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长流》
第一章,车(1)
深秋的夜,清凉的海风肆意侵蚀着朦胧的月色,夜空浓黑,似被劈开一道细细的口子,倾注下淡淡的月光。
零点的沿海公园,四周静逸如水,唯有秋风瑟瑟的吹落枯叶,“沙沙”作响。
“唔...嗯嗯..顾少...”
男声慵懒带笑,“这么爽?”
“插到里面了...啊啊...”
公园广场中心,停了辆极其奢华的房车,保镖模样的黑衣男伫立在车头,下颚紧绷成一线,如鹰般的黑眸四处扫射,凌厉且渗人。
车外的安宁与车内的火热淫糜形成强烈的对比。
男人半仰在座椅上,额前的碎发搭落,微微遮盖住沾染了情欲的深眸,两手紧捏着女人紧致的臀肉,配合着操弄的力度往里送。
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近乎全裸,一对硕大的雪乳随着起伏的弧度在空中荡起涟漪,细腰扭的跟水蛇似的,划着圈往下坐,有技巧的吞吐男人的巨物。
她动情的低头去吻男人的唇,却被男人侧头避过。
昏黄微光下,男人不满的皱了下眉,两手狠厉一抓,雪白的臀肉通红一片,女人吃痛的娇吟。
“轻点...啊...顾少好坏...”
顾溪远仰头看她,上身一丝不乱,低声警告,“别弄那些没用的,用力点吸我。”
女人见他面色不耐,不敢再造次,乖乖配合他大力抽送的节奏,自行揉着双乳将自己一次次送上极致的巅峰。
车内慢慢恢复平静,男人一手撑着额角,低眼瞅着国际超模妮娜像个性奴般跪在他两腿间,取下水光粼粼的套,红唇一张,将半软的硬物含入口中,温柔的舔弄吸吮。
他眉骨微抬,手抚在女人脑后,暴戾的将紫黑的某物顶进她咽喉深处。
“唔唔...”
妮娜受不了窒息般的压迫力,推脱着想躲。
男人也没坚持,由着她松开,女人眼底柔光熠熠,饥渴的瞥了眼被她舔的水光润泽的性器。
她重新坐回他身上,两手扶着男人的肩,淫水泛滥的穴嘴贴上火热的硬物,沿着凸起的青筋上下碾磨。
呻吟声娇的能滴出水来,“唔..嗯嗯...好舒服...”
豆大的乳尖被男人夹在两指间揉捏,顾溪远眸色渐热,“还想要?”
“想...”
她低头贴近他,娇媚的吐息,“人家想跟你没有阻挡的做爱,可以吗?”
顾溪远笑了声,“什么意思?”
温烫的唇触碰他的耳,柔声试探,“不用套好不好?”
尾音一落,男人一手掐着她的肩,粗暴的拉开几分距离,她不解的低眸一看,心尖儿乱如麻。
他眼底浓烈的欲色顷刻间已退的干干净净,徒留一丝讥讽的笑。
“顾...顾少...”
男人冷嗓,“下去。”
妮娜吓的一动不敢动,眼底蒙上一层浅薄的水光,压根没料到男人突如其来的变脸。
顾溪远失了耐心,直接将她甩向冰凉的地毯,居高临下的看她。
“你知道我的规矩。”
他勾唇微微笑,“要这么玩儿,就没意思了。”
女人红了眼,有些懊恼刚才得寸进尺的举动,后怕若真惹毛了他,自己在模特圈顺调雨顺的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毕竟像顾溪远这类金主,几乎是娱乐圈所有女星的终极幻想,家世好,出手阔绰,相貌无可挑剔,床品还好的一塌糊涂,凡跟他做过的女人无一赞不绝口,简直把他夸上天了。
可他这种长年游荡于花海丛林的人,也的确瞧不出几分真心,床上温柔的让你欲仙欲死,可下了床,瞬变冷漠疏离的陌生人,变脸速度堪称“川剧”级别的。
妮娜长年在国外走秀,刚回国就受到顾溪远的“宠幸”,不过几天时间,身价瞬翻了好几倍,吃了甜头的她自然不想放手。
她使了浑身解数讨好他,姿态摆的一低再低,可仍能清晰感觉到男人极速消退的新鲜劲。
她惨兮兮的跪坐在地上,低声哀求,“顾少...”
男人已整理好衣物,拨正手上的腕表,抽出湿巾,擦拭脖子上的红印,恢复到那副谦谦如玉的公子样。
略冷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拂过,他按开车窗,懒懒的唤着车外的男人,“高野。”
那人快步走来,微低头,“少爷。”
“把人拎下去。”
他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向不远处茂密的小树林,树影婆娑间,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男人挑了挑眉,又吩咐道:“把人带过来。”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幼稚的电话铃在静默的夜间炸开,畏缩的躲在树后的慕糖脸都吓白了。
她居然忘了关静音!!!
手忙脚乱的在小包里搜出手机,她低声斥道:“你要死啊,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那头女声柔和,“糖果,你不会跟到现在吧?”
“嗯。”
“老大问你啥时候回?”
她压低声线,“马上收线了,别急。”
“好。”白雨轻声叮嘱她,“你千万要小心。”
慕糖爽快的应。“哦了。”
电话利落挂断,她赶紧端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小眼神朝镜头前一瞄。
嗯?
妮娜呢?
怎么一眨眼绯闻女主就不见了?
她略微沮丧,好像错过了场精彩绝伦的旷世好戏。
可等她再定神一瞧,见那该死的“流氓”居然半倚在车门前,懒洋洋的朝她勾手。
慕糖脑中警笛大响。
坏了。
被发现了。
她仓促回头,可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个岿然大物,硬邦邦的堵在她面前,壮的跟大黑牛似的。
墨镜下看不清他的眼,却仍被犀利的冷光冻的身子一僵。
霎那间,她仿佛嗅到了死神眷顾后的腐烂气息。
她扯开一抹自认为甜美的笑,“嗨...嗨。”
时间停顿三秒。
可怜的慕糖被人像拧小动物似的拽着后领提起,身高差距下,几乎是悬空的高度,无处安放的脚尖一下一下轻滑着地面,慕糖紧搂着胸前的相机,颇有种身赴刑场的悲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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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阔爱们,好久不见,顾少开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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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家520快落哈!!)
第二章,车(2)
顾溪远这人不好惹。
这是狗仔圈口口相传的真理。
A市人人都知道顾家大少风流浪荡,玩过的模特女星数不胜数,传闻他玩的最疯时一晚能跟3个女人做,只要上了他的床,再高傲自负的女人都被他弄的服服帖帖。
可就是这么个自带爆点的男人,却总能从舆论的漩涡中全身而退。
A市的狗仔是出了名的难缠,却从没人敢去爆他的猛料。
上周部门例会,腆着大肚子的部门老大双手抱肩,问了句:“有谁敢跟顾少这条线?”
会议室倏地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
片刻后,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撇向斜靠在角落里正闭目养神的慕糖身上。
某女慢悠悠的抬起帽檐,眸光淡然,轻描淡写的问,“钱多吗?”
时间晃停,无数个敬佩的大拇指比向她。
这姑娘是真敢啊。
典型的嫌命长,要钱不要命。
会后白雨将她拉到一边,“顾溪远这人挺邪乎的,你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
她小声的劝,“听说先前有两个狗仔爆过他的料,结果第二天就消失了,说是被卖到柬埔寨的窑子里,一死一残,想想都恐怖。”
“切。”
慕糖不以为然的哼唧,“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还能吃了我么?”
白雨还是担心,“糖果你别闹,乖,咱不赚这要命的钱。”
“放心,死不了。”
她撂下句话,昂首挺胸的推开部长的门,帅气的一拍桌子,“老大,我要申请最好的相机。”
部门大佬甩着三层下巴肥肉,重重一点头,随后将保险柜里珍藏的最新款相机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此事任重道远,但英雄无畏,必能逢凶化吉,再创佳绩。”
慕糖:“。。。”
老大您的中文造诣真高啊,听得我都要潸然落泪了。
往后的一星期,慕糖几乎24小时跟拍顾溪远,累了就靠着墙歇会儿,困了就倚着树眯会儿,专业的反侦查意识令她即使如影随形也从未被发现。
但....
短短一星期,已完完全全刷新了某女的三观。
这男人怕不是把“大力金刚丸”当葡萄干吃吧?
不然怎能成日像个发情的公狗般,女人不带重样的不说,各种你想象不到的地方他都能愉快的玩上一局,且乐此不疲,愈战愈烈。
单纯的某女不禁心底暗骂,“流氓、变态。”
凌晨的公园,在暗夜的笼罩下凸显几分诡异之气,黑漆漆的四周,唯有广场中央的那盏路灯,暖黄色的灯光恰好将男人的笑脸映照的格外清明。
那奇怪的笑容,看的人毛骨悚然。
慕糖心底一阵发虚。
她被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扔到顾溪远面前,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胸前的相机就被冷面男夺走,车上的男人低眼瞧着,随手翻看相机里的照片。
慕糖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外套,头戴货车帽,帽檐压的极低,几乎看不见脸,唯有尖尖的下巴暴露在视野里。
冷冽的寒风呼啦啦的灌进体内,某女饥寒交迫,突然间就觉得饿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公司楼下的卤香猪蹄,鲜肉馄饨,还有尝一口便可上天的菜煎饼。
呜...好饿好饿...
她两手背在身后拼命抓弄,再一想自己一星期的成果即将毁于一旦,心窝子疼的仿佛在滴血。
到手的人民币啊,飞了。
默哀三分钟。
“呵。”
车上男人轻笑了声,“跟了我一星期,就拍了这些个玩意儿?”
慕糖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这人一直都知道她的行踪。
那请问他是如何做到旁若无人的继续做那档子事的?
“哑巴?”他又问。
慕糖默声,心底不断念叨院长妈妈的教诲,不跟傻子聊天,不同流氓争论,危险时期,沉默是金。
他眼眉上挑,朝高野示意,后者猛地掀开她的帽子。
她措手不及,裹在帽子里的长发凌乱的散落满背,抬眼的瞬间,同男人略带戏谑的眸光撞个正着。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仿佛暂停在此刻。
男人眯了眯眼,眸底亮起新奇的幽光,他下颚搁在手臂上,直直的凝着她。
“啧,怎么长的跟小怪物似的?”
慕糖心气一上来,差点对着那张妖气十足的俊脸骂出声。
这25年来她最烦人说这两字,不就是右眼下方有个小小的心形胎记,又不是缺鼻子少眼的,哪就是怪物呢?
顾溪远瞅着她怒气燃燃的眸,觉得有趣,“瞪我?”
某女咬牙不答。
她身子站的挺直,脚下的小白鞋因常年出入隐蔽脏乱的角落,蒙上了层厚厚的黑灰,看着像个落魄的小可怜。
男人拿起相机在她眼前晃晃,“这个还想要吗?”
慕糖下意识张嘴,“你愿意还我?”
她声线偏细,甜软的嗓音,不发火时说什么都似在撒娇。
男人唇角微扬,盯着她认真看了瞬,不算漂亮的脸,但甚在五官柔和,眸子不大,睫毛却生的纤长卷翘,眨巴两下眼,竟显出一丝清纯诱人之气。
老实说,他今晚的火没泄完,不上不下正好卡在中间,下腹堵得慌。
虽说这女人同他的喜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荤素不忌的某男一琢磨。
凑合凑合,也行。
于是,顾大少爷纤长的手指朝她勾了勾,笑容迷离,“上车聊聊?”
说话时他眼尾上挑,尾音轻荡,跟小流氓调戏良家少女似的。
她错愕的扬声,“不要,不行,坚决不可以。”
否认三连唱。
男人一愣,勾了勾唇,似被逗笑了。
有点意思。
他也不说其它,只将相机递给高野,提议道:“这个直接拿枪爆机,毁的更彻底。”
慕糖一听就急了,这台进口相机可是老大的命根子,每天都要从保险里柜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擦拭一遍,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就差抱着它入眠了。
她暗自权衡了老大与这男人的危险指数,几秒后,她哆嗦着开口:“顾...顾少...”
男人笑了下,嗓音低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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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单纯的喵捂脸,顾少你这个骚猪蹄子。)
(额,这个开头喵要认真解释下,喵对抄袭介个事情不感兴趣,如有雷同,纯属偶然,有疑惑滴小可爱可以往后看,但凡有一句台词或一个场景相似,喵甘愿弃文以示清白~喵~)
(嘻,偷猪哈~)
第三章,车(3)
上车前,慕糖暗自安抚自己,说不定他是欣赏自己的文采,想同她吟诗诵月,或是仰赖自己的歌喉,想听听她夜莺般的歌声。
所以莫慌,务必要将相机平安的送回起点。
结果上车后人还没坐稳,男人就颇不耐烦的将其扯进怀里。
慕糖吓的大惊失色,尖叫道:“你干什么?”
“装什么?”
顾溪远嗤笑了声:“你以为我让你上车,是想听你吟诗作对?”
慕糖:“。。。”
这男人是魔鬼吗?
挣扎间,慕糖感觉男人温烫的掌心从大衣下摆强势探入,准备无误的握住她一侧软绵。
陌生的酥麻感直冲头顶,她慌的血液倒流,气息散乱。
“你...你不许碰我..”
顾溪远箍紧她乱颤的身体,手心一拢,隔着薄薄的T恤狠揉了几下她的乳。
他埋在她颈边,温温热热的呼气,“还挺软...”
慕糖气的想骂人,谁让你评价了?
他含着她小巧的耳珠轻轻一吮,痒麻感窜进五脏六腑里,某女咬紧牙才强忍着没叫出声。
她衣服上有清新的草木香,唇触到她颈边的嫩肉,能嗅到她本身的体味,淡淡的薰衣草,入了鼻间,还挺好闻。
他指尖灵活的寻到她胸前小小微凸的乳尖,不急不缓的划着圈打滑。
被他爱抚的那处似被无数嗜血的小蚂蚁来回噬咬,她这性爱小白简直分分钟沉溺在这翻涌的欲念情潮里。
慕糖哀嚎,这破车她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她瞥了眼被男人扔到角落的相机,心里一阵呜咽。
老大,这真不怪我,总不能让我卖身给这人渣来赎你的宝贝吧?
她大力推诿他的肩,“你放开我。”
男人冷笑了声,置若罔闻,慕糖奋起反抗,一挣一脱间,顾溪远被惹急了眼,直接将她翻身压在身下,两手被他大力禁锢在头顶。
身子被男人紧控住,安全感尽失。
车内光线昏暗,仰视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可见他唇角玩味的笑。
“相机我不要了。”
顾溪远挑眉,“玩特么的欲擒故纵?”
脱离了谦谦公子的那副温柔嘴脸,顾溪远骨子里的粗坯显露无疑。
他指腹干燥,不奸不杀的抚摸她的脸,邪恶出声,“小东西,偷拍我这么久,是不是早就想被我操了?”
慕糖瞪大眸子,一秒惊悚。
这...这男人,动真格的?
在狗仔圈摸爬滚打了三年的慕糖,早已练就如何在危急时刻机智脱身的好本领,她坚信这男人大概只是一时兴起,断然不是真的对她感兴趣。
她尽量放缓呼吸,浓黑的长睫轻扇,水眸泛光。
“顾少...”
她软着嗓,细细出声,“我...我来例假了...不想脏了你的车。”
男人笑:“是么?”
他幽暗的眸子一点点镀进了红光,慕糖惊恐的察觉到一件可怕的事儿。
这男人明显亢奋了。
冰冷的腕表贴着她的耳,她能听见指针转动的“滴答”声。
一下一下,清晰入耳。
似召唤死神后空灵般的倒计时。
车内暖气十足,焦灼的气流间还残留着男女欢爱后的腥甜气息,暧昧又撩人。
男人慢悠悠的直起上半身,慕糖看着他松了腕表,解了衬衣纽扣,骚紫色的衬衣尽显妖娆气质,再配上他这张阴柔的俊脸,简直是现实版魔鬼的体温。
“我对强迫女人这种事,没什么兴趣。”
他俯身将她控住,低头,薄唇滑过她颈边细小的血管,嗓音降至冰点,“但我喜欢血的味道...”
慕糖还来不及反应,宽大的外套就被他暴力的扯开,露出里头简朴的白T。
胸前挺立着鼓囊囊的两团,男人瞬沉下眸,连解开衣扣的耐心都无,衣摆一掀,头径直埋进幽深的乳沟里大口的含咬。
小女人被他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吓失了声,等回过神,淡粉的乳尖已被他裹进嘴里,粗粝热烫的舌头卷着重重一舔。
她咬唇“嗯”了声,全身都软了。
男人满意她身体的反应,青葱五指抓着雪白的乳肉,轻捏重揉,他太知道如何令女人沉溺在狂热的肉欲里,无法自拔。
他抬起头,热气都灌进敏感的耳道,“长得不怎么样,奶还挺香。”
慕糖怒瞪着他,眸子红红的,“你...”
“啧。”
某男笑的吊儿郎当,“是不是特想杀我?”
慕糖气的发癫,脑子一热,竟张嘴咬住他的下唇,下了狠力,顾溪远皱着眉“嘶”了几声,又不敢往外扯,情急之下,指尖用力掐那颗光泽诱人的小粉豆.
慕糖吃痛,慌张松了嘴。
男人下唇被咬出深深的血印,他狼狈的擦干唇角的血迹,眸子烫的要喷火了。
“你特么找死。”
他手指灵巧的解开女人的牛仔裤暗扣,借着狭小的破口往里深入,陌生的侵入感令慕糖下意识夹紧腿,叫的撕心裂肺。
“——啊,不要。”
男人一手控住她乱扭的腰,手指强势往花心深处探,寻到小小软软的蜜地,抵着敏感的花核往里顶,小女人身子一颤,全身抖的不像话。
“抖什么?”
顾溪远停了手,低头瞅着她揪成一团的脸,痛苦又隐忍。
某少沉思几秒,某种无语的可能性从眼前晃过,他缓慢抽出手指,满腔的欲意瞬退。
“雏?”
慕糖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懵瞪的看着他。
“操。”
男人低骂出声:“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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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老子底线无,就是不上雏。)
(喵:这么勤奋的喵,不配拥有猪猪咩~傲娇脸~)
第四章,车(4)
身下的小女人眸光涣散,好半天没吱声。
男人低头见她微凸的小腹,神色莫名缓了几分,还贴心的欲为她整理衣物。
慕糖厌恶的推开他的手,自行坐起身,细长的指尖微颤,用撕裂的衣服裹紧自己的身体。
她吓的不轻。
刚若真被这“流氓”强了,她绝对会不留余力的跟他同归于尽。
慕糖惊魂未定,缩着身子往车门挪动,却被男人先一步圈紧手腕。
她心一跳,“你...”
“急什么?”
男人这会儿淡了欲念,半阖着眼,神情散漫自在。
他将其大力拽进怀里,坚实的手臂箍紧她的腰,顺手在她肉肉的小腹上捏了把。
慕糖怕痒,试图扒开他作恶的大手。
男人低呵:“还动!”
他语调懒散,轻揉她软绵绵的小肚子,“放松点儿,老子不上雏。”
慕糖闷声哼哼。
“相机不想要了?”
某女直接回敬他个大大的白眼。
士可杀不可辱,千金万银老娘都不要了。
她正欲回嘴怼他,男人却先一步截了她的话。
“被我摸也摸了,玩也玩了,这会儿耍性子得罪我,得不偿失。”
他挪挪身子,换个更舒服的抱姿,慕糖骨骼纤细,但绝不瘦弱,摸在手里才知道,小身子圆润的很。
“抱着还挺舒服。”
“困了。”他低声:“你乖点别动。”
话毕,男人还装模作样的闭了眼,呼吸匀称平缓,眼看着便渐入了眠意。
已然傻眼的慕糖:“???”
这男人怕不是有毛病吧?
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的?
上一秒恐吓剧,下一秒强奸剧,终结章温情片。
她深觉自己的脑洞已完全跟不上这男人变脸的节奏了。
不过这人虽卑劣,但话糙理不糙,她被莫名其妙吃了一通豆腐,绝不能吃了闷亏自己咽。
只要照片紧握在手心,绝壁让这变态见识下A市狗仔界女王的实力。
不爆他个天翻地覆,绝不善罢甘休。
车外阴风阵阵,车内却暖意滋生,静逸且安宁。
慕糖已连续一周在树后及墙角处摸爬滚打,连个正经觉都没有,这会儿被个男人像抱玩具一样困在怀里,炽热的体温透过肌肤渡进她体内,竟莫名觉得温暖。
小鼻子一嗅,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清甜的古龙水香。
她又想,铁定是专门用来蛊惑人心的老妖精气。
某女舔了舔唇,长睫越煽越缓。
最后她顶不住强大的困意,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昏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转醒时,她发现自己一人躺在软软的皮质座椅上,身旁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低眼撇她。
他轻吐了口白雾,话里带笑,“睡得爽吗?”
慕糖揉着眼起身,严重的起床气令她秒变暴躁小火箭,语气极不耐烦。
“还我相机。”
顾少撑起下颚,静静的瞅了她几秒,而后竟听话的将相机递给她。
慕糖二话不说,接过相机便逃窜下车,车门一开,一大波刺骨的凉风猛烈袭来,她冷的缩了缩脖子。
车门用力一甩,车上的男人却倏地喊住她。
“慕...”
男声慢悠悠,像是故意咬住字音,最后落地,“木糖醇?”
他笑:“这什么鬼名字?”
慕糖回头,见机器猫包装的员工证正被男人捏在手里晃来荡去。
某女心急的上前愈抢,“你..你给我。”
“吧嗒。”
证件被男人扔地上,慕糖低身捡起,抬头时,那男人眯着细长的丹凤眼,盯着她胸前挺起的圆润,似笑非笑道:“75C?”
慕糖一脸木然,惊讶他竟猜的这么准,可反应过来后,燎原的火气瞬冲上脑,大声骂出憋了一整晚的话。
“要你管,臭流氓!”
出了口恶气的慕糖偷瞄了眼车前一脸肃清的黑衣男,瞬间怂的魂都没了,拢紧衣衫不整的身子飞速逃开。
等人逃远了,高野才走过来,低声提醒,“少爷,照片若不清除,恐会滋生事端。”
男人则不以为意,话带嘲讽。
“她有这胆么?”
很久以后,顾溪远想,如若他知道打脸会来这么快,他定会斟酌片刻后再说出这话。
因为两日后的一大清早,他便接到钟意打来的贺电。
他前晚醉的一塌糊涂,这会儿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正香,结果被那扰人清梦的电话吵的无比火大,瞥见来电的瞬间他有想砸烂手机的冲动。
他从床头摸了根烟,猛吸了几口,皱眉怒喷,““你看看现在几点?“
”你当老子不要睡觉的是吧?”
那头幸灾乐祸的调笑声:“顾少爷日理万机,还不忘夜夜寻欢,如此强健的体魄着实令人羡慕。”
“少特么阴阳怪气,说人话。”
钟意道:“依我看,你家老爷子的警卫连已经就位,专门迎接你回家。”
男人听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今天还能活着走出了顾家门,打给我。”
“啪”。
电话挂的异常利落。
半仰在床头的某男半天没缓过神,烟吸尽,他掐灭烟头,随意披了件浴袍便拉开房间门。
结果门一开他便傻了眼,客厅内整齐的站着一排警卫兵,高野则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见着顾溪远,一队人音色嘹亮,“少爷,首长请你回家。”
顾溪远:“。。。”
操。
这都特么什么事?
被“押解”回家的路上,某少懒洋洋的翻开手机,这才清楚事情缘由。
A市各大电视网络杂志,几乎线上线下所有的信息来源,铺天盖地的都在疯传他的性丑闻,连带着整个顾家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舆论关注点全来源于一篇爆料文,《娱乐圈惊现后宫选妃,顾氏接班人一手搅乱春池!!!》
文中附上的照片均是顾溪远与一线女星模特的各类“艳照”,图文并茂,且字字诛心。
此文一出,全城哗然,顾氏虽做了紧急公关,可那半遮半掩的欢爱照片却仍堵不住悠悠之口。
一大波记者蜂拥而至,将顾氏大楼堵的水泄不通。
“啪。”
一记响亮且沉重的耳光响彻偌大的客厅。
扎扎实实挨了一巴掌的男人面无波澜,他抹开唇角的血迹,不怒反笑,“你就这点能耐?”
“逆子!”
顾父铁青着脸,上前一步欲再下重手,却被顾母拼死拦住。
“好好说话,你非得打死儿子才甘心吗?”
顾父眼底蕴着火焰,用力一甩,顾母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怒斥道:“你看看他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就是被你给娇惯出来的。”
“成日无所事事没个正型,还给我到处惹是生非,顾家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
顾母向来护子,被他这一通指责气的满脸通红,“你倒是一句话把责任撇的干净,这么多年你有管过儿子吗?从小对他除了骂就是打,顾胤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你...”
“吵什么?”
低沉浑厚的男声从阁楼传来,白发苍苍的老人倚在栏杆处,两手自然背在身后,眸色淡然,却给人一种不威自怒的压迫感。
“顾溪远,上楼。”
老人一张嘴,楼下的中年男女怒视相望,却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顾溪远则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物,大步穿过他们,径直上楼。
十分钟后。
某少哼着小曲,踏着轻巧的步子下楼,轻松又惬意。
坐在沙发处的顾父满脸渗人的低气压,顾母一见着儿子,立马小步迎上去。
“老爷子没为难你吧?”
顾溪远笑容温和,轻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她,“别担心,小事儿。”
母子俩轻声细语的对话,完全视另一个男人于不存在。
临近门前,沉寂片刻的顾父忽的朝他吼道:“成天就知道让你爷爷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这家伙注定做什么都一事无成,你要还有点骨气就不要再回这个家!”
顾溪远缓缓转身,挑起一侧眉,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家姓顾,是顾首长的顾,不是你顾胤的顾,我就问一句,你哪来的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顾父被气炸了,压着满腔怒火,“顾溪远,你...”
“你就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某少笑意淡然。
烂泥么?
那还真是褒奖了。
他不再多言,只轻声嘱咐了顾母几句,大门敞开,潇洒的扬长而去。
睡眠严重不足的某少戾气满分,一上车便叉开两条大长腿慵懒的躺在后座,毫无睡相可言。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从绵长的睡梦中寻回几丝清醒,高野识趣的递上一根雪茄。
他一口接着一口,颇有耐心的深吸轻吐,俊秀的容颜在轻盈白雾的笼罩下,朦胧又清澈。
良久,他吸尽最后一口,唤了声:“高野。”
高野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顾溪远,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凌厉的眼,“资料全在这。”
顾少随手翻开第一页,爆料人的名字直直的撞进他眼底。
奇迹网,薄荷糖。
男人眯起好看的狐狸眼,某女倔强的小脸,还有那双厌恶至极的黑眸倏地晃过他的脑。
他莞尔一笑。
你特么换个名字老子就不认识你了?
高野很适时的问了句:“需要我把人带来吗?”
“这么粗鲁干嘛?”
高野:“??”
男人细长的两指抚了抚下颚,不阴不阳的笑,“我亲自去抓。”
某少微微勾唇。
臭流氓是吧?
怎么办?
他还挺喜欢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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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霸道总裁一见钟情的戏码,顾溪远就是纯粹图一乐子,and,我家糖糖也不是吃素的。)
(一周四更打卡完成,下章来点有意思滴~)
(看文记得.....)
第五章,抓(1)
慕糖回到公寓时,指针已指向凌晨2点。
这几日没来的及收拾,屋内乱糟糟的,她满脸疲累,推开茶几上堆积成团的杂物,整理出一小片净地,打包的卤猪蹄早已凉透,咬着硬邦邦的,比不及平日里咸甜软糯的口感。
可慕糖累极了,连扔进微波炉加热的力气都无,她就着小杯冷水,干啃完一整盒猪蹄。
简单洗漱完毕,入睡前,她从背包里拿出用报纸包裹好的奖金,足足五万人民币。
“滴滴滴。”
衣柜最下方,是一个小型保险柜,她按开密码,将里面存放的钱一股脑全拿出来。
公寓不大,小小的一室一厅,她的房间刚好能塞进衣柜跟小床,再没一丝多余的空间。
床单是映照着童年色彩的机器猫图案,床面铺了条纯白浴巾,红灿灿的纸币铺了满床。
台灯的微光调至最小,披头散发的某女眸光泛亮,在漆黑的深夜格外亮堂。
她一叠一叠的数,生怕漏掉任何一张沾满了心酸泪的人民币。
待存款整理完成,某女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入保险柜,柜门落锁的那刻,她会心一笑。
这大概是她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了。
奇迹网人人都知道慕糖是小财迷,只要能赚钱,什么苦活累活她都一肩挑,且永远不知疲倦。
但其实,慕糖有一个大大的心愿。
她希望能在26岁前买一户属于自己的房子。
而后她便将远在雾山福利院的院长夫妇接来A市长住,以此报答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
慕糖是个孤儿。
25年前,刚足月的她被亲身父母遗弃在雾山福利院门口,那晚风雨交加,凄凉的啼哭声淹没在狂风暴雨中,唯有一人寻着细弱的哭音找到险些被冻死的婴儿。
救她的人正是福利院院长,一个从事慈善行业几十余载的女人。
慕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练就一身摸爬滚打的好本领,凭着院长妈妈的成倍宠爱,天生爱闹腾的某女顺理成章成为福利院的“扛把子”。
她从不避讳自己是孤儿的事实,但绝不自卑沮丧,因为她所得到的爱,不比任何人要少。
14岁时,院长妈妈被派到偏远地区的福利院任职,慕糖则被院长爸爸强逼着考入A市重点高中。
她脑子聪明,考试几乎信手捏来,高三便破格直升C大最难考的摄影系。
她花了半年时间专打夜工,只为拿那双倍的酬金,等存够专业相机的钱,她便背着小包,挂上相机,一双白鞋踏遍群山溪水,窜过街头巷尾,用心记录下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慕糖天分高,既能吃苦又比他人勤奋,大三便收到国内著名旅游杂志的邀请。
可被她婉拒了。
一月后,她签约了一家专爆娱乐圈猛料的网站,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
慕糖记得,当年的部门老大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男,气质出众,说话言简意赅,既不说前景,也不说辉煌,开口就三个字,“很赚钱。”
咽了一大口柠檬水的慕糖喉间酸涩,轻声问:“能赚多少?”
“三年买房。”
慕糖心头猛跳,“首付?”
“全款。”
某女伸出友谊之手,“成交。”
其实也不怪慕糖定力不足,只因作为沿海开发区的A市,房价简直可用“变态”两字形容。
部门老大并未食言,这三年网站迅速成长,就网站现有的影响力及曝光度,足以支撑慕糖全款买房的心愿。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别人不敢拍的人她敢,别人不敢爆的料她硬着头皮也要上。
对慕糖而言,她孑然一身,没有忌惮,更没有退路。
她从来都是这样,一往无前,且无所畏惧。
她想着,等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便似有了个温暖的小家。
简简单单,却足以令她心安。
因为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心灵庇护所。
临睡前,慕糖接到老大打来的电话。
大致意思是顾氏已出动律师团私下找他谈判,许是怕他手上还有更劲爆的照片,最后谈成的结果是用一笔不菲的金额买下所有的底片。
他同意了。
慕糖丝毫不意外,做他们这行,曝光率是其次,进账多少才是关键,既爆了猛料打响知名度,又能靠此大敲一笔,何乐而不为?
最后老大问她,“要不放个长假,先避避风头?”
慕糖果断拒绝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寸光阴都是钱。
她可不想浪费夹带着人民币香气的每分每秒。
老大知她脾气犟,也不多说,只给她分了个轻松的差事,还贴心的为她配了部车,只为保她周全。
毕竟这事儿虽告一段落,但顾溪远这人做事阴狠出了名,唯恐他会私下报复。
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要不说慕糖这人心大的简直没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老大提议让两实习生跟她车学习,她也欣然接受。
这次她要跟拍A市近期爆红的新生代偶像,慕糖记不清人名,只知道那小偶像帅的人神共愤,一路跟车到他公寓楼下,两实习生妹子眼巴巴的趴在窗边,眸底炙烫的红心都快溢出眼眶了。
心地善良的慕糖为让她们尽快了解这行的心酸苦楚,拿出一副扑克牌,耐心的为其讲解如何在艰难险境中取得最终胜利。
结果到最后,两妹子被她忽悠着玩起了斗地主。
半小时后,某女满脸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外衣口袋塞满了纸币。
两妹子相视一望,随即摸了把布贴布的衣袋,悲凉之情无以言表。
车外忽的狂风大作,天色瞬变。
一道泛白的电光将暗沉沉的夜空照的通亮,雷声震耳欲聋,似从头顶滚过,落地时炸出沉重的怒吼声。
两实习生吓的捂耳尖叫,慕糖耳际“瓮翁”作响,刚要去安抚她们,却见紧闭的一侧车门被人猛力拉开。
几个黑乎乎的高大人影立在车前,一道渗人的霹雳划过,照亮昏暗的天幕,惨白的光亮晃过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墨黑的瞳仁溢出阴郁的幽光,跟孤魂野鬼似的。
“——啊,鬼啊!”
伴着一声尖利的惨叫音,吓呆的某女抱头紧缩在角落里,小声哆嗦着,“鬼...鬼...有鬼..”
车前的男人身姿挺拔,着一件深色长风衣,外衣微敞,显出质地丝滑的纯白衬衣,清冷且矜贵。
他一手夹着烟,低眼瞅着蜷缩成团的小女人,几秒后,他缓慢吐出烟圈,扯了下唇角。
车内的女人已陷入极度恐慌中,恍惚间,一只干燥热烫的大手落在她细弱的肩头,慕糖脸色煞白,惊恐的想扭身挣开束缚,可下一秒她又条件反射的握住了那只手。
宛如临死前的那根救命稻草。
浓黑的夜幕下,她那双眸子跟水洗过般,晶莹透亮,小鼻子一缩,像个委屈的小可怜。
她闷出弱弱的哭腔,“院长妈妈,有鬼...有鬼欺负我。”
男人夹烟的手一抖,沉默着没出声,任她将手心捏的生疼。
一时竟忘了要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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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抓(2)
男人的手很暖。
修长的指尖,骨节分明,掌心蕴着烫人的暖意。
光是这么碰触着,她冰凉的身子也跟着一点点燥热起来。
人也不似先前那般惶恐。
暮色朦胧下,慕糖缓慢抬头,怔怔的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男人一手椅着车门,半弯腰平视她的眸,笑意浅淡。
瞳孔聚焦的下一瞬,慕糖触电般的甩开他的手,喉音发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怎么是你?”
顾少不紧不慢的收回手,借着车内的幽光,隐约可见被某女抓的通红的掌心。
他没答话,而是将视线转向前座正专心看热闹的两姑娘身上。
淡淡的眸光,不温不火,却让人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像被人一秒刮散了魂魄,理智全散落至天边。
男人垂在身侧的掌心微动,慕糖的心倏地跳到嗓子眼,她下意识张开手臂,跟老母鸡护犊子般挡那两姑娘面前,话说的那叫一个视死如归。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许碰她们!”
某男欲拿烟的手顿了顿,见眼前这小女人一副甘愿为祖国档子弹的严肃脸。
他觉得好笑,没曾想这人还挺上道的。
男人低声:“下车。”
慕糖抿紧唇,焦灼的气息深吸轻吐,细长的脖子一横,颇有几分身赴战场的悲烈感。
身子一转,两姑娘后怕的拽紧她的手,偷瞄了眼车外的几个壮汉,担忧的问:“慕糖姐姐,你会不会有事?”
毕竟那几人生的牛高马大,个个跟冷面佛似的,明摆着来者不善。
顾少侧过身,悠悠然的又点燃了根烟,烟雾缭绕间,他依稀听见小女人甜软的嗓音。
“放心啊,他不会伤害我的。”
某男不禁哼笑,这女人究竟哪来的自信?
很久以后,某晚被人收拾的手脚酥软的慕糖,气弱的窝人怀里取暖,任由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玩弄她软绵的小肚腩,男人亲吻她绯红的耳,热气全漫进她耳道里。
“那么笃定我不会伤你,就不怕日后打脸吗?”
某女笑嘻嘻的舔他的唇,“因为第一次,你就放过我了啊。”
顾少稍愣,随即唇角一扬,翻身将小女人压在身下,展开新一轮的强势进攻。
他后来想,任何感情的萌芽或许就是那一念之差,一开始没想下狠心,而后所有的故事便朝着那个不受控的、奇怪的方向发展。
你进到了故事里。
便失了逃脱的可能性。
天边一道道绚烂的白光撕扯开云层,“嚓嚓”的巨雷声轰响,震的人耳根发麻。
慕糖是被他拧着上车的,往常这事儿都是高野做,可来前便已喝成微醺的顾少突然来了兴致,一手揪着她的衣领,连拖带拉的扯着她前行。
慕糖不高,今儿又穿了件粉嫩的卡通棒球衫,被困在几个男人中间,特像只大号的玩偶熊。
可奇怪的是,即使被如此粗暴的对待,可她心底却平静如水,连一丝恐惧的波澜都见不着。
慕糖不怕他。
一丁点都不怕。
院长妈妈说,在上帝眼中,每个人都处在同一水平面上,所以永远不要以贫穷贵贱来区分人的高低等。
第一次见面她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全因金钱与利益的驱使,若没了这些,慕糖打心底里认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何况,人总是吃了点甜头便不知其中酸涩的苦味。
你顺利逃过一次,便似有了块免死金牌,总觉得今后不管处境多艰难都能愉快的全身而退。
慕糖被晾在车上足足十分钟,她软趴在车窗边,瞅着车外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顾溪远烟瘾极大,几乎烟不离手,不过几分钟通话便已灭了两根,谈话的最后,他轻笑:“爷爷,您这是来真的?”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顾少又说:“行吧,您安排,但我先说好,我顶多给您个面走走过场,玩脱了可不怪我。”
老人不满的沉声,“你这臭小子要敢瞎胡闹,我饶不了你。”
“不敢不敢,您老最大。”
男人笑着转身,恰好撞见车窗上那张呆萌的小脸,车内的人同他目光相触,她慌忙移开视线,搓着小爪迅速挪到另一侧。
顾少挑眉,想起害他被些个破事儿缠身的罪魁祸首还在这,他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
车内某女正两手托着下巴,轻揉僵硬的脸蛋,男人一上车,她立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他外套上沾染了车外湿冷的凉意,稍靠近些,衣角拂过她手背,寒意迅速蔓延,慕糖似被小蚂蚁咬了口,纤长的睫毛轻颤。
男人侧目,见她腰板挺的笔直,两爪乖乖的搭在腿上,再往上瞧,粉红外套的胸前印着顽皮熊图案,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后背,一束黑发勾缠在耳后,露出小小白白的耳朵。
这模样,乖巧的跟三好学生似的。
男人的烟叼在嘴里,没急着点燃,拇指一下一下滑动火机的滚轴,激出“擦擦擦”的声响。
“紧张?”他低问。
慕糖咬了咬唇,没应声。
“擦。”
顾少侧着脸点燃烟,深吸一口,吐出袅袅白雾。
他缓慢开口,话似在对她说,又像是自说自话。
“听说菲律宾有家私人鳄鱼池,里面有条巨型鳄鱼专吃人肉,但它吃法很奇怪,整个扔进去,他尝都不尝,非得将人切成小片小片的,血肉模糊的装成盘,他才肯送进嘴里。”
说完,他很自然的瞥了她一眼,轻盈的白烟飘散在眼前,蒙起一层虚无的薄纱。
慕糖听得稀里糊涂,疑惑的转头看他。
小女人眨眨眼,S0 ?
“听不出来?”
男人细长的丹凤眼一勾,像是在笑,“我在恐吓你。”
慕糖:“。。。”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美男子,竟连恐吓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慕糖撇嘴,对他卑劣的威胁手段嗤之以鼻,虽说被人困在车里,多少有点心虚,但她依旧胆大如牛,故意清了清嗓。
“你用不着吓唬我,反正...”
顾少眸底泛起新奇的微光,他微微侧身,静待下文。
某女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盯得心尖儿发毛,可还是硬着头皮把狠话撂完。
“反正我拍也拍了,爆也爆了,要杀要剐你悉听尊便!”
话音中气十足,颤抖的尾调愣是在车厢内绕了个大圈才缓缓落地。
“啧啧,真有骨气..”
他呼出一口烟,故意朝她脸上喷,小女人被呛的难受,掩面咳了几声,等再抬头,男人已悄无声息的靠近她。
稍近些,她能嗅到他身上浅浅的酒气,混杂着烟草味与清淡的体香,成熟男人的气息灌入鼻息间,熏了慕糖的眼,连心都不觉漏了一拍。
男人埋在她颈边,温热的嘴吻上她的颈,舌尖滑开一条水亮的湿痕,某女被舔的脑子发热。
她狠力推他胸,顺势往身后躲,“你..你不准碰我。”
“不是悉听尊便么?”
“怎么办?”他笑的不怀好意,“我更喜欢先奸后杀。”
某女瞳孔睁大,俨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几秒后她被男人压在角落,他身形修长,可压上来却似有千金重,箍的她喘不过气来,头埋在他肩头,小力的呼吸。
细白的手腕被男人反锁在身后,她被迫挺起胸前微凸的两团,男人眯起眼,很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锁骨。
他有意撩她,高挺的鼻尖轻贴着她细腻的瓷肌往上滑,擦过她白嫩的颈,小小的下巴,不急不慢的磨蹭她耳后的软肉。
慕糖咬紧牙关,尽管心底厌恶到极致,可身体却不受使唤的颤个不停。
“抖得这么厉害...”
他掌心抚到她腰后,轻揉细捏,灵活的指尖像在她背后弹奏一曲美妙的音符。
“喜欢是么?”
男声沙哑,微沉的喘息声不绝入耳,慕糖只觉着耳朵要被烧着了,喷涌而出的热气燃遍全身流淌的血液。
他忽的咬住她的耳,压低声线,“插进去会更爽的。”
(喵:好一个清新脱俗的美男子,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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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抓(3)
慕糖浑身一激灵,炸开的思绪倏然收回,如梦初醒。
她瞪红了眼,“顾溪远,你...”
男人退开一寸,瞅着她这幅又羞又恼的小模样深觉有趣。
这会儿不叫顾少了?
就知道上回这女人是在假扮纯白小兔子示弱。
他一想,也对。
知道他身份还有胆爆他绯闻的女人,还能是个娇滴滴的小可怜么?
他温柔的轻抚她的脸,低声:“又要骂我臭流氓?”
慕糖气鼓鼓的怼他,“你本来就是。”
男人笑了笑,吊儿郎当的舔舔唇,迅速撤回原处,环绕在她周身的暧昧热流也随之消退。
他本就没想真把她强了。
她一技巧为零的雏儿,真怎么地了,还得他上杆子去伺候,对纯粹图个乐子的某少而言,的确没多大兴致。
逃出升天的小女人蜷窝在角落里,四肢僵硬,戒备的小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撇他。
他沉默,她也不语。
敌不动,我不动。
半响,男人不知从哪抽出根雪茄,他神情专注,盯着欲燃的烟头,漫不经心道:“你自己说说,你给我整出这一堆破事儿,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一夜间至少损失2千万。”
他眼角微抬,“怕是把你卖了,都不及个零头。”
某女听这话莫名不太爽,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想怎么样?”
男人嗤笑,“跟我讲条件?”
慕糖两手一摊,不卑不亢的答:“我一没钱二没势,你若真想把我怎么着,我也没地儿躲去,不如直接了当点,省的为个事磨磨唧唧的,我可没这闲工夫成天陪你玩。”
顾溪远被生生噎一嗓子,气极反笑。
呵,瞧她说的。
自己反倒成了个拖泥带水、纠缠不清的人了。
男人身体前倾,修长的小臂顺势搭在椅背上,慕糖后怕的欲躲闪,却被他精准的捏住下巴,指腹勾着轻轻一挑。
“这么想玩是么?”
他笑言:“那就陪我好好玩,玩到我腻了为止。”
慕糖昂头哼哼,“凭什么?”
“不愿意?”
“也行。”
他说:“那以后我每天都来抓你一次,专挑你偷拍的时候。”
干燥的指腹滑过她粉唇,慢条斯理道:“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断了你的财路?”
慕糖:“。。。”
愤恨的女人一张嘴,露出白森森的板牙,若不是这男人反应快,她非得狠力咬断这恶劣男人的指头。
她不得不承认,这比刚才那血腥大鳄鱼的恐吓来的更直观、更具威慑力。
谁叫她是慕糖呢...
是名副其实的金钱奴隶啊!
她稍一琢磨,两手下意识环在胸前,护紧两团软白的大馒头,尖尖的下巴微扬。
暗声警告他:“先说好,你不许再随便碰我了。”
“呵,撩你两下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某男斜着眼瞥她,讥讽的笑,“就你这身材,脱光了我都提不起神。”
“你真当老子没女人是么?”
慕糖回想起他一星期内不带重样的优质“女伴”们,再瞅瞅自己勉强合格的胸,软肉堆积的小腹,她沮丧的低头,瘪了瘪嘴。
他这不是光明正大的骂人吗?
可气的是自己的确没有回嘴的资本。
怒气怨气一道上脑,她悲愤的决定今晚坚决不吃宵夜了。
车内沉寂下来。
男人懒懒的叼着烟嘴,忽的唤了声,“木糖醇。”
某女还在生闷气,没细想这莫名其妙的称呼,顺着回话,“干嘛?”
时间停顿三秒。
赫然炸毛的慕糖,拍腿而起,“你才木糖醇呢,你是年纪大了不识字还是怎么,我..”
“不喜欢这个?”
顾溪远低声打断,眸光水润明澈,似寻到个新鲜的乐子,清隽的眉眼带笑。
“那该叫你什么?”
他嗓音放柔,轻挑又勾人,“糖糖?”
慕糖捂紧胸口,一口老血喷涌,恶心的鸡皮疙瘩漫遍全身的细小毛孔。
脏话草稿打了一箩筐,可出口前她仍保持最后的理智,愤愤不平的将其咽下。
她极不情愿的出声,“你要干嘛?”
男人稍有兴致的瞅着她,忽的就咧开嘴笑了,笑的毫不掩饰。
怎么看这女人吃瘪,竟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愉悦感。
真特么的有意思。
“我饿了。”他说。
他说的是实话。
今晚本是同钟意一起招待外籍富商,结果那男人喝了两口便撂摊子回去陪小魔王了,徒留他一人收拾残局。
他也不知稀里糊涂喝了多少冤枉酒,到了这会儿,是真饿了。
小财迷慕糖眼不眨心不跳,对答如流,“我没钱。”
“哐当。”
外衣口袋里掉出几个银灿灿的硬币。
两人同时低头,顾少也不说话,一双黑瞳直勾勾的凝着她,笑里意味深长。
她撇开目光,试图继续否认,“我真没钱。”
“沙沙..”
伴着纸币摩擦的细碎声响,一大堆零钱从口袋内滚出,全洒在奢华的皮椅上。
顾溪远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的点头,“看着还挺富有。”
某女呼吸一紧,狠咬住唇瓣,谨防自己骂出声。
这位少爷,且不说您这一身高级定制,单说手上的腕表就价值7位数,请问您是怎么从几十块的零钱中看出我富有的?
她手忙脚乱的收起零散的纸币,却被那灼热且直白的眼神盯的一阵心慌意乱。
擅长火上浇油的男人适时的“啧啧”两声,“奇迹网薄荷糖,奖金五万,时间2019年..”
“——唉,那个...”
心仿佛在滴血的慕糖,不情不愿的开口,“我...我请你吃卤猪蹄吧。”
男人眼眸闪烁,似听到个新鲜的词儿,“什么玩意儿?”
说起卤猪蹄,小吃货慕糖倏地来了精神,乌黑的眸子泛着幽幽的绿光。
“就是卤的喷香的大蹄膀啊,酥软无骨,入口即化...”
她笑容神秘,“那可是极品美味。”
某男的视线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处一撇而过,唇角扬起一丝坏笑。
“唔...就这么来的?”
不知所云的小女人顺着他的聚焦点看去,再抬头,面上保持着微微笑。
心底的阴暗面:“你个xxxooxxoo。”
我诅咒你一辈子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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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以为我会带你们上车?呵,我可是渣喵,让糖糖请你们吃猪蹄吧~)
(顾少:我想吃糖。)
(渣喵:憋着!)
(亮了一颗小星星,所以本周加一更,明天不更,后天见,啾咪!)
(猪啊牛~)
第八章,抓(4)
MI商务楼楼下有条美食街,往右拐,再走个几十米,能瞧见一个店面简陋破旧的卤猪蹄店。
地段较偏,但胜在口味好、分量实在,来的基本都是回头客。
慕糖在这吃了三年,早已同老板娘混成忘年交,老板娘同样是孤身一人在异地打拼,两人心心相惜,有情同母女般的深厚感情。
店外的空地处,临时摆放了一套残旧的桌椅,电线杆上悬挂着昏黄的路灯,光线暗沉,渗透进稀疏树木间,倾注下斑驳的树影。
老板娘已来回擦了三遍桌子,生怕有星点污垢残留,到了第四遍,慕糖憋不住了,小力拉住她的衣角。
“阿姨,您别擦了,已经很干净了。”
老板娘将抹布拽在手心,另一手局促的在围裙上抹了把,圆圆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你说你好不容易带朋友来这,也不早些跟我说,我多少也给准备准备。”
说话间,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探向慕糖身边的男人。
老板娘做生意几十年,店里的人来来去去,有钱有势的她也见得多,算是有点见识,但她也从未见过气质如此雅致的男人。
他神色淡漠的坐在那,两指捏着火机悠闲的打转,看似平静似水,可骨子里的高贵冷傲给人以无形的压力,她一时间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合适了。
慕糖拼命给男人使眼色,男人神色自若,权当没看见。
她只能挤出灿烂的假笑,“阿姨,您就按平时的量上两份好了。”
老板娘忙不迭的点头,转身朝店内走去。
待她走远了,慕糖不满的质问男人,“你不愿吃可以不来嘛,来了还板着脸,你没见阿姨被你吓坏了吗?”
顾溪远被怼的莫名其妙,微微侧身,一脸好笑的问她:“照你这意思,我去哪吃饭还得挂上360度无死角的笑脸,才有资格点餐?”
慕糖一噎,“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男人慵懒的靠向椅背,嘴角一勾,痞意十足,“你有这闲工夫,不如祈祷我待会儿吃的满意..”
“我要不爽快了,就把你剥干净了下饭。”
某女冷哼,还以傲慢的的大白眼。
你当姑奶奶我是被吓大的么?
切,幼稚。
几分钟后,两份喷香的卤猪蹄端上桌。
酱香的卤汁香气四溢,蹄髈卤的酥烂,骨肉分离,肥肉入口不腻,融入唇齿间,越嚼越香。
慕糖光闻着香味就受不了了,这会儿食指大动,毫不客气的夹起一大块送入嘴里,咸香的卤汁在舌尖炸开,小女人双眼眯成细缝,满意的“吧唧”嘴。
男人始终冷眼旁观,深觉这女人不去娱乐圈里混个影后当当,真是浪费人才了。
老板娘见他只看着慕糖吃,自己却纹丝不动,她好奇的问了句:“糖糖,你的朋友不吃吗?”
沉静在美味浪潮中的慕糖这才记起某少的存在,她侧头,“你不吃?”
一秒,两秒..
男人沉默,笑开颜的慕糖伸长胳膊,试图圈住那两份猪蹄,“那我不客气了,这些都是...”
低沉散漫的男声打断她,“我手累了。”
某女一愣,呆懵的眨巴眼,什么意思?
老板娘到底是过来人,立马露出暧昧的姨母笑,恨铁不成钢般的朝她背上呼了几下,“你这孩子,人家手不方便你就麻利点喂给他吃啊..”
慕糖:“。。。”
她长这么大还只给小区里的流浪猫狗喂过食呢。
这男人又色又渣,人品差的没朋友,长得也没小猫小狗可爱,她凭什么给他喂饭?
慕糖扬声拒绝,“我才不要。”
顾溪远不急不恼,温文尔雅的坐在那儿,唇角的笑意温润,幽深眸底溢出淡淡的柔光,静静的看着她。
这自带高压强电流的深沉注视,老板娘瞄一眼都受不住,更别说被盯的呼吸急促的慕糖了。
这变态男人,玩起劲了是吧?
“糖糖。”老板娘又催促了句。
慕糖憋着气,牙齿被她磨的“嚯嚯”响,她“贴心”的夹起一小块肥肉,伸到他嘴边,“喏,吃吧。”
男人竟顺从的张嘴,还真将肥肉送入口中,可下一瞬他眉间紧皱,作势要吐出来。
察觉不对的慕糖巧妙的挡住老板娘视线,热乎乎的爪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别吐,阿姨见到会难过的。”
她凑的太近,几乎脸贴脸的距离,男人妖媚的狐狸眼一勾,带出几分轻佻之意,湿热的舌尖从她掌心滑过,密密麻麻的酥痒感在体内炸开。
慕糖缩了缩手,“你..”
“求我。”声音全闷在她手心。
我求你个西瓜大铁锤。
骂人的话刚滑到唇边,身后的老板娘紧张的问:“是东西不合口味吗?”
顾溪远轻佻一侧眉,满眼挑衅。
小女人一时进退两难,纠结的自尊心在心间绞着缠着,最后她气一落。
“求你了。”
男人笑眼迷离,拉下她的爪,将闷闷的人儿推回原处,绅士又礼貌的朝老板娘微笑,“味道很好,谢谢。”
老板娘如释重负,长须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心也跟着悄然落地。
幸好没给慕糖丢人。
沮丧的小慕糖愤恨的用筷子狠戳猪蹄,仍在同傲娇的自尊心暗自较劲。
心底不住咒骂:“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饭毕。
慕糖本不屑跟他车走,可到了这个点,公交车已停运,打车费又贵的离谱,被坑了一笔钱的慕糖心有不甘,理直气壮的爬上他的车后座。
顾溪远瞅着熟门熟路上车的小女人,拿烟的手一顿,“谁让你上来了?”
慕糖面不改色,“你吃了我的大猪蹄,就要送我回家。”
“这是哪门子道理?”
男人微微皱眉,“合着我的车还是你能随意进出的?”
小女人歪头一琢磨,大方的将口袋里剩下的31.5元华丽丽的铺在座椅上。
“呐,全都给你了。”
慕糖哼哼,“这下您能安静了吧?”
顾少低头,看着有零有整的纸币,冷冷一笑,强忍着没把这小女人剥光了扔大马路上。
他这边还没发作,那侧的某女已安然靠在椅背上,窝了个舒适的睡姿,开启闭目养神模式。
前排开车的高野瞟了眼内视镜,瞧见着他家不可一世的顾少面色僵硬,悬在半空中的指尖忽上忽下,最后缓慢握成拳,又收回身侧。
高野那张万年扑克脸微动,唇边扯开一抹笑。
他侧头问:“少爷,现在回哪?”
几秒后,他听见某男别扭不爽的低音,“送她回家。”
高野淡声应,回头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慕糖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在工作性质的常年磨练下,她是哪哪都能睡得香甜。
十分钟后。
千万豪车中的某少已在暴走的边缘疯狂试探。
谁能告诉他这个软趴在他身上,比树袋熊还腻歪的女人该用哪种方式扔下去比较解气?
他从没见过睡相如此之差的女人。
睡着睡着便歪歪扭扭的挪过来,取暖式的贴着他的胳膊轻噌,他刚要推开,这女人居然梦游似的爬上他的腿,霸道的跨坐在他身上。
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小脑袋埋在他肩头,温温的热气全呼向他肩窝,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吐着梦话。
“我是考拉...唔....抱抱我...”
妈的。
顾溪远气的想砸车。
老子特么的是棵树吗?
他掐着她的肩欲推开,女人却紧巴巴的缠住他的脖子,喉间“咕噜噜”的发声,“我要吃香蕉...嘿嘿...香蕉...”
男人一愣,随即被气笑了。
她身子软绵绵的,该有肉的地方一处没少,面对面的熊抱姿势能将她完整的抱在怀里。
他环着她的背微微一拢,某女舒服的用鼻尖噌他的脖子,梦里也不知在吃什么,温软的嘴唇时不时擦过他的锁骨,他下腹发热,掌心收紧,小女人似被勒疼了,又扭着小身子抗议。
来回几次,他真要被这小妖精磨死了。
纵然是骄傲自负的顾少爷也不得不承认,身处此情此景,再丰富的性事经验也都成了虚无摆设,毫无用武之地。
总不能让他在车里强奸一个处于深度睡眠的雏儿吧?
红绿灯间隙,高野无意瞄了眼内视镜,见到后座重叠的两个身影,还有被男人环抱在怀里的“粉红玩偶熊”。
高野慢慢收回视线,很识趣的戴上墨镜。
这场面,太特么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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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打个赌,赌睡醒的慕糖会不会被暴走的某男哼哼哈哈~)
(嘻~偷猪哈~)
(明天应该能见,吼!)
第九章,抓(5)
高野顺着资料上显示的住址,很快便到了慕糖公寓楼下。
车停好,他侧头一看,车后的两人依旧保持着腻歪的抱姿,男人的俊脸隐在昏沉的暗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高野斟酌片刻,最后还是轻声提醒,“少爷,到了。”
车内静逸如水,唯有衣料淅淅索索的摩擦声。
男声刻意压低,也不知是不是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你先下车。”
高野点头,蹑手蹑脚的下车,识趣的走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车内暖气开的充足,睡久了,小女人浑身燥热的慌,可男人体温偏低,环抱着他如同炎热夏日猛吸一口冰凉凉的冷饮,敏感的肌肤在冷热交替间紧密相融,幻化成微妙的触感。
“唔...”
熟睡的某女叮咛几声,又柔又甜,似刚出生的小猫爪在挠你的痒痒,酥的人抓心挠肺的。
时间一长,男人岔开的长腿已麻的失去知觉,他欲调整姿势,可慕糖却不依不饶的箍的更紧,嘴里还凶巴巴的放狠话,“不许跑...你这颗不乖的树..”
男人哭笑不得,索性放弃了推开她的念头,任由她像个小熊一样巴在他身上。
又过了会儿,向来无烟不欢的顾少被蚀骨的烟瘾缠的心神不宁。
低头时,见着小女人后颈处裸露的大片瓷肌,他眸一热,张嘴便咬住一小块细滑的嫩肉,戾气全融进唇齿间,下了狠力。
小女人细声呼疼,混沌的梦魇被扒开,眼一睁,脑子发着懵,在一点点的寻回清醒。
她揉着迷糊的睡眼直起上半身,轻抚被男人咬红的某处,咬牙切齿的怒瞪他,“你变态啊!”
顾少则神情散漫的仰头看她,暧昧的笑,“谁变态?”
“当然是...”
她倏地停顿了两秒,先低头看他,再低头看自己。
“啊啊啊...”
理智在脑中爆裂开,她整个人吓傻了。
“我...你你你...”
她紧张的胡言乱语,两爪狠搓发烫的脸颊,祈求这只是一场悲惨的噩梦。
小女人左右摇晃身体,腿心深处的湿润抵着男人的敏感部位肆意摩擦,顾溪远这人本就不是柳下惠,更何况这姿势本就淫糜放浪,他若再没点禽兽反应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你老实点。”
他三两下控住她的身子,沉声警告,“要不就这么被我操,要不就麻利点下去。”
慕糖一秒冻住,某根粗烫的硬物正火辣辣的顶着她腿间的私密处,强大的热源从腿心蔓延上脑,她手脚发了软,音色都哑了,“你...”
男人挑眉,“舍不得?”
小女人回神,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迅速挪到另一侧。
车内一轻一重的喘息音相互重叠,迸发出暧昧撩人的逆耳魔音,慕糖暗自裹紧衣服,偷摸摸的瞄了他眼,好巧不巧的同男人暗红的眸子撞个正着。
慕糖心一揪,“我下车了。”
她欲推车门,可门却被锁的死死的,再回头,见男人姿态优雅的卸下腕表,脱掉碍事的外套,微笑着寸寸朝她逼近。
“你...你干嘛?”
顾溪远被问笑了,身子重重压来,一手揽着她的细腰往怀里带,低头亲吻她滚烫的耳尖。
“你刚往我身上爬时,怎么不问我想干嘛?”
慕糖被说的脸一白,她...她是自己爬上去的?
难道刚才她梦里的大树跟香蕉是.....
天啊。
她咬住干涩的唇瓣,分分钟想将自己碎尸万段。
“顾...顾溪远..”
她放软声线,水眸清澈见底,“我可以解释的。”
“唔..”
他敷衍的应,指尖却灵活的探进她衣内,亲昵的揉她鼓鼓的小肚腩。
薄唇湿软,侧头轻吻她的脸,“你说,我听着。”
入到情欲深渊的男人总会自动幻化成另一番模样,举止温柔又绅士,蛊惑的人神智尽失,心甘情愿的成为他身下的奴隶。
慕糖两手抵着他微凸的胸肌,正儿八经的解释,“我..睡相不...太好...”
男人低笑,舌尖一滑,舔净她鼻尖上细细的水珠。
“还有呢?”
慕糖欲哭无泪,弥乱的心绪瞬捆成团,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脱身,一时间竟忘了去制止小腹上那只作怪的手。
滑润的软肉被男人揉在掌心,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如棉花糖般的细腻手感,越揉越上瘾。
慕糖瑟缩的想躲,喉音叮了声,“痒...”
“哪儿痒?”男声沙沙的,渗出满腔无处宣泄的欲念。
热烫的掌心一寸寸的往上滑,待触到胸衣的边缘,原本轻柔的动作倏地狠厉起来,他没耐心的推上胸衣,瞬间弹跳而出的嫩乳被他用力裹了满手。
尖锐的快感陌生又刺激,慕糖脑子一空,难耐的咬住唇,低哼出声。
“不要..”
小女人眸光水润,都快吓哭了,小声控诉,“你说了不碰我的。”
“我答应了么?”
男人笑意轻挑,舒服的眯起眼,肆意享受她滑腻有弹性的乳肉。
小小的乳尖已动情的硬成豆状,被男人用力夹在两指间,挑逗般的轻捏重碾。
真特么的软。
他没曾想这没人碰过的身子竟这般敏感,揉狠了些,身下的小女人颤的跟高潮迭起似的。
男人勾了勾唇,“送上门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慕糖咬紧牙关,顶着楚楚可怜的小脸,蕴出柔弱的哭腔,“我,我道歉还不行么?”
顾少眸一亮,果真停了手,他低眼瞅着她那双娇滴滴的水眸,脸颊红扑扑的,小嘴轻抿,嫣红的唇珠上泛着剔透的光泽。
男人喉间发痒,小骨头上下滑动。
心想,这张小嘴尝起来会是个什么滋味?
他眼眸勾起,单手捏起她的下巴,“道歉?”
即便一眼看透她的小把戏,他仍兴致盎然的想看她怎么演下去。
小女人吸吸鼻子,纤长的睫毛处沾染了雾蒙蒙的水气。
她软着声承诺,“我以后...再也不往你身上爬了。”
空气间炙热的气流瞬停,男人侧目,头微低,宽厚的肩头剧烈颤动,闷沉的低笑声从唇齿间倾泻而出。
某女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良久,等他笑够了,这才弯下腰去抚摸她的脸,唇角的笑意未脱,“随便撩两下就怂成个小白兔,这么不经逗的么?”
慕糖心头一怵。
去你丫个小白兔。
她一秒变脸,龇牙咧嘴的瞪他,“你混蛋。”
“啧啧。”
他满意的摸她毛绒绒的头,“这模样我才喜欢。”
男人温柔的将其扶起,滚烫的唇贴近她的耳,故意呼了口热气,“慢慢来,不着急。”
慕糖气恼的欲回嘴,男人却已迅速挪开,慢条斯理的抽出根烟叼在嘴里,见她傻呆着不动,瞥了她眼,“还不走?”
“真想跟我在车上玩会儿?”
慕糖虽被气的够呛,可理智仍在不断安抚自己,沉着,淡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刺溜”的逃下车,疯跑了几步,又立刻转回来,轻轻敲响车门。
车内的男人被烟瘾憋得难受,一连猛吸了好几口才稍稍晃过神,听见声响,他不急不慢的按开车窗。
刚要张嘴,小女人不知从车窗外扔进个什么玩意儿,跟钝物似的砸在他腿上,顾溪远不悦的瞥眉,抬眼却见一张略带嘲讽的笑颜。
“良物配佳人,这个送你了。”
等人儿跑远了,高野回到车内,侧身时,见他家少爷正盯着一盒打包的卤猪蹄发懵。
许是察觉到他疑惑的目光,顾溪远缓慢抬眼,眼角微挑,“你要么?”
