看我,我问他为什么看我,他对我笑了下后,就开始他的工作了。】 【岑兮:你说他这是什么个意思啊?】 林甜甜兴奋的不行。 哇哇哇。 岑兮会开始在意宁楠深在她面前的一言一行了! 那么也就说,宁楠深在岑兮心中的位置有了升华对吧? 要不然的话何必在意呢? 岑兮只会在意自己在意的人的眼光。 什么个意思? 当然是跟你玩玩的欲擒故纵,想要套路你啊! 好你个宁楠深,亏我还以为你不会对岑兮来欲擒故纵这套的,没想到你居然让我失望了。 不过,这种小小的欲擒故纵也没什么,只能说是有利而无害。 【林甜甜:你先告诉我,宁楠深怎么跑去你房间了,是你邀请他的,还是他自己来的。】 【岑兮:我邀请的。】 【林甜甜:!!!】 居然是岑兮主动的! 是岑兮主动的! 主动的! 【岑兮:因为小野很喜欢他,他今天又不上班,我就把他给叫到我这里来了。】 林甜甜:...... 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不是她想要的发展。 【岑兮:你快给我分析分析,他刚才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 林甜甜就是不告诉岑兮。 就是要让岑兮难受。 就是要让岑兮憋着。 觉得这么做的话,是有利于提升岑兮对宁楠深的在意程度的。 【林甜甜:我哪知道,你真这么想知道的话,自己问他啊,我又不是他,我怎么分析的出来究竟是怎么个回事,万一分析错了呢?】 【岑兮:我不敢问......】 【林甜甜:怕什么,上去就是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岑兮:不敢......】 【林甜甜:(害羞.jpg)那我帮你去问怎么样!】 后果他不敢想象 电脑前,岑兮被林甜甜最新回过来的消息吓了一大跳。 赶紧回复过去。 【岑兮:不准去!】 【岑兮:你要是去了我就不理你了!】 林甜甜顿时乐了,呦呦呦,紧张了,紧张了! 她家宝宝肯定是在宁楠深的努力下,对宁楠深产生荷尔蒙了! 【林甜甜:好好好,不去,不去。】 【岑兮:感觉犯了强迫症,不知道原因就贼难受。】 林甜甜幸灾乐祸,那宁楠深以后要是经常这么对你的话,那你有的难受了。 【林甜甜:我觉得吧,宁楠深就只是单纯的想装个逼,不想回答你而已,你别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你跟我说话,我偶尔也会不搭理你啊,但也就只是单纯的不搭理,没有别的因素,你别想多啊。】 看到她宝宝这样,她都忍不住想要告诉原因了。 可是她告诉原因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岑兮:我以前不这样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想太多。】 【岑兮:好像是跟时家树结婚一年,还是两年之后开始这样的,他每次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不打个招呼就不回家,我就会在担心,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因为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惹他生气,久而久之的,只要我一联系不到他,我就会觉得我又做错什么,惹他不高兴了,控制不住的往不好的地方想。】 【岑兮:后来有次我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有点病态了,我就去看心理医生了。】 卧槽?! 林甜甜震惊,心理医生? 【林甜甜:结果怎么样?是好是坏?你怎么重来没跟我说起过?】 基本上,所有的长辈对于心理疾病都是不重视的,他们觉得这种病是无关紧要的,死不了人,更出不了什么事情,但是年轻人,甚至新一代的青少年,却清楚的知道,心理疾病有多么的可怕,特别是抑郁症,那可怕程度是堪比癌症的。 【岑兮: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林甜甜怒,真的是气死她了! 【林甜甜: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岑兮:因为感觉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林甜甜:你是心理医生哦,你怎么知道你好的差不多了,当时是什么个结果啊?】 【岑兮:具体结果我也忘记了,好像就两个是正常的吧?医生当时给我做了个scl90心里测试,我有把结果拍下来,上传到qq空间,因为每次复检的时候都要看的。】 林甜甜火冒三丈,时家树,我日你个大爷! 所以啊,这人开始一段恋爱之前,一定要擦亮眼睛,要不然,你以为前方等你的是共白首的幸福,事实上呢,火葬场! 借着岑兮去空间翻照片的时间,林甜甜咔擦咔擦截屏,把记录全发给了宁楠深。 并提醒宁楠深。 【林甜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对岑兮欲擒故纵吧?】 【林甜甜:千万别对岑兮来了,她好像虽然吃,但好像心里受不了欲擒故纵。】 一分钟后,林甜甜收到了宁楠深的回复。 【宁楠深:我知道了。】 【宁楠深:一会把那结果发给我。】 看宁楠深态度不错,林甜甜也就不怪宁楠深,同时也谢谢宁楠深,要不然他的话,她还不一定知道岑兮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呢。 要说做人呢,还真的是小朋友好,小朋友的心里从来不会装不开心的事情,全都是过去了就过去了的。 他们成人呢?很多不好的事情,一旦进入到了记忆,就很难消散的开,就跟电脑中了木马病毒一样。 而电脑还有还原,重装功能,他们人却不行。 宁楠深偷偷看了眼岑兮,发现岑兮的神情确实是紧张不安的。 虽然宁楠深很高兴自己能够影响到岑兮的情绪,但又是万分后悔的,因为他的本意并不想把岑兮弄的这么高度紧张。 胸口涌起的强烈愧疚,让宁楠深工作没办法进入到状态。 他怎么就忘了呢,在感情中经历过重大创伤的人,精神状态都是十分不好的。 正当宁楠深准备要给岑兮致歉的时候,又怕现在这么快致歉的话,会引起岑兮的疑心,所以准备等过了这个时间点再说。 岑兮上传到空间的报告结果,因为是好几年之前传的,所以翻阅起来有点费时间,也是找了好几分钟才找到,找到之后,岑兮就立马发给了林甜甜。 ****** 类型 平均分 总分 躯体化 1.33分 16分 强迫症状 3.00分 30分 人际关系敏感 2.78分 25分 抑郁 2.46分 32分 焦虑 2.60分 26分 敌对 3.00分 18分 恐怖 1.67分 10分 偏执 2.00分 12分 精神病性 2.20分 22分 其它 2.29分 16分 总分 2.31分 208分 按国内常模结果,如果您的scl90总分超过160分,单项均分超过2分就应作进一步检查,标准分为大于200分说明你有明显心理问题的可能性,可求助于心理咨询,大于250分则比较严重,需要作医学上的详细检查,很可能要做针对性的心理治疗或在医生的指导下服药。 ****** 卧槽?!! 林甜甜看完之后,被硬生生的吓了一大跳。 还真的是只有两项合格? 时家树你个狗啊! 你被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讲报告转发给宁楠深后,林甜甜回复岑兮。 【林甜甜:所以,在那之后,你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岑兮:当然不是,还有我的主治医生,以及就是部分药物的控制。】 【岑兮:不过我药也就只吃了两个月,用来治疗敌对和强迫心理的,主治医生看我情况有所好转之后,就没再让我继续吃了,说是怕有副作用,后期就教会我转移注意力的治疗方法。】 【岑兮:虽然这两者都没彻底治根吧,但也比最严重的时候好太多了,我最严重的时候,要是得不到答案的话,我就连觉都睡不着,现在就不会,也不会难受的没完没了,回因为的确得不到答案后,就不要这个答案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嘛,不让我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换做是以前的话,就一定要得到答案。】 【岑兮:反正我现在就觉得,我跟时家树离婚后,我每天的精神状态是越来越好,特别的轻松自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特别的抑郁。】 林甜甜也觉得,岑兮跟时家树离婚之后,是肉眼可见的开朗了,回到了她最初认识的那个岑兮。 温和,善良,乐观,善待他人,平易近人。 因为不想勾起岑兮不好的回忆,林甜甜很快就切换话题了。 不好的事情,尤其好事曾经不好的事情,能不提起还是不要提起的好,因为人是活在未来的人,历史已经无法改变,除了会让你感到痛苦以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林甜甜:那就好。】 【林甜甜:那你现在单身久了,有想再次恋爱的冲动吗?】 岑兮看着林甜甜发来的消息,再次恋爱? 想着,岑兮就情不自禁的看了眼宁楠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面红耳赤的垂下头,一脸惊慌失措。 ????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看宁楠深? 难不成她...... 应该不是,应该不是,是她的错觉,是她的错觉而已。 给自己洗脑完毕后,岑兮回复林甜甜。 【岑兮:没有,单身挺好的。】 林甜甜超想揭穿岑兮的,明明就对宁楠深产生荷尔蒙了,还不承认! 好嘛,你现在不承认,早晚会承认的,回头还不是要来告诉我的? 【林甜甜:单身一时爽,一直单身一直爽是吧,行,那就单着吧,陪你姐妹我。】 【林甜甜:(微信红包,大吉大利)】 【林甜甜:来,给你红包,不去想宁楠深是为什么看你了,画你的稿子吧。】 【岑兮:(扑倒亲亲.jpg)】 然后,林甜甜就没在发消息给岑兮了,把最新的聊天记录给宁楠深偶,继续化妆了,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宁楠深会解决的,宁楠深会把岑兮的状态给调整回去的。 虽然,岑兮的这种状态,也不是说负面消极的状态了,但对精神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持续太久也不好,万一回头复发了怎么办,是吧? 岑兮放下手机,忍不住的又偷偷看了眼,正看着手机的宁楠深。 看那么认真,他在看什么呢? “.......” 看什么关她什么事?岑兮啊岑兮,你什么时候变成也爱多管闲事的人了? 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岑兮集中精力开始画画。 scl90心理测试。 这个测试他听说过的,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心理健康测试量表之一,国内外的心理医疗机构,都是用这个给患者测试的。 所以,基本上是不存在误诊的,而岑兮当初的状况,不是特别的坏,但也不好,尤其是强迫症和敌对,虽说岑兮自己也说了,她现在有了很大的好转,但既然这两样曾经最严重,对她现在来说,也仍旧是较为严重的吧? 也就说,他不能对她来欲擒故纵,偶尔一次也不行,因为这也就等于是间接在刺激她的强迫症。 幸好岑兮发去问林甜甜了,要不然后果...... 他都不敢去想。 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尽快的调整回她的状态。 该怎么做呢? 有了...... 再问一次,我就告诉你 岑兮画的正投入时,搁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是平台责编那里打来的电话。 岑兮拿过,接起:“喂?” “岑兮老师,”责编清亮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平台后天会给大家发放第一季度的福利,请问还是邮寄岑兮老师原来的地址吗?” 责编不提醒,岑兮倒是忘了,平台除了中秋、端午、新年这三个节假日以外,每个季度都会给平台的画师寄一份福利。 基本上都是些吃的,和一些养生茶,生活用品之类的,不过,基本零食居多。 “恩,对,还是原来的地址......”岑兮一下,不对,她最近都不会在家,立马对责编纠正:“啊,不对,我最近不在家,住在外面来着,我给你个地址,你寄那边吧。” 虽然不知道平台这次寄的是什么,就给甜甜好了,反正之前平台寄来的那些她也基本都是给甜甜了。 “好的,”责编说:“哦,对了,岑兮老师,平台下个月七号的时候,会有一个联合发布会,您要是有空的话,来参加一下可以吗?” “我啊......”岑兮正要寻思自己有没有那个时间的时候,无意间抬眼的瞬间,发现宁楠深正眼珠含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 “......”岑兮突然大脑进入卡碟状态,心跳都漏了一拍。 手机那头的责编,见岑兮突然没声了,还是没声了好一会,试探性的喊了句:“......岑兮老师?” 是岑兮老师那边信号不好,还是怎么了? “......”岑兮这会大脑全是卡的,怎么可能听的到责编再说什么? “岑兮老师?!”责编只好是拉高声音。 岑兮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 立马撇开在宁楠深身上的目光,面红耳赤的问责编:“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刚才说什么了,能不能再跟我说一遍?” 真的是...... 明明才是十几秒之前跟她说的话,怎么跟宁楠深对视上之后,她就瞬间给忘了呢? “......”责编只好是把刚才说的话又给说了遍。 岑兮快速想了想:“如果回头没有突然状况的,有时间的。” 责编:“那好,那去就把邀请函,连同第一季度的福利一起寄给你吧。” 岑兮:“好。” 责编:“那我这边就先不打搅岑兮老师了,岑兮老师再见。” 岑兮:“再见。” 挂完电话,岑兮满脑子瞬间被宁楠深给占据。 提心吊胆了下...... 不是?! 岑兮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她为什么要提心吊胆?她又没什么亏心事! 深吸一口气,岑兮猛的看向宁楠深,刚要理直气壮的问宁楠深,看她做什么的时候,可对上宁楠深目光的瞬间,突然间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 不仅说不上来,还别开了目光。 岑兮:...... 就很无奈。 她到底在干吗? 再一次的,岑兮又进入到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心底唯一残留的想法就是 ——他到底为什么在看她,现在还在看? 就当岑兮一头雾水到脑子都要打结的时候,宁楠深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怎么不问了?” ? 岑兮疑惑的看向宁楠深,没有说话:“......” 事实上,岑兮倒是想说,就是被宁楠深弄的莫名其妙的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宁楠深自然是一眼就看穿岑兮的心思。 温和的扬了扬唇,宁楠深目光平静却温暖的看着岑兮:“是我刚才说话声音太轻了吗,没听到,还是......” 话说到这,宁楠深顿住,没在继续往下说。 当然是听到了啊...... 岑兮正要动唇说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应该是没有听到吧,那我再说一次好了,”宁楠深看着岑兮,善解人意的说:“怎么不问了?” 或许是因为宁楠深的声音,让岑兮感觉到了隐隐的心安,大脑渐渐的开始恢复运转。 “......什么怎么不问了?”岑兮目光呆滞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唇角忍不住往上扬起,还别说啊,他真的很喜欢她这一脸茫然的样子:“不问我为什么看你了。” “......” “............”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一本正经的问她的? 她这么的紧张,他却这么的淡定...... “恩?”宁楠深凝视着岑兮。 “......你又不告诉我......”岑兮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埋怨和自暴自弃。 所以? 就不问了吗? 这埋怨的语气,真的是好让他喜欢啊。 宁楠深:“你再次问一次。” 岑兮喵了眼不远处的纸巾盒,突然很想砸过去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也有暴力倾向了? 宁楠深:“再问一次,我就告诉你。” 岑兮不放心,一脸怀疑和防备的看着宁楠深:“那万一你要是又不搭理我了呢?” 宁楠深微微一愣,眼珠含笑的凝视着岑兮。 并没有急着回答岑兮,宁楠深拿起水果茶轻轻的抿了口,不慌不忙的放下后,淡淡的说:“原来你这么在意别人想法的吗?” “不是啊。”岑兮很果断的说,她也是看人的。 “那也就是说,你只这么在意我的想法?”宁楠深温和的声音,轻轻的在空气里流动着,一字一句直击岑兮的内心。 “......”岑兮微讶,脑海里瞬间冒出一堆的想法。 好自信,好不要脸。 他这是在撩她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这么说而已? 她发现宁楠深好像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也有点狡猾的! 宁楠深:“看在我在你心中位置,突然间特殊的面子上,不用你问,我也告诉你好了,毕竟,人是要礼尚往来的不是吗?” 岑兮:...... 好像......真的是有这么点不要脸? 可是,一点都不反感和讨厌是怎么回事?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今天很漂亮。”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说。 确实,岑兮今天的确是非常的漂亮。 让人难以看出的裸妆。 一头过肩柔软的中分批发。 和一生民国风的打扮。 岑兮可以说是,今天早上跟宁楠深还有小野一走出酒店,就引来了非常高的回归率。 男女都有,基本全都是被岑兮的样貌和冷门但非常博人眼球的打扮给吸引到了。 不过,岑兮很少会这么穿出门,只是收拾行李的时候在衣柜里看到了,就捎过来了。 岑兮目光一晃,下意识的逃避开宁楠深的视线,目光剧烈的扑闪着,心跳的速度越发越强烈。 明知道岑兮这会已经被自己弄的很紧张了,可宁楠深像是还不够似的,又看向小野,问小野说:“小野,岑兮阿姨今天是不是特别好看?” 小野原本是专心的拿着蜡笔,在画本上画着画的,没有去插岑兮和宁楠深的嘴。 可在听到宁楠深的声音后,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啊!今天的岑兮阿姨格外的让人赏心悦目!” 岑兮失笑出声,好玩又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一大一小:“够了啊,你们俩。” 解开心中的答案,岑兮的好心情瞬间高涨了很多。 “糟糕,小野,”宁楠深故作失望的摊手:“马屁拍到马蹄上了,你岑兮阿姨好像一点都没比刚才高兴的样子呢。” “有吗?”小野这么点大,自然是把宁楠深的神情和话信以为真了。 宁楠深:“有。” 小野认真打量了下岑兮,看向宁楠深:“没有吧,我看岑兮阿姨她很高兴啊,你看那嘴角笑的。” 岑兮的确是在笑,不过听到小野的话后,立马不想去笑了,可不仅没做到,还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野对着宁楠深挑了挑眉,扔给宁楠深一个“你看吧”的神情:“宁叔叔,凭我多年的经验告诉你,女人啊,都爱口是心非,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她们的话,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岑兮:“明明是你们男人的嘴!” 宁楠深:“恩,没错,我们男人的嘴。” 小野摊手,一脸的无所谓,就让他的岑兮阿姨了:“好,岑兮阿姨说什么都是对的,谁让你漂亮,让我们喜欢你呢。” ——让我们喜欢你呢。 岑兮:...... 宁楠深:...... 小野一僵,小眼珠看看宁楠深,又看看岑兮。 怎么突然没声了,他刚才是说错什么了吗?好像没有吧? “我先画画了......”岑兮神情略微慌乱的收回目光,拿起手绘笔。 然而,向来很容易集中思绪的岑兮,却因为小野方才的那句“谁让我们喜欢你呢”,弄的将近五分钟时间过去了,岑兮是思绪还是犹如一片散沙。 任凭岑兮怎么努力,思绪都没办法集中。 完蛋。 岑兮绝望而又崩溃的闭了闭眼。 她的心里强迫症好像又犯了,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同一件事情,不想就难受。 想当初,她这病情最严重的时候,都影响到她的生活规律和工作了。 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她不仅画出来的稿子,质量很低,好几处都是崩的,剧情经常不能承上接下,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画什么,掉了一堆的粉,编辑也提醒了她好几次。 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她就停更了两个月,去做心理治疗了,而这期间,把那些画崩的剧情,重新给修改了下。 我就喜欢你的不讲道理 也好在她不是闲着无事的全职太太,有个繁忙而充实的工作,要不然的话,那会的病情肯定会更严重吧? 心理疾病真的是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会知道有多可怕。 不过,她这个症状在别人那特别的轻,当下难受,但是几分钟就过去了,可是宁楠深这边她就过去不,好像就被什么拦着,被卡主了一样。 ——让我们喜欢你呢 ——让我们喜欢你呢 ——让我们喜欢你呢 “......”岑兮又是挫败,又是欲哭无泪,就感觉大脑被人强行塞了一个喇叭一样,不断的,重复的回拨着同一句话。 但愿就这一次,以后要是经常,她大概又要去医院抢救一下了。 ——让我们喜欢你呢 岑兮捏紧手绘笔,好像砸电脑啊。 被小野的一句话说的要神经错乱了。 绝望的往上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岑兮情不自禁的看向宁楠深,反应过来后,正要收回目光,一直盯着电脑办公室,手指不断敲打键盘的宁楠深,突然停止指尖的动作,看向岑兮:“为什么要看我?” 岑兮咬牙切齿,瞪着宁楠深。 宁楠深笑容好看的勾了勾唇。 糟糕,他好笑一不小心的“惹”到她了呢。 因为岑兮这会很气,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宁楠深,反正就是一个没忍住,直接回了句:“看你就看你,还需要理由嘛。” 我就是被你看了一眼之后,内心都要乱的爆炸了。 你还不让我看一眼。 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唇角的弧度越发越往上扬,神情里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宠溺:“不需要。” 岑兮:“那你还问我。” 宁楠深目光柔和:“我的错。” 岑兮正准备不去看宁楠深,继续努力集中思绪画画的时候,小野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的宁叔叔这么被他的岑兮阿姨欺负。 “岑兮阿姨......”小野看着岑兮,轻声而又语重心长的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讲道理,你欺负宁叔叔。” “......”岑兮怎么也没想到,小野居然胳膊往外拐。 这小野才跟宁楠深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吧?居然这么的向着宁楠深! 不过...... 她刚才好像的确是有点不太讲道理。 “没关系,”宁楠深一脸无所谓的摸摸小野的脑袋:“我还挺喜欢你岑兮阿姨不讲道理的样子。” 岑兮:...... 岑兮:............ 是撩吗?是的吧?是?是吗?是的吧? 好想问,但是不敢问出口。 头疼。 早知道的话,昨天就不应该邀请宁楠深过来的这。 如此一来,她也就不会这样了。 “那好吧,”小野见宁楠深都这么说了,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是他说啊,宁叔叔跟爸爸有一点好像啊,就是不管爸爸跟妈妈之间起了什么样的冲突,不管错是不是在妈妈那边,爸爸都会把错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是不是男人都应该要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男人。 ...... 京城。 时音这会正在酒店房间的浴室里洗漱真,脸上的黑眼圈,肉眼可见的明显。 大约是今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时音因为过度操劳与疲惫,直接就晕倒在了抢救室门口,被大家惊慌失措的送去急诊室治疗的时候,被医生告知,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体力透支和过度劳心导致的,只需要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顾以景当即就让时家树赶紧送时音回酒店休息,顺便让时家树也好好的在酒店睡一觉,等休息好,缓过来,有充足的体力之后,再来医院跟他们换班。 时家树一开始并没同意,说是自己把时音送回去后就过来,最后是在顾以景和陈晓的再三劝说下不得不同意的。 原本,时家树带时音走之前,是有让陈晓跟着他一块回酒店的,他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就是陈晓了,比起他们这些小辈,更需要休息的是陈晓。 可陈晓并没有同意,坚持要等到顾寻漫的结果才行。 时家树拗不过陈晓,也知道老人家的脾气比小孩子还要倔,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谁都不可能轻易改变的了,也就只好是算了,反正时家树看陈晓看上去也没有一点疲惫和很累的样子,也就一脸因为顾寻漫而担惊受怕。 而现在,已经快要上午十点了,时音和时家树已经准备要去医院那边换班了。 时音跟时家树几乎是同一个时间醒来的,时音在时家树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给杨妈那边去了电话,在了解到顾寻漫还没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顿时一阵乏力。 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音觉得,在意外和病痛面前,它能被解释的非常清楚。 “我们准备走吧。”时音从浴室出来,有气无力的喊了时家树一声。 平日的时候,时音无论是出门办再小的事情,或是见再不重要的人,都是要化妆之后再出门的,可现在,顾寻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时音一想到化妆就身心疲惫,索性也就不化妆,不倒腾了。 时家树没有应答时音,倒不是故意的,而是思绪高度的集中在被自己拿着的手机上,眉心紧皱,神情里还有着显而易见的恼火。 时音被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弄的精神高度敏感,想也没去想的,就以为时家树会流露出这个神情,肯定是在跟时必城发微信。 于是,时音立马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了时家树手里的手机:“爸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时家树无奈的看着时音:“不是爸,想也能知道,我们现在不可能联系的上他,是我下边的一个人。” 时音有些不太相信,定眼看向时家树的手机屏幕,想要自己来确定一下。 时家树困惑的看着时音,怎么突然间,姐的怀疑心这么重了?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因为这会时家树心底积压了太多无从发泄的情绪,烦躁的不行,也就没深入的去想是为什么了。 时音一看,时家树还真的不是跟时必城在发微信,正准备要把手机还给时家树的时候,忽然发现,时家树下边的人,发给他的那些微信照片,每张都有岑兮和小野,以及一个她不认识,但是长的很不错,很有气质的男人。 时音点开图片,一边挨张的看,一边难以置信的问时家树:“你让人跟踪岑兮?” “恩,”时家树应了声,其实,时家树今早醒来的心情就是因为过分的焦虑和急躁,以及因顾寻漫而引起的恐惧,弄的心烦意乱的,这会看到小青年发来的微信后,情绪更是糟糕了:“想知道她的行踪,想知道她有没有被欺负,所以就让人跟踪她了。” “你早对她那么好,也不会落到被抛弃的下场。”时音漫不经心,对时家树一点都心疼不起来,直到现在,时音仍旧是站在岑兮那边的:“不过,也不能怪你,谁让爸在你成长的过程里,对妈没有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要不然的话,你很有可能不至于会去跟林烟搞外遇,跟妈一样,一生只爱一个人,还是说,婚外恋也是有遗传的?” “......”时家树无奈至极的闭了闭眼睛,已经懒得去解释了。 时音把照片一张张看过去,因为上边都有着小野,小野在每一张照片里都笑的兴高采烈的。 看到小野被时音照顾的好好的,又是带小野去吃丰富营养的早餐,又是带小野去了文具店,把小野交给岑兮真的是明智的选择,放在家里的话,肯定是没有照片里笑的那么开心的。 “说来......”时音困惑的看了眼时家树:“这每张照片都会出现的这个男人是谁啊?追岑兮的?还是岑兮朋友?长的还挺好看的。” 时家树:“你眼睛什么时候开始瞎的?” 时音听出了时家树语气里的酸味。 好了,不用家树说了,她知道是谁了,宁楠深呗。 这方向滤镜,啧啧。 “不能好好用你的这双眼睛,你就捐给有需要的人。”起身,时家树一把从时音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又拿起床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医院。” 时音冷漠的扬了扬唇,也就对你姐我吼吼,你现在有能耐去岑兮那边吼个试试? ...... 京城第九人民医院。 时家树和时音来到医院后,立马就让顾以景和杨妈把陈晓带回酒店去休息了,因为陈晓彻夜未眠的缘故,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陈晓也害怕自己身体万一要出了个问题,大家就多了个人要照顾,也少了个帮手,也就同意回酒店了。 然而,他们前脚刚离开不到几分钟,手术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负责顾寻漫的主刀医生,从里边走了出来:“你们两个都是顾寻漫的家属是吗?” 时音跟时家树立马走上去。 时音:“是啊,我们是她的儿子和女儿,医生,我妈现在情况怎么样?” 主刀医生:“不好,你们妈妈的命虽然抢救回来了,但现在还处在危险期,需要在icu里住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转到普通病房,还有就是,” 顿了顿,主刀医生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的说:“你们的妈妈,现在已经是植物人了,需要一辈子在医院里治疗。” 什么都听你的 即便护士早就已经事先告知过,顾寻漫99.9%会成为植物人,可时音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仍旧还是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将要往后倒到地上的时候,还好被时家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姐!”时家树吓了一跳,用力的抱紧时音。 时音依偎在时家树的怀里,身子阵阵发凉,眼前一黑一黑的,脑子里嗡嗡直响,根本就听不到时家树在喊她。 眼前的情况,医生已经见多了,所以内心是毫无波折的。 看着时家树,医生:“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问,我马上就下班要回去了。” “我妈她......苏醒过来的希望有多少?”时家树眼眶泛红的看着医生,声音沙哑。 事实上,时家树的内心又怎么可能没有答案? 但仍旧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问医生。 很多事情,人其实已经看到了结局,很多问题,人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人的欲望和赌性心理让人一定要眼见为实,才会善罢甘休。 就仿佛把它们当做成是一场豪赌,赌自己一定会是乘风破浪之后的大赢家。 “希望?”医生淡笑了下,有关这个问题,他已经听了不要有多少次了:“很抱歉,医学和健康的领域里,是不存在希望,只存在着概率的,包括国内外植物人会苏醒也一样,你以为是希望吗?并不是,那是概率,而且概率放在每个人身上,那也都是不一样的,就你妈来说,她的概率......” 医生想了想,继续说:“苏醒的概率大概只有5%,但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并不知道,而现在提升概率,或是维持着这概率,不仅需要在医院长期治疗,还需要有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每天跟她说话两个小时以上,她喜欢的话题,和会刺激到她的话题都可以,这都是有助于她苏醒的。” “好,谢,谢谢医生。”时家树声音发颤的瞬间,他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医生见多患者的女儿哭,倒是极少看到有儿子是会为父母哭的。 本来吧,医生做了这么久的手术,是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的,可眼前的画面,让医生忍不住又说:“其实,你妈妈还算是很幸运的,毕竟,没多少人可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之后,还能保住性命, 再有吧,这植物人也是分很多种的,如果是脑死亡的植物人,那是永远都没有苏醒过来的可能性的,因为这种植物人他是没有意识的,还有一种就是暂时性的,也就是你妈妈这种, 她的大脑仍旧还是处于运作状态的,只是由于人体的自我保护,在身体机能全部都恢复到人体可以接受的痛苦之前,进入到了一种类似睡眠的状态中,可是睡眠不同的是,一个是被动的,另一个是主动的,也可以说人的这种自我保护,是由人的潜意识来控制的,明白了吗?” 时家树:“明白了。” 虽说仅仅只有一线的希望,但至少也是让时家树好受了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的植物人,总比脑死亡的植物人要好不是吗? 忽然,时家树又问:“那么,虽说只有5%的概率,但是却无法确定究竟是要十年,或是二十年,甚至是更久是吗?” “恩,”医生轻轻的应了一声,甚至也有可能,根本就不会醒来:“多跟你妈妈她说说看,想要提高苏醒的概率,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她说话, 虽然吧,在大部分人的眼里,跟植物人说话,那就是对牛弹琴,可是吧,看似无用,其实是有用的,放任植物人不管和管,毫无疑问,必然是后者才会触发那概率。 这国内外啊,不管是哪个苏醒过来的植物人,都是跟医院的治疗和家人的陪伴去照顾息息相关的。” 时家树:“好,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临走前,医生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时家树:“对了,这是我名片,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打我上边的电话。” 时家树:“恩。” 然后,医生就走了。 收起名片,时家树搀扶着时音,来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担忧的看着时音,时家树:“姐,你还好吗?” 时音没有说话,埋头在时家树的怀里哭出了声。 时家树轻轻的拍着时音的背,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以来,时家树从小到大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人。 这会,时音的心底对时必城已经满是恨意,恨到如果这会时必城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又有一把刀的话,她会直接一刀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替顾寻漫报仇。 然而,她的父亲,现在却不知去向。 时音紧紧的抓住时家树的大衣,声音气到颤抖:“爸他当初就应该跟姜一麦一起去死,他们就应该一起去死......” 为什么。 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都这样? 爸对妈这样。 肖扬对她这样。 家树对岑兮这样。 她们一心一意的爱都换来了什么? ...... 好在岑兮后来也终于是把思绪给集中了,画着画着,又来了极好的感觉,于是,这一上午可以说是画的飞快,直接完成了新一话剩下的一半线稿,剩下的就是上色了。 活动了下筋骨,伸了个懒腰,岑兮看了眼电脑,居然已经十二点了。 “啊——!!”岑兮尖叫了一声。 这么迟了? 宁楠深猛的抬头,神色担忧:“怎么了?” 啪! 小野吓的手上的蜡笔,都掉到了地上,也是紧张的看着岑兮,以为岑兮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岑兮急忙解释:“我是看怎么一下子就十二点了,吓了一跳。” 宁楠深淡淡的失笑了下,温和的说:“这样。” 小野叹了口气,爬下凳子,捡起自己的蜡笔,半是无奈,半是纵宠的看着岑兮摊手:“你们女人啊,就是这么容易大惊小怪,要像我们男人一样,遇事不乱知道吗?” 岑兮好笑的看着小野:“优秀啊,都知道什么叫做遇事不乱。” “那是,”小野扬着下巴:“可别小瞧我们新一批的后起新秀,可厉害了!” 宁楠深看向岑兮:“还别说,小野的确是我接触过的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哈哈哈——”小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岑兮就奇怪了,怎么她夸小野,小野就一脸傲娇,宁楠深夸小野,小野就能高兴成这个样子? 又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岑兮:“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对面商场吃饭吧。” 宁楠深:“好,听你的。” 小野:“好,我也听你的。” 岑兮:...... 为什么小野的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楠深的确是让她心跳又加快了,有毒吧? 正当岑兮准备要起身的时候,小野忽然叫了下:“对了!” 小野说着,将自己画好的画,往前翻了几页,举在胸前,给岑兮和宁楠深看:“这是我画的岑兮阿姨,和宁叔叔,好看不好看!” 画上的内容是岑兮和宁楠深。 衣服是按照俩人今天的着妆打扮来画的,俩人在阳光下,手牵着手不说,背后还有这一个黑色的大爱心,爱心的外边,是各种五颜六色的小花花。 岑兮:...... 岑兮:............ 宁楠深鼓掌:“小野画的真棒。” “谢谢宁叔叔!”小野说着,看向岑兮,满是期待的神情,让人一看就能知道在等着岑兮表扬他。 岑兮倒也是一下就看出来了。 只是吧,这画让她怎么评价呢? 好是好,就是吧...... “小,小野啊,”岑兮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小野:“好,你问。” 哎,女人的问题就是多。 不过,像岑兮阿姨和妈妈,以及外婆这样的女人,给他的问题再多,他也不会觉得是个麻烦的。 “那,那个......就是吧......”因为宁楠深也在场,岑兮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话给说出来,说完整:“......为什么......我跟你宁叔叔是......手牵着手的啊?” 小野一脸茫然:“有什么问题吗?” 宁楠深勾唇,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野问岑兮:“岑兮阿姨跟宁叔叔是好朋友对吧?” 岑兮点头:“没错。” 小野:“好朋友之间都会拉手啊,我们老师说了,拉手是友好的表示,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这样的!” 岑兮:...... 这话他没法接。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换另外一个问。 岑兮:“那你为什么要画爱心啊?” 小野:“没有为什么啊,就是想画啊。” 岑兮:...... 小野:“爱心它也是友谊的向征啊,所以我就一起画上上去了,老师说了,我们画各种题材的画,都可以把爱心画上去,因为爱心可以用于友谊,亲情,爱情,行善,好多好多方面的。” 岑兮:...... 所以,又是事关友谊,是她想多了吗? 可是,小野的这幅画,跟任何成年人看,都会想多的吧? 她就不相信,宁楠深没往爱情的方向想过。 “小野,”宁楠深问小野,征求着小野的意见:“你画的这幅画,可以送给宁叔叔吗?宁叔叔很 新男友? 岑兮:...... ......收下? 恩,应该是单纯的喜欢小野的画而已,她别又想多了。 “好呀!”小野手里的画本正好是可以撕的,听说宁楠深想要,立马撕下来送给宁楠深了:“给你。” “谢谢,”宁楠深把画收下,摸摸小野的脑袋:“作为报答,小野中午想吃什么?叔叔请客。” 小野眼睛一亮:“吃什么都可以吗?” 宁楠深:“恩。” 小野:“我想吃回转寿司!” 宁楠深:“好,那我们中午就去吃回转寿司。” ...... 商场。 五楼。 回转寿司门口。 因为今天是周六,外加现在又是饭点时间了,商场但凡的口味好点的商铺,门口都排满了人,回转寿司就更是了。 岑兮和宁楠深带小野来的这家寿司,是a市很出名的连锁回转寿司店,无论是哪家分店,生意天天都是好到爆炸的。 宁楠深从门口的服务员那边取好票走过来。 看着岑兮,宁楠深:“前面还有十张,大概要等半个小时,我们去哪里逛一下吧。” 岑兮:“好。” 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早上的事情后,她有点不太敢直视宁楠深,但心底偶尔又会忍不住想去看宁楠深。 她...... 她这是...... 算了!不去想了! 在心底抓狂了下后,岑兮理了理情绪,问小野:“小野,想不想喝一点点?” “想喝!”小野平常都是喝不到饮料,奶茶之类的,全都是喝家里榨的果汁,就算是奶茶,也是时音自己用茶和牛奶给小野做出来的奶茶,外边的饮料,奶茶,都是不允许小野喝的。 就怕对小野的健康造成影响。 岑兮:“那我们去买吧,她记得一点点是在一楼来着。” 很快,一楼,一点点门口。 报了三人要喝的奶茶,岑兮正要去包里翻手机付钱的时候,宁楠深已经把手机递过去了,岑兮刚要伸手去拦下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服务员手中的扫码器,已经对着宁楠深手机屏幕上的支付宝二维码扫码成功了。 岑兮:...... 年轻漂亮的服务员,一脸阳光灿烂的把手上的小票,递给宁楠深:“您好,请在右侧等候区等候您的奶茶。” “谢谢。”拿过小票,宁楠深看着岑兮,往不远处的休息区使了个眼色:“起码要等十分钟,我们去那边坐下吧。” 岑兮:“好......” 小野:“我先过去!” 说着,小野拔腿就朝着前方的休息区跑去。 岑兮才刚跟宁楠深并肩往前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俩女生细小而又议论声。 “哇,刚才过去的小姐姐,是民国风的打扮啊,一种军阀太太的既视感有没有?” “有有有,而且她旁边的男人,也给人一种军官既视感啊,很配的感觉有没有?” “什么配不配啊,没看到他们俩孩子都有了吗?一看就是夫妻好不好?” “我去!你不说我都还没意思到有个小崽崽在,妈耶,都生过孩子了,小姐姐身材还保持的那么好,太让人羡慕了!人比人气死人!我决定不去看她了!” 岑兮:...... 小野刚坐下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忽然不好意思的看向岑兮和宁楠深:“我想去卫生间......” 岑兮正要起身,说她带小野去的时候,宁楠深先站起来了。 对着小野伸出手,宁楠深说:“那宁叔叔带你去吧,让岑兮阿姨在这里等我们。” “好。”小野跳下椅子,拉住宁楠深的手,跟着宁楠深走远了。 看着俩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岑兮情不自禁的脑补了下,自己跟宁楠深结婚,然后有了孩子的画面...... 正当岑兮的大脑要往更深的地方想去的时候,岑兮猛的反应过来,从位置上起身。 “我去!”一个激动,两个不符合岑兮的字,直接脱口而出。 虽然宁楠深跟小野这会已经走远,听不到岑兮的声音了,可坐在岑兮身旁的路人,却反射性的都看向岑兮。 岑兮顿时面红耳赤的坐下,无地自容的感觉席卷而来。 天哪,她都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在公共场所失态过了。 真乖宁楠深,真的是气死她了,她本来不会这样的! 好吧,做人要讲道理,感觉是她的事情,怎么样也不能赖到宁楠身上吧? 冷静下来后,岑兮放空思绪了好一会,终于把死死锁在大脑深处的一个念头放了出来。 ——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宁楠深? 这一想法从脑海里冒出后,岑兮瞬间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 起身,岑兮紧张的来回走来走去,发现没有用之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泡芙店。 先去吃个泡芙冷静下吧。 泡芙店,岑兮随便挑了一个口味的泡芙,正要买单的时候,忽然想起,还有小野和宁楠深的那份没买。 小野的口味她是知道的,喜欢草莓,或是巧克力,可是宁楠深的她不知道啊。 拿出手机,正当岑兮准备发个微信问下宁楠深的时候,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 岑兮:...... 昨天晚上睡前就想着要给手机充电来着,结果一直在忘。 还好她钱包里,还有一百块钱,要不然的话,账都结不了,等宁楠深给她付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尴尬了。 买好泡芙,岑兮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正要吃的时候,宁楠深和小野回来了。 “哇,有泡芙!”小野兴奋的不行,赶紧到位置上坐好,拿了一只泡芙走。 岑兮再次感叹,小朋友的世界真的好好,无论是得到了什么,都会让他们心满意足。 “这是你的,”岑兮把剩下的那只,推到宁楠深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有点喜欢宁楠深的缘故,岑兮现在都不怎么看去看宁楠深,甚至说话都有点紧张兮兮的:“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帮你买了原味的。” “谢谢。”宁楠深拿过泡芙。 事实上,宁楠深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但是自从认识岑兮,不对,应该是说喜欢上岑兮之后,吃甜食的次数是明显增多,跟岑兮一起吃的甜食,都快抵的上之前好几年加在一起的了。 小野嚼着嘴里的泡芙,疑惑的盯着岑兮看。 咦,怎么感觉岑兮阿姨对宁叔叔的语气,突然紧张了很多,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宁叔叔的事情吧? 宁楠深泡芙吃到一半的时候,去一点点取来了三人的奶茶。 “小野,好吃吗?”岑兮问小野。 小野满嘴奶油:“好吃!” “你看你吃的,”岑兮笑着,放下手里的奶茶,去包里翻面巾纸。 宁楠深:“那等我们回去之后,宁叔叔给你买一盒混合口味的。” 小野摇头:“不行。” 宁楠深:“为什么不行?” 小野:“我妈妈说了,不能老收别人的东西,占别人的便宜不好,即便我的小孩子。” 岑兮笑着,拿着面巾纸,擦了擦小野的嘴唇。 时音姐把小野教的真的很好。 她敢肯定,小野将来长大之后,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 就跟宁楠深一样。 “......” “............” 她是不是有毛病? 怎么现在什么事情,都能绕到宁楠深的身上? 宁楠深:“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一盒泡芙换你一副画,这样的话,就等于你是用劳动换来的,就不是在占叔叔便宜了。” 小野一想,这可以,就同意了:“好。” 岑兮殊不知,就在他们斜对面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微博漫圈顶级流量的热门博主之一,微博名字叫乌龟小漫,粉丝有将近一千万,所有漫粉几乎都有关注她。 之所以一个不画漫画都有这么多粉丝的人,是因为她总算能够扒出各家大大的八卦和负面新闻,所以有着特别多的粉丝。 不过,这个叫乌龟小漫的博主,唯一没有黑过,发过负面新闻的漫画大大就是岑兮了,因为她特别的喜欢岑兮的漫画,是属于岑兮粉丝顶层脑残粉级别的粉丝,岑兮每出一本漫画就会买。 而今天,乌龟小漫无意间看到,自家大大跟一个气质好到爆炸的男人在似乎是在约会后,立马在一个不起眼,不被发现的位置下,假装自拍,实在上是在偷拍岑兮。 终于,乌龟小漫在拍了二十几张照片后,像是拍够了,立马挑选出最好看的九张,将岑兮进行美颜后,发上了微博。 乌龟小漫:有口袋的猫猫大疑似猫大新男友?一家三口既视感?小漫在商场无意间拍到的,不知道旁边的那气质好到爆炸的男人,是不是猫大的新男友,是的话,跟着我的节奏,一起喊:这狗粮,我们吃了!(附图9)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乌龟小漫新微博,就破了五千多的转发量。 然而,因为岑兮手机没电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的事情。 ...... 回转寿司。 岑兮最爱这家回转寿司店里的寿司,就是三文鱼寿司,和大鱼子寿司了。 就当岑兮拿来第六盘三文鱼寿司的时候,宁楠深的声音,忽然响起:“可以的话,还是少吃海鲜吧。” 正准备用筷子去夹寿司的岑兮,轻微的一愣。 看向宁楠深,岑兮有些出声,有关她不能摄入太多胆固醇的事情,他记得真的很牢哎,就连爸妈都不会记得那么牢,甚至偶尔还会劝她多吃一些,说是人生老是被约束的话,那活的就太不开心了。 “可是拿都拿了......”岑兮看着宁楠深,要说不感动也是不可能的。 “我帮你吃吧,”宁楠深把岑兮面前的三文鱼寿司拉到自己的面前:“你拿不是海鲜的寿司吃吧。” 岑兮喵了眼旁边的大转盘:“好像并没有......” 那她就没什么可吃的了。 宁楠深把一旁的菜单递给岑兮:“那吃点饭和面之类的吧。” 岑兮在寿司店里,是从来不会点饭啊,面啊之类的,就觉得难得来一次寿司点吃那些干吗,所以之前重来都是不点啊。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当宁楠深把菜单递来的时候,一脸乖巧的就接了过来:“哦,好。” ...... ............ 拿到手上之后,岑兮愣了。 奇怪。 她为什么要那么听话? 她的原则呢? 她在寿司点不吃饭,不吃面的原则呢? 无语问参天般的翻着手里的菜单,岑兮恍然间想起,她似乎在快被时家树追到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交往,结婚后就更是了,所有的原则,就全部都不是原则了。 所以,她在喜欢的人面前是这个样子的。 那也太没出息了吧? 最后,岑兮是在宁楠深的建议下,点了一碗乌冬面。 本来吧,岑兮对口味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就觉得面嘛,肯定还是味千拉面的会比较好吃,可在喝到第一口汤的时候,瞬间被味道惊艳到了,面也特别的有q弹,有嚼劲。 “好吃耶!”岑兮看着宁楠深说。 “喜欢就好,”宁楠深勾唇:“这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吃的这款面了,所以,就介绍给你了。” 岑兮:“谢谢哦......” “说来也奇怪。”宁楠深拿起一旁的大麦茶喝了一口。 “恩?”岑兮停止吃面,看着宁楠深:“什么?” 宁楠深:“你吧,几乎什么地方都非常的好,是我遇到过的女孩子里最好的,可是吧......” 岑兮本来在宁楠深面前就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会更是被宁楠深弄到无比紧张。 可是?可是什么? 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可是什么?”岑兮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宁楠深忽然认真:“可是我真的不太喜欢你对我说‘谢谢’” 岑兮正要张口说“对不起”的时候。 宁楠深又说:“还有就是对不起。” “......”岑兮哑然,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良久,岑兮木讷的问了句:“为什么啊?” 宁楠深勾唇,温和的笑容与神情,让岑兮的心见见安定下来:“没有为什么,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岑兮其实很想往某个方向去想,可是岑兮在爱情的领域里,早就已经处在了非常自卑的状态,所以,岑兮的潜意识做出了另一个判断。 谢谢你撑到我遇见了你 ——宁楠深肯定是对任何一个认定的朋友都是这样的。 “好的,我尽量改......”岑兮一脸认真。 宁楠深:“恩。” 这时,一名服务员端着手中的西瓜汁,在餐桌前停下。 “您好,这是你们要的西瓜汁。” 将西瓜汁放在餐桌的边缘,服务员就走了。 西瓜汁是岑兮点的。 岑兮跟小野坐在同一排的位置上。 因为小野个子还小,站起来都还拿不到转盘上的东西,所以岑兮就负责坐在里边帮他拿。 而因为餐桌比较大的缘故,岑兮坐着自然是拿不到放在这边外边的西瓜汁。 正当岑兮准备起身去把西瓜汁拿过来的时候,宁楠深已经把西瓜汁端到了她的面前。 岑兮伸手,反射性的致谢:“谢......” 然而,就当岑兮手将要碰到杯子的时候,宁楠深猛的将手往后一缩。 岑兮落了个空,一头雾水的看着宁楠深,一时半会还真没反应过来,宁楠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恩?”宁楠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岑兮,轻挑了下眉。 “!!”岑兮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踩到宁楠深的雷区了:“对不......”起。 这一次,岑兮倒是自己反应过来,险些又踩到宁楠深的雷区了。 “......”一时间,岑兮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宁楠深把西瓜汁摆在岑兮的面前,柔声告诫:“岑兮同学的记忆力真的是一点都不好呢,跟老师一点都不像。” 同学?老师?这个梗? 岑兮淡淡的失笑了下,脑海里顿时跃入俩人签订合同那晚的记忆。 岑兮接上宁楠深的梗,开玩笑的说:“学生没学好,老师应该也是有责任的吧?” 宁楠深微微一愣,诧异的看着岑兮。 像是没有想到,这般带着隐隐无赖的话,竟会是从岑兮口中说醋来的。 宁楠深这人,其实是不太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耍无赖的,不管是小孩子也好,朋友同事也罢,心底都会有着隐隐的抵触。 可是当对方是岑兮的时候,宁楠深的大型双标现场又来了。 勾唇深笑,宁楠深:“恩,的确,老师也有错,老师会努力把你教成一个好学生的。” 岑兮抿了口西瓜汁:“好,我们一起加油。” 岑兮并未发现的是,此刻她唇角的弧度比宁楠深还有深的多,就连那清澈透明的眼底,都仿佛闪烁着万丈光芒。 宁楠深:“恩,加油。” 一旁吃着章鱼握的小野:...... 怎么他们说了大半天,我基本上一句都没听懂? ...... 用完午餐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 付好钱,宁楠深看向岑兮和小野:“那我们现在去超市吧?” “好!”小野一脸兴奋! 对小朋友来说,逛超市是他们的乐趣之一。 因为商场的电梯在很远的地方,要走差不多一分钟左右,而回转寿司的店门口就是扶梯,自然而然的,岑兮和宁楠深就带着小野走扶梯下去了。 超市的话,在商场的地下一层。 很快,岑兮牵着小野的手,走上了通往一楼的扶梯。 扶梯上,岑兮看到一楼的大厅,有着好多穿着晚礼服的小朋友,以及陪伴他们的家长,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有着一个临时搭建的t台。 目测这些小朋友一会都要上去走秀了。 岑兮羡慕的看着她们:“真好。” “恩?”站在前台一层台阶上的宁楠深,回头看了眼岑兮。 岑兮看了眼宁楠深后,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那些穿着晚礼服的小女生身上:“我说,真好,现在的小女生们,可以有这么漂亮的小裙子穿,想想我那会的小裙子,跟她们现在身上的小裙子,简直low到爆了。” 她很喜欢裙子?宁楠深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好像是的,他每次看到她,她几乎穿的都是裙子。 这么喜欢裙子的吗?那以后要是一不小心能够在一起的话,倒是可以包揽下她所有的裙子。 不。 不光光是全部。 是所有。 来到一楼。 岑兮看着小野,指着前方那些漂亮的小女生问:“小野,你看她们是不是很漂亮?有小野喜欢的类型吗?” 小野淡漠的说了句:“没有。” 这岑兮就奇怪了:“怎么,没你喜欢的类型吗?” 她看一个个都很漂亮啊。 小野:“没有,我对女生没性趣。” 宁楠深好玩的看着小野。 “对女生没兴趣?”岑兮一愣,反应的有些慢:“难不成你对男生有兴趣?” 小野:“恩。” 岑兮:...... 她随便一问啊,怎么还“恩”上了! 小野:“我以后并不准备找女朋友,我要找男朋友,反正在我们加拿大,同性恋是合法的事情,我们幼儿园好多老师,也都是同性恋。” “......好吧。”岑兮没什么好反驳的,轻轻的撇了眼宁楠深。 毕竟同性恋也是对的存在,更何况是在一个同性恋合法的国家。 而岑兮的话,也一直都是尊重同性恋的这种模式的。 只是吧,岑兮之所以会有刚才的反应,是因为没有想到,小野居然是喜欢男孩子的,她一直以为小野是喜欢女孩子的。 看来这个世界,有的你以为的事情,往往不是你以为的样子,甚至还是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样子。 正当岑兮要拉着小野继续往前走,去超市的时候,一个熟悉但又是记忆深处久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不是让你换上皮鞋的吗?怎么还穿着你的棉鞋?” 这个声音? 林烟? 岑兮东张西望了下,还真的看到了林烟。 此时此刻,她正板着一张脸,站在一个非常好看的小女生面前,教育着小女生。 “那个女孩子......”岑兮看着被林烟揪住胳膊的小女生,觉得有些眼熟,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宁楠深看着隐约出神,盯着某个方向看的岑兮:“怎么?看到认识的人了?” 出于本能,宁楠深跟随着岑兮的视线看过去。 下一秒,林烟的身影跃入了宁楠深的视线。 立马,宁楠深本是温和的神情,顿时阴沉了,瞬间想起年前的那个酒会上,林烟是怎么对岑兮的。 “恩,”岑兮收回目光,轻轻的应了声:“不知道你还记不得她,我们一起参加的那个酒会有碰到过的,时家树的初恋。” 岑兮这会的心,是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平静。 跟时家树离婚之前,岑兮本以为,她对时家树和林烟俩人之间的恨与怨,起码好久才可以淡化,最快也要半年或是一年的时间吧。 然而,这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岑兮发现自己对着俩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就连隐约的不适与不舒服都没有。 看林烟就仿佛是在看一个夕日没有任何交集与感情的老同学一样。 有句话说的这对。 ——很多我们自认为刻骨铭心的疼痛,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宁楠深:“记得。” 岑兮突然笑了起来。 宁楠深饶有兴趣,跟着岑兮一块勾了勾唇:“笑什么?” “没什么,”岑兮说:“就是忽然想起,那晚要不是你的话,我大概会很难堪的。” 宁楠深:“既然当时都在你身边了,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只可惜,没有更早的来到你身边。 也谢谢你撑到我遇见了你。 岑兮看着宁楠深,很想说谢谢,但又怕宁楠深听了不高兴,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不能说谢谢,那么今晚就多烧点菜给他吃吧。 行动上的报恩,比言语要来的更实际。 宁楠深:“我吧,有的时候不太喜欢林甜甜的性格,就感觉她太张扬了,脾气还来的不好,听我爷爷说,她上学那会,但凡是招惹到她的人,她都是直接打过去的?” “也不是了,”岑兮赶忙为林甜甜洗白:“虽然甜甜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她重来都不欺负老实人的,班上的老实人要是被欺负了,都是她冲上去保护的,甜甜她还是很好的。” 岑兮忽然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也是很不喜欢林甜甜的,就感觉林甜甜这孩子实在是太不乖了。 哪有女孩子这么皮的,动不动就打架,动不动就撒泼,学习成绩还不好,还那么的张扬,就怕岑兮跟林甜甜玩久了会学坏。 于是,岑兮的爸爸妈妈在看到自家女儿,居然跟班上的小霸王林甜甜玩在一起后,每天岑兮一回家,就告诫岑兮离林甜甜远远的,不要跟岑兮一起玩。 事实上,岑兮爸爸妈妈的心里,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不仅是家长,又还是老师,当然是不喜欢林甜甜这样的孩子的,就怕女儿会跟林甜甜学坏。 岑兮爸爸妈妈之所以会对林甜甜改观,甚至是到了后面,对林甜甜像是自己亲闺女一样的疼爱,是因为有次岑兮妈妈去接岑兮放学的时候,看到班上有俩个小男生正扯着岑兮的辫子欺负岑兮,岑兮都被他们弄哭了还不停,岑兮妈妈当时看到的时候,正要冲进去骂人,只见林甜甜对着俩小男生,一人一个飞踢,把他们给打了出去。 怨气 不仅如此,林甜甜还把他们提到岑兮面前,跟岑兮好声好气道歉之后,才放那俩小男生走人。 就是那个时候,岑兮爸爸妈妈就觉得林甜甜这孩子实在太好看了,看林甜甜哪哪都特别的顺眼,每次给岑兮书包里塞好吃的时候,都会塞进林甜甜的那一份。 “这个我也听我爷爷说起过,”宁楠深说:“不过,有林甜甜在你身边,上学那会,应该没人敢欺负你吧?” “是啊,”岑兮一脸欣慰:“就算是被欺负了,她也会过去打那个人,我们高中的地理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就我这个样子吧,其实很容易成为被校园暴力的对象,但幸好我遇到了甜甜,让我一定要好好珍惜甜甜,因为她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我的贵人。” 宁楠深勾唇:“所以啊,现在想想,林甜甜的这性格,也是挺好的,至少她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护好自己,也让人不敢轻而易举的欺负她,你要是有她被欺负时,一半的气势就好了,这样你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你被看我好欺负,真把我逼急了,我也是会反击的,”岑兮解释着,解释着,突然没底气了,漏了:“就是战斗力不行,又不会打架,跟人吵起来的时候,要是骂不过对方,还会被自己更气哭。” 宁楠深笑出声:“很符合你给人的印象。” 说着,宁楠深开始脑补,岑兮上学那会,在没有林甜甜在场的情况下,跟人吵架,把自己给吵哭了的样子。 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很可爱。 他吧,不喜欢弱者,也看不起弱者,对他来说,所有的弱者那都是自找的,活着就不应该示弱。 可是吧,他却喜欢极了她需要被人保护的样子,这才能够体现他对她而言的价值。 林甜甜,感谢你过去的那些年,保护了她。 “你......!”岑兮气极。 宁楠深勾唇:“恩?” “......”岑兮突然脑子又空白了下。 回过神来后,岑兮:“......我们去超市吧。” 宁楠深正要点头说“好”的时候,只听林烟的声音厉声响起:“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给我去那边换鞋!你脚上这双鞋怎么上台,你没脑子的吗?!” 岑兮和宁楠深看过去。 只见林烟用力的扯着陶陶的胳膊,朝着一旁的长椅走去。 陶陶的声音都有了哭腔,一边跟林烟挣扎,一边说:“我不要穿那鞋,那鞋比我脚小好多,我穿着好痛,我不要穿。” 然而,林烟并没有理她,一把将陶陶推到椅子上,夺过她手里的小袋子,强行开始给她换鞋。 陶陶的眼泪顿时下来了。 “不准哭。”林烟拿起陶陶传下来的那双棉鞋,重重打了一下陶陶的腿,瞪眼警告。 林烟这一打,打的特别响,不少人都听到了。 陶陶怕极了林烟会更凶的打她,只好是咬着唇,哽咽的不敢哭出声来。 这周围,哪哪都是小朋友,和小朋友们的家长,看到林烟这么对待陶陶后,都看不下去了。 “哎,我说你这个当妈妈的,能不能跟孩子好好说话啊,动手打她做什么?” “就是啊,你这是她亲妈,还是后妈啊。” “你这要是再打孩子,我们可就报警了啊,不跟你开玩笑,哪有这么对孩子的。” “这要换做是我,我要是这么打我闺女,先不说我老公,我妈直接第一个废了我。” 林烟回头,沉着一张脸:“我是她亲妈,我管我女儿怎么了,有你们什么事情啊?一个个吃饱了闲的!” 说完,林烟又强行的去穿陶陶的另一只鞋。 “哎,我说你这女的,怎么这样啊?能不能有点素质?” “长的有模有样的,怎么人品这么差啊。” “算了算了,别跟她吵了,我们就盯着她,她要是再打孩子,我们立马报警。” “对,别跟这种没素质的人说什么。” 岑兮看的惊愣在原地,怎么都没想到,林烟居然会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而且,林烟给她的感觉,也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有一说一,虽然她不喜欢林烟,但林烟在公共场所也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掉价的事情和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林烟是很顾及自我形象的人。 小野都看的有些怕了,往岑兮身后缩了缩。 宁楠深看了眼小野:“怕了?” “恩,”小野看着宁楠深如实的点头:“我原本以为,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妈妈,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可怕的,她真的好凶,那个女孩子好可伶。” 岑兮收回目光,看着宁楠深,诧异又难以理解的说:“她怎么对她孩子这个样子?” 在外面都这样,在家里怕是打孩子打的更凶吧? 宁楠深:“我们先走吧,小孩子看多这种场合不是很好。” 岑兮觉得宁楠深说的是。 于是,俩人很快就带着小野下到了通往负一层的电梯。 宁楠深:“我发现,她比我上次看到的时候,怨气更重了。” 岑兮一愣,看着宁楠深:“怨气?” “恩,”宁楠深说:“刚才你是不是全程都在关注那小女孩来着。” 岑兮:“是。” 宁楠深:“我在关注她,她神情里的怨气特别重,一般来说,成人的怨气是很难看的出来的,如果一下就能感应的到的话,就说明这人心底怨气已经非常重了,我想她之所以会这么对她的孩子,大概是因为怨气重导致的。” 岑兮是有听说过,这怨气越是重的人,脾气越是不好,耐心什么的也特别的差,近乎是一点就着的那种。 宁楠深:“人的怨气越多,脾气就会越差,尤其是对爱自己的家人,因为他知道,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对他们放肆。” 岑兮:“那孩子真可怜。” “是啊,”宁楠深说:“她应该在你跟时家树的事情之后,过的挺不好的,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要不然的话,不至于这样的。” 过的不好吗? 岑兮神情忽然复杂起来,目光幽暗,让人很难看出她这会究竟在想什么。 来到负一层,岑兮牵着小野的手,跟宁楠深并肩朝着前方走去。 良久,岑兮低声喊了喊宁楠深:“那个,宁楠深......” “恩?”宁楠深看向岑兮,目光和缓。 “你说我是不是因为之前几年,在婚姻上积压的怨气太多了,所以......有点三观不正了,”岑兮解析着自己:“当你刚才说林烟过的很不好的时候,我挺开心的。” 宁楠深也很开心,很开心岑兮已经会敞开心扉的跟他说话了。 “很正常啊,”宁楠深淡淡的说,丝毫不介意,甚至语气里还带着安抚:“毕竟她对你和时家树曾经的故事来说,是一个坏人,人在看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遭到所谓的报应时,要说一点都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好比,一个高中时期曾经每天都在被人欺凌的人,忽然有天看到曾经欺凌他的那些人,都遭到了应有的报应,他会不开心吗?我想应该不会,而这,无关一个人善不善良,只要是人,那都是会有七情六欲的,幸灾乐祸一个在自己故事里是坏人的人,我认为这不是所谓的三观不正。” 岑兮原本都有点闷闷不乐了的,可听到宁楠深的双标洗脑后,一下就笑了:“我忽然发现你很会说话。” “恩,发现的不算是太晚,”宁楠深顺着岑兮的话往下说:“证明岑兮同学还是不笨的。” 岑兮笑出声。 小野:...... 为什么岑兮阿姨和宁叔叔明明不是情侣,他却有种被硬塞了狗粮的感觉? ...... 沃尔玛 三人这一买,就买了将近一整车的东西。 因为小野现在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岑兮还特意给小野买了两箱儿童牛奶。 至于菜的话,在宁楠深的监督下,几乎都不是高胆固醇的。 收银台,岑兮看服务员已经把买的东西都扫码完了,正点开二维码,要把手机递过去的时候,站在她前方的宁楠深,已经把购物卡递到了服务员手里。 “你干吗!”岑兮焦急:“不是说好我来付钱的吗?” “我这购物卡过了今天就国企,你就当帮我的忙吧,”宁楠深说着,看向收银员,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是吧?我卡明天就过期了吧?” 收银员立马心领神会,故作看了看卡后,很是配合的对岑兮说:“是的,你男朋友的卡,明天就过期了,要赶紧花掉才行。” 哇,这对情侣好耶,各自都不想花对方的钱。 还都那么好看! 岑兮怀疑:“......真的吗?” 还有就是,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 不对! 是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她脑子今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收银员豁出去了:“骗你我跟你信!” 说着,收银员就刷卡了。 岑兮不好意思花宁楠深的钱,于是看着宁楠深说:“既然如此,我给你折现吧,我打你支付宝!” 宁楠深的目光划过了隐隐的不悦,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没说出来。 你去追宁叔叔吧(1) 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宁楠深怎么舍得去说她呢? 岑兮因为这会正盯着宁楠深看的,一下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不小心惹到他了。 立马,岑兮想都不想的,直接就推翻了自己方才的想法,顺着宁楠深说:“那行吧,你来就你来,不过你要答应我,我晚上烧的菜你要多吃点。” 宁楠深一愣,倒也是没想到,自己的情绪被岑兮注意到了。 虽说有些责怪自己怎么能把岑兮给吓到,但要说不开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恩,还有就是,”宁楠深顿了顿:“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我说过的,今天的菜我来烧。” 岑兮:...... 她还真的是忘了。 她今天的脑子究竟是怎么了。 岑兮:“那回头我来整理厨房。” 宁楠深:“恩。” ...... 因为这趟来超市,买的东西实在的多,总共装了四个最大号的袋子,其中有两个袋子里,还装了买给小野喝的儿童成长牛奶。 岑兮原本想着,跟宁楠深一人提两个袋子的,可没想到,宁楠深全部都拿过去了,一只都不肯分给她。 来到商场外边,岑兮第三次问宁楠深:“我帮你拿一只吧。” “不用,”宁楠深再次回绝岑兮:“你牵好小野就好了。” 小野被岑兮牵在手里,含着棒棒糖,另一只手上,是宁楠深买给他的泡芙。 原本,岑兮是要帮小野拿着的,可小野非要自己拿,说什么,身为一个男人,他自己的事情要自己来做才行。 懂事小野是真的很懂事的。 就好比这会,觉得不该自己插话,和说话的场合,小野都是乖乖的沉默着的,因为时音教导他,不能去插,去打断别人的话,这是很招人烦的行为。 “你一点都不重吗?”岑兮诧异的看了眼宁楠深手里的东西,觉得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沉。 “不重,”宁楠深温和的提醒:“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在部队待过的,负重二十斤,三十斤,跑上五公里,那可是常有的事情。” 岑兮恍然,对哦,宁楠深手上的那些东西,对他们平常这些不怎么锻炼的人来说,可肯定是重到提都提不动,可对于在部队待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吧。 难怪她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真的是忘了他有在部队待过。 “我能提下看你手里的东西吗?”岑兮突然很想尝试下。 宁楠深也不怕岑兮这一拿走就不还给他了,反正他一下就能把她给止住。 他真的是不用费丝毫的力气,就能把她给控住了。 默声,没有说话,宁楠深把手中的东西,往岑兮面前一提。 岑兮松开小野的手,去接。 拿到手的瞬间,岑兮整个人猛的往下一沉,差点连人带东西的摔在脚下的水泥地上。 小野见状,笑的直接嘴里的棒棒糖都喷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不是小野不给岑兮面子,而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岑兮一脸惭愧:“......” 好丢人。 早知道就不应该开口的。 宁楠深轻笑出声,隐隐波动的目光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怎么会这么可爱的? “还是我来吧。”宁楠深把岑兮手里的东西,全都揽了过去。 岑兮一脸崇拜:“我真的好佩服你的力气,这要换做是我,我这还没到酒店,估计手就已经废了。” 小没力气,宁楠深看着岑兮:“走吧,回酒店了。” 岑兮:“恩。” ...... 回到酒店。 岑兮跟宁楠深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购物袋里的东西。 “小野啊,”岑兮看向一旁单人沙发上的小野,小野这会正坐在上边,抱着自己的泡芙,晃着一双小短腿:“你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一会?” 小野摇头:“不用,我不困。” 岑兮:“你昨天晚上睡那么迟,今天又起的那么早,居然一点都不困?” 小野:“不困。” 岑兮看向宁楠深:“小朋友真的精力旺盛。” 宁楠深:“是啊,想想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似乎无时不刻都特别有精神,午睡什么的,从来都不需要。” “我也是哎,”岑兮回忆的说:“我妈告诉我,我念幼儿园那会,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吃饭和睡觉了,然后吧,等我升到高三的时候,被繁忙的学业一弄,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饭和睡觉了,可是那会,剩给自己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这样的,用脑过度很容易引起疲劳的,”宁楠深回忆着说:“我之前在部队出重大任务的时候,是又要用脑,又要用体力,好几次都困到累到想要在原地睡着,尤其是在重大自然灾害,过去救援的时候,好几天都不能睡个好觉。” 岑兮凝视着宁楠深,很认真的说:“过去那些年,你辛苦了。” 是真的辛苦。 之前在善生那边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虽说极少在宁楠深是身上。 可每次她看到他,他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这些站在前线保卫国家的解放军、警察、消防员,都是无所不能,都是铁打般的厉害。 而事实上,他们也是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所肩负的职责,让他们不得不强大。 没有人是与生俱来的强大,不过只是不得不强大。 宁楠深目光和缓的看着岑兮:“其实还好。” 虽然岑兮方才的那番话,对于旁人来说,是一句很迟,而且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可宁楠深却听的内心异常的舒畅。 就仿佛因为她的这一句话,之前所有的累都是值得的。 ...... 等岑兮和宁楠深把超市买回来的东西都整理好后,小野才开口对岑兮说:“岑兮阿姨,我可以玩ipad吗?” “可以啊,”岑兮起身:“我给你去拿。” 宁楠深看着小野,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小野这个孩子,真的很讨人喜。 岑兮站在办公桌那边,对着小野喊:“要把你的肖好好一起拿过来吗?” 小野:“好!!” 岑兮阿姨不说,他都差点忘记他的肖好好了。 很快,岑兮给小野拿来了ipad和肖好好:“你是想看动画片,还是想玩游戏啊,我的ipad上没有游戏,你要玩的话,我现在帮你载上去。” 小野:“我想玩消消乐!” “好,我给你载上去。”岑兮站在小野的一旁。 宁楠深起身,提着手里的两个袋子,看着岑兮说:“我把东西拿去厨房,准备准备,可以准备晚饭了。” “啊?”岑兮看了下ipad上的时间:“可是现在还不到四点耶。” 宁楠深:“准备准备,把鱼跟虾情理下,也要半个多小时,况且,还不是还有你喜欢吃的海蛎子要处理吗?” 岑兮:“就六个。” 宁楠深唇角一弯:“对你的身体来说,六个已经足够了,我跟小野又不给你抢。” 小野抱着肖好好点头:“是的,我不爱吃生蚝,都给岑兮阿姨你吃。” 岑兮:...... 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 宁楠深:“况且,今晚还有好几样别的,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岑兮:“我......”有药。 “有药也一样,”宁楠深一下就看出岑兮在想什么了:“还是要控制一下的,恩?” “好吧。”就这么的,岑兮鬼使神差的妥协了。 明明她就是很有立场,很有主见的人啊,怎么就妥协了呢? 然后,宁楠深就去厨房了。 岑兮给小爷载好消消乐。 把ipad塞给小野,岑兮说:“那小野,你在这里玩,我去厨房帮下宁叔叔,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那个,等一下!”小野焦急的拉住岑兮的大衣。 “怎么了?”岑兮看向小野。 “我想妈妈了......”小野一脸渴望的看着岑兮。 “想妈妈了啊?那我去给你拿手机。”转身,岑兮在办公桌那边,取来已经充电充了十分钟的手机。 给手机开机。 岑兮看到电量已经有11%了,虽然没多少电,但是打一个电话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 来到小野的身旁坐下,岑兮摸着小野的脑袋,拨通了时音的电话:“先让我跟你妈妈说几句好不好?” 岑兮也是很担心顾寻漫的情况的,好歹顾寻漫对岑兮那么好,岑兮早在多年之前,就把顾寻漫当做成自己的另一个妈妈看待了。 如今,哪怕因为各种原因,无奈称呼为顾寻漫“阿姨”,但内心仍旧还是把顾寻漫视为自己的妈妈去看待的。 小野没意见:“好。” 电话很快就通了,手机那边传来时音身心疲惫,还带着隐隐哭腔的声音:“......岑兮?” 岑兮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看了眼小野后,朝着落地窗那边走去。 小野疑惑的看着岑兮,视线追随着岑兮渐渐远去。 奇怪,为什么大人有的时候打电话,总是喜欢走到很远的地方去打。 而且,看岑兮阿姨好像要打很久的样子,那他就先玩消消乐好了。 岑兮来到落地窗前,紧张的低声询问时音:“时音姐,怎么了,是妈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在时家的人面前,岑兮自然还是称呼顾寻漫为“妈”的。 你去追宁叔叔吧(2) “恩......”时音没忍住,哭出了声。 岑兮内心一阵慌乱,心跳都被时音突如其来的哭声,给吓的漏了一拍:“时,时音姐,你先别哭,你别哭啊......” 然而,时音在手机那边的哭声更凶了,非常明显的崩溃。 岑兮更慌了,不知所措的在想,时音现在在哪里,时家树怎么不在时音的身旁,这万一要是时音这状态,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时音姐,你在哪里?”焦急之下,岑兮问时音:“时家树呢?” 时音哭着说:“他在icu。” 岑兮一惊。 icu? 重症监护室? 被吓到的同时,岑兮又是松了一口气的。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顾寻漫从手术室出来了,脱离了最危险的地段。 然而,还未等岑兮来得及高兴的时候,时音的哽咽声音响起:“岑,岑兮,妈,妈她可能要一辈子躺,躺在病床上来了,唔......医生说她,已经是植物人了。” 岑兮用力的一颤,眼眶放大最大,目光剧烈扑闪着,心跳都快停止了。 手一松,手机从岑兮的手中脱落,重重的砸在了脚下的大理石上。 小野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抱着肖好好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岑兮阿姨,你没事吧?!” 定眼一看岑兮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没有摔着,也没怎么样,小野才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吓死他了。 厨房里的宁楠深,在听到小野的惊呼声后,以为岑兮是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将刚从袋子里拿出来的一整盒排骨,用力的丢回塑料袋里,疾步跑到外边,来到岑兮面前。 “怎么了?!”宁楠深担忧而又惊慌失措的看着岑兮。 岑兮快速回过神,捡起地上的手机,赶忙对宁楠深解释:“没事,没事,我手机没拿住,掉到地上了而已,没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宁楠深惊魂未定的松了口气:“那我先回厨房了。” “好。”岑兮点头。 宁楠深正要转身离去的瞬间,无意间看到了岑兮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时音姐。 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宁楠深转身。 时音姐? 时家树的姐姐吗? 并未多留意。 正当宁楠深准备回厨房的时候,岑兮难以置信的声音,细小的传进他的耳里。 “植物人?”岑兮的声音用力的起伏着:“确诊了吗?还是说只是推断?” 宁楠深目光一闪,止住了脚步。 然而,并未多停留,仅仅是三秒都不到的时间,宁楠深又继续往前走去。 “确诊了,”时音头痛欲裂的坐在icu外边的椅子上,崩溃和无助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一个孩子:“岑兮,我好怕,我好怕妈这一辈子都不会醒来,我好怕啊......” 岑兮本来想安慰时音说“不会的,妈她一定会醒来”类似这样的话,可又怕这种话说了,不仅安抚不了时音半分,还会刺激到时音。 不切实际的安抚,约等于火上浇油。 于是,岑兮冷静下来想了下来后,说:“时音姐,你别哭,你先不要哭,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好,就算是植物人,也肯定会有希望的,全世界各个国家都会有好几个植物人苏醒的例子的。” “希望?”时音笑出声,不是笑岑兮,而是笑着无情的现实:“岑兮我告诉你,所谓的希望,全都是骗人的,不过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侥幸心理。” 岑兮哑然,让她不可否认的是,时音说的没有错。 “那......那......”岑兮说:“医生有说过妈苏醒过来的概率吗?” “5%。”时音的声音轻到岑兮都快要听不见了。 5%? 岑兮感觉整个人一凉,这么低? 然而这话岑兮又怎么敢说的出口? 良久过去,未等岑兮说话,时音倒是先开口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突然,时音猛的警觉过来:“是不是小野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岑兮赶忙解释的说:“是小野说他想你了,然后我给拿手机打电话给你了,我现在让小野跟你说话?” “还是算了,”时音拒绝:“我现在的声音,要是被小野听到的话,我肯定会预感到我出了什么事情的,晚点吧,晚点我再打过来。” 岑兮:“好。” 既然时音都这么说了,岑兮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个......岑兮......”时音感觉自己脑袋已经快痛的裂开了:“我想静一会,我这边就先挂了。” “好,”岑兮不忘叮嘱时音:“在京城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她真的很担心时音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有时家树在时音姐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恩。”时音正准备要挂电话的时候,忽然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时音焦急的交代:“有关妈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小野知道。”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的。”岑兮保证的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肯定知道的。 时音:“他要是跟你问起来外婆怎么了,你就跟他说,外婆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就只需要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就可以。” “好,”岑兮想了想说:“对了,时音姐,我过几天抽空去京城一趟,看下妈吧。” “不用,不用,”时音赶忙说:“妈现在她是没意识的,你过来看她,可以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感觉不到的,要看等我们回头转院回a市之后再看就好,而且,你这一来,小野怎么办是不是?总不能把小野一块带来吧?” 岑兮想想也是,犹豫了会,只好是说:“那行,回头你们准备回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时音:“好,那我这边先挂了。” 岑兮:“恩,好好休息。” 结束通话,岑兮来到小野身旁蹲下,看着小野说:“小野啊,我跟你说哦,我刚才给你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她跟我说,她现在非常忙,不方便打电话,但是呢,她晚点的时候会打回来给你的,没有关系吧?” “没事,”小野抱着肖好好,善解人意的说:“她忙嘛,可以理解的,反正她晚点就会给我打回来的,我不差那点时间,可妈妈肯定需要这个时间。” 岑兮欣慰的摸摸小野的脑袋:“你妈妈啊,最骄傲的事情之一,肯定是有一个像你这么懂事的儿子。” 小野扬了扬下巴,嘚瑟的说:“不,没有之一,我的诞生,是她跟我爸爸做过最骄傲的事情!” “是是是,”岑兮笑着:“那么,我进厨房去帮你宁叔叔了啊。” 厨房的门并没有关,所以岑兮对小野说的话,宁楠深都听到了。 忍不住的,正处理着生蚝的宁楠深,扬了扬唇。 虽然他完全不需要她的帮忙,但又真的很想看到她。 也好。 进来就进来吧。 总感觉,她进来以后,他活都干的有意义多了,等一会要烧菜的时候,再赶她出去,毕竟,她不喜欢油烟味。 “岑兮阿姨,你等一下。”小野喊住刚要拉起的岑兮。 岑兮:“怎么了?” 小野一脸认真:“岑兮阿姨,我妈妈跟我说,你跟我舅舅不是已经离婚有段时间了吗,那你有多少再找一个吗?” 厨房里,正开着水龙头清洗生蚝的宁楠深,即刻把水给关上。 岑兮瞠目结舌的看着小野,被小野问的都傻住了。 这貌似是她跟时家树离婚后,第一个人这么问她吧? 因为小野并没有一点的恶意,甚至还一脸的关心,岑兮自然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就是被问的有点小尴尬。 然后还没等岑兮缓过这尴尬,只听小野说:“宁叔叔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岑兮一愣一愣的看着沙发上的小大人,摇了摇头:“没有。” 小野眼睛一亮,击了个掌:“那太好了!” 岑兮:...... 什么太好了? 小野:“你去追宁叔叔吧,我觉得他还不错,而且很帅!” “噗。”宁楠深拿着手上的生蚝,轻笑出声。 虽然吧,因为时家树的缘故,他最初的时候,最时家的人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包括岑兮也是,正因为没有好感,所以才想要去伤害,去利用。 可现在吧,他倒是真的挺喜欢这小野的。 岑兮:...... 岑兮:............ 小野:...... 突然间好安静,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还有就是,岑兮阿姨的脸怎么突然变的那么红了? 良久,在小野的担惊受怕下,岑兮终于说话了:“你好好玩你的ipad,我进去厨房帮你宁叔叔了。” “哦,好。”小野见岑兮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自然就不往下问了。 岑兮起身,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被小野弄乱的情绪,把手机冲上电后,走进了厨房。 这会,宁楠深已经重新开启水龙头,继续洗手里的生蚝了。 听到岑兮的脚步声,宁楠深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到的样子,看向岑兮,神情微讶:“怎么进来了?” 岑兮站在宁楠深的身旁,翻着面前的袋子,被小野弄的都不敢去看宁楠深:“进来帮你下。” “这么好?”宁楠深声音带笑。 “恩。”岑兮应了声,拿出袋子里一整盒的西红柿,去拆上边的保鲜膜。 宁楠深:“说来,好端端的,脸怎么这么红,进来之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要我愿意,到哪都是顺路(1) “没有。”岑兮怎么可能会让宁楠深知道,自己跟小野方才在外边的谈话内容。 宁楠深勾了勾唇,小骗子。 ...... 俩人一同处理好食材的时候,已经过了四点半了。 宁楠深看向岑兮:“好了,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就好。” 岑兮看着眼前一堆的东西:“要不然,还是我留下来一块帮你吧,这样速度也快。” “话是这么说,可是,”宁楠深顿了顿,指了指不远处的锅:“厨房里就只有一口锅,你要怎么帮我?把锅开分你一半吗?” 岑兮听的笑出了声。 “所以,请吧。”宁楠深摊手,往门外指了指。 岑兮灵机一动:“要不然的话,我拿几样菜,去你那边的厨房烧好了。” “啊,你说什么?”宁楠深眉头微皱,看着岑兮,走到燃气罩前,打开了火:“刚才出神了没听见。” 岑兮:“我说,要不然的话,我拿几样菜,去你那边的厨房烧好了。” 宁楠深:“什么菜?什么边?” 岑兮失笑,这才反应过来,她被宁楠深给耍了。 “好了,出去吧,”宁楠深拧开油瓶的盖子,往锅里倒了少许油:“你呢,只需要负责吃和处理后期的卫生就好。” 选择这家酒店果然没错,还能给他又变现的机会。 岑兮:“那好吧。” 宁楠深很满意,这才对。 他喜欢的人,当然是能享受就一定要享受,能闲着一定要享受。 任何她不喜欢做的,麻烦的事情,全都交给他就行了。 “对了,”岑兮走之前,宁楠深又喊住了她:“晚饭想喝什么果汁?” 在超市的时候,岑兮还没了很多水果,什么苹果,西瓜,芒果,橙汁的,说是买回来后,可以榨汁,或是切水果拼盘吃。 岑兮想了想:“要不然西瓜汁好了?” 说到西瓜,岑兮就觉得这反季节的水果是真的挺贵的。 就拿他们今天买回来的这西瓜来说好了,夏天的时候,几毛钱一斤,而他们今天才买了半个,价格就直接过了五十。 虽然不差那五十块钱,可换做是谁,五十块钱去买一个西瓜,都会觉得心疼的吧? 宁楠深:“行,那我一会把西瓜放冰箱冰一下。” 岑兮:“为什么要冰一下?” “因为任何果汁,稍稍冰一下后的口感,都要比常温来的好喝,”宁楠深打开油压机,端过一旁的鱼:“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准备烧菜了。” 岑兮正准备要出去的时候,发现宁楠深没把围裙给系上。 “等等,”岑兮快速拿来围裙,递给宁楠深:“你忘了戏这个了。” “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宁楠深一手拿着鱼,一手拿着锅铲:“可是我现在没手系,能麻烦你帮我穿下吗?” ——能麻烦你帮我穿下吗? 岑兮:...... 多简单的一句话。 为什么她不仅听的瞬间心跳加快,甚至还有想要逃的冲动? “可以吗?”宁楠深不慌不忙,柔声的催了催岑兮。 “恩......恩!”岑兮紧张而又慌乱的点了点头,快速的把围裙套在了宁楠深的身上。 正当岑兮准备急流勇退般的溜出厨房的时候,宁楠深的声音再度响起:“可以麻烦你帮我再绑一下后面的绳子吗?” 说着,宁楠深对着岑兮扯了扯身子。 岑兮红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这本来吧,岑兮就已经很紧张了,可当一双手开始给宁楠深系围裙的时候,紧张程度瞬间翻了一倍,手都开始抖了。 生平第一次,岑兮觉得,围裙的这设计真的很麻烦! 系好围裙。 “那,那我先出去了!”岑兮声音严重打颤,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紧张:“你你,你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宁楠深:“恩。” 得到宁楠深的答复后,岑兮急速带门离开了厨房。 宁楠深站在那里,目光柔和的看着岑兮消失的方向。 回想着岑兮方才落荒而逃的样子,宁楠深唇角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宠溺。 她真的好容易害羞。 怎么办,忽然欺负她欺负的有些上瘾,就喜欢看她对他害羞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会对他害羞,就足以证明她是不讨厌他的。 外边,岑兮给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 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岑兮扭开矿泉水,往嘴里一口气灌下了小半瓶。 放下矿泉水,岑兮顿时觉得内心顺畅多了,刚才在厨房里真的是紧张死她了。 调整了下情绪,换了口长长的呼吸。 就当岑兮准备再喝一口水,开始画画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等! 那围裙刚才他完全可以自己穿的啊,把手上的鱼和锅铲放下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她帮他穿? 是因为懒,还是因为...... 恩,应该是因为懒吧,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想太多。 就当岑兮想的正出神时,正在充电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把岑兮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岑兮来得及去看来电显示,小野的声音欢天喜地的响起:“是不是妈妈带来的!” 岑兮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野已经跑到她的面前了。 岑兮看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上显示的名字是“许朗”,岑兮瞬间反应过来,她差点又忘了她跟许朗今天有约了。 她这脑子真的是让她自己都一言难尽。 “不是哦,”岑兮抱歉的看着小野说:“是岑兮阿姨的一个朋友。” “这样啊......”小野本是阳光灿烂的神情,瞬间被沮丧所取代:“那好吧。” 岑兮心疼的摸摸小野的脑袋:“等回头你妈妈打给我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接的。” “好。”小野牵强的笑了笑,跑开了。 都说爱哭的孩子才有奶喝,会撒娇的孩子,才是最讨喜的。 可对岑兮来说,她最喜欢的,最容易让她心疼,想要去好好宠爱的,就是像小野这样的孩子,因为,懂事的孩子,心底往往压着很多委屈,和不敢跟大人说出口的想法。 等晚上吃过饭后,去买一个乐高组合吧。 想着,岑兮接起了电话了:“喂,许朗?” 许朗:“岑兮,我马上就要到你那边了,还有两个红绿灯,算是堵车,十多分钟吧,不会超过二十。” “好,我现在就去楼下等你。”岑兮起身,拿过挂在椅子上的外套。 许朗赶忙说:“不用,不用,我这还要一小会才到呢,你再过个五分钟下来也不迟的。” 岑兮觉得要的,因为她赔不是的礼还没买呢。 结束通话。 岑兮拿着外套来到小野的身旁:“小野,岑兮阿姨要下楼一会,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千万不可以出门知道吗?有什么事情就去厨房里找宁叔叔。” 小野:“好。” ...... 好在酒店附近近乎什么商铺都有,并且还都是相当不错的连锁品牌。 于是,岑兮在万幸之下,快速买了一礼盒的顶级茶叶和一瓶法国82年的拉菲。 出酒店,买卖,回到酒店的时间,一共才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岑兮殊不知,她光顾的那两家店的服务员,每天做梦都想遇到像她这样的顾客,价格看也不看,直接就付钱买单了。 而许朗自然是没想到,岑兮会这么的客气。 不过就只是推了他一个饭局而已,就要送她将近两万的礼。 都不知道是该说岑兮人好,会做人,还是该说岑兮人傻了。 可以这么做。 但是没有必要啊。 况且,他跟岑兮的这次合作,真的没他半分的功劳,他不过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跟岑兮一样,都是获利者。 原本,许朗是拒绝收下岑兮的礼的,可在岑兮的再三坚持下,只好是收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许朗坐在后排,给时家树去了电话。 “......喂?”时家树满心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许朗一愣:“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样子,又通宵加班了?” “不是。”时家树的语气里,有着非常明显的隐忍与烦躁:“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啧,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就是吧......”许朗把刚才的事情跟时家树讲了遍。 原本,许朗以为,时家树会把他怼一顿的,没想到,时家树不仅没怼,反而对他说:“送去我公司。” “......”许朗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时家树:“把她送你的那两样东西送我去公司。” “哦,好,我现在就送过去。”许朗诧异,家树这是要做什么:“那个,我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许朗话音未落,时家树就把电话给挂了。 许朗:“靠......!” 这个时家树,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礼貌。 ...... 岑兮回到酒店的时候,把手上的合同随手放在办公桌上,就继续赶她的稿子了。 一直到快要六点的时候,宁楠深出来喊她跟小野进去吃饭。 小野虽然是个好孩子,丝毫都没有被身边的万千宠爱给惯坏,可嘴巴却非常的挑,极少有食物是会让他满意的。 对小野来说,这世界上大部分的食物都不好吃,只不过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只要我愿意,到哪都是顺路(2) 所以,小野一开始对宁楠深的手艺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 妈妈说了,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然而,当小野吃到第一口松鼠桂鱼的时候,眼睛都亮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宁楠深:“哇,叔叔烧的鱼好好吃啊!” 宁楠深勾了勾唇:“那就多吃点,这鱼就是特意烧给你吃的。” “好!”小野简直是爱死了宁楠深的手艺。 看向岑兮,小野开始吹捧他的宁叔叔:“岑兮阿姨,你快尝尝,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 “这辈子?”岑兮笑出声,动手夹了一筷子的鱼:“你才多大呀。” 小野着急:“你快尝尝!” “好好好。”岑兮连声的说,把鱼肉送进嘴里。 很快,鱼的味道就在岑兮的嘴里扩散开了。 好吃耶! 岑兮一脸惊叹的看着宁楠深:“你是经常做这道菜的吗?”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好吃! “不经常。”宁楠深喝了口普洱茶,拿起筷子,夹了只大虾放进小野的碗里。 不仅不经常。 还是第一次做。 岑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宁楠深:“看教程啊,以及就是,我化学不错。” 宁楠深的化学何止是不错,高中那会,宁楠深的化学成绩,就没掉出过年纪前三,是化学老师心中,排名第一,无人能够代替的宠儿。 不仅是化学,就连剩余的两门理科,物理和生物也都非常好。 岑兮一愣:“咦,化学跟烧菜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念书那会,化学学的好的人,基本上做菜都挺好吃的,”宁楠深淡淡的给岑兮科普:“而事实上,烹饪的过程就相当于是化学,所谓的烹饪,就是菜品又生到熟,又无味到有味。” 岑兮半懂不懂的样子:“身为一个理科渣,我感觉我听到了很高级的东西。” 宁楠深饶有兴趣:“有多渣?” “渣到我自己都觉得丢人......”岑兮尴尬的一批:“实不相瞒,我化学考过十二分,高一那会,化学老师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我了。” 宁楠深微讶,听的很认真:“那你是怎么通过会考的?” “考前背题,刷题,”岑兮说:“然后老师在课堂上公布成绩的时候,我知道我刚好超及格线两份,我直接激动的叫出了声,然后老师把我一顿骂了。” 宁楠深好玩的看着岑兮笑:“为什么要骂你?” “说我不思进取啊,”岑兮哭丧着一张脸:“考个及格就跟一夜暴富了似的,可我那会是真的很高兴啊,那可是我第一次不靠作弊拿到的及格耶,还是会考及格。” 说完,岑兮去吃她的生蚝。 想想当年理科会考之前的岁月,就觉得备考的那段时间真的好心酸。 好在最后都超了及格线好几分,不用补考,好在高二摆脱他们之后,从此可以不用低着头在班里过日子了。 其实,她高一那会,每次月考总分成绩不好,那都是被理科给拉了,其余的科目,她成绩都是可以昂首挺胸的,尤其是英文和语文。 “不靠作弊?”宁楠深笑出声,新奇的看着岑兮:“你居然也会作弊?” 小野忍不住插了句:“作弊是什么意思?” “......”岑兮想了半天,想不到该怎么说,于是把问题全全抛给了宁楠深:“怎么解释‘作弊’” 宁楠深看着岑兮,给了岑兮一次重新发言的机会:“你确定要让我说吗?你就不怕降低你在小野心中的形象?” “没事。”岑兮豁出去了,反正都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犯个错啊,尤其还是作弊这种事情,她相信,除了学霸以外,90%的人都作弊过吧? 宁楠深看向小野:“‘作弊’可以解释为‘窃取他人成果’” 小野还没来得及说话,岑兮震惊的看向宁楠深:“你这解释的也太严重了吧?好像我犯罪了似的。” 宁楠深:“那我换个说法?” 岑兮点头,那必须要换个说法啊。 小野:“什么叫做窃取他人成果啊?” 岑兮松了口气,还好小野现在的脑子里,文化水平还不多,要不然真的是丢人丢大方了。 宁楠深:“就是就好比,你岑兮阿姨很喜欢一组乐高,但她没有时间把她堆出来,于是她就让小野你帮她堆了,这呢,相当于就是‘作弊’的意思了。” 岑兮崇拜的看着宁楠深:“你教育小孩子真的很有一套,我就想不到这么跟他解释。” 宁楠深:“还好。” “哦,我懂了,”小野恍然大悟。 岑兮:“小野真聪明。” “那是,”小野扬了扬下巴:“所以,作弊也就相当于是助人为乐的意思了吧?” 岑兮跟宁楠深好笑的交换了个眼神。 岑兮:“好像是可以这么解释?” “的确,”宁楠深一脸欣赏的看着小野,觉得小野的脑子真的转的很快:“对于被抄者来说,是可以用上助人为乐这一说法。” 岑兮扒了口米饭,给自己夹了快红烧排骨:“我呢,之所以化学老作弊,那也是为了让卷子好看点,回家少挨点骂嘛。” 说着,岑兮开始啃排骨。 宁楠深给岑兮盛了碗降脂的海带汤,摆在岑兮面前:“那你有被抓过吗?” 岑兮摇头,咽下嘴里的排骨:“没有,我作弊的时候可小心翼翼了,就跟你在部队那会出任务一样,那见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宁楠深听的很认真,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同时她也发现,岑兮一天比一天的开朗了,神情里都带着隐隐的笑意。 而他最初认识她的是,她的眼底基本上都是没有笑的,有的只是忧郁、惆怅、忧伤。 岑兮,有的时候我挺感谢时家树的,没有时家树,我肯定跟你是不会有故事的。 也感谢林甜甜,没有她的话,我们兴许会少了很多很多的交集。 “可能就是我每次化学几乎都在作弊,所以我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就遭天谴了。”岑兮一脸崩溃的啃着嘴里的排骨。 “恩?”宁楠深说:“怎么了?” 岑兮喝了口海带汤:“就是吧,我那次在的考场,虽说四面八方都是我认识的人,但是呢,那次的卷子特别的难,他们每个人都有没有写的填坑和大题,于是我就去他们那边东拼西凑答案了,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宁楠深猜测:“被你拼出了一张成绩很好的试卷?” “接近了,”岑兮对于宁楠深的预知能力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是习以为常了:“我拼出了一张年级第一的试卷,满分,满分!” 宁楠深笑的刚夹起的虾,直接掉回了盘子里。 岑兮就知道会这样:“好笑吧,我当时就是这么被班上的人笑的,甚至不夸张的说,整个年级都在笑我抄到年级第一的事情,化学老师当时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直接给我零分,要么我抄试卷五十遍。” 宁楠深:“你怎么选的?” 岑兮又给自己拿了一只生蚝:“五十遍啊,因为那次是其中考试,要入档案的,如果换做是月考的话,那我就宁可零分了,毕竟是五十遍,不是五遍。” 宁楠深:“很聪明,知道已大局为重。” 岑兮:“那当然。” ...... 饭后,岑兮收拾着厨房。 因为就餐的餐具都是一次性餐具,所以收拾起来,并不费时间。 就只需要洗洗锅,杯子什么的。 整理好厨房。 岑兮切了个水果拼盘。 来到外边,岑兮看到宁楠深又跟小野在地毯那边玩乐高了。 岑兮走进地毯,把手中的盘子放到茶几上,看着宁楠深问:“你陪小野都快陪了一天了,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不会,”宁楠深说:“因为该忙的基本都已经忙完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带去公司,十几分钟就能搞定。” 岑兮:“那就好,那我去画稿子,你们记得一会吃水果。” 宁楠深:“恩。” 小野:“好!” ...... 十点多的时候,时音给小野打来了电话。 宁楠深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回自己那边去了。 临走前,宁楠深来到岑兮身旁,对岑兮说:“对了,夜里到明天下午,会下特大暴雨,你跟小野就别出门吃早餐了,我会打包好小笼包和其它一些早餐到酒店前台,让他们九点后送上来。” 岑兮一听,急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既然明天下暴雨的话,我跟小野就不去对面吃了,直接在酒店吃就好。” “你忘了吗?”宁楠深提醒岑兮:“你早上的是,可以答应过小野,明天继续带他吃小笼包的。” 而且。 你这会的神情告诉我,你也是想吃的。 岑兮:“可是......” 宁楠深淡淡的打断:“欺骗孩子可是不好的行为。” 岑兮想想也是:“那我回头自己带他去吃好了,你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了,还要绕一大圈的路。” “只要一个人愿意,无论是到哪,那都是顺路的。”宁楠深没有给岑兮拒绝和商量的机会:“明天等我早餐。” 岑兮,你喜欢宁楠深(1) 岑兮愣住。 然后,宁楠深就走了。 岑兮一直在宁楠深走后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只要一个人愿意,无论是到哪,那都是顺路的。 ——明天等我早餐。 那什么...... 她可以大胆的猜测下吗?宁楠深是不是喜欢...... 怎么可能! 岑兮立马打断自己的猜测。 她一个离过婚的人,哪可能这么容易,被宁楠深这样的优质男人给看上? 她真的是想多了。 不,这不仅仅是想多了,她这是有妄想症吧。 得赶紧打个电话给甜甜才想。 正当岑兮准备去摸手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在小野身上了。 岑兮:...... 她的脑子最近真的很不行。 该不会是提前得老年痴呆症了吧...... 小野跟时音这一打就打了一个多小时。 “给你,岑兮阿姨。”小野跑到岑兮面前,乖巧的把手机递给岑兮。 岑兮拿过手机,看电量被小野打的只剩下不到20%了,就拉过充电器,把手机给冲上了电。 “那小野,我现在带你去洗澡好不好?”岑兮捏捏小野的小脸颊。 “好。”小野没意见:“不过,我今天想先泡个澡,有点累。” 岑兮:“没问题。” ...... 浴室,岑兮看着光溜溜的小野爬进浴缸里:“那小野,岑兮阿姨先去外边画稿子了,等过个十分钟再进来。” “好,你去吧!”小野像个老爷爷似的,躺在浴缸里舒适的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岑兮笑着,小野真的很讨人喜欢呢。 来到外边,岑兮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震响了,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 拿过手机。 岑兮:“喂,甜甜?” “你电话刚才怎么一直占线啊,我打了个半个多小时都打不进来,”林甜甜不满的嚷嚷:“不占线之后吧,又不接我电话!” “抱歉,抱歉,我刚才的刚才吧,把手机给小野和时音姐打电话了,”岑兮解释的说:“刚才吧,照顾小野洗澡去了。” 林甜甜,原来是这样:“顾阿姨她还好吗?” 岑兮一愣,有些没想到林甜甜会突然问到顾寻漫。 想了半天该怎么跟林甜甜说,岑兮最终的回答是:“不好。” 林甜甜多了解岑兮在,简单的两个字,外加岑兮的语气,就能够听出,岑兮不方便跟她详细说。 知道戳中了岑兮的为难点,林甜甜就言归正传撇开话题了:“那好吧,对了,你看微博了吗?” 微博?岑兮:“没呢。” 不仅没看微博,她连微信都没怎么看。 “我就知道你没看到,要不然的话,你肯定不是给我发微信,就是给我打电话的,”林甜甜的语气里有着一丝兴灾惹祸:“快点,打开免提,把通话窗口最小化,点进微博,你又上热搜了!” 岑兮:...... 岑兮:“......什么?” 她又上热搜了? “你又上热搜了!”林甜甜激动的重申。 岑兮惊愣:“我最近什么事情都没做吧?怎么就又上热搜了?” 林甜甜:“谁告诉你什么事情都没做,就不能上热搜了?这明显上热搜,80%都是没事,都是小日常而已,但是就算是这样,在粉丝和黑子的眼里,那都是看点啊,可以滤镜追捧,可以踩。” 岑兮:...... 林甜甜:“哎呀,你赶紧上微博看看,顺便我先给你透露下最精彩的地方......” 岑兮:“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这么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哎呀,你先听我说,”林甜甜笑着打断岑兮:“不光是你上热搜了,还有小野和宁楠深,一块跟着你上热搜了,不过,重点不在小野上面,全都在你跟宁楠深那。” ???? 岑兮赶紧上微博,找到了有关自己的那条热搜 ——疑似猫大新男友? 又看到了热搜下的第一个热门微博,转发已经过三万,评论已经过两万。 乌龟小漫:有口袋的猫猫大疑似猫大新男友?一家三口既视感?小漫在商场无意间拍到的,不知道旁边的那气质好到爆炸的男人,是不是猫大的新男友,是的话,跟着我的节奏,一起喊:这狗粮,我们吃了!(附图9) 岑兮:...... 林甜甜:“怎么样,怎么样,看到你那条热搜下面的微博了吗?” 岑兮:“......看到了......” 林甜甜:“然后你在点进去看下评论,我快被这届网友给笑死了,有句话说的真的没错‘沙雕网友是我每天快乐的源泉’” 评论? 岑兮赶紧去看评论。 肖战我宣你啊啊啊啊:我叫民政局,我自己走过来了,请问你们现在要结婚吗? 路过一只音痴:我是章,我已经盖他俩证上了。 羡羡今年三岁了:别问,我是章,我已经盖他俩证上了。 章鱼鱼:我是钻戒,我已经在他俩手上了。 反手一个炸药包:我是亲友,我已经带着份子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岑兮:...... 岑兮:............ “哈哈哈哈哈哈——”林甜甜兴奋而又猥琐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看到了吗?” 岑兮:...... “看到了......”岑兮尴尬的一批,怎么就又上热搜了呢:“这博主居然跟我是同城的,她怎么发之前,不经过我同意啊!!” “你用脑子想想,她怎么可能会经过你同意啊?”林甜甜笑着骂道:“况且,只是一个绯闻而已,又不是有过你的负面新闻,我觉得挺好的啊,让时家树看到,时家树肯定气死,哈哈哈哈,他现在不是在倒追你吗?等他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他肯定是气面色铁青的,哎,我真后悔把他的微信给删了,要是没删的话,我肯定要把这微博转发给他。” 哎呀,可把她给高兴坏了,真想插会腰。 不过,这个叫乌龟小漫的博主,说的真的是一点也没错。 这镜头里的岑兮,宁楠深,小野,真的很有一家三口既视感,还是那种温馨的一家三口。 啧,真的好想告诉岑兮,宁楠深苦苦暗恋岑兮的事情。 岑兮:“那个,甜甜......” “什么?”林甜甜一愣,有话就直说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岑兮:“你说宁楠深他有看到这个热搜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林甜甜乐乐的说:“要不然的话,我也让他去看看?然后再问问他,看完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不不不,”岑兮急忙打住:“别!千万别!万一他以为是你让我发的怎么办?” 林甜甜笑了,她家宝宝似乎是越来越在意宁楠深的想法了呢,这很好。 这说明宁楠深在她宝宝心中的分量越来越不一样了,要不然的话,她宝宝才不会在意别人是怎么看的呢。 林甜甜:“你想太多,男人的思维又不像我们女人,结构没那么复杂的了。” “那你说他看到会是什么感觉?”一个不注意,岑兮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 “我哪知道,”换做是别人连续问林甜甜两次一样的问题,林甜甜肯定就骂过去了,可是因为是岑兮,林甜甜有的是耐心:“说帮你去问,你又不让我去,你让我猜,我分析,万一弄错了怎么办,不知道女人想一个问题,总是能够想出三个以上的答案吗。” 岑兮:“对,不要去......” “说来,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在意宁楠深的想法了?”林甜甜笑意满满,八卦心爆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恩?” 按照她对岑兮的了解,岑兮肯定是或多或少喜欢上宁楠深了的。 就算没有喜欢,但好感度肯定也是有了的。 真没想到,宁楠深在爱情的领域里也可以这么的厉害。 这才多久啊,就已经把基础给铺垫好了。 优秀,优秀。 都说优秀的男人,那都是具有渣男的潜力的。 可宁楠深这种不容易对人产生荷尔蒙的人,肯定是一旦喜欢上,那就是一辈子的,并且还是带着滤镜的那种喜欢。 “......”岑兮被林甜甜突如其来的提问,问的大脑差点卡机,回过神来后,赶紧回答说:“......没有。” “一点都没有?”林甜甜猥琐的笑了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岑兮:“......恩,一点都没有。” 林甜甜:“既然如此,你两次说话之前,为什么都会有停顿?” 岑兮:...... “你看你现在又停顿了,”林甜甜这会洞察细节的能力,简直就是max:“来来来,跟我说说看啊,你对宁楠深产生什么新的化学反应了啊,跟我说说看啊,我们谁跟谁啊是不是?我保证,你一旦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告诉宁楠深!” “是吗......”岑兮有点不太放心,毕竟林甜甜的嘴巴犹如互联网一样,一旦被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播出去的。 “我说你这不放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林甜甜不满:“你是觉得我会告诉宁楠深吗?”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是会告诉宁楠深的,可也不能这么招了啊。 骗人的时候,必须要用信誓坦坦,仿若是在说真话的气势,要不然的话,怎么瞒天过海是不是?况且,这也是为了岑兮的幸福啊,她也是迫于无奈才撒谎的。 岑兮:“......恩。” 林甜甜:...... 靠,要不要这么直白的! 林甜甜:“那我发誓总行了吧!” 岑兮:“好了。” 林甜甜:...... 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林甜甜:“好,我发誓,我林甜甜要是把你跟我说的,转告给宁楠深,我就胖十斤!” 反正她是吃不胖的体质,这誓发也是不白发。 岑兮果然是傻白甜,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步入了林甜甜的确圈套:“好吧,那我跟你说......” “恩,你快说,你快说。”林甜甜迫不及待的问,已经快要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对他好像是有点跟原来不一样了......”也就只有岑兮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来的。 “我们反正是这么多年的塑料姐妹花了,有什么话呢,我也就直说了,”林甜甜毫不留情的揭穿岑兮:“就你这说句话都抖的不行的样子,何止是一点点,是一点点的好几倍吧?” 岑兮:...... 林甜甜:“来,继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什么地方不一样。” 岑兮还在想该怎么跟林甜甜说的时候,林甜甜声音响起:“是不是现在情绪动不动就会被他给影响,是不是他现在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会让你想好多好多,是不是害怕在他心中会有不好的印象,或是看到他因为你生气的时候,会紧张,会害怕,恩恩恩?” 岑兮:...... “喂喂喂?”林甜甜叫了几声:“人呢?说话啊!” 岑兮:“......你把我要说的基本都说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哇!!”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林甜甜,激动的都从沙发上跳起来了,脸上的面膜都差点裂了:“真的吗?!那你这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啊!” “......是吗?” 林甜甜:“当然是啊!你个小傻瓜,你好歹也是谈过一场恋爱的人,虽然那段爱情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是爱情,可人对人所产生的荷尔蒙那是一样的啊,” 突然,林甜甜眼睛一亮,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语气里的笑意更明显了:“哦,我知道了,你其实内心知道你是喜欢宁楠深的,只是自己不敢承认对不对?!” “......不......不是......那个......我......”岑兮都语无伦次了:“......我......” 林甜甜:“看你这反应肯定就是了。” 岑兮:...... 林甜甜:“怎么又不说话了!” 岑兮:“......恩,大概吧,不过,也不是特别的强烈。” 她能感觉的到。 林甜甜:“如果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分是一百分,那你觉得你对宁楠深有几分?” 岑兮微微一愣,有几分?让她想想啊。 良久,岑兮:“10,还是20吧?” 林甜甜唇角的笑容一僵。 10? 20? 这么底? 她还以为起码会有一个及格线呢! 不过也是啊,岑兮跟宁楠深这才认识多少时间,宁楠深才套路了岑兮多少时间,要是来个60的话,也是有点不切实际的。 岑兮,你喜欢宁楠深(2) 再说了,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都是一个缓缓的,漫长的过程。 一见钟情且天长地久的爱,有,但是少,并且大部分都没有好下场。 这就好比急于求成。 急于求成偶尔的时候的确是会带来想要的结果。 但大部分的时候结果都是不好的。 用一个杯子去水龙头上接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不仅没有小水来的快,甚至还会飞溅很多水到杯子的外边。 所以,人在心急如焚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主观意识是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的,所有的事情,用恰到好处的方式去做,才会迎来最好的结果。 就好比追一个人,轰轰烈烈的追,有的时候反而没有温水煮青蛙来的好。 林甜甜:“那你准备怎么做?” 岑兮:“......不准备怎么做啊。” 能怎么做? 她还去追宁楠深不成? “不是啊,”林甜甜急:“你这都对人家有意思了,难道不想得到他,占有他吗?” “有的东西啊,在你想要占有它之前,你还要看彼此之间适合不适合,尤其是爱情,”岑兮淡淡的,冷静的说,视线平静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这会外边已经开始下起绵绵的小细雨了:“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有好感,并不代表你适合对方,就好比一双鞋好了,你很喜欢,但是没有你的码数,终究就是要舍弃的,强行穿上的话,受伤的就是你。” 林甜甜默声好久,终于是把岑兮的话听懂了:“所以,你是觉得你配不上宁楠深?” “恩。”岑兮毫不犹豫的承认。 总是有很多认识岑兮的人,都说岑兮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可以挣那么多的钱,有那么大的知名度,有那么多拥护她,喜欢她的粉丝。 但事实上,漫画给岑兮带来的荣誉,却依旧没有办法取代的了岑兮内心深处,那至小就根深蒂固的自卑。 而这份自卑,就连林甜甜也不知道,只有岑兮自己知道,一直被她埋在内心最深的地方。 岑兮的爸爸妈妈,小的时候,都过的不好,年轻的时候,俩人加在一起的收入,免费可以给岑兮一个逼近小康,但却谈不上的富裕的家庭。 但是,基本上别的小朋友能有的,他们都会给岑兮,因为他们知道,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所以,他们拼命的挣钱,拼命的加班,甚至是冒着被辞退的风险,偷偷的开办培训班,为的就是送岑兮去最好的师资条件的学校。 自然而然的,岑兮从小学到大学,身边的同学,90%的家庭背景都是开挂的,爸妈不是市里当官的,就是自己做生意,或是在非常好的企业里上班,而岑兮的爸爸妈妈只是老师。 老师这个职业,懂行情的人都知道,工资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岑兮念大四的时候,爸妈的工资才到6000左右,而在此之前,都是非常低的,尤其是在岑兮念小学的那会。 岑兮自小被爸妈教育的非常懂事。 自然而然的,岑兮自然是不会去嫌弃爸爸妈妈的。 但是要说岑兮至小不羡慕班上的人吧,那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高中的是,岑兮跟班上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有着巨大的贫富差距。 比如,一起出去跟大家看电影,同学们喝的都是星巴克,而她是一点点,看上的衣服,鞋子,重来不敢超过300。 同学们穿的确都是不下500,甚至是四位数的。 同学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听自己爱豆的演唱会,票全是最贵的票。 同学们暑假去玩的,全都是欧洲的顶级豪华小团,团体七天就要四五万的,而她,连四千块钱的团都不敢跟爸妈提。 久而久之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岑兮虽然没有萌生攀比的心里,或是看不起爸妈,但内心却是自卑的。 所以大学自己会挣钱之后,岑兮开始存钱,一样一样,慢慢的去得到,自己生活中想得到的一切。 岑兮本以为,当她能够自给自足自己想要的一切,心底的那份自卑感就会消失,却没想到,它一直根深蒂固的在自己的心底。 不过,岑兮会自卑,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岑兮小的时候,是班上最瘦弱,穿着打扮最一般,最老实的女孩子,时常会被班上两个最调皮的男生欺负,有的时候会用力的拉岑兮的辫子,有的时候会用书打岑兮,有的时候会用粉笔扔岑兮。 有好长一段时间,岑兮甚至连学都不想去上了,特别怕那两个男生。 好在后来,岑兮跟林甜甜成为同桌之后,林甜甜开始护自己崽崽一样的护着岑兮,时常在看到岑兮被那两男生欺负的时候,冲过去把他们打趴在地。 也好在后来有了林甜甜,才导致岑兮的校园暴力降到了最低。 不过,升入初中时候,岑兮倒是没怎么挨欺负了,因为长开了,变漂亮了。 被欺负过,被打过的那几次,都是因为她是林甜甜好朋友的缘故。 打不过林甜甜,就来岑兮麻烦了,不过林甜甜事后都有替岑兮打回去。 前年的时候,小学同学,班上除了当年那两个会欺负岑兮的男生不在,其余的人都到期了,有同学问起原因说是为什么的时候,有同学的解释是,大概是因为他们是班上混的最不好的,都在搬家公司上班,没脸来。 林甜甜听到的时候,顿时乐了,拍手叫好:“活该,让他们当初校园暴力岑兮,遭天谴了吧!” 哪知道,班主任却不以为然,笑着说:“岑兮当年那哪能叫校园暴力啊?跟初中、高中的校园暴力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 林甜甜当时要不是因为对方是班主任,直接就怼过去了。 不过气归气,林甜甜当时并不知道,小学那会对岑兮的校园暴力,一直持续到岑兮长大。 岑兮甚至一不小心回想起那俩男生的时候,都会害怕,都会想起曾经那懦弱的自己就想哭,如果可以,岑兮要是能够回到高一的那一年,她一会用最温暖的怀抱,抱住当年的自己,也痛恨自己,弱到无法保护自己,也不敢去想,没有遇到林甜甜,她之后的那五年会是怎么样的。 认识岑兮的人都说,岑兮很文静,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然而,只有岑兮自己知道,那哪里是她的文气,不过只是她的自卑而已,如果可以,她也好想要有林甜甜那样的骄傲,那样的洒脱,那样的嚣张与自信。 可是,她知道,这样的性格,她这辈子都不会有。 “你那么优秀,你怎么就不配了!”林甜甜急了,她承认,宁楠深很优秀,可是她宝宝也不差啊:“你要有学历有学历,有姿色有姿色,要气质有气质,要钱有钱,怎么就配不上他宁楠深了?!” 岑兮微微一愣,也是没想到林甜甜会这么激动。 沉默了片刻,岑兮:“我离过婚。” “离过婚怎么了?”林甜甜从不认为离婚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抛开错误的人,离开自己想要的圈子,什么时候起,变成是不好,是污点的事情了?难不成要深陷在错误的婚姻里被伤害一辈子才是对的吗?” 这个岑兮,真的气死她了,真想顺着网线过去打一顿。 岑兮:“我虽然现在能靠漫画挣钱,但谁知道以后的趋势和行情,有钱也只是暂时的,我这个行业不稳定。” “我就问你,目前为止,除了公务员以外,谁敢说他的工作是能够干一辈子的?”林甜甜说:“而且,就算公务员稳定好了,但人家基本都我固定收入,加班的时候也没多少加班费,甚至有的还没加班费,时间也没你来的自由,而你一个月的收入,可以说是他们一整年,甚至是好几年的收入,不稳定怎么了?越是不稳定越是有危机感,稳定约等于安逸,安逸就约等于我,你变成我吗!” “噗,”岑兮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本来嘛,我对于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林甜甜说:“要我说你啊,能不能跟你粉丝看你一样,带着滤镜啊?别往不好的地方想,生活有的时候虽然很糟糕,但我们要可爱,只有可爱了,才会得到好多好多意外的爱,我们人都是喜欢跟爱笑的人在一起,生活肯定也是这样的!” 岑兮内心一片温暖:“甜甜,谢谢你。” “谢你个大头鬼,”林甜甜超凶:“我警告你啊,不准看不起自己,再说了,我认识宁楠深这么多年,你是见过的唯一一个,跟宁楠深有那么多来往的女人,万一宁楠深他也暗恋你呢?这都说不定的。” 岑兮淡淡的笑出声:“怎么可能啊。” “怎么就不可能了?你能不能对你自己有自信点?我可告诉你啊,可惜小爷我是个女的,我要是个男的话,我高中就要把你追到手,然后把你给日了。”林甜甜的语气不像是在玩笑。 “甜甜!”岑兮笑着吼了下林甜甜:“不过吧,我倒也是产生过他喜欢我的错觉,好几次吧。” “!!!”林甜甜很想说,那不是错觉,那是真的,宁楠深她就是喜欢你,所以在不断的勾引你,撩你,给你下套了,然而,林甜甜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是继续装她的“局外人”:“万一那不是错觉呢?” 岑兮:“我觉得那肯定是错觉,人最容易在爱的面前产生错觉了,而且,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他吧,但还不至于想要跟他在一起,事实上我现在也挺怕开始一段新的爱情了,因为我好像......不在相信爱情了,就感觉它早晚会离开一样,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不说就不会错’,同样,不去拥有也就不会痛了。” “......”林甜甜以前就有点意识到,岑兮是没什么安全感的人,直至今日她才发现,岑兮何止是一点点没安全感,是很没安全感。 ...... 宁楠深洗澡从浴室出来,拿了一瓶矿泉水,来到沙发前坐下。 拧开瓶盖正要喝的时候,放在一旁小圆桌上充电的手机响起了一条微信提示音。 是宁迟修回给他的微信。 十分钟前—— 【宁楠深:迟修,告诉你一个事情,时家树的妈妈,自杀成植物人了。】 【宁迟修:报应来的真快。】 【宁楠深:我以为你睡了。】 【宁迟修:没呢,我在医院。】 宁楠深最欣慰的事情就是,父亲没有白疼他的这个弟弟,公司陷入危难的时候,没逃迎难而上也就先不说了,还能做到近乎每天跑去医院跟父亲说话。 他虽然能够做到回公司帮助父亲的公司东山再起,但他没有办法做到,去医院同父亲说话,一看到父亲,他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母亲被父亲弄的多绝望,想到母亲因父亲而死。 他跟父亲之间,永远都会有一道无法移开的隔阂。 【宁楠深:恩,早点休息。】 【宁楠深:好。】 就当宁楠深刚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手机上亮起了林甜甜的来电显示。 宁楠深:“喂?” 林甜甜:“我跟你讲......” 俩人结束通话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橙黄色的灯光下,宁楠深叠腿靠在沙发上,喝着手里的矿泉水,喉结伴随着水的饮入一突一突的。 垂放下手中的水。 宁楠深的唇角扬起一抹暖心的笑容。 岑兮,不相信爱情了是吗? 没有关系的,你继续不相信你的爱情,能不能让你再度相信爱情那是我的事情。 以及,你身上所缺失的一切,我接下来都会慢慢的,一样一样的给你。 ...... 漆黑的房间里,岑兮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莫名其妙的就睡眠了。 黑暗里,岑兮看了眼正打着小呼噜,熟睡的小野,岑兮摸过手机,缩进被窝里,点开了微博。 微博刷着刷着,岑兮忽然刷到了《小时代》里非常经典的一段话。 ——你要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淹没,还是当时你正孤独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清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黄昏,他一定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着的人群,他一一的走过他们,走向你。 ——他一定会怀着满腔的热,和目光里沉甸甸的爱,走到你的身边,抓紧你。他会迫不及待地走到你的身边,如果他年轻,那他一定会像顽劣的孩童霸占着自己的玩具不肯与人分享般地拥抱你。 ——他一定会找到你。你要等。 ...... 隐隐的失落感 翌日。 岑兮被门铃声弄醒。 “恩......”被窝里,岑兮迷迷糊糊的一愣。 大清早的谁啊。 几秒后,岑兮立马离开被窝,跑到玄关打开了门。 门外是推着小餐车的服务员。 服务员笑容灿烂:“您好,岑女士,我来给您送早餐了!” “谢谢。”岑兮往旁边退了腿,给服务员让出了地方。 天啊,已经九点了吗? 她不熬夜,正常时间睡觉,真的很少会在这个时间点醒来的,基本不是七点,就是八点。 服务员推着小餐车,来到岑兮的办公桌前,把餐车上的东西,一一摆到餐桌上。 岑兮来到她的身旁,发现早餐不光光有小笼包,还有酒店自己的煎蛋,油条,三明治,全都是双份的。 “这么多?”岑兮一愣一愣的,她跟小野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吃的下啊。 服务员:“是啊,这都是您朋友交代我们拿来的。” 岑兮:“好吧,那谢谢了。” 宁楠深真的是太看得起她跟小野的胃量了。 四笼小笼包,双份煎蛋,双份油条,双份三明治...... 这简直是两个半成人的量吧? “不客气,”服务员说:“对了,岑小姐,昨天的时候,我们又添加了二十多种新菜色,全都是其它东南亚国家的著名菜色,等您用完早餐的时候,可以打开ipad看一下我们的菜单,有兴趣的话,中午无需叫外卖,直接下楼到我们酒店的餐厅就可以。” 岑兮:“好,谢谢。” “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用餐愉快。”然后,服务员就离开了。 岑兮有个习惯,就是住酒店的时候,比较喜欢叫外卖,或是去就近的商场吃,早餐的话,倒是比较喜欢在酒店里用自助早餐。 可如今,她的身边多了一只小野,岑兮自然是能让小野吃最干净的,就让小野吃最干净的。 这五星酒店的食品卫生质量,那肯定是比外卖要干净好几倍的。 轻轻的叫醒小野,岑兮牵着困意浓浓的小野进浴室洗漱。 三分钟后。 “好好吃啊。”小野坐在位置上,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豆浆,嘴里嚼着小笼包。 岑兮拉过自己的那盘鸡蛋,看着困意浓浓的小野:“一会吃好之后,要不要去睡会?” 小野点点头:“要!” “恩。”岑兮开始吃简单。 “不过吧,”小野咬了一口三明治,一边嚼一边说:“要是有宁叔叔在,他还能陪我一块玩的话,我再困也要选择跟他在一起玩。” 岑兮:“你就这么喜欢宁叔叔?” “是啊,就感觉他人真好,”小野咽下嘴里的三明治:“我很少会看除了我外公,爸爸,舅舅以外的男人这么顺眼,就连幼儿园里,玩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偶尔也会有不喜欢他们的地方。” 岑兮:“那你看我顺眼吗?” 小野点点头:“顺眼。” 岑兮:“那你为什么不然我陪你玩啊?是因为看我太忙的缘故吗?” 小野的眼底染上了一层嫌弃:“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岑兮笑着,已经能够大致猜到小野的回答了。 肯定不是因为她忙的缘故,是因为不喜欢和她一块玩吧? 岑兮:“真话。” “算了,还是假话吧。”小野劝说。 岑兮:“为什么?” 小野:“因为女人有的时候,宁可活在自编自造的谎言里,也不要认清现实啊。” 岑兮:...... ...... 好在小野睡觉的时候,无论是有光还是没光都能睡着,所以岑兮也不用担心室内灯光太亮,会影响到小野睡觉。 而这会小野已经在被窝里,抱着他的肖好好再度沉沉的睡了过去。 坐在办公桌前,岑兮喝着手中的柠檬水,看着睡的很香很沉的小野,唇角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岑兮忽然回想起,大学去幼儿园早教班义工的时候,曾经有问过那个班的班主任,这样一句话。 岑兮:“老师,你为什么为什么,小朋友就不会失眠呢,睡眠质量还那么好?” 班主任笑笑,看着岑兮说:“因为他们没有烦恼啊,以及就是思想没有那么复杂,想要的东西,有和没有,都会有一个好心情。” 收回带着隐隐羡慕的视线,岑兮放下手上的杯子,拿过放在电脑一旁的手机,给宁楠深发去了微信。 【岑兮:谢谢你的早餐。】 原本,岑兮是想把早餐的钱给宁楠深打过去的,可脑海里突然一下就闪过,昨天在超市收银台前,自己一不小心把宁楠深弄不高兴的画面。 “......” 算了,还是烧饭给他吧。 于是,没有多想,岑兮又给宁楠深发去了一条微信。 【岑兮:晚上想吃什么?】 ...... 另一边,宁氏传媒。 会议室。 宁楠深站在投影机幕布前,主持着会议。 会议桌前,再坐的各位全都是宁氏的高层与中层,会议的内容也十分的重要,每个人都听的相当认真。 宁楠深虽说日常生活中给人的感觉十分平易近人,可工作的时候,却是非常严谨,不拘言笑的,气场十足,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与压制感。 所以,上班的时候,公司的人,但凡只要是上班的时候,只有有宁楠深的场合,那都是对宁楠深毕恭毕敬的。 参加会议,却都是非常直觉的把手机调成静音或是模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给自己造成杀身之祸一样。 宁楠深:“所以,为了跟大客户达成长期的合作,我们要在保证高质量的同时,还有就是......” 叮—— 叮—— 两声微信提示音,打断了宁楠深的话。 “......” “......” 办公室内顿时一片安静。 不少人都觉得空气突然凉飕飕的。 坐在会议桌最后边的小小,偷偷的跟乔封说了句:“哪个没脑的,来参加会议之前,居然不把手机调成静音。” 乔封淡淡的看了眼小小,他哪知道。 宁迟修看向宁楠深:“你微信。” 小小:...... 乔封撇眼看着小小:“这嗨嗨你没大声嚷嚷出来,要不然的话,你就凉凉了。” 宁楠深眉心微皱的走到会议桌上,拿过手机,本是严峻的面色,在看到是岑兮发来的微信后,神情立马转为和煦。 看向大家,宁楠深唇角情不自禁的往上一弯:“会议暂停五分钟。” 语毕,宁楠深走出了办公室。 宁迟修一下就知道,肯定是岑兮发给宁楠深的微信。 哥哥也就只有在岑兮姐面前,是会停下手上重要的事情的。 就连商讨重要的事情,和开会的时候也不例外。 他酸了。 他酸了。 真的就很羡慕岑兮姐啊。 哥哥之所以会暂时会议,就是为了能够给岑兮姐秒回吧。 会议室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没人敢在这里议论宁楠深,但眼底全都是戏。 ...... 岑兮放下手机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问宁楠深,因为就感觉有种新婚小娇妻,问候丈夫的感觉啊! 必须得赶紧先撤回来才行! 点进微信,岑兮快速把那条“晚上想吃什么?”给扯了回去 还没等岑兮想好,要怎么重组语言的时候,屏幕上突然跳出了宁楠深回过来的消息。 【宁楠深:我看到了。】 岑兮:...... 岑兮:............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 他居然看到了! 岑兮绝望,要是早点反应过来,早点撤回,不就没现在的事情了吧。 这下好了,简直比不撤回还要来的尴尬。 耶,有了,要不然就说她发错好了? 就当岑兮犹豫着要不要这么说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又跳出了宁楠深的消息。 【宁楠深:岑兮,你是在想着要怎么给我解释撤回的事情吗?】 “......”岑兮更绝望了。 她怎么就忘了,手机对面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呢。 如果她撒谎的话,对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算了,算了,还是头铁的去面对吧。 【岑兮:恩,所以晚上想吃什么?作为你请我吃早饭的报答。】 宁楠深靠在会议室外边的墙壁上,唇角的笑容很深。 虽然宁楠深觉得,岑兮后半句话有些碍眼,但仍旧让他非常高兴。 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个事情,既然她总算把他对她的好,视为那么的过意不去,那不如以后想尽一切办法的对她好,让她觉得欠他人情,这样他就“合情合理”的有了更多把她约出来的机会。 【宁楠深:今晚我不回酒店,我跟迟修要去爷爷奶奶那边吃饭,然后在那边过夜。】 并非是宁楠深跟岑兮玩欲擒故纵,而是真的。 今天早上一到公司,就接到了宁爷爷那边打来的电话。 宁楠深向来是不会去拒绝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跟他提出的条件的。 所以也就答应了,虽然他原本是打算去岑兮那边的。 见宁楠深说今晚不回酒店了,岑兮莫名的心底划过隐隐的失落感。 【岑兮:那好吧。】 【宁楠深:你要是觉得我请你吃早饭,你不做点什么,就会过意不去的话,不如帮我做件事情?】 【岑兮:好啊。】 宁楠深很喜欢岑兮的回答,因为不是“什么事情”,而是“好的”。 不过,喜欢的同时,宁楠深又在感叹岑兮的真的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答应的那么快,就不怕被他算计吗? 【宁楠深:今年的第二季度很快就要来了,我们公司接下来,会全面在a市打广告,重占市场,重回市面眼下,微博和本地微信公众号也准备打,微博的话,我想找你帮我画一个短漫的广告,价格的话,你看三十万够了吗?】 ???? 多少? 三十万? 岑兮以为是自己看花了,定眼一看,还真的是三十! 三十万...... 她自认为她还没这个本事,一个短漫广告,值得了三十万。 她知道宁楠深有钱,可这也太不把钱当前了把,三十万,不是三十块啊! 【岑兮:不用那么贵了,友情价,算你八万就好了。】 岑兮的短漫广告,都是十万起步的,给宁楠深八万,真的称得上的友情价了。 【宁楠深:不需要友情价,正常价格是多少?】 【宁楠深:突然想起,你微博的置顶有价格表来着,那我就按照上面的再加20%给你。】 【岑兮:(σ`д′)σ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接单了,八万就是八万。】 【宁楠深:那就按照正常价格,亲兄弟,没算账,反正你也是这么对我的。】 ——反正你也是这么对我的。 岑兮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有一种罪恶感? 【岑兮:那好吧。】 【宁楠深:一会我把文案发给你。】 【宁楠深:想了想,既然没让你挣到,还占了你的时间,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了,我会尽快还你的。】 ???? 岑兮震惊,这,这怎么就变成他欠她人情了? 她这可是拿钱办事的啊。 【岑兮:我不觉得你欠我人情啊,所以没关系的。】 【宁楠深:我请你吃小笼包,我也觉得没关系,可是在你的角度你不就觉得有关系吗?】 岑兮:...... 这话他没法接。 【宁楠深:所以,有没有关系,还是取决于当事人的。】 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宁楠深,岑兮只好是回复说。 【岑兮:好吧。】 ...... 跟宁楠深结束微信的聊天后,岑兮正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时,忽然间很想给宁楠深画一个q版的头像。 于是,想到岑兮就去画,反正q版的头像画画,对于岑兮来说,画一下还是很快的。 二十分钟后。 岑兮满意的看着ps里,自己画的宁楠深。 就当做是他照顾她生意的谢礼吧。 不过,宁楠深大概不会用吧?她微信里,用动漫头像的女生倒是很多,男的倒是没见过几个,更何况就宁楠深现在的形象,就更不可能会用了。 把头像发去宁楠深那边后,岑兮又发了一条微信。 【岑兮:送你的,照顾我生意的回馈。】 宁楠深的微信,是在半个小时后回过来的、 【宁楠深:谢谢,我很喜欢。】 看到宁楠深说 麻烦林小姐跟我们走一趟(1) 他居然换上了? 她还以为他不会换的。 “......” 自个儿沉默了好久之后,岑兮回复宁楠深。 【岑兮:你喜欢就好。】 其实吧,她没想到宁楠深会喜欢,更没想到宁楠深居然会换上去。 他难道就不怕被公司员工私底下笑话吗? 当初,漫头她也是给时家树画过的,还提议时家树换成微信头像,可被时家树淡漠的拒绝了,说是不可能会换的,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是那么一个大公司的老板,换一个动漫头像成何体统。 ...... 宁楠深把自己的两个微信,都换成了岑兮送给他的漫头。 而最先发现的是广告部的一小员工。 “卧槽,你们看到宁总的新头像了吗?居然换成了一个漫头!!” “我去,是吗?我看看......” “还真的是耶,瞬间感觉有勇气跟宁总私聊了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宁总怎么就换头像了,还是漫头?宁总他就不怕......降低他的逼格吗?” “会不会是宁总喜欢的人,让宁总换上的啊?” “不存在的,稍稍了解点宁总的人都知道,宁总不近女色的,所以,所谓的喜欢那是绝对不存在的。” “万一对方是男的吗?” “不可能的,宁总一看就超笔直的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资深gay啊,一个男人是不是gay,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我刚才有听到部长偷偷的跟别人说,他们刚才开会的时候,发现宁总好像有恋爱的迹象了,因为宁总收到一条微信后,不仅回了人家,还特意暂停了五分钟的会议,出去回人家的。” ... ... ...... 将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宁楠深打开手机,满意的看着自己新的微信头像。 看了会后,宁楠深把手机放回桌上,准备继续工作了。 一旁的宁迟修,这会正要用微信给宁楠深发个图文资料,这还没来得及点击进宁楠深的头像,宁迟修惊讶的发现,宁楠深居然换头像,还是一个漫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哥哥上个头像,已经有四年没换过了吧?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换头像了? 要不然,还是问一下好了? 犹豫了片刻,宁迟修轻声喊了喊宁楠深:“哥。” “恩?”宁楠深看着岑兮画给自己的头像,轻轻的应了声。 宁迟修:“你怎么突然换头像了?” 宁楠深:“好看吗?” “......”宁迟修猛的一警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要是不好好回答的话,搞不好会是一道送命题的:“好看。” 宁楠深侧头看向宁迟修:“岑兮画给我的。” 宁迟修:...... 他怎么就把岑兮姐给忘了呢。 以后哥哥的反常,他都应该要第一时间想到岑兮姐才行。 再次将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宁楠深看已经十一点半了了,林甜甜应该醒了,就给她发去了一个微信。 【宁楠深:林甜甜,睡醒了吗?】 五分钟后,林甜甜微信回了过来。 【林甜甜:睡醒了,什么事情?】 林甜甜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宁楠深找她,肯定是因为岑兮。 【宁楠深:我想送岑兮一礼物,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林甜甜:项链。】 【宁楠深:为什么是项链?】 半分钟后,林甜甜回过来一张文字图片。 文字的内容是 ——项链是很常见的首饰,是每个女人首饰盒中的常备单品。如果一个男人选择在情人节当天送你项链,说明他对你是真心的,因为送女人项链只有三种说法: 一种是取项链的谐音“相恋”,无需过多华丽的语言,一条项链足以表达男人的真心。 另一种是想拴住你的心,不被别人抢走,因为真心爱你,所以害怕失去你。 第三种意思是守护,项链是一个女人离心最近的首饰,男人送你项链是想一直陪伴你,一生一世守护你。 【宁楠深:好,那就项链,有什么好的牌子推荐吗?】 【林甜甜:香奈儿啊,岑兮很喜欢香奈儿的,她的项链基本上都是香奈儿的。】 【林甜甜:哦,对,岑兮很喜欢香奈儿的souslesignedulion系列,不过,这个系列的东西有点贵,去年我们去专柜的时候,她看上了这个系列里面的有条项链,不过因为价格太贵了,要二十三万吧,她最后买了八万多的耳环。】 那个项链她也很喜欢,但是让她花自己的存款去买那是不可能的,还是回去求了她爸好久之后,她爸才给他买的。 【宁楠深:哪款,有图片吗?】 【林甜甜:我给你去找,等着!】 宁楠深这是又要宠幸她家宝宝了吗?二十三万,一点都不带心疼的吗? 妈耶,看宁楠深对岑兮那么好,她也突然想恋爱了是怎么回事? 当然,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找宁楠深这样的,她事实上,是有点喜欢那种可爱型的男生,就跟迟修那样,可是吧,迟修太小了,要不然的话,抓过来谈个恋爱也不是不行。 这万一以后还是结婚了,新年都还能一起过,甚至还能出去旅游呢。 好吧,一不小心想的有点远了。 登入香奈儿的官网,林甜甜给宁楠深找到图片后,发去给了宁楠深。 【林甜甜:(图片)】 【林甜甜:就是这个,238500。】 【宁楠深:好的,我让人去买,我公司对面就是香奈儿。】 【林甜甜:你对我家宝宝真好。】 【宁楠深:不是你的。】 林甜甜:...... 都说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很幼稚,还真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行行行,你的,你的。 【林甜甜:好的,你的。】 【宁楠深:恩。】 林甜甜:...... 【林甜甜:这次还是我来替你送吗?】 【宁楠深:我自己来。】 【林甜甜:???】 【林甜甜:你就不怕岑兮看出来你喜欢她?】 【宁楠深:恩。】 【林甜甜:准备开始慢慢让她知道,你是喜欢她的?】 【宁楠深:恩。】 【林甜甜:新一轮是温水煮青蛙开始了?】 【宁楠深:恩。】 林甜甜:...... 宁楠深这个糟老头“坏”的很。 ...... 宁楠深放下手机,拿起电话,叫来了小小。 很快,小小就走进了宁楠深的办公室。 小小:“宁总,有什么吩咐?” 宁楠深操作着手机:“我给你发了张图片,现在就去对面商场把东西给买来。” 小小撇了眼外边的暴雨。 出来混真的好心酸。 小小:“好。” 回到办公室拿了伞,小小在电梯里,打开了宁楠深发给她的图片。 当小小看到宁楠深要她买的东西后,瞬间柠檬了。 我去! 香奈儿的souslesignedulion系列! 还是最贵的那条项链! 宁总这是要买给他喜欢的人吗?是喜欢的人,还是朋友,还是谁啊? 不管是谁,她酸了,二十三万啊,二十三万啊!四舍五入就是她一整年的工资了! 为什么她就没有这么好的命,有人谁她这么贵的项链呢? 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 在金钱面前,她总是会产生她是来这个世界上充人数的...... ...... 林烟牵着陶陶的手,走进电梯,俩人这会生处的是一个商业大厦。 大厦里基本上都是各行各业的工作室,很少有人是住在里面的。 此刻,林烟刚带陶陶拍完上午的衣服,将近三十多件,这会准备带陶陶去吃个午饭,找个地方休息下,两点的时候,再去下一个工作室。 陶陶因为漂亮、可爱,外加身材和气质都非常好的缘故,进入到童模圈没多久,就签下了各大品牌的合作,深受各家工作室和品牌方的喜欢,近乎每天都有着大量的订单。 有了大把,近乎每天四五千的钱可以挣,林烟如今已经不让陶陶去念幼儿园了,挣快钱要紧。 蔡艳然原本一开始是不同意林烟这么做的,后来林烟每天往她支付宝上,转1000陶陶挣来的钱后,很快就不说林烟了,看陶陶小小年纪这么能挣钱,觉得这幼儿园不上也是值得的,反正幼儿园的课程,上不上也无所谓。 电梯里,林烟看着因为早上拍摄,已经很乏累的陶陶:“中午想吃什么?” 陶陶精疲力尽的看着林烟,因为睡眠不足,外加休息不够,以及就是体力透支,陶陶看上去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我能不能吃汉堡王?” 说完,陶陶害怕被林烟打骂,又急匆匆的补了句:“不行的话,也没关系,妈妈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林烟刚要拒绝陶陶,不让陶陶吃易发胖的油炸食品,忽然发现陶陶最近因为拍摄,再加自己不怎么给陶陶吃肉,和断了陶陶零食的缘故,陶陶瘦了一大圈,都快包皮骨了。 陶陶怎么样也是林烟亲生的女儿,在林烟生活还是非常优越,不像是近期这样的时候,对陶陶也是非常好的,无论是生活,还是物质,还是爱,都让陶陶跟一个小公主似的。 也就是因为林烟近期的经历,把林烟逼迫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看着陶陶都瘦了这么多了,林烟也就于心不忍的答应了陶陶:“可以带你去吃汉堡王,但是一个月只能吃一次知道吗?” 陶陶惊喜的欢呼:“好!” 然而,刚一走到大厦楼底,四名高大的黑衣人,拦住了林烟的去路。 麻烦林小姐跟我们走一趟(2) 陶陶奇怪的看看眼前这几个黑衣人,又看看林烟,这几个人是妈妈的朋友吗? “有什么事吗?”林烟看着他们,突然有了不是很好的预感。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林烟说:“林烟对吗?” “是。”林烟内心隐隐的不安。 难道说,她一不小心得罪人了吗?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可她最近明明谁都没有招惹啊。 如今她近乎一无所有,她哪里还敢去自找麻烦,又不比以前了。 那人说:“我们是舒倾集团的人,我们大小姐想要您一趟,所以请务必跟我们走一趟。” 林烟微微一愣,舒倾?那个她一直在用的护肤品的公司? 他们大小姐要见她做什么? “我不认识你们大小姐,她为什么要见我?”林烟不安的问,难道说,她无意间把舒倾的大小姐给得罪了? 那人:“大小姐的事情,我们哪里敢过问,林小姐跟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我不去。”林烟不安归不安,但也没有说到会向对方妥协的地步,她最讨厌的就是任人摆布的感觉了。 那人:“林小姐,成人做事最好是三思而后行的,随随便便的处置一件事情,是很有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后果的。” 林烟冷笑,即便内心是在害怕,但外边依旧非常的镇定:“你威胁我?” “没错,”那人扯了扯唇:“奉劝岑小姐这么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人,还是不要给财权做斗争比较好,要不然的话,即便我们后期把林小姐怎么着了,你也没有人可以替你伸冤,为你讨回公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对于当今社会而已,有钱有势就相当于他们是法律。” 林烟气极,这点她当然知道,好歹她当年也是有钱有势的人。 握拳,不稳的深吸了一口气,林烟迫于无奈只好是答应了:“行,不过我得先把我女儿送回家才行。” 那人:“这自然是可以的。” ...... 车内,副驾驶上,陶陶迷茫的问林烟:“妈妈,刚才那几个叔叔是谁啊?你朋友吗?” “恩,”林烟心情复杂的应了声:“妈妈现在送你回家,汉堡王的话,我们不去店里吃了,妈妈一会给你叫好外卖,今天下午的拍摄,妈妈帮你推到明天去,下午你就让外婆带你出去玩吧。” 陶陶一听,开心极了:“好,谢谢妈妈!” ...... 一个半小时后。 舒倾集团。 ceo办公室。 沙发这边。 林烟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舒心。 舒心这会正叠腿坐在林烟对面的沙发上,双手叠起,搁放在细长的大腿上,神情和唇角的那抹弧度,都给林烟一种心高气傲的大小姐风范。 而在舒心的身后,是凌尘,以及带林烟过来的那四个黑衣人。 凭借林烟看人的经验,她能够感觉的到,对面坐着的的确是一个大小姐,还是万千宠爱,众星捧月之下长大的大小姐。 意识到这点,林烟不甘又嫉妒的抿了抿唇,神情绷紧了不少。 因为出生普通,家世普通的缘故,林烟尤其的羡慕那些从小就衣食无忧,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人,同时,也是她从小就最痛恨的,时常就巴不得他们一夜之间一无所谓。 而当她在美国,有权有势之后,也经常会设计,让那些从小被爱包围的大小姐,大少爷,染上毒品,看着他们一步步坠落的样子,她就非常的高兴。 可凡事吧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今的她,除了妈和陶陶以外,可以说的一无所有了。 不过没关系,她会东山再起的。 她一定会。 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会一个个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林小姐,”舒心对着林烟勾了勾唇:“很冒昧在百忙之中把林小姐给叫到我这来。” 林烟淡漠,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嘲讽:“我看你一点都没有冒昧的样子。” 为首的黑衣人,顿时不晕,神情凶恶的瞪着林烟:“怎么跟我们大小姐说话呢!” 林烟被那人厉声和凶恶的神情,吓的轻微的颤抖了下,但也努力的不让自己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舒心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你看你,都把林小姐给吓到了,别让她以为我们是黑社会啊。” 那人致歉:“抱歉,大小姐。” 林烟气极,如果可以,林烟真的很想冲过去,狠狠的扇舒心一巴掌。 换做是她以前,要是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那明年的今天,就是那人的忌日。 这时,秘书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两杯咖啡。 秘书将其中一杯摆放在了林烟的面前,另一杯则是毕恭毕敬的递到了舒心的手里。 然后,秘书就离开了。 “林小姐,请用咖啡。”舒心勾了勾唇:“是你喜欢的摩卡。” 林烟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舒心抿了口咖啡,看着林烟的神色,笑了笑:“看林小姐这一脸不高兴的脸色,是因为不高兴被我的人给强制带了过来,还是因为耽误了你用你女儿挣钱的时间?” 林烟终于反应过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舒心:“你调查我?!” “是啊,我调查你。”舒心悠然自得的看着林烟:“林小姐有什么意见吗?” 林烟气极,一下就反应过来,舒心的神情和说出的话,都在明显的告诉她,她有意见也没用,因为她没有能耐反击。 可恶! 气急败坏的深吸一口气,林烟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你为什么调查我?” 舒心:“当然是想要利用林小姐做点事情。” 林烟一愣,诧异的问:“利用我?” “对啊,”舒心点头,又抿了口咖啡后,将其放在茶几上:“虽然林小姐已经不像是在美国的时候那么有能耐了,但还是能够做点事情的,毕竟这人呢,就算是一无所有,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有自己的价值的。” 林烟气到颤抖,这个女人,居然连她在美国的事情都扒出来了? 那么,她强行陪睡的事情呢?也扒出来了?不,这个应该不可能的,这个不可能调查的出来的,酒店的房间里又不存在监控。 林烟:“大小姐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是啊,我确定,”舒心说:“因为我手上有着林小姐很多的筹码。” 林烟不以为然:“别告诉我是美国的那些,我告诉你,没有用,我没参与进去,要不然的话,我也回不了国,美国警方更不可能会放过我。” 舒心勾唇,淡淡的说:“当然不是,无用的筹码,我向来不要,我的筹码呢,有两个。” 林烟默声,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舒心接下来的话。 “第一个呢,就是你那宝贝女儿和你的妈妈,以及就是你自己”舒心势在必得的说:“我想你应该清楚,我要整你们的话,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你还报复不到我一点点。” 林烟震惊的从沙发上起身:“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舒心:“林小姐之前在美国不也犯法吗?美国那边的法律有制裁到你?” 林烟气极,握紧双拳。 “至于第二个筹码......”林烟给凌尘使了个眼色。 凌尘立马领会林烟的意思,去办公桌那边取来了舒心的ipad,递给了舒心。 舒心解开ipad的秘密,在“照片”里翻出一个视频,推到了林烟的面前:“来,林小姐请看下视频。” 视频? 林烟内心顿时一慌,目光扑闪的看着舒心。 什么视频? 舒心:“林小姐别这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啊,想知道,自己点开看不就知道了?” 直觉告诉林烟,舒心给她看的这个视频,绝对不是什么好视频,并且还是事关她的。 连呼吸都不是敢太用力,林烟拿过ipad,点开一看。 视频里的内容,是林烟昨晚被人3p的画面。 然而,画面里的人,除了她以外,全都被人给马赛克了。 林烟吓的倒兮一口气,ipad被林烟吓的扔了出去,整个人也因无力而跌进了身后的沙发里,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但很快,林烟又连滚带爬的起身,拿过ipad,关上,因为ipad里那不堪的声音仍在继续。 跌坐在地上,林烟浑身颤抖,恐惧不安的看着舒心:“这,这视频,你,你哪来的?你怎么会有?” 舒心看着面色惨白的林烟,淡淡的笑了:“kenns知道吧?” 林烟惊愣,是他?是他发给舒心的?他们之间认识? “我家呢,不仅仅是舒倾这么一家公司,我爸妈名下还有好多家呢,”舒心说:“其中一家就是投资公司,我爸爸在你们公司投资了不少钱,所以,我弄点你的把柄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顿了顿,舒心又说:“当然,不仅仅是视频,林小姐那些不堪的照片我也有。” 林烟自嘲的冷笑了一声,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活的一天比一天糟糕。 这是想要把她逼死的节奏吗? 如果可以,如果不是还有妈和陶陶,她这会真的好想跟这个大小姐同归于尽。 看着舒心,林烟:“真是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 听到这哈,凌尘不悦的皱了皱眉。 然而,舒心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对于林小姐这个跟我毫无瓜葛的人,我想我没必要对你善良吧?况且,像你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你在美国做了不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成是你的报应?我想我做的这些,在那些被你残害过的男男女女的眼里,都是替天行道吧,甚至倾家荡产,众筹让我把你弄的更惨都有可能。” 林烟气红了双眼,但却丝毫没有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有一点点的忏悔,但是,林烟却对舒心做了妥协,因为眼下她怎么看都是必须要妥协了。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林烟凄凉的看着舒心:“我能把大小姐做的,换做是别人也一样能为大小姐做吧?何必一定要我来。” 既然林烟都这么直接的问了,舒心回答的自然也是很直接,毕竟,她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太多:“因为有个共同仇人,需要借你的手去解决,也唯独只有经过你的手,别人就不会在继续往下查,看看是不是背后又人指使。” 林烟皮笑肉不笑:“大小姐还真的聪明机智啊。” “那当然,”舒心说:“林小姐不问问这个是人谁吗?” 林烟默声了会,良久:“谁?” 舒心:“岑兮。” 林烟一愣:“岑兮?” “是啊,”舒心看出了林烟眼底的疑惑:“原因你无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之后借你手去做什么,你就去做。” “你这是要我引火烧身?”林烟虽然也恨岑兮,也很想至岑兮于死地,可却是有贼心没贼胆,因为她无论在背地里对岑兮做什么,时家树和宁楠深都会查到她这里来的,也怕回头会连累陶陶和蔡艳然。 舒心:“恩。” 林烟:“既然你跟岑兮也认识,那你肯定也知道,岑兮身边现在不仅仅有时家树,还有就是宁楠深吧?” 舒心:“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借你之手啊,这样所有的事情,查到你的身上就全都结束了。” 林烟冷笑:“所以,大小姐这不仅仅是要借刀杀人,还想要我去送命?” “你不提醒我倒还没想到,”舒心眼睛一亮:“这宁楠深跟时家树全都不好得罪,而我借你手,对岑兮做的事情,他们的确是有可能会杀了你的,不过,你命又不值钱,何必那么在意。” 林烟愤怒的咬唇,是,她知道,如今她的命一点都不值钱,可是为了妈和陶陶,她必须要活下去,妈都已经那么大的年纪,还能陪陶陶多久?以及,就妈那点退休金,在a市,连温饱的生活,都给不了陶陶。 而陶陶,本来就已经没爸爸了,这妈妈也没了,对陶陶来说,会是多么大的刺激? “倒不如跟我联手,铲除了我们共同敌人,”舒心打断林烟的思绪:“哦,对了,忘了说,我这人呢,也怕因果报应的,所以我不会让你白做的。” 宁楠深相亲(1) 林烟困惑的看着舒心。 舒心:“林小姐的银行卡账号,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明晚之前,我会让人往你的账户里汇入两千万,这万一你要是一不小心被时家树和宁楠深的人给弄死了,或是进了监狱,这些钱还能让你女儿和你妈的赡养费。” 林烟一愣,两千万?这么多? 舒心:“以及,你还可以拿其中一部分的钱,去报复那些,你想报复的人,毕竟,人死之前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人死了,而伤害过你的那些人,却还活的好好的。” “大小姐还真是善解人意啊,”林烟扯了扯唇:“你就不怕,我雇人来伤害你吗?” “没有,”舒心一脸自信:“而且我想你也没那个本事,这但凡是a市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你想要雇人去对他们做些什么,你没个几千万,别人都不敢接,而且,就算我一不小心死在你身上好了,你觉得我爸妈会放过你?会放过你妈跟你女儿,我爸妈肯定会拉着你们跟我一起陪葬的,所以呢,林小姐做事之前,可要经过脑子啊,不然害人害己。” 林烟默声,这会除了忍气吞声,除了认命以外,林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其他什么选择。 良久过去,林烟:“你要我什么时候做?” “不用那么快,”舒心笑容和善的说:“过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吧,总要让你先跟你家人好好待几天才行,毕竟,回头岑兮要是出事了,查到你的头上,你也没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直觉告诉林烟,舒心将要对岑兮所做的,不是至岑兮于死地,就是要毁了岑兮。 而当时家树或是宁楠深查到她这的时候,她真的会像这个大小姐说的一样,没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好,我知道了,”林烟起身,不想在这么狼狈的坐在地上了,虽然,她已经够狼狈,尊严、面子什么的,她早就已经没了,可她仍旧还是不想把自己活的跟一个垃圾一样:“大小姐如果没其它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舒心勾唇:“请便。” ...... 快速下楼。 来到停车场。 关门坐进驾驶座的瞬间,林烟的眼泪如同狂风暴雨般滑落下来。 她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目光阴狠,充满了杀意,身子因哭而一颤一颤的。 就当林烟哭的都快要没办法呼吸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一条短信提示音。 林烟并没有立马去理会,而是哭累了,哭的疲倦了,才从衣袋里取出了手机。 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林烟哭的十分的狼狈。 发来短信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但短信的内容却告知了号码的主人是谁。 【未知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存好(舒心)】 “我去你妈的!”林烟用力的把手机砸向副驾驶那边,手机在撞到副驾驶的车门上后,又弹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再是掉落在了副驾驶踩脚的地方。 埋头趴在方向盘上,林烟用力的哭出了声。 等着。 她既然很快就要死到临头了,那么,能算的账,她一定会全都算了的,要不然的话,她这万一要是死了,那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然而,下一秒,林烟原本坚定的思想,忽然又不这么坚定了。 可是,万一她这么做,连累到妈和陶陶怎么办? 罪她一个人受就行了,她不想把妈和陶陶也牵扯进来。 那么,她该怎么办?就这么憋屈的任人宰割?任人欺负吗? 握紧方向盘,林烟眼底的阴狠与杀意更重了。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想办法,拉几个人和她一起陪葬。 一定要。 突然,林烟目光一闪,唇角往上扬起。 有了。 她倒是想到了对付那些男人的好办法了。 kenns不是很喜欢找人睡她吗? 还是无套进入她的身体。 那行啊,那她就去感染个hiv。 ...... 林甜甜下午没事情做,就给岑兮打了个电话,说来她这边找她玩。 俩人通话的时候,当林甜甜听岑兮无意间说起,宁楠深不仅不在岑兮这吃饭,还不在酒店住,在爷爷奶奶那边住的时候,立马说今晚要在酒店住下。 