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阴暗再无阳光》 第1章 千里阴暗,再无阳光 “最近黄浦江上的雾越来越浓,夹着煤渣子黑的像烧起的狼烟,又黑又重。汛期过了,水没有以前高,许多大船都出海了。” 梁先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举着眼镜看今天的报纸。他头发抹的油光可鉴,对着苏曼如温和的笑的时候,永远是一副谦和的君子做派。 苏曼如斜躺着抿一口红茶,然后用丝绢抹掉杯口的口红。 欧式双眼灵动且大,却很忧郁。 “所以呢?” 梁先生低头笑了一下,开始温柔的注视着苏曼如,这个他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公主,“说了你过了十八岁我们就举行婚礼,如今你也过了。哎……你不是喜欢大海吗?现在没潮了,过一段时间就冷了,不如过几日脱人去美国那边租一艘轮船,然后……” 梁先生又温柔一笑,妄图轰炸她的心防。苏曼如浅浅看了他一眼,嘴角却泛起一抹苦涩。 你看这个男人永远温和可亲,难怪父亲这么轻易就信了他。 空气突然凝固,苏曼如怔了一瞬,丹唇轻启:“我……” 梁先生在等她的答案。 心口有一束火花悄无声息的将黑暗点燃,温暖光明的几乎虚假,苏曼如释然的笑:“随便啊……” 梁先生很欣喜若狂,似看到养了许久的昙花终于一现。他放下报纸,手放在苏曼如的肩头,作势要吻她。 苏曼如却轻轻把他推开了,她笑,一双大眼温良无害:“梁先生,我们还没有订婚呢。” 一刻的僵硬后,梁先生道:“曼如,你我都是新式做派的人,何必拘泥这些。” 苏曼如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推得更远。她低下头掩住自己眼睛里的东西,一转头,甩动了下披肩上的流苏,上楼去。 背影安静美好,褪去少女少女的娇燥,优雅温柔的让人移不开双目。 梁先生开始很失望,但是就这么看着这个背影,也足够了。 转了身,苏曼如再也装不下来,自己的眼睛里的是嫌弃,是极力战胜心理后生理的过度反应,恶心到几乎呕吐。 可是那是她的未婚夫,全上海的人都知道。 但是她不会去改变,永远不会。 “苏小姐,梁先生问您家里的地毯要不要换,这两天他去了波斯带回了两卷,样式、花纹都是一等一的……但是吧,可是我看着吧没有老的耐看,先生说要问您的意思,您……” 苏曼如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背对着梁的女管家,右手的戒指仿佛要被捏碎。 她曾经是个公主,在父亲与哥哥的阴蔽下,活过了人生当中最好的十七年。 现在的苏曼如依然是,只不过在另一个男人的谎言中。 父亲是上海大半码头的拥有者,哥哥是海军总都督。 这座洋楼,原本是他父亲的。父亲管着码头,接触最多的就是梁这样的巨商。梁身上带着文人的儒雅与商人的锐利,跑欧洲,跑美国,还跑到波斯去。 然后与父亲的交易越来越多,接触越来越频繁,他跑到她家里,教她英文。 其实英文她不是不会说,只是遇到了好为人师的先生,于是她叫他,梁叔叔。 梁叔叔对她很好,父亲的税费也从不拖欠,知道有一天黄浦江上的码头出了乱子,有人说父亲与哥哥勾结,帮洋人运送枪支弹药。 再后来,父亲被警署抓走,与哥哥死在了同一支枪下,苏曼如认识,那个人是梁的至交,他们还一起出去喝过咖啡。 然后,父亲的至交梁先生,接管了父亲的码头,还有他的宝贝女儿。 梁先生真是大仁大义,帮父亲洗白罪名还温柔待好友的千金,只不过把千金拐到了自己手中。 很多事情本可以不知道,但她的眼光向来锐利毒辣,总能一瞬间看清涟漪下的波涛汹涌。然后少女对生命的憧憬还没有生长,就被摔的支离破碎。 “换……换吧,现在这是他的房子,我能够做什么呢,我能够做什么呢!”苏曼如没有转身,戒指越抓越紧,指关节发青变白。 女管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抱走了地毯,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开始响起啜泣声。苏曼如吩咐人搬上了电话,把房门重重的反锁。 “喂?是瑞文吗?你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吗?” “哦,就是那位苏小姐,哥哥与父亲去世以后精神失常了,整天都脑子有问题……” “瑞文,我改怎么办?姓梁的想夺走我的一切,回忆都不留给我,他上次已经把我房间的墙都换了颜色,今天又要换走我的地毯……” 苏曼如捂住嘴,眼泪顺着她的手指流下去,鲜红的指甲差点把柔嫩的脸蛋掐破。也只有这样蓬头的无助样子才能让别人相信她是个刚走出女子高中的学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关切,“曼如,你别难过,好好跟我说,不如,你出来吧?你能出来吗?我们在xx码头见面好吗?” 往事是一夜秋来,枫树枝头所有的叶子都黄了,不晓得最开始黄的是那一片,你能看到的不过漫山遍野的火红色而已。 就好像此刻,苏曼如心头的野草,狰狞的长了半尺高。 曾经,在苏曼如还不是这么大的时候,十五或者十六。那时候军校的风头正兴,哥哥作为纨绔子弟风流了二十年,被苏父塞去了军校。 苏父一是让他学点真东西,二是以后想入军上海军界。 那个时候的苏曼如还是喜欢一口酥软的上海话,梁先生教的英语她不愿意听,她讨厌他看自己的眼睛,一望无际的深处几乎固执的占有。 于是她远远的躲开,女子学校放假回来吵着要去见哥哥。苏父叫来管家,装了满满一车的牛肉干、牛乳,还有各色哥哥信中说想念的小吃,载着她去哥哥的军校。 苏父说:“小曼,女孩子原本不适合那个地方,你别去一回给我带个姑丈回来,到时候你老爹就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daddy!”苏曼如愠怒的叫嚷,“我还小!” 父亲竟然一语成谶。苏曼如坐在练兵场上的台阶,台阶上垫了厚厚的一层法兰绒毯,佣人撑开一把大大的阳伞,她就坐在伞下,白嫩青春的发光。 哥哥洗澡去了,苏曼如等的满头大汗。兵场还有一个人在铁蒺藜下攀爬,粗砂割开了皮肉,泥巴和汗水混在一起,微黄的皮肉让她看的身子如同灼烧。 以前哥哥的也看过,原来外人的看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的,尽管一样的健壮与青春。 苏曼如看着他爬起来,披上黄色染满汗水的毛巾,利落的平头没有抹头油,干净利落的叫人心旷神怡。她看他走路,直直的站起,朝着她不认识的一个地方走去,从始至终从没有看一下两边,也没有给那个时候的自己留下一点点目光。 所以这就成了苏曼如眷顾的理由。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子,他叫尚瑞文。上海的公子她都认识,没有姓尚的,他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在一群高官子弟的敷衍中,认真的成了苏曼如心尖上的一束火花,经久不息。 遭了战的码头还是破败的,黄昏刚雨后,煤灰冲洗掉了一层,黏在生锈发黑的机器上面。许多工厂的墙都没有建成,稀稀落落,看的人就觉得压抑。 可是轰鸣声已经响起,也有工人搬着一箱一箱沉重的纱布。它们被齐齐的卷在一起,后面就会被送去作坊,哪里有许多女工,等着布料赶制新衣,拿一点微薄的工钱去面包店里买葡萄面包。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城市犹甚,无论发生过什么,遭受过什么洗劫,都有一场这样的雨替他们擦拭,冲刷,旧的记忆沉积在了一望无际的深海。然后人们笑着忘记过去,滚进生活琐碎。 因为刚下雨,苏曼如的鞋跟上踩了不少泥巴。狭小温柔的咖啡间套间,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凉了,苏曼如的风衣挂在架子上,尚瑞文温柔的帮她擦掉高跟鞋上的湿泥。 她不是很拘谨的坐在小凳子上,压着一对穿着丝袜的腿。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撑着下巴,一双大眼水润却空洞,楚楚可怜,却是实实在在卸下了所有防备。 这个样子只有在看到尚瑞文的时候。 苏曼如很喜欢看欧洲的电影,烂俗的爱情。每当女主角不坚定想逃避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男人陪在他身边,看着她的眼睛,知道把眼睛里面的坚冰都融化。 就好像现在的尚瑞文,温柔的擦拭着她的皮鞋,目光却时不时停留在她的身上。就这样,她似乎被满足了,一步步陷进对方温柔的陷阱里。 “死之前我去看了父亲,他对我说,小曼啊,以后闭着眼睛活下去。” 尚瑞文握着高跟把鞋子放下,没有说话。 “可是闭着眼睛要怎么生活呢?”苏曼如又开始苦笑,脸上斑驳的布满超越同龄人的伤痛。 她知道,出于某个理由,找到某个契机,梁先生指示那个人扣动了杀害父亲的扳机。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幻灭,自己也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尚瑞文抬起头,用那样温柔的眼睛看她。 苏曼如把手架在他肩膀上,身体缩进她的怀里,像一头小鹿一样探寻他的鼻息,寻找年少时那种灼烧的滋味。她下.贱的吻他,学着妓.女的样子咬她喉结,最后被无情的钳制住,死死的靠在他的怀里。 然后她就一动不动。 连一个这样的胸膛她都挣脱不了,又如何能够挣脱那个梁先生? 尚瑞文其实出生于一个乡绅世家。 姓尚,辈字叫瑞,单名一个文。父亲还是希望他学着写文章,做个老实本分的文人。后来尚瑞文考进军校,虽然没有学会写文章,但是却把笔下的文章镶嵌进了自己骨子里。 初次见他,便像一首激情的诗,卷着苏曼如的心如一团乱麻。 而后相见,便有了交集,能够说上几句话,念上几行诗。 后来,父亲再也不让自己去了。苏父无声无息,事情做的实在好,把哥哥调去了海关,自己再也没有了去的理由。 再后来,梁高调的向上海各界宣布,他,三十七岁的梁先生,要娶爱自己小十八岁的义兄之女为妻。 父亲说了,闭着眼睛活下去。所以在那个舞会上,她穿着精致的洋装,如同一个公主,在众人的祝福中含笑前行。 然后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尚先生。 尚先生看见她也很惊讶,但是除了惊讶就看不出什么了。 苏曼如倚在桌子上,递到嘴边的红酒杯上映着尚先生的脸庞。 那个朝思暮想的、许久不见的尚先生。 尚瑞文睁大双眼朝他走过来,步履稳重轻捷,今日他是温柔的绅士,她是优雅的淑女。不是当日沉默寡言的士兵和女学生,在流金砾石的岁月里寻找懵懂的影子。 “啊……曼如啊,这位是林家煤矿的林先生,来认识一下。”梁先生温和的看向苏曼如,苏曼如失了魂似得摆弄自己的手,畏畏缩缩的把手伸了过去。 尚瑞文稳当的拖住他的手,话说得很用力:“梁太太,您好,我是林渊,很高兴……很高兴认识您。” 苏曼如的红酒撒了半杯。梁抓住她的肩膀,佣人拿走了酒杯。 梁嗔怨道:“再这样握着,我可要吃醋了。” “失礼了!”尚瑞文把手移开,却不小心把苏曼如的五个手指碰了个遍,心里的弦被拨动的乱七八糟。 “梁……梁太太很年轻啊,看起来有……” “十八岁,”苏曼如接着说,“你看的出来的,对吧?” 尚瑞文的脸僵的很难看。 “林先生?”苏曼如轻轻的笑,头一次感觉自己被拨动的如行尸走肉。 “哈,对……不!什么,才十八岁?”尚瑞文故意打量她,差点露馅之后一脸的窘迫,慌慌张张的又开始做戏。 梁道:“不容易啊,曼如肄业后,换了行头,别人看着她怎么都像贵妇,就你还能看出她还小。” 苏曼如冷冷的讽刺过去,“你是觉得我老吗?” 梁先生嘴拙:“怎么会?我觉得你老那我不成白骨精啦?”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尚瑞文才认真把苏曼如看了一遍。确实,很不一样了,青色的欧式洋装,裙角一圈精致的黑色蕾丝边,把两节白藕似得小腿包裹着,再往下就是擦的晶亮的皮鞋。长长的远山黛峨眉,妆容精致,脸上厚重的粉把绒毛都遮住,大眼睛一张一合,怎么看都变得狭长了,明明未经人事却历尽沧桑。 那场酒会尚瑞文被回忆和思绪填满,身体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酒席在喧闹与挣扎中结束,苏曼如翻开宴会登记,在那上面找到了林渊的号码。 那个时候她很冷静,冷静的就好像打电话给曾经的同学,梁也未看出端倪。死寂的内心被火光点燃,她知道她现在急需要一个人把自己从这样的泥潭里救出去,给自己一点点喘气的空间。 瘦削的肩膀控制不住的发抖,身体柔润纤长的曲线都变得僵硬,电话终于打通。 “喂?请问……” “尚—瑞—文,你还记得我吗……” 码头旁边阴暗狭小的咖啡厅套间,那个来了很多次的地方,苏曼如窝在尚瑞文的怀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尚瑞文冷静道:“小曼,别闹,你这样会让梁知道你已非完璧。” 宴席过后的那个电话,把他跟她联系到了一起。只不过物是人非,时过境迁,苏曼如还是一眼就看出他并非什么林先生。 如此精心的伪装,让梁都信了,于是他的目的也变得耐人寻味。 尚瑞文告诉她,他还记得当年的那束火花。 他爱她,爱了很多年,从对那个小姑娘朦胧的爱意,如今已经不能自己。他的话像是美酒,美的让她醉的脱盔卸甲,从此给梁先生吹销魂蚀骨的枕边香风。 梁先生是自己的仇人,也是尚瑞文的敌人。这场爱情的动力就不单纯,所以还没开始真刀真枪,心就把自己刺的遍体鳞伤。 爱她爱到情事都能够克制,在她柔软身躯包裹下他想到的却是害怕梁发现她已非完璧。 苏曼如冷的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 他说:“小曼,我知道,你父亲和哥哥的不幸给你的冲击很大,你别想那么多,我在呢,我在这呢,梁不是个好东西。你先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他抚摸她的头,“听话。” 嘴角扬起,安心的温柔倾泻一地。苏曼如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可能是闯进了某个废弃的庄园,看到一朵鲜红欲滴的玫瑰,俯了身子就要去采,摘不下来,自己双手被刺扎的鲜血淋漓还是不肯放手。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是可以依偎的一颗心。 渴求的那一方总是很卑微。求偶的孔雀张扬地、哗众取宠地想开浮夸的雀尾,只求对方能够为自己停留一刻。有了求,心是卑微的,身子是佝偻的,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苏曼如渴求他的温暖。 于是躺在他的怀里,她平静的道:“梁先生今天同我说,想要尽快举办婚礼,他正在准备向美国租赁轮船,赶在黄浦江冰封之前。” 尚瑞文的目光猛的抬了抬,瞳孔放大,“当真?” 苏曼如突然感觉自己收到了重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连着自己的心都受到了重视,久违的安全感填满整颗心,她抓住他的手,“我不会嫁给他的,那个时候你会把他杀了,然后带我走,对吗?” 苏曼回到了海边的房子,那里有宽阔的海岸线,一望无际的海景,广阔的惹人遐想,却也是最坚实的屏障。 这里进不来,也飞不出去。 深色旗袍裹住年轻但是疲惫不堪的身躯,她站在私人甲板上,双手护住胸前,眺望远方。 多希望,希望身后有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这块甲板就与上海这片土地分离开来,带她去一个无忧无虑的远方。 身后响起来皮鞋的声音,梁先生屏开众人,风衣放在右手,走到她身后停住,给她披上。 “我不冷。” “风大,披上吧。”梁先生走到她一侧,看着她看的地方,道:“地毯没有换,还是用你以前的。今天管家说你不太…舒服。” 苏曼如垂了垂眸,“没什么。”然后转身。 “哎!小心!” 甲板的木缝卡住高跟鞋的细跟,苏曼如脑袋一刻恍惚,被梁先生抓住了肩膀。她的手掌撑在梁先生胸膛上,指缝之间有一块怀表凸起。 梁先生今年三十七岁,面如斧凿,眉毛比尚瑞文生的还要有书生气,还要齐整,眼眶微微下陷,真的是个很俊美的人。 如果不是认识他这么多年,或许真的会色欲熏心。 梁先生低头看了看她的手,道:“今日没有戴戒指吗?” 苏曼如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站稳,眼皮动了动,冷冷道:“丢了。” “丢了?”梁的眉毛拧在一起,“怎么丢的?” 苏曼如看着他的样子,开始吃吃的笑,“怎么了?心疼?” 梁盯着她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呼出一口气:“千金要是能买这一笑,让我散尽家财我也愿意。” 苏曼如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梁道:“所有的珠宝都因为女人而美丽。” 苏曼如转身,急促的往前走,急喘着气,头也不回。 梁蹙眉站着,他想说的是,他的女人就是最美的珠宝。 苏曼如站点摔倒,手撑在了梁先生的胸膛上。 她依靠他,却也排斥他。 但是就是刚才,他知道她差点掉进那个怀抱里。 那片血淋淋的,沾满父兄鲜血的滚烫的胸膛。 整颗心,波澜起伏。 尚瑞文问她:“这是梁给你买的戒指?” 尚瑞文抱着她,盯着她的戒指,宝石镶边,中间一颗冰翡翠。 苏曼如点点头。 尚瑞文不屑的看着这枚戒指,眼角泛起一圈唾弃的光,心里骂了一千遍酒囊饭袋。 为了那个眼神,苏曼如扔了那个戒指。 但是她站在居然想把那个戒指捡回来,无可谓不可怕。 一晃好多天,上海的雾气渐浓,黄浦江的水也终于变的洁净,天空碧蓝如洗,一艘巨轮从太平洋西海岸游荡了大半个月,到了黄浦江的码头上。 苏曼如一天天消瘦下去,额发被盘起,精致的圆脸被妆容粉饰的越来越完美。 她每天都在做梦,梦醒时却忘记梦里的内容,只依稀记得尚瑞文身边跟着一个奔跑的女孩,阳光欢脱,是她早已经忘记了的。 心里头最虚的时候她又去了找了尚瑞文。 她端正的坐着,两只手却不知道放在何处,来回跺脚,整个人局促不安。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我梦见梁先生在外面有了情妇,他在外面一直有的。但是那天我梦到那个情妇被带回来了,她怀孕了,她想当这个家的女主人,她想取代我。然后她骂我,揪着我的头发说我是寄生虫,扬起扫把要把我赶出去,然后……然后梁先生就来了,他拿着一把枪一枪把她头打破了,血和脑浆混在一起是粉红的,那些恶心的东西溅在我……我的脸上,”她咽下一口口水,“我骂他,我说你不怕报应吗?你不怕报应吗!” “但是他说,他只爱我,爱到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杀,我……他的眼睛……眼睛是通红的,像一只吃人怪兽……” 说到最后声音都在颤抖。 “小曼!小曼,”尚瑞文少有的激动,“别怕,你能信他吗?他把女人当什么?交际花!不过是他的附庸罢了!他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你愿意做一只金丝雀吗?而且他爱你,他就不会杀害你的父兄,不会让你孤苦伶仃!小曼!你别信他!你别信他啊!” 苏曼如的声音平静下来,她第一次毫不退缩的注视着尚瑞文的眼睛,纤瘦枯骨般的手抓住他的肩膀不停地摇动,哭诉的质问:“那我能够相信你吗?我能够相信你吗?!” 婚礼如约而至,那天早晨他给梁先生系了领带。 她踮着脚,手圈着梁先生的肩膀,给他整理西服的领子。梁先生站得笔挺,脸上永远意气风发。他搂着她的腰,绅士庄重,仿佛搂得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苏曼如笑,“梁先生,你可是没有孩子了,难受吗?” “没有生出来,那怎么叫孩子?而且那样的孩子最好没有,生出来了你就会知道感情是最坚固的牢笼。” 他看着苏曼如的眼睛,“我的弱点,有你就够了。” 他知道,她是她的牢笼,而她却被另一个人锁住了。于是他所有的秘密都被窥伺到了。 甲板上歌舞升平,上海政界,商界,军界,人亲临,百乐门的唱歌的董香玉已经唱了好几首歌,贵族小姐们跳舞都跳累了,坐在餐桌前吃红酒巧克力,配上法兰西奶酪。各色电灯把舞池照的迷幻,如同梦境般纸醉金迷。 苏曼如的眼睛一瞬间被焰火点亮,在鱼腥味浓厚的海风里,眼睛是黑的一谭死水,永恒的死寂。 已故苏先生的女儿,上海一半码头的占有者。今天是她十八岁订婚礼,嫁给一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大宴宾客,此时还不知道在甲板的那个地方举着高脚杯,在喧闹中迷失了原本的谨慎。 但还是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干练理性,千篇一律的宾客着装却成了她心中的主角。 眼睛颤动一下,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与此同时,甲板的某处,子弹上膛的声音被掩盖在这些声音中。焰火像极了炸弹,暗示的不是欣喜,是死亡。 然后玻璃碎地的声音,宾客的尖叫声都仿佛被卷进了电影胶片里面,在苏曼如的眼睛里是无力的黑白色。 胸口中弹的梁先生终于通过手下知道一切,是苏曼如给了尚瑞文船上的图纸,邀请的宾客名单,还有安排的时间。他恼怒的握枪,“苏曼如!你这个……这个**!你别以为别人有多爱你!” 苏曼如骄傲的仰头,即使胸口已然如插重刃,是的,少妇不忍寂寞与外头男人的爱情,越想越不堪。 “我从未觉得别人有多爱我。” 很多年前,尚瑞文还是个军校里的小兵。在很多个烈日下将汗水挥洒。 他很努力的训练,即使家势比不上那些高官富贵。很小生活在城市的底层,从不知奶油是怎样的甜味。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家,懂国。 后来有一天,他的生命中闯进了一个少女。那个少女或许是哪家的富贵公主,身上白色的洋装洁白的像晴天的云朵,和阳光在一起发光。 少女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裸露不好意思,第一次想要好好去洗个澡,换上一身好的行头,干干净净的让她看。 但是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或许还比不上人家的坐垫。 后来苏父过来,问他儿子曼如的事。 苏哥哥道:“爹,哎!你还不知道嘛!军校什么地方嘛!不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有吗?现在妹妹出了事,怪我没看好,你自己怎么不好好看住!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带到这里来,当这里的人都是瞎了呢!唉,您还别说,搞不好给您弄个上门女婿……” “混账!你也***回去!不许再来了!” 尚瑞文在隔壁的房间一直听,听到大脑一片空白。或许,有些东西真的不配拥有。 于是无论多少次的相处,爱情都被扼杀,因为他已经认定了不合适,就不会花心思,不会有任何憧憬,不会苦苦的纠缠。 他的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可以冷笑,可以讽刺,可以对自己说,不过是一束火光的感动,火光熄灭,那种温暖你还能够留在记忆中吗? 直到几年后,又遇到了苏曼如。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自卑,可能直面她。但是心却因为太久的封闭,生锈不堪。于是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爱她,去陪伴她,只是凭着那时候照顾她的感觉,见她,抱她,不悲不喜,不爱不厌。 他决定杀掉帮助外敌的梁先生,也是帮苏曼如报仇,这样他们或许就能够两清了。 况且本来就没欠什么。 然后他会给苏曼如足够多的钱,或者给她物色好人家,她依然可以是别人的公主。 可是他不知道她从来就只想待在他的手心。 梁先生终究没有扣动扳机,他做不出来,面对所有的失望之后,也不过一句**。 你的珍宝,你的**。 尚瑞文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扣动扳机之后,梁先生身体退后,鲜血却是向前喷涌的。这样的场景他看的多,稀疏平常。 “啊!”但是向来冷静安和的苏曼如却想疯兔一样,抢过他手中的枪,对着她美丽的眼睛开了一枪。 骄傲如她,心若死了,又如何能够闭着眼睛活下去。 尚瑞文还没反应过来时,苏曼如的血就喷涌到了空中,绚烂刺眼的像毒辣的曼陀罗,给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又加重了一层。他握枪的手还停在空中,她的血所到之处都染起熊熊烈火,开始啃噬他坚硬如磐石的内心。 他爱她。 十五六岁的时候,她对他纯洁的笑,她的脚步轻盈的像小鹿,带他去看电影,跟他去兵场摸铁蒺藜。 现在的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躺在他怀里,一遍遍的问他:“你爱我吗?” “我该怎么办?” “尚瑞文,我能够信你吗?” 几年或许物是人非,她一直爱他,哪怕爱情变质她依然不愿松开手,而他却早早的把自己的心撇开了。 那一枪,不仅打在了苏曼如的眼睛里,更打在了他的心上。 从此千里阴暗,再无阳光。 第2章 在你身旁 就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残酷无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 连期待也成了一种恐惧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 为什么你 还能相信未来的存在 在无法倒流的时光中 为什么你还能坚定的走下去 洋溢着希望的明天 多么的无趣 曾经抛下这么一句话的我 却被积极向前的你所感染 露出了一点笑容 谢谢你 我终于意识到 心中想传达给你的感情 谢谢你 和你在一起 仿佛自己也 坦率了少许 现在 还是难以言说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 眼前的这片风景 比我想象中 还要耀眼 是因为你告诉了我 希望的所在 听我说好吗 遇见你以后 我才意识到 这份心情 有时候就算并不伤心 也会动容地流下泪水 谢谢你 就算前路渺茫 只要有你相伴我就还能相信明天 谢谢你 对你的朝思暮想 化为想诉说的千言万语 填满我的内心 现在我有信心说出口 若是在你的身边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我便什么都不需要了 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一直没有勇气对你说 一直都过于依赖你了 今天我不再害羞 也不再敷衍了事 这首歌唱给你听 谢谢你 我终于意识到 心中想传达给你的感情 谢谢你就算前路渺茫 只要有你相伴我就还能相信明天 谢谢你 重要的人 和你在一起我愿许下永恒的誓言 谢谢你 谢谢你 拥抱和你一同描绘的未来 你的笑容 想更长久地凝视 我喜欢你 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我 第3章 钟摆 稍有脏污的纱窗 一直都镶嵌在眼眸的最深处 想看到那片蔚蓝的天空 希望有人能够推开那扇窗 可越是渴求窗户就越是 脏污得厉害 但是正是因为在某人的身旁 我才会存在于此的 唯有昼夜不停地交替 唯有生命徒然地流逝 可这之中却没有任何意义 孑然一身就此腐朽殆尽 宛如只能擦拭地板的 那块破烂的抹布一样 唯有外表是如此特别 尘土飞扬起来然后吸入鼻腔 呛得人不住咳嗽独自落泪 即便如此在我内心深处 依然在渴望着得到爱 每天都在做梦 然后又随之苏醒 在梦想与现实的罅隙间 我悬着双脚 仍在不停地摇晃着 随着这阵风不停吹拂的方向 流逝而去 还有这个将不顾一切奔跑所 流下的汗水当做普通盐分的人生 那已经消耗磨损的鞋底 其中还夹着泥沙与石子 我一生都会穿着这双鞋迈步前行 即便如此依然会有名为你的 光芒为我将明天给完全照亮 每天都在做梦 然后又随之苏醒 在梦想与现实的罅隙间 我悬着双脚 仍在不停地摇晃着 随着这阵风不停吹拂的方向 流逝而去 还有这个将不顾一切奔跑所 流下的汗水当做普通盐分的人生 知晓了何为爱 更是知晓了活着的意义 第4章 夕幕魔法 太阳落在远方 今天又是如此寂寞 结束了 说些无聊的话 花时间 走着回去吧 牵着温暖的手 和你成为一体 和往常一样 不清冷的一天 温柔的颜色 渐渐染上 只是你的笑容 我也看 会笑出来的 我知道 寻找的景色 你总是给我的 你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呢 走路的方式就知道了 发生了什么 连忙说话的习惯 一点点 我会喜欢上你的 所以请一直在我身边 紧握的手不要放开 虽然有点不甘心 一点点 染上你的颜色 我还是为了你 虽然能做的事很少 现在你所寻找的景色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 每当你说任性的话 我存在的意义在增加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总是在你身边 只是你的笑容 我也会笑的 我一直在寻找的景色 你总是给我的 总有一天我也能给你吧 第5章 我们的回忆 我在美好的回忆里探寻着 这样的夜晚已然 超越了可以厌倦的程度 向最宝贵的你倾诉 真实的想法的话应该会有所改变 然而我却一直 不断拖延着连四季都在轮回 遥远得即便是声音也无法到达 只要有你在只要有我在 我们就能持续到永远 藏在书桌里的思念 樱花盛开的日子你已然离去 习惯与你开着玩笑走过的那条回家的路 回响起你滑稽的笑声 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慢慢改变 我早已清楚这个现实 但我为何一直一直 完全没有意识到 一切悄然在此改变呢 即便我苦苦祈求 唯独你无法感受到我的心情 即使时光流逝 那天的你我亦永远铭记 你给我带来的一些回忆 如今也在折磨着我 但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 是在后悔的时候还记得 仅此一次一也好偶然也好 如果能在某个角落与你相见 那时即使撕破喉咙也要告诉你 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只要有你在只要有我在 第6章 轮回转世 愈发悲观的深夜 始终无法被跨越 仅仅是察觉到了 逐渐归结于零的生命 若在众说纷纭的声音中至少能够 伸出一只救援之手的话 那么我将从这崩坏的世界 腾飞而出感受你的世界 失重的天空在向我招手 摇摇晃晃的一次又一次 映现感情的立体影像 突然消失你永远不会知道 畏惧悲痛的记忆 崩塌了不要再哭了 在这持续迷惘的时间中 虽说能意识到生存的艰辛 是一种幸运 但这是个越保持距离 就越割舍不下的梦 翻开描绘 未来的日记篇章 如果能够回忆起那毫无杂念的愿望 就再次从这里 腾飞而出感受你的世界 分裂的天空指引着光芒 就此打开一次又一次 却仍未看见那神秘的避难所 倾吐而出你永远不会知道 哀叹痛苦的言辞 哽在喉头不要再哭了 在这持续迷惘的时间中 选择了自我牺牲 这是我的业债 后悔的火种消散 触碰到了未来 腾飞而出感受你的世界 失重的天空在向我招手 摇摇晃晃一次又一次 映现感情的立体影像 突然消失你永远不会知道 畏惧悲痛的记忆 崩塌了不要再哭了 在这持续迷惘的时间中 第7章 山茶花 关门的声音 日历上的标记 房间里传来了 你的哭声 因害怕逃避 你不断地追寻着梦想 努力没有得到回报 感到不安 少有地触动了我 你哭着说 如果在这里放弃了 会认为自己很可怜 想到 追寻梦想的你 若遇到了挫折 无论何时 故事的主人公 最后都是微笑的 我们并不是嘲笑别人的人 我这样想着 比任何人都遭受了更多挫折 比任何人都流了更多的眼泪 但你却比任何人 都更多次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 你比任何人 都闪耀的瞬间 想起 追寻梦想的你 若感到灰心失望 无论何时 故事的主人公 总是能站起来 故事继续着 明明很开心 却流出了眼泪 因为我知道 你走过的道路 想起 追寻梦想的你 若遇到了挫折 无论何时 故事的主人公 最后总是微笑的 我们不会嘲笑别人 若是你的话一定 第8章 非同凡响 感情 已彻底失去了控制 为这份错乱忧郁的心绪 束手无策我都知道 必须要将态度尽快摆正 虚假 id 即便去推测原因 逃跑本能启动 无法自如绽放笑容 必须将态度摆正 紧握着机会摆正态度耶 走上无人踏足的道路 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止 这份心情 我的心早已彻底爆发了 躁动不已 我的心早已彻底爆发了 不要就这样终结 未来映入眼帘 我会让你尽情释放你的人生 哦尽情释放你的激情吧 愛情 爱情 早已无法由我掌握 唯有这份心情后知后觉 不论何时 若是这样下去 是绝对不行的 哦我是炸药 击倒困难超越过去 我是炸药 一鼓作气去往未来 将失去的感情尽数夺回 欢迎倾听我的灵魂之声 我的心早已彻底爆发了 躁动不已 我的心早已彻底爆发了 不要就这样终结 未来映入眼帘 我会让你尽情释放你的人生 哦尽情释放你的激情吧 紧握着机会摆正态度耶 走上无人踏足的道路 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止 这份心情 全都随风而去 我的心早已彻底爆发了 躁动不已 我的心早已彻底爆发了 不要就这样终结 未来映入眼帘 我会让你尽情释放你的人生 哦尽情释放你的激情吧 未来映入眼帘 我会让你尽情释放你的人生 哦尽情释放你的激情吧 第9章 爱怜颂 在暗夜之中与之和睦相处 那是绝望与未来 揭露出哀伤的如灯月光 无情的将我笼罩 沿着你为我留下的秘密 行走于苍蓝长夜的静寂 lacrimosa 曾经泪流的往日 早已在远方破碎消失 我愿在眩目的世界中再爱一次 将曾经的梦想隐藏于眼眸之中 直到这早以不洁的心 迎来泪水滴落的一天 梦幻般的马车划开暗夜 驶向光芒的方向 名为美梦的陷阱 将我们诱往烈焰的深处 毫无怜悯的众神高高在上 无论怎样呼唤都无法企及 lacrimosa 我们愿化身薪火熊熊燃烧 总有一天将天空燃烧殆尽 于泪流的往日中 既然诞生于这个世间 我愿在血染的世界中无畏地爱 与其受人宽容更愿宽容他人 在这早已不洁的世间 细数被泪水浸湿的每一天 第10章 咱们结婚吧 洁白的婚纱 手捧着鲜花 美丽得像童话 想起那年初夏 我为你牵挂 在一起就犯傻 丘比特轻轻飞过月光下 潘多拉她听到了回答 礼堂钟声在敲打幸福的密码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好想和你拥有一个家 这一生最美的梦啊 有你陪伴我同闯天涯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我会用一生去爱你的 我愿把一切都放下 给你幸福的家 洁白的婚纱 手捧着鲜花 美丽得像童话 想起那年初夏 我为你牵挂 在一起就犯傻 丘比特轻轻飞过月光下 潘多拉她听到了回答 礼堂钟声在敲打幸福的密码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好想和你拥有一个家 这一生最美的梦啊 有你陪伴我同闯天涯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我会用一生去爱你的 我愿把一切都放下 给你幸福的家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好想和你拥有一个家 这一生最美的梦啊 有你陪伴我同闯天涯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我会用一生去爱你的 我愿把一切都放下 给你幸福的家 第11章 星力量 一种呼唤它来自内心 最温暖最宽广的星之海洋 一种彷徨它来自宇宙 混沌之初的地方 一种力量它来自内心 最正义最灿烂之星力量 释放无限能量 劈断黑暗的狂妄 汗水沸腾激昂 热血在流淌 燃烧最正义最灿烂之星力量 撕破最邪恶最嚣张的疯狂 张开我翅膀 拥抱阳光 共存亡 宇宙星神星力量 释放无限能量 劈断黑暗的狂妄 汗水沸腾激昂 热血在流淌 燃烧最正义最灿烂之星力量 撕破最邪恶最嚣张的疯狂 张开我翅膀 拥抱阳光 共存亡 宇宙星神星力量 星力量 星力量 第12章 万华镜 总以为可以看清 整个世界的样子 就能够张开双手 拥抱你我的伙伴 握紧手里的万花镜 总是转呀转不停 希望你也能一起看 镜中灿烂的美景 第13章 飞翔吧,神圣战机 当黎明第一道光 炙热的激情被点亮 沉睡的战机传来阵阵的心跳 黑暗的势力再次扩张 我们却抵住彷徨 苏醒的战魂 呼唤着力量 咆哮吧神圣战机 让我们在黎明中奔跑 飞翔吧神圣战机 让勇气为我们插上翅膀 牵着手才能够战斗 从此不会再孤独 彼此的斗志在胸 用心在流露 所有的困难与磨炼 我们都不屑一顾 走过的是你我坚实的战友 第14章 闪电冲线 flash 加油 flash 加油 雷速登赛手们 快速加油 在赛道飞驰 沿途颠簸起伏中摇摆 多少事情在掌握内 多少是意料之外 看你追我赶 分秒间比试反应能耐 战况激烈心愈澎湃 闪电冲线 热切期待 放眼世界 天大地大 只要相信梦想就会存在 胜利大门 等我来打开 来吧 flash 加油 flash 加油 雷速登赛手们 快速加油 弯弯曲曲 闪电飘移 冲破重重障碍 超越对手 每次比赛 技术交流 坚毅奋斗 一展身手 为争取胜利 不到最后不罢休 面对挫败 誓不低头 第15章 少年歌行 剑舞清波叠涟漪 追风跨雨嚣旌旗 霜雪不问悲与喜 飞花催缰断戈壁 初出茅庐青涩不可欺 鸿鹄展翅苍莽只须臾 无所畏命格错综布局 破天机解天赐的谜题 起落困境里 蜕变出浩瀚勇气 不枉江湖路上 历练峥嵘侠义 拈花一笑便是灵犀 高歌行万里 少年梦逐浪如骋 平常心镌刻年轮 远方会赠予伤痕 敢闯荡才算人生 方寸间棱角激扬青春 擦拭过岁月锋刃 天涯凌云尽所能 是你我并肩又一程 剑舞清波叠涟漪 追风跨雨嚣旌旗 霜雪不问悲与喜 飞花催缰断戈壁 初出茅庐青涩不可欺 鸿鹄展翅苍莽只须臾 无所畏命格错综布局 破天机解天赐的谜题 起落困境里 蜕变出浩瀚勇气 不枉江湖路上 历练峥嵘侠义 拈花一笑便是灵犀 高歌行万里 少年梦逐浪如骋 平常心镌刻年轮 远方会赠予伤痕 敢闯荡才算人生 方寸间棱角激扬青春 擦拭过岁月锋刃 天涯凌云尽所能 是你我并肩又一程 少年梦逐浪如骋 平常心镌刻年轮 远方会赠予伤痕 敢闯荡才算人生 方寸间棱角激扬青春 擦拭过岁月锋刃 天涯凌云尽所能 是你我并肩又一程 第16章 有梦好甜蜜 淅沥的雨丝 像那六弦琴 它叮叮咚咚 是那么动听 斑驳的树影 像梦的森林 引领我走进 五彩的神秘 满天的繁星 掩藏我点点点的秘密 夏日的蝉鸣 吟唱我对未来的希冀 dream my dream every day has a dream has a dream 总觉得 有梦好甜蜜 满天的繁星 掩藏我点点点的秘密 夏日的蝉鸣 吟唱我对未来的希冀 dream my dream every day has a dream has a dream 总觉得 有梦好甜蜜 满天的繁星 掩藏我点点点的秘密 夏日的蝉鸣 吟唱我对未来的希冀 dream my dream every day has a dream has a dream 总觉得 有梦好甜蜜 da da la da la... 