高野木着脸摇头。
回头时,尖利的指甲快把掌心扣出血了。
不好笑。
真的一丁点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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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来晚了,昨天有事没来的及码字,今天打卡第四更,明儿来双更吧,对了,下章的标题是“吻。” )
(嘻~~!大伙儿别急,按我们顾少的话说,慢慢来,不着急。)
(最后,没事偷猪把,懒喵会加油码字滴~)
第十章,吻(1)
顾溪远十五岁便搬出了顾家,私人名下的房产在A市遍地开花。
穿衣喜好上,顾少独爱闷骚妖娆的亮色系,但家居摆件他却对粉色系情有独钟。
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轻松驾驭带有浅粉色纱幔的公主床。
清纯淡雅,且骚气十足,莫名契合他由内而外散发的闷骚气质。
顾母推门而入时,顾溪远正冲完凉,额前略长的碎发未干,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浴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肌轮廓。
他有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鼻梁英挺,薄唇性感,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俊美异常。
纯白毛巾被他随意搭在肩头,他抬眼见着顾母,嘴一咧,笑起来像个纯真的孩子。
“妈。”
顾母满眼怜爱,微笑着点头,顺手拧过他肩上的毛巾,极自然的为他擦拭湿发。
“给你煲了点参汤,待会儿趁热喝点。”
他顺从的应声:“好。”
餐桌上。
顾母给他添了满满一碗参汤,递给他时,漫不经心的问:“你爷爷希望你能尽快联姻成婚,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低头抿了口热汤,脸上神色未变,语调懒洋洋的,“反正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他老人家若喜欢,就让他去倒腾,他看中了,我就配合着走个过场。”
顾母眉头紧锁,挤出眼角细细的纹路,似不满他的回答。
“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就你现在这种草率散漫的态度,将来能幸福吗?”
“幸福?”
汤勺重重的砸入碗中,尖锐的声响刺透耳膜,顾溪远身子朝后仰,唇角扬起讥讽的笑,“像你跟顾胤那样么?”
顾母眼眶瞬红,像被人戳破钻心的苦楚,“儿子...”
“如果你所谓的幸福,就是像你们这钟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婚姻,那我当真一点都不期待。”
顾母保养得宜的脸颊处红光乍泄,胸前持续起伏,明显动了怒气,“你以为我就心甘情愿?”
“当初你外公一病如山倒,集团内大小事全压在我一人身上,我孤立无援,一个人完全扛不住,联姻是唯一的解决方式,我根本没有选择。”
“这些年我即使过得不开心,但也从不后悔,女人要背负的责任永远比男人多,但你不一样,你还有选择的权利。”
她眸光柔软,深深的凝着他,眼底闪烁着期许的幽光。
那光芒太过碍眼,顾溪远移开视线,烦躁的抽出根烟含在嘴里,没点燃,火机被他紧扣在掌心,力度大的快捏爆了。
他眼神冷的跟冰刀似的,“你以为,亲眼见证了你们这段失败且恶心的婚姻,我还会相信愚蠢可笑的爱情?”
顾溪远抬眼看她,自嘲的笑,“联姻如果是我人生的必要选项,或早或晚有区别么?”
“反正对我而言,跟谁结婚,都是一个样。”
顾母失望的直摇头,她神情落寞的缓慢起身,转身前,她轻声道:“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个梦,梦中你跟我说,你爱上了一个人,你想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我当时喜极而泣,我是哭着醒来的。”
她穿着素雅的旗袍,婀娜多姿的站在那,“我不希望你走跟我一样的老路,活了大半一辈子,连心动是什么感觉都不清楚,成日浑浑噩噩的受着这段残缺不堪的婚姻度日。”
她最后说,“儿子,妈妈是真心的希望你幸福。”
顾母走后,顾溪远情绪骤变,他暴戾的抽光一整盒烟,仍抑制不住内心爆裂般的怒气。
一口灌下半瓶高纯度洋酒后,他借着半醉的酒意,将房间里外砸了个稀巴烂。
高野进屋时,屋内木屑的碎片横飞飘散,连个干净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唯有餐桌上那碗淡褐色的参汤幸免于难,安静的摆在那儿。
高野将满身浓烈酒气的男人艰难扶起,担忧的询问:“少爷,需要叫林医生吗?”
男人摆手,晃晃悠悠的抬起头,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去UN。”
医生有什么屁用?
他的病,根本就没人治得了。
UN,A市顶尖的高档娱乐会所,顾溪远作为这儿的常客,一来二去,成了顶级VIP。
会所顶层的豪华包厢内,男人懒散的靠着沙发背,一手撑起额,眸色迷离浅淡,似笑非笑的低眼瞥着。
西装革履的经理从始至终服侍在他身边,鞠躬弯腰,轻声细语的介绍。
女人一连换了好几批,男人的神色逐渐不耐烦,斜着眼看他,一脸嘲弄,“就这些?”
经理被盯的冷汗直流,抬手擦拭额前的汗珠,哆嗦着回话,“这些都是UN正当红的头牌,顾少若不满意,最近模特圈新来了一批外籍嫩模,如果顾少有兴趣,我这边可以...”
男人狠吸了口烟,将浅白的烟雾呼向空中,酒醉迷糊间,他的视线落在房间中央那群搔首弄姿的女人身上。
清一色的巨乳纤腰翘臀,乍一看连脸上妖艳的妆容都相差无几。
他脑中倏地晃过一个词,后宫选妃。
男人哼笑。
这可不是后宫选妃么?
男人闷声将烟吸尽,唇角的笑意却渐渐冷却。
莫名的,他突然就觉得了无生趣了。
真特么的没意思。
走出UN大门,上车后,男人歪歪扭扭的靠在座椅上,抬手解开紧绷的衣扣,释放出体内燥热欲燃的火气,他半阖着眼,酒后的声线沙哑诱人,“木糖醇在哪?”
高野愣神几秒,而后试探着问,“需要找慕小姐过来?”
“不用。”
他轻笑了声,“我们去抓人玩儿。”
高野:“。。。”
这又是哪门子新鲜玩法?
第十一章,吻(2)
被顾溪远拖走的隔天,准时打卡上班的慕糖不知惊掉了多少双下巴,她被人群团团围在中间,贴心的嘘寒问暖,就连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老大也激动的握紧她的小爪。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慕糖被众人蜂拥而上的热情吓懵了,火速躲进老大办公室里,试图逃避那些个八卦的人儿。
老大严肃的敲了几下桌面。
“上回你偷拍顾少有功,老板很满意你的表现,特批你上前线,今后你将全权代表奇迹网采访娱乐圈的当红明星,所以啊,以后那些个偷拍的脏活累活就用不着你亲自上手了。”
某女听后毫无波澜,灼烫的目光始终聚焦在他那只肉感十足的熊掌上。
看上去好好吃哦。
好饿啊。
超级想吃卤猪蹄的。
老大见她思绪完全跑偏,愤怒的拍桌震吼,“慕糖!!!”
“在。”
某女一跃而起,还夸张的站了个军姿。
“我说话你听没听见?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当回事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啊,你还嫩的很..想当年我...”
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
慕糖站的挺直,疲惫的眼皮越搭越重,她被这一通催眠曲唱的都快要睡着了。
老大傲娇的一甩头,三层下巴在空中扬起美妙的弧度,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她,“我问你,关于采访的事,你有没有问题?”
“有。”
“说。”
小女人眼波闪闪发光,“那个...比偷拍要赚的多么?”
“怎么可能...”
老大翻起大白眼,“做为一名优秀的记者,怎能用腐朽的金钱来衡量利弊,这可是狗仔圈里至高无上的荣誉。”
“哦。”
慕糖不冷不淡的应,毅然决然地转身。
老大在身后怒吼,“慕糖。”
她挥挥手,潇洒的撇下两字,“不干。”
钱不多的事她干不来。
她,慕糖,天生就是一部赚钱机器,终生为红灿灿的人民币辛勤劳作。
话说那晚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投身于偷拍工作的慕糖藏身于小树林里,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紧身衣,头戴鸭舌帽,小脸被口罩遮个七七八八,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水眸。
相机镜头瞄准的是娱乐圈新上位的当红女星,慕糖跟了她近一周,终于迎来收网的好时刻。
类似的奢华房车,相近的地点,甚至连车前满脸肃静的保镖都一毛一样。
似曾相识的场景令慕糖不免虎躯一震。
她缩紧脖子,闷声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通红的鼻头,心里毛毛的。
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慕糖聚精会神的盯着镜头中正在车上酣战的一男一女,可身后却清晰的传来一阵缓慢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逐渐朝她逼近。
这小树林虽隐蔽,但四周漆黑一片,冷不丁蹦出个路过的小青蛙都能把慕糖吓个半死。
若不是为了珍贵的人民币,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她绝不敢往这黑不溜秋的地方迈出半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慕糖身子僵硬,妄不敢轻举妄动,刺骨的寒风刮噌着她的脸,冷气全数灌入体内,胆战心惊的某女吓的汗毛竖起,鸡皮疙瘩席卷全身。
她极慢的转了个身,头一抬,忽的撞进一双摄人魂魄的黑眸里,她的瞳孔极速扩张,心蓦地跳出嗓子眼。
“啊..唔唔...”
尖叫声出口的瞬间被人霸道的捂紧嘴,勾着腰往怀里带。
结实热烫的怀抱贴上她的胸,暖意从四面八方聚集,迅速包裹住她小力瑟缩的身体。
凑近些,醇香诱人的酒气漫进她鼻息间,慕糖大惊失色,以为自己碰到个醉酒的坏人,她奋力扭动身子试图挣脱,可那人却控紧她的手臂,低头寻到她微凉的耳珠重重一吮。
湿热的,温软的,陌生的熟悉感侵蚀了她的脑。
慕糖小腿一软,身子顺势往下滑,被男人一把捞起,狠扣进怀里,薄唇贴着她耳边低低的笑。
那该死的笑音化成灰她都认识。
某女倏然醒翻,昂起头就开骂,声音全碎在指缝间,“你...”
“嘘...”
耳畔传来他沙哑磁性的嗓音,说不出的魅惑。
“想让他们也过来抓你?”
慕糖一愣,这才记起此时的处境,她眨巴几下眼,缓慢摇头。
体内焦灼的呼吸逐渐放缓,她卸下浑身紧绷的肌肉,人也不似刚才那般反抗。
帽子早在挣扎间便已掉进草丛里,夜幕下,她那双澄净的眼眸隐隐泛光,懵瞪的看着他。
深夜的树林,神秘安静,偶有微风吹散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丝绸划破肌肤,冰凉中带有一丝新鲜,些许兴奋,沉寂在内心深处的小兽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抱在怀里的人儿软若无骨,触感舒服的令人不舍松开。
他倏地回想起车上那个亲昵且淫糜的抱姿,某男一时心痒如麻,低头,不自禁的轻啄了两下她的鼻尖。
温烫撩人的热气全喷在她脸上,小女人没出息的红了脸。
男人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直直的盯着她,嘴里暧昧的吐着酒气。
“想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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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喵已猝。)
(明天不更,要修养身心,哭...)
(亲们努力偷猪吧,先凑个两颗小星星。啾咪!)
(刚瞄了一眼,渣喵原来这么多留言没回复,打脸,喵晚点会回复哈,爱你们~)
第十二章,吻(3)
两人贴的极近,男人的皮衣外套质地光滑,冷冽的寒意蹿进她胸前的肌肤,慕糖冷的发颤,手指不由拽紧他的衣服下摆,轻轻拉扯。
男人漆黑的双眸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瞳孔中涌动着暗沉的黑色流影,慕糖看愣了,好半会儿才把声音找回来。
“你怎么又来了?”
身处特殊环境,慕糖不敢大声质问,声线压的细细的,软甜的音色,入了耳,跟小姑娘撒娇似的。
男人显然很受用,箍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她垫起脚,几乎悬空的高度。
酒气漫进她耳道里,调情似的勾着尾音,“来找你玩儿。”
某女一听就炸,拔高音量,“谁要陪你..”
“嘘。”
四周太静了,话音出了口跟地雷似的炸开平地,慕糖一惊,慌张的闭紧嘴唇。
她晃动身子欲挣脱,男人却执念的抱着不撒手,越勒越紧,小女人被箍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又不能大声嚷嚷,抬眸,埋怨又气恼的怒瞪他。
顾溪远瞅着她满是怨念的小脸,心情好的一塌糊涂。
他低头,用鼻尖轻噌她的颈,滑过如软滑凝乳般的肌肤,能嗅到淡淡的草木清香,他弯嘴笑了下,抬头看她。
“你是兔子么?成天到晚搁草丛里瞎晃悠...”
小女人伶牙利嘴的回:“这是工作需要。”
她冷哼:“像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自然不知道人间疾苦。”
顾溪远若有所思的点头,不可置否。
傲娇的慕糖得意不过三秒。
待脑中飞速晃过“工作”二字,彻底寻回清醒的女人这才想起正事儿。
她见挣不开,索性张嘴咬住男人削瘦的下颚,某男吃痛的瞥眉,松手的瞬间被慕糖顺势推开,她动作利落的将挂在后背的相机转个圈,视线又重新回到镜头前。
可等她再次聚焦,车内重叠的身影早已消散,俨然已经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累死累活蹲了一星期的慕糖此时委屈的只想掉泪,喉音发不出声,但心底默念般的哀嚎似要震碎纤细脆弱的小骨头。
怒不可恕的某女只能将满腔怨念堆积,重击般的砸向坏他好事的男人。
双颊鼓成胀气的河豚,“我辛苦一星期的成果给你弄没了,你赔给我。”
男人抚摸着被咬出红印的下巴,抬眼看向不远处,几秒后,再低头瞧她。
“就这么点儿破事?”
他不以为然的挑眉,圈住她细细的手腕,“来。”
某女一脸懵,还没整明白什么意思,就被男人连拖带拉的拽着走了好几米,眼看就要出树林,暴露在清晰的视野里,处于头牌狗仔的自我保护意识,慕糖情急之下蹲下身,耍赖似的不肯走。
男人不解,“你干嘛?”
慕糖吓的舌头打转,“你...你要干什么?”
“不是拍照么?”
顾溪远奇怪的打量她,“我带你去,让你特写拍个够。”
慕糖“。。。”
某女瞳仁僵直,被雷的外焦里嫩,几秒后,她抽搐的扯动唇角。
少爷你是猴子派来搞笑的么?
我这是偷拍,偷拍您懂么?偷拍是那种见不得光,神秘且隐蔽的拍摄方式。
不是您想的那种娱乐圈拍时尚大片,还让各种找角度换姿势的。
况且,这种要怎么要求人家摆拍?
请摆个后入的poss,不对不对,请换女上...
慕糖深觉自己的脑洞不够用,一通淫糜的胡思乱想成功烫红她的脸。
好色哦。
她梗着脖子道:“我不拍了。”
男人反倒不乐意了,“说不拍就不拍,你特么逗我玩儿呢?”
被酒意熏染到半醉的顾少此时兴致盎然,全然不理会一脸苦闷的小女人,欲将其暴力拽起,却先一步听见巨大的“咕噜”声。
“咕噜...咕噜噜...”
一连响了好几遍,男人疑惑的回眸,见平日里嚣张惯的小女人窘迫的低头,唇瓣被咬出深深的牙印。
他的目光过分炙热,燃过娇艳的火光,本就羞愧的慕糖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
水眸泛亮,音色软糯,“我饿了。”
顾溪远瞅着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深邃的眼眸眯成好看的幅度。
突然很想喂饱她。
用任何方式都可以。
离小树林几百米远,是A市一家很出名的老字号面馆。
这地方太偏,慕糖不常来,但每每路过都会嘴馋的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面。
面条细软,海鲜清甜,汤汁浓郁,冒着白雾的汤面刚端上桌,饿的头晕目眩的慕糖已然放弃吃相,抱着青花瓷的面碗狼吞虎咽的嗦着面条,吸面声巨响,周围桌的食客们纷纷投来新奇的注视。
短短几分钟,一碗面热汤带水被她吃的精光,某女正在劲头上,举手示意,“老板,再来一碗。”
帽檐下的的黑眸灵动俏丽,秀气的眉眼弯弯,笑的无比餍足。
半根烟夹在纤细的指尖,桌面对的男人动作自然的扯过桌上的纸巾,擦净她嘴角的汤汁,举止温柔,嘴上却丝毫不饶人,“注意吃相行么?”
他吸了口烟,斜着眼瞧她,“你是猪吗?没见过女人这么能吃的。”
美食当前,素来一点就着的慕糖此时脾气好的不像话,笑眯眯的接过老板递来的面条,夹起面上鲜美诱人的基围虾往嘴里送。
含糊不清的吐字,“我没吃晚餐啊。”
男人的指尖颤动,低瞥了眼腕表,时针恰好指向零点整。
他熄了烟,故作不在意的咳了两声,“午餐呢?”
慕糖咬断一小撮面条,歪着头,边咀嚼边回想,随即摇了摇头。
她见男人神情不悦,低头用筷子扒拉面上的海鲜,清出不爱吃的贝壳类。
小声嘀咕,“干我们这行本就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有时候忙起来一整天都记不得吃饭。”
这话跟幽怨小媳妇抱怨似的,慕糖也觉得奇怪,明明同这男人是不近不远的陌生关系,不知自己怎么就对他轻易道出了心里话。
说完又觉尴尬的女人故意呛声,“说了你也不会懂。”
男人将火机把玩在手心,转悠的同时略深的眸光也没从低头吃面的女人身上移开。
第二碗面很快被她消灭,结束时慕糖还喝光了一大杯柠檬茶,等她心满意足的起身,低头瞄了眼凸起的小肚腩,傻呵呵的乐了,随后又跟老板要了一碗面打包。
顾溪远:“.....”
这女人绝不是猪,是深渊似的无底洞。
“你还能吃?”
慕糖唇角微扬,“这是给小野猫们打包的宵夜。”
再上他车,慕糖简直可以用驾轻就熟四个字来形容,不仅迅速窝了个舒服的姿势,还准确找到背倚按摩键,满脸惬意的享受背部专业按揉的舒爽。
等顾溪远抽完一根烟,视线撇过来,发现小女人已乖巧的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匀轻缓,渐入梦乡。
车后的灯光昏黄,却清晰勾勒出她的侧脸,鼻头圆润,尖尖的下巴,如樱花般娇艳红润的小嘴儿,微微上翘的幅度,似黑沉夜光中无声的勾引。
男人咽下喉间的干涩,别过头,有些焦躁的抽出根烟。
火机点燃,却又在下一秒熄灭。
垂在身侧的大手被人轻轻覆盖,软滑的掌心热烫,指尖沁凉,冰与火的双重刺激下,男人轻喘着闷气,不动声色的将烟扔出窗外。
等小人恍惚着凑过来时,男人神色淡然的接受,且荒唐的认为理所当然。
这种莫名其妙的被依赖感,是顾溪远这种人所不具备的。
他这人看似散漫随性,实则绝情又冷漠,这么多年,他从不屑于依赖任何人,也不给任何人依赖他的机会。
但此刻,某少不得不承认。
这感觉,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甚至,还有些许奇特的满足感。
某女这次乖顺很多,没霸道往他身上爬,只将小脑袋歪靠在他肩头。
男人肩膀僵硬,眸色暗沉的看向前方。
片刻后,他指尖微动,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手背被温暖的热气环紧,睡梦中的慕糖舒适的轻声哼。
磨人的燥意一路从胸前蔓延至小腹,顾溪远微低头,嗅到她头顶清新的发香。
夜色下,男人勾了下唇。
这女人,只有睡着了才会乖。
他侧头看向窗外,透明玻璃上映照出他发红的黑瞳。
他又想,上了,会不会更乖一点。
————————————分割线你好——————
1.两章合并了,为了下两章能愉快的亲亲,ps:喵知道这本写的很慢,但也是想用心写好,大家耐心点,啾咪~
2.别催肉,催了渣喵也改不了,戳手指。
3.男二出来后喵就开始下砍刀了,珍惜现在的甜吧,中期虐糖时别寄刀片,喵会双倍还给骚顾滴。
4.记得偷猪哈,还有100多猪两颗星了,爱你们。
5.来,最后猜个好玩的,骚顾跟糖糖谁会先沦陷~
第十三章,吻(4)
慕糖睡相不好,还有严重的起床气,以至于人微微转醒时至少有半分钟的混沌时间。
浅粉的眼皮似睁非睁,慵懒,倦怠,像只刚出生的狗宝宝。
车内暖似春日午后的阳光,睡久了难免喉间干涩,某女半梦半醒的直起身,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眸,嗓音微嘶,“我要喝水。”
看似命令的话,却是撒娇的口吻。
一旁深吐烟圈的男人睨了她眼,姿态雅致的弹弹烟灰,随手替给她一瓶水。
渴极的小女人毫不客气的接过,“咕噜咕噜”一通猛灌,清甜的液体滑过干渴的喉,滋润了燥热的心,眼前昏暗不明的视野也逐渐明朗。
她瞥了眼窗外,忙不迭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欲开门下车,指尖触到门把,慕糖又蓦地想起什么,转身,少见的乖顺。
“谢谢你送我回家。”
浅白的烟雾袅袅升起,男人俊美的脸忽隐忽现,“还有呢?”
慕糖被问的一愣,“没了。”
男人微微皱眉,眼眸深暗,看的慕糖一阵心惊肉跳。
她怕死的转身,忙不迭的逃下车。
顾溪远瞅着她火速消失在夜幕下的小身影,他缓缓收回视线,扬唇一笑,蕴着几分自嘲,几分讥讽。
他又抽出根烟,烟还没点燃,车窗就被人急促的敲响。
车窗外的小女人气喘吁吁,额前的发丝凌乱,俨然是快步跑回来的。
她眼眸清亮,泛起真挚的星光。
“你....你要一起去喂小猫么?”
慕糖所住的公寓楼旁,有一片古旧的老城区,巷子弯弯曲曲,幽深窄长,老房子残破不堪,寒风凛冽,吹响四周的静物,瑟瑟的风啸声比鬼哭狼嚎还来的凶猛。
皎洁的月光倾注,为幽暗的巷子注入一抹银灰色的亮光,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在蜿蜒的巷子里穿梭。
顾溪远难得没抽烟,眼神一路紧锁着前方缓步前行的小女人。
往深处走,某女心底的怯意展露无遗,踟躇着,犹豫着,手心越拽越紧,步子越走越慢。
男人不免冷哼,这女人明明胆小如鼠,怎么一到偷拍时就偏爱往黑不隆冬的地方藏。
真是个奇怪的人儿。
巷子几近荒废,脏乱的地面上冷不丁冒出几颗络脚的碎石,慕糖已小心翼翼到极致,可仍抵不过昏暗的视野,一脚踩在鸡蛋大的石头上,脚一撇,险些跌倒。
惊呼还未出口,人就被身后的男人稳稳接住,他硬实的身体贴上她的背,控住她大半个身子。
慕糖吓的不轻,等人完全站稳了,她才寻回自己细弱的呼吸声。
“走个路都能摔着,你还能更蠢一点么?”
戏谑的男声回响在耳侧,某女被怼的脸一红,自然也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慌张之意。
她被男人从身后半抱着,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扭身抗议,“你放开我。”
男人忽视她的小性子,松开她,手心朝上,摊开在她眼前。
“来。”
慕糖低头,瞅着男人修长的指尖,呆愣着,“干...干嘛..”
男人不耐烦的“啧”了声,“你哪那么多废话?”
不等小女人反应,某男霸道的将她的小爪扣入掌心里。
几乎同一时间,脸红成柿子的慕糖缓慢抬起头,盯着男人挺拔俊逸的身影。
想挣脱他的手,身子力气尽失,想开口拒绝,喉间却哑了声。
就这么被他牵着走了好几步,慕糖盯着他帅气的后脑勺,心底荡开粉红的涟漪。
牵手。
不是男女朋友之间才会做的事么?
某女暗骂自己龌龊的小心思,无比郁闷的揉起发烫的脸颊。
清醒点,慕糖,不要轻易被这妖媚的男色给蛊惑了。
男人的手很大,能轻而易举裹住她的整个小手,掌心热气炙烫,渗进冰凉的皮肤里,全身血液也随之沸腾,叫嚣着瞬涌上脑,将她的理智侵蚀的一干二净。
可正当某个单纯的小女人陷入胡思乱想中无法自拔时,男人又猛地停下,居高临下的低眸,神色傲慢,不自然的冷声哼。
“你可别多想,我是怕你待会儿不小心摔死了,我这莫名其妙背条人命,没地儿说理去。”
话音一落,粉红思绪被炸个稀碎,宛如一巴掌重重的呼到慕糖脸上,一秒清醒的小女人,尖尖的小虎牙被她磨得“咯咯”响。
这男人,好好的话不会好好的说么?
可气归气,某女到底还是没有甩开他的手。
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对于胆子比针细的慕糖而言,自尊心啥的,先暂且放一边吧。
保着这条命,才能愉快的继续赚钱钱。
第十四章,吻(5)
慕糖带着男人七拐八拐,终于拐到巷子深处,一间废旧的修车厂前,店面已荒废许久,四处摆放着破铜烂铁,窗户破缺几个大洞,凉风猛灌,窗外摇晃的树影洒在蒙着黑灰的平地上,看着异常渗人。
“喵..喵..”
屋内的角落里传来几声纤弱的猫叫声,原本蜷缩在他身后的小女人欣喜的探出头,兴奋的拖着男人往声源处走。
“你们饿坏了是不是?对不起哦,我来晚了。”
她蹲下身,拿出打包好的面条,万能小包里摸出个小型手电筒,圈出一小团亮光,将正狼吞虎咽啃面的小野猫映照的清晰。
几只极普通的小猫,因常年流浪的原因,身子被厚重的灰尘覆盖严实,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毛色。
顾溪远懒散的站在她身侧,两手环肩,心思全在那个傻乎乎正同猫咪对话的女人身上。
“味道很好是不是?这家的面条可好吃了,我跟你们说啊,我找到一家超级棒的炸鸡店,下次带过来给你们改善伙食好不好?”
“嘿嘿,慢点吃,小黑你不乖哦,不许抢小白的面条。”
男人看着这出宛如三岁弱智的情景剧,额角暴起的青筋“突突”发胀。
他想,自己大概是哪根神经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跟着这女人来这破地儿。
他摸了摸下颚,又想,似乎遇见这女人后,她总是带他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导致轻度洁癖的顾少爷次次都要废掉一身衣物。
钱不多,不过6位数而已。
顾溪远并不缺钱,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脑子缺了根弦。
手机应兀地响起,在静谧阴冷的环境里炸开巨大的响声,吃食的小猫们受到惊吓,缩着身子往后躲,慕糖鼓起小脸嚷嚷,“你吓到它们了。”
男人低眼瞧了眼手机界面,眸色暗下,低声叮嘱,“你在这老实呆着,别乱跑。”
慕糖张嘴想答话,男人却已快步走出屋内。
空旷的屋里少了个人,独身一人的慕糖少不免后怕,虽然她拍着胸脯轻声安抚自己,可仍被呼啸刺骨的冷风刮的心底毛骨悚然。
屋外没了声,四周安静且怪异,忽的一声重响,堆放在一旁的乱物落下个零件,恰好滚到她脚边,慕糖脸都吓白了,全身细胞瞬间冷却,脑子一懵,撒开脚丫子就朝屋外跑。
刚跑到门口,就见不远处男人正背对着她打电话,慕糖宛如见着救星般,飞速朝他跑去。
她从身后的拽紧男人的衣服下摆,呼吸沉重,惊魂未定。
皮衣上染上夜间的湿冷,可握在她手心,却似有一股奇怪的魔力窜入心尖。
是能令人一秒心安、令人暖心彻骨的安全感。
男人听着动静,慢慢转身,头一低,便瞧见了一双楚楚可怜的小鹿眼。
温润不掩灵动,眼神明澈,闪烁着惊慌失神的柔光。
他握电话的手一顿,灼热的呼吸似被猛地收紧,再喘息,整个人都不顺畅了。
那头还在厉声说什么,顾溪远却脸色淡然,抬头摸摸她的头,温柔的安抚她几下,随后指尖收回,轻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慕糖很乖的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微昂的下颚。
那头怒气冲冲的说了很长一堆,停声后,顾溪远沉默两秒,缓缓开口:“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了,我只负责出场,不负责作秀。”
他轻笑了声,似无奈,又似讽刺,“爷爷,您要的走心,哪那么容易。”
说完他又吊儿郎当的冷笑,“要不这样,您让她们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搁里头挑个最顺眼的,您看行么?”
“混账,人家身世清白的大家闺秀凭什么跟着你瞎胡闹?”
“可我就好这口,改不了也没想改,她们要不选择接受,要不就滚蛋。”
老人动了气,拔高音量,“——臭小子,你...”
“啪。”
电话挂的那叫一个潇洒。
身前的小女人听得稀里糊涂,可近距离听了个半场,多少有些尴尬,小眼神有意无意的撇向脸色微沉的男人。
男人还未从争执的火气里褪出身,声线低冷,“怎么出来了?”
慕糖很诚实的回答:“里面好黑。”
顾溪远笑了下,“怕了?”
“才不是。”
好强的某女表示打死也不承认,但又被男人似笑非笑的眸盯的心底发慌,终是软了嗓。
“就一点点而已。”
他沉默了瞬,难得没继续怼她,深邃的瞳孔安静的盯着她,似无底洞的深渊,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慕糖被这奇异的注视紧紧锁住,头顶的光点都快要冒烟了,她心慌意乱的转移话题。
“你,你心情不好么?”
顾少眉一挑,“这你都知道?”
“我又不瞎。”
慕糖踮起脚,手指大胆的撮上他的脸,“你脸上写着三个字呢,我、不、爽。”
指腹软嫩温烫,触到他光滑的皮肤,男人莫名心一抖,下一秒,他拽紧她乱晃的小手,控在半空中。
“别乱碰。”
脚后跟随着落地,傻了眼的慕糖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手腕处传来尖锐的痛感,男人似用了全力,纤细的手腕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
慕糖皱眉,“疼,你放手。”
他神色散漫,低眼瞥她,可幽深的眼底却燃起娇艳的红光,顷刻间炸开漆黑如墨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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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快乐好!喵给所有参加高考的小可爱们输送好运气,一定考个好成绩哦!)
(继续冲刺三个小星星,加油!)
第十五章,吻(6)
慕糖再傻都察觉到了四周弥散的怪异气流,她神色不自在的转换话题。
“要不,我现在给你变个魔术吧。”
男人不语。
她抬起小手在他眼前晃,“你看哦,我现在是一根手指,然后...”
“木糖醇。”
顾溪远忽的低唤她的名,勾人魂魄的微哑嗓音。
小女人睫毛轻颤,“嗯?”
男声慢悠悠的,“你特么怎么....这么傻。”
莫名其妙挨了骂的某女气愤的哼哼,“你才傻呢,你...唔唔..”
慕糖乌黑的瞳仁睁大,全身血液迅速倒流,身体一秒僵硬。
男人一手揽过她的后腰,将她身子微微提起,她踮脚迎上的瞬间被男人强势吻住。
日后她再回想起这个吻,怎么说呢,顾溪远接吻的方式,既温柔又很热情。
温润炽热的唇瓣微微相碰,幻化出湿润的微妙触感。
呼吸相闻的距离,被控的死死的某女满眼诧异,男人则眼底带笑,轻吻她的唇角,“闭眼。”
沉醉于情欲的沙哑声线,蛊惑的人心涣散。
慕糖一时忘了呼吸,更忘了要推开他,她顺从的闭眼,眸子紧闭,浓密的长睫颤的格外厉害,将心底的忐忑失措完美的诠释出来。
男人瞅着这模样深觉好笑。
他的唇往上移,轻柔的吻她紧绷的眼皮,舌尖滑过她的睫毛,带着三分安抚,七分勾引。
慕糖被舔的身子一抖,正欲开口说话,却再次被灼热气息粗暴的夺了呼吸。
男人的舌头湿滑且灵活,抵开紧闭的牙关,霸道的探进她嘴里,不给她一丝逃脱的机会。
纯男性的味道扑面而来,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微苦的烟味,醇香的酒气,清冽的薄荷味道环绕在唇齿间。
扣在她腰间的手滑着秀美的背脊上移,大力控住她的头,加大深吻的力度。
他有技巧的勾出她的香软小舌,逼她与之绞缠,强劲的舔舐,用力吸允那片柔软,索取着她口腔里每一寸气息。
像顾溪远这种常年流连于欢场的人,吻技自然是上乘,但他的确不常接吻。
同他做爱的女人,即便是光鲜亮丽的模特女星,那些看似娇艳的小嘴曾经含过些什么肮脏玩意儿,光用脑子想想就能知个大概。
所以在他看来,接吻这件事,远比做爱要来的亲密。
眼下被他吻的头晕目眩的小人,指尖紧拽着他的衣服,吻的越深,身子抖得越夸张。
她的唇很软,比想象中还要莹润香甜,鼻尖处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
炽热且缠绵的一记湿吻,到了最后,男人俨然已失控,大掌暴戾的探进她衣内,狠揉她柔软的后腰。
慕糖被捏疼了,声音被困住,只能“支吾”着轻推他的胸口。
男人不悦的瞥眉,吮着她的舌头重重一吸,听着小女人的低吟音,男人喉间喘着粗气,松开了她的唇。
慕糖被吻得心智全失,小脸呆滞,眸光迷离。
顾溪远见她跟木头人似的半天没缓过神,指尖亲昵的触碰她的脸,低声调侃道:“接吻也是第一次?”
慕糖脑子炸开锅,被咬疼的舌头在口中胡乱打转,面上仍保持傲娇,“怎么..唔..可能?”
男人噙着一抹嘲弄的笑,“不会换气,咬我舌头,你这是哪个师傅教的吻技?”
小女人昂头瞪他,“我哪有咬你。”
他笑意渐深,正儿八经的伸出一小节湿亮的舌尖,“喏...咬红了。”
某女仅瞟了一眼便慌张移开视线,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令人窒息又湿软撩人的热吻。
平日伶牙俐齿的小嘴此时却紧闭着,某女满腔昂扬的斗志似被男人全数吸出,憋了半响才满脸羞红的骂了声,“流氓。”
挨了骂的男人不见丝毫恼意,眉眼间沾染着愉悦的笑,他顺势牵起她的手,大步迈开,拉着丧失斗志的某女原路返回。
深秋的夜,寒风刺骨,破旧的巷子里,能听见男女一轻一重的说话声。
“你不准牵我的手。”
“那我松开,你自己走?”
某女瞄了眼黑乎乎的四周,乖巧的选择默声。
“要不要牵?”
慕糖很小声的嘟囔,“那...只准轻轻的牵。”
“操。”
男人眼神冷傲,唇边却滑过一抹浅笑,“你以为老子稀罕?”
嘴上毒舌,身体却很老实的握紧她的手。
心底忍不住暗叹。
妈的。
这手真特么的软。
——————————
(喵写的一直都很慢,但我喜欢这种慢慢心动的感觉,前期当然是怎么甜怎么来~)
(所以...到底是谁先动心了?哈哈哈~)
(下章回男二上线,顾少可以在线吃糖糖了哟~)
(顾少:操,憋坏老子了。)
第十六章,遇见(1)
A市最奢华的宫廷式建筑,D公馆,今晚群星闪耀。
听闻是娱乐业大亨70大寿,特邀请了娱乐圈的当红明星及财阀界精英们前来助庆。
各大主流媒体闻声前往,慕糖挤在一众挤挤囔囔的记者中,手里握着话筒,帽子歪歪扭扭,脸险些挤变形了。
她身后扛着摄像机的白雨轻轻拉扯她的衣服,慕糖又被迫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脸要哭的表情,气息是急促的。
“干嘛?”
“糖糖,我累了。”
白雨也苦巴着脸,“我们找地儿歇会吧。”
慕糖被挤出一声热汗,索性把帽子反戴,不自然的扯了扯皱巴巴的裙子,潇洒的扛过白雨身上的摄像机。
“走吧。”
白雨瞅着她纤细的背影,感动的热泪盈眶,而后又被慕糖吼一嗓子,赶紧小步迎上去。
她们走的过急,自然没注意身后那些所谓的主流媒体们投来鄙夷的目光。
其实也不奇怪,像奇迹网这种剑走偏锋的娱乐网站,俨然是“行业毒瘤”的典范。
他们多以偷拍为主,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派人来报道娱乐实时新闻,实属少见,但也给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记者们泄愤及找存在感的机会。
向来金钱至上的慕糖,本是抗拒这种需要露脸且钱少的工作,但被部门老大一通晓之以情动之威胁的话硬生生的逼上梁山。
“慕糖,你作为我们奇迹网的颜值担当、劳模担当,理所当然要带领我们迈出全新的一步,打开我们的新世界大门。”
慕糖僵直的站在原地,一脸木然。
老大眼珠一转,“当然,我们作为一个民主合法的公司,很尊重你的个人意愿,你若不愿意我们自然不强求,只不过你本月的奖金...”
“打住。”
慕糖识趣的一敬礼,“我甘愿为奇迹网上刀山下油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男人晃荡着颤抖的三下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不过你既全权代表奇迹网,作为门脸,穿成这个鬼样子肯定不行。”
他嫌弃的将慕糖从头瞅到底。
“必须先把门面功夫做好。”
于是,平日里化妆品消费为零,终年涂大宝过日的慕糖便被强拉进了化妆间。
上了淡妆的慕糖完美的诠释了“淡妆浓抹总相宜”这句词的深意,肌肤晶莹通透,粉里透白,上个淡淡的眼妆,黑眸澄亮,唇红齿白,美的令人挪不开眼。
白雨两手夸张捂着嘴,简直惊为天人,她兴奋的围着慕糖转悠,惊叹着:“糖糖,你这小模样,简直清纯的能掐住水来。”
说着还在她柔滑的脸蛋上轻掐一把,慕糖朝后躲闪,高跟鞋穿不惯,踉跄了好几步,低手小心翼翼的拉扯着裙角。
“穿成这样好奇怪哦,跟个夜总会小姐一样。”
“啊呸,要是夜总会小姐有你这么好看,我保准第一个包养你。”
慕糖被逗的“咯咯”笑,“你少贫。”
会场角落处。
两人惺惺相惜的歪靠在一起,悲惨的慕糖是第一次穿高跟鞋,后脚跟无意外的磨出红肿的水泡,一碰便能疼的掉下泪来。
白雨心疼的为她轻揉几下,“要不你歇会,待会我来拍就好。”
“不行。”慕糖拒绝,“摄影机太重了,你一人扛不动。”
白雨还是担心,慕糖则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没事,大不了明天我给老大报个工伤,顺便骗点小银子。”
白雨摇摇头,愣是被她气笑了。
会场中央的舞台,当红歌手争相献唱,一首婉转悠扬的英文歌听的两人如痴如醉,白雨两手托起腮,眯起眼听歌。
“糖啊,听说今晚有个超级巨星会到场哦。”
“谁?”
“世界级小提琴艺术家Leo,听闻他这次来华,是预备到中国发展。”
慕糖昏昏欲睡,“没听过。”
白雨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你这家伙,除了吃就是睡,除了赚钱就是偷拍,娱乐圈里啥新闻都不关注,这么个绝世大帅逼你都不知道。”
慕糖挑起一侧眼皮,“他再帅,能给我带来人民币么?”
白雨:“。。。”
好吧,她对牛弹琴了。
借着慕糖打盹的机会,她四处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好奇的捅了捅慕糖的胳膊,“你之前是不是跟拍过顾少?”
刚还在假寐的女人一秒弹起,警惕的小眼神四下张望,确定安全后才答:“你问他干嘛?”
“好奇呗,听说他一人吃遍娱乐圈的当红女星,长得一表人才不说,绅士又温柔,我就想看看究竟有多了不起嘛。”
慕糖缓慢侧过脸,咬牙低骂。
温柔?呵,绅士?呸。
那男人简直把这这两个美好且神圣的词汇毁成了碎渣片。
她现在一闭眼,眼前便立即浮现两人紧密相拥,唇舌缠绕的羞人画面,还有下车时他将她堵在角落,轻舔她的唇瓣,蕴着几分危险的深眸凝着她,吐出撩人耳的魔音。
“糖糖,你会喜欢的。”
我喜欢你个大铁锤子。
当晚回到家,素来小气的某女光是刷牙就用去了半管牙膏,可口腔里依旧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可悲的发现,不禁是嘴,周身,周身都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气息似深深镶入她的肌肤里,在血液与骨肉形骸间肆意流淌。
就跟中了蛊毒似的,简直要人老命了。
第十七章,遇见(2)
“糖糖...糖糖..”白雨推她。
慕糖回过神,“嗯?”
白雨暧昧的笑,“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某糖慌张的捂住脸,滚烫的灼气侵的指尖发热,她心里呜咽,脸红个屁啊,真丢人。
“我去趟厕所,你盯着点。”
慕糖点头应,待她走后,懒散的小女人赶忙起身,低手整理衣裙,刚穿好高跟鞋,入口处便引来一阵轰动,一大波记者蜂拥而上,将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某女以为又来了个巨星,强忍着脚痛,一肩抗着摄像机,一手拧着话筒,风风火火的冲过去。
前方记者围成小山堆,慕糖也不是吃素的,左钻右挤,身姿如燕,硬是挤到靠前线的位置。
耳边充斥着记者们叽叽喳喳的询问音,她被轰炸的脑瓜子疼。
“Leo,请问你此番来华,会考虑在国内出道吗?”
“Leo,听说你曾经在国内待过几年,再次回国有什么想法?”
“Leo...”
慕糖想,能引得国内一线媒体齐齐上阵的,看来还真是个大人物。
她踮起脚尖往前探,人头蹿动,只能隐约瞧见一个着纯白衬衣,干净修长的男人背影。
高跟鞋踮脚本就重心不稳,加上后面的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猛力一推,慕糖控制不住的往前扑,前方人却灵敏的躲开。
摄像机“砰”的一声砸向地面,撞击声剧烈,落了一地碎片,原来嘈杂的人声倏地静默,纷纷看向地上摔成狗啃屎的慕糖。
小女人悲惨的双膝着地,膝盖重重一嗑,疼的她闷声想哭,但理智上她一想到现在的处境,极其好强的某女又将眼泪用力憋了回去。
恍惚间,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Leo。”很好听的女声轻唤。
慕糖强忍着疼意支起上半身,头上的帽子不知所踪,略长的刘海遮住眸,她低头,还在细细端详膝盖上的青红印记。
然后,慕糖见到一双澄亮的皮鞋,男声温柔,“你没事吧。”
她轻轻摇头,缓慢抬眼的瞬间,慕糖撞进了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既熟悉又很陌生。
男人的五官轮廓在眼前逐渐明朗。
慕糖无意识的拽紧手,心脏似被一点点揪缠,瞬拧成一股麻绳。
她应该是穿越了吧。
不对,她一定是穿越了。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是窒息般的压迫感,她移开目光,作势要起身。
男人却急切的、不可置信的钳住她的手臂,眼眶发红,声音颤抖,“糖糖?”
空气大力挤压胸腔,慕糖被逼到极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他的手。
低眼,冷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她手脚并用的爬起,疯跑着穿过人群。
她逃了。
她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屋外进出的人群均用一抹奇特的眼神来回打量她。
某女披头散发,赤着双脚,如身后有狂兽追赶般飞速逃到屋外。
慕糖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如果真是个梦。
那一定是个会让人撕心裂肺的噩梦。
记忆如狂潮,蜂拥而至,暴戾的撕裂她胸前的伤口,拉扯到最大,再残暴的往里灌进冷风。
“糖糖,你乖乖从树上下来,我不罚你。”
“糖糖,你把这篇古诗背完,我晚上带你去看萤火虫。”
“糖糖,你等我,等你18岁,我就回来接你走。”
“糖糖...”
躲在树后的慕糖,看着追出来的男人,衣摆带风,发丝凌乱,正疯了般的寻她的踪迹。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捂着嘴,像是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哭的不能自己。
她记忆中那个清澈干净的大男生,早已幻化成她不熟悉的男人模样。
18岁前一天,她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如期赶回福利院。
雾山连降数日大雪,冰天雪地里,慕糖裹着不厚的大衣,在福利院门口呆等了一整天。
院长爸爸不忍看雪地里的小人受苦,亲自将她带回屋内。
慕糖不肯走,嘴里呼着白雾,“凌北哥哥答应了会回来的。”
院长不忍见她眼底闪耀的星光,狠心说出真相,“算了,糖糖,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凌北,他不是普通的支教老师,他是法籍青年音乐家,他来这只是为了体验生活,兴许,不会再回来了。”
慕糖不信,执拗的连等了三天。
后来,她高烧不退,烧至快40度,福利院医疗资源有限,医生老师都是看着糖糖长大的,围着她急的团团转,生怕她给烧出毛病来。
谁知第二天她奇迹般的退了烧,且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毅然决然的顶着风雪启程返回学校。
自此,她再无同院长爸爸提过凌北这个名字。
就好似,她删除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就像他从来没有在她的世界出现过。
凌北寻她无果,后被一个极美艳的女人重新带回屋内。
哭累了的慕糖则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大门敞开,保镖正指挥着进出的车辆。
她赤着双脚,踩在冰凉沁骨的草地上,竟不觉得冷,反而有些说不出的释然感。
脸颊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她连擦拭的力气都无,嫩黄色的短裙边沾染了污渍,手脚脏兮兮的,像个四处流浪的小乞丐。
忽的,一束刺眼的车灯打来,慕糖下意识用手遮住眼,几秒后,她落下手,迎着那束光,大步流星的同车擦身而过。
几秒后,她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慌乱且不稳的步子渐近。
手腕被人从身后用力拉住,慕糖顺势转过身,一脸懵瞪的瞅着眼前阴冷着脸的男人。
“你特么哭什么?”
她的脑子仍处在宕机中,很呆的眨眼。
男人视线往下,盯着她脏乱的裙子及赤裸的脚,呼吸骤然冷却,低声吼:“鞋呢?”
“谁把你搞成这幅鬼样子的?”
慕糖被吼的身子一颤,思绪收回些许,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的正经模样。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脸上的泪水早已风干,妆哭花了脸,眸子通红,闪烁着盈盈水光,她看着他,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撂下狠话,“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1秒、2秒、3秒...
她懵然着一张脸,双瞳空洞失神,似被人给吸去了魂魄。
顾溪远被气的够呛,转身欲走,可步子还没打开,西装下摆就被一股极小的力气拉扯住。
真的很轻很轻,轻的你不认真去感受,根本察觉不到那股纤弱的力量。
轻飘飘的,却又似千斤沉重。
奇怪的,他心间缠绕的怒气与道不明的焦躁感瞬间消散在风中。
某男别扭的转回身,恼人的话刚滑过嘴边还未出口,小女人却一声不响的猛扑进他怀里。
两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脸贴上他的胸,轻噌了两下,低头深埋住自己的小脸。
男人的身子似被冰冻住,心空了几秒,两手在半空中僵硬的上下微颤。
然后,他听见小女人嘶哑的嗓音,闷着细细的哭腔。
“顾溪远,我好冷。”
————————————————
(没有狗血三角恋,顾可能是骚顾,糖一定不是渣糖~)
(我糖糖可能比你们想象中还要惨,但她很坚强,也绝不卖惨,她只是,真的需要一点温暖。)
(别催肉,正往桌上端呢~)
第十八章,遇见(3)
她身上的短裙很薄,如此紧密的贴上来,能感觉到两团鼓囊囊的软绵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体香沁脾,顾溪远轻吐一口浊气,无意外的,他想起了那晚的那个梦。
小女人肌肤白皙似雪,泛着诱人的粉色,被他用红绳缠绕住手脚,背着他跪在沙发上,臀高高撅起,暗粉的软肉情动的不断蠕动,汁水充裕,黏滑的银丝划开一道细细的口子。
他蹲下身,唇舌含上去,温柔的舔舐着两片嫩肉,舌尖抵着颤栗的小核,用力吸她体内的骚水,喉结上下滑动,被他尽数吞下。
她受不住这种刺激,哭喊着求他放过,可他跟入了魔似的,抽出领带蒙上她的眼,俯身咬住她唇,粗长的性器顺势猛插进她体内,一手揉捏她的乳,玩弄硬凸的乳尖,粗长插到最深处,一阵又一阵暴戾且有力的鞭挞,把女人一次次送上高潮。
大量汁液狂喷而出,湿亮的水渍顺着交合部位,在他精壮的大腿上留下一道道湿痕。
这女人失禁了。
他心底说不出的满足,顷身舔她嫣红的唇珠,“小东西,这么敏感么?”
她出不了声,只能“呜呜咽咽”的求饶。
他心情大好,将她抱起回房继续,却又在半途中受不了她小猫般的抽泣声,反身压在门上,将她的腿圈住他的腰,掐着软嫩的腰上下抛送,不留余力的顶穿湿透了的嫩穴。
夜很长,但梦境却很短。
清醒后的顾溪远低眼瞅着湿成一片的内裤,不免失笑。
凌晨三点,他至少冲了三个冷水澡才勉强压住内心狂躁的欲望。
在性事上,他从来都是一个云淡风轻的人,擅长掌握床上的主动权。
所以,他鲜少会失控,更不会,做这样的淫梦。
他承认一开始的确觉得她有点意思,纯粹无聊寻个乐子罢了,就跟逗宠物似的,心情好就逗逗她,欣赏她气急败坏的小模样,欺负狠了,就给她点甜头吃。
可谁知,甜头一旦给出去,就跟禁忌失了口子,一发不可收拾。
她会凶巴巴的回怼他,也会跟小可怜似的依赖他,狂风雷鸣的那晚,她抓着他的手,大眼泪蒙蒙的说她“害怕。”
冷漠残暴如顾溪远,竟也有动恻隐之心的时刻。
即使是一分一毫的心疼,可一旦形成,只会极速扩张,最后完全吞噬你的理智。
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强忍着一星期没去找她。
找她玩儿这种蠢话,即算是说给自己听,大概也没法再信服了。
顾老爷子给他安排的相亲,他平均一天接两场。
清一色的豪门千金,大方得体,温柔内敛,俨然是贤内助的标准模板。
顾溪远依旧秉承他的主旨,只出场,不作秀。
他的话少的可怜,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对面的女人被烟呛了喉,捂嘴轻咳,男人则斜着眼,“闻不得?”
女人羞涩的点头。
顾少起身,冷冷的撂下一句,“那我们不合适。”
话毕便扬长而去。
上车还没五分钟,老爷子的追命电话轰炸过来。
他淡定的听了会,慵懒的扯散领口,“不去。”
“不去也得去,女伴我给你挑好了,李家长女,就是小时候追你屁股后头喊你远哥哥的那个。”
顾溪远笑,“喊我哥哥的多的去了,你看我搭理么?”
那头又是一通骂骂咧咧,他再一次利落的挂断。
车内终于恢复平静。
“少爷...”
高野忽的喊了声,支吾着,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高野想了想,开口道:“明天齐老的生辰,据说国内大小媒体都会到场。”
顾溪远抽出根烟,“所以?”
“咳,慕小姐也会去。”
车后座的男人神色一变,吐了几口烟,又恢复到散漫的模样,“她去跟我有关系?”
高野乖巧闭嘴。
当他废了个话。
一分钟后,顾溪远又别扭着出声,“你今儿跟E馆吱个声。”
高野点头,随即扶了扶墨镜,唇角微扬。
E馆,顾溪远的御用“衣柜”。
李家的长女,顾溪远早已记不清名字,从一上车就有意无意的黏着他,眼底熊熊燃烧的欲望都快溢出眼眶了。
顾溪远冷笑,豪门长女?这怕不是下了药的饥渴欲女。
车猛地停住,顾溪远听见高野唤了声“少爷。”
他抬头的瞬间,恰好撞见车前小女人的脸,灯光雪白,将她红肿的眼映照的一清二楚,清水拂过的眸子呆滞的看着前方,水光闪烁。
某男皱起眉,突然就不爽了。
哭了?
谁特么欺负她了?
操。
这女人除了被他操哭,其它任何方式的流泪他都不允许。
她呆了瞬,忽的扭身跑开,高野识趣的没开车,果不其然,几秒后,满脸阴沉的某男迅速开门追上,身旁的女人条件反射想去拉他,扑了个空,想下车追,高野则淡定的锁上车门。
女人气的咬牙,“你...”
高野撩了撩头发,不用谢,应该的。
D公馆坐落于郊外,夜间的温度比市内低了好几度,穿着薄薄衣裙的慕糖却一丁点都不觉冷,这男人身子热烫,跟火炉似的,抱着格外暖和。
就这么搂着好一会儿,小女人一声不吭,舒服的享受他的体温,偶尔用头还轻噌两下。
“噌够了么?”
顾少低头瞄她的小脑袋,声线是柔的,“老子衣服都被你噌坏了。”
慕糖厚脸皮的偏要多噌几下,把眼泪与化妆品的混合物糊在他西装上,吸吸鼻子,“我没钱赔。”
某男弯了下唇,金钱不够,身体凑,肉偿,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慕糖从他怀里支起头,眼眶红润,脸颊上挂着黑灰,顾溪远心一颤,“被人欺负了?”
小女人眼神空洞的摇头。
“衣服怎么弄的?”
她很乖的回答,“摔了一跤。”
顾溪远笑,“你还可以再蠢一点。”
被这么赤裸裸的嘲笑,她不气也不恼,轻抱着他,眸底淌着润泽的水光。
她今晚真的很乖。
顾溪远安抚似的摸她的头,随即拉开她的小手,外套脱下,罩在她身上,替她整理衣服时瞧见她膝盖上裂开的血口。
“能走么?”
慕糖眨眨眼,点头。
他用指尖一碰,慕糖眼泪都逼出来了,“唔..疼..”
“嘴硬。”
男人低骂,随后动作自然的将她拦腰抱起。
小女人第一次体验公主抱,连呼吸都在颤,“你...你..”
“安静的闭嘴,我或许能不抱怨你重的像只小肥猪。”
慕糖不满的努了下嘴。
“抱紧我,不然还得摔一次。”
小女人表示正在闹小脾气,不想搭理。
男人作势将她抛向空中,强烈的冲击感令怕死的慕糖缠紧他的脖子,抬眼是他轮廓精致的下颚。
某女作恶似的小口咬住,小舌头无意识的滑过丝滑的皮肤,男人浑身一震,牙都快咬碎了。
啧,学坏了是吧?
还特么会勾人了。
第十九章,遇见(4)
也不知高野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上车时,那个饥渴的女人早已不在。
周边围站了不少豪门贵族,慕糖脸红的埋进他胸前,男人则神色漠然的上车,浑然不顾其它人投来的新奇目光。
几辆车后面,停了部崭新的保时捷。
豆包在车内津津有味的看了个全场,从头至尾兴奋的嗷嗷叫,拼命拉扯身边的男人。
“小舅小舅,那是小顾叔叔的小女朋友吗?哇,长得好可爱哦。”
钟意眼底晃过一丝戏谑的光,忽的想起前几日顾溪远来他公司,一改平日的喧嚣,一副失魄的鬼样子,闷声抽烟,少言寡语,现在看来,的确是被人给吸了魂魄。
豆包转念一想,顾溪远身边的女人一天一换,哪有过什么正经女朋友。
她又问:“那会不会是小顾叔叔捡的小乞丐?”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他认识的顾溪远,绝对不会是一个富有爱心跟同情心的人。
他将八卦的小丫头圈进怀里,低头咬她的耳朵,“那么关心他?”
豆包白了他一眼,自己兄弟的醋都瞎吃,除了她家醋坛子小舅,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可气归气,小丫头还是很识相的跨坐在他身上,柔软的唇压上来,裙下的湿润熟稔的磨蹭火热的源头。
没多会儿,豆包气息彻底不稳了,热气呼在他耳边,娇滴滴的求,“我不想去了,回家好不好?”
钟意低笑,“好。”
比起无聊的晚宴,当然还是在家尽情“办事”来的更有乐趣。
慕糖觉得他铁定是在车上洒了昏睡粉,不然为什么她每次上他车,不到5分钟后便困意浓烈,没多久就歪在他怀里睡的香甜。
顾溪远早已习惯她睡觉的风格,甚至在她身子歪倒的那刻还会准确的扶住,后来,男人索性将她抱到腿上,像哄小宝宝一样圈在怀里。
他低眼瞧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折射进来,小女人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轻抿的粉唇上,唇瓣轻碰,发出细弱的水声,顾溪远看的眼热,竟鬼使神差的低头凑近。
等察觉到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时,他面色僵白,很粗暴的拉开领带。
操。
他要再不把这女人上了,自己迟早会被憋死。
她睡的很沉,被顾溪远抱着下车,上电梯,直到走到门前,沉睡的小女人才揉着眼转醒。
眼前的视线慢慢展开,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某女呆萌的出声,“这是哪儿?”
“我家。”
慕糖一秒清醒,盯着男人紧绷的脸,莫名有种羊入虎口的后怕感。
“我要回家。”
“不行。”
“为什么?”
顾溪远按开密码,开门之际,男声霸道,“没有为什么。”
门重重一关,屋内只有微弱的灯光,慕糖刚被他放下,便动作利落的转身想逃走,可手刚触到门把,双肩便被人大力掐住,转身的瞬间,人被狠狠抵在门上,男人的唇迅速压下来,含住她的小嘴,吻的又深又狠。
她被控的毫无招架的余地,小爪小力拍打他的肩,昂起头被迫承受他暴力的深吻,喉间“嘤嘤”发声,近乎受虐的嘶哑嗓音。
就是这个声音。
顾溪远想要的,就是这个。
他双眸猩红,跟发了狂似的,松开她的唇,趁小女人大口呼吸时,火热的唇沿着尖尖的下巴弧线舔她白嫩的脖子。
咬住锁骨的那刻,慕糖很轻的喘了声,压抑至极。
男人彻底疯了,手滑过她的后腰往上,刚要褪下裙子拉链,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音。
顾溪远身子僵住,慕糖傻了眼。
两人同时朝后看,就见一个端庄的贵妇正坐在沙发上,脸上堆着尴尬的笑。
顾少满腔的欲火被冰水从头浇到尾。
“妈?”
顾母微笑,“你...咳...你们回来了。”
被亲的晕乎乎的慕糖拽紧他的衣服,此时囧的只想哭。
有地缝吗?
可以藏起来不被发现的那种。
呜呜呜,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么?
沙发上。
一男一女各坐一侧,慕糖正襟危坐,两手很规矩的摆在腿上,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男人则姿态放松的半仰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视线时不时瞥她两眼。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片刻后,顾母拿着条干净的湿毛巾走出来,她紧贴着慕糖坐下,动作轻柔的握起她脏脏的小爪,细致的给她擦干净。
慕糖缩了缩手,有些羞,“阿姨...”
顾母笑眯眯的,“叫妈。”
慕糖瞪圆了眼,“。。。”
“咳咳咳...”
顾少掩面,差点没被一口烟呛死。
顾母一拍头,哎呀,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好意思,是阿姨心急了。”
顾母说着,姿态优雅的为她擦拭手上的污秽,慕糖很安静的没出声,低眼看她耳后的银发。
慕糖的思绪混沌了,恍惚间想起了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也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慕糖被她悉心养大,再怎么调皮捣蛋,都没听她说过一句重话,不管何时见到她,永远都是一张慈爱的笑脸。
她从不责怪慕糖,只会关心她疼不疼,饿不饿,困不困,在糖心里,她就是母亲,是自己永远的守护神。
慕糖眼眶微湿,哽咽的咬了咬唇,顾母抬眼瞧见她红红的眼眶,心疼的不得了。
“怎么哭了?”
她手忙脚乱的抽纸给慕糖擦眼泪,“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慕糖被这么一护,想念院长妈妈的心揪成一团,眼泪“刷刷刷”的流。
感性的顾母边温柔的给她擦泪,边回头瞪自己儿子。
顾母作为一名优质的慈母,平日里都是一心一意为儿子好,今儿也是少见的对儿子表示不满。
毕竟刚才她坐在沙发上,可是亲眼见到人小姑娘被儿子霸道的又啃又咬,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流氓样。
顾少被自家妈妈埋怨似的怒瞪,顿觉无语又莫名其妙。
过了会儿,慕糖慢慢恢复平静,诚挚的跟顾母道谢,“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她眉目柔软,亲昵的给她整理碎发。
小姑娘这张脸看着就让人欢喜,哪像他以前的那些女人,长得一个模样,跟连连看似的,偶尔她逛街时见着那种女人都要绕道走。
多看两眼都怕自己反胃。
不像这小姑娘,五官看着虽不算惊艳,但足够清纯,眸子清澈水润,肌肤吹弹可破,乖顺的模样惹人疼爱。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家儿子喜欢。
她一过来人,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啊,向来淡漠随性的儿子能猴急成这模样,要说没点心思,她绝对不信。
这么想着,顾母暧昧的瞧了眼假装抽烟,实则暗中偷瞄的儿子。
她傲娇的哼哼,上次是谁说不相信爱情,跟谁结婚都一样来着?
到底还是年轻,你看,话说的太满了,打脸的时候得多疼啊。
第二十章,遇见(5)
顾母回过神,笑容绽放,“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啊?”
慕糖化生乖宝宝,“慕糖。”
“糖糖。”
顾母欣慰的点头,“名儿真好听。”
“多大了?”
一旁看戏的顾少憋不住了,“妈。”
顾母横他一眼,“没问你话,你少出声。”
顾溪远一噎,干脆起身避开,去厨房拿冰水解解渴。
慕糖见男人走开,忐忑的情绪松了不少,“25了,阿姨。”
顾母掐指一算,比儿子小6岁,正正合适的年龄。
她满意的点头,点到为止,没在多问,“你衣服弄脏了,阿姨帮你放水,你先舒服的泡个澡好么?”
话毕,她风风火火的起身,拉着慕糖便往浴室走。
理智上慕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拒绝,可话一开口,“阿姨..”
顾母回头,一脸受伤的表情,“糖糖不愿意吗?”
慕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等真把人送进了浴室,顾母心底无比畅快,转而跑去厨房跟儿子邀功。
“给你炖的鸡汤在桌上,你待会儿记得让糖糖喝点。”
顾少额角青筋暴起,给你炖的,给她吃。
这话说的能不这么自然么?
他喝了口水,故作随意的问:“她人呢?”
“在洗澡。”
“噗。”
某男失态的喷尽口中的水,他抬手擦了擦唇角的水渍。
“妈。”
“不用谢。”
顾母扬起一侧眉,“谁叫我是你亲妈。”
她揶揄的笑,“这小姑娘是你在路上捡的?”
“怎么可能。”
“那就是你喜欢的。”
“别...”顾溪远瞬间慌乱了,“您别瞎说行么?”
顾母露出璀璨的姨母笑,“唉,我有生之年能见我儿子这幅模样,也算不枉此生了。”
男人试图想解释,顾母则一丝耐心都不愿给。
“你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当然,前提是你自己能相信。”
她优雅的转身,“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你啊,别总是那么霸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就你这表现,哪天被人甩了,有的你哭的。”
顾少:“。。。”
这是在被他家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母亲教做人么?
慕糖很听话的将身体洗的干干净净。
她从以前就很听院长妈妈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除此之外,她不服任何人管教,包括当时同她有过暧昧的凌北。
浴室里没有换洗衣物,她只能将雪白的浴袍套在穿着内衣裤的身子外,等头发擦至微湿,她才拧开浴室的门。
她没穿湿哒哒的拖鞋,赤着双脚走到客厅,结果顾母早已不见踪影,徒留顾溪远一人坐在沙发上吞吐烟雾。
她走近,语气难掩遗憾,“阿姨离开了么?”
男人闻声回头,呼吸顿住,小女人穿着纯白浴袍,长发披肩,未施粉黛,露出干净的一张小脸,双眸如水般纯净。
他声音暗下,“过来。”
慕糖警惕的往后退了步,“干嘛?”
顾溪远慢条斯理的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工具,“是你过来,还是我去抓,你自己掂量清楚...”
某女倏地想起门后那个残暴的深吻,她脸一红,脑子持续发热。
小步小步的靠过去,本想隔他远着些坐,却被男人拉着手腕拽紧怀里,横抱的姿势,慕糖小力反抗,顾少则一脸惬意的控住她的腰。
“除了没操过,该做的都做了,你羞什么?”
