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珍街(1v1 H)》 婚宴 守珍街外,两层楼的小饭馆里,此刻的大堂正是最热闹的地方。地痞结婚,来的都是些流氓,抽烟吹水嗑瓜子,吵吵闹闹没个清静。 十二点一过,席上宾客差不多已经坐满, 却迟迟未见新娘出现。 主桌上坐着几个男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西装。不出意外,别着胸花的那个就是今天婚礼的男主角了,但显然这位新郎官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太好。“去把林老鬼给我叫来!问问他今天这婚还结不结了,不结趁早给老子滚!” 林老鬼是守珍街里出了名的瘾君子,毒瘾上来了常常跪在地上逮着是个人就叫爹喊妈,只要能给他粉吸,别说给人做儿子了,就是当孙子他也愿意。 浑身上下干瘦得没二两肉,远看就跟地底下爬出来的鬼一样,老鬼这个花名就是这么来的。林老鬼别的本事没有,手底下一对姐妹花倒是出落得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街坊都笑他,怕是当了个假爹,替别人养女儿。 说这话的人自个是痛快了,遭殃的却是姐妹两个。一顿打是少不了的,知道姑娘家脸贵,林老鬼动手从来都避开,专捡看不见的地方打。这回又是毒瘾犯了,找不到粉吸,直接干起了卖女儿的勾当。 林家两个女儿,大的叫林双,今年二十二,在工厂干流水线,工资勉强够一家人生活。小的那个才高中毕业,还没成年。 这回嫁的就是林双,林老鬼想得好,打工哪有嫁人来钱快?流水线干一个月撑死四五千,够他吸几回?给毒贩做老婆就不一样了,到时他这个老丈人要吸多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也难怪张磊生气,当初找上他的时候林老鬼怎么说的?都不用他动手,十二点一到准时把人送来饭店,酒席一过新娘子直接跟他回家,林双以后就是他的人了。现在倒好,到点不见林双人,就连林老鬼也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旯吸粉去了。 说起林家两姐妹,张磊其实更中意妹妹,林双当然也很漂亮,但比起妹妹林呦还是差了一点。读过书的女孩子身上总有股书卷气,气质温婉,像从未被人沾染过的白玫瑰,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纯,干净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弄脏。 可惜林老鬼贪得无厌,知道林呦那样的相貌守珍街是留不住的,盘算着等过两年再卖个好价钱供他颐养天年。 张磊冷笑,留两年也好,最后便宜的还是他。小姨子和姐夫,怎么听怎么够劲。 底下小弟听吩咐去找人,酒店大堂翻了个遍也没瞧见姓林的半个鬼影,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大交差,抬头就看见转机。 * 手机铃响的那一瞬,林呦知道事情成了。悬在嗓子眼的那口气一松到底,她叫了辆车提着婚纱急忙往酒店赶。 今天是她阿姐结婚的日子,说是结婚,不过就是卖身罢了。二十万再加50g的白粉,买断阿姐的后半生。 林呦知道,这桩婚事阿姐是因为她才答应的。高考估分她的成绩足够上重本,但那个人渣不会让她念,家里的钱早已经被他吸干了。这些年母亲早逝,林呦和阿姐相依为命长大,日子过得艰难可咬咬牙也还挺得过去。 可自从她们那个不争气的爹染上毒品以后,一切都变了。阿姐初中没读完就出来干活,再苦也要供她读书,初中念完再到高中,现在到了大学她不想再拖累阿姐了,她不能让阿姐为了她毁掉自己一辈子。 钱对方只给了一半,说是结完婚再给剩下十万,粉倒是一次给清了。林呦趁阿姐不注意的时候把卡偷出来,十万现金整齐地码成十扎。 她自己留了一万,剩下九万用报纸包了叁四层,又用胶袋封好装进黑色旅行包,身份证手机卡都在里头。包里除了这些之外林呦还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封给阿姐的手写信。 她找到相熟的司机,出高价让对方在婚礼这天送阿姐走。沿着高速开,一路往北边走,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担心阿姐不配合,林呦提前哄她喝下掺了安眠药的水,剂量足够昏睡一天。刚才那声手机响,是司机告诉她车子已经上高速了。 林呦这才放下心来,等阿姐醒来,一切都结束了,她再也不用抽自己的血养活全家人了,因为妹妹已经长大了,这次换她来保护阿姐。 到酒店已经十二点半,最先看到林呦的是那个负责找人的小弟,像是看见活菩萨,直奔向她。 “姑奶奶你可来了!咦,怎么是你?你阿姐呢?”看她一身白色婚纱,小弟傻眼。不是说娶的是林大吗?怎么又换成林二了? 婚纱实在惹眼,越来越多的人看见林呦,胆大的直接吹起口哨,张磊随之而来。 “怎么是你?”走近后才看清,张磊同样奇怪。 “是我你不高兴吗?”林呦抬眼问他,她的睫毛长又密,眼型温顺,声音里却藏着和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静与淡定。 她并没有刻意打扮,婚纱是影楼租来的,长发随意披散衬得脖颈修长,白皙的肤色更显清纯,浑身都充斥着好学生的气质。 眼馋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张磊怎么可能不高兴。本来还想着婚后什么时候能试试姐夫搞小姨子的戏码,这下好了今晚有机会了。 心里都乐开花了面上却是不显,“我还以为这婚接不成了,既然来了就快点上台吧,大家伙儿都等急了。”边说边揽着林呦的肩膀往主桌带。 可惜了,这婚今天注定是结不成的,因为有人来抢亲了。 “慢着。” ———————— 开新文啦!别被文案骗了,这个故事其实算个小甜饼,毕竟都非她不可了。 想上新书榜,求珠珠和收藏,小声说,珠珠可以换加更哦~ 这段时间浏览器不太稳定,放了个微博,万一哪天上不来就在那边更~ 爱你们! 抢亲 声音不大,但却有力,像施了魔法,原本乱糟糟的大厅因为这两个字变得瞬间安静。男人一身黑衣黑裤,脚下是高邦的马丁靴,逆着光朝人群走来,目标明确,是今天结婚的那对新人。 只是走路而已,可他偏偏带出一股煞气,像开了刃的刀,锋利无比浑身散发带着杀意,让人下意识就想往后退。 男人发根很短,留着寸头,一米八几的身高,和在座很多人比,他有着绝对的优势。但此刻他的目光没空分给任何人,一双凌厉的眼死盯着背对他的林呦,沉稳的步伐停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大厅里没有人出声,或者说没人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人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的黑衣男人是来砸场子的。 没等张磊说话,已经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你谁啊?我劝你别多事啊!今天我哥们结婚,识相点,给爷早点滚!” 男人一声嗤笑,“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你爹面前称爷。” 那人再傻也知道男人这是在挑衅他,脸顿时就黑了,要来动手。可惜手还没触到男人半点衣角,人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躺在地上的那人,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有点道行的人应该能听出来,刚刚这一下,断掉了两根肋骨。 见识到了厉害,没人敢随意出头,这时候新郎官不得不站出来。“兄弟打哪儿来?不着急的话找个位置坐下喝一酒再走?” 从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张磊就在想他什么时候招惹过这号人物,思来想去发现确实不认识,印象中也没打过交道,要是见过他肯定记得。 “听说今天是我那大姨姐的婚宴,这种日子怎么少得了我,不知道哪位是我未来姐夫?” 话是对着张磊说的,那双眼却照旧盯着林呦,像是要在那婚纱上生生灼出洞来。 白色刺眼,眼底迸发出的情愫浓烈得几乎要将林呦淹没。 起初她以为是幻听的错觉,转过身来才发现真是他,林呦目瞪口呆,“你怎么来了?!” 完了!她来之前早算计好今天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情况,可千算万算偏偏漏掉一个最关键的炸弹,没想到他今天出狱,当初说好等他叁年,原来叁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怕你在外面玩野了心,不记得回去的路,来带你回家。”男人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尽管脸上挂着笑,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煞神现在怕是一肚子火没处发。 林呦还沉浸在故人相逢的场景里没走出来,呆愣地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他变了很多,却又没变。头发比之前短了,长度紧贴头皮,人黑了也瘦了,脸还是那张脸,五官比起叁年前更成熟了,看着也更冷了。 “你先走,我还有事,等结束了我保证第一时间去找你。”正事要紧,清醒后林呦低声和男人商量,末了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没空和他解释现在的局面,林呦只希望他现在赶紧离开这儿,她不能让阿姐的逃跑出现任何变数。 要是从前,男人一定会说好,为了她他什么事没干过? 杀人坐牢,爬树捉鸟,但凡是她想要,他无一例外都会给。哪怕事情让他很为难,他最多也就摁住她脸乱亲一通,亲过之后又是一声妥协的好。然后得意过后是她狡黠的笑,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但显然今时不同往日。 “问你呢,姐姐人呢,不是说结婚?哪个是姐夫?也不带我去打声招呼,怎么这么没礼貌啊?”面对林呦的商量,男人不为所动,像是没听到,转而捡起他刚才抛出的问题。 刀刃般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落在穿白纱的林呦身上才见缓和。 “你别胡说......和阿姐没关系,今天才不是她结婚!” “哦?既然不是阿姐结婚那就走吧,别人的婚宴这么好意思打扰,走了宝贝。”长腿一迈,伸手就要把人带走。 林呦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往后退,但男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将人钉死在自己身侧。婚纱是露肩的,他手心似火,藏着能将人灼伤的滚烫,烙印留在她肩膀锁骨处,烫得她心颤。 “不要,我真的有事,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会很快的,好不好嘛!” 阿姐才刚走,车子还没开出市内高速,她现在走万一张磊转身去追人,前面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不好,叁年没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我可是想你想得不行,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想见你。”压着内心深处的怒火,男人的手惯性去揉林呦的发,触到刺手的白纱,压下的火以燎原之势瞬间反扑。收紧了握着的手臂,男人沉声说:“跟我回去。” 林呦想了想,终是咬唇摇摇头。现在走阿姐被追上的风险太大,她不能。 男人笑了,笑意未达眼底。那笑容更像是他在讽刺自己都这时候了在自欺欺人。他是坐了叁年牢可他没瞎眼,婚礼上什么人穿婚纱,什么人戴胸花他能不知道?不过是不愿相信罢了。 他一直在给她机会,期待她回头,可她只会不眨眼的拒绝他,是他天真了。 灼热的手指勾起林呦带着些凉意的下巴,一双眼深色的眼,眼里藏着刀,一寸寸刮过那张白净的小脸,最后在那双温顺的眼中停下。“我最后说一遍,跟我回去。” 他的手移到了林呦后颈,捏得她脖子一缩。又酥又痒的感觉顺着背脊一路向下,一秒钟通到全身,林呦打了个冷颤。 她是真切感受到男人涌动在手掌之下的那股滔天怒意了,足够把她烧穿。 两人这出戏完全忽略了在场的所有人,其实早在男人拽住林呦时张磊就想动手了,只不过被身边人拦了下来,那是一个在守珍街待得足够久的老人。他告诉张磊不要动手,这个男人他惹不起,在场没有人惹得起。 被这话怵到,张磊不敢轻易开口,不过是一个女人,再好看也就是女人而已,他想要,有的是人张开腿给他操,犯不上在这事上触霉头。 所以在男人锐利的眼神扫射下,张磊几乎没有犹豫的低头了,点头哈腰做尽小人姿态,用实际行动告诉男人,我无所谓,您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林呦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男人扛着走出饭店门口。胃抵着他肩膀的骨头,颠得她难受。“等等白诀,你先放我下来!” “迟了宝贝,你不如想想等下要怎么挨操。我记得你喜欢温柔的是吧?我现在的情况很难温柔,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呦呦。” ---- 林呦:这头倔驴为什么就是不听劝啊!!! 继续求珠珠~ 乖一点 林呦一上车就被扔了个天昏地暗,安顿好她,白诀转身去驾驶位拽下司机,在对方开口之前说了一个字。“滚!” 小方滚下车的时候无意间瞥到白诀那双像是要杀人的眼,又联想到后座那个穿婚纱的女人,意识到不对后,小方哆嗦着手给安排他来接人的忠叔打电话。他小白哥这才刚出狱,火盆都还没跨呢,别不是又准备进去了吧? 趴在后座扶着被撞得有些发晕的头,林呦半晌才坐起来。车子开得飞快,仪表盘转到180,后坐力让她不自觉有些害怕。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没有人应她。 以为白诀没听到,林呦又问了一句,她没想过他是故意不答的,他从来不会这样。 可那是从前,那是叁年前还没坐牢的白诀,那时候的他对林呦有求必应,唯她是从,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心爱的姑娘高兴。 现在他牢坐完了,他出狱了,他的姑娘不要他,他也就疯了,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中指横在嘴边,他朝她比了个闭嘴的手势。“嘘,宝贝。别说话,我怕等不到回去我就会撕碎你。” 后视镜里白诀看过来的眼神,让林呦想起从前小时候咬过她的那条蛇。浑身透露着冰冷,时机一到亮出毒牙,将猎物击倒。和现在的白诀一样,漆黑的眼带着血丝,危险又致命。 但她还没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怪林呦,非要说怪谁,那只能怪从前的白诀把人护得太好。林呦从来没有在他手里受过伤,任何跟痛苦、难过、危险相关的经历,半点都没有在有白诀的地方出现过,她所有的苦难都来源于她无能的父亲。 林呦能一路读到高中除了阿姐的支持以外,更大的原因其实在白诀。因为有他在,林老鬼不敢随意做林呦的主,林呦才能继续上学,像阿姐期望的那样,靠着读书永远走出守珍街。 潜意识里林呦总是相信,无论过了多久,叁年还是五年,出狱或是入狱,白诀都始终是白诀,他永远都是那个在枇杷树下发誓,愿意一辈子护着她的少年,多少年都不会变。 但这种幻想很快被白诀亲自打破,用他那双蛮横有力的手,一寸一寸扒开林呦身上婚纱的时候。 砰——! 防盗门被男人用脚关上发出一身巨响,单手将人人在床上,动作和车里那下一模一样。她被困在他身下,经受的第一件事就是撕下那身碍眼的婚纱。 是真的撕,从上到下,头纱披肩和露背婚纱,无一幸免,统统都在白诀手里变成一块烂布。 “不要......不要撕啊!停下!”她发着颤,去推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婚纱是租的,一百块一天,押金五百,撕烂了她拿什么还啊! “舍不得?这么便宜的衣服你也不嫌刺手。” 白诀撕得很快,动作在车里演练过无数次,上手就显得格外顺利。半分钟不到,林呦被他撕得精光,至于挥向他的两只小手,此时已经被他束住手腕高举至头顶,柔顺的秀发披散在床上。 乌发红唇雪肤,身体白得发光,仰躺的少女像一只初生的羔羊,只等猎人宰割。 而他已经准备好刀了。 “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等我回来,你会把自己交给我,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替我保管好自己。” 他伏身下来,凑近了,含住她的耳垂,滚烫的舌头舔上去,带着巧劲又吸又咬。 林呦这才后知后觉开始怕了,眼泪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怜。 “结果呢?你就是这么替我保管的?穿着块破布去跟瘪叁结婚。什么人你都能嫁是不是?嗯?” 男人的手穿过她腋下,从根处将少女的乳托起,大掌的轮廓不停变换双乳的形状,直到两指捏起那粒红艳艳的乳珠。 “哭也没用的宝贝,不如分点水在其他地方等会儿还能好受点。” 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唇角,含住耳垂的唇落在了少女的脸上,滑滑嫩嫩,像豆腐又像刚出锅的鸡蛋羹,白诀没忍住,咬了一口。 本来还含在眼眶里的泪被他这么一咬,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成串成串地往下落。林呦委屈得不行,她想开口解释,告诉白诀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没有背叛他,婚礼不过是个幌子,她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等阿姐成功逃走了,她会找机会脱身的,她都已经计划好了。 她一直都在等他,也没有忘记过他说的话,要保护好自己,等他出来她会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他。 可惜她没有机会了,刚要张嘴就被白诀开口打住。 “别说话,留点力气。我不想等下操到一半就把给你干晕了。” 这要是放在刚才,还在酒店的时候。只要她开口,无论情况多糟,白诀都能原谅,但到现在,一切都太迟了。他已经不想听她说话了,一个字都不想。这张嘴里吐出来的只会是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乖一点,除了叫床声之外,我暂时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从你嘴里发出来。” 白诀垂着眼,手指捏在少女莹润的下巴上,勾起她哭到泛红的脸。那双柔柔弱弱的眼,眼底全是的泪,扑簌簌地往外掉,贝齿咬紧下唇,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他避而不见,对着那两瓣香软的红唇,用尽蛮力地吻了上去。 打个招呼,它想你了(H) 热,太热了。 林呦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难耐的热气,有她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她身上这个移动火炉的功劳。 男人一直叼着少女的嘴亲个没完,舌头霸道地扫过她舌尖的每一个角落,品尝着少女的甜美。 隔着单薄的衣料,热气源源不断灌进林呦胸腔,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黑T恤,裤子也踏踏实实,比起林呦的一身精光,白诀就体面多了。 本来刚被他吓唬过,林呦就哭得呜呜咽咽,冷不丁瞧见他这身打扮,好学生的羞耻心一上来,这下哭得更厉害了。 白诀心里没由来地软了一下,明明才和她说哭不管用,关键时刻还是做不到嘴上说的那么狠心。 伸手将哭得发颤的少女抱起,靠进自己臂弯,手掌落在她背上轻轻安抚。嘴唇落在她哭到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皮,细细密密的吻将她眼下的泪珠舔干。 墨一样黑的及腰长发散在肩上,扫到白诀的手臂,飘来荡去,勾得他心痒。这点出息全用在哭上了,孟姜女都没她能哭。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一两下抽泣声,偶尔夹杂着林呦哭到打嗝的动静。靠在白诀怀里,他身下最热的那处正直直地抵在她侧腰上。林呦扭着身子想要躲,动作却无意识地将自己的乳轻而易举送到男人嘴边。 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白诀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捡起刚刚从林呦身上撕下来的白纱,将她两只手吊着打了个活结。 “呀!” 双手高举过头顶,奶儿挺得更高了,擦着男人身上的黑T恤,一个劲地蹭。白诀也不客气,猛地叼住一团,大口地吃,又吸又咬,另一边也不忘冷落,像揉面团一样变换着手里的形状。 他手上有茧,薄薄一层,指腹和掌心都有,擦着少女最软的肉,光是轻轻一碰,都磨得她腿心发软,何况他还要使坏。这里抠一抠,那里捻一捻,搓搓转转,奶头硬得像石子,他坏心眼用手指去弹,乳肉晃出一道波,不停跳动,佐着少女断断续续的泣,嘴里是止不住的求饶。 这还只是开胃菜,就已经叫白诀玩红了眼,等到正菜上场他还不得疯。 本来在白诀的安抚下,林呦已经哭得差不多,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突然来这么一下,林呦的嘴又开始可怜巴巴了。 “你干什么啊~不要......白诀.....不要咬啊.....” 要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好好的一句话听在白诀耳朵里完全变了个意思。 不要他,要谁?那个瘪叁?她倒是会想。 嘴上的力道一下没收住,白诀发狠咬下去,奶头破皮了,他尝到了铁锈味,这给她一种玩到出奶的错觉,又是重重一吸。到林呦这里就变成了一声赛过一声的呜呜叫唤。 “哎呀!不要咬啊......呜呜......好疼的......” 被他连吸带玩,一套流程走下来林呦浑身发软,脑子都哭懵了。之前她不是没被白诀吸过奶,但和这次相比,差距就像小学生和高中生。直到现在林呦才知道,从前的白诀对她有多忍让。 那时候她刚上高一,他还是没进监狱,还是守珍街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当着所有人的说要娶她,一毕业就结婚。也因为他这句话,守珍街里的男人看着她都绕道走,生怕多瞧上一眼,晚上走夜路就要被白诀套着麻袋打。 林呦读的高中是市里最好的那所,位置在市中心,离守珍街远,开学的时候阿姐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给林呦办住宿手续,钱都交了最后还是被白诀给搅黄了。不准林呦住宿,也不让她回守珍街,白诀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套间给林呦住,他有时也会去过夜。 那时候白诀也才十九,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面对的又是自己心爱的小青梅,怎么可能不冲动。但冲动归冲动,底线还是有的,林呦成年之前他不会动她,小姑娘身体还没长好,不能乱碰,他知道分寸。 他要把初夜留到林呦十八岁生日那天,从此以后,她将彻彻底底地归属于他。 碍着这个约定,白诀每次瘾上来了也就只是抓着林呦吸吸奶子,舔舔穴,再不济就靠着蹭腿窝解馋。一段时间下来,林呦胸前那两个小包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连阿姐都悄悄问她,是不是被白诀哄着做那事了。 对阿姐林呦是从不隐瞒的,她和阿姐讲了自己和白诀的约定,阿姐这才放下心来,私底下还是叮嘱林呦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能别人说什么都信。 林呦青春期那阵,身体刚开始发育,奶子涨得不行,每回都是白诀帮她揉。她肉嫩受不住他手粗,一碰就喊疼,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娇娇软软动不动就哭,像块水豆腐做的。