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春色晚》 一 路口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绿灯将跳前疯狂加速。扬起阵迷乱人眼的尘,秦柠跟着下意识偏了偏头。 今年秋季比往年干燥,尘重,市政每天洒两遍水都不顶事。 越夜越美丽的霓虹细碎摆动,照得整座城若置身海底,五光十色直迷心窍。不过到底是凌晨,比白天少了不少人。 十月的寒风不紧不慢,有几分刺骨。秦柠拢拢外套,刷卡进了小区。筒子楼里电梯是后装的,镜面新崭崭,焰红数字一跳一跳的。 …… 十六。 十七。 十七B。 ‘叮’的声,电梯门应声而开。老城忌讳多,如楼房不住十八。但房子没悬空一层不住的道理,约定俗成就成了十七B,秦柠的这套两居室就在十七B。 这层和其他层一样,一层叁户,势成T型。精钢制造的大门正冲电梯,抬头猛然一见让人眉心一跳。 对穿堂。 风水上稍讲究点的,都看不上这户型。不过比起一房难求的新城区,秦柠百无禁忌。再说回这富贵的大门,不但贵,且防盗系数高。和隔壁完全融入环境的生锈铁门一比,不伦不类。 出了电梯,秦柠弯腰掀地垫一气呵成。这也得宜老城民风淳朴,大家都穷的挺均匀,夜不闭户不至于,但小偷小摸真心没多少。 一串亮闪闪的钥匙施施然映入眼帘。 凌晨两叁点,最浑噩的时刻,秦柠却一下清醒了。她两只眼亮的惊人,藏袖子里的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轻颤。 钥匙当然还是那把。位置,却动过了。从原地移到另一边,像被谁用完随手扔掉。 秦柠知道,是‘那个人’来了。她没立即进去,反而转身借电梯门照全身。喜色由内而外流淌出来,快乐和咳嗽一样藏不住。 映出的一张脸意外冶艳,美丽而侵略感十足。因为工作原因这张脸黑眼圈很明显,搁别人就是憔悴了,在她脸上却像时尚博主使劲折腾的哥特美妆。 端详后她不满意,下死手狠揉眼窝,又成了略病态的橙。她左右照,比刚才好点。 秦柠掌心出汗的厉害,沉了口气,就这么着吧。 钥匙进入,旋转。门轻启了一道缝,灯光先一步溜进去,照得地毯一小角尘雾上下起落,像起舞的精灵。 门慢慢推开。 里面比走廊黑,唯一光线来源客厅的电视。明灭间沙发上的人逆光,依稀是双长得离谱的腿,在茶几上随意交迭。 手里还捏个手柄,光线变幻下那肌肤白到像要透光,多看一眼都心跳加速。把挡视线的刘海别到耳后,脸上果然烫手。 这时光一闪,屏上的剑侠挽出个华丽的大招,数道金光旋转从天而降,继而笔直插下!所到之处皆化寒冰,利刃下女妖发出又锐又利的尖叫。只见光芒漫过,血水在屏幕前氤氲开,如大朵盛放的洛阳魏紫。随着画面黯淡,女妖消逝于无形。 是一款刚上市的单机RPG,仙侠类,老少兼宜。 秦柠抿了抿嘴没说话。 那人瞧都没瞧身后,注意力全在屏幕。 见桌上空无一物,她扭身进了厨房,出来手里多了杯水。“渴不渴。”声音断在第叁个字。那人不经意瞥来一眼,黑暗中光彩夺目,看得人心尖发颤。 他抬手,挥了挥,秦柠脸一热溜进浴室。灼热的水雾缭绕,她暗搓搓对着镜子练了练笑。 这种低级错误不好再犯了。以前也不这样,她知道他习惯,不喜欢她身上一堆味道就凑上去,但这次实在太久没见了。 洗刷干净没舍得磨蹭,很快就出来,她像在镜子里练习一样的抿唇笑。“这么晚怎么过来了,等很久吗。” 以前也不是没晚上来过,没这么晚的。秦柠拿捏不好对方会不会答,那人将手柄扔到了沙发另一端,猿臂搭沙发背上,姿态比她还像个主人翁。 “在附近办点事,顺路。” “那吃东西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垫一垫。叫天蓝坊?”得到回答,秦柠心一甜,打骨子里的周到自然而然冒出来。 天蓝坊是D城知名私房食府,祖上出过御厨,不是什么人都接待。 “早腻了,也累。”他闭眼捏了捏鼻梁,敛着的长睫像两把密扇。 这人鼻梁高挺若峰,薄唇浅粉,嘴角却天然上翘,看起来要笑不笑的。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脾气实在算不上好。 下一秒,纤细有力的手指轻搭在他太阳穴,大拇指按压。 季筠自己按鼻梁的动作停了,秦柠手指力道不大不小,手法也不错。在太阳穴打圈按压之后,其余四指伸进他浓密黑发中揉弄。他天然卷,长度到脖子后,刚好能扎,不过他懒得弄。饶是这样,也各有各的好看。 他不言,她就不语的按摩,直到良久后季筠才睁开那双让人心悸的黑眸。 “很累吗?不然就休息吧。”她音量放轻,手下动作没停。 “来这为了纯睡觉?那在哪不是睡?”男人嗤笑一声坐直身,秦柠跟着讪笑了笑。 “算了。冰箱有什么?看着做个。”季筠下巴一扬,发号施令的坦然刻在骨子里。秦柠手艺在他看来还凑合,起码偶尔几次下厨都没太叫人反胃。 “好。”秦柠视线在他身上偷偷流连。其实就套了件修身高领毛衣,明明是个基础款,倒叁角的身材愣是让人目不转睛。这么个完美到不像真人的男人,哪怕秦柠跟了他小叁年也是没瞧够的。不过她向来调整的快,在他发现前就进了厨房。 秦柠的厨房不是开放式,被一道移门隔在客厅外。 背对着守在电磁炉前,借油烟机的灯将碍事头发全别到脑后,又随手抽了根筷子固定,举手投足的细致宛如清风淡月。说来她长相冶艳,性子却又不像那么回事。 从冰箱拿出干净食材忙活开。她刀工好,力道匀净干脆,如果有心量会发现每根切丝尺寸相同。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上的人物停在倒地那一瞬。 沙龙香袭来,是男人的双臂环住她的腰。和长相配套,秦柠腰细胸大,身材是群众喜闻乐见的葫芦型。 被他气息笼罩,秦柠心里跟打翻瓶香槟似的,不断冒着甜甜的小泡泡。也不是个恋爱脑,这会不知怎么的嘴角不断上翘,根本藏不住笑。 将一段黄瓜喂到男人嘴里,姿态很亲昵。季筠这次赏了脸,吞下后轻含住她指尖,舌头还灵活的动了动,秦柠下颌都涨成粉色。 男人有双典型的丹凤眼,睁开时如点漆着墨。这会他埋首在她脖间,声音渐低。“味道怎么不一样,换了沐浴露?” “嗯,超市推的新品。”她的贴身用品大都季筠让送来的,细致到连内裤都是他选的。“不喜欢这味道?” 季筠没回答,在她臀上拍拍回了客厅。秦柠改为一心扑灶台上,短时间硬凹出叁菜一汤,卖相还都不差,不能不说是手艺感人了。 饭菜上桌叁催四请,那人终于慢悠悠走来,把个二十坪不到的小客厅硬生生踏出金碧辉煌感。要不怎么说这人皮相实在好,不拘在哪一戳都像副精心PS过的画报。 随便夹没两口季筠就停了筷子,跟应付一样。看来他菜单上又得划去几样了,秦柠心里暗叹。 一手掠过额前黑亮的曲发,他淡声问。“吃好没?” “马上马上。”秦柠跳起来,打算收拾却被季筠按在沙发上。 “费那劲。”季筠的普通话乍听标准,话尾带着儿化味。只见双臂向上,露出劲瘦的窄腰,脱下那件还带体温的高领毛衣。 秦柠目光全落他身上,心头镇压着那些波光滟滟。 不开玩笑真是眨眼都舍不得。最近他来的次数很少,间隔也越来越长,说不准哪次就是最后次。 他直奔主题的俯下来,秦柠留恋却也乖乖的转过脸趴好。 这时脖子上一凉,是他抽出了固定的筷子,卷发耷拉下来。秦柠突然想起件事,小声喊道。“等……你先等一等。” “那个来了?”虽然被喊停,季筠的手却还放肆的在她家居服里游弋,引起对方阵阵的颤栗。 “不是,是还没,我去拿。”秦柠备了很多小雨衣,眼下沙发暗格就有。季筠兴致浓厚花样多,把她家位置都解锁个遍,她也索性到处都准备了。 “没事,我带了。”季筠又去拽秦柠的家居裤。 毛巾质底的睡衣叁下五除二被剥,秦柠咬着唇很配合。季筠有时也愿意来几分钟前戏调情的,但大部分时间都很直接。 比如今晚就很直接。 下身一凉的同时内里就被迅速填满,秦柠浑身发软,偏头去看男人。他在月光下双目微眯,劲瘦的腰肢缓缓律动,秦柠心跳如雷。 暖气流动,男人指尖清凉。他‘嘶’了声,很快大开大合动起来。女人呼吸渐急,因为体温迅速升高肌肤染成降红,波浪长卷托着那张背对他的脸冶艳无比。 月色下粘腻潮湿的两具身体时而交迭时而分开,男人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二 季筠下身不停款摆,双手干脆拉她上衣,白嫩的肩头就此露出,随他动作轻颤。这幅景象香艳刺激,他老练的摩挲。 她喘气,享受极乐的同时双腿夹更紧,甬道里潮热的像要融化。他有章法的撞击着,软肉数次被碰触,酸麻到让人想尖叫。 不过秦柠很克制,好几次都硬忍下来。 把持女人娇媚的腰,季筠下身不停。每次都深深送入又全根抽出,接着又手掌上移,伸进她上衣里把玩娇艳摇晃的一对玉兔。内里的充满和空虚交替着,蜜汁疯狂分泌,她想他进来的更彻底。 秦柠双手把持沙发的把手,圆臀不能自己的向他凑近。 男人哑声低笑,说了句‘骚货。’ 秦柠柔韧肢体像海中的一叶孤舟,一浪接一浪的快感让她疯狂。沿着他节奏,花核也充了血,既肿胀又酥麻。 他又往下欺了些。长腿被分更开,两片薄薄的花瓣让堵得密不透风,黑红胀大的分身含得极深。快感来的凶猛又狂涌,汁液自两人连接处连绵不绝流出。 她喘息,他狂暴。让她整个人被抛到顶点。女人的身心投入让他想换花样,季筠微俯身,放下那对娇颤颤的玉兔,暂时从甬道抽离。 这一瞬间直接从巅峰扔下来了。 起伏的巨大落差让她心口狂跳,心脏都快蹦出来了。来不及反应,又被推到阳台。压在玻璃上的指尖都泛着潮红。 她难耐的扭了扭臀,两颊舵红。他走了过来,双手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游弋。没有什么一举进入,而是不停在乳尖作妖。 季筠的修长手指一轻一重的摩挲打转,在白嫩胸口上揉,捏,掐,刺。激得那对鲜艳的娇顶樱桃一样诱人,偏这个男人不断的煽风点火,却不做其他事。 被欲望焚烧,她翘起的臀不由自主地往后拱。当触到坚硬的那物时,双眸禁不住起了大片的雾,她由快到慢自己摩擦着。 “这么浪啊。”薄唇咧开,男人恶劣的在她耳边说。没成全她,他的手转而向下,移到她赤裸的下体处,突然捏住什么。 秦柠神志本来已经不清,此时猛地怔住,血液倒流似的。蕊珠被人捏住,淫液疯狂喷出,粘腻的让男人染了一手。她垂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呜咽的说不出整话。 他低低‘嗯’了声,带着揶揄。“说什么?清楚点。” “我,我受不了。”真上了床什么都能说出口,这么不要脸的话秦柠讲完就老脸一红。 “这就不行了?”他在她耳畔低语,声音像开了封的醇酒。钻进秦柠耳里更酥麻到不行,令她不自主想起和他的第一次。 那晚她和他挤在舞池,周围人潮汹涌她却被他揽在怀里…… “专心点。”秦柠的茫然发怔立刻让他不乐意了。 她的脸被按在玻璃窗上。 两手撑窗时臀沟就势掰开,分身猛地顶上她的花核,巨大的麻酥感让秦柠瞬间软了腿。 她赤裸的娇体企图紧攀玻璃,可不大管用。男人的恶作剧和纱帘在她身上同时摩擦,直激的那对樱桃跟血玛瑙般晶莹剔透,秦柠实在忍不住了。“别,别这样……” 男人笑着一手把几乎软倒的秦柠提住,一手握住分身顶在花口。 那两片海棠般的瓣儿颤巍巍,努力张开想把它一口吞下去,季筠又骂了句脏话。那花穴红艳娇小,一次次颤巍巍的十分可爱,他歇了作弄的心思,一个冲刺再次挤入她早已渴望的粉嫩花道中。 羞耻和畅爽的双重夹击让她甬道着火,蜜汁分泌的不要脸极了,滴滴答答就往地板落。 他的欲望焚烧她,他的气味包围她。此刻她的灵魂和肉体完全统一,渴望被他疯狂占有。 她的里面温暖狭窄,吸力惊人,分泌的粘液滋润着他,真真是个紧箍的顶级温柔乡。季筠无时不刻不在她花道中东撞西闯,发出的咕揪声更让人脸红心跳。真妙不可言,回旋升天。 他时快时慢,直捣得秦柠全身乱颤,双腿发软站不住。隔壁楼如果有人在阳台,一眼就能看到这场贴身肉搏。 女人腰肢柔软趴在窗上,男人牢牢把固着前后款摆。他继续在她体内进出,痛快释放人性最原始的欲望。 又是换了花样撞击了几千下,精美若画的丹凤眼不知什么时布上层血丝,扶住她的腰,分身变得更加肿胀硕大。他退了出来,然后猛地一击到底。 她被撞得小脸鲜妍若滴,甬道里抽搐痉挛,马上要到顶点了。 季筠伸手把变得娇媚无比的人接下来,让她背对他趴在地板上。她的柔嫩臀沟被再次掰开,又提起往季筠身下拉了拉。 他凶悍而高速的挺动着,那力道几乎把人碾碎。 她下体更是蜜水横流,鲜嫩的两片都肿高起来。男人一下接着一下的猛捣,白汁咂磨成浆,某一道狠力正顶入秦柠那处柔软凹陷,她抽搐着,电流过身一样不停痉挛。又像洪水开闸,一股浓郁的蜜汁浇出。 她高潮了。 季筠却没停下,又这样撞击了数次,终于也喘着粗气抵达了极限,他在她耳边低语着。“小宁,我的小宁……” 秦柠双眸潮湿。在他低哑音色中,紧致蜜处阵阵颤栗,他终于释放了出来。 两人的下体都已湿透,高潮的余韵还在秦柠脸上没散。