慕糖一时无言,回想起自己大胆扑进他怀里的场面。
她心想,身体接触这事儿,次数多了,真的会慢慢习惯。
从抗拒到接受,最后再到依赖。
她自己都不知从何时时候开始,居然会想念他身体的温度。
“想什么呢?”
他盯着她下垂的长睫,有些笑,“想着怎么跟我妈打小报告?”
慕糖否认,“我没有。”
“入戏挺快的嘛...”
他含住她柔软的耳珠,声线又热又撩,“你乖一点,说不定哪天真能叫妈了。”
慕糖瞬羞成大红柿子,慌张间咬住自己的舌头,痛的“唔唔”叫。
男人乐不思蜀,转而正儿八经的给她清理伤口。
他做事时还是很专注,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涂抹在她伤口上,钻心的疼痛刺来,慕糖拽紧小爪,强忍着没叫出声。
男人瞧见了,忍不住埋怨,“我妈也真是,腿上有伤还让你碰水。”
慕糖辩解,“不关阿姨的事。”
男人轻笑,“那是你自己想洗?”
慕糖识相的将嘴闭成一条缝。
等伤口处理完,男人也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很自然的点燃根烟,刚吸了口,慕糖不舒服的皱了下眉。
顾溪远夹烟的手颤了颤,“不喜欢?”
小女人努了努嘴,“呛人。”
男人略深的目光凝着那张令人垂涎欲滴的小嘴,几秒后,他勾唇一笑,熄了烟。
“我想回家。”
“不行。”
慕糖这次没再问为什么,而是问:“你要什么?”
某男眼眸深邃,温柔的摸她的发,“糖糖,我以为你知道。”
如果说之前从未想过,但今晚,从他将她带回家的那刻,她再后知后觉,也能察觉到他的心思。
慕糖心底一闪而过的难过,眸光有些暗,“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目的这个词,顾溪远听着尤为刺耳,如果从一开始就是想操她,那大概第一次在车上她就已经被吃了个彻底。
他不上处女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太特么麻烦了。
他做爱纯粹是满足生理需要,如果在做爱中要顾忌处女的感受而导致不能完全尽兴的话,他觉得没意思,浪费时间。
何况,图个消遣放松而已,毁人清白也没那必要。
顾溪远不悦的阴下眸,揽在她腰间的手大力箍紧。
这女人是真的得压在身下操一顿才能老实。
他头仰在沙发靠背上,指尖卷着她的发尾,眸光有些散,“如果是为了做爱,我大可以找成千上百的女人来代替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来陪你调情儿...”
“那你...”
顾溪远嘴角上扬,“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慕糖懵然了几秒,男人胸腔炙烫,俨然不想再多言,他猛地压下她的头,在她张嘴的那瞬探进舌尖,腾空抱起她,边吻边朝房内走。
她被轻放在床上,长发洒了满床,男人拧开床头灯,领带扯下,就像梦中那样缠住她的眼睛,眼前的视线被黑暗笼罩,慕糖害怕的全身发颤。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她哭累了,心也累了,已经没力气去思考即将做的这件事,是对或是错。
她只是本能的跟随自己的心跟身体。
视线漆黑,所有的感官神经放大数倍,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的靠近,滚烫的唇落下在耳边,亲她敏感的小耳朵,鼻息间的热气灌入耳道,某女耳尖红的发烫。
温热的手指划过她的小腿,一路往上,不急不缓的抚摸她的肌肤。
胸前小小的布料褪下,男人喘着粗气,肆意享受掌心柔软有弹性的乳肉。
他的声线低哑,完全被情欲覆盖。
“糖糖乖,叫给我听。”
————————————————————————
(三更奉上,本周五更打卡完成,作为一个不擅长写大纲的作者最爽的是什么?当然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大不了换个虐点。)
(所以顾骚话不说清楚就吃了糖糖的后果是什么?呵,我糖可是拔吊无情的类型,哈哈~)
(虽然下章上肉,但喵更希望看文的小可爱真的不只是冲着肉来,喵是真的在很用心的写剧情的哦~)
(最后,感谢一直在线支持的小仙女们,喵爱你们~啾咪!)
(偷猪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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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吃糖(5)
慕糖全身软成一滩泥,嗓音早已撕裂,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被他几下操干轻易送上极致的巅峰,她气息衰弱的倚着他,在他炽热的怀抱里抖成了筛子。
一大波热液劈头盖脸的浇灌在红肿的器身上,顾溪远眯起眼享受了片刻。
某物抽出,转而插进她紧闭的腿缝间,就着倾泻而下的湿滑汁液又抽送了白来下。
忽的,他用心咬住她的耳,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声,滚烫的浊液从腿间大量喷射而出,玻璃上模糊了一大片浓稠的黏液。
慕糖全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眼眸涣散开,头昏脑胀的任男人横抱着自己往浴室走。
慕糖累极了,人刚被放进温热的水中,她便窝了个舒服的睡姿,迷糊着沉沉睡去。
一旁正在花洒下淋浴的男人刚打湿身体,就见浴缸内的小脑袋一歪,急速往水里滑落,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捞起,怀里的小人双眸紧闭,睫毛轻颤,呼吸匀称,俨然陷入到甜美的梦境里。
被人伺候惯了的顾少爷此时苦笑不得,顾不上自己湿透的身子,随意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猫着腰给小女人清洗身体。
泛白光线的照射下,她白嫩的肌肤上印满了深浅不一的指痕,酥胸浑圆挺翘,微凸的阴户发毛不多,两片粉嫩的穴瓣被清水衬的愈发的娇艳诱人。
顾溪远眸色渐沉,喉节一滑,腿间昂首的紫黑器物再次苏醒,粗胀炙热更甚之前。
他的欲望超乎常人,一晚要几次是常态,伺候过他的女人被他操的死去活也再正常不过。
性事上,尽兴是最基本的要求,他从来没有节制的概念。
可当他的手探进柔嫩紧滑的穴里,小女人皱着眉低哼,男人手一顿,指腹轻抚过穴口,无意外的触到一条裂开的血口。
他屏息默了几秒,缓慢抽回手。
后入时插的太狠,穴嘴下方被性器嘶磨出细细的伤口,不算严重,但,会疼。
他闭上眼,勉强压下体内焦灼的欲望,草草给她清洗一番,用纯白浴巾裹紧,抱着她往房里走。
一陷入松软的大床里,小人便迅速挣开身上的束缚,光溜溜的身子滑的跟泥鳅似的,三两下便滚进薄薄的被毯里。
床边的男人不由轻笑。
到还挺自觉,自然的跟在自己家似的。
她背对着他,人几乎蜷缩进被子里,徒留乌黑的头顶。
顾溪远压低身子,漫过头顶的被子下拉至肩头,小女人后颈处深红的吻痕分外刺眼,他呼吸有点急促,不自觉的顷身而下,在印记处轻轻一吻,温烫的热气抚过颈边,她不舒服的缩缩脖子,又重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男人直起身,低头盯着床上拱起的一小坨,不免失笑。
他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不然怎么尽干些傻逼的蠢事。
真特么的有毒。
这么多年独身而眠,身边突然多出个人,任谁都睡不安稳。
况且这人儿的睡姿又着实磨人,树懒似的环抱着他,小脸贴着他的胸噌个不停,喉间还滚着咕噜噜的气音。
他一动她就手脚并用的巴的更紧,恨不得直接睡在他身上。
一丝不挂的酮体,透白的肌肤滑似丝绸,小腿肆无忌惮的挂在他腰间,身上还散着同他紧密相融的沐浴清香。
夜幕下,他唇边扬起一抹极其惨烈的冷笑。
都这样了,还特么的不能上。
怪谁?
还不是自己活腻了找罪受。
既是自己撩起的火,那就受着,憋回去。
急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来日方长嘛....
隔日。
日上三旬,窗外艳阳高照,刺眼的亮光穿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洒在男人的脸上,光线灼烫,他抬手遮住光。
昨晚被某女磨的接近清晨才入睡,男人头疼剧烈,明显睡眠不足。
可下一秒。
疲倦的眼皮猛地睁开,漆黑的瞳仁盯着发白的天花板慢慢聚焦,人也瞬间清醒了。
大手下意识探向身侧,空的,床单微凉。
他裸着上半身下了床,略沉的视线环顾四周。
房门打开,客厅、厨房静悄悄的,一片熟悉的静逸感。
某个小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顾溪远沉眸,快步返回房间,浴室的衣篓里堆放着女人昨天穿的衣裙,嫩黄色,衣摆处沾了深灰的污渍。
没来由的,男人轻呼了一口气。
操,差点又以为昨晚是场梦。
他转身走出浴室,可路过镜子前,男人突的停住脚,几秒后,他不禁走近了两步认真端详。
喉结上方有个樱红色的吻痕,不大不小,恰好在下颚正下方的位置,格外打眼。
什么时候有的?
他不记得昨晚她在这里咬出痕迹,到是后背和小臂上被她尖利的指尖划出几道细长的血痕。
男人呆站了片刻,讪讪然的走出浴室。
他拿起床头的烟,侧头点燃,极深的吸吐了几口,袅袅白烟飘散在空中,朦胧间,顾溪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又慢慢移到落地窗前,上面均印着还未及时清理掉的水渍跟浊液。
男人低手弹落烟灰,眼眉一挑,越想越觉不对劲。
妈的。
怎么有种,被人给白嫖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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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本周打卡完毕,喵很嚣张的要猪猪,还有200多珠三星了,小仙女们动动手哈,啾咪~!)
(坏笑喵:顾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谁要你总嫖别人,啊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删除键(1)
奇迹网。
早10点,会议室内几乎座无虚席。
会议开到一半,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呼啦啦”大门敞开,从门外蹿进个披头散发的人儿。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瞥过来,部门老大不悦的挑起眉,肥胖的身躯一跃而起,熊掌一呼,实木桌子被他拍的震天响。
“散会。”
狮吼声如雷贯耳,“慕糖,你给我滚过来!!!”
于是,某位衣衫不整的小女人被他暴力的揪着后衣领扯进办公室里。
办公室内。
肥头大耳的男人仰躺在老爷椅上,腆着圆润的将军肚,说话时三层下巴晃荡的极有规律。
“你说你,平时挺机灵一丫头,怎么一到办正事就给我尽整出些幺蛾子来?”
男人略带嫌弃的眸光将站在办公桌前的慕糖从头扫到脚,哼笑了声:“你说吧,你这又是什么鬼装扮,敢情把我这儿当时装展是吧?”
窗边挡风玻璃没关严实,沁骨的凉风往里猛灌,刮噌过某女裸露的细腿,她紧了紧外套,身子冷的直打哆嗦。
她微低头,以一种近乎欣赏的眼光认真审视自己这套别具一格的混搭。
头顶凌乱的长发随风荡漾,宽大的男士衬衣,飘逸的衣摆完全遮盖住大腿,黑色长风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衬衣外,徒留两条白花花的小腿暴露在湿冷的空气里,脚下还踏着一双白色的毛绒拖鞋。
慕糖尴尬一笑,自知理亏,嗓音软软的,“老大...”
“停。”
男人一副早已看穿她的冷漠样,“你别给我来这套。”
“你先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起昨晚,刚还试图撒娇的慕糖脸色一变,心尖儿莫名发紧,声音干涩,“昨晚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他越说越气,牙齿咬得“嚯嚯”响,“我最珍贵的那台限量版摄像机,你倒是潇洒的说摔就给摔了,摔成渣也不给我老老实实捡回来,还一溜烟的跑不见了,你直说吧,你究竟想造反还是想怎么地?”
慕糖一听这话,反而不自觉的松下一口气,她还以为,他问的是凌北的事情。
“老大,我知错了,我诚挚的向您表达歉意。”
她惨兮兮的戳着手指,假模假样的挤眼泪,“由于我昨晚没吃饱导致脑子不清醒神经不正常,即算是摔成狗啃屎我也不应让您心爱的摄像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痛,更不应该将破损的它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陌生的环境里,让它饱受凄冷...”
部门老大吊着猥琐的三角眼,“编,继续编。”
慕糖瘪嘴,眼角硬挤出一丝剔透的水光,“老大,我...”
“行了行了,你也甭跟我来这套。”
“啪”的声,桌上扔来一份文件,粗大的手指狠敲了两下,“你先给我把这事儿办熨帖,之前的事既往不咎,算是你将功补过了。”
慕糖一脸狐疑的预拿起文件,却被老大倏地压住,他勾着眼调笑道:“你福气不小啊,像Leo这种世界级的音乐家居然会选择我们做国内的首次专访,还指名点姓要你采访,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她眸色一冷,“Leo?”
随意翻开文件,上面附上他详细的履历资料,右下角是他的演出照,照片里他穿着华丽的演出服,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柔情似水的看着你。
一股道不明的恶寒直冲心窝子,冷意瞬间侵化全身的血液细胞,慕糖垂下眼,低哼了声。
这么多年,倒是一直都没变啊。
那双勾人心扉的眸子。
她垂眸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老大催促的唤她两声,她才从混乱的思绪中醒翻。
“不干。”
慕糖冷着脸将文件重新摔回桌上,不等男人发飙就直接拿话堵他。
“摄像机我会照原价赔偿,一分钱不少您的,但这活儿我不接,老大您要想强迫我,我立刻马上辞职,说到做到。”
撂下串狠话,慕糖背脊僵直,决然转身,衬衣下摆带风,飘飘洒洒的漾过去。
留下身后瞪圆了眼的男人,一脸错愕。
慕糖刚出办公室门就被白雨死死缠住,刨根究底的问了一长串问题,慕糖信口开河的编了一堆连自己都不信的瞎话,愣是把白雨给唬了过去。
待她从白雨那儿拿回自己的钱包跟手机,某女宛如重获新生,她目不斜视,在众人诧异且灼热的注视下挤进电梯,顶着一身奇装异服,吸着拖鞋大喇喇的从清洁阿姨身旁擦肩而过。
老阿姨不禁多瞟了两眼,一脸惋惜的盯着她的背影,“挺好的小姑娘,可惜就是脑子不太正常。”
慕糖体质不好,受寒容易感冒,所以被冷风吹成筛子的小女人一到家便火急火燎的往暖呼呼的被子里钻。
她整个身子埋进去,柔软的小手大力摩擦冻麻的双腿,试图擦出星点热意。
今天真冷啊。
深秋的天,低冷的气流骤降,冻的你措手不及。
过了好一会儿,冰冷的双腿逐渐有了温度,慕糖才依依不舍的探出个小脑袋。
她只脱了外套,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衬衣,衣领上浅淡的麝香渗入鼻息里,她小腹倏地一紧,脸颊随即泛起暧昧的红晕。
某女哀嚎一声,转而将头重重的埋进枕头里。
“删除...删除...呜...删除啊..”
指尖配合着狠戳额头中心,下了狠劲,几下便戳出浅红印记。
香软小舌滑过一排整齐的牙齿,喉间轻滑,落出细弱的水声,慕糖身子绷紧。
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
尼古丁的苦涩混着薄荷的清冽,奇妙又令人心生荡漾的滋味。
慕糖扬天长呼,似被鬼附身般又气又恼的用拳头击打床头的鳄鱼玩偶。
一通发泄后,她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的吐息,小嘴里还念念有词。
完了,真删不掉了。
她悲烈的想,该不会要记一辈子吧?
呜呜....她不要啊!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后怕的慕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往浴室跑。
莲蓬头的热水从头浇到顶,雾气朦胧间,浑身湿透的慕糖站在镜子前,湿发乖顺的贴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纯干净的小脸。
镜子呼上一层浅浅的白雾,慕糖用手轻抚开,模糊朦胧的水气下,雪乳上通红的指印,锁骨处月牙型的齿痕,还有后颈那抹嫣红撩人的印记。
仿佛宣告身体的主人曾经历过一场多么激烈的欢爱。
慕糖慢慢闭上眼,低头,两手撑住面盆,五指收拢。
漆黑的视野中,眼前晃过一幕幕淫糜且羞人的画面。
他暗哑的嗓音,性感的粗喘声,掌心灼烫的热度,还有....他顶到花心深处时,下身爆裂般的充实感。
慕糖咬唇呜咽。
臭流氓。
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删除键。
其实是院长妈妈交给慕糖的必杀技。
她从来不会去限制慕糖的思想,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让慕糖跟着自己的心走,想做什么便去做,不要留下一丝遗憾。
慕糖曾问她:“如果哪天后悔了怎么办?”
“删除啊。”
院长妈妈笑意温和,牵起她的小手轻点在她额前,循循引导,“闭上眼,就像这样,心里小声默念着删除。”
“再睁开眼,你就能忘的一干二净。”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也只有慕糖会信以为真,且执着的牢记在心底。
院长妈妈不在身边的这些年,慕糖每当遇到不愿面对或深觉后悔的事都会下意识选择用这个方法逃避。
有趣的是,这方法对慕糖居然格外奏效,她都不知用这幼稚的方式忘却了多少不愿回想的人和事。
凌北,就是其中一个。
可谁曾想这从未失效的魔法,第一次故障竟出现在这男人身上。
今早慕糖把某男的衣帽间翻了个底朝天,勉强淘出两件能穿的衣服。
临逃走前,她伫立在床边,水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颜值爆表的睡颜发楞,片刻后,她指尖轻触额头,心底施法般的默念着咒语。
“删除...删除...”
约摸半分钟后,她缓慢睁眼,灼热的聚焦点却定在他弧线优美的唇瓣上。
耳边忽的炸开空灵般的低沉嗓音,“插的你舒服么,嗯?”
“你喷了好多水,身上都被你尿湿了...”
“啧,穴真紧,爽的我不想出来。”
微颤的小心脏一阵高负荷的跳动,她心神慌乱的移开视线,驼红的脸颊热的快化开了。
她既讶异又不知所措,不敢再看他的脸,踩着软绵绵的拖鞋,转身落荒而逃。
天啊。
居然失效了。
慕糖在家睡了一整天。
临近傍晚,窗外早已被昏暗的暮色笼罩,小女人从床上爬起来,饿的两眼昏花。
她搓着惺忪睡眼起身,床头的电话骤响,她关了静音,震动声“滋滋”的扰心,吵得她心神不宁。
起床气尚未消退的慕糖,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喂。”
电话那头是一阵静逸的电流音,细听,能隐约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慕糖等了半响,见那头没反应,以为是骚扰电话,不耐烦的欲挂断,谁知拇指触到挂断键的前一刻,那头清淡的男音开了嗓。
“下楼。”
慕糖呼吸一紧,瞌睡也瞬醒了七八分,她在床上呆滞了瞬,而后赤着双脚火急火燎的往阳台处跑。
天色已暗,澄黄的路灯在地上圈出一小片光影。
楼下停了辆惹眼的粉色超跑,男人欣长的身子倚在车身上,一手悠哉的玩着火机,一手拧着电话,他懒洋洋的抬眼看过来,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慕糖身子一缩,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了步,硬邦邦的回声,“我不要。”
“1栋305。”
电话里男人嗓音沙沙的,勾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要我亲自上来抓么?”
小女人愤愤的瞪他,羞恼的一跺脚。
他又说,“五分钟,恩?”
慕糖傲娇的哼哼,转身之际,小恐龙连体睡衣后那条上翘的大尾巴甩出一道利落潇洒的弧形。
“木糖醇...”
他倏地叫住她。
慕糖身子一僵,闷着嗓,“恩?”
他点燃了根烟,抬眼瞅着阳台上那只僵硬的人形小恐龙,轻笑了声。
“这么看着,还有点可爱。”
勾人的笑音渗进酥麻入骨的电流间,瞬间灼化了她的小耳朵。
慕糖眉眼一低,没出息的红了脸。
哼,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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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喵上线,多灾多难的一周过去了,喵举小白旗来认错,久等了各位。)
(两更合并,庆祝3星,本周还有4更任务,周末一定补齐,嘿哈~)
(so ...一大早究竟发生了什么,下章会给你们讲清楚滴,and...重点戏是豆包小舅会甜蜜出场了,哈哈哈~离钟老板报仇还远么~坏笑飘过~)
(冲4星,听说这次要2000猪,瑟瑟发抖的喵~)
第二十七章,删除键(2)
顾溪远对等人这事儿极其没耐心,说是五分钟,结果硬是抽完了两根烟,才隐约见到某个小女人别扭的身影。
她微低头,脸颊鼓成个大包子,不情不愿的朝他这边挪着步。
几步之遥的距离,顾溪远熄了烟,唇角还挂着笑,很自然的抬手去摸她的头,小女人一皱眉,厌恶的躲闪开,绷直了嗓音,“要干嘛?”
指尖轻颤,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男人默了两秒,不动声色的收回。
他盯着小女人倔强的侧颜,鼻尖泛红,时不时轻哼两声。
某男不禁纳闷,上了后不是应该更亲密么?怎么反而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样?
“饿了没?”他垂眼,语调放软。
明明是温柔的问话,可慕糖不知想到什么,牙关咬的稀碎,滔天怒火瞬冲上脑,鼻音一哼,羞怒的转身欲走。
顾溪远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眉头收紧,“木糖醇。”
手腕被他的大掌圈紧,灼人的热量透过沁凉的肌肤,内心深处的小火苗被瞬间点燃。
“你放开我。”
某女脸颊发烫,不敢回头,直接用后脑勺跟他对话,“我要回家。”
男人抚了抚下颚,细长的眉眼轻佻,“不是想见我才下来的么?这是干嘛,见完了就想溜?”
“谁想见你了?”
慕糖回头,好没气的怼他,“你别瞎给自己加戏行吗?”
男人呼吸一滞,“那你下来干嘛?”
“我是怕你上去骚扰其它住客。”
慕糖斜着眼,傲娇的低哼,“反正你这变态,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男人被怼的莫名其妙,任谁被当面骂变态都会不爽,若换以前杀心的心都动了。
可撞上这女人,他能怎么动?
他沉声,“你今儿是吃错药了?”
慕糖想,她的确是吃错了,不然非得下来见着人受着气干嘛?一想到自己刚看到的那张照片,她就恨不得将眼前这男人给千刀万剐。
装什么温柔深情,脱下这层好看的人皮,这人骨子里就是个渣男!骗子!流氓!变态!
她不是那种能很好掩饰情绪的人,白雨说她外表人畜无害,可如若怒气冲到顶,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分分钟让你体会什么叫燃烧的小宇宙。
慕糖看着清纯乖顺,但那也只是看着,内里实则藏着一只愤怒嚣张的小怪兽,谁都不虚,谁都不怕。
女人的手腕细若无骨,可骨子里的透出的硬气又让你不敢随意松动,总觉得一松她就会消失无影了。
手被他控的死死的,圈出嫣红的指印,可顾溪远却莫名有种摸不着边的感觉,深呼吸数次,逐渐放缓情绪,“你在闹什么别扭?”
慕糖抿唇不答,奋力挣脱,却被男人顺势捏的更紧。
“疼。”她滑出细细的喉音,眼圈都红了。
顾溪远盯着她通红的眼,内心百感交集,手劲松了松。
妈的,还能再磨人点么?
“先去吃东西,嗯?”
“不好。”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巨响。
某女又气又羞,低头躲避他耐人寻味的眼神。
顾溪远却不说话了,眸光暗沉的盯着她低垂的小脑袋。
她似乎很钟意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刚才的绿色小恐龙睡衣,现在的粉红豹外套,再搭上一张娇嫩可人的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抹稚嫩青涩的学生气息。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深秋寒风袭人,刮狠了如尖刀般刺穿你细滑的皮肤,疼意慢慢滋生。
慕糖急急忙忙的出门,仅在短T外套了件轻薄的外套,风一吹,小身子冻得直发颤。
男人低眸瞅着,不悦的皱起眉,唇角抿紧,下一秒,他霸道的扯着她的手欲将她塞进副驾驶。
慕糖被他蛮横的力量吓到,不配合的往后逃,“我不要,你...”
顾溪远宣布耐心已全部用尽,小女人被他三两下塞进车内,安全带扣好,眸子阴沉发冷的盯着她。
“还特么嘴硬,非得让老子在这里操你一顿才肯老实?”
慕糖:“。。。”
他是个变态。
她不跟变态一般见识。
顾溪远开车时很随意,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慵懒的搭在她的椅背上,指尖勾着她柔顺的发尾转圈。
侧头时,恰好瞥见她后颈处小小的印记,经过一晚的发酵,色泽暗红,却格外勾人眼。
他心底涌现一股道不名的愉悦感,音色柔下去,“下面还疼么?”
正处一级戒备的慕糖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呛了喉,小脸炸开红光,掩面轻咳了几声。
男人笑眼弯弯,又说,“昨晚我给你抹了药,在伤口愈合前尽量别碰水。”
某女的脸又红了一度,羞恼的闷出声,“不要你管。”
前方恰巧红灯,顾溪远动作流畅的停定,突的顷身压过来,超跑空间不大,慕糖根本无处可逃,被他轻易控住大半个身子。
他低头,薄唇刚好贴上她发热的耳尖,小女人不禁颤了颤,眼眸低垂,长睫疯狂煽动。
“是我做的,我当然要管。”
顾溪远坏心思的舔舐她的耳,舌头湿热,呼出滚烫的热焰,“抱歉,昨晚有点失控了。”
慕糖心底怒骂,谁稀罕你的道歉啊!
可车下嚣张的小女人此时却涨红了脸,舌头在口腔里拼命打转,一个字都憋不住。
准确来说,他的话她压根就不知该怎么回,似乎不管说什么都带着一丝矫情,一丝暧昧,还有一缕纠缠不清的情愫。
靠那么近,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将她完全吞噬,脑海中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眼前晃过的全是昨晚那些淫荡且大胆的画面。
慕糖咬着唇,声线压的很低,“我...都忘了。”
“忘了?”
顾溪远轻笑,头压低,唇贴上她颈后的吻痕,“那这样呢?”
痒麻的触感渗透进灵魂,微妙又清晰,慕糖有想死的冲动,恼怒的回头瞪他,却无意撞见他脖颈上那处显眼的吻印。
小女人心慌意乱的移开视线,脸颊烫似要炸裂开了。
那是她咬的。
问题是,她脑子是不是抽筋了,不然怎么会在他身上留下这种记号。
男人低眸一瞧,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刻意拉长尾音,“你咬的啊...”
某女的心出奇的乱,傻乎乎的回了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溪远愣了瞬,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肌肤相触,他胸腔震荡的频率颤的她脑子越发混乱。
车重新启动,他直回身子,慕糖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可谁知几秒后,颈后的印记被男人干燥的指腹轻轻摩挲。
“没关系。”
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唇微扬,“我还挺喜欢。”
小女人侧头看向窗外,郁闷的都快哭了。
第二十八章,删除键(3)
他身上的吻痕,的确是她咬的,但那压根不是什么浓情蜜意,她只是单纯的气不过罢了。
清早醒来时,细腰上圈着男人健壮的小臂,他的胸膛紧贴她的背,气息轻缓,俨然睡得正香。
慕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连滚带爬的逃向浴室,原想凑合着穿昨天的小礼服,可衣下摆脏的没法看,穿出去惹人笑话,她无奈的放弃,裹着浴巾刷牙洗脸。
整理鬓角凌乱的发丝时,她灵敏的瞥见了后颈的印记,深红的淤血印,镶在透白的肌肤上十分惹眼。
想到他昨晚啃咬时暧昧的腔调,“以后就是臭流氓的人。”
慕糖用水打湿指尖,用力搓弄那处红印,可谁知越用力,颜色越发鲜艳,某女气绝,冲出浴室跑去找男人麻烦。
向来有仇必报的慕糖,绷着一股子怒气的站在床边,傲娇的俯视床上的男人。
刚开始只是轻蔑的一瞥,可看过后又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要说这男人怎么满身的妖精气呢,单看这张脸,也的确有妖精的资本。
脸如雕刻般的棱角分明,狭长的眼眉上挑,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嘴唇,桃红的唇瓣,颜色很美。
慕糖脸红红的想,很适合接吻的唇色。
恍惚间,她倏地忆起他唇上薄凉又柔软的触感,热情灵巧的舌尖深入她的口腔,惹的她忘情的深吻。
床边的小人捂住脸,不能再想了。
昨晚的事她必须忘个一干二净。
倒不是因为后悔,她只是,不敢去回忆,害怕自己会不经意的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欲念里。
她想着,回他一个印记,就算是扯平了。
以后老死不往来也好,成为陌生人也好,她都不会再有丝毫的不舍与瞎想。
揣着复杂纠结的思绪,慕糖蹲下身,凑近时她眼眸埋的低,不想再看他的脸,视线落在他修长的脖子上。
男人喉间的小骨头滑动,很轻的水声,慕糖也跟着咽下口水。
太色了吧。
自己这猥琐的模样,像极了吸人阳气的深山老妖。
她先试探的用湿软小舌舔他的喉结,停顿几秒,男人没醒,呼吸依旧匀称,于是,她胆子大了些,小嘴含住喉结上方的肌肤,不敢大力戳弄,很轻的吸吮了一小段时间。
等松开时,被吸咬的那处已落下鲜红的痕迹。
慕糖一脸呆滞的看了会儿,心跳声持续加快,“扑腾扑腾”的快跳出胸腔了。
她慌乱的逃出房间,背靠着门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那个忍不住又亲吻了下吻痕的人,不是她。
绝对绝对不是。
经过车上那番调戏,上车前恨不得炸了地球的小女人此时温顺不少,一路少言,直到车停到某会所门前,她才微微缓过神。
“去哪儿?”
“吃饭。”
顾溪远歪歪斜斜的随意停好车,长腿迈出车外,钥匙洒脱的朝侍者一扔,绕过来给她开门。
某女还揪着小别扭,“我不吃。”
“我也是来噌个饭。”
他弯腰给她解开安全带,轻轻拉过她的手,男人笑,“走吧,多你一个也不多。”
车上的人儿一动不动,昂着精致的下巴同他大眼瞪小眼。
顾溪远低眸瞅她,几秒后,大掌霸道的欺上她的腿,慕糖心一跳,手推他,“你干嘛?”
“抱你啊。”
说着小臂已灵活的揽过她的腿膝,他一靠近,慕糖的脸就无意识的散开红晕。
“我我...我自己下来...”
男人直起身,两手环肩,神色懒散的斜眼撇她。
早这样不就得了。
啧,女人就是矫情。
这家会所是A市财阀二代们最青睐的地方,因为是会员制,所以金碧辉煌的大堂内,来去的人并不多。
慕糖始终离他两步之远,距离代表心境,生疏又抗拒。
她低头跟在他身后,他猛地停住脚,慕糖没留意,额头直直的撞上他结实的背。
“唔...”
她疼的捂住额,轻轻揉着,闷声呜咽。
手被人紧紧牵住,强势的拉着她往前走。
慕糖挣脱,压着声线,“你放手。”
“叫大点声。”
男人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音色上扬,“你喊强奸都行,你看有人搭理你么?”
小女人咬牙切齿的哼哼。
顾溪远低眼笑,手顺势圈的更紧了。
电梯门一关,男人便转身欺近她,慕糖慌乱的往后退,背撞到冰凉的玻璃,她被男人死死困在角落。
他低眸看她,她低头看脚尖。
顾溪远皱眉,眸子蕴着薄怒,压抑的低嗓,“你从刚才就一直闹别扭,到底怎么回事?”
某女小声否认,“我没有。”
“那是什么?”
男人有些不耐烦,“老子昨晚没把你伺候舒服么?”
这话说不出的刺耳,慕糖抬头与他对视,一看到他这张脸,眼前飞速闪过照片中他温润的笑,漆黑的眸底星星闪烁。
烦闷的思绪用力缠紧着她的心,轻易将她五脏六腑搅的一团糟。
慕糖眸色泛凉,齿间发了狠,“昨晚的事,过了就过了,没有讨论的必要。”
顾溪远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呼吸急促了几分,嗓音粗粝,“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气炸了,一字一句的咬牙,“木、糖、醇。”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电梯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叮。”
门外冒出个兴奋的女声,“小顾叔叔?”
第二十九章,删除键(4)
电梯内的两人同时回头,就见门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凶悍,面无表情,女的娇小可人,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顾溪远迟钝了一秒,怒意收敛了几分,他将僵硬的小人拉住电梯,慕糖小力挣脱,他这次没坚持,松了手。
“你们怎么出来了?”他问。
“包厢好闷哦,我想着去楼下接你,顺带买冰激凌吃...”
说话时,她眼底的光彩在跳跃,手挽上身边男人的花臂,藏在他身后吐了下舌头,“小舅拗不过我,就被我强拉出来了,嘿嘿。”
钟意眼神漠然,瞥了眼他神色复杂的脸,再看向他身边同款愠色的小女人,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豆包瞧见他身边的女人,大眼眨了两下,有些讶异,又有些欣喜,昂起头问钟意,“这不是上次被小顾叔叔抱上车的小乞丐吗?”
话一出口,除开豆包,在场的另外三人统一选择默声。
钟意轻抚她脑后的长发,嗓音温和,“不要随便说人是乞丐。”
“我这是夸奖好不好...”
豆包不满的打落他的手,上前一步朝慕糖伸出友谊小爪,“你好啊小可爱,我是豆包哦。”
上一秒还在不爽小乞丐这词的慕糖,下一秒又被“小可爱”哄的理智全失。
她看着豆包嘴角处甜笑的梨涡,低落的情绪也不由自主的高涨起来。
“你好,我叫慕糖。”
她伸出手,同款小肉爪轻轻一握,软乎乎,肉嘟嘟,莫名的契合。
“慕糖.....糖糖...”
豆包眸底散着奇特的亮光,“这名字听着就甜滋滋的,像我爱吃的草莓糖果。”
她脸上的笑意未退,瞄了眼慕糖身旁的男人,八卦脸的问:“那....你是小顾叔叔的小女朋友吗?”
慕糖简直一秒惊悚,头摇成波浪状,光速摆手,嗓音急促,“不是,真的不是,绝对不是。”
否认三连绝唱。
尾音一着地,空气间的气流骤然冻结。
豆包咬着下唇,歪头疑惑,转而将略带惋惜的目光重新落回男人身上。
顾少脸色极差,几秒时间内由白转红,由红转紫,最后停留在沉至潭底的黑钻色。
一直默默看戏的钟意不合时宜的低笑出声,愉快的笑音在安静的氛围里异常清晰,某男冷冽的剑眸直直的扫过来。
钟意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长臂环住豆包的肩头,“先回包厢,边吃边聊。”
豆包配合着应声,还垫脚在他脸上亲了口,笑嘻嘻的被他揽着往回走。
顾溪远朝前迈了一步,见慕糖站着没动,他强压住喷涌的火气,“走吧。”
小女人见他脸色简直比哭还难看,不免有些退缩,“我不想去。”
“木糖醇。”
男人回身,阴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你趁我还能好好说话前最好乖一点,真给我惹急了,老子把你绑着卖到国外的窑子里去,你信么?”
慕糖怔住。
她之前多少听过一些关于他的谣言,加上眼下他这幅样子又着实像个要吃人的怪物,说一点都不胆怯,必然是假的。
小女人心底最柔软的一处持续震荡,刚还冷言耍狠的某女此刻小拳紧握在身后,微红的眼眶湿亮水润,显然被吓到了。
顾溪远瞅着又不免有些心疼,想着刚那话是不是太重了。
“骗你的。”
他是真真磨不过她,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落下时牵住她的手。
她处在忐忑不安的恐惧中还未回过神,乖乖的任他拉着进了包厢。
包厢内。
豆包强烈要求要跟慕糖坐一起,钟意还没开口拒绝,顾溪远却先一步发声,“不行。”
“为什么?”
豆包直言直语惯了,加上跟顾溪远很熟,说话也没个遮拦,“糖糖又不是小顾叔叔你的女朋友,你凭什么要一个人霸占?”
顾溪远一噎,这小魔王,杀人诛心啊。
他侧目看向豆包身边沉默的某男,钟老板喝了口茶,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他家的小丫头他是管不了的,除了宠着还是宠着,别无他法。
豆包本就是自来熟,尤其遇到合眼缘的更是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跟她交心。
她翻了翻菜单,忽的抬头问:“糖糖,你爱吃小龙虾吗?”
慕糖笑着点头,“喜欢啊。”
“我也是耶。”她转身兴奋的拍打钟意的手臂,“小舅,我们点超大份的小龙虾好不好?”
钟意想了想,柔声商量,“小龙虾不干净,吃点别的好么?这里的波利顿龙虾很新鲜。”
“不好。”
豆包嘟嘴拒绝,耍赖似的缠住他,晃了晃他的小臂,“我就想吃小龙虾,你要点别的我就立刻绝食给你看。”
慕糖好奇的探过眼,看着豆包身边身形健硕,眉目狠厉的男人皱了下眉,她暗想下一秒是不是要发火掀桌了,毕竟他这气势看着比杀手还要渗人。
然后,她听见了妥协的男声,“好吧,但不许多吃。”
豆包笑开了花,旁若无人的用脸磨噌他粗壮的手臂,“嘿嘿,小舅最好了。”
这一波操作下来,慕糖直接给看懵了,再偷瞟顾溪远,他闷声喝着酒,倒是一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样子。
第三十章,删除键(5)
很快,硕大的圆桌上便摆好了丰盛的龙虾巨型塔,规整的码放了各种口味的小龙虾。
张牙舞爪的小龙虾在油汤的浸泡下红亮诱人,吃货慕糖不禁咽了咽口水,食指大动。
各种眼花缭乱的做法里,慕糖最喜欢的是油爆虾,虽然贵,但嘴馋时她也会买上一份解解馋。
个头超大的龙虾经过高温油炸,虾尾胀大一圈,剥出完整的虾肉,再撇上清爽的酱汁,送入嘴里,有着即使现在死去也让人心甘情愿的绝妙滋味。
这头钟意已开启疯狂剥壳模式,将剥好的虾肉放在豆包碗里,豆包跟慕糖相视一笑,两人齐齐张嘴,细细品尝鲜甜的虾肉。
顾溪远不吃这些东西,自然也不加入他们的阵营,他自顾自的喝着酒,两指晃着红酒杯,眸色沉沉的盯着正开心吃虾的某女。
豆包不解的目光望过来,扬声呼:“小顾叔叔,你别光看着,你给糖糖剥虾啊,你看她手指都要肿了。”
喝了点酒,顾溪远骨子里那股吊儿郎当的劲也冒了出来,哼笑了声,“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有义务给她剥么?”
“——你。”
豆包气的鼓起小脸,转而将自己碗里的虾肉分给慕糖,嘴里念念有词,“糖糖没事哈,你这么可爱肯定有很多男人追的,我跟你说,光我们学校就有几个超帅的教授,我到时候全介绍给你认识。”
慕糖摆手,“不用...”
“千万别跟我客气...”
豆包很故意的拖长尾音,冷哼着反弹回去,“我就不信了,还就没个愿意给你剥虾的好男人。”
男人沉眸,斜眼撇着低头吃虾的慕糖,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单从心里层面讲,豆包对顾溪远绝对是对长辈一般的恭敬。
她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顾溪远,她跟钟意之间不知还会纠缠多久,说不定到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豆包这人看着鬼灵精怪,其实特别会察言观色,上次撞见顾溪远将慕糖抱上车的场面,这次又带她参加他们的私人聚会,那小心思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所以,她明里在帮慕糖,实则也是为了刺激刺激顾溪远。
男人面上再傲娇,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多少要收敛几分,不然啊,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饭吃到一半,话多又爱热闹的豆包跟慕糖迅速混熟,两人还互存了手机号。
“糖糖,原来你是狗仔啊,这个职业听着就很酷。”豆包笑眯眯的小声说:“下次你能带我一起偷拍吗?我也想感受下那种刺激。”
慕糖架不住她的热情,点头同意了,豆包振臂高呼,包厢内气氛融洽又热烈,满室的欢声笑语。
麻辣小龙虾出奇的辣,慕糖喝了一大杯橙汁,过了会儿,她站起身,“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豆包问:“需要我陪你吗?”
慕糖笑着摇头,“不用,谢谢。”
她垂下眸。慢悠悠的穿过顾溪远身边,男人低头,眼神压根没往这边瞧,漫不经心的喝着酒。
每个包厢旁都有独立卫生间,里面很大,进去是个小的休息区,里间才是厕所。
慕糖拿清水洗了把脸,掌心轻拍脸颊,示意自己清醒点。
等她出了厕所,抬眼瞧见沙发上坐了个人,他翘着两郎腿,神情慵懒的吞云吐雾。
慕糖将视线移开,背脊绷的挺直,直接把他当成透明,步子迈的有些急,心也紧到了嗓子眼,很压抑又很怪异的气氛,让她十分不舒服,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一路尾随。
指尖刚触到门把,身后的脚步声急切汹涌,笼罩过来的气焰嚣张的点燃了空气。
门被人抵住,大手掐紧她的肩,她顺着转过身,被他重重压在门上。
片刻的失言,两人都没说话,顾溪远压低头,额头与她相抵,鼻尖摩擦着鼻尖,呼吸间有浓烈的烟酒气,烟草苦涩,红酒醇香,融在一起竟酿出一股醉人的香气。
他嗓音偏低,尾音有点飘,“我忍着一晚上没抽烟,因为你说你不喜欢,结果你特么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慕糖闻言抬头,撞上他微醺的黑眸。
见她不出声,他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怎么,一听小汐说帮你找个教授,就飘的找不着北了?”
慕糖皱眉否认,“我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鼻尖贴着她的唇瓣,轻缓勾勒柔美的弧线,动作温柔的滴出水来,嗓音却沉到谷底,“玩完了就想甩,你把老子当什么了?”
他大概是真的气的不轻,笑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你怎么不直接让我滚远点,省的在这碍了你的眼。”
这话刺耳的直往心尖上戳,慕糖咬着唇,音色硬邦邦的,“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也没想缠着你负责,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顾溪远闻言退开一寸,冷着嗓笑,“你要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第一次就随随便便让我上了?”
慕糖脸一白,似被戳到痛点,胸前急速起伏,“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她越想越气,心里委屈的紧,两手狠推他的胸口,可用尽了全力他仍是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
顾溪远不肯放,反而圈的更紧,小女人被禁锢的动弹不得,昂着头怒瞪他,盯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一想起刚才出门前白雨给她发的那张图片。
白雨留言道:“这个是顾少吧?哇哦,真人帅的掉渣,而且对面的女伴也很美,不过看着不像明星,气质优雅,到像是哪家的名媛,糖糖你可以考虑再跟下这条线哦。”
一想起他冲其它女人温柔的笑,慕糖心底就酸涩的难受。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一刻都不愿意等,就这样站在至高点,傲慢的向她宣布,老子就是玩你的。
“你就非得这么嘴硬....”
顾溪远压低声音,“我昨晚说的话你没听懂是么?”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男人盯着她凌厉的眉眼,有种计无可施的窘迫感,他低叹了声,“木糖醇,你还想要我做到什么份上?”
“你脾气又臭又硬,动不动就怼的我起飞,老子不跟你计较,睡觉不老实的贴着我噌,我特么要憋死了都忍着没碰你,你说烟味呛人,你看我今天在你面前抽过一根么?”
他音色柔情似水,“能给的耐心我都给你了,你就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one night就给我打发了?”
慕糖低头,心底涌进一阵暧昧的悸动,可揪着的小别扭还在,话一出口,显然忘了过脑,导致开口的嗓音像个幽怨的小媳妇。
“别说的你很委屈似的,今天还不是火急火燎的去见了别的女人。”
她停顿一秒,又嘀咕道:“还笑的那么开心。”
顾溪远愣了愣,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他唇角一勾,笑的几分释然,心底那颗沉重的大石也随即落地。
妈的,原来对他横眉竖眼了一整晚,就为了这么点破事。
其实一说完某女肠子都悔青了,尤其听见男人低沉的笑音,她双颊迅速燃起娇艳的血色。
“吃醋了,嗯?”
他话里的笑意未退,听得她越发羞愧。
“才不是。”
慕糖心底早把自己骂成塞子,嘴上却不愿松口,抬头时被他轻吻了下唇角。
他温热的掌心强势扣住她的头,拇指在她柔滑的脸颊上细细摩擦,舌尖探入的前一刻,声音是笃定的。
“糖糖,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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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说啥,喵顺利完成任务了,很嚣张的拍桌子,是不是很吊!!)
(其实真的不爱写肉了,所以看到说喵剧情比肉好看的,渣喵简直兴奋的起飞,谢谢~感激流涕~)
(写的很慢,剧情也慢,改不了一写就多写的毛病,咱要不打个商量,以后肉可以不可不用写那么那么详细细,因为,真的还有好多好多好多的剧情啊,喵真的怕写不完,痛哭流涕~呜呜呜~)
(好了,偷猪了,偷吧偷吧~咳咳~4更还好意思霸王的那些个,过分了啊,喵眼神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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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删除键(7)
这眼神勾的人抓心绕肺的,身下肿胀的难受,得不到纾解的燥热全融进插弄小穴的手指上。
他似发了狂,低头舔弄湿亮的乳豆,指尖在穴内狂热的搅缠,模仿性交时九浅一深的戏码,每一次深深的插入,她都会发出小奶猫似的低吟声,听的男人手下力度越发的残暴。
到底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本就敏感的慕糖完全抵不住他窒息般的攻势,身子抖的越来越夸张。
顾溪远抬头亲吻她昂起的下颚。
“要喷了么?”
他嗓音嘶哑,“尿出来,全尿在我手上。”
“不要...”
话音在空中断裂,她眼前一白,埋在他颈边止不住的闷声哭喊,哆哆嗦嗦的泄了身。
男人慢慢抽出沾满了莹白黏液的手指,慕糖没眼看,弥乱的气息还未放缓,娇羞的咬他的脖子。
她咬的很轻,说是咬,更像是唇舌的吮吸,男人受用的狠,不躲不闪的任她闹。
“好的没学,尽学些坏的。”
慕糖支起小脑袋,“嗯?”
“印记打上瘾了,我以后出门是不是只能穿高领衣?”
“什么啊,你别瞎说。”
小女人被说的不好意思,害羞的想推开他。
“啧,又想跑...”
他不悦的揽过她的后腰重重一顶,下身硬邦邦的抵着她的小腹,蓄势待发的热度。
她眸子圆蹬蹬的,“你...”
“早硬了。”
他拉着她的小爪往炙烫的硬物上压,笑的没皮没脸,“摸摸,烫不烫?”
隔着轻薄的布料,火热的触感真实的可怕,慕糖扭头轻哼。
谁要回答你这无赖的问题。
顾溪远乐不可支,就爱看她羞涩又骄傲的小模样,不自禁的亲了亲她红润的小脸,手上引导她去解裤子拉链,即将顺利且愉快的进行下一步时。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重的跟踹门讨债似的。
他下意识将小女人扣进怀里护着,警惕的抬眼,“谁?”
“我。”
男声粗粝,又冷又沉。
顾溪远咬了咬牙,愤怒的想骂人,最后还是压着火气,“你特么要干嘛?”
隔着一道结实的木门,声音却清澈的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上甜点了,汐儿惦记着你那小姑娘,差我过来知会一声,顺便着把人救走。”
男人眸底火光自燃,我救你个*****。
怀里的小人扭了扭,他低头,见小女人已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物,清亮的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小嘴一张一合的比划。
我、要、吃、甜、点。
“不行。”
他抵着她的额蹭了蹭,压低声音,“我憋一整晚了,再憋下去要炸。”
慕糖不满的鼓起脸颊,不配合的扭动身子。
他低呵,“别闹。”
这时,门外的男声又悠哉悠哉的晃悠进来,“你不交人出来,我到是无所谓,只不过以汐儿的个性,五分钟后怕是会过来把门给拆了,你自己最好掂量清楚。”
顾溪远愤怒的砸了砸门,咬牙切齿道:“钟意,你今天吃多了是不是?”
鬼知道平日里杀人如麻,冷酷又严谨的男人今儿究竟是抽了哪门子风。
慕糖借着他抬手的空隙从他怀里顺利逃脱,怀里一空,男人低头见小女人已拉开一条小小的门缝,他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灵敏的侧身躲过,“滋溜”的从门缝里逃了出去。
操。
顾溪远低头,郁闷的盯着下身凸起的一大坨,气的快冒烟了。
门缝间隐约可见门前男人健壮的身影,长年冷峻的脸上唇角微扬,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and....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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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钟意豆包文的小可爱可能看不懂,大致意思就是当初骚顾给豆包出损招整了钟老板,然后闷骚的一逼的钟老板,找机会报复呢,哈哈哈~)
(好了,两更完毕,嘿咻,偷猪哈~)
第三十三章,答案(1)
再进入包厢,男人顶着一张黑似锅底的脸,写满了欲求不满的郁结。
被豆包缠着嬉闹的钟意闻声抬头,欠扁的朝他微微笑。
顾溪远咬碎牙根,瞪得眼珠子都快喷火了。
他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拉开慕糖身旁的椅子坐下,正小口吃焦糖布丁的慕糖手一抖,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艰难的咽下喉间的甜腻。
顾溪远见她嫣红的小脸欲燃欲烈,坏笑着又凑近几公分,手懒散的搭在她椅背上,指尖轻轻拨弄她肩头的碎发。
他声线微哑,渗着几分餍足的慵懒,“还想吃虾么?我给你剥。”
慕糖羞答答的低头,脸彻底没救了,这男人骚的跟妖精似的,看一眼都会被他吸魂夺魄了。
她声线细的像蚊子叫,“不用了。”
“要的。”
他旁若无人的用鼻尖噌她烫红的耳尖,“刚流失的体力,吃多点才能补回来。”
他一靠近,慕糖就止不住的腿心收紧,桌下紧闭的双腿夹出一条细缝,她能清晰感觉到热液在蜜道里流淌,滑湿了内裤。
她心底一阵慌乱,扭头不再搭理他,一勺接一勺的往嘴里送入甜点。
豆包八卦的小眼神时不时往他们身上瞟,嘴角扬起甜蜜蜜的小梨涡。
“小舅,我还想吃冰激凌。”
她晃荡他的手,软绵的撒娇音。
钟意大概猜到这小丫头的心思,淡声道:“这儿也有的。”
“我不要,我就想吃隔壁意大利餐厅的香草味冰激凌。”
男人宠溺的笑,“我陪你去好么?”
“不好。”
豆包起身走到慕糖身边,笑眯眯的问:“糖糖,你陪我去买冰激凌好不好?”
“好啊。”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炸开,空气凝固片刻,两个女人略带疑惑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向扬声拒绝的某男。
豆包慢慢勾起眼角,抑扬顿挫的“咦”了声,尾音拉的老长。
“小顾叔叔,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把糖糖给拐走吧?”
“咳咳...”
烈酒呛进喉,顾溪远的脸瞬成猪肝色,差点给一口酒给噎死。
到底是跟钟意混久的人儿。
越来越不好惹了。
豆包天性活泼健谈,一路上谈天说地,丝毫不会冷场。
几个黑脸保镖始终保持几步之遥的距离跟随,慕糖有些不自在,说几句话还会回身瞧两眼。
豆包则不以为然的摆手,“糖糖你别在意,他们只是保护我们安危,没恶意的。”
慕糖一脸错愕,俨然对买个冰激凌居然还有生命危险这种事无法理解。
“你平时出去他们都会跟着吗?”慕糖问。
豆包咧嘴一笑,“只要小舅不在我身边,他们就会自动出现。”
慕糖困惑的眨眼,“小舅?”
“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舅甥啦。”
慕糖听得稀里糊涂,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聊到这,豆包突然展露出灿烂的姨母笑,用手指轻戳慕糖纤瘦的胳膊。
“老实说,糖糖你真的不喜欢小顾叔叔么?”
慕糖愣了一愣,喜欢这个词,她是真的从未认真思考过。
即使两人已有过最亲密的肉体关系,即使双方都能察觉到呼吸间暧昧撩人的情愫。
但她似一早就将自己排除在他的世界外,又亦是将他排除在自己的世界外。
她害怕他的一时兴起,也清楚两人身份的差距。
曾付出的真心早在现实的齿轮下重重碾过,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即便裹得再紧,但终究,不是完整的。
她暗想,不再受伤害的最好方式,就是始终保持最安全的距离,不进,也不退。
见慕糖低头沉默不语,豆包难免有些失落,轻叹道:“我认识小顾叔叔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孩子这么上心。”
慕糖侧目瞧过来,豆包顿了顿,又说,“你啊,别看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其实很会照顾身边的人,像我跟小舅啊,当初若不是他一直暗中帮忙,兴许我们现在还在各种纠缠中度日呢。”
进店买冰激凌的保镖恰好出来,豆包接过两个奶香浓郁的甜筒,递了个给慕糖,转身时,她清亮的黑眸延伸至远处,音色轻飘飘的。
“小舅说,外面的人都说小顾叔叔风流滥情,女人成片成片的换,但其实,他只是不敢轻易的动心,因为像他这样的人,一旦陷进去,是执拗的不会给自己留任何退路的。”
说到最后,豆包用冰凉的小爪拍拍慕糖的肩,“我妈告诉我,看人不要光看表面。”
她手指下移,指向慕糖心脏的位置。
“你要用这里,去用心感受他的好与坏。”
第三十四章,答案(2)
包厢内幽雅宁静,唯有微沉的呼吸声同酒杯的撞击音相互交错。
两个男人默契的选择自喝自酒,偶尔抬眼撞上视线,空中碰个杯,再喝光杯中酒。
过了会儿,钟意目光深深的看向他,低声问:“这小姑娘,你是认真的?”
男人的长臂朝椅背上一搭,身子后仰,勾了勾唇,“你看呢?”
“看那模样,到不像你会喜欢的类型。”
顾溪远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拇指划着火机小力一擦,火苗蹿动,他深吸了口,不急不慢的吐出白雾。
“我也在纳闷,老子的审美向来是大胸细腰大屁股,相貌娇媚床上风骚,但这女人,身材样貌也就那样,还得我上杆子去伺候,一个不爽就甩脸色,凶她两句就红眼,我特么都要给她磨死了。”
明明是吐槽的话,入了耳跟变相秀恩爱似的,钟意心底不免有些诧异。
这人是顾溪远啊。
他平时开什么黄腔钟意都是司空见惯,但唯独情爱,是他永恒的禁区。
钟意眼神淡漠的瞅着男人唇角深勾的弧度,将酒杯轻轻放下,话题一转,莫名其妙来了句:“你下午约会的那个洛家小女儿,你家顾首长似乎很满意,消息散的整个圈子都知道了,这么看来,顾洛两家联姻,已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把这姑娘安放在什么位置?”
钟意目光犀利,直直的盯着他,“情妇,还是金丝雀?”
顾溪远脸一沉,声线压着怒意,“钟意。”
“我有必要提醒下你....”
钟意的手指在酒杯上点了点,敲出清脆的声响,“你家老爷子的手段,可比宋老师家的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就你这小姑娘的身板,能承受的住么?”
顾溪远默声几秒,目光愈发阴沉。
“有我在,老爷子不敢动她。”
钟意眼眉一抬,一语直中要害,“那你不在的时候了?一旦被顾首长知道,她的生活变成什么样,你心里也清楚不是么?”
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飘荡的尾音在焦灼的空气里燃烧殆尽。
顾溪远面色凝重的倒了杯酒,杯中猩红的液体似血,猛地灌入他喉头,喝的有些急。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他散漫的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的晃着杯底残留的红酒。
“但我特么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没法退后了。”
“她的确不是我喜欢的款。”
男人苦涩一笑,“但老子会心疼她,这就够了。”
饭毕。
顾溪远喝了酒不能开车,四人刚到会所门前,高野已在房车里恭候多时。
热情的豆包原想捎着慕糖回家,可友谊的小爪还未碰到慕糖,顾溪远就先一步将人拽到身边,三两下硬塞进车后座。
幼稚的某男还回身用挑衅的眼神瞥了眼豆包,小魔王不甘示弱,大着嗓子冲慕糖吼,“糖糖,你跟教授的约会我会提上日程的,记得等我滴好消息。”
顾溪远一听就变脸,忙不迭的蹿上车,车门用力一摔。
这下全世界都安静了。
马达声“呼呼”作响,一溜烟便不见了车影。
钟意慢悠悠的走来,将她勾进怀里,笑着问:“干嘛要故意气他?”
豆包神秘一笑,“小舅你不懂啦,男人都是需要一点刺激的。”
“这样子...”
男人低头咬她后颈的软肉,声线倏地的低到潭底,“所以你偷偷跟男同学出去玩,也是为了刺激我?”
豆包瞬间僵白了脸,嗓音都在抖,“小...小舅,那天是同学聚会,还有很多女生在的。”
“是么?”
钟意皮笑肉不笑,“可我记得,你当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全...是...女...生..”
豆包心头一跳,这下完了。
今晚怕是会被他弄死在床上了。
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慕糖听着昏昏欲睡,不多会便化身瞌睡虫瘫软在他身上。
顾溪远酒意上头,低眼瞅着乌黑的小脑袋,薄唇勾起笑,大掌轻轻盖过她的小手,将其困在手心里揉捏。
他的手宽厚且温暖,烫的手背熨帖舒服,她整个人愈发的放松,似小喵咪似的用脸颊轻蹭他的胳膊。
小女人睡觉时乖顺又闹腾,像只黏糊的小树懒。
男人抬手在她鼻尖上滑了滑,睡梦中的人儿不舒服的撇撇眉,他又不敢动了,慢慢收回手。
蚀骨的烟瘾直往头顶冲,难耐到喉间都开始发痒,他深呼轻吐了数次,才勉强压下去。
幽深的目光探向窗外,漆黑一片的视野中,他偏生瞧出几缕刺眼的光亮。
这女人是真的普通,几乎寻不出一丝特别的地方,但却能让他衍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怕她哭,怕她疼,想护在怀里,想看她在身下被欺负到求饶的样子。
他想。
他大概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第三十五章,答案(3)
慕糖舒服的睡了一觉,醒来时,车已停在她的小区门口。
前座开车的高野已不知去向,身侧的男人正百般无聊的玩着火机,烟在五指间晃来荡去,却没有点燃。
“醒了?”他嗓音沙沙的。
“嗯。”
慕糖迷蒙的揉着眼,刚起床的声线带着几分小奶音的叮咛,“我回家了。”
顾溪远侧目看着她,视线灼热,笑而不语。
小女人倒也洒脱,转身就想逃,可拉门时门又奇迹般的上了锁,她扁了扁嘴,身子一转,“你还要干嘛?”
男人的身子瞬间压过来,黑影完全将她笼罩住,她还不及推开,下一瞬又被他轻巧的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慕糖面颊一红,她不喜欢这种姿势,被这么控着特别像大人抱小孩,光气势上便矮人一等。
“顾溪远...”
“嗯...”
他将头埋进她秀发里,呼出的酒气全渗进她紧绷的头皮,温热的唇擦过她的下颚,酥酥麻麻的触感。
“我今晚还没亲够。”
男人的下巴搁在她肩头,低哑的声线包裹着热焰情潮,勾的人心跳加速。
两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男人身体滚烫的热度一点点渡进她体内,她觉得连呼吸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是紧张还是刺激?”
他低声笑,“你心跳的很快..”
慕糖被说的面红耳赤,身子本能的贪念他的体温,可心底又明晰这种想法的危险性,脑子里各种思路错乱纠缠着,胡乱搅成一团。
她有些羞恼的想挣开他,甜绵入骨的声线,“我要下车。”
男人置若罔闻,热烫的舌头在她脖子上细细的舔舐,不奸不杀的磨人力度。
“唔啊...”
她喉音一散,下颚昂起,娇吟滑出了声。
外套不知何时被他拉开,男人的吻一点点往下,温柔的亲吻她细腻的肌肤,等唇压上乳球的边缘线,男人眸底泛红的抬起头。
“去我家好么?”
慕糖脑中飞速晃过在他房间里那些淫荡的画面,“不好。”
他低音,隐约透着几分恳求,“糖糖,我憋的难受。”
今晚他的确憋的够呛,好不容易逮到人,钟意又抽风似的搅了局。
小腹处欲火喷涌,烧的血液沸腾,一靠近她便叫嚣的厉害。
小女人傻愣愣的直视他被欲色遮掩的黑瞳,在他开口出声的前一秒忽的蒙住他的眼睛。
小手将他前方的视线遮的严实,顾溪远吓一跳,下意识吞下喉间的话。
慕糖能清晰感觉他绵密的长睫正煽动着掌心,如羽毛般轻柔的撩拨。
自己鬼使神差的举动,令慕糖有片刻的不知所措,车内灯光昏沉,她却能将他优美的唇形在脑海中完整的勾勒出来。
心跳声一下缠着一下,同时震荡着两个人的胸腔。
她脑子一空,竟低头压上他的唇。
初尝是冰凉的触感,多吻几秒能尝到唇齿间香醇微甜的酒气,她心跳声持续加快,将咽喉震的七零八碎。
他的唇很柔软,接吻的感觉似轻飘飘的踩在云端上,总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垂落至谷底。
顾溪远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呆滞的任她用小嘴生涩的触碰,等他晃过神,急切的想探进舌尖,小女人却骤然离开,手迅速收回,低头埋在他颈边气弱的吐息。
“这是干嘛?”
顾溪远低喘着粗气,侧目调笑道:“给点甜头吃,就想打发我?”
慕糖羞的不敢抬头,嗓音细的跟撒娇似的,“下面...还疼...”
男人强势抬起她的头,对上她羞答答的水眸,荤话说的眼不红心不跳。
“想操我,很多种方式都可以。”
他拉过她的手,揉捏手心的嫩肉,“糖糖手又软又热,若裹着我撸动,紧致的跟小穴似的,我会立马爽到射。”
慕糖倏地收回手,轻咬着下唇,娇嗔的瞪她一眼,顾溪远后仰身子,懒懒一笑,“用嘴也行,我会舒服的上天。”
“流氓。”
小女人骚不过他,厌恶的低骂一声。
被骂的男人心情却好的不一般,长臂控紧她的腰,慕糖被箍的无处可逃,只能软绵的倚在他怀里。
男人抚摸她脑后的长发,倏地蹦出句,“下午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提这事,原本忘得差不多的慕糖又不免心烦气闷,扭头一哼,唇闭的紧紧的。
她才没那么傻把白雨供出来了。
“我爷爷希望我联姻结婚,所以下午那个,只是普通的相亲对象而已。”
顾溪远诚实的解释给她听,坦荡如君子。
联姻、结婚。
这两个词一出口,慕糖的心无意外的沉入至深渊。
似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男人抬头亲吻她的唇,又说;“以后这种事,我会尽量去避免。”
“这是你的事。”
慕糖嗓音生硬,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你不用跟我说,我也不想听。”
“是么?”
顾溪远眯起狐狸眼,瞳孔很亮,“我跟谁结婚,都与你无关吗?”
他似能一眼将她自认为隐藏完好的心看的透彻,让她无处遁形。
小女人垂下头,睫毛扇的毫无章法,半响没说话。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
事实上,顾溪远这人绝非是有耐心的那一类,但此时他的嗓音却温润的让人莫名心安。
“糖糖,我这人随心所欲惯了,上过的女人多的记不清数,也从来没有负责的概念,就按你说的,男女之间各取所需,谁都不欠谁。”
大手控在她后颈,支起她低垂的小脑袋,他看着她,眸光柔的滴出水来,“我30岁了,到现在也没正儿八经的恋爱过,没法给你做出什么保证跟承诺,我只能说,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再碰任何人,我的心跟身体,都只会忠于你一个人。”
他停了几秒,魅惑的开口,“糖糖,你愿意...”
后面的话完全淹没在小女人的掌心里,她手忙脚乱的捂住他的嘴,堵住他即将开口的话。
她没胆量再听下去,总觉得自己那颗摇摇欲坠的心会止不住的往下沉溺。
前方的深渊,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她胆子很小,害怕自己会被啃的连渣的都不剩。
顾溪远先是一愣,后又无奈的笑了笑,拉下她的手。
“不逼你。”
他笑言;“逼狠了又会跑。”
“我明天要出国几天。”
他吻了吻她的手心,轻声问:“回来给我答案,好么?”
