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失戀遊記》 (一) 「两年了啊,已经两年了啊,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两年以来我和你之间除了性以外到底还有些甚么啊?」她有点激动,半裸的身体在发着抖,脸上不觉已多了两行泪痕。 「怎么了啊?别闹脾气了好吗?你不也很享受吗?」对于这种事后的情绪,我早就没感觉了,也就只专心的按着手上的电话,翻看她好友刚上传的生活照。 「你 … 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她伸手把眼泪拭去,留下了红肿的两眼。 「那你还想要甚么啊?你要是觉得我不够落力的话,大不了下次我就用力了一点好了。」 「为甚么你就不能顾一下我的感受,好好的替我想一想,我不想我们之间只有肉体的关係,我想要有人来关心我,疼我,爱我 … 你就是不懂,无论我怎么说你也不懂,或者是你根本不想要懂 … 」 「我怎么会不懂,爱不就是越做越爱嘛,我们这样不就挺好的吗,我比以前爱你可要多了。」 「你还是觉得没有问题?」她冷笑一声,这笑声里头充满恨意,像是一个绝望透了的人失常的笑,我听着不禁怔了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女朋友?还是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那随传随到的免费性伴 …」话至此处,她又哭了起来,「你就是知道我笨,知道我好骗,知道我爱你 … 」 我实在讨厌女人哭,每次听到她的哭声,不知怎的也会叫我很不耐烦。 「大小姐,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不爱你?哼?我不爱你会跟你一起两年吗?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长得那么漂亮,漂亮得我睡两年也不生厌?」话才出口,一记耳光已经向我打来。我摸着自己那热烫的脸,也知道刚才的话实在是过了火,但这耳光不吃也吃了,总不能现在才认错,不然以后只有捱打的份,便道:「哦,好啊,道理说不过去就动手了?你可真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打啊!还有差吗?来,快动手打我,好让我早点对你死了心!」她怒喝,把哭红了的两眼睁得大大,「你就当我求求你好吗,黄浩贤,不要再装了,不要再假装爱我了,你根本就是在外边找不到女人才跟我一起这么久,你真的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原来你心里一直也是这么想的 … 」我冷笑一声,心里却是无比难受。 「我有说错吗?」她更加理直气壮。 「没有啊,你说得对,你总是对的,错的只有我,这两年来我半点也没爱过你,我就是贪你随便,」我为了斗气,故意把话说得更过份,「不过啊,有一件事你可别弄错,我没有找不到女人,我在外面多的是女人,身材都要比你好多了,反应还要比你娇嗲呢,你要我给你介绍看看吗?」 「贱人!」语音刚落,伴来的又是一记耳光。 说罢她伸手用力的擦了擦那早乾了的泪痕,一边捡起地上的衣衫,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关门走了。那一下用力的关门声在我耳里回盪,久久不去,我赤裸裸的独坐在床上,房里伴着我的就只有屋外传来的霓虹光管。 就是这样,Khloe 跟我分了手,也开始了我接下来的失恋游记。 (二) 我和 Khloe 吵架是常事,所以也没太意会她这次竟尔是来真的,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她便会低声下气的求我和她復合,也是直到这晚接到这通电话,我才知道她不是跟我闹着玩的。 「喂,你是Khole男朋友吗?你跟她怎么了啊?」电话的另一边是她的好姊妹,Meimei。 「啊?我跟她怎么了啊?」 「你是真不知道吗!」 「对啊,怎么了?」 「你这还要问?她甚么都给我说了。」 「啊?说甚么啊?」 「哎呀,你别装了好不好,你快来好好的哄你女朋友,她来了我家,现在赶也不走,硬要我和她喝天光,这都第几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的啊,虽说她是我的好姊妹,但这样下去也总不是办法,我家又不是避难所,我看她的样子还想要在这里长住下去,反正我不管了,你快来把她带走就是了!」 「这 …」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说了,你来了再说吧!」 虽说Meimei是Khloe的好姊妹,但这些年来我和她的对话实在也不超过十句,这次她竟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可想自然不会是跟我开玩笑,我更无犹疑,便上了她的家去找Khloe。 Meimei 住的是一间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屋内装修雅致,灯光沉黄,傢俱多选木製的,微微带着一种浪漫的情调,初看之时,还真叫我有点惊讶,始终她这么一个年轻女孩,离家独居,生活竟还过得这么有序,品味更是不错,这是我从来未曾想过的,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跟Khloe成了好友。 「这里的格局佈置还真是不错呢。」我叹道。 「还可以吧,算是不过不失。」她笑说,表情有点得意。 「这么大一家公寓,就你一个人住吗?」我在她家四围参观,发现她的住处意外的大,还有几间空了出来的睡房。」我不禁好奇地问:「你那里找来这么多钱,住这么大的一家房子啊?」 「傻瓜!我没钱,但我的家人有钱不就一样了吗。」 「他们把你赶离家了还是甚么啊?」我越看越是好奇。 「哎呀,别问了,你管我这么多,我把你叫上来可不是要你来问长问短的,你来了这么久,也没关心一下Khloe怎么了,也难怪她生你的气了啦。」 「啊,你不说我也差点要忘了。」我笑得有点尷尬,「她在那里啊?」 「她在我房里,早就喝得不省人事了,快来吧。」说罢Meimei带我到她的卧室,她走在我前头,这时我才第一次瞧清楚她的打扮,这晚她穿了一件豹纹款式的雪纺连身睡裙,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双腿,臀部微微翘起,很是诱人,我从后看得都要想入非非。 「殊 …」她示意我不要作声,「她还在睡,还是别吵醒她了。」她转过头,一把棕色的直发向我飘来,但见Meimei的皮肤白皙,有着圆圆的大眼,画了微微的黑色眼线,嘴唇却涂了鲜色的口红,是一种略带野性的性感,好看得很,唯一可以挑剔的就是她现在正身处家中,如此派对式打扮实在是有点夸张。 「啊,还在看!」她嘴上掛笑,伸手轻轻在我头上拍了一下。 糟了!难道我刚才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她被她发现了? 「要是这么想念她的话就好好待她吧,她很爱你的。」原来她以为我在看Khloe,我顿时松了口气。 这时但见床上的khloe突然翻来覆去,似是快要睡醒,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呢喃:「黄浩贤 … 你这笨蛋 … 就只会欺负我 … 我讨厌你 … 最讨厌你了 …」原来她在睡梦中也如此恨我,我转过头看一看Meimei,她摇了摇头,也为我叹一口气。 「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出去执拾一下,」Meimei 说,「反正我甚么都不管,你只要把你女朋友带走就可以了!」临走前Meimei向我扮了个鬼脸。 我走入房中,见Khloe仍未完全醒过来,便坐在床边伴着她睡觉。Khloe与Meimei是个很大的对比,她不爱涂脂抹粉,与她一起的两年间也未见过她化妆的样子。不过也不要紧,Khloe天生皮肤嫩滑得像脱了壳的鸡蛋,面颊两边长期都是淡绽着微微的粉红,微笑时更有着小小的酒窝,是个清秀脱俗的可人儿。我看她的睡态看得入迷,不禁伸手轻轻拨弄她的头发。那知这轻轻的一拨,竟不小心把她给吵醒了。她缓缓睁开眼,怔怔的看着我,然后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就坐在她身旁:「你 ...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她淡红的嘴角露出甜笑,温柔地问我。 「我 … 我来接你回家啊,你在这里就只会给Meimei添麻烦,照顾自己也不会,真是的。」 「你过来就是为了不想我给Meimei添麻烦?」刚才的甜蜜突然蒸发。 「不然还有甚么?来,起床吧,早点回家,时候也不早了。」 「你要回家的话,你自己先走不就好了吗?」她转过头去,也不理睬我,语气冷淡得很。 「又怎么了啊,说不过两句又要发脾气啦?」 我见Khloe如此任性,无名火又起,那知在我发怒之前,她竟抢先一步转过身来,用力推了我一下,我反应不及,被她推倒在地,额角撞在墙上,痛得要命。 「你若不是想我,怎么还要来找我?还是你又寂寞了又想要女人,你不会去召妓吗?怎么非要缠着我不可!走啊,你给我走!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她厉声喝道。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讲道理?」她冷笑了一声,「你是不走了是吧,那好,我走,我已经不想再跟你说话。」说罢她横衝直撞的往房门外走,我本以为Meimei会劝住她,怎料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到我走到大厅,已不见了她的踪影,想来Khloe已经气冲冲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我与Meimei,二人面面相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跟她又怎么了?我要你来哄你女朋友,不是要你来把她气走啊。」Meimei斥责我,但其实我把Khloe赶离了她家,她应该欣慰才是。 「算了吧,她不改一下她的脾气我也很难跟她在一起。」我转过头,准备离开。 「哗,你的头怎么了?」Meimei激动的把我叫住。 「嗯?」 「你过来给我看看。」我依她说的,乖乖坐在那张米白色的沙发上。 「你在流血啊,你们在我房里打架了啊?」Meimei大为着紧,这伤想必是刚才被Khloe推倒在地时不小心撞伤的。 「皮外伤而已,这么大个人,也死不了。」 「别了,我还是先替你洗一下伤口,不然待会细菌感染就不好了。」说着她已从抽屉里拿了个药箱出来,「躺下吧,你长这么高,我的手可没那么长。」她笑说。 我听她的话,平躺在沙发上,待她替我包扎。 「唉,其实Khloe全都跟我说了啊,男人都是好色这我也明白,不过你也别太过份就是了,」她边说边把消毒药水渗在棉花上,「你以为女人真的没有性慾吗?我们也有啊,只是不像你们男人这么频密就是了,你要Khloe跟你好,你至少也得要让她觉得你爱她,她才会心甘情愿,你懂吗?」 她说着弯起腰,微微把身子向我倾来,隐若间,我似看到她那条豹纹的睡裙内是空荡荡的,那双不大不小的乳房似是随时要跳入我的眼中。我看得正热血沸腾,Meimei已把脸贴来,细心的用棉花在我额上抹拭着,但觉微微的甜香四溢,不知是她嘴上口红的甜味,秀发的飘香,还是身上的女儿香,只知都把我弄得糊里糊涂,神魂颠倒。 「行了,都乾净了啦!」她拿起棉花,替我贴上胶布。 我见Meimei似想要站起来,我实在捨不得她那件空幌幌的睡裙,捨不得她身上那种幽香,我再按捺不住,终于脱口而出:「我忍不住了!!」 (三) Meimei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惊。 「甚么不行了啊?」她有点狐疑,水汪汪的大眼本能地眨动了数下。 「哦 … 没 … 没甚么 … 」我极力压抑自己的性慾,但刚才Meimei给我的刺激已令我有了生理反应。我只好立时应变,马上弯起身子,让突出的部位变得不那么显眼。 「真的没甚么?」她仍是不相信我,那双大眼又眨了几眨。 「我 … 只是有点痛而已 … 喝点酒就不痛了 …. 」我随便找个藉口推搪,一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一口乾掉,「还有多一点吗?我多喝两口就没事了。」 我读书不多,但也知道酒喝多了时,连续做爱十小时也射不出来也是常有的,这点生理反应多喝两口就自然好了。 「咦,我的酒呢?怎么不见了?」Meimei找遍屋内每个角落。 「怎么可能?你刚才放哪里去了?」 「不 … 不就放在桌子上嘛 … 」 「你是不是记错了啊,好好一瓶酒放在这里又没有人会偷 …… 」我转念一想,「难道 … 」 「Khloe拿了!」我两异口同声地说。 「但是她把酒拿走了干嘛啊?」我问。 「哎呀,酒当然是拿来喝,这还用问的吗。」Meimei显得有点焦急。 「哦,那不要紧吧,我下次再上来喝吧,我先走啦。」我笑说,一边为自己日后再到Meimei家留下一个绝佳的藉口。 「黄先生,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一下你女朋友的吗?」Meimei有点惊讶,「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喝得醉醉的走在街上,万一遇到色狼怎么办?」 「哈哈,」我笑道,「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哪来这么多色狼啊?」 「怎都好,这也是危险的啊,何况Khloe还长这么漂亮 … 」 「她哪里漂亮?是我这么好才不嫌弃她。」 其实单论姿色,Khloe实算是顶级,不过任她长得再漂亮,我看了两年,也总有点厌倦。虽说Khloe已是比较耐看的清纯气质型女孩,但对比眼前Meimei这种性感的尤物,Khloe实在算不了甚么。正如一个人吃长素吃得久了,偶尔也总要吃两块叉烧来过过癮,而Meimei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那叉烧。 「嘻嘻,」Meimei听后笑了一声,「Khloe要是真的你说得那么差,你又怎会整天要跟她 … 那个?」Meimei说后脸上竟是羞得红红的,想不到她竟会如此害羞。不过她这句话实在也难以反驳,我只好随便支吾过去。 「我不跟你说过Khloe甚么都跟我说了,就连你的大小也 …. 」Meimei说着脸上又是一红,在她如此性感的外表下,原来藏着如此娇羞的一面,真叫我又惊又喜,很想看看她在床上会是如何。 「哪用她跟你说!」我说。 Meimei听得楞住了,随即是满满的歉意,「你生气了啊?我说笑而已,我想着你能开玩笑才这样说的。」 「不是啊,」我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想知我的大小的话,直接问我就好了,我随时给你看。」说罢我把皮带除下,假意要脱裤子让她看看我的长度。 「不要!」她尖叫,一边把头别过,而我则从她的叫声中想像她的叫床声会是如何放荡,如何荒淫。 「哈哈,」我笑道,「我也是想着你能说笑才这样说的。」我伸伸舌头扮个鬼脸,其实心里已下定决心早晚要把她弄到手,反正现时Khloe与我分手,即使我与她的姊妹有甚么不可告人的关係,她也怨不得我,自然更算不上是出轨。想到此处,不自禁流露一股淫邪的目光。 「喂,你干嘛了啊?」Meimei把我的淫念打断,「你怎么突然看起来色色的,又想起跟Khloe那个 … 吗 ?」 「别傻,我外面多的是女人,甚么时候轮到她?」我当然不会把自己幻想与她做爱的事说出。 「真的吗,我听来的可不是这样。」她抿嘴失笑。 「那她跟你说了甚么?」 「嘻嘻,你真想知道吗?」 「快说吧!」 「但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知道了,快说吧!」 「Khloe说你 … 」她又是嘻嘻的笑了两声,「她说你 … 的大小是不错 … 嗯 …」说着她不自觉得向我下身斜了一眼,然后脸上是一阵热,一阵红,「不过呢,」她又噗哧的笑了一声,「她说你的技巧很一般。」她说到最后自己也大笑出来。 「我没有技巧?!!!」她笑得开心,我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话过不生气的啊。」她显得有点惊慌。 「我一次过干死你两个淫妇也行啊!!」 Meimei听我话要干死她,被我吓呆了,我见她未及反应,决定乘胜追击,「不信?」我问。 「信,我肯定信。」她以为我在跟她说笑。 我见她没认真回答我的话,觉得她心里定是在取笑我技术差,自卑与愤怒揉合,我终于也忍不住了,「你不试过你不会信的!」 「哈,」她笑道,仍然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我不用 …. 」她的话未完,我已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裤子上。 「你 … 你干嘛啊 … ?」她吓了一惊,想把手拿开,但我把她捉得更紧更实,要她的手心在我已经胀大的裤子上打转,「别这样 … 」她用力挣脱不开,只好求饶,但两颊却已羞得红红。 「你怕甚么?」我把头贴到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 」她低着头说,那双白滑的手却仍被我操控着在我裤子上乱摸。 「我失恋啊,你不就当陪陪我,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别这样 … 」她转过头去,都不敢再正视我。我看着她愈是不愿意的样子,心里的快感也就愈盛,便握着她的手,把我的裤链拉下。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 「怎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笑道,「我也听Khloe说,说你 … 」 「我怎么了?」她问,双手已被我引进了我的内裤。 「话你是个小淫妇。」我柔声在她耳边低语。我看看她,虽然脸有难色,可却也娇羞得很,徘徊在想与不想的之间,我轻轻松开她的手,见那双白嫩的手已被我捏得红肿,不禁有点怜香惜玉之感。 那知她把手收回后,脸上闪现一丝的失落感,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我却看得清楚。我心里原始的慾望又被唤起,便猛然向她扑去,将她按在刚才我横躺的沙发,她又是一惊,吓得两眼睁得大大,才要作声,已被我的双唇禁住,对,我终于吻了她。 Meimei轻轻挣了一下挣不掉,我唇上的攻势更是不断,我乾脆伸出舌头,与她来个激情的湿吻。她初时硬闭着嘴,不肯配合我的动作,但时候久了,她开始接受反抗不了的现实,慢慢把眼闭上,张开口,与我的舌头缠绵。我见她开始由委屈,转至享受,再无顾忌,双手都变得不听话。 Meimei穿的是一件连身的睡裙,长度只刚刚够把臀部遮住,但刚才被我按在沙发上,裙子早已被掀起了一点,露出了浅粉红色的内裤。 我没有长驱直入的打算,Meimei刚才嘲我技术差,我怎么可以被她看小?我下定决心,要在前戏让她爽得欲仙欲死,再在高潮的时候迄戛然而止,要弄得她苦苦哀求我才满足她。 想到她事后再也不敢再取笑我,心里不禁暗暗偷笑。可我的双手也没有懒惰,我先伸手在她内裤两边轻轻摸索,挑起她的性慾,但又偏偏不摸着她两腿中间的敏感地带,不如此轻易的让她满足。女人这东西真的有点犯贱,好好的端在她面前,她不稀罕,她得不到呢?就渴望得要死了。 我想通了这一层两性关係中的大智慧,便把手轻轻由她两腿内侧撤出,缓缓的往下移,在她四十吋的长腿上游走着。 Khloe长得不高,以往与她做爱,我也很少刻意去摸她的双腿,Meimei 却不同,她的双腿不单单又白又长,还嫩滑得要紧,我的指尖一直由她的大腿,抚至她的小腿,又来回到她的大腿,不时有意无意的,轻轻在她两腿内侧游走,每当到敏感的边缘,她的身子也总会微微一震,反应很撩人。 如此在她双腿上往来不知多少次,我终于要开发她身上别的地带,我的手从她的连身裙子下窜入,逐点逐点的爬至她的纤腰。原来Meimei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当我摸至她小蛮腰的两边时,她也痒得身子一缩,与我吻着的小嘴忍不住要笑出来。 「别这样,好痒的啊。」她笑道。 「是吗?」知道她的弱点,我当然乘胜追击,便不断在她的腰上呵痒,她被我弄得不断格格娇笑,那媚态很是悦目。 我当然不会就此满足,过不多时,与她呵痒呵得闷了,我的指尖便继续往上游,要往她的胸部探去。可转念一想,若纯粹伸手去摸她的胸,她定会说我技术差,为了要吊吊她的胃口,当然不可以一手狂搓她的胸部就此了事。 当指尖刚碰到她的双乳,我立时剎住,把手从她的裙子里拿开。她见我突然住手,缓缓睁开眼来看个究竟。我压在Meimei身上,与她四目交投,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原来这些年来,我要的就是这种新鲜感,往常与Khloe做爱,都总是草草了事,连花时间在前戏都懒了,难怪她会跟Meimei说我技术差劲。与Khloe这两年来,在来回的抽插之中,我的热情都通通射清光了,可今日,我又从新活过来。 Meimei今天的睡裙内没有穿内衣,我把头伏在她隆起的胸部上,似是一个软棉棉的睡枕。她见我突然住手,只是睡在她的胸前,有点不解,便怔怔的看着我。我隔着她的裙子,把头在她的双乳上磨蹭,感受她乳房的质感。 「你这是怎么了啊?」她笑道,一边伸手把我的头抱紧在她的胸前,不许我左右磨蹭。我被她抱着,不能乱动,便转个法子,改为隔着她的衣衫,轻轻张口在她的乳头上咬了一下,咬得她「嗯」的一声呻吟了出来。 「别咬我 …!」她吓了一吓,却仍是娇态万千。 「不舒服吗?」我问。 「不知道 … 」Meimei飞红了脸,转过头去,不敢与我对视。 「我让你咬回来,当打平了怎么样。」我笑道。 「我不要 … 」 「不到你不要。」我坚持,然后又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与她深深热吻,两手却开始隔着那条睡裙不断搓弄,将她那双大小均匀的乳房玩弄在手中。 Meimei属于偏瘦的类型,虽说胸部不及Khloe来得丰满,可其实也有C Cup,已比一般港女要好,算是不错。这种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Size,正合我意。我一边与她激吻,始终捨不得不她脱个清光,只因那件豹纹款式的睡裙与她实在太配衬。我右手仍是不断继续抚摸她软绵绵的胸部,左手却滑至她下身,想要直接脱去她的内裤。 Meimei没有反抗,乖乖的任由我处置,她那条粉红色的内裤很顺利地被我脱掉。脱后我把内裤拿至鼻前,在Meimei面前深深吸一口气。 「喂! 别这样 … 好变态 … 」Meimei伸手要抢回内裤。 「好香啊 … 」Meimei被我控于股掌中,我不禁流露出胜利者的神色。 「不要 … 」她仍是不肯。我见她如此狼狈要夺回内裤的模样,有趣得很,便故意跟她闹着玩,在她的内裤上舔了数下。原来刚才Meimei被我搓胸时,早就情慾高涨,浓浓的爱液已沾满了内裤,此时我一舔之下,竟是黏稠稠的,但却带着一种甜蜜的女儿香,让人心旷神怡。 「你舔过我以后怎么穿啊。」Meimei更焦急要抢回内裤。 「穿我的不就好了吗。」我笑道,说罢即伸手想要脱掉自己的裤子。那知就在一切进展如此顺利,只差一点点就成事的重要关头,门外突然传来打开铁闸的声音。我和Meimei吓得面面相覷,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我大惊,一边把本来压着Meimei的身子退开,坐好在沙发上。 「是啊,没理由 … 」Meimei边说,边也坐起来了,把睡裙也拉至原来的长度。Meimei穿的是连身睡裙,本来就没有穿胸罩,只是内裤被我随手脱掉。我们都坐起来后,才发觉那粉色的内裤仍摊在地上,Meimei才要伸手去拾,大门却突然大开,吓得她又退回来,始终没来得及把内裤收起。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这次大事不妙,可转念一想,即使是Meimei的父母,我只要装作是她的男友就好了啊,毕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做些男女欢愉的事,正常不过,也没甚么,想到此处,不禁又松了一口气。 对,如果进门是Meimei的父母实在不算甚么,但世事偏巧就是如此不如人意。 (四) 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最熟悉的脸,出走了的Khloe竟然折返。而更不幸的是,她竟有Meimei家的锁匙。我望着地上Meimei的内裤,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暗暗祈求Khloe不要发现地上有这么一条内裤。 Khloe甫进大门,见我还未离去,冷冷的斜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就直往睡房走去。Meimei的屋子够大,虽只她一个人住,却有多间睡房,怪不得成了Khloe最好的避难所,还想要在这里长住。原来Khloe还在生我的气,不过可也幸亏她还在恼怒我,不然就大事不妙,要是她知道我刚才与Meimei亲热,真不知她会怎么样。 我见Khloe始终没有发现地上的内裤,顿时又松一口气,「幸好她 … 」Meimei握着我的手,手上是满满的手汗。 「那你还不快回点收起来?」我笑道,已经替她把内裤拾起,但却没有交还给她。 「喂,还给我。」她有点焦急。 「好不容易才脱下来那会这么轻易还给你。」我故意捉弄她,脸上掛起一个极淫贱的笑脸。 「喂 !」Meimei伸手不断要抢,可始终抢不着。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不过那是明早的事了。」我笑道,一边把她的内裤放入裤袋,两眼却不断打量着她的下身。 「别看 … 」她低着头,把睡裙拉得长长,用手掩着。 「我晚点不也会看到嘛。」 「我哪有说给你看。」Meimei羞得红了脸,「你想也不想,Khloe还在的,让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知道不就知道,反正我们分了手,我怕甚么!」 「好啊,那我跟Khloe说你刚才做了甚么吧。」她以为抓着我的把柄。 「你敢吗?」我仍是一脸轻挑。 「我跟她说你好色到乘她不在想把我也搞了,看看她以后还理你不理。」 「你觉得我会让你跟她说吗?」我笑道。 「好啊,那你等着看吧,」Meimei嘟起那红红的小嘴,「我现在就进去Khloe的房间跟她说。」说着她想要站起身来。我却在她站起之际,又把她按住,压在沙发上,往她脸上吻去。 Meimei始终是一个弱质女子,怎么敌得过我?她想要挣扎,当然是挣不掉,想要求救么?她又不敢声张,免得惊动房内的Khloe。最后只好妥协,配合着我的动作,与我在沙发上拥吻。 「你是不是有病?如果Khloe突然出来怎么办啊?」吻后Meimei这样问我。 「她出来再说吧。」我说,一边伸手往她空荡荡的下身探去。Meimei的内裤被我脱下,这时藏在我的口袋中,她全身就只有一条薄薄条睡裙,下身更是中门大开。我捨掉刚才的战略,不单再是只在她两腿侧挑弄,而是直接往她最秘密的深处探索,那知我伸手一摸,竟摸了个满手湿润。 Khloe突然出现的惊吓,没有把Meimei的慾望消掉,她下身还是流着满满的爱液,期待我的抚慰。我慢慢用手在Meimei的私处打转,感受那种微暖的质感。 「嗯。」Meimei轻轻的呻吟了一声,生怕被房内的Khloe知觉。然后又不断夹紧双腿,似乎想要把我逼开,我当然不会轻易的饶过她,她愈是要我住手,我心里就越是高兴,我慢慢收回在她下身打转的指尖,然后微微抬起她的双腿,这是她整个阴部便更无遗地展现在我眼前了。 Meimei下身形态很美,但顏色略深,不及Khloe的粉红,但这种小小的美中不足,才便她那里更加淫贱。 「你干嘛啊 … ?」Meimei有点惊慌地问,不断伸手拍我要我放过她,但她又不敢大声反抗,奈不得我半点何。 我见她的反应有趣,又忍不住要戏弄她一番。我分开她的双腿,然后伸出舌头,作个要舔的姿态。她被我吓得失魂,忙问: 「你 …你想怎样 … ?」我见她失措,心里又是一喜,笑道:「我是个很民主的人 … 」 「甚么?」她有点疑惑,又拼命的想要合拢双腿,脱离我的魔掌,但力气始终大不过我,仍是被我随意摆佈。 「嘻嘻,给你个选择吧。」 「我不要我不要,我甚么都不要,只要你放开我!」她不断摇头挣扎,声音当然也只是小小的,有口难言。 「你不选,那我替你选好了 … 」我故意装个淫贱的表情。 「不要,」她猛地摇头,「好啦好啦,我选啦,选甚么啊?」我知道自己奸计得逞,不由得沾沾自喜,便道:「那你要选我替你舔,还是你帮我舔啊?」Meimei陷入一个两难的局面,一时无言而对,只是垂下头,两颊却红得像个苹果。 「我都不要 … 」Meimei娇声的说道,嘴角带着微笑,不知在想些甚么。 「好啊,那我帮你选囉。」我说,一边却已把头靠向Meimei的下身。 「喂!!」Meimei大概没想到我竟会要替她口交,吓得惊叫了一声。由于Meimei受吓,这一声尖叫无意间叫得大了,不知房内的Khloe是否听到。Meimei也似乎知道自己的声量大了,看起来又更怯慌。 我示意她不要作声,走到Khloe的房门看看。我见房门没有动静,稍稍安心,便又回到大厅,继续与Meimei的好戏。那知这一小小的插曲,竟使Meimei的态度软化了。 我回到大厅又想要槓起她的双脚,她死也不肯,说道:「好啦好啦 … 怕了你啦 … 」 「所以你说怎样?」我假装不懂,心里却暗暗偷笑。 「你真的很想吗 … ?」Meimei这时竟突然一脸认真。我被她那认真的表情吓倒,若Meimei楚楚可怜或是含羞答答的问我,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称是,可她装起这么严肃的样子,却使我有点怕,我怕她会把我们的关係当真了,我可不想负点甚么责任,我与她就是需求与供给的关係,她是深闰寂寞的少女,我是情场失意的少男,奸夫淫妇凑成一对是美妙绝伦的,可多了一份责任就不同了。还有啊,说不定将来我会跟Khloe復合,Meimei知道后真不知会怎么样,要知女人不好开罪,最毒是妇人心。 「嗯?」Meimei抬头看着我,两眼水汪汪的好看得很。 「我 … 」眼前如此良机,那有不继续之理,但要我点头称是,我一时又过不了自己。 Meimei见我不回答,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 … 」说着眼框闪出一道泪光,泪光背后似是埋藏了一段辛酸的往事,我看着于心不忍,当下也不好意思细问,也只是垂头不语。 「不作声即係想了,是不?」Meimei装出一副笑脸,仰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莫名的难受。Meimei之后横卧在沙发上,伸手替我解下皮带扣子,打开我牛仔裤的拉链。Meimei将手伸入我的裤襠,温柔地替我上下套弄,技巧很熟练,把我摸得很舒服。Meimei一边用手侍奉我,两眼不住的往上向我瞧来,想看看我的反应,但我被她这样一望,望得尷尬,变得不禁流露舒服的表情。 「不舒服吗?」有了刚才无意尖叫的经验,她这次问得很轻声。我摇摇头,说道:「舒服,比Khloe帮我还舒服。」她噗哧一笑,说道:「让Khloe知道你就死定了。」我打趣道:「就算不让她知道我现在也舒服死了。」 她听后明显有点得意之色,笑道:「是吗?」然后双手一边加快的替我上下套弄。我自问平常训练有素,从与Khloe做爱中练出了无坚不摧的持久力,但今天可真遇着对手,Meimei在这方面比我更在行,她双手不是单纯的加快,而且按着一定的节奏,力度大小也是恰到好处,恁是那一个男人也难以抵挡。 「喂 … 」我呼了一声,「慢点 …」一边弯起身子,拼命忍着。Meimei却抬高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你不是想要舒服吗?嗯?」 我听她的语气,是要把我玩弄于股掌,要我败在她的手技下,这可真的把我看得太小了,我被她一惹,脱口而出一句:「给我用口吧。」 她听后有点欣喜,侧侧头,笑道:「好啊。」她这回应实在大出我所料,其实我刚才一句要她用嘴巴服侍我也不过是无意说出口的气话,想不到Meimei竟当真了,还要如此爽快地答好,这真是再好没有了。我闭上眼,静静期待她用那小嘴给我温暖。 本以为矢在弦上,一切就绪,终于可以尽情享受Meimei小嘴的温暖,那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就在Meimei正要把我裤子脱下之际,又是一阵开门的声音,不过这次有点不同,声音不是由门外而至,而是由屋内Khloe睡房。 这一吓非同小可,吓得我六神无主,心里只是埋怨:「Khloe又要坏我大事了!」Meimei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学乖了,匆忙间记得先替我把裤子穿好。真不知今天是好运还是不幸,每次总是临门一脚「挞Q」,但每遇变卦,总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不过这种刺激还是可免则免好了。 Khloe从房门出来,手里拿着浴衣与毛巾,斜了我和Meimei一眼就往浴室走去。「吓死人了 … 」我见Khloe入了浴室后才敢开口说话。 Meimei这次却笑得合不拢嘴,好像觉得这样偷情很刺激似的,笑道:「不要紧啊,她没有发现啊。」 我看着她的笑顏,心里一动,刚才的慾火又捲土重来,便道:「那我们 … 还继续吗 … ?」 Meimei伸手在我牛仔裤上抚着,笑道:「你想呢 …? 」这一句「你想呢 」说来轻松,可在她口中实在说得销魂,是一种情慾的暗号,似是要勾引我与她吃禁果。像Meimei这种荡妇,我实在没有抗体,完全受不了她的诱惑。我按着她在我裤子上的手,领她拉开我的裤链,引着她替我按摩,另一边又开始和她亲吻起来。 「不如进房间吧?」我提议。我实在不想待会Khloe洗过澡出来又坏我大事。 「我们突然间不见了她会怀疑的,到时她看到我们俩在房间不更死定了吗。」Meimei说,一边替我手淫。 「但是我好想要啦 … 」我看着Meimei的脸,更硬起来。 「也差不了多久,我又没说不让你 … 」Meimei靠在我胸前,娇嗲地说,那双白滑的纤手却没有偷懒。 「那要等到甚么时候啊?」我只想快点将Meimei正法。 「总得等到Khloe睡着了吧。」 「那 … 她要是不睡呢!」我实在再忍不住,开始有点激动。 「怎么可能,她都去洗澡了 … 」Meimei劝道,「你也不想待会她又开门关门碍着我们的吧?」我点点头,伸手去玩弄Meimei的双乳,心里却祈求Khloe早点入睡。 我一直把玩着Meimei的双乳,却始终心不在焉,总是觉得有点甚么不妥。「你觉不觉好像有点甚么不太对劲。」我问。 「嗯?」Meimei又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一脸天真地问。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好像欠了点甚么。」Meimei侧过头凝神思考,我心里也在揣着到底有甚么不妥,屋里一时变得寂静,Meimei手里的动作也渐渐慢下来。 「嘻,」Meimei突然笑道。 「嗯?你想到啦?」 「是的,」Meimei笑说,「不就是你想得太多嘛。」说罢向我扮个鬼脸。 「不是的 …. 」 「甚么不是,肯定是你被Khloe吓坏了。」Meimei抿嘴笑道。 「那你就当作是这样吧 … 」 「快把裤子穿好吧,小淫贼,」Meimei笑道,「别想太多了,待晚点Khloe睡了再说吧。至于现在呢,来先吃着夜宵慢慢等吧,我家里甚么都不多,就是食物最多。」Meimei自豪地说。 我心想这个主意不错,反正来夜方长,吃着等总比坐着等好,便同意了,跟着Meimei到厨房。Meimei打开雪柜,尽是满满的啤酒。 「你还好意思说Khloe晚晚来找你喝酒,你自己不也是个酒鬼。」我笑道。 「没办法,习惯了嘛,」她边说边在雪柜内找食物,「不过我平时当饮品喝而已,那像Khloe每次也要喝得烂醉才愿意停,这也算了,她还嫌啤酒苦,买了几瓶威士忌上来,你叫我怎陪她喝啊?」 我随意在雪柜内拿了一罐啤酒,大喝一口,笑道:「你猜如果Khloe知我跟你的事会怎样?」 「唉,雪柜里的都吃光了,」她关上雪柜,又到乾粮的柜子找去,「她吗?她单跟你吵架也疯了似的,连家都不回就来我这里了,如果她知道啊,也不知道她还可以去哪里了。」 「也对哦,你看她刚才气冲冲的走了还不回来了吗,不就因为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我笑道。 「那你又别这么说,」Meimei在柜子找寻着,双手不够长,只好脚尖撑地,可一个不留神,却露出了白滑的臀部,我从后可看得一清二楚,她续道:「其实Khloe好惨的,你知道她朋友又不多私,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还要有你这样一个男朋友。」 「我?我有甚么问题了我?」 「自己女朋友的姊妹你也不放过,你说呢?」她抿嘴笑道。 「甚么我女朋友,她都说要跟我分手了。」 「哦也对,但你心里真的这样想吗?如果Khloe说要跟你復合呢?」我当然会与她復合,但被她一问又不好意思直接答她。「当然是跟她和好了,是吧?」她问,「你自己心里有答案的,如果你会跟她在一起,那你又怎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跟她分了手呢?」她说得不错,我难以反驳,只好不作声,又呷了一口啤酒。 「真的没别的吃的,肯定都被Khloe吃光了,只有杯麵了,你要吗?」Meimei问。 「嗯,」我说,「但既然你知道我会跟她在一起,你还跟我 … ?」 她从柜里拿了两个杯麵下来,问道:「只有海鲜味,要辣定唔辣?」 「辣。」 「还挺会吃的,」她笑道,一边打开两个杯麵,「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只会用下面来思考,我很早就认命了,」我想要问她的情史,可又不敢造次,「不过你别当我是那些不叁不四的女人,我也有尊严的。」 「我没有,我只係想知道 … 」 「我觉得你很可爱,那总可以了吧?」 「可爱?」我千想万想这个词语可套用到我身上。 「好色得可爱,」她笑道,「我从未见过人好色到女朋友都不要自己。」她说着按下热水掣,冲进杯麵。水声滚滚,白雾腾腾,我看着不住的热水,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 「水 … 」 「嗯?」 「水声 … 」 「甚么啊,你吃杯麵不加水的吗」Meimei笑道,「你又吓坏了?」 「不是!是Khloe去洗澡了却没有半点水声啊!!」 (五) Meimei听我说Khloe洗澡没有水声,吓得楞住了。 「不 … 不会吧 … 」Meimei声音发抖,有点难以置信。 「希望是我多心。」我说,心里仍是怕得要命。 「还有啊,Khloe份人这么纯品,怎会特登进厕所装洗澡偷听,更别说她好好的为甚么要偷听我们说话?」 「那你也没错 … 」 「那怎样,麵你还吃吗?」Meimei问道。 「你都煮好了,还能不吃吗?」我笑道,伸手接过杯麵。 「哦,就是如果没有煮好你就不会吃了?好委屈你喔。」Meimei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你说甚么了啊,我不过就想吃个杯麵。」我还在耿耿于怀Khloe的事,没有心情与她开玩笑。 「你知道如果你不想吃这个杯麵,但又勉强吃掉的话,杯麵也会不开心的,虽然它没有长一张嘴来告诉你。」Meimei突然满怀感触。 「看来你才是被吓坏了的那一个。」我笑道,一边拿了双筷子,又往大厅走。回至厅中,浴室中仍无半点动静,「喂,你来听听,真的没有声音啊。」。 「不可能的。」Meimei也走了过来,把头贴在浴室门前,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内里确无半点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不知Khloe在搞甚么鬼。 「看看不就知道了吗。」Meimei说,「Khloe?你在吗?」她接着在浴室的门敲了数下,却始终没有半点答应。事情可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我生怕Khloe会遇到甚么意外,便向Meimei打个眼色,要破门而进。 「你站远一点,我来破门。」我说。 「你好蠢的,只会用蛮力。」Meimei没有让开,只是轻轻伸手扭开门锁,浴室门果真徐徐打开,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浴室里空无一人,但Khloe刚才带进去的浴衣与毛巾仍端好的放在里头,消失了的只有Khloe。 「等一等,你怎知道门没锁的?难不成你跟Khloe串通了…」我大惊。 「平常这里就只有我跟她两个女孩,没有甚么好锁的,只是 … 」 「只是Khloe呢?!」我着紧地问。就在我茫然若失,不知如何时好之际,身后传来一把很熟悉的声音: 「原来你们还记得有我存在吗?」我转过头去,Khloe竟好端端的站在我们背后。 「为 … 为甚么 ?」Meimei吓了一惊,脸色变得苍白。 「你们俩在厨房卿卿我我,会知道我去哪里了吗?」Khloe冷冷的道。 「不是的,你误会了!」Meimei忙着解释。 「别装了,我在厕所里甚么都听到了,」Khloe说道,「你这么喜欢,不就让给你好了,这男人我要不要也罢,不过我看不过你这个人这么贱格而已,我当你是姊妹,你呢?你当我甚么啊?」Khloe激动得快哭出来了。 「不是的,真的不是你想的,你误会了!」Meimei仍极力解释,试图开脱。 Khloe也不听她解释,凄然一笑,说道:「你们都是一样的虚偽,那正好凑一对正好,」Khloe口里虽骂,两眼却渐渐红肿,「我听到可以是假的,看到呢?看到都能是假的吗?」说到这里Khloe开始哽咽,「你以为我进门口真看不见吗?这么大一条内裤在地上我会认不出来吗?你真係当我瞎了吗?我起初都以为是我误会,那知道我进房间了你们还有脸在大厅里搞起来,而又真以为我听不到?你当我死了吗?还是你真的这么需要,需要得随便找个男人来上?」Khloe骂得Meimei垂头不语。 「喂,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替Meimei辩护。 「难听?」Khloe冷笑一声,「我跟你一起两年了,你现在来帮着一个外人?我还没说你,你非要争着出来给我骂,好,你要维护她嘛,好啊,你除了会做爱你还会甚么?每天都要搞一次,我早说了,我有说错你吗?我也不知道为甚么自己会这么笨跟你一起两年多!」Khloe说到激动处,又向我打了一记耳光。 「你们这么喜欢搞嘛,不用等我睡了,我现在就走,省得在这里碍你们好事,」Khloe说着拿回房中的行李,又要离开,「还有啊,黄生,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裤袋里那条内裤吧,别说我教你,下次出轨麻烦也聪明一点。」我望望自己裤子的口袋,Meimei的内裤果真露了一角出来,我顿时脸上一热,羞愧得无地自容。 就在我仍自愧之际,「嘭」的一声,Khloe又已远走,这次我也没见到她的背影,但想她只是怒火中烧,待得下了气一切就会好。可我错了,当下一次我再遇上她时,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六) Khloe走了以后,屋内就只剩下我与Meimei,Meimei被Khloe怒骂后,这时已哭得泪流满面,那条黑色的眼线被泪水化开,原本白皙的脸,多了几点漆黑的污垢,但仍是无碍她的美丽。 「Khloe走了啦。」我说,一边叹了一口气。 「嗯。」Meimei拭了拭泪。 「她今晚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我猜。」 「嗯。」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继续吗?」我问。 本来我还寄望有机会与Khloe復合,但被她知道我与Meimei有苟且之事,一时恐怕难以和好,我越想,心就越伤,又有点不忿,不忿Meimei害得我与Khloe决裂,若今夜与Meimei就此了事,我可真吃了大亏,况且这下当真与Khloe再没馀地,我身边也需要一个安慰。 Meimei没有答我,只是不停将眼泪抹去。 「怎么了,我们要继续吗?」我死心不息地追问,我实在需要发洩。 「那杯麵凉了,我去把它倒掉吧。」Meimei没有直接答我,只是拿起桌上的杯麵,到厨房把水倒掉。我坐在厅中等她,心里却不断胡思乱想,想起刚才Meimei只是替我手淫,连用口侍奉我也没有,真有点不忿,但又想起她那销魂的浪叫,又不忍生她气,只想快点与她大干一场。 「夜了,今晚发生这么多事,大家都累啦,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Meimei把水倒过后对我说,一边走到自己的睡房,靠在房门处。 「走?」我再问一次。 「嗯。」 「为甚么啊?Khloe走了我们不就喜欢怎样就怎样。」我坚持,一边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肢。 「放手,我不想 … 」Meimei冷冷的道。 「不想?!」我怒喝,「你要是不想你刚才又勾引我?!不想你又让Khloe生了我的气?我有甚么开罪你了啊?!」我发了疯似的强吻她。 「放手啊!」Meimei挣扎,用力推开我,但我始终搂着她,死不放手,不断在她那条象牙白的颈项上狂吻。「放开我啊!」Meimei拼命挣扎,但始终挣不脱。 「别动!」我怒道,一手把Meimei推倒在睡床上,然后狠狠把房门锁上。 「你这样又有甚么意思?」Meimei瑟缩在床上一角,颤抖地问。 「是你欠我的!」我已经失去理智。 「我欠你甚么了?」Meimei问。 「不是你,不是你Khloe 就不会 … 」其实我也不知Meimei有甚么错,「总之就是你害到我和Khloe现在这样!!」我强词夺理的说道。 Meimei这时终于再忍不住,被我骂得大哭起来,哭道:「你觉得Khloe知道了我会很好受吗?我也没了个朋友,我也有尊严的。」 「闭嘴吧,八婆!」我喝道,然后扑过去把Meimei压在床上,疯狂蹂躪。我一手按着Meimei的,一手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毫无保留地挥发最原始的慾望,将最结实的肌腱像一把利剑般挺进她的肉体。 「停啊,好痛啊!」Meimei不断呼叫。我把她的哀求置若罔闻,只是不顾一切的往里开凿,没有了润滑的爱液,要进出这条幽深的隧道不容易,但那种逼窄,和一吸一放的起伏,却叫人着魔。 我仍是狠命的衝插着,也不理她的感受,Meimei的哀号渐息,开始接受了被我蹂躪的命运,只是脸上一行泪却始终流个不停。 「叫啊,干嘛不叫啊!」我骂着。 Meimei只是流泪,转过头去,不看我一眼。 「看着我啊,八婆。」她越是不瞅不睬,我越是要折磨她。但她仍是不理我,只是默默望着床边的相片架。我再按捺不住,伸手按住她的脖子,逼她望过来。 「叫啊,叫救命啊,干嘛不作声啊?!」我一路抽插,一路用言语辱骂她。但她仍是不理会,只是用力咬着嘴唇,忍受着我一次又一次的衝击。我似是变了Sin City里的黄色怪物,不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始终不心足。但Meimei没有满足我,只是咬着牙,不断的忍耐。 虽说刚才喝了点酒,持久力倍增,但如此往来Meimei紧窄的小隧道,精液似是不断被催着出来,时候久了,我终于忍不住,要像洪水暴发般喷出。 「啊!」我呼了一声,用力按住Meimei的双腿,身子微震一下,把最后一点精液也射进去了。我期望Meimei会求我不要射进去,或是至少会骂我射了进去,可通通也没有,Meimei仍是没有反应,脸色苍白,像死尸一般,只是别过头,默默流泪。 「不屈服啊?」我见Meimei对我的虐待如此冷淡,怒气又起。我把精液通通射过后,仍不放过她,又开始第二轮的强暴,如此一直到天明,任我如何辱骂,如何虐打,这个晚上,Meimei始终一言不发。 如此一直战至天明,Meimei已经不省人事,不知是痛得昏迷过去,还是睡着了。经过彻夜的狂野,我心中的怒气也发洩了七八,穿好衣衫,我就由得Meimei睡去,也不吵醒她。 临走前,我有点后悔昨晚的失态,但事情已过,也改不了甚么,只是有点想起Khloe,便到Khloe本来的睡房瞧了一眼。Khloe把衣衫也都带走,没有遗下甚么,仿佛没有来过一样,我正要离开,桌上却有点耀眼的闪光,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串钥匙,定是Khloe昨夜生了Meimei的气,连她家的钥锁也遗下。 我又看了一回,想着把钥匙带在身边,说不定以后有用,便顺手的放在裤袋中。 昨夜Meimei的内裤此刻还在我的口袋,我拿出来看了两眼,想起她昨夜的娇嗲,又想起自己昨夜的粗暴,于心有愧,便随便拿张废纸,写了句:「对不起。」放在Meimei厅上的茶几,然后就走了。 至于那条内裤,我没有还给她,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似是提醒我这个不能磨灭的夜晚。 (七) 回家已是早上八时,睡了一觉,晚上醒来,手机的亮灯闪个不停,打开一看,是个未接的来电,我没有设联络人的习惯,相熟的号码我会认得,这个不认得,自然是不重要的。 肚子有点饿,冲了个杯麵,算是完了昨夜的心愿,屋里无人,寂寞伤人,打开电视,女主持不断「点解嘅?」听得有点厌烦,又关上了。 吃过泡麵,我看着窗外的夜景,熙来攘往的街道,瞬息间不知走过多少过客,我有点掛念Khloe。我拿起电话,拨了通电话给她,话筒传来的是电话未能接通的女声,我没有失望,因为从来没有期望,我又看了一回街景,有点累了,抱头又想睡去。 睡得正酣,朦胧间似听到电话震动,迷迷糊糊的接了,「终于肯听电话了吗?」不是Khloe,也不是Meimei,电话传来的是一把轻挑的男声。 「打错了。」我模糊的把电话掛上,想要继续睡。 睡不够一分鐘,电话又震,要知阻人睡觉不只是烧春袋这么简单,我被那混蛋惹得怒火中烧,接了电话,准备要骂。 「喂,浩贤,我是阿枫啊,你不记得了?」 「哪个阿枫?」我认识的「阿枫」多多少少也有叁十个。 「你中学同学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啦?」如果把范围收窄至中学同学,我想我识的阿枫就剩不多少个。我中学只读了两年,以后就輟学,过着打散工的生活,所以这个阿枫,大概就是当年与我同班,带着金丝眼镜的傻仔。可这些年我们也鲜有连络,也不知他这次找我所为何事。 「哦,我记得了,怎么了啊?」 「你妈的,这么久不见,出来聚一下吧,吃顿饭也好啊。」这个当年带着金丝眼镜的傻仔,今天竟然跟我粗口烂舌的说个不停,我也真想见见他,看他变了个甚么模样。 「可以,甚么时候?」 「妈的,就今晚吧。」 「今晚?!!」我诧异,用不着这么急赶吧? 「已经十一点了啊。」我续道。 「当然是越夜越精彩啦,下楼了打给我吧,啊,还有啊,别叫上你那麻烦女友。」 「啊,我跟她分手了。」