偏偏白诀就吃这套,每回把人抱在怀里坐他腿上,衣服脱得干净,刚要上手还没碰上疼字就喊出来了。 他不厌其烦地哄着,宝宝乖,一会儿就好了,揉揉就不痛了。嫌他手糙,林呦小性子上来,白嫩纤细的手指揪住他的衣服不停摇头,总之就是不配合。 最后没办法这差事还是白诀用嘴完成的,别看他表面上低声下气装孙子,其实心里比谁的乐意,恨不得这种好事天天有,最好一天来个叁五八回。 “疼?你有我疼?给老子忍着!” 从刚才听到那句【不要白诀】起,他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那些哭哭啼啼声响被他尽数屏蔽,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操死她。 重新将人扔回床上去,他单手绕到脖子后边扯下身上这件碍事的黑T恤,随手一扔,下面的裤子也如法炮制。 热腾腾阴茎戳在了少女赤裸的阴户上,惊人的热度烫得林呦浑身发软。像是快要被火融化的冰淇淋,她的气从里到外开始散。 “来宝贝,打个招呼,叁年不见,它想你了。” ——————— 怕明天上不来今天先更~ 温馨提示:猪崽长到50斤就可以宰了换加更哦,宝贝们加油鸭(? ??_??)? 疯了(H) 不对,不是叁年,林呦下意识就要反驳。 准确来说其实只有两年零一个月,七百六十一天,一万零八千两百四十个小时,是她度过的没有白诀的全部日子,她记得清清楚楚。 很难想象,林呦这时还能记得这些,甚至将离别的时间单位精确到小时,要知道她身下抵着的那根又硬又烫的东西,正蓄势待发地停在入口随时准备进攻。 但她总觉得白诀还是会同之前的许多次那样,停在最后一步,不会进来。(崽崽你清醒一点啊!他已经疯啦!!!马景涛式咆哮) 原因很简单,她还没有到十八岁,生日在九月,还有两个月不到。(白诀:老子鸡巴都硬了你还让我等?!) 他那处的耻毛很重,密又硬,还没真正触碰林呦已经能想象,那一团黑色扎上自己软肉的滋味。她从前没少被扎过,每次被白诀揪着给他打手枪的时候,手心总要被耻毛刺。 他欲重又难纾解,每次下来最少都要叁四十分钟,最后还出不来,兜兜转转还是哄着她用上面的嘴给办了。 冷不丁被射了一嘴,东西太多有些顺着嘴角溢出来,滴落在她挺立的乳珠,糜白与嫣红,颜与色相互交织,刚软下去的东西瞬间又硬了起来。 疯归疯,到底还是顾忌着这是少女宝贵的第一次,不着急提枪上阵,白诀在前戏上下足了功夫。伸手去摸那处已经出水的蜜穴,软乎乎的,和他的硬呈鲜明对比。手停在那粒已经硬了的小石子上,捏起可怜巴巴的小果儿搓又转。每使一下劲,少女的身体就像是被电过一样,生出一阵刺骨的酥,抖得发颤。 闲着的那几根手指头则是直接刮进甬道里头,在内壁里那中间寻找那块脆弱的软肉,探到一层阻碍才想起来,现在还进不去,但这也不影响少女被玩得呜呜直哭,断断续续求绕。“不要...不要抠那里啊......呜呜~~~坏蛋......白诀是个大坏蛋......” 上面掉眼泪下面流水,像是较着劲比赛一样,出水口一个不让一个,非要比出个胜负来。 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水?白诀想不通,这着实触到了他的知识盲区,虽然他的知识面本来也没有多少。 湿润的水声和身体的快感几乎将林呦搅成一滩泥,小腹一酸,紧接着是流出的水,一股又一股,黏稠浓郁,飘着难掩的香。穴口像是自己有了意识,一张一合吸着那根硬又烫的龟头顶端,舔了又舔乐此不疲。抽泣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变了味道。 “好痒~~啊哈......不要摸...那里...呀!” 慢慢的尝滋味以后林呦的眼泪已经干了,下身的水却是止不住了,指间带来的高潮几乎几分钟就来一次,蜜液都湿到男人的耻毛上了。 白诀见状笑了,打湿了也好,省得等会儿真干上的时候又哼哼唧唧嫌扎肉,喉间滚出的声响带着厚重的情欲味道。“小东西,舒服了?” 被情欲熏红的美人面此刻正闭着眼,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没有走出来,奶儿还抖着,刺激过了头,半张开的小嘴里口水都流了出来,一副被操爽了的样子,可明明他都还没进去。 白诀露出了重逢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笑容,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感,他即将要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俯下身,跪在她身体两侧,少女的脚踝细到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扯紧将人拉近,一条腿扛在他肩膀。整个过程里,白诀一直盯着林呦,目光沉沉,有情亦有欲。 感应到灼灼的注视,先前一直眯着的美人目悠悠转醒,本来还疑惑不是亲亲摸摸就好了吗,怎么转眼姿势就变成这样了?在看清白诀眼底的那抹意思后,林呦这才慌了神。 “不要白诀,你说好要等我成年的!” “等?老子已经等得够久了,今天就要办了你!”拽着她柔软的腰故意往身下撞,龟头捻在湿漉漉的穴口,毫无章法的戳弄搅得绷紧的腿又软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骗子!你说过会等我的......呜呜...说话不算话,我最讨厌你了!” 这话从前林呦说过很多次,像什么‘我不要喜欢你了’、‘讨厌你’、‘就会欺负我,再也不理你了!’这种赌气的玩笑话。每次说完都要白诀哄,不哄她能气一天。次数多了白诀也知道怎么治她,把人往床上一扔,压着不让起再挠她咯吱窝,直接来个风水轮流转。 他是最听不得她讲这种话的,发狠治过几次后小东西也老实了,知道这话不能挂嘴边,容易招打。这回儿又翻出来估计是真害怕了,慌不择路的,说出来的话都没过脑子,想到什么来什么。 所以说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本来白诀都快气疯了,好听的话还来不及说呢,林呦倒好,什么不中听说什么,这不是傻傻往枪口上撞吗。 林呦确实是怕了,之前白诀再胡来也从没越过线,他自己克制着。林呦这边呢又有阿姐隔叁差五叮嘱,不管白诀怎么哄都不准在成年前让他破身。 林双怕妹妹不长记性,故意吓林呦,告诉她破身早的女孩长大以后病痛多,来月经的时候要疼得在床上打滚。被阿姐这么耳濡目染忽悠的林呦自然是吓得半死,她是出了名的怕疼,抽个血都要掉泡眼泪,来月经不痛她都蔫叁天,这真要疼得在床上打滚她还能活? 所以这会儿不管白诀前头给她伺候的多舒服,林呦都要提裤子走人,她可不想来月经的时候疼得打滚,说什么都得溜。 溜不溜得了她说了不算,关键得看白诀。不过显然,白诀这会儿没啥看头,他已经疯了。 ———— 叮! 突然掉落的加更章~ 求猪猪收藏 爱你们(?? 3(???c) 尿了(H) 他太高了,即使是跪着也给人一股莫名压力,少女仰躺着,一条腿支起倒向侧边拉开到最大,另一条腿则是被男人按着架在他肩上,后腰触不到被子有一半是悬着,连带着臀。 情欲的红还残留在白玉般的脸上,那张美得过分的脸此刻正梨花带雨地哭着,边哭边摇头,发出那种细微的、可怜又害怕的呜咽声,像只被遗弃在外的小狗,期待主人能良心发现接她回家。 可惜白诀对此完全不为所动,到这时候眼泪已经感化不了他了。从一开始的不愿跟他走,到后面的不要他,现在又是讨厌他,等会儿是不是还要说恨他? 无所谓了,爱也好恨也罢,只要她心里有他,就算恨到想他死也没关系。 他只要她记得他,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哪怕代价是伤害她。 他伸手拉开少女的胯,膝盖压在她那条倒向侧边的腿,身体挨得更近了,那根已经硬了很久的阴茎抵在少女红艳的穴口处,蜜液染湿了整个鬼头。他一言不发,只盯着那处会蠕动的穴口,沉下腰一点一点将自己那根大东西缓缓往里塞。 前戏做足的好处这时候就出来了,入口紧得发胀,但因为蜜液起到的润滑作用龟头进去几乎是轻而易举。难的是后面,抵到处女膜的时候,白诀收了力没在往里送。 就这样林呦都已经扛不住开始哭出声了,如果说刚刚那个微弱的呜咽还存着装可怜博同情的意思,那这回的哭着实称得上真情实感了。 “呜呜...好疼啊...不做了好不好...哥哥我好疼啊~~~” 从前哄着她才肯喊出的称呼这会儿倒是脱口而出,凄凄哀哀的求饶声入耳,让白诀还没平息的欲火又烧起了叁尺高。 他也没比林呦好受到哪儿去,卡在这里不上不下,身上的气血尽往一个地方涌去,穴口还在吸他,这张嘴倒是上面那张要诚实得多。 听不得少女破碎的哭泣,白诀索性用嘴堵住,摁头吻住小哭包心口不一的嘴,下身的动作猛一刺重重插进去,淫靡的快感瞬间充满天灵盖。 那一刻白诀生出一种类似此生无憾这样的感慨,他的人生终于圆满了,那根自他身上剥离了二十一年的肋骨最终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他体内。 如果说,在这之前白诀疯还是有意识的,那么这一刻过后他已经彻底失智了,理智离家出走,接下来的所有,只跟感觉走。 即便正被他蛮横地亲着,林呦的嘴唇也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情欲将她的身体染成的淡淡的粉色,两团绵乳被插得一抖一抖的。脑子里先前残留着的那些想要的博同情装可怜的小心思此刻已经被晃出九霄云外,林呦这会儿是真的知道错了,含着哭的尖叫声从两人难分难舍的唇瓣中溢出。 她叫得越响他越撞得深,垂在他肩上的脚脚背绷得笔直,身体的敏感让快意以成倍的形式放大。 扶着柔软富有弹性的臀肉,白诀继续大刀阔斧般肆意抽插,两人的体液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床单上,染出一片深色。 不知过了多久,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会儿已经变成后入了。覆在手腕上的白纱扔在一边,少女趴跪在床上。原本应该牢牢撑住身体重量的手臂,因为上身脱力只能趴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攥着床单的手指颜色发白,捅得她死去活来的鸡巴还在顶着蜜液往甬道更深处的地方走。 林呦已经记不清她哭着喊了多少次不要,起初为了安抚,白诀还会叫着宝贝边亲边哄,到后面她的身子不在紧绷,甚至越操越软的时候,白诀彻底干红了眼,除了一次比一次重撞击之外,他什么都不顾上了。 飞溅出来的体液糊满两人交融的下体,一片黏腻。 林呦趴跪着,小屁股翘得老高,上身哭得一抽一抽的,还不忘扭过来一张粉脸向他求饶。说是求饶,声音更像是叫春,低回婉转,裹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浓情蜜意,换来的只有耻骨撞在臀瓣的啪啪响和脚趾头被操到蜷缩的酥痒难耐。 只进不出这么久,她的穴早都积了一肚子水,偏偏白诀这个坏东西存心不叫她好过,出几寸进几寸,只多不少,硬是把少女的肚子撞地鼓出形来。这下跪也跪不住了,直愣愣就要往前栽下去。“啊呀!” 白诀当然不会让她栽,结实有力的手臂霸道地捞起少女的腰,就着这样要跪不跪的姿势,将鸡巴直直地捅进子宫里。结结实实干了几十下,爽够了,埋头在林呦单薄的蝴蝶骨上亲,细碎的亲到后面慢慢变成了咬。牙尖叼住一块白肉,轻扯慢磨,红痕成片在肩头立起,像是连绵不绝的花海,生生不息。 肚子里的水太多了,对林呦来讲已经成了负担,尿意从饱胀感里生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 泪蒙蒙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委屈巴巴地望着覆在她身后驰骋的男人。“呜呜~~~坏蛋...去厕所呀...我要尿尿......”。 “去厕所干什么?就在这尿不好吗?这里又没别人,怕什么?”白诀眯起眼,捞着她的乳堵住她湿润的唇。 两团奶儿晃晃荡荡地抖着,红艳艳的奶头先前被他吸破皮,现在还肿着,白诀一手一个按上去揉,身下动作故意慢下来,甬道里横冲直撞的那根硬东西也退出来一些。 叫林呦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给她好过了,刚想开口夸他好,原本还在浅浅抽送的鸡巴突然发难,深又重地往里捅,胯骨撞在她早已经通红一片的臀上,啪啪作响,撞碎了她刚到嘴边的呼声。“嗯啊~~~”又是一股蜜水随之而来。 流得多,堵得多,咕叽叽的水声在男人刻意的抽送下全往一个地方流。林呦实在难受得紧,心理的羞耻感最终还是没熬过生理极限,在白诀射入的那个瞬间,她尿了。 ------ 月底了梯子又开始摇摇欲坠了,提前放存稿~ 不出意外的话,后面几章应该也都是提前放存稿箱 留言没来得及全部回复,但每一条都有看,爱你们! 最后,猪崽已经过半了很快可以宰啦~ 爽醒了? 少女瞬间就崩溃了,才第一次挨操就被搞到失禁,她想哭又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只剩下一具还在不停喷水的空壳。 淅淅沥沥的水声还在持续着,分不清是尿还是水,又或是两样都有,也可能不止两样,还有刚射入的浓白精液,混合着一起,自穴口缓缓流出。 欲望得到满足的男人,表情恢复到初时的平静。 和丢了魂的林呦比,白诀是爽得不行,就像打通任督二脉浑身上下畅快的不得了,之前的那些火气自然也跟着滚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宝生了个极品穴,又湿又热的甬道里肉壁被赋予了生命,进到里头,光是不动都足以叫他颠倒。 动作温柔地将还没回神的小姑娘揽进怀里,头靠在他胸口,低头就能闻到她的发香。手指勾起莹白的下巴,含着水的那双眼目光还有些涣散,还懵着呢这是。 白诀当然不着急她早点清醒,比起刚刚开口就会惹他生气,这个样子的她简直乖得不像话。再就是这才第一次,他就把人欺负狠了尿一床,回头小祖宗清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麻烦,怕是让林呦揪着他耳朵打一时半会儿也哄不住。白诀摸了摸鼻子,这事是他做的不地道,小姑娘脸皮薄,他挨顿打也是应该的。 一场混战下来,床上已经泥泞不堪,床单皱得像块湿咸菜,混着两人体液的浓郁味道,怕小姑娘不舒服,白诀把人打横抱进卫生间。 直到浴缸里的热水漫过肩膀,林呦出走的灵魂来渐渐归位,此刻她脑子里只记得自己被白诀操到高潮失禁喷尿。腾得一下红晕爬满脸颊,捂着鼻子就开始抽泣,也不去看白诀,不知是赌气还是害羞,反正就是不看他,只屈膝环抱小腿埋头在膝盖小声哭。 后背落下一只手,从尾椎骨一路往上,沐浴露挤出的白色泡沫顺着男人的手盖满少女整个块雪背。 林呦哭泣的动作顿了一顿,扭肩甩掉背后作怪的贼手,接着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那双手的主人并不气馁,思考片刻过后作案地点被换到水下,那处泡在浴缸里的穴口,作案工具变成了两根手指,灵巧轻便。 两根手指先是在穴口弹了几下,像是探路又像是打招呼,过了几秒才直驱入内,泄过一次的肉壁里还含着不少东西,穴口咬得太紧全靠外力来帮它放松。 浴缸里的水本就烫得林呦发热,又羞又气的起伏情绪更是带动着她全身的热气一股脑都涌了出来。她也是断片后回神才发现,肚子里还堵着不少东西。 明明不是已经尿了一次吗?怎么还有这么多?想到这儿她又羞了,脸红的像一整盒打翻的腮红都落在她了脸上,就连鼻子上都沾了不少。 这时候下体探进来两根手指,对林呦而言这不是使坏,更像是救星,带她出水深火热的牢笼。 “宝贝爽醒了?”他的手还沾着满掌的沐浴露泡泡,揽着少女的肩靠她更近。 这声音听见就讨厌! 林呦想推开他贴来的背,伸手却没力,胳膊的力气全用在后入跪姿上了,这会儿别说是手了,她浑身上下就没哪个地方还有力气的。 手指头越探越里,扣到那块软肉,比起身体的反应,嘴边的呻吟先一步溢出,“啊哈~~~好舒服...啊.....” 眼看着就要往后倒,白诀将人接了个满怀。他故意屈起穴口那两根手指把肉壁撑大,放出来一些堵久了的水。混着白精的透明水液无声的汇入到浴缸,林呦舒服得直哼哼。 鼓鼓涨涨的小肚子终于消下去了,酥麻中又带了点痒,林呦又高潮了一回。 “舒服了?舒服了来玩点别的。”抱她跨坐在腰上背靠着大腿,面对面的姿势,抓着软乎乎的胸白诀又蹂躏了一把。 抹了沐浴露的身体到处都是滑溜溜的,林呦懒得动弹,美眸半闭任白诀折腾,也没去在意他刚刚说了什么。 白诀笑了,不说话啊?那就不怪要我没提前打招呼了。 两指从穴口里退出来,裹着亮晶晶的水液,一路向后停在菊穴边缘摩挲打转。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扣紧少女的后脑缠绵地吻住那两瓣红唇,毕竟亲懵了好办事。 直到一根手指的头探进半个指甲盖,林呦才感觉到不对劲,这回反应倒是很快,搂着白诀的脖子就是一顿娇滴滴的叫唤。 “哥哥,不要玩哪里,不要嘛~好痛的,小白哥我好疼啊。~” 趋避利害的本能被身体里潜意识的保护机制彻底诱发,从前撒娇卖乖那一套林呦信手拈来,生气啊讨厌啊这种话是半个字也不敢讲了,什么的好听捡什么说。 吃软不吃硬的白诀,对林呦这套又是撒娇又是抱抱的组合拳简直不要太受用。心里满足得不得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这里抠一抠那里摸一摸,偏偏嘴上还是不饶人。 “只有疼?刚才叫得那么欢,底下跟发大水一样,床单都给你湿了个透。”坏笑着箍住少女滑溜溜的身体,四处点火,片刻都不叫人安生。 戳进菊穴的那根手指倒是已经撤出来了,其实他也不是真要玩儿那处,就是想吓吓她,治治这口是心非的毛病,顺便为以后挨操打打基础。明明爽得直颤抖,嘴上却一点都不老实就知道喊疼,小娇气包。 再就是前头才刚操失禁,都羞成这样,这会儿要是把后庭也一起开了只怕以后见到他都要躲着走。细水长流,不好一下欺负恨了,再软弱的小兔子咬起人来也是要见血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加更】 所以说啊;老古话讲得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呦扭着腰左晃右晃想躲开那双手,可不但躲不过反而还越来越过分,股沟后边抵着的那根硬东西又烫得她腿心发湿。 “呜呜...也...也爽的.....可还是疼...它好凶啊~~~一直戳我...把它拿走好不好啊小白哥~” “哦?那你想它拿到哪里去?” 白诀盘算着直接说肉穴肯定不行,娇气包又要哭哭啼啼喊疼,那就换个地方好了。“这里好不好?插进去就不会再抵着你难受了。”兜兜转转手指又在菊穴外打转,隐隐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林呦都快哭了,怎么还没过去啊,圈紧了虚力搂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身体温顺地靠了过去。 “不要不要,好疼的,会死的,会疼死。”接着又哭诉道,“你都不在爱我了!说好等我十八岁,说话不算话...还害我...害我...”剩下的话想说又说不出口,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白诀痞笑,“害你什么?”知道那两个字她说不出口,他自问自答。“害你尿了?还是害你湿了一床的水,还是害你爽到...” 讨厌!他还说! 林呦扑上去就要捂他嘴,白花花的身子在他胸上撞了满怀。手掌带着湿润的水汽糊住他半边脸,捂着不让他出声。细密的吻落在她掌心,白诀伸舌头去舔,惊得林呦‘啊呀’一声往后仰,他屈腿接住,身子又重新会来怀里。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那里不行那我们就换个地方,这根硬东西总要找个软地方塞宝贝说是不是?” 他亲昵地吻了吻少女湿润的乌发,单手掐起少女的软腰,变换着姿势噗叽一声冲开紧闭的红艳穴口,开启新一轮欲望。 此时门外正贴墙站着两个大男人,无一例外都竖起耳朵凑在门上想听听里头的动静。半天下来得出结论,这门的隔音性确实不错,啥也没听着。 “下午到现在这门就没开过?”许毅问得稀奇。 小方答得老实,“反正进去就没出来过。” 中午白诀掳了人就直接往这带,小方赶紧打电话给忠叔交代,伸手拦了辆出租就跟上去。前面的车开得飞快,小方还一直催司机师傅加油门,就怕把人给跟丢了。下车就看见他小白哥肩上扛着那个酒店里抢来的女的,直接上楼了。还没等他上去门就已经关上了,再也没开过。 许毅手摸下巴,嘴里感叹,刚开荤就是不一样,这都八点了,至少得有六七个小时了吧? 啧啧,年轻人啊血气方刚,恨不得一顿吃到嗓子眼,也不怕腻味。(白诀:老子乐意。) 中午小方打电话回去那阵许毅正好在忠叔边上,问清楚位置拿了车钥匙就过来。白诀这小子,大家伙儿知道他今天出来,好酒好菜老早都给备好了,替他接风洗尘,忠叔还特意给弄了个火盆,说是祛祛晦气。 这家伙倒好,出来第一件事就奔着他那小媳妇去了,把他们都晾一边,没人性的东西! 想得来气,敲门的手又重了几分,里头的人充耳不闻,许毅继续拍,一下比一下用力,他拍累了就换小方,他就不信了,一直这么拍下去白诀能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许毅嘴里那个没人性的东西衣服都没穿,就套了条长裤出来,肩膀上又是牙印又是爪痕,破皮的地方还有血丝。 吹了声口哨,许毅笑他,“哟!哥们儿战况够激烈啊。” “干什么!”白诀口气不善,一脸不愿搭理许毅的样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许毅就爱干这种讨人嫌的事,明知道白诀不乐意他偏就要凑上去膈应他。 “来看你啊,知道兄弟刚出来,最想见的肯定不是我许某人,这不,瞅准点来给你庆祝,谁知道您刚开荤就么骁勇善战,折腾到天黑还没收场,啧!厉害啊。” “说人话。” “差不多得啦,该回去了,洪门那边忠叔一大早给你搞的火盆现在还烧着,你好意思让他等到天亮啊?”知道光凭自己肯定叫不动白诀,许毅搬出忠叔。 果然忠叔的名号一出,白诀的脸总算没先前那么臭了。 “去给我买裙子来,往大了买,遮胳膊遮腿。”说完没管身后两人怎么想,白诀径直关门。 差点被门砸了个正着,还好许毅闪得快,好不容易敲开的门转眼又关上了,小方苦脸看着许毅。 许毅一肚子气,“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买。” “那裙子小白哥中意什么样的?”说又不说清楚,小方委屈。 这才想起小方刚来洪门不久,和白诀打过的照面都在照片上,许毅大发善心,给他指了条明路:“甭管他中意什么款,你捡最丑的买,保管他满意,快去!” 小方就这么被忽悠去跑腿了。 ------ 叮!您的饿了么订单已送达~ 万无一失 直到吃完饭林呦都没搭理过白诀,低头端着碗安静喝粥。 从早餐到现在,她已经超过12个小时没有吃东西,胃里早已空空。 “再吃点。”小蛊的红枣乌鸡汤还冒着热气,白诀从对面伸过来的手将碗放在她手边。 林呦理都没理他,手里的粥喝完就要走,起身极有气势,奈何双腿之间的酸胀感影响她发挥,还没走两步远就被人拦了下来。 “还生气呢,腿不酸啦?合着先前那些累了没力气的话都是骗人的?谎话精。” 他还在开玩笑! 林呦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滚开,我现在看见你就来气!” 身上全是他折腾出来的痕迹,数不清的手指印、吻痕,就连脚背都有他咬出来的两个牙印,她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他。 “怪不得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在床上的时候一个劲喊哥哥哥哥我还要,提了裤子就翻脸。” “你还说!”林呦脸都气红了,这个混蛋还在胡说八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拖着她半推半抱来到客厅沙发处,白诀抱人在怀里坐他腿上。“这么久没见你不想我啊?我可想你了,监狱里的床又冷又硬,每回睡不着我就想想你,想你还在外面等我盼着我出去,床也没那么硬了。” 林呦知道他这就是在卖惨,看准自己吃这一套,故意用这招。明知道对方就是说给她听的,可林呦还是没办法不心软,她终究是欠他的。 唉,都是孽缘。 第一时间察觉到怀里人的软化,白诀继续乘胜追击,低声哄道:“别生气啦,我们才见面,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对方,就又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你不觉得亏啊?” 这话说的像是她错了一样,林呦瞪了他一眼,美目流转,又哀又缠绵。“还不是你,才见面就要惹我生气,心里就惦记着那档子事,都不管我死活。” “是我不好,你打我吧,重重地打。”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作势拍了几下,力度跟哄傻子似的,完了还要来一句:“这下消气了吧?” 林呦懒得理他,倚靠在他怀里,抚摸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我有想你的,每天都想。” 蚀骨的想念常常搅得她不能安眠,这种情绪直到升到高叁以后才逐渐有了缓解。 