慕糖不知道是怎么下的车,只知道懵里懵懂的走到公寓楼下时,满脑子都还是他最后的那句话。
她低头前行,前方的视野被她遮挡的严密,谁知冷不丁的撞上了一人的胸。
吃痛的揉头呜咽,慕糖后退两步,见到了一双干净的男士皮鞋。
视线缓慢上移,等瞟到纯白衬衣的衣角,慕糖的心“咯噔”的往下坠。
“糖糖。”
那人音色温和的轻唤她,正如以往的很多次那样。
慕糖想,如果她抬头,他一定会用那双纯净如水的眸子凝着她,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宠溺的让人完全无法招架。
“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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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喵接下来要搞事了,越往后越虐,中间时不时掺点甜,甜甜虐虐,这大概是爱情的真谛吧~)
(别催肉,先走波酸爽的剧情,你们会喜欢的,坏笑~)
(大家踊跃偷猪留言哈,感觉四颗星指日可待,兴奋的摇旗呐喊~)
第三十六章,答案(4)
嗓音温柔,带着魅惑人的磁性,轻飘飘的散进慕糖耳中。
心似被利器穿刺而过,涌出灼烫的鲜血,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令慕糖仓惶的连退二步,确定在安全范围内才缓慢的抬起头。
他伸出手,欲上前抱她,“糖糖...”
“不要过来。”
慕糖厉声,幽黑的瞳仁里渗着恐慌与害怕,水光瞬间湿了眼。
“好,我不碰你,你别走好不好?”
他语调轻柔的安抚她,眸光深情的要将她融化了。
慕糖僵硬的站在原地,离他几步之遥的距离,他温润如玉的容脸映照在眼前,清晰又模糊,虚幻不知真假,俨如一场奇特的梦。
是她一直逃避着,不愿再去回想的噩梦。
她收紧情绪,眼神冰冷的质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看看你。”
慕糖咬牙出声,“不需要。”
凌北面色如常,嘴角始终捎着浅淡的笑意,好似她说什么,他都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
夜间的凉风,吹动男人轻薄的衣角,黑亮的发梢漾过他的如水般的深眸,他直勾勾的盯着慕糖。
“你在生气。”
他很轻的发声,“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错乱的思绪在脑中炸开,一时间好多个声音同时在慕糖耳边说话,无数个画面被剪成凌乱的碎片,散落在她眼前。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响起。
逃吧,糖糖。
赶紧的逃。
心似被钝物狠狠碾过,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胆怯的反身想跑,却被凌北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他知道她会逃避。
他太了解她了。
“松开。”慕糖眼红红的挣脱。
他力度强硬的不放,反而拽过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我松开你会不见的。”
男人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嗓音急促混乱,“对不起,糖糖,我来晚了,对不起。”
有别于顾溪远炙热的怀抱,凌北的身子稍显单薄,体温偏低,抱紧了也感受不到多少温度。
看似温和的脸,他的性子却清淡如水,当年在雾山,他也仅对慕糖展露过笑颜。
福利院的人都知道,凌北只有在看她时,眼睛才会发光,灼热的如同在看自己的心爱之物。
他身上的气息一点点的融进她体内,慕糖却似吃了一个苍蝇般恶心,浑身的血液都在排斥着他的靠近。
她扭动身子抗拒,“放开我。”
“我去了雾山。”
他忽的来了句,更用力的环紧她的手臂,嗅她的发香,贪念她温热的体温。
慕糖如同电击般愣在原地。
“我晚到了一天,你就走了...”
慕糖继续沉默,眼神开始有些飘忽。
“我想去找你,可我的世界巡演还在进行中,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停留在国内,抱歉糖糖,我没有....没有其它的选择。”
空气像是瞬间静止了。
片刻后,始终默声的慕糖倏地冷笑出声,凌北讶异的松手,任由她在怀里转过身,她水润的眸底满是讥讽的笑意,似在笑他,又似在笑自己。
“你已经做了选择。”
她说:“你没来,这是事实,不是么?”
凌北呼吸顿住,“——糖糖。”
她用力挣开他的怀抱,下巴一扬,“很抱歉我没有像你想象中那样一蹶不振,我现在过得很好,实在用不着你过了这么多年,还千里迢迢的从国外赶来,只为...唔...看我的死活...”
男人眼神沉静的盯着她看了会,低声道:“你所谓的过得好,就是靠每天躲在角落里偷拍别人来赚钱?”
慕糖火一冒,“你看不起我的职业?”
他放轻声线,暗声叹气,“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过的轻松一点。”
“那是我的生活,跟你无关。”
她声线低冷,不含一丝温度,“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丁点的歉意,就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自以为是的插手我的工作。”
他还想说什么,慕糖却一丝耐心都无,决然的同他擦肩而过,避瘟似的想逃离他的身边。
他在她身后淡淡的开口。
“糖糖,我会带你走的。”
慕糖抿紧唇角,全当没听见,脚下的步子迈的飞快。
夜很深。
慕糖抱着小恐龙玩偶呆呆的倚在沙发上,盯着天空的那轮遐白的圆月,眼神空洞无神。
“叮叮。”
手机震动铃响起。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未动,直到第二声、第三声陆续响起,她才手指僵硬的拎过手机,划开,界面迅速弹出几条信息。
“睡了?”
“ok,看来已经睡成小懒猪了。”
“睡吧,别太想我。”
慕糖傲娇的努努嘴,将手机藏在抱枕下。
毛毯遮过脸,将小身子包的严严实实。
暖意席卷全身的每一处毛孔,奇怪的,她眼前忽的晃起顾溪远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啧,怎么长的跟小怪物似的?”
慕糖咬住下唇,自言自语的低喃了声。
小怪物你不也喜欢,哼。
也不知想到什么,她纤长的睫毛低垂下去,翻涌如潮的酸意顷刻间将胸腔填满,她紧了紧怀里软绵的玩偶,将头埋到最低,鼻子一酸,放肆大哭起来。
憋了一整晚的情绪。
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因为慕糖拒绝了采访凌北的工作,导致奇迹网损失了一大笔资金进账。
老大被董事会叫过去骂的狗血淋头,回来时大脸黑的跟煤炭似的。
部门老大不爽了,慕糖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好过。
她被火速调回狗仔部不说,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巨变态的任务,跟拍A市视狗仔如杂碎的国际影后,Joanna。
要说气这位影后,她在狗仔界的名声,可谓是令人闻风丧胆,几乎每一个跟拍过她的狗仔都有一段辛酸的血泪史,轻则残疾,重则丧命。
听闻她身后的金主有黑道背景,所以她做起事来也格外毒辣,一旦被她发现,折磨人的方式简直花样百出,不怕玩不死你。
说到最后,老大语重心长的劝慰她,明明有其它选择,没必要非得去淌这趟浑水。
慕糖十分坚决的摇头。
老大气的发癫,最后桌子都被拍烂了,才怒吼着让慕糖滚出去。
顾溪远出国几天,几乎每晚都会给她发信息,慕糖嘴上生硬,但也逐渐养成了睡前同他聊天的习惯。
这晚,她洗香香后瘫进软乎的小床里,薄薄的眼皮一睁一闭,在梦境的边缘疯狂拉扯。
手机屏幕一亮,她立马惊醒。
以为是他的信息,结果却弹出个视频通话。
慕糖手忙脚乱的按断,一手捂住胸口,胸腔内的心跳声乱如麻。
屏幕再亮起,却从视频转成了电话。
她呆滞片刻,小心翼翼的接通了。
一阵安静的电流音过后,耳边滑过男人低沉带笑的声音,“不想见我?”
慕糖嘴硬,“不想。”
顾溪远懒洋洋的吐了口烟,“刚洗了澡,想让你欣赏欣赏来着。”
他坏笑着接了句,“这会儿是不是后悔了,嗯?”
慕糖脸一红,“顾溪远!”
那头燃起愉悦的笑音。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乖点?”
某女好没气的嚷嚷,“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
他压低声线,吹气似的轻吐气息,“你的初夜给了我,我自然是要负责到底。”
“谁要你负责...”
“还不听话....”
他用近乎低喘的语调勾她,“忘了被我压在身下,操的高潮迭起的样子么?”
慕糖轻“哼”了声。
“没关系。”
他轻声笑,“等我回来,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保准让你爽的上天。”
慕糖被说的面红耳赤,心想再跟着流氓聊下去,估计自己也会被同化了。
“我...我挂了...”
“糖糖。”
挂断之际,他忽的叫住她。
慕糖指尖一颤,低低的“嗯”了声。
“想你了。”
他的手滑着肌理分明的小腹往下,抚到已然苏醒的某处,嗓音低哑,“想的手都疼了。”
“要不你配合着叫两声,让我射出来?”
慕糖捂着通红的脸颊骂他,“流氓。”
“嘟嘟嘟嘟...”
电话被某女气恼的挂断。
那头的顾溪远笑的乐不可支,一手撸动着勃起的硬物,一手夹着烟,悠哉悠哉的吸吐。
妈的。
真特么想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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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可爱的小仙女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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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答案(5)
跟拍Joanna数天,慕糖仍寻不到一丝有价值的新闻。
对比其它的明星,所有狗仔在跟拍Joanna时都比平日里要严谨百倍。
因为她对狗仔的蔑视与怨恨,是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见一杀一,非死即残。
心狠手辣的女人一旦警惕起来,连钻孔的缝隙都藏得极其隐蔽,不给你任何挖掘的可能。
所以,跟拍Joanna既是一门技术活,同时也是一门体力活。
长时间在高度紧张的氛围里呆着,慕糖只觉脑力跟体力已完全跟不上她折腾的节奏。
沿海地区的深秋,夜间的寒风刮的跟冰刀似的,一层一层的剥削着你的肌肤。
慕糖跟随她的行程,或是穿梭在小树林,藏匿于湿冷的树后,亦或是隐身仓库的边缘,试图从破碎的玻璃缝隙处偷拍,扑面而来的挫骨凉意直往头皮里猛灌。
到了第五天,本就体弱的慕糖实在撑不住,翘班在家睡了整整一天。
头胀痛的快要裂开了。
独立惯了她到也不矫情,踉踉跄跄的下床翻出体温计,一测,高烧自逼39度。
双颊燃起不正常的血红,嗓子哑的不成样。
可即使辛苦成这样,她还是强撑着给自己煮了碗泡面,面刚吃到一半,汗津津的身子跟洗了个冷水澡般,单拧着都能揪出水来。
她就着凉水吞下退烧药,摇摇晃晃的扑进沙发里,一睡便再也挪不动脚。
到了深夜,被她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慕糖凭借着最后一点微薄的意识抬了下眼皮,可仍抵不住汹涌的困意,轻合上眼。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悦的盯着手机屏,一手抛弄着火机,烟叼在嘴里,要点不点的样子。
“少爷。”
高野在身后唤他。
男人回身,刚要开口交代什么,就见他魁梧的身子后踱步走出个气质优雅的女人。
一席白裙,层层叠叠的薄纱衬的肤白似雪,亭亭玉立的身姿,明眸齿白,红唇微勾,倾国倾城的容颜。
顾溪远稍眯了眯眼,洛家的小女儿,洛盈。
他慢悠悠的点燃了烟,火星的燃点正对着她那双星光熠熠的墨瞳。
白烟吐尽,他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她缓缓朝他走近几步,却在两步之外停了脚步。
到底是正统的大家闺秀,即使眼底的柔情满的化不开,可面上仍能保持镇定,气息丝毫不乱。
“我前两日去了趟米兰,顾爷爷说你在这,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他那双狐妖般的深眸将她从头扫到尾,也不说不信,就清清淡淡的回了句,“是么?”
她不答反问,“我来了,你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
顾溪远缓缓收回目光,低声吩咐高野,“带洛小姐出去,顺便给她安排房间。”
高野应声,礼貌的上前欲给洛盈引路。
洛盈柔柔的瞧他一眼,心底止不住的失落,好不容易见着人,还没多聊几句就被他不客气的请走。
可即便她有万般不情愿,当下也不好发作,只能落寞的转身离去。
“滋溜”。
火机摩擦声由轻到重,等真正燃起火光,顾溪远有些不爽的将其扔向房外的游泳池,伴着清脆的落水声,他拨了个电话。
“见着人了?”
那头开门见山,语调不急不缓。
“把人送来有什么用....”
顾溪远眉眼轻佻,冷嘲热讽道:“您要真有那心,干脆把她剥光了直接送我床上,这样不是更能如您愿?”
“送你床上?”
老人嗓音浑厚,乍一听平稳温和,可往后的每个字都暗自发着冷。
“你床上,不是有人了吗?”
顾溪远胸腔一震,声音遮不住的慌乱,“爷爷...”
“你陪好她,我暂且考虑不出手。”
男人冷冷一笑,“您也到了威胁人的年纪了。”
“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说的太明白。”
老人沉声道:“你平时跟些个女明星瞎胡闹,我睁只眼闭只眼任你去,可现在又蹦出些乱七八糟的人,我年纪大了,没闲心去管这些,到时都让你爸去处理,只不过....以他的手段,那小姑娘怕是不会太好过。”
“你想清楚,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筒内的气流音骤停。
男人眸色渐沉,下颚线紧崩,小臂青筋凸显,隐忍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沉静数秒后,手机被某男暴戾的砸个稀烂。
等高野再回来,仰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的一跃而起,火急火燎的往外赶。
他周身充斥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声音也冷,“订机票,回国。”
高野一愣,低声提醒他,“少爷,IO的收购案还没...”
“滚特么的收购案,老子现在就要回去。”
高野很识趣的闭嘴,不再多发一言。
等上了飞机,某少才记起手机早被自己砸碎了。
破天荒的,向来随性惯了的顾少爷第一次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恼。
他心想,她要真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不上他该怎么办?
妈的。
早不该把她一人留在国内的。
强硬也好,逼迫也罢,就应该把她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的挂在他身上。
说到底。
还是他大意了。
阳光明媚的清晨,橙黄色的光线嚣张的遮过眼睑。
头晕脑胀的小女人从沙发上翻起身,拧过桌上的手机,卡通界面便跳出他的未接来电跟信息。
“睡了?”
“睡吧,梦里有我。”
平淡的对白里硬添了几分亲昵的暧昧。
往日她都是哼唧着不搭理,可今天不知是气闷体弱的缘故,平时傲娇倔强的女汉子也不禁流露出纤弱的小女生模样。
她将抱枕搁在下巴处,鼓着红彤彤的脸颊,有气无力的给他发信息。
“生病了,好难受。”
刚发送她便后悔了,暗想这话是不是太矫情了,又暗戳戳的加了句。
“你什么时候回来?”
几秒后,某女又觉不对劲。
“我...发错了。”
手机一扔,慕糖哀嚎出声,小爪大力拍着脸颊,这么一晃动,头晕的更严重了。
“我有一头小毛驴...”
悦耳的铃声忽的炸响。
某女手忙脚乱的拾回手机,可定睛一看,不是他的电话。
没来由的,小小的失落感在心底慢慢滋生。
那头传来白雨咋呼的声音,“糖糖...糖果,你怎么样,现在好点没?”
慕糖嗓音撕裂,“还好。”
白雨顿了顿,小声问:“你今天还跟吗?”
“咳咳...嗯...”
“我这有眼线给的准确消息,说Jonana今天会去机场见个神秘男人,糖糖,这要是能拍到了内幕,绝对又是条独家新闻。”
慕糖按开扩音,慢吞吞的开始穿衣服。
说到最后,慕糖“嗯”了声,取了顶货车帽戴上,遮住神色黯淡的眸子,露出尖尖的下巴。
门一开,楼道里的冷风似豺狼虎豹,冻的她一哆嗦,她又绕回来换了件黑色的大衣,等确定密不透风了,才晃悠悠的走出门。
第三十八章,答案(6)
一小时后,伪装成普通乘客的慕糖在VIP休息室里寻到了Jonana的踪迹。
她带着口罩,衣着简单,低调的坐在角落里,几个保镖的男人散坐在四周,警惕着扫射在场的每一个人。
慕糖选了一处斜角的位置坐下,微型摄像机刚刚好可以拍到她的全景,又不至于打草惊蛇。
未免自己暴露,她下车时脱下厚厚的大衣,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咳嗽音生生压到最低,安安静静坐着,丝毫不打眼。
约摸二十分钟过后,Jonana接了个电话,她眼眸闪光,欣喜若狂的起身,扭着水蛇腰拐进了不远处的女厕。
她前脚进入,几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环顾了四周,偷摸摸的紧随其后。
慕糖帽檐下的眸子一亮。
男人进女厕?
这操作怎么想都有些怪异。
更令人费解的是,素来保镖不离身的Jonana居然没让人跟随。
慕糖想了想,故作镇定的起身,试探着一步步朝女厕走近。
尽管一路被那些保镖冷冷的眼神紧盯着,她仍顺利的推开了女厕的门。
门一推开,里头几声清晰入耳的娇吟音便滑入她的耳。
里面的人许是察觉到有人进入,呻吟声断在半空中,而后又是一阵细碎的嬉笑声。
她敏锐的察觉到其中一间厕所内有动静,她定了定神,拖着沉重的步子打开隔壁间的门。
做戏要做全套,她翻开马桶盖,手指在衣料上擦出声响,模拟褪裤子的声音。
几秒后,襟声片刻的男女又忘情的纠缠在一起。
“你好坏,非要在这弄,被发现了怎么办?”
是Jonana的声音,慕阳不屑的扁嘴,原来这女魔头还有如此娇嗔造作的时候。
“这里才刺激...”
又是一阵暧昧的水腻声,“舒服了是不是,亲一下就这么多水...”
“你叫大声点,让隔壁也听个仔细。”
“唔...讨厌。”
恶心老男人的荤话,听得慕糖一阵反胃,手机贴着门板收音,另一手捂住一侧耳,不想让那泛着胃酸的呻吟声污染自己纯净的心灵。
慕糖眸底闪着厌恶至极的冷光。
这老女人可真会玩。
为了附议男人的恶趣味,顶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屁颠屁颠的跑来机场给他送“温暖”,还特意放人进来以增添刺激感。
简直毁人三观不要命。
女人的娇哼,男人的粗喘,邪恶的融合在一起,一轻一重,那声音断断续续的,羞的人耳根子发烫。
如此近距离的听了一场性爱直播,慕糖本就混沌的脑子越发沉重,“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好在那男人没坚持多久,约摸十分钟后,女人闷声娇喘,“老顾....唔唔...”
燥热的气息缓落,一阵淅淅索索的穿衣声后,慕糖听见隔壁间的开门声,先是轻慢的高跟鞋声,而后再是沉重的皮鞋踏地声。
待一切归于平静,空气里仍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腥咸味道。
本着狗仔的警觉,慕糖将手机揣进兜里,又隔了一段时间才推门而出。
她低头走到转角处,一墙之隔的距离,她却猛地顿住脚,纸糊般的脑中持续动荡,耳边跟幻听似的晃过一阵熟悉的男音。
是极不耐烦的声音。
“你自己不会走么?”
女声温柔细腻,“你答应了顾爷爷要陪我,不许食言。”
“陪你....还包括去洗手间?”
他尾音勾着轻蔑的笑,“那你睡觉怎么不要我陪?”
女人脸一红,显然还没听过这般露骨的调情话。
许是察觉出男人的不悦,她匆忙转移话题,“我刚才好像见着顾叔叔了,说不定他...”
话音未落地,她朝前走了两步,身子一拐,迎面撞上个带帽子的小女生。
那女生微低着头,看不清脸,唯见小巧的下巴,还有脖颈下方细细的锁骨。
洛盈愣了愣,也不知她在这儿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不好意思。”她轻声致歉。
那女生半响没答话,纤细的肩头微微颤动,淡粉的下唇被她咬出胭红的色泽。
半响等不到她回答,洛盈本想再度开口询问,可下一秒小女生却不发一言的径直穿过她,快步离开。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见身后正低头点烟的男人倏地抬起头,大手精准的扣住小女生的手腕,将她强行扭过身,他顺势掀开她的帽子。
男人漆黑的瞳孔在几秒内持续放大,一脸错愕。
“糖糖?”
慕糖紧咬着唇瓣,湿润的眸子红的发亮,脸颊滚烫似血,她目光幽幽的探向他身后。
这个女人,她是记得的。
白雨发给她的照片,里面的女主角,正是她。
她微昂着头,气若游丝的问他:“你不是在国外吗?”
顾溪远瞥紧眉,焦灼的呼吸沉了又沉。
老实说,他也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开始给她解释。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商界还是官场,即便是再难缠的合作商,他都能应付的游刃有余。
这是第一次,他脑中空白一片,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串不起来。
“我...”
“骗子。”
慕糖强忍着不落下泪,可压抑的哭腔融在磨砂似的嗓音里,分外委屈。
她挣开他的手,字音咬的稀碎。
“你们全都是骗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分割线你好_____
(骚顾好不容易跟糖见面,今天就结束了.....咳咳,亲妈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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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安全感(1)
她体温很烫,骇人的热度瞬间灼化他的掌心。
顾溪远隐隐察觉到不寻常之处,他盯着小女人嫣红泛血的脸,眸光深不见底。
“哪里不舒服么?”
说话间他猛地将她拉进一寸,低头凑近她的呼吸。
轻声道:“你身体很烫。”
慕糖眼红红的瞪他,挣不开他的手,一时气急攻心,浊气堵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你松开..”
尾调缓缓上绕,哭音格外浓烈。
无力的身子根本抵不住他越扣越紧的手,男人视线灼烫,已然忘却了现在的处境,所有的专注力都在病恹恹的小女人身上。
“你跟我来。”
他急切的欲拉她离开,可脚下刚迈出一步,身后有个低柔的声音在唤他,“溪远。”
男人的脚步顿住。
他一秒回了神。
不能就这么带她走。
老爷子的人还在四面八方盯着他们,他现在这么做,无异于是将她赤裸裸的曝光在他们眼前里,直接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见他停下,洛盈的胆子也大了些,她从身后缓缓走来,目光轻轻扫过被他紧拽着不放的小女生。
疑惑的,又极其高傲的审视着她。
“爷爷还在等我们。”
她又走近两步,试探的挽着他垂落于身侧的手,温声细语的提醒他,“别让他老人家等太久了。”
顾溪远低头,见缠着他手臂的白嫩五指,视线上移,一点点看清那张娇媚的,眉眼带笑的脸。
他眼神沉的可怕,尽管心底厌恶到了极点,却也强忍着没立刻甩开。
“我让高野先送你回家。”
身边还有闲杂人在,实在不方便多言。
他贴近她的脸,刻意压低声线,近乎耳语的开口,“乖,我晚点来找你。”
小女人神色木然,眸底空洞无神,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他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
抬头朝不远处的高野眼神示意,谁知沉默良久的小女人却忽的笑出了声。
顾溪远低头,见她眸光发冷,唇边扯开干涩泛白的嘴角,极怪异的笑。
那模样跟看了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似的。
可笑的要命。
“不用了。”
她冷声道:“顾少公事繁忙,用不着惦记些不相干的人。”
慕糖迅速挣开自己的手,眼神平静的瞥过挽着他手臂的那双纤纤玉指。
“更何况...”
她笑着,勾起暧昧的腔调:“对你而言,陪人睡觉,不是更有乐趣吗?”
男人背脊一僵。
刚才那些脱口而出的口水话,她怕是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
顾溪远心底一阵苦闷,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有种想撕烂自己这张嘴的冲动。
话毕,慕糖懒得再多看一眼,一个利落的转身,甩着微卷的长马尾扬长而去。
男人条件反射想去追,可手臂被身侧人用力缠住。
他侧目,盯着那张温婉可人的笑脸。
操。
笑特么的笑。
还笑的这么难看。
他长这么大,就从没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今儿要不是被老爷子摆了一道,卡在这不尴不尬的位置,他又没探清底,心里还忌惮着老爷子的话,只能先顾忌她的安危,不敢轻举妄动。
真要依着他以往的少爷脾气,早不知把这女人甩开几米远了。
好在高野心领神会,早已快步追上迅速消失的小人,他才勉强压抑住喷涌而至的怒火。
洛盈极自然的挽着他的手,嘴边扬起知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她得寸进尺的踮脚凑近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我们回去吧。”
男人到不躲不闪,斜着眼睨她,低声问:“有意思么?”
她一时没听清,“什么?”
“我是说..”
他一脸嫌恶的抽回手,眸光阴冷,轻轻一扫。
“装特么的小白兔,装的有意思么?”
洛盈倏地瞪大眼,直接僵在了原地。
喧闹的机场内人来人往,稍不注意那小身影便会淹没在人群中。
狗仔当久了,警惕感要比常人更敏锐,慕糖一早便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她从缓步走到小跑,最后逐渐衍变为狂奔,明明全身乏力到时刻会晕倒的地步,她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冲刺般的逃向机场入口。
刚开始高野还能跟上她的脚步,可等晃过了几大波游客人群后,那小女人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寻不见她的踪影。
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她喘着粗气按开电梯门,一进入密闭空间,脑子已完全宕机。
她虚脱的倚靠着按键板,一手扶着额,额前似被小针密密麻麻的穿刺,大颗的汗珠溢出,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是巨大的折磨。
明明穿着轻薄的衣物,后背却已被大量虚汗浸湿,湿冷的水渍紧贴着肌肤,成倍的寒意融进冰凉的体内。
她真的,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第四十章,安全感(2)
“叮。”
电梯门应声大开。
门外似站着几个人,她视线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瞧着人影子,她摇摇头,拖着虚弱的身子朝前方艰难移动。
刚才不留余力的奔跑,一旦停下来,两腿软的打颤,每走一步都是磨人般的煎熬。
奇怪的,她依稀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糖糖。”
很亲切,又很熟悉的声音。
她停了一秒,连回头看的力气都无,眼前一黑,身子不可控的朝后仰。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秒,她被人稳稳接住,大力的圈在怀里。
电梯内的男男女女目瞪口呆,不过眨眼功夫,刚还云淡风轻的同他们谈论音乐作品的男人,竟在电梯关闭的前一刻冲了出去,接住门外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姑娘。
几人里率先走出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见男人焦急的一遍遍唤那人的名字。
“Leo。”
她轻声喊他,男人似没听见,注意力被他怀里的女人全数吸走。
另外几人也跟着出了电梯,围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她晕倒了吗?”
“脸红成这样,好像病的挺严重...”
这时,一个身形壮硕的欧美男人好心提议,“把她交给我吧,飞机不能延误,我保证安全送她去医院。”
而一身职业装的女人微微弯腰,柔声提醒他,“飞机快要起飞了,这次意大利的演奏会你准备了整整一年,要是错过了...”
话到此戛然而止。
男人直接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径直往前走,沉默着一言不发。
那女人三两步追上去,“Leo..你…”
“取消吧。”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凌北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演奏会,取消。”
“你疯了?”
回答她的是男人干净修长的背影。
她伫立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病床上的小人睡得极不安稳。
她似被可怕的噩梦纠缠着,干涸的小嘴微张,呢喃细语的吐着梦话,“骗子...大骗子...”
光洁的额头不断冒出绵密的细汗,守了她一整夜的男人毫无睡意,温柔的给她擦拭干净。
他坐在床边,爱怜的眼神紧锁着她脸,盯着她乖顺的睡颜,有些舍不得挪开视线。
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入睡了。
离开她时,她也不过是少女的年纪,懵懂天真的让人疼爱。
他拉起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握在掌心细细的揉。
软若无骨,似小孩子肉乎乎的小爪。
凌北的视线缓缓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浓密的云层里渗出微黄的亮光。
他忽的想起了当初带她去山顶看日出的场景。
她乖乖跟在他身后,小爪子跃跃欲试,却羞涩的不敢真的牵住,最后还是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小丫头害羞的不敢看他,脸却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其实于他而言,不管是十年前,还是今天,她依旧是他心中完美纯净的小天使。
而错过的那些年,他既来晚了,便也甘愿受罚。
如果她还愿再回头多看他一眼,他愿意用余生来为此赎罪。
翌日。
明亮的晨光骤散,屋外忽的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玻璃。
床上的小人被刺耳的敲击声吵醒,混乱的视线对着花白的天花板慢慢聚焦。
热燥的身子出了身大汗,人虽疲乏,但也比之前要好过不少。
等她完全晃过神,下意识挪动手脚时,却意外发现小手被温烫的大掌紧握着,似怕她逃跑般,捏的她手指生疼。
“唔...”
喉音散了,细声叮咛。
男人原本枕着手臂在床边假寐,她一动,他便醒了,眼眸清亮,如少年般纯净无暇。
“醒了?”
他嗓音略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还有哪里难受吗?”
四目相对,慕糖眸色呆滞的看着他,眼底一时间晃过无数复杂的情绪,他好听的嗓音还环绕在耳边。
有那么一刻,她坚信自己仍身处于梦中。
又或许,她穿越回了雾山。
如同以前一样,他会在每天清晨准时出现在她房间,在她睁眼的那一刻,他朝她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糖糖,睡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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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其他了,大家的心情喵能理解,喵也很无奈,用了好多办法,能登上来实属万幸。)
(原本有第三章的,被我吃了,白月光重逢的对手戏写的怪怪的,所以渣喵决定重写。)
(说实在的,断更这么久,喵以为没几个人看了,结果发现大家还是很有激情,真心谢谢坚持在追的小仙女们!)
(喵刚登上看到说等了很久的亲,控诉啥的喵都虚心接受,鉴于po的神经质,喵不敢再立任何flag,以后大家关注微博吧,lt;小花喵喵啊喵gt;,更文会及时通知的,啾咪大家!)
(虽然来晚了,还是很不要脸的要猪~啪~真不要脸~)
第四十一章,安全感(3)
慕糖高烧未退,身子虚汗直淌,后背渗出热烫的汗液,黏糊糊的巴着卫衣。
她眼底的浓雾遮挡住所有光亮,长睫下垂,缓慢的煽动。
上一秒的记忆明明还停留在那个闷热的电梯里,怎么一醒来便身处此情此景?
她摇晃了几下眩晕的头,有气无力的开口问:“我怎么会在这?”
凌北勾起唇,笑容温润,“你在电梯外晕倒,我恰好撞见,便送你来医院了。”
“嗯。”
她不冷不淡的应,想翻身下床,可一动才察觉两手都被控的死死地。
一手打着点滴,另一手被团团热气簇拥,融入肌肤里,炙热的血液翻腾如潮。
她挪动小手,无声的挣脱,凌北垂眼看小丫头鼻尖下紧咬的嘴唇,陷入深红的牙印。
他知道她在拒绝。
但他却并不想放手。
慕糖呼着沉闷的灼息,扯着嗓音发狠,“放开。”
男人手心一拢,那小爪被他困的动弹不得。
“——你放开。”
她猛地抬头,眼眶湿润红亮,胸前波荡起伏,闷出的粗气越发急促。
情绪失控,从点到燃不过一秒。
男人僵着不动,慕糖气恼的欲用另一手挣开,可手一扬,手背处的针孔随着她粗暴的动作扯出血管外,一小注鲜血喷射而出。
纯白床单上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凌北冷静的控住她乱颤的肩,一手按压住仍在往外渗血的手。
“别动。”
他大半个身子压在床上,低头贴近她的发,语调一沉,“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你现在还在生病。”
“你听话,不闹好不好?”
她大眼朦胧的瞪他,被他不轻不重的一凶,眼底的湿气迅速堆积,可骨子里的别扭又逼得自己咬牙硬撑。
下口重了,利牙划破唇角,腥咸的热液滑进口腔,堵到咽喉,她委屈的一瘪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无预兆的,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憋在心底的郁气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被单浸湿一大片,泛红的脸颊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眼眶深红,抽泣声断断续续,“你们都不肯放过我,你们是坏人...呜呜...”
凌北被她这一哭给整慌了神,以为她身体难受,手忙脚乱的拍她的背抚慰她,“乖...不哭了...”
慕糖不领情的推他,可怜兮兮的抹眼泪,“呜呜...我不要你...”
凌北最见不得她哭,当年也是如此,小丫头有着少女的骄横,一言不合就红眼圈,一哭他就止不住的心软。
“你想要谁?”
他轻叹了声,声线清润,卷着温柔的字音,“告诉我,我帮你找来。”
慕糖一愣,尖锐的哭腔倏地断在空中。
她极缓慢的眨眼,原本被水光遮住的眼眸也逐渐亮堂,她揉了揉眼,拨开水蒙蒙的雾气,眼前不断重叠的人影,竟是那个叼着烟,挂着一脸玩味笑的男人。
还...还想他做什么?
开口闭口说喜欢她,结果一转身就骗她说出国,急不可耐的跟其他女人调情。
那个混蛋,流氓,大色狼。
她是疯了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
小女人用手背挡住双眼,泪喷涌似的划出指缝间,她吸着红彤彤的鼻头,赌气般的冷哼。
凌北盯着她又哭又气的小模样,薄唇一扬,眼底灌满了柔情宠溺,他的指尖微颤,试探的贴近小丫头的下颚,指腹轻轻抹开那片温热的水渍。
慕糖扭头躲开,人慢慢静下来,失了先前那股子耍狠的劲儿,两手环着腿,头深埋进腿膝,小声哽咽着。
男人静静的站在一侧,只等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他才接过她晃荡的身子,将她放平,被子盖好,抵在她下巴处,露出一张轮廓窄小的脸。
他浓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似小利爪“滋溜”的划过心脏,痒痒麻麻,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
在雾山的那几年,他们之前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牵手,凌北顾忌她年纪还小,始终克制发生过多的亲密。
发乎情止于理。
并非他不想,而是不舍得。
总觉得过于情欲的举止是在亵渎她纯净的灵魂。
而现在。
他只想将所有的理智都抛至脑后。
灼热的视线在她紧抿的小嘴上停留了数秒,然后,他撇开眼,淡淡一笑,极克制的为她整理额前汗湿的细发。
转身,出门找护士为她重新上针。
第四十二章,安全感(4)
这一觉睡的太过绵长,转醒时,窗外的暮色暗下,皎月的光影藏匿于云层中,时而冒出,时而躲闪。
她僵僵的直起身,视线空洞的像个提线木偶。
“烧已经退了。”
他起身用手背轻碰她的额头,柔声问:“身体还难受么?需不需要再休息会?”
慕糖慢慢摇头。
“那...送你回家?”
她没动,眨了眨眼。
凌北深知她的起床气,也不再多话,顺手拿过沙发上的大衣给她披上,领口收紧,怕她凉着,裹的严严实实。
慕糖木着一张脸,俨然混沌的脑子仍未转过弯来。
她坐在床头,平静的看男人给她穿鞋,系鞋带时,她下意识翘起脚尖躲避,凌北一顿,抬眼,小丫头用一双疏离淡漠的眸子注视着他。
神色冷淡,语调更甚,“凌老师,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一句礼貌恭敬的“凌老师”,仿佛往他胸腔狠狠插入一把尖刀。
想当初小丫头可是执拗的不肯唤他老师,小嘴一张一合,甜甜软软的喊他“凌北哥哥。”
再看现在....
男人心底一阵苦笑,可下一瞬又慢慢勾起嘴角,看她时,笑里藏着一条璀璨星河,夺目耀眼。
“糖糖,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小慕糖14岁生日那天,凌北天未亮便潜入她房间,偷偷在她床下放了一双崭新的球鞋。
醒来后的小丫头欣喜若狂,小脸笑成一朵绚烂的花,爱不释手的捧着鞋傻笑。
后来,屋外院长爸爸催促她起床,小慕糖不干,嚷嚷着说不去了,她舍不得弄脏了这双鞋。
凌北耐着心思哄了片刻,小丫头固执的说什么也不愿,最后没法,他只能强制性的给她穿鞋。
弯腰系鞋带时,小丫头脸一红,害羞的缩回脚,却被男人小力扣住脚腕。
“知道男人为女人系鞋带的意思吗?”他抬眼笑。
慕糖眨眼,傻傻摇头。
他三两下给她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起身,弯下腰对上她那双清澈如水洗般的眸子。
“鞋带连着心,你看,你的心已经被我牢牢锁定了。”
他亲昵的捏她的鼻头,“糖糖,这下你逃不掉了。”
眼前浮现了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慕糖眸光逐渐涣散,等意识到自己做的傻事,她赌气般的紧咬后槽牙,决然的别过脸。
回家的路上很安静,慕糖一路沉默,虚弱无力的倚靠着车窗,眼神木木的看着窗外。
车缓缓驶入她的小区,离她的公寓楼几十米外,慕糖突然开口让他停车。
下车时,凌北拉住她,递了部手机给她。
慕糖认出是自己的手机,不免讶异,“怎么在你这儿?”
“你晕倒时滑出口袋,我替你暂时保管了。”
“里面擅自存了我的电话。”
凌北扬唇微笑,说到后面竟露出少年般的羞涩,“糖糖,如果你想,随时都可以打给我。”
慕糖低眼,拇指按动了开锁键。
黑屏,没电。
手机已自动关机。
她扯起干涩发白的唇瓣,自嘲一笑。
她居然还在期待着什么...
真是个天真的大笨蛋。
推开车门前,她原想卸下身上的大衣,但凌北却执意让她穿上,说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外面风大,以免加重病情。
慕糖认真一琢磨,倒也没再推脱,披着大衣便下了车。
临走时,他降下车窗,夜间的深眸黑如宝石,毫不遮掩的凝着小丫头红润的小脸。
某女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小手挠挠头,吞吞吐吐的道了声“谢谢。”
“难受就告诉我,我会随时出现。”
她眼眉一垂,淡淡的“嗯”了声。
夜间气温低,萧瑟的冷风刮起,吹动了满地的落叶,“沙沙”作响,她冻得缩了缩脖子,转身朝前迈了几步。
忽的,正前方车灯骤亮,一道煞白刺眼的亮光照过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抬手用手遮住。
几秒后,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摔门声,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脚步声急促而沉重,慕糖试探着睁开眼,可还没完全看清来人,就被人用力掐着手臂往怀里拽。
“唔...”
淡粉的唇瓣被人狠狠咬住,舌尖急切的滑入她的口腔,吸着她的小舌,舔她冰凉的唇,大掌控住她乱晃的头,带着惩罚性的吻,窒息的令人毫无招架的余地。
慕糖本就无力,被他一通深吻亲得脑子糊糊的。
等他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重重的喘息,慕糖才迷蒙着抬眼去看他。
男人幽黑的眼底泛起猩红渗人的血丝,眸光冷的可怕,瞥一眼都让人瑟瑟发抖。
他目光下移,瞧见了她唇边的伤口,呼吸猛地往下沉,嘴角一扬,轻蔑的哼笑,“呵,这么刺激?”
慕糖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小舌头被他吸的发麻,瞪着大眼说不出话来。
“你特么可真行。”
男人低头,高挺的鼻梁划过某女红红的鼻尖,气息滚烫,声线却阴森的吓人。
“老子找了你一天一夜,你倒是潇洒的很,手机关机,还给老子演一出难舍难分的戏码是么?”
慕糖心底本就怨气未平,被说急了干脆偏头不理他,恼怒的用小手狠推他胸。
男人不悦的沉下眸,下手的力气重了,滚烫的掌心狠掐她纤细的腰窝,慕糖吃痛,娇声轻呼:“疼。”
这软绵入骨的嗓音不知触发了男人哪根神经,他眼底的火光“蹭”的燃到极点。
声音低至谷底,咬牙切齿道:“他操你时,你特么也这么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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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喵真的尽力了,不知道为毛最近写文特别不顺,删删写写,总是不如意,QAQ~)
(求生欲很强的某喵已经默默的改成缘更,然而微博上的“小魔鬼们”时不时提醒喵本周还有几更,可怜的喵只能捂眼笑了,笑中夹杂着泪水。)
(两章写了两天,喵也不知道为毛,但的确真实存在了,对不起你们的期待了,喵~哎~角落画圈圈去~)
第四十三章,安全感(5)
慕糖湿亮的瞳孔持续睁大,泛红的眸底晃过一抹难掩的受伤。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人依旧昏沉的厉害,炸开的大脑逐渐放空,仅有一根细细的绳索在牵扯着所有的思绪。
慕糖慢慢泰起头,微弱的鼻息倏地急躁起来。
她一字一句,恶狠狠地骂,“你、有、病。”
顾溪远俨然徘徊在盛怒的边缘,眸子阴暗的似要将人给吃下去,瘦弱的肩膀被男人的手臂狠狠钳住,那么用力,仿佛要一并捏碎她的骨肉。
他冷冷的盯着她,“回答我。”
她哑着嗓子,奋力挣他的手,“我跟你非亲非故,我跟谁在一起,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咳咳...”
剧烈的咳嗽音持续震荡全身的细胞,头胀痛的仿佛撕裂成两半,慕糖垂下眼睑,大口大口的喘息。
她难受成这样,即使是怒意横生,男人终是不忍见她咳到通红的脸颊,手劲一松,可低眼瞧时,那件披在她身上,被她裹得严密的男士大衣入了他的眼,针扎似的刺痛他的感官神经。
慕糖听他呼吸重了,推诿着刚想开口,可下一秒尖叫声却徘徊在自己耳边。
男人将她懒腰扛起,长臂强势控住她的双腿,她的上半身到提着贴紧他结实的背肌,这么冷的天,他仅穿了件单薄的衬衣,质地丝滑,沾染夜间的凉意,沁到人心底,是彻骨的冰寒。
慕糖气若虚虚的轻锤他的背,“变态,你放开我。”
男人置若罔闻。
步子迈的飞快,车后门猛地拉开,慕糖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扔到坐垫上,头发凌乱,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小女人抬手想整理衣物,可纤细的指尖刚触到衣领,便被一只大手暴力的扯落,朝车外一扔。
慕糖目瞪口呆,“你发什么疯?”
男人大半个身子探进来,背光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可那阴翳的眸光,沉闷的呼吸声,令她仿佛被人锁紧了喉,窒息般的浑身不顺畅。
驾驶座的高野沉思片刻,试探似的低声唤,“少爷?”
“下去!”
困兽般的怒吼声,同时惊呆了车上的两个人。
高野闻言火速逃下车,等车门甩上,他疾步朝前方走了一段路,神色依旧难掩讶异。
像顾溪远这样总是云淡风轻的二世祖,鲜少失控发飙,尤其还是对女人。
慕糖惊得小嘴微张,呼吸声一轻一重,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砰。”
关门的瞬间,一团巨大的黑影压过来,慕糖扭着身子躲,可车内的空间有限,一双大手大力掐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
他的体温低的吓人。
“你...”
“非亲非故?”
他轻哼着笑,可咬字却狠的要撕碎她,“你初吻是我的,初夜是我的,浑身上下都被老子玩了个遍,跟我装不熟?呵...”
手指精准的探下,动作利落的解开纽扣,借着狭小的破口往里探入,他眼眸阴沉的吐着寒气,“要怎么才算熟,嗯?”
微凉的指腹轻轻逗弄那两片干涩的花瓣,稍加揉弄,一股股蜜液喷涌,浸湿了紧致的甬道。
腻水声暧昧又撩人,轻易点燃了气流间的热度。
她软绵绵的被他扣在怀里,推不动他,也躲不过他,她死咬住下唇,固执的不想发出一丝难耐的呻吟声。
男人极不满她的表现,低头去吻她的锁骨,舔之啃之,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不爽么?骚水可是流了我一手...”
他嗓音低哑,透着些许轻蔑,“小穴这么用力的吸我,想我插进来操你是么?”
小女人头晕脑热,汗珠落满额头,滑过下颚,湿热的水渍贴着脸颊,整个人似原地蒸发般的难受。
“不...唔...”一开口,仍是抑制不住的轻吟。
男人眸光橙红,干燥的指腹有技巧的抠弄挑逗,碾磨出一片动听的水声。
他腾出一只手,不急不缓的开始解衬衣纽扣,崩开几粒,光裸的前胸若隐若现。
慕糖执拗的扭头不看,昏沉的光线下,剔透的水光糊住眼前的一切,整个人犹如被吊挂在悬崖处。
他搅乱她的思绪,掌握她的生死。
指引她坠落到罪恶的万丈深渊,受尽苦楚的折磨。
可他凭什么?
第四十四章,安全感(6)
委屈与心碎相互交织,眸底的湿意渐浓,她咬唇呜咽,眼泪夺眶而出,染湿了坐垫,冰冷的触感,正如她此时悲凉的心境。
压抑至极的哭腔,一声一声入到男人耳中,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感侵占他的心,他指尖发了狠,猛地侵入进湿滑的蜜地,一寸寸往里压。
软肉层层叠加,咬的他的动弹不得,慕糖身子一抖,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两手无力的推他胡作非为的手。
“你不要...不要碰我..”
声线软的跟撒娇似的,可尾音卷着抽泣声,满腹委屈。
“拒绝我?”
顾溪远笑,俯身亲吻她的脸,声音邪恶渗人,每个字符都从齿缝中磨出,“所以,他操的你更爽是么?”
“你...”
他的手指稍退出一寸,再强势的整根没入,听她“唔”的缠绵音,男人笑着出声:“有多爽?小穴也会像这样,饥渴的咬着他不放么?”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紧闭的车厢。
小女人身子泛力,下手不算重,但也用尽了全力。
粗粝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向来高高在上的顾少爷有片刻愣神,尤其是脸上那火辣辣的触感简直真实的可怕。
“你混蛋。”
慕糖举着颤巍巍的手,气的浑身发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么?”
她手脚并用的挣脱他,男人呆滞的抽出手指,骄阳的气焰倏地降至谷底。
不过稍动些气力,她后背便轻易激出一身冷汗,可再怎么寒气逼人,都不及她此时的心灰意冷。
“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可那又怎样?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你根本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我想跟谁在一起,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
某女捂着胸口,胸前不断起伏,濒临爆发的边缘,“像你这样随意玩弄感情的人,根本就不配谈“喜欢”这个词。”
“我既不漂亮脾气也不好,但我起码知道什么叫作一心一意。”
委屈积累到顶,慕糖忍到极致,仍不愿掉下泪来,“至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车窗外的路灯晃进些许光亮,将小女人红肿湿润的眼睛映照的清晰,男人看着不免心头一软。
刚才他气疯了,压根忘了自己来这的本意是什么。
他动了动僵硬的肩膀,倾身想将小女人扣进怀里,可手指刚触到她后背,一大片冰寒的水渍瞬间浸湿他的手,顾溪远大惊失色,声线软下来,“糖糖...”
“别碰我!”
她身子弱的如同惊弓之鸟,瑟瑟的躲开他,转身去拉车门。
男人拽住她的手腕,这下彻底回了魂,他眉间紧锁,气恼自己居然没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
“还有哪里难受么?”
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去挣他的手,挣不开,气急了低头就咬,牙尖狠厉,顾溪远不躲不闪,任她在虎口处咬出深深的血印,慕糖尝到口里的血腥气,松开的那瞬,豆大的泪水砸下来。
“我不要这样子。”
他听得稀里糊涂,低头靠近她,“嗯?”
“我玩不起这样的游戏,我也害怕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你。”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是一副能掌握所有的样子,想要时就甜言蜜语的哄,谎话张嘴就来,从来不会顾忌别人会不会因此受伤。”
她抬头,泪眼蒙蒙的看着他,“所以,还是算了吧。”
顾溪远全身血液冷却,气息瞬凝。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柔声,“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么?”
“你那些的话还是说给鬼听吧,反正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了。”
慕糖捏紧小拳头,愤愤出声;“顾溪远,你就是个大骗子。”
她又说:“你不是想要答案吗?我现在就给你。”
像是意识她会说什么似的,男人喉音打颤,“糖糖..”
慕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湿亮的眼底泛着决然的冷光。
“我拒绝。”
“拒绝跟你有关的一切。”
第四十五章,动心(1)
翌日。
慕糖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回公司汇报工作,部门老大惋惜的说,仅凭这个手机录音,并不能作为爆炸新闻发布,慕糖低头听着,面色难免失落。
老大见她难受的紧,话说的有气无力的,特批了她几天假,让她回去养好身体。
一病如山倒。
这几日,慕糖闭门不出,没日没夜的昏睡,这期间凌北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慕糖都自动忽略,直到某日醒来喝水时,手机来电铃声震起,她拧过来一瞧,界面闪烁着一个人名。
刚接起,那头跳出甜甜糯糯的女声,“糖糖,糖糖。”
慕糖灌下一大杯水,脑子也清醒不少,从所剩不多的思绪里寻出与之相关的信息。
“豆..豆包?”
“是我。”
小女生爽朗的笑音,“你能记得我,超开心的耶。”
“咳咳...”慕糖低咳几声,问她,“你找我,嗯,有事吗?”
“当然有啊。”
那头停顿了几秒,随后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慕糖以为信号不好断线了,刚要挂断,就听见屋外门铃声响起。
同时出声的还有电话里小女生热情的吆喝声,“糖糖,快开门哟!”
慕糖:“。。。”
进了门的豆包,没有半天不请自来的尴尬,反而差人送了一堆东西进来,各类补品零食,在房间一角堆成了小山。
除了白雨,几乎没有其它人来过她的公寓,慕糖也不知该怎么待客,翻箱倒柜找出一包速溶咖啡,泡好了端出来,恰好撞见豆包站在阳台上朝下面挥手。
咖啡放桌上,慕糖好奇的往下探过眼,豆包却迅速遮住她的视线,动作自然的挽着她的手将她按到沙发处。
她见慕糖脸颊红红,担忧的的问了句:“糖糖,你生病了?”
慕糖唇白干涩,神色虚弱,轻点了点头。
“这么巧?”
豆包一脸讶异,“小顾叔叔也病了,病的还挺严重的。”
小女人闻言垂眸,心头剧烈跳动,面色却如常,低“哦”了声。
豆包挨着慕糖一屁股坐下,捧着咖啡杯美滋滋的啄了几口,自顾自的说,“小舅说他是自己找罪受,在车上睡了一整夜还不够,还傻乎乎的跑去淋雨,你说这么冷的天,怕是铁打的身子都会受不住吧。”
慕糖心下一沉,再次沉默。
“听说他之前找人找了一天一夜,A市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豆包凑近慕糖,暧昧的笑笑,“是在找你的吧....糖糖...”
小女人轻轻咬住下唇,“我....不知道。”
“这样子...”豆包若有所思的点头,站起身,绕着沙发悠哉悠哉的转着圈。
“那这次小顾叔叔在洛家生日宴上拒婚的事,你总知道吧?”
慕糖身子一颤,眨着咪蒙大眼,“拒婚?”
豆包二度懵逼,“不是因为你么?我以为你知道的。”
慕糖缓慢而沉重的摇头。
“这事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听说顾爷爷在家大发雷霆,直接把他囚禁在家里,连小舅都不准去探望。”
豆包放下杯子,两手捧着圆嘟嘟的脸,喃喃道:“你别说,那个洛家的小女儿也是好笑,自以为倒贴就能圈住小顾叔叔,还屁颠屁颠的追到国外去,结果小顾叔叔回国都没知会她,最后还不是自己灰溜溜的跑回来,丢死人了。”
她越说越欢,揉着鼓鼓的脸颊,“这次她还借着她外公生日,当众向小顾叔叔逼婚,结果你猜怎么着,小顾叔叔笑着问她是不是有病,还让她没事多去照照镜子,气的她当场把宴会厅给砸了。”
“咯咯咯...”
豆包笑的开心,捅了捅身旁的慕糖,“糖糖,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一秒,两秒,三秒。
得不到回应的豆包侧目一望,见慕糖视线笔直的盯着前方,整个人被冻住似的,连虚弱的呼吸声都抽离了。
豆包觉得奇怪,“糖糖?”
“他...”
她呆呆的眨了两下眼,低头,闷声开口:“他真的去了国外么?”
“当然啊。”
豆包见她表情怪异,挠了挠头,“是不是小顾叔叔没给你带礼物,所以你生气了?”
“哎呀,他也是着急撇开那个烦人的女人啦,而且要不是被顾爷爷给扣在机场,他一定会早早来见你的...”
耳边是豆包喋喋不休的劝慰声。
而慕糖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却在同一时间断开,撕裂成段。
那晚她逃回家后,反锁大门,删除他的所有联络方式,关机,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大雨倾注,风声呼啸,她迷迷糊糊想起阳台的窗未关,刚走到阳台处,她不经意朝下一瞥。
见一个男人倚靠在车边,浑身被倾落而下的雨水浇个通透,薄薄的衣料尽湿,昏黄的路灯下,他身体流畅的肌肉线条凸显无疑。
忽的,男人缓缓抬眼看过来,黑夜里,他眼眸深邃的仿佛能一下看进人心底,慕糖下意识躲到了窗帘后,两手紧紧捂住胸口,小口小口的喘气。
胸腔内那颗混乱不堪的心正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扑通扑通扑通。
那一刻,慕糖知道。
她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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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喵写了45章,结果只写了一顿肉,我可爱的小仙女们,你们是怎么追到现在的?全po最清水的喵上线了~)
(别急,喵加快剧情,闹别扭后的肉肉是最美味的,谢谢豆小包的友情客串~)
(本周三更,唔,不错,有进步~不要脸的飘过去~)
(别的咱不说的,大家伙想骂就骂,但骂完记得偷猪,期待我的四颗小星星,喵呜~)
第四十六章,动心(2)
再返工,是三天后。
这几天,慕糖纠结了无数次想给顾溪远打电话,可即使他的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她却始终按不下最后一个键。
从那晚到今天,一星期时间,凌北的电话短信持续轰炸她的手机,慕糖视而不见,而那些纸片式飞洒的信息中,却没有一条,是属于他的。
慕糖想,他大概是生气了吧。
又或许是失了耐心,所以潇洒而又轻蔑的放弃了她。
毕竟比起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那些淑女端庄的大家闺秀,她就像一颗生在角落里的坚毅小草,即使有着自己的骄傲跟自信,但也,得认清现实。
比如,他的转身,背后是一片绚烂璀璨的浩瀚星河。
她的转身,是悲凉的,孤寂的日日夜夜。
而陪伴自己度过漫漫长夜的,除了自己,别无他人。
奇迹网。
深秋的艳阳天,橙黄刺眼的光线不带毒辣,暖洋洋的铺洒在人身上。
电梯前的慕糖一改往日朴素的装扮,一袭清透的白裙,飘扬的裙摆在空中荡起涟漪,长发披肩,未施粉黛,露出一副干净清纯的小脸。
一路被男人们惊艳的目光尾随,以至于推开办公室的门,正低眼品茶的老大稍一抬眼,绿豆眼瞪成圈,一口水差点没呛死。
“你...咳咳咳...又是什么鬼?”
水喷了一桌,老大挺起圆润的腰,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拭。
慕糖一见,狗腿的欲上前帮忙,“老大,还是我来吧。”
“别别别,你给我站那。”
他三两下擦干净,一屁股坐下,两指摸着下巴,小眼睛上下打量她。
“你这架势,是准备辞职?”
慕糖一愣,摇头。
“那是...高烧烧坏了脑子?”
慕糖翻了个大白眼,继续摇头。
老大一脸狐疑,“直说吧,又搞什么歪点子?”
慕糖咧嘴憨笑,笑出尖尖的小虎牙,“老大,我想继续跟Jonana的线。”
“不行。”男人厉声拒绝。
她放软声线,“老大...”
“你不要命了是吧?上次你偷录的资料也不知道是哪个狗腿的给泄露出去,现在那老巫婆满世界找涉事人,你要现在被抓到,她指定算你头上,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不给她玩死才怪!”
老大越说越激动,下巴处的肥肉愉快的甩来飞去,看着略显滑稽。
慕糖停顿几秒,轻声说服他,“我今早收到线人的消息,今晚Jonana会去西边仓库,老大,只要我能拍到有含金量的照片,绝对会是爆炸新闻...”
“啪。”
杯子摔在桌上,四分五裂,男人气急攻心,怒吼道:“你知道现在要是引火上身...你会有多大麻烦吗?”
“我知道。”
老大一噎,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了瞬。
“你要什么?”他问的平静而直接。
慕糖视线坚定,一脸的无所畏惧,“如果能拍到有价值的新闻,我要20万。”
尾音的数额一遍遍回响在静默的气流间。
“你这家伙....哎...”
老大扶额沉思,无奈的叹息,“这样吧...我找几个人跟着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慕糖!”
慕糖微微笑,“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西边仓库,是A市最大的冷冻物品批发市场,白天人声鼎沸,进货出货人来人往,可一到夜间,这里静默无声,除了海风呼啸,吹动乱石摩擦地面,大片的冷冻库寒气逼人,且散发浓烈恶心的冻物气息。
线人的消息是白雨给的,考虑到安全性,白雨也是一度纠结要不要给慕糖打电话。
正如她所料,慕糖的执拗注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她执意要跟,却被慕糖认真的拒绝。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慕糖是这么说的。
“糖糖,我担心...”
“我会好好的。”
慕糖调皮的眨眼,“以往的每一次我都能全身而退,这次也一定可以。”
晚上8点,白雨送她至西边仓库,由于开车动静大,糖糖早早换上了黑色紧身衣,在距离1公里处下车,步行前往线人提供的位置。
白雨跟糖糖约定,2小时后,无论有无收获,都必须赶回来,不能在那逗留太长时间,慕糖应声答应了,可直到她从白雨的视野中逐渐消失,白雨低头,这才发现她的手机遗落在车座上。
她抬眼去看,慕糖早已寻不见踪影。
出师不利。
白雨隐隐觉得不安,开始无比后悔自己不该把此事告知慕糖。
明知她是怎样的个性,还将她引到这条满是崎岖与罪恶的无底深渊中。
第四十七章,动心(3)
夜间风大,又是在海边,冷冽的狂风卷席着海浪,一浪接一浪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慕糖轻手轻脚的移动,灵活的穿梭在一个个冷冻库之间,她身子瘦小,一袭黑衣,隐在暗色中,丝毫不起眼。
临近线人提供的地点,隐约能从外瞧见仓库内的暗沉的光亮,慕糖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往那处挪。
诺大的仓库内,能听见忽轻忽暗的人声,随后又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炸开寂静的夜空。
慕糖寻了个偏死角的位置,但这个仓库过高,非得爬上一层台阶才能勉强够上窗户。
她手脚并用的攀上台阶,脏灰眯了眼,眼前一片模糊,她用黑呼呼的小爪揉了揉眼角,瞬成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
几近悬空的角度,慕糖踮着脚,两手死死的拽着窗沿,偷摸摸的往里探。
区别于其他冷冻仓库,这个仓库内部空旷,仅在角落处安放几个小型冷冻柜,空间大到惊人,好似人喊一嗓子,光回音都能绕上几十个圈。
仓库中央站着一群人,两把椅子两对而坐,不一样的是,破旧的烂椅子绑着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而对面那把雍容华贵的贵妇椅上,则是jJonana那张风情万种的脸。
她身旁围着几个壮汉,时不时动手对那男人拳打脚踢。
相隔太远,慕糖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但本能令她从身上摸出微型照相机,挑了个不打眼的角度,镜头拉近,那个男人的脸清晰的映照在镜头前。
慕糖呼吸滞停,指尖止不住的发颤。
她认识这个人。
星风云的主编,人称狗仔之王的陆伟。
如果说奇迹网在娱记界是崛起的新秀,那么星风云可算是绝对的统治级别。
特别是这个陆伟,23岁因为一张天后的出轨照名震大躁,他趁热打铁,一手创办星风云,十几年的时间培养一大批优秀的娱记狗仔,可谓是令A市明星们闻风丧胆。
听闻陆伟背景强大,即使爆出如此多娱乐圈大佬的丑闻艳事,依旧能毫发无损的屹立在最前线。
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被Jonana抓到,还私自动用酷刑。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因为几天前星风云爆出jonana的假慈善事件而惹恼了她,才会惹祸上身。
一想到这,再大胆的慕糖也难免有些后怕,这个老巫婆是出了名的毒辣,不知多少同行在她手下受尽折磨,严重的甚至被她给逼疯了。
她心慌意乱的拍摄了好几张,原想早点撤,可这头刚收好照相机,里头又传来一阵刺耳嘈杂的响声,她下意识抬眼去瞧,就见陆伟被两个肌肉汉嗯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脸,气若游丝的哼叫。
他的手被强制压在地面,Jonana优雅的起身,朝他灿烂一笑,那笑容跟毒蛇喷射毒液般,陆伟身子扭曲的挣扎,喉间“嗯嗯”的出声反抗。
慕糖的呼吸已然弥乱,因为她看到一个男人举起刀,动作干净利落的朝着他的手指砍去。
小女人一时惊讶过度,“啊”的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所有人寻着声朝她的方向探,慕糖慌了神,急切的跳下台阶,可落地时脚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相机从口袋里滑出,滚到了不远处的草坪里。
仓库里一阵躁动,急迫且沉重的脚步声又远到近,慕糖咬牙起身,拖着疼痛不堪的身子朝暗处狂奔。
她神色慌乱的在口袋里寻手机,察觉到自己一无所获时,整个人陷入到悲切至极的绝望中。
好不容易跑到转角处,她迎面转上一个男人的胸肌,很硬,也很凉,像极了死神的味道。
慕糖昂起头,对上胡茬大汉那抹猥琐且渗人的冷笑。
反抗已然是徒劳,慕糖干脆挺直背脊,不卑不亢的回瞪他。
然后,便被紧随其后的人残暴的拽住胳膊,跟拖死尸般的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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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本周喵会打卡五更么?答案:为了明天甜蜜蜜的和好,喵拼了,雄起!)
(溪水能写到现在,喵已经压根不在乎什么人气跟浏览量了,纯粹是为了一直耐心等待的亲们,可能你们会觉得不更新啥都是借口,但喵想说的是,其实喵现在经历人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点,如果不是不想让大家失望,一句弃文,轻轻松松,能有多难。)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经历一系列操蛋的波折,但喵不会放弃,不管是生活,还是小说,亦或是你们,因为,舍不得。)
(溪水不会弃,暖阳亦是,渣喵虽然日常打脸,但不会说出弃文两个字。)
(来,先干了这碗毒鸡汤,然后愉快的偷猪偷牛。)
(明天见,给你们喂糖吃好不好~)
第四十八章,动心(4)
空旷且阴冷的仓库内,慕糖被人随意扔在脏乱的地上,黑黑瘦瘦的一小只,像极了被人丢弃的小动物。
距离她一米处,是被揍的血肉模糊的陆伟。
他眼神空洞且绝望,险些被砍断的手指紧握成拳,红肿的眼角处慢慢滑出渗人的血痕,看的慕糖莫名心悸。
侧坐在贵妃椅上的女人,优雅的点燃一根烟,那毒辣的阴翳目光漫不经心的拂过慕糖的脸,她眯了眯眼,眸光发冷,红唇勾起一抹怪异的笑,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
“我见过你。”
Jonana居高临下斜眼瞥她,轻吐一口白烟。
慕糖心一抖,背在身后的细长手指紧密的缠绕,识相的闭嘴不答。
女人弯下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轻轻咬字,“机场的VIP室,还记得么?”
小女人依旧沉默,身子下意识朝后仰,皱了皱眉,厌恶的想避开她的气息。
像是早料到她的反应,Jonana不怒反笑,那刺耳的笑声融进低冷的气流间,仿佛在演奏一场勾人心魔的死亡冥想曲。
“真有趣。”
她笑言:“我花这么大精力来找你这个小贱人,你倒好,自己乖乖的送上门。”
女人将未熄灭的烟头捏在两指间,“嗖”的一声擦过慕糖的侧脸,火星灼人,瞬间烫出腥红渗人的伤口,慕糖咬牙低头的那瞬,女人悠悠然的开口。
蹦出的字音一个比一个狠,“我该要怎么感谢你,帮我留下了这段精彩的录音。”
“你说....是砍了你的手,还是挖了你的眼。”
慕糖冷笑一声,抬头,迎上她那双泛着毒液的眸子。
“你擅用私刑,你这是犯法的。”
Jonana先是一愣,后似听了个不得了的笑话,眼角褶皱深陷,笑出长长的鱼尾纹,“我想要谁死,谁就不能活,尤其像你们这种恶心的垃圾,活在世上也是污染空气。”
她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两指掐住慕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手重重甩开,慕糖侧头的那瞬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扇的慕糖眼冒金星,半响耳边都是杂乱的“嗡嗡”声。
Jonana收起她那张伪善的嘴脸,揉揉手腕,细细的高跟鞋划过地面,尖利的音响一秒刺穿人心。
她转身,昂头朝那几个大汉示意,“关进去。”
几个人相视对望,同时默声,几秒后,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小声提醒道:“柜内温度太低,如果人进去,恐会...”