趴她身上稍事休息了几分钟,季筠抽身而起,又将她抱起扔床上。 颠来复去,从床铺到地板又足足作了数次,直到窗外现了几丝肚白。 秦柠一丝不挂,手搭眼皮上,遮挡透进来的光。 她腿心潮腻腻的,这档事季筠向来花样百出,叫人欲罢不能。不一会他头发湿湿的从浴室步出,赤着上身,精壮腹肌闪着诱人水色,两条完美的人鱼线陷入长裤,引人无限遐想。 擦着头发,他在客厅沙发坐下。水汽氤氲侵染,肌肤通透到不像亚洲人,秦柠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 也许目光太烈,季筠回头来。被当场抓包秦柠作势路过,又朝他讨好地笑了笑。 男人目光回转,嘴角微抽。 是美人,但也仅此而已。这年头,漂亮的女人满街是。姓秦的跟他快叁年,除了第一次的误打误撞,一直都表现得中规中矩。老实讲要不是这人算懂事,选谁也轮不着这么个做固定床伴。 推开浴室移门,里面很干净,留有男人沐浴过的味道。 花洒打开,水花溅起。巨大的落地玻璃镜被热气熏满,女人身段朦朦胧胧。秦柠伸出手指,一笔一画。 歪歪扭扭地,是个‘筠’字。 字很快被热气熏的消失,雾气一点一点重合,化作沉重的水珠,缓缓滑下,砸的个四分五裂。 望着镜子里那张雨后承恩露的模糊面孔,秦柠一时跟喝下几瓶洋酒似的,心神皆醺。这些年她仿佛一直在做个遥不可及的梦,生怕突然醒来,一切化为泡影。 慢条斯理套上毛衣,男人捞起白水仰头,费洛蒙浓厚到能让方圆百里的雌性发出土拨鼠尖叫。 浴室门滑开,现出一张娇艳的脸庞。微敞的领子锁骨纤细,像乘了酒的埕,引人醉死其中。没擦干的发丝像海藻一样浓密弯曲,争先恐后往下滴着水珠,还没来及地掉又让毛巾质底的浴袍吸入,氤出大片深色的湿。 季筠朝女人瞥去一眼,乌黑眸仁水洗般纯粹,进入贤者模式。 他准备走了。秦柠很清楚,他从不在这过夜。每次都这样,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例外吧。 门被拧开了。 虽然室内有暖气,开门穿堂风透心刺骨。秦柠的浴衣被吹得鼓起,裸着的玉色肌肤染上层霜意。 如果他回头,只一眼就会发现女人才穿件单薄的浴袍。 但他当然没回头。 随着防盗门重重关上室内归于安静,秦柠跑到阳台打开窗户,默念数字,吹着哨的寒风拂得她长发和衣角狂舞。 一辆宾利在楼下亮着车头,两束光里尘埃起舞。 车门移开又阖上,动了。目送那车驶出小区,直到被霾完全吞噬。而那个英挺坐在后排的背影由始至终,没回过头。 哪怕一次。 三 刚过晚上九点的酒吧街将将苏醒,粉色招牌给整条街涂上层暧昧。零星几辆豪车经过,惊鸿一瞥,副驾个顶个的卡姿兰大眼睛,裙子一个赛一个短。 秦柠在酒吧街某间清吧上班,这会还没营业,舞池乌泱泱站好几大排,光气氛组就顶半边江山。 大腹便便的主管例会完了介绍新人,是个白净小姑娘,一看就刚毕业。简短交代了两句,直接把人塞给领班。 服务业流动性大,天天有新人。领班当时把高耸的胸脯拍得直响,保证调教好,转眼就把人领到秦柠面前。又在秦柠肩上拍拍,一副你办事我放心的嘴脸。 酒吧上班叁年,秦柠一直端酒盘,这行当一直不往上走也不辞职的人凤毛麟角。女领班都没秦柠年份久,对她也一路从柠姐变成直呼齐名。 其实不拘酒吧,哪行做久了都一样。老员工秦柠,除了上班还得承担带人,不额外给工资的那种义务带人。 讲完领班莫娜就摆臀走了,剩下新人缩手缩脚的。秦柠也没矫情,领人拿了工服,介绍起注意事项。端个盘子能多难?通常边做边学,她再提点两句。平时也这么教,不过这晚新人实在怯场,只得暂时把人带身旁。 一过十二点,明显人多了,彩光乱飘的舞池里群魔乱舞。 秦柠侧身从人堆里穿过,脚下如风,托盘却稳得一滴酒都不洒出来,专业素质过硬。 名叫娇娇的新人小跑才能追上,喘气时胸口上下起伏。一看就胸大无脑,舞池里被揩好几次油都闹不明白,秦柠回头救了几次。 端盘的羽佳从另个方向挤过来,不停朝她招手。秦柠还没近身就被抓住手臂,像攥根救命稻草。 羽佳脸憋通红,赶紧咬耳朵。“快帮我把这盘送‘长安月下’,十万火急!” 秦柠狐疑眼神中,她苦着脸解释。“大姨妈来的不是时候……” 她们统一着装,黑衬衣白西裤,那玩意别提多醒目。包厢还大部分是中老年谈生意的男客,讲究这个!退一万步别人不介意,也没人能顶这玩意满场飞。 是个小忙,随手就帮了。 秦柠把自己的托付给娇娇,让她守包厢外等。然而就这二十分钟都不要的时间,出了纰漏。 她出来时,身材丰满的小姑娘正被客人按在墙上剥衣裳!秦柠看的眉心直跳。这地方夹角,又因高档包厢僻静,人很少。服务业约定俗成的,揩个小油大家就忍了,但眼下这状况属实不能忍了。 这事平时也轮不着秦柠,偏偏保安和领班不在附近,呼机刚又给娇娇了,他们上班还不给带手机。 扯嗓子喊人?开玩笑,难道要客人解决?再说新人本来就她带,少不得上去陪笑脸。 娇娇这时早被剥得只剩下内衣,她第一天上班哪见过这阵仗,整个人都懵逼了! 秦柠暗叹,醉鬼最不能沾,这次居然得迎着枪口上。果然还没走近就被一把拽住,一下接一下的揩油,堂而皇之的。 男人恬着脸酒气直喷,说话还大舌头。“刚灯爱没看七,没想岛个破讲吧居然还有像你这么正的!促它费多少?今晚五包了。”酒吧嘛。能多正经?再说该给的钱他一毛不会少给。 男人是挺倒胃口的,不过话倒不假。某宝批发的套装披秦柠身上波圆臀翘,淡妆硬比别人大全妆还艳。 她刻意让开身子,一边掰扯娇娇一边使眼色叫人跑。“您喝醉了。”陪着笑,饱满而水润的红唇轻启,看着就诱人。 酒吧上了几年班,劝秦柠下海的没一千也有八百,叁不五时就有指名出台的,不过都被婉拒或装楞了。 虽然姿色过人,到底不是天下第一,拒绝多了大家明面就不再邀了。 不过明明是个美人,平时却几乎没存在感,也许要归功她这沉默寡言的性格。 “你留下也行。”男人嘿然而笑,改为把她抱了个满怀。娇娇高一脚低一脚的赶紧抱衣服跑了,见人终于走了,秦柠懒得接话,改为专心和他拉太极。 推搡几次都没得手,男人也不知哪来的邪火,居然一巴掌掴来,秦柠立马就被打偏头。 打了人他也不慌,又步伐不稳的戳了几下秦柠额头。“这是你自己要多管闲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柠的长发被打得倾散如瀑,阴影下血红一片。脸上一阵阵的疼,让戳的往后接连踉跄,刻画着狼狈。 也许是娇娇通知及时,也许是惊动别的客人,主管和好几个公关终于在十分钟后姗姗来迟,陪着笑脸上来就是一通赔礼道歉,这时秦柠早已被骂的只差跪着。 这人是个酒吧VIP,一通血骂后又指着秦柠狂喷口水。“没见过这么差的服务!老子花钱买脸子?高贵矜持!真他妈矜持还在酒吧上班?” 和舞池一墙之隔的某包间内,空气静若止息,除了主管欧阳以及公关的赔笑就剩客人的声声高骂,音乐都挡不住尴尬的气氛。 “今天不给交代,这事就没完!” 公关和主管好话说了一车轱辘,秦柠被推着买了洋酒,对嘴吹了后连连道歉。有面子下了台,那人明面不再说什么了,临走又戳了戳秦柠两次。 酒吧里人多,欧阳当时不好说什么。打烊时果然一顿火发在秦柠身上,洋洋洒洒骂了几百句,还把客人的酒钱全算她账上。 等欧阳走了,莫娜跟着安慰秦柠几句不咸不淡的。事是不怪秦柠,但谁叫新人是她带。再说吃这行饭,谁又没被客人欺负过?真想片叶不沾身就该多读书啊! 人散了后娇娇才敢钻出来跟秦柠进了更衣室。今晚她是始作俑者,要不是秦柠帮她抗,会死的很难看。她红着眼,模样倒比秦柠委屈的多。“柠姐,你有没有事。让我看看吧,今天这事赖我,对不起!” 脱了沾酒气的工作服,秦柠摇了摇头。掌印经过半夜沉淀已经变紫,面颊上特别醒目,几层粉都盖不住。 娇娇鼻头一酸,不争气的眼泪糊了一脸,颠叁倒四地解释经过。“是我太没用,当时看他喝醉了要去洗手间,叫我扶他……谁知道……” 秦柠正将头发从外套拉出,泛出黑绸般柔韧的波涛。 不经意的妩媚,最动人。 “算了,本来我也有责任照看你。不过你也上了一课,以后小心,如果你还打算干。”吃不了这个苦直接消失的人很多,秦柠见的不少了。 几句话说的娇娇泪忍不住。其实,才认识几个小时哪有什么责任? 可见秦柠这人是真不错。 ** 十月刚过,天又变冷了些。 乍从打烊的酒吧出来,迎面叫风一激,忍不住叫人裹紧外套。道边栽着红枫,那大片簌簌的艳色像野火,路灯下冶丽得怕人。 秦柠顺着小道抄近路,依稀几声猫叫,很醒耳。 低头又走了段,秦柠在路尽头花圃里看见团黑影。原来是只篱笆猫,母的,腹下覆着两只幼崽。它还在舔小猫身上的血,看来刚生产。这一家子都很瘦,脸尖尖的。更别提奶,饿的猫崽子喵喵叫。 秦柠双臂交叉覆在膝上,蹲在灌木丛前。被母猫警戒的审视了两秒,她朝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店看去。 营业店出来后,她手里多了两盒牛奶。 路这边猫声却不知为什么凄厉起来。她紧赶几步,一条体肥身壮的黑狗从秦柠身边飞快跑过,嘴里还叼着什么。 那条母猫像箭般窜上来。 刚开始还挺快,毕竟刚生产,没几步就慢下去。可母猫没放弃,像要去追逐什么快要消逝的事物。它不停追赶,像要抓住了,又好像永远都抓不住。 橙色路灯昏暗,风吹树影在马路上一晃一晃。 黑狗进了避光的死胡同,嘴里的美味哀嚎渐弱。这是它地盘,盘算着享用一顿久违的早餐。它环顾四周,小心的趴下,变故就是在这时产生的。 ‘啪’的一声! 什么从天而降,扔在它前肢不过一公分的位置。猛地爆开的白液四溢,黑狗吓一大跳立刻站直,却也不忘记护食。 就是这一霎的惊吓让一道黑影从墙头俯冲下来。 她眼神浓幽、心无旁骛。一瞬就捏住狗的嘴,速度之快狠不见一丝犹豫。住农村都知道没主的大狗凶悍,尤其护食。更有句老话叫恶狗嘴里难夺食,咬合力惊人的黑狗却瞬间被钳制,她毫不费劲,捏住坚硬的野狗腮帮。 一团肉从卸了下巴的嘴里掉下来,奄奄一息,俨然是母猫刚下的崽。 黑狗受惊不小,拼命想嚎叫,卸掉的下巴却让它声都没。秦柠撇去一眼,动物慕强的心理让它立刻丢兵弃甲,尾巴夹在双股间颤抖。 她收回目光查探那只小猫,狗还在原地哀鸣。也不打算把只狗怎样,秦柠抱上幼崽和母猫汇合,顺道把这两只一起送了回去。 剩余的牛奶屋被打开。 看着这一家戒备地分食,秦柠呵出了口冷雾。物竞天择,她已经尽了力,以后能不能活就看自己了。 天又亮了些,长风催的红叶打着旋儿下落。秦柠身直如松,一手揣在衣袋,另只手伸出,轻轻接住了一片。 四 照例睡了几个小时,秦柠起床做饭洗衣,桌上电话此时响了。 “柠姐吗?”是个年轻男人,光听声就知道现在憋着着急。“筠少在你那吗。” 原来是小方,季筠的工作助理。有时季筠不方便,打电话来她也帮接过两次,算彼此混个脸熟。 “行,我知道了。”得到否定后小方打算下一通电话。 “出什么事了?方便告诉我吗。”秦柠赶在挂电话前突然开口。 小方也楞了一秒。 这话出格了,不该问的。但她一个没忍住,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想季筠。 已经一个来月没见面了,他来的不勤,最长一次甚至有半年没往来。她几乎都绝望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谈笑宴宴,甚至给她一种错觉,他从未离开。 对方的无言让秦柠回过味来,想挂断却又舍不得。毕竟这是季筠的助理电话,有他只字片语也好。 小方倒没多想,视线往下,白瓷片静躺在特殊工艺的地毯上,几枝叁角梅凌乱横陈。钧窑花槲,砸一件少一件的稀世珍品,就这么没了。 嘴角抽了抽,他含混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柠姐,如果等下他去你那边,记得通知我。”虽然可能不大。 这厢收了线,他着手让人收拾,满室狼藉看的保洁心都疼。 都知道季筠难伺候,可也太阴晴不定了,隔叁差五就作妖。临了来这套,小方真恨不得当场甩手。 就这自己还算跟最久的。有时想想,那女的,是怎么做到在他身边一呆这些年的? 电话挂了,她仰头看墙上自走的钟。咔嚓咔嚓的,激的人灵魂都像在一格一格飞跃。 洗衣机开始第二遍放水,水流直击心神。窗外是群放学回家的孩子,你跑我追,笑声又尖又脆。 她突然抓起抽屉里的钥匙,夺门而出。 阿斯顿马丁轰鸣不断。车是好车,和老小区、端盘子没一个地方配套。现在是晚高峰,秦柠犹如狂风过境,所到之处骂声一片,偏她艺高人胆大,愣是没出事。 车在主干道飞驰,前方四五百米处有警察临检。也不知道日落黄昏时秦柠视力怎么那么出众,居然一眼看到。 没思考,她立即方向盘打死拐弯进了支道。 绚烂霓虹灯漫天时,车开进郊区的某私密会所。直到那辆迈巴赫映入眼帘,秦柠那口气才松下。 在这前秦柠已经找了近十家。纵观全城,由南到北,棋盘式定位,耗时五六个。想起小方的叮嘱,请假完她又给他去了电话,对方愕然,忙连连道谢。 开这么久快车,乍一松懈下来有点疲倦,秦柠靠驾驶座阖眼。 十二点,将夜不夜。纯白的阿斯顿马丁太扎眼,成群结队的社畜结束了前一摊,酒足饭饱,勾肩搭背,手里还提着酒瓶围着研究。 “我说这是辆稀有精英,老远看它在这占道了!” 有人大舌头,说完一脚踢在轮胎上,爆出阵阵警报。几人醉醺醺的趴窗户,黑色晶膜朦胧透出几分窈窕身姿。 “里面还有人,什么人啊?怕不是,等车震吧。” 半夜叁更这么辆车,换谁都不会觉得里面是个良家妇女。喝醉的人互相调笑,嘴上也没把门的,越说越下流。 “干什么的。” 突然有黑西装的男人上前。身形彪悍高壮,西装笔挺,一看就非富即贵,醉鬼们一轰而散。 有人帮着解围,秦柠也不好再装死。 车窗降下来,是张没涂抹脂粉也冶艳无比的脸,西装男人差点没掩饰好表情。 她冲他点头示意,后面传来懒懒的低音。“都堵这干什么。”来者套着深灰毛衫,长腿一迈,会所阶梯款款而来。 那比例简直绝了!臀窄腿长,活像上帝穷尽心血而造的男偶。他黑着那张让人痴狂的脸,情绪郁沉到周围都有几分压抑。 西装男立即一脸恭敬迎上去。刚送季少出会所,在楼梯就瞧见跑车边围了堆醉汉。季少过来时心情就差,大家如履薄冰。出门瞧见这一幕,明显季少情绪更糟了。 不管怎么说,他立即顺季少目光替车里人解了围。现在季筠没怪他多事,那这一步没走错了。又瞄季筠,这少爷怎么脸还那么臭? “送这行了。”随口打发西装男,季筠上了车。“半夜你搁这招摇什么,副驾驶去。”开口就是大阴阳师。 秦柠很少反驳季筠,五根手指数得来,还都在他心情奇佳时。今晚他身上酒味太浓,实在不放心。“还是我开吧。” 这话一出车厢温度立马下调五度。她装没知觉,报了几个地址问他去哪。 “你这么能,去哪不知道?”他冷笑连连,这么个人都敢和他唱反调。 点火到一半停下,她不懂怎么用语言安抚一个人。只是她了解季筠,这人一肚子火如果不发作出来,恐怕很久都懒得搭理她一次。 “对不起。”她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选择了低头,可这句话无疑火上浇油,她是真不会说话。 季筠一脚踹在副驾驶挡板上,一声巨响。她嘴唇微颤了下,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 “神他妈的对不起。”他脸色更难看了。 “那去我家。”秦柠轻声问,用眼角瞄他表情。 季筠选择盯窗外不作声,暗夜光影斑驳,他的下颌角和鼻梁的角度像尺量过一样绝。 当他是不反对了,秦柠开车。和来时完全不一样,这段路她开得很稳,稳的不像个女司机,中规中矩,就像她给季筠的感觉。 进门季筠就去了浴室,全新衣物熨烫整齐摆在手边。秦柠嘴笨,服侍人倒是好手。没多久季筠擦着湿发步出来,高深眉骨前有几络下垂,衬得眼珠冰黑。 见卧室没人,只白窗纱悠悠拂动。这少爷肚里的火又拱起来,‘啪’一下把毛巾砸拉门上,留下一大滩的水迹。 “季少?”秦柠开了口。 原来不是卧室没人,是人太沉默,她就站在黑沉沉的窗玻璃前,乌黑长发和背景打成一片,可不就融进去了。 “你站这干什么?”季筠让被吓了一跳,脾气上来什么词都往外蹦。“活见鬼似的,晦气,这一天天的!”说她扮鬼还真别不服气!这么个破小区才十几层,往外看除了光污染什么看头?有病! 秦柠没说什么话出来。窗外除了光污染其实还能看到无数条车河,奔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去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座欲望堆积起的都市。 “谁告诉你我在那儿的。”没继续上个话题,出口季筠就想起她有小方的联络方式,这两人私底下肯定有来往。“你和他倒熟。” 秦柠不知道自己惹到他什么,开口就没一句好话。也许她就不该在门口休息,选择让小方过来而不是被季筠发现,偷看几眼就好。“我和他不熟。”怕火烧到别人身上,她又一次反驳。 季筠怒极反笑,气的一脚踹翻床边水晶摆台,碎了一地。“名字都没提,你知道我说的谁?这还叫不熟?” 秦柠知道季筠一顿脾气要发出来,气急了伤身,索性沉默。 他停了会儿,等她回嘴没等到。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让人更火大,气得又砸了好几幅墙上的挂画,碎玻璃渣滓满地乱滚。 话说秦柠装修品味真不咋地,名画名牌到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一通发泄得不到回应,搞得活像他在无理取闹。季筠怒气更盛,墨玉般的眼仁里充着血。“怎么一句话不说了!” 思索一会秦柠开口。“你别生气,是我错了。”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承认错误的速度很快。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季筠气笑了。定定看了她半晌,都想不明白这么个女人到底凭什么留他身边这么久。 秦柠瞳孔一直朝下,生怕还赤脚的他一脚踩玻璃渣上。 “底裤脱了。”他突然命令。 她有点惊讶。虽然季筠每次来都是为了睡她,但今晚都喝这样了他还打算作?秦柠身上还穿着几小时前冲出门的淡粉色毛绒睡裙,季筠给她送来的。 秦柠稍微思考了一下,其实也就两秒。她缓缓地,褪下那条淡绿的网纱内裤。现在秦柠就穿着件毛绒睡裙,妖冶长卷发披散一侧,妩媚到不可思议。 季筠嘴里说了什么,大踏步上来。 她被背对着按倒在床上。他甚至都没脱掉衣服,只是拉开了裤子的拉链。接着狠狠一撞,进到秦柠里面。 一边狠狠的插,季筠脸沉得滴水,嘴里什么话都往外冒。“什么个东西,也敢查我的岗!你是鸡!包你几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他妈是个笑话!当初要不是看她和曼宁有那么点像,那么多女人,轮得着这么个不干不净的? 秦柠被撞的嫩臀往前一翘一翘。乳浪翻波,长裙下的身躯美不盛收。她不作声,被季筠倒剪着双手,身体弯成了张弓,这是非常不舒服的姿势。 五 额上染满汗,秦柠下唇咬得发青。内里一波波的撞击还在充盈,头昏脑涨。身体的不适和言语的侮辱她都无所谓! 她不配也不敢和季筠计较,她只是,不想那么快就被玩腻。 她学遍欧亚AV女郎,什么姿势都满足他。季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几年还按他喜好买了很多有用或没用的东西,走了不少弯路才算摸到门,她小心翼翼呵护这段关系,只求他别那么快厌倦。 可笑这世上哪那么多两心相映,不过一方不停迁就另一方。 季筠是个需求正常的年轻人,敏感的身份却让他泄欲都不能随便。秦柠虽样样不过关,却胜在符合要求,她本人又乖觉,这才能一呆叁年。 今晚她却一反常态,撇开跟踪他先不谈。还连着两次反驳,甚至有一次还为别人,是他平时太给她脸了? “扭的这么浪,你敢说你来堵我,不是想我这样插你?” 秦柠细细喘着气,长睫上满是细碎的小水珠。 耳畔的男声盛满讥讽,她能感觉他正用力掰着她的手肘,炙热滚烫分身在体内横冲直撞,春潮一波接一波,接连处的粘腻蜜津发出不要脸的水声。 我不是想你插我,我只是……想你。 她目眩神迷,紧咬下唇自控。一般人就是和天仙睡叁年,总这样冷热不济的也早厌了,偏偏她啊,就是个没出息的例外。 一夜过去,秦柠醒着,眼下带着纵欲过度的乌青。昨晚季筠抱着她做足四次后沉沉睡着,什么糟心话她都听了个遍。 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这过夜。光想都觉得甜入心扉,其他什么都记不起。连他的睡相差,踢被子,都让人痴迷。 秦柠根本舍不得睡,这样近在咫尺看他,不会再有下一次的。 他睡得沉,黑卷丝发散乱,长睫在眼睑下打上扇形阴影,四分之一的白俄血统让他兼具东西方的深邃和精致。红红的菱形嘴唇抿着,居然有些稚气。 她的手指在他面孔上方沿着起伏轻轻起舞,却不敢真的触碰。哪怕在梦中秦柠都不敢,这是种亵渎。 光,渐渐从白纱透进来。 一直照会不舒服,季筠于梦中不高兴了。秦柠赶在他动作前一秒伸手,挡在那张俊颜前。 男人继续睡下去。 她维持遮光的姿势,静静看着,一动也不动。日光随着时间偏移了,男人长睫忽而上下颤抖了一下。秦柠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双黑沉的眸子豁然睁开,正对她上翘妩媚的眼。 紧跟着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美梦,就此结束。 季筠的目光缓缓从迷惑到聚焦,一时没闹明白眼前这个手和女人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就想起来。“居然睡着了,现在几点。” 赶忙把举了叁四小时的手收回,秦柠轻声答。“下午一点了。” 季筠猛地坐直身子。“这个点没电话给我?” 秦柠立刻下床够季筠外套里的手机,一直举的手酥麻难当,像千百只蚂蚁细细的咬。不过她表情很正常,像没事人。 他接来一看就扔了。一夜过去手机早没电,他很自然的拿了秦柠的电话回拨。小方的通讯记录在第一个,昨晚秦柠打的。 季筠一秒都没停顿就打出去,昨晚的不爽看似烟消云收,没留下一丝痕迹。 见他打电话,秦柠很上道的去洗漱。 电话讲完,季筠又仰回床上,打开卧室电视随意调台。秦柠正在厨房做饭,平时她也差不多这个点做饭。 看到季筠还在赖床她颇感意外,因为他从不逗留。昨晚破的那个例估计够她回味一辈子。 “你要吃点吗?” 车要一会才到,宁愿饿肚子都不吃垃圾的季筠又让秦柠意外一次,答应了。 午餐很简单,这是秦柠本来给自己的,现在要给季筠就捉襟见肘了,可冰箱里实在没别的食材。 想打电话叫现成的,又不知道季筠愿不愿等。 季筠洗漱完了懒懒晃来,桌上只摆了碟色泽金黄的月牙型蛋包饭,西红柿去皮熬到入口即化。不用吃,光这色泽和装盘已经不错。 不过季筠这人向来难啃惯了,从他嘴里听句赞美跟登天差不多。 一般人可能会对生活某个点挑,季筠则是全方位的挑。普通人这样肯定讨人厌,可对着季筠那张脸绝对没人能烦的起来。 他一手持冲电的电话,一边挑挑拣拣舀了一勺。手机快充开了机,通知音就没完没了。季筠一目叁行,背景音是卧室的午间新闻,女主播端庄而不失激昂说着什么,季筠不知怎地就嗤笑了声。喉咙也因此不舒服,干咳了两下,是宿醉的后遗了。 秦柠不暇思索就进了厨房。 他看手机的余光见桌上又多了盘什么。白糯玉瓷里盛了冰碎,卧着几只玉雪小兔,眼睛是软红豆,精致到连胡子都有,颤巍巍的。 是新鲜雪梨,甜脆细腻适合润喉。 他晃了晃勺子,蛋包饭居然都没洒出来。“还杵在这,难道想我和你交代什么?”季筠歪了歪头,目光变得清冷,让人心神一凛。 秦柠只得退进厨房。 冷笑一声,季筠扔了饭勺,接起早就在响的电话。 打开水龙头,就凉水揉着双颊,喉头止不住的一阵阵发紧。她闭眼劝自己,是她太放肆了,不能怪季筠。 也许十分钟,又也许是二十分钟。 她听到熟悉的,防盗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那个她很不喜欢的声音。那个总能轻而易举吸引她全部注意的男人,再一次招呼都不打的消失了。 良久后,秦柠走到客厅。桌上的蛋包饭,维持没动的模样。那一勺他舀起的饭还在勺子里,黄橙橙的。 她小心翼翼,弯下腰长卷别到耳后,就着那柄勺缓缓吃下去。 这样,应该算季筠喂的吧。 ** 酒吧做六休一,秦柠难得出了门。 也可能是工作日上午的缘故,这个点的商场很清淡。秦柠习惯流连在厨房用品的那层,这是她极为稀少的消遣。 柜姐有点谄媚,对出手阔绰的秦柠一通介绍,最后替她选了款贵到没谱的产品。 也这么巧,结账时正好和搂着娇娇的主管欧阳面对面。 欧阳还是那个大腹便便的欧阳,娇娇却摇身一变。她傍在欧阳身边小鸟依人状,见秦柠时有些许意外和尴尬。欧阳交际场里混了十几年神色不变,只警告性的多看了眼秦柠。 第二天上班,趁没多少人娇娇溜了来。 秦柠擦自己盘子,朝她点个头算全了招呼。娇娇已经不算新人了,也用不上在她手边工作。 “柠姐换了香水?真特别。”娇娇没话找话。她新换了发型,也学会化妆,整个人看来成熟不少。 “我不用香水。”秦柠想起这可能是几天前季筠留下的气味,没想到现在都没散。想起季筠,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 见对方笑娇娇心弦一松,这样话题才好谈下去不是? “来了OD柠姐你一直都对我最好,我心中有数。”她眨巴着涂了好几层睫毛膏的大眼睛,试探着说。“那天柠姐你都看到了吧。是!我承认想走捷径,人往高处走,我也只是想过的更好。柠姐你肯定能明白我吧。” 既然都是要卖,她至少要自己选择一个买家。 听到这秦柠脸色不变,娇娇下一句又跟上。“其实吧,我是听大家私传柠姐你也是被包了,所以才这么不在乎提成。