她的手环住他后颈,脸埋进他胸口,白诀环抱住她。林呦深深吸了一口,鼻腔里传来久违的熟悉味道。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一种他是真的回来了,回到她身边的真实感,在这之前,她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更像是一场梦,美好但却极度虚幻,仿佛睁开眼,一切都会消失。 “我以为会要到年底,为什么提前了这么久?”判决书是叁年,要到明年一月底才能刑满释放,这也是为什么她今天看到他会那么惊讶。 “表现好就提前出来了。”不愿多说,白诀随便扯了个理由敷衍,抱着林呦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不要了,现在都还好痛的!我们就说说话,聊聊天嘛。”话说开了,她重新带上娇气包的帽子,话音拖得老长,嗲声嗲气。 “行。那咱们就来聊点其他的,”捏了一把软腻的臀肉,白诀扶着她坐好,一副要正经谈事的严肃样。“中午的事,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就知道,他肯定要问这话。 林呦眼珠子一转,已经在心里想该要扯个什么谎要对付了,还没说出口就被白诀看破。 “不许撒谎,老实交代,你知道的,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到,到那时候就不是简单聊聊天就能过去的事了宝贝。” 这就,很明显的恐吓味道了。 林呦只想叹气,这人怕不是偷偷学了读心术,专门用来对付她的吧?想什么都能看破,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关于这点,很快在不久的将来林呦就会知道,答案是没有,半点都无,当然她现在并不清楚。 如果能预知后事的话,她死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但人生没有如果,她也不是先知。 实打实被白诀那句“善意的提醒”唬住,林呦交代得老老实实。 隐去阿姐的出逃路线,林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了一遍。 白诀垂着眼,手落在她温顺的眉眼处来回摩挲。“所以代替你姐结婚,换她跑路,这是谁的主意?” “是我啦,阿姐什么都不知道。”想起她哄着阿姐喝下的那杯掺了安眠药的蜂蜜水,林呦淘气地吐了吐舌头。 “哦?这么伟大啊?”白诀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声线沉沉,辨不出喜怒。“把人送哪儿去了?” “也没有啦,归根到底这桩婚事阿姐是因为我才答应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跳火坑。”后半句被林呦自动忽略。 “她跳不忍心,换你跳就忍心了?”他伏身,慢慢凑过来,滚烫的唇在她微凉的侧颈处轻啄。“你就不怕中途出点什么意外,这个火坑就要扣在自己身上?” “不会的,不是和你说了吗,一切都是为了拖时间。我都想好了,到晚上散场的时候偷偷溜走,那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喝得烂醉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么多。就连翻墙走那条路我都提前踩好点,保证万无一失。” “你拿什么保证?”她还在振振有词吧啦个不停,白诀看着就来气,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惩罚性地捏了一下,故意用了五成力,痛得林呦忍不住叫出声。 “流氓喝醉酒什么事干不出来?你还指望能全身而退,做梦呢宝贝?万一你逃跑被发现,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不着急一下告诉她,熬鹰都要慢慢熬,何况是只记吃不记打的猫儿。 手顺着脸一路下滑,落在红润的唇上,拇指揉她饱满的唇珠,逗着手里这只猫,一下又一下,就是不给你来个痛快。 “他们会把你绑起来,一起上你,你身上的每一个洞都会被塞满。精液灌进口腔,顺着食道流向胃里,身下的两个洞也是一样,你想哭但发不出声,想要大声求饶嘴却被堵住,身上痛到发晕但没有人在意,酒鬼都喝醉了啊。一股股的浓精从前流到后,实在装不下才滴在地上,流出满满一滩就在你身下。” “宝贝,这时候你还能万无一失吗?”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打歪 言语描述出的香艳场面并没有让白诀的脸有过半分波动,此刻他的胸膛里只有藏不住的滚滚怒火,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倒是林呦被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宁愿白诀骂她吼她,都不愿他用这种充满磁性的低音嗓在她耳边温柔说话。 前者她起码知道他只是假生气而已,哄两句服个软就过去了,后面这个以她过往的经验来看,白诀是真被她气到了,这气还是一时半会消不了的那种。 身体忍不住地哆嗦,林呦抬起头来怯怯的看着白诀,眼神湿漉,表情可怜。 白诀十分坦然任她看,说出口的话,语调也显得格外温柔。“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不是还挺会说的吗,保证万无一失,不是你说的?” 话是她说的没错,可不是她讲的完全不是他说的这种情况啊,大哥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啊??? 反正这时候说多错多,林呦觉得她还是闭嘴的好。 他的拇指还在她唇瓣搓揉,林呦伸舌头去舔,满满的讨好意味。像舔棒棒糖一样,含住整根指头,吸又允。拇指关节粗,又带着薄茧,刮到她口腔内壁酥酥麻麻。 白诀不做声,只看她表演。这种无声的默许潜意识鼓舞了林呦,含进嘴里的手指从拇指变成食指,一根换到另一根,允出来的水声咂砸作响,等到五根手指都舔完,林呦的嘴已经酸得不行。 看他还是刚刚那张脸,不变的表情,只是周身泛出来的气似乎不再那么冷了。她这才大着胆子去勾他肩膀,微凉的小脸贴在他锁骨那处,如泣如诉地唤他,“哥哥小白哥” 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腰,林呦乘胜追击:“不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我以后保证不会这样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嘛。” “还想有以后?” “没有想的,保证没有!”说完还煞有其事地举起叁根手指头,当堂给他表演了一个对天发誓,林呦心想,她可真是太难了。“肯定就是最后一次了,我这么乖,怎么会还有下次!” 听到她说自己乖的时候白诀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你最好是。” 抬起她的下巴,落在她唇上的吻带着毁灭一切的热度,激烈中透着缠绵,撕咬着她理智。 打断两人这个难分难舍的吻,是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咳嗽。林呦听见声音后下意识埋头就往白诀怀里躲,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以为藏好了别人就认不出她来了。 拍拍她的背安抚,白诀没戳穿她的自欺欺人,睇了眼不远处站着的许毅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又是什么事?” 这两人是有多急不可耐,吃顿饭的功夫也能搞上,许毅真是没眼看。“忠叔让我来叫你过去。” 话带到了,许毅也不愿在这多呆,担心再待下去要被狗粮鼾死,“我先过去了,你快点。” “不用,你跟我一起过去。” 安顿好林呦白诀起身要走,却被拽住裤腰。 晃着他裤腰里塞着的衣摆,林呦那双漂亮的眼蒙蒙地看着他。“我想回家去。” 洪门就在守珍街,离林家不远,走路不用十分钟,况且她的东西在那里,换洗的衣服也没带过了一件,她得回去收拾一下。 “我回来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很明显的拒绝意思了,白诀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多久便有人来领着林呦上叁楼,其实她哪要人带啊,白诀的房间她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早已轻车熟路。 倒在床上的那一秒,林呦想,也不知道阿姐这会儿到了哪里,有没有出高速,她好想她啊。 * 洪门在守珍街里,准确来讲是还没到守珍街。守珍街一共两条街,前街和后街,洪门就在前街口,穿过洪门的古楼才算进了守珍街。 老房子外面看像祠堂,还支着一座牌坊,后头的院子是坐北向南,起初只是个叁进叁出的一个主院。头门墙脚都是红砂岩和水成岩砌的,前廊叁步梁,硬山顶,龙舟脊,每一侧的人字封火山墙上,都有两个相连的犄角,都是晚清留下来的好东西。后来帮派发展起来,人多地方少,才又在后头起了一栋四层楼的小洋房,白诀这会儿的晚饭就在里头其中一栋吃的。 洪门最早是镖局,白诀祖上都是走镖出身,后头年岁久了才慢慢变了味,到白诀他爹这一辈,就彻底成了古惑仔,背靠守珍街干起了收保护费的生意。 白老爹年轻的时候在道上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可惜死早了点。叁十来岁的时候带着一帮小弟跟人在街上火拼,不知道打哪儿飞来一个小石头,就这么的脑袋开瓢当晚就走了。 倒是把那伙儿跟他火拼的人给吓了半死,生怕洪门来报复当晚就去派出所投案自首,说跟自己没关系求着警察帮忙做主。 公安都傻眼了,那会儿才零几年,谁见过这阵式啊,道上混的给当警察的磕头,反了吧? 后来调查发现这事确实是个意外,石头是火拼那地方墙上掉下来的,刚好这么巧就砸到白老爹头上。 话事人突然没了底下几十号人群龙无首,那会儿白诀也才十一二岁,毛都还没长齐怎么管事?帮里几位核心骨干一起开了个会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这个位置让当年还是叫李忠的人先坐着,等白诀成年了再让给他,说到底洪门还是他白家的基业。 “我还以为你至少得腻歪半天才肯走,怎么这会儿变这么积极了。”两人并排走一起,许毅手搭在白诀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你来得巧,我正好找你有事。”洋楼在主院后边,院子后门贴着墙角,两边种的都是桂花树。月月桂月月开,低头闻到一阵花香,白诀在树前面停下。 许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脸上就挨了白诀一记重拳。 操!嘴都给他打歪了。 ———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喝茶 “我日,你发什么疯!”莫名其妙挨顿打,谁能不来气,关键许毅想半天也不明白他到底为啥挨打。 “不就多看了两眼你那小青梅,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思来想去,许毅分析了一下,他好像也就干了这点招打的事吧? “知道我下手重还不长点记性,说话记不住不打你打谁?”见他还在嬉皮笑脸,白诀刚放下手又一次紧握成拳。 这回许毅倒是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不是兄弟,你动手我没话说,但你总得让我知道我这顿打是怎么来的吧?” “呵,想不通是吧?多来两下就想通了。”又是一拳砸在另一边。 这下好了,许毅也不用担心嘴歪了,一边一拳白诀直接给他来了个对称。 这一拳给许毅打出火来了,妈的!他招谁惹谁了就得挨这种毒打!气不过抬脚就要去踹白诀,伸出去的腿没扫到半片衣角,被白诀一个踢腿给撂翻在地。 这下也别管服不服了,总之许毅从站着挨打变成了躺着被揍。 “老子进去前怎么跟你说的?把人交代给你叫你好好护着,你他妈就这么给我护的!”又是一记勾拳,撑不住,许毅的嘴角渗出血丝。 到这会儿许毅才明白,这顿打挨在哪儿了。趁白诀不注意,打了个滚身形一闪往后退了好几步,总算摆脱掉一直躺着挨打的命运。 “这事真不赖我,我这一个星期都在外头跑,城南那块地忠叔下了死命令非得我去现场监工。知道你今天出来我还特意往回赶,明天又得过去。嘶!” 话说太多扯到脸上的伤,许毅忍着痛,舔了舔嘴角又接着说。 “再说了,他们之前说好娶林双,跟你媳妇儿没半点关系,到现场才知道换人了,我上哪儿提前知道去?要知道我能不给你拦着?” 见白诀的脸色没先前那么难看了,许毅又恢复到吊儿郎当的模样,连声赔罪,“这事是我干的不对,哥们给你道歉,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再给个机会。” 拳头一收,白诀表情平淡,仿佛刚才那个下狠手揍人的疯子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许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林呦的事先不说,我问你,林老鬼的事你怎么解释。” “那老家伙啊,染了毒,也没几年活头了。” “什么时候的事?”白诀记得他入狱前林老鬼还只是好吃懒做抽旱烟,也混蛋,但比起吸毒还差了点。 “有一阵子了,算起来得大半年了,”说到这许毅还挺唏嘘,“他这样的守珍街里有不少。” “那伙人什么时候来的?”白诀问的是张磊那伙地痞。 守珍街里没有毒品,这是白诀他爹手里立下的规矩。 当年白诀的妈生完他产后抑郁,白诀他爹大老粗一个哪知道这么多,一个没防住老婆就被人带着抽上了粉,死的时候还二十不到,手腕都没儿子的胳膊粗。 最后那人被白诀他爹捅了十八刀,一身的血流干,染红了洪门的牌坊。 打那以后守珍街再也没有出过毒品,尽管这里住着的都不是善茬,但那时候洪门势大,不服就砍到你服,这才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这东西又开始流通起来,源头不可能是本地,那就只能是外边进来的。 联想到中午那几张陌生面孔,白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主院里,此刻已是深夜,正堂还灯火通明,木盆里那簇燃烧的火苗在终于盼来它真正的主人,连同端坐在上席的那位老者一起,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 “回来了?”说这话的人就是许毅嘴里的忠叔,明明两人是一起进来的,忠叔的眼睛却只看到白诀。 许毅对此习以为常。 灯有些亮,晃得人刺眼,看久了叫人眼睛痛,忠叔这才移开眼,侧过身拭了拭眼角的水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把这个火盆跨了,以后平安顺遂。”杵着拐杖站起,忠叔走到火盆边,他的腿早年有伤,如今出门单拐不离手。 这种抬个脚就能应付过的小事,白诀不会拒绝。 “再把这碗茶给喝了。” 黑不溜秋的汤汤水水看得他皱眉,刚要开口拒绝,又听见忠叔说,“多少喝点吧,好叫我这个老头子安心。” 白诀没说话,仰头喝光了手里的茶杯。 喊人来收拾干净地上的火盆和茶水,忠叔招呼他坐下聊会儿天,两年没见,他给白诀说了说洪门这两年的事。 “我呢也老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也没精力去争去斗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这两年帮里也没进什么新人,守珍街这边也还是老样子,前阵子出了点变数。” 具体什么变数忠叔也不明说,又讲到许毅刚才提到的城南那块地。 “我年初以帮里的名义在南边那头拍了块地,走了点官家的路子,手续批下来这几天快开工了。现在只要有地,盖成楼都能发财。自打你进去我也想了不少,洪门一直这么黑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以后总是要成家的多少都得顾忌着点。” 忠叔的意思白诀清楚,守珍街再大也就是一条街,这条街上来的钱都是黑钱,洪门靠着守珍街每个月交上来的租金和保护费,钞票再红那也是见不得光,得想个办法漂白了,房地产是现成的好办法。 这话忠叔不说白诀心里也有打算,嗯了一声作回应。 聊得差不多,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忠叔起身要走,拿拐杖的那只手在黄花梨的桌案上敲了敲,装做不经意地问了句,“林家那丫头跟你一块回来的?” 免*费*首*发:po18vip.de | Woo1 8 . V i p 也不是不行 这话问得有些刻意了。 白诀在小洋楼吃饭那阵,忠叔就知道了林呦是跟着一起回来的,到现在还要来问一句,实在多此一举。 “是,我以为您应该早就知道,我对她的心思。” 听他这么说忠叔就来火,本来提起林呦忠叔就没好脸色,越好看的女人越会害人!要不是她白诀也不会进去,她倒好,不受半点影响闷声考大学。 “那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非她不可!” “您说的没错,我这辈子还就非她不可。”白诀不做半点遮掩,坦坦荡荡。 忠叔被他激得打抖,又实在恨铁不成钢,大骂了一句:“你迟早死她手上!” 许毅站在身后,扯了扯白诀的衣服,示意他少说两句。 “我有分寸。”这话既说给许毅也是说给忠叔。 “哼!你最好是。”杵着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两下,忠叔瞪了他一眼,带着气走的。 回到小洋楼,除了叁楼那盏微弱的灯,整栋楼的颜色都是黑的,不出意外林呦早已陷入梦乡。 床很大,她侧躺着,只占据了很小一块地方,睡姿是传统的婴儿蜷缩状,安全感极度匮乏的体现。贴着她躺下,拆解开她蜷缩在胸口的手,白诀揽林呦入怀。 结束了七百多个日与夜的煎熬,他的胸膛再次被填满,得偿所愿的满足感难以言说。 她身上很香,有他最爱的沐浴露味道,混着她自身就有的独特香气一起,填满他整个鼻腔。但还不够,只是低头就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这还远远不够。 他要她身上沾满他的气息,从里到外,骨骼到经脉,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都充斥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他知道一天已经悄然来临。 * 直到第叁天早上林呦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被白诀软禁了。 小楼白天的时候除了她和那个做饭阿姨之外,整个屋子里再没了其他活的东西。不光如此,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林呦还看到前门站着的两个黑衣保镖。她绕到后面看,意料之中,后门也是如此。 不管她说什么,对方像是被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统统只有一句回应。 “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为你妈个头!林呦在心里爆粗,她不过就是想回个家而已,凭什么拦着不让! 生气归生气,林呦也知道这都是白诀的意思,白诀不来她就是气到发昏也没用。 可白诀这几天又一直忙得很,常常她睡了才回来,清早天还没亮就走,早出晚归的她都见不到他一面。 其实到现在,回不回家对林呦来讲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回学校填志愿的事。白诀要是卡着不让她出门,她怎么去? 等是不可能干等的,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林呦的风格,她更擅长主动出击。 绝食这招虽然又俗又老套,但对付白诀本来也不用太厉害的招,够用就好。 在做饭阿姨的配合下,白诀的出现比林呦预想的要快很多。 他来的时候林呦正蹲在客厅的地毯上,数着窗外渗进来的影子有多少。落地窗外摆了一排花架,有花有多肉,太阳一晒,花架上的影子全印在地毯上,林呦闲得无聊正愁要怎么打发时间,索性就在这蹲着。 虽然是背对着客厅,但白诀进来后林呦第一时间就知道,她从窗户上瞥到了他的影子。 “在干什么?” 蹲在这远看像只没人要的小狗,背影看上去不知道多可怜,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头顶,白诀挨着她并排蹲下。 “晒太阳啊,你又不让我出去,只能蹲在这里过过干瘾。”林呦说得委屈巴巴,脸却转过去故意不看他。 “这么想出去啊?外面有什么好的,就在家里呆着不好吗?”怕她蹲久了头晕,白诀抱起她到沙发上坐下,敲了敲她有些发麻的腿。 “可是我想见你,你又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还是不肯抬头看他,林呦低着头抠起了白诀的衬衫扣子。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长袖衬衫,领口前两个扣子散着,露出大片锁骨皮肤,上头还有她指甲刮出来的暧昧痕迹,他也就这样敞着,不知道遮掩。 看得林呦脸颊发热。 这话听得白诀眉毛一挑,笑了笑,“这样啊,那我以后都在家办公好不好?”不是说见不到他孤单吗? 林呦咻得一下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诀,这人怎么这样啊!他故意的吧,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白诀当然是故意的,他怎么能不知道林呦的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想回家是假,关心她姐逃跑的进展才是真的。嘴上说的再好听也就是哄他高兴而已,心里还不是盘算着怎么离他远点。 迂回战术没得用林呦索性放弃,走起了胡搅蛮缠的路子。“不好不好!我要出去,你不能一直关着我,我要还读书呢!”末了又加一句,“高中毕业了大学还有四年呢,你总不能让我大学四年都在家里读吧?” 黑衬衫的袖子快被林呦摇散了,白诀半点反应也没有,不说好也不拒绝,只低头垂眉,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冥想。 半晌才对着林呦面露笑意,那种温和的,满足的,直达眼底的笑。 “在家里读,也不是不行。”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不准 谈话的不欢而散让林呦很是失落,两年多没见,白诀比她想象的还要难搞。 他变精了,也学坏了。 其实不是白诀学坏了,他一直都这么坏的。只不过在这之前,他的坏心眼从不对林呦表露。 躺在四下无人的床上,林呦又一次想起阿姐,不知道阿姐现在到哪里了,北方冷不冷啊?那里的雪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可以洗掉世间一切污秽吗? 她好想阿姐啊。 巧的是,林双这会儿也正心有灵犀地想着妹妹,只是她没有像林呦想的那样一路向北,追风雪而去,她正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老张接的这单生意酬劳是一万,出发前约定好先给一半,等他把林双送到北方边城后再回来结剩下的五千。一来一往也就五天的时间,这种只赚不亏的买卖上哪儿找去,老张自然答应的爽快。 可他不知道这事林呦是背着林双干的,上车才发现人是晕着的,要是真就这样晕一路倒也没什么,偏偏上路的第二天人就醒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说什么都要回去,老张当然是不让,说好把人送到地方才有钱拿,他还指着剩下那五千买新胎,怎么也不会听林双的话掉头回去。 林双其实从睁眼那一刻大概就清楚了妹妹的计划,以至于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她也一点不诧异,这确实是林呦会干的事。 林双是铁了心要回去的,她不可能放任妹妹一个人蹚进那摊浑水,她得回去救她。 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局面,老张是指望不上的,林双能靠的只有自己。 夜可以遮盖一切,包括罪与恶。 抢到方向盘的那一刻,林双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它往左打死,车子冲出国道撞上路边树墩,她就此逃出生天。 就在林双片刻不停往守珍街赶的时候,守珍街里有两拨人也都在找她。 