我说道,不禁又想起Khloe。 「哦,那就好了,你今晚不来,保证你后悔啊,喂,不说了,下楼了再打给我吧。」我没来得及再问个明白,阿枫就已经掛了线。 接过这通不速的来电,我睡觉的心情消了大半,其实我也是刚醒来不久,也没真的要再睡。我呆呆看着房中的天花,终于抵不住寂寞,随便披了件军褸,便出了门。 「喂,我下楼了,」我对电话里的阿枫说。 「行,钱记得带够,老尖等。」 「老尖?」 「妈的,尖沙咀啊。」 「哦 … 」我不明白尖沙咀叁字有多难啟齿,要冠她这么多别名,但想这是潮流的表现,便跟着说,「好吧,那老尖等。」 阿枫说会到地铁站来接我,我便静静的待着,一边滚着手机的Facebook,不禁想起两年前如何在Facebook开始与Khloe结识。 我尝试在搜寻栏上再打”Khloe”,可再也找不到她,想是已把我封锁了。如果那日跟Khloe吵架,我有劝住她,或许她就不会到Meimei家,我也不会遇到Meimei,一切就不会到此无可挽回的地步,我和她还是会快快乐乐的过着。对,有些人是真正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想着想着,不觉心头一酸,很是懊悔,有时我也会怪自己太衝动了,可这坏习惯始终是改不掉。我低头凝神的看着手机,突然被一张脸打断。 对,是一张脸,一张女孩的脸。那女孩身子矮小,我想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她站在我正前方抬头看着我,刚好在我手机旁的位置。「浩贤?」她问,笑得一脸活泼,像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我被那女孩吓得不禁后退了一步,她却仍是笑瞇瞇的。我上下打量着她,她长得可真矮小,但正好又更映出她胸前的伟大,说白的,若不是看到她T shirt里的盛况,真以为她是个小学生。那女孩肤色偏深,皮肤不及Khloe与Meimei白皙,也不够她们来得漂亮,但胜在长得天真可爱,童顏巨乳可不是说笑,这方面Khloe与Meimei又及不上她了。 「小妹妹你迷路了?」我打趣问道。 「嘻嘻,」那女孩咧嘴笑道,「你就是小妹妹,你是浩贤吧?阿枫叫我来接你的。」 「啊,他没跟我提起过会有 … 」我有点疑惑。 「哎呀,他想给你个惊喜,你现在是不是很快乐?」她笑道。 「啊 … 」我仍是糊里糊涂的。 「哎呀,走吧走吧,边走边说吧。」她说着已伸手挽着我的臂弯,那双巨乳不断往我手肘撞过来。那女孩挽着我的手,雀跃地领着我走,我想旁人看在眼中还真会以为我是她的哥哥,不然的话,就会以为我有吃幼齿的辟好。 「去哪啊?」我问,虽然已赴了约会,但其实我也没搞懂要到哪里去。 「嘻嘻,待会不就知道了吗,」她爱笑得很,说甚么也总是笑嘻嘻的,是个乐天的女孩。 「慢慢走吧,都这么晚了,那有人在大街大巷走得像跑步一样?」 「心急嘛!」她笑道。 「来夜方长,」我说。 「赶着去玩啊!」她仍是拉着我走,那双大奶幌个不停,不断碰到我的手臂。 「怕了你啦,」她不只看起来像个小孩,性格也像个小孩一样,我没她好气,只得顺了她,「好啦好啦,那走快一点去玩吧我们。」那知就在我顺她意,开始急步行之际,她竟又给突然剎住, 「哗!」她两眼发光,似是看到甚么珍奇异宝。我往她看的方向瞧去,不过是张便利店的海报。 「有甚么好哗的啊?」我问道,「不是说去玩吗?」 「你先看看,」她指着海报,兴奋得在街上蹦蹦跳起来。 「甚么啊?」我皱皱眉,不过是张普通不过的宣传海报。 「Pekkle Duck啊!!!!!好可爱啊!!!!」 「甚么fuck?」 「不是啊,」她摇摇头,「Pekkle Duck啊,你看看,」她指着海报底下不起眼的一角,确有一隻鸭。 「不过就一隻鸭,你不说我还以为你看到DO MIN CHUN C。」 「哎呀,他哪有我的小鸭可爱。」她仍是死缠着张海报不放。 「走吧走吧,别看了。」这时我反而寧愿她拖着我四围走,也总好过在便利店门前对张海报虎视眈眈。 「啊,好啦,」她有点失望,「拜拜啦小鸭。」她对着海报的小鸭挥手道别,我叹了口气,心里问了一句:「傻的吗?」 那女孩带了我到一栋商业大厦,直上电梯,出来已经是漆黑一片,放着强劲的节拍。「妈的,原来这么晚找我来是Clubbing?不是聚旧吗?我不来这种地方的,我先走了。」我想要乘电梯立即折返。这时女孩却更用力捉着我,不让我返回电梯,整个软棉棉的乳房向我的手臀挤来,害得我脸上一热,很是尷尬。 「一起玩啦,」她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当陪我吧。」 「黑得甚么都看不见,有甚么好玩的。」我说。 「阿枫说好玩就好玩的啦,他不骗人的。」她笑说。 「他也说是跟我聚旧,现在人影也没有,你可太容易信人了?」她可天真得可爱。 「进去再说吧,」她说着已经挽着我的手进内,「阿枫!」她对着场内一个MK少年说。我从黑暗中只瞧见那Mk长长的头发掩了一隻眼,这真是我那个带金丝眼镜的中学同学吗?我有点不相信自己。 「喂,浩贤,近来过得怎样?」阿枫伸手搭着我的膊头,故作亲热,「先坐下吧,留了张大檯给你,」他说,然后把嘴轻轻靠过来我耳边,低语道:「我特登叫巧儿来接你的,个子小小人又笨笨的,没甚么难度吧?」他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巧儿的身材虽然是十分不错,可长得像个小学生,如果这样也对味的话,会不会有点恋童?阿枫带了我到一张大檯,檯是够大了,可除了巧儿以外就只有一个女孩,我感觉受骗,对阿枫又添了一层恶感。我不客气地坐下,巧儿坐在我旁,仍挽着我的手,紧紧的黏着我。那不认识的女孩刚好坐在我对面,两旁是一群如狼似虎,如飢似渴的MK,不断与她调笑,向她灌酒,与愈坐愈近,乘机佔她便宜。但见那女孩缩着身子避开,不欲身边那群Mk对她毛手毛脚,可她又似是不懂反抗,只得一脸害羞的任由他们鱼肉,我看着也有点想加入战团,但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也不好动手。 场内灯光寥落,只隐约能视物,我瞧那女孩五官清秀,可实际是甚么样子也一时说不准,乍看之下她似是个害羞内向的少女,也不像是会流连这些声色犬马的烟花之地,不过人不可以貌相,外表矜持,内里放荡的港女也是不计其数,我就遇过不少。初时巧儿仍是牢牢的挽着我的手,可坐不多久,同桌的一两个男孩似是发觉了她,也开始向她埋手,巧儿初时有点顾忌,但她一派天真,不久便和他们混熟,玩起甚么「十五二十」来。 巧儿不懂猜拳,由他们指导,期间冤枉的被灌了不少酒,我在旁看着好笑,但也不作声,反正巧儿醉了,少个人在旁黏着我,也就乐得清静了。过不多时,阿枫也来了,手中拿着几杯酒,「喂,浩贤哥,一个人这么寂寞呀,不跟他们一起玩?」阿枫笑道,打个眼色,示意叫我多与两女沟通。 「你不说来聚旧,现在怎变了出来泡女孩。」我说,其实心里甚是不满。 「我要上班嘛,不就当帮一下老朋友,」他笑道,喝了一口酒,也向我递来一杯,「我现在不就过来跟你聚旧,哪有骗你?」 「上班?」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是难喝的威士忌绿茶,好好的威士忌配上绿茶真是罪过。 「我在这夜场工作啊。」他说,一边伸手搭着我的肩胛。 「哦 … 」我敷衍答道,其实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有甚么工作,但似乎不重要。 「怎么了啊,最近去哪泡女孩了啊?」阿枫笑问。 「哪有时间?不用工作啊?女朋友又跟我分了手。」我说。 「分手了?」他问。 我一五一十的把与Khloe的一切告诉了她,而Meimei的部分当然省略了。他听后点点头,然后笑道:「那你不爽死了,搞了两年,现在她还不要你,没有手尾没有责任,我是你的话该是开心才是。」 「换转失恋的是你,你就不会这样说。」我叹口气,喝了口酒。 「你女友叫甚么?Khloe?我去Facebook找一找,跟她沟通沟通,叫她来哄你吧。」他仍是没半点正经。我料他也是说笑,怎么可能真的找Khloe聊天,便说笑道:「好啊,你试试吧,最好把她也泡了,骗财骗色,帮我出一口气就对了。」 「啊,你说的,就这说了算。」阿枫笑道。我不理他,看看身旁的巧儿,已离得我远远,与那群MK玩在一起,神情亲热,又见她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似是已经半醉,那群MK对她毛手毛脚,她也丝毫没察觉。 「算了,别说我们了,你还有找以前学校的朋友吗?」阿枫打断了我。 「怎么可能?毕了业还哪有朋友?」我说。 「毕业?我听说你中二都未唸完就退学了,」阿枫笑道,「没找别的东西唸唸耗耗时间吗?」 「读个鬼,我又不是读书的料子,外面的课程不都是骗人的吗,读完也找不到工作,我现在好歹是自食其力,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就算了,不过是人家嫌弃我不够上进而已。」我想起以前跟Khloe交往时,她总是埋怨我不够上进,Khloe比我幸运,她是大学生,而我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的废青,那知「Come on James」的故事未发生,她就已经与我分了手。我心里视Khloe为结婚对象,可她好像从不知道。 「哦,没事干来这里做我手下吧,每天周围都是女孩。」他笑道。 「谢了,我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做,踏踏实实就好了。」我婉拒,一边呷了一口酒,慵懒的摊倒在沙发椅子上,见桌子对面那不认识的女孩,已醉得不省人事,而那群Mk叁数个在窃窃私语,似有甚么不轨的图谋,我又呷了口酒,没有理会,事不关己,己不劳心,我是一个典型的香港人。 酒喝多了,看看手錶,已是两时多,洗手间在场外,我跟阿枫说了一声,便出去了,而他则到别的桌子跟客人寒暄,也没理我。这些大厦的设置简陋,一层只有一个洗手间,我等了一回,里头鑽出一对男女,似是刚在内快活完,我见场面尷尬,也懒理他们,只是低着头装作没见到,他们出来后见我在外候着,也急步的走开了,隐约间,我见那女的好像有点眼熟,可是否认识一时也说不准,不过此时我也没怎么为意。 场内地方很大,人数又不少,灯光调得暗暗,只有一些刺眼的霓虹闪光,出来后,没有人引路,我一时找不到阿枫,也见不着巧儿,似乎有点迷路了,我被人群挤着挤着,挤到舞池去,逼得我走不开,只得无奈地在内头顺着人潮,候着机会离去。此时正放着Carly Rae Jepsen的I Really Like You,舞池内的人跟着节拍摇摆不停。我没有这种热情,我想起Khloe,很想告诉她其实I Really Like Her,看着场内的挤眉弄眼的少女,万般讨好的男生,我看得有点生厌,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好不了他们多少,尽是被情慾冲昏理智,害得Khloe离自己而去,想着想着,不禁又怪责起自己,更无兴致,唯有格格不入地呆站着。后来等得有点不耐烦,想要转身走来时的路,乾脆离去,别再廝混在这些品流复杂的地方,那知突然腰间一紧,一双手突然从后抱住我的腰,我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双手已慢慢往下游,解下我裤子的拉链。 我低头一看,虽然场内灯光疏落,但仍能看出那双手很稚嫩,长长的手指形状很美,可细想一下,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说不定是个男人,这下我可真吃大亏了。正要回头看看,那双手已潜入了我的内裤,突然下身一麻,我感觉自己的阴囊被人紧紧捏着,我心里叫苦,痛得要死,想要回手把后面那变态推开,可一把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你不乱动的话我就不会做甚么 … 但要是你推开我的话 … 我就用力捏破他!」 我不知这算不算恐吓,但听见是一把女声,心里略宽,有如此甜美的声音,样子断不会太差,至少不用被一个男人非礼,已是可喜可贺。 「但是 … 为甚么 … 」我想要搞清楚到底在发生甚么。「别问了!」那女孩装作兇恨,可声音仍是娇美动听,手上却轻轻用力捏了一捏。 「啊,不要,好痛啊!」我说,虽然有点苦楚,可无端被一个女孩伸手摸着自己的下体,也确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想着想着,不觉便已变得硬挺挺。 那女孩见我叫苦,乐得噗哧的笑了一声,即使场内音乐声吵闹,也掩不了她清脆可人的娇笑。 「你听我话就不搞你。」她笑道,一边把头伏在我的背上,似是不想被人看见她。我疑心大起,难道我无端被捲入甚么阴谋?还是那女孩是特务,遇到危难要与我假装情人?不过啊,这些不都是电影情节么?怎么可能发生。 「你转过身来,」那女孩说。我正求之不得,想一睹她的芳容。那知她又狠狠捏了我一下,说道:「不是这样,是我继续搂着你,我们一起转。」我的要害被她捏着,只得听命,由她抱着我,缓缓转过身,慢慢往后退,向大门的方向走。那女孩见我不反抗,又甜笑了一声,我听着她的笑声,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下身的痛苦也消了大半。 我听着她的指示,往出口方向走,可场内人数甚多,即使是往出口走,也总有点挤,不能贸然快步往回走,何况现在我顺着她的意思,她不再用力捏我,如此被她嫩滑的手摸着,那种温暖感很醉人,我恨不得她永不放手,一直抚摸着我的阴囊。 现时已经两时多,各人也喝得微醺,加上场内挤拥,自然也不发觉她正如此在挟持我,再说,即使发现也不会为意,这些风花之地,自然是要如此放肆才是。因此我也不急着走,反而慢着脚步,让她依我的节奏一起回头。 一直走着,也相安无事,那知突然下身一痛,她又狠狠的捏了我一下,定是嫌我走得慢,佔她便宜。 「已经走得好快啦,小姐,人多啊。」我解释。 「不是的!」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是甚么啊?」 「转过来!」她又用力捏了一下,似当了我的阴囊是操控器。 「又往回走?」我依着她说,又要转过身子。 「这次不是!」她有点慌急,「你转过黎搂着我,」她低声道,「不过不许看我的样子。」 「知道了,要求多多,不是被你抓着要害我真是懒得陪你玩。」我转过身去,把她抱着,她始终低下头,没能看见她的样子,但见她留着长长的黑发,飘着淡淡薰衣草香,在充满尼古丁的酒吧内,仍能清楚嗅到,是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淡雅。 「他走了吗?」她问。紧紧抱住我,伏在我胸前,「谁啊?」我四围看看,尽是不认识的MK仔,除了 … 除了一人 … 那人有点眼熟,是谁呢?啊,想起了,是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 我想着不解,她在躲着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么?那么她又是谁?他们又有甚么关係?我想着越觉迷离,心里顿时涌起千个疑问。莫不成她就是刚才与他Gathering的女孩?是的话,又为甚么要躲着他?还是她是那男人的原配,到这里来捉姦,怕被人发现? 「你是 … 」我不禁住要问。 「别问这么多,」她说。这时我已转过身子,她的手亦从我的裤子中退开,我再无甚么被她挟持,可此时好奇心起,又不甘平白的被她捏了一顿,故此还是先顺着她,且看事情有甚么发展。那知在我出卖她以前,男人已先瞧见她,竟开始从人群中不断穿插,慢慢向我们靠近过来。我眼睁睁看着那男人不断的向我们逼近,却不知如何是好。 「喂,他在过来,那我们是跑还是不跑?」我问。 「他看到我们了吗?」声音中听得出她有点不知所措,但她仍是低着头,紧紧的抱住我。 「我哪知道,那是跑还是不跑啊?」我不知何故也开始为她着急起来,好像自己也在躲着那男人一般。那男人走着已与我们不过距离叁数身位,我知道此时即使要逃,也逃不掉了,虽不知被他拿住会怎样,但见女孩对他这么忌惮,我看着也不忍心,便说: 「你先走吧,我替你拦住他吧,虽然不知道你为甚么要躲他,但你该总有你的理由吧,」女孩有点迟疑,「这样吧,如果你想报答我,你在下一层等我,我待会过来找你。」 我不知此刻自己为甚么要来一场英雄救美,也不知如此救美能帮到她甚么,她可能是个坏女人,可能是个通缉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刻,我比一个浪子更浪子。 那男人见女孩转身逃掉,即拔足要追,我却抢上前去,扑在他身上,然后鬼哭神嚎地乱叫一通,「Albert啊,你干嘛不要我啊~~~ 耶~~~~」我把声音调高八度的呼叫着,一边紧紧抱着他,装作是他的男伴,要他一时进退不得。但觉他身上肌肉结实,身形健硕,难怪能把女孩骗到手。 此一兵行险着,果生奇效,场内的人被我的呼叫吸引,尽数看过来,开始慢慢围观,一些MK已开始叫嚣,开始在讨论着甚么「死Gay佬」甚么的,我忍辱负重,任他们有的没的说着。 「走开吧混蛋,」那男人用力把我推开,「那八婆去哪了去啊?」他见我始终死缠着,开始挥拳向我击来。 「Albert啊,你要他不要我 ~~~~ 你好坏的 ~~~~」我说着自己也心寒。 「滚开!」他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推开,我实在敌不过,终于仆到在地,他立即拔足出场外,似是以为女孩已离开大厦,便按下电梯,直往地下走去。 我在后看着心里暗暗好笑,女孩其实还在下层呢,不,要是她没听我的话呢?围观的人群走出一个熟悉的脸孔,阿枫走过来拍一拍我膊头,笑道:「想不到你是 ... 哈哈,难怪你看着巧儿也没反应。」 我也懒得解释,伸手摸摸他搭在我膊上的手,笑道:「耶~ 你现在才知道吗~ 我还以为你是想念我才找我~ 」 「WOW ,」满场又是一阵哄动。阿枫多有客人在此,为保面子,也不便与我继续纠缠,笑了笑又走开了。我心里掛念女孩的安危,便急着往下层走,打开逃生门,又见后楼梯一对男女在廝混,那女的赤着下身,张开双腿坐在楼梯上,而男的则脱掉半条裤子,不断抽插。 「操,」我听那男的说了一声,厉色的瞪着我,似以为我要打扰他们的雅兴,而那女的却只忙着掩好身子,免得吃亏给我。我心里只念着那女孩,也没理他们,经过刚才一役,我好像跟她渡过了患难,同生共死过一场,心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密感,只想快点找到她。我满怀希望地推开下一楼层的防烟门,现在眼前的,却大失所望 ─ 女孩没有应约。 我心里一沉,有点不服气,可转念一想,我跟她非亲非故,她又何必要听我的?她也不过是利用我才跟我亲近而已,我又自作多情了啦。想着想着,活了这些年好像都没有人真心对待自己,像阿枫这些猪朋狗友,也不过是为了钱才找自己,而中学的旧同学呢?脱了一套校服,好像就从此关係全无,不再见面。又想起本来一直黏着我的巧儿,被几个MK调戏一番,即再没跟我要好,其实我在她心目中又算甚么?而本来疼我的Khloe又活活被自己气走,我真不该,也真太不争气了。 那知我正万念俱灰之际,传来门开的声音,我往声音处望去,见这一楼层洗手间的门徐徐打开,走出一个少女,穿着一件薄薄白色的长袖衫,短短的黑色裙子,露出了一双白雪似的双腿,好看极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女孩不是谁人,正是我见过的。 「是你?!」我大惊。 「嗯?有甚么问题?」女孩两眼精灵地看着我。 眼前的女孩不是谁人,正是刚才与那男人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孩,刚才她与男人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我只隐约看到她的侧影,已感觉似是在那里见过,但刚才她一直从后抱着我,即使转过身子,她也总是低着头,我又那曾见过她的样子? 可出奇的是,我确见过她,而且是近距离地见过她。原来一直抱着我,用手链着我的春袋的,竟是刚才坐在桌子被叁数个MK蹂躪的女孩。 「怎么 … 怎么会是你 …… ?」我看得目定口呆。她明明已被灌得醉醉,那可能如此站在我面前,再说,我上洗手间前,她应该还没离开才是,怎么会先我一步到厕所去快活?难不成她在我没为意时被人拖了到洗手间么?还是她不是刚才抱着我的女孩?我想着越是不解。 「为甚么不可以是我啊?」她笑道,声音很清脆,不,我不会认错。 「但是 … 」我仍在组织眼前发生的事。 「谢谢你。」她说着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当报答你。」她咬一咬唇。刚才见她在室内,还是含羞答答,这下竟尔这么主动,我早说过港女都是虚有其表,内里都是淫妇,我说的不会错。可被这个淫妇亲了一口,我还是羞得脸上发热。 「干嘛啊你?」她笑道,双手按着膝,身子微微向前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吗?」 「怎可能,」我啐了她一口。 「看不出来,」她用精灵的双眼打量着我全身,然后摇了摇头,充满蔑视。 「别说这些了。」我说。 「那你想说甚么?」她托着头,两眼眨个不停,装着可爱,向我放电,言语间似是带着一种性暗示,但又看得出她不是来真。这女孩还真有趣,刚才坐在我对面也没看出她如此鬼马,她跟巧儿都是外向活泼型,但巧儿是天真单纯,带点蠢蠢的,而她却精灵机智得很。 「究竟刚才那个男人跟你是甚么回事?」我问。 「他?」那女孩嫣然一笑,笑态虽美,可又似藏着些古怪的念头在内,即使她答了我,也未知是否可信。 「是啊,我见你跟他从厕所里出来的。」我说。 「那你觉得一男一女在厕所可以干嘛?」她笑道。 她这般坦然,我反而更猜她不着。「嗯?」她把头靠过来催我回答,两眼碌碌,仍是一副调皮的模样。 「我怎知道 … 」我就是不给她想要的答案。 「你懂的 …」她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我转过头去,不理她,佯装生气。 「你这么容易生气的嘛。」她鼓起腮,很是可爱。 「你不说我们聊不下去的啊。」我也学她鼓起腮装可爱。 她见后噗哧一笑,说道:「好啦好啦,我来哄你啦,别生气了。」说着伸手在我裤子上偷桃。但这次她没有用力,反而是轻轻的逗着玩。 「你很喜欢这样跟男人玩的吗?」我问。 「嘻嘻,是跟你而已。」 「关我甚么事?」 「你不知道自己刚才没拉好裤链吗,」她笑得合不拢嘴。对了,我在舞池遇见她时刚上过洗手间,定是那时忘了,才使她生起急智,挟春袋以令浩贤,可是真是假,也只有她知道。 「那你又跟那男人从厕所里出来?」我不想再纠缠在裤链的问题,不然就被她佔去上风,对我任意玩弄摆佈。 「你真想知道?」她又靠过来,「嗯?真的想知?」两眼眨眨,古灵精怪的。 「是啊,说吧。」在这全无戒备,无聊间谈的时候,那女孩竟又突然搂着我,往我嘴上吻,我微微一惊,然后便顺着她,张开口感受她嘴里的甜蜜。我们吻着吻着,她把我引至背后的洗手间,关上了门。 这一楼层没用作酒吧,环境没那么糟,真想不明白为何刚才楼梯的一对,要冒着风险在楼梯做爱,多走一层不就好了么?那女孩与我吻着,吻得我嘴里都甜甜的,但我转念又想起,她先前在厕所里与别个男人不知干了些甚么来着,我可也正冒着间接口交的风险,但事到如今,那管得了这么多,难到送上门也不要么?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仍在与她激情的热吻,她已经很熟练地把我的裤子脱下,这时她嫩滑的手不再是捏着我春袋,终于拿起了真正的操控桿,「嗯?舒服吗?」她问,一边替我上下套弄。 「嗯。」我答,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胸。那知她竟大力的在我手上拍了一下,把我的手推开。 「你干嘛啊?」我有点惊讶。 「谁说给你摸?」她伸伸舌头。 「啊 … ?」 「你问我跟刚才的男人做了甚么,我现在不就做给你看。」她笑道。 「但是 … 」 「我没有让他摸我啊。」她笑道。我再想要应对,但已被她纯熟的技巧弄得快要发射。 「嗯?要射出来啦是吧?嗯?」她笑说,似是跟我在玩游戏。不过她可真对男人十分了解,连我快要射也知道,真是了不起。 「啊,」我轻呼了一声,实在再忍不住。 「我由他射在马桶里而已,你呢?嗯?想射去哪里?」她又向我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显得她的样子更动人。我看着她如此美貌,甚么男性的尊严通通也都放下,终于禁不住说道,「口,嘴巴,啊!!!」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女孩已跪在地上,让我离远射进她的小嘴里,其中又有点点微量的精液溅在她的嘴角,令她看起来更是诱人。她伸手把嘴角的精液都送往口里,然口「骨碌」一声,都吞了进去。可这一高潮后,我更想完全拥有她的肉体,「我不行了,我还想 … 」 她站起来,在我耳朵上拧了一下,笑道:「已经给你佔便宜了啦小淫虫,别人都射在马桶而已,还这么贪心,嗯?」 慾火焚身,我又那能跟她谈道理,昨夜强暴Meimei的干劲突然涌上心头,我把她的身子倒转,掀起她的裙子,准备就要插入。 「你干嘛啊?!」她有点慌张。这时女孩已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拉开她的内裤,即可狠狠的挺进去。我本以为这次又要动粗,岂知那女孩竟突然柔声的说:「好啦,我让你插进来啦,你先放开我吧,好吗?」 我听着心里一荡,她竟答应了?我且看她是否真有诚意,便先放了她,反正大家困在洗手间,她也断不可能逃掉。 「你先坐下来,我好好服侍你。」她说,一边又伸手握着我刚甦醒过来的阴茎。 「这么脏,怎坐?」我说。 「那好吧,我站着吧,」她笑道,一边转过身子,主动的掀起裙子。我见她如此配合,再无疑心,便想要插进去。岂知没碰到她的身子,她又突然剎住,故作可怜的说:「人家让你插进来也行,但是你不会没有套套吧?嗯?」 这自然是常备的随身物品,我爽快的答道:「当然有啦。」 「没的话,人家是不会让你插进来的,嗯?」她这句话说得可骚到骨子里。 「没的话,你让我插我也不插。」这虽然是快人快语,但其实也是心里所想,她也不知有多少男伴,我可不能惹得一身性病。我伸手到裤子摸索着,却摸了个空,「咦,为甚么?」 「嗯?」她加速帮我套弄,一边靠过来我身边。 「我的钱包不见了。」我说,找遍身上的口袋,电话钱包都通通不见了,只剩下同在一个口袋Meimei的内裤与锁匙安然无恙。 「啊,怎么可能?」她有点失望。 「不行了,我要先去找我的钱包,好重要的,里面有 … 」我想说有Khloe的照片,可又不想向她提起Khloe。 「不要啊,你说你会给人给的。」她死缠着我。 「但是 … 」想起Khloe,刚才的性慾已消了大半,「也没有套啊。」 「我出钱跟你下楼去买吧,嗯?」她仍不住的勾引我。 「不行啊,我一定要去找回来!」我坚持。 她看着有点愕然,我也懒理,打开厕所门便走了。我在来时的路不断找着,却无半点发现,回到酒吧,灯光竟都亮着,只剩下寥寥数人,「人呢?」我问道,莫非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我刚才遇到的是淫贱仙女? 「刚才警察上来查牌,大家都走了。」酒保跟我说。 我心想正好,人少了更方便我找回失物,我一路找着找着,心里便越焦急,钱财身外物,与Khloe的合照才是无价宝,记得那年我生日,她把我们的相片都冲晒出来,写了满满的甜言蜜语,让我放在银包中,似是无论去到哪里也把她带在身边。 我一向不喜欢拍照,从来都只有她逼我与她合照,现在与她分开,这是唯一我与她相爱过的凭证,可为甚么,为甚么要掉失?都是我的错么?若果我乖乖留在家中,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终于寻遍整间酒吧,钱包依然不见,我心里感觉委屈,忍不住在沙发椅子上哭了出来。 Khloe,我很掛念你,回来啦,好吗? (八) 一觉醒来,不见Meimei,想是我睡着以后,她就上班去了。我看看窗上的掛鐘,已经是下午四时,如此日夜癲倒,毫无规律的生活,间时过上一两天是不错,可时候久了,总觉得自己越来越颓废。 肚子饿了,到厨房找点吃的,有时我也怀疑自己的生活除了睡觉,交配,与吃饭以外,甚么也没有,但人是动物,我在体现眾生平等的法则,我想我是高尚的。 Meimei家除了啤酒以外,就只有泡麵,真不知她是如何过活,又何以一个人独居于此。这两天我对泡麵实在有点厌倦,想换点别的吃,可又想起自己的钱包被盗,身无分文,只得将就一下。想着心里又不服气,不甘再与泡麵当对爱侣,便在Meimei家四围搜着。无意间被我找到一个陈旧的盒子,内里放的都是一些发黄了的孩童用品与玩具,还有数张家庭照,里头见Meimei与她的父母笑得很灿烂,这可奇怪,我本以为Meimei床头的相片内的中年男子是她父亲,可如此一对比,又不相像,Meimei的父亲浓眉大眼,似是个老粗,而那中年男子,却是身穿洋服,风度翩翩,财政倒似是不错。那么又是何故Meimei床头放的是那中年男人,而家庭照却埋在这隐蔽的盒子? 我一时猜不透,但见盒子里放着一张发霉的千元现金,想是Meimei无心遗下,但这正好合用,我便顺手牵羊,先借来花费。找到了钱,我的午餐便有着落,穿好衣衫,确定带了Meimei家的锁匙便出门去了。 Meimei住的是购物旺区,一早街道便已挤满人,区内卖奶粉的店比餐厅还要多,可惜我不是孩子,不吃奶,即使吃奶,也只吃女人的奶。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茶记,正要进内,却有一个黑影衝出,向我撞来,我身上一热,衣衫已沾满了热朱古力,而那黑影则被我撞得倒在地上。 「哗!」我本能地骂了一句,往地下瞧瞧,只见一个身穿米白色衫子的女孩,头发乱散的倒在地,样貌一时也瞧不清楚。 「对不起啊 … 对不起啊先生。」那女孩连忙爬起,从口袋拿出一包纸巾给我,说话的声音却有点沙哑,似是怕得哭了。 「行行行,喂,别哭了,又不是我泼到你,让人看到以为是我欺负你。」其实听到那女孩的声音,我心里的气已消了大半,听见她哭更是于心不忍。 「嗯,对不起啊,我不哭啦,我不知道会这样的,」那女孩仍在哭个不停,只是垂下了头,不让我看见,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 「好啦,真的不要紧,抹一抹就好了。」我试着劝说。 「不行的,始终是我不对,我赔给你吧,对不起啊。」那女孩抬起头诚恳的看着我,两眼已哭得肿起了。 「也不是甚么贵的衣服,用不着 … 」我说着一边打量那女孩的脸,却看得呆了,「是你?」我大惊道,吓得目定口呆。 「先生?先生?你做咩啊?」那女孩凝神的看着我,见我不答话,以为我要责怪她,竟又哭了起来,「我赔给你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可这时她的话我已经没听进去,这女孩不是谁人,正是昨夜我在洗手间遇见的女孩,可她又怎么不认得我呢? 那女孩见我呆住,心里更怯,哭个不止。 「喂,是我啊,你在装甚么啊?」我笑道。 「我 … 」她收起眼泪,认真的瞧瞧我的模样,两颊却已羞得红红。 「我们见过的?」她咬了咬唇,一脸靦腆。 「哦 … 没有 … 可能是我认错吧 … 」我见她说得真诚,不似在说谎。 「嗯,应该是啦,我也好像从没见过你,」她瞇起两眼的说道,语气甚是亲切。 「嗯,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像,一样的漂亮。」我笑道。她听后噗哧一笑,似被我逗得很乐,两颊红得像个苹果。 「我 … 赔你一件衣服吧,多少钱啊?」她把话题扯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钱包。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住在楼上而已,也不过就下一下楼,待会上去洗乾净就好了。」我忙道,撒了个小谎。 「那就好啦,啊,不是啊,我不是说泼到你是件好事,总之就是对不起啦 … 」她说着弯了弯腰,向我微微鞠躬道歉,然后却怔怔呆在完地,犹疑是否就此离去。 「你先走吧,我还要去食饭,真的不要紧,别放在心上。」我说。 「嗯,」她的笑容很甜美,「那我走啦。」 满身朱古力奶的我,就这样看着她远去,心中却泛起千个疑问,眼前的无疑是昨天遇见的女孩不会错,可性情怎么如此不得?还是世上真有两个相貌如此相像的人? 「喂,」我把她叫住。 「嗯?」她回过头来,仍是羞羞怯怯的。 「没 … 还是没事了 … 」 「我真的走啦。」她说。 「嗯。」 她向我点点头,然后准备又要走。 「还是等一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终究忍不住要问她的名字,可待得我鼓起勇气,这次她却已经走远,再也叫不住。我心里留下无数疑问,仍在纠结她到底何故会不认得我。莫不成她昨夜喝多了,其实一直醉酒,神志迷糊,整夜的事情也给忘过?但也不像,她昨夜看起来精精灵灵的,怎么会是醉酒呢?再说也不可能性情大变,变了个哭包。当中定然事有蹊蹺,可到底是甚么,我一时也想不来,未知会否与她避着的男人有关。苦苦思索,仍是想不出半点玄机,还是先吃一餐,再作打算。 下午四时,不是繁忙时间,我选了张卡位,坐得宽敞一点,随便点了件油多,一碟茄牛饭,加了一杯冻朱古力就是。餐厅内人少得可怜,电视的音量也调不高,场内静得发闷,正好我身后的一对男女在谈着笑,言语间亲热无比,我在等着吃的,间着无事,便偷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 「不是我,你的贞操也不保了。」那男的说道。 「嘻嘻,我就知道你在才放心。」那女的笑道,声音有点熟悉。 「你不能喝得就别跟他们喝嘛,下次我不在,你就知道。」 「哎呀,你好嘮叨的,我知道啦,我都不常去这种地方,不过是你叫我才去。」 「那也没办法,昨天客人不够,唯有叫你来凑凑。」 「那也是啊,我看昨天只有我跟另一个女孩。」 「说起来就好笑啦。」那男的笑得有点淫贱,声音也有点熟悉。 「她怎么了?说吧说吧,我想知道啊。」 「你幸运有我看着你,她可是自己一个,哈哈,你猜猜她最后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她本来就给那群色狼毛手毛脚,她又喝得醉醉的,这么巧又有警察上来查,那几个男孩不就一起把她带走了,哈哈。」 「然后呢然后呢?」那女的听得有趣,不断追问。 「一个醉娃,几头饿狼,你说还有甚么好事?哈哈。」我听着觉得他们说的情景有点相熟,可一时也不以为意,只觉内容有趣,便细心听着。 餐厅客人不多,伙计很快便我端上了满桌的食物,我嘴里吃着,耳朵却毫不偷懒,要知后事如何。但听那女的说道:「他们送了她回家?」 那男的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个个都像你般单纯,这个世界可是复杂的很。」对,这么简单也猜不出来,这女的也天真得可爱。 「所以最后怎么了啊?」女的问。 「就是 … 唉 … 说你也不明白。」男的没她好气。 「说吧说吧,我要知道啊!」女的又是一阵追问,急知结局。 「那男人在这种情况都不是用脑子来思考的。」 「甚么啊?不用脑用甚么思考?」 「下半身啊。」 「哈哈,你说他们用屁股来思考吗?」 「不是不是,是这里啊。」我虽看不见他们,但想那男的定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 「哈哈,我明白了。」 「不就是嘛,所以你说那女孩哪有甚么好事?啊,不是,她可该爽死了,哈哈。」 「但你也是男人,你为甚么把自己也骂了?嘻嘻。」女的笑道,似是突破盲点。 「你这么说又不对了,但这也不到我不承认,我也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然也不会干这行,你不会觉得很好赚吧?就贪女孩多而已。」 「不是啊,至少你对不是这样。」女的笑道。 「我有你不知道而已。」 「你要的,昨晚就给你了,嘻嘻。」 「我真的说不过你。」那男的装着叹了口气,却听得出声音中充满柔情蜜意。我见他们不说话,乐趣大减,只好默默吃着我的茄牛饭。 过了一回,忽听那女的道:「对喔,浩贤呢?他最后怎么了?」我听着暗暗心惊,哪里来个他妈的浩贤?我回想他们二人刚才说的一切,这二人不是阿枫与巧儿又可以是谁?耳听他们要说到自己身上,更觉有趣,不禁凝神听着。 「浩贤?管他那个死Gay佬,钱赚了就算朋,他有他猎食,最好别扯上我。」阿枫说,想不到他当真把我当成Gay佬。 「哗,你可太坏了,把他叫出来了又不管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巧儿说。 「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轮到我来管,我只关心你而已。」阿枫温柔的说道,不知道还以为她跟巧儿有甚么亲密关係。 「也是的,他好惨的。」 「哦,你坏了,这么关心他,怎么了,喜欢了他啊?」 「我 … 」平时一向爽朗的巧儿也有语塞的时候。 「不到你不认,哈哈。」 「哪会!他像块木头一样,也不怎有趣,谁要喜欢他来着,我只是觉得他傻傻的样子跟Pekkle Duck有几分像而已,可可爱爱的。」我操,竟在背后骂我是鸭,我跟那隻傻鸭那点相像,她奶奶的。我实在听不下去,喝掉杯中馀下的朱古力便要起身结帐。 「一千蚊纸不收。」那结帐的说。 「啊 … 我 … 」我想起自己就只有这么一张千元纸币。 「给别的吧。」 我假意找找身上,答道:「没有啊,只有这张了。」我身上也再无别物,也不怕他不收下。那知这时背后一把跳脱的女声说道:「我替他负吧。」 我回头一看,见巧儿已帮我结帐,阿枫却在一边斜睨着我,似是不怀甚么好意,生怕我偷听到他们刚才的秘密。 「我会还给你的。」我对巧儿说。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嘻嘻。」巧儿爽朗地说,说着已与阿枫并肩走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实在看不清他们是甚么关係,似是恋人么?又不像。兄妹么?又不可能。总觉得他们之间暗地总有情愫,只是彼此都没有宣之于口。 吃过午餐准备回Meimei家又睡上一觉,可走着走着,心里涌起一个念头,刚才阿枫说那女孩喝得醉醉,与几个男孩混在一起,又说那女孩是与我们同桌的一个,这可奇了,她昨夜明明与我在下层相聚,又那会被人带走? 我仍未搞清阿枫说的女孩,是否就是我遇见的女孩,却被一把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了。我随声而至,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瘦削,穿着翠绿色上衫的女孩,蹲在大街上痛哭。 (九) 我见女孩瘦弱,一条手臂似树枝般纤幼,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竟会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嚎哭,却又偏生没人过去安慰。我看着怜惜之意大起,便走过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我想起刚才被泼了满身巧克力,女孩递过纸巾给我,此时正好合用,便从口袋中拿出来,伸手放在她身前。那身穿翠衣的女孩,一直蹲在地上,我也看不清楚她的脸,此时她微微略起头,乌黑的头发中,露出了一双明眸。 我见这女孩面目淡素,可一双眼睛却好看得很,若以单眼皮的女孩而言,她可算是我见过最美的了,尤其那颗眼珠,既黑且亮,有种勾人心魄的魅力。 我本以为那女孩会接过纸巾,向我好好感谢一番,那知她既不接过,也不感谢,只是突然扑上,把我紧紧抱住,「不要不要我啊!」她惨然地说。 我突然被她抱着,也是吓了一惊,但觉这女孩当真瘦削,一手抱着也只觉是轻飘飘的,随时被风吹走似的。 「小姐 … 」我说,想要推开她,「你认错人了吧 … 」这句对白有点熟悉,好像刚才我才被人问过差不多的问题,那想到这么快角色竟尔倒调了?但这么被一个女孩拥抱着,也实在是说不出的舒服。 「贤仔,你不要不要我 … 」那女孩只是抱着我哭。我听那女孩竟唤出我的名字,又吓了一跳,天下那有这么离奇的事? 「啊?!你是 … 谁啊 …… 」我轻轻把那女孩推开,瞧瞧她的面目,可实在想不出在那里见过,她如此一双明眸,一见难忘,我定然没有见过,要是见过,也决然不会忘记。 那女孩见我要把她推开,又抱得更紧,嘴里不断说着:「不要丢下我 … 不要丢下我 … 」虽然被个美貌女孩抱着是件幸福的事,但我越想越是不对劲,心想定是正遭人戏弄。 「这 … 是恶搞节目吧?」我笑问,装出一脸泰然,向四周望望,却那里有半个镜头?「我说在前头,我不要上镜的,我有肖像权的,我不答应你们可不可乱放上网的啊。」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街自说自话。隔了良久,也没半点声息,而那女孩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不断呢喃:「不要走 … 不要走 … 」 我见那女孩眼神空洞,似是着了魔,只知道紧紧抱着我,我开始相信这不是整人节目,但到底发生甚么事,一时也说不准。 「你放开我再说吧 … 」我说。 「不放,不放,」她拼命摇头,「放开你了,你又会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你先放开我吧。」 「真的?」那女孩一双晶莹的眼眸与我相对,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两吋,近得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望着她那秀丽的脸孔,我真想就这样吻下去,当然理智还是把我拉住。 「我不骗你 … 」我说。那女孩听后把我放开,可两手始终搭在我身上不放,生怕我会就这样跑掉。「你先抹抹眼泪吧,」我说,一边拿起纸巾替她抹拭,「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哭啊?」 「你丢下我,你丢下我。」她哭着说。我见她说话时总是要把话重覆一遍,似是一个疯子,可看她如此姣好的脸庞,却又一点也不像失心疯。她既说我撇下她,那么她口中的「贤仔」自然不是我了,只是世间那有这么多巧合? 我越觉不妥,不想捲进甚么麻烦,还是溜之大吉好了,便说:「我不丢下你,不过你要听我话,可不可以?」我当她像孩子般哄着。 「我听你话,我听你话。」她答道,一边向我点头。 「我叫你做甚么你都听我话?」她只是怔怔的看着我,也不答话。 「那你在这等我,我很快返就回来?」我说。 「你又丢下我,你又丢下我。」她突然竟又哭起来。 他妈的,她可不完全是个白痴。 「你不听我话,我就丢下你,不要你了。」我恐吓,心知这是她的要害。 「我们回家吧,回家。」 你奶奶的,这么快便上登堂入室,也好,我知道你想要回家就易办了。 「你等我,我先去拿车,我们回家了好吗?」我说。 「好。」她点点头。我见她答应,转过身,也不回头,飞快似的便走了。心里却有点可惜,这么一个美人儿,偏生神志有点失常,上天可真残忍。 Meimei的家离此处不近,走不多久便已到了。我心想这次避过大难,不用又被一个麻烦女人缠上,那知才进升降机,却见她也跟了进来,原来刚才我一直只顾往前走,也没回头望过,她却悄悄的跟着我了。 「不是这里 … 」她一双眼睛又渗出泪水。她已跟至此处,我想要走也走不掉,一时拿她没法,但又见她可怜,姑且带回Meimei家再说,便道:「搬家了啊,你先上来再说吧。」她点点头,便跟了我上楼。 我正要开门,钥匙却在一半卡住了,塞不进去。「妈的,这又怎么了?」我大惊。我勉强把钥匙拔出,确定此处是Meimei的单位不会错,可怎么打不开门来?难道 … 「回家了我们。」那女孩不断摇晃我的手,又把脸贴过来我的手臂上。 「等一下,开不了门。」我说。 「嗯,可以跟你一起就好了。」她轻声地说,嘴角甜丝丝的。 我想要打电话给Meimei,却那里有电话?只得在门外候着,也不知道她何年何日才回来?「我们坐在这里等一会吧。」我说。她点点头,便坐在地上,一双纤幼的双腿曲着平摊,我在旁看来悦目得很。我却是不耐烦的坐着,两腿分放在前,摇个不停。她轻轻把手伸过来,搭着我的手,两眼却只是看着我,充满柔情蜜意。我被她看得心里一荡,转过脸去,不敢与她对望。可想起她的样子,又不禁偷偷的往回瞧,她越是漂亮,我就越加同情,怎生上天要这么折磨她? 「喂,你叫甚么名字啊?」我说。 「你不记得了啦?」她有点失望,神情又有点空洞的。 「一时忘了而已,」我傻笑,伸手在头骚骚痒。 「丹丹,丹丹啊。」 「丹丹 … 」我口里唸着,却在想些别的。 「嗯,丹丹。」她笑道,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我也没听她说些甚么,心里只是一直重整着这两天以来发生的事,奇遇也可真多了点吧?若然Khloe没有拋弃我,我可就遇不上这些了,到底失恋是好是坏,我也说不准,但艷遇这回事嘛,我可不嫌多。只是少一点灵异会好点就是,先不说眼前这似疯非疯的傻蛋,像昨夜遇到那性情多变的神秘女孩就有够吓人,这两天想不通的问题实在太多。 等着等着,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期间又不知被Meimei的邻居白了多少眼,只知那女孩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放,跟我很亲近。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既有如此耐性,终究是等得着。 Meimei甫出升降机,见我坐在她门前,吓了一跳,惊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 … 说起来就长篇了 … 」我说。 「进去再说吧,你在这坐了多久啊?」Meimei对我一脸关怀,说着已打开了家门。 「也没有很久,大半天而已。」我笑道。我与Meimei说着,谁也没为意阿丹,那知她竟突然发作,拉扯着我的手,大呼小叫的道:「为甚么有个女人?!为甚么?!狐狸精!!我不要在这里啊!」我和Meimei也是一呆,然后相视而笑,好像经过了这朝早的事,我两又亲密了一层,很多事也不用宣之于口。 「No,闭嘴,」我像驯狗一般对阿丹说。 「你要第二个女人,又要丢下我!!」她又在发狂。 「你再不听话冷静下来,我就真的不要你啦。」我说。她见我说要撇下她,即像小狗一般贴服,再不吵闹,只是一双妙目,竟始终瞪着Meimei,似要把她撕成两截。可Meimei也不与她嘮叨,只是淡然一笑。 「Good Girl,听话才对。」我说道。阿丹笑着向我点了点头,转眼又兇巴巴的瞪着Meimei。 「你自己惹回来的,你自己处理好。」Meimei笑道,「对喔,你们吃饭了吗?」我与阿丹相望一眼,大家在外等了半天,也是饿得很了。 「我也未吃,我去煮啦,你们好好聊聊吧,」Meimei说着拿出刚买的饭菜,说也奇怪,Meimei平常只有泡麵,怎么今天会特地买菜,难不成是为了我么?想到此处,不禁心里一荡。 「我这里不收留你们的,」Meimei笑道,「本来叫你上来是要赶走Khloe,哪知现在又惹来你们两个,唉。」 「行了,快做饭吧,饿死我啦。」 「哼,奉旨要给你做饭?」Meimei也有娇态。 「好啦,Meimei娘子,求求你做饭吧。」她听后噗哧一笑:「谁是你娘子?」 「你不认我,我旁边还有个娘子。」说着伸手抱着阿丹。阿丹突然被我抱着,羞得满脸通红,这一天来,都只有她死缠着我,这时被我主动一抱,她竟全身酥软起来。 「好啦,我不碍着你跟你『娘子』快活。」Meimei话间有点醋意,说着已鑽进厨房,剩下我与阿丹。阿丹见Meimei不在,更无忌惮,便靠过身来,与我廝磨,我闻见她身上的女儿香,不禁着迷,终于忍不住再她嘴上吻了一下。 「嗯。」阿丹轻轻呻吟了一声。我只这么轻吻一口,她已如此淫荡,若真是把她脱光,那还了得?岂不要我精尽人亡?我想着已与她深深的拥吻着,双手也开始不规矩。 只是转念一想,阿丹把我当作是她情人才如此亲热,我如此佔她便宜,岂不是成人之危?那还算得甚么男子汉?言念及此,稍稍迟疑,双手便又缩回来,只是舌头仍忙个不停。 我与阿丹吻着,见她闭上了眼,一脸陶醉,似是与久别的爱人吻着般,那表情溢着浓浓爱意,却又渗杂一点苦恋的辛酸,我见阿丹越是投入,心里就更加不忍伤害她,终于把她推开。她见我松开双唇,便满脸不解的看着我。 「不是这样的,你认错人啦。」我说。 我本就无意要佔阿丹的便宜,只是她一直尾随着我,才跟到这里来,她实在不应再留在这里,还是先送她回家好了。阿丹还是怔怔的看着我,呆呆的出了神。 「Meimei,我先送她回去了。」我向着厨房大喊。Meimei闻声而出,说道:「你跟她走了,我要自己一个吃饭?别了,我陪你们回去吧。」我听Meimei言语间有意和我亲近,心里甜蜜,便应承了,说着我已推了阿丹出门。 「你家在哪里?」Meimei问阿丹。阿丹却不理她,似乎把她当成了情敌,我在旁看着暗暗好笑。想不到我也有令两女争风吃醋的机会。我看阿丹傻呼呼的,似是说不出家里的地址,但像鸟儿知返,马儿识途,即使口里说不出,阿丹还是可以领着我们到她的家。 阿丹领着我和Meimei到了一栋旧楼,我看楼宇陈旧,连电梯也没有,知道阿丹就住在这种地方,暗地也为她感到辛苦。 Meimei穿了高跟鞋,一路上楼也有点吃力,阿丹却健步如飞的直上,把我们都落在后面。 「走不动了啊?」我对Meimei说。 「走得动,不过是慢点而已,你们不用等我,你先跟她上去吧。」 「我怎可以丢下你?」我着紧的道。 「为甚么不可以?」Meimei嘴角流露一阵甜蜜,似待我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我认得这种笑容,那日我在床前要接Khloe回家,她也是这种期待的眼神看我。但想到后来我对Khloe说自己只是应Meimei要求把她接走,惹得她恼怒,才生起往后的事端,又不禁懊悔。 虽然眼前自己关心Meimei不过是因为她对自己的重情重义,可经过Khloe那次的经验,我还是不要直说好了。 「你对我来说好重要的,万一你有甚么事我怎么办?」我编出一个藉口。Meimei听后笑得更甜,挽着我的手,与我并肩而上,笑道:「你真的是才好说,如果你骗我,我会信了你的,」她一脸红晕,「你想去哪我都会陪你一直走下去,你是真的不会丢下我才好!不然我会恨死你!」我见Meimei愉快,自己的心情也好,有时说些善意的谎言也无大碍。 「我怕你不要我而已。」我说。 「怎么会,」她有点着急,「我怕你嫌弃我,嫌我任性,嫌我粗鲁,嫌我不够好,嫌我甚么都不懂,嫌我照顾得你唔够好 … 」我听着心里也感动,Meimei着实对我很好。 「不会,我一定不会。」我坚定地说,不想辜负她的情义,一边握着她的手,扶着她往上走。我们一直沿着楼梯上行,走了差不多十层,才见到阿丹。 「你们这么久的啊,回家啦回家啦。」阿丹向Meimei白了一眼淡然说道,虽然回至家中,也无雀跃之色。 「就係这里?」我问。丹丹点头称是,双眼却始终不离我和Meimei握着的手。我见阿丹似在吃醋,连忙松开Meimei,可一放开,又见Meimei脸色微微一沉,偏又装作无事,把喜怒都收藏起来,单看表情也不知她在想些甚么。 我一时不以为意,只急着把丹丹送回家,便按下门铃来了。按下门铃后,隔了好一回也无答应,似是家中无人,我转念一想,阿丹既住在这里,定然有钥匙,那用这么麻烦?便问道:「你的钥匙呢?」阿丹摇了摇头,竟是身上没有钥匙,我看看她穿的衣衫单薄,就只有一件绿色的上衣,白色的裙子,也不见有能盛物的口袋。正迟疑之际,那道破落的门传来「枝亚」的声音,显是日旧失修,门的活动部分都锈蚀了所致。