你放心,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碎嘴到处说,现在这个年头。咱们互相保密……” 其实根本就不是私下传,就差在秦柠本人面前说。 何况秦柠就是个端盘子的,用品却全是顶奢,有些甚至是私人订制非卖款。再联想到她那张狐媚的脸,虽然谁都没见过她金主,但这种事不是明摆着? 联想起秦柠眼不眨买下的那台产品,国外订制直送的,这里的工资没半年根本摸不着!大家半斤八两。 “我能明白。”秦柠平静的回答。 娇娇眯起眼睛,试图把秦柠的细微神情全部捕捉,可惜对方神色并没变。娇娇还准备再说什么,那边领班莫娜已经在拍手示意要开例会了,她只得把话咽回去。 六 自打撞破娇娇和主管后,娇娇总若有似无的和秦柠提什么。像要说服她,更像要说服自己。 秦柠没往心里去,毕竟娇娇说的也不算错。其实不用娇娇和主管提醒,她原本就不会多管闲事。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没资格对任何人的人生指指点点。 这天秦柠一路小跑到了酒吧,电视明明说是晴天,没想到入夜却飘起了雨花,还好外套防水的。 淅沥小雨中,一辆路虎驶来,那车前一秒刚停稳,下一秒一个高大身影就从车里走下来。司机一路撑伞小跑,却赶不上那长腿人的速度。 “秦柠。” 听到有人叫,她回头,隔雨望去。 那人着长款的巴宝莉风衣,立在雨帘里。身姿挺拔修长,几分傲骨,几分玩世,合着几分儒雅化成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徐文博?”认出来后她微微吃惊,不是出国了? “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见面,不抱抱吗?”他笑着,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秦柠。 明知这只是徐文博的玩笑话,还是慎重地摇了摇头。“要不进来避雨吧。” 又冷又雨的,注定是个生意清淡的夜晚。几个服务生和气氛组懒散趴桌上玩手机。脱下湿漉漉的外套,徐文博熟门熟路找了吧台坐下,秦柠就势走到酒保位置。“喝什么。” “两年就忘了我爱喝什么?”徐文博短发微湿,抬眼看人时显得雾蒙蒙。 “人都是善变的,何况喝的。” “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我没那么容易改变。”徐文博支棱着下巴,淡淡一笑。 秦柠没接话茬,替他调制了以前爱点的一品。他一饮而尽,杯子放回秦柠面前。“再来。” “喝的急伤身。” “一见面就对我说教,再说这点酒。”他敲了敲吧台桌面,四处张望。“看来生意一般,两年都不装修升级,没什么改变。” 沿着他的目光四处看了看,她点了点头。“还好。”其实还是改变了,就像去年这的人和今年已经不是同一批。“外边怎么样?” “不比D城。”喝了口酒,徐文博说起这两年的所见所闻。 “那人谁啊?这么早就喝酒。”还看起来和秦柠很熟的样子? 这会才八点多,大部分酒吧都没开始营业。但人来了也不可能往外推,秦柠这会就站在酒保那调酒。话说回来秦柠会调酒?那她怎么端盘子?谁不知道调酒比端盘子挣得多? 被娇娇问的气氛组看过去一眼又继续玩手机。“不知道。”他年资不比娇娇多多少,不过刚才那客人来时她看见了,座驾很贵,腕上那块钻表更价值千万。 正式营业后徐文博要了个卡座,几拨美女过去打招呼都被巧妙的拒绝了。 这一坐,就坐到了酒吧打烊时间。见秦柠收拾好徐文博跟了来,原本还在蠢蠢欲动的几个姑娘这下彻底死了心,原来人家有目标。 “怎么回去?我送你。”司机的雨伞被徐文博撑开,他等在门口,音色里带着不容拒绝。 “不用。”秦柠一口回绝。季筠平时很不喜欢她和异性走太近,况且就算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坐他车。 不置可否点点头,徐文博很习惯她的日常拒绝。不过虽然他接受了拒绝,却没退场。而是撑着那把伞走在她身后,司机亮着灯在两人身后缓缓开,秦柠都有些无语。 “这干什么?你不回家?”演电影?可她没福分做女主角。 “这么宽的马路都是你的?我想走哪条路回家都行。”他正好看过来,一脸戏谑。 无话可说。 最终还是以这种方式被他送回家,早该知道徐文博和季筠都是一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不过徐文博的手段要比季筠柔和多了。 洗完澡秦柠拉了灯,手机来了条微信,黑暗中白惨惨的光。拾起一看是徐文博的文字微信,那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我那天的话,依旧作数。】 她没一丝犹豫,直接删除。 时间过得快,眼看又到岁末,这个月也是秦柠身份证上的生日。其实秦柠对年龄没具体的概念,身份证上的生日也不是真生日。甚至秦柠不知道自己是哪年出生的,但这有什么关系?是个人,总会需要个生日的。 而距离上一次季筠的露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忙闲了时她总抽空想、也许,他下一秒就会出现。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上班的途中,却被一个未知来电打乱了心绪。“你好,秦小姐吧?中午有个你的快递,我放在保安室忘记电话告诉你了。不好意思,希望没耽误你什么……” 说来奇怪,秦柠这人,从来没网购过。所以除了那人送,她压根不会有什么包裹。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答的,整个人震在那,跟傻了似的。反映过来后,就是一路狂奔。半个多小时的路,事后才想起还可以打车的。 她气喘吁吁的跑回小区。一眼见到那个巨大的,精致的,品味卓越的精致盒子。突然很想哭,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哭什么。 “这么大的包裹,要不我帮你拿回去?” 秦柠脑子里正过山车的想着季筠对她仅有的几次好,又想着对方这段时间根本不接她电话,乱七八糟的。突然听到保安这句话,才好似猛然回过神来。拒绝帮忙后把包裹拿回家,拆开是套当季的连衣裙,昂贵离谱的那种。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刚拆完包裹就接到小方的电话,估计是收到签收通知吧。 “柠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自打秦柠和季筠这样,每年都有人帮他准备礼物,今年也不例外。最后还得抽时间打电话过来替正主表示,至于礼物向来不离珠宝和高档礼服,哪个女人讨厌? “礼物收到了吧,柠姐还喜欢不?” 秦柠安静几秒,沉了一口气,心里更乱了。“喜欢。他在旁边吗?我想和他亲口道谢。” 巨大的包厢里弥漫高档沙龙香,中和了酒水的气味。 程筝扭着微微发福的身体从舞池里蹦跶回来,立马几个打扮靓丽的美女围上来敬酒,他一边受用一边扭过头。“还是咱家好!女人都乖顺些。那些洋妞胸大归胸大,体味实在受不了!” “人家说士别叁日当刮目相待,你这喝了几天洋墨水还是改不了好色本性!”戴着金丝眼镜,看来颇清秀的刘逸云漫不经心弹了弹烟灰。“程军长要知道了还不剥你层皮。” “唉!别提我家老头,再说你们还不知道我吗?”程筝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包厢里的一票男人都哄笑起来。 “就是知道才带你来这!这家会所是你去纽约大农村后才开的,一水儿中学生。”边上有人笑起来,又一伸手把赔笑的经理招过来。 “中学生?不是时兴大学生吗?” “你老土了,大学生早不吃香了,要找咱就在中学生里找!”说着他低声让经理把人都带进来。过一会儿果然又换了一票女孩,个顶个的塞水葱。比刚那几个妖艳贱货,这种一看就还没出学校的果然清纯可人的多。 “哎呀!你们比我还饥色,也不等季老叁来了再说。”程筝砸着嘴,大家伙点了点头。 “八成来不了了,都这个点了,最近季老叁忙了不少啊!” “可不是!他家的事也是一堆堆的。” “他二哥那个样子,肯定什么都压到季少身上。” “唉!打住打住!他不喜欢别人议论。”有人皱了眉头,作势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姿势。 说曹操曹操到,裹着寒气的男人这时推门进了屋,当下所有的小姑娘眼睛都跟磁铁见了吸铁石一样吸了过去。 “不带你这样的啊!”程筝上去就在男人肩上擂了一记。“回国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你倒好!磨蹭的最后一个到。” “那我自罚叁杯?”说着他解了外套,旁边有眼色的很快替他接过去。 “那到不用!”程筝笑眯眯的迎着季筠坐下,大家又哄着要季筠选人。 季筠倒无所谓,闭着眼选了个。雀屏中选的女高中生一脸迷幻,又是点烟又是倒酒的伺候得很勤快。 “嘿!你们看这妞!服侍的多带劲啊!”程筝叉腰佯装生气。 “你要是长得有季老叁一半儿好,人家服侍的也带劲!”刘逸云剥了几颗花生进嘴。 场景静了静,大伙都知道季筠不乐意别人评价他长相,这刘逸云有点瑜亮情结。立马有人站出来打圆场,大家打趣了几声也就罢了,话题又很快转到了别人身上。 酒过叁巡程筝坐了来。“别生逸云那家伙的气,他就嘴贱。来,咱们好久没喝一个了。” 季筠冷笑一声,咽了口他倒的酒,打小一起光腚长大的面子给了。随手放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下,是条微信进来。 【谢谢,礼物我很喜欢。】程筝想着缓和下气氛,又仗着自己和季筠十几年的情谊,捏着嗓子读出来。“哎呦!这是哪个女朋友啊?叫过来看看?” 打小季筠的女人缘就不一般,上到八十下到十八,想上他床的能围皇城根几圈。 季筠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没头脑的微信怎么回事,看到备注名字才想起来。“有什么好看的。”顺势把手机翻了个面揣进兜。 “唉?有照片不?” 七 “没有。” 季筠是真没有,也远不到那程度。 谁会放这种人照片在手机,除非他有人民摄影师的爱好。 “豁!看都不给看这么小气!难不成我不在D城的这年发生了什么?”程筝打量季筠神情,一早猜到肯定不是正经玩意,起哄非要见面。 另一边几人听到这边动静,也凑来打趣。“真的假的,季少有对象了?” “带来帮你掌掌眼。” 对象?秦柠?季筠翻了那人一眼,就陪玩的高中生杯子喝了口酒,直看的几个女娃脸红脖子粗的。 阿斯顿马丁一个甩尾停在私人会所停车坪,来开门的车童一下楞住。 电影明星也不过如此吧。 有会所优秀的光源衬托,秦柠前所未有的瞩目。刚还陷在小方否定里发怔,突然季筠就来了个定位,注明要打扮。 他花头多,有时也让她送上门。没什么值得考虑,能见面总是好的。 秦柠拾阶而上,铺面而来的艳光让经理眼睛一亮。“您好,小姐几位?”他干这行多年,美人没一万也见过八千,这位,至少前十。 “有人在等我。” “好的。”报了包厢号通行证,立即有人指引,秦柠顺利步入僻静的会所内部。 暗红软包看似没尽头,织锦质底的地毯厚重吸音,只裙摆拖在上面沙沙的声响,路过几扇仿古的镂空门都紧闭着。而每扇门前又眼观鼻鼻观心的杵个工作人员,一看就特专业。 靠左转弯处的包厢门这时开了。 一只手从里面将将伸出,连尖叫都没,秦柠被拽了进去。 包厢里沉静的像凝结的海水,又暗得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只暖气轻轻在吹。 那只手的主人温热高大,身躯贴在她前胸,气息抚在秦柠脸颊上像阵幽风。 秦柠精准捕捉到对方所在,漆黑对她来说不存在,他这样揽她,脸止不住的发烧,声色也软了,化成浓厚的糖意。“季筠。” 季筠‘嗯’了声,透出浓浓的不耐。“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跑来了,也不过下脑子的吗。” 刚几个发小起哄他没搭理,最后还是有人偷他手机发了微信,等发现时已经晚了。更没让他想到,没几分钟功夫人就来了,这么快。明明就不是他叫的,也蠢得往这跑,到底有没有脑子。 这责怪来的莫名其妙,秦柠更是楞住了。“我不明白。” 季筠哪耐烦解释,直接开门。“先回去,有空再说。” 秦柠发烧的脸颊骤然冷了下去。 原来,他不想她来。 只能往前走了步,轻轻说。“那我走了。” 季筠随便一点头,突然又皱了眉。刚还没注意,现在抽空瞅了眼才发现关节。“这什么打扮。”寒冬腊月的,这人居然穿件抹胸裙就来了。 