林甜甜能够过来陪自己,岑兮自然是开心的。 林甜甜因为知道有小野在,不仅给小野去chezshibata买了好多小甜点给小野吃,还给小野买了好几盒昨天刚上新的乐高组合来。 把小野高兴的上蹿下跳的。 既然林甜甜来了,岑兮就不用担心小野会觉得无聊了,因为跟小男生是很容易玩到一块去的,尤其还是颜值高的小男生,那是只要让林甜甜觉得稍稍有点合拍,一下就能跟对方打成一片。 不过,这主要也是因为,林甜甜的性格有点偏中性,外加从小喜欢玩的玩具,又都是男生爱玩的那种。 就好比乐高,林甜甜从小就特别喜欢玩,你要是给她女孩子玩的玩具,基本上碰都不会给你碰一下的,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这会,林甜甜和小野正坐在地毯上,一边吃这甜品,一边合力凭着林甜甜买的巨形乐高。 放下手里拼好的小零件,林甜甜叉起一小快抹茶卷,在偷偷的看了眼,正全神贯注画着稿子的岑兮,确定岑兮没注意他们这边后,压低声音,很小声的对小野说:“你野啊,你喜欢不喜欢这两天跟你待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啊?” 小野微微一愣,那个男的?哪个男的啊? 两秒后,小野恍然大悟:“哦,你说宁叔叔啊。” 林甜甜拍了下小野的脑袋:“别这么大声,小声点,别让你岑兮阿姨听到了。” 小野一脸茫然:“我们又没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小声点。” “别问这么多,造做就对了,不然我下次来就不给你带蛋糕吃了,”林甜甜吓唬小野,虽然下次是肯定还会带的:“快说,你喜欢不喜欢他。” “喜欢,”小野拿过自己的儿童牛奶喝了一口:“我觉得他人超级好。” 林甜甜挑了挑眉:“那跟你舅舅比,你喜欢谁?” 小野毫不犹豫:“那我还是喜欢我舅舅。” “哈哈,你的爱这么廉价的吗?”林甜甜故意逗小野玩。 “不是啊,”小野心平气和的解释:“因为我跟我舅舅感情深嘛,那我问你,你比较喜欢我,还是喜欢岑兮阿姨?” “当然是喜欢你啊。”林甜甜一脸真诚,说的就好像跟真的一样。 小野根据事实来推断,一下就知道林甜甜是在骗他。 于是,小野很不给面子的揭穿了:“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谁骗你了。”林甜甜打死不承认。 小野不喜欢跟别人聊没有意义的话题,尤其是谎言这种,就低头继续玩她的乐高了。 林甜甜真正想要问小野的话还没问出口呢,自然是不会让小野玩的。 “哎哎哎,你先别玩,”林甜甜一把抢过小野手里的积木:“我还没问玩呢。” “为什么你们女孩子,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呢,”小野笑着,无奈的看着林甜甜,还基本上都是没有意义的问题:“行吧,那你就问吧。” 林甜甜看着小野一脸宠溺的样子,喜欢极了,妈耶,她难不成是有姐弟恋的倾向吗?小野是,迟修也是。 林甜甜:“就你觉得吧,岑兮跟宁叔叔适合吗?” “那真的是太适合了!!”小野激动的从地毯上站起,一脸兴奋的看着林甜甜。 “......”林甜甜差点没一拳挥到小野的脸上,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不成? 她刚才都已经说过了,小声点,小声点,脑子呢?全拿去玩乐高啊? 偏头,林甜甜心惊胆战的看向岑兮。 不出林甜甜所料,岑兮这会正盯着他们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神情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适合? 林甜甜觉得还是要解释下比较好的,反正岑兮那么好骗。 “小野是在说这个乐高真的是太适合我们两个一起拼了,”林甜甜反正骗岑兮都已经骗习惯了,早就说假话都跟在说真话似的:“看,拼的多快!” 说着,林甜甜指了指已经完成一半多的乐高模型。 小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慌忙坐回地毯上,跟着林甜甜一块演:“是的,没错。” 林甜甜万分庆幸,还好小野脑子是会转的,而不是自的,懂得收拾自己弄出来的摊子。 “这样啊,”岑兮埋头继续画画:“马上就要五点了,你们再玩半个小时,收拾收拾,先下楼去餐厅吃饭,吃完回来之后再玩。” 林甜甜刚要说,不想在酒店吃,想去外边吃的时候,一想外边下雨,不方便,那还是在酒店吃吧。 “好。”跟着岑兮应了声后,林甜甜看向小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你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 小野非常的镇定,小声的对林甜甜说:“没事,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情况不都已经扭转回来了吗?” 林甜甜:...... 这孩子还真的是临危不乱啊。 宁楠深相亲(2) 林甜甜开始八卦:“那你是通过什么看出来,觉得他们适合的啊?快跟我说说看。” “这样好吗?”小野犹豫的看着林甜甜:“妈妈说了,不能传别人的事情的,这样不好。” “我跟你岑兮阿姨谁跟谁啊,”林甜甜已经开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你快告诉我,告诉我了,我下次来还给你带蛋糕,还给你买玩具。” 小野仍旧还在犹豫中。 靠,林甜甜对小野又是欣赏,又是抓狂,这个小野,还挺经得起诱惑的,这换做是别人家的小朋友,早就同意了吧? 林甜甜:“我又不会害你岑兮阿姨,我对你岑兮阿姨那么好,况且,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小野:“那好吧。” ...... 宁家老宅。 宁楠深把车开进敞开大门的别墅。 副驾驶上,宁迟修看着不远处的停车场,多出来,且陌生的林肯。 “好像,家里今晚有客人?”宁迟修看向宁楠深。 话一说完,宁迟修在心底苦涩的笑了下,一不小心又自作多情了,这里哪是他的家啊,这里就连佣人都不承认是他的家。 宁楠深:“好像是的。” 宁迟修:“按照以往的情况,我们回爷爷奶奶家吃饭,还有别人在场的话,不是要介绍人给我们认识,就是要跟你相亲。” 宁楠深把车停在林肯的旁边,去解安全带:“介绍人可以,相亲就不必了。” “一颗心已经赔在岑兮姐那了对吗?”宁迟修笑着,百感交集的看了眼前方的小洋楼。 以前来爷爷奶奶家的时候,只有跟爸爸一块来的时候,才能感觉的到安全感和存在感,如今跟哥哥一起回来,也有呢。 真好。 其实,人是不怕遇到险境,或是处在容不下自己的场合的吧,怕的是,经历这些的时候,身边一个愿意站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的人都没有。 “恩,还是神魂颠倒的那种,”宁楠深打开车门:“走吧,下车吧。” 走进小洋楼。 管家看到两位少爷回到家后,连忙跟佣人上前去接待。 管家见佣人脱下宁楠深和宁迟修的外套后,往里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少爷快进屋,玄关这边暖气没那么暖。” 虽说宁家老宅的人都不待见宁迟修,但样子还是要装的。 宁家二老可以不装,但他们都知道,他们肯定是要装的,毕竟,小少爷在宁家在没地位,但地位肯定是比他们要高的,更何况主仆是有别的。 以及,佣人们也都知道,宁家二老是属于那种,对内吧,排挤宁迟修,但是对外,别人排挤宁迟修那是不行的。 佣人们议论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人说宁家二老这是因为,看别人骂岑兮的时候就感觉骂了自己,也有人说,他们是觉得,打狗也要看主人。 宁楠深看着管家问:“爷爷奶奶呢?” 管家笑眯眯的说:“在客厅呢,老爷跟夫人,还有几位客人,已经等两位少爷很久了。” 宁楠深:“什么人知道吗?” 管家摇摇头,如实的说:“不知道。” 宁楠深:“恩。” 很快,宁楠深和宁迟修就在管家的尾随下,走进了宅里的接待室。 接待室里,除了宁家二老,和两个佣人以外,还坐着三个人,一对夫妻,一个样貌非常清秀乖巧的女人,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宁迟修一边跟宁楠深并肩往里走去,一边在宁楠深的耳边轻声的说:“目测是要给你相亲。” 宁楠深眉心微微一皱,有些乏累,一看就是很排斥家里给他相亲。 管家站在门口,对着二老喊了喊:“老爷,夫人,两位少爷回来了。” “楠深来了?”宁奶奶连忙笑容满面的对着宁楠深招了招手:“来来来,快坐到奶奶身边来。” 宁奶奶身旁的空位置,隔壁就是那个乖巧的女人。 “不了,奶奶,”宁楠深一眼就看穿了宁奶奶的目的,温和的对着宁奶奶说:“最近工作很累,不想坐在太狭窄的地方,我还是跟迟修一起坐长沙发吧。” 那女人原本满是期待的神情,划过了隐隐的失落。 宁奶奶也不生气,因为早就料到宁楠深会这么做了,自己宝贝孙子的为人处世,她还是知道的,不过,之所以知道还这么做,也是想要赌一把,只是吧,这个宝贝孙子依旧这么不给她这个奶奶面子。 “行。”宁奶奶点头。 宁爷爷看着宁楠深和宁迟修在沙发上坐下看,放下手里的烟斗:“来,楠深,迟修,跟你们介绍下,这在爷爷奶奶对面坐的呢,是云氏集团的云氏夫妇,快打招呼。” 云氏集团也是国内百强企业,主要盈利连锁超市,和中小学教育培训机构,在a市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 等宁楠深跟宁迟修都相继的跟云氏夫妇打过招呼后,宁爷爷笑眯眯的看向身旁的女人,继续接下:“这位呢,是你们叔叔阿姨家的小女儿云卉,今年25岁。” “你们好。”云卉看着宁楠深和宁迟修打招呼,目光几乎全都落在宁楠深的身上。 宁迟修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个叫云卉的千金大小姐,似乎对哥哥这个相亲对象很满意,很喜欢。 也是,他就没见过一个,哥哥的相亲对象是对哥哥不满意的。 宁迟修:“小姐姐好。” 宁楠深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对云卉扬起一抹温和且淡淡的笑容。 云卉内心一动,虽然宁楠深并未跟她说话,但却是喜欢极了宁楠深刚才对她的笑容。 天啊,她原本还不愿意跟爸妈来相亲的,是被爸妈威逼利诱后才不情不愿过来的,她怎么都没想到,爸妈这次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给人的感觉会那么好,那么舒服。 她身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男人耶。 恩,如果他愿意听从宁爷爷和宁奶奶的安排的话,她也不是不能考虑跟他试试的。 不好回头再甩了就行。 想必他对她的感觉应该也很不错吧?要知道,她身边追他的人可是很多的,奈何,爸妈一个对不满意,她也瞧不上,觉得他们配不上自己。 这个叫宁楠深的倒还行,长的好,给人的感觉也好,又有本事,带出去见她的那些朋友也不丢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今天才听到宁楠深的名字,见到他的人,却感觉特别的熟悉,不经名字熟悉,就连相貌也像是在哪见过,可她并不记得,她之前跟宁楠深有过接触啊。 云先生和云夫人看到女儿似乎对宁楠深很满意的样子,相似一笑。 让自己女儿跟宁家长子在一起,他们还是很愿意的,俩人万一这以后要是结婚了,他们脸上也添光。 宁奶奶:“楠深啊,这云卉呢刚从法国留学回来不久,会三国语言,不仅小提琴来的好,琴棋书画,舞蹈也都会,哦,还会茶道,奶奶相信啊,你们能聊的,肯定非常多,来,赶紧加个微信吧。” 宁迟修从一进到接待室,就几乎是被忽视的状态,这会就更是了。 于是,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宁迟修偷偷的摸出手机,偷偷的拍了云卉好几张照片,发去林甜甜那边。 【宁迟修:爷爷奶奶正在给我哥相亲,这是相亲对象,比我才大一岁。】 宁楠深笑容温和:“奶奶,你也知道,我现在跟迟修一起接手了家里的公司,根本就没有时间看微信,朋友发我的微信,我基本都是好久才回的,甚至有的隔天才回。” 宁楠深每次相亲,宁奶奶都会让宁楠深和对方互加微信。 而宁楠深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当着对方的面,说出类似刚才那样的话来,目的就是为了拒加对方的微信。 基本上近乎所有给宁楠深相亲过的女人,听到宁楠深这话后,都会很识趣的不加,因为知道,就算是加了,宁楠深也不会给自己聊的。 但是,宁楠深却第一次让一个相亲对象有了征服欲。 云卉勾唇,他这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还是看不上她呢?不管是哪点,她倒是内心波动的恨呢。 不让我加你?我偏要你加。 云先生和云夫人本来都有点不高兴了,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皱眉头,只听云卉说:“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宁迟修看看云卉,又看看宁楠深。 这个叫云卉的,应该是看出来哥哥不想加她微信了的吧?居然还这么说?这是对哥哥有意思吗? 宁楠深微讶的看着云卉,倒也是没想到云卉会这么说。 既然如此,宁楠深也不好再次拒绝了。 再次拒绝的话,那就要得罪人了。 他到是不担心会得罪对方,就怕爷爷奶奶跟对方的关系,就此会很尴尬,也怕爷爷奶奶会不高兴。 “好,”宁楠深拿出手机,点击微信,把微信从私人号切换到了工作号:“云小姐微信多少,我加你吧。” 宁爷爷和宁奶奶相似一笑,很满意宁楠深和云卉的发展进了一步。 这就是年轻人口中的所谓的“主动我们之间就会有故事吧?” 云卉就知道,她刚才这么一说,宁楠深肯定会加他的。 立马,云卉报了自己的微信过去。 宁楠深的好友申请,很快就在云卉的手机上跳了出来。 云会通过好友申请后,看着宁楠深的头像,微讶的笑了笑:“你居然用动漫头像?” 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身边的男人用动漫头像呢。 宁楠深:“恩,之前从来不用,我也对动漫没一点的兴趣,但这个是我 我是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云卉:...... 宁爷爷,宁奶奶:...... 云氏夫妇:...... 宁迟修:...... 哥哥斩桃花的本事真的是很厉害。 “喜欢的人?”云夫人一愣:“可是,你爷爷奶奶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啊,不仅如此,还说你也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这怎么回事啊?宁家二老这是在骗他们吗?不应该啊? 一个疑惑,云夫人看向宁爷爷和宁奶奶。 宁爷爷和宁奶奶,也是一脸的诧异,唯独不同的是,还带着高兴。 楠深有喜欢的人了?这怎么不跟他们说啊?这要是说了的话,他们还安排什么相亲啊。 宁奶奶又惊又喜,一时半会都忘记家里还有客人在了:“你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没跟爷爷奶奶说过?” “有一段时间了,”宁楠深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因为还在处在暗恋中,还没开始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手,就没告诉爷爷奶奶了。” “哦,这样啊。”宁奶奶扬唇一笑,高兴极了。 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不过楠深能够看上去的,肯定很优秀吧? 可千万别喜欢上宁迟修妈妈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宁爷爷虽然也很高兴自己最宝贝的长孙有喜欢的人了,可却是没有忘记现场还有客人在。 立马,宁爷爷不好意思的看向对面的云氏夫妇,神情里满是歉意。 宁爷爷这会其实挺想道歉的,但准备还是等宁楠深和宁迟修不在的时候道歉好了,这样显得比较真诚。 云卉夫妇在看到宁爷爷歉意的神情后,都相继牵强的笑了笑,摇摇头,示意没事。 虽说这会云卉夫妇是有点不高兴了的,但也不怪宁爷爷和宁奶奶,毕竟他们看的出来,宁爷爷和宁奶奶是真的不知道长孙有喜欢的人了。 除了不高兴以外,还有着隐隐的尴尬。 然而,宁楠深的话并未让云卉有一点点的死心,反而还对宁楠深更有兴趣了。 有意思。 似乎不是在对她玩欲擒故纵。 而是真的对她没兴趣,有喜欢的人了? 没事,有喜欢的人又怎么了?她又不是没拆散过情侣。 男人什么的最容易勾引了。 只要让他遇到更好的,有点姿色和会套路的,用不了多久就会神魂颠倒的来到你身边的。 勾引别人家的男人,她有的是信心。 拿出手机,云卉给云先生发去了微信。 【云卉:爸,我看上他了。】 云先生的手机,就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自然是一下就注意到了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微信新消息。 这商人外出谈事情,或是待客,去别人家做客,不是特殊的情况下,都是不会碰手机的,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即便云先生现在是看到微信了,也没有想要拿过手机打开的意思。 然而,当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云卉在给他使眼色,看手机的时候,云先生顿时反应过来,给他发微信的是云卉。 这既然是宝贝女儿发来的微信,云先生自然是要看了。 卉卉怎么给他发起微信来了?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然而,让云先生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云卉根本不是生气了,而是对宁楠深有意思。 云先生一愣,看了眼云卉,回复消息过去。 【云先生:真的?】 【云卉:恩。】 【云先生:那爸爸尽量帮宝贝。】 放下手机,云先生对一旁的云夫人悄悄的招了招手,说:“女儿看上人家了。” “是吗?”云夫人微讶。 云先生:“这也正常,就宁楠深这相貌和气质,年轻小姑娘很喜欢的。” 云夫人一脸为难:“可是人家有喜欢的人了啊......” “有喜欢的人,又不是在一起了,”云先生说:“况且宁楠深他自己也说了,不知道能不能追到手,女儿既然喜欢,那我们就帮她。” “可是......”云夫人犹豫了一秒:“那行吧。” 反正如果小卉能够跟宁楠深在一起,又结婚的话,那对他们来说好处不要太少。 这谁都知道宋家在a市的人脉是有多么的强大。 无论黑白两道。 尤其是白道,那认识的人,可都是金字塔顶层的人物。 这a市但凡是做生意的,谁不想跟宋家巴结上关系?尤其还是亲家关系。 云先生笑容满面的看向宁楠深:“相信楠深看上的女孩子,肯定不会差的,不知道叔叔能不能问一下,她是做什么啊?” 宁楠深:“漫画家。” “哦,画画的啊,这画画我们家小卉也会,可厉害了,在美国的时候,还办过画展呢,”云先生点头:“你那喜欢的女孩子,一年靠画画能挣多少钱啊?” 宁迟修看看云先生,又看看哥哥了。 这是要开始拿自己的女儿跟岑兮姐做比较了吗? 这时,宁迟修的手机震动了下,是一条微信新消息。 宁迟修猜测应该是林甜甜回过来了,可是这会大家都在往他跟宁楠深这边看,不敢回,怕被爷爷奶奶说不懂事。 还是一会在看好了。 宁楠深:“税后一年一百多万。” 宁爷爷和宁奶奶满意的对视了一眼,对岑兮的年收入很满意。 云先生目光一动,一百多万?挺厉害的啊? 小卉虽然画画挺好的,但是满出去的作品,全都是一些想巴结他的人买走的。 当初小卉在美国的画展,卖出去的那三幅,还是他自己花钱,托人过去买的,就连去看画展的那五百多人,其中有三百人,还是他花钱雇人过去。 这么说来,这宁楠深喜欢的人是比小卉要厉害多了? 然而,尽管云先生这么想,但面上也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女儿要比别人差的。 “那她爸妈是做什么的啊?”云先生换了个问题。 如果爸妈都是普通人,那她再厉害也没什么用,跟小卉不能比。 况且,是普通人的话,跟宁楠深谈谈恋爱还好,但若要是嫁井宁家,宁家二老肯定也是不会同意的。 名门世家的小辈结婚,首先看的不是彼此的三观,而是门当户对。 宁楠深:“父母都是第一小学退休的高级教师。” 宁奶奶一愣,目光里有着隐隐的嫌弃,这虽说第一小学,是a市最好的重点小学吧,老师这职业也还行,可跟楠深在一起,人家小姑娘也配不上啊。 配不上不说,还要占楠深一堆的便宜吧。 这但凡是出了社会,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有几个是不想嫁入豪门,嫁给有权有势的人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了。 哎,这楠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不挑个家境好点的呢?真的是...... 这样还不如不要喜欢。 虽说宁奶奶不满意岑兮爸妈的职业,可是宁爷爷满意,因为宁爷爷年前的时候,也是有当过几年教师的,所以并不会看不起岑兮爸妈的职业。 看不起他们,不就等于是看不起他自己吗? “老师啊,这个职业很好啊,”云先生腼腆一笑,假惺惺夸赞的样子,演的就跟真的似的:“教育出来的孩子肯定非常好,起码三观人品都是能够保证的,” 说着,云先生看向宁爷爷和宁奶奶:“二老对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孙媳妇的人怎么看啊?” 云卉在心底满意的偷笑了下,就很喜欢看爸爸这种和睦的笑容下,但事实上却是挑拨离间的样子。 宁爷爷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怕评价不好吧,会惹宁楠深不高兴。 宁奶奶向来能够随机应变,哪怕已经上了高龄,但反应还是跟年轻时候那样快:“这话题扯的有些远了啊,楠深不是说了,他还处在暗恋阶段,还没开始追人家小姑娘呢。” 宁迟修:......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这时,宁迟修的手机,又震动了下,又是一条新微信。 趁着爷爷奶奶正和云氏夫妇说话的时间,宁迟修赶紧点进了微信。 微信的确是林甜甜发来的。 【林甜甜:感觉这妹子婊里婊气的啊,而且还有点眼熟。】 【林甜甜:卧槽,我想起来了,我认识她,叫云卉对不对?我跟岑兮还在念高中,她还在念初中的时候,抢了我和岑兮一个闺蜜的男朋友。】 【林甜甜:超级婊,超级白莲的,她事后跟我闺蜜男朋友在一起后,还找人打了我闺蜜,被我带人打回去了,我当时把她打的一个劲的哭,最后她是按照我说的,抱着我闺蜜的大腿,跟我闺蜜磕头认错,当时那个场面现在想想都让人觉得舒适。】 【宁迟修:......】 【林甜甜:当然,我后面把那个男的也给打了。】 【宁迟修:......我已经可以想象那画面了。】 【林甜甜:说来,你爷爷奶奶居然把云卉介绍给宁楠深,他们没有去调查过云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回头让他们好好查查。】 【林甜甜:算了,别查了,我告诉你,回头你跟你爷爷奶奶说。】 【林甜甜:云卉这人,人品很差的,不仅动不动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在学校还施展校园暴力,后来听说她高中的时候,还打胎过一次,不过,这个事情不能确定,我没看到证据过。】 宁迟修还是了解林甜甜的为人的,虽然林甜甜日常生活中横行霸道,但不是事实的事情,林甜甜也不会去瞎编乱造的,顶多也就在事情原本的基础上,给你添油加醋一下。 既然宁迟修都已经了解到云卉的为人了,自然是对云卉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不过,即便宁迟修已经知道云卉的为人了,但也不会自己到宁爷爷和宁奶奶那边主动说的。 因为宁迟修每次跟爷爷奶奶说话,他都能感觉的到爷爷奶奶对他的不耐烦、排斥、和疏远,可见多么的讨厌他。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宁迟修是不会主动过去跟爷爷奶奶说话的。 云先生:“楠深,你这喜欢,就应该要去追啊,一直暗恋那怎么行,再说了,按照你的条件,想追女孩子,那多容易的一件事情啊。” 云先生道出了宁爷爷和宁奶奶的心声。 “因为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跟她在一起这么简单,我是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宁楠深温和的扯了扯唇:“而太容易在一起的感情,往往分开的也特别快,因为没有感情基础,所以,我在追她之前,不铺垫点感情那怎么行?” 云先生:“听你这意思,是想要娶她?” 宁楠深:“如果她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这是自然,真正喜欢的人,哪有不带回家,圈养着的道理。” 宁奶奶有喜有忧,看来楠深这是真的动心了? 忽然很想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究竟是用了何等高明的手段,居然能让楠深去追她。 “叔叔开个玩笑哈,”云先生笑容无害的对着宁楠深说:“这万一你要是没追到呢?那怎么办?总不能孤老终生,不让宁家有后了吧?” “如果我没追到的话,我想我是会跟叔叔说的一样,孤老终生的,”宁楠深温和且又坚定的说:“人呢,向来是自己最了解自己的,我相信除了她以外,我再也不喜欢上任何人了,至于传后,” 宁楠深看了眼宁迟修,伸出一只手,搭在宁迟修的肩膀上:“我们宁家又不是我一个儿子,还有我弟弟迟修呢。” 宁迟修:...... 这弯拐的有点大啊,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 宁爷爷下意识的发现,这儿子出事之后,这俩小的感情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既然宁楠深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云先生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默声的勾了勾唇,看着有些不开心了的云卉。 事实上,云卉也没多不高兴,就是很生气,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给间接拒绝的那么绝对,之前那些拒绝她的男生,都是有些于心不忍,或是拖泥带水的。 而这宁楠深居然这么坚定。 一时间,强烈的不甘心与征服欲,占满了云卉的整颗心。 等着吧,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她一定会把这个宁楠深给搞定的! 宁奶奶又气又急,看着宁楠深说:“你这孩子,长幼有序,我跟你爷爷,当然是想先抱你的孩子,再抱迟修的啊,再说了,这家里有你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们将来长大了也有伴啊,遇到什么事情,还能一块商量呢,多好。” 我对他很有感觉 宁楠深:“那让迟修多生几个不就好了?” 宁迟修:...... 怎么这么快又拐到他这里了。 宁奶奶头疼的别开目光,叹了口气。 早在一进到待客室,知道爷爷奶奶是要给自己相亲,宁楠深就很想离开了的,但出于礼貌,还是进来了,可这会,在有了方才跟云先生的交谈后,宁楠深已经很不想在继续待着了。 于是,宁楠深起身:“云小姐,还有叔叔阿姨,我跟迟修还有工作上很重要的事情没探讨完,就先上楼了,一会吃饭的时候见。” 说着,宁楠深给宁迟修使了个眼色,宁迟修赶紧起身,也做了道别。 大家自然是看的出来,说什么工作,不过只是想要离开的解开而已,但也没人去揭穿,都笑脸的点头了。 宁楠深和宁迟修这一走,待客室的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本是温馨和睦的气氛瞬间被尴尬所取代。 云先生笑着叹息,无奈的看着宁爷爷说:“哎,宁老啊,你说你这宝贝长孙有了喜欢的人,你们怎么也不知道呢,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不用白跑一趟了啊。” “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宁爷爷致歉。 哎,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提前跟楠深打个招呼,说是今天叫他回来吃饭,实质上是相亲。 这样的话,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了。 宁奶奶看向云卉,笑容和蔼的说:“云卉啊,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们真的是不知道楠深他有喜欢的人了。” 云卉一脸乖巧:“没关系。” 宁奶奶又说:“这我们家楠深呢,事实上也没外界说的那么好的,他身上也有很多毛病的,这你们真要是在一起的话,你未必会受得了的。” “不啊,我觉得宁楠深他很好,跟外界说的一个样。”云卉说:“我对他很有感觉。” “啊?”宁奶奶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云卉话里的意思。 云先生叹息,挫败的看了眼云卉,满口的无奈:“小卉对你们家楠深一见钟情了。” 宁奶奶:...... 宁爷爷诧异的看了眼云卉:“真的?” 云卉点点头。 宁爷爷愣了下,但也很快回过神来,毕竟类似像以前的这种情况,也是有过的,都是宁楠深委婉的拒绝后,但对方小姑娘却是对宁楠深很来电。 这...... 这可要如何是好? 宁奶奶为难的说:“可是楠深他有喜欢的人了啊......” “有喜欢的人了是没错,可不还没在一起吗,”云卉说:“我追他,他可以继续追他的。” “......”宁奶奶欲言又止,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云卉了。 “哎呀,就随孩子去吧,”云先生笑了几声,看着宁爷爷和宁奶奶说:“况且啊,楠深喜欢的女孩子虽然优秀,可这家庭背景太普通了,实在是配不上你们家啊,这书香世家跟豪门世家,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宁爷爷和宁奶奶对视了一眼。 这点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楠深坚持只要他喜欢的人一个人的话,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让楠深去不成?到时候甚至一起帮楠深追都有可能。 让楠深孤老终生,和楠深和喜欢的人结婚,那他们最后肯定还是会选择后者的。 要不然的话,他们可就真的没有小楠深可以抱了。 宁迟修的孩子,他们可真的一点都不期待,甚至以后不结婚他们都不想管。 可是楠深不行。 宁爷爷叹息:“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现在就想这么远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 ...... 宁楠深一回到房间,就闭眼倒进了沙发里。 每次宁楠深只要一被家里安排相亲,都会特别的心累。 宁迟修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宁楠深说:“哥,甜甜姐她认识云卉耶。” 宁楠深睁眼,看向宁迟修,淡淡的说:“你把我相亲的事情跟她说了?” “恩,”宁迟修点头,一秒后,宁迟修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什么,立马给宁楠深致歉:“哥,我没恶意,我就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她而已,真的!” “恩,”宁楠深说:“她说了什么?” 事实上,宁楠深倒也不是真的好奇林甜甜说了什么,只是想让宁迟修知道自己没生气而已,要不然的话,宁迟修又要对他紧张兮兮和小心翼翼了。 他现在,并不想看到迟修对他这样。 宁迟修很快就把林甜甜告诉他的,跟宁楠深说了遍。 说完之后,宁迟修:“你看你,要不要跟爷爷奶奶说一下?这样他们就不会让你跟云卉有往来的,这样的女孩子,爷爷奶奶肯定不喜欢的。” ......就像他们不喜欢妈妈一样。 “不用,我想不用我去说,爷爷奶奶也不会喜欢云卉的,”宁楠深说:“云卉虽然很漂亮,给人的第一印象也非常的好,就跟邻家妹妹一样,可稍稍有过接触之后,就能够从她的言行举止和神情里,感觉的出来,她不是一个多好的人,而爷爷奶奶肯定也感觉到了,所以,即便我同意跟她试试,爷爷奶奶也是会来阻拦我的。” 宁楠深这么说,宁迟修就放心了。 宁楠深眼底划过一丝忧心:“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爷爷奶奶因为时家树不喜欢岑兮这一点。” “不一定吧?”宁迟修说:“爷爷奶奶向来都不会干涉你的决定的啊。” 宁楠深:“一定,因为他们是父母。” ...... 待客室,云卉忽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宁楠深了。 昨天的热搜啊! 立马,云卉拿起手机,点进微博,翻出了昨天那条事关岑兮和宁楠深的微博。 云家作为a市上流社会的家族之一,自然也是知道时家的。 而岑兮近几个月以来,因不同的事情上了好几次热搜,云卉这个不认识的人都已经记住她了。 所以,宁楠深口中那个喜欢的人是岑兮? 偷偷的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云卉把手机递给了宁奶奶:“奶奶,我好像知道宁楠深喜欢的女孩子是谁了,给你看照片。” ...... 酒店餐厅。 原本岑兮跟林甜甜是想吃炒菜的,可当小野看到餐厅有自助餐的区域后,就仰着颗小脑袋,寻问岑兮和林甜甜,可不可去吃自助餐。 反正都是酒店的东西,岑兮跟林甜甜当然是没有意见的。 餐桌上,林甜甜咽下嘴里的东西,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趁着小野自己去寻食的时间,林甜甜看着岑兮,神秘兮兮的说:“告诉你个事情。” “什么事情?”看着林甜甜的神情,岑兮来了兴趣。 林甜甜:“宁楠深他不是告诉你,他回他爷爷奶奶家吃饭了吗?” 岑兮点头:“是啊,怎么了吗?” 林甜甜唇角一弯:“说是吃饭,事实上宁楠深是回去相亲?” 岑兮面色一僵,内心一堵,诧异的看着林甜甜:“相亲?” “是啊,”林甜甜看着岑兮一脸难过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哇,你真喜欢上宁楠深了啊,这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岑兮:“......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林甜甜,哎,什么叫好像啊?她是真的很开心啊,哈哈哈哈。 岑兮:“说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宁楠深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林甜甜说:“我跟宁楠深从小就八字不合,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是宁迟修告诉我的了。” 岑兮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松了口气。 “不过,宁楠深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回去是要相亲的,宁迟修也是,”林甜甜不欺负岑兮了,决定把事情都如实的告诉岑兮,她可不想真的把岑兮弄不高兴:“是回去之后才知道的。” 岑兮认真的挺林甜甜说,没有插嘴。 “他爷爷奶奶偶尔是会这样的,”林甜甜说:“什么想宁楠深了,让他回去陪他们吃个饭,宁楠深回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相亲,不过吧,虽然他们给宁楠深相亲过不少吃,但是宁楠深从未跟其中任何一个人有过深入的来往,每个都跟陌生人没区别。” 宁楠深还真的是很符合“不近女色”这四个字。 岑兮不安的猜测:“那你说宁楠深这次会不会就看上对方了?” “不可能,除非他眼瞎和智力有问题,”林甜甜说:“你知道对方是谁吗?你我都认识,我们念高中的时候,我还打过她。” 她认识? 岑兮:“我们都认识的人有那么多,被你打过的人也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会是谁?” “......”林甜甜突然就没声了,怎么听的她内心有那么一丝惭愧感:“云卉。” 云卉? 岑兮还真记得这个人。 “就是抢二燕男朋友的那个云卉?” “没错,就是那个心机婊,”林甜甜说:“我都不知道宁爷爷和宁奶奶怎么想的,居然把她介绍给宁楠深,她现在简直比以前还要婊里婊气,来,我给你看照片。” 说着,林甜甜拿出手机,很快就找到了云卉的照片:“你看?” 岑兮拿过林甜甜的手机,把照片放大,认真的看了看:“宁楠深呢?” 怎么就看上岑兮了(1) 林甜甜先是一愣,后是立马乐了:“不是啊你,你真的只是喜欢宁楠深一点点吗?我看不止吧?要不然的话,你会走火入魔成这个样子?” “没了,”岑兮红着脸解释:“主要是云卉她跟我没任何的关系啊,我看一眼就行了。” 林甜甜一想,好像也是? 她今天才发现岑兮活的也很现实耶。 就她越活越八卦嘛。 林甜甜拿过手机:“所以你放心吧,宁楠深他是不会看上云卉的,他的眼睛跟别的男生不一样,能看出谁是白莲,谁的心机婊的。” 岑兮心虚:“我没不放心啊。” “恩,你没不放心,”林甜甜一点都不给岑兮面子:“你的神情已经把你给出卖了,在我面前你还装,你以为你塑料袋啊。” 岑兮说不过林甜甜,就拿了一只生蚝到盘子里吃。 “说来,”林甜甜不依不饶的追着岑兮,继续问宁楠深:“这万一要是你以后,喜欢宁楠深喜欢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方,你会去追吗?” 岑兮一愣,她会吗? “我不知道......”岑兮说:“大概不会吧。” 林甜甜看出岑兮并未撒谎:“为什么?” 岑兮失笑,神情里有着一抹苦涩:“说过了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林甜甜就很气,这会真的超想把岑兮按在地上打打死的。 “那你要是配的上呢?”林甜甜急。 “这个世界上呢,不存在如果,或是要是,他们只是一种假设,”岑兮淡淡的说:“如果他们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圆满和遗憾了。” 林甜甜无奈,以前的时候,她就知道岑兮不是活在梦里的人,这经过时家树之后就更是了。 ...... 云卉一家人在宅里用过晚餐,又坐了回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云先生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后排的云卉:“宝贝啊,你真看上那宁楠深了啊?” 云卉靠在后排的椅背上玩着手机:“恩。” 云夫人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云卉:“小卉啊,那个宁楠深是好,可是人家有喜欢的人就算了嘛,爸妈给你再找一个优秀的人,你爸的认识的那些人的儿子,比宁楠深优秀的要有很多,何必热脸倒贴别人的冷屁股呢,是吧?” 又叹了口气,云夫人俩拉下来了:“想到宁楠深间接拒绝你,拒绝的那么干脆,我当时就很气,要不是顾及你爸的形象和面子,我都想骂过去了。” “就是,”云先生说:“我们女儿这么漂亮,这么好,宁楠深那意思,搞的就好像,我们女儿配不上他一样,也是好笑,他现在又不是陆军上校了,身价早就不如以前了,现在虽说是总裁,可也就一个虚头,他爸那公司很难在起得来的。” 云夫人埋怨的看着云先生:“你现在开始说了,我当时就让你不要同意这次的相亲,拒绝掉,可你偏要,说什么人要往长远看,你看现在好了,不仅没相亲成功,还让我们这么失面子,这传出去都要给人笑。” 云先生:“我又不是因为宁家才同意这次相亲的,我是因为宁楠深妈妈那边的宋家,这小卉要是跟宁楠深成了,我们不就直接攀上宋家了吗?这对我们家族和企业的发展很有利的,如果不是宋家那边,你以为我会答应,想太多!” 尽管云先生这么说,可云夫人还是不高兴:“小卉,你接下来真的要去追那宁楠深?” 云卉:“恩,是啊。” 云夫人急:“这追不到怎么办?” 那被外人知道了,不是更丢人? “放心吧,”云卉放下手机,信誓坦坦的说:“妈,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你女儿追不到的男人。” “噗,”云夫人笑出声了声,看着云先生说:“好像也是,小卉倒是把我们的颜值和我们的双商都继承过去了的,搞定宁楠深那小子应该不是问题。” 云先生跟着一块笑:“所以啊,你就随小卉去吧,她能把宁楠深追到,对我们家是很有好处的。” 云夫人看向云卉:“那你接下来是又要对付宁楠深,又要解决他喜欢的那个人?他喜欢的那个人,不会真的就是岑兮吧?” “百分百就是她,”云卉说:“因为岑兮她就是画漫画的,” 说到这,云卉嘚瑟的笑了下:“也幸好是她,因为这样就不用我自己解决了啊,宁爷爷和宁奶奶会解决她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孙子跟差点还是自己儿子的前妻在一起?所以,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宁楠深跟岑兮一起的,就算是一起了,他们也会想办法拆散他们的,要不然的话,传到外界那可就是笑话了。” 云先生笑出声:“小机灵鬼,当时在宁家待客室的时候,我还在想是,这宁楠深喜欢的人,你干吗找出来给那二老看啊,原来你是故意想让他们知道,对方是时家树的前妻,想要借刀杀人啊。” “恩。”云卉挑了挑眉:“怎么样,是不是很聪明?” “是是是,”云夫人笑出声:“小卉聪明极了,你啊,要是跟你姐姐一样,跟我们一起经商多好,你这脑子,真的是太适合做生意了。” 云卉:“不要,我还没玩够呢,等玩够了再说。” 云先生笑着,看了眼云夫人:“让她再玩几年,她姐姐不也28才进公司吧,这小年轻没玩够之前,做事情静不下心来的。” 云夫人想想也是。 ...... 宁家老宅。 客厅。 沙发上。 宁奶奶板着一张脸,越想越气。 起身,宁奶奶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宁爷爷抬腿拦住了她去路:“你干吗去啊你?找楠深?” “是,”宁奶奶瞪着宁爷爷:“我要找他问清楚!” “哎呀,你现在别去问他,”宁爷爷把宁奶奶拉回沙发上坐下:“你没看出来楠深他今天被我们弄的有些不高兴了?改天再问,改天再问。” “他哪次相亲之后是高兴过的人了?”宁奶奶说:“而且成年人的抗压能力很强,不比小孩子,不差这一点!我要好好的问问他,怎么就看上岑兮了!!” 怎么就看上岑兮了(2) 宁爷爷好声好气的劝着:“这万一人家只是普通朋友呢?” “朋友也不行!”宁奶奶厉声的说:“真的是气死我了,刚才是因为有客人在,要是没有的话,我吃饭的时候就问他了。” “哎呀,你先消消气,”宁爷爷说:“我们现在该想的是,还好楠深他对云卉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然的话,这云卉以后要是进我们家家门,你以后也会受到不少云家那么气的,你难道没发现了,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善类。” 宁奶奶:“怎么没发现?在待客室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尤其是楠深跟迟修回到那之后,那父女里挑拨离间的,那云卉就是故意给我看楠深和岑兮的照片的,真的是气死我了,你说说你,给楠深找的什么人啊?这真的还好楠深看不上她,要不然的话,我们家真的是要鸡犬不宁了。” 起身,宁奶奶:“不行,我要找他去,不找他问个清楚,我睡不着觉!” “哎呀,都跟你说了别去了......”宁爷爷一把抓住宁奶奶的衣袖。 “你放开!”宁奶奶用力的甩开,大步朝着二楼走去。 宁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回想了下这过去半年发生的事情,身心疲惫的又叹了口气。 ...... 来到宁楠深是卧室门口,宁奶奶推门走了进去,再又力道挺重的关上。 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和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宁楠深,都反射性的看过去。 宁奶奶沉着一张宁迟修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正要喊宁楠深到他身边来的时候,发现宁迟修居然在打游戏。 于是,一个没好气和恨铁不成刚,宁奶奶开始骂宁迟修了:“你爸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玩游戏啊你?能不能把心思花到家里的公司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啊你。” 真的没妈教的。 宁迟修内心一抽,堵的不行,特别的不是滋味。 并未说什么,宁迟修垂着目光,收起了手机。 宁奶奶正要继续说宁迟修的时候,宁楠深走了过来:“奶奶。” 宁奶奶看向宁楠深。 如果换做是以往,宁奶奶这会的神情肯定是好转了一大半的。 然而,这会,宁奶奶并没有。 宁楠深来到宁奶奶身旁坐下,半是严肃的说:“爸跟公司的处境虽然现在都不是很好,但你也不能一点娱乐活动都不然迟修做了吧?一天到晚哭丧着一张脸,没日没夜的工作才是对的吗?又不是机器。” 宁奶奶瞪了眼宁楠深,不高兴宁楠深因为宁迟修说自己。 宁迟修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宁楠深,也是没想到,宁楠深当着奶奶的面,都会向着自己。 一时间,宁迟修心底的拿过减少了不少。 宁楠深又说:“再说了,您跟爷爷之前因为风湿病的缘故,不能下地,只能是待在家里,而我又忙,医院爸那边不都是迟修去照顾的吗?所以他哪里不懂事了?公司那边的,他也表现的非常好。” “爸跟公司的处境虽然现在都不是很奥,但这跟迟修打游戏没有任何的关系把,他又不不在乎爸,您跟爷爷身体不好,近期才能下地走路,我又忙,爸那边不都是迟修去的把,他哪里不懂事了,公司的事情,他也表现的很好。” 宁迟修轻轻的笑了下,眼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内心又是酸楚又是高兴。 第一次。 宁迟兮第一次在懂得人情世故,与父亲不在自己的身边时,在爷爷奶奶家里有了底气。 有句话或许是对的 ——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事,是被偏爱。 宁奶奶没说话,淡漠的看了眼宁迟修,自己坐在那里。 宁楠深感觉的到奶奶找他有事情,宁迟修这会又在房间里待的很不自在。 于是,宁楠深看着宁迟修说:“迟修,你先回房间去吧。” 宁迟修早就已经想走了,就是找不到借口而已。 直接走吧,怕被宁奶奶误以为是耍脾气。 这不走吧,奶奶跟他走不开心。 “好。”宁迟修起身,很快就离开了宁楠深的卧室。 一走到门外,宁迟修强忍住的眼泪就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宁迟修其实是一个泪点很高的人,不会轻易的哭,因为知道自己除了爸爸以外没人在乎,眼泪更是一个男人软弱无能的表现。 可是,在亲情的领域里,宁迟修一下就会被伤及到,一点点不好的事情,就会让他难受好久。 他知道,会这样归根结底是因为缺爱。 就当宁迟修准备要走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了宁奶奶声音:“我发现你对宁迟修是越来越好了,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宁楠深:“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 宁奶奶:“走心的还是看他可怜?” 里边忽然没了声响。 宁迟修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良久过去,宁楠深和缓的声音,从里边传了过去:“奶奶,其实从小到大,我内心深处,是很喜欢迟修的,只是,因为他妈妈和我妈妈的缘故,让我喜欢他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想疏远他,对他不耐烦。” 宁迟修目光剧烈的波动着,忍不住的就笑出了声。 宁奶奶:“那现在呢,不会想要疏远他,对他不耐烦了?” “恩,因为现在能够把感情分的更细了,”宁楠深说:“他是他,他妈妈是他妈妈,他是无辜的。” 宁迟修站在门口,唇角的弧度越发越往上扬。 方才在室内因奶奶而引起的负面情绪,这会已经烟消云散了。 “行吧,”宁奶奶的声音有着一丝无可奈何:“你对迟修真要好,我也不反对,反正你们俩也是亲兄弟,都是宁家的孩子,兄弟之间情同手足,那肯定是要比势不两立要好的,也总比你喜欢时家树的前妻岑兮要来的好。” “......”宁迟修震惊,不是吧?奶奶这一下子怎么就知道哥哥喜欢的人是岑兮姐了? 室内,过了很久才传出了宁楠深的声音。 “奶奶,你让人去查过了?” 不同的是,宁楠深的这会的语气的温度下降了也不少,也不知道的因为宁奶奶说了岑兮,还是让人去查了岑兮。 正当宁迟修要继续往下听的时候,手机里的手机,震响了,是林甜甜打来的电话,为了不被宁楠深和宁奶奶发现自己在偷听,宁迟修赶紧走人了。 等快走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宁迟修在接了林甜甜的电话。 宁迟修:“喂.....”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林甜甜嗷嗷大叫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游戏打着打着,怎么就挂机了!” “对,对不起,”宁迟修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才奶奶来了。” “你奶奶来了?”林甜甜一愣:“干吗,她不让你玩啊?” 宁迟修沉默片刻,应了一声:“恩。” “为什么啊?”林甜甜一头雾水:“玩个游戏怎么了?你又不是高中生。” 宁迟修:“没什么。” 林甜甜听宁迟修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很想继续往下问吧,又怕把宁迟修问的更不高兴了。 有的话点到为止就好了。 “对了,”宁迟修都快要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又站了起来:“我爷爷奶奶他知道哥哥喜欢的人是岑兮了!” 宁迟修:“所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是个局外人好不好?”林甜甜差点被宁迟修给问懵了:“按照你奶奶的做事风格,那是肯定会去干预的,找到岑兮那边都有可能,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次见到你奶奶的时候,在你奶奶那边,多给岑兮刷点好感度,不过......” 林甜甜越说越绝望:“貌似怎么刷都没用,都不会让你奶奶对岑兮有好印象的,毕竟,她以前也是时家的人啊。” 宁迟修默声了会,突然一惊:“你今天不是去岑兮姐那边了吗?你千万别让岑兮姐听到我们说的。” “你放心,我又不傻,”林甜甜说:“她不在客厅,在洗澡。” 准确的说,是在给小野洗澡。 又聊了快五分钟,林甜甜听到浴室那边有动静,赶紧压低声音对宁迟修说:“不打点了,岑兮好像要出来了,发微信。” 宁迟修:“好。” 然后林甜甜就把电话给挂了。 果然,几秒之后,浴室门打开,岑兮和小野从里边出来了。 小野穿着任易帆买给他的蜘蛛侠睡衣,吓到了林甜甜面前,一脸期盼的看着林甜甜说:“甜甜阿姨,我们继续玩乐高好不好!” “好。”然后,林甜甜就被小野从椅子上,牵到了地毯上。 林甜甜正要跟小野开始玩的时候,岑兮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小礼盒:“送你的。” “哇,快让我看看,我家宝宝送了我什么,”林甜甜拿过,打开一看:“平安扣?” 岑兮:“恩,喜欢吗?” 林甜甜拿出平安扣,喜爱的看着:“喜欢,不过,如果你送我项链那就更好了,比起玉,我还是更喜欢项链。” “可是项链不能保平安,平安扣可以啊,”岑兮说:“你看你,经常穿着高跟鞋扭伤,我特意去给你求来的。” 她也是在刚才浴室给小野洗澡的时候,才想起,宁迟修跟甜甜买的玉,她忘了送给甜甜了,所以出来之后,就马上拿给甜甜了,免得忘记。 “原来如此,”林甜甜懂了,超感动的,对岑兮使了个飞吻后,拿起手机:“我要个朋友圈!” 永远别再回来 岑兮:“那我自己去洗澡了,小野就交给你了。” 林甜甜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放心吧,放心吧,她也就看起来不靠谱,事实上很靠谱的。 拍下一张平安扣的照片,再又美颜之后,林甜甜发了朋友圈。 【林甜甜:好不好看,我家宝宝送的~(图)】 放下手机,林甜甜开始陪小野玩乐高。 五分钟之后,小野从地毯上站起来:“甜甜阿姨,我去冰箱拿饮料喝,要不要也给你哪瓶过来?” 林甜甜这的非常欣慰小野没活成时家树那样子,要不然的话,她肯定不带小野玩。 她跟时家树是真的八字不合。 林甜甜:“好,我要喝可乐!” “好!”小野跑开。 趁着小野跑开的时间,林甜甜捞过地毯上的手机,点进微信,点进朋友圈。 刚才发的那条微信已经有很多人评论了。 其中一条是宁迟修的。 ——宁迟修:喜欢吗? ——林甜甜:超级喜欢的! ...... 另一边,宁迟修笑容满面的坐在沙发上,正要扬唇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宁迟修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朝着大门那边看去。 原本,宁迟修还以为,进来的人是宁奶奶,却没想到是宁楠深。 看着面色不是很好的宁楠深,宁迟修还没来得及问宁楠深怎么了,只听宁楠深对他说:“我们走。” 不同以往,宁楠深向来温和的语气里,夹杂了隐隐的怒意与隐忍,似乎是在压制心底的怒火一样。 “啊?哦......”宁迟修快速反应过来,离开沙发,走向宁楠深。 怎么回事? 看哥哥这样子,似乎是跟奶奶起冲突了? 宁楠深见宁迟修朝着自己走来了,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宁迟修赶紧加快脚步跟上。 走廊上。 宁奶奶气急的从宁楠深的房间走出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宁楠深:“好啊!被那小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了是吧?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客厅的宁爷爷,听到宁奶奶的怒骂声后,赶紧起身,抬眼瞅着上面看:“干吗啊?!” 这老太婆,怎么就跟楠深吵起来了? 能跟楠深吵起来,老太婆肯定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吧? 宁楠深止住脚步,看向宁奶奶,竭力的压制住心底的怒意:“奶奶,你说话能尊重点人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从头到尾,都是我喜欢她,我在想方设法的算计他,她对我没有一点非分之想!” 宁迟修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第一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奶奶骂哥哥,也是第一次看到哥哥顶撞奶奶,还是带着脾气的顶撞。 他走之后,他们到底在房间里都说了什么? “尊重?你叫我尊重她?”宁奶奶嘲讽的勾了勾唇,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我告诉你,我尊重谁,我都不会尊重她,就算你把她说的再好,她在我眼里也不过就只是个垃圾,是个离过婚的二手货!” 宁楠深握紧双拳,胸口剧烈起伏着。 也幸好此刻说这样话的人是宁奶奶,要不然的话,宁楠深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淡漠的转过身,宁楠深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宁迟修赶紧跟上。 这会,宁爷爷已经走上通往二楼的台阶了,看到沉着一张脸的宁楠深,很快就反应过来,怕是跟宁奶奶找他谈话的时候,被宁奶奶气的不轻。 “楠深,”宁爷爷止住脚步:“你,你这是要走吗?” 这之前吧,楠深回这边家里的时候,偶尔跟老太婆也是会有矛盾的。 可楠深从来都是让着老太婆的,甚至事后哪怕不是自己的错,也会去哄老太婆。 但这直接沉着一张脸要走人,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老太婆究竟是说了什么?居然能把向来对她脾气那么好,那么谦让的楠深从这样了? 宁楠深走到宁爷爷面前停下:“恩,抱歉了爷爷。” “没事,没事,”宁爷爷腼腆的笑了笑:“反正饭也吃过了,那就回去吧。” 说着,宁爷爷看向宁迟修,本是腼腆的神色,顿时少了一半,就连语气都有了明显是生疏:“看好你哥知道吗?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恩,好的,爷爷。”宁迟修虽然已经习惯被宁爷爷和宁奶奶这么对待了,但每次内心还是挺难受的。 然而,正当宁楠深准备要继续往下走的时候,宁奶奶冷嘲热讽的声音,再度在响起:“宁楠深,你现在很本事嘛。” 宁楠深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宁奶奶人不算坏,宋迎薇当初家境宁家的时候,宁奶奶也是帮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就连宋迎薇做月子的时候,也是宁奶奶亲自在照顾她,每天都会给宋迎薇顿不一样的营养汤的喝。 也正因为对宋迎薇是走心的疼爱,后来宁迟修的妈妈嫁入宁家后,宁奶奶没有一天是给宁迟修妈妈好脸色看过的,甚至一看到就会百般刁难宁迟修妈妈。 宁迟修妈妈的葬礼,她也没有出面过。 而宁奶奶之所以会对连接触都还没接触过的岑兮,这般抵触,这般的恶劣,也真的是因为她身为一个母亲。 换做是任何一个母亲,自己的孙子,喜欢上了把自己儿子逼的走投无路,自杀成为植物人的人的前妻,那一时半会都是不可能接受的了的。 在这件事情面前,任何一个人母亲都不是圣人,太难能够做到去接受了。 宁奶奶冷笑一声:“从小到大,我说你,你从未不会顶撞我,现在呢?你居然为了才认识几个月的人,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顿了一下,宁奶奶又说:“行,你要走是吧?你要是敢走的话,你就永远不要再给我回来!” 宁爷爷的火气顿时上来了,看着宁奶奶厉声说道:“你够了啊!少说几句!非要把家里弄的鸡犬不宁你才开心吗?”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把云家的人请到家里来。 尽管宁迟修知道宁奶奶这会说的是气话,可也还是被惊到了。 按照宁迟修对宁奶奶的了解,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只会对他说的出来,但宁楠深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说的出来的。 哪舍得? 宁楠深冷着一张脸沉默片刻,快速朝着楼下走去。 宁迟修正要赶上的时候,宁爷爷拉住宁迟修又一次的叮嘱:“看好你哥知道吗?” “恩。”宁迟修用力的对宁楠深点了点头,赶紧去追宁楠深。 宁爷爷冲着宁楠深的背影喊:“楠深,开车慢点啊!到家之后给爷爷打个电话!” 宁楠深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这会的心情,被宁奶奶弄的一团糟。 想发泄,却又无从发泄,只想尽快离开宅里,要不然的话,再待下去,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台阶上,宁爷爷头痛欲裂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楼底走去。 ...... 砰——!! 车内,正准备系安全带的宁迟修,被宁楠深重重的关门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坐在位置上用力的抖了下。 机械般的看向宁楠深,宁迟修看到,这会宁楠深正阴沉着一张脸,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神情冰冷。 “......”宁迟修莫名的就慌了,有点被宁楠深这幅样子给吓到,甚至都还有那么一点点想下车。 不是他夸张啊。 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这么生气。 哥哥向来最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脾气了,哥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哥哥轻易的压制在心底,就连对自己讨厌的人,哥哥都可以笑的跟一个朋友一样。 所以,奶奶究竟是对哥哥说了什么?居然把哥哥气成这个样子? “那个,哥......哇——!!”宁迟修话音未落,宁楠深一个油门之后,快速转动方向盘,调头之后,飞速的使离了别墅。 险些冲到挡风玻璃上的宁楠深,赶紧手忙脚乱的系上安全带。 第一次,宁迟修第一次在除了游乐场以外的地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那,那个......”宁迟修知道宁楠深这会心情不好,不想跟别人说话,可还是忍不住提醒宁楠深:“哥,哥,你超速了......还有就是安全带啊!!” 宁楠深面无表情的拉过安全带系上:“没事,这附近还是我们家的私人领域,没有监控。” 宁迟修:...... ...... 宁家老宅。 这会,宁奶奶已经从二楼下来,回到了一楼。 正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说,就面无表情的出神。 宁爷爷一直在给宁奶奶做思想工作:“我说你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楠深他也一样,你用那么强势,那么嘲讽的口吻,脾气再好,再讲道理的人都会不高兴的,楠深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就连青春叛逆期的时候,都没有被你气的拉下脸来从家里走人,你能把他逼成这样,也真的是一种本事了。” 宁奶奶瞪了眼宁爷爷。 “我难道说的不是吗?”宁爷爷倒也是被宁奶奶瞪的怂了下,可也依旧是继续把话说下去:“我呢,跟你一样,也不 别伤害岑兮 宁奶奶不以为然:“好好跟他说,他会听吗?” 宁爷爷无语:“你不好好说,他也不会听你的啊。” “......”宁奶奶哑然。 “你啊,真的是,”宁爷爷叹了口气:“我让你不要上去,不要上去,你非要上去,还上去各种说岑兮的不好,现在高兴了吧,楠深直接被你给气走了。” 宁奶奶:“我哪知道,他那么在意岑兮,说都说不得!” “这人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是这样的,”宁爷爷语重心长的说:“你要是出门,别人说楠深的不好,你也会不高兴的。” 宁奶奶板着一张脸:“我现在很不高兴楠深为了岑兮跟我顶嘴,那我这要是找人打了岑兮,那他还不得把我给我拆了。” “所以啊,你下次跟他在谈起岑兮的时候,千万别说岑兮不好,”宁爷爷说:“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时家树害了必城,不是岑兮,这个你还是要对事不对人的,我们可以因为时家树不喜欢岑兮,但是不能因为这个,把岑兮说的很难听,要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跟他谈。” 宁奶奶冷哼一声:“我平静不了。” 宁爷爷:...... “不是,”宁奶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看着宁爷爷:“我听你这意思,你好像很支持楠深跟岑兮一起啊?” 宁爷爷一惊:“我可没这个意思。” 岑兮他当然也是不喜欢的,但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也没必要因为时家树各种的骂人家啊,给人搞的跟不讲道理的土匪似的。 宁奶奶气到不想说话。 “哦,对了,你可千万别自己去找岑兮啊。”宁爷爷告诫。 宁奶奶:“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吗?楠深他还没追到岑兮啊,不仅没追到,这都还没跟人家一起呢,”宁爷爷提醒:“而且,就算是追到了,你也不能去找人家,要不然的话,楠深肯定要跟你急的。” 宁奶奶想想宁楠深方才顶嘴她的那架势,的确是有可能。 宁爷爷:“我们再多的不满,都只能跟楠深去好好的沟通,不然的话,回头楠深追到她了,你假如要是去劝她跟楠深分手的话,楠深知道后,肯定会跟我们产生隔阂的, 这一旦让在楠深心底产生隔阂的人,那肯定是会跟对必城一样的,必城对楠深完全是问心无愧的,父爱,钱,都给他,可是楠深从十岁开始,就没怎么叫过他爸爸了, 你能忍心的了,你一手宝贝到大的孙子,从此以后对你爱答不理,奶奶都不叫?” “你少在这里吓唬人了,”宁奶奶尽管这么说,但也的确是被宁爷爷给吓到了:“谁都知道,我是咱们家里对楠深最好的人了,他不可能舍得这么对我的,除非他的白羊狼,他没良心,哦,我对他这么些年的好,一下子就被那叫什么岑兮的给取代了?” 宁爷爷说好言相劝:“老太婆啊,我们做人呢,是要讲道理的,你对楠深好是一回事,楠深他对岑兮那是另外一回事,你不能用你对楠深的好,去道德绑架他啊,道德绑架的滋味不好受。” “呵。”宁奶奶冷哼一声。 她当然知道道德绑架的滋味不好受。 可这种事情,她能不去道德绑架吗?任由着楠深去追岑兮?她可做不到,她想想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宁爷爷:“你跟我一样,都是大学毕业出来的,我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那可是万人仰慕的知识分子啊,低俗的事情,不应该是我们做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宁奶奶气急:“放任楠深去追岑兮?去跟岑兮在一起?恕我直言,我真的受不了,我心底难受。” “我也一样难受,”宁爷爷何尝不是呢:“可是我们难受,也要用正确的方式去解决,眼下唯一正确的方式就是去跟楠深沟通,所以你可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去找岑兮麻烦,你宁可是找楠深麻烦,也不要找岑兮的。” 宁奶奶语气不耐:“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 一回到家,宁楠深就去了健身房。 房门没关,宁楠深在里面打着拳击,打的很重,打的很响,额头两侧这会正缓缓,不断的往下滑落着汗水。 宁迟修坐在沙发上,看的心惊胆战的。 他今天还是能不跟哥哥说话,就不要跟哥哥说话了吧? 以免枪走后到他这里来。 叮—— 叮—— 身旁大衣里的手机,响起了两条微信提示音。 宁迟修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屏幕上的微信新消息,并不止刚收到的这两条,还有七八条。 时间都是回来的路上发来的。 宁迟修点开一看,只有两条是同学发给他的,其余全都是林甜甜。 二十分钟前。 【林甜甜:这难到爆的乐高居然被我拼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林甜甜:(图)】 【林甜甜:说来,明天你哥就要回酒店这边住了吧?那我就又得回自己家去了,嘤嘤嘤,对了,明天晚上你要在公司加班吗?不加班的话,到家后一起打排位啊。】 现在。 【林甜甜:人呢,人呢。】 【林甜甜:你手机该不会是被你奶奶给没收了吧。】 【宁迟修:没呢,我刚才没看到。】 【宁迟修:对了,我跟你说,我哥为了岑兮姐跟爷爷奶奶吵架了。】 宁迟修用最简短的语言,把后来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跟林甜甜讲了遍。 包括宁楠深近乎是一路飙车回家,已经这会正在健身房练拳击的视频。 ...... 酒店。 这会,岑兮坐在电脑前继续画画,小野捧着ipad,看着他的《小猪佩奇》,林甜甜则是趴在沙发上,瞠目结舌的跟宁迟修发着微信。 抬起正敷着面膜的脸,林甜甜震惊极了。 我的妈啊。 宁楠深居然为了岑兮跟宁奶奶翻脸了? 他们之间到底是聊了什么,居然能把宁楠深聊的跟宁奶奶翻脸? 【林甜甜:敢不敢问下你哥哥,他跟你奶奶都聊了些什么?】 【宁迟修:不敢。】 【林甜甜:你怎么那么怂!】 【宁迟修:那你敢吗......】 林甜甜沉默了下,回复宁迟修。 【林甜甜:不敢,怂。】 她要是去问宁楠深的话,宁楠深这会很有可能会顺着网线过来,直接给她个几拳的。 “咕噜——” “咕噜——” 这时,小野的肚子叫了两声。 林甜甜好玩的看向小野:“小宝贝,你饿了?” 小野红着脸看着林甜甜,点了点头。 林甜甜:“那你想吃什么夜宵,告诉阿姨,阿姨给你叫外卖!” 小野盯着林甜甜,没好意思说。 “说呀,别不好意思,”林甜甜拍了下小野的后脑勺:“正好我也饿了,我们夜宵叫来一起吃。” 不是她撒谎啊,她是真的饿了,而且平常这个点,她也肯定是在吃夜宵了。 小野:“那就烧烤好了。” “我们果然适合一起玩,就连喜欢吃的也一样!”林甜甜笑着说完,冲着岑兮喊了声:“宝宝,我跟小野要点烧烤,你想吃什么?” 岑兮这会刚画好今天的稿子,伸了个懒腰从位置上起身:“我想想啊......” 正当岑兮要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林甜甜目光一闪,从沙发上起身:“我忽然想起宁楠深的小区附近,有家很好吃的大排档,又有烧烤,又有炒菜,但是不外卖,因为属于路边摊,美团跟饿了么上不了,但是味道超级好,而且卫生方面也不错,我们要不然去那边吃吧?正好现在也不算太迟,才十点多。” 岑兮想了想觉得可以,正好她画了一整天的画,画的整个人特别的闷,出去透透气也好,而且这会外边也没雨了。 正当岑兮要答应的时候,林甜甜又说:“正好,去了那边,还可以把宁楠深和宁迟修一块叫出来。” 说着,林甜甜看向小野:“要带你去见你宁叔叔了,开心吗?” 小野无比兴奋:“开心!” 林甜甜在心底偷乐,时家树看到想掐死系列,哈哈哈。 岑兮一愣,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可是,宁楠深不是说他今晚要在爷爷奶奶他那边过夜吗?” 林甜甜:“他跟家里闹了点矛盾,所以就跟迟修回自己家了。” 岑兮又是一愣,脑海里突然跳出宁楠深入住酒店当晚,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因为某个不方便说的原因,我也暂时间要住在这家酒店了,房间的话,就在你隔壁的隔壁。 所以,宁楠深随时都可以回去他家里住的? 突然间很好奇宁楠深说的那个原因是什么原因了。 岑兮:“所以,宁楠深他是不高兴了吗?” 是因为被迫相亲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 林甜甜勾唇,满意的看着岑兮担心宁楠深的样子:“有点。” 不过,他见到你肯定就高兴了,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你不用担心,”林甜甜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已经过了矫情的年龄,不好的情绪都会想办法尽快弄走的,赶紧,我们换衣服去找他们吧。” “好。”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宁楠深了,岑兮的心底有着隐隐的期待,同时想到他不高兴的样子,也有点忧心。 宁楠深红了双眼(1) 【林甜甜:快快快,快去跟你哥说,我跟岑兮,还有小野,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后到你们那,一起吃夜宵去!】 【宁迟修:好!】 虽然是去告知宁楠深好消息,可是宁迟修还是很心惊胆战。 龟速的来到健身房门口,宁迟修壮胆的开口:“哥......” 宁楠深打着他的拳击,没有去看宁迟修,声音冰冷:“什么事情?” “......”宁迟修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有一种自己在经历鬼门关的感觉:“那,那什么,吃夜宵吗?” 宁楠深奇怪的看了眼宁迟修,收回目光,对着沙袋就是重重的一拳。 宁迟修:...... 是他的错觉吗? 感觉如果哥哥可以的话,这一拳绝逼要打到他身上来的样子。 可是他刚才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沙雕问题啊。 良久过去,宁楠深淡漠的吐出两个字:“不吃。” 宁迟修鼓起勇气把话说完:“甜甜姐叫我们去吃的,说是岑兮姐也会一起去。” 宁楠深:“吃。” 宁迟修:...... 宁楠深脱掉拳击手套:“我先去洗个澡。” 宁迟修:...... ...... 半小时后。 大排档。 “哇,终于等到位置了,这里生意也太好了吧!”林甜甜心情极好的在位置上坐下。 “来,小野,你坐在这里。”岑兮拉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跟林甜甜的中间,这样毕竟能够照顾小野吃东西。 小野:“好。” “岑兮啊,”林甜甜一边看着菜单,一边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岑兮:“你去我车的后备箱拿一瓶红酒过来。” 岑兮接过:“好。” 突然,林甜甜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杀气在盯着她。 立马,抬起脑袋的瞬间,林甜甜对视上了宁楠深和善的笑容。 “......” 妈卖批。 看什么看。 不就使唤她宝宝去车里拿一瓶红酒而已吗,又不是让她宝宝去送人头,心疼个什么劲啊。 摔! “算了,还是我去拿吧,你们先点餐。”林甜甜的求生欲,把已经起身的岑兮按回了位置,拿回岑兮手里的车钥匙,林甜甜拿红酒去了。 岑兮把菜单转了个面,正面推到宁楠深和宁迟修的面前:“你们看看,要吃点什么。” 宁楠深把菜单推给宁迟修。 宁迟修拿过菜单,看着小野:“小朋友,你想吃什么?” 小野:“只要不是蔬菜,我全都可以,不挑食。” “噗,”宁迟修好玩的笑出声:“你跟甜甜姐一样啊,都喜欢吃肉。” “是啊,”小野说:“无肉不欢!” 岑兮摸摸小野的脑袋:“小朋友还是要多吃点青菜的,这样对身体和皮肤都好。” 宁楠深看着小野:“你岑兮阿姨说的没错。” “可是我不喜欢吃,”小野哭丧着一张脸:“我知道青菜的好处特别多,可我就是不喜欢它,别人觉得再好的东西,可自己觉得不好,那拥有再多也是开心不起来的。” 宁迟修笑出声,看看宁楠深,看看岑兮,说:“常听人说,有的时候小朋友懂的道理其实比成人要更多,要更彻底,看来是真的。” 岑兮看着小野笑:“是啊,小野总是能够说出很多让人惊讶的道理来。” 宁迟修勾选了几样必点的,就把菜单给了宁楠深。 宁楠深看向岑兮,岑兮本来还以为,宁楠深是要问自己吃什么,却不想宁楠深说:“一打生蚝?一打扇贝?再一打青口?” “都给我吃啊?”岑兮受宠若惊的看着宁楠深。 他不是向来会控制她胆固醇的摄取量的吗? 今天居然没有管? 不过她吃不下这么多啊。 宁楠深柔和的勾了勾唇:“可能吗?当然是大家一起陪你吃,你忘了,你身体不能摄入过多胆固醇。” 岑兮内心一动,原来还是管的吗? 想到这,岑兮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下。 宁楠深垂眼勾选菜单:“还想吃什么?我记得你跟林甜甜好像喜欢吃脑花,给你们俩一人点一份,还是来两份?” 宁迟修:...... 忽然觉得他跟小野的存在打搅到了哥哥和岑兮姐。 “小朋友,”宁迟修看着小野:“小朋友,我带你去买瘦肉丸好不好?” 小野是瘦肉丸的忠诚粉丝,不过,他已经几乎是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瘦肉丸的存在。 “好!”小野一脸阳光灿烂。 “那走,”宁迟修起身,对着小野招了招手。 小野爬下凳子,跑到宁迟修身旁,很快就被宁迟修给牵走了。 餐桌上一下就只剩下了岑兮和宁楠深两个人。 岑兮开始紧张起来,看了宁楠深一会后,打开包,从里面摸出一根不二棒棒糖,推到了宁楠深的面前:“吃糖吗?” “吃。”宁楠深放下手中的笔,一瞬不瞬看着岑兮把糖纸撕开,放进了嘴里,含住。 “......”岑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宁楠深的这番举止,居然让她心跳加速了。 就当岑兮要羞涩的移开目光的时候,宁楠深声音带笑的说:“突然间怎么想到给我糖吃?不给迟修,也不给小野,就单单给我?” “......”岑兮一噎,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总不能说因为从甜甜那知道你不开心了,所以出门之前,就给你带了根糖来,先让你吃糖开心下? 这万一要是被误会...... 好吧,不是误会,是看出来她有点喜欢他怎么办? 宁楠深:“是因为从甜甜那知道,我今天不开心吗?” 岑兮:...... 岑兮:............ 知道还问? 宁楠深:“恩?” 岑兮:“......你这都能看出来?” “恩,”宁楠深看着岑兮说:“有的微小的细节,是可以看到事件本质的。” 岑兮:“就因为一根棒棒糖。” 宁楠深勾唇:“真聪明。” 岑兮内心一动,心脏就跳的更快了。 那什么,她为什么要心跳加速?谁来给她解释下为什么啊?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宁楠深说:“迟修他呢,现在几乎什么都会跟林甜甜说,而林甜甜几乎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岑兮恍然,原来如此。 张口,岑兮想问宁楠深什么来着的,可又欲言又止的止住了。 宁楠深:“你想问我什么?” “......”岑兮绝望,还有没有隐私了,还能不能让人有点想法了! 既然都被看出来了,岑兮也就撞胆的问了:“你爷爷奶奶让你相亲,你这么不高兴的吗? 宁楠深看着岑兮笑,往前一凑,饶有兴趣的说:“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八卦我呢?” 岑兮脸色一红:...... 这话她没法接! 宁楠深看着岑兮笑了会,收回身子:“其实,不是因为相亲,因为我已经习惯我爷爷奶奶经常性不经过我同意给我安排事情了,而且我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不过,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就是所谓的我为了你好的事情了。” 岑兮觉得这话没毛病。 “不过,至于原因,”宁楠深唇角的笑容忽然染上了隐隐的坏意:“我不告诉你。” 岑兮偏了偏头,半是惊奇,半是好玩的说:“我发现你有点腹黑。” “有吗?”宁楠深看着岑兮。 岑兮确定的说:“有。” 宁楠深垂下目光,继续点单,也想对你全心全意的温柔啊,可是暖男的下场基本都是备胎:“还想吃什么,告诉我,给你点。” ...... 大排档外边十米远的地方,宁迟修,林甜甜,小野,在寒风中,坐在瘦肉丸摊位旁边的四角桌上吃着瘦肉丸。 “我去,”林甜甜还寒风中瑟瑟发抖:“怎么都三月末了,还真冷啊,冻死小爷了。” 早知道要穿件岑兮的外套出来的。 就一件打底的薄毛衣,她快冻死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感冒。 小野倒是很多,岑兮出门前,给他穿了一件秋衣,一件毛衣,再是一件棉衣,脖子上还有围巾,脑袋上还有帽子,怕的就是小野出门感冒了。 小野出门没一会汗就出来了。 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小野:“甜甜阿姨,你明明是女的,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小爷’啊?” “这个问题,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林甜甜哆嗦的吃着瘦肉丸。 “甜甜姐,我把外套给你,”宁迟修起身,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林甜甜身上:“别冻着了。” 林甜甜欣慰的看着宁迟修:“有你这个弟弟真的太还了,越来越知道孝敬你姐姐我了。” 宁迟修:...... 不是因为把你当姐姐才对你好的。 小野喝了口瘦肉丸的汤,看着宁迟修不懂的问:“为什么你叫甜甜阿姨,要叫甜甜姐啊?她四舍五入都三十了。” 林甜甜:...... 你才三十了呢! 这孩子,没办法对他好了,拉出去枪毙五分钟。 “噗。”宁迟修笑出声,看着小野说:“因为年龄差距啊,我跟你甜甜阿姨就相差几句,我不能叫她阿姨的,要叫她姐姐。” “是的,”林甜甜看着小野说:“他要是叫我阿姨的话,我会把他打到怀疑人生。” 小野:“你好暴力哦。” 林甜甜:“干吗?你不喜欢啊?” “ 宁楠深红了双眼(2) 林甜甜非常满意,她好了,她觉得自己对小野又好的起来了。 哎,要是时家树的性格,能有小野的一半就好了。 她也不至于看时家树那么不顺眼,每次看到时家树就想把时家树扔进绞肉机里。 宁迟修忽然发现,林甜甜居然把自己送她的平安扣给戴上了。 “甜甜姐,”宁迟修说:“你要我......不是,你把岑兮姐送你的平安扣戴上了?” “恩,”林甜甜点头:“特意把我爸送我的项链给换下来的,不然就浪费我宝宝的一片心意了。” 宁迟修唇角的笑容几乎是裂开的:“那你打算戴多久?” 戴多久?林甜甜吃了口瘦肉丸,一边嚼一边说:“大概会一直戴着吧?就算是不戴,我也会放在身上的,要不然的话,就浪费我家宝宝的一番心意了啊。” “这样。”宁迟修的眼底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林甜甜:“而且很好看耶,宝宝眼光真好,我爱她!” 宁迟修:“喜欢就好。” 林甜甜微微诧异的看着宁迟修。 他怎么这么高兴? 让她恍然间有种她脖子上的这个平安扣,是他送给她的错觉? ...... 林甜甜从车里取来的红酒,是岑兮唯一喜欢,也会喝的小拉菲。 吃到一半,岑兮起身去卫生间。 林甜甜抱着手里的酒瓶,一脸兴奋的看着宁楠深和宁迟修说:“我告诉你们啊,岑兮红酒喝醉之后会断片,超级可爱,而且你问她什么,她都会如实的告诉你,你们想看到吗?” 不过,别的酒就不行了,她宝宝哪怕是喝醉了还是有脑子的。 但是红酒喝醉脑子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宁迟修一愣,他吗?他看不看都行啊,他喜欢的人又不是岑兮姐。 宁楠深:“不了。” “你不好奇吗?不期待吗?”林甜甜无比震惊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好奇啊。” 林甜甜弄了美甲的手就是一挥:“那就跟着我一起上啊!” 宁楠深:“可是比起我自己,我毕竟重视她身体,喝醉对人的肝脏不好,而且她不喜欢喝酒。” “偶尔一次有什么关系?”林甜甜觉得宁楠深真的快成为岑兮的宁爸爸了,呵护成什么样子了:“再说了,小拉菲是岑兮唯一喜欢喝的酒,岑兮喝它也很容易醉,她刚才不是已经喝了一杯半了吗?我打包票,她这里喝完,再喝一杯,肯定醉,然后你可以尽情的问她想要问他的问题。” 说完,林甜甜莫名有种自己是绿茶婊式闺蜜的错觉。 不把岑兮推进“火坑”誓不罢休的样子。 宁楠深目光一动,本是坚定的神情,有了一丝犹豫。 “恩恩恩?”林甜甜挑眉的催宁楠深。 宁楠深想了想:“还是算了。” “为什么?”林甜甜急。 宁楠深:“喝酒伤身。” 林甜甜:“三小杯的红酒,能伤的到哪里去?又不是三大杯,我跟你打包票,肯定没事,我是那种会害岑兮的人吗?” 把你害死,也不会害岑兮啊。 宁楠深又犹豫了会后,终于如林甜甜所愿了:“行。” 说着,宁楠深拿起手机,一边翻手机通讯录,一边对林甜甜说:“我让我外婆那边的人,煮好醒酒汤送去酒店,回头你记得去前台取一下。” 林甜甜:...... 可以确定了,宁楠深真的是把岑兮当女儿一样爱护的。 林甜甜刚要说“好”的时候,宁楠深说:“算了,我回头跟你们一起回酒店吧,总感觉你回头会把她弄摔了,或是把汤弄她身上。” 林甜甜:...... 还别说,大学的时候,她宝宝喝醉了,她扶岑兮回宿舍的时候,路上还真把岑兮给摔了两次。 宁楠深的担心不是多余,她有的时候,是真的不靠谱。 ...... 岑兮喝完杯子最后一口酒,林甜甜立马又给她满上:“来来来,再喝一杯。” “我不能再喝了,”岑兮说:“再喝我就要喝醉了。” 她喝红酒是会断片的! “哎呀,没事的,”林甜甜说:“这里的杯子这么小,三杯全部加在一起,也就一瓶小瓶的百岁山这么多,没事的。” 岑兮说:“我的酒量我了解,这里喝完我肯定醉。” 虽然她并不讨厌喝小拉菲。 “绝对不会,”林甜甜说:“我跟你打包票,要是你醉了的话,回头我们去新西兰,那边团以外的所有费用,全部我来,包括你买的东西,要是你没醉的话,你来。” 说着,林甜甜看向宁楠深,用神情跟宁楠深对话 ——你报销。 宁楠深看懂了,点了点头。 不过,俩人的举止岑兮并未注意到,因为岑兮正在犹豫。 良久,岑兮:“好吧。” 宁楠深看着岑兮问:“你们五月要去新西兰?” “是啊,”岑兮说:“五月底去。” 林甜甜嘚瑟的笑了下,她觉得吧,她会是宁楠深生命中,嫉妒次数最多的人。 ...... 不用等岑兮把酒喝完,杯里还盛下小半杯的时候,岑兮已经喝醉了。 这会正神情一愣一愣的坐在位置上。 林甜甜把早就已经空了的酒瓶递给岑兮:“宝宝,还喝吗?” “喝!”岑兮拿过酒瓶,往杯子里倒,发现倒不出来后,苦恼的看上林甜甜:“堵住了。” “哈哈哈哈哈——”林甜甜笑出声,看向对面的宁楠深和宁迟修:“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堵住了,堵住了哈哈哈哈哈——” 岑兮真的红酒喝醉之后就会把脑子给扔了。 超可爱的! 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想,唇角上扬,眼底满是宠溺与深情。 恩,的确是很可爱。 “堵住了。”岑兮拉着林甜甜又说。 “堵住我也没办法,”林甜甜笑的停不下来:“你问问看别人有没有办法。” 岑兮只好是看向宁楠深,把手中的酒瓶递给他:“堵住了。” 宁楠深把酒瓶拿过去,放到一旁,拿过岑兮的碗,给她从砂锅里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海带排骨汤。 把汤放到岑兮的面前,宁楠深说:“那就喝这个。” 岑兮摇头:“这个没酒好喝。” 宁楠深:“酒伤身,这个对你身体好。” 岑兮茫然:“那你刚才干吗不拦着我啊?” 宁楠深认真致歉:“我错了,对不起。” “哦,原谅你了。”岑兮垂下脑袋,开始喝她的海带汤。 一秒后,岑兮抬起脑袋,看着宁楠深:“好喝耶,比酒好喝。” 宁楠深:“好喝就行。” 岑兮:“你要不要?” 林甜甜一脸姨母笑,啃着手里的烤小鱼。 天呢,简直就跟看电视剧一样。 来来来,继续,继续,这碗狗粮她吃了。 宁楠深:“好。” 岑兮用勺子勺起一小勺汤,往前一递:“你过来,我喂你。” “!!!”林甜甜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卧槽! 此处应该有掌声!! 都给她鼓掌!! 宁迟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岑兮,怎么都没有想到,岑兮喝醉之后会是这样的。 小野半懂不懂的吃着手里的羊肉串,对于小野来说,大人的世界,他还不是特别的懂,所以眼前的画面,并没有给他太大的感觉。 宁楠深瞪大眼睛,受宠若惊的看着岑兮,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过来啊!”岑兮超凶。 “好的。”宁楠深上前,含下了勺子里的汤。 岑兮拿回勺子,继续喝她的汤。 宁楠深目光紧紧的在岑兮身上,移不开了。 林甜甜兴奋的看着宁迟修说:“所谓的间接接吻?” 宁迟修用力的点头:“恩!” 斜对面乔装打扮的小青年,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咔嚓咔嚓的拍下来,发到时家树那边去了。 那什么,虽然他拿钱办事,于情于理应该向着金主那边的。 可是他越来越觉得岑兮跟宁楠深更配些,时总太冷,太无趣了,他要是女人,他肯定不喜欢,要喜欢也要喜欢宁楠深这种的。 ...... 吃完夜宵,宁迟修叫了辆滴滴回去了,林甜甜则是叫了代驾。 马路边,岑兮脑袋晕沉沉的趴在林甜甜的身上,眼睛困困的一眨一眨的,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 林甜甜拍拍岑兮的脑袋,指着宁楠深说:“他是谁。” 岑兮:“宁楠深。” 林甜甜:“你是不是在暗恋他?” 岑兮点点头。 林甜甜:“那你快说你喜欢他。” 岑兮摇摇头:“我不。” 林甜甜:“为什么?” “会被他讨厌的,”岑兮的语气里有着一丝忧伤:“我不想被他讨厌。” 冷风中,岑兮抱紧林甜甜,黯然伤神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宁楠深才深刻的体会到,岑兮的内心真的很脆弱,很自卑,特别的让人心疼。 满是心疼的看着岑兮,宁楠深张开:“岑兮,其实我也......” “等下,”岑兮伸手,闭眼捂嘴宁楠深的嘴,在宁楠深惊慌失措的神情下继续说:“我现在好困,先让我睡会,有什么事情等明天一早再说。” “好。”宁楠深唇角一弯,明天就不会跟你说了。 岑兮垂放下手,整个人彻底重心往林甜甜身上倒。 “卧槽,卧槽,”林甜甜叫出声:“宁楠深你快把她拿过去,我要摔倒了,我背不动她。” 宁楠深红了双眼(3) 妈耶,还好她今天是传运动鞋出来的,要不然的话,她的脚这会又要扭了。 林甜甜话音落下的瞬间,宁楠深有力的双手就把岑兮拉过去了。 宁楠深虽说喜欢岑兮,但从未想过要占岑兮的便宜,尤其是身体上的。 这本来吧,宁迟修是想扶着岑兮,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的,哪知道岑兮顺着他的身子,直接就闭眼紧紧的抱住了宁楠深。 很用力。 且脸颊还贴着他的胸膛。 宁楠深整个人都僵住了,目光剧烈扑闪着,心跳不断的加速,都快跳出胸口了,大脑一片空白。 又是一个用力,岑兮把宁楠深抱的更紧了。 似乎像是很贪恋宁楠深身上的气息,岑兮把头沉沉的埋在宁楠深的怀里。 林甜甜整个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都没想到,岑兮居然就抱上宁楠深了。 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过去,宁楠深终于回过来一点神。 看向林甜甜,宁楠深诧异的问:“她喝醉之后,见人就抱?” “不不不,”林甜甜摇头,她宝宝虽然喝醉之后会把脑子给扔了,但乱抱人的绝对不会的:“她的会抱人,但是她不会乱抱她,她也是看人来的,她喝醉以后,只抱过我,还有她爸妈。” 宁楠深微讶:“时家树没有过?” 说到这个林甜甜就来气:“不是没有,是他不给岑兮抱,岑兮人生的第一次和第二次红酒,都是跟我还有时家树一起喝的,第一次呢,是在她跟时家树订婚的时候,第二次是在结婚的时候, 岑兮醉后,都有试图想要去抱时家树,但都被时家树很果断的推开了,然后,岑兮喝醉之后,哪怕时家树在她身旁,她也不会去抱了,大概是因为被伤的很彻底吧,所以出于本能,和潜意识对人的保护。” 顿了顿,林甜甜看着依偎在宁楠深怀里的岑兮又说:“岑兮她应该只会抱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而岑兮身边,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不多,我,你我,还有就是她爸妈了,而现在,她爸妈又走了,就剩下我们了。” 林甜甜越说越心疼岑兮:“我是在大学的时候发现,岑兮有些没安全感,可是那晚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她特别的没安全感。” 明明这会刚得知已经成为了对岑兮而言特殊的人,可宁楠深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还隐隐的抽痛。 如果可以,宁楠深多希望敢在时家树之前遇到岑兮。 那样的好,她笑起来的样子,肯定会更好看的。 不好的岁月总是会淡化,会带走很多难得可贵的神情。 突然,本是乖巧又安静的依偎在宁楠深怀里的岑兮,不知因原因就哭了,哭声夹杂着太多明显的委屈与心酸。 闭着双眼,岑兮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抽屉里,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在她脸颊上滑落。 冰冷的寒风中,宁楠深猛的用力抱住岑兮,一手搭在她的脑袋上,一手搭在她的背上。 宁楠深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就这么抱着岑兮。 漆黑的夜,寂寥的马路。 林甜甜看到宁楠深红了双眼。 这一瞬间,林甜甜知道,宁楠深在不久的以后, 这一瞬间,林甜甜知道,宁楠深不就的将来,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岑兮的人。 ...... 回到酒店,林甜甜带着小野去浴室洗漱。 宁楠深则是把醒酒汤拿去厨房加热。 其实,醒酒汤这会还是有点温热的,要喝也能够喝,可宁楠深还是想给岑兮加热一下。 把醒酒汤从保温饭盒里倒了一半出来到碗里,宁楠深放进微波炉里,调了两分钟的加热。 盖上保温饭盒的盖子,宁楠深准备剩下的这一半给岑兮明天早。 而宁楠深跟林甜甜也都不需要喝醒酒汤,一点醉的迹象都没有,俩人的酒量非常好,二十个岑兮都打不过。 微波炉这会正亮着橙黄色的灯光缓缓的运转着。 宁楠深担忧的来到厨房门口,警惕的盯着倒在沙发上熟睡的岑兮,生怕岑兮会从沙发上掉下来了一样。 明明沙发下就是厚厚的地毯,岑兮即便是摔下来,也是毫发无损的。 可是宁楠深就是无法做到不去多此一举。 真的就像是爸爸爱护女儿一样,还是三岁不到的女儿。 两分钟很快就过去,微波炉发出了一声“叮——” 宁楠深取出醒酒汤,来到外边,在岑兮的身旁坐下。 “岑兮,岑兮,”宁楠深轻轻的拍着岑兮的手臂,声音非常的和缓,仿佛像是怕动作和声音太大的话,会惊吓到睡梦中的岑兮一样。 很久,岑兮就醒了。 先是睡意朦胧的眨了眨眼睛,抬起目光看向宁楠深。 因为抱着宁楠深哭了很久的缘故,岑兮的眼睛到现在还是红肿,眼眶湿湿的。 宁楠深发现,他真的看不得岑兮这样,一看就是特别的难受,特别的揪心。 “起来喝醒酒汤了。”宁楠深声音很轻。 岑兮头痛欲裂的摇头,闭上眼睛:“我不想喝。” 宁楠深担忧:“不喝怎么想,喝了你脑袋就不疼了。” 岑兮:“不要。” 宁楠深:“听话,喝一点。” 岑兮被吵的有点不耐烦,语气都急了:“不喝。” 然而,宁楠深的好脾气一点都没收到影响:“那喝一半,喝一半就放你睡觉。” 岑兮睁眼:“你说的。” 宁楠深:“恩,我说的,来,我扶你起来。” “好。”岑兮在宁楠深的帮助下在沙发上坐好,靠在沙发上,接过宁楠深手里的碗。 浴室门口,林甜甜站在那里。 她认识宁楠深这么多年,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宁楠深对一个人走心的耐心,还是这么的有耐心,神情里一点不耐和不悦都没有。 小野从浴室走出来:“甜甜阿姨我洗好了。” 林甜甜收回目光,牵起小野的手:“那我先带你去睡觉。” 看小野的样子似乎是有点困了,也是,现在都过了12点了,小朋友精力在好,这会肯定也想睡觉了,毕竟体力有限啊。 小野:“好。” 可能是因为醒酒汤的味道不错,岑兮全给喝完了。 把空了的碗递给宁楠深,岑兮说:“我喝完了。” 宁楠深满意的接过碗,放到茶几上:“那去浴室洗漱吧,总不能睡在沙发上吧?” 岑兮看着宁楠深:“我突然不困了。” 宁楠深:“不困的话,你想做什么,把ipad给你,你看电视剧?” “不看,”岑兮说:“你比较好看。” 宁楠深先是一愣,后是饶有兴趣的勾唇:“我好看吗?” 宁楠深柔软双唇,就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好看。”岑兮点头。 宁楠深:“我好看还是时家树好看?” “唔,”岑兮想了想:“你好看。” 虽然岑兮不是毫不犹豫的说的,但宁楠深还是很搞笑。 宁楠深:“可是,看我可以,但是不能白看。” 岑兮眨了眨眼睛:“是要收费吗?” “恩。”宁楠深应了声。 “多少钱?我给你!”岑兮在身上摸啊摸,摸出手机。 宁楠深侧靠在沙发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不用你给,我倒贴。” “倒贴?”岑兮震惊:“你给我钱?” 宁楠深:“恩。” 岑兮:“你是白痴吗?”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给小野盖好被子的林甜甜,差点没听的笑出声。 这大概是宁楠深第一次被人一本正经的骂白痴吧? 好,很好,非常好。 骂出了她一直以来,想骂却不敢骂出来的话。 “甜甜阿姨。”小野躺在被窝里,拉了拉林甜甜。 “干吗?”林甜甜虽然在跟小野说话,但目光却没看向小野,一脸兴奋的只盯着岑兮跟宁楠深那边。 小野:“我想听故事。” “听什么故事?鬼故事?”林甜甜依旧没看小野。 小野:...... 甜甜阿姨真的跟大多数的阿姨不一样。 小野:“我要科幻故事。” “科幻那都是假的,你听假的东西不等于没听吗?”林甜甜指了指岑兮和宁楠深那边:“看那边,那边的事情比什么故事都要来的精彩和好看。” 小野苦恼,声音有着一丝撒娇:“可是我看不懂。” “......”林甜甜无奈的看向小野,还是很吃喜欢的小朋友,撒娇这一套的:“那就只讲一个,讲完你要是还没睡着,那我可就不管你了。” 小野:“好。” 于是,林甜甜拿出手机,一边上网找儿童科幻故事,一边竖起耳朵继续听岑兮跟宁楠深的对话。 沙发,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你干吗骂我?”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的骂白痴。 岑兮醉后真的是什么都说的:“倒贴不就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吗?你看我?以前那么蠢去倒贴时家树那么久,这真的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 说着,岑兮曲腿抱住自己,下巴不高兴的搭在腿上。 看着岑兮突然不高兴的样子,宁楠深伸出手,摸摸岑兮的脑袋,给她顺毛:“其实,倒贴也不能说是蠢,我个人认为,倒贴份两种,一种是心甘情愿,另外一种是迫于无奈,因为除了倒贴无路可走了。” 岑兮一脸冷漠:“那我对时家树之前就是各占一半,要是可以重新来过,我宁可不认识他这个人,可是人生不是王者荣耀,还可以不断的重新来过。” “我的话,是心甘情愿。”宁楠深呵护的语气里,有着无尽的深情:“一心一意的心甘情愿。” 岑兮困惑:“为什么?你傻呀。” “喂,”宁楠深轻轻的拍下岑兮的后脑勺:“怎么又骂人。” 见宁楠深批评自己了,岑兮像是一个做错的孩子一样,垂下脑袋,心虚的不敢去看他。 宁楠深见状,笑出声,慌忙柔声说道:“我不是批评你,我就是随便一说,好了好了,不要不开心,我错了,至于你刚才说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喜欢你啊。” 被窝里,小野一脸兴奋的看向林甜甜:“宁叔叔说他喜欢岑兮阿姨。” 林甜甜一脸古怪的看着小野:“你不是说你听不懂吗?” 小野:“可是我听的懂‘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啊。” “......”林甜甜一脸无奈:“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小小年纪懂什么是喜欢吗? “我知道啊,”小野说:“喜欢好比,爸爸每次吃饭,都会把盘子里最好的菜夹给妈妈,这就是喜欢!” “......”原本林甜甜还以为,小野的回答是青铜般的回答,没想到居然是王者级别的:“小野,我跟你说哦,你宁叔叔和岑兮阿姨呢,这会俩个人都喝醉了,双双在发酒疯呢,人喝醉之后的话不能信,所以你明天的时候,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提起知道吗?尤其是你岑兮阿姨面前,你会给她造成困扰的,你岑兮阿姨对你那么好,你肯定是不想给她造成困扰的对吧?” “那必须的,”小野说:“不过吧,我妈妈她也说过,人在酒后有的时候也是会吐真言的。” 林甜甜:“你也说了啊,是有的时候,你甜甜阿姨我喝醉之后,还说过我的马云的女儿呢。” 马云小野是知道的。 震惊的看着林甜甜,小野:“那你爸爸没把你打死吗?” “......”林甜甜觉得吧,这有的时候小朋友说出来的话你还真不好接:“这个你不需要管,你只要记住,千万别去你岑兮阿姨那边提她喝醉以后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知道吗?你要是问起你,你就说你没注意。” “好吧,”小野说:“那岑兮阿姨是什么时候开始喝醉的?” 林甜甜:“大概就是她说瓶子堵住了的时候。” 小野:“好。” 林甜甜:“那我们开始讲故事了。” 她也要继续一心二用的偷听了。 床这个跟沙发那边是有一段挺长的距离的,林甜甜不集中注意力听的话还真听不到。 就好比,宁楠深这会压根就不知道林甜甜跟小野都说了些什么。 沙发上,岑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的看着宁楠深:“......你喜欢我?” 宁楠深:“是的,我喜欢你。” 岑兮:“什么样的喜欢?” 宁楠深一脸深情:“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岑兮的神情染上一层羞涩,很想移开目光,但发现这会自己被宁楠深弄的动惮不得了。 “你呢?”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是像我喜欢你的这种喜欢吗?” 岑兮:“还不是。” 宁楠深眼底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落。 岑兮:“不过,也快了。” 宁楠深失笑出声,心底染起浓浓的愉悦,这会心情倒是真的被岑兮弄的更过山车似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你的心情是真的会被她所控制的。 岑兮:“但是吧,我会控制住自己的。” 控制住自己?宁楠深一愣,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因为不适合,不般配啊,你那么优秀,而我......”岑兮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了,有些自卑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坚决的反驳岑兮:“你不差。” 岑兮也坚决的否定了过去:“不,我很差。” 宁楠深:“不,你不差。” 岑兮:“不,我很差。” 正给小野讲着故事的林甜甜:...... 宁楠深:“恩,你很差。” 岑兮:“不,我很优秀!” “噗。”宁楠深笑出声。 林甜甜说的很对,小家伙喝醉之后真的是没脑子的。 “......”岑兮不高兴了,拉下脸来,拿过抱枕,砸向宁楠深:“你套路我!” “是啊,我套路你,”宁楠深说:“可是,你的确是很优秀啊。” 岑兮:“哪里优秀了,明明你才是最优秀的。” 宁楠深本来是想解释什么的,可一想到,岑兮会断片,讲的太深入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于是,想了想之后,宁楠深:“你刚才说我优秀是吗?” 岑兮:“恩。” 宁楠深:“那你觉得我的眼光会很差吗?” “......”岑兮摇头:“不会。” 宁楠深:“是啊,不会,肯定非常高。” 岑兮:“但是优秀的人,偶尔也是会有眼瞎的时候。” 宁楠深拿过抱枕,对着岑兮的脑袋就是一敲。 “啊哦——”岑兮被拍的叫了一下。 宁楠深半开玩笑,半吓唬的说:“你下次再这么说自己,就不理你了。” “别,”岑兮拉住宁楠深的手:“我错了。” 宁楠深心用力一颤,脑袋一片空白,快速的收回了手,又惊又喜的看着岑兮。 怎么都没想到岑兮会突然间握住他的手。 良久,宁楠深回过神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岑兮埋怨的看着宁楠深,用控诉的语气说:“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宁楠深一头雾水,唇角带笑:“我做错了什么?” 岑兮:“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那我拉你的时候,你干吗把手缩回去了?你肯定是在骗我,真是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 林甜甜一边给小野讲故事,一边问岑兮的话疯狂点赞。 说的好。 全体鼓掌! 而这会,原本就已经有些困了的小野,已经进入到了浅眠中,林甜甜的声音,他已经几乎快要听不到了。 “我这是被你吓到了,不是讨厌你。”宁楠深觉得自己有必要赶紧先洗白下,要不然的话接下来的天肯定没办法聊了。 岑兮撇嘴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宁楠深。 垂下目光,岑兮失落的开始继续自我贬低:“不过,你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唔?唔唔唔唔——!!” 岑兮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楠深柔软双唇,就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这般的炽热。 过来,坐回我身边来 这般的让人心悸。 岑兮瞪大双眼,悬挂在胸口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脸在燃烧,大脑一片空白。 一脸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就像是搞不懂数学题的一年级小朋友一样。 断了思绪一般的样子,岑兮缩在沙发里,任凭宁楠深吻着自己。 宁楠深虽说是第一次接吻,但吻上岑兮双唇的瞬间,立马无师自通。 好几分钟之后,宁楠深才缓缓的与岑兮分开。 炽热而又深情的视线,就这么看着岑兮。 岑兮也看着他,非常的不知所措,非常的诧异,大脑到现在还处于空白状态。 根本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宁楠深唇角一弯,耐心十足,且非常的等着岑兮的反应。 并非是宁楠深冲动,事实上,宁楠深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在压制着自己,之所以现在敢,不是因为情不自禁,是因为宁楠深知道,他问岑兮的事情,岑兮明天一早醒来就会忘记,更是因为他确定了她也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也就一点点。 不过,更多的,宁楠深也不会做了,那可就真的是乘人之危。 林甜甜觉得吧,宁楠深大概觉得她是死的,她就不怕她明天一早跟岑兮告状吗? 好吧,想告也没那个胆。 撇了眼已经抱着肖好好睡着的小野,林甜甜万分庆幸,小野这会不是醒着的,要不然的话,刚才那一幕,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小野解释。 抱腿坐在床边,林甜甜津津有味的看着不远处的画面。 恩,就继续坐在这里看吧,全程最佳mvp的位置。 “啊啊啊啊啊啊——!!” 沙发上,岑兮终于反应过来了,整张脸一下子就红了,一直红到脖根。 捞过抱枕,岑兮对着宁楠很一顿狂打,下手非常的狠。 不过,用抱枕打人,再用力也是不会痛的。 并且在宁楠深这当事人的眼里,不过只是打情骂俏而已。 非但没有一点的恼怒和不高兴,唇角的笑容越发越往上扬,甚至还接连笑出了声。 林甜甜啧啧的感叹道,宁楠深在岑兮面前真的就是变了个人一样。 但是吧,再怎么好也入不了她的眼。 有的东西,是好,众人皆知的好,可是好的东西,并不代表每个人都会喜欢,适合每个人。 这个世界上,唯一匹配所有人的好东西那就是钱。 她吧,还是比较喜欢任易帆,还有迟修这样的异性,处着超级舒服的。 不过,如果是选择当男朋友的话,她大概会选择任易帆那样的吧?很暖,且又不失安全感。 而迟修的话,虽然他肯定是那种女朋友遇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不会临阵脱逃的人,可是身上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安全感以及就是男人味啊,还是当弟弟比较好。 “你还笑!”岑兮气极,把手上的抱枕甩到宁楠深的身上,抱枕在重重撞到宁楠深身上后,掉落在了地毯上。 宁楠深勾唇把抱枕捡起。 岑兮爬到单人沙发上一个人盘腿坐着,别开目光,不去看宁楠深,心底乱作一团,各种情绪,高兴、兴奋、气恼、难以置信...... 他他他他,他怎么就吻她了呢?还吻了这么久?还是舌吻? 想到这,岑兮又气又羞涩的对着宁楠深翻了个白眼,宁楠深正对着她笑,腿上是方才被她砸过去的抱枕。 “你居然还笑?!”岑兮难以置信,还有没有良心了:“快点给我道歉了。” 宁楠深淡淡的说:“你刚才拉我手的时候,也没给我道歉啊。” “......”岑兮气的一噎,话都说不清楚了:“两,两者之间不是一个性质的!” 宁楠深叠着腿,靠在沙发上:“怎么不一样?不都是非礼吗?” 岑兮:...... 这话她没法接。 最后,岑兮只能是气急败坏的瞪着宁楠深,说:“不要脸,我那是情不自禁,你是存心的,你是故意的!” 宁楠深:“可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我们俩最后的性质不还是一样吗?” 岑兮:...... 宁楠深:“再说了,我其实也是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的。” 迫于无奈?岑兮不解的看着宁楠深,怎么个迫于无奈? 宁楠深:“刚才你下意识拉我手的时候,我躲开了,你说我是因为不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对吧?” 岑兮点点头。 宁楠深:“我亲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人呢,有的时候,拒绝和推开自己喜欢的人,并非是因为当下那个人讨厌你,还可能是因为被吓到,或是因为害羞,当然,也存在所谓的欲擒故纵,反正可能性很多。” 岑兮超凶:“那你不会好好说?干吗要用亲的!” “说了啊,你不听,我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宁楠深有意的顿了顿,嗓音低沉而温柔,蛊惑人心:“而且,你不也不讨厌吗?” 岑兮默声,缩着身子,躲散的移开目光。 她...... 的确是不讨厌。 刚才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他突然袭击,把她给吓到了! 不仅不讨厌,甚至还有那么丢丢的喜欢吧? 但是吧,就算是这样,她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哪怕已经被他看出来了,她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岑兮。”宁楠深柔声喊了喊她的名字。 她没理他。 “岑兮?”他的声音再次放软。 岑兮听的内心一动,情不自禁的看向宁楠深,对视上了宁楠深满是深情的目光。 这个眼神才有攻击性,让岑兮的心开始小鹿乱撞。 岑兮:“干,干吗?” “过来,”宁楠深对岑兮招了招手:“坐回我身边来。” 岑兮摇头:“不要。” “过来。”宁楠深十分的有耐性。 “不要。”岑兮还是这两个字,意志力非常的坚定,就是不去宁楠深那边。 但也就是表面坚定,内心的话,岑兮还是有点蠢蠢欲动的。 她发现,他有点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哎。 “过来,”这一次宁楠深对着岑兮张开了手,唇角勾起一抹撩人且又妖娆的笑容:“抱。” 你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这一回,岑兮实在是难以抵挡得住诱惑,只犹豫了一会,就蹦去宁楠深那了。 “......”林甜甜看的一愣一愣的。 卧槽,宝宝,矜持点啊! 你们俩这都还没成为情侣呢,这干的可都是情侣之间才会干的事情啊! 宁楠深倒也是算准了岑兮会答应才这么说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开这个口,到头来他尴尬,她也尴尬。 岑兮跟宁楠深站着的时候,就是最萌身高差了,这坐下来之后也是一样,脑袋正好就在宁楠深的胸口,还可以隐约听见他的心跳。 深深的绣闻了下宁楠深身上的气息,岑心内心开始一阵阵波动起来,心跳也开始逐渐加快。 岑兮恍然间反应过来,她很喜欢待在他的怀里。 “宁楠深。”岑兮抬头,对视上宁楠深的目光,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恩?”宁楠深抱进岑兮。 岑兮内心一乐,或许是因为这会喝醉了的缘故,岑兮心底想的,也全都说了出来,不会去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发现你身上的气息会让人上瘾。” 宁楠深唇角一弯:“那就让我多占会便宜,让我抱久点。” 他这般的自白,弄的她很害羞。 移开目光,她在他的怀里待的舒畅极了,什么压力,什么烦恼都没有。 就有种在他怀里,什么都不用做,也可以过的很安心,很幸福。 而他也不会离开,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护在她,站在她这边。 像是过去了很久的样子,岑兮垂眼问宁楠深:“宁楠深,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啊。”宁楠深说:“你问。”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岑兮有着非常明显的自我嫌弃:“我要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喜欢我。” 宁楠深笑了一下:“你要是我的话,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了,还是非你不可的那种喜欢。” “......”岑兮的心用力的跳了下,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一层笑意:“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宁楠深:“以后在告诉你。” 岑兮:“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喝醉了啊,”宁楠深说:“林甜甜说你喝了红酒之后会断片,我说了也是白说啊,明天你一早起来就忘记了。” 岑兮:“我没醉。” 宁楠深笑笑,没有说话。 岑兮见宁楠深没理她,有些不高兴的抬起脑袋,急了,抱怨的说:“我没醉!!” 宁楠深笑出声,又被她凶了呢。 “恩,你没醉。” 岑兮:“那你快告诉我。” 本来吧,宁楠深是不准备跟岑兮解释的,因为确实是这会解释了也是白解释的,可以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而没有意义的事情,宁楠深向来不喜欢做。 可这会...... 看着岑兮,宁楠深仅仅只犹豫了一会:“好。” 岑兮唇角扬起笑容,一脸期待的看着宁楠深。 “其实,具体要我说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宁楠深说:“就像你喜欢吃生蚝一样,我要是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吃生蚝,这个问题你要怎么回答我?是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具体的解释?” 岑兮点头,还真的是这样。 “所谓的喜欢,具体的去解释,有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的,因为就是喜欢啊,喜欢拥有时的那种感觉,哪有什么为什么?”宁楠深说:“而我的话也一样,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时的感觉,而这个感觉,” 宁楠深有意的顿了顿,加重身上的力道,把岑兮抱的更紧:“是别的女人从未给过我的。” 明明的非常和缓的声音,还带着隐隐的笑意,却强势霸道的直逼岑兮的心脏。 看着宁楠深,岑兮再次想移开目光,却没办法移开。 他。 真的太让人上瘾了。 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楠深,岑兮没有说话。 宁楠深勾着唇,也不逼迫岑兮回答自己,看出岑兮这会又害羞了。 她是真的很容易害羞,很不经撩。 也是啊,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能经撩的到哪里去? 宁楠深:“好了,我们先把钱结一下。” 恩? 钱? 岑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钱?” 宁楠深:“我倒贴的钱。” “你还真倒贴啊?”岑兮说:“不用了,我是不会收的。” “乖,听话。”宁楠深吻了吻岑兮的额头。 岑兮在宁楠深的怀里用力的抖了下,又气有羞的说:“你干吗......唔唔!!” “你现在呢,有两个选择,”宁楠深说:“一,被我抱着亲到腿软,二,听话去把你钱包给我拿来。” 岑兮:...... 眼看宁楠深就要对着自己的唇亲过来了,岑兮急忙说:“我去拿,我去拿。” 她去拿还不行吗? 亲到腿软什么的太丢人了,想想就羞涩。 虽然她并不讨厌跟宁楠深接吻,谁让她喜欢他,可不选后者,只选择前者的话,也太丢人了。 甚至还有可能会在他那边掉价。 她可不想在他那掉价。 “真乖。”宁楠深把岑兮松开。 岑兮又羞又埋怨的对着宁楠深翻了个白眼,去拿钱包了。 宁楠深宠爱的看着岑兮,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一刻也没离开过。 岑兮从自己的包里翻出钱包,算了,反正说是倒贴,他也不会打多少给她吧?顶多来个520什么的。 唔,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走微信或是支付宝?那样的话不是更方便吗? 取了钱包,岑兮回到宁楠深身边坐下,把钱包递过去:“你为什么要我钱包啊?你是想走银行卡吗?” “恩。”宁楠深接过钱包看了眼,有点旧,得赶紧给她换个新的才行。 “你不觉得走支付宝或是微信更加的方便?”岑兮小心翼翼的说,就怕语气不好,会让宁楠深生气。 在自己重要的人面前,岑兮说话之前一般都是会经过大脑的,就怕把对方给弄不高兴了。 对岑兮来说,重要的人,是最不能随意和乱开玩笑的,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行,因为,只有把你当一回事的人,才是最容易被伤到的。 “岑兮,”宁楠深看向岑兮,神情有些认真:“以后跟我说话,别用刚才那样的语气。” “啊?”岑兮愣住,看着宁楠深,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楠深:“就是你刚才那小心翼翼的语气,以后不要再有了。” 岑兮:...... 原来他注意到了啊? 宁楠深:“以及就是,小额的钱,走支付宝和微信方便,可是大额的话就不行,因为两者之间都有每日限额。” 限额? 岑兮:“你这是要给我打多少钱?太多我可不要,我会还给你的!” 宁楠深:“你要是还我的话,下次见面,信不信我当众把你亲到腿软?” “......”岑兮看宁楠深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立马不敢吭声了。 卑鄙! 无耻! “说来,”宁楠深看着岑兮十几张的银行卡:“这么多银行卡,你能记得每张的余额?” “不能啊,”岑兮摇头:“可是短信,各大银行的app上面都会有记录的啊。” 宁楠深很满意岑兮的回答,很好,不记得就好。 随意拿出岑兮的一张储蓄卡,宁楠深在岑兮面前晃了晃:“这张卡有在用吗?” “有。”岑兮点头。 “好。”宁楠深暂时先把岑兮的钱包敞开的搁放在自己的腿边,拿出手机,点进网银开始给岑兮转账。 “不是啊,你......”岑兮看着宁楠深:“你是要给我转多少钱啊。” 宁楠深目光柔和的撇了眼岑兮:“一会不就知道了?我弄的是实时到账。” 岑兮:...... 该不会是一笔她意想不到的金额吧。 一分钟之后,宁楠深转好账,放下手机,把手上的银行卡,插回钱包里,再把钱包合上,还给了岑兮:“把你手机给我。” “你又要干吗?”岑兮一头雾水的接过钱包。 宁楠深勾着唇,没有说话,对岑兮伸出了手。 “......”岑兮发现吧,宁楠深现在不管是什么神情,对她都太据有攻击性了,说话也是,会让她有种情不自禁想要听他的感觉。 真的是好不争气,好糟糕啊。 拿出手机,岑兮递给宁楠深。 宁楠深拿过,按亮屏幕:“密码。” 岑兮:“6个1。” 宁楠深:“该不会银行卡密码也是这个吧?” “不是,”岑兮说:“银行卡密码是446699。” 宁楠深微微一愣,诧异的看向岑兮:“你连银行卡密码都告诉我?” 岑兮一脸信任:“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会盗我卡,取我钱。” 宁楠深饶有兴趣:“这么确定?” “恩,”岑兮点头:“而且你也没必要盗我卡,取我钱啊,你比我有钱多了。” 也是,宁楠深勾了勾唇,开始操作岑兮的手机。 点进相对应的银行app的同时,屏幕的上方跳出了汇款到账的短信一听,转账金额是二十万,银行的余额这会共计是八十多万。 并且这还不是岑兮所有的钱,仅仅只是一部分。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撇了眼岑兮,他家小家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呢,可真厉害。 删除了银行app里的记录后,宁楠深又把短线记录给删了。 “还你。”宁楠深锁上手机屏幕,把手机递给岑兮。 岑兮接过手机:“你用我手机做了什么?” 出于礼貌,岑兮刚才并没有看宁楠深操作她的手机,反正也相信他不会做出些害她的事情。 “没什么。”宁楠深笑容和善。 “......”骗人,没什么,你把我手机拿过去做什么。 出于对宁楠深的信任,岑兮见他愿意告诉自己,也就不问了。 按亮手机屏幕,岑兮解开指纹锁,点进短信:“你不是说实时到账的吗?为什么我还没收到短信?” 宁楠深:“估计有延迟,你一会再看看。” “哦。”岑兮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或许吧。 看着睡意朦胧的岑兮,宁楠深:“去床上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岑兮摇摇头:“不想去床上睡。” 宁楠深:“那你想去哪睡?” 岑兮撇了眼身下的沙发:“沙发。” 岑兮偶尔的时候,床睡腻了,是会在沙发上睡的。 “不过,没有枕头,抱枕又不好睡,”岑兮东张西望了下:“我去床上拿个枕头过来。” 说着,岑兮正要离开沙发,去拿枕头的时候,腰间忽然缠上了一只温暖有力的双手。 没等岑兮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手便将她往后扯去。 一阵天转地旋,岑兮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枕在宁楠深的腿上了。 “你......你......你你你。”岑兮吓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宁楠深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很喜欢岑兮这会被惊吓的样子。 岑兮震惊的看着宁楠深,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居然还笑! 他还笑! 正当岑兮被宁楠深气的要起身的时候,宁楠深一把将她按回了自己的腿上。 “你干吗!”岑兮这会很想咬人。 宁楠深:“你不需要去拿枕头,你就在这睡。” “......”岑兮诧异的看着宁楠深。 在这睡? 在他的腿上? 她才不要,虽然不是不可以,但她不要脸了吗她! 正当岑兮又一次的要起身的时候,宁楠深看出她的意图,加深唇角的笑容,宁楠深的眼底满是深情:“你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虽说是很温柔的语气,但却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霸道。 任谁,谁都不喜欢被人给摆布和控住的。 除非是心甘情愿。 失神的看着宁楠深,岑兮殊不知这会的她已经是满脸通红。 枕在他的腿上,她有些紧张的别看目光,不敢去看他。 就到岑兮紧张的连自己心跳都快听到的时候,眼前一黑,宁楠深的手轻轻的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是刚刚好的力道,不会弄痛她。 “睡吧。”他低沉而又温和的嗓音,进入她的耳力,回荡在心尖:“晚安。” 岑兮又是紧张又是困惑:“你这是在做什么?” 宁楠深:“你有光的时候,不是很难睡得着吗?给你挡着。” 岑兮内心一暖,很快,一股酸涩在她心底蔓延开来,突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 哪来的醒酒汤 回想过往时家树的怎么对她的,又想想宁楠深是怎么对她的,岑兮就很想要大哭一场。 恍然间,岑兮忽然回想起,高中毕业典礼的那天,年纪组长对他们说过的一段话:“同学们,即将进入大学的你们,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这其中一条呢就是爱情,老师在这里第一次给你们一个与学习无关的建议,就是这爱情呢,最好是能够多经历几段,2-3三段的样子,这恋人呢,跟朋友一样,你唯独经历的多了,你才会知道,哪个是最适合你的,对你最好,走心想要跟你在一起的,人生的路还很长,余生要跟最适合你,对你最好的那个人在一起。” “宁楠深,谢谢你,”岑兮笑着,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湿意与感动:“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宁楠深无奈的扯了扯唇,又来了,说了多少次,他真的很讨厌从她嘴里听到“谢谢”这两个字。 不过,算了,屡教不改放在别人身上他会厌恶至极,可是她的话,怎么舍得厌恶的起来? 抬起另一只手,宁楠深轻敲了下岑兮的脑袋,算作惩罚之后,握住了岑兮的手:“睡吧。” 即刻,宁楠深掌心的温度,就传递到了岑兮的手上,直至心间。 “恩。”岑兮轻轻的回握住,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自宁楠深身上强大的安全感,还是酒精的作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岑兮就睡着了。 虽然岑兮说她想要睡沙发,但宁楠深怎么舍得?酒店的沙发虽然挺软挺舒服的,但哪里有床来的好? 更何况,在沙发睡容易感冒。 于是,在确定岑兮睡的比较沉了之后,宁楠深横抱起岑兮,朝着床那边走去。 林甜甜见状,连忙掀开一边的被子。 宁楠深小心翼翼的把岑兮放进被窝里后,将被子在岑兮身上紧紧盖好。 理了理岑兮有些凌乱的头发,宁楠深直起身子,对着林甜甜招了招手,往沙发那边扬了扬下巴,示意林甜甜跟他去那边说话。 林甜甜见宁楠深的太多挺不错的,也跟着她过去了。 算她没有白帮宁楠深跟她宝宝牵线搭桥,这态度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沙发这边,林甜甜看着宁楠深问:“怎么了?” 宁楠深:“岑兮的话,就交给你了,替我看好她。” 林甜甜一阵自信:“有我在,你放心。” 宁楠深:“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林甜甜怒:“我就有这么不靠谱,这么反面教材?连照顾个人都不会?岑兮大学感冒发烧,那可都是我照顾的,哪次不是好好的?” 事实上,林甜甜还真的是有点不靠谱的,大学的时候,岑兮有次突发胃病,林甜甜去隔壁宿舍帮她去找药,因为隔壁宿舍的同学,有备着一个小药箱,几乎什么药都有。 而林甜甜着急之下,一不小心把退烧药拿去给岑兮吃了,等岑兮吃下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拿错药了。 宁楠深:“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三的时候,你奶奶车祸住院,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你因为玩手机,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呼吸机,然后把它给损坏,差点害了你奶奶,被你爸当场一脚差点踹废的事情吗?” 林甜甜:...... 够了。 闭嘴。 陈年往事。 提你个大爷。 ...... 一整夜,很平安的过去了,岑兮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这么一直睡着。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 岑兮醒来的时候,入眼的第一幕就是,全被拉上了窗帘的房间,仅仅只开了沙发那边一盏橙黄色的落地灯,林甜甜跟小野正在玩着乐高。 之所以把房间弄的那么暗,就是为了能够让岑兮好好睡觉。 几点了?岑兮一边想,一边拿过手机,在看到已经过了下午两点后,立马坐起了身子。 她居然睡到了这个点? 因为脑袋这会还因为红酒的后劲有点疼,岑兮并没有去理会屏幕上一整屏幕的微信消息,决定等一会在看。 掀开被子,岑兮走下床,朝着林甜甜和小野那边走去。 面向着岑兮玩乐高的小野,视线的余光一下就注意到了岑兮,立马欢呼的叫了起来:“岑兮阿姨你睡醒了啊?” “恩。”岑兮又困脑袋又疼的应了声小野,扬起一抹笑容。 “哇,宝宝,终于睡醒了?好难得看你睡到现在,”林甜甜说着,拍了拍小野的脑袋:“小野,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去把房间的窗帘都给拉开。” “好。”放下手里的乐高,跑去拉窗帘。 林甜甜:“宝宝,你饿了吧,我给你外卖,想吃什么?” “不吃外卖了吧,”岑兮走到沙发前坐下:“有点想吃酒店的海鲜粥和虾饺。” 不得不说,这酒店真的是她住过最好的酒店了,吃的也都特别棒。 “那我给你叫,”林甜甜捞过ipad:“再给你来被橙汁?还是胡萝卜苹果汁啊?” “橙汁吧。”岑兮说:“说来,我们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啊?” “咦,你又断片了吗?”林甜甜演的就跟真的似的。 岑兮点头:“恩,就跟你说了我那点酒喝了肯定要罪,你偏不信我。” “我哪知道你这么不经打啊,”林甜甜说:“我们就这么回来的啊,代驾送我们回来的,然后一到酒店,你就爬去床上睡觉了。” 小野拉好窗帘跑回地毯上坐下,室内这会已经非常明亮了,外边的阳光也格外的好。 岑兮紧张的看着林甜甜:“那我喝醉之后,没乱说话,或是做些不好的事情吧?” “没有啊,你这次醉了之后可听话了,不信的话你问小野,”林甜甜看向小野:“是吧,小野,岑兮阿姨喝醉之后什么都没做是吧?回到酒店后就睡觉。” 小野点头:“是的,岑兮阿姨。” 既然小野都这么说了,岑兮自然也就信了:“那就好,那我先去洗澡了。” “哎,你等等,”林甜甜点好餐,放下ipad,从地毯上起身:“我先去给你热下醒酒汤,你喝了再去洗澡。” 醒酒汤? 岑兮一愣:“哪来的醒酒汤?你让酒店做的吗?” 谋杀(1) “不是,是昨晚的时候,宁楠深让家里做好送过来的,”林甜甜朝着厨房走去:“哦,对了,你昨晚睡前还喝了一碗来着。” 岑兮内心一动,唇角情不自禁的往上扬起。 宁楠深让家里做好送来的? “岑兮阿姨,”小野的声音,打断岑兮的思绪:“宁叔叔对你真好!” “恩。”岑兮笑着应了声,内心一片温暖,仿佛有着温热的液体在缓缓的流畅者,内心对林甜甜口中的醒酒汤,有着隐隐的期待。 三分钟后,林甜甜端着热腾腾的醒酒汤从厨房里出来了。 “喏,”林甜甜把汤递给岑兮:“小心烫啊。” “谢谢。”岑兮高兴的把汤接过去。 林甜甜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嫌弃的推了把岑兮:“一个汤而已,用的着高兴成这个样子吗?又不是宁楠深亲手给你熬的。” “我没高兴啊,”岑兮口是心非:“哪里高兴了?” 林甜甜:“是是是,你没高兴。” 居然还不承认。 ...... 岑兮洗好澡,一身粉色的睡衣从浴室出来,过肩的长发上,披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因为浴室电吹风坏了的缘故,岑兮准备给前台去个电话,再送一个电吹风过来。 然而,一来外边,岑兮正要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林甜甜不见了,地毯上就只有小野一个人在那里玩。 岑兮:“小野,甜甜阿姨呢?” 小野看向岑兮,眼底有着对林甜甜的不舍:“她说她有事情先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岑兮点头:“哦,这样啊,行,那你继续玩吧。” 肯定是被公司叫去了吧? 能让甜甜立马改变行程的,也就只有工作了。 虽然甜甜的工作在大部分人的眼里,都是吃青春饭,或是什么不正当的行业。 可她却感觉的到,甜甜是很热爱这份工作的,并且还特别的认真对待。 能让甜甜认真对待的事情可不多。 给前台去了电话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酒店的工作人员就把一台全新的电吹风送过来了。 吹过头发之后,岑兮刚准备在办公桌坐下,要开电脑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无需猜测,肯定是餐厅那边送餐过来了。 海鲜粥的料非常的足,虾饺林甜甜似乎是担心岑兮吃不饱的缘故,给岑兮叫了两笼。 不过,两笼虾饺的量也不大,就八个而已。 喝了几口橙汁、两勺粥,一只虾饺后,岑兮拿起手机,点进微信,里面有着将近二十多条的未读消息。 岑兮虽然不爱社交,但人缘却非常的不错,每天微信上都会有很多人找她。 人缘好,不爱社交,这两者之间似乎不冲突。 发来微信的人,包括林甜甜和时音,林甜甜是跟岑兮说,她公司那边临时有事情,要先走了,时音的话,则是问小野的情况。 逐一回复完所有的微信,正当岑兮沉浸在,为什么没有宁楠深消息的失落中时,屏幕上,就恰巧跳出了宁楠深的微信。 【宁楠深:在干吗?】 岑兮一个激动,手机险些掉进粥里,唇角的弧度即刻往上扬起,很深很深。 【岑兮:吃午饭呢。】 消息发出后,岑兮又给宁楠深发了张图片过去。 【宁楠深:你是刚起没多久吗?】 【岑兮:是啊。】 【岑兮:我发现酒店的海鲜粥很好喝耶。】 【宁楠深:这家酒店的吃的都很不错,只可惜不外卖,也不接受打包,只能在酒店就餐,要不然的话,你平常自己在家的时候,要是饿了,又不想自己弄东西吃的时候,是个非常好的外卖之选择。】 【岑兮:所以我准备在离开酒店之前,还是多在酒店吃好了,毕竟这里离我家太远了,过来要一个多小时。】 【宁楠深:其实,你可以在酒店常住的,反正环境也不错。】 【岑兮:环境是好,可是再好也没有家的感觉啊,还是比较喜欢在家住。】 ...... 宁楠深看着岑兮回过来的消息,忍俊不禁的扬了扬唇。 喜欢住家里啊? 好啊,等我跟你告白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还要一段时间才行。 宁楠深正要回岑兮消息的时候,屏幕上又跳出了一条来自岑兮的消息。 【岑兮:你今晚有事吗?没事的话,来我这吃饭吧,给你跟小野烧好吃的。】 宁楠深唇角的笑容十分好看。 为什么明明都还没跟她在一起,却有了一种他们俩正在恋爱的感觉? 【宁楠深:回来。】 【岑兮:那我一会跟小野去超市买菜,你想吃什么?】 【宁楠深:你昨晚红酒的后劲肯定到现在还在吧?】 【岑兮:你怎么知道......】 【宁楠深:想也知道,我也醉过红酒的,后劲一直维持了两天。】 【宁楠深:所以,你还是别出去了,要不然的话,风一吹脑袋要更疼了,今天外边虽然天气不错,但是风挺大的。】 【岑兮:其实也没事的了,酒店对面就是超市,我出门带个帽子就好了。】 【宁楠深:我公司对面的商场也有超市,过去还比你近,所以还是我去吧,你跟小野都想吃些什么,告诉我,我今天公司不是特别忙,四点左右就下班。】 而事实上,宁楠深哪有这么闲?只是为了能够跟岑兮吃饭,见到岑兮,把工作时间往后挪了,等到酒店的时候在加班。 【岑兮:那好吧,我问问小野想吃什么。】 【宁楠深:恩。】 觉得岑兮应该没那么快回自己,宁楠深把私人微信切到了工作微信上。 立马,云卉的微信跃入了他的视线。 【云卉:喵喵喵?】 宁楠深:...... 哪来的智障。 下一秒,云卉的微信被宁楠深设置成了免打搅。 ...... 林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这个时代,真的是最好的时代。 只要你有钱,什么都买的到。 昨晚在网上订购的艾滋病毒,今天就能够拿货了。 无摄像头的荒野开发区。 林烟停下车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车窗玻璃就被人敲响了。 撇了撇目光,林烟看到了一个骑着哈雷摩托车的黑衣男人,男子把自己伪装的非常好,不仅戴了墨镜,还戴了口罩。 林烟扯了扯唇,伪装的还挺好。 不过,在这种荒郊野岭,根本就没有必要吧? 别说十公里之内没摄像头好了,就连测速装置也没有。 拉出车窗,林烟看向那男人:“我要的东西呢?” 男人默声没有说话,从大衣里取出一个纸盒递给了林烟。 林烟拿过打开一看,里边是一支针管,两支注射剂。 林烟把盒子暂时搁放在腿上,拿过副驾驶上的一个信封,里边是十万块钱。 把钱交出之前,林烟再次跟对方确认:“是艾滋病毒对吧?不会注射之后没有效果吧?” “你放心吧,”男人从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虽然我们干的是不正当的行业,但能跟你保证,绝对是真正的艾滋病毒,骗你的话,我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男人说着,给自己点了支烟。 林烟把信封递出去:“有的时候,浑浑噩噩也不是不好的,像你,一下就能够挣到这么多钱,这可是普通公务员一整年的工资。” 男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接过林烟的钱。 吐出一缕烟雾,男人:“这脏的地方待久了啊,谁都是渴望干净的,轰轰烈烈的生活是好,可上了年纪的人,都还是喜欢平静。” 林烟慌神了下。 是啊,脏的地方待久了,谁都是喜欢干净的,之所以还继续待下去,不过只是走投无路了而已。 “对了,”男人把钱放进大衣里,准备要走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一会去医院,拿其中一支去药检吧,反正只注射一支也是能够感染上艾滋病毒的。” 林烟:“行,我知道了。” 男人架着摩托车离开。 既然男人能够这般信誓坦坦的让林烟去医院做药检,林烟也就信了男人的话。 这纸盒轻轻的扔到副驾驶上,林烟准备离开开发区后,随便找个小诊所把艾滋病毒注入到身体里。 等着吧。 她出事之前,她会尽可能的把伤害过她的人全部带走的。 她明着斗不过权势没关系,那她就暗着来,让那些不把她当女人看,只把她当做泄-欲工具的,全都付出代价。 一个男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外边上一个女人,也就等于,在同样的情况下,还会去上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回头感染上艾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谁那感染的。 扬起一抹笑容,林烟关上车窗,踩下了油门。 开了大概两公里左右的路,林烟忽然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牌尾号为a9996的迈巴赫。 这个车...... 这个车牌...... 林烟不自觉的放慢车速之后,又把车停在了迈巴赫的后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辆车是时必城的车吧? 这荒郊野岭的,时必城来这做什么? 而且似乎车里没人的样子。 所以,人是在这附近? 东张西望了下,林烟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右下方的防洪坝那里。 谋杀(2) 防洪坝靠着河流的其中一张石凳上,坐着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人,背影看上去有些落魄,而在他的身旁,是一堆的啤酒。 仅仅不到的十秒的时间,林烟的唇角扬起一抹又是庆幸,又是阴狠的弧度。 不得不说啊,a市防洪坝的设计非常的好,提市民休息的石凳,距离河流仅仅不到半米的距离,且一会措施都没有。 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整个人都掉下去。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在a市念大学的那四年,防洪坝这里就因为意外失足淹死了十几个人吧? 如果还没有一点的安全措施,仿佛就是为她的今天量身定做的。 将车熄火,林烟走下了车。 ...... 顾寻漫出事之后,时必城就一直住在开发区这边的一家小旅馆。 每天一觉醒来,随便吃个饭后,就买一大袋的啤酒到防洪坝坐着。 无论天气是好,还是恶劣,全都会来。 一直到夜里一两点才走。 防洪坝这边,有着时必城跟姜一麦最多的回忆。 这是俩人在偷晴时那会,经常来的地方,因为这边是待开发区,人少,连居民都没有,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当年,姜一麦跟时必城俩人真心相爱不久后,姜一麦就怀孕了。 因为还是在校大学生的缘故,姜一麦别无选择,只能是打胎。 时必城作为补偿,先是给了姜一麦两百万,和一套精装修的单生公寓,再是承诺姜一麦,半年之后肯定会跟顾寻漫离婚,如若半年之内离不成功的话,那么他就会走法律途径。 然而,时必城又怎么想的到,他狠,顾寻漫比他还要狠。 直接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 他对姜一麦那至死不渝,义无反顾的爱,最终却害了她。 这几天以来,时必城一直在想同样的几个问题。 ——爱一个有错吗?他跟姜一麦相爱有错吗?已经走到尽头的爱情,何必要去挽留,何必要去道德绑架捆绑在自己的身边,好聚好散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弄成如今这般地步?已经不是双方相爱的婚姻,趁早结束对谁来不都好吗? 又开了一罐啤酒,时必城这一喝,就喝了大半罐,垂放下手的那一刻,时必城又哭了,痛惜姜一麦惨死在顾寻漫的手势,更怪自己没有把姜一麦保护好。 那么,时必城对顾寻漫愧疚吗? 虽说时必城一直没有跟时音还有时家树联系,但他们发来的微信,他也都是看到了的。 时必城的话,当然愧疚,因为那天的他,虽然想顾寻漫去监狱自首,整个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但却没想过要顾寻漫死。 但也仅仅是愧疚,而且并不多,并且这份愧疚与爱情无关,他堵顾寻漫的感情,早在遇到姜一麦之后就只剩下亲情了。 他在爱情领域里的所有感情,早在爱上姜一麦之后,就全都给了姜一麦。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时必城醉意醺醺的从石凳上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神情惆怅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因为气时必城不肯与大家联系,时音把挖了姜一麦坟,再把骨灰倒入阴沟的事情都告诉了时必城。 时必城看到的时候,险些气的脑充血。 原本还想联系,还想去京城看下顾寻漫的念头瞬间没了。 同时也憎恨时音,手段怎么跟她妈妈一样残忍至极,不配为人父母。 “麦麦......”时必城苦涩的神情再也绷不住了,又一次的痛心的哭了起来。 我对不起你。 我们一家都对不起你。 是我无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早知道我们的后来会这样,当初我就应该把你带去国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在一起。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正当时必城准备转身再拿一罐啤酒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重重的往前一推。 一个不稳,时必城重重的跌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时必城不会游泳,掉进河里的瞬间就开始用力的挣扎,嘴里不断的呛入冰凉的河水。 因为处在极度的危险中,时必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看下是谁把他推进了河里,他只想着要上岸,如何脱离水面。 然而,时必城越是挣扎,往下沉的速度就越是快。 很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河面就没有了时必城的身影。 水面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林烟勾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真没想到,老天也会有站在他这边的时候,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 只可惜,死的人是时必城,不是顾寻漫,如果是顾寻漫的话,她肯定会比现在还要高兴的。 “时家树,恭喜你,跟我家陶陶一样,没有爸爸了。” “这就是你羞辱我,利用我的代价。” 面不改色的转过身,林烟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 京城。 第九人民医院。 重症监护室外边。 时音跟时家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这会,在里边负责值班看护顾寻漫的人是陈晓。 原本,时音是不让陈晓在医院的,让陈晓回酒店休息,毕竟陈晓已经上了年纪,都已经是八十多的人了。 可是陈晓怎么都不同意,一定要待在医院,一定要陪陈晓陪到体力不支了才肯回去酒店稍稍的休息一下。 时音劝不动陈晓,只好是随陈晓去了。 就当时音快要进入到浅眠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什么噩梦也没做,周围也是一片安静,就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了,一边轻声的叫了下,一边在位置上用力的颤抖了下。 时家树被时音连带的吓了一跳。 看向时音,时家树满是担忧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时音摇了摇头,一头雾水的样子,自己都有点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快睡着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惊醒了,可我也没梦到任何东西啊......” 真是奇怪。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 时家树:“我看你是疲劳过度累着的,还是先赶紧回去睡个觉,好好休息一下,妈这边用不着这么多人,也派不上用场,有我和杨妈在外边做交接就够了。” 坐在对面的杨妈点点头:“是啊,大小姐,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跟大少爷足够了,一会顾先生还会过来呢。” 时音默声的想了想:“行,那我晚上再来换你们。” 起身,时音走了。 时家树正要闭眼继续闭目养神的时候,感觉到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在嗡嗡的震动。 在京城的这几天,时家树其实每天都能感觉到,被自己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经常性的震动,有微信,也有电话,可是时家树全都没有精力去看。 如今自己的母亲变成这样,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时家树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别的事情。 而现实,时家树在彻底接受现实之后,也稍微缓过来了点,准备重新回归正轨,回归正常的生活。 天塌下来可以,因为你没办法阻挡命运,但就此趴在废墟里,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拿出手机。 是任易帆打来的电话。 “喂......”时家树的声音一听就是有气无力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任易帆的话,这会时家树根本就不会接电话,他现在的心思乱的很,不敢保证会不会跟对方说着说着,就把这段时间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转为怒意发泄到对方的身上。 “我去,你终于接电话了!”手机那边传来任易帆激动的声音,同时也能感觉的到任易帆松了一大口气:“你快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都差点让人去调查你在京城的行踪了!” 时家树闭眼靠在椅背上,脑袋枕在冰冷的墙壁上,四周围的口气里,全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在医院,能出什么事。” “......”任易帆潜意识里当然是知道的,可就是忍不住担心,毕竟他可是打了快一百个电话了,微信视频跟电话也弹了很多,还有微信消息,一个你最重要的朋友,在家里出了大事之后,而你又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你会不急?急疯了好吗:“算了,反正联系上你就好了,对了,阿姨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吗?” “......”时家树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我妈她......” ...... 顾寻漫成了植物人,事实上是任易帆意料之中是事情。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能够死里逃生,不是瘫痪,就是植物人。 任易帆原本是想开到安慰时家树的,可说了没几句就被时家树打断了。 任易帆想想也是,按照时家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听这些呢? 道理大家都懂。 但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所谓的道理其实一点意义和用处都没有。 在了解了公司这几天的状况后,时家树就把电话给挂了,也好在公司有个任易帆,才得以让时家树这般安心的在京城。 就当任易帆快要陷入对时家树的担忧中出不来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夏知恩,手上还替了一堆吃的:“哥,今天学校一整天都没课,我来找你看了!” 看到夏知恩,任易帆的心情好转了很对。 对着夏知恩招了招手,任易帆:“过来吧。” 玫瑰 有关夏知恩是任易帆妹妹的事情,已经近乎是公司人尽皆知的事情,夏知恩每次过来,总是会有很多人跟她打招呼。 “来,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夏知恩把手上两个大袋子,搁在办公桌上,一个袋子满满都是全家的吃的,另外一个袋子则是711的,单单就让任易帆一个人吃的话,当饭也能吃两个星期:“我上个星期不是去参加话剧表演了吗?昨天发演出费了!我就全都拿来给你买好吃的了!” 任易帆笑着:“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我不爱吃零食,你还是拿回宿舍自己吃吧。” “不,你喜欢,”夏知恩从711的袋子里,摸出一包薯片和一瓶乌龙茶:“我买都买来了,你必须要收下!” “好,收下。”任易帆宠爱的看着夏知恩,起身去把零食放进办公桌后边的柜子里。 任易帆是真的不爱吃零食,高中那会,任易帆的课桌里,每天都会塞满追他的那些女生,送来的零食,而大部分任易帆都不知道是谁给他送的,想要还也没地方去还。 于是,基本上都是给高中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同桌,一个大胖子吃的。 任易帆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生明明知道她们送的吃的,最后都会进入到别人的嘴里,却还是天天的给他送,都不觉得亏吗? 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任易帆看着夏知恩问:“说来,你难得没课,没去找宋劲吗?” 任易帆能感觉的到,夏知恩没有骗他,她是真的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她身上了。 因为夏知恩在去看任易帆话剧表演的那晚,是有告诉过任易帆,她因为戏份不多,又不是重要角色,片酬只有五百而已,还不够她买一双鞋的。 而她买给他的那些进口零食,也差不多是要五百块钱了。 那两大袋的。 “他啊,忙着呢,哪有空搭理我,”夏知恩打开乌龙茶:“我昨天晚上的时候就问他了,今天有没有空,回答是没有,要陪客户打高尔夫。” 说着,夏知恩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成天就知道工作,他要是跟陈想南在一起的话,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腾出空来陪她,你说是吧?” “不一定的,别胡思乱想,”任易帆有一说一,在一件事情没有眼见为实之前,任易帆是不会轻易下定论的:“宋劲对你好不好,其实你心底很清楚的,能陪你的,他肯定是会陪你的。” “也是,”夏知恩时常庆幸,她这失散多年的哥哥,无论是三观,还是人品都非常的好:“说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任易帆:“小小年纪,洞察力倒是不错。” “那必须的,”夏知恩说:“又是因为家树哥的事情吗?” 时家树的事情,任易帆也告诉了夏知恩。 夏知恩虽说知道,但也从未在宋劲面前提及过。 倒也不是不想提,夏知恩总是喜欢把生活中的事情都跟宋劲分享,但时家树的事情,夏知恩却不敢,就怕被任易帆知道之后,任易帆会不高兴。 “恩......”任易帆犹豫的默声了会:“家树妈妈她,被判定为植物人了。” 夏知恩轻微的愣了下,跟任易帆一样,倒也没太意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的,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幸运了。” 因为这会没其他人在场的缘故,夏知恩也就直说了。 “是啊......”任易帆轻叹了口气,看着夏知恩,欲言又止了会后说:“......知道,你相信报应吗?” 当他被家树告知,说阿姨成植物人的时候,他瞬间联想到了宁氏,宁建国。 想当初,他不下十次劝家树收手吧,别在针对宁氏了,可是家树就是要斩草除根,把宁建国一步步逼上了绝路,逼成了植物人。 事后又那样...... 而如今,阿姨也成了植物人。 是报应,还是是不想干的两件事? “信啊,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了的玄学,报应论就是,”夏知恩说:“我就是因为相信报应论,所以陈想南才活到了现在,要不然的话,我早用宋劲给我的钱,雇人把陈想南给杀了。” 任易帆:...... ...... 宁楠深还没到四点的时候,就离开公司了。 进入到商场后,宁楠深并没有立马去超市,而是先去了商场三楼的野兽派,在服务员的热心安利和介绍下,买了小王子75周年限量枪炮玫瑰。 才16支多花,价格却要四位数。 在超市买好了菜后,宁楠深就开车回酒店了。 因为没到晚高峰的缘故,宁楠深这一路也还算是舒畅,不到六点就回到了酒店了。 房间里,小野跟岑兮一块待在办公桌前画着画,就当小野画的正投入时,门铃的声音,让他瞬间在画纸前抬起了眼睛:“肯定是宁叔叔!” 扔下手中的蜡笔,小野跳下椅子,马不停蹄的去给宁楠深开门了。 岑兮笑着,视线追随着小野的身影,再一次感叹,小野是真的好喜欢宁楠深。 踮起脚,小野看到门外的宁楠深后,顿时笑的一脸阳光灿烂:“宁叔叔,欢迎回来!” 岑兮:...... 欢迎回来...... 怎么让她听的有种这里是他们三个家的错觉? 宁楠深对着小野勾了勾唇,正准备要房间的时候,小野把宁楠深手上超市的塑料袋提了过去:“我来帮你拿!” “谢谢。”宁楠深拍拍小野的脑袋。 小野往旁边退了退,好让宁楠深进来,看着宁楠深手里粉粉的盒子,小野不由的好奇:“宁叔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花,”宁楠深说:“给你岑兮阿姨的。” 岑兮:??? 小野:“哇!” 叫完之后,小野兴奋的看看宁楠深,又看看岑兮,看上去十分的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宁楠深把门给关上,在小野的尾随下,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岑兮,眼珠含笑,淡淡的说:“给你。” “......”岑兮大脑直接打结了,脸红的几乎都快烧起来了,好半天过去,才反应过来:“你,你......” “别误会,”宁楠深说:“不是特意买来送给你的,借花献佛而已。” 岑兮:...... 岑兮:............ 宁楠深把手中的盒子,搁放在岑兮的电脑旁,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岑兮说:“今天是我舅舅高尔夫俱乐部成为五周年,为了回馈股东,他给男女分别都定制了两样高端的礼物,女性的哈,是野兽派的花和香奈儿的限量,而中午派发的时候吧,他发现多了一份,因为不能退,就给我了,我一个男的,又不需要花和项链,所以就想着送给你好了,怎么样你以后也是我公司漫画部的门面,我可要把你给牢牢的套住了。” 说着,宁楠深用从大衣口袋里,取出香奈儿的项链盒子,放在了花的旁边。 动作轻松自如的就跟放一张白纸在岑兮面前。 野兽派...... 香奈儿...... 有钱人的世界,大概就跟理科一样,她不懂。 不过,时家树这两年来,每年的周年活动,也都是跟股东赠送奢饰品。 想着,岑兮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原来,是借花献佛啊,她还以为他是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吓了她一大跳。 而现在从惊吓中走出来了,她难受失落个什么劲啊。 “谢谢啊,”岑兮控制自己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难过:“不过,这两样东西,无论是哪样都太贵重了,也不便宜,我还是不要了。” 尤其是香奈儿。 “你还是收下吧,毕竟,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啊,没有意义它就没有价值,”宁楠深说:“我拿回家的话,也是放着,而与其放着,倒不如送给适合的人。” “......”宁楠深一脸认真的样子,让岑兮看出,他不是在看玩笑:“......可是,真的太贵重了......” 她不好意思收啊! “可是,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有谁可以送了。”宁楠深看着岑兮,苦恼的说:“毕竟,唯一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异性就是你了。” ——毕竟,唯一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异性就是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险些让岑兮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原本就是不是那么红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一时间,岑兮竟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所以,收下吧,”宁楠深说:“它们在我这一点价值都没有,在你这才有。” 岑兮十分的犹豫。 “所以,希望你能够演戏他们的价值,而且吧,”宁楠深说着,有些难过的看了眼花和项链:“我诚心诚意带来送你,你要是不收的话,我会难过的,所以,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 伸出手,宁楠深摸了摸岑兮的脑袋:“恩?” 岑兮本来就不经撩,宁楠深这一摸,险些把岑兮摸的乱了神志,心跳瞬间加快。 像是着了魔一般,岑兮没办法在开口拒绝宁楠深,即便心底仍旧还是不好意思的,可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听宁楠深的话。 岑兮:“......好。” 宁叔叔送你项链和花,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恩,”宁楠深满意的勾了勾唇:“那我去烧饭了。” 岑兮:“好。” 啊,不是,等等! “我来烧就好了!”岑兮起身,一把拿过小野手里的袋子:“你陪小野玩吧,他听说你下午会回来吃饭,等了你一下午。” 小野虽然还小,接受事物的能力有限,但也看出了点什么:“没事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玩的。” 岑兮看向小野。 这么干脆的吗?他不是等了宁楠深一下午吗? 宁楠深弯了弯唇。 小野又说:“我一个人玩也不是不行的,要不然的话,你们一起去厨房吧,不用管我的,我都那么大的人了。” 岑兮:...... “也行,”宁楠深淡定自如的看向岑兮:“要不然的话,进厨房帮我打个下手好了?这样的话,我们也能尽早吃到饭。” “......好。”情不自禁的答应之后,岑兮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不怎么能拒绝宁楠深了,也对宁楠深越陷越深了。 所以,她该怎么办? 她并不敢再碰爱情了,也没那勇气,去义无反顾的再爱一个人了。 ...... 处理好要烧的菜后,宁楠深面相着岑兮说:“行了,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就好。” 岑兮看着宁楠深:“要不然的话,还是我来吧,你都上了一天班了。” 能被岑兮体力,宁楠深非常高兴,然而,他是不会同意的。 宁楠深:“都一样,你不也画了一下午的画了吗?” 岑兮正要张开说什么的时候,宁楠深抢在岑兮之前开口了:“快出去吧,出去陪陪小野。”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一如既往的让岑兮感到心安。 岑兮:“好。” 转身,正当岑兮要走的时候,身后忽然又响起了宁楠深的声音。 宁楠深:“对了。” 岑兮回过头:“什么?” 宁楠深:“出去之后,试试看项链吧,如果喜欢,就戴着吧。” 岑兮没有拒绝,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宁楠深:“好。” 正好,她这段时间,脖子上也没戴项链。 ...... 来到外边,岑兮打开项链盒的瞬间,又惊又喜的发现,盒子里的项链,居然是她喜欢了很久,却又舍不得买的souslesignedulion里最贵的项链。 她没记错的话,这条项链好像要二十三万左右吧? 宁楠深舅舅对股东这么大方的吗?也是,股东的话,当然也大方了。 真正有钱人的快乐和交际方式,果然是平常人无法想象的到的。 取出项链,岑兮走到落地镜前,把项链戴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脖子上的项链。 虽说不是宁楠深有意送给自己的,但是岑兮也特别的高兴。 想到这,岑兮笑了下自己。 她在想什么呢? 宁楠深无缘无故怎么可能会送她项链? 他又不喜欢她。 不过,她也已经很满足了。 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岑兮决定还是要回个同等价值的东西给宁楠深才行。 回到位置上坐下,岑兮喊了声小野:“小野。” “恩?”小野坐在椅子上,晃着脚,看向岑兮:“怎么了?” “好看吗?”岑兮指指脖子上的项链。 小野在心底疑惑了下,全世界的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无论是有了一件新衣服,还是新首饰,都会问身边的人好看不好看?妈妈就这样的。 拜托,他一个男的,又是小孩子,跟大人的审美能一样吗?尤其还是异性。 小野:“好看。” 岑兮勾唇,盒上项链的盒子,打开了野兽派粉色的礼盒。 下一秒,16朵粉色的玫瑰跃入了岑兮的视线。 看着里边的玫瑰,岑兮的唇角扬起一抹很深很深的笑容。 轻轻而又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下花瓣,岑兮的神情越发越柔和。 真的是...... 她心底究竟在高兴什么呢?又不是宁楠深特意买来给她的,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小野看着岑兮眼底近乎是溢出的笑意,忍不住的说:“岑兮阿姨,宁叔叔送你项链和花,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岑兮一噎,又是尴尬又是羞涩的看着小野。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哈哈哈,”小野被岑兮的反应弄笑了:“好了,好了,你当我没问吧!” 说着,小野继续埋头画画了。 岑兮:...... ...... 半小时后,宁楠深烧好了所有的菜。 宁楠深烧的菜,非常的合岑兮的口味,不咸不淡,恰到好处,每道菜都是,并且还不油脂。 伸出筷子,岑兮想要去夹鸡翅,可是夹了好多次,筷子都打滑,硬是没有夹起来。 就当岑兮都要夹急了的时候,宁楠深伸出筷子,轻而易举的就把鸡翅夹进了岑兮的碗里。 岑兮:...... 为什么他夹一下子就夹起来了,而她却不行? “噗。”突然,餐桌上响起了小野的笑声。 岑兮朝着小野看过去,发现小野看她的神情,似乎是她刚才故意夹不起来,想宁楠深给她夹的样子。 “......”岑兮很想解释,但又不好意思解释,总感觉会越描越黑,还是不要解释的好。 于是,岑兮默默的吃起了鸡翅。 ...... 饭后,依旧是岑兮扫尾。 宁楠深站在橱柜前切着水果。 岑兮在餐桌前,一边用湿纸巾擦着桌子,一边情不自禁的看着宁楠深。 其实,岑兮也不想盯着宁楠深看的,就怕宁楠深撞上她视线的时候,她会很尴尬。 可明知道这样,岑兮还是忍不住想去看。 恍然间,岑兮忽然想起,自己还爱着时家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看,完全不受控制。 对于这样的自己,岑兮真的就很无奈。 “芒果需要多切一个吗?”宁楠深忽然回头看向岑兮,正好就对视上了岑兮偷看他的视线。 撞上岑兮目光的瞬间,宁楠深先是轻微的一愣,随即勾起一抹笑容。 岑兮的心颤了颤。 为什么喜欢上他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对她影响那么大,那么有攻击性。 半晌,岑兮才愣愣的应了宁楠深一声:“恩?” 意思是,切几个芒果为什么要问她? 宁楠深领悟到了岑兮的意思,于是,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你不是喜欢吃芒果吗?所以,用不用多切一个?” 岑兮一愣,快速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 其实,岑兮虽然喜欢吃芒果吧,但今天却不是特别的想吃,因为晚饭吃太饱了,撑的她根本就不想再吃其它东西了。 但是这会,岑兮把想法推翻了。 岑兮:“好。” ...... 外边,小野看到岑兮和宁楠深从厨房走出来后,一双小眼睛一下就亮了。 拿起刚拆封的拼图,小野举的老高,对着宁楠深晃了晃说:“宁叔叔,我们一起玩拼图好不好!” “好啊,”宁楠深把手中的水果拼盘放在办公桌的中间:“不过,只能玩半个小时,叔叔一会还要工作。” “好!”虽然只有半个小时,但是小野也很满足了。 时间过的很快,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小野的拼图只拼了三分之一。 玩捏着手里的拼图,小野依依不舍的看着从位置上起身的宁楠深:“宁叔叔要走了吗?” “恩,”宁楠深说:“叔叔要回去工作了。” 小野:“在这里也可以工作啊,我们三个多有伴啊,我很安静的,不会打搅到你工作的。” 宁楠深看向岑兮,一看就是在征求岑兮的意见。 岑兮自然是没有意见,对着宁楠深点了点头。 于是,从公务包里取来笔记本的宁楠深,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亮着橙黄色灯光的室内,时间缓缓的流逝着。 虽然很安静,但却又异常的温馨。 小野是真的很乖,全程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继续玩着拼图,既没打搅岑兮,也没打搅宁楠深。 岑兮困的开始打第一个哈欠的时候,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才注意到这会已经过了十一点。 意识到该带小野去睡觉了,岑兮停下工作,抬眼准备叫小野去洗漱的时候,对视上了宁楠深的目光。 “......”岑兮轻轻的一颤,心跳在漏了一拍之后,渐渐的加快。 看了眼宁楠深不知何时盒上的笔记本,岑兮忽然很好奇,他这样看她看了多久了。 但仍是想要问却又不敢问。 很多问题就是这样的,明明想问,想知道答案,却偏偏又卡在了胸口。 “你......忙好了?”岑兮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些什么的。 “恩,半小时前就忙好了,”宁楠深说:“然后,不知道干吗,就想着还是看你好了。” 岑兮:......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说这些话的时候,还面不改色的。 小野偷偷的看了眼岑兮和宁楠深。 他早就发现宁叔叔在偷看岑兮阿姨,还是全神贯注的在看,弄的他都不敢叫宁叔叔跟他玩,怕被宁叔叔讨厌。 和平年代,像他这么懂事的孩子应该不多了吧? 岑兮因为被宁楠深给噎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是选择了沉默。 沉默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好的东西,它会带着你躲避很多事情。 一片安静。 就当岑兮都快要开始紧张的时候,小野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宁楠深看过去:“饿了?” 夕日校园暴力的施暴者(1) 小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岑兮松了口气,重点终于不是在他们两个身上了。 “那要不要带你出去吃夜宵?”岑兮看着小野问。 小野虽然没有作答,但一脸心动的神情,已经让岑兮知道了答案。 看向宁楠深,岑兮:“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 宁楠深:“要。” ...... 因为昨晚吃的夜宵是烧烤,岑兮跟宁楠深也就没带他去吃夜宵了,而是改成海底捞。 小野很喜欢吃火锅,只可惜常年定居在加拿大,虽然加拿大也有华人开的火锅店,可味道又怎么可能会有国内来的正宗和合小野的口味? 于是,当小野听说夜宵是要吃火锅的时候,高兴的那叫一个活蹦乱跳。 海底捞的话,酒店附近就有一个,过去也不远,就隔了一条街,走路十分钟的时间就能到,宁楠深也就听岑兮的建议没有开车了。 原本,宁楠深是想开车过去的,虽说a市的气温已经开始渐渐回温的,白天的温度,基本都在15度以上,可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出门都要批件大衣,或是穿件棉衣才行。 但既然岑兮都说走路过去了,宁楠深自然也就没意见了。 走在安静的步行道上,小野高兴的近乎都是飘着在走路的。 岑兮拍拍小野的后脑勺,笑着说:“吃个火锅,怎么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小野:“因为喜欢啊。” 岑兮:“可你又不是第一次吃。” 小野:“一模一样,又喜欢的东西,再次拥有的喜悦感也是很棒的啊,这跟今晚宁叔叔送你花和项链是一个道理啊,你以前肯定也拥有过它们啊,可你收到的是,不也高兴的活蹦乱跳的。” “......”岑兮被小野噎的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高兴的活蹦乱跳?她哪里高兴的活蹦乱跳了? 明明面上就很风平浪静的...... 宁楠深轻轻的拍了下小野的后脑勺,声音带笑的说:“怎么能欺负你岑兮阿姨呢?” “???”小野也觉得好冤枉呀。 有吗? 他欺负岑兮阿姨了? 为什么他不知道? 宁叔叔是开了什么样的滤镜,看出他欺负岑兮阿姨了。 ...... 海底捞。 因为是夜宵时间,海底捞的客流量并不大,进去就有位置。 这会,岑兮正垂眼,给宁楠深和小野点着餐。 宁楠深的话,则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 小野在餐桌上玩着海底捞赠送的小汽车。 突然,小野搁下小汽车,看着岑兮说:“岑兮阿姨,我想去卫生间。” 岑兮正要起身带小野去卫生间的时候,一旁负责他们这一桌的服务员小姐姐,立马一脸笑容的迎上来说:“我带小朋友去就好了,你们接着点餐吧。” 海底捞的工作人员,岑兮是很放心的,也就把小野交给了她。 正当岑兮要接着点餐的时候,只听服务员小姐姐,一边陪着小野往前走去,一边说:“小朋友,你爸爸妈妈看上去好年轻啊。” “......”岑兮觉得吧,这也还好ipad被她平放在餐桌上,要是被她拿在手上的话,肯定是要砸到地上去的。 看向宁楠深,岑兮把ipad递给他:“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 “我要点的,你都已经帮我点过了。”宁楠深接过ipad,放到餐桌的边缘,然后,又开始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唇角那抹淡淡勾起的弧度,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好看。 岑兮与宁楠深对视着,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无法移开目光,渐渐加快的心跳声,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俩人就这么对视着,一直到小野回来为止。 “岑兮阿姨,宁叔叔,”小野把手中装有调理的小碗搁在餐桌上,然而挪着小屁股在位置上坐下:“这里的服务员好好啊,还帮我调了料。” 海底捞的服务是好,这是去过海底捞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就连没人过海底捞的大部分人也都知道。 “谢谢你啊。”岑兮看着服务员小姐姐说,并不是因为小野说,岑兮知道,小野肯定是跟人家服务员说过的,这一声谢谢,是感谢服务员替自己照顾了小野,虽然没多久,但也是照顾。 “不客气,”服务员小姐姐拿过餐桌上的ipad:“两位是已经点好餐了吗?” “恩。”