有梦好甜蜜 第17章 剑伤 生死困顿寂寥 能飞到多高 多远才是破晓 幻境中煎熬 涅槃重生也好 浮灯灿烂一朝 我在等你拥抱 让我与剑同醉 还有几杯 痛的余味 悲伤不会说话 眼泪蒸发 那又何妨 就让大雨冲刷 记忆中的沙 让我了无牵挂 浪迹在天涯 任凭时间染白你的发 岁月划伤我脸颊 剑出鞘的神话 血在发芽 开出了花 幻境中煎熬 涅槃重生也好 浮灯灿烂一朝 我在等你拥抱 让我与剑同醉 还有几杯 痛的余味 悲伤不会说话 眼泪蒸发 那又何妨 就让大雨冲刷 记忆中的沙 让我了无牵挂 浪迹在天涯 任凭时间染白你的发 岁月划伤我脸颊 剑出鞘的神话 血在发芽 开出了花 就让大雨冲刷 记忆中的沙 让我了无牵挂 浪迹在天涯 任凭时间染白你的发 岁月划伤我脸颊 剑出鞘的神话 血在发芽 开出了花 剑出鞘的神话 血在发芽 开出了花 第18章 花不语 一朵花开了多少年 才被另一朵看见 开啊开啊不知疲倦 枯萎到鲜艳 一个人走了多少年 才被另一人遇见 走啊走啊过去从前 过眼成云烟 一场梦穿过多少 黑暗和崎岖 才看到你 绽放耀眼美丽 闭上眼听见了花语 说无能为力 说只能爱你爱你 闭上眼听见了花语 说了千万句 我想你想你 在白天黑夜里 一个人走了多少年 才被另一人遇见 走啊走啊过去从前 过眼成云烟 一场梦穿过多少 黑暗和崎岖 才看到你 绽放耀眼美丽 闭上眼听见了花语 说无能为力 说只能爱你爱你 闭上眼听见了花语 说了千万句 我想你想你 在白天黑夜里 每一朵花都在寻觅 听见花开的人 听见自己 梦里 每个我都会遇见你 会看见你 耀眼那美丽 闭上眼听见了花语 说无能为力 说只能爱你爱你 闭上眼听见了花语 说了千万句 我想你想你 在白天黑夜里 想你 第19章 天亮以后 客栈前那一座桥 或许我们都到不了 没有理由在苦笑只是煎熬 反复练习的拥抱 天亮以后就看不到 不能陪你到苍老陪你到老 我不知道 还有谁能像我让你依靠 我只希望你会牢记我的好 oh 天亮以后 就再也牵不到你的手 天亮以后 我会慢慢离开你的梦 不敢说再见就是无法说出口 天亮以后留住你 该用什么理由 天亮以后留下的 就只剩下寂寞 别难过所有的痛 都由我默默承受 我以为我做得到 抱着你到天荒地老 爱你我感到骄傲什么都好 期待着你的拥抱 也许这机会太渺小 留着眼泪哭着笑我怎么逃 空荡的梦怎么 写我们的从今以后 握紧着手看不到再见的尽头 天亮以后 就再也牵不到你的手 天亮以后 我会慢慢离开你的梦 不敢说再见就是无法说出口 天亮以后 留住你该用什么理由 天亮以后 留下的就只剩下寂寞 别难过所有的痛 都由我默默承受 不敢说再见就是无法说出口 天亮以后 留住你该用什么理由 天亮以后 留下的就只剩下寂寞 别难过所有的痛 都由我默默承受 第20章 无人之岛 如果云层是天空的一封信 能不能再听一听听你的声音 就算是探秘 跟着潘彼得去无人岛旅行 我不会怪你的 天空一望无际是海洋的倒影 蓝色一望无际我的你在哪里 假如迷路了一定 把思念装进漂流瓶 快寄给我别让人担心 黑色的背后是黎明 以为来日方长所以别把梦吵醒 时间它继续飞行 下一站机场门外拥抱你的背影 蓝色的背后是纯净 低下头俯瞰陆地上想念的眼睛 生命中有些事情 从没有原因说明一刹那的寂静 如果云层是天空的一封信 能不能再听一听听你的声音 就算是探秘 跟着潘彼得去无人岛旅行 我不会怪你的 天空一望无际是海洋的倒影 蓝色一望无际我的你在哪里 假如迷路了一定 把思念装进漂流瓶 快寄给我别让人担心 第21章 三国恋 将军北方苍粮占据 六马十二兵等待你光临 胡琴诉说英勇事迹 败军向南远北方离 家乡在那美的远方 期望在身上梦想在流浪 肩上剩下的能量 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在我离你远去那一天 蓝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骄傲的泪不敢弃守我眼睛 在我离你远去那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赤壁烽火连天战役 只挂掉我们七万个兄弟 长江水面写日记 连你也能看见涟漪 家乡在那美的远方 泪水背着光安静而悲伤 肩上剩下的能量 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在我离你远去那一天 蓝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骄傲的泪不敢弃守我眼睛 在我离你远去那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我试着面对灰色的夜 还在眼前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在我离你远去那一天 蓝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骄傲的泪不敢弃守我眼睛 在我离你远去那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第22章 空空如也 熟悉的陌生的这种感觉 重复的曾经的那些情节 也只是怀念 一滴滴一点点一页一篇 分手了也不过三百多天 可我却害怕遇见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这一年似乎没有改变 守着你离开后的世界 空空如也 白天和晚上都是冬夜 悲伤的到来我从不拒绝 反正亦是空空空空如也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徘徊在石板路的街边 曾经笑容灿烂 如今却空空如也 一切的星光都已陨灭 得过且过是我如今速写 无所谓让痛重叠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这一年似乎没有改变 守着你离开后的世界 空空如也 白天和晚上都是冬夜 悲伤的到来我从不拒绝 反正亦是空空空空如也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徘徊在石板路的街边 曾经笑容灿烂 如今却空空如也 一切的星光都已陨灭 得过且过是我如今速写 无所谓让痛重叠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这一年似乎没有改变 守着你离开后的世界 空空如也 白天和晚上都是冬夜 悲伤的到来我从不拒绝 反正亦是空空空空如也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徘徊在石板路的街边 曾经笑容灿烂 如今却空空如也 一切的星光都已陨灭 得过且过是我如今速写 无所谓让痛重叠 第23章 告别之歌 太阳沉入遥远的天空 今天又是如此寂寞 结束了 说些无聊的话 花时间 走着回去吧 牵着的手很温暖 你和我合为一体 和往常一样 不清冷的一天 温柔的颜色 渐渐染上 只是你的笑容 我也看 会笑出来的 我知道 寻找的景色 你总是给我的 你很高兴的样子 走路的方式就知道了 发生了什么 连忙说话的习惯 一点点 我会喜欢上你的 所以请一直在我身边 紧握的手不要放开 虽然有点不甘心 一点点 染上你的颜色 我还是为了你 虽然能做的事很少 现在你所寻找的景色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 每当你说任性的话 我存在的意义在增加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总是在你身边 只是你的笑容 我也会笑的 我知道一直在寻找的景色 你总是给我的 总有一天我也能给你吧 第24章 机战王 灿烂星空骄傲的彩虹 吹来的风扬起尘土与心动 地平线战斗的号角又划破长空 踏上征途寻找我的梦 穿越时空遨游在游戏苍穹 燃烧热血征战沙场 问谁是英雄 轰轰隆隆重重炮火正在怒吼 攀上巅峰 脚下世界已经 因为有我 完全不同 冲再向前冲 同我的弟兄生死与共 旌旗在前方舞动 冲再向前冲 为了我心中永远的梦 全力向前冲 第25章 彼岸花 生死轮回的誓言 彼岸花开了千年 前世相约来世见 阴阳分隔的爱恋 花开花落生死轮回一瞬间 何必太在意留恋前世姻缘 约定了生死与共 黄泉相见 用前生的誓言 续来世的缘 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啊 一朝春去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比翼双飞蝴蝶有多美 终究飞不过沧海 既不回头 何不忘却 无缘又何须誓言 才发现最假 是你给的誓言 才明白欺骗 是爱我到永远 生死轮回的誓言 彼岸花开了千年 前世相约来世见 阴阳分隔的爱恋 生死轮回的誓言 彼岸花开了千年 前世相约来世见 阴阳分隔的爱恋 花开花落生死轮回一瞬间 何必太在意留恋前世姻缘 约定了生死与共 黄泉相见 用前生的誓言 续来世的缘 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啊 一朝春去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比翼双飞蝴蝶有多美 终究飞不过沧海 既不回头 何不忘却 无缘又何须誓言 才发现最假 是你给的誓言 才明白欺骗 是爱我到永远 生死轮回的誓言 彼岸花开了千年 前世相约来世见 阴阳分隔的爱恋 生死轮回的誓言 彼岸花开了千年 前世相约来世见 阴阳分隔的爱恋 生死轮回的誓言 彼岸花开了千年 前世相约来世见 阴阳分隔的爱恋 生死轮回的誓言 彼岸花开了千年 前世相约来世见 阴阳分隔的爱恋 第26章 美少女战士 飞身到天边为这世界一战 红日在夜空天际出现 抛出救生圈雾里舞我的剑 邪道外魔星际飞闪 你你你快跪下 看我引弓千里箭 你你你快跪下 勿要我放出了魔毯 你你你快跪下 勿要我手握天血剑 你你你快跪下 狂风扫落雷电 美少女转身变 已变成战士 以爱凝聚力量 救世人跳出生天 身体套光圈合上两眼都见 明亮像佛光天际初现 虽诡计多端但美少女一变 邪道外魔都企一边 你你你快跪下 看我引弓千里箭 你你你快跪下 勿要我放出了魔毯 你你你快跪下 勿要我手握天血剑 你你你快跪下 狂风扫落雷电 美少女转身变 已变成战士 以爱凝聚力量 救世人跳出生天 身体套光圈合上两眼都见 明亮像佛光天际初现 虽诡计多端但美少女一变 邪道外魔都企一边 美少女转身变 已变成战士 以爱凝聚力量 救世人跳出生天 飞身到天边为这世界一战 红日在夜空天际出现 抛出救生圈雾里舞我的剑 邪道外魔星际飞闪 身体套光圈合上两眼都见 明亮像佛光天际初现 虽诡计多端但美少女一变 邪道外魔都企一边 第27章 我的甜心 系上缎带 试着笑了一下 变了 感觉已经习惯我了 小小的勇气 成为自信 直到遇见你为止 忘记了 女孩子们都是 成为无敌 特别的魔法 你知道吗 it's show time 让我心跳不已 无论何时都想心跳不已 让我看看各种各样的我 我给你 更加坦率地 这份满溢的心情 想要传达给你 请收下吧 my sweet heart 光之花束 紧紧拥抱的话 在耀眼的明天 一定会成为 为了传达到远大的理想中 让心之翼振翅高飞 女孩子们都是 变得美丽 对重要的人 相遇的话 it's show time 浮躁 开始期待着 我不知道你 想要更多地寻找 一直在附近 想一起做梦呢 如果手和手相连的话 真是不可思议啊 change my mind it's show time 让我心跳不已 无论何时都想心跳不已 让我看看各种各样的我 我给你 更加坦率地 这份满溢的心情 想要传达给你 请收下吧 my sweet heart 请收下吧 my sweet heart 请收下吧 my sweet heart 第28章 恋爱幻想 吃草莓吧 冰激凌加蛋糕加大福 全部都吃到的话最幸福 各式各样的水果 奇异果水蜜桃 最喜欢水果 冰冷的冰激凌 放入冰箱里 凝固 最后再淋上 果汁 每一个大家都喜欢 优柔寡断的性格 但是可爱的我及格了 只有甘甜的令人向往的 味道 如果说缺少什么的话 把最喜欢的东西装饰出来 没有的话 到商店里购买 最新的款式呦 哎呀非常感谢 想要 酥酥脆脆的口感 酸酸甜甜的东西 也准备好呦 只有点心当然不够 还想追求什么欲望呢 心跳加快心跳加快 想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恋爱 最近不知何故 有一种相亲相爱的暧昧 幻想破灭 无聊的每一天 对朋友的话表示同情 我的生活不悲伤 守护的是 今早的鸡蛋是半熟 但是心情却是 总有些早熟 时间还早 我的人生从现在开始 生活方式变得辛辣 那么说来 不再偷偷的乱吃 尝试了很多口味 把最喜欢的 东西装饰出来 没有的话 到商店里购买 最新的款式呦 哎呀非常感谢 想要 酥酥脆脆的口感 酸酸甜甜的东西 也准备好呦 即使危险也想丢掉 奔跑了呦 心跳加快心跳加快 想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恋爱 想要酥酥脆脆的口感 酸酸甜甜的东西 也准备好呦 只有点心当然不够 还想追求什么欲望呢 心跳加快心跳加快 想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恋爱 想要 酥酥脆脆的口感 酸酸甜甜的东西 也准备好呦 即使危险也想丢掉 奔跑了呦 心跳加快心跳加快 想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恋爱 第29章 英雄不再 心有多少荒凉 或许没人知道 英雄也有悲伤 在战斗背后 有多少失望 还有多少被遗忘 默默的付出不是给谁看 英雄不过是一种遗憾 i'll be there taking your life 不会有任何意外 剑光下我主宰 红色的杀戮恐惧全覆盖 黑色期待 英雄我已经不再 这一刻我只是 想要把所有敌人都淹埋 i'll take your life i'll stop the fight 诛仙四剑出鞘谁敢跟我来叫嚣 英雄有爱有太多无奈 太多正义又被内心怒气主宰 不是我不相信英雄没有意义 只是手中的剑能告诉我真理 真理真理到底是什么理 或许湮灭之后才能找回自己 第30章 无人知晓 当每天望着夕阳 慢慢地落下来钻进那片云彩 心里面思绪万千轻轻放下 享受片刻的空白 只在没人时候才把伤口偷偷数一遍 再把那褪色衣服披到双肩 所谓那些传说曾经如何都不过从前 多希望一直就这样 看着你熟悉的容颜 当雨点带着冰凉 不停地落下来跌进那片人海 这一切要伸出手试着停下 还是在湿透中等待 困惑中总会残留些许的遗憾 重新来过能不能通向另一个晴天 没人见过那些悲欢离合统统翻了篇 就像那风干树叶泛黄相片 所谓那些传说曾经如何回不到从前 多希望一直就这样 安心地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只在没人时候才把伤口偷偷数一遍 再把那褪色衣服披到双肩 所谓那些传说那又如何全都叫从前 想好了一直就这样 平静地守护这世界永远不变 第31章 晴时针 穿上昨天新买的鞋 一边躲着积水一边走着 没有等到你 鞋子却沾满了泥 被揭穿的秘密 现在被笨拙地错过 说是喜欢的心情 也变得无声无息 正确的节奏见证着时间 银色的指针刺激着内心 将想见面的心情 收集起来 穿越星空 看吧 那些曾是胡乱的想象 今天将那样发生 在炫目中遮住眼 黄昏时刻交错着的心灵感应 将手指交叉起来 也能变得优雅 虽然悲伤的话语未曾消失 我还是会迎来崭新的 新的开始 无论你在哪里 我都会去见你 如果你还期望着我去 沐浴在重新升起的朝阳下 那样洒落的回忆 那就是晴朗的时计那就是晴朗的时计 充满装饰的街道 如同记录着闪烁的美好 被风吹起 褪去色彩 将想见面的心情 收集起来 穿越 星空 看那些曾是胡乱的想象 今天将那样发生 时间见证者我们两人 沐浴在重新升起的 朝阳下 那洒落的回忆 那就是晴朗的时计 第32章 你的天堂 珍藏你 所描绘的梦的天堂 无限地扩大吧 失去重要的东西 心因悲伤而枯萎 即使你 伤害了谁 能否因此 而责怪你呢 虽然我渴望陪伴在 渐渐成熟的 你的身边 但还是会远远地 注视着一个人踏上征途的你 我们每一个人的梦想 你都能看到吗 蓝色的花开放的 神秘之门 在明天会随着我们而重生 将世上的我们 连接在一起 天真的相信着周围 隐藏着内心的伤痛 倘若进入梦境 探寻到一些事情 是会笑的 虽说人活着 必有其 所注定的位置 幸福却无论 在哪儿都得不到 如果能够彻底 滑入你心 将一切哀伤的记忆 都夺去吧 毋庸置疑会到达 你所描绘的地方 即使历经荆棘坎坷 珍藏你 所描绘的梦的天堂 蓝色的花开放的 神秘之门 在明天会随着 我们而重生 但这一切也只是梦 第33章 我只想抱紧你 怎会有如此可怕的梦境 我已倾尽全力大声叫喊 刹那间 你仍然迅速的抽离了我的臂弯 隐没在无声的黑暗 我只想抱紧你 请你一直不要离开 受伤也没关系 我选择的是有你陪我的未来 世界上唯一仅有的你 竟对这样不懂事的我 付出了真爱 请在我哭到累了沉沉睡去的时候 依然将我深深抱紧 不离不弃 仰望湿润的天空 安静的等待清晨 我不会惊动 睡得那么香甜的你只会在你的脸颊 悄然的印上早安吻 你会永远满足我的愿望 第一次与你相遇的时候 突然被某种眷恋的情绪牢牢占据 那天起我的心意已决 即使叫我飞奔至不认识的城市 也要到你身边 因为被我的双手漏掉的幸福 你已预先握在手中 当察觉到时窗外已是一片明亮的绯红 耀眼夺目 我只想抱紧你 请你一直不要离开 受伤也没关系 我选择的是有你陪我的未来 世界上唯一仅有的你 竟对这样不懂事的我 付出了真爱 请在我哭到累了沉沉睡去的时候 依然将我深深抱紧 不离不弃 因为我再也没有感觉到这种心情了 第34章 想变得可爱 哪个女孩子都想变得可爱迷人 即使与不认识的人擦身而过也会有所在意 勉强化不习惯的美妆紧张地心脏乱跳 你可不能察觉不到我的变化哦 谁在喜欢着谁呢谁在和谁交往呢 时下流行什么样的衣服呢期末考试该怎么办呢 因为是女孩子嘛 所以每天被这些弄得匆匆忙忙的也是没办法的啊 稍微有点怕麻烦又有点容易被人影响 既会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事也会与别人闹矛盾 正烦恼着的少女找到了自己的王子大人 即使是说句早上好也好像是一场比赛似的令人紧张 快给我笑着回应啊 太喜欢你了所以忍不住弄虚作假 那散发出甜美气味的唇膏那刚学会化的美妆 清晨炎午凉夜一整天都在想关于你的事情 甚至还会妄想起奇怪的事情 不会败给不能与你相见的时间 我会变得可爱迷人起来的所以你一定要察觉到我哦 稍微用下有大人感觉的洗发剂也许会不错 刚刚的自拍感觉还不错呢 因为是女孩子嘛 所以每天因这些议论纷纷的也是没办法的啊 稍微在意那些暗暗流传的中伤与谣言说我是在装可爱故意引人注目 嘛管他们呢反正我原本就是想让他能看到我可爱的一面 正烦恼着的少女因为恋爱而变得坚强起来 我只希望他回头注视着我 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吧好吗 想与他搭话却鼓不起勇气结果逃开了 我的脸颊变得红通通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啦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喜欢着你什么的才不敢说出来 明明才刚能鼓起勇气向他打招呼告白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他就在我身边我却胆怯了 总有一天我会把笑容当做礼物 没有什么想的吧撒谎道 在你能听见的距离内 说完后胸口一阵阵刺痛 太喜欢你了所以忍不住弄虚作假 那散发出甜美气味的唇膏那刚学会化的美妆 清晨炎午凉夜一整天都在想关于你的事情 甚至还会妄想起奇怪的事情 不会败给不能与你相见的时间 我会变得可爱迷人起来的所以你一定要察觉到我哦 第35章 白色的二次元 第36章 表里不一 反对的反对的反对的反对的反对的财富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正的心中 你总是在表里 你在想什么呢 今天也一直看著那张侧脸 一个人的心情 只有难过 反对反对反对反对的反对 那个更加相反的心情 传递的东西总有点难 你真的真的真的 不隐讳的真心话 只是想问 今天又在动摇 反对的反对的反对的反对的反对的财富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正的心中 有时温柔 突然变冷了 总是被折腾的 但是还是要在意的是 为什么会 反对反对反对反对的反对 那个更加相反的 心情很难 无法言的言语 但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 这种感觉 因为不是谎言 如果继续想就申请报告 这样坚信着 结果即兴运势也 不论什么都 和你一起迎接的话 好啊好啊 反对反对反对反对的反对 那个更加相反的心情 传递的东西总有点难 你真的真的真的 不隐讳的真心话 只是想问 今天又在动摇 反对讨厌反对反对的 反对反对的反对 第37章 踏上旅程 白日之梦相互牵系 究竟是温柔还是冰冷 在最终篇章陷入了瓶颈 该去往哪里呢 该去向何方呢 我我我的那只黑猫 依然不会说话啊 妈妈也没有教会我 该如何骑扫帚 飞奔出门的你 还没有回家 彼此交叠的手 还有扣错的纽扣 就连丑恶的部分 都会成为回忆吧 虽然努力在往嘴里灌着 早已喝腻的柠檬水 再见吧 再见了 你逐渐飞向 满天繁星的宇宙 是否实现了心愿 宛如化作了一吹即破的泡沫般 依然无法自如地翱翔于天际啊 带我一同前往 带我一同前往 白日之梦相互牵系 究竟是温柔还是冰冷 在最终篇章陷入了瓶颈 该去往哪里呢 该去向何方呢 我我我的那只黑猫 依然不会说话啊 爸爸明天天气会放晴吗 已经放弃等待了吗 始终都在追逐着 早已无法回头了 彼此松开的手 还有支离破碎的心 就连神明都无从知晓的泪水 是繁星的沐浴 就此永别吧再见了 第38章 白金迪斯科 放眼瞭望在一片都是 白金的世界 向前踏出一步吧 隨着永不停息的 这心中的悸动 一起来跳舞吧 在你的背后 那一天看到的月亮 今晚也 像玻璃球那般在天空 明亮的闪烁着光辉 变幻莫测的东西 亘古不变的东西 已经厌倦了这些的我 用才知道的 这个永远 向你发誓 白金 明明高兴 白金 却又不舍 白金 流下了眼泪 是为什么怎么了 迪斯科呢 回头瞭望无论何时 都有整齐的足迹 和你互相嬉戏时 明明很困却又不想睡觉 还有一点时间 一起跳舞到天亮吧 希望明天 不要到来 愿望永远就这样 一直保持着今天这样就好 轻轻摇曳直到梦中 虽然渺小而简单 却又无可替代 积累着历史的痕迹 小小的谎言也 会成真 在你的身旁 变化的东西 不变化的东西 厌烦的我 拿着才知道的 这个永远 向你发誓 虽然渺小而简单 却又无可替代 积累着历史的痕迹 就算虚伪的东西也 会成真 在你的身旁 白金 明明高兴 白金 却又不舍 白金 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怎么了 迪斯科呢 为什么怎么了 迪斯科呢 第39章 人们 第40章 亲爱的孩子啊 亲爱的宝贝请你永远 在我的怀里沉沉安眠 决不容许天真的你 再次逃离此处 把她的一切 都忘了吧 愿她不会用沙哑的撒娇声 舔舐你的耳畔 否则我将紧勒她的咽喉 只要你我两人就好 其他什么人都不需要 你只由我来满足 在你的双足上 套上银色的枷锁 为了让你不会重蹈覆辙 亲爱的宝贝在我的怀中 **脉动的甜美蜜汁吧 决不容许天真的你 再度离开我的视线 把她的一切 都置之脑后吧 若她举起利爪 前来夺走你 我会亲手开枪杀死她 别再反抗 来把一切都交给我 只有我能 让你生存下去 把你的羽翼 撕个粉碎 就此丢弃吧 为了让你再也 飞不到任何地方 只要你我两人就好 其他什么人都不需要 你只由我 来满足 套上银色的枷锁 为了让你不会重蹈覆辙 别再反抗 来把一切都交给我 只有我能 让你生存下去 把你的羽翼 撕个粉碎就此丢弃吧 为了让你再也 飞不到任何地方 第41章 玻璃之空 漂亮星空 蓝蓝的天云的另一端 看你看天空呼喊着 那个地方 摇摇摆摆 似撑开在了水面 那些回忆看也能传达于你 晴朗的那个夏季的午后 藏在树荫下的叹息 随着湿润的风在校园内翩翩起舞 你突然伸开手 飞奔了出去 你看在哪儿还是只有我们俩 漂亮星空水银色 的雨也停了下来 看光芒闪耀 变形的三菱镜 反反复复折射着 你的笑容 看连心灵似乎 也挂起了彩虹 幽静的地方 声音似乎消失了 重合的影子与呼吸 不可思议的心跳 现在我将去追寻 你说句话吧笨蛋 眼眸紧锁着 停止了呼吸 漂亮的星空夕阳中 金黄色的光芒 看充溢着世界 将其染成了朱红 脸颊又是 什么样的颜色呢 看不到现在的彼此 漂亮星空 蓝蓝的天云的另一端 看那漂亮的彩虹 澄澈地鸣响着 感觉现在你也还在那里 回忆起的瞬间胸口就发烫 与你一同观望过的那片天空 隔着玻璃的记忆的那一边 彼此那似小指般的距离 那时候感觉到的跳动香味 已经传达却又似未曽传达 的感觉 如今你还记得吗 第42章 最后的轻语 不愿 说出感谢 一直紧锁在心底 离别却在 永无阴暗 的梦境之后 静静降临 纷飞飘落在 手心的碎片 我愿永远 永远将它们抱紧 该如何坚强地 将欢笑坚持到最后 现在的我已经懂得 清晨醒来 阳光如此眩目而又悲伤 我们 拒绝道别的 软弱 曾经多么可贵 两人曾经满怀的柔情 若花般凋谢 若情般变迁 低矮层云 静待风来的那番宁静 再也无法听见 纷飞飘落 在手心的碎片 我愿永远 永远将它们抱紧 该如何坚强地 将欢笑坚持到最后 现在的我已经懂得 第43章 天使乐章 宛如残酷的天使一般 少年啊成为神话吧 苍蓝的风在此刻 正轻轻敲打我的心门 但你依然只凝视着我 对我绽放出笑容 手指轻轻触及的是 我一直热衷并追寻的事物 连命运都不曾知晓 那令人爱怜的眼神 但是总有一天 会察觉到的吧 在你的背后 为了所憧憬的遥远未来 而生长出了羽翼 残酷的天使纲领 终将从那窗边飞跃过去 迸发而出的炽热激情 如果将你的回忆背叛 拥抱着这片宇宙闪耀光芒 少年啊成为神话吧 始终都沉睡在 我那爱的摇篮之中 唯有你被梦之使者唤醒的 那个清晨将来临 皎洁月光 映在你纤细的脖颈上 只愿世界能就此静止 将你封存长眠不醒 若是你我的相遇蕴含着 什么含义的话 于我而言 那一定是为了自由的真理 残酷的天使纲领 悲伤皆是由此而生 拥抱着诸多的生命 从梦中苏醒的瞬间 绽放出超越一切的光芒 少年啊成为神话吧 人类编织出温柔的爱意 创造了历史 而无法成为女神的我 就此生活着 残酷的天使纲领 终将从那窗边飞跃过去 迸发而出的炽热激情 如果将你的回忆背叛 拥抱着这片宇宙闪耀光芒 少年啊成为神话吧 第44章 焰之扉 伤痕累累的指尖轻启拂晓之门 决意亲手去选择属于我的明天 寒风阵阵焰随风起缠绕身躯愈加艳丽 向着门外远方轻挥优雅手臂 让你的眼泪随我而去只为再一次相信爱情 微微颤动的光芒是在为谁而送行 少年们抬头遥指绽放天空的花朵 飞向渐渐消失的地平线寻找孕育着希望的种子 风平浪静业已远去 只余夕阳下寂静悲伤 请你默默将我守望直至再次回归故土 血红暴雨倾注余悲叹大地 风声悲鸣煽动起暗之火焰 曾经的约定感怀的声线请温暖我畏惧战栗的身躯 向着烈焰之门 轻挥优雅手臂 让你的明日随我而去只为再次感受爱情 只愿虔诚开启那通往命运的天空 第45章 光之旋律 天空的光辉 是否照亮了你的心房 梦中的旋律 静静地流淌 即使你的手 离梦想依然遥远 也请不要忘记 那温柔的声音 那是谁在为你 吟唱的幸福和音 空之音嘹亮的回响 高贵地越过那些悲伤 你眼中 所映出的一切 就是这真实的世界 连泪水都无法 让你留在这里 在倾泻而下的光辉中 奏响明天 本当是谁 也没听闻的 那样的声音 却清亮地震响 在某人的胸膛 幸福一定就在下一个的坡道上 你会冷不防地 和我接吻吧 待到泪水 流干的那一天来临时 便能够听见你的和音了 太鼓的声音 开始敲响 爱的吟唱 谁都知道 那首歌 再一次和淡蓝的音符交相辉映 独自歌唱的时候 稍微有些寂寞 于是不停地 呼唤着你 是否已经传达到了 你的身边 当真正痛苦 触碰到你的心胸之时 梦中的旋律 还是那样的宁静 空之音嘹亮的回响 高贵地越过那些悲伤 如今这样的生活 直到相视一笑的那一天 温柔和梦 都不能留住 在倾泻而下的光辉中 奏响明天 你的手即将掌握 永恒的真实 若注定无法企及 索性以宏亮的声音奏出 那首你哭着 命名为希望的歌 它将确实地传达到 梦中人的心里 第46章 晓夜玲珑 寻求没有尽头的梦想 走在没有路标的世界 思念重叠 刺痛鼓动的心胸 静静持续 毫无忧虑的诗歌 遥远天空的彼岸 掺杂着我们的身影 必然和偶然之间记录着 我们的记忆 交错的时空漩涡 就算是海枯石烂 依然相信你的声音 寻求没有尽头的梦想 走在没有路标的未来 就算是我失去光芒总有一天 你为我点亮 那胸中火焰 变作羽翼 希望的碎片 雨水不曾停止 倾泻柔美月光 不在乎那伤痛 爱慕随风而逝 连黑暗也贯穿的目光 双眸清澈而又湛蓝 绝望和孤独也能超越 浑身刻满历练印记 倾斜的时间缝隙 交错的羁绊感觉你的存在 找寻虚幻的梦想 走在没有答案的世界 突然迷惑 而停步的你 点亮心中的火焰走向希望的明天 找寻虚幻的梦想 走在没有答案的世界 我的愿望一定会传达给你心中的火焰永放光芒 找寻虚幻的梦想 走在没有坐标的世界 就算是我失去光芒总有一天 你为我点亮 那胸中火焰 变作羽翼希望的碎片 第47章 看着我 whenever sang my songs 每每引吭高歌 on the stage on my own 总是孤独的站在台上 whenever said my words 每每默默低吟 wishing they would be heard 总是希望有人聆听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我看见你正在对我微笑 was it real or just my fantasy 是真还是幻 you'd always be there in the corner 你却总是站在角落那边 of this tiny little bar 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 my last night here for you 昨夜此地为你守候 same old songs just once more 再次重复着那些老歌 my last night here with you 昨夜此地与你相依 maybe yes maybe no 已经不能确定真假 i kind of liked it your way 我不禁喜欢上了你这样 how you shyly placed your eyes on me 羞涩地看着我 oh did you ever know 哦,你知道吗? that i had mine on you 我也正在偷偷的看着你啊 *darling so there you are 亲爱的,你在这里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脸上带着那种神情 as if you're never hurt 好像你从未受伤 as if you're never down 好像你从未低落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我可以成为你所爱的一个吗? who pinches you softly but sure 你可知道,是谁那么坚定又温柔的抓紧你 if frown is shown then 如果那时你的眉头微微一皱 i will know that you're no dreamer* 我就会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只会做梦的人 so let me come to you 所以,让我靠近你 close as i wanna be 牢牢的靠近 close enough for me 紧紧的靠近 to feel your heart beating fast 去感觉你加速的心跳声 and stay there as i whisper 停留在那里,轻声地告诉你 how i love you peaceful eyes on me 我好想好想你平静的看着我 did you ever know 你知道吗? that i had mine on you 我也会在这时偷偷的看着你啊 darling so share with me 亲爱的,请与我分享 your love if you have enough 你绵绵无尽的爱 your tears if you're holding back 你抑制住的泪水 or pain if that's what it is 和你的伤楚 how can i let you know 我怎么才能让你知道 i'm more than the dress and the voice 我的内在远胜于外表 just reach me out then 请赶快抓紧我 you will know that you're not dreaming 你会知道你并不在梦境中啊 *darling so there you are 亲爱的,你在这里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脸上带着那种神情 as if you're never hurt 好像你从未受伤 as if you're never down 好像你从未低落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我可以成为你所爱的一个吗? who pinches you softly but sure 你可知道,是谁那么坚定又温柔的抓紧你 if frown is shown then 如果那时你的眉头微微一皱 i will know that you're no dreamer 我就会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只会做梦的人 第48章 片翼之鸟 最后的审判降下 谁也无法逃脱 体内流淌着的 血之原罪 海浪的旋律 黑云向着天空聚集 暴风雨高声呼唤着狂风 充满谜团的话语中 魔女们微微含笑 扭曲的夜之晚宴不断重复 这个愿望,向着奈落而坠的 是罪孽吗,金色之蝶 几重罪孽 羽翼上又将浸润而去呢 不要哭泣 破坏被囚禁的幻想 赐予仅此一次的终焉吧 无法实现的约定 焦灼着胸膛的深处 鲜红的爆裂开来呐 您有罪孽吗 我的惩罚是什么呢 注意到了吗,没有声音的声音 您注意到自己的罪孽了吗 无法愈合的伤口 宛如红色的蔷薇 花朵盛开在憎恨寄居的心灵里 这个秘密,翅膀被剥夺的 是罪孽吗,单翼的鸟儿 最后的瞬间 在呼唤谁的名字 不要逃走 不论是过错,真实还是谎言 全部都会被饶恕被魔法所改变 哪怕是太迟了的答案 怜爱悲伤 只要紧紧地 拥抱,你看 充满强烈的光 打开乐园的门 注满顽固的命运 奇迹落下 相互交缠的世界 崩塌陷落 不要说 永远的咒缚之语 不要听 那真正的愿望 不要哭泣 破坏被囚禁的幻想 赐予仅此一次的终焉吧 无法实现的约定 焦灼着胸膛的深处 鲜红的 爆裂开来,呐 如果没有注意到 所有的爱的话 真正的秘密无法看见 第49章 忘却 正因为知道可以在空中翱翔 才会畏惧展翅的那一刻而忘却疾风 oblivious oblivious 去向何方 远处可见的那海市蜃楼 畏惧于那将会来到的某一天 映照出两人的未来 当毫无寄托的两颗心紧挨之时 真正的悲伤开始展翅翱翔 oblivious oblivious 仿佛在暗夜中 梦见了白画之影 一定就此坠落吧 向着那光芒 总有一天将与你两个人 共鉴明月共赏晨曦共沐日光共览星辰共织幻想 共游炎夏共御寒冬共度时光共拂清风 共戏流水共踏尘土共翔天空 在命运中去向远方 正因为知道可以在空中翱翔 才会畏惧展翅的那一刻而忘却疾风在命运中去向远方 oblivious oblivious 请陪在我身边 寂静的恋情即将开始 有朝一日将一同颤抖着 迎来两人的未来 oblivious oblivios 去向何方 向远方流淌而去的流水之中 如此美丽的声音 正歌颂着 两人的未来 第50章 神明大人 神明大人 一定是逃跑了吧 夹着尾巴 神明大人 一定是逃跑了吧 夹着尾巴 慌里慌张 我一定是 脱离了正轨吧 天国的阶梯 还有美妙的旋律 所以就这样 静静等待 互不相识的迷途小羊 和撒谎的狼 跳着华尔兹 互不相识的胆怯满月 和空虚的朝阳令人炫目 神明大人 一定是逃跑了吧 迷失方向 慌里慌张 我一定是 被囚禁了吧 在无尽的梦中 反复跳着华尔兹 所以就这样 静静等待 互不相识的迷途小羊 和撒谎的狼 跳着华尔兹 互不相识的胆怯满月 和空虚的朝阳令人炫目 互不相干的走调音乐 以及永不相交 我和他的旋律 互不相干的走调音乐 以及永不相交 我和他的旋律 第51章 离开 当地心引力就此沉眠 在千年难得一遇的今天 站在太阳无法照耀的地方 让我们离开这座星球吧 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 朝着不再折返的地方 喊完预备后踩踏着大地 去往其他的星球 出发吧 还差一些就能抵达命运 还差一点就能感受文明 还差一些就能抵达命运 只差那么一点 为了梦想我们扬帆起航 为了那理应到来的明天跨越黑夜 满怀着期待充满干劲 不论怎样都会有解决办法 就此并肩前行 即便仍心有畏惧 依然步履不停 就算赶在危机到来之前 我们依然束手无策 是我们的这份爱恋在呼唤发出了声音 说着前行吧 我们为了这份爱还能做些什么 一定还有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呢 第52章 深海的孤独 告诉我悲伤的意义 闭上双眼就 也看不见伤心事 不曾感受过温暖 也就不会受伤害 在心海中 凭吊忆不起是谁的温柔声音 消逝的过去中 有谁在呼唤我 何时才能 找回这种悲伤 在不能重来的此刻 只能看见你的身影 远远地有艘优美的小船 放著稳静的光 载著汹涌的叹息 消失在心中的浪涛间 为何寻求应该不知晓的温暖 心海充满困惑 生命之船 在荡漾微波间启航 在无星的黑夜中 破浪前进 黑暗的另一端 只能望见你的身影 前往记忆中的无浪水域 前往消逝在海底的温柔 直到能 自己找回 确知未来 会彼此相爱的悲伤 在不能重来的此刻 只能看见你的身影 第53章 星之扉 仰望天空 它是如此悲伤 耳中惟有 苍白哀叹的歌声 光芒闪烁 却被风夺走带去遥远彼方 不要逃避 我已下定决心 留在你旁边 感受你的温暖 不再移开眼光 若眼前的一切 全是刺入心中的真实 与你一同前行 直到扭曲堵塞了 星之扉的另一方 长鸣不息 如同血红雨滴 崩溃的足音 我已无法忆起 伸出手去 轻触你的指尖 能感觉到 你心跳的声音 牵起你的手 再也不放开 永远将你照亮 用星辰之光 一定会有所改变 因为你展开双臂 因为那就是真实 不要离我而去 留在我的身边 我愿为你打开这扇星之扉 不再移开眼光 若眼前的一切 全是刺入心中的真实 与你一同前行 直到扭曲堵塞了 星之扉的另一方 第54章 你与我相似 你的身姿与我相似 静静的哭泣着一般在胸中回响 虽然一无所知更加幸福 但我一定不会满足 即便是空荡荡的夜晚 我想活在自己选择的现在仅此而已 你的速度与我有几分相似 制动器不起作用天空变得可怕 我要奋斗到何时才好? 两个人的话就能够让它结束 无论如何我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靴子上的砂土也顾不得拂去 我只能这样生存 你一定会微笑着认同吧? 我与你约定 当你向着我追来时 我一定不会避开你的视线 一定要比谁都更好地接受 你的身姿与我相似 因为有你一同守望着这世界 最后才不会让心迷失 喜欢被需要的我 为你而活 第55章 祈求 在快速的擦身而过中 相互碰撞一起破碎 感觉到彼此羽翼上的伤痛 被寂寞弄脏用手紧紧地抱着 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明白 羁绊的瞬间永远清醒着 焦虑的等待着 瞬间暴露在迅速流逝的时光中 一个人便无法实现愿望 就像 消失的言语 再无法找寻 凝神注视着 迷失的星星 闪烁着不属于任何人的光芒 用双唇确认生命的灯火 不停的思索令人眩晕 是爱在前还是破坏在前 让人困惑不已 交缠在一起的热情想要传播的真实 由谁来守护好呢 你无论何时想要的话 就在那里 瞬间暴露在迅速流逝的时光中 一个人便无法实现愿望 就像消失的言语 交缠在一起的热情想要传播的真实 由谁来守护好呢 在这里你无论何时想要的话 你总会拥有 第56章 生命在延续 生命在延续 每当仰望被泪水所浸透的天空 阵阵缥缈的苍茫 渐渐充斥心胸 若是宿命我们必将走出这片悲伤 沿着昔日那一次次战斗的痕迹 生命在延续 纵情地燃烧 只要生命仍在延续 即使几乎与真实的自己擦肩 生命在延续 愿将你保护纵使心会为之粉碎 那已经懂得真正悲伤的双眼 定会溢满爱恋 冬季盛开的花儿为朦胧的景致添上色彩 仿佛吟唱着 越是坚强越懂得温柔 究竟为何而战 为谁而战 此时不停战斗着的你 生命在延续浴火重生后 若命中注定会再次相逢 决不希望再次失去但是 生命在延续 在这个时代,只要身处乱世中 凭这双手 凭这胸膛,现在让我们去结束战争 让我们去相信爱情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 在你的灵魂深处 生命在延续 在没有阳光的深渊我们爱着彼此 生命在延续 去迎接暴风雨 生命在延续 纵情地燃烧 只要生命仍在延续 在未来的某人我愿再次与你分享光芒 生命在延续 愿将你保护对着天空许下心愿 那已经懂得真正悲伤的双眼 定会溢满爱恋 定会溢满爱恋 第57章 答案 女:任何人都会在彷徨的时候 寻找答案 认为只要二人在一起的话 便可支配时间之际 岁月流逝 男:也似乎被改变 宇宙的颜色 被那交错的心 合:在那不断循环的季节中 男:若在那一瞬间停顿了 女:便好了 合:二人在彷徨的时候 男:在黑暗的远方 女:寻找我们的爱 女:现在反映在你眼中的宇宙 是什么颜色 在没有回复的同时 男:彷徨间忘记了 非常重要的事情 令人内心感到困惑 合:在令人眩目的银河中 男:那颗心 女:受到了牵引 合:二人抬头望向星空 男:在那一瞬间宇宙的 女:颜色重叠起来 为了不再遗忘 重要的事情 男:不懂世间污浊的心 女:在那不断循环的季节中 男:当地球消失的 女:时候 合:每颗心也会回归于零 男:少年的双眼 女:凝望着 合:二人的梦的边际 男:继续前往 紧握的 合:手不再分离 第58章 永远 内心深处正在呐喊 心一直在跳做梦一样 虽然悲伤数之不尽 但是在远方一定 会与你相遇 每次重复错误的时候 人只是 明白了蓝天的蓝 无边无际 虽然能看到道路一直在延伸 两只手拥抱着光明 说再见的时候 那平静的胸膛 虽然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侧耳倾听 活着不可思议 死去不可思议 花也好风也好街道也好都一样 内心深处在呼喊 总是无数次描绘梦想 与其一一细数那些悲伤 同一张嘴不如静静歌唱 逐渐退去的记忆中 总是 不想忘记听着细语 被碾压成碎片镜子上面 又映照出新的光景 一切重新开始早晨静静的窗 一切回到了原点满满地远去 海的彼岸已经不再寻找 闪闪发光的它一直在这里 因为在我的内心里发现了它的踪迹 第59章 花千梦 画一笔炊烟十里 依偎着人间朝夕 故事中原来是你 一生山水为迹 有桃之夭夭 凌风过浮生缥缈 回旋年少 不舍唱完的歌谣 你眉眼含笑 我亦多情不敢老 彼时光景正好 不见归来 相思寄于山海 风在城外 裁去春秋几载 似曾是桥上轻雨伞开 你着一袭素白 回首千千对影燕徘徊 借一缕月色如洗 点染成相思无题 曲终后依稀是你 从此天涯为期 兰舟催发早 执手在苏堤春晓 岁岁燕丘 策马天下知多少 听雨花事了 春风却莫观其妙 彼时光景正好 不见归来 相思寄于山海 风在城外 裁去春秋几载 似曾是桥上轻雨伞开 你着一袭素白 回首千千对影燕徘徊 举杯邀月 醉在桃溪春野 南海飞雪 吻过你的眉睫 想那年树下回眸无邪 恰逢花雨未歇 一梦千千让光阴重叠 第60章 命运之诗 那是愚蠢的名字 但是时间在祈求 不屈的英雄 将那故事 轻轻奏响 爱在窄缝间彷徨 触不可及的命运在嘲笑 超越隔阂的世界 只因想和你相见 燃烧自己也无妨 在那爱清晰之前 人类将正义之旗 高高举起 内心早有准备 在黑暗中前行 失去此身也无妨 怕了吧跪下 我是霸主 只要我活着就会前进 向着眼前的胜利前进 在破晓时出发 天马上就亮了 赠予抚育 铺满爱之花 失去的时光已经远去 在悲惨的世界里 我只有一个愿望 我爱你奏响离别的小夜曲 人类选择竞争 罪恶高高地举起手臂 心中已有准备 在黑暗中前进 无论会失去多少东西 手中都紧握自由 我会成为时代的霸主 扔下铁锤 太过碍事 这天空燃烧起来 不会再次溶化 笛声响彻忘记的花朵 如此美丽地绽放 放弃你自己 我将独自存活 你的微笑 比死亡还要悔恨 如此年轻地死去 是谁说过要 高举信念的旗帜 自我奋斗 在黑暗中前进 就算耗尽灵魂 也要比任何人都优雅 这名字不会被玷污 只要我活着就会前进 向着眼前的胜利前进 在破晓时出发 天马上就亮了 为英雄歌颂诗篇 无论会失去多少东西 手中都紧握自由 我会成为时代的霸主 残花枯萎飘落 成为故事 在破晓时出发 和你一起 第61章 随波逐流 所有事情是如此不随心意 厌恶这么差劲的自己 众神也有痛苦和悲伤 寻找着可以逃离的地方 索性 藏进岩石的缝隙之中 无视日升月落的大睡一场 不知道 也不明白 我的诞生到底有何意义 但是 你能这样想 这意味 你拥有着 能让你越来越强大的力量 随神之侧 遵神之命 无论是谁都深爱着地球 饮酒欢歌 无比热闹 偶尔这样也不错 是啊 无论南北左右 大家都深爱着地球 即使满身泥污也能前进无阻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只想做个正义的人 肯定所有人 都有这个愿望 但每天还是苦于应付 众神丑陋的内心 我能降生于世 若说是奇迹倒也好听 但肯定只是一场偶然 一定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 如果有人 欺负你 那是 在告诉你 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 随神之侧 遵神之命 无论是谁都深爱着地球 我欢笑 你也欢笑 没有什么是不被允许 是啊 无论男女都该拥有恋情 地球就是这样的在转动 即使满身泥污也能前进无阻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真正重要的东西 意外地隐藏在无聊琐事之中 偶尔大家疯狂地热闹一场 群魔狂舞引发狂笑 随神之侧 遵神之命 无论是谁都深爱着地球 照照镜子吧 你是否已经知道 那里有普照众生的光芒 是啊 随神之侧 感谢大家 我果然深爱着地球 花儿绽放开出 能够到达天界的大大的花 第62章 你是个没用的孩子 你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这个世上最没用的孩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学习不好运动不好 连话都说不好 是个贫穷笨拙脏兮兮的孩子 连自己的名字 都没法好好说出来 我曾很喜欢你口中溢出的呜咽 口水鼻涕 头屑大便小便 细菌爱哭鬼 胆小鬼无视无视 快过来吧我会保护你的 一起一起与我在一起 啦啦啦唱起摇篮曲晚安 用入睡般的舒适心境将二重奏 唱响吧唱响吧与我来欢唱吧 寂寞的孩子孩子 你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这个世上最没用的孩子 你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若是没有我在早就死掉的孩子 你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是个悲哀的悲哀的废物 你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让我来帮你一点点前进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怪兽幽灵透明人 将花瓶当尿瓶不去学校 从干涸的嘴巴里小声说着是非 就让我听到你那僵硬的悲鸣吧 即便如此时光 徒然地流逝 你是个头脑与时间都不够用的孩子 已经太迟了智力发育迟缓 可爱的孩子好孩子 是属于我的 啦啦啦啦啦再见晚安 用入睡般的舒适心境与我 舞动吧舞动吧 一直舞动下去吧 寂寞的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你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这个世上最没用的孩子 你是个寂寞的寂寞的寂寞的孩子 我会一生守着你 即便如此那个孩子 不会轻易上钩 从我的身边逃离而去了 不知不觉已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依然就此启程了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我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没用的那个孩子 已经不在了 我是个没用的没用的 没用的孩子 有没有人会来帮助我呢 我是个寂寞的寂寞的 寂寞的孩子 寂寞的那个孩子 已经不在了 我是个寂寞的寂寞的 寂寞的孩子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的话 啊啊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63章 好痛苦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 还沉浸在自己的独占欲中 标榜着自我主义 谈着无聊的爱 但是我真的喜欢你 无可奈何地 喜欢你 唯有这点 希望你相信 你生于世间 一切的一切 对我而言 都是喜悦 你生于世间 一切的一切 对我而言 都是悲伤 胸口如此疼痛 胸口如此疼痛 胸口如此疼痛 我所怀抱的这份思念 对你来说 能说是爱吗? 告诉我吧 告诉我吧 胸口如此痛 第64章 疑神疑鬼 撩拨的视线犹如杀戮 仿佛置身云间你想要知道 感受到的唯有强烈的杀气 你感受到了胁迫 这里过于狭窄 不然现在去其他地方 满溢而出的感情色彩 你来猜猜看吧 如何应对快到极限的心跳 就此沉沦的身体的未来 遥遥不见尽头 你无法再忍耐 怀揣的是恐怖?希望? 眼下所见是怎样的风景 想要相信的这种感情 现在的你还拥有吗 世界打造出的虚假万物 无止境人生 皆因我们有权参与这场游戏 已经够了? 挣扎吧没错这里就是乐园 不分昼夜 虚伪之梦天真之眼别再迟疑就此觉醒 已经够了? 这世界绝对让你震惊 就顺大势而行在你的唇齿间 言语成排列出 舌尖抵抗触及的空气气流 记住的是不安?违和感? 真心相信你做不到 在区分不清的空间 你真的可以存活吗 世界打造的妖娆纤手 毁灭将至 你想摧毁的是什么 已经够了? 呐喊吧没错这里就是乐园 走你自己的路 对一切起疑的裸眼看准你的命运 已经够了? 这世界绝对让你震惊 冰冷肌肤的感触 胆怯视线的色彩 干涸的身体在这里 渴求着你的血液 世界打造出的 虚假万物 无止境人生 皆因我们有权参与这场游戏 已经够了? 挣扎吧没错这里就是乐园 不分昼夜 虚伪之梦天真之眼别再迟疑就此觉醒 已经够了? 有限的生命啊再一次 世界打造的妖娆纤手 毁灭将至 你想摧毁的是什么 已经够了? 呐喊吧没错这里就是奇迹 走你自己的路 对一切起疑的裸眼看准你的命运 已经够了? 