线条优秀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盈盈一握的腰身,花影幢幢的,全露出来了。 说起这事,秦柠这么寡言的人都不自然了。 她提着裙摆小心的掂了掂,耳廓都红了。“这是你刚送的生日礼物,还行吗?”她很少这么认真打扮的,连卷发都烁着镶钻的细碎光闪。 这么一说季筠就想起来了。 不过他可没那闲工夫,要是事必躬亲,还养方琼做什么。他微一点头,打算含混了事。旁边包厢的门却开了,穿夹克的年轻人看这两人一起,吃惊的嘴都能赛个拳头。 季筠是谁啊?人称地表最强合照杀手,谁站旁边都只有秒成渣的份。这女的,又哪来的?看她袅袅婷婷,如花似魅的。 穿件抹胸礼服,站旁边不旦毫不逊色,反而艳光高炙,直衬的脚下那块都比别地方亮堂几度。 冯爱军那傻逼转眼就一脸兴奋了。 在他扭头准备喊人前季筠一脚把他揣回包厢,男女的笑闹转眼被阻在门后。“还不走,等展览?” 秦柠这才如梦方醒,抱着裙摆往外跑去。一路的灯光很刺眼,照的眼眶都有点涩。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呆季筠身边越久,越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登堂入室,她也配?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都和平时没两样,转眼又到下班时间,却突然灯光全暗,同事们笑着推出蛋糕车。“惊喜!” “这么吃惊?该不是忘了吧,今天你生日!”莫娜推着秦柠走过去,笑颜如花。“后厨现做的,味道很好。” 上班第一天就登记了身份证,知道她生日不稀奇。酒吧年初搞团建,增加归属感,让员工都在酒吧过生日。然而因为人员流动大,一年了也没几个人过上。 短暂错愕后秦柠吹了蜡烛,爆出稀稀拉拉的掌声和欢呼。 “才知道是柠姐你生日,匆忙选的,别嫌弃。”娇娇捧着小丝绒盒子,打开一看,是条洛施奇。 这段时间她一直有心修复两人关系,再说秦柠这人确实值得一交。 莫娜眼波在两人间来回,挑起链子作势要帮秦柠戴。“看你这个徒弟,你们还真要好,我都嫉妒了,帮你戴上?” 大家都起哄,秦柠却没顺势收下。 娇娇和她推搡了几次才不得不放弃,看得出不高兴了。 这一闹就到了早上。都喝高了,满地狼藉。酒吧工作看似轻松其实很累,借着庆生大家都放肆了,有人都喝吐了几回。与其说给她过生日,还不如说大家需要情绪宣泄。 最后就莫娜和秦柠两人还算清醒,又从仓库领棉被给睡着的员工。完事见秦柠拿外套准备出去,莫娜在身后问道。“急着回去干嘛,不再休息下?” “不了。” 莫娜勾起眉,话里意味深沉。“每天都回家,是有什么人在等吧。” “真有就好了。”秦柠哑着音笑了笑。 莫娜也笑了,声音有点尖。“那就不说这个,闹半宿还没祝你生日快乐!眨眼又老了岁,你想要什么祝福。要不,祝你早点从良结婚?” 秦柠手插口袋扫了莫娜一眼,直看的后者头皮都麻了,自觉确实过了,赶紧装醉躺下不提。 ** 隆冬的清晨和深夜一样森冷刺骨。 路灯渐撤,秦柠出了电梯,外套上一层水雾,一敛衣袖争先抢后往下落。 门口有人倚着,电梯开的瞬间像心电感应看过来。光影长大,又往前走了几步。“怎么这时候才回家。”他笑着,带轻微鼻音。 “你怎么在这,等很久?”她稍提高了音量。 “请我进去坐坐吧,腿都麻了。”他含笑看她。 “要等也该在车里等。”她不赞同的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考虑徐文博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秦柠把地暖打开又给人砌了杯热水。 “以防万一,吃点药。” “还是你细心。”徐文博脸上带着明显的惊喜,怕她反悔似的一口吞下。 “我去切一切。”躲开徐文博变得热切的目光,秦柠把他带来的蛋糕拿进厨房。 这个空档他打量了下这间屋子,以小区的破旧外观而言,绝对没人想到这么个五六十坪的地能如此豪奢。 多宝格件件珍品,碧绿到快滴出来的翡翠扳指就那么随便摆着。虽然品味暴发户,秦柠倒真是舍得花大钱的人。 一回头,秦柠把切好的蛋糕摆上桌,他含笑说。“时隔多年又到这房子里来了,你的布置还是这么绝。” 秦柠笑笑不答。 他又审视新换的提花窗帘,继而长眉掀起。“咦?你快来看!”走到窗前的徐文博突然像个少年人,他回过头来招呼她,狭长的眼亮晶晶的。 依言走了过去,秦柠指尖轻搭在窗上往外看。 原来落雪了。 到家才一会的功夫,扑簌簌漫天飞落,像玉龙斗败的麟甲,又像遍天的柳絮。 “好干净。”她喃喃地。 把地上的污秽都掩盖了。 徐文博视线转换,先是她的侧颜,最后落在那只手上。“是,很干净。”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她的指尖都能觉得泛出好看的颜色。 “会不会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场雪大。” “也许。” “生活一直向前走,但还是会怀念以前的,比如我们刚认识那会。对了,有件事我挺好奇,姓季那家伙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不。”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秦柠没回答。 徐文博余光一直在看她,语气也一贯的起伏不大。“我不是抹黑谁的性格。但姓季的,真和你不太合适。”他冷眼旁观过,也放下一切离开过,可归根结底,没放下。 秦柠定定看着窗外落雪,许久才回答。 “我知道。” “哦?”他转身,大手握着白瓷杯。 “他人呢,这次回来我还没见过,我以为生日会陪你呢。”本来他都打定主意不管了。 要不是无意知道了那些破事他也不至于这么替秦柠不值,更替自己不值。“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秦柠坐回沙发,叉起块蛋糕却送不进嘴。“就个生日,不用上纲上线。”和谁过不是过,连女伴都算不上的人。 她知道徐文博一直都误会了什么,但她也懒得解释,就让他那么想也没什么不好。 男人温暖的手轻搭在她手腕。“你不需要这么懂事的,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徐文博有点想左了,在他认为,秦柠纯粹是自卑才不敢对季筠有诸多要求。 她眼神下滑,落在切蛋糕的刀上,反射出一对没情绪的眸子。 “不要说我美好。”她怕玷污那个字眼。 八 倒底没多留徐文博。一觉到中午,秦柠收拾完就出门跑步了。这也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基本不间断。 外头雪刚停。屋顶地下白白的,茫茫一大片,走在上面咯吱作响。 第一圈结束时,秦柠看到了门口的徐文博。他换了套运动服,戴口罩,人高马大的。好看的人果然穿什么都精神,路过的就没不多看一眼的。 看到她他赶上来,呵着白白的雾。 这人怎么变的歪缠起来? 秦柠想说点什么,可马路也不是她的,没不给人走的道理,索性不作声。 一路无话,跑完圈两人拐进小区旁的一间粥铺。秃头老板看见秦柠很热情,放下手里活过来亲自收拾桌子。 徐文博很相熟的叫了牌子,餐很快上上来,碧绿飘香两碗水饺,卖相不错。他帮着掰了一次性筷子。“你倒没怎么变,每天那个点都要跑步,然后来这。前段时间我一人也来吃过两次,味道。” 秦柠没多客气,道声谢就接了。 “你说老板认出我没。”他又问,刚巧老板吭哧吭哧送调料来。秦柠夹了筷子,徐文博想都没想跟着舀了一勺。 “他家辣椒实在,你吃不惯。”音还没落,对方就呛咳起来,眼圈都红了。 秦柠伸手斟了杯水,徐文博一扬首,喝下去,总算喉里那股火淡了。“以前吃不惯不代表现在也吃不惯,能学的吧。” “我是无所谓。倒是你,好歹给自己胃点缓冲。” 徐文博心一动,脸上带出叁分笑。 “好,我给点缓冲。” 下午粥铺人不多,老板正扭着身子看电视。 吃完徐文博要去结账。秦柠也没多说,直接扫码自己那份,看的对方一愣一愣的。“你这就没意思了,咱两互请吃饭还用来这套,你忘了我在你家吃过多少白食?” 徐文博出身良好,这也导致他少年时代的叛逆期来的太迟。二十出头那会第一次离家出走,就租在秦柠的小区,为此,没少吃秦柠的饭。 “随你怎么说。” 奇特的是,秦柠是个主意很正的人。见这会拿她没辙,徐文博没事也就先走了。 回家又休息了会。 直到快上班,除了同事群几条通知,手机就没响过。秦柠有点木然,最后还是顺从内心拨电话给小方。 前几天那趟会面直接没下文。当然得不到任何解释,她必须习惯。 电话响了两声通了,小方声音很小,透着几分莫名的小心。其实秦柠不知道该打听什么,绕了几圈说不着重点小方就想挂了。“柠姐您看,我还有事,没别的话……” 大中午的,不知那位又打哪来。一通火搞得工作室到现在还风声鹤唳。没等秦柠回答,那边桀骜的音色顺着无线攀来。 “谁打来的。” 透着这几个字仿佛看到对方的表情,秦柠的心不自主跟着颤了颤。 小方略微有点犹豫,怕祸水烧到她头上。“是秦柠。” “拿来。” 下秒,电话换了人。 “你中午去哪了。”季筠单刀直入,连句废话都懒得周旋。 去哪了?这是从未有过的质问。 难道?她微觉意外,光想那个可能都心脏狂跳,半晌才冒出句话。“你中午来我家了吗?”他的问法太可疑了!不能怪她这么想。 季筠没回答,直接断线。 她立即回拨,瞬间被掐,明摆不想听她多话。再接再厉拨几个过去,依旧秒断,无一例外,再打就关机了。 秦柠突然心一动,拿钥匙就要出门。可直到握住门把才意识到件事。直接解释,见不见的上不说,只怕会惹来更大的反感。 她眼里闪着的光芒又黯下去。 连徐文博这种普通朋友都知道她有跑步习惯。叁年了,他却对她一无所知。不是不能知道,与他这只是易于反掌一件事。 归根结底,不上心而已。 ** 不紧不慢又过去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季筠人间蒸发,见不着人也没联络,秦柠的语音都石沉大海了,徐文博倒是去了酒吧两次。 其实大半个月不见很寻常。也亏秦柠打小就擅长等待,她能窝一个地方动也不动好几天,不吃不喝的。 这天又是一样的下班,一样的掀地垫。 钥匙位置,却动了。 它被丢在地毯下,滢滢寒芒。秦柠心跳如擂,手心开始冰凉濡湿。 是他! 他不生气了? 她颤着手,梳顺被吹乱的发。又打镜子里检查自己那张脸,美艳而略显憔悴的一张脸。 秦柠突然怔了怔,镜里的女人很陌生。 卷发蜿蜒,秀丽的长裙、精致指甲,是她又不是她。叁年,润物细无声的改变渗透了她的生活。 无声对镜子笑了笑,拧开门,身后的万丈霓虹全被黑暗中那人衬成了寡淡的白。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她准备的游戏。听声回头,眉下那双眸乌黑盛气凌人,又像潭水深不见底。 屋里暗着,但他眼中那抹闪烁的光点实在摄人心魄。 说星星美的人,一定是没见过季筠的眼睛吧。 “你过来了。”她率先开口,脸上带笑。秦柠无比清楚自己的定位,哪配和他怄气?从来都是小心翼翼那方。 他淡淡‘嗯’了声,秦柠分明心里高兴的不行,偏不善表达。悄没声换好拖鞋,又溜进厨房。 要不说秦柠实心眼。一般人和雇主闹别扭,还管什么其他,直接扑过去说好话办坏事得了。偏她不走寻常路,总惦记怎么伺候好那人,虽然那人本身并不在乎。 果汁放到了他手边,季筠已经结束了。正靠沙发上,眸子迸射着洞悉一切的光。“舍得回来了?”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秦柠没当场反应过来。“我刚下班。” 季筠心里有股火,等的够不耐烦了,见着人更想狠狠嘲讽一顿。“是吗?行情见长啊,听说最近有人缠着你?” 立即意识到了他说谁。 秦柠知道这人神通广大,只有他不想知道的,还没不能知道的。“确实有个朋友,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嘴巴在解释,其实心里还有那么点甜。 他不乐意也算吃醋吧? “我管你哪种。记住现在你是我的,不要黏上奇怪味道让我反胃。” 他打断的话彻底切断秦柠念想,怎么失礼蔑视怎么来,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知道了。”有时想想,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 季筠讥笑出声。“是吗?这么乖,证明看看。” 话虽然不信任,其实那股火已经下去叁成。跟他这几年,秦柠生活圈一直相对单纯,也不和人纠缠撩骚。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不会轻易让她揭过去。