“说那么多,不就是想加钱,钱我大把的有。”
她冷哼道:“但这个贱人,我就是要让她死的很难看。”
几分钟后,死命挣扎的慕糖依旧被几个粗壮大汉连拖带扛的扔进凛冽入骨的冰窖里。
门柜“滋溜”的上了锁,冷冻柜内浓白的烟雾被黑暗一点点笼罩,最后,完全陷入死寂般的暗色里。
慕糖蜷缩在角落,两臂环紧身体,小手用力摩擦薄薄的衣料,试图寻觅些许温暖。
她大病初愈,身子本就没好利索,这下又被关进这冰天冻地的鬼地方,整个人似泡在了悚骨的冰潭底,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
小女人瑟缩筋骨,将自己圈成小小的一团,乌青的薄唇冻得上下打颤,手脚已然僵硬,她微微闭眼,本就混沌的意识也在一吸一吐间越发的飘忽不定。
其实从被抓住的那刻,慕糖便已做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准备,偷拍的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怪异事件她算是见怪不怪,心间淡如水,满脑子只有这条新闻的价值高低。
作为一名娱乐狗仔,她跟拍的八卦新闻大多与明星恋情及私生活有关,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撞见如此残暴血腥的场面,还悲催的深陷其中。
而且。
她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惨烈的受害者。
冷冻柜外原本静逸的声响忽的变得嘈杂不堪,慕糖强迫自己睁眼去瞧,可冻僵的眼皮却不听使唤的往下搭落。
“哐”的一声。
外面的柜门被人粗暴的拉开,橙黄刺眼的光线如一道明亮的阳光顷刻间照亮漆黑的内里。
大波的光芒强势灌入,大量浓密的白雾瞬冲出柜外,陷入半昏迷的慕糖用力咬住下唇,痛楚令她终于清醒了几分。
虚无的云雾散去,她隐约见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而环绕在她耳边的,是那声急切且火热的低唤声。
“糖糖...”
慕糖扯开唇角,牵强一笑。
她想,她是不是已走进了黄泉路,不然怎么会在此时,见到如此真实的“幻觉”。
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如同一个救世主般出现在她面前,他就站在那,用那双深邃的黑眸凝着她,他的身后,蓄着耀眼的万丈光芒。
小女人吸吸红鼻头,还能再见他一眼,真好。
人还在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身子却被男人凶狠的拽进怀里,结实的双臂缠紧她纤弱的身体,温热的鼻息全呼在她冰凉的肌肤上。
“你特么吓死我了。”
他沉声低骂,呼吸急促,冒着细汗的鼻尖轻蹭她的脖子,唇贴上去,近乎饥渴的吸取专属于她的气息。
慕糖被他抱得动弹不得,索性乖乖的贴着他,舒服的享受着他灼热的体温。
“顾溪远?”
她有些不确定,小小的下颚搭在他肩头,在他耳边软软发声。
男人胸腔一热,两手钳着她的肩将她拉开一寸,他低眸,盯着小女人冻得刷白的小脸,燎原的火气“噌”的往上涌,气急攻心,一开口就没好话。
“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么?我一不在你就上天遁地的,变着法的让老子担心,要是哪天我不...”
字音倏地断在空中。
男人视线呆愣的盯着小女人脏兮兮的小脸,通红湿润的眼眶,她瘪了瘪唇,晶莹剔透的泪珠跟决堤似的往下掉,委屈的像个没糖吃的孩子。
“呜呜呜....”
顾少的哄人经验严重匮乏,一时间手足无措,“哎...别哭了...”
“我在这...”
他心软的跟融化了似的,将嚎啕大哭的小女人圈在怀里细声哄,“乖,没事了,我在这里。”
小女人哭腔浓烈,瓮声瓮气的骂他,“你怎么才来...呜呜...”
“行行,我的错。”
男人此时一点脾气都没有,割地赔款都在所不惜。
“来晚了,让你罚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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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终于可以愉快的吃糖吃肉了,喵真的好想唱一句:“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本周应该只有一更,但好消息是,喵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即将喜获四星的喵不会让小可爱们失望的,谢谢大家这么久的等待,喵下周正式回归,这次,不会打脸。)
(为庆祝4星,大家有啥想看的情节都可以留言,喵会看情况加进去地~)
and....喵觉得有必要回答下小可爱们的问题。
小可爱:“虐完那次,之后还会有虐吗?”
喵:“上次那个不算虐吧...大家先乖巧吃糖哈,至于虐嘛....喵会提前预警的...安心啊,这是HE文。”
划重点——记得偷猪哈~
第四十九章,动心 (5)
慕糖从他怀里直起小脑袋,泪眼婆娑的瞄他轮廓精致的下颚线。
不知想起什么,她莫名其妙又嚎一嗓子,转而扑进他怀里,还故意将泛着透明光泽的眼泪鼻涕全糊在他价格不菲的衬衣上。
顾溪远被这断断续续的哭声嚎的头疼剧烈,可身体却本能的环紧她,柔声细语的低哄着,小女人哭唧唧的紧黏着他,瑟缩的小身子,瘦弱的肩膀微微发抖。
“冷么?”男人低头吻她红亮的鼻尖。
怀里的小人闷声不语,乖的像只树袋熊似的巴着他不肯放。
男人勾起唇,笑的几分满足。
“我带你走。”
他起身,打横抱起冻僵的某女往外走。
刚离开白雾缭绕的冷冻库,在外焦急等候的白雨匆匆迎上来。
“糖糖,糖糖。”
她急的满头大汗,嘴里“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手指刚触到慕糖冰凉的胳膊,瞳孔持续张大,嗓音都颤了,“你...你身体好凉,糖糖,我吓坏我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
话说到一半,她眼角都湿润了。
慕糖被男人炙烫的体温紧密包裹着,消散的力气又回来了些,脏兮兮的小脸展露笑颜,“安啦,我没事。”
“你还好意思说,连手机都能给我落下,你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我多着急吗?今天要不是顾少,我一个人哪有本事把你给救出来啊!”
说话间,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瞟某个面色不耐的漂亮男人。
心底不由感叹,这张脸,长得可真像是艺术品啊。
糖糖这家伙怕不是真藏着三头六臂,不然怎能把A市女星名媛们梦寐以求的男人给死死拽在手心里。
鬼知道刚才她在车里用慕糖手机接到顾溪远电话时,话筒里那声亲昵又温柔的“糖糖”,惊的她下巴掉一地,好半天都不敢吱声。
后来,她吞吞吐吐的接下话,故作镇定的向他说清楚今晚发生的事,电话那头的男人沉声询问地址,约莫十分钟后,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漆黑的暮色中。
那来势汹汹的架势,跟黑帮集结火拼似的,把匆忙下车的白雨腿都给吓软了。
“嘿。”
不远处的黑衣高个男扬声唤他。
慕糖寻着声探眼望过去,一眼便认出那个半倚着墙的黑脸男,是豆包的“小舅”。
他下巴懒懒一抬,意指瘫坐在地上,仪态尽失的jonana,“这个,怎么处理?”
顾溪远满眼的厌恶加讽刺,冷腔冷调,“你这么多饥渴的手下,谁喜欢玩老女人谁就上,别特么给玩死了就行。”
“顾溪远!”
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明显认得他,这会儿更是气的双瞳喷火,娇艳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凶狠的放话,“你敢对我做什么,你爸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溪远轻挑一侧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似听了个不得了的笑话一样。
他低头瞧着怀里冻得颤抖的小人,脏乎乎的脸颊,黑白分明的眸子。
再抬眼,他眼底冷似冰底,淡声对钟意道:“最后那话得改改。”
“玩尽兴了。”
他一字一字的咬着字音,末尾露出撒旦般的微笑。
“老子不想见活的。”
家庭医生走后,被确诊无大碍的慕糖得到某男批准自行去浴室冲凉。
小女人暗戳戳的上了锁,生怕洗到一半某个大流氓会偷偷溜进来。
可事实上她的确多想了,因为当她沐浴完裹着浴袍来到客厅时,发现男人正歪坐在沙发上,衬衣的领口随意敞开,一半身子隐逸在暗夜里,另一侧能清晰瞧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懒洋洋的叼着烟,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机屏幕,画面里面的嘈杂声尤为刺耳,时不时还夹杂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咒骂音,顾溪远看的津津有味,连小女人走近了都没察觉。
慕糖头发湿漉漉的,披头散发的像个小疯子,额前微卷的发丝持续往下滴着水。
她猫着身子再凑近些,好奇的低身去瞧他的手机界面,可谁知那辣人眼的画面一下子涌入视野中,脑子跟被人轰炸了似的。
慕糖大惊失色,吓得转身想逃,却先一步被那人圈着手腕往怀里拽。
“唔..”
他将她抱在腿上,长臂揽过她的腰,控紧,动弹不得,“跑什么?”
“你你你...”
慕糖真着急了,软乎乎的小爪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话说的结结巴巴,“她势力很大,你这样做...会危险的...”
顾溪远慢悠悠的熄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白雾,手机搁桌上,抬头亲吻她红扑扑的小脸。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小臂一紧,掐着她的嫩腰将她转过身来,执拗的与她面对面。
男人晶亮的黑瞳泛着幽光,比云间的星辰还耀人眼,修长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尾,温柔的将其拢到耳后。
“糖糖,你没有话想跟我说么?”
(喵对po已彻底无语,写完这两本喵就转清水,大不了到时候偷摸摸的给你们喂肉。)
(不出意外,明天还有,本周说好的吃糖吃肉不会少滴,啾咪~!)
(要不,咱冲个5星试试?哈哈哈~偷猪偷牛啦~)
第五十章,动心(6)
小人被问的一愣愣的,失神好半会儿,像只笨拙的小鹌鹑。
搭在他肩上的手不自主的缠住他的颈,柔软的身子贴近些,感受他微凸的肌肉。
等会半响没等到应声的顾少催促似的捏她腰上的软肉,“嗯?”
“唔...”
一开口便是没来由的害羞,小女人轻咬住唇瓣,“谢谢你。”
男人不悦的皱眉,“就这样?”
“不然呢?”
某女睁着亮晶晶的眸,一脸的懵懂无知。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掌心落在她肩头,顺着纤细的手臂往下滑,最后将她软糯的小爪控在手心里,轻轻揉捏。
他不知想起什么,倏地嗤笑出声,“你个小没良心的。”
小人不满的嘟囔,“你才没良心!”
“你有个屁。”
男人亲昵的捏她的鼻子,委屈兮兮的控诉。
“你被人抓走不过十来分钟,老子就火急火燎把你救出来,生怕你搁里面吃苦受委屈了。你倒好,我特么被老爷子囚禁好几天,你连个信息都舍不得给我发,是不是非得等我哪天自生自灭了,你才肯去我坟头上柱....”
尾音全碎在女人软乎乎的小手里,她低眼瞪他,正儿八经的警告,“不许瞎说。”
男人嗅到她掌心甜甜的香气,心头一荡,抬眼欣赏她鼓着小脸气呼呼的模样。
慕糖侧目躲闪,不敢去瞧他那双带笑的黑眸,她慢慢收回手,头微低,羞涩的埋在他颈边,小小声的接话,“我...我也..担心你的。”
男人轻哼,显然不接受她的解释。
“豆包全告诉我了,我知道自己误会你...”
小嘴呼着热气,熨烫着他敏感的肌肤,小女人很诚实的回答,“可我不知该说什么...但我真的有担心你。”
豆包来过后的几个晚上,她几乎夜不能寐,心里总像揣着事那般的神绪不宁。
一开始,她并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他。
可每每一想到豆包轻描淡写的那句“他被囚禁了”,她满脑子涌现出的画面就是他被人绑着双手双脚烤在冰冷的铁板上,衣物残破,脏乱似乞丐,那张英俊逼人的脸上也划满了渗人的血口子。
数次在噩梦中惊醒,身心疲惫的慕糖又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担心的吧。
担心到若能远远的瞧上他一眼,确认他的安危,如此她便知足了。
一想到这,小女人便更用力的缠紧他,像是寻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撒手就会消失不见。
顾溪远有些讶异她疑似撒娇的小动作,要知道这女人平时可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狠角色,要她乖一点简直比登天还难。
“真担心我?”
男人伸手摸她细细的下巴,带着几分戏谑。
小女人抿唇,轻“嗯”了声。
男人颇嘚瑟的挑眉,面上看似平静,心底却暖似阳春三月的日光。
“咳。”
幼稚的某少刻意拔高音量,“那当时是谁说死都不信我,还要拒绝我来着?”
慕糖被人戳破心事,一时间又恼又羞,气闷的将小脸埋得更低,沉默不答,偏不如他的意。
顾溪远瞧着某个小女人的头都要埋到他胸口了,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他霸道的托起她摇摇欲坠的小脑袋,指腹轻轻磨砂她软滑的脸颊。
“后悔了是么?”
他眼底的柔光满的快溢出眼眶,慕糖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心间喷涌的灼液即将冲破咽喉的束缚。
“再给你选一次,你要不要...唔..”
小女人两爪捧着他的脸,重重的吻上去,将后话堵得严严实实。
被人以唇封唇的顾少更是一脸错愕,等他感受到唇上软嫩湿滑的触感,他齿关一松,下意识想接下这个吻。
某女却迅速果断的撤走,两手惊慌的捂嘴,露出一双无措的眸子,仿佛刚才那个被强吻的人是她。
两人大眼小眼的对视几秒,男人不禁失笑,倾身吻了吻她发烫的耳珠。
“你已经回答了。”他说。
不等某女应声,他起身,保持这个姿势将她抱起往房里走。
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暗搓搓的对着手指,唇边勾起甜蜜的笑,既惊讶自己的大胆,又惊喜自己的大胆。
她想,主动一点,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怜惜她今晚受了皮肉之苦,顾溪远强忍着没碰她,只将小人圈在怀里哄她睡觉。
可谁知到了后半夜,怀里的小人依旧翻来覆去的乱动,一刻都不消停,成功把憋了整晚的某男激红了眼。
“还动。”
他哑着嗓低吼。
慕糖在他怀里转过身,同他面对面的姿势,她伸出邪恶的小手,先是摸到他腹肌的形状,青涩的,一点点往上滑,等触到他肌理清晰的胸前轮廓,耳边滑开男人倒吸气的粗粝音。
“顾溪远...”
她昂起下颚,一双水眸明亮澄净,“你...你想要吗?”
即使下半身叫嚣的快炸了,可对于这份送上门的美味,男人依旧能不急不慢的调着情。
他脸上挂着坏笑,故意吊儿郎当的逗她,“不是...很想... ”
“哦。”
小女人眸色一暗,吃豆腐的小手瑟瑟的往回收,谁知在半路被男人钳住,强势往他身下那根火热撩人的某物上探。
坚硬如铁的器物,烫的慕糖心头一跳,后怕的想缩回,却被人死死按住。
“怎么不问问它?”
陷入情欲巅峰的嗓音,如同一头即将苏醒的猛兽,他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发声,“它说,它很想你。
(糖啃完,终于可以吃肉了,周末见,爱你们~)
(看完~~~咳咳咳~~~大伙儿自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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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炖糖(3)
清晨和熙的暖光总能给深秋的冷寂带去一丝柔软,慕糖裹着纯白浴袍沐浴在橙黄的阳光下,微风轻拂,脑后的长发荡起涟漪,她微笑起来,慢慢闭上眼。
腰肢被人一揽,她落入到结实的怀抱中,熟悉的味道窜进鼻尖,侵蚀她的大脑皮层。
小女人连一丝惊讶都无,不躲不闪,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睡醒了的男人火急火燎的出来寻人,瞧见阳台处那抹纤细的身影后,奇怪的,他没立刻迈开步子,反而懒洋洋的倚在门边,欣赏那个傻女人张开双臂,拥抱大自然的蠢样子。
顾溪远嗤笑了声,可那双黑眸却一点点蒙上清澈的亮光。
他能感受自己的呼吸被一秒点燃,在燎原的火光过后,温润的暖流轻轻缓缓的晃动他那颗热烫的心。
所以情爱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能让向来清冷的宋老师一掷千金为红颜,能让冷漠自持的钟意心甘情愿以死相护。
顾溪远想,大概爱情的真谛便在此。
你踏进这片泥沼,便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从昨晚她那声细细软软的“好”字出口,他就知道,不管他承认与否,这个矫情又难搞的小女人,都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软肋。
“大早上的不睡觉,瞎跑什么?”
一开口便没好话,慕糖到也见怪不怪,笑眯眯的一丝脾气都没有。
她在他怀里转身,两手环抱着他的腰,眼眉弯弯,长睫扑闪,像只粘人的小猫咪。
男人裸着上半身,被软软糯糯的小人紧搂着,心瞬化成水,指尖轻触她颤动的睫毛,“这是撒娇还是耍赖?”
小女人摇头,认真纠正他,“是依赖。”
某男咬牙。
操。
这女人是妖精变的么?
眸光泛红的男人恨不得将人就地正法,可急切的吻还没落下,小猫咪又摇着小尾巴,水瞳闪烁,“我饿了...”
顾少爷一抬眉,“没吃饱?”
单纯的小女人点头如捣蒜。
男人笑着摸摸她的头,大掌揽着她的臀往上一提,某女后怕的两腿缠紧他的腰,被男人就这淫糜的姿势抱着往房内走。
慕糖一脸莫名其妙,指头戳他硬实的肩头,“你带我去哪儿?”
顾少答的一本正经,“不是饿了么?给你喂好吃的。”
“哦...”
傻乎乎的慕糖真以为他藏了好吃的,乖巧的不再多话。
五分钟后。
房间内破出惊天的尖叫声,“顾溪远,你混蛋!”
挺着粗硕性器的某男不急不慢的捞回正试图逃跑的小女人,宽大的浴袍滑至腰间,她胸前那对蜜桃颤巍巍的晃人眼。
男人眼眸渐深,喉结上下滚动,指尖顺着她光滑的小腿抚上去,轻抵在湿糯的花瓣处,指腹抹开黏黏的汁液,另一手则缓慢滑动她柔软的唇瓣。
“哪张小嘴最馋?”
他慢慢眯起眼,喉音哑至消失,“哥哥喂你吃棒棒糖不好么?”
企图反抗的小女人被饿红了眼的男人全头到脚吃了个遍,最后在一次次暴戾的冲撞下她渐失了神志,迷迷糊糊闭眼前,脑中飞速闪过不久前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被安置在床边一脸懵燃的小人,呆看着男人释放出那根狰狞粗狂的大怪兽,他低眸,勾了勾唇,温柔的抚摸她的脸。
“糖糖乖,趁热吃吧。”
夜幕渐深。
床上熟睡的小人终于从混沌中寻回一丝清明,她揉着眼,艰难直起身,根腿一动,腿心便激出撕裂般的疼意,慕糖委屈巴巴,心底忍不住咒骂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
可怜的她连早饭都没吃就被异常亢奋的某男收拾的手软脚软,肚子“咕噜噜”的滑出声,她
缓慢挪动身子下床,随意披了件浴袍,散着凌乱的长发,气势汹汹的夺门而出。
门一开。
“顾溪远,你...”
后半句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客厅正中央,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吐着烟圈,而侧坐在他身旁的,正是端庄且温柔的顾母。
两人同时抬眼看过来。
顾溪远一脸玩味的瞧着她惨兮兮的小可怜样,脖子处深深浅浅的吻痕,他摸了摸唇,似在回味那诱人的滋味。
顾母则笑容晏晏的冲傻掉的某女打招呼。
“糖糖,你好。”
慕糖瞪圆了眼,僵硬的扯动唇角,“阿...啊姨好。”
几秒后,囧到爆炸的小女人迅速锁上门,转身一头扎进洗漱间,刷牙刷的面颊通红。
呜呜...真丢人。
第五十四章,炖糖(4)
屋外的两人相视对望,对话说跟黑帮接头暗号似的。
顾母:“还真给你骗到了?”
男人还以“你这不是废话么?”的嘚瑟眼神。
房门再打开,满脸尴尬的小女人羞的头都不敢抬,慢吞吞的踱步过来。
等候多时的顾母早换上一副慈祥婆婆的面孔,亲昵的拉着慕糖一个劲的嘘寒问暖。
“糖糖,这天儿冷,你得多穿点,小心着凉。”
“糖糖,阿姨带了好喝的参汤,刚好给你补补身体,瞧你都瘦了一圈了。”
一说起补、身、体。
慕糖忽的恶向胆边生,喷火的小眼神将某男从头扫到脚,男人到一副随她闹的宠溺样,他侧身坐过来,长臂顺势搭在她身后的背倚上,指尖一下一下在她肩头轻轻的点。
他手指跟着了火似的,就这么若有似无的蹭,便轻易燃起她全身颤栗的电流。
顾母瞧见她愈发红润的小脸,再抬眼看正专心撩拨她的儿子,她眸底暖洋洋的散着亮光,一脸慈爱给慕糖盛了两碗汤,看她喝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出门前,她把顾溪远叫到面前,低声叮嘱了几句。
等顾溪远折回来,面色微沉,眸光里透着几分狠厉的寒气。
慕糖很少见他这样,她有些不知所措,可又不知该不该问,或者,有没有资格问。
男人点燃了根烟,重重吸了两口,待微凉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他又低手熄了烟,朝她伸出手,“过来...”
小女人这下到没矫情,走过去,被他牵住手腕,身子一低,人便落入他滚烫的怀中。
他将她柔顺的长发拢到耳后,唇落在她凹陷的颈窝处,神色专注的亲吻着。
慕糖被吻得酥酥痒痒,扭身要躲,“唔...难受..”
男人狠揉她的腰,含住她软软的耳珠,“还没吃饱,嗯?”
某女吓得脸一白,哆哆嗦嗦的回答,“饱了,很饱很饱。”
男人轻笑,低迷的情绪似乎缓合不少,他侧头吻住她的唇,轻柔的辗转,却不带一丝欲色。
末了,他抬头,将吻落在她额前,低声道:“这段时间住过来,你不在我跟前,我不放心。”
慕糖警惕的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眨着眼问他:“我会有危险吗?”
“危险...?”
他慢悠悠的重复,笑的坏坏的,“被我操哭的那种?”
“喂!”
男人好笑的捏她气鼓鼓的脸颊,“你听话,乖乖待在我身后,至于其它,老子给你挡着。”
小女人推他一把,“谁要你挡...”
“不要我,那你要谁?”
顾溪远瞥眉,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似记起个令他不太愉快的人,嗓音沉沉压下来,“要那男的?”
慕糖愣住,低眸瞧见他似笑非笑的的眼,她侧目,眸光止不住的躲闪。
倒不是有多心虚,她只是,下意识想藏住那些复杂的过往,还有那些并不想忆起的曾经。
但她这副不自在的模样让男人颇不爽利。
那晚撞见后,他曾让高野去查过那个所谓的外籍音乐家,顺便还寻到了她被带走后治疗的医院。
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人,并未引起顾溪远过多的怀疑。
可眼下她这副样子....
小女人受不住他略带审视的目光,垂眸躲避,男人却猛地搂紧,力气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不是么?”
那声音乍一听清清淡淡,可真入了耳,便似魔音般疯狂搅碎她的思绪,散的七零八落。
慕糖努力定住神,尽量不显慌乱神色,可她沮丧的发现,她似乎没法在他面前说谎了,因为再怎么装的镇定自若,一开口,气息全乱。
“如果我说...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信么?”
顾溪远幽深的目光沉沉凝着她,时间顿住了,一秒,两秒...
某女握紧一侧手心,尖利的指甲深陷入嫩肉里。
僵持片刻后,男人展了笑颜,“信。”
“你说什么我都信。”
慕糖长舒一口气,捏起的小拳头也慢慢松开。
“可是糖糖,要真想骗我,记得藏好了。”
他凑近她耳边,热气一点点灌进她耳道,胸前内的那刻紧绷的心跟着疯狂颤动。
“谁都可以背叛我。”
声音低至谷底,“你不行。”
(再也没法直视棒棒糖的喵,捂脸,顾少你个臭流氓!)
(因为写系列文被人diss不愿原创主角的啊喵表示很无语,我特么系列文的主角就不是我原创的?sorry,喵真被气到了,原谅我小小发泄一下。)
(and.....暖阳会是系列完结本,然后接下来喵想写个荷尔蒙爆棚的缉毒队长,目前正在构思中,还没想好是写清水还是半肉半剧情,喵再想想,嘿哈~)
(谢谢偷猪留言的小可爱们,登上都困难的喵没法一一回复,但是都有认真看,真心爱你们的,啾咪~)
第五十五章,炖糖(5)
阴雨绵绵的天,一下便是好几日。
屋外水汽朦胧,洋洋洒洒的雨滴顺着玻璃滑落,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
沙发上的小人窝了个舒适的坐姿,盯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发呆。
从那晚至今,慕糖被迫跟男人腻歪了一周之久,从开始的殊死抵抗到现在的勉强接受,中间间隔的,不过是数次高潮迭起的极致愉悦罢了。
可她本也不是一安分的主,这下又被人强制禁足,心底憋着闷气无处发泄,她索性黏糊巴巴的缠着男人,变着法子的闹腾他。
不可一世的顾少爷哪能随便任人欺负,刚开始只当她在撒娇,颇有耐心的哄着,等真闹急眼了便掐她的腰搁餐桌上,低头咬住小女人粉嘟嘟的唇,修长的指尖强势探进裙底,撕扯她丝薄的底裤。
这些天没日没夜的云雨,她身子早被他调教的极其敏感,他的气息一靠近,某女便没出息的小腿发了软。
“唔...你别摸..”
“一碰就喷水....真特么是水做的...”
慕糖胀红了脸,小奶音软软的,“顾溪远...”
顾少笑着亲她精致的眉眼,“再骚点,给老子叫射了算你本事..”
“不要了...”慕糖推他胡作非为的大手。
男人笑意渐深,引导她的小爪去触碰那根狰狞粗壮的硬物,慕糖躲不掉,握了满手,掌心灼烫,是令她心生荡漾的热度。
那双勾人心魄的深眸迸发出撩人的火光,灼光熠熠,凝着她娇羞又期许的小模样。
他低头舔舐她淡粉的唇瓣,嗓音低哑:“糖糖,它饿了...想吃你...”
“唔...”
某女被吻得全身发颤,眼神迷离的欲推他,可那软绵绵的推诿力度,更像是欲拒还迎般的调情,轻易撩起男人更为残暴的欲意。
从餐桌到沙发,浴室再到房间,连变化姿势都未抽出水光淋淋的某物,最后慕糖被他死死按在床头,双腕被绑着束在身后,她翘着白皙的臀,承受下身一浪高过一浪的撞击力度。
小女人恳求的哭腔高昂且悦耳,男人更是兴奋的难以自持,纯白床单湿了一大片,最后她几乎哑嗓,喉间只剩下哽咽的抽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野兽般的低吼终于响彻在她耳际,小腹被大量浊液灌得满当,微微抽搐着。
他舔她汗湿的脖颈,“还闹么?”
慕糖虚弱的摇头,全身跟散架了似的,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无。
餍足后的某男嘚瑟的挑起眉,那欠扁的模样只差舔舔爪子,回味猎物勾人的滋味了。
吃一亏长一智的慕糖断不敢再耍小性子招惹他,窝在他怀里乖顺的像只小宠物,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柔顺的长发。
其实大多时间男人都是宠溺的,刚开始她还不习惯他的转变,可慢慢的,小女人也不觉沉溺进他的柔情蜜语里,理智被一点点抽空,身体最诚实,只想24小时黏在他身上才肯罢休。
窗外落着瓢泼大雨,屋内则一室静逸。
沙发上,两个重叠的身影紧密贴合,小女人偏爱的树袋熊睡姿,顾溪远早已见怪不怪,他一手操控平板处理公事,另一手则松懒的环着小人的背,谨防她一个后仰摔碎小骨头。
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滋滋”震响,顾溪远低眼一撇,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冷笑,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唔...”
颈窝一烫,小树懒嘴里呵着热气,似乎缓缓转醒。
这时候,男人总是极尽柔情,他侧头亲吻她小小的耳廓,“醒了?”
起床气爆棚的某女极不满他的打扰,张嘴就要咬他的脖子,顾少也不躲,任她吸吮出惹眼的鲜红印记,掌心顺着纤细的背脊轻揉她细软的后腰。
小女人被伺候的舒服极了,睡眼惺忪的从他怀里撑起头,瞧着他那张俊美妖娆的脸,眨巴两下眼,又再次扑进他怀里,换个姿势,继续睡。
男人笑的无可奈何,抱起小人欲将其安置到床上,可谁知下一秒房间炸开了清脆的儿歌。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
刚还陷入沉绵的慕糖瞌睡瞬醒,动作敏捷从他身上下来往房间跑。
等顾少爷不急不慢的走到门前,小女人已迅速挂断电话,两手小力揉搓着脸颊,她轻叹一声,慌慌张张的寻了件外套穿着便往外冲。
男人眼疾手快的拦住,不悦的瞥眉,“上哪儿去?”
慕糖着急的拍打腰间的大手,嘴里嘟囔着,“这下肯定..肯定找不着了...”
“什么玩意儿?”
小女人昂起头,话脱口而出,“我的宝贝。”
某男一脸戏谑的笑,“你的宝贝...不是我么?”
慕糖一噎,大白眼直接翻上天。
被禁足几日的小人哪能被男人轻易放行,软磨硬泡好一阵某男仍无动于衷,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各种拿话堵他,慕糖气绝,强压许久的怒意瞬间在心底爆炸。
“我要出去。”
“不准。”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凭什么囚禁我?”
“欠收拾了不是?”
男人沉声,语气不耐,“老子在家里陪你还不够?”
“谁稀罕你陪了,我现在就要出去,谁都拦不...啊啊啊...”
小女人被人狠甩到沙发上,她眼眶发红,奋力扒拉那双试图撕扯她衣服的大手。
“顾溪远你放开我...你个臭流氓..”
“啧,这特么吵。”
男人困住她乱扭的身子,灼人的黑瞳沉沉的盯着她,低头,霸道的堵住了那张扰人烦的小嘴。
待夜幕暗下,大雨也渐渐停了,绵绵细雨在空中荡漾开,世间万物好似被清水洗过那般澄亮,空气里湿润的水分子迅速凝聚,轻呼到人肌肤上,裹上一层浅薄的寒意。
一开车门,大波呼啸的海风冷冷的拍打在脸上,慕糖身子一缩,本能的窝回男人滚烫的怀里。
顾少毫不留情的嗤笑,“后悔了?要你大半夜不睡跑这来发疯。”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那个...嗯..我...”
前半句气势汹汹,后半句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绵无力。
“哪个?”
男人笑的痞痞的,凑近她的耳,哑声:“糖糖今儿可真乖,哥哥的棒棒糖甜么?”
慕糖被说的脸一热,“顾溪远!”
“行行行。”
见小人急了,他也就点到为止,捏她鼓鼓的脸颊,“走吧,老子陪你。”
慕糖一愣,“你也去么?”
“不然呢?”
顾少爷懒洋洋的直起身,拨正腕表,扣上微敞的衣领,后将外套褪下,罩住她小小的身子,动作行云流水,俨然一副贵公子的优雅做派。
他低头,见小人仍一脸呆萌,便屈指弹她光洁的额头。
“你现在就是赶着去送死,我特么不也是陪葬的命。”
(肉暂停一段落,咱先走个剧情,么么哒~)
(放假这几日还会有,表着急~大伙儿中秋快乐哈~!)
(嘻,记得偷猪哟~)
第五十六章,撞见(1)
海边的狂风卷着细雨,如冰刀般狠刮在人脸上,冷冽刺骨。
西边的冷冻仓库由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集装箱构成,凉风穿刺而过,越往里走,人似仿佛走在冰窖里。
罩着男款风衣的慕糖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他身上的味道将她完全包裹住,让人说不出的心安。
她甩开衣袖,揉着泛红的鼻头,低眼瞅着被人十指相扣的小爪。
另一只手的主人仅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乌黑发梢上泛着晶莹剔透的水光,他背脊挺直,步子迈的不疾不徐,说不出的慵懒随性。
慕糖很乖的任他牵引,埋头跟在他身后,偶尔一个停步,迎头撞上他硬实的背脊,她捂着头低低呼“疼”,男人则一脸得逞的笑,皮的跟大小孩似的。
可一旦惹她眼红红了,某男又顶不住她眼泪婆娑的小可怜样,只能认命的摸她的头,柔声哄着她。
慕糖才不吃他这套,气的欲甩手挣脱,男人则将其扯进怀里,低声警告,“再动老子就当人面亲你了。”
小女人呆住,暗暗环顾四周,身后一票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自觉移开视线,为首的高野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淡定样。
某女脸一红,软软的控诉,“你就爱欺负人。”
“呵。”男声低哑带笑,“欺负的你不爽么?”
“呸。”
男人挑眉,“再呸个试试?”
乖乖闭嘴的小女人。
哼。
好孩子才不跟臭流氓一般见识。
一众人在仓库内穿梭良久,终于找到先前救下慕糖的那个仓库。
仓库内闪着微黄的灯光,门虚虚遮掩着,小女人下意识伸出脑袋朝里探,一眼便瞧见正中央奢华的贵妃椅,同破旧的仓库环境格格不入。
椅子上悬挂了些破碎的衣料,慕糖疑惑的眨巴眼,几秒后脑子“轰”的炸开,记忆深处那不堪入目的画面立刻浮现在眼前。
电视上素来高贵优雅的影后jonnan被人捆住手脚,掐着臀肉从身后操弄,呜咽试图抵抗时,嘴里又被人强制塞进紫黑粗硬的器物,脸上精致的妆容糊成一团,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淌。
“不长记性么?”身后冷冷出声。
陷进胡思乱想的慕糖这才回神,转过身来。
男人有些不耐的皱眉,眼底晃过一丝阴翳的冷光。
“你要再四处瞎跑给人抓到,看我还管不管你死活...”
小女人自知理亏,又似听懂他恶言恶语里藏不住的关切与担心,这次难得没回嘴,低眼瞅着崭新的小白鞋,手指背在身后画着圈圈。
男人见她一副知错的乖巧模样,盘旋在心底的郁气也散了些,他抬手拢紧将她的外套,轻揉她额前的碎发。
“你那宝贝还找不找?”
他扬声,“不找就回家。”
“找找,要找的。”
刚还在装忏悔沉思的小女人一秒破功,眸光闪烁,激动的上窜下跳,唯恐他会临时变卦。
顾少爷两手环肩,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瞅着鸟散状跑开的小人,他侧目示意其它人跟上,自己随行走了两步,又停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某男此时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就这么个闹腾的小怪物,他究竟是那根神经不对付,还偏就非她不可了。
想他顾溪远浪荡潇洒了这么多年,怎知竟会栽在这么个貌不惊人还让人不省心的小东西身上。
哎。
那话怎么说来着。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时隔一周之久,慕糖只能凭借不算清晰的记忆寻到相近的位置。
路边的小树林一片墨黑,刚下过大雨,草地湿漉漉的,一脚踏上去,能踩出清脆的水声。
凌点时分,西边仓库四周静逸如水,唯有一群西装革履的黑衣男手握光源,在草丛里认真探寻。
慕糖在一旁跃跃欲试,几次三番想加入搜索阵营都被男人粗暴拦下,“老实呆着,少添乱。”
“我也想去找...”
男人揽紧她的腰,低头咬她微凉的颈,“你要想在这儿被我操,就继续说。”
慕糖不满的噘嘴,扭身躲他滚烫的唇舌。
“嘶...妈的。”
男人低骂一声,缠着小女人的腰,反身将她抵在冷冰冰的墙体,后腰处虽抵着他的手背,可小人仍冻得直打颤,身体自动自发的往他怀里蹭。
小腹被又硬又热的某物抵的死死的,小女人呼吸都乱的,低眉顺眼的不敢看他。
“就这么点能耐...”他轻佻的笑,“敢惹不敢当?”
那物的存在感着实变态,光这么狠狠抵着,烫的她身子都开始软化了,半响才咬唇回他,“才没有。”
“真想在这儿做,嗯?”
他低头舔她的耳垂,一开始说荤话,勾人的腔调便暧昧的让人心潮涌动,毫无抵抗力可言。
“这么刺激的环境,糖糖会敏感的尿我一身么?”
第五十七章,撞见(2)
慕糖刚要出口否认,可谁知下一瞬这流氓居然真握着她的手往身下探,小女人吓得脸发白,“你你,你疯了...”
顾少爷唇一弯,手松开,虚搂着她的腰,亲昵的同她鼻尖相触。
他就爱看她惊慌失措的小样子,就这时最可爱,哪像平时那嚣张跋扈的小傲娇,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当他治不住她了。
“少爷。”
不远处的高野扬声唤他。
顾少爷慢悠悠得回头,冲他昂首示意。
高野朝他们疾步走来,澄亮的皮鞋上粘着杂乱的青草,裤腿已完全侵湿。
他掌心张开,上面放着的,正是慕糖牵挂已久的微型照相机,小女人的瞳仁持续放大,欣喜的尖叫出声,小手胡乱拍着男人的肩。
“瞧你出息的。”
他轻点她的鼻尖,拿过高野手中的东西,搁两指尖悠哉的转着圈。
他这头是玩的起劲,慕糖却是各种胆战心惊,唯恐他一个不小心给摔地上,那她就宣布彻底玩完了。
要不自刎,要不被老大乱刀砍死。
她垫着脚欲抢,“给我。”
男人敏捷躲过,垂眼笑着,“给你...”
“我有什么好处?”
慕糖一呆,萌哒哒的眨眼。
男人低头凑近她,咬耳说了句什么,小女人脸红成大番茄,又气又羞,“我不要。”
顾溪远也不多言,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将那东西顺手递向身后的高野。
“慕小姐说不要,你记得把这玩意儿扔远点,别再给找着了。”
高野应声。
慕糖见黑脸男正儿八经的欲转身,这下是真急了,“顾溪远...”
某男一脸无辜,“嗯?”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了,小女人仍不忘咬牙切齿的喷他,“你个大变态。”
男人眼底不见丝毫恼意,唇边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真听话。”
凌晨,奔驰的豪车上。
鉴于前些天没日没夜的肉体碰撞,严重缺眠的顾少爷一时间困意如山倒,懒散的歪在小女人身上昏昏欲睡。
记仇的某女此时毫无奉献精神,左躲右闪的推他,“你好重,起来。”
他偏要往她身上凑,身子一倒,直接躺在她软绵绵的小腹上,黑眸发亮,笑的没皮没脸,“压你身上时你可爽的狠,这会儿来嫌我重,没心肝的小东西。”
慕糖傲娇的轻哼,她才不想理这不正经的老流氓,索性任他当小枕头补眠,神色专注的摆弄着失而复得的照相机。
开机时,她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等里头略显模糊的照片轮番出现,她才暗暗长舒一口气。
幸好。
全都还在。
自从白雨把手机交到顾溪远手上,她已长达一周之久没见过自己心爱的手机。
好不容易他大发善心给她了,结果早已没电关机,充好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来自霸气冲云天的部门老大,狮吼声一如既往的雄厚有力。
“你个杀千刀的臭丫头,居然有胆子给我玩失踪,明早提头来见我!”
她这一周被他禁锢在房里,完全与世隔绝,还以各种姿势将她操的恍恍惚惚,脑子已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
但被老大这一通吼的,慕糖这才记起正事来。
顾少抬头遮住眼,人已慢慢陷进混沌的困意中,声线低暗,“东西还在?”
“唔...”小人翻看照片,含糊着应。
男人笑她,“小财迷又能捞一笔了?”
慕糖还以大白眼,专注的目光从屏幕上缓缓移到男人脸上,她似想起什么,试探性的轻问,“jonana的料,我...能爆吗?”
时间静止几秒。
男人挪开手,睁眼,眸色阴暗,脸上明明挂着笑,却冷得让人心发寒。
“你怕什么?”
慕糖察觉到自己似乎踢到了铁板,她舔舔干涩的唇,识相的闭口不答。
男人眯了眯眼,似乎不想轻易放过她,他伸出手,抚摸她略显僵硬的脸,话音仍带笑,“说出来,糖糖。”
小女人一时犹豫不决,小嘴张着,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半响她才吞吞吐吐道;“她..她跟你爸...唔...”
男人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个笑话,喉间不断滑出低沉的笑音,凌乱的发丝遮过眼睑,称的那双眸子愈发的深不见底。
“你以为那老女人背后的人是顾胤?”
慕糖不语,眼睛笔直的探向他的眼,他却笑的眉眼弯弯。
“别傻了,那女人横竖不过就是他玩剩下的罢了。”
他又说:“他的情妇遍地都是,个个都想进顾家的门,可真想当顾太太,也得先问我答不答应。”
明明是轻蔑的话,可却能隐隐听出一丝苦涩,直觉告诉慕糖,此时理该说些什么,可张嘴的下一秒却被他捂住眼睛。
视线被遮盖严实,听觉神经则无限放大,男人的话一字一字的滑入耳中。
“别这么看我,我会认为,你是在同情。”
(来晚了,喵这两天忙,急赶慢赶出来地,明天抓虫。)
(每次一写就收不住手,哎...喵会尽量控制,加快剧情的,小可爱们久等了,么哒~)
第五十八章,撞见(3)
翌日下午,奇迹网大楼里窜出个着黑衣黑裤,猥猥琐琐的小人。
微卷的长发束起,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帽檐压得低低的,藏匿于挤挤攘攘的人群里,一路溜进前线狗仔所处的楼层。
慕糖刚偷摸到老大办公室,就被门口的白雨堵个正着。
白雨一脸讶异,“糖糖?”
手中的稿子散一地,她拽着慕糖的肩疯狂摇晃,“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唔唔唔...”
小人差点给要摇散架了,一把捂住她的嘴,迅速将她拐到角落一侧。
“嘘,你小点声...”
白雨狐疑的巡视四周,有些不解,“你怎么跟做贼似的,这是躲谁呢?”
慕糖警惕的小眼神左顾右盼,确定安全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还能躲谁?
一想到这儿小女人不免气的牙痒痒。
昨日那恶劣的男人将她欺负到近乎晕厥。
他一副吃饱喝足的散漫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吻被操的胡言乱语的小女人。
两人相拥而眠,趴在他胸前的小人软言软语的吹着耳边风,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口否决,直言这几日不准她出门。
慕糖不满的还了句嘴,翻身想逃却被人先一步控住,他猛地压上来,驾轻就熟的捞起她的腿圈在窄腰上,又开启新一轮的攻势。
本以为出门无望,结果第二天下午茶时男人接了个电话,寥寥几句,原本淡漠的神色逐渐阴沉,通话结束前,他轻蔑的“呵”了声。
“砰。”
手机重重砸在墙上,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慕糖吓得够呛,四目相对时,那双渗人的黑瞳看的她莫名心悸,垂下眼,小口小口的喝果汁。
腰上忽的圈上男人结实的长臂,他从身后抱着她,头埋在她肩窝,微凉的唇轻压上去,呼吸声加重,似沉溺于甜腻诱人的女人香里,抱了好一会儿都不舍得松手。
“我要出门一趟,你乖乖在家,别瞎跑。等我回来。”
她被亲的浑身软绵,侧目看他,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能去公...”
“不能。”
“哦..”
慕糖眼珠子一转,识趣的不多言,深怕这变态一时兴起,又没完没了的折腾她。
见她乖顺的模样,顾溪远满腔压抑的郁意四散而去,他将她转过身,捏住细细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他吻技向来是极好的,只需稍用点技巧舔弄绞缠,小女人就被勾的心涣散,直至他出门,某女仍捂着红红的脸颊,暗骂自己没出息。
男人大概是真相信她会听话,走时带去了大部分人,徒留几人在屋外守着她。
他们前两日搬来这个位于市中心的别墅区内,慕糖平时没事便四处瞎晃荡,在最短时间内摸清了所有可供她逃跑的地儿。
于是乎,他前脚领着大帮人水水火火的消失,后脚某女便穿戴整齐,蹑手蹑脚的摸到此时并无人看守的后门。
呼吸到清新自然的空气的慕糖不免沾沾自信,为自己的冰雪聪明竖起骄傲的大拇指。
办公室内。
部门老大腆着大肚子仰躺在办公椅上,审视的眼神两打量着面前站的笔直的小人,慕糖一脸讨好的笑,乐呵呵的喊着“老大。”
他两指屈着在桌上敲了几下,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你跟丢了老巫婆,还摔断了腿,照相机也给弄丢了,然后惨兮兮的在家养伤一星期?”
慕糖眼底闪烁着诚恳的星光,点头如捣蒜。
“放屁!”老男人一声吼,屋外的人纷纷侧目相望。
“你这丫头胆儿肥了,现在谎话张口就来,真当我脖子上安的是猪脑袋是么?”
“老大您抬举了,我哪有那胆子啊....”
慕糖眼疾手快的先一步递上水杯,男人冷哼着接下,小女人几度深呼吸酝酿情绪,嗓音染着湿意,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
“我是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您说您一面慈心善的好领导,相信一定能理解我,毕竟在我心里,您的形象一直都是那么...”
“得得得...”
男人最烦看她拙劣的表演,听一半就摆手喊暂停。
“这事儿咱先暂时翻篇,我呢,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从屉子里抽出一本文件扔她面前,“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这次再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本月的奖金全给你扣个精光。”
慕糖长舒一口气,看都没看就拿过桌上的文件,嬉皮笑脸的向他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这头她刚被老大嫌弃的赶出门,屋外同样胆战心惊的白雨火速凑过来,“搞定老大了?”
慕糖还以“那不是必须的”的傲娇眼神。
白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轻拍胸口,安抚持续动荡的小心脏,“吓死我了,我跟你说,我这一星期都不敢跟老大对视,深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见老大那双小眼睛,心底就直犯怵。”
“你就这点出息。”
“你还有脸说我,也不知是哪个飞天女侠平时拽啦吧唧的,结果一到男人怀里乖的跟什么似的,哎哟...那个腻歪啊...”
慕糖脸一红,“你再胡说。”
“行行,我闭嘴。”
她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末了仍不禁戏谑的笑,“不过我家糖果还是魅力无限的,连顾少这种极品男人都能手到擒来,我是拖了你的福,有幸见着真人,现在一想起那张脸啊,简直就是艺术品...”
小女人瞅着她一脸憧憬的花痴样,无语的抽动嘴角,转身,扔下她自顾自的往外走。
等醒过神,白雨扛着摄像机,马不停蹄的在身后追,“糖糖,你等等我啊...”
上车后,慕糖她随意翻看手中的文件,是一场顶级音乐会的拍摄任务,时间就在今晚。
小女人暗自窃喜,幸好今儿逃出来了,不然这大肥肉还不得拱手让人啊。
白雨瞥了眼文件,眼睛扫过她这身贼兮兮的装扮,调侃道:“你要穿成这副鬼样子出镜,老大还不分分钟废了你啊。”
某女歪头一琢磨,“掉头,先回我家一趟。”
“哪个家啊?”白雨弯着嘴角笑,“回你跟顾少的爱巢吗?”
慕糖被说的几分羞,冷不丁一巴掌下去,拍的她嗷嗷叫。
“少废话,好好开车。”
与此同时,A市某高档剧院VIP室内,接到保镖电话的顾溪远原地爆炸,身侧摆放的艺术品碎了满地,只差把屋顶给掀翻了。
“找,全都给我出去找,一个人都看不住,你们究竟干什么吃的,她要出什么事,老子活剥了你!”
顾溪远怒意冲脑,恨不得将那不听话的女人给碎尸万段。
要不是今儿这场合不方便带在身边,他铁定会把她栓在身上,走哪都给带着。
他刚准备给钟意打电话,门却突然被人推开,身着奢华礼服的女人缓步进入,一见着他,眼底的爱意藏不住的往外涌,笑容格外甜美。
“溪远,爷爷已经到了,就在隔壁间。”
男人闻言起身,深蓝色礼服尽显优雅气质,他朝她走来,周身均是凌厉的冷光,眼底火气未褪。
等两人擦肩而过,她随即转身,伸手去挽他的胳膊,顾溪远却猛地停住步子,低眸瞧着她娇羞的脸红样,唇角一咧,寒意滋生。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嗓音微哑,略显暧昧的调调。
“之前有人说过么?”
温烫的热气呼过来,她心跳爆裂,“什么?”
男人温柔的咬着字音,出口却冷如冰潭。
“你笑起来,真特么的恶心。”
(po真的太难登了,喵真的懒得吐槽~)
(下面来点酸爽的~你们懂得~)
(听说最近很多人都登不上,现在还有多少小可爱在线哈勒)
第五十九章,撞见(4)
晚8点。
A市某剧院礼堂内座无虚席,剧院门口被一排排奢华的豪车堵得水泄不通。
娱乐圈排的上号的媒体记者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今晚即将出场的大咖们。
礼堂某角落处,慕糖软绵绵的倚靠在墙边,弯腰轻揉红肿的后脚跟。
一碰一哀嚎,“讨厌高跟鞋...呜...我脚快废了...”
白雨放下摄像机,松动僵硬的肩膀,细声安慰她,“横竖不过几小时,忍忍也就过了,至少能保你条命,不会死于老大的乱棍之下...”
慕糖一想到老男人犀利的眼神,浑身一激灵,连连摆手,“不疼了不疼了。”
两个胆小如鼠的人对视一笑。
“你说今晚这音乐会究竟什么来头?我刚见着好几个娱乐圈大咖,更别说批量生产的富商名媛,噱头搞得这么足,整得跟顶级颁奖晚宴似的。”
“不知道,钱多闲的呗。”
慕糖随口应着,专注力全在被磨破皮的后脚跟上。
“你在这等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白雨点头,目送步伐怪异的小女人离开。
洗手间人满为患。
与其说是女厕,倒不如说是一些咖位不够的富家小姐们争相补妆的聚集地。
各类浓郁刺鼻的香水味紧密交融,慕糖被熏得连连皱眉。
身居一群衣着艳丽的女人堆里,她穿的这一身,可说是独树一帜,青花瓷色调的旗袍,恬淡优雅,凹凸有致的身段,又让人多了几分诱人的万种风情。
这衣裳是白雨从她衣柜深处胡乱翻出来的,慕糖当时也是愣了半响才隐约记起出处。
25岁生日那晚,加班到凌晨的慕糖去猪蹄店老板娘那豪气的点了三份猪蹄,未了还寻了根蜡烛搁桌上点燃,正儿八经的闭眼许愿,这生日也算凑合着过了。
一旁的老板娘却心疼坏了,硬将自己珍藏数年的旗袍当成是生日礼物送给她。
平日专蹲黑角落的小女人哪有机会穿这些,今天若不是被白雨翻出,她是真打算穿标配的衬衣牛仔裤出门。
谁知白雨一见这衣服便挪不开眼,慕糖一通拒绝无果,只能含泪穿上。
等待的时间既无聊又磨人心,长时间的站立导致慕糖的脚跟已肿成小馒头。
好不容易逃出女厕,她强忍疼意,踏着小高跟健步如飞,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有价值的新闻。
伴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慕糖一个急停转弯,刹车失败,迎头转上一行人,她下意识捂着胸口朝后退,晃荡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原本挽在脑后的长发瞬间散开,松松软软的搭在背后。
慕糖心魂未定,一抬眼,见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女。
他们迅速围上来,一人一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慕糖听不懂,但单看那神情,多少是询问关心的意思。
小女人尴尬的笑笑,将细软的长发拢到耳后,迈着优雅的小步穿过他们当中。
可走到人群末尾,她的手腕却被人轻轻拽住。
“糖糖。”
男声清润温和,有讶异,也有欣喜。
慕糖闻言侧目,瞧见一身纯白燕尾服,气质高雅的凌北。
他唇角微微上扬,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如朝阳般清澈的眼睛。
小女人僵在原地,脑中晃过曾无数次回荡在梦中的画面,阳光明媚的清晨,她在男人温柔的注视下苏醒,心底甜如蜜饯,然后满心憧憬新一天的开始。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一直关机。”
他声线放软,“我很担心你。”
身体近乎本能的抗拒他,慕糖后退一步,欲挣脱他的束缚,“我没事...”
“你今天是特意来看我演出的吗?”
他语气里难掩欢喜,手也不禁拽紧几分。
慕糖摇头,淡着声,“我不知道你在,我来这是为了工作。”
他眉眼一低,牵强的扯动嘴角,“差点忘了,你是记者...”
他又说,“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都可以接受你的采访...”
“不需要。”慕糖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
凌北一愣,俨然没料到她会拒绝的如此决绝,可即使如此,他仍不愿轻易放开她,他欲再开口时,身后冒出个冷冰冰的女声。
“Leo,演出快开始了。”
“嗯……”
凌北冷淡的应声,可视线依然牢牢锁在小女人身上。
“结束后别走好吗?我来找你。”
他松了手,黑眸泛着光亮,用近乎欣赏的目光打量她这身优雅的装扮,不进低声喟叹。
“糖糖,你今晚真美...”
被称赞的某女面色毫无波澜,心底倏地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若不幸让顾溪远瞧见这一身,以那变态的占有欲,他会不会分分钟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一想到这,小女人便怂的冷汗直冒,臀上那几处清晰的指痕也隐隐作痛起来。
同他擦肩而过时,他身后的女人居高临下的冷眼撇她,慕糖被瞪的莫名其妙,不甘示弱的白了她一眼,身子一转,扭着细腰走了。
再回到原处,媒体记者已多到让人寸步难行,慕糖硬着头皮穿过人群,终于寻到在角落里打瞌睡的白雨。
某女一熊掌呼下去,“你是猪吗?这么吵都能睡着。”
白雨揉揉睡眼,打着哈欠,“人家昨晚跟拍到凌晨,现在严重缺绵...”
她这一说,刀子嘴豆腐心的慕糖又不免心疼,“睡吧睡吧,开始了我再叫你。”
“糖糖真好。”
她脸上堆着笑,正欲换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模糊的视野从远处一点点往回收,谁知闭眼前,眸光忽的一闪。
“我好像梦游了...”
她有些不确定,晃晃头,拼命眨眼,“不对,我真的梦游了。”
慕糖见她神神叨叨,用指尖戳她的脸,“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她猛地一跃而起,火速扛上摄像机,“糖糖,要不咱换个地儿坐吧,这儿人多,吵。”
说着她便强拉着慕糖试图挤进扎堆的人群里,小女人终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朝她先前注视的方向探去。
白雨一见便急了,慌乱的想去蒙她的眼睛,“糖糖,你别看...”
话音戛然而止。
她已经见到了。
小女人脸色刷白,呼吸声焦灼沉闷,生生呛在咽喉里,热浪朝五脏六腑里迅速延伸,穿刺你的肌肤,炙烤你冰凉的血液。
白雨舔舔唇,手心被慕糖拽的生疼,她咳嗽了声,低声道:“那女的,我之前见过。”
慕糖慢慢收回目光,侧目,勾唇,朝她嫣然一笑。
“我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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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卡文,码字也慢的想哭,怀念当初通宵写万字的自己~喵必须认真的说,喵没有偷懒,喵冤枉啊~QAQ~)
(咱不急,慢慢来吧,喵会认真写完的~爱你们,啾咪~)
第六十章,撞见(5)
来这之前,慕糖曾预测过无数种可能性,她甚至都做好随时被顾溪远的人抓走的准备,却唯独没想过,会在这儿遇见他。
哦,不对。
应该是,他们。
这个众星云集的音乐厅,却没有任何一个大牌明星能比他更夺人眼球,他仿佛是天生的主角,走哪儿都是一副翩翩如玉的贵公子样,若是不知他骨子里的劣性,光瞧那张脸,真能被勾去几分魂魄了。
在之前,无论慕糖对他动心与否,她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看。
但只有到了这一刻,他闪耀在聚光灯下,璀璨如漫天星光,慕糖才发觉到,自己对他的了解,简直狭隘的可怜。
有些人的高傲跟优越感,仿佛是与身俱来的,譬如现在,人群的簇拥,媒体的围堵,他漠视一切,面色阴沉的吓人,冰冷刺骨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众生的强势。
而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能站在他身边的,理应是倾国倾城的大家闺秀。
慕糖的视线飞速撇过他身侧的那抹嫣红,胃里持续翻腾。
她见过那个女人。
在机场VIP室里,那人曾淡淡的扫过她的脸,那抹轻蔑的、厌恶的、不可置信的冷光定格在她身上,如高贵的神明俯视蝼蚁,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身旁的白雨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失魂落魄,还有她逐渐冰凉的手心,她扶着小女人的腰,语气担忧,“糖糖,你还好吗?”
慕糖双目失神,整个人被巨大的黑暗笼罩住,胸腔内那颗热烫的心遭受着千万利剑的穿刺,伤口处渗出的鲜血融遍全身每一个细胞。
那感觉就好像你一直以为你所生活的世界,明亮、清澈,美如童话,可透过那层假象,你才见到最真实的自己,那个沉在潭底,昏暗的,见不得光的的自己。
脚后跟破裂的伤口血肉模糊,可再钻心的疼,都远比不上真相对灵魂深处那暴戾的锤击。
慕糖轻笑了声,极慢的转了个身。
可抬脚的那瞬,她蓦地停住,喉间压抑的浊气混入体内,艰难的消化掉。
下一秒,她眸底闪耀的星光燃起,转头,微笑着冲白雨道:“我要抢,第一手新闻。”
音乐厅前排的VIP席,入座的均是A市非富即贵的商人,纵然是娱乐圈的大咖们,也在身份地位的压制下,只能屈居后座。
从入席至音乐会开始,顾溪远自始至终黑脸冷漠,不发一言,反倒是旁边的女人自言自语的絮叨,可再怎么装的善解人意,骨子里的骄横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洛盈隐着满腔怒意,“你就这么不愿跟我在一起?”
说到这,顾溪远难得有兴致侧目瞥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口吻,“你说废话的功力,倒是渐长了。”
她压低声线,“那么个没教养的丑女人,你究竟喜欢她什么?你是眼瞎耳聋了吗?放着珍馐美味不要,非要去吃些恶心的残羹剩饭。”
时间倏地冻结住。
男人阴冷发笑,眸色瞬凉,“你说这话,想过后果吗?”
她虽被盯得心发毛,但面上仍保持不迫,一字一句道:“顾爷爷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你认为,我会不会放过你呢?”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亲昵的像在贴耳细语,可只有她知道,那不带一丝温度的低冷嗓音,仿佛地狱传来的魔音。
“你早该知道,我这人,没底线可言的。”
他抬眸,在她惊恐的注视下勾唇一笑,“若没我爷爷护着,你这样的,早被我给撕碎了。”
话毕,他极满意见到她吓到变形的娇美面容,那些翻涌在血肉间的燥意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手机振动几下,他低眼一撇。
仅一秒,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从别墅后门逃走,引的全城戒严,可到现在都寻不见人影儿。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男人一拳紧握,拼命调整太过弥乱的呼吸声,周身充斥着令人生畏的低气压。
脑中晃过无数种惩罚她的方法,可到了最后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最在意的,仅仅只有她的安危而已。
他想,他是真的没救了。
舒缓的背景音乐声停下,灯光渐暗。
音乐会开始了。
主持人的开场白简洁明了,三两句便引上本场音乐会的焦点人物——外籍音乐家leo。
顾溪远一眼便认出他,又或者说,化成灰他都不会忘。
那男人装着奢华精致的晚礼服,气质温柔儒雅,身形修长偏瘦,面容清秀,稍长的黑发碎在额前,称的眸光清澈如镜,微笑着答主持人话时,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偶有几声细弱的女人尖叫声。
顾溪远神色专注的盯着那男人,耳边响彻他轻柔细腻的声线。
虽说那晚慕糖跟他身处医院,并未发生任何事,但很难保证他顶着这张满分的笑颜同她轻声细语时,她是否有过瞬间的心动。
一股道不明的酸涩感涌上心头,某男越看越来气。
不管他们清白与否,有一点,顾溪远十分确定。
这个男人,即将在A市销声匿迹。
第六十一章,撞见(6)
台下的灯光近乎全暗,唯有一束亮光停留在舞台上,他伫立在万丈光芒下,灿若暗夜星辰。
他修长的指尖拨动着琴弦,小提琴的声音宛转悠扬,时而像清脆的鸟鸣,时而像自然的的泉水倾泻奔流,令人畅想,令人神往。
那一根根弦发出动人美妙的声音,响彻整个音乐厅,听的人如痴如醉。那声音犹如一阵微风,又如春天的细雨,蕴着让大地万物焕新的神奇力量,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一曲完毕。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纵然是从小泡在各类音乐会里的顾溪远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比他想象的更为出色。
等台下逐渐安静,他才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握话筒的手微微颤抖,眸光润泽,泛着薄薄的湿意。
“这首曲,是我人生的第一支曲,取名《初恋》。”
顾溪远呼吸一紧,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之前我从未在公众场合说过,其实在这首曲的背后,有一个故事,在今天,我很想跟这个世界来分享。”
凌北停顿了瞬,略显期待的目光在台下各个角落扫射,直到瞧见舞台下左侧处的媒体人群,他眸光亮了,露出如少年才有的青涩笑容。
他轻声开口,循循道来,“十年前,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音乐人,为了寻求更多的灵感,我来到国内,在一家偏僻的孤儿院里当老师,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很特别的姑娘,她当时年纪还很小,但我知道,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清楚的知道,她必将是我此生的挚爱。”
“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她很乖,但也很闹腾,她很单纯,可有时候又倔强的让你很无奈,她喜欢粘着我,她不喜欢叫我老师,她不禁逗,很容易脸红,她会生我的气几天不理我,她也会因为收到我的礼物而兴奋的睡不着觉....”
他的声音到了最后,竟能听出几分哽咽。
“可这么好的她,我却曾不小心弄丢过一次,所以这次回国,我想把她找回来,想对她履行所有的承诺...”
“或许是上帝的怜悯,她今晚竟真的来到这儿,让我能在她面前演奏这首专为她写的曲,我很欣喜,也很感恩。”
平地一声雷,台下倏地炸开了锅,一大批的媒体记者蜂拥而至,试图冲破保安的奋力拦截。
可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一处,声线低柔的快融化了。
“谢谢你,我的缪斯女神。”
后台的灯光操控伺机而动,寻着他的方向扫向他凝视的方向,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所有人都在面目狰狞的挣脱身前的障碍。
唯有一人,神色呆滞,面如死灰,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
那束光准确无误的打在她身上,眼前一片眩白,晃瞎了她的眼,她用手遮住眼,退缩着想逃。
可拥挤的人群让她毫无藏匿的可能,不知是谁狠推了把,她在恍惚不定的意识下,被硬生生推出人群。
耳边是乱哄哄的人声,嗡嗡作响,她仍处在极度震惊中,在白光的照耀下,她看不见所有人,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面对这尴尬且不知所措的处境。
几乎同时,坐在贵宾席的男人利落起身。
那光线又迅速扫向舞台上的凌北身上,少了光的束缚,回过神的慕糖几乎是下意识看向同她不足十米远的男人。
视线交错的那瞬,有焦灼的震荡的电流在空气间紧密相融。
灯光虽暗沉,但他的眼睛却深深刺进她心底,那眼神,慕糖大概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他想杀了她。
用最残忍恶劣的方法,让她尝尽这世间恶毒至极的苦痛。
可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胆怯。
她腰板挺的笔直,用她认为的最优雅的方式,承受着他沉如刀割般的死亡凝视。
舞台上的凌北转身往台下走,面带浅笑的朝她走来,前进的每一步都像狠狠踩在慕糖身上。
她知道,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着他的靠近。
正当他越走越近,慕糖手足无措之际,灯光突然全灭,场内陷入漆黑无底的恐惧里。
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不断轰炸着耳膜,混乱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慕糖摸着黑朝前走了一步,可有人却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一股子熟悉的蛮劲紧拽着她,她被拖着朝左侧的休息区方向疾步走。
跟随男人的脚步,细长的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踩在地板上,手腕被捏的生疼,慕糖却没妄想挣脱,她知道自己甩不开,如同她知道自己今晚不会好过一样。
他随意踢开一间休息室的门,她被凶狠的扯入其中,反身压在门上。
门反锁的同时。
断掉的电源也即时恢复正常,她的侧脸死死贴在门板上,男人的身体滚烫的像要融化她的肌肤,可她的唇角,却挂着一抹释然的笑。
她丝毫不意外身上的旗袍被人从底部撕碎,不意外她的双腕被冰冷的领带绑在身后,不意外他力度残暴的啃咬她的肩膀泄愤。
“这就是你所谓的无关紧要的人?”
他把声音压至冰潭,“慕糖,你是把我当傻子么?”
小女人保持微笑,“彼此彼此。”
“你...”
