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论(完结)》 谁在岁月里叹息(1) 阳光投射在宁静的海底,仿佛是透过光谱被曲折分析的光线一般,清澈荡漾。海面波光粼粼,放眼望去,一片蔚蓝仿佛延伸到天际。 纯净的蓝,它代表着美丽,冷静,理智,安详与广阔。然而这一切形成的条件终究需要阳光,就算是阳光,也只能投射在表层。 是啊 仅仅表层。 往下,继续往下,一直到底。 冰冷,幽暗,孤寂,有着无数可怖的生物,这里,是海底。 在一个正正方方面积并不大的铁笼中,囚禁着一个绝美的女人。 她跪坐在铁笼之中,纤细的四肢均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吊在头顶的双臂,是她唯一的支撑点,背脊微曲,头颅低垂,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随着水流承载起伏,舞动着一番妖娆。 她双眸紧闭,纤长微翘的睫毛慵懒的搭垂着,苍白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多久了,更不清楚她是否还活着。 ......................................... 海面,深海探测船上,床舱内,十几名船员围绕在餐桌前用餐,他们低声交谈着工作进度,气氛有些凝重。 “张队长!”一声突兀的男声响起。说话的是个年轻的船员,稚嫩的脸庞上胡子邋遢,精神萎靡,语气有些躁怒,仰着头灌了一大口啤酒:“我们都呆在这鬼地方大半年了,我怀疑根本没有那些狗屁东西,那些老家伙说不定是在耍我们!” 众人皆被这番话惊得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纷纷静默地望向张队长,等待他的回答。这是他们平时想说却不敢提的话,如今小李站了出来是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 被唤做队长的男人约莫叁十岁左右的年纪,大气沉稳,满脸沧桑,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他低头抿了一口烈酒,沉默着,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床舱外的水深测位仪和重型机械们还在勤劳的工作着,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缓解这段无声的尴尬。 良久,张队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掌轻拍桌面,环视了一圈手下精神不济的兄弟们,开口到:“专家好不容易还原了文物器皿上的古字,都十分确信这片海域的沉船队上有大量的财宝。我们再搜查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后还没什么进展,我会强制向国家申请取消这次探测活动。”他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张队长知道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国家现在陷入战乱,被逼入绝境,四面环敌,已是强弩之末。战争是需要大量物资的,如果找到记载的那笔宝藏,就能为军方添置起码两年的战资,可现在大半年都过去了,他们在这片海域一次又一次的排查,缩小范围,却依旧一无所获。 兄弟们都是铁骨铮铮上过战场的汉子,他们拿过枪,打过仗,更是懂得大量海上战舰技术的精英。各个踌躇满志,满腔热血无处挥发,只能偷偷躲在这里,闷头找那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的沉船宝物,真是憋屈的要命。 有着这些寻宝的时间,足够他们上战场夺取不知多少敌人的生命了。在远方的家园里,还有苦苦等待着他们,需要他们保护的家人啊!谁能不急? 那个年轻的船员自知最守纪律的张队长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实为不容易,也不敢再多抱怨什么。丢了一颗水煮花生进了嘴里,狠狠一咬,灌了一口生啤:“真是狗屁专家,现在这社会,专家说屎是香的都会有人去吃。”他恨不得咬的就是那些个专家学者。 众人各种情绪蔓延,但至少张队长表了态,起码他们有了个盼头。低头继续默默填饱肚子,准备回去工作。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负责值班的一个年轻船员跌跌撞撞地向众人跑来:“找....找....到了!找!到了!”因为激动过头的关系,他连说话都颤抖起来。 众人心里一惊,望向那个那个船员,紧张地等待他继续说出他们期盼的答案,又怕希望再次落空。 小李最先沉不住气,拍桌而起,双手扶住那因为疾跑而不住喘气的值班员肩膀:“兄...兄弟。咋滴哩?发现那批宝物了?”他大掌拍着值班员的后背帮忙顺着气,拍得值班员险些一个踉跄。 值班员白了毛躁的小李一眼,绕开他,走向桌前灌了一大口啤酒,一拍大腿,灿笑环视众人:“这次准没错!微型探测仪已经发回了照片,沉船船身上面的标志和那批国家发掘出的文物所带的标志一模一样!保准就是那批!” 话刚落下,船舱内顿时就炸开了锅,各个欣喜若狂,不敢相信真就苍天不负有心人了,站起来就把值班员围了个水泄不通,想问个详细,也有心急的等不了回答直接跑向内船去看个究竟。 张队长是最先恢复镇定的,他从容不迫地拨开人群,表情严肃的问值班员:“具体方位在哪里?” 值班员一看是队长,立马笔直站立敬了标准的军礼:“报告队长!就在正下方约莫6000米处!” 队长得到了准确答案,二话不说,拿起挂在胸口的口哨,吹响了集合的哨声,他对着迅速就整列好的船员们有条不稳的指挥,毫不拖泥带水: “兄弟们!集合!准备开工了!” “小张把船开偏一点,无线电通报给国家方面。” “家康和家健你们潜水技术最好,备好氧气潜水衣深入海下探测情况。” “一队和二队去自己的岗位,负责潜水器的投放和操作。” “叁队操作重型机械准备打捞!” ....... 有了指令,大家就有了明确的目标,迅速投入了工作岗位。 只有那来通报的值班员看着一哄而散的人群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大家,他从探测仪传送回来的影像上似乎看到了有人在海底,虽然有些模糊,看不清个大概,也不敢确认,但好像就是个人形。 这样想着,他还是一拍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自己在瞎想什么呀,海底怎么可能有人,可能是自己看错了,真告诉大家说不定还会被大家嘲笑杯弓蛇影。 自嘲一番后,他立刻撒开腿跟上了叁队。 .... 打捞工作陆陆续续开展了五天,进行的很顺利,比他们想象中更多的巨量钱币首饰古玩重见天日,无线电发出后,国家也很快派出了最近的人手前来支援,两艘船很快就汇合了,想必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出两日,打捞工作就能结束。 虽然这几天连续不断的大量劳力让大家很是辛苦,但是这种劳累只是身体上的,一想到很快就能返还祖国见到家人,大家皆是面色如春,不甚欣喜,干起活来也是浑身带劲。 船舱大厅 照例的集合进食午餐,大家都懒懒散散的,交头接耳,探讨打捞上来的文物有多值钱,也有的讨论自己的孩子妻子,想着该买些什么回去探望。他们一挥之前的压抑,就连张队长前一周还乌云密布的脸也难得的舒展开来。 给读者小天使们: 1.本文在POPO原创市集全本免费连载中;2.交流Q群489947854;3作者新浪微博ID:清欢AnneSay 欢迎留言。 谁在岁月里叹息(2) “队...队长...”熟悉的惊慌之音由远及近,来人跌跌撞撞地跑向众人。 众人侧目,发现来人是之前那个通报发现宝物的值班员。 张队长也看向值班员,这是怎么样的表情啊,匪夷所思,又带着恐惧,而且还很害羞?......心里咯噔了一声,莫不是出现了什么状况?然而他还是镇定自若地问道:“怎么了?” 值班员摸着后脑勺,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该如何向众人表达,又只能如实说来:“我们.....打捞出了个女人!”是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众人一听,顿时哄堂大笑。 “小吴你开啥玩笑,两艘船都是些糙老爷们,哪儿来的女人。” “哈哈哈,小吴他们不会是不小心捞到了人家抛弃的充气娃娃了吧。” ....... 年轻的小吴面对兄弟们的调侃,不知如何解释,急的直跺脚:“哎呀!你们怎么就不相信!真的是从海底打捞上来的!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啊!” 众人望着小吴认真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信将疑。 “我们就去看看!小吴啊,要是骗人可饶不了你。”一向坐不住的小李第一个站了起来,边调笑小吴,边向甲板走去。 有了个带头人,大家也都陆陆续续起身准备去一探究竟,大家走的洋洋散散的,也不着急,就当是餐后活动,去看个笑话。 然而就当他们还差一个转角就到目的地的时候,就看到了跌坐在了甲板上,一脸难以置信又含羞的小李,他口中还在喃喃叫着:“卧槽....还真是....女.....女人。”说着说着,鼻血都流了出来。 众人狐疑,不知小李在闹哪出。转角,抬头望向小李手指的方向,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皆是一片卧槽。 在起重机上悬挂着一个雕刻着各种诡异铭文的黑色铁笼,而铁笼里面,居然有个四肢被铁链束缚着的女人。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啊,她一头长至大腿的黑发湿漉漉的搭拢在身上,有几束不凑巧的遮住了胸前的丰满,有水滴顺着她的发丝低落,划过那人间极品的面颊,低落在私密之处,她虽分腿跪坐着,可那不解风情的黑发却又好死不死的遮住了那引人遐想的私处。 这头发跟成了精似得,就是不给他们看到叁点。 是的,这个迷一般的女人居然是全裸着的。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一貌倾世,圣颜仙姿,琼姿花貌,这些词都可以形容她,可又觉得这些词用来形容这样一个美的仿佛不在尘世之中的女子实为不配,真可谓窈窕神女颜。 军人们不知这些复杂的辞赋,如果让他们来形容的话,她仅仅是闭着眼素颜,就能秒杀这世上一切女人,美的好似不在人间。 人群中不断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也有正直的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转过了头,众人皆是红了脸。 但很快,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讨论声此起彼伏: “卧槽,你们不会是在整人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吧。” “真是从海下打捞上来的?这是发现新人类了?别吓我啊。” “切~一群怂货。要让我和她上次床,就算是不干净的东西我都乐意!” “我也觉得......” “我也赞成....” “要不我们放她出来,摸摸看?” 有几个听他们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开口制止: “亏你们还是当兵的,在海上半年就饥渴成这样了吗?” “你们这群傻逼能不意淫人家小姑娘了吗。” “管她是什么,先放下来再说,把人救了先。” 听到先放人,众人才不再吵闹,纷纷散开,给那铁笼腾出了空间,起重升起,平移,又缓慢落下,刚散开的人群又聚在了一起,想近距离观察这个姑娘,说不定还能趁乱揩个油。 张队长哪能不知道这群男人的想法,这么诡异的事情,要是不调查清楚再有下一步动作,谁敢轻易开笼。真是看热闹不嫌人多。 随着一声声刺哨嘹亮的哨声,张队长跟赶苍蝇一样把队员们赶向船舱内,真是看热闹不嫌人多。 船员们大多不乐意回去,嘟嘟囔囔的满是异议,可瞥见张队长冰冷可不可抗拒的目光,只能一步叁回头的回到了船舱,平时队长对他们的自由漫散宽容大度惯了,如今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令人汗毛竖起。 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众人离去后,甲板上顿时就安静下来,张队长来回踱了几步,想要叫船医,又瞥见那姑娘只是略微苍白的脸色与皮肤,真是惆怅万分。 张队长蹲下身,望向笼中姑娘:“喂,小姑娘,你醒着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 等到的是一阵沉默。 张队长理了理思绪,伸出手凑向那挺翘小巧,比例完美的琼鼻下方,探了探鼻息,心里一惊,一点鼻息也没有。 但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瞥见姑娘手脉被铁环束缚着,便中指食指并拢探向姑娘的颈脉:“得罪了。”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这一探,他眉头皱的更紧了,颈脉居然是跳动的。 难道这大千世界,还真存在着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他以前听人说过,海底可能存在着海地人的,还被他们误打误撞捞到了个特殊存在的“人”? 可不对啊,这姑娘哪里都不像个变异人,他刚摸过,这姑娘皮肤与常人无异,不太可能用来呼吸。 天啊,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小周,你说人在水下憋气最多能憋多久?”张队长真怀疑自己撞坏了脑子,居然问人家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正常人类在6000米就算不被水压压烂,也会被泡成肉泥。 小周作为被张队唯一留下来的队员,清咳了一声,移开了自己牢牢锁死在姑娘身上的目光:“报告队长,目前世界上憋气最长的人能达到二十多分钟。” 张队长挥挥手:“算了算了,你去另一艘船上把他们负责人请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商议。” “是!”小周敬了个军礼,很快跑开。 就在张队长思绪万千,左思右想得不到结论的时候。国家支援小队的负责人带着几名科研工作人员来到了甲板上。 那五六十岁就头发花白的的负责人一脸慈祥,可一看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抬了抬眼镜,难以置信:“张队啊...你们这是...”玩出了人命??? 张队长一看负责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摆摆手,前前后后解释了个遍。 “鲁教授啊,你看着可怎么办?”张队没了头绪,寄希望于德高望重的鲁教授。 明白了前后的鲁教授消化了一下,很快给出了回答:“带回C国,当做样品进行人体研究,说不定我们能从她身上得到人类变异的基因,进行克隆实验,培育新人类。” 谁在岁月里叹息(3) 故事该从哪里说起呢。 她诞于最开始的人间,那个还没有组织,没有文明的最初,具体她也忘了。 她没有父母,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刚开始,她是与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她以为,她该是和他们一样的。 乱世,瘟疫肆虐,灾旱连年,尸横遍野,名不聊生,这是最不适合生存的年代。 而她,从来都是特殊的存在,她拥有灵力,无需喝水进食,世尘不蒙。 因为出众的相貌与特殊性,她被奉为神女在世,她被囚禁在庙宇之中,接受香火供奉,甚少与人接触。 后来,她开始渐渐长大,周围的人也开始衰老,可是,她的容貌却永远停留在了第十八年,她,不会老去,岁月在她面前不曾驻足。 这一年,灾祸更重了。 人因为无知而恐惧,因嫉妒而扭曲,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这样的人不该存在,她拥有的太多,招惹了天怒,所以天要降罪于人,他们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导致的。 平息这一切最好的办法,是活祭。 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被举着火把的村民包围,她记得他们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嫌弃与厌恶。 她没有反抗,她和他们,该是同类的,一样会死。 无休止的重复“死亡” ——被火焰吞没的少女。 ——被无数只枪贯穿的少女。 ——体内的骨头被粉碎的少女。 ——被满是利刃的刑具拥抱的少女。 ——被关在阴暗的污水中的少女。 ——被剥去全身皮肤的少女。 令人侧目的光景。难以忍受的惨叫。 后来的后来,她已形同傀儡般麻木...她开始有自己的思想。 这就是世界的真理,有限之物即称为生命,而她没有。 她注视着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人群。 是吗,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那么,你们该尝尝我的痛苦了。 那一夜,她亲手屠杀了所有人,批着血衣的她看着这满目苍夷无动于衷。 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她最初拥有的,是痛苦和残忍。 一身红衣缥缈,一顶帷帽遮住倾世容颜。行走于天地之间,看世间万物。 她想要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 曾经憎恨她的人,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在永无止境的时光流逝中,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在游历了百年后的寻常一天里,她遇到了和她同样的存在 —— 张道陵,他好像活在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一副谪仙般遥不可及的模样。 她没有名字,他说,那便唤做清欢吧。 人间有味是清欢。 奇妙而又陌生的吸引力,她跟随着他,随他的愿,认他为师。 他教他识人心,寻本性,认自我。 他降妖伏魔,救护众生,他说,这是他的道,清欢,你也该有你的道。 她不理解他所谓的道。她问,在我看来,世人可怜可恨,因果循环,不断轮回,你只一人,这道何时能证完? 他轻笑,你不也是芸芸众生之一?你之前杀人的业障还未洗去,我遇你教你,也是帮你。 师父,你本就知道,你我不老不死,不是芸芸众生,再多的业障,于你我而言有何影响? 他长指轻抚她的面颊,良久开口,会让人生不如死。 后来,她跟随他修行,看着他历经雷劫,褪去元婴,斩善念,恶念,只差斩自我就可飞升成仙。 不同的是,每次雷劫于张道陵来说是都是实实在在的劫难,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而对清欢来说,能毁灭元神的天雷劈到她身上,也不能撼动她分毫。 原来,她是没有元神的,只是一团人形的肉罢了,她不老不死不灭,而张道陵,是会消散的。 无论跟随他修行到哪种地步,她得到的只是单纯力量的提升,她,找不到她的道。 她说,师父,你我相伴百年,我还是找不到我的道,这天地之间唯有你能与我相伴相守,我想知道什么是活着的感觉,张道陵,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她第一次看到他一向淡然的神色崩塌了,他说,你莫要破我道心。 他拂袖而去,就这样,一别就是不复相见。 再后来,他终究还是没有斩断自我,他为了他的人间正道,消散了元神,普度众生。 而她,斩了叁尸,得道成仙。 或许从最初,她就根本没有善念恶念和自我,所以才会斩断的如此痛快。 也或许,她可以有的,可那个男人,始终没给她机会。 这是初遇。 谁在岁月里叹息(4) 仙乃凡人肉体成圣,功德圆满的人和物皆可成仙。 可就算是仙,寿命也是有限的,上仙几万年,不济的几百年,说到底,最终还会尘归尘,土归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像清欢这种生来就是永恒的,被称为天大神,寥寥几个。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上代昊天寿命有限,却有个天大神的儿子,为了仙界的昌盛,他收清欢为养女,两人兄妹相称,皆悉心教导。 哥哥唤为泷君,妹妹叫做衍女。 衍,是清欢在这里的名字。 清欢虽成了昊天之女,却依旧生性孤僻,为人冰冷淡漠,她不愿接受被强制灌输的天道正义,她像一颗憾不动半分的顽石。 昊天见她冥顽不灵,软硬不吃,只能随她去,放弃栽培她,断了让她辅佐泷君的念想。在他辞世之际,将重任托付到了泷君身上,细细嘱托。 越是清净,回忆越是清明。 张道陵没有斩断自我,所以没有飞升,而她飞升,她想是因为世间再无张道陵。 她好像…有了心魔,那是一种,称之为牵挂的怪异感觉,犹如魔障,时时刻刻萦绕在心间,百般折磨。 她不解也不甘,为了了结这痛苦,找到心魔的根源。终有一日,她毅然食下魔果,洗髓伐毛,自愿成魔。 在她眼中,神魔并无分别,万物皆可修炼自由选择成神成魔。神住在明亮璀璨的地方,规范自己的行为,魔存在黑暗阴暗的地方,却自由随心。 神魔只是称谓,行为自在本身。 她没的选择,不能为人,只能成魔,她要脱离仙界,独立存在于天地之间。 不管花上多少年,她都要拼凑出张道陵消散的元神,问个明白。 这是她,放不下的执念。 身为天大神的清欢这一行为无疑触怒了整个仙界。 她被仙界通缉围捕,数万天兵面前,她毫无惧色,应对自如。 直到她名义上的哥哥,泷君亲自出手。 你就这么想逃离吗?你不是要成魔吗? 好啊,那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呆个够吧! 终究是昊天,清欢败了,她被困在专门对付魔的天笼之中,投放到了海底,自此就是两千年。 谁在岁月里叹息(5) C国,国家生物研究中心。 冗长的沉睡被打破,身体的机能在逐渐恢复,感知到了身体发出了苏醒的信号,朦胧之中,清欢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隐约的人声窜进她耳中。 “林教授,牢笼上刮下的粉末样本已经拿去送检了,要说这材料可真是奇特啊,据说地球上都找不到的,照理火克金,可这金属熔点真是无底线,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刮下来一点点,真是累死人…”聒噪的女人声喋喋不休讲个没完,满是抱怨,被她唤为林教授的男子只是“嗯”了一声。 他径直走向清欢所在的研究室,随手关上门,隔绝了门外的叨扰之音。 清欢的思维渐渐清晰,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终究还是重见了天日。 在无边无际的海底,她记不得时间的流逝,看不到昼夜的交替,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窒息的痛苦,承受强大水压带来的身体撕裂与不断修复之痛。 这一切都太久了,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呢?久的她一片淡然,已经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情绪。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缓缓睁开了双眸,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年轻,脸光洁白皙,一身书卷气也掩不住一双丹凤眼中的精光。 她的苏醒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庄重的仪式,撞动着眼前人的身心,乃至灵魂。 他俯视着放置在手术台上笼中的女人,目光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欣赏,也是猎人对猎物的打量。 清欢注意到了男人奇怪的打扮,细碎的短发,白色的大褂,胸前的名牌上,是她所不认识的文字。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净是一些装着各色液体的透明器皿和一些闪烁着红光的古怪仪器。 “你比我想象中醒的更快,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男人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不知道在隐忍着什么。 清欢收回了目光,再一次对上了眼前的男人。 女人的双眸幽深唯美,像是漩涡,会让人沉陷迷失。她的双瞳似装载着银河,明明美不胜收,却空洞无光,仿佛看透了亘古。 林辰逸抿嘴微笑,见清欢不回答,继续道:“我们给你做了些简单的检查和采样,有许多神奇的发现,我是这次研究的负责人,或许你主动说告诉我你的来历,能避免许多痛苦。” 清欢还是不言不语,垂首,闭眸,无视了男人的话语。 他将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牢笼里面,扶上了那双似将天上星辰都煽动到他内心的双眸:“听不懂?还是不会说话?”任何丝帛都比不上的柔软细腻传递到手心,他倒吸一口气,像中了毒,手上的动作愈发没有节制,顺着她精致的脸颊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了那片樱唇之上。 她抬头,睁眼,嘴角勾起了一丝浅薄的弧度,像是千年寒冰破裂。前一秒还是冰冷出尘的迷之神女,现在却变成了妖娆勾人的绝世妖姬。 红唇上的手指微颤,因为惊艳,也因为愤怒。 他真切的看出来了,那双美眸传递出是讪薄,她看着他,就好像看着地上的蝼蚁,脚下的尘土,被丢弃的垃圾。 明明,她才是被囚禁的那个。 林辰逸自小就是个天才,二十五六的年纪就当上了生物研究中心的教授,强大的家事背景,出众的外貌,过人的智商,让他在这条顺风顺水的人生路上还没遭受过这样的夷视。 来自实验体的夷视,呵~看来他要给她一点教训。 要怪就怪,这样的尤物就该让他这样的人征服。 林辰逸一手擒住了尤物的下颚,用力颇狠,在她张嘴之际,两指探进了那张温暖湿润的樱桃小口,他像中了魔障一般疯狂搜刮着她的上颚,口腔壁,继而搅弄着那条丁香小舌,使之被迫与手指嬉戏。 她的行动被束缚着,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一种变态的快感在他心中升腾。 清欢不挣扎,任其为之,好似受折磨的不是她。 歪头之际,一条银丝顺着的嘴角滑落,滴落在了雪白的大腿之上,说不出的暧昧淫荡,林辰逸见此情景,满意的撤出手指,抹去遗落在那大腿上的一滴云津,混着手指上的残留,送进了自己嘴里,他像是正在品尝着什么玉露琼浆,脸上浮现出享受沉沦的表情。过头的兴奋使得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良久,他舔尽了两指上的残留,意犹未尽,像个美食评论家一样赞赏着:“宝贝,你太完美。” 他看着她,她还是那块刚苏醒的寒冰,她的目光没有焦距,仿佛之前所有的注视都是他在做梦, 他看出来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的所有动作,都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他就像是,自娱自乐的小丑。 他勾起食指,敲了敲刻着古铭文的天笼:“看来是我对你不够热情。放心,等解决了这个碍事的东西,我会好好疼爱你。” 她的嘴角因刚才手指搅弄出的唾液闪动着光泽,至少在他看来,是一副任人搓揉的模样:“那现在,我们来点开胃菜。” 他拨开她胸前柔软顺滑的黑发,女人因为手臂被吊起的关系,一对更加饱满挺翘的浑圆赫然暴露在他眼前,喉结挺动,是他咽口水的声音。 “天生就该被男人肏的东西!”他叫嚣着,眼里充血,下腹升腾起一股邪火。作为国家生物研究中心最年轻有为教授的操守底线崩塌的一干二净。 肉欲霸占着他的头脑,鲜血沸腾着,使得他连门外来人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就在他双手就要覆盖上去之际,“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破坏了他刚要行之的好事。 门外传来带头人坏事之音:“林教授,牢笼材质已经检测出来了,也找到了解放实验人物的办法,国家方面派人来了,您开下门,他们进去操作。” 林辰逸好事被打断,自是恨得咬牙切齿,虽心有不甘,但人就在门外等着,他也很快平复了情绪:“知道了。” 他瞥了一眼还是一语不发的清欢,似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麻醉剂,干脆利落地注射进了她的体内,满意的看着她又重新闭上了双眸,才转身开了门。 现在还不是让人知道她已经醒了的时候。 ................. 携带专业仪器与特配金属分解物的专业人员行动很快,他们都知道国家方面对此次的研究十分重视,一个比普通人类还要强大千百倍的存在,若是也能无限复制转移到其他人身上,那C国将是无人能撼动的存在,国家将不会再受到侵略,版图也将无限扩大。 专业人员用特质分解物去除了牢笼上的铭文后,不知名金属牢笼的打开就显得容易很多。 “我做金属研究大半辈子了,还真没见识过这样的金属,这笼子该是天外来石做的,连钨的熔点都比它低,钻石也没它坚硬,可惜地球上没有,不然能做好多事。 “陨石就陨石,还啥天外来石,我看不是这笼子牛逼,而是这笼子上的字牛逼,你们听说没,古文字研究专家说这些铭文好像啥封印。“ “喂,你们注意到没,这姑娘真尼玛漂亮啊,可惜了是个实验对象,还不知道会不会被解剖。” 专业人员边工作边讨论。 “别说了,这些都与我们无关,都签订保密协议了,管好自己的嘴。” …… 谁在岁月里叹息(6) 再次醒来是两小时后,清欢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手术台上,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却让她头脑很是清醒。 手脚依旧被束缚着,却不再是之前的天石,这群人类,能解开天石也算有点用。 灵力在体内源源不断地恢复涌动,她,得到了自由。 “你醒了。”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坐在他不远处,是她第一次睁眼见到的短发男人。 “我等了很久。”他褪去外套,拿起放置在试验台上的解剖刀,越是压抑,就越是疯狂,他忍耐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女人在清醒状态下感受来自他对她的肆虐与凌辱:“你……”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也不能继续说完。 人在死亡的一瞬间是最清明深刻的,他的瞳孔因为痛苦剧烈收缩,他不知道伤在了哪里,却清楚得感觉到每一个细胞都在瞬间爆炸死亡,生命无法挽回地流逝着。 她是怎么动手的,他不知道。 寒意顺着他每一个毛孔侵袭进体内,力气被抽走,最终倒在了地上。 他看到,女人身上的手铐瞬间分解崩开,她缓缓坐起,落地,站立,优雅地捡起了他刚才扔在地上的白褂,随意披上,遮住了暴露在空气中的酮体。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缩小,只能看到那纤细白嫩的脚裸离他越来越远,就这么穿过了墙壁。 这是他所能看到的,最后画面。 直到最后,她都不曾看他一眼,就像从始至终,他都不在她眼里。 ...... 研究所里警铃大作。作为国家重点保护单位平时就戒备森严,清欢的行为很快就被发现了,一大群特警持着手枪将她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特警警告道。 包围圈里的清欢如入无人之境,丝毫不在意威胁警告。 目光所到之处,高耸入云的大厦,停靠整齐的汽车,华灯初上的马路,皆不在她的认知之中。 看来,她被关的太久了。 她迈着步伐,赤裸着双脚走在水泥地上,包围圈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移动。 “砰。”的一声,终于有人开了一枪。 清欢脚步一顿,低头看去,鲜血从白褂中渗出,顺着膝盖蜿蜒而下,滴落在地,她面无表情。 这是她没见过的袭击方式,她能感受到疼痛,但这发子弹对她过往所承受过的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呯砰”又是两枪,速度之快,直击她的膝盖骨。 她轻皱眉,在周身张开了结界,继续行走,枪声在耳畔此起彼伏。 若是她想,这个空间都能毁灭。 天边风起云涌,偶有电闪,天色更加阴沉,是要变天。 狂风呼啸,带动她的叁千青丝飞舞,她仰起头颅,望向天边,抬头之际,周遭的特警全部摊倒在地,七窍流血,停止了呼吸。她想,她又种下了不少业障。 “衍,被囚禁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该顿悟,谁知依旧生性残暴,不知悔改。” 空中暗流涌动,风卷残云,形成了一个漩涡,那乌黑的云中浮现出了一只半透明的金色眼睛,冒着圣光。说话的便是这只眼睛,它的声音雌雄不辩,却又神圣庄严,摄人心魄。 衍?她竟忘了,她还有这么个名字。 那眼睛乃是昊天之眼,它藏匿于各个朝代,各个空间之中,帮昊天监视天下万事万物,清欢苏醒动用了灵力杀了林辰逸,自然逃不过它。 清欢轻笑,笑意不达心底,她终开口,说了这两千年来第一句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若成神,天下无魔,我若成魔,谁能渡我?” 弦外之音回荡于天地之间。 昊天之眼被这句话震慑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你莫要目中无人。昊天知你面世,特命我带你回去复命。”因为发怒,分布在昊天之眼周围的雷云开始劈出闪电,继而雷声轰隆。 清欢的态度很明确,见它听不懂,冷眼一瞥,继续往前走。 “是你逼我。”昊天之眼见清欢狂妄的态度,想要她束手就擒是不可能了,二话不说,雷云之中划出了两条噼里啪啦带着闪电的锁链:“从前你为天大神,我自奈何不了你,如今你堕为魔,仙界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清欢很强,自她诞生以来,无论在人界还是仙界几乎无可匹敌,可自她成魔后,仙界伏魔的法宝就成了她天大的克星。 天石,天石生长在天之涯,吸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生长一寸就需百年,数量有限,十分珍贵,因是仙界所有,所以天生克魔。 若做成法器,将是上等的,两千年前,泷君就奢侈的用天石为清欢打造了一顶牢笼,束缚她的灵力。 而那正在她极速抽打过来的链条,就是天石所制。 昊天看来是铁了心要抓她回去,连一点喘息和逃跑的时间都不予她。 那难缠的天石链无孔不入,她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膝盖处的子弹随着她的动作摩擦着她的血肉,越陷越深,伤口在不断扩大。 与之对抗了一个时辰后,她终一个不稳,被一条天石链狠狠击中了后背,跪倒在了地上。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1)(昊天篇)(轻H) 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这里是仙界。 清欢单手拖腮,撑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黑发未绾显得她妖娆万丈。一身红衣衬得她肌肤赛雪,腰间松垮得系着一根同色衣带,大开的领口致使她香肩微露。 两条腿交迭在一起,轻薄的衣料勾勒出了它们的笔直修长,一双精致粉嫩的小脚露在外边。 她不是什么神女,从来都是妖姬。 清欢现在所住的宫殿琉璃造就,宝玉妆成,地处偏僻,奢华无比,在这里,无人会来叨扰她,倒也宁静。 只不过双手依旧被天石束缚着,换了个好的地方囚禁罢了。 鹤鸣流水声同映生辉,有位仙君踏云而来,泷君本身自带寒气,他虽在几丈之外,寒意就已蔓延到清欢所在之处,知来人是他,清欢并未睁眼。 泷君靠近清欢,伸手要替她拢上衣裳。 清欢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他轻叹一口气,握住清欢还未来得及放下纤手,细细摩擦她的掌心:“衍…” 清欢睁眼,入眼的是一个一如千年前高贵俊美的男子,如果说,清欢的美是女子的极致,那泷君就是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已不能来形容。 他穿着一件赤色镶霜边宽袍,长发半束于脑后,斜眉入鬓。一双千年飞雪的俊眸里映衬着缩小的她,显得更加幽暗。 本该是丰神俊朗的仙界昊天,如今却因为这一身红袍,多了一股邪气。 清欢唇角勾笑,从他手里抽出手掌,不回答他。 她总是这样,不喜欢说话,有时候她难得开口,也是言简意赅,或者干脆给你个意味深长的笑,让人永远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而这个笑,笑的他寒心彻骨。 泷君拥住了她,女子的身体小巧柔软,自带幽香,令他舍不得放开,手臂愈发用力,似要将她揉进血肉里。 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冰冷疏远的气息。 越是在抗拒,就越是想要更靠近。 他的薄唇开始轻吻上怀中女人修长的脖颈,细细的啃咬,吮吸,品尝,他呢喃:“衍,我是哥哥……” 不够,完全不够。他以为只要把她囚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会忘记,可他错了,他思之发狂。他想要把她也一起拖下来,让她也感受感受——这情欲的深渊。 “妹妹…我的妹妹。”他的声音沙哑,一手拥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另一只手手慢慢往下滑落,触碰到了她胸口的柔软,隔着亵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浑圆上的凸起,他细细地把玩,捏掐。 清欢眉头微皱,不懂泷君玩的哪出,一挥衣袂,侧过身躲开男人的怀抱,她站起,拢上被男人弄得凌乱的衣服,往殿外迈去,将人撇在了身后。 可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被身后的男人夹在了墙壁与他的中间,他一把抽起清欢手上的天链,环绕了几圈,将她的两只手腕绑在一起,交迭的手腕被高举过头顶。 泷君掰过她的头颅,粗鲁的吻上了她,一点也不怜惜。 清欢瞪大的瞳孔里有些愤怒,她的双脚开始不住的挣扎想踢开身后的男人。但终归男人的力气轻易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将下半身卡在其中。 他趁着清欢忍不住换气之时,撬开了她紧咬的牙齿,舌头肆意的深入口中,挑逗着她的舌尖。女人急喘的鼻息回荡在两人之间,伴随着血腥的痛处。 泷君吞下腥咸的鲜红液体,那一口属于他们彼此之间,却有着令人发狂的味道。 清欢胸前的衣物被粗暴的扯开,手掌附上之际,他感觉到呼吸传来的剧烈起伏,他准确找到她胸前的凸起,掐揉着,怀中的女孩身体瞬间僵硬。 泷君的气息喷洒在清欢耳边,带着他特有的气息。湿滑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耳廓,惹来她不由自主的轻颤:“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他在她耳畔说道。 “放…开…我…” 这是女人回来后第一次开口,听在他耳里却像极了挑逗。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经不起激吗?” 她紧咬着嫣红的下唇,毫无疑问激起了他更深层的黑暗面。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稍一使劲女人的嘴就张了开来,他再一次吻上她,比上一次更加激烈。 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随着清欢的嘴角流下,一直蔓延到白皙的颈边。双唇相接发出淫荡的水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嘶” 布料被撕碎的清脆的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原先因为反抗而发热的感觉渐渐消失,赤裸的身躯暴露在冷空气中,清欢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底染上了一层丑陋又肮脏的念头,令人作呕地侵蚀着他,扩散到他的每一个末梢神经,那称之为嫉妒的情欲。 “你是要与我乱伦吗?!”清欢的眸子快要淬出冰来,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可泷君,却是她名义上的兄长。 泷君连年征战的手掌上,满是生了又被磨去,如此反复长存的厚茧,那粗糙触感刮着女人胸前皮肤,却又毫无预警的划过那之中的凸起。 是兄妹又如何?一想到她为了其他男人堕入魔道,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两千年对于他们这种生命永恒的物种来说算什么?如果可以,他会无止尽的囚禁她,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乳间在男人的手指间被搓揉着,甚至本能的绽放,几声轻微的呻吟声从清欢的唇缝中流洩而出,混杂着痛苦的抗议传至在泷君耳里却变了调。 浑然天成的蛊毒,深入骨髓。 他的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向下探去,清欢反射性的夹紧双腿却只将男人圈的更近,手指轻触那粉嫩光秃的最私密之处,犹如羽毛划过却沾了一身湿,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插入她的体内,如他所料,他的妹妹还是初次。 手指的律动由轻转向强烈,力道随着女人逐渐僵硬颤抖反抗的肢体而加大,女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2)(轻H) 清欢被捆绑住的手腕因为想逃脱而被擦出好几道勒痕,洁白的皮肤上鲜红的刺眼。她的全身突然无法控制地剧烈抽动着,一股陌生而又强烈的快感朝她席卷而来,将她所有的感官拖入情欲的深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泷君看着手掌上晶莹剔透又黏腻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到地上。散发出一股清新却又色情的味道。 如此冲突的诱惑。 清欢睁大双眼一语不发,幽黑的眸子透露着疑惑和不可置信,其中还夹杂着方才来不及退去的情欲。 “妹妹刚才高潮了。”泷君浅笑,一如她对他的笑,残忍万分。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愤怒。抬腿想要再次尝试踹开他,理所当然的又被躲开了,泷君双手一拐,将纤细的脚腕握在手里,用力往后一扯,只见前方的女人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他欺上身,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袍,赤裸的胸膛紧贴着她炙热的背脊,手指稍一使力捏过她小巧的下巴,感受到她柔软又带水汽的黑色长发沾湿了他的面颊。 双唇凑但她耳边,冷冽的气息令她打了个冷颤: “那么你就好好感受下我们是怎么乱伦的。” 他扯开亵裤,将早已高举叫嚣的滚烫欲望抵在她不断开合的密处,沾满液体的前端正被高潮过后的余韵所渴求着,狭小的入口处被勉强撑开。 越是渴望,越会用力紧握。 他用最原始的姿势贯穿了被压在身下的她,不同于利刃带来的疼痛袭击上她的脑门,尖叫声刚要冲出口时,就被她生生抑制住了,尊严容不得她这么做。 泷君的手指趁势窜入口中,不断刮骚着清欢的上颚,沾着她已无法咽下的唾液,牙齿咬啮着她的耳垂。 男人身上带着特有的寒冷,冻的她更加清晰地听到殿内水声淫弥。 泷君感觉到身下的欲望渐渐被适应,他的双手紧扣住清欢腰间,伴随着低吼身下的动作剧烈。 清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走,随着她拉扯的动作载浮载沉,微微发抖着的肩膀却引发了泷君更强烈的念头。 破坏一切,将她全部占有。 他将她的双手又捆绑在后头,让清欢不得不挺起背脊跪坐在地上,却得双腿大开的姿势,接受他所有的冲击。 “畜...生...” 清欢不过是想回头瞪他一眼,却被他粗鲁的拽住了头顶的黑发,逼得她仰起头来,而身下随着男人的进出,一阵一阵传来的痛感,让她的意识变得支离破碎,只能像溺水一样张着嘴想要获得更多的空气。 突然脖子上传来的痛楚将她拉回了现实,男人鲜红的齿痕烙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缓缓流下的血液红的刺眼。 畜生?也许吧。 有些东西越是握在手中,越是令人想要忍不住一把捏碎。 他的手伸向她被迫暴露在外的叁角地带,食指佛过那早已充血的花核。 清欢倒抽了一口气,扭动着想躲开,却被泷君扯住固定的双手,手指的力道不断加重揉捏着最敏感之处。 随着清欢体内不可抑制的收缩,泷君也加快了下身的动作。每一下都像是要占有她的全身一样,闯入深处,宣示着他的主导权。 因为珍惜所以保持距离,因为渴望所以亲手破坏。 他要她的意识中只有他,就算她记得的只有痛苦。 最终,在快速抽查了几百下后,泷君将一股灼热喷射在了清欢的体内,烫的清欢瞬间失去了意识。 男人接住了她向前倒下的身子,墨黑的双眼冷冷地看着她。 血液混合着乳白色的液体从女人下体滴落,滴滴答答像是下着小雨,他刚撤出的半软肉棒很快又恢复了坚挺,一个挺身,狠狠地插进身下女人还未闭合之处。 ……................................................. 泷君遇到清欢,是在议事的主殿——朝会殿。他被父帝传召。 那是他第一眼见到清欢,她穿着一袭委地红衣,背对着他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绾着最简单的髻,叁千青丝头仰起时轻轻甩开,覆盖在她清瘦的肩上。 泷君所看过的仙,皆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从无红衣。 经过之际,他侧目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她像是从炸开的耀眼光芒中醒来,眼眸抬起,漆黑的瞳仁里,有宝石般难以掩饰的光芒。 冰冷疏离的气息仿佛与世隔绝,透析的眼神,淡漠的表情,就这样,锁住了百年的寂寞与彷徨 她很美,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美。 一见清欢误终身,不见清欢终身误。 父帝说,这是他的妹妹,同他一样都是天大神,在无尽的生命里,她会永远在他身边。 他第一次悸动了,也信了父帝的话——他的妹妹,将永世陪伴他。 可她却在抗拒,拒绝一切仙界的规则,拒绝一切对她的期望,甚至拒绝在他身边。 仙后早逝,父帝也仙命将尽,他其实是害怕的。 他以为,她才诞百年,定是心浮气躁,还不能定性,没关系,他可以等,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拿来等待。 后来,她成魔了,他像疯了一样去调查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查得了叁个字——张道陵。 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你我应该注定在一起的啊…… 你喜红衣,我便一世红袍… 你是那恒古不化的寒冰,我又何尝不是? 可你喜欢他,那我算是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这么想要得到你,你难道不懂吗… 没关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是我的,怎么样,都可以 PS:刚开始的H太含蓄了,我自己看了一般般吧,没有激动感,后面会更粗暴直接。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3)(微H) 清欢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床上,她被泷君紧锢在怀里,不得动弹,全身的酸痛似在提醒着她昨日的欢爱有多疯狂。 多年的囚禁与新添的伤让她的身体异常虚弱,竟晕了过去。 泷君睡的很沉,连清欢掰开他覆在她腰间的手掌起身,都未曾让有苏醒的迹象。 低头一看,身上淤青淤紫遍布,吻痕和咬痕随处可见,而泷君半软的分身还堵在她的体内,她的肚子鼓胀的像是怀胎叁月,下身火辣辣的,不可言说… “啵”的一声。 泷君的分身被她从体内拔出,遗留在体内的精液顿时像开了闸一样汩汩流出,乳白色的粘稠液体经过一夜的温存,被稀释成了清液,浸湿了清欢身下的被褥。 清欢有过各种濒临死亡的体验,无论是被动用各种刑拘还是被生吞活剥。没有一种,是这样的——赤裸裸的,对尊严和底线的羞辱。 他用身体力行啪啪打脸她唯我独尊的话,而她,却无可奈何。 她深知,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都是因为当事人的能力不足所致,在他面前,现在的她太过弱小。她无话可说。 清欢紧了紧拳头,指甲快要嵌进肉里,双手举过头顶,她要借手腕上的天石狠狠给那作恶的分身一个教训。 然而,她的计划落空了。 一阵天旋地转,清欢被压在了身下。其实泷君早在清欢之前就醒了,之所以装睡,也不过是想看看万年冰山脸的妹妹看到眼前的情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样可不行,要是弄坏了,哥哥这几天可没办法疼爱你了。”泷君一手按住清欢还举在头顶的双手,一手修长的食指在清欢眼前轻摆,细长的眼眸微眯,像个笑面狐狸。 “只要时间不止,你又能困多我几个两千年?”清欢无视泷君话语的调戏,正对着身上那张魅惑的俊脸,不急不缓的说道。 泷君挑眉,毫不在意,抚上了清欢泄出精液后得以平坦的小腹,暧昧地摩擦勾勒:“我会让你怀上孩子的。” 泷君也不和她多废话,清晨的男人可是经不起激的,胸前柔软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激灵,扒开女人的双腿,一个挺身,将早已硬的发痛的分身狠狠插进了细窄之中,一捅到底。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清欢是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刺激的。 而泷君却是爽的。 “你…”清欢如鲠在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在她身上挺动。 她本就不善言辞,很少说话。 面对男人的强暴,毫无快感的性爱,下体的撕裂流血,难道让她哭着喊着求饶吗?根本不可能… 泷君看着她随着他动作上下晃动的浑圆,冷着脸抬手一巴掌拍了上去,留下了清晰的五指印:“你淫穴里的水太少了,又夹的我太紧了,放松点。” “……” 殿外,金光万道,瑞气千条。 殿内,白日宣淫,水声弥漫。 .................................................. 等泷君满足离开后,清欢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挪到殿内的浴池里。 仙人吸天地之灵气,不用五谷果腹,也不必沐浴,单手一挥,一个去尘术就可搞定一切,有的时候,他们会学凡人,没事的时候泡泡澡,因为很舒服。 而清欢现在只想用水洗去这一身污秽。 她仔细又用力地擦拭身上泷君留下来的痕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道道刺目的殷红。 她张开双臂靠在池边,闭上了眼眸。 池子里的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和她所呆过的那片海底是云泥之别。水汽袅袅,她每一寸毛孔都得以舒展开来,思绪也飘得渐行渐远。 她曾经游历人间,却始终以旁观者的身份。 她看世人为了掠夺伴侣、财富、地位和权势发起战争就看了百年。高明的计谋,下叁滥的手法,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世人觉得,没有正道的正义只不过是杀戮,可是,以正道为基础的杀戮,就是正义。 今日你所称王的这一方土地,明日你却成了它的奴隶。总是在你争我夺,后人居上中过完悔恨的一生。正义什么,只不过是借口。 她又去看尽世间男女之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就了一双双男女,有的互不顺眼,却因家贫,只能凑合着糊里糊涂过完一生,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一生过了什么。 有的两人都是真心诚意的,后来日子久了,新鲜感过去了,没有社会地位的女人会被晾在一边,年轻娇美的妾室令男人再也想不起糟糠之妻。 也有的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一部分如愿了,大部分却下场凄惨。 她见过刎颈之交,鹣鲽情深,血浓于水… 可最后,无论是兄弟,爱人,亲人,都化成了一把黄土,下辈子,谁都没再认出过谁,初生心智后,继续开始重复天道轮回。 所以,他看不懂张道陵为什么固执的要救护苍生,哪怕最后的结局都是归一。 因为不懂,所以她想从旁观者作为参与者,模仿世人,也许就能找到她的道。 可是,他拒绝了。 后来,她飞升了,原来人人瞻仰的仙界与人间也并无差别,仙魔大战从未停止过,一样是在争斗着,夺取着,消散着… 她回到了最初的她…只有她一个人的最初。 水汽弥漫升腾,令她有些恍惚,温热的液体包裹着她,明明应该是温暖的,她却觉得很冷,那是一种, 比海底还要彻骨,发自灵魂的冰冷。 张道陵…其实我已经明白了… 正因为有死亡,人才能自觉到生存。 没有死亡的一天天累积,算不上人生,只不过是经验而已。我…还没有真正活过。 你可知,永生是怎样的地狱。 我才不要找什么道,不过是,想要你在我身边,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自由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寂寞啊…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4)(高H) 冰冷而又修长的手指划过清欢的面颊,最后停留在了她精致的锁骨上,缓慢而又带着节奏轻点着,男人轻哼着,轻快而又诡异的旋律从他薄唇溢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身后传来独特的冷冽感,清欢维持着平静,拍开了身上乱动的手指,没有了灵力之后,她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无法察觉。 他去而复返之快,此刻她还泡在池水之中。 “喝掉它。”泷君魅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泷君将一只小巧玲珑的半透明白玉小碗递到清欢面前,里面有棕褐色的浓液在晃动,一股刺鼻的草药混合物味道,是人间才有的东西。 清欢怎么会喝,回头轻扫了一眼泷君,拿起放置在岸边的衣服披上身,迈开步子向浴池另一端走去。 泷君一把揪住了清欢的头发,自己也跳下了浴池,将她狠狠地按进了水里。 又是那种眼神!那种他最厌恶的,她眼里根本没有他的眼神! 大量的池水灌进了清欢的眼耳口鼻,窒息的感觉很难受,她却没有挣扎。 闭上眼,被囚禁在深海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她的脑袋,她好像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地方,温热的感觉又在提醒着她她正在被另外一种方式囚禁。 泷君突然又拎起了清欢,将她拥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发顶,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道:“乖…别再惹哥哥生气了…哥哥怕控制不住自己。” 墨黑的眼里闪动着一股还未平复下去的戾气,他只恨,为什么这个女人不会死,如果她死了,也许他的心也就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清欢皱眉,只觉得他是疯了,双手推动着眼前的男人,想要挣脱这个另她不适的怀抱。 这一行为无疑又激怒了泷君,他端起岸边的玉碗,擒住清欢的双颚,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大量苦涩的液体顺着清欢的食道倾泻而下,身体瞬间有了异样,四周一片死寂,心脏“咚咚咚”得越愈跳愈快,似要破茧而出。灵魂也在挣扎着,似要脱离。 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药水顺着她修长的玉颈蜿蜒流淌,她仰着头,久久未动,似还未反应过来。 泷君当然知道她怎么了,他食指勾起,将残留在外的药渣抹尽,喂回了清欢嘴里。 他又一手拖住清欢的臀部,使得她两腿分开,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另一手则搂住了她纤腰,让她不至于倒下去。 “哥哥现在要吃小衍的奶儿了。”低头整张脸埋进了清欢丰满的双乳之间蹭动着,看着那乳肉抖来抖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勾起一抹邪笑。 他张开嘴,从乳房外侧开始啃咬舔舐,慢慢滑向那最高之处,看到那早已挺立在那的一点乳首,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将那粉嫩含在了嘴里。 他时而用厚实的舌头轻弹乳首,时而用牙齿研磨并咬住向外拉扯,吮吸的砸砸作响,恨不得将整个奶儿都吞进肚里。 吃了好一会,他又将怀里的佳人放坐在了岸边,换了另一只玉乳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他抽出一手,覆上了方才才被他疼爱过的一只,重重的捏傻揉弄。 “啊…”清欢终忍不住叫出声,她抖若筛糠,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体内像是着了火一样,燥热难耐,身子软成了一滩春水,任随眼前的男人玩弄。 这个畜生,给她下了药! 听见女人极力压抑后溢出的呻吟声,泷君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只大手从被揉捏得红肿的奶儿上伸向了女子那不可言说的密处。 察觉到泷君的意图,清欢忙把又白又直的双腿并紧,可还是被泷君有力的大掌强硬的分开,精瘦的腰身也强势的挤了进来,他又撤回了扶在清欢背后的手,使得清欢清欢身体向后倾斜,只能自己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泷君双手攀沿向下,包住了清欢的膝盖,向外一推,得到了个阴户大开,她的花穴完完全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清欢的花户生得饱满,上面白白净净的,一根毛发也没有,中间一条细缝透出裂开口的肉豆蔻一般的嫣红,正向外吐着春水。 “走开…”面对如此姿势,清欢瞬间清醒了几分,抖动着身子,向后爬去。 泷君轻笑一声,双手一拉,她又被毫不留情地拖了回来,他双指并拢,往清欢身下一抹,递到了清欢眼前:“下面都湿成这样了,怎么走开?” 泷君的手指上沾满了亮晶晶的粘液,开合之间,还能拉出一条条银丝。 清欢被这么一激,体内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度,透着淡淡的粉色:“明明是你…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泷君堵住了,他把沾满了淫液的手指放到她口里搅动,然后把仍然满是体液的手指凑到了她高挺的琼鼻下,在这腥甜的口感,淫糜的味道眼前,说什么都是辩解。 “瞧瞧你这可怜样,倒让我更加欲罢不能了。”泷君继续着他的动作,他顺着清欢平坦的小腹,一路吻到那光洁所在,用鼻息晕染着潮意,深吸了两口气,随即便将她的长腿举过自己的头顶,俯首含住了那幽谧湿润的所在。 软软濡濡的触感,温暖亲密的紧贴,清欢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下体去了,连挣扎都忘记。 他的舌尖抵进甬道的紧致细密,层层褶皱被推开,滴滴湿润被舔尽,像一条善游的鱼儿滑向深 海,他双手按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舌头整根探进穴口,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九浅一深。高挺的鼻梁摩擦在最敏感的顶端,制造出闪电般的快感。 湿滑柔嫩的所在开始泛滥,她的身体一点即燃, 泷君还在深入,还在探底,甚至不介意将鼻翼埋进那深深的沟壑里。 这样毫无保留的口交,将清欢逼至极限, 她感觉自己正在收缩,却又无法确定。只因为那恶魔般的舌头,已经填充满细密褶皱的每一处缝隙,即便真的有反应,恐怕也无从清楚分辨。 这陌生的茫然又是多么令人疯狂沉沦,她反弓着身子,将头向后仰起,甚至失控得将自己送上前去。 “啊…啊…啊……” 雨后牡丹般的潮红,尾音上扬的呻吟,无法控制的喷涌,双腿不自觉的夹紧。 花蜜涌进口腔,浸没唇齿,甚至顺着下颚滑落,如此香甜可口,他像个吃不饱的孩子,吮吸得一滴不剩。 这抽搐如此明显,终于让男人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他选了最烈的药,怕药量不够,就多加了十倍,当下看来,连她也抵挡不住。 喘息着从那泥泞之处仰起头,妖孽一般的脸上满是透明的液体,他的发梢也被打湿,结成一缕缕地搭在额前角。 泷君上了岸,叁下两下就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袍褪的一干二净,看着那因剧烈呼吸胸部不断上下起伏的玉体横陈在自己眼前,他微挑的风目里尽是期待,就连喘息也越来越不稳定。 他跨坐在了清欢的胸上,腿间的巨龙大刺刺地立在她眼前。 那欲物与其主人完全相反,呈紫黑色,其粗如婴臂,上面青筋环绕,鸡蛋大的龟头热腾腾的,一下一下地对她点着头。 之前几次清欢都没注意过他那里,如今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观看泷君狰狞的性器,这下是真真正正羞耻到不行,撇开了脑袋,也不去瞧它。 “怎么样,喜不喜欢。”那根粗壮的阳具往前送了送,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清欢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媚药的狂热加上高潮过后的余韵正和她的理智、尊严做着天人交战。身上男人自带着一股寒气,血液里有无数个小人在聒噪地叫嚣着:抱住他!只要抱住他,一切都能解决。 “闭嘴…闭嘴!”她终是奔溃,双手遮住了满是情欲的脸,大声尖叫着,不知是和泷君说的,还是和自己说的。 泷君拉开了美人遮面的手,引导着她握住了他热铁一般的阳物,边感受着柔嫩的手心裹住分身的舒爽感,边戏谑地问:“可知这是什么?” ------------------------------------------------------------- PS:还是这样粗暴直接才好-。-此段部分参照了媚肉文的病弱相公篇。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5)(高H) 清欢已经麻木了,她现在已无法再自主控制自己的行为。 “本君这根鸡巴,是用来肏你两腿间那流着水的贱穴,你可听明白了。” 泷君看着清欢瞪着神色涣散的双目,抬头仰视着他,透露着恨意。 似是觉得语言的刺激还不够,扶起怒涨的分身,欺近那比他手掌还小上许多的脸,用前端拍击着,直到清欢的脸蛋被拍出一道道红印子后才停手。 看着美人被阳具拍红的脸,心里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乖…含住它。” 清欢整个人都恍惚了,她不确定听到是不是听到了男人见她含住那根她根本吃不下的欲望,可她还是颤抖着张开了嘴。 那冒着热气的蘑菇头磨蹭着清欢的樱桃小口,龙首泌出的湿润粘液擦在了她的唇上… “唔…”阳物被强行塞入口中,巨大的龟头快要撑破她的嘴角。 她反射性地想要吐出去,舌尖却抵到了马眼。 泷君被这冷不丁的一顶弄得闷哼一声,他可不指望身下的人真的会乖乖帮他舔弄,大掌掐住清欢的双颚,直插到底。 “唔…呜…呜…” 清欢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呜咽,那分身入到了她喉咙的最深处,让她完全喘不过气来,不适的感觉又让她忍不住干呕。 收缩的喉咙夹的泷君止不住的舒服,不同于小穴带来的快感,上面的这张小口也是令人欲仙欲死。 他不顾身下人的挣扎,抽插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泷君舒爽得呻吟出声,那音色带着鼻音,如箜篌般动人。 又抽插了几百下后,终将一泡浓精射在了清欢的嘴里。 “咳咳…” 清欢被这大量腥烫的精液呛个正着,想要吐掉,却被发现她意图的泷君率先用嘴堵住了。 泷君也不管清欢的小嘴里有自己下身的味道,带着凉意的舌头抵开了她珍珠般的贝齿,勾着她的小舌搅动,直到清欢全部吞咽下去了,他才满意地退开。 泷君被上面的小口伺候得浑身舒爽,不过这点舒爽还不至于缓解他汹涌的欲望。 他来到清欢的双腿间,发现美人儿的双腿难耐地交迭磨蹭着,臀下已经聚集了一滩淫水。 “怎么这就一屁股水儿了,可真骚啊……就这么想被哥哥肏?”泷君拉开清欢的双腿,打开到最大,她被以难堪的姿势张开了双腿,最脆弱的地方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眼前,那里和乳头一样都是鲜嫩的樱粉色,此刻却因媚药的关系充着血,湿漉漉地娇颤着,看来已经到了极限。 肉棒在花穴间上下摩擦,不一会儿就沾满了女人的淫水,显得亮晶晶滑溜溜的。那蛋大的蘑菇头更是恶意地去顶弄抵压小巧的花蒂。 “啊…啊…”清欢的身体实在敏感的不行,被人玩弄几下穴内就瘙痒空虚。不同于前面几次不顾她感受的直接肏干,男人这次做足了前戏,用尽了技巧。 他早就计划好了,故意为之的。 清欢现在也实在没有精力去想其他,她的小腹一阵阵的酸胀疼痛,整个人被欲望淹没了。她渴望着男人的疼爱,想要热乎乎的阳具入到自己体内激烈地抽插肏干,想要被男人搓揉着胸前两团奶子,用力地吸咬发涨的奶头。 “想不想要?”男人悦耳的声音像是罂粟,勾引着人坠入圈套。 泷君的下体涨得发疼,龟头对着穴口儿细细地戳刺着。他现在很想立刻马上把整个肉棒插进去一干到底,可他更想看身下的女人因为欲望的折磨堕落的样子,会让他有一种变态的征服感。 “想…不…滚…开...”清欢还在苦苦维持着最后的理智,身体却又帮她先做出了反应,她扭动着臀想要将男人的阳具套弄进穴口里。 “啧,妹妹这就受不了了?真是淫荡。”泷君被清欢的动作弄得深呼一口气,反剪住她的双手压在她背后,俯身靠近艳如桃李、满是欲望之色的小脸,轻舔上那细腻的肌肤,循循善诱道:“只要你说你是哥哥的小性奴,想被哥哥的大鸡巴肏浪穴…我就给你想要的。” 男人的话语像一记惊雷,她的内心在崩塌,如果能死就好了…她想…如果能死…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触目惊心的红,她…活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筋。 泷君冷笑着,手指划过樱唇,刚才的鲜血淋漓似从来没发生过。 此刻,药效已经到达了顶峰... 她被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居高临下注视着,被那美如霞光般的男子诱惑着。 …… 一秒,两秒…五秒… 眼里最后的光亮也消失了.... 她着了魔似的舔了下嘴唇,诚实地直面自己的欲望… “我是……哥哥的…小性奴…想被…想被……”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因为得不到满足的哭音,她即使最后一丝理智都没有了,即使脑海里一片混沌,在如此之强烈的药物控制下,居然也只能说出半段淫词浪语。 泷君扶住清欢滑溜纤软的水蛇腰,将龟头埋入了女人紧致的穴口,那分身的热度惊人,却始终保持着,只在泥泞的入口处不断的碾磨。 小小的幅度,强势的挤占,刁钻的角度,所有的动作只有一个目的——将人逼得像他一样疯狂:“说下去,什么时候说完了,哥哥就什么时候给你。” 清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两行清泪终从眼角滑落:“想被…哥哥的…大鸡巴…肏浪穴…” 她想,有什么好像彻底坏掉了,永远也找不回了, “如你所愿。”话音刚落,他窄腰一用力,对准花心一入到底。 “啊…”空虚得以填补,清欢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包含住他分身的穴儿紧的令人发狂,正在剧烈收缩着,内里好像有千万小嘴在舔舐吮吸着棒身,触电般的快感从尾椎骨升起,不同于前几次单方面的动情,女人这次显然也在渴求着他。 泷君连忙屏气压下了想要喷薄而出的欲望,开始缓慢而小幅度地抽动起来。同时观察着清欢的表情,身下的美人香汗浸腮,发出哭泣一般的呻吟,正眼泪汪汪地凝视着他,一脸委屈,似得不到满足,好个香艳的肉体盛宴。 “欠肏的小妖精!”泷君眼里充血,忍不住低咒一声,棒身又涨大了一圈,大刀阔斧地开始整根没入,整根拔出。 清欢得了兴,便放开呻吟起来,她的脚背因为快感而绷直。 腿间大力进出的阳具带出了吸附着的媚肉,水声渐大,满殿只剩下肉体的拍击声、“噗叽噗叽”的水声、和男女绞缠混合在一起的喘息声。 “啊…太…大了…太快了…啊…不要了…”女子的声音柔媚得能掐出水来。 她被顶弄得发丝凌乱。那根在她身体里做乱的肉棒是如此灼热,如此坚硬粗长,每次插入,都能撞开她的花心,满腹酥麻,她的身体不自觉的迎合起来。 从泷君的角度看去,清欢漂亮的柳叶眉微蹙,半睁着的双眸里含着春水,波光流转,樱桃小口微张,被入得说话都不利索,只能可怜兮兮地用眼神求他入得慢一些。 “刚才还觉得慢,这会儿又嫌快了?”泷君调笑地看着言不由衷的清欢,俯身又是一个挺动,他恨不得把两只卵蛋都塞入那销魂的小穴里。 肉棒在光洁的下体里抽插的越来越快,湿滑泡沫蔓延开来顺着蜜桃般的股沟流出。 “啊…”清欢再一次被高潮裹挟。 泷君那对好看的剑眉渐渐拧成一个小山丘,他显然在尽力掩饰某种情绪。深呼了几口气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咒骂:“又泄了?小骚货,被自己的哥哥肏就这么兴奋?嗯?” 泷君并不满足于语言的羞辱,他将清欢的双腿按压在她胸前,清欢整个人几乎折迭起来。