岑兮应了声。 服务员小姐姐核对完所有的餐之后,看着岑兮和宁楠深问:“那我这边就帮你们把单子下下去了?” “等等,”宁楠深说:“麻烦一会我们迟到一半的时候,帮我煮一碗海带汤可以吗?” “可以。”服务员小姐姐直接答应下来。 在海底捞,像宁楠深提出的这种基础不过的要求,是全部可以无偿实现的。 岑兮知道,这海带汤是宁楠深给她点的,可她今天并不想需要喝海带汤啊。 等服务员小姐姐走后,岑兮奇怪的看着宁楠深说:“我今天就点了两份海鲜,还都是半分的,不需要喝海带汤吧?” “的确是不需要,”宁楠深柔和的语气里,有着一丝不容抗拒:“可是,多喝海带汤,对你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岑兮当然知道宁楠深给她点海带汤,是为了她身体好。 可关切的话语,当岑兮亲耳听到的时候,感觉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宁楠深没说之前,岑兮的反应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似乎只要宁楠深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会被照顾的是。 可此刻,岑兮的反应是想要跟宁楠深在一起。 但这个念头,仅仅在岑兮脑海里停留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被岑兮给打消了。 这有的人啊,你可以喜欢,但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 从海底吃好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点了。 外边这会的气温降的有些厉害,岑兮跟小野从海底捞出来,就一直哆嗦个不停。 倒是宁楠深,因为当过兵的缘故,一点冷意都感觉不到,看着岑兮和小野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们在这等我下,”宁楠深停下脚步:“我给你们俩去对面的711买两杯热牛奶来,一边喝,一边回去,会暖和很多,也有助于睡眠。” 岑兮赶忙说:“没事的,不用麻烦了。” 夕日校园暴力的施暴者(2) 说着,宁楠深折身朝着对面的街道走去。 凝视着宁楠深远去的身影,岑兮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内心一片温暖。 然而,就当岑兮沉浸在很深很深的温暖里时,一个醉意醺醺中,带着微讶的男性声音,把岑兮拉回到了现实。 “咦,这不是岑兮吗?” 这个声音? 岑兮一开始还在诧异,声音的主人是谁,记忆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当她闻声看到那人的相貌时,一下就认出是小学班上,曾经霸凌她的人之一。 而站在那男生旁边的,是另外一个霸凌她的人。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和面相来看,就能让人知道过的不是很好,身上邋里邋遢的,又一身猥琐不堪的样子。 岑兮小学的班级,可以说是人才辈出,班上除了眼前这两个男人,过的都的风生水起的,只有他们两个不好。 因为觉得没有面子,俩人不仅从不参加同学会,就连班级的qq群,或是微信群,也是进去不久之后就退了。 岑兮在小学之后,就没有在看到过他们,也极少听人提及他们的名字,但每次听到的时候,内心都是恐惧不安的,哪怕他们根本就不在她的面前,她也可以害怕的阵阵发颤。 小学被他们欺负的画面,在岑兮脑海里历历在目,根本就没办法挥之而去。 初中的时候,岑兮以为,或许等她成人,踏出社会之后,在听别人提及的时候,她就不会这样了,可直至今日,岑兮才发现,这至小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恐惧,就像是人的偏见,就像是一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不自觉的,岑兮看着他们,不安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喝了酒,浑身的酒气,一看就是喝了很多的样子。 看到岑兮往后退,当年霸凌岑兮的样子一下子就上来了。 “早在微博和别人的朋友圈看到过你的样子了,没想到这本人比照片还看好啊?听说你现在挺有钱的啊,借我们俩一点啊,正好我们下个月要交房租了,又还有一堆的赌债没有还。” “是啊,给点钱吧,正好前面就有工行的atm机,我们要的不多,一人五十万就行了,你现在怎么有钱,也不差这区区一百万吧?你就当着钱从来没有来过。” 岑兮害怕的脑袋一片空白,断了思绪,甚至连这会生处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潜意识里很想跑,但又不敢跑,因为小的时候,他们想打自己的时候,自己要跑,被抓到的时候,就会被打的更凶。 岑兮清晰的记得,他们合伙霸凌她不久之后,自己的手曾被他们打过脱臼。 “你们要干吗!”小野看出来,他们似乎是要对岑兮做什么了,立马不肯了,正义因子一下就上来了,冲到岑兮面前,张开双手:“不准欺负我岑兮阿姨!” “哪里来的仇小鬼。”其中一人,重重的一脚把小野给踢开。 “啊——!”小野一下就被踢飞出去,整个人摔在了水泥地上。 岑兮回过神,对着小野惊呼:“小野!!” 正当岑兮要朝着小野跑过去的时候,另一人粗暴的拉住岑兮,另一只手还趁机占便宜般的揉住了岑兮的腰:“岑兮,你自己能难保了,你还人家小孩子啊,赶紧给我取钱去。” “你放开我!”岑兮一把粗暴的推开那人。 那人一个不稳,差点摔了,稳下身子后,走上前去,对着岑兮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啪—— “操,居然敢推我?有能耐了是吧?敢还手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打残了?小时候敢打你,我现在一样敢打你知道吗?” 那人出手非常狠,直接把岑兮打的摔在了地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耳朵嗡嗡直响。 “岑兮阿姨!”小野正一脸“我给你们拼了”的神情,要冲去保护岑兮的时候,一想自己在幼儿园再会打架,可在大人面前,不过也就只是个“垃圾”而已,他必须要去找人帮忙! 对了! 宁叔叔! 他要去找宁叔叔过来! “岑兮阿姨,我去找宁叔叔,我马上回来!”小野扔下话,犹如一颗导弹一样,往前冲刺的跑向对面街道。 打岑兮的那个人男人,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确切的说,俩人都不好,因为昨天帮人搬家的时候,把客户的家具弄损好几样,既被投诉扣了工资,又要陪别人钱,今天下班后,俩人就去喝酒了。 可俩人都喝了两厢半的酒了,仍旧是没解气。 “有能耐了是吧?漂亮了,有钱了是吧?就看不起我们俩个人是吧?”那人一把用脚狠狠的踹岑兮,一边大骂:“不光是你,整个人班早就看不起我们两个了吧?我真想说,你们有什么资本看不起我们?不就是脑子比我们厉害了点吗?!” 说着,那人像是发泄一般,重重的蹿了脚岑兮的脑袋。 “啊——” 另一人,虽然也没有跟着那人一起骂,却也是加入进去,一起打岑兮。 时间仿佛回到了岑兮最黑暗,最恐惧的小学一年级。 那个时候,岑兮还没有跟林甜甜成为朋友,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保护岑兮的人,而那个时候,也是岑兮被欺负的最厉害的时候。 每当岑兮回想起自己小学被欺负,那软弱无能的样子,自己也非常的讨厌,非常的排斥。 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甚至连去老师,爸妈那诉苦都不敢。 而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同样被校园暴力过的人,才会明白,她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是如何的百感交集。 恐惧。 不安。 想反抗,却又不敢反坎。 想哭,却又一点用都没有。 也就只有同样被校园欺凌过的人,可以明白她内心的感受。 窒息般的黑暗与痛苦,让岑兮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 不是因为痛才哭,而是被他们曾经霸凌的滋味,回忆起来真的太痛苦,太不是滋味了。 甚至这一刻,岑兮在想,如果来到这个世界上该多好。 就当岑兮快要麻木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秒后,岑兮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正使劲全力踹踢他的两个人,被人重重的打了出去。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气场与安全感,紧紧的包围住了岑兮。 宁楠深......? 岑兮抬眼的瞬间,果然看到了心底想的那个人。 他背靠着她,一脸冰冷的站在她的前面,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宁楠深看着被打出去的那俩人,扯了扯唇,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意:“哪里来的垃圾。” 寂寥的街道,寒冷的夜晚,岑兮看到了一缕,将她本是恐惧不安的心,瞬间镇定下来。 狼狈不堪的跌坐再水泥上,岑兮忽然间什么都不怕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只要有宁楠深在,她一定会绝对安全。 情不自禁下,岑兮勾了勾唇,内心无比的温暖。 她就知道,只要他在,她就一定是绝对安全的。 “操你妈的,垃圾?” “那就让你知道被‘垃圾’打的不能站起来的滋味,打!” 虽说在宁楠深的回忆里,已经回想不起来太多与母亲宋迎薇相处的时光了。 可却是宁楠深心中,最尊重,最重要的家人,容不得别人诋毁半句,就连朋友无意间,开玩笑的说句“你妈的”都不可以,都会引起宁楠深非常之大的抵触。 握了握,当那俩人朝着他冲来的时候,唇角嘲讽的笑容,更往上扬了扬。 接下来,就是一场非常凶狠的恶战。 小野站在岑兮的身旁,一边像个大男人一样的抱住岑兮,一边一脸崇拜的看着宁楠深一以一抵两。 宁楠深的每个动作,都非常的利落、帅气,一气呵成,把小野看的热血沸腾的。 “卧槽,宁叔叔真的是太厉害了!!”看到宁楠深把其中一人打跪在地的瞬间,小野激动的都跳了下:“卧槽!卧槽!宁叔叔真的是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像他这样!!” 岑兮坐在地上,淡笑的揉了揉小野的脑袋,被扇过耳光的那半边脸,红的相当厉害:“然后保护你女朋友吗?” “不啊,保护我妈,”小野说:“我们幼儿园老师说了,妈妈看起来强大,但其实最需要被保护了,她们也会有挨欺负的时候,所以,我将来一定要跟宁叔叔一样厉害,这样我才能打的过所有伤害妈妈的人!” 岑兮正要替时音高兴,养出一个这么好的崽崽时,小野又说:“还有就是,我以后不找女朋友,我要找男朋友的!” 岑兮:...... 差点忘了,小野喜欢的是男孩子。 五分钟后,那俩人已经快被宁楠深打的站不起来了,而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在了街边,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厉声道:“干吗呢?!干吗呢?!” 那俩人连忙借机行事,连滚带爬的跑到警察那边,恶人先告状。 “那个男的,那个男的打我们,看把我们打的,我胳膊痛的就跟脱臼了似的。” “我们就稍微说了他女朋友几句,他就冲上来打我们了。” 仅限你的眼泪,对我来说是珍贵的 “你看看我们脸上身上被他打的,两位警察,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是啊,为我们做主啊。” 近乎是毫发无损的宁楠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嘲讽的扬了扬唇。 说是垃圾,还真的是把自己演的很贴切。 收回目光,宁楠深转身看向岑兮,本是冰冷的目光,即刻转为温柔与关切。 “你怎么一直坐在地上呢?着凉怎么办?快起来。”宁楠深伸出手,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岑兮站好:“谢......” 宁楠深:“不准说那两个字。” “好。”岑兮即刻乖巧的点了点头。 小野:...... 他发现个事情哦。 岑兮阿姨好像有点怕宁叔叔耶? 不对,不对,不应该说是怕,而是跟爸爸一样,心甘情愿的听宁叔叔的。 真的好软萌的一个女人。 不像她妈一样,训起他来就跟一条...... 算了,算了,不能继续想下去了,这种想法哪是他这种帅气逼人又懂事的小孩能有的? 宁楠深眉心紧皱的看着岑兮身上的伤,心到痛到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都是他的错。 离开之前,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宁楠深:“岑兮,对不起。” 岑兮诧异:“为什么要道歉?” 宁楠深默声没有说话,神情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如若不是警察来了,那俩人怕是要被宁楠深打到站不起来位置。 警察是近乎每天都在跟恶人打交道的人,这接触的恶人多了,自然是一下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基本坏人当时刻意把自己演成了好人也是。 因为身为警察,在警校必修的一门课程就是:犯罪心理学。 他们能够轻易的看出,一个人是否在撒谎,是否在伪善。 正当其中一名警察看向宁楠深,要宁楠深过来配合接受调查的时候,看到宁楠深的第一眼,便认出了宁楠深:“宁上校?!是你啊?!” 俩人:...... 宁上校? 俩人开始窃窃私语。 “那人是宁上校?” “那我们不是要凉?” “你们俩讲什么呢?”另一面警察,瞪眼看向他们:“都给我站好了!” “是是是。” “我们站好站好。” 过去找宁楠深的警察,是曾经跟宁楠深一块联合出个任务的。 像军人和警方一块联手出任务是很常见的,而a市部队里,带队跟警方出任务最多的人就是宁楠深,因为宁楠深手上的成功率是最大的,警方那边的人也很喜欢跟宁楠深合作。 这也就是为什么,但凡是a市工龄比较长的警察,都认识宁楠深的原因,因为各大表彰大会上,基本都看过宁楠深本人,就算是大会上见过,军事新闻上也看到过。 也因为宁楠深在部队军籍高,外加能力强的缘故,在警界无论是基础,还是中高层领导,对宁楠深的态度都是非常尊敬的,尤其是基层,那每次要是能够跟宁楠深一块出任务,都是非常激动和崇拜的。 警察走到宁楠深面前,对着宁楠深敬了个礼后,寻问道:“宁上校,这怎么一回事啊?” 宁楠深:“抱歉,我已经退伍了,以后可以直呼我名字。” “......”警察,作为一个还在最基层的警察,即便宁楠深退伍了,他也不敢直呼名字啊。 宁楠深:“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我从对面711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打我朋友了。” 警察这才发现,他们打了岑兮,岑兮的脸上还有着很明显的巴掌印。 撇了眼那俩男人,警察的眼底满是不屑,连女人都打,是男人吗?还打脸。 看向岑兮,警察关切的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啊?” 岑兮很想配合的告知原因,可才一张嘴,又躲避的移开目光,把所有想要说的话,欲言又止的卡在了喉咙里。 心底怕极了就宁楠深和警察知道原因后,会被嫌弃,会被看不起,会被同情。 她很不想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被人知道。 宁楠深和警方疑惑的对视了眼,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岑兮不说原因。 “我知道,我知道,”小野见需要他帮忙的样子,也就立马跳出来了:“事情是这样的......” 岑兮想要阻止小野,可小野这会都已经张嘴开始说了,并且还是一脸气愤,又不带恶意的,又只好是打消了念头,垂下了目光。 明明大家都是在为了她好,在关心她,可她为什么那么想逃? “原来是这样,”警察点点头:“行,我知道情况了,” 警察说着,看向宁楠深:“那最后的处理结果,我回头再告知您,他们我先带回局里了。” “恩。”宁楠深目光冰冷,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宁楠深从小学到高中,身边都有着校园暴力的存在,尤其是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很多校园暴力都严重到可以用“血腥”来形容。 甚至,宁楠深高中隔壁班的同学,还因为校园暴力自杀过。 不过,像校园暴力这种事情,去从未发生在宁楠深就读过的班上过。 原因大概是因为重点班的学生,各方面是素质与修养普遍较高,心思也都是放在学习上。 而也正是因为看到过,所以宁楠深才特别的气氛和痛心就连岑兮也遭遇过校园暴力。 警察很快就押着那俩人离开了。 看着警察远去后,宁楠深掏出手机:“我叫辆滴滴,送你去医院看下身上的伤。” 岑兮摇头,急忙说:“没事的,不用了。” “要。”宁楠深不容抗拒的说:“你身上的伤,我有一半以上的责任,是我没把你保护好。” 岑兮诧异,这跟宁楠深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所以,既然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就会负责到底,”宁楠深说:“医院,必须去。” 宁楠深说完,就点进微信里的滴滴叫车了。 岑兮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楠深。 原本,岑兮还以为在小野把话说完之后,会在宁楠深眼底看到对她的同情,却不想她看到的是痛心与气愤。 这一瞬间,岑兮发现,宁楠深对她,似乎对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好到了一个她根本就不敢去想的方向,而她也不敢问。 他是这么的强大,而她与他恰恰相反,懦弱不堪,强者向来都是不喜欢弱者的,她注定跟他在一起不了,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宁楠深叫好车,刚一放下手机,看向岑兮的时候,发现岑兮既然哭了。 “怎么了?”宁楠深焦急的瞪大眼睛,看着岑兮,声音里满是慌乱。 “什么怎么了?”岑兮一头雾水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眼泪。” 眼泪?岑兮一愣之后,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她居然哭了。 一时间,岑兮不仅不知道自己哭了,还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哭。 读懂岑兮的神情后,宁楠深轻笑出声,带着点无奈,又带着隐隐的宠溺。 “......”岑兮垂放下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好丢人,不仅让宁楠深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知晓了过去,现在还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就不应该带小野出来吃海底捞的,应该叫海底捞的外卖的...... 就当岑兮觉得自己真的是丢人死的时候,宁楠深忽然走上前,俩人的距离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岑兮甚至都能感觉的到宁楠深的呼吸。 “你......”岑兮正要问宁楠深“做什么”的时候,宁楠深伸出手,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的拍着岑兮身上的灰尘。 岑兮目光一闪,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倾了倾,心跳不断的加快。 拍去岑兮上半身的灰尘后,宁楠深又蹲下身子,开始拍岑兮腿上的。 依旧很轻,很温柔,仿佛就像是一个收藏家,在处理自己价值上亿的稀世之珍一样。 小朋友学习能力都是很强的,小野在看到宁楠深这么做后,急忙也跑到岑兮的身后,替岑兮拍着身后的灰尘。 岑兮原本是真没打算哭的,反正她小学的时候,她已经习惯被欺负了,可是吧,在深深的感觉到宁楠深和小野对自己的好后,岑兮的眼泪就绷不住了,甚至是还哭出了声。 她怎么会这么丢人的。 宁楠深诧异的抬起头,直起身子,又是心疼,又是困惑。 这一次,宁楠深没在问岑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岑兮为什么哭。 向前一步,宁楠深张开双手,抱住了岑兮。 岑兮吓了一跳,正要反射性的从宁楠深怀里出来的时候,宁楠深把她抱的更紧了。 按住岑兮的脑袋,搁放在胸口,那低喃的声音里,半是哄,半是怜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 岑兮哭的更凶了,哽咽的说:“有,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珍贵。” 夜色寂寥。 月光下,宁楠深的目光越发越温和。 宁楠深:“那是你觉得。” 岑兮默声。 宁楠深:“你的感觉与我无关。” 岑兮内心隐隐一痛。 她知道没有关系啊,可为什么要直接说出来...... 然而,还没等岑兮来得及难过,宁楠深又说:“我倒是觉得很珍贵,当然,这仅限与你。” 眼底的爱意太明显了 岑兮目光一颤,心跳又一次的加速。 这一次,岑兮险些都不会思考了。 仅限于她? 这是什么意思? 宁楠深:“岑兮,其实我......” “喂!!”忽然,有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宁楠深的话:“是你们叫的车吗?” 已经到了的滴滴师傅,有些无奈的看着一旁抱着的俩人。 真的是,现在的小情侣,真的是越来越不替单身人士着想了,居然在大街上就抱起来了,这要抱也要等到回去再抱啊。 再说了,这孩子都在身边呢,就不能矜持一点?万一教坏小孩子怎么办? 岑兮趁机推开宁楠深,涨红着一张脸看向滴滴师傅:“是!” 滴滴师傅招招手:“那就快上车吧。” 接完这一单,他还得赶紧回家睡觉呢。 “这就来。”说着,岑兮落荒而逃般的拉起小野的手,走过去。 宁楠深淡笑的跟上,有些无奈。 啧,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想跟她表白了?未免也太不是时候了。 要表白,总要找个气氛不错的时候是吧? 也多亏这个师傅及时出现了。 ...... 二十分钟后,市人民医院。 因为已经是凌晨,街道上的车非常的少,过来的路自然是一路畅通。 急诊室的换药室内,岑兮在里边换着药,小野跟宁楠深则是坐在过道的位置上。 小野忧心忡忡的看着宁楠深:“宁叔叔,我们为什么不进去陪着岑兮阿姨,而是要在外边等她呢?人生病受伤的时候,最好是要有人陪着的。” 因为小野很聪明,接受能力很强,宁楠深也就耐心的给小野科普原因:“因为岑兮阿姨还有身上的伤口要处理,而我们是男人,要懂得主动避开那样的场景,这算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礼仪,要不然我们一直待在里面的话,她会很尴尬的。” 小野恍然,一下就全明白了宁楠深口中的道理:“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恩。”宁楠深应完小野,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小野见宁楠深似乎是要忙了,就没再打搅宁楠深,而是一个人乖巧的坐在位置上。 打了个哈欠。 小野有点亏了。 “想睡觉了?”宁楠深操作着手机,问了声小野。 此刻,宁楠深正在给当时跟他说话过的那个警察发微信。 【宁楠深:请问能不能先告知我一下那俩人的名字?】 “恩,有点,”小野困意浓浓的点了点头:“不过,也还好,能撑到回去的。” 宁楠深:“要不然的话,先睡一下?” “睡不着的,”小野说:“岑兮阿姨还在里面呢。” 宁楠深欣慰,也算小家伙没白疼小野。 嗡嗡—— 宁楠深手机屏幕才刚一黑下,立马又亮了起来,是一条微信消息。 不用想,肯定是警察那边回复过来的。 点开一下,果然是警察回过来的,内容是俩人的名字。 将其复制之后,宁楠深联系了林甜甜,粘贴发送了俩人的名字,宁楠深又发过去一条消息。 【宁楠深:林甜甜,这俩人是你跟岑兮的小学同学吗?】 依照宁楠深对林甜甜的了解,林甜甜这会肯定没有睡,不是在熬夜打游戏,就是在熬夜追剧。 果然,不出十分钟的时间,林甜甜的微信就回过来了。 【林甜甜:是啊,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俩个的?】 反正林甜甜还没睡,宁楠深就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林甜甜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林甜甜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明显的不安。 宁楠深:“方便告诉我一些有关岑兮小时候的事情吗?” 林甜甜:“什么事情?” 宁楠深:“她是不是被我发给你的这两个男生校园暴力过。” 林甜甜:...... 林甜甜:“是。” 林甜甜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宁楠深是怎么知道,小学那会欺负岑兮的俩人的,但既然宁楠深都问了,也就直接说了。 虽然林甜甜知道,这段过往岑兮是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的。 但凡是被校园暴力过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曾经被欺负过。 可如果是宁楠深的话,应该没有事情吧?反正岑兮喜欢宁楠深,宁楠深也不会害岑兮。 并且,宁楠深既然会这么问,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本来,林甜甜是不打算去过问原因的,可最终还是忍不住追问的说:“怎么了吗?” 宁楠深:“今晚,岑兮遇到那俩个人了。” “什么?!”林甜甜声音瞬间拉高,担惊受怕的说:“岑兮遇到他们了?他们不会是把岑兮怎么样了吧? 这小城市偶遇还好,这a市那么大,岑兮居然也能碰的上他们?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是把岑兮怎么了吧? 如果没有怎么的话,宁楠深又怎么可能会给她来电话? “是。”宁楠深把事情给林甜甜大致的说了一遍。 “操!!”林甜甜怒骂,气的想打人:“那两个王八蛋,小学的时候成天欺负岑兮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来?!” 几把的脑子呢? 这俩人是他们小学班上最早踏上社会,也是过的最不好的两个人。 在搬家公司上班。 做苦力的基层,这受过的气,吃过的苦和亏是肯定过的,必然是知道,社会跟念书那会不一样,不再是他们轻易得罪的起的了。 因为他们的背后没人再给他们撑腰了,社会跟学校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地方。 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啊?还他妈当街暴打岑兮,难不成...... “他们是不是喝酒了啊?”林甜甜也就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了。 宁楠深:“恩。” 林甜甜,她就知道,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要她还活着,敢欺负她宝宝的人,她一定会过去连本带利的欺负回来的:“等明天下午我睡醒的时候,我就让我爸......” “这个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宁楠深轻声打断林甜甜。 “没问题,”林甜甜一口答应,就给你这边表现的机会,好好教训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居然还敢打岑兮巴掌?真希望这俩人一辈子都别结婚,要不然的话,对方肯定会被家暴的,越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越是脾气暴躁,因为内心的怒意无法发泄,只能是发泄在最亲近的人身上。 有的时候,可怜之人,真的必有可恨之处。 宁楠深:“说来,按照你的做事风格,应该是不会让岑兮受欺负的才对。” 听宁楠深的语气没有责怪,只是疑惑,林甜甜也就没生气,跟宁楠深解释了起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也不可能时刻盯得紧的,就比如我下课去卫生间,或者是有的时候请假什么的,他们都会趁机去欺负岑兮的,像这种情况,我都是事后再去找那两个男生打回来的,而且吧......” 林甜甜顿了顿:“我跟岑兮是二年级下半学期才认识的,在这之前,我们也就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因为不是朋友,所以我基本上都是旁观者,保护她的次数特别的少,就有几次看不下去了,过去保护岑兮的,我们当时的班主任,也就是看我会保护岑兮,才把岑兮安排给我同桌的。” 想想她跟岑兮真的要感谢班主任,虽然她不是特别喜欢班主任,可是不是班主任的话,她也就不会有这么个挚友了。 不过,讲真,一开始的时候,她是因为同情才对岑兮好的,每天都会给岑兮带点好吃的小零食,可跟岑兮接触了一个多月后,她就发现岑兮超级好的,真正的保护欲也就来了。 宁楠深是可以理解林甜甜的,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曾经是校园暴力的旁观者。 他也一样,上学那会,除了跟自己玩的比较好的那群人意外,看到别人被欺负了,他也不会去帮。 大部分的时候,人只会为自己的朋友出面打架,因为打抱不平跟善良一样,是一种选择。 宁楠深声音冰冷刺骨:“能在继续告诉我,他们都是怎么欺负岑兮的吗。” ...... 十分钟后。 换药室的门被打开,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宁楠深,护士说:“她的伤口已经全都处理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就当护士转身要走的时候,宁楠深喊住护士:“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我朋友她伤的严重吗?” “还好,因为她穿的衣服,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护士折了折身子,面向宁楠深说:“不是特别的严重,就只是些皮外伤,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伤口就会痊愈的。” “好,”宁楠深说:“那需要来医院换药吗?” “需要,”护士说:“每隔三天过来换一次药,这些我跟你朋友说过了的。” 宁楠深:“好,谢谢您了。” “没事。”护士看着宁楠深眼底的深情与担忧,又看了看里边坐在病床上的岑兮,唇角隐隐的往上扬了扬。 这男的,喜欢里边的女的吧? 眼底的爱意太明显了。 护士走后,宁楠深跟小野火速的走进了换药室。 岑兮这会正准备一手拿着冰块浮着脸,一手按着病床想要下地。 他们都是怎么欺负岑兮的 小野看到后,连忙十万火急的冲过去:“岑兮阿姨,你不要乱动,我来扶你!” 岑兮笑出声:“我没那么严重啦。” “不行,没那么严重我也要扶你。”小野跑到岑兮的身旁,拉住岑兮的手,小心翼翼的辅助着岑兮下地:“我妈妈当时就犯了个胃病而已,我爸爸都担心的不行,又不然她上班,又给她弄补汤的,在家里呵护了整整两天!” 岑兮觉得吧,小野以后对恋人肯定非常好,因为有肖扬做榜样啊,父母身上的缺点能影响到孩子,优点也是一样的。 宁楠深走到岑兮面前,担忧的看了看她的脸颊,对视上她的视线:“脸还痛吗?” “不痛了,也没那么肿了,”岑兮说:“护士给了我冰袋的。” 宁楠深还是有些不放心,走上前去,移开岑兮的手,认真观察起来。 又是这般的近距离,岑兮开始紧张起来。 移开目光,岑兮能感觉的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又开始往上升了。 一定要挨的这么近才行吗?没几厘米可就要贴在一起了...... 看到岑兮的脸都红了,宁楠深在心底偷笑了下。 “恩,是消了很多。”宁楠深说:“继续浮着吧。” “恩。”岑兮把冰袋放回脸上。 走在出医院的路上,宁楠深说:“等你身上的伤好了以后,我教你一些防身术吧。” 岑兮摇头:“不用了,我又不是天天会挨人打的,毕业后这么多年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这种状况也是比较少的。” 宁楠深目光柔和的看着岑兮,没有说话。 把社会看的这么单纯的吗?虽然好人永远比坏人多,但也不能因此把社会想的太好了。 人生危险跟意外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 “几率的确是少,可还是学吧,”宁楠深说:“女孩子学会防身术,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我跟林甜甜不可能随时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所以,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要学会替我们保护好你自己,你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 ——你要学会保护好你自己。 ——你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宁楠深话里的意思,岑兮还是点头了,妥协了宁楠深:“......好。” 那什么...... 当时他们上车来这里之前,他是想跟她说什么来着? 其实什么? 选择性的强迫症又犯了,突然很想知道怎么办? ...... 回去的滴滴上,三人都坐在后排,小野这会已经靠在岑兮的怀里睡着了,睡的很香,还打起来了小小的呼噜声,看来是有些累了。 车内,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很默契的在不打搅小野睡觉。 已经快憋死的岑兮,实在是忍不住了,打破车内的平静,很小声的喊了下正看着窗外夜景的宁楠深:“宁楠深。” 声音很小,也就只有岑兮和宁楠深能听到,前排的司机都听不大清楚。 宁楠深目光轻轻波动了下,唇角一弯,刻意的没去理岑兮。 岑兮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宁楠深没听到,可也不敢再拉高声音,怕把小野给吵醒。 于是,岑兮只好是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宁楠深。 既然听不见,那就碰吧。 “恩?”宁楠深茫然的看向岑兮,眼底有着笑意:“怎么了?” “......”岑兮也不知道怎么了,多平常的一个眼神,怎么就看的她心狠狠的跳了下呢:“就是当时,我们在上去医院的滴滴上,你本来是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宁楠深:“想知道?” 岑兮:“恩。” 不想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宁楠深:“我也想告诉你,可是我忘了。” 岑兮:...... 岑兮:“好吧......” 她是相信宁楠深不会骗她了,可是为什么这会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在骗她呢? 好吧,应该是她想多了。 ...... 嘀—— 岑兮刷卡打开房门。 宁楠深抱着小野进去。 岑兮轻声的将门关上,跟在宁楠深的身后,来到了床边。 很配合的把被子给掀开,岑兮看着宁楠深把小野放进去。 宁楠深并没有立马给小野盖上杯子,而是很小心的在脱着小野的外套。 岑兮虽然没有阻拦,但也担忧的问了句:“这样会不会把他弄醒?” “他睡的那么沉,不会的,”宁楠深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声音跟岑兮一样轻:“而且就算是醒了,也是没多少意思的,很快就又会睡着,因为太困了,小朋友的睡眠质量你放心,他们是最好的。” 岑兮想想也是。 宁楠深快速脱下小野的衣服后,又去脱小野的裤子:“主要也是因为就这么穿着睡的话,他会很不舒服的。” 岑兮看着宁楠深利落小心的脱掉小野的裤子后,又去脱小野的鞋子。 很快,小野就被宁楠深塞进了被窝里。 岑兮:“我觉得,你以后要是生个儿子的话,肯定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 “或许吧,”宁楠深说:“不过,为什么是儿子,不是女儿,我比较喜欢女儿。” 岑兮想了想,对哦,为什么是儿子,不是女儿:“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儿子吧。” “重女轻男?”宁楠深勾唇,朝着客厅走去。 怎么办,忽然间没那么喜欢女儿了。 “没有啊,”岑兮说:“只是更喜欢男生。” 宁楠深走到办公室前,整理自己的东西:“你是不是因为很喜欢小野,才想要个儿子的?” “对啊,”岑兮对于宁楠深猜透自己,已经完全见怪不怪了:“尤其是小野上了幼儿园中班之后,就特别的喜欢他。” “小野是不错,可以看出他的家教很好,将来长大了,肯定非常受欢迎,”宁楠深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提在手上:“我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会买好小笼包放在前台的。” 岑兮不想宁楠深这么麻烦,正要拒绝的时候,宁楠深目光一闪,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对了。” 恩? 对了? 什么对了? 还没等岑兮反应过来,宁楠深就走进了厨房,岑兮好奇的跟着他一块走了进去了。 只见宁楠深打开冰箱,从里边取出冰块,再又走到橱柜前,摘了一个一次性的食品袋,将冰块全都倒了进去,打了两个紧紧的结。 岑兮大致已经能够猜出宁楠深要做什么了。 宁楠深提着手中的一整袋冰袋,淡笑的看了眼岑兮后,走出厨房,从卫生间取出一条没用过的干毛巾,把冰袋用毛巾紧紧的抱住。 岑兮这会已经回到了客厅,宁楠深把包着冰块的毛巾递给他:“来,虽然脸上的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再敷会吧。” “谢......”岑兮很快意识到,自己将要踩到宁楠深的雷区,立马拐了个大弯:“好的。” 宁楠深勾了勾唇,好乖。 ...... 翌日。 宁楠深忙到十一点多的时候,跟沈文豪去了电话。 沈文豪:“楠深啊,有什么事情吗?” 宁楠深:“沈叔叔,是这样的......” 沈文豪了解完情况:“行,我知道了,叔叔会替你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宁楠深:“谢谢叔叔。” “恩。”沈文豪挂断电话,一脸诧异的把手机放到办公桌上,百思不得其解,这楠深跟岑兮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发展的?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居然能让楠深亲自出手替其出气? 难不成...... 楠深喜欢上岑兮了?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建国知道后肯定会气死吧,以及就是,岑兮也太厉害了,居然能让楠深动心,不简单,实在是不简单。 哎,其实因为岑兮是时家树前妻的缘故,他并不是特别想帮忙的,可是既然楠深都找来他这里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 下午,林甜甜在家睡醒后,就来酒店找岑兮了,因为没吃饭的缘故,点了酒店的下午茶,这会正吃着披萨、炸鸡,还有可乐。 本来,林甜甜是没打算跟岑兮提及岑兮被打的事情的,怕岑兮觉得没面子和心底难受,谁知道岑兮自己提了。 于是,林甜甜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一边听岑兮说,一边时不时的破口大骂一句。 在听到岑兮最后说,宁楠深要教自己防身术的时候,林甜甜咽下嘴里的披萨,同意的不行:“好啊,好啊,学,学,学起来好的。” “恩。”岑兮应了声,开始脑补宁楠深教自己防身术的画面,忍不住笑了下。 “说来,宁楠深对你可真好,”林甜甜坐在地毯上,拿过茶几上的可乐,靠在沙发上:“又教你高尔夫,又教你防身术的,我可从来没看他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小野放下手中的乐高,拍了下茶几,欢天喜地的说:“肯定是宁叔叔喜欢岑兮阿姨!” 林甜甜乐的一口可乐,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 她觉得吧,宁楠深对岑兮的喜欢,其实已经明显了的,明显到稍微有点洞察能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只有岑兮这个小傻逼当事人感觉不到。 或者是,感觉到了,只是因为自卑而不敢去相信。 梁静茹的那首《勇气》真的唱的很对 ——爱真的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以身相许,我相信宁楠深他肯定会喜欢的 “可以,但没必要,”宁楠深说:“织一条围巾太费时间了,她本身就很忙。” 林甜甜:...... 也真的是时刻都在为岑兮着想。 在宁楠深的身上,她真的看到了老父亲的感觉。 宁楠深:“还有别的吗?” 林甜甜:“......暂时想不到了。” “那就算了,”宁楠深说,反正,以后又不是没机会了:“你就跟他说,迟修他也不知道我最近缺什么,喜欢什么,我都有。” “好吧,”林甜甜说:“那我挂了啊。” 宁楠深:“恩。” 看着通话结束,看着屏幕黑下去,宁迟修一脸失落的看向宁楠深:“既然是有关你的,为什么要打来我这里,直接找你不就好了?” 宁楠深唇角一弯,好玩的看着宁迟修:“怎么,不高兴了?” “那到没。”宁迟修口是心非,就是有点难过而已。 宁楠深:“看你这患得患失的,倒不如直接去追她算了。” “不,不行,”宁迟修是舌头差点打结:“我肯定会被拒绝的,回头尴尬的没准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宁楠深:“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人唯独只有被喜欢的人,利落干脆的拒绝了,才会死心。 他劝迟修告白,不是真的想鼓励迟修为爱勇敢,而是想让迟修死心。 注定得不到的人,趁早放弃最好。 而且,就算迟修能够跟林甜甜在一起好了,他也会想办法让迟修没有一点痛苦的离开林甜甜,今后的林甜甜,是肯定会拖累到迟修的。 他希望迟修好好的,别再吃什么苦了。 他甚至都想,和岑兮在一起后,劝岑兮慢慢的远离林甜甜,因为林甜甜的家里一旦崩盘,身边最亲近的人肯定都会遭罪的。 然而,岑兮又不是那种朋友出事,会临阵脱逃的人,尤其对方是林甜甜。 “哥,要不然的话,你看这样行吗,”宁迟修说:“你帮我想一套针对甜甜姐那样的套路好了?” 宁楠深勾唇:“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很厉害啊,”宁迟修崇拜的说:“你看你,之前从没谈过恋爱,都可以让岑兮姐喜欢上你。” “是没恋爱过,可我了解人心啊,”宁楠深说:“别忘了,你哥我可是曾经在部队待过的,别看部队是个神圣的地方,但里面的世界,不比外边简单,以及就是,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看到人性全新的面孔,因为了解,所以懂得如何攻略,” 拿过办公桌上的笔,宁楠深放在手心里转了起来:“以及就是,跟我策划过很多作战战术也有关系,这追人的过程,跟完成作战的过程是一个道理,不过吧,最关键的是,你岑兮姐她并不是特别难追。” 宁楠深在善生那边的时候,就发现岑兮因为长时间被时家树冷落的缘故,导致她在感情方面特别的缺爱,心底也非常痛苦。 心底有苦的人,只要有一点点爱就可以被填满。 “那你帮我想个追甜甜姐的方案吧,如果可以的话,我马上就去追她。”宁迟修期盼的看着宁楠深。 有哥哥帮忙,他肯定能够追的到甜甜姐的。 但光凭他自己的话,那还是算了,他没那个底气和勇气。 “抱歉,你们俩我还真没办法,”宁楠深歉意的说,有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不希望你们在一起:“林甜甜不是跟你说过吗?她不会姐弟恋的。” “恩......”宁迟修垂下目光:“连小一个小时都不行。” 宁楠深:“所以啊,你要我怎么帮你出谋划策?” 看着宁楠深爱莫能助的样子,宁迟修牵强的笑了笑:“那就算了吧,哥,我们继续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吧。” 宁楠深看着宁迟修失落无助的样子,险些动摇自己的立场。 办法是肯定有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的问题不能解决以外,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只是吧,就算是他辅助迟修把林甜甜给追到了,迟修也不会有多快乐的。 迟修跟林甜甜的性格,最适合的关系就是姐弟关系。 而做恋人的话,俩人非常的不适合。 林甜甜从小到大都是没心没肺的,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不经过脑子的。 迟修这么敏感的人,林甜甜说过很多无心的话,肯定是会走心,想多的。 以及就是,林甜甜爱玩,一刻都停不下来的那在,迟修是喜欢安定,稳定的小生活。 这俩人要是在一起的话,今后会有很多问题的,想要维持感情,那就必须要磨合。 迟修肯定是愿意去跟林甜甜磨合的,可林甜甜是绝对不可能去跟迟修磨合的。 林甜甜的性格,无论是人也好,东西也好,都是不适合就换,不会去迎合的,活的非常自我,洒脱。 所以,迟修跟林甜甜,不在一起远比在一起要好的多。 而到时候一旦林甜甜甩了迟修,迟修肯定会比现在还要难过,受伤的。 迟修。 原谅事情,哥哥没办法帮你。 ...... 岑兮:“什么都不缺?” “恩,”林甜甜喝了口可乐:“迟修就是这么说的,什么都不缺。” “怎么可能?”岑兮有些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林甜甜不以为然:“宁楠深多有钱啊,想要的东西,喜欢的东西,肯定分分钟就去买了。” 岑兮苦恼:“那我要送什么好啊?这送人礼物,肯定要送对方喜欢的,或者是想要的好啊。” “idontknow,”林甜甜摊手:“不行的话,你就以身相许嘛。” “甜甜,你不要开玩笑,帮我想想办法了。”岑兮拖长音调。 林甜甜没辙:“其实,我觉得你真没必要回的,人家也就只是随时给你而已啊。” 岑兮:“主要太贵了......” 林甜甜:“在你眼底归,可对宁楠深和他舅舅来说,也就只是一个大学生买蝴蝶梦的钱,根本就不在意好吗?要是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送到你手上来了。” 岑兮:...... 也是。 林甜甜:“宁楠深送你,那完全是当赠品一样给你的,你回个礼物给他,他会很诧异的。” “是吗?”岑兮疑惑。 “是啊,”林甜甜说:“就好比,你买了一套skii的护肤品好了,店里送你一套旅行装,然后呢,你把试用装送给了我,而我因为你给我试用装回了你一个礼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岑兮寻思了下:“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 林甜甜:“所以啊,这礼物你就不用回了,人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的。” 岑兮:“......好吧。” ...... 然而,岑兮到晚上的时候,就把这想法给推翻了。 在酒店用过晚餐后,就拉着小野的手,到对面的商场来了。 小野吃着手里岑兮买给他的哈根达斯:“岑兮阿姨,我们来商场做什么呀?” 岑兮:“先带你去买一套新乐高,然后我们在一起去给宁叔叔买个礼物。” 小野很懂事:“我在酒店的玩具已经很多了,不用买了,我们直接去给宁叔叔买礼物吧。” “真的不用?”岑兮跟小野确定。 “恩,”小野点头:“再说了,我都还有好几盒乐高连开都还没开呢,等把它们都组合好了以后再说,先不要浪费钱了。” 岑兮:“好吧,那一会走的时候,我给你买一盒泡芙回去。” 小野咬着冰淇淋的勺子:“这个可以。” 来到商场的五楼,岑兮牵着小野的手走进了bvlgari。 服务员看到岑兮后,里面迎上来:“女士晚上好!” 岑兮唇角一弯:“您好。” 小野很有礼貌:“漂亮阿姨好!” 服务员喜爱的看着小野:“你好呀。” 这小朋友长的可真好看,是这位女士的儿子吗? 服务员看向岑兮:“请问女士是想要买什么呢?店里前台刚上新了。” 岑兮:“我想买一块男士手表。” “好啊,没问题,是送给您家先生吧,”服务员往店内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这边。” 岑兮:...... 为什么宁楠深都不在,她都能够被误以为跟宁楠深是爱人关系。 难不成是因为带了小野的缘故吧?被误以为是她的儿子了? 来到手表的区域,服务员问岑兮:“请问这边选购多少价格范围的手表呢?” 岑兮:“二十万到三十万区间吧。” 服务员:“好,那您可以看看这几款......” 服务员一共给岑兮拿出了二十几款手表,岑兮中意上了好几款,都觉得非常适合宁楠深。 可一想着男人的眼光跟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于是,岑兮就只好是让店内几个男客户帮自己选了,几个男客户看上的都是同一款,包括店内的男服务员,也很很喜欢他们挑的那款。 最终,岑兮就把那款给买下来了,价格的话是二十四万。 二十四万对于岑兮来说,不算太多的钱,可一次性花出去的时候,还是有点点心疼的,要是不心疼的话,脖子上这条项链岑兮也早就买了。 ...... 回到酒店,这才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岑兮忽然在想,这二十几万的手表,会不会配不上宁楠深的档次? 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看了眼bvlgari的袋子,岑兮从里面取出手表礼盒,打开手表,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以及,虽然在店里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款好看,可万一宁楠深不喜欢呢? 怎么办? 怎么办? 万一送了宁楠深不喜欢的,那不如不送了。 可万一要是喜欢呢? 没一下子,岑兮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纠结中。 小野回到酒店后,就坐在岑兮的对面,含着一根棒棒糖,画着画。 他也注意到岑兮看手表看了好久了。 于是,小野忍不住开口问了:“岑兮阿姨,你怎么看手表看这么久啊?” 岑兮回过神:“没怎么......” 几秒后,岑兮问小野:“小野,你说宁叔叔他会喜欢我送他的手表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宁叔叔,”小野说:“你这么想知道的话,等送到宁叔叔手里的时候,自己问他就好了。” 岑兮:“可万一你宁叔叔为了不伤及我,不喜欢也说喜欢呢?” 小野:“会吗?” 岑兮:“有可能会的,他要是不喜欢的话,肯定不会直接说他不喜欢啊,怕的就是伤及到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吧,”小野说:“也有可能他很喜欢啊,我们都不是宁叔叔,我们的答案,极有可能不是他的答案,所以,你还是要问下宁叔叔的,万一他喜欢的不得了呢?” 岑兮愁眉苦脸:“可万一他不喜欢呢?” “......”小野头疼:“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女孩子吗?” 岑兮:“为什么?” 小野:“原因之一就是你们很纠结,事情都还没发生,你们就纠结的要命,还爱去瞎想,想的还都是偏离事实的。” 岑兮:...... 小野:“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很累吗?这事情呢,只有在你眼见为实之后,你才会知道答案是什么样的,所以你回头还是自己问宁叔叔吧,你要是不敢的话,回头我来帮你问好了。” 岑兮解释:“我不是不敢,我是怕......怕......” “怕后果是吧?怕宁叔叔不喜欢是吧?”小野说:“我知道啊,你跟我说过了,可是这喜欢和不喜欢都各占50%的几率,你有什么好怕的,上去就是干!” 岑兮:...... 是啊,要不然的话,豁出去算了,反正买都买了。 不送可就等于浪费了二十四万啊。 ...... 十点左右的时候,门铃响了,小野兴奋的在位置上跳下了:“肯定是宁叔叔来了!” 放下手中的水彩笔,正当小野要跳下椅子去开门的时候,岑兮忽然站起,叫住他:“不一定是你宁叔叔的。” 小野失落:“为什么啊?” 岑兮:“你因为你宁叔叔今晚去参加酒会了,没那么快回来的,起码也要十一点。” 小野自动在位置上坐好:“好吧......” 门铃又是一阵响。 “来了,稍等!”岑兮疾步过去开门,应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然而,打开门的瞬间,岑兮看到的确是宁楠深。 岑兮一惊:“怎么是你?” 门外,宁楠深站在那里,俊美的容颜上,有着一抹妖娆的弧度,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怎么,不能是我吗?”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又或者说,是不欢迎?” 岑兮但但从宁楠深的面色就可以看出,宁楠深今晚应该没有喝多少酒。 “不不不,当然不是,”岑兮摇头,急忙请宁楠深进屋里:“我的意思是,你今晚不是去参加酒会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宁楠深关上门:“比起以往参加的那些酒会是有些早,主要也是因为今晚不想待太久。” 岑兮猜测:“是因为工作了一天,很累的缘故吗?” 宁楠深勾唇,多想告诉岑兮,当然不是,是因为突然很想见到你,所以就毫不犹豫的提前回来了。 然而,现在并不是时候。 “恩,”宁楠深说:“跟你说的一样,不过,在车上休息了会后也还好。” 正当岑兮要说什么的时候,里边传来了小野的雀跃声音:“啊——!我听到宁叔叔的声音了!” 岑兮偏了偏头,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对的,是你宁叔叔。” 跟小野说完之后,岑兮又看向宁楠深:“进去吧。” 宁楠深:“恩。” 小野在看到宁楠深走进客厅后,眼睛一下就亮了,在椅子上欢呼:“宁叔叔!!” 宁楠深对着小野勾了勾唇,将手上提着的白色长方形纸盒放在了小野的面前,纸盒上还有一套蛋糕餐具:“这是给你和岑兮阿姨带的蛋糕。” “哇!谢谢宁叔叔!”小野正好有点饿了:“我先去洗手。” 跳下椅子,小野马不停蹄的朝着卫生间跑去。 岑兮替宁楠深拉开身旁的椅子:“坐。” 宁楠深:“恩。” 岑兮:“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柠檬水吧?” 宁楠深唇角一弯,给他解酒吗? “好。”虽然他一点都没醉。 宁楠深酒量天生的好,一瓶红酒下去都不会有半点醉意。 不过,这也主要是遗传了宋家那边,这无论是宋家二老也好,宋迎薇也好,酒量都非常的好,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千杯不醉的。 所以,像什么醒酒汤,对于宁楠深来说,那根本都是不需要的。 岑兮泡好蜂蜜柠檬水出来的时候,小野正把一块慕斯蛋糕,从盒子里铲出来。 铲好之后,小野放了个叉子在蛋糕上,推到了岑兮面前。 宁楠深很是喜欢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很是喜欢看岑兮被宠的画面。 “谢谢小野。”岑兮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宁楠深:“给,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嘴。” “恩,”宁楠深接过,抿了一口:“很好喝。” 岑兮在位置上坐下,看了看面前的慕斯蛋糕,又看了看盒子里的其它几块口味不同的蛋糕:“这些蛋糕,是你特意去买的?” “不是,是特意让人打包的,”宁楠深捧着手里的杯子:“今天酒会上的蛋糕,是举办方花高价从法国那边聘请来的著名糕点师做的,口感非常的好,不少人都说碾压整个a市的所有网红甜品店,然后我心想你跟小野都那么爱吃甜品,机会又难得,就给你们把各个口味,都打包了一份回来。” “宁叔叔真好!”小野说完,开吃。 宁楠深看着小野:“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小野幸福都快冒泡了:“比我以往吃过的任何蛋糕都要好吃!!” “这么好吃的吗?”岑兮都忍不住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慕斯蛋糕往嘴里送。 立马,慕斯蛋糕的味道,就在岑兮嘴里化开。 岑兮眼睛一亮,被惊艳到了:“好吃耶......” “是吧,你吃的这个我也尝过了,”宁楠深说:“口感非常好。” “好吃。”岑兮又往嘴里送了口蛋糕。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兮吃,看来,得抽空去学习如何做甜品了。 这样的话,以后要是一不小心把他弄不高兴了,就做甜品给她吃,哄她开心。 虽然她很好哄,可还是想多走点心。 小野:“对了,宁叔叔!” “什么?”宁楠深看向小野。 岑兮吃着手里的蛋糕,也一块看了过去。 小野指指bvlgari的袋子:“这是岑兮阿姨给你......” “小野!”岑兮一个紧张,先不说险些把手里的蛋糕给打翻了,还把舌头给咬去了。 立马,岑兮放下蛋糕,浑身颤抖且跺脚的捂住自己的嘴。 痛痛痛啊啊啊啊啊——!! 小野:...... 宁楠深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岑兮不敢置信的看着宁楠深,眼泪都痛出来了,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居然还笑她。 宁楠深:“还好吗?” “......”岑兮舌头痛到麻木,怎么可能会好:“......还可以。” 等岑兮终于缓过来,舌头不怎么痛后,只见宁楠深拿过bvlgari的袋子,目光柔和的看着岑兮说:“这个,给我的?” 岑兮:...... 该来的总是来要的,既然要来,那倒不如提前来,这样也省的她忐忑不安了。 岑兮:“......恩。” 宁楠深并没有急着去打开:“是因为昨天的礼物和花的回礼吗?” “是的......”说完,岑兮连忙又拿起蛋糕吃了起来,压压惊。 宁楠深轻笑出声,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无可奈何,一副想说岑兮,却又舍不得说的样子:“你啊,我都一点都不在意,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岑兮:...... 价值二十几万的礼物,让她怎么不在意。 这会的岑兮哪会知道,她越是这样,宁楠深越是想给她更多更好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宁楠深把袋子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了礼物盒。 虽然不想她把每天在电脑前辛苦挣来的钱花在他的身上,可在得知有她的礼物可以收的这一瞬间,却又特别的高兴。 真的是...... 原来,在她面前,他是一个这么经不起诱惑的人吗? 岑兮:“手表。” “为什么是手表?”宁楠深看着岑兮说完,打开了礼物盒,入眼的是一款设计非常精致又好看的手表。 宁楠深目光一亮,倒也是被眼前的手背给深深的吸引了。 追人就跟炖汤一样,时间越久,口感越好 只是,宁楠深自己也不知道是被手表的款式给吸引了,还是因为是岑兮送的。 “感觉比较实用,而且正好也有二十几万的款式。”岑兮解释。 虽然车也有二十几万的,并且比手表更实用。 可是二十几万的车,真的是想想都跟宁楠深不匹配。 宁楠深开着的玛莎拉蒂,都要将近两百万左右。 如果她送他二十几万的车,那不是在搞笑吗? 所以,当然还是手表好啊。 想着,岑兮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宁楠深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岑兮直起一直有留意到宁楠深是有戴手表的习惯的,可之前一直没有去留意牌子。 但现在,岑兮看到了,手表品牌是patekphilippe。 虽然岑兮对于手表了解的并不多,可是patekphilippe,岑兮必然是知道的,好歹也是世界十大名表之一。 宁楠深细细的看着手表:“恩,的确很实用。” 岑兮趁着你跟宁楠深不注意,偷偷拍下宁楠深的手表手,发去林甜甜那边。 【岑兮:(图片)】 【岑兮:甜甜,帮我去查一下宁楠深这款手表要多少钱。】 消息发出去后,岑兮垂放下手机,看着宁楠深,因为紧张的缘故,岑兮紧紧的捏紧手机,很想问宁楠深喜欢不喜欢,可就是没办法说的出口。 宁楠深似乎像是感应到了岑兮的视线,目光轻微的波动了下后,抬眼,对视上了岑兮的视线。 几乎是立马,宁楠深就从岑兮的神情里,看透了岑兮的心思。 勾了勾唇,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兮说:“谢谢,我很喜欢。” 恩,要想办法,怎么把钱还给她。 “是吗?”岑兮想要再确定一下。 “是。”宁楠深很认真的应完后,很快的把岑兮送的手表换到了手上。 岑兮:...... 居然马上就换了。 小野托着下巴,默声眨眼。 看吧,她就说了,宁叔叔肯定会喜欢的,女人就爱想太多,哎。 宁楠深把手表面向岑兮,晃了晃手:“怎么样?” “很好看。”岑兮回答,并不是在敷衍,而是在很认真的说:“跟你穿西装的时候特别搭。” 好看是好看,就是价格跟本人有点不搭...... “恩。”宁楠深把原来的手表放进盒子,拿起蜂蜜柠檬水喝了一口。 岑兮也拿过蛋糕吃了起来。 然而,这才吃了两口,岑兮放在腿上的手机就震响了一条微信提示音。 是林甜甜回过来的。 【林甜甜:不用查,我知道这款,patekphilippe的patrimony传统系列,国内价格六十万,国外估计会便宜点,因为不进口税。】 【林甜甜:说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好奇人家手表的价格?】 岑兮:...... 六十万...... 她送他的两倍多...... 早知道她应该挑个三十万左右的...... 【岑兮:我一会再跟你说。】 宁楠深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岑兮自然也是不好意思一直玩手机。 懊恼的咬着叉子,岑兮后悔极了。 觉得自己手表买便宜了,拉低宁楠深的档次。 本来是戴六十万的手表,突然变成了二十四万的,这要是被别人给看到,会不会说闲话啊...... 小野忍不住说:“我也觉得岑兮阿姨送的手表特别适合宁叔叔!” 没戴起来的时候不觉得,可现在戴起来真的很适合。 “是吧,”宁楠深说:“不仅适合,还很喜欢。” ——还很喜欢。 岑兮内心微微一动。 宁楠深看着小野,又说:“原先我戴在手上的那块手表,早就已经戴腻,先换一块新的了,可又懒得去给自己换,就这么一直戴着了,刚好,你岑兮阿姨送我了,我就可以用新的了。” 说着,宁楠深看向岑兮:“谢谢啊,恰到好处的解决了我长期以来的麻烦。” 岑兮感觉宁楠深似乎不是在骗她,整个人一下就没那么纠结不安了,心开始渐渐安定下来:“没事,你喜欢就好。” 小野替岑兮松了一口气:“岑兮阿姨,我就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居然还怕宁叔叔会不......” “小野!”岑兮紧张的打断小野的话,用神情在暗示小野不准在继续往下说了。 “......”小野立马收声。 然而,即便现在收声也来不及了,因为小野没说完的话已经舍身为己了了。 “不什么?”宁楠深看着岑兮勾唇,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想要小小的欺负一下岑兮,就特别喜欢看岑兮紧张羞涩的样子。 糟糕。 欺负她真的有点上瘾。 岑兮:...... 宁楠深:“恩?” 岑兮脸红:“......不......不......不......” 宁楠深:“什么。” 岑兮这会真的很想消失,这让她怎么说的出口啊。 丝毫不懂得大人世界的小野,一脸困惑的看着岑兮。 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多简单的话啊。 好想替岑兮阿姨说啊。 岑兮:“......不......不收......” 好半天过去,岑兮终于挤出了一个谎言来。 小野:...... 大人们老教育他们小朋友做人要诚实,可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却还来要求他们小朋友 双标实在是太严重了。 “这样啊,”宁楠深顺水推舟,跟着岑兮的谎言往下走:“其实,有那么一秒确实是不想收的。” 小野:...... 岑兮:...... 宁楠深:“但是因为很喜欢,所以就忍不住收下了。” 岑兮情不自禁的笑:“是吗?你喜欢就好。” 小野:...... 为什么宁叔叔给他一种浑身上下都是戏的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 ...... 岑兮在甜点面前,胃口还是蛮大的,外加晚上没怎么吃的缘故,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三块蛋糕下肚了。 这会,盒子里还有剩四块蛋糕,不过,岑兮跟小野都已经吃不下去。 把剩下的蛋糕拿去冰箱冰好,岑兮出来的时候,看到小野正困困的打着哈欠。 宁楠深问小野:“困了。” 小野半睁着眼睛点点头,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 岑兮:“那我带你去洗脸,泡澡吧。” “好。”小野跳下椅子。 岑兮看向宁楠深:“那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大概十分钟左右出来。” 虽然这会已经快十一点了,宁楠深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岑兮也没有想赶宁楠深走的念头。 宁楠深:“恩。” 短短的十分钟时间而已,宁楠深当然是愿意等的,并且在这等待的过程中,他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拿出手机,宁楠深快速在网上搜出岑兮送她的手表价格。 然后在网银上给岑兮转了二十五万过去。 因为是实时到账,岑兮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了到账的短信提醒。 宁楠深把岑兮的手机拿过来,快速删除银行app里的交易记录和短信提醒后,把手机搁回了原位。 前后仅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非常的迅速。 满意的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宁楠深拍了个照片后,发了个朋友圈。 【宁楠深:新宠(图片)】 三分钟后,宁楠深收到一条微信,是顾萧然发来的。 【顾萧然:好好的patekphilippe不戴,你怎么改戴bvlgari了?】 【宁楠深:怎么了吗?】 【顾萧然:不觉得不符合你的身价吗?】 【宁楠深:并不会。】 【顾萧然:......】 【顾萧然: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换表了,你之前那块,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宁楠深:是啊,很喜欢,但我更喜欢这一块。】 【宁楠深:岑兮送的。】 【顾萧然:......】 【顾萧然: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顾萧然:说来,你们进展既然还不错,就赶紧表白过,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呢?】 【宁楠深:在过段时间,现在还不是时候。】 【宁楠深:追人就跟炖汤一样,时间越久,口感越好。】 【顾萧然:......】 咔擦。 浴室门被打开,岑兮从里边走了出来。 来到宁楠深身边,岑兮坐下。 刚一坐下,宁楠深便说:“这个周末有时间吗?” 岑兮:“怎么了吗?” 她想要有时间的话,其实随时都可以挤的出来的。 宁楠深:“带你去打高尔夫,距离上次带你去打,已经过了很久了。” 岑兮差点就忘了,自己还有在跟宁楠深学打高尔夫。 正当岑兮要开口答应的时候,宁楠深目光一闪,恍然的说:“我忘了你身上还有伤。” 岑兮无所谓:“没事的,都是小伤,我几乎都感觉不到痛。” 然而,宁楠深却很在意:“还是等伤好了以后吧,不然带上去打的话,第二天会加重你的伤情的。” “那行吧。”岑兮忍不住的想听宁楠深的话。 宁楠深:“时间就定在下下个星期日好了,提前预约下你的时间。” 岑兮:“好。” ...... 京城。 酒店。 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时家树与时音,和陈晓还有顾以景换了班,回酒店休息补充体力。 这会,时家树一觉醒来。 因为过分忧心顾寻漫的缘故,时家树睁眼没几秒后,就没有了半点的困意。 黑暗中,时家树目光空洞的出神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搁放在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下,时家树看过去,是一条微博的推送消息,不过屏幕上,还显示着一堆的未读微信消息。 时家树打从心底不想看那些微信消息,可一直忽视着又不行,于是,也就趁着这会是醒的,又看到了,就把手机拿了过来。 时家树身为商人,自然是每天都会收到很多微信消息,有事的,没事的。 几乎是在透支着耐心,时家树足以回复了自认为重要的消息,无用的消息一概跳过,可在看到小青年发来岑兮被打,甚至是被扇耳光的视频后,立马从床上做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杀两个人 小青年是聪明人,即便时家树过去一整天都没回他消息,但也在这期间调查出了那俩人的身份。 掀开被子,时家树走下床,来到了阳台。 寻思了会后,时家树拨通了一个号码,号码是自己下边的人。 原本,时家树是想找看守所的朋友帮他这么忙的,但一想,人家为了自己的官职,恐怕并不会这么做,也没那个能力这么做。 于是,时家树最终还是联系了自己的人。 电话很快就通了。 对面:“您好,时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时家树:“安排几个人进看守所,杀两个人。” ...... 翌日。 林烟把车停在幼儿园门口。 “好了,下车吧。”林烟把手伸向后排,给陶陶拿来书包,递给了陶陶。 陶陶解开安全带,欢天喜地的接过书包,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幼儿园里面的样子:“那妈妈我走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恩。”林烟扬了扬唇。 陶陶推开车门,提着那被蔡艳然塞满了零食的书包下车了。 关上车门,陶陶站在车外,又对着林烟挥了挥手之后,才朝着幼儿园跑去。 幼儿园门口,站着各个班的班主任。 班主任在看到陶陶进到幼儿园后,连忙跟陶陶打招呼:“陶陶早呀。” “小陈老师早!” “陶陶,陶陶,等等我!”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女孩,从爸爸的车上下来,冲着陶陶喊了声。 “好。”陶陶背着书包站在原地等自己的小伙伴,笑容灿烂。 林烟靠在驾驶座上,笑着看着陶陶雀跃的样子,内心越来越软。 前段时间的她,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怎么能那么对陶陶,还打陶陶呢?怎么能把在外边受到的火气,发泄在陶陶的身上呢,还让陶陶小小年纪出去给她挣钱。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下午来接陶陶放学的时候,跟陶陶好好道个歉吧。 自从林烟跟舒心开始交易后的第二天,林烟就没再让陶陶出去当模特挣钱了,让陶陶的生活重新回到了以前的模式。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也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对陶陶好。 陶陶年龄还小,想的不会那么多,也没有因为林烟突然对自己像以前一样好了而好奇背后的原因,就单纯的特别开心妈妈又对自己跟以前一样好了。 不过,蔡艳然倒是很好奇,林烟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子,原因当然有问过,只不过林烟没有说而已。 送完陶陶之后,林烟开车来到了平安保险。 在大堂经理的指引下,林烟来到了寿险的柜台。 前台的工作人员起身迎接之后,在位置上坐下,看着林烟询问的说:“您好,请问想要咨询或者办理什么样的业务?” 林烟:“我想买一份死亡意外险。” 工作人员:“好的,请问是给您自己本人买,还是他人?” 林烟:“本人。” 工作人员:“好的,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林烟找到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身份证,一边操作电脑,一边问林烟:“请问要多少佩服金额的?” 林烟:“最高是多少?” 工作人员:“一百万,保费大概是一年6000左右。” “行,”忽然,林烟目光一闪,问工作人员:“哦,对了,等待期要多久?” 如果等待期要好几个月的话,那她就没有必要买了。 她买这个保险,无非就是想死后,能让妈拿到一笔赔偿金,能够有更多的钱,用在抚养陶陶的上边。 “意外险是没有等待期的,都是及时生效的,”工作人员说:“只有重疾病的保险才有等待期这一说法。” 林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工作人员把免责条款递给林烟:“这是免责条款,请看一下。” “好。”林烟拿过,认真看了起来。 免责条款上明确说明,像自杀、牺牲、死刑、斗殴致死等都是不纳入赔偿范围的。 而这些,林烟事先也都有想到过。 合上免责条款,林烟目光隐隐波动了下。 看来回头只能是有意制造出“意外”死亡了。 虽然她跟舒心就只有一面之交而已,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回头舒心让她做的事情,肯定是对岑兮来说,极其过分的事情,否则,她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找到她的身上来。 而她最后的下场,要不然就是进监狱,要不然就是死在宁楠深或是时家树其中一人的手上。 蹲一辈子的监狱跟死,那她还是宁可死的,不过,这死她会自我了断的。 不是怕被打,是怕被打死之后,陶陶跟妈一分钱都拿不到。 既然要死,当然是要死的有点意义才行。 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办理好业务,把保单递给了林烟。 林烟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对工作人员说:“顺便在帮我办理两份重疾病保险吧。” 虽然妈跟陶陶都有在交医保,可却没有大病险。 人得重大疾病的几率很小,可多一份保障并不是坏事。 在死之前,她还是希望能够多替妈和陶陶做些什么的。 ...... 林烟回到家的时候,蔡艳然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坐在灌汤饺子,茶几已经放了好几排做好的饺子了。 听到玄关那边传来的动静后,蔡艳然看过去,奇怪的说:“你今天没上班?” “调休。”林烟换下高跟鞋,走进了客厅。 前段时间,蔡艳然是每天看到林烟就烦,就怕,因为只要有林烟在家,无缘无故就会起争吵,让她燥心的不行,好在这几天终于开始正常了。 蔡艳然是真的很好奇林烟怎么突然间就不发病了,可见林烟几次不肯说后,也就不问了。 林烟来到蔡艳然身旁坐下,将手中三个保单袋放在了茶几上:“这个给你放好。” “什么啊?”蔡艳然一边包着手里的饺子,一边看过去,很快反应过来是林烟买保险了:“你买保险了?” 林烟:“恩,有两份是你跟陶陶的大病险,另外一份是我的死亡意外险。” 蔡艳然摘下手中的一次性手套,把保单拿过去:“这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买保险了?保险可都是骗人的玩意,你下午去接陶陶之前,还是赶紧给退了吧,别相信这些玩意,不靠谱。” 林烟就知道把保单拿到蔡艳然手上的时候,蔡艳然肯定会这么说。 因为老一辈的人,基本上都是不相信保险的,都觉得保险是骗人的,而他们说认为的,基本上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压根就没经历过,直接就把听到的直接判定为了事实。 于是,林烟只好是说:“公司报销的,不给退,就算是退了,也是原路反还到公司那边去的。” 蔡艳然一听不是林烟花的钱,顿时打消了退保的念头:“既然是公费的,那就不退了。” 林烟叮嘱:“保险也不全都是骗人的,坑蒙拐骗,回头真发生什么事情,你可切记一定要打保险公司电话知道吗?” 蔡艳然:“呸呸呸,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家平平安安一辈子。” 林烟真的就很烦听到这样的话:“反正你把保单可要给我放好了,你跟陶陶可是交了五年的保费的。” “知道了,知道了。”蔡艳然研究起了陶陶的那份保单:“说来,为什么你的是意外险,我跟陶陶的是大病险啊?” 林烟:“因为我进公司的时候,公司已经给我交给了,再保进去的话,那就是重复投保,所以我就选了意外险。” 蔡艳然:“那意外险是几年的?” 林烟:“一年。” “一年?”蔡艳然惊愣的看着林烟:“那不是亏了吗?” “不亏啊,”林烟说:“因为公司给的额度就是不能过十万的,过十万的话,要自己出钱的,所以我就听保险公司人的建议,给你们保了大病险,我自己保了意外险。” 蔡艳然恍然:“哦,这样啊。” 解释完保险的事情,林烟起身:“妈,我昨晚没睡好,先去屋里睡会。” 蔡艳然看林烟的面色,就知道林烟是没睡好:“行,去睡吧,回头睡醒吃妈包的饺子,是你跟陶陶都喜欢的香菇肉鲜虾陷的。” 林烟:“好。” ...... 转眼就是两天过去,岑兮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才刚过七点。 正当岑兮准备放下手机,在睡个回笼觉,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岑兮睡意朦胧的愣了下,这一大清早的,谁给她发微信呢。 打了哈欠,岑兮点进微信,在看到是宁楠深发来的消息后,岑兮瞬间精神了。 【宁楠深:醒了吗?】 岑兮就觉得吧,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发生的真的很微妙。 比如醒来没几秒的时间,就收到了宁楠深的微信。 【岑兮:刚醒。】 【宁楠深:那还准备再睡吗?】 【岑兮:不了。】 “......”岑兮消息发出去后,瞬间愣住了,也是在发出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就把消息给回出去了。 她刚才明明就打算再睡一会的啊。 【宁楠深:那起床一起去对面吃个早餐吧,然后我送你去医院换药。】 即刻,岑兮唇角往上扬起,眼底的笑意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岑兮:我自己叫辆滴滴去就可以了。】 【岑兮:而且医院跟你公司也不顺路啊,现在又是早高峰时间了,回头你到公司肯定很迟了。】 没想到他居然能把她今天要换药的事情记得那么牢。 不过,像换药这种小事情,她自己去就可以了。 再说了,她现在行动自如,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的。 而且就是,身上的那些伤,也不影响她行动,所以,自己去就好了,就不麻烦他了。 虽然能被他送去医院的感觉,想想就很美好,但肯定还是他的工作要紧啊。 再说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身为成年人,自己能轻易解决的问题,当然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宁楠深:顺路,我今天上午刚好要去医院那附近办事。】 顺路吗? 岑兮内心一动,思想动摇了。 【岑兮:那好吧。】 放下手机,岑兮动作很轻的摇了摇小野:“小野,小野。” “唔?恩......”小野困困的睁开了眼睛,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干吗?” 岑兮:“宁叔叔叫我们一块去对面吃早餐。” 小野瞬间清醒了些,很心动,可还是被困意给打败了:“唔,可是我好困,好想睡觉。” 小野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困的不行,都是闭着眼睛在跟岑兮说话的。 既然小野都这么说了,岑兮也肯定不能去逼迫小野。 “那好吧,那你继续睡。”岑兮起身,从被窝出来,走到地上,给小野盖好被子:“醒来之后,记得千万别离开房间,自己先洗漱,玩玩具,画画什么的。” “好......”小野声音越来越轻,可见是真的很困很困。 岑兮走进浴室洗漱。 不过,现在还这么早,小野应该没那么快醒来的。 小野在她这,基本上都是九点以后才醒,而九点的时候,她应该也回来了。 ...... 换好衣服,岑兮给宁楠深发去微信。 【岑兮:我好了,马上就出门,你在哪里?房间还是大厅?】 岑兮刚一换好鞋的时候,宁楠深的消息回复了过来。 【宁楠深:电梯口。】 电梯口? 岑兮瞬间想起,上次他们一起去对面吃早餐的时候,他也是在电梯口等她的。 立马,岑兮赶紧出门,踩着高跟鞋,小跑的朝着电梯口那边跑去。 岑兮不知道宁楠深等了自己大概有多久,只知道宁楠深在等自己后,不想让宁楠深等。 电梯口,宁楠深原本是在开落地窗外的景色的,可在听到一阵急促且又熟悉的脚步声后,立马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就看到了岑兮匆匆忙忙的身影。 岑兮距离宁楠深还有好几米的距离,宁楠深就看出,岑兮化了淡妆。 忍不住的,宁楠深扬了扬唇,突然间很想知道,岑兮这是为了见他化的妆,还是单纯只是自己想画而已。 岑兮停在宁楠深面前,有些轻微的踹息:“我们走吧。” 宁楠深不慌不忙的按下电梯往下的按钮,然后对岑兮说:“下次穿高跟鞋的时候别走那么快。” 不容抗拒的强势 万一摔着怎么办。 岑兮还是有些踹:“这不是看你在等我嘛。” “那也不用这么急的,”宁楠深直视着岑兮说:“心甘情愿等你的人,全都不差那几秒的时间。” 明明是一贯温柔的语气,但宁楠深眼底显而易见的温柔与深意,却让岑兮心头一震。 “......” 忍不住往不敢想的地方去想了。 ——心甘情愿等你的人,全都不差那几秒的时间。 他是喜欢她,还是说......单纯因为友谊? 恩,应该是因为友谊吧。 宁楠深:“所以,下次在我这,千万别这样了,等你我从不在乎多少时间。” “......”岑兮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他......不会真的是喜欢她吧? ...... 汤包店。 老板娘将一部分的早餐,先上了上来。 “小笼包大概还要五分钟的时间,一会给你们上上来。”老板娘把豆浆、两根油条、煎饺、还有两个煎鸡蛋,放在了餐桌上。 宁楠深:“恩,谢谢。” 老板娘回到吧台外边。 老板饶有兴趣的撇眼看了看岑兮和宁楠深后,打趣的问老板娘:“哎,你说那对小夫妻,今天怎么没把他们儿子给带过来?” 老板娘:“想过二人世界呗。” 老板:“吃个早餐也需要二人世界?” 老板娘偷笑:“那当然。” 餐桌上,老板走后,岑兮看着一桌子的早餐,又想想还没上来的小笼包,于是微讶的问宁楠深:“你居然点了这么多?” 进到早餐店后,宁楠深就让岑兮先去找个位置坐下,他负责在前台老板那边点餐,点的虽说都是岑兮爱吃的,可岑兮觉得有点多,一会又还有两笼小笼包,加上小野他们都不一定吃的下。 宁楠深:“是啊。” 岑兮:“我们吃的完吗?” 宁楠深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豆浆,加快豆浆冷却的速度:“吃不吃的完是次要,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岑兮内心一颤,目光一晃,心跳险些漏了一拍。 他不说,她都还没注意到,他点的这些东西,真的都是她爱吃的。 动了动唇,岑兮很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脑子像是被卡主了一样,什么能说出口的话都想不到。 可即便如此,岑兮的神情和嘴角,都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笑意。 看着她的反应,宁楠深非常满意。 就这样差不多一分钟后,宁楠深把面前那碗已经差不多可以入口的豆浆,推到了岑兮的面前。 然后又将岑兮面前那碗,还一口都没动过的豆浆拿了过去。 岑兮一愣,看向宁楠深,原来这碗是给她的吗? 宁楠深:“喝吧,应该能够入口了。” “......哦,好。”岑兮反应过来,正要喝的时候,隔壁桌的小姐姐看到后,又是羡慕,又是埋怨的看着自己对面的男朋友。 小姐姐:“老公,你看看别人家的老公。” “......咳咳!”岑兮一口豆浆呛在喉咙里。 宁楠深见状,抽了张面巾纸,给岑兮递过去。 岑兮拿过,擦了擦嘴角和衣服上的豆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宁楠深在别人眼里的“情侣”关系,直接就上升成了“夫妻”,他们之间很明显就是朋友啊! 小姐姐的老公撇了眼宁楠深后,看向小姐姐,机智的说:“宝宝,我知道你向来善解人意,可是你不用在那里可怜别人家的老公。” 小姐姐老公话音刚一落下,坐在岑时四周围餐桌上的客人全都笑了。 个个都在心底佩服小姐姐老公的情商,而小姐姐也被自己老公给逗笑了。 看向岑兮,小姐姐说:“姐妹,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小姐姐老公:“是啊,大清早的,早饭才吃了几口,狗粮就吃饱了。” 岑兮把手中的勺子,放在碗里,解释的说:“其实吧......” “姐妹,不用说了,”小姐姐伸手打断:“带上我们的祝福,好好喝豆浆,吃早饭吧。” 岑兮:...... ...... 最后,早餐并没有浪费,全都解决了,就是俩人吃的都有些撑。 宁楠深在结账的时候,还不忘给小野打包了两笼小笼包。 岑兮已经好久没在早餐的时候吃的那么撑了,要是每天早餐都这么吃的话,肯定会长胖吧? 车上,宁楠深把手上提着的小笼包,放到后排的位置上,而后又从搁放在后排踩脚位置上的整箱安慕希里,拿出一瓶安慕希递给了岑兮。 宁楠深:“给。” “谢谢。”岑兮接过,一看不仅牌子是自己喜欢的,就连口味也是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味。 捏紧手里的安慕希,岑兮实在是忍不住不去胡思乱想。 宁楠深对她那么好,到底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单单只是因为朋友啊。 好想问,可这种问题她怎么问的出口啊。 就当岑兮无比纠结的时候,宁楠深的声音,忽然在车内响起:“安全带。” 岑兮回过神,立马去拉安全带。 系好安全带后,岑兮乖巧的看向宁楠深,神情有着一丝方才所残留的不知所措:“好,好了。” “恩。”宁楠深勾了勾唇。 很淡的一个笑容,却看的岑兮有些心悸与慌乱。 逃一般的别开目光,岑兮打开安慕希,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很快就喝下了大半瓶。 垂放下安慕希,岑兮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多了,正要从包里拿面巾纸,准备擦一下嘴角残留的酸奶时,发现自己包里的面巾纸已经用完了,就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包装袋。 “......”岑兮眨眨眼,对自己很无奈。 脑子是个好东西,最近好像老没有。 宁楠深似乎是注意到了岑兮的烦恼,也知道岑兮在烦恼什么:“你头顶有面巾纸。” “恩?”岑兮先是一愣,后是猛的抬起头,还真在挡光板那看到一盒抽纸:“......” 不知道是该尴尬,还是该庆幸。 ...... 快到医院的时候,岑兮指着前方的肯德基说:“你帮我放在肯德基就行,我自己过去。” 宁楠深:“没事,我时间还很充足,一起去陪我去换药吧。” 他的语气惯有的温和,然而这会却透露着意思不容抗拒的强势。 提前祝你幸福 岑兮想了想,没有拒绝。 停好车,俩人走出停车场,朝着急诊大楼走去。 这会已经过了上午八点,气温正在缓缓上升,阳光非常的好,搭配医院内非常好的环境,让人觉得特别的神清气爽。 岑兮看向宁楠深:“晚上的话,在哪里吃,公司还是我那?”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岑兮已经习惯每天这么问宁楠深了。 宁楠深也很喜欢这么被岑兮问。 就有一种俩人提前是情侣,不,不对,提前是夫妻的感觉。 晚上吗?他记得本来晚上跟林总那边是有个饭局的,五点左右的时候还有一个会议来着。 那么,就把林总那边的饭局给推了吧,反正晚上的饭局,他也只是其中一人而已,会有很多人参加,而且,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饭局而已,去不去都一样,就不去了吧。 公司的会议,回头就提前到午休时间好了,要不然的话,不提前离开公司,肯定会因为晚高峰的缘故,让她等他很久的,虽然知道岑兮肯定愿意等他。 但是,他可以等她,她不可以。 “你那,”宁楠深说:“我会带菜回来的,你记得别去超市买菜。” 岑兮慌忙说:“不用了,你那么忙,我自己去就可以。” 这几次,买菜烧菜的全是他,她也不好一直蹭着别人的啊,起码要选择其中一样。 “又不是我自己去,”宁楠深并不想给岑兮回绝他的机会:“我有秘书和助理的。” “可是......”她不想花他的钱啊。 “钱的话别放在心上,”宁楠深又看出了岑兮的心思:“买点菜而已,能花的了多少钱?” 岑兮:“可这每天我跟小野都蹭你的饭,还都是你烧的,我也不好意思啊......” 总要让她做点什么吧?才好让他心安理得啊。 宁楠深:“没事,我自愿的,我都不在意,你为什么要在意?在意别人丝毫都不在意的事情,不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岑兮:...... 这话她没法接。 宁楠深:“而且,你也不是白蹭我的饭啊,这饭后的残局是你收拾的,饭后的茶,水果,不都也是你提供的吗?” 岑兮:“可是,那又不算什么......” 举手之劳而已啊。 宁楠深:“不,对我来说很够了,只是在你眼里不这样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很在意人情世故,他连饭后的残局都不想她弄,他自己来就好了。 怕的就是她过意不去。 岑兮:...... 她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 处理好身上的伤,岑兮跟宁楠深走出急诊大楼。 岑兮:“那我就叫滴滴回去了。” 说完,岑兮忽然响起,给小野买的小笼包还在宁楠深车上。 正当岑兮要开口,先去宁楠深那边拿小笼包的时候,宁楠深忽然说:“不用,我送你回去。” 岑兮惊愣:“你不是还要在这附近办事吗?” 宁楠深:“取消了。” 岑兮:“取消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宁楠深:“恩,就在你换药的时候取消的,那边的人,临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推迟到明天了,而我正好笔记本电脑落家里,顺道回去取。” 岑兮这次没在一下就相信宁楠深了,开始怀疑今早的这一切都是不是都是宁楠深编的。 要不然哪会有这么凑巧? 仔细一想,他在她身上似乎有过很多凑巧的事情,还都是很难发生的凑巧。 岑兮:“你......” 宁楠深:“恩?” 岑兮实在是忍不住了,不问的话她会憋死的:“没骗我吧?” 宁楠深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岑兮,是啊,没错,就是在骗你,终于看出来了吗? 温和的勾了勾唇,宁楠深:“我为什么要骗你?” “......”岑兮一噎,是啊,他为什么要骗她?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 很快,岑兮就把放在宁楠深身上的嫌疑烟消云散了。 一不小心就又自作多情了呢。 ...... 回到酒店,岑兮让前台的工作人员帮忙帮忙热下小笼包,再弄点别的吃的,一块上去她的房间后,就跟着宁楠深一块上楼了。 电梯里,宁楠深看向岑兮,轻轻的喊了她一声:“岑兮。” “恩?”岑兮抬头看向宁楠深,眨了眨眼睛,和以往一样的乖巧。 宁楠深就很喜欢岑兮这个样子,当然,她害羞的想落荒而逃的样子她也很喜欢,似乎,她什么样子他好像都很喜欢。 除了。 她哭的时候。 她被人欺负的狼狈不堪的时候。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一点都不想。 宁楠深:“有考虑过重头来过吗?” 岑兮一愣,重头来过? “什么重头来过?”他讲的太简单,她都没听懂。 宁楠深:“婚姻,一段新的婚姻。” 他的话,直击她的心房,攻击力很强,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弄出了各种情绪。 好的坏的都有。 自卑、恐惧、紧张、害怕、不愿意相信、以及隐隐的期待。 然而,比起前面的那些情绪,期待也就是仅仅只有0.01%。 经历过时家树之后,她真的是太害怕了,害怕婚姻,害怕自己又经历一段万劫不复的人间地狱。 而且别说婚姻了,她现在连排在婚姻前面的爱情,她都一点勇气都没有。 并且,像她如今这样的状况,也遇不到好的爱情与好的婚约了吧? 在生活面前,她向来很现实。 再有就是,身边不好的爱情与婚姻看多了,外加自己又离过一次婚,她是不怎么相信爱情与婚约了的,就算当下是相爱的,到了后面也有可能是会分开的。 既然早晚都是要失去的,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拥有,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对于很深的感情,得到后再失去的感觉太痛苦了,她不想要再有。 “没有。”岑兮坚定的语气里,透露着非常明显的害怕与绝望,以及就是自卑。 岑兮的回答,宁楠深并不意外。 她上一段婚约到爱情,被时家树伤成那样,短短时间内又怎么可能会去考虑一段新的婚姻。 “为什么?”宁楠深害怕会分析漏掉某些很重要的因素,也就直接开口问岑兮了。 岑兮:“很复杂。” 宁楠深看到了岑兮眼底的百感交集的痛苦,立马温和的说:“那就不说了。” 他自己尽快的了解就好。 宁楠深问的问题,过于的敏感,像敏感的问题,岑兮大部分的情况下,只会回答时家树和林甜甜,不过,如今时家树已经不在岑兮的名单里了,不知不觉的替换成了宁楠深。 害怕宁楠深会误以为自己是见外才不说,岑兮赶紧回答了句:“主要是因为害怕,经历过时家树之后,我已经不相信婚姻了,就觉得它特别不靠谱,要不就是带着目的在一起,要不就是眼下相爱,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分开,至死不渝的爱情,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说,大概已经不存在了。” 存在也有可能是因为道德在约束自己。 宁楠深淡笑:“你这算不算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岑兮默声。 ......好像是有点绝对?可是她控制不住啊。 就像她现在虽然喜欢宁楠深,可是他想都不敢能够跟他结婚,成为他的爱人。 而且就算是在一起了,他们也还是会分开吧? 他真的就像是学期房,稳挣不赔,持续涨价,以后肯定还会更优秀。 他那么好看,家境那么优越,人缘又好,能力又强,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无论他们是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夫妻也行吧,最终就是会分开的。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她怎么自信的起来? 电梯门打开,停在了俩人所住的楼层。 走出电梯,宁楠深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转身看向岑兮。 岑兮跟着,在他的面前一块停了下来:“怎么不走了?” 宁楠深:“为什么不把现在的生活,当做是一场新生呢?” 岑兮愣住,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 宁楠深:“重新开始,勇敢的等一个愿意接受你过去,承担你未来的人。” 说完,宁楠深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个男人必须非常优秀可靠才行,如果不是的话,那你还是单着比较好。” 岑兮笑出声,优秀又可靠?像他这样的吗?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可别忘了,我是离过婚的。”岑兮提醒宁楠深。 “那又怎么样?”宁楠深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温和,散发着淡淡的温暖:“如果是我,我一旦喜欢上一个人的话,她的一切我都会接受,别说离过婚,就算她有过犯罪案底,她被周围所有的人厌弃,她有疾病,我也会跟她在一起。” 岑兮恍然,他不介意另一半离过婚吗?那么他们...... 想到这,岑兮慌忙止住自己的思绪,没在往下想。 岑兮啊岑兮,不属于你的,千万不要去妄想。 “是吗?”岑兮很努力的让自己笑,却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难看,多委屈,以及就是显而易见的羡慕:“提前祝你幸福。” 宁楠深内心一痛,很不喜欢听到,看到这样的岑兮。 祝他幸福?他婚姻里的幸福对象,只能是她。 跟宁楠深表白好了 祝他幸福?他婚姻里的幸福对象,只能是她。 也唯独只有她。 “岑兮,”宁楠深说:“相信我,你会推翻你刚才的说法的。” 而且还很快。 即便宁楠深这么说,可依旧没有动摇岑兮的想法。 她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尤其是在经历过时家树之后。 就更加的现实了。 因为她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与念头,已经全部都透支和耗尽在了时家树的身上。 所以她现在都是幻想可以有,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稍微有点深入她都不敢。 曾经,她义无反顾的去相信时家树,去爱时家树,去相信爱情,可结果呢?不仅输的一败涂地,还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与可怜。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很好笑。 怎么就会傻到那种地步? 岑兮:“是吗?” 可是她不信。 宁楠深:“恩。” 他知道她不会相信,但是,他会让她相信的。 她不信是他的事情,如何让他相信,那是他的事情。 ...... 刷卡进入房间,岑兮把门关上。 靠在门背上,岑兮脑海里全都是宁楠深方才说过的话。 ——你这算不算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如果是我,我一旦喜欢上一个人的话,她的一切我都会接受,别说离过婚,就算她有过犯罪案底,她被周围所有的人厌弃,她有疾病,我也会跟她在一起。 ——相信我,你会推翻你刚才的说法的。 她会推翻她的想法? 她自己都无法预知和确定的事情,他怎么能确定? 忽然,岑兮的脑海里跳入宁楠深宠爱未来爱人的画面。 那温和的举止,那宠溺的神情,那护着对方的样子,使得岑兮内心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她大概和“爱情”这两个八字不合吧?喜欢上的人,全都是她的生命中的过客。 其实吧,她也不是说没有勇气去跟宁楠深告白,这点胆量她还是有的,她怕是因为没有勇气再去争取想要的爱了,她疲惫了,她厌倦了倒贴,以及就是害怕争取之后的失败,与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她并不想在他的心中掉价,以及弄尴尬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 就当岑兮想的正出神时,小野的声音从屋里传了进来:“岑兮阿姨,你回来了?!” 岑兮回过神,连忙朝着屋内走去。 差点都忘了还有小野了。 小野这会正盯着一个鸟窝头坐在被窝里,看起来还有些没睡醒。 岑兮拿出手机,看了下上边的时间,这会已经是九点十分了。 “什么时候醒的啊?”岑兮在小野身边坐下,理了理小野乱糟糟的头发。 她是真的很喜欢小野。 时音姐真的是把小野教的太好了。 好到她都想把小野抱走当自己的儿子。 “就刚刚。”小野打了个哈欠。 岑兮:“我看你还没睡饱的样子,要不要再睡会?” “没事。”小野摇摇头。 岑兮:“那既然不想睡了的话,我带你去洗漱吧,等你洗好之后,酒店的工作人员差不多也应该把早餐送过来了。” 小野:“好。” ...... 正陪着小野洗脸的时候,门铃响了。 岑兮看着小野说:“肯定是工作人员来给你送早餐了,我去开门,你洗好就出来。” 小野:“好。” 等小野小跑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他的早餐。 “来吃吧。”岑兮对着小野招招手。 小野跑到椅子上坐好,看到自己最爱的蟹黄小笼包后,眼睛一下就亮了:“哇,小笼包!” “是啊,”岑兮把倒油酱油醋的小碟子,拿到小野的面前:“你宁叔叔给你买的。” 小野夹了一只小笼包到自己面前的空碗里:“宁叔叔对你真好!” 对她好?岑兮失笑了下:“怎么变成对我好了?这分明就是对你好啊,是买来给你吃的,又不是给我吃的。” “可是,不是你的话,宁叔叔他也不会对我啊,”小野咬了一口小笼包,吸干里面的汤汁后,去蘸醋:“我跟他可是非亲非故的。” 岑兮微微一愣,也是。 “但你就不一样了啊,”小野说:“我觉得宁叔叔对你,好的就跟对女朋友一样。” 岑兮急忙解释:“小野,岑兮阿姨说了很多次了,你宁叔叔对我不过只是朋友而已。” “我才不信呢,”小野把另外半只小笼包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这人对一个人,是友谊,还是爱情,那是完全感觉的出来的。” 岑兮:...... 要不是她亲耳听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刚才的话,是出自于一个准小学生的口。 小野:“我想在,这周围的人大概都看出来宁叔叔是喜欢你的,也就只有你自己不觉得,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你。” 岑兮把煎蛋放到小野面前,不是她说啊,小野以后貌似很适合做生意,太能说了:“你还是小孩子,你不懂,你看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你所认为的那种。”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岑兮这么说,小野就不高兴了:“你们大人为什么总是喜欢看低我们呢?不就比我们多活十几,二十年吗?我们有的时候,懂得比你们要多的多了!” 一个生气,小野直接往嘴里塞了一只小笼包。 就很气。 岑兮笑出声,把热腾腾的豆浆递给小野,等着小野的下文。 小野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放下杯子,小野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没刚才那么气了。 “哎,”小野叹了一口气,看着岑兮,语重心长的说:“而且,你们做大人的,有的时候还没我们小朋友勇敢呢!” 岑兮从水果盘里,拿了一只小番茄塞进嘴里:“怎么说?” “你看你们大部分的大人吧,每次无论是跟家人吵架也好,朋友也好,恋人也好,明明事后都是想道歉,想和好来着,但都喜欢憋着,就是不愿意去做心底想做的事情,怕丢人,怕没面子。”小野咬了一口鸡蛋,嘴里残留了蛋黄。 岑兮轻笑出声,这到是的。 抽了一张面巾纸,岑兮擦去小野嘴角的蛋黄。 “但我们小朋友就不一样了,”小野突然骄傲:“无论再大的矛盾,只要一句走心诚恳的道歉,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你们大部分的大人呢?一个个都跟忍者神龟一样,特别的能憋。” 岑兮单手托着下巴,勾唇听着小野说。 “像我们小朋友,喜欢什么,全都是直接跟爸爸妈妈说,勇敢的为自己喜欢的,想要的,去争取,当然了,这努力的后果,很有可能是被爸爸妈妈骂一顿,或者是打一顿,”小野说:“但是,至少我们是去争取了的啊,但你们呢?喜欢的东西,你们是会想办法去拥有的,可是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很有可能退缩了!” 好吧,岑兮承认,小野并不在“你小孩子懂什么”这句话的范围之内。 他是真的很懂,很聪明,看透了好多大道理。 “的确,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岑兮神情和语气都是淡淡的:“因为害怕被拒绝。” 就比如她。 “被拒绝,又不是被杀,有什么好怕的?”小野说:“大不了就是失败啊,能有什么损失的,这万一要是成功了呢?那可就挣了啊!” 岑兮:“那万一要是失败了呢?” 小野叹息,就觉得大人的世界好累啊,还是他们小朋友的世界好:“那么大人老让我们要正能量,可你们负能量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告诉自己啊?失败了能有什么的啊?重头再来不就好了,就连重要的高考,都可以有留级,重头再来的机会,石头剪刀布,还有三局两胜呢,只要人还活着,对于真正喜欢,还非对方不可的人,当然是要拿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来啊,赌一把,跟看着对方跟别人在一起了,当然是赌一把更好啊!” 就像他,明知道很多要求,说出来之后,肯定会被老妈一顿骂,可他还是会去争取呢。 讲道理的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有。 通常这两者都会达成他被骂,或者是被打的结局,可还是有成功的机会的。 岑兮:...... 为什么听了小野的话后,她忽然很想去跟宁楠深表白? 要不然的话,她就借着自己有着想法的时候,跟宁楠深表白好了? 免得过后,她又打消这个念头了。 小野讲的有些累了,拿起豆浆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岑兮:“够喝吗?不够的话,我给你热一杯牛奶?” 小野想想,觉得行:“好。” 很快,岑兮就给小野热了一杯牛奶。 “来。”岑兮把牛奶放到小野面前。 “谢谢。”小野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鸡蛋。 “小野啊,”岑兮停顿了一秒:“既然你老说宁叔叔他喜欢我,那你觉得我们两个适合吗?” 小野给自己夹了只小笼包,其实吧,他不光是看出宁叔叔喜欢岑兮阿姨,还发现岑兮阿姨也是喜欢宁叔叔的,只是,岑兮阿姨不愿意承认而已。 这岑兮阿姨不愿意承认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女人嘛,害羞,也不 倒也是死的痛苦 可是宁叔叔怎么还不跟岑兮阿姨告白呢?等什么呢? 他就不相信,宁叔叔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人,会感觉不到岑兮阿姨也是喜欢他的,除非双商不在服务区,可宁叔叔看着就不像是双商不在服务区的人啊。 小野:“我觉得你们很适合啊,都那么好看,还那么的优秀,你配宁叔叔,那是完全可以的,毫无违和感。” 他相信宁叔叔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吧,岑兮阿姨会这么问,肯定心底是很在意宁叔叔的吧? 瞧瞧,瞧瞧,隐藏在心底的小心思撸出来了吧? 女人。 呵。 果然善于伪装。 岑兮:“可是,我并不这么觉得。” 小野内心十分的绝望,就很不理解女孩子的做事方式。 她们每天这样,一点都不累的吗?他看着,听着就好累哦,等他长大了,坚决不要跟女孩子在一起,他会心累到无法呼吸的。 深吸一口气,小野十分好脾气的说:“你不觉得,并不代表宁叔叔是这么觉得的啊,你的觉得,又不是约等于他的觉得,我觉得,为了证明你的觉得是不是对的,你可以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宁叔叔。” 哎,其实他年纪虽小,但脾气还是很暴躁的,他在加拿大那边的幼儿园老师说了,他是她带过脾气最不好的一个小朋友,对男生也就算了,对女生也这样,这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拜托,他好不容易来个这个世界上,还不能回去的那种,当然是要自己活的开心重要啊,每天都在乎别人的想法,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他可不想像祥林嫂那样! 只是吧,他的暴脾气,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家里就自动消失了。 也是很无奈。 尤其是对妈妈,奶奶,外婆,还有岑兮阿姨。 岑兮脑海里现在全都是“觉得”这两个字:“我都快被你给绕晕了......” 小野:“所以,你要不要试试啊?” 岑兮:“......那就试试?” ...... 车内,宁楠深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 这会是正式的早高峰,估计再过个十分钟,车流都不会动一下。 宁楠深好脾气的靠在驾驶座上,耐心十足,反正今早公司也没什么事情,又有迟修在。 忽然,搁放在了档位前的手机响了起来,宁楠深拿过一看,是沈文豪打来的电话。 立马,宁楠深伸手拿过了手机、 宁楠深:“喂,沈叔叔。” 沈文豪:“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 宁楠深:“您说。” 沈文豪:“就是殴打岑兮的那两个人吧,昨天晚上的时候,死在了看守所那边。” 宁楠深一愣:“死了?” “是啊,死了,”沈文豪也十分的意外:“看守所所长,昨晚就发消息给我了,不过,我也是刚才才看到的。” 宁楠深:“怎么死的?” 沈文豪:“被几个昨晚刚关进去的小混混,活活打死的,狱警赶过去的时候,那俩人已经被打的断气了,事后问起原因的时候,说是因为那俩人看他们的神情很嚣张拔萃,就过去把那俩人打了,” 说着,沈文豪叹了口气:“现在的小混混,下手真的太重了,也狠,直接就往对方太阳穴上打,明显就是要那俩人命的节奏,哎,做事之前也是一点都不考虑后果,本来吧,他们是涉嫌闹事,关几天就可以了的,这下好了,二十几年的时间赔进去了。” 现在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年轻人,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并不是他看不起社会底层的人,而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每年被关押进看守所的,底层人民站81%,之所以会进看守所,基本也都是因为脾气暴躁所引发的后果。 不过,那俩人要是没有当街偶尔岑兮的话,也不至于会进看守所,更不会死在看守所了。 所以啊,生而为人还是善良点的比较好。 宁楠森默声没有说话,那俩人死因怕是并非如那些小混混所说的那样,而是明显要去杀那俩人的。 这被关进看守所里的小混混又不傻,都知道在里边闹事,只会加长他们待在里面的时间,看守所那种地方谁想多待?都在期盼着早日能够出去,罪犯最渴望的就是自由了。 而那些人,却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是打人了,还是往太阳穴打,明显就是想要在狱警赶来之前,尽快的杀死那俩人,要不然的话,光是打身体,又不带任何的利器,没那么快可以把人给打死的。 所以,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就是这些人是拿钱办事,进去杀了那俩人的。 这背后所指使的人应该是时家树。 时家树不是一直有派人跟踪岑兮吗? 那么时家树肯定也是知道岑兮被打的事情的。 时家树为人向来心狠手辣,但凡是看不顺眼的人,要不就是将逼上生不如死的绝路,要不就是将对方害死。 不过,时家树比较喜欢用前者那样的手段,逼迫对方自我了解生命,可以说,时氏集团起来之后,被时家树逼死的人不下十个。 而死在时家树手上的,似乎已经不下二十个了。 偏偏时家树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即便是有了证据,法律都制裁不了,因为走的全是法律漏洞,并且还都是指使他人做的。 他的父亲就是受害者之一。 也因为这样,也因为岑兮,他跟时家树是注定是水火不容的。 只是吧,弄死那俩人的事情,他倒是很支持时家树的做法。 本来,他是想要通过合法的途径,把那俩人判上十年的,可现在的结果,似乎是最不错的收尾了。 岑兮那么害怕那俩人,而现在,那俩人死了,再度回忆起来的时候也不会恐惧了吧? “楠深?”沈文豪见宁楠深久久没有应答,喊了一下他。 宁楠深回过神,歉意的说:“抱歉,沈叔叔,我刚才走神了。” “没事,没事,”沈文豪当然不介意,他只是奇怪宁楠深好端端的怎么不说话了:“对了,今天早上,有市民在防洪坝的尾端打捞上来一局男性尸体,警方在经过dna验证后,查出了死者身份,你猜猜看,死者是谁?” 宁楠深目光波动了下,难不成这人他认识? “......谁?”他认识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猜得到会是谁。 沈文豪也不瞒了:“时必城。” 宁楠深一惊:“时必城?!” “是啊,就是他,我一开始的时候,跟你一样惊讶,第一反应就是,时必城居然死了,”沈文豪说:“再到后来我的反应就是,这也许就是时家树害了你爸爸的报应吧,想想你时家树对你爸,对你家公司所做的,我就觉得他爸死的真的很活该。” 宁楠深恍神了会,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要说宁楠深开心吗?当然开心,他也是人,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他都有。 而且,任谁站在宁楠深的角度,都会开心的。 当你恨之入骨的仇人,终于遭到了报应,你会不高兴吗? 宁楠深:“他家现在算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了吧?先是顾寻漫跳山自杀,成了植物人,再是爸爸现在又死了。” 沈文豪一愣:“什么?顾寻漫跳山自杀?” 问完之后,沈文豪迅速反应过来:“前段时间,有人一直在传的,有人在西凉山山底自杀的人,就是顾寻漫?” “是,”宁楠深说:“我在媒体界的朋友告诉我,他们手上其实已经收集到了现场无码的照片与视频,本来是想对外界曝光的,但是被时家树花钱给压了下去。” 沈文豪讥笑一声:“呵,他倒是知道,当众自杀是一件对当事人影响很不好的事情,可当初对你爸却是找了各种媒体去曝光。” 这人怎么就能坏到这种程度。 宁楠深:“放心吧叔叔,我很快就会让他尝到,我们当时宁家所尝到的滋味的。” 沈文豪一下就知道宁楠深要做什么了:“恩。” “说来,”宁楠深轻松自如的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时必城他是怎么死的?单纯的溺亡吧?还是被人杀后,扔进防洪坝的。” “初步判断是单纯的溺亡,”沈文豪说:“验尸的时候,法医早他身上验出了大量的酒精,估计是喝醉之后,不慎摔进防洪坝里的。” 宁楠深:“倒也是死的痛苦。” 可再痛苦,有爸死之前那么痛苦吗? 一个人在想要结束生命时的那种绝望,真的就是活在烈火中一样的。 时家树,即便你家如今成这个样子了,可我们的账我们仍旧还要继续算下去。 宁氏之前被你弄成什么样子,我也很快会让你公司变成什么样子。 跟沈文豪结束通话后,宁楠深给乔封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时总?”乔封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宁楠深:“交代你做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乔封:“请问时总,是顾寻漫的那件事情吗?” 宁楠深:“恩。” 乔封:“已经办妥了,各大媒体已经微信公众号,会在周五晚上八点的黄金时间段,统一发出到网上。” 潜规则(1) “很好,”宁楠深说:“在这之前,在去办意见事情,去深扒出时家所有的丑闻,回头一起收集好,发到新闻媒体那边。” 乔封:“好。” ...... 这会,岑兮已经点进跟宁楠深的微信小窗口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了, 过去的十分钟,岑兮在输入栏里是打了删,删了打。 重复了将近二十次之后,岑兮终于大脑打结,崩溃的放下手机,趴在了桌子上。 绝望! 她不知道要怎么发啊!! 要不然的话,还是别发好了。 “......”观看了整个过程的小野,就很无奈:“你还没想好怎么发吗?” 他早餐都吃好了啊。 岑兮可怜兮兮的抬起脑袋,趴在自己的手背上,摇了摇头:“没有。” 小野:“原来大人也有如此困扰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也就我们小孩子有烦恼。” “大人当然也有烦恼啊,”岑兮说:“而且比你们小朋友的烦恼多的去了,你们小朋友的烦恼,是得不到新玩具,经常要受制于大人,不能随心所欲什么的,可我们大人的烦恼,远比这些要大的多。” 小野听的半懂不懂的,不过,他知道,用不了多少年,他应该就懂了:“我觉得吧,按照你们大人的能力,大多数的时候,你们遇到的烦恼都是可以自己解决的,心中也明明是有了答案的,有的时候还不止一个,但是你们出于面子,怕尴尬等等后果,于是就选择在原地踏步了。” 岑兮:...... 这话她没法接。 因为小野说的完全都是对的。 “勇敢点,岑兮阿姨!”小野握起双拳,给岑兮打气加油:“加油!宁叔叔那么好,他值得你这么做的!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有意义的啊!” “噗,”岑兮笑出声:“你小小年纪,会的成语还真多。” “那是,我跟我爸妈聊天的时候,他们要是无意间说到成语,都会告诉我里边的意思的,教我适合用在什么地方。”小野一脸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岑兮喜爱的看着小野,时音姐跟肖扬真的很会教育孩子。vu 小野开始催了:“好了,你快发吧。” 岑兮被小野鼓舞之后,想法的念头也加深了。 寻思了一会,岑兮说:“那要不然的话,我约他看电影?” 小野:“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爱情片吗?” 岑兮:“有。” “讲什么的?”小野认真的为岑兮出谋划策。 岑兮:“前任。” 小野:...... 小野:“......应该没人会跟喜欢的男生去看前任吧。” “是啊,”岑兮,当然,她也不可能会约宁楠深去看前任,又不是疯了,让她去看电影看前任题材的电影,不存心是自己花钱找气受吗:“不过,还有另外一部,是有关娱乐圈题材的爱情片,票房还蛮高的,剧情也是走甜宠。” 小野打了个响指:“就它了!约一个男生看爱情片,我想这里边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岑兮笑,小机灵鬼:“那我就发微信问他,晚上吃过饭后,要不要一起去看刚上映的《宠爱》这样?” 小野:“可以啊,不过你为什么要用疑问句?” 岑兮:“不能用疑问句吗?” 小野:“用肯定句可以让你占上风啊,我妈跟她的小姐妹,都是这么教她们俩的一个共同朋友的,说什么,跟男人谈恋爱,就不能让他们占上风,占上风他们就嘚瑟,就不珍惜了。” “也不一定的,”岑兮说:“这有的男人确实是这样,不过你宁叔叔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之前是部队的大领导,现在又是公司的老总,这向来都是他跟别人说肯定句,别人服从于他,我这突然间跟他用肯定句,我怕会不高兴了。” 而且肯定句容易让人造成一种被命令的感觉,她怕宁楠深会不高兴了,所以还是用疑问句发吧。 小野之所以会这么喜欢岑兮,不光光是因为岑兮对他好,还因为岑兮是他见过最讲道理的大人,很会关照到别人的想法,会换位思考,他遇到过的大人,很少会像岑兮这样的。 就连他妈妈有的时候也很不讲道理。 把他气的不行。 唔,要是他今后遇到的女孩子,有像岑兮阿姨这样的,他倒是不建议找个女朋友的。 “那行吧,”小野说:“就这么发给宁叔叔,我想宁叔叔肯定会答应你的。” 岑兮:“为什么这么确定?” “一来,宁叔叔既然晚上到我们这来吃的,肯定晚上是没什么事的,”小野说:“这二来呢,他喜欢你啊,谁会拒绝喜欢的人,提出这种小要求啊。” 岑兮脸红:“都跟你说了他不喜欢我。” 小野无奈,岑兮阿姨就一点不好,缺乏自信心。 这点可真应该要跟甜甜阿姨学习,甜甜阿姨的自信心向来都的爆棚的。 岑兮:“那我发了啊!” 小野:“好的,发吧。” 岑兮阿姨终于敢发了,这都是他的功劳,耶。 于是,岑兮快速在输入栏上打上了“我们晚上去看《宠爱》吧”这个几个字。 ...... 顾萧然帮一个女客户解决了一个非常难的离婚案。 女客户算的上是富豪了,坐拥十几个亿的资产。 三年前的时候,女客户包养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狼狗。 后来,女客户日久生情的喜欢上了小狼狗,就跟小狼狗结婚了。 女客户对小狼狗非常的好,不用他工作,只需要待在她身边吃喝玩乐就可以了,小狼狗提出的要求,女客户都是尽可能的满足他。 然而,两个月前,女客户却发现,小狼狗不仅背着她出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还拿着自己的钱去包养那个女人。 女客户也不是什么善类,对小狼狗好,并不代表她对小狼狗的情人好。 于是,就找了一帮人,轮了那个情人,逼迫情人自己跳楼自杀,手段非常的毒辣。 当然,关于这些,女客户是肯定没跟顾萧然说的。 说了其实也没事,顾萧然为人向来不多嘴,不该知道的,从来都是听了就当做没听见的。 再有就是,顾萧然的律师事务所,收费不便宜,起步价就是二十万,能去找他的人,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这稳居上流社会的人,能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 就连他也不干净好吗。 所以,面对有黑点的人,顾萧然根本都不会去在意,也不会去轻视对方。 女客户之所以找顾萧然,是因为小狼狗仗着女客户对自己还有感情,索要女客户一半的财产,要不然的话就不离。 原本,女客户因为对小狼狗用情很深,即便小狼狗背叛了自己,也没想着把小狼狗怎么样,可看到小狼狗仗着自己喜欢他,一副为所欲为,甚至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女客户内心很不舒服。 于是,女客户让我把小狼狗打了一顿后,就来找顾萧然了。 不仅是为了离婚,还要拿回自己赠予对方的所有财产。 当然,这过去花费在小狼狗身上的钱,和买给小狼狗的那些奢饰品就既往不咎了。 女客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被小狼狗弄的心凉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女客户并不是小气的人,找顾萧然打官司,先是一次性给了全款,后是圆满的解决了之后,又给了顾萧然十万作为酬劳,既然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解决了她的难题。 “顾律师,这两张送你。”女客户将两张万达影城的《宠爱》路演电影票,搁在了顾萧然的办公桌上:“带上你女朋友去看。” 女朋友?顾萧然在心底笑了下,他这么忙,哪有时间谈女朋友?谈了也用不了多久会因为没时间陪伴对方而被分手的。 而且吧,他现在事业正在上升阶段,想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的,女朋友什么的,以再说吧。 拿过女客户赠予的票,顾萧然看了眼后,震惊了。 居然是明晚《宠爱》路演电影票? 虽然顾萧然对于路演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也是知道,想要拿到有大牌明星在的路演电影票是很难的事情。 《宠爱》在市里的路演,顾萧然早在两个星期前就知道了,朋友圈一大堆的人,高价求《宠爱》路演的电影票,然而,路演的电影票,好的位置早就已经被赞助商,给影院的投资方给拿走了,剩下的不好的位置,也早就已经被黄牛高价卖给了别人。 而拿到票的那些粉丝,全都是真爱粉,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去买了,自然是无论别人再怎么开价,也不愿意转卖的。 顾萧然的秘书就特别的想去,然而她在微博上跟朋友圈喊一万的高价,都没有一点的动静,可见这票现在是有多难求。 “这票您是怎么弄来的啊?”顾萧然震惊的看着女客户。 低头,顾萧然认真看起了手里的路演票。 上面写着,《宠爱》的所有领袖主演全都会参加,特别演出的演员,以及高人气的配角也是,并且还有五名老戏骨。 最关键的是,路演结束之后,在场的观影者每个人都可以拿到所有演员集体签名的海报。 潜规则(2) “......”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宠爱》路演的票可以贵成这个样子了。 要是替换一下,变成nba全明星的见面会,并且还有全员签名,那别说十万了,一百万他都会去。 谁在偶像面前还不是脑残粉啊? 女客户:“因为我是影院所在商场的大股东啊,所以就送了我四张,给你带你女朋友去看,《宠爱》里面肯定有你女朋友喜欢的明星。” 顾萧然遗憾的笑了下:“只可惜,我没有女朋友。” 要不然,转增给楠深好了?让楠深带岑兮去看。 “这样啊,”女客户眼睛一亮,染上了一层笑意:“顾律师这么优秀,居然没有女朋友?” “......”顾萧然轻微的震了震,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还有就是,她的神情怎么突然见不一样了:“是啊,” 说完,顾萧然又急忙补充了句:“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总感觉不这么说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他不愿意发生的发展。 女客户面不改色,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可以冒昧的问下顾律师的年龄吗?” 顾萧然在心底捏了把汗,他该不会是被她看上了吧? 别啊!他虽然不歧视姐弟恋,可他自己一点都不愿意姐弟恋啊! 但愿,但愿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小您六岁。”顾萧然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自然些。 女客户勾唇:“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小我三四的样子。” 顾萧然内心直发慌,不会真的是看上他了吧? 他知道他很好,很优秀,是个有眼光的人,都应该看上他,可是他对于年龄比他大六岁的,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并且想想就有点可怕...... “哦,对了,”女客户说:“我们公司呢,一直以来都缺个律师,不如顾律师就担任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好了?月薪的话,给您五十万一个月。” 顾萧然:...... 他能自作多情的想一句,眼下,他距离被包养是不是只有一步之遥了? 顾萧然好歹也是经历过很多大世面的,又几乎天天出庭,这表情的管理能力自然是很好的,并且也不会做出低情商的事情。 就好比此刻,即便顾萧然看出了女客户似乎对他有点意思,他也无法接受姐弟恋,可也没表现出厌恶的样子了。 对于难题,顾萧然向来能够以非常迅速与巧妙的方式去解决,尤其是人情世故方面的难题。 “是这样的,”顾萧然笑了下:“我想您应该也知道,我平常都是很忙的,我后边的官司,都排到七月份去了,帮你先打官司,也是因为您付了二十万加急费的缘故,所以,我肯定抽不出空,解决您公司的事情的,不如这样,我们公司的律师,全都是市里最好的律师,我给挑一个案件成功率90%的律师,当您公司的法律顾问好了,您看着可以吗?” 女客户:“没关系。” 顾萧然:......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这之后呢,我每次找你,都会给你二十万的加急费的,”女客户:“也怪我,别的律师看不上。” 顾萧然:...... 别的律师看不上。 难不成她看上他,不是他想多,而是实锤了? 绝望。 顾萧然开律师事务所这么多年,案件成功之后,跟他当朋友的倒是不少,可还是第一次碰到案件成功之后,被人给看上了,还是大他六岁的女富豪。 早知道事情会这样的,顾萧然肯定会把这个案子转到别人手上的。 生平第一次,顾萧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绝客户方的话,因为已经没法回了,只好是心底发慌的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行,那回头我让我的助理过来跟您签署合同,”女客户从位置上起身:“我公司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顾萧然这会真的是巴不得女客户赶紧走:“好的,您慢走。” 女客户戴上太阳眼镜:“反正你现在也没事,送我到电梯口吧。” “......好。”顾萧然真的很想拒绝。 这要是换作他高中那会,别说是拒绝了,他直接骂过去了好吗? 女客户走出大厦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想了下,就离婚和拿回我赠予他的那些财产,似乎是太便宜他了,既然敢背叛我,那就要付出代价,给我把他的脸给毁了,和废了他的一只手。” 对面的人:“好的,江姐。” 江一燕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包里。 停下脚步,江一燕看了看顾萧然办公室坐在的楼层。 扬起一抹笑容,江一燕仿佛的神情仿佛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顾萧然,我们来日方长。 收回目光,江一燕朝着前方的停车场走去。 之前吧,她喜欢会撒娇的小狼狗,可现在被狗咬了一口,她忽然喜欢上顾萧然这种,又颜又有本事的男人了。 等着吧,她很快就会是她的新男人了。 ...... 秘书按照顾萧然的吩咐,给顾萧然泡了杯蜂蜜水。 端着手里的蜂蜜水,秘书敲门走进了顾萧然的办公室。 入眼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顾萧然一脸绝望的坐在办公桌前扶着额。 “老板,你怎么了?”秘书把手中的柠檬水,放在办公桌上,因为跟顾萧然关系好,平常也都会开彼此的玩笑,也就把心底想的全都说了出来:“怎么一脸被迫吃了过期的食物,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顾萧然闭了闭眼,还别说,他现在真的是这个样子。 不亏是他带出来的人,也是形容的非常的恰当。 “出去吧,”顾萧然端过柠檬水:“你老板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之后,他要好好想想,今后要怎么对付江一燕。 “好吧,那您有事再叫我。”秘书走了。 秘书很细心的把蜂蜜水的温度,调的刚好可以入嘴。 顾萧然一口气就把一整杯喝了下去。 顾萧然有先天性的肺部疾步,所以像饮酒,抽烟这样的事情,是碰都不能碰。 所以,别的男人解压可以抽烟、喝酒,而顾萧然只能是喝水解压。 放下手中的杯子,顾萧然看了眼桌上的路演电影票,更绝望了。 他知道他错在哪里了,他就不应该收下这两张路演电影票的。 这明显就是江一燕套路他第一步啊。 ...... 宁楠深才发现,隔壁车道的公交车上,印有岑兮的漫画人物。 勾了勾唇,宁楠深心情忽然变的非常好。 小家伙这么厉害的吗? 岑兮所在的漫画平台,还是很舍得打广告,刷存在感的,岑兮作为平台的白金画师之一,外加漫画人气又逆天的高,平台但凡是打广告,80%都会有岑兮的。 也因为如此,基本上有什么商家的代言,平台也都是给岑兮的。 看到心底喜欢的人,所画的画,出现在了公交车上,宁楠深感到特别的高兴和骄傲,就仿佛是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看到女儿事业有成的样子。 对着公交车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宁楠深正要发给岑兮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跟岑兮的小窗口,岑兮正在输入中。 加深唇角的笑容,宁楠深舒畅的陷在椅背里,等着岑兮要发过来的消息。 ...... “啊啊啊啊啊啊——”岑兮放下手机,绝望的看着小野:“我决定了,我还是不发好了。” “......”小野又是无奈,又是绝望的看着岑兮。 爸爸说的对,女人真的是很纠结的存在。 岑兮把微信退出来,锁上屏幕:“你不要这么看我嘛......” 小野叹息,什么都没说,一副对岑兮绝望透顶,不想再对岑兮报以希望的样子。 岑兮又说:“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真的怂。” 小野:“不怪你。” “那怪谁?”岑兮愣住。 “怪我舅舅那个大渣男,大猪蹄子。”小野皱着眉。 “......”岑兮十分猝不及防,怎么小野就提到宁楠深那边去了。 小野气的拍了一张桌子:“你看你,以前喜欢我舅舅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想到什么,你就基本会对我舅舅做什么,但在宁叔叔的面前,你都是想了很久之后再去做的,归根结底,都是舅舅的错,他要是不伤着你,你至于这样吗?” 岑兮:...... 她忽然觉得,按照小野这领悟能力,以后不成大器都不可能好吗? 这脑子是开了挂吧?居然能分析的这么彻底。 ...... 车内,宁楠深诧异的看着手机屏幕。 刚才她不是还正在输入的吗?怎么这会就没了? 她想跟他说什么? 就当宁楠深快要陷入思绪里中的时候,屏幕突然变成了来电画面。 是顾萧然打来的电话。 宁楠深:“喂?” 顾萧然绝望的声音,从对面飘了过去:“送你两张明晚《宠爱》的路演电影票,跟岑兮一块去看吧。” 宁楠深:“你怎么了?语气听上不是很好的样子。” 顾萧然很欣慰,宁楠深还能注意到他的语气:“就是吧......” 期间,顾萧然跟宁楠深说的时候,宁楠深忍不住笑了好几次,也是没想到,顾萧然会被客户方给看上,还是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 “兄弟,你说我怎么办啊。”顾萧然崩溃的要命:“要不然的话,我把公司搬去京城好了,从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是不是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宁楠深:“好主意。” “你还好主意,”顾萧然觉得自己快死了:“我随便一说,你还跟着我的节奏了,快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啊!” 他都快急死了!! 宁楠深不是很懂顾萧然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你回头直接拒绝掉不就好了吗?追你的女人也一直都没断过,你之前不都是很果断的给拒绝的吗?就跟之前一样啊。” 要是这次真像宁楠深说的这么简单,顾萧然也不至于到宁楠深这边来嗷嗷大叫了。 “她不一样,一看就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那种,还不好招惹,”顾萧然越说,越觉得心好痛:“你也知道,我家也就只是有那么点钱而已,近亲也是一个有权势的都没有,她要是有跟你一样的逆天背景,我得罪的起吗?别回头把我公司给一锅端了。” 宁楠深想了想,觉得顾萧然说的也是有可能的,他也见到不下十次过,都是求而不得,背后就施压,或是毁了对方的。 “你还有我呢,怕什么,”宁楠深说:“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你。” 顾萧然就很感动:“楠深,你知道吗?认识你之后,每当我被你罩着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女的话,我一定要嫁给你,给你生一窝的孩子。” 还记得大学那会,他因为人比较腼腆,又好说话的缘故,经常被人欺负,嘛,也不能说的欺负了,就是帮他当软柿子捏,仗着他好说话为所欲为,说话也是。 而没当这样的情况,被楠深被撞见的话,都会超级仗义的护在他的前面,帮他给怼回去。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帅。 只可惜,他跟楠深都是俩男的,彼此也对搞gay没有一点的兴趣,只能是当朋友了。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一点的兴趣。”宁楠深非常果断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顾萧然连声道:“你就对岑兮有兴趣呗。” 宁楠深:“对方既然请你打了官司,那么你们系统的档案里,肯定存有她的身份证吧?找出来发过来,我让人去帮你查一下什么来头,要是来头不大的话,你直接跟以前一样,果断的回绝对方就行了。” “好,”顾萧然顿时一阵轻松,有楠深这样的朋友,真的太有安全感了,想必这今后要是跟岑兮在一起了,肯定更护短吧:“对了,那两张电影票,我一会叫送闪送,送去你公司,那么多明星在,肯定有一两个是岑兮喜欢的,回头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宁楠深:“恩。” ...... 岑兮清理好小野饭后的残局,煮了一壶水果茶上去。 回到位置上坐下,岑兮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准备开始今天工作的时候,电脑旁的手机突然连续响起了两条微信提示音,把上一秒还在紧张兮兮中的岑兮给吓了一大跳,用力的在位置上颤了下。 而这画面,恰巧被正准备画画的小野看到了。 小野受到岑兮的影响,连带反应,也被岑兮给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真的是吓死他了,岑兮阿姨怎么突然间这么脆弱了,连微信提示音都能够被吓到? 岑兮知道自己把小野给吓到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小野摇头:“没事。” 岑兮看看已经黑了的手机,又看看小野。 “......”小野突然懵逼:“为什么看我,看微信啊。” 岑兮:“我觉得应该是你宁叔叔发来的。” “......”小野听的云里雾里的:“所以呢?” 岑兮:“有点不太敢看......” 但是又很想看。 “......”小野,他突然发现,这女人跟男人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这同样一件事情,男人是自着去做的,但是女人绕着弯去做的。 天啊,他们不累吗? 可以,但是没必要啊。 小野:“可是你早晚都是要看的,因为你肯定还是想知道里边的内容啊,于其长痛,不如短痛呢,直接看吧。” 岑兮:...... 有道理。 还是看吧。 要不然的话,她会没办法画画的。 勇敢的拿过手机,岑兮一看,果然是宁楠深发来的,邀请她去看明天《宠爱》的路演。 《宠爱》的路演,岑兮早就想去参加了,奈何跟林甜甜到处高价求票都没办法求的到,想想也是,这些票,肯定是早早就已经被投资方和开发商那边给预定走了。 一个影厅那么大,巨幕厅也就只能坐五百多人,想要弄到票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当岑兮都彻底放弃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手上居然会有票。 点开宁楠深发来的路演电影票,岑兮整个人兴奋的就个燃烧了一样。 【岑兮:哇,这电影票现在有钱都求不到,你怎么弄到的?】 【宁楠深:好朋友送我的,怎么样,明天一起去看不?】 【岑兮:好啊,好啊。】 【宁楠深:感觉你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里面是有你喜欢的明星吗?】 【岑兮:恩,有好多,尤其是演男女主的,全都粉了他们好多年了,其余的演员也都是实力派的。】 【岑兮:这电影评分超级高,我本来想约你去看来着。】 消息发出去后,岑兮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发了不该发的! 妈耶! 赶紧撤回来!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正当岑兮要点进撤回的时候,宁楠深消息回复了过来。 【宁楠深:是吗。】 “.......” 【岑兮:是啊。】 【宁楠深:真巧。】 “......”是啊,真的很巧。 岑兮因为尴尬,快速转移话题。 【岑兮:那个,就两张票,我们去看了,小野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酒店吧,我不放心耶。】 【宁楠深:那家影院所在的商城四楼,有一个大型儿童游乐场,可以把小野送去那里。】 【宁楠深:游乐场各个项目都配有很多工作人员,维护次序,和保障小朋友的安危。】 【宁楠深:小野去那里肯定又开心又安全。】 岑兮想想也是,不过还是要征求下小野的意见。 抬眼,岑兮看向小野,正要说话的时候,只见小野挑了下眉,扬唇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那么开心,真的是宁叔叔啊?” 岑兮:??? 她很开心吗? 看到岑兮一脸诧异的表情,小野就能大致的猜到,岑兮心底在想什么了。 在想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对吧? “你现在真的超开心的,”小野说:“就跟正在创业的人,忽然遇到了可以影响他一生的伯乐一样。” “真的假的?”岑兮殊不知这会自己更开心了:“可为什么我自己感觉不到?” 小野认真的出谋划策:“感觉不到的话,你摆块镜子在自己的面前,你就能够知道了。” 岑兮笑出声:“别闹。” “岑兮阿姨,”小野随意捞过桌上的一支水彩笔,转了起来:“你现在的内心是不是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啊。” 岑兮想了想,还真的有点的样子。 不过,她并不想承认。 “没有。”岑兮觉得自己语气已经很果断了,可语气却满满都是笑意。 小野笑着,也不跟岑兮挣,好好好,没有,没有,让着你:“宁叔叔他找你做什么呢?” 岑兮:“约我看电影。” 小野不懂:“不就看个电影吗?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我高兴才不是因为你宁叔叔请我看电影呢,”岑兮口是心非:“是因为他带我去的场次,观影结束后,能够看到演员!” 小野还这么点大,哪会理解大人的快乐方程式:“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当然了,”岑兮说:“能见到自己喜欢的明星,谁不高兴啊?就好比,你要是能够看到你喜欢的蜘蛛侠,出现在你的面前,跟你握手,还跟你拥抱,你会不开心吗?” 小野拍桌,整个人一下就兴奋了:“那我会开心的睡不着觉的!我要用我的零花钱,请他吃汉堡王!” 岑兮:“所以,你现在可以理解我了吧。” 小野:“可以了。” 岑兮:“对了,因为你宁叔叔只有两张票的缘故,我们回头可不可以把你送去商场的儿童游乐场里?” “!!!”小野瞬间心底:“好!” 这必须是可以啊! 让他们小朋友选择大人才看的懂的爱情片,和去游乐场,那必须是后者啊! 见小野那么高兴,岑兮也就放心了,她挺怕小野不开心的。 “那好,”岑兮说:“回头我给你买些好吃的零食带进去。” “不用了,”小野拒绝掉:“没时间吃的,而且提着零食玩,也玩不开心啊,回头制造出来的垃圾,也不知道丢哪里。” 岑兮想想也是:“那回头,我跟宁叔叔带你去吃夜宵好了,想吃火锅还是烧烤?” 小野:“烧烤!” 他想吃羊肉串了! 在小野那确定了之后,岑兮回了宁楠深消息。 【岑兮:好。】 放下手机,岑兮扬了扬唇,也是没想到,原本自己不是很好的心情,因为宁楠深一下子又开心到了爆棚。 这种心情完全受人影响的感觉可真不好,可高兴的时候吧,又是很心甘情愿的。 我会把欠你的,成倍的还给你 宁楠深又发来了微信。 【宁楠深:晚上想吃什么菜?】 岑兮扬唇,神情里满是笑意,内心也是十分的开心。 最初的时候,宁楠深这么问岑兮,岑兮是打从心底的不好意思的,就不想麻烦宁楠深,也不想占宁楠深的便宜,占了也想尽快的还回去。 可此刻,岑兮不好意思的同时,内心又是很享受的。 回了宁楠深消息后,岑兮给林甜甜发去了微信。 【岑兮:甜甜,你醒来后帮我问下迟修,宁楠深喜欢吃什么样的炖品。】 林甜甜的消息,是在二十分钟后回来的。 【林甜甜:又给宁楠深做好吃的,我要吃醋了,我不问!!】 【岑兮:你怎么醒这么早?】 不是还应该在睡觉吗? 【林甜甜:我不在家,在工作室呢,一会就要拍广告了。】 【林甜甜: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重色轻友的,之前跟时家树就是,老给他弄好吃的,不给我!】 【岑兮:我错了,我错了,你想吃什么,我中午烧好叫闪送,送去你那边。】 【林甜甜:这还差不多,刚好我不知道吃什么呢,你给我做可乐鸡翅,还有宫保鸡丁以及鱼香肉丝来。】 【岑兮:好,附赠一杯水果茶。】 【林甜甜:要冰镇的。】 很快,林甜甜就从宁迟修那要来了答案。 ——乌鸡。 宁楠深最爱的炖品是乌鸡。 为了能够给宁楠深一个精心,宁迟修这次倒是没先跑去宁楠深那打小报告。 所谓的惊喜,事先知道,和当场知道的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岑兮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小野拿起自己画的画,给岑兮看:“岑兮阿姨,你快看,我画的好看不好看!” 岑兮看过去。 小野画的是,是自己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爸爸把自己背着脖子上,跟妈妈手牵着手,四周围全都是爱心和五颜六色的小花朵。 看着小野手里的花,岑兮恍然间想起,肖扬出轨的事情。 虽说肖扬的出轨并不会影响到小野,可岑兮还是很心疼小野。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就算时音姐跟肖扬日后演的再好,也还是有会被发现的那一天的吧?到时候的话,小野该怎么办?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性格会不会收到什么影响? “岑兮阿姨?”小野发现岑兮莫名其妙的就出神了,拉高声音喊了下。 岑兮快速回过神,双手给小野点赞:“好看!” “哈哈哈哈哈——”小野狂笑,被夸的一本满足。 岑兮:“小野,你要不要给妈妈去个电话啊?” “好!”小野兴奋的说完之后,忽然又失落的改变了主意:“还是算了吧......” 岑兮一愣:“怎么了?” 小野瞅着一双眼睛看着岑兮,不说话。 岑兮莫名心疼,就看不了小朋友可怜兮兮的眼神:“你不想妈妈吗?” “想啊,”小野垂了垂目光,怎么可能会不想:“可是我不想打搅她,她现在肯定忙着我外婆的事情,我妈妈这人,但凡是我跟她分开在异地,她一天可以给我打十几个电话,除非是忙到电话都没时间打,才会不联系我,所以,我还是不打搅她了,等她不忙的时候,她自己会联系我的。” 岑兮发现,她又一次的低估了小野的懂事。 明明是小少爷的命,怎么就可以这么的懂事? 虽然小野说的很有道理,可岑兮还是说:“我觉得我们打一个过去,她接你电话的时间应该是有的。” 小野虽然嘴巴上在拒绝,但内心怎么可能会不想。 于是,在内心挣扎了会后,小野终是顶不住诱惑点了点头。 小野这几天虽然玩的开心,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似乎是一点都不着急外婆的样子,每天就知道玩。 事实上,小野是全都憋在了心里,他很担心外婆,也很想妈妈。 没有一个像小野这么点大的孩子,是不依恋家人的。 就算小野再喜欢岑兮好了,可岑兮终究是无法代替时音和顾寻漫的。 这好比是一个原生家庭不幸福的孩子,可是他再不幸福,对他来说,心底的爸爸妈妈永远只有一个人,这是无论后爸后妈再怎么好,也无法取代的。 有的位置,永远是只能留给一个人。 犹豫不决了会,小野一脸期盼的点了点头:“好。” “那我给你妈妈打电话,”岑兮拿起手机,去翻时音的号码:“要是你妈妈有时间接电话的话,我先跟她讲几句,再给你好不好?” 时音姐现在的状态肯定很不好吧?应该跟她当初失去爸妈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能隐隐的体会到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想到去世的爸妈,岑兮的心底又开始难过起来。 为什么爸妈明明是去望京那行善的,去支教那边失却家庭温暖渴望爱的留守儿童,可最终却葬身在了善生那边。 这个世界,真的会善待善良的人吗? 拨通号码,岑兮放在了耳边。 ...... 京城。 飞机场。 因为老家老房子拆迁的缘故,陈晓跟顾以景不得不提前回去了。 而事实上,他们也不能待久了。 顾以景是当地市政府的高层领导班子,不能离开过长的时间,上面的大领导已经给他打来好几通电话了,让他尽量赶紧先回去。 陈晓上了年纪,身体不太好,外加这几天过度劳心和体力透支的缘故,憔悴了一大半,面色十分的不好,人也瘦了,再不去好好的休息,怕是过不了多久,也要进医院了。 所以,因为自身原因,还有时家树以及时音的劝说下,陈晓和顾以景也就回去了。 而事实上,他们在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重症监护室照顾顾寻漫,有时家树,时音,还有杨妈三人轮着来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那么多的人在。 陈晓拉起时家树和时音的一只手:“那外婆跟你们舅舅就先走了,你们俩好好看着你们妈妈,也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时音看着外婆瘦的眼睛都凹进去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睛:“恩,外婆你回去之后,让阿姨每天给你炖只鸽子,好好补补身体,你看你瘦的。” 陈晓点头:“好。” 时家树:“到了以后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 “恩,”陈晓松开他们的手,拍怕时家树的肩膀:“你姐姐就交给你了,肖扬忙,没时间陪你姐姐一块回来,你要代替肖扬好好照顾你姐姐。” 一提到肖扬,时音的面色冷了冷,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不想被人识破出她跟肖扬早就已经没有感情了。 时家树:“放心吧,外婆,我就这么一个姐姐,肯定会的。” “那我们就走了啊,”顾以景说:“你们妈妈转院回a市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好过去看她。” 时家树:“好。” 目送陈晓和顾以景过了安检,时家树和时音也准备走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时音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一看,是岑兮。 “岑兮?”时音正准备要接的时候,时家树把手机拿了过去。 时音震惊,被时家树的举止吓了一跳:“你干吗?” “我想听听她声音。”时家树的语气透露着不容商量,似乎是在间接告诉时音,这电话必须由他来接。 时音以前的时候,还真没想到,原来时家树也会在岑兮面前卑微成这个样子。 可是,一点都同情不起来怎么办? 时音淡漠:“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觉得岑兮要是听到你的声音,肯定会电话给挂了。” 时家树:“不至于,我又没出现在她面前。” “那你试试。”时音一脸“您请便”的神情。 时家树接通电话,还没开口,岑兮的声音就从对面传了过来:“时音姐,你这几天还好吗?” 岑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同荷叶上的叶露一样。 一直以来,时家树都很喜欢岑兮的声音,很特别,很好听,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而这声音,他现在要时隔很久才能听的到。 这一瞬间,时家树竟意识到,自己有些想哭。 岑兮,我一定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的。 那个时候,我会把欠你的,成倍的还给你。 时家树:“她很好。” 岑兮:...... 岑兮:............ “嘟嘟嘟嘟嘟——” 时家树:...... 时音看着时家树突然僵硬掉的神情,一下就笑了,把手机拿到手里,果然通话已经被岑兮那边给结束掉了。 “我说什么来着,”如果是以往,时音肯定在笑时家树了,可这会她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千万别低估岑兮讨厌你的程度。” 说完,时音回拨了岑兮的电话。 时家树:...... 他旁边的这个人,究竟是他的姐姐,还是岑兮的姐姐? 电话没过多久就通了,只是这次从手机那边传来的不再是岑兮的声音,而是小野的。 “妈妈!”小野欢天喜地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听到小野的声音,时音情不自禁的笑了,内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宝贝,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听你岑兮阿姨的话?” 认领尸体 时家树不悦的皱了皱眉,岑兮是以为是他回拨过去的电话吗?直接就让小野接了?真的就这么讨厌他了,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想到这,时家树的胸口堵的发慌。 岑兮,你的心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狠,要绝,要薄情的多。 ...... “我过的超级好,也超级听岑兮阿姨的话!”小野超开心的捧着手机,跟时音通着电话,整个人兴奋的随时都会从椅子上掉下来的样子。 而岑兮就崩溃了,怎么都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居然会是时家树。 她听到时家树声音的瞬间,都差点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可看了下屏幕的时候,又是没有的啊。 于是分分钟就把电话给挂了。 还没等她缓过来的时候,电话又回拨了回来。 她当即就吓了一跳,以为是时家树打回来的,慌忙给了小野,让小野接,谁知道,这次打回来的,居然是时音姐。 拍拍胸口,岑兮感觉自己刚才差点被时家树给吓死。 起身,岑兮去厨房里取水果茶。 煮了二十分钟应该煮好了。 来到厨房,岑兮关掉煮茶器下边的迷你电磁炉,拿出两个杯子,倒入水果茶。 也是想不通,时家树为什么会接她的电话,接她电话之前又在想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很讨厌他吗?她自认为她表达的够明显了。 真的是...... 拿起两杯水果茶,岑兮走出厨房,回到了外边。 小野这会正跟时音聊的热火朝天的。 岑兮坐在位置上,捧着手里的水果茶,看着小野阳光灿烂的样子。 她原本以为吧,小野在她身边的这几天,已经是很开心了的。 可此刻,小野才是真正的开心吧。 “对了,对了,”小野说:“外婆她怎么样了啊?她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大概要多久时间啊?” 岑兮听的挺不是滋味的。 对小朋友来说,大人无论是遇到了什么样的疾病,都可以在医生的救治上好起来吧?对他们来说,医生跟警察,还有老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存在,就像是他们心目中的超人一样。 而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她还记得,她在幼儿园的时候,她在班上有个非常好的玩伴。 俩人一开始并不是同桌,后来她们自己去找老师,老师才给她们安排在了一起。 大班之前,她们每天都跟连体婴一样,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是两个人,有好吃的也是一块的分享,别的小朋友要是欺负她,就会跟甜甜一样,冲上去帮她打架、出气。 然而,大班开学没几天后,小伙伴因为生病休学了。 那会,因为县里的医院,就在家附近,她每天都会过去看小伙伴,陪她玩。 她们当时重复过最多一次的对话就是。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能好起来的,医生什么的,最厉害了!” 那个时候,她们俩都坚信着,一定会好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哪有医生治不好的病人呢,是不是。 然而,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她去医院的时候,却在病房里看不到小伙伴了,只看到了小伙伴的爸爸妈妈。 他们在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很绝望。 可在看到她的时候,却都停了下来。 她问他们,小伙伴去了哪里,他们告诉她,小伙伴走了,再也看不到了。 那个时候的她,坚信的认为,她跟小伙伴一定还会重逢的,只要有走,就一定会有回不是吗? 她就一直等啊等,直到离开a市的那一天,她渐渐的意识到,她似乎再也等不到了。 再后来,她才知道死亡所意味着什么,原来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医生他们也会无能为力的时候。 大概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样子,小野结束通话,把手机还给了岑兮。 “谢谢岑兮阿姨。”小野一本满足的把手机还给岑兮,样子看上去,接下来好几天都会特别的高兴。 “没关系。”岑兮笑着接过。 给时音发去了一条问候的微信后,看着小野说:“怎么样,跟妈妈打了电话,是不是很开心?” “是的啊,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外婆还没好起来,”小野叹息,好看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妈妈跟我说,外婆大概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好的起来,我问她要多久,她说有可能要等我上了高中,也有可能要等我上了大学。” 岑兮听的很不是滋味,刚要安慰小野的时候,只见小野悲伤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只要外婆能好的起来,我多久都愿意等,我们老师说了,这个世界上,任何存在都在不断的往上发展,医疗技术就更是了,我相信医生肯定能够把我外婆治好的!” 看着小野,岑兮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但不同的是,顾寻漫是有希望的,她当年的那小伙伴是没有的。 不仅是因为当年的医疗技术有限,还因为她小伙伴根本就没有时间了。 她也是高中的时候才知道,小伙伴当年得的是急性白血病,虽然家里有钱给小伙伴治疗,可却是找不到匹配的骨髓,而急性白血病最多就只能活三个多月的时间。 可妈就不一样了,她至少是还有一线希望的,并且医疗医生也确实是越来越好,每年植物人苏醒的比例,也都在缓缓的往上升,难保妈不会真的好起来。 时音姐给小野的答案,可以说是最标准的答案了,期限又来的久,又给了小野一线希望。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完美,存在很多残忍,不好的地方,可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必须是要让他们看到希望的,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是美好的,至少十八岁之前要这样,从小就给孩子灌输,清晰的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不好的地方,不仅会让他们失去对未来的期望,以及就是造成孩子性格上的冷漠,对生活的失望。 生活不好的一面,孩子是会自己慢慢读懂的,况且,现在孩子这么早熟,指不定他们成人二十岁才明白的道理,他们十五岁就明白了。 所谓的希望,是非常重要的人,有的时候,它会随时点燃一个人对生活的热情,让一个人熬过最艰难的一段路。 岑兮:“恩,医生一定全力以赴的。” ...... 时音挂了电话,叫了辆滴滴。 一边朝着出口走去,时音一边看了眼身旁冷着一脸,情绪特别不好的时家树。 时音:“行了,别生气了,多大点事情。” 时家树不说话,很生气,神情极度的不自然,内心也十分的不舒服。 时音:“再说了,你以前不也是这么对岑兮的吗?” “......”时家树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时音:“经常性的,要不就是不接岑兮的电话,要不就是岑兮都还没讲完,就把岑兮电话给挂了,完全不考虑岑兮的感受,怎么样,现在知道滋味不好受了吧?” 时家树忍无可忍:“我说你到底是谁的姐姐?你到底站在哪边的?” 为什么她跟岑兮的事情,无论是爸也好,妈也好,姐也好,全部都是站在岑兮那边?他才是他们最亲的人吧? 别人都是,无论自己家人做错什么,全都站在家人那边,可他们倒好,全部胳膊往外拐。 “当然是岑兮那边啊,”时音说:“人家过去几年,对你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可你呢?那么欺负她,我不站她,我站你啊?” 时家树噎的说不上话来。 走到外边,时音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还是用座机打来的。 以为是推销电话,时音直接挂断。 谁想没几秒后,电话又响了,时音再次挂断。 本以为不会再打来了,谁想第三通再次响起。 时音内心一阵急躁:“现在的推销员,有没有脑子,挂了还打过来!” 时家树撇了眼时音的手机屏幕,也以为是推销电话。 谁知道,十几秒后,那电话直接打到了时家树那边。 时家树一愣,把手机放到时音眼前,给时音看,惊讶的说:“你那电话打来我这了。” 时音快速反应过来,或许不是推销电话。 要不然也不可能,她这边不接,直接打到时家树那边去了。 “你接起来看看。”时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了不是很好的预感。 要不然的话,打电话的人,也不至于这么急着联系他们了。 时家树点点头,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您好,时家树先生对吧?”对面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时家树:“我是。” 对面:“我这里是公安局。” “公安局?”时家树一惊,看向时音,给时音交换了个眼神。 时音内心一慌,居然是公安局打来的? 惊慌之下,时音拉下时家树的手,开了免提,内心忐忑不安。 警方:“很遗憾的通知您,你父亲他出事了,今早有市民在防洪坝的尾端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经过我们警方dna的检测,正是你父亲的尸体,这会您父亲的尸体,已经被送往殡仪馆那边了,请你们家属尽快去殡仪馆认领尸体。” 时家树震惊的定在原地,心跳都快被吓的停在了,也呼吸都不敢用力。 好久过去,时家树恍神的开口:“......你说什么?” 警方就知道会这样,于是把大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时家树大脑一片空白,连话都不会说了。 时音一把将手机夺过去,又是好笑,又是声音发颤的说:“你开什么玩笑?我爸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溺亡?你们一定是骗子!吓唬谁啊你们!” 尽管时音这么说,可她惊慌失措的语气,就能让人知道,她内心是相信时必城出事了的,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而已。 警方叹息一声:“骗你做什么啊,我们又没份子钱可以拿,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去殡仪馆那边问的,或者是,你把我们的号码记下来,打114那边问下,这座机电话,是不是公安局这边的。” 时音整个人都在发颤。 不,她不信,她不会信的! 爸不会死的! 夺过时家树的手机,时音一把结束通话后,又把手机塞还给时家树:“你不是有朋友是在公安局的吗?打电话过去问!” 肯定是骗子。 肯定是! 时家树回了点思绪,机械般的点了点头,给陆温拨去了电话。 这会,俩人的内心都是极度慌张的,后背一片冰凉。 很快,陆温那边就接电话了。 “喂,时总。”陆温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去。 时家树把情况告诉了陆温,让陆温赶紧去确认事情是不是真的。 陆温回电话过来的时候,时家树跟时音已经上了滴滴。 后怕,坐在时家树身旁的时音,看到陆温回电话过来后,赶忙催着时家树:“快接!” 握紧双手,时音害怕极了,内心乱成一团。 时家树接了陆温的电话。 “那个......时总......”陆温的语气不太好:“......我问过同事了......的确是真的,你们赶紧去殡仪馆认领叔叔的尸体吧......” 陆温也是没想到,时必城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走掉了呢,还是溺水死亡。 最算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之一了吧? 按照时家这么好的条件,时必城完全可以有着一个非常滋润的晚年的。 然而...... 天有不测风云啊。 “......”时家树瞪大双眼。 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化为了灰烬,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什么都听不到。 整个人一软,时家树往后一靠,深陷进后排的靠背里,手上的手机,从手里脱离,掉落在踩脚的地方。 时音的眼泪顿时犹如狂风暴雨一般掉落了下来,失声痛哭起来。 纵使因为顾寻漫的事情,时音跟时家树无时不刻都在埋怨时必城,尤其是时音。 可是再埋怨,时音跟时家树作为时必城从小宝贝到大的一双儿女,也不会说真的想要时必城付出死的代价的。 那可是他们唯一的父亲啊。 “喂,喂喂喂?时总,时总您还好吗?”掉在踩脚处的手机,传来陆温的声音。 想哭的感觉更浓烈了 可是能不能先把电话给挂了啊?时家树的电话,他可是从来都不敢挂的。 时音没一下就哭的喘不上气来。 时家树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似乎像是想给她力量一样。 可是,没过多久,滚烫的眼泪也从时家树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 夏知恩下午三点的时候,在大剧院有一场重量级的话剧表演。 所参演的五名主演,全是话剧圈金字塔顶层的。 跨界参加过各大综艺,还都有自己的大牌代言以及工作室,身后有着一批粘性超级强的忠诚粉丝。 这场话剧的演员表还没定下来的时候,圈内底层和中层的,早就已经在通过各种方式,想要参演了,这样一来,就能完美的蹭上热度,也有拿的出手的作品了。 这话剧演员跟电影、电视剧的演员也是一样的,有的时候光靠演技没用,人家记不住你的,需要跟大牌一起合作,你才能成功刷的到存在感。 理所当然的,能进这次剧组的,全都是关系户。 夏知恩就是其中之一。 也是剧组里唯一被众人嫌弃演技的人,都纷纷想把夏知恩踢出剧组。 奈何,一查,夏知恩居然是带资进组的,踢不出去。 把大家气的牙痒痒。 夏知恩知道剧组里的人都看她不顺眼,可是她丝毫都不在意。 有能耐你们就干掉我啊? 来呀! 怕你们啊! 这会,夏知恩正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师正给夏知恩化着一个小时候,太登台表演的妆。 化妆间很大,不仅仅是夏知恩一个人在化妆,还有二十多人也在画。 虽然夏知恩在剧组,所有演员都在黑她,可是导演、化妆师、打杂的那些助理,全都是戏外很喜欢夏知恩的。 演技是很烂,烂到惨不忍睹的那种,可是对他们超级客气的啊,发自内心的那种客气。 要知道,他们剧组里可全都是祖宗,一个都不能得罪的那种,可唯独就夏知恩这个一个住在,是不扬着下巴,横着走的,最平易近人了,所以大家都喜欢她。 化妆师发现夏知恩在看了个微信后,有些不开心了,于是,关心的问夏知恩:“怎么了?” 夏知恩不开心的把手机扔在化妆桌上:“没什么。” 化妆师见夏知恩不想说,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追问了。 坐在夏知恩隔壁的女演员,看到夏知恩不高兴了,偷笑了下,带着点幸灾乐祸。 然而,这一幕,却被夏知恩透过镜子看到了。 撇眼看向隔壁的女演员,夏知恩似笑非笑的瞪了过去。 女演员看夏知恩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扇自己俩耳光的样子,有些畏惧了,可面上却还是强装淡定,一脸傲慢的别开了目光。 呵。 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就是一个被包养,死缠烂打在宋劲身边多年的大学生而已吗? 还真把自己当上流社会的人看了? 贱逼。 夏知恩收回目光,内心酸涩。 就在刚刚,宋劲给夏知恩发来微信,说是宋奶奶摔了一脚,把胳膊给摔脱臼了,必须要去医院一趟,不能来看她的话剧表演了。 如果宋劲是因为工作原因,把夏知恩给抛弃了,夏知恩是会闹,会耍脾气的,明明都已经答应她的事情,为什么突然间就爽约? 但是,宋劲是因为宋奶奶才爽约的夏知恩,夏知恩突然间就闹不起来了,也不敢闹。 况且,如果她的话,家人跟恋人之间,她也是会选择家人的。 只可惜,她是被爽约的那方。 要说夏知恩理解宋劲的同时,不埋怨宋劲吗?怎么可能,当然埋怨,只是不敢埋怨,也找不到理由去埋怨,一旦埋怨必然还会遭到宋劲的厌烦。 于是,夏知恩强忍着满心的失落,故作很懂事的回复宋劲,告诉宋劲没事,不就一场话剧表演吗,当然还是奶奶重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知恩的目光深处,染上了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悲伤。 她吧,可能是因为缺爱的缘故吧,很不喜欢这种毫不犹豫被人替换掉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宋劲,就跟被抛弃了一样。 然而,还没等夏知恩调整好情绪,从宋劲给的悲伤中走出来,任易帆的电话打了过来。 夏知恩拿过手机,有气无力的接了电话:“喂?” 任易帆并未注意到夏知恩语气里的悲伤,匆匆忙忙的说:“抱歉,知恩,你的话剧表演我来不了。” 夏知恩内心猛的一酸,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忽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 真是好笑。 不就都不能来看的她的话剧表演吗,她难过的个什么劲,想哭个什么劲,用得着这么矫情?这么点大的事情。 “哦,为什么......”夏知恩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难过。 话剧表演的演员,都是能够拿到免费的vip话剧票的,夏知恩分到了两张连号的,自然是一张给宋劲,一张给任易帆。 俩个重要的人,既能来看她的演出,又能正式的认识多好啊,她的心愿之一就是,宋劲能和哥哥成为不错的朋友。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都不来了。 “家树爸爸出事情了......”任易帆语气很急,告知夏知恩情况后,又说:“你也知道,家树跟她的姐姐现在都还在京城,阿姨重症氏也没有出来,他们根本抽不开身,只能是委托去,先去殡仪馆火化叔叔了。” “恩,”夏知恩语气虽是和缓,可眼睛全红透了:“那你去吧。” 任易帆:“对不起了。” 夏知恩:“没关系的,大局为重。” 任易帆:“那我这边先挂了。” “恩,再见,”夏知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已经全无了:“开车注意安全。” 结束通话,夏知恩缓缓放下手机,放回到化妆台上。 想哭的感觉更浓烈了。 她吧,虽然很喜欢表演,但其实也很害怕上台的。 不是因为紧张而产生害怕,是一看到vip坐席上,坐着其他演员的爸爸妈妈,她就很想哭,好几次,她在舞台后面,看到他们的爸爸妈妈,那一脸为孩子感到骄傲的脸,眼泪真的控制不住就掉下来。 不会放过你的 她吧,最羡慕的事情不是陈想南可以获得宋劲那么多的爱,她最羡慕的是,那些在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他们的爸爸妈妈还在他们的身边,无论他们被掌声埋没,还是跌入万丈深渊,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在。 但也幸好,她不至于太惨,不仅有宋劲,现在还多了一个哥哥。 只是吧,这俩人都太忙了。 深吸一口气,夏知恩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化妆师自然是目睹了夏知恩整个神情的变化,看着夏知恩强颜欢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夏知恩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挺心痛的。 二十分钟后,化妆师画好了夏知恩的妆。 “好了,还满意不?”化妆师询问。 “恩,谢谢了,”夏知恩站起身,拿过手机:“我去外边透透气。” 化妆师:“好勒。” 她也要抓紧时间给下个祖宗化妆了。 化妆间很大,夏知恩绕了好几圈,才快要到门口。 