他沉默着,竭力压抑不断恶化的情绪,他也在怕,怕自己会一失手真伤了她。
刚在台下,有那么一瞬,让他有一种她并不属于他的错觉。
他没未如此时这般,异常急切的想要得到她,似乎只有她的气息,才能勉强抑制住沉溺在他心底的暴戾因子。
谁知这该死的女人一开口,就能让人想将她往死里弄。
“顾少爷。”
小女人的语调轻轻软软的荡漾开,尾音勾着笑,“要做的话,请你快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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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糖可不是任人搓圆捏别的,怕虐的小可爱晚点再看π_π……血腥的骚顾上线……)
(没事可以投个猪,过两天还有,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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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解脱(2)
慕糖的思绪已完全放空,瞳孔中映照着男人含笑的眼,燃起狠厉的冷光,他朝她走来,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的纽扣,一颗、两颗..
胸前光裸的肌肤若隐若现,是诱人的绝美男色。
“不要...不要过来..”
她瑟缩着朝后躲,身后退无可退,裸露的背脊贴上冰凉的墙面,冻的整颗心都在发颤。
“为什么?”
男人高挑的身子遮住所有的光亮,阴霾笼罩着她,他停在她面前,两指挑起她的下颚,弯腰,平视她躲闪的眸,笑容晏晏,“我连碰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慕糖紧咬下唇,眸底水汽环绕,分分钟夺眶而出。
他低头埋进她的颈窝,手指划过细细的锁骨,顺着柔滑似水的肌肤往下,五指一拢,软绵融进掌心,被他暴力的揉弄,微凸的樱红小点燃起阵阵酥麻感。
她没出息的小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脚。
他顺势接过她下滑的身子,让她更紧密的贴合自己,唇压上去,亲吻她敏感的后颈,热烫的呼吸灼化皮肤,她宁死不愿叫出声,眉眼一低,羞愧的掉下泪来。
“别哭...”
唇吻向她湿润的眼角,声线倏然低沉,“留着眼泪,我更喜欢你哭着求饶的样子。”
慕糖显然吓得不轻,呼吸错乱不堪,连声音都在抖,“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怕?”男人冷笑,字音碎在齿缝间,“糖糖,任何背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女人摇头,“我没有..”
“嘘...”
他吻住她的唇,离开时舌尖划过她嘴角剔透的泪珠,喉间滚出地狱似的魔音,“我答应你,等操腻了,我就放你走。”
她张了嘴,话全堵在咽喉,却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
心间泛起一阵悲凉的死寂。
她想要解脱。
她终究是个普通人,那些靠无数谎言堆积而成的爱,她自问要不起,也失去了再信任下去的勇气。
如同一直沉浸在童话编制的美梦里,似乎只有梦醒了,一切才会重新回到原点..
某女绝望的闭上眼,全身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酥软无骨的倚着他,整个人似提线木偶般,任他随意摆弄,肆意侵犯。
衣衫褪尽,白皙似雪的身子在男人的爱抚下,呈现诱人的淡粉色,他的眼神寒如冰潭,不见一丝情欲,下手的力度越发狠厉,似在发泄,又似在极力克制已然失控的情绪。
到最后,她软弱无力的摊在他怀中,男人亢奋异常,接连三次,连变化姿势都未拨出火热的器物,滚烫的浊液灌满她的小腹,隐隐发酸。
泪水哭干了,喉音也哑的不成样,男人倏地朝她肩头重重咬了口,又在小女人吃痛的呜咽声中猛地拔出直挺的粗长。
长时间的交合,微肿的花瓣久久不能闭合,充血的肉核殷红发亮,粘稠的液体滑出体内,在嫩白的两腿间落下一道晶亮的水痕。
“这就饱了?”他眼神冷的跟冰刀似的,轻蔑的笑。
慕糖连说话的力气都无,一双空洞的眸子呆呆的望着他,低头,缓慢移开视线。
她一副任你为所欲为的乖顺模样,反倒刺激到男人骨子里的戾气。
大手抚到她脑后,蛮力往下,示意她跪在他面前,慕糖敏感的察觉他想做什么,她内心抗拒那事,小手拼命推诿,摇着头想逃开。
男人低头瞥她,冷淡发声:“不拿出点诚意来,我怎么玩尽兴?”
尾音凝成碎渣,一秒成冰。
“不要反抗,这是性奴该做的。”
慕糖一怔,眼眶瞬红。
在此之前,他从未强迫过她做过这种事,寥寥可数的几次也是男人连哄带骗她才肯就范。
她口技生涩无比,毫无技巧可言,却能令男人兴奋的难以自持,次次都会失控的往小人咽喉狠插。
小女人受不住太过强烈的刺激,小嘴鼓囊囊的含着某物,湿漉漉的眼睛埋怨的怒瞪他,男人见着那小模样又难免心软,只能硬生生压住欲火,不敢再尽情索取。
慕糖不愿遂他意,拼尽全力抵抗,男人耐心尽失,下手的力度也失了分寸,他用力揽过她的腰,将其粗暴的往沙发处拽。
这时,门外响起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咚咚咚。”
“糖糖...”
屋外的人声音急促,稍重的敲击房门,“你在里面吗?”
纠缠在一起的的两人同时愣住。
小女人下意识想张嘴,可出声的那秒,她低眼,瞧见自己近乎全裸的身子,还有白皙肌肤上青青红红的暧昧印记。
她这才忆起,她仍身处其中,还未逃脱罪恶可怕的地狱。
男人默声几秒,忽的松开她,自顾自朝门前走去。
“不要..”慕糖慌忙拉住他的衣角,眼底闪烁着惊恐的微光。
“担心他?”
男人弯腰,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唇角的笑意慢慢凝固,黑如点漆的眸子里 ,满是凛冽的寒光。
“放心,以我的身份,就算要做些什么,也不会是现在。”
他悠悠道:“所以,我们慢慢来...”
小女人脸色一白,直接僵在原地。
敲至第三遍,凌北收手,抬脚往隔壁休息室走,谁知门却突然开了。
他抬眼,开门的的男人衣衫凌乱,衬衣纽扣松散,袒露的胸前印着深红指痕,周身充斥着一股浓烈且淫糜的情欲味道。
那人懒懒的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挑眉看他。
“有事?”
凌北瞧见这架势,再傻都明白自己打扰人家的正事,他礼貌的退后一步,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敲错..”
“找人是么?”
男人抽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疯狂跳跃的火焰间,那双阴沉的黑眸直直的凝着他,那眼神看的凌北莫名心悸。
他斟酌片刻,否认的话刚要出口,却被男人先一步打断。
男人朝他呼了口白烟,雾气缭绕间,他声音柔的滴出水,话却不是对凌北说的。
“糖糖。”
他侧身探向身后,声线轻飘飘的,“有人找你,要见吗?”
(po真难登,QAQ...现在写一章,要改三天,喵已佛系~QAQ)
(周天见,爱你们哟!小可爱们自觉……咳咳咳~)
第六十四章,解脱(3)
钟宅。
刺耳的来电铃声持续响起,打破室内温馨宁静的氛围。
怀里的小丫头嘟囔不满的嘟囔,缩着身子往被子里藏。
沉睡中被吵醒的某男此时极其困顿,不爽的翻身下床。
“什么事?”
那头颤巍巍的出声,“钟总,抱歉打扰您休息了,但...”
他停顿两秒,“顾少爷来星耀了...”
钟意瞟了眼时钟,凌晨3点。
他揉了揉额角。
这家伙,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
“知道了。”
电话挂断,男人又重新回到床上,猫着腰将被子的小人揽入怀中。
豆包仍陷在迷糊的困意中,小爪子色色的摸他的胸肌,钟意笑着亲吻她的眉眼。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唔...”
小丫头发出黏糊糊的小奶音,撒娇似的缠着他不松手,凶巴巴的放话,“不准你去。”
男人沉思片刻,“也好。”
他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粗粝的掌心探向身下,顺着纤细的小腿往上抚,划过优美的臀部曲线,停留在她后腰处,不紧不慢的揉捏。
“做点别的更有意思...”
熟悉的颤栗感席卷全身,小人一秒惊醒,紧贴自己小腹的火热蓄势待发,眼看又是一场大战在即。
豆包猛地退开一寸,动作敏捷的裹着被子朝另一方滚个几圈,成功将自己包成大粽子,只露出一双水蒙蒙的眼。
嘴一咧,讨好式的甜笑,“你快去快回。”
男人达到目的,宠溺的捏她的鼻子,“瞧你没出息的样子。”
求生欲极强的小人不敢造次,讪讪的笑。
等男人出门了,她才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瞅着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直发愁。
这身惹眼的印记,宣告她这段时间彻底告别所有性感裸露的漂亮衣裳。
某女愤愤的咬紧后槽牙,开始掰手指算计自己的经期时间。
哼。
饿不死你算我输!
A城星耀会所。
钟意匆匆进入大堂时,给他去电话的经理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钟总。”
“他人呢?”钟意顺手脱下外套替给毕恭毕敬的男人,步子迈的又快又急。
经理小跑步跟上,按开电梯门,小声应他,“C2包厢。”
钟意顿了顿,语气淡然,“赢了多少。”
“五...五千万了...”
钟老板“啧”了声。
真是个疯子。
推开C2包厢的门,他一眼便瞧见歪坐在赌台正中央位置的顾溪远。
两个肤白貌美的小模特一左一右的缠着他,他似喝了不少酒,眼神迷离散漫,唇角勾着笑,时不时凑近低语几句,身边的人儿捂着红脸撒娇。
钟意一出现,赌桌上其它几个富商宛如遇见神明,一个劲的冲他弯腰赔笑,屁颠屁颠的迅速撤走。
顾溪远到丝毫不意外,身子重重朝后仰,抬眸,冲他揶揄的笑,“钟老板,这就没意思了..”
“你们开赌场的,输不起就派老板来驱人?”
钟意懒得搭理他的口水话,眸子从他身边的女人身上淡淡撇过,两人被盯得浑身一激灵,识趣的自动消失。
顾溪远觉得无趣,转悠在两指间的火机对准眼前堆成山的筹码,“轰”的声,叮铃哐啷的散落满桌。
他踉跄着起身挪到沙发处,往里深陷,松开两粒纽扣,体内的躁意才勉强顺下去。
“今晚这么有兴致...”
钟意点燃根烟,在他身侧坐下,视线瞥到他胸前隐约可见的指印,他眉头轻挑,低声道:“不用在家陪你的小女友?”
男人将头重重靠向椅背,一手遮过眼,半响,他突然笑出声。
然后,他侧目看向钟意,唇边的笑意逐渐凝固,眼神泛起凉意,“人家可不稀罕我陪。”
“没吃饱?”
钟意神色淡淡的打量他脖子上显眼的吻痕,“看着挺激烈的...”
“能在你身上留印的女人,这怕是头一个吧?”
顾少嘴边渗出一抹自嘲的笑,“是又怎样...”
“反正都特么结束了。”
“结束?”
钟意拧起眉,语气难掩讶异,“你为了跟你家老爷子斗,国外的资金链全都转移回国,现在这是干嘛?小孩子办家家酒?”
“奇怪么?”
顾溪远点燃烟,猛地吸入一大口,再悠悠然的吐出,眼眉沾染了浅白的雾气,“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30多年浑浑噩噩过到现在,遇到真正想要的,也没能力护她周全,你说,我不是废物是什么?”
钟意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盯着他略显颓靡的脸瞧了瞬。
“你喝醉了。”他说。
顾溪远低头苦笑了声,眉宇间蒙上一层凄凉落寞的暗光。
整个世界陷入到沉不见底的冰窖中。
男人微微抬眼,钟意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人是顾溪远啊...
那个光是用眼神就能勾引调情的男人,不该流露出这副悲凉到近乎可怜的神情。
“我送你回去。”钟意撂下句话,起身去招呼屋外的人。
“别折腾了。”
他将烟一口吸尽,掐灭,沉沉出声,“帮我安排飞机去美国,现在就走。”
钟意愣了愣,“你那小女朋友扔这儿不管了?”
“管不着。”
顾溪远晃悠悠的起身,声线倏地降至冰点。
“她的事,以后也轮不上我管了。”
几小时前。
VIP休息室内被男人轻声唤名的小人惊得两眼发直,指尖不住的颤抖。
眼底充斥着灭顶的恐惧及惊慌失措。
男人神色冷漠,可目光收回时,仍抵不住那双清澈的水眸,再狠的心都不免动摇,胸口似被锋利的小爪刺挠出细碎的伤痕,隐隐作疼。
门外的人倒是真急了,伸着头想往里探,男人条件反射的挡住他的视线。
他暗叹一声。
以为自己真能有多狠。
可终究,还是败给了她。
她现在这副魅惑诱人的样子若被其它人瞧见了去。
真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还当真了?”
“这儿可没你要找的人。”
他嘴上轻蔑的笑,“怎么,想进来看个现场?还是想一起玩点刺激的?”
他那吊儿郎当的流氓样,到成功让凌北心头那颗悬挂的重石稳稳落地。
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慕糖会跟这样的二世祖扯上关系。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凌北礼貌的收回目光,低声致歉,转身朝别处走了。
等顾溪远摔上门回过头,小女人已将他遗落的西装外套裹在娇小的身子上,衣下摆刚刚遮过大腿,勉强罩住光裸的身体。
慕糖一言不发的快步走来,低手想去拧开门。
男人一手压住门,“去哪?”
小人不答,憋着劲跟他做力气对抗,来回几下小脸都胀红了。
他音调拔高,压着怒火,“想去找他?”
慕糖仍低头不语,豆大的泪珠“唰唰”的往下淌。
她连抽泣的气音都无,显然是刚才被吓的不轻。
“哑巴了?”
“我特么问你话!”
“是!”
她失控的尖叫,眼底的脆弱与绝望相融,迸发出狠厉的冷光,“你满意了吗?”
顾溪远面色僵白。
他失神的瞬间,慕糖一把推开他拧开门锁,侧身想出门时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慕糖。”
他声线很低很低,嘶哑的让人心疼,“你要现在走,我们就真的玩完了...”
慕糖回头,唇微扬,泪水顺势滑过嘴角,她尝到了其中滋味。
咸酸苦楚。
像极了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
慕糖用力甩开他的手,眸底的狠绝深深刺痛男人的心。
“我认输了。”
她说:“我退出这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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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大家见谅。)
(爱你们~啾咪~)
第六十五章,解脱(4)
凌晨4点,美国某商务大厦的顶层办公室灯火通明。
连续一周不眠不休的劳作,大部分员工已累到近乎晕厥。
少有的休息时间,大家不约而同围成一团,眼瞟着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小声议论着。
平日几个月才抽空来一趟的老总,这次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收敛起往日的洒脱散漫,工作中严谨且专注。
他这人看似随和,可抬眼瞥你时,光是嘴角不阴不阳的笑,都能盯的你毛骨悚然,浑身直冒寒气。
天刚蒙蒙亮。
高野端着早餐走来,办公桌前的男人歪靠在椅子上,盯着屏幕上瞬息万变的阿拉伯数字,丝毫未察觉房内进了人。
男人脸色煞白,墨青的眸底泛起淡淡血丝,黑发凌乱,微微遮住眸。
下颚处的胡须疯长,圈出一团乌青的印记,浑身透着一股颓废的病态美。
高野将早餐放桌上,瞧见纹丝未动的晚餐,还是昨天的配额,他低叹一声,多嘴说了句:“少爷,你连着几天不进食,再是铁打的身子也会遭不住吧...”
顾溪远两手环抱在胸前,戏谑的眼神细细打量他,嗓音嘶哑,“ 你怎么嘴碎的跟小姑娘似的...”
“我...”
“行了,把这些都撤了。”
他不耐烦的一挥手,注意力重新移回到屏幕上,淡声道:“再来杯黑咖啡。”
高野闷声应,转身时轻轻摇了摇头。
老实说,跟在顾溪远身边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对工作如此上心,其实以他的商业头脑跟手段,若真把心思放这上面,身价早已水涨船高。
只可惜他这人总一副无欲无求的懒散样,对赚钱的事儿欲望不大,大部分时间花在玩乐挥霍上,也难怪顾老爷子会恨铁不成钢。
高野端着托盘原路返回,男人在身后倏地叫住他,“高野。”
他回身,见他家少爷神色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捂嘴低咳几声,别扭跟高傲全写在脸上。
“那个...唔...”
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沾染了红晕,可吞吐着,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纠结到最后,他已然选择放弃,无力的摆手。
“算了,你走吧。”
跟了他这么久,他的一举一动落入高野眼底,其目的清澈的跟明镜似的。
高野想了想,低声道,“少爷放心,我已安排人暗中保护慕小姐,她暂时很安全,不会有危险。”
“谁问她了?
男人被人一秒搓破心事,尴尬的摸摸鼻子,几秒后羞恼成怒,冷不丁的猛拍一记桌子。
“她现在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吗?”
某男原本无神的眸子此时跳跃着火光,整个人似又活了过来。
“以后别在我跟前提她名儿,听着就让人不爽。”
高野点头,欲转身出去时,脑中灵光一闪,忆起件重要的事儿。
他面容沉静,话说的波澜不惊,比汇报工作时还要严肃,“前几日钟总夫人来找过慕小姐,两人还在外共进了晚餐,慕小姐她...”
“哐当”一声巨响,桌上某高档陶瓷艺品应声而落,碎片洒落满地。
“你耳朵不好使?”
顾溪远脸色一变,“要再说这些个废话,你也滚回国内去。”
高野识相的收声,话点到为止,不再多言,转身便出了门。
男人的体力严重透支,一通火发完,全身上下轻飘飘的。
本想回里间套房冲澡提神,谁知刚一起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的痉挛,他小腿发软,两手勉强撑桌上才没摔倒。
男人双眉紧蹙,唇色发白,疼的浑身发抖,冰凉的汗渍瞬间打湿后背,尖锐的痛感搅动着全身细胞,每一次呼吸都成了凌迟般的折磨。
良久。
男人脸色惨白的抬头,衬衣前襟已被汗水浸透,沁人的寒意直往心窝子里戳。
他转身走到落地窗前,视线探向远处冉冉升起的朝阳,明亮温暖的光源拂过他黯淡的眸。
男人不知从哪淘出颗糖来,剥开,放入嘴里,甜腻香软的滋味弥散在口中,刺激着所有的感官神经,是令人愉悦的满足感。
不饿。
但并不妨碍他想吃糖。
就像这样,含在嘴里吮着,如同抱在怀里哄着一样。
半个月后,顾溪远回国。
钟意带着小魔王去欧洲补蜜月,没空搭理他,反倒是许久不露面的宋艇言专程来接机。
车后座的男人低咳声不断,可顶着一副病恹恹的尊容,仍不忘调戏专心开车的男人。
他声线粗粝,发声艰难,“我这面儿可真大,把日理万机的宋老师都给吹来了...”
“你干什么了,病成这副模样?”宋艇言眸光柔软,轻声笑他。
男人勾着妖媚的狐狸眼,“去美国,还能干嘛?”
“玩虚脱了呗...”
深知他嘴炮的性子,宋艇言低笑不语,专注于前方车况,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连续半个月不规律作息,某男不意外的重病加身,急性胃炎外加重感冒,身子的灵气似被人狠狠抽干,浑身软绵无力,人倚在真皮座椅上,没多会儿便昏昏欲睡了。
车子稳稳停在一家法国餐厅前。
睡眠尚浅的男人缓缓转醒。
“法餐?”
顾溪远揉了揉太阳穴,嗓音彻底撕裂,“别闹,这情调我可吃不消。”
前座男人瞥了眼后视镜,“跟我无关。”
“那是谁?”男人哼笑,“钟意那疯子?”
“顾夫人亲自致电,千叮万嘱,拜托我把你押送到这来。”
宋艇言声线清冷,唇角一勾,“任务完成。”
“咳咳咳...”
男人猛烈咳嗽起来,鼻尖发红,眼眶深凹,一副颓靡的可怜样。
“你闲得慌?”
他眉头紧锁,头晕的厉害,“我妈一通瞎指挥,你也跟着来劲儿...”
“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留点力气吧。”
宋艇言利落的按开车门锁,随手将副驾驶上的两份文件递给他。
“这个你收着,这是你这些年在我这所有投资的股份跟分红,合同细节全在这儿,另外一份,是钟意的。”
男人沉默片刻,哑声:“你这什么意思?”
“我想,光你一个人,即算是倾其所有想跟顾首长斗,胜算也不大。”
宋艇言回头看他,眼神温润,“但若加上我跟钟意的份,赢面至少能加个三成。”
顾溪远呼吸一滞,“——宋老师。”
“风险跟后果我俩都清楚,既然决定捆绑,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宋艇言目光悠长深远,慢慢探向车窗外,轻叹一声,似在感慨。
“顾溪远,当年我没输。”
他说:“所以,我想你赢。”
某男稀里糊涂的进到餐厅内,笑容甜美的外籍服务员热情的为他引路。
男人拖着沉重乏力的身子,每一步都迈的异常艰难。
等到了所谓的VIP包厢门前,他甚至连直立都需用尽全身力气,身子摇摇欲坠,头疼的快要炸开了。
推门的前一秒。
他犹豫着,是否先给高野去个电话。
嘴上再怎么刻薄冷漠,但仍抵不住胸腔内持续动荡的撞击声。
那感觉像被人推入不见天日的深渊中,越想重获光明,越是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见不到她。
始终无法心安。
门被他推开,屋内闻声而起的顾母焦急的迎上来,瞧见儿子憔悴的面容,她心疼的眼泛泪光,关切的围着他打转转。
她抚上男人发烫的额,指尖触电般的缩回,声音都哽咽了,“怎么弄成这样?看医生了吗?有没有按时吃药?...”
一连串的问话,轻易撞碎他好不容易聚拢的思绪,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勉强稳住气息,刚想出声安抚她,谁知不远处传来“啪”的一声闷响,不轻不重,却极具存在感。
男人抬眸望去,等看清眼前的人儿,他目光僵直,灼热的呼吸瞬间停止,只有心脏细弱的跳跃声,提醒他什么是现实与梦境间的分界线。
茶水喝了一半,另一半洒了满桌。
小女人明显慌了神,动作僵硬的用纸巾清理桌面的水渍,小脑袋低埋在胸前,瞧不清她的脸,唯见那窄小的尖下巴,还有紧崩成一线的薄唇。
房内一片静谧,空气间弥散着尴尬且焦灼的气流。
顾母来往张望几轮,小心翼翼的出声,“我邀请了糖糖一起用餐,你不介意吧?”
男人沉默不语,面若死灰,唇角一咧,说不清是笑还是怒,注意力全在某个鸵鸟状的小人身上。
慕糖受不了这怪异的氛围,拎起装相机的小背包就想逃。
“对不起阿姨,我先走了。”
顾母傻了眼,来不及应她的话,小人已迅速飞到门前。
即将逃脱的那瞬,一只冰凉的大手圈住她的胳膊,没使多大力,堪堪而握。
慕糖惊愕的抬眸,身子似被定住般一动也不动。
男人低眼看她,眸光深沉到让人完全招架不住,呼吸急喘,万千情绪已然堆积至临爆点。
“妈。”
他声音哑到几乎消失,“您先出去。”
(两章做一章更,喵实在太懒了……)
(写的慢,大家莫怪,渣喵现在一文至少改三次,在崩溃边缘疯狂试探,哭唧唧QAQ)
(爱你们,啾咪~)
第六十六章,解脱(5)
偌大的包厢内,静似一潭死水。
两人的呼吸声一轻一重,如欢快的音符在血液里持续跳跃。
“扑腾,扑腾、扑腾。”
慕糖屏住呼吸,清晰的听见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面容苍白,不见一丝血色,掌心的温度冰凉蚀骨,收紧,又松开,无力的下滑,勉强握住她细细的手腕,猫一样的力度,似乎她只需稍稍挣脱,便能成功逃脱掉。
小女人怔怔的看着他,诧异的目光下移,瞥过他干涩泛白的唇角,消瘦的下巴,她慌忙垂下眼,眼皮微颤,不自然的咬住唇。
她没胆量同他对视,因为光是这样,她都有些呼吸困难了。
男人忽的凑近一步,几乎肌肤相触的距离,那股熟悉且勾人的气息铺面涌来。
他低沉开嗓,“你怎么在这儿?”
慕糖下意识往后躲,可拉住她的那只手微微收拢,力气极小,隐隐透着一丝恳求,小女人身子一僵,不再乱动。
“阿姨说,希望我陪陪她。”
她低眼盯着靴子上的小毛球,轻声道:“我没法拒绝。”
嘴唇被她咬出深深的牙痕,娇红艳丽,称的肌肤似雪,轻易捣乱男人本就不稳的呼吸。
他脑中逐渐放空,内心的焦躁融成一股火焰,愈燃愈烈。
“拒绝不了她?那我了...”
顾溪远自嘲的笑,弯腰凑近她的脸,“扔掉的旧物如同破铜废铁,多瞧一眼都不愿了?”
小女人纤长的睫毛眨的飞速,她犹豫片刻,试探的抬起眸,可一撞上他那双黯然空洞的黑眸,所有理智被瞬间吸入,差点就脚软的扑进他怀里了。
某女咬牙暗骂,该死的条件反射。
霎时,心底无数个黑化的小人聚拢,奋力将她跑偏的思绪一点点往回拉,直至她气息平稳,能淡然面对他的突进与勾引。
“阿姨她误会我们的关系,我会找机会同她说清楚的,以后我们...”
“说什么?”
男人倏地沉嗓,眸色昏暗不明,掌心缠紧,纤白手腕被掐出红印,“说你有了其它男人,我得识趣点给他挪地方?”
“你胡说!”
“呵。”
他眼底阴翳的寒光在一点点吞没她,声音碎成冰渣,“粘人、单纯、爱笑,纯洁的像个天使,我哪句说错了?
“缪、斯、女、神。”
小女人呼吸停滞,身子完全僵化了。
冰冷的话音如尖刀利器,刺穿那层薄薄的保护膜,将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伤痛及难堪完全摊开,不留余力的往骨缝里钻。
“你非得...这么说话吗?”
慕糖嗓音颤抖,字符沾染朦胧水汽,“顾溪远,你总说我不信任你,但你对我,又有几分信任?”
“你跟其他女人调情是逢场作戏,是形势所迫,我就必须无条件的相信,然后像个傻子似的任你摆布,这样我才有资格待在你身边吗?”
她神色决然,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苟活。”
顾溪远目光沉静,淡淡的开口,“跟我在一起,就是苟活?”
“我累了。”
慕糖轻声:“没有尊重跟信任的感情,在一起,也是相互折磨。”
男人微微眯眼,额前渗出的细汗打湿碎发,下颚紧绷,小臂青筋暴起。
她想挣开,他却固执的越拽越紧,似乎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
一股喷涌的热液直冲咽喉,尝下去,是难闻的血腥气。
僵持半响。
小女人的手机铃倏地炸开,熟悉的幼稚儿歌,欢快清脆的音符,看配合此情此景,更像是往冰窖里喷洒一大桶火焰,一秒结成冰晶。
慕糖掏出手机瞄了眼,利落挂断。
可那头却契合不舍的重播了好几遍。
顾溪远始终没出声,平静的盯着她神情复杂的脸。
电话铃断开,紧接着是振动的短信提醒音,她低头,瞧见短信内容后脸色大变,电话再响起时她几乎是下意识接通。
两人相隔太近,他能隐约听见那头不够清晰的男声,柔的能化成水。
小女人脸色僵白,瞳孔不断放大,错愕、惶恐、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
她语气越来越急促,嗓音抖得七零八落,尾音拖出哽咽的哭腔,她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迅速报上地址。
挂断后,慕糖的灵魂早已逃向荒郊野外,无助的小眼神四处乱瞟。
她用力挣脱他的束缚,男人不许,小女人急都快哭出来了,“你放开我。”
男人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她咬牙,艰难挤出几个字,“跟你无关。”
顾溪远冷笑,“那跟他有关?”
此时的慕糖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脑子糊的没法正常思考,更没心情去顾忌他敏感的情绪。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狠推他一把,本就乏力的男人一时没站稳,朝后退了两步,腰狠狠撞向桌子边缘,疼的龇牙咧嘴,倒吸一口气。
干了坏事的慕糖眼圈红红的,“我...我...”
她转身想逃,可门刚打开,小女人又忽的停下脚步,没敢看他,低头,声音小小的,“你以后能按时吃饭吗?”
男人重重的咳了几声,问她,“你关心?”
他轻笑一声,“如果我现在死了,你会为了我留下来吗?”
小女人两拳紧握,颤的不像话,胸前不断起伏,似在做艰难的思想斗争。
她缓了口气,艰难出声,“对不起......”
“行了,你走吧...”
他慢慢闭上眼,整个人莫名松懈下来,声线悲凉至极,“到这儿,就真的结束了。”
一路颠颠撞撞,上了车许久,慕糖仍一言不发。
她能感受到那刻脆弱的心脏被人一点点割开血口子,血渗出来,令她受尽千般苦楚。
凌北以为她被吓坏了,温柔的抚上她的肩,试图想安抚她。
小人身子猛颤,眼底湿漉漉的,似受了惊的小兽,“不要碰我。”
“好好...”
他尽量放轻声线,“糖糖你别担心,院长他....他会没事的。”
这人名入了耳,小女人被准确戳中泪点,止不住的,一大颗泪珠砸下来,瑟瑟的问他:“院长爸爸...他病的很严重吗?”
凌北的心揪成团,“糖糖...”
她低头,陷入深深自责中:“都是我的错,我一早就该察觉到的,这几个月每次同他打电话,他总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怕我担心,还骗我说是因为劳累过度,要不是我粗心大意,说不定他就不会...就不会住院....呜呜....”
她捂住眼睛,泪水滑出指缝间,湿润了掌心,小女人嚎啕大哭,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怪你。”
他轻抚她脑后的长发,“院长这个病,已经拖了很多年了。”
她声音一抽一抽的,“那他...唔...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
“不会的,我已经为他安排最好的医院跟医疗团队,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慕糖抬头,泪眼朦胧的问他,“真的吗?”
他的笑容温润,如清风细雨般,有让人一秒心安的神奇魔力。
“真的。”
次日。
某医院VIP房,病床上的男人已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由院长亲自率队的医院高层围成一团,将病房堵得水泄不通。
屋里头传来一阵阵细碎刺耳的人声,屋外走廊处,钟意顶着十年如一日的扑克脸,冷眼瞅着那群人闹剧似的粗糙演技。
他身侧的小人两手圈住他壮硕的小臂,情绪异常低迷,在他耳边小声的絮叨。
“小舅,小顾叔叔会死吗?”
“你说我要不要通知糖糖来见他最后一面?”
“可他们还在闹矛盾,糖糖肯定不愿来,那小顾叔叔该怎么办?他会含恨而去吗?会死不瞑目吗?”
钟意被小丫头正儿八经的问话逗笑了,眉目间柔软的几分,他一手揽过她的肩,指尖轻点她鼻头。
“你再多念叨几句,他迟早会被你咒死。”
小丫头一愣,两手乖乖捂住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头摇成小波浪。
钟意笑的捏她肉鼓鼓的脸,随即转头,看向身边一直沉默的宋艇言,戏谑道:“没想到吧,这家伙也会有今天....”
“意料之中...”
宋老师没有落井下石的癖好,唇一勾,顺势转了话题,“他家老爷子的手段,我俩不都清楚吗?完全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经济上制裁不了他,索性使阴招冻结顾阿姨的家族产业,国外资金链需要时间整理,恰好卡在这不尴不尬的时间,他即算态度再强硬,也做不到拉顾阿姨下水,最后只得乖乖就范。”
钟意慢悠悠的接他的话,“这些天,他跟洛家的小女儿出双入对,造足了娱乐噱头,那女人被安上他未婚妻的头衔,多了洛家从中插一脚,即便只是舆论压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的确很棘手。”
宋艇言垂眼,轻轻转动无名指的戒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顾老爷子难缠,是胜在他强大的人脉资源,如若是光拼资产,那还真不及我们三人。”
钟意挑眉,“听宋老师的话,这是十拿九稳了?”
宋艇言抿嘴一笑,也不答话,他缓缓转身,轻着声,“我先走了,樱桃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他醒了,通知我。”
待男人欣长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深处,在一旁听个大概的豆包抑制不住好奇心,她晃着男人手臂,不解的问:“小舅,如果小顾叔叔是为了糖糖才跟他家人作对,那为什么要瞒着她,糖糖又不知情,就算误会生气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
“他若好好说,我相信糖糖一定能理解的。”
钟意将视线挪向病房内,低叹一声,“他那么自负一人,让他开口说这些,还不如让他死了干脆。”
“对他而言,越是喜欢,越不会轻易展露自己脆弱无力的那一面。”
豆包睁大眸,“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害怕吧..”
“怕自己在她眼中不再完美...”
钟意拢紧怀里的小人,低声道:“怕她,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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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章做一章的更的懒喵,大家见谅。)
(喵知道大家都想甜甜甜,但喵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把计划好的剧情写出来,不过大家也别太担心,结局绝对HE。渣喵只是觉得,顾少只有真的失去过,才能明白爱情其实最需要的,是尊重跟信任。)
(本周末喵要出去旅游,估计更不了,所以只能下周见咯,依然爱你们~啾咪~)
第六十七章,欺负(1)
深夜。
病床边的灯光亮起,浅浅的淡黄色。
近乎半个月没睡过正经觉的小女人枕着胳膊,头歪在一侧,露出小小的耳廓。
屋外的凌北轻手轻脚的探入,走到床边,给睡梦中的小人盖上毛毯。
“唔...”
小人睡得不太安稳,轻微响动便被惊醒。
凌北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累了吗?”他声线压的很轻。
慕糖缓缓摇头,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院长,她起身,将肩上毛茸茸的被毯覆盖在纯白羊毛被外,掖好被角,等一切整理完毕了,这才拧上台灯,转身朝外走。
门外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衣着素雅的老人。
瞧见一脸憔悴的慕糖,老人焦急的三两步迎上去,小女人还没看清来人,就被老人抱了个满怀。
她呆愣住,两手悬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该往哪放。
老人略显粗糙的手不断抚摸着慕糖脑后的乱发,“糖糖...糖糖啊....”
慕糖身子一僵,好半会儿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阮婆婆?”
老人退开了些,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换上一抹牵强的笑,“好些年没见了。”
“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
她握住慕糖冰冷的手,掌心温热,像暖流般填补她心底破裂的血窟窿,她柔声询问,“你过得还好吗?”
慕糖本想强撑着答声“好”,可那字符刚破出喉,哭腔紧随其后,她慌乱的捂住嘴,小牙齿快咬碎了,这才抑制住喷涌而出的泪意,可眼眶红彤彤,水蒙蒙的,活像只受伤的小麋鹿。
老人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后将小女人牵回长椅上,一手环过她瘦弱的肩头,温柔的安抚,“难受就告诉我,好不好?”
凑近些,慕糖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檀香气,那一刻,仿佛一切他、又回到了记忆深处中的雾山福利院。
那一年,戴医生还是雾山福利院的一名普通的医务人员,她跟随院长夫妇在雾山呆了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慕糖长大的。
几年前,院长夫人一人去了国外,戴医生也离开雾山回到加拿大,陪伴在家人身边,慕糖被院长强制送往A市读书,他自己则孤零零的的守着诺大的福利院。
这么想着,慕糖鼻子一酸,无声的落下泪来。
戴医生察觉到小人细弱的呜咽声,不再多话,拍拍她的肩,任她发泄积累已久的压抑情绪。
老人知道,院长的病这几年极速恶化,早已到了无药可治的等死阶段。
所谓的高端治疗,无非是在试图延续他苟延残喘的生命罢了。
不过半个多月时间,医院已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小女人次次哭晕在病房外,仅剩的那点儿魂都会抽干了,只剩下一具虚无的骸骨。
慕糖哭累了,倚靠在老人怀里,双目失了神采,像个空洞的玩偶。
她声线稚嫩的像个孩子,“阮婆婆,院长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老人脸色微变,欲言又止,她抬眼瞥向正冲她轻轻摇头的凌北,定了定神,放软声线,“院长夫人一时脱不开身,她前段时间还给我来信,说很挂念你..”
“真的吗?”
慕糖垂落眉眼,有些沮丧,“可我给院长妈妈写过很多信,她一封都没回过,院长爸爸总说她很忙,但...为什么连一丁点的时间都不愿分给我了?”
“婆婆...”小女人声线越来低迷,在昏睡的边缘徘徊着,“我真的..真的很想她...”
老人侧目瞧着小人疲累的睡颜,长睫处水光莹莹,她低叹一声,偏过头,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安顿好床上的小人,凌北推开病房门时,阮婆婆仍端坐在长椅上,并未离去。
他慢慢走近,轻声问:“您有话跟我说?”
“凌老师...”
老人声线低沉,语气谈不上多温和,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对,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尊称你为音乐家LEO?”
凌北谦逊的摆手,“阮婆婆...您别这么说...”
老人眼神犀利,毫不客气的质问,“你这些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早已名利双收,现在又突然回来,你想做什么?”
男人不卑不亢的同她对视,音色坚定,“我想,带糖糖走。”
“带她走?”
老人一口气没提上来,显然被气的够呛,“我如果没记错,她18岁那年,你失信于她,害她足足等了你三天,你知道吗?”
凌北语调一沉,“我知道。”
阮婆婆冷哼了声,“当时雾山连降7天大雪,室外温度低于零下20度,她又高烧不退,死活不肯去医院,最后被紧急送到镇上医院时身体已经脱水,这你也知道?”
凌北面色一僵,灵魂深处正被铁锤重重的撞击着,“我...”
回想起当初病床上的人儿惨兮兮的小模样,老人心一揪,顿时心疼不止。
“我是不清楚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见她,甚至还异想天开的要带走她。”
她起身,背脊挺的直,昂起下巴看他,“我了解的糖糖,从来都是认准了便会不顾一切,直到撞到头破血流才罢休,而一旦放弃,她也绝不可能再回头。”
“你比不上她的勇敢跟坚持,是你的私心葬送了这段感情。”
“所以,你配不上她。”
老人字字灼心,“她值得更好的人来呵护。”
慕糖消失的这半个多月,另一个男人无意外的坠入酒醉金迷的淫糜圈子中。
A市排的上号的高档会所被他挨个洗劫一空,那些幕后老板们一听闻顾少驾到,人还未见腿先软。
赌桌上,他着轻薄的白衬衣,坐的歪歪斜斜,神色淡淡的,几千万筹码两手一推,漫不经心的笑,“这样才刺激。”
虽说在病房小住几日,但出院后的顾溪远仍是那个顾溪远,浪荡不羁,无所畏惧。
他好酒,嗜赌,满嘴撩人的骚话。
但奇怪的是,这个A市花名远扬的男人,居然不近女色了。
这一奇特的变化成功令平日里沉默少言的钟意都不禁调侃起来。
“失了恋而已,有必要学人当和尚么?”
顾溪远自嘲的笑,“你以为老子愿意?”
他面色阴沉的看了眼某只沉睡的小怪兽,声音闷闷的,“钟意,我好像快要废了...”
钟老板十分配合的瞄了眼他小腹以下的位置,若有所思的发出感慨。
“失恋到这份上,也算是可悲可泣了...”
顾溪远手一抖,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两手枕在脑后,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要怎么说呢....
在梦里。
他同某个该死的小女人抵死缠绵,她诱人的娇吟声一遍遍的响彻他耳际,他满足的灵魂都似在跳舞。
可梦一醒。
那些令人愉悦的,让人着迷的幻感悉数破灭。
剩下的,除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再无其他。
男人勾唇一笑。
这特么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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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回来了,小可爱们久等了~嘻~过渡章,下章会见面哒~)
(and……最后一波虐,完了就甜甜了)
(爱你们,啾咪~)
第六十八章,欺负(2)5500字
这一夜,格外绵长。
日上三更,窗外绚烂的微光透过玻璃穿刺到人身上,累极了的小人终于有了动静。
潇洒一翻身,某女无意外的裹着大被子翻下床。
软绵绵的撞击力,全身肌肉酸痛的似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小女人手忙脚乱的从被子里挣脱出,足足半分钟没晃过神来。
屋外闻声而入的凌北大力推开门,懒在地上的小人正揉脸打着哈欠,剔透肌肤的水嫩白皙,透着浅浅的粉色,他摇着头轻笑,低身摸摸她的头。
“睡的好吗?”
“唔...”
慕糖随口应着,她心系院长的病情,急急忙忙往屋外冲,被干晾着的凌北在她拉开门的瞬间叫住了她。
慕糖好奇的回头,见着凌北温柔的笑。
“院长已经醒了。”
某女呆呆的眨眼,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似离弦的箭般冲刺出门,房门随着她猛烈的力度发出重重的钝响,身后的凌北盯着她飞奔而去的小身影,一直吊挂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终于顺利落了地。
病房里。
院长半靠着床头,身子虚弱的紧,双眉紧瞥,吃力的咽下阮婆婆亲手喂的粥水。
破门而入的慕糖径直冲向病床,停在两步距离外,她站的直直的,眼眶红成小白兔,两圈紧握着,肩头微微发颤。
老人从鬼门关前勉强捡回一条命,病痛的持续折磨下,头发已然全白,脸上乌青,嘴唇不见一丝血色,可看见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眸光倏地柔软下来,嘴角勾着愉悦的笑意。
“糖糖。”
浑厚沙哑的男声,几乎让慕糖瞬间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被老人温声轻唤的日子。
慕糖咬紧牙关,眼底的湿意翻涌而出,她憋了几秒,再也忍不下去,一个健步扑进老人怀里,抱着他瘦弱无力的身体,眼泪跟决堤似的往下掉。
“呜呜...院长爸爸...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
老人难改逗趣的性子,摸摸她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这还没死呢...”
“不许乱说话!”
慕糖将眼泪鼻涕胡他衣服上,嚎一嗓子,“院长爸爸必须要长命百岁!”
“好好好...”
老人被小姑娘抱得紧密,呼吸有些不顺畅,轻拍她的背,示意她放松点,他用力深呼吸,试图调整弥乱不堪的气息。
床边的阮婆婆则笑出一脸褶子,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哭起来还跟小孩似的...”
老人也跟着低笑,“是啊...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慕糖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硬生生压下哭腔,缓缓离开了院长的怀抱。
阮婆婆识趣的找个借口出了门,慕糖坐在病床边,乖巧的给院长削苹果。
老人操劳了一辈子,为一批又一批身世凄凉的小天使们奉献自己的一身。
人到晚年,重病缠身,但生死之间,他其实早已看淡,在他眼中,昂贵的治疗费用远比不上孩子们基本的温饱。
这么多年,他害怕慕糖担心牵挂,也怕自己会拖累于她,所以即使痛苦到几近晕厥,电话里他依旧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怕小女人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他用各种借口拒绝让慕糖回雾山探望,其目的,无非是担忧她会一眼看穿他日益萎靡的精气神。
毕竟当年那个气质儒雅温润的男人,早已被病痛折磨的半死不活,仅靠吊着的一口气,苟延残喘的活着。
慕糖把苹果切成方便入口的小份,送到老人跟前,“院长爸爸,吃苹果。”
老人顺从的尝了一小块,细细品着清甜的味道。
他接过水果盘放到床头柜上,苍老且粗糙的大手轻握住慕糖软软的小爪,他认真打量她清秀白净的小脸,嘴角逐渐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我家糖糖,终于长成大人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穿过慕糖,看向窗外明亮的阳光,他很轻的发声,用几乎耳语的声音道:“你也能安心了吧...”
“真好,真好啊...”
慕糖听得一脸懵,晃晃老人的手,“您在跟谁说话啊?”
老人将视线移回至她脸上,笑里透着一丝苦涩,“我心中的天使。”
小女人越发莫名其妙,刚要追问,老人已语气自然的转了话题。
“凌北回国,你知道了吧?”
“嗯...”
“他是为而你来,是吗?”
慕糖垂下眸,“我不清楚..也不确定...”
老人沉默片刻,内陷的眼窝幽深,长叹了一口气,他问她:“以前的事,你能做到完全忘记吗?”
小女人果断摇头,“不能。”
“那行,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有丝毫的犹豫,比起直白的拒绝,不近不远的距离感才更为伤人。”
“我明白。”
慕糖闷闷的接着话,“凌老师对我而言,是青涩又美好的回忆,但回忆不是爱情,至少,现在不是。”
“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我是知道的。”
老人一愣,瞧见小女人脸颊上那团可疑的红晕,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奇的问:“糖糖有喜欢的人了?”
她有些羞,可在老人面前又实在说不出谎话,轻若似无的点了点头。
院长一脸姨夫笑,“跟院长爸爸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慕糖一时被问住了,歪头琢磨了好半会,才想到一个能勉强概括的形容词。
“坏人。”
“大坏蛋。”
“噗呲。”
老人乐不思蜀,捂着胸口低咳了几声,一口气没提上来,慕糖起身轻拍他的背,急的两脚打转转。
“咳咳...”老人咳的撕心裂肺,等晃过一口气,仍不忘调侃她,“那到跟你挺相配的。”
慕糖气绝,鼓着小脸抗议,“院长爸爸!”
老人声线温和,“我相信糖糖的眼光,能让我家姑娘看对眼的男人,一定是个顶好的人。”
慕糖落下眉眼,一手揪着另一手的指尖,“可他有时候,又很可恶。”
老人默声几秒,反问她,“他疼你吗?”
疼爱吗?
慕糖暗搓搓的想,还是疼的吧...
毕竟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吝啬对她的宠溺,他的温柔化成一缕清风,让她总有一种浮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
可很多时候,她又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这些甜化人的柔情蜜意,是只对她一人,还是如同发热的中央空调,辐射范围广,所到之处,无一女人能幸免。
她不过是可悲的其中之一而已。
老人瞅着小人逐渐黑化的脸色,他似能一眼看穿她心间纠缠的郁意,想了想,低声道,“不确定的事情,就大胆的去问,要结果也好,要真相也罢,万万不要自己胡乱猜测。”
“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事实,糖糖,你得用心去看,去感受才行。”
慕糖有些不确定,“真的吗?”
老人笃定的点头。
小女人托着下巴嘟嘟嘴,“院长爸爸,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吧...什么都清楚似的?”
“我也是年轻过的人...”
院长微笑,“男女之事,本就是复杂的甜蜜,兜兜转转,该在一起的依旧不会分开,想你院长妈妈当年可比你要闹腾多了。”
一提到自家夫人,院长纹路深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的慕糖都萌然心动了,可转念一想,情绪又猛地低落下来。
“你都病成这样了,院长妈妈也不回来看看...”
慕糖聋拉着小脑袋,声音闷闷的,“她真的不想我们吗?”
“怎么会...”
院长用指尖轻点了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悠远。
“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的,一直都在。”
院长苏醒后的第三天,不断的催促慕糖回去,小女人死活不愿,最后老人直接下狠招,直言她若待在医院陪着他浪费时间,自己便绝食抗议。
慕糖又急又气,哭闹了好几通,最后还是阮婆婆好言好语的劝说,同慕糖再三保证会时刻守在院长身边,确保他的安危,慕糖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院长被凌北安排在加拿大的医院治疗,十几个小时的返程飞机坐的慕糖疲累不已。
她跟在凌北身后,慢吞吞的走出机场,车在外已恭候多时,凌北绅士的为慕糖拉开车后座,谁知车内突然蹿出个人,高挑的身材,标准职业装,配上一双超细高跟鞋,站慕糖面前至少高出一个头。
那女人眸底喷着熊熊火焰,眼中只瞧得见慕糖似的,巴掌扬起,恶狠狠的朝她呼来,慕糖吓懵了,人还来不及躲闪,凌北已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准确控住女人的手。
他压低嗓音,“你疯了?”
女人见他护的紧,更是气的口不择言,字符在口腔里疯狂跳跃,吐了一长串慕糖听不懂的外文。
凌北听的脸色突变,唇角僵硬的抿着。
慕糖在他身后听得稀里糊涂,直到最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人忽的转变成英文,恰恰是她能听懂的。
“你为了这女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她就是个瘟神,魔鬼,她会害死你的。”
那女人厌恶至极的眼神似要将她给吃干抹净,慕糖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凌老师...”
“没事,别怕。”
他一面安抚她恐慌的情绪,一面同女人低语了几句,女人气的一跺脚,仪态尽失,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慕糖一眼。
上车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不语。
直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慕糖瞄了眼窗外,急切的叫出声,“麻烦,前面右转。”
一直沉默的凌北从混沌的思绪中找回一丝理智,侧目问她,“不回家吗?”
“我想,先去趟公司。”
男人看了眼腕表,柔声道:“已经很晚了,今天先回家好吗?”
慕糖摇头。
凌北没再坚持,给司机报了个地址,便再无多言。
他其实也累极了,再加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压在心头,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
很快,车子稳稳停在慕糖公司楼下。
慕糖很礼貌的道了声谢,“谢谢凌老师。”
凌北欲开口说什么,小女人却先一步抢了话,“院长爸爸的医疗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我存了些钱,也许不多,但我会想办法尽量再多筹些的。”
“总之,真的谢谢你。”
男人很安静的看了她片刻,眼底晃过一丝凉薄的寒意,“你非得跟我分这么清楚吗?”
“有些事分清楚些,大家相处起来,也能轻松点。”
凌北笑了声,“你想说的,远不止这些吧?”
小女人背对着车窗,窗外斑驳稀疏的树影洒在她身上,将本就模糊的小脸称的愈发晦暗不明。
“凌老师,在雾山的那些年,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承认,我曾对你动过心思,我也曾因为你的失约憎恨过你,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也长大了,你现在对我而言,是长辈,是朋友,但,永远不可能成为恋人。”
“糖糖,你这样很残忍。”
男人面露受伤之色,柔软的声线用力撕扯开,是慕糖未曾听过的语调,“因为我的失误错过了一次,你就要永久的判我死刑吗?”
“凌老师...”
“又或者,你早已忘了我,爱上了别人?”
慕糖呼吸一紧,不禁沉默了。
男人笑的酸涩无比,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心底的猜测被证实的感觉,竟是这般的难受,让人每一秒都受尽来自地狱的残忍折磨。
“是谁,能告诉我吗?”
慕糖咬住干涩的下唇,心,跳的很快。
“你...你见过的。”
凌北不解,“我见过?”
“那晚,在音乐厅的包厢,你敲开了门。”
小女人深吸一口气,低低出声,“我在里面。”
男人唇边的笑意瞬凝成冰,整个人似被定住了,完全不可置信。
记忆中那个带着一脖子暧昧印记,满身痞气的二世祖,轻佻的笑音让人止不住的反胃,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张脸的确俊美的让人过目不忘,是女人会抵抗不住的那一类男人。
凌北从未想过,他心底那个纯洁圣洁的小天使,竟会对这般低俗的男人动心。
但若真是他的话....
那他费尽心思的想摧毁自己,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见他精神恍惚,慕糖晃晃手指,“凌老师?”
凌北轻吐一口气,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我知道了。”
他恢复清润的声线,“你回公司吧。”
晚上十点,平时早已黑漆漆的奇迹网办公层此时却灯火通明。
慕糖从电梯出来,差点以为自己下错了楼层。
她一路走来,穿过数个人声嘈杂的部门,奇怪的,慕糖一出现,所有人清一色的选择收声,异常怪异的眸光死死盯着她瞧,而后,又围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是慕糖能听见的音量。
“是她?我不信,顾少难道眼瞎了?”
“说不定人家有什么过人之处,人少爷就好这口...”
“女人玩多了,什么歪瓜裂枣都试试,横竖图个刺激嘛...”
“呵,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这么久,居然要被这女人给毁了,怎么想都不甘心。”
“就是就是,还有脸回来...呸,真不要脸。”
慕糖紧了紧背包,加快脚下的步子,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法屏蔽那些恼人烦的声音。
走到部门老大办公室门口,她刚想推开,身侧迅速蹿出个身影,一把捂住她的嘴,拽着她往旁边的会议室走。
“嘘,你别出声。”
耳边是白雨熟悉的声音,慕糖松下警惕之心,顺着她进入会议室内。
两人都不敢开灯,只能借由玻璃外微弱的灯光勉强看清对方的脸。
白雨率先惊叹出声,“你这些天干什么了,怎么被折磨成这副样子?”
慕糖被她问的一愣愣的。
“是不是顾少对你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儿?哼,亏我以前还认为他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谁知道竟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搞垮了LEO还不算,奇迹网他也要横插一脚,你是不知道,老大最近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刚要不是我拉住你,你这小白兔就要眼睁睁的送入虎口了。”
白雨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慕糖好不容易才理清一点儿头绪。
“你慢点说...”
慕糖疑惑的挠挠头,“什么LEO...什么奇迹网....我怎么一个都没听懂...”
“总结来说,就是顾少爷动用强权操控股市,这两日,不仅奇迹网的股价不太平,全程跟过山车似的,老大被逼的狂吃心脏药续命,就连LEO名下的股份资金也蒸发了近80%,可以说他近十年的努力一夜之间全化为泡影,这招,真是够狠的。”
慕糖讶异的瞳孔无限放大,声音哆哆嗦嗦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雨翻个大白眼,“你说呢?”
小女人眸光闪烁,仍是一张难以置信的脸。
又或者,她压根不愿去承认这一切同她有关。
在她眼中,他们已经分了手,他再混蛋都不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但事实是,他不仅做了,还残忍的不像个人。
好似欺负她还不够,他要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因为她而陷入黑暗的泥沼深渊里。
慕糖呆滞了好一瞬,等终于消化了这些事,她冷静的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接电话的女声热情洋溢,“糖糖?”
“豆包。”
慕糖面无表情的开口,“顾溪远在哪,你知道吗?”
她说,“我想见他。”
————下面是采访时间——
懒喵:勤奋的喵,你好,欢迎回来,请问你周天还更吗?
阔爱啊喵:啊~必须更,还没虐没和好,这周这么结束了对不起苦苦等候的小可爱们。
懒喵:所以你这5000字干嘛的?
弱弱啊喵:走……走剧情……
懒喵:哦,滚蛋。
求生欲啊喵:要不……周天来点不一样的酸爽给你泡泡澡?
懒喵:成交,周天见。
(爱你们,比心心~)
第六十九章,欺负(3)7000字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几秒后,助理端着两杯咖啡,轻手轻脚的入到办公室内。
宋艇言坐在办公桌前,专注的盯着显示屏上红红绿绿的阿拉伯数字。
正在沙发上小歇的钟意揉着额角起身,接下咖啡,一口见底,醇香热烫的液体融遍全身血液,人也稍稍回了点神,他走至电脑前,顺手将另一杯放在桌上。
“情况如何?”
“如我所料…”
宋艇言将方糖放入咖啡内,姿态优雅的搅动,面色平淡,“到了这个节点,不过稍稍抬高股价,顾老爷子果然犹豫了。”
“他眼前只有两个选择,全投,同我们赌身家,放弃,那前面注入的资金会被卷的一滴不剩。”
他抿了一小口咖啡,不紧不慢的说,“以他的性子,会不惜一切代价跟我们斗到底,但权力跟人脉在短时间内没法化为实际的资金链,再加上顾氏这几年亏空严重,早已自顾不暇。”
钟老板摸了摸下颚,若有所思,“所以,稳赢了?”
“说不好...”
宋艇言笑言,“我们得速战速决,时间长了恐生变。”
他起身,端着咖啡朝沙发处走去,“顾溪远人了?”
钟意道:“MOON今晚开业,他作为最大股东,必然不会缺席。”
宋艇言笑着摇头,有些无奈,“他到也洒脱,活儿都让我俩干了,自己成日醉生梦死的。”
“他失个恋,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前两日毁了家小公司不算,还顺带着吸干一外籍音乐人的身家,你说他脑子是不给门挤了?”
“这他妈三岁小孩都比他要成熟吧。”
宋艇言似毫不意外,细细品着咖啡香,“你第一天认识他?”
钟意认真一琢磨,也对。
这家伙就这德行,干什么都随心所欲的,正常人哪能摸清他那天马行空的怪异思想。
慢条斯理的喝完一整杯咖啡,宋艇言看了眼腕表,“今天就先到这吧...”
“行。”
钟意掏出手机,原想给小丫头去电话,谁知拨通的前一秒,豆包的电话率先跳出来。
男人唇角扬起,笑眯眯的接通,“汐儿?”
那头的人儿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前言不搭后语的,钟意听着一脸懵。
他声线低柔的安抚她,“你慢慢说,别着急。”
小丫头深呼吸数次,脑子清楚了,事情描述也能言简意赅。
钟意耐心的听完,皱眉,“你哪儿都别去,等我回来接你。”
电话挂断。
钟意向宋艇言简单交代了几句,拧起外套,急冲冲的朝外走。
MOON。
慕糖站在这家新开业的会所门前,足足愣了十分钟。
她不断回想豆包的话,小眼神不断瞟着醒目的会所招牌。
是这儿,没错吧?
身边人潮涌动,一波又一波的妖艳女人同她擦身而过,偶尔一个故意的顶撞,小女人被人流冲撞的几乎站不稳脚。
她们眼底的不屑与轻视,肆无忌惮的在慕糖身上扫射。
身处此情此景,慕糖这身简单的帽衫黑裤小白鞋,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
每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都像极了吃人的怪物,那金碧辉煌的会所大门神似妖精老穴,给人一种进去了便会被啃的渣都不剩的恐惧感。
慕糖犹豫片刻,心一横,毅然迈开步子,但进门前仍不忘带上帽子,将小脸遮个七七八八,尽量将自己的关注度降至最低。
这间会所,是由几栋别墅联合打造而成,户外有一个非常大的泳池,主办方以此为亮点,在这个冰天冻地的夜晚,硬是整出个热辣的泳池趴。
入场后的女人迅速换装,各类泳衣眼花缭乱,性感的占大多数,好几个衣料少跟脱光了没啥区别。
虽说在狗仔界摸爬滚打许久,但慕糖仍对这种大型“卖肉”现场不大适应,以至于入场后全程不敢抬头,满脑子都是女人白花花的酥胸跟裸露的大长腿。
这类party的存在意义,来这儿的男女心知肚明,女人搔首弄姿,男人负责欣赏跟开价码,谈妥后这单“生意”也就成了。
在这肉欲横生的四维空间里,女人娇羞的嬉笑撒娇,男人尽情的调情揩油,震耳嘈杂的音乐声不断穿刺慕糖脆弱的耳膜。
小女人的心脏随着低音炮的冲击力“突突”跳动,小腹莫名隐隐作痛起来,疼意席卷全身,小人脸色惨白的吓人。
“怎么不脱,是害羞吗?”
一个轻浮的男声在她头顶处炸开,慕糖闻言抬头,瞧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那恶心猥琐的目光将慕糖从头扫到位,最后视线聚焦在她胸前凸起的部位,色眯眯的笑,“看着还行,开个价呗....”
慕糖厌恶的朝后退了步,低骂了声,“有病。”
她转身想走,却被男人狠狠揪着帽衫往后扯,领口勒住脖子,一阵呼吸困难,慕糖不禁退后两步,用力撞向男人浑圆的大肚子。
男人吃痛的闷哼,手上下了狠劲,用力一甩,慕糖一时没站稳,重重的摔在地上。
此时,音乐声骤停。
安静到诡异的环境里,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的慕糖无意外的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人群慢慢聚拢过来,所有人都在不怀好意的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恶俗嘴脸。
男人估计鲜少被这么多人关注,昂首挺胸,底气也足了不少。
慕糖面色淡然,极冷静的拍拍身上的灰尘,欲爬起身之际,那男人又一记猛推,她受不住力,摔了个底朝天,若不是及时反应过来,人险些掉入身后的泳池中。
周遭的嗤笑声此起彼伏,慕糖始终咬紧牙关,捂着持续阵痛的小腹,不愿让这些人看出自己的半分怯意。
男人极享受这种被众人关注的感觉,两步逼紧,弯腰,那只肥胖的大手直直的往慕糖胸前伸,笑出黄黄的大板牙,“验验货先,看看软不软。”
慕糖力气尽失,腹部一阵阵要命的绞痛,瘦弱的小身体不断发抖。
可几秒后,让人反胃的触碰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那男人凄惨至极的叫声。
慕糖怔怔的看着男人的手腕被人暴戾的掐住,手由于严重缺氧瞬间红肿如猪蹄,来人有着慕糖再熟悉不过的傲漫声调,咬出阴狠的字音。
“你什么东西?”
他嘴角凝着笑,却看得人毛骨悚然,“老子的场子,你也敢砸?”
“顾...顾少...”
那人给吓懵了,“扑腾”一声跪下,嘴里不断求饶,“别别别,疼...要断了要断了...”
顾溪远盯着那张扭曲的猪脸,冷冷的甩开,那人如获大赦,原想爬起来赶紧逃走,谁知顾少侧目,冲身边的高野淡声道:“扔了。”
高野动作迅速,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下揪着他的后衣领,那么肥硕的体积,他能单手拧着他拖行,拖至泳池边,一个大力甩尾。
“砰。”
平静的水面炸开绚烂的水花,女人尖叫成一团。
小女人瘫坐在地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眼前面色冷傲的某男。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他依旧还是那副谦谦公子样,慢悠悠的拨正腕表,眼一低,那双锐利的黑眸同慕糖的视线猛烈相撞。
她顿感呼吸困难,有一种心脏即将撞破胸腔的错觉。
男人眸光冷却,声音更甚,“你来这做什么?”
慕糖垂眸,咬住小小软软的嘴唇。
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顾溪远看了她一阵,注意力停在她紧捂着的小腹处,脸色变了变,可心里的焦躁与烦闷感愈燃欲烈,几番挣扎后,他利落转身,潇洒的扬长而去。
慕糖的心凉了一大截,可眼前也没有力气追上他的步伐,挣扎起身时,一只宽厚的手稳稳的握住她的小臂,顺势一抬,她几乎是被生生拽起来的。
“谢谢。”她小小声。
高野素来没什么表情,但对待这个“特殊”的人儿,语气已尽量放缓,“慕小姐,我带你过去吧。”
慕糖轻问了句,那话像在对他说,又更像在问她自己。
“过去,还有意义吗?”
高野听着,心底顿时百感交集,他是不明白顾溪远如此折磨自己,折磨她的用意何在。
明明想念到几近疯狂的地步,不惜以自己最不齿的卑鄙手法逼她回来。
明明在不远处看到她被人欺负时,眼神沉的要杀人,杯中酒都给洒了大半,可真把人救下了,又这么不冷不热的折腾起她。
高野自问嘴笨,说不出什么暖心的安慰话,可瞧着慕糖失了血色的小脸,他觉得如果这么放她走了,若真出了什么事,少爷指不定会后悔成什么样。
想到这,他不禁多嘴说了句,“这是少爷的意思。”
小女人低低的“哦”了声,没在多言,跟在高野身后小步小步的移动。
小腹处撕裂般的胀痛感让她快要承受不住,身体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泳池一侧的小亭,装修成了一个奢华的小型宫殿。
顾溪远一人坐在亭子中央,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衣,衣领大敞,露出白皙的肌肤,称的那张精致的脸也多了几分吸人魂魄的妖精气。
慕糖站在他跟前,始终垂着眼,身侧的两手握成小小的拳头,纤弱的肩头颤的格外厉害。
顾溪远瞧着她这模样,火热的胸腔跟被点燃了似的,沉闷的燥气烧的旺盛。
他冷眼朝不远处勾了勾手,刚被他恶言恶语劝退的国际超模立刻心领神会,颇为嘚瑟的穿过慕糖走向他,身子交汇时那女人还极轻蔑的瞥了她眼。
超模乖巧的坐在顾溪远身侧,男人身子前倾一些,手随意搭在女人身后的背倚上,看着极亲密的姿势,可实际上,却没有一处肌肤是相贴的。
慕糖仅偷瞄了一眼,便没敢再多瞧,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即使来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幕真看进眼底,依然能让她心痛到撕心裂肺的地步。
心如芒针,刺穿进细小的毛孔中,连每一次呼吸都成了凌迟的折磨。
“找我有事?”男人低声问。
小女人声音微哑,“嗯”了声。
她想起院长爸爸说的话,不明白的就大胆问他,不要自己胡乱猜测,所以,她想当面问清楚心里的疑惑,因为她始终不相信他会是这般卑劣的人。
她气息弱弱的问他,“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就在这说...”顾溪远挑着眉,“这也没外人...”
话音一落,女模难掩的欣喜同慕糖落寞的神色形成强烈对比。
指尖狠插入掌心的软肉里,尖锐的刺痛感给她注入了几分力气。
慕糖稳了稳气息,低眼瞧着鞋上的黑灰,低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男人眸光一沉,“谁?”
“你知道的...”
顾溪远哼笑,“那个小白脸音乐家?”
慕糖抬眼,看清他眼底深深的蔑视,她追问,“为什么?”