但见大门微微扬开,一阵阴风扑面,屋内黑沉沉的,只有点点红光,我和Meimei看着心里也打了个寒噤,就在此时,黑暗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隐约间见是个生了满头白发,脸上长着豆疮,生得极丑的老妇,问道:「年轻人你们这么晚来找谁啊?」那老妇声音诡异,有点似罗兰装鬼的声音。我和Meimei听着也满身发抖,出了一身冷汗。 (十) 我和Meimei面面相覷,心想旧楼、老太婆、红灯烛台,尽是恐怖片必备之物,不会那么邪门吧? 那知丹丹见了那婆婆,却不惊怕,反而抢在我两前面,高兴的说了声:「龙婆!」便鑽进了屋内。 「丹丹?」那龙婆揉揉眼睛,亮了灯光,见是丹丹,也欣喜若狂。 「龙婆以为你见了,担心死龙婆了。」龙婆一口乡音的说道,脸上却甚为着紧,「龙婆就一个人,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怎办,想找个人帮忙也没有,你去哪里了啊?」丹丹却不答她的提问,只是指着我,说道:「龙婆,你看看谁来了?」 「谁啊?龙婆眼睛不好,看不清囉。」龙婆揉揉眼,向我瞧了瞧,她看了良久,也看不出个究竟,便又走近几步,在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龙婆老囉,没用囉,不认得了。」 「贤仔啊龙婆,贤仔啊龙婆,你不认得了吗?」丹丹见龙婆认我不得,有点失望。 「睬,怎么可能是贤仔!」那龙婆竟突然脸上一黑,兇巴巴的瞪着我,我见她面目本来已够可怕,此时更似是要把我吞进肚子一般,我看着心里暗暗又吃了一惊。 「真的,你先看清楚吧。」丹丹有点着急,要龙婆看清。 「不许乱说,你再乱说,龙婆就不理你啦。」那龙婆竟动起怒来,语气也加重了。丹丹被她一吓,却更激动,极力要澄清,便道:「他是贤仔!他是贤仔!」丹丹就只重覆这一句,却气得不停用力跺地。龙婆见她发蛮,一手把她拉着,怒道:「贤仔死了好多年啦,你再乱说,龙婆就要打你啦!」丹丹听后呆了一呆,怔怔的看着我。Meimei也听得楞住,也是一脸愕然的看着我。 突然六隻眼睛都聚到我一处来,我也不知所措,一时说不出话,心里却想道:「不是这么邪门吧?」龙婆此言一出,吓得满场瞪目结舌。阿丹却只是望着我,兀自出神,不作一声。龙婆斜睨了我和Meimei一眼,似觉得我们对阿丹不怀好意,一阵阴凉细风拂面,龙婆已把大门关上,把我和Meimei留在屋外。 「那现在怎办啊?」Meimei问,脸色却苍白得很。 「那我们都送左她回家了,任务完成,走吧我们。」我说,身体却不住颤抖。 「但是 … 」Meimei有点犹豫。 「但是甚么,下楼再说吧,我说啊,这里实在有点邪门,再留在这里又不知道会有甚么鬼怪。」Meimei被我一吓,又怕得紧紧捉着我的手,「不用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我口里虽是逞强,心里却是怕得要命。 「嗯。」Meimei点了点头,两颊羞得通红,似是添了一层胭脂。我拖起她的手,与她十字紧扣的一起下楼去了。一路走着,我心里只想着刚才龙婆的话,丹丹唤我作贤仔,龙婆却说贤仔已死,这不是间接咒骂我吗? 想到此处,龙婆那可怖的脸又涌上心头,不由得心里发毛。几经辛苦又熬过十多层梯级,可下楼比上楼总算容易一点。Meimei下楼后望着我,满脸关切的道:「我还是不放心啊,我不喜欢他们咒你死,寧可信其有啊,我们明日去还还神好吗。」 「原来你係个小神婆,这么年轻就这么迷信。」我打趣道。心里却感激Meimei对我的关心,见她望着我殷切的眼光,不由得心里一荡。这些年来,只因我学歷低,总被人看不起,遑论是关心,即使是Khloe,也甚少如此直率的流露对我的关怀,虽然知道Khloe心中有意,她却也总是藏着,不会对我说些肉麻的言语。Meimei不同,她从不吝嗇对我的情意,这时我才初次感受被爱是如此温暖人心。走过一上一落的梯级,见过诡异吓人的龙婆,我似与Meimei把手走过了半生路一般,二人间如同共渡过了不少患难,感情又有所昇华。我望着Meimei貌美的脸,想起她对我的爱,不禁又是高兴,又是感激,把龙婆的咀咒都拋诸脑后了去。 我和Meimei回至家中,已是凌晨,刚才一去一回,花了数个小时,二人这晚也始终未有半点暖饭下肚,这时得回家中,自然想要豪吃一餐。 「啊,好饿啦,早知吃了饭再送她走啦,都是你太心急的错。」Meimei口里虽然责怪,话间却极尽甜蜜。 「你也知道饿呢,快点做饭吧。」我催促,自己却像大少爷一般躺在沙发,张口等吃。 「哼,我不是一定要做给你吃的?我只做我自己的份,没你的!」说着Meimei已走进厨房,又忙了起来。 「你想两个人吃一碗这么浪漫啊?」我笑道。 「鬼才要跟你浪漫,你自己饿死好了。」Meimei娇声笑道。我看着Meimei忙碌的背影,竟是在为自己烧饭,想起自己往日只在家中吃泡麵,若得一妻子如Meimei般体贴,真是夫復可求? 我看着心里大受感动,不忍Meimei独个忙着,便也走至厨房,陪她一起。 「你进来干嘛啊?你又不会,别来帮倒忙。」Meimei笑道,其实我看Meimei才是外行,生油也忘了,就已经想要炒炸,显是甚少下厨。我在旁看着不禁暗暗好笑。 我见Meimei渐加忙乱,想要出手帮忙,她又把我推开,说要亲力亲为,为我做一顿完完整整的饭。她既不让我插手,我看着无聊,便转而鑑赏Meimei那雪白的长腿。看了一回,不禁意乱情迷,忍不住从后把Meimei抱着。 「怎么了,你抱着我怎么做饭?」Meimei语间实在风情万种,听得我痴了。我轻轻在她身后搂住她,把脸贴在她嫩滑的脸蛋旁,在她耳边低诉:「待会再做吧 … 先陪竹我吧 … 」 「好痒啊,不要在我耳边吹气啦。」Meimei笑道。 「好,我不说话。」说着伸出舌头,开始舔着Meimei的耳朵。Meimei被我舔着耳朵,轻轻的「嗯」了一声,登时全身都酥软起来。 「不要啊!先吃饭吧,我又不会跑了去。」Meimei娇嗲的说道。但这时我已得手,又那肯轻易放过Meimei?我见Meimei身子不停微震,两颊开了朵牡丹花,显是口里说不,身体却很诚实。我搂住她腰的手缓缓往上游,开始搓揉她的双乳。 「好啦好啦,别舔啦,好痒的。」Meimei终于忍不住求饶。我见她求饶,自然更不放过她,势要挑起她的情慾,与我火热一场。Meimei伸子不断缩过,可始终挣不开我熟练的舌功。 「最多 … 最多我让你摸了 … 别舔啦。」她娇声央求。我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受用,又想她的主意不错,便暂时放过她的耳朵。Meimei这种不大不小的均匀胸型,不多不少的刚好被我一隻手包住,一双美乳任我抚弄,我便又捏又搓,显得驾轻就熟。 Meimei此时仍未把胸围脱掉,我便偶尔隔着衣衫,微微掀起她的胸围,两根手指轻轻的在她乳上夹了一夹,害得她一个冷不防,舒服得要呻吟出来。 「好痒 … 」Meimei温柔地说,手里却忙着给我做饭。我的手也不偷懒,隔着胸围终究是欠了些,我的指尖便滑到Meimei如雪般滑溜的背,把她的扣子解下。 「你这也挺熟练的啊。」Meimei笑道。我听着又觉她好像有点弦外之音,也不知是否在吃醋。Meimei见我解下扣子,便先放下手头工作,把两手缩回衣衫内,先把胸围脱下来,再开始忙碌。 此时Meimei最后的防线已失,我双手从她衣衫下窜进,双手轻轻拓着她无遮掩的两乳,只感到她那里肌肤的质感既嫩且滑,可又极富弹性,微微挺立,形状甚美,实是世间少有的极品。我一边搓弄,裤子一边贴近Meimei,不断在她的臀部上来回磨擦。 「你就是个小色狼,不吃饭哪来力气?」Meimei说着已把一道小菜上碟。我看那碟小菜卖相虽不算很讨好,但想起是Meimei特地为我而做,便觉胜过一切,也懒管它味道如何。 Meimei端上了满桌子的食物,可食物再香,也难及她身上叫我倾倒的体香。「做好了,那可以开始了吧?」我又搂着她的腰,想要跟她温存。 「先吃吧。」Meimei想松开我的手。 「刚才又是你说在做饭所以不行,现在做完了。」我不服气,总想先跟她亲密一下。 「等到 … 那个之后饭都凉了。」Meimei说着羞红了脸。 「但是我好想要啊。」我紧紧搂着Meimei,在她裤子上不断磨擦着。 「又没说不给你 … 不过先吃饭而已 … 」 「做完再吃也一样吧。」我坚持。 「我 …」Meimei叹了一口气,只是沉吟不语。我从后抱着她没看见她的表情,但想她既不作声反对,即是默许了,我便更放胆地对她上下其手,爱抚她的全身。其实我一直也想试试日本人那些全裸家政妇的滋味,只是苦无机会,今天难得屋内就只有我和Meimei二人,当然机不可失。 我见Meimei仍是毫不反抗,想着乾脆把她脱个清光,要她从此在家中也不许穿衣服,想到以后每分每秒也能看到Meimei的胴体,真是不枉此生了。我缓缓伸手脱下她的上衫,Meimei没有做声,仍是默默的背对着我。我亲吻着她的玉背,要吻遍她身上所有的肌肤,完完全全的拥有她。双手却也不间着,伸在她胸前,不断搓揉她那双小巧玲瓏的乳房。 我摸着摸着,不禁情慾高涨,便想要脱掉Meimei的短裤。那知我才解了扣子,Meimei竟抽泣起来,不住的往脸上拭泪。Meimei一直背对着我,此时见她突然哭起来,我也吃了一惊,便即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我很是着紧。 Meimei仍不肯转过身来,只是摇摇头,哽咽道:「没 … 没事 … 」我听着她的声音,心里一酸,便即走至她身前,想要出言安慰。怎料我只见Meimei两眼都哭得通红,一行眼泪直流至胸前,本来雪白光泽的美乳,顿时亦黯然失色。 我见Meimei无故的哭起来,也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啊?有甚么不开心不怕说给我知道。」我问。 Meimei也不答我,只是掩面摇头。我见本来大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心里暗暗不忿,可看着Meimei与此可怜的模样,又不忍不理。 「我们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了?」我再追问道。 Meimei听后竟哗的一声,伏在餐桌上大哭了起来。「我犯贱 … 我早知道你是这种人 … 我蠢 … 我傻 … 」Meimei口里呢喃着。我看着她如此失常,也不知要不要安慰才好,但在旁见她光着身子,一双乳房倒垂着,也是好看的,美人果然就是不同,连哭态也比常人要来得美。 「吃饭吧 … 」Meimei最终吐出了这一句,然后抹了抹眼泪,拾起地上的衣衫。这时Meimei说甚么我也不敢违拗,只要她不哭,我甚么都愿意。我听话的坐在餐床前,Meimei重新穿过衣衫后,也坐下了。Meimei强装出一个笑脸,说道:「食吧,饿啦我们 … 」说后两眼又是一红。 我点点头,默然的吃着,也不敢乱说话,免得惹恼了她。Meimei见我终于吃下她做的饭菜,那张满脸泪痕的脸,竟又重现笑容。「好吃吗?」她泪中带笑的问。我点了点头,答道:「好吃。」那知她听后脸色又是一沉,似是很失望。 我看着不解,我都称讚了她的厨艺,怎么她反而要失望呢?「怎么了?真的好吃啊,为甚么又不开心了?」我忍不住要问。 「没事啊,我没事 … 」她强装着,但还是撑不下去,又大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我开始有点不耐烦,「我们好好的,你要我做甚么我都听你的了啊?你怎么又哭了。」我续道。 「你 … 都没认真的吃 … 」她惨然说道。 「我有啊。」 「有不是这样的 … 如果你有的话,你不用我问你你就会说,答我也不会只说一句『好吃』就敷衍了事架,」她哭得更惨,「你到底有冇想过我的感受 … Khloe说你没错 … 你根本脑里就只有那个 … 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再给假希望我了。」Meimei说着把桌上的饭菜尽数推倒在地上,整夜的心血付之流水。 我看着实在答不上话,只想起那夜Khloe骂我的情景,我真是一个不懂爱人,只会做爱的贱男么?我又给过Meimei甚么假希望,害得她都这么爱我?既然我是一个如此不好爱的男人,我若在伴着Meimei又是否只会继续伤害她?这些问题都涌到心头去了,我通通都想不透,只是呆呆的坐着,怔怔出神。 Meimei见我默然不语,也逐渐平伏下来。「对不起 … 」她低声说,抹了抹眼泪,便俯身拾起地上破碎的碗碟。 我看着Meimei的背影,想起她刚才骂我的话,实在想不出任何藉口反驳,我确是个只会做爱的贱男,我想着越是自责,只觉自己根本不值得被爱,Khloe对我很好,Meimei也很疼我,但她们跟我在一起,最后又落得个甚么下场?付出了无条件的爱,不过换来被我伤害的份罢了。即使她们如此爱我,也受不了我的脾性,这世上还哪里有人可以受得了我?或许,我根本就是不值得被爱,是个天生的孤儿。 我看着Meimei执拾的背影,实在不忍心再伤害她,便决意离开。我来时两袖清风,去时同样,公平得很。 「该是我说对不起 … 」我说道,一边打开了门,「我走了,我再留下只会伤害你 … 对不起 … 」 在地上收拾着的Meimei看着我,眼中也泛起了点点泪光。 「啊,是啊,我今早打算找东西吃,又刚好没钱,又刚好看到你的盒子,」我说着向Meimei指指那盒子,「我见里面放了一千块就先拿来用了,我现在 … 」岂知我说到此处,Meimei本来已经通红的两眼,突然红筋涌现,似是怒火衝心,忽尔发了疯似的,大声喝道:「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你走啊!你给我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啊。」说着便已衝将过来,使劲把我推了出门外,我也没来得及解释,说明其中因由,她就已狠命的把门关上。 我孤身站在门外,本想按下门铃,跟她讲明原委,还她那一千元,可转念一想,又怕她当下心情坏,我再与她纠缠,只会更惹她恼怒。最后我还是决定把那一千元放回口袋,带在身旁,待以后有机会才好好还她。 (十一) 离开了Meimei的家,我又只剩下孤身一人。我有点累了,开始想家,便找了个开锁佬破门。虽然不过隔了两天,可到家中,感觉有点不一样。我摊倒在床上,想好好睡上一觉,可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我看着房中米白色的天花,两天前我的心里还只有Khloe,可今天我掛念的竟是Meimei。我和Meimei认识也不过叁天,跟Khloe一起却有足足两年多的光阴。有时我会想,世间的所有都不牢固,人与人之间的关係更是脆弱得很,好像甚么都没有保证。昨日的挚爱,今天却已仿如陌路人,努力去想,却发现记忆都开始有点模糊了。 有人恨不得记性坏点,好忘却世间一切忧愁,可我寧愿把所有往事记住,不遗半点细节,至少在间来无事,夜深寂寞之时,也叫做有点慰藉。来来往往,散散聚聚,匆匆的不留下半点凭据,唯有记忆似在提醒,跟我诉说一切确实有发生过。 我掛念Khloe,也掛念Meimei,可今天要我二择其一,我好像已经有点选不来。我点起床头灯,看着Khloe留下的锁匙,那晚的画面又在心头掠过一遍。可我始终想不通,到底这钥匙是甚么来头? 这钥匙毫无疑问是Khloe遗下的,我本以为是Meimei家大门的锁匙,可昨夜才插进门锁一半,钥匙便已卡住了,花了不少功夫才拔得出来,显然不会是属于Meimei家的大门。那到底又会是谁的呢? 我拿起钥匙,反反覆覆的看了几回,始终看不出半点端倪。这不会是Khloe家的,我记得Khloe的钥匙是圆头的,而且匙身也比较长。眼前这却是扁扁的方形,半点也不相像。再说,若Khloe遗下家中的钥匙,又如何回得了家? 想到Khloe,我不禁心里一酸,又忆起与她的往事。记得那时我们无时无刻也混在一起,有次Khloe在夜晚乘她的父母与哥哥睡着了,便大着胆子邀我到她的家中,那个夜晚很短,时间过得很快,但我始终不会忘记。那是我们第一次孤男寡女同聚一室,偏生我们都是年轻男女,血气方刚,乾柴烈火,好奇心起,自然打得火热。 自此我不时也会乘夜偷偷的窜进Khloe的家,与她彻夜缠绵,风流一夜。我当然快活得不可言语,只是乐极大多也会生悲,先不说这是我与Khloe如今分开了的导火线,我就记得有一次,我如常的在半夜溜进Khloe家,原来她哥哥早就发觉不妥,佯装睡着了,待得我进了Khloe的睡房,他便托词要找东西,找了个藉口要进来。 Khloe当然死命不让他进来,他哥哥性子不好,便在房门外大叫大骂起来。Khloe无可奈何,便用棉被把我裹起,微微把打开了半点,当然仍是不许他哥哥进来。那知其实我们早已东窗事发,她把门锁开了,她哥哥那会放过她?便狠狠拉着Khloe的手,用力把她推倒,硬闯了进来,我们被他捉姦在床,也无话可说。 只是这一吵,难免惊动了Khloe的父母,扰攘了好一回,差点闹上差馆,幸得Khloe死命的坦护着我,才逼得她家人心软,不作追究。只是这样一耗,Khloe与家人的关係难免就大不如前,可她也没有怨斥我,反而把一切都独个负起,从此绝口不提那夜的事。我心里感动,又觉对不起她,其实Khloe待我很好,我心里那会不知? 后来都是Khloe到我家来,不过就是地方浅窄了点,记得初时连窗帘也没装上,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他又算得甚么?对,我和Khloe一起曾经有过快乐的日子。好景不常,凡事皆有定数,我和Khloe也逃不过这循环。 我们二人的出身本就悬殊,我在中二輟学,Khloe却是大学生。我从不认为单看学歷足以判断一个人,对,我不认为,只是我不认为,Khloe却不这么想。 我们在一起的一年以后,她总是埋怨,埋怨我不够上进,她在大学开始交了一群新朋友,尽是比我优胜的朋友。我在Khloe心目中是地底泥,是个不会上进的废物,有时我也想不通,她既看不起我,为甚么仍要跟我在一起? 我从没有为自己的出身自卑,可面对着Khloe,我变得很小,很小,小得我都再找不到自己,我试过照着Khloe说的话生活,可我实在做不来,我本就不是读书做学问的料子,她却要我去进修,不久我便放弃了。她知道我半途而废,我们又吵了一架,我说我可以做些劳动性高的工作,贩卖劳力虽然辛苦了点,可我会比较乐意。 Khloe却始终不赞同,说一世与泥水打交道,既没有晋升机会,也没有未来。有时我会想起那厕纸包头的名人,我读书不多,可他的专栏我还是看过不少,我记得他有一篇文章写甚么「Come on James」,我觉得他就是在写我与Khloe的故事。后来我都避免与Khloe谈起将来,每次说起也总是迎来一场场的吵架,此后我们每每见面,也就只是单纯的做爱,初时完事后,也会谈谈近况,到后来只谈近况也会生出一场对骂,我和Khloe的价值观似是越走越远,我有时在想,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 冰封叁尺,决非一日之寒,我本以为Khloe和我分手的理由会是我衬她不起,那知最后出来的判词竟是说我只顾与她做爱。其实做爱也不错啊,至少不会吵架,这样很快乐 … 很快乐 …想着想着,我也沉沉睡去。 如此一个人过了一个多月,过的尽是浑浑噩噩的日子。每天照惯例的会想起Khloe,想起Meimei,可始终没能见上她们一面。我知道她们都被我伤害得够深,够惨了,我也不想再看见她们受苦,有时午夜梦回,也会记起她们对我心死的表情。 这些日子,我间时会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偶尔经过她们家附近,也会暗暗希望缘份到来,给我碰上她们,即使只是在一角偷偷瞧着,我也经已心满意足。只是缘份没有走上门,这一个多月以来,始终差了一点点,就是遇不着她们,似乎上天也有心让她们躲开我。直到一天 … 命运的齿轮又从新转动着 … (十二) 这天一早,我如常走在Meimei家附近,说句实话,这么久也碰不上她们,我早就没有甚么期望。茫茫人海,原来要再见上一个人,也是一件千难万难,十分渺茫的事。不过这日走在街头,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抽泣声,我回过头去,却吓了一跳。 会这么一大早在大街上哭泣的,除了阿丹,还可以是谁?我见阿丹今天身穿一件白色花纹连身裙子,外面披着薄薄一件淡黄色的毛衣,与这个晴朗的早上倒有几分相配。这个月来,我也是孤身一个,今天重遇故人,不免感觉亲密。又见阿丹独个哭泣,想起自己也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怜惜之意大起,很想上前便去安慰。正行间,却听到旁边数个主妇,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没的说个不停。 「咦,又是傻丹啊,好心就别让她出门,精神病的整天在街上走来走去贪好看?都不知道会做甚么。」其中一人道。 「不就是,隔一阵子又见她在街上哭丧着脸,运气都给她哭走了,见男人就叫甚么贤仔贤仔,让小孩子看到也不好。」另一人说道。 「你别说,她老豆老母生她出来,都嫌她脑子有病,丢下她一个人。那次啊,我们想要找她家人聊聊,那知道只有个老太婆跟她住一起,那老太婆的样子啊,像极个拐子婆咁,恐怖得要死,脾气古怪,终于说不够两句,又关了门,我们怎么拍也不理睬我们。」又另一人搭嘴道。 「唉,走啦走啦,多看两眼也走恶运。」又一人说道。其馀几个主妇也点头称是,纷纷走了。我但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尽是凉薄的话,听着心里无名火起,很是替丹丹辩解,可转念一想,我对丹丹一无所知,要反驳也说不上话来,也未知她们说的是否属实。 想着想着,那几个主妇都已经走得远远了。我望着丹丹,见她哭得可怜,又想起那几个主妇的话,原来丹丹时常也会在大街上抽泣,附近的街坊早就见怪不怪,难怪那天我遇见她时,也不见有人安慰她。 而我也不是有甚么突如其来的艳遇,不过是碰巧遇上了常在此处流连的她,她见着每个男性也会称之为「贤仔」,也就是巧合地与我同名而已。心里的谜团顿时解开了不少,可不明白之处,还剩很多。 我走近丹丹,丹丹也望见我,但见她笑逐顏开,似是失而復得样,快步向我走来,紧紧抱着我说道:「贤仔,我好怕你不要我啊。」我想阿丹也不是真的认出我,只是把每个男人都当成了她的「贤仔」,但我见她可怜,也顾不得这么多,便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嗯,没事了,我不会不要你。」 阿丹听后笑靨如花,两颊红红,紧紧的抱住我,把头伏在我的胸前,像一隻小猫般磨蹭。面对如此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孩,任我是禽兽不如的人渣,也不会想多佔她便宜。我不忍阿丹再流连街上,遭旁人白眼,便说:「我陪你回去吧。」 阿丹点点头,挽着我的手,一路上都把脸贴在我的手臂,与我多亲近。熬过百级长梯,这次没有了Meimei,比上一次走得快点。我问阿丹,她同样说没有锁匙,我便按下门铃,等龙婆答应。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有了那夜的阴风,龙婆吓不倒我,但她见是我,脸上一沉,似又要把我撵走。我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把阿丹送回家中,我便算任务完成。那知阿丹却死拉着我,央求龙婆,说道:「龙婆,你别又赶他走了 … 」 龙婆听后楞住了,似是受了大惊,颤声问道:「你 … 你认得他 … ?」 「我怎可能可认得?」丹丹眨了眨眼,一脸天真地问。我看着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龙婆有甚么好惊讶。那知龙婆却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好囉好囉,丹丹你终于正常了 … 」说着龙婆那凹凹凸凸,摺皱了的脸上竟多了一行泪。我看着更是不解,心想:「丹丹这般还算是正常了么?岂不仍是痴痴呆呆的?」 阿丹看似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傻呼呼的看着龙婆。龙婆此时却突然满脸慈色,竟尔笑起来,露出那些零落斑驳的牙齿,笑道:「你们进来再说吧。」我听后暗暗心惊,刚才听那群主妇所言,龙婆脾气不好,现在竟邀我到屋内,也不知有甚么阴谋,要是她看上了我这株嫩草,我可逃也逃不掉,要败在她手上朋了。 正迟疑间,阿丹却已欣喜的把我拉进。但见屋内陈设简陋,破破落落的,电器都似已失修已旧,再用不得。唯有烛台上那点红光,始终亮着。 「先生你先坐吧,有事好说。」龙婆对我说,又问该怎称呼我才对,我想着若答龙婆我叫贤仔,好像有点突兀,便说:「我姓黄。」 「黄生,你真是好人事囉。」龙婆笑道,「有你陪着丹丹龙婆去都去得安落囉。」我听着也是一头无绪,只见丹丹仍是坐在我身旁,把头轻轻挨在我膊上,满脸陶醉。 「好说,好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哈哈。」我随意答道,其实仍是不明就里。龙婆听后一喜,给我斟了一杯茶。 「喝口茶先囉,黄生。」龙婆说道,「说起丹丹啊,就可怜囉,以后要黄生你看着她囉。」我听着茫然,但见龙婆说得恳切,便装作豪气,点头答应。哪想到就因逞这一时之快,竟把阿丹的未来都背在身上了来? 我浅呷了一口茶,但觉茶味清香,甘味无穷,好喝得很,我认得这是小时候母亲带我喝过的六安茶,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在香港也不是容易喝到,那知今日在龙婆家,竟有得此机会,便又多喝了几口,静静细听龙婆要诉说的故事:「丹丹命不好,老豆老母死得早,留下她一个,就我一个老人家看着佢,但龙婆老啦,没用啦,又哪有能力照顾她这么多?丹丹孝顺,一路反而是她照顾我多啦,哈哈,」龙婆说着惨然一笑,似是忆起曾经与丹丹的日子。 我心里却又解开了一个谜,原来丹丹不是被父母遗弃,而是父母早夭,也不知该为她庆幸还是伤心好。又听龙婆续道:「丹丹以前哪是这个样子,龙婆一直都说,我孙女好精灵,读书又聪明,哄得龙婆不知多开心,」龙婆说着竟甜丝丝的笑起,可随后脸色又是一沉,「直到她认识了那个死佬乾,所有野都变囉。」 「死佬乾?」我问。 龙婆点点头,说道:「不就是那个甚么贤仔囉,丹丹十四岁那年,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那丹丹是生性的,一直都好地地,贤仔有时也会上来,替我们打扫一下,照顾一下龙婆。」龙婆说话时乡音极重,我听得有点勉强,「殊不知有一日呢,阿贤仔又要上来找丹丹,丹丹想要去接他啦,谁卜道阿贤仔见到丹丹开心过头了,衝出了马路,就比车撞死了,呢,不就是丹丹常常去那里。」 我听到此处,疑云又消去了大半,原来丹丹之所以在街上啜泣,实是因为逝去的男友,这可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龙婆又说:「个死佬乾自己死就算囉,又要陀衰家,搞得丹丹变到现在这样。」说着龙婆脸上青筋微微抽动,似是在激动。 「他让丹丹怎么了?丹丹吓坏了?还是太过伤心所以失常了?」我追问。 「都不是。」龙婆摇摇头,「丹丹第一次拍拖,全副心机比放落去,还整天说要跟贤仔结婚,她见贤仔走了,也不想活下去囉。」说到此处,我感觉膊上清凉,望望丹丹,见她脸上已多了一行泪。龙婆续道:「之后丹丹看不开,烧炭自杀,好彩龙婆发现,最后救得了,但是之后就变到傻傻的,好多事都记不起了,只是会不停的重覆又重覆去那条马路等贤仔。」 「所以说丹丹的记忆会不停咁倒退到贤仔出事当天,所以她记得我,你就这么开心?」我问道。 「阿婆读书不多,不会这些,但应该就是这样囉。」要是真的话,丹丹可苦命,龙婆救了她,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想着又呷了一口茶,望着身旁的丹丹,只想以后好好爱惜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外貌与丹丹死去的「贤仔」是否很相像,但见她如此与我亲近,又怎么忍心撇下不理? 丹丹的命运实在坎坷,若能帮上点忙,那怕是微不足道,我也会很欣慰。反正我这阵子一个人间着,也无别事,我便决心要多照应她。这天我一直伴着丹丹与龙婆,到吃过晚饭才离去。 如此又过了半年,每天我也会到龙婆家,替她们修理些水电,打点家里的杂务。而丹丹有我陪伴,心情好多了,也没到街上流连哭泣,似把贤仔的事逐渐淡忘。我也不知丹丹是否当我是贤仔,也不知自己是否在骗她,但想着能对她的病情有帮助,又顾不了那么多。其实我在陪伴丹丹的同时,她也在陪伴我,这些日子我也没那么孤独,也不会想想念起Khloe与Meimei,只是晚上一人回家的时候,才偶然发作。 丹丹是个纯品无机心的女孩,她长得虽美,我也好色,但对着她,我也不敢放肆,我知道这女孩不应再受到任何伤害。那老是要做爱的毛病,好像也逐点消失。这么一段时光,龙婆与丹丹都好像成了我的家人,有时龙婆会打趣催促我与丹丹成婚,每当提起此事,丹丹也只是羞红了脸,不作一声。 我当然明白就里,但想到自己只是丹丹幻想中的替代品,我们的感情註定是结不了果,我们不过互取需要的慰藉,结婚的事,当然不可能,只是老人家都很着紧这回事,想要添个曾孙。我没龙婆好气,可也不影响我与丹丹的感情,我还是当她是我的妹子般照顾,我不知道丹丹怎么看待我,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要默默的看着我,便已会没头没脑的,甜丝丝的笑着,说话却始终不多。我也不介意,看着她一天一点的好起来,我也再无他求。 后来我觉得丹丹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以后也伴在她身边,龙婆也都老迈,不能时常照顾她,还是该给她打算一下将来,从新投入社会。我带了丹丹到福利机构,找了个社工跟进她的个案,也就算是功成身退。我还记得她那时对我恋恋不捨的眼神,到今日仍是歷歷在目。 此后我只在间时才会到她们家去吃顿便饭,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们渐渐又开始过着各自各的生活,人生就像一个「X」字,起始在不同的路走着,终于在一点相交,可相交以后,又復各自散去。 这夜我又倚在窗边,看着繁华的街道,一辆车经过,然后离去;又一辆车经过,然后又离去,人生就不过是这么一回事,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这辆车何时会停下,我们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么一天终会到来。 现在我不只想着Khloe、Meimei,心里又多了个丹丹,这是好事坏事,我也说不准,全无掛牵的人生,还有趣味么?至少现在走在街上,我也会暗暗期待,盼望有一天会再遇上她们。失意,就应该要学会希望,有希望,人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我想当年丹丹寻短见,就是看不到希望二字。我想着想着,又有点累了,才要上床,却传来了一声门铃。我听着有点惊讶,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是孤身一人,朋友也不多,即使稍有联络,也不知我居身于此。如此半夜来访,又可以是谁人?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十三) 我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少女,两眼圆圆,看起来十分醒目。「Surprise ?」那女孩笑道,我却被看前的事吓呆了。 「为甚么 … 」 「先别问这么多,有客人来了,你都不先邀请进去的吗?」 「但是 … 」 说着那女孩已脱下高跟鞋,露出涂了红色甲油的十指,一双雪白的脚大踏步,走进我的屋子来了。 「有点看不出来你住这里, 」她在我屋内四围参观,「这么小怎么住两个人啊?」我家确是小得很,是个二百呎的小单位,打开大门便已见得到睡床,甚么电视沙发通通欠奉,不过若单是我一个人住而言,已算是不错。再说,没有个为自己打点的女人,屋子再大又有何用? 「我一个人住而已…. 」我答。 「不是啊,」她摇摇头,「我要来住啊。」 「你 … ?」她这么一说使我大出意料。 「嗯?」她轻轻伸吟了一声,已伸手在我裤子上乱摸起来,「你不想人家来陪你吗?嗯?」她娇声地说,使出美人计,一边解开我的裤链。对,这女孩便是当日挟春袋以令浩贤的女孩。 「不要!」我惊呼,一边推开她的手,但被她这么一摸,身体早已有了反应,不自主的坚挺起来。想不到我这半年来禁慾的修为,竟被她一夜之间如此轻描淡写的毁去。 「怎么了?嗯?明明都硬了 … 嗯?不是很想要吗?」她笑道,眼光却在我的下身打转,要用视觉强姦我。 「别说了!」我不断避开她的目光,慢慢恢復理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续问,我对上一次见她,也已是在茶餐厅门外,我也没留过甚么地址给她,她如何找得到这里来?又何以半夜要贸然闯上? 她嫣然一笑,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登登!」她笑道,最终竟拿出了一部手机来。 我看着也是一惊,这还那会有错?岂不正是那夜到酒吧我所遗失的手机?但既已遗失,又怎么竟会落在她的手中? 「猜不到吧?」她笑道,拿起手机在我面前不断挥动。 「但是为 … 」 「你先别管这个,」她笑道,「总之你的电话在我这。」对了,她若有了我的手机,这一切便好解释,这女孩本已聪明伶俐,诡计百出,她拿着我的手机,透过内里的联络人也好,或是其他方法也好,找到我的住址也就不出奇了,所以我都说手机是一样把人置于危险的发明,丢失了手机,随时便是一场个人私隐的大灾难。 言念及此,我也不惊讶她为甚么能找上门来,只是事隔已久,怎么偏巧是今天半夜来访呢?这点我想不明白。 「那你要收留我吗?」她笑问。 「我哪有地方收留你啊,你也会说这里这么小。」 「真的不收留我?」她狡猾地望着我。我恐防有诈,要知这妞诡计多端,也不知她心里在打甚么算盘。 「那你再看看这个吧。」她笑说,从袋中拿出了我与Khloe的合照。我看着两眼发光,似看到稀世珍宝,怎么连我与Khloe的合照也在她手?那夜我丢失了钱包,当中最珍重的,便是这张与Khloe的合照,这半年来我一直也为此耿耿于怀,想不到今天,此合照竟又重现眼前。 「我当天看你这么紧张,还以为里面有甚么,」她从袋里拿出我遗失的旧钱包,「重要到你人都不好色了,像是条狗那样四处跑,谁知道我看来看去,里面钱又不是多,最特别就只有这张相啦,没想到猜对了。」 「快还给我!」我伸手要抢。 「嘻,你是这样对你的恩人的吗?我可替你把钱包找回了呢,这样吧,你收留我就还给你。」她避过我的手,把照片放在身后。 「我不是在开玩笑,快还给我。」我有点着急,怕她不小心损了我的照片。 「你先答应我吧,」她笑道,又拿出照片来,「你不答应我,我就撕破它了啦。」她仍跟我闹着玩,伸手就要把相片撕破。我见她要在我眼前撕毁相片,那里还管得她是否认真? 我心里焦急,不知眼前的事如何解决,被她逼得发起慌来,竟急得在她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把相片抢回。这下事出突然,又是无情力,下手力道重了,把她的脸打得红肿了起来。但见她伸手掩着脸,两眼红红的,却始终不哭。 「人家跟你玩玩而已,也不过是想你收留我,用得着打人吗?」我看她被我打得脸上肿了一块,很是歉仄,虽然我也不是有意要打伤她,但终究是我不对。 「对不起,我 … 我不是故意,我只係怕你 … 」我连忙解释。 「你觉得很对不起我?」她两眼红红的问我,一脸可怜。 我点点头,答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这张相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又问:「你好后悔?觉得好对不起我?要补偿给我?」我又点点头:「我再坏也不会打女人,我真不是故意,对不起啊。」那知她却突然嘴角上扬,破涕为笑,说道:「你说要补偿给我,那你收留我吧!!」我听着一呆,原来自己已堕进了她的诡计。 我那里想得到她除了美人计,竟还上演一场苦肉计?总之老子今天是栽在她手里就是。话是这么说,可其实刚才对她动粗,我也是很自责,要知一个男人可以风流,可以好色,但打女人么?却是万万不可。所以明知她在愚弄我,我还是心甘情愿的让她在我家安顿下来。 「好啦,怕了你啦,你喜欢就住下来吧。」我说。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赶我走,」她笑道,一边伸出手来,示意要和我握手言和,「我叫小桥,你叫我小桥就可以。」我握着她的手,感觉嫩滑得很,但转念一想,又不知道她这双手曾替多少臭男人手淫,心里又有点迟疑。 「小桥?你是姓杜就好了,你不用搞这么多我也马上欢迎你啊。」我说笑道,但其实小桥的样子,跟那个甚么杜小乔也真有几分相似。 「咦,你怎知道我姓杜的啊?」我暗暗吃了一惊,心想:「不是吧?我不过就随口一说。」她见我沉吟,又说:「你不信吗,那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 我看看她的身份证,确是姓杜,不过那个「桥」字又跟那个网络红人不同,我心里顿时踏实下来,但又有点儿失望。「看到了吧,我甚么时候骗过你?总是不信我。」她撅起嘴说道。我心想她不骗我才怪,今天上来打扰,又不知有甚么阴谋。但我还是对一件事比较有兴趣。 「你不骗我嘛?好,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钱包跟电话的?」她被我这么一问,任她平时如何嘴巧,也登时语窒起来,额角似多了两滴冷汗。 「这 … 你管我 …」她想不出个理由来。 「好,不说也不要紧,」我笑道,擦擦掌,端出一副淫贱的嘴脸,装起坏人来,「你既然要住在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说着已经将她按在我的床上。她没料到我有此一着,吓了一跳,「你 … 你想怎样啊?」她惊道,想要挣开却始终挣不脱。 小桥被我按在床上,开始不断挣扎,我也不过是跟她闹着玩,想吓吓她,逼她说出内情。再说,小桥一向也是大胆开放,常会往我下身抚摸,又怎想得到把她抱在床上,她竟如此大反应?说不定当中有诈,又是甚么诡计,我当下更不迟疑,誓要逼她吐露真相。我两手把她用力按住,鼻子慢慢往她的脸颊上贴近, 「嗯?」我学她平时勾忍我的语气,「你不想要吗?嗯?」我扮着自己也暗暗好笑,可小桥却笑不出,只是拼命反抗。 「我不要啊,放开我啊。」她呼救。 「是你先来挑逗我的,好好的突然就在我身上乱摸摸,我可不是你的宠物。」我说。 「我摸你,但没说过让你碰我。」她辩驳。 「这岂不是又要当妓女,又要拿贞节牌坊?」我笑道。她听着眼圈一红,但始终没有哭出来。我见她可怜,也觉自己的说话过份了些,说一个女孩做鸡,是很伤人的。我心里有点自责,正想放开她,那知她却说:「你想要既,我最多用手帮你啦,用一点 …… 口都行,不过是一点而已 … 但係别的你别乱来可以吗?」她的眼圈儿说着已变得又红又肿。 想起那夜在洗手间里,小桥用手替我出火后,我要求与她做爱,她初时也是极力反抗,后来终于答应了,又说要有安全套,偏巧那时我又遗失了钱包,一切才泡汤。莫不成当中又有甚么内情?世间又那有这么多巧合? 「为甚么没有别的,你也不装纯情了。」我说,希望套她的话。 「我就是纯情。」她撅撅嘴,两颊却羞得通红。我与小桥二人挤在一张单人床,很亲很近,此时我如此近距离看到她的羞态,不禁心跳加速,噗通噗通的狂跳。 「你经常替男人 … 。」我说,也有些难为情。 「是啊,那又怎样?我可没有说我让男人随便碰我。」 「不碰又 … 」我说着也觉得莫名其妙。 「总之我只会用手,你管我这么多,上次用口帮你已经是破例了!」她娇嗔道。我听着又是好笑,又是离奇,世间那有这种娼妓? 「那你不如直接说你卖艺不卖身,还是个处女来着?」我笑道。但见小桥羞得满脸通红,转过头去,不敢再直视我。我看着小桥含羞答答的样子,已猜出半分,难道真的如我所说,她仍是个尚待开发的处女么?可她是这么一个不乾不洁,整日与男人廝混的女孩,又怎可能守身如玉?我越想越离奇。 「是不是处女要试一下才知道。」我笑道,一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不要试啊!我告诉你好啦!」她又要反抗,可仍被我狠狠压住。我看着平时精灵鬼马,诡计百出的小桥此时被我驯服在床上,任我百般欺凌,却只有求饶的份,不禁暗暗好笑。 「也要看你的答案我满不满意,我才考虑放过你。」我笑道。 「我哪知道你 … 想要甚么答案啊?」她脸上又是一红。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嗯?」我又在她另一边脸颊上吻了一口。 「好啦,我说啦!」她被我逼得无可奈何,终于答应。 「你要是骗我的话呢,嗯?你知道会怎样吧?嗯?」说着又伸手在她腿上来来往往,可我也不是有心要佔她便宜,不过见是跟她闹着也挺有趣,便又吓吓她。那知她被我一摸,竟吓得成身颤抖起来。「那 … 那 … 是 … 是吧 … 」她红着脸,低声答道。 「是甚么啊?」我笑道,要逼她完句说出。 「是处 … 」她羞得更不像话,突然又转个脸,「满意了吗?!快放开我啦,好重啊你!」我瞧她被我逼得窘困,慌急得很,答我时神色恳切,料她也不似在说谎。 其实我也没有甚么情意结,刚才不过跟她说说笑而已,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有点意外,有点难以置信。 「但我不是问你这个。」我笑道。她刚才抵着羞怯,才勉强吐出个答案来,为的就是要我饶了她,可此时我又跟她说这个答案不算数,自然把她气倒,我却看得暗暗好笑。 「啊 …?!!」她被我一说,气得头顶冒烟。 「我在问你是怎么找回我的钱包跟电话啊,哈哈。」 往日只有小桥骗人,此时调过来成了受害者,自然心中有气。 「你骗我 … 」她说,初时样子有点气恼,可转过头脸上又是一红,似又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些很难为情的事。 「是你自己不问清楚。」我扮个鬼脸,心中飘飘然的。 「你 … !」她被我气得语塞。 「那可以答我了吗?」 「是不是答了你就放过我了?」 「这次答应你不作弄你了。」 「那 … 但是 … 我说了以后你不许生气,也不许把我赶走。」 「好了好了,你说真话我怎么可能生气,住的话,就最多让你睡一晚吧。」 她听后有点迟疑,似乎想在这里长住下去,但转过头,又好像想到甚么新的点子,便点了点头。 「勾手指尾。」她说。想不到她这么一个骗子,竟尔也信这么稚气的一套,说白的,区区一个承诺,若我真要赖皮,即使勾过小指,也是可以置之不理。但当然,我也再没有戏弄她的念头。我伸出小指,与她打了个勾。她见我应承了她,微微一笑,说道:「不许反口的。」 「反口还能算是男人?」我说。我也没有出尔反尔的意思,所以也不怕胡吹一通。 「你说的,要是反口怎么了?」 「你爱怎样就怎样。」我说,只想她快点和盘托出。 「即是如果你听完,生气的话,就欠我『一个愿望』啦?」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总可以说了吧?」 小桥嫣然一笑,然后开始诉说那夜发生的事:「那晚你替我拦住了那个男人,叫我到下一层避避风头,我好感激你,但你跟我不认识,还要给我 … 这样威胁你,」她定是想说我被她捏住个春袋,「你都愿意帮我,所以我就听你的,到下一层等你,那等得无聊,又见你这么久都不见人,我就去一去洗手间,哪知道出来就见到你啦。」 这些细节我也经歷过,早已知道,我听得有点不耐烦,便说:「这些前因后果就别说了,我都知道了,直接说重点吧。」 「好重要的,这些才是重点。」她说。 「这也算重点?」我笑道,只觉这些是不值一提的废话。 「总之你要知道我好感激你。」她答道。我点点头,心里却想:「感激我?你一边捏着我的蛋蛋,一边感激我?」她见我点头,又是微微一笑,续道:「然后我见到你,我好开心,就亲你一口报答你,」难怪她刚才说很感激我,「谁知道你这个人原来也挺没情趣,竟然问我跟那个男人在厕所干嘛,那我心里当然不爽,但你又要我答你,我又好难直接讲说口嘛,想一想还是直接示范给你看,然后就一边亲你,一边进厕所了,」 我实在再听不下去,便说道:「这些细节也跳过,直接说重点吧。」 但听她又说:「你份人就是这么焦急啦,我摸了你几下,你的手就不听话,想摸我,那我也有原则的啊,我可以用手帮你,但是我不喜欢被男人碰我,谁知道我多摸你两下,你又跟你的性格一样,好焦急就要射出来了,」她说着抿嘴一笑,似是笑我持久力不够。 「说正题吧,我不是要你笑我啊。」我抢嘴道。 「好啦好啦,那我见你这么焦急,觉得你挺有趣的,又好感激你帮了我,所以就奖励你,用口替你接住,其他男人我死也不愿的,又腥又臭,怎可以放进口里呢,嘴巴是用来吃饭的嘛,不过我最后还是替你吞掉,你还没说谢谢!」 我点了点头,也不辩驳,免得她又多生枝节,说不到重点,心里却想:「这又算甚么?往时跟Khloe相好,莫说射进口里啊,就是都射进她的小穴,Khloe也是甘愿,决不怨言半句。」想着想着,不禁又有点怀念Khloe的胴体。 「喂,你发甚么呆?是在回味吗?」她说。其实我心里想的是Khloe,但当然绝口不提,不然她又会把话题岔开。 「是的是的,继续说吧。」我没她好气。她见我说是想起她,脸上顿时流露了得意之色,又继续说道:「那我打算替你舒服完,就该完了吧,谁知道你突然兽性大发,拉高了我的裙,那我也说过,我不喜欢男人碰我的嘛,别说放进来了,连用口我也不愿,而那时又只有我跟你两个,要反抗,我又不够你力气大,情急之下,就先答应了。然后我心生一计,就一边抓住你,一边叫你坐下,就在那时,好不经意的 …… 是意外地,就拿了你的钱包跟电话,谁叫你们男人在这种时候都这样,半点理智也不剩。」 即使我当时确是发起兽性,被情慾冲昏了头脑,她伸手过来我也总不能毫不察觉,还有她把我口袋中的事物盗过来,又放到了何处?但想到是她把我的钱包电话偷去,害我这么落魄了一夜,心里又有点恼怒。 「小偷!」我啐了一口。 「我不小了,行年二十有叁了。」她笑道。 「贼婆娘。」我又说。 小桥听后一笑,也不放在心上,续道:「然后我跟你说好脏,不愿坐下,我就转过身,自己把裙子拉起来,你记得吗?」我点了点头,好像确有此事,我当时还想她怎么突然又主动起来。「就是那时候,我就藏起来了,然后我就借意问你有没有套 … 套,如果你没有当然是最好啦,即使有,通常都放银包里,银包被我偷了,自然有也变没有了。」她笑道,有点沾沾自喜,「谁知道你又真的有,又答应了我没有就不搞我,我听到心里都快笑死了。到后来你找不到,我就借意说我替你去买,打算乘机逃走,谁知道你不见了钱包就发了疯的到处找,想叫住你也叫不住。不过也谢谢你 … 幸好 …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谢谢我?谢谢我甚么?」我听得莫名其妙。 「没 … 没事 … 」她出了出神,似是想起别的事情来,「事情就是这样了,之后我打算再见到你就还给你了,我又不是故意,你懂吗,就不是故意要偷你的东西,谁知道之后都没机会再见到你啦。」 我听着又是火起,问道:「不是故意?这也不是故意?你知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啊?」 「喂,你说过不生气的。」她笑道。 「你做之前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的啊?」我心里不由得恼怒,她竟好像把盗窃都不当成一回事,说得轻松,也不知苦了我。 「哦,你答过生气的话就以后都听我话的,你生气了,不许撒赖,小无赖。」她见了我动怒,也是满脸笑容,毫不在乎。我确是应承过她不会生气,但刚才也只是衝口而出才责备了她几句,哪里算数?我想着不妥,便即转过话题,不再纠缠在此事上,免得她又记起。 「那当日在茶餐厅门口你又不还给我?」 「茶餐厅门口?」她有点犹疑。 「对啊,你还泼了我一身巧克力。」 「哪有这种事?你想我想到出现幻觉了」她笑道。我越想越是不解,那日在茶餐厅门外的,确是她无疑,她又怎么不肯承认呢?说着我又忆起那夜的事,很多失落了的画面又重现心头。 「可以放开我了吗?」她问,「你答应过我,我回答了你就放过我的。」我守约,没再压在她身上,改为盘膝坐在睡床。她喘了口气,也缓缓坐了起来,又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她笑道。 我确有生过她的气,但给她一个愿望,可实在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不禁又有些迟疑。可此时我不再压在她身上,要再辩驳,那里说得过她? 「怎么了,作不作声你反正也欠我了。」她说。 「好,听你话也可以,不过你要多答我一个问题。」我说。 「哪可以这样僭健多一条规矩的啊?」她一脸不屑,「不过你说吧,看看你问甚么,我爱答就答,不爱答就不答,你逼不了我。」 「嗯,我要你告诉我那晚为甚么要捏我春袋。」小桥听我说起捏春袋的事,不禁失笑。 「因为你好捏 … 」她笑说。 「你不认真答的话个愿望就不算了。」我吓吓她。 她听后白了我一眼,又说道:「好啦好啦,听你的好了,我说了。」想不到她竟也挺珍惜我给她的「愿望」,「那晚发生甚么事,你总也猜到了吧?」 我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你跟那男人从厕所出来,然后我就在舞池碰到你,你已经在躲他,之后他一看到你就发了疯的追着你。」 小桥答道:「嗯,大概就是这样了。那晚我跟他在厕所,替佢 … 」小桥做了个上下套弄的手势,「那当然就不是免费啦,我又乘机乘他不为意,又好不小心 … 好不小心的从他身上拿了一点东西,我见他都喝得差不多了,不会这么早发现,便又回去找找别的猎物,谁知道他酒醒这么快,又疑心是我偷他,就开始追着我了。而这么巧又被我看到你,」她笑道,「就便宜你了,很多人想我摸我也不愿意。」 我听着暗暗称奇,其实我本也猜到一二,只是没想到果真如是,她既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从我口袋中取物,自然是熟手,只是想不到,原来她被那男人追捕也是为此。可这么一来,我就好心做坏事了,我好心助小桥脱险,原来是放走了她这个小贼,这可大大不该啊。 「我还这么好心。」我啐了一口。 「你好心不就有好报嘛。嗯?」她又伸手在我裤子上摸了一摸。我被她一摸,登时全身一软,差点又不争气硬起来。 「但係我都係唔明。」我转过话题,「你好好的干嘛要偷别人东西?」小桥听后一笑,说道:「有甚么问题?」我听着奇怪,不问自取,偷人家东西,怎么会没问题,真不知道小桥这是甚么价值观? 「你长得这么 … 」我不想直接讚她漂亮,不然她又要嚣张,「你又不是长得丑,正正经经找份工作不好吗?你这样跟一班男人廝混,又偷东西,总有一日会被抓到的。」我说道。 她却微微一笑,把脸向我贴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关 … 你 … 甚 … 么 … 事 …. 啊!!!」 我被她突然一说,吓得魂飞天外。 「你关心我啊?」她笑问。 「谁有空关心你,我只是不想窝藏罪犯。」我说。 「你除非说你是担心我,那我就考虑告诉你。」她说着已站起来,在我屋里搜着,打开雪柜,要找喝的,「哗,怎么全是益力多,益力多有甚么好喝的?」她看着有点失望。 「那不然?」我问,「益力多有益啊。」 「我喜欢喝朱古力奶,明天醒来记得替我去买。」她说。我听着晴天霹靂。朱古力奶?这岂不正是那日茶餐厅门外那女孩正喝着的?我看着小桥,心里越来越多的问号,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喂,你怎么突然找上门了?」我问。 「你管我,休庭了,明日再开审吧,我要睡了,おやすみなさい。」她说着伸了个懒腰,然后乾掉了一瓶益力多,「本小姐要睡了。」