外边,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在好几个人簇拥下,走进了化妆间。 从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就能让人感觉的到,她并不是普通的话剧小演员。 女人一边拿着手里的咖啡,一边跟身旁的同伴说:“反正我妆也画好了,就来你们这边的大化妆间玩玩,我一个人在那边都无聊死了。” 同伴笑着吹捧:“你啊,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独立、安静的化妆间不好吗?” “一开始的时候,觉得是挺好的,可到了后来,也就那样,”女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同伴说话,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前方走过来的夏知恩,于是,直接就撞了上去:“啊——” 下一秒,咖啡在女人手里打翻,撒在了夏知恩跟自己的身上。 “啊,莉姐,你没事吧——” “莉姐有没有被烫到?” “快点去给莉姐拿纸巾啊!” 夏知恩都还没反应过来要骂人的时候,对方先开骂了。 “谁啊,没长眼睛啊?”女人尖叫的看过去,在看到夏知恩之后,讥笑出声:“呦,原来是我们剧组吊车尾啊。” 眼前的这个女人,夏知恩认识。 苏莉。 话剧界的三姐。 主演之一。 虽然演技是真的非常好,但是口碑在业绩内全非常的差,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自己又有演技,到处碰瓷各方面都没自己强,但却有演技的人。 也是最难伺候的话剧演员之一。 要不是因为她能捞金,也没有多少导演愿意请她的,一言不合就离开片场的祖宗谁喜欢? 夏知恩甩了甩手上的咖啡,似笑非笑的说:“是啊,跟你一样。” 她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倒是似乎来个可以让她出气的。 不过,眼下她也不是在无事生非吧?是别人自己撞上来的。 这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不欺负回去怎么可以。 “我?哈!”苏莉笑出声:“我演技是公认的厉害好吗!” 如果换做是没有背景的小演员,大家早“帮忙”一起怼夏知恩了,可夏知恩背景实在是强,身后是宋劲,谁得罪的起啊?虽然宋劲的投资重心不在娱乐圈,可想要轻易封杀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谁让人家家里白道背景无敌啊。 于是,大家也就看热闹一样,选择了围观。 事实上,苏莉也是剧组人很讨厌的,只是都放在心底,没有表达上来而已。 剧组的人不喜欢夏知恩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演技真的太烂了,二是因为有人扒出来了夏知恩是怎么追到宋劲的,大家知道后,打从心底看不起夏知恩。 但苏莉的话,剧组里的人对她的讨厌程度,那完全是对夏知恩的十几倍。 在场的话剧演员,除了夏知恩以外,都跟苏莉有过合作,超过八层的人,都被苏莉给欺压,和冷嘲热讽过,心底怨恨的要命,但又不敢表现到脸上来。 可大家怎么都没想到,夏知恩居然当场就怼了苏莉。 不过夏知恩也有怼的资本,谁让身后是宋劲呢?他们要是身后也有宋劲的话,他们也敢这么怼苏莉的。 “谁说你演技了,”夏知恩笑了,很美,很妖:“我是说你的莉阿姨你的年龄,以及就是妆容也没办法完全掩盖的皱纹,我知道我演技是烂,但至少我有空间给我提升吧?可逆的吧?你呢,你的年龄和你的衰老,那可全都是不可逆的啊。” 卧槽!! 全场的人都震惊无比的看着夏知恩,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敢这么骂苏莉。 不对,这已经不是骂,是人身攻击了吧? 立马,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去,虽然夏知恩演技烂,可这耿直的性格,怎么让我突然间这么喜欢呢?” “简直就跟段子手一样耶。”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欺负苏莉,以往都是苏莉欺负别人。” “夏知恩也不算是欺负苏莉吧?是苏莉先带的头啊,明明就是她撞到夏知恩身上的,还恶人先告状。” “其实,抛开夏知恩的演技,和死缠烂打让宋劲包养她,她人倒是还可以,一点架子都没有,最后一次排练的时候,我不是低血糖吗,人都快晕过去了,她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跑去她包里给我拿了巧克力过来,人还是蛮好的。” ...... ...... “夏知恩!!”苏莉顿时被夏知恩气的火冒三丈:“你是以为你身后有个宋劲给你撑腰,就觉得了不起了是不是?跟在圈内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夏知恩唇角一弯:“我可没这么觉得,我倒是认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更符合你自己,你不就是仗着家里有背景,自己有点演技,到处踩人的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给夏知恩鼓掌了。 说的好!! 没有错,苏莉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苏莉气结,一时间竟反驳不了夏知恩。 “回答不上来是吗?那就别回答了,”夏知恩淡然自若:“跟我道完歉,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哈,”苏莉听笑了:“我给你道歉?你以为你是谁啊夏知恩,你不过只是宋劲的一个床伴,玩物而已,居然能傲成这个样子?作为前辈,我可提醒你,你有能耐在宋劲那边上位,取代他之前的那些女人,别人也是能够取代的了你的,所以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在我们眼里,你不过就只是个妓女一样的存在。” 全体围观者:...... 别瞎说!虽然我们不是很喜欢夏知恩,可真没这么觉得,别拉我们下水! 苏莉的话,戳中了夏知恩的痛处,使得夏知恩的脸色开始迅速冰冷,僵硬起来。 见自己似乎是占上分了,苏莉立马猖狂了起来,说的话也越来越尖酸刻薄:“听说你爸妈在你初中的时候就死了啊?也难怪你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有娘生没娘养说的就是你。” 这也说的太过分了!! 在场的人,全都在无形中站队到了苏莉那边。 真要说有娘生没娘养也是你吧! 然而,还没等大家在心中替夏知恩打抱不平的时候,只见夏知恩走上前去,对着苏莉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真的很重,重到夏知恩自己的手都是痛的。 “......”围观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怎么都没想到,夏知恩居然动手了。 不过,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谁站在夏知恩的角度,被这么骂了,能动手不动手的? 他们是夏知恩的话,他们也会打啊。 “夏知恩,你居然敢打我?!”苏莉怒不可遏,声音都气的在颤抖了:“你妈逼的......” 啪——!! 夏知恩对着苏莉另外一边脸,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莉气昏了头,理智全无,甚至都忘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一边扭曲着一张脸,一边对着夏知恩的脸狠狠的扇了过去。 然而,苏莉的手才挥了一半,就被夏知恩用手轻而易举的拦了下去。 扯出一抹冷笑,夏知恩握紧苏莉的手,用力的旋转起来。 “啊——!!!”苏莉痛的尖叫出声,险些跪在夏知恩的面前:“放手,你快给我放手!听见没有,啊——!!” 夏知恩冷着一张脸:“苏阿姨,你真应该庆幸,你活在一个法制社会里,要不的话,你现在已经死在我手里了知道吗?” 说完,夏知恩用力的将苏莉甩开,苏莉重重的撞到墙上后,又跌坐在了地上。 面部表情因为手腕传来的疼痛都是扭曲的。 “夏知恩,”苏莉凶狠的瞪着目光:“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夏知恩扯了扯唇,毫不在意的走出了化妆间。 出门的瞬间,夏知恩强忍的坚强瞬间瓦解,滚烫的眼泪夺目而出,一下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才不是有娘生没娘养,她有的。 只是后来才没了。 走廊,导演从前方走来,看到夏知恩在哭后,连忙走过来,寻问情况:“夏同学,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 妈耶,这个夏知恩,可是宋劲再三交代,要他伺候好的,这是被谁给弄哭了啊?回头宋劲追问起来的时候,他可付不起那责任啊! 内心简直不要太爽 夏知恩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导演,一会的话剧我不演了,反正有我没我都一个样,我的台词不过也就二十几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什么,你不演了?”导演震惊,那怎么可以,虽然你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可你的台词是贯穿接下来剧情的关键啊,有的配角虽然看着可有可无,但是没了,整部剧看着就奇奇怪怪,莫名其妙了。 夏知恩红着眼睛:“不行吗?” 如果不行的话,那她还是演了吧。 导演肯定是想说“不行!”的,可害怕夏知恩打报告,因此得罪宋劲,只好是内心妈卖批,面色嬉皮笑脸的说:“当然行,当然行。” 夏知恩:“那我走了?” 导演继续赔笑:“走吧,走吧。” 哎,也还好不是重要的角色,这要是那五个老祖宗里面,有人突然不演的话,那他真的是等于在经历鬼门关了。 看着夏知恩走后,导演一脸惆怅的准备进化妆间了。 既然要走,当初何必要进来呢? 不过也还好钱是挣到了。 一点也不亏。 笑到这,导演顿时又乐了。 然而,走进化妆间的瞬间,导演的面色顿时又不好了,因为入眼第一幕就是苏莉一脸气急败坏的被人从地上扶起来。 卧槽。 我滴个祖宗!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这苏莉脸上的那两个巴掌印是怎么来的啊? 苏莉站稳之后,一把甩开左右两边,两个助理的手,简直是快要被气死了,一下就把在夏知恩那边受到的气,全撒在了两个助理的身上:“我说你们两个是废物吗?!刚才” “我说你们两个是废物吗?刚才夏知恩打我的时候,你们就光在站在,来帮忙都不会?!”苏莉快被气死了,越想越是火大:“赶紧给我滚,别在我面前碍我视线! 苏莉的两个助理早就已经不想早苏莉身边干了,因为动不动就要被苏莉骂,还是带人身攻击的那种,奈何有合约在身,合约里又有十万的违约金,她们要是辞职的话,等于还要再赔一笔钱就去,就只好是忍气吞声了。 方才看到苏莉被打,最开心的不是跟苏莉夕日结怨过的演员,而是两个助理。 说她们两个废物?说她们不去帮? 怎么帮?帮夏知恩一起扇你吗?抱歉,那还真的是不敢,可要是有夏知恩那样的背景,早一起打你了。 苏莉见她们还不滚,怒气瞬间更重了,几乎都是在咆哮了:“你们两个耳朵聋了吗?让你们滚你们听不见?” 两个助理还不想看到苏莉呢,转身就走了,出了化妆间的瞬间,两个人直接笑出了声。 长发助理:“看到她刚才被夏知恩扇,我内心简直不要太爽。” 短发助理:“是啊,是啊,真心希望她以后多遇到几个像夏知恩那样的。” 长发助理:“苏莉这也算是把夏知恩给得罪了吧?估计宋劲很快就会去找她麻烦了。” 短发助理:“赶紧找,赶紧找,就她那副‘天上地上,老子最大’的德性,我早就看不惯了,宋劲赶紧收拾她吧,越惨越好,最好是给我弄封杀了,永远也没办法在话剧圈混。” 长发助理:“我也希望她被封杀,成天把自己弄的跟圈内一姐似的,不过,想要封杀她,应该是件很难的事情吧?苏莉的背景也不是盖的,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在圈内这么横。” 短发助理:“不,对宋劲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哦,对了,你信不信,苏莉她一会肯定会去微博卖惨,让她的那些粉丝去搞夏知恩?” “哈哈哈哈,我当然信啊,”长发助理真的好期待,苏莉回头会被收拾成什么样子:“她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不就是让自己的粉丝去替自己撕逼吗。” ...... 夏知恩换下衣服,回到了车里。 一路过来,夏知恩都在哭,妆都哭没了,整张脸看上去脏脏的,夜晚要是走到路上的话,估计还会吓着人。 驾驶座上,夏知恩重重岑喘了几个口气,转身从后排的位置上,拿过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一边喝,一边哭。 在夏知恩的印象中,她很少会哭成现在的样子。 就算是宋劲,也没让她哭成这个样子过。 还是大庭广众的哭。 一口气喝完了瓶子里的所有水,夏知恩把瓶子往副驾驶一扔,拿出手机,准备给宋劲去电话,告诉宋劲,自己被人给欺负了,虽然是她自己先动的手。 然而,当夏知恩都已经在手机上按出宋劲号码的时候,又犹豫了,想播是必然的,她现在可想要宋劲诉苦了。 可一想宋劲现在肯定再忙宋奶奶的事情,她现在打过去的话,肯定会招宋劲烦的,她最怕的就是招宋劲烦了,次数一多,肯定就会嫌弃她。 算了,还是等晚上的时候再给宋劲打吧,打给哥哥好了。 可是,一秒之后,夏知恩又一次的犹豫了。 要不然,她哥哥那边也暂时先把联系好了,他现在肯定是在开车,听到她哭的话,肯定会影响他开车的注意力的,还是晚点再打吧。 就她现在这种状态,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 握着方向盘,夏知恩扫了眼停车场,觉得继续待在这里太让人压抑了,她还自个儿去迪士尼吧,现在去迪士尼,路上要是不是特别赌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三点左右到迪士尼,加上现在又是淡季,快速通行证很好抢,基本上到六点的时候,热门项目都能玩的下来。 恩,就这么定了。 发动车,拉上安全带,夏知恩一脚踩下了油门。 小爷逍遥自在去了! ...... vip化妆间:苏莉—— “什么?!你也不演了?”导演一惊,心脏都险些吓的四分五裂的。 苏莉在化妆台大庭广众之下出了那么大的丑,有一半以上都还是自己欺负过的人,怎么可能会继续在那呆着?当然是回了自己的化妆间,她可不想要继续在那丢人现眼了。 苏莉冷眼:“怎么,还有其他人不演了?” 刚才真的是其实人了,居然被夏知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了巴掌,那些看她被打的人,心底肯定都快高兴死了吧? 行,笑她可以,那她就不演了,所有人都给她一起陪葬。 虽然她不是女一号,可也是必不可少的女二号好吗?没有她,她看一会的剧怎么往下演。 反正回头这锅她也是可以砸到夏知恩的身上去的,她到时候就可以解释说,她摆演是在剧组受到了委屈,不公平的待遇,更是因为脸上被夏知恩扇的肿成这个样子,才不敢登台,怕被笑的。 夏知恩,你就等着被黑,滚出话剧圈。 哦,不对,你进过圈吗?你不是一直在圈外吗?垃圾演技。 “夏知恩。”导演也不介意告诉苏莉,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她的角色不重要,有她没她都一样,剧情也能够反正,可你的......” “夏知恩?!”苏莉现在只要一想到夏知恩,就恨不得把夏知恩碎尸万段:“她一个跑龙套的,她有什么资格摆演?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啊,明明就是个丫鬟,还真把自己给当千金小姐来对待了。” 导演抿唇,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好吧,虽然他也不太喜欢夏知恩好端端的突然罢演,是个导演都不会喜欢。 可是说句公道话吧,人家宋劲好歹是投资了二十万,把夏知恩给送到剧组来的,夏知恩怎么就没有资本了呢?有的是资本好吗?总比你个尖酸刻薄的耍大牌演员要好吧? 夏知恩背景碾压你,可对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你呢,那横行霸道的样子,就跟所有人是你佣人一样,也难怪夏知恩要扇你,虽然他还不知道夏知恩是为什么扇苏莉,但想也知道肯定是苏莉先招惹夏知恩的。 真的是活几把该。 早知道苏莉会被扇,他就应该提前一步去化妆间的。 讲真,排演的那段时间,他就已经受够了苏莉的气了,好几次都想要有甩掉剧本,冲上去给苏莉几拳,再把她给掐死的冲动。 奈何......圈内背景跟苏莉不能打,只是憋着了。 可他现在是快憋不住了,她居然罢演?罢演! “莉姐,我们现在先不说夏知恩,”导演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快绷不住了,在圈内挣点钱他容易吗:“你是真的要罢演?” “不然呢?跟你开玩笑啊?我苏莉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苏莉语气十分的不耐烦:“我已经让我司机跟保安过来接我了,十分钟后就走人了。” 导演快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语气都急了:“那你走了之后,这剧怎么办,你让其他演员怎么办?” 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节操呢! 苏莉看着导演一副没她不行的样子,内心嘚瑟急了,她就喜欢看到别人在她面前,因为她露出这种表情来。 “你自己先办法啊,问我做什么,”苏莉把话还给导演:“你是导演,我又不是导演,剧内的事情你问我?” 夏知恩,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导演气的差点也给苏莉两耳光了。 tmd,他当导演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话剧圈的大牌他全都接触过,可就唯独苏莉这个戳货,甩大牌的时候说话永远是不经过脑子的,别的大牌,说话之前还会顾及,会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后果,可苏莉永远别不会。 也难怪是圈内人缘最差的一个一线明星了。 简直就是个无赖!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客气了,大不了就撕破脸啊,谁怕谁啊。 “莉姐,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们合同里,可是明确有违约金这一项的,”导演说:“如果要是因为演员个人缘故,造成话剧无法正常演出,需承担两百万的违约金,以及就是承担造成的所有后果。” 苏莉不以为然,仿佛导演在跟她讲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啊,”苏莉神情和语气都是嚣张拔萃的:“不过,这种事情,你直接联系我律师就好,我律师会全全负责的,别在我这里说,你跟我说,纯属就是浪费我时间而已。” 导演:“莉姐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钱啊。” “那当然,”苏莉抬手看了看自己刚做的美甲:“别说两百万了,就算是两千万,那我也是给的起的,我又不是你,当年穷的连女儿治病的钱都没有,还得靠大家捐款。” 导演瞪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苏莉居然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握紧双拳,导演气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的话,此刻是真的要对苏莉动手了。 死死的盯着苏莉看了几秒后,导演走出了化妆间。 关上门,导演一拳重重的敲打在冰冷的墙壁上,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 苏莉,这可是你逼我的,真当我搞不死你是吗? 反正我身边现在也没有一个家人了,没有任何的牵挂,那就跟你同归于尽吧。 惹不起你,我也要毁了你。 化妆间,苏莉展开演技,把自己弄的一脸泪水之后,拍下了脸上的上,又把红肿的手腕也给拍了下来。 满意的看着自己拍下的照片,苏莉勾了勾唇:“夏知恩,你就等着被全网黑吧你。” 打开微博,苏莉添加照片后,快速编辑好卖惨的微博发了出去。 ...... 苏莉的粉丝还是很多的,微博的两百多万粉丝,虽然有一半是买的,但剩下的一百多万也确实是真是关注,而这些粉丝里面,起码有十几万的粉丝,是苏莉的无脑粉和脑残粉,而苏莉最喜欢的就是无脑粉,因为会帮她撕逼,并且个个都是段子手。 苏莉:很抱歉的通知大家,今天下午三点的话剧因个人原因不参加了,再次像所有粉丝致歉,也像所以购买了话剧票的观众致歉,因与同剧组演员发生了一些冲突,导致面部无法面对观众,手腕也是痛到无法举起,大家知道我是很注重形象的人,被打成这样肯定没办法演出了,这会也正准备去医院诊治,最后,因本人造成的所有后果,本人都会自行承担,对不起,也请大家不要去扒相关演员。 苏莉最后的话,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暗示大家去扒出夏知恩。 苏莉相信,她的这些粉丝们这么厉害,无需她暗示,都能不出半个小时就把夏知恩给扒出来。 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她暗示她被人给欺负了,粉丝们一下子就扒出来,然后去各种人身攻击对方了,甚至还能扒出对方的地址,电话,各种的寄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进行骚扰电话。 她的粉丝都厉害的恨呢。 苏莉微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评论就已经快要将近一万了。 骑只乌龟去旅行:谁干的!快告诉我们! 毛豆先生要拼命:莉姐你快去医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还有我们呢,谁欺负了你,我们“荔枝”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会飞的油条:莉姐尽快递交律师函,以及就是不要这么善良了,告诉我们这个人是谁!你背后又不是没有人,还有我们替你撑腰呢! 玛丽玛丽轰:哪里来的垃圾,居然扇我们莉姐耳光?我问候她全家,全家都给我不得好死。 别开枪我是唐老鸭:希望这个打莉姐的人,马上就被车给撞死呢,或是尽快因疾病去死也好啊。 当你老了:欺负莉姐,直接枪毙都不过分。 ... ... 当然,评论里,突然粉丝以外,还有就是苏莉的很多黑粉,全在评论和转发里哈哈哈哈哈的笑,尤其是曾经被苏莉欺负过的那些演员的粉丝,就更是高兴了,不出半个小时,就直接上了热搜。 话剧院。 因为参演话剧的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导演自然是不能取消演出的,更何况,还有另外四个大牌明星在呢,他这要是取消话剧演出的话,就等于是把剩下的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导演也是怕的,宁可剧情对接不上,把观众给得罪了,自己捞上骂名,也不能把演员们给得罪了,要不然的话,从今往后,他在圈内的路会非常难走的,剧内基本上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可以把他弄的无路可走的。 而且吧,导演也想对观众负责,毕竟三点的话剧,在全国总共就只有一次场,好多观众,都是特意外地赶过来看的,导演也不想他们满心失落的回去,于是,就只好是迅速改了有关苏莉在的戏份。 让导演唯一庆幸的是,还不是男女主角罢演,要不然今天的话剧是真的没办法演了。 确定好新剧情的时候,导演精疲力尽的不知道去哪待着了,而这会,距离三点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夏知恩罢演,大家倒觉得很高兴,这样一个吊车尾不参加,对剧组来说也是好事,省的拉低评分。 可苏莉大家就觉得,这操作实在是太骚了。 也好在导演的经验多,应对能力强,要是换做其他新导演的,肯定是乱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化妆间—— 有人兴奋的喊了起来:“喂喂喂,姐妹们,你们快看苏莉新微博,操作实在是太骚了!” 大家立马,纷纷拿出手机,在看完苏莉发的新微博后,纷纷嘲讽起来。 “我天呢,这婊气冲天的语气。” “她最后的话,明显就是想把火烧到夏知恩身上去,也好在夏知恩不好欺负啊,要不然的话,真有可能要被这把火给烧死的。” “天呢,她底下的都是些什么评论?果然,什么样的爱豆,粉丝就是什么样的。” “哎,你们说,宋劲会给夏知恩撑腰,出气吗?” “肯定会啊,好歹宋劲把她放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了,之前虽然俩人不是恋人,可宋劲对她简直也是比恋人还要好,给她上最好的学,用最好的大学,生日送房,学会车之后,又送了三百万的豪车,所以,怎么可能会不出气?肯定会出气的!” “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因为预测到苏莉估计要凉,基本上的人也都把心底话说出来了,不过,也还是有几个情商极高的人,没有参与进去,默默的刷着微博。 ...... 苏莉很快被保镖接走,上了车,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因为迫不及待的想看夏知恩被撕,于是苏莉用自己的小号,曝光了打她的人是夏知恩,还附带了夏知恩的微博,于是,苏莉的粉丝们,已经开始去夏知恩的微博底下撕了,骂什么的都有,特别的难听。 然而,夏知恩这会正在去迪士尼的路上,什么都不知道。 苏莉觉得这样还不够,完全不够,对夏知恩根本就没什么影响不是吗? 想了想后,苏莉把夏知恩被扒出来的那些事情,全部让经纪人发给了二十多个营销号,回头再买热搜。 将事情解决后,苏里扬起一抹笑容,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夏知恩,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 夏知恩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糟透了,她才刚把车开进迪士尼的停车场,就下起了大雨,并且还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的样子。 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夏知恩觉得自己幸运的是,还好没有先把票买了,还好她现在在车里。 烦躁的解开安全带,夏知恩很想下车透透气,可这会雨实在是太大了,而她车里又没雨伞,只能是在车上待着了。 回想起发生在化妆间的事情,夏知恩又气,又很想哭。 就当夏知恩越想越气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夏知恩本来想按掉的,可一看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何欢欢打来的,就只好是接了。 “喂?欢欢......”夏知恩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当时没多扇苏莉几个巴掌,真的是气死她了。 何欢欢是夏知恩高中一个班,前后桌,一个宿舍的好朋友,尽管女生们因为夏知恩长着一张很有攻击性的脸,都不喜欢跟夏知恩做朋友,可何欢欢就很喜欢,并且还过度滤镜的觉得,夏知恩身上有着好多好多别人没有的闪光点。 当初填饱高考志愿的时候,何欢欢一听夏知恩要去中戏,立马就说那自己要去念文化产业管理的产业,这样一来,她出来就可以当夏知恩的经纪人了。 颠倒是非黑白 夏知恩当时听的可感动了,不过,唯一遗憾的是,何欢欢不是在a市念的大学,而是去了京城那边。 “知恩,你还好吧?”何欢欢的声音很急。 欢欢话里的意思...... “你知道我现在不好?”夏知恩情不自禁的问了句。 何欢欢在对面急,废话,当然知道了:“是的,我在微博上知道的,哎,看你这样子,你似乎是还不知道自己上热搜了?” 夏知恩一愣,有点懵:“不知道啊,我刚才一直在开车,才停下来没一会。” 既然如此,何欢欢也就直说了:“你打苏莉的事情上热搜了,还有就是......” “什么?”苏莉这波操作,夏知恩还真没想到:“热搜?” “是啊,热搜,”何欢欢说:“我已经把苏莉发的那条微信,截屏发你微信上了,你赶紧看看。” 夏知恩:“哦,好。” 说着,夏知恩打开免提,点进了微信,也是才发现,何欢欢给她发了一连串的微信。 全都是在关心她的话语。 夏知恩一时间也没那么的难过了,都可以好好的呼吸了。 看了苏莉的微博后,夏知恩冷笑一声:“又是一个无脑心机婊,面上在替自己喊冤,实质上根本就是想要引战。” 这种唯恐天下不乱,利用粉丝的行为,看的还真的是让人作呕啊。 何欢欢:“你是因为什么,打她的啊,还是耳光。” 知恩的脾气,早就已经不像是在高中的那会那么暴躁了,一言不合就开怼,就动手,在升入大学,跟宋劲在一起之后,脾气比之前还了不要太多,起码一半以上是有的。 如今,能让知恩动手打人,打的还是自己圈内的前辈,那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要不然知恩不会这样。 虽说知恩身后有宋劲这么一个大靠山,但也不会因此就为所欲为了,各种给宋劲添麻烦,知恩在宋劲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没什么。”夏知恩其实不想提的,可是何欢欢既然问了,也就说了,她就这么一个朋友,还是掏心掏肺,对她什么都不图的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何欢欢在听完夏知恩的话后,在手机那边暴跳如人:“什么?!她居然这么说你!那我要是当时在场的话,我跟你一块打!真他妈气死老娘了!” 夏知恩知道何欢欢不是在骗人,要是在场的话,是真的会跟她上去一块打的。 想当初,夏知恩高一的时候,因为顶撞班主任,被班主任用课本扇了一耳朵,夏知恩二话不说,脱掉校服的外套,跟班主任打了起来。 班主任是个身高165以上,体重150以上的胖女人,夏知恩瘦弱,自然不是班主任的对手,何欢欢怕夏知恩打不过班主任,就冲上去一起打了。 然后,俩人班主任打成重伤,班主任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而她们则是去了公安局。 去保释夏知恩的人当然是宋劲,而夏知恩也是那天才知道,何欢欢的爸爸居然是她们这个区的区长,妈妈是一个外企公司的副总,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加二代。 夏知恩最迟跟何欢欢成为朋友的时候,跟别的同学一样,都以为何欢欢是图她在学校有权有势才接近她的,因为除了喜欢她的男生以外,没人愿意接近她,谁让她给人的印象就是太有攻击性,行走的绿茶婊一样。 可是时间久了以后,她也渐渐的感觉到,何欢欢是真心想要跟她做朋友的。 人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尤其是还是,既缺爱,又敏感的,能够轻易的辨别,一个人对你是真心的好,还是别有所图。 而那一天,夏知恩更加确定了。 一个人什么都不图的跟你做朋友,不是走心,那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着吗? 夏知恩:“那你可就要跟我一块上热搜了。” “上就上,怕什么。”她何欢欢又不是怂逼,胆子大的恨呢! 夏知恩:“害你爸丢人,你不怕你爸胖揍你,断你生活费啊。” 何欢欢每次跟夏知恩惹出大祸,回去之后,都会被何父狠狠的打一顿,每次打完,都让她离夏知恩那反面教材远点,可何欢欢就是不听,就是要跟夏知恩做朋友,气的何父在何欢欢高中的那三年,头发都差点掉秃了。 “你还别说,我爸跟我妈最近去俄罗斯玩了,他还真打不着我,总不可能临时买张机票,就为了回来打我吧?”何欢欢说:“不过,断我经济倒是有可能的,但也问题不大,我还是有点小金库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嘛!因为帮你打架,而丧失了经济来源,你要是不养的话,那可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夏知恩笑着:“恩,养你。” 有的时候想想,其实生活对她也还是很好的啊。 爸爸妈妈虽然离开她离开的早。 但她后来遇到了宋劲,还有宁楠深啊,以及,哥哥也给她误打误撞的找到了。 总的来说,她还是很幸运的对不对? 亲情,友谊,爱情,她全部都有了啊,大学毕业以后,宋劲和哥哥都会给她铺路的,所以,她真的还是很幸运的。 “也还好你身后还有个宋劲和哥哥,”何欢欢庆幸的说:“要不然的话,苏莉肯定会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哦,对了......” 何欢欢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憋了回去。 想告诉夏知恩,又不想告诉夏知恩的样子。 夏知恩目光一闪,内心被弄的多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什么?” 何欢欢:“你还上了一个热搜......” 夏知恩一愣:“还有一个?” “恩,”何欢欢说:“网友们,拔出是你打了苏莉不久后,你的身世,还有你追宋劲的过程,包括你的居住地址,身份证号码,所有的隐私信息全被曝光了。” 夏知恩内心一沉,顿时对苏莉反感至极。 在剧组的时候,她就感觉的出来,苏莉是整个剧组,情商最低,最不好下场,很坏的一个人,却没想到,居然坏成这幅德行,报复她还报复她的这么快,这不就是间接告诉她,事情全都是她苏莉干的吗? 真是无脑,白白浪费那么好的脸跟演技。 她在进剧组之前,要是早知道会跟苏莉这傻逼撕起来,她根本就不会进来。 不是怕跟苏莉撕,而是跟苏莉这种人撕,实在是让人作呕。 “也还好我的这个手机号,机主名字是宋劲,不是我,知道我号码的人也不是特别的多,”夏知恩说:“要不然的话,我这会肯定接到一堆的骚扰电话了。” 当初,她手机掉了,宋劲很快又送了她一台新的,是当年新上市的iphone5s,宋劲当时让她尽快去把补办回来,以免俩人联系不上。 可是她当时学业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于是就让宋劲用他自己的身份证,给她办了一张卡回来,之后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也幸好知晓她手机号的人不多,主要也是因为现代人的交际方式,都是用微信吧,一个人想要和一个人认识,基本都是要微信,而不是要手机号,反正微信的功能什么都有,发消息,视频,语音什么的。 “我的小祖宗耶,你的重点还真是特别啊,”何欢欢崩溃,开始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你现在想的不应该是尽快撤掉热搜,如何给自己洗白吗?这些可是关系到你今后的演艺生意的,我想你应该知道,生在娱乐圈,只有没有任何黑点的人,才会走的更远。” 夏知恩:“都是事实,我怎么洗?颠倒是非黑白吗?” 何欢欢:...... 夏知恩:“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没什么好洗的,撤热搜的话,倒是可以,不过,不撤也行,反正撤了也还是会传到别人耳里的,我就不浪费宋劲那个钱好了,倒不如借此机会被黑的小火一把,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说不定对我的演艺生意有很大的作用呢,之前没多少人认识我,可现在好了,因为苏莉,我基本上被所有人都给认识了,多好,这种机会很千载难逢的好不好。” 她唯一介意,和难受的是,把她的身份证、地址这些影视给爆出来。 这也太没有素质和教养了吧?虽说如果这个世代,公民信息早就已经泄露到很多地方了,可这种面相全世界被公开的感觉,有种面相全国直播她被殴打的画面一样,让人觉得特别难堪。 是的,她的家世,她怎么追宋劲的,被曝光她的一点都不介意,反正都是她的命,可这信息被曝光,是真的让她很不舒服。 她记得苏莉是北影毕业出来的吧,十年前都考上北影的人,那可是实打实的人才,个个文化程度都非常的高,怎么这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人,会是这样的一副德行?难不成演技是真的,但学历是买来的? 真的好想以牙还牙。 何欢欢听的都快崩溃死了,完全不能理解夏知恩究竟是怎么想想的:“我觉得所有的新人里,也就只有你,是想要因为黑而红的吧?你就不怕到时候到家把你在弹幕里,和微博给怼死吗?而且,现在很多剧组挑演员可谨慎了,那些有不好黑历史的,都不会要的。” 一定会保护好她 “又没事,”夏知恩有自己的想法:“我追宋劲的黑历史,顶多也就是被按上‘不要脸’这个帽子,其余没什么的,宋劲的那些女朋友,全部都只是夏知恩的替身而已,又不是走感情的,走感情的话,我破坏了他们,那我是要被骂死了,所以啊,比起明星婚内出轨,吸毒,搞分裂,我简直就不是什么事。” 何欢欢成功的被夏知恩的话给带过去了:“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宋劲过往的那些女朋友,全是图他钱,而宋劲则是把她们当替身。 既然不是感情上的两情相悦,知恩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横刀夺爱了,所以在三观比较正的眼里,这也其实不算是黑历史吧?人为了争取自己的爱,有错吗?没有啊。 “而且,不是还有宋劲在吗?”夏知恩靠在椅背上,唇角有着一抹庆幸,而又不畏惧的笑容,仿佛就像是一个知道自己不是很优秀,还经常闯祸,但却有着强大、可靠的家人庇护的孩子一样。 人最大的自信,来源于偏爱、坚不可摧的避风港。 有了这两样,人无论走什么样的路,都是无所畏惧的,因为身后有替其承担一切后果的人,未来那人也会接手。 夏知恩很庆幸,她苦熬的等待,终于等到了宋劲,她不知道,能够宋劲在一起多久,也无法确定宋劲会不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但她能确定的是,只要宋劲还有一天是跟她在一起的,就一定会保护好她。 也或许她的潜意识是认定,她打了苏莉的后果,宋劲是一定会替她解决的,所以她才敢这么放肆。 如果不是因为有底气,那会在化妆间,她也肯定不敢那么嚣张。 敢在任何地方嚣张的人,要不就是背后有人,要不就是不想自己被人给欺负,而她,属于前者,当然,没有宋劲的话,她也是敢嚣张的,可那就是后者了,是后者的话,她说不定早就已经被弄死了,她结下的仇又不少。 “不啊,你现在不光光是有宋劲,你还有你哥哥呢!”何欢欢知道夏知恩误打误撞找到自己哥哥的时候,高兴的原本正在减肥的她,给自己叫了一堆的夜宵,什么炸鸡,小龙虾,寿司,烧烤,隔天就胖了两斤:“你哥哥他也会保护好你的!” 夏知恩笑,是啊,她现在不光是有宋劲,欢欢,还有哥哥呢。 她的幸福其实刚刚好不是吗? 何欢欢跟夏知恩又闲聊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何欢欢说:“我要去上课了,等下课了之后,在微信找你。” 夏知恩:“好,去吧。” “你的事情尽快跟宋劲还有你哥哥说知道吗?”何欢欢有些急的提醒,迫不及待宋劲和任易帆去收拾苏莉。 夏知恩声音带笑:“知道了,快去上课吧,我晚上的时候会联系他们的,他们现在都在忙很重要的事情,我的事情晚点没关系的。” 何欢欢看惯了夏知恩嚣张,没心没肺的样子,所以每次偶尔的看到夏知恩懂事的时候,就会特别心疼,尤其是想到夏知恩早早就没了爸妈,就更是了。 要不是怕夏知恩生气,何欢欢这会都自己去告诉宋劲了。 夏知恩挂了电话后,放平驾驶座,闭上了眼睛。 反正外边正在下雨,就听着雨声睡觉吧。 ..... 市人民医院。 骨科。 医生松开手,看着宋奶奶说:“老人家,好了,你活动下手看看。” 宋奶奶满头都是痛出来的虚汗。 艰难的摆了摆手,宋奶奶说:“现在不动,现在不动,我都快疼死了,等过一会起。” “那行,那我就先回办公室了,”医生看着宋爷爷和宋劲:“有什么问题的话,家属随时可以到我办公室找我。” 宋劲:“好,麻烦您了。” 宋爷爷点点头:“谢谢您了,大夫,辛苦了。” “不客气。”医生笑笑,转身走了。 宋爷爷:“我送您一下。” 宋劲担忧的在宋奶奶身旁坐下,眉心紧皱。 脱臼很痛,接回去也痛,更何况是老人家了,理所当然的,连打针都怕的宋奶奶,方才在医生给她接骨头的时候,痛的是尖叫出声,把宋劲跟宋爷爷的心全揪在一起了。 “妈没事,别这么看我。”宋奶奶知道自己这次,因为不小心,让宋爷爷和宋劲都担心坏了。 宋劲叹息,冷冷的看了眼一旁专门负责照顾宋奶奶的小女佣。 责备的话,宋劲在到医院,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厉声说过了,把小女佣吓的瑟瑟发抖到现在。 其实,小女佣在看到宋奶奶摔的脱臼后,就已经是吓的半条命都没了,过来医院的路上,一直都在哭,生怕宋劲会把她弄出什么好歹来。 宋奶奶拍了一下宋劲:“别这么看人家小姑娘,都跟你说了,人家小姑娘那会被我吩咐去切水果了,我又是在上卫生间的时候,自己给摔了的,你妈我虽然年纪到了,要人照顾,可上个厕所,总不能让人跟着一块进去吧?丢不丢人啊。” “妈。”宋劲皱眉。 “好了,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准再提了啊。”宋奶奶怕小女佣被宋劲给吓坏,只能是这么说了。 小女佣虽然年纪小,但照顾宋奶奶还是很尽心尽责的,之前从未出现过任何乱子,或是让宋家人不满意的地方,也就今天“闯祸”了。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跟小女佣没关系的,是宋奶奶自己不小心,在卫生间打滑给摔了的。 宋劲不说话。 宋奶奶看着小女佣,和蔼的说:“你先去外边等我们吧。” 小女佣用力的点点头,朝着外边走去。 宋爷爷送完医生回来,拉过一旁的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推推宋劲问:“你妈的事情,你没跟楠深说吧?” “没有,”宋劲摇头:“你不是让我别说吗?” “恩,千万别让楠深知道,”宋爷爷再三交代:“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很担心的。” 宋奶奶盯着宋劲:“是啊,你这人有的是就是会忍不住嘴多,千万别让楠深知道吗?不然的话,我宰了你。” “不是啊,妈,”宋劲好笑出声:“你这偏心也偏的太严重了点吧?不想让楠深担心,怎么就舍得让我担心了?都是宋家的血脉啊。” 宋奶奶:“不一样,楠深比你小,又是唯一的外甥,我不偏心他,我偏心谁啊。” 宋爷爷笑呵呵:“就是。” 宋劲无奈的笑笑:“说的好像我不是你们唯一的儿子一样。” “对了,”宋奶奶说:“我应该没影响到你工作吧?” 宋劲摇头:“没有。” 宋奶奶:“你原本下午是有什么安排的吗?” “这倒是有,”宋劲扬唇:“知恩今天下午有一场话剧演出,三点的,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准备动身过去的路上,听管家说你出事了,我就告诉她不能去了,来这了。” 宋爷爷:“她特意邀请你去的?” “恩,”宋劲应了声:“邀请了我和她哥哥。” 说完,宋劲在心底想了下,没想到,当初他在爸妈面前,编知恩有个哥哥,如今倒是真的多了个哥哥。 因为知恩提前告诉他,也邀请了任易帆的缘故,他还提前准备了一份礼物,算是之前对任易帆态度不好的赔罪,也算是给任易帆的见面礼。 按照她对知恩的了解,知恩肯定是希望她跟任易帆成为朋友的。 其实,这应该不难,对方又不是时家树,是时家树的话,那他真的两面为难,夹缝生存了。 宋奶奶慌了下:“那知恩她会不会不高兴啊?” 宋爷爷也很担心。 “被放鸽子谁都会不高兴的,”宋劲说:“但她肯定是理解的,所以肯定不会往心里去,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他的知恩他了解。 不高兴、难受那是必然的,她每次出演话剧,她都非常希望他去参加,所以,她每次登台演出,他都是尽可能的赶出去,曾经有一次,还为她推掉了一笔不小的生意,钱不差,少了那边生意,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的损失。 可是今天这种情况,他肯定不能偏向知恩那边的,虽然妈也没多大的问题,脱臼在大部分的人眼里都是小事,但他要是去了知恩那边的话,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但他相信,知恩不高兴的同时,也肯定是理解他的。 恩,这么懂事,他要想想怎么哄,怎么补偿她了,要不然她这边,他良心也会过不去的。 宋奶奶点头:“那就好。” “晚点记得给人家送个礼物,赔个不是知道吗?”宋爷爷叮嘱。 宋劲点头:“恩,知道了。” ...... 原本,宋劲是想亲自送宋爷爷还有宋奶奶回去的,但因为本身就有司机的缘故,宋爷爷和宋奶奶也就不麻烦宋劲了,让宋劲赶紧该干吗,干吗去。 宋劲也是立马想好,自己要去干吗,先去花店买束夏知恩喜欢的粉玫瑰,再去话剧院门口等她,面对面的陪个不是。 拿出手机,宋劲看了下上边的时间,三点五十,买完花,在到那边,时间应该还有的多。 就当宋劲准备收起手机,上车的时候,屏幕上跳出一条微博的推送。 ——西瓜娱乐:反转!夏知恩殴打苏莉原因,是因为苏莉先泼了夏知恩一身咖啡后,不仅没道歉,还对其有意的人身攻击,才导致夏知恩出手,现场视频已曝光。 我还要哄她开心呢 夏知恩现在还属于没有任何粉丝基础的小演员。 确切的说,连演员都还谈不上。 所有网友们去她微博底下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帮她,不明真相的路人都在怼夏知恩。 然而,就当夏知恩最新的一条微博底下,评论都快被撕出五万的时候,好几个人气超高的营销号,纷纷爆出了化妆间事发当时的视频,以及苏莉在自己单人的vip化妆间,怼导演的视频。 很快,所有的矛头与焦点,一时间全到了苏莉那边。 去她的私信和微博下边各种的骂。 包括苏莉的一些忠粉。 黑粉就更时了。 这会,苏莉的微博评论栏热闹极了,每秒都可以刷出十几条全新的评论来。 酸奶少女:我曾经说过,无论你怎么样,无论外界风声怎么评价你,我都会一直粉你,很抱歉,我失约了,粉转路。 野野野源新之助:我要是夏知恩,我何止扇你两个巴掌这么简单,就算是她爸妈早逝又怎么了,用得着你早那边瞎几把乱逼逼? 姜不甜:我粉了你这么多年,知道你的口碑不好,黑料多,但是我依然喜欢你,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私底下嚣张成这幅样子,活该夏知恩对你动手,粉转黑。 土豆大叔:明明是你自己犯错在先,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怼别人,各种的人身攻击,人家没爸妈怎么了,导演没钱给女儿治病怎么了,用的着你在那里多嘴,赶紧滚吧你。 哪吒看看妈妈吧:卧槽,妈的,我还被你引站到夏知恩那边,私信,评论,各种的骂夏知恩,合成你是恶人先告状啊?活该你被夏知恩打,既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人,别人自然会教你。 藕饼嗑上天:夏知恩的那些隐私,黑料,全都是你让人去曝光的吧?你这人,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 ... 虽说夏知恩这会还被挂在热搜上,可苏莉却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直接就上了三个热搜。 苏莉滚出娱乐圈 苏莉欺压新人 苏莉耍大牌 苏莉无论是在话剧圈,还是娱乐圈,或是影视圈,都得到了非常多的人。 于是,各路仇家也是各种砸钱把苏莉送上热搜,都想着这件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苏莉从医院出来后,就让司机送她回了工作室,懒散的倒在沙发上刷着微博,也因为一直都在刷微博,苏莉很快就知道,自己放的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看到自己的微博评论和私信,这会全都在骂自己,并且微博粉丝掉了已经有五万多了。 操! 苏莉气的要死,监控视频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妈的! 厉声喊来两个助理,苏莉指着长发助理:“你,马上给我去查,话剧院的监控视频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然后让律师歧视话剧院泄露我个人隐私。” 看向短发助理,苏莉又说:“你的话,立马让给我去把那些热搜撤了!” “是。”俩人应完苏莉后,就出了苏莉的办公室。 出门的瞬间,俩人一下就笑了。 “我说吧,苏莉她肯定会上微博去卖惨的,现在好了吧,引火烧身了,真的是笑死我了,哎呦喂,今儿高兴,下班后去我请你吃日料。” “好啊,好啊,吃完日料之后,我请你吃唱歌,苏莉遇到这种事情,不庆祝真的不行。” “哎,对了,你说这事情是夏知恩让宋劲干的吗?” “肯定是的啊,那还用问?夏知恩的身后除了宋劲,又没人了,谁来给她撑腰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当时在化妆间的其他演员干的,里面好歹也有夏知恩一半以上的仇人啊。” ...... 宋劲知道夏知恩被人给欺负后,连忙给夏知恩去了电话。 可夏知恩那边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宋劲坐在车内,焦急万分,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内心忐忑不安。 夏知恩是不会不接宋劲电话的,就算是生气的时候也一样。 就算是快被宋劲给气炸的时候,顶多也就是让宋劲打的时间长一点再接。 所以,宋劲给夏知恩打电话,要是没人接的话,那肯定就是夏知恩没有看到。 在连续给夏知恩打了十几个电话,夏知恩都没人接的时候,宋劲慌的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坐立难安。 不接电话,知恩会在哪里呢? 话剧院的话,知恩肯定是不在的。 那是回学校了吗?也不可能。 还是说回家了? 又或者是跟任易帆在一起? 应该是跟任易帆吧?她知道他在忙家人的事情,出事了之后,即便是想找他,肯定也是等觉得他应该忙好的时候再找她,现在应该是跟任易帆在一起了。 可是,是应该,他也不确定。 忽然,宋劲想到,不是还有手机定位吗? 立马,宋劲挂断电话,开始定位夏知恩现在所在的位置。 也幸好夏知恩这个人怕麻烦,就连apple的id账号都是用宋劲的,要不然的话,宋劲一时半会还真的很难确定夏知恩所在的位置。 很快,宋劲就定位到了夏知恩的大致位置。 在迪士尼。 宋劲恍然,目光一亮,他怎么就差点忘了,知恩不开心的时候,会去迪士尼呢。 扔开手机,宋劲发动车,调好车的档次,快速将车开离了停车场。 拉上安全带,宋劲内心隐隐作痛。 这小傻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给她打电话。 没事的时候,在他很忙的情况下,联系他,他是不会有点不高兴。 可这人这么欺负了,也不联系他一下。 是怕被他骂,还是怕他不高兴啊? 怎么就会小心翼翼成这个样子。 ...... 夏知恩有个习惯,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她会把手机调成静音。 因为自己没什么安全感,导致睡眠非常的浅,稍微有一点点的动静就能醒过来。 这会,依旧下着大雨,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 车内,夏知恩怀里抱着一只抱枕,睡的有些微沉。 她并不知道,宋劲给她打来了很多未接电话。 ...... 因为下雨的缘故,哪怕还没到晚高峰的时间,路上就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了。 宋劲接着这个时间,给下面的人去了电话,让其赶紧撤掉有关夏知恩的所有热搜,以及就是帮他查一下任易帆的号码。 根据宋劲的猜测与分析,夏知恩应该是跟任易帆去的迪士尼。 有任易帆在话剧院那边,夏知恩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去迪士尼的。 至于如何收拾苏莉,宋劲准备听夏知恩的,她让他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当然,如果她的处理方式明显会便宜对方的话,那么就他自己来。 叹出一口气,宋劲的神情里有着对自己的懊恼,怪自己平日对夏知恩不够好,关心不够,才导致她这样。 看了眼导航仪上的时间,已经快要五点了。 这路上肯定会遇到晚高峰,到迪士尼那边的话,最快也要七点。 希望他到那边的时候,知恩还在吧。 如果可以的话,尽快给他回个电话啊。 他都快担心死了。 ...... 在殡仪馆排队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任易帆才把时必城的尸体给火化了。 应照时家树的要求,任易帆把时必城的骨灰,暂时寄存在了殡仪馆里,等时家树和时音回来之后在安葬时必城。 任易帆也是没有想到,这短短时间内,时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先是阿姨出事,再是叔叔。 也好在家树的身边有时音,时音的身边有家树,要不然的话,就只有一个独生子女,那怕是都抗不住。 一个家,有个兄弟姐妹是真的很好的,不仅能陪伴彼此长大,当爸妈遇到事情的时候,至少还能有一个商量,一个面对的人。 寄存好时必城的骨灰,任易帆走出殡仪馆的办公楼。 外边下着大雨。 好在停车场不远,任易帆小跑了一段路就到了车上。 脱下被淋湿的外套,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任易帆把衣服扔到了后排。 正当任易帆要用手机给时家树去电话,告诉时家树事情都办好了的时候,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来电。 任易帆微微一愣,接了电话:“喂,您好。” “我是宋劲。” 任易帆吓了一跳,一脸不可思议,宋劲?居然是宋劲? “啊,你好。”任易帆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都没想到,好端端的,宋劲电话打来他这里了。 宋劲:“抱歉,打搅你了。” 任易帆:“没呢。” 宋劲:“知恩她是跟你在一起吗?” “啊?”任易帆一愣,听懵了。 拿开手机,任易帆看了下上边的时间。 马上就要五点了。 话剧表演早就已经结束了。 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任易帆:“知恩她......不是应该跟你在一块吗?” 宋劲:...... 听宋劲忽然间没了声,任易帆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说:“我今天下午临时有急事,没去看知恩的话剧,她是发生什么了吗?” “......”宋劲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无力的说:“我下午也是有急事,没去看她的话剧。” 任易帆震惊的瞪大双眼。 什么,宋劲也没去?那知恩肯定很难过吧? “不过,这不重要,”宋劲说:“反正她肯定没参加那话剧,还有就是,她的确是出事情了。” “......”任易帆心脏都差点吓的停止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宋劲说:“具体的情况,有些复杂,你看下微博的热搜好了,她的事情上热搜了。” “好。”任易帆有些慌。 宋劲:“你看到后,不需要找人去撤那些热搜,我已经通知人去撤了,估计过个十分钟左右就不在了。” 任易帆:“好,谢谢。” 宋劲:“应该的。” 任易帆目光一闪,紧张的说:“那知恩她现在会在哪里?” “别急,迪士尼,”宋劲如实的说:“她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那里,我已经定位确认过了,我这会正过去的路上。” 任易帆:“那我也......” “迪士尼那边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宋劲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与宠溺:“毕竟,我还要哄她开心呢,有你在,我不好意思。” 任易帆庆幸的失笑了下,庆幸宋劲还是在意夏知恩,心疼夏知恩的,既然这样,那就好,那他就放心了。 不过,刚才算不算是强行被喂了一口狗粮? 任易帆:“好。” 宋劲:“对了,晚上你有空吗?” 任易帆微微一愣:“有。” 怎么了吗? 今天他还真的是难得的有空。 “晚上一起吃个饭把,我们三个,”宋劲说:“你也知道,知恩她一直挺想我们两个认识的。” 任易帆忽然觉得,这宋劲对夏知恩的话,似乎是比夏知恩想象中的要重很多。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上了。 任易帆:“好,那我来定餐厅,你去找知恩吧。” ...... 酒店,厨房里,岑兮打开砂锅的锅盖,盛了一小勺的汤到碗里,尝了尝味道。 “好像有些淡了?”岑兮抿抿唇。 她平常喜食淡,无论是什么菜,过水煮出来给她吃,她都吃的下去。 所以,她都觉得淡的,宁楠深跟小野肯定也觉得淡吧? 于是,岑兮喝完手里的汤,往里边加了少许的盐。 看着翻滚着的汤,岑兮估算了下,差不多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停火了。 其实,现在也能吃了,就是她想煮的再烂点,总感觉炖鸡啊,鸭啊之类的,不烂不好吃。 盖上砂锅的盖子,岑兮垂下目光,看着砂锅底下的文火。 岑兮给宁楠深炖的这只乌鸡,是在两点左右的时候炖上去的,先用大火煮了一个半小时,再之后就一直是用文火。 口味的话,岑兮炖的是天麻乌鸡汤。 她百度过,天麻乌鸡汤,非常适合上班族喝,有消除疲劳,提气益神的作用,总之好处挺多的。 准备去厨房之前,岑兮想到小野中午没怎么吃,这会应该饿了,就先给他盛一碗乌鸡汤吧,反正咬是绝对咬的动了的,她只是想再顿的烂一点。 捞了一只大大的鸡腿,三块大肉,再又盛了小半碗的汤,岑兮拿了勺子和筷子,端到外边,放在了正在看《小猪佩奇》的小野面前:“来,小野,先喝完鸡汤,垫垫肚子。” 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小野眼馋的看着面前的乌鸡汤。 本身,小野就已经有些饿了,闻到乌鸡汤的香味后就更饿了。 立马用勺子勺起一勺糖,用小嘴吹凉,往嘴里送了一口,立马,鲜美的味道顿时在小野的味蕾上散开:“哇,好喝!” 岑兮笑:“不知道你宁叔叔会不会喜欢。” 小野不亦乐乎的喝着乌鸡汤:“肯定是youaregreat!” 岑兮就觉得吧,这生在国外长大的好处之一就是,从小就会两国语言。 “是吗?”岑兮很高兴,会喜欢的话就好。 小野:“自信点,岑兮阿姨,你做的东西又不难吃。” 岑兮笑容加深。 小野啃了一口鸡腿:“岑兮阿姨,我问你个问题哦,你要很诚实的回答我。” 岑兮:“我觉得你肯定要问我,我不是很敢回答的问题。” 小野一惊,岑兮阿姨也太聪明了吧!这都看的出来! 没错。 他想问她,到底喜欢不喜欢宁叔叔。 不过,岑兮阿姨不回答,他也已经看出来了,就想听岑兮阿姨亲口承认而已。 看小野的反应,岑兮就知道自己答对了:“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回答你了。” 小野:...... 不带这样的。 岑兮:“好了,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野张了张嘴,本来想继续问来着,可时音经常教育小野的一句话,忽然跳入了小野的脑海里 ——吃的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然后,小野欲言又止,决定还是不问了,继续吃他的乌鸡。 ...... 任易帆定好餐厅后,给时家树去了电话。 原本,任易帆以为,时家树没那么快接的,或是忙,看不到他的电话。 没想到,这才响了几秒,就接了。 “喂......”时家树沙哑的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疲惫。 任易帆一听,就知道时家树这会很累很累,也是,换做是谁,这会是不累的? “叔叔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你放心把。” “谢谢,”时家树无力的说:“麻烦你了。” “你这话说的,”任易帆失笑了下:“应该的,我好久之前就说过了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时家树没有说话。 任易帆也不介意,知道时家树这会心情太过复杂了。 本身,时家树就不是爱说话的人,眼下这种情况肯定就更是了。 任易帆不想多打搅时家树,时家树的习惯他太了解的,烦心的时候,就只想一个人待着,谁都别过去打搅。 不过,挂电话之前,任易帆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时音的。 “你姐姐她还好吗?”任易帆担忧的问。 时家树叹了口气,语气里透露着力不从心:“她回到医院不久后,就晕倒了,医生说是受到刺激太大所导致的,别的倒是没有问题,好好休息就行了。” 任易帆担心:“那她现在醒了吗?” “还没呢,”时家树说:“不过医生说了,最迟明天下午的时候会醒来的,还说,就我写现在这疲劳过度的状态,多睡会并不是坏事。” “那就好。”任易帆放心了。 准备挂电话之前,任易帆又问:“对了,你外婆跟你舅舅都回去了,京城那边就只剩下你跟你姐姐,还有杨妈,你们三个人忙的过来吗?我给你们上网找个阿姨过去帮你们吧。” “不用了,忙的过去,”时家树说:“我妈虽说现在还在重症氏,但因为是植物人的状态,不怎么需要人照顾的,基本都是协助护士给我妈翻身。” “这样......”任易帆知道时家树现在很不好,真的很担心,要不是公司那边的情况不允许,他都想过去陪着时家树,虽然陪伴看上去的是毫无意义的,但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身边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有一股力量。 家树看上去是很有安全感的一个人,似乎是什么都不畏惧,什么都不怕,又是一个人男人,可是,谁都不是铁打的,都会有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 也好在,还有时音,还有杨妈在家树的身边。 “易帆......”时家树轻声的喊道。 任易帆回过神来:“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你老说你很羡慕我的人生。”时家树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自嘲。 “我记得的。”经常说在嘴边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我之前的时候,也觉得我的人生是很好,一直都是那么的一帆风顺,如鱼得水,创业的时候也是家里人全全给我铺好路,可是,”顿了顿,时家树说:“如今,我的人生变成了这样,跟你换的话,你还会想要吗?” 任易帆没有切身经历过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时家树身上的事情,所以他无法同感深受,但他能知道的是,时家树现在很绝望,要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要啊,为什么不要?”任易帆扬了扬唇,说句真的,他到现在还是羡慕家树的,此前这么一帆风顺的人生,谁不想要,即便叔叔对不起阿姨好了,可是叔叔对家树是完全问心无愧的。 他还记得,家树是他大学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的人。 他第一次见到家树,不是在班上,而是在校门口。 那天是大学报道,学校外边的整条街上,全被私家车堵的水泄不通,步行道上也哪哪都是人,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托着行李箱,走到了学校里边。 正当他准备拿出学校的地图,找教学楼的时候,他看到了家树。 那一幕,他到现在都还是记得的。 因为家深一整家颜值都很高,一看又是大户人家的缘故,吸引的不仅仅是他的注意,几乎是把当时一半以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家树在家人的簇拥下,一脸淡漠的走在中间。 叔叔拉着家树的行李箱,背上背着时家树的背。 阿姨正研究着地图。 时音则是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卡,塞到了家树的口袋里,像是觉得还不够似的,又将自己钱包里的一小叠钱,塞进了家树的口袋里。 他们的脸上,全是对家树的宠溺。 一家人的身上,沙发着万丈光芒般的温馨与幸福。 他第一眼看到家树一家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家树肯定是富二代,还是很幸福的富二代。 要说不羡慕吗?怎么可能? 不过,他最羡慕的并不是家树是个富二代,而是拥有一个一看就很幸福的家庭。 羡慕的他当时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是真的很羡慕家树,因为家树几乎是拥有了,他想要拥有却不能拥有的一切。 但也幸好,他是幸运的,在大学交接了家树这么个朋友,没有家树的话,他是一定不会有现在,更不会遇到知恩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家树让他跟知恩相遇,要不是家树一步步带他进商业圈的顶层,他怕是到现在还是基层打磨吧。 这个世界,多的是被埋没在底层,想要翻身的人才。 说什么金子会发光,那也是要看运气,结合非常多的条件的。 并不是每个没有家庭背景的金子都会发光的,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么的幸运,遇到伯乐,人能改编自己一生的机会少之又少,他都可以确定,没有家树,他肯定不会有如今的人生,甚至一辈子都不能有。 他与知恩,俩人都说不幸又不是绝对不幸的。 他遇到家树,知恩遇到宋劲,不都是拥有一个温馨家庭般的幸运吗。 “呵,”时家树不是很理解的自嘲了下:“我的人生都这样了,你还想要吗?” “是啊,”任易帆说:“虽然你的家庭最近翻身了翻天覆地的变故,但是你的人生依旧是很好的一生,没几个人会不想要的,更何况,比起大部分独生子女的富二代来说,你是幸运的,你还有个感情很好的姐姐在身边,还有我。” “......”时家树虽然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但也有些听进去了,在手机那边轻轻的笑了下。 任易帆听见了,发现时家树的心情有所好转,接着说:“所以啊,别把你自己说的跟一无所有一样,打起精神来,我永远是你的小太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在你身边的!” 这一次,时家树轻轻的笑出了声:“少给我恶心。” 恶心吗?任易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点恶心来着? 时家树:“公司最近还好吗?” 任易帆:“还不错,一切正常。” 时家树:“你呢。” “我也很好啊,”任易帆说:“就是知恩那边出了点事情,给圈内一个挺有名气的女演员给欺负了,苏莉,知道吗?” 提到苏莉,任易帆整个人都不悦了起来。 知恩是怎么被苏莉欺负的监控视频,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知道,”时家树说:“她是我姑姑朋友的妹妹,市里最大的教育培训机构就是他们一家开的,前年的时候,他们那最大的投资商撤资了,有45%的股份缺角,他们就找我姑姑来找我们公司投资,我看他们之前营业从未有过亏损,一直都是往上递增的状态,未来的前景又不错,就答应了。” 任易帆快速反应过来:“苏宣培训机构?” 他们公司投资的好像就这么一家培训机构吧? “恩,”时家树说:“反正项目管理部是你在管理,想要对其怎么做的,你都可以。” 任易帆笑笑:“那么大方,任我处置,我对他们撤资也行吗?” 时家树:“可以,反正公司不差在他们那挣到的那一点钱,你想撤资就撤吧,只是吧,从前我撤资别人的时候,你都让我再三考虑,别做的这么狠,怎么现在你也开始了?双标?” 任易帆笑而不语,是啊,双标,在珍爱的人面前,谁不双标? 与时家树结束通话之后,任易帆给项目管理部的经理去了电话。 “撤资?”经理在对面微微一愣。 任易帆:“恩。” 经理:“好的,任总,我马上去办。” 挂上电话之后,经理懵了,他在这个岗位上待了起码快有三年了,以往都是时总动不动就撤资,还是头一回见任总撤资。 握住鼠标,经理看了看苏宣近几个月的利润。 很好啊,每个人的利润都在往上增,尤其是寒假的那两个月。 这一年连一半都还没过去,光是分到他们手上的利润就有两百多万了。 所以,苏宣是把任总给得罪了吗?要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任总也不会撤资啊。 怕是他一会电话打到苏宣那边去后,苏宣项目部的人要疯。 好歹他们公司在苏宣那投资的钱,可是5000万啊,这一撤,完全就等于是把苏宣的魂给拎过来了。 不过,这都不是他该想的问题,他还是赶紧打电话过去吧。 ...... 苏莉在得知自己引火烧身之后,整个人一直都是气急败坏的,烦躁的倒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 终于,苏莉实在的安奈不住烦躁的心,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附近的卡丁车广场飙车解气。 然而,苏莉才刚一坐起身子,短发助理故作焦急,和装的很替苏莉担忧的样子说:“莉姐,微博那边的负责人说,要撤热搜的话,每条热搜的价格要2000万。” 苏莉震惊,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2000万?” “恩!”短发助理用力的点了点头:“说是因为您那三条热搜,全部都已经上热搜榜前三了,按照目前的热度,价格2000万,说是已经给我们老客户的优惠价了。” 苏莉的确是微博那边的老客户了,隔三差五的就会给自己买热搜刷个存在感,也隔三差五的会给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买负面热搜,可是说是砸去微博那边的钱,都已经快要有一个亿了。 而苏莉的这波操作,同行的人自然也都是知道的。 不少人都笑苏莉脑子有问题,自己给自己买热搜可以理解,拿钱去给对家买黑料的热搜,不纯属是脑子有病吗,还不如砸到自己身上。 “操,他们这是趁火打劫!”苏莉的气的尖叫:“合成我撤三个热搜,我还要画个六千万?我能开一家上市公司了好吗?!” 很高兴他们死了 况且,她公司的账户里面,就只剩下七千多万了。 她是话剧演员,不是大明星,就算是处于一线,也没有娱乐圈那些二线明星来的挣钱。 这六千万全都给出去,那她的账户里面就只剩下一千万了。 四舍五入,合成她是要倾家荡产去撤这热搜? 短发助理在内心偷笑,知道这六千万花出去的话,苏莉肯定没多少钱了。 活该。 让你无事生非。 好了吧,六千万要没了吧。 知道苏莉最终还是会撤的,短发助理还是故作茫然的问了句:“那还撤吗?” “废话,当然要撤,”苏莉叫骂:“这么蠢的问题你也问的出来?不撤我以后就别想在娱乐圈混了,赶紧让财务部那边打钱给去!” 短发助理也没不高兴,因为苏莉现在真的是太惨了,想想都开心。 等短发助理走后,苏莉也没兴趣去什么卡丁车了,再次倒进沙发里,赶紧整个人都快炸掉了。 ...... 下雨天最容易堵车了,所以即便宁楠深五点不到的时候就出门了,可还是硬是到六点半才回到了家。 酒店的停车场是露天的,宁楠深没有伞,外边这会的雨又很大,以至于宁楠深进门的时候,大衣上边沾了很多雨水。 岑兮招呼宁楠深坐下后,去浴室取了两条毛巾,一条给宁楠深擦头发,一条给宁楠深擦衣服。 “好香啊,”宁楠深擦着头发,往厨房里边探了一眼:“在熬汤吗?” 岑兮站在宁楠深的面前,点了点头:“恩。” 宁楠深:“什么汤?” 岑兮还没开口,小野抢答:“乌鸡汤,是岑兮阿姨特意......” “!!!”岑兮吓了一跳,慌忙看向小野,眉头微皱,示意小野别在继续往下说了。 然而,箭在弓上,都已经发出一半了,小野也撤不回来了,于是,只好是心领神会的来了个急刹车,说:“为我们烧的,所给我们补补身子。” 呐,他是不是很聪明,这弯拐的不错吧? 岑兮阿姨也真的是,明明就是想要对宁叔叔好的,干吗不表现出来呢。 大人的时间真的是比成语都还要来的复杂,他将来长大了以后,坚决不要像他们一样。 说到做到。 岑兮松了口气,还好这小野够机灵。 宁楠深弯了弯唇角,恩?特意?特意给他炖的吗?难怪他离开公司之前,迟修一直在盯着他笑,他问迟修原因,迟修又不说,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乌鸡汤是吗。 大概是岑兮问林甜甜,林甜甜再去问迟修的吧。 “这样啊。”宁楠深自然是不会揭穿,知道岑兮脸皮薄,要是揭穿了的话,会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所以,他不会为难她。 擦好头发,宁楠深拿过另一条毛巾,开始擦拭脱下来的大衣外套。 岑兮:“乌鸡汤已经熟了的,不过已经关好快一个小时了,我给你热一碗?你现在应该也饿了吧?” 这都六点了。 宁楠深停止手上的动作,看向岑兮,他并不是特别的饿。 然而,脱口说出的话却是:“好啊。” 看着岑兮进厨房后,宁楠深看向小野:“你刚才原本是想说什么来着。” “......”小野震惊,大人的洞察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瞄了眼厨房里正在热汤的岑兮,小野决定他还是不要背叛岑兮阿姨好了,墙头草可不是什么好存在,他还是别说实情了,别回头岑兮阿姨知道的时候,不喜欢他了,妈妈说了,嘴快的人最不讨人喜的。 于是,小野只是一脸天然的说:“我刚才说的话,就是我原本想要说的话啊。” 宁楠深唇角一弯,见小野不愿意说,也就不逼小野了。 将衣服上的雨伞擦干净,宁楠深把衣服挂在椅背上,起身走进浴室,将两条毛巾扔进了洗衣篮里。 小野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对自己方才的演技疯狂点赞。 宁楠深从浴室里出来后,从搁放在地上的两个塑料袋里,摸出给小野买的一小堆零食后,提起袋子走进了厨房。 岑兮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看到宁楠深的瞬间,刚要问宁楠深怎么进来了,在看到他手里的两袋东西后,顿时明白了。 宁楠深来到餐桌上,把袋子里的菜一样样拿出来。 岑兮扫了眼还没冒烟的砂锅,朝着宁楠深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满桌子的菜,岑兮说:“你今天买的菜似乎有点多?” “恩,”宁楠深笑着应了声:“我明天估计会有点点忙,所以就把明天晚上的菜给先忙了。” 岑兮连忙说:“下次你要是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去买就好了,反正我们这边,对面也是超市啊。” “不用,”宁楠深柔声拒绝,拿起几样菜,和一整排的酸奶,朝着冰箱那边走去:“这种事情,我就来好了。” 岑兮:...... 这种事情...... 宁楠深把一半的菜搁进冰箱后,停在岑兮的身旁,在岑兮的视线下,从购物篮里带出最后一样东西 ——伊利的混合口味酸奶。 宁楠深:“喝吗?” 岑兮想了想:“喝。” 酸奶她是真的很喜欢,每天让她喝一箱她都是可以的。 岑兮本以为,宁楠深要把酸奶递给她的,却没想到,宁楠深是在将她打开,放入勺子之后,在递给她的。 岑兮又是出乎意料,又是受宠若惊的把酸奶接过来:“谢谢......” 干吗对她这么好。 宁楠深:“对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岑兮挖了一勺酸奶,送进嘴里。 宁楠深:“那晚打你的那俩个人,死在看守所了。” 岑兮一惊:“什么?死了?” “恩。”宁楠深把从沈文豪那听到的大致的重复了一遍。 岑兮沉默的站在那里,垂着目光,没有说话。 宁楠深略有所思的看了会岑兮,缓缓的问:“在想什么。” 岑兮恍了恍神,微讶的看着宁楠深。 他......没看出来,她这会在想什么吗?她这会的情绪应该很明显太对的。 可说出内心想法的话,会不会在他那边掉价,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可是,撒谎的话,他也会看的出来吧? 算了,实话实说吧。 岑兮:“没想什么,但是我很高兴,很高兴他们死了。” 说吧,想我怎么帮你出气? 真的。 她很高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个样子。 但是她是真的很高兴。 “恩。”宁楠深勾了勾唇,对岑兮的回答并不意外,也没太大的反应。 岑兮微讶的看着宁楠深眨了眨眼睛,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居然没有? 她刚才的回答,应该在他那人设都彻底蹦了吧? 说来...... 她胆子也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明知道会在宁楠深那崩人设,还这么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很高兴。”宁楠深又说。 “是吗?”岑兮惊讶。 “恩,我也是人,”宁楠深说:“所以,为什么不会?” 岑兮不说话。 “人都有七情六欲,也就是因为这样,人的善良才是一种选择,”宁楠深的声音很轻很漫,静静的回荡在厨房里:“更何况,还是你的这种情况了,就更是能够理解了。” 岑兮微讶,他觉得,她是可以被理解的吗? 宁楠深:“我想,应该是没有一个人夕日遭遇过严重校园暴力的人,是对欺凌他的人,善良的起来的,所以,当被欺凌者听说欺凌者出事而高兴,是完全能够理解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关一个人的人品。” 说完,宁楠深又补充了一句:“对于有的人来说,是不需要人品的。” 岑兮勾唇,淡笑,也是真的没想到宁楠深会这么想。 所以,她可以放心了?因为人设没蹦。 五分钟后,乌鸡汤热好了,岑兮没给宁楠深盛太多,因为一会还有吃晚饭。 岑兮把汤递给宁楠深:“来。” “恩。”宁楠深接过,看着手里的乌鸡汤,嗅闻了下味道:“很香。” 岑兮把筷子和勺子递给宁楠深:“你出去吃吧,今天我来烧菜。” 宁楠深当然不同意:“还是我来......” 岑兮见宁楠深要拒绝她,连忙说:“就当做是路演门票的谢礼了!” 说着,岑兮转身,一脸阳光灿烂的穿上围裙,把菜一一拿出橱柜那边。 宁楠深唇角一弯,隐藏在眼底的爱意,略微的明显了几分。 情不自禁的默认了,宁楠深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汤。 恩,好喝。 岑兮撕开装着西红柿的保鲜膜:“那你出去吧。” 宁楠深:“为什么要出去。” 岑兮险些懵了,幸好反应够快:“会有油烟味。” 闻着油烟味吃饭,总归不是很舒服吧? 宁楠深:“没关系,我这人有个习惯,吃东西喜欢在餐桌上吃,要不然的话,会很不自在。” 岑兮:“是吗?” 宁楠深:“恩。” 岑兮:“那我等你吃好再烧好了。” “没关系,烧吧,”宁楠深说:“别忘了,还有小野在呢,小孩子不能饿的,对身体不好。” 岑兮见宁楠深一脸不介意的样子:“那好吧。” 很快,岑兮就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宁楠深一边喝着乌鸡汤,一边看着岑兮忙碌的声音,唇角的弧度很深。 事实上,宁楠深是很想吃到岑兮烧的东西的,但因为岑兮不喜欢油烟味的缘故,一直舍不得她进厨房,所以能由他包揽过来,就包揽过来。 厨房里,白色的灯光下,岑兮站在橱柜前,背对着宁楠深切着菜,宁楠深一边喝着汤,一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淡淡的温馨,在空气里传递开来。 ...... 迪士尼。 宋劲把车开进停车场,焦急万分。 虽说已经到了迪士尼,可因为没有见到夏知恩的人,使得宋劲仍旧很着急。 就当宋劲准备找个车位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夏知恩的车。 刚好就停在他左侧那排的车道上。 宋劲赶紧找了个车位停好,冒雨走下了车。 事实上,车内有伞,只不过宋劲急着去找夏知恩给忘了。 就当宋劲快要走到夏知恩车前的时候,宋劲被自己的举止给逗笑了,在雨中停下了脚步。 他是急的脑子出问题了吗? 这是知恩的车,又不是知恩的人,他冲过来做什么?还是冒雨的冲过来。 失笑了一下,就当宋劲准备回车上,想想办法,该怎么跟夏知恩取得联系的时候,发现夏知恩驾驶座的车窗并没有完全的关上,而是留了一些缝隙在那里。 夏知恩的日常生活习惯,宋劲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 就好比眼前这种情况,如果夏知恩不在车内的话,车窗是绝对会被关的严严实实的。 因为夏知恩有下车之后,检查车窗有没有被关上的习惯。 这个习惯,夏知恩最初的时候倒是没有的,只因为有次自己开宋劲的车,忘记关上车窗,导致夜晚的一场暴雨,把宋劲的车内的差不多的水漫金山了。 损坏宋劲的东西,夏知恩无论是什么,都是非常愧疚的,从那以后,夏知恩但凡是开宋劲的车,全都要检查窗户有没有给关上,而这习惯,等自己有车之后,也顺带一起带了过来。 所以,宋劲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夏知恩这会肯定是在车上的。 立马,宋劲加快脚步,赶紧走到了车外,透过车窗看到里边正在熟睡的夏知恩后,立马抬手拍了拍门。 夏知恩在雨声中睡的正欢,这突然间被弄醒了,心中顿时一把火燃烧起来。 困意浓浓的睁开眼睛,夏知恩怒了。 靠,是谁啊,不断的敲,敲,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停在这里又没碍着谁? 立起椅背,夏知恩拉下车窗,看都不看的,直接破口大骂:“操,谁啊,信不信我......” 夏知恩的怒骂声在看到宋劲之后,顿时戛然而止。 愣住,夏知恩一脸震惊的看着车外的宋劲,怎么都没想到,宋劲居然会突然出现。 她......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还是她在做梦啊?她的宋爸爸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迪士尼了? 难不成是她的开窗方式不对? 宋劲唇角一弯,拍了下夏知恩的脑袋:“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点给我开门。” “哦,哦哦......”夏知恩神情呆滞的赶紧给车解锁。 宋劲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把夏知恩搁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放到档位前,上了车。 夏知恩呆木若鸡的坐在那里,看着宋劲,一愣一愣的。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是在做梦,还是产生幻觉了啊? “发什么愣呢?”宋劲喊了喊夏知恩。 夏知恩:“我在想吧,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产生幻觉了。” 宋劲笑笑,伸出揉了揉夏知恩的脑袋,什么都没说。 这一简单的举止,直接把夏知恩的眼泪给摸的掉了下来,瞬间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宋劲。 “你怎么来了。”夏知恩一脸眼泪,哭的很凶,声音都快要让人听不清楚了。 宋劲温和的笑笑,拍拍夏知恩的后脑勺:“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夏知恩越哭越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的崩的牢牢的情绪,怎么就看到宋劲之后,一下子就崩了呢,她不想这样的。 “我在微博上看到......”宋劲正要跟夏知恩解释的时候,夏知恩忽然打断他。 “你等等,”夏知恩注意到了宋劲身上的雨水,赶忙抹了把眼泪,从车的后座上拿来一整盒的抽纸,开始擦宋劲脑袋上的雨水。 宋劲用力的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夏知恩,怎么都没想到,夏知恩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之后,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在跟他埋怨被人给欺负了,而是在他头上的雨水上。 “不赶紧擦掉的话,会感冒的。”夏知恩认认真真的擦着宋劲头上的雨水。 宋劲内心一动,暖暖的:“我身子没那么弱,” 说完,宋劲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补充了句:“又不是你,每次只要一淋雨,就要大病一场。” “没办法,谁让我体质弱嘛。”夏知恩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宋劲擦头发。 该死的,这眼泪怎么一直掉啊掉啊,实在是丢人。 擦干宋劲的头发,夏知恩抱着手里的面巾纸,吸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迪士尼啊。” 宋劲:“你不开心的时候,不都是会来迪士尼吗?” 夏知恩笑笑:“对哦。” 宋劲:“而且,我们用一个appleid账号,可以定位到你在那里。” 夏知恩笑而不语,内心这会特别的高兴。 “你啊,真的是,”宋劲无奈的敲了下夏知恩的脑袋,又是无奈,又是气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打个电话告诉我,还是我自己在微博上看到的。” 夏知恩:“谁说我不告诉你的,我准备晚点告诉你的,主要你那个时候不是在忙你妈妈的事情嘛,” 说到宋奶奶,夏知恩赶忙问:“你妈妈她情况还好吗?” “就脱臼而已,能有多大的问题,”宋劲说:“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知道吗?” “没事的了,只要是能解决的问题,我不在意迟早。”夏知恩的眼泪,终于有了停息的迹象。 宋劲看着夏知恩脸上的泪痕,内心一抽一抽的。 “我可以去你那边吗?我想抱你。”夏知恩一脸渴望的看着宋劲。 宋劲扬了扬唇,对着夏知恩张开了怀抱。 夏知恩立马爬过去,在宋劲的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后,扑进他的怀抱,紧紧的抱住宋劲。 宋劲抬手回抱住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紧而有力。 感受着宋劲身上的气息,感受在他怀里的温度,一时间,夏知恩的眼泪又下来了。 宋劲拍拍夏知恩的背,任由夏知恩的眼泪哭着。 夏知恩这一哭,直接就哭了十多分钟。 眼泪有的时候真的是能够把心底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了。 哭够了,夏知恩的心情也舒服多了。 吐出一口气,夏知恩抬眼看着宋劲:“我活过来了。” 宋劲扬唇,眼底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怜惜与宠爱:“说吧,想我怎么帮你出气?” 夏知恩眨眼:“不知道,没想好。” “那我自己来,”宋劲唇角一弯:“给我这个当男朋友的,一个表现的机会,也算是下午失约的补偿?” 夏知恩幸福极了:“好啊。” “关于你的热搜,我已经让人压下去了,”宋劲歉意的说:“抱歉,没能第一时间给你处理。” “没事的了,反正都是事实,我也不怕人知道,”夏知恩不在意:“而且,能免费上个热搜也好啊,我还能顺势出名一下呢。” 宋劲失笑,这小白痴,怎么会有这样的脑回路? 夏知恩:“说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苏莉欺负了的事情的啊?” 宋劲解释:“我出医院的时候,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正准备要收起的时候,微博推送来了,你们起冲突的现场视频。” ???? 现场视频?! 夏知恩惊呆了,在宋劲身上直起身子:“我跟她的现场视频居然曝光到微博上去了?” 宋劲:“恩。” 夏知恩:“她怎么骂我,我为什么扇她的缘由,大家也都知道了?” 宋劲:“是。” 夏知恩一脸懵逼:“谁干的?” “不知道,”宋劲摇头:“估计是苏莉的仇家吧,想借此机会让苏莉在圈内销声匿迹。” 夏知恩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我白白蹭了个便宜,间接洗白了?” 宋劲:“可以这么说。” “哇,我想看下,相关的微博。”夏知恩左顾右盼:“我手机呢?” “这里。”宋劲摸过夏知恩的手机,递给她:“不过,应该已经没有了,肯定被她给花钱压下去了。” 夏知恩拿过手机,暂时没看:“热搜没了,没事的,搜索关键词就可以了,绝对能够看到的,千万别小看这届网名了,几乎所有上热搜的事情,他们都会备份再重新上传的。” 宋劲抱着夏知恩,没有说话。 夏知恩点开手机的瞬间,震惊了:“你居然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恩。”宋劲柔声的应了下。 “爸爸,对不起!”夏知恩可怜兮兮的看着宋劲,讨好的说:“我睡觉之前,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所以没接到。” 宋劲宠溺的一笑:“又没怪你。” 夏知恩高兴极了,开始翻微博。 期间,宋劲揉着她,对着她的脸亲了好几下。 你赶紧给我去想办法 看到微博上好多人都在一边骂苏莉,一边为自己说话,夏知恩高兴的一乐一乐的。 放下手机,夏知恩整个人都在笑:“好开心,她引火烧身了耶。” 宋劲觉得,自家这小美人真的是太可能了,怎么就连幸灾乐祸的样子,也让他这么的喜欢,忍不住的,宋劲抱着小美人,对着她的唇亲了起来,小美人高兴的回应。 十分钟后,一吻结束,夏知恩心满意足的靠在宋劲怀里:“好高兴。” “你还真是好哄。”宋劲都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高兴了。 “那是!”夏知恩看着宋劲,不过吧,有的时候,她也想作的,只是不敢吧,作是一段感情里面,最不敢有的东西,所以,闹点小情绪就可以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对再爱的人也是,不能蹭鼻子上脸的。 宋劲笑笑:“我们回市区吧。” 夏知恩不是很愿意:“再抱一会!” “晚上回去继续再抱,好不好?恩?”宋劲说:“你哥哥他还在等我们吃饭呢。” 夏知恩震惊:“我哥哥?” “恩。”宋劲把情况跟夏知恩讲了下。 夏知恩超级高兴的:“哇,那真的是太好了!” 她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让哥哥跟宋劲成为朋友的。 “所以,快回位置上坐好吧,”话音刚落,宋劲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我们换位置,还是我来开吧。” 夏知恩:“为什么?” 她开也一样的啊,而且她车技好着呢。 宋劲:“同样一件事情,我们都能做的话,为什么不能是我来做?” 夏知恩笑的开心极了,超满足的捧着宋劲的脸:“宋爸爸,你对我好好啊。” 宋劲失笑了下,无可奈何的看着夏知恩,不就开个车而已吗,就好了? 宋劲:“好了,从我身上下去,回市区吧,别让你哥哥等太久了。” 夏知恩:“恩。” ...... 酒店,饭后,岑兮喝着刚煮好的普洱,靠在椅背上,心情舒畅的不行。 回忆的想了想,岑兮发现,像现在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好心情,过去跟时家树在一起的那几年,可是很少有的,因为她每天的心情,都处在因时家树而造成的焦虑与不安中。 错的人,对自己不好的人,真的是太容易影响心情了。 好在,她最终还是出来了,虽然不及时,但是她已经很庆幸脱离了跟时家树的婚姻。 “在想什么?”忽然,宁楠深的声音,在岑兮耳边响起。 岑兮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楠深已经在她旁边坐下了。 岑兮把手中的杯子,搁到面前的办公桌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宁楠深要拿上来的东西比较多,又是菜,又是公务包,又是笔记本电脑什么的,所以,宁楠深第一次进酒店的时候,就只带了菜上来。 洗过碗之后,才去取了公务包和笔记本电脑。 “恩。”宁楠深一边说,一边取笔记本电脑。 岑兮把宁楠深的那杯普洱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看了眼他的腿。 这大概就是腿长的好处吧。 开电脑的时间,宁楠深从公文包里拿出路演的电影票,递给了岑兮:“给你保管。” 岑兮迫不及待的接过,打开信封,拿出里边的电影票,整个人高兴的似乎是要发光了:“你朋友真好,《宠爱》路演的门票超级难弄的,我跟甜甜花钱都买不到。” 宁楠深:“一线明星的路演票的确是这样的,毕竟,路演不是演唱会,票太有限了。” “你朋友好好啊,路演票都能送给你,”岑兮猜测:“肯定是像我跟甜甜这样的朋友吧?” “是啊,”宁楠深完全不介意岑兮了解自己的圈子,甚至还希望她了解自己更多:“并且这个人你还见过。” 岑兮微微一愣:“你朋友,我还见过......” 说着,岑兮快速的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是当时我在医院,那个替你给我送花的人?” “对,”宁楠深说:“记忆力这么好的吗?” 岑兮笑着:“因为我就只见过你这么一个朋友啊。” 宁楠深:“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挚友。” 岑兮:“和我跟甜甜一样耶,挚友就只有一个。” 宁楠深:“基本上,每个人这一辈子,都只有一个挚友,因为,除了家人以外,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不管是发生了什么,都愿意站在你身边的人可不多。” “是啊,念书那会,总觉得自己,和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好多朋友,也相信能走一辈子,然而,出了社会才知道,很多人是会分开的,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也就一俩个而已,”岑兮看了眼手里的票,晃了晃说:“我能晒个朋友圈吗?” “当然,”宁楠深说:“既然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决定权在你手里。” 岑兮内心一动,她发现吧,宁楠深好多时候,一句非常普通的话,就是对她超级有攻击性,是因为她喜欢他的缘故吗?估计是吧。 岑兮的朋友圈,什么文字都没法,就只发了路演的票。 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岑兮朋友圈底下,评论跟点赞全都过百,把岑兮直接给惊呆了。 她用微信以来,还是第一次一个条朋友圈,收到这么多的赞和评论。 放下手机,岑兮正准备要画画的时候,林甜甜的电话打过来了。 岑兮接起:“喂......” “啊啊啊啊啊啊啊——!!!!”林甜甜欢天喜地的尖叫声,从手机对面传来了过来,声音大到岑兮直接把手机给从耳边拿开了。 “......”岑兮,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她在演唱会现场。 林甜甜:“宝宝,你居然弄到了《宠爱》路演的门票!” 岑兮:“是啊,宁楠深送的。” 林甜甜兴奋的在对面搓起了小手手:“他居然对我们这么好,给我们把这么难弄的票都给弄到了,我要为他的这波操作,疯狂点赞,哎,你说我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好?” “那,那个......”岑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林甜甜的话了。 林甜甜:“喂喂喂?你人呢,怎么不说话了啊?” 见岑兮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宁楠深把岑兮的手机拿过去:“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 林甜甜在心底“卧槽!!”了一声后,顿时反应过来,这票是宁楠深弄来,带岑兮一起去看的,而不是让岑兮跟她去看的,她想多了。 于是,林甜甜赶紧打断:“你不用说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道我自作多情了。” 事实已经摆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好难受。 路演距离她就只有仅仅一步之遥,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的不能去。 宁楠深这货,怎么就不弄个三张呢? 好吧,弄到估计也不会给她,因为她去了就是电灯泡啊。 “恩。”宁楠深把手机还给岑兮。 宁楠深就是这样的,虽然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却不喜欢跟别人说过多无意义的话。 除非对方是他很喜欢接触的人。 岑兮把电话拿过去:“甜甜......” 林甜甜:“嘤嘤嘤,我好羡慕你啊。” 岑兮正想着要如何安慰林甜甜的时候,宁楠深忽然说:“你跟她说,我把我的那份电影周边,和签名海报送给她。” 岑兮把话转答给林甜甜,林甜甜顿时就乐了,活蹦乱跳的心想,不枉费她私底下帮宁楠深这么多,还是有良心的。 ...... 上午九点,宋劲把车停在中戏门口。 宋劲:“我记得你几天是五点放学的对吧?” 夏知恩笑着解开安全带:“干吗,要来接我吗?” 宋劲:“恩,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那我进学校了。”夏知恩美滋滋的下车,心情非常的好,仿佛昨天的事情就没发生过一样。 昨晚的饭局,无论是夏知恩,还是宋劲,还是任易帆,都觉得相当的好,所提及的话题,都能聊的非常顺畅,并且,宋劲跟任易帆都给彼此带了礼物,夏知恩看到那画面的时候,就跟自己接了一部大戏,还是女主角一样开心。 而这好心情,一直就保持到了现在。 走进学校,夏知恩很快成为了所有同学的焦点,好多人都看着她细声细语的议论着,有好的,也有坏的。 因为已经习惯被人给议论了,夏知恩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直接无视,自顾自去教室了。 对于别人对自己各种不好的言论,夏知恩在高中的时候就习惯了。 但是,如果是当面跟她说的话,那是很有可能,不是怼,就是打过去的。 背后说她可以,但是当面说,那她是完全不客气的。 ...... 宋劲到了公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在娱乐圈金字塔顶层的朋友与合作方,全面封杀苏莉接下来的所有资源,断掉苏莉在圈内的所有人脉。 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苏莉就先后接到了所有合作方停止合作的消息,就连自己代言的两个广告,也被告知替换了新的代言人,以及,自己好不容易谈下个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也没了。 而这一切,苏莉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是宋劲让人这么干。 “可恶!”卧室里,苏莉站在落地窗前,握起拳头,重重的锤了一下落地窗。 她不过只是骂了夏知恩几句而已,宋劲用得着这样?他怎么不想想,夏知恩还扇了她呢!讲不讲道理?! 就当苏莉气不到一处来,不知该如何发泄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苏莉不耐烦:“谁啊?” 女佣的声音在外边响起:“二小姐,老爷让你去楼下一趟?” 爸?苏莉一愣,爸不是陪妈去澳大利亚旅游了吗?这会应该是还在国外才对,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 几乎是立马,苏莉就下楼了。 “爸......”苏莉走到苏父的身旁,话都还没说完整,就被苏父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把苏莉扇的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苏莉被打的火大,对着苏父一声吼:“爸,你干吗?!疯了吗你?!” “我疯了?我看你才疯了吧你!”苏父厉声,强忍住再给苏莉一巴掌的冲动。 苏母从沙发上起身,拉住苏父,好声劝道:“哎呀,你好好说啊,孩子又不是不会听你的。” “跟她好好说有用吗?!”苏父看向苏母:“从小到大,我每次教育她,你都跑出来拦着我,她会有几天,你‘功不可没’” 苏母不说话,看着苏莉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她承认,小女儿会这样,她有很大的责任。 想了想,苏母决定还是不管了,一脸忧心的坐回了沙发上。 苏父看向苏莉接着怒骂:“你说你,得罪谁不好,你去得罪宋劲的女人,任易帆的妹妹,时氏集团在我们家的公司,可是有45%的股份,五千万啊!现在好了,你打了人家妹妹,人家撤资了,撤资了!你告诉我,这五千万的资金漏洞,谁来给我们填补?谁来!” 苏莉震惊:“夏知恩是任易帆的妹妹?她不是孤儿吗?” 难道说,查出来的那些消息有误? “我怎么知道?!”苏父怒声咆哮:“现在重点应该是这个吗?是怎么填补这五千万!你赶紧给我去想办法!” 苏莉慌张:“我哪里来的办法?” 苏父:“去找你之前合作方过的那些有钱人,或是你在娱乐圈的朋友啊!” “对对对,”苏母说:“找娱乐圈的,他们有钱,一部戏,随便一接,那可就是几千万啊,找去找他们。” 苏莉沮丧,不甘心的说:“他们现在怕是连我电话都不会接了。” 苏母震惊:“为什么啊?” “......宋劲把我在话剧圈和娱乐圈封杀了,”苏莉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他们除非是想跟我一块被封杀,才会帮我。” “哈,好,真是太好了,”苏父气极反笑,简直是快被苏莉给气死了:“苏莉,你真的是作的一手好死啊,不仅把自己给玩死了,连我们整个家都被你给搭进来了!” 苏莉一下子就急躁上来:“你现在骂我也没用啊,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让我去死吗?你让姐姐想下办法吧。” “你以为我跟你妈没去找过吗?”苏父越说越气:“任易帆撤资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就给她打电话了,她现在也没办法了,人家最大的人脉就是时家树的姑姑,可是这道人脉被你给亲手断了!” 封杀 苏黎理亏,没有说话,事情在短短时间内变成现在这样,她也很烦心。 要是早知道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去招惹夏知恩? 还花那么多的钱,让夏知恩的黑料人尽皆知。 就是因为确定宋劲不会帮夏知恩,都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了怎么可能会帮?牵扯到自己的声誉怎么办?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宋劲居然帮夏知恩了! 可恶! 不就一个性伴侣呢,怎么好的跟自己老婆似的? 还有就是,这夏知恩不是孤儿吗?怎么又冒出任易帆这么一个哥哥了? 任易帆背靠时家树,俩人好的就跟亲兄弟似的,这得罪了任易帆,也就等于是得罪了时家树。 所以这无论是任易帆还是宋劲,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真的是...... 生平第一次,苏莉也开始埋怨自己的暴脾气,不光给自己,还给家里牵扯出了这么多的麻烦。 苏父:“你工作室的账户上还有多少钱?赶紧让你那边的财务,把钱都先打到家里的公司账户上去,暂时先填补一下资金空洞。” 苏莉没拒绝:“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公司的账户上,就只有1000多万了......” “1000多万?”苏父惊愣,难以置信的看着苏莉,可又知道,自己的小女儿脾气差归差,可也是不会骗自己的:“我年前的时候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你公司有8000千多万的吗?” “我,我......”苏莉吱吱语语的说:“我砸了五百多万拿去给自己运营,然后前段时间,跟朋友去美国的时候,在赌场输了一千多万,昨天为了压热搜,我又花了六千万......” “什么?!六千万?!”苏父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苏莉。 苏母也震惊了:“你花六千万去压热搜?” “......”苏莉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恩......啊——!” 苏莉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话音都还没落下去,苏父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苏莉脑袋嗡嗡直响。 可却不再敢吭声,因为这次自己闯下的祸,就连母亲都不在护着自己了。 而自己,骨子里又是很怕父亲的。 苏父教育自家两个女儿向来都非常的严格,讲的不听,那就用打的。 所以,苏莉跟自己的姐姐,哪怕从小都有个溺爱她们的母亲护着,可也没少挨苏父打,毕竟,苏母也是不可能随时随地都护在两个女儿身边的。 幸运的是,苏莉的姐姐倒是跟苏莉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为人处世都特别的好,这也就是时家树的姑姑,为什么愿意帮苏姐的原因。 苏父打完苏莉之后,头痛欲裂的在沙发上坐下,抱头寻思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苏莉看了眼苏父之后,在苏母身旁坐下,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哎,你啊。”舒母叹了口气,连说都懒得说苏莉了。 苏莉这会心情也乱的很,很想发泄,但又无从发泄,也没那个心情去发泄了。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冲动,给家里造成的影响,另一方面是给自己造成的影响。 然而,就当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苏父的助理慌慌张张的朝着沙发这边走了过来:“苏总,苏总,不好了。” 苏父吓了一跳,看向助理:“怎么了?” 助理在一旁停下:“就在刚刚,项目管理部的人打电话来说,锐封建设在我们公司的30%的股份也撤资了!” “什么?!”苏父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苏母看着助理:“你没开玩笑吧?” 助理觉得自己就算是脑子抽了,也不敢跟自己的老板开这种玩笑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打去项目管理部那边问问。” 苏父身子一软,重重的跌进了沙发里,胸口传来阵阵的抽痛,使得他不得不用手紧紧的捂住,这事情闹的...... “老公,你怎么了!” “爸!” “老板!” 苏母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苏父心脏病复发了,连忙叫来人,把苏父送到了医院。 然而,对于整个苏家的坏消息,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医院,苏父在经过抢救之后,刚醒来没多久,又听助理说:“苏总,因为时氏集团和锐封建设撤资的缘故,其他投资人一致认为,我们公司是出了什么事情,全都纷纷撤资了,如今,我们公司账户里的钱,就只剩下公司自己的钱了。” 苏父身心疲惫的闭上眼睛,胸口传来隐隐的痛意。 “老公......”苏母担忧的喊了一声苏父后,看向助理:“这好端端的,锐封建设那边,怎么也撤资了呢?我们家的罪的是时氏,又不是他们。” 助理:“......我也不知道啊。” 苏父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锐封建设的老总,跟宋劲是生死之交,关系好的就跟亲兄弟一样,好了,知道原因了吧?” 苏母心底一沉,都快绷不住了,还是跟那夏知恩有关系吗? 看向苏莉,苏母不受控住的责备道:“你说你招惹谁不好,你去招惹那个夏知恩,现在好了,把家里的公司弄的马上就要破产了。” 苏莉慌的不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重新找投资人不行吗?” 苏父怒声咆哮,把心底所有的气,全都发泄到了苏莉的身上:“一家快要倒闭了的公司,谁来给你投资?!短短时间内,上哪里去弄将近一个亿的投资?!” 说着,苏父拿过一旁的花瓶,朝着苏莉砸去:“我真的是快被你给气死我了!” “老公你干吗?!” “啊——!!”苏莉惨叫一声,抱头躲开了花瓶。 花瓶在砸到墙上之后,立马四分五裂,地上全是花瓶的碎片。 苏莉惊魂未定的看着我:“爸,你是疯了吗?!我可是你女儿,就算我做错事情,你也不能用花瓶来砸我吧?!” “是,我是疯了,我疯了当初才会跟你把把你给生下来!”苏父捂着胸口,声音都气的在发颤:“要是当初没有你,我们家会有今天吗?你姐姐那么安分守己的人,从没给你妈和我带来一点点的麻烦,唯独只有你,从小到大,不断的惹火,你想想看,你都给家里添了多少麻烦了,我想你数都数不过来了吧,而现在,公司马上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 苏莉唯一真正怕的人就是苏父,尤其是发起火来的时候,所以这会,苏莉的超级怕的:“爸,我们家公司,这不是还没破产吗......” 苏父:“你没听小张刚才说吗,我们家公司现在只剩下自己的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公司就要破产了!” 苏莉慌的不行,不,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够发生。 如今,她已经被封杀,消息很快就会在圈内传开,而她的那些对家,肯定会找营销号,把她被封杀的消息,维持着很高的热度,如若她家同时破产,那么她之前得罪过的那些人,不来把她给弄死! “那我们赶紧想办法弄钱啊!把资金缺口都先给堵上!”苏莉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让我工作室的人,把那一千万给打过去,爸妈,你们也赶紧想想办法。” 她可以被封杀,但公司不能倒啊! 苏父已经被苏莉气的不想再跟苏莉多说一句话了。 看了眼助理,苏父说:“帮我倒杯水来。” “好。”助理赶忙朝着饮水机那边走去。 见父亲不愿意理自己,苏莉只好是看向了母亲。 苏母也真的是很宠自己这小女儿,事到如今,都还能好好的跟苏莉说话:“还能去哪弄钱?这可是将近一个亿的资金窟窿啊。” 苏莉:“你跟爸不是有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吗?弄起一个亿,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跟你爸至于急的直接从国外飞回来吗?”苏母叹息,哎,也怪她,女儿明明都已经过了三十的人了,可却还是对人情世故一点都不了解:“‘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没听说过吗?任易帆撤资的事情,昨天就已经有点传开了,今天肯定就更是了,如今,大家全部从我们这撤资,不用到晚上,肯定就沸沸扬扬的了,而我们那些所谓的‘朋友’会有几个给我跟你爸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朋友,会在你落魄的时候帮助你的,更何况还是给你钱了,就算是给,也就区区几百万而已,想要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凑齐一个亿,那我怎么都不可能的事情。” 苏莉急的都快哭了:“那怎么办啊?” 要是家里破产了的话,她以后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苏母:“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办知道怎么办,我又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问你爸。” “可是......”苏莉胆怯的看向苏父,不敢吭声。 苏父沉着一张脸,喝着手里的水,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当苏莉急的整个人都要躁动上来的时候,苏父说:“事到如今,只能是我们一家先去给夏知恩陪不是了。” “道歉?”苏莉脑海里,立马开始自动脑补,她给夏知恩道歉,夏知恩得意的高高在上的模样,立马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了:“我不要!” “不要?!”苏父坐直身子,用力的将手中没喝完的水,砸在了地上。 虽说是纸杯,摔不坏,可杯子里的水,却是全都溅在了助理的西装裤上。 助理:...... 苏父:“你要是敢不要,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到时候你不去也得去!” “妈!”苏莉不高兴的看向苏母,让她去跟夏知恩道歉,这怎么可能? 她还从来没有跟她撕过的人道歉呢,她不想去。 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丢人了。 现在想想都浑身上下不自在。 以往的时候,苏莉要是犯错,苏母那是无条件站在苏莉那边的,可这次,苏母也不想再纵容苏莉了,因为已经没办法纵容了。 “听你的爸的,给夏知恩去道歉,”苏母说:“再说了,你也应该道歉,你那些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也难怪人家会扇你。” 苏莉不说话。 “人家小小年纪没了爸妈就已经很可怜了,你还骂她‘有娘生没娘养’,换我的话,我也打你,”苏母教育的说。 苏父:“你现在跟她讲这些,还有用吗?什么用都没有了,她已经没救了!” 苏母:“好了好了,你也少说两句,想想过去道歉的时候,要带上什么礼吧,然后看看人家愿意接受什么样的道歉方式,只要是能够让他们把撤出去的钱再重新投回来,那道歉简直就是太划的来的事情了,所以莉莉你别傻,要往长远的看,这爸妈有钱,你才能重新在圈内站起来啊。” “好吧......”苏莉勉强妥协,为了她将来着想,为了家里的公司着想,看来只能是这样了,她怕就怕到时候夏知恩盛气凌人给她看,真的是想想就气死了,而且就夏知恩那性格,虽然她没怎么接触过,可一看就不是善类,哪里可能这么简单就原谅她,怕是到时候还要给她难堪吧,真的是...... 忽然,苏莉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妈,我们家公司每个季度的营业额也很不错啊,可为什么就那么难有人愿意往我们这投入大钱呢?又不会让他们亏,稳挣不赔的啊。” 苏母:“因为培训机构的利润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哪哪都有花大钱,能分到投资商手上的并不多,同样的一千万,他们拿去投资房地产,娱乐圈,新奇的电竞,他们能挣到更多的钱,所以,愿意给我们家投资的人,已经是很给我们脸,卖我们面子了,而我们,没有那些投资,是万万不行的,因为没人愿意投资个几千万到教育培训行业的,除非公司是他们家自己开的。” 苏莉:“好吧......” ...... 夏知恩这人吧,也确实是称不上是善类,除了自己看的特别顺眼,打心底 多久都可以等 就好比,夏知恩初中的时候,被一个当时玩的还算的要好的狮子座朋友给背叛了,以至于夏知恩讨厌起了整个狮子座,只要一听对方是狮子座,马上离的远远的。 所以,在接到自称是苏莉目前的电话时,夏知恩二话不说就给挂了,原本一整天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趴在课桌上出神。 夏知恩不肯让自己联系上,苏母也很无奈,没有办法,只好是跟苏父,带着苏莉,和一堆价值不菲的礼物,来到了宋氏,结果被告知,宋劲不在公司,而是在高尔夫球场那边。 于是,一家人又只好是来到高尔夫球场。 经理一看眼前的三人,不是来讨好宋劲的,就是来给宋劲赔礼道歉的。 很快,经理就打电话联系了宋劲。 “好的,宋总,我知道了。”经理挂了宋劲的电话后,看着眼前的三人说:“不好意思,三位,我们宋总说了,他现在要忙着锐封建设的朋友打高尔夫,没空接待你们,请回吧。” 锐封建设?! 苏父苏母一惊,相似看了眼后。 立马,俩人看向经理。 “经理,麻烦你帮我们再给宋总打通电话吧,告诉宋总,我们最多就占用他二十分钟的时间,不会太久的。”苏父的语气很急。 苏母:“是啊,是啊,而且,我们俩也会打高尔夫的,我们可以陪他们一起快。” 经理为难的说:“不好意思啊,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后来我差点没被开除,所以,抱歉了,三位请回吧。” “爸妈,要不然我们走吧。”苏莉的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生怕别人会把她给认出来了,虽然她的热搜都已经被她撤的一干二净了,可是大家对她的言论可都是在的。 “你给我闭嘴!”苏父骂了苏莉一声后,看向苏母:“我们就在这里等宋劲吧。” 苏母点点头:“看来只能是这样了。” 休息区,苏母不抱希望的问苏父:“你说,回头宋劲看到我们,也不见我们怎么办?” 苏父叹了口气,眉心紧皱:“那就只能是去任易帆那了,先等等看吧,宋劲回头要是不愿意搭理我们,我们就能是去任易帆那了。” 三个小时后,宋劲亲自到停车场送走朋友,来到了接待处,这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三人。 宋劲眉心一皱,看向身旁的经理,往休息区那边扫了扫:“怎么回事?” 经理快速反应过来,宋劲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那三人还在。 经理赶忙解释说:“我跟他们说了两次请回,他们就是不肯走,他们没有闹事,我又不好叫保安帮他们给请走,就只好是......是......” 经理都不敢继续往下说了,提心吊胆的。 宋劲:“叫人帮他们请走。” 经理:“是!” 然而,经理都还没来得及叫保安,已经看到宋劲的苏父苏母就赶紧提着满手的礼物走了过来。 苏父:“宋总,宋总!” 苏母:“你好,宋总!” 宋劲没理他们,朝着前方走去。 经理叫来保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经理:“不好意思,我们经理他并不想见你们,请走吧。” 苏父苏父仍旧不愿意放弃,拼命的对着宋劲的背影喊。 苏莉看着宋劲远去的身影,心底满是嫉妒。 宋劲这人,她早有耳闻,无论是在什么圈子,都混的风生水起的,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在新闻、杂志上也都看到过,没想到本人更好看。 这么一个站在金字塔顶层的人,怎么就看上夏知恩了? ...... 随后,苏父苏母又带着苏莉来到了时氏集团。 前台的小姐姐,在与任易帆通过电话,告知过后,得到了任易帆的答复。 搁下手里的电话,小姐姐说:“不好意思,我们任总说了,他很忙,没时间见二位,请回吧。” 苏母:“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等任总的。” “是啊,是啊,”苏父说:“多久都可以等。” 小姐姐礼貌的笑笑,用神情和言语暗示他们,任易帆他们是见不到了:“请回吧,等不到的。” 苏母不愿意放弃,因为任易帆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你帮我们跟任总说,只要给我们十分钟时间就好了,不会耽误他太长时间的。” 小姐姐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们任总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请回吧。” 结果当然是苏父苏母,又带着苏莉在时氏的休息区等任易帆了。 时氏一楼人员的流动性还是很大的,不过,基本全都是自己公司的人,所以,外来人士很容易就被注意到。 休息区外边,两个正在等电梯的女员工,其中一人注意到了苏莉。 女员工:“那个人,好像是苏莉。” 同事看过去:“人家带着口罩跟墨镜,捂的那么严实你都看的出来?” 女员工:“因为我是苏莉的黑粉啊,不过,我也不确定是她了,就感觉那身上散发出的令人讨厌的气息,特别像苏莉。” 同事:“如果真是她的话,要是被任总给知道了,肯定会把她给扔出去吧,这么欺负她妹妹。” 女员工:“任总这么绅士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粗暴的举止。” 苏家一家人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晚上点,办公大楼都已经没什么人了。 苏母看了看手机时间,叫住正要从他们身旁经过的保安:“您好,我想问一下,都这么迟了,你们任总他还没下班吗?” 保安:“任总他早就已经下班了啊。” 苏父:...... 苏莉:...... 苏母:“可是,我们都没看见他人下来过啊。” “下班直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啊,经过大厅干吗?”保安露出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 晚饭,宁楠深是带岑兮和小野吃的是四川火锅,吃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七点了。 虽说《宠爱》路演是在八点半开场的,但需要提前半小时签到入场,于是,带着小野在商场溜达了一圈后,岑兮和宁楠深把小野带到了游乐场这边。 交过费之后,岑兮看着小野,再三叮嘱:“记得一定要在游乐场里等我们,不能一个人出来,不能跟别人走。” 白眼狼 小野拍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就安安心心的走吧!” 岑兮笑笑:“明明就还是小朋友。” 小野扬扬下巴,他才不是呢。 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姐说:“放心吧,女士,我们这里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刚才你们不是对着摄像头进行拍照登记了吗?如若小朋友走的时候,不是照片上的家长,我们为了保护孩子的人生安全,我们是不会让小朋友被其带走的。” 岑兮恍然,这点做的很不错耶:“那就好。” 小姐姐往乐园里面看了眼:“而且吧,我们乐园里面,没有多少大人在的,基本都是小朋友们自己玩,乐园里面的安全设施你们也可以放心,即便有调皮的小朋友,从高处跳下来,也都是绝对安全的,因为我们里边都是很厚的海绵地板,或是海洋球,我们乐园建圆到现在,还没出过一次安全事故呢。” “那我就放心了,”岑兮说完,看向小野:“要玩的开心,还有不准跟小朋友打架知道吗?” 小野:“我看上去,像是会随随便便跟人打架的人吗?” 宁楠深笑着:“意思也就是,不随便的情况下,是会动拳头的吗?” 小野真的很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太省心了:“那当然,要是别人敢招惹我,我必须要用同样的方式招惹回去啊,要不然我就成傻子了,指不定人家还欺负我,欺负的更凶呢,无论是多大的坏人,都喜欢捏软柿子,而对于这些人,就要用拳头去教训他们!”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看着小野。 岑兮:...... 这话说的,她突然开始害怕,小野会不会玩着玩着,就跟别人打起来了。 不过,应该不会吧。 小姐姐一脸好玩和惊讶的看着小野,哇,这可以说是她在这里工作以来,见过最聪明的小朋友了,刚才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大人。 看着小野跑进游乐场后,岑兮看向宁楠深:“那我们去影城那边吧?” 宁楠深:“恩。” 路过星巴克的时候,宁楠深忽然说:“我进去买两杯喝的,在这里等我下。” 岑兮:“好。” ...... 林烟牵着陶陶的手,来到游乐场门口:“那妈妈去办事了,九点半的时候,妈妈过来这边接你。” 陶陶:“好。” 林烟在前台缴费、登记后,从包里拿出一把糖果,塞进陶陶米老鼠的挎包里。 陶陶:“谢谢妈妈!” 林烟喜爱的捏捏陶陶的脸,知道自己能陪在陶陶身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林烟都是尽可能的陪在陶陶的身边,对陶陶好。 原本,林烟一整个晚上都是想陪着陶陶的,但是kenns刚刚打电话过来,让她立马过去他那边,地点的话,距离这边非常近,五十米外的一家五星酒店。 既然地点是酒店,那要做什么,林烟当然是知道了。 事实上,林烟现在也迫不及待依照kenns的吩咐,去陪那些客户方睡,迫不及待的想把艾滋感染到那些衣冠禽兽的人身上。 只是,因为这边离家实在是有点远,自己又必须要马上赶过去,林烟就只好是把陶陶带来了商城内的游乐场里,等回头再来接陶陶。 “那妈妈走了,你在里边玩的开心,恩?”林烟揉揉陶陶的脑袋:“回头妈妈接完你之后,带你去吃夜宵。” 陶陶兴奋的站在原地跳了几下:“好。” 林烟:“那进去吧。” “妈妈再见!”陶陶冲着林烟挥了挥手,跑进了游乐场里。 林烟看着陶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本是挂在唇角的笑容顿时全无。 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了会后,林烟扭头朝着前方的扶梯走去。 这才刚上了扶梯,林烟就看到了走在一楼的舒心,而在舒心的身旁,似乎是舒心很要好的朋友,舒心对她一脸有说有笑的。 受欢迎的影响和改变,林烟现在真的是完全见不得自己看不惯的人,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尤其是比自己过的好的。 紧紧的握住扶梯的手把,林烟的视线里满是嫉妒。 要不是因为她还有妈跟陶陶,这些过的比她好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 舒心笑着:“要说你也是有本事啊,居然连《宠爱》路演的电影票你都能弄的到,连我都弄不到。” 赵音佳挑了挑眉:“厉害吧?” 舒心:“厉害,厉害,你怎么弄的啊?” 赵音佳:“我前天跟我老公去吃饭的时候,隔壁桌的两个女孩子,正好拿着《宠爱》路演的票自拍呢,我过去问她们哪里来的,说是爸妈给她们弄来的,位置相当的不错,于是我就买过来了。” 舒心:“可是,这票好像有钱都很难弄的到吧?我之前就让凌尘去给我弄漂亮,可是根本都弄不到,全都是再高的价格也不肯卖。” 赵音佳:“在这个世界上呢,是不存在谈不成的买卖的,钱能够让所有人知道什么是‘真香定律’,就看你给的钱是多少了。” “你别告诉我,这票是你花逆天的价格买来的,”舒心说:“那样的话就太划不来了,还不如去看现场演唱会呢。” 赵音佳说:“哎呀,不一样的,这去看演唱会呢,你只能看到一个你喜欢的爱豆,但这次的路演,我们俩喜欢的明显几乎都在里面,还能拿到签名,简直就跟去看群星演唱会一样,所以,再高的价格也是值得的。” 舒心:“你花了多少?” “我一开始是出三万的,可是她们不肯卖,语气超级坚定的,”赵音佳说:“后来我说出十万的时候,她们分分钟就卖我了。” 十万吗?舒心想了想,倒也是还好,她有的时候一个月的开资就要三十多万了。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赵音佳用胳膊捅了一下舒心:“本来只买自己这一张就可以了的,但我连你的一块买了,十万耶,不是十块,说吧,要怎么感谢我啊?表示表示!” 舒心:“请你喝星巴克。” “......”赵音佳惊了:“你个白眼狼。” 当然了,赵音佳知道,舒心不是小气的人,肯定会回报给她同等价值的东西的。 快要走到星巴克门口的时候,赵音佳发现,舒心的脚步慢下来了。 反射性的看向舒心,赵音佳奇怪的问了句:“怎么走着走着,突然慢下来。 舒心似乎像是没有听到赵音佳的话一样,目光紧紧的盯着正前方看,微愣的神情没有一点的温度。 赵音佳困惑,舒心这是看到什么了? 想着,舒心顺着赵音佳的视线看过去。 当岑兮的身影跃入赵音佳视线的时候,赵音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因为岑兮啊。 不远处,岑兮站在星巴克的目光,视线一直落在星巴克里边,一看就知道是在等自己的同伴。 今晚的岑兮,一如既往的好看,淡淡的妆,搭配着简易但不失潮流的着装,让人看到之后,整体的感觉都很舒服。 赵音佳虽说作为舒心的好朋友,但也不得不承认,岑兮真的是一个很吸引人注意力的人,无论是颜值也好,还是身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都特别的好,也难怪宁楠深会喜欢岑兮了。 看了眼脸黑的舒心,赵音佳试探的问:“要不然的话,我们绕道好了,不喝星巴克,去喝costa好了。” 舒心回过神,不满的看着赵音佳,奇怪的问了句:“为什么要绕道?” 赵音佳:“这不是看你不高兴了吗?绕道走,眼不见心不烦啊。” 舒心:“才不要,你觉得我是会做出那种举止的人吗?我偏要在她面前走过去。” 赵音佳:...... 也是,舒心怎么可能会做的出这种事情来。 舒心挽住赵音佳的手,朝着岑兮走去,正当俩人要走到岑兮面前的时候,宁楠深从星巴克里走了出来了。 舒心猛的止住脚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赵音佳也震惊了。 俩人谁都没有想到,岑兮等的人居然是宁楠深。 “给,热可可。”宁楠深把热可可递到岑兮的面前。 岑兮刚要对宁楠深说“谢谢”这两个字的时候,赶紧在嘴里刹住车,改口问:“你的是什么?” “跟你一样。”握紧手机的杯子,宁楠深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近乎都已经是在他们面前了的舒心和赵音佳。 微微一愣之后,宁楠深对着他们扬起了一抹暖心的笑容。 赵音佳知道,宁楠深这笑容绝对是假笑,因为她身旁是舒心啊。 一个能把所有的假情绪,都演的更真的一样,可见是有多可怕,要不是她了解宁楠深,绝逼要以为,眼前的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了。 岑兮跟着一块愣了下后,顺着宁楠深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舒心和赵音佳之后,凭着非常好的记忆力,立马想起她们是宁楠深的高中同学。 于是,岑兮也对着她们笑了起来。 赵音佳偷偷的看了眼沉着一张脸,不高兴的舒心。 “......”忽然觉得有点小小的尴尬。 小野,陶陶 知道舒心是不可能先跟岑兮还有宁楠深打招呼的,于是,就自己来了:“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商场?” 宁楠深:“恩,看电影。” 舒心握了握拳,心底满是嫉妒与醋意,浑身上下难受的她不舒服极了。 “看电影?”赵音佳一愣,盲猜:“是《宠爱》的路演吗?” 宁楠深:“恩。” “......”不是吧,还真的是啊,看了眼舒心,赵音佳又说:“......我们也是。” 宁楠深一愣,有些没想到。 岑兮眼睛一亮:“这么巧的吗?” “是啊,真巧。”赵音佳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笑的比较自然,巧的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她当初是不是不应该买这路演的票的,现在好了,把自己的两个同学弄的都不高兴了。 尤其是舒心,这会不仅不高兴,内心都快气炸,想撕了岑兮吧? 宁楠深并不想多看舒心几眼,他看到她的第一秒,内心就满是排斥感,要不是因为顾及到赵音佳,宁楠深会立马带着岑兮走人的。 赵音佳的为人,宁楠深的了解的,他能够肯定,岑兮的事情,赵音佳是没有参与进去的,甚至还有可能在舒心行动之前,有劝过舒心。 宁楠深温和的一笑:“马上就要等签到的时间了,我跟岑兮先走了。” 舒心的面色更难看了,双拳越握越紧,指甲都快要陷进手心的皮肤里了。 赵音佳:...... 看来,舒心上次那么一闹,是彻底把在宁楠深那边的形象给闹的彻底蹦了啊,要不然的话,宁楠深不至于会这个样子的。 如果她没分析错的话,宁楠深这会内心肯定很反感看到舒心吧。 岑兮一愣,被宁楠深的话听奇怪了。 先走?不等他两个同学一起吗?都一个场次的啊。 想着,岑兮不经营的看向了舒心,对视上了舒心那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刻薄的视线。 岑兮目光一闪,有些诧异,也有些困惑,感应到舒心似乎是不太喜欢自己。 她......是做错什么了吗? 见舒心没回答宁楠深的话,赵音佳赶忙圆场,要不然就太让人觉得尴尬了:“好,你们先去吧,我跟舒心也进星巴克买杯喝的。” “恩。”宁楠深点点头,看向岑兮:“走吧。” “好,”岑兮应了声后,出于礼貌,跟赵音佳还有舒心说:“再见。” 赵音佳为了不让岑兮尴尬,对着岑兮摆了摆手。 舒心见状,顿时怒火中烧,等岑兮跟宁楠深走远之后,立马不高兴的对着赵音佳发起了脾气:“你居然还跟她说再见?你到底是谁的朋友?站在谁那边的啊?”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啊,”赵音佳赶紧哄着舒心:“我刚才那是装装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么白莲花和心机婊,自己朋友不站,站朋友对家那边去。” 舒心:“那你刚才还给她好脸色?还跟她嬉皮笑脸?” “我都不说了吗,装样子啊,”赵音佳崩溃,这成年人做事情,总不能跟小朋友一样吧,什么情绪全都表达到脸上来,那还怎么混啊:“再说了,这不给岑兮面子,也就等于不给宁楠深面子啊,岑兮舒服不舒服那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宁楠深有啊,我们都是他老同学,我之前还是他的同时,你呢,更关键,你还喜欢她,这闹的太僵明显不好啊。” 赵音佳的话,一下就让舒心听进去了。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 现在这种宁楠深喜欢岑兮的情况,当着宁楠深的面,她不给岑兮好脸色,不就等于不给宁楠深好脸色吗? 她如今在宁楠深那边肯定已经没有好印象了的,刚才又板脸色给他们看,肯定在宁楠深那是负数了。 想到这,舒心慌了:“可是事情都已经出了,我怎么办啊?” 赵音佳:“你先别慌,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慌也没有意义了,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面上肯定是要先装一下的,毕竟,你既然喜欢宁楠深,不放弃的想要去追他,那在宁楠深那边的好感度,对于你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你今后就算是再讨厌岑兮,也别跟刚才一样,表露到脸上来知道吗?” 舒心不情愿的应了声:“恩......” 赵音佳:“一会我们去签到之前,买两桶爆米花吧,分一桶给岑兮和宁楠深,然后我递给岑兮的时候,你记得对岑兮笑一下,我觉得就你刚才那神情,人家肯定是看出来,你讨厌她了,回头她去宁楠深那边说‘你是不是讨厌她的’的时候,回头你的形象很有可能会更差,所以我们送一桶爆米花给她,你又在旁边笑的话,她就会认为你刚刚是心情不好了,与她无关。” 舒心想了想,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好吧......” 忍忍好了,反正岑兮也在宁楠深身边带不了多久了。 ...... 小野从滑滑梯上滑下来,正要起身去别的地方玩的时候,身后的滑滑梯上,滑下来一个小男生,因为小也还没起身的缘故,小男生滑下来的瞬间,双脚直接就把小野踹飞进了前方的海洋球堆里。 其实,摔进海洋球堆里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关键是小男生的脚,在力的作用下,把小野踹飞出去的瞬间,小野的后背是巨疼的。 在海洋球堆里迅速站好,转身,小野居然发现小男生不仅没有一点愧疚的眼神,反而还在那里笑。 小野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冲到小男生的面前,一把提起了小男生的衣领:“我都还没从滑滑梯上下来,你就冲下来了,你是有意的吧?” 小男生一看也不是好欺负的人,扬着下巴,嚣张拔萃的看着小野:“对啊,我就是有意的,你想怎么样?” 他早就看眼前这个人不顺眼了,浑身上下散发这傲慢的气息,就跟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一样,让他特别的讨厌和不爽,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都不是什么好人。 小野冷笑:“想我给你一拳。” 小男生也冷笑:“打啊。” “......”小野,岑兮阿姨,这可是他让我打的,不是我主动的,是他让我打的。 小男生冷嘲热讽:“你是不是不敢......啊——!!” 小男生话音未落,小野就已经一拳打到了小男生的脸上。 “你居然真的打?!”小男生气炸了,对着附近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喊了喊,让他们一块过来打小野。 “???”小野震惊,明明单挑,你居然变成群殴,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 小野虽说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可面对四个小男生的群殴,那肯定是寡不敌众的,于是,没一下就被人打在海绵球堆里,站不起来,一站起来,别人就用脚踩他。 也好在小野身上的衣服穿的多,进乐园之前又要脱鞋子,要不然的话,小野这会早就要痛的站不起来了。 然而,就当四个小男生打小野打的正起劲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的一个声音:“你们干吗啊——!!” 恩?这个声音?女孩子? 小男生们停止殴打小野,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他们看到了一把超凶,叉着腰,但是很好看的小女生。 陶陶:“你们四个人打一个人,你们也好意思?!” 小男生们看到陶陶,脸都要红了。 好漂亮! 陶陶走到小野的身旁,把小野从海绵球堆里拉起来:“你们快点跟他道歉!要不然我就跟他一块扁你们了!” 小野理了理自己乱了的头发,看着陶陶,恩,很漂亮,可就你这么一个小身板,你打的过谁啊你,还一副气势汹汹要保护我的样子。 不过,恩,勇敢倒是真的很勇敢,跟她之前接触过的女孩子一点都不一样。 小男生们开口了。 “我们不打女孩子的。” “对啊对啊,我们不打女孩子的。” “你快去一边玩吧,别伤着你。” 陶陶坚持要护着小野:“那你们就站在那里不动,给我打好了。” 小野差点没笑出声,他们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给你打? “你是他什么人啊?那么帮他?你男朋友?” 小野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有病吧你?你见过幼儿园的人有对象?” 傻逼。 陶陶非常同意小野的话:“干吗?非要是女朋友才能帮他吗?我就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有本事单挑啊!” 小野环着手:“就是,有本事单挑啊。” 小男生们深知,自己跟小野单挑的话,那肯定不是小野的对手的,于是,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好了,不理面前这两个人了。 小野本来想追上去打他们的,可看到救了自己的陶陶还在自己身旁,自己还没谢谢人家呢,挣扎了会后,决定还是不理那几个脑残小孩,先谢谢陶陶要紧。 “那个......”因为陶陶是自己见过长的最漂亮的女孩子,自己又看的那么顺眼,小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谢谢你啊,我一个大男人,还有你一个女人来救,太丢人了。” 假惺惺(1) 小野奇怪的看着陶陶:“你为什么要笑啊?” 陶陶笑着:“我们还是小孩子好不好?干吗把自己说的跟大人似的?” “李靖对哪吒说了,‘你是谁,你自己说了才算’所以,我说我们是大人,那我们就是大人。”小野解释的说。 “歪理。”陶陶笑了声,侧了侧了身子:“好了,反正现在你也没事情了,我去玩了,拜拜。” 拜拜?!小野震惊了,她居然跟他说拜拜? 她难道就不想跟他一块玩吗? 要知道,他无论是在幼儿园也好,国内外的游乐场也好,但凡只要是跟他说过几句话的女孩子,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的粘着他的,可是她居然没有? 居然没有?! “喂喂喂,”小野赶紧跟上去:“你不想......”跟我玩吗? 小野话还没说完,就被陶陶给打断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野震惊,他居然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看到了嫌弃啊! 要知道,从来都是他嫌弃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给嫌弃了! 也是,他刚才那么窝囊,被那帮混蛋按在地上打,是个女孩子看到大概都会嫌弃他是如此的无用。 不行,他一定要拯救一下自己给她的形象才行! “我想跟你一起玩。”这是小野第一次邀请女孩子跟自己玩。 “可是我想一个人玩。”陶陶很果断的拒绝了小野。 小野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在女孩子的嘴里,听到拒绝他的话! 太打击人了啊! 不行,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绝不能认输! “跟我一起玩嘛,要是别人欺负你的话,我可以保护你的!”小野说着,顺带给自己解释了起来:“你别看我刚才被他们打的爬都爬不起来,我那是寡不敌众,单挑的话,他们一个个排队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陶陶走上滑滑梯,看了眼小野,笑笑没有说话。 小野急的跺脚,不说话是什么个意思,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的是真的,”小野看着陶陶从滑滑梯上滑下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说着,小野着急的跑到陶陶的面前:“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刚才那几个人,我打给你看!” “不用了,”陶陶从滑滑梯上起身,理了理裙子:“我没不相信你。” “那你......那你......”那你干吗不跟我玩,小野硬是没有从嘴里说出来,觉得说出来的话,会很影响自己的形象,会让自己掉价,毕竟,小野在女孩子面前,向来都是很傲娇,很盛气凌人的,甚至还有点轻视她们,所以,小野刚刚已经放下过一次架子了,这会再放下一次,那也确实是不怎么可能的事情了。 陶陶:“什么?” 小野:...... 这个女孩,简直颠覆了女孩子对他而言,在他面前的印象。 难不成,是女装大佬?可也不像啊,声音和小脸蛋看起来,明显就是女孩子啊。 小野:“没什么。” “哦,好吧。”陶陶东张西望了下,想着自己要去哪里玩比较好。 忽然,陶陶的视线被前方不远处的秋千给吸引了,眼睛顿时亮亮的,可是,一想到没人可以给自己推,小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小野看到了,于是,小野开始刷起了好感度:“你想玩荡秋千的话,我可以帮你推!” 陶陶震惊的看着小野:“你是怎么知道,我想玩滑滑梯的。” 小野:“从你神情里看出来的啊。” 陶陶忽然崇拜:“哇,你好厉害。” 小野就很高兴,那是:“所以,你要不要去玩?” “好啊!谢谢你!”陶陶兴奋。 “那我们走吧,”小野说着,生平第一次主动对女孩子伸出了手,以往,全都是小野被迫牵女孩子手的。 可是吧,急着想要去玩滑滑梯的陶陶,并没有看到,转身兴奋的朝着前方跑去。 “......”小野伸着手,僵在原地,尴尬的不行。 那什么,小妹妹,你知不知道,我幼儿园有多少小朋友想要跟我手牵手,被我牵过了的女孩子,她们能高兴一整天,可你呢,居然转身就跑,虽然知道你并不是故意的。 无奈的探出一口气,小野跟上了陶陶。 近一年来吧,总是能够在同学和大人的嘴里,听到“舔狗”这两个字,他也知道大致的意思吧,可也从没感觉到,可现在,他似乎有那么点感觉到了,但是吧,他不仅没有一点不舒服和难过,还有点小高兴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刚才那几个人把他给打的傻掉了? 小野这一推,直接就给陶陶了好几十分钟,期间,陶陶一直都在笑个不停。 并不是没看到过女孩子的笑,只是笑的让小野目不转睛的,目前为止,还真的就只有陶陶这么一个。 从荡秋千上下来后,陶陶走到小野的面前,指指荡秋千说:“好了,你上去吧,换我给你推。” 小野摇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不想玩荡秋千。” “那你想玩什么?”陶陶很够意思的说:“我陪你去玩好了。” 小野顿时一乐,在心底欢呼起来,他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女孩子就是喜欢跟他一块玩,看,给她推了一个秋千,就被收服了吧?这一届的女孩子,真的是太好对付了。 “那我们走吧!”小野对着陶陶伸出了手。 这一次,陶陶看到了,但是却将自己的双手往后一伸,警惕的看着小野:“你要干吗?” ??? 小野受到了刺激,她这是在拒绝他吧?是在拒绝他吧?在拒绝他没有错吧? “没干吗啊,”小野眨眼:“小朋友去哪里玩,不都是手牵手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陶陶说:“可是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牵手不太好。” “......”小野真的很想对陶陶说,你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知不知道我曾经拒绝过多少女孩子的牵手邀请啊,她们都可难过了呢,可你倒好,直接就把我给拒绝了,这要是被那些女孩子看到了,她们绝对会气炸的,好吧,先不说她们,他现在都要气炸了:“我们又不是大人,小朋友没那么多讲究的。” 陶陶礼貌的摇摇头:“不要。” 小野不肯放弃,甚至开始死缠烂打了:“为什么啊,我又不是坏人。” 陶陶:“因为我从来都没跟男孩子牵过手,不习惯。” 小野震惊:“不是吧,你居然没跟男孩子牵过手?” 这不科学,这没道理啊! “恩,”陶陶点头:“我念的两所幼儿园,老师都是不让男孩子和女孩子牵手的,只能是同性跟同性之间。” 小野:......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预防早恋,要从孩子抓起”? 可这也抓的太早了吧? 而且,谁说只有男女之间会恋爱了?同性之间也可以啊,只是难以理解...... “好吧,那就不牵了。”小野的性格是有点不达目不摆休的那种,可见陶陶一点都不愿意的样子,小野也就只好是放弃了,也怕再坚持下去,陶陶要不高兴了:“我们走。” “恩。”陶陶跟在小野的身旁。 一路上,小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忍不住想要去看陶陶。 唔,他比她高一个脑袋,看上又比她小,应该是还在念中班吧? “你要玩什么?”陶陶忽然问小野。 “我看看啊,”小野东张西望了下:“我们去玩碰碰车好不好?” 陶陶:“好,我也喜欢玩碰碰车。” 然而,碰碰车玩的人比较多,要排队,目测最快也要十分钟的时间。 队伍里,陶陶拉开米老鼠小挎包的拉链,从里边取出一小把糖果,摊开手放在小野的面前:“给你。” “谢谢。”小野受宠若惊的接过。 奇怪哦,他为什么要这么高兴?以前又不是没有收到过。 “你说我们是一人开一辆,还是开双人的人?”陶陶撕着糖果的包装纸:“这里的碰碰车,好像可以双人驾驶的。” “双人的!”小野毫不犹豫的说:“我们联手把别人打的落花流水。” “好。”陶陶把糖放进嘴里。 小野把陶陶给的糖塞进自己的衣袋里,在心底兴奋的搓了搓小手,一会一定要好好表现,在她那边多刷点好印象。 不对啊...... 他为什么要在她那刷好印象? 他跟她根本就不认识啊? 可是,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还是想要这么做啊? 真的奇了个怪的。说:“好了,你上去吧,换我给你推。” ...... 影城,岑夕和宁楠深签到后,领取了《宠爱》路演的周边,周边里就含有了全明星的签名海报,因为知道,前来观影的观众,肯定最珍惜,最想收藏的就是海报了,于是,海报被剧组很贴心的装进了海报筒里。 岑夕跟宁楠深的位置,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第三排的正中间。 虽说影厅的前三排那必须是最不受欢迎的观影位置,但是如果是路演的话,那前三排,绝对是最受的。 岑夕在位置上坐下,把手中的礼袋抱在怀里,拿出了海报筒:“好想打开看看!” 宁楠深把要给林甜甜的那份周边礼袋,搁在了地上:“看吧。” “不行,不行,”岑夕把海报筒塞回礼袋里,也跟宁楠深一样,把袋子搁在了脚边:“这里打开没有仪式感,这么重要的东西,必要要有仪式感才行。” 宁楠深微微一愣,笑出声:“这就是所谓的‘追星少女’吗?” 假惺惺(2) 少女?岑夕笑了下:“我都已经27了,还少女,早就已经过了,对于零零来说,我已经是她们口中老阿姨了。” 宁楠深:“恩,对我来说,你还小。” 岑夕微微一愣,笑了下。 沉默了一秒,岑夕又说:“不知道小野玩的开心不开心,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一个小朋友,在游乐园里玩是不开心的,”宁楠深说:“再有就是,他也肯定不会被欺负,就算是被欺负了,也肯定会欺负过去的,那孩子,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 “也是啊,”岑夕回忆着说:“我之前的时候,有看到过小野跟别的孩子打架的,对方高小野一个脑袋,都被小野给打的在地上狂哭。” 宁楠深:“小男孩这样挺好的,可以保护自己,毕竟,小男孩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是少不了打架的。” 岑夕突然好奇:“你一样吗?” 宁楠深:“恩?什么?打架吗?” 岑夕:“恩。” “那肯定是有的,”宁楠深勾唇:“初中那会,打过不少架呢,还挨过一个处分。” 岑夕忽然开始脑补初中的宁楠深,穿着校服打架的样子,那画面,肯定很帅吧? 宁楠深:“你呢,有打过架吗?” “有过。”岑夕点点头。 宁楠深:“基本上都是因为林甜甜吗?” 岑夕微讶:“你这都能知道?” 宁楠深:“因为你不是会惹事的性格啊,所以会打架肯定是因为林甜甜的缘故。” 岑夕回忆着:“是啊,不过,我都打不过别人,全是被碾压的那种,甜甜那个时候老气我打不过别人。” “所以啊,等你身上伤好了以后,跟我学防身术,”宁楠深说:“至少可以把自己保护好。” 岑夕没有拒绝,只是说:“我怕我学了也没用。” 宁楠深:“为什么?” “因为我跑步不行啊,”岑夕说:“即便我逃脱和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人家肯定也一下子就追上来了。” 宁楠深反应过来:“这的确是个问题,那要不,等防身术学好以后,跟我练长跑,锻炼耐力好了。” 岑夕想想就可怕,果断拒绝:“不好,我最讨厌跑步了,指不定跟你练着练着,就崩溃的哭了。” 宁楠深打趣的看着岑夕:“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想看看你跑步跑哭是什么样子的。” 岑夕笑,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才不要,丢死人了,我上学那会,每次跑哭,甜甜都可以在我身边边跑边狂笑。” 舒心跟赵音佳走进影厅的瞬间,就看到了坐在第三排正中间的岑夕跟宁楠深,俩人这会正有说有笑的,看的舒心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胸口堵的很难受。 “我们的位置是在四排六七,”赵音佳收起票,东张西望了下:“你看到宁楠深和岑夕在哪里了没有?” 舒心:“第三排。” 赵音佳看过去,还真的是哎:“那我们走吧。” “恩。”舒心不高兴的应了声。 赵音佳看着舒心的神情,赶忙说:“好了好了,别不高兴了,赶紧变脸,我们要去宁楠深那刷好感度了。” 舒心:“知道了。” 岑夕和宁楠深俩人这会正聊的投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舒心和赵音佳已经走上了观影区。 赵音佳坐下之后才发现,原来她们不仅坐在岑夕跟宁楠深的后排,位置也是对齐的。 这票...... 她还真的是买的该死的巧啊。 在位置上坐下后,赵音佳拍拍前排的岑夕。 位置上的岑夕一愣,反射性的回过了头,看到了赵音佳和舒心。 顿时,岑夕惊讶的笑了下:“你们位置在我们后面呢?” 宁楠深往后一看,继而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是啊,”赵音佳将手中的大份爆米花分了一桶给岑夕:“来,给你跟宁楠深的。” “啊?”岑夕受宠若惊,反应过来之后,木讷的接过了爆米花:“谢谢。” 说着,岑夕看了眼赵音佳身旁的舒心,舒心在看到岑夕的视线后,对她客套的勾了勾唇。 岑夕忽然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星巴克的门口,她还以为她一不小心惹到宁楠深这位同学不高兴了,看来是她当时想多了。 收回目光,岑夕将爆米花往宁楠深那边递了递。 岑夕之所以会把爆米花收下,是觉得赵音佳跟舒心,是送给宁楠深吃的。 宁楠深不爱吃爆米花,过往宁楠深跟顾萧然去看电影的时候,从来就没买过爆米花,倒是顾萧然每次看电影,必须要买一桶。 顾萧然已经不知道有过几次给宁楠深递爆米花,但是全都被宁楠深很果断的给拒绝了。 然而,因为递来爆米花的人是岑夕,宁楠深情不自禁的抓了两颗塞进了嘴里。 岑夕也往嘴里塞了两颗:“好甜啊!” 宁楠深:“恩,是挺好吃的。” 后边,舒心沉着一张脸,赵音佳一脸不可思议的往嘴里塞着爆米花。 挺好吃的? 她记得宁楠深向来不爱吃甜食的,碰都不碰。 高中时,俩人在部队的时候也是,尤其是在部队的时候,宁楠深可以说是只要有一点点甜的东西,吃了一口之后就不会再碰第二口了,就连部队的早餐,豆浆跟增番薯也一样。 可现在,宁楠深居然因为岑夕连甜食都碰了?还很好吃? 爱情原来还有这种功能...... 想着,赵音佳看向舒心,发现舒心正板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盯着岑夕跟宁楠深看。 赵音佳赶忙在舒心的耳边小声安抚:“开心点。” 舒心没理赵音佳。 赵音佳:“你想啊,这爆米花是你花钱买的,虽说送给了岑夕吧,但实质上宁楠深就是在吃你的东西啊。 舒心想了想,看向赵音佳:“也是啊。” 赵音佳:“所以啊,开心点。” ...... 游乐园这边,小野这会跟陶陶已经玩上碰碰车了,俩人坐在车里玩的不亦乐乎的。 小野也很有男子气概的,几乎全程都在让陶陶开。 五分钟后,时间到了,俩人从车上下来。 陶陶:“我有点晕。” 小野:“我也有点,我们刚才似乎开的有点过猛了。” “过程好刺激,就是结局不怎么样,”陶陶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我们去旁边做一下吧。” 小野同意:“好。” 陶陶转身,往前边走去,然而,就在陶陶转身的瞬间,夹在她脑袋上的一个hellokitty的发卡,从头发上脱落下来,掉在了他们脚下的海绵垫上。 小野看到后,急忙捡起来,跑到陶陶的身边:“你的发卡。” “先放你那边,我好晕。”陶陶此刻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转。 “哦,好。”小野把发卡塞进自己的袋子里,跟着陶陶来到长椅子上坐下。 大概休息了快五分钟的时间,小野问陶陶:“你好点了没有?” 陶陶点点头:“好点了。” “那就好,”小野说:“对了,你开碰碰车好厉害哦。” “因为我经常玩,”陶陶说:“我可喜欢车了,然而,我们小朋友只能玩车。” “哇,真的吗?”小野还是第一回遇到喜欢玩车的女孩子,在小野的印象中,女孩子爱玩的都是那些养娃娃啊,过家家什么的,一看就没一点意思:“那你喜欢乐高,航模那些吗?” 陶陶:“喜欢,喜欢,我还去看过航展呢。” “我也是,”小野比了一个开飞机的动作:“我好想开一次飞机的,但是我妈妈说我太小了,还不能够开。” 陶陶:“飞机开的好,以后还可以有机会上太空呢,就是宇航员,可以去亲眼看浩瀚的宇宙。” 小野眼睛一亮:“真的吗?可以到太空?” “当然是真的,”陶陶说:“那些航天员叔叔们,全都是先当上飞行员,再当上航天员的。” “哇!”小野开始脑补自己当上航运业,在外太空各种旋转、跳跃的样子。 真是想想都感觉很美好。 陶陶:“好渴,我们去喝点东西,然后继续玩吧。” 游乐园里,是设有免费的饮品区的,这点,一开始工作人员就会告知小朋友。 “好。”虽然小野一点也不渴,但还是答应了。 ...... 让岑夕非常意外的是,观影结束之后,影片方还有一个隐藏活动,那就是,现场会随机抽取二十名观众,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明星,进行拍立得的拍照合影,照片上还有会有合影明星去签名。 岑夕就非常有幸的被抽到了。 整个过程,岑夕都在笑,可的可开心了,而宁楠深全程也跟着岑夕一块在笑,目光一瞬不瞬的。 跟喜欢的明星合影后,岑夕跑到宁楠深身边:“久等了,我们走吧。” 宁楠深:“并没有。” 岑夕把照片收好,作势要是宁楠深手上拿自己的那份周边礼盒。 不想,宁楠深躲掉了。 “我来就好。”宁楠深说着,朝着影厅的出口处走去。 岑夕没再坚持,跟在了宁楠深身旁。 位置上,舒心一脸不甘心,紧紧的握紧双拳,快嫉妒死岑夕了。 “好了,我们也走吧。”赵音佳起身:“都要没人了。” 还有生命危险吗 舒心没有说话,从位置上起身,黑着一张脸。 “好了,高兴一点嘛,”赵音佳拍拍舒心的后脑勺:“请你吃夜宵?” “不吃,”舒心排开赵音佳的手,不满的说:“你说宁楠深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刚才跟你说再见的时候,也不看我一下。” 赵音佳:“你对岑夕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会看你才奇怪好不好。” 舒心不说话,不甘心及了:“你说那岑夕到底有什么好的?宁楠深到底喜欢她什么?她有的我哪点没有?” 赵音佳:“这个怎么说呢,就好比公司招聘一样,这前去招聘的人,肯定都是才华满溢的,优点也都是近乎全部相似,可就是会有人被淘汰,有人被录取,你问为什么,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为什么了。” 好吧,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的。 同样的条件中选择出来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偏爱啊。 舒心不以为然。 看着舒心的样子,赵音佳就知道,舒心接下来肯定还会对岑夕做出很多事情的。 大小姐这人,向来都是喜欢把自己不喜欢的人,往死里欺负。 赵音佳:“我跟你说啊,你下来要是想对岑夕做什么的,记得一定要先跟我商量知道吗?别回头引火烧身,” 说完,赵音佳又说了一句:“我再提醒你一次,宁楠深他不好招惹。” 舒心若无其事的应了声:“知道了。” 赵音佳:...... 总感觉大小姐又在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这回头要是真出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啊。 ...... 游乐园里,小野跟陶陶这会正玩着小木马车,聊着天。 突然,一名工作人员走到小野的面前:“小朋友,你爸爸妈妈过来接你了。” 小野也懒得去跟工作人员解释,那并不是她的爸爸妈妈。 从小木马车上起身,小野依依不舍的跟陶陶告别:“那我走了啊。” 唔,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玩了以后,有舍不得的感觉吧? “你要走了啊?”陶陶木讷的看着小野:“好吧。” “恩......”小野想到以后大概跟陶陶不会再见了,挺难过的。 “你等等,”陶陶喊住小野,把自己包里的糖,全部拿出来,放到了小野的手里:“这些糖给你吃。” “谢谢,”小野微红着脸,看着手里各种口味的糖果:“我都没什么好送给你的。” 事实上,小野很少会受女孩子送的小零食的。 在加拿大那边幼儿园的时候,小野经常会受到女孩子送的零食,不过,小野都是直接拒绝掉的,要是拒绝不掉的话,就全都送给自己的好朋友吃。 “没关系,”陶陶说:“好了,你快走吧,别让你爸爸妈妈等你等久了。” 小野点点头,不舍的看着陶陶:“好。” 工作人员:...... 明明就是小朋友们之间单纯无比的友谊,可他为什么看出了爱情的感觉? ...... 小野捧着手里的糖,从游乐园里出来。 岑夕已经取好小野的一双小鞋,在储物区等小野了。 小野跑到岑夕面前:“岑夕阿姨,宁叔叔!” 岑夕蹲下身子,给小野换鞋:“小野,你手里的糖是哪里来的?” “这,这个嘛......”小野脸红,害羞的看着岑夕,不说话。 岑夕看着小野的反应,笑着看了眼宁楠深。 宁楠深勾唇:“女孩子送给你的?” 小野红着脸不说话。 岑夕换好小野的一只鞋子,抬头不解的看着宁楠深:“为什么不是男孩子?” 宁楠深:“因为看他这样子,就不是男孩子送的。” 岑夕看向小野:“是吗?小野?” 小野的脸顿时更红了:“......恩......” 岑夕笑了,奇怪的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跟女孩子一块玩的吗?” “她,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小野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岑夕给小野换好鞋子,站起身:“哪里不一样了。” “好多地方都不一样。”小野捧着手里的糖,踢踢脚下的海绵地板。 电梯里,岑夕看着全神贯注发着愣的小野,悄悄的问了一声宁楠深:“看来小野也是会动女孩子动心的啊,我都还以为他不会对女孩子动心的。” 宁楠深唇角一弯:“有的事情,因人而异的。” 就好比他,他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一度的认为,他接下来的整个余生都不会喜欢上人,可没想到的,他喜欢上了,还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 小野捧着手里的糖,从游乐园里出来。 岑夕已经取好小野的一双小鞋,在储物区等小野了。 小野跑到岑夕面前:“岑夕阿姨,宁叔叔!” 岑夕蹲下身子,给小野换鞋:“小野,你手里的糖是哪里来的?” “这,这个嘛......”小野脸红,害羞的看着岑夕,不说话。 岑夕看着小野的反应,笑着看了眼宁楠深。 宁楠深勾唇:“女孩子送给你的?” 小野红着脸不说话。 岑夕换好小野的一只鞋子,抬头不解的看着宁楠深:“为什么不是男孩子?” 宁楠深:“因为看他这样子,就不是男孩子送的。” 岑夕看向小野:“是吗?小野?” 小野的脸顿时更红了:“......恩......” 岑夕笑了,奇怪的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跟女孩子一块玩的吗?” “她,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小野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岑夕给小野换好鞋子,站起身:“哪里不一样了。” “好多地方都不一样。”小野捧着手里的糖,踢踢脚下的海绵地板。 电梯里,岑夕看着全神贯注发着愣的小野,悄悄的问了一声宁楠深:“看来小野也是会动女孩子动心的啊,我都还以为他不会对女孩子动心的。” 宁楠深唇角一弯:“有的事情,因人而异的。” 就好比他,他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一度的认为,他接下来的整个余生都不会喜欢上人,可没想到的,他喜欢上了,还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 商场的游乐园,闭园时间是九点半,九点过后,小朋友们都陆陆续续的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唯独只有陶陶,都已经九点二十五了,林烟还没有来接她。 不过,陶陶知道,林烟肯定是因为去忙重要的事情了,才迟迟没有来接她。 这会,陶陶正抱腿坐在滑滑梯上发着愣。 工作人员走过来,对着陶陶说:“小朋友,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关门了,我们呢,刚才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可是你妈妈没有接,你知道你家里其他大人的手机号码吗?” 陶陶点点头:“我知道。” 工作人员:“那小朋友你下来,跟我们去给你家里大人打个电话吧。” “好。”陶陶从滑滑梯上下来,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前台,给蔡艳然打去了电话。 蔡艳然这会正在麻将馆打麻将,听说陶陶被林烟扔在商场的游乐场没人接,蔡艳然慌忙牌野不打了,赶紧去商场接陶陶。 商场的关门时间是十点,这会已经过了十点,工作人员只好是站在商场外边,陪着陶陶一开等蔡艳然,要不然陶陶要是丢了,他们也怕后期追究起责任来。 近乎是空荡荡的商场外边,陶陶不好意思的看着工作人员:“小姐姐,对不起,耽误你下班的时间了。” 原本,工作人员这会是很烦心的,因为很想回家,但却又因为陶陶的事情而不得不陪着陶陶一块等蔡艳然,可是吧,听到陶陶致歉的话语后,心也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毕竟,工作人员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吧,跟陶陶没有关系,要怪就怪妈妈。 “没关系。”工作人员对陶陶笑笑。 陶陶忽然想起,她兜里还有一颗棒棒糖来着,于是立马掏出递给了工作人员:“给你,谢谢小姐姐陪我等外婆。” 工作人员笑着接过,原本的不甘愿,顿时变的心甘情愿。 这小女孩好懂事啊,想必一定是在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吧? ...... 酒店,房间里,岑夕脱下小野的外套,准备拿去衣柜挂起来的时候,一只hellokitty的发卡,从小野的衣袋里掉了出来。 “咦,小野,这个发卡是你的吗?”岑夕把发卡捡起来,递给了小野。 “啊!”小野叫了声:“我忘记把发卡还给她了!” 岑夕笑:“这个发卡是跟你一起玩的那个女孩子的?” “恩,”小野点点头,有些急:“她当时说先放在我这里,然后放着放着,我就忘记还给她了,怎么办啊,岑夕阿姨。” 岑夕想了想,说:“虽然发卡是人家女孩子的,但因为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应该没有关系,而且,这每个女孩子,都有很多发卡,丢了一只,家里还会有好多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小野不说话,把发卡从岑夕手里拿过去,一脸愧疚。 “好了,不要自责了,”岑夕摸摸小野的脑袋:“不过,这个发卡既然到了你的手上,你就替那个女孩子帮它收好吧,指不定将来还有机会见面呢,到时候再还给她。” 小野:“我觉得应该不会再见了。” 岑夕:“为什么啊?” 小野:“因为有的人,就只有一面之缘啊,出现一下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岑夕笑着:“为什么你小小年纪,会懂这么多?” “不止是我啊,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在有的地方遇到的玩伴,那就是临时的,只有一次,彼此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小野说:“你们大人懂的很多道理,我们小孩子其实都懂的,同样的事情,只要我们经历过了,也会明白的。” “恩,”岑夕认真的应了声,相信了小野的话,因为自己已经眼见为实了啊:“好了,那你去把发卡收好,我带你洗澡去。” 小野:“好。” ...... 林烟一直到后半夜才陆陆续续的被人停止了几斤无休止的索取。 等男人们走后,林烟赶紧去包里拿出手机,无比担心陶陶。 其实,在被索取的过程中,林烟是有提出过,让他们找个人去接下陶陶,把陶陶送回家,可是根本就没人理林烟,以至于林烟整个人都是慌的,非常担心陶陶,就怕陶陶出什么事情。 按亮屏幕,林烟看到了蔡艳然打来的一堆未接电话。 莫名的,林烟有一种预感,那就是陶陶已经被蔡艳然给接走了,游乐园的工作人员联系不上她,肯定会找陶陶要其他大人的号码的,而陶陶又是把外婆的号码记得很清楚的。 立马,林烟给蔡艳然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时间,蔡艳然接电话了:“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把陶陶一个人扔在游乐园里,联系不上也就算了,怎么都过了三点了还不回家?” 听到蔡艳然这话,林烟就放心了,因为陶陶肯定是被蔡艳然给接回去了。 “我不是在公司加班吗,手机静音了,忘记时间了。”林烟随便撤了个理由:“陶陶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啊,”蔡艳然打了个哈欠:“你今天还回来吗?” 林烟:“回,我收拾收拾,马上回来。” 蔡艳然打了哈欠:“那行,你反正回来也没那么快,我再睡半个小时,然后起床给你弄点夜宵吃。” 林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蔡艳然简单的一句话,居然戳中了她的泪点,让她有点想哭。 原本,林烟是想说不用了的,可一想到,能吃到蔡艳然烧的东西,次数也不多了,就答应了:“恩,好。” 结束通话后,林烟把手机随手一扔,一想到上过她的男人,日后都会染上艾滋病,唇角立马扬起了一抹没有温度弧度。 ...... 京城。 上午的时候,顾寻漫的主治医生告诉时家树和时音,顾寻漫已经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了。 这会,杨妈去办理相关的手续。 时家树跟时音则是询问主治医生顾寻漫具体的情况。 时音:“那医生,我妈她现在等于是脱离危险期了,不会再也生命危险了吧?” 主治医师看着面前神情憔悴的姐弟俩,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难说。” 下跪(1) 时音猛的往后一推,要不是时家树看到,眼疾手快的把时音给扶住,时音很有可能都摔了。 主治医生:“你们也知道,你们妈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她体内大部分的器官都已经损伤,移植到身上的那些器官,也难保今后会不会产生排异,” 见时音双眼一红,开始落泪,主治医生又说:“当然,只是有可能,也有几率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此前的国内外病史上,有过类似的病例的,有的就是可以那么幸运,难保你们妈妈不是。” 主治医生这么说,时音的情绪倒是好了点,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时家树:“那我们妈妈,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转院回a市。” “这个的话......”主治医生想了想:“起码也有两以后吧,虽然你们妈妈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可还是在我们这多待两天吧。” 时家树:“好,谢谢医生。” 杨妈很快办理好手续回来了,顾寻漫也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这会,单人的vip病房里,几名护士跟医生正安装着各种医疗器材,杨妈整理着从重症监护室搬过来的东西。 时音抱头坐在沙发上,身旁是同样精力憔悴的时家树。 “姐,”时家树轻声的喊了下时音:“要不然的话,你去房间睡会吧?” 京城这边的单人vip病房内,也是设有给家属休息的独立房间的。 “不了,”时音摇摇头,眼睛又红又肿,声音哽咽:“躺到床上我也睡不着。” “......”时家树哑然,自然也是知道,时音跟自己一样,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一个安心觉了,无论是闭眼,还是睁眼,还是入睡,脑海里想到是全是时必城和顾寻漫。 抱住时音,时家树把时音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眼眶也开始湿润起来:“姐,别太难过,你还有我,还有姐夫,还有小野呢。” 一句“别太难过”,时家树对时音说的容易,自己做起来又是难的。 时家树这会何尝不是跟时音一样的难受。 同样的话,用到自己的身上,时家树又是知道起不了半点作用的。 小小的创伤,被人安慰过后是能够被治愈的,但不能被治愈的创伤,再多人的安抚也是没有用的。 时音扯了扯唇,肖扬?肖扬早他妈不要她了。 这一想法刚在脑海里消散,时音就接到了肖扬打来的电话。 时音沉默的看着来电显示好一会,没有接,也没有挂,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时家树困惑:“为什么不接?” “我现在没心情接,”时音的声音听起来累极了:“晚点我再给他回电话吧。” 时家树:“那行。” 或许是因为这些天都没睡好,又因为一直在断断续续哭的缘故,时音意外的在时家树怀里睡着了。 时家树赶紧把时音抱进客房,想让时音好好的睡一会。 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时家树忽然想起还有安眠药的存在。 于是,为了能够让时音睡个好觉,时家树去医生那开了安眠药。 因为是特殊药物,医生并没有给时家树多开,也就三天的药量。 取了药,时家树正要回病房的时候,接到了肖扬打来的电话。 时家树心想,大概是因为肖扬联系不上时音急了,所以打来了他这里。 接通电话,时家树放在了耳边:“喂,姐夫。” “家树,抱歉,打搅你了,”肖扬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压制着的焦急与关心:“我好几天联系不上你姐了,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打来你这里了,” 顿了顿,肖扬又说:“你姐她还好吗?” 从肖扬的话里,时家树就能听出,时音肯定是没有把家里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肖扬,只是,时家树以为时音是因为不想让肖扬担心,才没告诉肖扬,却不知道时音实质上是因为已经跟肖扬离婚了的缘故,才没有告诉肖扬的。 