这样的姿势,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两个颜色差异巨大的性器是如何交合相连的。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入的你死去活来的!”泷君嘴里说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荤话,不由分说的驰骋起来。 紫黑的肉物把穴口撑到了极限,紧紧地吸附在棍身上,裹着肉柱的花瓣绷得泛白,整个花户被推挤得变了形,只能看到巨大的阳具来来回回的快速进出着,搅动间带起大量白沫、溅出星星点点的淫液,给人极大的视觉刺激。 “嗯…啊……好热…好深…啊…哥哥…不要了…哥哥……”清欢的叫声更加急促可怜,嗯嗯啊啊的带上了哭音,潜意识里觉得叫哥哥兴许就能被饶过。 清欢高潮过后的身子敏感的不行,小穴里更是绞紧了里面那根火热的阳具,内壁蠕动吮吸着棒身。 泷君本就因清欢那两声媚喊出的两声哥哥得到极大的精神刺激,再加上肉体的刺激,更是达到了极乐的巅峰,他登时吸气呻吟起来,每每冲刺,双手捧住两瓣肥腻香软的翘臀朝着自己的小腹使劲压下,入得又狠又深,清欢平坦的小腹上,肉棒硕大的形状清晰可见。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情欲的深渊即是罪恶的深渊,乱伦也好,禁忌也罢,他只要她,哪怕是以囚禁的方式,哪怕他代表着的是光明… 有一种女人,限制她的自由、拔掉她的翅膀、占有她的肉体,她也不会是你的。 只有,击碎她引以为傲的尊严,拔掉她所有的尖刺,让她鲜血淋漓地明白谁是她的主人。 …… “我…永远不会…离开…” 如黑夜中绽放的玫瑰、如黎明前的破晓… 如果这是最美的地狱...... 他亲吻着女人汗湿的鬓角、充满水汽的双眼、桃红色的香腮、微红小巧的鼻头,堵住那沙哑的呻吟。 紧紧的相拥,抵死的缠绵,终是一起攀上了高峰...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1)(H) 两年弹指间。 人类驯化动物,用了万年还未彻底洗掉它们血液中的兽性,而泷君驯服清欢只用了两年。 他的方式很简单粗暴,就是一年叁百六十五天,不分昼夜每天给她灌药,然后肏弄调教她。 照理说,灌了这么多次药,清欢应该多少产生抗性了,可事实是没有,她变得即使没有药物的控制,也会极度渴望男人的滋润。 她千算万算没想到,魔本性淫。 如果说选择成魔的那刻起,她已具备了魔的本性,那么被泷君这么一调教,现在是彻底激发出来了。 可俗话说得好,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清欢虽不明着反抗了,可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也看不透。 遣云宫内。 “小衍,用嘴帮下哥哥,嗯?”男人的声音温和动听,又魅惑致极。 而他正在哄骗的女子,正双腿交迭得斜坐在一张金丝楠木制成的太师椅,单手抵鬓,懒洋洋地倚靠在旁边的案几上,不为所动。 这女子臂腕里绕着的一根素色披帛,单披着一件同色天蚕丝制成的上儒,酥胸半露。头上松松垮垮的挽了一个髻,乌黑浓密的发间斜插着一根坠有一颗珍珠的流苏银簪,垂荡到她一侧的脸颊旁,那通透莹白的肌肤竟然令珍珠都为之失色。 有圣光透过窗户洒落到她身上,她的目光涣散,有意无意地抖动着赤裸的小脚,珍珠也跟着节奏调皮地晃动。白衣圣颜透妖娆,当真秀色可餐。 男人是泷君,女子自是清欢。 泷君见清欢对他视若无睹,干脆走到了她面前,拦腰将佳人抱在了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有点累了。哥哥今天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清欢乖巧地将头倚靠在男人宽阔的的肩膀上,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语调平缓,用词委婉。 就算语言是拒绝的,动作却是顺从的。 清欢就算再犟,两年来也被肏的没脾气了。 眼前的男人吃软不吃硬,若是乖乖顺从,也就相安无事,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泷君平日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顺着清欢的意思,可不巧的是,他今天心情不好。 “装模作样的小骚货。”他冷哼一声,浑身的寒气一下子释放出来,他的黑暗面又被激发出来。 他将手中的美人换了一个小孩把尿的姿势,踱步走到了镜前。 美人儿的两只玉乳从被扯下的衣襟里弹出,乳波荡漾,身下的裙摆被推到了腰上,女人的身体被他调教的如此淫荡,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湿了,随时随地能接纳阳具。 泷君自不客气,撩起衣袍,褪下亵裤,将早已怒张的分身一插到底。 熟悉的热度和力道让习惯了被男人玩弄的清欢小穴里瞬间蜜涌不断,媚肉热情地夹紧在里面冲撞搅动的阳具。 “你那里是多么饥渴地吃着我,淫液源源不断,那小嘴一缩一缩地蠕动着呢。”男人捧着女人的臀部,边描述边配合着用阳具自上而下使劲地插干。 清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反手抱着男人的脖子,衣衫不整地被身后的男人挺腰肏动,眼里满满的都是情欲,肌肤透出情感的粉红色,两腿大张地露出被鸡巴填满的淫洞,两只奶子也晃荡不休。 “看看镜子里你的样子,看看你淫荡的身体和表情。你心里如此厌恶我,可惜身体被我一碰就不要脸的夹紧流水,你说贱不贱。”泷君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是在谈论着“今天天气真好”诸如此类的话题。 而他的每句话,对清欢来说就好比一道道沉重的枷锁,套的她死死的:“哥哥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怎么会厌恶你呢…啊…好深…嗯…哥哥…”勾人心弦的娇喘,面带无辜的辩解,看上去只是个单纯求欢的女人。 泷君深吸着女人脖间令他迷醉的体香,令他忍不住用鼻尖去摩挲那白嫩细滑的劲项,软热的大舌头舔舐着女人粉红的耳根,带着粗重鼻息。 每天肏这么多次,却还如处女般紧致,真是天生就该被男人压在身下玩弄。 唔,这具身体是多么令人销魂,比合欢册中描述的名器还要更令人欲罢不能的淫穴,如此舒服的感受让他怎么都放不开手。这种身心合一,超脱出肉体,渗入到灵魂中的舒爽,只有这个女人能给她。 只有她。 … 清欢衣衫凌乱地躺倒在地上,张着小嘴喘着大气,双腿间有浊浊白液流出,显然是刚被搓揉完。 而站在他身旁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袍。 “哥哥,别走。”清欢抬手拽住了男人的衣摆,匍匐在她的身下,低垂着头颅,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像极了个被抛弃的孩子:“别离开小衍,小衍害怕。” 男人的双腿如同被浇铸在地,一步也迈不开来,他的神色难得的柔和,俯下身细腻地抚摸女人的发顶:“小衍在怕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挽留,也是第一次卑微的祈求。 女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这个享有她绝对支配权男人的怀里:“我怕哥哥厌倦我了,不要我了,哥哥,海底很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没有说下去。 有些话,不必说完。 正蜷缩在自己怀里颤抖不安的这个女人,是这么的单薄弱小,她在哀求他的庇护。 是的,哀求。 回拥娇人的大掌不断地收紧,一种名叫歉疚的莫名情绪爬上了他的心头:“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哥哥不会再把你关起来,哥哥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当千年的寒冰开始融化,当娇艳的玫瑰不再带刺,当伸手就可以拥抱天堂… 也许,她改变了,也许,她明白了,也许,她是真心的。 雾里看花花非花,水中望月难捉月。 也许… “哥哥…” 一声哥哥如破冰入潭。 停留在十八岁的少女明艳绝伦,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闪动着从未有过的光泽,那称之为爱意的斑驳光影,那世界上最明亮的璀璨,那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圣洁。 少女仰起她曾经高傲的头颅,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微笑,那真正能称之为“微笑”的发自内心的弧度,美目流盼之间,一双红唇已献到他的眼前。 如果眼前少女的表情要以贵廉来论,那么她真正的微笑,堪比无价之宝。 这是少女第一次主动索吻。动作生涩腼腆,脸颊红晕浮现。 此情此景,男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像编钟在心间击打,像一瞬间掠过了春夏秋冬,像一下子走到了时间的尽头。 如果这是时间的尽头…如果这个尽头有她… 他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 这是个强悍炙热的征服之吻。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2)(H) 仙界有叁十叁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其中清欢所住的就是地处偏僻的遣云宫。 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朝会殿乃是议事的主殿。 在仙界,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 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 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 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 金钟撞动,仙君腾云而来;仙鼓鸣时,万仙跪拜昊天。 朝会殿内。 朝会殿作为议事主殿乃是仙界最大的宫殿,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 两边列满了身着白衣飘飘,出尘俊美的仙君们,就算是仙界的战将,也是银盔银甲,素的刺眼。 而上座在殿上的泷君却是一身红袍,妖娆的不可方物,不看的话还以为这里是魔界。而他身上自带的寒气与威压,又提醒着大家,这是高高在上昊天。 仙君们在飞升成仙的那刻都要洗髓换骨,各个改头换面,自带仙界美颜BUFF,所以仙界最不缺的就是各个年龄段各种类型的美男美女。 而面对众多帅气仙君的攻势,生来就是天大神,不必经历飞升的泷君,他们的头儿,还是把他们秒成了个渣。 妖孽和阳刚的结合体,自相矛盾却又相得益彰。 “神君,魔界屡次挑衅我们,实在可恨,属下觉得应当主动出击,拿下魔界。” “诶,魁仙将息怒,下仙以为,不可如此冒失。” “本仙也觉得,仙魔两界多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应当调查清楚以后,再从长计议。” “我仙界难道怕他魔界不成,如今我界仙力与过去已是云泥之别,要我说,一举铲平魔界才是上上之策。” …… 朝会殿下各路仙君仙将们自成两派,七嘴八舌地争论着,泷君从未觉得他们如此的聒噪,乱哄哄的,吵的他脑仁都要炸了。 与此同时的,他又如同一把被拉来的大弓,浑身紧绷着,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其他地方。 “神君以为如何?”殿下不知是哪位仙君,吵着吵着就把矛头指向了泷君,要让昊天来定夺。 “嗯…”泷君开口,一声压抑的低吟就从嘴里溢出。 众仙君纷纷把视线集中在泷君所在的位置,好奇地打量着,众仙见泷君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脸色却明显阴沉下来,周身的温度都跟随着降了好几度,让人瞬间有种置身在冰天雪地的错觉。 “神君可是有何不妥之处?”有仙君问道。 “无妨,尔等继续。”泷君摆手,示意无事。 众仙略有所思,想来泷君必也是左右为难,未有定夺,便又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辩论起来,不知道的人看这叽叽喳喳的的场景估计还以为是在人间的集市,谁的音量高,就越能吸引人。 泷君见众人不再侧目与他,小松了一口气,低头一寸,视线瞟向了正跪坐在他腿间的妖精。 清欢缠着他不让他走,他便把她带来了朝会殿,想着她在后殿便可安心等他,谁知她却硬要钻进桌底,他允了,谁知她不安分的小手就在他胯间乱摸起来。 清欢见泷君瞧她,就眯着眼,回应了个得逞的微笑,刚才正是她掀开了众仙君所敬仰膜拜的昊天的衣袍,扒下了他的裤子,狠狠地嘬了一口马眼,激得没有准备的泷君沉吟一声,出了丑。 从泷君的角度望去,小妖精眼帘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搭拢着,正专注地盯着他的肉棒,她用如削葱根的指头拨动抚侍着他腿间的两颗玉袋。 狰狞的阳具从粗硬杂乱的毛发中昂扬而出,壮硕如儿臂,龙首紫红如李,顶端的小眼正分泌着透明清亮的液体。 小妖精先是伸出舌头好奇地舔了一口马眼上的液体,咂了咂嘴,随后一口含住了肉棒,扁着双颊卖力地吮吸着,说不出的淫靡,却是致命的诱惑。 纵然清欢竭尽全力长大了嘴巴,那根骇人肉物还是一半裸露在外,必须口嘴并用地配合着小舌的顶弄来伺候。 泷君的下体有股淡淡的麝香,不断涨大地肉棒彰示着主人正在享受着极大的生理刺激。 男人的持久力太好,可就苦了她,脸部的的肌肉从酸麻变成了毫无知觉,还是没有射,最后她干脆豁了出去,冒着干呕出声暴露的风险,将男根送至喉咙的极限处,男人的欲望终是喷涌而出。 泷君的射精时间很长,清欢张着嘴,全部吞咽了下去。她调皮地向他眨了眨眼,抵着舌尖舔了一下嘴角,望着表面依旧淡定的泷君,朱唇轻启,比着口型哑声问“舒服吗?”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带着名为昊天的冰冷面具破裂了,从滚动的喉结来看,想必他也是很享受在这样的地方,在万众瞩目之下和她玩一些禁忌游戏。 没关系,游戏刚刚开始。 她放开泷君的分身,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褪下了上衣,露出了白玉般丰满细腻的胸脯。那根炙热的阳具被夹在其中,上下不断的套弄着。 顶端露出的龙首,被她含进嘴里,舌尖刁钻地抵弄着顶端的小洞, 不同于上下小嘴带来的快感,这发育完美的一对柔软对泷君的诱惑也是致命的,他恨不得立刻马上捞起在桌底作恶的女人,把她狠狠压在身下肏干到她求饶为止。 “神君,这是魔界的地形地图,易攻难守,神君请看。”殿下的仙君们已经争论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有好事者,干脆拿出了证据,以图彰功。 那仙君着端步向上座踱去,他低着头,不敢近距离直视昊天的神颜,可正因为他低着头,等他靠近,势必会看到掩藏在桌案下的淫乱场景。 一步,两步,叁步… 只差叁步,活春宫尽收眼底。 “退下。”说时迟那时快,泷君一挥衣袂,将来人逼退了数十米。 “神君…” 底下的仙君们均被吓得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知哪里触怒到了昊天天大神。 “全都给本君退下。”泷君的声音冰冷彻骨,传递到朝会殿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不可违抗。 “神君…”有胆大者上前一步,妄想问个清楚。 “同样的话本君不想说第叁遍。”来自亘古的怪物,居高临下地仰视着每一个人,亦或者他根本没有看任何人,任何人却觉得他无处不在,渗透每一个毛孔。 众人惊恐,纷纷退后叁步,大呼:“神君息怒”而后安静虔诚,却又诚惶诚恐的离去。 这就是昊天,凌驾于任何事物之上的绝对实力。 “那么现在,该轮到你了,小妖精。”望着空旷无人的大殿,泷君嘴角勾笑,他这个支配者,高傲得宣判着他所拥有的奴隶下场。 清欢咯咯笑着,被男人强势地掠起,背对着他被压在了案几上,他撩开衣袍,用最原始的姿势贯穿了了身下的女人,只有激烈的抽插,才能释放他所有的压抑。 女人柔媚入骨的呻吟声回荡在这最庄重圣严的大殿之中。 你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 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 PS:突然想到了《洛丽塔》里亨伯特对洛丽塔的描述,泷君比清欢大几千几万年呢,不知也算大叔萝莉吗。 话说你们好歹留个言呀,别潜水呀!我一天到现在都13更啦!不然好像我自己在自说自话好傻。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3) 月斜楼上五更钟,于阶生白露。 遣云宫内。 银烛微光双人对望着。 清欢自那日主动留下泷君后,仿佛就变了个人,她变得主动奔放,也热情洋溢,寒冰不再是她的代名词,她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太阳,活泼灵动,她每分每秒都缠着泷君,撒娇求欢。 她终日一身粉裙,梳最精致的发髻,也不再少言寡语,像个真正的十八岁少女。 若是泷君走开一下,她就会焦躁不安,又哭又闹。 泷君面对这样的清欢,怎么也黑化不起来了。 “哥哥爱我吗?”原本头枕在男人腿上的女子突然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像个最虔诚的信徒,抬头仰视着她的昊天。 泷君望着妹妹亮晶晶的双眼,一脸期待的小脸,它用指腹温柔地摩擦着清欢那张令天下女子都为之失色的容颜,眼里既无奈又溺爱:“小衍怎么突然问这些?” 清欢努着嘴,改去拽男人的衣袖,来回晃动着,非要个答案:“小衍就是想知道,哥哥快告诉我。” 泷君哑然失笑,一把按住清欢调皮的双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下巴温柔地抵在她柔软的发间:“爱。” 他语调平缓放慢,如潺潺流水之声,源远流长,隐入密林之中,他想起了,初遇她时的惊艳:衍,那时的你,美的惊人。“ 清欢眉眼弯弯,笑的满足天真,显然对这个答案甚是满意,一把圈住了男人的脖子,目光灼灼地聚焦在男人令人忘之沉溺的脸上,郑重而又认真地问道:“小衍想要嫁给哥哥,哥哥明日就昭告仙界娶小衍可好?” 小衍想要嫁给哥哥,哥哥明日就昭告仙界娶小衍可好… 从‘少女’红唇中轻吐出的话语犹如无根之水滴落在男人心涧,千种情绪百般滋味一层层地泛开,他的面容有稍纵即逝的恍惚。 在仙界,一位仙君只能拥有一名仙子,一名仙子,也只伴一位仙君,这是容不得任何借口与背叛的永恒关系。 这是向他发出的,一生一世的邀请… “衍…”他唤着怀中他深爱着的女子的名讳,安抚着:“我们就这样不好吗?我爱你,还不够吗?”他很清楚,他喜爱着她。 也许,他也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一个人。 “哥哥不愿娶我?因为我是你的妹妹…还是我现在是魔?或者你爱的不仅仅是我?”女人的身体瞬间僵硬,她不可置信地脱离了泷君宽厚的怀抱,背对着身去,颤抖着,绝望着:“曾经深深的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如今你说爱我,为什么不肯娶我。” “别闹了,小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泷君站起身,想要将佳人重新揽入怀中,却被清欢侧身躲过:“夜深了,哥哥还是回自己的寝殿休息吧,小衍今天只想自己呆着。” “罢了。”泷君不知今天的清欢为何如此蛮不讲理,面对性格变成另一个清欢他只觉得招架吃力,该是自己太过放纵于她。 ------------------ 四周黑漆漆的,偶有几点光辉从不远处的宫殿泛出,仙界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偶尔在微风带动下传来一些树叶摩挲的细碎声。 一位精致绝美的美人淡定从容地从夜幕中走出。 时间掐算的刚刚好,没想到她赌对了,这些仙忙着攻打魔界,这个时候不会管通往人间的界门。 也是,有哪个仙君或是仙子飞升后还看得上下界的世界。 这次不需要两千年,两年就够了。 冰冷的眼神,得逞的勾笑,一如两千年前的她。 泷君天天与她在一起,就算是短暂的离开,也会布下结界,让她走不出遣云殿十丈。 当尊严被踩碎,当抗拒毫无作用,当每天都被药物控制激发出了淫性,她终是学聪明了。 哥哥喜欢我的肉体,那就拿去好了,她戴上面具,曲意奉承他便是。 她先是央求他带着他去朝会宫,初步降低他的戒心,他不再布下结界,而是派昊天眼跟随着她,允许她小范围的活动。 于是她干脆主动纠缠着,不允许他离开自己身边,她用精湛的演技,慢慢麻痹他,面对性格大变的她,泷君措手不及,这是他第一次不睡在遣云殿。 昊天只是把她当成他的私有物件罢了,既是物件,只配得上被人玩弄,哪里登得上大雅之堂?那不是爱,只是占有。 这次他负气离去,并未防范她,让她钻到了空子。 亲爱的哥哥,我和你玩的这个游戏你喜欢吗?叛逆娇纵的妹妹可得你心? 比起衍这个字,我更喜欢被叫做清欢呢。 … 猎猎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身体极速地下坠着,着地的一刻会很痛吧,清欢心想,说不定还还会摔个稀巴烂拼不出人形。 那么哥哥,我们再来玩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样才够尽兴,对吧? 猜猜我会在哪个空间?哪个时代? 这次我将舍弃原本的自己,不再动用灵力,而你,这次需要多久才能找到我呢? 我想你会喜欢的… “嘭” 滔天的巨响响彻在空无一人的山林之中,惊起一片山雀。 那么,游戏开始。 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1)(医生篇) C国10号安定区。 宽阔的马路上不复车水马龙,连行人都没有,寥寥无几的流浪猫偶尔会窜过,高楼大厦皆是人去楼空,没有一点人气,萧条而又冷清。 树木因无人修剪而杂乱疯长,年久失修的公共设施露出斑驳的锈迹,路边到处停满了蒙上新尘旧灰的废弃车辆。 这是陷入战争国家的少数几个安定区,人们每周定时领取一周所需要的物资,几乎没有人会在外面闲逛,一家老小都窝在家里,静静地收听着广播随时了解战况,气氛沉重。 有钱的早就移民跑路,一部分留下的也有足够的背景自保,留下的都是些家里清汤寡水的穷人。 虽说是安定区,却也随时可能面临被空袭的危险,现在战况越来越不如人意,好几个安定区已经沦陷,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这里。 越来越少的人力,越来越亏缺的物资,使得连出行都困难的人们就像是囚禁在笼中的鸟儿。 文明好似倒退了几十年,各种病毒突变,疾病肆意蔓延,有限的医疗条件使得死亡变成了常事,每天都有人倒下,已经见怪不怪。 10区商业街的房子,建造得颇具特色。 庙宇般小巧玲珑的平房,砖木结构的楼房,飞檐挑角,镂花窗棂,别具匠心。 店面呈圆、方、菱、扇等形状,古色古香。就连小小的招牌也十分讲究,设置合理,落落大方。 几个小小的医疗点就设置在这里面。 简陋的医疗隔间内。 “把那边的针筒递给我。”林医生的声音很温柔,就和他本人一样。 他修长的脖颈上挂着听诊器,右耳的耳骨上带着一枚闪着光泽的银色耳钉,长得也不具攻击性。因为皮肤白的关系,他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丝毫没有女气,尤其那双眼睛,执着而又专注。 他淡定优雅得像是竹君子,深致人心。 “好。”女子应声答应,很快就把医生所要的东西递了过去,静静地站在一边,静候吩咐。 女子一身白衣天使的打扮,纯白的护士服包裹住她曼妙的身姿,很容易让人乱想到一种叫制服诱惑的羞耻play。她的脸上带着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只单看眼睛,就知口罩下的美人儿该是怎样的天资绝色。 “这位病人,如果不想接下来的几天连坐都坐不了,就请你放松,”林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警告过病人了,来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会盯着他身边的小护士看呆掉的。 “对不起,对不起…”稚气未脱的小伙子吓得收回视线,连忙道歉,乖巧的趴在病床上,又羞涩地埋下了头,一张脸涨红地似能滴出血来。 林医生毫不客气地扒下了小伙子身后的一半裤子,拿起针筒朝着屁股瓣就是狠狠扎下。 小伙子闷哼一声,被这一针扎的眼泪汪汪,心想医生我就算放松了,接下来几天也不能坐了啊…… 一旁的护士噗嗤一笑,被带上了个人情绪工作的林医生给逗乐了。 这个与普通姑娘无异的小护士,是清欢。 是的,她选择的空间就是C国,她清楚的记得,这里的人类有毁掉天石的本事。 在仙界的时候,泷君顾虑她的感受,帮她去掉了连接在天石手铐间的沉重天链,但为了限制她的能力,还是留下了那两个刻满了铭文的拷环,很是碍事。 她恢复肉身用了叁天的时间,在从偏僻的原始密林去往人类居住的城市的途中,遇到了带着医疗小队前往10号安定区的林医生。他见她一身沾满了血迹的破烂衣裳,不肯言语,居然没有多问他什么,还带上了她。 来到安定区后,她才明白,原来这个国家陷入了战乱,鲜血死人是最常见不过的,于是她打破沉默,告诉林医生自己流离失所,已经没有亲人,单纯善良的林医生就把清欢留在了身边当他的助手,一待又是两年多。 这两年中,清欢不断汲取着现代社会的知识,了解社会构造,很快就能融入进来。 她了解到,当初把她从海底捞起,又将她把牢笼解开的人隶属于国家高层,以她现在的情况和国家混乱度来看,很难接触到那些人,又或者接触到了那些人自己可能也会被认出,只有等待机会,见机行事,所以他选择留在林医生身边,扮演好助手的角色。 “清欢,在想什么?”送走了患者的林医生回头就见到了在发呆的姑娘,好奇地走到了清欢面前挥挥手。 清欢很快就回了神,摘下口罩,回以了林医生一个微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以她原本的性格,怕是和人说半句话都懒得,如今她已学会了最基本的怎么和人沟通交流,在这里,她不能是她。 林医生看着女子如花的笑靥有些微楞,心想难怪一个个患者都能看呆掉,不过一瞬间,他又挂上了温和的笑颜:“不用想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没有病患了,我们回家吧。” 林医生伸出手,想给清欢一记摸头杀,却被清欢转身轻巧地躲过了。 她熟练的脱下身上的护士服,熟练地拿起衣架上宽大的外套披在身上,又扣上了一顶帽子,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绝世的容颜,她不冷不热地应道:“好。” 林医生伸出去的手尴尬得僵在了半空中,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因为条件有限,清欢和林医生住在同一栋公寓的不同房间,不管是出门来医疗点还是回公寓,清欢都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工作的时候也时刻带着厚重的口罩。 一是怕有人认得自己,或是自己给周围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二是怕不巧昊天之眼正在窥探这个空间。 可以说,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利用这个单纯的林医生所得来的。 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2) 公寓距离医疗点很近,大约十分钟的脚程就到了。 林医生率先抢在清欢面前开门,开了屋里的灯,做了个请的动作。 清欢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心有疑惑也还是进了门,入眼的是一张摆放了牛排,红酒,烛台的象牙色欧式餐桌。 “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是否有荣幸让您穿上这条裙子,与我共度晚餐?”林医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递到了清欢面前。 清欢打开包装盒,里面是一条酒红色(虽然在她眼里是血红色)的连衣裙,这样的颜色,不禁让她会心一笑:“当然,我的先生。” 她的心情很不错,并不介意卖他个面子。 林医生趁着清欢换衣的这个孔隙赶忙点亮了白烛,灭了灯,拉上了窗帘挡住了窗外的残垣断壁,随后自己也飞速地换上了西装,气氛…刚刚好。 当清欢再次出来的时候,林医生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知道她极美,却不知道穿上红裙的她,能美成如此境界,这是能令任何赞扬美貌的词语都苍白无力的美,一种超脱世俗的清冷和美艳。 她踩着一双Christian Louboutin招牌式的黑色红底高跟鞋,酒红色的高腰长裙贴合在她完美的同体上,勾勒出她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低胸的设计又让人忍不住注意到其中的沟壑,性感到令人喷血。 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烛光里,她雪白肌肤闪动着丝缎般的华丽光泽,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黛色,属于最璀璨的银河的颜色。 她脸颊线条柔顺,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来,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高贵的妖姬,绝色的尤物,林医生只能想到这两个粗浅的形容。 他轻咳几声,掩饰此刻内心的拘谨,绅士地帮清欢拉开套椅,由衷地赞叹道:“这个颜色简直为你而生。” 清欢落座,道了声谢谢,这一坐下,又让林医生内心波澜起伏,如鼓雷鸣… 刚好遮盖住蝴蝶骨的秀发下,是大片大片裸露的奶色肌肤…这个小王,叫他去办事,他居然买了一件低胸露背的裙子陷害他,真不知道清欢会怎么想他。 清欢不用进食,也不是不能进食,对于食物,她没需求,不过不介意尝试。 在这战乱的时候,能找到新鲜上品的牛肉还精心烹制,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她很给面子的切下了一小块,送入了口中,咀嚼数下咽下,随后放下刀叉,拿起了旁边的高脚杯,浅尝了一口红酒,味道不差,与仙界的琼浆玉露比起来,也是各有千秋,她又抿了两口,便放下杯子,不再有所动作。 烛光里,女人精致的脸显得很是柔和,她在他身边,他很满足,可看着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又忍不住抱怨:“你吃的太少了,每次都只尝一口,身体怎么会吃得消,就算身体吃得消,你的胃迟早也会吃不消的,清欢,再吃点吧,我怕…” “好,我知道了。我饱了,你慢用。”还未等林医生说完,清欢浅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显然是习惯了他老妈式的说话模式,知道他一旦开始劝告她,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看这样如何?” 她仰起头,酒红色液体顺着透明的器皿全部滑入隐没在红唇内,喝完还摇了摇杯子,算作交代。 林医生长叹一声,自知拿清欢没办法,真不知道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她怎么照顾自己:“清欢,等等”他叫住了欲回房的女人,今天可是有一件大事的。 他深呼一口气,咬了咬唇问道:“清欢,你今年多大了?” 居然问她多大,她有些好笑:“大概是不大不小的年龄。”豆蔻,二八,桃李年华都不属于她,内在只是个老妖怪罢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林子黎心情忐忑地走到了清欢身边,随后单膝跪下,掏出了西装口袋里精致小巧的戎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石戒指,他真挚而又认真地说出了憋在他心里许久也酝酿了许久的话,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知道练习过了多少次,他说:“清欢,我们相识两年了,这两年里,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关注,也不可避免的爱上你。我知道你不爱说话,失去家人的你一定很痛苦,但是没关系,今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不用再压抑,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哭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让你免受流离之苦。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珍惜你,这辈子,我只会娶你一个人。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比较危险,我们可以搬到国外去,我保证会让你幸福快乐。请你嫁给我吧!” 俗烂老套的话语,有时候却是发自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清欢眉头微蹙,有丝困扰:“林医生…” 穿上了正装的男人,不同于白袍禁欲系医生给人的感觉。 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色西装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细碎的茶色短发闪动着柔和的光泽,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温柔。 深邃的琥珀色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若是其他姑娘,面对如此帅气而又温柔的林医生的求婚,一定感动到泪流满面,然后欣然接受,可是她是清欢,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清欢。 林医生是清欢从未遇见过的一种人。 林医生出生医学世家,雄厚的家庭背景足以让他在面临祖国陷入战乱之际远赴国外生存安定,然而他却毅然留在了国内,带着医疗小队来到安定区救治难民,小到感冒发烧,大到内外科手术,他都亲力亲为。 医疗资源实在太有限,人手不足意味着巨大的工作量,很多时候他一天要连做好几台大型手术,回到家往往衣服都来不及换,沾床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了依旧忙碌。 他是这悲惨世界里,最耀眼的贵公子。 当初见到满身是血的清欢,他不多问半句就把她送进安定区,见她举目无亲,又收留她。 林医生对清欢很是照顾,吃饭,穿衣,住宿,每一样他都会尊重她的喜好,注重她的感受,他爱护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却又从不过分逾越,抱有非分之想。 从前的旁观者,如今的参与者。把自己当做普通人类的清欢并不反感他,会与他说话,对他微笑。他是她从未触碰拥有过的温暖。 想来也是可笑。 张道陵说她会破他道心。 而泷君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他终究最爱的还是自己。 如今,一个人类男子向她求婚,为了与她在一起,宁愿放弃作为医生的底线,违背自己的良心,只为顾虑她的感受。 而她,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每一抹微笑也都是假的。 爱上一个人真是奇妙啊。 张道陵,你说呢? 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3)(微H) “叫我子黎吧。清欢,不管你答不答应,我还是我,不会改变,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我不希望你有负担。”林医生笑的有些勉强,不必清欢明说,他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扭扭捏捏从来不是清欢风格,林子黎既然已经把话说明,清欢也果断断了他的念想:“你我无缘,但你会遇到最好的。” 她终是没有叫他的名字。以魔之名连你红线,赐你姻缘,若你不嫌。 “好。”林子黎得到了最终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也是个结果,身心皆疲,只说得出一个好字。 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灌了一杯红酒,踉踉跄跄地转身。 睡一觉吧,一切还是如初。 背后传来“噗通”一声,他诧异回头,就见清欢双手撑地,跪倒在了地上,脸色泛红,极力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他心里一惊,忙奔到清欢身边,将她扶起,关切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清欢摇头示意没事,冷汗从额头滑落,并不愿多说。 淫毒,这该死的淫毒,居然毫无预警地就发作了,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她瞥了一眼桌上空空如也的酒杯,她多年未碰酒,难道是酒精提前催动了体内残留的淫药? 要是触发了魔性,将一发不可收拾。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林子黎很是焦急,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清欢的不言不语,却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 他先用手探了一下清欢的额头,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温度,没有发烧。看她状态,又不像是食物中毒,难道…是内在的问题,想到这,他不惊慌了神:“家里没有设备,我们回医疗点,我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听此,清欢推开了面前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朝着房间走去。 “真是固执的女人!”林子黎低咒一声,清欢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说一不二,该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一咬牙,将拦住了清欢,拦腰把她扛在了肩头,甩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林子黎伸手在清欢重要的内脏位置试探起来,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并无不妥之处,难道……林子黎被自己的这个难道给吓到了。 犹豫再叁,林子黎终是开口:“你知道的,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之分。”话音刚落,他就趴在了清欢的两团柔软之间,屏息想要探听她的心跳。 “啊…”一声不可抑制的呻吟发射性的从清欢嘴角溢出,她第一次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她本就忍耐的说不出话来,这林子黎无疑是火上浇油。 听到这一声呻吟,林医生浑身一抖,只觉得去他妈的医生眼里不分男女吧,这话也就自己骗骗自己,那触感太过美好,他恨不得就此一头栽里面,永远不出来。 不过好在听来,也不是心脏方面的问题。 作为一个正人君子,他还是艰难地移开了头,担忧地望向清欢,希望她能主动说出来。 清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红色,可笑的是她能忍受得了被生吞活剥的皮肉之苦,却挡不住这淫毒之烈。 “走开…”她艰难开口,从嘴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清欢,你说什么?”清欢的呢喃太过小声,林子黎并没有听清,他着倾斜身子,靠近清欢更近,想听清楚些。 男人特有气息扑面而来。 一双仿若无骨的玉手像是藤蔓,攀沿缠绕住了林子黎的脖子,随后狠狠绞紧… 林子黎猝不及防,被带动着压在一具女体上,那片柔软去而复返的,女子独特的体香好似千万个隐形小手,牵动着他体内每一根神经… 泛着红云的绝美脸蛋近在咫尺,身下的美人儿一双泛着雾气的剪水双瞳正注视着他,垂涎欲滴的红唇垂首可撷。 林子黎的脑海一片空白,一团燥火从下腹升腾而起,一条巨龙瞬间昂首挺力,绷的他实在难受。 他是个男人,也是个正常男人,身下就是他喜欢的女人,这是他们之间迄今以来最近的距离,他能不多想什么就有鬼了。 不对,不对,这发展完全不对……林子黎摇着头找回了些许理智,明明刚才她才拒绝了他的求婚:“清欢…你是不是醉了?” 红酒也是能喝醉人的,兴许是这丫头酒量太差了,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就在他身体支撑在她身体两侧想要起身的一瞬间,两条曼妙的长腿缠住了他的瘦腰,身下的女人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另一手则带动着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裙底,抚上大腿… 脑海里“嗡”的一声,林子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炸开了,全身火烫,在大脑还未做出判断的一瞬间,身体已经本能地欺身而上,将人压在了身下:“清欢…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落在女人红唇上的吻带着燃烧理智的热度,激烈中带着缠绵。他将厚舌探入对方嘴里搅动,唇齿相依交缠,偶有红酒留下的芳香,醉人心神。林子黎的吻狂野而毫无章法,像是在掠夺,却又极其认真。 他将清欢的双手按在她身体两侧,隔着薄薄的布料,有意无意地用身下的巨龙顶幢着女子那片最为神秘的幽谷。 “嗯…啊……”清欢仰起头,红唇里溢出音色软棉的娇喘。她的声音比任何助兴的药物都来的更加刺激… 林子黎的吻如雨点落在她优美的颈项以及圆滑的肩膀上,舔过纤巧敏感的锁骨,在女人不可抑制的呻吟声里,扒下她胸前的衣物,吃上她胸前香滑软弹的乳肉,把顶端的粉珠儿放在口里尝玩。 灵巧的舌头在口腔里与俏立的小乳头嬉戏,勾舔吸吮,或是用舌尖快速轻弹,又或是用牙齿轻轻撕咬。他的脸完全埋入女人的胸前,吮吸的声音是这般让人难为情,直到生生把两个粒粉浆果似的乳首嘬大了一圈儿,他才“啵”的一声吐出湿润水滑的奶尖儿。 “清欢…清欢…”他俯身在女人耳边哑声唤着她的名字。 在女人的颤栗中,他双手顺着她紧实平滑的小腹,来到那片被裙摆遮盖住的桃花源处… 只差一步,即可登天… “呜~呜~呜~” 一声声凄厉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警地划过夜空,响彻整个X安定区。 林子黎脸色一沉,防空警报好死不死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响起,这算是命吗… 容不得他多犹豫。 他快速起身替清欢整理好了凌乱的衣裙,又帮她裹上了严实的外套,戴上了防毒面具,断掉家中水电后,匆忙搂着依旧不安分的清欢赶去最近的地下防空洞。 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4) 发出的是一级警报,看来这里将会遭受袭击,10号安定区也要沦陷了吗难道。林子黎有丝焦虑。 清欢的淫毒是突发性的,只要不触发到魔性,可以熬过去,所以到达地下防空洞的时候,她的神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偌大的防空洞里挤满了人群,他们或蹲在墙角,或叁五成群抱在一起,还有人陆陆续续挤进来,黑暗的洞穴里,大家不约而同地沉默着,偶有几个胆小的低泣起来,气氛说不出的沉重。 林子黎将清欢死死护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清欢不动声色地挣开了男人的怀抱,她完全清醒了,敏感部位遗留下的轻微痛感让她记起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主动的,她亲爱的哥哥可真是遗留给她一个麻烦的大礼。 “会发生什么?”清欢率先开口,她可不打算和林子黎玩尴尬的沉默游戏。 黑暗中,男人压低嗓音,用只有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清欢:“暂时还不清楚,是一级警报,遭受空袭是肯定的,如果不只是空袭的话…”他停顿了一下:“不,没有意外,清欢,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他并不想引起恐慌。 “嗯。”清欢点头,对现在的情形有了大概了解。 若是单纯空袭的话,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若这里沦为战区,这里的人好的结果是沦为人质,坏的下场是全部得死,不管哪种结果,都不会对她的存在造成影响,只是若这里的人全死了,脱离战区对她来说又是个麻烦。 十五分钟后,空袭如期而至,房屋的倒塌声在头顶上方响彻,大地颤动着,墙顶裂开了几道口子,扬扬洒洒的灰尘泥屑倾泻而下,周围的哭声愈演愈烈,都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空袭持续了十多分钟,地面才安静下来。 漫无目的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神啊!救救我们吧!” 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自卫的能力。 若惧怕死亡是存活下去的理由,那这场空袭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黑暗中,双膝跪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信仰,毫无根据的信仰,是人类的所能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 “神啊!救救我们吧…”众人应和着,绝望着,期盼着。 黑暗能隐藏许多东西,包括清欢诡异的微笑。 曾经的神就在他们面前却对此无动于衷,真正的神,在想着一统魔界。 张道陵,我好像懂你的道了,你的道只是做你自己,不飞升是为了不沦为高贵的肮脏,你普度众生,是因为在这里你才是你,你最开始拥有的是善。 也许,你才是真正的神。 其实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我最初拥有的,是残忍。 六个小时后。 解除危险的警报声在众人悬悬而望中如期而至,众人激动地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走出防空洞后,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鱼肚白,云彩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乳白色的烟雾弥漫大街小巷,笼罩着这座残破的城市,焦黑的地面,被滔天大火淹没的不远处大厦,随处可见的碎片,聒噪的汽车警报声,军人维持秩序的哨声,按着规定路线缓缓挪动的人群… 有人说过,夜最深的时候,也就是黎明要到来的时候,如是,劫后余生的每一天,每一个黎明,该是多么的珍贵。 也许这就是活着。 …………… 10号安定区已经不再安全,国家方面火速派出军队进行人群的疏散和安排,这也意味着,林子黎的医疗团队已经不需要留在这儿了。 医疗小队的志愿者们知道林医生家有点背景,却没想过会这么雄厚,当军用直升飞机来X战区接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搞不懂一个大少爷为什么吃饱了撑着和他们玩什么志愿者游戏。 F市。 F市不同于10号安定区,安定区住着平民,且存在着隐患。若说在战乱中还能百分百保证安全,且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的城市,非F市莫属。 这里住着各种各国的达官显贵,商界政要,他们聚集在此,都想着趁着战乱能分到一杯羹,尝到点甜头。 而林子黎就带着清欢转移到了F市,林子黎带着清欢住进了自己在F市的小公寓,清欢对此并无异议,毕竟在这个特殊的城市里,她离自己的目的更近了一步。 林子黎的家庭背景显赫,家里门路很广,作为林家独子的林子黎迫于家里的压力,完成学业后就以历练为由,钻到了个小城市当实习医生,就算是遇上了战乱,他还是没有想过要回家。 可安定区已经沦陷,作为男人,他不能让清欢跟着他在这乱世四处跑。 虽然回归家族意味着他就要扛起林家大少的责任,每天都有推脱不了的应酬与交际,但这一切比起清欢的安全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5) 风格简洁的开放式厨房里。踩着拖鞋围着围裙的美丽女子正在煮着牛奶,手边的面包机发出“嘀嘀”的提示音,经过烘焙的全麦切片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在距离她不远处的落地窗边,穿着浅蓝色衬衫及淡灰色西装裤的帅气男人静坐在床边,他正端详着手中的报纸,初晨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说不出的安静祥和。 锅中的牛奶不一会儿就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女子将牛奶倒入耐热的玻璃杯中,又将温热的面包装盘,放置在了男人面前的桌上,一切顺理成章。 “谢谢。”男人的笑容就如窗外的晨光般和煦。他想,此情此景,外人看来他们应当是夫妻吧。 “嗯。” 可惜女子表情冷漠,只淡应了一声,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人无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继而又想起了什么:“清欢,今天晚上得去参加一个聚会,你要一起去吗?” 他对清欢的面瘫已经自动免疫力,想当初,清欢至少还会对他笑,自那夜过后,她就没笑过了,思来想去,概是自己过于孟浪惹怒了她。 虽然她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但他们的关系已经那样了…他是一定会负责的,所以在他心里,清欢已经是他的妻子。 “也好。”清欢思虑了片刻,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见清欢居然答应,林子黎反而有些诧异了,清欢向来不和除他之外的人过多接触,他前几次也邀过清欢一起赴宴,她都拒绝了,想来这几天可能她在家也闷的慌了。 他抿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使得胃很是舒服,一如眼前的这个女人:“那好,晚上我回来接你。”不知怎的,他竟有些后悔了,有种自己珍藏的至宝要被人觊觎的不爽感。 清欢颔首默许,待林子黎用餐完毕后,她又将西装外套递给了林子黎。 “清欢,如果以后的日子我们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带上门之前,是男人一往如初的笑颜和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没有得到女人的回答,门还是被合上了,就这样,隔断了彼此。 此时,屋外阳光正好,苍穹之上流云翻卷,云影不时略过,淡色金芒扬扬洒洒地穿透窗棱,倾倒在瓷亮光洁的地板上,反射出耀目的明亮。 清欢被刺得微微眯眼,索性,阖上了双眸…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 夜晚如期而至。 位于国际街区king大道上,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凯宾斯大酒店那里辉煌的灯火照亮了上空整片天鹅绒般蓝幽幽的夜。 这座有着哥特式风格建筑外表,欧洲中世纪装修风格的豪华酒店是富人们最爱相约聚集的地方, 绵延铺展的红地毯上不时有打扮或端庄、或华贵、或妖娆的女人挽着穿着正装的男士步入精心布置过的华丽大厅。 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下人头攒动,他们叁叁两两的散开,男人们举着酒杯阿谀 奉承着,女人们则凑在一起探讨当下的时尚新品与八卦。 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从来不缺八卦,她们甚至能叽叽喳喳地给你说上个叁天叁夜。 “诶,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今天的宴会不是林家举办的嘛,听说林家大少回来了?今天是专门给他接风洗尘正式介绍给大众的。” “是回来了,前几天我还在其他地方看到过他一个人赴宴呢,那又怎么了?” “一个人?听说那大少爷长得很不错哦…” “你可别打歪主意,听上去是大少爷,实则早已名存实亡,咱们谁都知道林家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谁。” “嘻嘻,管他名存实亡不名存实亡,有钱就行了呗…” “哎…你这女人真是目光短浅,万一他哪天被林家踢了,你跟着他喝西北风呀!” “这到也是…” “诶,都别说了,你们看,林氏的车到了。” …… 一瞬间,女人们全部闭口不言,目光统一扫向了门口。 只见门外一男一女正在边交谈边往这边走来,由于距离太远,还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形,看着像是林大少。 “清欢,怎么又穿这件裙子呢?我明明给你准备了其他比这件更昂贵好看的礼裙给你挑选呀。”林子黎的口气有些杂虑,倒不是生气的,只是这个颜色实在太配清欢,使得人根本无法不时刻注意着她。 “我比较喜欢这件。”清欢淡淡回答道,路上这个男人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自己同样的问题,对她而言,只是单纯的习惯罢了。 清欢又穿上了那天林子黎送给她的红色长裙,她有看过其他礼裙,皆是白色粉色,她不喜欢。 “那你冷不冷?我脱下外套给你穿好不好。”还未等到清欢的回答,林子黎就脱下了外套,离大厅越近,他就越是像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这件裙子可是低胸露背设计啊! 他没想到,他请的造型师居然帮她盘了头发,还化了淡妆,要知道他可是吩咐造型师往丑了打扮的啊!为什么反而更出众了啊! “不冷。”清欢伸手阻止了林子黎手上的动作,撇下呆愣住的男人,径直向前走去。 “等等我呀,清欢。”林子黎见清欢还真就这么走了,忙边套上外套边追赶上去。 五步,叁步,一步… 如林子黎预料的一般,步入大厅的一刻,时间就仿佛停止了,喧闹声逐渐平静,齐刷刷的目光扫到了他身边女人的身上。 男人的眼里透露出惊艳,诧异,陶醉,震惊… 而女人则是羡慕,愤恨,嫉妒,厌恶… 林子黎轻咳了几声,搂住清欢的肩膀继续向里走去,训练有素的钢琴师很快弹奏起中断的乐曲,众人又叁言两语交谈起来,回到了最初的人声鼎沸,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很快就有好事者围了上来。 一名打着发蜡,头发蹭亮,还称得上是潇洒的高大男人拿着一杯泛着气泡的Perrier-Jouet香槟递到了清欢面前,他优雅地鞠了一个躬:“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吗?” 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6) “对不起,她不能喝酒。”林子黎像个骑士一般挡在了清欢面前,伸手夺过了男人手中的雪利杯,他可没忘上次清欢喝酒后成了什么样。 男人见搭讪没有成功,面对比他高大许多的林子黎,他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换了另一副面孔:“林大少您误会了,我只是见你的女伴过于美丽,忍不住想要赞赏她罢了。对了,请问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的助手。”林子黎勉强一笑,他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没安好心,但基本该有的素养,他也会保持。 “林少爷,这样的女人,可不止是助手那么简单吧~”娇滴滴的女音传来,几个穿着华丽衣裙,带着昂贵珠宝,散发着浓郁香水味的围拢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张了一对狗耳,听觉相当灵敏。 更有甚者,干脆绕到了林子黎身后,近处打量清欢。 啧,真是狐狸精转世,别说她们这些名媛小姐,尊贵夫人比不上她,恐怕能找到一个能与这女人相媲美的都没有,瞧瞧这惹火的身材,如剥壳水煮蛋一般的肌肤,还有那张一看就想要其他女人毁掉的脸! 如果脸蛋什么都比不上,那就从她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践踏她。 “该不是靠这副皮囊当上大少助理的吧?” “哎…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 “看看这衣服,真是世风日下,穷也得穷的有志气啊。” …… 林子黎只觉得怒火中烧,眼前画着精致妆容,有着号称最高贵修养的女人们,面容是如此扭曲:“你们够了!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别妄图肮脏的猜忌能羞辱到她!你们也不见得高贵!” 原本他只是怕她在家呆的烦闷,想让她开心,才会带她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当众羞辱他带来的女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最怕的事,就是清欢受到伤害啊… 林子黎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得罪了不少人。 “林大少的意思是,我们比妄图靠肉体混上上流社会的婊子?林大少,你可别忘了,我们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大少,若是不给…”一个裹着昂贵貂毛披肩,染着金色的头发的女人率先呛声到。 “闭嘴。”一声冷至骨髓的女声仿佛能穿透在场的每一个人。 “什…什么…”刚才趾高气昂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声吓得一个踉跄,不由地倒退了几步,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清欢淡定从容地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踩着高跟鞋优雅缓慢地换做她站在林子黎的面前,她幽黑深邃的眸光扫视了一圈身体僵硬的所有人,她嘴角微翘,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她的声音有着无穷的震慑力,犹如被千万根无形的冰锥刺入身体:“闭嘴。” 是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也许是他们全部产生了幻觉,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里,蕴藏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晶,那冰冷的,邪恶的,能把人拉下地狱的,代表着不详的黑色。 他们所有人,根本没有资格存在她的眼里,亦或者,两者之间,根本是不一样的存在。 “喂喂喂,我说这是怎么了?怎么我刚来,你们连一句话都不说?我这是办了个看书会吗?”带着调笑意味的优雅男声打破了此刻的死寂,他挤开仿佛被冻住的人群,来到人群中间,想看看罪魁祸首是谁。 然而,当真正看到的一瞬间,表情片刻僵硬。 那最深处的人类对死亡的本能恐惧感又一次笼罩了全身,他差点想要落荒而逃。 当目光散落到女人白皙如玉的双手上那对刻画着铭文的玄色拷环后,一种诡异的情绪袭上了他的心头,他又恢复了高贵优雅的模样:“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哪位带来的女伴?” 在与男人对上眼的一刹那,清欢仿若遭受到了一记重击。 那双如同深潭一般的黑瞳好似聚焦在了这名不速之客的身上,又好似穿透了他的身躯,定焦到了莫名的虚无。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我的女伴,辰逸哥,抱歉,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看我们就先回去了。”林子黎是个聪明的人,他也感受到了清欢身上越来越重的危压,但这里明显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张道陵在哪里。”清欢无视林子黎的解围,她紧握住的双手愈加收紧,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缓缓流出,随着她的走动,又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刺眼的血花。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歇斯底里的崩溃。 “喂喂,这位小姐,你怎么了?子黎!快管管你的女伴啊!”看着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小兽,男人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一步步地向后退着。 这个女人有多可怕,他比谁都清楚。 “清欢,你怎么了?清欢,你别吓我。”林子黎见清欢一反常态的样子,连忙拦住了还在前行的女人,用手晃动着她的肩膀,今天的清欢实在太奇怪了,就像是中了邪。 “哦?清欢?”原本向后退着的男人停了下来,轻挑眉毛,饶有兴致的念出了女人的名字。 是吗,原来是这样吗?一次还不够,还想尝试第二次是吗? 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 “子黎,这位,是谁?”清欢松开绷紧的双手,看着正斟酌着自己名字的男人,绽放了一抹微笑。 “这是我的堂哥,林家现在的当家人,林辰逸。” “辰逸哥,这是我的助手,清欢。” 看着清欢读不出任何内容的微笑,林子黎惴惴不安地给两人互相介绍着。 这是怎么了?怎么画风一下子又变了… “哦?林辰逸?”原来在这个空间第一次睁眼看到的文字,是这么读。 “很高兴认识你,清欢小姐。”林辰逸凝视着不远处的清欢,意味深长地笑道。蓦地,有条不紊地抬手打了个响指,有服务生不断涌入大厅。 这场变了味的宴会又得以继续下去,只不过半数的人借口离开了,剩下的人为了给林氏面子,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却不敢靠近清欢一行人。 体验过一次死亡,反而什么都看通透了呢。林辰逸自嘲般地想到,继而走到了已经平静下来的女人面前,冁然而笑:“不知这位清欢小姐,现住何处?” “她现在和我住在一起。”林子黎见两人间压抑的气氛缓和下来,也不知他这堂哥打的什么主意,她知清欢不喜言语,便夹在两人之间充当清欢的发言人。 “子黎可真是好福气,有命消受这样的美人儿。”林辰逸加重了‘有命’两字,明显话中有话,继而他又笑嘻嘻地忘向林子黎:“最近阿姨头疼的厉害,子黎搬回来住几天如何?” “不是的,辰逸哥,我和清欢不是那样的。”碍于清欢的名声,林子黎率先解释,他虽当清欢是他妻,人家清欢可未把他当夫。 “至于回家住…”林子黎一脸为难,他求助性地看向清欢,想征求她的意见。 “我是子黎的未婚妻,子黎回家敬孝,我也应当跟着他。你说对吗?子黎。”清欢搂住林子黎的胳膊,乖巧而又善解的样子。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1)(H) 林子黎显然被清欢这几声子黎叫的瞬间懵逼了,要知道他当初求婚失败的时候,她都没满足他叫他的名字… 而如今又是叫他子黎,又说是他的未婚妻,这幸福来的未免太不真实。 “对吗?子黎?”清欢把身子更陷进林子黎的方向,动作更加亲密,抬头又柔声问了一遍。 “啊…对!”林子黎望着清欢宛如热恋般少女一样的晶亮眼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虽不知清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还是配合着。 清欢?未婚妻?有意思。 林辰逸绽开了一抹诡笑。 …… 林子黎答应回家住后,看着这变了调的晚会,当下清欢就随着林子黎与林辰逸回到了林家大宅,毕竟他们都没什么需要回家收拾的东西。 由于回来的太晚了,林子黎的母亲已经睡下,林辰逸要为清欢安排一间客房,却被她拒绝了,说同林子黎一间房就好。 初秋的深夜,总是透着一股萧索冷清,蓦地,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原来是一场秋雨落下,也好,缓解了这一屋的尴尬,林子黎想。 “清欢,我们…”看着梳洗完毕,穿着真丝睡裙径直躺在自己身边,背对着他的女人,沉默了许久,怎么也睡不着的林子黎还是打破了沉默,他有点儿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虽无缘,我却并未直言拒绝你的求婚。”不用林子黎开口,清欢就知他要说什么。她在明,林辰逸在暗,他明显知道她现在不能对他做什么,所以她需要林子黎这面盾牌,用人间的规矩同他玩玩。 有些事,她必须得到答案。 清欢之所以答应林子黎去参加晚会,是想借林子黎之名,接近这群最知晓国家机密,又想着发乱世财的商人,利用他们帮她解开束缚,却不曾想钓到了一条大鱼。 林辰逸是她杀的,不可能被救活。 泷君也绝不会多此一举,替她收拾破烂摊子。 唯一有这个能力,还会管她闲事的人,只有那个男人。 她没有亲眼看着他消散元神,如果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斩断自我… “清欢,你并不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清欢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林子黎更加烦躁了。 “爱与不爱,有那么重要吗。”如同这秋雨般清冷的声音。 幽幽的床头灯光笼罩下,女人转过身来,她绝色的脸庞透着一股朦胧的美感,仿佛只要一伸手,就会破碎。 “重要。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不爱我,就别再让我误会了,只要你开口,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坚定而又悲伤的话语。人总是这样,明知道答案,却依旧飞蛾扑火。 “哦?”清欢绽开一抹诡异的微笑,抬手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一把跨坐在了男人精瘦的小腹上,娇躯,纤长的睫毛编织成了一张暧昧的蛛网,红唇附在男人耳边,吐出芬芳:“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如果,我要你,去死… 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得喀嚓作响,瓢泼大雨已经转化为了淅沥细雨,雨点拍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 原来,只是初秋,就已是这么寒冷。 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每一个字都是痛苦到鲜血淋漓:“我,愿意。” 如果你是地狱之路上的曼莎珠华,我也会亦步亦趋粉骨碎身,如果最后还能拥抱你,感受你的温暖。 我爱你。 “好。”女人轻应。 滑落在肩头的衣带,暴露在空气中的胴体,发丝凌乱的妖精…一幕幕,就好像幻灯片划过。 他似能听到那冗长悠扬的配乐,配合着银幕里那妖娆绝色的女子,赐予了令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笑颜。 “嗯…” 甜美惑人的呻吟打碎了他的迷离。 龟头传来被软肉紧包的舒爽,就这样,他仿佛一辈子都触不可及的女人,以女上男下的姿势,与他结合在了一起。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太不真实,如梦似幻… 男人勉力抬起头,吃惊而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的交合处,女人的下体很美,光滑粉嫩,犹如花瓣,而那紧致的小穴,正一寸一寸的吃下自己的粗长… 肉棒埋入的越多,他就离极乐越近。 那肉穴是如此极品销魂,内里的媚肉重峦迭嶂,层层迭迭,好似有千万的突起微粒刮扫着自己的冠首及肉柱,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骨如电流般传过脊椎到达大脑的中枢神经。 ------------------------------------------------------------ PS:这段也参考了媚肉。女上男下什么的.....你懂的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2)(H) 整个肉根都嵌入了女人的小穴,男人爽的如在云霄。若不是他一早做好了准备,屏气凝神,说不定已经被那弯弯扭扭的紧穴夹出精水了。 浑身赤裸的妖精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腿心间肿胀的赤红巨根一次次在湿热窄小的女穴里尽根而入,全根而出,水液被搅拌的声音与肉体拍击的激烈响动混合着两人的喘气,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这样的速度已经不再能满足男人,他顾不得女人的反应,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女人的蜂腰死死往下压,双腿曲起,脚踩在床面上形成叁角形来支撑腰部上挺的动作;“清欢…清欢”他越来越急促地喊着女人的名字,臀部像电动马达一样不知疲倦地保持着高速的频率上顶,每每女人身体下落的时候都可以让阳具的顶端进入肉洞的深处去顶弄尽头的一块软肉。 “啊…那里…不要……” 被顶到的女人微微发抖后泄出更丰沛的淫汁,热滑的汁液浇灌着感官神经丰富的肉冠,使得男人更加大力去戳次那块软肉。 女人的腿心承受着男人窄臀撞击的冲击力,腿心被拍击得红肿一片,她充血饱胀的小肉核在肌肤贴合时被大力压扁,男人粗硬的毛发刺楞楞地扎刮着那挺立的花核,柔软的小花唇也被肉棒插高肉穴的动作拉扯得或陷入或外翻,可怜生生地被搓揉着。 “啊…好硬…嗯…好快…啊…子黎...慢点…啊…” 不同于泷君的粗硬,医生的阳具上翘至脐,弯曲而有力,每一次顶入,都能给她带来不同的快感。 女人的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口中不知羞耻地吐出让人血液沸腾的淫词浪语,翘臀更是故意打着旋儿地往下落。 男人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女人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样,现在却浑身光裸地骑在自己的身上,香汗淋漓、脸颊生粉。下体吸含着自己的肉柱,乳波在动作中上下摇动,尽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艳语,完全与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如此淫艳浪荡的肉体,现在仅为自己一个人开放,这样的虚荣感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它愈发卖力地顶臀上送,将身上的女人撞击得向上抛起,又狠狠落下。 “啊…太深了…啊~~”这样激烈的动作使得男人更加深入到了内里,直顶花心,捅入子宫,刺激的女人大叫起来,又分泌出更多的淫液。 “啊~~宝贝…你的的身体太棒了…水儿好多…好会吸~简直极品~~”男人皱着眉头眯起双眼难耐地呻吟,舒服过头身体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轻飘飘如在云端徜徉。 男人紧实的臀部耸动着,以最大力度又顶了女人几十下,他感觉精意上涌,很快就会登上高潮,于是用手紧扣女人的细腰把整根肉棒一干到底,黏住不离地狠命前后拨动那手感弹滑细腻的美臀,让阳具在肉穴里全方位来回磨碾花心。 女人被他的动作弄得一个哆嗦,小腹酸麻微胀,她知道男人快到极限了,同样自己也是,配合着夹紧蜜穴。果然不多时,男人加速顶弄了两下,小穴里就收获了一股向上冲击的烫人白液,她自己也跟着泄了,两人一起登上了情欲的高峰。 …… 林子黎大脑在泄出精华的一瞬间全然空白,几秒后他胸腔震颤地回味着适才让人战栗的快感,嘴里呼出急促的喘息。 他感觉到女人缓缓抬臀,抽离出还埋在她体内湿软的肉棒,笑靥如花的望着他:“这是我给你的利息。” 你把生命托付给我的利息。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3) 第二天一早,林子黎带着一脸满足的表情下楼陪林家主母,他的亲生母亲用早餐谈心,清欢不喜与人接触,他并未强求她去见未来婆婆,留下了她一人在房间。 “咚咚”身穿宝蓝色衬衫,米色休闲裤的男人倚靠在并未关合的门上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正站在窗边,面朝着窗外梳理头发的清欢从身旁的镜子里瞥见一眼这不速之客:“等你很久了。” 窗外还是在下着雨,植物都被淋的病恹恹的,天空阴沉沉的,大地笼罩着一层阴郁感。 “为了防止我对你不测,宁愿牺牲色相陪我那小表弟睡?看他那样子,昨晚的滋味一定欲仙欲死吧。”林辰逸耸了耸肩,两手插在口袋里,迈着大步走到了清欢不远处的身后,脸上满是嘲笑的意味。 “看来死一次好像不够?”清欢不怒反笑,转身诘问。 林辰逸高举双手,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翘起了二郎腿,装作求饶的模样:“你可别对我笑了,第一次见面你只对我笑了一下我就死的那么痛苦。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次你又对我笑这么多次,我可是不经吓的。” 清欢看着那张笑嘻嘻的脸,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气质完全不同,城府更是更深了,她眸光如刀般扫在林辰逸身上,出口成冰:“告诉我,是谁复活了你,他又去了哪里。凡人,我的耐心有限。”她不再打算与他绕弯子。 “凡人?”林辰逸听此哈哈大笑,双眼上下打量着清欢:“啧啧,我猜猜,你是什么。妖精?鬼?还是…异类?”说到最后的时候,林辰逸的表情瞬间冰冷,目光如炬地盯着清欢,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见林辰逸在套她话,又不断回避她问题,她微微一笑:“我不喜说话,你既无意明说,我们可以慢慢玩。”说完,她朝着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 “哈哈。你如今能做什么?靠我那好表弟?你手上的东西,只有我有办法打开。”林辰逸被清欢的话逗得大笑起来,起身走到了女人面前,拿起她一缕头发,在手上慢慢打着圈:“清欢,你要是跪下来求我给你次机会,说不定我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好好待你。”他深知,在这场谈判中,他有着绝对的主导权。 “不自量力。”清欢打开男人的手,直接宣布了谈判的破裂。他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她有的是无穷无尽的时间,他,拿什么和她比? “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在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你猜,两年前,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像是看穿了清欢的心思,林辰逸又干脆彻底地断了清欢的念想。 对于林辰逸的话,清欢是震惊的,在林子黎身边两年,这个空间的超前的文明她亲眼目睹,是否如林辰逸所凡人能和她一样,她不确信,毕竟仙人也是凡人飞升所有。她知,和这种人打交道,看的是谁沉得住气:“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会放过你。” 屋外传来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林辰逸紧了紧领带,双眸暗沉:“晚了。” 看着林辰逸离开的背影,清欢若有所思。 晚了,是什么…...晚了?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4) 晚了,确实是晚了。 当人类面临的不再是战火而是毁灭,当奢华雍容的F市沦为罪恶的根源,当新闻里一遍遍播报着林辰逸的罪恶…一切都晚了。 清欢的事件在实验人物展现超科学的实力后,早就成了最高的机密,不再触碰。而林辰逸这个疯子,利用清欢留下来的身体数据与DNA,两年多的时间在地下秘密进行人体实验,妄图制造出一个生化军团,而他,军团的操控者,将会凌驾于万物之上。 死而复生的林辰逸,内心的黑暗面扩张到了完全,更加懂得如何不留余地生存下去。 他的算盘打的很漂亮,可惜却赌错在了一个已用着灵力却实质为魔的女人身上。 仙术存在的本意就是救济世人,古时也有凡人继承仙力,肉身成仙的例子。 可是魔不一样,魔乃阴邪之源,且不说肉体凡胎是否受得住,光是这滔天的煞气,就能让凡人变异,沦为不人不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正是林辰逸亲手创造了名为丧尸的物种,又被它们反噬,自己也变成了其中之一。 丧尸,它们拥有坚韧的体魄,高于人类的反应神经,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妖魔一般腐烂丑陋的外表下,是残暴嗜血的本性。 它们也是…人类迄今为止的历史上,最可怕最毁灭性的传染源。 丧尸,是会传染的。 忙于内斗的人类,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封闭了F市,将手中的矛头指向了这群怪物,可无论是轰炸,爆破,甚至用上核武器将F市移为了平地,消灭这群怪物的速度远比不上病毒蔓延扩散的速度。 首先被感染的就是派在F市的军队精英们,身强体魄的他们无异于使得丧尸群体更加疯狂猖獗,周围的城市很快就沦陷。 有的人免疫系统生来不错,病毒会延迟发作,走投无路的人远赴他国寻求治疗,病毒的种子很快在各国遍地开花。 昨日的亲人,伴侣,爱人,孩子,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可怖的怪物。 人类社会就此涣散瓦解,什么文明,艺术,感情,人性,良知,在这真正的末世眼前,只要能活着,都是一文不值。 接受不了的人在崩溃绝望中选择了自杀,也有的人自发逃难聚集,渴望着绝处逢生,重夺家园,一场罪与恶的哀歌,就此唱响。 在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一天,林子黎得到消息就带着清欢与林母及时离开了F市,选择在最近的城镇居住观察状况。 可仅仅一周的时间,情况非但没转好,反而越演愈烈,机场已经关闭,F市也不复存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林大少也束手无策。 原本恐于战乱,如今又面临末世的人类,为了活下去更是不择手段,先是夺走了他们逃跑的越野,随后抢走了粮食和水,流亡途中,林子黎眼睁睁地看着亲生母亲被丧尸包围,倒在血泊之中,变成了怪物。 他的心在滴血,可是他还有清欢,他们得活下去。 ............... 夕阳西沉,天际一片血色,剧烈颠簸着,造型怪异的树木快速略过身后。 “清欢,喝点水吧。”林子黎边开车,边递给了清欢一瓶矿泉水。 末世中,路边的车辆和商店里的食物可随意拿取。 他们好运气的碰到了一辆勉强还能开的破旧轿车,又在路边的商店补给了一些食物。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5) 原处在战争中的C国物资本就拮据,跑不到哪里去,当今之计,是开到边境,去Z国。 F市距离Z国很近,需要叁天叁夜的车程,算上中途休息的时间,大概六天即可,如今已经是第叁天了。 清欢沉默地接过水瓶,又看了眼四周:“天黑了,停下来休息吧。” “好。”林子黎应声答应,确实开夜路需要冒太大的风险。 清欢拧开瓶盖,抿了一口水,清凉的液体顺着喉间滑下,让她好受了许多。 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偏离太多,她怎么也料不到,林辰逸会玩这出,弄出了一群变异体,当真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群丧尸是无目标型攻击,现在的她,也是它们袭击的对象。没思想的行尸走肉远比人类难搞太多。 原本她打算在人间解开束缚,有了资本就去魔界,毕竟魔界只看力量,泷君追不到那里,她也能找回张道陵的元神。 如今她的计划已然被打乱,天石无法解开不说,张道陵也生死未知,这个空间发生这么大的异变,昊天之眼定已察觉,离泷君找到她的时日已不远。 她被一个人类,逼上了绝境。 … 还未至深秋,气温就已经低的可怕了,车里供暖坏了,好在周围有大片的密林,捡点枯叶枯枝生个火取暖不是什么问题。 火焰燃燃,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偶尔还会溅出几星火花。 这条路比较偏僻,至今还未看到同样逃命的人,也没碰到丧尸,不过这辆小破车探照灯坏了,开不了夜路,耽搁了不少路程。粗略算了一下油量,正常供给的话,勉强能撑到明天晚上,恐怕还要走个四天才能到Z国。 林子黎深吸一口气,将外套脱下,披在了身边的女人身上:“跟着我苦了你了。” 奇怪的是,清欢明明是不畏寒冷的,却还是不走地主地搓动着双手,一双沉静的黑眸里倒映出两蹙火堆,火焰在空气中扭曲的舞动着,衬得瞳孔亮晶晶的,熠熠生辉。 四周一片漆黑,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凄厉的动物叫声,寒风卷带着一股腐烂的泥土气味一阵阵刮过,林子黎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清欢,有些愣神,普通女孩子面对这样的情景,早就该吓得抱住他了吧。 两人继续沉默着,良久,清欢偏了一下头,闭上眼仿佛在聆听着什么,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叁分钟后,一辆经过改装的加长型房车驶了过来,缓缓停在了林子黎他们的车后。 “兄弟,行个方便,挪下车呗!”有人从房车上探出头来喊到。 林子黎见此,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又起身靠近了房车,一看刚才喊话果然是医疗队的兄弟,他兴奋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无疑是在一片渺茫中,看到了希冀。 医疗队的兄弟发现拦路的居然是他们的前队长,很显然的也很是兴奋,听说了林子黎现在的处境,毫不犹豫地邀请林子黎与清欢上了车,毕竟他们的目的地相同。 这辆改装过的房车内里空间很大,浴室厨房卧室齐全,采用了太阳能发电,当真是十分方便。 这辆车里有七个大男人,两个在开车,另外五个挤在了客厅了迎接新来的客人。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6) PS:封面图除了头发颜色长度和人物神态,其余还是可以符合清欢的,你们觉得呢。辣么我们遮住头看看。 在这七人中,有两人是林子黎医疗小队的成员,其余一人是Z国的国家政要,其余四个皆是持有真枪实弹的保镖。 经过一番细谈,林子黎才了解到,医疗小队离开安定区来到F市后就解散了,他们各自为成为富人的专属医生,钱进鹏和钱进程两兄弟成为了这位Z国政要的私人看护,谁知C国竟爆发了丧尸,这位政要在联系不上Z国,又获取不得C国的帮助之下,只能无奈如此跑路。 不过好在的,林子黎大学毕业后就没回过F市,林家大少的身份也少有人知,免去了与人解释和林辰逸的关系。 “诶?这位姑娘,该不是清欢吧?”在交代完这几天的经历后,很快众人就将目光放在了林子黎身边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清欢身上。 林子黎点头:“是清欢,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啧啧,林队长好福气啊。诶~要说这清欢,第一次见她就是满脸血污,要不就是戴着个大口罩,现在还顶着个帽子,哥哥,你在安定区的时候有见过她的脸吗?”钱进程原来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如今依旧不改,看来这个Z国政要是个好说话的人。 “哈哈,我也没看过,只知是个美女,嫂子这不是真人不露相嘛!”钱进鹏附和着弟弟,这对双胞胎兄弟性格都差不多。 “进程进鹏,你们这话说的,不就是一张脸而已。”清欢大方地摘下了头上的黑色毡帽,抬起头朝着众人莞尔一笑,她深知,她现在该扮演的是知性成熟的角色,特别是车里还有一位Z国政要,这是个如同及时雨,可以利用。 “嫂…嫂子…”钱进程被眼前的女子惊得咽了口口水,嘴皮子都不利索起来。众人只觉得百花在眼前竞相盛开,这不是拥挤的车内,而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就连这位看惯了各国顶尖美女的Z国政要的眼神都变了变,忍不住说了句:这位兄弟真是被上天眷顾。 房车还在这条偏僻无人的公路上稳当的向前行驶着,被上天眷顾吗?也许吧。 那是第五日的傍晚,距离Z国还有半天路程,众人将车停靠在了路边的服务区,从服务区的杂乱度来看,前几天这里还是有人的,看来是听到了C国沦为最大传染地的风声,全跑了。好在服务区的物资还在,众人正好饱餐一顿。 于是,有好事者打开了电视,而电视里,正在循环播报着这样一条消息: 距今为止,我们所知这起全球性的丧尸病毒是由C国怪才生物医学博士林辰逸造成的,而就在不久前,C国公布了一份绝密档案,这份档案中,记载了两年多之前C国发现的超自然生命体。 据悉,图中的女子正是丧尸病毒的母体,据林辰逸博士留下的资料与影像来看,该女子依旧在存于世上,却被某种神秘力量束缚住了超自然能力,请各位民众注意留意。 那张照片里,赤条条的长发女子被四条锁链束缚在了笼内,看不清面容,而那视频里,正站立在窗前说着话的女子,那张只一眼就让人无法忘记的绝色脸孔。 不是清欢,是谁?! 端坐在桌前的清欢脑子里一片空白,五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她的脑门。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7) “清欢…”林子黎满脸呆滞地叫着她的名字,他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他死死盯住与那屏幕里一摸一样的女人的脸,万千代表绝望的情绪交错在心间:“这是…真的吗?” 清欢站起,往后慢慢挪着步子,事实摆在眼前,她根本无法解释。 林辰逸,下了地狱也想拖上她是吗! “嘭”的一声,不知是谁开了一枪,正中了清欢的腿部,紧接着又是“嘭嘭”几枪,全部瞄准了同样的地方。 对于怪物,根本无需客气。 清欢的肉体能无止境的重塑,同样的,也能被一次又一次的重创。 “不!不要!住手!”看着鲜血喷溅的女人,男人的心被撕裂了,他嘶吼着,奔跑着,死死挡在在了女人面前。 “队长!让开!不要执迷不悟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别被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蒙骗了!” “小伙子,过来。把她交给国家,你这辈子都不愁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怪物!束手就擒吧!” …… 警告着,叫嚣着,耀武扬威着… 看着这一张张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脸,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到过去与现在的重迭。 在烈火焚烧中,在万千把利器洞穿下,在皮肤被撕裂的血流如注中,她所看到的,都是同样冷漠憎恨的神情。 他们听到他的尖叫了吗?感受到她的痛苦了吗? 她做错了吗?又错在了哪里? 披着人皮的怪物吗… 是啊,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温暖宽厚的拥抱,滴落在她肩头的眼泪。 男人附在她耳边绝望而又悲痛的声音:“跑。” 他…推开了她。 亡命般的奔跑,止不住的殷红,呼啸而过的风声,男人扭打在一起的嘶吼声… 还有那…划破夜空的巨大枪声… 好奇怪…为什么跑不动了呢?好奇怪…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呢… 啊…为什么会流下眼泪呢?怀里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又是谁… “没有食言…把命给你了呢…” 他微笑着,一如初见她时的温柔。 是啊…微笑…那场名为邂逅阳光里,他伸出了宽厚的手掌,他璀璨的笑颜刺痛了她的双眼,他说:小姑娘,你没事吧?我是医生。 为什么他身上的堵不住窟窿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呢…好痛啊…好痛啊…心好痛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不要!!!林子黎!啊!!林子黎!!!”凄厉的叫喊声伴随着的是决堤的泪水。 “别哭…”男人艰难地抬起满是血迹的手掌擦拭着女人的眼泪:“这样…也好,从此…你的路途…不见我的苍老…”最好的,他已经找到了。 这样…也好。 可是…放不下啊… “清欢…”手掌滑落到底,女人脸上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那双手直到最后还想抓住什么…那至死也没闭上的双眸里,连最后一抹亮光也消失了。 …………… 你的存在、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的不屑、你的高傲,全是谎。 永生所背负的是肉体的永存,亦是灵魂的崩溃。 无休止地重复死亡,却每次都挣扎着醒来。 支离破碎的皮肤在血泊中慢慢愈合,接着又是撕心裂肺的痛。 如此,你独自行走在永无止境的时之洪流中。 行走在世界上,却无法得到陪伴一生的温暖。 从此,你我山水不相逢 你无法深爱,因为他们始终会离开这个世界,结果还是孤单一人。 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从生到死。 深知自己永远得不到真爱,所以你掩埋起所有情感。 超越任何人的孤独与无奈。 对世界如此深刻直至心脏的绝望。 即便心中多悲伤,依然是不屑的眼神和敷衍的话语,这就是伪装带来的痛。 我们为他们哭泣------那些为所爱之人牺牲的人。 然而魔女永远做不到这些,魔女永恒不灭。 这便是寂寞了。 然而有谁知道,她的寂寞。 善良的人被你控制,成为所谓的“爱你之人”。 你明白的,就算是再深的爱,都是你撒下的谎,你不过左右了他们的灵魂而已。 虚伪的笑容最后还是伤害到了自己。 ....... “张道陵!出来!啊!!!张道陵!”黑洞洞的枪眼下,女人视若无睹。她早已崩溃与悔悟,数道泪痕风干在她苍白的脸上,这是她千年以来,第一次主动流下泪水,为了一个人类。 “哎…”天边传来了一声融合了万种情绪的低叹,远隔天涯又近在迟尺,那漆黑的天幕之中闪过一道剑光,一名手持碧玉光剑身穿白袍的长发男子从划破的空间裂缝里走了出来:“终究还是瞒不住你。” 时间静止了,用枪指着清欢的男人们驻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将怀中男人的遗体轻放在地,又擦干了眼泪,伸出双手露出了天石拷环,淡淡吩咐:“解开它。” 张道陵长剑一挥,一阵剑风划过,拷环应声而碎,掉落在地上。 一双柔荑似最和煦的清风,佛上了林子黎的双眸,帮他闭上了双眼,她绽开了一抹最真挚最柔和的笑颜:“这下,你该放心了。” 她闭上双眸,摊开了双手,有肉眼可见的灵力从掌中溢出,渐渐飘往远方:“我只愿,我从未来到这里。只愿,永无战争。只愿...他能安度一生。” 空间正在修复,时光正在倒流,历史将被篡改,记忆也将抹去。一切都会回去,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她俯身,在他苍白如纸的唇上落下一吻:“从此,我们山水不相逢。” 顷刻间,乌云滚滚,天边暗流涌动,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 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大地的湿气,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泷君就要来了。 清欢飞赴到张道陵身边,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胸口,双手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她内心的颤抖:“带我走。”薄唇轻启,音色如故。 张道陵望着怀里的依人,眸中有暗泽涌动,踏进被他劈开的空间,衣袂一挥之间,缝隙又迅速合上。 ... 界门合上,一如当初将他们隔开的那扇门扉,终究是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你明日将化为蛇,开始噬人,用那张噬人的嘴,大叫着仍然爱我,我到底还能像今天一样,说出爱你,这句话吗。 PS:关于化蛇的话有些拗口,是清欢对林子黎说的,是反比,蛇是说清欢自己,假如我明天变成了蛇,开始吞噬人类灵魂,但我仍然在意你,你还能否像以前一样说出爱我的话。清欢明白了林子黎的爱,深深厌恶自己的肮脏,她觉得林子黎会爱她是因为她的控制,而不是出自他自身。 她最后恢复空间,是她的赎罪行为,如果从未遇到... 张道陵说她背负着业障,她这么做,是会付出代价的。 医生篇告一段落啦,如果今天人气不错的话,晚上我考虑更张道陵篇,你们喜欢林子黎的话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会让他来个叁界生死恋呢-.-我需要你们和我交流呀! Q群:489947854 虽琴声如诉,而琴声如诉(1)(天师篇) PS:倒流香炉是这样子的,形容的不好。 千年无梦,一梦千年。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是男人绝望的逼问。为什么骗他,为什么利用他,为什么要害死他的亲人。猛然睁开双眸,原来只是梦,也好只是梦,所有的一切已经被她亲手翻过去了。 抬手挡了挡从窗户直射在榻间的光线,不远处荷塘月色状的倒流香炉上点着一只檀香,袅袅青烟涌流下坠之际,带动着崖柏香味丝丝缕缕地在这竹屋内蔓延。 这间雅致的双层竹屋为张道陵所有,它存在于叁界的缝隙之中,谁也探查不到。在这样幽暗寒冷的缝隙空间里,张道陵一个人创造出了山水清泉和动静生物,倒也变成了另一番世外桃源。 清欢掀被起身,浑身的无力感倒像是再一次被囚禁了两千年刚被放出来一般。她的灵力已崩溃涣散到犹如不可复燃的星星之火。 如果说,神魔凌驾于人类之上,他们皆可以肆意掌控人的生死,那么也是有底线和限度的,这是天地万物的规则定论,也是平衡守则。而清欢逆天改命,将整个空间成万成亿人的命数与空间的历史走向强行倒退更改,无疑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她的灵力。 她想也好,反正长时间的没有灵力她也习惯了,不差再多一会。 用叉杆撑住竹窗,她由上而下注视着楼下正端坐在石桌旁独自一人下棋的男子,黑白的暖玉棋子随着他白净修长的手指带动下交替扣在棋盘上,本该是死物的棋子也因他而显得不凡。 他的神情看似专注,却也拢了一层疏陌,他的动作是那么熟练,该是一人下棋惯了。 似感受到了她的的注视,男人在棋子刚要落下之际,稍停指尖,侧目瞥向斜上方:“早。”他一如平常一样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又转身继续投入棋局里。 很奇怪的是,仙界的仙君们明明也挚爱着翩翩白衣,却一丝一毫比不上一身白袍的张道陵。仿若他才是光芒万丈的神,其余的只不过是低劣的残次品。 白色是包含光谱中所有颜色光的颜色,也通常被认为是无色的。也只有他这个天师才配得上,这个颜色也只能属于他,他是“白“,任何污秽都玷污不了,不属于尘世的“白”。 抬目远眺,山水宜人,看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披上外套,清欢迈步下楼,坐在张道陵对面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他落下一个个子。此时棋面形成了一个残局,张道陵略微踌躇的样子,迟迟没有下子,似陷入了僵局,良久,他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声:“解不开了。” “那就不要解开了。”清欢微微一笑,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依赖感是当自己的价值关系受制于他人的价值关系时,产生的一种特殊的感觉。而一个人要是不离开另一个人,是不会发现这种依赖感有多强烈多可怕的。一别千年,千年后再相逢,再多的质问与执念在见到的一刻起,都会化为平淡,只要你还在,就比一切都好。 清欢不想承认,她离不开他,至少目前离不开,一个魔女有了可怕的依赖感,无疑是给自己灌了致命的毒药。 张道陵看着女人不含任何杂质的无良笑颜,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整天闷在这里会不会无聊。” 清欢无视张道陵动作上的提醒,依旧双手托着腮帮,笑眯眯地注视着略显尴尬的天师:“怎么会呢。”这里是仅剩的容得下她的地方了。 虽琴声如诉,而琴声如诉(2) 张道陵有种想伸手把女人的脸掰转到别处去的冲动,那赤裸裸的目光盯得他犹如芒刺在背,那双不怀好意的美眸里传递出的东西,就是直接在告诉他,她就是故意的。 这是清欢第一次见到这样浑身不自在样的张天师,只觉得今天真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原来山水如此清秀可丽,怎么以前她就从来没有注意过呢?活着也是挺有乐子的。 “张道陵,我饿了。”见张道陵拔腿要走人,清欢随意找了个借口。 张道陵自知清欢怎么可能会饿,也不知她在她面前怎么变了个人一样,他眉头微蹙:“别直呼为师名讳,饿了自己想办法。” “不行啊,师父。我现在没灵力,什么都做不了,要不你带我去山中寻些野类?”让她叫师父,她叫就是了。 张道陵一弹指,石桌上的棋具顿时消失无影,衣袂一挥间,换上了一桌子山菌鲜果,对于他来说,这些只不过是探囊取物的小事罢了:“后山有潭清泉,吃完了去泡一会,对你的身子有帮助。” 清欢如鲠在喉,这么多年了,张道陵还是丝毫未变。若是要拿什么东西来比喻曾经的她与张道陵,那么她是坠在屋檐下的冰棱,随时给人致命的打击,而张道陵就是一板一眼的梨花黄木,虽然也带着凉意,也十分高贵,但说到底,冰棱是会融化的,而木头它还是木头啊。要是还是以前的两人双冰碰撞的模式,最后的结果无疑还是张道陵佛袖离去。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她倍加珍惜,所以她不介意暖一些,换一种方式接触他。 哪知他并不领情,站在为人师表的角度处处抵触与她接触。 清欢盯了张道陵良久,见他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她努了努嘴,点头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 如张道陵所言,后山果然有汪被平整石块围起来的清泉,这一眼泉水坐落于竹林之中,拔挺笔直的青竹错落有序地排列着,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清幽之境,微风徐徐,地上斑驳的光点也随之跳动起来,偶有几片带着清香的竹叶转动着飘落在水面上,泛起几圈涟漪。 清欢拾起树叶,放在指间轻轻转动观察着。这泉水确有得天独厚的奇效,她感到身子轻松了许多,体内絮乱的灵力也有平稳的迹象。又浸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觉得乏了,就上岸披上衣裳,沿着回竹楼的通幽小径返回。 回到竹楼的时候,张道陵早已不在楼下,桌上还摆着未动分毫的食物。顺着扶梯直上二楼,清欢一个人住在宽敞明亮的主卧,而在走道间最尾处的侧间,自她来了以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张道陵的容身之处。 推开房门,跨过门坎,果不其然,张道陵正盘坐在榻上瞑目吐纳。吐故纳新乃道家之术,要求静坐时脊直肩张,全神贯注的同时又要放空心思,摈绝杂念,呼吸之间气若游丝。目的是排出浊念,让肉体与灵魂同时升华精进。 清欢不知张道陵具体来自哪里,也不知遇到她之前活了多少年。但从他能随意斩断空间、独立存在于叁界之中的现有实力看来,这样的老妖怪你说他在冥想大义她会信,但说他还需要吐纳这种凡间小道玩的把戏来修炼,她是不信的。 那么张大天师只有可能是在排浊念,那么他的浊念又是什么呢。清欢嘴角一弯,动了点坏心思,她装作大意被绊到的样子,一个踉跄之间身子重心向前,扑在张道陵怀里:“啊,师父,对不起。”她漫不经心地道歉,语气清淡的像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语。她扶住男人的腰身想要起来,又装作不小心跌倒的样子,重回原位。 道家凝神之际切忌打断,不仅会功亏一篑,还会血气倒流。虽然这对张道陵来说不算什么,但他还是愤怒地睁开了玄色厉眸,看着跪坐些趴在自己胯间演技拙劣捣蛋鬼,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成何体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清欢也不急着起来,歪着脑袋浅笑盈盈地看着张道陵:“师父为何要吐纳?是要排什么浊念?又是什么浊念?说出来让我听听可好?”她喋喋不休的发问道,直把张道陵给堵的说不出话来。 女人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无害的小猫小狗,因为刚沾过水的关系,几缕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合在鬓角与肩头,白嫩的皮肤上还带着水汽,她显然没有擦干身子就套上了衣裳,轻薄的衣物贴合在那身材火辣的胴体上,内里若隐若现,至少从张道陵的角度看去,是一览无余的。 大脑里有什么坏掉了,张道陵木然地意识到:“换套干衣,为师带你去人间。” 虽琴声如诉,而琴声如诉(3)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唐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清欢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复杂的眼神意仿若穿透回那个千年前的时空。 与初遇张道陵的破败萧条的空间比起来,路过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盛唐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数千年历史长卷在脑海中浮现,洛阳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热风拂面,行走在唐人间。清欢眼望着体味着这盛唐洛阳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喜悦,这是她第一次与人相伴游历人间市集,那冲天的人气,让她不自觉融入其中。 古都洛阳,丝绸之路的东端,是历史上建都时间最长的城市。 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此时的陪都洛阳,被诗人们写进了诗句里,塞在了一个酒坛里或者一个箱子里,或孤饮,或聚会,或行走。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这便是洛阳的味道。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喝几壶寡淡的酒,吃一盘让洛阳人久吃不厌的酱牛肉,默然跪在胡凳上,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无赖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平淡却别有风味。 夕阳地里,繁闹的大街上,一个穿着红裙的少女盈盈前行,而她的身旁,一个素衣华服的青年慢慢跟随着少女。两人相伴而行,虽不是什么惊世容颜,可那不容忽视的出尘气质,另路人忍不住纷纷侧目观望这一对璧人。 两人在一泓灯火通明的楼前驻足,此楼已经被洛阳酒会众人包下,故而今晚并不接客。唯一的客人,就是这十几个洛阳城中有头有脸的酒界大佬了。青年领着少女步入酒楼,早就候在一旁的小厮恭恭敬敬地领着二人上至二楼雅厅外。 在这间名为沙头雨的雅厅里,这十几个大佬见到来人,皆放下手中的酒杯,恭恭敬敬地行礼,尊称素衣男子为小天师。这红裙素衣的一男一女,是幻化过容貌的清欢与张道陵。 大唐以天师道为尊,就连唐帝王也以道祖后裔自称。天师之名不是人人都能担得起的,唯有张道陵,而张道陵所幻化的青年人容貌,正是当今唐帝王身边的原阳子,据称确有通天法力,被世人称之为小天师。 张道陵并未落座久谈,清欢只在门外等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走出酒楼,夜幕已降,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更甚,在洛阳西城门向乡野延伸的一条官道上,文人士子缓缓而行,许多奇装异服、肤色黝黑的胡人,卷发蓝眼的波斯人,牵着骆驼、戴着白头巾阿拉伯人客商,也出现在络绎不绝的人流中,一起裹夹着夏风向城西的平泉观月台行去。澹澹洛水洗浣过吴带当风的笔触,那半倚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便铺陈成了这大唐盛世。 原本目不斜视男人突然掠了一眼那街边的少女,这异样的行为并没有逃过清欢的眼睛:“怎么,喜欢?”女人浅笑着望着男人,带着危险的信号。 张道陵:..... “师父既然喜欢,我们进去喝一杯便是。”清欢轻挑柳眉,拉着男人不由分说就往妓馆走去。 虽琴声如诉,而琴声如诉(4) 两人盘膝落座于矮岸两边,一位笑的妩媚之极的女子来盈盈走来,热情地招呼着:“二位客观需要点什么?”只要有钱赚,男女不成问题。 这个女子红脂描成的面身材修长而丰腴,脸上的胭脂有些浓,她上穿浅红色短襦,下着草绿色长裙,佩披帛,加半臂,长发挽成高髻,酥胸半开高耸如云,大唐开放的民风从女子的装束就可看出。 “只需清茶。”张道陵不动声色地掷了叁两开元通宝在桌上。 妓馆可是从来没有找钱的规矩的,清茶一壶换叁两货币,虽不解,但这笔买卖甚是划算,女子很快就端上了两人所点的东西,又福身退下。 妓馆的歌姬弹奏着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轻扬,琴声袅袅在厅中回荡着。一众酒者或跪坐在胡凳上,或干脆直接趺坐在地板上,手中端着华丽的酒盏,闭目聆听着清心的琴声。唐人好风雅,这些寻乐者也概莫能外。不过,这幅风雅之态是不是装出来的,就没人知晓了。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相貌变幻后的清欢大概就是这么个感悟。看着眼前毫不领情的张道陵,她嘴角微翘:“我弹得比她好。”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比她弹得好。”怕张道陵还是不解,干脆用手指了指正在弹唱着的歌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而后起身踱步到那歌姬身侧,俯身对那歌姬轻语了几句。 温顺的歌姬恭敬地将手中古琴递给了清欢,这把琴乃是上好檀木所制,琴身雕龙纹凤,琴弦紧若游丝。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抚上琴面,凝气深思,指尖泛起涟漪的乐音。不是轻快愉悦的旋律,只是一汪清水,清清泠泠.. 虽琴声如诉,所有最差的时光,最苦难的风霜,而或曾经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在众人眼里看来,相貌平平的弹琴女子,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气场,她神色如常地看着同她结伴而来的男子,眼里并没有太多情绪,可琴声所表达出的内容,似用这一生也难以叙述完。 原还有些与女子嬉笑打闹的风雅嫖客们,在听得这如歌如泣的乐律后,都停下了现有的动作,静静聆听起来起来。有妓馆柔情似水的女子,竟如感同身受般拾绢掩面恸哭起来。 有没有剩下回望的时间再看我一眼,我分不清天边是红云还是你燃起的火焰。哪一世才是终点,彻悟却说不出再见。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羽化成思念,是尘缘还是梦魇是劫灰还是你燃起的炊烟。哪一念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我在无边的黑暗里凝望你来生的容颜,固执地在心间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百年。 聆听着,苦涩地浅笑着,她不知她那一身红衣,是烙印在他心间的朱砂痣。 千年之前,凤凰台上凤凰游,负约而去,一夜苦等,从此江南江北,万里不见。 曼佗罗花开时我还能够记起从前,我应了劫又变成了你的执念。剩下燃尽的流年羽化成了思念,是尘缘,是梦魇,是劫灰,也是升起的炊烟。每一念都会不灭,是涅磐也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星光不是轮回的终点,寂灭到永生,沙漏不知流转了多少时间。黑暗里我也在凝望你重生的容颜,前世的回忆同样让我深陷。 够了,能再次看到你不变的容颜,付出多少岁月都够了,“师父,背我走...” ---------------------------------------------------------------------------- PS:张道陵是我非常喜欢的人物,所以我想细腻再细腻的描写。我的宗旨是,每个故事都能赚到你们的眼泪,不是单单肉带来生理刺激,还有剧情带来的感动,心里刺激。卡文卡的厉害,今天还有一更更林子黎番外。明天上天师篇肉和揭伏笔。 很多妹子和我说喜欢泷君哦,喜欢那种床上脏话play(坏笑脸),希望你们能多和我交流,加群吧!我好寂寞!Q群489947854 心曲(医生篇番外) 作为最先在东方版块崛起,率先成为发达国家的C国,简直是发展中与落后国家的表率。无论是在教育,科技,人文亦或是医学方面,C国在世界上都是遥遥领先,说得上话的。虽地理位置略显尴尬,可不知怎的,C国还是神奇地崛起了,强大到绝对不会被侵犯的地步。至于国民福利方面,C国政府做的也是相当不错,很适宜人生活居住,有人之为东方梦幻国。 位于C国首都F市的第一医院是一家综合性的大型人民医院。在有些偏僻的特设面诊室外,不知怎的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且清一色都是些精心打扮过的年轻女性,或摩登,或清纯,或狂野,或妖艳...总之能够想到的类型在这里都能找到。若不是率先知道这里是医院的话,概会误以为这里在办什么选美大赛。 “下一位。”诊室门被打开,一名身材高大的医生助理从屋内走了出来,就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群人挤在个门口,他一脸不悦地朝着众人呵斥道:“林医生早就说过了,不接待女性患者,到底要说几遍你们才懂?你们守在这也没用!快走吧,跟苍蝇似的,真烦人。” 这群女人听到男人毫不客气的训斥,见他一脸凶相,性子再烈的也只是暗地里咕哝着咒骂几句,并不敢正面起冲突。但半开的诊门还是给了她们希冀,众人纷纷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想一窥林医生的真容,无奈全被这位魁梧的助理先生挡住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在场的姐妹们都知道,身为林氏集团第一继承人,名声在外的林子黎林大少可是委身在第一医院当着主治医生的。林大少之所以会出名,是因为这位超级贵公子居然反萌差的在一档养生节目里作为一院的代表医生,一本正经地给老年人讲解如何有效预防叁高糖尿病之类的。原本是收视率极低的节目,却因那出众的外貌很快就引起了女观众的关注,被剪辑过的视频在网上流传开来,吸引了大批年轻女性,有门道的深入一调查,可被这位医生的背景吓到了。 当今社会日新月异,C国人民在社会福利的庇护下虽不愁吃穿,但贫富差距还是不可避免的存在着的。面对越来越多的凤凰男.自私男.妈宝男,众多女性把金钱放在了择偶的第一位,有哪个不想嫁个优质多金男呢?于是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要来出病弱西施的戏码,说不定从此嫁入豪门了呢。可哪知这林大少现实里性格孤僻,做事为人也果断冷傲,他不接诊女病人不说,还设保镖在接诊室门口拦人,就连网上的视频也被删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她们得到消息林医生体谅下属,碰巧周末碰上了中秋,就给放了假,不然她们也不会逮到这个机会。 “让一下!让一下!听不懂人话吗!?”见众人还不散去,自愿加班的小吴更是恼了,这不是给他和林医生增加工作难度嘛!凶神恶煞地挥着手臂,跟赶苍蝇似得赶开挤在门前的人群。与之不同的是,在见到下位求医者的一刻,他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恭敬而带着歉意地将中年男子迎进去,在众人想要趁着这个空档再次围上来的时候,他身子一扭,一个转身又把门给挡住了,“砰”的一声,门就被生生地关上,直到最后众人还是没能如愿。 特设诊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仔细倾听着患者的病述,将病状细细地记录在病历本上,为防止纰漏,又询问中年男子平时的饮食起居与过敏禁忌史,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后,才开了药单递给一旁的助手让助手跑腿去配。小吴知道,林医生在意患者的体验度,对于工作,也没有人比林医生更认真投入。 这是最后一个病人了。林医生起身亲自送走患者,摘下厚重的口罩意味着一整天的忙碌已经结束了,虽然明天还有几场大型手术等着他。换上便服,和助手小吴打了声招呼,就算是下班了。 乘着诊室里的内置电梯避开人群,又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他木然地意识到天已经完全黑了,瞟了一眼腕上的男式手表,指针已指向九点,看来这个中秋节是不能回家陪母亲吃饭了。也罢,这样的忙碌他已习惯,也只有机械式的工作,才能让他暂时性忽略内心那没来由的空荒。 林医生一个人住,虽然家里的仆人老是打电话央求他回去陪老夫人住,可不知怎的,他离不开那间并不算大的公寓。 车开到半路,常走的幽静小道正在临时抢修线路,器械堆了一马路,在施工人员一脸歉意地指挥下,只能掉头换走另一条大道。这条大道是国际街区的主干道,路上车流不息,街边停满了各种豪车,设计奢华的招牌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标注了这里是娱乐场所一条街,这个点正是红男绿女们夜生活拉开帷幕的时候。嘈杂的音乐声在车内都能听见,也许这正是他不喜欢这条路的原因。 前方黄灯转红,他停下车,木然地看着那红色的倒计时。余光里,他看到街角有一家并不算起眼的婚纱店还在营着业,在那面积不大却精心装饰过的橱窗里,有一条红色的礼裙被陈列里面。脑海里好像一闪而过什么东西,再去探寻却找不到半点踪迹。不由自主地停下车,又不由自主地驻足在片橱窗前。兴许是隔着玻璃,也兴许是在灯光的打亮下,这条剪裁精致,设计性感的长裙看起来很是遥远又耀眼...那是一段,即使伸手也触摸不到的距离... 这个城市是这么的繁华,身后的车流是如此不息,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而我... “先生,这是我们最新款的礼裙,请问是要送给您的爱人吗?”看到久久停留在店外的男人,年轻的店员出来有礼貌地招呼道。 “咦?先生...你怎么哭了...”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1) 街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锦庄、脚店、肉铺、妓馆、公廨等等,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 街上的行人不断:有手执折扇的贵公子,衣着艳丽涂着口脂的丰腴美人,来自异国他乡的外来客商…也有挑担赶路的,驾牛车送货的,赶着毛驴拉货车的,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这座洛阳城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它强大的包容力。张道陵背着清欢行走在盛世里,开放的洛阳人纷纷侧身避开,看着这一男一女,有额上贴着花钿的女子掩面窃笑,窃窃私语,也有未知人事的顽皮孩童跟随其后,随后被大人拉走。 清欢见此情景冁然而笑,搂着张道陵脖颈的双臂却收的更紧了,好在就算容貌体态变了,男人身上特有的崖柏香还是能够让她稍稍安魂,今宵剩把银缸照,尤恐相逢似梦中,眼前的洛阳不是洛阳,该是她最柔软的心涧。 二叁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那略微黏腻的夏风裹夹着一两片树叶时而翻滚在半空,时而落在人来人往的路径上。似看到一道闪光,一场雷雨不期而至,淅淅沥沥,路上的行人躲避不及,抱头逃窜起来。 在那王家酒肆门前的来路上,湿泥遍布,来来往往打着油布伞的酒客们,在门口都不约而同地跺了跺脚,落下一片泥尘。即便是雨中,酒肆也已经满座,夏季阵雨尤多,都只是暂时性的,过一会儿也就停了。 王家酒肆不光桂花酿远近闻名,男女老少皆宜,掌柜也淳朴好客,吸引了往来的许多住客。天不逢时,一场雨能掩盖住许多踪迹,清欢以为会回竹屋,而张道陵却选择下榻在最近的王家酒肆,要了两间上房。 酒栈的小厮服务很是周到,知是梅雨季节,热汤很快就就送呈到两位新入住的客官房内。七月的洛阳还算不得是最炙热的时候,屋外骤雨未停,人待在屋内就难免有闷黏之感。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雨水顺着屋檐一排排落下,形成一道珠帘,又滑落到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楼下的摊贩已都撤了,偶有几个大唐酒徒勾肩搭背着摇晃走过,醉眼朦胧间吟一首饮中八仙歌: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叁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叁杯草圣传…… 如果说大唐以道为天,那美酒就为仙,嗜酒如命放浪不羁的文人墨客们均以酒仙自称,引人效仿。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是那阅人无数后残留的那一丝混杂着嘲讽和冰冷的微笑。褪下衣袍,隐入屏风后的浴水之中,去浊当配好酒,这桂花酿的滋味果真不错。 ... 这场雨短时间内并未能停止,至少张道陵来找她让她先回竹屋的时候,还没有停止。她木然地觉得,这场雨浇灭的何止是踪迹,很奇怪的,人总是说变就变,前一刻你拥有整个世界,下一秒可能就会坠入地狱,她害怕了,怕这一别不复相见,一如男人千年前的不辞而别。 你的存在、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的不屑、你的高傲,全是谎。你强撑着王者的外表掩饰内心的不安,这不安,名为张道陵。 如果还要千年,她会疯掉,真的会疯掉。她好不容易承认内心的感情,又怎会容许他再次离开! “师父...你别走...” 背后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一双肌理细柔的玉臂从身后环绕到胸前,柔荑在他的胸膛上缓慢而富有挑逗地摩挲着...张道陵知道自己应该立即开门离去,可双脚似注了铅,沉甸甸地迈不开。 “我知道的...那个女人...那个妓馆门口的女人,有问题...我知道的...你有你的道要证,但至少...给我个承诺...好不好...”清欢叹息着把脸贴在男人的背脊上,如泣如诉的低喃着:“师父...师父...”音色轻缓柔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紧紧环住他,双臂如藤蔓缠绕,好似有肉眼看不见的根须扎根于他的血肉里,身前与门的距离越发窄小,这样的距离,他开不了门,这样的距离,他出不去...他...离不开...握住门把的手紧绷得发白。 ----------------------------------------- PS:下章上肉,H方面怕把握的不好,会参考媚肉戏子篇。还有两更可以晚点来看,等下我会把林子黎番外修改的精细点。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2)(H) 褪下魔女这一看似神秘的外衣,现在的她只是个带叁分任性的普通姑娘。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女人,不做神,不成圣,用千年的时间追逐着他。到底是怎样的梦想,值得你如此执着的寻找与等待,这样漫长的时光,你有多绝望... 张道陵颓然地以头抵门,手无力地从门上滑落。清欢感到了他肌肉的放松,不失时机地轻婉道:“张道陵...顺着自己的心意吧,你想要我的。”她不再唤男人师父,而是张道陵,她从来都知道如何动摇一个人男人的心智。一个清醒理智的人,是不会在头脑冷静的情况下被他人轻易左右影响的,既然她已经确认了他内心的对她的感情,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要让他,避无可避。 以男人来不及阻止的速度褪上身的薄衣,露出光洁柔软的肩膀手臂,以及仅着一件松松的,能透出两点粉嫩茱萸的兜衣,在男人震惊的表情中,拉下胸前的最后一点遮挡物,明晃晃的两团浑圆,不设防地映入了男人的眼帘。 “你做什么?快穿上衣服!”张道陵略显慌乱地闭上眼,胡乱地挥出手,可不巧地正逢女人欺身向前的动作,一个晃神,柔软细腻的乳肉便抓满了手。 诧异地睁开双眼,女人的神情带着他从没见过的魅惑之色,从一束清新妍丽的铃兰变为了一片在夜间妖娆绽放的彼岸花。 铃兰本带毒,曼莎珠华会引魂。清欢牢牢按住胸前他欲抽离的手,声音婉转而又缠绵:“嘘...你感受到了吗,我为你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这句话如压垮张道陵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挣扎与坚持都灰飞烟灭,他被这个如花妖女,深深诱惑着。他猛地回身,把女人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到妆台前放下,整个人倾身压上。在吻上的一瞬间,两人都恢复了仙姿佚貌。 落在女人樱唇上的吻带着燃烧理智的热度,激烈中带着缠绵。清欢上半身光裸地向后倾斜着靠在冰凉的镜面上,臀边的瓷瓶骨碌碌地在台面上滚动,男人的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而她自己则伸长了手臂勾缠着身前人的脖颈,热情地把丁香小舌探入对方的嘴里搅动,唇齿相依交缠,彼此交换着对方气息。张道陵的吻狂野而毫无章法,却吻得及其认真。 细腻丰润的指尖顺着女人娇娆的腰肢缓缓而上,滑过温暖莹白的肌肤,再次擒住那两团俏生生嫩乎乎的美乳,大拇指和食指轻捏起樱粉色的乳首及乳晕向外拉扯,并无规律地上下左右画着圈儿地搓压。两粒如粉晶般的小乳头儿,在男人的指尖下收缩挺立,颤巍巍地等人采撷。 “嗯~啊......啊......”清欢仰起头,红唇里溢出音色软绵的娇喘,她期待男人褪下她的长裙,然而那双纤长秀美的手却在碰到她的腰封时,顿住了。 张道陵的理智好似一瞬间从欲望的漩涡里跳出,故而他踌躇了...再进一步,就再无回头的可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吻过她的唇,摸过那衣衫下的丰腻,似也是他所要的。 清欢不允许男人的踌躇,就算没有退缩的意思也不能。她曼长的大腿缠住他的瘦腰,一手握住他的手探入裙底抚上自己的大腿,一把扯开了碍事的腰封,露出两条洁白笔直的美腿,发烫的幽谷抵着男人紧绷的下腹,或轻或重地扭动。 张道陵倒吸一口气,视觉与感官的刺激让他早已饱胀充血的阳根又突突地暴涨了一圈儿。他撑着一只脚在女人的两腿间半跪下,把那双修长的玉腿大大地向外分开,女人光秃白嫩的花户瑟缩着暴露于空气中。 清欢的私处形状爆满粉嫩,娇俏的淡樱色肉缝从中间裂开一道细口,亮晶晶地带着些许蜜露,含苞待放得如清晨的花苞。 这,就是女人下面的样子,张道陵心想。他先是把鼻尖凑到女人的私处轻轻嗅了嗅,那是一种淡淡的腥甜味,弥漫着欲望的情色气息。伸出大拇指压住白馒头似的大花瓣向外两侧推移,肉色的小花唇连带着被拉扯开来,隐藏在层层迭迭保护中的脆弱构造,清清楚楚地展示在他的眼前。 小小的一粒花核肿胀充血,高昂地挺立着,格外吸引人探寻。张道陵用食指轻轻地压着它揉挑了几下,换来女人一声媚吟,从底部肉眼不可见之处淌出的透明液体也越来越多,漫过肉色的菊穴,蜿蜒地流到台面上,聚集起小小的一滩水渍。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3)(H) 看着男人一脸认真的样子,清欢反而有些难为情了。她衣不蔽体地以淫乱的姿势坐在梳妆台上敞开自己,被男人探索着两腿间的密处,可男人仍旧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注视着她下身的脸专注而严肃,若不是眼角眉梢透出的绯意,他哪里像是正在进行着色情行为。 张道陵觉得清欢在他手上的反应有趣极了,换下搓揉着小内核的手指,他轻启薄一口含住了女人小巧的花户,舌头在缝隙间上下来回滑动,重重地碾过敏感的花唇及小肉粒,那口感丰腻柔嫩,他试探着把舌尖刺入几乎不露一丝缝隙的小穴,轻轻重重地抽捣,女人在他舌头的勾弄下身子化成了绵软的春水,嘤嘤地叫唤着,小穴里更是涌出大量丰沛的湿滑蜜液,顺着插入其间舌头的排倒,尽数被男人吃到了肚子里。 “水儿真多,我都喝不下了。”戏谑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情欲意味。 “真没想到张天师也会说出这种话。”清欢勾了勾唇角,用手推开拄在自己双腿间的男人,在男人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娇娆地挪下梳妆台,蹲跪在他身前,嫩白的酥手撩起长袍的下摆,解开他的衣封,掏出那赤红如烙铁的粗壮肉茎上上下下地搓动起来,小嘴儿更是越靠越近,眼见着就要亲上了他紫红如李的龙首。 清欢仰起小脸,幽深的瞳孔里有暗流涌动,只倒映着男人的身影。她重重地捏了捏手中的巨兽,反讥道:“你吃了我的,我自然也要吃你的,这样才公平。” 色紫如蟒袍,其冠如鞠,其相男之上上者也。男人的容貌足以与她那位好哥哥平分秋色,没想到那粗长热烫的根茎更不输给她所经历的男人,那阳具从根部到顶端线条流畅,粗细均匀,遍布着盘绕突起的青筋,称绝的是,他的龟头饱满峥嵘,棱角与弧线俱是分明,如一颗熟透了的大李子,皮薄汁多,甚是好看。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清欢一口含住那根与主人气质不符的欲龙,费力地才吃入了一半,嘴角更是被欲根拉扯到了极致,无法吞咽的唾液湿润着男人的东西,也把她的下巴染得晶莹一片。 她故意吃得磕磕绊绊,贝齿有时候还会重重刮蹭到敏感饱满的顶端,令张道陵连连抽气。毕竟眼前的男人没有过女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抖腰喷射了出来,大股大股的白色浓浆滋滋地打在她的口腔里。 男人想要快速抽离阳具,让她吐出嘴里的体液,她却偏偏不让,扶住他的瘦腰咕咚咕咚地把精水全部灌入喉咙里,末了把嘴大大地张开,给他看口中残留的几丝白色浊液。 张道陵感觉眼前的各种色彩都变得斑驳模糊,五光十色地交织在一起,或明或暗地在朦胧中闪烁,唯有清欢,她雪肤花貌体态妖娆的身姿,在光怪陆离的感官世界里,异常地清晰。 拉起女人,把她抱到梳妆台前摆成趴伏的姿势,一手托起那雪白挺翘的圆臀,望着镜子里她春情荡漾的脸及垂落在台面上的乳儿,用依然挺实昂扬的下身骑上,硕大的顶端卡在她的穴肉里,左右旋转摇摆,端端地折磨。 “我要上你了。”如攻城略地前的宣告,男人伏在她耳边又说出与他气质不符的话语。扶住女人柔软的腰肢,大硬长的肉棒一挺而入,直捅到底。 “嗯…撑…撑开了啊啊啊…”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4)(H) “啊…”下体被填满的满足感,让呻吟从那张花瓣儿似的小嘴里溢出,女人踮起的脚尖将将能够到地,正轻轻地颤动着,腿心密处被入侵的感觉,显然让她很是舒爽。 铜镜里,清晰又模糊地照映着男人沉沦于肉欲的模样。他几缕发丝垂在眼前,半闭的星眸中烟水朦胧,从里间透出细碎璀璨的流光,那眼角眉梢尽然春桃之色,线条华丽的薄唇向内轻抿。他上半身的衣服依旧整洁平滑,而下身却淫靡地拨开衣摆探出头,深深地与浑身赤裸的女人腿心相连,插入在她紧窄温暖的肉穴里。 知晓他大概是在意她身体是否恢复,不敢随意挺弄,女人竟是自动自发地用手撑着台面,撅高浑圆挺翘的美臀去套弄他的,淫媚地晃着两只白生生水嫩嫩的浑圆呻吟:“啊嗯…师父你好大好硬…想好舒服…嗯…啊…”小巧的臀部费力地吞咽着男人的巨兽,张道陵任由着她动作,不时适时挺腰配合着,室内噗滋噗滋的水声逐渐响亮,从里挤出的爱液也越来越多,把两人的腿根打湿湿了个通透。 “嗯…师父…刚刚还说要上我…如今…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扭捏…” 随着女人落下的话音,她的左腿突然被男人拉起折迭平行地压在梳妆台面上,腿间的花瓣因为肌肉的拉扯被更彻底的打开,方便他随后而至的狂浪插干“小骚货,就这么想让为师入你?” 清欢的激将法果然起到了作用,她娇喘吁吁地趴在梳妆台上,她两只莹白的浑圆贴在枣红色的台面,被挤压得变了形,深深的沟壑坐落在锁骨下,随着男人的插弄沟两侧如布丁般颤动。黑亮柔顺的秀发被拨到了肩膀的一侧,低俯下身的男人沉醉地舔咬着她秀美的颈项,在娇嫩的肌肤上种下点点艳丽的红梅。 “啊…不够啊…我还要…用力点…嗯…师父…我要你…” 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说自己不行,就算不是那个意思也不行。张道陵一只手向前伸直扶住梳妆镜的木制雕花边角,一只手游弋在女人的美背与丰弹的雪臀上,不时或轻或重地揉捏着一侧臀肉,把那吐着蜜水儿含着阳具的小肉穴掰得变了形。那红紫色的粗壮肉棒一下又一下地重捣着泥泞的水,精瘦的小腹冲撞着她的腿心与臀肉,交合处的体肉拍击声愈来愈烈,女人咿咿呀呀的媚音柔婉,下身的水噗嗤滋溜地被搅拌成了粘稠的白沫。男人慢捣重顶的插干连带着摇晃了整张梳妆台,随着他巨龙入抽出的动作,枣红色的木制边角底座与白墙地面吱呀咣当地轻撞,高高低低深深浅浅轻轻重重的声响回荡在不算宽阔的房间内,“告诉师父,这样够不够?嗯?” 清欢娇躯酥麻绵软地承受着男人的耸动,男人用劲之大,每一下都能连带她的身体被顶起。欢愉的浪潮从蠕动着的中扩散游转,每当男人用椭圆厚实的顶端势如破竹地冲捣着她瑟缩的花心,汹涌澎拜的快感波涛便席卷而来,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 “啊…师父…嗯…不要了…啊…受不了了…”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5)(H) 降落在大唐朝的这一场临时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还未深,可即便就算夜深了,也阻止不了洛阳城的繁华与热闹,妆台旁的窗户还大开着,一楼之下,是逐渐在返回着的摊贩、商人、酒徒…若是清欢再这样浪叫下去,难免不会引起楼下行人的注意。 此情此景反而刺激到男人的欲望更甚。“刚才还说不够,现在却喊不要了,好徒儿,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张道陵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肉穴中的男根生生又涨了一圈,撞击的频率愈来愈快。 粗硬非凡的柱身上血脉强力窜流搏动,突起的血管棱角与扇状的欲首猛力擦揉推压着敏感多汁的穴壁。清欢被得语不成声,难耐地腾出压在身下的一只玉手向后抚触上男人挺摆的窄腰:“嗯…呜…”已到唇边的呻吟因她咬唇极力忍耐的关系,变成了类似呜咽的声音,她还不想直播活春宫。刚开荤的男人如同洪水猛兽,她被肏弄的毫无还击之力,只觉得不该轻易招惹这个男人。 “嗯…啊啊啊啊…好烫嗯啊…” 在又连续被插弄百下后,男人如细水柱般的精水激烈地喷入她的花心,清欢被冲刷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痉挛般地娇颤,媚穴无意识地高频蠕动收缩,无疑延长了男人的快感,吸得他连声抽气。 “啵”的一声,未软的粗长大肉棒粘连着几丝浓稠的白色液体拔出肉穴,被撑开扩大成玻璃瓶口的穴道失去了阻塞,抽搐着从里面推出鲜浓的白污,浓白的精液沿着湿漉漉的花穴轮廓滴滴啦啦地坠聚成雨滴,脚下的地面因此变得斑驳。 清欢趴在台面上,圆润莹白的双肩轻轻缓缓地随着呼吸起伏。她的双腮酡红如醉,眼眸柔泽得好似一汪清亮的温泉,波光粼粼。一吸一缩的口还在往外嘀嗒排挤着白精,高潮未平、通身无力得只能由着身后的男人关上窗后,将未软的阳具再一次插入她那还未闭合的小穴内… 云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夜还这么长,露华正浓只为你笼一袖月光。 而如今,我却被你肏弄得慌。 …… 楼下的洛阳市集由杂闹变为宁静,又由宁静,换做沉寂。这场激烈而又疯狂的欢爱持续到后半夜,在女人略带哭腔的道歉下,男人才肯放过了她。 真可谓是快被肏哭了。 在新换上的浴汤里,不着一物的绝色男子怀里拥着一位赤身裸体的美貌女子,女子如一滩烂泥般倚靠在男人肩头,目光有些涣散,任由男人帮之清洗,显然已是疲累至极了。七月的洛阳虽也算得上炎热,几个时辰前刚下过一阵降温雨,屋内也有些闷热,可还是抵不过男人给她下的这场精雨来的汗流如注。 今夜天心月圆,更须一壶煮酒青梅琥珀光,解一解前尘往事再思量。 “张道陵,为什么要救我杀掉的人?”清欢的神智已差不多恢复过来了,坐在男人的身上的她伸手圈住了眼前人的脖颈,双眸似水般与之对视,循循诱导着他说出他藏匿着的事情。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6) 一阵短暂的缄默后,男人只是答不对问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什么了?清欢满心疑惑,只说一半的话让她略感抓狂。伸手将那双正肆意抚摸着她身体的大掌按回到男人身体两侧,花费她千年时间解锁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闷骚世祖…“张道陵,我想我知道你没有斩叁尸的原因。” 一抹妖冶的微笑,女人执起一旁的白玉酒壶,仰首之际,一道晶莹隐入唇线之中,她含住男人微凉的薄唇,将那辛辣的液体渡进男人口中,红唇顺着那张和光同尘的面颊摩挲而上,而后停住,附耳轻语: “因为…我就是你的自我,你,斩不掉。” 我就是你的自我,你斩不掉…女人故作低沉的魅惑的话语随着那一缕热烈流淌进他的心间,恍如隔世… 善念、恶念、自我念是为叁尸,修道者斩得叁尸,即证金仙。善念令人愚痴呆笨,没有智慧。恶念令人烦恼妄想,不能清净。而自我念最为特殊,乃是各人执念。 斩善恶者,断人性,斩自我者,失本心。 我无法知晓原来的你,嘴角是否有着柔和的笑意,我也无法知晓,到底看透了多少悲欢离合,造就了如今的你。我只在你脑海中,看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那样惊心动魄,让人对你,心生怜惜。 我看到了… 在万千把利器洞穿之下,倒在血泊中的你。 在黑暗的牢笼里,皮肤被撕裂后血流如注的你。 在烈火焚烧之中,因痛苦眼角溢出眼泪的你。 …… 终于明白,这个看起来如同黑夜一般猩红冷艳的女子,雨打繁华后,留下最多的,是寂寞,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善恶念,而你是我自己选择的执念。 “不愿意亲口说出来吗?”清欢低叹一声,心想这个老怪物当真沉得住气,“没关系,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这样吧。”清欢微微停顿,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继而又继续道:“张道陵,今夜我会把全部的疑问都提出来,你可以自由选择答与不答,但一定要说清道明。”她做出了退步。 得到男人略显迟疑的颔首,女人趁势而上,走字连珠:“当初你为何离去?你的元神当真消散过?为什么知道我在C国,又为什么复活那些人?这两千年你到底做了什么?妓馆门口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这概是她说过的最长的话,张道陵于她而言,当初是师,是‘父’,现在又变换了另一种密不可分的关系,她可以永远闭口不问,但若不问,这将会是心里永远的疙瘩。她是魔女,不喜欢一无不知。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7)(H) “千年前你已背上了杀人的业障,若再行恶业,业障更甚,故而为师逆天改命随手救了。”张道陵避重就轻,抛出了一句言简意赅的话。 “骗子!”清欢怒嗔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芸芸众生,何来背负业障一说?张道陵,你当我是叁岁孩童吗?”她伸手在男人精瘦的腰间狠掐一记,这男人竟还用这番陈词滥调应付她。 “你非芸芸众生,可为师是凡胎肉体。你当日滥杀之时连无辜妇孺都未曾放过,几千条人命,这滔天的业障该由谁来接?是我应了,代价是元神消散,你说你这妖女造的什么孽,花了为师两千年才重塑肉身。”张道陵制住在自己腰间作恶的那双芊芊玉手,控诉般地说道。 清欢听此浑身一僵,犹如醍醐灌顶,张道陵的话很显然的震慑住了她,这千年的别离竟是她一手造成的?过了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男人毅然颔首,一双黑玉似的眸里并无半点异色,神色旦旦。 见此,清欢轻咬下唇,这信息量太大,一时半会儿间不知该如何续言,可她总觉得…似有些纰漏... 就在女人深沉思索,在意不得外界之事之时,她连有人托举起她臀瓣,由斜坐换为跨坐都未曾发现,跨间一挺间,那硕大的龟头就这么捅进女人那令人流连忘返的密处。 “啊!”猝不及防的一声惊呼,清欢瞬间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之前被男人入的还略感肿痛酸胀的小穴里,只入得叁分之一的紫黑巨龙似在向她耀武扬威,不知何时,她已跨坐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臀上,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样的姿势很是危险… 那一双犹如鱼儿般游刃有余的大掌从女人那丰腻白嫩的臀部缓缓滑动到那不盈一握的蜂腰上,随后用力按下。那尺寸长度皆惊人的滚烫肉棒势如破竹般破开那层层迭嶂的肉璧,眨眼间整根埋入其中。 “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清欢嘴角里传出,她的穴还不够湿润,一下间无法承受住男人的硬插到底,这样的姿势,比之前每一下都入的更深更甚… 男人的上身肌肉密致紧实,肌肤光滑白亮,盈盈似有光华其上,那张令天下万物都为之失色的俊脸上,是一片云淡风轻,“张道陵…”她一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道陵只觉得自己的分身被紧紧地绞在那狭窄的女穴里,穴里的媚肉因还没有适应,极力地蠕动挤压推拒着猛然而入的阳具。他向下按压她的翘臀,并打着圈儿地晃动研磨着肉茎根部,而后腾出一只手来,去搓揉身前女人那对绵软的浑圆。 看着清欢略带诧异的小脸,张道陵轻挑眉尖,一副无辜的模样。一个去尘术就可以搞定的事,他又何必大动干戈洗什么澡,刚才只不过是中场休息罢了。 不管清欢怎么想,她敏感的身子还是生出了淫汁,迎接男人更进一步的侵略。