这世界绝对让你震惊 第65章 病名为爱 在生命仅剩数月的爱恋里 用吊针延续活力的病患们 吊念受害人那天真的期待 面对悔悟的机会踟蹰不前的医生 缘由什么的下落不明 因未知的病灶卧床的患者们 死于发烧 早知如此在初期就该有所顾虑 察觉到这一切的纵火犯 明明只是在这颗心上 开了个洞而已 明明只有这点不同 渗入你脊背的泪痕 不会干涸 这是为什么呢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向着如今早已没用的恋情 乞求着延长些许生命的患者们 想要承受加害者粗暴的医治 面对可靠的同伴们 幡然醒悟 将红线打成死结 由此互相勒着脖子的患者们 无法呼吸 也无法解开 依赖着违反本愿的麻醉 明明只是想要 隐藏心中的那道沟 明明只有这点不同 无论敷上哪块纱布 都无法代替 期盼着你的温柔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被美丽的谎言欺骗 会沦为明日黄花 连缓缓逼近的死期 都错看成终曲 被可怜的梦境迷惑 遭到欠安之病的恶果 气息逐渐微弱的恋心 面对死亡闭上了双眼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病名为爱 第66章 霜雪千年 梨花香缠着衣角掠过熙攘 复悄入红帘深帐 听枝头黄鹂逗趣儿 细风绕指淌 坐船舫兰桨拨开雾霭迷茫 不觉已一日过半 过眼的葱郁风光 悉数泛了黄 褪尽温度的风 无言牵引中 便清晰了在此的眉目 暮色的消融 隐约了晦朔葱茏 在这老街回眸 烟云中追溯我是谁 只消暮雨点滴 便足以粉饰这是非 待这月色涌起 谁人轻叩这门扉 苔绿青石板街 斑驳了流水般岁月 小酌三盏两杯 理不清缠绕的情结 在你淡漠眉间 瞥见离人的喜悲霜雪 楼阁现尘飞雾散荧光翩跹 显露出斑驳石阶 入眼是落英纷然 芳草入深院 凭栏杆小桌上置琼觞两盏 阖眼听清风疏叶 似曾有欢声笑言 萦绕这高轩 云动寂静鸣蝉 雨坠激漪涟 皴擦点染勾勒这世间 缘起的一眼 定格了三生千年 在这老街回眸 烟云中追溯我是谁 只消暮雨点滴 便足以粉饰这是非 待这月色涌起 谁人轻叩这门扉 苔绿青石板街 斑驳了流水般岁月 小酌三盏两杯 理不清缠绕的情结 在你淡漠眉间 瞥见离人的喜悲霜雪 三月梨花雪 几载开了又败 笔锋走黑白 丹青中穿插无奈 彼时那弯儿月 何时初现于江畔 而我又在待何人 在这亭台回眸 千年后忆起你是谁 只消月色隐约 便足以勾勒这是非 待这回忆涌起 恍惚之间已下泪 枫红十里长街 红帘后谁人蹙着眉 遥梦桑竹桃源 轮回中曾道别的地点 愿今生再相见 消融你眉间悲戚霜雪 第67章 星星失眠 星星藏进星夜 还有人没睡眠 海洋藏不住我 对你的思念 清月唤醒的黑夜 形同虚设的时间 思绪如同绵绵雨线 坠落心田引力无限 散落的记忆碎片 游离在空荡房间 幻想穿过海另一边 浅淡云间与你相见 挣脱时间穿越边界 打破了虚无的设限 披星戴月 无视岁月变迁 星星藏进星夜 还有人没睡眠 海洋藏不住我 对你的思念 明天又是一年 一分又是一天 嘴里的碎碎念念 希望变成身边的岁岁年年 散落的记忆碎片 游离在空荡房间 幻想穿过海另一边 浅淡云间与你相见 星星藏进星夜 还有人没睡眠 海洋藏不住我 对你的思念 明天又是一年 一分又是一天 嘴里的碎碎念念 希望变成身边的岁岁年年 海洋藏不住我的思念 明天又是一年 一分又是一天 嘴里的碎碎念念 希望变成身边的岁岁年年 第68章 月若流金 笑身无长处唯耳目通肝胆 见锦簇花繁也见黄沙血染 听锦瑟无端还听破鼓擂桴断 过声色踏铁马何惧不还 恼负尽千策却七窍通一环 有情出肺腑竟与风月无关 凭耳不能闻这眼尚也不曾看 是愚人是痴人随人叹 一朝盛景总始于东风送暖 升平之世终如花向晚 月若流金岁若长河时光荏苒 此时沧彼时桑天地皆平凡 曾认这一腔承千帆 衷肠无曲直横骨自反 借天三分胆纵万夫敢一战 唯遇你一念百转 顾此生惟一心分两半 从此多反复方知温软 一半赠河山换万家得长安 余一半愿君好梦正酣 人生无常乐便莫计较悲欢 勿怪锦衣单从未觉塞上寒 至得你心念醍醐竟识了冷暖 或当断终未断惹心乱 未知苦处怎信神佛懂尘寰 不识情重人生如一栈 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来担 向此生为之殁万死皆无憾 曾认这一腔承千帆 衷肠无曲直横骨自反 借天三分胆纵万夫敢一战 唯遇你一念百转 顾此生惟一心分两半 从此多反复方知温软 一半赠河山换万家得长安 余一半愿君好梦正酣 愿一世与君老生常谈 第69章 洛克王国.神宠传说 远古的传说是否有人去证明 沉睡的精灵记忆什么时候苏醒 信念的指引穿越时空踏入幻境 命运之轮悄悄转动的时刻 要守护的约定 不要犹豫鼓起勇气 朝着梦想飞奔而去 神宠世界的正义魔力在你心里 探险路上跌跌撞撞 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 洛克的魔法伴你左右 希望在等着你 相信远古传来的声音 轻轻触摸的秘密打开时光封印 鼓起的勇气探寻所有生命意义 有一天你也成为一个传说 留下你的奇迹 不要犹豫鼓起勇气 朝着梦想飞奔而去 神宠世界的正义魔力在你心里 探险路上跌跌撞撞 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 洛克的魔法伴你左右 希望在等着你 远古的传说是否有人去证明 沉睡的精灵记忆什么时候苏醒 信念的指引穿越时空踏入幻境 命运之轮悄悄转动的时刻 要守护的约定 远古的传说变成你的亲身经历 和神圣宠物一起成就新的传奇 第70章 魔法资料 【祝福系】 “对魔法的研究已取得百年前人们无法想象的进展。因此,我们有望修正我们的词典,以将宗教的神圣幻象,心灵、生命与防护等魔法与祝福系魔法彻底区分开。祝福系,就其本质来说,不过是对有助于增强人或物各项已有能力或获得部分新有能力的一类魔法之统称。” ——里穆宁特帝国学者,卡尔·托马斯·波恩(精灵) 正如波恩所说,祝福系魔法确实是对有助于增强人或物各项已有能力或获得部分新有能力的一类魔法之统称。不过,这种增强方式的作用原理是多样的。有时通过激发某人的潜能;有时通过改变元素界和灵魂界的结构;有时则是引入元素界、灵魂界生物的力量。多样的作用方式带来了多样的效果。祝福魔法不仅可以带来好运、提升智力或力量,还能借助激发人体潜力帮助某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一系列动作以达到类似时间静止的效果,获得气元素生物之协助完成飞行,如此等等。 最基础也是最常用的祝福魔法聚焦于力量、敏捷、智力、意志、运势等项目。更高级的魔法不但在加持这些项目上更具优势,还扩展了祝福赐予能力的范围。受术者有望获得石化肌肤、附魔武器与甲胄、祝圣圣物(如果不通过神术手段的话)、飞行、水下呼吸等能力。 【代表法术】勇气祝福、龙之蛮力、石化肌肤、武器附魔、元素生物祝福、灵魂界生物祝福、时间暂停、完美躯体 【诅咒系】 “我打算让他们继承——我的整个体弱多病,我的所有病弱残损。我要留给诸位疝气;我的痉挛也给你们,加上流涎和手脚抽筋,还有脊背上的骨萎缩。” ——里穆宁特帝国法师,海因茨·范·克雷温克尔 即便诅咒系法术并非祝福系法术的简单反面,但前者的原理与后者相当接近——依靠激发潜在因素、改变元素界或灵魂界结构、寻求两界生物协助。前者的效果也时常能在后者中找到相似的对应物:诅咒魔法能令人变得虚弱、笨拙、愚鲁、狂妄、迟钝、意志脆弱而运势不佳,乃至无法使用原本掌握的能力(如射击、施法甚至是行走)。 但这不是诅咒系法术的全部。这一类法术可以帮助人与恶魔等生物和灵魂界中的意志建立某种关系,借用他们的力量;诅咒魔法往往更加隐秘,倘若施法者愿意付出失去肢体、付出健康或智慧、与恶魔等生物签订契约或献祭生命之代价,它们将有望施展出比平时强大得多的魔法。借用这种方法施展的法术往往也更具多样性,甚至不乏直接摧毁肉体与心灵的;解除或防御诅咒的魔法,主要是针对具体诅咒的(譬如解除失明、即死防护)许多也属于诅咒类。 【代表法术】虚弱术、失明术、遗忘施法、恶魔契约、高等献祭、高等即死【物质界】一切实在物质存在的地方,也即是所有人生活其中、直接感知、直接改造的那个世界。在物质界中结构完全相同的事物,在其他两界的性质也将完全相同。然而,即使是很小的物质界差异,也可能造成或提示其在元素界、灵魂界的明显差异。物质界是其余两界的基础,但也会受到它们的影响。实际上,三界互相依存,互相作用。 【元素界】“元素”并不指化学元素,而是构成宇宙元素部分的组件。最基础的元素为地、火、风、水。各粒子之间可以产生各种关系,不同种粒子也可以依照一定的规则互相转化。粒子的浓度(与总量)、不同元素粒子间的微小差别、元素粒子之间不同的结合方式可以造就不同的次级粒子,或使元素界发生不同的变化。元素界与物质界在空间上高度相似,因此元素界与物质界具有某种统一性。譬如海洋附近的水元素浓度自然远高于沙漠附近;如果设法在森林中召来或创生足量的火元素粒子,你就能引发一场森林大火。 【灵魂界】虽然名为“灵魂界”,但这一界域中不仅有着灵魂。它包含有物质、灵魂(即使是一根苇草或一位复生的骷髅武士也有灵魂,但不同的灵魂具有不同的感知、思考、表达能力),并且暗含了它们在过去和(一定程度上)在未来的表现。需注意,灵魂界只展示一种可能性,因为这个世界存在着偶然的东西,而灵魂界本身也能被设法改变。灵魂界与物质界及元素界连接,但却是高度扭曲的。例如,在物质界甲地与乙地间的距离是一百里,但在灵魂界中两地可能相距五十里或三百里;某人的父亲在十年前过世,灵魂界中却可能显示他仅仅去世了六个月。灵魂界中的改变也将影响其余两界,但影响效果往往是高度扭曲的。反之亦然。尽管如此,在灵魂界中,时间的流速虽然可能被扭曲,但时间仍然是不可倒退的。由于灵魂界的存在,坚定的信念往往直接改变灵魂界的面貌,并且借助灵魂界-物质界的通路直接作用于现实世界。例如,若受术者坚信不存在能够摧毁人战斗意志的魔法,他受到这类魔法的影响将显著减弱;又比如说,集体的恐惧能导致灵魂界异常,并可能损害恐惧者的大脑与躯体。【图片】【阿夸镇楼】 【新人发帖,欢迎各位提出建议】【元素界生物】地元素实体、火元素实体、风元素实体、水元素实体等。这些生物的产生本质上依赖于元素界,然而聚合的元素一旦开始在稳定的条件下形成实体,它们便同时在物质界与灵魂界慢慢成型。元素浓度、形成环境乃至实体自身意志的不同将导致实体以不同的形体出现,但因为元素界与物质界紧密相关,元素界生物在元素界的状态将于其在物质界的状态息息相关,同时其物质存在很难被隐藏。有时,不同的元素将结合形成罕见的复合实体;而老练的施法者也能尝试与这些实体合作,乃至将自己与它们进行有限的融合。 【灵魂界生物】一部分生物天生具有直接感知到灵魂界并于其中行动的能力,通过对自身灵魂界本质的把握,它们可以藉此获得强大的力量,诸如窥探心灵、更改记忆、干涉物质界等;并改变自己在物质界中的形态。此外,灵魂界的特性导致信仰与意识也可能形成灵魂界生物,或令现存的生物发生根本的改变。譬如说,数百万人坚定地信奉某物,并将恰当的祭祀活动维持了数十年。那么,倘使被信奉的是灵魂界生物,它将获得半神的力量;如果是物质界或元素界生物,它将能以前所未有的程度感知并利用灵魂界;即使被信奉的是某种无生命的实体或者抽象的概念,它也将诞生某种自我意识,并获得非凡的能力。魔法原理:三种魔法 【总的原理】通过在物质界和灵魂界中的行动改变元素界的状况(有时也会刻意改变灵魂界),使一定范围内元素的分布和性质发生变化,这一变化将依照施法者的想法(有时也会出乎施法者的意料)影响物质界。而被施法者利用、操纵沟通三界的无形介质便是“魔能”。 【法术型】通过连接“魔网”施法。常人难以感知、难以影响元素界和灵魂界,但是弥漫整个星球的魔能可以敏锐地捕捉他们的心意并将其放大到适当的程度。魔能的力量来自于大气层外的天界和岩石圈下的深渊流——正是这两者的运动构造了最初的元素界,而恰当地扰动它们就能诱发元素界的变化。不过,它至多是一个增强器,施法的主体仍然是操控元素的法师们。据说魔网由龙神们在上古时代建立,但随着时间流逝和几次灾难的爆发已经渐渐损坏;好在似乎有人正在修复魔网并取得了相当的成果。 【神术型】神术来源于虔诚的祈祷和/或一定的契约。神明们足以代替那些信奉着自己的人轻易地改变世界,得到证实的神明包括光明之龙神布里拉斯、英勇之龙神库安扎、暗夜之龙神诺克提斯、智慧之龙神维利塔斯、公正之龙神朱斯蒂斯、生命与死亡之龙神莫斯,以及时空守护者巨龟坦普斯。它们不需要争霸,并守诺不主动影响世界,但仍然需要维持信仰以防止自己陷入沉睡和虚弱。即使不是神明,只要以恰当的方式祭祀、崇拜,也能像神明那样赐予力量。甚至仅仅信仰某个概念,如自然、光明、至高神等,在遵循一定仪式的前提下也能从中收获力量。魔鬼和邪神可能更愿意通过契约或诡秘邪恶的仪式赐予力量。 【类法术型】依靠血脉施法的术士、巨龙、恶魔等能够设法直接依照自己的心意改变元素界、灵魂界,这是因为它们在灵魂界中已经与某些能力绑定。一般来说,这种绑定会或多或少地给依靠其他原理施法带来困难。 第71章 神爱之海 与你 相遇的那刻 虞美人花儿 盛开的模样 你还记得吗 古朴的石墙与竹篱 微微倾斜的电线杆 你踩著又黑又笨重的自行车 成了一阵风 载著我从山丘上 飞快地溜下 你 踏上旅途的那天 虞美人花儿 盛开的模样 你还记得吗 在闪耀波光的海面上漂泊的船影 碧绿的松树散发着清香 这果然令人 感到悲伤 但我也明白了 就算只剩我一人 一样能 划桨前行 顺著坡道疾驰着 上涌来的海风啊 请帮我捎去一封信 连绵不断的风一定能够送达 不论你 在何方 我过得很好 比起去年又长高了许多 我 一直在这里等著 现在是 将来也会 祈祷著 你旅途平安 来自虞美人盛开的山坡 装载著满满的爱 第72章 童话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要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会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哦 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第73章 栀子花开 so beautiful so white 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 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盛开在我的心海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第74章 丁香花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院子里栽满丁香花 开满紫色美丽的鲜花 我在这里陪着她 一生一世守护它 第75章 梅艳芳 同是过路 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 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 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台下你望 台上我做 你想做的戏 前世故人 忘忧的你 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 老病生死 说不上传奇 恨台上卿卿 或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 天意茫茫 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 风雨声连连 似是故人来 何日再追 何地再醉 说今夜真美 无分有缘 回忆不断 生命却苦短 一种相思 两段苦恋 半生说没完 在年月深渊 望明月远远 想象你忧郁 俗尘渺渺 天意茫茫 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 风雨声连连 似是故人来 留下你或留下我 在世间上终老 离别以前 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 执子之手 却又分手 爱得有还无 十年后双双 万年后对对 只恨看不到 十年后双双 万年后对对 只恨看不到 第76章 迟来的爱 女白:这是一封迟来的告白 许多年以来 我一直都在逃避 不敢面对你多情的关怀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 向你表达我的爱 男: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 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 两颗心要 承受多少痛苦的煎熬 才能够彼此完全明了 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爱 虽然我从未向你坦白 多年以来 默默对你深切的关怀 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 不愿放弃你的爱 这是我长久的期待 不能保留你的爱 那是对她无言的伤害 伤痛的心一片空白 如何面对那迟来的爱 女白:我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明天你就要带着她 走进结婚礼堂 我羡慕她 同时也给你我最深的祝福 男: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爱 虽然我从未向你坦白 多年以来 默默对你深切的关怀 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 不愿放弃你的爱 这是我长久的期待 不能保留你的爱 那是对她无言的伤害 伤痛的心一片空白 如何面对那迟来的爱 不愿放弃你的爱 这是我长久的期待 不能保留你的爱 那是对她无言的伤害 伤痛的心一片空白 如何面对那迟来的爱 第77章 万物生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第78章 你是风儿我是沙 你是风儿 我是沙 缠缠绵绵 绕天涯 你是风儿 我是沙 缠缠绵绵 绕天涯 珍重再见 今宵有酒 今宵醉 对酒当歌 长忆蝴蝶 款款飞 莫再留恋 富贵荣华 都是假 缠缠绵绵 你是风儿 我是沙 你是风儿 我是沙 缠缠绵绵 绕天涯 你是风儿 我是沙 缠缠绵绵 绕天涯 叮咛嘱咐 千言万语 留不住 人海茫茫 山长水阔 知何处 浪迹天涯 从此并肩 看彩霞 缠缠绵绵 你是风儿 我是沙 点点滴滴 往日云烟 往日花 天地悠悠 有情相守 才是家 朝朝暮暮 不妨踏遍 红尘路 缠缠绵绵 你是风儿 我是沙 你是风儿我是沙 缠缠绵绵绕天涯 你是风儿我是沙 缠缠绵绵绕天涯 第79章 祝福 送给你真心的祝福 无论将来你在何处 过去我们同甘又共苦 如今也要各奔前途 别后不如意无处诉 我们应该写信互相倾吐 遇到困难不认输 要有宽宏的气度 受尽了创伤绝对不能哭 将来会有建树 送给你真心的祝福 无论将来你在何处 过去我们同甘又共苦 如今也要各奔前途 别后不如意无处诉 我们应该写信互相倾吐 遇到困难不认输 要有宽宏的气度 受尽了创伤绝对不能哭 将来会有建树 送给你真心的祝福 无论将来你在何处 过去我们同甘又共苦 如今也要各奔前途 别后不如意无处诉 我们应该写信互相倾吐 遇到困难不认输 要有宽宏的气度 受尽了创伤绝对不能哭 将来会有建树 送给你真心的祝福 无论将来你在何处 过去我们同甘又共苦 如今也要各奔前途 别后不如意无处诉 我们应该写信互相倾吐 遇到困难不认输 要有宽宏的气度 受尽了创伤绝对不能哭 将来会有建树 第80章 空 想要一直闪光 想要一直欢笑 屋子角落的绿色植物也长得生气勃勃 可是怀有同样梦想的朋友都已放弃 雄心壮志的心底某处也轻轻叹息 现在出发的话还能赶上去往海边的公车 只有这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在蔚蓝的天空下面 再一次展开翅膀 只有一次的生命 是那样的不能浪费 被红色的天空拥抱着 身后有风在追逐 从这条路上走开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吧 第81章 火力少年王 滑上又滑落 一收和一放 来来回回之间 花式千变万化 实在不简单 恒久的运动 充满智慧意义 一上一落之间 速度力度配合 身心的锻炼 高高低低起又跌 永恒的定律 转呀转呀转不停 绽放生命火光 一团火 燃烧心窝 烧掉心中那迷惑 熊熊热火是能量 千锤百炼金刚 要经过琢磨 一团火 燃烧心窝 冲破障碍不怯懦 自强不息 成长要突破 青春岁月 由我来掌握啊 啊 悠悠球转动 趣味是无穷 面对不同挑战 克服每种困难 我愿受考验 坚定的信念 永远不会改变 没有切磋较量 没有失败经验 怎进步向前 高高低低起又跌 永恒的定律 转呀转呀转不停 绽放生命火花 一团火 燃烧心窝 烧掉心中那迷惑 熊熊热火是能量 千锤百炼金刚 要经过琢磨 一团火 燃烧心窝 冲破障碍不怯懦 自强不息 成长要突破 青春岁月 由我来掌握啊 第82章 晨雾如梦 如果这是梦 就让雾起得再浓一些 让灯红酒绿的城市被掩埋 就像开天之初没有山和水 只余混沌 如果这是梦 就让雾下得再密一些 让梦里我化身而成的剑客 在茫然中四顾 任剑尖飞舞 翩杀成诗 如果这是梦 就让雾留得再久一些 让被俗世红尘蒙蔽的双眼 在空灵中紧闭 为思想洗尘 讳莫为偈 如果这是梦 就让雾散的再慢一些 让记忆中逐渐模糊的面庞 在雾幕中出现 尘封的琴弦 再续琼音 雾起 雾落 雾聚 雾散 雾起身轻上九天 雾落魂归入人间 雾聚莺歌燕舞处 雾散夜月五更寒 第83章 青春散场 在青春的岁月里 时间是一张信纸 在自习室我写下过汗水 在篮球场我写下过张狂 在相聚时我写下过快乐 在分离时我写下过忧伤 我写下过憧憬向往 我写下过流连徜徉 我写下过拼搏奋斗 我写下过梦想远方 有太多的东西值得细细回味 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守护珍藏 在即将挥别的时刻 让我们在信纸上留下彼此深刻烙印的阳光 然后干了最后一杯酒 让青春散场 第84章 年少 不曾停下的脚步,不觉已走过很多初夏 不曾细数的日子,已经带走了些许铅华 或许嘴角的弧度,还能告诉我还是我 但眉眼间的沉重,已将我的年少抹杀 那时候爱情的种子,是不是已经发芽 那时候理想的幼苗,已开出怎样的花 那一天忘了回家的我,影子被夕阳越拉越长 那一次梦回年少,泪水潮一样的覆盖了脸颊 原来只有那个时候,我们不会害怕长大 第85章 思恋终点 你我两人 于再次重逢前 明月皎洁 虽然如此悲切 形只影单 回想你的笑容 这些情绪便烟消云散 季节流转清水寺依旧 如此秀丽仿佛从未曾远去 只愿让我从因感情而 魂牵梦萦的情绪抽离 沾染绯红的清水寺舞台 与你的这场爱恋 无法终结于此 对你的这份感情 不愿是梦一场 眼神交汇 就是此刻 我要给你一个吻 与你的这场爱恋 无法终结于此 对你的这份感情 不愿是梦一场 只属于彼此的世界明月高悬 第86章 夏天的风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风轻轻地说着 七月的风懒懒的 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 一阵云后雨下过 气温爬升到无法再忍受 索性闭上了双眼 让想象任意改变 场景两个人一起散着步 我的脸也轻轻贴着你胸口 听到心跳wo 在乎我和天气一样温度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风轻轻地说着 温柔懒懒的海风 吹到高高的山峰 温的风山的锋 吹成了山风 为什么你不在 问山风你会回来 场景两个人一起散着步 我的脸也轻轻贴着你胸口 听到心跳 在乎我和天气一样温度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风轻轻地说着 夏天的风 七月的风懒懒的 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 一阵云后雨下过 为什么你不在 问山风你会回来 夏天的风 七月的风懒懒的 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 一阵云后雨下过 为什么你不在 问山风你会回来 第87章 萤 梅雨季时已至深 今天雨过天晴 温柔吹拂的风 想要穿过 夜里寂静的街道 夏季越来越近 光芒闪耀 夺去这双眼的视线 伸出手 想触碰 你便是那萤火虫 想再一次 见到你 想再一次 这颗心 看不见你的心情 越期望也越痛苦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讨厌你 飘舞着的 在空中飞舞的萤火虫 离这里并不遥远的地方 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地方 轻轻地 想抓住 却抓不到 想抓住 这颗心 曾经想过自己就是唯一 但还是感到想哭泣 不习惯这相同的心情 想再一次 见到你 想再一次 这份心意 看不见你的心情 越期望也越痛苦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讨厌你 曾经想过自己就是唯一 但还是感到想哭泣 想知道你的心情 想看见你的心情 即便如此也无法讨厌你 今天雨过天晴 夏季越来越近了 第88章 云水谣 余温散尽的夕阳 天地间走了一趟 跋山涉水后落个停当 是你摊开了我手掌 留下了咿咿呀呀的轻唱 将爱恨别离都深藏 日落晚风凉 那年并肩看夕阳 如今思索久提笔一句 别来无恙 风也声寂寥 水远山高 谁在唱歌谣 一曲声未了 秋叶落晚照 岁月也相邀 云淡路遥 月下胭脂薄 只谈昨夜今朝 相思知多少 夕阳流淌过城墙 秋风里漂泊一场 云水尽头处落尽月光 是你笑着说岁月长 留下了咿咿呀呀的轻唱 将爱恨别离都深藏 日落晚风凉 那年并肩看夕阳 如今思索久提笔一句 别来无恙 风也声寂寥 水远山高 谁在唱歌谣 一曲声未了 秋叶落晚照 岁月也相邀 云淡路遥 月下胭脂薄 只谈昨夜今朝 相思知多少 风也声寂寥 水远山高 谁在唱歌谣 一曲声未了 秋叶落晚照 岁月也相邀 云淡路遥 月下胭脂薄 只谈昨夜今朝 相思知多少 第89章 在乎你 好难过 好难过 喜欢你 好喜欢你 心里像是要坏掉了 任何时候都 想要你在乎我 今天见不到了 你这么说了呢 恰好路过咖啡店前面 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好像很开心似的笑着的两个人 你最近总这么 和那个女人 偷偷见面的吧 想和你分开 不过我明白 但是 现在只是回忆就 好难过 好难过 喜欢你 好喜欢你 心里像是要坏掉了 任何时候都 想要你在意我 漂亮的花 已经枯萎了吧 但还有其他 漂亮的东西嘛 不联系自然就消失了 打不通的号码 从今天开始 我也自由了哦 经历也全抹掉吧 我说再见了 已经不需要你了哦 现在回忆中 好难过 好难过 你给的宝物 相遇时的温柔 想让你某天后悔 抬头看到同样的天空 追着同样的云 感受到同样的风 体会到同样的痛楚 在同样的地方 共同的思念一定已经不在了吧 你也好我也好 都是那样的吧 好难过 好难过 好难过 好难过 你给的宝物 相遇时的温柔 想让你某天后悔 好难过 好难过 喜欢你 好喜欢你 心里像是要坏掉了 任何时候都想要 你在意我 第90章 雪月花 车行夜路长,风起过龙江。 飘絮三冬雪,淋梅一树霜。 蕊开生玉发,骨瘦孕寒香。 遥望他乡月,冰花锁客窗。 第91章 天空女神斯卡月 第92章 纪念品花束 突然降下的骤雨 宣告夏日的到来 这已是第几个夏天了呢 青色的阳光洒下 我们看到彼此拉长的影子 拉长的影子 唯有你的残像 消失于遥远天空 只注视着未来的 我们迎来的纪念日里 作为纪念品的花束 点缀了你我的过去我怀念这过去 不断说着再见 风儿堆积 我们活在这样的风中 这样的风中 青色的歌谣们 融化于夏日天空 你喜欢的花的名字 如今我已将它忘记 怀抱着纪念花束的 我们成长为了大人 只注视着未来的 我们迎来的纪念日里 作为纪念品的花束 点缀了你我的过去我怀念这过去 你喜欢的花的名字 如今我已将它忘记 怀抱着纪念花束的 我们成长为了大人 第93章 如果有你在 你低垂着背脊 雨点敲打着你让我心痛 我怀着祈祷的心情一直关注着你 如果这个世界上 只有一把伞 我定要找到送给你 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为了你 代你淋雨 也无所谓 求求你将那些烦恼 向我倾诉吧 黑夜过后一定会有黎明 世界上也没有下不停的雨 所以请你相信自己 如果将我们比做月亮和太阳,那么我就是月亮 如果有你在我才能发光 你不要一个人承担痛苦 你要知道我就在你身边 因为很快,你的心里 就会架起美丽的彩虹 因为很快,你的心里 就会架起美丽的彩虹 第94章 谜 在这人世间得以拥有 你的这份爱意 跃动的灯光 我静静凝视难以忘怀 啊谜题终将解开 你依然不曾有过任何怀疑 我们共度可以称为朋友的时光 此刻也依然如此 泪水不由自主满溢而出 我打算告诉你我 所失去的那些事物 即便些许仍想传达给你 我伤痛的心 不论有过怎样的经历 果然我仍会迷茫犹豫 在这人世间得以拥有 你的这份爱意 跃动的灯光 我静静凝视难以忘怀 啊谜题终将解开 唯有你消失的时候 我感受到了无所适从的情绪 化作镜子 一切并非刻意而为 而是灵光闪现 那不可思议的信号灯 正在朝我闪烁 再过不久那颗心便会 抵达我的身边 但是我心中躁动不安 现在马上就想见到你 在我拥有你那份令人 捉摸不定的爱时 世界会随之蜕变重生 若睁开双眼 啊便会无限蔓延 即便些许仍想传达给你 我伤痛的心 不论有过怎样的经历 果然我仍会迷茫犹豫 在这人世间得以拥有 你的这份爱意 跃动的灯光 我静静凝视难以忘怀 啊谜题终将解开 谜题终将解开 第95章 永不在场证明 刚刚扣下扳机的一瞬 突现在眼前 苍白的空虚之时 制造混乱头晕目眩掩盖真相 那无尽黑暗的洗礼 周身包覆着 浓重敌意的那颗子弹 在穿透绯红之前 挣扎潜藏躲避着交错的子弹 驰骋向前探索道路 只想紧追不舍就此彻查到底 那个真相最高机密 试着瞒天过海吧 虽然真相 本来就是这般的漆黑吧 究竟是选择撒谎也要 继续去写剧本 还是阐明一切 不论是谁都 会有成为加害者的可能 根本无需思考 连无心之言都可能成为凶器 人的尊严并不果敢 只想先人一步阻止罪恶发生 亲手去让事态急转 啊啊微不足道的人生 会是相亲相爱还是勾心斗角 终究要看伙伴如何抉择了 可是为何依然会出错呢 作为同伴的自己到最后 却成为奇怪的存在 没错所有的人一定都在 期愿世界和平 对此翘首以盼着 是白是黑 还是谜题宇宙的构造 我们至今还未解明 此刻那无数生命 将会再次相遇 然后彼此扶持而活 至少可以有一个人 能与我厮守一生的话 便万万岁 这世间的喜悦愤怒 甚至是悲伤 皆成灰色令人烦恼 原本真实的我该何去何从 第96章 我始终相信 为何这片天空总是如此温柔 明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每次回想都只记得雨下不停 可此刻回想却忆起你的身影 为何我会情不自禁 好想现在拨一通电话 听听你的声音不再伪装自己 啊我愿和你在一起 啊请你留在我身边 啊爱情都不可靠 你如今我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心中的思念纷纷消散在空气中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呢 但我依然相信 雨过总会天晴你是世间的唯一 可是仅凭回忆我马上就去见你 啊我愿和你在一起 啊我愿从此相信你 啊当你想我的时候 不要紧我马上就去见你 每一天都过着没有你的日子 心中曾经满满的爱意 是否也会变得空空荡荡 不过在这一曲叹息之中 还流淌着那一天的约定 啊只要能拥有你 啊我就不再需要明天 啊无论将面对怎样的风浪 我都永远爱你 第97章 真相究明 寻求梦想 追寻所有的真理 隐藏在眼中的梦想 谁也抢不走 如今确实把握住真相 你的笑脸里掩藏着一颗冰冷而伤痕累累的心 即使碎成千万片,仍执著地紧握着 就算欺骗自己?也终究会长大 所以请只相信那一心一意的感情 无论伤痛多么的刻骨铭心 我都甘愿与你一起分享 在这朝来夕去的人潮中…… 寻求爱情 quest for dream 寻求梦想 quest for all truth!! 追寻所有的真理 无法压抑的热情, 指引我们奔向理想的未来 答案永远是你! quest for love 寻求爱情 quest for dream 寻求梦想 quest for all truth 追寻所有的真理 隐藏在眼中的梦想 谁也抢不走 如今确实把握住真相 抱膝凝坐在这宁谧的夜色中 我们背靠背依偎在一起 曾相偎的肩上残留的温度?你流下的泪水 在黎明前重生的强大 我们两人即使分离 仍能穿越时空 相互呼应?只要我们有爱 quest for love 寻求爱情 quest for dream 寻求梦想 quest for all truth 追寻所有的真理 布满深情的吻 打开了紧闭的心扉 渴望着奇迹出现……快呀! quest for love 寻求爱情 quest for dream 寻求梦想 quest for all truth 追寻所有的真理 流星闪过, 不满足于转瞬即逝的闪耀 当因青春而激动不已奔跑吧 燃烧吧 希望……虚无 孤独……无法释怀…… 但是,我想要在这街角与你一起生活 quest for love 寻求爱情 quest for dream 寻求梦想 quest for all truth 追寻所有的真理 无法压抑的热情, 指引我们奔向理想的未来 答案永远是你 quest for love 寻求爱情 quest for dream 寻求梦想 quest for all truth 追寻所有的真理 隐藏在眼中的梦想 谁也抢不走 如今确实把握住真相 第98章 梦醒之后 朝が来るたび君のことを想う 一日の始まりさえも切なくて 二度と戻れない?无邪气な二人 ただ傍にいれば幸せだった 时が经つことに怯えて泣いてた 変わりゆく人の心に 望まなければ失わないのに 求めずにはいられないよ どんな未来がこの先にあっても ユメヲミタアトデ君はまだ遠くて 気持ちだけ先走って空回り 花の雨が降るこの道は変わらず 腕を絡め歩きたいな ケンカして疲れてもまた會える そんな日はいつまで续くかな 時々感情持って生まれてきたこと 忧郁にさえ思ってしまう 舞い上がって旅立って 遠くまできたな 寂しい夜に思い出すのは 愛した人より愛された日々 ユメヲミタアトデ 解き放つ窓の向こう 目の前で分かれゆく風の音 通り过ぎたあとの静寂に降る太阳 优しすぎて愛しさ增す ユメヲミタミタイ 今君に届かない 愛のない言葉なんて响かない ほんの少し离れて见守るような君に 迷いながら微笑んでる 君はまだ遠くて 気持ちだけ先走って空回り コワレユクようにながい夢みたあとで and yet… there will still be love in this world. 每当早晨来临我都会想起你 就连一天的开始也很悲伤 再也回不去了 只要在身边就是幸福 害怕时间的流逝而哭泣 在不断变化的人的心中 如果不失去希望的话 不能不追求 不管将来会有怎样的未来 你还很远 只有心情在奔跑着空转 下着花雨的这条路没有改变 好想牵着胳膊走啊 就算吵架累了也能再见面 那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时常带着感情出生的事情 甚至觉得忧郁 飞扬而上 到了远方 寂寞的夜晚想起的是 被爱的人所爱的日子 梦之源 解放的窗户的对面 在眼前分离的风声 在经过之后的寂静中落下的太阳 太过温柔而增加了爱 游戏名称:梦之泰斗 现在传达不到你 没有爱的言语不会响起 对稍微离开一点守护着你的你 一边迷惘一边微笑 你还很远 只是奔跑在空前绝后的心情 在做了如霍乱般漫长的梦之后 and yet… there will still be love in this world. 第99章 步步为营 just my imagination 只是我的想象 微热的红茶 一边品尝着 一边玩弄着缠绕在手指上的细绳 跟随着bossa novo的旋律 让我们轻快地步入 迷底就在我手中 就这样啊 不同的装束 相同的地点上周我曾在这里等候你 一步接一步 你不必对他心生厌倦 一个案件接一个案件 我不在乎你是否笑话我 在无尽的日子以外 有她在等待着我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虽然说热恋着的人都有着奢侈的梦想 的思想家 但他总会醒过来 就这样啊 下周我以不同的装束 在相同的地点等着你 step by step 一步接一步 就做你想做的事 case by case 一案接一案 我从不在乎要走很长的弯路 在灰暗的日子之外 有她的笑容 i gotta go my own way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i gotta go my own way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就这样啊 下周我以不同的装束 在相同的地点等着你 step by step 一步接一步 你不必对他心生厌倦 case by case 一案接一案 就让她笑吧 在灰暗的日子之外 有她在等候着我 i gotta go my own way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i gotta go my own way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i gotta go my own way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i gotta go my own way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第100章 我的眼大人 君と僕とは 因为你与我 別の人間だから 是截然不同的人 好みが違う歩く速さも 兴趣不同就连走路的速度 想いの伝え方も 还有传达想法的方式 色褪せてゆく 开始慢慢褪色 二人の記憶の中 两人的记忆之中 今僕らは 此刻我们 手探りだけど 虽然伸出手摸索 他の誰かを未来を 可是找寻的却是其他人 探してゆく 甚至是未来 思うより強く生きて 比想象更坚强地活着 特別な愛求めてる 渴求着独一无二的爱 強かな日々に悩んだり 因令人棘手的时光而烦恼 もう二度と迷わない様に 只愿不会再感到丝毫迷茫 その腕を離さないで 我不会放开你的双手 傷つけ合うその時も 即便是彼此伤害的时候 ただずっと答えを捜して 只是就这样永远在找寻答案 迷い込んだ時空の中で 深陷迷茫的时空之中 次の場所へ you take your way 去往下个地方走在属于你的路上 目に映るもの 眼中映入的事物 手に触れたり感じるもの 若是用手触碰便可以感受 それが僕らの世界のすべて 那些便是我们世界里的全部 どんなに夢を見ても 不论怀揣怎样的梦想 幼き日々の両手に 年幼之时双手中 溢れていた小さなa pebble 满溢而出的是小小的卵石 誰にも見えない 宛如谁都看不到的 宝のように 珍宝那般 輝いた時間の中で 在熠熠生辉的时光中 気が付けば求めていて 若是有所察觉便会更加渴求 同じじゃない愛すれ違う 这份不同的爱已擦肩而过 形の無いものに焦がれて 依然憧憬着那些无形之物 true heart for mystery eyes 这片真心只为神秘的双眸存在 海のみえる街へゆこうよ 去往可以看到大海的城市吧 君だけにみえたあの日を 在一心一意只凝视你的时光 誘い出して連れてきて 邀请你出来之后带你去往 どこまでも広がる天の 那无边无际的广阔天空 すべてはもう 虽然已经无法 見えないけれど 再看到这一切了 次の場所へ you take your way 去往下个地方走在属于你的路上 抱きしめて 请紧紧拥抱我 i'd like to be in your love 我渴望着能拥有你的爱 もう二度と迷わない様に 只愿不会再感到丝毫迷茫 その腕を離さないで 我不会放开你的双手 傷つけ合うその時も 即便是彼此伤害的时候 ただずっと答えを捜して 只是就这样永远在找寻答案 迷い込んだ時空の中で 深陷迷茫的时空之中 次の場所へ you take your way 去往下个地方走在属于你的路上 密やかに 如此静谧 繰り返してゆく 在反复上演着的 迷いの中 迷茫之中 i feel so all in secret life 感觉一切都处于秘密的生活 第101章 时雨 いつのまに失くしてた 何时忘却的 思い出 回忆 移り行く時が 离去之时 涙に変わる 化为眼泪 降り出した 淅沥落下 この雨に無常にも 无情的雨 乾いた空が広がってく 漫延干燥的天空 ワガママな自由だけ 只是尽情的自由 望んでいた 期望着 おろかな過去返して 不要回到愚蠢的过去 冷たい心を溶かす 只想要融化冰冷心的 光がただほしかったから 光芒 季節は流れ流れ秋 季节流逝来到秋季 心は痛み痛んで冬ね 伤心的冬天来临 私の地に降り出す時雨 为我降下的雨 パラパラとどうか 淅淅沥沥 降り止んで 不再停息 足取りが重くなる 脚步略见沉重 この家路 在归家的途中 すきまだらけの 充斥着缝隙的 心がすさぶ 心已被荒芜 追わされた行く 追赶着前行 先の目印も 破碎的未来虽已映入眼中 見えない鎖に 被看不到的枷锁禁锢 しばられている 暂且如此 戻ってこない時が 一去不复返的时间 いじらしい 令人惋惜 響いてく雨音 雨音回响 誰かに受け止めて 谁来阻止 ほしかった 期盼着 淋しいって 即使被淋湿 伝えたかったから 也要传达 季節は流れ流れ秋 季节流逝来到秋季 心悲しみ悔やんで冬ね 伤心后悔的冬季来临 私の地に降り出す時雨 为我降下的雨 パラパラとたた 淅淅沥沥 きつけないで 不再停息 とりとめもない孤独の中 不得要领的孤独中 一筋の声聞いた 聆听一切声音 いつの日かこの心に 何时我的心 傘をさしてほしかったから 希望撑起雨伞 季節は流れ流れ秋 季节流逝来到秋季 心は痛み痛んで冬ね 伤心的冬天来临 私の地に降り出す時雨 为我降下的雨 パラパラとどうか 淅淅沥沥 降り止んで 不再停息 季節は流れ流れ春 季节流逝来到春季 心はいつも 我的心一直 いつでも冬ね 处于寒冬 私の地に降り出す時雨 为我降下的雨 パラパラとどうか 淅淅沥沥 降り止んで 不再停息 お願い降り止んで下さい 拜托了请不要下了 第102章 中二的鲁路修 yes try he yes my yeah yia trol yi ya kass have hia shells ha yi yia stay yi ya yes try he yes my yeah yia trol yi ya kass have hia shells ha yi yia stay yi ya i draw his drave his blee yeah call destina weveter square ah shares ah dry kia da just hey ah dei kass trol shell af na just hey ah dei kass trol shell af na i've just today af draw hey shells ter rei ah dim got hai lass tall shell af di gana あなたは私のストーリーズ 你是我今生的物语 読んだことのない物語 是我不曾听闻的传奇 あなたは私のストーリーズ 你是我今生的物语 読んだことのない物語 是我不曾听闻的传奇 その瞳を見つめると 只要凝视你的眼眸 見知らぬ国が見えた 便能看见未知的国度 扉が開いたストーリーズ 物语的门扉已经开启 二度とは閉じない物語 传奇再也不会紧闭 扉が開いたストーリーズ 物语的门扉已经开启 二度とは閉じない物語 传奇再也不会紧闭 運命は変えられない 命运永远无法改变 見知らぬ国へ行こう 与我去向未知的国度 あなたを守りたい 想要永远守护你 ただその思いだけで 心中唯有这个愿望 漆黒のこの世界に 直至这漆黑的世界 光あふれる時まで 迎来光明遍地之时 あなたを守りたい 想要永远守护你 ただその思いだけで 心中唯有这个愿望 漆黒のこの世界に 直至这漆黑的世界 光あふれる時まで 迎来光明遍地之时 第103章 星之泪 もっと強く 只盼能够更坚强 そう強くなりたいと願った 更坚强 悲しみをこえて 跨越无尽的悲伤 変わることない過去に 对一成不变的过去 何度も背を向けてた 无数次视而不见 誰にも見せられない 不愿展露在人前的 傷を隠したままずっと 伤痛就这么永久隐藏 溢れ出したこの痛みは 满溢而出的痛楚 全て一人で抱き締める 全部我都会独自承受 いつか消える温もりなら 如果这份温暖终会消逝 ひとつもいらないよ 我丝毫都不需要 もっと強く 只盼能够更坚强 そう強くなりたいと願った 更坚强 暗闇を駆ける 宛如穿梭于夜空 孤独な星のように 孤独的星 心深く沈めた 深藏于内心深处 弱くて脆い自分 那个脆弱的自己 言葉にできなくて 无法化作任何言语 声にもならなくて 甚至无法以声言喻 きっと誰にも 小心翼翼 見つからないように 不让任何人察觉到 ただ光を待ってる 静静地等待着光芒 きみに触れた日から 触碰到你的那天起 広がる景色の中 在无尽延伸的景色中 そっと伸ばす腕で 轻轻伸出的手腕 確かめるように 仿佛为了确认彼此的心意 抱き締めた 紧紧相拥 温かなきみの瞳は 你温柔的双瞳 この胸を微かに揺らす 让我的心泛起丝丝涟漪 あの日失くした感情が 那天丢失的感情 熱を帯びてゆく 此刻渐渐添上热度 遥か遠く 只盼我的愿望能传递至远方 そう遠く願いを届けたい 遥远的彼方 胸に込み上げた 宛如对着涌上心间的 焔に誓うように 火焰起誓 心深く沈めた 深埋于内心深处的思念 思いがいつの日か 终有一日 明日を変えられる 会化作 光になるように 改变明天的光芒 いつまでも 我会永远 この場所で 在这个地方 わたしは 等待着 輝く未来を待ってる 光明的未来 強い風に 任强风吹拂 笑い合った 我们对视而笑 あの記憶が 往昔的记忆 この胸を叩くように 敲打着我的心 勇気をくれる 赐予我勇气 前を向く痛み 迈向前方的痛楚 隠した傷だって 隐藏起来的伤痛 強さに変わってゆく 都将化作坚强 わたしはもう何も 我已经 怖くはないから 无所畏惧 もっと強く 只盼能够更坚强 そう強くなりたいと願った 更坚强 暗闇を照らす 宛如照亮黑暗 煌めく星のように 那闪耀的星 涙の中 泪河中 目覚めた 骤然觉醒 きみを守る誓い 将你守护的誓言 悲しみを超えて 跨越无尽的悲伤 辿り着く日まで 直到抵达终点之日 はじまりに高嗚る 最初剧烈 この鼓動を 跳动的心 ずっと信じ続ける 我始终坚信不疑 第104章 追逐烟迹 上午十一点左右,二十多位男爵亲王河皇帝陛下在高地上观望远处的讨伐战,第一次攻势出动了一万三千多人,周围的人也都说些阿谀奉承,什么借皇帝圣威必胜之类的话,我也附和道,但是那些贼军也还算是厉害,还击的火力很猛,一万三千人的大队进展其慢。