如果肖扬仅仅是时音的男朋友,时家树自然是不会把家里的事情告诉肖扬,可肖扬他是时音的丈夫,也是他们时家的一份子,时家树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肖扬。 肖扬听完之后:“我现在就订回国的机票。” 时家树知道,肖扬听完之后,肯定会丢下加拿大那边的工作,动身回国内的,他是那么的爱姐姐不是吗? 而且,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回a市了。 回到a市之后,他们也一样是要联系肖扬的,让其回来参加爸的葬礼,早点联系,总比突然联系的要好,至少不会那么匆匆忙忙的不是吗? 时家树:“好。” “回头把医院地址发我,”肖扬说:“顺带替我照顾好你姐姐和小野,对了,小野他还好吗?你们都在京城的话,小野他现在是由谁在带?宅里的人?” “不是,”时家树说:“我姐她不放心把小野交给宅里的人,暂时委托给了岑夕。” “岑夕?”肖扬一愣,险些没脱口而出的说“可是你跟岑夕之间不是已经离婚了吗”,幸好话到嘴边的时候,肖扬又给止住了。 “恩,”时家树说:“她现在就在岑夕那边,过的挺好的,我派去跟踪岑夕的人,每天都会给我发来岑夕的照片,其中有一小部分都是有小野的,我转发给你?” 肖扬又是易愣,跟踪? 勾起一抹笑容,肖扬大致是猜出了个究竟,家树他这是后悔了吗? “行,你发过来吧。”肖扬虽说很好奇,但也什么都没问。 加拿大,办公室里,肖扬跟时家树结束通话后,看向办公桌外边的助理:“去订一张明天上午回国的机票。” 助理:“好。” 肖扬:“行了,出去吧。” 助理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了。 allen一直就站在肖扬的身旁,所以肖扬方才跟时家树的谈话内容,allen也都听到了。 虽说,allen只是肖扬假戏真做的情侣,但俩人认识那么久了,也是把肖扬当做朋友来看的,于是,就很关心的问了一句:“嫂子家里出事情了?” “恩,”肖扬应了声后,奇怪的看向allen:“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allen摊手:“好歹我们是假戏真做的情侣,我关心下我男朋友不行吗?” 肖扬:“我要工作了。” allen:...... 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出去了呗? 好,走走走。 肖扬这人,耐心还真的是全都给了时音和他的儿子了。 若要不是肖扬得了这病,怕是无论他带着时音走到哪,谁都要被强行喂狗粮吧。 讲真,他挺羡慕时音的,可以遇到肖扬这样的男人,只可惜,过于美好的东西,生活总是喜欢去粉碎。 allen出去之后,肖扬心底的情绪里面全都展现到了脸上来。 泛滥成灾的思念。 想要相爱却不能再相爱的痛苦。 以及就是对时音的心疼。 过去的两天,肖扬都在以小野为借口联系时音,但是时音都没有回复过肖扬。 肖扬昨天的时候,实在是无法忍受,联系不上时音,就发过一句“时音,我们夫妻关系是解体了,但是我跟小野的亲子关系并没有解体,请告诉我的他的情况”,但最终,肖扬还是把消息给撤回来了,就怕一不小心会被别人给看到。 到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然而现在,肖扬知道时音为什么不联系他了,大概是因为家里连续发生了两件这么大的事情心烦吧,很崩溃,哪里有那心思理他这个“背叛”了她的前夫? 移了移目光,肖扬看向电脑一旁的相框,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一瞬不瞬的,看着看着就红了双眼。 ...... 苏宣培训机构集体股东撤资的消息,已经在a市传的很开了。 家长们就是更是知道这个消息了,因为就有个别家长,是持有苏宣培训机构的股份的。 一时间,家长们都纷纷断定,苏宣培训机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为了孩子们的学习成绩着想,家长们一边去闹着要退学费,一边去给孩子找下家了。 就连学校的老师们,也急着给自己去找下家,好尽快的来一个无缝连接。 苏父吓坏了,吓的心脏病再次复发,送进了医院。 而今天,抢救并没有昨天那么顺利,医生告诉苏莉和苏母,苏父抢救是肯定能够抢救的回来的,就是之后不能再被刺激了,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苏母听到这话的时候,直接就吓的晕了过去。 苏莉清楚的知道,家里的这事情再不解决的话,她很有可能会家破人亡的。 于是,为了家里,为了苏父,苏莉也是豁出去了,准备去夏知恩,当面跟夏知恩道歉,决定只要夏知恩只要能够让任易帆和锐封建设重新把钱投到自家公司,夏知恩让她干什么都她都愿意。 然而,当苏莉好不容易混进中戏,来到夏知恩班上的时候,却被告知,周五下午,因为夏知恩没课的缘故,全都是不在学校的。 情急之下,苏莉只好是让人去查了夏知恩的行踪,在得知夏知恩这会正跟宋劲在某家高档茶餐厅喝下午茶的时候,苏莉赶紧开车赶了过去。 下跪(2) 茶餐厅。 夏知恩叉了一小块蛋糕,东张西望了下只有他们两人的茶餐厅:“宋劲,你说这家茶餐厅是怎么回事,以往的时候,人超级多的,怎么今天就只有我们俩个啊?” 说着,夏知恩将杯子里剩下的奶茶全都喝完了。 宋劲叫来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去给夏知恩的奶茶续杯。 服务员走后,宋劲看着夏知恩说:“你不是说你今天想要比较清静的环境喝下午茶吗?但又想要来这家。” “是啊,”夏知恩超级奇怪的:“可是居然就只有我们俩个人,这不科学啊,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下午茶的黄金时间段啊,爸爸,你该不会是把这里包场了吧?” 说着,夏知恩又往嘴里送了蛋糕。 宋劲:“恩,是的。” “什么?”夏知恩欢快的吃着蛋糕,有些没反应过来。 宋劲:“我把这里包场了。” 夏知恩愣住,手里的叉子差点没掉到地上。 瞪大眼睛,夏知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劲。 她她她她,没听错吧?宋劲就因为她的一句话,把这里给包场了?包场了?? 这似乎是只有陈想南有过的待遇吧? 她永远不会忘记,宋劲当初为了给陈想南过一个生日,居然包下了当时最有名的星空餐厅,还请了顶级的乐队,给陈想南演奏,就连那晚吃的东西,全都是航空空运过来的,总之,所有的东西都是顶配的,把她羡慕嫉妒的在餐厅外一直哭,难受了一个多月。 原本吧,她以为像这种待遇,是只有陈想南才有,不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却没想到,这还真的发生了。 好受宠若惊啊! 宋劲勾唇:“开心吗?” 夏知恩点头:“开心!” 开心的都想哭了好吗! 从位置起身,夏知恩跑到宋劲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双手勾住宋劲的脖子,一脸高兴的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宋爸爸,你对我好好啊!” 宋劲没有说话,宠溺的看了眼夏知恩,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夏知恩:“宋爸爸,你快告诉我,花了多少钱。” 宋劲放下咖啡:“没多少。” 夏知恩:“没多少是多少?” 宋劲勾唇:“你好烦。” 夏知恩知道宋劲才没有烦她,就随口一说,于是赶紧往下追问:“你快告诉我嘛。” “不多,”宋劲说:“一个下午的营业额,二十万。” 夏知恩震惊:“二十万??” 是,她知道这家茶餐厅是a市最高档的茶餐厅,也知道无论天气怎么样,生意也都非常的好,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个茶餐厅,单单一个下午的营业额居然高达二十万,这挣钱挣的野太丧心病狂了吧? 糟糕,她柠檬了。 “是啊,”宋劲说:“不过,这家餐厅任何一样东西都不便宜,客流量又大,能达到这个金额,也不奇怪的。” 夏知恩点头,也是,一杯奶茶都要59,她跟宋劲上次来的时候,随便吃吃,就花了将近一千块钱。 服务员端着奶茶回来了,托盘里还有刚烤好的芝士榴莲蛋挞。 宋劲:“好了,坐回自己位置上吃去。” “不要,我就要坐在这里,”夏知恩这会超级想黏宋劲的:“干吗,不行啊?” 宋劲笑出声:“好。” 服务员把托盘里的东西搁到餐桌上,强行被喂了一波狗粮。 茶餐厅外边,苏莉带着口罩和墨镜,正准备要进去的时候,被门口的迎宾给拦了下来。 迎宾:“女士,不好意思,我们茶餐厅今天被人给包场了。” 苏莉:“我不是来你们这吃东西的,我是来找人的,就是包场你们餐厅的那俩人。” 迎宾微微一愣,本来都准备要放苏莉进去了的,可想想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以免被骂:“女士,实在是抱歉,因为宋先生一开始并没有告知我们,还邀请过其他人,麻烦您把您贵姓告知一下我们,我们进去核实一下,您看可以吗?” 苏莉本身就很急,这下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推开迎宾,苏莉直接硬闯了进去:“给我让开!” 迎宾被苏莉这么一推,险些没摔了。 站稳之后,迎宾立马用对讲机,联系了茶餐厅内的保安:“喂喂喂,有人硬闯进茶餐厅要见宋先生,快去拦一下!” 有能耐花二十万在他们这进行包场的人,那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必须要马上拦下来才行。 刚才那女人,虽然带着口罩和墨镜,但也让人一看就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回头要是弄出点什么事情,她都别想干了。 苏莉走进茶餐厅,因为茶餐厅里,这会只有夏知恩跟宋劲俩个人,苏莉一下子就看到他们了。 加快脚步,苏莉朝着他们那边走去。 苏莉一边走,一边发现,左侧正有两名保安朝着他疾步跑来。 苏莉赶紧加快脚步,先一步的来到了夏知恩跟宋劲的面前。 “夏知恩!”苏莉一边踹息,一边喊了夏知恩一声。 “啊?”夏知恩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小跳。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被宋劲给包场了吗?怎么还会有其他人的出现?而且这个人还喊的出她名字,声音还有那么点耳熟。 微微一愣之后,夏知恩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即便苏莉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夏知恩也一下就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了。 夏知恩:“哦,你啊。” 宋劲眉心一皱,看向后脚刚赶到的两名保安:“怎么回事。” 宋劲陪宋家二老看过苏莉不少的话剧,自然也是一下就认出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就把人赶走。” “是啊,是啊,宋先生你别生气。” 两名保安赶紧跟宋劲道歉。 迎宾这会也走了过来,一同陪着不是:“宋先生,对不起,我有拦着她的,是她硬闯进来的。” 说着,迎宾给两名保安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把苏莉给弄走。 两名保安正要强制性的把苏莉给弄出去的时候,苏莉摘掉了口罩和墨镜。 迎宾,保安震惊:...... 我去,他们的眼睛没花吧? 苏苏苏苏苏,苏莉? 夏知恩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苏莉,不知道苏莉到底要干吗。 啧,本来心情好好的,一下子全都没了。 “夏知恩,”苏莉曲下膝盖,跪在了夏知恩的面前:“我跟道歉,对不起。” 苏莉这一跪,把在场的所有都给惊愣住了,尤其是夏知恩。 “不,不是,”夏知恩在位置上坐好,瞠目结舌的看着苏莉:“你干吗?” 道歉就道歉,怎么还跪上了? 苏莉红着眼睛看着夏知恩:“那天在化妆间是我不对,我不该撞了还不跟你道歉,不该对你人身攻击和进行辱骂,不该把你的黑料曝光到网上,我......” 宋劲冷笑一声:“黑料?” 夏知恩一个哆嗦,一不小心被爸爸给吓到了耶。 苏莉惊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急忙致歉:“不不不,不是黑料,我我我......” 一时间,苏莉被宋劲吓的都语无伦次了。 深怕因为自己,加速了家里公司的灭亡。 夏知恩漫不经心的拿过奶茶喝了口,看把人家给吓的。 “是隐私,是隐私,”苏莉急急忙忙的说,怕极了自己还没说完,就被赶了出去:“我不该把夏知恩的隐私曝光到网上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看向夏知恩,苏莉说:“所以,夏知恩,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们家公司一条生路吧。” 生路? 夏知恩一头雾水:“什么生路?我什么都没对你干啊?哪来的生路?” 说着,夏知恩看向宋劲:“是你干的吗?” “恩,不光是我,还有你哥哥。”宋劲抿了口咖啡,不慌不忙的把自己跟任易帆先后撤资的事情跟夏知恩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夏知恩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这俩人都不跟她说呢? 苏莉:“宋先生......” 宋劲:“我不想在听你说话了。” “噗。”夏知恩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倒不是因为幸灾乐祸,而是被宋劲这么护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苏莉:“可是,宋先生......” 宋劲冷冷的看向苏莉,冰冷的目光,近乎可以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今晚之前,可以让你们全家所有人,因为你而身败名裂?” 保安、迎宾:...... 这个宋先生,果然没那么简单,居然能够让苏莉下跪,下跪耶,多么掉价,掉自尊的事情?看来他们一会把苏莉弄走之后,要好好道歉了,要不然的话,工作就要不保了。 苏莉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 宋劲把目光移向保安,保安立马心领神会,知道宋劲是什么意思了,叫他们赶紧把苏莉给弄走。 不过,也因为苏莉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两名保安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而是很友善的人说:“苏女士,很抱歉,这里一整个下午都被宋先生给包场了,您请走吧。” “是啊,苏女士,请走吧。” 苏莉仍旧跪着,可怜兮兮的看着宋劲,似乎像是以为她这么跪着,宋劲就会放过她一样。 宋劲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莉,气场全开:“我给你十秒的时间,如果你还不消失在我面前的话,我立马让餐厅曝光你下跪的视频。” 玩玩而已 苏莉一听,顿时慌了,急急忙忙从地上起身,逃一般的离开了。 保安跟迎宾致歉了好一会之后,才心惊胆战的离开了。 很快,餐厅里又只剩下夏知恩、宋劲,以及就是一旁专门负责服务他们的服务员。 宋劲看了眼身旁的夏知恩:“她是不是影响到你心情了?影响到了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吃。” “啊?不用不用,”夏知恩赶忙说:“二十万呢!你不心疼,我心疼。” 宋劲:“你觉得二十万跟你,哪个更重要?” 夏知恩喝着奶茶,笑而不语的不说话。 虽说二十万对于有的家庭来说,是一整年的收入了,可是,对于宋劲来说,有的时候根本就是一天就能够挣到的钱,毕竟,夏知恩知道,宋劲还玩比特币,跟一帮朋友操控股市的,她现在正在开的那辆车,就是宋劲用短短两天的时间,用玩比特币挣到的钱给她买的。 所以,夏知恩想也不用想的就知道,比起对宋劲来说微不足道的二十万,那肯定是她毕竟重要的。 然而,她并不想跟钱比,她只想跟陈想南比,比在宋劲现在的位置。 可跟陈想南比在宋劲心中的位置,夏知恩的断定,她一定是输的那一方。 “宋劲。”夏知恩一瞬不瞬的看着宋劲,很认真。 宋劲:“恩?”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夏知恩笑着,语气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如果你哪天你忽然很想结婚,很想要个孩子的,但是又找不到适合的那个人,不如就找我凑个对好了,你看怎么样?” 宋劲微微一愣,她这是想跟他结婚吗? 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他想结婚,又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如果是她的话,那当然是可以的,毕竟,除了想南之外,他用心喜欢着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因为没有自信,夏知恩看到宋劲的神情,误以为宋劲是陷入了犹豫。 犹豫不就是第一反应不想,不愿意的意思吗? 一时间,夏知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很想哭。 不过,幸好,夏知恩把心情的情绪给压制住了,以至于没当着宋劲的面把眼泪给掉下来。 “哈哈哈,宋爸爸,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夏知恩扬起一抹笑容,拿过布丁,用勺子挖起一勺,递到了宋劲的嘴边:“来,吃一口。” 宋劲看着夏知恩强颜欢笑的样子,知道自己好像是一不小心伤到她了,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什么,而且,明明他刚才什么都没做啊。 心底划过隐隐的心疼,宋劲动了动唇,很想说什么,但最终又还是欲言又止的憋了回去了,张嘴含下了夏知恩喂过来的布丁。 “好吃吗?”夏知恩看着宋劲问。 宋劲点头:“恩,好吃。” “我也觉得他们家的布丁可好吃了。”夏知恩给自己也喂了一口。 “喜欢的话,回头我们走的时候,你可以打包几个带走,顺带,别的也可以打包一些,”宋劲说:“这样的话,晚上你饿了也好有东西吃啊。” “好啊。”夏知恩就很喜欢宋劲给她安排好一切。 宋劲:“对了,晚上的话,我跟客户那边有个很重要的饭局,要谈笔生意,就不能陪你了,我一会是把你送回家里,还是送你去你哥哥那?” 夏知恩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我哥哥那吧,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好。”宋劲有的时候真的很庆幸,夏知恩把哥哥任易帆给找到了,任易帆对夏知恩也很好,以至于他因为工作不得不丢下她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愧疚了,因为夏知恩还能去找任易帆啊。 以及,下半年的时候,何欢欢也从京城回来了,到时候夏知恩的身边,也就多一个人陪她了。 ...... 于是,六点的时候,夏知恩带了一堆的甜品来到时式。 确切的说,不光是有甜品,还有茶餐厅隔壁一家很好吃的寿司,夏知恩给宋劲买了一份寿司套餐,两样加在一起,算是给任易帆的晚饭了。 任易帆刚好,晚上没有饭局,不算是太忙了。 这会,夏知恩横躺在单人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跟任易帆聊着:“所以,家树哥他顶多下个星期就回来了?” “恩,”任易帆咽下嘴里的寿司,喝了一口茶:“不过,如果不是叔叔的事情,我想他应该会让阿姨在京城再住一个星期左右,在转院回来的。” 夏知恩也是才知道,原来任易帆之所以不能去看她的话剧,是因为要赶着去给时必城火化尸体,那这两件事情对比起来,显然是火化时必城的尸体要来的更重要。 夏知恩:“要说家树哥也还好有个姐姐,要不然的话,他现在估计都扛不住吧?” “是啊,”任易帆说:“所以,这就是有兄弟姐妹的好处,如果家树他是独生子女的话,这会肯定会更崩溃的,虽然家树那边,也有很多堂兄妹,表姐弟什么的,可那毕竟不是一个妈生的,谁会尽心尽力的帮你啊。” 夏知恩忽然乐了,一脸幸福的说:“就好比,我要不是你亲妹妹,而你是表妹,或者是堂妹的话,你就很有可能不会撤资了。” “是啊,”任易帆说:“因为好像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夏知恩欢快的笑出声:“哥,你真好。” “我就你一个妹妹,又还没有女朋友,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任易帆说完,往嘴里送了一个鳗鱼寿司。 “对哦,为什么哥你不谈个女朋友啊?”夏知恩好奇:“你那么优秀,心仪的女孩子,应该很好找吧?” 任易帆笑着:“随便就找一个恋爱的,那的确是好找,可要是两情相悦的话,那特别难,几率就跟学渣逆袭,考上一本这么难。” 夏知恩听明白了:“你这是奔着结婚去找女朋友啊?” “要不然呢?”任易帆反问夏知恩:“玩玩而已嘛?” 夏知恩笑出声:“这话我没法接。” 任易帆:“今天宋劲又给你包场,又给你教训了苏莉,开心吗?” “开心啊,”夏知恩一脸享受,想想自己被宋劲护着的样子,就感觉自己很幸福:“可是好归好,再好也没他对陈想南那么好,比起他在陈想南那边投入的爱,对我也不过只是陈想南的十分之一而已。” “哪有这么夸张,”任易帆有一说一:“宋劲他对你,我觉得比你所认为的要深多了。” “是吗?”夏知恩刚好一局游戏结束,不想在玩了,垂放下手机去看任易帆,并没有因为任易帆的话而感到多高兴。 任易帆看着哭丧着一张脸的夏知恩,无奈的笑了下:“我发现你在宋劲面前有些自卑,是不是?” “何止是一点点啊,”夏知恩撇嘴,神情落寞,内心难受的一批:“我压根就自信不起来,宋劲多优秀你又不是不知道。” 任易帆默声,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宋劲是优秀的,a市最早开始玩比特币的,就是宋劲跟他自己的那一帮朋友,那会,都没人相信比特币能够挣钱,如今呢?一堆人都想找着大佬,带他们玩比特币。 当然,他跟家树也后来居上的一块再玩,能快速挣钱的渠道,谁不想加入? “而且吧,我跟陈想南也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啊,”夏知恩越说越自卑:“各方面都比我优秀,还会好多国家的语言,而我呢,英文勉强过个六级,出国能交流,我要是作为局外人,我都觉得,我想要取代陈想南在宋劲那的位置,那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别这么说,”任易帆心疼的看着夏知恩,很认真的说:“宋劲他其实,比你所认为的要喜欢你很多。” “是吗?”夏知恩不是很相信,但又感觉的到任易帆并没有在骗他。 任易帆:“当然是真的,很多细节都能感觉的到的。” 夏知恩在沙发上坐好,兴奋的看着任易帆:“说说看。” 任易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担心你冻着,给你披了件外套吗?宋劲他明显就不高兴了,赶到我们身边的时候,立马把我衣服从你身上拿下来,还给了我,批上了他自己的。” 夏知恩并不觉得单凭这个细节,就能够说明宋劲很在乎她啊,虽然她当时被批上宋劲的衣服时,开心的要命,可这也不能说明,他很爱她吧,她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也特别暖心,可在局外人的眼里,这明显就是微不足道的啊。 “给我披件衣服就对我好了?”夏知恩难以理解的看着任易帆。 “当然不是,”任易帆笑了下,把话说的更详细了些:“你看啊,就从他立马换下我的衣服这点来说,就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占有欲是很强的,这没有喜欢,何来这么强的占有欲?” 夏知恩:“这人对于不是完完全全在意的人有占有欲,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啊,好多人在感情方面都是‘我可以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是,”任易帆说:“虽然你哥我没谈过恋爱,但也不至于说,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都感觉不出来,他当时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才产生的占有欲。” 夏知恩眼睛终于亮了,开始去相信任易帆说的:“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任易帆心疼的看着夏知恩,想想都能知道,夏知恩过去的那些年,爱宋劲爱的有卑微:“是真的,宋劲他是喜欢你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喜欢很多。” 夏知恩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任易帆:“这万一是你的错觉呢?” 任易帆微微一愣,无奈的笑出了声:“知恩,别这么不自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内心就控制不住自己去不相信,”夏知恩烦躁的躺在沙发里,绝望极了:“一直以来,我爱宋劲爱的都患得患失的,虽然跟宋劲开始交往后,宋劲一直都对我非常好,也没怎么对我发过脾气,都任由我胡来,我想要什么都给,可是我总觉得,宋劲对我的这些好,不是在女朋友的前提上。” “那是什么,”任易帆问:“情人?” “不是,”夏知恩很直白的说:“宠物。” 任易帆笑出声,又好气又好笑的将桌上的整合抽纸,往夏知恩那边一砸:“胡说八道,瞎想什么,是恋人的前提。” 夏知恩已经接住面巾纸,抱在怀里:“真的吗?” “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不是吗?”任易帆说:“骗你就等于是对你不负责任。” “也是哦。”夏知恩终于笑了。 “而且,就拿今天包场来说,”任易帆举例:“宋劲对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肯定都没有过吧?” 夏知恩:“除了那个陈想南之外,还真的没有。” 任易帆:“那不就行了?虽然二十万对于宋劲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也肯定不是谁都能够让他愿意这么花的。” 夏知恩点点头,这倒是的。 说到这,任易帆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在宋劲身边的这些年,宋劲应该没少在你身上花过钱吧?” “恩,”夏知恩估算了下:“各方面的开资,加在一起的话,四舍五入下的话,大概有一个亿了。” 正喝着茶的任易帆被狠狠的呛了下。 夏知恩赶忙起身,来到任易帆身旁坐下,给任易帆顺了顺背:“哥,你还好吧你?” “......咳咳!”任易帆好不容易顺过气,看着夏知恩,一脸不可思议:“一个亿?” 夏知恩看着任易帆一脸“你是在逗我吗你”的表情,点了点头:“是啊,差不多真的快有一个亿了。” “不是啊,”任易帆无法想象,夏知恩这么多的钱都是这么花的:“你跟宋劲总共才认识这么些年,你是怎么做到让他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的。” 夏知恩一脸冤枉:“哥,你别的好像是我用计谋把这些钱给拐过来的一样啊,这里面最大头的钱,是他给我买的房子了,当年就要3000万了,然后什么车啊,带我去旅游啊,花钱给我念最好的学校啊,这些都是超级烧钱的,剩余的就是日常开销什么的了。” “......”任易帆消化了一会夏知恩的话,回过神来后,说:“你想想看,都在你身上花了将近一个亿了,这都不是爱,那说不过去了吧?” 夏知恩想想:“好像是的耶,一个亿耶,如果宋劲对我的喜欢不多的话,也不至于给我花这么多钱啊。” “是吧。”任易帆很高兴妹妹终于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没想到,宋劲居然对知恩这么舍得,将近一个亿,这什么概念? “可是......”夏知恩忽然难过起来,想起下午的时候,自己提出想要跟宋劲结婚,可是宋劲犹豫了的事情,也因为想到,夏知恩也就告诉了任易帆。 “我觉得吧,宋劲他不一定是犹豫了,也有可能是愣住了。”任易帆跟夏知恩想法不一样:“婚姻问题可是一个很敏感,也很严肃的问题,这无论是突然间问到谁的身上,都会愣住的,就好比,要是宋劲突然间跟你说,他想跟你结婚,你是想先愣住,还是先高兴?” 夏知恩想了想:“......应该是先愣住。” “那不就行了,”任易帆笑着揉揉夏知恩脑袋。 夏知恩苦恼,后悔不及:“早知道的话,我就应该听他回答的,结果我又很快的把话题给撇开了。” 任易帆:“没事的,以后还有机会的。” “恩,”夏知恩忽然又想到了自己跟苏莉的事情上:“对了,哥,虽然苏莉是在话剧院欺负了我吧,可是我也没太吃亏,毕竟她被我给打了啊,现在又是被封杀,又是家里破产,我们会不会做的有些过分了啊?要不然的话,封杀就算了好了?” 毕竟苏莉家里破产已经很让她解气了,所以,封杀不封杀,也无所谓了。 “我觉得很好啊,”任易帆间接拒绝了夏知恩:“你马上就要进入娱乐圈了,有了这样的事例,至少你今后在娱乐圈内,没人敢轻易的欺负你。” “欺负我,我也能保护好我自己啊,”夏知恩笑着,说真的,爸妈去世追回,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把哥哥给找到,重新深刻的体会到被家人宠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看苏莉,被我完全碾压好不好?” “我知道,”任易帆说:“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夏知恩笑出声,拍了下任易帆:“要不要对我这么好的?” 任易帆:“就你这么一个妹妹。” 夏知恩:“那如果我是弟弟呢?” 任易帆想了想:“那估计没那么好的。” 夏知恩笑:“你还重男轻女啊?” 任易帆:“是有点。” 夏知恩:“那以后跟嫂子生个女儿,我也喜欢女儿,到时候我用在娱乐圈挣来的钱,替你们养她。” 任易帆宠爱的看着夏知恩:“好。” ...... 宋劲今晚的饭局,因为有很多商业区顶级大佬的缘故,把宁楠深一块给叫了过去,让大家认识认识。 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宋劲见好不容易,同时没人跟他还有宁楠深说话、喝酒了,便急忙的碰了碰身旁的宁楠深,压低声音,唇角一弯:“我听说,时必城死了?” 宁楠深:“恩。” 宋劲:“你让我干的?” 宁楠深淡淡的撇了眼宋劲,也是没想到,自己家这舅舅,会把这锅盖到他的身上。 宋劲:“好吧,看你这眼神,我就知道不是你干的了。” 宁楠深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时必城的事情的?” “今天上午,公安局的老朋友,打我那边去打球了,陪他打球的时候,他告诉我的,”宋劲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事情还真有,哎,你说,时必城他真的是酒后淹死的吗?还是人为之后,故意造成的意外死亡事件?” 宁楠深:“我怎么知道。” 宋劲看着宁楠深一脸事不关己,不敢兴趣的样子:“也是,你对于你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向来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宁楠深正要说话的时候,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微信消息。 宁楠深拿过一看,是乔封发来的。 【乔封:宁总,公众号那边已经开始了,热搜的话,安排在八点半。】 【宁楠深:恩。】 宋劲凑着脑袋,光明正大的看着宁楠深的微信,宁楠深也不介意。 向来最好奇外甥事情的宋劲,立马好奇的问:“公众号?热搜?八点半?你这是要干什么?” 宁楠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劲:“说人话。” 宁楠深看了看桌上的人:“去外边说吧。” 宋劲微微一愣:“行。” 宋劲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说要跟外甥出去一下下后,跟着宁楠深来到了酒店的大厅。 在沙发上坐下后,宁楠深把事情简单的跟宋劲讲了一遍。 宋劲震惊:“所以,当年的那起校园化学实验爆炸案,并不是意外,而是顾寻漫人为导致的?” 宁楠深:“是。” 宋劲在心底捏了把冷汗,这操作还真是让人细思极恐啊...... 宋劲:“可是,你把这事情曝光,又顺带一起曝光顾寻漫自杀时的现场无码的视频和照片,就不怕岑夕知道后,你在她那的形象受损吗?你说过的,虽然时家树对岑夕不好,可是时必城,还有顾寻漫,对岑夕是问心无愧的。” 宁楠深:“这个问题我想过,形象损失那是肯定的。” 宋劲诧异:“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我当然担心,可是,比起时家树对我爸所做的,这一次,我选择先不计后果的报复时家,”宁楠深目光一暗,神情里透露着隐隐的为难与挣扎:“我就这么一个爸爸。” 宋劲笑出声,也是看出来,宁楠深做出这个决定,是挣扎了许久的,毕竟,牵扯到的可是好不容易怦然心动的岑夕啊。 宋劲:“你啊,从小到大,一直跟我说,你恨你爸,你讨厌你爸,什么狠话都说过,到头来,不还是这么在意他吗,恩?” 宁楠深不是那种人 宁楠深默声没有说话。 宋劲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好了,我们回去吧,包厢里的全都是大人物,我们在外边待久了不好。” 宁楠深:“恩。” ...... “小野,快快快,快来啊,我快被哪吒给打死了!!”林甜甜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来了,来了。”小野风风火火的带着他的达摩及时赶到,在和林甜甜貂蝉的配合下,碾压性的把哪吒给反杀了。 小野回高地加血:“甜甜阿姨,你发现没有,自从《哪吒》火了以后,哪吒的使用频率都多了,之前的时候,二十场游戏,能看到哪吒出场一次都不错了,可现在,五场里面能看到一次。” “是啊,”林甜甜的貂蝉有蓝,大吸血书又有了,所以也就不回高地加血了,一边打小兵,一边回血:“不过就是有点坑。” 林甜甜说着,看向一边给稿子上色的岑夕:“大宝贝,你今天份的稿子什么时候画完啊?画完一起开黑啊。” 岑夕苦恼:“我没时间呢,我现在要双更,平台那边,宁楠深那边,哪里还有时间打游戏......” “也是哦,”林甜甜瞬间理解了岑夕:“而且,你还要提早画好,我们去新西兰那边玩的那一周的稿子。” “是啊,”岑夕笑着,继续上着色:“所以,哪里还有时间打游戏,而且王者这游戏瘾一下就上来,随便玩玩那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我都能画好多东西了。” 林甜甜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猕猴桃往岑夕嘴里塞,然后又给自己喂了一块:“不过,也好在你在平台那边的漫画快完结了,之后你还是就连载一本吧,偶尔接接商稿,要不然的话多累啊。” 岑夕咽下嘴里的猕猴桃,喝了一口水果茶:“是啊,不过累着的感觉挺好的,这样生活才充实啊。” “我跟你倒是恰恰相反,”林甜甜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说:“我比较喜欢偶尔工作,其余的时间全部都用来享受生活,与其奋斗一辈子,我倒是很喜欢,享受生活享受一辈子。” 岑夕笑着说:“我要是有你家这么有钱,我大概也会这样的。” “喂喂喂,你这说的是人说的话吗,好像你没钱似的,”林甜甜说:“你现在手头上的存款,在加上顾阿姨给你的那些财产,都快要有两个亿了吧?那可全都是市中心商铺耶,而且每年都跟物价一样,是不断的往上涨的。” 林甜甜不说,岑夕都差点忘了,顾寻漫还给了自己三家商铺。 “说来,顾阿姨给你的那三家商铺,都是再租的状态吗?”林甜甜好奇。 岑夕:“恩,给我之前,就是再租的状态,她把商铺过户到我名下后,租户就把房租都打来我这里了。” 林甜甜:“每个月光收租金,能收到多少啊?” 岑夕:“三家店铺加在一起有三十五万左右。” “三十五万?!”林甜甜吓的差点没把手机砸到地上去:“是我不食人间烟火太久了吗?现在a市的商铺租金这么贵了吗?一个月就十万多?” 岑夕:“黄金地段的商铺是这样的。” “我去,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还画什么画啊,拿着这些钱,提前养老了!”林甜甜说:“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80%的没日没夜的工作、奋斗,那可真不是为了所谓的梦想,人生志向,还是为了生存,或是更好的享受生活,你现在都不用奋斗了,就能一个月有三十五万的收入,你还没日没夜的画画,你画画的月收入,也没有一个月的房租高啊。” 岑夕:“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画画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事情啊。” 林甜甜摊手:“这大概就是我这个没梦想,跟你们这些有梦想的人的区别吧。” 一局游戏结束,林甜甜问小野:“小野,还玩吗?” “玩,”小野说:“不过我要先去上个卫生间。” 林甜甜:“时间长的还是时间短的啊。” 小野:“短的。” 岑夕笑:“我差点就没反应过来,你在问什么了。” “这不是看你在吃水果嘛,怕恶心到你,”林甜甜挪了挪身下的椅子,靠在岑夕的身上,准备刷个朋友圈。 跟小野先是玩了一个下午的乐高,再又是玩了两个小时的王者,她都还没刷朋友圈。 林甜甜朋友圈刷着,刷着,忽然刷到了时必城溺亡新闻 ——时氏集团时家树父亲溺亡,母亲自杀。 ??? 林甜甜震惊,时叔叔溺亡?死了?怎么这么突然。 看了眼身旁的岑夕,林甜甜确信岑夕肯定是还不知道这事情的,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告诉她的。 推了推岑夕,林甜甜:“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时叔叔他溺亡了?” 林甜甜说完,吓了一大跳,赶紧毛骨悚然的往小野那边看了眼,在看到小野空空的位置后,才反应过来,小野去卫生间了。 林甜甜松了口气,哇,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又不经过大脑就把话说出来了。 还好小野不在。 岑夕微微一愣,看向林甜甜,时叔叔,溺亡?哪个时叔叔? 短短几秒,岑夕立马反应过来,林甜甜说的是时必城。 震惊无比的瞪大眼睛,岑夕:“时叔叔他......” “喂喂喂,”林甜甜被岑夕猛的拉高的声音给吓到了,连忙捂住岑夕的嘴:“声音轻点,声音轻点,别让小野给听到了。” 小野这么喜欢时叔叔,要是知道时叔叔去世了的,那还不得整个人都崩溃了。 岑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事态了。 挪开林甜甜的手,岑夕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甜甜:“时,时叔叔他溺亡了?” “恩,”林甜甜点头,把手机递给了岑夕:“你看。” 岑夕赶紧把手机拿过去。 醒目的标题,立马跃入岑夕的视线 ——时氏集团时家树父亲溺亡,母亲自杀 而发布这一新闻的是本市热度最高的:1212黄金眼。 .. 前日上午,市民在防洪办的尾部发现一具已经开始轻度腐烂的男性尸体,经过警方验尸检查后,判断死者属于饮酒过度之后溺亡的。 据可靠消息,死者为时氏集团时家树的父亲时必城。 而当日,前往殡仪馆前去时必城火化的,并非时必城的直系亲属,而是时氏集团的副总任易帆,经知情人士透露,时家树的亲属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在西凉山自杀的人,为时家树的母亲顾寻漫,时家树与姐姐时音,这会正在京城陪已经是植物人的母亲抢救治疗中。 .. 1212黄金眼,曝光的不仅仅是文字内容,还有就是时必城的溺亡现场照片及视频,还有就是顾寻漫坠山时的现场照片及视频,并且全部都还是无码的。 岑夕无比震惊,也很生气,如果是时家树出事情,那岑夕这会肯定是不痛不痒的,可因为是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的时必城和顾寻漫,岑夕就不可能不在意了,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 “1212黄金眼也太过分了吧,怎么可以随便曝光叔叔阿姨的隐私?还发了无码的照片和视频,他们难道就不怕时家树回头赵他们算账吗?” 林甜甜大脑转的飞快:“虽然1212黄金眼,很喜欢以曝光别人隐私,来博人眼球,提升公众号的人气,可是吧,他们从来都只会发布普通市民的隐私,像中产阶级,和上流社会的人,他们是不敢发布的,毕竟1212黄金眼背后的势力一般般,真出了什么事情,那是没人替他们撑腰的,而他们又是曝光时家的事情,又是曝光了现场的视频,那足以说明,这肯定是背后有人让他们发的,并且还会替其承担所有的后果,又能挣钱,又能有人撑腰,1212黄金眼怎么可能会不挣?” 岑夕说:“所以说,这背后是时家树的仇人在操控一切?” “是啊,”林甜甜继续分析着:“这a市能够跟时家树正面杠的人不少,能碾压他背后势力的人也有,但也都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们没事野不会去招惹时家树,时家树过去那些年,虽说跟很多人结下怨恨,但那些人基本都不是时家树的对手,要不然的话,早搞时家树了,而这唯一被时家树招惹到,身后势力又完全碾压时家树的人,就只有一个人。” 岑夕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林甜甜是在说谁了:“你的意思是,这事情是宁楠深干的?” 林甜甜很肯定的说:“十有八九就是他。” 岑夕摇头:“我不信,宁楠深不是那种人。” “不是啊,宝贝,”林甜甜失笑了下:“宁楠深在你面前是好人,可并不代表他在每个人面前也都是好了,更何况,还是在时家树面前了,当然了,这不仅仅是在说宁楠深,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无论在谁面前都善良的起来。” “可是......”岑夕还是不愿意相信。 林甜甜:“我没必要骗你,骗你是又得不到一点好处,而且你看我,你跟宁楠深认识以后,我从头到尾都没挑拨过你们之间的关系吧?” 出事 岑夕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的,甜甜一直都在她面前说宁楠深的各种好,从来都没诋毁过宁楠深,还鼓励她去跟宁楠深告白什么的...... “宝宝,你听我分析给你听啊,”林甜甜说:“宁楠深的爸爸被时家树逼的自杀,险些把时氏害破产的事情,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对吧?” 岑夕点点头。 林甜甜:“那你肯定不知道,宁叔叔跳楼自杀后,时家树让人去搜集了现场的照片和视频,进行了微博和各大公众号的无码曝光。” 岑夕瞪大眼睛:“我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林甜甜说:“我记得你那段时间,都在闭关画画来着,而且这种事不关己的新闻,你看到也不会点进去的。” 岑夕默认,她的确会这样。 林甜甜说:“我想宁楠深之所以会这么做,是想让时家树猜猜,亲人最不堪的一幕,被当众曝光是什么样的感觉和伤害,宁楠深这人吧,手段向来都是这个样子的,你要是让他痛,他若要是想要反击的话,那就会反击一样的痛,让对方切身体会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 岑夕情绪复杂的眨了眨眼睛,开始去相信林甜甜说的话。 “你不相信的话,打个电话去问下宁楠深啊。”林甜甜叉起一颗小西红柿往嘴里塞。 岑夕瞪大眼睛:“这事情,我怎么可能开口问的了宁楠深?” “也是,这样的事情,也就我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问的出来,”林甜甜嚼着嘴里的西红柿:“不过我可以跟你确定的是,这事情真的是十有八九的是宁楠深干的。” 岑夕:“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开始相信你了。” 林甜甜:“不过,按照我对宁楠深的了解吧,他顶多也就三天时间吧,会把这整件事情亲自告诉你的。” 岑夕一愣,他告诉她? “为什么?” 林甜甜忍不住骂:“你是傻,还是傻,还是傻啊,宁楠深他又不是不知道,叔叔阿姨对你很好的,他伤害了时家树,也就等于是伤害了你啊,所以,他肯定会来找你说明这件事情,想让你原谅他的。” 说完,林甜甜眼珠一转,调侃的说:“谁让他喜欢你啊。” 岑夕面色一红:“他不喜欢我!!” “行行行,他不喜欢你,”林甜甜笑容猥琐:“你喜欢他。” “甜甜!”岑夕急的对着林甜甜的胳臂就是一拍。 “好了,好了,不闹了,”林甜甜止住笑声,认真的看着岑夕说:“怎么样,这会是不是有点两难的感觉?” “对啊,”岑夕心情复杂:“一边是宁楠深,一边是他们。” 林甜甜:“是不是有一种想谴责却又谴责不起来的感觉?” 岑夕如实的点点头:“恩。” “没事,人都这样的,”林甜甜拍拍岑夕的肩膀:“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会无法控制的去包容,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会情不自禁的,没有原则的去对事不对人。” 岑夕不说话。 林甜甜:“不过,你现在该想的并不是这个。” 岑夕:“那我想的应该是什么?” “回头去参加时叔叔葬礼的时候,要怎么面对时家树啊,”林甜甜说:“时叔叔的葬礼肯定会叫你的,毕竟你曾经也是时家的一份子,而时家树很快也会知道1212黄金眼的这一新闻,到时候肯定会当着你的面哔哔一堆宁楠深不好的话的。” 岑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到他,到时候怎么可能会听他说话?” 林甜甜提醒:“你可别忘了,到时候去参加时叔叔葬礼的,可不止你跟时家树两个人,时家的亲朋好友都会在,时音她也在,回头要是时家树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你诋毁宁楠深,你要一走了之的话,大家会怎么看你,大家指不定还以为是你跟宁楠深联手报复时家树呢,虽然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这世界就有一种人,哪怕明知道你不是恶人,他也会唯恐天下不乱的把你挑破成恶人的。” 岑夕闭了闭眼,人际关系方面的事情,只要岑夕每次深入去想,就会头痛不已:“还没发生的事情,还是等发生了之后,在随机应变吧。” 原本,岑夕和林甜甜都以为,时家的事情,也就只被宁楠深安排在了1212黄金眼上,却没想到,其它热门的公众号上也有,不仅如此,还上了热搜。 然而,热搜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顾寻漫的自杀,和时必城的溺亡,而是几年前轰动全国的校园化学实验爆炸案的真正真相,浮出水面了,有着一堆的证据证明是顾寻漫指使当时的老师做的。 一时间,善良的网民们都愤怒了,理工大学爆炸案属人为操控的话题下面,骂声一片,即便,网民们知道是小三所引发的悲剧,可却非常恼怒,顾寻漫为了解决自己的心头之恨,将三条无辜的性命牵扯了进去。 风风风早:不是啊,我能理解她对小三的痛彻心扉,我也觉得那小三该死,但我怎么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还要搭上三条无辜的性命跟小三陪葬,恕我直言,这种心情极度扭曲的人,也活该老公出轨,落到被抛弃的下场,真的是太可怕了,她老公应该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是小豆丁呀:有人说动物凶猛,我带你去看看人心如何。 加肥加大的小仙女:成为植物人,没死,简直是太好了,最好是意识清醒,身体无法动弹的,这样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思密达呵呵姐:她要是单单指把小三给杀了,那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既然选择当小三,就要做好相应的报应和代价,但是拉别人一起陪葬,我就很想说一句“您可真的是活该成为了植物人” 羡羡妈妈爱你:小三真的是罪有应得,满清十大酷刑而死,我都觉得是应该的,因为我跟我前男友的感情,也是小三插足而支离破碎的,但是,把无辜的性命牵扯进去,从而得到你想要的结果,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的妈呀,这届网友嘴巴也太毒了吧,”林甜甜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就算顾阿姨不对,但也用不着这么骂啊,恕我直言,能说出又黑暗,又尖酸又刻薄的话的人,内心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她记得前几届的网民都很挺好的,言论极少会看到过分刻薄的,可如今,微博带着满满怨气,尖酸的评论是越来越多了,就连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都可以招来尖酸的评论。 比如。 你说国外什么地方好玩,国外什么地方的东西好吃,能有一堆人说你跪下之后,就不知道怎么站起来了。 看到稍微有点钱的人犯罪,被挂到微博上热搜了,就要去人肉对方有没有涉嫌贪污,不得不人家一无所有,进监狱。 这也还好,她跟岑夕的交际圈内,都没有这样的人。 “是啊......”岑夕这会也在看微博:“不行,这热搜对阿姨影响太大了,我记得你有个阿姨是在微博负责运营那一块工作的吧,你帮我联系她一下,我花钱把阿姨这热搜给撤了。” 林甜甜就知道,这事情岑夕肯定会管的。 “那个,宝贝,你先听我说啊,”林甜甜说:“这个热搜呢,肯定宁楠深买的,你去撤热搜的话,不就等于是在跟宁楠深对着干吗?你就不怕他知道后,会很难过?” “会吗?”岑夕一愣。 林甜甜在内心着急,废话了,你去帮顾阿姨撤热搜的话,不就等于你是间接站去时家树那边了吗?他不难过的话,他还高兴吗? “当然会啊,”林甜甜说:“而且这个热搜,很快就会被时家树让人给撤掉的,时家树他又不傻,让顾阿姨这样的新闻一直挂在热搜上面。” 岑夕仍旧还是想自己先花钱把热搜给撤下来:“可是......” “别可是了,这件事情它不是没人管,”林甜甜语重心长的说:“这没人管的话,你去帮忙撤,那我肯定不拦着你,毕竟,顾阿姨她对你很好,可问题是,时家树他肯定会撤的,你就别管了,哦,宁楠深给上热搜,你去给人家下热搜,回头被宁楠深知道了,你们见面后尴尬不尴尬啊,还是说,你做好不准备见宁楠深的打算了?” 林甜甜最后的一句话,当然是用来吓唬岑夕的,就觉得不吓唬不行,不吓唬岑夕不会听她的,是,她知道,她这样挺不好的,可她就是自私的不希望岑夕跟宁楠深之间,因为时家树有任何一点点的隔阂。 岑夕陷入了挣扎。 林甜甜继续说:“而且,指不定时家树现在已经找人再撤了,要不然的话,这样,如果半个小时后,顾阿姨的这条热搜还在的话,我就找人帮你撤行不。” 岑夕点点头:“那好。” 林甜甜在心底松了口气,总算是洗脑成功了。 “那我现在去给小野洗澡。”岑夕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好。”林甜甜拿出手机,给宁楠深发去微信。 【林甜甜:时家树爸妈的事情,都是你一手操控的吧?】 五分钟后,宁楠深的消息回复了过来。 【宁楠深:恩。】 【林甜甜:你也真的是一点都不怕跟岑夕之间产生隔阂。】 【宁楠深:我怕。】 林甜甜看着微信,就很想拿过去给岑夕看。 ...... 时家树原本是躺在沙发上补眠的,可陶复的一通电话,却将好不容易睡着的他吵醒了。 陶复:“时总,不好了,出事情了。” 别再让小野跟岑夕一起 时家树微微一愣,不好的预感顿时席卷而来。 猛的在沙发上坐直身子,时家树困意全无:“怎么回事?” 陶复把在各大微信公众号上看到的事及顾寻漫和时必城的新闻,以及热搜告诉了时家树。 时家树无比震惊,怎么都没想,居然有媒体敢曝光时家这种负面新闻,是活腻了吗? “立马让人去把热搜撤了,公众号上的那些新闻也给删了,”时家树目光冰冷:“然后,让人去查一下,这些都是谁让他们干的。” 时家树可以断定,这一切既然能够东窗事发,那就肯定是受人指使,要不然的话,本地的那些媒体,肯定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曝光他家里的事情。 “好的,时总。”陶复正要挂电话的时候,时家树忽然喊住了他。 时家树:“等下!” 陶复:“时总您说。” 时家树目光一沉:“不用去查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陶复微微一愣,知道了吗:“好。” 挂断电话,时家树垂放下手机,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就是宁楠深吗? 宁楠深既然接手了家里的公司,他就断定,宁楠深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他的,要不然的话,宁楠深也就不会退伍了,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居然用近乎同样的方式,在报复他。 说他不是好人,宁楠深不也一样吗? ...... 宋劲看着微博:“哎呀呀,你这才让时家树上了半个小时热搜,这会就立马让人给撤的一干二净了,就连用关键词搜,都搜不出相应的微博了,看来时家树是花了大钱啊。” 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一干二净。 “无所谓,”宁楠深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八点半上的热搜,九点撤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而且话题访问量也够高了,短短半个小时,就有了三亿,所以,即便时家树他撤了,也没多大的意义了。” 宋劲忽然想到:“哎,你说,这热搜会不会有可能不是时家树撤的,而是岑夕?” “不会。”宁楠深肯定的说。 宋劲打趣的看着宁楠深:“你怎么知道?” 宁楠深:“因为她身边有个林甜甜,林甜甜今天晚上又在岑夕那,所以岑夕想要撤热搜之前,肯定会跟林甜甜说,林甜甜很想我们俩尽早在一起,所以她肯定会拦着岑夕帮时家的。” 宋劲:“那你说,岑夕她有过想要帮时家撤热搜的念头吗?” 宁楠深只想了一下:“她肯定有,毕竟,时家的人待她不薄,她又是重感情的人。” “那你吃醋吗?”宋劲好奇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淡淡的撇了眼宋劲:“这种醋有什么好吃的,她就算是帮忙撤热搜,那也是出于念及时家树爸妈对她的好,跟时家树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劲:“你这理直气壮的,好像自己很了解岑夕的样子,明明才认识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 宁楠深:“接触的人多了,有的时候想要了解一个人,不过只是几个瞬间和细节的事情。” 宋劲唇角一弯,这倒也是。 宁楠深目光隐隐的暗了暗,不过,他也不确定,他的想法对不对,但是她真的是他生平第一次,大概也是唯一一次,费尽心思想要去了解全部的人。 ...... “看吧,我就说时家树肯定会让人去把热搜给撤了的。”林甜甜对着正在看微博的岑夕说:“你要相信我的预判知道吗?” “恩。”岑夕点点头,放下了手机。 已经换上了睡衣的小野愣了下,他舅舅? “我舅舅他撤了什么热搜啊?”小野好奇。 岑夕:...... 林甜甜:...... 妈耶,一不小心就忘了还有小野的存在了。 林甜甜反应很快:“就是你舅舅他自己,被人爆了无中生有的黑料,你舅舅找人给撤了。” 小野点点头:“这样啊。” “对啊,”为了以防万一,林甜甜又说:“这种不好的事情,你记得回头千万别去问你的舅舅知道吗?” 小野保证:“好的,我知道了,不问他。” 岑夕松了一口气,还好甜甜机灵。 然而,岑夕一口气都还没来得及换过去,只听又说:“岑夕阿姨,我想我外公了,你可以让我给他打个电话吗?” 林甜甜在内心扶额。 岑夕慌了下,刚要想该如何骗小野的时候,忽然想到,时必城既然溺亡的话,那么身上的手机,肯定也不能用了,手机又不防水。 “好,我帮你打。”岑夕拿去手机。 小野兴奋,坐在位置上笑,迫不及待要跟外公通话了。 林甜甜震惊的看着岑夕,难以理解岑夕这一操作是怎么回事。 岑夕一边拨号码,一边靠近林甜甜,小声的说:“手机肯定已经被水泡的没法接了。” 对哦!林甜甜恍然,她怎么没想到。 最关键的时候,她宝宝还挺聪明的。 果然,岑夕拨通号码的下一秒,手机里就传出了对方关机的提醒。 岑夕开启免提,让小野听到:“小野,你外公他手机关机了。” 小野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目光暗淡下去:“好吧......” 岑夕心疼的看着小野:“小野,你别难过,岑夕阿姨明天给你买玩具。” 林甜甜:“我明天给你带好吃的下午茶!” 小野感觉到岑夕和林甜甜的关心后,摇了摇头:“不用了,多大点事啊,哈哈哈哈,我画画了。” 拿起水彩笔,小野继续埋头画画。 林甜甜趴在岑夕的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心疼的说:“小野要是知道他外公没了,盖多难受啊......” 岑夕轻轻的哀叹了一声,是啊,不过也幸好小野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就算他知道了,自己外公已经不在了,也不会有多难过,因为像小野这么大的孩子,就算是再早熟,再聪明,也不会知道“死亡”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 林烟披着头发,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在沙发上坐下,林烟看了眼正坐在地毯上玩着乐高的陶陶。 拍拍陶陶的脑袋,林烟:“陶陶,快九点了,去房间睡觉吧。” 蔡艳然磕着瓜子:“有什么关系,今天周五,陶陶明天又不用去幼儿园,再让她玩会。” 有了蔡艳然护着,陶陶赶紧转过脑袋,一脸渴望的看着林烟。 对视上陶陶的视线,林烟内心波动了下,心想,反正自己能陪在陶陶身边的日子也不多了,就随便陶陶吧,更何况,九点也算不上是多迟。 “那好吧。”林烟笑了下。 陶陶给了林烟一个飞吻:“妈妈我爱你,外婆我爱你!” 蔡艳然喜爱的看着陶陶,笑出了声。 林烟敲了下陶陶的脑袋:“不给你玩,就不爱我了?” “也爱,”陶陶抬头,看着林烟:“也爱。” “好了,玩你的吧。”林烟说着,看向蔡艳然,唇角一弯:“妈,跟你说两个好消息。” 蔡艳然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里边的绿茶:“什么好消息?你要涨工资了?” 林烟眉心一皱:“妈,你能别什么事情就只知道钱吗?” “这人活着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不就是钱吗?没钱能干些什么啊?”蔡艳然笑着放下杯子:“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什么好消息啊?” 林烟往沙发上一靠,笑容妖娆:“第一个好消息,这前几天,西凉山跳山自杀的人是顾寻漫。” 蔡艳然笑开,面向林烟,盘腿在沙发上坐好:“原来是她啊?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林烟说:“我回来的路上,堵车的时候,亲眼在朋友圈里看到的,现场视频和照片都有。” 蔡艳然兴奋:“那她现在死了吗?” 林烟:“那倒没有。” 蔡艳然失落,遗憾的翻了个白眼:“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居然没有死?也太幸运了吧?那残疾呢?残疾了没有?” “残疾没残疾我倒不知道,但成植物人了。”林烟唇角一弯。 蔡艳然拍掌:“植物人好,植物人好,比死了还惨。” 说着,蔡艳然起身。 林烟奇怪:“你干吗呢?” “拿酒去啊,”蔡艳然笑着:“这么好的事情,不小小的庆祝下怎么行?” 很快,蔡艳然拿着两瓶度数不高的小洋酒回来。 在沙发上坐下,蔡艳然递了一瓶给林烟:“来。” 蔡艳然跟林烟碰了杯,喝了一口酒后,看着林烟问:“那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吗?” 林烟垂放下手里的酒瓶,唇角的笑容更好看了:“时必城死了?” “是吗?”蔡艳然太高兴了:“怎么死死的?” 林烟面不改色,仿佛时必城的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醉酒后掉进防洪坝淹死的。” 那天可以说真的是老天都在帮她。 时必城居然喝醉了。 要不然的话,她这锅也不至于甩的这么干净。 警方那边直接就判定为时必城酒后溺亡了。 林烟越想,越是高兴,越是兴奋,想想时必城当时在水里挣扎的样子,就让他大快人心。 也好在她曾经杀过不少人,要不然的话,她那天可真没那个勇气,把时必城给推到水里去,要知道,这杀人,可比自杀更需要勇气的。 “这俩人啊,真的是罪有应得,”蔡艳然说:“尤其是那个顾寻漫,她让你在时氏当众出丑的事情,妈到现在都还记得,想想都心疼你,现在终于老天有眼,把她给弄成植物人了,真是想想都高兴啊。” 林烟笑容满溢,表示她也非常的高兴。 “哎,可惜啊,你没能继岑夕之后,嫁入时家,要不然的话,这顾寻漫成为植物人,时必城死了,那时家所有的财产,不都是你一个人的了吗?”蔡艳然想想都觉得好点惋惜:“哎,真的是太可惜了。” 林烟目光一冷:“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烦不烦啊?” 蔡艳然见林烟似乎是有妖发脾气的迹象,连忙说:“好好好,是妈错了,是妈错了,妈不应该提的。” 还是赶紧道歉吧,这好不容易烟儿才恢复正常,家里重新过上清静的日子,她可不想在重蹈覆辙了。 ...... 时音一觉醒来,在得知宁楠深的所作所为后,气的浑身发颤,眼泪都掉了下来。 接二连三的重大刺激,让时音变的特别的脆弱,根本经不起打击了,仿佛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一般的敏感。 即便时音知道,宁楠深会这么做,起因全都是因为时家树先对宁氏集团和宁建国不仁,宁楠深才会不义,可这会时音哪里会去想这么多?只知道宁楠深在时家陷入水深火热的时候,进行了火上浇油,让时家陷入了各种不堪的言论中。 颤抖的坐在沙发上,时音用力的捏着手里的杯子,眼底布满了血丝。 忽然,时音想到,小野这段时间,可是近乎天天都跟宁楠深在一块的。 想到这,时音的精神洁癖立马上来了。 看向时家树,时音:“你马上给李伯打电话,让李伯去把小野接回家,反正我们没几天野就回去了。” 时家树愣住,诧异的问:“现在?” 时音:“是。” 时家树恍然间感觉到,时音这会已经非常抵触宁楠深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现在就把小野接回家。 “其实,小野虽说每天都跟宁楠深灰有接触,可他基本上都还是跟岑夕在一起的多,”时家树说:“而且,现在都已经快要十点了,等李伯到酒店那边的时候,都要十一点以后了,小野他肯定都睡了,要不然的话,还是明天吧。” 时音:“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小野他没人逼着他的话,十二点他都不会睡觉,而且岑夕她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跟宁楠深在一起,也就说明,我们家跟她之间,她内心其实是完全偏向宁楠深的,所以,我们还把小野放在她在干吗?有病吗我们?” 眉心一皱,时音开始催时家树了:“赶紧打电话让李伯去接小野!” 时家树没办法,知道时音真想做的事情,那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于是,只好是给李伯打去了电话。 无论发生什么,我替你扛着 时音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将手中已经冷却了的水,慢慢的一饮而尽。 时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岑夕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们家跟宁家,两家之间恩怨的局外人,可还是忍不住牵扯到岑夕身上。 她现在只要是一联想到,跟宁楠深有关的人,内心就翻江倒海的排斥。 而现在,岑夕又跟宁楠深走的这么近,她又怎么能够做到,像以前那样的心态去对岑夕? 或许,等家里的这些事情,都彻底过去之后,她能够做的到,可现在,她是真的一点都没办法做的到。 时家树给李伯去完电话后,问时音:“那我们要事先通知一下岑夕吗?” 时音原本是想要说“不用”,以此来暗示岑夕,因为岑夕站在宁楠深那边,让她感觉到很不高兴,很不舒服,所以才会连夜把小野给接走,可话刚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又止住了,想想这么做未免有些过分了,毕竟,从小青年反馈到时家树微信上的那些照片来看,小野这段时间在岑夕那边,被岑夕照顾的非常好,带去外边吃的餐厅,也都是高档餐厅,近乎是隔天就会给小野买玩具。 而她要是连声招呼都不事先跟岑夕打的话,岑夕难免会难过的,当一个中间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于是,时音改变了主意:“我现在就给她发个微信过去。” 时家树看着正在发微信的时音:“姐,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急着跟岑夕挑明,你不高兴她跟宁楠深走的近的,我跟她,和你跟她是不一样的,而且你这么做的话,会恶化......” 想想不对,时家树又改口说:“不对,不是恶化,是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从之前的无话不说,到见面会让彼此觉得很尴尬。” “要尴尬,那也是她尴尬,我有什么好尴尬的?”时音不以为然:“而且,就算我不这么做,宁楠深这么一弄,我跟岑夕以后见面也是要尴尬的,这既然是已经撕破脸了的事情,又何必要去装呢?不累吗?我现在可没那个耐心。” 头痛欲裂的叹出一口气,时音把手中的杯子递给时家树:“帮我再去倒一杯水来。” 时家树拿过杯子,很快给时音倒了一杯水回来。 在时音身旁坐下,为了安抚时音,让时音高兴些,时家树说:“姐夫他明天回来,后天凌晨到京城。” “......咳咳!!”时音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时家树吓了一跳,给时音顺背,这么高兴的吗?也是,那可是姐唯一爱过的人,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如果岑夕也为了他,从a市飞到京城来看他的话,他也会很高兴的。 只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音咳停下来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时家树,语气里带着责怪和烦躁:“你把他叫回来做什么?” “......”时家树看着突然发起脾气的时音,轻微的愣了下:“我没让他回来啊,是他自己听说家里出事情后,自己要回来的。” 时音语气越来越爆炸:“你把我们家的事情告诉他了?你告诉他做什么?!” 她现在除了小野以外,他根本就不想跟肖扬扯上一点的关系! 时家树奇怪的看着时音,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我们家,不也是姐夫的家吗?”时家树困惑。 “谁跟他是一家了!”时音话一说完,神色一慌,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继续失态下去的话,肯定会暴露她跟肖扬感情一家破裂了的事情的。 时家树:...... “不,不是,家树,你别误会我的话,”时音牵强的笑了下,解释的说:“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姐夫,虽然结婚了,是夫妻关系,但是我们家的事情,终归还是我们家的事情,他们家是他们家的,所以,我不想把他牵扯到我们家的这件事情来,牵扯进来也没用,还让他担心,再说了,加拿大那边还有公司呢,我这回来了,他也回来了,公司那边怎么办?” 时家树看着时音慌慌张张解释的样子,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姐夫他应该不会在国内太久的,况且,我们过几天回去之后,他也照样要回来啊。” 时音傻眼:“他为什么要回来?” 时家树失笑:“姐,你是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太多犯傻了吗?我们回去之后,肯定立马要给爸办理丧事,回头姐夫一样要回来的。” “对哦......”时音反应过来,她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时家树:“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姐夫担心,可是吧,他能回来陪在你身边也好啊,毕竟,跟姐夫在一起,任何时候,你不都是很开心的吗?” 时音目光扑闪了下,别开了目光。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还跟肖扬相爱的时候,她的确是只要跟肖扬在一起,肖扬哪怕是不跟她说话,不跟她做任何的事情,她都是很开心的。 可是,那个谁过会照顾他一辈子的人,早就已经离她而去,去照顾别人了。 要不是他们之间有个儿子,怕是在就已经彻底了无音讯了。 呵,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立下过誓言的承诺,是成真过的?尤其还是感情上的承诺。 她的人生究竟是怎么了?这过去的一年究竟是怎么了? 连二连三的悲剧,不断的在她家中上演,本身,她自己的婚姻已经支离破碎,如今,她的家,也已经快要支离破碎了。 但好在,她还有小野,还有个弟弟。 “眼下这种情形,有你姐夫在我也笑不出来了,”时音说着,撇了眼病床上的顾寻漫,眼眶一热,又开始掉起了眼泪,声音哽咽而又绝望:“家树,我们家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吧?不会了吧?” 未来的事情,时家树哪里可能跟时音保证的了? 伸出双手,时家树抹去时音脸上的眼泪:“这我怎么知道呢?不过,就算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我替你扛着呢?” 时音笑出声,喝了口水,稳定情绪:“你在国内,我在加拿大,你怎么替我扛?” 时家树提醒:“你之前的时候,不是说,要小野在国内上小学,你回来陪读吗?” “我倒是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时音微愣。 时家树:“所以,等家里的事情过去之后,你是跟姐夫带小野回加拿大,还是留在国内?” “国内吧。”时音毫不犹豫的说。 时家树站在小野的角度想了想:“其实,爸现在去世了,妈又长期要躺在病床上,你跟小野在国内,可以说是没多少意义了的,不如还是带小野回加拿大吧,要不然的话,小野在国内,长期看不到姐夫,体验不到父爱,对于他的成长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你也希望小野是在健全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吧?” 时音目光一暗。 她当是希望啊,如果不希望的话,当初跟肖扬离婚之后,她早就带小野回国了。 这还在成长中的孩子,无论是父爱,还是母亲,两样都是缺一不可的,都会造成孩子心里的不健全。 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明显比不健全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要更懂得生活,更懂得为人处世,更懂事包容,以及,就是拥有与生俱来的胆量与自信,而不健全的孩子长大后呢?有很多都是想的太多,控制欲非常强,很难做出决定,忽视自己的感受,取悦别人,没有安全感,不利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她不希望小野长大后是这样的。 她希望小野以后是一个非常温柔,自信,强大,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安全感的人,而不是活的像一个配角。 时音:“好,我知道了。” 反正家树说的对,如何爸去世了,妈又长期躺在床上,她还把小野带回国的话,那就是对小野的不负责。 ...... 岑夕也是没有想到,林甜甜前脚刚一走,她就收到了时音说要让李伯把小野接走的微信。 一开始的时候,岑夕还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时音怎么就把小野给接走了?可后来一想,肯定是因为她跟宁楠深近来关系比较好的缘故吧?时家树不是每天都在派人跟踪她,反馈她每天的行踪和生活情况吗? 没办法,即便岑夕挺舍不得小野的,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天,当做是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的照顾,这突然间被接走了,难免会有些失落。 岑夕难过,小野就更难过了,回家又没一个家人在,回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都不想走,小脸特别的委屈,可为了不让岑夕为难,为了不让时音不高兴,还是一边不舍的哭,一边跟岑夕一起整理自己要带回时宅的东西。 东西收拾好后,小野站在大包小包面前,依依不舍的看着岑夕:“岑夕阿姨,你记得要想我知道吗?” 岑夕摸摸小野的脑袋:“我当然会的,岑夕阿姨那么喜欢小野。” 小野摸了把眼泪:“那就好。” 小野虽说来的时候行李不多,可走的时候,行李那是来的两倍,其中一大半全是后来再买给小野的玩具。 所以,因为行李多,岑夕跟小野的手都拿不过来,岑夕就打电话到前台,让前台的工作人员,上来帮忙拿了些。 酒店外,工作人员帮忙把行李都放到车的后备箱后,跟岑夕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岑夕看着李伯,摸摸小野的脑袋:“那李伯,小野就交给你们了。” “好,放心吧。”李伯笑着点了点头,虽说岑夕现在已经不是时家的儿媳妇了,可李伯对岑夕还是同以前一样尊敬:“小少爷看上去胖了不少,看来在你这的很不错。” 小野紧紧抱着岑夕:“是非常不错。” 李伯笑:“小少爷是不是舍不得走了啊?” “恩。”小野的眼泪又下来了,哭的很难过:“所以你让我在抱一会岑夕阿姨。” 李伯笑出声:“好好好,抱吧。” 岑夕揉揉小野的脑袋,很心疼。 哭了一会,小野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脑袋:“岑夕阿姨,我有点饿了,要不然的话,我们去附近吃一顿散伙饭吧?” 岑夕跟李伯一同笑出声,也是没想到小野小小年纪,倒是知道了散伙饭。 “好,想吃什么?”岑夕自然是满足小野了。 小野:“火锅!” 岑夕没车,停在自己的小区就没开回来过,理所当然的,自然是坐着时家的车带小野去吃了火锅。 而分别的时候,因为看小野又哭了,岑夕只好是又坐着时家的车,把小野送到了时宅的门口之后,才自己打车回了酒店。 来到电梯口,岑夕刚准备要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同样在等电梯的宁楠深。 岑夕一愣,目光扑闪了下,并没有想到,会这么凑巧,会在楼下遇到宁楠深。 宁楠深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反射性的看过去,在看到岑夕之后,同样也愣了愣。 事实上,宁楠深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接下来该要如何面对岑夕,毕竟,岑夕的处境接下来肯定是有些难的,他在她与时家之间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隔阂,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父亲的仇,他怎么可能会不向时家树报? 像是做出事情的孩子一样,宁楠深的神情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也幸好,这一幕让岑夕看到了。 原本,岑夕以为,自己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怪宁楠深的,看到宁楠深的瞬间,也的确是产生了这样的心理,可现在,看到这样的宁楠深,岑夕顿时心软,哪还存在着什么怪与不怪。 于是,为了减少宁楠深情绪上的压力与紧张,岑夕扬起一抹微笑,看着他说:“你今天似乎喝酒喝的挺多的?身上的酒味有些浓。” 宁楠深内心一颤,很快反应过来岑夕的良苦用心。 忍不住的,宁楠深的唇角勾起一抹暖心的笑容,悬挂在胸口的心,也终于掉了下去:“恩,今晚,是有点多。” 万一我们日久生情怎么办? 岑夕:“那要不要去我那,我给你泡杯蜂蜜柠檬水,解解酒?” 宁楠深:“好。” ...... 宁楠深坐在沙发上,神色紧张的盯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岑夕。 他知道她并没有多少怪他的意思,他感觉的出来,可仍旧还是紧张。 几分钟后,岑夕将煮好的蜂蜜柠檬水端出来,递给了宁楠深:“来,有些烫,凉一会再喝。” 宁楠深接过:“辛苦了。” “没事。”岑夕笑笑,在宁楠深身旁坐下。 宁楠深神色一动,唇角往上一扬,以往的时候,他要是在这长沙发上坐着的话,她就肯定会坐在那单人沙发上的,是无意识的,还是想? 算了,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很喜欢这结局。 “小野呢?”宁楠深东张西望了下:“怎么没看到小野?” 岑夕轻微的噎了下,有些不自然的说:“他被时家的人给接走了。” 接走?宁楠深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宁楠深:“抱歉,把你牵扯进我跟时家之间的恩怨来了。” 岑夕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宁楠深会说的这么直接。 勉强的勾了勾唇,岑夕说:“没关系了。” “你......”宁楠深说:“除了时家树以外,还是很在乎时家的人的吧?” “恩,”岑夕点头:“毕竟,那里曾经是我的另一个家,大家对我也都很好。” 宁楠深很认真的看着岑夕:“抱歉。” “没事了,”岑夕理解的看着宁楠深:“你有你的难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宁楠深内心划过一丝温暖:“你能理解我?” 岑夕点头,“恩”了一声:“站在你的角度去想去的话,就能理解了啊,毕竟,你也是想报复时家树嘛。” 宁楠深:“那如果你是时家的亲女儿,你还会这么想吗?” 岑夕笑出声:“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啊,还强烈的谴责你呢。” 宁楠深的紧张,这会已经荡然无存了:“岑夕,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岑夕困惑的看着宁楠深。 “谢谢你肯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情,”宁楠深很高兴的说:“也谢谢你,能够理解我。” 岑夕捞过抱枕,抱住:“其实,你跟时家树的事情,任何人站在你的角度都会理解你的,要是有能力的话,我想也都会跟你做出一样的选择的,毕竟,任谁,谁最亲近的人要是被伤害了,都会想要替其保护回去的,尤其这个人还是家人, 你看啊,我爸妈因为地震离开我,我内心每次想到,都难受的要命,要不是我能力有限,我还去找大自然算账呢。” 宁楠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庆幸自己嘴里这会没水,要不然的话,肯定会被呛到的:“不是你能力有限吧,这就连头号强国美国都不行吧?” 岑夕纠正:“不是不是行吧,是压根就不行,谁打的过大自然啊。” ...... 俩人这一聊,不知不觉就到了一点,宁楠深错觉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该回自己那边休息了,而是看着岑夕问:“饿吗?饿的话带你吃夜宵去?” 岑夕当然不饿,这才吃了夜宵多久?更何况她夜宵吃的也蛮多的。 骗他,自然不是她所想要的,可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跟宁楠深多待一会。 于是,岑夕近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好。” 宁楠深唇角一弯:“想吃什么?” “都行,”岑夕说,她现在超级饱,她很饱的时候,要是突然间问她想要吃什么的话,她根本就答不上来:“你来定吧。” “那就烧烤吧,”宁楠深说:“现在也挺晚了,要不然的话,我们叫外卖吧?” a市作为省会城市,又是一线城市,外卖近乎是任何时候都能叫的到的。 更何况,现在还处于夜宵点,像美团上热门的夜宵店,绝对是还叫的到外卖的。 “好啊。”岑夕没意见。 宁楠深拿出手机,点进美团,正要找商家点餐的时候,忽然看向岑夕,改变了主意:“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你不是喜欢吃生蚝吗?生蚝这东西,还是先烤的好吃,送过来冷掉,味道就不一样了,刚好你衣服也没换。” 岑夕想也没想,听从了宁楠深的安排:“好啊。” 宁楠深会心一笑,喜欢极了岑夕在他面前,乖巧,言听计从的样子。 之前的时候,虽说他一直都未曾遇到过让自己心动过的人,也没有过恋爱,或是结婚的念头,可是,他有想过,如果自己真有那么一天喜欢上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像林甜甜那种,身上稍微有点猫性的女孩子。 这样的话,无论是在追的过程,或是相爱的恋爱的过程里,都会很有感觉。 他是一个很有征服欲的人,所以,越是难得到的,越的难挑战的,往往是他最喜欢的。 可是吧,人们所认为的,往往跟事实是不太一样的。 他以为他会喜欢上有猫性的女人,可结果对方却乖的要命,也让他喜欢的不行,喜欢到他想把整个世界都给她。 ...... 因为宁楠深喝了酒的缘故,不能开车,俩人叫的滴滴。 后排,岑夕乖巧的坐在宁楠深身旁,双手叠在细长的腿上。 宁楠深正跟宋劲发着微信。 【宋劲:到酒店了没有?】 【宁楠深:到了,不过现在又出来了。】 【宋劲:你又出门了?虽然即便是夜深人静,我也很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可是这大半夜的,你出门干吗?】 【宁楠深:带岑夕吃夜宵。】 【宋劲:......】 这反正,宋劲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想到。 他还以为,这俩人起码会尴尬一段时间的,可她摔破头也没想到的是,这俩人居然一块去吃夜宵了? 简直就是神发展,按照正常剧本来说,不是应该陷入略微的尴尬之中,然后楠深想尽一切办法的去解决这尴尬吗? 【宋劲:岑夕她没有怪你的意思?】 宁楠深简单明了的把自己当时跟岑夕的对话,跟宋劲讲了一遍。 【宋劲:没想到,她还明事理的。】 【宁楠深:她一直都很好。】 宋劲觉得吧,这无论岑夕是真的很好,还是距离很好还有一段的距离,那在宁楠深那边,那就是很好的。 这谁看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带着滤镜去看的啊? ...... 肖扬在昨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就有些轻微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感冒了,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洗过澡,睡前喝了杯温水就倒头入睡了。 然而,这一觉醒来,肖扬发现,自己不仅重感冒了,还发了高烧。 距离登机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肖扬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跟着allen去做了一个抽血。 加拿大的医疗技术还是很先进的,不出十分钟的时间,就出了结果。 办公室。 allen拿着从机器上吐出的化验单,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肖扬坐在沙发上,下巴挂着口罩,手上是allen去给他取报告之前,拿给他的热水:“怎么样?” allen把化验单递给肖扬:“你这不是感冒引起的,是你原本的病情引起的,化验单上没有显示,你体内有其它病菌在。” “那就好,”肖扬看不懂化验单,他不懂医学,很随意的话化验单往身旁一搁,因为感冒加发烧的缘故,肖扬这会整个人一看就是状态非常不好的,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那我吃你给我开的药就行了,” 说到药,肖扬目光一闪:“对了,我急着要回国,忘记把药放行李箱了,你给开些药,我带回国吃。” allen崩溃,这肖扬不心疼自己的身体,他一个主治医生都要心疼来到啊,他们当医生的,最见不得的就是用心治疗的患者,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好什么啊?你刚才也量过体温了,你现在可是39.5,高烧,高烧知道吗?真正的高烧,我看你啊,还是把机票往后改签几天吧,实在不行的话,往后一天也好啊。” 不过,按照他对肖扬的了解,肖扬应该会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像这种自己开公司,自己当总裁的人,除非是自己在意不行的人,要不然的话,是不会听取他人的意见的。 肖扬:“allen你知道的,我这人吧,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allen在心底捏了把冷汗,深知自己这会要是再不听肖扬的,肖扬就要发怒了,回头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去开药,这就给你开,”allen也是拿肖扬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他当医生没多少年,可最难伺候,让他不得不言听计从的人就是肖扬了,这哪里是患者啊,这分明就是祖宗好不好:“不过吧,为了你的病情着想,我给你顺便再开一针臀部针吧?这样的话,有利于你退烧,要不然的话,回头你再飞机上烧着怎么办?虽然跟你一起回去的助理肯定会照顾好你,可这烧还是能早退就早点退了吧,恩?” 肖扬本来头就因为发烧很痛,这会被allen吵的更痛了:“行,你去吧。” “得嘞,我这就给你开药去!”allen回到位置上,拿起笔,拿过药单。 allen一边想,一边饶有兴趣的看了撇了眼,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的肖扬:“说来,肖扬,现在我们俩算是除你了生活助理以外,走的最近的人了吧?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两个,一不小心日久生情了怎么办?” 情长纸短,吻你千遍(1) 肖扬看向allen,不说话。 “......”allen抿唇,眨了眨眼睛。 肖总,开个玩笑而已啊,别用这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啊。 ...... 肖扬是个富三代,从小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任何的一切都有人为其打理好。 所以,这身边自然是有一个生活助理的。 肖扬助理是肖母安排给肖扬的,是国内人,叫盛晨。 基本上只要是出差,肖扬都会把盛晨给带上。 商务舱里,盛晨将肖扬随身的小件行李,放进了头顶的置物架上。 看着肖扬,盛晨:“那肖总,我先回位置上了,您好好休息。” 盛晨虽说作为肖扬的助理,但也不可能说,肖扬坐商务舱,他也坐商务舱的,跟肖扬出门,盛晨无论是做飞机也好,高铁也好,都是普通位置。 不过,即便肖扬允许盛晨坐商务座,盛晨也是不敢的,怕被肖母责怪。 “恩。”肖扬放平座椅,把毛毯盖在身上,因为病情的缘故,他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盛晨转身,快速离开商务座,在经济舱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有关盛晨的病情,知道的人不多,一个allen,一个盛景,其余的人一概不知。 盛晨有过很多次,想要把肖扬的病情,告知肖家,以及时音的念头,但怕自己把事情捅出去之后,会引来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只能是保守着这个秘密。 他跟了肖扬这么多年,肖扬的手段他最了解不过了,但凡是给肖扬惹出不可收拾的麻烦,肖扬往往会让那个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肖扬跟时音都离婚这么久了,这一消息还没传到时家人的耳里,就是怕死在肖扬的手上。 大家既然知道肖扬公然出轨allen,自然也是知道,肖扬跟时音虽说已经离婚了,但也依旧为了他们的儿子,在扮演还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可见肖扬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儿子,这要是因为自己嘴多,导致肖野知道自己成为了一个单亲家庭,那心灵上要承受多大的影响?所以,有关宋劲跟时音已经离婚的事情,基本上知道的人也不会二次传播的。 作为一个有点脑子的成年人,那是必然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根本一点都惹不起的。 盛晨叹出一口气,肖总对嫂子的爱,真的是让他很敬佩啊。 ...... 因为京城下了中雨的缘故,以至于飞机在天上停留了半个小时才缓缓下降,延误了挺长一段时间。 肖扬还没从出口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时家树。 “姐夫,怎么还待着口罩,是生病了吗?”时家树困惑的看着肖扬问,继而看了眼肖扬身后,推着行李车的盛晨。 盛晨点点了头,并没有多言。 肖扬在口罩下,对着时家树扬了扬唇:“是啊,回来之前,感冒了,有点严重,怕传染人,就戴口罩了。” 时家树眉心一皱:“那怎么不改签下机票,等病好了之后再来?” 姐夫看上去病的是挺严重的,而且这戴的口罩,还是防止传染病的专用口罩。 “这不是急着想见到你姐姐嘛。”肖扬笑了下后,又严肃的问时家树:“对了,你不是说你姐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吗?那今天呢,有没有稍微好点?” “没有,”时家树摇头,神色担忧,如实的说:“她过去的一个多星期,就没睡好过,不过,今晚她去休息之前,我有往给她的牛奶里面,偷偷的下了小半颗的安眠药,要不然的话,她根本就睡不着,或是睡睡醒醒的。” 安眠药?肖扬眉心微微皱了下,虽然他是很不同意时音服用安眠药的,对身体伤害太大了,可是,如果接连睡不好的话,那还真的是服用适量的安眠药会毕竟好。 肖扬:“好,我知道了。” ...... 肖扬是先去看了顾寻漫,才在时家是的陪同下来到酒店的。 前台,时家树看着里边的工作人员:“麻烦给我开一间单人间,一间双人间。” 工作人员点头:“好。” “等一下,”肖扬拦住工作人员,奇怪的看了眼时家树:“为什么不是两间单人间?” 奇怪的人变成了时家树:“双人间给你跟我姐啊,你难道,不跟她一块住吗?” “......”盛晨在心底替时家树捏了冷汗,有些急。 肖扬反应很快:“我生病很严重,怎么可能跟你姐住在一起?传染给她怎么办?你也知道,你姐姐体质比较弱,要是跟我一间房间的话,肯定会传染给她的,所以,在我病好之前,我准备还是跟你姐姐分开睡。” 时家树恍然,他差点都忘了姐夫现在还在生病:“好。” 看向工作人员,时家树改口说:“那开两间单人间。” 工作人员:“好。” 盛晨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肖总不亏是肖总,反应真的是好快。 ...... 肖扬洗过澡后,身心疲惫的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上。 虽说肖扬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药物的作用下,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可还是难受的要命。 躺了会后,肖扬起身,找出药,开了一瓶酒店自带的矿泉水,把药服用了下去。 一边喝着手里的矿泉水,肖扬一边来到了落地窗前。 京城就算是凌晨,夜景也是很漂亮的,到处都是霓虹灯。 然而,眼前的景色再美,肖扬的注意力,也全都是集中在对面的医院,脑子想的全都是时音。 垂了垂目光,肖扬的眼眶染上了一层红晕。 他何止现在满脑子都是时音,自从俩人离婚之后,无法见面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她。 然而,除了牵扯到小野之外,他们近乎都是见不到的,就算是见到了,没有小野,她待他,态度就连陌生人也不及。 好几次,他在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他都想要告诉时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可是每当真想要这么做的瞬间,又把自己给控制住了。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真的很残忍,你明明就是想要选择1的,可是生活却硬逼着你选择了2。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肖扬也不知道是在落地窗前站了有多久之后,才拉上窗帘,将手上的矿泉水随手一搁,上床,准备入睡了。 临睡前,肖扬拿过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未接的电话和微信。 电话没有,微信倒是有好几条,是allen发来的。 【allen:你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allen:切记一定要记得按时把药给吃了。】 【allen:身体上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肖扬轻轻的扯了扯唇,也是感觉的到,自己这主治医生,对他是非常上心的。 【肖扬:恩,知道了。】 回复完消息,肖扬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关灯,倒进了被窝。 生病的缘故,肖扬很快就入睡了。 ...... 医院。 肖扬到医院的时候,时音还在小房间里睡。 时家树靠在落地窗前,看着病床上的顾寻漫。 见到肖扬走进病房后,时家树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杨妈:“杨妈,你回酒店休息吧。” “哎,好。”杨妈起身,再跟肖扬打过招呼,问过好后,走出了病房。 时家树给肖扬倒了一杯热水,看着仍旧是戴着口罩的肖扬说:“好点了吗?” “好点了。”肖扬接过杯子。 时家树:“我看你状态还很不好的样子,要不然的话,你去急诊那边挂个针吧。” “不用了,”肖扬摆了摆手,国内挂针之前,也是要验血的,这一验血的话,他的病不就暴露了吗:“就发烧而已,吃退烧药就可以了。” 轻咳了两声后,肖扬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家树,为了不把感冒传染给你,我离你稍微远点吧。” 说着,肖扬拉过一旁的椅子,拖到与时家树相隔了一米的地方坐下。 时家树有些好笑,觉得肖扬有些夸张了:“不就感冒而已吗?不用这么小心的,怎么搞的跟有传染病似的。” 肖扬神色丝毫都没有变过:“重感冒也相当于传染病了,还是警惕点的比较好。” 摘下口罩,肖扬屏住呼吸,快速喝了几口水后,又立马将口罩拉上:“你姐她还在睡吗?” “是啊,”时家树欣慰的说:“安眠药的效果还挺好的。” 肖扬:“我看你的神色这段时间也是明显没睡好的样子,黑眼圈特别的重,睡眠质量肯定比之前更重了吧?” 时家树睡眠质量不好的事情,肖扬当然是知道的,因为时音曾在肖扬面前提起过好几次。 “恩。”时家树无所谓的应了声,对于自己睡眠不好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尤其是跟岑夕离婚之后,他就没睡过几个好觉。 “要不然的话,你回酒店的时候,也吃一小半安眠药吧,”肖扬提议:“你现在跟你姐姐状况一样,很需要补眠。” 时家树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肖扬捧着手里的杯子:“家树,你看,反正现在我来了,外边又有我助理在,要不然的话,你就先回酒店休息吧。” “好。”时家树答应下来,正好,一个晚上没睡,通宵到现在,他的身子也有些疲倦了,而且,他在的话,一会姐醒来,很多话,当着他的面,应该不方便跟姐夫说吧? 所以,他这个弟弟还是不当电灯泡了。 情长纸短,吻你千遍(2) 时音这一睡,直接就睡到下午一点,醒来拿过手机,看到时间的时候,顿时把自己吓的彻底清醒。 下午一点?她记得她昨晚喝了家树给的牛奶后,不到十一点就睡了吧?她居然睡到了现在?很是很安稳的睡到现在? 家树该不会是在她喝的牛奶里放了什么吧? 掀开被子,理好床,时家打开房门,来到了病房:“家树,我问你......” 时音正要找时家树对质的时候,视线突然跳跃劲肖扬的身影。 他坐在落地窗最右侧的角落里,脑袋搭在玻璃上,目光空洞,整个人看上去郁郁寡欢的,仿佛失去了所有自己所珍视的事物一般。 时音跟肖扬认识十几年,还从未看到过这样的肖扬。 隐隐的,时音的心底划过一丝明显的痛楚与酸意。 肖扬他......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时音被自己给弄笑了,自嘲的勾了勾唇。 心疼? 酸楚? 她这是在搞什么?在犯贱吗? 她这会应该高兴才对,好好的问下肖扬,怎么看上去这么的落魄。 肖扬似乎是感觉到了时音的视线,目光轻颤了下,缓缓的朝着时音看过去。 时音一脸冷漠的站在几米外,唇角扬起一抹讥笑。 心底划过一丝狠狠的痛意,仿佛就像是锋利的匕首,用力割了一刀。 痛到他险些没缓过来气。 口罩下,肖扬破碎的深吸一口气,把情绪缓过来之后,淡漠的看着时音,声音极其疏远:“好久不见,时音。” “呵,”时音冷笑了一下,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又何必千里迢迢从加拿大赶回来呢?” “怎么,”肖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心疼?” 正准备要喝水的时音,又是一声冷笑。 肖扬:“接到家树电话,又不及时回来的话,又怎么能够让你们时家知道,我对你有多上心。” 时音拿着杯子的手用力一颤,也幸好时音只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的水,要不然的话,杯子里的水肯定已经撒到她的手上了。 “你还真是注重细节啊。”时音声音冰冷,神情带着嘲讽。 “那当然,毕竟,细节决定成败,”肖扬的声音与时音一样,不带一点的温度:“你们家接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还留在加拿大不回来的话,很容易被人怀疑我们之间感情是不是出了问题的。” 时音:“哦,那你家那位亲爱的allen小医生呢?你为了营造细节回来,就不怕他不高兴,他吃醋,他跟你无理取闹。” “他没你说的那么不懂事。”肖扬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明显的刻薄与怒意。 时音猛的捏紧手里的杯子,力道不断加重,仿佛是想要将杯子捏碎一般。 时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肖扬的一句回答,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波动。 她不是早就已经不爱他?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吗? 又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到他的身上。 “哦。”时音喝了口水,将手中的杯子搁放在饮水机的桶上边,转身走出了病房。 坐在楼道里的盛晨,看到时音从病房里出来后,连忙起身:“时小姐。” “恩。”时音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疾步离开了。 盛晨的目光跟随着时音,眼底划过了隐约的诧异。 是他的错觉吗?时小姐的眼睛是红的。 时音的脚步很急促,好几次都险些把人给撞到。 推开透明门,时音来到楼层所在的小花坛,因为小花坛这会只有时音一个人,时音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不再努力的去崩住,任凭不断的滑落在脸颊上。 蹲下身,时音用力的抱住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出了声。 事实上,时音很少哭,升入初中之后,就近乎没掉过眼泪了。 一方面是因为,时音的成长环境特别的幸福,想要什么都有,在学校里,又因为性格好,十分的受欢迎,一直被幸福包围着的人,是极少会掉眼泪的。 成人之后,时音对于自己每一次的眼泪印象都非常深刻。 第一次是和肖扬结婚那天,高兴的哭的。 第二次是小野出生那天,同样野是高兴的哭的。 第三次是跟肖扬带着小野去打育苗,小野被针给扎哭了,时音跟着一块回了出来。 第四次是在知道肖扬出轨的时候,时音本以为,这次之后,她不会再为肖扬哭了的,因为不爱,因为已经死心了,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厌恶到骨子里的人哭呢? 可现在,时音才知道,她想多了,眼泪这东西,往往都是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留下的,你很难很难可以控制的住。 金色的阳光打在时音的身上,三月的京城,已经不是那么的冷了,阳光很温暖,很和谐,可时音的画面相融在一起,竟显得有那么一丝凄凉。 ...... 三天后,顾寻漫转院回了a市。 有关顾寻漫策划化学爆炸案,涉及多条人命的新闻,虽说已经被时家树给压下来了,微博和各大新闻app,公众号上已经找不到一点残留的痕迹了,可人的嘴,有的时候传播力度,向来比新闻都还要来的快。 顾寻漫的所作所为,a市已经人尽皆知了,骂声一片。 没多少人同情姜一麦,就觉得小三嘛,死了也是罪有应得的,刚好可以给那些别人家的小三敲响一个警钟,可是另外三条生命,未免太无辜了。 这不仅仅是夺取了三条无辜的性命,还毁了一整个家庭。 顾寻漫是上午的时候,转到医院的,才不到下午的时间,a市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满记甜品。 因为修路的缘故,酒店那边要停电到下午五点,岑夕就抱着电脑和手绘板,来最近一个有点的商场画画了。 不想服务员才刚把自己点的甜品端上来,还买来得及动一口,就听见隔壁桌的一帮人忽然讨论起了顾寻漫。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顾寻漫她从京城转院回来了耶。” “听说了。”起,竟显得有那么一丝凄凉 “顾寻漫怎么就没死在京城呢?这种人把她救回来干吗?” “哎呀,植物人不是挺好的吗?自己要是有点意识的话,自己难受,家人也难受。” “我比较要想她在监狱里过完余生耶,只可惜植物人又不能判刑,真的太便宜她了。” “我听说时家的大小姐时音,找人去帮那个小三的墓碑都给挖了耶,虽然我痛恨小三,可是有一说一,这个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 “哈,这一家人怎么一个德性啊,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狠角色。” “不是狠角色,时家能有今天的势力?” “不是狠角色,时家能有今天的势力?” ... ... 岑夕慌神,阿姨她转院回来了吗? 那她是不是应该要去医院看下阿姨?可是现在,她跟时家的关系,去了挺尴尬的吧?不去的话,也尴尬。 所以,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想了许久,岑夕最终决定,还是去吧,不去的话良心过不去啊,那可是夕日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人啊。 然而,岑夕刚一做好这个决定,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时音打来的电话。 岑夕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因为宁楠深跟时家事情的影响,以至于岑夕现在都不怎么敢联系时音的人。 慌乱就几秒之后,岑夕接了电话:“喂,时音姐?” “岑夕,我跟家树带我妈转院回a市了,”时音的声音有着明显的疏远:“谢谢你替我们照顾小野这么久,你回头把花在小野身上的钱算一下,我打你微信或是支付宝。” 岑夕一愣,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都是小钱,没关系的。” 时音:“我们一家现在跟你非亲非故的,花你钱不好。” 岑夕:...... 见时音那边也是一阵沉默之后,岑夕只好是十分尴尬的答应:“那好吧......” 之前的时候,她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跟时音姐也会决裂。 人情世故什么的,变化的真的太快了。 而这一变故,似乎都是因为她。 “恩,”时音应了声:“我爸他去世了,你应该知道的吧?” “是。”岑夕声音很轻,因为觉得对不起时家,语气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时音:“他的葬礼,在这周六上午十点,有空来吗?” 岑夕连忙说:“有。” “好,那我先挂了。”时音明显就是不想跟岑夕多说话的样子。 “等一下,时音姐,”岑夕喊住:“我想去医院看看妈......” “岑夕。”时音打断。 岑夕一愣:“啊?” “你既然现在已经跟我弟弟离婚了,也就等于跟我们家没有法律上的亲属关系了,”时音说:“所以,你还是改称呼为阿姨吧。” 岑夕内心一沉,哪里会想到,自己与时音之间的关系,会比自己预想的要恶劣许多。 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岑夕才机械般的回答说:“好......” 时音说:“医院的话,你来了其实没多大的意义,我妈她现在是植物人,你来了,她也感觉不到,所以,就不麻烦你特意过来了。” 岑夕:“没事......” 时音:“那我先挂了。” 这一次,时音没在等岑夕回答,就把通话给结束了。 岑夕内心堵的慌,呼吸有些轻微的困难。 垂放下手机,岑夕目光呆滞的坐在位置上。 情长纸短,吻你千遍(3) 林甜甜推门走进满记甜品,手上提着一盒混合口味的泡芙。 在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后,终于找到岑夕。 快步来到位置前,林甜甜拉开椅子坐下,把手上的泡芙搁放在了桌上:“哇,明明就不是休息日,排队居然排了我二十分钟,来来来,快吃,一会就不这么冰了。” “好。”岑夕把电脑和手绘板往旁边挪了挪。 “给。”林甜甜递了一只一次性手套给岑夕,递出的同时,察觉到了岑夕神色的不对:“你怎么了?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岑夕接过手套,也没瞒林甜甜:“没人欺负我了,就是......” “唔,”林甜甜咬着手上已经吃了一半的泡芙,往嘴里送了一口双皮奶,咽下之后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情理之中,宁楠深那么一弄,你现在又跟宁楠深关系那么好,你们关系不僵那才叫奇怪。” 岑夕:“我跟宁楠深关系好吗?” “不好吗?”林甜甜反问:“又是保护你,替你打架,又是给你烧菜,又是带你去看路演,各种,各种,不是想要对你好,替你做这些干吗,你身上又没什么好给他图的。” 除了图你这个人。 岑夕:“也是哦......” “我看要不然这样,”林甜甜放下手里的泡芙:“你干脆就趁热打铁跟宁楠深表白吧,万一成了呢?” “我不要,”岑夕摇头:“你不是说了吗,宁楠深上学那会,但凡是跟他玩的稍微好点的异性,一跟他告白之后,俩人之间就连朋友都没的做了,之间回归到同学的原点。” “......”林甜甜眨了眨眼睛,她的直觉告诉她,还好宁楠深不在,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冷冷的看她一眼的:“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 岑夕淡淡一笑:“我没那么大的自信,有的事情,就是不敢去冒险的。” 林甜甜:“得嘞,您老真的是方方面面都是保守型的。” 岑夕:“保守型好,安全。” “我们恰巧相反,我是行动派,轰轰烈烈型,”林甜甜说:“人嘛,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活一次,随心所欲的活着,不觉得超级开心吗?” 岑夕笑笑,没有说话,她当然也知道保守型不是特别的好,但至少不会失去太多不是吗? 林甜甜:“对了,周六我送你过去吧,回头在停车场等你,回头你要是被欺负了的话,我还能冲过去保护你,帮你出气,帮你怼他们!” “别别别,”岑夕知道,林甜甜是真的会这么做的:“他们不会欺负我的,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林甜甜最怕岑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了,可看岑夕一副坚决不同意的样子,只好是算了,而且,林甜甜想了想,就算是岑夕在被人给欺负了,也不会发微信给她,喊她去帮忙的,岑夕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 ...... 周六。 虽说葬礼是在上午十点,但岑夕八点的时候就出门了,九点到的殡仪馆。 下车的瞬间,岑夕才发现,隔壁跟她近乎是同一时间把车停进停车位的车,是任易帆的车,这么巧的吗? 任易帆车的副驾驶被打开,夏知恩从里边转出来,对岑夕用力的挥了挥手:“猫大!岑夕姐!” “知恩?”岑夕一愣,为什么她会从任易帆的车上下来? 有关夏知恩热搜上的事情,岑夕也是看到了的。 作为同样也是没了爸爸妈妈的人,岑夕当时看到的时候,特别心疼的夏知恩。 不过,心疼的同时,岑夕也知道了,夏知恩居然是宋劲的女朋友,宋劲不就是柠檬cc的ceo吗? 她当时就有想过,夏知恩会不会是柠檬cc哪个高层,或者是ceo的女朋友,没想到还真的猜对了。 任易帆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看着岑夕,扬起一抹笑容,打了声招呼:“岑夕,好久不见了。” “是啊,”岑夕看看任易帆,又看看夏知恩:“你们认识啊?” “恩。”任易帆简单的把事情给岑夕讲了一遍。 岑夕眼睛亮亮的,都替夏知恩和任易帆感到高兴:“这也太有缘了吧?” “是啊,”夏知恩说:“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能把我哥给找着了,感谢那晚的酒会。” 聊了会后,任易帆说:“那我们先去大堂吧。” 走在去大堂的路上,任易帆看着夏知恩:“知恩,我一会进场后,要去家树那边帮下忙,你反正现场也应该没人认识,就跟岑夕在一起好了。” “行啊。”夏知恩知道,任易帆是有意这么说的,因为有她在岑夕身旁陪着,岑夕看着去不会让人觉得太尴尬,毕竟,岑夕的以时家树前妻的身份,出现在时必城的葬礼上,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可若要是岑夕不来的话,那又肯定是会招来骂声的,有的事情,真的无论怎么做,都是让人觉得两难的。 岑夕自然是感觉到了任易帆的善良,本是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 a市的葬礼,有个风俗习惯就是,前来参加葬礼的人,要给离世者家树帛金,也就是婚礼上的礼金,是一个意思。 而负责收帛金的人是时家树。 岑夕将手中的帛金递给时家树,淡淡的看着时家树:“节哀顺变。” 时家树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夕,神情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思念,爱意,已经掠夺。 岑夕下意识的避开时家树的目光,将手中的帛金往前给递了一些。 后边这会还有几个人在排队,见时家树没有去收岑夕的帛金,都神情异样的看看时家树,又看看岑夕。 岑夕身旁的夏知恩觉得,这个画面可真的是太尴尬了。 不过吧,她今天其实也是有点尴尬的人,因为她是宁楠深的“舅妈”啊,恩,虽然跟宋劲想要结婚那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就是有这么不要脸的想法。 这会的她,跟岑夕姐真的可以说是同命相连了。 任易帆见状,赶紧用轻轻的推了推时家树,给时家树使了个眼色。 时家树这才伸手把帛金接过。 跟夏知恩走到一旁,岑夕缓了一口气。 “岑夕姐,我们去旁边坐一下吧,反正葬礼还没开始。”夏知恩一边说,一边从背着的书包里摸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了岑夕一瓶。 夏知恩:“好。” 然而,正当岑夕侧身要朝着休息区那边走去的时候,差点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对不起。”岑夕下意识跟对方道歉,可抬眼的瞬间才发现,对方是时音。 时家树是还喜欢岑夕吗 岑夕急忙再次致歉:“抱歉,时音姐。” “没事。”不同以往,时音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对岑夕往日的热情与和善,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非常淡漠的。 没等岑夕来得及说什么,时音就走了。 岑夕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样的情况,岑夕在来的路上也不是没有预想到过,只是发生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轻微的没办法接手。 夏知恩:...... 刚才那一幕,她真的是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能感觉的到岑夕姐心底的尴尬。 虽说时家树是哥哥的好朋友吧,时家树的姐姐四舍五入也相当于是哥哥的好朋友了。 可她还是更加喜欢岑夕姐一些。 “走,岑夕姐,我们去坐着。”夏知恩拉住岑夕的手,试图想要分散岑夕的注意力。 岑夕:“好。” 来到位置上坐下后,岑夕拧开水,喝了几口。 放下手中的水,岑夕看着夏知恩:“那个,知恩,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夏知恩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什么事情?” 岑夕:“既然你是宋劲女朋友的话,你应该是认识宁楠深的吧?” “......”夏知恩就很气,这该死的苏莉,这该死的微博,害的他是宋劲女朋友的事情,近乎是人尽皆知了。 夏知恩:“是的。” 岑夕奇怪:“可我看酒会那晚,你似乎跟宁楠深不认识的样子。” 夏知恩内心兵荒马乱,外表十分的镇定,开玩笑,要是不装的话,一下子就暴露宋劲找你画商稿,不是因为看上了你,而是看上你是宁楠深喜欢的人啊,不装怎么能行,不装那可就暴露了啊。 “准确的来说,我认识宁楠深,但宁楠深他不认识我,”夏知恩开始扯:“我是宋劲女朋友这件事情吧,宋劲的家人都是不知道的,是在苏莉把我们的事情曝光,弄到微博上的时候,才弄成现在这样的。” “原来如此,”岑夕明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岑夕忽然觉得自己问的这些问题,似乎是很让夏知恩尴尬的问题。 立马,岑夕解释:“抱歉,我刚才问的那些并没有恶意。” 夏知恩:“我知道,没关系的!” 见夏知恩不像是在骗自己,岑夕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 在距离时必城的葬礼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基本上受邀的人,都已经到了。 除了时音和时家树以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岑夕了。 不少人都在对岑夕议论纷纷的,也好在岑夕与他们不熟,所以都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夏知恩就觉得岑夕真的好可怜,如果是她的话,她早就已经走了,她虽说不在意被人在网络,和背地里议论,可是当着面逼逼她的话,她是受不了的,不上去骂,不上去打,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夏知恩看着岑夕手里已经空了的矿泉水水瓶,很贴心的问了句:“岑夕姐,你还要不要喝水啊,要的话,我再去给你买一瓶?” “谢谢,”岑夕一笑:“不用了。” 夏知恩:“哦,好。” 这时,俩个中年妇女的议论声,在空气里飘了过来。 “你看那个岑夕,时必城这可是都死了耶,她居然还笑的出来?” “就是说啊,以前看她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么的冷血,真的是......” 岑夕:...... 夏知恩:...... 卧槽,这俩个人的眼睛是都瞎了吗?岑夕姐刚才对她那仅仅是客套的一笑啊。 谁来参加前夫爸爸的葬礼,是能够开开心心的笑的出来的? 这俩个人的脑子呢?眼睛呢?既然不懂得用的话,那就去捐给有需要的人。 真的烦心。 不对,像到了这种年龄的人,不可能连人的情绪都看不出来的,就是带着滤镜在看岑夕姐而已。 “如果这是去前儿媳妇,我看到的时候,肯定接下来全程不给她好脸色看。” “我也是,不懂得礼貌的人,就不需要给她礼貌。” 岑夕:...... 靠!夏知恩实在是忍无可忍,狠狠的瞪了过去。 夏知恩从小为非作歹,所以这没好脸色的时候,身上的杀气和气场都是很大的,两个妇女看到后,立马神情躲散的一起超旁边走去。 夏知恩很满意,还算有自知之明,走一边去了,不用在污染她眼睛。 岑夕当然是注意到了夏知恩刚才的一番举止,连忙致谢:“知恩,谢谢你。” “没事,”夏知恩说:“不过,说来,岑夕姐你脾气真好。” 岑夕失笑了下,想了想,知恩反正也不是坏人,也就直说了:“我吧,不是脾气好,应该说是懦弱吧,我有的时候,挺没用,挺怂的。” “哈,没事,”夏知恩,她当然看出来了,岑夕是有那么一点点怂了,好歹她念书的时候老欺负人,老打人,作为一个夕日的不良少女,当然是看的出来,岑夕姐是有点懦弱的。 不过,她也一样能够看出来的是,岑夕姐要是自己重要的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打了,那是绝对是会分分钟钟冲上去护着的。 “没事吗?”岑夕淡淡的苦笑了一下:“懦弱多不好,而且大部分的人,都不喜欢懦弱的人吧?” “不会啊,”夏知恩说:“懦弱虽然不是一个好的性格,可是如果同时存在善良,好相处,三观又特别棒的话,基本上的人都是不会嫌弃的,还会有满满的保护欲呢,我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稍微有点懦弱是没有关系的,甚至还会讨男人喜欢呢,这男人啊,都喜欢稍微有点弱弱的女孩子,这样就可以把他们的保护欲发挥的淋漓尽致,反而那种过于强大,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来,各种风头完全碾压大部分男人的女人,才在男人群里不吃香。” 岑夕轻笑出声:“你了解的还挺透彻的。” “那是,”夏知恩得意:“为了我家宋劲,我可是费尽心思去了解过男人的共同喜好的。” 岑夕看出来,夏知恩是真的很喜欢宋劲,因为夏知恩在说到“宋劲”这俩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就差身子没发光了。 夏知恩:“岑夕姐啊,你完全不用在意自己有些小怂的,只要你身边的人不怂就好了啊,我看你上次一起来参加酒会的那个朋友,以及宁楠深,保护力都是max的,所以怂点没事的,哇,这么一看,岑夕姐,老天戴你不薄耶。” 岑夕一笑:“是啊。” 老天对她的确是不薄。 ...... 葬礼的追掉仪式很快开始。 时家在a市的人脉还是非常的广的,大厅里几乎都快要站不下人了。 追掉仪式一共办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会,葬礼进行到了第二个过程,入葬,所有的人群,已经到陵园。 入藏好之后,最后的仪式就是殡仪。 时必城的墓碑两侧,站着时音和时家树。 时家树生来冷血,是个没有太多感情的人,可是今天眼睛也是红肿的,时音的话就更是了,不仅肿,双眼还通红,整个人看上去悲痛欲绝的。 其实,今天的阳光很好,温度也不错,可是因为是陵园的缘故,阳光再好,温度再适应,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的寂凉。 排在人群中,岑夕看着手里的菊花。 恍然间觉得这世界最难以琢磨的透的,不是人心,而是生命。 人对人心还能有一定的把握,但是生命呢?谁都没有办法断定,自己活到生命时候,不能保证,这世界突如其来的疾病、意外和死亡,会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夏知恩触景生情,眼眶泛红,忽然回忆起自己爸妈葬礼当天的情形。 那天的天气,没有今天的好,乌云密布的,前来参加爸妈葬礼的人,除了爸妈几个最好的朋友以外,所有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参加的,而那“所有人”就是她的那些亲戚。 夏知恩时常在想,她的爸妈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兄弟姐妹就可以恶成那个样子呢? 她知道人跟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可是怎么连出自一个家庭的人子女,都可以有那样的天差地别? “岑夕姐,”夏知恩擦了擦红红的眼睛:“你说,人离世之后,究竟是有灵魂呢,还是没有灵魂呢?” 岑夕见夏知恩有快要哭了的迹象,立马从包里拿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夏知恩。 不用问,岑夕也能够知道,夏知恩这会触景生情,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了,而她的也一样,一样挺想哭的。 夏知恩接过:“谢谢。” “灵魂吗?”岑夕说:“我在大学毕业之前,都是不相信它的存在的,包括什么祈福,来生,我都不相信,可是吧,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渐渐从对它们的尊重,变成了相信,因为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所以灵魂这东西,我想应该是有存在的几率的,” 为了安慰夏知恩,岑夕尽量把话说的能够更加安抚夏知恩的心:“因为有几率,所以我们更要把自己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这才对已经离世,但生前的最后一刻,也依然是爱我们的人,最好的报答。” 夏知恩终于笑了:“岑夕姐,你好会安慰人。” 岑夕:“还好。” 夏知恩:“岑夕姐你知道吗,我之前跟宋劲说过,我超级喜欢你的,如果我是男的,我绝对要跟你在一起,把你保护的超级好,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岑夕笑出声,越看夏知恩越喜欢,也明白了为什么宋劲会跟夏知恩在一起了。 这样的女孩子,无论是跟异性还是同性相处久了之后,都会让人喜欢的吧。 很快,献花的人轮到了岑夕。 岑夕走到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正要弯腰放下花的时候,不只从哪里闯出来的兔子,直接朝着岑夕这边奔来。 岑夕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想要躲,避开那只兔子。 却不想,这往后退的瞬间,因为很急,重心不稳的让脚下的高跟鞋折了下。 “啊——”惊慌失措的尖叫了一声,岑夕朝着水泥地种种的摔去。 夏知恩吓了一跳,差点魂飞魄散,冲上前去就准备去接住岑夕。 然而,这刚跑到岑夕面前,正伸出手的瞬间,岑夕已经被疾步来到她身边的时家树给接住了。 “没事吧?”时家树惊慌失措的看着岑夕,一脸的担忧。 夏知恩双手腾在空中,没来得及伸回来:...... 时音:...... 众人:...... “没,没事。”岑夕神情很不自然的站好,从时家树怀里出来。 时家树:“没事就好。” 说完,时家树又担心的问了句:“我看你脚刚才扭到了,疼吗,疼的话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夏知恩:...... 好痴情哦。 可是她还是站宁岑cp。 众人:...... 怎么回事,时家树莫非还喜欢岑夕? 看这担忧的神情,看着体贴的,体贴到自家父亲葬礼都不在乎了。 时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向时家树,时音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家树!” 因为还有这么多前来参加葬礼的人,时音也不好多说什么。 时家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犹豫了会,退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 方才,岑是怎么急着从时家树怀里出来,快速与时家树避嫌似的画面,时音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说时音之前的时候,只要一联想到,时家树之前是怎么对岑夕的,就会坚定的站到岑夕那边去,可现在,目睹岑夕是怎么对时家树的时候,时音才知道,自己很不舒服看到岑夕这么对时家树,也不想看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弟弟,在岑夕面前被窝的样子。 岑夕很快反应过来,时音不高兴了。 即便岑夕知道自己是没有错的,可还是下意识的赶紧把手里的花放在时必城的墓碑上,垂着目光,在众人异样的视线下离开了。 夏知恩赶紧走完自己这边的仪式,去追岑夕了。 这剧情发展的......简直是没有想到...... 不光是夏知恩没有想到,现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眼前这么一出。 岑夕方才那一摔呢,大家都看的出来,那是真的被那兔子给吓到了,可时家树方才对岑夕的言行举止,也把他们给吓到了。 这,这,这这这,明显就是时家树还 生米都要煮成稀饭了 岑夕走到人群的最外侧,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的是太让人尴尬了...... 早知道的话,今天就不应该穿高跟鞋,而是穿运动鞋来的。 夏知恩很快就追到岑夕这边来了。 担忧的看着岑夕,夏知恩说:“岑夕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岑夕摇摇头。 “那你脚呢?”夏知恩看了眼岑夕的脚。 岑夕:“脚也没事,真的,刚才扭的不是特别的大。” 夏知恩回想了下,应该是的,因为她刚才来追岑夕的时候,看到岑夕走路都是很稳的。 “那就好。”夏知恩放心了。 虽说岑夕自己这边的仪式是结束了,可是这总仪式还没结束,岑夕要先走,虽说是行,但肯定也是会被人议论的,给时家造成的印象也不好,就只好是先站着了。 方才的事情,必然是让岑夕成为了接下来的焦点人物。 基本上的人都在议论岑夕。 “我知道岑夕刚才那一摔,是真摔,可时家树刚才对岑夕流露出的关心和在意,也是真的吧?居然连自己爸的葬礼都不在意了,要送岑夕去医院。” “是啊,还以为像时家树这样的人,是不会吃回头草,没想到他也会,这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不都是这段感情过了,就马上开始下一段的吗?因为有钱,他们想要的什么感情没有啊?” “我看岑夕似乎一点都不稀罕的样子呢,看那刚才躲的。” “那躲我是可以理解的,谁让时家树之前做的那么过分啊,又是绿人家,又是害人家流产的,换做是我,我也不待见人家。” “哎,其实还别说,岑夕挺可怜的,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家,被时家树弄成这个样子。” “她能参加葬礼,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还以为时家就算是邀请了她,她也不会来呢。” “大概是念及时家对她的好吧,听说时必城和顾寻漫都是把岑夕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呢,不过,我看这时音今天似乎很不待见岑夕的样子,我之前一直听说,时音待岑夕就跟待自己亲生妹妹一样,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传闻都是假的?” ... ... 议论声源源不断,岑夕听久了,内心也开始隐隐的不自在起来。 可是再不自在,却也依旧是要把葬礼给参加完的。 夏知恩一脸同情的站在岑夕身旁,就觉得岑夕今天到这里,真的是来受委屈的。 从头到尾一直都在被人给说。 耐心也真的是好。 要是今天大家议论的都是她,她肯定早就甩脸走人了。 ...... 葬礼结束之后,人群在慢慢的散去,最后,时必城的墓碑前,就只剩下时家树和时音,以及肖扬了。 时音从小宠爱时家树,是个弟弟吹。 虽然因为时家树性格的缘故,时音也是会时常跟时家树吵架,产生争执的,可时音却从来没有当着旁人的面指责过时家树,对时家树发过脾气,数落时家树的不是。 今天,时音实在是忍不住了:“时家树,方才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你去扶岑夕我可以理解,可你居然说你要送她去医院?你连爸的葬礼都不参加了,要送她去医院?爸难不成还没有一个岑夕重要吗?!分点轻重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言行举止,多少人在笑话我们家,对我们家议论纷纷!” 时家树没有说话,知道自己有错,也就不跟时音争论了。 肖扬轻轻的拍了拍时音的肩膀,又轻又柔的说:“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拿开你的手!别碰我!”时音气极,也是厌恶透了肖扬虚情假意的样子。 不想在看到眼前俩人,时音冷着一张脸大步的离开了。 “时音!”肖扬迈出脚步,去追时音。 时音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怒不可遏的转过身子,语气和神情全透露着刻薄:“别跟着我!!” 如此明显的厌恶与疏远,肖扬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立马黯然神伤的止住了脚步,滞留在原地。 时音转过身子,冷笑的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让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肖扬的演技真的特别的棒,真的,就连方才那被她伤到的样子,都演的那么逼真,不进娱乐圈,真的是太可惜了。 看着时音渐渐远去的身影,肖扬内心一下下用力的抽痛着。 转过身子,肖扬来到时家树的身旁,时家树一瞬不瞬的看着墓碑上时必城的照片。 从小,时家树最亲近的人就是时必城,自己所有的喜好,所以的决定,只要是对的,时必城全都会支持,俩人之间的关系,在众人的眼里都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而如今,时必城离世了,永远的离开了时家树,这必然整个时家,最心如刀割的人就是时家树,可时家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方才见到岑夕受伤,他第一反应是真的想要送岑夕去医院的。 现在想想,他似乎是真的很荒缪。 “家树,我们先回去吧,马上要下大暴雨了。”肖扬抬眼看了看十分钟前,忽然乌云密布的天空。 时必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转身,时家树看向肖扬:“抱歉,姐夫,害你被我姐一块骂了。” “没事,”肖扬无所谓的笑笑:“你姐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她骂的再狠,再凶,也都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在气头上,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时家树:“恩。” ...... 今天是时必城的葬礼,任易帆作为时家树最好的朋友,肯定这一天都是要陪在时家树身边的,所以,也就委托岑夕把夏知恩给送回去了。 夏知恩想想就觉得岑夕今天真的是好委屈,就把事情用微信噼里啪啦的全告诉了宋劲。 宋劲自然是全部都截屏发去了宁楠深那边。 【宋劲:做人真的好难啊,尤其还是一个好了,你说这岑夕要是没心没肺该多好,不去就行了啊。】 【宁楠深:她没心没肺就不是岑夕了,时家的人过去对他那么好,她不去怎么可能。】 【宋劲:说到底,这件事情,你有主要责任,怎么样,想好怎么哄岑夕了吗?】 【宁楠深:想好了。】 ...... 岑夕送完夏知恩之后,就去找林甜甜一块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林甜甜先后问了岑夕好几次,有没有被欺负什么的,岑夕都是说没有,可林甜甜根本不信,因为看岑夕的神情,林甜甜就知道岑夕肯定是被欺负了。 最好的闺蜜被欺负,自己又束手无策,这点让林甜甜真的很不开心。 饭后,岑夕跟林甜甜开了一场话剧以后,就回到了酒店。 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岑夕把电吹风拿到外边来吹头发,一边吹,一边拿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几条微博的推送消息和微信消息。 岑夕点进微信,看到都是宁楠深发来的。 【宁楠深:晚上有约吗?如果没约的话,晚上邀请你到我那边吃饭,给你做西式料理吃。】 【宁楠深:要是没有时间的话,就定明天。】 岑夕原本闷闷不乐的心情,在看到宁楠深的消息后,即可扬起了唇。 【岑夕:没约。】 【岑夕:你还会西式料理?】 宁楠深回复来消息的时候,岑夕已经稿子花了半个多小时了。 【宁楠深:是啊,大二暑假的时候,觉得有些无聊,就去学了一些国家的料理,西式的比较拿手,其它的,有机会也做给你吃吃看。】 【宁楠深:如何,赏脸吗?提前预约你后边的时间。】 【岑夕:好啊。】 截了个屏,岑夕发去了给了林甜甜。 【林甜甜:你干吗!强行喂狗粮吗?我可是刚吃了一份炸鸡,你想撑死我吗?】 【岑夕:不是狗粮......】 【林甜甜:宝宝啊,不是我说啊,我真的觉得宁楠深是喜欢你的,你们是两情相悦的,你就不能逼着自己试探一下他吗?啊?】 【岑夕:我把试探之后,友谊就掰了。】 【林甜甜:你真的是气死我了,超级想打你一顿的,你就稍稍的暗示一下,稍稍的那种。】 林甜甜知道,岑夕是被宁楠深对不喜欢的人的狠心给吓到了,于是想了想,又开始对岑夕扯了。 【林甜甜:是,宁楠深的确是对跟自己告白过的女生都特别的狠心,可是对于那种暗示他,喜欢他的人,宁楠深是暗示的拒绝,俩人继续做朋友的那种,所以,你大可以试试的。】 岑夕终于被林甜甜说的有些心动了。 【岑夕:......那你说,怎么个试法?】 【林甜甜:给宁楠深送巧克力啊,自己亲手做的那种,这种暗示最直接,最易懂了,他要是拿到你给的巧克力,神情明显很高兴的话,那肯定就是喜欢你的,然后你就可以计划着跟宁楠深告白了。】 【岑夕:好,那我试试。】 放下手机,岑夕突然觉得好紧张。 看着屏幕,岑夕决定,上完眼前这一格的颜色,就去对面买点巧克力回来。 林甜甜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她家宝宝终于营业了啊。 正当林甜甜准备去冰箱拿个冰淇淋吃的时候,忽然一想,不对啊,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劲的要让岑夕跟宁楠深告白?宁楠深又不是不会跟岑夕告白的,她这是瞎操什么心? 虽然岑夕要是先告别,宁楠深肯定很高兴,但告白这种事情,最好都是男人来毕竟好吧? 真的是,她真的是闲的傻掉了,才不断的催岑夕告白,他应该催的是宁楠深啊! 吃着冰淇淋,林甜甜又给宁楠深发去了微信。 【林甜甜:宁楠深,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家岑夕告白啊?】 十分钟后,宁楠深回来消息。 【宁楠深:你家的?】 林甜甜觉得宁楠深有病,口头上的称呼,也要吃醋,真的是没谁了。 【林甜甜:你家的。】 【宁楠深:恩。】 【宁楠深:告白的话,快了。】 【林甜甜:你家生米终于要煮成熟饭了?】 不对,现在已经不是熟饭了吧?这生米都已经煮成稀饭了啊! 宁楠深还在等什么? 而且居然还等的住,这耐心和自控力未免也太可怕了些吧?换她的话,早就憋不住去跟对方告白了,管它结果如何,先告别了再说,反正有的结果,还是可以反转的不是吗?尤其还是喜欢这种事情。 看那时家树不就倒追岑夕了吗?感情这东西,是真的没这么绝对的。 【宁楠深:是啊,我准备,在一个星期之内跟岑夕告白。】 !!! 惊喜来的太突然,林甜甜就很高兴!她磕了这么久的cp终于要成真了! 【林甜甜:准备去哪里告白?我要拉着迟修去围观,给你们录制下那非常有意义的一刻!】 【宁楠深:告白而已,又不是求婚,我不准备弄那么兴师动众,我跟她俩人就够了。】 林甜甜:...... 得,言外之意就是不想他跟迟修去当电灯泡呗。 不过,这种决定倒也是宁楠深的风格,宁楠深做事情向来低调,不喜欢兴师动众的。 ...... 岑夕在超市买了一堆巧克力,坚果,牛奶,回到酒店之后,就立马开始做巧克力了。 因为不知道宁楠深喜欢什么样口味的巧克力,岑夕就做了三种口味的。 黑巧克力,牛奶巧克力,混合坚果巧克力。 一个小时后,巧克力制造完成了,岑夕用水果刀将它们切成一块块的长方形后,把已经冷却了的巧克力放进了冰箱。 三种口味的巧克力,岑夕刚刚都已经尝过了,没有品牌巧克力那么的好吃,但味道也不会太差,就是不知道宁楠深会不会喜欢。 关上冰箱,走出厨房,岑夕刚一走到办公桌前准备坐下的时候,搁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是一条微信消息。 岑夕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肯定这微信是宁楠深发来的。 岑夕:...... 她最近强迫症貌似好些了,但好像得了妄想症。 点开微信,岑夕微讶,还真的是宁楠深发来的? 【宁楠深:我到了,你一个小时后过来。】 忍不住,岑夕裂唇一笑。 【岑夕:我过来帮你吧。】 来到玄关,岑夕取下房卡,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宁楠深的消息回过来了。 【宁楠深:不用,说来是我做给你吃,你来帮忙了的话,总感觉意义就不一样了。】 岑夕内心一动。 【岑夕:那好吧。】 你抱我过去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岑夕腰酸背痛的伸了个懒腰。 但凡是像画稿子,写小说,搞设计的,这每天难免都会腰酸背痛好几次。 岑夕几乎每天都会因为画稿子时间久了,脖子痛到动弹一下,就如若被针了一样。 等明天中午的时候,在酒店的推拿做个按摩吧。 敲了敲发酸的脖子,岑夕正准备继续画稿子的时候,微信提示音响起。 岑夕一个机灵,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刚好宁楠深跟自己说过的一个小时以后。 捞过手机一看,果然是宁楠深发来的。 【宁楠深:可以过来了。】 立马,所有的疲惫在岑夕身上烟消云散。 回复了宁楠深的消息,岑夕起身来到厨房,将巧克力从冰箱取出来,一块块放进简易但非常精致的食品盒里。 岑夕觉得,这既然是送异性吃的,这包装盒肯定还是挑越简单的越好吧,毕竟,没多少男人是喜欢花里花俏的包装的。 ...... 宁楠深在两只高脚杯上倒上红酒。 盖上瓶盖,放下酒瓶,宁楠深唇角一弯,明亮的目光里满是期待。 抬手,宁楠深看了下手机,距离岑夕回复给他的【马上就来】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宁楠深索性就走到玄关,靠在一旁大理石制成的墙壁上,在这里等岑夕了。 这小东西,是不是对“马上就来”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啊? 不过,没事,等她倒也是一种精神享受。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门铃响起,宁楠深打开了门。 门外,岑夕捧着手里的巧克力,微讶的看着靠在闭上,对他笑的宁楠深,有些懵:“你怎么这么快就开门了?” 她不是才刚一按完门铃吗? “想着你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就在这里等你了。”宁楠深往屋里扬了扬手:“请吧。” “哦,好,”岑夕点点头,走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宁楠深问:“抱歉,是我速度太慢了,还有就是,就是,就是......” 糟糕,太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了。 “恩?”宁楠深目光温和的看着岑夕:“什么?” 看着他的神情,看着他唇角的那抹弧度,岑夕忽然心安了不少。 “这个送你。”岑夕忽然有了勇气,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宁楠深的面前。 “谢谢。”宁楠深接过:“走吧,去吃饭。” “......”岑夕一愣,她还以为,他会马上打开的,没想到,他看起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就说吧,宁楠深对她兴趣都没有的,要是有的话,早就立马打开了吧:“......好。” 宁楠深转身,眼底划过一丝隐隐的算计。 看了眼手里的盒子,宁楠深悄悄的摇了摇,目测应该是吃的。 岑夕原本是有些灰暗了的眼睛,在被宁楠深带到餐桌前的时候,顿时又亮了起来。 看着餐桌上丰盛,摆盘又非常精致的西式料理,岑夕发现,这所选的所有食材,全都是她喜欢的。 一时间,岑夕产生了这顿晚餐,是宁楠深为她精心准备的。 “那什么,”不过,有个问题,岑夕忍不住很想问一下:“你为了烧这段饭,你还去买了这么多样式的盘子啊?” 这么精致的吗? 宁楠深:“不是买的,是上来的时候,跟餐厅那边借来的。” 岑夕微微一惊,这才发现,这些餐具都特别的眼熟。 “好了,坐下吃饭吧,”宁楠深走到岑夕那边的位置,替岑夕往后拉开了椅子。 “好。”岑夕走过去,在往位置上坐下的同时,宁楠深把里推去。 岑夕坐在位置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后宁楠深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 情不自禁的,岑夕隐隐的又紧张了起来。 跟他在一起,她真的很容易紧张。 慌乱的撇了撇目光,岑夕忽然发现,就连宁楠深备在餐桌上的红酒,也是她唯一会喝,喜欢的那款红酒。 “......” 完蛋,她又一次的产生了今天这晚餐,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 一定是她现在每天还不够忙,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宁楠深垂着目光,看了岑夕好久之后,在岑夕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拿起自己的那杯红酒,宁楠深往前递了递,岑夕眼疾手快,赶忙拿起自己的那杯,跟宁楠深碰了碰杯子。 宁楠深搁下手里的杯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喝红酒,所以还给你榨了杯橙汁。” 是吗?岑夕看了看,发现左侧还真放了杯橙汁。 “......”是什么让她眼瞎,这么大一只的存在。 看着宁楠深,岑夕高兴极了:“谢......” “喂。”宁楠深好奇的提醒了下岑夕。 岑夕急忙反应过来自己又踩到宁楠深的雷区了,立马改口说:“我错了。” 说完,岑夕一阵沉默:...... 宁楠深无奈的笑出声,眼底的宠溺加深了不少。 好了,不难为她了。 “没事,”宁楠深说:“好了,尝尝看我的手艺。” “恩,”岑夕也很想撇开刚才那个引人尴尬的话题,立马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 尝到味道的瞬间,岑夕眼睛都亮了。 好吃耶! 看着岑夕的反应,宁楠深的唇角又往上扬了扬,心情顿时更加舒畅了。 岑夕咽下嘴里的牛排后,看着宁楠深:“好吃耶!比我在很多店里吃到的都要好吃!” 宁楠深:“你喜欢就好。” 岑夕喝了口一旁的奶油蘑菇汤:“哇,汤也好好喝,宁楠深,你朋友是不是很喜欢吃你烧的菜啊。” 宁楠深:“除了我的家人以外,我就只给我一个朋友烧过的吃的,顾萧然。” 正切着牛排的岑夕,手僵了下:...... “你,你......”岑夕紧张了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宁楠深:“当然。” “就是......”岑夕欲言又止了会:“你是不是喜欢下厨啊?不喜欢那油烟味,觉得烧菜个很麻烦的过程?” 宁楠深微微一愣,倒也是有些意外居然被岑夕给看出来了。 并没有急着回答岑夕,宁楠深抿了口红酒之后,才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夕,缓缓的说:“看人。” 岑夕,看人? “我的确是不喜欢进厨房的人,”宁楠深说:“但能让我进厨房的,那一定是我心甘情愿的。” 岑夕的心用力的颤了下之后,开始不断的加快,脸也开始泛红。 ——我的确是不喜欢进厨房的人。 ——但能让我进厨房的,那一定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会真的跟甜甜说的那样,宁楠深喜欢她吧? 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她宁楠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啊? 来个人告诉她啊。 在线等,很急! 或许真的是因为太紧张了,紧张到让岑夕觉得坐立不安。 原本,岑夕是想喝几口橙汁冷静一下的,结果这一紧张,岑夕拿错杯子,错饮了红酒。 宁楠深从餐厅借来的高脚杯虽然大,但却没倒太多的红酒,岑夕喝了几口就没了。 放下酒杯之后,岑夕愣住了,对面的宁楠深也愣住了。 岑夕:...... 宁楠深:...... “噗。”餐桌上,仅仅是安静了几秒,宁楠深的笑声就打破了这一僵局。 “......”岑夕尴尬的垂了垂头,天呢,她刚在都做了些什么啊。 要是这会来个雷把整个酒店劈断电多好啊。 宁楠深:“还喝吗?红酒。” 岑夕:“......喝吧。” 总感觉吃这种西式料理,喝橙汁有点不搭。 而且再喝点也应该没什么事情。 ...... 结果,岑夕这一喝,喝了四杯,差不多是烧烤那晚喝下的量了。 红酒的后劲来的晚,所以即便是当下喝的再多,也是不会有醉意和反应的。 为了不让自己醉掉,岑夕喝完第四杯的时候,就改喝橙汁了。 宁楠深也没再让岑夕喝了,就怕岑夕再喝下去,一会该要脑子疼了。 差不多是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餐桌上的东西,就被俩人吃完了。 宁楠深一开始的时候,担心量过大的话,俩人会吃不下,所以,采取的是量少,菜色多,但也是控制在能吃的挺饱的那种。 这会,岑夕红酒的后劲已经上来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 看着她不舒服的样子,宁楠深就决定,这以后跟岑夕吃饭的时候,他不会再准备酒类了,就跟她一块喝鲜榨的果汁。 宁楠深起身走到岑夕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难受的话,我沙发上躺会吧。” “不要。”岑夕摆摆手:“我不难受,我好的很,真的!” 宁楠深失笑的看着岑夕,她这是有些醉了吗?怎么连醉了也善解人意的、 “来,我帮你收拾餐桌!”岑夕摇摇晃晃的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宁楠深担忧的看着岑夕,生怕岑夕摔了。 这大厅有地毯,但餐厅里可没,全是大理石,这随便轻轻一摔都不得了。 “不行,我来!”岑夕才刚一站好,身子又软的跌回了椅子里。 要不是宁楠深眼疾手快,给岑夕把椅子牢牢的扶住,岑夕这会早就已经摔在地上了。 “听话,去沙发上吧。”宁楠深好声好气的跟岑夕说。 她该不会是醉了吧? 岑夕对于宁楠深温柔的时候,说出的“听话”这两个字,是真的一点抗拒力都没有。 “好啊,可是,”岑夕头痛的看着宁楠深,苦恼的说:“你看我路都走不稳了,怎么去沙发那边啊,那边那么远。” 宁楠深可以确定,岑夕真的是醉了。 诧异的看了看岑夕早就已经空了的酒杯。 她今天喝的明显没有上次多啊,怎么就醉了?不应该啊。 “喂,喂喂喂!”岑夕推了一把宁楠深。 宁楠深好玩的笑出声,看着岑夕:“干吗?” 虽然看她醉后难受的样子很心疼,但是她醉后又是真的很可爱。 “我跟你说话呢,你看杯子做什么?”岑夕控诉,拿过杯子递给宁楠深:“你喜欢它啊?那你们在一起吧。” 宁楠深把杯子拿过,搁在桌子上,喜欢极了岑夕连杯子醋都吃的样子。 “我不喜欢它。”虽然岑夕醉了,但宁楠深的语气还是很认真的。 岑夕:“那你喜欢谁?” 宁楠深:“我喜欢你。” 岑夕害羞的低头笑出声。 宁楠深内心一动,糟糕,有点想乘人之危亲过去怎么办? “唔,”岑夕脑袋突然剧烈一痛,趴在了餐桌上,脑袋埋在手里:“难受,头痛。” “那我沙发上躺着吧,”宁楠深说:“来,我扶你,然后我去餐厅找下食材,给你煮碗醒酒汤。” 岑夕抬起脑袋,不满的看着宁楠深:“你这个人很讨厌耶。” 宁楠深总觉得这会岑夕抬个脑袋都是要消耗很多体力的事情,于是蹲下身子,好笑又无辜的看着岑夕:“小领导,我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讨厌?” 还别说,她醉了以后,心底很多情绪他还真猜不透。 不过,有一点好处是,她喝醉了以后,心底想的什么都会说出来。 “我站都站不稳了,你还说扶我走过去,”岑夕说:“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不是人说的话,我错了,”宁楠深说:“那你想要怎么过去。” 岑夕张开双手,眼巴巴的看着宁楠深:“你抱我过去。” “......”好可爱。 要不是宁楠深自控能力好,这会早就已经越出朋友的界,对岑夕做出,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好。”宁楠深起身,轻而易举就将岑夕横抱起来。 她真的好轻,又瘦。 在一起了之后,务必要养胖才行。 岑夕心满意足的靠在宁楠深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酒店的房间虽说很大,但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所以,宁楠深要把岑夕抱到沙发上,那是几秒钟的事情,更何况宁楠深的腿又来的长,可硬是被宁楠深趁机占便宜,过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把岑夕放在了沙发上。 岑夕埋头在沙发里打滚,好几次险些滚下来不说,脑袋还拼命的在沙发上摩擦:“脑袋疼。” 宁楠深哪里舍得看岑夕这样?立马懊悔不已,没拦着岑夕喝酒。 我想你陪着我 担心岑夕会在自己没盯着的时候,从沙发上滚下来,外加沙发也不是特别的软,岑夕脑袋磨的肯定不舒服。 于是,宁楠深又改变主意,将岑夕横饱起来,放在了柔软的大床的正中间。 看了看两米的大床,宁楠深想心想,岑夕再怎么滚,也应该从床上滚不下来了。 转身,正当宁楠深要去给岑夕弄醒酒汤的时候,岑夕昏昏沉沉的喊住他,语气有些急:“你要去哪里?!” 宁楠深转回身子,看着岑夕:“去给你弄醒酒汤。” “不想喝,”岑夕摇头,渴望的看着宁楠深:“我想你陪着我。” 宁楠深勾唇一笑,在床尾坐下:“我也想陪着你,可是醒酒汤不喝的话,你脑袋会很疼的。” 岑夕:“唔......” “所以,委屈小领导等我一下了,”宁楠深忽然反应过来,这饮酒之后是不能着凉的,要不然很容易感冒,于是,宁楠深从柜子里翻出一床不是很厚也不是很薄的小毛毯,盖在岑夕身上:“我很快就过来找你。” 岑夕:“说话算数。” 宁楠深失笑了下,他就这么给不了她安全感吗? 居然还担心他会不回来? 宁楠深:“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每一天出现在这里,不都是因为这里有你在吗? “那就好,”岑夕放心了:“那你去把,快一点哦。” 宁楠深:“好。” ...... 二十分钟后,醒酒汤煮好了,宁楠深在厨房里,用勺子拌凉到可以入口的温度后,端着醒酒汤快步来到了客厅,来到了床边。 暂时将手中的碗搁到床头柜上,宁楠深捞过两只枕头,贴在靠背上,轻轻的喊了喊已经进入浅眠中的岑夕。 “小领导?”宁楠深说:“小领导,过去喝醒酒汤了。” 岑夕被宁楠深喊了几声后,喊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后,在杯子上翻了个身,爬了起来。 “过来喝醒酒汤。”宁楠深坐在床沿,对岑夕招了招手。 岑夕过去,躺好,接过了宁楠深递来的醒酒汤。 喝了一口,岑夕就忍不住又开始称赞宁楠深的手艺了:“好喝!” “那就喝完它,”宁楠深说:“喝完它很快就不头痛了。” “好。”岑夕专心的喝着醒酒汤,很快,一整碗姜汤就喝完了。 宁楠深把空了的碗拿过去:“脑袋还疼吗?” “疼。”岑夕点点头。 宁楠深:“那要不然还是躺着吧?” “不要。”岑夕摇头:“想坐着。” “那行。”宁楠深起身。 岑夕慌忙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宁楠深笑了下:“去把碗放到厨房里,乖,我很快就回来。” “能不能一会再去?”岑夕渴望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哪里招架的住岑夕这种眼神,立马把碗放回床头柜上,重新坐下。 岑夕:“宁楠深,你知道吗,你今天有件事情,让我非常的不高兴,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你要是能说的出来,我就原谅你了。” 宁楠深:“没及时看你给我的礼物。” 岑夕:...... 岑夕:.......... 宁楠深:“我说对了吗?” 岑夕:“你怎么知道的?” 宁楠深:“当时看到你不高兴了。” “哇,你这个人,”岑夕抓过一旁的抱枕,对着宁楠深就是用尽全力的一锤:“知道我不高兴了,你为什么还不哄我?” 宁楠深笑而不语的看着岑夕,眼底是那无尽的宠溺,没有说话。 “说话呀!”岑夕对着宁楠深又是一抱枕:“不准闭麦。” “噗,”宁楠深一个不认真,笑出了声:“不想告诉你。”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欲情故纵,”岑夕的双商忽然爆棚:“想让我的心情因为你而忽上忽下,好更加的喜欢你是吧?” 宁楠深先是一愣,后是无比意外的说:“你还记得你上次醉后说过喜欢我的事情?” “当然了,虽然我记忆力不是很好,可这么近的事情,我当然记得啊,”岑夕就很气:“看你的这个样子,你果然是在欲情故纵我对不对?” 宁楠深看了岑夕好一会后,承认了:“是,不过我没有恶意。” 岑夕抱枕又打了过去。 宁楠深任由岑夕打,反正又伤不着:“我单纯只是想让你更喜欢我而已。”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岑夕抱住抱枕,不高兴的:“我不喜欢被欲情故纵。” “我错了,对不起。”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夕,很认真的道歉。 岑夕虽然不说话,一副“很倔强,我是坚决不会原谅你的”样子,可内心却在宁楠深话说出口的瞬间就心软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宁楠深又一次的道歉。 知道自己道歉后,岑夕肯定就不会往心里去了,岑夕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不依不饶的人,可宁楠深还是再次道歉了。 “恩......”岑夕终究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以后不可以这样了,我真的很不喜欢欲情故纵,让人挺没安全感的,这种小事情也不行。”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宁楠深说,反正也快告白了,欲情故纵也没意思了:“其实,我本来是打算,饭后当着你的面,把礼物给拆了的,是吃的对不对?” “对,”岑夕这次没去想,宁楠深怎么这么聪明,盒子没开都能知道里面是吃的,不过,就她准备的那盒子,也确实是像是里面有吃的:“那饭后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拆?” 宁楠深笑着,理着岑夕睡的有些凌乱了的头发:“这不是看你喝醉了嘛,拆你的礼物固然重要,可是能有多少事情,是比你还要重要的。” 岑夕抱着抱枕,把下巴搭在抱枕上,终于笑了:“花言巧语,你是不是又在套路我?” “这次还真没,”宁楠深说:“不骗你。” 是真的,如果是岑夕的话,对他来说,真的没有多少事情是比她还要重要的。 除了外公外婆,除了舅舅,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比迟修和工作都还要重要。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的重要。 “那好吧,”岑夕推了宁楠深一把:“那你现在快把我礼物给拆了,我要盯着你拆,盯着你吃。” 特别想要的和特别缺的都是你 “好,”宁楠深取来巧克力,重新在岑夕身旁坐下,在岑夕的注视下,打开了盒子:“巧克力?” “恩。”岑夕点点头。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送我巧克力?”宁楠深拿出一块,看了看:“是你自己做的吗?” “恩,”岑夕说:“好了,你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宁楠深拿起一块有坚果的巧克力,放进了嘴里。 “为什么是先吃有坚果的?你喜欢有坚果的巧克力吗?”岑夕说:“那下次我给你做,就做有坚果的巧克力好不好?”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醉后话超级多的岑夕。 一直以来,宁楠深都不喜欢话特别多,没完没了说个不停的人,就觉得特别吵,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可是,岑夕却让宁楠深喜欢的不行,甚至是快要入骨的那种。 他喜欢有坚果的巧克力吗? 他其实连巧克力都不喜欢,唯一会吃的也就是黑巧克力了。 总感觉巧克力过分甜了,他又是一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 可是,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她以后,真的是把之前没吃过的甜食,全都吃了。 并非是强迫自己的那种,而是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 宁楠深:“好。” 虽然他不喜欢甜食,可是如若是出自她手,或是她送的,那么再甜,或再难吃,他也是吃的下去的。 “好吃吗?”岑夕眼睛亮亮的看着宁楠深。 “好吃,”宁楠深拿起一块坚果巧克力,喂到岑夕嘴边:“你也吃。” 她刚才问他,为什么先吃有坚果的。 因为她除了抹茶巧克力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坚果巧克力了。 “......哦......”岑夕受宠若惊的看着宁楠深,张开了嘴,一脸陶醉的一边笑,一边嚼,幸福的就跟一个二傻子一样。 宁楠深凝视着岑夕,跟着她一块笑,他是真的很喜欢她笑起来的时候。 要是她无时不刻都能这么笑该多好? 宁楠深又吃了几块后,把手中的巧克力,搁放在杯子上:“我去拿瓶矿泉水,你喝吗?” 同样也吃了好几块巧克力的岑夕,点点头:“好。” 再不喝她要腻死了。 很快,宁楠深拿了两瓶百岁山回来。 像是觉得岑夕开个矿泉水瓶都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宁楠深把矿泉水打开之后,才递给了岑夕:“来。” 岑夕接过:“宁楠深,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宁楠深拿着自己的那瓶矿泉水:“小领导,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不需要走流程的。” “那好吧,”岑夕一笑:“就是你给别的女孩子递水的时候,也是先帮她们拧开的吗?” 宁楠深:“当然。” 岑夕的笑容顿时跨了。 她的就知道,坐在她旁边的人是一只大猪蹄子。 宁楠深:“不是。” 岑夕:...... 宁楠深唇角一弯:“就你一个人有过。” “哈哈哈哈哈,”岑夕压制不住心底的开心,笑出了声。 “这么开心的吗?”宁楠深说完,作势要喝水,被岑夕用手拦截了下来。 岑夕这一举止,让不少水撒在了宁楠深的身上。 不过,岑夕这会已经完全醉了,压根就没注意到。 而宁楠深也没生气,不仅没生气还笑了:“怎么了?” 抽了几张床头的面巾纸,宁楠深擦了擦晒在身上的水。 其实,如果不是岑夕的话,宁楠深这会内心肯定是会有怒意的。 之前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情况,宁楠深在酒会上,被一个家里安排的女伴,不小心撒了易衬衫的酒,宁楠深虽说当时表面上也是无比温和的,但是内心却是燃气了怒意的。 不过,基本上换做是脾气稍微不怎么好的人,被人在身上弄了东西,都是会有些不高兴的,除非对方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才会一点气都生不起来,甚至还觉得根本就不叫事。 “干杯。”岑夕举起自己的水。 宁楠深先是一愣,后是宠溺的笑出声,这么可爱的吗? “好,干杯。”宁楠深跟岑夕碰了碰杯子。 看着岑夕,宁楠深恍然间发现,岑夕的内心,应该是像孩子的那种。 要不然的话,醉了以后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岑夕一口气喝了好多,小半瓶下去,盖上瓶盖,抱在手里。 宁楠深拧上瓶盖:“其实,我今天也有礼物要送你。” “什么礼物?”岑夕好奇极了。 “你觉得我会送你什么?”宁楠深说:“猜猜看。” 岑夕翻了个白眼:“不猜!” 宁楠深笑出声:“好好好,不猜,我去给你拿。” “恩!”岑夕心满意足,这才对嘛! 宁楠深很快就拿着礼物回来了。 把礼物递给岑夕,宁楠深说:“来,打开看看。” “好。”岑夕接住,开始拆盒子,反正礼物都已经到自己的手上了,岑夕也就不问里面是什么了。 盒子里的东西,是有点像地球仪的黑色小圆体。 两边都有一个小支架,跟底部的底盘对接在一起,刚好是可以立着的。 这是什么?岑夕拿起盒子,想要看看外边的介绍,发现盒子上边全都是日文,看不懂。 合成宁楠深送她的礼物,还是来自于日本的? “这是什么啊?”岑夕茫然的看着宁楠深:“我看不懂盒子上的日文。” 宁楠深:“星空灯。” 星空灯?听到是跟自己喜欢的星星有关,岑夕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可是它是黑色的耶,亮起来的话,也是黑色的光吧?” 宁楠深耐心的解释:“它虽说是灯,但不是从外边亮的,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星空投影仪,你看,这最顶部不是有一个稍稍往下凹的圆孔吗?” 岑夕一看,还真的是。 圆孔不大,大概就五厘米不大。 宁楠深:“这灯,是从这个部位亮出来的。” 岑夕点点头:“原来如此。” 宁楠深:“我把房间灯都关了,给你看看这灯的效果?” “好啊。”岑夕有些迫不及待。 拿过床头的遥控器,宁楠深关了灯,顺便把窗帘也给关上了。 黑暗中,岑夕:“宁楠深,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按不了。” “没事,”宁楠深话音落下的下一秒,立马亮起了一道亮光。 岑夕看过去,是宁楠深的手机。 宁楠深:“好了,按下开关。” “好,”岑夕按下的瞬间,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立刻跳跃出了绚烂的星空。 “哇——”岑夕震惊的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雀跃的声音里,全是笑意:“好漂亮!就跟真的一样!” 宁楠深勾唇,看着岑夕:“不是跟真的一样,这本来就是真实的场景所拍摄下来的。” “是吗?”岑夕震惊的垂下目光:“那这是在外太空拍摄的,还是在地球上啊?地球的话,应该没多少地方,可以拍摄到这样的星空了吧?” 宁楠深:“有,虽然各个国家,城市的污染,与人工的灯光,遮住了夜晚本身的美,但是,世界上仍旧有很多地方,是可以看到银河系,看到星空的。” 岑夕:“芬兰?冰岛?听说这两个地方,能很清楚的看到星星。” “这两个地方,的确是能够看到星星,有的时候还有极光,但并不是最清晰的,”宁楠深说:“比较清晰的,是在夏威夷的莫纳克亚,葡萄牙的阿尔加维,智利阿塔卡马沙漠,等九个国家,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当地看看,当地基本上都还能租的到天文望远镜,因为前去看星星的天文爱好者特别多。” “好啊,”岑夕觉得这么站着跟宁楠深说话似乎不太礼貌,就又重新坐回了床上:“宁楠深,你懂的好多啊,连我这个喜欢星星的人,都没你懂的多,也不知道居然还有星空灯的存在。”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夕:“略懂而已。” 要不是因为你的话,也不会懂。 宁楠深是在无意间从岑夕嘴里得知,岑夕很喜欢星星的,很想亲眼看一下银河系、极光、流星,奈何,因为画画的缘故,一直都没时间去,有的时候有时间了,也只下瘫在床上,睡觉,或是出门做个推拿什么的。 以及就是,林甜甜对星星并没有兴趣,岑夕作为一个女孩子,又不敢一个人出国,旅游团又没有专门全程只研究星星的团,所以,岑夕这想亲眼看星星的念头,渐渐的就放在了心底,让它变成了梦想一般的存在。 然而,岑夕随便一说,宁楠深却没有随便一听。 牢牢的记住了。 宁楠深倒是很想,立马腾空带岑夕去看星星,但毕竟俩人现在没在一起,公司那边他又长期抽不开身,只能委托日本那边的朋友,买了一台星空灯回来。 星空灯所投影出来的星空,还是带有旋转功能的,可以展现四季不同的星空。 以及就是星空灯还带有流星功能,只要打开开关,每过三十秒就会划过一颗流星。 宁楠深很耐心的教会岑夕操作所有的功能之后,忽然想起岑夕酒后会断片,这也意味着她刚才全都白交了。 不过,宁楠深觉得没事,是她的话,做再多重复、麻烦的事情,都是没有关系的。 “好漂亮。”岑夕靠在床头,看着前方的星空。 星空灯已经被宁楠深调整了位置,这会已经不是对着天花板,而是对着正前方了。 岑夕看着星空,宁楠深看着岑夕。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样子,宁楠深轻轻的喊了喊岑夕:“小领导。” “什么?”岑夕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你喜欢什么样形式的告白?” 她喜欢什么样形式的告白?岑夕一愣:“你问这个干吗?你要去跟谁告白啊,哇,你好渣哦,都说喜欢我了,你还去喜欢别人,我才不告诉你!” 宁楠深笑着,很是喜欢岑夕明目张胆吃醋的样子:“不跟别人告白,跟你告白,我眼光很高。” 咦...... 她这是在夸他吗? “真的?”岑夕怀疑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一脸真诚:“恩,真的。” 岑夕:“你个渣男!” 宁楠深:...... 宁楠深好玩的失笑了一下,他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或者是做错了吗? 居然骂他是渣男。 “这锅我不背,”宁楠深说:“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渣了。” 岑夕喝醉之后,还真的是肚子里憋不住坏,什么都说:“你上次不是已经跟我告白过了吗?还告白?有说告白会告白两次的?你肯定是想套我话!” 宁楠深笑着,是真的很诧异,岑夕就能记得上次醉了以后的事情呢? 按理来树,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为零的啊。 宁楠深:“那次没仪式感,所以想要重新来一次。” 岑夕:“......你这人还这么讲究哦?” 暂且就信他好了。 宁楠深:“是啊,毕竟是第一次告白,又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告白了,总感觉有些怪可惜的。” “没关系,”岑夕拍拍宁楠深的肩膀后,又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接受你的告白就好了,何必弄的这么麻烦。” 宁楠深就知道,岑夕也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不行,要的,”宁楠深,因为只跟醉了以后的你告白过,清醒的时候又没有过:“来,说说看,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想要什么形式的告白?” 宁楠深都这么说了,岑夕只好是顺着宁楠深了,不想让他不开心。 “我的话......”岑夕想了想:“我虽然是一个不太喜欢麻烦的人,可是有的时候也挺喜欢浪漫的。” 宁楠深:“比如说。” 岑夕:“花是一定要有的,红玫瑰,粉玫瑰什么的。” 宁楠深:“好,然后呢?想要什么礼物?” 岑夕指了指一旁的星空灯:“已经有了啊。” “这个不算,”宁楠深说:“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或者是缺什么?” 岑夕认真寻思起来,她特别想要?缺的? 想了半天,岑夕知道答案了:“特别想要的和特别缺的都是你。”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安静。 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夕,心跳不断的加快,神情里满是惊喜与意外。 趁人之危 问岑夕问题之前,宁楠深又怎么可能会想到,岑夕的回答,是这么的撞击他的心脏。 “你怎么了?”岑夕疑惑的看着宁楠深:“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宁楠深没有说话,柔和的目光慢慢隐退,取而代之的是掠夺。 欺压上她那柔软的身子,宁楠深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唇。 虽说宁楠深此前,从未谈过恋爱,除了岑夕以外,也没有吻过任何人,但是宁楠深的吻技却非常的好,仿佛与生俱来就会的样子。 岑夕很快就被他吻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宁楠深似乎是意识到这一点,慢慢的,不舍的离开了的她的唇。 她在他的身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脑袋都快要一片空白了。 “噗,”宁楠深宠溺的轻笑出声:“小领导,你是不是接吻的时候,不会换气?” “有点。”岑夕不好意思的说。 宁楠深:“没关系,慢慢来,慢慢练。” 岑夕脸红的别开脑袋:“谁要跟你慢慢来啊。” 宁楠深唇角一扬,看出了岑夕的口是心非。 并未去拆穿岑夕,宁楠深来到岑夕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来,继续。” 不等岑夕反应过来,宁楠深已经又一次的吻上了岑夕的唇。 这一次,宁楠深时不时的就会提醒岑夕换气。 一吻结束之后,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宁楠深从岑夕身上起开,将她的水递给了她:“给。” 岑夕接过,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喝。 “小领导,”星空灯形成的星空下,宁楠深:“我很想在跟你告白的时候,送你一个礼物,所以,你努力点,想想看,有没有很想要的东西,换做是近期想要更换的,也算是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唔......”岑夕放下手中的矿泉水:“想要更换的倒是有,我现在正在用的手绘板,给我摔过好几次的缘故,有的时候会不灵,还会死机。” 宁楠深:“好,那就送你手绘板。” 岑夕:“不过,我这直接告诉你了,回头我收到礼物的时候,不就没什么反应了吗?就跟收了个快递一样。” 宁楠深:“应该不会。” 岑夕:“为什么?难不成你还要送我别的?” 宁楠深笑而不语,因为你喝醉了啊。 “你,你干吗不说话啊?”岑夕觉得有些头晕,爬到床头,躺在了枕头上。 宁楠深玩着岑夕顺滑的头发:“没什么,” 即便室内的光线,这会不是那么的亮,宁楠深也还是看出来,岑夕又开始难受了:“红酒的后劲又上来了?” “恩。”岑夕脑袋超级疼。 宁楠深:“不然的话,我送你回去休息,睡觉吧?” 岑夕:“可是我不想回去睡,我想在你这里睡。” 宁楠深唇角一弯:“为什么?” “回去之后,就是我一个人了,”岑夕撇嘴:“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宁楠深当然也想岑夕睡在他这里,只是,睡在他这里的话,等明天她一早醒来的时候,他该怎么解释?万一被误会占她便宜了怎么办? 好吧,便宜已经占了。 “那行吧,你就睡我这,”宁楠深只好是先顺从了岑夕的意思,等岑夕睡的比较沉的时候,在把她抱回她那边去了:“那进被窝睡吧,酒后就盖一条毯子的话,还是有很大几率会感冒的。” 岑夕点点头:“好。” 爬进被窝后,无需岑夕动手,宁楠深就替她把被子盖好了。 “那你睡吧,”宁楠深把岑夕的手塞进被窝:“我去收拾收拾厨房。” “不行。”岑夕一把抓住宁楠深的手,很紧很紧。 “怎么了?”宁楠深倒也是很享受被岑夕这么拉着:“不敢一个人睡?” 岑夕:“也不是,有人在,我会睡的比较安稳一下。” 宁楠深胸口划过隐隐的疼痛,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好,我不走,你睡吧。” “恩。”岑夕捞过一只抱枕,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宁楠深:“星空灯要给你关了吗?” “没事,开着吧。”虽然她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光,可这种星空灯还好。 “恩。”