首当其冲的一波就是给了钱给了粉最后结婚捞不到人的张磊,中途还被白诀下了那么大一个脸子。 张磊是后来才知道,白诀背后有那么大来头,不光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整条守珍街都是他的。又庆幸还好那天听住劝,没一时冲动把场面闹得太过火。但心里总是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去,这口气他最终都一字不差地算在了林双身上。 可这会儿就是把守珍街给翻过来,也不见林双半个鬼影,张磊气得不行,转身叫人把林老鬼抓来。 叫人拖来的时候林老鬼吸粉吸得正嗨,两条腿瘦得像根柴在那儿抖个不停。来拖人的小弟叫半天不见他答应,上去就是两个巴掌。 “老东西清醒点!我们磊哥要见你。” 什么磊哥雷哥的,这会儿怕是死了的爹妈从地底下爬起来林老鬼也认不清人,哪还管得了这么多。 怎么叫都不醒,瞅着就跟死了一样,小弟没办法拖着把人带到张磊面前。 张磊直接叫人烧了壶开水,倒进盆里直接就往林老鬼身上泼,紧接着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皮鞋尖对着林老鬼柴一样的肋骨狠踹了一脚,张磊说:“死了没?没死就睁眼!” “哎呦哎呦!痛痛痛!要死人了要死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两下,林老鬼又开始嚎,“哪个不长眼的敢泼你大爷!”白粉上头那阵劲还没过去,林老鬼的魂还在天上飘着没下来。 没等张磊开口,底下人已经有了动作。 “嚎你妈呢!老东西装什么!没死就睁眼,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林老鬼身上。 一顿毒打过后,魂也下地了,人也老实了,林老鬼耷着脑袋跪在地上。 张磊坐回上席,“我问你,林双哪儿去了?” 开水泼过的皮火辣辣的疼,一句话林老鬼说得有气无力。“那丫头不是送去给你当婆娘了?”礼金都还有十万没给,林老鬼都记着呢。 “你他妈少在这给我装傻!当初说好嫁的是林双,结婚那天换成林呦来,结到一半跟人走了。姓林的,那白粉是不是抽得忒过瘾了点,当我张磊好欺负是不是?”张磊本来想揪着林老鬼的领子把人抬起来放个狠话,看到他那张差点被烫熟的脸,歇了这个心思。 “老子给你叁天时间,再见不到林双人,你知道我的规矩。” 没有白抽的粉,没有白拿的钱,占了便宜就想走,那就看你命够不够硬,有几只手供人砍了。 “把人给我丢出去!” 林老鬼摔了个屁股墩朝天。 挖地叁尺想把林双找出来的,除了张磊之外还有白诀。 早在林呦和白诀坦白婚礼计划的那天,白诀就预感到林双将会是梗在他和林呦之间的一个大麻烦。为了她林呦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里,她是不是也可以为了林双而放弃他? 这样一个定时炸弹不挖出来,随便哪一天都会有爆炸的可能性。恰巧,在和林呦有关的所有事上,白诀厌恶一切不确定性。 他不准这种事有发生的一天。 气氛破坏王 收到班级群里老师发来的志愿填报时间时,林呦正窝在床上还没起来。昨晚白诀折腾她到凌晨,她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见他停下。每次都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总是变成下一次。 这个满嘴谎话的大骗子! 赤脚下楼,扫了一圈没看见做饭阿姨,林呦倒是撞见白诀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又不穿鞋,过来吃饭。” “你做哒?”瞥了眼长桌上摆着的早餐,有粥有馄饨,煎蛋小笼包还有豆浆和油条,林呦知道她想多了。 也是,白诀怎么可能会下厨,大少爷保不齐连盐和糖都分不清。 一碗馄饨吃完林呦又夹了几个小笼包,啃了半根油条,剩下半根当然是丢给白诀,粥有点淡尝了一口就没再吃,豆浆倒是喝下一整杯。 吃饱喝足后,林呦斜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消食。白诀只喝了碗粥,刚起来没什么胃口,剩下的时间都在看着林呦吃。 一顿看下来,白诀沉默了。 “吃的不少怎么就不长肉?”还瘦得跟猴似的。 “你不知道多少女生做梦都求不来我这种福气!你还嫌弃。”林呦吸口豆浆顺带翻了个白眼。 这种福气白诀确实理解不了,拖起林呦去客厅那儿晒太阳顺便消食。 “终于不忙了?”和前几天的脚不沾地比,他今天未免也太清闲了吧,都这个点了还不出门,林呦有些狐疑。 她的头发是黑的,太阳光照射下变得有些浅,像发光的绸缎。仰头看向他时,腮边垂下几缕,衬得这张脸愈发娇小明艳。 他抬手将它们挽到耳后,“也忙,不过有许毅在,我负责陪你,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随你安排。”他今天刻意空下来,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在小楼里陪她。 林呦挑眉,这么好说话啊?随她安排,那就是什么都可以咯? 眼睛一转,“我想出去,”没等白诀拒绝,林呦又来一句,“你陪我一起。”翘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小人模样、 既然是两人一起白诀当然不会拒绝。 林呦带白诀去了她们学校,高考完还没正式放暑假,又是在工作日,学校进进出出的学生。出门前林呦就通知白诀要穿嫩点,到了两人没带学生证也就这么混进来了。 教学楼、小卖部,饭堂、篮球场、操场、主席台,林呦一路走一路讲,讲他不在的日子她都是怎么过的。 “高二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教投篮,我第一次就投中了叁分!” “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常常坐在操场发呆,有一次飞过来一个足球,虽然被我躲过去了,但还是有点难过,你在的话肯定会挡在我前面。” 从前他缺席的那两年,她用这种方式尽数给他补上。 都是些很琐碎的小事,白诀听得认真,低头揽着林呦并排走,树上的叶子飘落她肩上,他伸手弹开。 走累了,停在小卖部,林呦去买了两个甜筒。小卖部的老板娘认识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白诀,“男朋友啊?” “是啊。”考完了早恋也没人管,林呦笑着大方应下。 两人坐在篮球场的台阶上,递过去的甜筒林呦故意选的草莓味给白诀,他讨厌一切甜的东西。 白诀睥了她一眼,接过甜筒没说什么。他怎么会看不穿林呦的坏心眼,不过是惯着罢了。 林呦给自己选的是巧克力味,味道偏苦,带着咖啡豆的焦香,舔了两口又去换白诀手里还没开的草莓味。 还是草莓香! “下星期陪我来学校填志愿好不好?”铺垫了这么久,该说还得说,林呦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虚挠了一下。 白诀笑了,他说呢,又是逛学校又是追忆从前,原来在这等着。 “报的什么学校?” “政法大学。” 在北方,离守珍街相隔一千多公里,这也是林呦惴惴不安的原因之一。 太远了,她不确定白诀会同意,短暂的团聚后她们之间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分别。 白诀这才知道,林呦大学读的是法律。 法学不是一个好学的专业,背不完的条款,熬不完的夜,还要提防被人报复的风险。 “为什么学这个?” “因为想保护你啊。” 开庭的时候林呦请假去了现场,她看到站在被告席的白诀,剃光头发穿着囚衣,带着为了保护她而背上的枷锁。 案子其实很简单,下晚自习后回去的夜路上,为了保护她,白诀杀了那个想要侵犯她的酒鬼。 那双摸过她大腿的手被他生生扎了四刀,一刀一个血窟窿,手背穿成洞。检方故意杀人的罪名提起诉讼,在律师的主张辩护下,判决时罪名降到了故意伤害,最终判了叁年有期徒刑。 这其实已经是当时的局面下,白诀能争取到的最轻结果,但林呦还觉得不够。 太重了,她想如果她懂法的话是不是可以为白诀争取到更好的结果?是她没有保护好他。 白诀在心里笑她傻,小傻子。 “真想保护我,倒不如今天晚上多给操两次。”握住她的手移到身下,“比起我,它更需要你保护。” 林呦气到闭眼,这个色胚,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其他干净的东西啊!枉费她前面铺垫那么长,直接整段垮掉,气氛破坏王! 麻辣香锅 来的时候是打车,两个菜鸡没一个有证,白诀会开但是没证,林呦是既不会开也没有证。一圈逛下来快下午两点,早餐吃的晚,到现在也才将将肚饿。 “去吃什么啊?”林呦率先发问。 逛了这么久,肚子里的存货早已所剩无几,她等不及要补充能量。 白诀提议就在学校饭堂,用这顿缺席的饭给今天的旅程划一个圆满。 被林呦无情拒绝。 “我可以坐在一旁看你表演,但是想我陪你吃,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对上白诀,林呦甚少有这种态度强硬的时候,她一开始还反思了一下,这话说的会不会太无情了点,又想到饭堂大师傅的手艺,林呦沉默了。 她承认,在吃上,她确实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这点无需辩解。 两人最后去的是守珍街外一家麻辣香锅,也是老地方,从前白诀常带林呦来。 林呦爱吃辣,也爱吃麻,香锅的霸道香气十分合她口味。不过后来白诀进去了,林呦就再也没来过,一个人吃得没滋没味。 现在好啦,白诀回来了,她的口福也跟着来了,不知道这么久没去老板会不会还记得她们。 到了地方找位置坐下后,点菜的是老板娘,果然还记得,“多加芝麻多加辣是吧!” “对,还有不要葱花改香菜。” 撕下单贴在桌上,老板娘多嘴问了一句。“老久不见你咯,今天怎么有空和男朋友一起过来啊。” “您给打个折,我们以后肯定常来的~” 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模样又俊俏得不行,老板娘看得笑眯了眼,满口答应。 见她又在忽悠人,白诀瞥了一眼,烫餐具的手没停,等老板娘走了才说话。 “谎话精。” “什么呀!我又没有骗人,本来就是啊。”心安理得接过他烫好的杯子,林呦给自己倒了杯茶。 炒过的苦荞茶,热水冲泡出谷物特有的清香,林呦吹了一口喝得享受。“本来就没有骗她,你以后常带我来就是了,读书而已嘛,又不是不回来了,大学好多假期的。” 这话看似是在说吃饭,实际说的什么两人都明白。 林呦在告诉白诀,读书而已,并不是就这样离他而去,她会回来的,他在这里,她一定会回来。所以不用怕,也不要一直绑着她,无论她飞得再远,终有一天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白诀不接话,低头喝茶。 吃饱喝足后打道回府,出来这么久林呦也累了,昨晚没睡好,想回去补个午觉。 香锅店离守珍街不远,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回家,中途路过洪门牌坊,林呦停下多看了几眼。 顺着她抬头向上的视线,白诀跟着望过去。 色彩被风雨侵蚀,牌坊的颜色就像早些年洪门对外传出的名声,早已渐渐褪去光环。 “看什么?” 指指牌匾上的字又指指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林呦捂嘴偷笑。“你家诶!” 伸手在她头上弹了一下,白诀回应得自然,“也是你家。” 林呦笑得更深了。 “所以和我说说,回来后为什么连家门都不进了?” 这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脸上的笑凝住了,林呦眨巴眨巴眼睛,这话要怎么答?天天被他关在小洋楼里,她能去哪儿啊。 白诀嘴边啜着笑,他实在适合这种漫不经心的痞帅样子,比面无表情的时候更不像好人了。 “从前就不爱去主院,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他贴着她凑了下来,一双黑色的眼,睫毛浓又密,林呦羡慕得不行。 这个问题白诀其实早有察觉,从前他只当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见生人,直到这次回来白诀才发现不对劲。不是不好意思,是抗拒,她甚至的不愿踏进主院。 “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思来想去,也就这一个可能性了。 “没有哇,”林呦想说什么,可在开口之前,白诀的手先一步插进她发间,捧住了她的后脑。 薄唇悬在她嘴边,要吻不吻,呼吸洒在她脸上,霸道得令人眩晕。 “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帮你做主。” 轻声哄着她,安抚的吻落在嘴角、唇上。蛮力被尽数收起,只剩下轻若无物的触感在她心间扫荡。 林呦突然莫名想哭,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成串成串往下坠,想用手背去抹,却又一次被人捷足先登。 男人的唇顺着眼泪一路亲,最后停在泛红的眼皮,“有我在委屈什么。” 会不会哄人啊!这么说她更想哭了。 林呦也没憋着,抽抽搭搭捂着鼻子哭够了,才细声细气地说出其中缘由。 “他们都不喜欢我,忠叔也怨我害了你,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两头不好过。” 这个回答在白诀的意料之中,他早该猜猜到是这样。他进去之前明明托许毅帮忙照顾,还能有人给她气受那只能说明这人在许毅之上,整个洪门里也就剩忠叔了,况且忠叔对林呦的不喜由来已久。 他早该知道的。 “不哭了,无关紧要的人也值得你哭,没出息。” 这话果然激得林呦上当,视线转移,“你才没出息呢!” 剩下的路不停在拌嘴,也顾不上掉眼泪。 ———— 馋麻辣香锅了== 恶鬼 这条路走到底,主院就在眼前,林呦翘起的嘴角在看见宅子时瞬间瘪了下来。 “我找他们说点事,你在这等着我还是先回小洋楼?”心结解开,知道她不爱踏主院的门,白诀也不勉强。别看她这会儿哭得可怜巴巴,小姑娘气性大着呢,不喜欢她的人她也不会上赶着去喜欢,她的爱向来泾渭分明。 “还是在这等你吧。”一句话说的不情不愿。 既不想进去,又不愿一个人先回去,退而求其次还在在这等着好。 大户人家门口,两头石狮子是必要。脖子上的红丝带一系,光是往那儿一摆,都已经足够镇住许多妖魔鬼怪。 好奇突然想要摸一摸狮子的眼,才发现踮脚也还是够不着,林小矮人只能选择放弃。 等白诀出来叫他抱,应该就能摸到了吧?林呦正美滋滋地想,思绪却被身后的一声怒骂打断。 “死丫头你给我过来!” 这谁啊?瘸着一双腿还能走得飞快,林呦眯着眼定睛看,离得近了才认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卖女换毒的人渣爹。 “林双到底死哪儿去了,小贱人!老子养你们这么久白养的!猪都比你们有用!钱钱换不到,粉粉没得给,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有结婚那天又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林老鬼气急败坏逮着林呦就是一通骂,一口黄牙飞出来的唾沫几尺远,给林呦恶心的不行。 林老鬼能不急吗,张磊给的叁天时间眼看着就要过了,别说林双人了,就是半个残影他都没见着。婚礼那天的事他找小流氓打听,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指定是林呦搞的鬼,不然林双根本没有那个胆子逃!小婊子看着弱不禁风其实鬼主意大得很,拿刀砍他的事都做得出来。 对着林双林老鬼知道他多少还能讨到点好,时不时从她那儿骗点钱来花,林呦就算了,不见血都算他走运。有回林双发工资,下班晚没来得及去存,他不过是想借来花花,拉扯间刚好撞见放学回来的林呦。小贱人二话不说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往他身上砍,手指头都给他削掉半边肉,现在都还没长全。 那次林呦是真的气上头,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还不到十六的她,手里举着一把剁骨头的砍刀挡在阿姐身前。 “你是不是以为白诀进去了,我和阿姐没了依靠你就能想干嘛就干嘛了?”晃了晃手里的刀,林呦面无表情。“你试试看,趁着我还没满十六,捅死你也不过就是坐几年牢,进去待几年换后半生清静,你说这个买卖够不够划算?” 强撑着说完这段话的生活,林呦手腕都在抖,怕还不能叫人瞧见,实在装得辛苦,但好在效果十分成功。 打那次之后林老鬼就有点怵林呦,平时也就只敢骂骂咧咧的过过嘴瘾,出格的事是不敢干了。 这回难得这么硬气也是担心张磊那边交不了差,他这条命怕是真要保不住了,贩毒的人有什么道理能讲,说要今天杀你,哪里还能有命给你活到明天。 林呦拉开距离打量着她爹现在的狼狈模样,拖着的那条残腿也不知道是给人打瘸的还是夜路走多撞上鬼了。树皮一样的老脸半边红得发紫,看样子像是烫出来的。 这么着急找阿姐,想必在张磊那儿也没捞到什么好吧? 呵!还真是狗咬狗。 林呦眼底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林老鬼恼羞成怒扑上来捉着她就要往地上摔。贼手还没来得及触到衣角就被林呦抬腿踹开,林老鬼被这一脚踢出去老远,下地时四脚朝天。 露脚面的芭蕾舞鞋轻轻巧巧,一步两步踩在水泥地上,林呦在林老鬼身边停下。不去管他痛到变形的脸,脚踩住他那根扭曲的瘸腿,惨叫声响彻耳边。 为了能更进一步品味他的痛苦,林呦眯着眼蹲下身来。 “想知道阿姐去哪儿了吗?我偏不告诉你。吸了这么多年的血你也该吸够,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留着这条命多过两天好日子,毕竟啊,你也没几天活了。” 从前总听见人说,撞见坏人躲远点就是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必要搭上自己。 对这话林呦向来嗤之以鼻,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好意思,她就是后头那个恶人。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恶心见到你这张脸,你说我要是现在去告诉张磊,姐姐逃跑全是你的主意,为的就是想在他那儿骗粉吸,他会不会砍死你?” 林呦笑得肆意,看在林老鬼眼里,活像一只从地底下爬出来向他讨债的恶鬼。 恶鬼凑到耳边低语:“所以啊,滚远点吧,一直杵在眼前我真怕不知道哪天一个心情不好,忍不住会想要送你这条烂命去见阎王。” 没有观众在场的舞台,林呦褪下长久覆在脸上的乖巧面具,恶劣尽显。 大仇得报最容易得意忘形,不远处的黑色身影理所当然地被她忽略。 一出好戏从头看到尾,白诀低头不着痕迹地笑了,他似乎找到了破局的可能。 既然爱绑不住她,那或许恨也可以成为另一种牵绊。 ———— 准备吃刀 免*费*首*发:yuwangshe.uk | ωοο⒙νìρ 秘密(H) 读书、出路、逃跑、新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这让阿姐的归来显得更加猝不及防。 林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个灰蒙蒙的下午,刺眼的艳阳天说变脸就变脸,下午乌云开始翻黑,雨下的急又快,她正躲在房檐下赏雨。 古老的墙角总是不隔音,许多秘密就这样穿墙而过,落入他人耳中。断断续续的话音夹杂着雨声,林呦本想换个地方躲清闲,抬起的脚都已经踏出去半步,却无意间听到阿姐的名字。 他们在说什么? “人在医院,伤得不轻。” “醒了没有?”前头那句没听清,这句林呦倒是听出来,说话的人是白诀。 “还没有,老杨说应该是第一次注射引起的排斥反应,离清醒还有一阵。”还是先前那人,“那帮人下手没轻重,海洛因过量了,这事你打算怎么跟林呦说。” 什么事?她也想听听他的回答,秉着呼吸等了许久,林呦听见白诀说。 “这件事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真的吗?可她已经知道了呢,还真是遗憾。 * 夜里,餐厅内,刚刚结束晚餐的男女正交颈相拥。林呦跨坐在白诀腿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肩膀,她今天穿了条洁白长裙,裙摆之下的秘隐,被层层迭迭的纱挡住,却挡不住少女难耐的呻吟。 明明衣服还都整整齐齐地挂在身上,她却总感觉早已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男人的手一路游走,所到之处尽数燃起无名的火,烧得她心慌。 “好难受嗯啊你动一动啊动一动嘛~~~”少女温顺地祈求,求他垂怜。 男人的脸没有表情,看不出满意或是不满,薄唇轻吐不带感情,只叫她继续。 林呦没有办法,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美人面潮红一片,嘴里吐露出持续的喘息声响动,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的那根弦正在一点一点濒临断裂的边缘。 相比之下白诀就显得得体许多了,插进她身体里的那根火热,任凭肉壁内紧致甬道包裹,他纹丝不动。 手指穿过少女悬在肩上形同虚设要掉不掉的肩带,握住胸前那团软肉,手指落在那粒翘起的红果上,辗转揉捏。 “嗯!” 林呦发出一声细软的闷哼,被他摸得更加心痒难耐了。泛起热潮的身体敏感得惊人,一半是天赋异禀,一半靠白诀调教有方。 知道她不好受,白诀的手落在她脸上安抚地哄着,捧起来又缠绵地亲吮了一会儿,唇舌的触感慰藉着少女燃烧的心,唇齿分开时,她还要追随。 “把衣服脱了。”他命令。 细弱的肩带崩断,白色连衣裙顺着蜿蜒的曲线堆砌在两人相交的下体之上,像一滩洁白的海浪,染上浓郁的情。 很快,这滩浪被无情地丢在这对饮食男女的脚下,捧起手中的软肉,白诀的动作开始变得野蛮。 她的那处是销魂窟,温湿的内壁热又紧,明明那样小,吞起大东西来却能毫不费力尽职尽责。 少女被插得身体绷紧,上仰的脊椎朝天花板去,一双细白的胳膊攀住他的肩,全身的力气都依附在男人胸口,想要去捧他的脸,手却有心无力。 退得少进得多,像寻宝一次比一次深入到更里去,白诀每挺一次,少女胸前那两团绵乳便要跳上一跳,一呼一应,有来有往。 高潮来得迅猛,汹涌且澎湃。 “嗯太深了啊哈不要捅了呀呀太深了唔” 操弄出的口水沿着少女的嘴角将溢未溢,她小声啜泣着,雾蒙蒙的眼情迷地望着他,肉穴里的呼吸还是热的,丰沛的蜜水包裹着他发烫的肉棒,他操得更重了。 毫无疑问,她很漂亮。 以情做主宰,爱欲为画布,她像极了文艺复兴时画家笔下裸露的女体,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透露着极致的诱惑之美。 没有人能抵抗住致命的吸引,何况是这种会呼吸的美丽,世人只会不由自主地受其蛊惑,心甘情愿为其颠倒。 场景转换到客厅处的落地窗前,不变的是爱人相拥的亲密背影。后入的姿势让男人无阻碍地进到更里,也让少女的哭泣声变得更加破碎。 狼狈地趴在落地窗前,冰冷的触感紧密贴合在少女的上半身,身后是男人火一样的胸膛。 孟浪的力道撞得她不断向前,乳肉拍打在单向透视玻璃上,晃出一道白波,顶端的红梅愈发挺立,艳染到她眼尾,美目半瞌,诱出无限春情。 “叫大声点。”胯骨撞在她翘起的臀往上狠顶,他的手箍住她腰身,不叫她下坠。 她红润的唇半咬着,水光潋滟的眼反转过来望着他,藏不住的欢愉与痛楚自她口中溢出。 “呜啊站不住了哥哥帮帮我嘛~~~” “哦?想我怎么帮。” 和身下凶猛的动作不同,白诀问得温柔,手指顺着少女光洁的背滑落到胸前那处柔软,已经撞红了啊。 “快快一点嘛腿都麻了站不住了啊” 她还在哭,但身体却乖得不得了,翘起屁股任由他撞。深色的鸡巴热又硬,重重捣在她的肉壁里,红艳的穴口都已经肿起,丰沛的蜜汁含着细密的白沫糊在入口,一片淫靡。 白诀笑得满足。 看,这就是教好了的好处,尝到滋味,流连忘返,他同样获利。 大刀阔斧的动作从未停歇,在少女那声哀求后逐渐愈演愈烈,一波高过一波的浪席卷住她的身体,灵魂腾空时,他在她身体内绽出一朵绚烂的白花。 大脑还没从身体的欢愉中彻底清醒,捧着男人的脸,眼尾还有将落未落的泪悬在睫毛根,她的话还带着些许颤音。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他的眼同样蒙上了一层欲色,脸上是无法言说的满足。吻着她略微红肿的眼,他轻贴上去。 “我爱你。” 她闭眼,睫毛上的那滴泪,最终还是下坠。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 上刀子之前先给来章肉,谁看了不说一句良心。 免*费*首*发: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 冷【加更】 身体的温度热到极致会迅速转冷,起先林呦并不知道。她总以为,在白诀身旁,热是常态,冷才是稀缺。 