第一次进攻大约有...嗯...半个小时左右,大队再也支撑不住了,先头部队连护城河都没过去,河里都是浮尸,先是东线,东线的部队受炮火轰击最猛,他们先逃下阵来,东线一跑,中线也开始溃败了,接着就是西线。第一次冲锋,一下子损失掉五千多人,我在望远镜里还看到有伤员还没来得及撤走,在死尸堆里艰难的往回爬,但士兵只顾自己逃命,哪还有什么伤员。皇帝不太开心了,重整刚败下来的队伍,又组成一支两万两千人的队伍,再次冲了上去,又是和刚才一样的结局,先头部队遭到了猛烈炮击,但好歹是度过了河,谁知一过河,敌人的机枪又响了起来,刚过河的部队一片片倒了下去,没过河的部队怕了,不敢下河,又有人开始撤退,开始是一两个人,拼了命的往回跑,被指挥官枪毙了,但还是没挡住撤退的浪潮,第二次冲锋失败了,加上上一次的损失,一共死伤了一万四千人,皇上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他面部开始抽搐,用手杖捅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将军,将军转头迷茫的看着他,接着他用手杖指了指诺兰城。将军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然后就拔出佩剑,去组织下一次冲锋了。第三次冲锋又是一万人,但是在冲锋之前,皇上调集了五十门亚夫炮对着城墙一顿射击,城墙上基本看不见守军的影子了,那位将军才放心的挥舞着军旗冲上去,冲锋的过程中一枪未响,敌人没有还击,那位将军更加骄傲,不顾线列阵线,自己跑上去左右挥动军旗,我扭头看着皇上,皇上漏出了满意的微笑,亲王们一看,也左右笑起来,只有两个三军相举着望远镜,脸色凝重,我刚扭回头,就听见一声炮响打破了宁静,刚才将军站的位置现在只剩下残破的军旗和一滩血了,紧接着,黄豆炸裂声似的的枪响开始了,刚刚过河的队伍还没站稳脚跟,又出现了大片大片的伤亡。皇上再也忍不住了,挥手示意禁卫军,自己骑着马就冲下山去。旁边的将军亲王们都慌了,赶紧跨上马追上去:“禁卫军!禁卫军!”我听见他们这样叫喊,皇上率领剩下的所有人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禁卫军们为了保护陛下都争着挤在皇上前面,我也紧随在禁卫军后面,这次,我是在战场上了。 左右都是被枪弹翻起的尘土,炮弹在不远处炸开,掀翻了一堆士兵,一根手指砸在了我的额头上,吓得我从马上摔了下来,被后面的两个士兵架起来抬回马上。“额,谢谢你们”。我刚坐稳,就看到皇上已经冲过河了,一颗重炮炮弹炸在了皇上的马前,皇上直接从马上被甩了出去,连着滚了两圈才停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的贵族都急坏了,背起皇上就往回跑,贵族皇亲们高喊着要禁卫军保护皇上,禁卫军就跟着他们后撤,两翼的士兵也撤回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过河,勒紧马头调转方向,向营地奔去,跑回去的路上,我的肩膀被一颗子弹擦了过去,擦掉了一层皮,当时我就慌了,什么也没想,只是拼了命的甩鞭,想尽快地跑,路上也许撞到了几个士兵,我也完全没在乎,拼命的挥鞭,知道完全听不见枪响了,才勒住马,昏昏颠颠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皇上被接回道苏达姆的驻地里休息,此次包围,我们五万多人被歼灭了两万多,加上失踪的将近三万,皇上摔断了胳膊,还害死了五个将军,三个亲王。消息传到了联合军那里,惹得了一通笑话,五世恼羞成怒,把帕劳河那里的15万边防军,两艘空中战列舰调了过来,要继续打诺兰。 听说的军项们都是极力反对的,生怕边防军走了,邻国生变,但五世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硬是要打,反对呼声最高的是四世的三儿子,五世的弟弟,梅根·罗兰亲王,五世一生气,取了他的兵权和封地,让他做随军骠骑将军,前锋校,说白了就是让他去送死,梅根亲王大人收到消息,第二天就挟着妻子自杀了,可是上吊的时候他使用的绳子无缘无故突然断掉,他被内仕官拼死救下,但他旗下的士兵也都各自散去,潦潦草草送到诺兰2000人。其他达官们看到,也都不敢说话了,备兵的备兵,铸甲的铸甲,到新历35年八月左右的时候,诺兰城左右的驻军就有十九万多了,城池被围得严严实实,几个月里,城里的军民也就指望着空艇投下些补给和武器,偶尔也有空输艇投送些人员下来,我闲来无事就去记他们投下的东西,人的话...少说增加了四千,那种大的集装箱也空投了有三十多个,还有的就是一些军粮或者医护用品吧,城外有那么多兵力,五世也不愁打不下来,没派强击舰或者炮艇去拦截,他倒挺希望多壮大他们的兵力,好放大自己的战功才是。新历35年十一月,五世终于不打算等了,在二十九号早上五点发动了第一次进攻,按照之前他说的那样,梅根亲王被派到了一些,带着他的亲兵当作前锋,大约有两千多人的队伍全副武装出发了,帐内大相卢大门坚决反对派出梅根亲王去参加战斗,他前一日与我共进晚餐,还在跟我讲,这一来,亲王若战败,其他亲王很难不受所影响,怕动摇军心,二来,皇帝此次下定决心要杀梅根,难以保证梅根不会与敌人私通,到时坏了大事,便不得了了。所以,卢大门上议的时候我也附议了,许多贵族也反对皇帝的做法,梅根亲王如同待宰的羔羊,站在角落一言不发,站前议会不欢而散了,皇帝什么也没说,也没下达进攻号令,自己脱了军帽出帐了,剩下的人不知所措,只好把进攻的日子往后拖一日。晚上,我约卢大门来我帐聊天,明明没有跟我多大关系的军事,我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也很乐意讲给我听,这我懂,他要充分发挥法庭审理长的作用与影响力,我也欣然被他利用,晚上,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梅根,他穿着战时的军服,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感谢我早上的帮助,我推辞给卢大门,说都是他的功劳,他激动的看着卢大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招呼二位坐下,谈了一会儿现在战时的局势,也没什么好谈,不过是必胜的,没有丝毫悬念,天色又晚了些,卢大门提出要回去休息,我也就不再挽留,请二位离开了,梅根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劝我今晚到临边的西蒙要塞去,不要在大营里呆,原因是这里我没有什么事情做,那边的话有很多战犯,有很多案子可以审理,足以立功,我谢绝了他的好意,把他送到门口,他见我没有走的意思,叹了口气,骑上马走开了,正当我打算回头进帐篷休息时,我突然想起他的话,为什么偏偏要求我今晚走呢?如果真是立功,明早走也不算晚吧,难道是...我回忆起昨天晚上卢大门给我说的其二,他总不会与贼军有私通的关系!那今晚若生变故的话...,别说是我了,皇帝都难保平安啊,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背叛梅根,从我这里到皇帝的大帐,也就十几分钟、骑马是绝对能赶在梅根出大营前找到皇帝的,但想到这儿我又犹豫了,梅根,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此番背叛,恐怕会背上骂名。再三思索,我还是拿不定主意,就在我苦恼的时候,皇帝的内务官来找我了,说是有皇上的面谕,我赶紧请他进来,他说,皇上要我去西蒙要塞去,即刻启程,害怕明天的大战波及到我。我很想问原因,内务官摇摇头,就告辞了,临走前,他告诉我,等下卢大门大相也会和我一起出发,话说到这儿,我就宽心了,多半是因为早上的附议惹怒了皇上,要支开我们两个,他要支开我们,我反倒开心了,连睡袍都没脱,把官服胡乱一塞,命侍从带好其他必需用品,不需要的,通通不带,带着东西就出营帐了。我在营口碰到了卢大门,他看着我,眉头皱了皱,我也懂他的意思,二人什么也没说,立刻驱马离开了营帐,疯狂的抽马,向要塞的方向敢去。商人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部队在这附近抓罗人的部队,我听同行说起,现在在动员志愿军去打一个什么要塞” 卢大门努力装作镇定,手却攥紧了缰绳,谢过商人之后,他带着我立刻快马加鞭回到了要塞。 卢大门刚到要塞就慌着把军官们召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干脆拼了!趁他们没站稳脚跟!拼了!” “吁!士兵们会跟你造反的” “***,投降吧!” “唉,姆瓦上尉早上得了伤寒病” 卢大门坐在上座,两条胳膊盘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一个头颅没精神的耷拉着,我坐在卢大门左边,观看着会议桌上的其他军官,都是满面赤红,口沫横飞。 “还有多少战斗力”卢大门沙哑厚重的声音震住了全场 一个肩上挂着大校军衔的人站起来,双手支着桌子,头低沉下去:“算上轻伤,伤寒,能动的,步兵8440人,骑兵马匹材料供应不上,约有166人,炮弹受潮一部分,重炮2门,轻炮5门,亚夫炮16门,不同类型的炮弹一共330发” “重伤员呢” “重伤员1782人,另外,食物只够支撑半个月了,要塞外还在有逃兵不断回来,照这个趋势下去...” 大校话音刚落,又有几个军官站起来不知争论什么,卢大门穿上大衣,走出开会的小木屋里,我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出去,要塞里到处是休息的士兵,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大部分人都负伤了,返乡停战的情绪在他们之中十分浓重,虽然粮草充足,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也不过半个月,半个月后这里又将是一副怎样的惨景呢。卢大门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扭头看着我,自言自语道:“我们得撤,不能坐以待毙”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他就拐回去,进入小木屋中,门趾呀的打开了,屋子里面的烟味很重,军官们还在争论个不停,卢大门向前挥了挥手,打散鼻子前的烟,走到桌子前,咳嗽了两下,众人都停止争论,望向他。卢大门整理好军帽和大衣,以极其高昂的声音突然喊道:“诸位先生!”所有人都被震住了,上吸了一口气等着卢大门发话 “宏克奇少将!”卢大门低头望着地图叫道 一个年约五十岁的黑发男人站了出来,向卢大门行军礼 “宏克奇少将!你率本部军马步兵2000,延正南直接回到帕劳河防线,我要求你部于新历37年三月五日前抵达帕劳镇进行防守准备!” “是!”男子礼毕,回到座位上 “斯凯瑞中将!” “是!大相!” “你率本部军马步兵1500人,在宏克奇中将出发三天后出发!延宏克奇中将路线出发” “雷佩斯克少校,绍贤大校,佩德少将,戴维森中校,姆瓦骑兵上尉!” 又有四名军官站了出来,卢大门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姆瓦上尉!” “报告大相,姆瓦...姆瓦上尉今早自杀了” 卢大门瞪大了眼,深吸一口凉气 “尤西中尉!” 五个人笔直的站立着 “你们分别率本部步兵1000,940,500,500,500依次从西南方向呈亚夫线进军,返回帕劳河后延线驻防,并逐渐向帕劳镇收缩,限你们二十天之后抵达!” “是”所有人都退了回去 “剩下没有安排的军官,跟随我率1500名步兵,全部骑兵延东南撤退” 紧接着,卢大门转头看向正在门口站着的我 “南培·莱顿先生,尊贵的皇室法庭审议长,请您以罗亚兰丁皇室的名义批准,并赐予我们实施这次行动的机会”接着,卢大门朝我弯下身去,其他的军官们也都转向我,弯下了腰,我从官服内口袋里拿出了皇室印章,然后不紧不慢的张嘴说道:“皇室审议长,南培·莱顿现动用皇家法庭的无上权力,根据《条款》第三十一条,动用审议长的权利,批准此次行动”在我发言完后,手里的皇室印章开始发光,这是认可身份的象征。 简短的请战仪式之后,我将印章塞回口袋,卢大门则转向众军官,右手猛地一挥:“行动在今晚八点举行!众将士!依令行事!” “为了罗亚兰丁皇室的无限荣耀!”宣誓的声音在全场爆发出来,卢大门随即开门离开,我也紧随其后,走出了木屋。营帐里开始紧张起来,军官们都在整顿自己的部队,先前要塞内懒散的步兵们得到进军命令之后又提起干劲,要塞内肃穆的很,这次是一次绝对保密的撤退行动,要在几十天内把这近一万人撤回国内谈何容易,更何况现在我们完全和外界隔绝,联军的进度,敌人的位置,我们国家其他的队伍如何,陛下现在如何,我们都一无所知,眼下只能尽力保住着八千多人了。现在是下午两点,我去问一个步兵要了一把佩刀,准备好自己的手枪之后,我骑马来到了卢大门部队驻扎的地方。卢大门正在整理自己的军服,看到我,他迎面走来:“这里比法庭要舒服的多些!” “未必...未必”我笑着摇着头走去迎上他 他点上一根烟,叉着腰站在我旁边:“你们法庭也是杀人,我们也是” “呵...”我很迷茫的望了望远方。 卢大门扔掉烟,又转向我:“我给你准备了一支卫队” “给我?” “你可是皇家的代理人...我的意思是,这里唯一的皇室成员” 说罢,他示意远处一小撮正在擦刺刀的士兵过来,他们排好队跑了过来。在我面前拍成了线列,这支队伍大约有20人,都穿着禁卫军的外套,我善意的冲他们笑了笑,跟着卢大门走开了。 晚上五点,要塞内除了凯瑞斯的部队之外,其他的部队都排好阵型,备好瑙重,准备出发了,紧张感压迫着每一个士兵,我骑在马上和我的卫队在部队前方,卢大门左侧,卢大门在和其他军官聊天,我也没去打扰他,回头看着其他士兵,没有一个不是在祈祷,颤抖着的。 晚上七点,第一梯队出发的时间到了,要塞内的大门打开,宏克奇的队伍首先出发 “全队!齐步!走!” “全队!出发!” “全队!准备” 所有军官都骑着马进入自己的队伍里整顿士兵,传令的声音此起彼伏。 “全队!”在我旁边的卢大门抬起头高喊道:“齐——步!!” 后面的士兵们纷纷把步枪取下来托在手上,散漫的走了起来。我也拉起缰绳,走在大队前面,后面的一个卫兵高高举起了我的手杖,这是我自作主张的,皇家法庭的手杖不仅象征我贵族的身份,同样的,也代表着罗亚兰丁皇室,这样也许能极大提高士气。但是后来走到三闸关时走的都是荒野,卢大门怕暴露,吩咐我收下去了。出了三闸关之后,不舍昼夜的行军开始紧随其后,队伍走的都是野地高山,能不走官道就尽量不走,一路上崎岖至极,辎重车丢了有几辆,其中最重要的粮草,走了五天后,已经因为损失耗掉一半了,沿路上有许多逃跑的士兵,脱了军装,跑进就近的村寨里,不再回来了,还有成三成五的,一起去投降的,极高的负重压迫着士兵们,但同时,他们还被要求以极高的速度行军,士气已经低靡到了极点了。路上,由于有人嫌物资太重,丢下行军背包的,医疗物品的,甚至还有把刺刀扔进草丛,丢弃佩刀的,更有甚者,把子弹包都直接给丢掉,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去。我何尝又不是这样呢,离开要塞的第十一天,我骑着马伴随着队伍行进着,刚好赶上有些小雨,空气中混着泥土的香气,还有雨水夹杂着一起,让人想一下子把气吸到底,把肺里面留下的硝烟味全融化掉,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会儿。 离开西蒙要塞的第十一天,部队粮草已经见底了,辎重官前天趁部队在驻扎的时候带着五六个人去周围的村子偷食物,被村民打死了,村民把他们的尸体绑在高木棍上,其他士兵看到之后怒不可遏,有三百多个人不顾制止,端着枪扫荡了村子,万幸的是组织撤退的尽快,诺德官兵还没来我们就已经继续行军了,信奉教义的士兵们早就把十字架和魔法质丢了,他们相信在这种窘境之下都不曾向他们是出援助之手的人不能称作神明,所以他们干脆放弃信仰,加入到烧杀掳掠的行列中。一开始,是以为辎重官报仇的名义洗劫了一个村子,紧接着,罗亚兰丁的神圣部队开始像一帮土匪一样,对商队,农民下手。第十五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晚上找到卢大门,向他讨教说法,我找到他时,他正躺在一匹病死的马的肚子上休息,听完我的陈述,他连眼睛都不睁一下,缓缓地说道:“随他们去吧,随他们吧”我听到答复之后仍不罢休,继续和他辩驳,他一直不说话,这无异于对牛弹琴,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愤然离去了离开之后,我自己找到远处的一片树林,带上五个卫兵去散心,我心中的愤怒是久久不能平息的,我们是军队,军队怎么能对人民下手!这与没有意识的野兽何异?军队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战争带离人民,现在我们的士兵却把刀尖子架在人民的脖颈上!实在是不能原谅!夜晚的空气凉嗖嗖的,但这小树林也算是惬意,安静的出奇,偶尔还有树叶摩擦沙沙的响声,多少事让我心理慰藉了许多。这幅惨淡的光景,曾经我都是在皇家园林里进出,同皇上,亲王,将军们谈笑,那时温和的阳光,爽朗的笑声,浓郁的茶香...如何会落得今天这幅惨淡呢..?这硝烟何时会飘到和平美丽的马费,飘进曾经欢笑洋溢的皇家园林呢?“砰!”我旁边的树干突然炸裂开来,木屑挡住了我的视线,训练有素的卫兵立刻挡在我的身前,端起枪四处环视 “掩护先生回到阵地!”卫兵队长下令到 卫兵们包围着我,慢慢的向后移动,我从怀里掏出手枪,也四处环望,可是没有一点人的影子,这时,在我正前方的灌木丛突然开始抖动,两个卫兵朝里面开了两枪,一匹黑马从灌木丛里摔了出来,我后面的卫兵冲上去检查,接着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恐惧至极的望着我们,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是我们后方骑兵的马,他们遇袭了!”他的话音刚落,四起的马蹄声与枪声就交织起来,卫兵队长抓起我的胳膊就往回跑,其他四个人也紧随其后,我们刚刚冲出森林,就看到几乎与我们平行的,在旁边的空地上,一排排骑士疾驰而过,正朝着我们部队驻扎的方向奔去 “那可不是我们的部队”队长嘀咕道 “队长,先生,我们怎么办?”一个卫兵问道 “眼下先回去与大部队集合!共同御敌!”队长狂吼道 包围着我的卫兵开始小跑起来,我在他们中间也开始移动,那一排疯狂的骑士这在以极快的速度从我们左边疾驰过去,马蹄声好像震动了整个大地,我一时间脑子一片惨白,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这群人的目标好像不在我们身上,即便是看到了我们也没在乎,还是一个劲儿的朝营地冲。 我们用了尽可能的速度回到营地,等我们爬上小山丘时,看到的是一片红光冲天,我们的步兵和敌人的骑兵厮杀在一起,部队被奇袭,站位很分散,多数人轻而易举的就能被骑兵砍杀,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拿起枪奋勇反击,我没有多想,从旁边拿起一把沾满血的马刀愚笨的冲了上去,卫兵们簇拥在我周围,也举起刺刀瞄准敌人,一个骑兵看到了我们,招呼来另外两个骑兵,调整方向直面我们冲过来,我挥舞着马刀直面他们冲过去,嘶吼和惨叫盖过了卫兵们的声音,他们大喊着要我回来,我却只顾自冲杀,我与骑兵还有二十步远的时候,一个卫兵抓住了我,奋力把我抓回去然后自己扭过身,骑兵向呼啸的风一样从我们旁边闪过,我吓的闭紧眼,一股暖流顺着我的肩膀留下来,我猛一睁眼,只看到卫兵孤零零的半个头颅,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马刀也被我摔出去好远,另外一个卫兵把我扶上一批死了骑手的马上,对着马的屁股用刺刀扎了一下,马感到疼痛,什么也不顾的向前冲,看到我的骑兵和步兵纷纷让开,生怕倒在铁蹄下被砸成肉酱。穿梭在阵地里,我模糊的看到了之前和卢大门在城内见到的那位城墙上的军官,他刚在马上挡开卢大门的刀,然后用手枪把子弹打进了卢大门的咽喉,我伏在马上摇摇欲坠,想喊叫但是使不出力气,昏昏沉沉地闭上眼,失去了意识。“德琳伦...你...” “莱顿。” 我们看着彼此很长时间,但就是说不出话 “你叛国了!”我突然跳起来,愤怒的吼叫道 “你背叛了罗亚兰丁!你背叛了学校!你忘记我们在四世面前宣过的誓了吗?忘了吗?好啊...好啊...让我来替你回忆回忆,我,对伟大的...” “啪”一声,她重重的将巴掌甩在我脸上 “德琳伦·奴克,奴克家族效忠的是四世,不是你和你即将灭亡的狗屁罗亚兰丁”她十分平静的说道 “我没想到,这是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她嘴角微微上扬,扭过头继续向水盆里放水 “我...”我站在原地发愣 “这也不能怪你” “额” 二人在冲突之后,又陷入了寂静。 “你...怎么样”我支支吾吾地问道 “还不错,在你和你效忠的五世到这里之前,一直不错”,我还想与她辩解,但往日的友谊,爱情的冲动又让我平静下来。我坐了下来,好好的把整件事给她讲了一遍。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她看着我问到 “我要回国”我很坚定的回答道 “不用了”她转身就要走 “什么叫不用了?祖国还需要我!” “你已经没有祖国了!”她大声甩回这句话,我愣了一会儿:“什么叫...没有?”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 “圈套?” “是的,亚克诺德的内乱,是他们有意而为之的,罗亚兰丁,奈特,昆柯的联军是被骗入境内的,现在,这些部队已经被分割包围歼灭了。” “难道...?”我惊奇的说不出话 “是的,诺兰城内根本不是什么散兵游勇,里面是整整十一万正规军,诺兰近郊,你们驻扎东营的地方,周围的村子里,根本就不是村民,而是五个强袭师,我们的参谋就是要这样引诱你们” 我瘫坐了下去,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真正的亚克诺德政权早就被推翻了,现在在台上执政的,是诺德皇国,我们出色的消灭了联军,并以歼除叛军的名义,借你们的手彻底消灭了境内的老政权的残兵”她也换换坐在了地上 “至于罗亚兰丁...” “祖国怎么了?祖国怎么了!”我开始激动起来 “五世调走边防部队之后,原定的一千诺德间谍进入了罗亚兰丁,到各处煽动反叛,现在的罗亚兰丁...已经陷入内战的硝烟了...小小的罗亚兰丁上,现在有九个分政权” 我等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不敢相信她说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吾名三生明,我出生在新历21年,出生在诺德皇国皇家防线西边的三圣堡,三圣堡的人民都是魔法师,我们掌握着不同于其他国家的魔法,但我们的魔法几乎不能用于战争,所以我们称之为“华樱”的法术不能在皇国内广泛传播,也只仅仅在三圣堡中不断流传而已。 相传三圣堡的人都是神的侍仆,三圣堡的法师们一生的终极追求就是到“神域”去。所有三圣堡人是来到这片大陆来守护神域的,神域的使者们散布在了四个不同的据点,当四个殿士聚集在一起时会激发某项特殊事件,特殊事件会让第一卫殿士的能力降落到大地上,也是混沌时代的终结。 但是这些东西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叫三生明,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至少目前还是。 “阿明!给我起来!”一个穿着亚麻布上衣光着下身的白发老人在三生明房间外大喊着 三生明还是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老人停止了喊叫,房子里又陷入一片死寂。“雪,冻上他”老人默默念叨 “啊!”三生明猛的从被窝里跳出来,他的大腿根已经被一大块冰附着起来了。 “老头儿!你想杀了我啊!”三生明弯着腰,攥紧拳头看着老人。三生明有一米七高,一头天然的白发,他从小时候就一直维持着爆炸头的形状,尽管高升怎么给他理,怎么给他修整,待三生明头发长起来总会爆炸开来。顺便说一下,高升是三圣堡唯一一个理发师,明明有着全诺德几乎最强的刀工,他却选择安安稳稳在三圣堡当一个理发的。 老者用手指一下挂在墙上的蓝色长袍,又指一下明,长袍就自己向明的方向飞去了。三生明从空中拽下长袍,胡乱披上,一脸极不情愿的样子。老人来到窗口边,一只黑猫窝在窗台上,老者拍了拍猫的头,猫变成一道蓝光,流进老者腰间的容器中。老者叹息着扭过头,明正在吃早餐,“外面也不太平啊”老者向三生明走过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三生明头也不回的答道,“等下让高升去送你,我直接去英魂殿了”老者看着三生明说道。 “哦”三生明不去看老者,吃完东西匆匆出门了。 老者看着关上的门,从餐厅的一角拿上桃木法杖,也出门了。 “阿明!”高升在路的一旁等着,高升的头发极长,盖住了一半的脸,但是他总是笑着,瘦高的影子不论走到哪里都让三圣堡的人感到欣慰。高升,获得了亚克诺德“世界的剪刀”的称号的人,曾经在别国的草书政变中被俘虏,由老者三生常夏救下,并将他带回了三圣堡,以后的高升,便一直跟在三生明与三生常夏身边,在三圣堡搞美发沙龙。 “高升叔!”三生明快步跑到高升身边,二人相视一笑,一起向市中心走去。“高升,我听老头子说最近外面又不安稳了?”“嗯...我外边曾经的朋友告诉我说是外面在搞什么内战阴谋,不过肯定是与三圣堡无关的事了。”这话三生明相信,《炉火规定》在任何设计政治变革的战斗中,魔法都市都是不允许被当作进攻对象与目标的。虽然三圣堡不是亚克诺德的大魔法首都—斯坦因,但是只要稍有了解的人,也不会否认三圣堡的地位。“今天是二次觉醒仪式了吧?”高升问道,“啊,是么”三生明漏出了很不屑一顾的表情。 圣痕,这片大陆上的每一个孩子,十岁到十三岁,就会觉醒出1-2个独有的特殊能力,有天赋者甚至能觉醒出三个以上。虽然后天的魔法学习也能弥补天赋上的不足,但先天的圣痕普遍上在质量上高于后天的学习成果,再加以锤炼,还可能发生变异圣痕。高升有一个圣痕,排斥磁力,高升能对任意一个目标施加与自己相同或相反的磁力。在三圣堡,也会有每年的觉醒仪式,除了三圣堡的学校,也会有首都诺德的魔法学院,滨海大城斯凯的魔法机构,甚至是斯坦因的魔法研究院派来招生官,物色到了出色的圣痕,直接进行招取。一个星期前的觉醒大典上,一共有五百个符合要求的孩子参加了觉醒,最出色者是一个能软化硬物的能力,单是他一人就获得了来自46所不同机构与学院的录取书。至于三生明...三生明的能力表现为,能让杂草枯萎,让庄稼更加旺盛,但是对植物之外,尝试了水,石头,风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作用,当时,场下的农学研究机构全部都沸腾了,他最后收到了7封通知,都来自农学院。 “拜托,这有什么用”明用手指向路边的一棵树,树的树叶枯黄了大半,然后他另一只手去摸路边的墙壁,墙壁上突然长出了许多藓类植物,惊坏了一旁行走的路人。“所有能力都会有用啦”高升安慰他说。“请各位军官上前”政信无力的招了招手。 人群中陆陆续续走过来了三十多人,在台下站定等着政信的命令。 “诸位...此次受皇帝谕旨前去奥克山脉参加会战,我们的敌人是摄政王普西兰,额....本次有来自就近的七个地区的军队参加会战,算上我们大约有....可能有...六七万的样子” 政信刚说到这里,底下开始骚动起来,政信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按照那边的要求...我们要在三天内到达奥克山脉的第四区域并驻防...担任我们总指挥的人是红皮将军,阿菲·森本,现在请各位回到自己的队伍整理好你们的行装,我们将在九点开出。” “是!”军官们整齐划一的行礼后原地解散了。 一路上政信的队伍接到了三次从前线传来的加急报,要求加速行军,无奈之下,政信携带着六百骠骑兵率先敢往汇合,剩下六千步兵和四百胸甲骑兵在后续到达。 此时的三圣堡。 “学校的实习开始了吗?”常夏问道 “开始了...不过第一份差事很奇怪”三生明回答道 常夏示意三生明继续说下去,现在任何细微的动作对于过于年迈的他都已经十分艰难。 “外国的一个贵族,央我做一根绳子” “怎样的绳子?” “一个看上去结实,但是又很容易断的绳子” 三生明摸着胡子,默默注视着前方 “我是不是可以去调查....” “多虑了”三生明拄着手杖向前走去。 三生明没有跟上常夏,自己向左走拐进了街道。 政信和他的骑兵部队到达了集结点,他安排好副官整理队伍,自己骑马向指挥站走。三圣堡的队伍被安排在了一座高地的山腰处,高地上是炮兵阵地,他们的任务是显而易见的,但高地左右侧靠前的位置还有两个相对稍矮的土坡。政信决定把队伍放在山腰展开,进行防守作战,不主动出击。 “好好好,我知道了”政信刚放缓速度准备下马阿菲·森本就从营帐里陪另一位军官出来,两个人在门口行过军礼,军官跨上马就离开了。政信从马上下来,牵着缰绳走去。阿菲把手攥在身后,略微弯腰扭过头,扬起下巴,皱紧眉头说到:“好啊好啊好啊,这位客人可有点面熟了” 一旁的仆人过来结果政信的缰绳,政信也扬起头,步幅夸张的回应:“将军阁下?” 阿菲面色一转,对满笑意:“是,中校先生?”二人快步走近,阿菲一把抱住政信,开心的笑了起来:“小子!二十年了啊!” “您竟然活到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愿我的三圣堡老伙计也活的长久?” “托您的福,大人他还很健康” “哼!都是一把老骨头了!” 政信表面很激动,内心却十分惋惜。阿菲的面色已经有些枯黄了,他老的不行了,胡子已经全白,很难想象盔甲下面的身躯已经佝偻成了什么模样。再想起来当年,那个他追随,英姿飒爽的红皮将军,也终于到在时光脚下,无力回天。阿菲拽着政信往军营里面走,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但都没有提及战事。路过军需营的时候,政信看到了一个大铁笼,便凑进去看。笼子里面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整体像人,但却有浅蓝色的皮肤,白色的头发,发着微光的淡白色眼睛,头上长有犄角,因为在铁笼里一丝不挂,政信能清楚地看到并且分辨生物的性别,不得不承认,这些生物要比人类女性丰满很多,她们的酮体光滑细腻,胸部臀部丰满的挺起,甚至短短几秒的观察已经开始让政信想入非非。 但政信还是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 “三圣堡到底还是内陆城市”阿菲冷笑了一声。 还没等政信来得及揣测他华丽的意思,阿菲撑开双臂,头向上抬对着天大喊道:“gárou!”。 笼子里的生物似乎对这句话产生了共鸣,凑在铁笼边一起附和道:“gárou!gárou!”阿菲把手放下来,不屑的说道:“格瑞,我们对这种生物的称呼” “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班达克,半年前来了一艘大船,我觉得我们造的任何船都没有他们的家伙大,他们穿着精致的盔甲之类的东西,我们的子弹对他们的伤害比较小,最后还是靠你们三圣堡的法师解决的”“外籍雇佣法师么...”政信短暂的思考了一会儿 当二人还在交谈的时候,外面的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阿菲赶紧迎了上去,二人简短的交谈之后,阿菲眉头紧皱,捋了捋胡子,缓慢的说道:“从耶格特堡来的援军在...“阿菲小跑去最近的桌子旁,从侧包里抽出地图摊开,政信也紧随其后。阿菲看了一会儿地图,突然大声说道:“耶格特堡人在奥克山脉东南位置遇到了袭击,现在正在朝我们的位置收缩队伍,政信!”政信冷战了一下,立刻回到:“将军阁下“阿菲接着说道:”你的部队离耶格特援军的位置最近,让你的人展开防守,死守炮兵阵地,敌人这次的追击正好在我们的枪口底下,但是你记住,一旦你们的阵地失守,东炮兵阵地也完了。我会让诺德步兵向你那里收缩,谨记!你们一旦主动出击就意味着炮兵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骑兵下!“政信点了点头,立刻跑出营寨,翻身上马,向阵地飞奔而去。 “政大人!”政信刚回到阵地后方的指挥阵,军官们就围了上来。“怎么?”政信从马上下来,匆忙整理着衣服,一边问一边走过去。 “大人!我们收到了盟军的求援信” “耶格特来的?” 众军官面面相觑,愣了半天,才有人想起来答应。 “无妨,稳住阵脚,不要轻举妄动”政信在军官们面前停了下来。 “可是...”军官们有些迟疑 “没有可是,耶格特人撤退之后会增加到我们的线列里,我们要做的只是防守” 军官们有些迟疑,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政信刚才的话 “步兵上校,维塔,贝伊,韩越,苏硕为,莫塔留下,其他人解散!”政信命令道 “等等!忘了骑兵了”骑兵军官们又顿足,扭过头来看着政信 “骑兵团长们也留下,其他人赶紧回自己的岗位吧“其他军官听到命令,各自翻身上马离开了。 政信背过身子面对自己的副官,副官看到赶快跑上前来。 “地图”政信简短的命令道,副官立刻把地图拿出来摊开在地上,政信蹲了下来,其他军官看到政信,也赶快蹲了下来“ “这儿,西面,西面的土山与高地相连,没有凸出,贝伊,韩越,你们带兵驻守西高地,呈两列展开,封死西南边所有能上来的地方!韩成,你带着三百骠骑兵辅助他们“三人抬头看了眼政信,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苏硕为,莫塔。带兵留在本阵,呈三列密集阵型,沃特森率两百骠骑兵援护”三人领命离开 “维塔!你的使命最重要,东土山和高地距离较短,驻守在高地会被敌人从土山上方攻击,失去地形优势,一旦太远又会使线列出现缺口,你驻守在土山上方,一步不允许向前,留下土山和高地的缺口,让耶格特的部队从这里进入后,你向后撤退到高地,和耶格特一同防守,坚持到诺德援军!颜英,你带两百胸甲骑兵在土山北坡,如果耶格特全灭了,你要拼死挡住想上土坡的敌人,掩护维塔撤退!“二人听到自己责任非凡,对视一眼,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新历34年...我国命运如何呢...“远在三圣堡的常夏坐在窗边,凝视着南方。“高升”高升听到呼唤,凑近了脑袋来,“阿明回来没有”“老师,还没”常夏轻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上午10:00,1月5号,奥克会战开始前夕 “怎么没有动静”在指挥阵的政信开始焦灼起来,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举着他用了一辈子的银色望远镜,放在左眼上仔细看着。副官在他身后,也拿着一副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平原的动静。 “啧啧啧啧!这是怎么回事儿,纳达赛!纳达赛!让传令官去!苏硕为的部队太靠前了!“ “大人,所有传令官都已经被您派出去了,而且苏硕为大人的阵型是十分钟前您要求向前的” 政信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用手拍了一下大腿,转过头看着纳达赛,缓缓地说道:“派去催诺德的人回来了吗?”“还没有”“去联络耶格特的呢?”“也没有” 政信扭过头,继续看着前方:“去帮我拿水”耶格特人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突然,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转而变得极为复杂,他弯着腰,转过头看着三生明:“你会魔法吗” “会一些简单的初级魔法” “求你帮我传送到前线,我要去送情报,但是这个叛徒想阻止我,这是份极其重要的情报,我必须马上把他送到前线的长官手里” 三生明思考了一会儿,向后退了一步,把两只手举到腰间,手中出现了两团绿色的光芒,光芒又向前,包围了耶格特人。 “旅途愉快”三生明说道 下一刻,耶格特人感受到刺眼的光,他闭上眼睛,再一睁眼,他坐在了一块沙地上。 “内森!”耶格特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内森循着声音看去,一个五十多岁外貌的女性,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艰难地前行着。 “麦索德将军!”内森来不及站起来,爬到了女性面前 “三圣堡!三圣堡人!”内森声嘶力竭的喊到 麦索德推开两边的士兵,弯下腰去半跪在地上,扶着内森的肩膀:“发生什么了“ “三圣堡人….背叛了我们“ 下午3:00,一月五日,奥克会战的转折 内森把自己在三圣堡军营的经历,以及最后又怎样被年轻法师救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麦索德 “三圣堡人!狡猾的法师们!“ “全速前进!杀了他们!“ 身边的士兵们听到三圣堡人的行为,都表现得十分愤慨。 “大人!我们怎么办!”一个副将冲麦索德喊道,麦索德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继续进军,派出联络兵,询问会合地点“麦索德非常平静的说 “哈!“内森大笑道 “我们的女伯爵大人一定是被战争吓坏了!现在在胡言乱语!三圣堡人不在乎我们,他们想要我们的性命!“ 麦索德低下头,拒绝参与到这一激烈的讨论中。在所有人都情绪极度高亢的时候,她将传令官传唤到身边,吩咐传令官继续对三圣堡的队伍进行通信,同时命令军队继续节节抗击敌人。 耶格特堡人生来就是极其富有天赋的战士们,传说中,他们的祖先是一头误入凡间的恶龙,因为被割断了双翼,它在地上日渐退化,成为了今天的耶格特堡人。耶格特堡部队没有配备骑兵与炮兵的习惯,他们甚至对于火枪也极为排斥,耶格特人崇尚高贵的决斗,他们通常配备有双刀,喜好进行肉搏战,但同时,耶格特堡部队的纪律极其严明,耶格特堡士兵总是忠于长官。 在奥克兰会战中,耶格特发兵两万五千步兵,在行军途中被联盟军伏击,耶格特堡最高长官,女伯爵麦索德下令节节抗击,耶格特堡的战线被迫拉长了近三公里,每一节都有一个别动队和一个相隔三十米的辅助队进行依次掩护撤退,在联盟军的骑兵优势攻击下,耶格特部队损失惨重,还未到集合地点,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作战部队失去了作战能力。 政信还在思考方才的做法是否合理,但战斗没有留给他多少时间,来自南方观察所的哨兵发出红色烟雾,同时间,西方观察所的哨兵也放出了黄色烟雾。政信明白,这个信号意味着再有将近五分钟,甚至更少的时间,三圣堡的主战部队将会于敌人开始交火,同时间,耶格特堡部队也会补充到线列中。 “备马,我们去前线“政信压低声音对纳尔赛说道 “将军…” “你知道我的办事风格“ “是“纳尔赛说完就立刻转身跑开。“三百米!点狼烟!”西线的侦察兵向后面大喊道。 维塔和步兵们卧在战壕里,稍微把头露出了一丢丢,用极小的视野去观察敌人的动向。 “三点”维塔翻过身来躺在地上,看了一眼手表,叹了一口气。西线的战壕被维塔分成了一个“日”字,两千多士兵都在这个小土坑里等着将来的命运。 “诶诶!听说杀掉一个下级指挥官就能连续晋升三级!”一个新兵在战壕坑里用一个不敌不高的声音喊叫到。 “你怎么不直接把摄政王干掉!”另一个声音调侃道,紧接着,战壕里笑声起伏。 只有维塔躺在地上,一言不发。“3...2....1...就是现在!” 震天的轰鸣声突然在阵地后狂奏起来,热浪把士兵们的衣服都掀开了一角,巨响声似乎撕裂了士兵们的耳膜。刚才的欢声笑语变成了哀嚎和惨叫,新兵们蜷缩在地上,扔开枪支,双手捂着耳朵或眼镜,没命的嘶吼着。更有甚者,把枪丢掉,直接爬起来向后方狂奔。 维塔坐起来看了一眼,愤愤的念叨;“像什么话,这可怎么打”。 巨响之后,一些士兵慢慢探出了头向前方看去。土坡下刚才还是草丛与小丛林,现在只剩下一片火海了。渐渐的才有人反应过来,从战壕里站了起来。 “别怕了!是我们的炮!”维塔向后面大叫着。 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第二轮射击盖过去了,慢慢有士兵站起来,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躲在壕沟里狼狈着。 颜英把望远镜收回去了,把地图递给了身旁的副官。 “耶格特人怎么办?炮兵怎么搞的?” 维塔也注意到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火海:“耶格特人...”。他的背影映衬在火光下,照亮了三圣堡的尘埃。 西线炮兵阵地-皇家第四炮兵团下午3:05 “世界的荣耀!伟大的火焰之神将净化所有!”一个身穿红袍的中年男人咆哮着。 “我可是...皇子...王储!”军官被绑在一旁,另外两个披着红袍的人举着火把站在旁边。炮兵阵地里的每一门炮都有三四个身穿红袍的人端着枪,瞄准着炮兵们。 “孩子们!你们最好聆听众神的执意,不要反抗!不然...”中年男人向一旁看去,炮兵护卫队的尸体被七七八八丢在四处。 “疯子!!这是关系到我们国家存亡的大战!你们在祸害众生!”军官愤怒嘶吼着 “黑猿谷的领主,诺德皇族的长子,尊敬的托里王子!轻蔑火焰之神,这可是重罪”说罢,他向一个红袍男人招了招手,那男人拿着一根手杖,奋力挥起,猛击在托里的头上。 “战争到现在你们应该很清楚...诺德王室已经保护不了人民了,必须是我们正义的教义士们,对火焰之神献以最诚挚的忠心,来换取他的怜悯,保卫我们的人民!”男子瞪大眼珠,冲着前面的空气咆哮。接着,他向一门炮前挪了两步,拍了拍一位教义士的肩膀。 “继续吧,别让我们献给火焰之神的礼炮停下” “是!”教义士们听到了指令,把枪举起来瞄准炮兵们,继续威胁他们开炮。陈 第105章 女爵 chapter·0【楔子】巫女与兀鹫 年轻人的灵柩停在教堂的神台之前,少女被捆缚着双手吊在广场之间。 她的黑发被骄阳炙烤出的汗水黏腻在脸颊和脖颈之间,犹如墨黑的枯藤向着初冬的一片新雪肆意蔓延。那双看起来就不事辛劳的手被粗麻绳毫无怜悯地紧紧绑着,以致血色都以消散在了她的指尖。她的颈项上同样被一条麻绳松松地绑着,另一端延伸到头顶的绞刑架的另一边,因为时候还早,便像是条冰冷滑腻的蛇懒散地垂曳在她弧度优雅的颈间。 “绞死那个巫女!”刑台之下,站在前排的农妇挽起粗麻的衣袖,一面喊得声嘶力竭,一面因为激动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涨红了脸。 “就是她害死了斯拉格少爷!”被女仆陪伴着的某位小姐的声音细而尖,她的眼瞳里盈满将掉不掉的泪水,将蕾丝手帕死死绞在指间。 “她是害人的巫女!”酒馆老板娘愤怒地叉着腰立在门前。 “杀了她!”人群中的各处,讨伐的声音从未停歇。 而万人指责的所在,性命即将终结的少女却仿佛听不到这些,那双暗棕红色的犹如陈化了的琥珀的眼静静将目光投的更远,越过刑台,越过人群,越过市镇间逼仄挨挤的屋檐,远方有碧色的草木连成一片,素白车马缓缓行走其间,青白无云的天空之上,两只兀鹫盘旋在山谷之间。 聪明的鸟儿,少女的眼睛追随着大鸟的身形盘旋于天,她清楚那些兀鹫长久与人为邻,早就清楚了刑台和广场上人群的意义。被断罪的囚徒在处刑后,无法被安置在教堂后的墓地安歇,他们无一例外将曝尸荒野,对于生活在高山岩窠的兀鹫而言,可谓是无需辛劳,美餐近在眼前。 和我一样呢,少女想着,干裂而无甚血色的唇角,轻轻抿出一线笑意。 她久久地注视着它们飞舞盘旋。那天镇中的工坊送来了他定制的音乐盒,水晶玻璃雕刻出小巧的夜莺隐在繁密的枝叶间开口鸣唱,只需转动底盘,音乐盒便会奏出优美的小调。他把玩着那只精巧的盒子,深觉得那声音机械到刺耳,几乎与夜莺差出了整整一个世界。 他思虑了许久,最终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印花的信笺,羽毛笔蘸上黑色的墨水,以花体字洒洒洋洋写下诗篇。 那歌声/如信徒对神的礼赞 容颜仿佛晨露落于玫瑰花瓣/折射尽世间的全部光彩 如何能寻到这样的神赐/奇迹在地面上凝结了全部的美好和爱 他将信笺附在音乐盒上,揣在口袋中带往那灰黑的楼馆。这一次绝不再会让女仆经手,他要亲手交给他的夜莺。 