她说着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你又想怎样了?」我猜她不着,但见她这么一副嘴脸,知道没有好事。 「睡觉。」她答道。 「睡觉你看着我搞甚么鬼,看着我你怎睡?」 「我没有看你,我在看你的床!」我看清楚,她果然在对我的睡床虎视眈眈。 「我家只有一张床。」 「我知啊!」她笑道。 「你不会要我让给你吧?」 「我是客人,当然是你睡地上。」她说着走到我身边,要赶我下床。 「客人?你是个不速之客而已!」我反驳。 「过门都是客啊,没听过吗?」她瞇眼笑道。 「但是 … 我好地地的怎么睡地上?」这间小屋,我一直也只一个人住,即使Khloe偶尔上来,我们也是同衾共枕,抱着一起裸睡,那来一张地垫? 「我不管啊,我要睡床啊!」她也有野蛮的一面。 「我也不管啊!」我说着已关掉屋中的灯光,「这里是我家,床也是我的,你要住在这里,又非要训床的话,就陪我一齐睡吧!」说罢,我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横抱在床,二人睡在一起。 「那 … 那你唔许毛手毛脚,佔我便宜的!」她在睡前突然说道,「我肯陪你睡,不等于同意让你搞的!」 「知道了,你真以为自己这么有吸引力?」我把两手垫在头顶后,让了枕头给她,「快睡吧别吵了。」 「嗯,我信你啦,Good Night ! 」她说后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被她突然一吻,呆了一呆,可回过神,又觉得心里一甜。 「你叫我别搞你你又勾引我?」我笑道。说后小桥迟迟不答我,我转过头看看她,已经沉沉睡去。我看着她的睡态,那白皙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她若不是那么顽皮,那么乱来,其实也算是个可人儿。我轻轻在她的发上抚摸了一阵,见她返过身去,把被子都踢开了,我怕她着凉,便又给她盖好。我越看她的脸,越是着迷,想到她不知何故,总与一大群臭男人廝混在一起,也真有点心酸,但转念想到她其实守身如玉,又会有点安慰。 这个晚上我没有睡,彻夜都给她盖着被子,夜半无聊,看着天花,我会想起那些Khloe在我家时,我们渡过的时光,我和Khloe交往大约一年后,我们其实也开始着半同居的生活,我每天在家中投间置散,只会间中到外做兼职,可最长也做不过两个月,我每天在家便是等着Khloe放学,Khloe放学后便会直接上我家来,我们先好好缠绵一番,饿了,便吃饭,吃过了,又是缠绵。 即使没有千呎大屋,没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地方虽小,可两人的心反而更贴近。这些时光恐怕以后不会再有,要再见上Khloe一面,也是万难,想着想着,心里又是一酸。我又想起Meimei,那个早上,我到她家中投宿,其实不也与小桥今天贸然上来一样吗?我和Meimei认识了不过数天,但总觉得与她的感情很深,很深,我也说不出何故,与她在一起就是有种莫名的亲密感。那个早上,我抱着Meimei睡,那刻我才知道,一男一女,也可以有爱没性,没有性事,同样可以很快乐。 现在想来,Meimei也该是为此与我亲近。只是后来我不争气,没欣赏她为我费的心机,白白浪费了她的一顿晚饭,就只顾与她做爱,也难怪惹恼她。我若早点想到这点,也就不会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啊。想着不觉又过了一夜,天已大明,即使再不想睡,人还是得睡去。 (十四) 一觉醒来,身边不见了小桥,不知怎的,有点失望,但懒得去想,便想再小睡一回,却听见一把甜丝丝的女声,问道:「起床啦?」 我翻过身子,揉揉眼,见小桥穿起了一件我的白色T Shirt,头发湿漉漉的,似是刚刚沐浴过,也不用太多矫饰,小桥看起来仍然很美,溢着一种天然的秀气,沾了水的头发,又更显淡雅,好看极了。而她那发尾,刚好及胸,水点渗到白衫上,那T shirt成了一块半透明的珠帘,小桥的胴体就若隐若现的呈在我眼前。我看着不觉心里一荡,看得入迷了。 「起床啦,哪有人睡这么晚!」小桥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起床,那T Shirt内旖旎的光景,又隐约看到更多。我昨夜一直到天明才沉沉睡去,睡过了头也不是出奇,只是小桥未知当中原委,便道我是个大懒虫。 「在起了 … 」我揉揉眼睛,尝试清醒。 「Good!起床!换衣服!去吃饭啦!你家里甚么都没有,都不知道怎么住人。」小桥抱怨道,小嘴却仍是含着笑意。我被她一再催促,赶忙的换过衣衫。出门前见地上多了隻木箱,也不知小桥何时带来? 「喂,甚么来的?」我问道,她却已急着打开门,要下楼去。 「我怎知道,这箱子开不了。我早上起来没事干,看你又没起床,本来打算看看电视、上上网等你睡醒,谁知道你家里原来甚么娱乐都没有的,我无聊了,就在你家里找找看,看看有甚么有趣的,然后就找到这箱子了。」她说道,「别说了,自己家里有甚么都不知道,走吧走吧!Go , Go , Go!」 我其时仍未睡意正浓,又被小桥不断催促,也没为意她在说些甚么,便傻呼呼的跟了她去吃饭。 此时已经是下午茶时间,我与小桥随便找了间餐厅吃了个午餐,她还是点了她爱喝的朱古力奶。结帐时小桥替我付了,说是感激我收留她,又说是当作为偷了我钱包赔罪。我其实不介意,但小桥说起来恳切,我便由她付好了,反正我活了半辈子也不被人怎么看得起,再多一个软饭王的名号也是没差。对于一个没有尊严的人,尊严值不了多少。 吃过午晚,小桥说我家中太过简朴,实在住不下人,说要与我添置一些玩意,和一些日用品。 「我好像说过只让你住一晚。」我说道。 「有个人陪你睡不开心吗?」她笑道。我想着不错,有小桥陪着我,生活也没那么寂寞,便点了点头,再不提起此事。然后我们一起走访了不少小店,买了些价廉物美的小饰物。我的家虽然不大,但添一两张海报,一两件摆设还是可以,只是我一个大男人,往时也没对这些细节有讲究,即使Khloe在,我的家也不过是炮房,自然也懒得理会。 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小桥也不例外,买过饰物,她又说要跟我到超级市场买日用品,后来我才知道,她要买的,主要是零食。 我们在超市走着,似是一对年轻夫妇,小桥负责选购,我么?当然是推购物车。我们走着走着,一路也都有说有笑,不知怎的,我觉得与小桥又亲密了一点。那知我们说着,突然听到一人鬼鬼祟祟的道:「怎办?我不敢啊,你去吧,我会被人笑的。」 「又是你想要的,你不敢去,那没有了 … 」一把女声答她,那女的声音我听着有点熟悉。 「好啦,我去啦,你要甚么味道啊?」那男的说,声音也有点似曾相识。 「我哪知道,我又不会。」女的娇羞的说。 「那你以前怎么 … ?」男的有点惊讶。 「我们都 … 你管我这么多,你去买吧 … 」又听那女的说。 「好了,把外套给我,盖着头去吧。」男的说。然后听到一阵拉链声,想是那女的已脱下外套给那男的裹头。我听着有趣,只见那男的突然从后而过,走往那卖安全套的一栏。我瞧那男的把全身封得密密实实,我在旁看着不禁暗暗好笑。 那男的走到货架前,四下张望,见身边无人,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取下一盒安全套,收在胸前,然后假装若无其事,低下头又走回头。我见那男的转过身来,心想终于可以看看这男的真面目,其实他也够惨啊,女友要她带套才肯做爱,还要带他到超市来买,待回结帐时,不免有几个主妇在他身后呢。 我想啊,其实自己也算幸运,最初我也买过保险套,但后来用过一次,Khloe不喜欢,说要真枪实弹,才有感觉,也没完事,便脱了下来,剩下的都放到钱包里旁身。自此我们都是短兵相接,打得火热,算准了日子,还可以射进去。 就在我差点瞧见那男的面目时,却被小桥打断了。 「你在看甚么啊?」她突然问道。 「没甚么,」我本能地回过头去,望着小桥,「你看看那男人,买套买到做贼似的,又带着头套。」我笑道。 「你这么留意人别人,你又想要买吗?嗯?」小桥笑道,咬了一咬嘴唇,似向我传递了一种情慾的暗号。我看着不自觉心里一荡,脸上一热。小桥生得这么美,说起话来的嫵媚,更是叫男人都跪倒在她裙下,我又那能抗拒半点?小桥见我满脸通红,噗哧一笑,在我头上打了一下:「想也别想啊!小淫虫!」我讨了个没趣,也就不理她,回过神来,已不见了那男人。 我和小桥选了满车的货物,排队结帐。我间着无事,四围张望,却被我认出刚才那男的。远远瞧向那男,他在末处的一行,收银员正给他找零钱。 「你看,就是那一男一女。」我跟小桥说,提醒她也望望。 「你管人家,又看不了样子」她笑道,「准备好钱埋单吧,男人!」我又离远望那女的,只见长长一把黑发,而那脸蛋却始终看不清。而我没看还成,已见她挽着男的手离去。我心里暗暗可惜,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见得上,又苦于正在轮候,不能追上去一睹芳容,不过也是没奈何。 小桥口里虽说是要我付帐,但还是乖乖拿出自己的钱包来。 「这么好,你付钱?」我笑道。 「那我买来自己用,没理由要人付。」她答道。 原来小桥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虽然经常偷呃拐骗,道理她还是懂的。我心里还在想着小桥的好,却听见后方一把粗声粗气的男人声说道:「贼婆,还找你不到?!」 我听那人说「贼婆」二字,自然联想到小桥这小偷,心里不禁暗暗好笑,想去瞧瞧小桥的反应。但见小桥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小桥不答,只是吓得全身发抖。我往小桥正望着的方位望去,正是刚才说话的粗男。 那是一个长得高大的中年男人,皮肤黑黝,浓眉大眼,目光凌厉的瞪着小桥,似要把她吞下肚子一般,苦于收银处轮侯的人多,购物车把我们隔了开来,那中年男子才一时走不过来。 「你别跟我说他在叫你?」我笑问,心想千万不要如此巧合,不然可大事不妙。小桥被我一问,回过神来,只说了一句:「跑!」说罢便拉起我的手,要拔足逃走。事出突然,我也被小桥吓了一跳,「那我们的东西呢?」我问道。 「现在快跑路,下次再给你买。」小桥已拖着我的手狂奔。我本想着今天与小桥会过得快乐美满,那知都被这中年男子破坏了。 「别跑啊,八婆!」那浓眉大眼的男子道。他见我们逃跑,便乾脆推开前方的购物车,直往我们追来,轮候的客人见那男人目露兇光,长得高大,也不敢出言阻拦。我和小桥二人奔出了超市,回到商场,见那男人也追了出来,虽离我们尚远,但要摆脱他,也不是容易。 我心想这次凶多吉少,虽说事情与我无关,但眼睁睁看着小桥被擒,我也不好过。我越想越不甘心,竟然急中生智,想出一法,便道:「走这边!」说着我用力踢开商场的防烟门,已拖着小桥一起奔至逃生通道。 我们走进了商场的防火通道,见那中年男人再没有追来,但仍是丝毫不敢松懈,稍一迟疑,给他逮到,则小桥休矣。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小桥说,毕竟她还是比我聪明。 「那怎办?」我从未遭过如此险况。 「进厕所避避,女厕他一定找不到我。」小桥看到前方的指示牌,忽发奇想。 「你还挺聪明。」我称讚她,讚得她满脸得意之色。我又拖起小桥的手,与她一起随指示牌的方向跑去。走着走着,后方又传来那中年男人的吵闹声,我们对望了一眼,心知他快要追到,便又加快脚步,免被他发现我们的身影。若被他瞧见我们的身影,即使小桥躲进了洗手间,她还是可以在外候着,小桥总不能永远待在里头。不消一会,我们终于跑至洗手间的位置,满心期待这次会得救,可世事那有这么尽如人意?我们偏生又迎来了另一个困难。 「死定了这次。」我说,看着女厕的门外都挤满了人,小桥一时间挤不进去,要轮候也来不及了,我看着很不甘心,就只差一步,怎么是这个时候呢? 想起小桥被那男人拿到,便要和我分开,心里不禁一酸,眼上发热,感觉有泪水就要夺出,男人流血可以,流精可以,就是流泪不可以,我只好握住拳头,拼命忍着。 「别呆呆站在这里了,快想办法吧,我们进男厕吧要么。」小桥大概是逃生经验丰富,此刻竟仍能处变不惊。但我转念一想,这又怎么可能?男厕里总不可能空无一人,小桥贸然闯进,必然引起风波,到时中年男子进来,我们便是想逃,也再逃不了,这方法实不可取。 正当我心里着急,想着这次九死一生之时,却见暗角处有一指示牌,指向残厕。「残厕!」我说,这真的天助我也,这残厕还要在转角的暗处,即使我们一男一女进内,也不会被人瞧见。这种他妈的设计,想是商场本身就只有男女厕各一,后来大概是受平机会指引,要禁止歧视甚么的,才后来添加一个残厕。 我也不管它的来头,只知逃命要紧,想也不想,便拖着小桥往残厕飞扑,不可被中年男人发现我们的踪影。那知我们正赶到之际,却见那残厕的大门竟在徐徐关上,我看着大急,心知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便使尽平生之力,极速奔至,死命的拉着大门,与小桥没命价的衝进去。可我又怎想得到,残厕的门之所以徐徐关上,是因为里面藏了二人,而那二人又正是刚才买保险套那二人? (十五) 我和小桥没有想太多,只知道逃生要紧,若被那中年男子瞧见我们的背影的话,他大可在残厕外守候,到时我们便功亏一簣,再逃不掉。那知才刚进去,却发现有一男一女在内。那男的,我认出他的外套,他正是刚才在超市里,为了买避孕套,而把自己裹起来,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那男子。而令我惊奇的是,这男的不是谁人,竟是半年前邀我到酒吧的中学同学,阿枫。 而那女的见我们突然闯进,定是觉得尷尬,别过了头,不敢正视我们,我始终没瞧见她的模样。我见内里的竟是熟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便笑道:「哈哈,原来买套也这么害怕的男人是你。」阿枫被我们这么一吓,竟吓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残厕内一时竟无人说话,沉默起来,好生尷尬。小桥打破沉默,问道:「你们认识的啊?」我点点头:「你也认识的,你没见过他吗?」小桥答道:「怎会见过他?」这可出奇,那日在酒吧里,我们同坐一张桌子,按理小桥也该是阿枫的客人,怎么会认他不出?不过欢场认识的朋友么,没放心上也不为奇。 阿枫听我和小桥说着,惊魂稍定,慢慢平復下来,说道:「你们衝进来干嘛?先出去吧。」我和小桥相视而笑,心想阿枫真是性急得很,才刚买了避孕套,也等不及回家,便赶忙在残厕里干活。 「我们很快就走了,你再忍耐一下,就知道搞。」我笑道,也没理会阿枫女伴的感受。 「烧春袋啊你们。」阿枫没可奈何的说道,他心知赶我们不走,只好说些晦气话。 「我哪有,烧也是烧他的!」小桥抢嘴道,在我裤子上捏了一捏。小桥这次没有使上劲,轻轻一捏,反而比我弄得很舒畅。此时那女的见我们一说一笑,知我们没有恶意,似也放下了戒心,便慢慢回过头来。 那女的不回过头来,一切也安然无恙,可我一瞧见她的脸,不禁吓得魂飞天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我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不由得转惊为怒。这个女的不是甚么长得恐怖的妖怪,也不是甚么长得绝美的明星模特,她正是我朝思暮想,午夜梦回,始终念念不忘,一直记掛心上的女子,Khloe。 这半年来,我一直在街上想要跟Khloe相遇,始终遇不上,想不到今天竟在一个残厕内重逢,而更骇人的是,他的男伴竟是阿枫!一直以来,我都对Khloe抱着歉疚,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配她不上,耗了她的青春,又因自己生性好色,还搭上了她的好友,伤害她之馀,还令她少了个姊妹。我妄想自己只要肯改过,这一切也会不同,这一切也可以挽回,终有一天Khloe会知道我为她改过了,再重新接纳我,与我在一起。那知道Khloe竟见异思迁,与别人搭上了,而那人还要是阿枫这个混蛋废柴淆底Mk仔?更甚的是他们还正准备要残厕内翻云覆雨?要知道朋友妻,不可窥,这种屈辱也受得了,我还算甚么男人? 我实在气上心头,不由得紧紧握起拳头,便想与阿枫动起手来。我正欲与阿枫大打出手,那知小桥却似洞悉了我的心事,伸手拉一拉我的手臂,要我冷静,「干嘛啊?!」我这时怒上心头,那里会被小桥劝得住?便一手扯开小桥拉住我的手。小桥也不生气,反是靠过来我耳边,低声说道:「我认得她,是照片里的那女孩嘛。」对了,小桥偷了我的银包,也看过我和Khloe的合照,自然认出了她。又听小桥道:「我知你很生气,但你还是冷静一点,可能她有苦衷呢?嗯?」小桥说着又伸手拉着我的手臂,给我点安慰,希望我平静下来。 我见小桥待我好,不由得心里一荡,也没那么恼怒,便伸手抚摸一下小桥的头发,心里对她越来越喜爱。那知我这么与小桥稍一亲热,却听Khloe骂道:「好啊,黄浩贤,又带女朋友来残厕搞了?我有说错你了吗?你除了搞还会甚么?」我回过头去看看Khloe,却见她的眼圈竟也红了,脸上多了一条泪痕。 Khloe口里虽在责怪,两眼却哭得红红,看起来伤心得随时便要晕倒过去,只是伸手拉着阿枫的衣袖,才勉力支撑。我见Khloe性子如旧,又开始发疯乱骂,说我只会做爱。我知道说她不过,即使辩驳,说我已经改过,她一时也不会相信,何况她还亲见小桥在我身旁,更是水洗不清,我别无她法,唯有不答应她,转为向阿枫质问。 「你连朋友的女友都不放过?你还是人不是人?」我一怒之下,又忘了小桥的叮嘱,一手扯起阿枫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阿枫被我这么一吓,怕得连手中的避孕套也掉在地上。 小桥见我动怒,又拉着我,要我停手,我见小桥疼我,也不敢违拗。「我当日问你,你自己说我泡了她也可以,又说在床上很放荡,我听你说,替你出一口气,你来怪我?」阿枫见我松开了他,又回復了昔时的气燄。 「贱人!」Khloe听阿枫说后,在我脸上打了一记耳光,「你都说甚么了,我跟你的事你都给别人说了?还叫别人来搞我?你就只会搞 … 只会搞 … !」说着Khloe又哗的一声哭了起来。 阿枫见我势弱,当然不放过,乘胜追击的说道:「不就是,你跟Khloe都分了手,男未婚,女未嫁,你凭甚么不让我找她?她跟你已经没关係,我哪有搞竹的女朋友呢?再说,我跟你又怎算得上是朋友?这么久不见,好多事情大家明白吧,我们有亲吗?你这么大个人就别像个孩子在闹。」 我听后怒火更盛,真想将阿枫绑起来,五马分尸,那知阿枫说后,拍的一声,也不用我出手,竟被Khloe打了一记耳光。阿枫突然被Khloe摑了一掌,也是楞住了。 「我还没说你,你还好意思说?」Khloe竟转过枪头,与阿枫对峙,「黄浩贤这个人,只喜欢搞搞搞,我早就知道了,我都习惯了,」Khloe说着声音有点沙哑,「但是你 … 我以为你对我好,你会真心喜欢我,哪知道原来是他叫你来找我,说我放荡,你才找我?」阿枫一时无以应对,只好被Khloe继续指骂:「我不明白 … 是我蠢 … 是我天真信这个世界有真爱,还係根本男人个个都这么贱格 … ?」Khloe说得情意真切,我也忘了她与阿枫要在残厕鬼混,只想起自己以往的不是来。若我对Khloe好一点,他会对男人这么没信心么?又会这么不相信爱情么?怎么说也好,也是我苦了她。 我想着心里一酸,也说不出话来。此时Khloe已松开了拉住阿枫的手,气恼开始有点支撑不住,小桥见状便出手去扶,拉下厕板,让Khloe好好安顿下来。「叁个都有病的!」阿枫突然骂道,一边拾起地上新买的安全套,「浪费我时间,难不成要跟你过人世?不为了性为了甚么?你们女人不都是公厕,任人戈能上,好心你就别装清高了!」阿枫说着想要去打开残厕大门,就此离去。 Khloe被阿枫这么一说,更是委屈,哭得更惨,我见阿枫此般侮辱Khloe,那里按捺得住?也管不得小桥的吩咐,便拉着他的衣衫,喝道:「你这混蛋别走!」阿枫被我拉着,吓得楞住了,也不敢还手,果然MK仔都是虚有其表。 「你想怎样?」阿枫仍在装强,不想失掉面子。 我见Khloe受了委屈,就只想替她要回公道,便道:「我不知你跟Khloe在搞甚么,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给我带绿帽,但是你Khloe弄哭了就是不对!」说着就要挥拳向阿枫的脸上打去。那知这一拳如箭在弦,势如破竹,正要往他面门打落,手臂突然一紧,已被小桥拉住。 「你 … !」我怒喝,此时我也顾不得对小桥无礼。 「不要啊,」小桥摇了摇头,「你打他又有甚么用啊?」 「哪会没用,他弄哭了Khloe!欺骗她感情,又说她是公厕!」我说。 「你没有份把她弄哭吗?」小桥问道,没错,Khloe在哭,与我也不无关係,又听小桥说道:「你把他打一顿,Khloe就会开心吗?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她在想甚么 … 她不会开心的 …. 」我听小桥说得头头是道,女人的心理难猜,既然小桥说不要打,便不要打好了。但又那能如此轻易放过那混蛋?我便说道:「我今日放你一马,你跟Khloe道个歉就放你走!」 我想这已是最好的折衷办法,只要阿枫道句歉,一切便完事。那知对阿枫这类MK而言,面子尤关重要。「道你妈?我有说错吗?女人不都是妓女?跟她一起又真是为了过人世?你也别装圣人了,你自己跟Khloe一起不也为了这个?不然她也不会跟你分手?有说错吗?她要是这么纯洁,会跟我来这里?我跟巧儿这么久,我亲也没亲过她,你是妓女就是妓女!」阿枫开始乱说一通,然后衬我一个不为意,使尽全身之力,把我推倒在地,顺势在我肚子上又踢了一脚,使我痛得一时站不起来。 「还手啊!打我啊!你妈的!打我啊?废柴!」阿枫说道,一边打开残厕的门离去。此时我被阿枫打倒在地,痛得弯起身子,叫苦连天。Khloe与小桥见状,不禁大为着紧,异口同声的问:「你没事吧?」二人一起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问暖一番。我肉身虽疼痛不堪,可被二女如此关心,不由得心中一荡,觉得天地间再冇一刻比现在好,为她们受多少伤也是值得。尤其见到Khloe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无情意,更是欢喜。 想着想着,阿枫已打开残厕门,乘机逃脱,可门外却传来一把粗声粗气的男人声,「出来啊贼婆!」 我和小桥也是一惊,Khloe却不明所以。 「快点把门关上。」我掩着小腹,动也动不了,只好要小桥把门关上。小桥听着连忙把残厕的门关好,可又不禁用力,不然又怕打草惊蛇,被那男人知觉。但听那男人在大呼小叫,总是喊着甚么「贼婆」,声音时近时远,我们在残厕内却是心惊胆跳。 「甚么事啊?」Khloe不解地问,此时眼泪已乾了大半。我和小桥不约而同的向她打个手势,要她闭嘴。Khloe见我和小桥合拍,脸上微微变色,可我也不以为意。 我在残厕内听着,心里只是不断祈求他不要找来,想起那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断不如阿枫般容易对付,我此时受了阿枫一脚,更是大大打不过他。 我脑海内尽是那粗鲁汉子的样子,越想越是心惊,可想着想着,又觉得他的脸容有点熟悉,似在那里见过,但想世界中年男子十九也是这般粗豪,也不为奇。 此时声音突然变得响亮,仿佛就在门外一样,小桥紧张得握起我的手,也不知是小桥给我定惊,还是我帮着她。只知我们都捏了一把汗,怕那汉子终会找到来。Khloe在旁看着,脸上越是难看,不住往我和小桥的手看去。我此时也不好分辩,万一发出声音,被那汉子知觉,则大事不妙。 终于听着那声音,由大变小,由近变远,渐渐离我们而去,想是那汉子已经走远,此时我们才敢松一口气。 「他该走了吧 … 」小桥首先开口。 我点点头,但仍是不敢作声,谨慎为上。又过了良久,门外始终无动静,我才真正放下了心。 「应该真的走了!」小桥又说。 「但 … 我们现在怎样啊?」Khloe突然问道。 听后我们叁人面面相覷,一时说不出话来。对,现在残厕内就只有我们一男二女,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是好。刚才阿枫尚在,我们同仇敌愾,也不觉场面尷尬,但现在安静下来,发觉我们叁人独处一个残厕里头,不免有些难为情。 「我先走啦 … 」Khloe首先说道,一边站起来。虽说那汉子已经走远,外面再无危险,只是我这么难得才与Khloe重逢,难道要白白让她离去?这么一别,以后又不何时何时方可再见。 「Khloe … 」我把她叫住。 我看Khloe望着我的表情,是一张很复杂的脸,里头有爱、有恨、有喜、有悲、有倔强,也有惭愧,想是百般滋味也涌在她的心头,她才交出这么一张难以描述的脸。 「你都有人陪你了 … 我走啦 … 」Khloe说着伸手在我脸上轻轻摸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我刚才替Khloe出头,又不幸被阿枫打伤,Khloe对我的态度已不如先前般兇恶,似是软化下来。 我心里欢喜,想要是被阿枫痛打一顿,Khloe就会对我好一点,我还真寧可天天被阿枫殴打呢,打死了也是甘愿。只是我听Khloe说我已有别人,莫不成她在吃小桥的醋么?我连忙答道:「我跟小桥没别的 … 我们是朋友而已 … 」 于我而言,Khloe永远是最重要的人。Khloe有时脾气很坏,会把我骂到一文不值,但每当想起我们昔时甜蜜的时光,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放下这个女子。 Khloe是我的初恋,我也是她的初恋,我们一起经歷过很多的「第一次」,这种第一次的感觉,有点青春,有点青涩,也代表着一段逝去了的时光,第一次胆怯示爱,第一次穿起校服拍拖;第一次不捨得掛线,第一次与女孩聊天聊个彻夜不眠;第一次拖起手走在大街,第一次在扶手电梯上拥抱;第一次与女孩走入戏院,第一次买了个骗钱爆谷set;第一次记起自己以外的生日,第一次为送礼物而苦恼;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抱着一个人睡,第一次解下女生的胸围;我不知我还剩下多少第一次,只知道有过的,都是Khloe伴着我。无论Khloe变成怎样,无讲Khloe与别个男人有甚么关係,Khloe还是Khloe,Khloe还是不可取替。 「不要走 … 」我慢慢拖起Khloe的手,「我 … 」我心中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只知要紧紧拖着她的手,不想再松开。 「你们都别走,我走才对,」小桥笑道,装出一脸欢欣,「他对你好好很好的,不见了跟你的合照,他会发了疯的找。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甚么,但是他好重视你是真的。他可能有点好色,但他也不是坏人,你可以的,就对他好一点吧。」小桥说着眼圈竟红起来,声音也有点沙哑,但脸上还是带着一个笑脸。我见小桥替我向Khloe说好话,不知怎的,没有很感激,反而觉得心头一酸。 小桥知我始终依恋着Khloe,即使平常顽皮鬼马,诡计百出的她,竟也诚恳地替我向Khloe求情,说着说着她的眼圈都红了起来,我见小桥这般疼我,疼得为我而难过,为我而伤心,我心里也不好受,不禁对她又怜又爱。但转念一想,当日我与Khloe分开,不也是因为自己叁心两意,与她的姊妹Meimei胡混起来了么? 小桥疼我,我是知道,但此刻也管不得小桥,Khloe对我才是最重要。 「是啊,你原谅我吧,我改过了,我以后甚么都不搞了我答应你,我跟Mei … 」我想着还是不要提起Meimei好,不然又勾起Khloe的回忆,更不肯原谅我,「我只喜欢你一个而已,这半年来我的心里根本放不下别人,每天只是惦记着你,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好吗?」 我想起这几个月来受尽情爱之苦,此时终于可以再见Khloe,不由得有点激动,便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你跟我都有别人了 …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Khloe向小桥斜了一眼,然后轻力把我推开。我想把她抱实,不让她松脱,但对着Khloe,我实是不敢胡来,怕会惹恼她。 「我们真的清清白白的,」小桥忙替我解说,「我们是为了躲开外面的男人才进来。」我点点头,这种情况小桥说一句胜过我千言万语,也不到Khloe不相信。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 … 你真的这么紧张我 … 那你为甚么不早点找我?」Khloe问道,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想当日Khloe发现我与Meimei偷情,大发雷霆, 我只道一时叁刻不会得到她的原宥,也无顏面见她,后来拨了一通电话给Khloe,见她不肯答应,要再找她的念头都打消了,只是有时在她居处附近走着,会盼望能见上她一面而已。 Khloe这么一问,问得我说不出话来,一时难以应对,如实答她是不行了,要随意编个藉口我又唔没那种急才。Khloe见我不答,情绪又开始有点波动:「为甚么你不早点找我啊?你早一点找我,我可能会真的会原谅你,跟你在一起,但是现在 …. 」Khloe擦一擦脸上的泪,「为甚么要等我开始学会放下你,你才跟我说你喜欢我啊?为甚么你要在我愿意接受第二个男人的时候,才来说要復合啊?为甚么你要这样对我 … ?」Khloe越说越激动,我见她哭红了脸,也禁不住流下男儿泪。 「我们回不去了 … 」Khloe续道,话间听得出她实在痛彻心扉,这半年来想是被我害得很苦,「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Khloe最终吐出了这一句,然后打开了残厕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本想要挽留,但见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决绝,也不敢再死缠,而「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 」这一句话,却在脑海中縈绕,久久挥不去。 我想着想着,想得都楞住了,不敢再把Khloe叫住,只有目送她离去。但后来我想,若Khloe真的无feel,又会这么激动,这么着紧么?女人心,我实在猜不透。 (十六) Khloe走后,我始终不能释怀,每每想到她已经对我心死,我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她走了啦 … 」小桥说道,「你不追吗?」 「追又怎样?」 我想起那天Khloe第一次与我分手,表情也没今次来得决绝,我想,我们当真是回不去了。 「至少你试过啊?你喜欢她就不要让她走了!」小桥捉起我的手,把我带离了残厕,「去啦,GoGoGo,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把人追回来,她的心也不会追得回来的。」我此时只知自怨自艾,竟又对小桥呼喝起来。 「她是喜欢你的!」小桥激动的拉扯着我,要我去追回Khloe。 「她说没有感觉了,你听不到吗?」 「她骗你的,一个女人对你没有感觉怎会为了你而哭啊?醒一下吧傻瓜!」 「如果她还喜欢我,为甚么要骗我 … ?」 「我哪知道,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还喜欢你的,快点吧,你再不追就赶不及了!!」小桥竟比我还要着急。 「算了 … 」我转过头,往Khloe的相反方向走。 「算甚么啊?」小桥拉着我回头。 「就算她真的喜欢我,我又真的可以给到她甚么幸福吗?她都说要过新生活,开始接受其他男人,我还害她不够吗 …. 」 「你爱她啊!」 「那又如何啊?爱不是一切,更重要的是,她都说得明明白白没有感觉了,我为甚么还要这么不要脸,死缠烂打?」 「怎么说你也不明白?」小桥没我好气,但仍是拉着我不放。 「我都不明白,为甚么我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我只是衝口而出的随便问了一句,那知小桥被我这么一问,竟整个人楞住了,平常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的她,竟也有语塞的时候。「你管我这么多,你就当我好管间事,不行吗!」小桥说。 「你别学Khloe般野蛮,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我气恼的说。 「好啊,我不理你了,我自己替你去追她!」小桥说着向Khloe走的方向跑去。 「喂!」我把她叫住,但她只是不理,继续向Khloe追去。 「你们男人都是没用的!喜欢的又不敢去追!」小桥边跑边回头向我扮个鬼脸。其实我与小桥相识的日子不长,真想不透她为甚么要这般替我担心,要帮我把Khloe追回。 「那你还回来睡吗?」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心里却希望小桥回来。 「不知道,可能我跟她聊得来,乾脆去她那里住,把你也撇下了。」小桥笑道。说着小桥已走得远远,我再欲问她,她也听不到我的话。小桥这么一去,突然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步回商场,漫无目的走着,感觉有点落寞,虽然不过一个早上,但此刻没有了小桥在身边,反有点不习惯。我开始会想,如果我没有遇到小桥,或许不会这么怕寂寞。人若然不知道快乐,大概就不会知道哀伤。但转念一想,如果世间没有了小桥,Khloe便会在残厕里被阿枫狠狠蹂躪,想着想着,还是觉得有小桥好。我想起小桥说过不喜欢我家里简朴,甚么也没有,于是我又回到超市,找回刚才的购物车,待小桥晚点回到家来,不会那么单调。只是这个晚上,小桥始终没有回来。 回到家中,我把当日和小桥买的摆设都置好,饮品都放进雪柜,就等小桥回来,一切都会称她的心意。等着等着,已经是晚餐时份,依然不见小桥,我想起早上,她死命也要待我起床一起吃早餐,她定是怕孤独,我还是不要独个儿先吃,不然她知道定是会不喜欢。 我在家无聊,又望见今早发现的木箱,那木箱表面光滑,似是最近才买的,我想要打开来看看,却见木箱上了锁,没有钥匙始终打不开。我想着想着,始终记不起家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箱子,说不定又是小桥的点子,木箱其实是她带来的,里面藏了些鬼东西,一打开就要把我吓一跳,想着还是不要理会好了。 等着已经是凌晨,我还是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的意欲。我想小桥这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但她至少让我知道她是否平安啊,可转念一想,除了这间屋子,我和小桥根本没有联系的方法,她要是从此一去不返,我要找她也是找不着。 我摊倒在床上等着,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的尽是Khloe与小桥。若然要我从她们之中二择其一,我又能选么?早上与Khloe重逢,当然是Khloe最重要,但现在想回来,小桥也待我很好啊。不过细想一下,小桥不知替过多少臭男人手淫,好像有点不乾不洁,不忠不贞,实在不是最好的选择。但Khloe也好不了多少啊,她今天就想跟阿枫在残厕里做爱,只是无心插柳被我们点破,最终才没有成事,想着有点庆幸,又有点心酸。 其实我的世界也不只有她们两个啊,Meimei也待我很好,不知她现在消了怒气没有?唉,也不知她过得怎样。想着想着,得累了,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到天亮时,却被一通来电吵醒。 我接过电话,心里暗骂谁这么早打过来,但想到可能是Khloe、小桥,或是Meimei,怒心顿时又消了大半。 「喂?」我说,心里希望是小桥,始终不知她平安否。 「喂,浩贤?」我听着电话里是把稚气的女声,声音有点熟悉,但到底是谁却又一时说不出。我认识的人当中,有如此童稚的声音,恐怕也就只有一人。对,此女不是谁人,正是阿枫的女友人,巧儿。 「又怎么了?」我想起阿枫对Khloe的恶行,对巧儿也自然生起恶感。 「嘻嘻,就想关心一下你而已。」 「好好的有甚么好关心?」 「我听阿枫说你们吵了一架。」 「他还有甚么好说?他叫你找我的吗?」阿枫这仆街面皮也真够厚。 「没有,我想你们吵了一架,你会不开心就打给你了,你们和好吧。」巧儿笑道,她会不会太过天真,发生了这种事,我跟阿枫还能当朋友么? 「你自己问他发生甚么事才说,你知道就不会叫我跟他和好。」我说道。 「哎呀,你好小器架,两兄弟哪有隔夜仇?」他妈的,我何时跟阿枫成了两兄弟??不要是襟兄弟就好。 「你还要说他的话,就掛掉吧。」我冷道。 「好啦好啦,不说他啦,那说我们吧,」巧儿笑道,声音依旧充满童真,「我想约你出来可以吗?」 「我们 … 」我想说我们不是很相熟,但转念一想,这样说好像有点不礼貌。 「就这么定了,约定你,今晚海旁等!不见不散!」她把话急速说过,便极速的掛了线,我待要反驳,她已经不在了。 掛线后,我心里开始不住的想起有关巧儿的事,但也只记得她是个天真活泼,仿佛只有十二、叁的小女孩,还有就是那日在茶餐厅,她与阿枫的对话中,好像流露过对我有好感。这个早上小桥也没有来我家,我等着无聊,便决定赴约,瞧瞧巧儿有甚么企图。 (十七) 这个晚上,吹着凛凛寒风,走到海边,风吹得更盛。明天是个平常的上班日,海边的人数自然不多,入夜后人数更少。巧儿比我早到,我找到她时,她已经坐在海旁的暗处候着我,但见地上放着四排啤酒,其中一半已经拆开,而且喝得一点不净。 当我走近巧儿时,已见她两颊红红,喝得微微醺醉。巧儿今天穿了件白色T Shirt,呎码偏小,想是为了避免显得个子矮小,所以才选较细的呎码,使上下身的比例均匀一点。但这又正好让她胸前的伟大表露无遗,目测最少也有D Cup。 「哗,原来你找我出来喝酒?」我惊讶地说道,「用得着喝这么多?」我问着,巧儿已欣喜地走到我身前,挽着我的手臂,一双乳房向我压来,软棉棉的,说不出的舒服,终于她领我到一个暗处坐下,这才把我放开。 「你不开心嘛,我陪你喝吧,我好有义气的,嘻嘻。」她笑道,她本身性格已是有点傻气,此时喝得微醉,更是胡里胡涂的。 「我有甚么不开心啊?像是你不开心多一点,我人没到你就已经喝了快一箱了。」 「嘻嘻,我甚么都知道啦,你跟阿枫吵架了。」 「是啊,但是我好开心跟他绝交了,没了一个这么混帐的朋友,我该庆祝才对。」 「但是Khloe姐姐呢?」巧儿问,这可真是说着我的要害。 「你又知道她的事 … ?」我有点惊讶,巧儿没理由也认识Khloe。 「我怎会不认识她,她跟阿枫也是我撮合的,嘻嘻。」巧儿笑道,两眼瞇得像一条线。我听后晴天霹靂,我还道阿枫怎么会跟Khloe搭上,想不到他们的媒人竟是巧儿?! 「是你撮合他们?」我再问一次,确定无误。 「我都说是了,你非要再问多次既。」巧儿自顾自的傻笑。 「Khloe是我女朋友来的!」我有点激动地说,就是巧儿这个媒人害得Khloe差点被阿枫毁了。 「我知啊。」巧儿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我怒道,「还是你喝多了而已?」我尝试把问题搞清楚。 「有甚么问题?Khloe姐姐都跟你分手了,她跟阿枫一起更好吧,她也配不上你 … 」巧儿笑道,一边把身子依偎到我身前。 「你在说甚么啊?」我把巧儿推开,「你想说我配她不起才对吧?」 「不是啊,我说Khloe姐姐配不上你啊。」巧儿始终搂着我,一双乳房都压向我身上。我听她说的话莫名其妙,想是酒后胡涂,也不想跟她纠缠。 「我也懒得跟你说,你下次清醒了再找我说吧。」说着我又把她推开,想要离去。 「你觉得自己真的好了解Khloe姐姐吗?」临走前巧儿这么对我说了一句。 我被巧儿这么一问,问得我都呆住了。我开始回想自己过去对Khloe的了解,在我们相恋的日子,除了开头的半年,我们大多时间也只是关上房门,在家中疯狂做爱,有时完事后,也说不过几句话,Khloe换过衣服便直接回家去。我除了知道Khloe家有个哥哥以外,就好像对她一无所知。 「你想说甚么?」我回过头问道。 「你想知?」巧儿笑道,又开了一罐啤酒,「你陪我喝我就告诉你吧,嘻嘻。」 「我没有空跟你玩。」我说着又转过头要走。 「你不想知道她怎样跟阿枫在一起吗?」巧儿又问。 「知道又怎么了?他们也分开了啊。」 「是啊,他们分开了啦,但是你不想知道他们之前一起干甚么了吗?」我心里暗暗想,Khloe跟阿枫交往,可以做出甚么来?想都是男女朋友会做的事。脑内不禁泛起Khloe与阿枫亲蜜的场面,心头不觉一酸。 「我不想知道。」我说。难得糊涂,甚么也不知道的人好像比较幸福。 「但是她跟Kelvin你又知道吗?」巧儿说着又已乾了一罐啤酒。 「又哪个Kelvin啊?」我听巧儿说到Kelvin,不禁吃了一惊,有一种把刀直刺心脏的痛感,这Kelvin与Khloe到底又是甚么关係?但转念一想,也不知是否巧儿在瞎说胡扯一通,只是巧儿一向天真像个小孩,此时又喝得醉醉,实在没必要骗我,要是她真的在说假话,也可真的太攻心计了。我还是姑且先听听巧儿怎么说。 「甚么Kelvin啊?」我追问。巧儿见我着急,竟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笑甚么?说吧,那个Kelvin?」我再问。 「嘻嘻,想知道了吧?你坐过来我告诉你。」巧儿笑道。刚才巧儿说起阿枫,我也不感兴趣,可突然出了个Kelvin,这叫我怎么再按捺得住? 我便依她,坐在她身旁,正对着前方的海景。但见前方泊着几艘渔船,对岸闪着点点灯火,灯光都打落在水面上,一阵轻风徐来,一潭海水仿佛成了一道长天,载起了满天星宿。只是任眼前景色再美,我脑内就只有Kelvin,那他妈的Kelvin到底是谁? 「我坐过来了。」我说道,「可以说了吧?」 「先喝一点吧,」巧儿笑道,向我递来了一罐啤酒。这是关于Khloe尤关重要的事,我心急要知道,便二话不说的把啤酒乾掉,口里一阵苦涩,但又那及心中那道抑鬱? 「说吧,」我用力一捏酒罐,表示里面已不剩半点。巧儿见我已乾掉,便笑着的点了点头。 「嘻嘻,好啊,我说你知道吧!」说着巧儿把头向我靠来,贴在我的耳边,可没有跟我说Kelvin的事,却突然说了一句:「其实 … 我喜欢你!」然后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事出突然,巧儿突然亲了我一下,也没告诉我有关Kelvin的,反是说甚么喜欢了我,我当真莫名其妙,不禁又气又怒。 「Kelvin同Khloe怎么了啊?」我也只当她是喝醉爱玩,也不理她。巧儿见我发怒,气得咬了咬唇,然后转过头去。 「你就只会Khloe Khloe,你有没有理过我啊?」巧儿哽咽道。我心知若把她气恼,要再问得个究竟就难上加难,便先顺着她。 「好了好了,别说Khloe啦,我地说Kelvin吧。」我说。 「嘻嘻,」她突然又拾回笑容,「那就差不多。」说着又向我递来一罐啤酒。为了要套出巧儿口中的秘密,我便与她一路喝着。 「那可以说了吧?」我问道。 「嘻嘻,看你是个乖宝宝,那我就告诉你吧,」她笑道,我却觉得很恶心,「你跟Khloe姐姐分了手之后,你不是跟了我和阿枫去Clubbing?」她续说,我点了点头。「其实那晚见到你,我已经 … 有点喜欢你。」我听着不耐烦,我不是要知道巧儿暗恋我的故事,但无可奈何,只有继续听下去。 「然后你跟阿枫说叫他把Khloe姐姐泡了,是吧?」 「是啊,他就係因为这个所以去骚扰Khloe?」我有点激动。 「是这么简单就好啦 … 」巧儿又喝了一口啤酒,「其实一直以来阿枫都喜欢我的 …. 」巧儿突然说道,「我又怎会不知道啊?我跟他由中学认识到了现在,说好听就是他暗恋了我多年,说的不好 … 」 「你当他是观音兵!」我抢嘴道。对,阿枫中学时期是个毒捻,只是不知道巧儿与我也是同一间中学,都怪我中二已经輟学,所以认不出来。 「嘻嘻,是的,就係这个意思,」巧儿笑道,「他一开始呢,他这个人笨笨的,是后来才变成现在这副德性,」这我当然知道,阿枫往时还是一等一的毒捻,那只薯仔这么简单,「所以他就算到了现在,对着我的心态也没变,始终都是相敬如宾,但係无奈的是,我始终不喜欢他,有时候,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巧儿说。我听巧儿说起「没感觉」,又想起Khloe说对我「没感觉」的话,不禁心头一酸。 「那晚以后,阿枫发现了我对你好像有点好感,他口说没事,还拿来说笑,但我知道他其实好介怀。」巧儿续道,「那为了令他忘记我,我决定帮佢好好地找个女朋友,等他可以有个寄託嘛。」她笑道。 「所以就找了Khloe?!」我问。 「老实说啊,我一开始也没想过是Khloe姐姐,」巧儿摇头道,「阿枫是喜欢我,但其实身边女伴也不少,算是边吃边等,但真的有感情的其实也没几个。 那晚之后我常时也有跟着阿枫去玩,谁知道有一天就被我撞到Khloe姐姐啦。」巧儿说着又乾了一罐,身子已开始幌来幌去。 「阿枫就这样认识了Khloe?」我着紧地问。 「一半吧,」巧儿说着又向我递来一罐啤酒,我明她意思,这次更是一口乾掉,只想她快点继续把故事说完。「快说吧。」我催促。 「确实那天阿枫是认出左了Khloe姐姐,他在你Facebook看过她的照片,但是 …. 」巧儿说到此处嗝了一口,想是喝得太多。 「但是甚么啊?」我问。 「但是 … 那天Khloe姐姐已经不是一个人。」巧儿说道,说着有点累,便整个身子向我靠过来。我要听故事,又那敢开罪她,便由得她依偎。「Kelvin?」我问。巧儿点点头,伸手搂住我的腰,一脸陶醉。「别睡啊!然后呢?」我忙道。 「嘻嘻,我没睡,今晚有你陪着我,我不捨得睡。」巧儿张开眼道,嘴角却甜丝丝的笑着。「继续说吧。」我说道。巧儿向地上的啤酒睨了一眼,「我喝不了啦,你替我喝吧。」我点点头,开了一罐,喝着啤酒听她说故事。巧儿续说:「我们初初见到Khloe姐姐的时候,见她已经跟Kelvin坐在一起,Kelvin还抱住着她,间时佔佔她便宜,那当然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叫Kelvin啦。」我听巧儿说Khloe被人佔了便宜,眼里一热,竟想要哭出来,只好死命忍住,「那后来我跟阿枫认出来了,就坐过去跟他们聊聊天,喝上两杯,」巧儿说道,那张脸却在我胸前磨来磨去,我也在被她佔便宜,「然后聊多了,Khloe就跟我们介绍,说这是他的新男朋友,叫Kelvin,是他大学同学。」我听到是Khloe的大学同学,想起自己的学歷,自卑之意不禁骤然而生。 「Kelvin可豪爽啦,单看他衣着也猜到一点,谁知后来看到他一个人把单埋了,我猜他家境也不错… 」想到那个Kelvin出身富裕,我又是怎么也比不上了。 「他长甚么样子?」我追问,心想至少在外表上我不会输。 「嗯 … 这 … 怎么形容啊 … 」巧儿说。 「随便形容一下,像甚么明星啊之类的」我说道。 「让我回想一下 … 都很久了啦 … 」巧儿闭眼回想,「啊,有啦,有一点像余文乐那样 … 」我听后仿佛五雷轰顶,这他妈的Kelvin,有钱也罢,还要长得余文乐般?老天可也太不公平了。 我想着不禁自惭,有点心灰意懒,故事说不说下去,也无关重要了,便随手拎起一罐啤酒,自顾自的喝着。那知巧儿却续道:「那天在场里面,我也是见们在拥在抱,之后走了做了甚么我也知道了,只记得Kelvin好像开车送了Khloe回家,而阿枫也怕我危险,送我回家了。」 好啊,听到这里我也稍稍放了心,至少那Kelvin有车,会负责接送Khloe我也不用担心,Khloe在他身边会很安全。想着,不禁又呷了一口酒。 「本来也好好的,我们也没为意,我问阿枫要不要告诉你,他说Khloe跟你都分手了,说不说也一样,那我想一想也对,就没了这回事。」巧儿续道,「谁知道几天之后,我们又见Kelvin上来,但是他已经拖着别的女孩,啊,差点忘了说,Kelvin是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是禽兽来。」 「喂,你还在听吗?你没在听我就不说了?」巧儿见我楞住了,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便问道。「你继续说吧 … 」我只想巧儿不要吵我,我脑内就只有Khloe与Kelvin亲热的情景,又想起Khloe有一个条件这么好的男友,还怎么会看得上我,难怪甚么feel也没有,都怪我太天真。 「哼,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听,我长话短说啦,总之之后就是Kelvin又带了不同的女孩上来,然后又开车送走她们,跟Khloe那时一样。说实话,条件好又怎样?不专一已经是死罪啦,有时女孩子不过就只想要个一心一意爱鍚自己的男人,如果这都做不了,就算他有千万身家,我也不会喜欢。」巧儿说着有点感慨,「谁知道又过一个礼拜左右啦,又见到Kelvin同Khloe上来,我也吓了一跳,原来他们还没分手,哗,如果是这样,我想这Kelvin也挺厉害,不知有多少个女朋友,不过以他的外表又确实不意外,」巧儿说着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笑了一笑,「就係那天,阿枫悄悄的跟Khloe把Kelvin 的坏事都抖出来,然后他们就闹分手啦。而Khloe姐姐呢?就当然好感激阿枫啦,觉得他真心对待自己,是个好男人。阿枫最初也不是太想,但后来可能是我多嘴吧,他又记起我因为喜欢你所以不喜欢他的事情,就跟Khloe在一起了,算是向你报復吧,事情就是这样了。」 巧儿说着又望了我一望。「喂,你有在听吗?」她问道,在我胸口拍了一下。 巧儿说的每一个字我也听进耳里,只是都没有放在心上,心里想的就只有自己的卑贱,自己如何配不上Khloe。我开始会想,自己与Khloe可能真的没有未来。青春时的恋爱就像童话故事,人总有长大的一天,童话也多被现实的洪流洗去。我越想,心越灰,又加酒力影响,已提不起半点劲。 巧儿见我不答,便在我嘴上吻了一下,然后又迅速闪开,甜丝丝的傻笑着。她见我仍然不动,有点愕然,便又向我吻来,但这次更伸出了舌头。我只感到失意,只知此时需要一个安慰,便搂住巧儿,与她深情的吻着。我吻得激动,便开始搓揉巧儿的D cup乳房,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也没有太大反抗,由得我乱摸。 我只道自己为Khloe改过,她便会回心转意,可家境、出身、学歷,我即使穷一辈子,也总不会及得上别人,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如此耗费心机,逼自己改过?想着想着,我乾脆掀起巧儿的上衣,解下她胸围的扣子,开始在她的乳房上疯狂吻着。巧儿见我如此性急,有点吃惊,可随后又坦然接受,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 … 未试过的 … 」说着她脸上已泛起红晕,只是天色已黑,也看得不大清楚。 我也懒理巧儿试过没试过,只知她的乳房够弹、够大,胜过Khloe百倍,Khloe既然有权选择更好的,我也可以。想着我便一边嚐着巧儿的乳房,一边解下她的牛仔短裤。「这是大街来的 … 」巧儿惊道。可事到如今,这些又如我何干?再说,这么晚也不会有行人经过,明天还是个工作天,难不成别人有这般间情,夜半到海旁吃海风? 我更用力的把巧儿按住,一手脱下她的内裤,也不管她是否够湿润,便狠狠的挺了进去。那知巧儿的小穴早已湿润,只是有点逼狭,仍是难以进去,想她没有骗我,确是第一次。但我心里已有了Khloe,又那管得这巧儿?我把她按在地上,只知要发洩胸中的鬱闷,便猛地前后挪动,感受她为我而绽开的粉红。巧儿没有反抗,反是有点享受,脸上带着一丝甜笑,双手抱着我的肩胛,不时在我耳边轻声呻吟,那种徐疾有致的一呼一吸,使我快活得欲仙欲死,想不到她才是第一次,已是这般一个荡妇。