其实是并不,能量守恒的前提早已经决定,万物皆有度。太甜的糖入口后,味觉麻痹神经,会让苦楚变得尤为难熬。 “这几天你见了什么人,听到过什么?” 他温热的身躯贴在她的裸背上,呼吸扫过的耳畔,覆在她腰上的手粗糙而滚烫,却更叫林呦发冷。 “你猜?” 她见到过的,听到过的那可太多了,一两句怎么能说得清。 越过主院的拐角,她见到过林老鬼跪在白诀面前,摇头摆尾只为求他手里那袋白色粉末。他那时正站着,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那具干瘪到已经丧失灵魂的尸体,身边是一套完善的注射工具。那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她站在一旁漠然看着。她名义上的父亲像一只濒死的蝼蚁,匍匐在白诀脚下,仰他为生,靠他而活。 再次回忆起那一幕,林呦很难清楚地描述出,她在那个瞬间内心腾起的无名怒火究竟从何而来。 为父亲的不知廉耻,白诀的密而不告 亦或是因为自己破碎而又廉价的自尊心? 明明在他面前,她早都一无所有,为何还会羞愧? 她不知道。 “我看见你在用毒品控制他,他在你脚下打滚,过瘾吗?”她问白诀。 “还不赖。” 不满足只窥见背影,白诀掰过她的身体,猛地翻身压在她身上,手停在她身体两侧,吻住她的嘴唇,语气是他惯有的散漫笑意。 “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你图什么?”她歪着脑袋,躲过他带着热浪又情意绵绵的吻。“为了牵绊我?” 被这话逗笑,男人的膝盖再一次顶开她并拢的双腿,重新顶进,她下身含着的东西缓慢地、一点点地向外流出,又再次汇入。 唇与舌相互嬉戏交缠,舔舐轻咬,吮吸重压,舌尖的黏腻伴随着鲜红的铁锈味,涩得叫人发苦。 “他还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汗落在她脸庞更像是一滴泪。 “他没有,所以你把手伸到了我阿姐身上。” 情欲没有让她迷失自我,此刻的林呦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毕竟要牵绊住我,她远比他有用。” “这就是你昨晚彻夜未归的原因吗?”不理会白诀肉眼可见的臭脸,林呦自顾自地往下说。“让我猜猜看,你第一次给阿姐注射了多少。十克?二十克?还是五十克?” 她并不知道这些剂量代表着什么后果,只胡乱猜测。 床晃得厉害,她也笑得开怀,像是完全察觉不到白诀的怒火,她伸出手背去擦他脸颊上的汗,动作无比温柔。 “主宰别人的人生是不是特别有意思?让她趴在你脚下,像藤蔓只能依附着大树生长一样,离开你便没了一切,好比现在的我,像条狗一样躺在你身下,这种高高在上大局在握的感觉很好吧?” 脸上的笑意褪尽,他眼里有火,表情依然克制。“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可真遗憾,我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我给林双吸粉,还是知道我害她住院?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不是?” 他为她杀人为她坐牢,换来出狱后她和小流氓的婚礼,他姐姐出事他放火烧掉半条街连夜去救,又换来什么? 不知好歹的东西! 停留在她体内的火热没有并没有因为不愉快的谈话就此退出,速度略缓力度反而加重。白诀每问一句撞击的力度便更深一分,他还在继续。 “说像狗,我们之间谁才是那条有求必应的狗?我有时真想挖开你胸口看看,里头是不是空的,没心肝的东西!” 他近乎干红了眼,额角的青筋暴起,霸道的占有欲和想要撕毁一切的破坏欲将他整个人吞没。无名的怒火让他几次心生暴戾,残存的理智渐渐无法安抚,他逐渐走向失控的边缘。 “你不想我离你太远,不想我去北方读书,不想我走出守珍街一步这些我都知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我阿姐头上,要是阿姐有个叁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她死命掐着他蓄力绷紧的手臂,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粗重的呼吸,红唇咬紧,咬到唇瓣破皮,血腥气回流进口腔,她的手隐忍地颤抖。 “来,说说看,打算怎么不放过我?”恨到极致,他一腔怒火反倒不知从何发起,开口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低。 她眼底的恨意太过明显,看得他愈发来火,捞起的腰将人翻了个面,对着她背上单薄的蝴蝶骨,他发狠咬下去。 血丝渗到皮肉外,他舔舐,喉结滚动,尽数吞入腹中。 一辈子不放过他,他求之不得。 就着这个姿势撞了上百下,贴着脸的那片床单早已湿尽,林呦嘴边没有漏出一丝哭泣声响,此刻的她显得格外平静。 “我要去看我阿姐。” 贴紧身下那具柔软的身体,她冰凉的发粘在他颈间。欲望得到短暂满足,心却无比空虚。 白诀拒绝地无情且彻底,“她没醒过来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放火【有刀】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七寸 这些是许毅让人捉了个张磊那边落单的小弟问出来的,人还吊在洪门后院的暗室里吃盐水鞭子,他交代底下人留口气就行,其他不管。 洪门用的鞭子都是特质的,一鞭下去,任你多厚的皮,鞭子上的倒刺都能把肉勾穿。接过铁鞭,白诀走到林老鬼跟前,脚悬在林呦曾经踩过的位置,盖住那个看不见的脚印直接猛力踩死。 先前许毅那顿毒打已经叫林老鬼去掉半条命,白诀这一脚再踩下去他能不能熬过都是问题。极致的痛换来他模糊到快要没有气的呻吟,白诀一脸漠然地看着。 鞭子甩在林老鬼的脱相的脸上,那张皱巴巴的树皮一样的老脸即刻皮开肉绽,森白的颧骨混着暗血暴露在空气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毒打还在继续,但不至死,白诀下手很有分寸,比起在鞭打的快感中死去,他更想看到林老鬼毒瘾发作后跪地求人的那副残样,恶心但足够解气。 死太痛快了,他不配。 没过多久人便昏了过去,许毅控住白诀的手,怕再打下去林老鬼就此没命。 “吃枪子了?一上午火气就这么大。”收起鞭子,许毅问得随意,这话还在忠叔那儿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许毅并不知道白诀和林呦之间的事,白诀也不愿多讲,他这会儿心里烦得很,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许毅拦住,“刚才你说那火后半夜还有得烧,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真打算和那边彻底对上?” “不行?” 又来了,那股子毁天灭地的莽劲,许毅叹了口气。说不行那当然不是,他只是觉得没必要,“林双这事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再气也没用,那把火烧光他们叁间仓库也够了,再搞下去不好收场。” 还有就是,看忠叔的意思,也是想轻拿轻放把这事给盖过去。 “跟林双没关系,” 嗯? 不是林双还能有谁,转眼一想,许毅心里有了答案。 “还记着婚礼那事呢?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人最后不也没成吗?”给你半道劫走了。 “叁间仓库还不够进我的眼,我要的是那孙子的老窝。” 懒得和他掰扯,白诀走得头也不回。 * 从地下室上来,白诀冲了个澡才走上去叁楼,那晚过后林呦一直没出过房间门。和想象中一样,她背对着他侧躺着,双手交迭在胸口,墨一般的黑色长发凌乱地散在身后,身体看不出任何起伏,整个人了无生气。 走到床边,她紧闭双眼,但白诀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刚才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极其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尤其是从许毅嘴里听到林双那晚的遭遇时,格外地想。 想把她整个人箍在身下,想让她的身体完完全全在他控制范围里,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腿压住腿,手箍着手,只有绝对的束缚才能叫他心安,却又怕满身戾气会将她吓倒。 那天因为万无一失那句话,他吓唬她而描绘出的淫乱场景,如今尽数在林双上身验证。 鞭子落在林老鬼身上的时候,白诀想,倘若这件事发生在林呦身上,他会如何?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手臂便青筋暴起,挥出的鞭子脱力,下一秒林老鬼失禁翻眼昏死过去。 白诀才意识到,不可以,只是想也不行,他会控制不住想要杀人。 灼热的目光一直牢牢粘在林呦身上,她还像刚才一样,沉默闭眼不语,没有半点生气可言。 白诀最见不得她这副样子,生气可以,冷暴力不行,砸东西也好骂人也好但不准不出声。 手指粗粝,摩挲在少女饱满的唇瓣上,娇艳的粉染上更重的红。牙齿是白的,颜色像糯米,咬起人来却比刺刀还锋利。 见她还是不醒,白诀变本加厉,手顺着尖尖的下巴滑到颈窝,定在锁骨处。 她很瘦,锁骨形状分明,像一汪深井,映在他眼里挪不开眼神。若他低头亲吻,那井便化作一段红梅,生于铮铮铁骨之上。 被人像猎物一样盯了许久,林呦终于装不下去,睁开眼没好气地凶他:“看什么!” 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横眼看着床边上凑过来那人,怒意叫她平添了几丝别样风情。 “看小狗。” 白诀轻笑,一只炸毛的马尔济斯犬,伸手就要去揉她毛躁的头顶,被林呦躲过。 拿起手里的枕头就冲他身上砸,连着打了好几下还不解气,最后那下直接扔他脸上,嘴上还不肯落下风。 “谁看我谁就是狗。” 不要脸!贼喊捉贼的混蛋!骗子!林呦瞪着他在心里暗骂。 傻丫头心里想什么全在脸上摆着,捏捏她的脸,白诀哄道,“骂够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我就不起来!”不光嘴上逞强,林呦还在床上滚了一圈。床够大,她翻了两叁圈也没掉到床底下去。 他想什么她偏不干什么,就要反着来不叫他如愿。 白诀笑出声,不起来?那就别起来了,他求之不得。 “也好,喂你吃点别的,也能填饱肚子。” 她的睡衣是裙子,长到膝盖,刚刚翻来覆去的打滚,裙摆已经卷到大腿根,白色内裤一览无遗。 白诀伸手就上去捏,顺着翘生生的臀一路向上,没有内衣的阻挡,乳肉触手可及,昨夜的肿彼时还没消退,顶端的艳丽透过白色睡裙清晰可见。 “滚开!”林呦用力推,手脚并用,一门心思不叫他得逞。 “阿姐的事情不讲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碰我!” 只要一想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阿姐曾经遭受过的可怕场景,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她所爱之人,林呦的心如刀割一般难受。 她后悔了,出逃的代价太过沉重,她受不住。北方太远,她这只候鸟根本飞不过去,她早该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 “倘若我就是不说?” “你将会永远失去我。”在一切意义上。 林呦说得很轻,这话形似羽毛,却重如泰山。梗在她心里的那根刺,解铃还须系铃人。 白诀收回来落在她胸前的手,拨开散在她脸庞的凌乱发丝。 她的眼是红的,饱含泪水,眼底有情,有怨,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恨。 像许多个夜晚那样,他将她揽入怀里,无数次亲吻她那令人沉醉的面庞。 “我记得你明天要去报志愿的吧,我陪你一起?” 她总是可以为了别人轻而易举地放弃他,甚至不需要借口,以任何理由,他就这样被她用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划到了另一边。但万幸的是,无论她走得再远,他总能捏住她的七寸。 ———— 早上差点起不来去上班,广东的冬天真的有毒,假降温真速冻,我哭了。 不想努力了,有人偷猪养我咩?%gt;_lt;% 没有我明天再问一遍,爱你们!!! 偶遇 第二天,林呦醒得很早,白诀还在床上赖着,盖着被子踹他也不见睁眼,林呦凑过去捏住他的鼻子。 白诀有起床气,大清早尤为明显。林呦从前没少吃过亏,人还没醒就被他抓着往身下压,没火也要蹭出火。 这次也不差多少,手刚搭上他的鼻子还没来得及捏就被他拽住手腕,翻身压住。脸埋在她胸口,没有章法地胡乱拱着,新生的青色胡渣隔着柔软的衣物刺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下腹处抵着的那根硬棍子烫得她发热。 “醒了就睁眼,不要装睡!”对他这种浑水摸鱼的行为林呦很是不耻。 闹够了,白诀松开压在她手上的桎梏,腾空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折腾到下楼已经十点,林呦一脸羞愤,偏过头瞪他,嘴里嘟囔着埋怨道:“都说叫你快点快点,现在好了十一点都到不了学校。” “快点你能爽到?”白诀笑着,敞腿靠在椅背上。 吃饱喝足,男人又开始拿腔作调,大白天的什么荤话都往外冒。 林呦气得嘴巴鼓鼓,像只河豚,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把气往盘子里的煎蛋上撒,刀叉切得咯咯响。 临了了终于可以出发了,又有麻烦事来找上门,许毅拉着白诀走出来。 表情严肃的两人在窗外交头接耳,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林呦等得不耐烦。 “我要走了!”鬼知道他们要聊到什么时候。 “让他跟你一起去,填完早点回来。”有林双的前车之鉴在,白诀不放心她单独出门,他这会儿有事走不开,便使唤上许毅。 一旁站着的大灯泡许毅:啥事都有我份??? 笃定他和白诀一伙的,狼狈为奸祸害阿姐,林呦对许毅同样没有好脸色,一路上垮着脸,像许毅欠她几百万。 去学校的路不堵车也要开四十分钟,许毅又是个话唠,闷一路能憋死他。 “苦着张脸做什么,吵架啦?”许毅想得好,趁白诀不在,挖点料出来回去笑话他。 可惜林呦不接招,隔着后视镜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猫哭耗子假慈悲。” “嘿你这丫头!白诀惹你生气你找他去啊,怎么还对着我翻白眼了。”许毅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这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你说说,我怎么就最清楚了?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的,白诀没出来那会儿还是哥哥我罩的你,小白眼狼。” “我问你,我阿姐的事你怎么说。” 这下许毅哑了。 他这副样子落在林呦眼里,就是活脱脱的面具被戳破的无所适从。 “说啊,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还挺义正言辞的吗?我是白眼狼,不知好歹,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林呦接着说:“我本来还很感谢你,从前一直照顾我阿姐,不叫她受人欺负,结果没想到伤她最深的就是你。” 许毅被她哭哭啼啼的控诉说得头皮发麻,在心里把白诀骂了个遍。当初怎么说的?这辈子都不叫林呦知道,说话跟放屁一样,才过去几天车就翻了,也不怕脸肿。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他疯了你也疯了吗?!我阿姐那么好,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说到伤心处,林呦埋头痛哭,她甚至都不知道阿姐有没有醒来,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昏睡在黑暗之中。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我对你阿姐干什么了?”我他妈伸的不是援助之手? 听完林呦嘴里的来龙去脉后,许毅沉默了。他算是知道什么叫不搞对象逼事没有,一搞对象全是逼事。 “我说你这脑子是长来凑数的,还是光看着见高的?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诀给林双用毒品,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事? “这么多年白诀怎么对你的我就不说了,为你打架为你杀人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害你阿姐对他有什么好处?就为了往你身上扎刀?那刀就是扎他身上把他自己给捅死了,也落不到你身上来,他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呢?我说你是白眼狼还真是没说错。” 任凭许毅怎么奚落,林呦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眼底一片清明。 果然,阿姐的事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这里头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在白诀说出让许毅送她去学校的时候,林呦就知道,机会来了。 许毅话多憋不住,又经不起呛,上车后她一直在故意刺他,果不其然给她挖到东西。 触到苗头,林呦继续往下探:“既然和他没关系,那他为什么瞒着不让我知道?还不准我和阿姐见面。” 可惜许毅不傻,不该说的他咬死不提,一句话含糊过去。“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啦,反正都是为你好。” 见鬼的为她好! 到地方后校外的车不让进,许毅停在外面等,林呦自己走进去。 填表的过程很快,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交完志愿表无所事事,林呦不愿马上回去,去篮球场那儿找了个位置坐下,路上撞见一个熟人。 “没长眼啊你怎么走路的!” 林呦皱眉,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抬眼还没认清对方,那人倒是先她一步认出她来。 “你怎么在这儿?”女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表情微讶。 “这是我学校,”看了几眼,林呦才认出对面那穿着吊带小短裙,浓妆艳抹的女人是万丽,又奇怪她站街怎么站到她学校来了。 “倒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ṁe. ḉom┇Wσó₁₈.νɨρ 妓女 万丽是守珍街的妓女,和林双年纪一般大,两人从前也交好过。 在守珍街里,没有背景的漂亮姑娘是很难活下去的。 林双辍学进工厂的那一年,万丽开始做起了站街的生意,那条街上,十个男人里有九个都睡过她的床。 林呦会记住她,阿姐的原因只是很小一部分,更多是在一次放学回家的夜里,她撞见过万丽站街时的样子。 她无疑是美的,很美,廉价的脂粉掩盖不住脸上的风情。但看在林呦眼里,那更像是一种人为制造的美。 因为贫穷,女孩佯装成女人,披襟斩棘与这个世界交手,舍弃肉体换来片刻的喘息。 她很轻贱地看自己,或许只是玩得很开。路过那条街和她有过对视的男人,她常常娇媚地笑着,抓住他们的手往她袒露的胸口放,另一只粗糙的大手,不出意外,通常都会落在她形状较好的臀上。 沾上她之后,男人们开始面目狰狞,捏住她胸口的手青筋突起,喘着粗气,眼底的光染满欲色,和之前的体面判若两人。 那一幕带给林呦极大的冲击力,以至于她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 她甚至觉得万丽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毒品,引诱出男人心底藏匿的兽性,沾上后便再也摆脱不了。 林呦打量万丽的时候,万丽也在看她。 比起林呦,万丽和林双更熟,但平日里两人的交流也不多,一个流水线的工厂女工,一个暗巷里的站街女,怎么看也不该是凑在一块的人。 何况万丽看不起林双,不仅仅是看不起,甚至还带着点高高在上的鄙夷,她觉得林双就是个傻子。 摊上林老鬼这种丧尽天良的爹,不跑就算了,连带着还要护拖油瓶妹妹。宁愿自己一天十二个小时白晚班颠倒,也要送拖油瓶去读书,不折不扣的蠢货。 蠢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万丽向来认定。 但也就这样一个蠢人,在守珍街里的女人自发孤立排挤她的时候,那个蠢货见到她,无论何时都有一个笑脸。 看在笑脸的份上,万丽倒是勉为其难愿意和林呦搭上一嘴,搁平时她可没这闲工夫。 “接了单外卖,”送逼上门来的。 林呦很快联想后半句话的意思,“送完了?” “我也想久点,可惜没那个福气。” 点万丽单的是个快枪手,秃顶老头,吹半天自己是个高级教师。来之前万丽还以为自己能在这位高级教师手里讨点好,哪知道男人脱了衣服都一个鸟样。 读的书越多作贱起人来越厉害,本事花样层出不穷,就是软得快,洞还没进就萎了,还得演出一副爽翻天的样给老色批看。 “挺好,业务越做越广。”这都开始跨区接单了。 万丽被她逗笑,“还成。” “聊聊?”在这干站着不是事,林呦约她去篮球场的观席台。 “一个钟500,”万丽先报出价钱,干她们这行向来是见钱眼开。 “这么贵?”林呦下意识皱眉,现在生意都这么好做了,张张口就五百一个钟? “给别人没这么贵,你例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这人就爱宰新。” 万丽一副你爱给不给,不给老娘走人的拽样。 搁平时,林呦指定不会花这个冤枉钱,但她实在太久没有和除白诀以外的人聊过天了。 尤其在阿姐生死未卜的现下,她迫切地需要一个窗口,来承载她对阿姐的挂念, 黑着脸用手机给万丽转了500,林呦还不忘强调坐下后才能开始计时。 万丽翻了她一个大白眼。 两人不是朋友,平时也没什么交际,正儿八经坐下来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但话题总是绕不过林双的。 “吃白食这么多年你也算干了件人事,”婚礼掉包的事万丽听说了,她接触到人多,消息也广,当天下午就知道了。 她当时还想,林双是个傻的,好在拖油瓶不傻,吸了这么多年的血没白吸,知道要回报。 万丽还不知道林双已经回来了,林呦也没说,只顺着她的话往下讲:“阿姐护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让她搭上一辈子。” “也是你命好,小时候有林双那个傻子护着,长大了又靠着这张脸勾到白诀。” 明明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却能干干净净的长大,还真是幸运地让人讨厌。 “我阿姐才不傻,她是太善良了,什么苦都自己撑着,不叫我受一点罪。” 林老鬼还没染毒之前喜欢喝酒,发酒疯的时候爱用皮带抽人。那时候林呦还很小,刚上小学,林老鬼气她读书花钱,皮带总捡着往她背上打,还不准她躲,越躲抽得越厉害。 是阿姐一次又一次挡在她身前,用同样单薄的背替她抗住暴风雪。家里没有药,她们也没钱买,她红着眼问阿姐疼不疼,阿姐总是摇头告诉她不疼。 等到夜里,黑暗吞噬一切的时候,阿姐才露出那张疼到变形的脸。林呦躲在被子里,看清一切。 “呵,善良用不对地方那就是蠢。”她要是林双她就一刀捅死林老鬼一了百了,再把小拖油瓶卖了,拿着钱远走高飞。 见不得有人说阿姐不好,林呦瞪了万丽一眼,她花钱找人聊天不是为了听这种糟心话的。 万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行吧,一切以客户体验感为主,演高潮都得演,讲好听的话不是更简单。 岔开话题,万丽问林呦:“你和白家那小子怎么样了?” 掌控 万丽点起一支烟,准备听听有情人的浪漫爱情。 林呦托腮,看着万丽旁若无人地抽烟。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有些廉价,混着尼古丁的味道,杂乱无章。拿烟的手法纯熟,显然是个老烟枪。看了眼烟盒,红双喜,入眼是刺目的红。 林呦开口:“给我一根。” 万丽挑眉看了她一眼,林呦再次重复:“给我一根。” 