他都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为这份礼物而惊叹的脸了——他都计划好了,等到她感动到语无伦次的时候再拿出那张信笺,那首诗,他为她而作的诗将由他亲自来念。 然而就在距离庭院二十步开外的白蜡树下,苍白而忧郁的年轻人立在树下,领口雪白的饰巾在晨风里如同新雪和花瓣。 赛斯不可置信地停下了脚步,年轻人的随从正从楼馆的方向走来,他在年轻人的面前行了一礼,满面堆笑着道。 “少爷,您吩咐的鸟笼和金丝雀已经送进去了,”他近乎谄媚地鞠躬行礼,“那位小姐肯定会喜欢。” 年轻人听到这里,面上似乎才浮现了一点单薄的笑意,他向着随从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往镇上的方向走去。 他们往回走的时候迎面遇见了满面木然的赛斯,却仿佛没看见般直接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年轻人的身上弥漫着调和过的麝香和松针的气息,还带了一点香木的余韵,优雅而颓靡。 赛斯失魂落魄地飘到了庭院的铁门前,他忐忑地抬起头望向三楼的阳台,果不其然又在那里看到了他的夜莺,可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欣喜,心就猛地沉了下去。夜莺身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只大概只有膝盖高的金色鸟笼,细碎的宝石组成的花蔓拼接映射着晨光几乎刺痛了赛斯的脸。书本合拢着被放在身边,黑色裙袍的少女立在鸟笼之前。 她怎么可以这样!赛斯近乎崩溃地绝望着,他愤怒,他完全不理解,她明明收下了他的玫瑰——她明明会坐在他身边只为他一个人歌唱! 而她现在伸出手来,平静地逗弄着鸟笼里金栖枝上一只羽色鲜亮的金丝雀。chapter·2诗人与夜莺 赛斯大约是巴捷尔最有名的浪子——这一点无需多言,不仅杰克知道,上至摸索着为自己的儿孙织一件御寒的线衣的老太太,下至街边舔着棒棒糖冒着鼻涕泡的小女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仍然没有人能够拒绝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他从母亲那里传承来的好相貌,柔软而富有丝缎般光泽的金色鬈发在阳光下闪亮的如同黄金,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像是女孩们胸针上点缀着的成色最好的月光石,只轻轻一瞥,便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到里边。 那样的容颜和这座常年雾气弥漫的山间小镇是绝不相符的,听说他的母亲原本是大城市里有名的交际花,仅因为怀上了某位大人物的血脉便被他的妻子追杀到海角天边,最终逃窜到了自认为无法寻觅的山间。巴捷尔镇上的一位可怜单身汉每日管教着镇上十来名叽叽喳喳打闹的孩子们,用尽全部的力量教他们读书认字,完全没有和女性相处的时间。这样的老实人如何能拒绝一位佳人的闪耀笑颜?他涨红着脸在纸片上写下蹩脚的情诗,忐忑不安地送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他们在一周后就结了婚,四个月后她就生下了一个女儿,据说她的金发和母亲的一样闪耀亮眼。又过了一年半,赛斯也被她带到了世间,而那位大人物的手下也最终找到了山间,带走了她的女儿,并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钱。又过了小半年,女人带着她的钱一道从巴捷尔消匿了身影,只有那个被视作累赘的孩子留在了可怜的老教师身边。 赛斯被父亲抚养着长大,凭借着那张母亲的脸,没有他无法开始的恋情,也没有能让他真正上心的女性。 他仿佛以此为乐——恭维着每一位他所能见到的女性,用甜言蜜语击破她们的心防,再合着时宜送上或精巧或浪漫的礼品,写下一首措辞华丽的长诗,最后再无情地远离。 仿佛这样,他就能够报复那些女孩子,好像这样就如同报复他的母亲抛下他去向不明。 在不围着巴捷尔的女孩们打转的时候,他喜欢小镇东边的树林,那里是夜莺的栖息地,他年幼的时候,父亲总是带着他到这里踏青,他说他母亲的歌声,就像是这林间夜莺的唱曲一般婉转动听。 这个可怜人,他是真的爱着那个因为怀了孩子才逃来山间的舞女,全然无视了她抛下了他们,将他们视为比垃圾还不如的东西。 尽管如此,他仍会常常在林间徘徊,只为听夜莺的一声清鸣。 在他记忆模糊不清的年岁里,女人洁白而纤细的手轻轻地拍着他,哼唱一首令人安心的摇篮曲。 然后那一天,他见到了“夜莺”——并非那在林间轻捷跳跃的鸟儿,而是在那灰黑色的楼馆里临窗站立的身影。 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上午,暖意透过叶片交叠的阴翳透入已然渐渐消散的雾气里,白天极难听到夜莺的鸣唱,所以他也不过是惯常的散步而已。 然后他听到了“歌”,有一个瞬间,他真的以为是有只夜莺心情好到在白天一展歌喉。但两秒之内他便反应过来那并非是夜莺们婉转的鸣唱,而是人的声音。 女孩子的声音。 带着那些遍布了翎羽的鸟儿们无法拥有的温柔旋律和让人的心脏为之一颤的感染力。 耳畔有酒液倾入杯中的响动,那醇厚的香气在酒与杯壁的碰撞后被激发出来,慢慢地散入微醺的晚风中。 他不由得侧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邻桌有一位年轻的女性独坐。 但却又并不是独——她的身后有个穿着长风衣的男性擎着盛满红酒的玻璃酒壶,一杯斟满之后当即微微后退立回原处。尽管他的衣饰已经有努力过显得不那么特立出众,但他戴着白手套稳托着酒壶的手、端正到丝毫不亚于舞池边的汉斯爵士的站姿连带着在灯火下微微闪着黄铜光泽的怀表链都让杰斯奇在刹那间意识到,那并非是什么普通的随从。 那样的辉煌,幼时的他也曾短暂的享有过。 那是最高等的近身侍仆——他们从幼时开始接受谈吐和仪表的训练,只为来日跟从身份尊贵的侍主。 从他们做出抉择的那一刻,便为此而生。 斯拉格家族决定回到乡间祖宅的时候,尚还不是现下这般彻底的没落,父亲的身后也常常跟随着一个这样的侍从,沉静,从容,悄无声息地为侍主打点好大部分事务,却不会在无关之人面前多留下什么影踪。 但是那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父亲最终无法再支撑雇佣近身侍仆的高昂费用,在艰难地讨到最后一笔薪水之后,那位侍仆便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这大约是那些没落的贵族们在衰亡初现时未能一同没落的可笑虚荣。 大约是他盯得太久了,那位侍从的侍主,也就是坐在他邻桌的少女向着他回望过来,旋即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声笑本应迅速淹没在杯盏交叠与舞池边角的乐曲声中,却不知为何直接将杰斯奇飘忽的思绪骤然拉住——他方才想起来仔细打量他的侍主。 只是女孩的脸显而易见地陌生着。 斯拉格家虽自矜身份不屑与平民们做什么往来,但他到底在镇上生活了如此之久,全镇的居民,他多多少少都能看个脸熟。可面前这女孩的面容,与任何一点可能的记忆,都无重叠之处。 想想也是,杰斯奇在心底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位于山间的巴捷尔,也没理由随便揪一个人出来就能成了暴发户。 和舞池里找汉斯夫人盘过头发的女孩不同,少女的黑发如闪光的缎面径自垂落一般在肩脊上铺展着,女孩子喜欢绑或缀在发上的缎带或发卡,在她的发上半分痕迹也无。这一点和城市里的贵妇们也极不相同,她们往往为了强调自家的财力,将发型做的极尽浮夸,以致为了承载她们,不得不将马车的顶棚拆下。想到这里,杰斯奇的心头便微微一动,这个少女似乎也并无他初想的那么风光而富有。 然后她确实是穿着礼服,但并非是用于舞会的最正式的那一种,更加简单,也无那样庞大的裙撑更方便活动。杰斯奇不由向着舞池里的女孩们望了一眼——那些五颜六色的、乍看之下花哨扎眼的礼服裙,恐怕加起来也抵不过少女身上的这件礼服,丝织的缎面上灯光如水银般毫无滞涩地流动,迎向光明的处所,尚能寻见繁密精致的黑色刺绣,只是那颜色和裙面太过相似,灯辉昏暗,一时无法看出。 这或许是她来这里之后为数不多的还能拿得出手的衣服,杰斯奇带着些微悯意地想着,她的模样和悄无声息的出现方式,与当年的斯拉格家族何其相似着,杰斯奇几乎可以断定她是同样至偏远处消磨此生的没落贵族。 她随手放下了空的高脚杯,动作优雅娴熟,杯底与桌面相交,却无半点声响传出,身后侍从再度微微前踏一步,将红酒倾入她的杯盏中。 她微微地偏过头去看那位侍从,杰斯奇只能看到她的侧影,以及唇形微动。 他极是轻微地一怔。 印象里,艾琳是从不曾向服务于她的人展现过半分的好脸色。 他忽然有些坐不住,恰好这时提琴尾音轻颤,一曲结束,女孩们停下脚步,便如被风摇曳的花朵无声无息地静止了。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杰斯奇暗暗地想着,他站了起来,在少女的面前轻轻地咳了一声。 少女仰起脸来望他,唇边一线笑容若有似无。 “我有这个荣幸请您跳支舞吗?”杰斯奇微微躬身,“小姐。”chapter·3 少爷与金丝雀 “你怎么能这样杰斯奇!”女孩尖声叫喊着,“你怎么能去、能去那样的地方!参加那么粗俗的聚会!” 年轻人揉着灰褐色的发丝,充耳不闻女孩的尖叫,慢条斯理地拣出一条银灰色的缎带,让随从把他的发梢绑好。 “我在和你说话杰斯奇!”没有听到回应的女孩提高了声音,“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侍从退到一侧示意自己已经做好,杰斯奇便怏怏地回过头去望着从刚才起就不断发出刺耳声音的女孩,线条分明的五官满含了不耐烦合在他苍白的面上,再蠢的人也能从中窥见轻蔑。 他那个生着完全不讨人喜欢的锈红色卷发的未婚妻艾琳,在他的注视下用眼泪填满了眼睛,她一面流泪一面摇头,刺眼的红发晃来晃去。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你的未婚妻!”她哭叫着,“你怎么能!之前的赛斯哪怕只是做戏,也从来不会无视我的话一句!” “那你去和他结婚好了。”杰斯奇穿上侍从递来的毛呢外套,大步向着房门走去,似乎哪怕多看她一眼,都烦腻到让他恶心。 杰斯奇·斯拉格在随从的陪伴下走过斯拉格家族宅邸后面的长街,不走正门和那只会尖叫的女人当然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不想要父母烦心而已。但是他是真的觉得厌烦透顶——是时候跟父母提一提让他们重新考量一下这门婚事了,他是真没有和这样的女人共度余生的勇气和毅力。 他的父亲——也就是斯拉格老爷,至今承袭着祖辈传承下来的子爵爵位,那是放在城市里也要被当做名门的世袭爵位,然而斯拉格家族早没了几百年前被授予爵位时的荣鼎,城市里流水一般的交际舞会让这个本就家底不厚的小家族的开销再也撑不下去,末了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位于巴捷尔的乡间祖宅里,也唯有在这种地方,他的父母才能找回作为贵族、作为人上人的自尊心。 他的三个姐姐一个接一个地嫁了出去,嫁的人无外乎是没有头衔的富商或者是做着生意却在上流圈子里没什么名声的小贵族,父亲和母亲全靠着姐姐们的接济,才能在每年夏天的社交期里回城里去在熟人面前继续装成生活富裕,实际上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里了。 作为斯拉格家最小的儿子,他的婚事也在这两年里被提上了父母的议程,和姐姐们没什么两样,他也得迎娶一个家底殷实的小姐才能在以后撑得起贵族家的流水账。 而杰斯奇深厌于此——到并非是所谓利益联姻,只是他真的无法对巴捷尔的任何一个女孩投以什么感情。三个月前父母为他选中了茶叶商的女儿艾琳,她的父亲在东方米涅沃尔女公爵的领地里做着茶叶生意,据说经他之手的茶叶哪怕是放在城市里,也会得到夫人小姐们的一致赞誉。 可这些跟艾琳没什么关系——杰斯奇厌烦地想着,比如他喜欢读书,艾琳却喜欢她认为高雅的歌剧,总在他阅读的时候在一边尖锐地吊嗓子给他听,再比如说他喜欢骑马,刚刚相处的时候父母鼓动他带着艾琳到隔壁的小城市购置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他提议他们一起骑马去,艾琳却仿佛听到这世上最荒唐的消息,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有马车却要骑马去。再者他喜欢黑咖啡,那是他保持了七八年的老习惯,每天清晨都有随从为他煮好,可是艾琳一来,便自告奋勇地承担了煮咖啡的任务,然后在他的咖啡里加进了大半杯的方糖和香精,毫无防备喝下去的杰斯奇差点没直接吐出来,当即对随从下令,严禁艾琳接触咖啡这种东西,等等等等。 他真的觉得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共处累得要命。 今天也是这样——他在大晚上溜出家门,是为了去巴捷尔正中的广场上参加一场聚会。汉斯爵士五年前在战争中受了伤,被米涅沃尔女公爵赠以祝福和黄金送回家乡,但他仍怀念在城市里的生活,他的夫人也是一样。 他会拉小提琴,而他的夫人则善于跳城市里贵族们最流行的交际舞,她为有兴趣的女孩们裁剪出那种华丽的宽摆裙子,虽然不及贵族们家里的绸缎和薄纱,但终归有几分风韵。她们在每个周末涌入汉斯爵士的家,跟着汉斯爵士和夫人学跳交际舞,据说汉斯爵士家客厅的地板,都被舞鞋磨得锃亮如镜。 每半个月他们两个都要在巴捷尔的广场上举办一场露天的舞会,由汉斯爵士带着他心爱的老提琴,邀请所有前来学过舞蹈的男孩和女孩,一起在广场上起舞到天明。 尽管没有被几千支蜡烛装饰点明的华丽舞厅,也没有那些色彩鲜艳轻软柔滑的礼服裙裾,更没有竖琴、钢琴和小提琴一道合奏出的圆舞曲,但那样的风景真真切切地打动了杰斯奇,他们的舞蹈,他们的音乐,哪怕仅是片段,都真的让杰斯奇以为那就是他所参加过的那些舞会的投影。 在无法去到城市的时候,这就是他用以怀念的东西。 但艾琳不这么想。 她看不起汉斯爵士——没有金钱也没有足够世袭的头衔,更看不起汉斯夫人,她制作的舞裙简单而粗糙,甚至比不上她父亲买给她的一件睡衣。他们举办的舞会自然也是粗俗可鄙、毫无可取之处的,她的未婚夫、未来的斯拉格子爵杰斯奇,怎么能参与那种东西! 杰斯奇不再试图和她解释了,*****仍对贵族生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他们的生活真的像她想的那么光鲜亮丽,他又何必娶她?空有钱财,行事粗鄙的商人之女。 长街的尽头灯火渐明,广场周遭的灯辉向着露天的舞池交映。他在城市里听过的舞曲远远地飘荡至他的耳际,恍惚里他仿佛拿着烫金的请柬,正一步一步地沿着高高的阶梯向礼堂行进。 那是他所憧憬、却难以维持的生活。 或许是和那个只会尖叫的女人多费了些口舌的缘故,等他到来的时候,舞会已经开了场,当然他是极少会到舞池中央去邀请女性跳舞的,更多时候他只是坐在舞池边上,劣质的起泡酒划过喉舌,低迷的果香与酸苦一同在心头荡漾。 他眯着眼睛望着围拢着广场的灯火揉成模糊的圆形光点,看着那些年轻的男孩女孩们努力地绷着脸合着乐曲在舞池中慢慢地摇,五颜六色的裙摆伴随着女孩们的舞步在岩面上划出完满的圆的形状。汉斯爵士立在舞池的一边,有些发旧的燕尾服被他挺直的腰脊撑出钢铁一般的硬度,与琴弓琴弦交织出的柔美乐律绝不相符。 对那些孩子们而言这样的一场舞会可能只是存在于幻梦中的憧憬,它们被勾勒的太美好了,以至于无法不心生向往,而对于汉斯爵士和夫人还有杰斯奇而言,它更像是一个竭尽全力去挽留的空洞的梦,明明知晓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终有一日再承不住那些闪着光的回忆和五彩斑斓的梦,正如掌中细沙,越是紧握,便越是随风消磨。 他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起泡酒,他知道即使是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再有多长久。 他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着。少女看上去并不为这样的邀请感到诧异,或许是在漫长的时光里早已学会如何应对了。 “当然。”她说,被黑色长手套所包裹着的手,递到杰斯奇微微冒汗的掌心中。 她的身上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平静从容,仿佛任何风浪任何意外情状都已经见多,那种像是对于局面把控和占据主导的强大信心在她身上凝成一种无法言明的气度,渊渟岳峙。 他强行把这种无形的压迫力从心头逐出,带着她踩着舞曲的第一个音符滑入舞池正中,像是利剑破开纸面般肆意轻松。 旋身,错位,迈进,后退,他完美地踩踏着节奏与他的舞伴周旋,舞蹈本身就是一种仪式化的追逐,一方引领,另一方紧紧跟从,是倾诉前的深思,亦是蓄力后即将冲上的顶峰—— 大概是他们的节奏太过完满也太有力度,一分一毫都没有错漏,比起那些在裙摆下不小心踩了舞伴鞋子暗戳戳做个鬼脸的女孩,他们严谨而紧绷如同一张拉满了弦的弓,原本并没有如何夸张的裙摆里灌了他们步伐交错时带起的风,便如含苞的黑色玫瑰骤然盛绽,化为疾刺而出的寒凉刀锋。 起先是最贴近他们身边的男孩女孩们讶异地停了下来,再然后是他们身边的舞者,一层层向外扩散着,直至最后像是一方无法见底的静潭,只有中心一点涟漪,不曾停歇地翻涌着。 年轻的男孩女孩们渐渐退开了,就算他们不如汉斯夫人那样真切看得出舞技的优劣,也完全感受得出他们和这两人的境界,根本不同。 他们慢慢地退的更远了些,像是极力避免在这样的比较下丑态尽出。 而此时的杰斯奇已经开始感觉到有些吃力了。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无论他的步伐多么苛刻多么不容错漏,少女的身形总能在同一时间迅速行至一处,她像是最富经验的木匠打磨出的木钉,无一毫多余,无一厘缝隙,恰到好处、实实在在地楔到了木料的空隙当中。 那样完满的契合,杰斯奇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他的瞳中映着广场周边的灯火,望向少女时,有异样的光彩流动。 而少女浑然不觉,她的每一个旋身每一个踏出都仍旧是在为接下来的行动蓄力着的,那张满弦的弓拉到了极限,连弓身都开始了弯折,可她绝不退缩,一步比一步更咄咄逼人,一步比一步让杰斯奇感到没有退路。 他突然感受到了——他从不是这支舞曲的掌控者,她才是那个从初始看到终末的引渡者。 前进、后退、错身、贴合。 她在引领着他,冲上他未曾想过也没有真切意识到过的巅峰! 提琴的声线骤然激昂,杰斯奇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错步的少女拉回自己怀中。不知是否错觉,满目昏黄灯辉的朦胧中,少女的唇角真切地生出了笑容。 她的裙摆飞扬成圆满的弧,带着整支舞曲积蓄下的全部力量,旋身贴进了他的怀中!黑色的缎面在猛力的回旋之下缠绕裹覆,裙摆末端暗金色丝线暗绣的繁花瞬间隐没,如无形中攀满了院墙和花架的蔷薇花,在刹那间凋谢无踪。 广场上有刹那的宁静无声,所有人都无言地望着斯拉格家的公子,和他的舞伴,生着无人熟识的面容。 杰斯奇只能看见自己的胸膛剧烈起伏,为了跟随她的节奏,他的肺部像是抗议般发出断续而残破的风声。 汉斯爵士的提琴搁在长椅上,木质相触,发出极轻极轻的咯地一声。他鼓起掌来,那声音像是骤然惊醒了满广场的人们的梦,汉斯夫人站在丈夫身后,同他一道鼓起掌来,她碧蓝色的瞳中,满载着讶然与敬佩的神色。 尽管在城市中时,她和丈夫也只能算是最末流的小贵族,但这样大大小小的舞会,她也可以说是参与无数,但是极少,不,应该是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位贵族女性,将这样原本仅作为交际方式的舞蹈跳的像是征伐的战歌,她的气势和力量,真真切切如同士兵持着长枪切入万军之中。 她知道她的丈夫会懂——他本就是从战火的灰烬里再生。 他们的掌声回荡在巴捷尔的小广场上,像是石子投入潭中,晶亮的涟漪随之一圈圈地扩散着,从细雨化作雷鸣,将广场和灯火,都尽数包裹。 在民众的欢呼和掌声中,杰斯奇久久地凝视着少女如同陈化琥珀一般的双瞳,沉凝而兼带酒液般醇厚的质感光泽。她早已从他的怀抱中退走,眉目间的笑意仍是方才在场边那般清冷而若有似无,她抽了手,转身即走,甚至连理应存在的那一句客套一般的道谢都不曾有。 她径直坐回了场边,而杰斯奇在灯火与人群的围拢中,静立了良久。 他知道如果方才的那支舞曲能够算作是一场交锋,那么他输的就是真切地凄惨着。他不仅没能引领她,就连与她相伴都是异常地困难着,拼着一口气硬撑,才没有在人群之前出丑。 汉斯爵士在舞池边拉出一个短音,那是下一支舞曲的预演,杰斯奇骤然回过神来,他的身边尚还有数名身着粗陋舞裙的少女,晶亮着双眸似是期待能得到他的邀舞。 而杰斯奇却突然觉得完全没有兴致了。 他无视那些女孩们流露着失望的眼瞳,在舞曲的间隙里穿过舞池场中,无数重新摇转起来的裙裾与长发中,他的目光有些迷蒙。 在山间的巴捷尔小镇上,在东方的米涅沃尔城中,跳舞的女孩多如繁星,却从未有任何一个,和她相同。 而少女现下里坐在场边的木桌旁,有些无聊地喝着侍从为她斟满的红酒。 待他走回了场边,第二支舞曲也已经结束,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见汉斯爵士将小提琴递给了夫人,笑着回应了几句镇民的问候,向着他们的方向一路行来。 他大约也是发现了什么,在巴捷尔镇里,本就不该有如此熟络而面生的舞者。 “斯拉格少爷今晚也来赏光了。”汉斯爵士带着笑意向杰斯奇颔首,他是被公爵亲封的爵士,数年军中征伐,现下又非城中大贵族的家邸中一般是什么正式场合,自然无需向没落的世袭贵族过度尊崇。 他手中端着两杯从舞池边充作侍者的孩子们手中接过的劣质起泡酒,杰斯奇接过一杯,向着汉斯爵士礼貌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 “倒是很少看到斯拉格少爷带着舞伴跳舞,”汉斯爵士眯着眼睛带着些揶揄地说,“难道是艾琳小姐一道陪同?” “不是。”杰斯奇握着高脚杯回答的冷硬而短促,他说不上来是因为那女人的名字而烦闷,亦或是不想被别的什么人听到什么。 “哎呀。”汉斯爵士看起来有些意外着,他转过头,望向一旁的邻桌,“那这位是——” 少女似是听到了,便就静静地抬了头。 汉斯爵士突然像是塘边的鸭子被捏住的脖颈,骤然收了声,端着起泡酒的手臂伸出了一半,却未能再递到少女的手中。 少女只仰着脸看他,不做言辞,亦无神色变动。 杰斯奇忽觉有些不对,见半晌无言,便不得不问出口。 “汉斯爵士曾经见过这位小姐么?” 汉斯爵士微微地呼了口气,轻轻退了一步,颇遗憾地向着杰斯奇摇了摇头。 “真是抱歉,并没有。” “那为什么——”杰斯奇话未问完,便觉得汉斯爵士望向他的目光多少有些复杂着,似是讶异,又似乎是含了什么隐忧。 杰斯奇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大致明白汉斯爵士在担忧什么。 整个巴捷尔镇上,无人不知杰斯奇·斯拉格已有婚约,女方是茶叶商的女儿艾琳·赫里勒,虽然还不能说是婚期在即,但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这桩婚事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在这种时候的杰斯奇却带着一个并非婚约者的女性在公众面前跳舞,也许对于他而言是桩值得得意的风流事,但传到他的未婚妻那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好听了。 杰斯奇的心中骤然升起烦腻,婚约,又是婚约,他还未能真切地追逐过自由,就要被那个被称作艾琳以及婚姻的枷锁束缚住。 但是,他微低着头,心里觉得并不能怪汉斯爵士想多,他悄悄将目光挪向少女的方向,只望见背影,和黑发如瀑。 她真的是很美——他不由得想着,并非城中贵妇们那般铅白堆砌华服包裹出的华美,也非是席间舞女们眼波流转暧昧魅惑,她似是有某种气度,自矜而自信着,没有分毫的不安或者畏缩参与其中,她比任何人都更像是一位贵族领主。 杰斯奇的心头猛地一颤,像是那个瞬间他才终于意识到的。 是的……她很合适,她最合适不过了,她比艾琳,比姐姐们,甚至是比他的母亲,都更像是一位掌事的领主夫人。 他的眼底骤然攀上明亮的光火,那光辉将阴影里的生着不讨喜的锈红色发女孩的小小身影完全抹除,植入一枝含苞的黑色玫瑰,坚硬的刺和叶片婉转递出。 他还未及将目光递向少女,便听到邻桌响动,适才俯下身的侍从已经退了一步,少女的肩头落了黑色的缎面披风,将新素如雪的肩颈完全遮住,侍从随在她的身后,同她一步一步地没入了夜色之中。 杰斯奇久久地望着灯辉不及之处夜色沉凝成墨水瓶底堆积到无法稀释的颜色,耳边仅剩下了汉斯爵士的叹息声。少女看上去并不为这样的邀请感到诧异,或许是在漫长的时光里早已学会如何应对了。 “当然。”她说,被黑色长手套所包裹着的手,递到杰斯奇微微冒汗的掌心中。 她的身上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平静从容,仿佛任何风浪任何意外情状都已经见多,那种像是对于局面把控和占据主导的强大信心在她身上凝成一种无法言明的气度,渊渟岳峙。 他强行把这种无形的压迫力从心头逐出,带着她踩着舞曲的第一个音符滑入舞池正中,像是利剑破开纸面般肆意轻松。 旋身,错位,迈进,后退,他完美地踩踏着节奏与他的舞伴周旋,舞蹈本身就是一种仪式化的追逐,一方引领,另一方紧紧跟从,是倾诉前的深思,亦是蓄力后即将冲上的顶峰—— 大概是他们的节奏太过完满也太有力度,一分一毫都没有错漏,比起那些在裙摆下不小心踩了舞伴鞋子暗戳戳做个鬼脸的女孩,他们严谨而紧绷如同一张拉满了弦的弓,原本并没有如何夸张的裙摆里灌了他们步伐交错时带起的风,便如含苞的黑色玫瑰骤然盛绽,化为疾刺而出的寒凉刀锋。 起先是最贴近他们身边的男孩女孩们讶异地停了下来,再然后是他们身边的舞者,一层层向外扩散着,直至最后像是一方无法见底的静潭,只有中心一点涟漪,不曾停歇地翻涌着。 年轻的男孩女孩们渐渐退开了,就算他们不如汉斯夫人那样真切看得出舞技的优劣,也完全感受得出他们和这两人的境界,根本不同。 他们慢慢地退的更远了些,像是极力避免在这样的比较下丑态尽出。 而此时的杰斯奇已经开始感觉到有些吃力了。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无论他的步伐多么苛刻多么不容错漏,少女的身形总能在同一时间迅速行至一处,她像是最富经验的木匠打磨出的木钉,无一毫多余,无一厘缝隙,恰到好处、实实在在地楔到了木料的空隙当中。 那样完满的契合,杰斯奇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他的瞳中映着广场周边的灯火,望向少女时,有异样的光彩流动。 而少女浑然不觉,她的每一个旋身每一个踏出都仍旧是在为接下来的行动蓄力着的,那张满弦的弓拉到了极限,连弓身都开始了弯折,可她绝不退缩,一步比一步更咄咄逼人,一步比一步让杰斯奇感到没有退路。 他突然感受到了——他从不是这支舞曲的掌控者,她才是那个从初始看到终末的引渡者。 前进、后退、错身、贴合。 她在引领着他,冲上他未曾想过也没有真切意识到过的巅峰! 提琴的声线骤然激昂,杰斯奇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错步的少女拉回自己怀中。不知是否错觉,满目昏黄灯辉的朦胧中,少女的唇角真切地生出了笑容。 她的裙摆飞扬成圆满的弧,带着整支舞曲积蓄下的全部力量,旋身贴进了他的怀中!黑色的缎面在猛力的回旋之下缠绕裹覆,裙摆末端暗金色丝线暗绣的繁花瞬间隐没,如无形中攀满了院墙和花架的蔷薇花,在刹那间凋谢无踪。 广场上有刹那的宁静无声,所有人都无言地望着斯拉格家的公子,和他的舞伴,生着无人熟识的面容。 杰斯奇只能看见自己的胸膛剧烈起伏,为了跟随她的节奏,他的肺部像是抗议般发出断续而残破的风声。 汉斯爵士的提琴搁在长椅上,木质相触,发出极轻极轻的咯地一声。他鼓起掌来,那声音像是骤然惊醒了满广场的人们的梦,汉斯夫人站在丈夫身后,同他一道鼓起掌来,她碧蓝色的瞳中,满载着讶然与敬佩的神色。 尽管在城市中时,她和丈夫也只能算是最末流的小贵族,但这样大大小小的舞会,她也可以说是参与无数,但是极少,不,应该是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位贵族女性,将这样原本仅作为交际方式的舞蹈跳的像是征伐的战歌,她的气势和力量,真真切切如同士兵持着长枪切入万军之中。 她知道她的丈夫会懂——他本就是从战火的灰烬里再生。 他们的掌声回荡在巴捷尔的小广场上,像是石子投入潭中,晶亮的涟漪随之一圈圈地扩散着,从细雨化作雷鸣,将广场和灯火,都尽数包裹。 在民众的欢呼和掌声中,杰斯奇久久地凝视着少女如同陈化琥珀一般的双瞳,沉凝而兼带酒液般醇厚的质感光泽。她早已从他的怀抱中退走,眉目间的笑意仍是方才在场边那般清冷而若有似无,她抽了手,转身即走,甚至连理应存在的那一句客套一般的道谢都不曾有。 她径直坐回了场边,而杰斯奇在灯火与人群的围拢中,静立了良久。 他知道如果方才的那支舞曲能够算作是一场交锋,那么他输的就是真切地凄惨着。他不仅没能引领她,就连与她相伴都是异常地困难着,拼着一口气硬撑,才没有在人群之前出丑。 汉斯爵士在舞池边拉出一个短音,那是下一支舞曲的预演,杰斯奇骤然回过神来,他的身边尚还有数名身着粗陋舞裙的少女,晶亮着双眸似是期待能得到他的邀舞。 而杰斯奇却突然觉得完全没有兴致了。 他无视那些女孩们流露着失望的眼瞳,在舞曲的间隙里穿过舞池场中,无数重新摇转起来的裙裾与长发中,他的目光有些迷蒙。 在山间的巴捷尔小镇上,在东方的米涅沃尔城中,跳舞的女孩多如繁星,却从未有任何一个,和她相同。 而少女现下里坐在场边的木桌旁,有些无聊地喝着侍从为她斟满的红酒。 待他走回了场边,第二支舞曲也已经结束,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见汉斯爵士将小提琴递给了夫人,笑着回应了几句镇民的问候,向着他们的方向一路行来。 他大约也是发现了什么,在巴捷尔镇里,本就不该有如此熟络而面生的舞者。“……少爷。” 午后的林地里,艾德提着一只陈旧的鸟笼随在杰斯奇身后前行,暖金的阳光投进树木的缝隙,划下一痕光明,一痕阴翳。 杰斯奇并没有理他的侍从,围着一棵尚算粗壮的松树走了几圈,拍了拍松树粗糙的树干,觉得还算结实坚定。 “实在是太危险了。”艾德望着杰斯奇卷起袖子,尝试着在松树的枝桠上寻找可攀附的地点的时候,觉得自己无法不提出抗议。当然他也知道,杰斯奇并没有听进去。 杰斯奇确实没有听进去,他的眼前时不时浮现出今早的楼馆里,特莉雅逗弄着他送去的那只金丝雀的情景。 他没有猜错,她确实喜欢那种羽色鲜亮,鸣声动听却又乖顺听话的小东西。而她也实在是太适合了——锦衣玉食,妆容华丽,端端正正地坐在黄金堆叠出的城堡里,手中同他一道持着他们的权力。 他知道这个想象委实是有点早了,可他觉得自己确实是看到了希望,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他还知道她住在哪里,现在他连她喜欢金丝雀都知道了,眼下就要再抓一只给她送去。 他想起那只金丝雀孤零零地立在笼子里,真是可怜啊,她还在等待着她的爱人来临。 不会再等太久了,他的右手发力,将自己又向上送了一截,草叶织就的鸟窝就在离树顶不远的一处枝杈上,和他们团聚相比,连松针偶尔的刺痛都不算什么了。 他无法不去想她的脸,想她穿着裙摆宽大的白色婚纱的样子,他知道真正穿过那件婚纱的人是艾琳,但他已经把她的脸从那件华美的婚纱上抹去。而特莉雅,他的金丝雀会把她如绸缎般柔滑的黑发盘起,水晶发饰会把绣着蔷薇花纹的头纱在发间固定,透过柔软垂曳的轻纱,依稀得见的会是她修长且线条柔润分明的肩颈。 他咬了咬嘴唇不让这丝笑意那么快就从脸上浮现出来,现在的他得专注于爬树才行——离那个鸟窝只有三五根树枝的距离,接近树梢,树枝年份太小已然不够牢靠,他必须加倍小心。 只要再向上两根树枝,他就能看到鸟巢里了,他找到合适的位置抬起了腿,把大半部分身体的重量挂到那根尚不算特别纤细的树枝上去。 一声不甚自然的脆响之后,他的世界里骤然失去了所有的支点和依凭,他看见黑色的树木枝干细密地分出新枝,伸到白青的天幕里去,天空那么亮眼,几乎让他什么都看不清,可他仍知道那耀眼的白,是柔软的白色裙摆被褪下之后堆叠起来。 像是那场梦境提前降临。然而他并没有立即去同斯拉格子爵说起这件事。 他知道他的婚约是个阻碍,但面对着它,他又不得不慎重。 赫里勒家族的财富太过吸引人了,杰斯奇也觉得一位没落贵族小姐随身的那点可怜家产,大概也是无法撬动父母的贪心的。 他没有想到借口,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同父母去说。 直至第二日的午间,他仍在思虑着。直至他的妹妹,那生着美丽的白金色长发的小女孩溜进他的屋中,在他的桌前原地转了一圈,丝绸和薄纱缝缀成的粉色蓬蓬裙便随之灌满了风,如墙篱之上蔷薇新盛。 “漂亮吗?”小女孩银蓝色的瞳孔满载着雀跃,“这是艾琳姐姐送给我的。” “丽莎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杰斯奇一面抚弄着十四岁小女孩的头发一面称赞着,一面也想起以斯拉格家族如今的家境,伊丽莎白已经半年没有新裙子穿了。 心中的不满和茫然,一瞬间极为复杂地交织着游过。 “我今天就要穿着它去参加苏珊的茶话会了!”伊丽莎白高兴地宣称,她的哥哥只是微笑地望着她,并没有多说,谁也看不到,他的内心微微酸涩。 伊丽莎白的玩伴,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苏珊,和艾琳一样同是商人的女儿,只是她的父亲从商远没有赫里勒家成功,只能算是小有资产了,但即使是这样,也比早就失势的斯拉格家强的多得多。每每要穿着姐姐们的旧裙子的伊丽莎白,对苏珊的茶会邀请,都是一推再推的。 “那我四点钟就去接你。”杰斯奇微笑着允诺了,躺在掌中的怀表尚有着银质的表壳,却因为久置和长久的摩挲,早已发黑平滑,再难看出原先的家徽图纹了。 伊丽莎白兴奋地点了点头,爱惜地拎着新裙子的裙角兴冲冲地出门去了,却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稚嫩的声线里含了些微讶然。 “艾琳姐姐?您怎么会在这里站着?” 杰斯奇微微觉得有些头痛,并没有听见她回答伊丽莎白什么。片刻之后小孩子的脚步声消失到了宅邸的另外一头,而艾琳推开了门,径自坐到了杰斯奇书桌对面的高背椅中。 他捏了捏鼻梁骨,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希望是另外的人坐在他面前。 “你昨天又去跳舞了。”艾琳一上来就是指责,只是话语里浓重的鼻音,让杰斯奇勉为其难地瞧了她一眼,她的眼周尽是一片湿润的红,同她的锈红色长发一般刺目着。 心中的烦腻又加了一层,他甚至懒得反驳。 “琼的妹妹看见你了。”她补充。 琼是艾琳的侍女,她这话的言下之意,无外乎是那露天的舞会,是下等人的去处。 若是放在之前,杰斯奇大概会同她吵一架,但现在,他却觉得和她吵一架都显得掉价,他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本书下来翻开,希望他有别的事做的时候,这女人能知趣地快点走。 “她还看见你和一个女人跳了舞。”艾琳接着说。 杰斯奇停下了翻弄书页的手,微微地抬了下头。 “哈——”艾琳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挤出笑容,“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也难怪,毕竟你们在那种地方,都能跳的那么投入。” “你想说什么?”杰斯奇合上书本,将它扔回桌上,只冷眼盯住艾琳的哭容。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斯拉格?”艾琳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声音和情绪都很低落,且不忘填充指责,“我们甚至还没有结婚,你就急不可耐地到广场上去找别的女人跳舞,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她死死地攥住手帕,直直迎向杰斯奇的眼眸,“还是说,你就是想让别人那么想的?” 杰斯奇停了片刻,冷漠地错开了头。 “和你无关。” 艾琳的哭腔似乎都被他这样的一句话给惊得噎住了,她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猛地站了起来向着他尖叫。 “杰斯奇你疯了——”她震惊地叫喊着,“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她努力地伸手越过宽阔的桌面好把右手递到他的眼前,闪闪发亮的婚戒还戴在她的食指间,“你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昨晚之前你甚至没有见过她!”她高声叫着,“就因为那么一支舞——” “你看看你的样子,赫里勒小姐。”杰斯奇也终于站起身来,捉住了艾琳不断向着他挥舞的手,冷硬的婚戒硌在他的掌中,就像是玫瑰下的尖刺一般让人不舒服。 艾琳呆呆地望着杰斯奇,距他们订婚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极少会握住她的手,更很难会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眸。 他很少离她这样近过。 却更少离她这样遥不可及着。 他甩开了她,那力量大到不仅甩开了她的手,更把她推到撞上身后的高背椅,滑落到覆满尘埃的地毯上。 “你疯了杰斯奇,”她颤抖着喃喃自语着,摸索着想要握住高背椅的扶手,“你根本不认识她!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会知道的。”杰斯奇转过身去,冷漠地冲着镜子为自己系出一个完美的银蓝色领结,镜中的年轻人仍旧苍白而优雅。 而地毯上倒着的女人披头散发,她满目尽是狰狞的红,她看着她的未婚夫披上外衣,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给她。 她终于绝望了。 “可是我爱你呀!”她发了疯一样地咆哮着,“她怎么可能会像我一样爱你呀!” 这话像是一柄沉重的铁锤,重重地打在杰斯奇的心头上,将他心底竭力掩藏的不安翻搅出来。 她不爱他。 他不想相信,却知道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他在原地静立了很久,才努力地压下了自己的不安平定了呼吸。 这才是个开始呢,他笑一笑,轻声对自己说。 “我会让她爱上我的。”他大步离开房间,那话像是对着如同一个破烂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艾琳说的,又像是只是单纯用来鼓励自己的话。 只是他真的没有再看她。然而他并没有立即去同斯拉格子爵说起这件事。 他知道他的婚约是个阻碍,但面对着它,他又不得不慎重。 赫里勒家族的财富太过吸引人了,杰斯奇也觉得一位没落贵族小姐随身的那点可怜家产,大概也是无法撬动父母的贪心的。 他没有想到借口,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同父母去说。 直至第二日的午间,他仍在思虑着。直至他的妹妹,那生着美丽的白金色长发的小女孩溜进他的屋中,在他的桌前原地转了一圈,丝绸和薄纱缝缀成的粉色蓬蓬裙便随之灌满了风,如墙篱之上蔷薇新盛。 “漂亮吗?”小女孩银蓝色的瞳孔满载着雀跃,“这是艾琳姐姐送给我的。” “丽莎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杰斯奇一面抚弄着十四岁小女孩的头发一面称赞着,一面也想起以斯拉格家族如今的家境,伊丽莎白已经半年没有新裙子穿了。 心中的不满和茫然,一瞬间极为复杂地交织着游过。 “我今天就要穿着它去参加苏珊的茶话会了!”伊丽莎白高兴地宣称,她的哥哥只是微笑地望着她,并没有多说,谁也看不到,他的内心微微酸涩。 伊丽莎白的玩伴,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苏珊,和艾琳一样同是商人的女儿,只是她的父亲从商远没有赫里勒家成功,只能算是小有资产了,但即使是这样,也比早就失势的斯拉格家强的多得多。每每要穿着姐姐们的旧裙子的伊丽莎白,对苏珊的茶会邀请,都是一推再推的。 “那我四点钟就去接你。”杰斯奇微笑着允诺了,躺在掌中的怀表尚有着银质的表壳,却因为久置和长久的摩挲,早已发黑平滑,再难看出原先的家徽图纹了。 伊丽莎白兴奋地点了点头,爱惜地拎着新裙子的裙角兴冲冲地出门去了,却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稚嫩的声线里含了些微讶然。 “艾琳姐姐?您怎么会在这里站着?” 杰斯奇微微觉得有些头痛,并没有听见她回答伊丽莎白什么。片刻之后小孩子的脚步声消失到了宅邸的另外一头,而艾琳推开了门,径自坐到了杰斯奇书桌对面的高背椅中。 他捏了捏鼻梁骨,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希望是另外的人坐在他面前。 “你昨天又去跳舞了。”艾琳一上来就是指责,只是话语里浓重的鼻音,让杰斯奇勉为其难地瞧了她一眼,她的眼周尽是一片湿润的红,同她的锈红色长发一般刺目着。 心中的烦腻又加了一层,他甚至懒得反驳。 “琼的妹妹看见你了。”她补充。 琼是艾琳的侍女,她这话的言下之意,无外乎是那露天的舞会,是下等人的去处。 若是放在之前,杰斯奇大概会同她吵一架,但现在,他却觉得和她吵一架都显得掉价,他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本书下来翻开,希望他有别的事做的时候,这女人能知趣地快点走。 “她还看见你和一个女人跳了舞。”艾琳接着说。 杰斯奇停下了翻弄书页的手,微微地抬了下头。 “哈——”艾琳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挤出笑容,“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也难怪,毕竟你们在那种地方,都能跳的那么投入。” “你想说什么?”杰斯奇合上书本,将它扔回桌上,只冷眼盯住艾琳的哭容。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斯拉格?”艾琳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声音和情绪都很低落,且不忘填充指责,“我们甚至还没有结婚,你就急不可耐地到广场上去找别的女人跳舞,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她死死地攥住手帕,直直迎向杰斯奇的眼眸,“还是说,你就是想让别人那么想的?” 杰斯奇停了片刻,冷漠地错开了头。 “和你无关。” 艾琳的哭腔似乎都被他这样的一句话给惊得噎住了,她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猛地站了起来向着他尖叫。 “杰斯奇你疯了——”她震惊地叫喊着,“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她努力地伸手越过宽阔的桌面好把右手递到他的眼前,闪闪发亮的婚戒还戴在她的食指间,“你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昨晚之前你甚至没有见过她!”她高声叫着,“就因为那么一支舞——” “你看看你的样子,赫里勒小姐。”杰斯奇也终于站起身来,捉住了艾琳不断向着他挥舞的手,冷硬的婚戒硌在他的掌中,就像是玫瑰下的尖刺一般让人不舒服。 艾琳呆呆地望着杰斯奇,距他们订婚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极少会握住她的手,更很难会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眸。 他很少离她这样近过。 却更少离她这样遥不可及着。 他甩开了她,那力量大到不仅甩开了她的手,更把她推到撞上身后的高背椅,滑落到覆满尘埃的地毯上。 “你疯了杰斯奇,”她颤抖着喃喃自语着,摸索着想要握住高背椅的扶手,“你根本不认识她!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会知道的。”杰斯奇转过身去,冷漠地冲着镜子为自己系出一个完美的银蓝色领结,镜中的年轻人仍旧苍白而优雅。 而地毯上倒着的女人披头散发,她满目尽是狰狞的红,她看着她的未婚夫披上外衣,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给她。 她终于绝望了。 “可是我爱你呀!”她发了疯一样地咆哮着,“她怎么可能会像我一样爱你呀!” 这话像是一柄沉重的铁锤,重重地打在杰斯奇的心头上,将他心底竭力掩藏的不安翻搅出来。 她不爱他。 