我想这次她可难忘了,第一次便是公然在海边做爱,这经验多少人毕生也没试过? 如此这一晚我与巧儿在海边不知快活了多少次,终于一直到累了,我才把她放开,徐徐在岸边睡过去。 (十八) 睡在海边凹凸不平的硬地上,这一觉睡得不好,醒来时,见海平面尽处,淡绽微微晨光,想来只是清晨的五时多。我和巧儿昨晚约会的海旁比较僻静,巧儿又特地选了角落处的位置,更是人跡罕至。而我们更攀过了岸边的围栏,到了下方的石阶,即使早上有人途经,若不是听见声音,断不会贸然往栏杆下瞧来,这位置虽曝露野外,可实算得上是安全的很。 昨晚的事,我忘了大半,只依稀记得巧儿跟我说了有关Khloe与Kelvin的事,然后便吻了我。往后的,也记不太清楚了。我看看自己的衣衫,都摺得皱皱的,乱成一团,裤子的拉链也没有拉好,我心里猜到了八、九,想必昨晚又做错事了。 我又往巧儿看看,见她虽穿着牛仔短裤,可扣子都没有扣好,内裤还穿反了。又见她头发散落一地,睡在一个奶黄色的胸围上,衣衫掀起了大半,露出一条小蛮腰,和半边乳房。我在旁看着如此一个睡美人,不由得心中一荡,但转念一想,又怕被早上晨运客发现,便赶紧走到她身边替她整理衣衫。 我走近巧儿,想要拉下在她胸前的上衫,但如此一来就难免要碰到她那双巨乳。我想一般女生平躺时,两乳都会自然的向左右两边微微坠下,显得比常时要小一点。可巧儿却不同,即使卧着,双乳看起来仍是很丰满,此时露出了半边,更是悦目得很。 就可惜昨夜的事我都忘了七八,不然也可以回味一下她那双巨乳。但转念一想,有心不怕迟,乘巧儿还睡着,再摸一摸她,她也不会知觉。心意已决,便大着胆子,一边掀起巧儿的上衫,一边伸手入内,开始搓揉她的乳房。 这一摸,可当真不得了,巧儿那双乳,不单单比一般港女要大,还极富弹性,揉起来手感极好。想不出巧儿长得如此矮小,一张童顏,竟有如此一副火辣身材,想是把全身的营养都聚到胸前,才发育得如此成熟。巧儿这般平训在地上,我摸起来不自然,便轻轻的抬起她的头,让她横卧在我的双腿上。 我轻力的把巧儿搬动着,她只是微微反侧,没有惊觉我正要对她下手。但见巧儿睡在我两腿上,那张稚气的脸蛋正贴着我两腿之间,任我耐力再好,也受不来这种诱惑,最终还是不争气的变得涨卜卜,抵着巧儿的童顏。 巧儿仍沉沉睡着,我更不思索,要在她醒来前动手。我两手不规矩的窜进巧儿的衣衫里,此时换了个位置,我搓起来时更得心应手。巧儿不比Meimei那种大小均匀的吸手波,她胸前伟大得我一隻手掌也照顾不来,即使勉力把手指撑开,也只覆盖得了大半,这真是我生平从未遇见的美乳。 我一边搓弄着,慾火亦逐渐变得高涨,再难以按捺。想不到我禁慾半年,竟不是败在小桥手中,而是这小狐媚子。我看着巧儿的睡态,那童稚的脸上双颊红晕,神态靦腆,直是美得不可方物。那把乱散满地的秀发,更不时飘来淡淡香气,也不知这是否就是她身上的女儿香,想着又想嚐嚐她胸上的甜味,就苦于我们身在大街,不能肆意妄为。 如此不知道搓揉了多久,一直至栏上大街人声杂沓,我才终于住手,而巧儿也差不多醒来了。但见巧儿醒来,双睫微垂,流露一种女儿的羞态,好看极了。我刚才这么淫辱她,见她醒来,不禁有点心亏,暗暗胆颤。 「浩贤 … ?」巧儿睁眼见到我,便甜丝丝的笑着。 「你起来啦?」 「嗯 …」巧儿微微点头,然后突然往我脸上吻了一下,又嘻嘻的笑着。 「在笑甚么 ?」我见巧儿醒来后,嘴角总是向上扬起。 「开心 … 不然呢 」巧儿笑道,一边伸手抱着我的肩胛。我看着巧儿对自己的柔情蜜意,不禁心里一酸,想起自己与她结识的日子不长,对她根本没有丝毫爱意,昨夜却因一时衝动,竟又搭上了她,此时想要不理她,已不可能。但想到她就是撮合Khloe与阿枫的人,我又始终不能释怀。面对巧儿,我的心情变得很矛盾。 「你为甚么不说话?你不开心啊?笑!」巧儿笑道,一边伸手在我两边嘴角微微用力,向上拉起,要我给个笑脸。此刻我又那有谈笑的心情?心中有了Khloe、Meimei、小桥叁人已够烦恼,此时又多了个巧儿,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但巧儿要我笑,我又那敢不笑?便勉强的装了个笑脸。 「乖啦,男朋友,」巧儿笑道,伸手在我的发上轻轻抚着。他妈的!我何时成了她的男友来着?「我 … 」我正要分辩,却又想起自己昨夜对她不规矩,这个男友的头衔,是万万不能推却,不然又会落得一个「呃虾条」的污名。 「我起弓了 … 」巧儿收起了笑容,揉揉眼睛便站了起来。可这才站起身子,突然间却又满脸通红,一脸害羞,只是默默垂头,不敢正视我一眼。 「怎么了?」我见她突然一脸靦腆,似有甚么不妥。巧儿却摇摇头,只是伸手指着地上。我往她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她那个淡黄色的胸围。昨夜朦胧间,巧儿把自己的胸围当作了睡枕,铺垫在地上,今朝我醒来后,把巧儿移到自己的膝上,却忘了她的胸围,只由得它随便丢在地上。 此时巧儿站起身来,觉得胸前空荡荡的,自然要害羞起来。我望着巧儿,她的T Shirt呎码本小,又因她乳房发育得好,此时没有穿带胸围,整个形状更仿佛若隐若现的透在我跟前。「你快穿好吧 … 」我拿起了她淡黄色的胸围,向她递去。她点点头,把胸围接过,两颊却泛起一阵红晕。 「我不看你了 … 」我说,然后背过了身子。 「你又不是没见过 … 」只听身后的巧儿娇声地说。我想巧儿平常似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想不到竟也有如此娇羞的一面,想着想着,心里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她可以如此娇嗲,喜的自然就是自己能搭上这么一个荡妇。 「嘻嘻,可以了,转过来吧。」巧儿笑道。我转过头去,已见巧儿欣起地站在我身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把我紧紧抱住,巧儿身高矮小,这样一抱就只到我胸前,我想啊,巧儿这种高度,抱起来玩弄是最适合不过,就可怕昨夜没有机会。 「你不许欺负我的以后,还要整天陪我玩,陪我笑,我喜欢Pekkle Duck,你也要喜欢,那才是乖乖的男朋友仔来的。」巧儿笑说。 「我 … 」我想跟她说现阶段我们之间实在用不着承诺太多,可转念一想,却又不敢胡说,不然又被她觉得我是负心汉,骗了她的贞操。 「嘻嘻,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巧儿笑道。我没奈何,只有点点头。巧儿见我答应,更是欢起得合不拢嘴,便挽起我的手,拖着我攀过围栏,回到行人路上。 「去玩吧!」巧儿笑道。 「啊 … 」我有点惊讶,昨日彻夜没有睡得好,此时巧儿竟不是要回家抱头睡去,而是要到处游乐?那来这么多精力? 「你不喜欢吗?」巧儿一脸天真地望着我,使我实在不好拒绝。 「不是 … 」我无奈答应。 「那去玩吧我们!」巧儿显得很雀跃。 「去哪啊?」 「哎呀,别问这么多啦,跟我来吧!」说罢巧儿又如初见时那样,挽着我的臂弯,一双乳房向我压来,拖着我在街上乱走。我被巧儿领着走,心里却想:「其实有巧儿在身边也不错,至少像她这种无忧无虑,生性乐天的女孩,就已经很少有,与她在一起,快活的日子总比愁苦的要多。」 想着又忆起与Khloe与Meimei的往事,好像苦的比甜蜜的来得还要多,也真叫人慨叹一句情是何物。巧儿最终在一个商场停步,笑道:「到啦。」然后一脸欣喜地往商场内里探去,似是里面藏了无穷珍宝。 「上去干嘛啊?」我问道,巧儿不会第一天就要我陪她购物吧? 「到了你就知道。」巧儿笑道。我见巧儿故装神秘的,对目的地始终一字不提,不禁有点胆心。上过几层电梯,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个像欢乐天地的游乐园。 「哗,这还得了?」我暗暗叫苦,心想这种乐园似是个无底深潭,千万财富,只消朝夕之间便可以在里头尽散。 「不是啊,我长大了,唔玩夹娃娃、丢彩虹的啦。」巧儿笑道,「我们去拍贴纸相吧!」我心里又叫了一声苦,这不是过气的潮流了么?怎么巧儿还会喜欢。可转念又想起,往时Khloe总爱拿着相机要与我拍照,而我总是有万般的理由推却,可跟Khloe分开了后,有时想起她,想要找一张与Khloe的合照看看,却已经找不到。想起Khloe,心里不禁一酸,与巧儿玩乐的心情消了大半。 「我想先上个厕所 … 」我说道,想先冷静一下。 「好啊,我也要去。」巧儿笑道,又拖着我,步出乐园,往回商场走去。乐园与洗手间相距甚远,当中除了不少店舖外,还有着一条电动楼梯。正行间,我也没留心细听巧儿的笑话,只是心不在焉的在商场内四处张望,也没有特定的说要看些甚么,不过是又想起Khloe,想找些别的散散心而已。 那知我的目光正漫无目的般乱游,游至电动楼梯处时,却竟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往下层走着。这个背影想来已有半年多不见,可我始终不曾有一刻忘记,偶尔夜深寂寞,间着无聊,也总会念起。 这还可以是谁人?正是我半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Meimei。「Meimei,」我喊道,可电梯降至下层,Meimei没有听见我的呼喊。 「怎么了?」我身边的巧儿有点惊讶。我此时难得与Meimei重遇,不由得心中大急,也懒得理会巧儿,便发了疯似的,直往电动楼梯奔去。 「喂!」巧儿把我叫住,「你去哪啊?」我没有答应,只是拔足往下层走。无奈商场此时人流不少,电梯更挤满了一堆女士,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八卦,我一时间也闯不过去。 终于到达下层,却已不见了Meimei,我又急得发起慌来,失控乱走,只想要找回她的身影。此时巧儿才缓缓挤进了电梯,而我已在下一层不断搜寻着Meimei的踪跡。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人群的尽处,又见Meimei正乘电梯往下,我看看电梯里早已挤得满满,心想Meimei不断往下走,似是要离开商场,我便放手一博,改由求生通道的梯级往下走,要赶在Meimei前头。 此时巧儿也再没有跟来,想是再找不到我。我走着走着,终于走出商场外,想着又生怕Meimei已然离去,更不敢放慢脚步,便往商场的入口处兜截。 等了良久,仍不见Meimei,心下暗暗着急,莫不成Meimei已早我一步离去?还是她还留在商场?该死的,我怎么这般衝动,现下把Meimei丢失,要再找到她,恐怕又不容易。 我心着心里万念俱灰,好生懊恼,便在商场的门前徘徊着,心里却不断自责,责怪自己的失算。那知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膊上轻轻一拍,我本能地回过头,只见一个身形窈窕,衣着性感,染了一头啡发,脸上涂着满满脂粉的女生。 「好好的来这种女人商场啊?」Meimei抿嘴笑道。我见到Meimei的笑脸,却欢喜得再说不出话来,只是往她扑去,一手将她拥入怀里,抱着她在大街上转了几个圈子。 这半年来我常常想要与Meimei遇上,始终不果,那想得到今天竟在无心插柳下得与Meimei重逢?Meimei说得不错,这种女人商场,我往时根本不会经过,可Meimei偏偏就是一个小女人,在这里遇常她才是正常不过啊。 「Meimei … 」我紧紧把她抱住,怕她又要弃我不顾。 「转了好多个圈了,头都晕啦。」Meimei笑道。我刚才乐极忘形,不由得便凌空抱起Meimei,也没有顾及Meimei的感受,当下好生惭愧。 「Sorry啊,我 … 」 「说笑而已!傻瓜,你来这干嘛?又认识了新女孩了啊?」Meimei问道。Meimei说得不错,我是跟着巧儿才会到来,但难得与Meimei重逢,岂能说起别个女人来,把兴致扫光? 「我 … 」 「你 … 即是是吧!」Meimei笑道,「还不知道你在想甚么吗?」我垂头不语,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我来买点东西,就要上班了,我先走啦,Byebye .」Meimei向我道别便想要走。Meimei如此匆匆要走,莫不成还在生我的气? 记得半年前,Meimei说我不够爱她,又气我擅自拿了她的一千元,可由她刚才的表现,显是早已原宥了我。我说啊,Meimei就是好,好得我恁地胡闹,恁地伤害她,她始终也待我很好,很疼我,有苦也都是自己默默承受过来,鲜有向我抱怨半句。除了小桥,我也想不出别个女孩待我及得上Meimei。只是小桥有点鬼灵精,跟Meimei的体贴与善解人意又差得远远。还是Meimei好。 「不要走 … 」我拉住Meimei的手。Meimei被我拉住,回过头来,相隔半年,Meimei染了一头啡发,看起来又多了点韵味,但见她一双明眸流转,风致嫣然,已不是昔时的不良少女模样。 「我要上班 … 」Meimei笑道,一边松开我的手。 「我好想你 … 」我说。 「那也没办法。」 「今天别上班啦,」我说道。 「哪可以这么任性,」Meimei笑道,「不上班你养我啊?」Meimei这么一说,我又想起自己身无分文,照顾不了身边的女人,及不上Khloe身边的那个富家子Kelvin,想着不禁心里一酸。Meimei似看穿了我的心事,忙道:「我说笑而已 …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如果你想的,我可以以后都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 」 Meimei听我说以后都会照顾她,眼圈微微一红,随即又笑道:「不好笑啊,你像是会饿死老婆多一点。」我听Meimei的回答,心里不禁甜甜的,便笑道:「你这么焦急认是我老婆仔啊?」Meimei被我一问,问得满脸通红,连忙否认:「哪有,是你自己说我是你娘子的。」我听Meimei这么一说,才想起确有此事,记得那次与阿丹在Meimei家中,Meimei要亲自下厨,替我做一顿饭,我便笑她是我的娘子,只是没想过她竟会放在心里,至今未忘。 「是啊,我说过你是,你就以后都是,娘子。」我笑道。 「老娘要上班,没空陪你玩啦。」Meimei撅嘴笑道,一边转过身又要走。 「不要,」我追上去,拉住Meimei,「陪我一天吧,我好想念你。」这两天与巧儿混在一起,有点学了她的孩童式死缠。 「不行,」Meimei只是推却,但嘴角始终带笑。我见Meimei没有慍色,想她只是口里说不,便又缠着她不放,要她答应我为止。又走过两条大街,Meimei终于让步,说道:「好啦好啦,老娘怕了你啦,你上我家吧,我下班来陪你啦,好吗?」说后Meimei向我递来了家中的钥匙,我看这钥匙果真与那日Khloe遗留的全不相像。 「不要啊,你今日去到哪我都要跟着你的,想死我啦。」我说道,这种死缠的办法实在有点赖皮,但对着Meimei很管用。 「今晚再见一样吧,」Meimei说后叹了一口气,「唉,好啦好啦,说不过你,就一天而已,」Meimei笑道,「那你要我陪你去哪啊?」我拿起Meimei刚才给我的锁匙,在她面前晃了一晃,「你说呢?」Meimei笑得晕红了脸,说道:「小色狼!」Meimei虽然口里说我好色,可还是乐意地拖起我的手,与我回家。巧儿长得矮小,喜欢挽着我的臂膀,半边巨乳向我压来,可Meimei呢,Meimei与我高度相约,手指修长,这样拖起我的手,十指紧扣,有种说不出的温馨甜蜜,仿佛以前跟Khloe一起时,也未尝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 如此跟Meimei挽手前行,很快便回至她的家中,我真想这样一直拖住她不放手,我知道若以后有Meimei伴在身旁,这一辈子也会很幸福,要是她真的能当起我的娘子就好,就怕她不肯而已。不,我还有Khloe和小桥,昨夜还添了个巧儿,这叫我怎么抉择才好?Khloe是不会喜欢我的了,但光小桥巧儿与Meimei叁人就有够叫人烦心,任我选她们中一人,也定会伤害其馀两个,这我又怎忍得下心?她们每个都对我有情有义,总不能辜负她们。 想着想着,想起巧儿,突然心头一震,猛然记起自己好像忘了点甚么。啊,对了啊,刚才一心只念着Meimei,也忘了与我同来的巧儿,不知她找我不着,现下怎么了。「站着干嘛啊,快进来吧。」Meimei笑道,已打开了家中大门。 我听着一楞,我该先把巧儿寻回,还是先跟Meimei亲近才好?「喂,快点啦 … 」Meimei催促,「再不来就关门了。」她笑说。我心里念着巧儿,回头望了一眼,想她寻我不着大概已然回家,当下再无犹疑,便昂然走入了Meimei的家中。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十九) 相距半年,Meimei家的变化不大,仍是如旧的雅致,那些实木的傢俱与摆设,都似是别出心裁设计过的,真难想像Meimei平常只是一个人住在里头,也不知Meimei的家境到底有多富裕,足以负起她的生活。只是想着有隐隐觉得有点不妥,我看Meimei的家庭照,她双亲看起来也不像只么富有,不,慢着,Meimei的父亲我好像 … 好像在那里见过 … 「回来了 …?」Meimei说,打断了我的思路。 「嗯 … 好久没来了。」我答道。 「吃早餐了吗?」Meimei笑问,「我做你吃。」我想起半年前与Meimei闹得不欢而散,就是为了一顿晚饭,此时在饿,也断不敢再吃了。 「不用了,见过鬼还不怕黑。」我笑道。 「小器鬼,你还记住我骂你的事?」Meimei鼓起腮子,娇嗔道。 「哪敢。」我嘟起嘴,装可爱来。对着Meimei,我不知怎的竟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好了,最多答应你,以后不骂你了。」Meimei笑道,在我发上抚摸了一下。 「只是不骂我而已?」我说,「怎么可以。」 「好啦好啦,那大少爷你还要我怎样?」Meimei笑道。 「最少也要以后都陪住我,爱我,亲我。」 「亲亲你也不难,」Meimei把脖子伸来,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我却不心足,又搂住Meimei的腰,把她抱进怀里。我说:「单是亲我哪里够,你还要一直陪着我,哪怕我去到哪里你都要陪在我身边。像是我现在想洗过热水澡,我们一起去吧。」说着我已把Meimei整个人横抱起来,把她抱进浴室。 「喂,不要!」Meimei伸手在我胸前鎚打,嘴里却始终泛着甜笑。Meimei被我横抱在胸前,一条连身裙子掀起了大半,露出一双纤幼雪白的长腿,但见Meimei两腿上下踢着,想要挣开,但此时想要挣,却那里挣得脱? 我把她抱至浴室,小心的把她抱进浴缸中,然后紧紧把门锁上。「家里又没有别人,也不用锁门。」Meimei笑道。我心想不错,家中除了我和Meimei再无别人,实在是再好不过。 Meimei此时已站起身子,拧开水掣,给缸中添满热水。我也是今天才认真留意Meimei的浴室,只见内里好比一间普通睡房的大小,选了种昏黄的灯光,镜子与其他用品也选了花纹款式,也是精巧之致。在此间沐浴,就有如进入了人间仙境,一片水蒸气迷雾中,有Meimei这貌若天仙的美女伴着,当真是我几生修来的福份。我想啊,要是紂王来到,也会为自己的酒池肉林而自惭,对此间风景羡慕不已。 「站着干嘛啊,小色狼,」Meimei笑道,一边把头发束成马尾,「你不是要氾洗澡吗?还不过来?」Meimei把头发束好,然后轻轻提起如雪般的双腿,跨出浴缸。Meimei沾了水的脚跟踏在浴室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水印,昏黄的灯光打落后,映出了闪闪金光,似是一堆液态的黄金。 「你喜欢穿着衣服洗澡 … ?」Meimei笑道,一边脱去自己的连身裙子,剩下一套黑色蕾丝,印有蝴蝶纹理的内衣,正中是一条凝脂般雪白的小蛮腰。这种醉人的灯光氛围下,我早就有点头昏目眩的,此时又见Meimei如此美不胜收的身段,更是不由得心中一荡。 「我 …」Meimei实在美得让人窒息,叫我都说不出话来。Meimei见我支支吾吾的,不禁抿嘴笑了一笑。然后见她突然反手伸向背部,想是要解掉胸围,我看着心中噗通噗通的跳着,紧张要看她那双大小均匀,精巧的美乳。 Meimei解下扣子,跌落了半边吊带,见她胳膊微微向上缩起,露出一条性感的锁骨,但觉她每一个动作都在诱感我,Meimei真的很惹火。Meimei如此慢条斯理的脱着,似在向我表演一场脱衣的艺术,看得我一颗心荡来荡去,不由得看得痴了。 正当我以为Meimei要把身上衣衫尽脱,一丝不掛的与我沐浴时,她却突然从浴室旁边拿来了一条浴巾,把自己裹住,然后才把内衣裤解下,结果我还是看不到半点春光。 「好想看啊?」Meimei笑道,然后向我眨了眨眼,双睫微翘,极是好看,「自己过来拆礼物吧 … 」Meimei续说。 我看着Meimei如此性格撩人的口吻,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心痒痒的就想去解下她的浴巾。才踏前一步,却又听Meimei笑说:「说说而已,小色狼,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听Meimei这么一说,不由得又退了一步,但心里却仍是噗通噗通的跳着,很想解下她绑在胸前的结子。Meimei见我呆住,不禁好笑,主动走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胛,在我耳边轻声柔语说道:「你想我脱也女以 … 但是你不脱,只有我一个脱光哪里可以 ?」我听着身子一震,快活得全身都酥软了。 Meimei说着已经脱去了我的上衣,我也心急得把裤子里的电话、银包、锁匙都先拿了出来,待回Meimei就可以轻易地替我解下裤子。 我看着钱包,想起半年前在Meimei处借来的一千元,至今我仍原封不动,好好的放在钱包里,我不知道这张千元纸币对Meimei有甚么纪念价值,但想半年前她知道我擅自取去后,平常温文的她竟也突然发起狂来,这一千元对Meimei而言定是很重要,她若知道我没有花去,仍好好保存,定会很高兴。 我想着不禁心里一喜,脑内想像着将这一千元完璧归赵后Meimei的反应。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这么快给Meimei知道,待得洗过澡后,再想过别的方法,给她点惊喜也是好的。Meimei见我裤子口袋里的杂物都已然拿出,当下即把我的下身也脱光,然后跪倒在我两腿之间,就想要用口给我快活。 我见Meimei跪在地上,一双妙目往上向我望着,心里噗通噗通的跳过不跳,只想她快点替我含着,这一刻我可等了半年了啊,总算是偿了个心愿,还要是Meimei作主动呢。 Meimei微微张口,正要向前替我含啜,我低头看着她,要好好记住这重要的画面。可我一望到自己的那话儿,却猛然想起昨夜自己跟巧儿廝混后,也没时间清洁过,怎么可以让Meimei如此放进口里? 我想着不妥,便急着说了声:「不要啊!!」Meimei听我大声喝止,虽然停下了,但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不是想要吗 … ?」Meimei问道。我此时当然不能如实向Meimei托出自己昨夜跟巧儿的事,要知道女人是爱吃醋的生物,即使口里不说,心里也不会好过,但要我临时编一个藉口,我一时又想不出来。 Meimei见我不答,便问道:「你不喜欢我啦 … ?」我摇摇头,答道:「不是啊,我们先洗澡吧。」说着一边扶起跪在地上的Meimei。此时缸中水已不如先前般热腾腾,正适合我们浸浴。Meimei仍是裹着浴巾,而我则是赤条条的。 「我不想这么快而已,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是希望我们一起洗澡,先慢慢谈谈情。」我最终编了这样一个藉口。Meimei说过不喜欢我只顾与她做爱,此时我这么一说,Meimei岂能不对我改观,觉得我是真心爱她?只是她千想万想,也不会知道背后的原委。我想着心里暗暗好笑,觉得自己有说谎的天才。我把身子浸进水里,一手抱住Meimei,享受这个中午的间情。 「你喜欢甚么?」Meimei突然问道,一边从浴缸旁的架子中,取下了一个粉红色的圆球,然后把它置进缸水,剎那间,圆球在水中溶化,本来清澈的水被染成粉红,溢出淡淡草莓香味。 此时水中着色,已不能见物,Meimei才脱下浴巾,悠然躺下来。我还在想着Meimei的提问,这个问题可不好答,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甚么,就知道想多与她亲近,想多伴在身边。正迟疑间,Meimei已换过话题。 「香吗?」她问道,一边摆手在缸水中拨动,使得粉红色的水悠然荡漾。我伸手搂住Meimei,在她耳边说,「我只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别的就没有了。」说着一边把鼻子往她身上靠。 Meimei听后噗哧的笑了一声,把我推开:「不要这样 …好痒啊 … 」Meimei说着两颊都晕红了,活像一颗草莓,跟缸水的味道互相辉映。我听着不由得又把头游往Meimei那条象牙白的颈子,在她脖子上轻轻吻着。 「嗯 … 」Meimei被我突如其来的亲吻一吓,「不要 … 好痒啊 … 嗯 …」如此我由Meimei的脖子吻起,吻得她痒痒的,不断求饶,我看着她身子不断缩开,却又碍于缸子大小,始终避不过,只得由我乱吻。 「嗯 … 放过我吧 … 」Meimei求饶道,「最多我帮你洗吧 … 嗯 … 」我听Meimei这么一说,不由得心中一动,想这提议也确是不错,昔时与Khloe一起,我们也不会一起洗澡,更别说泡浴,我家中的浴室就只够一人站立,那有这般情趣?于是我便暂时放过了Meimei,转在她唇上吻着。Meimei很配合地舌出了舌头,Meimei的舌头也是比较修长,吻起来的质感很不错。 「你这样我怎么替你洗 … ?」Meimei边吻着我,边说道。我不答她,只是更深情的与她吻着,我转过身子,垮在Meimei身上,两手开始不听话的搓揉她的双乳。 你以为我试过巧儿的D Cup乳房,便曾经沧海,再看不上Meimei的么?才没有这么一回事,Meimei的吸手波比巧儿的来得要好得多,尺寸不大不小,刚好与我的手型配合,只消轻轻伸手一搓,Meimei即仿佛由我完全掌控,为我所拥有,这种支配感,又非巧儿能给。 我一边吻着Meimei,一边把玩着她的乳房,玩得腻了,又转过身子来,在她下身的双唇上抚着,Meimei也不让我寂寞,不时也会伸手替我套弄,如此二人互相侍奉着对方,我只感觉比天上的神仙还要来得快活。 「好啦 够啦 … 」Meimei娇声地说,「又说已经改过,原来都还是隻色狼。」Meimei笑道。 「那我终究是男人,不好色你才害怕。」我说道。 「坐起来吧懒鬼,就只会浸浴,」Meimei说着已坐起身子来,一丝不掛的在我眼前,手里却沾了肥皂,准备要替我洗擦。 「你转过来才帮你 … 」Meimei嘟起嘴说道。 「怎么啊?」我们此时相对面坐,像杨过小龙女练玉女心经般,事实上我也想望着Meimei替我洗擦,瞧瞧她会是甚么的娇羞模样。「害羞嘛 … 」Meimei晕红了脸地说,「那你要唔要 …?」我想Meimei虽然开放,但终究是女儿家,她既已答应为我洗擦,我转过身子也不碍事,大不了偷偷转身瞧上一两眼便好。 「好吧 … 你真的会洗吗,要让我舒服才好。」我说。 「我哪知道,我又没试过。」Meimei说道。我心里暗暗欢喜,想Meimei也有一个第一次是留了给我。我转过身子去,面对墙壁,望得无聊,便在浴室周围看看,但见里头的陈设显是费了不少心思,但瞧Meimei平常的打扮,也看不出她有如此的艺术品味。正想间,Meimei一双玉手已开始在我背后擦着,我感觉到她一身嫩滑的肌肤在替我搔背,实在舒畅无比,至少平常在家就没有这种享受了。 「你还没答我,你喜欢我甚么?」Meimei突然这么问道,双手也从我的背部,游往我的胸前,细心替我清洗,从她温柔的动作间,我实已感受出Meimei对我的浓情蜜意。但这种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你对我好 … 」我说,一边伸手握起Meimei放在我胸前的手。 「那如果我一日对你不好,你就不钟意我?」Meimei问。 「你对我怎会不好 … 你一直都对我好。」 「那我也有不好的时候,我会骂人的,如果我骂你,你就不爱我啦?」Meimei问,从她的语气间知道,她对我的答案大为着紧。 「我哪似你小器?」 「我光着身的问你,你当然这样说,但若真是相处下来,你又可能会变啦。」Meimei失望地说。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捨得变,我对你这么坏,你还是这么疼我 … 」说着我又想起那夜强暴Meimei的事来,心里好生惭愧。 「不是的 … 你们男人一开始都是这样说 … 」Meimei说,声音开始有点沙哑。我见她开始有点激动,知道再说甚么,也难以一时叫她相信我,便只好紧紧握着她的手,好给她多一点安全感。 「不是啊 … 如果你有一天你发觉我不是你想像的完美呢?」Meimei又问。 「你在我心中已经很好了。」我答,其实想学「Love Actually」,跟她说一句,‘’To me , you are perfect’’,只是好像有点造作,才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了就不会这样说 … 」 「我不知道你就告诉我,你说我就会听。」我说,一边转过身子,与Meimei相对而坐,但见她两个眼圈已变得红红肿肿,我看着不禁心里大急,又爱又怜,忙道:「怎么了?我又说错话气到你了?」Meimei摇摇头,想要伸手擦泪,可手上是一堆肥皂,竟把她的脸都是泡泡。 Meimei似觉连肥皂水也欺负她,气得用力扯起刚才披在身上的浴巾,沾了点水就在脸上抹着,本来的妆容顿时卸去了大半,但一张瓜子脸仍然十分好看,也不输Khloe。 「也不说别的,我不是处女就已经比不上Khloe … 」Meimei把脸抹乾后突然说道。 「也不只是你 … 很多女孩也不是 …」我说道。 「但是Khloe第一次给你了 … 」 「怎么又说起她来了,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是两个人来的。」 「不是的,男人都会介意,我知道 … 」Meimei低头说道。 「那我也不是处男,」我说到处男两个字觉得有点可笑,「你也没嫌弃我,是吧?」 「但是 … 」Meimei仍是一脸沮丧。 「别想太多吧,傻瓜。」我伸手轻轻抚摸Meimei的头发。 「不是的,如果我们在一起,但Khloe有一天来找你呢?你会要我还是她啊?」Meimei突然这么一问,可真把我考起。 「她不会找我的 … 」Khloe已经另结新欢,开始接纳别的男人,我条件又不如人,她怎么还会喜欢我? 「我说如果啊。」Meimei坚持。 「没有如果,她也有别人了,」我黯然答道。Meimei见我脸色一沉,虽然想要追问,可也顾了我的感受,忍住不说,没有再在同一话题上死缠,Meimei是个体贴的女孩。 「你有见过她?」她有点惊讶。 「有啊,」 「所以你们缘份还是没尽的,你们在哪碰到了?」 「 残厕 … 」我答道,然后放声苦笑。Meimei听后一呆,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 「怎么会 … Khloe怎么 … ?」 「真的,我也没别要骗你 … 」我点了点头。 「但是Khloe她 … 为甚么?」Meimei仍未定惊。 「还不只一个,这半年她也有很多男朋友啦。」 「她跟我说过想跟你一辈子的 … !」Meimei说,「都怪我,如果那晚我没有跟你 … Khloe就不会这样,是我害了她 … 」说着Meimei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关你事,人会变的 … 女人还是特别善变 … 」我还记得当年我足足花了两年的光阴才把Khloe追到手,而我们开始亲热也是于交往后的半年,那想到这半年间,Khloe就交了两个男友,还如此轻易的被人带到残厕去?若Khloe是这么随便的女人,我当年也实在用不着耗费那么多心神讨她欢喜,只是如今她都变了 … 那知Meimei知道后比的反应还要大,情绪都有点失控,口里不停呢喃,尽是些自责的话,说是自己害了Khloe,害得Khloe变得如此滥交。 「也不关你事,是她自己不自爱。」我试着开解她。 「不是的,这种感觉我明明,她一定是受了好大伤害才会这样,是我害她的 … 」Meimei仍是觉得自己害苦了Khloe。我知道任我再怎么说,Meimei也不会听我的,我便乾脆住口,由她哭过够了就好。 「那天你看到她以后怎么了?你跟那个男孩怎么了?」Meimei又问。于是我便把当日见到阿枫和Khloe的事都给Meimei说了,就是小桥的部分省略了,女人都爱吃醋。 「 如果Khloe因为我而自甘堕落我会好伤心的 … 」她说,「你快点去找她吧,不要让她错下去 … 」我摇摇头,也不想再多说,只是觉得这个上好的下午,都被Khloe的事给破坏了。正当我还为此事耿耿于怀之际,传来了电话的铃声。 「你为甚么不接?」Meimei见我不接便问道。 「不要让无聊人打扰我们。」我想这半年来除了广告,就只有阿枫与巧儿外,也无别人曾找过我。 「哼,要是你他日跟别的女孩在一起,我打给你你也不会听我电话。」Meimei口里虽为Khloe的事自责,可还是会吃点小醋。 「你都没有我电话,怎么会打给我呢?」我笑道。 「那也是,不过就算有,你不打给我我也不会主动找你。」她说。我想来不错,认识Meimei这么久,也只有我主动找她,每次相聚也总是在她的家中,她确是不会主动联络我,不,还有Khloe到她家的那夜。 「你不主动找我,我也会主动找你。」我说,一边搂住她的腰,心想这一通电话来得真合时,让Meimei忘过了刚才Khloe的事。 「口甜舌滑,这半年你找也不找我。」Meimei说道。这半年来我虽有Meimei家的地址,可心里怕她仍在生我的气,便一直不敢上门找她,那想到原来Meimei如此上心? 「别扫兴吧,」此时铃声已止,「我们把没做完的事先做完吧 … 」我把Meimei抱进我的怀里,又开始与她拥吻。 「嗯 … 」Meimei轻轻呻吟了一声,我已掰开了她的双唇,尖指轻轻的在里头打转,只是Meimei坐在浴缸里,也不知她是否都湿润起来。 「舒服吗?」我把指尖转动的速度加快。 「嗯 … 」Meimei被我这么一弄,舒服得紧紧的抱住我,呻吟的声音渐大。我听着Meimei的呻吟声如此娇嗲,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只道这次终于可以与Meimei修成正果,正正经经的做一次爱。那知就在此间,电话铃声又突然响起。 「妈的!」我不耐烦的说了一声,「烧春袋啊!」Meimei听后 觉得好笑,便说道:「你先听吧,可能有急事找你呢。」 「我哪管他甚么急事,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理。」我坚决地答道。 「你先听吧,」Meimei靠到我耳边来,「听完我帮你 … 」Meimei嘟起嘴做了个口形,「好吗 … ?」Meimei既已把话说得明白,我当然照她意思,当下便站起身子,拿起手机,把电话接过了:「你妈的,哪个混蛋狗东西啊,烧春袋啊,你妈妈的你奶奶的!!」 「但我没有春袋 … 」音筒里传来一把甜美的女声,听后我心中的怒火登时消了大半。 「你终于肯找我了吗 … 」我说,心中有点安慰,「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 「你别这么肉麻,」她笑道,「你怎么不问我为甚么会有你的电话?我还想着你一定会问。」 「那你为甚么会有我电话?」 「我跟你说了你才问,不算数,」她说,「你还要猜也猜一下,不好玩的,先不说这样啦。」其实答案也不难猜,她偷了我的电话半年,要知道里头的号码自是易如反掌的事,对,这女孩正是我一直掛心的小桥。 那日她跟了Khloe去后,从此音讯全无,害得我掛心了这么多天,一直到此时才给我报个平安,不过她是那种天生自由自在,不拘一格,我行我素,没有责任感的人,也难怪她。若太有责任感,她就不是小桥了啊。 「那你想说甚么?你那日跟Khloe去哪了?」我着紧地问,也忘了在浴缸等着我的Meimei,我可没有告诉Meimei当日小桥也在场,此时算是把自己的谎言揭破了。 「先别说这些啦,你在哪啊?」小桥问道。我在Meimei家这回事,实在难以向她稟明。 「 朋友 … 家吧 … 」我勉强说道,这不算谎言,只是没有说明朋友是男是女而已,这正合小桥平常爱玩的捉字蝨。 「行!先别说这么多,我现在上来!」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二十) 「上来?!」我大惊,「我只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上来不太好吧 … 要不我过来找你吧,你在哪?」 「不是的,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上来也可以的,我又不是从没见过男人,有甚么好怕?」小桥笑道。 「不过 … 」我想不到藉口反驳。 「你让她上来吧 … 」Meimei突然向我说道,脸上仍是带着笑脸,不似在生我的气。Meimei这次可猜不出我的心思,即使她愿意,但小桥到来见我和Meimei二人,孤男寡女,这又怎么是好?但Meimei金口已开,我又很难再辩,只好无奈地把地址说给小桥,然后掛线,待她上来。我失望地望向Meimei,她却笑瞇瞇的看着我。 「你的艷福也不差,」Meimei笑道,一边光着身子向我走来,此时我在真正完整的看见Meimei的裸体,但见她的一双长腿,真是当世无双。 「甚么艷福,也不过是无聊人而已。」我答道。 「不是啊,你说好担心她的啊,」Meimei笑道,「还有原来你碰到Khloe那天她也在场,你想要瞒住我,还不是有古怪?」 「不是的,」我紧张得不停伸手拨弄头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她 … 我们根本就不熟 … 」 「不熟 … 哦 … 你放心我很通情达理的…」Meimei狡猾地笑道,「那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你 … 」我想说Meimei较漂亮,但她和小桥实在各擅胜场,一个是趣怪可爱的鬼灵精,一个是诱人惹火的尤物,实在不可以随便比较,「 … 们各有千秋吧。」 Meimei听后皱一皱眉,随即又笑道:「你说得我好想见见她。」 「其实也是不见比较好,她也不是甚么好人 … 」我说道。 「你坏啦,背后这么说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说我。」 「不是的,我说真的,她是个小偷,之前还偷了我电话钱包了。」 「噢,竟然是这样?」Meimei有点惊讶,「那你也可以在背后说我是淫娃荡妇,整天勾引你。」Meimei拿自己来开玩笑。 「我怎会,你知道我又没甚么朋友,有也不认识你,我怎么说你坏话。」 「我说笑而已,」她笑道,「那你还要不要我这隻淫娃帮你,」Meimei又嘟起嘴作了个吸啜的动作,「还要唔要?」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可总不能如此爽快答应,不然又显得我有点性急。 「嗯 … 你喜欢吧 … 」 「我喜欢 … ?我喜欢就没有了 … 」Meimei口里这么说,却已经跪倒在我两腿之间,拿起来准备放入口里。 我正要享受Meimei替我第一次的口交,本以为这次再无事可阻,那知突然叮噹一声,门铃响起,想是小桥已到。 「有没有这么快?!」我气得用力跺地,Meimei却在旁偷笑。 「我也没办法,天也要作弄你,」Meimei抿嘴笑道,「等她走了,我们再继续吧,」事到如今,我还可以说不吗?我正要把衣服穿好,就去开门,可门铃又不住的叮噹叮噹响个不停,小桥看似十分着急。 「你裹着浴巾先去开门吧,我在这慢慢换衣服吧。」Meimei说道。我心想不错,门外的不过是小桥,见到我赤着身子也没甚么,就怕她把门铃按个不停,烦得要死。于是我拿起了刚才Meimei裹着身子的浴巾,綑在腰上,上身却仍是赤条条的,但男人也不怕吃这点亏,我便走出大厅,开门迎过小桥。 那知大开甫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小桥。「K … Khloe … ?!」我看着大惊,「怎么是你 …?!」 「Surprise?!」小桥从Khloe身后跳出,「猜不到吧?!」这下可真够惊喜,小桥竟与Khloe同来,而我却是赤条条的在Meimei家里,这次当真是水洗也不清了。但见Khloe两个眼圈一红,转过头去想要走。小桥没有为意,只是拉着她,笑道:「看吧,我替你劝好Khloe了啦,还不快点感谢我?以后就看你自己啦。」原来Khloe没有跟小桥说起Meimei的事,也没告知她这里是Meimei的居所,才弄出这么一个误会来,真是要太感激小桥了。 「我 … 来洗澡而已 …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连忙拉着Khloe。 「贱人,」Khloe被我拉着,即转过身子来,反手打了我一记耳光,「我还信你信你真的会改,真的会变好,那知道你还是 … 」Khloe说着哗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还蠢到 … 蠢到以为你在Meimei家也不会怎样 … 哪知道你们一大早上 … 」 「怎么了啊?」小桥大惑不解,「有人告诉我发生甚么了吗?」 「也真谢谢你,你干嘛带Khloe上来啊!!」我对小桥怒喝。 「我 … 」小桥被我这么一喝,眼圈都红了,可始终忍住不哭,「我也是为你好姐,替你把女朋友找回来还骂人,好心没好报,以后都不理你啦!」 「那你在电话里为甚么不说?」我怒道,「至少也让我知道!」 「我想给你个惊喜你嘛,还有我们上来都不是为了这件事!」小桥答道。 「你自己有问题为甚么要骂小桥,你要是光明正大,怕甚么见到我?」Khloe此时竟维护起小桥来,与她同仇敌慨。 「我真的来洗澡而已,我们甚么也没干!」我说,这话不假,刚才被小桥打断了,我和Meimei当真甚么也没有发生,「你不信问Meimei吧!」我转过头要找Meimei,却见她只裹着浴巾,两眼通红的站在厅中。 「你为甚么没有穿好衣服?!」我的谎言被当场识破,不禁恼羞成怒,对Meimei也喝骂起来。 「我 … 听到你们在外面吵起来了,担心你有事就赶出来看看 … 我不是故意的 … 」Meimei此时也禁不住哭了出来。屋内一时如此僵持着,也不知如何收场。 「你没辩解了吧?」Khloe激动地说,「啊,不是,是我对不起你们才是,我跟小桥上来碍着你们。黄先生你一辈子都不会错的,错的永远是别人,就算你有错也是别人令你做错!」Khloe已经怒得不再哭了,「小桥我们走吧。」说着Khloe拖起小桥的手要走。 「但是 … 」小桥被Khloe拉着走,有点不知所措,向我打了个眼色要我给她指示,显是要我把Khloe留下来。我看着小桥,就只记得今天的事端都始于她一人,这口气又怎消得下?于是我只冷眼看着小桥,半点也不理睬她,准备要把大门关上。 正以为Khloe与小桥会就此离去,只披着浴巾,一直在我身后大厅的Meimei,却突然衝到门前,拉着Khloe。 「干嘛啊?松手!」Khloe用力想把Meimei挣脱,Meimei却紧紧抱住她的腰。 「对 … 不起啦 … Khloe … 你先听我解释 … 」Meimei说,已经哭成了泪人。 「有甚么好解释啊?你们都这样了,还有甚么好说?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咁这么多事干嘛?」Khloe答道,使力的把Meimei推倒在地,害得Meimei綑在胸前的浴巾松开了,一丝不掛的跪倒在地。 Meimei被推跌在地,全身赤裸,一身雪白的肌肤无遗的呈在眾人眼前。此时大门仍打开着,若Meimei的邻居正好要出门或是回家,则有幸可以饱览这锦绣的春光,不知会羡煞多少人。 Meimei虽然如此狼狈,却仍不死心,死命的拉着Khloe的足踝,不让她去。 「你先听我说 … 我对你不起 … 」Meimei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你看看你自己成甚么样子 … 为甚么要这么犯贱 … ?」Khloe口里虽骂着,眼泪却一边流下,也不知她是在骂Meimei或是她自己,只知Khloe见Meimei如此惨状,也再硬不起心肠来。 「你先披好浴巾吧。」小桥看着不忍心,连忙拾起地上的浴巾,给Meimei披着,「Khloe啊,你听她说说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事,但是她看起来好惨的啊,」小桥劝着Khloe。我见小桥如此假惺惺,心里又是一怒,都怪她把Khloe惹了上来,此是却又装甚么好人来着? Khloe看见Meimei如斯模样,早已于心不忍,又听小桥劝说两句,当下点了点头,终于肯步回Meimei屋内,小桥见她答应,也是一喜,忙着把门快快关上,免得Khloe又改变主意。 Khloe扶起Meimei,与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没事吧?」Khloe关心了一句。毕竟Khloe与Meimei也是多年好姊妹,又怎能真的恼怒她?Meimei见Khloe对她关顾,也没从前的兇悍,当下摇摇头,又重现笑容来。Khloe见Meimei没有大碍,顿时松了一口气,想与她再问暖两句,正要说话间,却斜睨了我一眼,目光中仍是满满的恶意。 我看着不解,不知为何Khloe对Meimei如此友善,对我却总是这般冷漠,始终不肯原谅我。小桥见状,立即会意,知道Khloe要我回避,便拉起我的手入房。 「甚么?」我对小桥仍是十分不满,觉得都是她多管间事而起。 「先走吧。」小桥拉着我到睡房。 「不走啊!进去干嘛?」我怒道,心中只想多看Khloe一眼。 「你进去我说个秘密你知道。」小桥笑道,也不介意我对她如此无礼。 「甚么秘密啊?」 「你不想知道Khloe留下的锁匙有甚么用吗?」我听着不禁一呆。那夜Khloe仓卒离开Meimei家时留下的钥匙,我一直留在身边,但始终猜不出它的用途。我本道是Khloe要还给Meimei的,可后来知道不是,从它的外形看,又不是我和Khloe家的,我猜不出个所以,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没有跟小桥提起过钥匙的事,如今小桥贸然提起,定是这两天她与Khloe一起时,Khloe转告她的,只是没想到Khloe跟小桥会成为这么要好的朋友。我当然心急欲要知道当中内情,便顺着小桥意,与她到Meimei的卧室,由得Khloe与Meimei在厅中说些体己话。 「进来了,可以说了吧?」我说。 「你别焦急,我们这么久没见,」小桥笑道,其实也不过是两天。 「你又骗我 …」以小桥的性格,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关钥匙的事,只是随便找个藉口引我进来。我想着又对小桥不满,便起身欲要出去。 「我还想着你会问我怎么跟Khloe一起上来了?」小桥坐在床上说道,话间有点感触。 「上来捉姦吧。」我只记起小桥非但把我和Meimei的事破坏了,还害Khloe生了我的气。 「哪有这么间,」小桥叹了一口气,「我们上来是有求于你的 … 」 「有求于我?」我有点惊讶,「是你有求于我还是Khloe有求于我?」我此刻仍在恼怒小桥,不出言责怪她已算是仁至义尽,那会帮她甚么忙?只是若事关Khloe,即使赴汤蹈火,我也是在所不辞。 「是我 … 」小桥轻轻吐出,神情却有点憔悴。我见小桥满脸愁容,即使再气恼她,也总会不忍心。 「看看是甚么事吧 … 」我说道,不敢随便答应,要知小桥是个诡计多端的人。 「我想你 … 」小桥吞吞吐吐的。我见她如此支支吾吾的,心知没有好事。 「行,先交换,你先告诉我那条锁匙有何用,我再帮你。」要小桥先说,于我无害,即使她的要求过份,我再托辞推搪就是。 「所以你是答应了?」小桥脸色一变,顿时满怀希望。 「嗯,不过先说吧。」 「你不许骗我,先打勾。」小桥笑道。她就是喜欢这玩儿,我便顺着她,与她打了个勾。 「可以了,说吧。」我有点不耐烦。 「嗯,一言为定,反口的话你再欠我一个愿望,」小桥不提我也差点忘了自己欠下她一个愿望,只是若她有求于我,为何不乾脆用了那个愿望就是? 「其实是你笨猜不到而已!」她笑道,「所有事情就要由那日在残厕门口,我追到Khloe开始说起了 … 」小桥开始回忆当日的事:「那日在残厕门口,你婆婆妈妈的,死都唔愿去找你女朋友,那我就好心帮你一下。那我一直追出去,原来Khloe也没走好远,她出了防烟门,进去商场之后,一直走得好慢,还会不时回头,看一下你有没有追出来找她,那时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其实佢还是好爱你的 … 」我今天与Khloe重遇,她仍是对我兇巴巴的,那似对我还有甚么情义? 我当下也不相信小桥,又觉她说着些毫无关係的事,便道:「爱我她就不会这样 … 你直接说正题吧 … 」小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每次都是这样,我在说故事你听着就只会焦急的问问问,」说着又在我下身打量了一下,然后偷笑了一下。 「好啦,我尽量省略一点细节吧。我走到出去,Khloe回过头看到我追出来,知道我看到她不停回头等你找佢,她觉得尷尬,就没往回看了,开始急步的走。然后我想,一直在追我的男人可能还在附近,那我就先尾随着Khloe,等再走远一点,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坐下来跟她慢慢聊,反正又不急。」 「那终于我一路走到她家留下,我就叫停了她,她见到我时也吓了一跳。不过看清楚只有我一个,知道我没有恶意,她就叫我上她家慢慢聊。」 「那只有我们两个女人,就当然无话不说,Khloe第一句就问我你找不找得到她留下的那条钥匙。那时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没为意,随便说了句没有,然后Khloe都没再说下去了。」 「我也是后来回来才想到,其实不是笨蛋也会猜到的,你家好好的多了个箱子,而那箱子又有锁的,那条钥匙不是用来开你家的箱子还可以是甚么?」我听后恍然大悟,怎么从前会想不到呢?但转念一想,小桥这无疑是间接说我是蠢材,可现在要关心的并不是这些。 「里头放了甚么啊?」我着急地问。 「我不跟你说了Khloe没说下去,你有没有认真在听的?还有啊,箱子在你家,你随时也可以打开来看,它又不会跑了去。」 「那你在Khloe家还说了甚么?那天又去哪里了?」 「你刚才不是嫌我话多的吗?现在又想知道?」小桥笑道。 「那你说还是不说?」我没她好气。 「你求求我,我可能会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 」她一脸得意。 「好啦,小桥妹子,当我求你啦,你告诉我吧 … 」此时小桥已主导了场面,又怎到我不屈服? 「嘻,算你啦,这样就差不多。」小桥笑道,「其实也没甚么啊,一开始也是说说你,我跟Khloe说,其实她还是喜欢你的,而你又钟意佢,为甚么你们不可以好好的呢?非要一见面就吵起来。她就只是叹了口气,说她怎会不知道你喜欢她?但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只是叫我好好照顾你。那我当然死也不愿,跟她说我和你清清白白,你这么好色,好难照顾好你的,但是Khloe就说她看得出我 … 」小桥说着两颊一红,「这些不重要啦,然后我们就两个女人谈心事啦,你觉得自己真的好重要吗,要整天说起你,总之后来Khloe知道我无家可归,就留了我在她家住了一晚,她家人也好欢迎我,除了她的哥哥跟你一样有点好色 … 」我想起昔时在Khloe家中,见过她的哥哥,确是一副淫贱的禽兽嘴脸,听Khloe说她哥哥还不时会佔她便宜,要陪她睡觉,又会收起她的内衣裤来,拿回房中鑑赏一轮。