这是林呦第一次抽烟,她的手因为动作生疏而有些抖,含住烟嘴,唇齿间溢出浓浓的烟圈,她很紧张。 看出她的紧张,万丽问她:“滋味怎么样?” 再次吸了一口,吐尽烟圈,林呦摇了摇头,“不喜欢。” 伸手将烟头摁灭在水泥地上,林呦开始讲起万丽感兴趣的那个话题。“老样子,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危险,但同时也失去了自由。” 这种无病呻吟的鬼话让人听了就想骂街,典型的没经历过社会毒打。 万丽啐了句矫情。 林呦没反驳,她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占着白诀的好,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况且她当初之所以会搭上白诀,更多也是为了寻一个避风港,规避危险是她优先考虑的首要因素。 “喂,跟他做那档子事爽不爽?”一支烟抽完,万丽问得懒洋洋。 露天的篮球场,还有人在投篮,万丽没有半点压低声音的意思,一句话说的坦坦荡荡。 “还不赖。” “只是不赖?”万丽不信,守珍街里,没被她睡过的男人不多,白诀算一个,她抛出去的媚眼白诀从来不接,也不知道是这张脸入不了他的眼,还是他嫌她脏。 “挺爽的。”林呦讲得诚实,“就是太久了,到后面又累又痛。” 呵!万丽翻了个大白眼,“那你真该好好修炼修炼。” 林呦以为万丽说的修炼是指性爱技巧,其实她根本不需要。 她能轻易读得懂白诀的欲望,腰肢如何摆动才能激起他眼底的欲火,喉咙里溢出的婉转呻吟轻易便叫他失智,甬道里温热的内壁包裹住他的坚硬。 节奏交由她来主宰,命运以这样一种方式回流到她手里,在他掌控之下的她仿佛从未被束缚过。 这也极少有的,她能在白诀身上感受到的,他毫无保留且彻底臣服于她的时刻。 但这种时刻很短,越到后面越显得脱节,她重新变回那个被他困在身下的人,束缚密不透风。 “我说的修炼是指说话水平,你想哪儿去了?” 这回翻白眼的换成了林呦,“说话水平那叫提升。”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两样东西。 万丽抽烟很凶,手里的那支灭了,很快又点起来一根。 烟圈飘到林呦脸上,她没有躲,任白雾拂过她素净的脸,尼古丁的味道在她身上残留。 “男人是很蠢的,你只需要知道他们想从你这得到什么,搞清楚这一点,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他们。” “轻而易举掌控别人的滋味怎么样?”林呦好奇,她想,但一直没有机会,起码现在没有。 滋味很好,万丽告诉她,这种美好和高潮来临的那个瞬间相似,但持续的时间更为绵长。 看着丑恶的人性在你手里不断地扭曲变形,幻化成道德坍塌后的虚伪样子,这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撕下他脸上附着的得体面孔,让他变得不再是他。他所有的喜与怒,爱与悲包括情和欲,源头都是你。 “他所有的一切都长成了你喜欢的样子,但你依然是你,没有半点改变。” “这算是你的从业多年悟出的心得吗?”林呦以为,入这一行万丽应该是不愿意的,但如今看来或许是她想窄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万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明白林呦的意思,觉得她这街站的还挺享受。 “和男人睡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自己是在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低贱,说实话像我这样长相和身材的人出来卖那不叫卖,那叫做慈善。他们只要花点钱就能睡到我,换在平时,我这样长相的人走大街上,没有一个会愿意多看他们一眼。” “你说这不是做慈善是什么?这会儿是没菩萨了,要有我肯定算一个。” 林呦笑了,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问:“你刚刚说男人很蠢,可他们却能掌控女人。” “因为女人更蠢。” 万丽说,“蠢到以为掌控你就是爱你,多天真呐。掌控你不代表爱你,但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一定会心甘情愿被你掌控。” “真的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接过万丽抛来的媚眼,林呦有些心动。 那就,试试看? 一个钟过得很快,眨眼便接近尾声,到点抽身,万丽扭给林呦一个潇洒背影,走得干脆。 她走了之后林呦又在原地坐了会儿,看着风吹走她在地上熄灭的那根烟头,连同烟灰一起也都尽数卷走不见,才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出校门。 许毅临时有事被提前叫走,林呦看到他发过来的短信,随后是白诀拨过来的电话。她随手摁掉,他再拨,她继续摁,他还在打,林呦索性长按关机。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那通电话接起后白诀会和她说什么。 外面危险,早点回家。 可她早已经没有家了。 手机一关耳根清净,绕去学校后头那条美食街,一路走一路晃,逛到肚子浑圆,天也渐渐黑了,林呦这才滴学生卡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公交车站站都停,自然比不上出租车快,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公交车开出了双倍时间。下车后打开手机,数不清的短信提示声蜂拥而至,震得林呦手发麻。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熟悉角落里,有群人正在发了疯似地在找她。 找人 上午,送林呦出门的时候,白诀心里就有一丝说不出不安,这种不安持续到下午,在主院见到许毅的时候变得更为明显。 许毅是忠叔让人叫回来的,他前两天捉了张磊身边的小弟,把人关在暗室吃鞭子,今天主人上门来寻狗了。 这事忠叔不知道,找白诀又是什么也问不出来,这才叫人把许毅给找回来。 看到许毅的时候白诀脸都黑了,“林呦呢?” “还在那儿,你这边是什么情况?”许毅在门口就看见张磊带来的二十多个小混混堵在主院外面,厅里那狗东西正领着四五个小弟,叉腿坐在红木椅上,这是上门找茬来的。 “你让她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了,这么大人了还能丢啊?想想眼前这事吧兄弟。”理解不了白诀这个疯子的脑回路,许毅索性越过他在忠叔身后站下。 张磊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主要来捞人,顺便交个好。 仓库那把火过去这么多天,再瞧不出是谁放的那张磊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只不过有一点他是真想不通,白诀为什么要插手林双的事。 难道和他当初想的一样,姐姐妹妹全都要?那倒是能说通。 大厅的格局是那种传统的正席下分的摆设,忠叔坐在主席位上许毅站在他身后,往下左边叁条红木椅张磊的人占齐了,多出来两个没位置坐的就杵在他身后当门神。 对面坐的是叁个位坐的是洪门的人,以白诀为首,皆是黑衣长裤靠坐在椅背上。 张磊看了白诀一眼,又转头去看主位上坐着的忠叔,率先开口:“今天来这趟主要是来认认脸,顺带庆贺我白兄弟出狱,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话讲的漂亮事做的却是半点不见有多客气,认脸用得着带二叁十个人来?哄鬼呢。 没人开口,忠叔看了眼白诀见他不接茬,也没有说话,低头喝了口杯中热茶。 无人应声张磊也不觉得尴尬,接着说道:“再就是前两天底下有个小弟毛手毛脚的不知轻重,有什么冲撞的地方,等今天我把人领回去教好了再带来给你们赔罪。” 这话听得白诀来了兴致,这么客气啊?他倒要看看等会看到人以后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勾了勾下沉的嘴角,“行啊,小方去把人给带上来。” 暗室就在次院西面,离主院只隔着半道走廊,小方脚程快,不到五分钟便拖着人来了。 随意往地上一扔,小方重新缩回白诀身后,有大哥顶着挨打也轮不到他,小方想得鸡贼。 看到人的时候张磊脸色马上就变了,今天来这一趟他算是给够了白诀面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姓白的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他脸! “这事干的,不太合规矩吧。”一句话说地咬牙切齿,张磊脸上的怒气更是绷不住地溢出来。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白诀笑了,他站起,走到那块气息微弱的烂肉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转而看向握拳发抖的张磊。 “规矩?这条街,我就是规矩。” 地上的污血暗地发黑,流到脚下,白诀没有躲开,鞋尖踢了踢那人泄了力的腿。“不是说要领回去教,还不滚?别忘了,教好了记得带来赔罪。” 以张磊为首的一群人走得时候都憋着一股气,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日后交恶只怕是少不了了。 但白诀并不在乎,他早就看张磊不爽,先前讲的话也不是说说而已,腾出手来料理他是迟早的事,后半夜还会有一场大火,就是不知道这次要烧掉几间屋。 有人劝他,年轻人下手不要太绝,凡是留一线,“他沾毒品咱们在道上混的,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要是其他倒好,为了女人那就犯不上了。有些话说过就行了,不要太较真。” 开口的这位是跟忠叔是一派的,上了年纪的老炮,年轻时有多勇老了就有多怂。 白诀脸上的笑意不曾褪下,还挂着,这会儿又深了几分。“从小我爸就教我,出来混说话要算数,说好烧光他老窝那就一个都不能放过。” 走到那人跟前,停了几秒目光却是望向不远处端坐的忠叔,鬓角已经长出白发,“您说呢?” 忠叔并没有接话,只抬头看了白诀一样,神色不明。 脚下血腥味冲鼻,换了身行头白诀出门去接林呦。 意料之中的,他到时人已经不在了,这次没了林呦作伴,校门口的保安死活让他出示学生证才能进校门。 打给林呦的电话拨通后无人接听,在打再拨依旧如此,来回叁五次话筒里传来用户已关机的提示声,白诀变了脸,手劲大的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一旁站着催他出示学生证的保安见他这副凶神恶煞的鬼样子一时间也没敢再出声,只盼着这瘟神能早点走。 * 夏日夜短,晚上七点也才将将开始天黑,别墅内却已经灯火通明。原本常年不见多少人影的冷清大厅,多出许多生面孔,白诀坐在沙发主位,身边站着不少人,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人。 “前街后街都翻了个便遍,没见到人影。”说话的小方。 白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找人,论危险,没哪儿块地方会比守珍街还要危险,人不在倒还算是个好消息。 接着小方话往下说的是个头发半长的瘦高个,“学校那边也找了,沿街问,都说见过。”有人说最后看到林呦是在公交车站,时间大概在六点。 学校对面那个站台是个大站,无论是通往市内还是郊区的车,或中转或直达总是要经过这站,人最终上了哪趟车根本无从排查。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指间敲在香槟色的真皮沙发上,落下不轻不重的响。 所有人都在等,等他下一步的发号施令,却没有人敢主动问。 “派人守住街口和老杨那边,其他人接着找,不是在公交站见到人吗,那就沿着公交车找,找不到不用回来见我。” 沿公交车找这要怎么找?把每趟经过的车都坐一遍,挨个问有没有见到人? 想问又不敢问,底下人一个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面对小弟们的欲言又止白诀不为所动,“怎么,有意见?” “没有!”表忠心用嘴,谁声音大算谁赢,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大声。 林呦没进门耳朵就被轰了个震天响,她站在门口往里看,白诀因为坐着的缘故被挡住。 林呦扫了一眼,大多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不禁奇怪道,“这是在干什么?” 浴缸【H】 浴缸很大,大到就算是两人共浴空间依旧很多,大张大合的动作半点不受场地限制。 少女趴在男人胸口,湿发铺满她整个后背,黑与白盘根交错。身体因为跨坐的姿势两条细嫩的腿牢牢挂在男人腰间。 男人身上憋着一股气,她轻易就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并不开口询问。 落在她腿心的那只手抚摸上那粒鼓起的嫩芽,手指摩挲着在上头打圈,她的脚绵软地踏在他腰上,随着身下动作的挺进,脚尖无力地扫过男人的绷紧的背,还有她那满到溢出的呻吟。 “嗯啊...好重...啊哈!太重了...轻点啊.” 浴缸里的水一直保持着固定的温度,热与烫无处不在地环绕着林呦,这种舒服又难受的感觉叫她欢喜又有些害怕。 她甚至生出一种错觉,身上从里到外被加热过的血肉即将随着浴缸里的水一同溶解,她变成了流动的液体,漂浮在水面上。未知的恐惧夹杂着一丝新奇,她的身体在男人蛮力的抽送下快感达到顶峰。 在这种高潮夹杂着疼痛的观感里,她听见白诀沉稳有力的嗓音自她耳边擦过。 “别昏,时间还早宝贝,夜才刚刚开始。” 她并不知道为了找她白诀费了多少功夫,自然也不会知道之后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丝巾覆上林呦半睁未睁的眼,她的视野彻底归入黑暗。 浴室转战到客房,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新意味着未知,未知的都是不确定的,而不确定的东西常常伴随着危险。 吊环束缚手腕,身体被高高吊起,刚承载过情事的身体泛着诱人的粉,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显现出一股别样的情。 男人的手一路游走,从那双被黑纱束缚的眼,到诱人的唇,再到饱满的乳。 他吸得很重,又嚼又咬,孟浪的力度带给她足够的痛,另一边他并不薄待,绵软的乳在他手中不断变化。 乳儿太嫩,经不住蛮力啃咬,胸前泛起的红连绵成片,连同她肩上雪白皮肤相比,形似断层。 被吊得全身酸软,胸口埋着的那张嘴更是吸得她头晕目眩站不住脚。 也不知是爽的还是委屈的,眼泪沿着桃红满面的脸簌簌落下,林呦的声带着颤,细细弱弱地讲:“嗯~我站不住了...放我...放我下来...好不好?我会乖的...” 薄唇放过被肆虐得通红的乳尖,分别时扯出一根银丝,乳肉晃荡,场面淫靡至极。 白诀喉间溢出一声笑,她什么都会就是不会乖,偏偏又爱拿这点来哄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笑声短促,林呦看不见却听得十分清楚,继续乘胜追击。 “好不好...好不好嘛...我保证乖乖的 ...张开腿叫你操,好不好啊...” 她实在知晓男人最吃哪一套,专捡他最钟意的往嘴巴边上送去,身后墨一般的湿发还在滴水,她借势打了个颤,冷字还没说出口,身后便贴上了一具炽热胸膛。 知道她巧言令色骗人的话张口就来,可偏偏每次他都心甘情愿这些谎话哄住,说好的惩罚没有一次不是重拿轻放,草草了事的,白诀抱着她走回主卧。 摘下黑纱的眼见光有些刺痛,她埋头进他胸前,如倦鸟归巢分外眷恋。 挨着枕头的那一下,林呦几乎是倒头就要睡去,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手上有什么东西,半眯的眼睁开一条缝,才看见是白诀在握她的手。 手腕的皮肤太薄,只是绸制的丝巾也能轻易缚出痕迹,他摸了两下,凑上去亲吻那圈红痕,动作虔诚。 低头的动作让她清楚地瞧见他的头顶,头发比刚出来的时候看上去要长一点,触感却还是很硬,她伸手去摸,果然同她猜想的一样扎手。 睡意袭来林呦才想起,她回来时是给他带了东西的,强忍着困意嘟囔,“我买了你爱吃的烤红薯,都凉了。” “睡吧,明天再吃。”吻了吻她绯红的眼皮,白诀搂她入怀轻声哄。 没有再去计较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回家,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回来,一切都可以不重要。 * 万丽的消息来的很快,她认识的人多又杂,这也是林呦选中她的原因,那天走之前她把阿姐的事告诉万丽,请她帮忙找人。 短信只有一个地址,照着那行字,林呦一路寻了过去,终点是一栋四层半的招待所,外面看破破烂烂,招牌都掉了一半,住宿变成“主佰”。 看到阿姐是在叁楼,改装后的出租房布置得跟医院病房一样,阿姐坐在床上,背上垫了一个枕头,头发披散着靠在床上发呆。房间里有一扇窗,透进来的光正好落在床头,打在阿姐略显干枯的黑发上,画面安静得有些诡异。 强忍着想落泪的眼,林呦推开门,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没有换来阿姐的抬头,她还保持着原先的样子,垂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姐?”林呦靠近床头,蹲下身来轻声呼唤,看到阿姐的手指动了一下,她伸手去碰,却被手的主人无情拍开。 林呦顿住了。 打在她手上的这巴掌,更像是身体保护机制做出的下意识行为,她不敢细想,在这之前阿姐都经历了什么。 再次握住阿姐的手,不去管那只手如何挣扎,她拿起来牢牢贴在自己脸上。 “阿姐,是我啊,我是呦呦,你不记得了吗?” 林呦笑着,眉眼弯弯,声音是高兴的,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滚烫的泪划过她压着的那只手,一路蜿蜒落进阿姐指缝。她察觉到手下的抗拒渐渐淡了,盖在她脸上的手动了一动,还抬头看了她一眼。 就在林呦以为即将要和阿姐相认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有人来了。 报仇【200珠加更】 “你是她什么人?” “妹妹?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她现在情绪才刚恢复稳定,身体上的伤也还在恢复中。过量的毒品注射给病人很大的精神损伤,短期内我们不建议再有任何刺激性的事情发生,这种刺激也包括人。” 护士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带着些许训斥的意思,说完这些便没再让林呦进房间。 她被关在门外,一扇半透明的门隔出两个世界。 万丽的短信像是刻意算好时间定点发的一样,不同的是,比起上一条这条要详细很多。林双经历过的痛苦,被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半点不曾遗漏,字字诛心。 林呦起初是站着看的,越往后越站不住脚。她扶着走廊的墙走远,步子挪动地很慢,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散,能倚靠的只有身侧这堵墙。 退到走廊尽头,她靠着墙跌坐下来,屏幕由亮转黑,她甚至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抓着手机的那只手紧握成拳,恨与痛在轮番她胸口涌动,林呦捂着嘴埋头痛哭, 她强迫自己记住短信里提到的所有人的名字,首当其冲就是张磊和她那早该去见阎王的爹,一想到他林呦心底恨意便如同破网拦不住的水,奔涌而出。 “别哭了,起来,带你报仇去。” 沉稳的脚步声停在她跟前,林呦仰头去看,逆着光,白诀高大的身影牢牢将她笼罩。 他蹲下来,摸了一把她哭红的脸,手湿了一片,眼底的恨还没来得收起,叫他瞧了个彻底,忍不住逗她,“想不想去?” 林呦红着眼点点头,抹了把眼泪想要应下,刚张嘴,因为憋着闷声哭了太久冷不丁跑出一个哭嗝,看着有些滑稽,叫人发笑。 “好了,不哭了,”用纸巾擦干她的脸,白诀伸手理了理她脸上沾着的发丝,头发都哭湿了。 “躲起来哭算什么本事,让他们跪在你面前哭才叫解气。” 做坏事要等,掐准时机,少一秒都不行。时间自然首当其冲选在夜里,只因为黑色可以包裹的实在太多。 白诀出去的早,叫林呦在别墅等他,到点他会派人来接,但具体没说几点。 客厅里摆着的西洋钟,指针一圈一圈转着,林呦看着它走了叁个小时,她倚靠在沙发上,期间没有挪过半点位置。 她在想白诀,想他现在正在干什么,想他什么时候来接她,又想起下午她哭得正伤心时他走向她的那个身影。 他笑着说带她去报仇,笑容肆意又张狂,十足的不知天高地厚,却能叫她无比心安。 他好像从来都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是她坚实的依靠,守卫在她身旁。 林呦突然很想抱抱他,想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带着少年气的鲁莽、粗犷、还有夹杂在其中的那丝危险,是让她心安根源。 焰火总在黑夜时分升起,万籁俱寂的天幕之下,一把拔地而起的火几乎将整条街烧亮。 林呦赶到时正是火烧得最旺的时候,着火点那处以白诀为首站了一圈人,都是那晚在别墅出现过的生面孔。红色的火光印在白诀忽明忽暗的脸上,她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过来。”他朝她伸手,身后是一条黑黢黢的巷口。 身旁是冲天的炽热焰火,耳边传来接二连叁的惨叫,她搭上他的手,随他走进小巷中去。 凑近了,她听见有人在挨打,血腥味刺鼻,惨叫声越来越清晰,隐约猜到这人是谁,林呦不敢确定,颤抖的手紧握住白诀温热的大掌。 以为她在害怕,白诀在她手背轻拍了两下安抚。 其实恰恰相反,林呦一点也不害怕,此刻的她相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人痛苦扭曲的脸,甚至等不及要他们血债血偿。 趴在地上那个男人背对着林呦,脸被人用脚踩住陷进巷子泥泞的土里。刚刚那阵刺鼻的血腥味源于他残缺的右手,整个手掌自手腕起,被连根砍断,伤口干净,看得出只用了一刀。 透过那张肿到变形的脸,林呦认出来这人是张磊,从前在守珍街横着走的风云人物,如今像条死狗匍匐在她脚下。人没死,意识也还清醒,被人一脚踢翻了个面,吐出一口血沫。 白诀提前招呼过,底下人的拳头都留了分寸。见老大来这些人都停了手,自觉空出一片位置。 白诀没有走近,就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站着,面对那张几乎被打成猪头的脸,语气和善。“这顿招待怎么样?” 打掉的牙齿还在嘴里,张磊想说话,像条没了舌头的乌鸦,张口发出来的只有呜咽。 他没有就此放弃,断掉的那只手,手肘撑地艰难地拖着身体缓慢挪动,拖出一条带血的路爬到白诀脚边,像抓到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拽着他的裤脚,仰头望着他。 这种本能的求生欲望还真是叫人动容。 白诀指了指他身后站着的林呦,语气带着他惯有的笑意。“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向她磕几个头,说几句好话。只要她说原谅你,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 明天的更新还没码,恭喜我成功步入裸更阶段。 真的不打算用猪猪安慰一下吗 %gt;_lt;% 我想和你做爱 林呦走上前,目光落在张磊残缺的那处,“他的手。” “碰过你,我不喜欢。” 他说的是婚礼那次,张磊揽着她的肩膀,站在他对面,用的就是右手。 沾血的匕首就在扔在不远处,连同那只断掌一起,林呦走过去踢开那只手,捡起地上那把刀。 不同于白诀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态,林呦蹲下身来,凑近张磊的脸,他正如白诀要求的那样跪在她面前,一个接一个地给她磕头。 脚下是土,血当然是磕不出来的,但鼻子和嘴角的殷红液体一直没断,顺着滴到地上,将土染成深色倒真有点像是磕出来的血。 林呦就这样看着,她也不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磊像拜菩萨一样地拜她,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什么却是半个字都听不清。 林呦猜张磊是故意的,故意求饶不出声,跪白诀他心甘情愿,跪她就不一定了,别看现在是跪得老实,心里指不定在想,等过了明天要怎么收拾她。 