感受到女人的动情,他窄臀猛然前挺,固住女人的腰身,开始大幅度的进出。 热度惊人的阳具推挤按摩着穴里的褶皱,龟头搓绕着肉璧,清欢浑身酥酥麻麻的,如被上千只小虫子爬过一样让人尾骨发软。“嗯…好深…花心…要被顶开了啊…”她嘤嘤娇啼,迷蒙着黑珍珠一样的水眸。 清欢双腿大张,挺着一对荡漾的奶子被眼前的男人插的浑身软成了一汪春水。她的身子如同一张饱满的弓向后仰着,发丝凌乱,那分开的双腿中一根布着青筋的硕大阳具时显时隐,可怜那细小的穴孔被撑大成了稚儿拳头般大的圆形,花瓣吃力地裹在肉茎周围,在抽插间被肆意拉扯着。那如红豆般的花蒂此时也充血胀大,被男人的两根手指依着肏干的频率按压掐挤。 男人还在向下按压她的翘臀,并打着圈儿地晃动研磨着肉茎的根部。清欢花壶内的淫水被插入其中的阳具翻拌搅动,于是又一波高潮顷刻袭来。她浑身剧烈地抖动,脚趾蜷起,皮肤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红彤彤的,身下的淫穴更是一松一合地咬着男人的肉棒,里面如千张贪吃的小嘴儿饥渴地吸吮着到口的食物。 “啊…不行…到了…啊…”清欢高声浪叫着被男人肏出了高潮,淫水忽如泉涌,尽数被肉棒堵在肚子里无法宣泄。 不对啊,有什么不对啊。激烈的朦胧中,清欢看到张道陵那似笑非笑的脸,她当即胸口一堵,这妖道!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是在扮猪吃老虎啊,“张道陵,你有什么瞒着我。” “还能说的出话来?看来是为师的不是,入的你不够狠啊。”张道陵摇头低叹一声,佯装出自责的模样,不由分说地捞起水中的美人,跨出浴桶,轻放榻上。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8)(H) 缕缕清幽的月光徐徐渗透到了房间里,给昏暗的室内带来了另一抹光明。在暗与冷的背景色调里,两具散发着蓬勃热气的身体在床榻上交迭着,翻滚着,缠扭着。 清欢胸前的两朵红梅被如饥似渴地吸吮着,用舌头勾、舔、打着卷儿地绕圈;又或是用牙齿刮、蹭、轻轻向外拉扯。她嫩白的乳肉被揉压得温热发胀,丝丝酥痛的麻意一波儿一波儿地从被吮得发硬的奶头传来,同时腿心处狭窄的花穴被撑得浑圆,男人坚硬壮实的坏东西全部埋入了期间,正保持着均匀的速度与力道朝着她身体的深处连连撞击,让她忍不住狂乱地摆首,娇喘着惊呼。 身上的男人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压着骑在她身上抽插得又深又重。她的两条长腿攀附在男人的腰上,身体被弯折,两瓣弹滑的翘臀被抬高向上,被动地承受着那根粗长阳具的进进出出,娇柔的花瓣在摩擦中充血发胀。 “啊…嗯啊…张道陵…你…太过分…了…啊啊…” 清欢气喘吁吁地吟叫着,两只奶子不断地在男人的手里变换着形状,精致细嫩的肉穴被自上而下带着倾斜角度地插捣,强劲而又有力的律动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使得她的小腹酸麻难耐,兼之还带着点被侵犯的痛意。私处咕啾咕啾的水声格外响亮,每当肉瓣被拍击碾压,粘稠透明的蜜液便四散着向周围飞洒,她似雪的娇臀上布满了黏腻的水泽,连着男人的卵蛋及大腿根部也是湿润得一塌糊涂,成股如溪流状的淫液顺着粉嫩的菊花穴蜿蜒流淌,滴滴答答的濡湿了一大片身下的床单。 张道陵浑身如淋了雨,额头、胸膛、后背遍布着激情的细汗,胯部向下更是被女人下面那张小口给浸濡得湿透,就连紧缩的阴囊都在晃动中滴答着体液。空气中充斥着情欲的味道,有点咸,有些腥,尾韵则是幽幽的甜。 大力地冲击着女人的肉体,恨不得能把她摇散架在床上。张道陵身下的事物本就大得与他外在形象丝毫不符,颜色还不深重的肉茎饱满粗硬,突突直跳的暗青色血管蟠虬其上,隐没在伞状的蘑菇头下,他每次顶入,清欢都有种被撑到了极限的感觉,只得娇吟着努力张大腿,放松穴内的媚肉使得那根雄伟的肉棒一直捅到最深处,和处在尽头的花穴亲密接触。 “哪里过分…好徒儿…唔…我都被你弄湿了…啊…你看你是多么的喜欢我,下面咬得那么紧…嗯…” 硕大的男根被清欢鲜嫩多汁的肉穴紧紧地箍着,那里面成千上万的小突起从四面八方推挤研磨着他敏感脆弱的地方,刺激得他不断重重地吸气。 尽管清欢已经尽量放松了,那里面仍旧紧致得销魂,充沛的淫液带来了丝滑的触感,不住蠕动的凹凸内壁颤巍巍地包裹着他,窜上脊髓的舒爽直教人头皮发麻。 好似只有在肉欲里沉沦,张道陵才能从紧密贴附的肌肤中,从严丝合缝结合的私处中,从埋藏了千年的惶恐里找寻出些许安慰。 所爱的女人就在身下敞开了全部接受着自己,娇美的曲线,柔嫩的肌肤,蚀骨的桃花源,以及如啼哭般的轻哼…拥有和被拥有,多么美妙。 想把她干死在床上。 张道陵有些病态的想,这样她的时间便会永恒的停留在了这里,停留在他拥有她的时刻。 再也不会改变的,真正永恒的拥有。 啊清欢漆黑的双眸如夜空下倒映着繁星的潭水,粼粼的波光里糅合着繁星的璀璨。她如鹅脂般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沾染了海棠的颜色,如露水般的汗珠点缀其间,散乱的发丝湿哒哒的附上她的面颊、颈项,以及肩膀,蜿蜒着,缠绕着,好似远古神秘的图腾。 张道陵闷哼着用自己炙热的硬长戳刺花心中最为敏感的一点,他对那一处发起了狂猛的攻势,光滑如鹅卵石却涨如鸡蛋大小的欲冠频频挑拨挤压撞击,让清欢毫无招架之力,神智迷离地嘤嘤吟。 男人的欲龙尽根入尽根出,每一次插干都能刺激得花穴不由自主地挛动收缩,如一只小手灵活而又有技巧的抓握,一波又一波儿的快感从二人研磨的私密之处蔓延,只听一声如幼兽般尖细的嗡鸣,清欢双腿绷直地迎接了高潮,大量的淫液从甬道的深处喷薄而出,突破了被堵塞的穴口,决堤般涌了出来。 “张道陵…啊啊啊啊…”沉浸在高潮中的清欢来不及喘息着平复极乐的余韵,男人硬挺粗长的肉棒便接二连叁地重撞了过来,直顶得她冒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身下的肉穴抽搐着,不堪承受地发起阵阵痉挛,开始发绞得死紧,逼得张道陵精意直冲脑髓,便越发狠力地摆臀挺腰,把她肏弄得蜷起如珠玉的脚趾,绷直嫩白带粉的脚背,双腿乱蹬乱晃地想要逃离男人筑起的情欲狂潮。 水落红莲,岁岁年年,一尊芳酒(9)(H) 张道陵扳过清欢的长腿扛在肩上,双掌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往身前拉带,挺腰一次便是一次重撞,他抽送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快,而清欢的娇吟也越发的支离破碎,急促地扭动喘息着。 “嗯…啊…” 男人最后一记的深顶,完全撞开了女人已然松软的花口,硕大如李的龟头势如破竹地捣入了她娇嫩无比的子宫里,噗嗤噗嗤地射出一股股鲜浓的白精,把那小巧的花房给填了个满满当当。 把自己的精华输送到身下美人儿身体里的感觉美好得难以形容,张道陵死死抵着清欢的耻骨,感受着来自花心对肉棒前端的吮吸,以及穴口对柱根的紧裹。他射得量多,用时也长,大量的白浊毫无规律地冲刷着清欢的小子宫,灭顶的肉欲感官挑战起她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于是,她双腿僵直着,手脚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又被送上了欲望的顶端。 “啊…张道陵…我错了…我错了…啊…” 女人双眼已经被激情的泪水朦胧了,小腹里充满了靡白的浊精,她的手还被固定在头顶,小穴里仍然堵着男人未见疲软的肉茎,贪婪地收缩吮吸着,好似怎么也吃不够一样。 “看样子不行啊…还能直呼为师的名讳…看上去好像还不够呢…” 伴随着略带沙哑的男音,清欢被粗暴地调整成了面朝下的姿势,两团水泱泱乱晃的奶子垂在床面上,红肿发硬的小奶珠不住地与床单摩擦研压。她的臀部被高高的抬起,双膝甚至不能压在床面上借力,只靠着半蹬在床垫上的两只玉足支撑,高耸的肉穴里溢出了点点白浆,而男人在她还未准备好时,便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抽送。 后入式的刺激让清欢头脑发晕,肚子里热烫的精水被翻搅出了水瓶晃荡的咕隆声,她被粗壮阳具毫不留情插干着的小穴嫣红一片,穴口被撑成了鸡蛋大小,包裹住男根的一圈穴肉绷得略显透明,白浊不断地在肉棒的进出间从里面挤出,越聚愈多,渐渐汇成了一条小溪顺着浸泡在淫水及精水里的肉贝,划过细软的毛发,在平坦的小腹上滑出一条水线,隐没在了两团玉峰里。 “啊…啊…师父…好麻…小穴里面要化了啊呜…师父…我真知错了…啊…师父” “唔…里面热乎乎的…啊…又湿又紧…嗯…再夹紧一些。” 张道陵无视女人的讨饶,提着女人的柳腰,一只腿跪在床上,另一只腿曲起,大腿与小腿成90度地支在床面上,他的肌肤白皙,肌肉纹理分明,流畅如水的肉体线条里蕴含着雄性的力量,躁动、狂野,以及支配。 清欢嫩白弹滑的两瓣臀肉被男人的大掌随心所欲地推挤搓揉,戳在中间的深肉色肉棒一会儿尽根抽出,一会儿又是全根没入,本是透明的爱液混合着浓稠的白汁,被捣弄成了丰富的泡沫,白乎乎热腾腾地在臀缝间越聚越多,糊满了整个私密之处。 这场欢爱好似长久得没有尽头,张道陵如得了失心疯般把清欢翻来覆去地肏弄,她的小穴被入得从酥麻到只剩下麻;她的内核被掐压揪碾,红肿涨大得不像话;她雪白的双乳布满了吻痕,奶尖硬得发痛;她的小肚子微微隆起,里面不知盛满了多少浓精… 男人还在不知疲倦地肏着她,精力充沛得好似入魔,可她已经浑身软烂如泥,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她的喉咙干涩发痒,被肏得狠了也只能哼哼唧唧地闷吟,身下的小穴更是止不住地痉挛,两瓣小花唇都被磨得哆嗦,颤巍巍地抖动着。 撞击,再撞击,清欢的神魂都快被撞击得飘散至九霄之外,她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双腿间的粗硬时而快速而又有力地抽送,时而小幅度而又有技巧的研磨,被男人从头到尾地压着,被扣住肩膀地顶弄,被亲吻着头顶的发丝… “还要说为师有事瞒着你吗?”他盈盈浅笑。 “我不敢了…呜呜呜…” =================================================== PS:真的特别庆幸能有苏诺锦大大的支持,这边H摘抄了戏子篇的动作,不然我可能永远卡死在这了,下章开始主线(长吁一口气) 买命钱(1) PS:预先警告!!!这不是在演习!这不是在演习!前方高能预警,你们没有换频道,这里还是肉文,只不过接下来的内容是恐怖的,胆小勿入,不看对主线没什么大影响!!!但会影响代入感!!这小篇会在今天结束。 这篇是接下来配角的第一人称自述,还是挺萌的,关系着接下来剧情。 ======================================================== 最开始是那天清晨我刚一推开门就在门口捡了一枚开元通宝,我也没在意,然后第二天清晨我在门口又捡了十枚,我当时还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连着捡钱,但是第叁天清晨我一开门,看见地上有一百枚孔方兄的时候,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我就没捡,而是在整个监栏院里转了一圈,但是也没看见啥可疑的人。这院里就住着我一人,说实话我平时在宫里也挺安分的,处处谨言慎行,但是我也没听说过,往人家门口扔孔方兄是个啥意思的。 我寻思寻思还是把孔方兄给捡起来了,不是我没经得住诱惑,而是我怀疑这些孔方兄是假的,有人想要戏弄我,就拿着钱去给宫里的老嬷嬷看去了。 嬷嬷当时还问我咋了惹到哪个主子了,我就说没有,打吊牌其他小太监输给我的,我看着不准成。让嬷嬷帮我看看。嬷嬷弹了几下,又对着阳光瞅了会,然后告诉我钱是真的,让我不用担心,接着就跟我说荔枝是今天早上主子赏赐的,非让我尝点,我不好意思,就给了嬷嬷一点自己的私钱,然后回监栏院把荔枝分了,话说荔枝还挺好吃的。 白天的时候我一直寻思这事儿,就跟几个要好的小太监说了,他们也都觉得奇怪,但是也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麻子就说要是真有人天天往我门口扔孔方兄我就不用呆在宫里了,因为按照现在我这捡孔方兄的速度,明儿个就该是一千枚了,然后不用几日我就是大财主,还让我明日早点洗漱好去门口守着去,别让别人捡了去。 我就让小麻子别瞎扯蛋,还财主,弄不好我明天就让人玩屁眼里去了,他们都笑了。跟他们说完我也觉得这事儿挺可笑的,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专心当值去了。 隔日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说实话我内心还是有点期待和好奇的,没漱口就出门看去了,结果门口啥都没有,别说什么一千枚,连一枚孔方兄都没有。 当时我就觉得自己挺傻的,还想天天捡孔方兄了,天下哪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儿。 这时候我就发现隔壁院的院门开着,不少人进进出出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哭声,我这人挺爱看热闹的,就过去问咋回事儿。 没想到小李子告诉我,和他一起进宫的舅父死了,我就特惊讶的问啥时候的事儿,昨天晚上我回来还看见那老太监在隔壁院跟人唠嗑呢,咋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他就叹了口气跟我说,他舅父半夜还出去捣动大葱去了呢,说是怕被人偷了,捣动完大葱回来还啥事儿没有呢,谁知道半夜就寝的时候,就听见屋里咣当一声,等过去看的时候就看见人躺在地上已经不行了。 我听完了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就安慰了几句然后就赶紧回屋收拾收拾当值去了。 当值的时候,昨天几个小太监还问我今天捡没捡着孔方兄,我就说没有,他们几个就都笑嘻嘻的说我大财主是当不上了。 我没啥心思跟他们扯淡,因为隔壁老太监的死还是让我有点唏嘘的,觉得人生苦短,说没就没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晚上回去的时候,脚底下却感觉踢到了一摞东西,我低头一看,就看见是一沓子给死人烧的冥钱,当时一看就挺膈应的,完了我还抬头看了眼隔壁院,宫里私烧冥钱可是大忌,烧也就算了吧,这怎么还整到我门口了呢。 我就挺不爽的,用脚全给踢一边去了。 那天晚上我睡的不好,不知咋的迷迷糊糊的就是睡不实,早上再起来的时候头也有点疼。 推门出去的时候,就听见门底下“哗啦”一声,好像刮着啥东西了,我低头一瞅就看见是个绞胎瓷器盒,我就挺不耐烦的一脚踢过去了,可是让我有点没想到的是,那盒子还挺沉,里面好像还装了东西。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绞胎瓷器盒一被我踢开,下面露出来的却是一摞压好的白花花的冥钱…… 要是平时我是肯定不会碰这压着冥钱的瓷盒,觉得太晦气,但是今天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因为昨儿个他们就把冥钱弄到我院门口了,今天还特意用个盒子压着,这是啥意思啊。 我就一低头拿着盒子就隔壁院去了,结果我一拿这盒子,就感觉里面有东西从另一头滑到了我手这头。 我就把盒子打开了,但是我一打开就愣住了。因为里面是一摞金丝帛,当时我也不知道咋想的,立马蹲在地上开始点,一点完就彻底傻住了,因为里面的金帛不多不少正好值一万孔方兄。 (PS:我想写一万枚货币的,发现居然重60KG多,唐朝不通金银,但通绢帛,大家有概念就好了) 一股凉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本能的打了个哆嗦,我第一感觉这绞胎瓷器盒是小李子弄到我门口的,而且还跟那个刚死的老太监有关系。 我赶紧把帛放回了盒子里,盖上了盖子就奔着隔壁去了。 小李子正躲在后院儿里给他舅父守灵,一旁还站着面色阴沉的小德子,他两据说是表兄弟。我就怒气冲冲问小李子:“这瓷盒是你放我门口的不?” 小李子却全跟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的摇摇头,我就皱了下眉又问,“那冥钱是不是你给丢我门口的?” 小李子,站起来问我:“什么冥钱啊,你说什么呢?” 我当时一看他这装傻的态度,火一下就上来了,就把手里的盒子往地上上一摔,然后把我捡钱和门口压冥钱的事儿一股脑的都说了。 其实我承认我也挺舍不得这一万帛,但我也不傻,感觉到这钱有说头,当时小李子看看我,就一脸将信将疑的打开了盒子。 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看到那一摞金帛的时候眼睛冒光了,但是没等我说话呢,一旁的小德子就抢先说到:“这真不是我们放的,那冥钱也不是我们压的。” 我却看着他有点不相信的问,“真的?” 小德子他使劲儿的点点头,但是我却看见他脑门上有细细的汗珠渗了出来,脸色也是变得异常的难看,不小李子此刻却一个劲儿的冲他使眼神儿,还在底下拽他的袖子,但是小德子却突然冲小李子大喊了一声,“你别拽我了,你还想贪这钱,你知道咱舅是咋死的不!!?” 小德子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让我和小李子定在了原地,而小德子却只是深深的呼了口气,像看瘟神一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绞胎瓷器盒,然后便转身进了他舅父的房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摞金丝帛,然后她把这钱往一旁的香烛桌上一放,才对小李子说,“这钱就是咱舅前天晚上在他门口捡的。” 小李子眼中也出现了一丝惊恐看着小德子,然后有些磕巴的问,“然后咱舅晚上回来就不行了?” 小德子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我却使劲儿的咽了口吐沫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指了指香烛桌上那摞薄薄的金帛问他,“这值一千孔方兄?” 小德子再次点了点头,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冷汗刷的一下就从我的后背钻了出来,我感觉头皮隐隐的有些发炸。 我知道有种恐惧是无法装出来的,而他的眼中现在充满的就是这样的恐惧。 买命钱(2) 后来我也只能端着那倒霉盒子从后院走了出来,而盒子里也多了那本应该被我捡到的千帛。 只是此刻我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捡到金帛的喜悦,反而是忧心忡忡。 因为我没有从小德子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细节,只知道他舅父和人唠嗑完后回院里的路上,在我门口看到了那一摞金帛,接着便兴高采烈的捡回去了,当天晚上就不行了。 唯一有用的细节可能就是他说他舅父去世时的表情很是惊恐,眼睛睁的很大。 我回到院里,把这事儿又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邪乎,然后趁着出宫采购的时候去了趟虚鬼巷。 这条的暗巷明面上说是有许多本事大的修道人,其实就是卖丧葬品的,但我现在就和无头苍蝇似的,只能来碰碰运气,走了一圈,就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暗铺进去了。 接待我的是个老道士,我就把这些天遇到的这些怪事儿一字不落的都说了,老道听完闭着眼睛半天没吱声,睁开眼睛就问我,“少年郎,你知道你门口为什么会有冥钱不?” 我一脸迷茫的摇摇头,心里寻思我要知道还过来问你? 老道就喝了口桌子上的茶,然后跟我说,“那是那老太监还你的。” 我当时听完就傻了说,“啥?我也没借他钱啊?” 老头就笑了笑说,“那是本应该被你捡到的金帛,被老太监捡了,有人不高兴了,所以老太监就只能用死人用的钱还你了。” 老头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是却给我听的浑身冷汗直流,我就赶紧问老头,“那这些孔方和金帛到底是谁扔我门口的啊?这没事儿给我送大礼是啥意思啊?” 老道就又笑了下说,“少年郎,你知道这是啥钱不?” 我摇摇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老道就又抿了口茶水说,“这是你的买命钱。” “啥?买命钱?”我当时听完了,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嘴里瞬间就喊了出来。 老道却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别激动,然后又给我倒了杯茶水才接着说,“这人啊,一辈子的钱是有数的,你都花完了,也就差不多活到头了。这给你送钱的这个,相当于是把你这辈子要得的钱,提前都给你送过来了,然后你花完了,也就离死不远了,这就叫做买命钱。” 老道的话让我口干舌燥了起来,我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就都给喝了,然后问他,“大师,那您的意思是,这个给我送钱的人是想要我的命?” 老道就一副悠闲的神情点了点头,我当时第一想法就是老头在忽悠我,可是一听到他说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还是有点慌了,就问他,“大师,那我咋办啊?你可得帮我啊!” 老道就挑起眉毛看着我说,“你捡的钱用了么?” 我想了一下,脸上一边渗着冷汗,一边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摇摇头说,“我方才用了一点,就开始的那叁天的孔方,今天这万帛,还有老太监捡走的千帛我都没动!” 老道却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撇了撇嘴说:“不是花多少的问题,而是花没花过,你既然都花过了,贫道也没辙了。” 老道说完就又低头开始喝茶不说话了,他越不说话,我这心里就越发的着急了起来,虽然我感觉他像在那儿忽悠我,但是被他说的我这心里还真是越来越慌了。 我一寻思反正宫里还有那捡来的钱,就一狠心,从兜里掏出一串孔方兄放桌子上说,“大师,我兜里就带了这些,要是不够我就再回去取,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然后我又特意强调了下,这是我的钱,不是那捡来的。 老道捋了捋胡子,想了下跟我说,“其实贫道说的没法子是想硬碰硬是不行,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给你送钱的那人把这局自己破了,你就还有救。” 我一听老道这么说,就感觉他刚才明显在玩我,就是在等我掏钱。我就有点不爽了,不过孔方兄都已经放桌上了,也不能再拿回来了,我就皱着眉问他,“关键是那人我都没见过,怎么能让他自己破这局啊?” 老头就一边把钱收了起来一边问我,“你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啥人。” 我坐在那儿低着头苦苦思索了半天,最后只能摇摇头,最多就是有人暗地里看我不顺眼,但就算有点看我不顺眼的,但是也不至于要我命啊,所以我实在是想不到。 老头看我摇头,就想了下问我,“那今天早上装金帛的那盒子你没扔吧?” 我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老道就也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等他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片门外的柳树叶子,然后他又去里屋端出来一碗清水,让我把手指头扎破了往碗里滴了几滴血,又把柳树叶子,捣烂了都放进了碗里,最后才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让我用扎破的那根手指照着他说的在纸上写字。 他说的话我不太听的懂,不过大概意思就是,让那个给我送钱的人放我一马,但是只要他把这局破了,万事都好商量。 我写完了之后,老道就再没碰这黄纸,但是却提着一根毛笔在纸后面画了个符,然后告诉我晚上把这纸放那盒子里,一起放到门外,而且放的时候想着烧点冥钱。 我一听还得烧纸钱就一脸疑惑的问他,“咋还得烧冥钱呢?是给隔壁刚死那老太监烧的?” 老道却点了点头说,“你就没想过这钱是咋送到你门口的,还有为啥谁都没捡过你门口的钱,就这老太监捡着了?” 我摇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老头就哼了声说,“那人应该是早就在你住的那地方做了手脚,用你的头发或者指甲盖布了个局,除了你别人应该是看不到那钱的,不过那老太监是大限将至了,阳气弱阴气重,就看到那钱了。” 虽然刚才我还不太相信这老道,可是现在听完他这一番话,我还是感到了一阵凉意。老道看我一脸的愁眉不解,就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担心了少年郎,他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他如果真把你害了,他自己也好不了。” 他说完,我就一脸气愤的瞪着他,他这算哪门子安慰人,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这时我才想起他还有件事儿没解释呢,就问他,“大师,那他是咋把钱送我门口的啊,都这么多回了,他就不怕被人看见?” 我这么问的时候,就在心里寻思,那今晚我要是在门口蹲一宿,是不是就能逮到这人?不过老道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是他送的,是他养的小鬼来送的。” 我当时听完都傻了,这怎么还整上小鬼了呢? 缓了好半天才又说出话来,不过任凭我再怎么跟老道墨迹,老道就是不肯说,只是说让我晚上放了黄纸,然后明天再过来找他。 我就也只能作罢,自己回去了,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是很相信这事儿,只是觉得我这一串孔方兄让他赚的也太容易了。 我回去之后就随便弄了口吃的,吃完了就在里屋百无聊赖地等天黑,冥钱也早在回来的时候就买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知道是不是太无聊了,我竟然就睡着了,然后在梦里就总听见有人喊我名字,一睁开眼睛屋里连根毛都没,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我一看到时候了,就拿着东西出去了,院里夜里没有灯火,平时也只有从走廊窗子里透过来的月光算是个亮儿,但是今天是个阴天,外面黑乎乎的一点光亮都没用,不过却有从隔壁院里照出来的烛光。 烛光轻轻的摇曳着,照的我院里忽明忽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 买命钱(3) 我就赶紧低头开始冥纸,寻思早烧完早完事儿,本来我是想把冥钱点着就回屋的,但是我又怕火自己灭了,或者烧的不完全啥的,就只能硬着头皮蹲在那里等纸烧完,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站了个人。 我呲楞一下就站起来了,可是当我转身瞅的时候,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那个下午刚给我算过命的老道! 我当时一看是他,就愣住了,就皱着眉问他怎么来了,老道就嘿嘿的干笑了俩声,说他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哪里的?又是怎么进的宫? 我就问他,老道说是掐指算出我的住所,遁地来的,然后又跟我说,我走了之后,他闲着没事儿帮我算了一卦,没想到卦象上说我这儿今晚上要有变化,他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我一听他说要有变化心里就咯噔一下,问他是什么变化,老道却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所以才过来看看,我一看这也没别的办法了,就蹲下去继续烧冥钱。 可我刚烧了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咯咯笑的声音,就回头问老道听没听见有人笑,老道却面无表情的冲我摇摇头,我有些奇怪,但是再也没听见那笑声,就也没当回事儿,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烧完了冥钱,我就准备让老头跟我一起进屋歇着,但是老头却先让我把屋里的铜镜盖上,我问他为啥,老头告诉我铜镜那东西太凶,别冲了啥东西就不好了,现在还不到用铜镜的时候,得先礼后兵。 我听老道说的有道理,就进去把铜镜都用东西给遮上了。 老道跟我进了屋,俩人就一起盘腿坐在了矮案,我问老道现在还干啥,老道就只告诉了我一个字,等。 我呆的实在无聊,又有些困意,就出去打了盆清水进屋洗脸,而就在此刻,在水盆的倒影里,我看到一旁的老道竟然在笑! 我猛的抬起头瞅他,可是他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等我再低头瞅水面的时候,上面只有我的倒影。 我想开口问问老道这是咋回事儿,可是我突然想到了刚才烧冥纸时身后的笑声,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桌对面的老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 我低着头慢慢的长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站起来问老道饿不,老道没吱声,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我便借口去拿些吃食。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往自己兜里揣了个小铜镜。 我尽量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低下头装作低头沉思的样子,但是却把兜里的小铜镜掏了出来,然后悄悄的照向了一旁的老道… 可就在我马上要照到他的时候,老道却突然用手拍了我一下,问我干什么,吓的我赶紧就把铜镜放兜里了,然后抬头跟他说没干啥。 老道就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烛火,然后就让我烛火吹灭,我就特纳闷的问他为啥,他就让我别废话,是不是一会儿想见点啥不该见的东西。 虽说我特不情愿,但是他的话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就慢吞吞的往门口走,可是我心里就像有一种本能似的在抗拒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看了眼老道,因为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我心里也不知怎么只想起了叁个字,鬼敲门…… 可是我回过头才发现,老道也紧张的看着门,似乎他也不知道门外敲门的是谁。 我就趴在门边试探性的问了句,“谁啊?” 门外并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幽幽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我的心跳不禁骤然开始加速了起来,不过我一想到屋里的这老道好像也有古怪,而且就算真出了啥事儿,也有他和我一起垫背,我就把心一横,没有问老道一声就把门给开了。 但站在门外的人却让我愣住了,是个颇为英俊的男子。 我从来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面如冠玉,星眉剑目。只是奇怪的是,这个男人都进屋了,还打着把伞举在头上。 男人一看我开门了,就冲我笑了下,然后对我说,“我父亲在这儿呢吧,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我有点被他说糊涂了,就问他,“你父亲?” 他就歪了下身子,踮着脚从我身边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他一看见屋里的老道就说,“父亲,您快出来吧,太晚了,母亲叫我接你回家。” 然后我就也转身瞅屋里的老道,可是却发现老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站在门口这男人的又笑着说了句,“父亲,你再不回家,母亲就要生气了。” 老道就铁青着脸从屋里出来了,走到门口也没跟我说一句话,就直接下楼去了,我一看老道这样儿心里就特纳闷。 倒是这男人的笑着让我别见怪,他父亲就这样跟老小孩似的,我点点头说表示理解。 但是还没等我问老道,他走了我这儿咋办的时候,男人就打着伞走远了。 我看着这男人远走的背影,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不知道该说啥了,但是这男人身材真不错,身长七尺八寸有余,想到这儿我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这都啥时候了,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我一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绞胎瓷盒,低头一瞅,却发现盒盖竟然是打开的!而且里面我写的那张黄纸条已经不见了,我立刻就把盒子拿进了屋里,我又在盒子里仔细的找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我的那张黄纸条了。 难道是那个给我送钱的人已经把盒子里我写的纸条拿走了?我想到这儿觉得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去找那个刚刚被男人叫走的老道,现在也只有找他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趁着出宫采购的时候去虚鬼巷,可是这次接待我的却是一个满面愁容的老妇人。 我就问她老道呢,她却叹了口气告诉我,下午的时候老道突然中风了,然后就一直呆在医馆里。我当时一听就嗷的一声喊了出来,“不可能,那昨夜来找我的是谁啊!” 老妇却眨眨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对我说,“昨夜我照看了我家老头一整夜,咋可能还去你那儿啊,你兴许是看错了吧!” 我立刻就摇头说不可能,又问她是不是有个儿子,昨晚是他给老道接回去的,老妇却更为不解的看着我说,她就一个姑娘,没有儿郎。 当时听完老妇的这话,我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后跟一直凉到了头顶,不过我还是不死心,就问她大师在哪个医馆,老妇被我墨迹的没办法,就都告诉我了。 我赶紧又去了那间医馆,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可是我却越想越后怕,因为我越发的觉得老妇讲的是真话。 老道在医馆,而老妇又没有儿子。那刚才我昨晚的那两个人是幻觉? 到了医馆,我急匆匆的直奔内间,可是到了内间我一看就有点傻了,因为我看到老道真的躺在病榻上,眼瞅着就只剩半口气了。 他身边只有一个不惑之年的女道在照顾他。我长吸了一口气,拼命的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过去跟那个女道简单的说了几句。 这个女道告诉我她就是老道的女儿。 老道傍晚就被送到这儿了,她一直在这儿照顾他父亲,他父亲现在连话都说不了了,所以去找我的那老道绝对不是她的父亲。 然后她说她父亲会的那点东西基本都传给她了,所以我要是信的过她,现在就跟她讲讲,毕竟她父亲也是收了我的钱财了,看看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 我听她这么说,就把自己遇到的这些怪事儿一五一十的讲了,她听完后半天没吱声,最后我先忍不住了问她,那今晚去我那儿的老头不是他父亲那又是谁?是他父亲的兄弟? 她听完后却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才对我说,“我父亲根本就没什么兄弟,你今天晚上遇见的那东西不是我父亲,至于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是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那叁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我立刻就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瞅着她,但是她却一副比我镇定的多的样子对我说,“我不知道那东西为啥要装成我父亲,不过应该是想害你,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句话,听见那些东西哭你还可能活,但是听见那些东西笑,想活就难了。”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可是手心里却已经渗出了冷汗,不过她却接着又说,“而且你还跟我说,你烧冥钱的时候听见笑声了,应该就是那东西笑的,还有要进屋之前他让你把铜镜都遮上,估计就是怕被你看见他的本来面目。” 我听到这儿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喉咙里一样,不过我还是问她:“我在水面就是看见他笑了,但还是个人啊!” 女道就笑了下对我说,“水面能跟镜子一样么,要是有机会,你再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或许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是却又马上问她:“那他今晚为什么没害我?” 女道想了下说,“应该是不到时候,而且最关键的应该是后来的那个打伞的男人,是他救你。”我立刻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女道又接着说:“不过现在还不知道,那男人和装成我父亲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绝对不是父子关系。” 女道说完就搓着下巴琢磨了起来,我却立刻脱口而出的问他,“那打伞的女人是人还是?” 女道却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但女人很快又问我准备怎么办,我想了下说,“禀告皇上?” 女道就看着我笑了下说,“你觉得有用么?” 我挠挠头,觉得皇上肯定不会相信我这么离奇的故事的,女道就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认命吧。” ---------------------------------------------------------------------------- PS:算了....不吓你们了,写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就到这完。撑伞的男人和老道是谁接下来会揭开。 打不打伞,心里都是湿的(1) 寰宇厅楼,雕龙画凤。门扩柱红,宫殿林立。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格外醒目。 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坐落在树林从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那华丽的楼阁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整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还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人道我居尘世里,我疑身在万山中,这概是最能形容这座唐王宫的辉宏了。 在一片雕梁画柱的宫殿楼阁之间,青石铺就的宫中路径上,两名豆蔻年华的仕女手执两柄孔雀翎制成的掌扇袅袅走在前头开路,其后一男一女神色淡然地并肩随行。掌扇是尊贵与威严的象征,而在这座大唐宫里,能担得起掌扇之仪的寥寥无几,除了君主,就唯有国师原阳子了。 领路唐仕女的装扮很有特色。上身束抹胸,外披薄纱明衣,下穿长裙,裙腰及胸,上窄下宽,结束软带、小带。这种酥胸半露的穿着属于宴居内装,但只要头梳高髻又簪花,这样的装扮也可作为外装常服之用。 大唐以胖为美,并不是以肥胖为美,是以丰腴为美。所以她们会选择宽衣大袖,用以遮盖身体的某些不足。而所谓丰腴,不是满身赘肉,而是凹凸有致,体态丰满,有富贵之气。 唐女子的衣裙上会用到大量的刺绣,她们也喜好用金丝或金线来装饰服装。衣裙上的图案根据身份地位而不同,地位越高的选择的赤金色会越多,赤金色作为唐朝的帝王色,象征了地位及权利。 行走间,偶会遇到几个其他阶级的侍女,皆身段丰腴,衣着艳丽,微微福身间露出一道道沟壑,仪态优雅地尊唤一声‘国师大人’。 俗话说“七分靠打扮”。天生丽质女子若是配上好的妆容则更是相得益彰。 大唐女子的发型十分繁多,以梳高髻为美,发式有云髻、螺髻、反绾髻、半翻髻、叁角髻、双环望仙髻、回鹘髻、乌蛮髻等。 敷铅粉、抹胭脂、涂鸦黄、画黛眉、点口脂、描面魇、贴花钿…是她们每日必经的添妆步骤。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说的正是这大唐盛世里曲眉丰颊的明艳女子们。 行走着,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眼前的建筑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门上黑色匾额上书“叁清院”叁个烫金大字。 “奴婢告退。”两道软音传来,领路的仕女福身告退。 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男子领着女子径直踏入这叁清院内,有琴音隐约传来,穿过前堂小院,又步入后殿,叁清阁果如其名,以素色为主,装饰简洁静雅,似不是宫中所有。 白玉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在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迭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青鱼。”张道陵唤道。 琴声戛然而止,有位男子挥帘而出,他身着白地缂丝道衣,面貌与此刻张道陵幻化的一样,并不出众,周身却有不可忽视的气场,正是国师原阳子,他见来人后,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师父。” 师父?一旁的清欢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张道陵,她怎不知这妖道何时又收了个徒弟? 但接下来的话明显让清欢略微吃惊,张道陵道:“青鱼,这就是你师妹,清欢。” “张道陵...你...”清欢眉头轻皱,不知这又是哪出。 “嗯?”张道陵挑眉。 清欢望着男人波澜不惊却暗藏汹涌的脸,眉头皱的更深了,而后略显心虚道:“师...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她该是唯我独尊的存在,不是吗? “青鱼是你师兄,只是你不知罢了。”男人言简意赅。 “师妹,如师父所说,我是你师兄。只是千年以前我就在人间帮师父做事,你我二人未曾见面罢了。”青鱼如是说道,而后又向后踱了两步,伸手作迎状:“师父,您要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后院,请随我来。” ========================================================= PS:我发现,如果不看买命钱那叁章,可能你们看不懂青鱼是个什么鬼,仗着胆子去看看吧 打不打伞,心里都是湿的(2) 只见青鱼撑起一柄油纸伞,而后推开后殿的珊瑚长门,领着二人前行。后殿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园里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洛阳七月,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那撑着一把闷青色油纸伞的男子走在这片花雨里,背影显得有些萧条。 众人穿过后园,眼前出现了一条幽深小巷,刚踏入小巷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致全变了,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里的闷压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没走多远,前面不远处便传来一个低低压抑着地哀呼抽泣之声,还伴随着砰砰地撞墙之声。青鱼有些愕然,急行了几步,见一家小门小户的门口,一个身着宦官服饰的青年正以头撞墙,双手痛苦地在有些湿漉漉的墙壁上抓着,土尘扑簌而下。 “奇怪,我明明施术让他睡着了...”青鱼喃喃自语,而后双指圈起,有一抹光点从指间划出,隐没到那青年男子的身体里,那青年男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是有大阴德之人,能以血肉之躯破开你的道法也情有可原。”张道陵看出了青鱼的不解。 大阴德之人,清欢是知道的。能被称为大阴德之人的人世间寥寥无几,他们起码要在人世间经历千百年的轮回,每一世都要积善行德,而后就能换来永生永世的大阴德之命,身负大阴德之命的人在今后的每一世里都必定是人中龙凤,且邪魔不侵。最好与最坏创造了历史,而平庸之辈则繁衍种族,这里的最好与最坏,往往就是大阴德之人。 然而张道陵要这大阴德之人做什么? 就在她思索之时,那青年眼里已恢复了几分清明,青鱼上前而去:“王公公,你可认得我是谁?” 那被唤为王公公的宦官头脑虽还是混沌的,但他还是认出了青鱼,忙答道:“小人认得,您是国师大人。”这里是哪里?国师怎么又会在这里?头真痛啊。 “看来还没有痴傻,那你该还记得前几天发生之事。”青鱼继而说道。 前几天之事?王公公顺着青鱼的话思思思索起来,排山倒海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里,那来自心底里最深层的恐惧潮水般袭来:“国...国师大人....救救我...有鬼啊!有鬼缠着我!”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 他先是监栏院自己住处门口捡到了一枚开元通宝,而后的第二和第四天天分别是一百枚,一万帛...捡到一万帛的第叁天,有人在他门口放了冥钱,他以为是隔壁院死了人故意给放的,于是就去找他们算账。 结果他得知这冥钱不是隔壁院的,第叁天的一千帛被隔壁院的老太监捡走,而后那个太监就惨死了,他拿回了一千帛,他趁出宫采买的时候去鬼街找了个老道求救,老道说那些钱是有人派小鬼送来的买命钱,而那老太监捡了属于他钱,有人不高兴,所以才死的,所以只能用纸钱还他。而他动了那些买命钱,也注定是要死的了,他求那老道救他,老道答应了,老道让他用指尖血写了道黄纸,叫他晚上放在放金帛的盒子里,邪物说不定就不会缠他。 当天晚上他正要烧时,老道竟出现他在身后,说有变数,那老道的行为举止很是怪异,不像他白天遇到的那样,反而...不像是人,就在他疑惑之际,有个半夜里还撑伞奇怪男子,自称是老道儿子,带走了老道,他们走后,那道黄纸他也找不到了。 他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再去找老道,可那老道的妻子竟告诉他,他们没有儿郎,只有一个不惑之年的女儿。而且老道昨晚就只剩半口气了,不可能去找他... ..... “我自然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那夜是我救了你。”青鱼神色如常道。 “大人救了小人?”王公公将信将疑,他仅仅是个小人物,国师大人会管监栏院下人的杂事吗。 青鱼颔首默认,纸伞微掩之间,已换了另一幅模样。 那夜王公公见到的,半夜还撑着伞的奇怪男人,就这么重现在在了他面前。那般俊朗的面眸,世间再无第二人可有,他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个什么鬼。 “这下你该认出来了。”青鱼不在意王公公的内心怎么想,又继续道:“那夜来找你的老道并非是人,我想你该心中有数。你与常人有些不同,我们算不出你的命,阴邪之术也害不了你,所以有人想用鬼卯法买下你今后的十世,断了你的大阴德之命。我领走的那个老道,正是要害你之人养的小鬼。” ============================================================ PS:买命钱那叁章描述起来太难了,你们还是自己去看才有紧张感。 话说这本书我开更以前每天阅读量都上万,昨天也登上了榜单第叁,可我群里却只有十六人。我每天最少更新5000字,最多更新上万字,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字对于一个人一天要坐在电脑面前多久。POPO不用注册就可以阅读,看完就算的免费书罢了,我感觉好像每天就是写给我自己看看的,我想有点动力,哪怕是留言。 打不打伞,心里都是湿的(3) “啥?”青鱼的话让王公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什么算不出命,什么鬼卯法,什么又是阴德命,复杂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他有点弄不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只知那天得知自己没救后,就浑浑噩噩地从虚鬼巷回了宫,哪知刚一回监栏院,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再有意识的时候他脑仁都快炸了,耳边总有个阴沉可怖的声音在喊他,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总想去追寻个声音。然后不知怎的,再一睁眼,国师就出现在他眼前了。 国师是谁?那可是本事通天的天师啊,干的就是降妖伏魔这些个事儿啊。王公公内心一喜,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国师大人是来帮小人的吗?” 青鱼:“不是。” 王公公:...... “那国师大人是...”王公公依旧不死心。 青鱼:“概来取你命的。” 王公公:...... 王公公瞬间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专挑他身上来了。想他上辈子本来是个新时代进步小青年,莫名其妙被雷劈死了,再睁眼就来到了大唐朝,他想大唐好啊,这可是盛世啊,当个浪荡不羁的文人墨客,喝喝小酒吟吟诗什么的也就下一个李白了嘛,小姑娘还不是信手拈来?可当他脱下裤子并没有看到底下的兄弟,而自己还穿着太监衣服的时候,他瞬间就石化了,只觉得乌鸦满天飞,这尼玛是个什么事啊!!! 后来他也想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辈子就这么混过去吧。可这贼老天真心捉弄他,被他碰到鬼不说,眼前还有个变态说要他的命。啊!!!苍天啊!!为什么啊!枉老子装孙子叫他国师大人啊,国你麻辣隔壁啊。 “青鱼,别吓他了。”就在王公公要彻底崩溃的时候,站在青鱼身后的张道陵终是开口了。 王公公一愣,眼神往青鱼身后飘去,只见国师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人,这男的长得和之前的国师一模一样,毫无特色,而那女人,只能算得上清秀罢了。然而只在一瞬间,眼前的现实又啪啪打了他的脸。那两人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那女人的美已不能用天下间所有的词语来形容,那是一种,能让时间停止的震撼。如果说国师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那么这一刻,这个最好看已经并列,而且国师还有可能被刷下。 就见得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踏前一步,面色淡然地对他说到:“你今后的命运我算不到,但你的前尘往事,我闭眸可知。若我没说错,李余,上叁世的事情,我想你应该记得。” 李余,当这个名字喊出来的一刻,王公公真的只差抱住张道陵的大腿了。如男人所说,他不止有上一世的记忆。上一世,他是个被雷劈死的进步小青年,再上一世,他是个剑客,还有一世,他是个皇帝,叁世他都叫李余,可一世比一世混的差。 他当即跪下,内心激动道:“大仙啊!我给你跪了!求你救救我啊!” 张道陵微皱眉,男人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让他有些不悦:“我不会救你。” 李余心里一个咯噔,一副excuse me的表情,不救你说个毛?但很快的,眼前的男人又继续道:“你的灵魂没了一半,注定没有下一世了,我可以让你没有灵魂也存活下去,代价是当她的坐骑五百年。”男人看了一眼一旁的女人。 “什么?!我不要!”这次轮到清欢一副excuse me的表情,开什么玩笑,这妖道是在逗她吗!让一个太监做她的坐骑? “乖。” 清欢:...... 李余瞪大了双眼,被这个女人骑五百年吗...不好啊...脑海里好像浮现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那么...请问这位是?” “我的妻子。” 简单的四个字,清欢心中如鼓雷鸣,他的...妻子...犹如蜜糖浇灌在心间...她的心瞬间就酥了,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啊,一瞬间,这千年的痛苦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下...妖道... 李余看着男人一往平静的脸,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又是长生五百年,又是被美人骑,听上去好像不错,但一番宣誓主权的话语本能地告诉他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好意思...那请问...是什么坐骑呢?” 什么坐骑?张道陵看了看清欢,又看了看青鱼,随后又瞥向李余,只吐出了一个字:“驴。” 李余:...... ==================================================== PS:为什么是驴呢- -这是个梗,到后面会揭。今天更新就到这里,买命钱3章我全部精细修改过了,还有问题的话我会继续改,文章风格可能有点严肃,于是诞生了李余,他很萌的啦。 打不打伞,心里都是湿的(4) 喂喂,这不是在逗他吧!李余的内心呈崩溃状,做了几年太监已经够惨了的了,现在又让他去做畜生,还是五百年,这让他如何接受?为了以防万一,他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大仙…您…是说让我做驴吗?” “你中这鬼卯索命术时日颇久,今日已是大限之期,魂飞魄散亦或是为驴五百年,二者择一。”青鱼很干脆的给了李余两个选择,他千百年来以来不停变换身份容貌留在人间为的就是寻找大阴德之人,李余是他要找寻的最后一个大阴德之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要找的人留在眼皮子底下,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李余只剩下半个灵魂了,不知还能否用。 李余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懂得该如何选择,他本就走投无路了,与其化作一把黄土,还不如当个有思想的驴,说不到他还就就能够看上哪匹母驴就这么幸福生活一辈子了呢,“成!当驴就当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不做二不休,大腿一拍之间的,他也是干脆的豁出去了。 “既然如此,你剩余的半个灵魂,我便收走了。”青鱼从虚无里幻化出了一个小巧的镂空雕花银鼎,念了几句道语后,李余剩下的半个魂魄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收到了银鼎里,而后他又将这尊银鼎递给张道陵。 张道陵接过银鼎,衣袂一挥之际,银鼎内有团色彩斑斓的流光飞出,直钻进清欢的心间,而一旁的李余,则化成了一只躯短胸窄,头大耳长的大毛驴。 而后张道陵看了一眼那头在清欢眼里看来呆头呆脑的某只,薄唇轻启:“这便是我送你的嫁妆。” 清欢一愣,这算什么意思…他说这只驴说是嫁妆?看这妖道的表情完全就是认真的。当真狗血,不是什么花前月下的对白,也不是十里红妆下聘,而是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一头蠢驴换一个她… 但现在由不得清欢多思考,“噗通噗通”连心脏的跳动声都能清晰地听到,方才直钻她心脏的光团,让她之前失去的灵力瞬间回来了,身体有一种升华的超脱感和充沛感,似解开了什么束缚…闭上眼眸,静静地感受着深至骨血的洗涤。 “李余,你身上的鬼卯术还未解开,想来你在这封绝空间呆的也够久了,幕后之人该是等急了,你可准备好探其真容了?”青鱼开口道,如愿得到了李余的大阴德魂魄,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头驴身上的鬼卯术已经成熟,不解决掉施术者,那半个灵魂恐有风险,搞不好李余还会死,他深知张道陵的用意,李余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大阴德之人,留着还有用处。 “我准备好了。”李余毅然答道。没有灵魂的人会怎么样,李余不知道,但没有灵魂还能说话的驴,李余是切身体会到了。死既是生,生既是死,这大概就是他此番的感悟吧。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鬼东西把他害成这样,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有大神罩的……一匹驴。妈的,俗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啊不是。 得到了李余的回答,青鱼便拂袖解除了这个封绝空间,一行人回到了叁清院飘花漫天的后园里。 在刚接触到地面的一刻,李余浑身上下忽然冒出团团黑气,他痛苦难耐地倒在地上,躁动狂暴间,头痛欲裂的感觉又回来了,嘶哑阴沉到辩不出男女的催命声不断徘徊在脑海里,一声比一声急切,那幕后的黑手显然被逼的发了疯,尖叫着问他到底躲在了哪里。 见此情景,青鱼即刻结印默念:“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阴阳分明…”阴眼顿开之际,视线直逼几十里外,而后,他冷笑一声:“找到了。” 打不打伞,心里都是湿的(5) 那幕后之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青鱼的窥视,衣袂一挥之际,化作一团黑烟,直逼青鱼的所在之处,看着倒在地上的李余,他气得浑身直冒煞气,脚下的土地一片焦黑,周身的树木也随之枯萎:“青鱼!你屡次叁番坏我冥界规矩!如今又把我呈给魔君大人的大阴德之人弄成这般模样!你这是自找死路!” “果然是你,寒冰狱主。”青鱼对来人的威胁显然不为所动,他似讥笑般说道:“你这话说的蹊跷,你冥界本就不可动大阴德之人,你身为寒冰大狱狱主,不也坏了规矩?你不惜动用鬼卯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想来也是强弩之末,可真还敢来赴死。” 寒冰狱主足足有两丈高,那一对绿油油的眼睛,竟不是他的眼睛。那是两条有着绿白环纹的诡异毒蛇,每一条额头上各自有一只眼睛。他脑袋被这两条蛇缠住,隐隐约约的只看见他的眼睛竟然是两个深坑,连眼皮凹陷下去了。在寒冰狱主愤怒之际,这两条毒蛇也转动着脑袋看向青鱼。 如青鱼所说,他确实已是山穷水尽之际。如今仙魔两界开战在即,他身为魔界在冥界的内应,奉魔君之命寻找大阴德之人的魂魄,哪知事成一半之际,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功亏一篑。还有半个魂魄他是一定要夺回来的,既然如此,只有召唤魔君降世了。 “青鱼,这是你的宿命,且去了断了它吧。”张道陵忽然轻叹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很显然,青鱼也是这么想的。 “十殿阎罗祭,诛天地邪魔!”青鱼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一殿秦广王,司掌人间生死,幽冥吉凶。”在青鱼发声出来的时候,在那似乎已经被寒冰狱主的煞气熏陶的变成黑夜的阵法中,猛地竖起了一道巨大的镜子,那镜子中有着寒冰狱主的样子,旋即化作一片血红,只显出极恶二字,这秦广王最恨恶人,冥界隶属于仙界,掌管凡人生死,而寒冰狱主却背弃冥界,效忠魔界,正是秦广王所厌恶之处。 “二殿楚江王,司掌大海之底,二八小地狱。”青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时候李余就感觉到这个小小的阵法似乎多出了无数个空间,每个空间又有每个空间的特色,一下子让人感觉周围黑沙密布,又似乎陷入粪尿之中,好像听到无穷无尽的狼嚎声,但那些狼嚎声又好像变成了人哀嚎的声音。 而后李余看到整个阵法之中就好像凭空出现了极多恶鬼,面前的场景一变在变,那鬼差历历在目,看的一旁的李余冷汗直冒。 在前八个小地狱,黑云沙小地狱;粪尿泥小地狱;五叉小地狱;饥饿小地狱;渴小地狱;脓血小地狱;铜斧小地狱;多铜斧小地狱的时候,那寒冰狱主还能够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 而轮到后八个小地狱,铁铠小地狱;幽量小地狱;鸡小地狱;灰河小地狱;斫截小地狱;剑叶小地狱;狐狼小地狱;寒冰小地狱的时候,在铁铠小地狱时,寒冰狱主显然已经开始扛不住,身上开始碎裂,并且发出一阵阵惨叫! 打不打伞,心里都是湿的(6) 青鱼冷笑一声,才两殿而已,他对着那显示着极恶的镜子鞠了一躬,“劳烦秦广王诛鬼!” 这是什么情况?李余楞了一下,人力可以到达这种程度吗?这似乎已经是神明的力量了吧。看着面前不停落下的沙雨,李余有些目瞪口呆起来。啊…不过,他现在不也不是人。 但很快,面前画面一转,就变成了还是依旧无比平静的后园,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原本已经炸作虚无的寒冰狱主身体这时候也出现了,但却好像失去了支撑力,直接瘫软在地面上,仿佛一个普通的玩偶。 刚才那极其恐怖的一幕就好像从来不曾发生一样。 “怎么回事?”李余一头雾水的开口询问道。 青鱼瞥了一眼李余,而后解释道:“这是一个幻境,只是环境太过于真实了,让那寒冰狱主都觉得自己被冥界审判,已经支撑不住了,所以就被杀死了。” “幻境能杀人?”李余彻底懵了。 “自然是可以的,而且杀他的就是他自己,当然,这样说,可能以你的智商并不能理解,你就当他是被吓死的吧。”可笑寒冰狱主身为冥界狱主,竟死于冥界幻象。 吓死?李余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玩偶,一下子还没反映过来。 李余还想再问,青鱼却已经没有了想要继续解释的心情了,寒冰狱主的身体消散之际,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清欢。 这样…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姐姐… …… “真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你说呢,哥哥。”突然间,戏谑的男音像是万千颗极冰碎片,直击向在场所有人。 李余初得灵体,根本顶不住这声音里暗藏的威慑,他顿觉全身麻痹,有种被冰封之感,寒意浸透到他的皮肉乃至骨髓里,根本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眼前竟出现两个妖孽一般的男子,李余根本就没察觉到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如同鬼魅一般。 说话的男人有着腐朽糜烂到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渲染,继而肆意侵略着所有人。他的肤色苍白,却无半点病态,更像是一种警告。他虽微笑着,但那代表不祥的异色双瞳里,传递出来的却是最危险的妖冶,这个男人很美,却美的极具攻击性,亦或者说不能用美这种肤浅的词来形容,唯有妖孽。 他是黑色的百合——我会死在黑夜降临的一刻。我会死在他降临的一刻。 越是沉沦,越是尸骨无存。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身形异常高大,他一身长袍黯玄,连日光都不敢在上面留下斑驳的暗影。同称他为哥哥的妖孽一样,这个妖孽也拥有一副不祥的双眸,只不过那个妖孽是一赤一墨,而这个男人则是瞳朱目黑,很是诡异,他是生长在昆仑山里的妖莲,也是天山之巅的猩红,用平衡压抑着磅礴。 红烛催妆,只为风月情浓(1) 那男人虽再开口,但话语里的煞力还在,这样下去李余可能会有危险,青鱼只得挥手施了个小破魔咒在他身上。 “卧槽。”察觉身体勉强可以动了的李余大叫一声后,崴着发麻蹄子半弹跳着躲到张道陵一行人身后。尼玛的,这两人到底是人是鬼。 “敢动本尊要的东西,你这只蝼蚁也还算有点本事?”那至美的男人见此,眼中的笑意更甚了,继而他话锋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出一道黑色的掌风,直逼青鱼而去:“那概做好受死的准备了罢!” “罢了,沧潼。”就在青鱼结印要挡之际,站在那男人身旁缄默许久的黯袍男子伸手截住了接下去的动作,那道掌风也消散于空气之中。 沧瞳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哥哥,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豁然开朗:“哦?张道陵…”原来如此。 “张道陵,许久未见,本尊都快忘了你的样子,要说,这该过去多久了?”沧瞳嘴角微翘,满怀恶意道。这个男人依旧如此耀眼,耀眼到让他忍不住想看到他疯狂的样子。 而张道陵见此二人,脸上并未有太多情绪,唯与沧瞳身旁的男人对视了良久,只道了句:“蚩尤。” 虚空中开启了一道裂缝,蚩尤转身步入了这道裂缝之中:“走了,沧潼。” 沧瞳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随之转身跟上蚩尤。 “蚩尤,那个女人…” “嗯。” ……………………………………………… 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高朋满座,唯有一匹蠢驴为聘礼,青鱼一人为宾客,清欢也不知为何稀里糊涂地被骗了婚。 清雅的竹楼此刻张灯结彩,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李余被肆意幻化成了奶子大屁股翘却满身赘肉的喜娘,他是看出来了,张道陵完全可以让他作为正常人,之所以让他变成驴,是那个变态不允许他对他老婆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此时离寅时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清欢端坐在镜前静静等待。 倒流香炉里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柏崖幽香,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梳妆镜映出她绝代容颜,靡丽妖冶,抬眸谈笑间便可衬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只那一眼,便让人深深沦陷,予取予索。 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吉时已到,下楼去吧。”李余说着,就将一块缀着米粒儿似的喜帕遮住了那张绝世容华。 女人一袭逶拖拖地的火红嫁衣上,用云锦描金勾勒出一朵朵血色的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外罩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拦腰束以流云纱苏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芬蘼的凤凰花瓣散在她宽大的衣袖里,慢步行走间,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没有高堂,便只敬天地,无需对拜,接过青鱼手中的合欢酒,在李余的见证下相视饮尽便是承诺。 未来会怎么样没人知晓,清欢只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便是她想要的。 不是成神的光芒万丈,也不是为魔的自由不拘,只是他张道陵的妻子,便比什么都好。 红烛催妆,只为风月情浓(2)(H) 其实与张道陵重逢起,清欢是有很多事不明白,但自上次那夜张道陵不似回答的回答后,她就再没有提及过,今后也不会再提及。如果说,泷君是她意料之外的狼狈,林子黎是她的救赎,那么张道陵就是在经历了千年的落魄之后,她与自己的和好。 既是她的选择,便绝不会反悔。 永夜不欲睡,北斗阑杆南斗斜。静谧的寝室内,眼前的光景如墨似画,似渲染在忆境的古卷里,层迭的星光穿透窗户,一身赤袍的绝色男子有着与以往不同的光景,他眉下的一双眼淡如夜月雪,即使不笑,也难掩那雪里的靡乱。 红烛催妆,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知平时表现得越是一本正经的男人,到了床上是不是愈加衣冠禽兽。 此刻,男人作乱的大掌顺着女人手感滑嫩的玉腿蔓延,牵字一落,便勾挑进了尽头软热温烫的幽谷,以指尖拨动隐藏在期间的珠贝,惹得女人用脚轻踹男人的心窝,如惊兔般缩回脚,抱膝一个轱辘便滚进了榻内,红唇得逞地微扬。 男人随即紧随其上,扯过女人的脚腕,蹬掉鞋,轻易地便挤入了两条长腿之间,压在她身上不怀好意地用火烫发硬的下身来回磨蹭。 清欢有心想要抵抗,可是男人先是热情地用吻搅乱了她的心神,在不留意间被剥光了一身嫁衣,内里的小衫前襟全敞,白软香嫩的乳儿俏生生地暴露在空气里,两粒小奶头不争气地收缩转硬,毫不矜持地等人来采撷。 张道陵压制住清欢挣扎扭动的身子,低头衔住了一只乳首,含在嘴里狠狠地咗弄,轻咬了两口,随后从嘴里吐出,复又去换另一只,照样是用力地吮,把粉嫩的乳晕都吞入了一半。 