但那人却不能这么简单过关,觊觎他的人就该付出对应代价。 被这么一双显得夺目幽艳的双眸紧盯着,她猜他是想……秦柠咽了口口水,扇型长睫轻颤,活似将飞的蝶翼。 季筠又笑,食中二指一并朝她勾了勾,极尽诱惑之能事。明明是个男人,却像海底妖一样让人着迷。“这么些天没见,就不想我?” 她老实巴交的点头,跟交作业的小学生一样。 “想。”当然想,怎么可能不想?她想他的次数远超他想象,如果这些东西能化成实体,恐怕会多到令人害怕。 他双腿交迭坐在那。 骄傲如他,桀骜如他,活脱脱人间帝王。 “哪里想?”伸出手指,戏谑地轻点在她的太阳穴。“是这?” 男人的手指像春药,落在哪就引起哪一阵颤栗。 她再次老实羞怯的点头,男人却不打算就这么结束。手指继续下滑,来到她双腿跪坐的位置,隔着衣料轻点。“这呢,想不想。” 轰地一声,秦柠眼前染上层薄雾,被炙热包裹。 “想,还是不想,嗯?” 男人俯下来,在她耳边彻底化成气音。最后个‘嗯’字极尽缠绵,光听声都能让人高潮。秦柠不作声了,双手轻捏,脸都红透了。 季筠一下心情大好。 他向来善于玩弄心思,何况秦柠,随手就能拿捏的死死。 他不动,像在等她表现。秦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不做二不休!张开手臂轻环住他的腰。 季筠环胸,翘着二郎腿,看贴近他闭眼的女人肌肤很细,却没就势摸上去。 秦柠还是好看的。脖子修长,耳廓浅粉。因为身材瘦削看上去总有几分脆弱,其实意外还挺刚强的。 她等了半天,早就被点着了,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偷睁眼,季筠还是坐在那,要笑不笑的。 “洗洗再来吧,这么一身谁提得起兴致。”她鼓起勇气的投怀送抱,在季筠眼里和外面那些男女其实没区别。也许要稍微干净点,但也就那么回事。 秦柠这才意识到还没洗漱。羞红顿收,只得逃到浴室。 被水雾浇透。 她仰头,卷发打湿,手上是浓密皂泡,均匀抹在不着寸缕的娇躯上。本着不想他等,已经尽快,没想一扭头季筠进来了。 她转过头去,以为他要用洗手间。 季筠却没再进一步,就在门边上下打量。对方低垂着眸,睫毛细颤楚楚可怜。长发滴水、调皮的滑入胸间。那对胸脯可谓极品,丰满玉白、形状绝佳,两点红隐在泡沫后,让人浮想联翩。 男人视线和水流一起下移。 挂着泡沫的细腰不盈一握,他知道那背后还有对勾魂腰窝。娇臀自中间凸起、线条流畅的过渡到修长结实的腿。自上而下的水流,最终击打到一对粉润脚趾上。 姘了几年季筠很少这么仔细看秦柠。 人没趣,人到还天然,不是乌七八糟的手工作品。 九 半天没听到动静,秦柠回头。 季筠已经脱了外套,正慢条斯理解衬衫最上方两颗纽扣,健硕胸肌露了出来。 再往上看,那对狭长的眸子正凝视她,准确说是看她的胸脯。秦柠心一跳,那双眸子的主人已经迈进来。 他走到她面前,衬衣被打湿,贴在肌肤上轮廓完美。乌青发丝同湿透,漾在额前好看到让人舍不得眨眼。 “转过去。”他命令。 闻言秦柠乖乖趴在被雾气洇湿,滑辘辘的瓷砖上,心中五味繁杂。终归她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男人的手打她肩线缓缓摩挲而下,最后转到她正面,狠狠掌住了那对丰盈,玉白从他更白的指缝中漏出来。 她低低的一声抽气,意识像被侵食。 顶开了女人的膝盖季筠拉开拉链。没前戏润滑,借着水流一个奋身就贯穿了她的身体。 秦柠倒抽凉气,将嘤咛咽回去。 女人细窄的宫口紧锢着他的硕大,舒服的让人想骂街。 “是你勾引我的。”他在她耳边细语,说话时分身还在她体内跳动了好几次。又狠狠拧住她的胸开始抽动,每一下都得到了极乐。 这真是淫者见淫,秦柠可没这么想过。但她被干的发懵,对方说什么她都只有答是的份了。 她丝滑柔软的花道温热包裹着他,被操得直咣咣往墙撞。他的硬和墙的硬触上水的软让她浑身酥麻,什么力都使不上。 含住她的粉润耳垂,季筠用力摩挲女人胸前那两团。“这段时间怎么不联系我了。” 秦柠喘着细细的气,被水流打的眼都睁不开。“……你不想接。”他的话毫无道理,向来是他季筠见人,谁能轻易联系到他。谁又敢?她苦笑连连,话里还得装的平静。 女人话音一落,他猛地又是一撞。唇贴在她肩胛处,一手继续折磨着酥胸,另一手下移来到她的花核前,熟练的刺、捻、揉、搓弄。 不停抽送,每次都带出了银白的丝液,每次插入,少许的白浆又被送了回去。 浴室里橙的灯,半裸湿透的他紧拥她,一时交迭一时分开。每次都伴着淫靡的啪声,让人思绪纷纷。 “嘴巴说想,连个电话都没。你说你欠不欠干。”他红黑不分,下身不停。 秦柠脸色绯红,攀着湿滑的墙企图站稳,嘴里更不要脸。“欠……欠干。”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抱着女人的臀,电动马达似的耸动。 她敏感的花核每次都随着他的动作剐蹭到男人毛发,目眩神迷。而且后入这姿势实在太深,没两下她就紧绷了。 他俯在她背上,九浅一深的。女人的丝滑紧致让他每次都十分享受,他揽住她,让她后脑嵌进他肩窝中。“真紧,平时做什么特殊保养没有?” 怎么操都不腻姑且也算她的好处。 “没,没有。”秦柠目眩神迷,心里麻酥酥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不知道他光说话就能让她动情,秦柠花道不断收缩,浓汁滴答黏,全流到了男人阴囊上。 “没有就好,这地方除了我,什么东西都不能进来。知不知道?”他捏住了她乳尖猛地刺下去,那樱桃立马肿得原先一倍大,颜色更鲜。 女人咬唇‘嗯’了一声,眼里充斥着血色。 “嗯什么嗯?说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却不满意了,声线有所提高。 “知……道了。”她断断续续地回答,声音娇的不像话。 他咒骂着,一记拍在粉臀上,壁内的硕大被绞得生疼。不断收缩的花穴让蜜汁分泌的越来越多,浓稠果汁一样顺着两人结合位置往下滴。 “看你扭成什么样,就没几个比你欠干的。” 内在的充实让秦柠不自主的扭动腰肢,快感从敏感点直冲大脑,又辐射到全身。他还在不断摩擦她的G点,秦柠腰肢不停款摆,骚的让人想把她活活干死。 季筠也确实这么做了,抱住翘臀就是一通横冲直撞,嵌她体内的肉棒都大了足足一圈有余。 秦柠一个没忍住,娇媚的呻吟出声来。紧接着又疯狂颤抖,一股甜蜜热流打子宫深处流出来。 她泄了。 “这么快。”他低低的喘气。身下还是不停,直干得秦柠双眼发乌。她呜呜咽咽的,握成拳的手里满是掐痕。 被雾气侵湿的镜前,两人紧密相连。直一个钟才以秦柠摇白旗为结束。秦柠不敢多歇,准备冲个战斗澡就出去,却在大门突兀关上后停止了。 “季筠?”她不死心的又喊他名字。 寂静。 这种寂静比任何寒冷都能让心绞紧一般的疼。 身体和头发顾不上擦,她赤脚从浴室里冲出来。依然寂静,屋里还是暗着。转头一看电视亮着,却早已人去楼空,她楞在了原地。 离开才是常态,早就知道的。 可为什么,心那么疼。 ** 自打入冬,大小雪接连好几场,平时十一点就忙起来的酒吧变得清闲。没事可做的气氛组和服务生窝一起小声聊天,偶尔几声调笑又收敛。 秦柠正在仓库点算。 巨大开阖声传来,像门被撞开又猛弹回去。为了隔音和降低损耗,这边门框普遍做过处理,出现这种声都是人为。 几人和秦柠一同望了去。是娇娇打里面来,脸上还带几道血痕。 她直往外面冲,外面零下十度不能再多。而她就穿身单薄的工作服,这么出去无疑找死。几个平时和娇娇处得不错的立马去拦,见拦不住还冲秦柠这喊。 “要不你来看下娇娇吧。” 与此同时莫娜打里面走来,脸色难看的不行。“一个个摸什么鱼!杯盘清洗好了?桌子那边谁在带?”她一边呵斥,一边踢开碍事的几张凳子。 见气氛不对,人群一下散开,娇娇更是面无人色。莫娜盯着她,视线利到能切割一切。“你胆子不小。” “姐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知道的话我哪敢。”娇娇的妆让泪融掉,哭的仅有的几桌客人都看过来。 怕事闹大,莫娜不好再骂,只冷着张脸。“你跟我进去。” 娇娇却不知道什么软肋被莫娜掐住,直接下跪抱大腿。“姐!你容容我,这是条活生生的命啊。” 莫娜被恶心的不行,一脚踢过去。议论越来越大,秦柠只得去搭把手。被扶起来的娇娇大哭特哭。秦柠也无语,嫌事不够大? “别哭了,我带你去补妆。”她好声好气的劝慰,娇娇却没见好就收。 莫娜在一边冷笑连连。“秦柠你少给我装,看来这事你早知道了?哦!我都忘了她是你徒弟,别的不好说,骚浪贱一定得了真传!” 秦柠脸色微沉。 见面虽然总刺几句,莫娜还没和她翻脸过,今天这样是第一次。 “这不关柠姐事,你嘴巴干净点。”娇娇抽空急急替她分辨,莫娜却拦住两人。“让人嘴巴干净,那你们得做干净事才行!” 秦柠依旧不语,明艳眸子里如同结了层霜。 “不说话了?”莫娜冷哼一声,眼神蔑视。 这世上总有人天赋异禀,不说话就很讨厌,其中就包括明明一脸骚浪却硬装正经良家的秦柠。 “别骂柠姐,有什么冲我来。”娇娇往秦柠前一站。 “你算哪根葱!” 气氛焦灼,旁边几个又不敢往上凑,急的直打转。秦柠推了娇娇一把,将人推进仓库。 莫娜要跟进去却被秦柠一把攥住胳膊。她浑不在意想挥开,挣了几下却没挣脱。看来挺瘦的秦柠,力气这么大? “看来你是不想干了?也是,你有人包的。当然不在乎!”莫娜认真了,依然挣不开,嘴上还是不肯吃亏。“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傻逼钱多人傻包你?你干什么,赶紧放开我。” 秦柠的手指白皙纤细,很好看。就这么看似轻轻箍住她的手,却像荆棘一样生了根。 因为挣扎,莫娜手上已经一圈红痕,然而秦柠就像铁水浇的一样,她一动不动禁锢着莫娜,让其无法动弹。 “到底干什么!” “把刚那句话收回去。” “哪句?我刚说了很多话!哦,是说你骚浪贱?你不是吗?假正经不要脸。就烦你这种装正经的,还是你以为你比我们高贵?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瞎了眼。除了长得好点我不觉得你有什么特别?哦?或许你的活也很带劲。”莫娜把长久对秦柠的瞧不上一鼓作气骂出来。秦柠也不吭声,默默收了手劲。 这下莫娜可骂不出了,因为她的手腕要让活活掰断。“好痛啊,你耳朵聋了?叫你放开。” 秦柠不作声继续施力,莫娜人在屋檐下,说话只得比刚柔和。“好好好,算我说错,你先放手。我说我说错了,你放手!!” 目光落在莫娜扭曲的脸上,秦柠一撤劲,她身子一歪跌倒,脸都气歪了。几个服务生不敢再看热闹,只得壮胆来扶。 “给我等着。”她挥开众人自己扶着腰走了,最后看秦柠的那眼阴恻恻的。 “干嘛得罪莫娜啊,你会被穿小鞋的。” 秦柠朝替她不值的那人看了一眼,轻摇了摇头。 骂她可以。 骂季筠,拐着弯的都不行。 这么一闹估计酒吧的工作就做到了头。第二天秦柠把辞职信都准备好了,结果莫娜和管事的欧阳都没在。娇娇同样没在,也许以后都不会在了。 这时保安队长摸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快去后巷看看。” 十 推开铁门,吹了一鼻子雪粒。秦柠下意识伸出胳膊挡了挡。 平时很多同事喜欢躲后巷抽烟摸鱼,乌烟瘴气的,今天却一反常态。隐约有女人的低声求饶,接下来是惊恐的尖叫。 这样寂静的巷子,听着这声,似乎更安静了。 秦柠瞳孔静静一缩,只见娇娇软在后巷雪地里。另一边莫娜脸色更差,见她看过来匆匆逃出去。 雪地的白被娇娇身下一股红染开,很腥。 这股味秦柠平时再熟悉不过。她走过去,弯腰勾手,横抱起人。黑红液体不停自指缝滴落,一点一点点缀着纯白。 比雪地更白的是娇娇。脸肿了一大块,掴印明显。她吐着白白的气,看到秦柠虚弱且惊喜。“是你,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 话没两句娇娇就气弱晕了过去。 她情况不大好,确诊流产。脱了衣服肚子上全是脚印,医生连声造孽。因为小姑娘没满十八周岁,还是秦柠按手印做的刮宫术。 办好手续中午了,娇娇歪在床上打电话,却一直提示对方关机。见人进来,她眼睛一亮。 “怎么不休息。”秦柠喊了护士进来换吊瓶。 “睡不着,手机借我。” 出了这件事,她能睡着才怪。 拿到电话,娇娇边按那个熟悉号码边示意秦柠坐,这次倒很快接通。对方声音有几分意外,看来电话主人从没主动联络过他。 秦柠走到门外避嫌。 等她回来娇娇正楞着,神情全无,情况还不如之前。她向来话不多,更不会过问无关的事,娇娇却自己开口了。“是我自作聪明的。” “我偷偷扎破避孕套,以为怀孕就好了。原来,大家都不傻。”跟欧阳的初期娇娇就发现了件事。