可惜他的人生不会再有明天了。 不知道磕了多久,或许是累了,又或者是意识到他们其实并没有打算要放过他。肿成一条缝的眼趴在地上看着周围人看戏的脸,张磊没有再跪,而是抬起撑在地上的手。他只剩一个巴掌了,还是挣扎着挥了过去。 瞪大那双淬满毒意的眼,想要扇林呦的脸,半道被她截住。 沾满尘土和血迹的刀刺进男人粗糙的大掌,在掌心开出一条缝。盯着那条缝隙底下的森森白骨,林呦问得好奇。 “害我阿姐的时候,你用的也是这只手吗?” 血顺着刀柄眼看着就要流进她指缝里,林呦眼都不眨地拔了出来,一滴残血飞溅到她眼下,她无暇去管。 利刀割肉,张磊痛到打滚,像是提前捕捉到杀意,他滚那几下倒是故意把自己滚到了白诀脚边。 白诀踢了一脚他的腰,将他再度踢回林呦这边。 这回的刀落在张磊大腿内侧,林呦瞄准的是股动脉的位置,一边一刀,极为对称。 耳边惨烈的叫声,吵得林呦头疼。 他为什么还不死?动脉破裂,血成股成股向外涌,明明已经被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他还能像野草一样活着。 凭什么? 他害阿姐那么惨,却还能不知廉耻地活着,凭什么? 他应该死的,血从他身体里流干,拖着残缺破败的躯体进十八层地狱,这才是他该有的归宿。 不远处的针筒,是白诀提前叫人准备的,林呦看着那堆注射器又看了眼白诀,没有说话。 很快东西就被送到她手上,针筒里的粉已经兑好。想起上午在房间里无意瞥到的阿姐残留着针孔的手臂,林呦把针头对准了张磊瘫在地上的那只手,那只缺了一个手掌的手。 “舒服吗?当初这样对我阿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针筒很快被推空,林呦拿起另一只如法炮制。 “没想过也没关系,我给你机会,体验我阿姐经历过的痛苦,你要好好享受。”她笑得很开心,像是在做一件极有趣的事,欢喜得不行。 海洛因顺着血液流回心脏,威力瞬间被引爆,张磊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打起摆子。整晚含糊着发不出声的嘴,这会儿正咬紧牙关,拼死向外吐露恶意。 “我想你妈逼!贱人!老子那天就该奸死那个小婊子!” “是吗?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拿起最大号的那只针筒,直接扎进脖子动脉,林呦稳着手将注射器推到底。 嘴边的白沫盖住红色的血大股大股往外溢,张磊一双眼瞪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恶鬼死不瞑目。 【有条子。】 火势太大,提前招来消防和公安的人,在街口放风的小弟传来消息。 “弄干净点,别留下什么东西。”墙角有提前准备好的汽油、打火机和棉布,吩咐好善后的事白诀准备带着林呦先走,被她拒绝。 林呦要留下来,“我想看他最后化成灰的样子。” 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她的脸,林呦从火光里观赏着张磊挣扎的身影。以为自己呆在火中央,他还在爬,在打滚,试图逃离,动作之外还伴随着痛苦的喊叫。 这些画面一点一点填满了林呦的心,她胸腔里涌动的恨被这些热意填满。只是有些遗憾,她最终还是没能看到张磊化成灰的样子。 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了,巷子里只剩白诀和她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面善后。打火机扔进火堆里发出一阵爆炸声,白诀拉着她的手奔跑着,在不知名的小巷里来回穿梭。 凌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打在林呦脸上,空气中弥漫着焚烧过后的硝烟味道,大仇得报的快感充斥着她单薄的身体,浓烈到她几乎快要承载不住。 此时此刻,林呦想,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来尽情释放她体内的澎湃。 “我想和你做爱。”跑得太急,骤然停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在喘气。 白诀确定他没有听错,转过来看向林呦。她脸上无意沾到的血,时间久了血迹变干,像一颗新长出来的红痣牢牢挂在眼下,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吻向她眼尾,他再次向她确认。 “在这?” 是的,就在这里。 在这样一个刚杀完人的夜里,周围环绕火光与黑夜,法制背后的危险距离他们仅有一步之遥,揣着手枪的警察或许正顺着他们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一路尾随而来。 她向他发出邀请,约他在冰与火的黑夜里一同堕落。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有且只有你 爱到极致时,似乎只能用肉体的剧烈碰撞在表达彼此之间涌动的情意。扒光他的衣服,指尖顺着身体的流畅肌肉线条一路游走,从胸口到肋骨再到腹肌、最后落在人鱼线,悄悄探进丛林深处。 她要得很急,甚至都等不及做前戏,迫不及待地想要他进来,感受他的欲望在她体内一点点觉醒,尺寸膨胀到她容纳不下。 会有痛,但不要紧,她依然会很快乐。 在她的刻意挑逗下,他的冲撞愈发用力,恶意碾压辗转顶弄着内壁里的那块软肉,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凶猛,像捕食成功的猎豹,一口等不及一口要将猎物吞入腹中。他的汗珠从额头跌落到她胸口,热意几乎要将她烫穿。 小巷里,墙是灰的,角落里的野猫为情人驻足,一双猫眼泛着绿光。远处的火还在生生不息地烧着,她听到消防灭火的声音、120刺耳的急救声、警察咆哮的怒吼,还有耳边传来的他那低沉又迷人的喘息。 在这样杂乱而又危险的背景下,她顺利登上欲望的顶峰,脸上绽放出一朵灿烂笑容。身体颤抖,意识有些恍惚,透过他暗色的眼眸,她清楚地看见他瞳孔中映出的她潮红满面的脸,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他眼底的欲更深了。 最后是怎么回来的林呦一点儿也记不清了,醒来是在别墅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成了睡衣,洗过澡,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一片清爽。 这一觉她睡得很好,舒服到睁眼的那一瞬都叫她生出一个错觉,昨夜只是许多个平凡夜晚中的一个,仅此而已,那些多出来的血腥和暴力都源自于她的脑海中的臆想,实际并不存在。 太阳穿过玻璃窗晒到薄被上,林呦起身望向窗外,已经是下午了,她光脚下楼。 客厅里白诀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正漫不经心地看着。 客厅里铺着地毯,林呦踮着脚走到他身后,恶作剧想吓他。 其实白诀早就发现了,地上的影子无声地出卖了林呦,但他还是配合,装作毫不知情,装作真有被吓到,换她开怀大笑。 挂在他背上像个小包袱,扭来扭去,瞧见他手里夹着的书,林呦好奇,“你在看什么啊?” 没看到封面之前,她以为应该是和犯罪心理或者教父相关的这类书,再不济也可能是人性的弱点这类成功的鸡汤文学,毕竟行业相关,等到白诀翻过来给她看书名的时候,林呦笑了。 看着封面上的【人间草木】,她怎么也没法儿把这几个字往白诀身上套。 怎么说呢,就很不搭,这种矛盾感基本上跟灰姑娘梦回大唐差不多,反正是八竿子打不着。 “随便看看,还挺有意思的。”白诀伸手,抱林呦入怀,把人揽在胸口躺着。 他的声音很低,说话时胸腔震动,落在林呦耳朵里,颤出一阵酥麻。 太阳底下看书,看久了眼睛疼,揉了把干涩的眼白诀合上书页,伸手去理她笑散的头发,捻起一缕在指尖把玩。 “怎么不看了?”见他收起书,林呦歪着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在他怀里趴着。 “看久了眼睛疼,陪我休息会儿。”下巴磕在林呦额头,白诀闭目养神。 “那我读给你听好不好?这样就不会眼睛疼啦。” 少女的眼亮晶晶的,里面干净透明不见半点杂质,欣喜地望着他。仰起的脖颈弧线优美,他的手落在那片光裸的后颈处摩挲,似乎除了一个好字之外,他再也说不出其他。 随意翻开的那页标题刚好是夏天,林呦大致扫了一眼,又是西瓜又是花,就读它好了。 客厅里很静,除去少女脆生生的嗓几乎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所不取,以为其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我决定了,以后最爱的花就是栀子花了!”就冲它这股狂得没边的高洁品性,林呦觉得栀子花值得。 “哦?那桂花呢?” 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说这辈子最爱桂花,打死都不变,哄得白诀连夜把长得正好的侧柏全给拔了,找人换上月月桂。 主院那排桂花树就是这么来的。 “哎呀!做人不能太狭隘,怎么就不能宽容一点呢?就不可以都爱吗,我觉得桂花肯定能理解我的。” “这么博爱?对花是这样,那对人呢,也是这样?”他覆下手来,把玩着她面容姣好的脸,手指滑到耳垂那处,捏得林呦打了个冷颤。 这就,有点危险了啊。 她说的大大方方,脸上表情乖顺服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笑着抬头望向他。 “我以为你知道的,从八岁那年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心里有且只有你。” 捉住她的下巴,白诀凑近狠狠吻了上去,带着蛮力地撕咬。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假如有一天忘了也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你记起。” 下午的那顿交谈成功取悦到白诀,之后的时间里林呦像是他身上长出来的一个挂件,两人就没分开过。 她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过任何与昨晚有关的事,分秒必争地享受着当下的快乐时光。 直到第二天警察上门。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交易 这天林呦原本是和白诀说好要去爬山,这几天天气都很好,适合外出散心,加上山顶有个寺庙,她想去拜一拜。 林呦自己是不信这个的,不信菩萨也不信佛,神明救不了她。其实很小的时候她也信过的,学着做一个虔诚的信徒,求菩萨庇佑,好叫她可以少几顿挨打,但菩萨总看不见她。 渐渐的林呦也就放弃了,她猜想,神明或许是没有眼睛的。 头一次做坏事,上来就是这种杀人放火的大恶,林呦半夜发起梦魇。梦里滔天的火光密不透风地困着她,阿姐在火场外挣扎着要爬进来救她,被张磊从身后拽住头发。 他手里的针筒抵在阿姐脖子动脉,眼里的刀却不断飞向被火焚烧的她。注射器推到底,她看到阿姐缓缓倒在地上,他点燃打火机的手一如她烧他时那样干脆,林呦被吓醒,睁眼时早已泪流满面。 “没事了,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别怕。”白诀的手落在她后背轻轻安抚,掌心皆是冷汗。 后半夜基本没睡,她缠着白诀从床头翻滚到床尾,彻夜做爱,期间林呦说了很多话,像串连不上的珠子,断断续续的。 她很害怕,那把火不光烧死了张磊,也同样将她的心烧出一个黑洞,让她变得不再是她。 无论她讲什么白诀都说好,她的恐惧,她的痛苦,他尽数包容。抽插的动作尽可能温柔,不为享受只为取悦她。 他为数不多的耐性在她身上发挥到极致,直到地平线升起,她的灵魂在他怀里降落。 登山包是黑色的,里面装了些食物和水,还有一条擦汗用的干毛巾,收拾好准备出发,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我们是片区公安局的,有些事想找你了解情况,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穿着制服的公安手里举着工作证,示意要带白诀走。 今天这山是爬不成了。 林呦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她看着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白诀。 在外人面前白诀也不见有多收敛,转过来亲了亲林呦的脸,叮嘱她不要出门,在家等他回来,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派出所内,审讯室里,大灯照得人刺眼,白诀双手被铐,坐在椅子上已经有叁个小时。这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整套流程轻车熟路,进来先晾着你,等到把你耐性耗尽,再开始审讯。 这回审他的警察恰巧也是个老熟人。 “前天夜里守珍街里起火,失火面积超过2000平方,火灾现场发现13具烧焦的尸体,均为男性,其中有一具缺了一只手,经法医坚定死者名叫张磊。”说到口干,陈明吹了吹保温杯里的热茶,喝了一口,“这事你知道吧。” “听说了。” “七月叁号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 “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白诀笑了,“你想怎么证明?” “你和张磊积怨已久,有目击证人说,在案发前看到张磊带人找洪门的麻烦,你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你也说了是他上门找我麻烦,要解释也该找他才是。”白诀不上陈明的当,干干净净把自己撇清。 “你少给我装,你记恨张磊抢了你的地盘,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教训他。先前仓库那把火也是你放的吧?没死人烧掉叁间屋,算是给他的一个教训。不过我倒是好奇,他这回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直接烧光他的地盘连人也不放过。” “你说是就是,证据呢?”白诀发出一声极轻的笑,“随便冤枉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就是你们人民警察干的事?”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他妈算哪门子的好公民?上回杀一个人你钻空子只判叁年,这回儿十叁条命你算算要判多少年。” “原来你们警察破案全靠嘴,说了这么多你的证据呢?指纹、脚印、DNA有哪一样能证明我到过现场?” 因为白诀的提前准备,在场的所有人都有防备。大火烧掉很多东西当然也包括证据,加上后面消防栓射出的水柱,这个案子的现场被破坏得彻底。 陈明被他这近乎挑衅的话气得血压飙升,“你别得意!我迟早会找到证据定你的罪。” “没证据那就别这么多废话,我二十四小时之后到点走人,至于你,倒是可以接着猜。” 陈明一副被他气得半死的样子,白诀看得好笑,“这么生气做什么?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不费一分力气平白给你铲了个毒窝。” 陈明没说话,冷眼旁观。张磊是干什么的他不是不清楚,那天出警他甚至还带了一条缉毒犬,现场散落在地的白粉不少,但他们搜遍所有角落也没找到张磊那伙人囤积毒品的据点。 缉毒犬顺着味搜到一间没有窗的废弃仓库,陈明带着人进去勘察,里头是空的,东西早被人转移走了,看样子数量只多不少。 白诀还在给陈明下饵,“只是有点遗憾,没搜出什么有用的,是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还不明白什么意思,陈明这个刑警队长也是白干了。“东西在哪儿。” “东西还在,量也不少。查出来一等功是肯定少不了,就看你打算用什么和我换了。” 一个一个钩子抛下来,白诀一点没有受审嫌疑人的样子,两人位置换了个对调,看着倒像是他在审陈明。 “陈警官,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反省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又煎熬的,白诀走后林呦一直坐立难安。那夜的火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白诀替她挡住了所有怀疑和审问。 她听了白诀的话没有乱走,就在别墅里呆着,这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倒不如干等着。 在等来白诀之前,林呦先见到另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 说起来似乎也没有多意外,林呦知道,她和忠叔迟早要交一次手,在白诀出狱后。 忠叔不喜欢她,这个不用别人讲林呦也知道,在白诀看不到的地方,她没少受过忠叔的恶意。他看不起她,从一开始就是。这种看不起原因有很多,林呦知道,但她并不在意。 没关系,不喜欢她的人她也不想喜欢。 老人杵着拐杖,步履稳健地走进来,坐在林呦对面的那张大沙发上。 他没有开口,林呦自然也不会先出声,任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打量,她下意识地挺直背脊,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 “你姐姐的事我听说了。”老姜就是老姜,开门见山直接往你最痛的地方戳。 林呦眼神暗了暗,到底沉住气没吭声,她要看看这老东西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林双只是个幌子,她的死活忠叔根本没放在眼里,这话不过是用来激怒林呦的,谁知她不上当。忠叔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还不算太蠢。 自打沾上她,白诀就没遇到过好事,这个害人精。 “你姐姐被人轮奸最后落了个不人不鬼的下场,你爹也是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这些全是因为你。你就是个祸害,谁摊上你都要倒霉。害完家里人还不够现在又来害白诀,从前勾得他替你杀人,坐了叁年牢还不够,现在刚出又叫他为你放火,你迟早要害死他!” 没有林呦的事在里头掺和,洪门跟张磊那伙人不会这么快交恶,白诀更不会下狠手一次就把那边端了个彻底。十几条人命,摘不干净整个洪门都得搭进去,这笔账理所应当又被忠叔安到了林呦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林呦承认,她差点都要忍不住信这老头的鬼话。都是她不好,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她应该好好反省。 都是放屁! 反省什么,反省幸福怎么没从天上掉下来?还是反省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个爹?他们反省过吗?那些坏事做尽的人,怎么不叫他们反省?明明他们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懦夫!讲得那么冠冕堂皇,一个个都是懦夫。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遇到问题的人,这样问题就不再是问题,而只是变成人倒霉,命不好。 林呦冷笑了一声,“我就算真的要害他,只怕他也是心甘情愿被我害死。你气不气啊?忠叔。” 她故意的,老东西不叫她好过,她又怎么可能有好话给他。 “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那么痛快地跟着你爹去见张磊吗?说起来她还得感谢我,我可告诉她不少关于你的事。” 当初林双回来守珍街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忠叔,他笑眯眯地同她讲了不少那天婚礼之后的事,以至于后面听到林老鬼的谎言时林双没有半点怀疑,她已经提前知晓了妹妹的悲惨处境。 “你看,你怎么好意思说,她现在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因为你,她心甘情愿跟着林老鬼去找张磊,主动提出来要用自己换你出来。” 这些万丽发来的短信里并没有提到过,林呦也是一秒前才知道。起先她还疑惑,以她的了解阿姐不是那种会被林老鬼轻易被骗到的人,为什么他一说自己有危险阿姐就会信,现在明白了,原因在这里。 很好,她的拳头已经硬了。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说了,你姐姐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恨我不如恨你自己。至于白诀,我管不了他但管你还算轻而易举,只要我还在洪门一天,你就别想翻起什么风浪。” “那你就睁眼好好看着,看我是怎么祸害他的。忠叔,你可要瞧仔细了。”千万不要眨眼,错过精彩瞬间。 == 无*错*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离别前夕 将阿姨做好的饭菜打包放进保温饭盒里,林呦做了一件她叁年前就想做但一直没有机会做成的事,去给白诀送牢饭。 他杀人她帮忙放火,他坐牢她给他送饭,好一个情比金坚,真叫人动容。 以至于这饭还没到白诀手上,林呦就已经先被自己感动得不行。 到了警察局,晚上值班的是小张,林呦认识,林老鬼发酒疯的时候她报过几次警,出警的是小张,次数多了一来二去两人也认识了。 知道她是来送饭的,小张带她领她上二楼,去到白诀呆的那间屋子。“不要聊久,最多十分钟,你看好时间。” 林呦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推门进去。 白诀双手交握,闭眼沉思,见到林呦有些意外。“你来干什么?” 晃了晃手里的饭盒,林呦朝他眨眼,“来给你送饭啊,是不是很感动。” 白诀笑了,是挺感动的。 上午审到一半时他提出要跟陈明做个交易,之后人就被带到这里。白诀知道陈明是故意的,不说好还是不好,先晾一晾再说。他是无所谓,协助调查最多困他24个小时,明天早上时间一到等他出去,交易该怎么谈就是另一个样了。 时间不多,林呦打开饭盒拿出装菜和盛汤的迭层摆到白诀面前,“先喝点汤。” “我不饿,”他手上还铐着冰冷的手铐,望向她的目光却带着说不出的暖意。“过来。”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凳子,林呦走过去靠在白诀身上。“为什么不饿,你明明中午也没有吃,他们肯定没有给你叫外卖,从早上到现在这么久了,什么都没吃还不饿啊?” 耳边传来少女娇娇软软的质问,白诀笑着用嘴回应。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分开时牵扯出一根银丝,她俯身让他亲的样子更是乖得不像话。 “这么乖?” “我乖一点你不喜欢吗?” 他当然喜欢,倘若能一直这么乖他会更喜欢。 “不想吃饭的话那我们来听歌吧。”林呦拿出耳机,一只塞他左耳,一只挂在自己右耳上,打开音乐软件。 歌是很老的,一首怀旧金曲,歌词被唱得有些苦涩。靠在白诀肩上,林呦跟着耳机里的调子哼了起来。 【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对爱情莫名的恐惧,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 我初次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你仿佛有一种魔力,那一刻我竟然无法言语。 从此为爱受委屈不能再躲避,于是你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记忆。】 “好听吗?”一首歌唱完,林呦还有些依依不舍,可惜没多少时间了。 歌词太苦了,带着一丝无法描述的悲剧色彩,白诀本能的反感,但当然不会直说,“你喜欢就好。” “嗯。”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应景,歌词像是刻意为她量身定做。 “不开心?”察觉到她的沮丧,在这方面,白诀总能很敏锐的感受到她情绪上哪怕是细枝末叶的变化。 林呦摇了摇头没有承认,“只是有些多余的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命运弄人。” “是挺多余的,”他低声笑了,胸腔传来的震动贴在林呦耳边,她靠得更紧了。 