所以那时她哥哥发现我匿藏在Khloe房中才会如此大反应,因为他也对Khloe有非份之想,就碍于兄妹的身份而已。这便是后来Khloe放学后都常到我家来的原因了。 我听小桥这么一说,对Khloe哥哥的怨愤又上心头,便问道:「他对你怎么了?!」 「你好想他对我怎么了吗?」小桥笑道。 「最好当然不要… 」我答。 「最好不要 … 」小桥有点失望,「就是不是最好就无所谓啦 … ?」小桥把话说得复杂,我一时听不明白。 「总之她哥哥不是好人啦!」我说。 「跟Khloe亲近一点的男人你都觉得是坏人,」她笑道,「我就觉得她哥哥比你好多了,只是不会像你一样,满脑子就是搞搞搞,哈哈。」看来Khloe已跟小桥说了我们的分手理由。 「我 … 」我被她说得语塞,「哪有 … 」 「不知道呢,不知道呢。」小桥笑道,「先别说了,我跟你说了钥匙有甚么用,到你要帮我忙啦。」小桥突然又收起笑容,一脸正经。 「那你说吧,我能做到的我都帮你,」我答道。 「你一定能做得到,」小桥笑我狡猾,「我要你陪我一起来我家!!」 这还不容易么? (二十一) 小桥说的请求,原来是要邀我到她家去,难不成这两天Khloe跟她说了我的性技如何了得,她终于大彻大悟,知道自己以往错失了大好机会,今天要好好享受个够?这可真是实迷途其未远啊。 但想小桥那安这般好心,说不定当中有诈,还是小心为上,色字头上一把刀,万一她又要把玩我的春袋,这次在她家中,她既有主场之利,一个高兴,拿出个老虎钳来,这可真是不得了。 「那你是答应了?」小桥大喜道。 「嗯 .. 原则上是吧 … 」我答道。 「不管啦,你反正答应了就不能反口!」小桥说道,一边已站起身子来,打开房门,「走吧,出发啦我们。」 「还说我焦急 … 你自己不也是 … 」我笑道,心想小桥竟要马上起行,可真是性急得很。 「甚么?」小桥听着不解,「走吧走吧,GoGoGo!」小桥见我仍坐着不动,便走到我身边,不断催促。 回至厅中,只见Khloe与Meimei二人在交头接耳,形甚亲蜜,似是前嫌尽释,我看着也是欣慰,就是不知道Meimei使何法子,让Khloe回心转意,与她从拾旧好。 「我跟小桥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我对她们二人说。她们却不理我,仍在窃窃私语,不知在笑些甚么。 「谁说只有我们两个啊?她们也一起去!」身后的小桥突然说道。我听着心中一凛,她们叁个一併来,我可受不了啊! 「他答应你啦?」Khloe问小桥。原来Khloe也一早知道此事,果真不是来捉姦。此时在大厅中的Meimei也早已把衣服换过,穿起一件白色长袖,修腰的连身裙子,整个婀娜的身段都现了出来,很是好看。 「是啊,可以走啦,」小桥答道,一边白了我一眼,「就欠你!」叁女同时向我望来,见我上身赤条条的,下身也只綑着一条浴巾,害得我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可转念又想,其实我早就被她们叁人看光光,也没甚么好害羞的,便乾脆把浴巾也拉下,赤条条的在大厅中走着。 「啊!」身边的小桥惊叫,「好变态啊你!快穿好!」 「怕甚么 … 你又不是没见过 … 」我笑道,可才说出口,就知闯祸了,任小桥这两日与Khloe说了几多的体己话,也总不会跟她提起那夜在酒吧和洗手间的事,这可大事不妙。 我斜眼瞧瞧Khloe,见她也无慍色,不过是置之一笑,我看着奇怪,但她不气恼我已是万幸,那里管得她这么多? 「快穿好衣服吧,」Meimei笑道,「你的还在厕所里,我替你拿吧。」Meimei不论何时,也总是最明白我的心意,不消一会,已替我拿过衣服,给我换上。 「好,走吧!」我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关节。 「等一下,」小桥突然说道,「你替我放一下吧。」说罢已把一长形硬物放进我的口袋,似是一部手机。 「甚么来的?」我正要拿出来看看。 「别看,」小桥轻轻在我手上拍了一下,「不用焦急 … 」我想小桥不知在打算甚么算盘,便暂时由得她,反正此刻有她们叁人陪伴,我心情大好,也懒得管这些琐碎细节。 如此我们一行四人,便出发往小桥家去。Khloe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裙子,打扮得体斯文,又不会太拘束。小桥则穿了件白蓝色间条上衣,外边穿了条牛仔款式的工人裙子,头上是顶白色的草帽,打扮得可爱活泼,与她的性格很搭配。 沿路走着,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刚才你跟Khloe说甚么了啊?」我问Meimei,想要知道Khloe为何肯与她和好如初。 「我们是好姊妹来的 … 」Meimei笑道。 「但是你们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在吵架,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好啦,告诉你吧,」Meimei笑道,「我们之间订了个协定。」 「甚么协定啊?」我满腹疑竇。 「你好想知道吗?」Khloe突然说道,原来一直在偷听我和Meimei的对话,「你这么想知道为甚么只问Meimei不问我?」 「我 … 」我想说Meimei比较和蔼,但这也很难对Khloe明言。 「好啦,别作弄他了,」Meimei坦护着我,「这是女人的秘密。」Meimei说后与Khloe相视而笑,很是得意。我讨了个没趣,知她们始终不会告诉我,只好不再追问。 小桥的家离此间不远,也不消半个小时,就这么聊着聊着,不久我们便到了。小桥住的是设计四面中空的屋邨,有点恐怖片的格局。我们到达时,已是入黑时分,寒风刺骨,阴气阵阵,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电梯分了单双数层,小桥住的是十四楼,偏巧今天双数层的电梯正在维修,我们一行四人只好乘单数层的,然后徒步走落一层。这屋邨显是日久失修,外边看来墙身都是破破落落也罢,连内里升降机的灯光也是忽明忽暗,闪个不停,又为我们这次的旅程添了几分诡异。 到了十五楼,走出升降机,此时才望见这屋邨正中有个圆型的天井,隔着围栏可以直望到底,但见下方有数个孩童在嬉戏,笑声回盪在整个屋邨。从十五层高往下俯瞰,也已够叫我心中一凛。 我们走过后楼梯,里头瀰漫着一阵腥臭,地上撒满了溪钱。Khloe走在最前头,神色自若,小桥次之,显是早已习惯了,我和Meimei怕得抱作一团,都怕有甚么妖怪突然扑出,又怕走在后头,会有人无端在自己的膊上一拍,回过头去会是个长发及地的无脸女鬼,如此走着,我两都是一步一惊心。 终于步回十四楼,防烟门甫开,映入眼帘的是红红香烛和纸巾,但见一个长得跟龙婆有八九分相似的老妇在门外祭祀祭祀祭祀。 「到啦 … 」小桥说,一边指向旁边的414号室。但见那单位门外只有一道铁闸,大门却没有关上,只是掛上了一块布帘,不让外人瞧见里头的情况。想不到小桥就住在这种地方。 「你 … 你先进去 … 」此时小桥突然留后,把我推在前头。 「我 … ?」我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小桥明明还是神色自若,毫无惧意,此时竟要烂头卒,这是打死我也不肯的了。 「是啊,不然找你来干嘛?」小桥笑道,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铁闸的钥匙,「给你,开门吧。」我听见屋里传出沙沙的收音机声,显是有人在里头,就是不知里头有甚么不妥,当下更不敢随便把钥匙接过。 「我说来你家,没有说要替你开门 … 」我托辞推搪,心里其实怕得要命,一双腿都要软下来。 「你先接住吧,」小桥捉起我的手,就把钥匙硬塞在我手里。 「不要啊 … 」我想要把钥匙退回,却已经太迟。 「不要紧,我开吧 … 」此时与我一般胆小的Meimei毅然说道。 「不要,他是男人,男人是要保护女人的。」Khloe笑道,不许Meimei替我受此一劫。 「对啊对啊,说得没错。」小桥又推波助澜,多说了几句。我见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也不到我拒绝,便狠下心,快手快脚的把锁匙插进,打开了铁闸。那知铁闸正开,里头却传来一把极粗豪的声音:「谁他妈进来了?!」 我打开铁闸后,扬开了帷幕,但见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只穿着白色菊花牌背心内衣的汉子,正是那日在超市内我们遇到的中年汉。但这还不算离奇,最可怕的是那中年汉子身后,竟坐着一个身穿白衣,头发长长,皮肤无半点血色,与小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而她更正对着我微笑。 「两 … 两个小桥 … ?!」我看着不禁吃了一惊,转过头去,见小桥仍好端端的站在我后方,Khloe却仍是若无其事,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而Meimei却已经不见了。 我见那汉子背后有个与小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又见Khloe与小桥都无甚惊讶,仿佛就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她的踪跡,这次难不成真的撞鬼了? 我看着真想叁十六着,转身就逃,就碍于Khloe和小桥堵在门外,一时挤不出去。又怕如此当了个逃兵,以后会被她们看小,想着想着,也只得呆立原地,听天由命。 「喂 … 你们看不到吗 … ?!」我颤声问道。 「看甚么啊?」Khloe与小桥异口同声地问。 「有两个你啊!!」我对小桥说。 「甚么啊?那个是 … 」小桥正要回答,却被那汉子打断。 「出现了吗小贼婆?!」那汉子怒道,「我要的东西呢?」他妈的,这不是警匪片的桥段么?原来小桥要我同来,是要我伴着她与此人谈判,就是不知道这汉子何以找到小桥的家来,还把她的家给佔据了。 「他要甚么啊?」我问小桥。小桥却摇摇头,没有理我。 「你放了她我就自然会还给你啦,我留在身边也没用。」小桥向那汉子说道。 「放了谁啊?留甚么在身边啊?」我听着丝毫不懂,又问小桥。 「我哪知道你会不会留底?」那汉子粗声地问。 「又留甚么底啊?」我已经完全跟不上他们二人。 「我留来也没用吧?我答应了你就是,只要你以后不搞我们的话。」小桥向那汉子说。 「你这贼婆这么狡猾,整天整蛊作怪,我哪知你哪句真哪句假啊?」汉子问道。 「我骗你有甚么好处啊?」 「哼,我哪知道!」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只听得莫名其妙,想要插嘴问个究竟,又知他们都不会理会我,唯有静静隔岸观看这台戏。 我正要吃着花生看好戏,那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正是Khloe传来。我听着心里大急,问道:「怎么了啊,你看到第二个小桥啦?」Khloe摇摇头,脸色已变得铁青,答道:「Meimei啊,你看!」我回过头顺着Khloe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Meimei已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她怎么了?」我心里焦急,只道Meimei是中了邪。 「我也不知道啊。」说着Khloe已走到Meimei身边轻轻把她扶起。我看着心里更是害怕,不知这个晚上还有多少离奇的事将要发生。 小桥仍在与那汉子对峙,而我和Khloe则只关心Meimei的安危。 「喂,你还好吗?」我蹲在地上,轻轻把Meimei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Khloe见Meimei没有知觉,便伸手探探她的气息,然后向我点了点头。 「没事的我想,还有呼吸。」Khloe说。此时我与Khloe都只顾念Meimei的身子,往时的成见仿佛都消了大半,我感觉和她又如以前做爱般合拍,互交心意,心里着实说不出的欢喜,就只望Meimei不要这么快醒来,让我跟Khloe多亲近亲近。 此时我们身后,屋里的叫骂声不绝,小桥与那汉子的吵得更激烈,忽听那汉子怒道:「想走?八婆!」然后是啪的一声,似是打了一记耳光,「你当我牛佬是谁?想这就走了去?!我不抓着你两个八婆,爆操你们几十遍,我就不姓牛!」 「你有没有搞错,打女人?!」小桥喝道,「喂,还不来帮忙,你还算男人吗?」小桥突然转过身来,把我拉起。 我看看那牛佬,身材高大,一条手臂比我大腿还要粗壮,我又怎是他的敌手?还是不要逞强当靶子好了。 「放开我啊,我要照顾Meimei!」我随便找个藉口推搪,只要不要让我跟牛佬对上就好。 「你没用的!」小桥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便松开了拉住我的手。小桥放手后,我登时安下了心,知道此事暂时牵不到自己头上。我又看看Meimei,但见此时她双睫微颤,似有甦醒的跡象。 「醒啦!」Khloe激动地说。我点点头,心里却只盼Meimei永远不要醒来,让我有藉口不必与牛佬交锋。Meimei最终还是悠悠醒转过来,脸上也开始重拾暖色,但我的心却凉了半截。 「带我走 … 」Meimei醒来后便急着说。 「但是 … 」虽说我也想走为上着,但看看身后的小桥,又不忍心就此撇下她,一个不小心当真会被牛佬「爆操几十遍」,这可不得了。正迟疑之际,却听后方牛佬惊呼了一声:「Meimei?!」 (二十二) 牛佬的言语之间,似乎在打Meimei的主意,我听着怒不可抑,但又苦于不及牛佬健硕,只得忍住,要知牛佬不像阿枫般瘦骨嶙峋,对着阿枫我还有点击倒他的自信,但牛佬,我没有这种把握。 「喂,小桥,我们还是走吧,」我对小桥说,只要她肯答应,一切就好办。 「我也想走啊。」小桥说道,语气仍是丝毫不松懈。 「那不就好了吗,那还不快走?!!」我仿佛看到逃生的希望。 「但是我姐姐还在里面啊!」小桥答道。 「姐姐?!」我听着暗暗一惊,又往屋内瞧去,见那跟小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已泪流满脸,哭得不像话了。 「是啊,我姐姐啊,如果不是我也不会上来。」小桥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有两个小桥!」我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有两个小桥,也没有甚么鬼怪,那女孩不过是小桥的姐姐。 「不是两个小桥啊,我姐姐叫大桥啊!」小桥娇嗔。啊,这我该早就想到了啊,那夜在酒吧中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和在茶餐厅门外翻倒朱古力奶的女孩,跟小桥长是长得一般,但性格却是截然相反,显是两个不同的人,我还道小桥是人格分裂,原来是孖生姊妹。可她们的性格也差太多了,小桥是个爱笑的鬼灵精,她姐姐却是个胆小的哭包。 「你不早说 … 吓死我了 … 」我叹了一口气。 「你早点问 … ?」小桥说道。想小桥早已把大桥的事告知Khloe,她才能如此镇定。但细想一下,若不是撞邪,Meimei又怎么会突然晕倒?我还是想不透。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拿我要的东西出来!」牛佬怒喝。 「你放了我姐姐,我自然会还给你!」小桥说道,小桥虽然在与牛佬对峙,可声音始终甜美,少了那种慑人的霸气,若我是牛佬,又那会惧她? 「我本来都把事情搞大,你非要跟我玩,八婆!」牛佬说着已向小桥扑来,伸手拉住她的衣衫,想要把她也拉进屋子去。 我见事态紧急,当下更不敢迟疑,为了小桥,也再管不得自己的安全,便猛然站了起来,先衝进屋子里去,免被牛佬关上铁闸,到时想要拯救小桥,将是千难万难了。 刚才小桥与牛佬始终相距数个身位,我才安下心,不敢鏖战,此时小桥被擒,一切可大不同了。Khloe与Meimei仍留在屋外,此时就只得我、牛佬、大小二桥在屋内纠缠。 「别搞我的小桥,」我喝道。大桥与我交集不多,她的安危我又那里管得?只要保小桥一个万全就好。 「她把我要的还回来,我自然不搞她,」那牛佬此时单臂搂住小桥的腰,把她拖曳到大桥的身旁。我见牛佬如此张狂,竟敢对小桥无礼,肆意佔她便宜,我当下便要发作,怒道:「牛佬?!你走吧,放了小桥,我不想把事情搞大!」 「你这混帐狗东西,阿叔不来找你,你自己来做嫁娘?」牛佬笑道,一边用力把小桥甩开,小桥被牛佬这么用力一推,跌倒在地不在话下,额角更撞向大桥刚才坐着的摺凳,小桥受了这么一下衝击,顿时鲜血迸流,软到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我看见小桥受伤,更是气愤,握紧拳头,便想要扑向牛佬,与他大战一场。牛佬当下也不敢怠慢,脱去他那件菊化牌背心,准备要跟我大打出手。 此时我两凝住气息,谁也不敢先行出手,要知打架与革命一样,不是请客吃饭,一个不留神,卖了个破绽,被对方把握住,则将陷入万劫不復之境,再无逆转之把握。 如此我们僵持着好一阵子,牛佬终于沉不住气,斗然抢攻。牛佬这一拳猛地攻来,拳风压体,虽尚未击中,我的气势却输了大半,牛佬这种刚猛的打法,实是烂仔交的一路,也说不出是甚么派别,我当下施个巧秒身法,举重若轻的闪避过他的重拳。 那知牛佬这一拳原来藏了个后着,我才避过,却见他反手把我勾住,另一隻手就向我面门攻来。此时我身体受他制住,如何避得过?我自忖没有大师兄的铁头,心知此次将再避不过了,当下便合眼待毙。 我看见牛佬这一拳要在我面门打落,我怎也避不过去,准备要合眼待死,可没把小桥救出,却总是不甘心,但事到如今,也再无拳点生机,只得在脑内回味一下与小桥相见的情景。 那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小桥如何捏着我的春袋,胁逼我受制于她。对,这正是每个男人的要害。我当下一个肘撞,向牛佬胸口打去,牛佬力大,自然是轻易的把我制住,但只这么一着,牛佬疏了疏神,下盘露出了破绽,我当下右脚反踢,直往牛佬的下阴踢去,这一招突如其来,又加兇险之极,牛佬又那里预料得到?好好的一颗睪丸,就这么被我狠命一踢,也不知以后能否医好。 牛佬被我如此一下反踢,痛得掩着下身,叫苦连天,「仆 … 你 … 个 … 街 … 」牛佬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缓缓后退,身子也再站不直。我见牛佬如此惨状,心想他一时也难以復原,便不再抢攻,虽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日在街上若冤家聚头,与牛佬再见,我也有一个求饶的藉口。 当下便不理牛佬,先去关心大小二桥。 「怎么了?你们没事吧?」我急步走到小桥身边,但见她撞了额上一道血痕,心想这次即使医好,也势会留下疤痕了。 「先带我姐姐走 … 」小桥已经奄奄一息,但仍是对大桥着紧,尤胜自身安危,这种捨己精神不禁叫我生起敬意。我先放下小桥,扶起旁边的大桥,想要带她离开屋子。 「等一下 … 我还有东西没拿 … 」大桥说道。我心想如此危急关头,还有甚么如此要紧,要再拖延片刻?只见大桥走到房中,好一阵子也未出来,不知在搞甚么名堂。 「我先带你走吧 … 」我对小桥说。小桥摇摇头,只道:「姐姐走了,我才走。」我听着暗暗叫苦,这时候不要再装煽情好不好,我们不是在拍温馨亲情剧场。 「唉,随你们 … 」我没她好气,瞧瞧一旁的牛佬,见他仍是掩着下体,表情痛苦,我刚才一脚力道可真十足。 又过了一阵子,大桥终于从房中鑽出,脸上却多了一副黑色的方型大框眼镜。「你搞这么久就是为了眼镜?」我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大桥点了点头,一脸靦腆的说道:「我没戴眼镜,会看不见的 .. 」我想起那日在茶餐厅门外,大桥失神的向我撞来,还泼了我一身朱古力奶,那时她也没有配戴眼镜,想必正因如此,她才会走路不带眼,我可真错怪了她啊。 「好啦,你快出去吧。」我拖起大桥的手,把她领到门外,与Khloe和Meimei聚在一堂,「你们替我看着她吧。」我对两女说道。只见Khloe和Meimei都是一阵惊讶的神色,说大桥和小桥像我真像,若不是多了一副眼镜,当真完全认不出来。 我听着心里暗喜,原来也不只我一个认不出她们是姊妹二人。我想着又拖延了好一阵子,突然想起小桥仍与牛佬独处屋内,还没有完全脱险,实不应过早松懈。于是我又走回屋内,要把受伤的小桥救出。 「我回来了 … 」我对小桥说,一边把她横把在胸前。 「你终于像个男人了 … 」小桥嘴角含笑,两颊却泛起了一阵红晕。 「我一直都 … 」我说着竟被小桥突然打断。 「啊,你后面啊!!!」小桥惊叫。 我回过头去,见牛佬已重新站起,一记重拳正向我打来。我双手抱着小桥,想要隔挡也空不出一隻手来,但若拋下小桥去接,小桥如此高处着地,必定跌得头破血流。我苦无办法,只得硬硬受了牛佬这一拳。牛佬长得比我高大,此时我又正背对着他,他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对准我的后脑打来,我心知受了这一拳,必定眼冒金星,被他打得再还不了手来。但为了小桥,这一拳,还是得要承受。 「你妈的,踢春袋?!」牛佬怒喝,一拳已狠狠的打在我后脑。我只感到脑后一阵剧痛,痛得身子都站不直,手里一酸,连抱起小桥的力道也再没有。但此时身子弓起,小桥着地的衝击也没刚才的高度那么勇猛,但小桥离地始终约有半米,这样一摔,也不知背脊骨是否承受得了。 「啊!」小桥摔在地上,惊呼了一声,却再也站不起来,只得像路飞看着艾斯被赤犬从后贯穿般,以一个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我吃了牛佬这重击,仍死命的站住,要知若倒下了,牛佬把我按倒在地,到时将连最后一线生机也无。 「这么能捱?!」牛佬笑道,然后向后助跑,凌空向我背部踢了一脚,这一脚牛佬似使尽了全身力气,誓要报刚才踢春袋之仇。 我此时早已站立不住,只是勉力支撑,牛佬突然从后施变,一个凌空踢退,叫我怎么避得开?我被牛佬这么一踢,整个人向前仆倒在地,压在小桥身上。牛佬没打算饶了我,把我从地上拉起,按在墙边,「你这他妈喜欢踢春袋?」牛佬喝道,然后提起他那隻粗壮的大腿,一下膝撞,向我下体猛然衝击过来。 牛佬这么一下膝撞,我感觉下身欲裂,痛苦难当,要是可以选择,我寧可给小桥捏着春袋捏一辈子,也不愿吃牛佬这一击。 「啊 …! 」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小桥仍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被打,为我暗暗担心。 「你知道被人踢春袋是甚么感觉了?」牛佬喝道,说罢又连续向我下体猛踢叁下,我只感觉下身已再不属于自己,整个性器似要掉将下来般,痛得我苦不堪言。但牛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把我按住在地,制我于死命,而选择拉住我的衣衫,把我拉在墙上,这却留了我一个反击的机会。 此时我已被牛佬打得全身无力,但为了小桥,我只得咬着牙关,使出全身最后的力量,拿起身边沙沙声的黑色长形收音机,猛然向牛佬的面门砸落。 「屌你老母!!」我怒喝,这一喝果生奇效,牛佬又被我分开了心神,果然人类总是重复犯错,我乘他一个不为意,说时迟,那时快,一部黑压压的收音机就击中了牛佬的面门,他毫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我打得头昏目眩,手脚一松,将我放开了。 我见这一击成功,心知全是侥倖,若真与牛佬堂堂正正,赤手空拳的大干一场,我绝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捱打的份。我有了先前的教训,想先把牛佬打得一动不动,再抱起小桥逃去,但此时下身连受重击,实在已经伤痕累累,于是也不敢恋战,就到小桥身边,想抱起她就走。 「你走得动吗?」我问小桥。小桥不答,满眼泪光,只是摇摇头。 「我扶住你起来吧 … 」我说,一边搂住她的腰,想要把她扶起。但小桥却始终一动也不动,凭我一人之力,实在支撑不了她。 「我 … 好像没 … 知觉了 … 」小桥泪道。我听着心里暗暗一惊,莫不成刚才摔了两次,竟把小桥变成残废? (二十三) 「别怕,没事的,跌一下没这么容易,暂时的而已。」我安慰道,心里却实在对小桥的情况不乐观。我正要向门外叁女求救,要她们帮手把小桥搬出,却听见身后一把低沉的嗓音,喃喃的道:「仆街 … 暗算我 … ?」他妈的,这牛佬是不倒的铁人么? 我心里暗暗叫苦,不敢呼召叁女,怕她们贸然进来,反被牛佬打伤。我放开小桥,毅然站起身子,知道这将是与牛佬最后一战,非决个生死,也断不罢休。 牛佬也缓缓站起,拿起刚才脱下的菊花牌背心,扭成一条长型物体,当成武器,在手中不断挥舞,气势凌厉逼人。 我见牛佬竟手持武器,当下也不敢怠慢,拿起刚才的收音机,要与他决一死战。「屌你老母!!」牛佬学我般吶喊,但这屌你老母分散注意力战术,乃是由我所首创,我岂能会着他的道儿? 我凝神接战,拿起收音机,准备就向牛佬攻去。牛佬也不容让,挥动起白背心向我攻来,我看着暗暗心惊,难不成牛佬像小龙女一般,能使用如此轻巧的白缎子伤人?但见他功夫是刚猛的一路,又那能有如此神功?不怕一万,最怕万一,我还是本能地避开了牛佬的白背心,那知牛佬却并不用白背心向我进攻,刚才的不过是一着虚招,牛佬乘我避开之际,闪过身子来,一下膝撞踢在我的小腹,然后连续挥拳在我背上狠狠狂殴,我只感到自己的骨骼格格作响,似随时要断折,散落开来一般。 牛佬见我仍未求饶,又一个变招,左手勾住我的头颈,转到我的身后,再用白色背心把我勒住。我只感到胸口一阵闷气,呼吸开始不畅,只消再过数十秒,我便被牛佬勒得奄奄一息。 「这次还不把你干掉 … 把你干他妈掉?哈哈!」牛佬狂笑道,在我颈上的白背心勒得更紧,我的胸口愈加鬱闷,手里无力,拿着的收音机再拿不稳,跌落地上。 牛佬有了先前的教训,此时用膝抵着我的尾骨,要我不能忽施暗算,反踢他的下体。这么一来,我真的再无他法,只有引颈待死。牛佬手上用劲,当真要置我于死地。在这关头,我脑海里就只有以往跟Khloe的画面,我在死前能得她原宥,相好过一日,我就是死也甘心了,只要我走后,他不再搭上Kelvin和阿枫这种贱男,我就再无他求了。 想着想着,开始头昏脑胀,我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那知在我万念俱灰,再无求生意志之时,却听见一把女声说道:「禽兽,放开佢!」我此时眼前一黑,已再分不清这是谁人的声音,只觉那女的声音虽然兇恶,本质却甜美无比,能听着如此女声死去,我也是无憾了。 那知牛佬听到这女声,心跳竟噗通噗通的加快,双手开始颤抖,头上的冷汗都滴落到我的脸上,我只觉嘴角一阵腥咸,想是牛佬的汗水落在我的唇上。「哈哈,」牛佬又开始傻笑,笑着竟把我松开了,我被他勒了这么久,此时能重新呼吸,也先咳了两声。 「你出去当完妓女,捨得回来找老爸了啦,Meimei?」那牛佬笑道。 如此在鬼门关边缘走了一遭,我终于还是安然无恙的活着。此时牛佬知我在无还击之力,便把我推倒在地。我渐渐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女声,又想起牛佬的话,心头一震,牛佬怎么会称自己是Meimei的老豆?她们难道是失散多年的父女?但世间难道又真有如此巧合的事么?他又怎会说Meimei是妓女? 这些问题我一时都想不透,但我比较在意的是,如果Meimei是牛佬的女儿,那么Meimei便是姓牛的了,那她的名字会叫牛Meimei么?这也太好笑了。但这不是闹笑话的时候,我忍住下体的痛楚,慢慢爬至小桥身边,小桥仍是一动不动,我却握着她的手,给她一点微暖。 此时上身赤裸的牛佬,面对Meimei,流露出淫邪的眼光,Meimei虽在遇他对峙,但目光中显是对牛佬畏惧得很。 「啊?你的新男人啊?」牛佬指着我笑道,「今次不玩一女多男,转玩一男多女了啊?哈哈。」牛佬边笑边往Meimei走近。我和小桥都对当前发生的事一头无绪,只得静静由得事情发展下去,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折磨人。 牛佬此时一脸嬉笑,一边往Meimei走近,要揭破Meimei的身世。Meimei站在门外正中,握紧拳头,两眼通红地与牛佬对峙着。而Khloe和大桥则站在她身后护着她,我和小桥却只能摊倒在地,丝毫也动不了。 牛佬走到Meimei跟前,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下:「乖女,不要哭啦,老豆来呵你,嗯?」说着已搂住Meimei的腰,想往她的脸上吻去。 我看着Meimei将要受辱,牛佬虽自称是Meimei的父亲,但如此强吻Meimei可太过份了,便喊道:「停手!」只是下体苦痛难当,不然我必定出手阻止。 那知Meimei竟用力把牛佬推开,恨恨摑了他一记耳光。牛佬也不气恼,仍是笑笑的,说道:「又不是没试过,害甚么羞!」话间已用力从新把Meimei搂住,想要对她上下其手。 我看着心里愈加气恼,当下心生一计,便拾起身旁的收音机,使尽仅馀的力气,往牛佬的方向掷去。这一掷力道不足,打不中牛佬的要害位置,只击中了他的脚踝。牛佬回脚把收音机踢开,然后对Meimei说道:「你觉得这傻孩子知道你的过去还会不会这么紧张你?」 Meimei被牛佬这么一说,气得急了,连忙摇头:「不要说,求求你 … 你放过我们几个吧 … 」牛佬微微一笑,说道:「不要说,那你懂的啦?」说着又开始在Meimei的脸上吻去。 Meimei口里虽然求饶,可身体决不肯就范,仍是勉力的把牛佬推开。「反抗?」牛佬用力把Meimei一推,Khloe和大桥连忙把她接住,以免她又摔倒在地,「好,反抗嘛,是你逼我说的,好,你十四岁那年,我提早了回家,在你房间你看到甚么了啊?哈哈。」 「不要说 …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啊 …! 」Meimei气急得眼泪直流,声音都已沙哑。 「哈哈,你能做出来又怕别人知道?等我想一下,一、二、叁、四、五、六、七,有七个男孩在你房间干甚么了啊?」 「别说了!」Meimei已激动得哭成泪人,跪倒在地,「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下去了 … 」 「事实有甚么不能说,」牛佬笑道,「我那天到房间的时候,那七个男的都脱光光在你房里,是事实吧?」 Meimei听着更加难过,但还是点了点头,辩道:「但是,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 !」 牛佬听后一笑,说道:「不是我想的?你不是给人脱个清光,脚张得开开的让人搞吗?」Meimei这次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抗议,显然是默认了。 「那你还有甚么好装?」牛佬突然发怒,摑了Meimei一记耳光,「我生你出来,就是生你来给那群臭小孩当免费妓女?」牛佬顺势向Meimei踢了一脚。我听着不敢相信牛佬说的事实,只知不想Meimei再受到肉体的伤害,便喊道:「停手,别再打女人!」其时我与牛佬相隔甚远,牛佬只是转过头,斜睨了我一眼,见我仍是站不起来,便笑道:「这么犯贱的女人你还要?」 我听着一呆,若牛佬说的是事实,我以后又该如何看待Meimei?就只见Meimei跪倒在地,仍是哭个不止,却始终不敢正视我一眼。我本想替Meimei抱不平,但被牛佬这么一问,实在逼得我哑口无言。Khloe是我的初恋,我们的第一次也献给了对方,我实在很难想像Meimei有这样的过去。难怪今早她与我洗澡时,总是说自己不好,我会接受不了她,我当时还满口大话,说会如何爱惜她,此时心里偏生又却步了。但一个男人,说了的话又岂能如此儿戏? 「我要她,无论如何我也要!」我衝口而出的说道,也没理在旁的Khloe和小桥眾人,只知此刻,最需要我保护的是Meimei。此话才出口,Meimei竟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我,但见她神色中又是伤感,又是感激,我看着心里好生怜爱,只想好好保护她,其馀的事,也不想要多去顾虑。 我本以为这么一说,Khloe定要气恼,那知她不但不气,反而向我报以微笑,我不知是否被牛佬踢得出现幻觉,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好,你喜欢娶个婊子回去当老婆嘛,」牛佬笑道,「我就许我女儿给你,哈哈,你确定要了吧?」 「不错!」我此时坚定不移,只知要维护Meimei,「她做过甚么我也不嫌弃!」 「哈哈,但我还有甚么忘了说,」牛佬笑道。 「还有?」我问,想他也再说不出甚么阴毒的话来。牛佬没有直接答我,只是在微微身上踢了一脚。 「喂,你自己说给这蠢蛋知道,自己为甚么要离家出走?」Meimei摇头,又回復到先前绝望的神色,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又要老爸替你说,」牛佬在Meimei腹上踢了一脚,「你当年的儿子是谁的?哈哈,我想你自己也不知道。」我听着又是一呆,今天突发的事已经太多了,我实在不想再接受任何刺激。若牛佬所言非虚,Meimei确实与七男大战后怀孕,这当真是任何男人也难以接受的事。 「真的吗?Meimei … 」我绝望地问。Meimei没有抗辩,只是默然垂泪,我看着也猜到了个大概。 「你是不是男人啊黄浩贤?!」此时Meimei身后的Khloe突然喝道,我听着暗暗一惊,「你这都要问?你还嫌Meimei受的伤害不够吗?你说了要她,她是否真的有过孩子又有甚么关係?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听Khloe说得由衷,知她并非假意讽刺,也觉她说得甚有道理,我刚才一问,只是把Meimei伤得更深而已,就怪话已经出口,想要收回,也是不可能了。但Khloe竟会如此坦护着Meimei,也实在是大出我所料。 「不错,就算Meimei堕过胎,我也要!」我坚定地说。Meimei听着只是猛地点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仿佛就是她的心情一般,都乱成一团了。 「好,」牛佬笑道,终于受不了我的言语,放过了Meimei,走过来我的身边,准备又要与我廝打。我此时对牛佬的怨恨,实再在抑制不住了,任我下体如何痛楚,我也非打倒他不可,想着,便勉力的站起身子来,与他又要廝拼。我本着拼死一战的心情与牛佬再开打,那知摊倒一旁的小桥却把我叫住。 「袋 … 」小桥颤声说,「给我 … 」 「袋?」我急道,牛佬已步步进逼,再没有丝毫犹豫的馀地。 「裤 … 袋 … 」小桥勉力说道。 「裤袋?」我有点惊讶,但还是本能地向裤子的口袋摸去,只觉一件长形硬物抵在里头,正是刚才在Meimei家出发前,小桥神神秘秘地放进来的。我当时不为意,只道她又有甚么鬼点子,也不放在心上,那里想得到在如此危急的关头,她竟又会提起? 我把那物从口袋里拿出,只见是一部长形的智能电话,也不知于对付牛佬有何用处。那知牛佬一见此物,即两眼发光,急得直向我奔来,喝道:「给我!快还给我!」我看着不知所措,只得待小桥的指示。但见小桥无力摊在地上,呼出残弱的口气,说道:「给我 … 」一边伸出那双白滑的嫩手。 我忙不迭的把手机送到小桥手里,也没管得来由,小桥的点子多,依着她便无大错。牛佬见小桥接过手机,目标一转,两眼怒瞪着小桥,似要对本来已经倒在地上的她,再下毒手。 我垮步想要挡在小桥前头,替她承受牛佬的攻势,那知小桥却喘息道:「凳 … 凳 … 」我听着不明所以,牛佬已杀到身前,刚才大桥坐的凳子,此时离我们仍有数个身位,若我跃开到凳前,小桥再无人保护,不知牛佬会如何虐待她。 正迟疑间,牛佬已像美式足球员般,弯起身子,向我腰间扑来。小桥见我仍呆立原地,没有听她的指示,便再催促一遍:「凳 … 」我见小桥如此气弱,仍一再要我拿起凳子,当下不敢怠慢,狠下心肠,撇下小桥,便往后方的凳子奔去。 「哈哈,废物,怕死了吧?」牛佬笑道,一边往地上的小桥扑去。 「你看看这些臭小子,真的有事起来哪里能依靠?」牛佬一边扑向小桥,一边向背后的Meimei说道,「还是你老爸好!」牛佬说着与小桥已不到一个身位,而我则已走到后头,准备拿起凳子。正当我仍为小桥暗暗担心之际,但见牛佬竟然突然停住脚步,没有对地上的小桥施暴,反是猛然转身往回头路走,脚步踉蹌的往地上仆去。 我看着吃了一惊,小桥施了甚么妖法,使牛佬放她一马?我仍在奇怪,小桥已呼出最后一声:「打 … 」说后小桥真的再也提不起一口气来,软倒在地。我但听小桥这么一说,虽然不知当中原委,但如此紧急关头,岂那犹疑?便乘牛佬踉蹌的背对着我,着他一个不防,拿起凳子,发尽出身的劲力,在他尾骨上狠狠一砸。牛佬一心只看着地上,竟是丝毫不防,被我突袭成功,啊的一声,便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我见牛佬终于败倒,登时松了一口气,但刚才牛佬受了我这么多次重击,终究能重新站起,这次我也不能不好好提防,便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瞧瞧他到底怎么了。但见牛佬摊倒地上,两眼反口,但尚有一丝气息,显是没有毙命,这我也安不了心来,闹出人命我可脱不了罪。又见他手中拿着刚才我给小桥的手机,我这时才知,原来刚才小桥在牛佬扑前的一剎,在他胯下,把小桥往相反方向滑去,牛佬一心只顾念手机,又以为我是个没志气的逃兵,便一股脑儿的往回要拾起手机,却没有提防我在后的攻势,才让我这么一举成功,把他击倒。 这也真全杖小桥的机智,不然她巧施妙计,我们只有眼睁睁被牛佬欺侮。我见牛佬两眼反白,但气息尚存,还是不能不防,便叫过Khloe与大桥二人,找来绳索,把牛佬牢牢綑住,把他禁錮在房间,他以后是生是死,也与我们无关。 其时我与小桥都分别受了重伤,大桥和Khloe把牛佬处理好,便来慰问相询,察看我们的伤势。我是没有大碍了,但小桥仍是一动不动,似真失去了活动能力,我看着暗暗担心,却不敢作声,免添其馀叁女的烦恼。 「那部电话?」Khloe拾起牛佬的电话问道,「怎么让他这么紧张,可以命也不要,一定有甚么重要的在里头。」小桥只是眼睁睁的眼着Khloe,想要作声,却苦无半点力气,这个谜团,看是一时之间也解不开了。 那知一直哭倒在门外的Meimei,此时也已徐徐走进屋内,两行泪痕已把妆都溶过,身上也被牛佬打了几条伤痕,我看着也是心痛。 「我知里面有甚么 … 」Meimei惨然说道。 「你知道?」我们叁人异口同声地问,小桥却毫不惊讶。 「嗯 … 所有事情就要由我八岁那年说起 … 」 (二十四) Meimei开始诉说着她的故事:「其实我一直都在骗你们,我住的地方,不是我家人留给我的,你们也看弓了,我爸 … 」Meimei似不想称呼牛佬为爸爸,「那隻禽兽,又怎会有钱送这么一间房子给我 …?」我和Khloe听后都是一楞,心想Meimei的单位如此雅致,若不是家业,她一个人又岂能负担得起?小桥此时仍摊倒在地,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而大桥不知内情,也只有静静听着。 「在我八岁以前,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有个好爸爸,但原来只是幻觉,」 「牛佬真的是你爸爸?」我好奇心起,又要问个明白。Miemei点了点头。 「所以你真的姓牛 … ?」我笑道,想起Meimei姓牛,又有点好笑。 「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出来,你还有没有人性,」Khloe骂道,「Meimei不姓牛,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不是随父姓。」 Meimei没有理会我二人,只是继续把她的故事说完:「我们家好穷,平常爸爸妈妈都上班到晚上才回来,放下钱了就不会理我,我想我大概从小学开始,就已经是自己照顾自己。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们没睡醒,到夜晚我睡觉的时候,他们又没有下班回来,我跟他们很少会见面,每晚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是会好寂寞,但是从小到大也这样,久而久之,原来寂寞也是可以习惯。所以到后来我自己一个人住,也已经没太大问题。八岁那年,我好记得当时是夏天,我放学回家,他 … 」Meimei说着往牛佬被关进的房看了一眼,「他竟然一大早就回来了。我当时当然甚么都不知道,也是大了才知道,原来他被公司开除了,没有工作了,所以一大早就留在家里了。」 「那我平常好少见到爸爸,想起终于有人陪我,我就很开心,就想走过去要爸爸陪我玩。谁知道 … 」Meimei说着开始哽咽。「谁知道他说我,说我汗太大,好脏,不洗澡的话,就不会陪我玩,就这样他就抱起了我,带我一起进去浴室,说要替我洗澡。」 「爸爸陪女儿洗澡好像好正常,但是 … 但是他 … 他不只跟我洗澡而已 … 他 … 」Meimei说着开始有点激动。「他说要跟我洗澡 … 但到浴室 … 他第一件事先脱了自己的裤子。我那时不知道,想着他是想要陪我洗澡,自然没有为意。只是见他脱裤子后 … 」 Meimei说到此处,我和Khloe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连毫不知情的大桥,也紧紧握起了拳头来。 「你是变态的?!这是你自己的女儿来的!」Khloe怒道,已再听不下去。 「人渣!!」我听着也不由得激动起来,「应该要杀死他!!不要让他再害人!!」说罢我便站起身来,想要往牛佬被困的房间衝去。 「你打死他又有甚么用 … ?」Meimei伸手拉住我,两眼通红,猛地摇头,「我不想连你也失去了 … 」我听Meimei这么一说,怒气登时消了大半,但始终不甘放过牛佬那禽兽。 「至少也得打他一顿,出一口气!」我坚持。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已经改变不了,」Meimei说道,然后伸手擦了擦泪,「这件事也鬱在我心里好多年,我今天才有勇气说出来,你先听我说完吧,我想我说完会舒服一点。」 我见Meimei说得恳切,便只得无奈答应。 「我当时虽然小,但也知道事情不寻常,我反抗,我好想反抗,但是我越反抗,他就只会越用力,他就越兴奋,他会用力按住我的头,一直让我 … 直到让我呼吸不了。慢慢我才知道,原来反抗是没有用的,只要我不表现得这么痛苦,他就会对我温柔点。就是这样,我想维持了半个小时,我忍耐了足足叁十分鐘,是我人生最长的一千八百秒。」 那天之后,他就再没有上班了,家里都是由妈妈养起,但就是这样,我见妈妈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放学回家,我都会见到他,他每一天都会要跟我洗澡,一直係咁维持了四年,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所有事情才开始有变化 … 」 我一路听Meimei说着,一路想起自己也曾经强暴她,这无疑是在她伤口处洒盐,难怪那夜她丝毫没有反抗,还跟我说早已习惯,原来背后有这样一段故事,只是Meimei到后来始终没有怪责我半句,这当真叫我心里好惭愧。 我看着Meimei,不禁怜惜之意大起,实在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又听Meimei续道:「那年我小学毕业,升上中学,我发育得比较早,那时候胸口已经开始微微隆起,是以后慢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是这么小,不过怎都好,也都是因为这样,他终于停了没再跟我洗澡。」 「那禽兽也会良心发现?」Khloe此时啐了一口,仍是对牛佬的恶行大为不满。「哪可能?」Meimei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四年间我真的生不如死,但是我始终没办法摆脱他。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叫我自己去洗澡,我天真到以为从此以后,我真的可以过新生活,不用再让他折磨。但原来当被人欺负你,你只想着要他改过是没用的,你不起来反抗,所有事情是不会变,那时候也一样 … 」 「我们家比较简陋,厕所是没有门锁的,那日我洗澡洗到一半,他突然之间衝进来,把水关了,就将我抱进房间里。我当时好害怕,不知知要发生甚么事,只知他抱了我进房以后,就把自己脱光了,又压在我身上。我好想反抗,好想走,但是他用力把我按在床上 … 我只记得那时我痛到好像快要裂开,我好痛 … 好想哭 … 好想叫救命 … 但是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他也不会放过我。」 Meimei说到此处,已不住又哭起来了。Khloe和大桥也听得难过,只是掩面叹息,而小桥则仍摊在我身上,静静闭着眼休息,始终没有作声。我心里想的却只有自己强暴Meimei那夜的情景,我跟牛佬,有分别吗? 「我以为撑过了一次,顺着他的意,他就会放过我,但原来是不会的 … 」Meimei续道,「他完事之后,又压在我身上,如是者,一来一回,那天我很记得被他搞了七遍,一直到夜晚,妈妈回家的时候,他才愿停下来。而我,根本不敢跟妈妈说起半句。只不过后来就是我想要说也没有机会,妈妈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四年,一日几份工作,终于就撑不住,很突然的就离开了。家里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他终于要去上班,我又天真到以为他要上班,一切就会变好,原来我又错了 … 他要上班之后,脾气变得更加坏,虽然每晚要十点之后才回来,第二天又要一大早起来,他可以折磨我的时间不过是短了而已 …」 「到我升上中学以后,明白的事情多了,我就只是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家,反正妈妈走了以后,这个家也没有甚么是需要我留恋的。十四岁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男朋友,我以为只要我不跟说起我发生过的事,他就会好好疼我,好好对我,是,一开始一切都很好,他说要赚好多钱,说将来要跟我结婚,我听了还开心了好久,信以为真。但是到他上来我家以后,所有事又不同了。我每一天被那隻禽兽污辱,我早就已经无所谓,他是我喜欢的人,我自然心甘情愿的给他,初时真的好甜蜜,不会痛,我还开始学会了享受,但是日子久了,他又开始每天上来,对我也变了,我每日过的生活就是,放学跟他搞一次,晚上又被那禽兽强暴一次,这样的生活到后来,我真的麻木了,不会有甚么感觉。」 「虽然我当时的男朋友每一天都要上来,但我多少也总会有享受,即使不多,但也总会有。但谁知道有一天,连他也会出卖我 … 」 「那日我们如常的搞,完左之后他说要去上厕所,我听到外面有人开门的声响,我起初以为是那禽兽回来了,但想我男友在这,他也不可以对我怎样,但是我又错啦 …… 」 「那以后传来的是一堆男人既笑声,原来他瞒住我约了他六个好兄弟上来,我当然不愿,但平常一个男人我都反抗不了,何况七个?至于以后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 」 我们听到此处,也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刚才牛佬就只说了Meimei与七男同房的事,却没有说她是被轮姦,他自己的恶行也就自然不提。只是我心里面还有很多疑问。 「所以你就将家里的相都放进盒里封存起来?」我问道。 「嗯,虽然离开家以后,我好想都丢掉,但始终都是我的童年,我不想就这样都丢弃掉 … 不过我留下的,都是我八岁以下的事物 … 除了 …」 「那一千块 … ?」我打断了Meimei的话,我也不知是否该提起,记得上次说过后,平常脾气极好的Meimei也忍不住向我动怒,但见Meimei此时毫无保留的与我们诉说往事,所以我还是大胆地问了。 「也不知道让你找到是好事还是坏事 … 」Meimei淡然说道,已没有了上次的怒火。 「其实呢 … 」我忙从裤袋里拿出那张一千元纸币,我知Meimei一直对我擅自取去面耿耿于怀,「我一直留左身边没有花掉,上次你没听我解释就把我赶走了。」我笑道,心想此时让她失而復得,定教她欢起无限。 「为甚么是你 … 」Meimei说着没有笑,竟又哭起来,声音都沙哑了,「为甚么是你 …?为甚么偏偏要是你 … ?」Meimei不笑反哭,我看着一愕,大出所望,一时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Meimei却已经抢过我手上的千元,狠狠的撕成了两半。 我看着好好的一张金牛,剎那间被Meimei撕成废纸,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她要将她撕开,我就瞒着她,不拿出来好了,这下可真太浪费了啊,她如不喜爱,大可给了我就好,也不用出手如此狠辣。 旁边的Khloe和大桥不知道这一千元的故事,看着只有吃惊的份,但她们不清楚当中的内情,也是不敢妄语。 「嗯 … 」Meimei擦一擦泪,「本来我也不想再提起 … 其实那日他不是突然之间衝进浴室 … 」眾人听后无不惊讶,原来刚才Meimei的话间还有保留,未有道出全部的真相。Meimei见我们神色惊愕,似是猜到我们的心意,便道:「不是的 … 不过是无关重要的细节 … 那日我本来是要问他拿钱,第二天上学用的,到后来被佢搞了一整天,他才掉下了一张一千块的纸币在我面前,叫我拿去用,我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妓女,而这一千蚊就是肉金,所以我就收起来了,提醒自己,无论发生甚么事,做人都不可以自甘堕落。」在场眾人听着也觉Meimei实在坚强得很,犹胜我们每一个。 「那日你拿了出来,我好生气,好好生气,因为我不想让人再揭开我这一段过去,不过后来想来,其实你花了也好,至少可能从此我就可以放下了,所以再见你的时候,我也不生气了。」 「只是没想到原来你一直放在身边,我现在说出来了舒服多了,过去的事,就由它过去吧,这一千块再留在这,也没意思了。」Meimei说着又把那张一千蚊撕得更碎。 「对,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害者,你不是妓女,你没有出卖肉体,你只是被逼!」Khloe义正辞严地说,一边拿过Meimei手上的千元,也撕了起来。我听着心里的谜团又解了大半,只是Meimei刚才又为何要激动,说偏偏是我找到她的千元?这些我一时也想不透,但还有一个问题更重要。 「那所以电话里面到底放了甚么,他要这么紧张?」我问道。Khloe与大桥看起来也似有相同的疑惑,而小桥却始终睡着,我也不敢乱动,把她吵醒。 「嗯,最重要的事,反而差点忘了说,」Meimei说道,「其实他很多时把我脱光后,都会强逼我拍照,后来有一次我见到他的电话,里面除了我之外,原来还有别的小女孩,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拍下来,我想他又没这么多时间出去抓一些小孩来搞,可能是有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交换照片吧我猜 … 不过详情,也要问小桥才知道。」 