他不想相信,却知道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他在原地静立了很久,才努力地压下了自己的不安平定了呼吸。 这才是个开始呢,他笑一笑,轻声对自己说。 “我会让她爱上我的。”他大步离开房间,那话像是对着如同一个破烂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艾琳说的,又像是只是单纯用来鼓励自己的话。 只是他真的没有再看她。他还生活在城市里的时候,也看过数次对巫女的处刑,除了极少数的真切有罪的囚徒们沉默着等待死亡降临,绝大多数无辜的女孩们都在刑台前惊恐地哭喊,想要向教会和周遭的领主们证明自己没有和魔鬼交易,她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然而有资格为自己辩护的终究是少数——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初入社交场不知轻重得罪了大贵族的女孩,可能是某位贵族的情妇不甘心居于地下,想要登堂入室地站在人们面前,又或是知道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秘密就沾沾自喜想要靠威胁过上富足生活,逼得领主们不得不处理。 当然其中也不乏某些自持矜贵不肯赏光恶言相向的交际花,又或者是某家小姐秘而不宣的情敌。 一旦被指控为巫女,她们的证词,就几乎再不会有人相信。 真正的魔鬼哪有那么容易就遇见?更遑论付出让他们满意的代价用以交易。几千年前最早的那一代贵族里传承着神赠下的力量,早就将绝大多数的魔鬼都赶到了永恒冬季的边境。 曾经需要严肃以对的审判,现下不过是领主们摆脱麻烦的手段而已。 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贵族,因为祖上的功勋得受荫蔽,没有神赐的血液支撑,地位比之上层的大贵族们远远不及,他原本以为他的领地上,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变化永远比预想来的迅疾……现在就有这样一个女孩,性命被握在他的手里。一想到那女孩得知自己可能面临的命运之后痛哭流涕的样子,他的心中就微微生出了些悯意。 他正想着要如何表现的大度一些宽恕这女孩的罪行再劝她趁早离开这里的时候,楼馆的铁门,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他的目光越过铁门的时候少不了惊了一惊,自他幼时就已荒废了的灰黑楼馆,在他印象里的模样是枯藤围绕杂草丛生,落地窗上遍布裂痕,晶莹破碎之后只能无声跌进泥土里。 可是现下里植满了玫瑰的庭院中草坪修理整齐,灯火映亮小径,每一扇窗户之内都有灯辉映出窗帘柔软摇曳的影,爬在楼馆墙壁上的枯藤早就被铲除,取而代之的是蔓生的蔷薇“新月”,开着美丽的淡黄色花朵爬满墙壁。 他说不上来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搬来的,但总归不至月余,只这样短的时间里就把荒废的楼馆变作了小型的城堡仿佛常年在此安居,他多少有些无法想象这样的工作效率。 夜风拂过脖颈,以致班尼迪克微微战栗,他曾听过魔鬼的传说,侍奉他们身侧的有花木化为的妖精,在他们扮作人类的时候就装作园丁,照料着魔鬼无人得以进犯的园庭。 他正想着,就有随从出现在门后问明来意,尽管他的语气里并无什么不太恰当之处,但当他开了门引着他踏上通往楼馆的小径的时候,还是让班尼觉得像是被某家的总管带领着前去拜望一位贵宾。 少女还未睡下,就在她自己的书房里等着。他想起出门前伊丽莎白口中的少女,特莉雅,那非是姓氏也非全名,就算在城市里似乎也没有见过同名,只是这个尾音被伊丽莎白念出的时候,他听在耳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少女仍穿着黑色的裙装,却并不是下午他在自家门外所见过的那套,更加的轻软随意,显出她原本就不如何熟硕的年纪,斯拉格猜测着少女的年龄,或许是十七八,或许是二十二一? 然而少女却并未看着他,她的手边有一个小盒子百无聊赖地躺着,一枚色泽莹亮的血红色宝石镶嵌在戒面上,大约又是什么追求者送来的东西,却被她弃如敝履。 随从引着班尼迪克站在了门前便转身离去,班尼迪克等了良久才确定少女确实是没有发觉自己的来临,便轻轻地咳了一声。 少女慢悠悠地转过头来,见到是他,也未起身,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多少激起了班尼心底一线引而不发的怒气,然而他并没有指责什么,只极自然地坐到了少女书桌对面的高背椅里。 “斯拉格少爷的事情,我深感遗憾。”少女的声音不带起伏,只啪地一声把那只黑色缎面的戒指盒合拢起来推到了一边,仿佛不愿被人看见也不想提及,班尼迪克很是配合地没有把目光投过去,也听得出少女的声音中并没有什么遗憾的成分在其里。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特莉雅小姐,我听我的女儿说这是你的名字,冒昧这样称呼多少失礼,”斯拉格压住心头的不快,故作腔调地清了清嗓子,“我很遗憾地通知你特莉雅小姐,你在巴捷尔的土地上,面临被指控为巫女的命运。”似是深表遗憾般,他痛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十分满意自己说这话时巧妙夹杂进去的遗憾和叹息,并确信对于这样一个年轻女孩而言,不啻为致命打击,然而他等了许久,少女别说是发出声音,就是呼吸的节奏也不曾错乱些许。 他多少讶然地睁了眼,只见趴在对面的少女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按着戒指盒,半晌不见响动之后才转过脸来望着班尼。 “没了?” 斯拉格子爵深感有必要强调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是说你被指控为巫女,特莉雅小姐,”眼见自己的话迟迟未能造成自己想要的效果,班尼迪克不由得怀疑这女孩是不是真的知道被指控为巫女后所面临的命运。 “嗯。”黑发的少女漫不经心地点着头,“我听到了。” “你理解这类指控的含义么?”班尼迪克几乎有些想笑了。 “与恶魔交易,换取人类不应拥有的力量的女性,一旦落实,就会面临被烧死或者绞死的命运。”少女看起来仍是云淡风轻,眸光微转,直直迎向班尼的眼睛,“证据呢?” 少女长睫开阖时像极了黄昏时乌鸦归巢振翅,恍惚里班尼迪克似乎有那么一点头绪知道为什么杰斯奇会喜欢这样的少女,她并非是那种见之惊艳之人,但是她的每一个转脸抬眼,细微动作里都隐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风姿,不可置疑地吸引着人们的眼睛。 斯拉格子爵微不可察地甩了甩头,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你的吸引力。”他尽量把声音放轻,“这就是你和魔鬼所交易的东西。” 少女看上去既不惊异也不困惑,反像是强忍着笑意。 “这是证据?” “你有什么想反驳的吗?”斯拉格子爵感到有些恼火,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向后靠在了高背椅里,“我的儿子自是不必提,酒馆的老板杰里米,那个自称诗人的浪子赛斯,都被你所吸引。” “酒馆的老板叫杰里米?”少女微微地偏了偏头,“您还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那位赛斯先生倒是送了我一束玫瑰,我看着还算好看,就让人放在了餐厅的花瓶里,过了这样两天,怕是早被替了下去,至于您的儿子……”她牵一牵嘴角,“虽然现在问不太礼貌,不过他叫什么?伊丽莎白并没有跟我提过。” 第106章 女爵迹 他还生活在城市里的时候,也看过数次对巫女的处刑,除了极少数的真切有罪的囚徒们沉默着等待死亡降临,绝大多数无辜的女孩们都在刑台前惊恐地哭喊,想要向教会和周遭的领主们证明自己没有和魔鬼交易,她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然而有资格为自己辩护的终究是少数——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初入社交场不知轻重得罪了大贵族的女孩,可能是某位贵族的情妇不甘心居于地下,想要登堂入室地站在人们面前,又或是知道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秘密就沾沾自喜想要靠威胁过上富足生活,逼得领主们不得不处理。 当然其中也不乏某些自持矜贵不肯赏光恶言相向的交际花,又或者是某家小姐秘而不宣的情敌。 一旦被指控为巫女,她们的证词,就几乎再不会有人相信。 真正的魔鬼哪有那么容易就遇见?更遑论付出让他们满意的代价用以交易。几千年前最早的那一代贵族里传承着神赠下的力量,早就将绝大多数的魔鬼都赶到了永恒冬季的边境。 曾经需要严肃以对的审判,现下不过是领主们摆脱麻烦的手段而已。 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贵族,因为祖上的功勋得受荫蔽,没有神赐的血液支撑,地位比之上层的大贵族们远远不及,他原本以为他的领地上,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变化永远比预想来的迅疾……现在就有这样一个女孩,性命被握在他的手里。一想到那女孩得知自己可能面临的命运之后痛哭流涕的样子,他的心中就微微生出了些悯意。 他正想着要如何表现的大度一些宽恕这女孩的罪行再劝她趁早离开这里的时候,楼馆的铁门,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他的目光越过铁门的时候少不了惊了一惊,自他幼时就已荒废了的灰黑楼馆,在他印象里的模样是枯藤围绕杂草丛生,落地窗上遍布裂痕,晶莹破碎之后只能无声跌进泥土里。 可是现下里植满了玫瑰的庭院中草坪修理整齐,灯火映亮小径,每一扇窗户之内都有灯辉映出窗帘柔软摇曳的影,爬在楼馆墙壁上的枯藤早就被铲除,取而代之的是蔓生的蔷薇“新月”,开着美丽的淡黄色花朵爬满墙壁。 他说不上来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搬来的,但总归不至月余,只这样短的时间里就把荒废的楼馆变作了小型的城堡仿佛常年在此安居,他多少有些无法想象这样的工作效率。 夜风拂过脖颈,以致班尼迪克微微战栗,他曾听过魔鬼的传说,侍奉他们身侧的有花木化为的妖精,在他们扮作人类的时候就装作园丁,照料着魔鬼无人得以进犯的园庭。 他正想着,就有随从出现在门后问明来意,尽管他的语气里并无什么不太恰当之处,但当他开了门引着他踏上通往楼馆的小径的时候,还是让班尼觉得像是被某家的总管带领着前去拜望一位贵宾。 少女还未睡下,就在她自己的书房里等着。他想起出门前伊丽莎白口中的少女,特莉雅,那非是姓氏也非全名,就算在城市里似乎也没有见过同名,只是这个尾音被伊丽莎白念出的时候,他听在耳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少女仍穿着黑色的裙装,却并不是下午他在自家门外所见过的那套,更加的轻软随意,显出她原本就不如何熟硕的年纪,斯拉格猜测着少女的年龄,或许是十七八,或许是二十二一? 然而少女却并未看着他,她的手边有一个小盒子百无聊赖地躺着,一枚色泽莹亮的血红色宝石镶嵌在戒面上,大约又是什么追求者送来的东西,却被她弃如敝履。 随从引着班尼迪克站在了门前便转身离去,班尼迪克等了良久才确定少女确实是没有发觉自己的来临,便轻轻地咳了一声。 少女慢悠悠地转过头来,见到是他,也未起身,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多少激起了班尼心底一线引而不发的怒气,然而他并没有指责什么,只极自然地坐到了少女书桌对面的高背椅里。 “斯拉格少爷的事情,我深感遗憾。”少女的声音不带起伏,只啪地一声把那只黑色缎面的戒指盒合拢起来推到了一边,仿佛不愿被人看见也不想提及,班尼迪克很是配合地没有把目光投过去,也听得出少女的声音中并没有什么遗憾的成分在其里。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特莉雅小姐,我听我的女儿说这是你的名字,冒昧这样称呼多少失礼,”斯拉格压住心头的不快,故作腔调地清了清嗓子,“我很遗憾地通知你特莉雅小姐,你在巴捷尔的土地上,面临被指控为巫女的命运。”似是深表遗憾般,他痛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十分满意自己说这话时巧妙夹杂进去的遗憾和叹息,并确信对于这样一个年轻女孩而言,不啻为致命打击,然而他等了许久,少女别说是发出声音,就是呼吸的节奏也不曾错乱些许。 他多少讶然地睁了眼,只见趴在对面的少女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按着戒指盒,半晌不见响动之后才转过脸来望着班尼。 “没了?” 斯拉格子爵深感有必要强调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是说你被指控为巫女,特莉雅小姐,”眼见自己的话迟迟未能造成自己想要的效果,班尼迪克不由得怀疑这女孩是不是真的知道被指控为巫女后所面临的命运。 “嗯。”黑发的少女漫不经心地点着头,“我听到了。” “你理解这类指控的含义么?”班尼迪克几乎有些想笑了。 “与恶魔交易,换取人类不应拥有的力量的女性,一旦落实,就会面临被烧死或者绞死的命运。”少女看起来仍是云淡风轻,眸光微转,直直迎向班尼的眼睛,“证据呢?” 少女长睫开阖时像极了黄昏时乌鸦归巢振翅,恍惚里班尼迪克似乎有那么一点头绪知道为什么杰斯奇会喜欢这样的少女,她并非是那种见之惊艳之人,但是她的每一个转脸抬眼,细微动作里都隐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风姿,不可置疑地吸引着人们的眼睛。 斯拉格子爵微不可察地甩了甩头,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你的吸引力。”他尽量把声音放轻,“这就是你和魔鬼所交易的东西。” 少女看上去既不惊异也不困惑,反像是强忍着笑意。 “这是证据?” “你有什么想反驳的吗?”斯拉格子爵感到有些恼火,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向后靠在了高背椅里,“我的儿子自是不必提,酒馆的老板杰里米,那个自称诗人的浪子赛斯,都被你所吸引。” “酒馆的老板叫杰里米?”少女微微地偏了偏头,“您还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那位赛斯先生倒是送了我一束玫瑰,我看着还算好看,就让人放在了餐厅的花瓶里,过了这样两天,怕是早被替了下去,至于您的儿子……”她牵一牵嘴角,“虽然现在问不太礼貌,不过他叫什么?伊丽莎白并没有跟我提过。”细密的血丝浮现在了斯拉格子爵的眼睛里,他现在必须全力以赴地攥紧拳头,才不致做出跳起来拍桌子那般失礼的事情。 “你的辩解我收下了,”努力平复之后,斯拉格子爵冷哼一声,“等待着你的,会是教会和领主的审议。” “你并没有拿出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少女不紧不慢地指出,“在法律上,你并没有这么做的权力。” “权力?”班尼几乎笑出声来,声音里带着残忍的快意,“特莉雅小姐,贵族的身份本身就意味着权力,在这片领土之上,贵族所说过的话,就是法律。” “贵族所说过的话就是法律?”特莉雅若有所思地琢磨着这句话,半晌之后便露出了笑意,“我知道了。” “我们被赋予的就是这样的权令……”班尼迪克站起身来,双手撑住桌子微微倾向少女的身形,他的语调称得上优雅,夹带了某种劝诱的意味,“所以,作为此地的领主,我也有权完全免除你的罪行。”他向着少女伏在桌上的手臂伸出手去,她的样子让他想起舞剧里的白天鹅,只可惜穿着夜色染就的黑衣,却仍遮掩不了她无辜且无知的本来面目。黑色的裙装映衬着少女素白的肌肤,就像是天鹅不染尘埃的绒羽。 如果她愿意屈从,就像是城市中被指控为巫女的女孩子们向大领主们求饶的那样,他不介意饶这只幼小的天鹅一命,毕竟她还在成长,毕竟她如此的美丽。 让人想要占据。 他几乎要捉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了。 “只要你愿意……” 喀嚓一声轻响,冰凉的坚硬轻轻抵住了子爵的额心,少女的面上再无半分笑意,平静而冷淡地迎着他的眼睛。 一柄银色的火铳,正握在那只骄傲的天鹅手里。 斯拉格子爵背后的冷汗骤然冒出又凝结汇聚,他微微退了一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敌意。 少女不慌不急,举着火铳慢慢站起,语气仍是毫无波澜的平静。 “已经太晚了,斯拉格子爵。”她说着,话语里却透不出分毫的关心,枪口仍指着班尼迪克的额心,“你刚刚失去了儿子,不如不要让夫人跟着担心。” 班尼迪克没有回答,他举着双手,缓慢地倒退着退出她的书房,然后转过身去冲下楼梯冲出楼馆,沿着小径消失到铁门的外面去。 楼馆内的佣人,只有一名侍从和两个侍女,他们都站在一楼的门厅里,望着从女主人的书房里慌忙逃离的子爵先生,三人的面上都毫不意外地浮现了悯意。 班尼最恨这样的神情。 夜雾遮蔽了窄街,灯火不明。 侍从关上了铁门,落锁时发出金属碰撞特有的颤音。三人都聚集到了少女的书房里,只看她扯了一条长绒的披巾把自己裹了起来,那柄火铳还一下一下地转在她的左手里。 窄街的另一端,两名身材粗壮的侍仆正帮着汉斯爵士把装满衣物和器具的杉木箱子塞进破旧的马车里。汉斯爵士叼着他的老烟斗,燃着的烟丝在夜色中呈现出一个橘红的小光点,随着他的吐息忽灭忽明。 他久久地望着对面斯拉格家族的宅邸,像是想要把夜色与楼馆的灯火,都深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亲爱的,我还是不明白……”汉斯夫人抱着他们才七岁的女儿珍妮,站在丈夫的身后问的犹豫,“我们……有必要现在就走么?这还是夜里,能走到哪儿去?” “相信我,玛丽。”汉斯爵士叼着烟斗神情阴郁,“你很快就会感谢我的这个决定,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在这里。”他取下烟斗,在树干上磕了几下,燃尽的黑色烟灰从烟斗中掉落下去,汉斯爵士最后环顾了一眼在夜色里沉眠的小镇,拉着夫人和女儿一起挤到了马车上去。 “巴捷尔……很快就会成为地图上不再存在的东西。” chapter·5公爵与乌鸦 镇民们是在第二天的黎明涌入窄街最东面的楼馆的。 斯拉格子爵的审判书在天亮之前就被贴满了巴捷尔的街头巷尾,早起的镇民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昨夜里还不存在的东西。尽管位于山间的巴捷尔镇里,能够正确拼读的镇民着实有限,但守在一边的赛斯,非常乐意一遍又一遍地念给他们听。 审判书中十分沉痛地正式通知了斯拉格家族的继承人,杰斯奇·斯拉格逝世的消息,葬礼将在今日上午十一点举行,同时宣称他的过世不是意外,是因为受到了巫女的吸引。子爵痛斥了一番特莉雅与魔鬼勾结的无耻行径,宣判她理应受死,为被她蛊惑的无辜人们偿命,而她的处刑,会在同天的上午十点举行,这一审判已经连夜由信鸽递交到东方的领主,米涅沃尔女公爵的那里去,相信她很快就会受理。 审判书的最后还堂而皇之地再次阐明魔鬼是人类无法与之议和的天敌,任何对魔鬼的探究都应被谴责,任何与魔鬼的交易都应被审判受刑。神明的恩泽笼罩巴捷尔,人类的领土是魔鬼永远无法进犯之地。 镇民们一听之下,纷纷相信那个外来的少女就是与魔鬼勾结的巫女,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将魔鬼引至人类的领地,她是人类的叛徒,理应受刑。 群情激愤的镇民们扛着木棍或是锄头乃至于清理杂草的铁耙沿着窄街冲向东面的楼馆,浑然不觉庭院的铁门乃至楼馆的大门都大大方方地敞开在那里,像是欢迎人们进来做客一样。 而特莉雅正坐在她餐厅的长桌尽头,优雅地饮下晨间的最后一杯红茶。 面对突然冲入家门的镇民她没有分毫的意外和惊慌,饮下茶水之后便从从容容地走到了他们身边去,这一举动反而使得大批镇民们惊慌地后退,最后还是几个大着胆子的年轻人为她带上了镣铐,挟持着她往镇中那曾经举办过舞会的广场行去。 教堂就在广场的后面,那个名为杰斯奇·斯拉格的年轻人正躺在白色的玫瑰和百合之间,浑然不知他恋慕的少女被麻绳缚住了手脚,被人在颈项上套上了绞索。 而特莉雅听不到这些,阳光烤的她有些热,流出汗水把黑发黏腻在颈间。她完全没有兴趣听取镇民们或是发自内心或是只是单纯附和一般的叫喊,仿佛他们都是一群死人一般。她的目光久久地追逐着山间一双飞舞盘旋的兀鹫,他们正等着今天的正餐。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笑了笑,黑发散乱的面上,几乎看不到她勾了勾唇角。 杰克站在广场临时搭建起来的刑台下面,外套里面塞着一支她曾从他手中挑选的“珍珠项链”,所有的尖刺都被提前削去,如同她们初见的那天。教堂钟楼上的大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九点四十,他被挤在人群之中,只巴望着能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在知更鸟的遗体边放上一朵玫瑰。 而赛斯站在酒馆外老板娘特意用好几张桌子摞高的观刑台上,身边是面色阴郁的杰里米老板,赛斯自然是没有什么精力去考虑老板的心情如何的,他面露狂热之色地望着他的夜莺脖子上套着绞索,立在广场正中安静而乖巧。他只遗憾处死巫女的条例里没有斩刑,因为据说有种魔鬼在砍掉一个头后会原处长出六个头来。若非是如此,等行刑结束之后,他真想要扑过去亲吻她染血的头颅。 不肯开口唱歌的夜莺也是夜莺,最重要的是,那是他的夜莺。 是那个躺在玫瑰和百合见的已死之人无法夺走的夜莺。 他至今记得昨天中午那个被他甩了很久的艾琳来到东方的树林找他,那双哭红的眼睛里却是从未出现过的疯狂的得意。 她什么也没跟他说,只是递给了她一把钢锯。 而常年游离这片树林的赛斯,自然知道金丝雀的巢在哪里。班尼迪克就坐在教堂门前特别设置的观刑台上,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天鹅骄傲的背影,看不到她窒息而死的景象,多少让他的监刑有些无趣。 不过那也无所谓吧,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听到镇民闯进特莉雅家里却没有伤亡的时候,他多少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就是新一波的气愤。 ——他就知道她不敢开枪的! 他居然被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拿火铳顶着脑袋,而且最后还被吓走了! 只是想起来,就足够他的牙根发痒了。 重点不在于天鹅的死状,而是她死去这件事本身。 纵然没落,他身为贵族的尊严也不容挑衅! 少女的目光渐渐落了下去,从山间盘旋着的兀鹫,降落到那之下的林荫,白色的车马行进之地。 巴捷尔地处山间,并非是什么重要地点的必经路线,四匹白马拉拽着的马车被身穿白色重铠的百余位卫兵们团团拱卫,正往山道上行来。 跳脱的孩子们最先意识到了——他们并无那样的耐心专心盯着刑场上的巫女等行刑时刻的来临,孩子们悄悄拉拽着父母的衣角,引着他们往山道的方向看去,而他们的动作自然也惊动了他们的朋友和邻居,谩骂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化为嘤嘤嗡嗡的议论声音。 斯拉格夫人揪着手帕从教堂里面出来坐到丈夫的身边去,她望着巫女的背影,点一点头显得十分满意,然后下一秒,就看到那白色的军团拐出山道,向着巴捷尔的方向行来。 “……东边并没有说哪位大人物要过来观刑吧?”斯拉格夫人略有不安地偏头问她的丈夫,而班尼的双眼发直,只望着马车之前,四匹白马马蹄起落统一。 “四匹马……”斯拉格子爵的声音也带了些颤意,“至少是……公爵一级。” “公爵?!”斯拉格夫人震惊,“难道是米涅沃尔女公爵亲临?只为了一个巫女的处刑?” “不,不像是她。”子爵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喃喃轻语,下一秒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来不及同妻子解释任何事,因为接近广场的地方,白色的军团已经停止行进。因为无法断定来人是谁,镇民们也只能惶恐不安地向着军团所在的地方躬身致意。 卫兵们的白色盾牌统一落地,轰地一声闷响回荡在整座巴捷尔小镇间,激起尘埃如同黎明时分浓重雾气,它们组成高墙,窥探的目光无法接近。 没有人敢抬起头来,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脚步声向着刑台行进,不缓不急。 而脖子上套着绞索的巫女,目视着来人,似乎也没有任何诧异。 斯拉格子爵带着夫人躬身站在刑台一侧,心惊胆战地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他们的面前消湮无息,他们不敢抬起头来,只能看到来人一身白色的长礼服,翻起的袖口边角,有金线刺绣的荆棘纹印。 “我见过那个图案!”被母亲牵着站在一侧的伊丽莎白轻呼出声,“就是特莉雅姐姐绣过的那个!她还说——” 她没能说下去,斯拉格夫人狠狠地扯了她一下,痛的她再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特莉雅……特莉雅……”班尼翻过来覆过去地念着女儿曾经提过的少女的名,一个荒谬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成型。 “米涅沃尔女公爵,希丝特莉雅·沃尔沃斯因公不在封地,”他正安慰着自己那个预想全然不可能成真的时候,来人却静静开口,发出像是最终审判一般的声音。“本次巫女处刑,由我代行。”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拱卫在马车周遭的白色卫兵们便列队分行,将刑台、广场和人群尽数围拢。斯拉格和夫人在这个时候才敢稍稍抬起眼睛,却只能看到近乎白的淡金长发落在纹绣了金色荆棘的披风上,满映天光,如神明收敛翅翼。 “那是兰斯洛特,”斯拉格的嘴唇颤抖着几乎逸出哀鸣,“他的封地在米涅沃尔之北,数位公爵之中,也是数他们两人……”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终究发现那个不可能,正一点一点戳穿所有看似存在的荒谬,真切地站到人们的眼前去。 踏上刑台的公爵抽出了佩在腰间的十字剑,泛着盈蓝光辉的剑锋迎住巫女的胸口,复又轻轻上挪。 他笑了笑,一剑斩落下去。 绞索从少女的颈间断裂,再往后便是束缚了她手脚的镣铐。白发的公爵执住她的手,手指从她的肩头划至指尖,因为粗暴捆绑所挫伤的伤口,如同被流水抚平般不见了踪影。 那便是神赠的恩泽。 他放了手,望着少女站在眼前,面上似生笑意。 “失礼了。”他轻声说。 “无聊。”女公爵轻斥一声,转身踏着白色卫兵们的铠甲组成的阶梯一路从刑台下行,如往常那般不紧不慢,不缓不急地向着马车的方向行进。 兰斯洛特并不计较,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只有还站在刑台一边的斯拉格夫人急躁地看看特莉雅离去的方向,然后又望了望寂静无声的教堂,像是并不明白一个巫女,为何能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去。 “殿下!”就在他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斯拉格子爵浑身一颤,却终究没来得及拉住她。 兰斯洛特停了下来,微微偏头望向她,那双湛蓝的眼睛,如秋日的天空般让人寻不到边际。 “那个女人——她是巫女!”斯拉格夫人急切地向这位公爵阐明,“她害死了我的儿子!这点全镇的人都可以帮您证明!这样的人必须得——” 她倒了下去,瞪大了眼睛没能继续说下去。而那位公爵早已转身,向着车马的方向行进。斯拉格夫人倒在地上,两秒之后才有喷泉般的血流,从她胸口被剑贯穿的地方喷涌出来。 伊丽莎白的尖叫还没能从嗓子里喊出来,就被她的父亲捂了回去,可是这一点并没有人在意,两位公爵都已经坐回了马车上,除了一位卫兵留下驾车之外,余下的卫兵都不再随行。 兰斯洛特轻轻地敲了敲马车的窗框,得到回应之后,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不用留情。” chapter·5公爵与乌鸦 镇民们是在第二天的黎明涌入窄街最东面的楼馆的。 斯拉格子爵的审判书在天亮之前就被贴满了巴捷尔的街头巷尾,早起的镇民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昨夜里还不存在的东西。尽管位于山间的巴捷尔镇里,能够正确拼读的镇民着实有限,但守在一边的赛斯,非常乐意一遍又一遍地念给他们听。 审判书中十分沉痛地正式通知了斯拉格家族的继承人,杰斯奇·斯拉格逝世的消息,葬礼将在今日上午十一点举行,同时宣称他的过世不是意外,是因为受到了巫女的吸引。子爵痛斥了一番特莉雅与魔鬼勾结的无耻行径,宣判她理应受死,为被她蛊惑的无辜人们偿命,而她的处刑,会在同天的上午十点举行,这一审判已经连夜由信鸽递交到东方的领主,米涅沃尔女公爵的那里去,相信她很快就会受理。 审判书的最后还堂而皇之地再次阐明魔鬼是人类无法与之议和的天敌,任何对魔鬼的探究都应被谴责,任何与魔鬼的交易都应被审判受刑。神明的恩泽笼罩巴捷尔,人类的领土是魔鬼永远无法进犯之地。 镇民们一听之下,纷纷相信那个外来的少女就是与魔鬼勾结的巫女,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将魔鬼引至人类的领地,她是人类的叛徒,理应受刑。 群情激愤的镇民们扛着木棍或是锄头乃至于清理杂草的铁耙沿着窄街冲向东面的楼馆,浑然不觉庭院的铁门乃至楼馆的大门都大大方方地敞开在那里,像是欢迎人们进来做客一样。 而特莉雅正坐在她餐厅的长桌尽头,优雅地饮下晨间的最后一杯红茶。 面对突然冲入家门的镇民她没有分毫的意外和惊慌,饮下茶水之后便从从容容地走到了他们身边去,这一举动反而使得大批镇民们惊慌地后退,最后还是几个大着胆子的年轻人为她带上了镣铐,挟持着她往镇中那曾经举办过舞会的广场行去。 教堂就在广场的后面,那个名为杰斯奇·斯拉格的年轻人正躺在白色的玫瑰和百合之间,浑然不知他恋慕的少女被麻绳缚住了手脚,被人在颈项上套上了绞索。 而特莉雅听不到这些,阳光烤的她有些热,流出汗水把黑发黏腻在颈间。她完全没有兴趣听取镇民们或是发自内心或是只是单纯附和一般的叫喊,仿佛他们都是一群死人一般。她的目光久久地追逐着山间一双飞舞盘旋的兀鹫,他们正等着今天的正餐。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笑了笑,黑发散乱的面上,几乎看不到她勾了勾唇角。 杰克站在广场临时搭建起来的刑台下面,外套里面塞着一支她曾从他手中挑选的“珍珠项链”,所有的尖刺都被提前削去,如同她们初见的那天。教堂钟楼上的大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九点四十,他被挤在人群之中,只巴望着能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在知更鸟的遗体边放上一朵玫瑰。 而赛斯站在酒馆外老板娘特意用好几张桌子摞高的观刑台上,身边是面色阴郁的杰里米老板,赛斯自然是没有什么精力去考虑老板的心情如何的,他面露狂热之色地望着他的夜莺脖子上套着绞索,立在广场正中安静而乖巧。他只遗憾处死巫女的条例里没有斩刑,因为据说有种魔鬼在砍掉一个头后会原处长出六个头来。若非是如此,等行刑结束之后,他真想要扑过去亲吻她染血的头颅。 不肯开口唱歌的夜莺也是夜莺,最重要的是,那是他的夜莺。 是那个躺在玫瑰和百合见的已死之人无法夺走的夜莺。 他至今记得昨天中午那个被他甩了很久的艾琳来到东方的树林找他,那双哭红的眼睛里却是从未出现过的疯狂的得意。 她什么也没跟他说,只是递给了她一把钢锯。 而常年游离这片树林的赛斯,自然知道金丝雀的巢在哪里。班尼迪克就坐在教堂门前特别设置的观刑台上,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天鹅骄傲的背影,看不到她窒息而死的景象,多少让他的监刑有些无趣。 不过那也无所谓吧,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听到镇民闯进特莉雅家里却没有伤亡的时候,他多少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就是新一波的气愤。 ——他就知道她不敢开枪的! 他居然被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拿火铳顶着脑袋,而且最后还被吓走了! 只是想起来,就足够他的牙根发痒了。 重点不在于天鹅的死状,而是她死去这件事本身。 纵然没落,他身为贵族的尊严也不容挑衅! 少女的目光渐渐落了下去,从山间盘旋着的兀鹫,降落到那之下的林荫,白色的车马行进之地。 巴捷尔地处山间,并非是什么重要地点的必经路线,四匹白马拉拽着的马车被身穿白色重铠的百余位卫兵们团团拱卫,正往山道上行来。 跳脱的孩子们最先意识到了——他们并无那样的耐心专心盯着刑场上的巫女等行刑时刻的来临,孩子们悄悄拉拽着父母的衣角,引着他们往山道的方向看去,而他们的动作自然也惊动了他们的朋友和邻居,谩骂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化为嘤嘤嗡嗡的议论声音。 斯拉格夫人揪着手帕从教堂里面出来坐到丈夫的身边去,她望着巫女的背影,点一点头显得十分满意,然后下一秒,就看到那白色的军团拐出山道,向着巴捷尔的方向行来。 “……东边并没有说哪位大人物要过来观刑吧?”斯拉格夫人略有不安地偏头问她的丈夫,而班尼的双眼发直,只望着马车之前,四匹白马马蹄起落统一。 “四匹马……”斯拉格子爵的声音也带了些颤意,“至少是……公爵一级。” “公爵?!”斯拉格夫人震惊,“难道是米涅沃尔女公爵亲临?只为了一个巫女的处刑?” “不,不像是她。”子爵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喃喃轻语,下一秒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来不及同妻子解释任何事,因为接近广场的地方,白色的军团已经停止行进。因为无法断定来人是谁,镇民们也只能惶恐不安地向着军团所在的地方躬身致意。 卫兵们的白色盾牌统一落地,轰地一声闷响回荡在整座巴捷尔小镇间,激起尘埃如同黎明时分浓重雾气,它们组成高墙,窥探的目光无法接近。 没有人敢抬起头来,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脚步声向着刑台行进,不缓不急。 而脖子上套着绞索的巫女,目视着来人,似乎也没有任何诧异。 斯拉格子爵带着夫人躬身站在刑台一侧,心惊胆战地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他们的面前消湮无息,他们不敢抬起头来,只能看到来人一身白色的长礼服,翻起的袖口边角,有金线刺绣的荆棘纹印。 “我见过那个图案!”被母亲牵着站在一侧的伊丽莎白轻呼出声,“就是特莉雅姐姐绣过的那个!她还说——” 她没能说下去,斯拉格夫人狠狠地扯了她一下,痛的她再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特莉雅……特莉雅……”班尼翻过来覆过去地念着女儿曾经提过的少女的名,一个荒谬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成型。 “米涅沃尔女公爵,希丝特莉雅·沃尔沃斯因公不在封地,”他正安慰着自己那个预想全然不可能成真的时候,来人却静静开口,发出像是最终审判一般的声音。“本次巫女处刑,由我代行。”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拱卫在马车周遭的白色卫兵们便列队分行,将刑台、广场和人群尽数围拢。斯拉格和夫人在这个时候才敢稍稍抬起眼睛,却只能看到近乎白的淡金长发落在纹绣了金色荆棘的披风上,满映天光,如神明收敛翅翼。 “那是兰斯洛特,”斯拉格的嘴唇颤抖着几乎逸出哀鸣,“他的封地在米涅沃尔之北,数位公爵之中,也是数他们两人……”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终究发现那个不可能,正一点一点戳穿所有看似存在的荒谬,真切地站到人们的眼前去。 踏上刑台的公爵抽出了佩在腰间的十字剑,泛着盈蓝光辉的剑锋迎住巫女的胸口,复又轻轻上挪。 他笑了笑,一剑斩落下去。 绞索从少女的颈间断裂,再往后便是束缚了她手脚的镣铐。白发的公爵执住她的手,手指从她的肩头划至指尖,因为粗暴捆绑所挫伤的伤口,如同被流水抚平般不见了踪影。 那便是神赠的恩泽。 他放了手,望着少女站在眼前,面上似生笑意。 “失礼了。”他轻声说。 “无聊。”女公爵轻斥一声,转身踏着白色卫兵们的铠甲组成的阶梯一路从刑台下行,如往常那般不紧不慢,不缓不急地向着马车的方向行进。 兰斯洛特并不计较,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只有还站在刑台一边的斯拉格夫人急躁地看看特莉雅离去的方向,然后又望了望寂静无声的教堂,像是并不明白一个巫女,为何能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去。 “殿下!”就在他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斯拉格子爵浑身一颤,却终究没来得及拉住她。 兰斯洛特停了下来,微微偏头望向她,那双湛蓝的眼睛,如秋日的天空般让人寻不到边际。 “那个女人——她是巫女!”斯拉格夫人急切地向这位公爵阐明,“她害死了我的儿子!这点全镇的人都可以帮您证明!这样的人必须得——” 她倒了下去,瞪大了眼睛没能继续说下去。而那位公爵早已转身,向着车马的方向行进。斯拉格夫人倒在地上,两秒之后才有喷泉般的血流,从她胸口被剑贯穿的地方喷涌出来。 伊丽莎白的尖叫还没能从嗓子里喊出来,就被她的父亲捂了回去,可是这一点并没有人在意,两位公爵都已经坐回了马车上,除了一位卫兵留下驾车之外,余下的卫兵都不再随行。 兰斯洛特轻轻地敲了敲马车的窗框,得到回应之后,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不用留情。”巴捷尔小镇东面的楼馆里,披着黑色浴袍的特莉雅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进了议厅,原本在议厅里听候差遣的侍从们瞬间如同受惊的鸟群四散飞离不见踪影。她在长桌边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抓起兰斯洛特带来的羊皮纸调令,暗红的火漆上,烙着她熟悉的纹印。 她丢开那张调令,飞速地浏览着所有摊在她面前的报告和文件,另一位公爵不知何时就已经站起,极有耐心地为她梳理尚含水迹的黑发,它们蜿蜒攀附在他的掌心,连着她一起,都像是一只湿漉漉的乌鸦刚刚淋了雨。 在他为她拭干最后一丝水迹的时候,特莉雅也把桌上所有的纸张都甩到了一边去。 “南面的和平比我想象的维持的要久。” “大约是试探你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封地,”他无谓地笑了笑,一面将早先就遣人给她送来的、象征她米涅沃尔公爵身份的红宝石信戒重新推到她面前。同样的戒指他也有一只,是如矢车菊般华贵的蓝紫色,正安安稳稳地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现在征伐再起,我们需要你。” 少女接过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安静点头应允,那是早在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信鸽回绝了无数次的东西,终究是被她心甘情愿地拿了回去,哪怕她知道将要面对的,是比巫女和魔鬼都可怕百倍的东西。 她低头看着那只流光溢彩的戒指,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了窗边,金丝的鸟笼还挂在那里,一只金丝雀在金栖枝上孤零零地站立,不唱不鸣。 她打开了鸟笼的门——那翎羽金黄的小鸟儿振翅刺进了青白色的天幕里。 “我就说不记得你喜欢过这样的东西,”他的视线在空掉的鸟笼里停留了两秒,转而温柔地眯起眼睛注视着女公爵的侧影,她的身体那么纤细那么美好,却埋藏着任何人也无法匹敌的能力。 那是即使没有使用,也会不自觉地流淌出来的东西。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少女转脸望着窗外,“只是觉得爱飞的鸟儿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它们属于天空,属于它们自己。” “我不喜欢你这次的隐居地,”兰斯洛特随着他将目光转向窗外,玫瑰枝叶所遮掩着的城镇方向,有因剧烈燃烧而生的浓烟滚滚升起,想必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马车只能路过漆黑的灰烬。 巴捷尔这个在地图上小小的不易查找的点,这下就要真的消失而去,且不会有人注意。 “你名下的城市没有一千也有数百,为什么偏偏挑了这里?” “战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公爵安静回应,旋即无谓地笑了笑,又说道。 “但是再残酷的战争,大概也好过这里。” 他没有回应。 城镇方向的鸦群被火焰和浓烟惊起,哀鸣着仓皇向南飞去,就和他身边的少女一样,即将为新的边境带去死亡的消息。 只是这只乌鸦不是他的,就像知更鸟不属于园丁,诗人无法拥有夜莺,金丝雀不属于鸟笼,天鹅也不可能乖顺地依附在子爵的掌心。 希丝特莉雅·沃尔沃斯。 她属于她自己。chapter·6 尾声 我们以何种姿态在世间存活?以泪水,或是以欢歌? 你是世间生恨的爱,更是命运里无终的果。 —end— 第107章 白银时代的终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难民地的混沌终於得到秩序,但在与西侧的陆岛国家取得联系后,做为前线的新白银国的磨难才算真正开始。占领大陆的异敌虽是所有人的大敌,一开始国家们团结奋战,为了大义、荣耀、以及恐惧,作为信仰圈的一份子,排除异教乃是天经地义、亦是重责使命,可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到底还是利益,面对无法抗衡的威胁,他们宁愿与恶魔共骑也不想蒙受无妄之灾。 所以新白银依旧孤军奋战,佚失了名讳与地位,连神明都遗忘了他们。 然而由白银王女为领导的联合议会不是傻子,不随胆怯与愚勇起舞,那些人按著世界的规则来,在腥风血雨的外交与资源之战中奋力一搏;但可惜,过去被称做伟大的白银今日也不过是个斑驳的铁块,他们也只能勉强支撑著不倒,作为一个无名无实的佣兵之国在海岸载浮载沉。 他们的故土早已消失在历史之洋,如今它叫作黄砾,那里没有回忆,仅剩飞沙徘徊。黄砾的统领者以陨石为信仰,在国境中烙下了它神的印记,借以白石堆出一个个祭祀之所,束缚著被奴役的百姓;文字、思想、制度,历史之眼在黄砾王的身上,征服者的双手摧毁了东陆子民的信念,现在,就连过往的回忆慰藉都风暴中化支离破碎,人们生活在恐惧中,受耻辱所牵引。 奇怪的是,黄砾王凭著恶魔与异神的力量打下了大片江山、强夺了整个大陆,最后却放任诸恶横行,这究竟是无心还是刻意?对他而言属於彼地的国土仅有压榨的价值,黄砾王发动了战事,可是在他心中真正的国却仍在遥远的大漠上。这是可想见的事,毕竟资源不就是他要的吗?只要取得即可,就像乏取木头、猎杀牲畜,他又何必在森林缺了几分、走兽少了几群? 无情的征服者掌握著自己所不明白的天地,接下来的几年、几十年、直至他所妄想的百年之后,黄砾王要它的权柄跨越海洋--那位入魔的帝王说,他要僭越法则,挑战自黄金之民也未曾达到的统一,他要让生活在荒漠与寒风中的子民看到世界、看到他们的王要如何将丰饶带回那片永恒的砾漠旱土。 可是现在,那位王又如何看待这份霸业?过去多少个征服者都有过此等宏愿,无论为他人或为自己,那份出发点总是会再暗涛中化为泡沫,最终宏大的霸王也只是个吝啬的地主。 「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旅人的言词神秘且暧昧,他伸手指著南边,并说:「那个小夥子,神秘的小学徒,黄砾王也无法抹去的命运之人......呵呵,也许他早就不在意这种事了,亲爱刀疤。」 