宁楠深就这么被岑夕拉着。 几分钟后,宁楠深明显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小气了,估摸着岑夕应该是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在岑夕身旁躺下,宁楠深深情的看着岑夕睡熟时的模样。 这么的没安全感,以后务必要放在身边好好疼爱才行。 ...... 一直让岑夕在自己身边睡到快要十二点的时候,宁楠深才抱起岑夕,把她送回了房间。 临走前,宁楠深再一次的趁人之危,在岑夕脸颊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之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翌日。 岑夕头痛欲裂的醒来,感觉脑子都快炸掉了。 “嘶......啊......”岑夕吃痛的叫出声,脑袋好疼。 现在几点了啊? 岑夕伸出手,在枕头旁边想要摸手机,可摸了半天岑夕也没摸到。 恍然间,岑夕忽然在疼痛中想起,她的手机似乎昨天给她忘在厨房里了,就连宁楠深那边也没带去。 因为脑袋实在是疼,岑夕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才爬起身,用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窗帘,来到了厨房,果真在里边看到了手机。 拿起手机,岑夕一看,已经快要一点了。 果然,每次碰酒之后,她都会差不多睡到这个时候。 打了个哈欠,岑夕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顿时精神了。 等等,她怎么会在她自己这边? 她昨晚不是去宁楠深那边吃饭了?她是怎么过来这边的? 她的记忆,似乎在还没吃完饭的时候,就断的一干二净了! 天啊,上次跟宁楠深吃饭喝醉了,她因为有甜甜在,要是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那甜甜肯定会拦着她的,但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她跟宁楠深啊,要是她做了是毁形象的事情,很有可能在宁楠深那边连朋友都没的做了吧? 懊恼的扶住额头,岑夕十分后悔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要不然的话,她还是问问宁楠深好了? 解开屏幕锁,岑夕点进微信,正要给宁楠深发微信的时候,发现宁楠深八点的时候,给她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不难过了好不好 【宁楠深:你昨晚喝醉了,喝醉之后,直接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我就把你送到了房间。】 【宁楠深:我在你的冰箱里放了醒酒汤,你醒来之后记得自己热一下。】 【宁楠深:还有就是,你的巧克力真的很好吃。】 【宁楠深:对了,作为巧克力的回礼,我在你的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礼物,因为是日本那边代购的,全是日文,我就画了一个中文说明书,放在那礼物的盒子里了。】 看到宁楠深发来的消息内容,岑夕松了一口气。 喝醉之后就趴着了,那也就是说她应该没做出什么自毁形象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 并没有先把醒酒汤给热上去,岑夕先跑回了客厅,来到床边,坐下,打开了礼物盒,研究起了里边的礼物。 岑夕觉得宁楠深是真的很贴心,担心她看不懂,还附赠了翻译,这样的话,她就不用自己上网去查了。 知道该怎么操作之后,岑夕放下,这宁楠深写的说明书的最下边,还有一句话 ——温馨提示:为了效果最佳,务必要关上所有的灯,和拉上窗帘。 岑夕迫不及待的照做后,打开星空灯的开关,立马,本是黑暗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片绚烂的星空。 “哇——”岑夕被惊艳的倒吸一口气:“好漂亮......” 回过神来之后,岑夕给林甜甜弹去了微信视频。 林甜甜的身影,很快就从屏幕里跳了出来。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甜甜,我给你看个东西!”岑夕快速的切换了摄像头,对准头顶的星空。 “卧槽——!!”林甜甜震惊的叫出声:“你这是在什么地方?居然能够看到这么清晰的星空!别告诉我你是出国了,那也来不及啊,你到底在哪里啊?天文馆还是天文台啊?” 岑夕声音带着满满的幸福与笑意:“都不是,我在酒店呢。” “????”林甜甜懵了:“啊?” 岑夕:“你看到的这个星空啊,其实是一个投影。” “这么逼真?我去,我去,我还看到流星了!!”林甜甜惊讶的大叫:“这是什么黑科技啊?也太牛逼了吧?” “是星空灯哦,”岑夕把星空灯关上,打开窗帘,给林甜甜看了星空灯:“就是这个。” “哇,也太牛逼了吧,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也想要!”林甜甜兴奋,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些黑科技了! 岑夕把摄像头转回自己这边,笑着说:“宁楠深送我的。” “哎呦,哎呦,看你这笑的,妈耶,我都有一种你已经跟宁楠深恋爱了的冲动,”林甜甜跟着岑夕一块乐:“那你一会把这个星空灯,或者是包装盒拍个照片给我,我也要去买一个!在这种全是星空的环境下睡觉,简直不要太好。” 岑夕:“我也觉得。” 林甜甜:“说来,宁楠深昨晚都给你弄了些什么好吃的啊。” 岑夕:“挺多的,牛排啊,奶油蘑菇汤,芝士焗龙虾......” “停停停,不听了,再听下去,才刚吃过午饭的我又要饿了,”林甜甜说:“我昨天的时候,本来还以为你吃完后以后会联系我的,毕竟是跟你家亲爱的就餐嘛,可你居然到现在才联系我,你个重色轻友的!” “不是了,我昨天喝醉了......”岑夕不好意思的说:“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了。” 林甜甜一阵兴奋的欢笑:“什么,你昨晚喝醉了?那喝的是白的,还是红的啊?我知道了,肯定是红的,红酒配西式料理那才是绝配!” 那么,也就是说,她宝宝醉后,肯定跟宁楠深发生些什么吧? 抱一抱,亲一亲,什么的,哈哈哈哈哈。 她也是在上次目睹宁楠深对岑夕趁人之危之后,才知道,原来宁楠深在深得自己喜欢的美色面前,也是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的。 岑夕:“......你怎么那么高兴?” 林甜甜:“这不是你喝醉之后很有意思嘛,哈哈哈,你醒来之后,有没有问宁楠深,你昨晚醉后都干了些什么?” 不过,想也知道,就算是岑夕问了,宁楠深也不会告诉岑夕的。 岑夕说:“我还没问他呢,不过,他有给我发微信,说是我醉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他把我送到了房间。” “就没了?”林甜甜故作失落,心底却看穿了一切似的,在叉腰狂笑。 编,宁楠深你就使劲的编吧。 你这话也就骗骗岑夕。 你肯定对岑夕又亲又抱,就差举高高了! “哦,对了,”岑夕笑容灿烂:“他还说我做的巧克力很好吃。” 林甜甜听出了些什么:“合成你昨晚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吃?” “是啊,”说到这,岑夕难免有些小失落,不过对比昨晚,那是很轻微的,毕竟得到宁楠深的好评了:“不过,可能是因为那会马上就要吃饭了吧。” 林甜甜:“对哦,有可能的。” 吃他个大爷! 他是在跟你玩欲情故纵,跟你玩欲情故纵啊! 要说这个宁楠深,也真的是有够卑鄙无耻的,居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算计。 也太不要脸了。 可她又很喜欢岑夕被宁楠深这么算计,有的时候啊,岑夕就是蜡烛,你不点,就不会着的。 ...... 林甜甜听说岑夕连午饭都还没吃,让岑夕先赶紧叫餐,先吃饭,就把视频给挂了。 岑夕每次酒后第二天醒来,都是不喜欢吃油腻的,只想吃清淡的,所以,她就点了一份海鲜粥,再是一份虾饺。 来到厨房,岑夕热上醒酒汤后,才恍然间想起自己还没有回复宁楠深的微信。 立马,拿出手机回复。 【岑夕:我好喜欢那星空灯,就跟在现场看到的一样。】 宁楠深似乎手机正在手上,秒回了岑夕微信。 【宁楠深:喜欢就好。】 【宁楠深:你是起床了吧?赶紧叫点吃的,然后把醒酒汤喝了。】 【岑夕:叫了,醒酒汤正在热。】 【岑夕:你没在工作吗?】 【宁楠深:在,看到你发来微信,就回了。】 岑夕还是挺怕影响宁楠深的。 【岑夕:那我就先不打搅你工作了。】 【宁楠深:没关系,我开着网页微信呢,影响不到我工作的。】 是吗...... 有了宁楠深这句话,岑夕就放心了。 【岑夕:我昨天喝醉之后,就只趴在桌子上,其余什么事情都没做吗?】 为了保险起见,岑夕决定还是亲口问下宁楠深比较好。 【宁楠深:什么都没有,你醉了之后,我看你就很困,很想睡觉的样子,然后就趴桌子上了,不过,还好,我烧的东西,都被我们吃完了,没造成浪费。】 【岑夕:给你添麻烦了。】 【宁楠深:你的话,不麻烦。】 岑夕:...... 意思就是,别人的话,就是麻烦了? 糟糕,一不小心又被他给撩到了...... ...... 肖扬回国,最高兴的无非就是小野了。 每天都缠着肖扬带他出去玩。 肖扬自从在得知的病后,一直都是跟时音还有小野保持一定的距离的。 可有的时候,难免是要走近的。 不过,小野的话,肖扬倒是很放心跟小野接触的。 因为在自己查出病情不久后,肖扬就在一次小野生病,带小野去医院的时候,让allen偷偷给小野带了抗体针。 而时音那边的话,肖扬是在一次时音喝的很醉很醉的时候,让allen到家,给时音打了抗体针。 但是即便这样,肖扬还是不敢成天跟时音还有小野待在一起。 allen说了,有的人,即便打了抗体针,也还是有被感染的几率的。 虽然几率很小,但肖扬很怕这极小的几率就发生在了小野或是时音的身上。 别人他可以无所谓,但他们,他无法做到。 这会,肖扬正在商场陪小野挑着新上市的乐高。 排队结账的时候,小野问肖扬:“爸爸,你的感冒还没有好吗?怎么还戴着口罩?” “是啊,还有点,”肖扬说:“不过,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摘掉了。” 肖扬的感冒的确是还没有痊愈,到现在仍旧还是有点低烧的状态。 小野皱眉,突然很愧疚硬是要拉着肖扬出门陪他玩:“爸爸,对不起。” “噗,”肖扬笑出声,在小野面前蹲了下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道歉?” 小野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爸爸都生病了,我还拉着爸爸到商场里边来。” “没事的,”肖扬揉揉小野的脑袋:“爸爸已经差不多好了,别难过。” 小野撇嘴,心底的愧疚一点都没有褪去。 肖扬捏捏小野的脸:“好了,快笑一个,笑一个的话,爸爸一会带你去吃汉堡王好不好?” 小野摇头:“不好。” 肖扬勾唇,他们家小野啊,真的是越来越懂事了。 “你难过,爸爸也会跟着一起难过的,”肖扬拉住小野的双手:“所以,答应爸爸,不难过了好不好?” 小野这才答应,露出了笑容:“好。” 走在去汉堡王的路上,小野被肖扬牵着手。 “爸爸,”小野看向肖扬,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肖扬垂下目光:“好啊。” “就是......”小野欲言又止了一会:“我们家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别乱说 肖扬神情一滞,目光扑闪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他一直都知道,小野是聪明的,小小年纪就很机灵,还会察言观色。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小野居然连家里出事情都感觉到了。 小野,果然远比他以为的要聪明很多。 小野:“我看你们大家,好像都不是特别开心的样子......” “是吗?”肖扬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我们有不开心?” 奇怪,不应该啊,他们都是事先说好了的,在小野面前,绝对不会流露出一点不好的情绪,就怕小野察觉到什么。 “恩,”小野点头:“虽然看你们大家每天都在笑,但是我总感觉你们不是真的在笑。” 肖扬唇角一弯,他居然很有自信的觉得,小野将来一定会非常出色的,太聪明了。 “小野啊,是这样的,我们呢,的确有的时候不是在真的笑,”肖扬不想骗小野,因为今天对小野撒下的谎,小野将来肯定都能够知道是一个骗局,这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可能那个时候,是我们想到了外婆,毕竟外婆她还没有醒过来,我们很担心她,小野在担心外婆的时候,不也同样会不开心吗?” 小野点点头:“是的,我也会。” 肖扬:“那不就好了?” 小野:“不过,我现在不会了。” “哦?”肖扬问:“为什么?” 小野:“我觉得那样太消极了啊,外婆他又不会醒不过来,只不过只是时间长点而已,既然外婆会醒来,那就是好事情啊,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好事情而难过?老师说了,这每件事情,都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消极的,一个是积极的,我们要去看到那个积极的结果。” 肖扬笑出声,由衷的希望小野的心态可以伴随着长大,最好是永远不会消散。 小野又说:“还是说,你们等的有些急了?” 肖扬顺水推舟:“都有。” 小野语重心长:“不能太久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肖扬笑出声:“小野说的对。” ...... 时家老宅。 时家树今天依旧没有去上班,跟时音一块操办着时必城的后事。 为了向小野隐瞒住时必城已经离世的消息,在经过时家树和时音的一番商量之后,决定把家中丧事的环节放在时家老宅这边。 这会,庭院里,时爷爷和时奶奶正在佣人的搀扶下,给时必城烧着纸钱。 老一辈的人还是很坚信这些的,相信市面上信奉离世人的那些东西,只要用火烧掉之后,那么离世的人是一定可以收的到的。 室内,时音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护板,红肿的双眼不断的有滚烫的眼泪在滑落。 闭了闭眼睛,时音又感觉自己哭的快要窒息了。 这段时间,她真的是把之前没有留过的眼泪,全都流了。 时家树端着一杯热牛奶来到时音身旁坐下:“你又是一个通宵没睡,喝完牛奶,上去睡一觉吧。” 在a是丧事有个这样的传统。 就是家中有父母其中一方去世,如若家中有两个孩子,那么年长的在丧事当晚要在殡仪馆里为其守夜,一直到翌日八点之后,才能离开殡仪馆。 时音侧头,看向时家树:“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有往我睡前喝的牛奶里放了什么?” “是,”时家树没打算隐瞒,也早就预料到时音肯定会猜到自己在牛奶里动了手脚的:“我担心你再不好好睡觉,休息,身体会跨掉,所以我就去医生那边开了安眠药,不过你放心,量非常的少,短期内使用是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的,至少比身体过度疲劳造成的伤害要大。” 时音想也是时家树应该放了安眠药。 默声的看了会时家树,时音接过牛奶,喝了起来。 时家树觉得眼前的画面,不像是时音的风格,忍不住问了句:“不骂人?” 时音:“不骂。” 时家树:“换做是你以前的话,你早就骂了。” 时音:“那是以前,现在......家里情况不一样了。” 人在过了二十五以后,是越来越觉得,能被一心一意的爱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在抛开利益之后,没有多少人是会一心一意爱你的。 时家树虽然很高兴,可还是说:“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时音:“在我眼里你就是。” “好,”时家树不跟时音争辩,看了眼落地窗外年老的时爷爷和时奶奶,担忧的说:“爷爷奶奶的身体,明显一下就不如以前了,也不知道这之后,他们的身体会不会......” “别乱说!”时音打断。 时家树立马默声。 安静了长达一分钟之后,时家树又说:“你跟姐夫商量好什么时候回加拿大了吗?” “干吗?这么迫不及待想我走啊?”时音随口一说,心底是知道时家树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家树说:“我的觉得,既然爸的后事都已经操办好了,你跟姐夫就能提早回去就提早回去吧,回到那边后,你至少不会像在国内这么难过,这么消极,这无论是在爷爷奶奶家这边,还是在我们自己家,你难免会触景生情的,倒不如提前跟姐夫回加拿大,公司还是不能离开老板的,更何况,你还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呢。” 时音多想告诉时家树,她在得知肖扬出轨不久后,就从公司离职了。 肖扬公然的带着allen到公司,跟allen相亲相爱的,腻歪的就跟都是彼此的初恋一样。 她不离职的话,留在公司被人嘲讽,被人笑吗? 也好在,她出国之前,就把雅思靠出来了,在加拿大期间,也从未停止过精修和学习。 要不然的话,她从公司出来后,要是没有肖扬给钱,她都活不下去,只能是去打黑工,所以,女人的独立是真的很重要,这意味着你离开任何人,你都可以在任何地方活下去。 所以,上学的时候,好好念书是真的很重要,因为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社会,都在惩罚不好好念书的人,学历高不一定到哪里都有用,但学历高是一定有用的。 念书是最快最省力的成功方式。 吃不了上学那念书的苦,生活会让你慢慢的让你吃劲苦头。 “我知道,”时音说:“我今晚就跟肖扬商量一下,等爸的头七过了以后,我们就回加拿大那边。” 时家树:“恩,回到那边后,好好照顾自己。” 不过,他相信,就算姐不把自己照顾好,姐夫也肯定会把姐照顾好的。 时音点了点头,喝下小半杯的牛奶:“宁楠深那边,你之后会采取什么行动吗?” “你这是在间接性的问我,会不会报复他吗?”时家树饶有兴趣的看着时音。 以往的时候,他要是把事情做的过绝了,姐跟易帆一样,都是会劝他的,让他别把事情做的太过分,不过,姐跟易帆不一样,易帆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姐是怕会引火烧身,遭到别人的报复,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时音说:“有想好怎么做吗?” 时家树:“当然,不过,国内的话,我暂时间还想不到要用什么方法对付他,也不是说想不到,办法是有,但是宋家那边的白道势力回击过来的时候,我们家显然不是宋家的对手,宋劲背靠太多白道顶层势力了,这白道上掌控大局的人,想要毁掉一家公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国内的话,我们暂时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动宁楠深。” 时音听完之后,思绪了会:“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在国外动宁楠深?” “是的,”时家树说:“根据我安排进宁氏的眼线告诉我,宁楠深下个月的时候,会去加拿大谈笔生意,到时候我派人调查到他在加拿大那边的酒店后,你跟姐夫帮我找一下人,在宁楠深不在的时候,进入到酒店,他的房间,放入五百克的冰毒,等他经过加拿大海关,过安检的时候,会被加拿大那边的警方立即逮捕,等待他的将会是终身监禁,我想,我们家在国内的势力不敌宁楠深那边,但加拿大那边,有你跟姐夫,想要毁了宁楠深,那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时音点头:“难倒是不难,毕竟,加拿大那边,但凡是五星酒店,那都是有我跟肖扬的股份的,所以想要派人混进去,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时家树:“不过,你们要保证,回头加拿大警方调查起来的时候,不会查到你们的身上。” “放心吧,”时音说:“就算是查到,我们也保证是平安无事的,我跟肖扬在加拿大的白道势力,跟宋家在国内的白道势力,是差不多的,所以,就算是查到,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喝了口牛奶,时音又说:“你也是聪明,怎么想到在国外对付宁楠深了?” 时家树扯唇:“国内束手无策,不就只能是国外了吗?” 时音一脸欣赏的看着时家树:“家树,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没有道理的。” 时家树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你说,”时音突然奇怪:“以宁楠深的势力,想要把你那公司连根拔起,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他为什么迟迟还不动手?” (南西有话说:说明一下哈,在加拿大吸毒,贩毒,是合法的事情,不会触发法律的,因为剧情需要,就改动了下,别被我误导了哈。)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时家树:“很简单,他想让我也体会体会,宁建国被我一步步闭上绝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撤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时家树:“不过,恐怕他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宁楠深,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吗? ...... 周二上午,岑夕睡的迷迷糊糊间,被一通电话吵醒。 微皱了下眉头,岑夕好脾气的拿过手机,看也没看,直接就把电话给接了。 “喂......”岑夕有力无气,睡意朦胧,仿佛像是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 对面的人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一阵温和的笑意传过来:“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 “......恩?”岑夕有点清醒过来了。 伤心? 什么伤心? 她为什么会让他伤心? 拿开电话,岑夕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宁楠深。 哦,是宁楠深。 恩,宁楠深。 等等! 宁楠深!! “啊啊啊啊啊——!!”岑夕尖叫的从床上坐起:“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就起床,给我十分钟时间!” 昨天晚上,跟宁楠深去外边吃完饭,看完电影回来的时候,宁楠深约了她今天一整天的时间的。 上午的时候,带她去医院换药,如果伤情护士说已经没事了,就一起去打高尔夫,下午的话,去迪士尼,至于晚上的话,俩人都没想好,准备回头从迪士尼出来的时候再商量。 可她睡前的时候,把今天要跟宁楠深出去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岑夕啊,岑夕,你看看你,这都干了些什么啊! 喜欢的人主动约你,你居然连个闹钟也不调,真的是太过分了。 宁楠深这会正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坐着,一脸温和的笑意。 要说宁楠深这人,因为对自己的要求很苛刻,所以他对别人的要求也是很苛刻的。 就好比,宁楠深很不喜欢别人声音过大的跟自己说话。 无论是单独跟自己处着的时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都很不喜欢,心底就会不由自主的烦躁。 可是岑夕,宁楠深却是半点反应和感觉都没有。 在此之前,从未有一个人,是可以在宁楠深这边打破这么多的双标的,宁楠深也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在一个面前,会变成毫无条件,情不自禁去双标的人。 “没关系,你慢慢来。”宁楠深已经心情极好的等了岑夕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自然是不差再多等一会。 之所以会打电话过去,是因为有些担心,怎么距离八点半都过去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岑夕还没来他这边找他,她不是说,让他在房间等她的吗? 不过,幸好,只是睡过头了而已。 ...... 二十分钟后,岑夕出现在了宁楠深的房间门口。 宁楠深笑着看着岑夕。 虽说又迟到了十分钟,可对于岑夕出门前的打扮,已经是控制在最短的时间里了。 淡妆,一身粉色的森系连衣裙,白色的豆豆鞋,淡黄色的小挎包,一头长发沿着中分被绑了起来。 “那个,我......”岑夕羞愧难当的看着宁楠深,又是紧张,又是不好意思,想道歉,却又因为他不喜欢她说“对不起”三个字,而不敢说:“我昨天晚上睡前,忘记调闹钟了......” 最后,岑夕只能是跟宁楠深解释了。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宁楠深声音温柔,带着笑意:“只是,你今天穿的这么少,不冷吗?回去拿件外套吧。” 岑夕说:“没事的,我找衣服之前,有看天气预报,说是今天最高气温有二十八度,最低气温十五度,基本上不会觉得冷的。” “我知道,”宁楠深说:“不过,还是带一件吧,毕竟,天气预报这东西,有的时候也会不准的。” “好。”岑夕这次没再犹豫,一方面是被宁楠深说动了,一方面是开心的欣然接受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在被深深喜欢的人关心的时候,是会不开心的? ...... 原本,宁楠深今天一样是要带岑夕去吃灌汤包的。 可是,俩人来到街道这边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在灌汤包店楼下的几家商铺,居然开了一家橘森的分店。 “原来这楼上一直在装修的店是橘森啊?”岑夕欣喜。 “想吃?”宁楠深勾唇:“那我们就去橘森吧,正好,我也想吃早茶了,上次吃还是跟你一起呢。” “好啊,”岑夕说:“那回头我们吃好之后,给你外公外婆打包点送过去?” 宁楠深神情更温柔了几分,很高兴岑夕能够记得他的外公外婆也是喜欢早茶的:“我们开车送过去?” 岑夕:“可以啊。” 宁楠深:“你不觉得很远吗?要不然的话,叫个闪送,送过去给他们了。” 岑夕:“这当然也行,不过,比起闪送,送过去的,肯定还是你送过去的,他们会更高兴吧?” “也是,”宁楠深说:“可是,我外公外婆家比较远,过去一来一回,再去医院的话,我们就没时间去迪士尼了,要不然的话,还是下次吧。” “没事,”岑夕说:“迪士尼下次吧。” 宁楠深勾唇:“好。” ...... 宋宅。 宋家二老这几天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 因为没过几天就是四月了。 今年的清明节,在四月初。 清明节也就意味着,他们该去宋迎薇那,给宋迎薇扫墓了。 也正因如此,宋劲这几天,都在宅里陪着二老,让知恩暂时间去任易帆那边住了,正好也可以更加增进兄妹俩的感情。 用过早餐后,宋劲陪着二老在庭院里,沐浴着阳光,喝着佣人煮的奶茶。 “宋劲。”宋奶奶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宋劲。 宋劲合上手里的杂志,看着宋奶奶:“怎么了,妈?” 宋奶奶撇了眼宋爷爷后,重新把目光放到宋劲的身上:“你吧,待家也这么些天了,就没什么想跟我和你爸说的吗?” 说什么? 宋劲微微一愣,没想到,失笑的问:“说什么?” 宋奶奶:“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你个渣男 “妈,我是真听不懂。”宋劲都被宋奶奶弄的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了。 干吗把话说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宋爷爷看了眼宋奶奶,轻声笑了下:“他好像是真的听不懂?” 宋奶奶也就明着跟宋劲说了:“有关你跟知恩在微博热搜上的事情,我跟你爸都已经知道了。” “......”宋劲呼吸一窒,震惊的看着二老,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跟夏知恩的事情,会传到二老的耳里:“不,不是,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宋奶奶:“你回家的当天下午,隔壁的林奶奶,来我们家做客了,她的孙女呢,把在微博上看到你跟夏知恩的事情,告诉了林奶奶,林奶奶就跑来我这边跟我说了。” 说完,宋奶奶又补充了一句:“林奶奶她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劲不以为然,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没有恶意?他怎么感觉恶意满满,唯恐天下不乱不乱? 这住在这附近的,也就妈口中的这个“林奶奶”最爱去别人家惹是生非了。 “不过,”宋奶奶笑了下:“如果不是林奶奶的话,我想我跟你爸,也不可能知道,原来你还收养过知恩,她还是你的女朋友。” 宋劲感觉到宋奶奶并没有恶意,但还是挺不安的。 不安...... 宋劲诧异了下。 他居然不安了?难道说,他是害怕妈让他跟知恩分手吗? 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知恩一次又一次,在他心中,超乎了他本以为的分量? “恩,”宋劲应了声:“所以,妈你想说什么?” 分手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我想说啊,”宋奶奶一笑:“既然知恩她能够在你身边待这么久,那么她骨子里肯定是个好孩子,要不然的话,你肯定早把她赶走了对吧?” 宋劲:“是。” 知恩虽然过去这么些年,惹出过很多麻烦。 尤其是高中的时候,他三天两头就要找人去解决她闯出的祸。 但是吧,他知道,知恩虽然在学校里面,横行霸道,嚣张拔萃,但是人却不坏。 知恩在学校里面,没少打架,但也没少保护班上遭受校园暴力的同学。 他就记得,知恩班上,有个女孩子,因为长的胖,脸上又有胎记,时常被人欺负,被人打,有一次,甚至还被学校一个女校霸,拉去化学楼,扒了衣服,让那个胖女生在地上爬,还让自己的手下,把胖女生的脸都扇到肿的出血丝。 胖女生当时在班上的一个好朋友,是亲眼目睹胖女生是怎么被欺负的,担心胖女生会被打的出问题,马上跑到班上去找正在涂指甲油的知恩。 知恩在了解到情况后,立马打电话叫上高三的一帮兄弟,杀去救胖女生了。 知恩的那帮兄弟,都是校园势力金字塔顶层的人。 必然是碾压那个女校霸的。 最后,情势反转,夏知恩扒了那女校霸的衣服,让那个女校霸跪在那胖女生的面前,自己把自己扇的给胖女生的脸一样。 虽然,用暴力解决一件事情,是不太好的,可是,对于施暴者来说,讲道理,那是一点用都没的,就应该用暴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唯独只有这样,施暴者才会知道,给被其欺凌者身心带来多大的伤害。 所以,那次,他一句都没有说过知恩。 知恩对于弱者的保护欲是非常强的,也看不惯那些真正的在仗势欺人的人。 也正因为知恩的内心是很善良的,所以,她才能在他身边这么长的时间,甚至还让她追到,要不然的话,她早已经消失在他的世界了。 他宋劲想要一个人从此跟自己毫无瓜葛,无法接近的了自己,那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恩,既然这的话,”宋奶奶说:“你喜欢知恩,我跟你爸也喜欢知恩,要不然等知恩毕业之后,你就跟知恩结婚吧。” 宋劲:...... 宋劲:............ “我是真的很喜欢知恩这孩子的,”宋奶奶说:“比你那之前喜欢的陈想南不要好太多,啊,对了,那个陈想南,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陈想南,宋奶奶知道她是非常优秀的人,但就是喜欢不起来。 倒不是看陈想南这个人不顺眼,而是不顺眼她在宋劲面前高高在上,肆无忌惮的伤害宋劲的样子。 这也就算了,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可是你不爱我儿子,你还让我儿子处处帮你,帮完之后,你也没什么好脸色。 敢问你要脸吗? 所以,为了宋劲趁早宋陈想南那走出来,宋奶奶费尽心思的给宋劲找合适的对象,奈何宋劲一个都没要,过往的那些女朋友,全都是按照陈想南找的,全都是陈想南的替身。 她是每知道一次,就气炸一次。 何必呢?非要嗑死在这个的一个女人身上? 有什么好的。 知恩虽然凭本事没有那陈想南厉害,但是知恩对宋劲好啊,她可以追宋劲这么些年,那肯定是对宋劲爱之入骨的,更何况知恩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宋劲,开始追宋劲了。 别跟她说什么,是为了钱才追宋劲的,高中生没那么的物质,没那么远的眼见,而且,真要是为了钱的话,想尽办法去宋劲那弄钱就好了,何必要在一起?知恩没跟宋劲在一起的时候,宋劲也给知恩钱啊。 她都已经让人去查过了,宋劲在知恩身上花的钱,都已经快要一个亿左右了。 不过,是知恩的话,她也无所谓,这孩子怪可怜的,从小没了爸妈,一个亿的话,对于他们家来说,也就普通人家的十万块而已。 可若要是花在那陈想南身上,她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陈想南把钱给吐出来的。 “想南......”宋劲这会还有些懵,因为实在是想不到,宋奶奶居然会开口跟他提和知恩结婚的事情:“现在淡了很多了。” 宋爷爷眉心一皱:“赶紧给我淡的干干净净,我跟你妈是真的很不喜欢陈想南。” “是啊,儿子,”宋奶奶语重心长:“这做人啊,不能这么渣的,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呢?你这样的话,知恩她多委屈啊,喜欢你喜欢的多辛苦啊!” 宋劲终于消化完了二老的话:“所以,你们没有嫌弃知恩,还是跟之前一样喜欢她的?” “那当然了!我为什么要嫌弃她?”宋奶奶说:“嫌弃她哪里?嫌弃她爸妈早早离开她,嫌弃她因为喜欢你,追了你这么些年?这全都是加分项好不好?” 宋劲唇角一弯,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哎,我跟你妈当时看到知恩被欺负的视频,别提多心疼了,”宋爷爷很生气:“还什么‘有娘生没娘养’都骂的出来,我看她才是‘有娘生没娘养’,一个公众人物,居然说的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太没素质和教养了。” 宋奶奶板着一张脸问宋劲:“你替知恩出气了没有的?” “当然,”宋劲说:“那个苏莉,如今已经被我在娱乐圈和话剧圈封杀了,我跟他哥哥呢,也间接联手弄跨了她家里的公司。” 宋奶奶微讶:“知恩她还真有个哥哥啊?我还以为是你骗我们的呢。” “当初的确是骗你们的,不过,她现在的确是有个哥哥,”宋劲说:“知恩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的,她爸妈生前一直都有在找她哥哥,知恩一家,原本不是在a市的,但因为哥哥是在这里走丢的,他们一家就搬到了这里,幸运的是,知恩在无意间与她哥哥相认了。” 宋爷爷:“做个亲子鉴定了吗?” “做过了,”宋劲说:“俩人的确是亲兄妹。” 宋奶奶:“那她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做什么的?” 宋劲:“跟时家树一个公司的,时氏集团副总,任易帆。” “哦,任易帆啊,”宋奶奶恍然:“他口碑好像很好的,我跟你爸偶然也会听人说起他,都是说他好的,在有次京城的酒会上,他还来跟我和你爸经过酒,是个让人看上去面相让人挺舒服的人。” 宋爷爷现在还能记得任易帆的样子:“不过,他跟知恩好像不怎么像啊?” 宋劲:“知恩说,他们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任易帆比较像她爸爸,我有看过她爸爸的照片,的确是挺像的。” “这么一看,知恩还是很幸运的,”宋奶奶说:“不仅找到了哥哥,哥哥还这么的优秀。” 宋劲,的确,有的时候想想知恩很可怜,想要对她更好,可是有的时候想想,知恩的真的很幸运。 宋奶奶:“啊,对了,儿子,你还没回答我呢,知恩毕业后,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结婚啊?” “妈,你这么急干吗?”宋劲笑出声:“知恩她还这么小,没必要一毕业就结婚的,再过两年吧,等她稍微再大一些。” 也等他完全的确定之后。 不然的话,不是全心全意的想要跟她结婚,也是一种不负责任吧? 宋奶奶:“你个渣男!” 小少爷带着他的女朋友来了 宋劲:...... “你心底肯定是爱着陈想南的对不对?”宋奶奶强烈指责宋劲:“那个女人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吗?你干吗对她那么死心塌地?是,我知道,她很优秀,可是她在你面前呢,没少伤你尊严吧?一个人,何必对一个肆无忌惮伤害你的死心塌地?” 真的是气死她了。 一个女儿对一个渣男死心塌地。 一个儿子对一个渣女死心塌地。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儿子女儿的感情路会如此坎坷? 不过,也幸好,宋劲身边还有一个这么爱他的知恩。 知恩对宋劲这么好,她这以后可务必要对知恩更好才行。 想必,知恩在爱宋劲的这些年里,是没有少受伤的。 “妈,不是。”宋劲很想跟宋奶奶解释,但又无奈的不想解释了。 他没有跟知恩结婚的念头,那是因为他现在内心还有陈想南,但是这有,已经是很小的一部分,而不是曾经那一心一意,无人可以代替。 如今,在他心中占据最大位置与分量的,是知恩,不是陈想南,陈想南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想要没有陈想南一丝一毫了以后在跟知恩一起,而这也肯定是知恩想要的,虽然知恩从未跟他说过,但他知道,知恩是希望他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个人的,没有半点杂质的那种。 “那是因为什么?你说!”宋奶奶不依不饶。 宋劲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宁楠深打来的电话。 “我先接你们宝贝孙子打来的电话,”宋劲打住,接了电话:“是吗?好,我知道了......恩,我挂完电话就跟他们说......过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宁奶奶眼睛一亮:“楠深他要过来?” “是啊,”宋劲一笑:“说是一个小时之后,会跟岑夕过来给你们送早茶,大概十点半左右到的样子,会顺便在家里吃饭,让你跟佣人说一下,买些低胆固醇的菜。” “哎呀,这真的是太好了,”宋奶奶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这俩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 宋劲无奈,说的他好像不懂事一样,隔代亲真的是好可怕。 为了躲避刚才宋奶奶的提问,宋劲决定,他还是去一趟公司,晚上再回来吧。 虽说公司那边的事情,都有高层处理着,但也不能经常不去。 “爸妈,那楠深他一会回来了,我去公司一下,”宋劲起身:“晚饭的时候再回来。” 宋奶奶:“吃完午饭再走啊,正好可以见一下岑夕,那孩子跟知恩一样,可好了,你顺便把知恩也一块叫来吃,让大家认识认识。” 宋劲笑着:“妈,她上课呢,十二点才下课,过来这边,都差不多要两点了,改天吧,我跟岑夕的话,” 顿了顿,宋劲又说:“就算是不吃饭,我今天跟岑夕也能见的到,楠深说了,在这里吃个午饭后,会带岑夕去我那边的高尔夫球上。” 宋奶奶:“那行,到时候记得好好招待人家小姑娘知道吗?” 宋劲:“知道了。” 上车之后,宋劲看了看导航仪上的时间,算到这会是夏知恩那边的下课时间后,戴上蓝牙耳机,给夏知恩去了电话。 很快,夏知恩的声音,就从手机那边传过来了:“爸爸,想我了啊?” “恩,想你,”宋劲声音带笑:“对了,有关你上热搜的事情,我爸妈知道了,刚才跟我说来着。” “......”夏知恩原本满是高兴的声音,顿时全无,声音里带上非常明显的湿意:“我不要分手......” 宋劲先是一愣,后是笑出了声:“知恩,有的是想想我们俩也真的是天生一对,太多想法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明明我们俩有这么大的年龄差,可是冥冥之中总是这么有默契。” 夏知恩这会刚从学校的711出来,手里提着一堆零食,本来都是快要哭了的,顿时又笑了起来:“所以,你不是来找我分手的吗?” “当然不是,”宋劲奇怪:“夏知恩,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 “是有那么一丢丢了!”夏知恩也没否认,她才不会什么都憋在心里呢,有委屈呢,肯定是要找个机会说出来的,不过,也是有机会,让她直接跟宋劲说,宋劲没有给她安全感,那她是怎么都不可能会说的,万一把宋劲弄不高兴怎么办,是吧? 宋劲:“我的错。” “恩?什么?”夏知恩这会正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打电话,因为正在撕三角饭团,没有手可以拿手机,分心的缘故,以至于夏知恩没听清楚宋劲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是我的错,我是不好,没能给你安全感,”宋劲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自责,但却也不失温柔:“我会改的,给我点时间。” “......”这一次,夏知恩把每个字都听清楚了,也知道,宋劲这不是在逗她开心,重来,他都不会轻易的给她下承诺的,可一旦说了宋劲就一点会做到。 手一抖,夏知恩手里的饭团,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这会要是宋劲在她面前的话,她肯定会冲上去用力的把宋劲给抱住的! 宋劲:“人呢?” “我现在有点幸福到失聪。”夏知恩咬了一口饭团。 宋劲唇角一弯,开着车:“你在吃东西?” “恩,鱼子饭团,有些饿了。”因为有了宋劲方才的话,夏知恩这会已经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回头率。 “少吃点,”宋劲说:“我现在去一趟公司,去完公司之后,我去你学校带你出来吃午饭。” 夏知恩:“好啊,不过,你今天不用在家里陪你爸妈吗?” “本来是要的,不过,一会楠深跟知恩会去家里,所以就出来了,”宋劲说:“中午想吃点什么?” 夏知恩:“日料!” 宁楠深:“好,我们去吃。” 夏知恩饭团啃的贼开心了,一脸幸福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她手里的饭团太好吃了。 突然,夏知恩脸上的笑容全无,紧张的问宋劲:“那你爸妈在知道我微博上的黑料后,是什么反应啊!!” 宋劲:“我爸妈说,那不是黑料,是你的加分项。” “???”夏知恩懵住:“加分项?” 宋劲把有关陈想南,然后宋奶奶让他们赶紧结婚的内容去掉后,跟夏知恩大致的说了下,当时跟二老的对话。 夏知恩开心的都快开花了:“太好了,为了庆祝,今天我来买单,我用我话剧表演的演出费,请你吃日料!” 宋劲笑了一声:“就你那微薄的收入,到现在还没花完呢?” “什么叫‘微薄的收入’啊?”夏知恩不满:“虽然我没你那么会挣钱,但那也是我辛苦挣来的好不好?” “是是是,我错了。”宋劲连声道。 夏知恩会喜欢宋劲,是因为宋劲的身上,有太多地方是让她喜欢的。 其中之一,就是宋劲这人,虽然生来就处在最高的位置上,但是吧,这个人高高在上的也是很讲道理的,他会跟人道歉,不像有的富二代,官二代一样,就好像觉得,他们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对的。 想当初,宋劲冤枉了他的一个秘书,事后知道是误会之后,还把秘书叫到办公室,赔礼道歉,并且给秘书加了工资。 当时她就在办公室里,看的一愣一愣的,特别敬佩宋劲居然放的下领导架子。 有的想想,宋劲的身边,全都是对宋劲忠心耿耿的,那肯定是有点道理和原因的。 “恩,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夏知恩笑嘻嘻:“至于我那收入,我还剩下将近五百呢,我觉得吃一顿饭的钱应该还是不够的。” “那要是不够呢?”宋劲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戏谑。 夏知恩理所当然:“不够你这个当男朋友的贴啊!” 宋劲:“好,我贴。” 给她花钱,他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心甘情愿的。 还记得他曾经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虽然从未跟她们走过心,也没发生过关系。 但好歹“女朋友”的头衔在那边,所以交往期间,他都会给她们一张高额的透支卡。 每个人,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把那透支卡给刷爆。 三十万额度的透支卡,给一个替身刷爆,说真的,有的时候他会那么小小的不甘愿。 可是,知恩,在她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钱,他别说是非但没有心疼,还觉得不够。 夏知恩:“对了,那什么,宋爸爸。” 宋劲:“什么?” 夏知恩:“你看啊,既然宁楠深跟岑夕都去看你爸妈了,那要不然的话,我晚上也跟你回去看下你爸妈好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爸妈家太远了,一来一去挺费时间的,留你在那边过夜的话,第二天你又要很早起来才行,”宋劲想了想,提议:“这样,周末吧,周五下午我去接你放学,然后直接去我爸妈家,然后周末跟我住在那。” 夏知恩:“好,就这么说定了!” ...... 宋宅。 “老夫人,老爷!”小女佣欣喜:“小少爷带着他的女朋友来了!来了!” 爱情使人失去味觉 宋奶奶笑出声,看着小女佣:“楠深这还没追到她呢,先别乱喊,等追到了起。” 小女佣胸有成竹极了,她觉得小少爷那么好,肯定能把人给追到的! 宋奶奶:“好了,你赶紧去换一壶新的奶茶过来,奶茶什么的,还是要热的,浓点才好喝。” “好的,老夫人,我这就去。”小女佣拿过追上的茶壶离开了。 宁楠深把车停好后,很快跟岑夕提着各式各样的早茶过来了。 “岑夕,岑夕,”宋奶奶高兴的对岑夕招来招收:“快过来坐。” 宋爷爷笑呵呵:“小姑娘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啊?” 宋劲无奈的勾着唇,所以,有了岑夕,就不要他这个亲外孙了吗? “爷爷奶奶好。”岑夕走到二老面前,打了招呼。 “来来来,快坐,快坐。”宋奶奶一把拉开身旁的椅子。 宋爷爷:“这么远过来,渴了吧?你奶奶让人给你去煮奶茶了,等一会哈。” 宋奶奶:“知道你们小年轻基本上都喜欢喝冰镇过的东西,不过这大早上的,还是少喝冰的好,奶茶热的时候喝也是很美味的。” “谢谢爷爷奶奶。”岑夕坐下,双手放在腿上。 宋奶奶看着岑夕标准的学生坐姿,这岑夕,还真是乖啊。 “外公外婆,这是岑夕给你们买的早茶。”宁楠深坐下,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一旁的老管家。 老管家笑着接过,看向岑夕。 这小姑娘他是第二次见了,真的越看越让人喜欢,就特别的舒服啊。 看着她跟小少爷,总是能够脑补出很多幸福的画面呢。 “什么?”宋奶奶听出了些别的,惊讶的看着宁楠深:“这不是你付的钱?是岑夕付的钱?” 宁楠深:...... 重点是在这里吗? 宁楠深:“恩,她趁着我去卫生间的时间,偷偷把钱给付了。” “哎呀,你这孩子,吃个早茶,还上什么厕所啊,真的是,”宋奶奶谴谪的瞪了眼宁楠深后,一脸歉意的看向岑夕,双手握住岑夕的手:“岑夕,不好意思啊,都怪楠深不懂事,出门吃饭,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付钱呢,太失礼仪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岑夕笑着说:“我每次跟宁楠深吃饭,基本上都是宁楠深偷偷或者把钱迅速的给付了,偶尔我来一次,也是应该的。” 宋奶奶:“谁说的,他给你花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让你是......” 楠深喜欢的人呢。 然而,话还没说完,宋奶奶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止声了。 岑夕好奇:“是什么?” 宋奶奶:...... 宋爷爷:...... 宁楠深:...... “奶奶那么喜欢的人你,”宋奶奶反应很快,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善意极了。 岑夕本来就很容易相信人,尤其是像小孩和老人这样的弱势群体。 那是只要不是面向凶恶的那种,那是一下就相信他们了。 “奶奶,没事的。”岑夕以为宋奶奶是在跟她开玩笑,说客套话。 从小到大,类似这样的客套话,岑夕没少听过。 所以,对于宋奶奶方才的话,岑夕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岑夕:“那奶奶,你现在要吃点吗?” “现在先不吃了,”宋奶奶喜爱的看着岑夕:“我跟你爷爷啊,早餐都吃的很饱,吃不下,一会又要吃午饭了,当下午茶吃。” 岑夕:“那好。” 老管家:“那老爷,老夫人,我就先把岑夕小姐给你们买的早茶,放去厨房?” 宋奶奶:“好,去吧。” 老管家走后,宋爷爷说:“岑夕啊,反正你跟甜甜是好朋友,以后俩人闲着没事做的话,就多来爷爷奶奶这,陪陪爷爷奶奶聊聊天,喝喝茶什么的,说真的,这楠深跟他舅舅平常都要在公司忙,很难得回来,我们都觉得怪没伴的。” “啊,我......”岑夕略微尴尬,有些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面前的爷爷奶奶会这么说。 这可以是可以,可是她才来这里第二次吧? 爷爷奶奶居然就邀请她经常来做客了。 宋奶奶一下就看出了岑夕的情绪,抬脚直接给了宋爷爷一脚。 “......!!”宋爷爷痛的险些叫出了声。 这老太婆好端端的扁他做什么啊! 宋奶奶快被宋爷爷给气死了,这老头子,说话之前怎么不经过脑子啊?这岑夕才来家里第二次,就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岑夕尴尬和吓到。 看向宋爷爷,宋奶奶赶紧开始公关:“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这不管是哪次楠深带人回来,还是他舅舅带人回来,你都这么说,让他们经常来陪陪咱们,也不想想会不会吓到他们,” 说着,宁奶奶又朝着岑夕看过去,歉意的说:“岑夕啊,真不好意思,楠深他外公就是这样的,也是跟我一起孤单了太久的缘故,所以每次楠深和他舅舅带人回来,他都会特别的高兴和热情的邀请他们经常到家里来。” 宁楠深勾了勾唇,外公会把家里所有的事情都给外婆来管,不是没有道理的。 岑夕恍然,原来如此:“没事,没事。” 宋爷爷偷偷的捂了捂嘴,差点就忘了,楠深还没把岑夕给追到呢,说刚才那样的话明显就是太早了些。 还好老太婆反应快,够机灵。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小佣人拿着新泡好的奶茶回来了。 “来来来,岑夕,快尝尝家里阿姨煮的奶茶,可好喝了。”宋奶奶亲自给岑夕倒了一杯奶茶。 “谢谢奶奶。”岑夕接过。 “来,奶茶,你也喝点,”宋奶奶把手中的茶壶摆回桌上。 宁楠深:...... 小女佣在旁边偷笑了一下,看来,岑夕小姐要是成为小少爷的女朋友后,怕是要在老爷和老夫人那失宠了。 ...... 午餐,宋奶奶让阿姨烧的全都是岑夕喜欢吃的菜。 餐桌上,宋奶奶给岑夕夹了半只芝士焗龙虾:“怎么样,岑夕,阿姨烧的这些菜,还合你胃口吗?” 岑夕放下手里的鲜榨橙汁,点了点头:“合胃口。” 不仅合胃口,还碰巧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是巧合,还是...... 岑夕想着,看了眼宁楠深。 宁楠深感觉到了岑夕的目光,朝她看向,扬起一抹笑容,声音温柔:“怎么了?” 不好,被发现了。 岑夕紧张的躲散了下目光:“没什么。” 说着,岑夕拿起叉子,去吃宋奶奶夹给她的芝士焗龙虾。 好吧,应该是她又想多了。 “楠深啊,”宋爷爷说:“那边的可乐鸡翅,给岑夕夹一只,太远了,岑夕她夹不到。” 岑夕:“爷爷,没事......” 宁楠深:“好。” 然后,一只又大又肥的可乐鸡翅,出现在了岑夕的碗里。 岑夕条件反射:“谢......” “恩?”宁楠深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岑夕一个机灵:“你也吃!” 说着,岑夕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肉沫茄子给宁楠深。 宁楠深内心微微一动,夹起肉沫茄子,送进了嘴里。 咽下后,宁楠深说:“外婆,今天的茄子烧的很好吃。” 宋奶奶笑,一下就看穿了。 哪里是茄子好吃,分明就是岑夕夹给你的才好吃。 几米外的两个小女佣,见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小少爷他不是不喜欢吃茄子吗?” “就是啊,之前的是,无论哪次餐桌上要是有茄子,小少爷从来都不动的。” “岑夕小姐真的是太厉害了。” “只能说是爱情使人失去味觉吧,谁在喜欢的人面前是不带着滤镜的。” “说来,小少爷也不是怎么会挑食的人啊,为什么会不喜欢吃茄子?” “听老管家说,小少爷念的幼儿园,厨师烧的茄子,全都是过水让他们直接吃,小少爷吃了四年,吃出了心灵阴影。” “妈耶,水捞茄子,这是人能吃的东西吗,好歹放点盐和酱油什么的啊,让我直接喝一碗无味的白粥,我都能喝吐上来,除非是我快饿死了,要不然的话,我打死也喝不下去。” 一旁的掌管,似乎像是听到俩个小女佣在窃窃私语了。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俩个小女佣立马不敢吭声了。 宋家的掌管,跟老管家的位置是一样的,可以管理宋家的任何一个佣人。 ...... 饭后,餐厅,沙发上,宁楠深跟宋爷爷聊着商场上的事情,宋奶奶则是跟岑夕聊着电视剧。 “哎呀,《小欢喜》我真的是太喜欢了,好久没看过让人这么上头的电视剧了,”宋奶奶剥着手里的山核桃,双腿上放着一个木质的长方形盘子。 盘子里一边是果壳,一边是果肉,不过,在果肉的下方,还铺了两张面巾纸。 “奶奶最喜欢里面的谁啊?”岑夕喝了口手里的普洱。 “我啊,”宋奶奶笑:“我最喜欢里边的季扬扬了,因为他跟我们家楠深差不多,也是外公外婆太大的,不过,俩人的性格倒是完全不一样,季扬扬有点傲娇,我们家楠深呢,是温柔。” 岑夕在问宋奶奶的同时,就知道宋奶奶应该最喜欢的就是季扬扬了。 “你呢?” “我啊,”岑夕捧着手里的杯子:“我比较喜欢英子。” “哎呀,那小姑娘我也喜欢,不管是当女儿,还是当朋友,又或者是女朋友,都特别的适合,”宋奶奶说:“就跟你一样,讨奶奶喜欢。” 岑夕笑着,没有说话。 “来,岑夕,”宋奶奶抬起盘子里的面巾纸,把大半包的山核桃果仁,递给了岑夕:“快吃。” 岑夕震惊,受宠若惊的看着宋奶奶:“奶奶,你这是给我剥的啊?” “是啊,”宋奶奶一愣:“要不然呢,你以为我是给谁剥的啊?” 岑夕看向宁楠深和宋爷爷那边。 “才不是给他们剥的呢,奶奶是给你剥的,快吃吧。”宋奶奶把腿上的盘子递给一旁的小女佣:“奶奶去洗个手啊,山核桃剥的手上怪脏的。” 岑夕:“好。” 因为宋奶奶刚摔脱臼没几天的缘故,现在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帮宋奶奶当国宝一样,一听宋奶奶要去洗手,马上也跟了上去。 岑夕往嘴里塞了一颗山核桃仁,是椒盐口味的,她最喜欢的口味。 从小到大,因为她喜欢吃山核桃的缘故,隔三差五就会买一些备在家里。 吃过很多现成的山核桃仁,但是经过别人之手拨出来给她吃的。 也就只有四个人。 爷爷奶奶。 爸爸妈妈。 而现在,多了宁楠深的奶奶。 或许是因为触景生情了,岑夕的眼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宁楠深不经意撇眼之间,注意到了岑夕神情的转变。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外公,我去岑夕那边看下,”宁楠深轻声在宋爷爷那边说完,站起了身,朝着岑夕那边走去。 宋爷爷好玩的笑了下,拿起了自己的那杯普洱,因为已经年老,视力下降了的缘故,宋爷爷并未察觉到岑夕神情的转变。 宁楠深在岑夕身旁坐下,柔声问道:“怎么了?” 岑夕被轻微的吓了一跳,急忙笑着说:“没事。” “你确定?”宁楠深看着岑夕,像是想把她看穿的样子。 岑夕内心一慌,被宁楠深看的心底毛毛的。 好吧,真的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 “触景生情了,”岑夕把手中的普洱放到茶几上,一颗颗的吃起山核桃仁。 触景生情?宁楠深一时半会还没听明白。 “想起我爸妈,还有我外公外婆了,”岑夕说:“很少有人给我剥过山核桃仁,不过,剥这个也的确很麻烦,是个大功臣,吃只需要几秒的时间,剥的话,难剥点的都要好几分钟。” “这样......”宁楠深突然懊恼,早知道的话,他来剥了,这么大的功劳,居然给外婆占走了。 宋奶奶洗完手回来,发现自己的位置,居然被外孙给占了。 真的没谁了,就那么想坐在岑夕的身边的吗。 好好好,给你坐,给你坐。 于是,被占了自己位置的宋奶奶,只好是坐去宋爷爷那了。 “岑夕啊,”宋奶奶说:“最近天气虽然在回温,但也要注意保暖,奶奶看你穿的怪少的,不过,今天的打扮是真的很好看。” 好了,好了,不哭了 岑夕笑着:“谢谢奶奶。” 宋奶奶:“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下次要是再这么客气,奶奶可不喜欢你了。” 岑夕终于知道宁楠深为什么不喜欢她对他说谢谢了,大概是遗传了宋奶奶? 宁楠深伸手从果盘里挑出了一只苹果。 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岑夕看了宁楠深一眼,微讶,对于能够用到削水果的,岑夕都特别的赔付。 因为她不会。 小的时候,岑夕也学着用刀削过苹果,可每次都把自己的手给割了,伤口还特别的深,最严重的一次,刀都直接递到了大拇指的骨头。 痛的岑夕都想要跳楼自杀,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 自那以后,岑夕就再也没用刀削过苹果了,老老实实的用刨子。 这个逼她是真的学不会。 也正是因为学不会,就特别的崇拜会用刀削水果的人。 “岑夕啊,”宋奶奶太喜欢岑夕了,就很想跟岑夕再走近一些,再多了解岑夕一些:“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还是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啊?” 岑夕微微一愣,神色僵硬了一下。 宁楠深眉心猛的一皱,看向宋奶奶,轻轻的摇了摇头。 “......”宋奶奶内心一沉,她是问了不该问的吗,楠深这是在让她别继续往下问?可是她问都问了,怎么办? “我爸妈......”岑夕牵强的笑了下:“他们去世了。” “去世了?!”宋奶奶震惊,内心慌的不行。 岑夕爸妈去世了?这个事情,怎么楠深个宋劲,都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 她只知道岑夕爸妈都是当老师的。 这,这,这可怎么办啊,把岑夕的伤疤给提起来了,岑夕怕是好好的心情,都给她弄没了吧? 宋奶奶急忙致歉:“岑夕啊,实在是对不起,奶奶不是故意的,奶奶不知道......” “没关系的,奶奶,”岑夕说:“都已经过去了。” 宋爷爷心疼极了:“他们是怎么去世的啊?” 砰——!! 宋奶奶对着宋爷爷就是重重的一脚。 “嘶......”宋爷爷痛的整个人都跳了下。 这老太婆,下手也太重了吧?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恩爱夫妻了啊,怎么把他当渣男一样的踹啊。 宁楠深看着眼前的画面:...... 有点想笑。 岑夕毫不介意的说:“他们是在善生的那场地震中去世的。” 宋奶奶诧异的愣了下:“你跟你爸妈是善生人?” “不是,我们是a市的人,户口在我念小学之前就牵过来了,”岑夕说:“他们是退休之后,去善生下边的望京镇当乡村支教去了。” “......” “......” 宋奶奶和宋爷爷相似的看了眼,内心隐隐作痛。 乡村支教的待遇有多低,宋爷爷和宋奶奶都是知道的。 这因如此,没有几个教师,是愿意去乡村去当支教的,更何况,山区无论是环境,还是条件,各方面都非常的差。 近些年来,愿意去偏远的乡村当支教的,全都是刚毕业的年轻教师,有的是因为善良,有的是因为去乡村支当支教,会记录到档案,对于今后的职业生涯有好处。 但岑夕爸妈在退休之后去当乡村支教,那就肯定是因为善良。 敢问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教师,在退休之后,能够做到不舒舒服服的享受退休生活,享受余生,而是选择去山区当支教? 可岑夕爸妈这难得可贵的善良,又换来了什么? 他们没了,山区的孩子也没了,而岑夕也从此以后,再也没爸爸妈妈了。 这么好的孩子,没了爸爸妈妈...... 一想到这,宋奶奶眼泪就下来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啊。 岑夕顿时慌了,放下手里的山核桃仁,给宋奶奶递过去了面巾纸:“奶奶你怎么哭了?” “就很难受......”宋奶奶哭的很凶很难过:“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啊?凭什么出事情的基本都是好人,都是老实人,干吗不去整那些罪恶滔天的坏人啊?气死我了......” 岑夕正要安慰宋奶奶的时候,只见宋爷爷一把捞过宋奶奶,抱在怀里,温柔又宠溺的给宋奶奶擦起了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这么大的人了。” 好像是真的再撩她 宋奶奶泣不成声:“要你管!” 岑夕看的一愣一愣的。 一旁的宁楠深笑出了声。 岑夕看过去。 宁楠深也向她:“是不是有一种‘猝不及防,一口狗粮’的感觉?” 岑夕点点头。 宁楠深:“我都已经习惯了。” 岑夕:“爷爷奶奶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 “是啊,”宁楠深说:“他们从小就这样,特别腻歪,每次我外婆只要一伤心难过,他们都是这个模式。” 因为俩人的交谈声音比较小,二老并未听到。 宋奶奶在宋爷爷怀里哭了会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会还有岑夕在那,连忙从推开宋爷爷,从宋爷爷的怀里出来:“不好意思啊,岑夕,让你看笑话了,奶奶我泪点比较低。” “没关系,”岑夕又怎么可能会介意:“我的泪点有的时候也挺低的。” 宋奶奶这会太难过了,难过的都不知道要跟岑夕说什么好了。 宋爷爷也是。 就当气氛快要陷入安静的时候,宁楠深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到了岑夕的面前。 “来,”宁楠深看着岑夕:“饭后吃个苹果有助于消化。” 岑夕受宠若惊,原来这是给她削的? “好。”岑夕接过,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咬了一口苹果。 唔,酸酸甜甜的,好吃。 “这个苹果好吃耶。”岑夕眼睛亮亮的。 宁楠深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奶奶就说:“岑夕,你喜欢吃这苹果啊?这是我们家阿姨在附近的一家水果店买的,我现在就让她给你去买一箱,你带走,回家吃。” 岑夕哪里好意思,急忙说:“奶奶,不用了。” “不行,不行,要的,要的。”宋奶奶说着,让一旁的小女佣去通知阿姨,让她赶紧去挑一箱苹果回来,顺带再挑一箱车厘子。 岑夕:...... 还好今天不是空手来的,要不然的话,多不好意思啊。 ...... 最后,岑夕走的时候,宋奶奶不仅给了一箱苹果,一箱车厘子,还给了岑夕三盒燕窝。 燕窝价格不菲,岑夕自然是不会要的,更何况还是才见了两次面的岑夕。 “哎呀,你就拿着吧,”宋奶奶强行塞到岑夕的手里:“就当替奶奶解解忧。” 岑夕:“......解忧?” 什么时候起,收燕窝也是替人解忧的事情了? 宋奶奶开始使劲的编:“是这样的,我们家啊,在印尼那边也有投资和生意的,印尼那边不是盛产燕窝吗?所以合作方那边,隔三差五就会给我们寄一堆的燕窝,这储藏室里都还有三箱没有吃呢。” 一旁的宋爷爷默声没有说话。 这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老太婆撒谎的能力那么厉害呢? 印尼的投资和生意? 他们家什么时候在印尼那边有投资和生意了。 加拿大和泰国那边才是好不好。 岑夕:“可是这......太贵了......” “贵什么?哪里贵了?”宋奶奶说:“这别人送的东西,四舍五入就是不要钱,你就当奶奶给了你三颗大白菜吧,赶紧拿着,要不然的话,奶奶把三箱可都给你了啊!” 岑夕三盒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三箱就更了,立马分分钟妥协,点了点头。 宋奶奶满意:“那回去之后记得每天炖点起来吃啊,燕窝很补的,不仅对皮肤好,还能增强免疫力,抵抗力,总之好处非常多的。” 岑夕:“好,谢谢奶奶。” 宋奶奶拍拍岑夕的肩膀:“那和楠深走吧,有空记得跟楠深多回来看下奶奶啊,奶奶可喜欢你了。” “好。”岑夕应完宋奶奶之后,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勾了勾唇:“走吧。” 来到副驾驶这边,宁楠深打开了车门。 宋奶奶看着岑夕转劲车里,宁楠深关上车门后,轻声的喊了下宁楠深,招了招手。 “怎么了,外婆。”宁楠深走到宋奶奶面前。 宋奶奶叮嘱:“既然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可要对岑夕好一点知道吗?不能欺负她,要是有矛盾的话,不管对和错,你都一定要先去道歉,先去哄人家知道吗?” 宁楠深:“好。” 宋奶奶:“要是能够追到人家的话,记得再忙也不要忘记陪她。” 宁楠深:“好。” 宋奶奶:“我听说好像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喜欢下厨,那你们以后要是同居,饭菜就由你......” “哎哎哎,”宋爷爷忍不住打断:“我说你这扯的也太远了吧,人都还没追到,同居就来了。” 这大半辈子的毛病怎么到现在还没改,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开始各种脑补之后的事情了。 宋奶奶:“也是哦。” 宁楠深勾了勾唇,他倒也是想跟她同居,就怕她不答应。 能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感觉,想想都美好。 宁楠深上车的时候,岑夕已经系好安全带,坐在那里等他了。 岑夕与人在一起,不会没完没了的去碰手机这一点,宁楠深是真的很喜欢。 这也算是一种隐形的尊重吧。 “那什么,宁楠深,”岑夕看了眼后排位置上的整箱的苹果和车厘子:“为什么你不让他们把东西放后备箱啊?不觉得脏吗?” “还好,”宁楠深,脏,他也觉得脏,不过,反正都是给她的东西,那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回头洗下车就行了:“主要是后备箱有东西,放不下。” 岑夕点点头:“这样。” 宁楠深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那我们现在去医院了。” “恩,”岑夕说:“其实,也可以不用去医院了,你看我这身上,腿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啊。” 宁楠深当然也看到了,他留意了好几次岑夕的伤口:“还是去医院看下吧,毕竟我们不是专业人士,听医生说了算吧。” “那好。”岑夕笑着,觉得宁楠深小题大做了,可是心底又止不住的高兴。 宁楠深:“在我家待的还开心吗?” “开心啊,”岑夕说:“你外公外婆真好,就跟我外公外婆一样,不过,他们恩爱的没有像你外公外婆那么明显,他们是属于那隐形的,默默的爱。” “还别说,爱情这东西吧,在这个世界上,形式还真的挺多种的,就跟人的性格一样,”宁楠深笑着,回忆的说:“听我舅舅说,我外公外婆年轻的时候可秀了,走哪秀哪,行走的狗粮机,婚前我外公就对我外婆特别好,婚后就更是了,对我外婆言听计从,还不失浪漫,时不时的就会带外婆出去玩什么的。” 岑夕脑补着画面:“那现在呢,还出去玩吗?” “现在很少了,”宁楠深说:“因为他们在我大学毕业之前,好像就把所有好玩的国家都给玩遍了,现在他们比较喜欢宅在家里,偶尔喊上一帮朋友,到家里打牌,打高尔夫什么的,喜欢过这样平淡,但却不失乐趣的小生活了。” 岑夕羡慕的说:“真好。” “恩?”宁楠深微微一愣,看了岑夕一眼:“什么真好?” “这样的爱情啊,”岑夕眼睛亮亮的,又是羡慕,又是渴望:“像你外公外婆这样的爱情很少的,婚后,有孩子以后,还能分配自己的时间,一起去周游各个国家,还不会被时间冲淡感情,厌倦彼此,爱就一直唯独在最好的那个温度,最关键的是,他们一起去了世界各个好玩的国家,一起看了别的国家精彩的生活与历史文化,我个人觉得这样的爱情,是最好的爱情了,当然,这只是我觉得,别人或许不是那么想的。” 宁楠深听的很认真。 想了想之后,宁楠深才缓缓的开口:“所以,你希望你这之后的爱情是这样的吗?” “差不多,”岑夕说:“但是环游世界好像要求有点高了,还是永远不是热情与温暖吧。” 说完,岑夕感觉到哪里不对,自我吐槽了一句:“好像这比环游世界的要求还要高......” 就如今这个充满了诱惑的时代,能有多少爱情是可以有永恒的保质期的? 似乎没有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宁楠深柔和中带着隐隐宠溺的声音,在车内缓缓的散开。 岑夕内心一动,目光扑闪了下。 他知道了? 这是什么回答...... 怎么感觉他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 “你......”岑夕突然好奇:“你的话,向往什么样的爱情?” “恩?我吗?”宁楠深看着岑夕笑了下。 岑夕点点头。 宁楠深:“以前的话,我什么样的爱情都不向往,我对爱情没兴趣,不过,” 顿了顿之后,宁楠深又说:“不过,我刚才听你那么一说,感觉很不错,所以,你向往的爱情,正巧也是我所向往的爱情,真巧啊,岑同学,你老师想要的爱情,跟你想要的爱情一样。” 岑夕心跳在宁楠深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不断的在加速,现在几乎都快要跳到胸口了。 “......”是她自作多情,还是真的,怎么感觉宁楠深再撩她?好像是真的再撩她。 “你......你,你......”岑夕吱吱语语了半天,发现自己话都不会说了。 宁楠深确定了个事情,就是岑夕一紧张她就会结巴,而现在,不仅结巴,还脸红了。 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宁楠深从后排的位置上拿了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岑夕:“喝水吗?” 你女朋友?(1) “喝!”岑夕连忙拿过,准备喝几口水解解压,可拧了半天也没把瓶盖拧开。 我去,这瓶盖跟瓶子是黏了502强力胶吗?怎么打不开。 看岑夕开的都快要崩溃了的样子,宁楠深笑出声,将自己手上的那瓶打开后,递给了岑夕:“喝这个吧。” “......”岑夕羞愧难当,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我也就偶尔会打不开,基本都打的开的......” 岑夕说完,跟宁楠深换了矿泉水。 宁楠深:“恩,有的饮料瓶的确是很难打开的。” 说着,宁楠深在岑夕的注视下,轻而易举的把瓶盖打开了。 岑夕:...... 太丢人了。 “别这么看我呀,”宁楠深笑出声:“你要是也在部队待过的话,你也可以打的开的。” 岑夕:“如果说是为了锻炼力气去部队,那我宁可力气小了。” 宁楠深好玩的说:“你就这么怕运动吗?” “恩,不喜欢运动,”岑夕说:“现在让人回想起念书那会长跑的时候,我都感觉到毛骨悚然。” 岑夕体质肉眼可见的弱,宁楠深一直有想让岑夕多锻炼一下,可因为岑夕不喜欢运动,又只好是把话一直藏在心底。 有的好如果是自己觉得是对的,但是别人却不喜欢的,最好是不要去强求,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句话之一就是“我是为你好”,真正的为一个人好,是要尊重对方的意愿,而不是一意孤行。 ...... 离医院还有不到八百米的路程,忽然大堵车了。 一般情况下,在工作日两点的时间段,基本上市区是不会堵车的。 “前面该不会是追尾吧?”岑夕猜测。 宁楠深手指敲打这方向盘:“应该是,不过,我们也不急,现在才两点不到。” 岑夕点了点头。 忽然,宁楠深放在档位前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只是一串陌生号码。 宁楠深拿过,接了起来:“喂,您好。” 一个性感好听的女声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在哪里?” 车内很安静,没有放音乐,附近的车流也没有滴鸣声。 很自然的,岑夕也听到了。 岑夕内心一紧,谁啊? 宁楠深皱了皱眉,语气有着明显的疏远与客套:“请问你是?” “我是云卉啊,”云卉笑着说:“我爸爸让我找你喝下午茶,有时间吗?” 岑夕微微一愣,云卉? 宁楠深跟云卉难不成是相亲之后一直都有联系? 想到这,岑夕心底划过了隐隐的醋意。 不过,意识到之后,岑夕立马去压制了,就觉得这醋吃的有点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宁楠深女朋友。 宁楠深:“没时间。” 云卉神情顿时不高兴了,虽然打电话到宁楠深这边过来之前,就有猜到会被宁楠深给拒绝,可听到宁楠深是用这么果断的语气拒绝的时候,一下就受不了。 第一次,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的拒绝的这么果断和干脆。 原本,云卉是想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可想想不甘心,就非要把宁楠深约出来不可,就说:“喝个下午茶又不用多少时间,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要不然我去你公司找你,到你公司附近去喝个下午茶?” “我没时间。”宁楠深再次重申。 云卉压制住心底的怒火,好声好气的娇滴滴撒娇:“就半个小时。” 岑夕:...... 是她情不自禁的对云卉有偏见,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到云卉用这种语气跟宁楠深撒娇,有点......反胃? 她也不是那种会排斥女孩子撒娇的人啊。 有的时候,看到女孩子跟自己男朋友,或者是喜欢的人撒娇,她都觉得很讨人喜欢。 可是这云卉...... 宁楠深:“云小姐,很抱歉我的真的没时间。” 云卉气的捏紧电话,连砸手机的冲动都有了:“你到底在忙什么?连喝个下午茶的时间都没有。” 宁楠深:“我觉得我的行程还没有必要告知云小姐吧?我们又不熟。” “......”云卉被宁楠深噎的说不上话来,真的气死她了,宁楠深,你别给脸不要脸啊,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被我邀请去喝下午茶? 宁楠深:“不过,如果云小姐想找人喝下午茶,又找不到人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我的秘书和助理去陪你喝,钱的话,我来出。” “噗。”岑夕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也是没想到,宁楠深也会刻意的把话说的很毒。 听岑夕笑了,宁楠深看向她,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云卉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让秘书和助理陪她喝下午茶? 宁楠深你倒是大方,还派俩过来,过来跟她斗地主不成? 知道宁楠深是故意把话说的那么难听的,可也正因为是故意的,才让云卉这会想跟宁楠深大吵一架,多久了,她多久没这么受气过了?! 宁楠深你给我等着,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云卉追不到的人,等我回头把你的心得到了,你看我怎么折腾你!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云卉被气的说话都在颤抖:“既然你没有时间的话,我就去找我朋友好了。” 宁楠深:“恩。” 应完之后,宁楠深挂了电话。 看着岑夕,宁楠深问:“刚才,在笑什么?” 岑夕:“笑你刚才说过的话啊,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吗?” 宁楠深:“恩,因为不想有过多的接触,” 岑夕:“你对于不喜欢的追求者都是这样的吗?” 宁楠深凝视着岑夕,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怎么知道她在追我?” “......”岑夕一噎,糟糕,说漏了:“那,那个,我我......” 看着岑夕紧张的样子,宁楠深的神情里流露了一丝宠溺:“恩?什么?别紧张,慢慢说。” 岑夕:......?? 之前的时候,要是他们说到让她尴尬,或者是让她紧张的话题,他不都是直接跳过的吗?怎么下载突然间就是另一种操作了? 还让她别紧张,慢慢说...... 她能不紧张吗...... “就是吧......”岑夕组织了下语言,好半天终于把话说出来了:“......你跟云卉相亲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是吗?”宁楠深故作微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岑夕认真的说:“宁迟修告诉了甜甜,甜甜告诉了我。” “原来如此,”宁楠深恍然,笑了下:“迟修还真的是喜欢上林甜甜后,什么事情都喜欢告诉林甜甜。” “是啊,”岑夕说:“不过,我跟甜甜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云卉了,她的学校跟我们学校是一个校区的,很漂亮,是他们学校的校花,也算是我们那快的风云人物了。” 宁楠深:“那云卉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说呢,”岑夕如实的说,也不跟宁楠深隐瞒心底的想法:“对我跟甜甜来说,我们是不太喜欢她的,因为上学那会,她抢过我们好朋友的男朋友,不过,在别人面前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印象中的她,也是高中那会了,至于现在云卉是什么样的,我就不知道,毕竟人是会变的。” 宁楠深勾唇:“恩。” 岑夕:...... 就一个“恩”字吗?看样子宁楠深是真的对云卉一点兴趣都没耶。 没有就好。 想到这,岑夕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几秒后,岑夕被自己无语到了。 她松什么气啊...... 搞的好像没有云卉她就能跟宁楠深在一起一样。 ...... 医院。 护士给岑夕换药的时候,宁楠深问护士:“她的伤口已经没问题了吗?” 护士:“是啊,没问题了。” 宁楠深:“打高尔夫这样的运动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护士说:“其实你女朋友的伤情也不是特别的严重,别说打高尔夫了,就是去跳街舞也没有问题。” 岑夕:...... 这形容好形象啊。 离开医院,宁楠深带岑夕来到了宋劲的高尔夫球场。 宁楠深一走进大厅,就看到宋劲坐在休息区靠窗的那拍位置上,悠闲的喝着下午茶。 闲,宁楠深觉得宋劲真的是他认识的所有成功的商业人士中最闲的。 要不是自己的舅舅,宁楠深都要以为宋劲是无业游民了。 宋劲在宁楠深还没进来的时候,就透过落地窗看到了宁楠深,于是,宋劲抬手对宁楠深招了招手:“楠深,过来。” 岑夕闻声看去,看到了一个样貌非常清秀好看的男人。 “你朋友?”岑夕问宁楠深。 宁楠深勾唇,看着岑夕纠正:“不,是我舅舅。” 岑夕一愣,舅舅? 不得不说,他们一家的基因是真的很好。 宁楠深:“一起过去坐坐?我介绍你们认识。” “恩。”岑夕点头。 来到宋劲对面的位置,宁楠深引着岑夕坐了下去。 看着宋劲,宁楠深说:“这是我好朋友,岑夕。” 宋劲看向岑夕,虽说宋劲不太能接受岑夕离过婚这个事情,但是抛开这点,宋劲还是很喜欢岑夕的:“你好,我是楠深的舅舅。” 岑夕这会内心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又是一个自己喜欢人的家属,想要好好的表现,不留下坏印象。 可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是容易出错的。其中一瓶递给了岑夕:“喝水吗?” “舅舅好。”岑夕紧张的打个招呼。 你女朋友?(2) 岑夕话一说完,才发现似乎哪里不对。 反应过来之后,正要涨红着一张脸致歉,纠正的时候,宋劲“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岑夕:...... “楠深,”宋劲看向宁楠深,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你刚才是不是口误了?把‘女朋友’说成了‘朋友’?” 岑夕快被吓死了:“不,不是......” 宁楠深看向岑夕,虽说话是在回答宋劲,但却是一直在看岑夕:“是啊,女朋友。” 岑夕崩溃,怎么也没想到,宋劲开她玩笑也就算了,怎么连宁楠深也一起! “对,对不起,”岑夕急切的跟宋劲致歉,满脸通红:“我刚才太紧张了,口误!” 宋劲勾唇:“岑小姐想喝点什么?” “......”岑夕内心太绝望了,感觉宁楠深的舅舅,完全不想听她解释啊...... 没办法,岑夕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目的不摆休的人,只好是跟着宋劲走了:“白水,或者柠檬水就好了。” “行。”宋劲喊来一旁的接待人员,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宁楠深忽然说话了。 宁楠深:“我舅舅这里有热可可的。” 宋劲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楠深,一下就从中知道,岑夕喜欢喝热可可。 喜欢的人果然不一样啊,喜好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岑小姐是喜欢喝热可可吗?”宋劲说:“那我就让人给你准备热可可吧,我这的热可可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国内市面上没有卖的那种,岑小姐尝尝?” 岑夕:“那好吧,谢谢。” 宋劲:“楠深呢?喝什么?黑咖啡还是摩卡?” 宁楠深:“跟她一样,热可可。” 宋劲:...... 宋劲:??? 什么情况,楠深不是最讨厌甜的东西了吗? 不管是吃的也好,喝的也好。 这怎么突然间就喜欢上热可可怎么甜的东西了? 难不成是因为....... 宋劲困惑而又震惊的看向岑夕。 岑夕:“......?” 宋劲唇角一弯,好了,他可以确定了,的确是因为岑夕。 这楠深,多喜欢岑夕啊,居然都能够为了岑夕去喜欢自己曾经不喜欢的东西。 若要是喜欢变成了爱,且不是连命都有可能给对方了? 宋劲:“好,两杯热可可。” 接待人员很快就去准备了。 宋劲抿了口咖啡:“早听知恩说你很漂亮,让人感觉特别的好相处,今天见到,果真如此。” 岑夕一愣,诧异的说:“您知道我?” “是啊,我知道你,”宋劲说:“因为我们家知恩是你的小粉丝。” 岑夕恍然,笑了下:“原来是知恩。” “她特别的喜欢你,当初我们柠檬cc跟你的漫画商稿合作,就是她跟我推荐的你。”宋劲说:“事实证明,她果然没饭错人,我们柠檬cc那款新产品饮料,在跟你合作之后,产品的线上线下销量全都直线上升,淘宝里的评论,八层以上全都是在说是因为你才过去买的。” “是吗?”岑夕笑了下。 宋劲:“岑小姐真的是年纪轻轻就才华满溢。” 岑夕急忙说:“没有,没有,我就也就只会画画,上学那会也就只会读书,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了。” 宋劲,胡说,超级厉害的好吗?都让楠深动心了。 宁楠深:“你是真的很厉害,也很幸运。” “幸运?”岑夕微微一愣。 “是啊,”宁楠深说:“你喜欢画画对吗?” 岑夕:“恩,很喜欢。” 宁楠深:“能把自己的爱好作为职业,是一件难得可贵的幸福,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在从事着自己不喜欢的职业。” 宋劲听到这,神情染上了一层遗憾:“我都替你感到惋惜,好好的部队不待,回家接手公司,成为一名军人,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无所谓了,反正在部队待了这么些年了,退伍从商也好,”宁楠深说:“部队的生活还是很枯燥的,也不自由,对现在的我来说,比起梦想,我倒是更渴望自由了。” 宋劲看宁楠深并非是口是心非,也就放心了。 事实上,宁楠深从那么高的位置上下来,离开部队,不光是宋家惋惜,就连宁楠深所在的部队里的高层,也都特别的惋惜。 可这会,宋劲倒也是放下了些,也相信,宁楠深若要是真走商业的这条路,凭借宁楠深自己的本身,和家里的辅助,想要成功,可以说是必然的事情。 宋劲:“怎么样,岑小姐,这么一对比,有没有那么一丝丝觉得,自己是比楠深幸运的?” “恩,有,”岑夕,事实,确实大部分的人都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能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的人都是少部分:“不过,也是因为如今的时代好,要是没有碰上电子时代,又再个十几,二十年出声,我的命运完全就不一样了。” 宋劲:“也是,一个人的努力,离不开时代和环境的背景。” ...... 喝过了热可可之后,宁楠深带岑夕打球去了。 宋劲坐在位置上,看着俩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经过方才那么一聊,宋劲对岑夕的好感度倍增。 不过,宋劲知道,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姐姐宋迎微。 岑夕好几个瞬间,都让宋劲觉得,仿佛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那已经离世多年的姐姐。 看着已经冷却了的咖啡,宋劲笑了一。 姐,楠深他真的方方面面都很好,就连眼光也是。 岑夕她似乎真的跟姐姐是一类人。 这样的话,我跟爸妈也就放心了。 ...... “不行了,我歇会。”岑夕气喘吁吁的撑在高尔夫球杆上,满头是汗。 宁楠深走到岑夕面前,笑着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这才半个小时。” “体力有限,我先缓缓。”岑夕用手当成扇子,对着脸狂扇。 宁楠深转身,对着身后的工作人员使了个颜色,工作人员里面心领神会,拿来了一条毛巾和一瓶矿泉水。 宁楠深接过,先将毛巾递给了岑夕,再替岑夕打开了水。 岑夕一口气喝下了小半瓶,喝完之后,继续喘气。 “感觉你就像是跑了3000米回来的样子。”宁楠深笑着,把矿泉水和毛巾递回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岑夕:“如果我是跑完3000米回来的话,你肯定见不到我了。” 宁楠深勾唇:“怎么,趴下了?” 岑夕点头:“是的,趴在半路上了。” 宁楠深:“你有想过增强你的体力吗?” “有啊,当然有,”岑夕点头:“我上学那会,秋天和冬天的时候,就因为体质太弱的了的缘故,经常性的感冒、发烧,所以从初一开始,我爸每天早上五点半就会抓我起来绕着小区跑一圈,一直到我去念大学的前一天,我都在跑步。” 宁楠深笑着:“对于不爱运动的你来说,是不是很痛苦?” “是啊,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可是我又怕我爸爸嘛,”岑夕委屈的说:“跟我妈说也没用,虽然我们家,什么都听我妈的,可这点,我妈就向着我爸爸,不过,幸好,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就不管我了......” 说到这,岑夕忽然一顿,面色开始渐渐僵硬,神情也黯然神伤起来。 “但是......”岑夕说:“他们现在再也管不到我了,我又很想他们管我了。” 一个人最可怜的不是成天被家人,或是恋人管着,而是根本没人在意你,没人管你,你无论做什么事情,只都跟你自己有关系。 想到岑爸爸,岑夕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双眼很快通红。 岑夕还记得,岑爸爸对高尔夫也很感兴趣的。 但是想要学高尔夫,和打高尔夫,那都是很烧钱的,高尔夫毕竟是有钱人的娱乐项目。 岑夕向来都会牢记爸妈的喜好,所以在大学毕业之后,存个十万的稿费后,就拉着岑爸爸要到市里最好的高尔夫俱乐部,给岑爸爸办一张年卡,也就是宋劲这里。 可因为费用实在是太贵了,又是岑夕当时差不多半年的收入,岑爸爸舍不得,没肯,说是岑夕年收入过百万之后在考虑,要不然的话,绝对不糟蹋女儿辛苦挣来的钱,拿去享受。 最后,岑夕只好是给岑爸爸办了一张小区外边的健身卡。 然而,等岑夕终于年入百万的时候,岑爸爸和岑妈妈已经去乡村当支教了,说的等以后回来a市了再去学。 可惜,岑爸爸以前想要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就当岑夕哭的正难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脑袋上多出了一只手,正在摸着她头。 岑夕抬眼,对视上了宁楠深温和的目光:“怎么了,想叔叔阿姨了?” “恩......”岑夕点点头,本来岑夕这会就很想哭,可在看到宁楠深这般温柔的样子,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了。 有这么一种人,无论遇到多大的委屈和伤害,都不会当着别人面哭,除非是忍不住。 但被真心的关心过后,情绪就会崩塌,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身处黑暗的人,一旦遇到了阳光,怎么可能不被吸引? 阳光会忘记黑暗,可黑暗怎么可能会忘的了阳光? 宁楠深向前一波,在岑夕颤抖的目光下,动作轻柔的抹着她脸上的眼泪。 岑夕的心猛的一颤,心跳剧烈的跳动起来,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忘记了哭。 “我也想我妈妈,不过她已经离开开我二十多年了,”宁楠深淡笑的回忆着:“我想,她跟你爸妈一样,肯定是非常好的长辈。” 岑夕回过伸,点了点头:“是的,我爸妈他们特别好,虽然在学习上对我要求特别的严,但是对我是真的好,我的要求他们都会尽可能的满足我。” “我妈妈也是,”宁楠深说:“不过,你比幸运的是,你妈妈是陪着你一起长大的,你可以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很多很多事情,但是就不行,我甚至连她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我都不记得了。” 岑夕内心一紧,想起宋迎薇自杀的时候,宁楠深才五岁。 五岁那年的记忆,别说是宁楠深了,就连她,以及大部分的人都是不记得的吧? 这么一相比,她的确是比宁楠深要幸运的多。 至少她跟妈妈生活在一起了二十多年,而宁楠深的妈妈确是离开了他二十多年。 宁楠深又说:“曾经有家里的亲戚在背后议论我妈妈,说我妈妈对我太不负责了,完全没有为我考虑过,被我偷听到了,那个时候,我上五年级,我回到家伙,就去告诉了我舅舅, 我舅舅当时对我解释说,我妈妈站在我的角度来说,确实是不负责任,可是我妈妈会自杀,是因为当下过于崩溃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才做出了最极端的选择,这就好比人在生气的时候,最容易说出违心的话,与伤人的话来,若要是人死之后是可以有灵魂的,我妈妈在看到我之后,肯定会后悔。” 岑夕吸吸鼻子:“所以,你是一点都不怪阿姨的吗?” “现在不怪,以前不是的,”宁楠深说:“虽然我很爱她,但是也的的确确怪过,就觉得她要是还活在的话,有我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在,迟修跟她的妈妈也进不了我时家的人门,那样的话,我家也就不会散了,可步入社会几年之后,也渐渐的理解了我她, 就觉得,每个人都是有自私的权利的,哪怕是在孩子面前,大人也不过只是长大了的孩子,想要无私还是有私,那是他们的权利,以及,我在叛逆期的时候,在气头上的时候,也坐过违心伤害外公外婆的事情,所以,我相信我舅舅说的,我妈妈当时肯定是因为情绪太崩溃了,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相信她会为了我活下来的,亲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坚韧的精神支柱。” “是啊,亲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岑夕说:“不过,像这样的隐私,你为什么会告诉我?甜甜说,你很少会跟外人提及你家里的事情的。” 告白(1) 宁楠深:“的确,家里的事情,我是不会跟人提及,也就顾萧然会什么都跟他说。” 岑夕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愣住。 那为什么她...... “不过,你不一样,”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夕:“你不是别人。” 岑夕:...... 他......说什么? “半小时前,你不是在我舅舅面前,也喊了他一声‘舅舅’吗?”宁楠深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那么四舍五入一下,你就算是我女朋友了,哦,还是初恋,这初恋加女朋友于情于理都不是外人吧?” “你,你......”岑夕面红耳赤,怎么都没想到,宁楠深突然把话题绕了回去。 她当时是口误啊,口误啊! 怎么没完没了了...... 还开起玩笑来了。 “恩?”宁楠深轻挑了下眉:“什么?” 岑夕:...... 她忽然发现,宁楠深这个人有点腹黑。 岑夕好不容易把情绪给稳定下来,红着一张脸说:“别,别开这种玩笑......” 宁楠深勾唇,没有说话。 “......”岑夕都快急死了,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宁楠深也舍不得一直欺负岑夕,于是告诉了岑夕想知道的:“对我来说,你的确不是别人,是跟顾萧然一样,很重要的朋友,因为是朋友,才告诉的你,也相信你肯定不会把我对你说的话,告诉第二人。” 岑夕点头,这种别人的隐私,她是不会说的。 宁楠深:“而且,我听说,当一个人因为一件事情,或是曾经的往事而难过的时候,治愈她的方式之一是把自己不完美的故事告诉她,所以我就试试看,能不能成功。” 岑夕内心一颤,有着炽热的暖意在心底迅速散开,彻底治愈了岑夕原本忧伤的情绪。 “所以,我成功了吗?”宁楠深温和的问。 岑夕点点头,继而又连忙补充的说:“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 虽然被他安慰是件想想都很高兴的事情,可是她不希望他用不好的回忆来安慰她。 这样她会很愧疚的。 宁楠深看穿她的想法:“好,听你的。” “......”岑夕一不小心又被宁楠深给撩到了。 这话说的...... 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啊? 越来越感觉,现在跟宁楠深独处的时候,脑子老容易打结。 ...... 打过高尔夫之后,已经快要五点了。 回去的路上,宁楠深问岑夕:“你是想先回去洗个早,还是直接去吃饭?” 看她出了挺多汗的。 听林甜甜说,岑夕是很不喜欢出汗的人,每次只要出了很多汗,就立马想洗澡,要不然的话,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岑夕早就已经因为出了一身汗的缘故,想要洗澡了,太难受了。 可是想想回酒店洗个澡,再出门,太麻烦宁楠深了,虽然她是绝对的想要的,可麻烦宁楠深为前提的话,那还是算了。 答应下来之后,很有可能要被宁楠深以为自己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 岑夕:“没事,先去吃饭吧。” 宁楠深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岑夕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犹豫。 勾了勾唇,宁楠深苦恼的说:“可是,怎么办,我想洗个澡,能陪我回趟酒店吗?” 岑夕震惊,还以为宁楠深刚才仅仅只是在问她而已,没想到他也想洗澡,难不成她跟他一样? “难不成你也是出汗之后就很想洗澡的?” 宁楠深:“是啊。” 这个他还真的是跟岑夕一样,喜欢运动,但却不喜欢出汗。 一出汗就想找地方洗澡。 岑夕:“那好吧。” ...... 回到酒店,下车的时候,岑夕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所以再次出门的时候,岑夕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袖连衣裙。 电梯里,宁楠深看着岑夕:“我发现,你真的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尤其是裙子。” 是吗?岑夕很认真的记住了,那以后见他,她就穿裙子好了。 “还好,”能被宁楠深当面夸,岑夕是很高兴的:“对了,我们晚上去吃什么?” 她忽然想起,他们回来的时候聊天聊的太投入,以至于谁都没去想晚上吃什么这个事情。 宁楠深:“我昨天的时候在朋友圈看到,说是今苑往外的郊区,有一家很私人的隐藏日料餐厅,老板是在自家别墅里开的,味道相当的棒,完全可以跟日本当地的日料比。” “隐藏餐厅啊,”岑夕眼睛一亮,就很喜欢这种隐藏的餐厅,已经餐厅的隐藏菜单什么的,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学校里边有一家星巴克,她每次跟甜甜去光顾的时候,都是喝星巴克的隐藏菜单的,隐藏菜单的东西也非常多:“可是像这样的餐厅,基本上都是要提前预约的吧?” 宁楠深:“不知道,一会出电梯后,我打个电话问问。” 岑夕:“来。” 走出酒店,来到车前,宁楠深解开车锁:“你先上车,我联系完餐厅老板就上车。” 岑夕点点头,上了车。 宁楠深昨天在看到那条朋友圈的时候,就截屏保存了,准备近期带岑夕过去吃。 而那条朋友里,明确有备注想要过去,必须要提前预约,要不然的话,临时过去,要不就是没有位置,要不就是老板不在家。 宁楠深也是突然临时想要带岑夕过去,要不然的话肯定会提前预约的。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老板:“喂,您好?” 宁楠深:“您好,我想问一下,一会过来吃饭的话,还有位置吗。” 老板:“抱歉啊,今天不营业,因为七点的时候,我要跟我老婆看球赛直播,没时间,明天可以吗?明天过来的话,我给你留位置。” “那......”宁楠深本来都要同意了的,恍然间又突然想起,岑夕在电梯里的时候,听说他要带她去隐藏餐厅的时候,双眼一下就亮起了期盼的眼神,而且,他今天可是要...... 想着,宁楠深看了眼后备箱。 改变主意,宁楠深:“老板,我们商量一下行吗?我可以给你加钱。” “呦吼,钱是个好东西,”老板笑了:“你准备加多少啊?” 宁楠深:“不包括价格,十万。” “......”老板,还好不是让他来报,让他报的话,他最高也就报个一万啊,怎么现在不把钱当一回事的人那么多啊:“成交,那你现在来吧。” “行,”宁楠深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又快速叮嘱老板:“一会我跟我朋友过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提及我加了你十万的事情,她要是问起,你就说五百块。” 老板:...... 朋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朋友肯定没那么简单,还是这位客人喜欢的人吧? 这人世间的神仙暗恋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十万的付出,硬是变成了五百块。 这位客人,你是不是傻啊。 老板:“好。” 岑夕看到宁楠深走上车,坐好之后,问他:“是不是没位置了?” 宁楠深系上安全带:“有。” 岑夕眼睛一亮,不可思议的说:“有?!可是像这种隐藏餐厅,基本上临时都是订不到位置的啊。” “是啊,”宁楠深双手搭在方向盘,看着岑夕说:“老板今天本来不营业的,给他加了点钱,让我们过去了。” “......”岑夕,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你加了多少?” 宁楠深笑着说:“去餐厅吃饭用得着加多少钱,五百。” 告白(2) “五百?”岑夕一愣,五百的话,确实是称不上贵了,但也不便宜。 ...... 隐藏餐厅的位置在位于郊区中心的一块别墅区内。 虽说是在郊区,倒也是一点郊区的感觉都没有,倒是让人感觉是在绿化区。 这附近的绿化做的实在的太好了,别墅的建设也非常的精致,赏心悦目。 空气还好,不会有噪音。 岑夕看着窗外的景色,两排步行道上的树上,都挂着白色的彩灯:“在a市待了这么久,我还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呢。” “我也是,”宁楠深说:“这一块的土地和房子,再过几年,就会猛然往上涨了。” 岑夕:“为什么?这里可是荒废了几年的郊区耶。” “再荒废的郊区,早晚有一天也是会被用到的,”宁楠深说:“我土地局规划局的朋友告诉我,这附近再过几年,荒地全部都要用来建设重点校区,还有医院,以及新的行政区了。” 岑夕:“是吗?” “恩,文件都已经批复下来了,”宁楠深说:“这附近的房子,再过几年,就是学区房了,我记得这附近的房子,再贵也就一万而已,回头变成学区房之后,立马好几倍的往上翻,我舅舅就在这附近买了一块地,准备建个小区。” 岑夕在心底哇了一声:“那且不是会暴利?” 宁楠深:“是啊,开发商要是跟土地局的高层有点关系,的确就会暴利,不过,基本上现在的楼盘开发商,都跟土地局有关系,一是想暴利,二是怕赔本,所以呢,有新的楼盘在预售的时候,去订购,基本上都是不会亏的。” 岑夕:“人脉加脑子约等于成功,我觉得你们一家人都好厉害。” “还好吧,”宁楠深笑了下:“想挣钱吗?带你一起挣钱如何?” “唔,”岑夕想了想:“唔,想,钱是个好东西,回头去你舅舅那买一套房子好了,感觉未来几年还是炒房比较挣钱。” 宁楠深笑出声:“的确,炒房是目前来说最挣钱的事情了。” 至于买房子。 买什么,我买来直接送你啊。 我的都是你的。 “到了,”宁楠深把车开进敞开的别墅大门:“就是这里。” 岑夕看着前方日系风格的小别墅:“这房子的设计还挺好看的。” 宁楠深:“简易。” 岑夕:“是啊,感觉简易风还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期的样子。” 不远处,一个看似,似乎是老板娘的女人,在注意到宁楠深的车后,本是在浇院子里花的她,搁下手中的水壶,过来迎接。 “你们好,”女人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岑夕和宁楠深,笑着说:“是一个半小时之前,跟我老公电话预约过位置的吗?” 宁楠深:“恩。” 女人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来,这边请。” 岑夕:“谢谢。” 女人看着岑夕:“这位小姐可真好看,你旁边的先生也是。” 岑夕心想,难得没有被人误会她跟宁楠深是情侣呢。 岑夕:“谢谢。” 女人笑出声:“你怎么这么礼貌啊,搞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走进别墅,来到餐厅,女人让岑夕和宁楠深挑了位置。 岑夕选择了靠窗的位置。 进来之后,岑夕才发现,这幢房子,不仅外面的日系风格的,就连里边也是,还是非常正宗的日系风格,都是要坐在地上吃饭的。 “来,这我菜单。”女人将桌上的两本菜单,分到了岑夕和宁楠深的手上:“两位想喝点什么?大麦茶还是柠檬水?” 岑夕:“柠檬水吧。” 宁楠深:“我和她一样。” “好。”女人起身离开。 走进厨房,女人发了个微信把丈夫叫下来,说是客人来了。 丈夫楼下,看到女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那男的,是不是喜欢他那所谓的‘朋友’?” 女人看着丈夫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一个男的,怎么比我一个女的还要八卦?怎么成天就知道八卦客人这个,八卦客人那个,又不认识人家。”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吗?”丈夫洗了个手:“要知道,八卦也是人生的乐趣之一的,言归正传,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来啊?一个男的,为了一个朋友,砸十万让我们造成营业,除了喜欢,我是想不到别的答案了。” 女人拿丈夫没办法:“有,那个男的啊,一看就喜欢那女的,可是我看那女的,好像也喜欢那男的啊。” 丈夫眼睛一亮:“难不成是所谓的互相暗恋?” “谁知道,”女人端起两杯泡好的柠檬水:“好了,别贫了,准备准备,要给客人弄吃的了。” ...... 女人端着两杯柠檬水来到餐桌前,搁放在了餐桌上。 岑夕东张西望了下,好奇的问老板娘:“老板,这里没有服务员吗?” “是的啊,”女人笑着说:“因为我们营业时间不定,每天待客量、食材都有限,所以就没请过,我跟我家先生也忙的过来,而且本身我们就不是以营业为目的的,仅仅只是因为喜欢做日料而已。” 岑夕:“那万一哪天火了怎么办?” 女人:“其实现在也挺火的,就是我们经常不接单,就算是接,每天单量也不会超过二十单,就不想把自己弄的那么忙,这再喜欢的事情啊,也不能每天做的没完没了的,这几天还好,久了之后,就会反感,没那么喜欢了的,有句话不是说‘干一行,恨一行’吗?” 岑夕同意极了,这到是,她虽然喜欢画画,可每次逼着自己通宵赶稿的时候,都会产生跟稿子同归于尽,或是关上电脑,倒头就睡的念头。 几分钟后,岑夕和宁楠深点好了餐。 女人走之前:“因为我们这就只有我和我老公做吃的,所以上菜时间会有些慢。” 岑夕:“没关系。” 女人之后,宁楠深喝了口柠檬水:“怎么样,对这里还满意吗?” 岑夕环视着四周:“挺满意的,让人有一种真的在日本的感觉。” 宁楠深:“你是喜欢日系风格的装修?” “那不是,我也就单单觉得它好看而已,”岑夕说:“装修风格的话,我到是喜欢新中式的装修风格,太让喜欢了。” 宁楠深点点头,记住了。 ...... 岑夕发现,这里的菜上的的确是慢,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菜给上完,但却真的非常好吃,口感就跟当初几次跟林甜甜去日本吃到的一样。 这会,桌上就只剩下最后一片三文鱼了。 岑夕爱吃三文鱼,宁楠深自然是让给了岑夕吃。 咽下三文鱼,岑夕:“这里的日料真的好好吃啊,好正宗。” 宁楠深放下手里的柠檬水:“喜欢的话,我们下个星期再来。” 岑夕放下筷子:“好啊。” 女人见宁楠深和岑夕吃好,收拾掉餐桌上的东西,给俩人上了一壶刚煮好的大麦茶。 宁楠深:“您好,我想问一下,你们下周哪几天是营业的,我们准备再过来一次。” 女人:“我们每周六是一定营业的,要不然的话,给你们安排下周六的时间好了?” 虽然下周六的名额都已经满了,但是既然这先生今天都给了十万了,那么照顾一下也不是不行的。 ......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 吃到好吃的日料,岑夕一本满足,决定什么时候要跟林甜甜过来吃一次。 宁楠深看了看四周围,别墅的庭院里,被布置的很漂亮,到处都有彩灯,还有各式各样的花。 恍然间,宁楠深觉得,这里似乎是一个告白的好地方。 宁楠深:“岑夕。” “什么?”岑夕淡笑的看向宁楠深。 宁楠深:“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岑夕好奇:“什么东西。” 宁楠深勾唇:“来。” 岑夕跟上宁楠深。 跟着宁楠深来到车后,岑夕一头雾水的东张西望了下:“你要带我看什么。” 在岑夕的注视下,宁楠深将手往车上一放。 下一秒,后备箱打开。 岑夕看过去,本是好奇的目光,瞬间转为震惊。 后备箱里,放置了红色与粉色的玫瑰,细心去数的话,可以数到一共是五十二朵,在花的中间,还有两只粉色的气球,在花的底部,后备箱的顶部,都被放置了金色的彩灯,在正中间的位置,放置着一个白色的长型礼盒。 岑夕心跳迅速加快,屏住呼吸看向宁楠深:“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宁楠深:“在告白。” 岑夕的心跳差点漏了半拍。 她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今天的愚人节吧?! “你,你......”岑夕舌头打结:“你别开玩笑,你想要干吗......” 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是告白啊! 宁楠深:“要你。” 岑夕:...... 岑夕:............ 宁楠深向前一步,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夕:“我要你。” 岑夕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宁楠深又一次的逼近她。 岑夕反射性的又想要往后退,然而这一次,宁楠深没再给岑夕逃离的机会,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岑夕吓的都要窒息了,思绪慌乱的看着宁楠深。 他...... 他不会是真的在跟她告白吧? 告白(3) “我要你。”宁楠深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明明是很轻柔的声音,却霸道强势的直击他的心房。 岑夕的心用力的颤了颤。 凝视着宁楠深,岑夕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宁楠深握的紧紧的,紧到她根本没办法抽的出来。 只好是停止挣扎,岑夕慌乱的撇开目光,红着一张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过了好久之后,岑夕的心才渐渐的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岑夕,”宁楠深是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字一句,清晰的转进她的耳里:“我喜欢你,没你就不行的那种喜欢,让我来接手你的过去,承担你的未来。” 四周围,一片安静,除了俩人的声音以外,不再有任何的声音了。 淡淡的夜雾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岑夕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跳,又开始凌乱起来。 一阵晚风吹过,岑夕下意识的轻颤了下。 宁楠深注意到后,每天轻皱了下,松开她的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淡淡的暖意,与温热的气息,迅速在岑夕身上扩散开来。 岑夕紧张的想要逃。 “你逃不掉的。”宁楠深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与势在必得。 岑夕:...... 这个人,要不要这么聪明的? 深吸一口气,岑夕当然知道她逃不掉,怎么逃,逃过今天,接下来呢? 好久之后,岑夕才开口:“你......不是在开玩笑?” 宁楠深:“你觉得我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吗?” “......”岑夕哑然,当然不是:“宁楠深,我离过婚,我爱了时家树好多年,这些......你都不介意吗?” 宁楠深毫不犹豫:“不介意。” “......”岑夕内心一颤:“你......你是一时兴起吗?还是......” 宁楠深:“都不是,我喜欢你很久了,在善生那边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 岑夕震惊,瞳孔紧缩,难以置信的看着宁楠深。 他在善生那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骗人的吧...... 宁楠深:“所以,这之后我们的每一次再遇,都是我蓄谋已久,最初的时候,不在利用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在你得知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急着跑去跟你当面解释,是因为我喜欢你,搬到酒店,住在你的隔壁,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总之,从善生回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岑夕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边喜欢,一边算计我喜欢上你?” 宁楠深勾唇:“要这么说也行,毕竟,喜欢上你之后,我确实是在千方百计的想要你也喜欢上我,两情相悦对于暗恋者来说,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之一。” “你......”岑夕一噎,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算计了。 可是却又气不起来。 她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出息...... 宁楠深:“千方百计的算计你喜欢上我是真的,对你的那些好也是发自内心的,岑夕,我是一个商人,我不可能做赔本的生意的。” 岑夕:“你怎么就知道你不会赔本?” 虽然确实没有赔本...... 宁楠深:“最初的时候,我当然不知道,还没那自信,毕竟你被一段感情狠狠的伤害过,所以我很努力,努力的打破不太可能的事情,努力的让我想要的成为真的。” 岑夕又反应过来一个事情,他早就知道她喜欢他的事情了! 他这么聪明,可以看透她近乎所有的情绪,这点又怎么可能会看出来!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你的计划成功了?”岑夕与宁楠深对质。 宁楠深:“是的。” “......”岑夕气急,虽然心底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可听到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时,还是被气到了:“你......你......你......” 简直是气的说不出来话来...... 宁楠深:“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吗?” 岑夕微瞪着他,点点头。 宁楠深内心一动,喜欢极了岑夕的反应:“私心的想要你跟我一样喜欢你,喜欢的越深,最后的时候,有矛盾的时候才越不容易分开。” “......”岑夕,不是她说啊,宁楠深是真的很适合当商人,虽然退伍很可惜,但在商场在,宁楠深指不定还会发挥出更大的价值,脑子真的是太精明了。 宁楠深:“很抱歉,算计了你这么久。” 岑夕:...... 她很想生气。 但她气不起来。 而且貌似现在气也没用,没意义了。 宁楠深:“但是,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岑夕:...... 岑夕:............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宁楠深凝视着岑夕,无奈的笑了下:“没办法,我太喜欢你了,非你不可的那种喜欢。” 岑夕:...... 说话就说话,别撩上啊! 宁楠深:“如果只是在你还喜欢我很浅的时候,我就来跟你告白,我害怕在一起之后,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我给踹了,不对,甚至在一起的可能都没有。” 岑夕:“......所以,你一直都是在温水煮青蛙......” 宁楠深:“是啊,小青蛙。” 岑夕欲哭无泪,她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被宁楠深算计了这么久。 要不是宁楠深今天自己跟她说的话,她估计也不会去想宁楠深算计她。 岑夕:“你心好脏!” “谢谢,”宁楠深勾唇,就当做岑夕是在夸他了:“不过,我们混商圈的,心基本都脏,心过于干净的人,往往在商圈立足不了多久。” 岑夕:...... 宁楠深:“所以,小青蛙,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把你自己交给我,我会把你保护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便被伤害了,我也会帮你连本带利的报复回去,你想要的一切,我也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顿了顿,宁楠深:“让我去有你的未来,好吗?” 岑夕,好吗?当然好啊,她也喜欢他,也是那种想要跟他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可是...... 岑夕:“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想跟我在一起?” “是,”宁楠深说:“我想成为从今往后,你唯一的一个男人。” 岑夕握紧双拳,心跳仍旧很快:“宁楠深,我很谢谢,也很高兴你能喜欢我,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好像没办法再去相信爱情了。” 不敢相信,也害怕去相信,更害怕再一次去承担和去面对那撕心裂肺的后果。 她曾经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了时家树,可最后换来的都是些什么? 背叛,伤害,利用,还失去了一个孩子。 对,没错,她在放下时家树之后,的确是喜欢上了宁楠深,她也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她更害怕万一又一次的被抛弃了呢? 她真的不敢赌。 她胆小,她没有甜甜那样与生俱来的勇气。 所以,此时此刻,她想要逃避,更大于想要跟宁楠深在一起。 然而,岑夕的话,并没有让宁楠深有一丝的退缩,反而还让宁楠深眼底的坚定更明显了几分:“那都是我的事情。” “什么?”岑夕看向宁楠深,没听懂他的话。 宁楠深眼珠含笑的看着岑夕,目光里是那近乎快溢出的宠溺:“怎么样让你相信,那是我的事情,放心交给我。” 岑夕看着宁楠深,愣了好久好久。 他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人吗?为什么对他的攻击性那么的强。 强到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招架的住...... “我这样......”岑夕垂下目光,恍然间觉得,自己的自私,似乎对宁楠深有些太不公平了:“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当然不会,”宁楠深说:“岑夕,我中意你的一切。” 岑夕终于笑了,笑容中又带着隐隐的无奈和牵起:“宁楠深,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那么弱,那么无能,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自己,我就是一个弱者,像你这样的强者,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弱者?” 宁楠深:“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确不喜欢弱者,可遇到你之后,你成为了我唯一一个,非但不讨厌,还想保护在身边的弱者,不能被任何人给伤害了。” 岑夕屏住呼吸,听他说。 “弱又怎么样呢?”宁楠深反问:“只要你身边都是强者就好了,有我跟林甜甜在,你还需要强吗?你不需要,你需要的是,继续做好你原本的样子,你原本的样子就是我们最喜欢的样子,如何保护你那都是我们的事情。” 夜色宁静。 金灿灿的下玄月悬挂在天空,异常的明亮。 风起,吹下了他们头顶大榕树上的一大片树叶。 叶子随着风缓缓的飘落在俩人的脚边。 岑夕站在原地,目光波动的看着宁楠深,内心仿佛有着炽热的液体在缓缓的流畅着,由内而外的温暖了她。 居然被说的有点想哭。 感动的想哭。 “岑夕,给我一次机会,放心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好不好?”宁楠深温和的说:“我会给你安全感,让你时刻都感觉到,我没就不行,我非你不可。” 宁楠深又说:“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是这么强烈的喜欢,所以,给你自己一次重获幸福的机会,也给我一次拥有你,保护你的机会好吗?” (作者有话说:一直忘了说,岑兮在后文改名为了“岑夕”,一直忘了跟大家说了,忽然觉得现在的“夕”比之前的那个“兮”要更好一些。) 你去找岑夕做什么? 岑夕红着一张脸不说话。 宁楠深勾唇,轻微的侧了侧头:“不说话吗?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岑夕:??? 岑夕:“不是,你......” 宁楠深故作忧伤:“所以,我这是被拒绝了?” “我,我......我......”岑夕涨红着一张脸:“我......我......” 完蛋。 彻底不会说话了怎么办? “恩?”宁楠深柔声的轻笑了一下:“到底想说什么?” 岑夕:...... 想说什么? 她想说“好”啊,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不会说话了! 宁楠深又怎么可能会看不穿岑夕的心思? 可是他还是想要亲耳听到她说“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岑夕大脑近乎跟死机的状态差不多,脸烫的也近乎是烧起来一样。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样子,岑夕终于耗尽所有的勇气说:“好。” 宁楠深笑出声:“等你的这个字还挺不容易的。” “......?”岑夕,她不是近乎马上就同意了吗? “不过,这跟我预想中的一样,”宁楠深向前一步,走到距离岑夕最近的位置,俩人近乎都快要贴在一起了:“这才是你做事的风格。” 岑夕羞涩的别开目光,说的好像很了解她一样。 好吧,他的确很了解她。 宁楠深:“岑夕,看我。” “......”岑夕红着一张脸,哪里敢去看。 “噗,”宁楠深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笑出声,只好是伸手,轻轻的按住岑夕的下巴,强行的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岑夕:“你......” “岑夕,谢谢你,”宁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很认真的说:“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下一秒,没等岑夕反应过来,宁楠深一把将岑夕揉进怀里,用力的抱住了她。 立马,宁楠深的气息,扑面而来,隆重在岑夕的身上。 岑夕目光用力的颤了颤,刹那间,觉得太有安全感了。 本身,她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身边稍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她一下就能体会到。 好比甜甜,好比宁楠深。 可此时此刻,岑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岑夕:“也......谢谢你喜欢我。” 宁楠深敲了下岑夕的脑袋:“说好了不准提这两个字的,怎么又提?” 岑夕任由宁楠深抱着,没有说话。 “以后别再说了。”虽说是在责备,可宁楠深的声音莉,却不满了愉悦,就连周围的气氛仿佛都活跃了起来。 岑夕:“恩,好。” 明明就只是普通的交往而已,为什么他高兴的仿佛就跟求婚成功了似的? “既然我告白成功了,那么,女朋友,我们回去吧,”宁楠深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恩?” “......”岑夕的眼底划过一丝羞涩,非要以这样的方式说话吗:“好。” ...... 酒店。 岑夕抱着手里粉粉的礼物盒。 宁楠深把她送到门口。 “岑夕。”岑夕正要关门的时候,宁楠深那低沉而满是磁感的声音传进了屋内。 岑夕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下。 从小到大,岑夕经常被人夸名字很好听。 岑夕从未觉得过,可能是因为从出生开始就被这么夸,时间一久,就没有了感觉。 可这会,岑夕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名字,在经过宁楠深用这么和缓而又温柔的语气说出来之后,是真的很好听。 恩,前提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岑夕:“怎么了?” “我明天要出一趟差,后天回来,”宁楠深说:“抱歉,好不容易在一起的第二天,就要去别的地方了。” 岑夕摇头,淡笑,理解的说:“没关系,工作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很重要,我也一样。” 不光光是他们,工作对于任何正在上升阶段的年轻人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恋爱什么的,不面对面照样可以谈啊。 宁楠深勾唇,深情的目光让人看的隐隐心动:“回头,忙停下来的时候,我要跟你视频。” 岑夕红了下脸:“好。” 宁楠深:“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礼物。” 岑夕:“好。” 宁楠深:“想要什么,伴手礼,还是衣服,还是包?” 岑夕:“都行。” 其实,不要也行,她什么都有啊。 宁楠深:“那就都买。” 岑夕一惊,喂喂喂,有钱也不是这么瞎花的啊! 岑夕:“那就伴手礼好了!” “你已经没机会了,”宁楠深说:“都买。” 岑夕:...... 宁楠深:“下次如果不想我多花钱,可一定要说,要不然的话,为了讨你欢心,我会买一堆礼物回来给你的。” 岑夕眨了眨眼睛:“宁楠深。” 宁楠深:“叫楠深。” 岑夕:...... 岑夕:“......楠深。” “恩,”宁楠深说:“要说什么?” 岑夕:“为什么你没有谈过恋爱,情话也能说的这么好听?” 宁楠深一脸无辜:“你可别冤枉我,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 说着,宁楠深顺带问了句:“你喜欢听刻意的情话吗?” 岑夕摇头:“不喜欢。” 她算是比较特别的,不喜欢听刻意的情话,或者是套路式的情话。 “好,我知道,”宁楠深说:“你是喜欢不经意的情话。” “......”岑夕一愣:“什么是不经意的情话?” 宁楠深:“就是像刚才那样,听似的情话的话。” 岑夕:...... 好吧,确实喜欢, 真的很糟糕,在这个人面前,她几乎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不管是什么,一下都被看穿了。 宁楠深:“对了,后天是周日,我三点左右下飞机,你周日晚上有空吗?” 岑夕:“有。” “回头,我来接你去我家,我烧饭给你吃,”宁楠深说:“顺带叫上林甜甜,算是庆祝我们在一起了。” “好啊,”岑夕说:“不过,为什么不在酒店烧?要去你家里。” 宁楠深:“我觉得邀请到家里比较有诚意。” “这样,”岑夕明白了:“那我回头直接叫个滴滴去你那就可以了,机场过来这边太远了。” 宁楠深:“没关系,顺路。” 岑夕:“你家不是在南面吗?怎么会顺路?” 这里可是在北面。 宁楠深:“只要是你,无论是接你,还是送你,到哪里都顺路。” 岑夕:...... 太撩了...... 宁楠深看着又开始脸红的样子,隐隐无奈的笑了下。 岑夕奇怪:“你笑什么?” 宁楠深:“笑你太容易害羞。” 岑夕:...... 宁楠深:“不过,我喜欢。” 抬手,宁楠深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十一点了:“好了,你进去吧,很晚了,甜甜那边,就你帮我跟她说下了好了。” 岑夕:“恩,不知道她后天有没有空。” “她那么闲的人,十有八九是有空的,”宁楠深说:“就算是没空,也是出去吃饭,要是你约她的话,肯定会把饭局给推了。” 岑夕惊讶:“你居然对甜甜也这么了解。” 甜甜还真的是这样的,会为了她推掉所有朋友的饭局。 “好歹我们两家是世交,想不了解也难,”宁楠深说:“事实上,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去了解别人的人,因为人越是往深入了解,越是容易失望,而你,我在了解的整个过程都是上瘾的。” 岑夕快抵抗不住了,在继续说下去,她又要不会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好,晚安。”宁楠深温和的看着她:“进去之后,记得把礼物给拆了。” “好。”岑夕轻轻的将门关上后,转身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一会后,才抱着手里的礼物盒走到了里边。 把礼物盒轻轻的搁放在了办公桌上。 岑夕打开。 盒子的左边,搁放着一朵粉色的玫瑰,玫瑰的旁边是一台ipadpro,和新帝最高配置的手绘板,两样加在一起,差不多要两万了。 岑夕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喜。 这礼物,送的居然是她最近更准备想要换掉的ipadpro和手绘板? 巧合还是,宁楠深的读心术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档次? 喜爱的摸了摸ipadpro的盒子,岑夕勾了勾唇。 他......对她还真的是很大方...... 每次送给她的东西,都是不便宜的。 ...... 时家。 这会,肖扬哄小野去睡觉了。 时家树跟时音坐在客厅。 时音看着刚忙完手上的事情,拿起手机没多久之后就脸黑了的时家树。 “怎么了?”时音关切的问了句:“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 时家树阴沉着一张脸:“不是。” “那是什么?” 时家树把手机递给时音,让时音自己看自己给小青年的聊天记录。 时音拿过。 聊天记录里,是小青年发来的宁楠深对岑夕的场景。 照片总共发了二十几张,全都是高清的。 如果是局外人看到了,肯定会被照片里的画面给浪漫到。 这人世间,告白无疑是最浪漫的事情之一了。 然而,时音却看的冷了脸。 “没想到宁楠深还真把岑夕给追到了,”时音冷笑了下,把手机还给时家树:“我还以为,她跟你离婚之后,不爱你,也不会再爱别人了,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的跟宁楠深在一起了,你跟她才离婚了多久?她就跟宁楠深在一起了?” 时家树默声,没有说话,心情差到了极致。 虽说时家树有预料到过,岑夕会被宁楠深给追到,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以为他在岑夕的心中,怎么样也还是会有一点残留的位置的。 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跟他想象中的一样狠。 究竟是曾经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爱他,还是说,她骨子里真的是冷血的?一旦不爱了的,在她那边就盼了死刑。 时音:“我明天去找她。” 时家树眉心一皱:“你去找她做什么?” “她既然现在都跟宁楠深在一起了,那么以后也就可能会结婚,”时音说:“你可能不知道,你跟岑夕离婚不久后,妈去找她了,给了她三家商铺作为补偿的。” 时家树轻微的一愣,这个事情他的确是不知道,妈有什么事情,向来都只喜欢跟姐说。 “别去了,就给岑夕吧,”时家树并不在意那三家商铺,他也不差那三家商铺,他名下商铺多的是:“有一说一,过去那些年,我的确是对不起她。” “不行,”时音说:“她岑夕除非今后这一辈子给我保证不结婚,要不然的话,这三家商铺她想都别想有,带着我们时家的财产去改嫁,她做梦吧她!” 时家树不同意:“妈既然给了岑夕,那就给她吧,别拿回来了,我们家也不差这几家商铺,何必呢,是不是?” 时音冷着一张脸,语气开始变得刻薄:“你是不是怕我这么一弄,把你跟岑夕的关系弄的更恶劣?” “不是,”时家树说:“姐,你想什么呢?我根本没往那边去想过。” 时音:“我看你就有!家树,我告诉你,你跟岑夕的关系已经很恶劣了,你又是出轨,又是害她没了孩子,不差这三套房子对你们关系造成的影响!” “姐!”时家树竭尽的忍住自己不对时音发脾气,被冤枉的滋味让时家树很不好受,尤其还是在眼下这种情形下:“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质疑我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带着肯定句跟我说话?” 时音一言不发,板着一张脸看着时家树。 时家树气急,知道时音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时家树头痛的都快炸裂了:“姐,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你的思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极端的?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时音也被时家树给激怒了,胸口串上熊熊怒火。 “怎么,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吗?觉得我不好的话,你就去找别人当你的姐姐啊!”时音怒声咆哮完后,起身离开客厅,朝着二楼走去。 呵。 极端? 是,她承认,她现在的思想是极端了,家树这么一说,她也感觉到了。 敢问谁要是经历了她这差不多半年来经历的事情,会不极端? 她极端到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跟她一样不好过! 她凭什么比岑夕惨 凭什么别人都过的幸福美满,而她却活成了现在这副德性! 她现在,不管是自己家,还是爸妈家,都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 而之前跟她差不多惨的岑夕,现在又是被家树倒追,各种挽留,又是跟宁楠深那样优质的男人在一起,凭什么同样都是被丈夫背叛,被丈夫一手摧毁了幸福,岑夕却可以过的比她,她却如此的凄惨?凭什么! 她现在唯一比岑夕幸运的是,她还有小野这么个孩子。 来到二楼,时音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二楼走廊上的肖扬。 肖扬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时音撇开目光,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所以,她刚才跟家树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听到了也好,让他看看,他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会像现在这样,跟他有着必不可方的关系。 肖扬看着时音与软件擦肩而过,本是淡漠的眼神,瞬间转为了悲伤。 侧了侧身子,肖扬看着走进自己房间的时音,内心一痛。 他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他是不是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时音? 可是,现在的时音,怕是知道之后,也不会原谅他了吧?甚至可能还会嫌弃他。 已经变质了的人,基本上都是无法洗白,无法回归到原点的。 楼下,时家树简直不敢相信,时音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加上语气,简直就跟一个怨妇一样。 他们家的确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都难以抗受的住,他知道,姐的内心更不好过,但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 姐的身上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可要是真发生了什么的话,姐夫不可能不告诉他的。 ...... 岑夕泡完澡出来才想到去碰手机,碰了手机,岑夕才知道,林甜甜给她打了一堆的电话和微信,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想了想林甜甜现在应该没睡,岑夕给她回去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的。 岑夕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甜甜的声音就从手机那边炸过来了:“你要死啊——!!” “怎,怎么了?”岑夕吓的都结巴了。 “你说你怎么了!”林甜甜快被岑夕给气爆炸了:“我从下午开始就跟你打电话,发微信,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弄的我一整天打游戏的心情都没有,刚才还跟我爸去商量要不要报警,我爸把我骂了一顿。” 岑夕笑出声:“可能是我不小心把手机调静音了,所以没听见。” 林甜甜不高兴:“我今天可被你给吓的不轻,明天你必须要请我吃饭、看电影,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好,没问题,”岑夕说:“不过,我昨天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啊,我今天一整天都跟宁楠深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林甜甜:“mmp,我忘了,昨晚游戏打的太风火,把脑子给打的瓦特了,” 说着,林甜甜忽然发现似乎哪里不对:“你今天好像特别特别开心的样子。” 岑夕来到沙发前,从茶几上一大袋的零食里,捞出一瓶矿泉水:“这么明显的吗?” “恩,”林甜甜说:“上次你这么高兴的时候,似乎是你跟时家树结婚那天了,再上次就是我们一起查高考分数线的时候了。” 岑夕拧开矿泉水,笑了下,喝了一口。 “呦呦哟,这高兴程度怎么又上升了?”林甜甜啧啧两声:“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跟宁楠深有关系吧?” 岑夕:“恩!” 林甜甜:“让我来猜猜,他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居然能开心成这个样子......” 一秒后,林甜甜说:“他该不会是亲你了吧!” 岑夕说:“不是。” “不是啊?那是什么?”林甜甜脑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不会是跟你告白了吧?” “......”岑夕连着喝了好几口水,感觉到自己的脸又开始烧了:“......恩。” “我去!!”林甜甜顿时激动了起来,比岑夕还要高兴:“他跟你告白了?!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跟你告白了吗!!” 岑夕微微的皱了皱眉,拿着矿泉水:“听你这话,你好像早就知道宁楠深他喜欢我了?” “对啊!!”林甜甜说完之后,又连忙说:“不过,不过是宁楠深告诉我的啊,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宁楠深他啊,对你的喜欢真的太太太明显了,我之前就告诉过你的,可是你不信啊,让你自己过去跟人家告白,你缩头乌龟一样,就是不去,非要等到人家自己安奈不住,来跟你告白。” 岑夕:“我这不是不相信嘛......” 她哪里知道,宁楠深居然真的喜欢她。 林甜甜就很气:“我是会胡说八道的人吗?说的好像我平常经常骗你似的。” 岑夕:“......从小到大你没少骗我。” 林甜甜:...... 这天没法聊了。 林甜甜:“来,跟我说一下,他当时跟你是怎么告白的,在哪里告的白,说了哪些台词。” 岑夕回忆着告诉林甜甜。 “啧啧,”林甜甜笑着:“真没想到宁楠深虽然没谈过恋爱吧,但也不失浪漫和情调,情商高就是好啊,对了,他有送你什么礼物吗?” “有,”岑夕说:“送了我一台ipadpro,和一个手绘板。” 林甜甜:“他这送的还挺适合你的啊。” 岑夕:“是啊。” 林甜甜:“是不是迫不及待到明天就想要用上了?” “恩。”因为是林甜甜,岑夕也就直接承认了,就算是不承认,林甜甜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甜甜跟宁楠一样,都太了解她了。 林甜甜跟着岑夕一块高兴:“哎呀,真的是太好了,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我跟你讲,我用我的前程发誓,你跟宁楠深在一起,保证会比当时跟时家树在一起的时候,要高兴好几百倍!要是你们之间不小心产生什么矛盾了,不管你有错没错,保证都是他来哄你,不过,像宁楠深情商这么高的人,基本上是不会惹你生气的。” 改观 岑夕想想也是:“对了,宁楠深说他后天晚上,请你到他家里去吃饭。” 林甜甜超级聪明:“怎么,庆祝你们在一起了啊?” 岑夕:“恩。” “他也应该也请我吃饭,”林甜甜笑着哼了一声:“好歹我......”暗中帮他追了你这么久。 卧槽!! 林甜甜慌忙止住声,差点说漏嘴了! 岑夕:“什么?” 林甜甜反应超级快:“好歹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他不请我也说不过去啊!” 为了不被岑夕识破自己在撒谎,林甜甜赶紧扯开话题:“不过,为什么不是明天,是后天啊,明天周六,他一样不是很忙啊,怎么,你们要去约会啊?” 说完,林甜甜还哈哈的笑了两声。 岑夕:“不约会,他明天要出差。” “不是吧?”林甜甜一愣,有些不太高兴:“你们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出差了?好歹给你往后推一推啊。” 不过,按照她对宁楠深的了解,宁楠深应该也是实在是推不掉了,才会这么说的。 “没关系,”岑夕说:“约会什么的,还是他工作比较重要。” 林甜甜时常因为岑夕太善解人意而烦恼。 ...... 宁家。 宁奶奶刚准备要跟宁爷爷去休息的时候,管家简修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过来。 “老爷,老夫人,岑夕的资料已经全都调查好了。”简易双手将手上一叠厚厚的资料,递到了宁爷爷的面前。 宁爷爷重新坐回沙发,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顿时不好,面色也乌云密布起来。 宁奶奶凑过去,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跟宁爷爷一块看了起来。 岑夕的资料,可以说的近乎一点黑点都没有的。 真的非要弄出一个黑点来的话,那就是离过婚,但离婚的原因,资料上面也已经很清楚了,是因为被时家树冷落多年后,又是出轨,又是亲手导致她没了孩子,才迫使她不得不离婚,恢复单身的生活。 而时氏集团岑夕也从未插手过,嫁入到时家之后,继续靠画画挣钱。 资料上也显示,岑夕近几年来,每年靠画画的收入,税后可以高达一百多万。 每年还会往红十字会那边捐款。 父母也是非常好的人,身为教师的他们,退休没多久之后,就去乡村支教了。 然而,这个世界,有的时候,似乎对好人真的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岑夕对时家树这么的好,夕日“妻子”当的尽心尽责,但却被时家树给辜负。 她的爸妈,带着善意去忘京支教,可却葬身在了忘京。 宁奶奶:“这小姑娘还挺好的耶......” “恩,”宁爷爷恩了一声,抬头看向简修:“就没调查到过她有什么黑料,不好的地方?” “没有,”简修摇摇头,忽然,简修的目光微微的亮了亮:“小时候遭遇过校园暴力算吗?” “校园暴力?”宁爷爷一愣:“这小姑娘,小时候还被人给欺负过?” 简修:“是的,因为岑夕小姐小时候瘦弱,看上去很老实的缘故,曾被欺负的挺厉害的,不过,据说她班上有个女孩子会保护她,要不然的话,会被欺负的给惨。” 宁奶奶作为一个女人,心思一样是细腻的,所以很能明白岑夕在过去的那段婚姻里所遭遇到的伤害。 所以,宁奶奶在看岑夕资料的过程里,是从厌恶到隐隐的心疼的,现在就更是了。 这孩子,经历的这一切,还真的让人想不心疼都难。 “时家树这不是人的东西,”宁奶奶说:“踩压我们必城也就算了,对岑夕也这个样子,是人吗?这要是我的女儿在他那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非杀了他不可。” 宁爷爷冷笑一声:“也幸好风水轮流转,终于遭到了报应,时家现在跟家破人亡还有什么区别。” “是啊,”宁奶奶说:“不过,时家树这样,也是他妈教的好,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也好在他妈妈现在成植物人了,要不然的话,这么大的案子,重开追究起来的话,怎么着也是一个死刑,真的是太可惜了。” 宁爷爷倒不这么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植物人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而且这样也挺好的,能让时家树深刻的体会到,最亲近的人变成植物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人死了,顶多也就一年的时间,就会开始渐渐淡忘亲人离世时的那种痛了,久而久之的,就感觉不到痛了,唯独只剩下思念,但若要是最亲近的人,是以非常痛苦的状态,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无论是对精神上,还是内心,都是一种长期的折磨。” 宁奶奶听的红了双眼,是啊,就跟建国折磨他们俩一样。 在宁建国成为植物人不久之后,宁奶奶就患上了中度抑郁症和思维强迫症。 医生再三叮嘱宁奶奶,想要治愈好这俩个病,首先就是千万不要去想宁建国的事情,要不然的话,会加重其病情,若要是无意间想起,必须要尽快的去抛开,想些别的事情。 若要是深入去想,那病情只会不断的恶化。 宁奶奶很早之前,就知道抑郁症这病了,但却从未正眼看待过抑郁症。 就觉得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抑郁了呢?抑郁也能称的上是病?抑郁症还能让人自杀?真的是又荒缪。 然而,当宁奶奶自己患上抑郁症之后,她才知道这个病的可怕性与严重性。 每天都不想活,心情低落,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对未来没有期待,思想消极。 若要不是还有儿子,宁爷爷,宁楠深这三个精神支柱在,怕是早就已经自杀了。 精神上过大的痛苦,有的时候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 立马,宁奶奶把话题重新绕回到岑夕的身上:“这么看来,这岑夕应该是个好孩子,” 说着,宁奶奶笑了一下:“我就说嘛,楠深这么好,看人的眼光怎么突然间就出问题了,果然啊,没调查之前,就没发言权,哎,老头子,你说,既然岑夕这孩子不错,要不然的话,我们就别干涉他们好了?反正这岑夕挺好的。” 宁爷爷知道岑夕挺好,可还是有所顾忌:“可是她离过婚,又还是时家树的前妻,进我们家门之后,肯定是要被街坊四邻,还有外界笑话的,但是我们的颜面往哪里搁啊!” “你说的我都想到过,”宁奶奶说:“可是,这跟岑夕结婚,总比让楠深他单身一辈子要强啊,你信不信,我们要是把楠深跟岑夕彻底闹掰了的话,楠深他十有八九要孤老终生,我们也别想抱曾小孙子和曾小孙女了,这么些年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楠深他从来都没喜欢过人一个人,这好不容易会喜欢人了,人又还不错,你要是把苗头给掐灭了,你就别想我们宁家有后了。” 宁迟修的孩子,他可不会认的。 一个小三上位生出来的孩子,就是肮脏的。 宁爷爷想想也是,眉心紧皱想了下后,只好是同意了:“那行吧。” 简修很高兴,也很意外,于是退下之后,立马给宁楠深去了电话。 事实上,宁楠深造就预料到爷爷奶奶会去调查岑夕。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俩人居然反对的态度转为了支持。 尤其还是上次因为岑夕跟他大吵一架,险些彻底闹翻的奶奶,居然全力支持了。 “那就好,”任何事情,能够得到家人的全力支持,谁不高兴?宁楠深也一样,不过,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奶奶她是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了吗?” “是的,”简修欣慰:“或许是同为女人,同为母亲的缘故,看到岑夕小姐在时家的遭遇后心疼了,外加岑夕小姐和您父亲的事情,又一点关系都没有,岑夕小姐人又不错,没有黑料,就同意了,不过最大的原因,我想应该是老爷夫人看到了,能抱曾肖小孙子和曾肖孙女的希望了。” “那还远着呢,”宁楠深淡笑的说:“家里的公司现在处于发展阶段,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这也就意味着,我跟她结婚的话,我能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是很少的,而且,她刚经历了一段不好的婚姻,肯定是有后遗症的,不会那么快就去触碰婚姻。” 简修想想也是。 ...... 宁楠深这次是去v城出差的。 v城一半是商业城市,一半是旅游城市。 因为是旅游城市,v城有着非常之多的伴手礼。 其中,最为经典的就是旗袍。 宁楠深在合作方的介绍下,来到了最好的一家旗袍店。 送人衣服,最好是让对方挑,因为送的可以确保对方的喜欢。 人的眼光是有差异的,尤其是在服装方面。 但是宁楠深觉得,这样就有失惊喜了,于是就把岑夕的照片给店里的工作人员看,让工作人员挑出最适合岑夕的十件,一起买回去。 这一件有可能会不喜欢,这十件带回去总该有一件是会喜欢的吧? 工作人员在给宁楠深结账的时候,无比羡慕方才在照片里看到的女人:“先生,您女朋友有您这样的男朋友真的好幸运。” 我喂你吃 宁楠深勾唇:“不,是我很幸运,有她这样的女朋友。” ...... 宁楠深买的不仅仅有旗袍,v城近乎所有能带走作为伴手礼的全都买了。 地方的美食特产也带了很多。 岑夕瞠目结舌的看着办公桌上,乔封搬进来的一堆伴手礼。 这这这,这也买的太多了吧? 光是装伴手礼的纸袋,都二十几个了。 “你,你,”岑夕看着宁楠深:“你这也买的太多了吧?!” 宁楠深:“不多。” 乔封:...... 他作证,乔总说的是真的。 买完这些东西,他们准备回酒店的时候,乔总还担忧的问了他一句“你说,会不会买少了?要不然,我们再去看下别的?” 不是他说啊,乔总对岑夕小姐,那是真的好。 好大太多细节都把他给深深的震撼了。 “对了,v城的凉粉非常的有名,我给你带了两份回来。”宁楠深说着,从一堆的袋子里翻出一只保温袋。 岑夕看着宁楠深把保温袋拉开,从一堆的冰袋里拿出了两盒冰粉。 乔封:...... 看吧,看吧,这个细节是不是很让人震撼? 为了保持凉粉的口感,乔总还让他去买了保温袋,买了冰袋! 这简直是把岑夕小姐当祖宗和女儿一样的供着啊! 岑夕震惊:“你还用保温袋带回来的?还放了冰袋?” “恩,”宁楠深说:“这样原有的口感就不会失去了。” 岑夕的心瞬间被暖到了。 宁楠深:“要尝尝吗?” “好。”岑夕点头。 宁楠深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份凉粉,一只勺子,放在桌上。 然后,看了眼乔封。 恩?乔封奇怪的愣了下,为什么要看他? 下一秒,乔封瞬间反应过来,他在这里,碍事了!! 得嘞,他就滚! 乔封:“宁总,这里已经没我的事情了,我先去外边等您?” 宁楠深:“恩。” 乔封走后,宁楠深打开凉粉的盖子,勺起一勺喂到岑夕的嘴边。 “???” “!!!” 岑夕涨红着脸,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会是这样的。 宁楠深居然要喂她吃? 看着宁楠深,岑夕猝不及防的说:“那,那什么,要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喂她,她要怎么吃啊? “好,”宁楠深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凝视着她:“先吃一口。” 宁楠深都这么说了,岑夕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是在宁楠深的注释下,动唇张开嘴。 宁楠深满意的加深唇角的笑容,将冰粉喂入了岑夕的嘴里。 冰凉,口感极好的冰粉在味蕾上蔓延上迅速蔓延开来。 宁楠深:“好吃吗?” “恩,”岑夕红着脸点点头,实在是不明白,这么亲昵的动作,宁楠深可以如此轻松自如,仿佛就是给她第一杯水一样。 他是真的此前从来没恋爱,没追过人吗? 要不然为什么可以如此临危不乱,面不改色的? “好了,我自己来,”岑夕伸手,想要去拿宁楠深手上的冰粉,哪知道宁楠深轻轻的抬了抬手,避开了她:“......?” “再吃一口?”宁楠深深深的看着她,虽说听起来像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有着一丝不容商量与魅惑:“恩?” 岑夕:...... 怎么感觉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勾引她? 没等岑夕的回答,宁楠深又勺起一少冰粉喂到了岑夕的嘴边。 “......”岑夕羞涩的看着他,只好是张开了嘴,吃下了冰粉。 这一次,宁楠深很守信用的将冰粉递到了岑夕面前。 岑夕拿过,紧张的一口接一口吃起来。 宁楠深是真的很喜欢看岑夕因为他而紧张害羞的样子。 忍不住的,宁楠深看岑夕的目光越来越深情:“吃慢点。” 岑夕这会太想用冰粉压压惊了,正要脱口而出说“没事”的时候,又觉得现在这样吃实在是太有损自己形象了,于是就真的慢了下来。 “一直站着不累吗?”宁楠深把一旁的椅子转了下,拉到岑夕的面前,示意她坐下吃。 岑夕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宁楠深满意的靠在办公桌上,喜欢岑夕乖巧听话的样子。 不过,比起乖巧和听话,他倒是更想看她任性,不讲道理的画面。 只是,想要看到的话,必须还要对她更好才行,好到就跟在父母跟前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 “你不坐吗?”岑夕看着他问。 宁楠深:“不坐,站着就好。” 吃过冰粉之后,岑夕一一的去拆宁楠深带回来的伴手礼。 让岑夕难以置信的是,宁楠深居然给她买了十件不同款式的旗袍,十件! “不,不是,”岑夕看着宁楠深:“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旗袍?” 她也穿不过来啊...... 宁楠深:“我怕买少了,万一没有你喜欢的款式怎么办。” “......”岑夕目光用力的扑闪了下。 原来是这样吗...... 怕买到她不喜欢的,所以直接就买了十件。 感动吗? 怎么可能不感动? 除了甜甜之外,她的身边已经好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有喜欢的吗?”宁楠深温和的语气里透露隐隐的期待。 “喜欢,都很好看。”岑夕如实的说,看着桌上一件件的旗袍。 手感也非常的好,可以的感觉到,这些旗袍全都是纯手工制作的。 听岑夕说好看,还没有撒谎,宁楠深就放心了。 “那挑一件,试给我看看?” “好啊。”岑夕没已经,选中了一件粉色的旗袍,准备去卫生间换。 宁楠深:“你是很喜欢粉红色吗?” “恩,”岑夕抱着手里的衣服:“不过以前不喜欢,是近几年突然喜欢上的,甜甜说着是初老症状。” 宁楠深:“你很适合粉色,粉色也很适合你的肤色。” 突然起来的参赞,让岑夕又是一个猝不及防。 “我,我去换衣服了。”抱紧手里的衣服,岑夕进了卫生间。 宁楠深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岑夕离开的方向,唇角的那抹弧度很深很深。 忽然,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宁迟修打来的电话。 宁楠深接起:“喂?” “喂,哥,”手机那边的宁迟修,刚从超市里出来,正走在地下停车场的路上:“你让我买的菜,我已经全部买好了,正准备回家,你跟岑夕姐准备过来了吗?” 这样亲昵的姿势,是让你紧张了吗? “还没,”宁楠深的目光始终落在岑夕消失的方向:“不过快了,再过十分钟左右出发。” 宁迟修:“好,那我们应该是差不多时间到。” 宁楠深:“恩,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先挂了。” “恩,”宁迟修笑着挂上电话,就跟替宁楠深高兴,居然突然间就这么跟岑夕在一起。 是突然间吧?哥哥虽然喜欢岑夕姐挺长一段时间的了,但是没追过啊,没追过就这么的在一起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哥哥也是相当幸运的了。 宁迟修刚一上车,就接到了林甜甜打来的电话。 “喂,甜甜姐?” 林甜甜:“迟修,你也在环城路这边的沃尔玛?” “是啊,”宁迟修说:“怎么,你也在?” 甜甜姐她是看到他刚才发的朋友圈了? 因为休息日的缘故,超市的人特别多,宁迟修拍了足足二十几分钟的队才排到自己。 在排队的过程中,宁迟修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吐槽了几句话。 林甜甜:“是啊,这不是要去你们那吃晚饭嘛,我就想着,总不能空手过来吧,就来超市买点海鲜打过去,你人现在应该还没走吧?” “还没,还没,”宁迟修高兴的说:“我刚上车,那我是到商场外边的车道上等你,还是在这地下停车场的超市出口处等你?” 林甜甜:“超市出口处吧,这样你方便,我也方便,那你过去等我吧,我马上上电梯了。” 宁迟修:“好。” ...... 咔嚓。 浴室门被打开,岑夕从里边走了出来。 宁楠深看到岑夕的瞬间,立马被惊艳住了。 粉色的旗袍非常合身,把岑夕的身材非常好的展现了出来。 而岑夕的颜值,外加披着的一头散发,把岑夕整体的气质瞬间提升。 宁楠深站直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岑夕,仿佛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移不开。 岑夕走到宁楠深的面前:“怎么样,还好看吗?” 宁楠深向前一步,几乎是要跟岑夕贴在一起了。 立马,宁楠深身上那随时都在散发这极限魅力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在岑夕的身上。 岑夕下意识的往旁边移了移,贴在了办公桌上。 干,干吗? 宁楠深逼近岑夕,伸出手,在岑夕的颤抖的目光下,放在她身旁两侧的办公室上。 弯了弯,宁楠深眼珠含笑的凝视着岑夕,浑身上下散发这贵族的气场,与隐藏的很深的压迫感。 岑夕身子往下倾了倾,这,这,这也太近了吧? 她能都感觉到他的呼吸了。 “岑夕,你真好看,”宁楠深笑着说,语气温柔极了:“这旗袍太适合你了。” “是,是是吗?”岑夕紧张的又要不能说话了。 宁楠深:“恩。” 距离实在是太近,宁楠深的气息和存在感又实在是太强,以至于岑夕实在是抵抗不住。 “那,那什么......”岑夕努力的调整着自己凌乱的呼吸,和快打结的思绪:“你不觉得这么的距离,太,太近了吗?” 宁楠深垂眼看了看,勾唇:“好像是有点。” 岑夕:...... 什么有点,是很近好吗? “可是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宁楠深问她:“这样有关系?” 岑夕:...... 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可是他们在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她就要有关系了。 心跳实在是太快了。 宁楠深撩了撩岑夕额头前的头发:“这样亲昵的姿势,是让你紧张了吗?” 岑夕点点头。 “恩,知道了,”宁楠深说:“但总归要习惯的,我不可能迁就你,都成为你男朋友了,还向之前那样,一直隐忍的跟你保持距离,那样实在是太委屈了。” “......”岑夕竟无言以对。 宁楠深:“都在一起了还不给做亲昵的动作,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岑夕说不过宁楠深:“你赢了。” 她说不过他。 宁楠深终究还是喜欢去谦让岑夕的,收回手,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深情与宠溺明显了几分。 岑夕松了一口气,险些摊在办公桌上。 直起身子,岑夕调整好呼吸后,询问宁楠深意见:“那我穿着这一身给你出去?” 宁楠深:“虽然很好看,但还是不了。” “为什么?”岑夕疑惑的问。 宁楠深:“这衣服没洗过,脏,穿身上不好。” “没关系,”岑夕,好吧,其实有关系,贴身的衣服,她没有买来不洗就穿的习惯,但是他既然说好看的话,那穿出去也不是不行:“你不是说好看吗?我就不换其它的了。” 宁楠深:“有关系。” 岑夕:...... 宁楠深:“我是说好看没有错,但是没什么比你身体重要。” “噗,”岑夕笑出声:“一件没洗的衣服而已,能给身体带来多大的影响,没事的。” “我知道,”宁楠深说:“还是换把。” 岑夕:“......好。” ...... 宁迟修车上,副驾驶,林甜甜在接到林母打来的电话没多久之后就彻底眨了。 “什么,相亲?”林甜甜气急败坏:“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现在不想恋爱,我不想结婚,你还跟我相个毛亲啊!不去!” 宁迟修微微一愣,双手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 林妈妈语重心长,替林甜甜急死了:“宝贝啊,你不小了,你当你还十八了吗?你要是今年十八的话,那妈妈随便你,可你现在都快二十七了,你要是再不恋爱,再不嫁人的话,这万一以后嫁不出气怎么办?你难不成准备三十以后再做打算?这三十以后结婚再怀孕的人,那可都是高龄产妇,高龄产妇和危险的好不好?” 林甜甜翻了个白眼:“妈,虽然我是个学渣,但你也别懵我,三十五以上的才叫高龄产妇好吗?你呢,也别说了,我是不会回家跟你去相亲的。” “你这孩子,你是想要气死我吗?”林妈妈感觉自己血都可以林甜甜气吐一斤上来:“你以为现在单身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吗?很丢人的好不好?” “丢什么人,哪里丢人了?”林甜甜说:“现在单身的一堆好吗?每年的比例都在增高。” 林妈妈:“单身要是不丢人的话,你为什么‘单身贵族’这四个字,最近几年就变成了‘单身狗’啊?褒义词啊?” “......”林甜甜一噎:“可结婚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你看离婚的那么多!” 林妈妈:“可二婚,三婚的人也很多啊,要不婚姻不好的吗,为什么那么多人的跌了跟头之后,还要去再次拥有?就是因为它好啊!” 林甜甜:...... 林甜甜:............ 得嘞,这话她没法接,那她就只好是挂了。 惹不起,她难不成还躲不起吗她? “行了,妈,我不跟你扯了,我挂电话了啊!”林甜甜觉得再跟林妈妈聊下去,她就要急躁的炸掉了。 真的是,为什么恋爱、结婚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小辈的都不急,做长辈的确急的要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知道吗? 更何况,如今这个时代,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到一个,对你好,你也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很难的好不好。 “你等会!!”林妈妈不高兴的叫住林甜甜:“你去哪里?” “这马上就到饭点了,我当然是去吃饭啊。”林甜甜崩溃。 林妈妈:“跟谁吃,去哪吃,男的女的?” “......”林甜甜绝望,妈耶,还好她早就从家里搬出来,在外边一个人住了,要不然的话,她早就进精神病医院去了:“男的,去他家里吃。” 林妈妈顿时激动了:“呀,男的啊,你们什么关系啊?以后有望发展成男朋友吗?这把你都叫回家吃饭了,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吧?” 林甜甜直接浇灭林妈妈的希望:“我是跟岑夕去宁楠深那吃饭。” “......”林妈妈的火气又上俩了:“吃吃吃,就知道吃,没有男朋友还吃,也没点自知之明。” 林甜甜震惊:“不是啊,单生还不能吃饭......喂,喂?喂喂喂?!” 林甜甜那手机拿开一看:“我去,我妈居然把电话给挂了!气死我了!” 宁迟修忍不住插嘴:“阿姨叫你回去相亲啊?” “是啊,”林甜甜崩溃的想发脾气:“跟他们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要给我相亲,不要给我相亲,我是不可能会跟一个相亲对象结婚的,就是不听,真的是烦死了。” 宁迟修:“你......现在是一点想要恋爱的念头没有吗?” “也不是没有了,”林甜甜打开喝了一半的椰子水,喝了几口:“其实我内心还是很想谈恋爱的,可关键是我遇不到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啊。” 宁迟修紧张了一会:“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类型?” 我啊,”林甜甜想了想说:“我喜欢那种跟我恰恰相反的人,有责任感,有安全感,事业型的男人,要能给我安全感,最好是能够控制我,我之前交的那些男朋友,什么都听我的,什么都任由我来,我不喜欢那种的。” 宁迟修奇怪:“什么都听你的不好吗?大部分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男朋友听自己的吗?” “我就是那小部分,”林甜甜说:“我家宝宝说我这是欠虐,但是我真的想找一个能控制我的,可一直遇不到,身边倒是有控制欲很强的人追我,但全都是带着大男子主义的,我最讨厌的又是大男子主义,哎,我觉得我大概要孤老终生了。” 宁迟修:...... 他觉得,他大概是真的要追不到甜甜姐了。 他除了责任感那点能做到,其余貌似怎么做都做不到。 “对了,迟修,”林甜甜打趣:“你呢,你 你们时家一家人也太不要脸了(1) “我,我啊?”宁迟修被问的心跳险些漏了一拍:“我也不知道,不,不过吧......” 林甜甜:“什么?” 怎么感觉迟修突然间紧张起来了? “像甜甜姐这样的,我挺喜欢的。”宁迟修说完,脸红了。 “我去,你还脸红,”林甜甜笑出声:“哪有人撩人把自己脸给撩红的。” 宁迟修:...... 宁迟修:“没,没撩人。” 林甜甜:“咦,那你是真的喜欢我这样的吗?” “恩,”宁迟修点点头:“就感觉很有活力,很有意思。” 他这也算是间接告白了吧? “我也觉得我这样的挺好的,”林甜甜被夸的飘飘然:“到老都可以让对方感觉到不孤单,那你等着哈,等我以后有机会遇到像我这样的,年纪比你小,或者是跟你同龄的,我就把对方介绍给你。” “......”宁迟修内心一紧:“......好,谢谢。” “不客气,”林甜甜很够意思的拍拍宁迟修的后脑勺:“我是你姐姐吧,帮弟弟物色想要的东西,那是我应该做的。” 宁迟修:...... 才不是你弟弟。 也不想当你的弟弟。 ...... 宁迟修快把车开进小区的时候,林甜甜给岑夕去了电话:“喂,宝宝,你跟你家亲爱的到哪了?我跟迟修马上就要进小区了。” 岑夕:“还有三个红绿灯,不过现在开始堵车了,最快估计也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林甜甜可等不起:“那我跟迟修就先上去了。” 岑夕:“恩,好。” 进到宁楠深家后,林甜甜感叹了一声:“哇,你哥家的装修是现代冷色调的啊?还挺好看的。” “是啊,”宁迟修提着手里的四个大袋子,朝着厨房走去:“这里的装修,和每样家具的设计,全都是我哥自己设计的。” “卧槽,”林甜甜提着最轻的那只袋子,跟在宁迟修的后面:“宁楠深他还会这个?也太厉害了吧!” 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看她,因为是学渣的缘故,往往只能是一句“卧槽”走天下。 宁迟修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大理石制成的吧台上:“是啊,我哥他超级厉害,不过,我也会,基本上学过广告设计的都会的。” “呀,”林甜甜说:“那以后姐姐的婚房就高薪聘请你来设计了!” “......”宁迟修,让我这个暗恋者,给你跟你的丈夫设计婚房? 抱歉,做不到。 这换哪个暗恋者都做不到吧? “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林甜甜拍了下宁迟修的胳膊:“是不好意思收姐姐我的钱吗?” 宁迟修刚要说“不是”的时候,林甜甜又说:“哎呀,没事的,亲姐弟明算账,这钱必须要给的!” “......”宁迟修说:“甜甜姐,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早吗?” 林甜甜恍然:“对哦,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是有点早了。” 宁迟修不说话,垂头丧气的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不过,”林甜甜在高脚椅前坐下,环视了下装修:“你哥既然把家里的装修弄成是冷色调的,那就肯定是喜欢冷色调的装修,可岑夕喜欢的是暖色调,或是新中式的耶。” 换了个话题,宁迟修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这个没关系,他们以后要是结婚的话,我哥肯定会把家里的装修翻新成岑夕姐喜欢的,他会随着岑夕的姐的喜好来的。” “恩,这个我可以肯定,”林甜甜说:“你看你哥,岑夕喜欢的,他大部分都不喜欢,可却为了岑夕,努力的一样样去喜欢,这什么神仙爱情,对了,迟修,冰箱有里冰淇淋吗?想吃冰淇淋。” 宁迟修:“有,八喜的,吃吗?” “吃吃吃,”林甜甜说。 宁迟修打开冰箱的冷柜:“有抹茶的,还有榴莲,巧克力口味的,要哪个?” 林甜甜:“榴莲吧!” 宁迟修拿出冰淇淋,又拿了一只勺子递给林甜甜:“来。” 林甜甜接过,牙齿咬住勺子,掀冰淇淋的盖子:“说来,我一直以为你哥会孤老终生来着,没想到他也会想要有爱情的这一天,对方还是我家宝宝。” “我也以为,”宁迟修拿来一只超大的不锈钢碗,把海带结全部都倒进去,盛了一脸盆的水,在吧台前洗了起来:“所以啊,所有的事情,不能过早的下定论,你看朝鲜现在都改革开放了,两国关系也比之前要好了很久,难保他们以后会不会又变成一个国家。” 林甜甜勺了一勺冰淇淋进嘴里,突然好学的问:“朝鲜跟韩国没分裂之前叫什么来着,我记得高中历史有教到过,我忘记了。” “1932之前叫高丽,1932年改名为了朝鲜王朝,”宁迟修把海带结一个个拆开:“他们分裂的主要原因也是成为了日本的殖民地,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分成两个国家。” “原来如此,”林甜甜恍然,这宁迟修的记忆也是插了u盘式的记忆耶,高中的知识居然到现在都还能记得:“话说,你为什么要把海带拆开洗?直接洗外边不就好了吗?里面干净的呀。” “不是的,甜甜姐,海带结里面很脏的。”宁迟修把拆开后的海带给林甜甜看。 立马,海带结里的一大片污渍跃入了林甜甜的视线里。 “我去,真的好脏!”林甜甜震惊:“还好我从来不吃青菜,要不然我这会都要反胃了!” 宁迟修:“甜甜姐,多吃青菜对皮肤好。” “拒绝,”林甜甜说:“水果吃了对皮肤也挺好的啊,我吃水果就行了,话说,” 林甜甜看了眼宁迟修手里的海带:“这些事情,都是你哥让你干的?” “不是啊,我自己想干的,”宁迟修说:“我在我哥这里蹭住,总要干点事情,替我哥分担分担吧,先把菜什么的洗好,他回来之后就可以直接烧了。” 林甜甜:“你可真懂事。” 宁迟修浅浅的笑了下:“还好。” 林甜甜咬着勺子,可是,“懂事”这两个字的背后,往往有着很多心酸。 “等我吃完之后,我一起帮你吧!” “不用了,”宁迟修笑了下:“我来就好,你就在一旁待着就行,我来就好,更何况你还是客人呢。” “没事,没事。” 于是,岑夕和宁楠深进门来到厨房的时候,看到林甜甜洗着菜,宁迟修切着菜。 “哥,岑夕姐,你们来了!”宁迟修停止切菜的动作。 宁楠深:“恩,回来了。” “哇,大宝贝,你来了,”林甜甜对岑夕招招手:“快来尝尝岑夕买的这西红柿,超级甜!” 宁迟修:“咦,甜甜姐,你不是不爱吃西红柿吗?” 林甜甜:“我会吃生的西红柿,但是熟的不爱吃。” 岑夕走到林甜甜身边:“对甜甜来说,生的西红柿就跟小西红柿一样,属于水果。” 林甜甜把西红柿塞进岑夕嘴里:“怎么样,怎么样,甜吗?” “恩,甜。”岑夕点点头。 “是吧,是吧,”林甜甜又往嘴里塞了一片后,拿起一片递到宁迟修嘴边。 林甜甜对宁迟修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示意宁迟修迟。 岑夕:...... 宁楠深:...... 宁迟修被林甜甜吓了一大跳,猝不及防的看着林甜甜,怎么都没想到,林甜甜喂着喂着,喂到他这边来了。 林甜甜见宁迟修没反应,喊了他一声:“愣着干吗?吃啊?!” “哦,哦哦......!!”宁迟修张嘴把含下西红柿,紧张的红了脸。 宁楠深偷偷的轻笑了下,这迟修,怎么青涩的跟个刚对爱情懵懵懂的初中生一样? 岑夕看着宁迟修的反应,觉得自己在爱情的领域里,大概跟宁迟修是一类人,太不经撩了...... 林甜甜奇怪的看着宁迟修:“你为什么要脸红?不就喂你吃快西红柿吗?” 岑夕:...... 因为喜欢你。 林甜甜语重心长:“迟修,你这样不行的,那么容易害羞,以后谈恋爱会被女朋友笑的。” “啊......啊?”宁迟修愣了下:“女孩子不喜欢容易害羞的男生吗?” 其实,他不容易害羞的,他就是在甜甜姐面前容易害羞。 “基本上都不喜欢,”林甜甜说:“但有的女孩子也是喜欢的,萝卜青菜个有所爱嘛!” 宁楠深:“那你喜欢吗?” “不喜欢,”林甜甜果断的说:“你问岑夕,我高一的时候,有个男朋友,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他超级容易害羞,还是高三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我给踹了,妈耶,我看他超过三秒的时间,就会脸红,现在想想,都还还打过去!” 