「小桥?」Khloe和大桥也是一惊,似是都忽略了小桥。 「她在睡啊,我们别吵她吧。」我说道。 「她怎会突然睡着了啊?!」Khloe大惊,一边握起小桥的手,「她的手 … 好冷 … 」而此时听Meimei说过故事,精神没有先前集中,下体的疼痛感又开始痛彻全身。 (二十五) 此时在场的人见小桥脸色苍白,全身发冷,显是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虽然心里还对Meimei的事有千种疑问,可还是救人要紧。 「叫救护车啊,还在等甚么啊?」Khloe对我说道,这种大场面,果然还是只有Khloe能处理。我心里也替小桥发急,很想替她报警求援,但正要把电话拿出,却感下身一痛,痛得双手都发颤。 「你在干嘛啊?」Khloe见我迟迟不决,再等不下去,便拿起自己的手袋,找出电话求救。我此时下身痛得苦不堪言,只能伸手捉着Khloe的小腿,勉力道:「两 … 两 … 」Khloe还在与线内的人员沟通,也没间情理我,只是走开一边。 「两 … 」我绝望地看着Khloe离去,便转过来向Meimei说。Meimei会意,走到Khloe身边,Khloe却已经掛线了。「一辆就可以了,可以放两个人的嘛。」Khloe笑道,「你这皮外伤,没事的。」皮外伤,这种可是男人最痛,岂是一般皮外伤? 「但是 … 那叔叔怎么样啊 … 」大桥一脸胆怯地道,怕得已经哭了出来。但听她的声音与小桥有八九成相似,就只是语气比较羞怯,才听得出个差别来。 「叔叔?你还叫他叔叔 … ?」Khloe说道,「那是个变态,人渣,禽兽,他不是人来的!」Khloe说着有点激动,语气不自觉加重。 大桥被她这么一说,就只有哭得更惨,开始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 Khloe没她好气,只有抚抚她的头发:「好啦,我不是说你啊,我是气那人渣而已。不过该怎么处置他也个好问题。」 最后我们还是决定以小桥为重,暂时放过牛佬,到房中看看,见他仍然奄奄一息,便放心轻轻解脱了他身上的綑绑,待他醒来后可以自救。救护车不久便到了,大桥是小桥的亲属,所以跟了上来,而Khloe和Meimei则在屋内打点善后,待会再到医院探望。 在救伤车中,我下体虽然疼痛,但尚有知觉,只见大桥哭个不停,在合什祈祷,又不时喃喃自语,责怪自己的不是。 「为甚么每次都是这样 … 每次都是我好心做坏事 … 」大桥惨然说道,「那晚又是这样,我想着去酒吧找你,哪知又被几个男孩灌醉了,要你来救我。这次又是这样,我没看你的讯息,傻傻的回家就被人找住了,又要你来救我,还害到你现在 … 」大桥说着已经哭不成人。 我听着开始思索她的话。记得那夜酒吧之中,坐在我对面的女孩,确是被几个男孩毛手毛脚,后来在茶餐厅还听阿枫与巧儿说道,那女孩被他们带走,似要被数男污辱。我当时还道小桥怎能一人分身二角,竟同时与我在一起,又可以出现在酒吧中,原来一个是大桥,一个是小桥,这就想得明白了。 但大桥既说小桥救了她,自然没有如Meimei般,被数男轮姦,想来定是那夜我一心要找回钱包,小桥及早脱身,才会遇上大桥,替她避过一劫,难怪小桥曾经说过很感谢我,那时我问她是甚么一回事,她也没有明言,想来是为此了。 想到此处,心里的谜团尽扫,就只望小桥平安无事,吉人天相。那知突然间,有人无端握起我的手来。原来是大桥,大桥一脸愁容,握起我的手来。 「先生 … 我不知道该怎报答你 … 」大桥道。 「报答我又不用,别再泼我一身巧克力就很感谢。」我笑道。 「那天的是你?」大桥听后一惊,似是终于想起这件事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 」说着又要哭起来。我听后好笑,事隔半年有多,她也不必再为此事道歉啦,反正我没有记恨她。 「不是的,不用道歉,」我笑道,「你以后别再叫我『先生』就行了,叫到我都老了,你叫我贤仔就行了。」 「嗯,我叫大桥,贤先生你好。」大桥说道,一边向我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我看着又是好笑,她另一隻手早就握起了我的手来,只是她自己没有留意。但我还是依着她,勉力伸起一隻手,与她握过。如此我们做了一个奇怪突兀的姿势,但见大桥满足,我也就开心了。握过手后,大桥又转喜为悲,突然竟又哭了起来。 「喂,喂,你又怎么了啊?我不是说了不气了吗。」我忙道,看着她如此有的没的哭个不停,我也不禁心生怜爱。从前小桥无论如何不快,最多只会眼圈红红,泪水却始终忍住,她姐姐可大不同,但都怪她们脸蛋太相像,看到她我就仿佛看到小桥一样。我看着又不觉往身旁的小桥一望,见她仍是不省人事,不由得又胆心了。 「不是的,」大桥摇摇头,「如果你也因为救我而 … 我会好内疚的。」我听着不禁好笑,大桥竟把我当成恩人,其实我不过是被小桥骗来,而即使最后把牛佬打倒,也不过是小桥的计谋,但被当成英雄的滋味还真不错。 「我没事的,皮外伤而已,还活着,我担心的倒是小桥 … 」我说着心里一酸,也再说不下去。大桥听后点了点头,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小桥,直到医院,也是一路无话。 (二十六) 「黄先生,我们跟你做完超声波扫瞄,发觉你睪丸大部份已经坏死,需要将坏死既部份切除,不过可能对你未来的生育能力就会有影响。」我睁开眼来,看着病房空冷的白光灯,照得人头昏目眩,仿佛置身梦境一般。我心下凄然,都不敢相信这段话是我的判词。 「切除 … ?」我柔柔的说道,此时全身尚且无力。 「没错,我们要将你睪丸坏死既部份切除。」那白袍男人说道。我揉揉眼睛,看清那男人的模样,见他头发疏落,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脸色严肃,也不似在说笑。 「我受了一点皮外伤,要切除?」我实在按捺不住,从床上一跃而起,拉住那老头的白袍,猛力摇晃。 「黄先生,我都知你好难过,但是请你冷静一点 … 」那老头一双温暖的大手,握着我的手,把我制住。 「你叫我冷静?我一起来你就跟我说你要阉了我?」我激愤地说。 「我们不是要阉割你,是帮你将坏死的部份切除,你以后仍然可以有性行为,不过生育能力会受影响而已。」那老头说着后退几步,与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我屌你老母啊?!」我听着一怒,「你语言偽术啊?说到底不就是要切?」我说着双腿用力,猛地往病床末端的小檯踢去,「你个老不死,自己射不出来要我陪你也射不出来?好他妈黑心啊你!」那医生叹了一口气,只是摇摇头,说道:「黄先生,或者你冷静一点我再来跟你说,要不你留下你家人的电话给我,我再跟他们解释一下情况,之后你们再商量也可以。」 我此时更是怒不可抑,便道:「商你妈,走开死龟公,我打死都不会做太监的,你要切我既,你不如杀了我算,我风流一世,还没玩够,你就要阉了我?」我说着激动得用力捏着病床上的被垫,眼眶一热,却已经哭了出来,「不要 … 不要切了我 … 」我一脸无助的看着那老医生,但见他只是不断叹气,摇头不止。 我活了二十多年,就只有正正经经的跟Khloe好过,与Meimei、巧儿都是酒醉模糊,强硬施暴,认真算来,还能在脑海回味的女体,除Khloe外再无别人。 我想着越是不甘,一个男人总有一天会性无能,这些我都知道,但对我也太早了吧,我才二十出头,大好的人生算是毁了。转念一想,这些都是牛佬害的,那混蛋毁了Meimei又毁了我,要是一早知道,我就不手下留情,乾脆乘他昏倒,要了他的性命,反正我如此成了一个废人,活下去也无甚乐趣,倒不如一起死了,乐得清静。 在病床待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是探病时间,我本以为会是一番热闹,那知就只有Khloe一人前来探望。 「Meimei呢 … ?」我问道。 「她不来了 … 」Khloe淡然说道,似是有甚么隐瞒着我。 「哦 … 不来了 … 」我听着只感失望,但想自己都成了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废人,再见Meimei又可以怎样? 「小桥呢 … ?」我又问,不知小桥的伤势如何,记得在救护车上,小桥始终一言不发,不知是生是死。 「小桥她 … 」Khloe说着黯然落下泪来,「别说她了 … 你怎么了?医生说你一定要做手术 … 我知道一时之间不容易接受 … 不过这是对你好的 … 」 「你知道了 …?」我淡然说道。 「嗯 … 你听医生话吧 … 」Khloe说。 「但是从此之后我就 … 」我说着又想起自己将来的惨淡。 「医生说你还可以搞 … 只是男性荷尔蒙会少了一点,生孩子会难一点 … 」Khloe说着握起我的手,想要给我点安慰。 「还可以搞 … ?」我大喜过望。 「是啊,医生是这样说,不过你到这种时候,就别只想这些事了。」Khloe直接地问。我回想刚才那庸医跟我交代病况时,其实也没仔细听真,只道把睪丸切除后,便这辈子也成了个不举的废人,而生儿育女反正我是没有多想,不育也好,以后避孕的工作也可以省却了。我想着不觉脸露微笑 …… 「喂,你还笑得出来?你又在想甚么啊?」Khloe似发现我不正常的表情。我听后暗暗心惊,被Khloe发现的话可不得了,她又会说我是个只关心做爱的色鬼。这阵子撒谎的经验多了,胡扯一通已经难我不到。 「不是啊 … 」我立时把刚才的笑容幻化成一个苦笑,「我哪会在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说着自己也觉好笑,「我是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要变一个废人,还要变得不男不女,走到街上也被人笑 … 我不甘心将来无儿无女,我黄家就我一个儿子,天为甚么要这样对我 … ?」我说得七情上面,眼泪直流,Khloe在旁看着也替我难过,好像有一重说不出的心事,但她叹过一口气后,仍是不断出言安慰。 知道切除手术不影响性生活,我便安心的留院接受手术。每日探病时间Khloe也会探望我,而Meimei的踪影却始终不见。有时大桥也会来,但小桥的事,谁也没有说起。我心知小桥的情况不乐观,她们都怕我担心,所以绝口不提。但无论如何小桥也是从我手中受伤,她若有个叁长两短,我还是要照顾她。好不容易熬过了手术,除了发觉睪丸的体积较往常小了点外,和慾望没有以往强烈,其他好像还是一切如常。再住院一个星期,医生就准许我出院。 「我可以出院了,可以告诉我小桥怎么了吗?」我问Khloe。Khloe替我收拾着行李,装作没有听到。其实所谓行李,也不过只有些日用品,和入院时的一套衣服,我来得轻松,走得自在,不带走一片云彩,就是留下了两颗睪丸。 「喂,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她啦?」我说道,「我一问姑娘,她们就会告诉我,你怕我胆心的,你就先给我心理准备不是更好吗?」 「不是啊,你猜错啦,」Khloe说道,「小桥已经出院了。」我听着心里一惊,小桥大早已经出院?这怎么可能,要是真的话,怎么总是见她不到?莫不成她离了院,进了殮房? 「小桥她没事吧?」我惊问。 「还活着,你别担心了,」Khloe马上让我知道自己猜错了,我听着也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不想你担心才不说。」 「你不说我更担心啊,小桥她怎么了?」 「你看到她就自然知道 … 」Khloe说道,一边提起我的行李,「走吧,还留在医院运气不好的,还嫌住不久吗?」想住院的这些日子,Khloe每天定时也会到来探望,就不知离院后,她对我的关心是否如旧,更不知是否可以每天见上一面。想着想着,还是留院好啊,就是饭菜比较清淡,但护士姐姐们长得不错也够了。 「我们碌柚叶也替你买好了,你回去就马上洗个澡,把霉运都洗走吧。」Khloe笑道,一边引着我到车站。 「你们?」我听着暗暗奇怪。 「是啊,我们啊。」 「喂,回家不是这边 … 」我见我们走的方向不妥。 「是这边啊,不是去你家,我们去Meimei家啊。」Khloe笑道。 「Meimei家?」我那里想得到原来Khloe要带我到Meimei家,她说因为我家地方不大,食物、日用品甚么都缺,干脆就带我到Meimei家去养病,又说Meimei都已经答应了。 我心里奇怪,我住院的这段时间,Meimei始终没有到访,我见Khloe好端端的,自然不担心那日牛佬突然醒来,Meimei会遭遇上不测。记得那日在小桥家,Meimei还对我关心呵护,就是不知道她怎地始终没有来探病。不过我一直担心的就只有性命垂危的小桥,也就自然没有记起Meimei。 「我们替你把衣服都拿过去了。」Khloe笑道,「不过她们笑了你很久。」 「她们?」我心里又是一个疑问,若只有Khloe与Meimei二人,她断不可能称『她们』,不过我想这些细节也不该太在意,心里掛念的还是另一个问题。 「我的木箱呢?」我问。 「小桥说你知道了?」Khloe有点凝重。 「嗯,但是她没有说里头放了甚么。」 「你 … 其实也没甚么 … 不过就是一些旧衣物,不看也罢。」我听着只觉自己又被小桥骗了,那破木箱里头怎可能有甚么特别的东西?我也没为意,就这样与Khole谈着笑着,已回到Meimei家去,那知还没进内,在门外已听到内里一阵欢欣热闹声,我听着心里好奇,急欲看个究竟。那知Khloe却把我拉住,说要先跨跨火盘,不然以后会诸事不顺。 那知大门甫开,迎来的却是叁张熟悉的脸,正是Meimei和大小二桥,她们见我到来,也是眉开眼笑,连忙把火盘与柚叶拿过来,我心想不错,会这么迷信的就只有Meimei,记得那次遇到龙婆后,Meimei也是执意说要去求神保佑,求个心安。 我再看看屋内,原来她们都把大屋佈置好,只待我光临,似要给我开个派对。我看着她们用心为我准备一切,心里好生感激,唯一念着的,就只有小桥今天始终坐着轮椅一事。 我看着小桥,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生怕会惹起她的伤感,只能在与Meimei独处的时候,才敢问及。 「小桥到底怎么了?」我着紧地问。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Meimei说,「我还没问你怎么了,听说你被人切了 … 」Meimei说着捧腹大笑,「对你这种色狼来说,没有比这更惨的了。」Meimei说起此事,我顿时羞得脸上一热,也不知怎样回应才好。 「好了,不跟你闹了,」Meimei勉强忍住笑,「小桥,过来啊,有人想你了 … 」 「嗯?」小桥答道,但见她即使行动不便,仍笑靨如花,没有甚么忧虑的神色,如往常的活泼可爱。小桥自己推动着轮椅过来,显是已熟习了一段日子,就不知这轮椅会否伴她一辈子,想着不禁担心起来。老天爷好狠啊,美貌的女孩都总要给她们一点缺憾,Meimei要被人凌辱多年,丹丹是个傻子,小桥却走不了路。而我自己么,不也成了个废人?跟她们多配呢。 「怎么了啊?你在想我了啊?」小桥笑道,一边伸手在我裤子上一捏,「咦,变小了,哈哈。」我也没有心情跟小桥谈笑,心里就只念着她的伤势。 「怎么了啊?一脸苦的?别伤心了,他们跟我说你还是可以正常生活的,就是 … 哈哈 …」小桥忍不住大笑。 「他是担心你了,但是又怕在你面前说。」Meimei见我害羞便替我说,从她话间似与小桥也开始亲密了,想是经歷了牛佬一役,她们的熟稔了。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啊?」小桥抿嘴笑道。 「我不过是 … 担心你 … 」我支吾地说。 「哦 … 你不生气我带你女朋友上来捉姦了吗?」小桥笑道,原来一直还把此事记在心上。 「小器鬼,我骂你是我错了,你说我知道你怎么了吧。」我装个可怜地求她说。 「那才是。」小桥说道,「医生说我暂时没大碍,要做一阵子物理治疗,虽然短期内走不动,而且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但现在还是乐观的。」 「知道了就别担心了。」Meimei与小桥相视而笑。我听着也实在松了一口气,我一直为把小桥摔倒的事耿耿于怀,小桥即使受伤不浅,要坐上一阵子轮椅,但只要有治好的希望,也就够了。正谈间,忽听Khloe说道:「过来吃东西吧!」说着已经放满一桌子的食物,要给我开个大食会。 我看着心里高兴,能跟四女进餐,开个小派对,真是再好不过了,真希望这种日子一直落去,永远不会完就好。一路吃着,我和Meimei与小桥比较亲近,都只有我们在说话,大桥为人内歛,只是在旁听我们说笑,已经满足。而Khloe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但不时也拿着手机上网,懒得理会我们。Khloe比较像眾人中的大姐姐,大小事也都由她说过算,其馀眾女也是心服,我见她们相处融洽,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受用。 「咦,你们看一下,」Khloe忽然说道,「这条片的男主角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我们眾人也靠到Khloe身边,看看她电话里有甚么新奇,那知这一望可不得了,竟吓得我心里凉了半截,再说不出话来。 无*错*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二十七) 我看那手机里的片段,虽然场景昏暗,不时传来颯颯风声,但仍能看出是在海边拍摄。只见里头一男一女公然在大街上廝混,男的是个瘦子,裤子脱下了一半,露出大半臀部,女的躺在地上,双腿掰开,上衫都掀起了大半,露出一双大大的乳房。唯其时天时已黑,二人样貌都看不清楚,只有在风声中,夹杂了那女的连连浪叫,而男的却不住的「八婆八婆」般骂着。片段中的二人,不是我和巧儿,还可以是谁? 「哗,我们在吃东西,你们一大早就在看色情影带?」小桥笑道。旁边的大桥看到片段中的春光,已羞得满脸飞红,Meimei却不觉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微笑着。 「不是啊,我见有人在传就看看,哪知看下去那男的脸大有点熟。」Khloe答道,也娇笑得像一朵绽开的大红花一般。 「让我看清楚一下 … 」在场就只有小桥最感兴趣,催促着Khloe给她瞧个清楚。我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的,就怕她们终于会把我认出,但片段中的男女面貌都拍不清楚,料想她们怎么也不会猜到我头上。于是心里只好盼她们早早换个话题,不要再琢磨下去。 「是吧,这男的是不是好像在哪里见过?」Khloe问小桥。小桥此时凝神看着影片,看得脸色都铁青一般,只是斜斜向我白了一眼,想是小桥生性聪敏,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我被小桥这么一望,也是吓得魂飞天外,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怕小桥一个不慎,竟让Khloe知道主角是我。转念又想,若小桥认得出来,Khloe要认出也不无可能,想到此处不禁又暗暗心惊。 「这女孩以后也不知怎见人了 … 」Khloe叹息道,「全都给人看光了,那男的真是贱人来的,要做不能在家里好好做吗,也不保护女孩子 … 」 Khloe似是没有察觉小桥脸色大变,而我听她不住的说那男的不是,心知若她发现是我,必定气恼得很,我才刚与Khloe重拾旧好,正要过些快活日子,我可不想一切如此化成泡影。 「那又不是这样说 … 」我说道,「不过我这么难得出院,你就陪我一下,不要只顾着看电话吧 … 」我尝试把话题转过,小桥有意护着我,自然点头称是,说不该只顾着一条无聊片段。大桥是个没有主见的人,见小桥这么说,也没有异议,不过见大桥对男女之事如此娇羞,跟她妹妹可差得远了。我又望望Meimei,见Meimei向我报个耐人寻味的笑脸,我看着又吃了一惊,但细心一下,我那种强暴时的辱骂声,Meimei曾经亲受,认出来也不足为奇。 「那好吧,晚点再看吧。」Khloe被其馀数女劝住,终于把电话放下,又復跟我们吃着笑着,快活得很。我心想此事终于告一段落,这些新闻过两天自然比人淡忘,当下也松了一口气。 「人家就没有地方,要在大街上搞,我们黄先生呢,有地方,又有四大美人陪他也有心无力。」Khloe此时也拿我来开玩笑,但她只要不再翻看那片段,其馀的我也懒得去管了。 「你跟Meimei跟他好而已,干嘛把我和我姐姐也说得跟他 … 我们又没说要和他 … 」小桥说着两颊一红,不敢再说下去,大桥也是羞答答的,低头不语。 「我们别笑话他了,他已经好惨啦。」Meimei笑道,一边在我大腿上拍了一拍。 「对啊对啊,你们嫌我还不够惨吗,还落井下石,」我忙道,「还有啊,医生说我还有心有力的,只是难点有小孩而已,我还是可以风流快活的。」虽说最近总是提不起劲,半点性慾都没有,但想是心理作用,可能再过一阵子就自然好了。 「我说啊,我们黄先生这好色的性格这一辈子也不了的了。」Meimei笑道,「以后就辛苦你们了。」她对着大小二桥说道。 「辛苦我们,那你和Khloe呢?」小桥鬼马地说,又想要跟自身脱关係。 「我们跟他不会再有甚么了,」Meimei若无其事的笑道,「我们商量过了,我们情同姊妹,没理由为了黄先生一个而翻脸,只要我们两个都不要他,问题就自然解决啦。」我听着恍然大悟,原来那日Khloe突然闯到Meimei家来,见我和Meimei都衣衫不整的独处,本来大发雷霆,后来Meimei又哭又跪先把她劝住,那知我和小桥走开,她们在厅上谈了一席话,转眼又亲近起来,我问起,她们说是有个协定,原来所谓的协定,就是两个都不要跟我在一起。 「但你们对我还是很好啊?」我说道。 「嗯,不过我们陪着你,对你好就行了,跟你在一起就不会了,这个任务留给大小桥吧。」Meimei笑道。 「对啊,你真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男人。」Khloe说。Khloe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她与我分开后有过别的男人,心里不禁一酸。 「不过我们商量好了,你以后住在这里吧,Khloe跟大小桥也会一起待在这,反正我这里地方够大,有你们会热闹好多。」Meimei说道。我听着心里一喜,有四女陪伴这里还不是人间天堂么? 「但是Meimei你还没说,这家大屋是怎么来的?」我说。Meime叹了口气,突然神色又变得凝重,正要说话,却被Khloe打断。 「你们先说吧,我去替他打点一下行李。」说着Khloe已经走开,忙着替我打点。 「嗯,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要说一下子也说不完 … 」Meimei说道。「那时我有了小孩,之后就离家出走,认识了一个男人,这间屋就是他送给我的。」Meimei又诉说起往事来。 「哪只认识了这么简单,最近还碰到了 … 」此时在一旁收拾行李的Khloe笑道。 「碰到?」我和小桥不约而同惊道,「他怎么又无端送一家房子给你?」 「幸好你们两进医院了,不然Meimei也碰不了他,」Khloe又替Meimei说,「人家又高大,长得又好看,人又友善,又不好色,哪像某人 … !」Khloe这明是指桑骂槐,说我的不是。 「啊,在医院碰到 … ?」我听着一惊,也没在意Khloe的嘲讽,「Meimei不是没来医院吗?」 「Meimei有来 … 还是马上跟来,不过就碰到了人家帅气医生,所以就不要你了,」Khloe娇笑道,似在回味那帅气医生的模样。我听着匪夷所思,也不敢相信Meimei竟会为了外人,而弃我于不顾? 「Khloe说的都是真的吗 …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Meimei。 「嗯,差不多吧,那日我去了医院,打算探望你,而之后又真的碰到他了。」Meimei答道。我认识Meimei也一段时间,对她的过去也是从口中得知,也没想过她竟有个要好得送了一个单位给她的男人。 「就是 … 就是你房里的那个男人 … ?」我惊问,声音都发抖起来,要是Meimei和这男人仍然藕断丝连,我可多了个情敌。 「房里那男人?」眾女听着都是一惊,尽往Meimei的卧室看去,以为真的有个男人躲在衣柜里,大白天闹起鬼来。 「不是啊,我是说她房间里的照片。」我把话说清楚。 「你留意到啊?」Meimei也有点愕然。 「嗯,那日 … 」我说着还是觉得不要提起那夜施暴的事好。 「对啊,就是他,」Meimei会意,即替我把话接过,「他是个精神科医生,当年我因为堕胎了,有好一阵子都释怀不了,也幸得有他,我才叫做好过来,不过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 … 」Meimei说着眼圈一红,他们二人之间,似有着些不堪回首的前尘。 「哗,人家认识Meimei比你可要久了,你连感情也输了,你要加油留住Meimei啦。」小桥笑道,伸手在我膊上拍了一拍,给我点鼓励。 「不过我是Meimei也不要你啦,甚么都比不上人家,单是上进就输光光了,就算真的喜欢你啊,也好难跟你过下半辈子吧,你们说对不对?」Khloe说道,又耍起旧性子,要责怪我整日不务正业,成不了大事。Meimei听着只是笑而不语,也没多说一句。 「那又不一定,男人也不是说有钱就是好,我碰到的有钱人要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暗里有很多不见得光的勾当,所以啊,我赚他们钱我也心安理得,反正他们钱多着呢。」小桥说道,算是替我辩护。 「不是的,小桥你长大了就会明白,」Khloe说道,「两个人一起生活有好多考虑的,虽然这一刻没钱不要紧,但是一辈子也没钱总不行吧,男孩子总得要有上进心,不然的话想做甚么都做不到,做甚么也不开心,根本过不了日子。」Khloe说着双手仍是不敢偷懒,替我打点用品。我听着心里想起Khloe与我分开后交往的Kelvin,同样是个富家子,可风流成性,真不知Khloe与他一起是否就会快活,但当下也不敢直接问个明白,始终这件事我也是从巧儿口中得知。 「其实小桥也说得没错 … 他又的确不是甚么好人 … 」Meimei对Khloe说,把笑脸都收了起来。 「不好?」Khloe有点诧异,「高大成熟稳重,你见到他不是很开心吗?」 「嗯,遇到旧人总是开心的,」Meimei点了点头,「不过可惜他一直也有老婆了 … 」原来那年Meimei怀孕离家,遇上了那精神医生,后来他们恋上了,只是Meimei一直不知道他早已成家,还痴痴的恋着他,到后来事发,那男的便要与Meimei断绝来往,Meimei固然心伤,但那男的也自觉愧对Meimei,便给了这个单位Meimei安居。 Meimei初时不肯,说她自己不是他的情妇,但那男的再叁相劝,Meimei终于还是答应把此处接手,一直就住至今天。本来他还要每月定期给Meimei一点生活费,好让她日子无忧,可Meimei性子硬,终究不肯答应,说要自食其力,那男的见难以劝服,便也只好由得Meimei。 到那日我与小桥入院,Meimei与那人重遇,心里虽是感激那人送了她一个单位,让她离家后有地方安身,不至孤苦无依,但对她已婚一事又始终耿耿于怀,至今未能释怀,于是便从此绝跡那医院,连来探病也不肯,为的就是不愿见他一面。 在场眾女知道Meimei这段故事后,也叹了一口气,只道男人都是得一想二的坏蛋。而我么,我却倒想遇到这么一个会送我一头住家的坏男人。Khloe仍在打理我的行囊,却忽尔听她惊道:「咦,这套衣服怎么这么眼熟?!」 (二十八) Khloe手持着的正是那夜我与巧儿激战时穿的战衣,只因那夜在海边醒来,巧儿催促着要我陪她到处游玩,不许我先回家小歇。而后来在商场内遇到Meimei,再到小桥家大战牛佬,一身衣衫终是没有换过。与牛佬剧斗,伤后留院,每天换的就只有内衣裤,所以那一身衣衫至今仍留在我的行囊里。Meimei和小桥也知道片中的男主角正是我,我们叁人听Khloe此时起了疑心,心下也是一惊。 「你跟他一起这么久,他的衣服你当然是见惯了啦,」小桥忙替我掩饰,但这么一说,反而说得不自然,令Khloe疑心更盛。 「不是啊,真的好眼熟,」Khloe拿着衣物,凝神思考,「啊 …!」忽然听她惊呼一声,然后急忙的要找回桌中的手机。 「不要啊 … 真的没事的 … 」小桥和Meimei都急忙挡在Khloe身前,不让她拿起手机。 「你们这么紧张就係我没猜错了,」Khloe怒道,气得眼都红了,「你们还要都知道了,你们瞒着我,好啊,都帮着佢。」Khloe口里虽骂,却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 … 可能他也是一时做错事而已 … 」小桥始终维护着我,不断向我打眼色,要我向Khloe认错。我想Khloe既与Meimei有了协定,应当不再把我放在心上才是,何以此时又勃然大怒,气我与别的女子胡混?但见她如此生气,我还是忍不住要求她原宥。 「是啊,我也不想的,那晚我喝多了 … 」我说道,这也不是藉口,当晚我与巧儿确是喝了个酩酊大醉。Khloe见我如此坦白承认,更是气上心头,叹了长长一口气,又问:「那女人是谁啊?」 「不说可不可以 … ?」我想这是清白攸关的事,也不可以毁了巧儿。 「好!你就别说!」Khloe见我不说,气得更不像话。 「好啦,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 」我央求道。 「那你说不说啊?」Khloe白了我一眼,始终不向我承诺甚么。 「我说啦 … 是巧儿 … 」我把巧儿的名字供出,全场迎来一片肃静,谁也不敢作半句声。Meimei与大小二桥自然不知道巧儿是谁,但巧儿既是撮合Khloe与阿枫的小媒人,又听她称Khloe为「Khloe姐姐」,显是二人关係亲密,Khloe没理由不知道她。 「巧儿 … 」Khloe冷笑一声,「巧儿 … 为甚么你这么多人不选偏偏要选她?」我想Khloe跟巧儿大概也如跟Meimei一样,是情同姊妹,她定是要恼怒我跟她的姊妹胡混,但她既然忍受得了Meimei,多一个巧儿又何妨?我想着不解,只知求饶为重。 「不是啊 … 我不想的 … 她约我出来 … 我们是喝多了才会 … 」我忙道。 「她约你出来?你跟人家好熟?」Khloe冷道。 「不是啊,是因为那日你 … 」我说着又不敢当眾提起Khloe与阿枫的事,只好转过说别的,「总之是因为阿枫 … 她说要我陪她聊,我又见她在喝,我也马上想走的 … 」 「那你不走?看到人家胸大过你又不捨得走啊?」Khloe骂道。 「甚么胸不胸大?关甚么事?」我听她把话说得过份了,不由得生恶。 「不是吗,那你又留下来陪人喝?人地叫你陪你就陪?」 「你讲讲道理不行吗?」我说着也开始激动。 「我不讲道理?」Khloe又冷笑一声。 「你可不可以不要整天都这样?」我再受不了Khloe的脾气,旁边叁女见状也是大急,忙着过来把我劝住。 「是啊,又是我问题啊,你的巧儿最好!」Khloe气道,脸上都气得火红。 「我留下来陪她喝,是因为我想听她说你的事而已!」我被叁女劝住,终于沉住气,把实话说出来。 「我的事?」Khloe冷笑,「你想知道不会问我?你听她说,听她说我坏话啊?」我把实话托出,Khloe却仍是句句有骨,丝毫没有让步,我听着不由得再也忍不住了。 「说你坏话?你没做甚么怕人家讲?」我说道。 「我在说你跟那大胸怪打野战啊!!」Khloe也是怒上心头,一时两人针锋相对。 「我在说你跟两个男人不知干嘛了啊!!我知啊,你嫌我穷,嫌我没学歷,人家Kelvin甚么都比我好,那日他载你回家以后呢,别跟我说甚么都没发生。」 「你说甚么啊?甚么Kelvin啊?」Khloe似是准备矢口否认。 「你还装甚么啊?比我有钱那男人啊,你跟他日夜夜笙歌那个啊!我本来都不打算说,装作甚么都不知道,是没想过你这么无耻不承认!」我如此连珠炮发,骂过不停,不留半点馀地,把知道的事都尽说了。 「我无耻?我比你在大街上跟人搞无耻?」Khloe续骂。 「你呢?你跟Kelvin每晚搞,你又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再坏,我每次都是喝醉酒才会乱来。你呢?我跟你分开了半年,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了啊?还要跟人进残厕,我已经没说了,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先照照镜吧!!」我气道。 「我甚么时候跟Kelvin每晚搞啊?!」Khloe气得两眼通红,似是含了极大冤屈。 「还装?巧儿都说我知了!如果不是我怎么会找她来发洩啊?」 「啊,好啊,她说甚么你都信,你跟人家打野战,打到被人拍片放上网,全部都是因为我啊!」Khloe说着又开始执拾自己的物品,似是又回到最初那时一样。 「不是因为你?你觉得我好好受啊?被人拍上网我好开心好乐意?我跟她搞完她要我负责任你觉得我又好想?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她?我不喜欢啊,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但是如果你似她一半就好了,至少跟她一起,她唔会每日骂我,她伯笑笑,她不会跟别的男人乱搞啊!」说罢「拍」的一声,Khloe一记耳光已经向我打来。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 … !」Khloe说罢气冲冲的走了,任其馀叁女如何也再留不住。 「留她干嘛,我们四个一样开心 … 」我装作无事,又拿起桌上的食物有的没的吃起来,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没有了Khloe,又那能像刚才般快活?就怪开心的日子总是苦短。 全*网*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二十九) Khloe走后,谁也不敢发一言语,生怕把话说错,会令我难受。「你快去追回人家吧,」小桥首先说道,「我们这么辛苦替你追回来,你又骂走人,都不听人解释 … 可能那个甚么巧儿真是狐狸精,一直在骗你呢,我信Khloe的,她怎可能这么不自爱。」我听小桥说得头头是道,觉得不错,但转念又想起巧儿那张天真童稚的脸,十足就是个毫无机心的孩童,又那会骗我?再说,欺了我对她又有何得着? 「追她回来气死我吗?」我说道,却是装得毫不上心。 「Meimei你劝劝他吧,我们辛辛苦苦帮佢和Khloe和好。」小桥知道一人说不服我,便找Meimei同来。 「你听小桥话吧,不理你们谁真谁假,又不理她有没有做甚么,你刚才这样说Khloe,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好伤的。」Meimei也与小桥连成一线,要我把Khloe劝回。 我想着不错,她们二人都曾经千辛万苦替我把Khloe追回,小桥那日在残厕外死缠,Meimei却是在家门前跪地,两女都替我尽费心思,此时却被我一时气话,都使一切付之流水。 「她要回来自然会回来。」我说,其实心下已然让步,只要她们再劝说两句,我好下台,便会追出去。 「你总是这样子,」小桥说道,「我总不能永远替你把女友追回来,好像我现在这样,走不动,你不争取没有人会帮你的,你再这样下去,可能就以后都追不回Khloe了。不过算啦,我知我怎说你都不会听。」 「一个女孩被人伤得好深,会自我放逐,自甘堕落,我都试过啊,就算Khloe真的不自爱,你也不应该怪她。」Meimei说道。我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一句再要我去追,心下好生为难,若贸然追出,定然面子全无,不再么,Khloe又当真会一去不返。如此想着念着,天色不觉已经向晚,要追也再追不着了。 我与巧儿的影片在网上流传了好一段时间,但片段始终没有拍到我的脸,我也算是避过一劫,没有为此惹上官非,就可怜巧儿一个清白女子,无端的被人看个清光。 如此一直平安无事的过了叁个多月,Khloe的音讯没有,巧儿的踪影也不见,我有时会想起巧儿那朝雀跃地把我当成是男友,我却跟Meimei一走了之,我和她野外大战的片段又外流,她定是很气恼我,不想再见我一面。但转念又会想,即使与她再遇,难道我又肯担起这个责任么? 这叁个月来,因做过手术,男性荷尔蒙的分泌少了,对女性也没有提起很大的兴趣,即使与Meimei和大小二桥叁人同住,大家也是以礼相待,没有想像般的淫乱。 大概休息了一个月,我知道自己总不能在Meimei家白吃白住,要她一人把我们养活,于是我便开始出外工作。以往一个人住的时候反而没有这种斗心,其实我大可搬回自己的住处,也不用如此辛苦工作,但我又不捨得与Meimei和大小二桥分开,便只好出外辛苦干活。我学歷不高,做的也不过是低微工种,尽是跟车、地盘、装修、车房、厨房等体力劳动工作,但人穷志不穷,开始习惯工作,成为了一种生活的节奏,慢慢便适应了。 Meimei和大桥本身也有工作,便又回到以前的岗位,而小桥因为行动不便,也多是在家中休养,但小桥天生外向,好比一隻长大于林中的鸟儿,此时困她在笼里,她又那里安得下?过了一段时间,小桥也开始跟她的轮椅合拍,即使我们不在,她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四处去。听她说起,她多半会到附近的游乐场与小孩子玩在一起,这倒也跟她性子很配。 有一天小桥问起,说Khloe给我的木箱仍留在我旧居,就要我去把它寻回,至少瞧瞧里头载了甚么。我想起小桥骗了我木箱的事,但她对我既好,也不想拆穿她,便跟她胡扯了几句。她说着始终坚持要我拿回木箱,我说她不过,也就依了她,缴出我家的钥匙,让她把木箱拿回。 这一日,我回至Meimei家中,已见那木箱好端端的放在跟前。 「你还没给我木箱的钥匙我啊!」小桥娇嗔,「不许不给!」Khloe早跟我说过里头只有一些旧衣物,我自然是丝毫不感兴趣。与Khloe分开已好一段日子,不知她又交了几多个新欢,这数个月来寄情工作,对Khloe的依恋自然少了,只要不再提起她的一切,我相信早晚能把她忘掉。 「开不开也这样吧,她的人也不会回来 … 」我淡然说道。 「你真不想知道里面有甚么吗?」小桥问道。 「想,但我叁个月前已经知道。」我答道,「Khloe跟我说了里面就只有一些旧衣服,你也不用骗我了,」我虽这样说,但还是乖乖把钥匙递上了。 「她真的这样跟你说?」小桥满怀心事,一边接过钥匙,然后抱起箱子,直往自己的房中走。 「喂,你拿着子去哪啊?」我问。 「我自己看,反正你没兴趣,」小桥扮个怪脸,已经逕自入房,关起了门。我想起明天还有不休的工作等着自己,也懒得去理,回到房中,抱头便想睡去。 这晚我始终睡不着,心里不停念着那木箱内的东西,曾经有几次想就这样走到小桥门前,看看里面到底载了甚么,可又怕睹物思人,徒添伤感。想着想着,已是半夜,却被一通不合时的来电打扰。 「喂?」 「这几个月你去哪了啊?」原来是巧儿,那事以后我们都鲜有来往。 「没有啊,我一直都想找你,不过见你没找我,所以 … 对不起 … 」 「那件事我也不好容易 … 别说了 …」她说。 「你这么晚找我怎么了?」我问。 「你在哪啊?」 「家 … 」这时Meimei家已与我家无异。 「我想上来 … 」这时巧儿的声音已不如从前幼稚,想是失去童贞,又经歷了情慾片段一事后,她也被逼成熟起来。 「上来?!!」我大惊道,「你想怎样啊?」 「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啊。」她说道。 「在电话说也一样。」 「不行啊,」她坚持,声音开始有沙哑,「你觉得我好想找你吗?你都这么明显不要我了,我已经当自己天真比你骗了,但是 … 」 「但我家里有人 … 」我见巧儿说得激动,听着不忍心,便由她上来。 「不怕 … 」听她语气,想是已经哭了出来。无可奈何之下,我把Meimei的地址给她说过,便掛了线。 这已经是半夜时份,大小二桥同睡一处,早早就睡过了,只有Meimei一人仍在大厅中豪喝啤酒,她是个夜鬼不错。 「还没睡?」Meimei问道,一边呷一口酒。 「是啊,我有朋友想上来坐一会,不过我想 … 」 「我无所谓的,你上班又认识了新女孩?」Meimei笑问。我做的都是体力劳动工作,又那有甚么女生? 「嗯,不过不是上班认识,认识了也好一段时间啦。」 「是不是你跟Khloe … 」Meimei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已传来叮噹一响门铃。我听着不禁叹息自己大意,没有提醒巧儿不要按动门铃,免得把大小二桥都吵醒,可到现在想起已然迟了。 我连忙把大门打开,只见巧儿还是如先前般漂亮动人,就是脸色憔悴了,多了几份忧鬱,笑脸也不见,身形有点发福。 我打个手势,示意巧儿不要吵嚷,毕竟大小二桥还在梦乡。但原来刚才的一响门铃,大小二桥早已惊觉,已经睡眼惺忪的走出大厅来,大小二桥见到巧儿如此半夜登门造访也吃了一惊,巧儿也同样,她又那里想得到我竟同时与叁女同住? 「没事啊,不好意思啊,你们回去睡吧 … 我跟她出去说两句,不用理我们 … 」我忙对二桥说道。 「哦 … 」小桥此时还神志未清,点了点头又携着大桥的手想要睡。那知巧儿却在此时哗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看着不禁又是一惊,巧儿从来天真活泼,怎么性格如此反常? 大桥听巧儿哭起来,也不当是一回事,小桥却皱皱眉,又回过头来,揉了揉眼,在巧儿身上打量数转,但见小桥两眼始终不离巧儿的胸部,想是在惊叹巧儿个子矮小,却有如此巨乳。 「是你 … !」小桥忽然说道,似是己经清醒了过来。小桥这么一说,大桥也回过头来,往巧儿瞧去。我看着心里奇怪,大桥确和巧儿有一面之缘,那日在酒吧中,巧儿就正坐在大桥对面,可怎么现在把巧儿认出的,反是小桥? 小桥推着轮椅,逕往巧儿处走去。「啊 … !别跟我说那影片里头的也是你啊?!」小桥叹道,此时她们相距不过数个身位,巧儿的面目已无遗的映进小桥眼里。 「是啊,不过我们别提了 … 」我怕又令巧儿忆起往事。 「真是她啊?!」小桥惊问,「你怎么跟这种女人一起了?!」 「甚么这种那种女人啊?你们认识的吗?」我听着不解,小桥和巧儿又怎会有仇怨? 「她 … 那晚她看着我姐姐被几个男孩带走 … 她也没帮手啊 … 还推波助澜,怕是人家会放过我姐姐!」小桥说道,已经气得不像话了。大桥听小桥这么一说,也呆了呆,然后揉了揉眼。 「我不认得啦 … 可能认错了吧 … 别这么兇骂人吧 …」大桥把小桥劝住。 「不是啊,你那晚喝醉不知道,她有心害你的!」小桥气急败坏,只是有的没的尽数巧儿的不是。 「你说甚么啊?那晚我也在,巧儿也喝醉了,她自己也差点被人带走,她又怎会要害谁?她连那晚发生甚么事都不记得啊!」我替巧儿澄清。 「好啊,原来你一直以来是帮着她,所以把Khloe气走了,你被人骗了啦,Khloe没说错的,她真不是甚么好人,我那晚真的看着她装喝醉了 … 」小桥说道。 「不可能的,她跟Khloe也是好姊妹来的,我又看着她那晚真的 … 不会的,为甚么你们对她都这么多误会?!」我想起巧儿那张天真的脸孔,自然很难想像她是小桥口中的坏女孩。 「每人也对她这么多误会就不是误会啦,气死我啦,怎么说你也不明白,你因为她没了Khloe,你现在还让她登堂入室?」小桥仍是骂个不停,也是一反常态。这晚她们二人如此性情大变,我看着不自觉也糊涂了。 「你先别骂吧,你平常也不是这样的 … 可能是误会 … 」我见巧儿始终不语,便尝试先让小桥平伏下来。 「我替你跟Khloe不值 … !」小桥说道,「不管你啦,你都不听人的!」说罢小桥气得转过头,又把轮椅推回房中。我道小桥只是一时意气,也没放在心上,只待明天她心情好了,再劝不迟。 「你来找我干嘛了?」我温柔地对巧儿说,想要多给她一点怜爱,「我们在外面慢慢说吧 … 」 「在里面说吧,这件事不解决我不会走的 … 」巧儿冷道,一双妙目已没了昔日的神采。 「那 … 」我说着有点迟疑,向Meimei望了一眼,见她点头示意可以,我便邀巧儿进内,「你进来再说吧 … 」巧儿进来后坐在大厅上的沙发,Meimei很知趣,也不多说一句便逕自回到睡房,由我们二人畅所欲言。 「说吧 … 这么晚怎么了?」我问。巧儿没有答我,只是往自己的肚皮看去, 我见她那腹部微微隆起,只道是她发胖了,但她这么一往下瞧去,把我吓得凉了半截。 「不是开这么大的玩笑啊?!」我惊道,「你 …?」巧儿点点头,仍是沉默不语。 「甚么时候的事啊?」我问道。 「医生说十个星期左右。」她惨然答道。我如此听着,不知是惊是喜,切除睪丸后医生早说过我从此不育,此时天降一子,实是求之不得,但我和巧儿既没有感情基础,我的事业又一团糟,自己也照顾不来,那里还可以养大一个儿子? 我正在盘算此事如何解决,小桥却突然破门而出,原来她回到房中始终未睡,一直在门边偷听我们的对话,此时巧儿说到自己怀孕,如此事关重大,小桥终于听不下去,便夺门而出。 「你别听她说啊,你也不一定是她孩子爸爸啊!搞清楚才好啊 … 」小桥说道。巧儿听小桥如此无理指责,始终不动声息,坐在沙发上,只是看着我。 「你回去睡觉吧 … 我会处理的 … 」我对小桥说。小桥见我始终是维护巧儿,便叹了一口气,又回到房中,临关上门前只听她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不要被人骗啊 … 」我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受用,小桥的娇蛮也不过是因为关心我,当下也消了口气,再怨不了她。小桥回去后,厅上又只剩下我与巧儿。 「你打算怎样?」我问她。 「我不知道… 」她黯然说道。我看着她如斯模样,想起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禁觉得亏欠了她。 「我给钱你堕胎吧 … 好吗 … ?」我说,只想快点把问题解决,「如果只有十个星期,吃药就可以了,不用做手术。」 「嗯 … 」巧儿点了点头,但脸色仍是难看,似在烦恼着甚么。那知就在我以为一切从此解决之时,Meimei却突然破门而出,原来她也跟小桥一样,放心不下,也躲在门后偷听。 「不要啊,」Meimei说道,「你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了,你不要就真的绝子绝孙啦 … 还有啊,堕过胎真的会一辈子都放不下的,虽然我自己的情况不同,但是我有时想起也会好不舒服。」当年Meimei被七男因姦成孕,所以曾经堕胎,也难怪她会力劝巧儿把孩子留住。 我想Meimei的话不错,这确是我们黄家最后一点血脉,可活了二十多年,伤心的时日好像比快活的多,单是一个情字就够伤人。记得小时候,妈妈曾跟我说过,佛教里说人生总共有八苦,分别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落地为人后都跟这八苦脱不了关係,生老病死自是无常,可后四者更折磨人。 像我苦苦恋着Khloe,却始终跟她分散,就是受着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我对阿枫、牛佬、Khloe哥哥等人的仇怨、小桥对巧儿的不满,就都是怨憎会苦。想一个人,每一分每一秒也在受煎熬,再随便创造一个生命,不就是把这种苦痛延续么?为了传宗而繁衍,不是自私么? 我想着越是糊涂,始终想不到怎么打算。却听Meimei已经代我说道:「就这样吧,你留在这养胎,以后我们好像四姊妹好好相处吧,小桥应该跟你有点误会而已,不过她没这么小器,过一会就没事了。」Meimei这么一说,巧儿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而我心里担心的却是小桥,她既对巧儿有成见,以后的日子便不容易过,只听Meimei说后,小桥房中传来「啐」的一声,想是小桥在房内偷听到Meimei的决定,甚是不满。但她既不出来反对,自然是默许了,于是我也不以为意,没再追究下去。 Meimei家是叁房的设计,本来大小二桥同住一间,我和Meimei各佔一间,现在添了巧儿,我便乾脆把房间让出,与Meimei同住一间就是。从此巧儿也在Meimei安顿下来了。小桥虽不作异议,但间时回家,只要巧儿同在,小桥总是沉默不语,不然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本来好好的一家,就在那一夜起,好像都变得四分五裂。如此每日我最快乐就是夜晚与Meimei同睡的时光,二人枕边细语,有时说起小桥和巧儿的事也不禁叹一口气,但都想时日久了一切就自然会好。可后来Meimei每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整夜不返,行踪变得诡秘,即使问她也总是含糊其辞,终于我就连最后那天堂也都失去了。 平常我们都出外工作,家中就只有行动不便的小桥,专心养胎的巧儿,偏巧她们二人又是不和,我有时会好奇,要她们每日同一屋簷下,会是怎生相处呢?但碍于要工作糊口,只要她们相安无事,没闹出甚么也就罢了。又过了两月,算来巧儿已怀五个月身孕,但她的肚子也没有特别胀大,还是如以前一般。 这日下班后,途经报摊,见上方一本杂志上一男一女的照片,那女的是个清秀脱俗的气质美女,一双妙目似是要把人的心神都慑住,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我看得入神,觉得那女孩实在美得不像话,皮肤白皙,身形瘦削,一条锁骨性感非常,不过最抢眼的都是那一双明眸。我看着越觉男女两人皆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出在那里看过,也就只好作罢。如此在报摊耗了好几十分鐘,错过了平日的班次,候车的乘客多了大半,我耐性不好,便想改乘巴士算了,于是走了一条往常少去的路径。 那知走着走着,经过一间大酒店,远处见Meimei一人在门口候着,我心下一喜,想今天走了别路,竟找来个伴可以一同归家。正要与她挥手之际,却见酒店内一个身穿西服,气度雍容的男人走出,模样我瞧不清楚,却见他从后搂住Meimei的腰,我看着不禁一阵怒火上心头,要上前理论,向Meimei问个究竟,岂料此时电话突然响起,我拿出来正要掛线,但见是小桥,还是先接了好,却听她道:「巧 … 儿 … 出事了!!!」 (三十) 小桥的来电,竟是告知我巧儿发生了事故,我听后自是担心,想要赶忙回家看顾。可又看见Meimei正与别人幽会,不知他们这晚会到哪里风花雪月,实在恨不得上前阻止,坏了那西装男的大事。转念又想,巧儿身怀六甲,一个不小心,是性命攸关的事,而Meimei却大不了是被那男的骗财骗色,与巧儿相比实在算不上甚么。 只是Meimei在我心目中又比巧儿来得重要得多,若她跟别个男的搭上了,我定会闷闷不乐,提不起劲来。想着想着,还是Meimei重要,便对小桥道:「你先处理吧,我晚点回来!」说罢想也不想便掛了线,拔足往Meimei和那西装男奔去。 那知就是刚才那么犹豫片刻,Meimei和那男的已叫停了一部的士,任我走得比小明快,也已然再追不上。我目送着Meimei和那西装男乘的士离去,始终心有不甘,便也叫停一部的士,尾随着他们二人。 这活像电影的老土桥段,但事实是,我不得不这样做。若不把Meimei夺回,到时米已成炊,Meimei说不定真会跟了别人,要离开我。我想着心里越是难过,除了Khloe以外,世间上就只有Meimei对我是最重要,Khloe离开我已成定局,可Meimei呢,还能亡羊补牢,把她留在我身边。 这几个月她睡在我身边,我也没跟她好好亲热一下,不知她是否正为此而气恼我,所以搭上别人。现在想来,好像自从与眾女同住,我与Meimei的独处时间少了,我对她确也忽略了。又因我们同住一处,生活在一起,每一个见面的机会好像都变得理所当然,我们都仿佛成了家人,昔日的热情,好像都已经不復再。 想到此处,不禁心里一酸,只道这次把Meimei抢回来后,以后定要好好的疼她爱她,不要重蹈覆辙,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想着不知不觉的士已经停下,落在一座大宅前,只见Meimei与那男挽着手,并肩的走进大宅内去。 