那间破旧的小石屋闪烁著一点微弱的炉火,橘红色的光火打在侦查小队与那名旅人的布衣上,此时闪烁的影子彷佛在踱步,苦涩与寒冷令黑暗也为之动摇。於是旅人擅自加了块柴火,希望这可悲的火焰不会再故事结束前消失,而其他四人则不发一语地待在对侧的凳子上,夜晚让他们的表情难以辨识,没有耳语、没有惊呼,那些人拒绝表达任何感想,也许是怕这只是空欢一场、也许是早已不再期待,那本该振奋斗志的讯息在那四个人面前有如微风。但只要这样就够了。 「他早就不干的事可多著呢……但就是不够多。」刀疤艾伦手肘放在腿上,身子前倾,那动作如木偶般僵硬,操作著他的不过是一缕幽魂。 旅人明白他的意思,因为纵使黄砾霸主不再进行阻挠,那也仅仅是厌烦了老掉牙的循环罢了,起义声起、起义声落,英雄到来、英雄殒落,在他看来,新白银也不过就是只蚁蝼,黄砾们不积极行事也能将他们赶尽杀绝,况且那些人所信仰的预言也在黄砾手中落空了两次——就连他们所信仰的命运都不帮忙,黄砾霸主或许还想为新白银表达同情之意也说不定。 现在,他们唯一的胜算只有两个,要不就是等到真正的命运之子到来,要不就是西大陆与南大陆的国家突然良心发现、决心团结对抗黄砾王的霸权。两个选择都值得一拼,然而有时候,新白银的人总觉得,信一个飘渺的命运都比信人还要好。 旅人笑著问:「听说你们还试著寻求西陆的协助?真有毅力。」 艾伦回答:「例行公事了,朋友。」 这时站在后头的年轻人亚伯特喃喃抱怨:「想不面对业主都难......。」 此话一出,坐在艾伦旁边的古娜与同样站在后头的芬布尔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亚伯特一眼,好像再责怪那位小夥子怎麼如此口不择言一样。 旅人本也想补上一句嘲笑话来替这场插曲收尾,然而艾伦却先开口了。他说:「是,业主,真多亏了它们还有心情内斗,我们现在才能有饭吃。那你呢?下句话你又想开价多少?」 旅人愣了一会儿,接著眯眼微笑,把还没来得及表现的贪婪都堆到了脸上。新白银的两个救星都有如天方夜谭,但他知道,时候到了,再虚幻的谎言都会成真。他说:「就跟往常一样,刀疤......啊啊,但是我得说,这肯定是便宜到你们了。也许你们不相信他是一切灾难的终结者,但我相信,祭司大人的幻影说明了一切。他,铁匠之子汗马,乃是黄砾妖魔的大敌。」 古娜跨著脚,语气中充满著不耐烦:「你信了又如何?也得真的是才行。」 「正因为我信,所以这才是最后一次交易,」旅人说道:「这段时间真是合作愉快啊,各位迷失之人。」 「我从不担心你的最后一次,旅人,你们这些人总爱把退休这种是挂在嘴边。」艾伦低压著眉梢,不合年纪的苍老顿时更加深邃。「好了,我们的勇者在哪呢?」 「也许用不著我说,你们也能找到他......但前提是你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好吧,接著就让我来带路吧,要是你们在见证英雄崛起之前就死掉,对大夥而言都太不划算了。」语毕,对方便拉起了兜帽,准备立即启程,但旅人的笑脸还未消失,在火光之前,它锐利如刀,彷佛暗指著对方愚昧,竟然不相信情报商的直觉。黄砾的力量有三,其一为人兵,他们是速度战的专家,狡诈而敏捷,其中又以弓骑兵最为强大;其二为法术士,善於牵制与干扰,不同於大陆上魔法师们,那些人灵活地操控水火於掌中,用途虽不多样,却总是能把魔力的特性发挥至极限;其三为召唤士与使魔,那是整个黄砾帝国的最大底牌,人兵在地上征战、法术士则随同身旁给与辅助,他们两者受现於地形与形式,然而魔物们却能轻易跨过两者的界限。 「但魔物有魔物的法则,它们的活动受限於大门。」古娜站在木台对底下的士兵们解释关於黄砾妖魔的缺陷与下个任务的重要性。 此时艾伦并不在场,他留在练习场外的墙边静待古娜的任务简说告一段落,但尽管远离场地,但艾伦仍听的见术士古娜激动地讲解著自己多年来的研究成果,她想要落实它,她期待著自己的理论能在终末之战中获得肯定。”魔物出自召唤士创造的门、门束缚了魔物的移动与存在,”,艾伦在心中复诵著古娜老是再强调的事情,”一切皆需代价,没有轻易的协定、没有无边的力量。” 「你在偷闲吗?我的朋友?」汗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是来自练习场、也不是来自扎营区,他从堡垒的另一个脚落走来,就向艾伦一样躲在某处。 「我只是在等待。」艾伦把手放在腰间的短剑上,抬头看著无光的天空,心中想著的是稍后的战场。 「我想你等过头了,艾伦。」他走到艾伦身旁,然而汗马看的是练习场的光火,他心中想著的是远去的亚伯特与芬布尔是否闯入了敌营之中。 「大英雄,听说你请亚柏特跟我问了些问题,你应该知道你问的事情有多愚蠢吧?」 汗马沉默了半饷,直到他倚靠在墙边为止。他说:「要是有个和平的方法......」 「在战争结束前,和平并不存在,英雄......把注意力放回现在吧,如果这场仗不赢,多少的预想都是枉然。」 青年想了想,接著就不再谈及这个问题了。当古娜的演说告一段落后,训练场传来了些许杂音,艾伦知道,接著她在和研究夥伴一起重现召唤与返还的过程;果然,那可真是热闹了。 「......艾伦。」突然,汗马问。 「嗯?」 「可以跟我说说,」他满布疤痕的手握紧了大剑的剑柄,「关於其他英雄的事情吗?」 艾伦猜,汗马想知道的是关於他之前的那些人的故事吧。「我不说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小毛头。」 「那你能告诉我关於你的事情吗?」汗马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犹豫著自己接下来想讲的话,「老师、朋友,你从没告诉过我关於你的事。」 「你知道了又有什麼意义?」 「我、我不清楚......但这几年中,我从来都弄不懂你的为人。你的本性是什麼?你又在期待什麼吗?」 ”我在期待什麼?呵呵......。”艾伦想著。而后,他回答:「我的本性就是士兵,而我正期待你什麼时候才有英雄的自觉,小铁匠。」 「真是个骗子......而且我有自觉,我已经不是你眼中的小毛头了!」 「是啊,五年来的进步真的很大,但毕竟你原本就是如此完美,知识、武艺,天上给你所有的天赋,剩下的就看你要如何拿取。」语毕,艾伦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相信那道预言、又怎麼见证了预言成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汗马身为英雄的事实了,毕竟早在三十年前,他就不断地追逐著、被追逐著,期盼自己在死前能追上那道命运,这些年来的祈求成了艾伦生命的唯一;而今,他就站在他与他们所其求的英雄身旁,现在艾伦要进一步见证英雄伟业,他告诉自己,既然他站在此地,那就表是英雄需要他做为命运的见证者。 「所以我说你是骗子,因为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汗马说:「没有你,我只会是个小杂兵,艾伦。我不完美,我不是你们想像中的完人!」 「你必须是。」 汗马噘著嘴,他讨厌艾伦每每强调他必须成为一个完美的人物,因为英雄必须完美,那样才对得起这数十载年间的战争亡灵与苦难百姓。然而他沉默了一会儿,汗马明白这就是事实,如今他站在最前线,为的就是一除众人的梦魇;他必须完美,这就是现实。「那我就是罗,艾伦。」 艾伦愣了几秒,接著问:「不顶嘴?」 「我干嘛顶你嘴?还是我不顶嘴让你觉得寂寞了?」 他在微光中看见汗马炯炯的双眼,那个青年回应了艾伦所想像不到的答案--那就是英雄了,这样的人总是超出旁人的预期,总是先一步洞悉、先一步改变。 约翰贝尔不会是白银的英雄,因为他只知道守护古老的诺言;艾伦贝尔也不会是东大陆的英雄,因为他只懂得追随而不知创造。那位老兵看著汗马,心中对於英雄的悸动再次燃起;於是,他向那位英雄许下誓言,老兵艾伦向英雄汗马誓言,他将以身为盾、并用尽生命保护英雄汗马,他将以身为剑、根除一切威胁英雄汗马的恶敌,艾伦告诉他,自己找到了真正的主人,在这之后,艾伦将追随汗马,直到寿命终结。 然而汗马回答:「你不是我的追随者,你是我的夥伴。记得祭司长说的吗?你是我的火焰,如果灯没了火来点燃,那就毫无意义了。」 「岂敢......。」艾伦低著头。他想著祭司长的话,然而与汗马所以为的不同,艾伦所认为的火焰只是个没有理智的东西,他这一辈子都是如此,让恐惧与仇恨推动;他是不洁的,与纯真的英雄汗马不同,为了目的,艾伦无所不用其极,纵使是污名,他也甘愿沉沦其中--这样的人物,怎麼会是英雄的火焰? 接著,艾伦又对汗马说:「我是你的火焰,但不是用来点燃你的,而是为的是将阻碍你的杂木燃去。来吧,说的够多了,让我们去帮古娜一把,他们看来都快玩疯了。」 期盼了二十五个年头,一个英雄因时代而诞生,艾伦见证他出现、见证他成长,最终,新白银的军长艾伦认定了英雄的存在,他带来了希望,那个人总是坚定而纯粹,那位英雄心中想的不是仇恨,而是如何产生真正和平。 艾伦明白,那是小孩子般的想法,是仅仅为理想中实现的未来,但汗马的到来就是为了让理想成真。 第108章 秘法术士 这里的人似乎对于这位尊者非 常熟悉,从投来尊敬的目光数量可以看出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位老法师似乎中意了一家店铺,走进了店铺,在大厅处停了下来,手抬了抬兜帽,其中隐现出一抹精光,看了看在边沿躺在靠椅上泪眼惺忪的店主,头微微一偏,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在那一动不动。 白银法杖伫立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店主才如梦初醒般从靠椅上站了起来,依旧轻快地反着放下白皮书,快步走向老法师跟后,行了个礼节,“大人,您大驾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礼啊!”语气带着明显的兴奋和崇敬,看见老法师点了点头,于是低头躬身,一手靠背一手微微向前一展,引向早已备好的椅子:“大人,请!沿路想必消耗了些精力,我为您大点些饮水!”语气平缓,似乎平复了之前的感情。 老法师并没有领情,挥杖止住了店主接下来殷勤的动作,站定原位,没有任何前奏般,单刀直入说道:“这次你要准备这些材料,嗯,紫墨晶1公斤,磨碎;羊皮纸正度标准开,百张;红磷粉,给我装满这口红瓶.......” 店主一听,立刻明白老法师的意思,连忙飞快地记录着老法师所述的材料,并时不时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晶瓶或者包装盒,每听到老法师说出一样材料,眼睛就不由亮了一分,黑发人以前为这老法师惊人的记忆而感叹,但一直疑惑为啥不直接拿纸条过来,背诵的话也许会搞错的,不过这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高人也许有高人的想法吧。 大概说道几十种材料,就连记录的纸张都差不多快满了,黑发店主看见这满满的材料名单,不由脸颊冒汗的时候,老法师才停止了下来。 “呼!”店主听到老法师停了下来不由输了口气,要是以前他是不会这样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了,要凑齐这些材料可是非常难的。 老法师淡淡的看了看店主,似乎犹豫了下,然后说道:“可还有星辰晶的货源?” 黑发店主眼中精芒一闪,接着陪笑般对着老法师说道:“有着有着,我早就搞到手了,在内阁没人拿出来而已。” “很好,这次我会付双倍价格,也知道你们这行现在情况较糟糕了,算是补偿吧。” 不经意间,黑发人就已经捧出一盒小箱子,但听到老法师说出这句话,不由一愣,但很快反应锅来了,连忙递到他面前,并恭敬的说道:“这是哪里话,如果没有您这样的顾客,我怎能生存下去,哝,这是星辰晶!” 老法师并没有对于他的恭维之话有做任何反应,但是一看见星辰晶,动作就开始活络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把丢下一个麻布袋到柜台上,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径直的离开了。 “恭送大人!”店主依旧做着离送的礼节,不管对方是否在不在乎。 能够作为老法师唯一信任的家伙,黑发店主的能力不是盖的,在材料货源紧缺的情况下,能够凑齐这些材料的店铺也就这一家了。 过了许久,黑发人才停了下来,双手握拳互碰,一脸兴奋的样子,口子还不时的叨唠着:“双倍价格,嘿嘿,看来今天的太阳不错(这里没有太阳)” 提起麻布袋掂量掂量片刻,没有打开来细数,而后满意的点点头,小心地收进柜台后。 走近靠椅,抓起书朝桌前一丢,一屁股做了下去,脸上早已经洗去了雍容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幸福,双手靠头,继续躺了下来开始了意y。 想着利润时,不由自主的兴奋的吹起了口哨,什么魔法书和笔记都抛脑后,毕竟对于在这生活了三十年的他来说,金币的重要性已经无可取代,没有金币就不可以维持这个店铺,没有金币就不可以学习魔法,没有金币就不可以生活,更别说食物来源了,他可不想饿肚子。 过了一会儿,黑发人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心不由一沉,老法师这次订购的货物是平常的十几倍,这不合逻辑,从老法师的话中可以推测出,他已经知道了些内幕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说付双倍价格的,作为顾客,买东西还有抬价的肯定很异常。 难道老法师发现了吗? 哎!货源是没有多大问题,可是深晓这个市场的他来说,他已经明白货物的大量交易和聚集就代表着市场异常,原因可能有很多种,但从最近的环境来看,一定出现更大的危机了,以前他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这不假了! 想到这,连忙坐了起来,从自己掌管这个店铺开始,同道之中人越来越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爷爷那的人缘关系也已经达到极限,而顾客更是只剩下老法师一人,难道这家店铺终究会被败在自己手中吗? 这可是传承三代的店铺啊,自从闻名一时的祖爷爷买下这家店铺,被爷爷,爸爸经营了近五十年,最后传承到自己手中,从家族上看这算是自己唯一的守护了。 看着这家店铺,不由心酸起来,走近店门,撑着门沿,抬头望着白蒙蒙的天空,恐怕这笔交易将是最后一笔,待用完这笔钱后,就和无业游名一样混日子等死,嗨!这座门还真有些腐朽了,黑发人偏着头看着这扇陈旧的门,并用手摸了摸,发出沉重而又无奈的叹息。 未来的生存之路在哪,如何走完这一生,结局又该如何了结,一时间,黑发人开始惆怅起来。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黑发店主的思绪,紧接着豪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嘿嘿!阿峰大哥。” “哦?你来了......”多愁之色一改,脸上立刻流露出微笑,连忙迎出门,上下打量起来人,只见高近二米,肌肉发达,满脸胡塞,青色的短发下承托的是一位冷酷的外表。 不过眼色却很明亮,闪烁间,似乎蕴含着别样的灵犀。 细细一看之下,粗犷的形象并未改变,就连上衣都无法掩盖他多毛的xiong肌,扎起裤 脚,一看就知道是干力气活的主。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的,几月不见又高了不少。” “大哥,你别挖苦我了,长得高有什么用,不过是做苦力罢了。”听见大哥在赞自己,不由停下脚步扭捏起来,话语之中带着哼声腔调,粗鲁的声音揉捏着细声高调,严肃的表情下,显得异常滑稽。 不过再怎么可笑,黑发人都不会笑出来。 “不,你误会了,以你的资质,足够做个强大的战士了。”黑发店主树起食指摇了摇,而后靠近肯迪一拳头砸去,“做的怎样?” “这是我第一次赚得的金币啊,你瞧,足足有三个金币。”壮汉一把抓住店主的拳头,并从口袋之中抓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阿峰。 “干得好,以后你就可以自立根生,养活自己了。”黑发店主缩回自己的拳头,而后拍了拍肯迪的腹肌。 这回肯迪没有阻挡,兴奋之色洋溢在店主的脸庞,丝毫没有受到前面的影响,紧接着指指街对面的一侧,说道:“想想从前,那些嘲笑你的人,现在,你也可以嘲笑那些混吃等死的了!” “呵呵,我也可以养活自己了,不用靠你了!”肯迪说完,朝街头一侧一望,眼中闪现出凶狠之色,但看见大哥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视线,凶狠之色一敛,对着平静地说道“这么开心的事,可是为啥我笑不起来呢?” 肯迪说完,似乎想要做出个笑的表情,但是发现他并没有做到,僵硬的面部肌肉似乎只能做出个死板的样子。 “哎,你先别考虑这些,先进来坐坐,门口说话也许会走漏顾客的。”黑发店主避过了肯迪的疑问,径直勾抱着肯迪的腰,走进了内堂。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在意你的面部表情,只要你的心对了那就是对的。” 黑发店主关好店门后,在内阁找了个椅子很随意的坐了下来,随手指了指一个椅子,示意肯迪坐下。 “是啊,我想着笑就对了,呵呵。”肯迪摸了摸脑袋。 “说说看,你在那工作的怎么样啊?” “大哥你可知道,他们真笨,想要以请吃饭为由,拖住我不能按时领工资,他们那想得到我早就在前些天把工钱拿到手了,白白让我吃了一顿,呵呵。”肯迪说着不时拿着手比划起来,巨大的身体的承托下,谈笑间的形象却忍不住使人发笑。 “噢,我的天啊,肯迪,他们耍你算耍对头了,原来你还是这么好欺负。”黑发店主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提早领取工钱可没红包拿的!” “红包?呃,可恶,我已经够小心了,不想还是被他们算计了!”肯迪一拍大腿,看样子是很不甘心。 “看来在那没有照应的话,肯迪依旧会受欺负的。”黑发人轻声恨气的说道。 “大哥,你说什么?”肯迪语音带着疑惑。 “哦,没说什么,我们聊些别的吧.......”黑发人很快转变面色,并转移了话题,很快亲密了几十年的伙伴就你嘻我哈了起来,都是近三十的人了,他们仍旧乐此不疲的在聊着某某某的八卦,什么的地方的搞笑场景,也许肯迪并不知道,他的大哥对于这些从来没有兴趣,在黑发店主看来能和他相处就是乐趣。 两人的谈话以睡意强袭结束了,这里没有黑夜,不过却明喻着某种生理暗示,或许是远处马车声,或许是行人的脚步声,阵阵响声犹如催眠曲般,梦境很快孕育而生。 两个座椅支撑着两人的梦,开始了世纪般的摇曳,没有高度,没有方向,只有那存在于世的一丝幻想。 内阁依旧是这么的昏暗,因为这是缔造休息场所的佳处。睡眠....不分年龄,不分长辈,不分贵贱,他平等的分配每一个拥有人性的人,即使是死去的也一样。 某个角落,伫立着几块牌位,萨维尔·夜猫,曾今闻名一时的刺客,却抵挡不住时代的绞磨,在世纪长河之中长眠,现在唯一能知晓他的传奇的也就这家店铺之中的人了。 没错,在法师横行得时代,一位刺客却连越两个档次击败了当时骄横的蓝密法师团的成员,彻底让这一带的法师信服。 这真是一场耸人听闻的一次决斗,也是一场职业**,自此后各大势力开始从新审视起其他职业者来,也同时宣告了纵多职业兴起的时代开始了,不过,始作俑者的夜猫却因寿命不够而死去......这不得不说是个悲哀。 时隔三代,本是刺客之家的萨维尔家渐渐消失,从上一代开始,这个家中就没有出现过职业者了,这不得不说是件悲剧的事,同时也可以间接证明在和平年代,这些人是很难靠着这些打打杀杀的本事存活下去的。 仿佛上天讽刺一般,掀开职业者热潮的萨维尔家到最后家主却是位法师,也就是这位黑 发店主,萨维尔·夜烽!难道萨维尔家的没落了吗?....... 呼噜声依旧,肯迪还在他的春秋大业,他可不知道夜烽早就已经睡醒。 门口被打开来了,夜烽披着毛毯,靠坐在门边,望着死气沉沉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从闪烁不定的眼中可以看出,他正在酝酿一个很大的决定...... 。。。。。。。。。。。。。。。。。。。。。。。。。。。。。。。。。。。 机遇隐身于困境之中,混乱藏匿在和平里面。第二章传送 “大哥?”醒来后,肯迪发现夜烽不在座位上,不由一惊。 听到夜烽呼唤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呼了口气,连忙起身跨步向厅屋走去,定睛一望,只见夜烽躺在椅子上似乎是闭目养神。 “呃,大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我以为落下我不管了呢。”肯迪走到夜烽跟前,矮下身对着夜烽说道。 夜烽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看起来似乎很疲惫,转头看了看人高马大的肯迪,对着他说道:“肯迪啊,你我相处多少年了?” “呃....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第一次和你相遇之时,要不是你我早就不在了.”肯迪疑惑地看着夜烽,似乎对于他问这个问题有些不解。 夜烽一愣,这人的脑子这么不好使却记得那么早的事,就连夜烽都记不太清楚了。 “你记的?” “对啊,当时我被约瑟夫逼着去拿那个法师腰间的小袋子,那个法师被我的动作激怒,对我放了个火球,是你在我危机时刻推开我躲过了按个危险的火球。” 肯迪想到这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是当年那个法师的火球,差一点点击中面门,即使被夜烽所救,火球四散的热浪都烫坏了他的脸,即使到了现在连普通的笑都做不到。 “是啊,没有那次偶然的相遇,你我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夜烽感叹着说道,突然下定决心般,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异常认真的转过身来看着肯迪,对着他说道:“肯迪,这几个月你离开我,你一个人过过的开心吗?” “嗯,哥哥你放心啦,我过的很好。” “接下来你要靠你自己养活你自己了,你觉得自己做的到吗?”夜烽语气十分的郑重,但是眼神之中却有着别样的意思。 “我要做给他们瞧瞧,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肯迪紧握双拳,坚定不移的说道。 “我说,你不可能做搬运工这种低级的工作了。”夜烽看了看跃跃欲试的肯迪,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去哪里?我除了力气大之外就什么也不会了。”肯迪听见夜烽反对自己语气不由有些失落,现在他觉得唯一能做的就是搬运了,连这个都不能做的话,他也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养活自己了。 “去当职业者!”夜烽非常肯定的说道,“以你的资质在未来肯定很高。” “职业者?那是什么啊?”肯迪问道。 “就如我一样的职业者!” “哦?就是你天天捧着书念的那个?可是我看到一堆堆的书我就烦啊。” “.......听我说,你一定要成为一个职业者,哪怕是最为弱小的存在也比作为一个普通人强,现在就是机会!”夜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报纸,指了指其中一个版块。 “你知道我识字不多吗?” 。。。。。。 “呃,我忘了,总之这是征集广告,从内容上看,这个发布广告的人一定有着一套战士的传承,不然会大费周章的收罗手下,但是对于你来说,这就是机会啊。” “要我当战士啊,听说战士是法师的跟班诶。” “跟班也罢,手下也行,至少要成为一个职业者啊!”夜烽说完,感叹地看着这里的天空,没有太阳,有的只是灰蒙蒙的像烟雾一般的水汽,没有光亮,却时不时有些晶莹之光闪现。 生长在这片天地,夜烽自然知道这里的生存之道,在这里职业者十分普遍,一百个人里就有一位是精神力高超的法师资质者,更别说其他职业者了,出产率可能更高的了,间接而言,普通人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地位可言。 “你既然有能力养活自己了,我就不可能养活你了。” “这.....这.....” “你要赖着我身边吗?”夜烽的话中有些阴冷,脸上流露出生起的表情,肯迪看见后不由一愣。 看来夜烽真的是认真了,肯迪心中一襟,只好没有继续回驳夜烽,保持起沉默了...... “你一定会做的很好的对不对?肯迪你要相信自己!”夜烽语气突然转而温柔起来,抬起手拍拍肯迪的胸脯,鼓励着他。肯迪听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好吧,接下来的事我告诉你吧,这个广告传播的很广,想必在第四层估计有他们的势力,你可以到中转站去报个名,在这个人口稀少的地方估计只有那么几位和你一个身体素质的人,被收取的几率相当的大......”看见肯迪点头答应,深怕他会反悔一般,飞快地说出了后续步奏,而后没有继续理会肯迪,直接指着报纸上的内容,并拿起纸张在上面抄出地址和人名,递给肯迪,对着肯迪说道:“不知道字不要紧,可以去问问街道边上的店主,他们也许会帮你忙。” 肯迪接过夜烽的字条,上面写着几个简单的字,他很当心自己的智商看不明白,只好一遍一遍的记着夜烽的话。 .......时间过的很快,夜烽不一会儿就为肯迪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打点好了一切后,就像赶苍蝇一般,对着肯迪说道:“走,快走,不然就来不急了。” “怎么了吗?时间非常紧吗?” “不是....呃,是!总之别回头,别想我,别想这家店铺,快走吧!”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别想那么多,为你好着呢?你难道甘心成为他们一样的人吗?好好养活自己吧,快走!” “那...我走了.”肯迪听了后转身离去,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回头对着夜烽说道:“要是万一......” 夜烽一看肯迪回头,立刻一怒,大声喊道:“没有万一,有本事就自己养活自己,别再赖着我了!” 肯迪听后呆了片刻,仿佛被夜烽吓到了,逃也似的跑向了街道尽头....... 望着肯迪消失的地方沉默了许久。 “我做错了吗?” “这样赶走他好吗?” “以后还会相见吗?” 夜烽回过头,回到店铺里,沉默的开始收拾起货物来,没有朝门外看去,自言自语说道:“今天打烊了!” 没有悔恨,因为怕引起悔恨;没有泪水,因为没有心情擦干;没有悲哀,因为没有能力洗去。 “肯迪希望你别在意,你不可能一直跟随于我,你会把我拖累的.......”低语后,夜烽双手一用力,把门朝里一拉,砰的一声,合上了! ........................................................................ 躺在靠椅上,看了看边上的毯子,沉默地盖上了它,这个毛毯陪伴了他十多年了,除了这块毛毯很少有东西能够能够比的上它的暖和,摊开报纸,也许只有它才能消除在这的寂寞,现在才感觉到寂寞为何物了...... 为何当初我没有留下他?难道我没有能力养活他妈?连忙抛开想念的东西,开始如常的观看,时势的变化也许对于身处底层的他没有多大用处,但是他相信总有些线索能够为自己的存活提供道路。 不一会儿,夜烽的专注度全部集中到了法师塔消息上,“收徒?“所谓的收徒只是找苦力罢了,夜烽嘲讽似的笑了笑,但是视线没有从这个版块上移开.....上层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地方,就如现代的乡村和城市......那里也和城市里一样,埋藏着机遇和生存之道。 “那也不错了。” 。。。。。 如今这店也开不下去了,这也许是一件很不错的求存之道,可是光是去新的层次,传送费都要很高,更别说那里的高消费,能够在那种地方生活的人就只有职业者了。 不过没关系不是吗?抓起一捆麻布袋,抖了抖,这就是老法师留下的金币,足足500金币,如果加上预定的材料费用,足够上千金币了。算算传送费用自己仍然还有几百金币提供开销,也就是说,去法师塔也是有可能的。 “可以赌一把吗?也许在法师塔能够找到一条新的路。” “失败了怎么办?” “呵呵,人生就是冒险,尤其是我,何必在意这些。” “哎,自己的路究竟在哪里?” 。。。。。。。。 每时每刻时间都在流逝,魔具灯的熄灭预示着一天的终结,不过总有些人的生理时钟都不一样,在人们都睡着的时候,夜烽拿着木杖练习着魔法,精神勾勒技巧,一阶法师的法术并不是很容易练习,一个一个练习施法不仅仅耗施法材料,又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支持,所以练习勾勒符号是走捷径的办法,在没有学会手印施法时,魔杖也是必不可少的,魔杖做为施法武器,作用只是引导精神力,是不消耗精神力的,夜烽手上得木杖是普通木棍做的,但是其上有着些许纹路刻印,卖价不高,因为作用精神力十分小,正是这个原因,夜烽此时满脸通红,异常吃力,慢慢勾勒许久,才把一个练习符文勾勒完毕。在这个世界,旅馆的作用相当于古代的茶馆,只是提供各种饮水的和住宿的。 旅馆之中有些桌椅,上面稀少的坐着几位神秘人在闲谈,其中坐着两位客人,一位较矮,举着果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又从边上的缸里倒满了...... “呃.......我手头上还有些货物,他们在那里赚了一大笔,不过你能找到买家?”葛兰本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须,考虑片刻,转而对着夜烽问道,眼神之中透着不信任。 “这次的价格你可以抬高,我那边没有问题,放心不会暴露你的。”夜烽满不在乎,从他的言语中葛兰本似乎看见了他的能力。 “要知道我们这一行的人如果被抓到线索,那么一旦揭发,我就再也收购不到任何货物了。”葛兰本压低了声音,靠在夜烽身边小声说道。 “没那么严重吧,据我所知,你们这一行算轻松的了。”夜烽听后不由眉头一皱,于是说道。 “万事小心就是,说真的,这次你要收购的东西怎么那么多?”葛兰本缩了回去端起杯子饮了一大口,而后一手抓着夜烽递过来的材料单,看了片刻,眼中出现了浓浓的疑惑之色。 “老朋友,我和你说实话吧。”夜烽语气非常沉重,似乎不想把真相说出来,但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说道:“这笔买卖算是最后一笔了,我以后金盆洗手不干了,对不起了。” “金盆洗手?意思是赚够了不想再做了?我认识你就是因为你有着非凡的语言天赋,即使你不干了,我们还是朋友你说对么?”猥琐的外表听到夜烽喊对不起后,脸皮一阵阵颤抖,仿佛不想丢失这个相交十多年的好友一般。 “对!我们当然是朋友。” “呼,你早说嘛,够朋友就别说这些听起来很恐怖的话,我听着渗着慌。” “呃.....那这笔交易呢?” “成,我同意,不过在交易之前你可否告诉我干完后你将来去做什么。”经商的精明头脑在这一带没有完全流逝,这不,显现出来了。 “没你想的这么美好,我只是去上层赌一把看看走不走运能够赚大钱。”夜烽望着天空,眼中有些向往。 “什么?你够胆的!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这么有胆识的。”葛兰本一脸的惊讶,转而不停地称赞起夜烽来。 “那么,我这正好有件事托你一个,就是去上层的,希望你能够答应。”葛兰本突然一脸认真的对着夜烽说道。 ........ “这件事你想得怎么样,同意的话,以后在中心交易所联系,这是我的通讯矩阵。”说完又指了指地图上一家旅馆,接着说道:“这家旅馆获得了许多法师的推荐,你有没有兴趣去瞧瞧,相信你将有不少的收获。” “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给我这幅地图真帮我大忙了。” 商人表现得很随意,但是接下来却认真起来“这没什么,只要你同意我给你地提议。”夜烽一听,立刻打起了哈哈“如果按你所说,在这里我首先应该去这旅馆咯?”夜烽笑着指指旅馆,顺手拍了拍葛兰,葛兰一时云雾但人老成精一下就明白过来,似答非答,即同意又保持警惕,这是夜烽的一贯作风“什么?嗯,,很好,我相信这会很精彩,那就谈到这?” “当然,以减少意外,我们最好就到这吧,再会!”夜烽看了看四周座位上的人,发现他们并不在意自己这边的对话,于是起身对着葛兰本抱拳称道。 “再见!”葛兰本抬起酒杯假意干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 这条大街上的亮光十分稀少,看来有不少人打上了这灯具的主意,导致街道是如此昏暗,夜烽走过时都不时的摇头,想到一位老法师是住在这,实在辱没了他的名分,不过这也许是人家的喜好也说不定。 据说这些苦修法师都有一些怪异的习惯,就是不知这位法师有什么特别的,毕竟只是在做买卖时才接触,万一对自己有危险,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看着背包后一车的货物,再多大的风险,这恐怕也是值得的吧,这次他打算直接把货物交到老法师那里,因为店面关门,加上也没时间等待老法师下一次关顾了。 按照地址夜烽来到了一条小巷,昏暗的场景不复,出现的是极具明亮的小道,尽头是一栋奇怪的建筑,下窄上宽,上方下圆,建筑上各种中高级符文从中部向下延伸,直达小道各处,连接上各个角落的的矩阵灯具,细小的元素风暴从中席卷而出,就是站在远处的夜烽都能感觉的到一股一股能量的滚动。 夜烽不由停下了脚步,心中不免打起了小鼓,自己一个学徒法师怎么可能会被老法师看上眼,在人家看来自己不过一只小小的蝼蚁,还在乎什么人格,一脚踩扁你,然后再拿走货物不就得了,想到这夜烽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那滚滚的能量风暴洗礼着夜烽的心灵,恐惧在夜烽心间无限蔓延,飞快地转身向后,准备打转回去。 回过身,准备遗憾的离开时,一道黑影出现在夜烽身侧,定睛一望,一道熟悉的挺拔身躯出现在他面前,白头白眉,双眼明亮锐利,叫人望而生畏,夜烽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赶紧得低下了头退到墙角,手贴胸鞠了个礼节,飞速说声:“法师大人,能让您这样的人关注真是我的荣幸,不管世俗的禁锢,法则的约束,我对你崇高的敬意是永远不会下降。” 老法师不为所动,仿佛神圣的牧师在为着他的神念诵般,对着天空说道“机遇和实力并存,你走吧。”手中法杖朝小巷远处一指,顺着望去那里就是小巷的尽头,看见夜烽一脸疑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一把抛下一大袋的金币,就撑着法杖走进了建筑。 过了许久,底下头的夜烽才直起身来,回过神,想想这就是所谓的闭门羹,连门都没进就被赶走,自己还真渺小,可是他为什么要出来和自己说些奇怪的话,直接的一个威吓不好吗?这装仁慈到习惯了,还附带神棍的性质,嗨,老家伙的想法是不可揣度的。 捡起那袋金币,粗略地数了数,大约有1000金币,这次算是赚大了,嘿嘿!闭门羹也吃的够有味的了,夜烽细心的计算着在未来的开销,现在走一步失误那就全盘皆输了,他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就如葛兰本一样的小心。 。。。。。。。。。。。。。。。。。。。。。。。。。。。。。。。。。。。。。 没有平凡的一天,只有平凡的想法 大概过了半小时,忙碌的学徒法师来回走动了好几趟后,终于后面有位老法师说了声:“开始吧。” 旁边的两位更老地法师低头对这位老法师说声:“是,老师。” 看到这里,夜烽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过细细沉思了片刻,便明白了,这里看守传送阵的法师居然这么老,猜猜看这位被叫做老师的法师,估计是这里级别最高的中阶法师了。 不是人不够,即使那些大势力再没有人,也不可能派几位低阶的进棺材的法师来看守,一定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致使这样的。 夜烽转而笑了笑,这些于我有多大关系,何必要多想,也许这一生都不会来到这里了, 想到这不由默默地开始等待着传送的到来。 圆形大柱传送法阵再一次亮起了光华,石盘开始旋转,周边的事物开始渐渐淡化,夜烽只感觉一阵极度空虚感从脑部传来,定睛一看,只觉得整个人正在被奇妙地瓦解,接着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极为熟悉,至少在出生时就是这种感觉,当然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能说暂时不知道。 原有的景象渐渐淡去,出现在四周的是空虚的空白,一段时间后一根根线条出现勾勒出来,紧接着石盘红光一闪,代重新获得知觉时候,传送的人们便感觉贴在一张极度薄的纸上,异常的难受,但这种感觉很快淡去,原本被人们踩着的天蓝色的法阵石盘前方出现了一条很像画地路面沿伸向尽头,远处的建筑就像蜡烛一般从平地叠了出来,渐渐清晰,也染上了颜色,有经验的人立马走了上前。 随着路面变地真实,画面由失真变成真正的空间,一条比于之前更大的通道出现在跟前。 夜烽显然对于这段奇幻般地传送十分珍惜,拿起木杖便准备在法术书上记录,突然,手中的水晶笔被一股奇大的力量震裂,一个平静而又充满严肃的声音出现在夜烽耳边“停下,出去。”夜烽底下头,说了声:“对不起,尊敬的大人。”“哼。”中年法师没有再去望他,收起刚才敲断木杖的法杖,甩身离开,夜烽才把底下地头抬起来,摇了摇头,遗憾地看了看断裂地木杖。 “到底是什么原因得罪了这位法师,只是在阵里记一些东西,难道影响到他了?”一时间后悔起来,无意间得罪一位中阶法师的情况将很麻烦的。 不过看到他并没再过多地注意自己,于是便加快脚步离开了传送阵。 街上有许多披着光华的法师行走,大多是青年俊才,身显骄傲和炫耀,也有手撑法杖的老头,气息尽敛,也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不过大多低着头,弯着腰。 去法师塔的地界之前,先办好卖店手续,看来果真是真地,从一路和夜烽同行的有许多是原来街区的人看出,甚至其中有几个是夜烽的竞争对手,看到这些人夜烽不由诧异不已。 在十四层中,特产是阳水晶的的提炼物,不过随着法阵早在几千年前完善后,这里成为了材料集中营,但是在虚空中的冒险者不想虚度时光,铤而走险一般买下飞行船只,走向更深的空间隧道,更多的空间裂缝被探索出来,那里拥有着大量的珍贵财务,不过由于船只的技术,唯一能够交易的地方也就这十四层了。 十四层的空间的光线十足,不过更亮的是内部存有着许多相位空间的水晶壁,本身发出的亮光使整个空间犹如白昼,街上的店铺比在家乡的更多了,有附魔裁缝店,铭文卷轴店,工程飞行器店,炼金材料店,异常稀少的织法者店铺也在其中,此时织法店门庭若市,等等店铺组成了一副极其繁盛的街道,夜烽行走其中,显得非常渺小。 夜烽重新买了根新的木杖,之后打开地图,寻找到了葛兰本所述的旅馆,交了房租,身上剩下的金币已经不多了,数数大概有700多金,应该可以提供进阶材料了。 在室内夜烽没有休息,凭着脑中的记忆,飞快地记录下之前的感受,认真地描绘出在传送阵里看见的符文。 从前世对空间概念的想法,这里同样适用,想这是典型的点线面成型的方式来重述新空间,以后如果进入高阶这将是很好的参照。虽然很遗憾没有立刻记下,但是还是记得一些有用的东西,在法阵附近有许多形似的符号标记,这些标记构成的能量矩阵可能是法阵的能量供应系统源代码,先练习下这个符号,也许现在没有用,但是指不定将来有用,这些一符号正好是诠释元素的真正的含义,要理解和亲近元素,记录符号是可行的方法之以一,元素的亲和力能够加快恢复法力的速度,而法力是一阶以后的产物,显然没有元素亲和力是不够的。 精神力是衡量法师阶段的标准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知识,夜烽所不知道的是,在低阶之中里夜烽所拥有的知识是相对丰富的,至少符号和矩阵,夜烽了解的十分多,二十年的积累不是盖的,可是他还有个固定毛病,就是改不了施法习惯,为了改掉这个毛病,以提前进阶,迎接法师收徒时期,在未来的几天里必须要找个地方,着重练习“疼痛施法”。 顾名思义,就是在疼痛的时候勾勒符号,这是非常难的技巧,但是一但练习好,就能够延迟施法,甚至可以构造法力矩阵时从而不使身体巨大的压力下精神力变得不稳定。 施法者之路将充满荆棘和歧路,想要达到高阶,一步一步小心谨慎是必不可少的。 外面的光亮变地柔和起来,这表明夜晚的到来,无事的夜烽漫步在旅馆走廊中,这里有许多的法师围坐在桌子上一起低声考论着一些事,不时有写人在桌上勾勒符号引起一阵阵的光华,其中有些是低阶法师,和夜烽一个类型,一些是胸前携带徽章的,看样子颇有地位的法师。 当然也不乏普通人,这不有个女佣走了过来,欠身对着夜烽说:“您好,请问有什么为你效劳的嘛?” “哦,不不,我只是想随处看看,你忙你地吧。” “法师先生,我这里有一些针对您现状服务,相信您是乐意接受此服务的。”女仆伸手展开把夜烽的目光引向一张桌子上,桌子边上坐着一位少年法师,胸口挂有一个莹白色的星型徽章,里面没有刻画横杠,看来他也是学徒法师。 此时,这位少年法师微笑地望着他,夜烽转头疑惑地望着女佣,女佣一笑:“这位魔法师想找个人交流交流,想必您也愿意广交好友吧。” “喔,谢谢你的指引。” “请付介绍费,谢谢。” 无语着给了的小钱,夜烽走向了青年法师,行了个礼节:“您好,我是来自下层的学徒 法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夜烽” 年轻法师一听是下层人士,不由站了起来:“你请坐。” “多谢。”夜烽有礼仪地坐了下来。 “我是来自星痕法师塔的小小学徒,我叫,克里夫·多柯,相信认识你的话,今天将很开心。” “我想,我们会很快认识的,对吗?” “呵呵,我们不是相互认识了嘛!” 两人相视一笑,夜烽同时心中想到,看他的谈吐,和衣着,很有可能是个有身份的人, 也许结交他会不错,于是就问道:“多柯法师,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下可以吗?” “当然,我们坐在这本就是为了交流,如果遇到我精通的,我会毫不利息的帮助于你的,你问吧,到底是什么难题难住了你。”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进阶成低阶法师所要准备地东西是什么?”夜烽突然紧张起 来,这进阶方式可是不密之传,刚见面就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年轻法师淡淡一笑,提起了手中的饮水,小咪一口,说道:“呵呵,开场就提这么敏感的话题,不过呢,我也不在乎,说说看那你还缺什么材料才能进阶。” “我还没有去准备,不过我相信一阶不会很难的,呃。。。也希望你能进阶顺利。”夜烽看见对方也和自己是学徒法师,于是共勉道。 “进阶是理所当然的.”青年法师随手摆摆,“不过我是特殊职业,对于进阶也有别样的要求,我只剩一样材料了。” “哦,那恭喜你啊,可是我正准备去购买材料的,不过我问的问题不在于此。”夜烽抱歉的望着他,心想转移话题也许是个可行的方法,希望亡羊补牢吧。 第109章 塞希尔的睡前童话 一 在很久很久以前,国王和王后生了一个小公主。 没有巫婆的捣乱,也没有王子的青睐,小公主在漫长的岁月中平平安安的长大。 小公主长得很平凡,平凡到华美的宝石,绫罗的绸缎都衬托不出她的娇媚。但是小公主却很快乐,犹如明媚的太阳一般闪耀在王宫里。人人都很喜欢她。 国王抱着小公主开怀的大笑,王宫里有举世无双的宝贝。 小公主眨了眨眼睛,在国王脸颊上用力的亲吻了一下,灿烂的笑容。 王后看着父女两,微微低头掩嘴温和的微笑。 小公主以为,这样就会是永远了,没有痛苦没有泪水,只有欢乐和幸福会围绕着她久久不散。 然而有一天,国王的弟弟,维多利亚亲王的反叛却打破了这一切。 在王宫沦陷的那一天,烈焰和鲜血不断的印入小公主的眼中。 她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被侍卫拖着麻木地向秘密出口处奔跑,跑着跑着她觉得脸上湿漉漉的,用手一抹,全是水迹。 她一抬头,看到的是掉在侍卫盔甲上雨滴汇成了一道道水流滑落下来。 下雨了。 小公主回头,最后在她记忆里深刻入骨的就是漫天大雨中熊熊燃烧的宫殿。 “好了宝贝,该睡觉了。”母亲在塞希尔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温柔的微笑。 塞希尔眨了眨眼睛,甜美的童真:“那小公主后来怎么样了呢?” 母亲也只是微笑,理了理她的头发:“做个好梦,宝贝儿。” “晚安,妈妈。” “晚安,宝贝儿。” 听到房门被关,塞希尔从被子中探出了头,睁着滴溜儿的大眼睛静默了一会后才小声呼唤:“安德拉,你在吗?” 隐隐约约一声哈欠,虚空当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挥舞着翅膀的小小身影:“乖孩子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做着甜美的梦。” “安德拉,你说小公主最后怎么样了呢?” 小小精灵一把拽下了睡帽扔到塞希尔的脸上:“我对这种骗小孩的童话没兴趣,你打扰我睡觉了。” 