宁迟修:...... 岑夕:...... 林甜甜:“不过,迟修你没事。” 宁迟修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为什么我没事?” “因为把你当弟弟看啊,”林甜甜说:“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宁迟修的心情仿佛做了一趟过山车。 宁楠深来到岑夕的耳边,轻声的说:“迟修的心情,现在肯定被林甜甜弄的很崩溃。” 你们时家一家人也太不要脸了(2) 岑夕:...... 她也觉得。 林甜甜注意到正在窃窃私语的俩人:“我说你们俩个在讲什么悄悄话呢?说来我也听听啊,是不是在讲情话。” 宁楠深忽然觉得,自己家这弟弟,跟林甜甜也是有相配之处的,一个容易害羞,一个不要脸:“再说你跟迟修看起来挺配的。” 宁迟修吓了一跳,庆幸自己这会没在切菜,要不然的话,非把自己的手切去不可:“.....哥!” “恩?”宁楠深面不改色的看着宁迟修。 宁迟修忽然想要逃离厨房。 “我跟迟修啊?”林甜甜看了眼宁迟修:“好吧,如果我比迟修小的话,那却是有点配,毕竟是青梅竹马嘛,在一起玩的时候又感觉特别的舒服,然而,我们相隔着一个年龄差,我相信迟修跟我一样,是拒绝姐弟恋的,是吧,迟修?” 宁迟修不说话。 林甜甜见宁迟修不说话,又问:“是不是啊?” “恩,”宁迟修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是.....” 这时,乔封从外边走了进来:“宁总,东西我都给您搁桌上了,那我就先走了。” 小区有规定,公寓楼底是不能长时间的停车的时候,所以乔封是先把车停在公寓楼底,让岑夕和宁楠深先下车,自己把车停好之后,再把后备箱剩余的那些伴手礼给带上来的。 宁楠深:“恩。” 乔封走后,林甜甜翻了个白眼,真的是,这人当宁迟修不存在,还是当宁迟修是死的啊?居然也不跟宁迟修打声招呼,人家好歹也是家里公司的副总啊? 真的是气死她了,她要是宁楠深的,绝对要把这个人给开了。 其实,林甜甜想多了,乔封不跟宁迟修打招呼,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宁迟修,而是乔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乔封无论是之前跟着宁建国也好,还是现在的宁楠深,在公司,还是在外边,走之前,都是只跟自己的主打招呼,其余无论是公司的高层在场,还是合作方,或是大客户,乔封都是不会去打招呼的。 这点,宁迟修也知道,所以不会放在心上。 假若乔封是真的看不起宁迟修,排斥宁迟修的话,宁楠深早就把他给换了。 宁楠深:“好了,你们三个去客厅吧,这里我来就好。” “行,”林甜甜向来不是会装客气的人,心底想什么,就说,就做,从不绕着弯做事:“那我们三个出去打游戏去!” 宁迟修看着宁楠深:“我还是留在这里帮你吧。” 宁楠深:“没事,我来就好。” 说着,宁楠深走过去,扯下了宁迟修身上的围裙。 “那行吧,”宁迟修侧了侧身子:“那我帮你把身上的外套拿去客厅。” “恩。”宁楠深把手上的围裙暂时搁在吧台上,开始脱衣服。 岑夕的编辑是一个资深腐女,也正因为是腐女,才把当初原本画言情连载漫的岑夕,硬是洗脑成了画耽美。 而也就是岑夕的这位编辑,在曾经一次与岑夕在外边吃饭的时候,跟岑夕说过:“你知道吗,男人最撩人的时候,不是在跟你告白,或是亲吻你的时候,而是他在你面前脱衣服。” 岑夕当时并没有信,可是她现在信了。 在岑夕的注视下,宁楠深抬手将大衣外套,以及里边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随性自然的样子,搭配那抹唇角的笑容,非常的令人赏心悦目。 把衣服递给宁迟修后,宁楠深开始去扯领带。 这一系列的动作,快被岑夕的心都给撩出来了。 趁着自己快要窒息之前,岑夕一把拉住林甜甜的手,把林甜甜拖到了外边。 “咦,宝宝,你怎么好端端的脸红了?”林甜甜困惑,扯着个大嗓门问岑夕。 岑夕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林甜甜,压低声音说:“你小声点。” 她小声点?林甜甜眉心一皱,让她小声点就小声点呗,这么紧张是要干吗? 突然,林甜甜灵光一闪,懂了! 林甜甜:“你难不成是被宁楠深刚才脱衣服的样子给撩到了?” 岑夕目光躲散了下。 林甜甜笑出声:“真的是啊,还别说,宁楠深那颜值啊,搭配刚才扯领带的动作,确实是蛮撩人的,大宝贝,你的这个新欢,可以说是相当的优质啊,我之前的时候,恨死时家树了,可我现在超级想感谢他的,不是他的话,你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宁楠深了。” 这点,岑夕也是承认的,如果不是时家树,她确实不会有如今跟宁楠深的故事。 岑夕和林甜甜前脚刚在沙发上坐下,宁迟修就过来了。 “来来来,我们三个打游戏吧,”林甜甜说:“宝宝,我跟迟修带你飞!” 宁迟修把手上宁楠深的衣服,放到一旁的小沙发上:“我手机没电了,我先去房间拿个充电器。” 岑夕:“我就不了,我吃鸡跟王者,段位都没有你们高,所以还是你们玩吧,带上我,你们只能玩匹配。” “也是哦,匹配体会不到那种刺激感,”林甜甜沮丧:“可是就我跟迟修完多没意思啊?” 宁迟修拿着充电器走过来:“那要不然,我们玩斗地主好了?正好家里有扑克牌。” 林甜甜拍了个掌:“漂亮!那就玩斗地主!” 林甜甜的爸爸林建城,在年轻的时候有“赌王”这个称号。 无论林建城玩任何种类的牌,手气非常的好,就算手气偶尔不好的时候,凭借那算牌的能力,一手烂牌也能给你打的逆风翻盘。 而林甜甜的手气似乎是继承了林建城的,也特别的好,所以,林建城在林甜甜很小的时候,就教会林甜甜算牌,这样的话,林甜甜偶尔跟朋友娱乐娱乐,上堵桌的时候,怎么样都能赢点日常的零花钱。 不过,林建成也叫会林甜甜,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当赢的钱过多了,切记要在别人不经意间输点钱回去,要是运气不好,遇到很会玩的人,把玩之前预算好的本钱都给输了,就千万不要再玩了,永远不要再堵桌上有贪念,要不然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输的倾家荡产,钱没了可以再挣,堵桌上是挣不到钱的。 除非,你是会做牌的庄。 所以,在林建成从小对林甜甜的教育下,玩牌不过只是一个赢点钱的乐趣之一。 “哈哈哈哈哈,我又赢了,快给钱,快给钱!”林甜甜放下手里的牌:“三炸弹,翻三倍,一人给我十五!” 因为是跟最好的朋友玩,还是青梅竹马的弟弟,林甜甜就准备小赌怡情了,起步五块,十块钱封顶,这样,三人就算是再怎么输,也输不到哪里去。 岑夕跟宁迟修跟林甜甜转钱。 宁迟修:“甜甜姐,你都赢了快一百块了吧?” “没呢,还差30,”林甜甜说:“要是赢了一百的话,饭后给你们叫满级甜品吃!” 林甜甜洗牌洗的正开心的时候,岑夕手机响起,拿出一看,是时音打来的电话。 岑夕吓了一跳,因为之前在殡仪馆里,时音待自己的态度,以至于现在都不敢接时音的电话。 林甜甜发着牌:“你干吗不接?” 岑夕把手机屏幕给林甜甜看。 “???”林甜甜一脸懵逼:“时音,她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岑夕:“......应该是有事情吧。” 宁迟修看问林甜甜:“谁啊?” 林甜甜:“时家树的姐姐时音。” 宁迟修面色暗了暗,听到事及时家的人,宁迟修再好的心情,都会瞬间压抑下去。 “看你这一脸韩国见了美国的怂样,怕什么,接啊,”林甜甜一把夺过岑夕的手机:“有我在,你怕什么,她要是敢骂你,我就帮你撕她,骂的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说着,林甜甜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录音功能后,气势汹汹的接听电话,按了免提,放在了茶几上。 宁迟修笑着看着林甜甜一脸仗义的样子,是个狼人。 其实,他会喜欢甜甜姐,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林甜甜嚣张拔萃但却不让人讨厌的模样给吸引了。 岑夕:“......喂?” 林甜甜气死了,操,干吗用这么胆怯的声音啊,你又不欠他们的,他们欠你的好吗! 时音:“我妈在你跟家树离婚不久后,给了你三套商铺对吧?” 原本,时音在时家树的再三劝说下,是打消了为岑夕要回商铺的念头的,可今天想想,还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岑夕。 林甜甜一下就听出时音是想要来要回顾寻漫给的那三套商铺的。 岑夕:“对。” 时音:“明天下午三点,你带着我妈给你的三本房产证,我们在房管局门口见,你既然现在都跟宁楠深在一起了,那就把原本属于我们家的房子还给我们。” 岑夕一愣,刚要去想,时音是怎么知道她跟宁楠深在一起的事情,后立马反应过来,时家树一直有派人在她身边跟踪她。 林甜甜跟宁迟修也是一脸震惊脸,很是震惊,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时家那边了。 不过,林甜甜现在的重点不是在这里,而是时音居然把顾寻漫赠与岑夕的三家商铺给要回去,而且还是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对岑夕说。 “喂,时音,”林甜甜气不打一出来:“那三家商铺可以阿姨给岑夕的,想要回去,也轮不到你,赠与岑夕的是阿姨,又不是你!” 之前的时候,她还是看时音很顺眼,很喜欢时音的,怎么家里出事之后,就变成这种讨厌的样子了? 什么既然你跟宁楠深在一起了,就把房子还回去,合成岑夕跟你弟弟离婚之后,就要孤家寡人一辈子? 真的是气死她了。 时音一愣:“林甜甜?” “对,没错,”林甜甜无比嚣张:“就是本大爷!” 岑夕:...... “噗嗤。”宁迟修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时音一下就猜到,电话被按了免提,按照时音对岑夕的了解,这免提肯定不是岑夕开的,肯定是林甜甜。 直接忽视林甜甜,时音对岑夕说:“岑夕,你听见了吗?” “好,我知道了。”既然时音都来要了,岑夕又怎么可能会不还,反正她现在的生活,有那三家商铺和没都是一样的,她的收入足够她过上如鱼得水般的生活。 可是,林甜甜不肯了。 “知道你个头啊,”林甜甜气的都忍不住骂岑夕了,拿起手机,林甜甜对着时音怒骂过去:“时音,我告诉你,你别因为岑夕她是一只软柿子,你就对她一个劲的捏,她朋友我又不是死的,你真那么想要那三家商铺的话,你就去告我们好了,不过,你告了也没用,请全国最好的律师,你也赢不了这官司!” “甜甜!”岑夕喊了林甜甜一声,就知道林甜甜这爆脾气,是肯定会跟时音吵起来。 林甜甜瞪了眼岑夕,示意她不要说话。 宁迟修完全站林甜甜,一方面是因为本来就仇视时家,另一方面是觉得,时音的确是没有资格来岑夕这边把那三家商铺给要回去的。 岑夕姐刚才居然还答应了...... 这也太好欺负了吧?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时音气极反笑:“林甜甜,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本来就没脸,不存着要不要,”林甜甜说:“不过,就这件事情来说,不要脸的是你吧?你妈赠与你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啦要?” 时音:“她都跟宁楠深在一起了,她还意思在继续拿着?” 林甜甜:“怎么不好意思?你这话说的,怎么,我家宝宝跟你弟弟离婚之后,还不能拥有新的爱情了?做人讲点道理好不好?你以为这个社会是你们家公司啊,你们先怎么来都行?醒醒!” 时音:“我没说岑夕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我是说不可以跟宁楠深在一起。” 宁迟修翻了个白眼,轻轻的骂了一声:“神经病。” 林甜甜对着宁迟修竖起一根大拇指,骂的真好!如果大声点的话,那就更好了,像这样神经病,就应该要大声骂她。 岑夕:...... 时音离婚的这把柄,必须要留着 “什么叫不能跟宁楠深在一起?”林甜甜语气似笑非笑的,带着隐隐的嘲讽:“哦,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宁楠深把你们家的那些事情送上热搜,所以有意针对他?” 时音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呵,”林甜甜笑出声:“还真是啊?可这事情,你也怨不了宁楠深他啊,谁让你弟弟惹事在先的?宁楠深不过只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怎么了啊?归根结底不也还是你们家的错?” “林甜甜,你!”时音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林甜甜嘚瑟的笑了一声,跟我撕?你撕的过吗你?! “所以啊,时音姐姐,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来岑夕这里,把阿姨跟岑夕的商铺要回去?”林甜甜说:“也不想想,你妈出于什么原因给岑夕那三家商铺的,不就是因为你弟弟欠岑夕的吗?婚后冷落岑夕,辜负岑夕,还害岑夕没了孩子,想要补偿岑夕,现在你趁着阿姨在医院没醒来,就想把已经是岑夕的财产给拿回去,你想都别想,岑夕好欺负,我可不好欺负,” 说完,林甜甜又说:“三家商铺要回去可以,但轮不到你,要也是阿姨才有资格要回去。” 宁迟修觉得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精彩了,甜甜撕人的能力还是跟以前一样厉害。 时音说不过林甜甜,也被林甜甜气的不想再跟林甜甜多说一句话:“岑夕,你还在听吗你?” 岑夕:“在......” 林甜甜嚷嚷:“你别喊她,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时音忽视林甜甜的存在:“岑夕,你跟我弟弟离婚的事情,我想你外公外婆还不知道吧?” 岑夕的心猛的一沉,目光波动了下。 什么意思? 林甜甜跟宁迟修也吓的对视了一样。 “如果你现在不答应把那三家商铺还给我们家的话,我跟你挂完电话之后,我马上就给你外公外婆去电话,把你在我们家这几年来的遭遇全都告诉他们,”时音冷笑了下:“到时候你看你外公外婆那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岑夕当然受不住,正要吓的答应时音的时候,林甜甜又骂过去了:“不是啊,时音,我看你一起挺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的这么心机婊了啊你?” “噗。”宁迟修知道这种时候,他笑实在是不应该,可还是实在忍不住被林甜甜给逗笑了。 林甜甜继续骂:“本来我看你之前对岑夕还不错,我不想把话和事情都弄的太绝,可你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你要是敢打电话过去给岑夕外公外婆的话,我马上就往加拿大那边砸钱,让你家的这些事情,在加拿大那边也变的人尽皆知,顺便我在ins上也买一堆的热搜,我让你们家的颜面在整个海外颜面尽失,顺便,我还要向国内媒体曝光你刚才跟岑夕的通话录音!” 对付不跟你讲道理的人,你也不需要更他讲道理。 最好还是比对方更不讲道理。 狗咬了你一口,你确实是最好不要咬回去,可是你跟咬了你的狗讲道理,它会叼你?它甚至还想咬你一口,最好的方式就是,你比对方还要嚣张。 时音知道林甜甜家里有权有势,砸钱送她上ins的热搜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加拿大那边,以肖扬的势力,那是完全可以控制的住媒体的,但是ins怎么控制?ins是美国的! 虽然林甜甜能花钱送她上热搜,她也能花钱把热搜给降下来。 可是ins的热搜,全都是要花好几百万的美元去撤的,她如今已经跟肖扬离婚,哪可能还去花肖扬那么多的钱?肖扬也不可能给她花,能够做到小野成年之后净身出户已经很不错了,而她这么一操作,万一激怒肖扬,改变主意了怎么办?涉及到动用肖扬巨额的钱,她如今都是会考虑很久的。 “林甜甜,算你狠。”时音咬牙切齿。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林甜甜知道自己赢了,语气什么的一下子就嚣张了起来:“不过,我再狠也没你狠啊,连打电话给岑夕外公外婆你都能想到。” 时音不说话。 “对了,我可警告你啊,”林甜甜说:“我家做什么的,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岑夕外公外婆,要是因为你又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家也别想好过,我家跟你们家动起真格来,那未必不是你们家的对手。” 时音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把电话给挂了。 “操,”林甜甜怒:“居然挂我电话!” 就当林甜甜准备回拨回去的时候,岑夕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甜甜,算了,算了,别把事情弄的太僵。” “算什么算啊,”林甜甜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算了,事情从一开始不就被她时音弄的很僵了吗?居然敢来要房子,脸呢,真的是......” 忽然,林甜甜像是想到了什么:“卧槽,房子的事情,该不会是时家树让时音来你这要的吧?” “不是,”岑夕说:“虽然我现在很讨厌时家树,但是要回已经赠与出去的东西,不是他的风格。” “也是,如果他是这么个做事风格,生意也不可能会做大了,”林甜甜说:“更何况,他现在还倒追你来着,想方设法的都想在你这里刷好感度,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彻底拉低印象分的事情。” 宁迟修:“所以,这事情算是解决了吗?” 岑夕忐忑不安的摇头:“不知道.....” 被时音刚才那么一恐吓,岑夕倒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废话,肯定解决了啊,”林甜甜说:“要不然的话,时音挂我电话做什么?就是被我给气的啊。” “真的吗?”岑夕不安的问。 林甜甜知道岑夕被时音给吓到了:“我用我网红的职业生涯跟你保证,真的,我接触过的白莲花,心机婊一直以来都特别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的一个言行举止,我就能知道她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岑夕突然心安了不少,这就好,她的家人现在就只剩下外公外婆了,她不希望他们有一点点的事情。 然后,三人又开始愉快的打牌,一玩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赢的最多的人必须是林甜甜,但因为玩的面额小的缘故,总共也没赢多少钱,也就两百多一点点,林甜甜把钱用来叫了四人份的满级甜品,预约了九点的时候送到。 这会,林甜甜正倒在岑夕的身上,跟岑夕看着电视剧,宁迟修已去帮宁楠深为借口,到厨房里,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宁楠深。 “哥,你说他们时家的人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宁迟修愤愤不平:“那顾寻漫都把商铺给岑夕姐了,那时音居然还有脸要回去。” 宁楠深面不改色的笑了下:“时音会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跟她丈夫出轨有关系,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前夫。” “前夫?”宁迟修一愣:“时音她离婚了?” “恩,”宁楠深朝着锅里的红烧鲍鱼:“她丈夫出轨了一个gay。” “gay?”宁迟修震惊。 宁楠深:“是啊,公然出轨的,丝毫没跟时音一点面子。” 宁迟修:“虽然我不歧视同性恋,可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宁楠深:“在加拿大同性恋是合法化的,时音的老公又是加拿大的商业大亨,所以即便是他公然出轨gay,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只会觉得很正常,在大部分的人眼里,有钱人不出轨那才叫奇怪。” 宁迟修:“那这件事情前几天的时候,为什么不一起曝光?” 锅里的鲍鱼已经熟了,宁楠深关了火,看向宁迟修:“迟修,你要记住,在有能力却不想当下把一个人给赶尽杀绝的时候,一定要留一些手段在日后用,这样才能做到非常及时的去反击对方,或是控制住对方。” 宁迟修一下就明白了宁楠深话里的意思:“哥哥是想要把时音离婚的这个把柄,留着以后时家对我们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时再用?” “恩,”宁楠深应了声,把锅里的鲍鱼铲进盘子里:“当时我做的事情,对时家的影响,可以说是已经很大了,再加上时音的,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这就好比,一场入侵别人国家的战争,都已经把想要侵略的地方用炮火炸成了平地,那么接下来再炸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还浪费资源,但再等他们战后重建之后,在进行一场侵略,那就造成了真实的伤害, 所以,时音离婚的这把柄,必须要留着,以备万一,而且他这把柄,无论是对我们也好,岑夕也好,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把柄,因为她离婚的事情,目前为止,国内还没人知道,包括时家的人,大概是怕对他的孩子造成一定的心理影响吧。” 一说到小野,宁迟修对时家的仇视就更重了:“要说那个时音,也是个白眼狼,你好歹在他孩子身上,又花了精力,又花了钱,说话也不知道客气点,” 说到这,宁迟修忽然奇怪的看着宁楠深:“哥,你是怎么做到,对时家树姐姐的儿子好的?” 宁迟修居然喜欢她 宁楠深:“百分之一是因为对事不对人,剩下的是因为岑夕。” 宁迟修还能说什么呢:“爱情使人盲目。” “你不也是?”宁楠深把手中的盘子递给宁迟修:“换做你是我,你也可以。” 宁迟修接过,把菜放到桌上,想了想,好吧,他的确好像也可以。 “哥。”宁迟修回来宁楠深身边,好声好气的喊了声宁楠深。 宁楠深洗着锅:“听你这语气,不会是又要让我帮你追林甜甜吧?” 宁迟修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宁楠深淡笑着,不说话。 “哥,”宁迟修难过的哀求:“你就帮帮我吧,你都不知道单恋的滋味有难受!” “谁说我不知道的?”宁楠深把锅放回原位,开了火,倒了油:“我虽然单恋岑夕的时间不长,可也不断。” “我错了,我错了,”宁迟修说:“哥,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岑夕姐给追到,那看肯定也有办法,帮我搞定甜甜姐吧。” 宁楠深等油旺了以后,将一整盘又肥又大的虾倒入锅里:“你跟林甜甜要是没有年龄差的话倒也还好,可关键的是,你们有年龄差,而且你在林甜甜心中,是处于邻家弟弟的位置,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顿了顿,宁楠深说:“你的性格,虽然讨林甜甜喜欢,但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别看林甜甜虽然成天大大咧咧的,从小到大到处招猫惹狗,谁都欺负不了她,可她内心自始至终还是个女孩子,这再坚强的女孩子,内心也是渴望被保护的,所以我猜林甜甜应该是喜欢那种,有趣的灵魂,但是又能给她安全感的事业型男人。” 宁迟修沮丧:“你还真的基本说中了。” 宁楠深:“怎么,林甜甜告诉你他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了?” “恩,”宁迟修说:“甜甜姐不是坐我车过来的吗?路上我们说起这个了,她说她喜欢有责任感的,安全感的,事业型的男人,哦,对了,最好是还能控制的住她的,不喜欢那种什么都听她,任由她来的那种。” 宁楠深笑出声:“她喜欢的是这样的吗?那要不然的话,你就按照她说的去成为好了?” 宁迟修:“我也想啊,可是说的容易,哪里有这么简单。” 他也是愿意去成为甜甜姐喜欢的样子,可是这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 宁楠深:“这任何事情呢,都是有它的过程的,越是好的事情,过程越长,尤其是像形成成熟与安全感这两样,没点时间和切身经历的话,这两样东西是很难形成的。” 看着越来越沮丧的宁迟修,宁楠深并未动摇不想帮宁迟修的打算。 对宁楠深来说,他是完全不支持宁迟修跟林甜甜在一起的,他觉得林甜甜配不上宁迟修的喜欢,就算是俩人在一起了,必然也会伤到宁迟修。 虽然他在岑夕之前,从未谈过恋爱,但他也是知道,在感情中,用情深的那个人,是最容易受伤的,而且宁迟修跟林甜甜谈恋爱,肯定是有着非常明显的高低之分的,这段感情里,也只有宁迟修在付出,林甜甜根本不会,因为目前的迟修,就不是林甜甜喜欢的类型。 俩人不在一起,像现在这样,是最好的模式。 再有就是,宁楠深可以断定,宁迟修在林家的事情爆发之后,肯定会对林甜甜的爱逐渐递减,因为林家一旦出事,林甜甜就等于是一无所有,还要被很多人踩,还也经历此前从未经历过的黑暗。 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千金,从未经历过挫折,一直以来都一帆风顺,但突然有一天,她一无所有了,她开始经历人世间最残忍,最黑暗的那些事情,并且这些事情还会长期伴随着她,性格与三观是一定会产生变化的。 当林甜甜不在是宁迟修所喜欢的样子,甚至多出了宁迟修所讨厌的地方,宁楠深相信,宁迟修肯定就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林甜甜了。 也不能怪宁楠深轻视宁迟修对林甜甜的喜欢,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的,当你所喜欢的东西,不在是你喜欢的样子,你还会喜欢吗? 假若你粉了十年的爱豆吸了毒,你想起那些因毒贩而牺牲的警察们,你还喜欢喜欢吗? 假若你高中时期深深暗恋的白月光学长,染上赌瘾,各种网贷,把家里弄的家破人亡,他还会是你的白月光吗? 假若你的恋人,曾经是一个积极向上,脾气非常好,对你各种包容的人,可后期因为家庭突变,变成了一个阴暗,三观不正,成天都跟你抱怨,给你负能量,脾气差到你难以忍受,你会不动分手的念头吗? 太多至死不渝的爱,在现实的面前都过于的残忍。 人是自私的,人也没那么伟大。 除非是为人父母。 “那哥你说,我形成之后,甜甜姐会不会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宁迟修现在都不敢去想象林甜甜跟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就受不了。 “不一定,”宁楠深说:“林甜甜的选偶要求还是挺高的,她不一定遇的到,遇到的也不一定喜欢她,所以你还是有几乎的,加油了,等你做到了林甜甜要求的那些,我就帮你追她。” 宁迟修终于笑了:“哥,谢谢你!” 宁楠深看着宁迟修笑起来的样子,心底划过了隐隐的不忍,有那么一秒,是想改变主意,立马开始帮宁迟修追林甜甜的。 可是他帮迟修追,才是对迟修的不负责任吧? 迟修受从小到大的家庭环境影响,内心肯定是非常敏感的,林甜甜随便一句稍微重点的话,都能把迟修伤到。 如此不对等,小心翼翼的爱情,要来还不如不要。 得不到的痛,总比被伤的遍体鳞伤要来的强吧? ...... 紧闭的厨房外,林甜甜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一脸不可思议。 什么? 迟修喜欢她? 宁迟修居然喜欢她? 有没有搞错!! 她究竟是什么地方让迟修产生荷尔蒙了,居然喜欢她? 妈耶! 林甜甜拍拍吓的乱跳的小心脏。 本来是准备去宁楠深的冰箱再拿过冰淇淋吃的,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种事情。 这也还好她过来了,要不然的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迟修居然喜欢她! 崩溃的往回走,林甜甜苦恼万分。 这要换做是别人的话,她刚才就冲进去告诉对方不可能了,不接受姐弟恋,别为了我改变,莫挨老子,再继续喜欢我就绝交。 可是迟修的话,她怎么说啊? 迟修的内心那么脆弱,她要是上去明说的话,迟修没事还好,这要是一不小心抑郁了的话,按照宁楠深如今对迟修的态度,极有可能会把她也给折腾抑郁了的。 这可怎么办啊! 这事情又不能跟岑夕说,万一岑夕要是不小心在宁楠深面前说漏嘴了呢? 简直就是横竖都是死啊! 可是知道又总比不知道要来的好。 迟修刚才是说要为她改变来着吗?可千万别,她会愧疚死的! 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邻家弟弟啊! 岑夕看着空手回到地毯上坐下的林甜甜,奇怪的问了句:“你不是拿冰淇淋去了吗?冰淇淋呢?” “我突然又不想吃了。”林甜甜淡然自若,没事的人一样,可内心却已经在翻江倒海,想百米冲刺撞墙的心理都有了。 “哦,”岑夕说:“不过,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进去跟他们聊了会?” “没呢,我去卫生间了,”林甜甜说:“对了,岑夕,假设你有一个玩的非常要好的异性朋友,你忽然间发现他喜欢你,但是你又压根不喜欢他,你会是个什么反应,你会怎么做?” 岑夕笑着:“你说的这个人是你自己吧?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林甜甜觉得,还是半真半假跟岑夕说好了,这样才能把岑夕给骗过去,坑蒙拐骗她家宝宝,她还是很有一套的:“他是我圈内的朋友,刚在卫生间知道的,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告诉我的,以至于我现在特别烦,” 说完,林甜甜又急忙补充了句:“不是不耐烦的,是烦恼的烦。” 岑夕看着林甜甜的反应,看来,这个人对甜甜来说,应该是真的挺重要的。 岑夕:“你对于你喜欢的人,或者是暗恋者,不都是知道会,会立马暗示对方,彼此之间永远不可能,这次你也可以一样啊。” “关键是这次这个不一样!”林甜甜感觉胸口堵的慌。 岑夕:“怎么不一样?” 林甜甜胡说八道:“对方内心毕竟脆弱,要是暗示他什么希望都没了的话,我怕刺激到他。” 岑夕笑了下:“好少看到你对你不喜欢的追求者会于心不忍,看来对方对你来说分量是真的不一般。” 林甜甜头痛欲裂:“是啊,是啊。” 不过,拐弯抹角的说出来,舒服多了,果然,心里是不能憋事的,会憋出病来。 岑夕:“既然这样的话,你要不然跟对方试试好了?反正你现在也单身,说不定谈着谈着,就 宁楠深,你大爷的! 林甜甜绝望至极:“他比我小。” 岑夕一愣,居然比甜甜小?最近新一批的弟弟们,是开始了姐弟恋的狂潮吗? “小几岁啊?”岑夕问。 林甜甜实在是太心累了,想也没想,不经大脑的就说:“四岁。” “四岁?”岑夕震惊万分:“宁迟修?” 不是吧,宁迟修跟甜甜告白了? 可不对啊,甜甜不是说,是圈内的朋友吗? 林甜甜内心一沉,寒毛都竖起来了。 机械版的看向岑夕,林甜甜面色都被岑夕给吓的发青了。 “......!!”岑夕看着林甜甜的反应,又吓了一跳:“......真的啊?” “真什么真啊,”林甜甜不亏是林甜甜,就连载这种时候,也能随机应变:“我是被你给吓到了,” 往岑夕身旁挪了挪,林甜甜拍了下岑夕的脑袋:“你为什么会想到宁迟修啊?他也喜欢我?” “不啊。”岑夕的反应也很快,糟糕,差点说漏嘴了。 林甜甜想想也是,宁迟修要是喜欢她的话,那她家宝宝是肯定会跟她说的。 “那你为什么说宁迟修她也喜欢我?”林甜甜不懂。 岑夕:“这不是刚好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宁迟修比你小四岁嘛。” 林甜甜:“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是我圈内的人,哎,你说怎么办,我又不能拒绝他,让他别再继续喜欢我了,可是我也不能因此而疏远他,伤到就完蛋了,” 扬天,林甜甜:“我真的是太难了!” 岑夕新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因为追求者而烦恼呢。” 林甜甜:“我也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烦恼呢,所以啊,人与人之间太多的事情,一旦涉及到感情就很麻烦,感情牌实在是太难打了!” 苦恼的看着岑夕,林甜甜:“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岑夕爱莫能助,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对感情可以说的一窍不通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当初跟时家树的恋情里,输成那个样子了。 岑夕:“我不知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爱情的领域里从来都没毕业过。” 林甜甜沮丧,摸摸岑夕的脑袋:“也是啊,你就是个爱情领域里的学渣,不过学渣一般都会吸引学霸的注意力,瞧,你这不是跟宁楠深在一起了。” 岑夕想了下,是啊:“不过,反正你现在也是单身,又舍不得伤害对方的话,要不然的话,就跟对方试试好了?” “试什么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坚决拒绝姐弟恋的,”林甜甜感觉自己都快抑郁了:“我跟我之前的那些男朋友,恋爱之前,我都是能够脑补的出接下来甜甜的热恋的,可是对于不喜欢的人,我就无法脑补的出来,他就是,” 说着,林甜甜探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确定门还是紧闭,宁迟修没出来后,继续说:“而且,就算是在一起了,这之后也会走的很艰难的,分手之后,不仅回不到从前,就连朋友也做不了,友谊最初的样子也回不去了,我还是喜欢跟他现在的关系,可是我现在知道他喜欢我了,我都有点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了。” 岑夕认真的提议:“要不然的话,你就单方面假装不知道好了?” “那肯定的啊,”林甜甜说:“然后在无形中,更加坚定与他朋友的立场,不给他看到一丢丢的希望。” 说完,林甜甜又叹了口气:“哎,我太难了。” 岑夕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宁迟修的声音忽然从远处响起:“甜甜姐,岑夕姐......” “卧槽!”林甜甜吓了一大跳,尖叫的撞进岑夕的怀里,猝不及防的险些被宁迟修的声音给吓的魂飞魄散:“宁迟修你吓死我了!” 岑夕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不是因为宁迟修,是因为林甜甜。 宁迟修走过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跟岑夕姐说话说的那么投入。” 林甜甜拍拍胸口,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 迟修刚才的位置是在厨房门口,她跟岑夕说话声音又轻,应该没听到吧? 恩,应该没听到,要不然的话,迟修的神情也不会这么自然了。 她才不信,她身边的普通人,撒谎的演技有她厉害。 “没事,没事,”林甜甜从岑夕怀里出来:“叫什么干吗?” 宁迟修:“我哥让你们准备准备,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林甜甜做了个“ok”的手势,一会她要多吃点,压压惊。 ...... 林甜甜从小到大就特别的会玩,包括在饭局或是酒桌上。 于是,开饭之前,林甜甜拿起自己倒了红酒的杯子:“来来来,为了庆祝我家岑夕迎来美好的幸福,以及宁楠深的爱情破蛋成功,让我们先干上一杯!” “干杯——!” 四人碰杯之后,纷纷搁下手里的杯子。 岑夕害怕自己又醉,所以今天选择了喝芬达,况且,芬达对岑夕来说,也远比红酒要好喝的很多。 “宁楠深啊,”林甜甜一边跟宁楠深说,一边给岑夕加了一只又大又肥的螃蟹:“你可要照顾好岑夕啊,你要是跟欺负她的话,我第一个冲出来跟你没完!” 岑夕脑补了下宁楠深欺负她,让她受委屈的样子。 实在是脑补不出来,只好是放弃了。 宁楠深扯了扯好看的唇角,淡笑的看着林甜甜说:“怎么,回头要来跟我撕吗?” “那必须的!”林甜甜说:“我撕人的能力你们在座的各位都知道!” 就是在你面前,没那么气势汹汹而已,但也肯定还是来敢跟你撕的。 宁楠深:“恩,我知道你在这方面的战斗力特别强。” 林甜甜:...... 为什么宁楠深明明是在夸她,可她却听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嘲讽呢? 宁楠深:“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有那机会的。” 说着,宁楠深朝着身旁的岑夕看了看。 刚扯下一只螃蟹腿的岑夕,看了眼宁楠深,宁楠深感应到岑夕的视线后,也朝着她看过去,神情顿时温柔起来,拿起筷子,给岑夕在从砂锅里盛了一碗海带排骨汤:“别光吃海鲜,多喝点汤。” 岑夕脸红了一下:“谢谢。” 宁楠深抬手对着岑夕的脑袋就是一敲:“跟你说了几次了。” 岑夕:“我错......” “恩?”宁楠深笑着眯了眯眼睛。 “......”岑夕不在说话,啃起了螃蟹腿。 宁楠深很满意,往岑夕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肉沫茄子。 宁迟修:...... 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林甜甜:...... 说话就说话,别秀起恩爱来啊,想虐谁啊你们。 不过,这画面,简直比岑夕跟时家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太好。 ...... 饭后,岑夕本来说她来洗碗的,可没成功,被宁楠深丢去了沙发。 林甜甜对此看的特别的满意。 “谢谢啊!”玄关,林甜甜对着外卖小哥说完谢谢之后,关上门,把手上的甜品放到茶几上:“你们俩个先吃,我找下宁楠深。” 抓起一把瓜子,林甜甜优哉游哉的来到宁楠深身旁。 宁楠深这会正洗着碗。 “做什么?”宁楠深淡淡的说。 啧,林甜甜把手上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里:“来问一下你我什么时候可以搬去岑夕家里住,她在外边住的都快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宁楠深手上拿着一只洗碗棉,洗碗棉上沾了不少洗洁精,这会正挨个抹在满是油脂的碗上:“我倒也是差点忘了,你还想跟岑夕同居。” 林甜甜磕着瓜子:“瞧你这记性,现在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岑夕给追到了,我应该就可以搬过去跟她一块住了吧?” 说完,林甜甜又自言自语的说:“说到同居,我也差点忘了,你还送了岑夕一只柯基,回头还要把它从宠物医院接回来呢。” “说真的,林甜甜,”宁楠深微笑的看着林甜甜:“其实,自始至终,我都不太想你跟岑夕一块住。” “我知道,我懂,”林甜甜如今仗着身后有岑夕这么个大靠山,在宁楠深面前说话都有底气了许多,之前的时候,哪敢像现在这样对宁楠深说话:“你对她的占有欲这么的强,这即将展开同居的对象又不是你,你可能不吃醋吗?” 宁楠深笑而不语的看着林甜甜,默声,不说话。 “......”林甜甜一颗瓜子咬在牙齿上,被宁楠深看的心底毛毛的。 我去,她刚才的话杀伤力很强吗?宁楠深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宁楠深:“两个月。” whatareyou弄啥嘞? 两个月? 林甜甜懵逼:“什么两个月?” “同居时间,”宁楠深说:“最多给你两个月。” 林甜甜怒,超级想把手上的瓜子砸宁楠深脸上的:“两个月?四舍五入我不就等于没住过了吗?那还不如不搬了!时大少爷,你难道不知道搬家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吗?” 宁楠深:“我当然知道。” “那不就行了,”林甜甜张开手掌:“五个月。” 很想加上一句“不能商量”,可是她不是岑夕,她不敢说。 宁楠深一想到日本那边的国际刑警,很快就要找到林家头上了,立马回绝:“两个月。” 林甜甜:“那我不搬了。” 大爷的,好想给宁楠深一拳!! 宁楠深:“那不行。” 林甜甜脾气顿时上来了,可又不敢爆发出来:“为什么?” “因为没你在,岑夕搬回去住的话,肯定会怕的,”宁楠深说:“你忘了,她那幢楼有人跳楼自杀了?有你陪着的话,她会有安全感。” 林甜甜一脸冷漠,吃瓜子的心情都没有了:“你还真是把我利用的很彻底啊。” 我喜欢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宁楠深勾了勾唇。 “说来,为什么是两个月,”林甜甜问:“难不成我搬走之后,你要搬过去跟岑夕同居?” “恩,”宁楠深应了一声:“不过,确切的说,是我想岑夕搬来我这里,跟我同居。” 林甜甜不懂:“在哪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宁楠深说:“在我这里,又会是一种全新的家的感觉,我这小区的治安,也比岑夕那边要好,无论是小区外边,还是公寓楼,不刷卡,刷脸都是进不来的,况且,在我这里,是两个男人在保护她,我偶尔出差的时候,家里也能有迟修陪着她,多好。” 林甜甜忽然发现,宁楠深的控制欲也蛮强的,这大概是在部队里边当久了领导的关系。 据说,控制欲强的人,都是喜欢在自己的领域里做事情的。 林甜甜:“你想的倒也是周到。” 宁楠深答非所问的说:“林甜甜,你手头上有钱吗?” 她手头上有钱吗?林甜甜愣住:“干吗?你要问我借钱啊?” 宁楠深看向林甜甜。 林甜甜:...... 干吗干吗,就算是我猜错了,你也别用这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啊。 宁楠深:“你觉得我需要借钱吗?” “凭你的资本,还有你舅舅那边,不需要,”林甜甜摇头:“那不是借钱是什么?拉我给你们家公司投资啊?” 宁楠深:“不是。” “那是什么?”林甜甜想不到别的答案了。 宁楠深:“想让你去‘兰亭雅苑’买一套房子,你手上的钱,够付二手全款吗?” “够啊,”林甜甜说,她在银行的存款,加上余额宝里面的,总共是两千多万,买一套兰亭雅苑房子的钱还是有的:“不过,我去那买房子干吗?我又不是没有房子,况且兰亭雅苑的房子,一般人都买不了的好吗?” a市但凡是对楼盘了解过的人,谁不知道,兰亭雅苑说是小区,但其实就是军属佳苑,大部分的人就算是有钱都买不进去,都买进去的,家里也必然是有军籍直系亲属什么的。 宁楠深:“我可以帮你买到。” “谢谢你的好意,”林甜甜,宁楠深突然对她这么好,她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我对那边的房子没兴趣啊,我自己有房子。” 宁楠深:“你的那房子,房产证上的名字听你爷爷说,好像不是你的,是你爸的吧?” 林甜甜一惊,爷爷怎么这个都跟宁楠深说:“是啊,我爸怕我败家,一不小心把房子给作没了怎么办,所以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我妈的。” 宁楠深:“既然你名下没有房产,那就去兰亭雅苑买一套吧,那边的治安是绝对的。” 林甜甜当然知道兰亭雅苑的治安有多好,那是顶层黑社会的人都不敢去闹的地方,都怕反噬,所以,住在兰亭雅苑里的那些老赖,只要不出小区,那必须是安枕无忧,谁都动不了他们的。 “可是,”林甜甜说:“我自己住的小区,包括我爸那边,治安也都很好啊,尤其是我爸那边,家里还有十几个保镖呢,安全的很。” 宁楠深凝视着林甜甜,眉心微微的紧了紧,语气也褪去了客套的温和:“林甜甜,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别不高兴,” 顿了顿,宁楠深又说:“国家现在在打黑,而你们家,虽然在国内没有涉黑,都是在国外,但日本那边盯上你们的人肯定多,无论是日本那边的政界,还是同行,肯定都有,所以,你作为你们家的独生女,要在暗中替你爸妈做好退路, 在兰亭雅苑买房子,我不是让你去投资的,是让你制造一条退路,虽然你爸妈肯定也早就准备好了,可多一条路总归是好的,到时候你们家真的要是有什么万一的话,也是绝对安全的,进去里面,谁都危险不了你们。” 原本,他是想把自己在军属佳苑的房子,回头给林甜甜一家住的,毕竟,两家怎么样也是世交,林甜甜的爷爷当初又给了他们家这一百万,这份恩情肯定是要报的。 但是前几天的时候,上级出了新规定,除了户主直系亲属,或是伴侣以外,都不能入住军属佳苑,所以,他现在只能是让林甜甜先去兰亭雅苑那边买房子了。 林甜甜神色一闪,察觉到了异样。 直觉告诉她,宁楠深不是在这里跟她废话,宁楠深就不是会跟她废话跟闲聊的人,会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事情反常必有妖,宁楠深这是在给她暗示什么吧? 难不成,有什么不利于她家的事情,传到他的耳里了吗? 然后宁楠深又不方便明着跟她说,只能是隐隐的暗示她? 应该是的。 林甜甜:“好,我知道了,你帮我找好卖家之后,我马上就买。” ...... 别看林甜甜成天都是一副混吃等死,就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千金样,骨子里还是有点正经因子的。 在宁楠深的暗示下,得知家里将要可能出事情只会,开始焦虑和紧张起来。 这会,林甜甜正拿着牌,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 因为现在是四个人,斗地主变成了双扣,岑夕跟宁楠深一组,林甜甜跟宁迟修一组。 脑海里想的都是家人的缘故,导致林甜甜只要一半的心思在牌上,另一半的心思全都在想家里的事情。 既然她听了宁楠深的介意,准备买兰亭雅苑的房子了,那么还需要准备的就是钱吧?假若哪一天他们家真的倒了,那么家里的钱,全都是要上缴的,到时候他们一家最需要的就是钱,她手上,买完房子之后,约等于没钱了。 要不然的话,明天回一趟家好了,以没钱了的理由,让爸给她一张支票,给她个一个亿好了? 好吧,一个亿不太可能,她能要到五千万都已经不错了,顶多给她个两千万吧。 要是有个正当理由,爸给她个一个亿还有希望。 可她把宁楠深方才对她说过的话,告诉爸的话,爸压根就不会相信他,只会觉得宁楠深是在咒他们家。 这些年,善意提醒爸给自己留些后路的人都很多,但都会把爸给惹怒,让爸觉得那些人没安好心,的确,没安好心的人是有,但是走心的也是存在的。 虽然她不知道爸在背后留了那些后路,爸也不会跟她说,但她也尽自己所能,做一些事情吧。 “甜甜姐,甜甜姐,”忽然,宁迟修的声音,在林甜甜耳边响起。 林甜甜回过神,看向宁迟修:“怎么了?” 也好在林甜甜的演技是真的好,明明内心都自己对宁迟修是已经兵荒马乱了的,可是面上却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宁迟修:“轮到你了。” 甜甜姐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她找完哥哥出来之后,就心不在焉的? 哥哥是跟他说了什么吗? 等晚点她和岑夕姐走后,问下哥哥好了。 ...... 十一点的时候,林甜甜叫了烧烤。 林甜甜吃烧烤,或是小龙虾之类的夜宵,那是必须要有酒的,可是宁楠深家里只有红酒,没有啤酒,各大超市在美团上又已经停止营业了,就等于要走到外边的小商店去买,可林甜甜又不想出去,只好是打电话麻烦外卖小哥了。 “小哥,我给你加十块钱,你就顺路帮我买下啤酒吧,很快的。”林甜甜跟外卖小哥商量着。 “不行啊,”外卖小哥说:“帮你买啤酒,我最少也要两分钟的时间吧?这万一我要是延误掉接下来的单子怎么办?两分钟你知道我小毛驴可以开多少路了吗?” 林甜甜:“那二十!” 外卖小哥:“一口价,一百!” 林甜甜炸毛:“拜拜了,您嘞!” 挂完电话,林甜甜“啪”的一声把手机拍在茶几上:“一百跑腿费,这外卖小哥怎么不上天?迟修,我们自己出去买,小区外边的便利店应该还开门的吧?” 宁迟修:“恩,他们除了冬天的时候,都要十二点才会关门。” “那走。”林甜甜拿起手机。 “好,”宁迟修起身,看了眼窗外乌云密布的天气:“看样子好像会下雨,我们带把伞吧。” 果然,林甜甜和宁迟修出门才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外边就下起了暴雨。 “真的下雨了,快收下衣服!”岑夕推了推身旁的宁楠深,离开沙发。 宁楠深勾了勾唇,一边起身去追岑夕,一边脑补俩人的同居生活。 阳台,岑夕拿起衣叉,正要收衣服的时候,宁楠深拿过她手里的衣叉:“衣服是晾在室内的,所以没有关系,雨淋不到。” 岑夕抬头一看,还真的是。 岑夕:“那我们回去吧。” 宁楠深饶有兴趣的笑了下,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女人,不是都应该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吗? 此刻,阳台上,除了外边传来的雨声以外,不再有其它一点的声音。 宁楠深将手上的衣叉随手一搁,靠近岑夕,朝着她走去。 在她面前停下,他看着她精致的容颜,与乖巧的样子,喉结波动了下。 “......!”岑夕被俩人突然近到无法再近的距离吓了一跳,心微微的窒息了下。 “岑夕。”他低喃的轻声喊了喊她,音调里满是温柔与深情,以及让人难以察觉的诱惑。 岑夕看着宁楠深,他的深情里满是深情,丝毫没有去掩盖的意思。 他对她的攻击性,一罐都是非常强大的,外加俩人这会的距离又这么的近,使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他的手往前一伸,有力的将她按到自己的身前。 动作一气呵。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宁楠深温和的气息席卷而来,笼罩着她。 在岑夕紧张的注视下,宁楠深附身,温热的唇盖在了她微张的软唇上。 双唇相碰的瞬间,俩人的心都狠狠的颤了一下。 外边的雨声,伴随着忽然增大的雨声,越发越响,几乎都快要覆盖俩人此刻的心跳声。 被一个吻而牵动出的悸动,就像是柔和的迷雾,迷乱了俩人的思绪。 宁楠深目光隐隐的波动了下,紧了紧在岑夕腰间的力道,抬起另一只手,按住岑夕的脑袋,加深了吻。 因为此前,从未有过接吻方面的经验,宁楠深的技巧是略有生疏的,但很快,宁楠深仿佛像是找到技巧一般,很快便将岑夕整个人吻的软了下来。 岑夕张开想要大口的呼吸,全不想,就是这一瞬间,他的唇毫无预兆的顶了进来。 很想要多呼吸,岑夕开始去躲散宁楠深的攻击,但全都是徒劳,她被他紧紧的控制着。 最后,岑夕见无法制止,只好是放弃了。 宁楠深很喜欢岑夕乖顺于她的样子,立马,吻比方才还有更温柔了几分。 近五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宁楠深才克制住想要继续吻她的念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 要不是感觉到她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他肯定不会这么快的就放过她的。 岑夕红着脸,在宁楠深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呼吸。 宁楠深目光柔和的看着怀里的人,她对他的吸引力,真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在此之前,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去吻一个女人,可在她面前,他却无法控制的想做恋人能做的一切事情,不带理智,不带犹豫。 “你......你......”岑夕慌神的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俩人怎么忽然间就吻在一起了。 虽然男女之间的亲吻,大部分都是毫无预兆的,没人会去提前打招呼。 “恩?”宁楠深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岑夕的脸颊,温柔的呼吸,一下有一下没的打在脸上。 岑夕的心用力的一颤,想要从宁楠深怀里逃离出来,不想却被宁楠深揉的够紧了。 “为什么总爱逃?”宁楠深低笑,温柔极了:“虽然不讨厌,可是你觉得我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逃掉吗?” “......”岑夕,不行,心脏快受不了了,为什么这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会这么撩。 “岑夕。”宁楠深轻喊着她,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妖娆与暧昧,直击岑夕的心脏,蛊惑人心。 “什,什么?”岑夕看着他。 宁楠深:“能够遇见你真好。” 说着,宁楠深一手揉着岑夕的腰,另一只捏住她的下巴,动作温柔的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喜欢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说着,宁楠深对着岑夕的唇又是一吻。 这次的吻不同刚才,就只是一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终于,宁楠深送开了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看着她通红的脸:“好了,我们进去吧。” 岑夕:“恩......” 回到沙发上坐下,宁楠深剥了一只橘子给岑夕。 岑夕拿过之后,掰成两半,将比较多的那半递给了宁楠深。 宁楠深绕过岑夕的手,拿了另一半。 掰下一只,宁楠深喂到了岑夕的嘴边:“这橘子应该很合你的口味,是酸甜的。” 受伤 是吗...... 岑夕张嘴,含下了橘子,咬了一下。 恩,的确是酸甜的。 ...... 外边,宁迟修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两打啤酒,正跟林甜甜走在进小区的路上。 “哇,这天气真的是,”林甜甜最烦的就是下雨天了:“傍晚的时候,天气明明那么好,怎么现在就下雨了,还好你出门的时候机智,知道带一把雨伞出来,要不然我们还得在便利店买一把雨伞,或者是让岑夕还是你哥来接我们。” 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就算她打电话给她宝宝,让她宝宝来送伞,宁楠深也绝对会拦着她宝宝的。 为什么呢? 当然不是因为针对她,是因为心疼岑夕呗。 让宁楠深亲自过来送,那就更不可能了,宁楠深这人吧,她还是了解的,对于在别人身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肯定会用钱来解决,是个非常怕麻烦的人,宁楠深宁可支付宝或是微信转账过来,给他们买一把伞,也不可能冒雨出来接他们。 但是,如果对象换成的岑夕的话,那就绝对会出来。 不对,是岑夕的话,宁楠深就不会让岑夕冒雨出门,改成自己出来了。 啧,这样的爱情,她柠檬了,之前怎么就没遇到过。 宁迟修:“接下来几天都会下雨,所以甜甜姐出门的时候记得备把雨伞。” “我车里有,”林甜甜说:“你还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啊?” 宁迟修:“恩,不过都是周一的时候,把接下来一周的天气全部给看了,不会天天看。” 说着,宁迟修笑了下:“天气终于真正的回暖了,小区的花也都开始开了。” 林甜甜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还真的是:“虽然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秋天吧,但是不得不成人,春天是一年四季最好的季节了,因为我万物生在,万物重生的季节。” 宁迟修:“是啊。” 林甜甜听着雨声,笑着回忆:“上学那会吧,最讨厌的就是背古诗啊,文言文的,可这几年,忽然发现它们真的好棒,尤其是古诗。” 宁迟修:“那甜甜姐最喜欢的是谁的诗?” “没有最喜欢的人,因为都很棒,但是有最喜欢的一句,”林甜甜说:“陆游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宁迟修:“陆游的这首诗很有名的,不过名字叫什么我倒是忘了。” “我也是,”林甜甜笑了下:“你呢,所有的诗里面你最喜欢的是哪句?” 宁迟修:“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林甜甜:“我也喜欢这句哎,几年前的时候,还上百度去查过它的注解,到现在都还记得。” ——不管烈火怎样无情地焚烧,只要春风一吹,又是遍地青青的野草。 那一年代的人,才华怎么就会这么棒呢。 宁迟修:“我一直以为甜甜姐对学校方面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也不是没有,”林甜甜说:“只是我更喜欢玩而已,不是你姐姐我吹啊,我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无论是理科的知识,还是文科的只是,基本听一遍就会,背东西也是,不信你问岑夕,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我是不是全班第一个不到二十分钟就背下来的人。” 宁迟修看着林甜甜自信满满的样子,一脸信任的说:“我信。” 看了眼宁迟修一脸天然无害,无条件相信她的样子,林甜甜觉得,还好她说的是真的,要不然的话,对视上这样的眼神,她绝对要愧疚的。 “当时语文老师就不相信我,觉得我是伙同岑夕骗她的,”林甜甜说:“然后就让我起来,当着全班人的面背给她听。” 宁迟修:“然后呢?” 林甜甜嘚瑟的笑了一声:“然后就是啪啪啪打脸啊,我全篇一字不漏的背了下来,不过,语文也挺好的,知道冤枉了我之后,当着全班面跟我道歉,还给我鼓了掌!” 宁迟修微讶:“是吗?” “是不是很惊讶?”林甜甜说:“我当时也很惊讶,这老师呢,跟家长一样,都是要面子的,大部分都是,明知道自己是有错的,但也不要跟你致歉,傲娇的恨。” 宁迟修:“那甜甜姐大学毕业后,有后悔没有好好念书吗?” “有啊,无数次的后悔过。”林甜甜说,她真的后悔过,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的任课老师,都曾经对她说过,如果她好好念书的话,别说是一本,就连985,211都是没有问题的。 只可惜,她那个时候没把所有老师为她的好,对她的好言相劝给听进去,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步入网红圈了,网红虽然风光吧,但也只是风光一时的,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被刷下来。 最让人有安全感的职业,还是国企,和事业单位了。 但是吧,艺术生去考国企、事业单位很吃亏的,哪怕985、211的也一样,只能是去考三不限,而三不限的岗位,全都是一般到不能再一般的岗位,每年的报考人数也是逆天般的多,拿着重点大学双了一流的学历,但却给大专,自考的学生考编的起步线一样。 讲真,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不仅高中的时候会好好念,大学的专业也会换不一样的,依然会跟岑夕同一所大学,但是专业的话,一定不会是一点都不敢兴趣的动漫设计,而是去文学性。 当初,她之所以跟岑夕报同一个专业,就是为了能够跟岑夕继续同一间教室,继续一起玩,全然没有去考虑过自己。 岑夕当时也劝她,当她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不然大学的话就等于是白上了,不能只知道玩,可是吧,她又没把岑夕的话听进去,执意就在志愿上瞎填了。 讲真,她当初的鲁莽,不顾一切,现在去看,真的是特别的愚蠢,对不起所以曾经真心劝过她的人。 可是,后悔没用,后悔能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会给你后悔的时间,但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因为在你后悔之前,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是你自己的固执将其错过。 “甜甜姐!”忽然,宁迟修焦急的声音,在林甜甜耳边响起,打断了林甜甜的思绪:“小心前面,台阶啊——!!” 林甜甜吓了一跳,台阶?什么台阶? 正当林甜甜要往脚下去看的时候,突然整个人在前方的台阶上踩空。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出声,林甜甜重心不稳的朝着前方摔去。 前方的台阶有十几阶,台阶下面,是由鹅软石铺成的地面。 林甜甜今天就只穿了件无袖的连衣裙,连打底裤都没有穿,这要是摔了的话,绝对是要摔成重伤的。 闭眼,就当林甜甜绝望的等待悲剧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宁迟修将手上的雨伞和啤酒一丢,眼疾手快的朝着林甜甜扑过去,用力的抱住了她,在俩人将要摔上台阶的瞬间,敏捷转了个身。 砰—— 俩人重重的撞击在台阶上后,又顺着雨水滑到了鹅软石上。 “嘶......啊——”宁迟修痛的眉心紧皱,叫出了声,后背蔓延开来的剧烈疼痛,让宁迟修痛的眼前一黑一黑的。 被宁迟修护在怀里,毫发无伤的林甜甜,快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慌忙从宁迟修怀里转出来,紧皱的问他:“迟修你没事吧!!” “嘶......”宁迟修吃痛的倒吸一口气:“没事......” “你骗鬼啊!我眼睛又不瞎的!”林甜甜快吓死了,可千万别摔出个什么毛病来啊,那样的话,她会愧疚死的:“我现在就给你打120!” “不不不,不用了,”宁迟修打住:“小事,小事,我打球的时候经常摔,都是回家自己上药,从不去医院的。” 林甜甜:“不行,必须要去医院拍个片子,万一摔出内伤怎么办?” 雨水太冰了,即便宁迟修穿的是套装的冲锋衣,不会湿到身子里边去,但是林甜甜仍旧是怕宁迟修会感冒。 “来来来,先起来,地上凉。”林甜甜赶紧从宁迟修身上起开。 宁迟修也觉得不能这样一直躺着,被人看到多丢人。 “我扶你啊。”林甜甜一手拉住宁迟修,一手扶在宁迟修的背上。 宁迟修的脸色染上一层红晕与高兴:“好。” 然而,起身的瞬间,因为肌肉拉伸的缘故,使得宁迟修痛的皱了皱眉:“嘶......” “很痛对吧?”林甜甜急死了:“还是听我的,去医院吧,受伤跟生病是一样,是不能拖的!” “没事的,”宁迟修颤抖的在原地站好:“况且,现在去医院也就只有急诊了。” 林甜甜一想也是:“对哦,现在也挂不到专家号,也拍不了ct,那明天去好了,明天一早,我来你哥这接你。” 能被林甜甜紧张和关心,宁迟修当然高兴,可是吧,宁迟修并不想麻烦林甜甜,更何况还是大老远的过来接他了。 “没关系,”宁迟修说:“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你还是在家睡觉吧。” “这是人做的事?你觉得我林甜甜会做?”林甜甜说:“虽然睡觉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可是你因为我受伤了啊,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你在家里等我,我送你去医院,什么事情医生说了算。” 识破 宁迟修是真的想要拒绝林甜甜,可是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舍不得,最后只能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林甜甜抿唇眨了眨眼睛,迟修高兴的真的是太明显了,是因为喜欢她的缘故吗? 按理来说,她要是不喜欢迟修的话,眼下就应该要跟迟修保持距离,不要对他好,不要再让他对自己增加念想。 可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做的到啊? 人家救了她,她就只说声谢谢,也不送人家去医院,让人家自己去,这传到谁的耳里,都不是人干的事情啊。 而且,若要不是迟修刚才救了她,就她今天的穿着,肯定要摔的遍体鳞伤的,指不定脸都要摔毁容了。 一想到伤,林甜甜赶忙去掀宁迟修的衣袖:“我看看你伤的重不重。” 宁迟修:“应该没事......” “妈耶,好多淤青和擦伤!还流血了!”林甜甜尖叫:“赶紧,赶紧,我们快回去消毒、上药!” 但愿宁楠深看到迟修因为她伤的这么重,不会蒙生想要作了她的念头。 不过,有岑夕在,她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冰凉的雨水不断的淋在俩人的身上,可宁迟修的内心却是一片温暖。 他不带半点的掩饰,深情的看着林甜甜,清澈的目光里,仿佛有着隐隐的星光在闪烁:“恩。” “......”林甜甜内心崩溃,就迟修这样的弟弟,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当她这个姐姐,都没办法狠心去冷暴力,去疏远吧。 她该怎么办...... 想伤害他吗?当然不能。 能在一起吗?也不能。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跟迟修在一起的话,她很有可能什么时候伤到了迟修,她都不知道。 ...... 回去之前,林甜甜捡了啤酒和雨伞回来。 “这啤酒肯定没法喝了,”林甜甜说:“绝对一打开,所有的酒都冒出来了,我们要不扔了好了?而且这种砸到地上过的啤酒,拿回去也挺危险的。” “恩,”宁迟修说:“不过,扔之前,我们把啤酒都先弄出来倒了吧,要不然的话,明天太远一晒,垃圾桶可能会爆炸,弄伤路人就不好了,这一罐啤酒还好,这里可是十二罐,一旦爆炸的话,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烟花的威力了。” 林甜甜点点头,迟修说到,她都没想到耶,这孩子,明明是在不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的,为什么会这么懂事呢? 按理来说,在不得宠的家庭下长大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很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因为本身就缺爱的缘故,使得他们无论何时,都是最自己最好的。 并且想法还会有些偏激,不懂得换位思考,甚至是随着年龄的成长越来越冷血。 可迟修却不是,他好到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他身上这份善良永远的念头。 雨越下越大,头顶的夜空,几乎看不到夜空的光亮。 橙黄色的路灯下,林甜甜给宁迟修撑着伞,看着宁迟修将一罐罐的啤酒倒进垃圾桶里,再又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 紧了紧手里的雨伞,林甜甜陷入了寻思。 她吧,谈过不少恋爱,从初中到现在,总共谈了大概二十多段吧。 不过,她都不是因为喜欢才谈的,而是因为无聊,给生活来点添加剂,真要问有没有对人动过心,她的答案是没有。 但是,一段爱情真的开始之后,她也是会走心的去对方好,也算是对彼此感情的负责了,回忆起来的时候,也可以问心无愧。 她的恋爱,基本上都是在初中,高中的时候谈的,那些夕日的恋人吧,其实当时追她,也仅仅是喜欢她的脸而已,全心全意爱她这个人的几乎没有,甚至一半以上,都还对她劈腿过,所以,她也不存在曾经辜负过谁。 对于那种过于纯良的追求者,她都是不会答应去找一起的,就感觉很不适合啊,回头跟对方提分手的时候,还下不了那个狠心,但对于那种骨子里就是个渣的人,她是很果断的。 她可以说是没有一段爱情是值得她留恋的,甚至连当时恋爱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她现在记忆都已经非常模糊了,她曾经怀疑过,她的骨子里,是不是跟宁楠深一样,是个单身主义者,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从未强烈的渴望过爱情,想要跟一个人在一起? 甚至她恋爱时的大多数时候,都觉得恋人的存在是来打搅她的,要男朋友是用来添堵的,而不是给她带来快乐的。 主要也可能是因为她想要的什么,都能给自己吧,什么也不缺,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反而觉得对方打搅她了。 同样的一件事情,如果是能够跟岑夕一块做的,她就绝对不会跟男朋友一起做。 以至于,曾经有一任男朋友怼过他:“林甜甜,我觉得你无论是跟谁谈恋爱,你的恋人永远就只是个摆设,岑夕才像是你的恋人,你倒不如跟她在一起算了,还谈什么恋爱,就你这样的,根本就不适合当一个恋人。” 这句话她一直记得现在。 她一直觉得,他说的特别对,她并不适合当一个恋爱,她只适合当恋爱。 所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恋爱过,即便是恋爱,也是奔着分手去的,大概是因为所有的感情里,她对爱情是最没有耐心的吧。 可是宁迟修的话,她想她会有很大的耐心去跟他磨合的,磨合的过程中,也不会让她急躁,想法脾气,但却一定会心累,磨合不就是去包容对方的缺点吗?而她又是不喜欢去包容别人缺点的人,虽然她身上的缺点非常的多。 所以,一想到累,她就不想在一起,她喜欢的是彼此都感觉到非常舒适的爱情模式。 可她又能确定是,如果她跟迟修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对她非常好,也一定会为了迎合她而改变。 而且迟修虽说给她感觉稍微略显幼稚的吧,但是迟修还是非常男人的。 他跟宁楠深一样,都是不服输的性格,很有上进心,是会绝处逢生的人。 在宁楠深没回公司之前,不都是他一个人撑着公司的吗?迟修那个时候才多大,才二十三岁周岁,撑着一个家里将要破产的公司,到处去拉投资,挽留着公司的员工,背后的压力大到她根本就想象不出来。 二十三的她在做什么?她拿着爸给她的五千万,去欧洲玩了大半年。 除了开心,除了一堆的奢饰品,她一无所获的回到了国内。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其实是配不上迟修的喜欢的,她也不知道,迟修就怎么喜欢上她了呢?明明她这样的女孩子,在大人的眼里,就是最不适合的结婚对象,除了家里有钱,没什么优点了。 波动了下目光,林甜甜困惑的看着宁迟修。 迟修,我清楚的知道,抛开我的家庭,我就是一个残次品,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像我这样的残次品? “好了,我们走吧。”宁迟修拿过林甜甜手里的雨伞。 林甜甜回过神,慌忙想把伞给拿回来:“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没事,”宁迟修躲散开林甜甜的手,笑着说:“一点小伤而已,不至于连伞都拿不动。” 林甜甜怀疑的问:“真的吗?” “当然了,”宁迟修说:“好了,我们快回去吧,刚才你也淋了雨,赶紧回去擦擦头发,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林甜甜无奈,她现在远比他好的多吧?可他担心的却是她。 看了眼宁迟修原本是白色的冲锋衣,现在已经是脏兮兮的了,林甜甜就准备,回头送一套同样的牌子,新款的冲锋衣给宁迟修。 ...... “吃水果。”宁楠深将一整盘刚切好的水果拼盘,放在茶几上,盘子里放了四只叉子。 岑夕注意到,盘子里的水果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叉起一块芒果放进嘴里,岑夕笑着:“好甜耶。” “多吃点。”看到岑夕的笑容,宁楠深觉得自己在超市挑了将近五分钟选来的芒果也是值得了。 咔嚓—— 这时,玄关那边传来一声开门声,岑夕和宁楠深先后看过去。 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宁迟修,岑夕吓的都从沙发上站起来了:“迟修,你这是怎么了?” 宁迟修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楠深:“为什么迟修你可以不由自主的叫的这么亲切,而对于我,都是我让你叫我‘楠深’你才叫的。” 岑夕:...... 宁迟修:...... 林甜甜:...... 宁楠深,你有病吧?连个称呼你走能吃醋,简直就是东南亚醋王啊。 “我,我,”岑夕又开始紧张了,如实的说:“我这不是因为他是你弟弟的缘故,才这么叫的嘛,要,要不然的话,显得多生疏。” “也是。”宁楠深对岑夕的答案很满意。 起身,宁楠深朝着林甜甜和宁迟修走过去,岑夕也起身,跟在宁楠深身后。 “怎么回事?”宁楠深在宁迟修面前停下。 宁迟修:“不小心摔了下。” 宁楠深眯了眯眼睛,显然是不相信宁迟修,于是,看向了林甜甜。 林甜甜看的一阵毛骨悚然,心想,到底是说实话好,还是骗宁楠深好,可是想要成功骗过宁楠深,又是一件比登珠穆朗玛峰都要难的事情。 “是吗?”宁楠深说:“或者,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你保护林甜甜摔的?” 不会让你一直逃的(1) 宁迟修:...... 林甜甜:...... 好吧,她输了,果然,什么事情都别想瞒的过宁楠深。 “恩,”林甜甜应完之后,急忙又说:“不过,我会负责的,明天一早我就会来接迟修,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见林甜甜态度还算是可以,宁楠深也就算了,反正知道宁迟修既然还能好好的走回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宁楠深:“恩。” 林甜甜松了一口气。 宁迟修:“那我先去洗个澡。” 身上这会实在是太脏了。 ...... 宁迟修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外卖已经到了,林甜甜正跟岑夕拆着塑料袋。 林甜甜看到宁迟修出来后,赶紧起身,拿过让宁楠深找出来给她的小药箱:“迟修,来来来,我给你上药!” 宁迟修微微一愣,有些受宠若惊:“没关系,上药而已,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行,不行,”林甜甜不肯:“这前面的伤你能上到,可后面的呢?快过来!” “好吧......”宁迟修在林甜甜身旁的地毯上坐下。 岑夕跟宁楠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戏,没有说话。 “来来来,把衣袖掀起来。”林甜甜按断了一根碘伏棉签棒。 宁迟修造做。 事实上,宁迟修的伤情的确不算是太重,也就是轻伤,胳膊擦破了皮,流了血。 后背因为摔在了地上,伤情稍微重一些。 林甜甜同样给宁迟修后背上的淤青用碘伏棒消毒后,喷了不少云南白药。 林甜甜用嘴把药水吹干后:“好了,可以把衣服放下来了。” 宁迟修造作。 忽然,一直没说话的宁楠深,轻轻的喊了喊林甜甜:“林甜甜。” “什么?”林甜甜把拿出来的药一一都放回小药箱里。 林甜甜:“什么?” “没什么,”宁楠深说:“就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看男人半裸的身体时,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这有什么好脸红的?”林甜甜不解:“是半裸,又不是裸体。” 岑夕:...... 宁迟修:...... 林甜甜:“况且,男人半裸的样子,不管是我,还是岑夕,都没少看过啊!” 宁楠深微讶的看向岑夕。 岑夕吓了一跳,一脸“我不是,我没有”的神情:“我没有!” “什么你没有!”林甜甜震惊,她宝宝怎么回事,居然睁眼说瞎话:“初中,高中,大学的时候,操场上很多男生不都是上完体育课,或是打完篮球后,裸着个上身的?我们不是还经常一起吐槽吗?” 岑夕:...... 对哦,她怎么给忘了? 岑夕:“......这也算吗?” “这怎么就不算了?”林甜甜说着,摊手:“所以啊,因为环境的影响,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不存着所谓的脸红不脸红了,好了好了,吃夜宵了,再不吃就要凉了。” 凉了的烧烤约等于没有灵魂。 ...... 出于对宁迟修的愧疚,林甜甜不断的往宁迟修手里塞烧烤,画面让人感觉特别的和谐,但和谐归和谐,倒也是让岑夕和宁楠深,一点都没有产生俩人的恋人的感觉,反而倒是让俩人觉得彼此很像姐弟。 “对了,岑夕,”林甜甜咽下嘴里的扇贝,喝了口江小白,喝不上啤酒的缘故,林甜甜只好是选择别的酒了:“今天星期日,我周三的时候搬去你家吧!” 岑夕眼睛一亮:“好啊,我已经很想回去了。” 宁楠深看着岑夕问:“酒店住不惯吗?” “不是,不是,”岑夕急忙解释:“酒店住的很习惯,条件也非常好,就是还是比较喜欢在自己家里住,在酒店住,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不过吧,家里因为有人自杀的缘故,我又不敢一个人住在那里。” 宁楠深的眼底划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自责。 “其实吧,”林甜甜说:“就算是有鬼,你也不用怕啊,鬼会伤害你的几率,事实上跟人会伤害你的几率是一样的,再有就是,站在科学的角度去想鬼,它们即便存在,也是跟我们不是在一个空间里的,所以不用去怕的啦。” 岑夕:“道理我都懂,可还是怕。” 吃完夜宵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点了。 “妈耶,居然这么迟了!”林甜甜放下手机:“要走了,要走了,要叫个代驾回去了。” 宁迟修提醒:“甜甜姐,你是坐我的车过来的。” “对哦,”林甜甜恍然,瞧瞧她这记性:“喝太多,都忘了我没开车,那一会打滴滴好了,岑夕大宝贝,一会坐我顺风车啊,反正也就绕一点点的路。” 岑夕:“好。” 宁楠深:“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边过了十二点就不好叫车,外加现在已经是暴雨了,要不然的话,你们俩今晚住我这好了,我把另外一间卧室给你们腾出来。” 岑夕看着宁楠深说:“这样好吗?” 不会打搅? 宁楠深勾唇:“不好吗?你们现在回去的话,就算是路上不堵车,也要两点以后才到家,洗漱之后,起码要两点半,晚睡对身体可不好。” 岑夕想想也是,那就留宿? 林甜甜跟岑夕就不一样,她不会想这么多,只要觉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那么去做也是无妨的。 于是,林甜甜连同岑夕,直接答应了下来:“好啊,住你这的话,正好我明天就不用大老远过来这里接迟修了,可以从你这出发,带迟修去医院。” 宁楠深:“恩。” “......”岑夕,既然如此,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住就住吧,反正她是跟甜甜睡,又不是跟楠深睡,没什么关系的。 ...... 林甜甜虽然在大部分的人眼里,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小流氓,可做人的逼数还是有的,见宁楠深把房间打扫好,要给她和岑夕铺床的时候,立马很主动的跑过去,把活给揽了过来。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宁楠深的家,不是她的家,另一方面,她跟宁楠深虽然很熟,但是交情不深,她并没有让交情不深的人,帮她干活的习惯,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的感觉。 岑夕准备一起去帮林甜甜,可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微讶的停下了脚步。 屋里的宁楠深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来到岑夕身边,宁楠深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岑夕说:“就是忽然想起,留宿的话,我跟甜甜都没带睡衣过来。” “对哦!”正铺着床的林甜甜,愣在了原地,没睡衣啊,不过,实在不行的话,裸睡也不是不行的,反正她冬天的时候,都是裸睡的。 宁楠深:“等会,我去给你们找。” 林甜甜懵逼:???? 什么? 去给她们找?这是要她们传他的衣服吗? 她可没有穿异性衣服的习惯。 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等岑夕和林甜甜一起把床给铺好的时候,宁楠深拿着两件t恤走了进来。 t恤很大,完全可以给岑夕还有林甜甜当睡衣来穿。 “这件给你,”宁楠深把手中一件蓝色的t恤给了林甜甜:“这是我给你从迟修那要的,他前提刚买的,洗干净还没穿过。” 林甜甜接过,这样最好。 然后,宁楠深把手上那件自己的白色t恤给了岑夕:“你穿我的。” “好。”岑夕接过,看着手里的衣服,目测应该也是全新的。 不过,如果是他的话,是不是新的,她内心倒是不由自主的一点都不介意。 准备入睡前,林甜甜往岑夕那边蹭了:“大宝贝,宁楠深他让你还满意吗?” “满意啊。”岑夕声音带着明显的幸福与笑意。 怎么可能不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就不可能会喜欢他,会跟他在一起了。 “你满意就好,”见岑夕那么开心,林甜甜跟着一块笑:“你这次的选择,我也很满意,虽然依旧是我不太喜欢的人,可是对你好就可以了,哎,大宝贝,我真高兴,你这次没有看走眼,选择了一个对的人在一起。” 岑夕:“是啊。” 林甜甜嘚瑟起来:“你跟宁楠深在一起的事情,肯定把时家树气的不清,真想看看他气急败坏,但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想想都让人开心。” 说到时家树,岑夕如今是完全不痛不痒了:“有的时候感觉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奇怪的存在,之前我爱时家树爱的无法自拔,可现在却一点残留的爱都没有了,甚至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我也不知道,”林甜甜睁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间:“虽然我谈的恋爱比你多吧,可我的那些恋爱,四舍五入都不能叫恋爱,所以不知道,只能说荷尔蒙这东西吧,是很神气的存在,它控制不了人的想法,但是它能控制的了人去做决定,反正,挺好的,对于跟时家树,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聊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林甜甜困了,不再说话,跟岑夕很快就入眠了。 岑夕醒来的时候,才刚过早上六点不久。 虽说睡的很迟,但岑夕醒来的瞬间,却一点都不困。 没有懒床的习惯,岑夕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不会让你一直逃的(2) 在卫生间洗漱过后,岑夕走出来,正想着反正现在时间还很早,要不然去厨房弄个早餐的时候,忽然听到厨房那边,传来轻微的动静。 越走近,声音越响。 岑夕在门口滞留了一秒,是楠深还是迟修起来做早餐了吗? 轻轻的敲了两声门后,岑夕推开了门。 入眼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宁楠深系着围裙,在做早餐的画面。 金色而又微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厨房内一片明亮。 平底锅里的油饼,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 橱柜上的豆浆机,正嗡嗡直响,磨着豆浆。 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烧好的早餐,三明治、鸡蛋、油条,小白兔豆沙包。 岑夕微微愣了愣,他的手艺绝对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最好的。 忽然,宁楠深的声音响起。 “醒这么早?”宁楠深背对着岑夕,并没有转身看向她,但似乎不用转身,从他的口吻里也能听出,他确定进来的人是岑夕。 岑夕轻轻的关上门,走进去,好奇且又微讶的说:“你知道是我?” “是啊,”感觉到她已经走到自己的身旁,宁楠深侧了侧头,对岑夕扬起一抹暖心的笑容:“早安。” “早。”岑夕的脸微微的红了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他的笑容免疫。 宁楠深:“饿不饿?先吃个煮鸡蛋垫垫肚子?” “没事,”岑夕摇头:“不差这一会,等甜甜和迟修吧。” 宁楠深:“早餐的话,还真的会差这么一会的。” 锅里的油饼正好煎好了,宁楠深盛出来:“给你先剥个煮鸡蛋,还是想吃煎的?” 一大清早,岑夕第一口还是先想吃的比较清淡的:“煮鸡蛋吧,不过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宁楠深:“不麻烦。” 岑夕:...... 宁楠深:“应该的。” 说着,宁楠深走到餐桌前,取了一只鸡蛋,敲了敲后,剥了一大半的壳后,把鸡蛋递到了岑夕的手里:“给你弄点酱油?我记得你吃煮鸡蛋,有蘸酱油的习惯。” 岑夕对于宁楠深的记忆力,已经见怪不怪了:“好。” 小口小口的吃着鸡蛋,岑夕看着宁楠深又开始做下一样早餐了。 岑夕:“你一个早餐,烧这么多哦?” “是啊,”宁楠深说:“想多弄点花样给你吃。” 岑夕的心用力的跳了下,都忘记去嚼嘴里的鸡蛋了。 跟他在一起,真的是随时都能够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忽然觉得人间真的太值得了。 宁楠深:“在想什么?” 岑夕的神志还在神游,没有回来,以至于想也不想的就说:“你。” “恩?”宁楠深加深唇角的笑容:“那在想我的什么。” “......”已经回过神的岑夕,脸更红了:“......不告诉你。” 宁楠深轻笑出声,调皮。 叮—— 豆浆机发出声响。 已经可以引用了。 岑夕逃一般的朝着豆浆机那边走去。 然而,岑夕才刚一逃离出一步,不响手腕一把被宁楠深给拉住,被贴着他的胸膛,被他给扯进了怀里。 岑夕整个立马慌张的绷紧。 他关了火,紧而有力的抱着她,细细的吻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受不了了! 岑夕身子一软,跌进了宁楠深怀里,大脑近乎一片空白。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逃呢?”宁楠深像是惩罚一般,轻轻的啃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声音暧昧且又撩人:“我可以让你逃一次,逃两次,可不会一直一直的让你逃,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因为我害羞而又紧张的样子,每次看到你这样,我就想更加的欺负你。” 岑夕感觉大脑要缺氧了,手上没吃完的鸡蛋要掉到地上去了。 “怎么样,给欺负吗?”宁楠深往前附了附身子,与她对视:“怎么样,给欺负吗?恩?” 岑夕动了动唇,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在这样下去,她脑子又要打结了。 空气里,隐隐的爱意与暧昧,隐隐的扩散开来,缠绕在俩人的周围。 落地窗外的天空,越发越明亮,气温也开始渐渐的上升。 然而,这么好的气氛,却突然戛然而止。 咔嚓。 厨房的门被打开,宁迟修的声音飘了进来:“哥,你是在烧早......早......早......” 最后的那个“餐”字,硬是没有从宁迟修的嘴里说出来,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画面给惊愣住了。 这才六点半都不到,哥哥跟岑夕姐就开始谈恋爱了? 岑夕吓了一跳,脸红的在宁楠深怀里挣扎起来,奈何一点用都没有。 “......”岑夕崩溃的垂下脑袋,感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要不是切身经历,她是真的不会相信宁楠深只谈过一次恋爱的。 “咦,迟修,你站在门口干吗?怎么不进去?”林甜甜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来到宁迟修的身旁,林甜甜正要探个究竟的时候,也看到了同样的一幕。 “呦吼,”林甜甜笑出声,原本还是很困的她,顿时困意全无:“一到清早这么刺激的吗?我跟迟修可以恶意围观吗?” “......”岑夕绝望极了,脸红到放弃了挣扎,手上那才吃了一半的鸡蛋,已经凉了。 ...... 饭后,林甜甜开着宁迟修的车,带宁迟修去医院检查了。 岑夕跟宁楠深整理好厨房后,也出门了。 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宁楠深问岑夕:“今天要画的稿子多吗?” 岑夕:“怎么了吗?” 宁楠深笑着:“先说你多不多。” 他这是要约她吗?岑夕反应过来后:“我现在手上存稿挺多的,所以今天画不画其实是无所谓的。” 她前几天的时候,预算了下,发现自己连六月初的稿子都画出来了,估计出发之前,可以画到完结的那一话。 这样也好,出去玩的是一身轻松。 “那就好,”宁楠深说:“我想约你上午的时间,带你去打高尔夫。” 岑夕一愣:“现在?” 宁楠深:“恩,现在。” 岑夕:“可是,你不用去上班吗?” “今天上午的事情,可以在中午的时候一块做完,”宁楠深说:“主要也是因为这是我近期,能腾出来陪你最大的时间了,接下来我会很忙,一直到在从加拿大那边出差回来都是,所以,想尽可能的多陪陪你,不过,再忙每天陪你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还是有的。” 林甜甜撕云卉(1) 岑夕连忙说:“没事的,很忙的话,不用抽时间出来陪我的,工作要紧。” 宁楠深:“不。” 岑夕:...... 宁楠深:“你没事,我有事,工作没你重要,工作不过只是迫于无奈,而我痴迷你。” 趁着周围都没有人经过,宁楠深在岑夕的脸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继而在她耳边说:“想吸岑同学,一天不吸就会上瘾。” “......”岑夕顿时面红耳赤,够了啊,说话就说话,把话说的这么撩做什么? 虽然,一点都不排斥,反而还挺喜欢的。 ...... 时音与岑夕的通话内容,在昨晚的时候,就跑去告诉了时家树。 本来,时音的本意是,想拉低岑夕在时家树那边的印象分,可不仅没有,时家树还险些跟时音吵了起来,气的时音倒今早凌晨的时候才睡着。 而时家树则是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晚上。 一直到了公司之后,仍旧处于同样的状态里。 “家树,不是做朋友的我说话难听和刺激你啊,”任易帆说:“你在岑夕那的印象分已经到了最低了,不会再往下降了的。” 时家树一阵沉默之后,瞪了一眼任易帆。 “......”任易帆抿了抿唇,别这么看着他啊,他说的是事实。 时家树:“来我办公室做什么。” 时家树不提醒,任易帆倒是忘了,他还有事情要找时家树。 任易帆:“我昨天的时候,不是去童总公司,跟他续签合同了吗?” “恩,”时家树轻声的应了声:“这次续签,他是不是又提出要我们让利了,你给他加了几个点?” 任易帆沉默了一秒:“童总他没有续签......” “没有?”时家树震惊。 “是的,”任易帆又是一阵沉默后,说:“童总说他......在朋友的介绍下,跟宁氏传媒合作了。” 其实,当童总说不再跟他们续约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童总是不是去跟宁楠深合作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是。 不得不说,宁楠深真的是他们目前为止遇到最棘手的对手了。 “呵,”时家树冷笑了一下:“又是他。” 任易帆:“家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想个对策了,这样下去不行啊,这一两个大客户流失走还好,可再多下去,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很大的一笔损失。” 时家树叠腿往后一靠:“我已经想好对策了。” “你想好了?”任易帆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临时做的决定,没来得及想起你,跟你说。”说着,时家树把自己跟时音的计划告诉了任易帆。 任易帆心一沉:“所以,你们是打算在加拿大那边动宁楠深?让他在那边牢底坐穿?” 那样的话,难保宋劲会不会把对时家树的怨恨,牵扯到知恩的身上。 不对,不是难保,是肯定会吧? 知恩那么拼命维持的关系,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了? “我可没这么想过,”时家树说:“我想要的是他宁楠深死。” “......死?”任易帆慌了下,怕极了这次的事情会牵扯到知恩。 “是。”时家树说:“把宁楠深留着,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个祸患,趁早一次性铲除是最好的。” 任易帆知道,时家树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很难会改变了。 迄今为止,他跟家树认识了这么些年,改变家树的决定,次数都没有超过十次过,尤其是有关工作方面。 然而,事及知恩,任易帆即便是知道,但也还是试着劝时家树:“一定要这样吗?你就不怕宋家那边的人知道了,找你算账?宋家那边的人,你我都知道,不是轻易得罪的起的。” “我当然知道,”时家树说:“可宋家的人,做事也都是讲究前期证据的,在没有拿到是我害了宁楠深的证据之前,他们对我下手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宁楠深在部队的时候,出任务期间,也是得罪了外边不少人的,想害他的人,可远不止我一个,” 顿了顿,时家树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而且,他们要想找证据也没那么容易,要知道,那可是加拿大,不是我们自己的国家,想要找证据,可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哪怕大使馆那边出面,要求加拿大那边的政府协同办案,加拿大那边也未必会理他们,任何一个国家,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都只会帮自己国家的人的。” 任易帆内心很乱,也是,这出了国,在别人的领土出了大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一直到任易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时家树也没跟任易帆提及过,让任易帆千万不要把自己跟他说的,陷害宁楠深的计划告诉夏知恩,要不然的话,是一定会传到宋劲的耳里的。 任易帆知道,时家树不说,那是因为信任他,非常的相信。 而他的话...... 这种事情,家树真的要是做的话,他就坚决不能告诉知恩。 要不然的话,难保宁家那边会不会反过来陷害家树。 到时候局面会很难收拾,他跟家树之间的友谊也会一次性毁于一旦。 知恩的幸福跟家树之间,非要他做出一个选择,不能弃权的话,那么他还是会选择家树的,毕竟,他现在的一切,全都是家树给的。 当初,如果没有家树的帮忙,他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会遇的到知恩? 做人是要有良心的。 ...... 转眼,到了宁楠深出发去加拿大的前一天。 四月份的a市已经很热了,即便是清晨和晚上出门,也只需要穿一件短袖就可以了。 下午,岑夕跟林甜甜听完音乐剧后,俩人来的附近的商场逛了起来。 林甜甜吃着手里的冰淇淋:“据说科颜氏上新了一款新的水乳,刚好我的快用完了,走,去看看。” 岑夕:“好,正好我那金盏花的水用完了,我去补一瓶。” 来到科颜氏,俩人迅速买好自己要买的东西,来到前台结账。 前台收银的小姐姐,断定眼前的这两位客人,肯定有一个是有男朋友的,于是就推荐起了自家产品的男士护肤品。 小姐姐:“所以呢,我们新上市的这款男士护肤品,是使用所有皮肤的,并且还能起到抗衰老,去细纹的作用哟!!” 林甜甜:“哦,我没有男朋友,不过我倒是有爸爸。” “......”小姐姐内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林甜甜,废话,没你爸可能会有你吗? 林甜甜:“但是听你的介绍,你们家的男士产品,并不是适合我爸爸。” 小姐姐:“是的,隔壁百雀羚应该有。” 林甜甜指了指岑夕:“不过,我的小姐妹有,” 说着,林甜甜看向岑夕:“怎么样,给宁楠深买一套不?” 小姐姐立马跟上林甜甜的节奏,噼里啪啦的跟岑夕说了一堆。 岑夕动心是动心了,但是不知道宁楠深有没有用护肤品的习惯,貌似现在00后的男生,用护肤品的挺多来着的,可像他们这个年龄层的,除了明星以外,男人都很少用护肤品,顶多也就一个乳液。 岑夕:“可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用护肤品的习惯。” 小姐姐还没说话,林甜甜就说:“你想这么多干吗?依照宁楠深对你的喜欢程度,就算是没有用护肤品的习惯,他也会用的,就算是不用,也肯定会放在柜子里,当周边一样的供着。” 小姐姐在内心为林甜甜疯狂点赞,很好,她要的就是客户有这样的闺蜜。 她们销售人员的一百句话,都抵不上闺蜜的一句。 岑夕想了想,选择了买,正好宁楠深晚上约了她去他家里吃饭,就一块带过去给她的。 走出科颜氏,岑夕和林甜甜瞎逛起来:“哎,你就好了,晚上去宁楠深家里吃现成烧好的饭,而我的话,则是要回去整理东西,崩溃。” 就在昨天,林甜甜让人拖着一个行李箱,两个大纸箱,正式搬到了家里。 满月了的小柯基也一起接回了家。 宠物店的老板告诉岑夕和林甜甜,小柯基是她开宠物店这么些年,最乖的一只了,不会调皮,该闹的时候才会闹,非常的省心。 岑夕和林甜甜俩人商量过后,决定给小柯基取名为寿司。 “你为什么昨天的时候不整理?”岑夕奇怪的问:“这样的话,今天就事情都没有了,而且,你只是搬了一小部分的行李来我这,整理起来顶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林甜甜嚼着嘴里的波霸:“昨天太累了,不想动。” 岑夕:“可是,你昨天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行李不都是你爸爸的保镖帮你拿来的吗?” “那也累,”林甜甜说:“我心累。” 岑夕笑出声:“你就扯吧你。” ...... 又逛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岑夕和林甜甜提着满手的东西,来到了停车场。 “你来开车吧,我好累。”林甜甜把车钥匙递给岑夕:“早知道要逛商场的话,我就穿运动鞋了,而不是高跟鞋。” 还是八寸的高跟鞋! 岑夕:“好。” 上了车,林甜甜:“你送我回去之后,你就去宁楠深那边了?” “本来是打算自己开车过去的,”岑夕说:“可是楠深非说要接我......” 绕这么一大圈。 “多好啊,”林甜甜笑嘻嘻的:“他公司那么远,最近又这么的忙,特意过来接你,而不是叫人来接你,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喜欢和在意了。” 岑夕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唇。 “说来,”林甜甜又说:“你现在一口一个楠深的,终于叫习惯了?” 岑夕目光害羞的扑闪了下:“恩......” “啧,”林甜甜不爽:“你这老脸红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尤其是在宁楠深面前,他随便说句话,碰你一下,你就能脸红,搞的跟从没谈过恋爱一样。” 岑夕:“......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 因为是周六的缘故,即便这会才下午四点,还没倒晚高峰的时间,路上已经开始小堵了。 岑夕几乎没开十几秒远,就要停一下。 “前面的卡宴可真骚,”林甜甜说:“是限量的也就算了,居然还喷漆成了粉红色,我敢打赌,车主肯定是个女司机。” 虽然她也挺喜欢粉红色的吧,可是,实在是受不了把车喷漆成粉红色的。 岑夕:“不觉得车牌也很引人注目吗?” “车牌?”林甜甜看过去:“za01520,卧槽,0字开头也就算了,居然还弄了个520,就这车牌,打牌这粉色的骚车,绝对是买来的车牌,价格绝对在一百万以上。” 岑夕也觉得这车牌的确是值这个价格的:“其实,我不太能够理解,花七位数的价格,去买车牌的人。” 林甜甜:“我也是,除了保值以外,没有一点用处啊,还真以为车牌能够带来好运和利益啊?真想看看这卡宴里的女司机是谁......” 砰——!! 林甜甜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前方的卡宴突然踩了一个急刹,岑夕猝不及防的追尾了,发生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卡宴的车尾,直接被撞的凹了进去。 林甜甜的车也很惨,车盖直接被撞开了,还在冒烟。 岑夕吓坏了,看着林甜甜,急忙道歉:“甜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个屁啊,又不是你的责任,”林甜甜气炸了:“这卡宴的车主怎么开车的?我下去骂死这个蠢货!” 看着林甜甜一副是去打架的架势,岑夕连忙想要把她喊住:“甜甜......” 然而,岑夕才喊完林甜甜的名字,林甜甜已经气势汹汹的下了车,卡宴的车主也下了车,果然是一个女司机。 生怕林甜甜在气头上,会当场就跟女司机撕起来,岑夕也赶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林甜甜火冒三丈的来到女司机面前,停下的时候,突然愣了下。 这骚气冲天的女人,怎么很眼熟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卧槽!! 她想起来了!! 妈的,这不会云卉吗? 刚走到林甜甜身边的岑夕,也认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云卉了。 岑夕:...... 没想到,居然是云卉的车。 “妈的,云卉,几年不见你从之前的王牌小三,升级成为马路杀手了吗你?”因为云卉本身就是林甜甜最看不惯的人之一,林甜甜的暴脾起一下子真的上来了,一副不是把云卉撕逼撕死,就是把云卉打死的架子。 一时间,左侧街道上的路人,顿时被林甜甜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什么? 有小三? 林甜甜撕云卉(2) 什么? 有小三? “小三吗?漂亮是挺漂亮的。” “漂亮个什么啊,真分明就是骚,跟她的车一样。” “不骚,不漂亮,能当小三吗?这是小三的必备条件好不好?”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 ... 云卉听的气炸了,怒骂林甜甜:“林甜甜,你别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啊?”林甜甜反问云卉:“你本来就是小三啊,被你插足的感情还少吗?虽说那都是念书那会的事情了,可那也是小三啊。” 云卉咬牙:“林甜甜,你......你......” “妈耶,念书那会就是小三了吗?那现在还得了,怕是都成精了吧?” “是的哈,看她这一身名牌,还有豪车,说不定就是勾引别人家的老公得来的。” “啧啧,花别人老公的血汗钱,也真的是有够不要脸的。” 云卉听不下去了,又气又急的跟大家解释说:“你们没有证据就别乱说好吗?我身上的东西,全都是我爸爸给我买的!” “噗嗤。”虽然知道云卉是被冤枉的,可林甜甜还是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活该! 真的是每次看到恶人被欺负被冤枉就特别的高兴。 就感觉别人做的再过分,也是老天派来替天行道的。 即便做的再过分,在她眼里也都是对的。 围观群众才不相信云卉说的,认定云卉这会肯定是在为自己辩解。 “谁信啊?” “爸爸?是你的金主爸爸吗?也是哦,金主爸爸也是爸爸。” 林甜甜快笑死了,路人跟沙雕网友的撕逼能力真的是不是盖的,这话接的,简直是绝了。 云卉气到已经不想再跟路人解释了,一帮无脑的傻逼! “喂,云卉,”林甜甜继续撕云卉:“你从什么时候起,升级为马路杀手了啊?怎么开车的啊?突然来个急刹,是有病,还是驾照当初是家里给你砸钱买来的?” 云卉快气死了,本来自己车被岑夕给追尾就很不高兴了,现在林甜甜又当众撕她。 要是这车上没有林甜甜的话,那就是她撕岑夕了! 林甜甜:“我是着急接电话,所以才......” “哦,接电话啊,”林甜甜直接打断:“我看你的驾照大概是真的是花钱买来的了,不知道开车的时候不能接电话?不知道在a市开车接电话是要扣分的?现在好了,就因为你的一通电话,导致了这场车祸,你就说怎么赔吧你!” “谁说责任在我?”云卉说:“像这种追尾的事故,除了酒驾以外,全都是后方车里的责任,就算不是全责,我也顶多是个次责而已,主责还是在你们那。” 卧槽!林甜甜惊呆了:“你在驾校学来的知识,就是为了给自己理直气壮不要脸的?亏你还是念过大学的,简直就是丢人,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你,” 说着,林甜甜翻了白眼:“真的是品行和素质都不行,出生在你们家,也真的是你爸妈的三生不幸。” 岑夕:...... 甜甜的撕人能力一如既往的厉害...... 路人们惊呆了。 “这口才,小姐姐,你是文学系必要的吧!” “好想建议这小姐姐去吐槽大会啊,人气绝对一期就飙升了。” “像白莲花,心机婊这样的人,就需要这种小姐姐来教训的,平常都是看这种不要脸的人欺负老实人,现在看到这种不要脸的遇到小姐姐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林甜甜!!”云卉气的涨红脸。 “叫小爷干吗?”林甜甜盛气凌人的看着云卉,气势完全碾压云卉:“想被打,还是想接着被骂啊?” 云卉握紧双拳,恍然间回想起,自己夕日是如何被林甜甜给欺负的,很快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你别欺人太甚了你,反正按照法律明文规定,这钱就是要你们来赔的!” “赔?”林甜甜冷笑一声,直接飙脏话了:“我赔你妈了个逼,赔钱给你修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小朋友都知道,自己惹出来的祸要自己来承担,可你呢,直接推卸责任,怎么,当小三不要脸习惯了,就连其它方面也跟着这么不要脸了吗?” 云卉面色铁青,超级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奈何林甜甜她招惹不起,又只好是忍着:“明明就是你们的错,你们还不赔钱,居然还反咬我一口?说我学车的时候没学好,那岑夕呢?” 岑夕一愣,她怎么了? 林甜甜:“她怎么了!” 靠,居然把她宝宝拖下水。 云卉:“开车的时候要保持十米以上的车距,以防前方车辆突然踩急刹的时候,自己来不及刹车,从而导致车辆事故,岑夕她要是跟我保持车距的话,即便是我踩急刹,她也没办法撞的上来的!” 林甜甜:...... 岑夕:...... 路人:...... 云卉勾唇,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想着,云卉嘲讽的看了眼岑夕,也不知道宁楠深是看上了岑夕的什么,这岑夕有的她基本都有的,没有的她也都有,真的是眼瞎。 然而,没人知道,这会宋劲的车就停在林甜甜车的后面。 因为离的近,外加林甜甜又是扯着嗓子跟云卉撕的,宋劲可以说是把内容近乎听的是一清二楚,于是,宋劲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过去给宁楠深。 【宋劲:你的小女友,似乎是遇到了状况,需要帮你解决吗?】 【宋劲:对方车主好像就是你上次的相亲对象云卉。】 云卉的人品,宋劲是知道的,完全就是一个仗着自己家有权有势,不讲道理的傲慢千金小姐,不过当别人小三的事情,他倒也是今天才知道。 很快,宁楠深的消息回复了过来。 【宁楠深:不用,光是林甜甜一个人就能处理的很好了。】 宋劲勾了勾唇,也是,林氏家的千金,可是出了名的能撕,又不好欺负。 正好他接下来闲着不知道去哪里好,在车上看看戏也不错。 岑夕看向林甜甜:“要不然的话,我们就赔钱吧?反正可以走保险的。” “走你个头!不走!”林甜甜跟岑夕说完,似笑非笑的看向云卉:“云大小姐想我们赔钱是吗?” 把她的车给我砸了(1) 云卉扬了扬下巴:“没错。” 操,林甜甜都想冲上去把云卉的下巴拧下来了。 还扬下巴?我扬你妹呢! 林甜甜:“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想我给你赔多少?” 直觉告诉岑夕,林甜甜接下来要收拾云卉了,只是岑夕不知道,林甜甜是怎么个收拾法。 云卉:“不多,两百万。” 林甜甜冷笑一声,这云大小姐大概是对“不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云卉的狮子口大开,立马引起了路人的公愤。 “卧槽,两百万?亏她说的出口,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有一说一,她的这车是卡宴·保时捷911turbos限量版,全球就只有五百台,国内的售价已经快要将近四百万了,现在车三分之一几乎是被撞报废了,四舍五入算一下,的确是要两百万。” “哇,那她的金主还真是大方,将近四百万的车都送,这得多有钱啊,我柠檬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啊。” “小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自己赔给她,走保险吧,让保险公司给她赔。” “就是啊,别花冤枉钱,也别她说赔两百万你就赔,让保险公司的人来定损。” 云卉快要气死了,妈的,这群无脑的市民,明明就是她是受害者,怎么全都在帮林甜甜和岑夕? 就因为林甜甜骂她是小三? 虽然林甜甜说的没错,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分青红皂白了啊。 一个杀人犯在服刑的期间,家里被人给入室抢劫了,他就活该被抢劫? 一群三观不正的! 林甜甜:“两百万是吧?行,我赔给你,不走保险,我自己给你赔。” 岑夕震惊的看向林甜甜:“为什么不走保险?” 林甜甜冲着岑夕挑了挑眉,扔给岑夕一个“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 云卉也很震惊,怎么都没想到,林甜甜居然会赔给她。 哼,赔就好,其实她这车,修修顶多也就一百多万而已,两百万的话,她还挣了不少,正好,接下来半年的包包的钱是解决了。 只可惜,赔钱给她的是林甜甜,不是岑夕。 可恶。 想到这,云卉不爽的看了眼岑夕。 而这一幕,刚好就被岑夕给看到了。 岑夕也没多想,以为云卉只是不高兴自己撞坏了她的车。 林甜甜:“不过,云大小姐......” “不过什么?”云卉瞪眼打断林甜甜:“你是不是又反悔了你?” 林甜甜这人,有的时候很双标,同样的错误,自己犯可以。 就好比林甜甜自己打断别人说话可以,但是别人不可以打断她说话。 “你妈的,能听我说完吗?”林甜甜顿时就炸了:“你妈没教过你,别人说话的时候,别上去打断吗?” 云卉面色铁青的闭嘴。 林甜甜:“两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手机app没办法转的了,我叫我爸派送支票过来。” 云卉放心了,她差点以为林甜甜不赔给她了呢。 “好,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就在等你的支票好了。” 林甜甜没在跟云卉说话,从包里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云卉看着岑夕,越发越想不明白,怎么宁楠深就看上岑夕了呢? 是,她承认,岑夕颜值是有的,可她也有啊,岑夕又才华,她也有啊。 宁楠深居然选岑夕,不选择她,就连喝个下午茶也不给她面子。 真的是...... 实在是承不住气,趁着林甜甜不在,云卉轻蔑的对着岑夕翻了个白眼,转身进自己的车里面去了。 围观的路人见林甜甜和云卉不再撕了,顿时觉得没了乐趣,走了不少人。 云卉的这个白眼,让岑夕隐约的有些不舒服与不自在。 甜甜都已经说了赔她钱了,怎么还这样。 不过,这事故她也的确是有责任的。 就像云卉说的那样,她要是保持车距的话,也就不会导致这场车祸了。 林甜甜正好是在宋劲的车外边跟家里打电话的,自然而然的,林甜甜说的话,宋劲全都听见了。 “木马,爸爸我爱你,那就这么说定了,赶紧派人过来给你女儿出气!”林甜甜笑嘻嘻的,怎么都没想到,自家老爸今天会这么快就满足她的要求,是有谈成什么大生意了吗?要不然的话,按照她对爸的了解,她不磨爸个十几二十分钟,是不可能让她拿着这么多的钱出气败的。 打完电话,林甜甜就去找岑夕了。 宋劲坐在车里,笑着看林甜甜走远,还真的跟楠深说的一样,岑夕的事情,根本不用他们出事,林甜甜就能自己一个人解决,这林建成的女儿还真的是很特别,嚣张拔萃的同时,又让人没办法讨厌的起来。 就跟他家知恩一样。 一想到夏知恩,宋劲唇角的笑容,突然真实,与充满暖意起来。 也不知道这小妖精有没有在好好听课。 宋劲家的小妖精,这会当然没有好好的听课,而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光明正大的戴着耳机,玩着吃鸡。 同学们都很羡慕她。 这有个有权有势的男朋友就是好啊,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必不了业的问题。 你要是不给我毕业,我让我男朋友给你砸个几百万不就行了? “宝宝,那傻逼吗呢?”林甜甜回到岑夕的身旁。 岑夕:“她回车上了。” 林甜甜:“那我们也回车上吧,高跟鞋站的我腿疼。” 岑夕:“好。” 回到车上,岑夕不好意思的看着林甜甜:“对不起啊甜甜......” “对你个头!”林甜甜打断岑夕:“不是你的错,是云卉那傻逼的错,就算不是你开车,是我来开车,也照样会导致追尾事故的。” 岑夕:“可是......” “别可是了,”林甜甜挑了挑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不差那区区几百万的钱,我爸一个星期挣的钱都不止一百万,” 说着,林甜甜撤笑了下:“况且,我又不是真的想要赔钱给她,那两百万,我可不会让她白拿。” 岑夕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要做什么?” “不告诉你!”林甜甜勾着唇:“现在告诉你就没意思了,一会自己亲眼目睹那才叫精彩绝伦!” 岑夕:...... ...... 公安局。 两个看起来似乎是高中生的男生,走进了公安局,来到了前台。 值班的两名警察,立马迎接他们。 “两位小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其中一名警察问。 一个染了红色头发的男生,将手中一个插了内存卡的读卡器,递给了警察:“叔叔,我们要报警,我们俩的无人机,拍摄下了一个谋杀的记录。” 警察震惊:“谋杀记录?” 另外一名警察也是一惊,慌忙取过读卡器,插进了自己的电脑里。 “是的,”黑发寸头的男生说:“不过,这个视频早在两个多星期以前就拍下来了,但是因为那天我们的无人机出了点状况,拿去修了,今天才拿回来,然后我们就想看看,我们的无人机那天都拍下了些什么,结果看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谋杀。” 红发男生:“还是女人谋杀男人!上去直接就把那男的推进了河里,看着他慢慢淹死的。” 说完,红发男生打了个寒颤,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他们男人什么事了。 黑发男生:“我们俩怀疑,死者就是前段世界,从防洪坝上打捞出来的那个男的,因为案发地点就是在防洪坝上。” 两名警察交换了个眼神。 所以,那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操作电脑的警察问:“小同学,是哪个文件啊?” 红发男生:“就是那个被命名成‘1111’的文件。” “好。” 黑发男生担忧的说:“警察叔叔,我们过来举报,后期应该不会遭到那女人的家属的报复吧?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参加高考了。” 没操作电脑的警察笑出了声,这俩小同学,看起来像是学校里面的坏学生,本质倒也是有着巨大的反差,不仅正义、善良,还重视高考。 “放心吧,我们对于举报者都是会进行严格的保密的。” 操作电脑的警察询问:“大概是在什么时间看到的?” 红发男生:“十分钟左右的时候。” “好。”警察快速把视频快进。 另一名警察眉心紧皱的探过去一起看。 一会之后,操作电脑的警察看向自己的同事:“真的是那天的死者,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现在就通知死者的家属,然后你把案子重开一下,尽最快的速度找到视频里的人。” ...... “卧槽,卧槽,那几个膘肥体壮,都拿着铁锤的人是想干吗啊?!” “不知道,黑社会吗?” “吓的我突然忘记我要去做什么了!” 众多路人的视线下,五个穿着黑色西装,高大威猛的男人穿过人群,走进了因车祸而造成的拥堵车流里。 林甜甜在车内,一边听着歌,一边游戏玩的正嗨,忽然听到有人在敲窗。 抬头一看,正是爸妈家的那几个保镖。 林甜甜拉下车窗:“来了?我这就下来,外边等我。” 岑夕惊恐万分:“甜甜,你要干吗?” 把她的车给我砸了(2) 林甜甜:“不干吗啊,就下去给拿云卉一点教训。” 岑夕:“你可别闹出人命啊!” “你想哪去了啊?”林甜甜说:“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要人命的人吗?” 岑夕:...... 林甜甜:“打人稍微严重点,可就变成了刑事案件,我爸可是再三交代我,再外边怎么欺负人都可以,反正有他给我撑腰,但是,绝对不能升级成为刑事案件,要是进了局子给他在朋友圈丢人,非打断我的腿不可,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没了腿。” 岑夕迷茫:“那你是要做什么?” “你坐在车里看就行了。”林甜甜无害的笑了笑后,下了车。 岑夕顿时提心吊胆起来。 早知道的话,她就不该把车开到这条街上来的。 林甜甜问为首的保镖:“我爸让你们带给我的支票呢?” 保镖把支票从西装的内袋里取出,递给了林甜甜。 林甜甜拿过,走到云卉的车外,拍了拍车窗。 围观的路人,已经纷纷开始拍照,录制视频了。 不过,路人已经不是上一批的路人了,上一批的路人早在半小时之前就走完了。 “妈耶,那几个男的,都是那小姐姐叫来的吗?这是要打情敌的节奏,还是要打仇人啊?” “从这俩人的车来看,貌似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盲猜这个带了人的小姐姐势力碾压车里的女人,要不然的话,哪敢这样。” “你怎么知道车里的是女的,万一是男的呢?” “你见过哪个男的会把自己的车喷漆成粉红色?” 云卉看到车外的林甜甜后,开门走下了车:“支票送来了?” 啧,真的是,居然让她等了一个多小时,快把她无聊死了,还好有手机。 话音刚落,云卉才注意到,林甜甜的身后站了好几个人,个个都拿着锤子。 云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林甜甜,你想干吗?” 林甜甜扯笑了下,没有解释,干吗?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要干吗。 “支票已经送到我这了,不过,不是两百万,是四百万,”林甜甜说着,把手中的支票递给了云卉:“足够赔你这一整车的钱了。” 明明是翻了一倍的钱,可云卉还是忐忑不安的,就感觉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但也还是伸手把钱给接了过来。 林甜甜笑容美丽:“可是呢,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给你四百万的钱,那么我肯定就要给你造成四百万的损失,要不然的话,不就便宜你了吗?我林甜甜可没有给别人白吃白喝的习惯,” 说着,林甜甜看向身后的人:“把车给我砸报废了!” 云卉震惊,气极的大喊:“林甜甜,你敢!!” “我当然敢,”林甜甜说:“像对付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我敢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更何况,我都给了你四百万了,你的这车也就变相是我的了,我处置我的东西,难道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还是说,你拿了我的钱,还想把这车给开走?云大小姐,别把世界想的这么美好。” 面对林甜甜的话,路人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并且还很有道理的样子,也是啊,这个小姐姐都赔了四百万了,那这车也就等于是小姐姐的了,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就不能把车修好,拿过去自己开吗?砸了多可惜啊,四百万砸一辆车,简直是太奢侈了。 “所以说啊,有钱人的世界闻我们是不会懂的。” 云卉终于明白过来,林甜甜为什么要给她四百万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甜甜看向身后的人:“你们还愣着干吗?砸啊!” “是,大小姐!” 立马,五个人走过去,开始砸云卉的车。 “住手!都给我住手!”云卉撕心裂肺的跺脚尖叫:“别砸了,都别砸了!” 然而,林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听云卉的呢? 路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妈耶,真的是太精彩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画面。 林甜甜环着手,笑容好看:“云大小姐,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替天行道了啊?毕竟你光是初中的时候,就拆散了十多对情侣呢。” 一听云卉是小三,路人纷纷站队林甜甜。 “原来这个开卡宴的人是小三啊?” “我说怎么看着婊里婊气的,合成是小三。” “那真的是活该被砸了。” “可是砸归砸,这小三也不亏了,四百万耶。” “就是要给了这四百万才能随心所欲的砸,要不然的话,可是要进监狱的。” “啧啧,看小三的车子被砸就是爽啊,最喜欢看这种人遭遇报应了。” 林甜甜的砸车,再加上路人的议论,气的云卉想要杀了林甜甜的冲动都有了。 “林甜甜——!!”云卉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整个人气的发抖,手上的支票也没捏皱了。 “干吗?”林甜甜平静的挑了挑眉,丝毫都不畏惧云卉:“想打我啊?来啊,给你打,不带还手的。” 云卉咬牙切齿,她现在岂止是想打林甜甜,她想杀了林甜甜的心都有! 可是她现在要是赶伤到林甜甜的话,林甜甜的爸爸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家的,她现在除了忍,只能是忍,要不然的话,最后吃亏是仍旧是她。 林甜甜当然知道云卉心底在想什么,从她隐忍的目光里就能看的出来了:“云大小姐,我可真的是好喜欢,你这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说完,林甜甜没再理会云卉,她也不想理会,说真的,像跟云卉这一类说话,她是多说一句都感到恶心,打过去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看着为首的保镖,林甜甜说:“一会叫辆施救车把我的车开去修,我跟我姐妹先走了。” 那人:“好的,大小姐。” 林甜甜来到自己的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走吧,我们叫个滴滴回去。” “哦,好......”岑夕还沉浸在方才的一幕没有回过神来。 ...... ...... 车辆事故的事情,再加上遇到晚高峰的缘故,导致岑夕让宁楠深多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于是,岑夕在滴滴司机刚把车停稳的时候,就匆匆忙忙的准备下车了。 岑夕:“我先走了!” “你给宁楠深买的东西不要了啊?”林甜甜提醒。 对哦! 岑夕回过神,太着急下车,她都忘了。 拿过给宁楠深买的科颜氏护肤品,岑夕就下车了,小跑的朝着宁楠深停在对面的车辆跑去。 岑夕:“我先走了!” “你给宁楠深买的东西不要了啊?”林甜甜提醒。 对哦! 岑夕回过神,太着急下车,她都忘了。 拿过给宁楠深买的科颜氏护肤品,岑夕就下车了,小跑的朝着宁楠深停在对面街道的车跑去。 一上车,岑夕正要跟宁楠深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的时候,宁楠深抢先一步,温和的说:“下次慢慢走过来就行了,我又不急。” 岑夕,可是她急啊:“我跟甜甜路上出状况了,要不然的话,我肯定不用你等。” 岑夕虽说不会晕车,但是要是坐车玩手机的话,那是必须要晕车的,所以岑夕是准备等见到宁楠深之后,再跟宁楠深解释的。 宁楠深笑着:“我知道。” 岑夕,她让他多等了这么久的时间,他怎么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内心一暖,岑夕说:“你肯定想不到,我跟甜甜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宁楠深发动车,踩下油门把车开出去。 目光温和的看了眼岑夕,宁楠深:“追尾云卉的车了是吗?然后林甜甜见她不讲道理,然后让人把她的车给砸了?” 岑夕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我们当时的事情上热搜了?” 突然想起当时不少人又是拍照,又是拍视频的。 可这也传播的太快了点吧? 宁楠深:“不是,是我舅舅告诉我的。” “你舅舅?”岑夕听的云里雾里的。 宁楠深:“他的车当时就在林甜甜车后面,所以现场的一切,他都告诉我了。” 岑夕:“......又是追尾云卉,又是遇到你舅舅,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他还把当时林甜甜让人砸云卉车的画面,录了视频发给我,”勾了勾唇,宁楠深:“岑同学,说真的,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把你交给林甜甜,我是真的很放心,因为她能把你护的好好的。” 岑夕笑着,是啊,有甜甜在,她就一定会没事,或是所受到的伤害,一定会降至最低:“我知道,只是我现在都心疼她那钱,四百万耶。” 宁楠深:“四百万对于林家来说,就好比普通人家手里的一千块钱,这无论是林甜甜,还是她爸爸都不会心疼的,而且这钱不还是经过她爸允许的吗?说明她爸是支持她这么做到,而且对于蛮横不讲道理的人来说,用暴力去解决问题,似乎是最佳的选择,因为他们不会跟你讲道理,你越是跟她讲道理,人家越是得寸进尺。”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撩了 岑夕想想也是,高中那会,甜甜就是用暴力把云卉给制服的。 “对了,我给你买了科颜氏的男士护肤品!”岑夕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宁楠深勾唇:“这么好?” 岑夕:“就护肤品而已了。” 能叫好吗? 宁楠深:“那也好,虾米就不是海鲜了?” 岑夕忍不住的笑。 红灯时间,宁楠深把岑夕手里的东西拿过去:“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护肤品了?” 岑夕:“跟甜甜看完话剧后,我们去商场逛了逛,正好我们俩人的护肤品都用完了,所以就去科颜氏了,结账的时候导购跟我们推荐了男士的护肤品,我就给买了。” “原来如此,”宁楠深加深唇角的笑容:“很不错,我很喜欢。” 说着,宁楠深把手中的东西搁到后座上,继而拿过档位前的钱包,从里边拿出一张金卡,递给了岑夕。 宁楠深:“这个给你,我信用卡的副卡,以后不管是去哪里消费,用我的就好。” 岑夕哪里好意思,赶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有钱的,我挣的钱足够养活我自己了。” “我知道,”宁楠深说:“用我的。” 岑夕不收,还是那句话:“不用了。” 宁楠深凑过去,亲了一下岑夕的脸:“听话。” 岑夕满脸通红,不好,美男计。 “恩?”宁楠深再度把卡往前递了递。 “......”岑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过去了。 宁楠深:“密码的话是114477,应该不难记。” 岑夕把卡收好,的确是不难记,不过她是不会用的,她又不是没钱。 宁楠深:“还有就是,把手机解锁,点进支付宝里给我。” “要做什么?”岑夕造作,把手机递给宁楠深。 宁楠深:“给你开通亲密付。” 岑夕:“你不是已经给我卡了吗?” 宁楠深:“支付宝用的频率明显会比银行卡要高吧,绑定支付宝很有必要。” 岑夕这会是又特别的想拒绝宁楠深对她的好,又感觉到特别的幸福。 绑定好亲密付后,宁楠深把手机还给岑夕:“接下来任何方面的开销,都用我的。” 岑夕:“......这不太好吧?” 前方亮起了绿灯,宁楠深踩下油门,让车继续朝前驶去。 宁楠深反问:“哪里不好了?” 岑夕:“我们就只是男女朋友而已,又不是夫妻,” 说着,岑夕怕这么说会伤到宁楠深,慌忙又解释的说:“我,我没恶意,我就单纯这么说而已。” 看着岑夕着急的样子,宁楠深笑了下:“我知道,不用解释的。” 岑夕松了口气。 宁楠深:“岑夕,其实吧......” 岑夕:“什么?” 宁楠深深情的看了眼岑夕:“没跟你在一起志气,我很想很想跟你在一起,在一起之后,我时常有想把你娶回家的冲动,非常强烈。” 岑夕的心用力的颤了下,脸又开始红了,分不清宁楠深这会究竟是在说情话,还是认真的,认真的话,未免节奏也太快了吧?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连半个月都还不到。 “你,你,”岑夕看着宁楠深问:“开玩笑,还是......” 宁楠深:“当然是认真的,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岑夕不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岑夕,你要记住,”宁楠深忽然很认真:“有关感情方面的,我是不会跟你开玩笑的,我只会跟你说真话。” 岑夕:“那你这也......太快了吧?” 宁楠深弯了弯唇角,反问岑夕:“快吗?为什么我不觉得。” 岑夕:“虽然我已经差不多被你给看透了,可还是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定谈的时间久了之后,你就会打消要跟我结婚的念头了。” “哦?”宁楠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岑夕,神情与目光里满是宠溺:“是吗?” “......”岑夕,别用这种能包容她一切缺点的眼神看着她啊,这万一以后十万了呢? 岑夕:“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我报这么大的希望比较好,毕竟,希望越大,回头失望起来的落差感也就会越大的。” 宁楠深笑着皱了皱眉:“不抱着希望跟你在一起,难不成我要抱着分手的念头跟你在一起?” 岑夕:...... 这话她没法接。 宁楠深:“我才不要,好不容易得到你,当然是要把你当做成是不想失去的人。” 岑夕内心一动,在心底重复着宁楠深的话。 不想失去的人...... 宁楠深:“岑夕,你说你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像林甜甜那样骄傲呢?如果人的满分制是一百分的话,林甜甜撑死也就80分,可她却活成了两百分的人,无论她在什么地方,都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岑夕笑出声:“六亲不认?没这么夸张吧,其实甜甜她很好的,我觉得99分绝对有的。” 宁楠深就知道,岑夕肯定要戴着超厚的滤镜来反驳他的:“为什么不直接给一百?” 岑夕:“怕她骄傲!” 宁楠深勾唇:“明明你才是99分的人。” 这下,换岑夕问宁楠深:“为什么不是一百?怕我骄傲?” “不是,”宁楠深说:“就不想给你。” 岑夕:“为什么?” 宁楠深:“让你不花我钱。” 岑夕微微愣了下,继而轻轻的笑出了声。 看了眼车外的夕阳与车流,岑夕加深唇角的笑容。 ...... 小区,停车场,岑夕跟着宁楠深一块绕到后备箱,准备帮宁楠深一起拎买回来的菜。 然而,岑夕的手都还没来得及碰到塑料袋,就被宁楠深给一巴掌拍开了。 “做什么?”宁楠深笑着瞪了眼岑夕。 岑夕:“帮你拿啊。” “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宁楠深把两袋沉沉的东西,都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岑夕:“我帮你一起拿吧!反正我手空着的呀,闲着也是闲着。” 岑夕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手就被拉过去。 岑夕:...... 宁楠深勾唇,看着岑夕说:“这样不就好了?” 猝不及防的,岑夕又被撩到了,心跳特别快。 ...... 咔嚓。 门被宁楠深打开。 岑夕站在外边,奇怪的问了句:“咦,迟修还没回来吗?” “他跟朋友聚会去了,要很晚才回来。”宁楠深倒没骗岑夕,宁迟修今晚的确是有事情。 打开灯,宁楠深从鞋柜里拿出专属岑夕的粉色拖鞋:“来。” 岑夕应了一声,换拖鞋。 宁楠深把电视剧遥控器递给岑夕:“你看电视,菜烧好之后我叫你。” 岑夕虽说是把遥控器接过去了,但却很想帮忙:“我帮你吧!” “不用,”宁楠深说:“烧菜油烟太大了,你坐着看电视就行。” 岑夕:“那回头我来洗碗吧。” 宁楠深勾唇:“这倒是可以。” ...... 晚饭,宁楠深一共是烧了五个菜一个汤,菜的分量不多,控制在俩人刚好够吃的范围内。 红烧排骨,清蒸螃蟹,花椰菜,凉拌茄子,椒盐玉米,海带汤,全是岑夕爱吃的。 “咸淡如何?”宁楠深剥着手里的螃蟹,将蟹肉挑出来,弄在螃蟹盖里。 “刚好,”岑夕津津有味的吃着茄子:“好吃!” “别光吃青菜,多吃点肉。”宁楠深说着,拿起筷子往岑夕的碗里夹了块肉超级多的排骨,正要放下筷子的时候,又觉得还不够,又再给岑夕来块排骨:“知道你不爱吃烩的,但动物蛋白质是人体每天都必须要吸收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多吃点。” 岑夕夹起排骨,准备吃了:“你还不吃吗?” 宁楠深:“剥了这只螃蟹就吃。” 虽然岑夕很想说,让宁楠深先别剥了,先吃饭,一会饭菜要凉了,可又不想干涉宁楠深的决定,只好是点了点头。 不过岑夕很奇怪,宁楠深今天为什么要把螃蟹剥出来吃,直接吃不是更方便吗? 五分钟后,宁楠深把装满了蟹肉的螃蟹盖,放到了岑夕的面前。 岑夕微讶,看着宁楠深问:“你给我剥的啊?” “不然呢?”宁楠深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给我自己剥的吗?” 岑夕如实的点头。 宁楠深笑出声:“我自己的话,就直接吃了,给你剥的。” 岑夕受宠若惊,吃过别人剥的虾,她还从没吃过别人剥的螃蟹。 拿起碟子里的醋,岑夕倒了一小部分到剥好的螃蟹里:“太麻烦了,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麻烦,”宁楠深从砂锅里盛了一碗海带排骨汤出来给岑夕,为了保证汤的口感和热度,宁楠深都是用砂锅给岑夕炖汤的:“而且你上次不是说,螃蟹虽然好吃,但是难剥吗?” 岑夕:...... 她不过只是随便一说而已啊,他怎么就记住了? 宁楠深:“所以,以后迟煮起来的螃蟹,就我来帮你剥吧。” 岑夕:“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不麻烦,”宁楠深勾唇:“为你做再麻烦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简单不过的事情,我想为你做一切我所能做的事情,并且这过程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岑夕觉得自己的心脏早晚要给宁楠深弄出问题来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撩了。 是林烟害死了时必城(1) 饭后,岑夕洗碗,宁楠深手里捧着一杯普洱茶,靠在橱柜上陪着岑夕洗。 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温馨,就连空气里仿佛都流畅着隐隐的暖意。 洗好碗之后,岑夕跟在宁楠深的后边,手里拿着一杯宁楠深从冰箱拿出来的大果粒酸奶。 可能是因为撕酸奶盖撕的太透露了,以至于没花什么心思在走路上,这才刚一脱鞋走进地毯里就摔了。 地毯很厚,人倒是没事,但是整杯的酸奶,随着岑夕摔到地毯上,也砸到了她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头发上。 岑夕尴尬极了,太丢人了...... “噗,”宁楠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知道岑夕肯定没摔疼,赶紧过去帮她扶起来:“小傻瓜,怎么这么不小心?” 虽说是责备的话,但宁楠深的语气里,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看着满头都是酸奶的岑夕,宁楠深说:“快去卫生间洗个头,一会给你拿毛巾。” “可是......”岑夕看了眼地毯上的酸奶。 “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就好,”宁楠深微笑:“快去洗个头吧。” “恩。”岑夕点点头,不好意思极了。 宁楠深把脏了的地毯扔进洗衣机洗上之后,就给岑夕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走进浴室,宁楠深说:“毛巾我给你放在这架子上了,电吹风的话,不在浴室,在外边,回头出来吹。” “好。”岑夕这会正满头泡泡的。 宁楠深走后,岑夕回味着方才进来时,他对她说话时无尽温柔的口吻。 她摔倒反应过来之后,是真的很怕他会生气。 可他不仅没有生气,就连半点责备她的意思都没有。 还记得她跟时家树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小心泼了他一身咖啡,怒骂了她好几分钟不说,还冷战了一个多月。 这大概就是爱你的人,和不爱你的人的区别吧? 在不爱你的人眼里,再小的错误,他也会给你无限扩大,但是爱你的人,再大的错误,也会无限滤镜的把你扩到最大。 有生之年,能遇到楠深和甜甜,真的是她非常幸运的事情。 一个在念书那会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护着她,一个在她被爱折磨的遍体鳞伤的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之前的时候,她老觉得,在爱情的领域里,她是不幸的,可遇到了楠深之后,她才知道,她对她的爱情有着太大的误解。 洗好头发,岑夕把头发擦的确定不会再滴水后,来到了外边。 宁楠深这会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 岑夕朝着他走过去。 即便岑夕脚步声很轻,可宁楠深还是听到了。 立马,宁楠深不在看新闻,从沙发上起身:“你在沙发上坐着,我给你拿电吹风。” “恩。”岑夕在沙发上坐好。 宁楠深很快就回来了。 站在岑夕的身旁,宁楠深将电吹风的插头,插进了一旁的插座里。 “来,背靠着我,侧一下身子。”宁楠深柔声说道。 岑夕内心一动,看出他的意图,连忙起身想要去宁楠深手里那电吹风:“我自己来就行。” “不好,”宁楠深避开岑夕的手:“这已经是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了。” 岑夕微微一愣,职责范围之内? 宁楠深:“你现在是我的,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你头发这么长,自己吹起来难免有些费力,交给我来就行。” 说着,宁楠深没等岑夕回答,一把揉住她的腰,在沙发上坐下。 宁楠深的力道不算是很轻,以至于岑夕都背贴着他,撞进了他的怀里。 岑夕面红耳赤,整个人轻微的慌乱起来。 转身,岑夕又一次的想要从宁楠深手上拿电吹风。 “乖,别乱动,”宁楠深勾唇,半哄半宠溺的说:“转过去。” 不愿意真的与他对着干,岑夕只好是造作。 宁楠深打开电吹风,开始吹岑夕的头发,温度被调在中间的那一档,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冷,刚刚好。 一边吹,宁楠深垂下目光,看着坐姿端正,一脸乖巧的岑夕。 忍不住的,宁楠深勾了勾唇,好乖。 岑夕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到要跳出来了,浑身上下的感觉,这一会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脑袋上。 这窒息般的感觉...... 虽然很温暖,可是为了以防心脏不出毛病,之后还是她自己来的比较好。 宁楠深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岑夕因为紧张的缘故,整个人都在轻颤着。 她真的就像是一只经不起瞎的波斯猫一样。 轻柔的来回在她的发丝上徘徊,在温热的风中,他的手指在缝中穿梭着。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宁楠深耐心极致的吹着岑夕的头发,丝毫都没有厌烦与没耐心。 十分钟后,宁楠深关掉电吹风,仔细的检查后,确定岑夕的头发已经完全干了,才说:“好了。” 岑夕红着脸,目光躲散的看着宁楠深,紧张的没敢说话。 宁楠深把电吹风搁到茶几上,痴迷的看了会岑夕后,一把将她揉进了怀里,抱的紧紧的,隐隐的透露着压制在内心深处的占有欲。 岑夕深吸一口气,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是那么的紧张。 然而,这似乎是徒劳。 待在他的怀里,她能不紧张吗? “岑夕......”宁楠深闭着眼睛,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深深的嗅闻着她发丝上的香味后,开始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 似乎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似的,宁楠深转过岑夕的身子,与她深情的对视了几秒后,欺压上色,将她按在沙发上亲吻着。 寂静的客厅里,有着浓浓的暧昧与无声的挑逗隐隐的扩散开来。 大部分的情况下,宁楠深对岑夕都是温柔到极致的,就连说话声音都舍不得太响,怕她以为自己在凶她。 可在拥抱,与亲吻的时候,宁楠深又总是会失控。 很快,她就被他吻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任由他亲吻,慢慢的回应着她。 一吻结束之后,宁楠深侧了侧身子,抱着岑夕躺在沙发上,眼珠含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岑夕躲散的垂下目光,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敢去看。 宁楠深也不逼迫她非要看自己,这样就足够他满足的了:“大宝贝,我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就走了,起码要五天以后才能回来,记得想我。” “恩,”岑夕应了声,没去看他:“到时候我到机场来送你。” “我倒是很想你来送我,”宁楠深说,那画面想想都感觉很美好:“只是机场太远了,你还是待在家里吧。” 岑夕:“没关系的。” 宁楠深:“听话,在家休息。” 岑夕:“实在不行,明天我拉甜甜出来,陪我一起给你送机,然后我再跟她去吃饭看个电影。” 宁楠深想了想:“也好。” ...... 九点多的时候,宁楠深开车送岑夕回了家。 公寓楼底,岑夕下车之前,对宁楠深说:“那我上去了,明天见。” “恩,”宁楠深应了一声:“明天见。” 岑夕:“到家之后给我发个微信。” 宁楠深勾唇:“微信视频好不好?” 岑夕:“好。” 说完,岑夕下了车。 宁楠深一直到岑夕走进公寓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才把车开了出去。 这才刚一开出小区,宁楠深就接到了宁爷爷打来的电话。 寻思了几秒,宁楠深把车停在了路边。 宁楠深:“喂,爷爷。” 宁爷爷:“楠深啊,这周末有时间吗?” “我明天出差去加拿大,要下周一才回来,”宁楠深说:“怎么了吗?” 宁爷爷笑了笑说:“我跟你奶奶呢,想见一下岑夕。” ...... 岑夕一回到家,正在玩王者的林甜甜顿时乐了:“岑夕,岑夕,你看1212黄金眼最新发出来的公众号新闻了没有?!” 岑夕站在玄关换鞋,摇头:“没有啊。” “那你赶紧过来,我翻出来给你看!”反正这会玩的是王者的大乱斗,林甜甜就直接退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而且主角你我之间都认识!” 都认识?岑夕一愣:“谁啊。” “先不告诉你,你自己过来看,”林甜甜岑夕动作有些慢,赶紧催着:“快点,快点。” “来了。”岑夕小跑的走过来。 正窝在自己小窝里睡觉的寿司被吵醒了,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可看到岑夕之后,立马冲了过去,兴奋的岑夕的脚边跳来跳去,叫唤着。 岑夕把海带抱起来,在林甜甜身旁坐下。 林甜甜:“你还别说啊,你的这狗还挺认主的,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活泼的跟只猴子是的,跟我待着的时候,一只保持着高冷的模式,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它究竟是狗还是猫。” 寿司似乎是听出林甜甜在骂它了,立马不满的叫唤了两声。 林甜甜瞪过去:“闭嘴,再叫把你的零食和玩具全给扔了!” 寿司在家里还是有点怕林甜甜的,因为被林甜甜给揍过。 不过,林甜甜也是被寿司给气炸了才上去就是一脚的,谁让寿司那次把林甜甜一件七万多的衣服给咬的稀巴烂,还是限量版,再也买不到的。 也就是那一脚,以至于寿司被林甜甜凶一下都好怕。 这不,立马委屈的缩在岑夕的怀里不吭声了。 “你不要老吓唬它嘛,”岑夕说:“快给我看看,是什么新闻。” “令人看了之后非常舒适的新闻,”林甜甜靠在岑夕的身上,反正岑夕马上就要知道新闻的内容了,也就不介意的先告诉岑夕主角是谁了:“是有关林烟的。” 是林烟害死了时必城(2) 岑夕微讶:“林烟的?” “恩,”林甜甜说:“你快看新闻,内容精彩极了。” 岑夕认真看起来。 ——1212黄金眼:今天下午,有市民到公安局举报一起恶意杀人案,经警方调查,此案与之前防洪坝打捞上来的尸体为同一个案子,死者不是酒后溺亡,而是在酒后被其推入河中,凶手目前已确定,已下达通缉令,忘市民积极配合警方,提供有力线索的,可获赠十万字悬赏。(附视频,照片。) 评论栏里边全是一片骂声。 糕甜甜甜啊:卧槽,居然是一起谋杀案!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可怕了,肯定是因为知道防洪坝那边没有摄像头,所以才敢这么做的。 我爱一点点的焦糖奶茶:这个林烟,不是时家树当初出轨的对象吗?后来又被时家树给踹了,还被时家树妈给撕了,看来这是报复啊,啧啧,这就是不擦亮眼睛找小三的下场啊。 住在快乐星球的小番茄:看楼上这么一说,怕是当不成豪门阔太太,气到极端了吧,也真的是可怕,杀人都可以杀的这么毫不犹豫,视频里转身的瞬间,她不是还在笑吗?怕是这些日子以来,也都没做过噩梦,活的非常好。 你家橘猫卖吗:我闺蜜告诉我,这个林烟之前是在美国的,年前的时候才回的国,我朋友也在美国,虽然不认识林烟吧,但是知道她,她在美国之前特别特别有钱,可以说是比时家都还要来的有钱,可这些钱都特别的脏,全是他老公跟一帮朋友,在美国各个洲贩卖毒品,电信诈骗,骗女生到荷兰去卖身,走私枪支,制造假币什么的,这林烟手上沾着的人命不少,两位数起码有,这还是不包括那些被她逼到自杀的,不过,让人解气的是,最后她老公跟朋友全被一锅端了,名下的所有资产和钱也全都被上缴了。 柠檬一点都不酸:楼上说的不错,我也是在美国长期定居的a市人,林烟但凡是家里有点这边黑道上的朋友都知道她,她跟她的老公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了,她还有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儿呢,也是不怕报应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再往下的评论,岑夕没再去看了。 本身,岑夕对时家树就没兴趣了,对林烟就更是没有兴趣,注意力全在时必城的身上。 岑夕:“这林烟,她就不怕做噩梦吗她?” “杀人杀习惯了呗,”林甜甜把手机拿回去:“你没看到下边的评论,好几条都揭露她吗?这背负了一条人命的人,会怕,但背负了太多人命的人就不会怕了,杀人犯法的心里素质都是非常好的。 岑夕:“可惜了,叔叔本来可以安享晚年的,结果却......” 林甜甜:“就时家现在的家庭状况,想要安享晚年,怕是也没那么简单,顾阿姨被时叔叔逼的自杀,时音肯定会时不时的就去作一下叔叔的,这谁喜欢被作啊,” 说完,林甜甜说:“可是,即便如此,也比死了要强,这个林烟可真可怕,心底得多扭曲,才做的出这些事情来啊。” 岑夕:“是啊。” “哎,你说啊,”林甜甜突然精神抖擞:“时家的人要是先一步把林烟给抓到了,按照时家树的做事风格,你觉得她会把林烟怎么样?” “时家树吗?”岑夕想了想说:“他跟叔叔的感情很好的,如今肯定是恨透了林烟。” 林甜甜:“想把林烟杀掉的那种吗?” 时家树撕林烟是吗?画面真的是想想都很美好。 “是这样的,”时家树说:“但他应该不会找人直接要了林烟的命,时家树越是放在心上的眼中钉,越是喜欢折腾他们,他擅长的是让他敌对的人自杀,死前还非常惨的那种。” “就好比宁楠深的爸爸,”说到这,林甜甜忽然想了想:“虽然很同情宁楠深吧,但是如果没有时家树的话,你跟宁楠深也就遇不到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还要谢谢时家树呢。” 岑夕垂了垂目光:“可对宁楠深来说,如果可以重新来过的话,肯定会选择爸爸不被伤害吧?” “不一定,几率超级超级小,你对自己和宁楠深的感情自信点啊,”林甜甜说:“不过呢......” 岑夕抱进怀里的寿司,紧张的问:“不过什么?” 林甜甜:“如果是他妈妈的话,或许会,他妈妈对他来说,在心中是有着无法取代的位置的,但爸爸真不一定,他跟他爸爸没什么感情,他从上初中开始,一个星期说话都可以不超过十句,上了高中就更是了,直接他爸爸那边就不住了,搬去了他爷爷奶奶那边,他对他爸爸,是一种厌恶中带着爱,爱中带着排斥的那种,但是对你的话,那可是完完全全的爱。” 林甜甜最后的话,让岑夕忍不住勾了勾唇。 ...... 机场。 时家树从出口走出来,身后跟着小陈还有陶复,小陈拿着时家树的公文包和笔记本电脑,陶复推着手里的行李车。 三人刚下飞机,从俄罗斯那边出差回到了国内。 时家树的心情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因为合作谈的非常成功,光是这次合作的利润就能高达保底五百万。 拿出手机,时家树关掉了飞行模式。 恢复信号才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时家树的屏幕上就跳出了四十多条新微信,以及二十多条来电提醒,微信全是不同的人发来的,但未接来电,几乎全都是陆温一个人。 时家树知道,陆温平常联系他,全都是用微信的,只有在找他有急事的时候,才会打电话,一连打这么多的电话,肯定就是出了不小的麻烦,而且还是有关他的。 直觉告诉时家树,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暂时没去看微信,时家树给陆温回过去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通了,陆温焦急似火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时总,可算是联系上你了!” 时家树眉心一皱,不好的预感越发越强烈:“怎么了?” 陆温:“您父亲的是,不是意外,是谋杀。” 时家树猛的止住脚步,瞪大眼睛,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处于空白的状态的:“谋杀?” 小陈跟陶复一块停下脚步,交换了个眼神。 谋杀?什么谋杀? “是的,谋杀,”陆温说:“警局今天下午,来了两个高中生,他们的无人机拍摄到了一起恶意谋杀案,视频里的死者就是您的父亲。” 顿时,时家树的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寒意,原来爸的死不是意外。 时家树:“确定凶手是谁了吗?” 陆温:“确定了,但是还没找到。” 看时家树这样子,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八成是又哪里出差刚回来吧? 时家树捏紧电话,目光里染上了一层杀意:“是谁?” 陆温:“这个人您认识。” “我认识?”时家树微微一愣。 也是,如果不是认识他,或是认识爸的人,好端端的,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去害爸。 陆温:“是的,林烟。” “林烟?!”这一瞬间,时家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林烟,那俩高中生的无人机把她的样子拍的清清楚楚,”陆温说:“目前我们警方已经下达通缉令了,在全城范围内找她的行踪,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 时家树知道,警方真要办起一个案子的时候,那办案效率是可想而知的,比他这边都要来的快:“陆温,如果你那边有林烟的线索了的话,告知一下我。” 陆温自然是一下就知道了时家树的用意,怕是想要在他们警方逮捕林烟之前,亲自给林烟一番教训。 的确是时家树的做事风格,就这么的让林烟被他们警方抓了,肯定觉得太便宜林烟了:“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时家树冷眼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迈出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小陈扔给陶复一个眼神,怎么了? 陶复回给他一个眼神,我也不知道啊。 ...... 停车场,陶复打开后座的车门,时家树弯腰走了进去。 拿出手机,时家树开始去看微信。 发来微信的人,近乎都是时家树身边的人,都在告诉他,时必城的事情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谋杀。 无心去回复他们的微信,时家树现在内心一团糟,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窗外的景色。 由于这会车内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以至于正在开车的陶复,和坐在副驾驶上的小陈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小陈更是连手机都不敢去碰。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时家树一直都是住在爸妈家,这一住也就住习惯了,今晚也是让陶复把他往那边送。 别墅的庭院里,陶复打开车门,看着时家树走下车:“时总,明天还是八点的时候,到这里来接您吗?” “恩。”时家树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朝着前方的小洋楼走去。 陶复快速从后备箱取出时家树的行李箱,跟了上去。 把行李箱拉到沙发一旁,陶复:“那时总,我先走了。” 时家树:“恩。” 陶复走后,李伯赶紧匆匆忙忙的走到时家树的面前,心急如焚的说:“大少爷,出事情了,老爷他......” 时家树打断:“李伯,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李伯一愣,知道了?也是,这么大的事情,少爷怎么可能不知道。 时家树:“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李伯点点头,不再多言。 时家树也不想在沙发上待着了,起身看着李伯说:“李伯,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李伯当然能看出时家树的疲惫:“好,少爷先上楼洗个澡,李伯给你熬了鸡汤补身子,一会给你送到楼上去,等喝完了之后再睡。” 时家树这会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如果换做是以往,时家树这会肯定只顾自己的感觉,把李伯跟拒绝了,根本就不会去考虑李伯这背后的良口用心。 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时家树学会了。 岑夕毫不犹豫的离开,母亲成为植物人,父亲被林烟害死,姐姐的性格大变,让他恍然间觉得,身边还能无时不刻,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还会关心他的人,除了走心爱他的家人以外,也就只剩下任易帆和李伯了。 人在爱很多的时候回肆无忌惮,但爱非常稀少的时候,一定会珍视爱,懂得如何去爱。 时家树:“好。” 说完,时家树上了楼,淋浴过后,时家树闭眼躺在浴缸里泡澡。 原本,时家树是放空思绪,闭目养神的,可快要进入到浅眠的状态时,脑海里忽然跃入了岑夕的身影。 时家树睁开眼睛,心尖传来窒息般的一痛。 如果她跟岑夕这会还没有分开,如果岑夕仍旧是喜欢他的,这会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再哄她了。 无论是当初交往也好,后来他们结婚也罢,岑夕只要一觉得到他有一点点不开心,就会过来各种的哄他开心,明明这些事情,本应该都是他来做的,可他哄过她的次数,似乎这些年加在一起连十次都没有。 他对她最好的时候,也仅仅是追她,与把她追到手的前一个月,之后就是各种随心所欲的对待她了,其实会这样,也是因为他感觉到,她很好欺负,很好说话,也很好哄,还不容易生气,即便是生气了,只要他一个微笑,一句道歉,或是一个温柔的神情,就能让她情绪雨过天晴。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很乖,无论是在谁的面前。 再后来,他明白过来,一个“乖”字背后,往往有着很多的心酸。 可他即便是意识到了,却也还是没有做出一点的改变。 但凡他做出一点点的改变,对她好一些,让她能想的起一些好的回忆,而不是全都是他在伤害她,那么,他敢肯定,她一定还会在他的身边。 只可惜,时间是不可逆的,这个世界存在奇迹,也不可能会存在如果。 破碎的深吸一口气,时家树枕在浴缸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底对岑夕的思念越来越重。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时家树心痛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对岑夕下手(1) 岑夕,如果我不能再拥有你,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的。 我不伟大,也不可能伟大,看到你跟宁楠深幸福,还去祝福你,我宁可让你因为失去宁楠深痛不欲生,也不要你因为宁楠深而露出那本该是属于我的幸福笑容。 要下地狱的话,就一起下吧,凭什么我过的不好,你却迎来来新的幸福。 岑夕,这不公平。 ...... 林烟被下达了通缉令的事情,很快整个a市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寻找着林烟的行踪,而林烟在看到自己被通缉的新闻时,就立马开车到了临市。 好在林烟化妆技术非常的高明,可以将自己完全化妆成另外一个人。 其实,都已经不在a市了,林烟完全没有化妆的必要,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都是一个省的,这种消息很快就会扩散开来,为了保险起见,自然是能怎么保护自己,就怎么保护自己。 林烟早就有做好自己会不会有暴露的这一天,所以早就找人买了假证,一张太空卡,买了一个新的车牌,为的就是逃跑的时候方便。 只是,林烟本以为这一天不会那么快到来的,却不想这么的快。 可恶,那现场视频究竟是怎么拍下来的! 明显就不是摄像头啊。 难不成是无人机?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的,当时她在防洪坝上的时候,好像的确有看到一台无人机在那边飞。 真的是...... 不过,她并不后悔,错过了那次机会,她就不会再有机会动的到时家的人了。 但也同时让她自己深陷进了大麻烦里。 接下来的日子要如何应对都不知道。 就当林烟心烦不已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是舒心打来的电话。 顿时,林烟的心情更糟糕了。 她当是差点忘了,还有舒心的存在。 拿过电话,林烟接了起来:“喂,有什么事吗?” 她的这个手机号码,现在就只有妈和舒心知道,倒不是她想告诉舒心,而是不得不告诉舒心,毕竟她们之间如今是有交易的,要是舒心联系不上她的话,她怕舒心会找妈和陶陶的麻烦。 想到这,林烟握了握拳,她林烟怎么就会落到如今这般的地步。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应该跟时家树分手,这样的话,她如今肯定是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可就这么的给她弄没了。 “林烟,你可真的是厉害啊,”舒心声音带笑:“居然连时家树的爸爸都敢杀,你就不怕被他找麻烦吗?也难怪你突然换手机号码,你的这张卡,怕是警察根本没办法定位的到的太空卡吧。” 林烟:“大小姐是兴致好,过来我这边幸灾乐祸,还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当然是有事情,”舒心说:“你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危险,无论是警方,还是时家树的人,都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帮你给找到,那么我们之间约定好的事情,你必须要在明天的时候给我做了。” 林烟一愣:“明天?” 舒心:“是的。” 林烟:“可是我现在逃到外边来了。” 舒心:“我不管你逃到哪里,明晚八点之前,你必须给我赶回来,要不然的话,我就找媒体曝光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 林烟咬牙,面色扭曲,想把舒心一起杀了的冲动都有。 深吸一口气,林烟忍气吞声的说:“你要我对岑夕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毁了她,”舒心说:“根据我的了解,岑夕所住的小区附近,最近有一个高危楼房的拆迁工程,会有不少的民工,我给你二十万元钱,你去找四个民工,分别给他们一人五万,让他们把岑夕给迷晕了,然后轮流把她给迷奸了,并拍下照片,越不堪的那种越好。” 林烟笑了下:“舒心,我们俩大概是一类人吧,手段全都可以无耻到这般地步。” 舒心也没否认,毕竟她骨子里头的确是跟林烟一样的:“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针对就行了,你可千万要记得,照片一定得给我拍下来。” 她要拿去发到所有岑夕认识人的手机上,最关键的是宁楠深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那边,这四个老人一旦看到,就算宁楠深再怎么坚持跟岑夕在一起,也会被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给拆散了的。 不过,依照宁楠深的那个性格,就算是岑夕被一帮民工给玷污了,一颗心也依旧会在岑夕的身上的,可也没关系,就岑夕的那种性格,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有很大的几率会自杀。 到时候,她与宁楠深之间最大的绊脚石也就不复存在了。 林烟:“好,可是在这之前,我怎么才能把岑夕约的出来?” “你放心,这些我都已经想好了,”舒心说:“宁楠深会搭乘明天下午的飞机去加拿大那边,到时候你就让其中一个民工假装是外卖小哥,说是给岑夕送宁楠深早早给她叫好的外卖,把她骗出来就行了,回头怎么骗到偏僻点的地方,那就看你的了。” 林烟:“可万一要是岑夕她不出来呢?” 舒心:“怎么可能会不出来,岑夕她跟宁楠深已经在一起了,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 “什么?!”林烟惊愣,心底快嫉妒死岑夕了,为什么岑夕的命会这么的好:“她跟时家树离婚的时间连半年都还不到,就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她不是喜欢时家树喜欢的要死吗,时家树冷落她这么些年,都可以如此犯贱的留在时家树的身边,而现在离婚之后,转眼就喜欢上宁楠深?” 舒心笑了下:“宁楠深那么游戏,岑夕会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个爱婚姻里不被善待的女人,忽然被善待了,珍视了,对方有是那么完美的存在,能有几个人是会拒绝的?更何况,宁楠深之前可是陆军上校,有的是攻心的策略。” 林烟内心不舒服极了,怎么她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呢?而是遇到了时家树。 明明时家树一开始就是有想要跟她复合的意思是,还不介意她丧偶,带着陶陶,可偏偏就是那个岑夕,把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全弄没了。 若要不是岑夕和时家树,她又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舒心的这个计划真的是太好了,既然她无法逃出舒心的掌控,必须要跟舒心合作的话,那么这个计划无疑就是太好了。 时家树那么要面子,那么洁癖的人,看到心爱的女人不在干净后,还可能会喜欢岑夕?她不信。 林烟:“好,我知道。” 舒心:“恩,那我挂了。” “等一下!”林烟喊住舒心。 舒心:“做什么?” 林烟:“你的计划一旦成功,时家树后期肯定不会放过我,甚至是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的,所以,我想请你,等我出事之后,能不能派几个人保护一下我妈和我的女儿?” 如今,有能力能够帮到她的人也就只有舒心了。 可是,她应该不会帮她吧? “呵,林烟,”舒心冷笑了下:“请你搞清楚状况,我跟你不过只是合作与利用的关系,而不是你的姐妹,让我帮你?你怎么想的?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去得罪时家?真是好笑。” 然后,没等林烟回答,舒心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烟气的一把将电话怒砸到了床上。 两年前的现在,她林烟可能会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忍气吞声?! 舒心,你别给我得意,曾经的我,就是现在的你,指不定你将来的下场,比现在的我还有惨,走着瞧吧你。 ...... 翌日上午十点,林烟一觉睡醒,准备开车回a市。 这才刚一上车,就接到了蔡艳然打来的电话。 林烟:“妈,怎么了?” 蔡艳然拿着手机,站在玄关,发慌的看着一旁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四名警察。 这会警察正站在家门口,不断的按着门铃。 蔡艳然怕外边的警察听见,快步来到客厅,又压低声音说:“警察来我们家了,现在就在家门口,妈估计接下来我的电话很有可能会被监听,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给妈打电话了,妈怕你出事。” 林烟临危不乱:“妈,你放心吧,我是太空卡,说什么就让他们听去,反正他们又定位不到我。” 蔡艳然想想也是:“可是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万一就攻破了呢?你还是跟妈发微信,或者是发qq吧,这样比较保障一些。” 林烟知道,这会最担心她的人就是蔡艳然,她就只有蔡艳然和陶陶会担心她了。 一想到陶陶,林烟忽然开始后悔,当初为了钱,为了利益,回国之后就去找了时家树。 若要是她不去找,安安稳稳的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她的日子过的也肯定比现在好。 林烟:“好,我知道了。” 蔡艳然:“行,那妈先挂了,给他们开门去了。” “妈......”林烟喊住。 蔡艳然:“怎么了?” “对不起,”林烟双眼一红,声音忽然哽咽起来:“从今以后,不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了。” 对岑夕下手(2) 蔡艳然失笑了下:“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说到这,蔡艳然心底沉了下,可不是跟生离死别似的吗,这烟儿不被抓倒也还好,这要是被抓了的话,时家那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烟儿死刑的。 想着,蔡艳然红了双眼。 虽然逃亡,四处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好受,可也总比在监狱里边和死了来得强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 林烟声音里的湿意越来越重:“妈,我想......我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警察,或是时家树的人给找到的,到时候我们想要见一面,肯定比现在都要来得难。” 蔡艳然当然也知道,可仍是在安慰林烟说:“烟儿啊,这就算是警方后期找到你了,法院的终身判决也要一年多呢,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 说着,说着,蔡艳然也跟着林烟一块哽咽了起来。 蔡艳然深知,假若再要是跟林烟这么说下去,她也要哭了,只好是说:“烟儿啊,你现在可一定要藏好,逃亡的日子虽然不好,但真的比进那监狱要强啊,监狱是什么地方,那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社会底层的渣渣,有良知的好人没几个,进去就等于是进了地狱,还没有一点的自由,你一定要小心。” “恩,”林烟红着眼:“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林烟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 人所走的每一步真的很重要,一步错,步步错,甚至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蔡艳然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下情绪后,回到玄关打开了门。 外边的警察都以为家里没人,准备要走了的,看到蔡艳然把门打开后,立马又从电梯口折了回去。 为首的警察,眉心紧皱:“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们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蔡艳然随便找了个借口:“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卫生间,没有听见。” 说着,蔡艳然往旁边退了退:“来来来,警察同志们,你们请进。” 警察们很快来到客厅坐下。 蔡艳然给他们倒了水。 其中一名警察看着蔡艳然问:“想必阿姨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您吧?” “知道,知道。”蔡艳然不安的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 那警察问:“那么想请问您一下,昨天案件全城揭露之后,您的女儿有联系过您吗?” 蔡艳然:“有。” 那警察:“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蔡艳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觉得这警察很好笑,说了些什么可能会告诉你吗?就算是告诉你,那也全都是假的啊。 “没什么,”蔡艳然半真半假的说:“就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她的女儿。” 那警察:“没别的了?” 蔡艳然点头:“恩,没别的了。” 那警察眯了眯眼,跟前来的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家自然是知道蔡艳然再撒谎。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问:“您女儿之后就跟你再也没有联系了吗?” “恩,”蔡艳然说:“没有联系了,她现在肯定只顾的着逃,哪会联系我啊。” 警察们知道,问蔡艳然再多,她也不会说实话了,只好是切入了另外一个正题:“接下来,我们会对你的手机进行监听,先告知您一下。” 蔡艳然点头,一副很配合警方的样子:“好,没问题。” 做笔录的警察,见蔡艳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就知道蔡艳然肯定是跟林烟商量好了的:“阿姨,如果接下来您能联系的上您的女儿,我们希望你劝她尽早的投案自首,唯独只有她自杀,案件才会有重新发落的可能。” 蔡艳然干笑了一下,觉得这警察真的是太没安好心了,光明正大的骗她:“我呢,也是一个守法的公民,如果我能联系的上我的女儿,我肯定会劝她自首的,毕竟,逃亡的日子,那还不如待在监狱里是吧?至少不会提心吊胆的啊,不过,你说有重新发落的可能,这怎么可能会重新发落?我女儿她可是杀人了,杀人不都是要判死刑的吗?” 那警察回答:“除了过分恶劣的杀人案,即便是故意杀人,大部分的情况下,法院都是判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为的有期徒刑,只要您女儿自己到我们警局来自首,她背叛无情徒刑或是有期徒刑的机会的还是很大的。” 就算是警方这样说,蔡艳然也仍旧是不相信,时家这么有权有势,有的是办法让烟儿死刑不是吗?让烟儿进警局送死,那她宁愿烟儿过着逃亡的生活。 ...... 幼儿园,陶陶的班上,下课铃声响起,小朋友们等任课老师走后,纷纷带着避嫌与厌恶的目光看着陶陶。 “滚出我们的班,我们不欢迎你!” “你妈妈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又是杀人犯,我们不要看到你,不要跟你一个班!” “就是,快滚出去!” “出去!” “出去!” 陶陶委屈极了,虽然平日的时候,陶陶很坚强,泪点也非常的高。 