那大宅门外是一道高高的铁闸,旁边置了个保安员,想要贸然闯进,决非易事,我便只好寄望在Meimei内进以前,在门外把她叫住,那知正要打开车门追上前,却被那的士司机把我按住,「坐车不付钱,天下还有这种事?」那司机斥道,一边把车门给锁上。 「我赶时间啊,你等我一会我回来给你吧。」我说道,心里却急得像被火烧,猛地拉动车门的手掣,要破门而出。 「你当阿叔我傻子啊?」那司机道,「再不付钱就直接送你去警局。」说着只看见Meimei和那男的越走越远,我无可奈何,只有迅速的掏出钱包,随便付过五百元现钞,找续也不要了。 那知我突然如此慷慨,却反而惹起司机的疑心,说我付了偽钞,要先检验清楚。我见那司机磨磨蹭蹭,把一张纸币两边看了不下十遍,始终不肯让我离开,又见Meimei和那男的已越走越远,离大宅门前只馀数步,不由得心头火起,便狠狠的再那司机的头上揍了一拳,怒道:「屌你老母!是要这么犯贱,多给你也不信?」此时怒上心头,这一拳不觉力度大了,把那司机打得头昏脑胀,但他终究就是不肯放我,还说要把我带到警局。 我听他百般阻挠,要与我为敌,气得不断往车窗挥拳,想要打个逃生缺口出来。可是任我怎么力大,就是打不破车窗,而窗外的Meimei已经消失不见,想是跟别人回到大宅了。 我看着Meimei已然远去,要落在那西装男的手里,而自己身困车厢,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Meimei与别个男人相好,心痛的同时,又不禁迁怒于那的士司机,于是又想要上前揍他一顿发洩。可转念一想,Meimei虽被那男的带走,也不是全然绝望,打一通电话给她,把她劝住,不就行了么?即使Meimei心不甘,情不愿,我把巧儿出了意外的事借来一用,她心肠软,定然贴贴服服的赶来探望。我着想着不禁哈哈大笑,笑自己刚才实在衝动得很。 那知我拨了通电话给Meimei,等着等着,始终无人答应,掛了线,又拨打几次,也是同样,不知是Meimei有心避开我,还是怎么,但任她因何不接,能找到Meimei的机会已然渺茫。我即使不愿,也只得放弃。于是改为拨给小桥,想要知道巧儿的状况。 「你去哪了啊?我等不到你只能强行送她去医院了啦,你快过来吧。」小桥说道,语气间正是忧心无比,似是把从前与巧儿的积怨也化解了。我听后更不迟疑,把本来关心Meimei的精神,都改到巧儿处去。 那司机仍是坚决不肯放我,说要带到我警局,我急着要找巧儿,便从钱包拿了张一千元出来,要知大家每天奔波劳碌,不过是求财,他这次验了两验,见无不妥,便答应和解,把我载到医院。到了只见小桥一早已在门外候着我,见面即听她说:「你去哪里了啊?没 … 没有啦!」小桥说着两个眼圈一红,似是想要哭出来,但始终忍住。 「没 … 没有?」我说着不禁发抖。 「我怎么等你也不理我 … 我自己又不会处理 … 」小桥说着已经把我抱住。小桥此时行动仍是不便,要乘着轮椅才能活动,这也不好怪她。 「不要紧啦 … 没事的 … 有我在 … 」我把小桥的头抱进我的怀里,不断伸手在她发上抚摸。 「我是不喜欢她 … 但是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 」小桥伏在我腰间,有点似那夜我们在酒吧初见时一样。 「不关你事 … 这谁也不想的 … 是吧?」我虽然不知内情,但也只有先把小桥安慰,让她不要太过自责,到底发生甚么事,以后再问不迟。 「不是啊,关我事的,怎么说也是我的错 … 」小桥说道,声音开始沙哑,我认识小桥这么久,也从没见过她如此模样,想她必是受了很大打击。 「姐姐呢?」我问。 「她在上面陪住巧儿,我都没面目上去见她们啦 … 」小桥说道。 「嗯,不怕啦,我陪你一起上去吧 … 」我说,一边推起小桥的轮椅。但见她一脸惊惶,似是不敢再与巧儿见面。 「有我在,不怕的,难道你们一辈子不见面吗?」我说道。 「是啊,我 … 没面目见她了 … 我 … 想 … 我要搬走啦 … 」小桥一脸认真地说道,全不像开玩笑。 「我不让你走,谁敢赶你走?」我把轮椅停下,伸手搭在小桥的膊上。 「不是啊 … 我 … 」小桥正要反驳。 「没有不是,以后我去到哪,我都要你们两姊妹陪住我,除非 … 除非你说你们不要我啦 … 」 「你帮了我和我姐姐这么多,我们怎么会不要你啊 … 不过 … 」 「那就可以了,没有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总之就收不回了,我说了就是啦,你们两个以后都不可以离开我啦,知道吗?」说罢我弯起身子,在小桥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小桥没有羞得脸红,只是怔怔的看着我,眼神中似是藏了无穷的感激,而我也不为甚么吻她,就是有这种衝动。 「走吧,上去吧我们。」我笑道,一边又推起小桥的轮椅。我推着小桥到了巧儿的病房,见巧儿沉沉睡着,而大桥则从旁细心侍候,对她照顾有加。 「你来啦 … 」大桥见我到来,大喜过望,不禁惊呼了一声。 「嗯。」我点了点头,也不敢多说,免得惊动巧儿。那知大桥刚才无心的一声,巧儿已然察觉,只见她揉揉眼睛,便醒转过来。巧儿醒来见我到来,自是欢喜,可待她发觉小桥也跟来,便见她脸色一沉,似要发作。 「你还有脸过来?」巧儿对小桥道,语气中充满敌意。 「我 … 」小桥心里内疚,只好黯然垂头,「我真不是故意的 … 对不起 … 」 「我不想听解释啊,」巧儿骂道,「是你让孩子没了!」我想巧儿刚受了丧子之痛,也不好维护小桥,与她作对,但由她这般对小桥喝骂,我又实在看不下去,只好想个法子让她们和解。 「发生甚么事了啊究竟?是不是有甚么误会啊?」我问道,想要先了解实情。 「你自己问她 … 」巧儿转过头去,也不想多看小桥一眼。 「都是我不好 … 我焦急想要快点可以走路,就在厅中慢慢练习一下,谁知我又站不稳,一边走一边跌跌撞撞,这么刚巧巧儿就从房里出来,我一个不小心就整个人仆在她身上,让她也一起跌倒了,然后她就说肚子痛了。对不起啊 … 」小桥说着已经一脸死灰,再无平时的鬼马精灵。 「只是这样?」巧儿啐了一口,「你不说你怎么拖延,不替我叫救护车?」我想小桥为人和善,即使与巧儿积怨再深,也不致会见死不救。 「不是啊 ... 甚么啊 … ?」小桥大惊道,「是你自己说不想去医院的!」我听她们二人各执一词,也听得糊涂了,到底事实如何,也只有她们二人才知。但这时另有一事却更叫我留意,就是大桥的表情,自小桥和巧儿争论始,大桥的脸色就一直苍白,只是低过了头,不敢作一声。大桥虽然平日为人害羞怕事,但此时见她的样子,却又如平日不尽相同,我见她神色古怪,直觉告诉我她定是知道当中甚么隐情,只是不敢当眾说出。 「我哪有说过。」巧儿斥道。 「是 … 是你跟我说不想去医院,我才打给浩贤,叫她想办法,哪知怎么等他也不到,所以我才晚了送你去医院!」小桥说道。我回想刚才小桥在电话里说的,确是说过强行把巧儿送到医院,言词间似是巧儿极不愿意,但巧儿又何用砌词冤枉小桥?我想着心里又是千个疑问。 「是我跌在地上,你借意打给浩贤,迟迟不叫救护车啊,想我的孩子没了,你甚么心肠啊?」巧儿问道。我听着始终不能相信小桥是如此一个阴毒的恶妇,但要说巧儿会诬衊小桥,也是难以置信,想当中定是存着甚么误会。 我想小桥和巧儿素有积怨,自不免也总有点偏见,想到双方只是存着误会,而不是为对方恶意捏造罪名,不禁又松了口气。 「我们先让巧儿冷静下来吧。」我对小桥说,一边推起她的轮椅,「你替我看着巧儿吧,我很快回来。」我转头又对大桥说,只见她仍是神不守舍,心事重重的。当下我也不以为意,心想只要晚点再向大桥打听,事情自然水落石出,还是先把小桥带走为是。 「原来我也差点被她骗了,我还这么自责。」出了病房后小桥说道。 「不会的,可能是有甚么误会。」我说,一边把小桥推至医院外散步。 「不是啊,我们说的两个版本,不是因为观点角度不同啊,而是真的有一个人在说谎啊,」小桥说道。 「可能巧儿 … 太伤心所以才胡说 … 你别骂她了 … 」 「不是的,是她心术不正,」小桥把按住我的手,要我把轮椅停下,「你还记不记得Khloe走之前跟你说甚么了?」我摇了摇头,实在不记得。每次我和Khloe吵架,她总是说我不上进,没出色之类的,骂得多了,详细的我也已经不再记在心里。 「Khloe说过,这个女人是信不过的,我不知巧儿跟你说过甚么,但是今天看来,她在背后说Khloe的,可能全是编的 … 」我听着心里一震,若小桥所言非虚,巧儿真是一个这么攻心计的女孩,那么Khloe与Kelvin的事,莫不成是假的么?那么与阿枫呢?又是怎么解释?我想着想着,只有更多的疑问。 「是哦,Mei姐姐呢?你怎么没叫她一起?」小桥忽然问道。小桥突然提起Meimei,又是我另一个心结,也不知她现在跟那西装男到底如何,想着心头又是一酸,就怕Meimei真的会跟他亲密起来。 「嗯 … 不知她现在怎样呢 … 」我抬头看着晚空,叹了一句。 「Mei姐姐?你跟她怎么了?」小桥问道,语气已转为平和。 「我也想知 … 」 「我跟巧儿不是误会,不过你跟Mei姐姐呢,就一定是,快点去找人家吧。」小桥瞧出我眼色不对,即劝我与Meimei修好。有时我会想,小桥这么为我设想,可她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是她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得可以把我让给别人? 「找过了,她没空理我 … 」我淡然说道。 「怎么会啊?Mei姐姐好喜欢你的啊。」小桥说道,「肯定是你气到她了!」 「嗯 … 可能是吧 … 」 「甚么可能啊,肯定是的,拿电话过来吧,我替你找她。」小桥笑道,说着已经从我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来,拨了一通电话给Meimei。说也奇怪,刚才我拨给Meimei时,始终无人接听,此时换了小桥,Meimei很快便答应了,小桥赶忙跟她说过巧儿的状况,便掛了线。 「我听Mei姐姐语气又没甚么啊,是你在气她?」小桥笑道。 「我有甚么资格气她?」我惨然说头,想起我与Meimei无名无份,就不过是同居的友人,她跟别个男人相好,我又那里可以怨上一句?我抬头看着天空,晚星寥落,有点苍凉,有点落寞,推起小桥的轮椅,又在医院附近散步。 如此与小桥一直散步,又过了大半个小时,Meimei终于赶至,却见她身边多了一个身穿笔挺西服的男子,正是刚才我在酒店门外所见的那人,此时近距离瞧清,原来这男也不是谁人,就是当年送了Meimei一个单位的那男,而令我更惊讶的事,此人便是我今天早上在杂志看到的男人,他现在的样子比他与Meimei合照时更成熟稳重多了,难怪我今早一时认不出来。我想这男事业有成,于Meimei又有恩情,以前Khloe见过也为之倾慕,此时面对着此男,我不禁又是自卑,又是生厌。 「你带个男人来怎么了?」我看着不由得恼怒,终于忍不住说了出口。 「喂 … 」小桥见我如此无礼,连忙拉住我的手,怕我又生起事来。 「不是啊,这位马臣医生,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送了间房子给我那个。」Meimei说道,似是未发觉我在生气。 「你好。」那马臣向我伸出手来示好。我却始终不握,管他甚么牛佬龙婆马臣,就是十二生肖齐集,我也决不与他交好。 「喂 …」小桥又捏了我一下,要我也伸出手去。我白了她一眼,始终不肯。 「浩贤这份人比较害羞,你别介意,」Meimei见场面尷尬,便替我开脱。 「总好过有些人不知丑 … 」我讽刺道。 「马医生你好啊,」小桥代我伸手,「你不用理他的,他今日没吃药才乱说,待会你开点药给他就好了,哈哈。」那马医生只是微微一笑,仍是温文尔雅,修养极好。 招呼过后,他们就要我引他们到巧儿的病房,我心里不愿那马臣同在,但Meimei执意,我也没奈何。 「你输光了 … 」正行间,小桥把我拉到她嘴边低声说道。我听到只有更是不满,原来连小桥也认为马臣比我好。 到得巧儿的病房,见大桥仍是从旁照顾,我看着心里感激。有时我想,大桥的体贴敦厚,又与小桥来得不同,她们二人虽是两姊妹,可性格差得远远,却又偏偏各擅胜场。不过我与小桥较合得来就是,而大桥么,她虽然爱哭软弱,可她的话不多,我对她终是敬重多点。 既知巧儿与小桥有隙,我又不愿与马臣多聚头,便乾脆与小桥留在外边,由Meimei与马臣跟巧儿作伴。但我心里还是想向大桥问清楚个究竟,便把大桥也叫了出来。大桥往常已是一个冒失鬼,今天更是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的。 「你叫姐姐出来干嘛啊?」小桥低声问道。 「你不觉得她有点不妥吗?」我答道。 「她一直也是笨笨的,不过姐姐她对人就是好,」小桥笑道,「就算她跟我一样不喜欢巧儿,也不会对她怎样。」大桥把巧儿的物品打点过,便也走了出来。 「怎 .. 怎么了 … ?」大桥柔声问道。我见她说话如此颤抖,心里又肯定了几分。 「你 … 」我也想不到如何盘问才好,一个不慎可能把大桥弄哭。那知小桥却毫不保留,直截了当地说:「她说你有事瞒住我们,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我姐姐不会说谎骗人,有甚么都会跟我说。」小桥说着伸手搂过大桥的腰,与她亲近亲近。那知小桥如此反其道而行,说大桥没有秘密,反而把大桥弄得心虚:「不是啊 … 我真的有事瞒着你们 … 不过 … 我不能说的 … 」大桥说道,一脸忧心的样子。原来小桥与大桥相处日久,早知道大桥的脾性,故以此方法相问。 「你说吧,不怕啦,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小桥说道。 「但是 … 这事好严重,说出来了也不知你们会怎样 … 」大桥说。 「那你说出来给我知道,我替你分析一下严不严重,你再决定说不说吧,好吗?」小桥说,此番话完全是歪理,若大桥要让我们分析,自然要和盘托出,那又再有甚么决定要不要讲?但大桥生性纯朴,当然没有想到此处。 「嗯,那我说给你们知道吧,一起分析一下吧,」大桥笑道,刚才的烦恼一扫而空,「刚才我 … 」我和小桥都屏息以待大桥接下来要说的秘密。 「不是啊 … 如果我说出来了 … 总之 … 咦 … 不行的 … 我不能说的 … 」大桥突然察觉小桥的陷阱,又不肯跟我们说出当中的内情。 「不是啊,我们是替你分析 … 」小桥忙道,但小桥这么一说,把大桥逼得都哭了出来。 「我真的不能说 … 」大桥哭着说。 「我们没有骂你,」小桥解释道,一边抚着大桥的手安慰。我见大桥始终要保守那秘密,若然再苦苦相逼,也只会令她不好受,她既然一片苦心,怕我们得知真相,我们何不顺了她呢? 「好啦好啦 … 」我伸手替大桥擦擦泪,「大桥姐姐,我知你人好,心地好,怕我们会吵架,你不想说的话,不说就是啦,我们不逼你啦,你笑一笑吧 … 」说着又再大桥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跟她玩笑。小桥见我竟要放弃巧儿的秘密,也是呆住了,似乎心有不甘,仍想要置巧儿于死地,但她见我对大桥如此疼爱,不禁又流露感激之意,便点了点头。 「嗯,不用说啦,没事啦姐姐 … 」小桥也认同了我的决定。 「但是 … 不行的 …」大桥仍是忧心忡忡,「死了 … 我都不知怎办 … 如果我说了 … 你们一定会吵架 … 但是如果我不说 … 贤先生会做了别人便宜爸爸的 … 怎算好啊 … 啊!」大桥说到此处才惊觉自己已不小心把秘密托出,「不是啊 … 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 」大桥连忙低头说不,急得都慌了,又大哭起来。我和小桥面面相覷,听着也是一惊,也无间情再去安慰大桥,心中只是想着一个问题:甚么?!我竟当了便宜爸爸? (三十一) 大桥没有一句话震惊了中国十叁亿人,但至少把我和小桥都吓倒了,大桥天性纯洁,毫无机心,自不会诬蔑巧儿,又因她是一时口快,无意洩密,这就更无怀疑了。 「姐姐,你说真的?」小桥着紧得拉住大桥的手不断盘问。 「我 … 」大桥被小桥追问得哭得更惨了。 「别哭了啦,你说吧,贤仔对我们这么好,你都不会忍心看着他被人骗,是吧?」小桥继续问个不停,越来越激动。我看着大桥被逼得窘了,实在于心不忍。 「别逼她了,小桥。」我伸手想要松开小桥拉着大桥的手。 「甚么别逼她啊,我担心你啊,我不想你被人骗啊!!」小桥已经焦急得语气都重了。我又那会不明白小桥的心思,她何尝不是为了我好?每次我遇着甚么,小桥总比我更着急,她对我的关心,犹胜于我自己,但看到她如此向大桥逼供,我始终看不下去。 「要知不一定要问她吧。」我对小桥说。 「啊 … 」小桥听得楞住了,过了好一回才恍然大悟,「对哦!」其实以小桥的机灵,她又那会想不到,只是事情牵涉了我,她才会这么糊涂,有时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在辜负小桥,她对我无条件地付出,而我对她就只有好像亲兄妹的情义,想着也不觉心里一酸。 「那还不走?」要知道真相,直接向巧儿问个明白就可以了,此时要保护大桥,也顾不能顾虑巧儿太多,说罢我已经携着大小二桥,回到巧儿的病房,要把事实搞清。 小桥甫进病房,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想害到贤仔怎样啊?害到Khloe走了也算了,你还想要他替人养小孩?」小桥虽然推着轮椅,可自有一股威严。 此时Meimei和马臣正看护着巧儿,听小桥这么一说也是呆了。而在我身后的大桥,见小桥如此怒气冲冲的喝骂巧儿,想是自责把秘密洩露,竟哭得更惨了。而我的心里,也管不得自己是否当了便宜老豆,只知望着Meimei与马臣的背影,郎才女貌,壁人一对,好像自己才是他们的阻碍,不自觉更心伤。 「你说甚么啊,养甚么小孩?」巧儿也是一腔怨气地说,与以前我认识那天真活泼,像个小孩的她,已变得判若两人。 「或者我先走吧,你们有需要再找我吧。」马臣见场面不对,自知不好介入我们的家事,便先告辞了。 「嗯,谢谢你啊。」Meimei说道,满脸感激,语调也极是温和,听得我心里酸溜溜,很想揍马臣一顿出出气。 马臣走后,只见小桥和巧儿,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轮椅,竟尔大打出手,拉扯起来,Meimei见势色不对,立时出手劝止。 「喂啊,停手啊,小桥你平常也不是这样的,怎么了啊?」她说。 「她 … 她这淫娃荡妇,肚子也不知是谁经手的!」小桥气道。 「你继续乱说啊,你害到我孩子都没有了还不够?还要冤枉我?」巧儿也不示弱。 「你不用装了,我姐姐甚么都说出来了。」小桥说道。 「是吗?那她说甚么了,你叫她对着我们所有人说一次吧。」巧儿说道,一边厉色的看着大桥,大桥本已哭不成人,此时被巧儿瞪着更是怕得不敢再作一声。 「姐姐 … 」小桥一脸悲凉地看着大桥,知她终是不会供出巧儿。 「你姐姐都不帮你啦,还想说我?」巧儿满脸得意地看着小桥。小桥被她气得一时无法回答。却在此时,拍的一声,巧儿已经被打了一记耳光。 「你说够了吗?」打巧儿这记耳光的不是谁人,正是我。巧儿肚里的孩子是谁,说实在的,我毫不介意,再说此事尚有疑点,也不宜只听片面之言,过早下判断。但耳听巧儿向已经哭不成人的大桥咄咄相逼,而见大桥无法应对,还要洋洋得意,那态度实在叫人生厌。我实在看不过去,一怒之下,便打了她一记耳光。 如此一来,场内眾人无不大惊,本来与巧儿对峙着的小桥,也立时不语,不敢再落井下石。而巧儿被我掌摑后,先是一楞,然后竟也哭了出来。 「你打我 … 打女人 …」巧儿惨然说道。我常说,一个男人再下贱,只要不对女人动粗,也算不了甚么。像是牛佬那种人,甚么也诉诸暴力,则是我最鄙夷的。而打巧儿的这一记耳光,更是我生平以来第一次对女人动粗。事后我当然微感后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错。巧儿不知道我是为了大桥而掌摑她,只道我已经对大小二桥的话深信不疑,认定她腹中骨肉不是我的,便乾脆直认不讳。 「是啊,是啊,孩子不是你的啊,打我吧,打死我吧,」巧儿哭着说,激动得似是发了疯,「脱我衣服你就会 … 搞完了你就跑了去 … 为甚么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可以好好对我 … 」巧儿说着已经崩溃了。巧儿此时坦然承认一切,小桥反而心软了,再不与她为难,只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她。而Meimei则拉着我的手,怕我再动粗。 「不是啊 … 我是不想你再骂大桥而已 … 」我摑了巧儿一个巴掌,总是于心有愧,又听她说起我对她的无情,更是内疚,于是只好道起歉来。此言一出,大小二桥自是对我报以感激的神色,Meimei也是欣喜,知我不是恶意而动粗,与牛佬不同。但巧儿却始终认定我再编谎话来骗她。 「是啊,最伟大的是你啊,甚么都是我错 … 为甚么无论我怎么做,你们都是不喜欢我 …」巧儿说着哗的一声,大哭起来。在场眾人见巧儿伤心得泪流满脸,也不敢胡乱搭话,就怕触到她的伤处,令她徒添伤感,于是也只好由得她说。 「为甚么从小到大 … 无论我怎么做 … 你们都要欺负我 … 读书的时候,他们就笑我胸大,就不喜欢我,我的胸长得大 … 我自己想的吗?可以选择的话,我都寧愿可以好像她们那样,至少不用被人笑,被她们讨厌。她们不跟我玩,我就跟男孩子玩,怎知道又说我是姣婆,说我装可爱,要杯葛我,我到底做错甚么了啊,我只想正正常常有朋友而已。 「他们每个都不喜欢我,杯葛我,那我就笑多一点,做到天真可爱一点,原来又不对,为甚么我怎么做你们每一个都要要不喜欢我啊?我在学校这么多年,就只得阿枫是真的对我好,我以为我终于交到了朋友,不过原来他也是贪我身材,贪我是处女,」巧儿说到此处,已经哭成泪人,声音都沙哑起来。 「我不跟阿枫在一起,但是又想他陪着我,他们就说我是观音娘娘,说我当他是观音兵,说我是公厕,谁也能上,为甚么还要装清高,我明明都没有滥交,为甚么要说我是公厕啊?为甚么无论我怎么做每个人都不喜欢我啊?到我遇到你,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玩,陪我笑,又不会讨厌我的人,我信你,喜欢你,甚么都给你,还送上门来给你,为甚么你都可以对我这么无情 … 」我听着巧儿的自白,不禁想起那夜在地铁站与她初见,及后来她的顽皮跳脱,只是我又那想得到她的笑脸背后,竟藏着这么一段辛酸的往事?也难怪之后听她与阿枫在茶餐厅中的对话,竟尔暗暗对我订情,原来也是为此。想到此处,对巧儿的怒气,登时消了大半。 「但就算是这样,你都不应该骗贤仔啊 … 」小桥说道。巧儿没有理她,只是继续她的自白: 「我蠢到以为只要给了你,你就会可以好好对我 … 但原来根本不是这样,我为了你,我撮合了Khloe跟阿枫,连一直唯一对自己好的人都让给第二个女人,为的就是想你忘记她,但你根本不会 … 就算你会,你的心里始终都没有我,这两个月来,我住在你们这里,你有好好看过我一眼吗?我只是寄居在你们家的一个间人,就算你一直当那孩子是你的,你对我都是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好不开心啊 … 但是我只剩你一个了 … 」我听巧儿这么一说,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确是对她不理不睬,不禁心中有愧,只觉自己都辜负了她。 「不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不是要得到他,你应该是要为他付出,而不是在背后搞这么多手段,这么多小动作啊。」小桥说道,但见小桥说着眉头轻皱,似乎是有点自怜之感。 巧儿一直也把小桥无视,此时终于忍不住要反驳:「如果是的话,为甚么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一个人为我付出啊?为甚么没有一个人真心对我好啊?我以为阿枫他真的爱我,但是当他看到我们那影片之后,他就气得不再理我。这世界真的有真爱吗?真爱用甚么来衡量啊?会有人真的无条件对你好?有,可能童话故事就有。」 「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既然他喜欢我的身体,那至少他还是喜欢我啊,至少我都有一样甚么讨人喜欢啊,只要我甚么都给他,他就不会生气,会跟我做朋友啦,结果真是这样,只要我愿意张开双腿,他就会对我好啦,男人每一个都是一个样,就是除左你 … 除左你 … 但是偏偏我就喜欢你 … 」 「不是这样的 … 」小桥对巧儿不禁由怜生爱,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你不懂自爱,就没有人会好好爱你 … 不要再傻下去啦 … 不值得的 … 」小桥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小桥此番话,不只巧儿受用,连Meimei也动容,禁不住流下一行泪来。这些女人自不自爱的问题,我没有太大感受,在意的却是巧儿的一番话。从来Khloe也说我是个好色男,做爱大过天,但巧儿刚才却说,我没有为了性而对她百般宠爱,反而对她弃之如敝履,我也分不清楚是切除睪丸后,我好色的恶习已经改过,还是我那毛病只对自己爱惜的人发作。 像我与Khloe、Meimei、小桥,都是经过患难,感情深厚,才会对她们如此珍重。而与巧儿,就只有过一天的情缘,即使她以情侣名份相称,我也是极为不愿。想来没有感情基础,好像甚么也成不了。我曾经以为,爱就是越做越爱,但现在,情与慾之间的关係,我想着都觉得糊涂了。就怪自己以前不用功读书,很多问题也搞不懂。但读过万卷书,又真的会懂得爱情么?这些我没试过,自然不会知道。 此时,巧儿突然握起小桥的手,神色也都平和了,问道:「我刚才冤枉你,你不生气我啦?」巧儿的故事,是一段悲剧,悲剧的背后,她自己也有一定责任,但在场的眾人,听着也是怜悯的多,任她做了天大的做事,也再怨不了她。 「只要你以后愿意改过 … 我们几个以后也可以当好姊妹,不是很好吗?」小桥笑道,双手紧紧的握着巧儿的手。其实小桥为人容易相处,即使她当初与巧儿心存芥蒂,也无反对她于Meimei家留宿,此时巧儿既肯悔过,小桥也自然原宥了她。 「但是我刚才还冤枉你 … 」巧儿把心里的鬱结尽诉,仿佛放下了多年来缠绕着她的包袱,与小桥的旧仇也自然消去。 「我就算生气,都是气你不自爱,你知不知道你不让我替你叫救护车,如果有甚么事我会好内疚架。」小桥说道。我想来不错,由见到小桥开始,她就为害巧儿失掉胎儿的事耿耿于怀。 「其实我一直都不想要 … 」巧儿淡然说道,要忆述她剩馀的故事,「我验出来自己怀孕了,我好想那孩子是浩贤的,但是再去诊所检查,我算一算时间,就知道不是 … 」 「嗯,」此时一直站在后方的大桥忽尔说道,「我刚才 … 就听到医生说 … 说巧儿的孩子只有四个月,我就无聊算一下这孩子是甚么时候有的 … 然后 … 就发觉不妥了 … 」原来大桥一直隐瞒不说的,就是此事。 其实细心回想,也早有线索,小桥的肚子隆起也没有特别夸张,我还道她只是藏肚,原来是为此。 「嗯,孩子是阿枫的,他知道好开心,想要我生下来,然后跟我结婚,但是我根本不喜欢他 … 」巧儿续道,「我不知怎办,好想把孩子打掉,但我想着想着,如果我说是你的话,可能会令你回心转意,或者可以逼你跟我在一起 … 所以我就 … 」我想着也不意外,那夜巧儿午夜来访,我说要给钱她堕胎,她也显得十分乐意,就是后来Meimei劝住,她才无奈把胎儿留下。 「所以小桥碰跌了我,我就寧愿她不要送我去医院,那孩子可以自然没了就好啦,顺道嫁祸给小桥,我想你就可以对我好一点,谁知道 … 」巧儿说罢叹了一口气,已经是满脸惭色。 「好啦,真相大白了,」小桥笑道,伸了个懒腰,「总算还了我清白。」 巧儿的不幸源于无知,此时她既已明白道理,就希望她以后当真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但其实转念想想,她的不幸不多不少我也须负点责任,若不是我行止不端,与她纠缠不清,又在海边对她施以强暴,次晨又只念着Meimei,撇下她孤身一人,也不会让阿枫有机会乘虚而入,让巧儿怀上他的骨肉。怎么说也好,我都是辜负了巧儿。她机心再重,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喜欢我,以后我总不能再伤她的心,定要好好照顾她。只是 ... 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 「巧儿 … 」我也走到她身旁,握起她的手。 「嗯?」她答道,此时又恢復了昔时的可爱动人。 「我想 … 」我是想要知道她说有关Khloe和Kelvin的事是否实情,但想她对我用情既深,我若问及别个女人,她定然要不喜欢,于是一时踌躇不决,没有问出口。 「他想问你Khloe的事是真的吗。」小桥竟尔猜到我的心意,先替我问了出口,果然小桥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也不敢多说半句。 「我无所谓啊,你下次直接问吧,我都知我在你心目中,永远都不会比得上Khloe,」巧儿此时已没称呼她为Khloe姐姐。 「所以是真还是假的?」小桥比我还要着急。巧儿莞尔一笑,只是问了一句:「如果是真,你还会不会这样爱她?」巧儿这个问题倒真把我考倒。自那夜海旁巧儿跟我说起,我一直深信不疑,认为Khloe当真与那个跟她同校,长相与余文乐有八九分相像的Kelvin相好。 直到那日跟Khloe闹翻,她说我只盲信巧儿,没有当面问她,我才开始疑心巧儿的话是否真确。到今天大桥识破了巧儿的谎话,她又直认自己攻于心计,谎话连篇,我心里倒真闪过一念,希望她跟我说过有关Khloe的事也尽是谎言,这么一来,Khloe仍会我心目中是那个纯洁忠贞的女孩。有了这份希望,巧儿这个问题就实在难倒我。若Khloe跟Kelvin当真有染,我还会对她这般念念不忘,这么疼爱她吗?我一时也答不出来。 小桥见我沉吟不语,便替我向巧儿说道:「你直接说吧 … 别再卖关子啦 … 不然他又想到整个人都疯疯癲癲的,你懂的,他的脑子不好使,你这样问一问他,他都不知要想多久。」小桥口里似在说笑,实质已是猜到我在犹豫,无论甚么时候,小桥都是这么了解我的心意。 巧儿这般擅于心计,自是也明白小桥的用意,便向小桥微微一笑,装出一副笑顏,答道:「嗯 … 假的 … 」我听着心里一宽,如释重负,就怕巧儿说她的话是真,此时被她骗了,我反而觉得高兴。只是旁边的小桥,听后却满脸愁容,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听巧儿还了Khloe一个清白,心里大喜,也就懒得理小桥在闹甚么性子。既把真相辨明,我们替巧儿打点过留院的事务后,也就离去。 「其实巧儿本质都不是坏,不过是从小到大都遇不到一个爱鍚佢既人。」离开后Meimei慨叹道,似是觉得巧儿跟她同样有不幸的童年,又想起自己的身世来。 「是啊,人家又似你能找到一个这么爱鍚你的人?」我听着只留意她话的尾段,觉得她又想起马臣来,心里不禁醋意大起。 「你说我?」Meimei听着一头无绪。 「我哪知道你这么多,你先问自己吧。」我啐了一口。小桥瞧出势色不对,连忙帮口。 「喂喂,你们又耍花枪啊?」她说。 「谁这么有空陪她耍花枪。」我别过头去,也不正眼看她们。 「是啊,都不知道他今晚怎么了,」Meimei笑道,「奇奇怪怪的。」 「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小桥笑道,「有甚么你就直接说出来吧。」我见小桥和Meimei竟尔联合起来对抗我,不禁心中有气, 便道:「你跟那马臣干甚么了啊?」那知此话一出,Meimei和小桥对望了一眼,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十二) 「有人吃醋了原来,」小桥和Meimei相视而笑,看得我都糊涂了。 「你怎么这么小器了 … ?」Meimei娇声地说,一边拖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地走着。 「他被切了以后连性格都越来越像女人 … 」小桥笑道,一边在我裤子上捏了一下。我被她们二女一唱一和的,说得我心里说不出的受用,但想到Meimei跟了马臣回家,心里又着实不快。 「不是啊,」我对着Meimei也不敢厉声说话,「我刚才碰到你们,见你们从酒店里出来,他又搂住你的腰,然后你还跟了他回家 … 」我说着已经心灰得把头垂下,「还有啊,你最近总是夜归,我怕你其实每晚都去陪他了 … 我怕你跟他 … 那个 …」小桥听我说见他们从酒店步出,已吓得脸色铁青,怕Meimei当真与马臣有勾搭,而当我说到Meimei每晚夜归时,小桥的脸色则更是不妥。可Meimei却始终微笑着,脸色平和。 「你想多了小色狼 … 就只会想这些,」Meimei笑道。小桥听Meimei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似是已猜到内情,而我却听得不明所以。 「我看巧儿跟小桥总是不合,怕她是因为怀孕了情绪不太好,就去请教一下马医生了,我们去酒店也不过是吃饭,不是你想的那些,他搂住我自然是因为他绅士而已,我去他家,也就是借点书来参考,」Meimei说着从手袋里拿出数本书来,果真是照顾孕妇精神健康的书,「我初初以为巧儿的孩子是你的,就算不是我跟你 … 」Meimei说到此处两颊一红,「… 生的,我也会当是自己的来疼,我听到你们说巧儿出事了,我才把他也带来,看看可以怎么开解她,不过现在既然都搞清楚了,孩子也没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找他了,好了没有啊,贤先生?」Meimei笑道,说着向大桥偷瞧了一眼,似是笑她常称呼我作贤先生。 我听Meimei解释后,细想一下果真是自己多心,竟又想到那些色情的细节去,才会摆出这么一个大乌龙。但知道她与马臣清白,不禁心里释然,又想起Khloe跟Kelvin的事也不过是巧儿捏造,两个好消息双喜临门,就够我欢喜好一阵子了。 如此过了好一段日子,巧儿不久便出院,回到Meimei家中来住,小桥虽而仍需坐轮椅,但我们五人住在一起,日子也总是快活的。那日在医院,我听过巧儿说Khloe没有跟Kelvin在一起,知道她仍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心里便更放她不下,只望有一日能与她重修旧好,再续前缘。 Khloe讨厌我不上进,我跟自己说,在事业有成,出人头地以前,决不会再找她。不然即使得了她的原宥,我们也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分手。这些日子跟四女住在一起,我们始终相敬如宾,以礼相待,说是朋友,也像家人,她们都待我很好,很疼我,但我心里有了Khloe,知道Khloe还是如往昔般爱我,从没变心,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别个女子。 Khloe永远是我的挚爱,这点不会变。每天我也会想起Khloe,她是我每天奋发的动力,这天我忽尔记起她留给我的盒子,仍存在小桥的房中,便敲敲小桥睡房的门,想要她把盒子还给我。上一次小桥提起盒子,我还误以为Khloe跟Kelvin有染,但此时真相已明,也想看看盒里的事物,说是睹物思人也好,Khloe能特意放在盒子里的,哪怕是衣服而已,也必然是满载回忆的。 「怎么了啊?」小桥打开睡房门,穿着一身睡衣,可爱得很。 「我想要回Khloe留给我的盒子啊。」我笑道。 「都这么久了,你还想着她 … ?」小桥神色有点不对。 「是啊,拿来看看吧。」 「你之前说不要,我替你丢了。」小桥说道,却是满脸愁色,似在担心甚么。我听着心里一震,Khloe留给我此般重要的事物,小桥也不经我同意,便当成废物处理掉?我想着也顾不得小桥,怒火直烧心头,便要发作。 「丢了?!」我怒喝,心里却急得发慌,无意中语气都加重了。 「那 … 是你自己说不要 … 」小桥被我一喝,喝得两眼通红,可她终究不像大桥那么爱哭,还是拼命把眼泪忍住。我这么一喝,声音震耳,屋内其馀叁女也自然听到,便纷纷走到小桥房前,瞧瞧我在闹甚么性子。 「怎么发脾气了啊?」Meimei见小桥被我骂得快要哭出来,想要出言相劝。我此时怒火烧心,自然懒得解释太多,只是急着想要回那盒子。 「你把盒子还给我啊!」我怒道,一边推开门前的小桥,便要闯进睡房。 「喂 … 」Meimei见状想要把我拉住,让我先平伏下来,但小桥比我这么一推,轮椅的重心也失了,一下子就整个倒在地上,Meimei忙不迭的扶起了她,斥道:「到底怎么了啊?你也反应有点过了吧。」Meimei见我如此大失常性,暴躁得动起手脚来,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想先搞清当中的曲折。 「她丢了Khloe留给我的盒子啊,」我激动地说,始终不甘心那箱子已被丢弃,急得在小桥的房内不断翻找着,把她和大桥的被褥、衣橱都弄得一团糟。 Meimei、巧儿、大桥叁人,自是不知道我说的箱子是怎么一回事,那箱子是Khloe和我第一次分手时,暗暗留在我家中,而后来小桥到我家避难时,无意中找出,这箱子的事,我也是到今天才突然忆起,自然没有与其馀叁女提及过。 「甚么盒子啊?」Meimei说着也是一头无绪,「里面放了甚么?」 「就是Khloe的琐琐碎碎的衣服啊,甚么的!」我说着还是一股脑儿的找寻着,把她们房中的事物的仔细搜一遍。大桥看着自己的内衣裤被我都翻弄了出来,竟羞得脸上一阵红晕,但见我如此发蛮,又吓得她怕得哭了出来。巧儿则只是在旁看着,不发一语。 「那你的盒子为甚么要在小桥里找啊?」Meimei问道。 「她之前说想要知道里头有甚么,我就让她看,但她问也没问,竟然就把我的东西丢了。」我答道,手里仍是忙个不停。 「那里面到底放了甚么?」Meimei问小桥,似是以为只要里头的事物无关重要,我这口气就会消掉。 「里头放甚么都不重要,重要是Khloe留给我的!」我抢道。的确,箱子里头载了甚么其实也不要紧,那份纪念价值才是最重要,想我与Khloe交往两年,除了钱包内一张照片,好像甚么也没有留下。我们分手后断了联络,仿佛都成了过路人,从此生死不相往来,各不相干,从前的日子,也就从前去了;有过的快乐,都封进了记忆里去。记忆就像是一帧帧的照片,任它今天如何鲜艷动人,栩栩如生,但随年华逝去,韶华不再,也总有褪色的一日。有时我会想,若一天我老了,人世间的诸般色相都给忘过,没了记忆,我与Khloe爱过的前麈,就有若失了凭证,终会逐点消散,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人会老,记忆会模糊,但一件死物总比我活得长,至少在我肉体归于尘土以前,仍可将它们好好保存,间时拿来看看,回忆年轻时的点点滴滴,也足慰平生了,只是这个Khloe留给我的箱子,如今给小桥丢失了,我将连这最后的信物也失却,所以无论如何,即使要费多大的心力,这箱子也是非找回不何。 「里面放的就是些破衣物,找来也没用。」小桥说道,声音都已经沙哑了,说着一边走到我身边把我拉住,要我停手。 「对你来说没用,对我是好重要的。」我说道。 「好重要你又给了我,你又今天才开始找?」小桥问道,仍是死拉着我。 「我以前 … 」我说着不禁迟疑,我本以为Khloe跟Kelvin有染,成了个对性爱随便,滥交放荡的女子,也就对她死了半条心,再无昔时的掛念,所以才把盒子交给小桥。那知后来我们揭破了巧儿的谎言,知道Kelvin的事不过是巧儿编出来的胡话,我才对Khloe重燃希望,要好好努力,重新做人,成个有担待的男子汉。只是这阵子努力工作,盒子的事就没有记起。 「为甚么过去了的你,你不可以就让它过去?」小桥大声问道,语调中听出她已经伤心透顶。 「甚么过去啊?不是你自己常常叫我去追回Khloe吗,是你叫我的!」我说道,一边翻起小桥的床铺,往她床底搜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所有事情都变了,你再这样想着她,她也不会回来。」小桥说,也已经像我一般激动。 「甚么变了?你为甚么也学起Khloe来了?我肯努力,我肯上进,我肯专一对她,我肯不那么好色,有一天她会看到,她自然会跟我一起,她对我从来都没变过心,她一直以来都这么爱我,但是我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我怎么可以再辜负她啊?」我骂道,却发现那木箱仍好端端的在小桥的床底下。 「她不爱你啦,她大早变了心啦,她喜欢别人了,你为甚么不可以清醒一下啊?为甚么你不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四个的感受?」小桥骂道,一边跑过来从后搂着我,像我们在酒吧舞池中初遇时一样,想要制止我拿出床底下的木箱。 「原来说到底也是自私?为甚么你会变成这样?」我说道,「无论发生甚么事,我最爱的都是Khloe啊,我知道你们每个都对我很好,但是Khloe跟我经歷过的事,你们不会明白的。」说着我已经用力把小桥推开,拿起了那箱子。 「为甚么你没有丢掉,还要骗我丢了啊?」我把那箱子紧紧抱实,怕被小桥抢去或破坏里头的事物。 「我也是为你好 … 」小桥说着脸上已多了一条泪痕。认识小桥以来,她也是个乐天的鬼灵精,任我怎么责骂,她也断不会生气。有时她伤心,即使激动得眼框红红,也是拼命忍住眼泪。不似她姐姐大桥,小桥在我眼中向来是个坚强的女孩,此时见她流了满脸眼泪,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看着不禁心头一酸,再气她不下,只想好好疼爱她。于是便把盒子放在地上,走到她身边,好言安慰。 「好啦,」我伸手在小桥脸上擦擦泪,温声地说,「是我不对,是我错啦,你有摔倒吗?」 「没事,」小桥摇摇头,「不过你可不可以听我说 … 别再惦记着Khloe啦 … ?」往常只有小桥劝我把Khloe追回,此时她却要我放弃,不许我继续苦恋Khloe,这到底又是何故? 「你听我的 … 」小桥说着握起我的手,一脸诚恳地看着我,只望我会答应她的要求。 「这怎可以 … 」我看着小桥的泪容,不忍心直接拒绝她,但要我放弃Khloe,却是怎么也做不到,于是我也一时踌躇不决,不知怎么回答。 「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 … 」小桥握起我的小指,「我们打过勾,你欠我一个愿望的 … 不是吗?」小桥突然说起「愿望」的事,其馀眾女自然不明就里,我听着也是一愕,她若不提起,我也早把此事给忘过。那日小桥夜半到访我家,说起我钱包电话的事,我急着要知道当中内情,她偏不肯说,推搪说怕我知道后会生气,便要跟我打个赌,说若我听后气恼她,就输她一个愿望。遇着小桥的鬼点子,结果自是我栽了,欠下她一个愿望。但我想也不过是她童心忽发,信口说出的玩意。那里想得到,她竟尔至今未忘,还要忽然提起? 这些往事,现在回想起来,也当真有点恍如隔世之感。小桥一直很珍惜这个愿望,那夜即使我没有答应让她留宿,她也决不以「愿望」相逼,只是再另施妙计,骗得我收容。想不到今天她竟要利用这个珍重已久的「愿望」胁逼我放弃Khloe。小桥对我的心意,我心里一直也是清楚得很,她心甘情愿把所爱的我,叁番四次的让给Khloe,我对她实在又是感激,又是敬佩,而如今她竟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可真叫我大失所望。 「你不要这么自私,」我说道,「你怎可以逼我 …… 」 「但是你答应过我,我们打过勾的 … 」小桥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握着我的双手此时已经握得更紧了。小桥执意要我放弃Khloe,还以「愿望」相逼,如此横蛮无理,我听着愈是恼怒,终于也是禁不住。 「就算我不跟Khloe一起,我也不会跟你一起的!」我把话说得决绝,好等小桥知进退,但说好又随即后悔,看着小桥可怜的脸,我还是铁不了心肠,一口怒气登时又消掉,只好柔声地劝她不要执迷,「 乖吧 … 别这么自私了 」 「我 … 不是要你跟我 … 你就是 … 怎说你也不明白 …」小桥说得激动,但见我心里始终只有Khloe,也就说不下去,只好由得我自己作决定。我只道此事可以就此了结,用不着再无止境的纠缠下去,那知一直在旁,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巧儿,却突然说道:「小桥姐姐不是自私啊 她是为你好 … 」我听着一楞,想不到连巧儿也站到小桥的一方去。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啊,但是我放不下Khloe又不影响她,怎可以逼我以后都不想起Khloe … 」我说道,道理在我一方,我自是不怕她们夹击,就怕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些伤人的话,害得她们难过。 「不是啊,Khloe她 … 」巧儿说着稍稍迟疑,向小桥斜了一眼。 「别说啦 … 由它吧 … 」小桥淡然说道,两眼已无神采,脸如枯槁,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我不理你啦 … 你自己决定吧 … 」 「不是这样的 … 」巧儿见小桥心灰意懒,准备撒手不理,竟尔着紧起来,「你说过爱一个人是要为他付出的 … 我们就做一次坏人,就算他怨我们一辈子,也比这样下去好 … 」原来巧儿一直把小桥的话记在心里,此时突然说起,小桥也是为之感动。 「你还记得 … 」小桥微微一笑,但眼圈却仍是红红肿肿,「但是我们是要他开心快活做人啊,如果他一直想着Khloe,就一直有个希望努力做人,我们又为甚么要破坏他这个好梦?」小桥续道,「他愿意放下的,自然是好,不愿的,就算逼他也不会听,没必要破坏Khloe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啊。」 「不是啊,」巧儿摇摇头,说着有点激动,「我们爱他,才不可以骗他,应该要说真相给他知,那才是对他好,长痛不如短痛,他早点知道也是好的。」此时我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甚么Khloe的形象,又说有甚么秘密隐瞒着我,有关Khloe的事,我自是大为着紧,不可不理,也不由得她们是否决定要告诉我,我便抢着要知道当中的内情。 「你们说甚么啊,甚么Khloe啊,Khloe怎么了啊?」我知小桥决心不说,便是再叁逼问,也是无果,只好看着巧儿,望她把实情告知。巧儿向来对我用情极深,此时我神色中有相求之意,她自然不敢逆拂我的意思,不敢再相欺。 「其实那日 … 我骗了你 … 」巧儿垂头说道,一脸内疚。 「哪日啊?骗了我甚么?」我忙问。此时巧儿神色怯慌,似是怕我知道后会生气,但还是深深抽一口气,鼓勇的把话说出,这句话得很快。「那日我在医院说Khloe跟Kelvin没甚么是骗你!他们的事是真的,Kelvin还要是常客,他每次来都会带女的去后楼梯搞,那日我还要看着他带Khloe进去!」巧儿说道,脸色极是凝重。此时Meimei与大桥听后无不大惊,小桥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不断摇头。 「怎会啊?你那日在海边也都没说,怎会啊?你骗我的,是吧?」我问,只想巧儿再说一次是骗我而已。 「那次我不说,是因为我怕说得太直接,你会气到马上跑了 … 所以我只说他带Khloe回家就算 … 其实Kelvin都是阿枫的客人,Khloe就当然不知道他跟阿枫的关係,还傻到跟我们介绍 … 她又怎道Kelvin的臭名在我们圈子里无人不晓,我们有时还会说笑,说除了他没人会敢在后楼梯搞 … 我都是怕你生气 … 怕你迁怒在我身上才骗你 … 」巧儿自知对我不起,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不 … 不可能的 … 怎么会?」我听着实在难以置信,本来知道Kelvin载了Khloe回家,我尚可以骗得自己他们没有肉体关係,但现在巧儿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难道我还有甚么自欺的馀地么? 我又想起第一次到阿枫的酒吧,想到下层找小桥时,在后楼梯遇上一对男女正在偷欢,当时心急要找到小桥,自然没有为意,可现在想起来,那男的正跟余文乐有几分相像,巧儿既说他每次也会携女伴到后楼梯廝混,想来那就是Kelvin不错。只是若真的是Kelvin,那巧儿的话自然是真话 … 不会的 … 「你说过你会改过,你以后不会再说谎 … 你为甚么又这样了… ?」我始终就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Khloe讨厌我跟别个女人胡混,她自己又怎么会跟别个男人亲热起来?不会的 … 不会的 … 「为甚么你还不明白巧儿想甚么 … 」小桥叹道,「她就是因为爱你,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承受不住才骗你 … 那日在医院她问你,如果Khloe跟Kelvin真有其事,你还会不会爱她,你自己说了甚么?」 「我甚么都没说。」我答道。 「不就是甚么都没说,我们看你答不出来,都看得出来如果Khloe真的跟别人搞上了,你不会承受得住的,所以巧儿不想你伤心才骗你的,懂了吗?」小桥说道。 「怎会 … 怎会 … 如果你一早知道,你为甚么不告诉我啊?」 「我想时间久了,你终有一天会放下 … 」小桥说。 「不会的 … Khloe不会这样的 … 」若Khloe当真像那夜的女孩,在后楼梯里衣带尽解,双腿掰开,与Kelvin做起爱来,这个Khloe还是我爱的Khloe么? 「你们别这样了 … 都是我不好 … 我说谎才会 … 」巧儿忙着替小桥解释。我听巧儿急着认错,也不当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却只有Khloe与别个男人做爱的画面,想起她那双曾经只属于我一人的雪白美乳,被那Kelvin或握在手里,或用口吸吮,我的心就好像不断被人用利刀狠狠切割,实在痛得不想再活。我慢慢已经分不清,自己心里爱的,到底是Khloe,还是她的贞洁 … 只知道我实在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想Khloe永远也只属于我一人。 「为甚么你不继续骗我 … 继续骗我下去 … 骗我一辈子啊 …?」我黯然说道。 「我看不下去了啊 … 你说小桥姐姐自私 … 我不想你误会她 … 」巧儿说道,「小桥姐姐对你好,关心你,照顾你,全部都是无条件付出的,只要你开心,你要甚么她都是情愿,她才是最爱你的 … 你不要再想Khloe啦 … 她已经不值得你爱 … 为甚么有个好的在眼前,你反而不珍惜,要想着一个已经变了,不会再回来的人啊?」巧儿对我的爱,与小桥相比自然不会少不了多少,但听她此时竟劝我好好珍惜小桥,这种牺牲,这种付出,确也可与小桥相比。小桥在旁听着也是大为感动,眼泪不断在流,但却始终没听她说半句言语。 「你怎可以突然叫我不爱Khloe … 我就不爱 … ?又怎可以突然叫我爱小桥 我就要爱 … ?怎可以 … 怎可以这么随便啊 …?」我说道,心里想的却是Khloe与我分手后,竟会这么快移情别恋,为别人宽衣解带。爱情是甚么,此时我可再说不准半点。 「你们别再逼他了 … 」此时Meimei突然说道,「由他自己冷静下来吧 … 如果他说要放下Khloe就放得下,我们才害怕吧,是吧?」Meimei此时像个大姐姐,把眾人说得都点头称是,「如果他不是这么长情,对Khloe用情这么深,他就不再是他了 … 」Meimei笑道,说着脸上却已多了一行泪,「我们先出去吧,等他自己决定吧,我们说甚么也没用。」说着Meimei已经携着眾女离开小桥的睡房,替我把房门轻轻关好,剩我一人独对那Khloe留下来的木箱。 精★彩*小┊说:blṕσ⑱.νɨρ [Ẅσσ₁₈.νɨ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