「啊…别咬…嗯…」 胸前的红梅被百般挑弄,男人的舌头又热又厚,舌面上细小的突起在舔咬搅动中刮蹭着娇嫩的奶头,摩擦带来的快感急涌而来,清欢招架不住,她顾忌着楼下还有青鱼他们,便轻轻咬住左手食指,闷声细气地呻吟。 张道陵逗弄完女人俏立着的乳头,湿热潮暖的吻开始如暴雨般落在她凝白的乳肉及肚腹上,他用唇轻轻吸住一处肌肤,反复含吮,直到把那处吮吸到泛出深红透紫的一小片出血点,才移开换到下一个地方,用同样的方式,在那具完美无瑕的躯体上制造属于他的痕迹。 而后清欢的双掌被男人单手毫不客气地反扣住,压在身下,她的上半身弓如新月,两条长腿迫不得已地向两边张开,脚尖不受控制地缩起,有节奏地绷直或是收缩。腿心的私处正无助地承受着来自于外界的侵犯,敏感的肉核被整个连根咬住,夹在唇齿之间轻轻向外撕扯,狭窄紧致的花穴中埋入了男人的一根中指,在湿滑的穴肉中进行小幅度的搅拌抽插,配合着嘴上的舔吮,完完全全地击溃了清欢势弱的反抗。 那张海棠色的薄唇,修长均匀的手指,在她的身上制造了一波又一波难以抵挡的,如同海啸般的情欲浪潮。 张道陵的额头及胸膛上挂着一层晶莹的细汗,星光里,如在肌肤撒上了一层极细的闪粉,折射出粼粼碎碎的辉光。他闭合双眼,用舌头及手指尽可能地取悦着的女人,让她尽快准备好接纳自己。那口紧窄的洞穴里溢出越来越多透明稠密的汁液,带着爱欲特有的味道,挑动着他早已紧绷的神经, 连着女人身体深处的那根手指上漫过汩汩水流,滴滴答答地在抽动中淌到榻上上,星星点点的水渍片刻功夫便扩大成了一片水泽,湿漉漉地在床单上继续向周围蔓延。 清欢意乱神迷,可她并不甘心如此轻易地便被张道陵挑动心神,沉浸在他所给予的快乐中无法自拔,于是在对方松开牵制住她的手后,娇喘吁吁地半支起身,欲从不由自主中逃离。 红烛催妆,只为风月情浓(3)(H) “都湿成这样了呢。” 张道陵轻笑着抽离那根水淋淋的手指,直起身子跪坐着,双腿间横着清欢的一条腿,他用手扶住她的另一只脚,高架在右肩上,稍稍向前倾身,便把那双美腿劈开到了钝角的弧度。他喘着粗气,用空闲的手扶住自己挺胀勃发的欲望源,对准女人水亮的穴口,摆腰深深地挺了进入。 “啊…嗯啊…” 清欢终究是慢了一步,她来不及挥出手推搡,便实实在在地被填了个满,下身柔嫩发烫的地方是如此地充实,在其间抽送的东西是如此难耐的粗硬有力。 张道陵注视着清欢飞霞的双颊,锁定她如盈水的双瞳,深邃沉郁的眸光带着穿透力,从她心灵的窗口射入,直达内心。 清欢身体一震,无意识地开始追寻着他的视线。 她睁着水汽朦胧的眼,望着在身体上方前后大幅度耸动腰肢的男人,他侧低着头,胳膊环着她的小腿肚,亲吻着贴在颊边的,精巧白皙的脚踝,伸出舌头搔痒似地舔动脚踝骨上方里侧的肌肤。 男人的双目有如漩涡,带着吸力般摄人心魄,他的表情温柔中带着一丝邪魅,唇肉中探出的一小截舌头瑰红如血,专注而又色情地吮吸着,那种风情,香艳得不带一星半点污浊。 脚踝附近那一小块细肉在舌尖过后,好似被几百只蚂蚁同时爬过,酥痒战栗的触感令人难以自控地颤抖。 “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人了。” 张道陵仰起头,脖子拉长出性感的角度,喉结附近汗珠滚动,带着流星划落般的光芒,他沙哑地开口,用之间点着清欢的胸口,在心脏的上方画圈,“这里是我的…”指尖贴着皮肤从心脏滑到她的小腹,轻笑着继续道:“这里也是我的…”话音未落便用力地挺腰冲撞了两下,抵着娇生生的贝肉,以粗粝的毛发扭蹭敏感柔嫩的肉瓣,深入到甬道尽头的伞状龟头,旋拧着冲刺花心,势要顶出一个缺口,干到更里面的子宫里去,“这里还是我的!” “啊啊啊啊…太深了…张道陵…嗯…慢点…” 清欢在迷蒙中,被扩开了花颈,硕大饱满的龟头势如破竹地冲入,连带着脆弱的子宫一起捣干。下身的交合处泛滥成灾,一根粗壮坚硬的男根强势地抽插着小淫洞,把湿滑软溜的贝肉摩擦成艳红的色泽,颤抖着紧裹住火烫的侵略物。 “叫夫君。”张道陵的双手挤压揉压着那一对儿玉兔,下身迎合着不容反抗的要求,攻势越发猛烈,直把清欢干得上气不接下气,大脑缺氧,神识混沌地沉浮着。 “嗯…啊…不…啊…” 清欢整个人快要昏了过去,只能声音绵软地叫喊着,张道陵的话无疑刺激到了她,恍惚间她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矜持着什么,明明是她勾引的他,明明她如愿和他在了一起,明明此刻他们正在… 张道陵看着清欢的目光有些晦暗,他拉过女人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掌心贴覆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一如当初她让他感知她的:“不想要吗?我的这颗心。”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安全感。 不想要吗?我的这颗心… 想要…我…想要啊! 清欢侧过头,乌发凌乱地盖在脸上,不知怎的,鼻头突然酸酸的,一滴泪珠滚落,她哽咽地咬住下唇,敞开自己,用身体来回答对方。 如此深情,却难以启齿。她终明白,甜言蜜语大多是说给别人听的,原来你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会说不出话来, “夫…君…” 能哭就好,哭是开始痊愈的象征。 张道陵轻抚女人的发顶,落下轻轻一吻,他目光飘向窗边,虽窗户未开,但他也知,今夜的月光,定是皎洁。 …… 竹屋不远处黑幕里,有抹身影一闪而过… 张道陵,算你狠。 ------------------------------------------------------------- ps:H处参考了媚肉戏子篇,写肉渣+起名废要睡觉了,大家拜拜 梦魇无常,命格无双(1)(双魔君篇) 平静与安宁是岁月最好的沉淀,如果说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情,清欢会选择长眠,张道陵这个妖道在床笫之事上的索取简直像个填不满的黑洞,让她每天都毫无招架之力,亦或是根本下不来床,若不是她很确信她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否则她当真觉得自己会被男人肏坏掉。 竹楼前一颗遮天蔽日的龙血树已是万年古龄,这是不久前才摘种在这的,据李余说,这是张道陵从人间偷来的,这棵树被当地的百姓奉为神树,可一夜之间,树就这么没了,连片叶子都没剩下。想到被世人尊称为天师,专干降妖伏魔救济世人这等子事的张道陵会干出这种事,清欢不由得感到好笑。 而在龙血树的不远处,有一湾被青鱼开垦出的池塘,里面除了一池清澈的池水,就只剩下一尾青鲤与一尾红鲤了,青鱼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撑着伞站在池边看这两尾鱼互相追逐,嬉戏打闹。 直到有一天,张道陵一言不发地扔了只王八下去…青鱼那天的表情就跟天塌了似的阴沉,而他又不敢把王八给捞出来,只得看着两条鱼中间夹着一只碍事的王八在水中游… 今天清欢起的晚了些,两个男人加一只蠢驴早就钻到了深山里去,她猜想该又是参讨什么拯救苍生去了,对此她并不感兴趣。 今日风和日丽,她百无聊赖间便从屋里拿了些饵食去池边喂鱼,哪知池中那只王八好生霸道,她投多少,它便吃多少,一旁的青鲤根本沾不到半点,急得在水中乱窜。清欢有些恼了,伸手一挥想把那只王八给弹开,谁知那王八身上罩了一层印法,直把她的灵力给抵消了,王八则半点事儿都没有…她微微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那妖道竟无聊到在一只王八身上施了法! 无语之时,她只得幻化了张美人榻在龙血树下,而后躺下闭目养神。 昨夜又是折腾到半夜,她在张道陵怀里也没睡多久,现在身子还有些疲惫。 兴许是日子太过安逸了,她很快便睡着了… …… “父亲大人…我会为您准备饭菜,我还会扫除,打水,还有照顾牛羊,裁缝,字倒是识一些,数数可以数到20…求求您…求求您原谅我…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在无边无际的的黑暗尽头,有一束光亮,清欢寻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向光亮前行,“哗”的一声,眼前豁然开朗,那强烈的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隐隐约约间她只看得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闪动着。 好奇怪,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的少女是谁?她在祈求谁?又是在祈求着什么? “红鲤…红鲤…” 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在清欢耳边响起,红鲤?红鲤…一瞬间,脑袋里有如千万根针一同扎下一样,有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清欢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气之时一张妖孽万分的俊脸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清欢一惊,单手撑榻,一个翻身就退了数丈之远,手中灵力待发:“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她的声音冰冷到可怕。 眼前的男人一身纯黑色的衣袍,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幽暗的气息,那双血色的双瞳显得诡异万分。血色的双瞳?清欢秀眉微蹙,这个男人是那天在大唐王宫里见到的那个叫沧潼的魔,只不过当日他的双眼乃是一黑一红,不知今日为何全成了赤色。 传说中,有这么一件东西,那是一双眼睛。左眼叫玄眸,右眼叫沧瞳。它可以让人看到看不见的东西,那些隐藏了的,埋没了的东西。 亦或...人心。 这哪是沧瞳,这就是贪欲… 终将有一天,这个世界,就将被这一双眼睛摧毁… 终将有一天,红游天下… 这是世人,对这双眼睛的评价。 ======================================= PS:终于搞到魔君篇。 沧潼:别看爷,爷这不是血轮眼 梦魇无常,命格无双(2) “你该知道的,我无所不能。”男人嘴角微翘,冁然而笑间加重了最后一句话。之前张道陵故意不设结界,不阻外人,为的就是让他亲耳听到他是如何占有她的,既看听到了,自然不会再放第二次的。 他张道陵的结界虽厉害,却也挡不住他不惜舍弃玄眸百年也要闯进来的心。 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是什么级别,清欢很清楚,但不代表她不能与之匹敌:“或死或走,由你抉择。”张道陵那日打进她体内的光团助她洗髓伐毛,脱胎换骨,体内的魔性丝毫不剩,她现在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不会受到最高统治者的影响。 “看来你很清楚嘛,若你我交战,这个叁界空隙会荡然无存。”沧潼边说着,边向不敢轻举妄动的清欢逼近,那糜烂的妖冶更甚了:“顾忌着你与张道陵的容身之处吗?呵,犹犹豫豫的,可真不像你的风格啊,红鲤!”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一个瞬步就移动到了女人面前,而后一手擒住女人纤细的脖颈,生生地提起:“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嗯??我的红鲤啊!!”有些骨子里的本能,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咳…咳…”缺氧所导致的窒息感很快就传达到了清欢的大脑皮层,她很确信,这个神情疯狂的男人真的会掐到她死。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男人叫她红鲤,她的身体就会本能地顺从,这样可怕而又熟悉的反应,她在泷君身边也曾有过,可是这次与以往不同,她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恐惧。 “小贱人!对于自己的父亲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啊。”男人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掐的清欢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清欢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冷哼一声,将女人似物件般的随手扔在地上,他的眼神冰冷到仿佛能淬出冰来,只丢下一句话:“随我去见蚩尤。” 他闯入结界来,并不能做到悄无声息,张道陵很快就会发现他的侵入,现在不是在此多费时间的时候。 …… 天空暗红,大地流火,地面上流淌着流淌类似血液的液体,四处可见猩红的山岩与干瘪的枯树,古铜色的魔兽在此中出没,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锐金色泽的利爪… 这里,是魔界。 沧潼押着清欢使之跪坐在阴冷的大殿里,在台阶顶端的宝座上,蚩尤正居高临下地端坐在那里。 “哥哥,我把她带回来了。”沧潼如是道。 见此情景,蚩尤的脸上并无太多的情绪,亦或者他就算是有,也从来不会显露出来。他未对清欢的到来表示些什么,而是转向看着沧潼那一双不容视的血眼:“沧潼,你舍弃掉了玄眸?” “只百年而已。”对此,沧潼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玄眸为黑,是他的冷静与镇定,沧潼为红,为他的执着与疯狂,两种人格二者相生相克,相互平衡,如今他舍弃掉玄眸,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比平时略微暴躁些罢了。 “哥哥大人,我先退下了。”沧潼并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只一个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她带回来还给蚩尤,是他的赎罪,既完成了,便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清欢与蚩尤相顾无言,此情此景,她仿若在梦中亦或是在什么时候也如此过,她也是跪在这样的地方,头顶之上是她最深的忌惮。 良久之后,蚩尤终是叹息一声,扶座而起,沿阶而下,径直走到了女人面前:“你回来啦。”他的语气似在与故人交谈般平淡如常。他高大的身躯微弯,硕大的手掌抚上了女人柔软的面颊:“长大了,也更加漂亮了。”他端详着那张令人沉沦的面貌,如此说道。 蚩尤的眸光是如此温和而又熟悉,令清欢完全忘记了反抗,他看着她,仿佛穿透了她的肉体,洞悉到她的灵魂,又定焦到了过去与未来。 他认识她,认识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她。 梦魇无常,命格无双(3)(此章开始进入回忆) 一道余辉铺在江面上,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江水一半呈现出深深的碧色,一半呈现出红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咦?幺儿!快来看呐!网里好像有两尾鱼!”以打渔为生的男人朝着身后不远处唤道,落日余晖里,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因兴奋而透着涨红。 他捕鱼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灵气逼人的鱼儿。这是一尾青鲤和一尾红鲤,那青鲤身呈墨黑,像覆着一层盔甲,嘴儿像龙,尾儿似扇,很是英气逼人。而那条红鲤宛如一条红绸,在水面上下舞动,盯久了会让人随之迷失。 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儿的姑娘听此忙放下手中把玩的石子儿,扑腾扑腾地跑过来,歪着小小的脑袋朝网里瞧去:“哇!爹爹!这鱼儿可真好看!幺儿喜欢!”小女孩开心地直拍双手,两只小眼儿里亮晶晶的。 “幺儿喜欢,爹爹把它们捉来可好?赶明儿咱上集市上卖了去,定是个好价钱,得了银子让娘给幺儿买花裙子!”男人慈爱地抚着女儿毛绒绒的发顶。 “嗯…可是…”小女孩踌躇了,鱼儿她喜欢,花裙子她也喜欢,这可如何是好? “幺儿犯难吗?那卖了鱼儿爹爹再给幺儿买桂花酥?”男人笑到。 一听有桂花酥,女孩儿的开心地蹦了起来:“那爹爹可与幺儿说好了!不许反悔!” “好!爹爹与幺儿说好了。”男人说完,便准备收网。 … “渔家,你手中的鱼儿卖我可好?” 刚要将鱼儿入篓之际,有道如箜篌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男人好奇地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背后站了个仙风道骨的男子,他不禁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爹爹,这位哥哥可真好看…”小女孩害羞地躲在男人身后,扯着男人的袖子小声说道。 从来没有见过比这个男人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他一身白衣缥缈,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所有人。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他,是“白”。 “好,自然是好。”渔家哆哆嗦嗦地连同背篓都一起递给了眼前来历不明的男子。 白衣男子伸手接过竹篓,继而又递给了渔家几两银子,这,便算是买下了。 烟笼寒水月笼沙,凉露下降的初月夜,滴滴清露就像粒粒珍珠,一弯新月仿佛是一张精巧的弓。 “真是奇怪,只是路过,又为何要救下这两尾鱼。”夜色里,身着白衣的男子喃喃自语。面前的江河里,是两尾重获自由的鱼儿。 嘶~这个空间还真是寒冷,罢了罢了,还是回竹屋去罢。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水落红莲,看不破镜花水月。在男人转身离去后,那波光潋滟的水面上,一抹绯红久久徘徊。 ……… 千年之后,魔界里,少女第一次睁开了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犹如一场神圣的仪式:“你们是谁?” 这是少女所说的第一句话。 “你的父亲。”蚩尤和沧潼。 属于魔界的黑暗之子啊,你是这天上地下最美丽的存在,也是暴露在阳光下的,我们赤裸裸的邪恶证明。 由我们亲手创造的,红鲤… 梦魇无常,命格无双(4) 天空永远都处于硝烟浓重的黑夜之中,红蓝交替的圆月是那么清晰。 焦土般的地面上,大量死掉的魔类尸体就成堆的散乱在那里,森森的白骨与腐烂的残肢到处堆积,一些嗜血的魔虫从中爬窜,随处都是一副被破坏的景象。 在洪荒的时间里,笼罩着魔界的那层黑雾似从来没消散过。 生死肉搏,嗜血好战,这里是唯力量居上的世界,他们是这天地间最骁勇善战的战士,也是对生死之事最为摈弃的恶魔。 源远流长的叁途河水从冥界流淌到魔界,绚烂鲜红的彼岸花在岁月的长河畔,开了一株又一株,便成了一条血色的火照之路。 “这,是第几株了。”伫立在叁途河边,看着那新绽放的有花无叶的罪,少女淡淡问到。 魔界本无风,却因叁途河里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的哀嚎而致使腥风扑面,吹起了少女那一身血色的长袍与黑发。 “红鲤小姐,概是第十万株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答道。 忘川河是汇入叁途河里的最长的一条支流,只流经冥界。每个人死后,都要渡过忘川河,渡船费为六文钱,交不起渡船钱的、不愿忘记今生所爱的、做过大奸大恶之事的人,都会被动亦或是主动堕入到这忘川河里,永生永世承载其中,受尽万般折磨。 忘川河中的灵魂是如此之多,至使那血黄色的河水连同着源源不断的冤魂鬼魄涌入叁途河中,继而流经过魔界。 “这样啊。”听到侍女的回答,少女轻点头颅,那艳色绝世的脸上依旧一片平静。她弯下身子,仿若无骨的苍白纤指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采撷了一株暗红,投入到了那叁途河中。 “呜呜呜~” 河里的孤魂野鬼哀嚎着,那朵柔嫩的彼岸花很快便被啃噬殆尽,少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走吧。” … 少女居住的寝殿内云顶黑岩作梁,水晶玉璧为灯,鲛珠为帘幕,火岩为柱础,没有过多的色彩,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很是宽敞,也很是空旷。 “刚才去哪了,我怎么四处找不到你的人。”一身玄袍的妖媚男子在殿内四处踱步,见到姗姗归迟的少女,显得有些愠怒。 “对不起,父亲大人,是我的不是。”少女福身道歉。 见到少女真诚的态度,男人的气也消了一大半,那一黑一朱的双眸中转而有黯泽流动,他温声说道:“下次不要再乱跑了,乖乖地待在房里,嗯?” “我知道了,父亲大人。”少女的回答依旧是千篇一律的顺从。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似想起了什么:“最近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少女伸手,指向心脏所在之处。 男人感到有丝奇怪,他伸出手来,覆在那片柔软的心房上:“这里?是魔气又攻心了吗?” “不,是日夜思念父亲大人所致。”少女如是说道,那双乌黑的明眸里,装载的满是虔诚,她的声音犹如一丝清风,也恰似一片白云。 真奇怪,身处在满目苍夷的魔界里,他的眼中竟看到了万物生长的景象,他抽回手掌,摇了摇头:“红鲤,不要瞎说,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思念一个人。” 他不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是啊,她不会懂得,也不可能懂得。 “红鲤,仙界来犯,我与蚩尤要亲自出战,近日不在魔界。我有事情要交待给你去办,事关重大,定要办妥,你可知道?”这是沧潼此番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谨遵父亲大人吩咐。” ============================================ ps:单日收藏过70,或珍珠70,加更一章。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1) 长安街的中心有着一座虹形大桥。粗粗一看,桥头大街的街面,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正在从事着各种活动。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行人。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也有卖茶水的和看相算命的… 有些行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秦亡后,经过楚汉之争,刘邦击败项羽,后刘邦称帝,国号汉,史称西汉。 定都之时,刘邦征询张良,张良说:“雒邑城郭仅数百里,田地太薄,四面都是平地,容易遭受到攻击。反观关中有函谷关、陇蜀的沃野千里,南边有巴蜀的富庶,北边有胡人畜牧的便利。正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 于是刘邦决意定都关中,此地名为长安。 后汉武帝时使者出使西域,开通商道,长安城繁盛一时。成为历史长流中第一座规模庞大、异乡商人众多的之所城。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便是这一盛景。 入夜后的长安城里有座人人皆知的望仙楼,乃是男人与女人探讨风花雪月如何妙哉之地,楼里的女子个个水灵美丽,为人间之少有之绝色,艳冠全城。夜幕降临后,这里便就是最活色生香之所在。 梦里归何处,月下红袖香。 前尘隔海,梦境如开,一饮盛世长歌狂,二分酒意醉霓裳。 今宵叁分月色又在谁的闺阁中荡漾。 今夜的望仙楼格外热闹,无数王孙公子都聚集在这儿,一时间堂前堂后,厅里厅外,人头攒动,格外热闹。不为别的,只因望仙楼里那无人见过的花魁将拍卖初夜权。 此时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之感。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望仙楼里,有乐妓在台上娓娓动听地唱道,那软糯的声音似一壶香醇的佳酿,唱酥了底下一众男子。 一曲完毕,很快有一位风韵犹在的半老徐娘款款上台道:“今宵花好月圆,实乃天时地利人和。叁娘我在此谢过各位官家恩客捧场。我家花魁姑娘说了,今儿个咱不以五株钱来竞价,她将倚在二层的美人靠上,往这长安街上掷一方红绸,落到谁的身上,她今夜便陪谁。” 听至此处,众人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直言这位花魁姑娘有点意思,身为青楼女子却不图钱财赎身享乐,实为令人诧异,食惯了温柔乡,他们倒想看看这朵高岭芳兰是个什么模样。很快,望仙楼所在的街头街尾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楼下站满了跃跃欲试的各色男子们。 这位高岭芳兰很快就出现了,她穿着一身红衣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的男人们,直到这时,众人这才发觉,这不是芳兰,而是带刺的邪魅妖姬。她蒙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可只凭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就能想象的出,那层面纱之后,掩藏的该是怎样的绝世之貌。 “姑娘,掷这里!” “美人儿,快看这里…” “丢与我,我可护你一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 叫喊声此起彼伏,可楼上的女子却充耳未闻,分毫未动。她抬首,久久凝视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这座长安城原是如此的喧嚣。 ==================================================== ps:这篇将以历史真实人物为背景,时间是西汉末年,至于人物原型是谁呢~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2) 不远处,有两名带着斗笠的男子骑着骏马疾驰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开来。行至人群拥堵处之时,两人不得不勒绳减速,一些来望仙楼寻乐子的王公贵族见到马上之人的装扮,即刻恭恭敬敬地退到两旁,让出了一条道路。 就在此时,一条红绸从女子手中脱出,那殷红是如此醒目,让所有人不得不举目端望,只见那红绸在空中随风猎猎,飘扬翻转,缓缓落到一名骑马男子的面前。 “摄政王!”一瞬间,众人如焉了的草一般神色骤变,纷纷跪下,呈诚惶诚恐状。 “是何人惊扰摄政王出行!?”端坐在马上的另一男子环视着匍匐的众人,身为摄政王侍卫的他自要问个明白。 “那是贱妾之物。”高阁楼台上,女子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盈盈浅笑着:“既然它选择了摄政王,那今夜贱妾便归予摄政王所有了。” “放肆!摄政王岂是你这等青楼女子所能觊觎的?!你莫不是嫌命太长了!”男子厉声呵斥道。 “哦?”女子轻挑眉毛,眼里依旧带着笑意:“贱妾只说一句话,若摄政王听后还是执意要走,贱妾自会把这颗头颅奉上,这样可行?” 看女子一副淡定自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侍卫心生疑虑:“王,您看?”他不得不向一旁的男人请示。 “说。”一道苍劲有力,不怒却威的声音自斗笠中传出。 女子轻轻一笑:“贱妾,名为曲虐灵。” 曲虐灵?趴在地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名字罢了,这有何特殊之处?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花魁,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竟是个傻子,众人不禁纷纷感到惋惜。 然而更加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摄政王在听得了女子这句话后,沉默了一会,只说得了两个字:“带走。” 坊市中大红的灯笼又一次点燃了整个不眠的夜晚,嘈嘈杂杂的琴弦还在催促着何处的把酒言欢。喧闹声里,一城牡丹芳菲绝艳,映出众人酡然的醉颜。 你悄悄的离开,正如你悄无声息的来。 ...... 偌大的汉宫大殿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是谁派你来的?仙界?魔界?亦或是其他?”冰冷的男声幽幽地传来,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 “无人派我来。”跪坐在殿下的少女远远地望着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她虽看不清他的面貌,却也是丝毫不带惧色。 “无人派你来?难道那死掉的曲虐灵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找本王不成?!”男人双目微开,戏谑地问道。 曲虐灵是汉昭帝时丞相曲猎之孙“宜春侯”曲被阳之女,也是他这个身份命定的妻子,他嫌碍事,便灭了还未形成气候的曲被阳全家。 “王从未见过贱妾,却不由分说将贱妾一家满门抄斩,幸有忠仆替贱妾赴死,贱妾才侥幸留得一条轻贱命,却因此沦落在风尘之地讨生活。贱妾不懂,所以贱妾今日斗胆拦驾,只为问王,王与贱妾自小就定姻缘,既然王的心不在贱妾之身,又为何残杀贱妾一家?!”少女字字句句,咬牙切齿,似真有什么血海深仇,脸上还交杂着某种执念情深。 为什么杀曲虐灵?她自然知道。曲虐灵是块绊脚石,她的家族注定飞黄腾达,喧宾夺主。在树大招风之前,快刀斩劲草,是最好的选择。 “哦?只是如此?”男人皮笑肉不笑。他可看不到她的前世今生啊,这个女人,不是人。 “看来,贱妾并不在王的眼里...”少女垂首,心神悲沮,黯然神伤:“沦落风尘之时,贱妾曾被魔物伤过,幸被一道人所救,却也落得不人不魔的地步,既然贱妾得到了王的答案,那么王便杀了贱妾,让贱妾解脱吧。”男人的心思缜密,她又哪会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 真是无趣至极,男人如此想到,他抬起手掌,区区蝼蚁,消失则以。 .... “报!王!太子婴殁了!” 就在此时,下人的禀报声如期而至,大批的人群鱼贯而入。那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皱眉头,麻烦来了。 那依旧低垂着头颅的少女,嘴角悄无声息地扬起了。 ============================================ PS:图片为摄政王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3) 太子婴名为刘婴,他是汉宣帝的玄孙、楚孝王刘嚣的曾孙。刘婴自小就被摄政王枯漪囚禁,又通令禁止任何人与他讲话。太子婴长大后,六畜不识,话也说不清楚,与傻子无异。 他虽无用,却是这大汉王朝的正统继承人,用他做傀儡以令诸侯,不费吹灰之力。 枯漪从无权无势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摄政王废了太多的心思,如今他虽执掌着天下大权,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说太子婴的存在还能让他坐稳这个位置的话,那么太子婴死了,这个天便要变了。现在的“枯漪”虽非枯漪,他不在意这个位置,但也不可能让出这个位置,一场血雨腥风无可避免。 “王,如今我等下步该如何行事?”大殿之中,两侧站满了摄政王的亲信,太子婴殁了的消息被及时封锁了,现如今也只有他们知晓。怕只怕,终究有一天纸包不住火,护拥太子婴的老派们会搅弄出事来。 “他是怎么死的?李松呢。”枯漪有些烦躁地问道。 “回王,正是李丞相亲手弑的太子婴。说是...要将这大汉江山亲手奉上给王,现如今人已被扣押起来了,静候王的吩咐。”有亲信小心翼翼地回道,生怕摄政王会动怒。监看太子婴平日里都是丞相一手操办的,真不知,一向沉稳冷静的丞相大人今日是发了什么疯! “真是个废物啊。”枯漪冷笑道,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在这个空间不能动用他自身力量,整日和一群人类搅合在一起本身就已经让他愈发不爽了,如今太子婴死了,倒是成全了他,屠天下而已,这种事正合他心。 这个游戏他已经玩腻了。 “王,贱妾以为,可顶替太子婴。” 就在此时,一道坚毅而清脆的女音打破了大臣间凝重的气氛。众人侧头向声源望去,这才惊觉,大殿之内竟还有个蒙着面的红衣女子。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方才说出的话,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何为顶替太子婴? “姑娘此言所谓何意?”很快有亲信好奇问道。 少女似笑非笑地环视了一圈众人,而后衣袂一挥,眨眼之间,只见得刚才还站在那的红衣女子竟活脱脱地变成了个身着祥图冠服的弱冠男子,那样貌,与刚殁了的太子婴一模一样。 这一活见鬼的情景,吓得各位大人纷纷退后,红鲤开口稳住众人道:“贱妾自小跟随高人学了些有趣的戏法,不小心惊吓到各位大人了,贱妾在此赔罪了。” 天下间到底有没有这般神奇的戏法,红鲤深知那群老家伙不可能不怀疑,但至少得让部分愚人安心,故而她投了颗定心丸:“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同样死人也不会泄密,请各位大人赐予毒丸,以表贱妾衷心拥主之心。” 是接受她的好意维持人类君王的表样,还是宁愿玉碎瓦全,两人共同暴露身份,屠尽累积在这里的所有亲信重新开始呢?摄政王大人。 这是她给他的选择,也是她的威胁。若是被拒绝了,她会在此刻露出本性,他不会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他只是在玩假扮君王的游戏。 想一改大汉朝很是简单,只需一年,一年之内有她假扮的太子婴相助,根本无需动用到一兵一卒。这可比战争来的有趣的多。 摄政王大人,您如此聪颖,该知道如何抉择的,不是吗? ...... 一朝之间,东宫就在悄无声息中易了主,这,便是政治,总会有人要牺牲。月挂高梢,整个王宫一如昨日般宁静。 “杀刘婴那孺子威胁本王,你倒是下的一手好棋?”空旷的东宫内,男人冷眼看着变幻回原样的女人道。 这是红鲤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个男人的样貌,俊美绝伦而又雕刻分明,他犹如天边渐收的晚云,淡天琉璃。不似女子,却胜绝天下女子。 红鲤看着男人轻轻一笑:“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让贱妾好生惶恐。王见贱妾之时,曾问贱妾是谁派来的,难道,王就是王了吗?王又何尝不是在下棋?”她可不指望用术蛊惑李松杀了太子婴的事能瞒过眼前的男人,面对聪明的对手,不如坦白。 “你到底是谁?”谜一样的女人。 “贱妾自然是曲虐灵。”如出一辙的答案,“王虽不是王,贱妾却还是贱妾,王虽不要贱妾,贱妾却执着于王的位置。贱妾想要的,这个摄政王妃的位置。” “自作聪明满嘴胡言的女人,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不,您不会。”红鲤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至少,现在不会。因为啊~王已经开始...觉得我有趣了呢。”她笑的愈加灿烂了。 父亲大人的猎物啊,现在,你是我的了。 ========================================================= PS:还有人看不懂吗- - 已经进入回忆篇了啊,这是清欢在魔界时候的事情,清欢=红鲤=曲虐灵,长安篇说的是沧潼让红鲤办的事,正在进行时。 有人说剧情跳得快,其实还行吧,因为我在画圈呀~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4) “王可还记得?今夜贱妾归王所有。”红唇轻启,长夜漫漫,月盈则食,她并不打算对质下去。 湖水被搅动着,泛起几片鱼鳞般的细碎波纹。在月光的折射下,一个个光点在东宫内不安分的蹦来蹦去,构成了一幅意味深长的流动山水画,生机勃勃。 女人的美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七分美艳,叁分青涩,一寸寸皎洁的柔光照映在她的脸上,这婆娑的月光反倒没有她来的耀眼。延颈秀项,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男人不得不承认,他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 这是男人第一次有女人敢这样隐晦暗示他,如此明目张胆,又如此放荡。他的身体不由得略微有些僵硬,谈不上厌恶,只是不自在。 “记住你的身份。” 女人噗嗤一笑,丝毫不介意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男人一眼,而后抬起广袖朝窗边举起。月光透过轻薄的布料,照亮了整个衣袖,亮堂堂地,好似满载了一袖子。 一阵微风吹过,广袖随风舞动,月光仿若不愿被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不断挣扎着,相当调皮:“露华正浓,当畅谈风月,王在想些什么?这一袖月光就当是贱妾的邀请可好?” 女人如海藻般浓密柔顺的黑发伴随着鲜红的批帛肆意飞扬,本就单薄的衣裙在夜风的吹拂下,完美的曲线若隐若现,她如从月中伴风为他而来。她注视着他,诱惑着他,这黑夜是如此冗长,却又因为她的如花的笑颜而曙光乍现。 “不用担心,我随时可以为你死去。”女人微眯双眼,悄无声息地附在男人的耳畔轻声说道,有意无意地向他吞吐着温热的馥郁,诱导着他走向堕落。从此刻起,她不再自称为贱妾,而是我,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了和他同样的高度。 没有推开,便是接受,哪怕只是恍惚。 战场上可容不得丝毫的踌躇呐,摄政王大人。 既然错失她给的杀掉她的唯一机会,那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嗯…” 她毫不犹豫地吻上了男人张弧度完美的薄唇。伸出灵活的丁香小舌,探入温热的口腔搅弄吸取着男人的云津。而后含住那薄凉的下唇,轻吮那特有的柔软。 你的身体不自觉地回应着我,你也同样渴求着我呐,王。 “走开。”如遭惊雷,她是在血与暗的深渊中绽放的彼岸花,诱导着人走向地狱,已亡人却心甘情愿被她所俘虏。然而,他还是未亡人。 即便被男人略带粗鲁的推开,女人也并不恼,因为这是男人尚存的理智与深陷的挣扎。轻触红唇,她是在提醒着男人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已全部奉献给你,而你连直面自己的欲望都做不到,我的摄政王大人,看来您并非我所期盼的王啊。” 一味的顺从只会让人生厌,她深知这点,她既决意站在和他同样的高度,就该拿出该有的态度,有时候挑战王威,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看呐,枯漪,殿外的桃花开了。”她冁然而笑,视线移向了殿外,仿若刚才表示失望的言语非她所说。 叁月的长安还残留着那尚不想褪尽的寒意,春色却已泄出,只是一夕,东宫的桃花就已悄然绽放,再过一月,概是飞花满天:“我从未见亲眼见过如此盛景,枯漪,你觉得我与桃花,谁更美?” 枝头未满,女人的眼中却已开满了倾世之桃,她笑了,笑颜如同孩子般干净纯粹,不带丝毫杂质。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她有千般面孔,万分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 吹进汉宫的风好像带上几分暖意了。月色皎洁,映入东宫内的婆娑悄无声息间蔓延开来了,大殿中,月光里,两人相视而立,久久未言。 “无趣至极。”冷言冷语,拂袖而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概是,你比桃花更美。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5) 太子婴平日里都被困在东宫,每天都会有老臣过来汇报一日政事,即便太子婴听不懂,但表面的功夫不能少。因太子婴六畜不识,不能言语,倒省了红鲤开口应付。 此时已是叁月中旬,自东宫一别,枯漪并未再来找过她,这一日日的,让红鲤觉得甚是无聊,算来也有些时日了,如此下去,将一无所获。 彼时正是桃花开的最灿烂之时,汉宫之内花瓣缤纷遍地,覆盖在泥土上,也飘落在道路上。红鲤身着一身广袖流仙裙,掩于桃林之中。远远道道地,就看到有个人踱步而来。 “枯漪,猜猜,我是谁?”她悄无声息的来到男人身后,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双眼,俏皮地问道。 相比于枯漪,她可是能使用灵力的,躲在人身后玩这种小女孩的把戏,她信手拈来。 男人掰开女人的双手,回身瞪了一眼不分尊卑的女人:“回你的东宫去。” 面貌十六七岁的“少女”努了努嘴,并不买账:“我早就与你说过,我要摄政王妃的位置。你不来找我,我便来找你了。枯漪,这几日你可有想我?” ...... “不回答吗?那我便当你默认了,枯漪,我也有想你。” “你最好在我感到厌烦之前离开。” “枯漪,你知道《上邪》吗?” 依旧是无言。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她娓娓道来。 “过几日我会亲手杀了你。” “嗯?是吗?”女人轻笑着,一把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好啊,你若要,我便给。” 一个连死亡都不惧怕的女人,一个摸不透看不清的女人。枯漪攥着女人肩膀的手,用劲更狠了:“真想撕开你这张虚伪的皮,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感并没有让她选择把手放开:“你所看到的都是我,无论是之前的我,还是站在这里的我。枯漪,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非真正的王,但我还是喜欢你。” “你该掂掂自己的分量!” “掂了,配你绰绰有余。” 面对绝世美人的告白,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枯漪不知道,但对于他来说,内心是躁虑甚至烦躁的。他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又为什么缠着他,他,看不透她。 有些莫名的情绪正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太子婴可以有,也可以无。为避免节外生枝,等过几日局势稳定,他定会杀了她。 “枯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嗯...我确实有事瞒着你。”看着男人骤变的神色,红鲤先知先觉道:“是魔君让我来蛊惑你的,他并未告诉我你的详情,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事。我为半魔,还有着人类的肉体,如今我服了你给的毒丸,命在你的手里,悉听尊便。” “是吗?”男人轻挑眉毛,推开了女人:“可惜本王并不相信。” “话由人定,情用命赌。”对于男人的再次推开,红鲤也显然预料到了,男人的戒心并非叁言两语就能瓦解,她为曲虐灵,便是曲虐灵:“枯漪,我赌你会爱上我。” 如此坚定的眼神,枯漪不知道女人这没由来的自信是哪儿来的,甚至连他也开始怀疑她说的是真的。真是可笑。 “那么我们便说好了,你身边的这个位置,是我的了。”女人继续胡搅蛮缠道。 枯漪不禁觉得有些头大,到底谁什么时候和她说好了。他也懒得去管一些有的没的了,只觉得女人甚是聒噪。说到底,自己是到底是为什么要烦躁,又去在意这些做什么,根本就没有人能撼动到他的存在,不是吗? “今天是惊蛰,乃是万物复苏之日,所以我备了些桃花酿来寻你。当然,你拒绝是没用的,除非你现在就将我毁尸灭迹。”女人探入广袖,寻出个酒壶,晃了晃道,根本不给男人任何拒绝的余地。既是万物复苏,自当一切重新开始。 枯漪也是知道了,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能反驳回来,人在这,命也在这,她就是让他看着办。他能怎么办,如今的局面是他把她带回来造成的,他无言以对。 “枯漪又默认了,那么我们走吧。”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6) 未央宫位于汉宫的西南角,与金碧辉煌的前殿比起来,这里的陈设称不上简陋,只是简洁,用色相对比较低调。看的出来这里的主人并不喜欢人间的纸醉金迷,枯漪正居于此处。 红鲤在魔界的时候就喜佳酿,她总觉得这种烈性的液体与她某些地方很合得来。桃花酿是采集农历叁月初叁的桃瓣配上适量上等的青稞酒酿制而成的,并不算的上很烈。当然,这些都是下人告诉她的。至于到底怎么样,她还没饮过,所以不得而知。 大殿内的案几上正倒置着几个夜光杯,倒也省了叫下人拿来的功夫,轻晃酒壶,而后倾斜壶身,就有晶亮的液体线条优雅地落入酒杯之中。 当把美酒置于杯中,放在月光下,杯中就会闪闪发亮,夜光杯由此而得名。只不过现为酉时,还需些时辰方可见明月。 “枯漪,我总是在想,我的记忆是不是活在长街的那头,而我的年轮会死在长街的这头。”举杯递给静坐在不远处的男人,红鲤自言道,虽明知男人不会回应她。 “呐,枯漪,你是不是一直这样,安静地,凝望那些日沉日落,无家可归的忧伤?”她轻笑道,男人就算身披再坚韧的盔甲,内里还是封闭狭小的,没有人愿意自己隐藏着的情绪,被鲜血淋漓的挑出来,包括他。 散了朝的男人,平日里退下龙袍便会换上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他的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起。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魔君到底告诉了你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他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也知道。”红鲤微眯起双眸,透过那敞开着的直棂窗,随着男人一起将视线移向了殿外:“因为啊,我能感觉得到,你与我,是一类人。”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汉宫终究是要入夜了。女人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她站在夕阳里,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就这么一直拖到地上。 不禁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金色的光晕渡在她的身上,她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枯漪,你拥有和我一样的寂寞,只有我能看得懂的寂寞。” 是寂寞吗?内心这无法填补的空洞,就算伸手也无法拟化出实物的东西,称之为寂寞吗。 终究是饮了这杯桃花酿,味道涩涩的,不如她想象中的香醇。轻捋发丝,嵌在了耳后:“枯漪,不用担心,我不要你的永生永世,只要你的今生今世。” ....... 撼动一个人的内心与展现自己的利用价值需要多久。 历经211年,十四位皇帝,看似固若金汤的西汉王朝,在短短一年内就此陨落。这座外面结实,实则内里早就千疮百孔的汉宫,在太子“刘婴”与枯漪的算计权谋下,属于汉家的心腹不是被抹杀就是被流放,彻底变成了外戚干政制。 公元25年2月,太子婴被刺死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由此,枯漪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帝位,改国号为“新”。 叁月长安城,又是桃花初开之际,今年的桃花比起往年来盛开得早了一些。只是初春,东宫就已是花满枝头,坐在桃花树下,品一盅自酿的桃花酒,也不失为是一种乐趣。 作为太子婴,红鲤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太子婴既已被“赐死”,她也可恢复自身样子,不用再继续扮演下去了。 果然,还是自己亲手酿的酒别有一番风味,没有去年那种经手于人的涩味,红鲤如此想道。 彼时和风煦煦,有粉嫩的花瓣飘落酒盏中,泛起几不可见的涟漪。倾斜着身子倚在矮案对面的男子一副甚是疲惫的模样。也是,贵为一国之君,又有哪个能如鱼得水。 但红鲤深知,男人这样的模样,也只会在她的面前展示出来:“乏了就进我殿里歇息吧。” “嗯。”男子半梦半醒地咕哝了一声,却未有接下来的动作。 红鲤轻叹一声,起身踱步来到男子面前,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了男人身上,而后自己也伏在矮案上,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在这漫天的花雨里,定是好眠。 =========================================================== PS:不是我吹牛逼,我能再写100章清水,然而我要上肉了。我最不会写的东西(苦瓜脸)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7)(H) 再次醒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男人睁开双眸,入眼的是女子恬静安详的睡颜。将身上女人的衣袍褪下,转披回了她的身上,而后拦腰抱起那软糯轻盈的女人,朝东宫殿内走去。进至内寝,将还处在好眠中的女人轻放榻上。 一个人能够隐藏本性多久,他不知道。但一年的相处,再坚硬的心,终究还是会有软处的,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不过是多花些时间养一个女人罢了。打算离开之际,瞥见女人的发丝有些凌乱,不知怎的就伸出了手想要替她理一理。 就在此时,一双深邃的黑眸毫无征兆地蓦然张开了,早就醒来的女人的脸上一片平静:“这世间再无需太子婴,那么枯漪,你还需要我吗? 需要,还是不需要?真是唐突的问题。 “若是你不要了,我便走了。” 对你唯有惊鸿一瞥,便如梦魇般缠绕心间,想要亲手泯灭这份情愫,奈何一吻已情根深种。时光太久,欲望太少,轻轻一笑:“要。” “嗯....” 女人瞬间被男人压在榻上,衣服的系带被男人略带粗鲁地扯开,两团爆满从衣襟里跳脱出来,粉嫩的乳首缩成了两粒红莓,勾动着男人的食欲。枯漪撑在女人的身体上方,低首含住坚硬挺翘的粉嫩奶头,舌尖在口腔里调戏着敏感的小豆粒。 “嗯...啊....” 女人的衣衫大开、凌乱地垂到了手臂上,前的春光一览无余,她的双腿被男人用膝盖推开,然后以强硬的姿态挤入其中。 枯漪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女人的身上,从额头到小腹,所到之处开出点点红梅。他的上衫被扯开了,体温上升带动的炙热顺着那健美的六块腹肌延伸到人鱼线,而后流淌而下没入漆黑的草丛里。 蜜色的肌理泛出黄金的光泽,性感得让人发疯。 女人的双腿被男人向外打开,一只秀美的腿被男人扛在肩膀上,用一只手臂固定着,那无人开垦过的私处张出一道绯红的缝隙,潋滟着水光。 男人发髻散乱,碎发垂落在脸侧。他的眼神如揉碎了的春光,默默地注视着身下的女人,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翘首顶立的粗硬阳具,下压着靠近那条代表欲望的细缝。 红鲤杏眸如水,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吻痕,她带着欣赏的神色用手上男人紧实的腹部,一路向下抓住了腿间那条壮硕的肉物,指尖轻轻地勾画着其上蟠虬的青筋,刺激得枯漪遍布着情欲之色的五官微皱,难耐地舒出一声沙哑轻吟。 “枯漪这是在干什么?“红鲤喘着气,神色迷蒙,她明明知道男人准备占有她,却仍装傻着问向饱受情欲折磨的男人。 花瓣间来回滑动的龟头烫得惊人,性器的接触不可抑制地带来了让血沸腾不休的快感,枯漪握着阳具揉碾完了同样充血的小核后,蹭着花瓣向下移到了阴穴所在的地方,抵在入口前等待着进入。 揉捏着女人左胸上的软肉,凑到她耳边勾舔着耳郭的轮廓:“你说呢。” 枯漪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停下这段前途未知的关系,他不知道答案,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在当下,能够拥有这个女人,这便可以了。 “枯漪...”女人侧头吻上男人那依旧凉薄的唇瓣,唇舌纠缠,这一吻甜蜜而又危险:“ 肏我。” 当然。 “啊啊...啊...”在女人半抑制住的叫声中,枯漪向着那条狭窄温热的穴道坚定地挺进着,她的穴口被撑得几近透明,圆綳绷地圈在柱的四周,丝丝的鲜血被插入的动作从内壁挤出,顺着阳具滴落在床榻上。 这是男人的第一次,毫无经验可言,只是出于本能。女人的穴太紧,夹得枯漪快要发狂,却又不得不忍着撞击的冲动以免伤害到她。 红鲤痛到神经紧绷着,枯漪的阳具的太大了,在冲破处女膜的那刻如一柄利剑劈开了她的身体,整个花户都扭曲着,看不出原本的结构,只能看到一颜色深沉的肉棒嵌入了粉嫩的洞穴里,占据着整个腿心。 枯漪想要等着女人习惯自己,可是那从尾骨冲到脑髓的舒爽感让他禁不住微微的后撤,还没来得及大动作,手臂便被一只酥软的纤手用力抓住了。 “别走。”女人看起来有些紧张,好像以为枯漪要从身体里抽离,痛得皱紧眉头却仍固执地想要保持融为一体的姿势。 这般纯真无知的诱惑,让枯漪完全把持不住了,他拉下那只莹白的小手,十指紧扣,低笑着温声道:“不会走。”随后窄腰款摆,开始从舒缓到疾风暴雨的动作。 “啊...啊啊...太用力了....嗯...枯漪...”红鲤的身子随着男人的动作摇动,她被顶得一直向上移动,只得用双手抓紧身下的床单,堪堪稳住身体。 枯漪素了这么些年,这是头一遭感受到男欢女爱是什么滋味,灭顶的快感如涨潮一般冲击着他,身下耸弄动作得越来越用力。他还想要更深更用力,把过去所有的欲望全部寄托在女人的身体内。 “啊...好涨...好酸....嗯....” 充沛的水搅动声伴随着体拍击的节奏谱出一首糜的曲子,而女人动人的呻吟听在枯漪的耳里无异于仙音,让他探索的热情高涨。 “嘶,好紧,可真会吸...”枯漪用手指环绕穴口的轮廓勾勒着形状,不时轻弹紧贴在肉柱的媚肉,他每弹一次,那就更紧一些,收缩着箍紧侵入的巨兽。 “不要那里...啊啊啊...” 肉穴里泻出了大股的淫液,一小部分顺着肉棒流出,打湿了其下的两只阴囊,汁水纠结着黑黝黝的毛发,体淅淅沥沥地降落到膝盖旁边的褥子上。 “喜不喜欢我进入你,嗯?”枯漪喘着气,卯足了劲儿地干。 “喜...欢...啊啊...顶到...肚子里了...啊...” “嗯...枯漪...身体...好奇怪...”红鲤洁白的小肚子被顶出了模糊的形状,微微向上突起,她感觉着那狰狞的巨物在腔里进出所带来的极致战栗,脑海中空白一片。 枯漪一手按住肩上的玉腿,另一只手扣住女人的腰肢,载驱载驰,次次整根而出尽根而入,速度快得连那可怜的小花瓣都被带进带出,穴内穴外摩擦所带来的双重快感,让女人处于失控的状态,汗水顺着额头濡湿鬓发,眼睛失去了焦距,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媚吟。 她的样子,让枯漪很有成就感,充分地展示了他作为男人在床上的能力。 床上如小山一样罩在女人身体上的男人动作狂野,挥汗如雨地肏弄着紧实润泽的肉穴,他忽然如打桩一般以像是要把身下的女人钉在床上的气势,狠狠地干,次次直入子宫,在内里制造出让人昏眩的快感。 “嗯...!” “啊啊啊啊啊!“ 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同时脱口而出,不同的是枯漪是爽得不能自已,而红鲤则是被精水灌烫的尖叫。 枯漪射过之后仍然停留在红鲤的体内,他望着浑身持续抽搐不止、交合处糜乱不堪的美人,名为失控的情绪在心中燃烧。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8)(H) “啊...嗯...枯漪...太深了啊...” 明艳动人的美人赤裸着身体扶着东宫内的盘龙柱,她身子悬空,全部的重量都被身后的男人入腿心花的支撑着,肏干着小穴的阳具捣入的又深又急,带出清晰乱的水声。 “枯漪...好热...嗯...“ 纵然经受过与枯漪次次数数不清的欢爱,红鲤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与男人长时间的交合,他的骇人巨物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春潮不休地沦陷在好似没有止境的高潮里。 枯漪衣衫大敞着,交错的肌肉与红鲤白嫩柔软的肌肤相贴,带着灼人的热度,彰显着阳刚勃发的魅力。 他用一只手摸上两人严丝合缝连接在一起的交合处,指尖沾染上了腻白粘稠的水液,搓揉起花户间探出头的小肉核,哑着嗓音暧昧道:“贪吃的小东西,这么粗的肉棒都被你的淫穴整根吃下了,也不怕被撑坏。” “到底...是谁...贪吃...嗯....啊....”红鲤嘤嘤地呻吟着,眼神迷离倘恍,一根银丝从嘴角流淌到下巴,红艳的丁香小色探出檀口,无意识地滋润着干燥的唇瓣。 开了荤的男人精力旺盛,时常欲勃发,就算她穿的严严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压得下欲望。刚才她正在酿酒,磅礴的男气息就瞬间从她的身后席上了她的四肢百骸,导致了现在这幅身子骨酥软成了一滩春水的模样。 此刻男人手执一本春宫图,边肏干着她,边饶有兴致地参考着,脸上是豁然开朗的表情。 “枯漪...枯漪?”被男人忽然间放在地上的红鲤呐呐地仰起小脸喊着。 男人的裤带早在行走间被解开,入目的是一根外表狰狞,冠吐出腥咸体液,冒着热气的大鸡巴。看着这样伟岸的性器,她止不住地回忆起了自己这些日子是怎么被它折腾得小穴红肿,从里到外都酥麻难耐,张着双腿迎合着男人的进出,到最后腿都被干得合不拢的样子。 枯漪托红鲤巴掌大小的俏脸,挺着阳具用蘑菇头泌出的体液去湿润她的小嘴,把那两瓣红艳艳的软肉抹得晶亮后,便挺臀把分身缓缓地塞入了那张小口里,掌握着力道尽量不去撑裂女人的嘴角,直直顶到了咽喉处才停下。 “唔...唔唔...“ 红鲤自觉地开始手口并用,心领神会地开始舔舐含咬口中带着混合着两人体味的男人的大鸡巴,双手上下的撸动表皮,并不时地托揉下面的两只紧缩的卵蛋,直到把整个性器从根部到顶端用唾液濡湿的水光透亮,才软着身子被男人拦腰抱起,后背顶在柱上又肏干起来。乳尖被嘬着的同时小穴里也侵入了两粝的手指搅动。 “真湿,水多的小骚货。”男人的声音沙哑,吃完了一只乳儿又去舔咬另一只,大手在女人的腿间频频点火,两根手指有节奏地掏弄着丝滑的内壁,被打湿了整个手掌后便毫不客气的并拢双指开始模仿着性交的动作高速地入抽出抽出,红鲤的水多得如同失禁,从被填满的小穴里沿着大腿流到脚踝。 “我...是小骚货?”女人的脸上红霞遍布,双眸湿漉漉的,用邪纯净的眼神望向枯漪,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他的话。 枯漪的肉物在女人话音落下后登时大了一圈,涨得生疼。 “对,就是小骚货,花了一年时间处心积虑地勾引本王,不是骚货是什么?”枯漪用脸摩挲着女人的嫩乳,不时伸出厚舌刮弄眼前的乳头,喘着粗气地对她继续道:“既是骚货,就是要张开腿给本王入,身子和本王日日连在一起。” “我是骚货...嗯...只属于枯漪的小骚货....啊....枯漪...肏我...” 在听得那张小口所发出的诱人邀请,枯漪抽出手指就把女人的身子扭转向了柱子背靠着自己,大掌托起那平滑的腰腹,让她没有支撑自己的着力点,只能依附于他的躯体,以及顶在小穴入口的硕根。 “来了!”枯漪窄腰一冲,长驱直入地一路顶开了女人柔嫩的宫口,龟头被内里那张握力充足的小嘴儿压咬,爽得身躯颤巍。而红鲤也在那狠力的一干到底中发出细弱的尖叫,玉足在空中乱蹬,脚尖大力蜷缩着达到了高潮。 “本王还没动呢,你就去了。”男人声音调笑着,表情却无丝毫变化,还是那张神态寡淡的脸。他的动作刚猛有力,本就壮伟的鸡巴变换着速度与角度把那口小肉洞百般捣玩着,红鲤前一波高潮的余韵还未过,紧接着又迎来了海啸般的高潮。 “啊啊啊啊~~枯漪...要被肏坏掉了.....啊啊!”红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星眸迷蒙地吐出词浪语。 小穴里那如热铁一般的巨物是那么的雄伟,一下一下地戳刺中都能顶穿宫口,让她体内的情潮翻涌,除了随着男人的动作一起坠入感官的世界,别无开解之法。 枯漪只觉得女人的肉穴箍紧着自己的分身,内壁里如千百只小手上上下下地把那根肉茎爱抚了个遍,他怎么都要不够身下承欢的女人。 可惜刚被开苞的女人的身体还是太稚嫩了,故而男人一直很有节制。每每释放一两次后就算还想继续做下去,拥抱着任他为所欲为的女人,也很有定力地硬着分身从女人的体内抽出肉棒,看着她娇颤着的躯体,以及自己在其上制造出的痕迹,上下套弄肉茎,射出浓稠的在她的双腿间,混合着从嫩穴内流出的精水,湿润着整个花户。 “啊啊....不要了....受不了了....嗯嗯” 在女人的娇喘声中,枯漪勾起她的一只腿在臂弯里,红鲤的整个身子因此而向着腿部被拉起的方向扭转,这个姿势可以使男人进入得更容易一些,肌肉分明的小腹次次拍击着娇柔的花渠,无以言表的感官刺激冲击着红鲤所剩无几的理智。 “啊....不要太快....啊....别...别停下...啊啊啊” 红鲤很想保持清醒,可她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在枯漪的动作中,她感受到了怜爱以及如烈火一般的热情,熊熊的爱欲燃烧着她,让人迷失了神智。 这个男人只要想,他完全有资本让她沦为只知肉欲的玩偶,在男人的胯下不知今夕是何夕地承欢娇喘。可他对她动情了,注定了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缠。 红鲤对于枯漪来讲,不光是情人,还是他探索欲望的存在。 爱能使人疯狂,使人看不清一切,使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射给你....啊...全部射给你!.”在枯漪忍耐不住的呻吟中,红鲤的子宫里迎来了喷涌奔流热,烫得她又是一个高潮。 枯漪望着双臂垂下,浑身软趴趴的女人,他的大掌环住了女人的一只椒乳,勉强使她不至于一头栽下去。两人泥泞的下身还连在一起,而男人将将泄了一次,目前还不准备拔出去。他的粗茎插在身前小女人淫水不止的小穴里,感受着内部的收缩与吸力,保持着交合的姿势抱着红鲤就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 PS:参考媚肉养女篇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9)(微H) 肉欲是男人与女人间最能直接呈现渴望彼此的方式。 有人说,性与爱是能分开的,也有人说,性必须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总之众说纷纭。但对有自持的人来说,性不是爱的卑劣,阴影与昏暗,它是爱的一种触碰,它是亲吻与睡眠,它是厮磨和相伴,它与夜色有关,在隐秘中悄然爱上,相知。 性在爱前提下,是高贵的、刻骨铭心的、钻心透骨的。爱没有性,是贫乏的,有了性,才能魂飞魄散、光华灿烂,补足精神达不到的极地。 当你看到早晨醒来她的脸,你会迷恋这种感觉。 红鲤说过,只要枯漪的一世,他为君王的这一世,枯漪给得起,便给她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如此,她便成了这新朝的一国之后。帝王与帝后,多么美妙。 她已数不清这次多少次在未央宫中过夜。 女人一如既往地敏感水多,枯漪爱怜地吻过她的胸乳,大掌在其上色情的揉搓,唇沿着肚腹一路向下,来到了那散发着腥甜气味的花户前。 红鲤猜到了男人的意图,不自觉地想要并起腿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两只大手掰开弯折到前,以不可阻挡之力禁锢着女人扭动的身躯,低头凑近那片流着蜜的桃花源,伸出湿热滑的舌头一点一点地从花蒂开始沿着花户的轮廓舔过花瓣,钻入那小到看不清洞孔的中。 “嗯...枯漪...别这样...啊恩...啊...” 粉嫩的女穴里被一根舌头来回搅动着,蜜无法控制地流淌湿了整个腿心,尽数被大舌一卷给吞噬到了肚腹中。这是男人,第一次为她口交。 一番云雨过后,女人比起往常来还留有了余力,躺在男人的怀中静享这一份站在同等位置的宁静,人类的日子概是如此云淡风轻的:“枯漪,你还会寂寞吗?”昏暗不明的烛光里,她低声问道。 思虑了一会,男人终究还是温柔而坚毅的回答:“不会。”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对你唯有惊鸿一瞥,却窥见了一种平淡致远的处世态度,淡罢,淡罢,绝不为万物所主宰,愿与你逍遥于濯浊之外,蝉蜕去拖累,只愿抱明月而长终。江边一蓑烟草,一片缟素,足以。 并不是要达到了怎样的目的,爱才成为爱。无论怎样的爱都是一份美好,一份结果。而刻在心底的爱,因为无私无欲,因为淡泊忧伤,才会是真正的永恒。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要这长安城安身,我给你,你要我身边的位置,我给你。你无法拥有的,我会硬塞给你。 “原来,已经不寂寞了啊。这里,被填满了吗?”女人的纤指指向男人的心脏所在之处,轻柔地转动着圈。有心之人的感情很是奇怪,你很投入的时候,对方很抽离,你很抽离的时候,对方又偏偏很投入。 寂寞与空洞,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啊,枯漪。 “枯漪,还记得《上邪》吗?” “记得。” “那么枯漪,你爱我吗?” “我爱你。” “好,我会记得。” …… 第二年,熟桃压枝之际,新朝皇后曲虐灵诞下龙子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未央宫里。枯漪亲眼见到属于他们的孩儿的第一眼起,一时间各种情绪便在他的心头蔓延,他说不清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只知道是一种能让嘴角随时上扬的力量。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生命原是这么的弱小,需要有人去呵护。 如此神奇,那个当初他口口声声说要亲手杀掉的女人,如今却成了他的妻子,他孩儿的母亲。 是被她的美貌迷惑,还是沉溺于她的肉体带给他的欢愉,亦或是彼此的间神秘的吸引力,这些已经不重要,也没必要去深究了,因为她已经彻彻底底属于他,无法逃离。 孩儿叫什么名字呢,枯漪不禁犯了难。女人说,不如就唤作上邪吧,上邪?他想也好。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PS:你们觉得性与爱能分开吗 浮生幻,长安缭乱,相聚散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已经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再莫名忧伤。 零星的时间,如果能敏捷地加以利用,可成为完整的时间,积土成山,失去一日甚易,欲得回已无途。它是最好的腐蚀剂,能腐蚀掉所有的东西,腐蚀一个人的理智,亦或是一个人的耐心。 毫无征兆的一天,到底有多毫无征兆,具体枯漪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已经彻底忘记。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一如那抹余辉里,女人似又要流光四溢地对他说‘枯漪,不用担心,我不要你的永生永世,只要你的今生今世’。 说的却是:“枯漪,我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完全不认识,陌生人。 他从未如此忐忑不安过:“曲虐灵,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已经玩腻了这个游戏,枯漪,我要离开你了。”冷若冰霜,疏远淡漠。 “曲虐灵,你在开什么玩笑?”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枯漪,你不寂寞了。可我那里啊,还是空荡荡的。”女人伸手指向男人的心脏所在之处。 “你在撒谎,我们明明彼此相爱!你还为我诞下了孩儿!”她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在说什么! 女人冁然而笑:“枯漪,我是魔界之子,父亲大人用天地间的魔气创造了我,我连真正的血肉都没有,又哪儿来的孩子。” “不可能!邪儿呢?邪儿在哪里?!” “那儿。”她嘴角微翘,伸手指向了不远处血肉模糊的肉团,神色依旧是一片平静:“枯漪,你爱上了我,就连尘土都能蒙蔽你的双眼,你对我不再存在顾虑,所以连孩儿的存在都不曾怀疑过。”不过是一团魔气幻化成的肉团。 “曲虐灵!!!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怒不可遏的怒吼,如同沉雷一般,在这两人温存过的大殿里回荡。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你也不会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代价去决定爱你。 “枯漪,我叫红鲤。”本就没有生命的,红鲤。 “是魔君逼你的?是魔君逼你的对不对?” “没有人能逼我。枯漪,你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了。”残忍又真实的话语,不爱,从未爱过,如此简单,都写在那双他曾经注视过千万次的眸子里。 这就是绝望吗...原是这般歇斯底的疯狂,原是心彻底死去。 呵,可笑,真是可笑,到头来,他没有孩子,没有爱人,只是她的玩物,一无是处的玩物!我想要给你生生世世,可你却连一生一世都嫌太长。 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想看到,你那颗逐渐腐朽糜烂的心!我如此天真的以为,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好,很好,你真是做的太好了,红鲤啊!!!