“我乐意,开心。”
男人面色暗沉,一字一句道:“这理由够吗?”
他说的话,慕糖一个音符都不信,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声音坚定,“顾溪远,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急不慢的重复这句话,话音被咬的稀碎,尾腔勾着几分狠厉,“说的多了解我似的...”
女模特十分配合的娇声笑,暗嘲她的自不量力。
慕糖疼的直冒冷汗,已没过多力气去反驳他的话,她觉得自己好累,随时会晕过去那般的辛苦。
“你来找我,就为了给人求情?”
小女人强忍着剧痛,嗓音轻飘飘的,“你会放过他吗?”
顾溪远点燃根烟,吐出白白的雾气,眸光骤冷,“那要看你的诚意...”
“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份上..”
慕糖已疼的眼眶泛红,哽着嗓子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声音听得顾溪远心如刀割,可若现在心软了,面上又实在挂不住。
明明早已决定好了,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即使心里还有别人,他也能毫无怨言的接受。
可她为了其它男人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情时,他又怎么也压不住胸间那团翻腾的怒火。
想要她做什么?
那句“回到我身边”的话都已滑到嘴边,小女人却好死不死的来了句,“顾溪远,不关他的事,你不该这么对他的。”
男人似被逗笑了,胸前火烧的气焰盖过理智,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
他凑近身前的女人,用慕糖能听得见的暧昧调调问她:“宝贝,告诉我,你想怎么玩?”
女模被撩的脸红红的,娇羞的往他怀里凑,她挺直腰线,居高临下的瞧着某个衣衫凌乱的小人。
她捏着嗓子撒娇,“人家想再看一次跳水,可以吗?”
顾溪远皱了皱眉,沉默了,他的目光探向不远处的泳池。
初冬的夜晚气温低的吓人,可想而知这池水刺骨的冰寒。
小女人胸前小小的起伏,她听见心脏撕裂的声音,正在一点点的奏响。
“顾溪远...”
慕糖的眼底闪烁着出近乎绝望的微光,,压着狂乱的心跳声,轻声问:“你也..也这么想吗?”
她突然很怕他开口,他现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都能轻易的判她死刑。
她并不怕落水。
一点儿都不怕。
她怕的是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情愫跟爱恋会随着那冰冷的池水,烟消云散。
她不懂,自己已经乖乖的听院长爸爸的话同他好好谈,可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如现在这般,拼命在险恶的刀山火海下寻找一丝生存的可能。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声音一出,眼泪顺势而落,砸在地上,“是不是我照做了,你就不会再为难我身边的人?”
她气弱的近乎虚脱,仍固执的要个答案,“是不是?”
一秒、两秒。
男人目光僵直,精神有些恍惚。
“好。”
万念俱灰的小女人微微一笑,身子一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泳池奔去。
顾溪远几乎在她转身的瞬间条件反射的起身,想都没想的快步追上去。
“轰。”
泳池炸开一声雷,水花四溅,那娇小的身影决然的一头扎进泳池,她前脚跳入,男人也紧随其后。
小亭内的女模惊讶的看着一前一后消失在水中的两人,震惊的大气都不敢出。
池水如想象中那般冰冷挫骨,沁到酥软的骨缝里,所有感官都失去了原有的知觉。
慕糖有严重的恐水症。
小时候她险些淹死在水中,直至现在,那幽灵般的记忆时不时出现在她噩梦中,每每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大量的水呛进喉中,大脑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溅起的水花,不断往下沉的身体让她收到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除了窒息,还是窒息。
恍惚间。
头顶处燃起一团娇艳的火焰,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大手抓住,将她从腐烂的地狱中给解救出来。
“糖糖,醒醒。”
是谁在说话?
她醒了几分神,再睁眼,她身处于一片荒凉的枯地,眼前晃过一道道绚丽的白光,那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唤。
是院长妈妈吗?
慕糖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几步,见不着人影,她急的哭出了声。
“院长妈妈,糖糖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慕糖抱着湿漉漉的身子,忍着剧痛四处奔走。
“糖糖...糖糖...”
“院长妈妈..”
她追了好远好远,直到再无一丝力气,两脚一踉跄,直直的摔在地上,凶猛的撞击下,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吐着水。
身子渐渐有了温度,她也缓缓的睁开了眼。
剔透的水珠滚着热泪往外翻涌,泪水打湿了眼前的一切,隐约可见院长妈妈那张慈祥的面容。
身心疲惫的慕糖再也憋不住,用仅剩的力气抱紧身前的人,埋在他怀里,哭得委屈至极。
“疼...院长妈妈....糖糖好疼...”
全身湿透的男人半跪在她身侧,将虚弱的小人紧紧抱在怀里。
血液一点点回到他体内,过去的半分钟,他差点以为自己已停止了呼吸。
在场的数百人同时失声,人均一张难以置信的错愕脸瞧着这个A市最浪荡的男人疯了似的给落水的小人做人工呼吸。
略长的湿发极速往下滴着水,他猩红的眸,发白的唇,那是几乎所有人未见过的顾溪远,他淡漠随性的面具下,那个有血有肉的另一面。
豆包跟钟意火急火燎的赶至会所时,恰好撞见面色铁青的男人将半昏迷的小人抱上车。
豆包直接吓哭了,狠掐着钟意的手,“小舅,你看糖糖..她怎么成这样了?”
“别哭别哭。”
钟意心疼的给她抹眼泪,“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如何。”
豆包吸吸鼻子,点头如捣蒜,跟着他急冲冲的跳上车。
一路上小人都紧巴巴的粘着他,一会呼冷一会呼疼,同她说话也不搭腔,嘴里不住念叨着“院长妈妈。”
她时而抽泣,时而大哭,眼泪从头至尾没断过,哭的顾溪远心都捏碎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恶心的不配做人。
即使爱到骨子里,他仍舍不下心底最后那点儿骄傲,变着法的折磨她,也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时间紧迫,只能就近寻了家普通医院,医疗资源同那些高端医院完全没法比,但此时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钟意跟豆包追上手术室时,门外的顾溪远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低头,背靠着墙,颓废的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
高野站在他身侧,一脸的担忧。
两人默契的没有选择靠近,豆包担心坏了,不停的问钟意,“糖糖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不会的。”
钟意不厌其烦的安抚她,小丫头一急就上蹦下跳的缠着他。
小丫头自言自语道:“是我,都是我害的糖糖,这种豺狼虎豹聚集的地方,她一个人肯定会被坏人欺负的..小舅...都是我的错...”
钟老板无奈,只能抱着小丫头柔声哄,试图稳定她的情绪。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微胖的女医生走出来,她拉下口罩,面色凝重。
“哪位是家属?”
听到召唤的男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我是。”
在这种普通医院,医生几乎不可能认出顾溪远,所以开口的语气也算不上多好。
“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肺部渗入大量液体,引发急性肺炎,机体缺氧缺血,若不尽快手术,恐会影响脑功能。”
医生的声音跟宣布死讯那般冰冷,毫不客气的质问:“再则,病人孕期不过才6周,还未脱离危险期,这种特殊时间让她落水,这孩子你是不想要了吗?”
话音一落地,炸穿整个场子。
在场四人均瞪圆了眼。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而后统一看向已然吓呆的某男。
顾溪远以为自己出现的幻听,不确定的问医生,“你刚说什么?”
医生好没气的怼他,“病人怀孕了,有流产征兆,你连这都不清楚,怎么做人丈夫的?”
怀孕?
顾溪远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沉重而迅猛。
他脚一软,往后退一大步,幸好被身后的高野接住,“少爷。”
他尽量稳住嗓音,“通知陆院长,立刻安排转院。”
他没法将慕糖的生死安危交给没有任何保障的医院。
他想,她若真出了什么事。
自己即使是陪葬,都还不清亏欠她的罪孽。
顾溪远。
你真特么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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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喵一样想大刀砍死骚顾的没有~有请举个爪~)
(最后一波虐已完毕,骚顾你就安分的追妻吧,谢谢。)
第七十章,欺负(4)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渗人的血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凛冽的狂风呼啸,吹散她脑后凌乱的长发,从冻僵的皮肤上穿刺而过。
她伫立在悬崖边缘,往下,是沉不见底的深渊万丈,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话。
“跳下去...死了...就解脱了...”
小腹似被千万个针孔来回穿透,疼意密集而尖锐,掏空她的身体与灵魂,腐蚀着逐渐冷却的血液。
慕糖缓缓闭上眼,任由冷风狠狠剐蹭她惨白的小脸,细碎的步子一点点向悬崖边挪动。
死了,真的可以解脱吗?
她勾起唇,扯出一抹极惨烈的笑,面若死灰,决然的终身一跃。
忽的。
四处窜动的火苗燎燃了星空,也在这一秒,点亮了她眼前所见的一切。
在那个模糊的,清晰的,混淆黑白的死亡枯地中,有一团血肉模糊的小东西正朝她慢慢逼近。
“妈妈...救救我...”
短促稚嫩的声音,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朝她重重甩来。
慕糖崩溃的捂住两耳,尖声大叫,“不要过来!”
胸腔猛烈一震,持续动荡的余音不断撞击着身体每一处敏感的血脉。
“糖糖...”
似醒非醒间,有个亲切而温柔的女声在呼唤她,如清风细雨般漾过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她睁着惊恐的眸子,大口大口的喘息,似在混沌世界中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残缺不堪的生命。
全身的血液开始缓缓流动,体温却依旧低的惊人。
她呆呆的盯着素白的天花板,良久,一动未动。
纤弱的指尖试探的微微抬起,却被一双温热的手紧紧握住,慕糖心一颤,小力挣扎着欲缩回,她轻轻吐息,极艰难的偏过头。
病床边,是一张慈祥和蔼的笑脸。
深棕色的瞳孔中泛着粼粼水光,嘴角的笑意渐深,像是喜极而泣。
慕糖有些不确定,舔舔干涸的唇瓣,嗓音哑的几近失声。
“阿姨?”
感性的顾母慌忙擦干净眼角的泪光,将她微凉的小手裹在掌心里,细细的按揉。
“糖糖,你终于醒了。”
她又哭又笑的模样让慕糖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想去为她擦干眼泪。
可身子一动,小腹处像被人从中大力撕开,蚀骨的疼意从热烫的血液中疯涌出来。
她眉头紧瞥,呻吟出声,“疼...”
“别动。”
顾母起身,冷静的控住她试图乱晃的身体,按下病床边的紧急按钮。
约莫十秒钟左右,由院长亲自率队的医务小组迅速进到病房内。
刚恢复清醒不过几分钟的慕糖,全程晕乎乎的配合医生的各种检查。
最后,美艳的护士小姐为她挂上几瓶营养素,屋内的其它人才陆续撤离。
一室静逸。
她半倚在床头,一张木讷呆滞的小脸,眸底黯淡无光,像极了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
她不愿说话,顾母也不多言,陪在她身边静坐了好一阵。
顾母心疼的瞧着她,越看,心揪的紧,她憋了会,又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她的脸。
慕糖的情绪依旧不稳定,脑子总比实际慢一拍,眨眼的频率异常迟缓。
她侧目看向眼眸湿润的顾母,淡粉的唇瓣微微张着,却没有出声。
顾母深叹了一口气,像是不忍见她这副模样,“糖糖,你饿不饿?阿姨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一下,两下,三下。
纤长的睫毛徐徐煽动,她摇了摇头。
“不吃怎么行?”
顾母声线放软,苦口婆心的劝,“小宝宝还在发育阶段,需要吸收充足的营养,糖糖,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你多少也吃点,好不好?”
小女人歪着头,空洞的眸子里挂满了困惑与不解,“阿姨,您在说什么?”
她喉间艰难的崩出音符,“什么...小宝宝?”
顾母摸摸她的头,而后,握着她的小手轻至腹部,那双深褐色的瞳仁闪烁着亮光,“糖糖,已经当妈妈了...”
她说:“宝宝还很小,很脆弱,但他在你身体里,同你血脉相通,糖糖,他是你的宝宝,你能感觉到的。”
掌心与小腹间,间隔着松软的棉被,可抚上的那刻,她的心脏仿佛受到了暴戾的锤击,全身跟触了电般,呼吸紧卡在咽喉处,滚烫的热液蔓延进五脏六腑中。
那是生命的力量。
她低头,将小小的手心摊开,指尖微颤,灼人的暖流汇聚在掌心,烫伤了她的感官神经。
片刻后,小女人抬起头,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情绪。
“我的...宝宝?”
顾母笑中噎着泪,点了点头。
灰暗的眸子里注入璀璨夺目的星河,她嘴角轻轻上扬,一字一句的重复,“是我的...宝宝..”
她的手放在小腹处,温柔的抚摸,心里小声嘀咕,“还是梦吗?”
“如果是,不要醒来好不好?我想多陪他会儿...一会儿就好...”
顾母见小女人的状态稳定不少,
她嗓音温和,试探着发声,“糖糖,他一直在门外,他很担心你,见见他,好吗?”
小女人张着咪蒙大眼,“谁?”
顾母愣了愣,轻声答她:“溪...”
远字还未出口,慕糖幽黑的瞳孔倏地僵直,她似见着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满眼的惊悚与恐惧。
她耳边持续不断的散着诡异的魔音。
“跳下去...跳下去..”
“呜....”
“呜....”
她缩紧身子,细细小胳膊用力环住自己的肩,扯开嗓子大嚷,哭腔四溢。
“你不要过来..不要....求你了...”
“不要伤害宝宝...呜呜...宝宝是无辜的.....”
顾母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懵了,一时间惊慌失措,两手轻碰她乱颤的肩,“糖糖...你怎么了?”
“阿姨...他想害死宝宝....”
小女人似受了极大的刺激,顾母一凑近,她宛如惊弓之鸟,猛地扑进顾母怀里,埋着头不敢往外看瞧。
“你救救我...救救宝宝...呜呜...”
顾母心里五味杂陈,虽说知道儿子干的混账事,但真亲眼瞧见被折磨成这样的慕糖,她仍感痛心疾首。
小女人的身子抖得不像话,仿佛在那处恐怖怪异的幻境中,有一个剥皮抽血的恶魔在追杀她,多瞧一眼便会被它完全吞噬。
许是屋内的动静太大,病房门忽的大开,医务人员动作敏捷的冲进来,几人齐齐上阵,试图将小人从顾母的怀中硬拉出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她情绪愈发失控,大哭大闹的用力挣脱,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猩红小兽。
医生被逼无奈,指挥一名男护士压在她身上,所有人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勉强强的控住她。
最后,一针冰凉的镇定剂注入到她体内,小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高涨的情绪也逐渐恢复平静。
闭眼的那瞬,原本狂躁弥乱的气息慢慢松缓下来。
她终于逃离了那个阴森骇人的恐怖禁地。
顾母不忍看小女人被医生粗暴对待的画面,她侧目看向窗外,眼眶通红湿润。
“夫人,慕小姐刚醒,身子很虚弱,不宜再受任何刺激,还是让她静养为好。”
医生恭敬的叮嘱两句,顾母点头应允,随着他们一行人往门外走。
门一开。
一步之外,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光而立,遮挡住身后所有的亮光。
他就站在那儿,不知呆了多久,也不知听了多少。
顾母一声惊呼,“儿子。”
男人抬起头,衣衫散乱,两手低垂,那双如墨般的黑眸像被浓稠绵密的乌云覆盖。
他仿佛背叛了全世界,又似被全世界嫌恶的遗弃,冷漠将他扔向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十分钟前,他推门而入的前一秒,胸腔内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怼着嗓子眼狂跳不止,可就在一秒,他清晰的听见屋内小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音。
“他想害死宝宝...”
“阿姨...你救救我...”
(骚顾,你亲妈我并不同情你,谢谢。)
(小可爱们周末见,喵多写点给补上,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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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牛皮糖(1)7000字
自那日慕糖情绪失控后,主治医生婉约的叮嘱他们,腹中的胎儿还未脱离安全期,为了她的身子安危,这些天还是卧床静养为好,且万万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
言下之意便是,任何会刺激她的人或事最好都能选择性的掠过。
这段时间,顾母一直陪伴在她左右,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她身子虚弱,似散了灵气的木偶,即使每日按时输送营养液,小脸依旧苍白的吓人。
卧床的日子兴味索然,大多时间她都是一脸木讷的看着窗外,沉默不语,亦或是一手抚着小腹,低喃轻笑。
过了第8周,胎儿各项指标均达到正常值,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医生团队更是夸张的相拥而泣,一脸虔诚的感恩上天的怜悯之心。
可谁知她身子刚刚好转,随即而来的妊娠反应,又似狂风暴雨般摧残着小女人本就衰弱的身体。
她胃口极差,但对气味尤其敏感,煲了几小时的鸡汤送到她跟前,那腻人的香气窜进鼻息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啦哇啦”的吐着酸水,眼泪鼻涕更是失控般的往外狂飙。
一通折磨下来,本就身型纤细的某女成功瘦成皮包骨,昏睡的时间愈发绵长。
顾母是过来人,清楚怀孕遭罪的感受,所以即使小女人孕吐的模样再过狼狈,她都不愿让外人插手,始终亲力亲为的小心呵护着。
接连好几次,吐到胃痉挛的慕糖奔溃的拽紧顾母的手,在她怀里哭的声嘶力竭,顾母柔声软语的哄着,只待她哭累了,才差人将她抱上床。
顾母坐在床一侧,擦干小人额前的湿汗,她眼底噎着剔透的泪光,瞧多几眼,心脏都疼的受不住。
开门时,一直守在门外的男人焦急的迎上来,神色凝重,满脸担忧。
“妈,糖糖她..”
“嘘...”
顾母侧目,未免他瞧见自己红肿的眼,低声叮嘱,“她睡了,你轻点声,别吵着她了。”
她顺势带上房门,关门前朝里瞧了一眼,叹息着直摇头。
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足足两周的静养 ,男人始终不敢在她清醒时出现在她眼前,担心狠了,便偷偷倚在门外,听她同豆包聊天时轻柔的笑音,偶尔聊到兴头上,小女人捂着嘴“咯咯”的笑,屋外的男人背倚着墙,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小小的幅度。
这些天,慕糖总睡得不太安稳。
她能隐约感受到一股灼烫的热气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似一团骄阳的焰火,轻易融化她冰凉似雪的肌肤。
偶尔会有温热湿润的软物轻落在自己的眉心,鼻尖,最后停留在小小的嘴唇上。
她讨厌如此亲密的碰触,皱着眉头欲闪躲。
仅一瞬,那团簇拥的热力瞬熄,顷刻间退的一干二净。
睡眼惺忪间,她极艰难的睁开眼,身边却空无一人。
小女人吸吸鼻子,翻个身,将整个人藏进被子里,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是梦吧。
她想。
是怪异的,又令人无比熟悉的梦。
熬过噩梦般的孕吐期,慕糖一改先前的低迷,胃口出奇的好,顾母为她精心准备的营养套餐,她几乎来者不拒,人也是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
病床上,小女人低眼瞅着微微凸起的小腹,似一座小小的山丘,里面孕育着神奇且美好的小生命。
小女人侧目看向窗外。
深秋的暖阳似被套上一层深橘色的光圈,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她的掌心轻抚着软绵绵的小肚子,轻言细语的同“他”说话。
骨肉血脉里似被人一点点注入新鲜滚烫的热液,她眉宇间豁然开朗,笑容甜蜜而满足。
豆包来陪她的次数愈发频繁,每每都会捎上一份精致可口的甜食供她解馋。
病床上,穿着浅蓝格子病号服的慕糖盘腿坐着,长发分两侧束起,松松的垂落在肩头。
小女人垂眼,纤长的睫毛浓密卷翘,增添了几分俏丽可爱,她专心致志的品尝豆包带来的草莓芝士蛋糕,唇角笑意满满。
床边的豆包两手托着肉肉的下颚,一双眸子亮闪闪的,“糖糖,你越来越有妈妈的味道了。”
慕糖嘴里塞了颗大草莓,含糊不清道:“你..唔..说什么?”
“说你啊...”
豆包抽出张纸巾,边擦她嘴角的奶油边笑言,“瞧你这一脸慈祥的母爱,看的我心底都暖洋洋的。”
“真的吗?”
慕糖摸了摸凸起的小腹,笑眼盈盈的,“医生说,小宝宝现在还很小。”
小女人咬着唇,眸光柔化了,“但糖糖你信吗?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阿姨说,他融在我身体里,能体会到我的喜、怒、哀、乐,所以我要时刻保持平和的情绪,这样小宝宝才能愉快的成长。”
她眼底璀璨的星光闪亮如宝石,太过耀眼的光泽,看的豆包不禁扬唇微笑起来。
聊了一阵后,豆包起身在房间里瞎转了一圈,视线撇向沙发时,她竟意外的发现一个银灰色的打火机。
豆包眼眉一挑,无需细想,她眼前便脑补出一副真实可信的画面。
某男畏畏缩缩的潜入慕糖房内,呆坐在软质沙发上,深沉的眸光紧盯着床上沉睡的小人。
他不敢吸烟,只能用把玩火机的方式来勉强抑制内心火热狂躁的火焰。
小丫头眼珠子“滋溜”一转,故作困惑的问:“糖糖,病房里有男人来过吗?”
慕糖摇头,“没有。”
“咦.....”
豆包几步走来,将小巧精致的火机摊在手心给她瞧,问她:“这东西你见过没?”
慕糖低眼一瞅,小小的火机,没有繁琐的花纹,光滑亮泽的质地。
仅一眼,她便神色慌乱的移开视线。
嚣张的热焰在体内迅速升温,连带着心跳声都变得快慢不一,狠厉的锤击着胸腔。
她怎会没见过?
从她认识顾溪远至今,这男人几乎火机不离身。
两人甜腻的那段日子,他虽从不在她面前抽烟,但烟瘾若上来,男人要不吃她来解馋,要不就将这小玩意搁手里转悠着玩。
偶尔慕糖会斜着眼怼他,“小孩儿玩的东西,幼稚。”
男人也不恼,勾眼笑着,不紧不慢的靠近,待小女人后知后觉时,自己已被他重重压在身下,贴的严密合缝。
“顾溪远!”小女人推他胡作非为的大手,瞪着眼低吼。
“别急...”
他声调慵懒,唇角笑意未脱,一挣一脱间,薄薄的衣裙缩回至腰部,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大腿。
小女人的娇吟声还未出口,某男动作利落的顶开她紧闭的两腿,同一时间,一个冰凉凉的硬物抵着湿软的花心,划着圈的轻轻碾磨起来。
慕糖皱眉,“凉。”
他眸光一沉,有些粗暴的堵住她的小嘴,湿热的舌尖勾舔她软软的嘴唇,缠着小舌用力的吸吮。
“唔...”
性事上,她向来不是他的对手,他只需稍稍引诱,她便毫无抵抗力的陷入他的节奏里。
男人极有耐心,技巧用尽,撩起一波又一波清脆淫糜的水声,小女人隐忍的埋在他胸前,感受着下身汹涌且热烈的快感。
极致的愉悦边缘,邪恶的某男咬着她的耳珠,低低的笑,“小孩儿的东西,好玩么?”
“糖糖?”
“啊。”
豆包突然发声,把陷在回忆里的小人吓一跳。
她两掌轻拍发烫的脸颊,示意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你怎么了?”豆包问。
“没事。”
慕糖摇头,编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瞎话,“就是有点...热。”
豆包瞧在眼底,也不急着拆穿,只问道:“这个你见过吗?”
小女人眼一低,“没。”
“哦...”
豆包倒也洒脱,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摆了个投篮的姿势,“那我扔了啊,反正留着也没用。”
某女低头不语,可就在抛送的前一秒,她突然开口叫住豆包,“不要。”
豆包收手,歪头不解,“嗯?”
话一出口小女人便后悔了,下意识的举动才是最折磨人的,因为那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她咽了咽口水,吞吐道:“也许...对别人而言,它很重要。”
“糖糖。”
豆包低身弯腰,平视慕糖闪躲的眸,低声问:“其实你知道,是不是?”
慕糖咬唇不语。
豆包大着胆子逼问,果断说出这段时间大家均闭口不谈的“禁词”。
“是小顾叔叔的,对吗?”
慕糖明显慌张了,那些错综复杂的思绪全数灌入脑中,她有些无措,两手紧紧相扣,越缠越紧,指尖被她揪的生疼。
豆包见她内心抵触,但好歹不似先前那般一点就着,情绪轰然失控。
她顺势坐在床边,盯着慕糖的眼,软声道:“老实说,你真的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了吗?”
小女人紧抿着嘴角,眸光略显僵硬。
“小顾叔叔虽然很可恶,但他始终是小宝宝的爸爸,血脉相连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慕糖垂眼,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开口道:“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照顾他。”
“但小宝宝总会长大啊,等他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会天天缠着你问爸爸是谁,到时候,你要怎么回答他呢?”
慕糖心头一紧,连呼吸都顿感不通畅了。
“糖糖,没有爸爸的童年,小宝宝会活的极没有安全感。若是男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也不敢打回去,因为背后没人会给他撑腰,若是女孩子,再多的公主裙跟游乐园也抵不过在爸爸背上骑马的快乐。”
豆包鼓着一股气趁胜追击,眸光诚挚的问,“你也不希望小宝宝一出生就成为半个孤儿,在残缺的亲情世界中成长,是吗?”
孤儿、残缺。
毫无疑问,这两个生词精准的戳中慕糖内心深处那根紧崩的防线。
对于活到现在连自己亲身父母都没见过的慕糖而言,她太了解亲情的重要性了。
她福气好,能遇到天使一般的院长夫妇,倘若真让她自身自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慕糖心头一阵刺痛,眸底渐渐蒙上一层黯淡的灰光。
豆包握着她干燥的小手,隔着薄薄的棉被轻轻抚摸那处凸起,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知道小顾叔叔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险些伤害了你跟小宝宝,但我们外人看的清楚,他对你是动了真心的。你离开他的那段日子,他活的跟行尸走肉一样,我瞧着那模样都心酸。”
说到最后,豆包压低声线,郑重其事的恳求她,“所以糖糖,为了小宝宝,你再认真考虑下好不好?”
慕糖心底“咯噔”一下,一时间很多个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她不知该听从哪一个,也不知哪个,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恰逢时机的响起。
两人同时望去,豆包先一步起身,“我去瞧瞧。”
她大步走到门前,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半透明玻璃的房门,能隐约瞧见一个男人的身形轮廓。
豆包侧耳听了会儿,乖巧点头,而后接过男人手上的托盘,转身,关门。
“是谁?”慕糖问。
豆包故作神秘的摇头,大咧咧的笑,“糖糖,喝汤时间到了。”
自慕糖胃口转好后,顾母特意找营养师为她制定了饮食方案,餐单上规定每日必饮两碗汤,且一周不带重样。
精致的青花瓷小碗,黄金般色泽的汤汁油珠儿,浅尝一口,唇齿间荡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醇香。
豆包瞧着她眯眼满足的模样,笑着问,“好喝吗?”
汤不冷不热,刚好入口,慕糖豪迈的一饮而尽,回味般的舔舔唇边残留的汤汁。
这汤似有神奇的魔力,一扫先前的阴霾,思绪万千被她倏地抛向脑后,只想细细品尝这绝妙的滋味。
小女人摸摸下巴,点评道,“今天的汤,很赞。”
“今天?”
豆包调皮的眨眼,“平时很差吗?”
“也不是...”
慕糖仰起头,认真回忆道:“只不过...汤的味道时好时坏,咸淡适中全凭运气。”
“哦....原来是厨师厨艺不精...”
豆包意味深长的扯开尾音,眼底滑过一抹狡黠。
“你若不喜欢,趁早换了便是。”
慕糖一听她这么说,以为自己说多了话,想着可别一时口嗨砸了人家饭碗,她急忙摆手道:“你别误会,我....我可爱喝这个汤了。”
豆包见她激动的脸颊泛红,不免失笑,“厨师要知道你般护着,怕是脸都得笑烂了。”
慕糖不解,“什么?”
“没事没事..”
豆包收声,她见慕糖饮完热汤后双颊红润,气色瞧着不错,她转身看向窗外艳阳高照的蓝天,笑眯眯的提议道:“外面阳光正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老待在房里,人都给闷坏了。”
小女人条件反射的摸了摸小腹,忐忑的问:“我可以出门吗?”
“当然。”
豆包回答干脆,随手拧过床头的白色披风,轻罩在慕糖身上,在她纤长的脖子处系上好看的蝴蝶结。
小丫头甜甜的笑,嘴角的小梨涡格外晃人眼。
“糖糖,小宝宝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他现在很健康,你别担心。”
病号服外罩了件纯白色的披风,称的她白嫩的肌肤越发清透,出门前,豆包还为她带上毛球帽,两团毛茸茸的小球擦着肩头晃来荡去,再配上一张清纯的小脸,简直可爱到犯规。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医院长廊,豆包步子迈的急,慕糖几乎要小碎步才能追上,走过一个拐角处,身后的小女人忽的拉住她。
“豆包。”
慕糖气息有些喘,手指向指示牌,“出口在那边。”
豆包一咧唇,笑出明晃晃的大白牙,“我先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嗯?”
“走啦走啦..”
豆包拽紧她的手,催促似的将她往前拖,慕糖抵不住她的力气,跟着她快步走到长廊深处,最后停在一间小屋子前。
“这是哪儿?”慕糖小小声问。
“嘘。”
豆包一脸神秘,朝她勾勾手指,慕糖好奇,随着她凑近了些,两人贴着房门,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滋溜。”
这时,门突然开了。
里面蹿出个高大威猛的黑衣男,一见屋外试图偷听的两人,眼都吓直了,“你们...”
“嘘嘘嘘..”
豆包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一记神力将强壮的男人生生拽出来,房门虚虚遮掩,徒留一条狭窄的隙缝。
“慕小姐,钟夫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高野压低声音。
豆包拼命冲他眨眼,“有事找你帮忙啊。”
高野一脸耿直,“什么事?”
豆包一阵疯狂打眼色无果,她暗叹一声,干脆拽着他的衣袖大力往另一侧拖,“走走走,杀人的买卖。”
她回头,两句话稳住慕糖欲追上来的步子。
“糖糖,你待在着,我完事后再来找你。”
慕糖瞧着两人火速消失的身影,一脸的莫名奇妙,两手指绕着帽子上的毛球晃悠,她瘪瘪嘴,低头盯着猫咪图案的毛拖鞋发呆。
“哐当。”
屋里头叮里哐啷的声响成功吸引慕糖的注意,她舔舔嘴唇,犹豫片刻,终究没抵过好奇心作祟的小冲动,深提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的画面一落入她眼底,险些惊掉她的下巴。
一间不大的屋子,琳琅满目的原材料随处可见,炉子上放着几口炖汤的陶瓷锅,白烟缭绕,各类浓烈的香气聚成团,一股脑全往她鼻尖上冲。
男人挺拔的身体背对着她,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裤,身上系着一条小小的围裙。
他专心致志的忙着手上的活,丝毫没注意到屋内进了人。
小女人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衣袖卷上小臂,微弓着身子,正在清水下细致的清洗着香菇。
这诡异的画面令慕糖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场景。
那是跟拍他的第一天,收到情报的慕糖只身前往A市最炸的夜场,妄想能拍到最有价值的照片。
酒吧面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男女紧密相拥,那恶心的腻歪劲,同两条发情的蛇没有丝毫区别。
慕糖藏在暗处,这头还在暗暗鄙视这些不知廉耻的男女,那厢便突的停下音乐声,慕糖好奇的探头望去,就见一个娇媚性感的女人挽着一个身姿卓越的男人高调出场。
四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男人眼神淡漠,细长的狐狸眼轻挑,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随手脱下风衣,姿态慵懒的解开两颗衣袖,露出微凸的肌肉轮廓,勾的全场女生浪叫连连。
他忽的身子一转,将随行的女伴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言两句,女人身子一僵,满眼的错愕惊慌,他依旧笑着,只是略深的眸光沉沉的盯着她,是无形的压迫力。
上一秒慕糖还在纳闷这男人想干什么,下一秒就见女人痛苦的闭上眼,将身上的衣服剥的精光。
上台时,她两手死死遮挡住裸露的酥胸,全身上下脱得仅剩一条轻薄的丁字裤。
音乐似掐好了时间准点奏响,女人满脸绝望,在所有人火热的注视下,放荡的在舞台上大跳艳舞。
场内的气氛瞬间到达沸点,震耳的尖叫声持续高涨。
慕糖不忍直视台上太过淫乱的画面,再回头,就见男人歪歪斜斜的靠在卡座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他眼底的寒光同唇角的浅笑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得人毛骨悚然。
仿佛那个三言两语将人打入地狱的人,只是他某个动荡不堪的灵魂,其它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从那一刻起,慕糖就知道,这男人没人性的。
因为再美艳性感的女人,对他而言,都躲不过“玩物”二字。
指尖深陷入肉里,她慢慢收回散落的思绪。
某女低头,唇角勾起苦涩的笑。
人生的乐趣,大概就在于奇妙的未知性。
你明知前方是深不见底的火坑,但你依然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你身上燃着绚丽的火苗,美的惊心动魄,可待它一点点灼化你的肌肤,你那破碎的灵魂,也将被熊熊烈火吞的一缕不剩。
就像,她明知他是什么人,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
而这个男人,竟会成为她孩子的爸爸,流着同他身上相同的血液。
慕糖想,这才是最不可思议,也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她小小退后一步,原想消无声息的出门,可欲转身的那瞬,她听见男人低哑的嗓音,卷着浓浓的疲惫。
“高野,你看看燕窝炖的怎样了,好了就先小火温着,等半凉了再送过去。”
慕糖身子猛地僵住,仿佛被雷从头劈到脚,一时间寻不回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半响没等到回应,男人关水,身子一转,同几步之外的小人眼神相触,两个同时一愣,大眼瞪小眼的盯了好一阵。
男人的脸,依旧好看的有些过分,额前碎发略长,遮过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下颚处圈出一小团乌青,眼眶猩红充血,模样看着略显颓靡。
慕糖的视线落在他围裙上的卡通图案上。
一只可爱又嚣张的小花猫。
“噗嗤。”
强烈的违和感令慕糖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可笑音一入耳,小女人又瞬间收了魂,转身便想逃走。
男人如梦初醒,在她拉开房门那瞬疾步走来。
“等等。”
他不敢拿湿漉漉的双手去触碰她,只能同地痞流氓那般蛮横的挡住她的去路。
男人低头看向小女人紧闭的双唇,低低开嗓,几近哀求的腔调。
“糖糖,你别走,别走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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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顾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帮钟老板追妻,所以才有知恩图报的豆包舍命相救的戏码。)
(喵宣布,从今往后,全都是对手戏,and...以后请叫骚顾的新外号“不要脸的牛皮糖”,谢谢~)
第七十二章,牛皮糖(2)
身前挡了一堵结实的人墙,她的手瑟瑟的缩回身侧,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低垂眉眼,呈现一级警备状态。
男人深邃的黑眸里柔光熠熠,紧张的连呼吸都不稳了,眼底只有某个白衣瓷肌的小女人。
这些天,她被他养得足够滋润,眉目清澈明亮,雪白的肌肤渗着近乎透明的淡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啄一口。
沸腾的血液在体内疯狂叫嚣,他紧咬下颚,勉强抑制住那些狂躁的、磨人的欲望。
他两手胡乱在围裙上擦拭,稍稍控干水分,大手颤抖的悬在空中,气息一落,又紧握成拳,缓缓收回。
即使想抱她想的快入魔了,仍不敢做出任何可能会刺激她的举动。
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她一点点的接受并习惯他的靠近。
他向前跃进一小步,小女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护住小腹,抬头看他时,眼底的惊恐与胆怯一览无余。
“我不会伤害他。”
男人音色轻柔,急迫的想给她安全感,“糖糖,你别害怕。”
厚实的毛线帽下,慕糖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泉,盈盈流动,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像只受了惊的小麋鹿。
她的视线慢慢撇向不远处的台面,几口陶瓷汤锅正持续沸腾,慢慢飘散出虚白的水雾,屋内香气四溢。
她收回目光,直直的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问,“这些天我喝的汤,都是你做的?”
顾溪远摸不准她的态度,只低低的回了声,“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女人皱眉,是质问的口气。
男人沉默片刻,眸底的柔情蜜意幻化成能勾人理智的剧毒罂粟。
他声音嘶哑低沉,“照顾你跟宝宝,是我的责任。”
小女人一秒红了眼,脑中倏地晃过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拼凑在一起,是让人心脏破碎的画面。
她唇角却勾勒出一抹笑意,冷漠又苦涩。
“责任?”
她眼红红的控诉,“当初是你把我们推向地狱的,你知不知道小宝宝差点...”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心底揪成一团,来回撕扯,疼的心尖儿都在颤,“糖糖,我很后悔。”
许是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未免腹中的宝宝受到影响,慕糖闭上眼,深呼吸了数次,慢慢平复下内心的焦躁。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眼底的悲凉是无边的深渊,声音轻到快虚化。
“顾溪远,你想怎么欺负我都可以...”
小人咬着唇,艰难发声,“但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糖糖...”
“我要出去了。”
她心乱极了,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可身前的男人却坚定的一动不动。
他不想放她走,总觉得她现在离开了,便会藏得远远的,举起那道强有力的盾牌,隔档住他所有的靠近。
这么多天来,他一从未进过厨房的少爷,一路摸着石头过河,成天围着这个小房间转悠,满手划痕,指腹红肿,只为亲手给她准备一日两顿的滋补参汤。
他想,为了她,即使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又有何难?
只要她跟宝宝健康,他的命都可以给她。
慕糖气绝,昂头瞪他,胸前波荡起伏,肩上的小毛球随着乱颤的呼吸声前后荡漾。
“你还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但...”
男人的声音低到尘埃里,隐隐能听出几分祈求,“再多陪我一会儿好么?”
他说,“我很想你,糖糖。”
那嗓音沉的能透进人心底,慕糖满眼讶异,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她所熟悉的那个人,是一个能把荤话说的面不改色,连微笑都渗着浓烈情欲的男人。
这种卑微到骨子里的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慕糖她不是木头人,心底再怎么抗拒,真亲眼瞧见他不修边幅的颓废,仍会忍不住动恻隐之心。
豆包说的话,句句在理,这男人再混蛋,他始终是孩子的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她不管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只要一入到梦里,他便即刻化成身披怨念的梦魇,一遍遍的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潭里,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冷眼看着她在噩梦里挣扎,绝望,心如死灰。
“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
慕糖扭过头,咬牙耍狠,“如果一早知道是你,我宁死都不会喝。”
“我没想奢望你的原谅...”
他黯沉的眸底晃过一丝自责,“我这么混,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你恨我怨我,甚至是怕我,我都一一接受,但....能不能不要再躲着我。”
“糖糖,我只想为你跟宝宝做些什么,仅此而已。”
慕糖怔住,牙齿都快咬碎了。
孕期的女人尤为感性,这一出煽情的苦情戏码俨如一记催泪弹,她眸一低,险些砸下泪来。
她烦透了自己的多愁善感,尤其在此时此刻。
心底一个劲的咒骂自己。
慕糖你个蠢货,同样的坑你还要跳几次才能清醒?
非要粉身碎骨渣都不剩,才知道有些人本就是你不该去触碰的禁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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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别着急,12点还有,啾咪~)
第七十三章,牛皮糖(3)
“你说完了没?”
慕糖冷嗓,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说完我要走了。”
男人眸光闪了闪,张嘴还想说什么,可瞧见小女人冷似冰霜的眼,再多的话都被他生生压下去,憋到最后,只轻轻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好么?”
小女人沉默,视线落在别处,执拗的不同他对视。
男人也不敢再多言,门拉开的瞬间,小人疾步冲了出去,随后的步子迈的又快又急。
她肩上盖着纯白的披肩,毛茸茸的帽子,背脊挺直,动作僵硬,活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尾随的男人瞧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始终保持着几步之遥的距离,不敢跃进,又不舍离太远。
两人一前一后的通过医院长廊,谁都没注意到某个拐角处背墙而立的两人。
豆包闷出气音,“走了没?”
墨镜后的眸光一晃而过,高野探出小半张脸瞄了眼前方急速消失的两人,点点头。
“呼。”
豆包长舒一口气,“今天作战圆满结束。”
“你回去转告小顾叔叔,私下做再多的弥补,不如当人面好好表现,若再这么不温不热的耗下去,以后的追妻路只会更加艰辛。”
“是。”
高野爽快应声,可想了想,又疑惑的看向她。
豆包这小机灵鬼一眼便看清他心底的困惑,昂起圆润的下巴,冷哼一声。
“老实说,我现在还在生小顾叔叔的气,他这么欺负糖糖,还险些害了小宝宝,吃点苦头是应该的,跟糖糖比起来,他受的那丁点折磨根本就是小儿科,不足挂齿。”
“所以,我才不要当面给他支招。”
她拍拍男人硬实的肩,“你以后记得机灵点,我们当辅助的,要提供安全的环境,C位才能全力以赴的打输出。”
高野一脸懵逼,“???”
小丫头拍拍手掌,一个潇洒的转身,深藏功与名。
随后的日子里,男人像个飘荡的游魂似的,时不时出现在她身边,如影随形。
刚开始慕糖也没个好脸色,若是他来送汤,小女人毫不遮掩的冷眼相待,“不喝。”
男人也不恼,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嘴上却说着,“你不爱喝这个,那我换其它的来。”
转身时,他背脊微弓,窄腰愈发纤瘦,那模样瞧着怪可怜的,慕糖有些于心不忍,可心底怨意未平,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床边的豆包托着腮帮子,轻描淡写道,“熬了几个小时的参汤就这么倒了,真可惜。”
慕糖随口说,“你也可以喝啊。”
“那可是小顾叔叔的一片真心,我要敢喝,小舅还不分分钟卸了我的胳膊。”
慕糖笑了,“他舍得吗?”
“你都不知道,小舅这人超爱吃醋的。”
豆包瘪瘪嘴:“哼,早知道他这么小心眼,当初我就应该...”
“应该什么?”
身后倏地传来一声冷冰冰的男音。
小丫头瞪圆了眼,一秒冻住。
某女僵硬的转身,乖的跟鹌鹑似的,“小舅,你...你来了。”
一袭黑衣的钟老板皮笑肉不笑,“温柔”的捏捏她的脸,低声道:“乖,我来接你回家。”
豆包被男人盯得头皮发麻,转头向慕糖投去求助的小眼神,我见犹怜。
善良的慕糖还没想好该怎么解救她,男人便一手拎起包,一手拎起她,轻轻松松将人钳走。
关门前,豆包苦着一张小脸向她摆手道别,那凄凉的小模样,活像是要身赴黄泉路似的。
男人再进入病房时,房内早已恢复往日的安宁。
床上的小女人睡得正香,呼吸匀称,气息轻而柔。
受孕期的影响,她近期极度嗜睡,一天有大半时间都沉溺于睡梦中。
她总跟豆包打趣,说自己越来越有当小猪的潜质,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懒的一动不想动。
男人将托盘轻轻放到茶几上,隔着不远的距离细细端详她甜美的睡颜,心跳声一下一下,重重的锤击着胸腔。
体内一口浊气沉沉压下来,人终是顶不住心底蚀骨的欲念,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小人的皮肤细润如温玉,长睫浓密,小巧的鼻尖下,湿润的小舌从淡粉的唇瓣上轻轻滑过,唇角微扬,像在梦里品尝到了绝佳的美味。
男人盯着唇上的星点水光,眼眸一沉,不可控的低头向她靠近。
凑近些,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清淡幽香,那是催人犯罪的诱惑气息。
两人热烫的鼻息紧密相触,停在一公分的距离。
“唔..”
熟睡的小人叮了声,似要转醒了。
理智上,顾溪远清楚自己要马上离开,可一旦沉溺于她的气息里,脑子就变得不听使唤,思绪仅顿了一秒,小懒猫缓缓睁开眼,同他四目相对。
他的呼吸急速收紧,咬牙想要退开,可下一秒,一只软嫩的小手准确的抚上他的下颚,男人全身跟触电般呆住,心脏都停滞了。
小人眼皮半阖着,仍处在半睡半醒间,意识有些混沌,指腹柔软温热,在他乌青的下巴处轻轻画圈,唇瓣一张一合,迷迷糊糊的发声,“嗯...抱...”
甜软的声线滑过耳边,男人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真特么丢人。
顾溪远苦笑一声,见小人又渐渐昏睡过去,他将肉乎乎的小爪握在手中,克制的吻了吻她的手心。
两手重叠,轻抚上他的脸,他能清晰的听见三个心跳声,同时在耳边奏响。
一轻,一重,一弱,不同的频率却能完美的融洽,幻化成动听的旋律。
浑浑噩噩活了三十年的男人,在这一刻,竟有了岁月静好的满足感。
她,还有腹中的孩子。
是上天赐予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
(小阔爱的热情有多高,决定明天是一更还是双更~)
(大家自觉偷猪鸭,傲娇脸喵淡定飘过~)
第七十四章,牛皮糖(4)
深夜。
床上的小人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下一瞬,双眸睁到最大,小脸苦巴巴的。
某人没出息的饿醒了。
床头的灯未熄,浅淡的柔光抚开眼前的朦胧,扭身时,目光恰巧撞见沙发上的男人。
歪歪斜斜的坐姿,懒散随性,是他惯有的调调。
他一手撑着头,闭眼,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慕糖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床时,拖鞋底部摩擦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睡眠尚浅的男人警惕的睁眼,就见某个穿着粉蓝色睡衣的小女人,正一脸尴尬的缩回脚。
“怎么了?”
男人嗓音沙沙的,能听出几分疲倦。
慕糖原不想搭理他,可此时饿的“咕咕”叫,腹中的小人奋力抗议,似在言辞凿凿的指责她这个当妈的不称职。
小女人眨眨眼,歪头一琢磨。
豆包说的对,小宝宝明明就有他一份,他也有责任跟义务来照顾,凭什么光她一人在受罪?
想到这,慕糖顿时有了无穷的底气,抬头直视男人温润如水的眸,别别扭扭的出声,“我饿了。”
“饿了?”
男人微笑起来,眼底的柔光如和熙的春风,让慕糖有瞬间的愣神。
他侧目看向茶几上早已凉透的参汤,“汤凉了,我重新端一份来...”
“我不喝。”
慕糖忽的拔高嗓音,男人深邃的眸光扫过来,她又赶紧别过眼,吞吐道:“你做的汤,不好喝。”
顾溪远一愣,随即低头,喉间滑出一长串悦耳的笑音。
合着还是他没伺候好。
不过想想也是,就他那蹩脚的厨艺,哪能入这小吃货的眼。
听他一调笑,小人脸上挂不住了,赌气似把整个人藏进松软的被中,床面拱起一座小小的山丘。
“我不吃了,你出去。”
男人走到床边,手一触到小鼓包,被里的小人便扭动身子躲他。
“想吃什么?”他柔声问。
小人沉默不语,铁了心不想理他。
顾溪远耐心十足,语调轻缓的报出一长串小女人平时爱吃的美食。
“日料?烤肉?汉堡?”
“.......”
“这些不喜欢?”
男人摸着削尖的下巴,细细回想,“火锅?小龙虾?...”
“顾溪远!”
被子猛地拉下,极度缺氧的环境下,小女人脸颊泛红,眼眸瞪的圆溜溜的,晶莹明澈,格外诱人。
“吃卤猪蹄好不好?”
顾少爷想起她当初介绍这玩意时夸张的表情,抿着嘴笑,“卤的喷香的大蹄髈,酥软无骨,入口即化...”
他故意把话说的抑扬顿挫,慕糖越听越饿,肚子很诚实的发出几声羞人的巨响,她捂着肚子,脸颊绯红,还在犹豫该怎么言辞犀利的拒绝他。
“时间还早,那儿还没关门。”
他自顾自的说,踱着步子走向衣柜,将她的外套帽子手套围巾依次拿出,整整齐齐摆放在床边,厚实的雪地靴也被他翻出来,低身摆好,然后,抬头看向某个仍在游神的小女人。
还是那张好看的妖孽脸,可笑起来却温柔的让人晃不开眼。
“走吧,糖糖。”
“小宝宝饿极了,会难受的。”
冬天的夜晚,月光如注,寒气袭人。
车内温暖如春,包裹严密的小人险先热晕过去,一上车便火速推卸身上碍事的装备,只穿了件薄薄的帽衫,身子仰躺在软软的座椅上,舒服的撑了个懒腰。
前座的高野偷瞄了眼后视镜,再看向窗外正在寒风中接电话的男人。
唇角微扬,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容易啊,总算是有点进展了。
车外的男人心不在焉的应着电话那头的话,注意力全在车窗上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上。
男人“嗯啊”的敷衍,那头明显不耐烦了,“顾溪远。”
“听着呢。”
男人淡声笑,“这么大火气,难不成小汐今儿没伺候好?”
“你少扯些有的没的,我刚说的话,你听见没?”
“知道了。”
顾溪远漫不经心的接着话,瞧着天上那一弯新月,轻叹了声。
“随宋老师处理吧,不过...老爷子不仁,我总不能不义,别赶尽杀绝就行。”
“你倒是有爱心,但你家顾首长可是恨不得把你拆骨吃肉了。”
钟意不客气的哼笑,“我看,以后顾家你也别回了,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怕什么?”
顾溪远笑了笑,“我就算死,也要拿你当个垫背。”
“****。”
对方喷了句脏话,利落挂断。
男人将手机揣回兜里,目光慢悠悠的探向不远处的车窗,恰好同一张呆萌的小脸撞个正着。
某女一阵心慌意乱,收回视线,身子迅速挪到另一侧。
这场景,有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车门一开,凛冽的寒风直往车厢里窜,小人冻得一哆嗦,肩头微微颤。
“抱歉,等很久了吧?”
男人入座,转头看向身侧的小女人。
慕糖他灼热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不知该答什么话,索性闭嘴,沉默是金。
“是钟老板的电话。”
他声线柔柔的开腔,语气诚恳的跟汇报工作似的。
慕糖眼一垂,忍不住回呛他,“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你要慢慢习惯。”
男人轻声道:“以后我去哪、见什么人,都会给你报告,你想知道什么,我也会明明白白的说给你听。”
他话说的一本正经,倒把某个小人给弄糊涂了。
这男人是脑子摔坏了吗?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瞧着就怪惊悚的。
她顶着一张活见鬼的恐慌脸,越想越觉怪异。
一开始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歪点子便迅速在脑子里分散,整合,最后她得出的结论竟是....
为了孩子!
几年的狗仔生涯,她已见证过无数令人匪夷所思的豪门剧情,于是乎,短短的几秒时间,慕糖脑中已火速脑补了一出旷世纪狗血大戏。
《假面富少强抢满月婴儿,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这种奇葩的猜想一旦形成,某女便开始坐立不安了,她两手紧紧护着凸起的小腹,戒备的小眼神在男人身上来回扫射。
瞄一眼、瞄两眼、再看多几眼,小人实在憋不住,恶狠狠的来了句,“你别做梦了,我不会把宝宝给你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顾少一脸茫然,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他眼眉一弯,低低沉沉的滑出笑音。
“你笑什么?”小女人不满的皱眉。
“全都是你的。”
男人将外套轻盖在她身上,轻抚她额前上翘的碎发,嗓音低哑,说不出的魅惑。
“我跟宝宝,都是你的。”
小女人厌恶的推开他的手,身子挪动,离他远些,心里才能踏实。
“谁要你了...自恋狂...”小人歪头靠向一侧,嘀嘀咕咕的小声念叨。
男人唇角的笑意渐浓,将她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到哪儿还有段距离,乖,你先眯会儿。”
慕糖本想继续拿话怼他,谁知一股强大的睡意将她困得死死的。
她挣扎数秒,终是顶不住周公的盛情邀约,小嘴吧唧吧唧的嘶磨出水声,沉沉入睡。
第七十五章,牛皮糖(5)
时间接近零点,商务楼下的美食街铺面早已关门大吉。
悠长且深远的小巷,漆黑一片,唯有卤猪蹄店的招牌亮起,散着昏黄的微光。
小女人早已饿的找不着北,跳下车便一路小跑着朝猪蹄店方向冲刺,身后的男人不得不快步追上,生怕她一不小心跌倒受伤了。
猪蹄店的老板娘大老远便听见慕糖热情的吆喝声,“阿姨,阿姨。”
她欣喜的不得了,三两步迎了上来。
“你这孩子,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老板娘假模假样的呼她一掌,又敲敲她的小脑袋,责怪的语气,却笑的眉眼弯弯。
“阿姨阿姨...”
慕糖蹭着她的胳膊甜甜的撒娇,“我好想你哟..”
“想我?”
老板娘毫不留情的拆穿她,“我看啊,你是嘴馋想大蹄髈了吧?”
“嘿嘿。”
慕糖傻呵呵的笑,“都想,都想。”
一老一少腻歪的说了会话,男人修长的身影从暗处走来,逐渐明晰。
老板娘瞧见了,语气自然的跟招呼熟客似的,“顾先生,你也来了。”
“嗯。”男人低声应。
慕糖一见他,脸上明媚的笑容瞬间拉胯,她气哼哼的背过身子,只给他看傲慢的后脑勺。
自车上那通精准的瞎分析后,小女人已认定他是意图偷宝宝的盗匪,她坚信在他那张温柔如玉的面具下,绝壁藏着一个嗜血的邪恶魔鬼。
老板娘到底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两人在闹别扭,她捏了捏慕糖的脸,打趣道:“胖了不少,看来这阵子被养的不错。”
慕糖一听这话,又情不自禁的回身偷瞥了眼男人,心头大乱,赶紧转移话题,“阿姨,您快给我做三份猪蹄,我要全部啃光光。”
“好好好。”
老板娘怜爱的看她,“都给你做大份的。”
室外的气温不过几度,裹成粽子的小人不畏严寒,非要耍性子在店外吃。
昏暗的路灯,残破不堪的桌椅,对立而坐的两人。
几乎一摸一样的场景,颇有些故地重游的味道。
小女人早已饿的头晕目眩,两手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老板娘忙碌的身影。
煮的软烂的大猪蹄放入卤水中加热,再撒上香料、葱花、辣椒面,扑鼻而来的香气,馋的她都快哭了。
桌对面的男人抿了口热烫的茶水,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小女人。
风声呼啸而过,吹乱她脑后的长发,松软的发丝轻轻飘散,划过漆黑的夜空,在他心中荡起一道道涟漪。
“帽子了?”
他轻声问,小人头也不回的答他,“在车上。”
男人利落起身,走到她身侧,弯腰,柔声细语道,“我去车里给你拿帽子,你在这等我,不要乱跑。”
慕糖回头,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等他走远了,老板娘恰好端着一大盘猪蹄走过来。
慕糖火急火燎的,盘子还没落稳,小手就急切的伸了过去。
“慢点吃慢点吃,刚出锅的,烫嘴。”
老板娘轻拍她的肉爪,低声叮嘱。
小人一筷子下去,戳了块肥瘦相间的软肉往嘴里送,咸香的汁水在唇齿间爆开,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老板娘抬眸,瞧见男人离去的背影,她眸光一闪,斟酌片刻,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糖糖,前些日子,你跟顾先生是不是闹矛盾了?”
小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呛了喉,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小脸都涨红了。
“哎呀,你这孩子,让你别吃急了。”
老板娘连忙抽出纸巾给她擦嘴,又顺手递上温热的茶水。
“咳咳咳...”
慕糖喝了口茶,等气息勉强顺下去,这才支起小脑袋,不解的看向老板娘。
“其实阿姨本不该多事,但我瞧着,那顾先生对你用情挺深,若是小吵小闹还好,可别拖久了,伤了两人的感情。”
慕糖听得稀里糊涂,“阿姨,您在说什么?”
老板娘压着嗓音道:“就前段时间啊,他总是一个人深更半夜跑我这来,喝的醉醺醺的,就坐在这个位置,点两份猪蹄,也不说话,也没见他吃,一坐就是几小时,直到我收摊了才走。”
“你说那么冷的天,就穿件单薄的衬衣,孤零零的坐着,那模样,我瞧着都心酸。”
说到最后,阿姨苦口婆心的劝:“我说糖糖,你也别怪阿姨多嘴,这年头像他这么痴情的男人少见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千万别辜负了。”
慕糖盯着老板娘一张一合的嘴,思绪早已飞到天边。
她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老板娘回忆了半响,道:“大概...立冬前后吧。”
话音砸地,某女的脑子瞬间空白了。
她在想,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可既是幻觉,心又为何会隐隐作痛,一点一点的啃噬掉她尚存的理智。
她记得很清楚,立冬那天,她还在病房里陪伴院长爸爸,一碗饺子,两人分着才吃完。
小女人呼吸一落,慢慢阖上眼。
顾溪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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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6000猪,喵乖巧双更了~)
(下一更周天,至于更多少嘛,就要看大家的热情了,偷猪偷牛不要停,啊咩早点上糖吃肉~)
(莫名有点心疼我骚顾,骚是骚,但不妨碍他是个痴情种子,啧啧啧……)
第七十六章,甜腻(1)
等男人原路返回,不久前还斗志昂扬的小女人此时却安静的坐在那儿,小口小口的吃着猪蹄。
她微低头,碎发遮过眼眸,尖尖的下颚小幅颤动,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
“不合口味?”
顾溪远挪动椅子,在她身侧坐下,亲昵的将某女飘散的长发拢到耳后。
小女人沉默,长睫疯狂煽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手背触碰她的指尖,一股凉意直直的渗透进他心底。
“手很凉。”
他起身,微微弓腰,眼眸黑的发亮,神色专注的为她整理帽檐,“气温太低,戴上帽子会暖和点。”
小人不发一言,意外的很温顺,等他全部整理完毕,两个柔软的毛球轻滑过肩头,激起酥酥痒痒的触感。
“顾溪远。”
她突然轻声唤他,男人眸光一亮,低低“嗯”了声。
“你....”
她缓缓抬头,神色复杂,水光润泽的唇被她含咬在齿间,似涂了层透明的唇彩,诱的人想一亲芳泽。
男人喉头一滑,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
任何的诱惑对他而言都是致命的,想靠近她的心还在持续膨胀,总觉得某一刻会突然在体内爆裂开。
唇松开的那瞬,话音也蹦了出来,“你一个人来过这儿吗?”
顾溪远愣了几秒,目光不自禁的探向不远处正在忙碌的老板娘,他低头一笑,稍显苦涩。
“被发现了。”
他音色平静,听不出什么大波澜,贴着她坐下时,嘴角还染着笑意。
慕糖垂下眼,心间五味杂陈,轻轻的问了声,“你来这做什么?”
男人淡然回话,“见不到你,只能来这儿....睹物思人。”
小女人一开始没听懂,等明晰他话里的意思,她下意识瞄了眼桌上油汪汪的大猪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看见猪蹄想起我?”
“我见着什么都会想起你。”
出口的声线轻如薄纱,却沉的宛如钝物用力撞击她的胸腔。
小女人呼吸一紧,倏地沉默了,她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对于同他有关的事,她既好奇又胆怯,她怕自己会轻易动摇,更怕自己会傻乎乎的选择再次沉沦。
男人将呈猪蹄的盘子挪到身前,动作优雅的分离骨肉,嘴里却轻描淡写的说着:“知道我被你抛弃后过的很惨,有一点点的心疼我吗?”
他一脸散漫的笑,分不清说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虚伪。
慕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心底堵得慌,可面上却不愿示弱,嗓音生硬的呛他,“没有。”
“嗯。”
男人点点头,不可置否,“是我活该。”
他答的如此自然,反倒让小女人不好再说出些难听逆耳的话了。
“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将处理好的猪蹄重新推回她身前,抽出纸巾擦干净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抬头再看向小人时,某女仍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怎么了?”
“你干嘛突然这样?”
慕糖心底郁意难平,思不透所以然,干脆直接问出口,“你是脑子烧坏了?还是又换了种新的玩法?”
男人喉间干涩,“糖糖....”
“你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因为孕期的关系,她会比以往更加敏感,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环绕在胸口,堵得人心发慌。
“说甜言蜜语哄我的人是你,搂着别的女人把我推进地狱的也是你,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是咬定了我会心软是不是?”
她眼底水光闪烁,尾音颤的格外厉害,“你不能这样...用我的善良来对付我,也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这样欺负我..”
一开始发声,她就止不住忆起一点磨人心智的零散片段,心抽搐般的撕扯起来。
“我不想吃了。”
她微昂着头,生怕一低头便砸下泪,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转身欲逃走,刚起身便被男人圈住手腕,轻轻一扯,她背脊后仰,撞上男人热烫的胸膛。
他用力环住她的肩,仿佛要将她镶进五脏六腑里。
明明许久未有过亲密,可身体一旦紧密贴近,那些熟悉的感觉便疯涌上脑,全身细胞瞬间冻结,就连呼吸也乱了套。
“你别跑。”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慕糖扭过头,鼻腔闷哼出声,可身体却本能的贪念他炙热的体温。
她裹着厚实的棉毛外套,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活像个大号的玩偶熊。
夜很静,两人的心跳声相互重叠,几乎一致的颤动频率。
“我没想要折磨你,我只是....现在变得很胆小,害怕自己再做错些什么,你会带着宝宝突然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慕糖身子一僵,思绪被耳边的魔音死命绞缠住,心脏“扑腾扑腾”的狂乱撞击。
第七十七章,甜腻(2)
他嘴里热气全呼到她耳边,温温烫烫的。
“你离开我后,我整个人都废了,看谁都长得像你,想见你想的快发狂。但我这人盛气凌人惯了,再想念也拉不下脸去找你,只能使些卑劣的手段逼你回来。”
说到这,他不禁嗤笑了声,嘲讽的意味浓烈。
“在MOON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甚至我都已经决定好,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其它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简直嫉妒的想杀人,到最后....做了件很离谱的错事,差点害了你跟宝宝。”
男人声线微哑,呼吸轻颤,每一个字都咬的极尽柔情。
“从你入院到现在,我没有一天能睡好觉,我担心你,也想时刻陪在你身边,但又怕你见着我会伤心难过,所以只敢在你熟睡时偷偷瞧上一眼,心才能稍稍安稳些。”
“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都弥补不了你所受的委屈。”
他声音哽住,小心翼翼的开口,
“但....你就看在我都这么老了,又是第一次恋爱的份上...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秒、两秒...
呼啸的冷风穿透过耳,时间已过去半分钟之久,某女脑中“嗡嗡”作响,有两个小人在眼前疯狂打架,斗的难舍难分。
男人已极尽耐心,过了很长时间才轻声唤她,“糖糖?”
她深觉体内的空气已不够用,整个身子跟烧着了似的,焦灼的让人受不了。
“我...我不知道。”
男人气一落,紧绷的呼吸终是松懈下来。
过去的一分钟,他险些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身亡了。
他将小女人转个身,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呆萌的小人,心底的欲念疯狂蔓延,干燥的手掌控在她颈后,拇指滑过她柔软的肌肤,轻轻磨蹭着。
“不逼你,我们慢慢来好么?”
小人缓慢眨眼,仍在寻找自己漫散到天边的头绪。
男人笑了笑,“猪蹄还吃不吃?”
一说这个,小女人瞬回了神,肚里饥肠辘辘的发出抗议,她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的事,索性先搁浅在一边。
吃饭皇帝大,其它都是浮云。
自他那番声情并茂的表白过后,某个小人一直处于理智不在线的状态中,“嗯啊”的随口敷衍着他的话,专心致志的吃完一整盘猪蹄。
末了,小人还“咕噜咕噜”的灌下一大杯牛奶,吃饱喝足后,拍拍圆润的小肚皮同老板娘告别。
阿姨低头瞧见小人凸起的小山丘,神色难掩讶异,抬眼时,慕糖身边的男人冲她轻轻点头,她便知趣的没再开口询问,只笑着捏捏她的脸。
“真好。”
上车后,两个各坐一边,小人的身子几乎贴着车门,小脸直往车窗上凑。
男人微微侧身,黑眸在昏沉的光线下泛着柔光,紧盯着某女的后脑勺,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
慕糖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景色,耳边不断回响着男人说过的话,他的音调,咬字的力度,甚至是喘息声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变态,干嘛突然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来捣乱她的思绪?
她到现在都不敢去细想他话里的真实性,因为光这么听着,她心底都软的一塌糊涂,似一波暖流滑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灼烫的,何止是呼吸,连灵魂都燃起绚烂的光泽。
“——啊!”