原来莫娜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早。 她没把莫娜放在眼里,也不觉得后来者有什么道德问题。自己更年轻漂亮,踢走老人早晚的事。 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互不干涉。要不是她突然破坏规则,这虚假的繁荣应该还能再维持点时间。 仔细想,出事那几天欧阳就没露面。他根本一早知道莫娜要动她,他不想自己怀孕,又不出面,这是借莫娜手除掉孩子! 想通其中关节,娇娇眼神都飘了。“自作自受。我贪钱他贪新鲜,早该知道的,谁会对无关紧要的人好?还不是有所图。” 她出事除了秦柠,那些称姐道妹的一个都没来。可见人和人之间也就这么回事。 娇娇愣愣地转了过来。 此时逆光,秦柠正半侧着脸替她盖毛毯,高挺的鼻梁和黑眼睛闪着精灵般的光,艳丽的近乎可怕。她看的有几分发痴。“这世上,有几个你这样心肠好的。” 心肠好?秦柠望着琉璃般的天空,似乎笑了笑。 娇娇面无表情望着她,语气却空前认真了。“今天我的样子你看到了,你要记好,以后千万别像我一样犯傻。” 这是忠告了。 秦柠听的微微一顿,见她还是认真看自己,便缓缓点了点头。 交浅言深,娇娇知道秦柠未必真听进去。又改了语气,笑的半真半假。“不过你不是我,又漂亮。根本犯不上我多嘴。至于那些钱,我会尽快还你的。”跟着欧阳,娇娇手头也没那么宽裕。弟弟学要上,奶奶生活要过,哪一样不是钱? 只可怜肚子里那个,倒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事。 “不着急。”秦柠对钱的态度很随便,有就花,没也行。 花掉了更不会在意它的去向。 “要的,不能总让你帮。我好了自然会把属于我的讨回来。”她微笑着如此说。“至于那些人,早晚会和我一样下场。” 欧阳下场是什么且不说,莫娜下场来的非常快。 因为没人管事,秦柠辞职报告一直没交出去,班也就继续上。那晚莫娜突然现了身,也没难为秦柠,直接就去了员工宿舍收拾行李。 又因为秦柠这个月在包厢,听到喧哗出来时,莫娜已经被架上救护车。 一时里叁层外叁层的,连隔壁街都有人跑来看热闹。 旁边的人叽叽喳喳,秦柠也拼了个大概。 刚来了辆面包车,下来好几个拿棒球棍的。保安队长看的一咯噔,能在D城开店早事先打点过,轻易不会有黑道找茬。他赶紧给欧阳去电话,见不顶事,又没大老板联络方式,只得先报警再集结了人过去拉架。 主使者是个中年女人。全程没下车,只吩咐了句拖出来打。 保安不顶事,或者是莫娜不得民心,大家做样子而已。等他们赶过去莫娜哪还有人样。几个动手的还念念有词,专门有人负责告诉围观群众来龙去脉。 女人是欧阳妻子,真正在酒吧有股份的是她。为这个人家大老板才让欧阳做管理。众人恍然大悟,看欧阳平时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入赘的。 女人平时也不管事,酒吧没人认识很正常,要不是莫娜实在嚣张,不至于这么惨的。 有几个人准备拉架的,听是正宫打小叁谁还好意思下场。 那厢也见好就收。人打烂了,宣扬完了就扬长而去。可怜莫娜被架上救护车时,一个同情的都没,更有痛恨小叁的共情的厉害,恨不得再补几下。 ‘全烂了,看她以后怎么勾引人。’ ‘就是,自甘堕落的贱人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些人下手也黑。 其他倒罢了,那张脸少不得跑个十趟八趟整形医院。她吃这么大亏,男方都没现身,态度怎样也不用言明了。 叽叽喳喳的人声和警报声,都在耳边嗡嗡叫。莫娜又气又恨,真想把那些人的嘴都缝住。还有秦柠那个贱人,她看了自己的笑话,是不是很得意? 救护车要被关上了,鬼使神差的她迅速往外看。明明对方站在人群后,却让她从心里朝外结出怒来。 不知所以然的恨意沿着指尖攀上,直抵心脏。 那人没和任何人讨论或嘲笑这闹剧,近乎冷漠的平静,就像以前自己吩咐她做任何一件事般,不放心上。 五光十色的霓虹下看不清细节,只那纤细冷漠的样子格外醒目。 就像她第一次看见她时那样,没来由地就让人痛恨! ** 午后的阳光本该强烈,却因为凛冬时令没散发多少热力。 秦柠跑完圈,沿路往粥铺走时手机响了。一通未知来电,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马路时不时掠过汽车,把那头的声音掩的一干二净。 这通电话很简短,也没说几句。 她沉默了半晌才答复。“好。” 夜晚的D城冷的斩金截铁。 秦柠拖着拉杆箱走出电梯,倦容满面。她盘算再休息一天,来不及掀地毯,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让秦柠所料不及,季筠! “呦,回来了。”季筠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阴鸷而讥讽。难得他想着挺久没找她了,居然扑个空。 懒得打电话问她在哪,准备离开她倒回来了。 秦柠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回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季筠,真好。“你怎么来了。等很久吗?累不累,我叫点吃的给你好不好。” 女人碎碎念的他脑仁嗡嗡的。这种嘘寒问暖有时会让他很受用,但大部分时间会让他觉得烦,比如今晚就很烦。 “拖行李箱去哪了。叫你别去上那个班,你他妈偏不听!” 秦柠上班的事以前说过一回的。她说闲也是闲着,他倒不是要对方非得怎样,只要随传随到,管那么多干什么。他还管一个鸡怎么过日子? 满腔的喜悦被叫停,秦柠试探着问。“老家亲戚结婚,让我提前几天回去帮忙。走前和小方说过的,他没告诉你吗?” “是吗。”季筠皱住眉。这么一说好像方琼是提过,模模糊糊有点印象。 不过既然她回来了,大晚上也懒的换人。 他舔了舔嘴唇,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秦柠腰线上流连。她穿了件羊绒大衣,腰肢曲线玲珑,配上那张脸还行吧。 季筠舔嘴的模样让秦柠心颤。他轻捏了捏她温热的下巴,努嘴示意。 本着不想季筠等,秦柠很快就洗好。 季筠果然也没兴趣来前戏,揽着腰就准备上。秦柠转过脸来,声音很轻,带点祈求意味。“阿筠,我有点累,要不今晚就不做了吧。”她没把握他会不会答应,也知道自己呆在他身边凭的什么,但能不能今晚…… 从来都没有的事!这是叁年来的第一次拒绝上床,季叁少俊脸猛地沉下,拉上拉链便往外走。 “阿筠。”秦柠追了上来,单手柔柔的揽住他的肩。“别走。” 他根本不想回头,不紧不慢抬高了语速。“现在什么意思?” 秦柠不作声,脸埋进他的背,那只揽住他肩的手力气也跟着收紧。 “贱德行。”季筠嗤笑,转身将人打横抱起。 她被扔在床上,表情稍扭曲了一下恢复平常。嘴唇却没多少血色,比平时多了几分孱弱。 季筠眯着那双桃花似的眼,扫过秦柠比平时白的脸每一寸,继而野蛮的把她下面剥了个干净。 秦柠看上去很狼狈,长发散乱,眼尾浅红。 上面还像那么回事,下面一丝不挂。 免*费*首*发:po18vip.de | Woo1 8 . V i p 十一 他把她的头按下,直接挺了进去。 秦柠倒吸一口冷气,脸色转青不自主地微颤。 觉察到她的异状季筠还不肯作罢,一边干一边在她上衣里搓捏。“让我留下还不给碰,学会欲情故纵了?看把你能的,要我上躺好就是。” “不是。”她张嘴想解释,下一秒季筠粗鲁地把她钉在床上。 “少他妈废话!”他毫不客气的打断。却听见‘啪’的一声,这巴掌打得狠,秦柠那洁玉似的臀瓣上,顿时被烙出个红红的巴掌印,几道指痕立刻就鼓起来。 就这么贱? 连一句解释都懒得入耳?和飞机杯的区别是不是她是活的? 秦柠从未如此疲倦挫败过。她一次次降低了底线,一次次加深对他的爱,却换不回他半点怜意。 有时真得感谢季筠对她从没有过留恋,否则光是自作多情秦柠就能把自己逼疯。 两人从床到沙发来了叁四次,直干得秦柠眼发直才勉强喂饱了季少爷。 他季筠倒是发泄一通身心畅爽舒舒服服走了。留秦柠一人赤着下体躺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发白,才摇摆站起来。花穴泥泞不堪,稍一动就有淫浆沿着腿根往下淌。 她边走边单手脱掉外衣衬衫,找了瓶酒。用嘴咬开盖,浓烈酒气喷薄而出。 秦柠凝住眉,单手持酒瓶渐浇在左手肘处。 这时如果有人在,会发现秦柠一整晚都没用过的左手垂在那,角度十分不自然。关节全盘移位,这种程度只怕是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了,情况很糟。 她把外套捞过来衔在口里。 另只手轻轻的,捏着移位的关节处往下试探,确认到位置以后,猛地一施力,往上托去! 那一下的剧痛让她额上青筋瞬间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嘴里的外套掉了。 而她的手法很熟稔,像自己做过千百次一样。 门铃又响了,秦柠套了衣服过去。 猫眼一看开了门。那人立在门口,立体五官上罩着金丝眼镜,显得目光悠远,西装笔挺的,还挺养眼。 “你怎么来了。”她没让人进去。身后的阳光随纱帘形状轻摇,映出窈窕娟好的身形。 “在这附近办事,想着你就顺路上来看看。”徐文博笑了笑,那股精英味更浓。而且也没算撒谎,确实是办事,只不过并不顺路。 秦柠不为所动,也没对他的突然出现表示意外,双眸像沁在冰水里的两汪幽夜,静隐清冷。“现在看到了。” “你这个人。”徐文博失笑,心头却像被只手狠狠一推,不舒服极了。“怎么不请我进去,还是姓季的在这。”不用进去都能闻到。一屋子男欢女爱味,并伴有浓烈刺鼻的酒气。 真当这酒池肉林? 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呼,秦柠一时有点恍神。但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边这样想一边声音低下去。“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你就不能再有底气点?”徐文博似笑非笑的复述了一遍。 “虽说对我没什么好处,但你还是长点心吧,他那种男人。”徐文博现下这个心情还真没几人能明白,矛盾极了。 他盼两人早分早了。又希望真能有个结果,哪怕那概率小到根本不可能。 这才不枉他曾痛下决心离秦柠远点。 几句话云山雾罩的,秦柠不清楚徐文博想说什么,想不通索性不想。 那晚后,季筠又出乎意料地来了两次。 换做以前,秦柠早受宠若惊了。但现在秦柠尽量不在他面前乍逢乍喜,那只会让他厌倦的更快。 这天两人又在白日宣淫,季筠接到了程筝电话。 “都在等你呢。” “现在没空。”季筠慢腾腾的回答,态度轻描淡写。“不必都等我。” 所谓宴无好宴。随着年纪增长,他们这些发小的聚会季筠也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背后的含义太多,他懒得管。 不过有时程筝喊得多了,他也会应付应付。 “怎么突然没空了?又在哪个小骚货那绊住手脚了。”程筝敏感的很,立刻咂摸出味,看似嘻嘻哈哈,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 季筠大脑正处极度兴奋状态。他弯着腰,一边摸秦柠和自己结合的位置,一边接电话。“之前那个。” 秦柠那天去了会所的事。虽然就冯爱军一个人看到,其他人还是狼一样嚎了半天,颇有闹翻天的架势。 程筝楞了一秒。 之前那个?掰手指数数过去多久了,没换? “还是她?敢情真爱啊。”程筝听出季筠的漫不经心,试探着问。 秦柠双眼迷蒙,软的像滩水。季筠干得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他那根进来的更多。 身下翘着臀的女人实在骚,他稍一缓她就自己扭上来。季筠掰开她不断收缩的粉嫩花朵,伸手将白沫抹了点下来递到她嘴边。 秦柠会意,轻轻含住了他的食指,一点一点蚕食干净。 季筠噗嗤一声笑了,不以为然也不在乎全被她听见。“真爱是什么鬼,我买她卖的被你这么一说还挺高洁。”嘴巴里看不起,身子还很起劲,主要是在床上他就没见过比秦柠配合度更高的。 而食指间的间须刺激让他胀大一倍还有余。每一下的撞击都尽了最大力气,冲得秦柠的脸直撞沙发。 动静不小,那头程筝一下就悟了。“我去,敢情还在玩?算了,你慢慢来,我们这不着急。” 季筠懒懒的丢了电话,将她翻了身,肉棒抽出来,两人的混合物流到了沙发上。 此时秦柠脸色舵红,表情却木的很。 “不高兴了?”季筠玩味的很。电话内容他没避着,也不在乎她什么感想。 