塞希尔拉下小精灵的睡帽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安德拉。” “……”安德拉取回自己的帽子,随手变出的小木棍敲了敲她的脑袋,“据说公主最后是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塞希尔睁大了眼睛,一脸兴奋的低声喃喃:“真的吗?你说妈妈明天会不会继续给我讲下去?” 小精灵再次打了个哈欠,拉下睡帽:“我怎么知道,明天罗杰不是要出海吗?你也不早点睡,不然明天错过了的话又得三个月看不到他了。” 塞希尔撇撇嘴,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鼻子,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透出,明亮的眼睛反射了明月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熠熠生辉:“晚安,安德拉。” “晚安,我亲爱的小姑娘。”小精灵挥了挥翅膀,在塞希尔额头上轻触了一下后再次隐隐消失在虚空中。 塞希尔闭上眼睛,脑子里纷乱的是母亲睡前讲的童话故事,最终带着甜美的微笑慢慢进入了梦乡。 窗外,海浪声连成一片,席卷了整夜的静谧。 二 在塞希尔的眼里,她的父亲罗杰是一位伟大的海员。 每次出海回来都会给她带来漂亮的珊瑚和奇异的贝壳,所以对于父亲长达三个多月的出海,虽然思念,但是塞希尔还是充满着对于父亲回家时情景的向往。 第一缕晨曦透出海平面的时候,一如往常那样,母亲和父亲蹑手蹑脚的出门。 在木门轻声关上的那一刻,塞希尔顿时从床上蹦起,随便一汲拉拖鞋就飞奔至客厅的窗户面前,踩着凳子趴在窗沿口看着母亲把父亲送上停在海岸的小木船上。 大船停靠在都城的港口,父亲需要乘坐着一个多小时的小木船才能到达。 塞希尔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温和笑着低声和母亲说些什么,金色的头发被海风渐渐揉乱。母亲伸手温柔地替父亲再次理好头发,伸手深深的拥抱了他,而父亲侧过头用拉碴的胡须轻轻扎了扎母亲的侧脸后吻了吻她。 脑袋上突然被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塞希尔回头,安德拉正把手里的小木棍收回身旁,绕着她飞快的兜了一圈后坐在了她的右肩上。 “早上好,亲爱的小姑娘。” “早安,安德拉。”塞希尔伸手小心翼翼的摘下了他的睡帽,再回头时,父亲已经划着小船摇摇晃晃的向远处游去。 小精灵一翅膀挥了小女孩的脸:“嘿!把我的帽子还给我!” 塞希尔在唇边竖起套着精灵睡帽的食指,又指了指窗外站在海边遥望着父亲的母亲,示意他不要这么大声。 安德拉站起身嘀嘀咕咕地踩着小女孩的手摘回了自己的帽子,在刚入手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一顶牛仔帽。他得意洋洋的套在头上,问她:“好看吗?” 塞希尔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想了一下她还是点了点头。 小精灵满意地重新坐回她的肩头,晃动了两只小细腿:“今天早上的水元素特别充沛啊,舒服得简直美妙绝了。” 的确,海浪一层高过一层地向沙滩上卷来,母亲已经后退数米,担忧地看向已经变成一个黑点的父亲和他的小木船。 “这对于你们人类可有些不妙啊小姑娘。”安德拉攀着女孩的头发站到了她的头顶,没等他站稳,海水中央猛地冒出了一个巨大的像蛇一样的东西,扇动着像小翅膀一样的耳朵,尖锐刺耳的啸声顿时席卷了整个海面。 塞希尔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小精灵瞅着半立在海里的怪物,很不友好的口气:“哦,我讨厌它。” 小女孩紧紧盯着在海浪里挣扎的黑点:“爸爸!”一扭头就跳下凳子准备跑出去。 “嘿!小姑娘!”安德拉没抓稳就从她头上掉下去,好在他挥了挥翅膀后重新飞起来使劲的拉住了她的头发,“别激动,就算你出去也救不了罗杰的。” 那怎么办?塞希尔回头看向精灵,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微微一眨眼,就像珍珠一样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别这样,我讨厌这种水。”安德拉飞舞着凑近女孩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她的泪痕,“很苦很涩。” “安德拉,救救我爸爸,请你救救我爸爸。” 小精灵后退了几步使劲地撞了一下她的鼻子后很酷地弹了弹自己的牛仔帽:“只要你不哭鼻子,我就会把罗杰带回来。” 塞希尔抽噎着点了点头,使劲地擦掉了眼泪,红着眼眶勉强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安德拉,我不哭了。” “乖孩子。”小精灵飞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愿太阳的光辉始终照耀着你的笑容,愿每夜的辰星伴你安然入睡,我亲爱的小姑娘。” 精灵挥舞的翅膀下撒落的点点光晕散在了空气里,远处海上怪物抽出的尾巴重重拍打在水面激起了层层浪花。 塞希尔听到了母亲近乎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哭喊,然后在一排很大的海浪将母亲和自己淹没前,她最后看到的是一个散落着光芒的黑影率先堙没在海浪当中。 它的头上,还戴着一顶牛仔帽,不伦不类,却很酷的样子。 七 长途的跋涉加之暴雨的侵袭使得小公主在进入森林之时发起高烧。 侍卫有些着急,在考虑着离都城有些距离了之后也稍稍能够安下心来。他估摸着流亡的时间,将小公主安顿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下后轻声示意她好好休息一会。 却没想到小公主出乎意料的犟着摇晃地爬起身再次向前走。 侍卫很无奈,刚想追过去冷不防后脑被用力敲打了一下的感觉。 他摸着脑袋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上下飞舞的小不点。 嘿!让生病的少女赶路可不是绅士所为!小不点随后一脚用力地踢在了侍卫额头。 顾不上额头的疼痛,他张大了嘴巴看着从未见过的生物说不出话来,然而身后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立刻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远远倒在地上的公主。 他不得不瞪起眼睛意来让那只生物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么,可是会飞的小不点双手垫着自己的后脑漂浮在空中,无辜的一耸肩。 过了很久,在小公主缓缓醒转之后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小山洞里,一位陌生的少年正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微笑。 少年自称自己是精灵王子并热情地欢迎小公主和侍卫在自己的国度游玩。 小公主疑惑地看向了一旁的侍卫,然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搀扶起她,低垂着自己的目光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因为这个笑容,小公主突然愉快起来,但她只是轻轻地将手搭上了侍卫的手心,柔软的目光看向了他宁和的绿眸。 一旁的少年只是微笑着看着两人欠了欠身,然后慢慢走到前方替两人带路。 侍卫微微有些脸红,这一次却也走在了小公主的身旁,一同跟着少年向山洞洞口走去。 在微微刺目的阳光背后,一副无法形容的美好画面展现在公主和侍卫眼前。 故事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塞希尔看着这页之后明显被人撕去的痕迹一阵的失落。 据小镇东边的泰姆斯老爷爷说,这篇童话故事流传于十五年前却在短短的五年里再次销声匿迹,完整看过的人并不多,就连他也仅仅只是知道一部分而已。 塞希尔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吐了一会气后才啪的合上了有些残旧的书本。 估摸着时间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听得厨房里传来窗户被轻叩的笃笃声。她被吓了一跳,身体僵在在桌子边不敢轻易动弹。 然而像是很不耐烦一样,敲击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响。 塞希尔咽了一下口水,微张着嘴提着心小心翼翼地蹑脚挪到了厨房门口探了探头。 窗外赫然正趴着一个黑影,长长的爪子不停地叩击着玻璃。 她下意识地紧紧咬住自己的手不让喉咙里发出一丝声音。 也许是自己脑袋太过探出,黑影似乎看到了她,便挥了挥了手朝她大喊,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嘿,小姑娘,来帮我开开窗。” 塞希尔琢磨着有些耳熟的声音,却还是留了个心眼悄悄地拿起靠放在墙边的铁钳,一步一步谨慎地靠向窗口。 逐步移近,黑影的轮廓也开始渐渐清明。 她胆子越来越大加大了步伐,终于在靠近窗户时,她才发现窗户外的黑影正是之前三番两次撞见的少年。 塞希尔终于放下心来,丢下了铁钳,拨开了窗户的栓子。 此时遮住月亮的乌云被一阵大风吹走,一缕月光轻轻地披上了少年的肩膀。 少年一翻身,稳稳地坐在了窗户边,微微挑了挑眉看着她丢在地上的铁钳:“……我是不是该庆幸你还记得我嗯?亲爱的小姑娘?” 塞希尔有些脸红,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我家……还爬窗户……” 少年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明天我就会出发去猎杀海蛇,很多人都会来看,你会来吗?” 塞希尔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失声叫道:“揭榜的人居然是你?!” “怎么,不行吗?”少年带着笑意的目光如月光一般柔和,整个人散发出仿佛居住在尘世之中的精灵一般的宁和气息。 她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声音,最后只是摆了摆手有些为难:“妈妈出去进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家了,我……” “不用担心你母亲,我保证她会没事。” 少年轻盈地跃下窗台看着少女,“你也来吧,我一定会打败海蛇,保护你的安全。” 好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样,塞希尔目光有些迷离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控制不住般地脱口:“你,是不是精灵?” 少年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微微挑起唇角,眸中闪现着狡黠的光芒:“你觉得呢?”说着目光无意间瞥向了屋内,桌面上歪放着的童话书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塞希尔正蹙着眉头歪着脑袋思考,然而这问题对于她而言太复杂,便只好说:“唔……你和书里面写的精灵很像,但不像真正的精灵。” “是童话里的精灵么?”少年说着向屋内走去,伸手拿起了桌子上有些残旧的书本翻了起来,“你见过精灵?” 跟在他身后的塞希尔点了点头后意识到他看不到,于是应了一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随手翻了几页一眼就看到最后被撕毁的几页书,少年扬了扬手中的书本,笑着告诉她:“如果你明天来看的话,等我战胜了海蛇就告诉你它的结局,如何?” 塞希尔有些惊喜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又支支吾吾地接了话:“你明天要小心,自从我爸爸被它吃了之后,很多都被它杀死了。” 少年只是轻轻地放下书本,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地笑: “放心,只要你不被吓得哭鼻子,我就会安全凯旋。” 他微微俯下身轻吻了女孩的额头。 “愿你的笑容常在,愿幸福安乐在你身边常驻。” 二 在塞希尔的眼里,她的父亲罗杰是一位伟大的海员。 每次出海回来都会给她带来漂亮的珊瑚和奇异的贝壳,所以对于父亲长达三个多月的出海,虽然思念,但是塞希尔还是充满着对于父亲回家时情景的向往。 第一缕晨曦透出海平面的时候,一如往常那样,母亲和父亲蹑手蹑脚的出门。 在木门轻声关上的那一刻,塞希尔顿时从床上蹦起,随便一汲拉拖鞋就飞奔至客厅的窗户面前,踩着凳子趴在窗沿口看着母亲把父亲送上停在海岸的小木船上。 大船停靠在都城的港口,父亲需要乘坐着一个多小时的小木船才能到达。 塞希尔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温和笑着低声和母亲说些什么,金色的头发被海风渐渐揉乱。母亲伸手温柔地替父亲再次理好头发,伸手深深的拥抱了他,而父亲侧过头用拉碴的胡须轻轻扎了扎母亲的侧脸后吻了吻她。 脑袋上突然被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塞希尔回头,安德拉正把手里的小木棍收回身旁,绕着她飞快的兜了一圈后坐在了她的右肩上。 “早上好,亲爱的小姑娘。” “早安,安德拉。”塞希尔伸手小心翼翼的摘下了他的睡帽,再回头时,父亲已经划着小船摇摇晃晃的向远处游去。 小精灵一翅膀挥了小女孩的脸:“嘿!把我的帽子还给我!” 塞希尔在唇边竖起套着精灵睡帽的食指,又指了指窗外站在海边遥望着父亲的母亲,示意他不要这么大声。 安德拉站起身嘀嘀咕咕地踩着小女孩的手摘回了自己的帽子,在刚入手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一顶牛仔帽。他得意洋洋的套在头上,问她:“好看吗?” 塞希尔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想了一下她还是点了点头。 小精灵满意地重新坐回她的肩头,晃动了两只小细腿:“今天早上的水元素特别充沛啊,舒服得简直美妙绝了。” 的确,海浪一层高过一层地向沙滩上卷来,母亲已经后退数米,担忧地看向已经变成一个黑点的父亲和他的小木船。 “这对于你们人类可有些不妙啊小姑娘。”安德拉攀着女孩的头发站到了她的头顶,没等他站稳,海水中央猛地冒出了一个巨大的像蛇一样的东西,扇动着像小翅膀一样的耳朵,尖锐刺耳的啸声顿时席卷了整个海面。 塞希尔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小精灵瞅着半立在海里的怪物,很不友好的口气:“哦,我讨厌它。” 小女孩紧紧盯着在海浪里挣扎的黑点:“爸爸!”一扭头就跳下凳子准备跑出去。 “嘿!小姑娘!”安德拉没抓稳就从她头上掉下去,好在他挥了挥翅膀后重新飞起来使劲的拉住了她的头发,“别激动,就算你出去也救不了罗杰的。” 那怎么办?塞希尔回头看向精灵,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微微一眨眼,就像珍珠一样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别这样,我讨厌这种水。”安德拉飞舞着凑近女孩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她的泪痕,“很苦很涩。” “安德拉,救救我爸爸,请你救救我爸爸。” 小精灵后退了几步使劲地撞了一下她的鼻子后很酷地弹了弹自己的牛仔帽:“只要你不哭鼻子,我就会把罗杰带回来。” 塞希尔抽噎着点了点头,使劲地擦掉了眼泪,红着眼眶勉强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安德拉,我不哭了。” “乖孩子。”小精灵飞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愿太阳的光辉始终照耀着你的笑容,愿每夜的辰星伴你安然入睡,我亲爱的小姑娘。” 精灵挥舞的翅膀下撒落的点点光晕散在了空气里,远处海上怪物抽出的尾巴重重拍打在水面激起了层层浪花。 塞希尔听到了母亲近乎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哭喊,然后在一排很大的海浪将母亲和自己淹没前,她最后看到的是一个散落着光芒的黑影率先堙没在海浪当中。 它的头上,还戴着一顶牛仔帽,不伦不类,却很酷的样子。 番外: 小公主爱丽莎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甚至父母失踪国家陨落后,她看着侍卫英俊的侧脸还是觉得上天没有抛弃她。 要说心中没有一丝怨恨这是不可能的。对于维多利亚亲王反叛一事,她如普通人一样悲伤忿恨,也如普通人一样无可奈何。尽管脸上是平静的微笑,她在心中依旧有着想要向这个破坏了自己幸福的人复仇的萌芽。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心思,即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没了父母依靠,她就自己坚强。没了人民的拥护,她也依旧从容。 然而即便是身边有侍卫罗杰的保护,在某天受到暴雨的侵袭之后,爱丽莎还是病倒了。迷糊中似乎也没有多大的痛苦,没过多久她就清醒过来,舒坦的身体令她感觉不是生了一场大病而只是熟睡了几天。 眼前除了罗杰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见少年眯起了眼睛温和地笑了起来:“不用怕,我叫安德拉,是个精灵。” 她微微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站在少年身后的人。 年轻的侍卫只是上前搀扶起她后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似乎真的被微笑鼓舞起力量一般,爱丽莎莫名地安下心将手轻轻地放到侍卫手中后抬头柔和地看向他宁和的绿眸。 罗杰微微愣了愣突然红了脸将目光瞥开,少年看着两人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后微微欠了欠身:“两位客人,请随我来精灵部落做客吧。”说着他转身走向山洞深处走去。 罗杰有些窘迫地想要松开爱丽莎的手却反而被她一把抓住,他红着脸有些讶异地看向同样微红着脸的公主,却见她柔和地笑了起来: “一起走吧?” 一起……他有些惴惴不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了公主身边。 第一次,不是站在她身后或者身前,而是站在她的左边牵着她的左手,最贴近她心的位置。 看着即将步出山洞的微微光亮,罗杰甚至许愿能走得更慢一点更慢一点。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到头。 在精灵部落的日子很充实很快乐,爱丽莎在精灵一片祥和静谧的氛围中被感染,负面情绪的萌芽还未生长就枯萎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安德拉的姐姐乔娜是个很活泼的人,她热情好客又喜欢一切新鲜的事,但由于自身的力量不够不能像弟弟安德拉一样经常打破结界溜去人类当中游玩。在爱丽莎刚住下的前几天,她天天缠着公主给她说人世间的事情,也多亏了她,公主才明白精灵的世界里是平等与完美的,没有所谓的国王王子贵族平民。 爱丽莎看着兴奋的乔娜撑着脑袋微微一笑,却没注意到身后凝视着她的罗杰因她的微笑而露出的淡淡笑容。 自从那一次牵手之后,罗杰再也没有越礼,他很明白自己和眼前少女之间的距离。那是被他捧在手中用生命守护的陨落流星,总有一天会再次回到天上发出自己独特的光芒。 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自己那么渺小,又怎么能配得上,够得着。 趁着罗杰不在,外出没几天就回了家的安德拉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一股脑地全告诉了爱丽莎。 公主神色很平静地聆听自己想要的真相。 安德拉说,维多利亚亲王登基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拥护。 安德拉说,你的父亲在人民的心中是个昏庸无能的国王,这已经是举国皆知的事实。 安德拉说,你不要难过,人类是优点和缺点**的生物,他是一个失败的国王但你不能否认他是一个爱你的成功的好父亲。 爱丽莎微微垂了眼,最后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的。” 心里突然轻松了起来,她抬头看向面前温和微笑的少年:“请不要告诉罗杰,我曾经挂念过这些。” 安德拉点头,随后又温和地笑起来:“他现在,大概是在做件了不得的事情。” 爱丽莎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事实上公主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将至,远处已经爬到了山顶的罗杰却清晰的记得。 他探了探身看了看悬崖边冒出了半边身的、被精灵们称之为“坚强美丽”的安姆莉斯花轻轻呼了一口气后微微笑了起来。 八 对于海蛇的突然出现传闻有很多,最广泛的一个说法便是先前由帝国的勇士将其封印在海里的某处,然而加之岁月的流逝和海底的多次地震,使得封印减弱让其得以趁机冲破束缚再次回帝国海边肆虐复仇。 海边聚集围观的人的确很多,塞希尔凭借着熟悉的地理环境轻松地攀上了一旁延伸出来的岬角,远远地看着海浪一层一层地拍倒在沙滩边。 风很大,塞希尔不得不先理好自己被吹乱的发丝,下面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压着自己的头发防止再次被吹乱踮起了脚尖俯视着出现在人群前的少年。 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国王和他的亲卫队,围观的人群被疏散到了各个安全的地方,而国王却和少年站在了一块,一副共同进退的模样。 四周轻缓柔美的女声开始了吟唱,给周围的人们注入了一丝安定平和的力量,而原本宁静的大海却显得开始不安分起来,带着腥味的海浪剧烈地拍打在岸边,借由大风将气味传播开来。 塞希尔有些不安地握紧了双手,少年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弓搭上了三支银箭瞄准了大海中央蓄势待发。 猛然间一个滔天的巨浪向岸边汹涌,吟唱的女声骤然放大了音量。此时一条蛇状的怪物从海中扭出,扇动着像小翅膀一样的耳朵,冒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瞪着岸边唯一剩下的两个人,尖锐的啸声沿着海面向四周扩散。 塞希尔一眼就认出那是将父亲杀害的怪物。 阳光攀上箭尖汇聚成一个光点,三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海蛇飞去。 女孩睁大了眼,看着怪物从海底抽出了自己的尾巴一下就抽飞了飞驰的箭支。她一下子抽紧了心,喉咙异常干涩。 海蛇似乎被少年那一击惹恼了,乘着浪看似缓慢地向岸边袭来。 少年却依然从容地继续连发着三箭,很快布袋里的箭支消耗一空,而这时海蛇也已经游到了近海,盘着尾巴冲少年嘶叫。 塞希尔紧紧捂着耳朵,四周吟唱的女声却不知疲倦的一直放声。歌声很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心中隐藏的恐惧正在被逐渐驱散,就连入耳的尖锐啸声也没一开始那么难受。 “嘿,那边的小姑娘快过来!” 身后传来一个亲卫队士兵的叫声,想必是刚刚才发现躲在这边的女孩。 塞希尔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顺从地走向士兵那边。身后是重物抽打了海岸的声音,士兵一把将还在云游状态的女孩拽到自己身边,边护着她的脑袋拉着她离开。 下一秒,刚刚两人还站着的岬角已经被海蛇长长的尾巴扫到彻底的崩裂。 塞希尔骇然回头看着原来的地方,士兵似乎也同样有些惊魂未定带着她连滚带爬地回到先前布置的安全营地,那里有一群人正翘首围观着这场战斗。 塞希尔煞白着脸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好不容易缓过气这才发现先前出现的吟唱声是由营地里十几个白衣的少女传出来的。 前方已经被大人们遮挡的严严实实,塞希尔只能从他们混乱的又夹杂着兴奋的对话中来判断当前的局势。 似乎过了很久,人群突然惊呼起来。 塞希尔站起身凑上前急切地想要挤开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快看!国王被抽飞了!” 一个大汉指着前方惊讶地大喊。 女孩儿正好从勉强挤出来的细缝中看到他们的国王被海蛇乱扭的尾巴生生抽离原地,飞了出去。 少年身上染着大片血迹站在了海蛇头顶,双手握着一把剑深深地插入它的脑中。 海蛇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妄图将头顶的人甩下去,仅剩的一只幽绿色的眼珠霎时变得猩红。它张开嘴,一阵凄厉的尖叫,音波瞬间席卷了岸边每处地方使原本吟唱着的女声溃散开来。 塞希尔下意识紧紧捂住了耳朵,前方的人群骚动起来疯狂地向后逃去。 她被挤得东倒西歪一个没留神跌坐在地上,甚至还被人重重地踩了几脚。 还没来得及理会身上阵阵的疼痛,塞希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似乎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黑点正飞舞在海蛇四周。 她眯起眼睛正想努力看清楚,熟悉的男声以压过海蛇尖啸的音量缓慢吟唱起她听不懂的话语。 以少年为中心聚集起一团朦胧的光亮然后逐渐扩散愈发刺眼。 塞希尔伸手挡住眼前炫亮的白光,勉强看到少年拔出了宝剑再一次地向海蛇的头顶插下。 仿佛净化一般的光如完成使命一般铺天盖地地向四周倾洒下来。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 满世界的纯白。他想,如果把这个作为生日礼物,被守护的少女一定会很快乐。 这是在潜意识的,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亲昵。是作为被他守护的少女而不是公主,那么强烈的想要靠近自己爱着的人的愿望。 虽然过程没有他想象当中的艰险却也并不简单,比如被割破的手指、被擦伤的脸颊。然而当他看着手中静静绽放着微微光芒的花朵,想着爱丽莎微笑时脸庞顿觉一切都值得。 安德拉坐在位子上跷着脚只是微笑,在爱丽莎惊诧的目光中,勇敢的侍卫单膝跪在面前双手奉上了在精灵当中象征着坚强美丽的鲜花。 托乔娜的福使爱丽莎知道安姆莉斯的价值,她缓缓伸手接过,微微垂眼一滴泪就顺势从脸庞上滑落下来。 没有想象中少女欢喜的神情,罗杰一下子慌乱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伸手却又犹豫着缩回。 在爱丽莎的泪光中,安德拉微笑着看着慢慢变了样的花朵,淡淡地说:“当安姆莉斯被欣喜的泪水浇注后,它就会变成更稀有的品种安吉丽娜。” 罗杰愣了愣,却听安德拉缓缓地接上:“而它象征的,是永恒的幸福。” 直至十七岁的生日,爱丽莎第一次知道流泪的感觉。 混合着担忧的难过和感动的欣喜。 担忧,那是罗杰赋予她情感。在之前的生命中,她不曾知道“担忧”是何感触。 如今这一情感让作为人类的她更完整,让她褪去了贵族的不食烟火变得更加普通。 在罗杰笨拙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之后,爱丽莎忽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柔和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这个守护了自己很久的人。一直不曾说过的感谢,一直默默享受的安全和温暖。 罗杰红着脸有些讷讷地不知如何开口,却看面前自己一直守护的少女温柔地笑了起来,声音柔柔糯糯却蕴含着坚定。 她说,罗杰,谢谢你。 她说,罗杰,我爱你。 我爱你。 于是就如安吉丽娜的花语一样,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生活真的步入了幸福的殿堂。 公主就算嫁的不是王子骑士,也能一样得到自己想要的快乐。 一年后,在安德拉和乔娜的见证下,爱丽莎和罗杰正式结为夫妻。 没过多久,他们和精灵签了契约,依靠契约的力量将向往人类生活的安德拉和乔娜带出了精灵部落。 热爱冒险的乔娜在偶然之下遇到了乔装成平民的维多利亚国王,两人一见钟情。 安德拉则随罗杰夫妇俩住在海边。 再一年后,爱丽莎诞下了自己和罗杰的女儿,在安德拉喋喋不休的吵闹下听从了他的意见替婴儿取名塞希尔。 你看,人生其实真的很奇妙。 罗杰看着自己妻子抱着孩子时温婉的笑容,就像很久以前那样也微微笑了起来。 一切都如同一场不会醒来的梦一般美好。 当然在某些人的眼里,还像一个没有结局的童话。 在酒馆喝醉了酒的少年安德拉拖着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见证的爱情,过路的人从开头的无可奈何到最后的津津有味。 于是,这么一个奇特的童话故事就如此在大陆上流传开来。 童话里的公主和侍卫终于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就像爱丽莎和罗杰那永恒的幸福一样。 没有终点。 第110章 冒险 第111章 日落之都 日落之都 “化为夕阳一同温暖这片深爱着的土地。” 少女依旧望着天空,眼里流下血红的泪水。 神降临在少女的面前。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将实现你所期望的一切。” --------------------题记 这是个日落下的城市,高耸的建筑林立在土地上。 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车辆与少女擦肩而过。 金发的少女微微侧过头,开始用红色的眼睛打量这个世界。 楼房如同红色的荆棘,盛开在夕阳的暖流中. 车声,脚步声回荡在耳边,街边小店的蛋糕和美酒的香气也在空气中弥漫。 玻璃门上倒影出的少金发女一袭白裙,用舞蹈般的步伐来到玻璃前,她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指尖轻轻滑过玻璃上那透明美丽的脸颊。 “荆棘。” 少女吐出这一句话,在十一月微凉的天气里,白雾蒙上了橱窗。 她,想到的第一个词是荆棘。 于是她叫自己荆棘。 一。 故事从这里开始。 荆棘住在了海边的一栋房子,房子很小,一室一卫一厨还有一客厅。 她每天在门口拎着高跟鞋进来,走到卧室望向窗外,窗外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而另一边面对着的是日落之城最大的钟楼。 她就听着潮汐的声音入睡,然后再晨钟的撞响中醒来,穿上裙子打车去上班。 她上班的地方是第一天来到这座城市时看见的蛋糕店,她站在温暖橱窗里招揽客人,介绍各式各样的甜点。 这个蛋糕店的主人是一个叫侑夕的男生,干练的短发和清爽的笑容,喜欢挎着一个中式的大背包,穿白色的运动服,挑染紫色的头发。 他推开玻璃门的时候被空调吹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她抬头想要说欢迎光临,发现是他,然后笑了。 “上班的时间是七点到傍晚五点。”侑夕走进蛋糕店把包放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将暖气和蛋糕的香甜带入肺部。 “好的。”荆棘笑了一下,把一丝金色的头发挽到耳后,然后将慕斯蛋糕塞进烤箱。 “你的眼睛是红色的。”侑夕挨过去深深看了荆棘一眼。 “是红色的。”回过头去,凝视着侑夕碧色的眼睛,俩人相互看了三秒,荆棘突然笑着说“你害怕,是吗?” “不,我觉得,像燃烧的火焰。”侑夕回答“我是男生啊,怎么可能会害怕!” “感谢你的赞美。”荆棘露出了笑容,走到橱窗前去销售蛋糕,侑夕便取出各色的奶油,开始给柔软的蛋糕饼润色。 这是一个忙碌而平凡的早晨,时间循着平和的规律从荆棘的眼前滑过,然后钻进侑夕的袖口消失。 工作过的午后俩人稍微做一下休息,侑夕到对面的超市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袋面包,还有蔬菜。 荆棘微微有些诧异地多看了一眼,她解下围裙走过去,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袋子发出“哗啦啦”的柔软响动,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翻出一盒咖喱饭,一盒水果沙拉,俩条长面包塞在了荆棘手里,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忘记问你爱吃什么了。” “没事,我不挑食,只要是能吃的我都爱吃。”荆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侑夕仰起头的时候看见荆棘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阳光穿过玻璃窗,斑驳地落在她那金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上,侑夕一时有些出神。 接着他突然莫名地,弹簧一般站了起来,双手摁在荆棘的肩膀上,把她按着坐了下来。 荆棘有些吃惊。 但还没来得及看侑夕的表情,他已经往橱窗跑去了。 “侑夕怎么了?”荆棘手里的咖喱够过塑料盒子传来微微的热度,在冬天里感到格外温暖。 “荆棘,你想吃什么,我……我给你做。”侑夕在烘烤房,他没有回头地,举起了黑色的煎锅,发誓一般地说。 “嗯,不要麻烦了。”荆棘摇了摇头说“要不吃蛋糕吧?”。 “好,荆棘说吃蛋糕就吃蛋糕,我给你特别烤一个,你先吃点咖喱。”侑夕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发出像交响乐一样的“叮当”声。 荆棘打开了咖喱饭的盒子,热气和香味扑面而来,她取出白色的勺子轻轻拌了一下,却没有吃。 然后她的目光朝着侑夕的方向望过去,随后微微一笑。 ——世界很和平。 战争停止了。 人们过着温暖而富足的生活。 我渴望的归处在何方。 是不是,该去了? 荆棘的视线和思绪都一阵模糊。 “呯”的一声炸响,荆棘感到连整个小店都震动了一下。 随后是当啷一声,似乎是烘烤房的煎锅落在了地上。 荆棘赤红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她站了起来,如风一般地刮进了凌乱的烘烤房。 煎锅落在了地上,同时还有不明的糊状液体滴在地上。 各色的奶油和物品四处翻倒零落,切水果的刀不见了。 似乎经过一阵极力的挣扎,主人才将煎锅弄到地上。 荆棘抬起头,上面是排油烟机和天窗。 玻璃破裂了,冬天的风肆无忌惮地扑进来,掀起了荆棘金色的长发。 “侑夕……” 荆棘喃喃地念了一句,下一刻,人已不在原地。二 孤魂是无归者的夙愿实体。 他们以各种影像残存在于世界的各个角落。 他们与现世的人无关,却又息息相关。 他们偏执地热爱并憎恨着这个世界。 同时期待着。 神的救赎。 日落塔桥是这个城市壮观的建筑,俩岸耸立着高高的白色大理石塔楼,楼顶竖着数个皇冠般的小尖塔,数层的天桥和钢缆从水面上纵横而过,划出曼妙的弧度。 荆棘就曾在住处窗外远远地看见过这座桥。 现在她站在这座桥的钢缆上,顺着光滑的钢缆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如同在走一座独木桥。 仰望塔桥的上方,人类几乎无法看见的高度,钢缆顶端的位置有俩个模糊的黑点。 往下看去是暗潮汹涌的水面和原本车流频繁的大桥。 然而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城市的运转停了下来。 所有的人保持着这一刻的姿势,车辆也停在原地,连阳光都停留在正午的那一刻。 少女迎着风走了上去,看清了高高的钢缆上站了俩个人。 一个红瞳黑衣的中年男子,和被胁迫的侑夕。 荆棘眨了眨眼睛盯着面前的俩个人,突然说“侑夕,你跳下去。” “哎?”侑夕愣了一下,望向脚底遥远的地面与车辆,然后他看了看荆棘火红色的眼睛,猛地挣开了男子的手,闭上眼睛从钢缆上往下跳去。 同时,一道光动了起来,白色的光芒,那是荆棘白色的裙裾,以快过侑夕坠落的速度近千倍的速度袭向黑衣男子。 “啷”的一声,火花四溅。 光影交错中,依稀可见俩双赤红色的眼睛,目光相互触碰,仿佛一触即发的火山,将要迸出烈焰。 荆棘白色的身影和那个人黑色的身影瞬间经历了数次交锋,最终“噗”的一声,鲜血飞溅出来。 侑夕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跳了下去。 凌烈的寒风倒刮在他的脸上。 面临死亡的他此刻已经顾不上疼了。 侑夕索性屏息闭上眼睛,坠落得越来越快。 每一秒心跳剧烈得想要呕吐。 终于,侑夕落地了。 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安全的踏在了地面上。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双火红的眸子。 此刻荆棘什么也没有说,侑夕却觉得,看见那双火红的眼睛,已是胜过一切了。 “荆棘。”侑夕颤抖地念出她的名字。 “唔?”荆棘抬起头,看见了侑夕碧得如同大海的眸子里倒影出自己的模样,她突然问“现在,你害怕我么?” “不!你太不可思议了!”侑夕大笑着抱起愕然的荆棘,一圈一圈的旋转。 同时“啪”的一声,一道黑影落地,摔在地上的是刚才在厨房用来挟持侑夕的小刀,和连着小刀的一滩血肉模糊的…… “呕……”侑夕扑到塔桥边缘上呕吐起来。五 与孤魂决战第二日的上午,冬天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教堂华丽的浮雕上。 身穿西服的宾客站满了宽阔的通道。 教堂燃起了迎接新人的灯火,诸天使以庄严的目光检阅着观礼的群众。 彩礼丝绸被连同烟火一起放上天空,小提琴的音乐悠扬而欢快地弥散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穿着雪白婚纱的新娘在期待下手捧玫瑰从黑色的轿车上下来,在童子的簇拥下走上放满玫瑰香槟美酒的长长红毯。 新郎面带微笑地在红毯的尽头优雅地对她伸出手来。 新娘踩着愉快的步伐前进,在耶稣的面前将自己投入新郎的怀抱。 全场一阵热烈的鼓掌与欢呼。 在这等甜美的气氛熏陶之下,千万双眼睛里,有三双眼睛是没有喜悦的。 第一双是耶稣的眼睛,平等地望着众生。 第二双是荆棘,她红色的目光带着悲悯,轻掩的袖下藏着一截枪口。 第三双是侑夕,他注视着新娘从他面前走过。 神父开始念祝词。 新人交换戒指。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新人交换的闪亮的戒指上。 这时候,荆棘举起了枪。 时间在此刻停止。 宾客手里的动作顿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戒指上。 “嘭”的一声,弹壳飞出,跌落在地。 新郎身子一震,戒指落了下去,鲜血从胸口溢出来,他倒进新娘怀里。 新娘泪流满面地抱住新郎嚎啕大哭,目光无助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是谁?! 时间是静止的,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 新郎举起染血的手,他拉住新娘雪白的衣角说:“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今后的幸福了。我知道我们的爱情终不会走过神的这一关,因为我不是人类……” 新娘跪了下去,颤抖的双手努力的按住爱人胸口的伤处,极力地想阻止鲜血的喷出,她哭着说“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你一定不会死,一定不会。” “原谅我欺骗了你,我是一个早该离去的亡魂,在昨日我就应该死去了,但是、但是,我还是遇见了你,爱上了你,我不能让我们的婚礼失约,所以我逃避了昨夜那一场战斗,可,终究是要死去……”他恍惚地伸出手,抓住了新娘的手,另一只手摸索到了那枚戒指。“请听我说完,亲爱的……我知道我是个贪心的孤魂……但希望你能允许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你戴上戒指,我爱你,我也祝福你,今后能够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新郎靠在泪流满面的新娘怀里,小心的捧起新娘的手,颤抖地将染血的戒指套在新娘雪白的手指上,他在用整个生命来做完了最想做的事,随后他释然地一笑,教堂的钟声敲响,震起无数飞翔的白鸽,它们守护着最后一个孤魂化为烟尘向天空的方向飘去…… “这是日落之城最后的孤魂。”荆棘收起了枪,面容带着悲戚。 “他最后的笑容真的很让人羡慕……”侑夕说。 “我想他已经实现他所要做的了吧。”荆棘火红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 “其实我也想,为你套上戒指。”侑夕的手隐隐地按着胸口,声音沙哑“那么我此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侑夕……对不起。”荆棘握住侑夕的手。 缄默无言。 日落之城最后一个黄昏到来之前。 天空晴朗而美丽。 教堂闪过一阵强烈的金光,耀得人睁不开眼。 神父一步一步的走到荆棘和侑夕的面前,他庄重的说“侑夕,请你为荆棘套上戒指。” “神!”荆棘脸色苍白,脱口惊呼。 那个被神降临的神父,浑身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此刻他就是苍生之神。 “不要。”侑夕恐惧地倒退着,双手捂着怀里一直藏着的戒指,强忍的眼泪留下来“求求你,神,我不要荆棘消失,我不要。” “侑夕”神父庄严地,仿佛宣誓般地吐出一句话“不用否认,孩子,你就是日落之城最后一个孤魂。” 和风从教堂敞开的大门里吹了进来。 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玻璃照射在了侑夕的身上。 高大的男生,有一头火红的头发和忧郁的红眸。 这是他本来的模样---日落之都之后一个孤魂…… 侑夕放弃了挣扎,他跪倒在神的面前。 “为荆棘戴上戒指吧。”神父慈祥的声音仿佛颂歌“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风把彩带吹进了教堂。 那些被定在原地的人陆续醒来。 迷茫地看着陌生的新郎和新娘。 他们没有礼服。 没有玫瑰。 没有神父。 少年小心地捧起少女纤细的手,认真地为她套上自己打工攒了很久的钱买来的戒指。 人们看到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躯上,张开纯洁的光芒。 所有人都听到,青空之上传来天使的歌唱。 他们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为他们真心地祝福。 侑夕和荆棘凝视着对方,流露出不曾有过的幸福的微笑,携手在众人的注目下消失。 没有人看清楚他们去了哪里,但所有人都记住了他们最后的笑颜。 黄昏终于降临在这座城市。 日落之都,不再有孤魂。 ---------------------------------------------------- 请把我的祈祷转达给苍生 愿风将花香与希望带往荒凉的沙漠 愿大雨滋润那贫瘠干渴的非洲 愿神将爱与救赎送到战乱流离的城市 愿和平拂去孤儿伤痛的泪水。 等到那一天,我将会回到天际。 化为夕阳一同温暖这片深爱着的土地。 -------------------------------------------------- the end! 免*费*首*发:woo18.vip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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