我如此深爱的女人啊!!!你做的真是太好了!!! 先是轻笑着,而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笑到全身颤抖凛冽,他用刀割下身上那一块块生生的血肉,鲜血淋漓地砸到到女人的眼前:“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会把你从我的血肉里剔除的干干净净!” 你难道不会痛吗!!??啊???红鲤!!! 滚烫的鲜血飞溅到女人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上。 “好。” 从来不会。 公元23年,新朝亡,成为历史上短命的朝代之一。 史书记载,公元22年,有新朝皇后名曰曲虐灵,生平不详。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想再去见你一面,在那远去的旧年。 我笑你轻许了姻缘,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而我转身不见你如花笑颜。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你诵的《上邪》,从此我再听不真切。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而你红衣比飞花还要艳烈,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1) “红鲤小姐,欢迎回来。”仕女恭敬地朝刚归来的女人行礼。 “嗯。”不冷不热。 得到了应声,仕女很快就迎上来帮女人更衣:“红鲤小姐,此去人间还愉悦吗?”她还从未去过人间,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愉悦吗?愉悦吗…红鲤驻在原地想了一会:“概算是吧。” “听您这么,我可真想去看看。”仕女的眼里透出希冀的光芒,她轻柔地将眼前美人儿嵌在长袍里的长发拢出来,而后拿过梳篦细细地梳理那一头光泽柔顺的黑发:“奴婢听说魔君大人交给您的任务很是艰难,小姐此去两年半之久,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吗?”话刚出口,蓦地又觉得问的多余,毕竟再难的事情都不会威胁到红鲤小姐的存在。 “猎月,我这里好像更加空荡了,你也会吗?”红鲤并没有正面回答猎月的问题,纤长的手指轻覆胸口,落地的花棱镜里,照应出她略显呆滞的绝色容颜。 “只有事与愿违,情未足心,心里才会空荡。奴婢没有其他在意之人,此生的任务是照顾好您,所以心里并不空荡。”猎月如实答道,而后她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帮红鲤整理着衣襟:“小姐在人间的时候,是对谁动情了吗?” 爱,是对人或事有深挚的感情,它能让一个人离不开另一个人,同样的,也能让人发疯。红鲤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感受到那种感觉。” “小姐,您乃魔界之子,魔君大人一定会为您挑选最合适的夫君,有了在乎的人,您就能感受到了。”猎月苦笑着安慰道,个中缘由不由细说。 红鲤点了点头:“父亲大人们何时回来。” “概是就最近几天了。”小姐回来了,前线的战事也快结束了。 “好,我先睡会。” ………… 仙界与魔界时常开战,这已是数不清大大小小的第几场战役了。人类会为了版图,女人,财富而发起战争。而仙与魔之所以会有战争,是因为两方拥有的力量不分上下,行事信念却大相近庭,所以互容不下对方,势要争出这天地至尊所致。 没有正道的正义只不过是杀戮。可是,以正道为基础的杀戮,就是正义。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不是正道,所有人都想要成为正义,只要还能杀戮下去,仙与魔的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止。 叁天之后,蚩尤与沧潼果然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魔界本就因好战的个性内战不断,此次归来魔将与魔兵又减少了许多,对于魔界来说,这无疑是个棘手的问题。 观望台上,红鲤注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无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远远道道的,就有一道目光朝她抛来,很显然的,她也注意到了那人的注视,“父亲大人”她比对着口型。 男人冲她招了招手,她嘴角微扬,立即奔赴到了沧潼身边,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父亲大人,欢迎回来。” “红鲤,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一旁的蚩尤虽斥责着,看向女儿的眼里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 蚩尤与沧潼是兄弟,共为魔界主宰,虽是兄弟,两个人的性格却相差甚大。蚩尤如冰,沉着冷静,大气沉稳。而沧潼却燥如火,随心随性,自由热烈。 “父亲大人不喜欢我这样吗?”红鲤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向蚩尤。 蚩尤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回答。继而她又看向了沧潼,想要得到答案。 “哈哈,蚩尤怎么可能不喜欢!”眼前的少女杏眼微瞪,眼里满是无辜之意,煞是可爱的样子。沧潼哈哈一笑,他不忍负少女的期盼,就只能转而调笑自己的兄长了。 听此回答,少女刹那间笑靥如花,她踮起脚尖,在蚩尤的嘴角如蜻蜓点水般落下轻轻一吻:“我也喜欢父亲大人。” “红鲤,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纵然身后是千军万马的喧闹,纵然知道眼前的少女只是出于撒娇的目的,可沧潼的脸色还是瞬间变了,他忍不住将她从蚩尤身边拉回来,厉声质问。 她红唇扬起:“从人间学来,父亲大人。” ==================================================== PS:不好意思大家,今天晚更了,我不会说是看艾薇耽误了时间的,能看到这里的也是老读者了-.-现在加群即可获赠silk系列女性向兄妹艾薇一部,唯美系肉文现实版。成为群里大鸡级别可与我们共享网盘资源!还等什么呐!Q群:489947854 (敲门砖:红鲤)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2) 红鲤的言行对于沧潼来说无疑是一颗深水炸弹,平日里他看不到也就算了,如今一旦爆炸,他的心里就不会再舒坦。 “红鲤小姐,沧潼大人似乎发了很大的脾气。蚩尤大人叫您过去劝劝他。”偌大的寝殿内,满是猎月略显焦急的声音。 “因为什么事生气。”红鲤问道。 猎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详细怎么样:“具体不知,只知沧潼大人前两日回到寝殿后就已经闷闷不乐了,这几天更是愈演愈烈,连着惩罚了好几个下人。” 红鲤闭眸,脸上一片平静,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她又开口问道:“是父亲叫我去的?”如果是,这便是蚩尤第一次吩咐她做事。 “正是蚩尤大人。小姐,您赶快去吧!不然以沧潼大人的脾气,保不准会做出其他什么事情!”猎月忍不住催促道。 “好。”红鲤应了一声,没有多言就走了。 空荡的寝殿里,唯剩下猎月一个人看着红鲤远去的背影出神良久,她总觉得,今日的小姐与平时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要说两天日,那正是蚩尤与沧潼大人回来的一天。红鲤小姐好好的去迎接了,可她却听说最后是以沧潼大人佛袖离去,不欢而散收场的。虽然这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毕竟沧潼大人平日里火爆的脾气大家也习以为常了,但不同的是,这次蚩尤大人居然会请小姐去劝,显然并不平常。 ……… 炙烈殿是沧潼平日里居住的寝殿,平日里都是干净整洁的,如今却是一片狼藉。遍地遍布破碎的瓷器碎片与布片不说,就连黑岩墙壁上都多了几个深浅不一的窟窿。 红鲤跨过重灾地,又绕过残破不堪的柱子,转眼就看到了腿翘在椅子扶手上,背也靠在扶手上,用右手手臂挡住双眼,慵懒地仰躺着的男人。 她踮起脚尖静悄悄地来到男人身旁蹲下,想瞧一瞧男人是睡是醒。 “谁让你来的。”男人突然冷声开口道,但他覆在脸上的手并未放下,很显然光凭着气息他就辩出了来人。 红鲤轻轻一笑,直接明了地道明了来意:“我听说父亲大人发了很大的脾气,就来看看。” “既然看完了,就可以走了。”他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然而少女并不在意男人说的话,纯属当做了耳旁风。她大刺刺地伸出手去,把男人盖在脸上的那只手给扯了开来:“父亲大人明明是想要我来的。”她如此说道。 男人显然很不爽少女的话,那双红黑各异的妖冶眸子里折射出骇人的冷意,直对上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红鲤,我早就说过,不要老是说些你根本不懂的话。” “我知道您为什么生气。”少女毫不逃避男人的目光。 男人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说说看。”他倒是想听听,她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因为父亲大人不喜欢我喜欢其他人。”她顿了顿,继而又继续认真说道:“也因为…我在您的面前,亲了别的男人。你…” “闭嘴!红鲤!”男人腾座而起,一把掐住了少女纤细的脖颈:“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说这些!”他很清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他绝对不容许她再继续说下去。 “您不承认吗?”纵然男人的神色如此狰狞,纵然他的眼里透着嗜血的警告,红鲤还是洞悉般地笑了起来:“看样子,您也爱上我了呢。”他的行为已告诉她一切。 好空洞啊,她的心越来越空洞了。一定有一条她看不到的毒蛇藏在那里,不分昼夜地啃噬着她仅存的血肉。无趣,一切都是那么无趣。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想要破坏掉,把一切无趣的东西都破坏掉。 您爱上我了...如此荒诞又疯狂的话语,如此血淋淋的事实。 “不要表现得和人类一样!红鲤!这会让我感到恶心!我的女儿啊,你该知道的,你根本没有心!”经历了整整两日的折磨,当男人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暴躁的原因被人当面彻底地揭穿。就算身为高高在上的魔君,也只能用这种践踏别人尊严的可怜方式,去维护自己那仅存的尊严。 “咳咳…亲口承认了吗?”尽管脖子上的那双手力道更重了,少女还是凛冽地笑了起来,如此残忍:“你可比我恶心的多啊…父亲大人…” “你爱上了…自己亲手创造出的东西啊!” 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3) “闭嘴!红鲤!我叫你闭嘴!”男人的双手狠箍住少女脆弱的脖颈,他越箍越紧,同时疯狂地摇晃着女人的身体:“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让你闭嘴!”男人的眼里一片血色,少女的话无疑刺激得男人更深,他已完全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张他梦中勾画过无数次的绝美容颜是如此的陌生,那抹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是如此的刺眼!我是你的父亲,也是你不可违抗的主人,你怎么能够反抗我?! 多么耻辱,他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心也跟着一点点被其所俘虏。她无疑是完美的,这天地间没有人会比她更加完美,他很确信。然而这个女人没有心,没有生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身为为魔君,却爱上了自己亲手制造出的,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艺术品,多么可笑。 “红鲤..你根本不懂啊...红鲤...”他一遍遍呼喊着少女的名字,否认着她,也隐藏着自己。他目光涣散地看向怀中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的少女,犹如瞬间万箭穿心般,片刻清醒过来:“对不起…红鲤…对不起…对不起…” 苍白如纸的面色,毫无生气的脸颊...到底是有多病态,才会连这样的她都会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他想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名为红鲤的毒,无可救药。 将少女拦腰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是如此温暖,与常人无异。这是男人第一次像拥抱爱人一般拥抱着少女,带着被压抑到澎湃的激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对她产生的这份畸形的爱恋。或许是从她第一眼睁眼的惊艳开始,也或许是从她第一次喊他父亲大人的触动开始,亦或许是他注定只会爱上由自己创造出的完美。 她很聪明,无与伦比的聪明,她不懂得爱,却天生懂得怎么样能够伤害到一个人。他该明白的,就算是他,也会有被反噬的一天。 爱上一个人是如此偏激,连她多看他人一眼都会介意。爱上一个人又是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她从此就会离你而去。爱上一个人又是如此卑微,连尊严都可以放弃。 这个世界越是要求高道德性,被压抑的非道德的本性越是强烈,最终必然让人难以承受。那么被压抑的非道德性的本性要去哪里发泄呢? 肉欲,掠夺,占有。 我病了,我的女儿啊,唯有你,才能拯救我。 ……… 躺在床榻上意识逐渐恢复的红鲤恍惚间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上方的莫名压力,好像有人正把身躯压在她身上,一双带着凉意的大手在她周身四处游走。她饱满肥软的乳房和娇嫩肉穴的被骨感纤长的手指侵害着,身上被凉意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醒了就睁开眼睛。”沧潼带着冷意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里。 少女听话地睁开眼睛,那张妖冶万分的俊颜就在眼前:“父亲大人这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您有多爱我吗?”她幽幽地开口,嘴角带着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视线如两道冰锥刺入男人的身体。 沧潼身体的手一顿,表情却相当的平静,完全没有被人拆穿的慌乱与窘迫。他的指尖还在揪扯着少女受到外界刺激而硬挺的奶头,两根手指在她下身的肉洞里仿照着性交的动作浅浅地抽插。少女的私处敏感异常,只经受了男人这样的对待,就已分泌出了大量的淫液。 “是又如何?”沧潼凉凉地用反问句回复了少女的责问:“红鲤啊。你本来...就是我的。”他戏谑地笑着。 “走开。”她面色不虞地开口,带着透彻的失望。死不掉,怎么样都死不掉...就算被他亲手掐死,还是依旧能够睁开双眼。为什么...为什么呢…那股空洞感...越来越强了... “走开?”沧潼嗤笑一声,她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过话了,甚至带上了点命令的意味。沧潼嘴角微抿地思考着,他难道有必要照顾她的情绪?不,她没有情绪...他突然有些不耐烦了,失去了少女百依百顺的态度让他感到由衷地不爽:“把腿张开,我要上你。”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4)(H) 在寡情薄意的红鲤听来,男人说要上她的宣言对于她来说是没有多大的触动的。她也不是没有和人上过床,与枯漪在一起的日子,可以说她在肉体上是满足的,她并不排斥那种感觉。 捅破了这层关系,他们就再也不是简单的父女关系,这又何曾不是一种有趣的破坏。想到这里,她顺从地张开了张开了双腿,脸上浮现了一丝魅惑的笑容:“如父亲大人所愿。” “骚货!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让我上你?”对于眼前少女的动作,沧潼无疑是勃然大怒的。如果说对于亲吻蚩尤这件事,他可以理解为是少女的天真,她打开双腿迎接自己,他也可以理解为是她对他的顺从。但是,此刻少女眼里那所带明显的勾人之意,毋庸置疑的再次触碰到了他的雷区。 红鲤在他眼里是完美的艺术品,作为创造者,他一手安排了少女的成长轨迹,她也理所当然的活成了一本他所满意的行为规范。在他面前,她是绝对服从的,在其他人面前,她必须是高贵冷艳的,绝不能堕落下贱,这是他对她基本的要求。而少女眼里展现出的那丝媚意,在他看来就是下贱,他无法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或许是红鲤的行为再一次触怒到了沧潼,他停止了手上所有能让少女适应的前戏,对于少女的第一次,他已不打算温柔对待,而是给她个教训。 红鲤的衣裙是他亲自解开的,她一丝不挂的样子,早在她还未醒来之前,他就观赏过了,令他略感意外的是,少女的胴体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完美。如今她双腿微开,根本掩不住腿心的风光,那光裸粉嫩的阴户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说不出的香艳靡丽。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长度惊人的阳具被瞬间释放,他就着少女的双腿用大手扣住她两只膝窝,将她的腿掰得更开,那沾着蜜露的私处就此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惊叹之余,他腾出一只手来握着那火烫的事物,把前端顶上了少女从未被人开采过的穴口,一个用力挺进,他瞬间愣住。 只见男人的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转黑,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一般阴沉可怖。极致的怒火涌上了他的心头,那双原本颜色各异的双眼此刻一片猩红。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少女白皙细腻的脸上瞬间留下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贱货!!!你做了些什么!?” 男人用力之大,这一巴掌直扇得红鲤的嘴角沁出血来,一抹殷红缓缓流下。尽管满嘴的血腥味,她却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此明显,父亲大人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和他上床了啊。”她咧开嘴痴痴地笑着,悠然自得地将男人怒火滔天的扭曲样子尽收眼底。 她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他在气什么了。啊~真是奇妙的感觉啊,父亲大人!我能切身体会到您有多愤怒,愤怒到恨不得再次杀了我,可是您似乎不知道啊,您越愤怒,我心里的这股空洞感就越能被填补啊。 “我叫你去杀了他!没他妈叫你和他上床!”沧潼气急败坏地吼叫着,健壮的身躯因气极而颤抖起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圣洁,那是绝不容许他人窥探染指的地方。说来也可笑,明明是代表着黑暗的魔君,他却和人类一样,有着那一片圣洁,而他的圣洁,名为红鲤。 他对她的爱是蕴藏在心里的纠结交缠体,一方面,魔君的尊严不允许他爱上红鲤,另一方面,像他这般高傲自负的人,也只有自己创造出的完美才能被他爱上。 沧潼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曾经觉得,自己既然无法得到她,那便站在父亲的身份角度上强制她不染上尘埃。而现如今,他想要得到她了,她却告诉他,她和别人上了床!贱人!贱人! 那个曾经说过日夜思念着他的少女,那张让他身在战场也无法忘记的容颜…他有着极高的身体洁癖与精神洁癖,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现在让他放开她,他做得到吗?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5)(H) 不,放不开!他已经爱上了入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少女的小穴让他感到如此的舒服,暖暖的如浸在温泉水里,却又紧致得让人发狂,内里的构造更是巧夺天工,弯弯曲曲沟壑纵横,堪称吸吮男人华的绝世利器。 同时他也很清楚,他也绝对不可能放过她。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贱人!当他为她说过的话沾沾自喜时,想必她在心中得意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肏死她!肏死她!!肏到她不敢再耍这些自以为是的手段! “啪”的一声,又是响亮的一巴掌:“贱人!本君就不信,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底下的这张骚穴!” 红鲤被男人无情第拖拽着头发,如同玩偶般粗鲁地甩到了床边。她的臀部悬在床沿上,身体被弯折成压扁Z字形,又是一个挺进,小穴中的男根开始横冲直撞地挺动,丝毫没有技巧可言。它的主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挺腰疯狂地撞击着身下的女体,眼睛舒服地半眯起来观赏着少女牙关紧咬,脸色泛白的样子。 “舒服吗,贱货,被自己父亲肏的感觉爽吗?”沧潼伸出手掐住红鲤的香腮,势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小贱人的表演功底着实高超,她对他所表现出的爱慕之情,现在看来,全是虚与尾蛇。 强烈的疼痛感使得红鲤只能松开紧紧闭合的红唇,她秀眉微蹙,如缺水的鱼儿一般喘着大气。男人的肉棒与枯漪的大为不同,它的龟头上似横杠的肉柱,死死地卡在她的小穴里面,再加上粗壮到不同一般人的棒身,对于甬道还阻涩着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出声!”男人的动作越发的狠了,他开始发现自己很是享受这种单方面奸污她的快感。曾经他把她放在自己也不可染指的位置上,把她当做自己的圣洁,而现如今亲眼看着她被自己肏干着的那副淫贱样,异样的快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忽然觉得,残破又何尝不是一种美? 男人加重的力道让红鲤疼痛感更甚,这样的姿势,使得她能清楚看到那根粗壮色沉的阳具是如何在她的小穴里进出的,她的花瓣被抽的翻卷着挤入,然后又被撕扯着带出,整个花户都好似痛得没有了知觉。可她还是咬紧了唇,不让一丝呻吟破口而出。 红鲤很极端,也很固执。如果说之前她还能装出顺从沧潼的样子,如今原形毕露,她就不会再去曲意逢迎这个男人。她越来越喜欢顺着自己的本性去做事,而忤逆沧潼这件事,就能够给她带来莫大的快感。 “贱人!还不肯开口!?”红鲤的里面让沧潼舒服之极。这个体位很传统,却能让他进入得很深,每次蘑菇头都能顶到如一张小口的花心,把那里肏得只能哆哆嗦嗦地包裹住硕大的头,咬合挤压着。妖精,天生就该被他肏烂掉的妖精!他竟开始有些后悔没有早些上了她,不过现在开始,也不晚。 沧潼垂着眼,视线从大张着被自己任意的女穴,上移到被推到锁骨下的乳沟,最后定格在那张隐忍着的妖美面庞上,少女那双如黑珍珠的明眸里泛着幽幽的光泽,自己晃动的身影在里面映出了虚幻影像,她的视线好似能穿剥皮穿骨,探到人的灵魂本质,好似在说着:看啊,父亲大人,爱上自己创造出的艺术品的您,是如此的丑陋。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一双眼睛很是碍眼!沧潼恨恨地想着小贱人不是口口声声说日夜思念着自己的么?为什么不继续演下去?! 他本就处在失控的地步,当他看到少女不配合的样子时心里更是怒火中烧,他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的阳具不如枯漪的能给她快感,一得出这个结论,他的心里更是扭曲。 他也很清楚自己要干些什么——比那个男人狠千百倍地肏弄她!用行为告诉她如何做好他的乖女儿!给她深刻的教训! 除此之外,他做不出别的! -------------------------------------------------------------------------- PS:通知~~有小伙伴反应翻页很麻烦什么的,今天开始繁体与简体会分开,繁体另放一本~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6)(H) 白日太长,对红鲤来讲实在是一种折磨,她不知道沧潼到底射了多少次,却知道她的肉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当男人最后抽离她的身体时,她的脚下已经积累了一滩混着血丝的白稠液体,腿间拢不住的精水还在往下断断续续地滴落。 然而沧潼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少女被情绪失控的男人抱着绑在了椅子上,她的双腿被分别地绑在椅子的扶手两边,M形大开,乳房被上下缠绕的绳索压成了扁圆形,嘴里被塞上了男人带着精液味的亵裤碎片:“小贱人,好好感受下你是怎么被我玩弄的!看看我是否比他更加能够满足你!”他攻城略地地宣言道。 “唔唔!”少女的两只奶子被男人拿着卷起的软鞭不轻不重地扇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同时被扇打的还有她的大腿及臀部,白皙的皮肤上不一会儿就红彤彤一片。 比起单纯的肏干占有,现在男人的行为间更带着羞辱的意味。尽管红鲤身体已不堪负重,但比起男人之前的粗暴对待,这样的疼痛反而更能让她接受,给她带来了轻微的快感。原本无法流出一点爱液的甬道内也逐渐开始湿润 概是觉得打够了,沧潼伸手掐了一下少女雪白软嫩的乳房,那上面立即浮现出一丝青紫,如此脆肉娇美的肉体,无不挑战着男人的神经,从心底升起更加暴虐的欲望。 “真是贱的身体。”男人的手指略过少女湿哒哒的腿心,从那里黏连出几条粗细不等的闪亮淫丝,他把手伸到红鲤的眼前,眼带轻蔑地把手指上的腥甜体一根一根地抹在了少女的脖颈和胸前。 “这就湿了,是不是想吃大鸡巴了?嗯?”沧潼低头啃咬住少女的一只乳头,声音隐忍低沉着道:“别着急,父亲这就给你。”男人扶着再一次硕大坚挺的阳具停在了少女浪穴的入口,却不进入,头沾满了之后又向下戳去,隐隐有开发下面的菊洞的意思。 男人嘴上的力道重得让红鲤怀疑自己的乳首会不会被就这样咬掉,但此时更让她在意的是男人身下的动作。枯漪从未入过她的那里,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滋味,但她本能的抵触着这件事情,她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欲意侵犯到她身下另一个洞的火烫硬物。 “逃不掉的,红鲤,你的那点本事我全都知道。”沧潼冷言冷语地宣判道,他才不会管身下少女的挣扎,现在才知道不该激怒他?已经晚了! 他刚才就想尝尝与她肛交的滋味,眼前少女的反应告诉他,这里没被那个男人碰过。他正好可以感受一下少女的菊穴是否也能像道一样让他舒爽如置身仙境。 少女的菊穴如此之紧,沧潼尝试了好几次都不得进入:“贱人!放松点!”他怒斥道,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是急着想要!于是他勉为其难地俯下了身子,含住了少女胸前的一团丰满,细细地舔舐啃咬,另一只手则覆上了少女的菊穴所在,用手指抠挖扩张。 红鲤的身体因男人突变温柔的对待扭动颤抖个不停。她不在乎被谁上过,也可以无视肉体疼痛,但接受不了这样的入侵方式,激怒忤逆眼前的男人可以让她减少内心的空洞感,但很明显的是,男人在她肮脏的身子上找到了其他乐子。 得到了女人身体上的回应,沧潼觉得应该再加把火,于是他将揉捏少女乳房的一只手也转移到了女人的下体,两指并拢间,他毫不犹豫地插入了少女的淫穴里,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抵着深处突起的软肉开始狠狠地抽送。 “嗯…嗯嗯…”红鲤模糊不清地呻吟着,得到了男人恰到好处抚慰的女体更加的妖娆靡丽了。 沧潼觉得已经玩够了少女的身体,欣赏够了她的媚态,便撤回了手上的动作,就着肉穴里流出的透明淫水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硬的发胀的肉棒往少女的菊穴里送。红鲤的身体紧绷,后穴处传来的巨大疼痛感直叫她头皮发麻,随着男人不断送入的分身,她的身体也好似在被剑慢慢劈开一般,她不断地挣扎扭动着想要逃离。 “啊!”耐心有限的男人终是受不了肉棒在菊穴里断断续续前进所带来的折磨,双手固住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身,一个挺动间,那炙热如铁般的肉棒就此贯穿了少女的后庭!整根埋入进里面,巨大的舒爽感袭遍了沧潼的全身上下,如他所料,少女后面的这个淫洞不比前面的来的差,那是一种不同于前穴的快感,却一样都能让他舒服的上天。 后庭被一下破开所带来的钻心疼痛感让红鲤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连她身上最后一丝支撑身体的力气也随之被抽空了,她像个布娃娃一般软塌塌地瘫倒在椅子上,唾液浸透了整团塞在她嘴里的亵裤布片,她已完全不想挣扎。 初尝后穴滋味的男人不允自己多思,饕餮地挺动索取起来,对于眼前少女此刻任他搓扁揉圆的样子,他显然很是满意:“贱货!早这么听话何须受这么多苦?”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没有错,以他平日里的行事风格来说,没有选择丢弃毒打她,就已经算是莫大的恩赐了。 男人的肏干依旧无休无止地进行着,红鲤的乳首被戏得肿如樱桃粒儿,腿间一会儿是菊眼儿被填满抽送,一会儿是肉穴被插干。她的小腹酸麻难忍,宫腔内连连自主痉挛抽搐,大量的体液被高速搅拌成了泡沫,让人看不清那根鸡巴到底在哪个洞中顶弄。 沧潼在少女的身体里发泄了一次又一次,滚烫浓稠的鲜灌满了少女的前后两个淫洞。他往前掐住少女纤细脆弱的脖颈,在她喘不过气濒临窒息,双眼翻白的时候,如马达一般快速地进行冲刺捣弄淫穴,在少女嘴里射出了最后一泡精液。 当一切结束后,沧潼看着少女狼狈而凌乱不堪,精液遍布的身体,才知道这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欢爱有多么疯狂。或许他下次还有机会来弥补一下,只要她乖乖听话,他会开始对她温柔一些,就像以前一样,他想着。 沧潼随意地用地上的衣物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把它扔到红鲤的身体上。 “清理一下。”他带着厌恶之情冷冷地说“真脏。” 人道海水深,海水尚有崖(1)(H) 在红鲤诞生的一刻起,沧潼就没把她当做过是自己的女儿看待,就亲情而言,他只对蚩尤有着一份兄弟情。他长活一世,唯一能让他看得上的女人只有红鲤,他本就受够了单方面的焦灼纠葛,如今一切摊开了,他反倒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轻松跨过心里那道尊严的障碍,理所当然的占有她。 红鲤与沧潼维持着表面的父女关系。就算整个魔界都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父女,就算他和她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他们也必须是父女,因为他们一个是魔君,一个是魔之子,代表着整个魔界的尊严。 这对沧潼来说并不难,即便他性格如火,该会的伪装他还是会。但红鲤不同,她很强大,魔界之中,只有他与蚩尤能制住她,其他别无他人。 红鲤的身体由这天地间最为暴戾阴邪的魔气组成。她没有心,却有着自己的思想,她可以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大脑去判断,然后组成自己的想法。沧潼曾经以为自己一手掌控着少女的思想,她便不会生出事端来,可如今看来,她还是成为了最不稳定的因素。她终究还是遵从了本性——冷漠、残忍、伪装。 既然父女这条维持着他们之前关系的、并不牢固的链条被彻底破坏掉,那么在沧潼眼里,红鲤就完全成为了他的所有物。在他为红鲤写好的行为规范里,从来容不得不可控制的她存在。作为少女今后的唯一拥有人,他选择把她时时刻刻软禁在自己身边,毕竟这对于身为魔君的他来说,并不困难。 红鲤的肉体是不完整的,她没有心,而得不到红鲤真心的沧潼,心理是不完整的,如此冲突的矛盾…两个病人碰撞到一起,是会互相伤害。 偌大的炙烈殿内,来回不断地回荡着女人的呻吟声与粗喘声。柔软的地垫上,少女赤身裸体地趴跪在那里,而她身后的男人则用肏干母狗的方式狠命地肏干着她。经过了连日以来的粗暴对待,无论男人怎么样的折腾她,她都能恰到好处地适应下来,下面的淫穴更是长期湿润着,方便男人随时随地的插入。 男人阳具顶端的硕大与常人比起来,有着莫大的不同之处——他的龟头不止大,而且横截长度也是异常的长,有点类似“T”字形。这样的肉棒很难有女穴能够纳入,但是一旦插入,待到女方适应之后开始挺动,将会给女方带来毁灭性的快感。如果说红鲤的私处是女人中难得的名器,那么沧潼的分身,就是男人里的名器,都是求而不得的存在。 “骚货,这么多水,是不是巴不得我每天像这样肏你?”男人边说着,边执掌用力不断地拍打着女人的臀瓣,那饱满白皙的臀肉上不久就布满了一片片红云,“嘶,真紧!真不知道你这具身体怎么就这么下贱!”男人不断倒吸着凉气,显然很是享受的样子。少女的肉壁随着他的拍打,因疼痛感反射性地收缩着,本就紧到极致的肉穴这下更是夹得男人好几次顶不住要缴枪投降。 “啊…嗯…啊…啊啊…顶到了…嗯…还要…啊…”红鲤被男人撞击得语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她满脸潮红,两人的交合处不断传来肉棒抽插导致的“噗嗤噗嗤”的水声,大量的淫液顺着她的大腿蜿蜒而下,也有的直接滴落到地垫上,浸湿了身下的一大片。 永无止境的肉体交缠使得她已完全适应了男人阳具的特殊性,真正发现了那根肉棒的奥妙所在。与其被强奸,敞开自己的方式反而更能让她得到肉体的满足感。至少,这对她来说算得上是个乐趣。 “还要?说!还要什么?”男人皱着眉头咬紧牙关,有热汗顺着他隐忍的侧脸缓缓流下,他死死把控着快要喷薄而出的精关,在射出来之前,他定要让身下的女人回答出来不可。 “要…啊…要父亲大人的…精液…嗯…射在…我的…啊…骚穴里…啊…”聪明的少女很容易就读懂了男人的意思,她如愿的按照男人所教的淫词浪语贬低着自己,更加刺激到男人紧绷的神经。 “要不要我以后每天都这样肏你?!嗯?!”男人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失控了。这个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肉体,都堪称完美,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以拥有她而沾沾自喜,而更能令人疯狂的是她底下的这张骚穴,他怎么都肏不够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连在一起,当然他也确确实实做到了——不分日夜的肏弄她。 人道海水深,海水尚有崖(2)(H) “啊…啊啊…要…啊啊啊…给我…嗯啊…给我…”男人入她的角度很是刁钻,次次都能撞击到她的敏感点,顶到她的花心深处。这速度频率之快,让红鲤不禁有一种要被插到失禁的感觉。还要,还要更多… 男人一把抓住少女纤细的脚裸,将她的一只玉腿高高地抬起,而他的另一只大掌则死死掌握控住那不断晃动荡漾着的丰乳浑圆,他俯下身子,将热血沸腾的胸膛贴在少女线条优美的背脊上,感受着来自她的体温。而后开始更加疯狂的抽插、死命的深入:“骚货!我这就射死你”男人的声音明显变了调,汹涌的情欲一波比一波高涨,逐渐聚集到了那作恶的根源处,越积越甚,直至男人再也无法承受住。 “啊…啊啊啊!!!”少女尖叫着,滚烫炙热的精液不断灌溉冲击着她的花心深处,男人的射精过程之长,刺激得本就敏感的红鲤逐渐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随着男人保持着的姿势,她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来自宫腔里连连不断的抽搐,快感不断袭来,她终是没有忍住那股尿意,小穴里喷涌出了一波又一波的阴精,打湿了男人的耻毛,竟是潮吹了。 高潮过后的红鲤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她张着小口喘着气,两团丰腻的乳体随着上下起伏的胸膛乳波荡漾,这无疑又激起了沧潼另一波兴起的兽欲,还停留在女穴里的半软肉棒很快就重振了雄风。 “小贱人,我们继续。”他咧嘴邪邪一笑,周身那腐朽到糜烂到至美的气息更浓了。 红鲤啊,我们本就天生一对。 ---------------- “禀告沧潼大人,蚩尤大人正往炙烈殿而来。”蓦地,一道突兀的千里传音术钻入沧潼的脑海里,打断了沧潼的将行之事,声源是他布在殿外的盯梢暗卫。 沧潼眉头紧锁,他知蚩尤的脚程极快,眨眼功夫就能到达这里,但他显然不情愿停下正在干着的事情,于是他狠狠地在红鲤的体内抽送了几下,而后冷声警告道:“小贱人,若等下你在蚩尤面前说错了什么话,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眼神依旧迷离着的少女红唇微扬,看着男人那张居高临下的魅脸轻笑道:“当然,父亲大人。” 蚩尤的瞬行术天地闻名,从魔界主殿到炙烈殿不过瞬间,当他踏入炙烈殿后,眼前展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沧潼抱着红鲤掩坐在桌子后面,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而红鲤则依靠在沧潼的怀里,侧着头将脸窝在沧潼的颈窝处,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红鲤的侍女等不到她回来,我就来你这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蚩尤虽对眼前的情景略感疑惑,但还是先道明了来意。 “没事的,她身上的魔气最近又加重了,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就让她留在我这好随时照看她。”沧潼神色不动地解释道,俨然是一副慈父的样子。 然而在蚩尤看不到的地方,沧潼壮硕的男根正插在少女的肉穴里,趁着说话的时候微乎其微地搅动着,一刻也不放过肏弄她的机会。在蚩尤注视着的情况下,公然和红鲤做爱,无疑给沧潼的身理、心理带来极大的双重刺激,强大的压迫感使得他恨不得此刻就撕烂她身上刚穿上的衣裳,露出隐藏在少女裙摆下两人性器相连的淫荡光景,让蚩尤好好参观参观,这个他当做是女儿的骚货,在他的身下是怎么浪叫着要他射她的。 虽听得了沧潼的解释,蚩尤却还是面露疑色,他绕过桌子来到了二人身前,细细地观察着少女,只见得红鲤的半边面颊通红,红唇微张,呼吸很是急促的样子,似在忍耐着什么,他忍不住寻问道:“她平时就算发作也不会这样,这次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父亲大人,我没事,是我想赖在这儿的。”少女幽幽地开口说道,随之抬起头颅,朝着蚩尤望去。父亲大人,看,我可是在帮你说话呢。 对于少女的话蚩尤其实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因为他震慑住了,惊讶于少女那与以往大相径庭的神色里。此时的少女犹如熟透了的红果,她的脸上泛着潮红,饱满微嘟的红唇亮晶晶的,隐隐有水渍闪动,更令人在意的是她那一双带着水雾的剪水双瞳,里面满是情欲之意,如果说之前的红鲤还是个五分青雉五分成熟的少女,那么此刻的她,便是十足十的尤物。 ----------------------------------------------- PS:对于今天能自主写出肉来的事,我是吃鸡的,我想我很快能成为H大师(害羞脸) 人道海水深,海水尚有崖(3)(H) 不对劲,很不对劲,:“沧潼,我要带走红鲤,这几天由我来照看她。”蚩尤毫不犹豫地开口,说完便作势要抱起红鲤。他不是和红鲤商量,而是直接和沧潼谈判。 “蚩尤,她在我这好的很,不必多此一举。”沧潼伸手阻拦,他不知蚩尤今日为何如此多管闲事,因为平日里红鲤都是由他来照看的。但他也很清楚蚩尤说一不二的秉性,于是他便将矛头扔给了怀里的少女:“红鲤,你说呢?”她该知道激怒他的后果,就算是蚩尤也护不了她。 “当然了,父亲大人。”红鲤伸手圈住了沧潼的脖子,盈盈浅笑着将身子整个贴在了男人的身上,两团浑圆有意无意地摩擦着男人的胸膛,她趁着拥抱他之际,狠狠地扭动了一下臀部,直叫男人舒爽的不能自已。 无法大幅度的抽插本以让沧潼憋的难受,红鲤这么一动,更是让他血脉膨胀,直想着这个骚货,等蚩尤走后,看他如何肏死她。 “蚩尤,你也看到了,红鲤不愿意走。”沧潼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赶人的意思。 蚩尤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他薄唇紧抿,一时半会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平日里沧潼对红鲤的言行很是严格,这次是真动了怒,才叫红鲤来的炙烈殿,红鲤的仕女等不到她回来,又不敢来沧潼这明目张胆的要人,只得找他过来,他却不曾想看到了个完全不同的红鲤。 不止是红鲤,就连沧潼也变得有些不一样,身为他的兄长,沧潼即使脾气火爆,也从来不会如此急躁地对他说话,似在隐藏着什么。隐藏着什么?想到这里,蚩尤的脑海里有根线突然断了,他的感官从两人身上移向了别处,他一向心思缜密——那地垫上不容忽视的大滩水渍,这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酸涩气息,显然是他匆匆而来,主人还没来得及清理。 在没有确认之前,他不想去想偏,毕竟没有实质的证据。但事到如今,该做些什么他也很明确的知道了。 “沧潼,不管怎么样,今日我都会带她走,你明日再去我那找她。”蚩尤不由分说地大掌一挥,掌中很快就有一道魔气幻化成了黑色的软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缠绕在了红鲤的腰间,他轻轻一提之际,少女便到了他的身边。 沧潼的反应也很迅速,在红鲤脱离他的怀抱之时,他迅速地拢上衣摆,蚩尤完全不会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好事被中途打断的感觉实为让沧潼感到不爽,换做是他人,他必定让对方碎尸万段,但蚩尤不同,蚩尤是他的兄长,他打心眼里敬佩尊重他,他还不想与他发生冲突。从蚩尤的反应来看,他发现了一些他与红鲤之间不正常关系的蛛丝马迹,但这些都无所谓,就算有一天蚩尤把他们抓了个现行,他都不会在意,顶多是在蚩尤面前丢了魔君的尊严而已,毕竟,说到底他们始终是兄弟。 “蚩尤,人你今天可以带走,但走之前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红鲤说。”沧潼最清楚不过蚩尤的脾气,平时万千件事情他都会容忍他,但他一旦确定要做一件事情,谁都改变不了,既然蚩尤给了他一日的承诺,他也没必要再去钻牛角尖。 “好。”蚩尤点了点头,便迈开了步子径直走向殿外等候。 留给沧潼的时间不多,但也足够他做一些事情。他站起身来,重新扯开了衣摆,露出了那狰狞粗壮的行凶之物,扯着红鲤的头发按在了自己的胯下:“舔干净”他冷冷的吩咐,不容一丝反抗。 男人龟头与棒身上还残留着方才激情过后的残留物,正散发着浓烈的情欲味。红鲤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她那双幽深的黑眸里读不出任何情绪,而后她又面无表情地俯首,轻启红唇,勉勉强强地才含下了整个龙首,却有种口腔要被撑爆了的感觉。让她用舌头舔干净根本不可能,若不舔干净他又会再次失控,这会少了很多乐子,所以她并不介意让男人体会一下被口交的滋味。 少女的嘴巴是如此温热湿润,口腔壁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棒身,她每吸动一下,都能让他如沐春风,精关不保,而那柔软灵活的小舌又是如此刁钻,她每吞吐一次他的肉棒,舌尖就会狠命地抵一下顶端的马眼,直叫沧潼浑身打颤:“嗯…骚货…尽会些淫贱的本事!”他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蚩尤还在外面。 人道海水深,海水尚有崖(4)(H) 少女含吃肉棒的同时,也抬起了小脸看向了男人,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瞳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直看的男人心里毛躁。他突然反应过来,少女如此娴熟的口交技巧不可能天生而来,定是之前也给那个男人口过,想到这张小嘴里之前含过其他男人的生殖器,他的心里不禁升腾起了深深的厌恶感,于是他按住少女的头,胯间开始狠命地抽送,也不管不顾她是否吞吃得下,他恨不得整根都埋入进去。毕竟,这个女人玩不坏啊。 “唔…嗯…”男人突然猛烈的抽插使得红鲤措手不及,不断被刺激着扁桃体让她止不住的想要干呕,虽然这样的体验让她很是不舒服,但她却依旧幽幽地看着男人,任之为之。 深喉的方式使得男人又体会到了另外一种快感,少女的食道因为刺激不断收缩着,箍得男人肉体的满足度更上一层楼。他知道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蚩尤再等不到人定会进来,于是这次他很快就射在了少女的嘴里:“好好喝下我这泡浓精,好让你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男人每次都似有射不完的精液,数量和热度堪称绝佳,吞不下的精液顺着红鲤的嘴角缓缓滑落下来,又被男人勾起的食指喂回了嘴里。她如数的吞进了肚子里,不带任何反抗。 我当然知道谁是我的主人,父亲大人。 ……………… 敛垣宫是蚩尤的寝宫,红鲤并没有被蚩尤带回她的寝宫,而是来到了这里。 蚩尤喜欢饮茶,就算他无需进水,他也喜欢搜集一些来自人间的好茶,想到的时候沏上一壶茯砖黑茶,品一品概是能觉得能有平心静气什么的用作之类,但事实是根本没什么卵用,只是图个心里安慰。 “红鲤,你和沧潼之间怎么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蚩尤终是发问了。 如果说,沧潼一开始就把红鲤当做艺术品来欣赏爱护,那么蚩尤一开始是真心把她看做是自己的女儿的。作为主事的魔君,也作为兄长和父亲,蚩尤无疑比沧潼要来的忙碌的许多,在这个力量为尊的世界里,他必须永远现在顶端,毕竟有魔界才会有他们。所以照看红鲤成长的事情都是由沧潼一手负责的,但这并不代表蚩尤不关心她。 红鲤看着坐在案前抿着茶水的男人,只觉得身为魔君的他着实与饮茶这等闲杂雅之事不搭。蚩尤与沧潼虽为兄弟,两人却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单从身形来说,蚩尤的很是高大挺拔,魔界里也很难找出与他比拟的人。再说长相,沧潼很是妖孽,他既是烈火,也是黑百合,随意靠近他的人都会消陨殆尽。而蚩尤则是大气磅礴,他黑发红瞳,叁分邪气七分沉着,他与沧潼一般俊美,却不像沧潼那般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他的刺隐藏在最深层的地方,不会随意显露出来,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男人还在等待着少女的回答,而少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蚩尤放下手中的小杯,转而伸出手去轻抚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的发顶,声音很是柔和,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 对于男人这般的爱护红鲤并不意外,她的心里隐隐有暗泽流动,转而面露忧色地问男人道:“父亲大人在意我吗?” “在意,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在意。”蚩尤诚恳地答道。 “那父亲大人爱我吗?”少女又问。她好像总是执着围绕着爱这个字,她让枯漪爱她,逼沧潼承认爱她,如今又问蚩尤是否爱她。她偶然在尸堆里翻到过人间的一本书,上面说,爱就是上邪,但她至今没有感受到。那么你又能不能让我感受到呢,父亲大人。 “红鲤,爱有很多种,你还年幼,现在可能不懂。我爱你,是因为我是你的父亲,这是爱的一种。”蚩尤温厚的大掌由少女的发顶转移到了那柔嫩的面颊,他细细地摩挲着那片柔软,妄图能够让她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切之意。不知不觉间,原来她已经长大了。 因为年幼所以无知吗?红鲤细细思索着男人的话。她已然在魔界呆了上千年,这样的年龄在魔界可能不算什么,但在人间,足够一个人经历十世的轮回了。她一直被沧潼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所以她接收不到来自外界的太多信息,因仙魔大战,仅有的一次长安之历,让她一下子领悟太多,连枯漪那般的人都能够被她戏耍,让她觉得无趣,她无知吗?不,是父亲大人您太天真了。 她红唇微扬,勾起了一丝喻义不明的微笑:“那父亲大人是否也会像这般一样爱我呢?” 人道海水深,海水尚有崖(5) 在男人诧异的目光里,少女悠悠地提起了血红色的裙摆,两条赤裸洁白的玉腿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这才发现,少女单薄的衣裙里不着一物,但更令人在意的是,少女腿间留有的那道刺眼的白浊、男人污秽的精液,让他怎么也无法忽视。是谁做的这事,再也明显不过。 蚩尤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是愤怒亦或是痛苦,他一把搂住了眼前娇弱的少女,将她拥入了怀中,心疼而又自责:“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护好你。” “父亲大人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我脏了吗?”少女回应着男人的拥抱,将头枕在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在男人所看不到的地方,她绽开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危险笑容。 “你不脏,也不会脏。”蚩尤先是给予了少女肯定的回答,而后又定定地说道:“红鲤若是喜欢沧潼,我便让他娶你。”在魔界,道德伦理算不上什么,他在乎红鲤,就算对方是沧潼,只要红鲤开口,他一样会奉上。 红鲤浅浅地笑了,她在男人箍得紧实的怀抱里撑坐而起,对上了他一双沉静却暗含波涛的眸子:“可我觉得很脏,父亲大人帮我洗掉可好?不要用去尘之术。”父亲大人啊,你明明也知道我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却还是自欺欺人。 少女的笑颜很是平静,一如往昔般不含任何杂质,他不忍负这般会凋零的美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面对这样的她,再多的话语他也说不出口。 温热的浴汤很快就被打好呈送到了敛垣宫,半遮半掩的屏风后,红鲤浸在浴水里清洗着身子,而蚩尤则端坐一屏风之隔的不远处,静静等待着少女。这屏风多为装饰用,起不到太大遮蔽的效果,模糊之间,他能看到少女也正看向他。 蚩尤堪堪地撇过头,执起了手旁的茶杯,又不安地放下:“红鲤,转过头去。”他开口道。 “父亲大人,有些地方我擦不到,您能帮我吗?”少女的声音平缓且不带任何色情的意味,一如一般十六七岁的少女,但却撞击到了男人的心。 “红鲤,你得知道,男女之间是有别的。”蚩尤对少女这般无知的天真略感烦躁,她对男女之事没有概念,完全不知道沧潼对她做了多过分的事情。 “那父亲大人您能走近些吗?我很害怕。”屏风后的水声稀稀落落地停了,少女静止在那里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在以实力说话的魔界,只有力量强大的男魔才会被女魔看上,同样的,拥有绝对力量的男魔,坐拥多少女魔都不是问题。照理说像蚩尤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整个魔界风情妖娆的女魔都会心甘情愿的解衣送上,可偏偏他很自持,对于这方面从来不去多想,这千万年以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他从来不会深思少女话里更深层的意思,所以他误以为那是少女单纯的请求,他如她所愿的站起了身,背靠在屏风上,思绪万千:“我就在这里,不用担心。” 由红鲤的角度望去,蚩尤宽厚的背脊近在眼前,她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让她兴奋到满足。她真的会害怕吗?怎么可能!少女猛然从浴桶里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碎了那道屏风,继而从背后抱住了男人,嘻嘻笑着:“抓住你了,父亲大人!” “红鲤!”男人对于少女的欺骗显得有些愠怒,他叫着少女的名字,妄图让她松开双手,告诉她这是不对的行为。 “若是不这样,父亲大人又怎么会过来?”既然她敢这么做,就根本没打算要放开。胸前的两团酥肉紧紧贴靠着男人的后背,两只仿若无骨的柔嫩小手不安分地在男人的胸膛上游走摩挲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瞬间僵硬的身躯和持续上升的体温,她红唇轻启:“蚩尤,抱我。”持色行凶,她之所长。 “呐…蚩尤…抱我…只是抱我而已…不会有什么的…嗯?”她的音色软绵缠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拒绝这样香艳的邀请,但蚩尤不同,他有着极其强大的自制力,这点火候对他来说还不够,他随时可能推开她。 “蚩尤…蚩尤…”少女的两只柔荑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往下,直至靠近到男人那片禁忌之地。 今宵之月,绝不西沉(1) “红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男人一把掌控住了少女离禁区只差分毫的双手,他喃喃地开口,音调却已然暗哑了。他一时无法接受,前一刻还是乖巧女儿的她如今却在挑逗勾引他。 红鲤的双手被蚩尤牢牢地禁锢着,动弹不得。她木然的意识到,就算直唤他的名字,也不能击溃男人心中对于他们之间父女认知的堡垒,让他冲动迷失。于是她将脸贴在了男人温度高升的背脊上:“父亲大人,我洗不干净这具身体,帮我擦干净…只有你能帮我…”蚩尤既然只能接受温顺的女儿,她便继续做这温顺的乖女。 只有他能帮她吗… 蚩尤凝望着记忆里幽暗的碎山,寂寂的回想着许多不相停留的斑驳残片,直至生与死悱恻成一片模糊,往事和峰峦似的蜿蜓成一缕缕青丝在苍茫间萦绕。那容止无暇的女子曾对他说过:蚩尤,我想重新开始。 那是千年前的尘世里,他邂逅了名为红鲤的女子,那个为妖的女子有着尘世间再难谱写出的绝色,绯色红妆,一醉风华。那是他第一次小心翼翼地隐藏起魔君的身份,他怕自己身上的血污会玷污了如此光华璀璨的她。他总是陪伴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听她说话。 她说她在找人,找一个她自己也不认识的人。她总是问他,蚩尤,我还能活多久呢,是不是跃过了龙门,成为了金龙,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找他了呢? 可是蚩尤,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记得我,也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死了。那可怎么办呢? 蚩尤,你知道吗,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用了七秒的时间记住他,又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让自己不会忘记他。真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蚩尤,我累了,仅仅八百年我就已经觉得累了。你会感觉累吗? 蚩尤,我已经决定不跃龙门了。我等了这么久,也找了这么久,是时候放弃了。 蚩尤,最后饮一杯我为你沏的茶吧,我的时间到了。 我想重新开始,开始在一个没有他的地方,我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蚩尤,爱上一个人,原来是痛苦的。 人永远看不破的镜花水月,不过我指间云烟,世间千年,如我一瞬,然我陪伴了你仅有的一世,却换不来你刹那的凝眸,也终究无法用七秒去忘记。是啊,爱上一个人,原来是痛苦的。 重新开始吗…红鲤,如果不论代价的话,那就重新开始吧。这一世,我们都放过自己。 ……… “父亲大人…帮我…”少女感觉到了男人的不同之处,她低换着打破了男人零星的回忆。虽不知道他刚才想了些什么,但很明显他对她不再抗拒了。 男人紧握住少女双手的大掌骨节处绷得发白,澎湃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沉默着,也倍受煎熬着。他看着她长大,既已决意把新生的她当做女儿,就不想玷污了她。另一方面,连他都不曾发觉,其实他在隐隐期盼着什么。 “怎么…帮…”他艰难的开口,鬼使神差般地问道,声音隐忍低沉到了一种境界,只是帮而已,不会有什么,就算有,他也会及时控制住,他如此强行劝说着自己。 得到了男人回应的,就意味着这个男人自己心理的那关有了裂缝,红鲤撤回了环抱住男人的双手,她光裸着身子踏出了浴桶,绕到了男人面前,嬉笑着张开了双臂:“父亲大人抱我进去。”她表现得完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更加松懈男人的防备。 少女线条比例完美到夸张的胴体仿若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让人垂涎欲滴,那白皙如雪的皮肤不用触摸就能想象得到该有多么的光滑紧致。鲜美的肉体近在眼前,蚩尤还是极力偏开了视线,但那禁忌的画面还是深深地镌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此刻犹如百爪挠心般进退两难,再前进一步,就绝无退路。 人或多或少总是有一种赌徒心理,就是输了还想再把输掉得赢回来,赢了还想继续赢下去,使自己的占有欲得到进一步的满足。而此刻蚩尤正是这样一种心理,底牌他已经知道了,这场必赢的赌局,他完全可以自己控制投多少筹码,完全没有不参与的理由。 “嗯…”他双唇紧抿着,终是不受控制地将眼前的美人拥入了怀里,少女特有的馨香气息冲击着他仅有的理智,他拦腰抱起了那具柔软的女体,步伐沉重地踏入了浴汤之中。 …………………………… ps:在想要不要把那段详细写出来 今宵之月,绝不西沉(2)(H) 少女斜坐在男人的怀里,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上,一手圈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另一手则探入男人的衣襟里,细细描绘着他胸膛的轮廓。她的手如同一片轻巧的羽毛,搔刮得男人一阵颤栗。 魔界的男女关系本就混乱,且魔本性淫,以自由享乐为主。但可笑的是,两大魔君却都是个雏,性经验都为零。如果说沧潼好歹还特地研究过这方面的话,那么蚩尤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的。 “父亲大人,我这里脏了,帮我。”概是觉得气氛差不多了,红鲤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向蚩尤发着邀请。 通透的光线下,那修长的脖颈异常性感撩人,明知道那里并不脏,可蚩尤还是用手挽起清水覆了上去,他细细地擦拭着,少女的体温逐渐渗透至他的手心。他所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行为,意味着主动权已然落入了红鲤手中。 “不行,还不干净。父亲大人用唇帮我,您的气息覆盖上去,我就不觉得脏了。”少女制住了男人此刻正在进行着的动作,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一个人的脖子正面处无骨骼,却有大动脉,是毫无保护可言的。动物厮杀的时候都会盯着对方的脖颈咬,战争之时,哪怕战士全身铠甲,脖子也不能收到很好的保护,所以善射之人总是瞄准脖子。 正因为如此,人的潜意识里都知道脖子几乎无保护,所以都会特别抗拒对自身脖子进行亲密行为。而当一个人大大方方地将脖子呈给另一个人的时,是出于对对方的信任。 蚩尤的手里掌控着少女脆弱的脖颈,他虽知道红鲤有诱惑着他的意思,但很明显的是,他动心了。舔舐了一下略微干涩的嘴角,他再次鬼使神差地将将唇贴了上去,无师自通地开始细细地吮吸。他觉得这是少女拒绝着沧潼,只允许他接近的开始。 “嗯…”红鲤舒爽地轻叹一声,作为常规敏感点,轻吻脖颈的行为无疑也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快感:“嗯…父亲大人…继续…” 这场表面上是帮少女擦拭身体的行为显然从此刻起就变了味,少女娇媚的呻吟无疑是男人最好的助兴剂,让他越发卖力的啃咬舔舐,留下一朵朵红梅。就这样吧,只是脖子而已。 “父亲大人,我这里也脏了。”少女又开口道,显然亲吻脖子只是个开始,而只有这种正常却暗藏信息的部位,才能让男人更好的接受下一步的探索。 蚩尤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不由得为之一愣。那是靠近两团丰腻,却又离那浑圆仅有半寸的地方,若是靠近那里,难免会碰到乳肉,这样尴尬所在的地方,却恰好更能够激发到男人靠近的欲望。正所谓半露不露最撩人。 男人的唇缓缓而下,来到了少女所指之处,继续所谓的“清脏”行为。果然,这样的地方很容易就会越界碰到那下面差异明显的乳肉,随着轻吻角度的变换,少女的乳首还时不时会点到他的下巴,这样的感觉实在挠心。 “父亲大人,这样可不知道要清理到什么时候了,用手帮我。”红鲤轻叹了一口气,装作了很懊恼的样子牵住了男人的大掌,将其按在了自己的胸上。蚩尤的心性红鲤很清楚,他不比沧潼来的粗暴直接,他不会轻易撕下父亲的面具,她不让他做的,他绝对不会做。 蚩尤的手掌比普通人大上许多,刚好能包裹住少女的一只乳房,酥软的乳肉突然间就在掌中的感觉让他不亚于遭受了一记电击,让他全身酥酥麻麻的,很是畅快。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蚩尤心领神会地开始揉动起少女的乳房,低头望去,那饱胀的奶儿在他的手里搓扁揉圆,变化成了各种形状,有乳肉顺着他的指缝漏了出来,被夹成了一道道的,很是色情。他的喉结挺动了一下,只觉得嘴里口渴难耐,心里有把燥火憋着无处发泄。于是他追寻着本能,唇越来越往下移动,直至一口含住了少女的乳首,迫不及待地吞吃了下去:“这边也需要清理呢。”男人含糊不清地说道,算是为自己无端的行为找到了借口。 今宵之月,绝不西沉(3)(H) “嗯…父亲大人…啊…”被男人猛嘬一口奶儿的红鲤不自觉的呻吟出声,男人在这方面果真是自带天性,无师自通,他不时用舌尖挑逗抵弄着奶头,时而又用牙齿轻咬,还会时不时地猛吸。吸力之大,以至于红鲤有种要被他吸出奶水来的错觉。 初尝少女奶儿之妙的男人愈发无法自拔,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不知去了哪。他尝完了这只奶子又换另一只,他一只手放在少女的腰身上,另一只手则一刻不停地捏弹着少女的乳头,少女的两朵红梅在他的玩弄下竞相挺立绽放。 红鲤知时机成熟,双手也不闲着,她趁着蚩尤沉浸的时候撩开了他的上衣,小麦色的肌肤赫然暴露在她眼前,男人的胸膛很是壮硕,肌肉比起她所见过的男人都要发达,不愧是活在战场上的男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少女莞尔一笑,也学着男人手上的动作去撩拨他的茱萸,直叫得男人吸气连连,又全部报复到她的身上去。“嗯…父亲大人…好厉害…啊…”事到如今,这场“清脏”的仪式已然可以掠过去了,那么可以来点其他的了。 她的一只柔荑还停留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而另一只则指间轻点着往下滑,划过性感的腹肌,掠过人鱼线,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大腿上,但很显然的是这并不是结束,她坐姿偏移,一把握住了那顶在自己股间许久的巨大之物,狠捏了一把。 “嗯…红鲤…放开。”命根子处传来的刺激让蚩尤浑身为止一颤,少女那得逞的笑脸瞬间让他清醒一半,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木然地意识到他刚才竟沉浸在肉欲里无法自拔,实非是平时的他。 “父亲大人要我放开什么?”红鲤的手劲不松反紧,不由分说地隔着男人的衣物撸动起来,让男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兴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她干脆双腿夹紧,用大腿内侧去蹭男人的大肉棒。 腿间传来极致的舒爽感很快就传递至蚩尤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羞耻的事情,第一次做,却是由红鲤替他来撸,巨大的生理刺激伴随着极致的心理刺激,使得他很快就交代了这千万年以来的第一泡头精。 这速度如此之快,让红鲤为之一愣,她根本没撸动多少下。感受着已经半软了的肉棒,她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父亲大人,好弱呀。” 一句父亲大人好弱的话让蚩尤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是魔界的第一战神,也是至高存在的魔君,如今却在女人面前秒射,让他如何拾得起这个颜面? “红鲤,住口。”他忿忿地开口,血色的双瞳里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明显是妄图能够堵上红鲤接下去的话。 “可是父亲大人是真的很弱啊。”红鲤眨了眨双眼,咬重了弱那个字,而后她靠近男人耳畔,暧昧不明地说道:“要是父亲大人不弱,那就证明给我看。”说完,她朝着男人的耳里轻吹了一口气。 “红鲤,刚才是我迷失了…”虽很是无地自容,但反倒让蚩尤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很清楚红鲤在用激将法,趁着现在还有点理智,自当做些理智的判断。 “父亲大人这是想不认账吗?”红鲤笑了笑,一眼看穿了男人的意图,天下间可没这么好的事情啊。且今天若是放走了他,待到明天沧潼来了可就不有趣了。于是她一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将红唇呈送给了男人,堵住了他方才才亲吻过她奶子的薄唇,红鲤的吻粗狂而毫无章法,让男人避之不及,杂乱交替的呼吸间,蚩尤的脑海里已然又成了一团浆糊。很快他又已被动变为了主动,与少女相互贪婪地汲取些对方的云津,又疯狂啃噬吮吸着对方的双唇,就此沉沦。 接吻的时候会爱抚对方是动情,是渴求,也是索取。蚩尤一手捏住红鲤的下巴,闭眼静享与之唇舌交战的激情,另一只手则在女体上不断游走摩挲,他或是揉动少女肥软的双乳,或是抚摸她弧度完美的背脊,有时候还会去捏掐那极具弹性的臀肉,却始终不去触碰禁区。 这让红鲤很是不满,她干脆性的由斜坐转变为了跨坐,边回应着男人的热吻,边扭动着下身去刺激男人的私处。 “唔…唔…”男人的大肉棒很快就重振了雄风,蓦然挺立的龟头顶得红鲤一个激灵,酥麻感传遍了全身。概是觉得蚩尤的锦袍太过碍事,她便随手解了男人的腰封扔在了浴桶之外,而后就得了男人衣衫全开的模样。她继续扯开男人的亵裤,将那挺力着的炙热阳具给掏了出来,眼见着就要云上去。 今宵之月,绝不西沉(4)(H) 蚩尤愕然睁大了双眼,一把阻止了少女疯狂的举动:“妈的!你就这么想要我上你吗?”这是男人第一次飙粗口,原因竟是他差点被眼前的少女霸王硬上了弓。 红鲤微微一笑,也不急着坐上去了,而是用小手缓缓捏掐着捏掐着男人滚烫的坚硬:“父亲大人都硬成这样了,难道不想要吗?可我…好想要。”媚眼如丝,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千娇百媚。 被少女触碰揉捏着最为敏感禁忌的地方,蚩尤不由浑身无力地背靠在浴桶的边缘上倒吸着凉气,不同于隔着衣物的搓揉,这次他能清晰感受到少女那双柔荑的柔软与滑动。他所求而不得的人,此刻正化作如花妖女,风情万种地勾引着他,舒爽的同时他根本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见时机成熟,少女在男人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又用湿濡的舌尖去舔舐勾勒他的唇线:“父亲大人,我只要你。” 她只要他…她是如此信誓旦旦地说着。如果说之前的挑逗缠绵蚩尤还可以忍过去,那么当红鲤说出这句话后,他所有的不可能都能变成可能。以前的她是以前的她,现在的她就是现在的她,就算再怎么压抑控制,真正到了一个爆发点,任谁都会爆炸!天使如她,魔鬼如她,一半天使,一半魔鬼,都为红鲤。 “操!”蚩尤低吼一声,作为一个男人他再怎么也忍受不了了!他一把捞起了水中的美人,把她背靠着自己一把按在了浴桶的边缘上,扶住自己的阳具就不由分说地对准了女人的淫穴处狠插进去。 男人的阳具同他的身形一般壮观,比红鲤所见过的都要来的粗壮棒长,方才她摸到的时候就已知晓,只是不知真正要入到体内了,才知这般痛苦艰难。