秦柠不作声。他一下乐了,抓乱她原本就乱的蓬蓬长发。“还生气了不成?好了,你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季筠难得好心情,顺口哄了人,简直比太阳打西边来还稀有。 她和他生过气? 秦柠无话可说,却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季筠啊季筠,他连温柔都这么残酷。 **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秦柠一到酒吧就收到爆炸性的消息。 因为人事变动,稍后大老板会亲自过来做出指示。 大家都有点激动。毕竟除了少数几个管理,大部分员工直到辞职都没机会接触到这种顶端。 在几个高层渲染中,大老板神秘且背景雄厚的属性暴露无遗。女员工补妆的次数更是达到历史最高值。 到了差不多时间,管理层纷纷到达门口。 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缓缓停驻,主座端坐着位二十多的年轻男子,浅黑的短发下是比雪更白的肌肤,戴着副眼镜,神色间颇为恬淡,像个读书的多过市侩商人。 管理层呼啦一下迎了上去。女员工雀跃不已,别的不提,光这个排场也是大老板无疑了。还不等他们多看几眼,大老板就被簇拥着进了办公室。 等到下班时间,刚被宣布走马上任的管理李新过来宣布酒吧拓展了新业务。 将从本月开始承担私人订制的酒会。换句话说,只要给钱,他们这些人和服务可以去到任何地方。并且已经有了第一单的预定,将服务初下水的私人游轮。 这话一出,但凡有点上进心的都有了小心思。能出公海搞游轮的妥妥都是权贵,大老板能和这些人搭界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有几个心气高的甚至激动的手都抖了。 李新在上面大讲,羽佳碰了碰秦柠的肩膀小声。“你想不想去的?” “不是想去就去的了吧。”秦柠微微摇头,舞池里五颜六色的光线加深了她那秋水似的幽艳感。 “也是。”羽佳没忍住多瞄了几眼秦柠。“不过不管年资,还是按经验技术,我们都该是第一批的人。那种场合,都是达官贵人,就算不能撩个有钱人也能多挣点啊。” 这个话相当在理。随即李新宣布了名单,羽佳身在其中,反倒秦柠不在其列。 “你居然不在。”好几个根本不如秦柠的都榜上有名,像提醒羽佳一样,朝着秦柠李新投来冷冷一眼,还带点蔑视。 “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李新还在记恨你?” 这话还得说到几年前,李新曾对秦柠有意思,还大胆追求过。 “你拒绝他后,李新就一直阴阳怪气的。现在他当了管理,还不逮着机会给你穿小鞋。”羽佳有点感叹,要不说秦柠不走运呢。明明业务能力强,却老遇到这种破事。 秦柠抬起浓重的睫毛,看了眼台上。 “没事。” 像这种程度的所谓小鞋,不值一提。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十二 入冬一直阴沉的D城难得的放了晴。 街边公园不少老头老太在锻炼,秦柠刚跑完,正在秋千架歇脚。下午阳光沐在脸上,伴着凉风,麻酥酥的。 她仰脸,看那近赤橙的太阳火光吞吐,点点光斑在其中闪烁。会灼伤人的艳丽光芒,带着真实温度穿过气层。 也许是看了几秒,也许是几分钟,她却没本能地眯起眼睛。 “想瞎是不是?”男声插来同时,一只长手遮了来。 她往后翻的速度却更快。 十分漂亮的后空翻,落地平稳而轻,堪称行云流水。转过身,视野平添仿佛炙焰中走出的男人。 他微微错愕,抿着嘴,凝视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他知道秦柠身手很利落,却没想到会这么利落,简直就跟学过功夫似的。可这世上,真的有功夫么? “秦柠,在这做什么。” 秦柠却选择忽视他的目光,‘嗯’了声。“晒太阳。” “睁眼晒太阳。”徐文博挑眉问。 从刚才他就在旁边。去她家扑个空,驱车准备离开时看到人家在老头老太扎堆的地方发呆。 卷曲长发随便的挽着,有一踏没一踏悠着秋千索。因为腿长,窝儿童秋千上不会舒服。她也不在乎,只愣愣的呆望。 从他角度来看,那长长的睫毛翩飞,好看的让人没来由一阵惆怅。 其实秦柠是个很特殊的人。 “什么事找我。”她问。 “真想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他又找补一句。“有事请你帮忙。受邀游轮初航仪式,还没女伴陪同,你来么。” 他本是半正式半玩笑的口吻,秦柠却认真地看了一眼。“你不可能没有女伴。”他手底到底什么生意她不清楚,但找个女伴还是易于反掌。 徐文博身直如松,一贯的浅笑。“可我只想让你帮。”这话直白,秦柠不想答索性往小区走。 快到饭点了,有人沿街叫卖,是那种蒸好的老式手工馒头,放在叁轮车的保温箱卖。好几个没牙老太太已经秤了几斤。 秦柠也挤进去买了一袋。 卖相不错,蓬松暄软。她左右手各拿了个,蹲马路边吃起来。秦柠吃的很快,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漠然。 头顶的阳光被黑影遮住,一抬头,是徐文博半蹲面前。 “走这么快,避我如蛇蝎么。”没有人回答,徐文博到挺习惯她的作风,自顾自就换了话题。“馒头有这么美味?” 她那黑如丝羽的长睫卷起,一字一字像烟一样淡。“如果你上顿不接下顿,什么都会很好吃。” 徐文博失笑问道。“难道你上顿不接下顿了。” 秦柠默了几默。徐文博还想再说几句,却看到她那挺翘的鼻下突然流出一管鼻水。 他微微讶异,迟疑着想伸手过来。 也可能是他表情太过专注,秦柠很快察觉,自己动手抹去。她也没想到会突然流鼻水,因为她体质一向不错。 确实不该这么亲昵,徐文博也有点讪讪的。“天冷容易感冒,多穿点。”这话实在不像他这种人会说。然而因为秦柠没回话,女伴这事终归没成。 可世事有时就是那么无常,叫人拒绝不得。 位于Q城的边缘海域,海风拂面。 破云而出的月亮照彻宇宙,也照亮了那水波间的庞然大物。碧蓝的水波荡漾摇晃,像一匹丝绸安静的无限延伸。 秦柠在游轮底部的大厨房做盘点。背后气窗不时有鱼群随水流溯游飞跃,鱼鳞泛起的光照亮了周边的蓝。 她是不在这次随行名单的。 谁知盘点员工临时来不了了,又因为名单已提交,李新再不乐意,在没有其他更好选择下,不得不抽调经验最老的秦柠。 上面已经热闹一天了,不过这都和秦柠无关。 不时有人来登记,正勾腰忙着,羽佳一脸兴奋从旋梯下来。还拿着几张名片,和几个同样下来的员工交换信息。 “……甲板那收集的,你们有没有。”名流太多了,真是大开眼界,随便一张都吓死人。 “没有。不过我看到了袁芊芊,她真的好美。”袁芊芊乃国内知名双料影后,演技挂,气质绝,出场费八位数起。即使如此,在这也不特别。 大佬云集的场合历来如此。 “有秦柠好看?”羽佳有些质疑。在她眼里,女明星都有化妆华服加成,哪像秦柠披个侍者服都好看的不行。 “长相不是同一型,不好比吧。”说话那人又看了一眼秦柠,这么说好像是秦柠更好看些。 “……” 叽叽喳喳的讨论没打断秦柠,她手上不停,对比其他人的雀跃,平淡很多。 这厢羽佳和其他人交流完了意见很满意。顺手把空盘递来,又报损耗。“一直没出去吗。” “不然呢。” “太可惜了,很多名人呢。”羽佳趴着吧台,把刚收集的名片一张张码好。脸上的妆那叫个精致,上船前特意花大钱搞的造型。 “X为集团副总,X航公司负责人,都是平时可望不可及的。”她又叹了口气,本来还怀着钓个有钱人的想法。 可当真看到那群人时就自动歇了心思。 差太远了,有壁的。 “大老远来都来了。不然我帮你顶会,你上去见见世面。”羽佳又把名片收拾好,主动走进吧台帮忙。 虽说秦柠上了船,却一直被塞在这做事。琐碎枯燥的,门都出不去,否则李新也不会同意她来。 “不用了。” “跟我客气。再者李新忙着巴结,管不到你。” 秦柠又拒绝了两次,可架不住羽佳真心。拒绝多了就成了矫情,索性上去。 酒会在下午抵达了高潮后渐趋平淡。 外面天色也已全黑,海浪拂着咸咸的泡沫亲吻船身,秦柠长长的额发被海风吹的痒痒的。她托着酒盘,在叁两聊天的人群中穿过,偶尔被叫停,收获几枚房卡。 她目不斜视,笑着退到暗处。 海风悠悠,连带船身也在微摇,像母亲的怀抱,现在躺床上一定很舒服。秦柠偷偷想着,细如蚊鸣的低声聊天被一声轻笑划破。 “你怎么在这。” 秦柠回头。高大身影从船舱角门边走出,浓深的眉眼间蓄着笑,又从她盘子里拿起杯冒气泡的香槟。 徐文博打量她的侍者服,一下猜透其中玄妙。“早知道还不如答应我是不是。” “我在工作。” “这么巧,我也是。”他低低笑着。 参加这种名流活动,貌似惬意。其实每个人脑子都在高速运转,计较得失,抓紧一切时机结交自己想结交的,堪比强度更大的社交工作。 “对了,你听说没有。”不等秦柠答,徐文博又努了努嘴。“下午好像来了个神秘大人物,那些人都一股脑去找了。” “不知道。”她会知道才怪。 “还以为你作为内部员工,至少有个嘉宾名单,让你们小心别冲撞了大人物,没想到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徐文博环臂,那笑里似乎交缠着某种奇异情绪。 “你高看我了。”就算有那种名单,她也远不够资格接触。 徐文博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你太低看自己。”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迎面走来一人,微微发胖的身材,目光却很精明。“去606把这个交给房主。” ** 少女裸着身子被压在实木床上。 因为身后一直挤压,再加上动情,她明显感觉自己穴里全是水,又从小小的花道里流到床单上。 滚烫的肉棒就在洞口轻轻摩擦,痒的钻心,偏偏不进去。她已经识得其中滋味,更拜倒在他床技之下。花瓣一样的唇瓣鲜红微启,嘤咛发抖,一开口就甜的不像个样子。 “叁少……” 两小时前她被人打包,送到这称叁少的男人床上。她自哀自怜,一百个不愿意,然而为了家里生意她没办法。 也本以为掌握父亲生杀大权的会是个中年油腻大叔,更甚者是个老头。万万没料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人。 ——甚至他好看的不像个真人。 以致他一进门她就呆住了。 那张璀璨面孔太过夺目,深瞳像反射着浓重夜色的湖水,让人喘不过气。所谓上帝亲吻的脸颊,竟然真的存在!那些什么影视小鲜肉,年轻爱豆,给他提鞋都不配! 此刻这个容颜绝世的男人就懒懒倚在枕边,手指一点一点,随意游移着她的裸背。 她眼眶聚了泪,快受不了了。 虽然才和他做了两次。 本来以她的个性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求人的。现在却软软的主动央求,期盼他整个再插进来。 男人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撩拨着,微敛睫毛沉思的样子,比刚开苞的美人还惊心动魄。 少女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了,喘息着自己将小穴往后挪去。因为刚干过两次,太湿了,直接将硕大的顶端含进去。小穴被撑开,她抑制不住的媚叫。 “叁少快插……人家不行了。” 虽只是个肉棒顶端,可已经将她细小的花道给充满。男人嗤笑一声,拉着她身体往下一下按,真的整个插进来。 小穴被填满。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又上了天堂。即便在两小时前还是个处女,现在却成了个求人插的荡妇。 他动作很粗暴,不考虑别人能不能承受。 少女的意识也早从他开始时就被快感吞没,过没多久一阵痉挛,又流很多水出来,肚里全是火一样的欲望。 服务生当然不得拒绝客人,徐文博示意她快去快回。 位于游轮最核心的606清空了一整层。光入口就站了好几个岗,跟她确认名牌后才做放行。 光线穿过走廊整块的暗红伊斯兰地毯,散发着莹润光泽。而海上缓缓升腾的清雾,加深了这种神秘。 来到606门前,她轻轻敲了敲,有礼貌的叁下后等人回应。静静等了等,耳畔仅有海潮反复。只得再敲叁下,这次,门开了。 “打搅了,有位先生托我将这份礼物给您送来。” 门内是个模样介于少女和妇人间的女孩,梳齐刘海,长长黑发,被宽大浴袍包裹的身躯还带有丝媚态。 “叁少。”那女孩软软叫了声里面,语气长相一样娇艳。 原来不是正主,秦柠耐心的又等了等。男人慵懒而清冷的问话声从房内传来。 “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