蹭了蹭她的头发,“说说看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你可以不受任何阻挡,全心全意地爱我一辈子。” 白诀笑得更深了,“这些你早就有了啊。”他这辈子对她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吗。 没有的,全心全意的爱是早就有了,但不受任何阻挡的条件并不具备,起码现在还不够。 林呦摇了摇头不说话,白诀只当她是见他关在警察局,心里难过才情绪不高。 “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你说的这个,还有你姐的事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嗯,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等你回来,等你的交代。” 她额头抵在他肩上,手臂环绕在他后颈,姿态格外眷恋。长发挡住她的脸,看不清此刻表情。 房间门被叩响,叁长一短,到点了。 吻了吻她耳边的黑发,白诀松开握紧她的手,“去吧。” 看着她走远,目光定格的背影是他日后想起她时,脑海中不断涌现出的最后一个画面。 林呦运气不好,跟着小张下楼的时候正好赶上陈明从市里汇报完工作回来,当即就被他用目光扫射了一通。 “干什么的?” “家属来探视的,陈队。”小张接过话茬。 “探谁?”陈明继续追问。 “守珍街那个,她也住那儿。” 陈明没说话,眼神带着压迫性盯在林呦身上,他笃定曾经见过这张脸,却想不起人是谁。 被他看得难受,林呦不愿多呆,和小张打了个招呼转身就溜进夜色里去。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人都走远了,陈明还盯着那处看。 “我看小姑娘挺好的,就来送点饭,加上咱们都饿了他一天了,饿出点什么问题来也麻烦,我就没拦她。”小张挠挠头 “哼,你别看走了眼,那条街里可没有好人。” 全*网*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你要记得我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林呦就直接来了火车站,在见白诀之前她先去见了阿姐。 在阿姐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林呦便找了家疗养院替她办了入住手续,一天24小时都有专门的护工照料,平时不定期还会有一些心智方面的康复训练。她不放心任何人,做这件事的时候也只是通知了白诀一声,之后的选医院招护工都是自己亲力亲去办。 林呦去到的时候是下午,这个时间点正常是有项目安排给病人的,因为提前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她到时病房里只有阿姐一个人。 换了一个环境,林双的状态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头发应该刚洗不久,披散着的发尾还淌着湿气,她倚靠在床头的抱枕,目光落在被子上,表情平静。 “阿姐,我来看你了。”林呦买了一束花,粉色的康乃馨。 床上那人抬头看了那花一眼,没说话,又偷偷去瞧林呦。偷瞄的目光换来林呦的笑脸,又赶紧撤回来,眼睛重新盯着白被单看。 林呦笑着,洗干净手将花拿出来插进透明花瓶里,在花蕊上撒了点水,捧着沁出的花香整瓶端到林双面前,笑嘻嘻问:“闻闻看,香不香?” 起初她并不理睬,手指交缠着绕圈,既不抬头也不说话,偶尔露出的一两眼也不看花只是盯着林呦看,眼神里的打量参杂着好奇和探究。 林呦没有催阿姐,一直面带微笑地用眼神鼓励她。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阿姐卸下戒心,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闻了一下,过了会儿,又凑近了点再闻,香味让她好奇,她闻得乐此不疲。林呦举得手酸,也还是笑着,等阿姐开口和她说话。 “香!”说这话的时候林双笑得像个孩子。 林呦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她的眼眶往下流。不愿意叫阿姐看到她脸上的泪,转过去低头擦干眼角,又是一张笑脸。“我是来同你告别的,阿姐。我要走了,今晚的火车。” 那束花占据了林双所有,她完全沉浸在奇妙的花香里,林呦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她已经不记得她还有一个妹妹了。 “你要记得我,一定要记得,不准把我忘了。我会回来,你要等我,等我回来。” 一定要记得等我。 * 火车站,月台上有盏高高悬挂的灯,昏黄的光夜色中开辟出一片温柔。站在等候区,林呦回头看,再暖的光看久了也伤眼,等她回过神来眼泪已经布满整张脸。 晚风吹在她脸上,风干了眼角的泪痕,语音播报正在通知乘客进站,她跟着人流走进车厢。 终点站并不远,就在隔壁市,她志愿填报时选的那所学校就在这座城市。这张车票迟早会有,林呦只不过是将离别的钟表提前拨弄了一圈。 她在逼白诀,也在逼自己。 因为她,阿姐的人生一直封印在现在的状态里,一辈子都离不开人照顾。白诀喜欢她,也会因为她而照顾阿姐,不可否认,委身于白诀确实是她目前面临的所有选项中的最优解,但他的喜欢总会处处受限。不说远了,光是近处就有忠叔虎视眈眈盯着。 她在用她的离开逼白诀,逼他往前走,直到他走上一条没有人能够阻挡的路,能够光明正大地护住她。等到那个时候,她会回来,回到他身边,坐享其成。 再回到她自己,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告诉过她白诀有多爱她。许毅说白诀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万丽说没有白诀护着她迟早变成婊子,连阿姐也叫她不要辜负白诀。 可她怎么看待这副感情的?林呦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最开始她对白诀确实别有用心。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变成一个悲观主义者几乎是必然的事情。林呦不相信爱情,甚她至认为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爱情的。 他们因外表、才华、金钱或是性格而对一个人心生爱意,其实爱来爱去爱的都是他们自己。 爱那种被爱包裹时的汹涌,爱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虚荣,爱那种彼此折磨时牵扯出的存在感,甚至爱上因为爱而不得而酿造出的破碎伤口。爱到最后,其实爱的是自己,他们却把这个当做爱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也不清楚白诀对她的感情是否也像她想的这样,爱到最后,他们最爱的其实都只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对她和白诀来讲都是一种悲哀。有些爱意被埋藏,有些爱意被忽视,她需要时间思考。 火车步入正轨,车厢里关了灯,林呦沉默着,将黑暗中的自己埋进深深的孤独里,去寻找那个或许并不存在的答案。 === 精★彩*小┊说:blṕσ⑱.νɨρ [Ẅσσ₁₈.νɨρ] 加更番外【垃圾桶】 见到白诀的那一年,林呦八岁,刚搬来守珍街不久,附近小学没学位书也没法儿读,成天就拖着个蛇皮袋在外头捡垃圾。长得个小豆丁儿的样子,人还没手里的袋子长,遇到高点的垃圾桶踮脚都够不着。 这天是个下午,太阳很大,阿姐上学去了,家里就剩林呦一个人。午觉刚睡醒,没有风扇,屋子里热得她有些迷糊,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林呦咽了下口水,这会儿要是能有根冰棍吃就好了。又想起来阿姐说过,地上的水瓶和废纸捡回来可以换冰棍,林呦拎着破蛇皮袋出了门。 夏天是个恼人的季节,叽叽喳喳的蝉,嗡嗡叫的大苍蝇,还有能把人热死的鬼太阳。 林呦烦透了这贼老天,出来这么久,瓶子没捡到几个,邪火倒是生出不少,小短腿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通乱踢。 这会儿子还没那些正儿八经的绿皮垃圾桶,都是些这里破了一个洞,那里缺了一个脚的破烂货,本身就是个垃圾,凑活着扔在路边当装垃圾的用。 林呦也是个看菜下碟的主,大的她踹不动就捡小的踹。一脚踢过去,本来就缺了个口的烂桶摇摇晃晃滚远了,里头的垃圾跟着溜出来散了一地,还有个喝了一半的饮料瓶,林呦瞥见赶紧跟上去追,要把这个漏网之鱼捡回来。 这地方刚好是个坡,她踹下去的那脚追起来可费了不少劲,加上还拖着个蛇皮袋,跑得那叫一个气喘嘘嘘。好在这瓶子还算懂事,滚到一半就停了,不像那个破桶,跟脚底装了风火轮一样还在滚。 没去管那个桶,林呦捡起瓶子倒干净里头的水,把它踩扁扔进蛇皮袋里,刚要往回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句镇天响的骂声。 “妈的!那个王八蛋扔的老子!” 哦豁,那破烂东西砸到人了。 蹲在地上的白诀被不知道打哪儿滚来烂桶砸了个正着。 白诀这会儿也才十一岁刚上五年级,沾他爹的光他在这片从小就横着走,打架逃学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害起人来,名堂一茬赛一茬的多,这条街里哪家没被他嚯嚯过?街坊邻居屁都不敢放一个,见了他爹谁不夸一句“这孩子以后是有大出息的。”转身就是一口唾沫吐墙上,呸!小逼崽子! 这会儿不就是,学校呆了一上午呆烦了,下午干脆就不去了,叫上几个弟兄窝在家里吹空调打游戏,手边还有买来的冰汽水,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读书有什么好的。 实在被外头的蝉鬼吵得头疼,手里的游戏机也不香了,白诀大手一挥,叫上小跟班扛着竹竿往外走,要去端那东西的老窝。 一阵敲敲打打捉回来十几二十个,翅膀早叫白诀给拆干净了,也不怕它飞,就这样扔地上,用弹珠去弹。看它因为痛而四处逃窜的狼狈样,总算解气。只是这气还没解两秒,冷不丁就被那个破桶砸了个正着。 这桶不知道装过什么,一股恶臭,蹭到白诀衣服他整个人都染上了臭气。 “那个王八蛋扔的!”是谁!妈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桶是从那儿滚过来的老大,肯定是她!”小弟蹲在白诀对面,看得清清楚楚。 白诀眯着眼看向那处,小兔崽子倒是溜得快,“去,把人给我抓过来!” 看见白诀站起来那会儿林呦就开始掉头跑了,那伙人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这事指定要赖她身上,她才不吃这个闷亏,提着蛇皮袋就跑,能走跑多快算多快。 关键林呦没想到,就她这两条小短腿,神跑得快也就这样,硬件设备不行,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扯过蛇皮袋扔在一边,小弟拽着林呦的辫子给她提到白诀跟前。 “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啊!”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没想到是个野丫头。白诀打量着,不知道是哪家的,又脏又臭看着还丑,脸到像是张生面孔,沾着灰,头发又散得乱七八糟,看不出个真切。 林呦这会儿狼狈极了,本来在外头荡了一下午,这鬼天气晒得她一身汗,前头捡瓶子跟在破桶后头跑就没少喘气,现在又被人揪着头发找麻烦,几下撞在一起,可不是汗如雨下。夏天垃圾桶什么味她身上基本也就什么味,白诀说她又脏又臭看着还丑,真不算埋汰她,这是大实话。 “问你话呢,哑巴了?”问出去的话没人应,白诀很是不满。 “你才哑巴!”林呦瞪了他一眼,抢她辛辛苦苦捡来的水瓶子,还扯她辫子,她才不稀得搭理他。 “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揍你啊!”打抱不平的人来了。 林呦看了一眼,这个人就是刚刚追在她身后拽她头发的那个,她记住了。 白诀倒是没在意,冲小弟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不是哑巴你干嘛不出声?”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砸了人还这么嚣张,这么跟我说话知不知道我是谁?”他觉得好笑,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过话。 “我管你是谁,关我屁事。”桶还在脚边,冲通天的臭味儿,趁白诀不注意林呦伸脚往他身上踹,踢他摔了个狗吃屎,一屁股坐在那烂桶。 这下烂桶名副其实,烂了个彻底。 “我日你妈!”白诀脸都变了,起先看她好玩,还存了逗人的意思,现在身上沾满了臭味,他是真的想打人了。 “我妈早死了,你日鬼去吧!” 知道自己年纪小讨不着好,他们又人多,林呦也不恋战,骂完就跑,溜得贼快。跑到家才记起来,忘记捎上蛇皮袋一起, 大意了。 === 最后两人靠捡垃圾定情。 番外【狗东西】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林呦出去捡瓶子都避开那天作案的地方,绕道走,连翻垃圾桶她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翻着翻着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一脚,踢她一个屁股朝天。 只是数瓶子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想起,那天被她遗落的在现场的小灰。 小灰就是那个蛇皮袋,本来是叫小青,那袋子是青色的,后来拖出去久了,小青染了灰,林呦就干脆给它改了名字,灰不溜秋怎么还能叫小青呢。 她事后悄悄溜回去看了,存了想把小灰捞回来的心思,跟了她这么久,就这么没了,林呦心里还怪难受的。其实就是舍不得蛇皮袋里的那十几个瓶子,她辛辛苦苦了一下午呢。 谁知道那伙人丧心病狂,啥也没留下,就剩个烂桶,被踢得稀碎。 气死她了,忙活一下午,全白费了,下次再给撞见,她指定还要再踢一脚!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老大!我看见了!” 这天周六,不用上学,白诀嘴里没味,挥手叫跑腿小弟去店子里买几包辣条回来。抱着大包小包,小弟喘得不行,像是一路狂奔回来的。 “看见鬼了?慌慌张张的。”抽了包辣条,横着咬开包装,嘴里总算有点味了。白诀看着快喘死的小弟,“说吧,看见什么了?” “就那天踢你的小乞丐,我见到她了。” “在哪儿?!”辣条也不吃了,白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小王八蛋,总算给他逮到了。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他这白字倒着写。 一伙人怒气冲冲赶到的时候,林呦正在翻垃圾桶。今天运气好,给她撞见一个大的,桶里瓶子多废纸还不少,这可都是钱,能换冰棍呢。 这桶高,她人矮够不着,搬了个土堆垫脚才勉强够得着,又怕土堆不禁踩,林呦想了个办法一只脚踩一个,这下就不用怕了。 这阵势看在身后那伙人眼里就跟矮墩子踩高跷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唱大戏呢。 “干什么呢捡破烂的!”白诀心思坏,走过来静悄悄的,到了再冷不丁吼上一嗓子,好人都要吓丢魂何况林呦。 被他吼得当下脚软了,眼看着就要往桶里栽进去,还是被人从身后拎住衣服领才消了这趟灾。 “鬼鬼祟祟的。”提着她下地,拎小鸡仔似的,白诀下手没轻重,衣领卡着林呦脖子,就差没勒死她。 “咳咳咳咳咳咳!你干嘛!”光顾着咳没看清人,等她抬头已经晚了。“怎么又是你们?” 别看林呦当初说得挺有种,再见面还要踹一脚,可她哪回儿背蛇皮袋出门不是绕道走,就怕真给她撞上了。 这下好了,被人堵了个正着,逃也没法儿逃了。 松开她脖子上的桎梏,白诀盯着她手里的蛇皮袋看。这回换了个白的,里头装了个半满,看样子一下午没少忙活。 迎着他打量的目光,林呦没有半点退让,收紧了拉袋子的手,今天说什么她也得把小白给带回去! 上回见她又是灰又是汗,还臭气熏天,白诀自然而然觉得是个丑东西,今天看发现,这小乞丐长得还怪好看的。 凶巴巴的口气顿时软了不少,“你干嘛老扒拉这破桶?”上回见她也是,屁股墩扎了窝,见着垃圾就走不动道。 “不捡垃圾零食从哪儿来啊。”林呦像看傻子一样,给他一个白眼。 “我有啊。” 你有关我屁事,难不成你还能给我吃?林呦又是一个白眼。 白诀读懂了林呦的眼神,冲小弟招手,让人回去拿。 小弟回来的很快,东西也没拿个什么装,就用手拎着。看见不远处有家人养狗,白诀又吩咐人去捡个碗回来。 折腾好,东西连着包装放在碗里,白诀捏着碗到林呦面前,“想吃吗?你扮狗爬一段我就都给你。” 白诀说什么林呦压根就没听清,光顾着看碗里的东西了,摆在她面前伸手就要去拿,却被一掌拍开。 “喂!你懂不懂规矩,我都说了爬过来才给你吃。也不要你爬远了,就从这儿到垃圾桶那儿,给爷爬。” 他边说还边抖碗,变形的不锈钢破碗,敲在土路砰砰的响。“爬完了这些都是你的” 那破碗是喂狗用的,碗沿还沾着干了的狗食,脏兮兮的。里头放了两包辣条一包虾米,还有两包林呦不认识的零食,她看出来是糖,糖是甜的,甜的好吃。 “我爬了,这些吃的都给我?”她不一直盯着看,怕被人看出她的心思,时不时瞄一眼,装作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早被人看穿了。 白诀洋洋得意,他就知道,没谁能挡得住辣条的好。“我说话算数,说给你就给你。” 白诀觉得自己还挺善解人意的,才只叫她爬这么点远,他步子迈大点两步就走到了,换其他人根本没这待遇,她可不要不识抬举。 她要是肯爬,之前那事就算翻篇,他也不同她计较了。以后有他罩着,走哪儿都没人敢欺负她。 林呦是不信的,别看白诀这会笑得可开心了,指不定心里又在琢磨着怎么害她呢。搞不好是要打她小白的主意,趁她爬远了,连袋子一起抢走拎去卖了,这一袋可值不少钱。 啧!黑心肝的东西,她才不上当。 白诀还蹲着,在等林呦爬,见她半天没动静,烦了。“快点,你还想不想吃了?” “催什么催。”她都不急他急什么?林呦更加认定他不安好心。 一回生二回熟,有上次那一脚在,这脚林呦踹得轻车熟路,一脚踢翻狗碗。这回林呦没大意,拖着蛇皮袋跑,刮起一地灰,呛了白诀一嘴。 不锈钢烂碗被林呦踢得还在转圈,白诀看得来气一脚踢飞,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 这个系列的番外还剩一章,过后回归正文。 番外【蠢狗】 九月份开学,一所小学有学位多,林呦得以顺利入学,唯一遗憾的是跟阿姐不是同一所。 穿过守珍街来到区中心小学,捡垃圾这项优秀品质依然被林呦完好地保留了下来,学校里的水瓶子可比外头好捡多了。 放学了就去翻垃圾桶,做值日比谁都积极,每天挣着抢着要去倒垃圾。她年纪小也不觉得这事丢人,班里的同学却不这样想。 得益于班上男同学的大嘴巴,林呦很快在学校出了名,人人都知道一年级新来个一个小乞丐,每天背着蛇皮袋来上学。 每天下课后,总有人其他班的人跑来一年级教室外头围观,想看小乞丐长得什么邋遢样。最后只找到蛇皮袋没看到人,失望而归。 他们都以为林呦应该又脏又丑的,其实不是。她很白,一双眼又大又灵,头上扎着羊角辫,阿姐还给她编了撮小辫子,走起来辫子也跟着跳,可可爱爱的,光看人谁也认不出她就是传闻中捡破烂的小乞丐。 同学间的宣传还在继续,直到传到白诀耳朵里。他找到一年级门口,揪着那个多嘴的男同学胖揍了一顿,把人打的脸肿得像个猪头,并撂下狠话。以后再听见什么风言风语,有一次揍一次。 临走时还耀武扬威地挥了挥拳头,作势恐吓,转身绕了条小路。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弟不解,“老大,咱们来着干嘛啊?不是说好放学去家里看碟的吗?” “急什么,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这下没人敢说什么了,闭嘴跟着走就是了。 刚才在教室没见到林呦人,白诀绕路去到垃圾场,果然老远就见到一个蹲在那儿捡破烂的背影。除了林呦还能是谁。 “小乞丐你干嘛呢?”这回倒是没使坏,老远就喊出声来叫她听见。 在这儿看见白诀林呦倒是不怵,还在学校里就总有人能治他,但看他带着这么多人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我们老师还没走呢,你要敢打人我就去告状!” 罚他请家长,让他横! “会不会说话啊你,谁说要打你了?”这小乞丐就不知道想他点好,他还帮她揍人了呢。 “不打我你带这么多人。” 白诀回头数了一下,二、四、六、八,算上他刚好十个,是有点多,也难怪小乞丐误会。“别杵在这儿了,去校门口等我。” 打发人走干净了,白诀和林呦解释,“他们等下要去我家玩,不是来打你的。” 林呦正蹲在地上往蛇皮袋里搜罗宝贝呢,对白诀的屁话充耳不闻,管他们去干什么,不打她就行。 “你要不要一起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话的口气好像施恩一样,白诀信心满满,笃定林呦会屁颠屁颠跟他走。 谁知道冷漠的拒绝彻底又坚定,“不要。” “为什么?”白诀想不通,他家那么多好东西,她就不想去看看?一般人他才不会开这个口呢。“干嘛不去我家玩?我家里还有游戏机,拳王玩过吗?打人的游戏,可有意思了。” 林呦还是不理他,蹲在地上捡起散落的废纸,一打一打往袋子里装。游戏能有捡垃圾好玩?她才不信,垃圾能卖钱游戏能干嘛?还得花钱才能玩,她才不稀罕。 “小乞丐,你不要不识抬举。”前两次那么过分又是踢他又是踢碗,他都没跟她计较,现在主动和她说话,她还不识好歹。 “你算老几,我才不要你抬举。”嘁了一声,林呦翻了个白眼,就很嚣张。 白诀也不生气,觉得这白眼翻得还挺好看,换别人翻指定没这么好看,小辫子都跟着一甩一甩的。要是小弟们还在这指定都要怀疑,老大这会儿是不是被人给下蛊了。 “那你要怎样才肯跟我玩?” “我才没时间跟你玩,我要捡瓶子卖钱。还有,你也不要老在我面前晃,挡着我发财了。” 义正言辞地斩断了白诀的示好,林呦走得头也不回。 之后在学校里,林呦也撞见过白诀几次。他还是那副霸王样,领着手下一群小弟,不是拔光了停车棚里自行车的车芯被教导主任抓到,就是在走廊踢球踹烂了教室玻璃被罚写检讨,总之跟好事是不沾边的。 见到林呦白诀也不喊她小乞丐或是捡破烂的了,倒是时不时会扔给她一堆书或是砸她一个瓶子,再欠嗖嗖来一句,“给你,不是要拿它换钱?” 她不是喜欢这东西吗,爱得跟什么似的,那就给她好了,这回总该不生气了吧。 其实她想要钱哪用得着这么费劲啊,他家里有得是钱。她要是能跟他好好地说话,笑一笑叫声哥哥什么的,他又不是小气的人。可林呦每次见他都爱答不理的,这就叫白诀很不爽了,装什么陌生人啊,踢了他两次呢还想翻脸不认人,他偏不叫她如愿。 反正有林呦出现的地方白诀总会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引起她的注意,像一只笨蛋小狗。但林呦不喜欢笨蛋小狗,太傻了,活脱脱一只蠢狗。 她捡起那个砸中她肩膀的瓶子,抬手就冲白诀脑门上扔,“鬼才稀罕你的破瓶子!” 再次跑得飞快。 一个坑里栽两次已经是大意,怎么可能还有第叁次。白诀对她早有提防,眼疾手快勾住她衣领, “我说你总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这话林呦抱有极大的怀疑,眼神里满是不信。 提溜着后衣领,白诀把林呦拎到教学楼后面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给你瓶子也不要,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这个的吗,干嘛不要?” “要我自己不会捡啊?用得着你给。”一个破瓶子而已,搞得好像给了她多大好处一样。 “那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说出来我给你。” 急于甩掉这坨狗皮膏药,林呦实话实说:“没有,我就想捡垃圾,你不要来烦我!” “我跟你一起捡,”白诀是认真的,这小不点又傻又倔,白给她不要,陪她一起捡总行了吧。 “你一个人再能捡还能有两个人一起捡的多?蛇皮袋重了你提不动,我一只手就能拎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林呦像看鬼一样看着白诀,心想,这蠢狗怕不是脑袋真给蠢坏了,才想出来这么个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