“啊…父亲大人…太大了…啊啊啊…” 蚩尤的肉棒仅仅只入了女穴四分之一,就已叫少女这般受不了,他不知全入进去了会怎么样。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若不是他早有了准备,恐怕第一次插入又要交代进去,少女的小穴温暖舒适,又紧的发狂,仅入了这么点就让他欲仙欲死,初次开荤的男人发现了这桃花源之妙,哪肯如此轻易放开,“乖…忍耐下…一会就好…”他忍耐着大力抽插的冲动,艰难开口,而后胯间开始缓慢地抽送缓进,以求红鲤能够适应。 “啊…啊…嗯…嗯…好硬…好大…”经过了沧潼之前的粗暴对待,对于蚩尤这种粗壮到离谱的大肉棒,对于这样轻柔的进入,少女显然也能够勉强接受。蚩尤的阳具不止是粗长,其前端还隐约有螺旋型的意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朝她一波波的袭来。 “啊…真棒…红鲤…嗯…”在缓抽慢送下,蚩尤的棒身很快就进去了一半,如此被吊着,剩下半截更是想要痛快的彻底埋入进去。男人从未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更不知道自己的肉棒与他人比起来到底是大是小,但从眼前少女的反应看来,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应该还不错。他扶着她手感光滑柔软富有弹的大腿,继续以开凿隧道般的架势勤恳地抽送了起来。 红鲤的身高比蚩尤矮上许多不说,她的双脚完全够不到地面,垂在半空中随着蚩尤的动作一下绷紧一下放松,她本还可以勉强支撑住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脱力… “啊…啊啊啊啊…”红唇里吐出越来越大声的破碎呻吟,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浴桶的边缘,指尖因为过度的用力泛出了青白的颜色…此时的红鲤痛感与欢愉交杂在一起,随着她身体的下沉,男人的肉棒也入侵的更多更快!失去了支撑力的娇躯急需要一个支撑点,而唯一的可支撑点,只有男人那根大的骇人的大肉棒。 少女的肉穴太过紧致,死死地卡着自己的阳具,就算清楚知道自己的鸡巴正越顶越深,可蚩尤还是觉得这样的速度太过缓慢!此刻他的肉体与精神无疑都遭受着极大的折磨,已然濒临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大掌不由自主地往上攀附,逐渐来至少女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处,“抱歉…红鲤…我实在受不了了。”蚩尤的额角隐有青筋爆出,他牙关紧咬,承受着巨大压力下吐出了这句话。 伴随着失控的情绪和暴涨的欲望,男人双手颤抖地带动着少女的腰身往下压,而后自己胯间狠命一记深顶,那巨大之物赫然隐匿在少女股间。 ……………………………………………………………………… ps:昨天有事,只能凌晨更新了,sorry 今宵之月,绝不西沉(5)(H) “啊!!!”在下体被贯穿的同一时间,红鲤反射性地昂首尖叫着,叫声几能划破苍穹之顶。她的娇躯抖如筛糠,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有银丝滑落,鬓畔也有冷汗直流下来。 男人性器的粗长度显然已经到达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那根大肉棒直接撞开了花心,整个龟头都插入到了子宫里去。小穴被彻底填满、丝毫不留一点缝隙的过度暴涨感,让红鲤分分钟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自己的肉壁是不是都被挤平了?还能不能动得起来?身体会不会已经坏掉了? 蚩尤显然注意到了少女的失神,所以他并没有心急火燎地继续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保持现在的姿势,静享此刻与少女性器相连的绝哉。这是怎么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里,像烫斗熨过,无一处不服帖。叁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闺房之乐,他今才晓,竟让他有一种想要捶墙痛哭自己之前是有多单纯耿直的冲动。 是谁说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全是扯淡!既然喜欢,那就上啊! 男人体恤的停顿,使得红鲤绷如琴弦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放松过渡期。疼痛感逐渐消失殆尽,小穴里取而代之的是酥酥麻麻的微痒感,内里好像有千千万万只蚂蚁爬过:“父亲大人…给我…给我…”少女低喃着,腾出一只手来反勾住男人的脖子,那双已无法定焦的眸子里水波潋滟,只剩下对肉欲最忠实的渴望。 红鲤的邀请无疑打开了男人滔天情欲的阀门,他毫不客气地将眼前的妖女一把抱在了怀里,一手箍住了她的腰身,另一手则掌控住了两团饱满的奶子,使得少女连浴桶边缘这个最后的死物支撑点都无法依靠,双手只得都反向攀附住他的脖领,“磨人的小妖女,父亲这就满足你!”男人垂首贪婪地深嗅了下少女身上的馥郁,而后奋力挺动起来。 “嗯…啊…啊…蚩尤…嗯…啊…不…不要…”似能泯灭一切的巅峰快感一波波地席卷着红鲤的全身,明明才刚刚开始,她却已经受不了,只能哀求着求放过。如果说她刚才或多或少还能掌控点身体落下的节奏,那么此刻真是只能任随蚩尤肏了。 蚩尤的臂力很是惊人,仅凭一臂就能拴住红鲤的身子,另一手则大力揉弄着她的一对奶儿。而红鲤就好似他的附带物,她的双手双脚反勾着男人,挂在了他的身体上,这样的姿势极累又根本没什么支撑作用,所以每当身子落下,她的自身重量能够使得那根大肉棒轻易地顶到比之前更深处,直插得她欲仙欲死,不知今夕是何年。 “小妖女,蚩尤该是你叫的吗?嗯?”男人虽笑比清河,却还是狠狠地深顶了两下少女,惩罚性地质问道。现在才说不要,那可就太晚了,毕竟现在的他,可是她一手解锁出来的,她得为此负责。 “父…父亲大人…嗯…慢点…啊…慢点…”少女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身体悬空着,大半玉腿浸泡在依旧温热的浴汤里,上身后背则紧紧地贴靠着男人炙热的胸膛。随着男人愈来愈快的抽插,水面上激起了一阵阵水花,急促的水流搔刮着少女柔嫩的脚底心,两种不同质感的热度激得她反射性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却换来了男人更加舒爽的体验。 “啊…小东西…再乱动我可保证不了自己会做出什么…”蚩尤的话并非说说而已,事实上他本就处在失控的状态下,被红鲤这么一搞,如此他更是疯狂地抽插发泄欲火,其速度之快如同打桩机一般,记记入肉,次次到顶。 “啊…啊…啊啊…”激烈的抽插使得红鲤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已是茫茫大海中一片任载起伏的小树叶,再也懒得去逃离,唯剩下感官还无比清晰,感受着深达子宫的饱涨“嗯…嗯…啊啊啊…啊啊…”在一连串已然失声的尖叫声中,少女颤抖着身子轻易达到了第一次高潮,淫水喷薄而出,顺着她的大腿淅淅沥沥地滴落在浴水,溅起了一个个情欲的漩涡。 今宵之月,绝不西沉(6)(H) 在片刻的诧异后,蚩尤的唇角很快就扬起了一抹洞悉的弧度:“小妖女,看来入得你甚是满意。”少女的小穴内无比湿热温暖,随着他动作的加快,内里温度有越来越高的趋势,这对蚩尤来说无疑于发现了新大陆,故而他有意地抖动着身子,让肉棒插入得磕磕绊绊,让摩擦感更甚。 “啊…嗯…啊啊…不…不…受不了…父亲…大人…”男人恶作剧式的小动作,让红鲤有种快要魂飞魄散的错觉,男人的肉棒前段呈螺旋形,这么一钻动,任谁都受不了,过头的快感使得她连连求饶。 如男人所料,女人肉穴里的热度越来越烫人了,甬道里的媚肉死死绞缠吸附着他的肉柱,犹如千万张小嘴在帮他口一般。蚩尤忘情地闭上了双眼,两只粗砾般的大掌在女人滑腻似酥的玉体上摩擦游走着,直至擒住了那双轻颤着的美腿,变换成了‘小孩把尿’的姿势,“可还敢再说我弱?小东西?”他将怀中的少女死死地向下按压着,仅凭胯间的力气就将她顶起起来。 蚩尤不光是权力至上的魔君,还是魔界中力量无可匹敌的战士,在他面前,红鲤那点力气就犹如是蚍蜉撼树,所以只能任之操控姿势。远在红鲤意料之外的是,蚩尤在性事这方面真可谓是天赋异禀,他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让女人如痴如醉地爱上被他肏弄的感觉:“嗯…好棒…啊啊…父亲大人…好喜欢…”红鲤尽可能的表达着自己有多喜欢这种感觉。 听到红鲤的认同,这对蚩尤来说无疑于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他的肉棒又生生地涨大了一圈,绷得少女的穴口发青发白,恐要裂开。看着少女随着自己动作不断抖动着的一对豪乳,还有那从满是潮红的绝色脸蛋上滑落至精致锁骨的晶莹香汗,蚩尤从未觉得这世上还有如此美好之事,唯有这样的场景,他才觉得他真正拥有她。 纵嘤嘤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然更纵枕上之淫,用房中之术,行九浅而一深,待十候而方毕,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顾而看出看入。女乃色变声颤,钗垂髻乱,漫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 男亦弥茫两自,摊垂四肢,精透子宫之内,津流丹穴之池:“啊…红鲤…”属于我的,红鲤。 你爱的姑娘是一尾红鲤,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七秒后她忘记了你。日复一日,你游溯于喧嚣的尘世里,游溯于一个又一个七秒的轮回。终于有一天,你看见她披着灿灿的夕晖凝视着你,宛如初见,她又忘了你是谁,却开始可以自行记忆,你浅笑着告诉她你的名字。可直到最后,你也只能苦笑着接受——她只花七秒记住的男子,终究才是她的一生。 我叫蚩尤,是你的朋友。 我叫蚩尤,是你的父亲。 我叫蚩尤,从今以后会是你的爱人。 我爱你,所以我重塑你,创造你,新生你。我爱你,所以我逃避你,静候你,守护你。世人道心若止水,可我的叁千世界里从来都是你。 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床榻之上,共赴巫山。身下的娇人儿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唇朱暖更融:“红鲤…说爱我…” “啊…我…爱你…父亲大人…嗯…”少女的发丝凌乱,半湿地贴合在面颊脖颈之上,如墨的乌黑与凝脂般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美眸半眯,被亲吻得微肿的红唇里溢出破碎的呻吟,她紧拥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无处发泄的失控快感转而化成了一道道殷红的甲印,深深地烙印在了男人宽广的后背上。 少女越绞越紧的双腿使得两具炙热的肉体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一句我爱你足以顶得过千言万语。蚩尤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内心里悠扬缥缈的琴音,淡雅清幽意境优美,掺合着月光回荡在门里门外,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 今宵之月,绝不西沉,只此美梦,不再苏醒,从今往后,生生世世,与你厮守,为你立誓。 ………………………………………………… ps:我编不出来了…欣喜发现我能独立写肉了,蚩尤篇的H大家感觉如何呢?下章开始蚩尤和红鲤的番外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苍夷一片,红蓝的圆月高挂空中,说不出的诡异渗人。白森森的月光下,密集的尸虫在腐烂发臭的肉山里钻来钻去,在张开着的口腔里、在黑洞洞的眼窟窿里、在血肉模糊的破碎肠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偶有辨不出原形的肉体组织掉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啃食殆尽。尸水遍地蜿蜒,刺鼻的气味引来了更多的聚集。 魔界好战,却只为封疆亦或是热血情狂而战,而不是无目标无目的内斗滥杀,看着这千里赤地,蚩尤的一双血瞳里已是波澜不惊。 位于他身后叁步之遥的黑棺里,躺着一个妖冶万分的男子——他的四肢均被镇魂钉死死地固定封印着,他双眸紧闭,处于昏睡的状态,可其周身无意识散发出来的魔气,却直逼袭向十里之外。 “噼噼啪啪”的,如同爆豆子般清脆声响,从那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尸山中不断发出。定睛一看,原是那些尸虫自行爆炸了,黄褐色的脓液遍地开花四溅,与还未干涸的尸血混合在了一起,说不出的恶心。 魔界的尸虫生存能力十分顽强,不是说它们具有有多大的力量,而是它们一个个的都相当于是小型容器,能够吸纳、抗压、承受比魔族之人更多的魔气。 浓烈的腥风扑面而来,又在距离蚩尤叁寸的地方自动破开。魔气越来越浓烈,肉眼即可看到黑色的瘴气,概这十里之内唯一的活物就只剩下他了。 依旧是沉静万分的神色,蚩尤自虚无中幻化出了一只玉笔,移至黑棺边,在沉睡着的男人的额上写下了‘勒令’二字,鲜红的朱砂字与其苍白如纸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衬得他更加妖娆万分。 有这么一件东西,那是一双眼睛,右眼为红,叫沧瞳,左眼为黑,叫玄眸。玄眸可以让人看到看不见的东西,那些隐藏了的,埋没了的东西,亦或...人心。而沧瞳里,却蕴藏着最原始、强大、磅礴的魔之力。两者单一分开固然就已可怕,可偏偏,它们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这哪是沧瞳,这就是贪欲!’ ‘终将有一天,这个世界,将被这一双眼睛摧毁。’ ‘终将有一天,红游天下。’ 这样的传言,流传了上千年,而如今却在一件件实现。这世上有些事总是公平的,比如能够使用绝对的力量总是要付出代价,比如沧瞳中的力量到了一定的地步会爆发——残暴而不可控制。 可笑我为魔君,却阻止不了魔界的陨落,可笑我为魔尊,却要靠道法来压制你的瞳力。沧潼,用不了多久了,一切都会结束,一切也都会重新开始。 周身的魔气渐渐开始消散,再次举目,圆月清晰可见。这就是魔界,无论怎么变化,那轮血色依旧。转瞬之间,那身着玄袍的绝色男子化为了一道黑雾,消失于黑棺之畔。 ……… 这是蚩尤第一次来到尘世之中。终究是人烟之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说不尽的繁荣昌盛。那晃眼的日光,让蚩尤很是不适,翻袖之间,已是暗淡一片,黑夜瞬间降临。弱肉强制,进化淘汰,这概是规则。 一阵阵阴风狂掠在绿瓦红墙之间,席卷在那突兀横出的飞檐之上,肆意吹卷着那些高高飘扬的商牌旗帜。前一秒还能看到那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行人脸上各异的表情,后一秒路上已是空荡一片。 神与魔总是为了争夺更大的权力而战,而掌控人间,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人虽弱小,却也蕴含着点滴灵子,汇聚在一起,也可以形成庞大的力量,蚩尤需要容器,一个能够暂时或者永久帮助沧潼抗衡原始魔力的容器。人类,是最好的选择。 又一阵阴风尖啸而过,似乌鸦低鸣,又似女人惨叫。一团凝聚了生命力的光团很快飘至蚩尤的掌心上方,闪着耀眼的光芒。不够,远远不够,红瞳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那至高无上的魔君闭上了他的双眸,眼前一片黑暗。概是…要用整个人间来陪葬了。 蚩尤不是犹豫之人,他既下定了杀伐的决心,做事自如风驰电掣,一个个空间很快陨落。仙界很快就发现了下界的异动,派出了无数仙将前来阻止蚩尤的动作,结果一批批的轻易就被打发了回去,直到后来,干脆连人都懒得派了,任蚩尤为之。因为仙界也清楚的知道,一旦沧瞳爆发,陪葬的可不止魔界和人界,叁界之中所有生命有限之物都得跟着玩完。作为仙界,该做的样子他们还得做,其实也就是区区人界罢了,灭了便灭了。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蚩尤所到之处,甚连哀鸿遍野都没有,因为人都在眨眼之间消失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这是第十叁个空间,蚩尤一如平常般做着该做的事情,可就在这个随机到来的空间里,蚩尤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 那是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江河,河畔还有一座精致的茅屋,它的上空并不像其他地方一般漆黑无光,而是始终保持着淡淡的余晖,夕阳洒落在江面与屋顶上,说不出的和谐美好,在这黑暗笼罩着的空间中尤为显眼。 蚩尤心中微动,向那茅屋靠近,就在他越走越近之时,自那茅屋中,毫无征兆地走出了一个姑娘——她红衣如血,肌肤赛雪,乌发如墨。她就站在那儿,轻抿着唇平静地看着他,可她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就让蚩尤觉得时间已然停止在此刻不动。 他不知道该用些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女子,因为这尘世间所有代表美丽的词语都配不上她,这是一种惊艳了时光的美,只需一眼就足以铭记一生。她很美,美得耀眼夺目,也美得低调内敛;她美得雍如牡丹,也美得气若幽兰;她美得浑身带刺,也美的平易近人。所有的冲突都在她身上迸发绽放,却又让人觉得相得益彰,丝毫不觉得矛盾。她没有说话,却已然让蚩尤感受到了她的千种神态,万般气质。若能得她一笑,概这天下的男子都会甘愿为此赴汤蹈火吧。 但很快的,蚩尤就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根本原因。 “你是谁?”这是女子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同样令人惊艳。 “你是妖?”男人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女子的问题,而是侧重点地直明了他的其他发现。 “这里普通人看不到也进不来。你到底是谁?”很遗憾的是,女子也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可谓礼尚往来。 “蚩尤。”简短的两个字,蚩尤想她既为妖,该应该懂得这两个字代表着的意思。 “蚩尤?是什么?”女子皱了皱眉头,明眸里带着一丝不解。 蚩尤被堵的片刻哑然,但他还是很快进行了深度解释:“魔界魔君。” 不管是在哪界混,除了人界不太清楚,其余的都清楚知道昊天与两位魔君的名讳,但除开这点不说,更让蚩尤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女子的能力。准确的说,这个世界如果要细分的话,不止存在叁大界,而是神、魔、仙、人、鬼、妖六界,只不过神与魔是不需要进入轮回的,所以其余四界均被神魔统治,而弱小的人界之所以能独立存在,是因为它是个生产箱,它能衍生出其他四界所需要的人。 妖界,禽兽草木修炼可成妖,它是无秩序分散的存在,有弱肉强食的传统,隶属于魔界,且与魔有很大的力量差距。而眼前这个女子,蚩尤看得到她的原形,所以诧异于一个小小的妖居然能挡得住他的力量。 随着蚩尤的到来,伴随着他枯萎飘散的枯树叶越来越多了,不一会儿便枯叶满地。 这些枯叶虽失去了生机,却隐隐的透着血红的颜色。女子木然地捡拾起了一片,轻掐下去,在甲印形成的凹痕里有类似的液体流出,黏连到她如雪般的肌肤上,衬得越发艳红。她心中微颤,黑白分明的眼瞳划过若有似无的疑惑,低头轻嗅指尖的红色,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你在我这杀生了?”她冷言冷语地问道,连带着周身的温度都一同降低了下来。 罡风席卷着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快速的旋转下,枯叶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鲜红的漩涡。风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大地的湿气在逐渐降低,直至干涸到能让皮肤直接龟裂的地步。 狂风席卷着大地,南面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把整个大地照得白亮。那道闪电像是活了一般,如一条灵活的大蛇,上蹿下跳,猎猎疾行,直冲蚩尤而去。 一团黑色的火焰自蚩尤的手中缓缓升腾而起,透着一股邪气,信手一挥之间,已阻消断了那道光箭。 对方显然已不想与他好好说话,而他也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凭武力解决一切。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密林上空的打斗相当激烈,一抹红色的身影与一抹玄色的身影交杂在一起,术光四溅,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可以看到的是,女子接了蚩尤几招后,明显有些吃力的样子,毕竟妖与魔,根本不是一个段的存在,但她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 蚩尤的血眼中露出一丝诡异之色,眸光微动,他双手一伸,朝着地下猛力一击,大地轰隆隆颤动,一股遮天的尘土弥漫开来,随后地下浮现出一大群死去的冤魂。密密麻麻的黑压压的一片,好似群鸦一般,数量之多让人看的不禁头皮发麻。 蓦地,那些冤魂像是听得命令一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骷髅,向着红衣女子直面扑去。骷髅中的数万冤魂同时鬼哭狼嚎,其震慑力之大,地上的树木纷纷折断倒地。 女子眼疾手快,自虚空中召出了一柄红伞来阻挡。那柄红伞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却散发一股白光,像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稽首社令阳雷君,分形五方土孛神!”女子咬破食指指间,很快在伞身上写下一道血咒,只见那柄伞竟变换成了一把雷电缠绕着的长剑。 她目光如电,神识扫过整个空间。她手轻轻一挥,一道红色的剑光朝着那冤魂骷髅直劈而去,她眉目一挑,又是一挥,又一道剑气砸在几丈外的一处空地。 “出来!”她向着那片空地冷冷喊道。 轰隆隆! 只见一头六丈高的魔兽自地底蹿出,它绿眼黑皮,头顶利角,四肢着地。它身上有着许多的脓包,正咕咚咕咚地往外流着脓液,这些脓液滴溅到地上,竟连泥土都能腐蚀掉。 又见那绿眼魔兽健壮的前肢砸在地上,顿时,天昏地暗,更为厚重的尘埃遮天般的弥漫呼啸在整个密林上空,龙卷风像一个嗜血的幽灵,轰隆隆向女子扑来。 她纵身一跃,又躲过身侧骷髅喷出的黑气,微微一笑:“怎么?怕打不过我?竟要叫一只畜生来作战?”她用的乃是扩音之术,着着实实的嘲讽。 “是啊,我怕了。”蚩尤的声音突兀的从四面八方传来,本尊已不知身在何处,显然,他正躲在某处窥探着这边的战况。 绿眼魔兽初次见光,显得尤为兴奋,雷鸣般的嘶吼后,鼻孔里不断喷射出白色的烟圈,这白色烟圈所到之处,地面均被揭去叁丈厚的尘埃。 绿眼魔兽身体巨大,也就意味着行动不便,它只能够靠蛮力与女子对抗,但这蛮力的一击,也是女子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砰!”“砰!”“砰!”“砰!”四团红光横空而出,在绿眼魔兽身旁炸开,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绿眼魔兽显然更加暴戾了,它死死地盯着爆出红光的女子,闷吼着顶着头上巨大尖角直刺而去。 女子目光闪动,没想到这魔兽的皮竟如此之厚。稍作沉吟后,她两指微拢着划过了剑身,那柄雷电缠绕着的利剑电光更甚,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她轻笑一声,脚尖踮起,纵身一跃,俯身就向绿眼魔兽劈去,这一剑注入了她五成的灵力,不成功便成仁。 只听得“”咔嚓”的断裂之声,绿眼魔兽的脖颈处多了一把带着雷电的长剑。女子的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它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然被击中了。惊慌失措的魔兽前肢踏向大地,将地面霎时间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然后它奋尽全力地窜进了地底。 女子微舒了一口气,看来攻击暂时起了作用,只不过她面色依旧凝重,因为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如玉般的纤手朝周围轻轻一挥,便轻易扭转了周围的罡风形势,那风从高处直贯而下,绿眼魔兽窜入的地表砰然崩溃,它从大坑里再次跳出,脖子处的伤口明显,鲜血汩汩流出,双目煞气逼人。 再次开战! 绿眼魔兽仰头咆哮,巨大的前肢扒拉着地上的泥土。女子手执长剑,屏息凝神,如不能一击斩杀那头凶兽,留住剩下的灵力,那她根本无法继续抗衡下去,有小弟果然了不起。 她寒芒一闪,表情一肃,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边抵挡着黑骷髅喷出的瘴气,边思虑有什么不需要动用到太多灵力的法子。 当她冷眼洞悉着周围的一切的时候,怀中一串黑色珠开始隐隐光亮,这是青鱼走之前留给她的东西,据说有驱魔退邪的效果。具体使用方法如何,她早就忘记了,为今之计,也只有试试看了。 想到此刹,她毫不犹豫地抛出那百颗黑珠,那黑珠自带灵性,珠身不断扩大自组,直朝那头凶兽而去,团团围绕着将其四肢牢牢缠住。绿眼魔兽被包裹在白色的雾障内,万道绿光闪烁不停,周身有铭文在不断涌现。 但这绿眼魔兽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毫不惧怕这逼人的剑芒,它石壁般的身体在白色的雾障里胡乱挣扎,左右撞击。 —————————————————————————— 快!同志们,拉住我!我要在打斗的路途上一去不复返了!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这白色雾障不甚厉害,只能暂时禁锢,所以绿眼魔兽不到十息便冲破这黑色雾障,重获自由。 “扑哧!”绿眼魔兽夹杂着腥风直冲向红衣女子,它的体积过于庞大,女子躲闪不及,左臂被扯破一丝血肉,殷红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她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的青鱼,这东西有个毛用! 哪知那黑色的朱串像是听到了她对它的不屑,集合起来迅速在其周围旋转了一圈,黑珠碰撞着黑珠,嘎嘎作响,继而又重整旗鼓地冲了出去。 那黑珠越转越快,越转越猛,周围的罡风和尘埃它他活生生转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在不断的旋转中,把周围的雾气吸撤而来,弥漫在了其上,成为了一片旋转雾区,遮天般的弥漫呼啸在整个空间。那珠串竟化雾气为巨大的冰刃,化罡风为其之手,咆哮着向绿眼魔兽进击。黑茫茫,天昏地暗,那凶兽见此情景,兴奋程度难以言表。 黑珠旋转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冰刃在何方,也捉摸不透它会从哪个方向进攻。它为武器,亦是飓风。 那绿眼魔兽的个头过于庞大,根本躲不过黒珠的攻击,冰刃切割在它坚硬的皮肤上,竟溅射出了火花。好虎也难敌群狼,就算是再硬的表皮也敌不过如此多面的连续切割进攻,很快绿眼魔兽就败下阵来,伤痕累累地倒地喘息。不一会儿就恢复成了普通大小。 女子见此情景,倒也不再继续朝凶兽发动进攻,她挥袖转身,在自己周身张开起结界,势要对付起那被晾在一边许久的、怨念滔天的黑骷髅:“不要怪我,你们两个坏了我的地方,就得付出代价。”她眸光冷峻,以结界为盾,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逼向那摞骷髅。 “嘭”的一声,就在女子触手可及之处,那由万魂组成的黑气骷髅竟一下爆开了,化成了无数片镜像碎片,纷纷扬扬地四散开来。其场面震撼与突然,让她不由地后撤了好几步以观形势。 在这漫天飞落的紫黑晶莹里,有个身穿玄袍的男子衣袂飘飘地蓦然出现在其中,冰清水冷地看向了她。女子轻皱眉头,她竟没分辨出这骷髅原是幻术:“你是谁?”她审视着那个男子,慎重问道。很明显,眼前的人实力不凡。 “你是龙鲤。”蚩尤定定地说道,对女子的再次提问充耳不闻,毕竟答案他早已告诉过她,现在他需要的是从她的神情里得到更加肯定的答案。 龙鲤,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上古种族,其稀少程度不亚于天大神,无法自我繁衍。能化人形的龙鲤不需要修炼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生来就能够掌控天气、昼夜,也能使唤雷电、罡风、雨水、炎阳…且男女容貌皆为天下之绝。 当然,不跃龙门的龙鲤很容易和妖搞混,毕竟说到底他们是游鱼,属于生灵的一种,但龙鲤与妖是有着最本质的区别。妖修炼可成魔,极少数的能为仙,而龙鲤不同,他们不需要经受雷劫罡风的历练,其一生只有一道坎,那是只有他们一族才看得到的龙门,一旦跃过,立地成神,不死不灭。 但在龙鲤族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化作人形,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缘能看得到传说中的龙门,极少数能看到的,也得单凭鱼身跃过才行。如此高的淘汰率使得龙鲤成为了传说里的生物,蚩尤以为,这个种族早已灭绝,如今他却是亲眼看到了。 他刚才幻化出的数万冤魂、召唤出的绿眼魔兽,不过是为了进一步探一探这个女子的底。快如闪电、能够自由掌控自然之力,还有那传说中的元素鲛珠,无一不在向蚩尤展示着龙鲤族上古的魅力。 这世间的天大神不过一二,蚩尤所知的,唯有现任昊天之子——泷君。以天大神作为沧潼的魔力容器固然合乎理想,但很显然的是,仙界不会傻到交出他们的下代昊天,魔界自顾不暇,他不可能只身一人独闯仙界。若非情势所逼,蚩尤并不想要屠尽人类,而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龙鲤族,仿佛冥冥之中命运注定。 “你谁啊?”女子紧皱着眉头,大声问道。在环视了一圈战斗过后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残林焦地,她流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情。 蚩尤不禁有点头痛,他不仅没从她的言行举止里看到身份被揭穿的慌乱,而且同样的问题这个女人已经问了第四次了。但他现在需要她的配合,于是他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蚩尤,魔界魔君。我想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红鲤,我叫红鲤。”女子抿嘴答道,继而又向蚩尤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我干的?”这满目的苍夷,明显是出自她之手啊,真是见了鬼了,她到底干了什么? 蚩尤不由地一懵逼,这算是什么意思?明知故问?还是让他承认是他导致的?他完全猜不透她的思想,但就算猜不透,他还是得接话:“是你我一起导致的。”这个答案总没有错。 话音刚落,红鲤一脸日了狗的表情,继而又有愤怒、懊恼、疑惑、忧虑…从她脸上一一闪过,她能够掌控天气昼夜,但她不会恢复原状…而这个地方又对她太过重要。 红鲤多变的表情搞得蚩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两人片刻的沉默之后,那谜一样的红衣姑娘又发问了,她这次问的是:“你是谁?” 蚩尤:…… 第五遍,已经是第五遍了。蚩尤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听不懂他的话还是自己哪里没有解释清楚?还是她发现了力量的悬殊,所以故意装傻,他就该直接动手直接逼问她? “蚩尤,我的名字是蚩尤。是魔界魔君。”片刻的犹豫后,蚩尤还是选择了极有耐心地再次解释了一遍,虽然这样有点傻…但是他很确定,这将会是最后一遍。 “这样啊,那么蚩尤,这里是我干的?”红鲤自来熟地叫着蚩尤的名字,手指了指身下的肃杀之地,眨了眨灵动的双眼。 蚩尤:…… 什么意思?她到底什么意思?蚩尤看着红鲤那张完全读不出任何内容的绝色脸蛋,不禁燥了起来。她是在威胁他,还是让他承认只是他一人所为?她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时间不多,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龙门。”一个瞬步间,蚩尤已然到了红鲤的身边,他手作刀状,横在了她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修长脖颈处,冷声警告到。令蚩尤略感不对劲的是,这个女人的气场与之前判若两人,竟轻易被他抓到了能对她不利的空隙。 “龙门?我能看的到啊。”红鲤神色不惊,从容不迫地回答了蚩尤的问题,然而就在下一秒,她又歪头问道:“可是,你又是谁?” 蚩尤:…… 若不是这个女人先说出了有用的信息,蚩尤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如果她先问他第六遍他是谁,他一定毫不犹豫拍死她!他基本可以确定,她在装傻,但她也吃他的威胁,“那你知道怎么跃过?”问到此处,蚩尤的手刀又紧了几分,眼前的人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龙门而已,有何难。”红鲤浅浅的笑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她似乎不太在意手上随时能取她性命的手刀,而更在意其他的地方,因为她又问道:“这里是我破坏的?” “是我挑起的。”蚩尤看着红鲤骤带的哀伤神情,他还是回答了她重复了N遍的问题,只要她能说出有价值的信息,不管她干的也好,他干的也好,爱谁谁。 “是吗,原来这样啊。”听到了蚩尤的回答,红鲤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后她双眸微闭,过了一会儿又蓦然张开:“你是谁?” 一双水汪汪地眸子里满是疑惑之意。 蚩尤:…… 是叫红烧鱼吧?对吧?人间有道菜是叫做红烧鱼吧?他不如把她宰了喂沧潼吧,说不定还能有点利用价值? 简直疯了!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起码展示了不下于叁种人格属性,让他完全看不透哪个才是她,且她一直围绕纠结他是谁,这块地怎么了,而他跟个傻子一样配合着她到现在… 他需要冷静地理一理现有所知,她轻易告诉了他两个有爆炸性的答案,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女人并不惧怕别人知道这些,亦或者她告诉他的都是假的。她清楚知道他此时能随时取她性命,却表现的毫不在乎,继续装傻。不,也许并不是装的……再完美的演技都有破绽,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一定有什么被他遗漏了…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蚩尤的着重点放到了红鲤不断重复着的问题上,他是谁,他已经回答的够清楚明白的了,无需多言。那么关于另一个纠结点…蚩尤冷眸一瞥,那翻开的泥土、拦腰截断的树木、被牵连受到冲击的茅屋和江河,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当然他也也不忘把满地的血色枯叶给毁尸灭迹了。他是魔君,恢复一个空间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点地方。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她至少能换一个问题吧… 红鲤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无限,那破碎斑驳的记忆又一次重组倒映于心涧,无比的清晰:“谢谢。”她如此说道,发自由衷。 突然被这个女人感谢,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蚩尤反而不自在了,但很快的,他又如吃了苍蝇一般,因为红鲤又问了他是谁,且果未再提破坏之事,还隐隐有要动手反击的趋势。 一次两次,蚩尤还可以理解为是巧合,叁次四次,蚩尤认为她是故意的,但如此频繁的重复提问,不由地让蚩尤多了个心眼。他放开了手中的女子,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在他与之对视数秒之后,她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蚩尤是个言寡心细的人,他善于去回忆、斟酌、串联事情,在细细梳理过记忆之后,他发现了红鲤发问的间隔点——七秒。她的记忆似乎只能停留在七秒以内,七秒过后,什么都会忘记,所以她才会一直不断的问他是谁。如此一想,蚩尤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她的表情天衣无缝了。 那么之前她为什么能够与绿眼魔兽持续战斗,过后还能够准确针对万魂骷髅,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凭着对方身上的杀气与眼前的形势来判断敌我的。而他不同,他一开始就没有杀她的意思,身上也不带煞气,所以在战斗过程中,在一个又一个七秒后,她直接忘记了他,又开始重复循环的轮回。 想通了这些,蚩尤木然的觉得如果龙鲤一族都是她这样的,不灭绝才是真的有鬼了… 红鲤不记得蚩尤,关于这点,蚩尤可以确定。而比起自己的命,这个女人明显更在意的是这片土地,这条江流。那么对待这样一条信息交代的还算简洁痛快,却有着一些小毛病的、还未跃过龙门的龙鲤,蚩尤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的套出更多的话语,再不然,直接拔她树、毁她屋、烧她江… 于是乎,在红鲤下一次提问的时候,蚩尤很决然的再自我介绍了一遍,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提自己的名字和魔君的身份,而是说他是她的朋友,然后很快就领着红鲤着了地面,进了茅屋,因为他隐隐觉得她又要重复不断问他们在空中干什么。 再然后,红鲤与蚩尤的对话模式就变成了——‘你是谁?’‘ ‘我是你的朋友。’然后蚩尤就抓紧接下来的时间问他想知道的。几番沟通过后,出乎蚩尤意料的是,这条鱼相当的坦白,几乎毫不隐瞒,他问什么,她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说什么,真不知道她是毫无心机呢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总之除了记不得人这个毛病之外,这点让蚩尤甚为省心。 经过与红鲤细细交谈,蚩尤掌握到了比较全面的信息——龙鲤族仅剩下了红鲤与青鱼两人。龙鲤族鱼形的时候确实只有七秒的记忆,他们记不住其他的人和事,只记得住自己的同族的。而红鲤是唯一化作了人形还留有这个毛病的,但神奇的是,这样的她也是有记得住的人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之所以会在这个空间,在意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是她最后见到那个男人的地方,她在等他再次路过。 红鲤初诞之时就已然看得见龙门,且龙门的高度于她来说并不困难,但她没有选择成神,而是陪伴在青鱼身边。青鱼走后,她便独自一人守在了这条河畔,已快八百年。 关于红鲤说的这些,不知怎的,蚩尤莫名就相信了,比起她在欺骗他,他更觉得是她孤独了太久,把他当成了可有可无的倾听者,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借口。很奇怪,有的时候你觉得怎么也看不透的一个人,当对方流露出颇为无意的表情后,你居然一眼就能看透了。真奇怪,自己不是代表着黑暗的君主吗,怎么遇到她后内心翻了这么多波折,居然会在无意中受到他人的影响了。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蚩尤剑眉微蹙,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重新回到红鲤说过的话。蚩尤想,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且都先当它是真的,那么以此可以得出许多结论——龙鲤族一般化作了人形才能见到那道传说中的龙门,而后又要恢复鱼形去跃过。而像红鲤这种生来就能选择成神的,可说这世间独一无二。 若其所言非虚,那她之所以化作了人形还只能留有七秒的记忆他也知晓了。是因为她的存在在龙鲤族里太过特殊和逆天,只有成神和为鱼两条路给她。所以就算她能够化为人形,也无法像其他龙鲤族一样自行记忆。关于这点,就算身为魔君,蚩尤也无法强行更改,换句话说,这是红鲤注定的命运。 自古以来,龙鲤族成神的条件在其他人看来就如同BUG般的存在,但其实只是表面看起来简单,实际还根本没有人能够跃过那道龙门,不死不灭哪是这么容易的事。龙鲤族经过了漫长的时光累计,无数的岁月沉淀,无法自我繁衍的他们最后的命运必然是灭亡。天地以万物平衡为准则,于是冥冥之中、这上古的种族里诞生了红鲤这个幸运儿。 身为上古的种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古籍记载说他们是受命运眷顾的一族,但事实如何没有人会想要知道。那是一种深至灵魂的寂寥,那是一种天大神都无法改变的命运,身边的族人一个又一个死去,毫无办法,对于龙鲤一族来说,死了就是死了,是肉体和灵魂的彻底消散,没有轮回,也没有下一世,从此不复相见。岁月的长河奔腾不息,最后只剩下了红鲤与青鱼。 那么身为幸运儿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红鲤看来,她活得够久了,也活得太久了。青鱼迟早也会离她而去,就算得到了永生,最后也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她的族人全死了,她的亲人也会死。生与死什么的她早已看开,永生于她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 红鲤居住的茅屋虽小,内里的摆设却十分精致,且窗明几净,视野开阔,确为一人独住之佳所,除开雅致简洁的陈设外,墙角边的几坛芳酒与桌上的白玉瓷壶相当显眼。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醇酒味似在昭示着女主人与其外貌不相符的烈性爱好。 夕阳薰细草,江色映疏帘,一阵清风顺着被支撑着的开窗外吹来,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又吹起屋里对立而站着的两人的衣袍与发梢。女人发丝在空中飞扬着,在晚霞的映衬下,与窗外的水天共成了一色,她伸出了青葱般的手指,将四散的头发别在了耳后,眼里又透露出了陌生的神情。 暖橘色的霞光里,女人显得很是温和而柔美,那倾城绝世的脸蛋上,因这一层光染而熠熠生辉。她眨动着双眼,那纤长微曲的睫毛也染上温暖的颜色,向男人输送着某种难以形容的情怀。她的眼里有着最美丽的夕阳,她粉橘色的双唇是这世上最柔软的地方… 巧夺天工,完美精致,这便是你。神秘的上古种族啊,你如此轻易地告诉了敌人你的过去与未来,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寂寞…不,你只是不会去在意。你的过去已经埋葬在水底,你的未来你已经决定好了,这是你的坚持,也是你的信念。 知道的越多,离蚩尤所要的越是接近。她是龙鲤,一个可以随时成神的龙鲤,也是一个不愿意成神的龙鲤,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容华过后,不过一场山河寂寞的类似情绪,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空洞与希冀并存。 “你好酒?”这是蚩尤唯一能用来打破此刻平静的话语,纯粹无话找话。 红鲤颔首默认,其实她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随便点头只是随便应付一下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因为对方一副认得她的样子。 “罢了,我明天再来找你。”如此迅速就找到了容器,且这个容器还不是完成品,让蚩尤不免要想好所有的退路和可能性,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故而她决定先取走红鲤灵魂上的一点精元回魔界试试看是否能与沧瞳的魔气对抗。 另一方面,他无法继续注视她的眼睛下去,他怕自己会多想出其他的东西。沧瞳一旦爆发,完蛋的不止是魔界,他清楚地知道这点,所以,只要她能跃过龙门,不管如何,他会让她成神,因为别无选择。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惨白的月光下,黑棺里的男子依旧徘徊于梦寂之中,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似与他无关。蚩尤仅离开了小几日,沧潼身上的镇魂钉就隐有了松动的迹象,如此看来,这魔力是愈发的不可抑制了。 右眼的瞳力并不是一朝一夕间爆发的,而是一丝丝一寸寸地侵蚀着沧潼的自主意识,继而给了蚩尤反应的时间。为了克制这股能够毁天灭地的原始力量,蚩尤不惜用上了降妖伏魔的道法,也只能缓上一阵子。 这世间不止仙界有天大神,魔界同样也有不会被湮灭的存在,正是沧潼与蚩尤这两位双生却异样的魔尊。蚩尤能够看透红鲤,是因为他同红鲤一样,都是各界里诞生出的幸运儿,不同的是他与沧潼生来就没的选择。 仙界之所以放任蚩尤,一是因为沧瞳的影响范围会逐渐扩大,继而蔓延到他们的地盘,使得他们也像魔界之人一般迷失了心智,互相残杀。二是因为,仙界就算擒住了沧瞳与玄眸的根本源也毫无办法,甚至会将灾祸带自揽上身——沧潼不灭。所以仙界选择让沧潼这个烂摊子在不影响到他们情况下自我膨胀发酵,再由魔界自我解决,说不定可坐收渔翁之利。 沧潼需要容器,一个可以永久存在的容器,但这个容器不能是蚩尤,因为他们同为魔,强大的魔气会让蚩尤被同化,后果更糟。如果这个容器是天大神,那就另当别论了,不灭的神力与魔力相互抗衡、制约、抵消,恰到好处。 这世上分为六种不同的力量,各对应六界,分别是神力、魔力、仙力、鬼力、妖力,而人界拥有的被称为灵力,灵力既囊括了除开神魔之力的其他叁力,也可以衍生出其他的叁力。因为仙、鬼、妖都源自人间。 灵力虽杂,但相对来说比较万能。拿比喻来说的话,灵力就好比是最多最常见的O型血。在一时没有血源又不得已需要异型输血的情况下,可以采用O型血,甚至是用在熊猫血拥有者的身上,至于后果如何,但凭天命。 灵力源自人类,资源丰富且相对好取,于沧潼来说,灵力能起压制作用。蚩尤可以取来这世间所有的灵力,但这个效果如何不得而知,如若葬送整个人界都不能一举抑制住沧瞳,那么人间就会变成养殖场,为沧潼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 很多事情由不得蚩尤选择,例如他生来便是魔尊,例如他必须承担起这个重任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和维护自己的地位。仙魔两界的战争注定爆发不断,这是双方的宿命,因为这个世界拥有绝对权力的王只能有一个。但这从来都是两界的事情,牵扯不到凡间。蚩尤不是良善之人,但也并非极恶之辈,有些时候他并不想牵扯些无辜的人进来蹚这场浑水。 血月当空,残景依旧,蚩尤挥动衣袂,将十叁个空间的灵力散落在了沧潼的身上,他身上的戾气顿时就减灭了几分。一道琉璃色的流光自蚩尤的手中升腾而起,忽明忽暗,精元是生命力的一部分,其间蕴藏着许多的信息,包含着一个人所拥有的能力,而这正是红鲤的精元。 不同的力量拥有着不同的光芒,术光单一,但红鲤的精元却显着不同,其内似包含着其他的东西,这是一种蚩尤从未看过的术光。蚩尤行事向来果断,待沧潼身上的灵力消散之后,他单手轻挥,那道流光就隐没在了沧潼的心间,不试试如何知道? 初看之下,红鲤的精元似根本没起到作用,沧潼身上的魔气依旧,蚩尤思量着概是这点龙鲤之力不够用。但就在他这么想的同一时间,沧潼的身上起了明显的变化,二十四颗松动的镇魂钉瞬间就将沧潼钉的死死的,其周身的黑气被一点点稀释殆尽。 这已经不是压制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抗衡进攻! 一点的精元并不能完全消磨掉沧潼的力量,黑气又很快重组迸发,蚩尤并不指望凭这点精元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为了证明一些事情罢了。他又想起那身着一身红衣伫立于江边的绝色女子,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就算她不去跃龙门,她骨子里的东西却早已为她奠定好了基础。 换句话说,她…是半神。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黑夜无边,蚩尤需要澄思渺虑,可他思虑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得出结论,如此反复,故而他还是决定去找焦虑的源头。 落日余晖中,江边的景致依旧,按时辰来说,人间此时该是初更凌晨时分。坐倚在枫树的粗壮横枝上,如火的枫叶掩盖住了蚩尤的身形,他注视着底下那间安静祥和的小茅屋,不禁想屋里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只喜黄昏时分。 魔界永远都是夜黑月红的,所以唯有黯淡月光,蚩尤不喜日光,觉得很是刺眼和无趣,不似夜光,能够隐藏住许多东西。 在树上待久了,蚩尤不免想到些实质性的事情,比如待会儿的重新。与初来心境不同的是,刚开始蚩尤对红鲤龙鲤的说辞还是怀疑的态度,如今他确认了她半神的存在,有些事就变得难以启齿,他不知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自愿成为容器,难道他一个魔君还能对她说救他弟弟等于拯救苍生不成。 这是蚩尤第一次进退两难,他不打算威胁她,他也没威胁她的资本,况且人家根本不受威胁,这可能是一个魔君哀求人家成神救弟的既悲伤又搞笑故事,想到这儿,蚩尤不禁有些头大。 思绪凌乱间,蚩尤觉得这风吹树叶声也甚为聒噪,他觉得他等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会整个人都会乱掉,故而他闪身从树上一跃而下,又悄无声息地穿过墙壁移至屋内,借着残阳静观默察着塌上沉睡的人儿。 她的容颜自不必多言,她的神情与醒着的时候并无两样,恬静祥和,与世无争,仿若天崩地裂都惊扰不到她——女人的双手手指交叉着摆放在了平坦的肚腹上,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平缓地上下起伏着,纤长微翘的睫毛慵懒搭拢在下眼皮上,只是那无意识中微蹙着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主人紊乱的内心。 她因为何事而苦闷呢?蚩尤无意识地想着。 如此注视着她,蚩尤觉得等待的时光似乎并不是那么漫长,甚至他希望她能醒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如此他就可以多逃避一会。 他知道她的故事,却不知道这个故事里所蕴含的情愫,只是大概知道那是一种他未拥有过的宝贵东西。 八百年,于蚩尤来说不过一瞬,于现在的红鲤来说,却是有限的生命。他不知到底怎么样的惊鸿一瞥,使得她战胜了龙鲤族记忆的定理也要记住那个男人,在这义无反顾地等待着那个人。 想到自己与这个女人的艰难对话,蚩尤竟有些忿忿不平起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值得这样的女人恋恋不忘,甚至连他这样的存在都能被她重复忘记。他不禁也想要知道对方是谁,自己与之比起来差在了哪里,以至于这么多个七秒都让她记不住他。 塌上的美人似感受到了屋内异样的入侵者和其灼热的视线,她不安地翻了个身,换了个背对着蚩尤的睡姿,使得蚩尤再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即便是背影,蚩尤依旧能从中看出些许萧索之意。红鲤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在床榻之上,露出了奶白色的修长脖颈。甚是诱人。不知怎的,蚩尤竟俯身鬼使神差地撩起了女人的一束发丝放置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其触感冰凉丝滑,如同上好的锦缎,细嗅之下,自带幽香。 些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蚩尤如同触电般地放开了自个手中的女人所有之物,连同着自己的气息也忘记了隐藏。他惊觉不妙,脸上顿如火烧,一个闪身之后,人已经退到了叁里开外的地方。 以女人的实力,铁定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明明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会记得他,可偏偏蚩尤的心脏还是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有一种做了坏事被人逮了个正着的惊慌感。 这是蚩尤头一遭心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手想去触碰她的青丝,兴许是初次用手刀挟持她时,她雪肤的触感犹在他心?那这未免也太过猥琐!实非他行事之风。 今日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若非他很确信不可能,否则他甚至会以为是沧潼的魔气影响了他。罢了罢了,沧潼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他还是再隔日来找她罢。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一个人只要内心有一点犹豫,再坚固的堡垒也会从这个小缺口开始崩裂,蝴蝶效应正是如此。 不知不觉间,内心的这份踌躇不前已然影响到了蚩尤的举止行为,他只敢在每个人间的夜深时分静坐在枫树上等待佳人的苏醒,又嫌时辰太长,总是不自觉的步入室内静观其睡颜,他明明在等待她的苏醒,却又害怕那双黑眸睁开。如此纠结反复,就有了类似“要不明天吧””、“不急于一时,明日肯定会说””…诸如此类的劝说自己拖延的借口。 可他不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当一个人无法自主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一时半会间是不会去深究原因,只会一再放纵自己去满足潜意识里的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当事人往往是后知后觉的。蚩尤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可以说根本没有研究过异性相吸那些事,红鲤是蚩尤遇到的第一个觉得特殊的姑娘,是因为她的容貌无双呢,还是身份特殊,亦或是她巨大的反萌差和坦白到令人发指的性格吸引住了他呢? 这些都“是”也都“不是”,“不是”是因为以上的原因都太过肤浅,不足以吸引得了魔君大人,“是”是因为这些是值得男人这种雄性动物注目的先行条件。 王者都是孤独的,蚩尤也是如此,作为沧潼的兄长,他需要背负的甚至更多。没有人能倾听得到王真正的心声,也没有王会暴露自己的软弱。蚩尤很累,这漫长的、看不到头的岁月里,他一直是疲累的,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永立于不败之地便是他身为魔尊的使命, 这便是蚩尤——一个如此简单的魔尊。 红鲤的出现就好像是一泓清泉,湿润灌溉了蚩尤枯燥乏味的人生,她也恰似这天边的残阳,不如日光刺眼也没有血月来的昏暗,是蚩尤所能接受的一种亮。 蚩尤很清楚,一旦红鲤成为沧潼的容器,她将生生世世不得自己的生活不说,还要受尽魔气的折磨。如果一开始这个女人就是以奸诈狡猾或是顽抗到底的态度与他周旋纠结,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她出手,可她偏偏只是一张白纸,一张特立独行的白纸,不得不让蚩尤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个女人明明可以与他一样成为至高不灭的存在,但她没有,这一点不免让蚩尤产生了一种猎奇心理。有的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自己生来也有的选择,那么是不是就不用面对永无休止的战争和杀戮?普通人的日子是否比之快乐? 浮屠易说,却命不由己。 与蚩尤比起来,红鲤是自由的,也是干净的,她有着自己的信念与执着,按照自己的方式坚定的活着,纵然性格多变,她的眼神依旧清澈明亮。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是什么让她如此选择,现如今又是怎么样的心态和感受,蚩尤都想要一一代入知道和了解。可以说,蚩尤虽不喜尘世的喧闹,但红鲤却是他在这份喧嚣里意外发现的宁静与美好,他不忍破坏。 无论再怎么逃避,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七日之后,静待树下的蚩尤迎来了推门而出的红鲤,恰如两人第一次见面一般,那容止无暇的女子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蚩尤突然很庆幸对方只有七秒的记忆,面对面的时候能避免许多的尴尬,他可以理所当然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有无数次的机会与她重新认识,想到这儿,他不禁为自己这种小人心态而感到不齿。 他是谁呢?回答依旧是千篇一律的挚友,然在这七秒乃至下几个七秒之间,蚩尤还是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是她愿不愿意成为容器拯救苍生之类的鬼话,而是,为什么执意选择有限的生命。 憎恨我的人,对我亲切的人,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在永无止境的时光流逝中,一个人的永生如此可悲,我不愿意再花精力去认识新的人,有新的开始,再匆匆结束,这是对过去的亵渎。 女人的眼中没有一丝海棠春睡初醒时的娇羞和温柔,有的似乎只是看穿看淡世界上一切的透彻,她的嘴里平静而坚定的吐出这样的字眼:“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 ps:最近两天忙事情更少了,先睡了,还有我起来更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七秒之后,那双有着无尽诱惑力的黑眸里再一次茫然充斥,女人可以选择忘记,可她那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蚩尤有种肉体被通体烧的通红的烙铁烫了一下,乃至有种灵魂也跟着发热起来的错觉。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一瞬间,蚩尤似乎明白了许多东西。 他突然很羡慕眼前这个女子所拥有的自由、不拘和随性。他一直无法想通的存在意义被她一句话就简单的梳理清晰。有世人说其终生之愿,是惟不尽信不轻诺,寡喜淡悲,爱恨无辜,与身葬土,半截青坟,掩此世凄清。因为不会死亡,所以无法体会到生存的可贵;因为不会死亡,一天天的只是时间的累积;因为不会死亡,很多有关生命的感情永远不会懂得… 如此看来,他的万年终究只能拿苍白两字形容,蚩尤突然有种想要卸甲归田的滑稽冲动,但说到底,其实不过是想要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想要些什么?蚩尤沉思于此。 枫叶自树梢缓缓飘落,伫立于树下的玄衣男子仿若与眼前的景致融为了一体,他的稳重、他的磅礴、他的真挚…都透过铺满在地上的红叶传递给了红鲤,不再是血腥的红,而是缤纷的相知:“请我喝一杯吧。”他如此说道——我想知道,你亲手酿的酒里所蕴藏着的独特味道。 红鲤倚门轻笑,这次她没有再问对方是谁,而是转身进屋沏了一杯茶递到了男人的眼前:“我的酒从来不给你这样的人喝,但是茶可以。” 伸手接过女人手中的小杯,蚩尤一饮而尽,他没有问红鲤自己是哪样的人,也没问为什么偏偏是茶,只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微苦轻涩,却有清香缠绕不去,有一番苦中作乐之意。 这是蚩尤第一次品茶,谈不上喜欢也论不上厌恶,倒是觉得这种调有点意思:“为什么是茶?”蚩尤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女人明显话中有话,用茶水影射着他,尝过这番滋味之后就有了想要了解的念头。 红鲤杏眼微瞪,一双眼里闪过各种情绪,她好几次朱唇轻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化作了叁个字:你,是,谁。 蚩尤:…… 蚩尤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坏掉了,居然忘记了她的特性,无意间就把她当成了正常人一样去交谈。可话说一半就堵在这,更让蚩尤想要知道这杯茶背后的寓意,他蓦地很想知道与她话无间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不过,在她不成神的情况下…这有可能吗? 如此,日复一日,蚩尤游塑于喧嚣的尘世里,游塑于一个又一个七秒的轮回,他觉得这样也挺好,每天都有一万两千叁百四十叁次的机会与她重新认识,每一个七秒都有机会让她也像记住那个男人一样记住他。 蚩尤品过红鲤手中的无数道茶,却始终没有机会尝到她酿制的美酒之滋。每一天的见面于蚩尤来说都有新的发现,当你了解一个人越深,其人格魅力也会不自觉的影响到你,简单来说,红鲤的人生信条便是清欢,淡淡的欢愉即可,这一点深深地吸引住了蚩尤。 蚩尤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错在不该轻易地去了解自己的猎物,尤其是可以站在与他同等位置上的猎物。如果采用哄骗利诱的方式,利用红鲤性格上的弱点,他就不会一再欺骗自己“再等等““、“不急”、“还会有其他办法”之类的拖延借口。当然,蚩尤的性格和地位注定了他不会用这种下叁滥的手段,所以这个错误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 红鲤的存在是一种蚩尤难以企及的精神高度,他们本该是同类,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蚩尤试图追根究底去弄明白造成这一切的错综复杂的原因。说的高大上一点是去探寻人性根源,寻找共鸣,说的直白一点,不过是因为蚩尤对红鲤感兴趣了,着迷了,出神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多久呢,蚩尤不记得具体的天数,只知那是第二十七个一万两千叁百四十叁个七秒,那一身红衣的女子站在灿灿的夕阳里凝望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来的样子,看着她不再疑惑的眸子,蚩尤心中不由地一喜,“红鲤?” 他忐忑地开口试探道,不像高高在上的魔君,到像个毛头小子。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红鲤那双如同黑水晶般通透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疑虑,她好像记得眼前这个有着一双血眼的玄衣男子,又好像没有印象,她之所以等待在这里,是总觉得这个点会有什么人来,“你是谁?”她问的尤为认真。 看着女人比之之前大为不同的专注神情,蚩尤隐隐觉得只要现在开口,她一定会记得他。虽诧异于自己这种没由来的想法,但他还是一字一句说道:“蚩尤。”这次他没有再说是她的朋友,而是简简单单的名字,也略去了魔君的身份。 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而又富有磁性,与他英武的俊颜相得益彰。红鲤静静地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半晌儿都没有说话,似想从那双镇定的红瞳里找出些许端倪来。 女人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围绕,一时间双方各怀心思,却谁都不肯先续言,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十多秒之久,最后以红鲤的噗嗤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好像记得你。”她模棱两可地说道。 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呢?蚩尤也不必深究了,真正值得他注意的是红鲤始终如一的眼神,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可以完整记忆。女人明媚的笑颜比这九月里的红叶还要来的耀眼炽烈,一向不苟言笑的蚩尤被这种浓烈深深地感染到,薄唇轻抿着也扬起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算是回应。 男人略显生疏别扭的微笑暴露了他平时作古正经的常态,红鲤耸了耸肩,径直饶过蚩尤的身边,独倚于枫树下的长椅之上。霞光映照之下,她的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蚩尤,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 这是红鲤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蚩尤的名字,细望了两眼之余,蚩尤很快转过头去,“大概是…萍水相逢。”这个女人果真极美,如同画中走出。 不知为何,红鲤总觉得蚩尤说话的底气并不是很足,又见他一副镇定的模样,红鲤站起身来,好奇地在蚩尤的身上细嗅了几下,撇了撇嘴佯装出了厌恶的模样:“骗子,你身上明明有好几味我调制的清茶香。”又何止是萍水相逢那么简单? 看着女人故作怪罪自己的样子,不知怎的,在蚩尤眼里变味成了娇嗔,他尴尬的同时也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之前红鲤记忆有限的时候,他说话可以不必深思熟虑,现如今说每句话前都得重审新识。虽不知红鲤是彻底可以记忆还是记多了了他一个人,但对蚩尤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红鲤的审视还在继续,她灵动的双眸仿佛能透过表面剖析到灵魂,这样的窥探使得蚩尤犹如芒刺在背。蚩尤比红鲤来得高大许多,从他的角度望去,女人的一双杏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像个十叁四岁的少女,比平时多了几分俏皮。 “我们只是泛泛之交。”蚩尤面不改色地说道。在这一方面,他并不打算扯谎也不屑于隐瞒红鲤,“为我沏一杯茶吧。”唯有她的茶才能浇一浇他心中的躁。 仙界与魔界单论力量来说的话,其实魔界更高一筹,毕竟魔界之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好战是他们的天性,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与仙界不分胜负,很大原因是在战术方面吃的亏,他们对暗地里耍阴招的行为嗤之以鼻,自己当然更不会背后搞些小动作小聪明。 蚩尤是魔界的第一的战将,同时也是至高无上的魔君,他所拥有的一切之所以固若金汤,凭的都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与力量。如若不是沧潼的事情迫在眉睫,他根本不会无聊到去屠杀人类,甚至想要设计一个女子,所以很多时候,有些话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极难难说出口的。 红鲤并不打算深究蚩尤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这些对于她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利落地转身回屋拿了茶具摆在屋前的石桌上,挥手之间,就有几簇悠悠的火焰围绕在炻器边加热,“等一会儿就可以了。”她对着男人说道,随后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君入座。 蚩尤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看着茶壶边跳动的火苗,他有口难言,说实话他并不想饮热茶,更愿喝冷泡,虽然这有碍茶道。既然主人做东,他也没有挑剔的道理。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竖立于桌边的红鲤似想起了什么,又转身朝屋内走去,她面朝里屋、身形苗条,抹黑的长发随意地披于背心,一袭红衣,霞光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让人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娇美无匹,不可逼视,“蚩尤,你喜欢落日熔金的景色吗?”她浅笑着问道。 女人的突然回头让蚩尤避之不及,被她直抓了个窥视其背影的现形,蚩尤如鲠在喉,不断分析着女人话语里隐藏的可能性,只觉得与正常的红鲤相处起来难度颇大。可女人还在等着他的答案,看着红唇边那抹寓意不明的暧昧笑容,蚩尤只得硬着头皮模糊地“嗯”一声,暂时算作交代。 “那就好。”