可眼前近乎被全班人排斥的她,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强忍着泪水不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坐在陶陶后排的胖子,率先起身,对着陶陶的凳子就是重重的一脚踹,陶陶重心不稳的往前一撞,凳子也移了下,差点没摔到地上。 “你干吗!!”陶陶也不是好欺负的人,虽然她知道,骂她的这些人,都是因为妈妈不对才骂的她,可也不代表她会一直忍! 胖子被陶陶吼的怒火中烧,这一次直接对着陶陶的身子踹了一脚。 陶陶的腰间感觉到了一阵痛意之后,起身踹了回去。 “哇,她还敢打回去!” “跟她妈妈一样,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妈妈昨天睡前跟我讲了好久,千万不要再跟陶陶玩了,说是什么样的妈妈,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 “我爸爸说,她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人,在美国犯罪来着,害死了好多人。” 胖子快气死了,冲上前去,准备狠狠揍陶陶一顿的时候,陶陶的同桌乐乐看不下去了,起身张开手,挡在了胖子的面前:“你不准再欺负陶陶了!一个男生,欺负女孩子,你丢人不丢人?!” 乐乐是学校里公认的小美人,还是个家喻户晓的小明星来着,学校的男生们都喜欢她,胖子也是,入学第一天就喜欢上了乐乐,每天都会给乐乐带好多吃的。 这一吼,顿时把胖子给吼的服服帖帖,可还是忍不住说:“乐乐,你为什么要向着她啊?她妈妈不是好人!” 乐乐超凶的扬着下巴,理直气壮的说:“那是她妈妈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牵扯到陶陶的身上?有能耐的话,有能耐的话,你去打她妈妈啊,在这里打陶陶算什么?你以为你很正义吗?我告诉你,你刚才那样的行为非常的垃圾,讨厌死了!” 胖子的心脏收到了巨大的刺激,乐乐居然说讨厌他! 乐乐制服胖子之后,有凶悍的叉着腰,看向班上的其他的同学。 指了指大家,乐乐:“还有你们!你们以为刚才那样的行为,你们是在做好事?不,你们不是,你们的行为只是再给自己掉价而已!” 快速的想到一个例子,乐乐说:“你们看,灰太狼他那么的坏,羊村的人和其它的小动物们都不喜欢它,可是大家也没因为不喜欢小灰灰啊,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知道小灰灰是无辜的,不应该把对灰太狼的仇恨,牵扯到小灰灰的身上,动画片传递的正能量你们都学到哪里去了!” 全班同学:...... 不亏是拍个电影和电视剧的,这口才他们可真说不过。 “陶陶,我们走!”乐乐一把拉起陶陶的手,朝着教室外边走去。 “哇,这乐乐怎么这么能说?她不是童星吗?我刚才都差点以为她学律师去了,哔哔的这么能说。” “我听我爸爸说,陶陶的爸爸就是律师呢,妈妈是警察。” “难怪刚才会跳出来帮陶陶。” “不过我感觉乐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陶陶确实是无辜的,又不是她让她妈妈去杀人的是吧?” “可是我妈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必须要远离陶陶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对对,我妈妈她也是这么说的。” 乐乐拉着陶陶来到楼底的娱乐设备这边,跟陶陶一人坐在了一个秋千上。 乐乐扬着下巴:“陶陶,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你!” 陶陶红着眼睛看乐乐:“你为什么要帮我?” 班上就只有乐乐现在是向着她的。 乐乐:“因为看不惯他们欺负你啊!而且我妈妈昨晚跟我说了,你妈妈的事情一曝光,难免会有一些喜欢作妖的家长,让他们的孩子不要跟你玩,甚至还有可能会欺负你,让我能保护你,就多保护你,说让我学跆拳道就是用来保护自己和保护别人的。” 陶陶眼睛一亮:“你妈妈真好。” “那是,我妈妈她超级好的,”乐乐说:“不过,刚才他们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都是他们爸爸妈妈的不对。” 陶陶撇了撇嘴,他们那样说她,她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尤其还是那个胖子。 哪个被欺负的人,谁轻易的原谅欺负自己的啊。 ...... 机场。 安检口外边,岑夕将手上一整袋的从711买来的东西,递给了宁楠深:“这个给你。” 一旁的林甜甜撇了眼那袋子,她也真的是服了,宁楠深这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春游,岑夕居然提前十分钟出门,说是去小区门口的711给宁楠深买些吃的。 宁楠深出门肯定会带上秘书和助理啊,想吃东西的时候,只要他一句话,肯定是马不停蹄的去买的。 真的是太小题大做了,她恋爱的时候,可从来没对男朋友这么好过,不是舍不得给男朋友花钱,而是男朋友自己能做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必要做啊,又不残疾。 宁楠深勾唇:“怎么这么好?” 一旁的乔封跟小小交换了个眼神,不就买点吃的吗?这就叫好了? 宁总这滤镜未免也太厚了。 岑夕:“应该的。” 宁楠深:“这些不都应该是我来做的吗?” 林甜甜:...... 乔封:...... 小小:...... 三人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俩人不是在做道别的,而是在秀恩爱的。 宁楠深对岑夕交代了几句后:“那么,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岑夕:“好。” 林甜甜勾住岑夕的脖子,拍拍自己的胸膛:“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保证岑夕好好的!” “恩。”宁楠深,这点他到是放心,有林甜甜在,岑夕肯定是完好无损的。 ...... 去吃饭的路上,林甜甜乐不可支的靠在副驾驶上,忽然想起了林烟:“宝宝,你说这林烟,什么时候回抓到啊。” 岑夕想了想:“如果时家树亲自出手的话,我觉得明晚之前一定能把林烟找到。” 林甜甜:“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跟时家树好歹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他的为人处世,我基本上都是了解的,”岑夕想了几秒:“我想他应该会去找林烟的家人,要挟林烟尽快的出现。” 林甜甜想了想:“这好像的确是时家树做的出来的事情,那你说时家树的人,现在去林烟家里了吗?” 岑夕:“这我就不知道了。” ...... 蔡艳然怎么都没想到,前脚刚在电梯口送完警察离开,这另外一个电梯口,就来了时家树的人。 沙发上,蔡艳然如坐针毡,心底慌死了。 要死的,那些警察晚一步走多少好? 领头的人喝了一口手里的茶:“蔡女士,时总今天让我们来呢,一共找你有两件事情。” 蔡艳然:“什么事情?” 领头的人:“这第一件事情,请问你知道你女儿的行踪吗?” 蔡艳然果断的摇头:“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她告诉警察也不可能告诉这些人的,烟儿到了时家树的人的手上,怕是比落到警察手上怕个死刑还要来的可怕。 对岑夕下手(3) 领头的人:“行,那我们就先跳过第一件事情,来第二件。” “什么事情?”除了来打听女儿的下落以外,蔡艳然已经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能来找她的了。 领头的人:“我们时总先前有赠与您女儿一套房子与一辆豪车,这件事情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蔡艳然心底一沉,原来他们指的是这件事情。 眼珠一转,蔡艳然开始装傻:“我不知道啊。” 领头的人扯笑了一下:“你就不用跟我们装傻了,我们已经让我调查过了,这车子和房子上个星期的时候,林烟已经都过户到你的名下了。” 蔡艳然一噎,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 已经没办法撒谎,蔡艳然只好是去应对:“你,你们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领头的人说:“就想你现在跟我们去车管所,还有房产局走一下,把房子和车子归还于我们时总的名下。” 蔡艳然瞪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来要房子和车子的:“可是,这房子和车子时家树既然给了我们,那就是我们的东西了,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 领头的人笑了下,还挺有温度的:“所以,你是不想还了吗?” 蔡艳然被看的心底毛毛的,废话,这房子和车子哪样不值钱?怎么可能会给。 见蔡艳然不说话,领头的人又说:“我想阿姨你应该是有听闻过时家在a市的势力的,如果你今天不跟我们去过户的话,我想你应该看不到你那小外孙女长大了。” 蔡艳然心底一沉,惊慌失措的说:“你们要做什么!” 领头的人加深唇角的笑容:“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吗?” 蔡艳然当然听懂了,他们这是在用陶陶来要挟她! 深知自己要是不妥协他们的话,陶陶是真的会遭遇到危险的,并且这危险发生之后,她连公道都替陶陶要不回来。 挣扎了想了想之后,蔡艳然只好是说:“......好。” 五点的时候,蔡艳然终于是和他们办理完了房产与车辆的过户手续。 走出车管所的大厅,蔡艳然看着领头的人说:“事情都办完了,我可以先走了吧?我还要去幼儿园接我的外孙女。” “当然,你是自由的,”领头的人说:“不过,幼儿园那边,你就不用去了,你接不到你外孙女的。” 蔡艳然吓坏了:“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领头的人说:“就是把您的外孙女,请去我们那做做客。” 做客? 蔡艳然:“你们这分明就是绑架吧!” 幼儿园的那些老师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够允许让陌生人把陶陶给接走! 领头的人笑了下:“这话你可就严重了,你外孙女在我们那,现在可是好吃好玩的供着的,这被绑架走的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说着,领头的人掏出手机,将一段别人发来的小视频点开给蔡艳然看。 视频里的陶陶,正跟两个女佣玩的不亦乐乎的,还真的一点都不像是被绑架的人样子。 蔡艳然不傻,知道这仅仅是看起来不像,实质上就是绑架! 领头的人:“不过,如果明晚十二点之前,您女儿还没主动的联系我们时总的话,那么你们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说什么!”蔡艳然吓的近乎是魂飞魄散,早知道这样的话,今天早上的时候,她就不应该送陶陶去幼儿园的,这样的话,陶陶也就不会落到这些人的手上了:“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犯法的知道吗?!” 好在这会儿四周没有人,要不然的话,肯定会被顾寻漫的声音给吸引的。 “犯法?”领头的人听笑了:“你女儿杀我们时总的父亲时,她不也是知法犯法吗?” 蔡艳然一噎:“你,你们,就不怕我报警吗?” 领头的人:“我们既然敢绑架,你应该也能猜到我们怕不怕了。” “......”蔡艳然当然知道他们不怕。 领头的人:“好了,我们也该回去跟时总交差了,你赶紧打电话联系你的女儿,我相信,你作为母亲,肯定是能够联系的上的,先告辞了。” 那些人走后,蔡艳然一个腿软,险些没摔了。 等回国神来的时候,立马给林烟打去了微信电话。 如今,既然蔡艳然的手机都已经被警方被监听了,就不可能会用手机给林烟打电话了。 可蔡艳然接连打了十几个,也没打通,导致他整个人又慌又紧张,眼睛一下子就急红了。 陶陶,陶陶...... ......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林烟终于回了a市,这会正把车停在岑夕小区的附近。 停好车,林烟拿过手机,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居然没电了,不过,也好在林烟身上有备充电宝。 将手机与充电板连接后,林烟走向了车,来到了舒心所告知她的拆迁地。 因为这会是饭点时间,也是晚上的休息时间,拆迁工程的附近,随处都可以见到穿着工作服的民工。 依照林烟对人性的了解,她深知五万块钱让一般人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大部分的人都是不可能会做的,但是对于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这就不一样了,因为五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一整年的工资了。 不过,这也是要看人的,像那种看起来就为人老实和朴实的人,也是不可能会这种事情的,他们哪怕日子过的再艰难,也不喜欢去挣有损于自己名利的钱。 于是,林烟选择了通过面相去挑选目标,找了一圈,终于找到几个从面相就能看的出,很猥琐,不是好人,什么钱都会挣的,刚好有四个人,正一边吃着快餐饭,一边打着牌。 林烟还没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汗臭了。 顶着满心的抵触与恶心,林烟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不得不说,林烟的眼光与判断的确是对的,这四人一下子就被林烟口中的五万块钱给死死吸引了。 对岑夕下手(4) 意见达成一致之后,有人问林烟:“那么,小姐,钱是先给,还是后给啊,后给我们兄弟几个可怕你跑了啊。” 林烟勾了勾唇:“同样,我也怕你们跑了,所以,先给你们两万的定金,剩下的钱,等你们把事情完成之后,立马转账。” 四人商议了一下之后,同意了。 ...... 回到家,岑夕和林甜甜先后洗了澡,从浴室出来。 “好舒服啊——”林甜甜瘫痪在长沙发上,脑袋下面枕着一个抱枕,寿司蹲在地毯上,瞅着林甜甜看。 林甜甜注意到后,朝着它看过:“看什么看!” 寿司冲着林甜甜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自个儿去别的地方玩了。 林甜甜:“啧,这狗还挺有脾气的。” 这时,岑夕端着两杯刚煮好的普洱茶走出来,来到沙发这边,递了一杯给林甜甜:“来,晚饭吃的那么腻,喝点普洱吧。” “恩!”林甜甜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直身子,拿过了普洱。 晚餐俩人吃的是烤肉,这会胃里自然是腻的,就连林甜甜这个肉食主义者都觉得超级腻。 “好累啊,”林甜甜脑袋枕在岑夕的肩膀上:“明天我们去美容院做个spa吧。” 岑夕:“好啊。” 忽然,岑夕放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一条微信提示音,居然还是宁楠深发来的。 “楠深?”岑夕微微一愣。 林甜甜喝着普洱,凑过去:“怎么,是宁楠深发给你的啊?他这会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 岑夕:“对啊。” 【宁楠深:飞机遇到气流了,现在被迫下降,机组人员说,大概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再次起飞。】 林甜甜笑着“啧”一声:“看来连天气都在给你们制造一起恋爱的时间啊,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给你们来个视频的时间啊?” 岑夕:“不用了。” 林甜甜一本正经的耍流氓:“也是,你们又不裸聊,我有什么好回避的。” “甜甜!”岑夕涨红着一张脸:“我的意思是,不用视频,不是不用你回避的意思啦。” 林甜甜面不改色:“哦,原来如此。” 岑夕觉得,林甜甜耍起流氓来的样子,是她这辈子都没勇气去学的。 看向手机屏幕,岑夕回了宁楠深的微信。 【岑夕:你们现在应该挺晚了吧?吃饭过了吗?】 【宁楠深:吃过了,不过这次搭乘的航班,是加拿大那边过来的航班,飞机的餐食吃不怎么习惯,还好你给我买了一袋的吃的。】 【岑夕:有比较喜欢的吗?下次给你多买些。】 【宁楠深:牛肉干不错。】 【岑夕:那下次我去找你的时候,给你带几包。】 【宁楠深:爱你(???)?】 岑夕扬起一抹专属沉浸在恋爱中的笑容,看向了林甜甜。 正喝着普洱,刷着微博的林甜甜,看向岑夕,翻了个白眼:“你有毛病啊?笑成这个样子!” 岑夕加深唇角的笑容。 “......”林甜甜无奈,她倒是差点忘了,岑夕一谈起恋爱,神经就会搭错:“宁楠深到底给你发了什么,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林甜甜说着,撇了眼岑夕的手机屏幕。 看到之后,林甜甜顿时无语的往上翻了个白眼:“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不就一个颜文字而已嘛?真的是服了,而且一个男的用颜文字,幼稚不幼稚啊?” 岑夕奇怪:“男人用颜文字是很幼稚的行为吗?” 林甜甜:“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岑夕记住了,一会得偷偷告诉迟修才行,以免在甜甜那么踩了雷。 忽然,岑夕的手机,打进了一个陌生号码,显示的位置还是外地的。 岑夕一愣:“这谁啊?” 林甜甜:“怕是传销电话吧,挂了吧!” 岑夕也这么认为,于是挂掉了电话。 然而,挂断电话还没几秒钟的时间,那号码又打了过来。 岑夕再次挂断,再次打过来。 一连持续了五次之后,林甜甜躁动上来了。 “拿来!”林甜甜一把夺过岑夕的手机,接通了电话,没等手机那边的人开口,直接开骂了过去:“我说你们这些做推销的烦不烦,要不要脸啊,挂了你几次还打过来?有点逼数可以吗?!” 对面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那个,大姐,我不是做推销的,我是......” 林甜甜瞬间炸了:“你大爷的,叫我什么?!” 大姐?我大你个锤子啊! 对面:“......美,美女!” 林甜甜顿时舒服了不少,按下了扩音器:“既然你不是做推销的,那你是做什么的?搞传销的,还是搞诈骗的啊?” 对面:“美女,我是送外卖的。” 送外卖的?林甜甜一愣,看向岑夕:“你叫外卖了?” 岑夕摇头:“没有啊。” 林甜甜回答对面说:“我们没叫外卖啊,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啊?” “应该没有啊,”对面:“你是叫岑夕对吧?” 林甜甜和岑夕诧异的交换了个眼神,还真的是送外卖的啊? 岑夕开口:“我是岑夕,可是我没有叫外卖啊。” 对面:“这是你男朋友昨天晚上给你预定叫的,一个八寸的榴芒千层蛋糕,让我这个点送过来给你的。” 岑夕和林甜甜这才恍然,原来是宁楠深啊。 林甜甜:“他怎么这个点让你送过来啊?晚上吃蛋糕很容易胖的好不好?” 对面笑了下:“这我哪知道啊?” 林甜甜:“那你送上来吧!” 对面:“美女,不好意思啊,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下你,我这电瓶车不是没电了吗?停到一旁的便利店去充电了,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附近,能不能麻烦你们自己出来拿一下啊?” 岑夕:“行吧......” “行什么行啊!”林甜甜对着岑夕嚷嚷。 对于服务行业,她最气的就是两件事情 ——快递小哥不送上楼,放到代取点。 ——外卖小哥让客户自己下楼去拿外卖。 遇到这两种情况,要是沟通不行的话,那她就投诉。 别跟她扯什么以为自己有钱就高人一等,或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服务行业也是很辛苦的,相互体谅嘛。 对岑夕下手(5) 这无论是快递也好,外卖也好,都是包含了她出的派送费的,享受正常的服务不是应该的吗? 他们工作辛苦,工资低,她就必须得体谅他们?那就取消外卖费好了,取消的话,那么她的确就应该去体谅他们,可没取消,拿了她的钱的话,就别跟她打感情牌,来道德绑架她。 她不是岑夕,她没那么好说话! “那个,美女,是这样的,”对面的人说:“我是一个残疾人,腿脚不是特别的方便,你走过来,加上你们小区里边的路程,大概也就十分钟的时间,我过来的话,可能要半个小时......” 岑夕看向林甜甜:“是个残疾人啊,要不然的话,还是我自己去拿吧。” “......”林甜甜,好吧,如果是个残疾人的话,那么她没话说了:“行吧,你位置在什么地方?” 对面的人:“就在你们小区附近这块正在拆迁的地方,我在工地对面的巷子门口这里等。” “行,知道了,”林甜甜看了眼岑夕:“那你是一个人去,还是我们一起去啊?” 对面的人心底沉了下,紧张死了,可必须是要这个叫岑夕的人自己来啊,要不然的话,俩个的话,他们即便是四个人也不好对付,一个的话,那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林烟站在一旁听着,握紧拳头,也很紧张,可千万别俩个人来,林甜甜要是一来,肯定会坏她好事的,她记得林甜甜是学过空手道,还是跆拳道来着,反正很能打。 所以,林甜甜绝对不能够来,一旦来了,她的计划可就完玩了! 岑夕:“我自己一个人去吧,你不是洗过澡之后就不喜欢出门了吗?” “我家宝宝真是善解人意!mua!”林甜甜说完,对着对面的人说:“行吧,那你在原地等着,我朋友马上就来找你!” “哎,好好好。”民工说完,挂上电话,笑嘻嘻的对着林烟做了个“ok”的手势:“成了,鱼儿上勾了。” 林烟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我先给你们打两万,后边的钱,等你们把照片发给我之后,我会马上打到你们的微信上。” 另外一个民工不放心的说:“美女,你回头可别跑路啊。” 林烟在心底扯笑了下,不过就三万的尾款而已,她至于跑路? 就算我跑路,你们又能耐我如何? 把人给强了,还跑去公安局举报,说我没付你尾款?回头警察没把我抓了,就先把你们给抓了! “放心吧,”林烟说:“我既然愿意付你们定金,就肯定会给你们尾款的,而且,就算是我不给你们尾款,两万块钱对于你们来说也是挣了啊,这年头,一下子可以挣这么多钱的机会并不多。” 民工门想想也是。 又有人问:“美女,你确定这附近没有摄像头吗?” 林烟:“没有,要是有的话,我必然是会戴着口罩来跟你们合作的。” 这附近的确是没有摄像头,舒心都已经帮她调查过了。 不过,就算是有摄像头她也无所谓了,这一片,即便是没摄像头,回头宁楠深和时家树也是能够把她给揪出来的,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也随时抓好了被抓的准备,她名下的财产,名下的钱,已经全部打到了妈的账户上,所有的财产跟钱加在一起,足够能够让妈和陶陶维持眼下的生活三十多年。 “也是。”那人点点头。 然后,林烟就走了,回到了车上,静等民工们的好消息。 坐在车里,林烟点燃了一根烟,目光灰暗而又空洞的直视着前方漆黑的夜路。 深吸一口气,林烟往身后一靠,摔进了椅背里,身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如果当初不从美国回来,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些事情。 可是,她在美国积累下的冤家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不尽快回国的话,什么时候连命没了都不知道。 回来之后,她要是不接近时家树,也就不会有现在。 说到底,欲望与贪念这东西,真的是非常害人的存在。 ...... 茶楼。 “你说什么?!”赵音佳放下手里的龙井,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舒心:“你找人去强岑夕?!” 舒心面不改色的捧着手里的茶:“还好这是在你办公室,隔音效果好,不是在大厅,要不然的话,准吸引来所有的人。” 赵音佳快佩服死舒心了,现在居然都还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里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强了吧?! “大小姐,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赵音佳说:“宁楠深他知道是你干的以后,绝对不仅把你废了,把你和你家的公司一起废了的可能性都有!” 舒心:“没去想过,反正我已经找好替罪羊了。” 赵音佳:“你上次的时候,不也找好替罪羊了吗?可结果呢,还不是因为钱就把你给曝光了。” 而且这次比上次不要过分太多,就算是视岑夕为眼中钉,可也不能这样啊。 强了一个女人,就等于说是变相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啊。 舒心:“放心吧,这次的这个人绝对不敢。” 赵音佳:“这么确定?” “恩。”舒心信誓旦旦的应了一声。 “......”赵音佳,看大小姐这样子,好像这次是真的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可是,这样的话,对岑夕来说,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明明跟宁楠深两情相悦,一点错都没有的,可硬是被舒心盯着不放了。 “恩,是过分,”舒心说:“可我必须要这么做,要不然的话,只要宁楠深一直坚定的喜欢岑夕,无论是他的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都会接纳岑夕的,到时候我就一点胜算都没了,当然,或许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胜算,但也很好啊,我得不到的,她岑夕也得不到了。” 赵音佳:“按照我对宁楠深的了解,即便你这么做了之后,他也依旧会在岑夕身边的,你这么做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站在宁楠深的角度来说,的确是这样的,”舒心说:“可站在岑夕的角度来说,那可就未必了,就她那个样子,对于这方面的心里承受能力肯定特别弱,很容易会陷入崩溃的,指不定就自杀了呢?” “......”赵音佳这么都没想到,舒心会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大小姐在自己敌对的人面前,真的是太可怕了。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宁楠深? 可是告诉宁楠深的话,依照大小姐的脾气,绝对会跟她分分钟钟掰了的! 然后宁楠深那边她也捞不到任何的好处,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哎,算了,还是保持中立吧。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岑夕,连这么多年的姐妹都不要了。 ...... 岑夕换好衣服:“那我走了。” 林甜甜叼着棒棒糖,盘腿坐好:“去吧,去吧,我先打游戏了。” “汪汪——!!”原本自个儿玩着脾气的寿司,看到岑夕似乎是要出去,立马百米冲刺的朝着岑夕蹦过去。 岑夕勾唇:“对哦,刚好带你出去散散步,不然你在家里要闷坏了。” 林甜甜:“哎,你说这狗跟猫一样多好,猫就不喜欢出门,可狗就喜欢去外边蹦跶,我觉得吧,它们最早的最先,肯定是火象星座的,要不然的话,怎么就在家里这么待不牢呢。” “猫太高贵冷艳了,不喜欢,还是狗好,”岑夕打开门:“我先走了啊。” 正当岑夕要走出门时,忽然又折回来说:“需要帮你带什么吗?我手机就一格电了,一会怕你要带东西的话,又联系不上我。” “不用,不用,家里什么都有,”林甜甜舒适的枕在沙发上:“不过,你这手机就只有一格电了,你也就没有带出门的必要了吧?反正外卖小哥的位置你也知道在哪里啊。” “是哦,”岑夕把手机放到鞋柜上:“那我只带钥匙好了,先出门了啊。” 林甜甜:“恩,拜拜!” 来到小区门口,两名高大且年轻的保安跟岑夕打了个招呼。 “哟,岑夕,什么时候养的柯基啊?” “那么小,应该还不到两个月吧?” 岑夕理了理耳边的头发,笑着说:“是啊,刚满月不久。” “我家也有两只柯基,老婆和孩子非要养,一点办法都没有。” “家里有只狗也不错,哎,这都八点了,怎么出小区遛狗啊?” 岑夕解释的说:“我出去拿个外卖。” 其中一名保安皱眉:“拿外卖?现在外卖不都是送上楼的吗?怎么还要你自己去拿啊。” 另一名保安说:“就是啊,在小区工作这么久,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要客户自己拿外卖的,还是出小区拿外卖,哪个外卖平台的,投诉啊。” 岑夕,哪个外卖平台她也不知道:“外卖小哥电瓶车坏了,然后又是残疾人,所以就打电话跟我商量,能不能让我自己过去拿,反正离这儿也不远。” “这样啊,残疾人倒是能够理解,那就别投诉了,因为情有可原。” 另一名保安:“他现在位置在哪里啊?” 岑夕:“说是在附近高危房拆迁的那个地方。” “那里最近全都是外来的民工出来,不是特别的安全,注意些哈。” “不过,你有狗带着,应该没事。” ...... 林甜甜游戏正打的风风火火的时候,突然屏幕卡主了,怎么点都没用。 “大爷的!”林甜甜骂了声,是她的手机坏了,还是网卡了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就不动了呢? 这句话刚在脑海里想完,手机屏幕上就响起了“宁楠深”这三个字。 “......”林甜甜心态炸裂,我日你大爷的宁楠深,能不能别老在我打游戏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啊!会被人举报的好不好! 接通电话,林甜甜放在了耳边:“你真的是好多钱哦,居然给打国际长途。” 宁楠深直接切入正题:“岑夕呢?为什么发她微信没人回,打她电话是关机的?” 林甜甜:“她出门了,见手机没电,就没带上了。” 宁楠深皱了皱眉,疑惑的说:“这么晚了,她突然出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甜甜奇怪:“你是给她叫了榴芒千层吗?她现在去小区外边拿了。” 宁楠深内心一沉,捏紧手机:“什么榴芒千层?我根本没叫过。” 林甜甜后背一凉,猛的坐直身子:“真的假的?可是打来电话的人,亲口说是你定的外卖啊,不仅能说的出你的名字,还能说的出岑夕的名字。” “先别管这些,”宁楠深的语气明显乱了节拍,透露着隐隐的不安:“你赶紧出去追岑夕,要不然的话,她绝对会出事的!对方明显是有预谋而来的!” “好!”林甜甜说完,连衣服和鞋子都来不及换,拿起手机和钥匙就出门了。 快跟我去救岑夕! 岑夕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走到接近跟外卖小哥约定好的地方,心底就越是慌,就好像马上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就连心跳也再不断的加快。 是她想多了,还是怎么回事? 拐了个弯,岑夕不安的停下了脚步。 再过五十多米的距离,就到跟外卖小哥约定好地方了,这条路的拆迁工程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她自己一个人带寿司出来散步的时候,也都会经过这条路,有一天晚上,比现在都还要来的晚,可她也没像现在这样过啊。 “汪汪汪——!!”原本走的好好的寿司,突然停下对着岑夕大声尖叫起来。 岑夕垂下目光,微讶的看着寿司:“你也觉得前面有危险吗?” 寿司:“汪!” 岑夕左右为难:“可是,万一是我们俩个想多了呢?前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反正有你在,回头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帮我咬人。” 寿司亮出尖尖的牙齿:“汪!” 见寿司似乎是同意了的样子,岑夕就继续往前走了,只不过,因为心底的慌张和害怕,岑夕的脚步放的很慢很慢。 ...... 林甜甜心急如焚的跑到小区门口,气喘吁吁的对保安室里的两个保安招了招手。 “快......快......”林甜甜喘的几乎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两名保安匆匆忙忙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怎么了?”其中一名保安问,她记得这姑娘是刚搬来的,岑夕的朋友。 林甜甜一路过来跑的太快,腿现在软的都要摔倒了。 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林甜甜说:“快跟我去救岑夕!” 保安震惊:“岑夕她出事情了?!” 林甜甜:“对!来不及解释了!先给我走!晚点过去的话,她绝对有危险!” ...... 岑夕这会已经走到工地对面了。 东张西望了一下,岑夕感到很奇怪,心底也更加的不安了:“寿司,好奇怪,怎么没看到那外卖小哥?” “汪呜......”寿司一脸警惕的叫了一声,忽然,寿司对着岑夕右侧的巷子尖叫起来:“汪汪汪——!!!” 岑夕反射性的朝着巷子看去,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过来,四个高大,长相一看就是很流氓的人,将岑夕用力的扯了进去。 “救......唔唔唔——!!”岑夕都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其中一个人给用力的捂住了嘴,发不出一点声响。 岑夕忽然想起宁楠深教她的格斗防身术。 立马,岑夕抬手,用胳膊对着民工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撞,再是趁着民工吃痛的时候,将民工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草,这娘们......”民工吃痛的跪在地上。 正当岑夕准备要跑的时候,剩下的三个民工一起上前将岑夕给控制住。 岑夕虽然学会了宁楠深将她的防身术,可怎么样也对付不了三个人。 出于本能性的自救,岑夕再次的想要尖叫,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惊呼出手,嘴就被堵上了一条毛巾,整个人被三个民工扛起来,往巷子更深的地方走去。 谁来救救她 寿司见岑夕遇到了危险,哪怕来到这个世界连两个月都还没有,但还是很勇敢扑过去,要去救岑夕,对着离它最近的那个民工,就是用力的一口咬。 “妈的!”那被咬的民工,吃痛的叫了声后,一脚将寿司踢飞了出去。 “汪唔——!”寿司被踹的浑身上下都很痛,身子也因为摔到地上,破了屁。 就当寿司作势要跟他们决一死战的时候,忽然像是反应过来,小小的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立马快速的回头跑,去找救兵了。 “哈,那破狗居然丢下她跑了。” “柯基这种破狗能有什么软用。”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好好‘享用’她了。” “享用完之后又能拿钱,可真好。” 岑夕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不用想,岑夕都能知道,这几个人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 绝望与害怕,让岑夕一边奋力的挣扎,一边想要哭。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 寿司拐了个弯的瞬间,就看到了从前方跑来的林甜甜和两名保安。 “汪汪汪汪——!!”寿司激动的尖叫起来。 寿司?!林甜甜吓了一跳,寿司不是跟岑夕在一块的吗?怎么就它自己了? “寿司,岑夕呢!”林甜甜跑到寿司的面前问。 寿司虽然还小,对人类的语言还不能完完全全的听懂,但也能从一句话里听出一个大概。 走到林甜甜的脚边,寿司喊了两声后,咬住林甜甜的裤管扯了扯后,朝着前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大叫。 保安:“它应该是要带我们过去找岑夕。” 另一名保安:“赶紧跟上!” 林甜甜惊魂未定的跟在了寿司的后面,心底万分庆幸家里多了一只寿司。 寿司跑了一段路之后,在一个小巷子外边停了下去,越叫越大声。 两名保安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个头,用神情确定,岑夕应该是在这里面。 巷子里的四个民工,已经把岑夕的上色,扒的只剩下最后一件衣服了,岑夕被牢牢的控制住在水泥地上,嘴巴被堵着,脸上满是被惊吓出的眼泪。 林甜甜是第一个冲到巷子外边的,看着岑夕正在遭遇的事情后,顿时怒了,一把捡起脚边的砖头,来到坐在岑夕身上的那个民工面前,将他从岑夕身上拽下来之后,对着他的脑袋,就是重重的一拍。 那剧烈的声响,几乎是在巷子里都有回应,看的两名在她身后的保安都惊呆了。 这岑夕的朋友这么社会的吗?上去就是一钻头。 “操你妈的,你......”民工揪住林甜甜的衣领,正准备给林甜甜一耳光的时候,看到前方的两名保安拔下身上的电警棍,朝着他们这边走来,民工吓了一跳,错以为是警察,立马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林甜甜趁机对着揪着她的民工,又是一砖头! 要不是怕蹲监狱,林甜甜这会都想亲自把眼前这四个给抓了! ...... 因为四个民工都误以为眼前的两名保安是警察,都乖乖的就范,蹲在地上没有反抗,而林甜甜在被保安制止住,让她别在继续打,以免承担刑事责任之后,就跑到岑夕的身边,扯掉岑夕嘴里的布,替岑夕一件件的把衣服给穿好。 而岑夕整个过程都是一边哭,一边颤抖的,林甜甜看的又心疼又急躁,恨不得让林建城把这四个民工的手全都给砍了。 ... 林烟坐在车上,已经一边出神,一边抽了将近一整包的烟了。 忽然,林烟扬了扬唇,妖艳的笑容里带着一抹幸灾乐祸。 岑夕现在应该已经落在他们几个手里了吧? 真好,要不是她不方便出面的话,她真的很想看一看现场是一种任何的画面,更想看岑夕绝望到又看不到希望的样子。 手中的烟已经快没了,林烟将烟灭在车内的烟灰缸后,又点燃了一根。 拿过一直背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林烟准备给蔡艳然去个电话,问一问陶陶今天的情况。 如今的林烟是一个通缉犯,“逃”占据了近乎她生活的全部,所以根本没心思去玩手机什么的,唯一还能让她有心思碰手机的,就只有家人了。 然而,正当林烟准备给蔡艳然去电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收到了将近一百多条的微信消息,全都是来至于蔡艳然。 蔡艳然有给林烟打微信电话、视频,也有给林烟文字消息,蔡艳然最后两次给林烟发的消息,全都是文字消息。 【蔡艳然:烟儿,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妈消息?陶陶被时家树的人抓走了。】 【蔡艳然:为什么都一整天了也不会妈的消息?烟儿你在做什么?】 林烟吓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什么?!陶陶被时家树的人给带走了?! 立马,林烟惊魂未定的给蔡艳然打去了微信电话,但蔡艳然没接,林烟吓坏了,又给蔡艳然打过去了第二个,依旧没接。 握紧手机,林烟吓的阵阵颤抖。 时家树肯定是想要逼她现身吧,所以才抓走了陶陶? 应该是吧......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自己去时家树那边找时家树? 这样的话,她肯定会活活的死在了时家树的手上吧?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是岑夕那边的事情被调查出来后,她进监狱,等待死刑,还是说现在她自己联系时家树?这两条路根本就没有一条是好走的。 就当林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阵警车的滴鸣声。 林烟的第一反应是这些警察是来抓她的,她被找到了。 然而,林烟这才刚把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准备拉上安全带赶紧逃的时候,却发现那两辆警察直接从自己的车旁边经过了。 林烟一愣,把头探出窗外,看着警车远去。 所以,他们不是来抓她的? 松了一口气,林烟被吓出一身冷汗,这一瞬间,林烟才知道,她有多么的渴望自由。 此时此刻,也就林烟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希望,把时家树,岑夕,还有舒心一起拉入地狱。 然而,她的能力早就跟在美国的时候不一样了,已经为零。 忽然,林烟猛然间反应过来,这些警车是往工地的方向开去的。 这些警察难不成是去抓那些民工的吗?计划失败了? 还好你来了 林烟想了想,觉得可能真的是这样的。 那帮蠢货,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真的是气死她了! 预感到计划失败之后,林烟立马开车离开了。 她都想办法尽快联系上妈才行,妈在a市没有朋友,出了陶陶的事情,妈也应该找不到地方去说,这会肯定是在家里,要不是她被通缉了,她这会肯定就回家看看了,可小区外边,肯定有警方和时家树的人,她无论是落在谁的手上都不行。 ...... 保安报警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警方就赶到了,因为需要岑夕和林甜甜提供笔录,俩人也被一块带回了警局,而负责案件的警察,是宁楠深托沈文豪给安排的。 会发生今晚这样的事情,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但能确定的是,今晚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蓄谋安排的,并且都认识岑夕和宁楠深。 因为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岑夕在做的笔录的过程中,都是一愣一愣的,基本都是林甜甜再说。 一直到从警局出来,岑夕的情绪都仍旧是处在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中。 现在已经马上要十二点了,负责做笔录的警察就亲自送岑夕和林甜甜回去了。 后排,林甜甜男友力max的抱着岑夕,哄道:“好了好了,宝宝不怕了啊,这不是不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坏人还都被抓进去了嘛!” “恩。”岑夕点点头,可即便是这样,身子还是忍不住发抖。 林甜甜就觉得吧,自己不是男的这件事情,对岑夕来说真的是一大损失,要是她是男的,又跟岑夕在一起的话,那她绝对会把岑夕宠的无法无天的,并且俩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多好呀! 然而,事实是,她是女生。 看向坐在岑夕腿上的寿司,林甜甜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傻狗今晚表现不错,回去之后给你开一罐高级罐头作为奖励!” 寿司兴奋的在岑夕的腿上跳了两下。 ...... 回到家后,岑夕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洗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出来,林甜甜坐在外边的时候,着实担心岑夕会不会把皮给搓白了。 岑夕从浴室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今晚所有穿出去的衣服,都扔进了楼梯口的大垃圾桶里。 岑夕身上的衣服都不便宜,尤其是外套,不过这扔了林甜甜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谁遭遇这样的事情后,还会把那些衣服给留着的?看看就恶心好吗? 等岑夕扔完衣服,进家门的时候,坐在地毯上的林甜甜对她招了招手:“来来来,快到你林爸爸这边来。” 岑夕丧着一张脸走过去,在林甜甜身旁坐下。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底不好受,压抑的很,”林甜甜打开一罐冰镇后的可乐递给岑夕:“喝罐肥宅快乐水压压惊吧,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一口气喝下好多可乐,一下子就活了,你也来试试!” 岑夕记得林甜甜的确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喝可乐解压,于是就造作了。 “怎么样,怎么样?”林甜甜一脸迫不及待的问。 “恩,”岑夕点点头,事实上,看着林甜甜,岑夕就顿时好了不少:“甜甜,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要是你再晚点过来,恐怕我就......” 岑夕说到这,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其实,我跟寿司一样,也就起到辅助作用了,”林甜甜看了眼身后沙发上,吃饱喝足,正熟睡中的寿司:“你最要感谢的人是宁楠深,要不是他那会给我打了电话,我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你根本不是去拿外卖,是去送人头的。” “噗——”岑夕一个没忍住,被林甜甜后边的话给逗笑了。 “妈耶,你终于笑了。”林甜甜松了一口气。 岑夕:“说来,你说害我的这个人会是谁?” “你觉得呢?”林甜甜对着岑夕神秘的笑了一下:“你的第一反应是谁?” 岑夕:“我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家里画画,所以对外交集的比较少,跟别人结不了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林烟了。” “我也觉得是她,”林甜甜说:“如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没办法确定的了凶手是谁,但你的话,想也知道就是林烟了,除了林烟之外,你也没变的仇人了的,” 说到这,林甜甜嘲讽的勾了勾唇:“她还真的是死到临头了也还不忘记作恶多端,是知道时家树肯定让她活不成,所以临死之前,也要把你给毁了?这人心怎么会可怕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不过还好你没事。” “是啊,”岑夕感觉冰镇后的碳酸饮料,是真的很能调节不好的心情:“不过她女儿倒是不错,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还给我捡过钱包,送她哈根达斯的甜品卡她也不要,就这么的跑开了。” 林甜甜:“研究表明,越是人渣的父母,有的时候越是能够生出非常优质的孩子,这跟‘自古烂片出神曲’是一个道理。” ...... 快要十二点的时候,林烟加了个油,从加油站出来。 这会,林烟是真的很想回家,可又不敢回家,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林烟的手机响了,是蔡艳然打来的微信电话。 为了不再错过蔡艳然联系自己,林烟把手机的声音调到了最大。 立马,林烟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喂,妈!” “烟儿,妈可总算是联系上你了,”蔡艳然崩溃的大哭:“妈还以为你被警察,还是时家树的人给抓到了。” 林烟能够听出,蔡艳然的哭声里带着一丝睡意,之所以方才一直联系不上,应该是哭睡着了:“妈,陶陶怎么会落到时家树的手里?她不是被你送去幼儿园了的吗?幼儿园应该很安全的啊。” 蔡艳然哭着:“安全什么啊,陶陶就是在幼儿园被他们给带走的。” 林烟:“什么?!” 这国内的幼儿园老师,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让陌生人把陶陶给接走? 蔡艳然:“时家树的人让我告诉你,如果明天十二点之前,你不主动联系他的话,就让我们再也看不到陶陶。” 林烟慌的不行,不可以让陶陶出事,绝对不可以。 过了好久之后,林烟才说:“好,我知道了,妈,你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烟儿,等会!”蔡艳然喊住林烟:“你不会是真的打算用你自己去换陶陶吧?” 林烟反问:“要不然呢?我现在还能有别的选择?” 全杀了 蔡艳然哑然,似乎是没了。 “所以,为了陶陶,我只能这么做,没别的可以选,”林烟说:“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就料到时家树肯定会这么做,用你们来要挟我,逼我现身,没事,去就去吧,反正我就算是进了监狱,也不可能平安的了,时家树照样有办法弄死我。” 蔡艳然想想也是:“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找时家树了吗?” “现在不去,”林烟说:“他不是说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吗?在这之前,我准备去做点别的事情,反正横竖都已经是一死。” 蔡艳然吓了一跳:“烟儿,你准备做什么?” “没什么,反正不是好事就行了,”林烟说:“妈,今后你一定替我好好照顾陶陶,反正我留给你们的那些钱,足够你们过上很好的生活。” “那个,烟儿......”蔡艳然欲言又止了一下:“你是不是没看完妈发给你的微信。” 林烟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吗?我没看完,你给我的消息发我太多了,我一直以为前面都是微信电话的记录。” 蔡艳然沉默了一会说:“时家树的人,今天上午的时候也来我们家了,他用陶陶威胁我,要把房子过户回去给他了。” “什么?!”林烟怒不可遏:“他把房子给要回去了?!” 蔡艳然:“是啊。” “混蛋!”林烟重重的敲了一下方向盘:“那是他当初自己送我的房子,又不是我死皮赖脸的去要的,我不要,他还非要送给我,现在知道他爸死在我手里后,又来把那房子给要回去,他时家树缺那几千万的财产?!” 没了几千万的房子蔡艳然也很难受:“妈也不想还给他,可房子哪里有陶陶来的重要,妈后来想想,反正那房子也是他送给你的,还给他咱们其实也不亏的,陶陶重要啊。” 林烟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所以,你们是要从那里搬走了?” 蔡艳然:“恩,明天就准备开始搬,说是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已经找好房子了,价格对于a市来说还算是实惠。” 林烟:“行,那明天你找个阿姨一起帮你,我这边就先挂了。” 蔡艳然听的出来林烟这会情绪很烦躁,也就不缠着她了。 挂完电话之后,蔡艳然捂嘴哭出了声,她的烟儿真的是命太苦了,先是老公坐牢,再是被时家那么欺负,如今又沦落到了今天这番地步,都怪她太没用,要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将这些欺负她女儿的人全给杀了。 ...... 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上,宁楠深忐忑不安的躺在自己头等舱的位置上,怎么都没办法睡的着,心底想的全是岑夕,虽说已经从林甜甜那知道岑夕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因为知道岑夕经历了些什么,所以很担心岑夕的精神状态。 看着“飞行模式”中的手机,宁楠深不是在期盼飞机飞的再快点,就是再度遇到气流而停驶,这样的话,他就能联系的上岑夕了。 ... 已是深夜,岑夕身旁的林甜甜早已睡的很熟了,而岑夕却是因为今晚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睡不着,整个人格外的清醒。 拿过枕边已经充满电了的手机,岑夕点进微信,再一次的去看宁楠深在迫降时发给自己的微信。 【宁楠深: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再一个人出门,必须要出门的话,就让林甜甜陪你一起出去,她会空手道,能够替我很好的保护你。】 【宁楠深:我这边马上就要登机了,下飞机之后,我会立马联系你。】 【宁楠深:晚上你要是睡不着觉的话,就去泡杯牛奶,正常的作息与睡眠还是很重要的。】 【岑夕:好,我知道了,让你担心了。】 掀开被子,走下床,岑夕来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热的牛奶。 因为睡眠质量不好的缘故,岑夕睡前都不喜欢喝东西,就怕半夜起床上厕所,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泡好了牛奶,岑夕在餐桌前坐下,等牛奶冷却的时间里,拍了一张牛奶的照片发给宁楠深。 【岑夕:你看,我在喝牛奶了。】 消息发出去后,岑夕拉过牛奶,用嘴吹了起来。 对岑夕来说,今晚对她的刺激,比上次绑架还要来的打,至少上次只是精神损失,而这次是附加了精神的心灵的刺激的,并且当时对岑夕下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 岑夕甚至现在都不敢去回想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但事情过去了几个小时之后,对岑夕来说,更多的是庆幸与感动。 今晚要是没有甜甜和宁楠深,她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坐在这里? ...... 警方在翌日一早就将案子给破了,很简单的就通过四个民工的转账记录,锁定了背后的主谋林烟。 在案子破了以后,警方立马又在微博与公众号上,发布了此处的案件,并追加了三万的悬赏,不过岑夕在案子里的名字被警方改成了一个化名,但即便是化名,也仍旧有人猜测到了是岑夕。 一时间,市民们对林烟的骂声,又推向了一个浪潮。 少喝点可乐胖死了:我压五块钱,这化名等于岑夕。 是阿萱啊:这林烟真的是有毛病,花样把自己给作死了,好好活着不好吗?凭她的那张脸,想要找一个跟时家树差不多有钱的男人当小三,也是绰绰有余啊。 卡弯弯:上次的新闻里不是有人说,林烟有个女儿的吗?真希望她女儿在没满十八岁的时候,也遭遇她对别人做的这种事情。 知你古风来:楼上的卡弯弯什么三观,如今林烟的事情,扯到人家女儿身上做什么?社会到底是让你经历了什么,让你的心脏的跟林烟一样? “卧槽,这帮警察是怎么想的,这种消息都发出去,我赶紧让我爸叫人给撤了!”林甜甜大骂的放下手里的三明治。 岑夕喝了一口豆浆,一个晚上过去,岑夕的状况叶调整的差不多了:“算了,反正也不算每个人都能猜的到是我的。” 逼急 “不行,”林甜甜说:“一个人的名誉是非常重要的,必须要撤。” 岑夕:“可我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啊。” 林甜甜:“万一被没安好心的人借题发挥怎么办?没的都给你说成是有的呢,别低估别人的善良,但也别高估别人的善良。” 岑夕:“可我觉得......” 林甜甜打住:“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 “噗,”岑夕说:“好吧,不过弄了也好。” 毕竟被人议论这方面的事情想也不好受。 十分钟后,林甜甜接到林建成回过来的电话:“什么?撤掉了?谁撤的啊?” 岑夕一愣,撤了?楠深吗?可是他不是还在飞机上吗?应该办不到啊。 “......哦,他啊,”林甜甜一下子冷漠了下来:“行,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林甜甜看着岑夕,咬了一口三明治:“我爸说,他打电话过去的前十分钟,已经被人给撤了,来,宝贝,猜猜看是谁跟你撤的。” 岑夕:“......时家树吗?” 林甜甜打了个响指:“对,没错,就是他。” 岑夕:...... 林甜甜喝了一口豆浆:“你还别说啊,时家树打从开始对你倒追起,表现还算是过的去,不过这渣渣不是一直有派人跟踪你吗?那人呢?怎么昨天没第一时间冲去救你啊?” 岑夕:“他的人好像没再跟踪我了,之前的时候,我时不时的就会发现那人,现在都没有发现了。” 林甜甜咬着三明治:“我猜这里面八成是有时音在挑拨离间。” 岑夕:“不知道。” “这任何事情的演变全都是有原因,有导火线的,时音她现在对你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让我分析分析啊,”林甜甜一边寻思一边说:“都说人的性格忽然转变,基本都是来源于自己的生活和所处的环境,这家庭变故对时音的影响肯定有,但也不至于让她这个样子,金钱方面的变故不太可能,他老公不是加拿大的著名企业家吗?那么剩下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老公很有可能是出轨了,这被出轨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尤其是同性之间。” 岑夕:...... 甜甜的双商真的是很高。 ...... 舒心很快就知道,自己交给林烟的计划失败了:“这个废物。” 坐在办公椅上,舒心给林烟去了电话。 林烟:“喂?” 舒心直接开门见山:“既然计划失败了,就把我给你的钱全部还给我。” “什么?!”林烟气极:“可你一开始的时候,没说过计划要是失败了的话,就要还你钱啊。” 舒心冷笑一声:“林烟,你是傻子吗?这话用得着我跟你?失败还想从我这拿钱?你会不会想的太美了一些?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钱一分不少的全打到我的账户上面,要不然的话我要你妈和你的孩子好看!” 说完,舒心没等林烟回话,就把手机给挂了。 坐在办公桌外边的赵音佳替舒心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大小姐的计划失败了,要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她都要替大小姐忐忑不安了。 “你跟这林烟怎么认识的啊?” “以后再告诉你,”舒心说:“现在烦着呢。” 赵音佳点点头,看出来了,大小姐现在心情很不好。 这时,凌尘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舒心让他去橘森买的早茶。 “大小姐,你的早餐。”凌尘把手上的东西,搁在了舒心的办公桌上,顺带跟赵音佳打了个招呼。 “恩。”舒心淡漠的应了声。 凌尘最后看了舒心一眼,没有多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喂喂,”赵音佳笑着看了眼凌尘离开的方向:“我发现凌尘他眼底对你的爱意越来越明显了耶。” 舒心:“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可能会跟他一起。” 外边,凌尘痛心的握了握拳,几秒之后,又无可奈何的叹出一口气,离开了。 ...... 车内,林烟气的整个人都在发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着她,都在将她往死里逼! 尤其是这个舒心,在把她推向地狱之后,又这么毫不留情的离开,正当她林烟是好欺负的吗? 等着,你给我等着,你是想要我给你钱吗?我让你连要这钱的命都没有! 这一刻,林烟近乎是冲昏了头,想也不想的,一个刹车朝着前方驶去。 三十分钟后,舒倾楼底的便利商店,林烟在买了一壶油和一个打火机后,走进了舒倾的办公大楼。 舒倾的办公大楼,戒备不会像时氏或是宁氏戒备那么严,林烟就混上了电梯,来到了舒心所在的办公楼层。 叮—— 电梯门打开,林烟阴沉着一张脸走出了电梯。 外边的赵音佳愣了一下,咦,这是舒心公司新来的吗?以前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啊。 以及就是,身上的怨气好重啊,就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样。 等赵音佳走进电梯之后,忽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为什么她手里提着一壶油呢?就算是给舒心送礼,也不应该是送油吧? 等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赵音佳忽然认出,那人是林烟。 林烟?油?不好!舒心有危险! 赶紧按了下一层的电梯按钮,赵音佳跑出去之后,赶紧一边打电话给舒心公司的保安,一边朝着舒心那边跑去。 砰—— 舒心办公室外边,林烟重重的将门推开。 舒心抬头,看到是林烟之后,扯笑了一下:“你这是要来亲自给我送钱的节奏吗?” 林烟阴冷的笑了笑,扔掉早就已经拧开了的油瓶瓶盖,朝着舒心走过去。 看着林烟的笑容,与手上的一大桶油,舒心忽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你要做什么?”舒心整个人贴在办公椅上,一时间都忘记了要去跑。 林烟什么都没说,走到舒心的面前,将手中的油,朝着舒心的脑袋倒去。 舒心瞬间明白过来林烟的意图,林烟想要烧死她! 立马,舒心一把推开林烟,反射性的想要逃。 林烟一把将她抓回来,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在了舒心的身上。 熊熊烈火,瞬间在舒心的上半身燃烧起来。 跟着我一起陪葬 “啊——”舒心顿时尖叫了起来,在地上打滚:“救命啊,救命啊——!!” “呵,救你?”林烟冷笑一声:“我让谁都救不了你。” 林烟说着,将剩下的油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再又随手拿过一张纸,用打火机点燃,往地上一扔,立马,近乎是大半个办公室,迅速着起了火。 “救命——救命啊——!!”舒心尖叫着:“林烟,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呵,”林烟笑了一声:“那也要你能够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林烟知道,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来,她必须要马上离开才行,要不然她被抓了的话,将下来谁去收拾她公司的那帮人渣。 转身,林烟走出了舒心的办公室,正准备从楼梯逃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烟眉心一皱,迅速敏捷的躲进了一旁的卫生间里,在看到赵音佳跑过去之后,才又立马是飞速下楼。 赵音佳本身就已经是在气喘吁吁的跑了,在看到舒心办公室冒出来的滚滚浓烟后,吓得险些没摔了。 果然,她果然猜的没错! 那个林烟是想要来把舒心给烧死! 跑的越是离舒心的办公室近,赵音佳越是能够听到舒心的惨叫声。 来到办公室外边,赵音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将近一百平米的办公室,有一半几乎是全部都烧着了,而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舒心在火里翻滚着,火势因为地上有油的缘故,烧的越发越凶猛。 “舒心,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灭火器!”赵音佳吓的近乎是魂飞魄散,赶紧跑到楼梯口的灭火设备前,取出了灭火器与氧气罩。 还好她入伍期间,有调派到消防部门过一段时间,能够熟练的操作灭火。 正当赵音佳取下灭火器的时候,保安大队和凌尘心急如焚的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赵小姐,我们家大小姐怎么样了!” “舒总现在人呢?” “怎么回事!为什么舒总办公室冒着这么大的烟?!” 赵音佳急的大喊,来不及跟他们解释太多:“你们几个保安,麻烦你们去各个取灭火器,凌尘,你应该不会用灭火器,你去找保洁阿姨要跟长水管来,接通水龙头灭火!” “好,我们这就去。” “我马上去找!” 交代好之后,赵音佳赶紧拿起灭火器,飞奔向舒心的办公室。 “舒心,你别怕,我来了!”按下灭火器的按钮,立马开始灭火,可是火势太大,赵音佳根本就没看到效果。 “啊——啊——啊——”舒心在火堆里绝望的翻滚着,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赵音佳听的心底一阵阵的发慌。 就当舒心手里的灭火器用尽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保安队的人跟凌尘已经先后赶到了。 保安们连忙开始灭火,凌尘则是站在外边对着保洁阿姨喊:“可以开水了!” 很快,凌尘手里的水龙头就涌出了大量的水。 “啊——啊——!!” “救我——快救我啊——!!” 舒心惨烈的尖叫声,狠狠的揪着赵音佳和凌尘的心。 “糟糕,地上全是油,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赵音佳急疯了。 “是啊,怎么办啊?” “要不然我们叫火警吧?” 赵音佳急的险些破口大骂:“你们觉得舒心她撑的到那个时候吗?!” 保安们哑然,当然是撑不到,可不报火警,灭火又没任何的作用,那该怎么办? 凌尘的心已经紧张的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我去里边帮大小姐抱出来!” 语毕,凌尘二话不说的将手中的水管塞到了赵音佳的手里。 赵音佳果断的拉住凌尘:“里边地上全是油,你冲进去的话,不是去救她,你是去送死啊!” 凌尘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保镖,所以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也依然能够保持着冷静。 “你们这样,”凌尘说:“我进去之后,你们就把手里的水和灭火器,全都往我进去的方向的地上喷,这样能够短时间内的让油烧不到我的身上。” 赵音佳:“可就算是这样,你四周围的火也照样会把你给点着的!” 凌尘看了一眼赵音佳手中的水管,果断的拿过,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将自己整个人淋的湿湿的。 确定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滴水之后,凌尘把手中的水管,再次交给了赵音佳:“那么,我进去了,其余的就交给你们了!” 赵音佳点点头:“好!” “凌尘,你小心点啊,地上全是油,很容易打滑的!” “我们回配合好你的!” 凌尘在还没有跟着舒心的时候,全都是跟着舒父的,为舒父做过不少棘手的事情,次次都是死里逃生,完美的完成舒父给他的任务。 也正因如此,舒父才会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 在舒心和保安大队的配合的配合下,凌尘在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将浑身都在烧着的舒心抱了出来,当然,凌尘自己的身上,也着起了活。 舒心和保安大队的人,即刻开始灭起俩人身上的火。 因为凌尘身上没有沾有油的关系,火一下就被灭了,而舒心大家则是废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将他身上的火给熄灭。 赵音佳看着浑身都是烧伤,近乎是陷入了昏迷状态中的舒心,赶忙把手中的水管,随便塞给了一个保安:“凌尘,我们送舒心去医院!” 凌尘也觉得来不及叫救护车了,赶紧抱着舒心,跟赵音佳飞快的朝着前方跑去。 剩下的保安们,一边灭火,一边议论纷纷的。 “我去,凌尘对舒总也太好了,居然冲进火里去救她,换做是我,我自己老婆我也不敢啊,老婆没了可以再找,自己命没了,那可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你难道不知道凌尘喜欢舒总喜欢到整个公司都知道的境界了吗?” “单恋有什么用?单恋你就是跟对方再好,也未必能够让对方心动的。” “是啊,况且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的太大了,就算是舒总愿意跟凌尘在一起,她爸也不会同意吧?” ...... 林烟顺利的离开了舒倾后,又买了两桶油,好几大袋淀粉来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司。 因为是公司,大部分的人全都认识自己,林烟是戴着口罩和墨镜混进去的。 一楼大厅。 “咦,你看那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女人,像不像是林烟啊?” “不是吧?林烟不是长发的吗?她是短发的啊。” “是啊,你看她打扮的那么龊,林烟平日打扮很花枝招展的好不好。” “你是昨天没睡醒吗?怎么会觉得是林烟?她现在可是通缉犯,怎么敢来我们这,不怕我们一起把她给按住,送去公安局吗?” “这换做林烟那可就不一定了,你们看她昨天的时候,都还去犯罪呢。” “看她长的也挺漂亮,挺和善的啊,怎么内心会如此的可怕。” “这下你们男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蛇蝎美人了吧。” 同事们的议论,林烟全都听在耳里。 来到电梯前,林烟推着手里的小推车走了进去,按下了“4” 四楼是林烟公司刚翻新不久的办公区域,整个楼层都重新装修了一遍,因为需要透风散气温的缘故,整层楼这会都是没有人的。 林烟会选择在四楼,就是因为这里没人,非常方便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若要是林烟没有被舒心给逼急,逼到这会都已经丧失了心智和理智,也不会极端到对舒心下这么狠的手。 林烟一边往地上撒淀粉,一边露出阴森的笑容。 来吧,来吧,你们这些人跟着我一起陪葬吧。 既然我注定要惨死,那么你们就跟着我一起陪葬吧。 凭什么我在公司里过的这么死不如死,你们却过的如鱼得水的? 你们全都陪着我一块下地狱吧! 将淀粉均匀的撒开之后,林烟又在这些淀粉上面倒上了油。 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当淀粉遇到明火之后,是极有可能会爆炸的,为了将这几率提高,林烟买的淀粉非常之多。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林烟拿出打火机,快速的将火引着之后,来到一楼,关闭了整幢楼的水闸与电闸,以及将一楼的门,不仅缠绕上了铁链,让人没办法从里边打开,还在门前板与扣板之间,倒上了一整瓶的502,使得里边的人一线逃生的希望都没有。 来到停车场,林烟快速将车开到了公司对面的街道上停好,满意的看着火势从四楼开始逐渐往上蔓延。 水没了,电没了,我看你们怎么逃,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少人。 只不过,似乎是便宜了四楼以下的人。 就当林烟准备接下来好好欣赏火势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林烟拿过一看,是蔡艳然打来的电话。 林烟被舒心气没了的神志即刻回来了。 她怎么就被舒心气的没了理智呢?她这么做之后,公司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妈和陶陶的,舒心的家人就更是了! 怎么办?怎么办? 林烟惊恐不安的瞪大眼睛,内心快慌死了,谁来告诉她,这之后妈和陶陶该怎么办? 林烟的背后应该还有人 无措了好久之后,林烟接了电话:“喂,妈......” “烟儿啊,”蔡艳然的声音明显比昨天虚弱了很多,一听就能够知道,昨晚没有睡好觉:“你去时家树那之前,记得跟妈说一下,妈好有个心理准备。” “恩......”林烟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想想决定还是要把自己做的事情先告知蔡艳然,好让蔡艳然有个心理准备:“妈,你别搬家了,等晚上接到陶陶之后,赶紧带着她逃吧。” 话一说完,林烟崩溃的闭上了眼睛,舒家有权有势,怎么可能让妈和陶陶逃的了?逃到任何地方,也会被他们给找到的。 真的是,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逃?”蔡艳然一愣:“为什么要逃......”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蔡艳然的话。 林烟闻声看去,发现对面公司四楼的钢化玻璃全都炸裂了,也因为这一爆炸,导致火势更快的往上蔓延。 因为爆炸声很响,以至于蔡艳然也听到了:“烟儿,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林烟深吸一口气,把车开离停车位,朝着前方驶去:“妈,我跟你说两件事情,也就是因为这两件事情,所以你跟陶陶必须要逃。” 蔡艳然心都是吊着的:“什么事啊?” 林烟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在外边有一个比讨厌岑夕还要讨厌的人,我一个小时之前,去她公司,把她整个人倒上油烧了,她要是幸运的话,她活的下来,不幸运的话,可能会死吧。” “烧,烧了?”蔡艳然震惊。 林烟:“恩,不光是这样,我刚刚还去公司放了火,现在火势烧的很严重,大概会死不少人。” “......”蔡艳然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女儿狠起来的时候可以这么的狠,这样的事情,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是做的出来的吧? 这究竟是烟儿的心里出了问题,还是她教育的失败所导致的? 林烟:“我烧的那个人,和我公司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回头即便我坐牢了,他们的家人也肯定会找你跟陶陶麻烦的,所以,晚上你一接到陶陶之后,你就赶紧带着陶陶离开a市。” 蔡艳然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好,妈知道了。” 林烟:“恩,那我现在准备联系时家树,去他那边了。” 如果不是陶陶在时家树的手上,她肯定宁可选择自杀,也不会把自己送去时家树那边的。 蔡艳然挂断电话之后,失魂落魄的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一直以来,蔡艳然都是无比骄傲的人,即便自己错了,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事实上,在林烟念高中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对林烟的教育是出了问题的,不应该让林烟的世界里只知道名利,不应该让林烟有什么仇恨必须要连本带利的报回去,不应该让林烟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最好把别人也一起拉下水,来求得心灵的安慰。 还有很多很多,这些蔡艳然都是早早就意识到了的,她也有想过让林烟改,但出于自己的面子,蔡艳然不想承认自己之前的教育是错误的,也就一直没让林烟去改。 而林烟如今的样子,蔡艳然知道,这跟她有着必不可分的关系,假若她从小就好好教育林烟的话,林烟就算不善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个样子。 越是往深入去想,蔡艳然就越是懊悔不久。 烟儿,是妈对不起你...... 妈害了你啊...... ...... 电子与信息的时代,向来新闻的传播能力是非常迅速的,林烟公司着火的新闻,立马在a市传播开来,因为火势现在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在公司外边,已经有各家电视台和媒体在做现场直播了。 “各位观众,各位网民,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著名外企bdg对面的天台,下面给大家直播现场的画面,大家可以看到,火势已经非常的严重了,从原本的四楼烧至到了十楼,bdg位于高层的工作人员,纷纷都逃至了楼顶避难,但据悉仍有不少员工会困在大火里,让人感到有两点困惑的是,为什么bdg的一楼没有工作人员逃出来,着火不是应该往下跑的吗?以及就是,bdg是五年前新盖的大楼,每个房间都有着自动灭火的设备,可为什么火势并没有触发......” “妈耶,”岑夕的办公桌前,林甜甜坐在岑夕的旁边,一边抱着寿司,一边给岑夕看着火势的直播:“bdg这次绝对损失惨重啊!不对,应该说是保险公司惨重,像这么大的公司,肯定是有保企财险的。” 岑夕看着林甜甜的手机,奇怪的问:“他们为什么不往下面跑呢?楼下的逃生几率,明显比楼上要高呢啊。” 林甜甜:“高层往上跑可以理解,但底层的不往下边跑,就确实是有点问题的,不过也幸好,政府已经调动全市的直升飞机过去救他们了,消防人员也都已经在灭火。” 忽然,岑夕搁在电脑一旁的手机响了,是宁楠深发来的微信视频。 “啧啧啧,”林甜甜故作嫌弃:“居然还微信电话,得嘞,我带寿司去楼下散步,给你们两位腾点私人空间哈。” 说着,林甜甜抱着寿司朝着玄关那边走去。 岑夕接通了视频,发现宁楠深的背景是加拿大那边的机场。 他居然一下飞机就联系她了。 “到了?”岑夕扬了扬唇。 “恩。”宁楠深看岑夕状态还不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她今天的精神状态会很差,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不过,也是,有林甜甜在她身边,又怎么可能会有坏情绪在? 宁楠深:“昨晚的事情很抱歉,没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哪有,”岑夕说:“昨天要不是你打电话到甜甜那边,我肯定出事了。” “我有责任,”宁楠深说:“是我没有再三叮嘱你,晚上的时候不要一个人出门。” 岑夕就觉得,这无论是跟宁楠深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宁楠深都是把她当小朋友来看待的。 “其实我们这一带治安还是很安全的,”岑夕说:“从没发生过抢劫案,或是命案,昨晚是属于另类情况了。” 宁楠深:“的确是另类情况,对了,我警方那边的朋友联系我了,已经确定指使他们的人是谁了。” 岑夕:“林烟吗?” “是,”宁楠深应了声后,沉默了一会:“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她。” “不是她?”岑夕一愣:“你的意思是,她的背后还有人?” 不太可能吗?她除了林烟以外,没有人这么恨她了啊。 就算是同行之间,因利益而结怨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怎么对她啊。 “恩,”宁楠深说:“因为跟你通话的那个人提到了我的名字,所以让我觉得,这个案子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一些奇怪,我已经让我警方的朋友帮我去进一步的调查了,很多案子,你以为你看到了真像,其实距离真像还很远,我想,你的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会牵扯出另外的人。” 岑夕静静的听着。 宁楠深:“而且,林烟的背后如今没有任何人给她撑腰,是不太可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她会害怕时家树后期找她麻烦,所以,极有可能她是受人指使,也有可能她是跟别人合作。” 岑夕越听越有道理,可同时又感到很困惑:“可是,除了林烟意外,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谁啊。” 宁楠深默声,岑夕想不到,宁楠深倒是早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想到了。 ——舒心。 他当时在飞机上怀疑到林烟很有可能是被人指使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舒心。 在学校的时候,他是见识到过舒心的手段的,对待她不喜欢的人,可以说是非常的恨,赶尽杀绝的那种恨。 不过他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警方那边。 宁楠深:“这件事情接下来交给就好,我会处理好的。” ...... 人民医院—— 抢救室外边,赵音佳和凌尘坐立难安的在位置上,等待着舒心从里边出来。 “佳佳,凌尘!”舒父从走廊的尽头,小跑的过来,急的不行:“舒舒怎么样了?!” 赵音佳起身,眼眶泛红:“不知道,还在里边抢救。” 凌尘对舒父鞠了一个躬:“舒总,很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小姐。” “没事,没事,”舒父拍拍凌尘的肩膀:“你是怎么救舒舒的,我已经知道了,舒舒要是没有你的话,怕是......” 说到这,舒父叹了口气,没再继续往下说下去。 即便舒父这么说,可凌尘还是很自责,要是他当时没有下楼的话,大小姐是不能会伤成现在这样的。 “佳佳啊,”舒父看向赵音佳:“这凶手叔叔已经通过监控确定了,是正在被全城通缉的林烟,可叔叔不明白的是,她跟舒舒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么对舒舒,你知道吗?” 真相 赵音佳摇头:“虽然我跟舒心几乎什么事情都说,但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没告诉过我,凌尘你知道吗?” 赵音佳说着,跟舒父一同看向了凌尘。 凌尘眉心微微的一皱,目光躲散了下:“我......” 看凌尘的反应,舒父心中就有了答案,不太方便当着赵音佳的面说。 “算了,现在也不提这个,”舒父说:“等晚上回去之后,你再告诉我吧。” 凌尘:“是。” ...... 林烟在做好去找时家树的心理准备后,给时家树去了电话:“喂,我来了,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我爸妈家。”时家树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杀意。 林烟既然都已经给时家树打电话了,哪怕再怕,也依旧会去面对的,怎么样陶陶还在时家树的手里。 “好,”林烟说:“只要我一到,你就会放了我的女儿对吗?” 时家树:“是,我对小朋友的命并没有兴趣,对你的倒是有。” 林烟的心颤了颤,捏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好,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之后,林烟超速行驶来到了时宅。 步入客厅的第一幕,林烟就看到时家的两个小女佣,正在陪陶陶玩,陶陶的脸上的笑容特别的灿烂。 林烟看的顿时红了双眼,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陶陶笑了吧? 阵阵的酸楚在林烟心底扩散开来,眼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陶陶看到林烟之后,立马朝着林烟跑过来,抱住了林烟,欢快的喊了一声:“妈妈!” 林烟仰了仰头,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抹了一把眼泪,林烟拍了拍陶陶的脑袋后,看向时家树:“我女儿现在就能走了对吧?” “恩,”沙发上,时家树叠腿坐在那里,看向一旁的李伯:“叫一个人,送小姑娘回去。” 李伯:“好的。” 陶陶奇怪的看着林烟:“妈妈不跟我一块走吗?” 林烟摇头:“妈妈不走,妈妈还有事情要跟叔叔谈。” “唔,好吧,”陶陶一脸乖巧:“那我跟外婆在家等妈妈你回来。” 林烟点头:“恩。” 待陶陶坐上车,离开后,时家树才缓缓的走到林烟的面前:“接下来,我们好好的算一算我们之间的帐吧。” 林烟紧张而又颤抖的吸了一口气:“好。” ...... 林烟所在公司的大火消防人员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将其扑灭,经过媒体与医疗人员的统计,死亡人数31人,重伤109人,轻伤419人,只有处在高层的那些工作人员,是全体安然无恙的。 而经过警方的初步调查之后,已经确定此次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因为纵案者当时是乔装打扮的,警方暂时间还没办法确定相貌。 这会,岑夕跟林甜甜正坐在茶几前,一边吃着寿司外卖,一边看着晚间新闻:“宝宝,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像林烟啊?” 岑夕:“我也觉得有点......” “如果真是她的话,那她也太可怕了,”林甜甜说:“她这是死到临头,想要找人跟她一块陪葬吧,真可怕,她公司的这些同事可真倒霉。” “是啊,”岑夕说:“而且这bdg的高层,基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林烟这么做之前,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林甜甜:“谁知道呢。” ...... 林烟被时家树的人抓到了浴室,让她跪在浴缸的面前,来回的将她的脑袋往冰冷的的水中按,一分钟在浴缸里,然后给十秒的呼吸,再又按进浴缸里,来回的折磨了林烟五个小时。 而这会,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林烟,被两名黑衣人抗到客厅,跪在了时家树的面前。 时家树满意的看着脚边这个浑身都在滴水的女人,面色极为的惨白,嘴唇发紫,身子抖的非常的厉害,像极了一个快要死的人。 时家树这会是气场实在是太大,以至于林烟都不敢去直视时家树的眼睛,喉咙与鼻腔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林烟,”时家树倨傲的看着林烟,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王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爸妈对你都不薄,我得罪过你,可我爸没有吧?” “是啊,对我很好,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林烟说:“你爸是没得罪我,可你得罪了,我弄不死你,我当然不会放过弄死你爸的机会。” 时家树面色猛的冷了一截,抬眼,时家树看了看两个黑衣人:“把她的脸给我打废了。” “是!” 啪——! 啪——! 立马,一声声响亮的耳朵在客厅里响起,每一次都打的林烟大脑嗡嗡的直响。 十分钟后,林烟的脸上已经有了数不清的叠加在一起的巴掌,嘴角全是血丝,脸肿的近乎是看不到了五官,而林烟下意识的发现,她有一只耳朵,似乎是被打聋了,根本就没办法听到时家树在说什么。 “林烟,”时家树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烟:“在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爸后,你知道我有多想将你给碎尸万段吗?” 林烟冷笑了一笑,这会已经是无所畏惧了:“那就来吧,反正你有的是办法,让我惨死,又不触碰到法律的。” 商人最擅长的不就是钻法律漏洞吗? 时家树笑了一下:“可我觉得,就这么快的让你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林烟的心底猛的凉了一截,无法预测时家树究竟要做些什么。 时家树:“你还是进监狱吧,让法庭给你判个终身监禁,反正在监狱里,我又的是办法,让你死不如死,但却又死不掉。” 林烟懂了,时家树想要她的命,但更想让她日复一日的在痛不欲生中活着。 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所以林烟也就放弃了挣扎,认命了。 ...... 时家树并没有马上把林烟交给警方那边,而是用同样的方式,将林烟在浴缸里折磨了三天之后,才送去了警方那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林烟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父亲当时的是死有多么的痛苦。 在警方的审讯下,林烟交代了一切,不仅交代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岑夕,更是交代了自己为什么那么对公司的人,没有编造谎言,全都是真话。 不过,林烟最初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打算供出舒心,主要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去找蔡艳然和陶陶麻烦的人,肯定不止舒心一家,那么她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如就拖着舒心一块下地狱,反正证据她都有,银行转账就是舒心强迫自己与她勾结最好的证据了。 警方虽说都林烟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也绝不可能支持林烟的这种行为。 哪里有说自己过的不好,就要把无辜的那些人拖下水的道理? ...... 时家树是一个喜欢将不喜欢的人赶尽杀绝,和逼上绝路的人,在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立马将案件的原因让各大新闻与公众号公布于众,并且还弄来了但是无码的视频,在各大朋友圈以及微信群里扩散开来。 一时间,林烟被众人嘲讽和笑话的仿佛就像是挑梁小丑一般。 所有人都在骂林烟活该,这全都是她夕日在美国作恶多端,与破坏别人家庭的报应。 而林烟在法庭的判决书还没下来之前,都需要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与她同住在一起的那些女犯人,也全都是时家树事先就安排好的,可想而知林烟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这会,林甜甜正美滋滋的在浴缸里泡澡,岑夕穿着睡意,抱着寿司跟宁楠深视频聊天着。 宁楠深不悦的看了眼寿司:“把它扔到地上,不准抱它。” 岑夕:“为什么?” “我酸了,”宁楠深说:“你是我的,只有我能抱。” 要是林甜甜这会在的话,肯定会做一个“呕”的表情的,每次林甜甜看到岑夕跟宁楠深谈恋爱谈的水深火热的时候都会这个样子。 岑夕:“可是有个东西抱在怀里总感觉比较舒服。” 宁楠深:“那就抱抱枕,把它给扔了,不然不准你养了。” 虽说知道宁楠深是在开玩笑,但岑夕还是把寿司个放到了地毯上。 寿司很喜欢黏岑夕,所以并没有因为岑夕把它放下就跑去自个儿玩了,而是趴在岑夕的脚边,打了个哈欠,枕在自己的手上睡觉了。 “这样行了吧。”岑夕笑着。 “恩,我宝贝真乖。”宁楠深扬起一抹宠爱的笑容。 岑夕忍不住脸红了下:“我发现你真的好聪明,林烟的背后居然真的有人。” 宁楠深:“因为林烟有家人,即便她想这么对你,也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的。” 岑夕虽然这次被林烟弄的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到现在回忆起那晚的事情,也仍旧是很不舒服,但也忍不住对林烟的遭遇表示心疼,以及就是舒心这么对她的困惑:“楠深,你说我跟舒心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又没有得罪过她。” 宁楠深原本是想要随便找一个理由,把岑夕给蒙混过关的,可是一想,万一日后被岑夕知道怎么办?万一责怪他欺骗她呢? 谎言虽然有善意这么一说,但大部分的人即便是善意的,也仍旧是不喜欢的。 所以,宁楠深决定还是告诉岑夕实情:“与你无关,是因为我。” 让舒心家破产 岑夕一愣:“因为你?” 宁楠深:“恩,舒心她喜欢我,这么跟你说,你懂了吗?” “......”仅仅过去一秒的时间,岑夕就有了答案:“......因爱生恨?” 宁楠深:“对,事实上,你上次因为画稿,进局子的事情也是他干的。” 岑夕:...... 是个狼人。 岑夕:“那我真的是好惨。” 宁楠深:“放心,这笔账等我回国之后,我会替你逃回来的话,这两件事情我也有责任,等我回国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岑夕一愣,他这是要替她报仇吗? 虽然岑夕挺高兴的,但也还是说:“要不然的话,算了吧。” 宁楠深:“为什么?” 岑夕:“你看啊,她现在不也被林烟报复的全身烧伤了吗?看微博上说,身上50%的皮肤都烧坏了,脸也毁容了。” “那是她跟林烟之间的恩怨,”宁楠深说:“他们的恩怨解决了,并不代表我跟她之间的恩怨解决了。” 岑夕:“你要怎么做?” 宁楠深:“还没想好,不过就算是想好了也不告诉你。” 岑夕气笑:“为什么?” 宁楠深:“怕你不同意。” 岑夕:“......你这是要做的有多过分......” 她是觉得,反正舒心现场的下场都这么惨了,不去计较她内心也过的去。 “不告诉你,好了,不聊这个了,”宁楠深加深唇角宠溺的笑容:“告诉我,你想我了吗?” 岑夕:“想。” 咔嚓。 刚从浴室出来的林甜甜,正好听到了俩人的谈话,做了一个“呕”的表情后,去冰箱拿可乐了。 “我也想你,”宁楠深说:“对了,我们酒店对面有好几个奢饰品店,我给你买了两只lv新款的包和腰带,” 说着,宁楠深把包和腰带拿到身边,给岑夕看:“喜欢吗?导购帮我选的。” 岑夕一脸欢喜:“喜欢。” 俩人又这么视频了一个小时之后,宁楠深才依依不舍的把视频给挂了,若要不是看岑夕有些困了,估计还能视频很久。 搁放下手机,宁楠深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准备去二楼的自助餐厅吃早餐了。 临走之前,宁楠深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若要是非常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一个一闪一闪的小红点。 勾了勾唇,宁楠深带上门卡,离开了。 ...... 蔡艳然听了林烟的话,在接到陶陶的当晚,就连夜带着陶陶离开了,如今生处在z市的一个县级市里。 蔡艳然也是有脑子的人,深知自己无论逃到什么地方,bdg遇难者的家属,肯定也会联手找到她的,所以蔡艳然一到现场这边后,就马上带着陶陶去办前往印度尼西亚。 据说那边的华人非常多,几乎哪哪都能看的到中国人,那么她带着陶陶逃出那边之后,至少不会有语言上的问题,而那些人,在国内找她跟陶陶容易,在国外哪里有这么简单? “外婆,我好想妈妈啊,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陶陶看起来有些压抑:“我幼儿园的同学们都说妈妈是杀人犯,她该不会是被警察叔叔给抓走了吧。” 陶陶说完,眼睛就开始泛红,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蔡艳然听的内心无比难受,可又怎么能告诉陶陶实情呢:“没有,没有,妈妈她没有被抓走,妈妈她也没有杀人,你妈妈她是被冤枉的。” 陶陶向来很相信蔡艳然说的话,可这会却忍不住的质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蔡艳然说:“不过,陶陶啊,就算你妈妈她真的是杀人犯,别人看不起她,你也不能看不起她知道吗?因为你妈妈她对你很好,她对不起任何人,都没有对不起我们知道吗?” 陶陶点点头:“我知道。” “真乖,”蔡艳然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陶陶:“好了,不难过了,外婆明天带你出国去玩好不好?” 陶陶:“那妈妈呢?跟我们一起吗?” 蔡艳然想了想说:“妈妈不跟我们一起,她有事去了,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可以再见了。” 陶陶一瞬不瞬的看了蔡艳然好久之后,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那走,我们睡觉去了。”蔡艳然一把抱起陶陶,放进了被窝后,去洗澡了。 在陶陶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后,憋了好久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 其实,小孩子真的什么都懂,他们能够感觉的到,大人一句话里是不是含有虚假的成分,她知道妈妈是真的杀人了,真的是幼儿园同学们口中的通缉犯,一个小朋友说妈妈是通缉犯,她不会信,可大家都说,那就一定是真的。 “妈妈......”钻进被窝里,陶陶咬唇哭了起来,她知道,她或许再也看不到妈妈了。 ...... 舒心伤情因为很严重的关系,从抢救室出来之后,一直都住在重症监护室。 在得知自己毁容之后,但凡是清醒的时候,无时不刻都在哭,更是在四周围没人的时候,告诉舒父和凌尘,一定要杀了蔡艳然和陶陶替其报仇。 然而,舒父跟凌尘,如今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让人照蔡艳然和陶陶的麻烦,因为宁楠深在案件的真相揭露出来的时候,就打电话到了舒父这边,告诉舒父,舒心与岑夕之间的这笔帐,他会替岑夕讨回来的。 舒父也是混商圈的人,当然是知道宁楠深背靠的都是些什么人,想要弄倒他们舒家,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几天以来,舒父都在为该如何去宁楠深那赔不是,得到宁楠深的宽恕而烦躁不亏,以及,警方那边的人,也已经通知到他这里,一旦舒心出院之后,就立马要进公安局进行调查。 他问过他的律师了,虽然舒心的计划没有成功,并没有给岑夕带来实质上的伤害,但也仍旧是可以判刑坐牢的。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告诉舒舒,舒舒现在已经毁容了的缘故,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大了,还是等舒舒转到普通病房之后再说吧。 ...... 加拿大机场。 检票口,检票员用流利的英文对宁楠深说:“祝您旅行愉快。” 宁楠深:“谢谢。” 头等舱,乔封放好行李之后,看着宁楠深:“那么,时总,下飞机后见了。” 宁楠深:“恩。” 趁着飞机还没起飞之前,宁楠深拿出手机,给时家树发去了一条短信。 【宁楠深:时总,很遗憾的告知您,您的计划失败了。】 ...... 另一边,时家树这会正拿着手机跟时音发着微信,所谈及的内容当然是宁楠深,俩人更是从未想过自己的计划是否会失败。 然而,就当时家树刚要把打好的消息发出去的时候,就收到了宁楠深发来的短信。 看着短信里的内容,时家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宁楠深居然安然无恙的登机了? 就当时家树一脸疑惑的时候,宁楠深又发来一条微信。 【宁楠深:早就知道时总的姐姐在加拿大的势力非常了得,很有可能会替时总给我送来神秘的礼物,于是就在酒店的房间安置了针孔摄像头。】 时家树目光一紧,计划的失败,使得时家树瞬间恼火起来。 ...... 宁楠深一下飞机,就让乔封开车送他去岑夕家。 一上车之后,宁楠深就给林甜甜发去了微信。 【宁楠深:我在来你们那的路上。】 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林甜甜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沙发玩着手机,啃着薯片,大晚上的,宁楠深还过来,还给她发了这样的内容,林甜甜一下就明白宁楠深话里的意思了。 【林甜甜:我懂了。】 于是,林甜甜已今晚被爸妈要回家住为借口,收拾收拾走人了,顺便还把寿司给捞走了。 而宁楠深从机场赶到岑夕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礼物。”宁楠深勾唇,提了提满手的礼物。 “快进来吧。”岑夕给宁楠深拿拖鞋。 来到客厅,岑夕说:“粥马上就好了,你先在客厅坐一会。” 宁楠深在登机前的时候,就跟岑夕说过,下了飞机之后会来岑夕这边,岑夕一看,刚好是夜宵点,就准备着给宁楠深弄点吃是。 十分钟后,岑夕端着散发着海鲜味的粥和一些小菜走了出来。 宁楠深咽下嘴里的粥:“很好吃。” 岑夕抱腿坐在宁楠深的旁边:“加拿大的饮食还习惯吗?” “不习惯,”宁楠深说:“还是我们自己国家的食物好吃,尤其是你做的。” 岑夕笑着:“那我再去给你炒个菜?” 看着岑夕兴致勃勃的样子,本来是只想喝粥的宁楠深动心了:“好。” 岑夕:“冰箱里有虾,扇贝,肉,茄子,包心菜,还有千叶豆腐和各种丸子,你想吃什么?” 宁楠深:“包心菜吧。” “得嘞,这就去给你烧。”青菜烧烧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岑夕很快就端着烧好的包心菜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瓶酸奶,一瓶给自己,一瓶给宁楠深。 宁楠深用筷子加了点包心菜:“这包心菜是农家自己种的吗?跟超市买到的口感不一样,很香甜。” “恩,”岑夕咽下嘴里的酸奶:“是隔壁邻居送我的,说是他奶奶自己种的,超级好吃,对了,你坐了一整天的飞机,累不累啊?” 看楠深挺精神抖擞的样子,应该是不累吧? “累,很累,”宁楠深摸摸岑夕的脑袋,勾起一抹妖娆且又好看的笑容:“所以,今晚不准备走了,在你这里住。” “......”岑夕停滞住喝酸奶的动作。 在她这里住?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要一起睡? 一起睡的话,那很有可能就要...... “......咳咳!!!”想到这,岑夕一下就被嘴里没咽下的酸奶给呛到了,整张脸一下就红了。 宁楠深立马放下手里的筷子,给岑夕顺背,声音和缓而又温柔:“还好吗?” “还,还好......”岑夕涨红着一张脸。 “怎么突然间这么激动?”宁楠深的笑容里多了一丝隐隐的坏意:“我刚才的话,是让你想到了什么吗?” “......”岑夕看着宁楠深:“......我觉得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宁楠深:“恩,故意的。” 岑夕:...... 宁楠深:“你脑子想到的,都是想我做的。” 岑夕:...... 岑夕:............ ...... 翌日一早,岑夕在腰酸背痛中醒来,床边只有她一个人。 如果换做是时家树的话,岑夕这样的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时家树肯定去公司了,但这回,岑夕的第一反应是宁楠深肯定在厨房。 不是岑夕对宁楠深待她的感情自信,而是宁楠深对她的好,给了她这样的自信。 腿酸的活动了下筋骨,岑夕来到了厨房,宁楠深果然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 “醒了?”宁楠深对着岑夕扬了扬唇:“正准备去叫你起床,快去洗漱,我再煎个鸡蛋就可以吃早餐了。” 岑夕:“好。” 曾几何时,这是岑夕在大学期间,还没遇到时家树的时候,所渴望的爱情,后来,因为得不到,就把这份美好画进了漫画里,有的时候,生活中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得不到。 然而,故事的男主角换了另外一个人,岑夕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爱你的人,和不爱你的人,你所得到的待遇有的时候真的是两个极端。 ...... 吃过早餐后,岑夕原本是要去洗碗的,但却被宁楠深给拉住了。 “去换衣服,”宁楠深说:“碗我来洗就好,一会跟我出门。” 岑夕:“去做什么?” 宁楠深:“带你去迪士尼,上回不是为了去我外公外婆那边,没去成功吗?所以今天去。” 岑夕:“可是今天周一耶,你公司应该会很忙吧?” “的确是这样的,”宁楠深勾唇:“但陪你更重要,工作上的事情,接下来几天赶赶就可以了,但承诺你的事情,我不想欠着,所以,去换衣服吧。” 岑夕心花怒放,唇角忍不住的往上扬起:“恩。” 也就是在去迪士尼的路上,宁楠深想好该怎么做了。 无论是舒心的公司,还是舒心爸爸的公司,全都弄破产吧,要不然的话,舒家的势力在那边,难保舒心后期会不会又来伤害岑夕。 林家出事 红灯停车的时间里,宁楠深给宋劲发去了微信,让宋劲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舒心和舒父的公司搞垮。 宋劲回来消息。 【宋劲:搞垮吗?舒家的两家公司都挺好的,搞垮怪可惜了,还是先整他们一番,快整死的时候,收购过来当子公司好了。】 【宁楠深:恩,也行。】 想到舒家即将迎来的结局,宁楠深就忍不住勾了勾唇。 岑夕注意到了:“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宁楠深摸摸岑夕的脸:“今晚我们住迪士尼怎么样?” “好啊,”岑夕说:“你还别说,迪士尼去过很多次了,但因为居住在本地,都是当天去,当天回,都还在那住过呢。” 宁楠深:“恩,那我现在定酒店。” 岑夕:“那我们明天一早起来之后,去橘森喝早茶吧?回头再跟你外公外婆送一些过去。” “好,”宁楠深说:“对了,跟你说件事情。” 岑夕:“什么事?” 宁楠深:“我爷爷奶奶他们知道我在一起了,所以想让我带你回去见见他们。” “见我?”岑夕一愣,可是她之前可是时家树的前妻,时家树又害了楠深的爸爸,楠深的爷爷奶奶会喜欢她吗? 宁楠深一眼看出岑夕的心思,于是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似乎像是想给她力量,给她安全感:“放心吧,他们既然会让我把你带回去,那就肯定是接受你了的。” 岑夕不放心的问:“......你确定?” 宁楠深:“恩,我确定,要是骗你的话,我就以身相许,把自己送给你。” 岑夕笑出声:“那要是没骗呢?” 宁楠深:“那就你以身相许送给我。” 岑夕羞涩一笑,没有说话,她发现,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开心的。 ...... 宋劲的动作很快,不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将舒家的两家公司的股票近乎是弄至了跌停,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宋劲收购了舒家投资者抛掉的所有股票与部分散股,俩家占股比例全都在67%以上,成功的将两家公司都成为了集团名下的子公司。 而公司转手交给宋劲的这一天,刚好是舒心转到普通病房的日子,在得知自己又是害家里破产,又是毁容之后,舒心崩溃的在病床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舒父这会自然是不可能会在舒心身边的,全都在扫尾,病房里,只有赵音佳和凌尘陪着舒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床边,赵音佳坐在那里,哄着舒心:“你还有我跟凌尘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 舒心这会根本就听不进去赵音佳的话,一个劲的哭:“岑夕又不是真的被那些民工给轮了,宁楠深他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心,弄我公司也就算了,还把我爸的公司给弄了,我得罪了他,我爸得罪他了吗?!” 赵音佳无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宁楠深他不是等闲之辈,你一旦触碰到他底下的话,他下手也会非常的狠的,这岑夕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当然就是他的底线了。” 哎,大小姐沦落到如今这番地步,她也不忍心再多说一些什么,劝她是一直都有在劝大小姐,可大小姐偏偏就是不听,倔的要死,现在好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过,这宁楠深狠是真的狠,居然毫不留情的让大小姐家里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凭什么,凭什么那岑夕就可以得到楠深的爱,”舒心又是后悔莫及,又是恨透了岑夕:“她有的,我全都有,她没的,我也都有,怎么楠深就会看上她,还为了她这么的对我?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同学了啊!就不能念及一些旧情?” 赵音佳真的很想说,不是宁楠深没念过,上次不是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吗?是你自己没有珍惜而已,宁楠深又不是好说话的人,面色平易近人,其实内心很薄情的,跟薄情的人讲旧情,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好吗? ...... 时间过的很开,转眼就到了岑夕和林甜甜,出发去新西兰的前一天。 “宝宝,要我说啊,你这跟时家树离婚之后,人生真的就跟开了挂一样,超级的幸运,”林甜甜说:“不仅遇到宁楠深这么好的追求者,人也跟以前一样活泼开朗了,外加宁楠深的爷爷奶奶又这么的喜欢你。” “是啊,”岑夕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跟林甜甜说:“我一开始的时候,特别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时家树的关系而不喜欢我。” “我一开始的时候也特别的担心,”林甜甜说:“老怕那么饭吃着吃着,撕起来了怎么办?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套黄金首饰和一个玉镯子回来,可以看出,是把你当作宁家的准孙媳妇来看待了。” 岑夕庆幸的笑着:“是啊,他奶奶说,可以的话,就在年底的时候,找两个吉利的日子,把婚给订了,再结了。” “哈哈哈哈,”林甜甜欢快的笑着:“然后再生一个小岑夕,或者是小楠深,真是想想都美好。” 岑夕一愣,一说到孩子,就让岑夕有了不太好的回忆。 虽说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会,因为对时家树爱而不得,从而希望那个孩子不要出生,也想好了去打胎的准备,后来,孩子也的确是没了,可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对孩子仍旧是非常的愧疚。 宝宝,虽然你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但妈妈永远爱你。 ...... 翌日,机场。 “那么,旅行愉快,”宁楠深把手中的行李箱推到岑夕的面前:“那边的海鲜非常不错,可以多吃些,但吃完之后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知道吗?” “好。”岑夕笑着。 林甜甜把宁迟修手上的行李箱拉到自己手上,搭着岑夕的胳膊说:“那我们去导游那边报道了哈!” 宁楠深:“恩。” 宁迟修一脸阳光灿烂:“玩的开心啊。” “那是必须的,”林甜甜说:“回来的时候,还会给你们带礼物呢!” 有件事情她是真的很奇怪,以往的时候吧,她对待自己不喜欢的追求者,都是毫不留情的就会跟对方拉远距离的,就是为了不给对方希望,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在给对方机会。 可是迟修的话,她不仅下不了这个狠心,反而还很想对他好。 这不,上个星期的时候,在朋友圈看到朋友去美国看nba的全明星球赛了,迟修喜欢的球星全都在场上,果断的就给了那朋友五千块钱的代购费,让朋友帮忙带一只有迟修喜欢的那几个球星的签名篮球和球衣。 以及nba的限定球鞋回来,一共花费了她将近四万块钱,主要跪是跪在那球鞋上,居然一双要两万块钱,难怪基本上的男生都是一副“你打我可以,但是你不能踩我鞋”的架势,这要换做是她,要是踩了她两万块钱一双的鞋子,她也会跟人家急的。 难道说,她心底虽然排斥姐弟恋,但并不排斥跟迟修的? 所谓的感情双标真的是存在的? 排队托运和取票的时候,岑夕看林甜甜一直在出神,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林甜甜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没过大脑的就说:“迟修。” 岑夕的神情顿时兴奋起来。 “......”林甜甜似乎是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要跟岑夕解释的时候,看到岑夕的反应,顿时有了那么一丝的困惑:“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没什么。”岑夕忍不住的笑。 林甜甜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就反应过来,岑夕这高兴背后的原因了。 一个气急败坏,林甜甜对着岑夕的腰就是用力的一掐:“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岑夕:“你是指?” 林甜甜炸毛:“我去,听你这话,你瞒着我的事情还挺多的?” “也没了,”岑夕笑着解释:“我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啊。” 林甜甜冷哼一声,那倒也是,岑夕的事情,她99%都知道,剩下的事情,大概就是别人让岑夕保守秘密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迟修他喜欢我了?” 岑夕惊讶:“你知道迟修他喜欢你了?他跟你告白了吗?” 摔!林甜甜怒,差点冲上去掐岑夕:“你果然知道了!我就说嘛,宁楠深知道迟修喜欢我,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而你居然瞒着我,你想气死我啊你。” “没没没,”岑夕急忙解释:“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这不是看你不能接受姐弟恋嘛,怕回头告诉你后,按照你的处事方式,你会远离迟修,” 说着,岑夕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迟修喜欢你的?自己发现的,还是他告诉你的?” “自己发现的,”林甜甜说:“就是我们一起去宁楠深家里吃饭的那一个晚上,我原本不是要去冰箱拿东西吃的吗?后来我在门口,一不小心听到他们说起迟修喜欢我的事情了!” 岑夕很快就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时候,你当时还骗我说,你是网红圈的朋友。” 林甜甜又掐了一下岑夕:“你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迟修喜欢我了吧,可你还在装傻。” 岑夕:“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之后,跟迟修的友谊就此掰了吗。” 林甜甜奇怪:“我之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比我年龄小的男生跟我告白,好几个,我都是被告白之后,就反射性的吓的远远的,可迟修就没有,或许是因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原因?” 岑夕眼睛一亮:“会不会有可能还带着点喜欢?” 林甜甜:“那我绝对不可能的,我喜欢不喜欢一个人,我自己感觉的到的,对迟修,单纯是因为不忍心吧,你别看迟修每天都阳光灿烂的,其实内心很脆弱的,万一我要是刻意跟他拉距离,把他弄出什么抑郁症来,宁楠深非把我碎尸万段不可。” 说完,林甜甜又说:“我们刚才的这些谈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宁楠深知道吗?继续当做我还蒙在谷里。” 岑夕点头:“好。” ...... 林甜甜并不知道,在航班刚刚起飞的时候,国际刑警联合a市的刑事警察,一同到林氏对林建城下达了逮捕令,日本那边近一千人的犯罪团伙也全都被警方抓拿归案,这巨大的打击,将林母刺激的心脏病复发,送往了医院。 与此同时,林家所有的资金和财产也都遭到了法院的冻结。 也幸好林甜甜从小就没有用爸妈卡的习惯,没钱了就让他们把钱打到自己的账户,也用爸妈的钱拥有了一些固定的资产,要不然的话,林家真的就是在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消息最快传到的当然是白道,宁楠深得知此事之后,连忙派人去对林母进行保护,和医疗费用的垫付,也真正的做到了,在林家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去保护林家。 而这一事情,很快便被媒体所发行,并在新闻上通报,有不少夕日宁楠深在部队的时候,得罪过的一些人,借机想要报复宁楠深,各种花钱找水军送宁楠深上热搜,泼脏水。 a市前任陆军上校辅助林氏夫人 宁楠深涉嫌日本刑事案件 宁楠深暗中命人保护林氏夫人 宁楠深涉嫌贪污 事发之后,短短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宁楠深就被推上了浪潮,热搜与热度全的第一。 有不明真相的网友,上去就是跟风黑,也有理智的网友是坐官方调查结果的,也有军界的各大蓝v公众号出来立保宁楠深。 一只小鸡腿:我觉得宁楠深既然敢公然的派人去保护林氏的夫人,那就肯定是预想到现在的后果了的,他肯定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请大家理智吃瓜啊。 干吗鸭:宁楠深口碑很好的好不好,但凡是他去过的灾区,大家都说他好的。 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宁楠深背靠林家,家里这么有钱,他用得着去同流合污? 海绵宝宝的小鱼干:宁楠深一时间会上这么多的热搜,肯定的被人给黑了,他在部队出国的刑事任务那么多,肯定得罪过不少人的,明显就是有人在黑他,等调查结果出来了以后,在评论好吗?大家都是吃微博瓜这么多年的人了,有过多少次的反转都都不记得了吗? 不在服务器:楼上的都是宁楠深买的水军吗? 远歌:楼上的是不是水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楼上的脑子不好,所以这边建议亲亲把脑子捐给有需要的人呢。 公安局,沈文豪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放下手机:“也好在你在部队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污点,也没得罪过领导和战友,要不然的话,你现在估计会被骂的更惨。” 岑夕,你跟宁楠深都是白眼狼 “是啊,”宁楠深轻松自如的说:“不过,刚才的时候,我不是也在警局门口接受过采访了吗?你们的调查结果,也很快会发到微博官v上,到时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沈文豪:“不过,林家这种节骨眼上,你是真的不能掺和进去,因为会有很多人借题发挥的。” “我一开始就想到了,”宁楠深说:“也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过,才会什么都不怕,主要我爸公司最落魄的时候,林家对我们家帮助过很多,我们两家又是世交,林建城的女儿林甜甜又是岑夕的闺蜜,我要是不帮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沈文豪想想也是:“那微博上的那些热搜,你叫你舅舅把你给撤了吧。” 宁楠深:“他说过帮我撤,我回绝了,这种无中生有的‘黑料’完全不用去管,我又不是明星,没关系的。” ...... 宁楠深去医院探望林母的时候,林母憔悴的躺着病床上,再三叮嘱宁楠深,一定要转告岑夕,暂时间不要让林甜甜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林甜甜在新西兰好好玩。 宁楠深答应下来之后,在微信上告知了岑夕,只是,如今这电子化的时代,宁楠深根本不敢保证,这件事情是不是一下飞机之后,就被林甜甜给知道了。 ... 新西兰—— “好累啊,终于到了——”林甜甜伸着懒腰,推着行李箱往前走:“等到酒店之后,我要舒舒服服泡个澡,睡一觉,然后明天开始尽情的浪。” “我也好累。”岑夕敲敲发酸的肩膀:“洗过澡后,我们在酒店做个推拿吧。” 林甜甜:“好啊,我就是担心,我会不会推拿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原本,岑夕跟林甜甜是想升商务舱的,毕竟要飞十几个小时,然而空乘却告知没了位置。 等行李的时候,岑夕的手机响了,是宁楠深打来的微信电话。 林甜甜:“啧啧啧,你家男人真的是好黏人,你才刚一下飞机,就要给你打电话。” 岑夕笑笑,接了电话:“喂?” “岑夕,”宁楠深的声音有着明显的严肃:“你现在从林甜甜身边走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岑夕内心一沉,还是第一次听到宁楠深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好,”岑夕点过头之后,看着林甜甜:“我去一趟卫生间,很快回来。” 林甜甜挥挥手。 来到卫生间,岑夕:“出什么事了?” “是林家出事了,”宁楠深把事情简单清晰的跟岑夕说了一遍:“尽量别让林甜甜碰手机知道吗?” “好,”岑夕不安的答应下来:“可是,甜甜闲着的时候,肯定是要碰手机的,她又那么的聪明,我一次不让她碰手机还好,要是连续好几次的话,肯定会让她起疑心的。” 宁楠深当然也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岑夕原本以为,林家的事情,至少能够在自己的努力下,对林甜甜瞒上几个小时的,可谁知道,在前往酒店的巴士上,团内就有好几个人在微博和朋友圈知道了这件事情,渐渐的就在巴士上有了议论声。 “林家居然被国际刑警和国内警方那边给一锅端了!” “我也看到了,说真的,虽然我很反感贩毒什么的,但是林家一直以来都是在日本那边做生意,国内都是做慈善,所以我还挺支持他们的。” “我也是,毕竟林家对我们自家国家是问心无愧的,起码都用日本那边挣来的钱,给国家捐了一个亿了吧?” “讲真,林家的人被抓,我还是挺心疼的。” “据说林夫人现在都心脏病复发进医院了呢。” “我去,那林家现在被一锅端了,那万一被仇家找麻烦了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林家的世交,宋家那边的已经派人去保护了,据说还是宁楠深派人去保护的呢,这如今不给林家人脸,可怎么样也会给宋家的人脸啊。” 大家的言论,听的岑夕的手心都冒汗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旁的林甜甜,岑夕发现,林甜甜神情呆滞的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就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一样,看的岑夕内心很不是滋味。 跟甜甜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甜甜这样。 “甜甜......”岑夕伸手,握住了林甜甜的手。 谁知,林甜甜一下就挥开了岑夕的手,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岑夕,神情怨恨,但却什么话都没说。 岑夕的心跳险些都被吓停止了,惊慌失措的看着林甜甜。 打从岑夕和林甜甜幼儿园成为好朋友之后,俩人的关系都非常好,就算是偶尔闹了变扭,林甜甜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岑夕。 岑夕:“甜甜......” “别叫我。”林甜甜冷漠的看着岑夕,滚烫的眼泪,从她红润的眼眶中滑落。 待巴士在酒店门口挺好之后,林甜甜取了自己的行李箱,就准备去路边拦出租车。 岑夕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行李,连忙去追林甜甜:“甜甜,你要去哪里。” 林甜甜拖着行李箱,快步的走着,没理岑夕。 “甜甜!”岑夕急坏了。 来到路边停下,林甜甜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岑夕:“刚才在机场的时候,宁楠深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我家里的事情对吧?” 岑夕内心慌的不行,她有一种预感,她跟甜甜的友谊似乎是不会再好下去了:“他的确是告诉我这个事情,是你妈妈让他转告我,叫我不要告诉......” “我妈让你不要告诉我,你就不告诉我?”林甜甜好笑的看着岑夕:“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听她的不告诉我?!岑夕,你有脑子吗你!” 岑夕被林甜甜吼的一声都不敢响,主要也是因为第一次被林甜甜这么骂,彻底的吓到了。 “我现在感觉你跟宁楠深真的很配,都他妈都是白眼狼,”林甜甜冷笑着:“宁楠深他在警界的关系那么好,肯定早就知道国际刑警要对我们家下手了,可他却什么都没告诉我,只是让我去军属佳苑买一套房子, 我猜他这么做,肯定是想要我家出事之后,去那边避难吧,可这也是我现在才反应过来的事情,我家待宁楠深家里不薄,他爸事业的起步,我爷爷跟我爸爸走给了赞助,他家公司出事之后,我爷爷第一时间给了一百万,他暗恋你的时候,我也帮了他不少,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 岑夕急忙解释:“楠深他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可他就算是知道,不告诉你肯定也是因为不能泄露这种机密......” 林甜甜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所以,你现在是觉得他是对的,我是错的吗?!岑夕,但凡他跟我说的清楚一点我,我就可以让我爸赶紧洗手,把所有的事情抛的干干净净,我家会这样,跟他宁楠深有着直接的关系!” 说完,林甜甜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后备箱放行李箱,准备走人。 “甜甜!”岑夕被林甜甜吓坏了,急忙拉住她。 “别碰我!”林甜甜说:“你既然帮宁楠深说话,就代表你是向着宁楠深那边的,我现在很不爽宁楠深,我讨厌他,所以我现在也讨厌你!” 重重的关上后备箱的门,林甜甜迅速上车,关上了车门。 “甜甜!甜甜!”岑夕拼命的拍着车窗。 然而,车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岑夕的视线里。 岑夕赶紧找来自己的行李箱,匆匆忙忙的跟导游扔下一句,她跟朋友有急事先回国后,就马上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路上,岑夕跟宁楠深去了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 “楠深......”岑夕声音哽咽。 宁楠深被岑夕的哭腔吓了一跳:“怎么了?!” 岑夕难过的哭出了声:“我跟甜甜吵架了......” ...... 出租车内,林甜甜一直坐在那里哭,她想不明白,宁楠深这么对她也就算了,可岑夕为什么也这么对她? 她知道,即便宁楠深一早就知道她家要出事了,岑夕也不知道,像这种机密的事情,宁楠深是肯定不会告诉岑夕的。 她气就气在,岑夕不仅不告诉她家里的事情,还站在了宁楠深那边,帮宁楠深说话。 是,她知道,宁楠深如今在岑夕那边有很大的分量,可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啊?她跟岑夕之间的友谊又多久了,就这么毫不犹豫的站到宁楠深那边,替宁楠深说话,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一个没忍住,林甜甜哭出了声。 出租车司机看林甜甜已经哭了好久了,忍不住给林甜甜递了面巾纸,又安慰了林甜甜几句,可对于这会的林甜甜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 让林甜甜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距离回国最近的一趟扳机,还有最后一张商务座的票,林甜甜果断的就买了,而岑夕慢了林甜甜一步,仅仅只买到了后边的那一趟。 一到机场后,岑夕就到处开始寻找林甜甜的身影,但根本就没有找到。 “我找不到她......”岑夕哭着对手机那边的宁楠深说。 “你别急,”宁楠深耐心的安慰着岑夕:“在新西兰找不到没关系,回国肯定是能够见到的,你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吗?” “恩......”岑夕满脸泪水,哽咽的应了一声。 岑夕并未发现,其实林甜甜就在她身后挺远的地方,因为是国际机场,四周围的人很多,但是林甜甜在岑夕不如机场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岑夕,看到岑夕心急如焚的拖着手里的行李箱掉着眼泪。 距离俩人吵架已经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林甜甜也冷静下来了几分,但仍旧心底对岑夕充满了怨恨,她知道岑夕是在意她的,可岑夕如今更在意的是宁楠深,有关这一点,她真的很心寒。 她们将近二十年的友谊,原来还抵不上才认识了连半年都还没有的宁楠深吗? ...... 林甜甜回国之后,立马打车去了医院。 岑夕是在一个小时后,到的机场,一从出口出来,就看到了宁楠深。 宁楠深疾步走过去,看着岑夕哭的红肿的眼睛,心底狠狠的抽了一下,拉过岑夕,宁楠深用力的将岑夕抱住。 岑夕原本是没那么难过了的,可被宁楠深这么一抱,眼泪一下就又下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岑夕哭出了声:“甜甜她真的生气了,她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怎么办啊楠深。” “你先别急,”宁楠深一边心疼,一边柔声的安抚岑夕:“你跟林甜甜这么多年的友谊,不可能一下子就掰了的,给她一点冷静的时间。” 岑夕从宁楠深怀里出来,看着宁楠深,哽咽的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早就知道林家要出事情了?” 宁楠深沉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岑夕急的跺脚:“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甜甜?你们两家不是世交吗?” 宁楠深为难的说:“抱歉,军事机密是不能随便泄露的,要不然的话,那些国际刑警很有可能会全死在她爸爸手里,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帮她,我有帮过她,在军属佳苑买了一套房子,这样一来,他们家出事之后,他们就可以搬去那边,想找他们麻烦的人,根本就进不去哪里,林家这些年来,在外边得罪的全是商圈的人,政界那边林家垂从未得罪过,他们住在那里,是非常安全的。” 岑夕默声的掉着眼泪,没有说话。 宁楠深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岑夕,原谅我这件事情不能完全的帮助到林甜甜,因为一旦帮助的话,会有很多无辜的刑警牺牲的,真的很抱歉。” 岑夕又还能说什么呢,如今无论是在宁楠深面前,还是在林甜甜的面前,她都无话可说了。 原本,岑夕是想要让宁楠深送她去医院找林甜甜的,林甜甜肯定在医院陪着阿姨,可宁楠深建议她,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过去比较好,林甜甜她到了医院后,应该是会把她们吵架的事情告诉林阿姨的,林阿姨应该会把她说好话,所以,等到明天再过去。 岑夕想了想,的确是可行的,现在她过去,甜甜对她的气还没有消,很有可能又有吵一架,她不想把跟甜甜的关系弄的更恶劣了。 会判死刑吗 然而,岑夕跟宁楠深第二天准备一同去探望林母的时候,宁楠深派去保护林母的人却告知宁楠深说,林甜甜今早在医生告知没事了之后,就办了出院手续,带着林母离开了。 “行,我知道了,”客厅里,宁楠深垂放下手机,看着岑夕说:“林甜甜带着阿姨出院了。” “出院了?”岑夕惊愣:“可是她妈妈不是前天才住的院吗?” 宁楠深:“心脏病的话,只要抢救回来之后,的确等身子缓过来之后,是可以随时出院的。” “不知道甜甜是带着阿姨去哪个家了。”岑夕急的很想见到林甜甜。 宁楠深:“要不然的话,都去看看?” 岑夕点头:“恩。” ...... 俩人最先来到的是林甜甜的爸妈家,别墅外边的铁门,和小洋楼的大门全都是开着的,岑夕跟宁楠深越是走近,越是能够看到别墅里站满了法院的人。 走进小洋楼里,岑夕看到家里近乎是能砸的,全都被砸了,一片狼藉,就像是一个废品回收站一样。 “这......”岑夕惊愣的看了眼宁楠深后,走上前去,看着一脸忧心的老阿姨问:“夏阿姨,这,这些东西,全都是法院的人砸的吗?” 夏阿姨是林家的老阿姨了,也是这边家里唯一还没有走的人,其他人全都在林家发生变故之后的当晚,就收拾行李走人,唯独只剩下了顾阿姨。 “是岑夕啊,”夏阿姨看着岑夕,眼睛一下就红了,摇着头说:“不是法院的人砸的,是昨晚不认识的一帮人,过来把这里砸掉的。” 岑夕气愤:“这些人太过分了,林叔叔没被抓进去的时候,他们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跟林叔叔说,现在林叔叔出事情了,立马就过来闹事了。” 夏阿姨叹了一口气:“是啊,人都爱捏软柿子,也喜欢在自己不喜欢的人最落魄的时候踩上一脚。” 岑夕看了看四周围:“阿姨,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其他人呢?” 夏阿姨:“都走了啊,老爷出事的那晚,就全都走了,家里就只有我了。” “......”岑夕沉默了一会:“那阿姨你为什么......” 说到这,岑夕欲言又止,并没有把话说完。 夏阿姨:“阿姨是这个家待的时间最久的佣人了,跟这个家有了感情,让我自己主动走,我还真舍不得,不过,” 说着,夏阿姨环视了一下大厅:“今天法院的人既然都来了,不走也不行了。” “要不然的话,你联系一下甜甜吧?”岑夕提议:“甜甜跟她妈妈现在生活上应该还是需要被人照顾的,你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说下这里的情况,说不定会叫你过去的。” 夏阿姨恍然,对哦,她都还没有联系过大小姐和夫人呢。 说着,夏阿姨拿出手机,给林甜甜去了电话。 林甜甜本以为家里的佣人早就已经收拾行李全部都走人了的,却没想到夏阿姨居然还留在家里,于是,就在电话里告诉夏阿姨,一会挂完电话之后,就把新的地址发给她,让她去新地址那边。 “好,”夏阿姨说:“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一会就过来。” 岑夕见夏阿姨似乎是要挂电话了,连忙说:“夏阿姨你先别挂,我要跟甜甜说几句!” “好,”夏阿姨跟林甜甜说:“大小姐,岑夕说她要跟你说几句。” 林甜甜:“你告诉她,我现在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更不想看到她的人。” 说完,林甜甜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么重的话,夏阿姨哪里会转告给岑夕,很委婉的说:“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把电话挂了,可能是信号不好吧。” “......”岑夕垂了垂目光:“......我知道了。” 宁楠深走过来,揉了揉岑夕的脑袋。 “咦,这不是宁少爷吗?”夏阿姨看看宁楠深,又看看岑夕,瞬间懂了,笑着说:“你们在一起了啊?” 岑夕点点头:“恩,是的。” 夏阿姨连声送上祝福:“这可真的是太好了,恭喜恭喜。” 岑夕:“谢谢。” 从林家的别墅走出来,岑夕垂头丧气的看着宁楠深:“怎么办?我现在都不敢去找甜甜了。” 宁楠深:“那就果断时间再去找?你现在见到她,跟她吵起来的几率其实是挺大的。” “恩,”岑夕不想跟林甜甜矛盾再往上升级了,只好是同意了:“好。” 回去的路上,车内,岑夕坐在副驾驶问宁楠深:“现在看来,甜甜应该是跟阿姨住到军事佳苑那边去了吧?” 宁楠深:“恩,她自己家那边,现在应该也被人砸了,虽说法院那边不会去查封林甜甜的财产,但去那边终究是不安全,不利于她们母女俩的。” 岑夕:“军属佳苑里边,她们是绝对安全的吧?” “是的,”宁楠深说:“据我了解,林家在白道上是没得罪过人的,并且交道打的还挺不错,就算现在林家倒台,人走茶凉,很多关系网都破裂了,但也不至于说会去泼冷水,踩上一脚,在那边,他们是绝对安全的。” “恩,”岑夕想了想,又问:“关于甜甜家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反正案子都已经结了,宁楠深也就丝毫都不瞒着岑夕了:“差不多是新年那会。” 岑夕目光波动了下,那么久之前吗?如果楠深告诉甜甜的话,甜甜的确是能够让现在的情形彻底的反转,可楠深却没有,楠深也不能说。 “林家这次的事情,会对你爷爷奶奶,跟甜甜爷爷奶奶直接的关系,产生什么影响吗?”岑夕担忧的问。 “已经产生了,”宁楠深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林甜甜爷爷的电话就打去我爷爷那边,什么狠话都说了,也跟甜甜骂我们一样,说我们是白眼狼,不过,站在他们家的角度来说,我确实是不对的,可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跟林甜甜说的一清二楚,只能是侧面告诉她,她家里出事情了, 其实,我当初让她去军属佳苑买房子,已经是在间接的暗示她,警方那边要对她们家下手了,她也领悟到了一些,要不的话,也不可能听我的,买下了军属佳苑的房子,只是她没有往更坏的结果的去想,岑夕,我是念及我们两家的交情,也念及你跟她的友谊的,要不然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提醒她。” 岑夕点头:“我知道。” 宁楠深:“所以,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怪我好吗?” 岑夕明白宁楠深的苦衷,自然是不会去怪的:“恩。” ...... 军属佳苑。 夏阿姨到了这边的家后,立马开始打扫卫生。 林母来到林甜甜身边坐下,拉过林甜甜的手,拍了拍:“甜甜啊,其实楠深他对我们还是不错的,要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提醒你让你在这里买房子了。” “我知道,”林甜甜闷闷不乐的,如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笑不出来:“其实我当时感觉的出来,他是在暗示我家里可能要出事了,我也提醒过爸爸,接下来在日本的生意要小心些,或是最好洗手不干了,反正家有着五十几个亿的资产,我们平均每天花一万都花不完,可他不仅没听我的,还把我骂了一顿。” 林母:“你还不了解你爸吗?他性格就是这样的,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与分析,不会听信别人的建议,哪回你爸在生意上的决策改变不是他自己想?别人想要去改变他很难的。” “你说爸爸他......他......”林甜甜眼眶一红,眼泪又下来了:“他会有希望不判死刑吗?” 看到林甜甜哭,林母的眼泪一下也就下来了:“很难,我们家在日本触犯的法律太多了,你爸对日本法庭来说,又是外籍人,更加不会对我们心软了。” 林甜甜一边哭,一边用手擦着眼泪。 林母:“其实,你爸爸打从在日本做这些生意开始,就想到了这样的后果的,所以从未把我们两个牵扯进去,就怕回头出事了,全家都会被抓起来。” 这些林甜甜自然也是知道的。 ...... 因为心底实在是过于的难受,晚上吃过饭之后,林甜甜下楼了,在小区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盒薄荷烟和一个打火机,两瓶可乐。 林甜甜是在初三的时候学会的抽烟,后来高二的时候被林建城发现了,被狠狠的抽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碰过烟了,一直到现在。 来到小区的公园里,林甜甜来到一张长椅上坐下,一边抽烟,一边喝起了可乐。 林甜甜一直觉得,可乐远比啤酒更能治愈人的坏情绪,烟也是。 然而,以往林甜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喝可乐都是有用的,可现在越喝脸上的眼泪掉的就越凶,林甜甜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家会不会有倒台的那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会这么的难受,就仿佛整个世界都踏了,也看不到前方的路是什么样子的。 深吸一口气,林甜甜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后,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有着很多未接电话与微信,全都是岑夕发来的,微信的内容全都是岑夕的道歉。 林甜甜目光空洞的看着手机屏幕,情绪非常的复杂。 都没看你笑过了 “所以,你家小岑夕跟林甜甜是闹掰了吗?”宋劲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走到沙发这边,递给了宁楠深一杯。 “恩,”宁楠深说:“不过,她们这将近二十年的友谊,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说掰就掰,时间久了,还是会好回去的。” “那可不一定,”宋劲在宁楠深身旁坐下:“有的时候越是坚不可摧的友谊,一旦出了一个大矛盾,即便是后来好回去了,内心也是会有隔阂的,而这道隔阂是永远跨不过去的,就好比你跟迟修,纵然你现在是把他当做你自己的亲弟弟去看待的,但你们之间永远会有一道看不见的膜隔在你们的中间。” 宋劲这么一说,宁楠深就懂了:“所以,再也回不去了吗?” “恩,”宋劲抿了口咖啡:“其实,这次的事情,你对林家也是仁至义尽了,你有提醒过林甜甜,不过只是林甜甜没有领悟进去而已,怨不得你, 他们家的确是对你爸那边给过很多的帮助,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你是白眼狼,这种事情是能透露出去的吗?回头害死一帮警察不说,还要把自己给牵扯进去,凭什么牺牲你来换取他们家的利益? 更何况他们家事业起步的时候,我们也是帮了不少忙的,土地局那边不是我们去替他们跑的吗?工商局也是,说我们不念及旧情,他们怎么就不念及旧情了?” 宋劲向来是一个很护短的人,不管自己护着的人,到底有没有道理,他最后都会给你弄出道理来,黑的都能够给你说成是白的,当然,宁楠深这次的本质就是白的。 看着宁楠深一脸惋惜的表情,宋劲问:“干吗这副表情?是岑夕没了朋友,又不是你没了。” 宁楠深:“我只是觉得,岑夕没了林甜甜这样的朋友怪可惜的。” “那倒也是,”宋劲说:“像林甜甜这样的朋友,可是稀有物,但在现实面前,有的时候连亲情都没有,更何况还是友谊。” 宁楠深饶有兴趣:“舅舅,问你个很远古的问题,我跟夏知恩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宋劲毫不犹豫:“当然是知恩。” 宁楠深勾了勾唇:“这么狠?” “恩,”宋劲点头:“因为你会游泳啊。” 宁楠深:“那你怎么不说,反正我也在水里,就亲自替你救夏知恩好了?” 宋劲:“知恩的所有事情,我都想亲自来。” 宁楠深微微一愣:“你现在是不喜欢陈想南了吗?” “陈想南啊,”一说到陈想南,宋劲的语气都淡了,神情也没了那么明显的笑意:“是吧,之前的时候,是每天控制不住的去想,现在的话,要是不是别人跟我提起,我都想不起来她,就算是想起来,也没什么感觉了,倒是知恩,几乎干什么事情都会想起她。” “所以,是准备要一心一意对她了吗?”宁楠深觉得这样也挺好,陈想南虽然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他却一直都很不喜欢。 宋劲:“一心一意的话,大概早就是了吧?” 像喜欢这种事情,不都是冥冥之中产生的吗? 嗡嗡—— 宋劲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下,是两条微信消息。 拿过手机,看到消息的瞬间,宋劲的脸就黑了。 宁楠深好奇的把头探过去,看到了两张夏知恩拍戏时的接吻照片。 “哇哦......”宁楠深幸灾乐祸的看了眼面色乌云密布的宋劲:“这么刺激的吗?” 宋劲瞪了宁楠深一眼,二话不说的给夏知恩去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有通,第二个也没通,第三个还是没通的时候,宋劲心底躁动起了一团火,将手机一下就砸进了沙发里。 “拍戏而已,这么生气干吗?”宁楠深拍拍宋劲的肩膀:“又不是来真的,想开点。” 宋劲冷言道:“换做是岑夕跟一个陌生男人接吻,虽然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会不生气?” “......”宁楠深沉默了一秒:“我想我大概会让那个男人消失。” “那不就行了?”宋劲冷着一张脸:“早知道,我就应该提前跟导演说,不能给她安排吻戏的!” 就在这时,夏知恩的电话回了过来。 宋劲面色难看的接起。 夏知恩:“喂,宋爸爸,我刚才在拍戏,没看手机呢,找我什么事情啊?” 宋劲没有说话。 “......?”夏知恩纳闷了一下:“宋爸爸?” 宋劲仍旧没说话。 “喵喵喵?”夏知恩觉得宋劲是故意的,于是胆肥的试探的说:“不说话的话我就挂了啊。” 宋劲:“夏知恩。” “......”夏知恩着实被宋劲给吓了一跳:“......啊?” 她是做错什么吗?应该没有吧?她这段时间很乖啊,在剧组跟大家关系处的很好,也没惹祸。 宋劲:“你那吻戏是怎么回事?” “吻戏?”夏知恩先是一愣,后是吓了一大跳,在片场东张西望起来:“卧槽,爸爸,这片场居然有你的人?谁啊?!” 宋劲:“你先别管说,你给我说那吻戏是怎么回事。” “哦,”夏知恩老实交代:“剧情需要啊。” “......”宋劲看了眼宁楠深,神情仿佛再说“她居然这么的淡定?!” 宁楠深在心底偷笑了一下,看来舅舅现在是真的很喜欢夏知恩啊,也好,有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舅舅的身边,舅舅不管是任何时候,都会很开心的吧。 夏知恩又说:“而且,我们那又不是真的吻起来了,我们是借位,借位,你派到剧组来的人没告诉你吗?” 宋劲:...... 借位? 见宋劲沉默了,夏知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宋爸爸,你放心,我夏知恩整颗心都在你的身上,喜欢你喜欢的神魂颠倒的,怎么可能会去吻其他的男人,我只会吻你!” 宋劲:“恩。” 看宋劲还在生气的样子,夏知恩又哄着宋劲说:“宋爸爸,你别生气了,晚上回家,我就把你按在沙发上,各种亲好不好?” 宋劲终于笑了:“楠深在我旁边。” 夏知恩:...... 你大爷的,怎么不早说! 摔! 等宋劲结束通话之后,宁楠深说:“知恩马上就要毕业了,按照你说的,她一毕业之后,你就会安排她进入娱乐圈,给她的演艺生涯铺路,以后难免会有一些字体接触,到时候你怎么办?” 宋劲:“你说的很对。” 宁楠深注意到了宋劲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你是要做什么吗?” 宋劲:“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准备让她进娱乐圈了。” 宁楠深笑了下,这占有欲:“那你准备让她做什么?当你的首席秘书?” 宋劲勾唇:“什么都不用干,当我的金丝雀就行。” 宁楠深一愣:“可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成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人吗?” “是,”宋劲说:“但如果是知恩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宁楠深:“您可真双标。” 宋劲:“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宁楠深:“得您真传。” ...... 家里,岑夕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紧张和担忧这自己与林甜甜的关系。 寿司走进地毯,不满的对着岑夕叫了两声。 原本,岑夕因为出去玩的缘故,是把寿司放到邻居家去寄养的,如今回来了,自然就把寿司给接回来了。 “汪汪汪汪——!!”寿司饿的有些急了,拉高声音,又对岑夕叫了几声。 岑夕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寿司:“怎么了?” 寿司慌忙跑进厨房,将自己的小碗饭叼了出来,放在地毯外边,又叫唤了两声。 岑夕懂了,慌忙去给寿司拿狗粮来。 很快,寿司就一本满足的吃上了自己的晚饭。 “寿司啊,”岑夕摸摸寿司的脑袋,红了眼睛:“你说甜甜她以后还会不会有可能搬回来住啊?” 寿司埋头吃着自己的晚饭,没理岑夕,大概是因为岑夕说的这些话,没能让她听懂。 “甜甜家里的这件事情,我真的好为难,”岑夕委屈的说:“指责楠深不是,又跟甜甜吵了架,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岑夕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岑夕觉得有可能是甜甜打来的,跑过去一看,很遗憾的发现,是宁楠深打来的。 “喂......”岑夕心情低落的接了电话。 宁楠深内心隐隐的抽痛了下,知道岑夕这会还在难受跟林甜甜的事情:“我到你家楼下了,下来吧。” 岑夕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俩人要出去吃的:“我马上就下来。” ...... 岑夕上车之后,宁楠深问她:“今天去吃回转寿司怎么样?” “好,”岑夕应完之后,想了想,愁心的说:“甜甜家里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去外边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宁楠深失笑了下:“这有什么不好的?她家如今这种状况,会持续非常久,总不能因为她,把日子过的乌烟瘴气吧?” 岑夕郁郁寡欢的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别想太多了,”宁楠深摸摸的岑夕的脑袋,仿佛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样:“打起精神来,你看你,自从新西兰回来之后,我就没看到你笑过了。” 撕心裂肺 岑夕难受死了:“笑不出来。” “那我给你笑一个?”说着,宁楠深对岑夕扬唇一笑。 原本,宁楠深以为,是能够把岑夕给弄笑的,却不想岑夕非但没笑,反而还哭了。 宁楠深慌忙给岑夕递了面巾纸:“怎么还哭了?” “我难受,”岑夕一边擦着眼泪:“我感觉我跟甜甜突然之间就变成塑料姐妹花了。” 宁楠深保证的说:“相信我,你们还会和好的。” 岑夕咬了咬唇:“就算是好回去了,我们之间也回不到之前了吧?” 就好比一个非常精致的花瓶,一不小心碎了之后,即便是黏了回去,也不可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伤口会好,但伤疤会一直在。 宁楠深并不否认:“的确是会产生质变,但是也不会说变的反目成仇的那种,毕竟,你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也就爆发了这么一次大矛盾,我相信,今后要是被林甜甜知道,你在哪里被人给欺负了,她依旧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你出气的。” 岑夕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下:“是吗?” “是的,”宁楠深说:“你我一样了解林甜甜,她是一个很恋旧情的人,外表看上去不容易欺负,嚣张拔萃的,内心却比什么都要来的软。” 岑夕恍然,甜甜的确是这样的,可这一天怕是要很久之后才会来吧? “甜甜那边的话,你多派几个人在暗中保护他们吧,”岑夕说:“万一他们出门,被仇家盯上就麻烦了。” 宁楠深点头:“好。” ...... 因为林建城是在日本犯的醉,所以国内无权干涉林建城的罪行,严惩林建城的将会是日本的法庭。 而林建城被缉拿去日本的前一个晚上,宁楠深在暗中辅助,让警方那边通融,允许家人前去探望林建城。 得到警方那边的通知后,林甜甜和林母,以及林爷爷林奶奶,一下子全部去探监了。 林建城是经历过很多认识潮起潮落的人,所以并没有哭,但其他人全一直在哭,尤其是林甜甜,哭的是最凶的。 “甜甜啊,”林建城抱住林甜甜,笑着拍拍林甜甜的背:“不哭了,不哭了。” 在被爸爸安慰之后,林甜甜一下子哭的更凶了。 林建城依旧保持着微笑:“以后爸爸不在的日子,要照顾好妈妈,还有爷爷奶奶知道吗?” 林甜甜点点头:“恩,我会的。” 探监的时间,只允许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看到林建城被带走之后,林甜甜蹲在地上,抱头,撕心裂肺的哭出了声。 ...... 让林甜甜没有想到的是,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家庭变故之后,家里有发生了好几件事情。 云卉借着林家倒台的事情,借机报复林甜甜,不仅把林爷爷和林奶奶的家砸了,还送去了花圈,说是提前给林建城准备的,林爷爷当场被云卉气的脑充血死亡了,林奶奶却在跟云卉发生争执的时候,被林甜甜一推,摔到在地上瘫痪了。 而林妈妈再次心脏病突发,死在了救护车上。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林甜甜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窒息的。 林甜甜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岑夕都知道,可几次想要去安慰林甜甜,都林甜甜在崩溃中的气急败坏之下给赶出了门。 可岑夕并没有放弃,今天晚上,又在宁楠深的陪同下,来到了林甜甜的家门口。 最初的时候,宁楠深对林家自认为是问心无愧的,可林家如今只剩下了林甜甜孤零零的一个人,宁楠深的心底对林甜甜是有着深深的愧疚的。 “甜甜,甜甜——”岑夕按着门铃:“你开一下门好不好?你别一直这样一个人待着啊,让我陪陪你。” 也幸好林甜甜的对门是没人住的,要不然的话,肯定是会被投诉的。 十分钟过去,岑夕见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是难受,又是无助的看着宁楠深。 宁楠深叹了口气,正准备带岑夕离开的时候,门突然间开了。 岑夕还是第一次看到林甜甜这么的落魄,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很大很大,面色憔悴的就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房间里也是乱糟糟的,哪哪都是垃圾。 “甜甜......”岑夕一下子就红了双眼,看着林甜甜痛哭起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甜甜冷笑一声:“你要是经历过我经历的这些事情,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林甜甜转身走进屋里:“进来吧。” 林甜甜点了一支烟,看着岑夕跟宁楠深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宁楠深,念在我们两家的世交,也看在我是岑夕这么些年朋友的份上,让你舅舅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宁楠深默声看了林甜甜两秒之后,直接答应:“好。” 林甜甜吐出一缕烟雾,没有温度的勾了勾唇:“我都什么都还没说,就你说‘好’,这万一要是你听了之后,不会帮我办的事呢?” 宁楠深:“你想要我帮你杀了云卉一家人对吗?” 岑夕惊愣了一下,看看林甜甜,又看看宁楠深。 “你真的是任何时候都很聪明,”林甜甜间接承认了:“把岑夕交给你,我还真的是很放心,” 又抽了一口烟,林甜甜说:“对,没错,我就是要你把我杀了云卉一家,我要她们跟我妈,还有爷爷奶奶一起陪葬。” 宁楠深:“好,三天之内,你会看到你想要看到的。” 林甜甜:“谢谢。” 宁楠深:“应该的。” 然后,俩人就没在有任何的对话了。 岑夕看着林甜甜,胆怯的喊了一声:“甜甜......” “做什么?”林甜甜淡淡的回应。 “没,没什么。”岑夕虽然有勇气来找林甜甜,但却没勇气跟林甜甜说话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把林甜甜给惹的不高兴。 然而,在最后岑夕跟宁楠深要走的时候,林甜甜忽然起身,抱了一下岑夕。 也就是这一抱,宁楠深终于看到了岑夕从新西兰回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也就是这一抱,让岑夕瞬间有了勇气,说是今晚要留下来陪林甜甜,坚持了数十次,但仍旧是被林甜甜给拒绝了。 没办法,岑夕只好是给宁楠深走了。 楼底,俩人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岑夕问宁楠深:“甜甜刚才对我那一抱,应该是心底还在意我的吧?” 宁楠深拉着岑夕的手,纠正:“是很在意,我想等我帮他把云家的事情给解决了,她心情会好很多的,等到那个是你再去找她和好。” 岑夕:“恩。” ...... 两天后,云家被三名入室抢劫犯灭门的事情,登上了热搜第一,兑现了对林甜甜的承诺。 其实,宁楠深会答应下林甜甜的这个要求,一方面是因为对林家的愧疚,另一方面是为了岑夕去讨好林甜甜,他不想在看到岑夕为了林甜甜每天怏怏不乐的样子了。 岑夕原本以为,云家的事情会让林甜甜心情好一些的,正准备跟宁楠深一块去看林甜甜的时候,宁楠深忽然接到了住在军属佳苑那边,朋友打来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宁楠深神情凝重:“我现在就过来。” 岑夕:“怎么了?” 宁楠深:“我们快去军属佳苑那边,我朋友打电话告诉我,说是林甜甜现在在楼顶,有自杀的可能。” 岑夕倒吸一口气,吓的心脏都差点停止了。 大结局(1) 一个小时之后。 军属佳苑。 岑夕与宁楠深疾步跑到林甜甜所住的公寓楼楼底的时候,林甜甜正坐在天台的边缘,对外靠着护栏。 因为护栏有一米五那么高,外边的边缘又来的浅,身后的消防人员只能是在那里不停的劝说林甜甜,不敢上去强行救人。 而在楼底,也站了好多消防人员,消防救生气垫也铺了好多。 岑夕看到的那一瞬间,腿猛的一软,眼看就要摔了的时候,宁楠深慌忙接住了她。 回过神来,岑夕慌忙跑进公寓楼,宁楠深赶紧跟了上去。 “你好,你们是这公寓楼的住户吗?”一名消防人员将他们拦下:“不是的话,现在禁止入内。” 宁楠深急忙解释:“我们是楼顶那女孩子的朋友。” 岑夕点点头。 “这样,”消防人员心想,朋友劝,或许比他们劝要更好,于是就放人了:“行,那进去吧。” 飞快的跑进电梯,岑夕焦急又用力的按着电梯按钮,吓的眼泪都下来了。 看向宁楠深,岑夕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别慌,别慌。”宁楠深安抚着岑夕。 不是他刻薄,如果林甜甜真的想死的话,早就跳下去了,何必等这么久? 一个真正想要死的人,是不会弄的这么兴师动众的,都是悄无声息的死去。 像林甜甜这种的,最后都是放弃自杀的。 就他看来,林甜甜就只是单纯的想坐到那上面去而已,体验一下接近死亡的感觉吧。 楼顶。 “小姑娘,你快从外边进来吧,外边真的太危险了。” “是啊,小姑娘,你既然你都说你根本就没想死,那就进来吧。” 两名消防员趴在围栏上,已经跟林甜甜说了好久的话了。 林甜甜自始至终都没怎么搭理他们。 叹出一口气,林甜甜看着他们:“消防员叔叔,要我跟你们说几次啊,我要是真想死的话,我早就跳下去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这不是外边太危险了。” “是啊,这可是28楼。” 林甜甜:“就算是危险,你们在楼底不是也铺了这么多的救生气垫吗,我真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顶多也就一个轻伤,还不至于死啊。” “......” “......” 这话他们没法接。 “甜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岑夕的声音。 林甜甜回过头,并未感到惊讶,自从她自己一个人跑到楼底,被底下的邻居发现,把消防员都给轰动来之后,她就知道,岑夕肯定会过来。 她怀疑任何一个人对她的好,都不会怀疑岑夕的,也就只有岑夕,会无论她在何时何地,她怎么样,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她需要,只要她又危机,就会立马毫不犹豫的来到她的身边。 待岑夕跑到自己身边后,林甜甜很淡定的问她:“干吗?” “你,你你你,”岑夕吓到腿软的蹲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看着林甜甜,话都说不完整了:“甜甜,你你你别想不开,你快从外边进,进来!” “我没别想不开,”林甜甜别开目光,看向远方:“我只是坐在这里看风景而已。” 岑夕心脏都快停止了:“到里边来也一样可以看风景的,或者是,你想看什么样的风景,我陪你去看好不好?你快外边进来吧。” 林甜甜好笑的问岑夕:“宝宝,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去别的地方看风景吗?” 岑夕很快就在心底有了答案,当然是没有。 “甜甜,你相信我,你会走出来的,”岑夕紧张而又小心翼翼的开导着林甜甜:“你看我,当初我爸爸妈妈在地震中去世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可我最后不也还是走出来吗?” 林甜甜的事情,消防人员在还没上来的时候,就听楼下的邻居说过了,所以也大致是了解到了林甜甜的情况,都觉得林甜甜怪可怜的,好好的一个富家千金到小姐,如今沦落到了这番地步也就算了,还一个亲人都不在了。 这别说是一个女孩子了,就算是他们这些大男人也未必会受得了。 “是啊,小姑娘,”一个消防员笑着说:“生活中很多你以为过不去的坎,只要你勇敢的活着,生活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在你身后推着你往前走的。” “就是啊,”另一个消防员说:“生活有的时候的确是很不美好,但每分每秒都在有奇迹和幸福的事情在发生。” 林甜甜:“我对鸡汤没兴趣。” “这不是鸡汤啊,你看你朋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翌日吗?” “是啊,是啊,你看消防员的存在,不也是在创造奇迹吗?” 林甜甜微微一愣,但却没有再说话。 “甜甜,你先进来好不好?”岑夕吓的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你先进来。” 就在这时,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下起了特大暴雨。 岑夕慌死了:“甜甜!甜甜!你快进来!快进来!下雨了,外边很滑的,你快进来好不好,你别吓我了......” 一时间,岑夕哭的更凶了。 林甜甜本身就没有想要死的打算,她只是想要坐在这里,感受一下接近死亡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坦白说,在来到天台上的时候,她是有过想要死的念头的,可坐到这里之后,念头倒是一点点的被磨灭了,反而倒是想要活下去,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生活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却仍旧还想要活下去。 深吸一口气,林甜甜在外边站了起来,从围栏外边很轻而易举的就翻了进来,淡淡的看着岑夕。 “......”两名消防人员,看来她是真的没想过要死,单纯只是想坐在外边而已啊。 “甜甜——!!”岑夕冲过去,一把抱住甜甜,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全程一直在哭。 林甜甜微愣之后,回抱住了岑夕:“傻不傻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是那种自杀之前,会跟所有人打个招呼的人吗?按照我的性格,你应该知道,我真要是想死的话,等你发现我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 “你别死不死的,”岑夕现在都是惊魂未定的:“活着多好啊,死了什么都没了,只要人能够活着,什么会没有啊,除了生死以外,任何事情不都是能够重头来过的吗。” 林甜甜,重头来过两个字说的简单,做起来有多难,也就只有亲生经历者才能够知道。 现在已经是到了饭点时间,原本岑夕是想带林甜甜出去吃的,可林甜甜不去,没办法,岑夕只好是给林甜甜点了一堆林甜甜爱吃的外卖,把晚餐和夜宵的份也都给点了,还在美团的沃尔玛上,买了一堆的零食,和半熟食品。 将该放进冰箱的食物,都放进冰箱后,岑夕对林甜甜说:“那我跟楠深走了啊,记得吃外卖。” “恩,”林甜甜应了声:“明天见。” 电梯里,岑夕问宁楠深:“你有没有发现,甜甜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 宁楠深:“恩,或许是因为看到云家的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吧。” 林甜甜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到现在仍旧还是惊魂未定的心脏:“今天的事情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也真的是吓死我了。” “跟你说了不用紧张的,”宁楠深说:“就林甜甜那种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会选择自杀的,而且,你接下来也不用太担心她了。” 岑夕一愣:“为什么?” 宁楠深:“因为迟修从英国回来了。” 就在岑夕和林甜甜飞往新西兰的当晚,宁迟修被宁楠深送去英国那边精修了,为了更好的学习到有用的东西,宁迟修是闭关学习的,等到所有的课程都结束了之后,才碰了手机。 这也就是为什么林家的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之后,宁迟修才知道的原因。 ...... 林甜甜吃过午饭之后,懒散的躺在沙发里,准备睡个午觉。 看了看被岑夕临走前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窝,林甜甜心底忍不住扩散开隐隐的暖意。 也算她平常没白疼这个傻子。 就当林甜甜翻身准备睡觉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林甜甜原本以为会是岑夕,没想到居然是宁迟修。 “甜,甜甜姐!”宁迟修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林甜甜:...... 最近难受的事情太多,倒是差点让她忘了,还有迟修的存在。 林甜甜:“进来吧。” 经过宁迟修的一翻解释之后,林甜甜才知道迟修去英国闭关精修了。 看出宁迟修没有撒谎,所以林甜甜也没建议。 “知道了,”林甜甜看宁迟修手里的矿泉水都要喝完了:“水还要吗?” 宁迟修摇头:“不要了。” 林甜甜看了眼一旁的行李箱:“你是下飞机后就立马来我这里了吗?” 宁迟修点点头。 “饿了吗?”林甜甜说:“给你去煮碗泡面不。” 宁迟修:“我自己来就好了!” 林甜甜答非所问的起身:“要加鸡蛋和火腿肠吗?” “我自己来就好了。”宁迟修虽然挺想吃到林甜甜做的东西,哪怕是方便面,可也不忍心林甜甜在这个时候为自己下厨。 所以最终还是宁迟修自己煮的面。 吃完面之后,宁迟修对林甜甜说:“甜甜姐,你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吗?要不然的话,你还是搬回岑夕姐那边吧。” “没跟岑夕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不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吗?你尽管放心好了。”林甜甜说:“说来,你不用去公司吗?” 宁迟修果断的说:“今天不去了,想在这里陪你。” 林甜甜笑出声:“我这么大的人了,不需要人陪。” 宁迟修:“每个人都是长大了的孩子,怎么会不需要人陪?” 林甜甜眼珠含笑的看着宁迟修,虽然吧,她配偶的标准宁迟修近乎都没有,但是迟修似乎是所有喜欢她的人里,最懂得如何去爱的。 ...... “宋劲——!!老子我不服!你凭什么说不让我混娱乐圈,就不让我混娱乐圈了,我还有没有一点人生自由了!!”夏知恩跟在刚出浴室出来的宋劲怒声咆哮。 真的是气死她了,她又没跟那男演员亲在一起,宋劲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真的是气死她了!! 虽然她演技烂的一批,可演戏就是她的梦想啊! “没有了。”宋劲回头,对着夏知恩的唇轻轻的戳了戳。 夏知恩气急败坏的擦擦自己的唇:“不准亲我!在你没答应我撤销对我的封杀令时,你不准碰我!” 宋劲看着夏知恩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待在我的身边当我的小金丝雀有很多好处的。” 夏知恩:“除了有花不完的钱,和开挂的人生以外,还能有什么?” 宋劲在沙发上叠腿坐下,宠爱的看着夏知恩:“结婚。” ??? 什么! 夏知恩在宋劲的腿上坐好,一脸兴奋的在宋劲身上扭来扭去:“什么,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宋劲抛出诱饵:“我说,选择进娱乐圈,还是毕业之后跟我结婚,你选择一个。” “当然是跟你结婚啊!”夏知恩狂笑的把宋劲压在沙发上,一阵狂亲:“你是骗我的,还是来真的?” 宋劲:“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 夏知恩一想,当然不会,于是对着宋劲又是一阵狂亲:“宋爸爸,我真的是太爱你,哈哈哈哈哈哈——!!”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夏知恩毕业的这一天。 任易帆送给夏知恩的是一条国际著名服装设计师为夏知恩独家设计的粉色连衣裙,是绝版,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条,当然,这花出去的价格也是不菲的。 至于宋劲,除了送给夏知恩一辆新的跑车以外,就是带夏知恩去领了证。 幸福虽然来的不突然,早就已经有了征兆,可夏知恩拿到那结婚证的时候,高兴的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大结局(2) 转眼又是两年的时间。 时氏集团在昨日的时候,像法院申请了破产,时氏集团与宁氏传媒之间的战争,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不过,时家的经济还是雄厚的,即便破产了,时家树也不至于沦落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在陶复的陪同下,时家树办理完了所有的手续。 陶复:“时总,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吧。” 在时音的劝说下,时家树终于答应带着仍旧还是植物人的顾寻漫前往加拿大那边。 有关时音跟肖扬,在时音发现肖扬一直在伪造出轨,实质上患上乙肝之后,俩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的在一瞬间就和好如初了,虽说乙肝是治不好的,传染性还很大,但时音仍旧是没有答应与肖扬分局的要求。 反正打了抗体针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不是吗? “恩,”时家树说:“让你准备的礼物,昨天的时候让人送去了吗?” 陶复:“已经让人送去了。” 时家树:“恩。” 今天,是时氏集团破产的日子,也是岑夕与宁楠深的结婚的日子,时家树给她和宁楠深准备了香奈儿的一套情侣钻戒,是让陶复已匿名的方式送过去的。 要说时家树不爱岑夕了吗?怎么可能不爱,在意识到自己是爱岑夕的之后,日日夜夜都在爱着,越发越浓烈。 可是她爱又有什么用呢?岑夕早就已经不爱他了。 不过,送这钻戒给他们,不是祝福他们,他仅仅只是祝福岑夕而已。 ...... 酒店。 岑夕与宁楠深应照长辈们的一致意见,举办的是中式的婚礼。 据说,国内现在真正的有钱人,举办的都是中式的婚礼。 岑夕的外公外婆是如何知道岑夕跟宁楠深在一起了的呢?是在他们偷偷来岑夕家,看岑夕的时候,岑夕正依偎在宁楠深的怀里,俩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岑夕外公以为岑夕出轨了,差点没把岑夕一顿打,后来在岑夕迫不得已的解释之后,岑夕外婆差点撸起袖子,去找时家树算账。 长辈们吧,只要孩子喜欢的人,人品没问题,工作不错,收入可以,对自己孩子好,那就是可以满分过关的,宁楠深就在岑夕外公外婆那边满分过关,无比的招宁楠深的外公外婆喜欢,尤其是宁楠深的外公,或许我因为宁楠深外公年轻时的梦想是当一名军人,最崇拜的也是军人。 “恭喜啊——” “恭喜,恭喜——” “岑夕,你今天好漂亮!” “楠深,嫂子,恭喜啊!” “猫大,能来参加你的婚姻,真的是我三生有幸啊!” “猫大,你要幸福哦!” 岑夕的这次婚姻,不仅邀请了亲朋好友,好在宁楠深的提议下,在微博抽了二十个同城的粉丝到现场来。 “宝宝,你今天真好看,”林甜甜站在岑夕的身旁,特别的高兴:“果然还是中式婚礼适合我们果然,以前的时候,觉得中式的任何的东西都土,现在觉得真的是太棒了!” 岑夕笑着,小声的在林甜甜耳边说:“那你跟迟修的婚礼,也办中式的吧。” “我们啊,”林甜甜笑着撇了眼宁楠深身旁的宁迟修:“才刚在一起,谈结婚太远了,以后再说吧,不过,让我觉得很可惜的是,回头结婚,你不能当我伴娘了,委屈。” 这时,酒店的工作人员来到岑夕的面前:“岑小姐你好,这是您朋友让我交给您的新婚礼物。” “朋友?”林甜甜一脸纳闷:“那朋友人呢?怎么不进来啊?” “送来礼物的人,说他不是朋友,是替岑小姐的朋友送来的。”工作人员笑着说完,离开了。 “什么礼物啊?”林甜甜凑在一旁看着岑夕把礼物打开后,轻轻的惊呼了一声:“我去,香奈儿的钻石对戒,这里起码要一百万吧?岑夕,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有钱的朋友啊?这么大方。” 比她这包办婚礼的姐妹都要好,是她输了。 岑夕摇头:“我也不知道耶......” “难不成......”林甜甜盲猜:“......是时家树?” 岑夕淡笑了下:“不是他吧?我跟他都两年多没有交集了,怎么可能会是他?” 林甜甜想想也是。 ...... 岑夕与宁楠深的婚礼,非常的庞大,也非常的精致。 很快,婚礼的流程,做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哇——!!!” “新婚快乐——!!” “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