得到了蚩尤的回答,红鲤满意一笑,随后又从屋里拿出了一套酒具。 风渐急夕阳斜,一树红叶映天红,石桌两端,一人饮茶,一人饮酒。女人饮酒的动作行云流水,随性中透着几分豪放,冷静里透着一丝看透,一看就是个资历颇深的酒徒,烈性的透明液体隐没在柔软的唇线下,好一幅饮酒美人图,让人一饱眼福。 两人间强烈的对比让蚩尤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女饮酒男品茶瞬间显得他简直弱爆,蚩尤是什么身份,他怎么可能容得下自己略显女向的行为…他将手中的小杯撂放在一边,伸手拿过了红鲤面前的白玉酒壶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才更需要痛饮啊… “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了不快的东西,可一到明天就算不喜欢也还是会想起,而且比昨日还要痛苦,想逃也逃不掉,特别是那些真的想忘掉的事。你确定要喝吗?”红鲤一手阻止了蚩尤想要倒酒的行径,嬉笑着警告道。 女人语气乃是半认真半玩笑的,这些看似简单的话语还是入了蚩尤的耳,他摆了摆手示意无碍,而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比起如血残阳,我更喜欢猩红当夜。”意味深长的话语后,是男人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与此同时,一轮血月当空,周围的景致在眨眼之间变得昏暗,如同魔界一般,“就像这样。”蚩尤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展望向暗无星辰的夜空。 “现在是黎明前,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不过千万别闭眼,因为不敢直视黑暗的人,也看不到明天的第一缕光,无论前方是怎么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人在劝慰别人的时候总是一套一套的,真正说出来的话,有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劝服。蚩尤看出来了,红鲤不是记住了他,而是可以记住任何事了,尽管她笑容灿烂,他还是能够看到其中的苍白。 黎明前的黑暗吗?红鲤抬首,也随着男人凝望起那轮血月,依稀之间,一些记忆逐渐浮现清晰,他记得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是黄昏最后时刻的江边,彻底再见已是明月皎洁,她伸出手去,单手挽起了一捧惨白的月光,想起那日的光亮比这耀眼得多,“我想我可能要外出些日子。”她自顾说道,剩下的时光,也许适合去找一找曙光。 一杯杯的清酒灌进两个人的肚肠,蚩尤千杯不倒,而红鲤已是红云浮现,两人各怀异思,无需多言。那桂魄添香的红颜,指间轻触斑驳的树影之际,清歌婉转,身姿纤纤。她是坠入凡间的半神,眉宇之间透着的自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触碰,却始终不忍打扰,倒不如把这当成是一副画来欣赏。 不成曲的音调乃是心弦,醉眼迷离间,那澹澹眼波点染了岁月的长河,一腔柔情缥缈了沧海桑田,道出了日月悠长。女人回眸让人沉醉的淡淡一笑,便黯淡了尘世中的风雨飘摇。 前尘隔海,梦境如开,男人的展现出了如此画卷——绿绮琴,浣花笺,菱花镜里照婵娟,何来幽怨,撷取天淡云闲。 漫天的红叶芳菲绝艳,映出了两人酡然的醉颜。那疲惫的伊人执杯坐倚于苍天的树下,独自吟出梦里那些朦胧的断章。英雄美人隔月而望的等待,化作了蓦然清寒的尘世缠绵,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走进红袖添香的如花美眷,不知其今宵梦里归何处。 烈酒虽美,我却酒意醉霓裳。 蚩尤,红叶总是要落下的。 红鲤,我的前世定是遗失在你那里。 不然,今生怎么会寻你烟花深处的风生水起。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 岁岁年年,红鲤与蚩尤相处得两相无事,红鲤大多数时候会外出个几天,而蚩尤也经常会来找她。蚩尤不太会说话,所以总是静静地听她说外面的见闻。 有天女人突然说,蚩尤,人间的景色果真极美,若你有空该和我一起去看看。 蚩尤没想太多就答应了下来,随着她去看那些暴露在强烈日光下的事物,虽并非他所喜,但也未尝不觉得其中不乏乐趣,思来想去,概只有人作陪这个原因。 红鲤是个从容随性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好奇蚩尤来自哪里,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这也正是她的魅力所在。和她在一起,蚩尤从来不需要去防备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可以不用做城府深沉的魔君,而是简简单单的蚩尤,他想知道的,她也都会告诉他,如此惬意简淡的相处方式,让蚩尤倍感放松。 谜一样难解的女人,明明清楚知道着她的过去,却始终看不透她的现在,甚至想要了解她的将来。 这是一场云淡风轻的单方面沉默之旅、红鲤习惯性地提问,而蚩尤则习惯性地倾听,他知道她其实知晓所有的答案,说出来只不过是为这漫无目地的路途找个出发点。所以很多问题直到最后蚩尤都不曾明面上给出过答案: ——蚩尤,如果我是浮尘就好了,无处不在却也偶尔能被人看见。 可是红鲤,那样就不是你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你,一个我有幸能遇到的你。 ——蚩尤,我有些累了,你会感觉累吗? 之前会有,现在从不。 ——蚩尤,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记得我了,也说不定他早就死了,那可怎么办? 我想知道那个值得你垂青的男人是谁,他是否也会像我一样会沉沦深陷。 ——蚩尤,你知道吗,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用了七秒的时间记住他,又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让自己不会忘记他。真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我很清楚地知道你的七秒,也很明白自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蚩尤,是不是跃过了龙门,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他? 成神永记吗…红鲤,我已经开始抵触你说的任何有关他的话题。 我们游历过如此多的空间,看过如此多不同的山峦河川,世间匆匆如流水,我陪你走过每一个尘世,转身却要亲手将它们葬送。红鲤,我总是会觉得,这叁界的生死已不那么重要,倒不如任之湮灭。这样,我就可以让你放心成神,从此天南地北,只此寥寥几人。 红鲤,我为魔,却有了心魔。 ——蚩尤,我们一起结伴踏足尘世多久了? 凡人经历完极致喜怒哀乐的一个轮回 ——蚩尤,谢谢你。 这样没由来的道谢,会让我心慌意乱,红鲤,你眼里的清澈已逐渐黯淡… ——蚩尤,我等了这么久,也找了这么久,是时候放弃了。 当你回头的时候,我亦在身后,你要如何便如何,在遥远的路上即使看尘埃里的艳火,我等你在前方回头。 ——蚩尤,最后饮一杯我为你沏的茶吧,我的时间到了。我做完了想做的事情,就该和你告别了。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直都知道… ——蚩尤,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重新开始,开始在一个没有他的地方,我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原来这就是爱吗,爱上一个人,原来是痛苦的。 ——别这样看我…蚩尤,一路走来,我也找不到我的弟弟了,你知道吗,龙鲤死的时候是会离开族人身边的,我自欺欺人他还活着太久了,我想,我该去陪他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再见吧。 人永远看不破的镜花水月,不过我指间云烟,世间千年,如我一瞬,然这一瞬,犹过一瓶,我陪伴了你仅有的一世,却换不来你刹那的凝眸,我也终究无法像你一样用七秒去忘记。 红鲤,不要骗我,没有下一世了可以遇见了。 重新开始吗…你说如果不论代价的话,那就重新开始吧。这一次,我们都放过自己。 …… 空中的血月永恒不变,我诞生于此,也寄居于此。雾散,梦醒,我终于看见真实,你我的相遇是千帆过尽的沉寂,也是渺渺时空的莫失莫忘,我愿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掌中游动的灵鲤是我唯一保存下来的残魂,苏醒吧,沧潼,用你无处释放的力量重塑她的未来,我自愿成为载体,供养其生生世世的永存,从此以后,我若不死,她便不灭。 红鲤,爱上一个人果然是痛苦的。 ———————————————— 最近忙工作更新少,基本会保持日更一章,当天没更新那就下次补上,这章好困的情况下码的,明天再看要不要修改,明天应该会多更 只此美梦,不再苏醒(1) 怀里的女人早已进入了梦乡,熟悉的睡颜比之当初多了分恬静,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蚩尤至今不敢相信他还是跨出了最后的一步。巨大的满足感下是隐隐的不安,一方面他守护了如此之久的女人终于属于他,另一方面,脑海里那张始终淡漠的容颜始终萦绕在眼前。 蚩尤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红鲤已经新生,他亲眼看着她由不点小一点点长大,有了不一样的思想,现在的她是现在的她,过去的就翻篇过去了,他可以理所当然的和她在一起。可他又心知肚明,若不是那个过去,他又怎么会不受控制地沉浸在肉欲里。 殿外的血月依旧高悬,一如千年前她诞生的黑夜。那时蚩尤想,只要她能活着,哪怕让他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得让她活着,他无法想象若是这天地间再也没有这个女人自己会怎么样。奇怪吧,在没有遇到特定的一个人之前日子也就是那么过得,在遇到了之后,突然就发现如果没有对方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红鲤是半神,拥有永生的资质,蚩尤通过自己的血肉,将沧潼滔天的魔气稀释引渡到了红鲤的身上,他无法净化出神力,只能将之催化成不灭体。在这过程中,蚩尤要经受比千刀万剐还要来得汹涌的折磨,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整整十年,能够支撑他下去的唯一原因,只有红鲤的性命在他手中。 最后的结果是,蚩尤受到魔气的影响,一双血眼变得瞳朱目黑,再也无法恢复,且还要忍受残留在体内的魔力的时不时的侵袭。沧瞳里的力量没有被清除,但已可以控制住。红鲤变成了不死的存在,她体内最后的神力也因为抗衡魔力的关系消失殆尽了,魔气即是她的肉体,她丧失了所有的记忆,且也和蚩尤一样,会遭受到反噬之苦,只不过很轻微。 想太多未免太过矫情,在选择保留红鲤的残魂、重塑她的时候,蚩尤就清楚知道没有回头路可选,他无意无去分析这样的行为是否自私,理智都没有了,又何谈意愿?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后少女柔软的发间落下轻轻一吻。恋上了就是恋上了,即使用父女这个幌子也无法让我坚定的与你保持距离,越是想要忘掉的事情越无法逃避,感情这种东西,先喜欢上的人就输了,不是吗? 红鲤,就算你怨我也没有关系了。 …… 这是蚩尤第一次违反与沧潼的约定,他拒绝了沧潼第二天对红鲤的探视,甚至直接言明了他与红鲤现在的关系,告诫沧潼不要触犯他的底线。 沧潼怎么也没想到,仅隔了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蚩尤强硬的态度让他措手不及,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红鲤主动勾引了自己的哥哥,恼羞成怒之际他却无计可施,毕竟对方是说一不二的蚩尤,他的兄长。 从此以后沧潼很少再见到红鲤,仅有的遇见也只是远远一眼,蚩尤都陪伴在她身边,直至蚩尤向整个魔界宣布自己将娶自己的女儿为魔后时,那站在高台上少女刺眼的笑容彻底激发了沧潼内心的阴暗面。不可一世的魔君大人居然被刺激得屈身做了梁上君子,去偷窥自己哥哥与女儿的闺房云雨之事。 “嗯…父亲大人…啊~慢点…”少女原本白皙通透的肌肤此刻透着一层暧昧的粉色,脸上遮不住的情欲足以说明她被狠狠疼爱了多少次。 此刻少女笔直修长的双腿被男人架在了肩上,颜色狰狞的紫黑巨物正在少女粉嫩的小穴里进进出出,形成了颜色鲜明的对比。男人的活塞运动迟迟没有结束,宽广的后背上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似在展示着他的持久力。 沧潼所呆的地方视野得天独厚的好,能将少女骚浪淫贱的模样尽收眼底,那一声比一声更大的娇媚呻吟,传入沧潼的耳里,就变成了使之内心扭曲的魔音,让他倍感时间冗长。每一分每一秒对沧潼来说都是折磨,他恨不得立马冲下去再一次亲手掐死那个贱人,可也正是因为这种恨,使得他能够继续隐忍下去,哪怕此刻他气得咬牙切齿,哪怕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因为他深知,一旦与蚩尤发生正面冲突,那自己将彻底无法与那贱货算一算背叛他的总账。 只此美梦,不再苏醒(2) 沧潼不知自己到底呆了多久的时间,待到下面两人完事,蚩尤有事先行披衣离开的时候,他已是脸红筋爆,一个翻身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了仍旧躺在塌上浑身赤裸着的少女,他邪恶而妖冶的脸上噙着一抹冰冷至骨的微笑,声音阴沉得如同暴风雨中的闷雷,“看来你被蚩尤肏的很爽啊!啊?!” 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传至少女的耳中,她不慌不忙地睁开了双眼,仿若早已料到般地对着那张俊脸盈盈一笑:“父亲大人,您来了。” “你以为靠上了蚩尤就能摆脱我了?红鲤…你想都别想!” “我怎么会想着离开您呢?父亲大人,我是您的专属物呀。”红鲤保持着一惯的微笑,一双美眸如同沉寂的黑潭,从来没有人能够顺利地从中读出内容。 沧潼正当怒气头,他根本无暇理会少女虚伪的话语,而是火急火燎地褪去衣袍,扶住自己叫嚣许久的阳具对准少女的小穴一捅到底,而后开始疯狂地抽插挺动,用劲之凶狠,仿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让他觉得这个女人还是只属于他一人的,“虚与委蛇的贱人!本君养到你这么大,你到是聪明,去了趟人间竟学了些勾引男人的本事?!怎么?被我上还不够?还要来爬蚩尤的床?是不是要把他一起叫来把你底下的这张淫穴肏烂你还才满足?!” 面对沧潼毫不留情的嘲讽,红鲤不怒反笑,她饱满的乳肉与娇嫩的身子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上下晃动着,让她倍感被动,于是一双玉腿干脆狠狠绞紧男人精瘦的腰身,软绵无骨的小手也随之抚上了那张令绝世美人都为之失色的俊颜,她红唇轻启,媚眼迷离,“肏…死…我…啊。” 少女的挑衅使得沧潼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明明正在掠夺占有她,却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绝不允许少女说出任何悖逆他的话语,这会让他疯狂到变态,“闭嘴!不要挑战我的底线!红鲤,我想我告诉过你,你只能是我的东西!” 红鲤很清楚男人的底线是什么,她也很乐衷于去挑战,要是惧怕沧潼的话,她怎么胆敢做这些事情?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男人单调的暴力行为红鲤早已习以为常,也许她该庆幸沧潼还留有理智,不然就不是这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但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 男人粗硬的肉棒还在毫不客气地撞击着红鲤的下体,尽管与蚩尤厮混快活了许久的时间,可沧潼不同于蚩尤的阳具,还是能让筋疲力尽的红鲤感受到能够泯灭肉体的不一样的快感:“啊…啊…嗯……”少女的呻吟一声比一声来得娇媚,仿若能够滴出水来,不需要多言,她忘情投入的表情足以更加刺激到男人的神经。 许久未开荤的沧潼一沾到红鲤的身子根本无法自拔,尽管少女的下体里还带有着其他男人的白浊,但此时的沧潼已然看不到这么多,他想不出其他任何能够直接拥有她的办法,他头一次意识到他拿没有心的少女毫无办法。 多么可悲,他骄傲自负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看上其他的女人,由他身上魔气创造出的红鲤,由他抚养长大的完美成品,身为拥有者的他如今却要偷偷摸摸地溜到蚩尤的房里背地里行苟且之事,以此满足他可怜的占有欲,甚至到了毫不介意地吃蚩尤享用过后剩下的“食物”的地步。 沧潼不甘心,他不甘心把红鲤拱手让人,也不甘心自己得做这些在他看来卑微低贱的事情才能片刻地得到红鲤,他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放开这个女人。虽然当初是蚩尤把红鲤带回来的,但真正照看她长大的却是是他,他花了太多的心血在这个女人身上,对于这个女人,他用了心,已不是说放开就能放开的地步。 对于蚩尤,很多事情上就算沧潼再不屑于别人的话语,但蚩尤的话他还是会去听取,不仅仅因为他们有着血缘的关系,更多的是蚩尤身为兄长把所有重担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不知道蚩尤怎么喜欢上的红鲤,但不代表在这件事上他也得让步。 肉体上极致的快感连带着精神上也一起得到升华,沧潼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不善啰嗦的言语,向来都是用行为去直接表达,“红鲤,如果你现在求我让你回到我身边的话我会饶恕你愚蠢的行为,若不然,你我谁都别想好过。” 一记深顶后,他居高临下地宣告着,那双寓意着不祥的异色双眸里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他字字珠玑,这是沧潼维护自己仅剩尊严的最后手段。 爱你是我的事情,你是否接受也是我的事情。 只此美梦,不再苏醒(3) 谁都别想好过吗?红鲤一点儿也不怀疑沧潼话语里的真实性,她完全能够想象沧潼会做些什么样的事情,单单的几巴掌与简单的言语威胁可不是这个男人仅会做的事,他已手下留情。但红鲤偏偏不是会轻易臣服的人,她巴不得沧潼多掐死她几次,这样她才能感受到更加酣畅淋漓的快感。 “我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下您口中的不好过,父亲大人。”少女残忍地笑了起来,眼里带着嗜血的光芒,她丝毫不打算留任何商量的余地给这个男人。 “很好。”少女利落干脆的回答显然在沧潼的预料之中,他表情淡定,丝毫没有像之前一样愤怒到夺走红鲤的性命,反而更像是下定了什么更残暴的决定,一句“很好”宣判了太多的东西。沧潼毕竟是沧潼,他如火的性子注定他会为他满腔的愤恨找个发泄口,而这个发泄口,也只有红鲤。 沧潼低头死死地吻住了少女艳丽的红唇,红鲤之前被掴掌残留在口中的血沫混合着男人新咬出的汩汩鲜血在双方的口腔里肆意地交换蔓延,甚至沿着少女的嘴角不停地溢出,疯狂到血腥的缠绵,让男人的心里得到了一丝慰藉。 他的双手毫不留情地捏掐着少女的两团浑圆,在那丰腻洁白的乳肉上留下了道道血痕和颜色颇深的淤青,随着时间的推移,冒着血珠的抓痕印刻在了红鲤的胸前。 这不是红鲤第一次在沧潼这感受到毫无快感的性爱,却比之前所有更加过分,她初次明白,尽管她再怎么样放开自己,对性事抱着享受的态度,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都是枉然,他在奸虐着她,是一种不带任何感情,把她看作一团死物的奸虐。任何事情过头了都会变味,红鲤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下体摩擦带来的疼痛,那是一种尽管穴里再湿润也会有的痛感——来自两具毫无感情交付的肉体的碰撞。 红鲤一声不吭,她闭上双眼静享着传递在两人口中的铁锈味儿,以及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尽管沧潼没有说话,但红鲤还是知道知道他已经疯了…被所有物彻底忤逆背叛了的、无声的疯狂。 这世间上没有什么声音比沉默更加洪亮了… …… 这场虐待不知持续了多久,也不知何时结束,等到蚩尤忙完回来的时候,红鲤才堪堪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底下男人又惊又怒,自责至极的表情。 此时红鲤正赤身裸体地双手被捆绑着吊在横梁上,她发丝凌乱,浑身上下都是被人啃咬抓伤的痕迹,殷红的血迹自她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地溅落到了地上,晕红了一大片。只要蚩尤推开门,就能第一时间看到这耻辱的一幕。 蚩尤想都没想就先挥手放下了红鲤,少女虚弱的娇躯落入他怀中的一刹那,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尚停留在殿内的入侵者气息让蚩尤一眼就锁定了做这事的始作俑者,他的暴怒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直向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那里的男人袭去:“沧潼!” “别这样,蚩尤,红鲤本来就是我的人。”沧潼微笑着耸了耸肩,对蚩尤盛怒的态度表现出了一副吃不消的无奈模样。虽然任谁都没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黯淡。 蚩尤无力与沧潼争辩,红鲤此时还需要他的照顾,待在内殿安顿好了红鲤,他才又面无表情地返回了前殿,要与他这个好弟弟算一算账,“沧潼,红鲤不是你的,也不会是你的。”男人的话语泛着丝丝肉体可感的冷意。 “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奇怪,我想你应该还不清楚,我到底上了那个贱人多少次?她又是怎么在我身下淫叫着求我肏弄她的?那般极品销魂的身子,想必你也乐在其中吧?蚩尤,别再装了,我可以与你共享她,但是你想独占她,想都别想!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创造了她,又是谁养大了她。”对于蚩尤的警告,沧潼满是不屑,直至如今,沧潼还是一味地觉得是红鲤勾引了蚩尤,而蚩尤只是沉浸在肉欲里无法自拔。他企图用贬低红鲤的方式,把蚩尤拉到和他一样的龌龊高度,从他口中得到如他所料般的答案,又现在监护者的身份上,明示着蚩尤到底谁更拥有红鲤的拥有权。 --------------------------------- PS:POPO被大陆屏蔽了,近来POPO作者失踪案频发,有的不是跑路了,是有了VPN也上不了啊~我买了个VPN,表示还是好卡!清欢论大概这几天会争取完结吧-。-真是意外来的太突然我措手不及啊 为你立誓,生生世世(1) 蚩尤双手紧握着,上头青筋暴露,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沧潼,别太过分。红鲤的身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况且你也不是真心爱她,我想我之前说的够清楚了。放手吧,别逼我真的对你动手。” “少说笑话了,蚩尤,你又懂得什么是爱?我才不管她是谁,我认定的东西,谁都夺不走。”沧潼的表情说不出的阴鸷,他根本无从去想红鲤身份不身份的事情。 他已经把条件迫降到与蚩尤共享红鲤的地步,蚩尤却毫不领情,甚至用兄弟的情分来威胁他,这让他大为光火。 ,一个小男孩走到玫瑰园,不禁大为感叹‘好美的玫瑰’,他顺手踩下了一朵,爱不释手。 而另一个小男孩走到了玫瑰园,看着满眼的玫瑰,他淡淡的一笑,拿起花洒跟肥料开始了细心照料这些玫瑰。 这就是喜欢与爱的差别。喜欢是一味的索取,把你留下作为己有,只要得到就好;而爱会使人不自觉去付出,细心照料对方。 蚩尤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确实无法答出他是否懂爱。复活红鲤这件事,若他真的问心无愧,又怎会这么多年都不敢太多接触她,他根本无从知晓若是以前的红鲤看到现在的自己会怎么样,这样的重新开始她是否满意,其实说到底,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一味不想让她消逝的私心在作怪罢了。 “痴儿啊,痴儿…”蚩尤长叹一声。不知是在说沧潼,还是在说他自己,他闭眸冥想,将那尘封许久的记忆调度出来,传递给了沧潼。他之所以隐瞒红鲤的身世,只不过是为了崭新的开始,却不曾想过这条路有多崎岖,无法逃避的终究无法逃避,他选择再次拿出来,只不过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有那个底气,理直气壮的说——他与红鲤真心相爱。 说不出,那就干脆全部展示出来让沧潼看个明白究竟。 早已红漆剥落的记忆残垣断壁里,那年红树流光满夕阳,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有着生动多彩的明朗之色,她温溺的笑容里,有着淡若浮尘的舒展之意,她有血有肉,也有着自己的执念与坚持。她一醉风华,即使不笑,也难掩她的豁达之姿。 我早已决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过短命的人生——这是她看透了,想要结束那段漫长无趣人生的觉悟。 蚩尤,我想重新开始——哪个人最后多少不会有点遗憾,相信我,红鲤,直到最后才袒露心声的你已经足够坚强。 …… 往事的碎山一幕幕地在沧潼面前重现,不断颠覆着他曾经自以为的现实,失音许久后,身上的戾气也消匿而去,那一度猖狂的妖冶男子仰天长笑了叁声,向蚩尤投去了类似怜悯的目光:“我的哥哥啊,没想到你比我更加可怜。”我爱上了一个没有情感的产物,而你却蠢到去为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续命。 “为什么瞒着我你引渡了沧瞳里力量的事情?让我跟个傻子一样误以为是我一个人创造了她。”沧潼的声音镇定到令人发怵。 沧潼初醒之时,是完全没有理智的,他根本无从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蚩尤又做了什么,当他看到与自己气息一模一样的红鲤,而沧瞳里的魔气又大减之时,他自然认为红鲤是由他诞生而出的。他当然知道蚩尤在其中有着辅助作用,但他从来没有细究过自己的哥哥到底做了些什么,因为自红鲤降生到魔界后,他一门心思地都在如何教导他的完美产物——红鲤的事上。 蚩尤的眸子渐渐变得浑浊漆黑,唯有那对血色的瞳仁依旧璀璨闪耀,那韵度宁远的男子瞬间增添了几分诡艳妖异。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隐藏着这个事实,这种障眼法,其实沧潼一眼就能识破,但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为了放过彼此重新开始,也为了让你没有负担。”蚩尤的言语不多,却概括无遗。 “所以现在告诉我是为了让我不要再纠缠于她?”沧潼自嘲地笑了笑,只觉得自己在蚩尤心里还真是个需要他庇护的弱小弟弟啊。 “是。”蚩尤的眸光深邃,随后坚毅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他对沧潼下的最后通牒,也是他对沧潼最后的仁慈。 为你立誓,生生世世(2) 沧潼邪邪一笑,站起身来踱步到了蚩尤面前凝视着他,下一秒,那双异色的眸子里就被冷冽的光芒所替代:“太天真了,蚩尤,这不可能。” 他才不管红鲤之前是谁,又是到底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在沧潼眼里,红鲤就是红鲤,他只认现在的这个女人,他亲手养大的小东西,又怎会轻易拱手让人? “我自欺欺人的哥哥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女人对你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反倒是你一直在一厢情愿?是不是认识得她比较早,你就认为一直能捷足先登了?这些年来在她身边的可是我!”话说到这个份上,沧潼也干脆挑明了一切,他也不等蚩尤回话,紧接着就话锋一转:“哦,对了,我想你可能忘了,红鲤可是没有心的,要是她说了些什么暧昧不明的话,我想你不会傻到当真吧?” 话音刚落,蚩尤微微一愣,沧潼眼里那抹洞悉的笑意实在太过碍眼。如沧潼所说,在蚩尤眼里,红鲤一直以来与常人并无两样,她温顺乖巧,明媚活泼,很好的成长为了他的“女儿”。与此同时沧潼的话也惊醒了蚩尤,他猛然想起了被他长久以来忽略的事实…没有心,又怎会真正懂得爱与不爱… 沧潼的话,既揭了之前的红鲤不爱蚩尤的事实,也明言了现在的红鲤不可能爱蚩尤的事实,可谓一阵见血。 “我能保证的是在我身边她至少不会受到伤害,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她,无需你来操心了。”蚩尤很快就收敛了飘远的心神,一码事归一码事,在这点上他仍旧清醒。 沧潼拍了拍手掌:“呵,可真叫人感动。” 蚩尤的话已放出,沧潼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最清楚不过自己哥哥的脾性,这次他是铁了心的不会让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蚩尤后,沧潼就径直地与之擦身而过离开了。 但这不代表沧潼真的放弃了,他坚定的态度只在于表明红鲤的归属权他不会让步,而蚩尤费尽心思让自己清醒过来的事情,他不会无情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蚩尤,你记住了,我只会让你一时。”这是沧潼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床榻之上,少女安静地躺在那里,超速的恢复能力使得沧潼对她肉体造成的伤害根本不算得什么,至于其他方面的影响,谁也不得而知。 蚩尤细心地帮少女擦拭着残留着血污的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后,也随之躺在了塌上,将她细心地拥护在怀里。这一刻,他如负释重,拥有的感觉太过美好,能够屏蔽一切,与沧潼的决裂似乎算不得什么了,沧潼所说的话也算不得什么了。 “父亲大人。”少女低低地唤道。 “我在,红鲤。”男人柔声应道。 “我不想再见到他…” “好。” 如果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的的话,他只求能够醒来的慢一些。 …… 任魔界再怎么天翻地覆,魔界之人也没有想过,两位魔君居然会闹到各自为王的地步,他们一南一北拥兵自立,沧潼那方面时不时会突袭骚扰,虽蚩尤这边没有太大的反击,但保不准什么时候触碰到他的底线,内乱便会一触即发,魔族人各个忧心忡忡。 寝殿内,红鲤端坐于梳妆台前,菱花镜里映射出了她略微阴沉的面色,颜色饱满的指甲在台面上挠刮出了一声声长短不一的刺耳声响,暴露了主人焦躁的内心。 叁个月了,整整叁个月了,蚩尤一再地拖延婚期也就算了,甚至连碰都不肯碰她,每次问他,皆是回答她再等等,有什么可等的?谁也不知道!有的时候干脆来个避而不见,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实在叫红鲤抓狂,无论她用怎么样的方法都无法勾起蚩尤的兴趣,内心越来越强烈的空洞感使得她越来越没有耐心。 “红鲤小姐?”红鲤一反常态的样子尽收猎月眼底,她不禁担忧问道,要知道红鲤向来都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再大的情绪波动都绝不会表现在脸上。 “猎月,去探听下父亲大人何时过来?”红鲤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住了随时可能失控的情绪。 为你立誓,生生世世(3)(回忆篇结束) “小姐…蚩尤大人说…今天不会过来了,让您自行休息…”猎月有些为难地开口道。 “他是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告诉我的?”红鲤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随之冷冷问道。 红鲤突变的语气使得猎月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直白的回答恐怕不妥,她也没想到自家小姐会这么介意,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得不全部交代出来:“昨…昨天…” 昨天?红鲤恶狠狠地将桌上装有胭脂的精致瓷盒摔碎在地上,随后浅笑着看向了猎月:“他说的,应该不止今天不会过来吧?嗯?” 面对这样的红鲤,猎月止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她虽笑着,却让人倍感危险,她在红鲤小姐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这样神情恐怖的她!更糟糕的是,红鲤小姐猜的没错,蚩尤确实不止今天不回来,“小…小姐…蚩尤大人这几天确实有事要忙…若…若是得空的话,他…一定会来看您的…”猎月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猎月,没人告诉过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吗?”红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是眨眼之间,猎月的就变成了血人,身上无处个窟窿向外溅射着鲜血,生命瞬间流逝,唯有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恐怕她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 红鲤厌恶地擦掉了溅射在自己脸上的血渍,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无处爆发的情绪使得猎月成为了牺牲品,什么确实有事要忙,全是借口!全是敷衍! 过了一会儿,红鲤突然莫名地咯咯地笑了起来,看着地上死相凄惨的猎月尸体,兴奋之情溢于颜表,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她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却才明白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止住这份空荒!忽然之间,也似乎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看那满是恸哭冤魂的叁途河! 蚩尤啊,看来我在你们几个老不死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此刻起,我将屠尽这天下所有生灵! … “红鲤…对不起…”温暖如故的声音从红鲤的背后包围而来,带着无尽的哀恸。 红鲤眸光凝聚,游目向那个声源,她也随之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蚩尤。 “你设计我?”红鲤冷笑道,蚩尤此刻的出现已然说明了这几个月来他种种反常的现象的原因,看来他也算好了她迟早有一天会装不下去,窥探了她不止一天两天,如今他被抓个正着,说再多也难以开脱。不过这些显然都不重要了。 “我会给猎月个好的轮回,你放心吧。”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杀人凶手,蚩尤答非所问,他微笑着,似在安慰着红鲤。 “呵,所以你是要规劝我呢?还是干脆囚禁我?”去了伪装的红鲤干脆地直奔主题,她懒得再和蚩尤假惺惺。规劝她也好,囚禁她也好,她有的是方法脱离。原本她只是想折磨蚩尤和沧潼,让他们痛苦对立,如今她找到了新的乐趣,这两人已经不能再引起她的兴趣。 “我会放了你,从此以后,你想去做什么,便可以去做什么。” “什么?” “我说我会放了你。” 呵,说出放手的话还真是心痛呢,蚩尤自嘲地想着。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不会痛了。 …… 云中烛火,顾盼依稀如昨(1) 时间重回到魔族大殿上。 清欢木然地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面对这个瞳孔奇特的男人,她竟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她很清楚他认识她,认识连她自己也不认识的那个“她”,可她还是故作平静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对不起,沧潼鲁莽惯了,没伤到你吧?放心吧,一会儿你就可以回去了。”男人浅浅笑道,随后伸出手来,将一束流光打入了清欢的体内。 这束流光与张道陵当日在唐皇宫里打入自己体内的流光并无两样,清欢清楚地记得有去魔净魂的功效,“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她忍不住问道,张道陵不会害她,那这个男人又为什么要帮她? 什么关系吗…蚩尤微微想了一下,而后淡淡答道:“我是个过客。”这样的回答似乎也并没有问题。 “好了,你可以走了。”依旧是平淡如水的声音。 只有这些?清欢愣愣地想到。不,不是的,绝对不止这些!沧潼说是她的父亲,这个男人又把她的到来称之为“回来”,他们的关系不仅仅只是这样!现在是什么意思,随便把她带来,告诉她个开端,又随意打发她走吗? “蚩尤?”她记得这个男人是叫这个名字,“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女人的一句“蚩尤”让男人脑子里咯噔一下,他仿若看到了许多年前倚坐在枫树下沉睡的她,没有变的依旧是那身红衣,他笑了一笑,没有再回答清欢的再次提问,过客而已,不需要再说第二遍。 逐客令已下,再不走反而显得矫情,红鲤站起身来,最后望了一眼这个男人,随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不断地在脑海里搜寻有关于这两个魔君的记忆,但很显然的是,一点一滴都没有,她最初的记忆只在于那个荒芜的人间。她很清楚没有人能生来不老不死,有关于这个的真相,很可能就在那两个魔君的身上,问题在于她想不想知道。 想还是不想呢…清欢不禁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生活,一间竹屋,一个夫君,一个师兄,还有一头宠物…似乎不用再多了,是啊,不用再多了… 那么,便这样吧。 … 就在她这么想之际,一道黑影闪到了清欢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定睛一看,原是那个叫沧潼的魔君,他暴戾的行径清欢并没有忘记,不想再生事端,那便绕道而行。 “等等。”男人如此说道,随后一个闪着微光的鱼型吊坠就晃荡到了她的眼前,“这是我从蚩尤那里偷来的,里面有你前世的记忆,还有你被他强行剥夺的记忆,用不用看你自己。” 男人的话如此直白,清欢就是个傻子也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了,看着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去的男人,她摊开手来,摸索着温润的坠身,思绪万千。 失去的记忆吗…有意思,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过很可惜,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 清欢去魔界的时间并不算久,回到叁界缝隙空间中的竹屋之时,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张道陵和青鱼不知去哪儿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找她了,不过如今她回来了,那两人想必很快就能感应得到。 “哟,小嫂子回来啦。”将将进门,身后就传来李余贱兮兮的声音。 清欢一回头就瞧见了半人半驴的李余,他虽是人面人身,可仍然健在的驴耳驴蹄乍看之下很是滑稽,看来他这是学会变身了,只不过不是很成功就是。不对,他刚刚叫自己什么来着?小嫂子?真是别扭的称呼。 “李余,不要乱叫,你可是我的坐骑。”清欢挑了挑眉,也学着李余的样子笑嘻嘻地反讽了他一把。 “啧啧,小嫂子你这话可真不中听,虽然是我答应的做驴,可我本质上还是个人呐!就我这风流倜傥的外貌,也就比张道陵逊那么一丢丢,勉强与他称个兄弟吧!”李余毕竟是李余,叁世多的记忆使得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圆滑,脸皮什么的,早就不要了好吗! 清欢捂嘴浅笑,不得不说这头毛驴在他们的生活里起到了很好的润滑剂作用,“李余啊,你说若是张道陵听了你这番话会有什么感想?”她悠悠地恐吓到。 “哎哟~可别呀,小嫂子!大不了我以后不叫你小嫂子了。”一听要告诉张道陵,李余就差腿一软跪下了,他赶忙讨饶。 清欢耸了耸肩,就知道李余不可能这么听话,这不还是一口一个的小嫂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余啊,近来挺无聊的,要不等下张道陵回来我跟他说说,明日骑着你去人间逛逛?” 云中烛火,顾盼依稀如昨(2) “额…嘻嘻,别那么较真嘛~清欢~”事关男人颜面问题,李余刹那间就陪上了一张灿如喇叭花的笑脸,声调甜的能腻死人,尾音也拖得老长,“咦?你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呢?咋亮闪闪的?”他机智地转移话题道。 清欢本就不想与李余计较,纯粹就是逗弄一下他罢了,听他这么一说,她也随之转移了视线,定睛一看,原是沧潼给她的吊坠,不知何时光芒更甚了。她探入袖中,一条流畅的抛物线后,那枚吊坠落入了李余的手中。 “送给你了。”清欢云淡风轻地说道。既已决意,何必追忆。 “得嘞!谢谢小嫂子!”改日拿去人间当了爽他个几天! …… 待到张道陵与青鱼回来的时候,清欢已经倚在二楼卧房榻边小憩一会儿了,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卷曲的睫毛也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色,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通透,如新生的婴儿一般。 不用想也知道以这样别扭的姿势入睡定是不舒服的,张道陵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揽过了眼前的女人,帮她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抱卧在自己的怀里,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倒像是在照顾个孩子。 “嗯…你回来啦。”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让清欢很是放松,她向来睡眠极浅,故而睡眼惺忪地咕哝了一声后,环抱住张道陵的腰身又睡着了。 “嗯,我回来了。”张道陵淡淡应道。 就这样,他抱着她,铜壶滴漏间度过了一秒又一秒,如此恬静美好,如果永远驻足在此刻就好了,张道陵莫名如此想到。 清欢续睡的并不久,一盏茶的功夫就醒来了,再睡之前她没有仔细钻研过两人的姿势,睡醒之后,她才发现这样暖男型的张道陵真是少见,“日中的时候…我去魔界了…”趁着此时只此两人,清欢打算交代一下自己失踪去哪儿了。 “嗯。”没有任何感想表态。 男人的回答实在吝啬,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令清欢有些儿懵,看样子他早就知道自己被劫去魔界的事了,表面是读不出情绪了,至于心里怎么想,除非张道陵自己说,否则清欢就是死也猜不到的。 清欢想这样正好,省的她交代得清清楚楚的活像个夫管严,反正于她来说,今天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她也不想去追根究底。 “喂喂…张道陵…光天白日的…你干嘛呢…”清欢特意压低的声音透着几丝尴尬,就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道陵这厮的咸猪手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了,要知道青鱼和李余还在楼下,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她都听得到。 张道陵给了清欢个少见多怪的眼神后,扒开了她那双阻挡他动作的双手,似笑非笑地继续进行,“那你可得小心点,不能叫出声来呢。” 话刚说完,清欢的衣服就被除了个精光,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个男人在这方面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弄得清欢直翻了个白眼。 没办法,谁让她嫁给了他。 …… 日月如梭,日子稳健有序地过着,一日一日地,让清欢更加习惯现在的节奏,偶尔浇浇门前的龙血树,再喂下池中的鲤鱼和王八,很是欢快。自她那日回来以后,张道陵很少再与青鱼和李余钻到深山里去了,相反每日随时随地都陪在她身边,还会带她到人间去觅些有趣的小玩意和吃食,宠溺她到一种境界。 这样的张道陵连带着清欢也一起沾染上了烟火气息,她逐渐开始通透事俗,理解了更多感情,比起当初如同一张冰冷白纸的她来说,现在的她增添了太多的颜色。 就这样过到天荒地老其实也不错,清欢总会有这样的感想,然而这样的她还是有烦心事的。沧潼给她的那枚鱼型红玉吊坠她明明送给了李余,可第二天又莫名出现在了她的袖子里,李余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绝不是那种会物归原主的人,所以第叁第四天的时候她又分别把吊坠丢弃在了其他的地方或是弄碎, 事实证明,无论她丢弃得多远、破坏得多严重,这枚吊坠依旧会毫发无损地回来。 清欢也怀疑过是术法之类的恶作剧,但仔细识辨之后并不是,更像是她与这个吊坠本就一体,所以根本分不开。清欢无法,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就把它丢在了袖子里任之为之。 但很快的,令她烦躁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有的时候脑海里偶会一闪而过一些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她可以确定这些画面里的主人公正是她本人,且毫无违和感,就是她亲身经历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可以看清里面的人物面貌,有那个瞳红眸黑的魔君,也有给她吊坠的沧潼,只是不清楚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 云中烛火,顾盼依稀如昨(3) 这些不似记忆甚似记忆的东西犹如梦魇般时刻缠绕着清欢,她开始回想起男人最后说过的话——用不用看你自己。呵,用不用是看她自己,可强行不强行让她知道是他的事是吗?有意思。 清欢不信邪,更不信吊坠里面的东西能左右她的思想,与其这么被动,她更愿意主动看看沧潼到底想搞什么猫腻! 清欢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她既打定了主意,就毫不犹豫地摄取吊坠中的记忆,那枚闪着微光的鱼型红玉似活了一般配合着她幻化成了一道可以自由活动的箭光,直钻进她的心房。 “扑通扑通”,心脏的跳动声巨大到根本不用仔细聆听,如鼓雷鸣,一道道律动的声波一圈圈地扩散至全身,清欢的躯体炙热得好像随时都会燃烧,无法再自主控制自己的她连开口喊张道陵帮忙都不能。 零碎的记忆如同澎湃的潮水一般侵袭着清欢,带动着她的情绪跌涨起伏,眼前一片白光过后,她就晕死了过去。 卧房外,身着白袍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神色淡然地看着倒在地上泪水模糊的女子,心中却是一片悲凉。有些事情就算他极力回避着,可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尘归尘,土归土,也该有个交代了。 张道陵爱惜地将清欢抱在怀里,在身为他妻子的女子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 魔君永存,魔界永恒,大殿之上,天师、魔君叁人对立而视。 “真没想到天师张道陵会委身来我魔界,本君可真是惊讶。”沧潼的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衬得他整个人更显妖孽。 “不用装了,我今日为什么来,你们两个自然知道,我来只是为了给你们个交代,至于结果如何,等她醒了就会知道。”张道陵说的干脆果断,他向来不喜欢废话。 “沧潼,你对红鲤做了什么?!”看着张道陵怀中神色明显不对劲的清欢,蚩尤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一旁的沧潼。 “没什么,只是让她想起了一切。”说这句话的时候,沧潼表面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眼里一闪而过异色,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如果让红鲤想起一切都无法留住她,那这很有可能是他和蚩尤与她最后一次的交集,张道陵这个男人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他和蚩尤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甘将红鲤拱手让人,绝对的不甘! 听此,蚩尤沉默了下来,一双赤眸沉静得如同死水的表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斥责沧潼吗?不……上次沧潼莽撞地将她带回来,其实他是万般惊喜的,或者说在唐王宫与红鲤再次相遇的时候,他就盼望着今天这样的局面,他想要一个结果,一个让他彻底死心或者重新开始的结果,他和沧潼一样,都那么自私地渴望着她会回来,他又哪里来的资格斥责他…… “让她醒过来吧。”良久,蚩尤对着张道陵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红鲤啊,我的女儿,以及我的……妻子,这一次,你会如何抉择呢…… 张道陵看了一眼蚩尤后,就毫不拖沓地念了道清心诀,而后轻点了一下清欢的眉心,只见清欢刹那间就张开了双眸,一双杏眼空洞得可怕。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过往的种种,清欢清晰地记着,她叫红鲤,是一条本为龙鲤族的红鲤,她曾在河畔等待了一个白衣男子千百年,也曾疯狂地想要致所有人于死地。 “张……道……陵?”清欢彷徨地呢喃出了张道陵的名字,用的却是疑问句,她问的是她自己,那个白衣男子是张道陵吗…… 是,是他!他的模样她怎么样都不会忘掉!谁能够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以后,她居然嫁给了他……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奇妙。 好痛……心里好痛,就算知道她和张道陵终究还是在一起了可心里还是好痛,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楚,巨大的悲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使得清欢紧紧地抓住了张道陵胸口的衣料,咬住了下唇,想要把这种感觉压抑下去。 “别担心,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永远在你的视线里。”张道陵温厚的大掌抚过了清欢的发顶,给了她一丝安慰。 清欢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浅淡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眼里是无限的包容与溺爱,尽管如此,清欢依旧能够感觉得到,如果她接下来和蚩尤他们有所接触,他会介意。可她能拉着张道陵转身就走,从此与魔界再无瓜葛吗?这显然已经做不到了。 云中烛火,顾盼依稀如昨(4) 张道陵的鬓发稍显凌乱,清欢伸手替他理了一理,“谢谢。”女人仔细而又深沉地打量了一眼她深爱着的男人,微笑着在他凉薄的唇上落下了轻轻一吻——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无论多么落寂和苍茫,有些身影却已经过目不忘,他们哭泣着,在等待着我的归途。 脱离张道陵的怀抱,清欢踏着台阶朝蚩尤缓缓走了过去,短短十叁道台阶,清欢却觉得好像走过千万年那么长。是啊……确实已经千年之久了……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总是沉默着而又一意孤行地把他的一切奉献给她,从红枫下的陪伴开始,从这双赤红着的双眼开始,从…… “好久不见,蚩尤。” 清欢的笑容如同新生的白色雏菊,那么干净,那么纯粹,她努力地保持着这一不会让双方尴尬的表情,好不让酸涩的千言万语破口而出。 “好久不见,红鲤。”男人一如既往地淡定回应了一句,眼里揉碎了的春光暴露了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所有感情,他张开了双臂,如此小心翼翼地迎接着女人的归来。 她回来了,或许,她真的会回来? 红鲤啊~多么让清欢感慨无限的名字。你在叫哪一个红鲤呢?蚩尤……是那个只有七秒记忆的红鲤呢,还是身为你女儿的红鲤呢?亦或者两个都是?你都是那么的深爱。 清欢弧度优雅的嘴角渐渐平息,她静看了蚩尤叁秒,而后毫不犹豫地投入了那个宽厚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傻子,一言不发。 这个傻子!这个彻彻底底的傻子! 我已回想不起当初冷血无情的我抱有着怎么样毁天灭地的心情,我只记得有个蠢笨的男人剖开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双手捧奉着呈送到了我的面前,微笑着告诉我,以后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一定要好好过。 “我恨透了你的微笑。” “我知道。” 我恨透了你的微笑,就像我恨透了你总是一言不发地让我欠你一双眸子,又硬塞给我辨别感情的能力,然后悄无声息地让我忘记,任随我去流浪。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庆幸这无限的生命终于让我们再一次相遇。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亲手推你走,但却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能够让我留住你,你爱我这句话我始终没有自信说出口,我爱你成了我成全你的卑微借口。你瞧,你终究还是寻得了心里的那个白衣良人,你不会知道你们站在一起有多相配,至少……你身边的位置,他比我更加适合。 “蚩尤,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别想再摆脱我。”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男人欲拒还迎的态度让她尤为气恼,总得有个人站出来表态,若不然两条平行线如何相交。 “什……什么?”男人显然难以置信自己的所听所闻,瞬间僵硬的肢体把他内心的慌乱暴露无遗。 “你明明听的很清楚,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女人显然不擅长说如此矫情的话语,仅仅一个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就让红霞悄然爬上了她清丽的面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许诺,交付的是她自己。 蚩尤呆愣住了,他不明白清欢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她已经有了夫君,为何又要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扰乱他的心绪,是因为恢复了记忆,所以想要补偿他吗?亦或是给予他永生永世的挚友之情?这样的怜悯,他宁愿不要。 男人的心思清欢怎么可能不懂,她纤嫩的手掌抚上了男人的心房,另一手覆在了自己的胸膛,“尤……你太自私了,自私到根本不问我一下我对你的感情,就随意地剥除我所有的记忆让我重生在人间,你又怎么知道那时的我愿意还是不愿意?现在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你,蚩尤,我的这里是你的,所以你的这里也应该由我填满。” 再明显不过的话语,再表露无遗的态度,让蚩尤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重击,站在她面前的是完完整整的红鲤,独立个体的红鲤,还有什么比现在的她说出的话更有说服力呢? 云中烛火,顾盼依稀如昨(5) “红……鲤……”磅礴的百感交集使得男人叫出自己心爱女人名字的时候,音色显得有些颤抖,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却摆在他的眼前。 “嗯。”清欢欣然点头答应,她是清欢,更是红鲤。她的心虽小,却也能很大,他们这群人,生命无限,时光漫长,生离死别给谁看?心里埋着刺到海枯石烂,会有多肝肠寸断。 或许是回想起来之前的日子太过苦闷,清欢就更加想要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人间有味是清欢,概是如此。世间的事情,无因便不会有果,恢复了所有记忆的清欢更加能够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说吧,张道陵,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死而复生了,我弟弟青鱼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和蚩尤打入我体内的光团又是什么东西。”清欢将视线转移向了张道陵,有些东西她不问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是时候该要有个结果了。 张道陵抿了抿嘴唇,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叙述出来,真完整的说出来就显得矫情了,完全不是他张大天师的风格,于是乎,他单手结印,将自己的记忆转达给了清欢。 随着双眼的闭上,无数画面紧接着浮现在了清欢的神识里。 …… 天地初期,世间没有神魔,唯有人类,是人类衍生出了不同的存在,而这个衍生点,是张道陵。恰如冥冥之中天注定,张道陵无母自诞生,便显露出了非人类所能拥有的逆天改命之相——一个冒着圣光的婴儿,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不需要进食,更不会哭闹,他就像个死物,但但凡触碰过他的人,原本耳聋目瞎的人会立刻健全,身有残障亦或是的更是完好如初,若是普通的人碰了,耳聪目明,容光焕发,甚至于返老还童…… 随着慕名前来参拜“圣童”的人越来越多,圣童渐渐张开了双目,一日一寸的成长速度让他很快长成了成人的模样,人们殊不知圣童的快速长大其实完全归功于他们自己。人以水土为生,圣童以人精元为本,人越贪婪地想要获得更多,其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的气运就会透支的越多。 圣童表面上普渡着苍生,可其背后并非如此。人之初,性本善,圣童初,无善恶。善是什么?恶又是什么?其实从来就没有既定的答案,圣童可说善,也可说恶,但其实他根本没有善恶,这一切并不出自他的主观意识,而是与生俱来。 这世间太乱,人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太乱,得衍生出不一样的物种去管理这一切,圣童是天地的产物,亦是万灵与神魔的根源。世人只知张道陵降妖伏魔,造化世人,却不知是他把灵力带入了人间,赋予了人类你超越自身的修习方法,诞生出了仙魔。 可若无善恶,又何故平白无故降妖除魔? 清欢看到了,那雷雨交加的夜晚,青鱼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张天师,朝他诉说了龙鲤族背后掩藏着的真相,恳求他帮忙解救自己的姐姐,作为龙鲤族唯一一个成神的人,他主动留下侍奉张道陵一万年。 那白衣男子无动于衷地表示世间的事情早已与他再无任何关系,青鱼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会插手去管。 奈何世事难料,哪知人间的一次偶遇,让他邂逅了与他如此相似的红衣女子,从此着迷。她与他一样,在无尽的年轮里独自一人徘徊着,没有善,也没有恶,究其根本地在寻找着存在的意义,却始终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如果把张道陵心里莫名产生的这种情愫归类的话,那便称作惺惺相惜。 有人说过,两个相似的人永远只适合做同志道合的玩伴,而不是正儿八经的爱人,可也有话说了,谁先爱上谁先输。 张道陵先爱上了,从此他便沦为了亲手拿刀将自己身上棱角割去,以免伤害到心爱女子的率先付出之人。 他张道陵看得到别人的前世今生,闭眼便可知世间万物,却永远估测不到自己今后的路途。就像他知道了这个女人与他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来自魔君蚩尤愿她找到心上之人的祝福;就像他知道了原来她便是青鱼心心念念的姐姐,她身上所背负着的东西有多难解决,需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在看到那晚皎洁月光下,泛着波光的池水里,那尾望着他背影久久不愿离去的红鲤后,他的心中只剩似水柔情。 他原本以为,他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个灵力的传导品,现在看来,或许也可为她存在。什么坚守自己的道心,都是借口。 完结章+完结感悟+本文时间线+医生番外 清欢什么都记起来了。 * 她记得,她有个弟弟,唤作青鱼,最初的他们是江河里的两条游鱼。 那时的她,还唤作红鲤。 后来,他们被张道陵从渔夫手里救了下来,从此她再也忘不掉那抹月白。 * 她记得,她化为人形后,认识了一个名叫蚩尤的魔君。 他是个烂好人。 好到,在她看透了龙鲤族的命运,看透等不到要等的人…选择结束漫长的孤独时。 他抓住了她最后的残魂,让她作为他的女儿重生。 自己则日夜忍受魔气反噬。 好到,当她顺着自己魔性本意,毫无感情地伤害他时。 他义无反顾地掏出了心脏给她。 傻子… 连我现在所拥有的情感都是通过你这颗心脏感受到的。 你怎么舍得不让它告诉你,这里早已经有了你的身影。 * 她记得,她除了蚩尤外,还有个叫做沧潼的父亲。 他是个别扭的魔君,自以为是地爱上了自认为的创造物,干出了一系列荒唐的事情。 又自以为是地让她想起了一切,填补他对蚩尤的愧疚。 可那时的她也是个荒唐的魔物机器,又该站在什么角度去评判他。 她是感激的,感激他让她想起了一切。 让她想起了蚩尤。 还有那个名叫枯漪的男人。 * 枯漪啊枯漪,泷君啊…… 泷君…… 年轻的昊天下凡历劫想要成为明君,我却对你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我们的孩儿是假的,我爱你也是假的。 当你发誓把“曲虐灵”这个名字从骨血里剔除干净时,就已经注定了我们千年后不欢的结局。 你又爱上了同样的女子。 不同的是,你已经浑身带刺。 * 张道陵,你能不能不要再独自背负所有。 你总是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为我洗去屠人的孽果,穷尽一生苦寻大阴德之人,求取他们的功德,换来我的肉体鲜活。 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是我的孽果,害得你不得不魂飞魄散。 * 青鱼、蚩尤、沧潼、张道陵。我们在大唐相遇,是命中注定。 一群傻子,为了一个渺小的我,找寻大阴德之人。 我从来没有其他一刻比现在更加感怀到何为生命的可贵。 我是何其幸运,在茫茫人海中。 有你们爱着我。 ……………………………………………………………………………………………………………………… 非常抱歉,作者时隔这么久才来补结局。 因为长久不看,甚至还要重温自己写了啥(不好意思脸) 过了n年回首这篇文,发现文章有很多逻辑bug,某些情节幼稚。 最最最烦人的是!老是跳场景,跳戏。导致一脸懵逼这又演哪出?! 看在是免费文的份上,各位就原谅我吧!!! 全部修整也不太现实了。为了方便理解,我整理下时间线给大家。 红鲤=曲虐灵=衍女=清欢 【青鱼(清欢弟弟)、红鲤还是鱼时候被张道陵从渔夫手里救了】 ↓ 【红鲤对张道陵念念不忘,一直住在江边,希望再碰到他】 ↓ 【魔君蚩尤为了救弟弟沧潼来到人间寻找永生者时,爱上了符合这个条件的红鲤】 ↓ 【红鲤了解到自己龙鲤族的命运,以及弟弟失踪,等不到张道陵等……促使她放弃永恒的生命,不愿独自面对孤独。】 ↓ 【蚩尤救了红鲤,红鲤失忆,身份变成了蚩尤的女儿】 ↓ 【沧潼爱上了红鲤,还指派她化名曲虐灵去骗了在人间历练的泷君感情(枯漪)】 ↓ 【红鲤丧失人性,蚩尤掏心给她去人间重生】 ↓ 【在人间遇张道陵,得名清欢】 ↓ 【张道陵因为清欢魂飞魄散,需要时间重组时。清欢又遇到了泷君】 ↓ 【泷君又给虐,把清欢关到海底】 Ok,到这里就呼应开头为啥会在海底了。 结局肯定是happyend的,五个都要,自己脑补吧! 个别男主会以番外形式补上。 ………………………………………………………………………………………………………………………… 听说c国F市第一医院的林医生医术非常精湛,却有个不诊治女患者的怪癖,着实令人费解得很。 * 周一一大早,清欢戴着一个加大的白色医用口罩,翻阅着医院宣传手册,走到就诊室门口坐下。 眼尖的医生助理很快就发现了她:「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可能你并不清楚,这个诊室的林医生是从来不诊治女性的。」 听此,清欢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没想到传闻是真的。 她笑起来极美,就算大半个面庞被遮住,助理小吴还是沉溺在了那双犹似清泉的风目里,感觉眼前溢满了熹光。一时间,他愣住了,本能地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 他怔怔地退了回去。 「医…医生…外面有个女患者,你…要不要去看看?」 虽然知道林医生一向的择患原则,小吴还是说出了口。 正在伏案写临床论文的林子黎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虽然他对外宣称不诊治女患者,但遇到真正受病痛困扰的求医者,他一向坚守医者本分。 看小吴略显慌张的模样,林医生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准备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患者”却自己走了进来。 你没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在见到一个人第一眼的时候,你就不是你了。你像是飘在云里,你像是灵魂出窍,你像是被对方的磁场麻痹。所有的一切会在瞬间变成背景板,万千世界里,你只看得到一个她。 「医生,我觉得我好像病了。」 她微笑着开口,声音是极其动听的,但却好像隔着万水千山飘来,那么不真实,仿佛一伸手,眼前的景象就会如块镜子般全碎了。 「什……什么症状…」 他连基本的医用语都快忘了。 「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想听你说说。」 她摘下口罩,温热的目光洒在了如有所失的某人脸上。他的面容一如初见时俊朗,却瘦了,眼里再也没有了贵公子的光彩。 蓦然地,他笑了,这笑容带着深深的苦意,黯淡的瞳仁里深深刻印着她的身影。 笑着笑着,肌肉却再也牵扯不动嘴角,只剩下红透的眼眶和颤抖的话语—— 「仿佛……世界不会转动,仿佛一片黑白。想不起到底丢掉了什么,却每天原地等待,想着自己的心与灵魂是什么时候被剜掉的,怀疑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够活下去吗。」 记忆的潮水在清欢的脑海里缓缓蔓延开来,她的思绪飘向了那个战乱的时空—— “爱与不爱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如果你不爱我,就别让我误会了。只要你开口,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好。” 后来,他真的为她死了。 她曾想,如果时间倒退,假如她从来没有来过,他从来没有遇过她,他也许会过得快乐吗?身边有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平安喜乐一生。 所以她让时间回溯了。然则……实际上并不是,他并不开心。 也是,一开始,她就没有问过他的想法。 看着眼前的男人,清欢笑了,这笑容温柔也不乏凄苦,她知道,他在说他自己,是她对不起他刻入骨血的爱。温软的柔荑包裹住了他略颤抖的手掌: 「医生,你说的不对哦,我的病是快乐的病,这种病是会传染的。我看你好像不快乐的样子,这样吧,要不要娶我,我传染给你啊。” 日光渐耀,风卷云舒。清欢想起了那个早晨,有热牛奶的香醇,有烤面包麦浪,厨房里有忙碌的她,坐在餐桌边看报纸的男人曾奢望如此一生。 可一生哪够。 “清…清欢…” “林子黎,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忘记我。” 这一次,她给他的是生生世世。 免*费*首*发:ρσρο.rσсКs| w oo 1 8.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