车子一脚急刹,小人猛地前倾,惯力朝后时身子一歪,额头重重的撞向车窗,磕的眼冒金星。
清冽的男人气息迅速压过来,将她团团包裹住。
慕糖捂着红肿的额角,仍处在极度眩晕中。
男人低头探过来,撞上一双水光朦胧的眸子,他呼吸一紧,“哪里碰着了?”
小女人瘪嘴不语,委屈的不得了。
顾溪远本就受不了她那小可怜的眼神,更何况,上一次她对他这么撒娇,还是他梦中的场景。
“少爷,你们没事吧?”
前方有辆车闯红灯,车速极快,若不是高野反应及时,险些就两车相撞了。
“没事。”
男人将受惊的小人半拥进怀中,稳了稳呼吸,“车靠边停,你去买杯热饮过来。”
“是。”
高野的办事效率很高,稳稳停好车,人便迅速离开车厢。
男人稍稍退开身子,按开后车座的顶灯,不算明亮的光线下,认真打量她额角的红印。
指腹小心翼翼的触碰,声音微颤,“疼么?”
小人吃痛,咬住一点点嘴唇,“嗯。”
顾溪远低头凑近,嘴里呵着热气,试图为她缓解疼痛。
如此暧昧的姿势,他的唇离额角不过一公分,酥麻感全渗入她细腻的肌肤里,小女人没出息的红了脸,小手推诿他的胸。
“你,你别...”
小爪软的不像话,轻抚上男人硬实的胸,反倒像欲拒还迎那般勾人,轻易点燃了某男压抑许久的欲火。
慕糖抬眼,直直的撞上他那双火热撩人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小人心头一荡,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用手捂住小嘴。
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成功把男人逗笑了,他喉间划开一串清冽的笑音,细长的狐狸眼一勾,俊脸美的跟老妖精一样。
手背一烫,温热的吻轻落在上头。
小女人呼吸呆滞,幽黑的瞳仁无限放大。
他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一个一个的掰开小爪,然后,头低下来,吻缓慢的划过她的鼻翼,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
“糖糖。”
妖精道出诱人的魔音,“就亲一小口,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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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甜腻(3)
两人的呼吸声一轻一缓,小人睁着大眼看他,眸底水灵剔透,宛如一潭清水。
慕糖无意识的舔了舔唇,那声“不”字还未出口,便被男人低头含住了小嘴。
他吻的极尽柔情,微凉湿软的舌轻轻撬开她紧闭的牙齿,一点一点的试探,像在给她充足的适应时间。
浓郁的奶香弥散在交融的唇舌里,连空气里都是甜腻诱人的味道,让人心尖儿都不觉沉溺其中。
两人太久没有亲热,小女人紧张的全身紧绷,口腔内的气息快被他吸尽了,小手胡乱抓蹭男人的衬衣,人已几近窒息。
男人敏锐的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栗,浅浅退开一寸,勾舔着她柔软的唇,低笑了声,“呼吸。”
慕糖猛吸一口气,别过头,大口大口的喘息。
耳边回荡着暧昧的笑音,某女小脸胀红,等寻回自己跑偏的理智,气鼓鼓的回头瞪他。
“你让开。”
男人亲昵的用鼻尖轻滑她的唇,不急不慢的折磨人。
“还没亲够。”他哑声道。
小女人牙齿白森森的,张嘴就要咬,顾溪远敏捷的躲过,眸光灼热,勾着眼尾笑。
慕糖气弱虚虚的控诉,“你说了只亲一小口的。”
“这样子...”
男人没皮没脸的凑近,吻着她软滑的脸蛋,一本正经的耍无赖。
“那我反悔了。”
慕糖气红了眼,“你...唔唔...”
温润炽热的唇直接堵住她所有的抗拒,他眸底泛起深沉的欲念。
唇舌间疯狂的缠绕,小舌头被他吮的生疼,男人呼吸沉重,这会儿明显失了耐心,放任内心深处的狂兽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气息。
渐渐的,欲望到达顶峰开始肆意膨胀,爆裂,男人热烫的吻沿着她的下颚,在皙白的颈上滑出一条湿痕,小女人全身软成一滩水,乖乖的昂着脖子任他侵犯,喉间慢慢溢出细弱的娇喘声。
“糖糖...”
他舔着她的小耳朵,沙哑迷人的声线。
慕糖头皮倏地炸开,心跳声一下缠着一下,猛烈而沉重。
小手情不自禁的拽紧他的衣摆,那双眼睛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看进人心底,如同一剂毒药,瞬间吞没你的所有理智。
车厢内燥热不堪,小人额前渐渐渗出薄汗,男人温柔的亲吻她的眉心,触到微凉的湿意,心头一跳,低头去寻她微张的红唇。
“湿的这么快,恩?”
小女人羞涩的嘟囔,“哪有...”
他将她用力拥在怀里,作恶的大手从衣服边缘往里探,说一出口,撩的人面红耳赤,“我不信,我要亲自检查...”
紧密交融的呼吸越燃欲热,他长臂一紧,小人的身子更紧密的贴上来,他的肌肤滚烫,胸前两团鼓胀的柔软快被他的体温灼化了,浑身酥绵绵的,意识也彻底断了线。
温热的指腹轻轻磨砂她的肌肤,细腻光滑,抚过浑圆的小腹,令他朝思暮想的软绵近在咫尺,男人的粗喘音声声入耳,慕糖羞的直往他怀里藏。
忽的,掌心一颤。
两手重叠在一起,止住他游走的大手。
“别动。”小女人尖着嗓子大叫。
“怎么了?”
慕糖抬头,眸子亮晶晶的,一脸的不可思议,“宝宝他在踢我。”
顾溪远:“。。。”
这特么早不踢晚不踢的,逮着你爹办正事的时候就瞎捣乱,你还是亲生的么?
“才4个多月,还没到胎动的时间。”男人不死心,装模作样的瞎胡扯。
第一次感受胎动的小女人自觉忽略他的话,完全沉浸在当妈的奇幻梦境里。
“他真的在动...”
她眯着眼笑,眼底柔光熠熠,“你没感觉到吗?”
“。。。。”
一大盆刺骨的冰水从头灌到尾,分分秒浇灭男人心间那团燃烧的欲火。
他暗叹一声,扯开稍显僵硬的嘴角,低声附和她的话,“感觉到了。”
小女人笑容甜美,握着他的手在肚皮上画圈圈,嘴里自言自语,热情的腹中的小宝宝聊天。
“你这么顽皮,现在就想出来了吗?不行哦,你还没长大,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再等几个月好不好?”
身侧的男人百感交集,脸上堆着比死还难看的笑,为了讨小人欢心,低头埋在她颈窝处,捏着嗓子装婴儿声,“好。”
某女好没气的白他一眼,“又没跟你说话,你干嘛搭腔?”
顾少喉头一热,一口老血怼着心尖儿大力喷涌。
男人听话的闭嘴,搂着满脸幸福的小女人,唇边的苦涩不断加深,真想仰天长叹。
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小屁孩还没出生便受尽她的恩宠,真要“呱呱”落地了,以后他在家里的地位怕是只能吊个车尾,毫无翻身的余地。
这人生真的.....哎....凄凄惨惨....可悲可泣...
自那晚后,小女人对他的态度不似先前那般抵触,但也绝对算不上多温和。
这些天,孕妇的多愁善男人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真是把“翻脸比翻书还快”体现的淋漓尽致。
心情好时会由着他亲亲抱抱的吃豆腐,若情绪一上头,一个枕头重重的怼过来,眼泪巴巴的控诉他,什么流氓、变态、渣男张口就来,可怜的某男被骂了还得讪讪赔笑,舔着老脸温声细语的哄她开心。
医院长廊里,一高一低,一壮一瘦的两人手牵手的晃荡过来,恰好撞见被怒气上脑的小人硬推出病房的某男。
豆包一副看热闹的八卦脸,“呀,小顾叔叔,你又惹糖糖生气了?”
身边的男人冷声附和,“可真有能耐。”
顾溪远本就郁闷,出门还要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挖苦,肩头一落,心情倏地荡到谷底。
男人闷着嗓,“你们怎么来了?”
“我约了糖糖玩斗地主。”
豆包笑容晏晏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小舅是被我拉过来凑人数的。”
“哦。”悲凉的男声。
小豆包潇洒的摆摆手,试图安慰他,“哎呀,小顾叔叔不要气馁,俗话说,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谈何容易,吃点苦头也是为你好,有益身心健康嘛...”
顾溪远:“。。。”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顾少缓慢抬头,幽怨的瞟了眼正专心看戏的男人,那惨兮兮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样了你都不出手?
钟意伸出粗壮的胳膊圈住小人的肩,挑衅的昂起下颚。
我老婆爱咋咋地,管得着么你?
行行。
顾少摇头长叹。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大爷。
老子孤苦伶仃,没人疼没人爱的,活该被人欺负。
他悠悠转身,欲找个地方去疗会伤,又听见豆包清脆的嗓音,“安啦安啦,我负责帮你哄人,绝对一哄一个准。”
某男差点喜极而泣,“真的?”
“只不过....”
豆包眼珠一转,俏皮的眨眨眼,“若能配个什么甜点啊巧克力之类的下午茶,我想…我应该会更加卖力吧。”
“没问题。”
顾少感动的直点头,“一言为定。”
_______________
(顾小骚:麻麻是我的,请自觉挪开你的狗爪,谢谢配合!)
(由于我小舅独占C位,乖巧的喵给加戏份了,下章来点有意思的,嘿嘿~12点或许有惊喜哦,啾咪~)
(听说看完后热情偷猪的小可爱会找个比钟老板还够味的男淫哦~)
第七十九章,甜腻(4)
约莫半小时后,屋内的三人玩的热火朝天,谁都没注意到推门进屋的男人,他轻声指挥一辆三层的送餐车入内,上面码放着各式各样的甜点。
坐在病床上的慕糖正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牌发呆。
“糖糖,该你出了哦。”
豆包将手里仅剩的四张牌收拢,慢慢打开,再收拢,变着法的吸引她的注意力。
那嘚瑟的小眼神似在警告她,“我手上可是炸弹,你悠着点,小心翻倍!”
慕糖成功被她撇脚的演技忽悠了,她歪着头细细思索了会,还在犹豫要不要压她的牌。
腰上突然一紧,某男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拢进怀里。
修长的指尖捏着她手里的两张牌,利落的扔出去,“一对二。”
慕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声色慌张,“她有诈的。”
“没有。”
男人的下巴搁在她肩头,认真的答复她,“你算算场上的牌,她手里不可能还有炸了。”
他看向对面迅速收牌,一脸心虚的小丫头,眯了眯眼,“我猜,她最多不过三张K,一张小王。”
豆包瞳孔张大,一副见了鬼的神色,紧绷的气息全乱了。
他是长了双透视眼吗?这也太诡异了吧...
“不会吧?”
慕糖有些讶异,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牌,再看向场上的牌,嘴里小声念叨着,“三张五、二张六....”
豆包盯着她呆萌的小脸看了会,慢慢凑到钟意耳边,用全世界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着“悄悄话”。
“小舅,原来一孕傻三年是真的耶。”
慕糖一抬眼,豆包立马正襟危坐,一脸灿烂的笑。
小女人被说的有些羞,可心里又气不过,瘪着小嘴侧头向男人求证。
“不傻不傻。”
顾溪远低声哄她,顺势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再傻我都喜欢。”
对面的两人动作划一的倒吸一口凉气,那嫌弃的眼神跟吃了个恶心的苍蝇似的。
“10JQKA...”
豆包:“!!!”
“对5对6对7...”
“4张3。”
男人将最后四张牌丢出去,唇角一勾,异常欠扁的笑,“Double。”
悲催的豆包亲眼看着触手可得的胜利同她失之交臂,她再也控不住体内的怒火,将手里的牌一甩,气哼哼的扬声,“你耍赖。”
“到底谁耍赖?”
顾溪远眸光淡淡的扫过钟意手上的牌,轻笑一声,“你俩狼狈为奸,里应外合,趁我不在就欺负我的人,这账要怎么算?”
豆包呼吸一滞,小眼神闪烁不定,嘴里绝不服输,“小顾叔叔你少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深,“那你敢让钟老板铺牌吗?”
小人身旁的男人脸一沉,将手里一长串阿拉伯数字收拢,皮笑肉不笑的,“娱乐而已,你知不至于?”
慕糖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小声问他,“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尖,“还想玩吗?”
“恩恩。”
小女人点头,似又想起些什么,压着嗓音问,“你很会玩这个?”
“不太会。”
男人摆出一张极真诚的脸,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你教我好不好?”
“呵。”
“呵呵。”
钟老板毫不客气的嗤笑,豆包也紧随其后的冷哼,两人人均一张恶寒脸,将沉浸于纯香软玉中的某男从头瞄到脚。
不太会?
这话说出来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男人可是12岁就上赌场,18岁成功入选世界大小赌场的黑名单,还是妥妥的C位。
20岁在拉斯维加斯豪赌,一晚赚了一个亿,钟意当年还戏谑这第一桶金来的未免也太容易,毫无挑战可言。
别人失个恋,顶多也就借酒消愁。
他失个恋,A市排的上号的高档赌场被他一扫而空,幕后老板们个个闻风丧胆,一听到顾少要来,关门的关门,求饶的求饶,最夸张的还未开赌便自觉奉上几百万现金,只求这位少爷能法外开恩,拿着钱去祸害更有钱的庄家。
2小时后。
在这位“不太会”的少爷手把手的指点下,慕糖赢了一下午,眸底星光闪烁,欣喜的不得了。
对面的小人已输的没了脾气,聋拉着小脑袋,气吼吼的扔了牌,“不玩了不玩了。”
男人一得势,那张得寸进尺的小人脸展露无疑,“这么输不起?”
“小顾叔叔!”
豆包彻底被激怒了,忽的蹦起身,脸颊鼓囊囊的,气的语无伦次:“你说话前想清楚了,我现在可是糖糖面前的大红人,你要惹毛了我,我多得是办法让你的追妻路漫漫!”
慕糖一愣,瞧着小人上蹦下跳的闹腾样,眉眼一弯,“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溪远搂紧怀中的小女人,斜着眼看向一脸漠然的纹身男。
啧,这么嚣张,你也不知道管管..
钟意扯了扯唇角,眼神冰凉凉的。
老子就好这口,有意见憋着。
顾溪远一脸无奈的耸耸肩,手一摊。
操,你们这等俗人,就是羡慕爷妻美儿孝,人生圆满,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有这嘚瑟的闲工夫自己也赶紧生个去啊,两年都不见动静,鬼知道是不是性功能障碍。
“多大点事儿,怎么还气上了?”
某男心里虽骂骂咧咧,脸上却堆着求生欲满满的笑。
“来来来,再来两局,这次我保证放水..”
小丫头傲娇的一扭头,哼,算你识相。
本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负的,惹急了我,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我身后还有个万年收拾烂摊子的百宝箱。
一想到这,豆包立马换上一张笑盈盈的乖巧脸,贴着身侧男人的胳膊轻轻的蹭。
“小舅..小舅..你最好了。”
被哄的晕头转向的男人轻挑浓眉,冲对面的某男勾起唇角。
见着没,这才是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顾少一副受教的诚恳脸,缓慢点头。
心里一阵mmp。
花儿?
呵,去你丫的两根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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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孕期play要提上日程了,你们的热情直接决定骚顾吃的肉有多香~)
(可怜巴巴的骚顾:“各位小仙女行行好吧,我都饿快了半个世纪了,人最骚吃的肉最少,天理何在啊..呜呜~”)
第八十章,甜腻(5)孕期play 24小时限免
室外的气温已低至零度。
一整天的大雪飞扬,窗外早已银装素裹,伴着昏黄的路灯,一团团、一簇簇的雪花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球从天空翻滚而下。
屋内温暖如潮,床上的小人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露出纤细的手腕,指尖在圆滚滚的肚皮上画圈。
顾溪远入内时,小人还在专心致志的跟腹中宝宝热聊,男人端着热牛奶走至床边,慕糖懒懒的抬了下眼皮,一手撑着床面调整坐姿,勉强坐直身子。
“很晚了,喝完这个再睡。”
小女人不情不愿的接过,小脸气鼓鼓的,也不知在生哪门子气。
一仰头,温热醇香的液体一点点灌入体内,她舔舔唇,喝的意犹未尽。
男人扶她躺下,松软的棉被遮过她的肩头,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
他微微弯腰,拇指轻滑过她唇角,粘稠的热液融在两指间,小人明澈的黑眸定定的瞧着他,盯得男人下腹一热,喉间滑动,有些狼狈的转移话题。
“怎么了?”
小人红唇微启,埋怨的小眼神,“都怪你。”
“嗯?”
“最近胖了好多...”
她瘪瘪小嘴,“都快变小猪了。”
顾溪远一听就乐,狐狸眼眯成好看的幅度,压下身子抚摸她的脸,“没关系,再胖我都喜欢。”
小女人很不给面子的白了他一眼,翻个身,用倔强的后脑勺来鄙视他。
男人一点脾气都没的,嘴里“呵呵”的傻笑,半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她脑后的长发。
一室温暖,唯有小人细弱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撩拨他的耳,吹散他的理智。
孕期的小女人入睡极快,不多会儿便陷入沉睡中。
柔顺的黑发间,嫩粉的耳尖微微突起,男人看的眼热,呼吸逐渐焦灼,忍了又忍,仍抵不过内心火燎般的躁意,低头,微凉的唇瓣轻触那处柔软,心底一时荡起千层热浪。
男人心痒难耐,身体总比心要诚实,脑子还在混沌中,人已轻手轻脚的上床,裹着大棉被将小女人抱在怀里。
强大的热源席卷全身,小人皱眉,不舒服的哼唧几声,在他怀里艰难的转身,小嘴微张,仍处在似梦非梦中。
轻若似无的嗓音,“你..唔..”
“就抱会儿,给我充充电。”
他用唇蹭蹭她的小脸,低语道:“不难今晚又无眠了。”
小人此时极其困顿,懒得再搭理他,索性将小脑袋深埋在他胸前,轻轻一蹭,匀了匀呼吸,甜滋滋的睡去。
男人这些天也累极了,梦里总会惊醒无数次,只能半夜偷溜到她房里,瞧着她恬静的睡颜才能勉强打个盹。
这会儿他得到特批,软乎乎的小人被他完整的抱在怀里,满足之感油然而生,他低头亲吻她头顶的黑发,慢慢放缓气息,人也渐渐遁入进无边的梦境里。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迷糊间,有湿黏的软物轻滑过他的颈,一下一下,舔的他喉间发痒。
他全身跟通了电流似的,一秒清醒。
眼睁,能清晰感受到某人正在他颈边“呼哧呼哧”的喷洒热气。
他喉头一滚,低哑发声,“糖糖。”
小人闭着眼,舔玩的不亦悦乎,人似还没醒,可不知何时她已挣脱被子的束缚,小手小脚的紧紧的贴上来,两具滚烫的身子亲密相融。
浑圆的肚子顶着男人硬凸的腹肌,他恐伤着腹中宝宝,咬着牙关退开一寸,可小人却不依不饶的贴上来,小舌头舔的越发卖力。
男人睁着猩红的眸,被小女人折磨的委屈巴巴,全身却僵着不敢动。
这头他还在强迫自己想些纯洁的东西转移注意力,那厢火热软滑的小舌便沿着他的脖子下移,从锁骨至胸前,在肌肤上有技巧的滑着圈。
操。
男人的下颚紧绷,头顶慢慢渗出热汗。
要这么玩,再多的自持都不够用啊...
灼热的气焰倏地燃至沸点,小女人恰逢时机的舔着小嘴,软绵绵的吐着梦话,“顾溪远...唔...”
仅一秒,某男宣布仅剩的理智彻底瓦解。
他喘着浊气,翻身而上,将睡梦中的小人压在身下,两腿跪在她身侧,弓着腰,避开那处凸起的小山丘,低头亲吻她细白的脖颈。
他吻的柔而缓,在她嫩白的肌肤上一下一下轻触细吮,小人的呼吸逐渐急促,他沉下眸,张嘴含住她尖尖的下巴,唇齿间轻轻厮磨,吸尽她体内的气息。
清甜的幽香渗进头皮深处,如一剂强力春药,沸腾的不止是血液,还有硬的嚣张的某处,狰狞的青筋突突跳动,器物滚烫如铁杵。
小女人仰着脖子,配合男人耐心十足的调情,脸上漾开一抹嫣红诱人的花色。
湿热的吻一点点滑至胸前,他眼红如困兽,呼吸沉了又沉,最终还是没能抵抗这致命的诱惑,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扣。
大片瓷肌暴露在视野里,胸前两团雪乳挺立,藕粉色的乳尖硬起,如两颗鲜嫩的果实。
他低头含在口中,不敢用力吮吸,粗长的舌头一圈又一圈的绕,吮着那香甜可口的滋味。
小腹凸起的轮廓渐渐清明,男人的舌尖在突出的肚脐上滑过,小人怕痒的一哆嗦,口中“哼唧”着抗议。
顾少定了几秒神,盯着圆滚滚的某处,勾唇一笑。
暗戳戳的警告腹中的小人,乖点别闹事,老子以后任你搓圆捏扁都成。
他动作轻柔的褪下她身上肥大的底裤,纤细的小腿顺势落在他掌中,一路上滑,粗粝的指尖侵入大腿根部的蜜地。
昏沉的光线下,她白皙的肌肤莹莹泛光,脸颊却娇红一片,这一幕落到素了许久的男人眼底,无疑是往火上浇了把热油。
他低头,唇舌吻上细腻的大腿内侧肌肤,滑到湿润的花心,舌尖一勾,两片软肉轻碰,撞出暧昧动人的水声。
两手轻控着她的腿心,微微张开,露出娇艳欲滴的花蕊,正饥渴的蠕动着。
泛滥的汁液晶莹透亮,持续不断的冲刷下,花瓣间硬凸的肉核蒙上了一层娇艳的水光,他咽了咽口水,将其一口吞入。
他埋在她两腿间,粗长宽厚的舌头淫糜的舔舐着穴嘴,梦中的小人似受不了这种刺激,不安分的扭动身子。
轻微的抵触成功激起男人更深沉的欲念,他吞下甜腻的蜜液,灵活的长舌挑开紧闭的软肉,一路长驱直入,如小蛇般侵入她的体内。
紧致的壁肉热情的缠绕上来,越入越紧,绞的他头皮生疼。
他两手捧住她的臀,舌头一进一出,如器物那般高频率的抽送,小人歪头埋向枕边,喉间溢出细碎的呻吟。
口中唇齿留香,臀肉细腻丝滑,男人的动作越发失控,想将这极致的美味全数吞入腹中。
“唔唔...啊....”
高潮来的刺激而汹涌,小女人十指揪床,昂起下颚,娇媚的哼了出来。
等晃过了那阵要命的颤栗,慕糖睁着大眼喘气,血液仍在滚滚翻涌。
她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低头看向自己裸露的身子,还有两腿间缓慢抬头的男人。
他衣衫凌乱,发红的深眸,下巴处水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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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10点,全肉端上来,爱你们,啾咪。)
(咳咳,自觉哈~)
第八十一章,甜腻(6)孕期play
男人侧身躺下,将浑身酥软的小人拥进怀里,轻啄她的小嘴。
“舒服了,嗯?”
慕糖盯着他下巴处透亮的水渍,精神有些恍惚。
“糖糖,你流了好多水。”他抵着她的额,低低出声。
小女人脸一烫,忙不迭的骂他,“流氓。”
“刚梦见了什么?”
他忽略她的小性子,笑眯眯的问她,“梦到我了么?”
慕糖心头一荡,心虚的移开视线,“才..才没有..”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大掌握住一侧软绵,轻捏细揉,“大了不少,软的跟嫩豆腐似的。”
慕糖好没气的剜他一眼,本想用手去推他,可身子一动,某根硬邦邦的热物抵着她的肚子,强有力的颤动。
小女人咬着唇,瞪圆了眼,“顾溪远...”
“没事。”
他话说的轻描淡写,摸了摸她的头,将满腔欲念强行压抑至谷底,翻身想逃下床,谁知一只小手准确的拽住他的衣摆。
男人回头,眉一挑,“嗯?”
小人有些羞,不敢直视他过于灼热的眸,小手紧了紧,脸红红的出声,“医生说....说三个月就可以了。”
顾溪远唇角微扬,故意逗她,“可以什么?”
某女被问急了,又羞于直白的说出来,干脆松了手,背身过去不理他了。
男人笑,不紧不慢的褪下衬衣,身子滑下去,热烫的胸膛紧贴她的背,某物硬顶着她的臀,轻舔她红红的耳垂。
“乖点,我一会儿就好。”
他将禁锢许久的器物释放出来,插入她两腿间,抵着湿透的花心缓慢而有力的碾磨。
那处滑的跟水似的,她两腿猛地夹紧,窒息般酥麻感直击头皮,他埋在她颈后,舒爽的喘了口粗气。
“好紧...”
大手掐着她的腰肢猛烈的往里送,插弄的高速而有力,快慢乱无章法。
胀红挺巧的菇头压着她的嫩穴肆意碾拢,一下一下用力的刮蹭,带出淫荡的水声。
他原想用这种方式泄出来,可小女人却扭的跟蛇似的,五指拽紧枕角,破碎的娇喘音震碎了他的耳膜。
“难受....”
她闷在枕头里,尾音拖出细细的哭腔,“你插进来..唔唔...”
男人呼吸一滞,缓慢停下,抽出青筋暴起的器物,掰过她的小脸查看。
小女人眸光湿润,嘴唇咬得血红,俨然忍到极致。
他额头冒出薄汗,眸光红的发亮,低沉警告,“我会控制不住。“
“呜....”
小可怜的嗓音,她转过身,两手勾上他的脖子,主动去舔他的唇。
男人的脑子“轰”的炸开,捏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上去,两条滑溜的舌头急切而紧密的缠绕,深吻到几近昏迷。
他捞起她的一条腿,圆硕粗硬的菇头抵着流水不止的穴口,浅浅顶弄摩擦。
小女人松开唇,低呼,“好烫。”
“嘶...”
男人眼底蕴着欲火,下颚紧绷至扭曲,硕大的源头破开柔嫩的隙缝,艰难的往里入。
她埋在他颈边,舒服的直哼哼,像完全陷入情欲浪潮里,羞人的话脱口而出。
“不够...还不够...”
男人眉头紧锁,肩胛处突起的肌肉紧绷,太久没做了,她又敏感的一塌糊涂,小穴又湿又热,死命的吮吸着他,紧的仿佛要将他给吸入体内。
他咬咬牙,大掌扣住她的后腰,挺腰猛力一沉,全数送了进去。
“唔...”小人昂起下巴,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
“疼么?”
男人忍的声音都在抖,却仍在顾忌她的感受。
“不...”
小人的手按在他胸口,圆润的肚皮紧贴着他的身子,缠在他腰后小脚轻轻磨蹭他的皮肤,催促似的,“你...唔...动一动...”
男人半阖着眼,内心百感交集。
要换在以往她用这般娇媚的模样说着诱人骚话,某男早已亢奋的将她翻来覆去的吃个遍。
可眼下他是空有一身武力不敢使,胆怯自己若吃狠了会不小心失控。
深埋在她体内的硬物缓缓拉出,再重些力度插进去,入到深处,内壁饥渴且热情的攀附上来,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他抚着她纤细的后腰,顶胯耸动,就着这个姿势一深一浅的操干起嫩穴。
花穴深处,淫水汨汨而出,水滑声急促,连骨缝间的空虚都被入侵的大怪兽填的满当。
他猛地抽出,巨大的空虚感席卷全身,小人哭丧着脸,“不要。”
男人起身,跪在女人两腿间,身子轻压,两手控着她细白的脚腕,将肥美的两片唇瓣掰开,娇红湿亮的穴肉便显露出来。
肉器顶着流水的穴口,缓缓入到一半,小女人面色潮红,咬着手指轻哼,男人腰一沉,大力捣进去,抽出时带着嫩粉的壁肉,再猛烈的操到深处。
男人不敢插太深,听着她销魂的喘息声时刻调整抽插的力度,由着她忘情的舔他胸前的皮肤,被插狠了便发出几声娇吟,“你轻一点...”
某男果然缓下,不紧不慢的插弄,“这样?”
小女人的头摇成小波浪,“呜....再重一些...你太大了...”
来回几次,男人都快被她磨死的,后背渗出湿黏的热汗。
他抽送的频率逐渐失控,性感的低喘声勾的小女人浪叫连连。
“嗯啊....很舒服...”
小穴越插越紧,缠的器身直发胀,男人咬紧下颚,瞳仁发红,一手揉着她晃荡的雪乳,指尖发力,掐出嫣红的五指印。
伴着一阵狠厉的刮擦,灭顶的快感延伸至全身,她浑身抽搐,一波白光忽的晃过她的眼,体内持续喷出一大波淫荡的汁水。
“啊啊啊!唔....”
身下的小女人软成一滩水,男人闭眼咬紧牙,猛地抽出肿至炸裂的粗烫硬物,卷出体内一大滩晶莹剔透的水渍,染湿了一大片床单。
小女人气若虚虚的喘息,勉强撑起头去看满眼猩红的男人,他眼底浓烈的欲意似要吃人那般,下身挺着紫红的性器,硬的发胀。
她一双杏眼朦胧,“你...”
男人低叹一声,有些难耐的移开视线,大手抚上还未得到纾解的某物,就着湿滑的花液自行撸动起来。
小人光瞧上一眼,羞的耳尖都红了,她别过头,耳边清晰的传来男人性感的喘息声,直到最后,一阵撕裂般的沉闷音响起,大腿被男人射上湿热的浊液。
一室淫糜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身子软的不像话,被他轻搂在怀里,小人昏沉沉的支起头,娇声唤他,“顾溪远...”
“嗯...”闷闷的男音,委委屈屈。
他低眼的瞬间,小人飞速亲了他一口,又害羞的埋回他胸前。
原本郁闷至极的某男被这一下勾的热血沸腾,嘴角一扬,满腔郁意奇迹般的消散无踪。
他抬头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抚摸她光裸的后背,低声问:“快新年了,有什么新年愿望?”
小人默声,静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男人以为她陷入沉睡时,她又倏地冒出一句。
“我想见,院长爸爸。”
“好。”
男人亲吻她的额,宠溺的笑,“全都听你的。”
————————
(不出意外,下周完结,感谢一直守着骚顾的小可爱们,喵无以为报,再给大家劈个叉吧,爱你们~)
(关于小宝宝的性别,渣喵还没想好,想了想还是遵从民意吧,大家怎么看?嘿嘿~)
第八十二章,圆满(正文完)
一夜大雪,地面堆起了厚厚的积雪,银装素裹,是格外诱人的美景。
许久未出门的慕糖,伫立在这一片纯白绸缎中,穿着正红色羊角大衣,毛茸茸的兔耳朵帽子,厚重的雪地靴,一脚踏在雪上,“吱丫”作响,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她眯眼笑起来,好不欢喜。
“别玩了,乖,先上车。”
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柔声催促着。
小女人不悦的“哼哼”,固执同他讲条件,“那你回来要给我堆个雪人。”
“好好好。”
车稳稳停在两人面前,小人依依不舍的瞧了眼脚下的童话世界,上车仍不忘提要求。
“我要胡萝卜做的鼻子。”
“好。”
“我要黑葡萄做的眼睛。”
“好好。”
“我还要...”
男人低叹一声,使了些蛮力将小人硬推上车,门一关,完美的将冰火两重天给结隔开来。
他将气呼呼的人儿搂进怀里,低头亲吻她通红的圆鼻头。
“祖宗,你想要啥我都给,行么?”
慕糖嫌恶的瞥她一眼,一板一眼道:“豆包说,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用来骗鬼的。”
“她也就唬唬你....”
顾溪远嗤笑一声,“到了钟老板跟前还不是乖的跟鹌鹑一样。”
小女人不服,扭动圆滚滚的身子欲挣脱他,却被男人顺势抱的更紧。
“你以后少跟那丫头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那什么的...”
慕糖的白眼都翻上天了,眼底鄙视的意味浓烈,“文盲。”
被骂的某男不气不恼,用鼻尖轻蹭她颈后的嫩肉,笑眯眯的伏在她肩头,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酥酥麻麻。
小人皱眉,“你好重。”
“重点才能爽,糖糖不是最喜欢么?”
他笑的没皮没脸,用湿热的舌头撩拨她的耳珠,捏着嗓子装呻吟,“顾溪远...唔...再重一点...”
慕糖脸皮薄,被这一嘴骚话的男人羞的耳根子都红了,气哼哼的推他,“我不理你,臭流氓。”
男人就爱看她羞涩的小模样,捏过小下巴,低头吻上去,温柔的一通深吻,亲的小人上气不接下气,放开她时,脑子仍在持续缺氧。
她缩缩脖子,瘫软在他怀里,一点主心骨都寻不见了。
小人蹭蹭他的脖子,半眯起眼,睫毛轻颤,逐渐放缓了呼吸。
良久,她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昂头瞧他精致的下颚线,“喂。”
“嗯?”
“白雨说,你给奇迹网投了很大一笔钱,是真的吗?”
顾少爷扬唇一笑,“这么有潜力的大企业,扔点小钱做投资也不奇怪。”
慕糖狐疑的瞄他一眼,表示无法理解。
“骗你的。”
男人用手刮她的鼻尖,捏捏红鼻头,下巴一昂,傲娇的要上天了,“就那破烂小公司,要不是看你面上,我瞧都懒得瞧一眼。”
慕糖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咬住唇瓣,松开,又紧紧咬住,最后,她试探着嗡嗡出声,“那...唔....凌老师呢?”
话音还在车厢内转悠,某男的俊脸瞬黑成煤炭,眼底晃过一丝凌冽的冷光。
“叫那么好听?”
他声线一沉,泄气似的含咬住她的耳尖,听着小人委屈兮兮的呼疼才肯松口。
男人恶狠狠的警告,“以后只准叫他狗屁音乐家。”
小女人被逗得“咯咯”的笑,在他怀里转过身,同别扭的男人面对面,小肉爪呼上他的脸,划着圈的揉搓,“顾溪远,你真可爱。”
“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他拉下她的小手,顺着亲吻她的手心,眸底却泛着嗜血的冷光,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想让他死的更、难、看。”
慕糖缓慢摇头,软软的贴在他胸前,小爪隔着轻薄的衣料偷摸他的腹肌,顺毛安抚着,“你这人真是,小宝宝都有了,还吃些没意义的飞醋,一点都不乖...”
她拉着他的手,压在浑圆的肚子上,来回抚摸,男人垂眸,瞧着小人低眉顺眼的温顺样,心软的一塌糊涂。
“哄小孩呢,嗯?”
慕糖仰头,笑的甜甜的,“你跟宝宝一样重要,在我心里都是小孩。”
顾溪远别过脸,握拳轻咳一声,神色不太自然。
小女人执拗的掰过他的脸,伸出鲜红小舌舔他微凉的唇,“小气鬼,不生气了。”
“哼。”
男人轻蔑的哼唧,被她舔的浑身发热,不自禁的捧起她的小脸,用力含住她送上的嘴唇。
上一秒还在想着怎么把人往死里整,下一秒便被小人哄的晕头转向,俨然忘了自己爆怒的初衷。
良久,被吻的晕乎乎的小人软在他怀中,轻着声问:“我们去哪儿啊?”
顾溪远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A市某私立医院VIP病房外,推开门后的小人僵在原地,两手讶异的捂着嘴,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病床上的老人冲她微微笑,眉眼柔和慈祥,眸光亮堂,看着精神头极好。
“院...院长爸爸..”
慕糖小声抽泣着,瞳孔张大,有些难以置信,两腿跟落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出步子。
她昂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吸了吸鼻子,颤抖的哭腔,“顾溪远...”
男人低头,亲昵的蹭蹭她的额,喉间滚出诱惑人的低声,“糖糖,新年快乐。”
“还有,我爱你。”
几个月后。
产房外一片沉寂,长椅上空无一人,黑衣黑裤的钟意倚靠着墙正闭目养神,高野随着顾母焦急的原地打转转,剩余两人你推我搡的拼命往门前挤。
顾溪远碍于钟老板的威严,不敢大力推她,只能闷着嗓,好没气的呛声,“小汐,这你也要跟我抢吗?”
豆包哼哼,“我可是小宝宝钦点的干妈,小顾叔叔,我才不会让你。”
“你要喜欢闹你小舅去啊,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也不知道嘚瑟些什么...”
豆包一听就炸,不甘示弱的回呛,“我小舅可厉害了,比你厉害好多好多好多。”
“多厉害?”
顾少冷笑,“几年都憋不住个孩子的那种?”
小丫头气的直剁脚,“小顾叔叔!”
“嗯哼。”
“你...”
“哇呜...”
婴儿的啼哭声响亮又清澈,如同一团娇艳的火源,点燃空气间流淌的热焰。
豆包被一秒冻住,缓慢眨眼,精神有些恍惚,“小顾叔叔,你听到了没?”
男人浑身僵硬,思绪也是飘飘然,“听见了。”
他沉沉的呼了口气,有些结巴,“我..我做爸爸了..”
刚还争个你死我活的两人瞬间变友好。
“恭喜你,顾爸爸。”
“同喜,干妈。”
约莫十分钟后,一位漂亮的护士小姐抱着新出生的小婴儿推开产房门。
护士笑眼盈盈,“恭喜顾少爷,小公主6斤8两,非常健康。”
胸腔内那刻炙热的心脏狂乱的跳动,一下一下,沉重而猛烈。
他眼眶微红,指尖轻颤,软绵绵的小人落入他臂弯中,长臂似落了千金重,连呼吸都生生压到最轻。
他低头看着襁褓中仍在放肆大哭的小宝宝,小鼻子小眼皱成一团,却可爱的让人挪不开眼。
豆包笑盈盈的凑过来,原想同小宝宝来个亲切照面,谁知低眸时,撞见一串剔透的泪珠滑过婴儿的脸颊,水滴璀璨如宝石。
小丫头惊讶的抬头,“小顾叔叔。”
顾溪远飞快别过脸,绷紧下颚强忍住泪意,这个在外人口中风流随性,冷血无心的男人,被新生命所带来的神奇力量持续冲击着内心,一不留神,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宝贝。
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我一定会像爱你妈妈那样,把你疼到骨子里的。
一个月后。
闲来无事的豆包总会找各种理由来医院看望小宝宝,美齐曰是要尽快同“干女儿”建立纯真的友谊。
病床上的慕糖穿着白色毛衣,明眸皓齿,脸颊红润,气色好的不得了,尤其抱着怀中小人喂奶时,笑的如沐春风,全身如同散着耀眼的星芒。
豆包站在病床边,看着慕糖撩开衣服,露出一小半雪白的软绵,任小婴儿吸吮那颗嫣红的果实,“砸砸”作响。
她哀怨的瞧了眼自己胸前的小肉团,瘪瘪嘴,一言不发的大步冲出去,将慕糖轻柔的呼唤声丢在脑后。
门前同顾溪远闲扯的男人还没看清来人,就被飞奔出来的小丫头扑了个满怀。
他动作敏捷的两手勾住她的腿,任小人挂在他身上,缠住他腰身的细腿不安分的乱动,“嘤嘤嘤”的小声呜咽。
“怎么了?”男人一手托起她的头,温柔的问。
“小舅...呜...”
豆包鼓着肉嘟嘟的脸颊,郁闷至极,“我不管,我也要生孩子。”
钟意稍愣,唇一弯,低低的笑。
“她们一个个都是大蜜桃,只有我是小笼包,我不服,我也要二次发育。”
男人摸摸她的头,“想清楚了?”
“当然。”
她凑近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跟你说哈,我早就想好了,我们生个帅帅的儿砸,把小顾叔叔的闺女给吃干抹净了,气的他跳脚,嘿嘿。”
钟意还没发声,一旁看戏的某少不爽利了。
“喂喂。”
他两手抱着肩,懒洋洋的开口,“悄悄话能回家说么,诚心让我难受是不是?”
“小顾叔叔,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豆包得意洋洋的挑眉,“你能有我这样和蔼可亲,知书达理的亲家可说是你三生有幸,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此殊荣,你要学会珍惜跟感恩,知道吗?”
某少被活活噎一嗓子,声调一尖,“哎我说你...”
豆包帅气的一扭头,直接选择漠视,黑瞳闪烁着灼灼星光,小脸笑成一朵花,“小舅,我们回家生宝宝吧。”
男人满眼宠溺的笑,抱着她转个身,急吼吼的大步离去。
被喂了一大口狗粮的顾溪远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几秒后,他一脸郁闷的推开病房门,冲床边专心喂奶的小女人干嚎一嗓子。
“老婆,我也想喝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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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长流正文到此告一段落,感谢一直支持喵的小阔爱们,喵90度鞠躬,真心谢谢大家。
去年7月,喵第一次接触po,新奇加欣喜,然后就有了水蜜桃。从一个收藏一个留言到现在,喵真的非常感谢一直支持的小阔爱们。
从墨爷到宋老师,再到钟老板、骚顾跟老沈,每一个男主角喵都是真心爱过,当然,文笔有限,现在回头看,很多文字都存在瑕疵,但喵真的很用心在写了。
原以为po会是喵的归宿,但自从严管以来,喵至少挂了3个以上的加速器,到现在,喵有点烦烦了,又或许,是真的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虽然退出粉红po,但喵已经换了国内的网站,更完暖阳再写缉队长的文,如果剧情有必要的肉,网站放不了,喵会私下发给大家,算是对大家一点儿补偿了,希望大家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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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每条留言喵都有认真看的,奈何这个po,登上都是难事,留言更是无能为力,请原谅心碎的啊喵。
周天会放上最后的小番外,骚顾家女鹅vs钟老板家帅儿砸,姐弟恋走一波,做个完美end。如果po登不上,喵会用图片形式发微博,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哈,喵滴微博——小花喵喵啊喵。
永远爱你们,比心心,另一个江湖再见。
小熊果果番外(一)
F大医学院。
傍晚时分,橙红的光线径直穿过云层,四散着朦胧而迷离的微光。
教学楼内人群骤散,唯有西头的实验室亮着光,偶尔能听见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跑、似跳,踢踢踏踏的扰人清净。
“小熊....钟小熊...”
婉转悠扬的女声,亲昵而热情。
看似清甜的嗓音,一入到男生耳中,如同下了蛊毒的地狱魔音,能一秒抽空你的灵魂。
实验室内还有几个未离开的医学生,清一色的白袍,人手一个记录本刷刷写写,听见屋外的呼唤,大家相视一笑,而后条件反射的看向最后一排正在专心记录数据的男生。
他身旁的同学没憋住笑,捅捅他的胳膊,大胆的揶揄,“小熊,你姐姐找你呢。”
男生面无波澜,顶着万年如一日的扑克脸,扶了抚金丝眼镜,眸子淡淡的瞟过去,冷光如冰刀,往深了瞧,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同学讪讪的笑,点到为止,万万不敢同这位少爷开玩笑,开了个哈哈,迅速移到前排找看热闹的同学抱团取暖。
晚霞的柔光渗透过玻璃,将男生俊美的侧颜映照的棱角分明,他身形颀长,偏瘦,着纯白大褂,称的本就病态白的肌肤几近透明,五官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唇薄齿白,镜片后的那双眸子冰冷孤傲,沉静的仿佛没有聚焦点。
这时,门外的小女生蹦蹦跳跳的推门而入,见着屋里有外人也丝毫不在意,三步做两步的冲到男人面前。
“小熊,我跟你说哈,我...”
音色一顿,后面的字被她艰难的咽回去,因为她敏锐的发现其它人都已停下手中的活儿,假模假样的竖起耳朵欲听八卦。
钟衍面色淡漠依旧,甚至连脸皮都懒得抬一下。
空气中漫散开一股尴尬且焦灼的气流。
几秒后,男生不经意的低咳一声,前方看热闹的几人心领神会,迅速收拾,逃也似的离开了实验室。
见人走光了,顾灵犀才完全放松下来,她拽了拽男生的袖口,甩着微卷的马尾辫,昂着头,眼眸清澈泛亮,撒娇似的口吻。
“我好饿啊,小熊,你请我吃好吃的行不?”
男生神色未变,俨然不吃她这套,慢条斯理的开始收拾东西。
本不想搭理她,可清理完毕好往前走几步,身后的人儿仍一动不动的傻站在原地,男生不禁轻叹一声,停下,侧过身看她,语气有些不耐烦。
“还不跟上?”
刚还可怜巴巴的小人立马摇起大尾巴,“来咯来咯。”
出教学时,天色已完全暗下,路边的路灯昏暗,在地上圈出一小团光影。
顾灵犀随她娘的性子,外面看似上天遁地,实则胆小如鼠,一到夜幕便如同惊弓之鸟,一丁点风吹草动便怂的跟鹌鹑似的。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难免会手背相触,刺骨的凉意袭来,小女生动作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一副知心姐姐的做派,“小熊,你是不是冷哈,没关系,姐姐帮你呼呼~”
钟衍皱起眉,低头瞅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还有缠住手臂的细软胳膊,他眯了眯眼,唇边微微笑,沉沉蹦出几个字,“你怕不是傻?”
一秒破功的姐弟温情戏码,顾灵犀气急攻心,愤怒的甩开他的手,“钟小熊,你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男生停住步子,沉黯的黑眸轻扫过来,顾灵犀一哆嗦,直觉得气温骤降至零点。
“就你这IQ20的智商,给我当妹妹我都嫌太蠢了,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还成天自称姐姐的?”
“你承不承认都是事实,我比你大,我就是你姐。”
小女生气的满脸绯红,自知自己嘴笨斗不过他,只能拿拳头狠狠锤他的胳膊,咬牙切齿的威胁,“还有,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要回去告诉干妈,说你大逆不道,你谋财害命,你虎毒不食子。”
“这些话跟哪学的?”
男生勾唇冷笑,“顾叔教你的?”
顾灵犀一脸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额角的青筋微凸,唇角抽搐,缓慢收回视线。
其实顾灵犀也算个实打实的理科高材生,但文学方面的造诣也不知随了谁,一开口便惊天动地,“文盲”两字都挂脸上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女,还真一点错都没得。
男生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迈开步子,原本气鼓鼓的某女偷瞄了眼四周,心底直发毛,很没出息的小碎步跟上去。
“臭小熊,你等等我。”
顾灵犀虽出生豪门,但由于亲爱的妈咪唯恐她大手大脚染上公主病,自大学开始便严格限制她的零花钱,妖娆的老父亲是典型的外强中干,妥妥的妻管严,上次偷给她零花钱被慕糖发现后,一老一少被罚大夏天去院子里除草。
体内严重透支的顾父歪倒在树边,抹抹眼角的泪花,“果果啊,你爸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恕我无能为力,你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吧。”
于是,少了接济的顾小姐完全没法适应紧巴巴的生活,只能前半个月挥金如土,后半个月便各种坑蒙拐骗,到处蹭吃蹭喝。
为之她还总结出一套混吃的黄金准则。
亲弟弟顾翊,完美遗传他爸的浪荡基因,混吃混喝比她还在行,pass。
宋家长子宋渊专攻法学系,吃他一顿饭,至少得赔三顿才肯罢休,pass。
钟家儿子钟衍,F大公认的校草,外表斯文内敛,气质清冽,但只有顾灵犀知道,此人冷漠又毒舌,绝对是个生人勿进的危险品。
不过...即使他脸再黑,说话再气人,但次次都能让她得逞,所以这条路,可行。
一小时后,粘着钟少爷吃香喝辣的某女瘫软在椅子上,一脸餍足的傻笑。
钟衍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镜片后的黑眸一闪,低声唤她,“顾灵犀。”
小人努了努嘴,“没礼貌,叫姐姐。”
“哦。”
他一手撑着头,皮笑肉不笑的,“那待会儿就请姐姐买单吧。”
“别别。”
顾灵犀吓的一跃而起,讨好的笑,“我家小熊帅气又英俊,才不会这么不道义,是吧?”
男生轻哼一声,随手递过纸巾给她,“把嘴擦干净,脏死了。”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吐出一小节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边残留的油光,红润的小嘴跟涂了层蜜蜡似的,水光润泽,看的男生眼底一热,慌忙挪开视线。
“小熊...”
小人眨眨眼,小心翼翼的问,“我还可以吃份冰激凌吗?”
“不行。”
顾灵犀一秒变脸,“大不了算我借你的,以后还你就是,小气鬼!”
他侧过身,白皙修长的指尖微曲,不轻不重的敲她脑门,“感冒还没好利索,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她不悦的打落他的手,“没人性的臭熊,姐姐今天不喜欢你了。”
小人撩下话便往门外跑,人刚起身,就被强有力的大手拽住,下一秒男生的俊脸迅速贴上来,几乎呼吸相闻的距离。
某女傻愣愣的盯着他镜片后那双似笑非笑的深眸,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觉得体内有股怪异的气流直冲头皮,全身紧绷的厉害。
她咽了咽口水,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小熊...”
“顾灵犀。”
“嗯..”细细的蚊子声。
男生退开一寸,眸光收敛,恢复往日的冷漠,眼底难掩嫌弃,“你流鼻涕了。”
顾灵犀脸一黑,火光燎原的小心脏从天堂猛地坠入进深渊,砸出一地零散的碎片。
“你....”
话毕,他潇洒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开门前顿了一秒,别别扭扭的发声:“整理完了赶紧出来。”
屋内的小女生惊魂未定,呆愣在原地好半会才缓过神来。
她捂着发红的脸颊闷声呜咽,fuck,刚才居然有些把持不住了。
某女一个劲的给自己洗脑,做足了思想工作。
顾灵犀,你要冷静,千万要冷静,对他一丁点坏心思都起不得,那位爷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这小身板能经的他几下糟蹋?
对....就这样....慢慢呼吸就好了....
良久,等一切理智重新回归原点,她轻揉着脸颊,歪头,有些困惑。
他们两是青梅竹马的过命交情,待一起久了也没觉得他有多特别,不过现在看来,这头臭熊到真的越长越勾人了...
这么想着,顾灵犀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生命诚可贵,要想活命,远离钟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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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番外能一章写完,结果发现不行,哭~大家要看的欢喜,喵就多些点,要不咋喜欢,喵就多给老沈分点心思,哈哈哈~)
(由于喵找到入po的正确方法,所以今后还是会在po上浪,又可以放开手脚写了,吼吼,虽然是肉越来越少的渣喵,戳手指~)
(下章会来好多配角乱入,你们懂得,哈哈~)
(偷猪哈,爱你们~)
小熊果果番外(二)
钟、顾、宋三家,只有顾灵犀一个女生,她虽排行老大,却丝毫不影响她受尽万千宠爱。
打小她便被几个家长捧在手心里疼,成长中又受慕糖跟豆包潜移默化的影响,样貌生的清秀可人,性格却开朗爱闹,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精髓展现的淋漓尽致。
老二钟衍跟老三宋渊相差不过半岁,顾翊是小幺,从小游走在这个异姓大家族里,练就了一身坑蒙拐骗的好本领,油嘴滑舌的功力更甚他家帅气的老父亲。
钟衍接到顾翊电话时,实验课刚上到一半。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不急不慢的将笔帽套上,人转身往教室后的窗台走。
刚划开听筒,那头就炸出一声哭天喊地的男声,“姐夫,救命啊!”
这一声激情高昂的“姐夫”叫得他十分熨帖,嘴角隐隐勾起笑,刚瞧见来电时那点儿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
“有事说事。”他沉沉出声。
那头像逮着个话篓子,将满腔闷气一股恼的往外倒,控诉的同时仍不忘添油加醋,“您老有时间多管管你未来老婆行吗?别总放她出来欺负柔弱美少年,你说我一单纯高中生,还有那么多妹妹要照顾,她成天没事就来我这搜刮小金库,我那点微薄的积蓄都被她掏空了....我招谁惹谁了?”
话说的那就一个苦逼逼,惨兮兮,隔着屏幕都能瞧见他眼底闪烁的泪花。
可着话怎么听怎么逗,钟衍握拳捂嘴,以低沉的咳嗽来掩饰喉间滑出的轻笑音。
他听着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说话,视线缓慢移到楼下的篮球场上,比赛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男生眯起眼,遥想起高中时他被宋渊拉着打篮球比赛,高一年级的顾果果自告奋勇的当啦啦队,结果由于加油声实在太大,竟同隔壁班的女生吵了起来。
看似柔软实则强悍的顾果果霸气一挑五,把那几个闹事的女生揍的鼻青脸肿,最后还是他上前将失控的她困在怀里,气头上的顾果果祸及央池,非说他是贪图人班花的美色,胳膊肘往外拐,愣是一个星期不肯搭理他。
那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同他冷战,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作手足无措。
“姐夫,姐夫,你还在听吗?”
“嗯。”
他收了收散放的思绪,低声问:“她这半个月都去你那?”
“可不是嘛....”
顾翊一说这个就来气,“姐夫,你要给我做主啊!!”
前半个月忙的昏天暗地的钟少爷直到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原来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来他这了。
他冷冷一笑。
真够棒的。
宁愿去找顾翊都不来找他。
“你跟干妈说,我今晚过来吃饭。”
“得勒。”
“挂了。”
“别,别...”
那头音量压小,暗戳戳的搓着手掌,“姐夫....那个...你看零花钱这事儿...”
男生轻叹一声,这声甜蜜蜜的“姐夫”还真叫的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
“卡号发我。”
“立刻,马上。”
顾翊见好就收,语气难掩兴奋,“我就说嘛,还是姐夫为人仗义。”
“顾翊。”这头冷不丁冒出一句。
“在。”
钟衍将手中的笔装进口袋里,落袋的那瞬,他低沉开口,“以后对她尊重点。”
顾翊愣了瞬,随后笑成一朵大麻花,“喳。”
电话挂断,某个可怜的小男生忍不住吐槽起来。
我哪敢对那女魔头不尊重啊,她也就你面前怂成小鸡仔,搁我们面前可是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
不过....
我顾翊行的正坐得直,斗不过还不会叫人吗?
顾果果,你就等着被人收拾吧你。
“叮咚”。
门铃声刚刚响起,躺在沙发上摆大字的顾果果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怒气冲冲的往门前走。
门一开。
“顾翊你个臭小子,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顾大小姐今天本要继续去他学校骗吃骗喝,结果被告知他早就离校,于是,穷困潦倒的某女只能乖乖回家觅食,结果被慕糖逮着说了她一通,现在正是火气火燎的时候。
顾翊趾高气扬的站在她面前,下巴上翘,背脊挺的笔直,如同有股神奇的力量在戳他的脊梁骨。
这挑衅的模样瞬间惹火本就气不顺的顾果果,袖子卷起,两手叉腰,长发一甩,俨然是泼妇骂街的架势。
“你...”
下一秒,流动的冷空气静悄悄的僵在原地。
穿着米色长风衣的钟衍从顾翊身后踱步出来,深咖色细发柔软的搭在额前,他优雅的扶了扶眼睛,镜片后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刚还上蹦下跳的小人瞬成泄了气的皮球,“小...小熊?”
男生唇角一勾,要笑不笑的,“姐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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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写完系列文,钟小熊荣升为了最腹黑闷骚的男淫,钟老板,你后继有人了。)
(wuli果果可不是傻白甜软妹子,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牛逼人物,and...惧怕小熊并不丢人,毕竟他气场真的很吓人嘛,戳手指?)
(踊跃偷猪~)
小熊果果番外(三)
透心凉的尾音还弥散在空气中,两姐弟同时打一寒颤,顾翊夸张的抱着胳膊用力摩擦,顾果果则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因为他每次用这种表情阴阳怪气的喊她“姐姐”,都预示着她离死期不远了。
顾果果一脸尴尬的笑,“你来了啊...”
“不欢迎?”
“怎么会...”
她一手狠揪顾翊的胳膊,笑脸有些僵硬,“当然欢迎。”
钟衍大步穿过他们往客厅走,身后的两姐弟暗自掐着架。
“臭包子,你活腻了吗?”
顾翊得意洋洋的勾起桃花眼,吐了吐舌头,“要你猖狂,哼哼,这下老实了吧。”
气绝的顾大小姐凶狠的扑上去,两姐弟又扭打成一团。
刚走到客厅处,厨房内听到动静的慕糖探出个头,瞧见身形高瘦的男生,脸色不自觉的扬起笑。
“小熊来了。”
钟衍对长辈尤其尊重,眉目软下来,乖巧的问好,“干妈。”
穿着卡通围裙的慕糖小碎步从厨房里窜出来,眼眸依旧清澈,脸颊红光焕发,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模样。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柔声怨他,“你这孩子,多久没来看我了。”
男生诚恳的致歉,“抱歉,这段时间太忙了。”
“学业是重要,但还是要注意休息,你看你,才多久不见,又瘦了一圈了,你妈见着该念叨了。”
钟衍点头,“我记着了。”
两人又轻声细语的说了会话,楼梯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他们同时望过去,一身笔挺西装的宋渊踱步下楼,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正经样。
顾翊甩开顾果果小跑过来,围着宋渊转了两圈,扬声调侃着,“哟哟,这不是未来的大律师吗?您这日理万机的,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
宋渊不说话时不苟言笑,低眼看过去,抬手狠敲他一记,“德行,叫哥哥。”
顾翊吃痛的捂额,怂的不要不要的,“小宋哥好。”
宋渊顺手摆正胸前的领带,看向钟衍时,眼底晃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小熊....哥。”
钟衍脸一黑,可碍于有长辈在场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压着怒意,随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前几日去国外拍了瓶好酒,这不,回来第一件事就孝敬给顾叔。”
身旁的顾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啧啧,这莫非是传说中讨好老丈人的经典套路?”
说完还“不经意”的瞟了某男一眼,果不其然,男生脸色瞬僵,阴沉的要见血了。
被摆了一道的宋渊断然不敢接这死亡凝视,转身把罪归祸首给瞪出花来了。
这小子,不就是没批准你要零花钱的诉求吗?至于这么冷血无情的把我往火坑推吗?
顾翊心里直哼哼。
你个铁公鸡别妄想当我姐夫,我顾翊头一个举双手双脚反对!
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会儿,几人被慕糖驱赶到各个区域老实待着,坐等开饭。
花园庭院里,钟衍同宋渊相对而坐。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宋公子被人盯的着实难受,竟放下身段软声求情,“小熊哥,你再瞪下去,我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钟衍喝了口茶,眸一抬,寒光轻扫过,“谁准你喊这名儿了?”
宋渊刚要辩驳,就见他身后忽的冒出个人儿,飞速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桌上。
“小熊,你们在聊什么啊?”
她笑容晏晏的,“我可以加入吗?”
“不可以。”
钟衍侧目瞧了眼她单薄的花裙子,语气不耐,“这天穿裙子,不要命了?”
“回屋里把外套穿上,生病了别指望我会给你治。”
顾果果一腔热血瞬熄,乖乖转身时不忘小声咒骂,“臭熊, 不听就不听,凶什么凶嘛。”
待小女人气冲冲的消失,宋渊两手环肩,身子往后一靠,那双带笑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桌对面的男生。
“看我做什么?”钟衍冷声。
“回眸一笑百媚生,万千粉黛无颜色。”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宋渊抑扬顿挫的吟着诗,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颚,戏谑道:“你这波区别待遇,到真有几分昏君的调调了。”
——————————
(喵发现了,你们因为喜欢钟老板所以爱屋及乌,对钟小熊也颇有好感。)
(大家记得偷猪哈,同时写两本书的喵要精神分裂了,真的好累哦,and..周末还有更新,啾咪。)
小熊果果番外(四)
钟衍熟稔的用沸腾的开水冲泡茶,一人斟一杯,举杯品了口茶香,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意思是多喝茶,少说废话。
宋渊笑的花枝招展,两手交叉在手上,“你说你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护着,大家都看在眼里,但你确定就果果姐那智商,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指不定一个人躲在暗处偷摸摸的骂你。”
与此同时,正在客厅一边打游戏一边骂小熊的女子连打好了几个喷嚏,最后听话的回房找外套穿了。
花园亭子里,桌对面的男人微微皱眉,下意识往小女人消失的方向瞧了眼,沉默几秒后,他低声,“这么好的茶都堵不住你的话?”
“你要这么说..”
宋渊无辜的一摊手,歪头略显纠结,“那有件事,我就不知该不该多嘴了...”
钟衍一抬眸,镜面后的冷光阴风阵阵。
七分胁迫,三分警告。
宋渊举起茶杯,轻轻晃荡,“这些年,我跟顾翊为你收集情报,你亲自下场手撕情敌,合作算是相当愉快,迄今为止,果果姐身边连只异姓苍蝇都瞧不见。”
钟少爷脸色一沉,语气重了几分,“说重点。”
宋渊笑,茶饮的慢条斯理,话说的不急不慢,“我现在是忙的分身乏术,国内国外的两头跑,顾翊那小子成天忙着骗小姑娘,也分不出过多的心思盯着她。”
“这不,前两天刚一回校,我就听人说西城吴家那小子正对她穷追猛打,两人同班同学,还分居院系一二名,兴趣相似,爱好相仿,男的还是校蓝球队队长,风头正起...”
他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瞧着对面那人不断下沉的脸,最后演变成喜闻乐见的猪肝色,他心里暗笑不已,面上只能勉强保持严肃。
“说是前段时间两人还一起出去约会,男的回校后四处跟人炫耀,说顾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随便勾勾手指就骗到了。”
“啪。”
茶杯摔落,瞬砸成碎渣片。
钟衍沉沉发声,“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去美国的那几天,我恰好也没在国内。”
男生缓缓起身,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眼底阴翳的寒光似要吃人那般。
他转身之际,宋渊忽的在身后叫住他。
宋渊语重心长道:“专属权,即只能属于特定人所有不能转让与他人的权利,小熊哥,有些人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真实的。”
钟衍定了几秒,他身形修长且单薄,风吹起来,长风衣在空中画出飘逸的幅度,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寂跟孤单。
他快步离去时,恰好同前来叫他们吃饭的顾果果撞个照面。
“小熊...”
那人全当没听见,从她身侧飞速擦肩而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她。
顾灵犀一脸莫名其妙,转头问默默看戏的宋渊,“他怎么了?”
“不知道。”
宋渊强忍着憋住笑,“大概是喝茶酸着了...”
顾果果睁大眼,讶异不已,“这可是我爸珍藏的西湖龙井,他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喝。”
“臭熊可真不识货。”
宋渊配合着点头,“可不是么...”
嘴上虽骂骂咧咧,可转身时小女人又自言自语道:“从瑞士买的软糖还剩下一盒,也不知他爱不爱吃。”
宋渊瞧着她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给自己斟了杯茶,品在唇齿间,味甘,香醇,果真是极品好茶。
他心想,吃糖有什么用?你扑上去亲他两口,什么毛病都治的服服帖帖。
不知何时,小幺顾翊突然从他身后冒出个头,换了件帅气的皮衣,黑发遮眸,银色耳钉闪烁,他摸着秀气的下巴细细感叹。
“这两人可真有意思。”
宋渊抬眸,笑了声,“一个闷骚怪。”
顾翊接话,“一个缺心眼。”
两兄弟默契的一碰拳,“绝配。”
静逸的餐桌上,唯了咀嚼的细弱声响。
步入中年的顾溪远,虽不及年轻时那般招摇,但身形保持完好,容颜俊美,眼角寻不出一条细纹,看得出是经过精细保养的。
慕糖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他边啃边瞅着对面一脸肃清的男生,故意咬的“嘎嘣”响。
顾溪远不待见钟衍,就像钟小熊喜欢顾果果一样,是大家族公开的秘密,唯一的区别是,前者大家都习以为常,后者只有傻姑娘一人飘荡在外太空。
其实他们年幼时,顾溪远还没对他生出这么大敌意,甚至在他冷言冷语骂哭自家女儿时,别人家的爸爸都会气哄哄的暴打他出气,只有顾溪远一人笑眯了眼。
好事,好事。
谁知时间一晃,顾果果12岁生日那天,她吵着要凭一人之力做个蛋炒饭,以示自己已经独立。
结果那一盆黑不溜秋的的炒饭一端上来,年纪最小的顾翊直接给吓哭了,抱着慕糖说自己死都不会吃。
其它人抵不过小姑娘眼底闪烁的星光,勉强尝了一口,接着喝水的喝水,狂吐的狂吐,只有钟衍一个人不动声色的吃完一盆,最后顾果果小心翼翼的问他吃后感,钟衍优雅的擦干净嘴,“还行。”
在场的人全惊呆了,人均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再后来,顾溪远上楼路过洗手间时,听到里面一阵接一阵的干呕声,吐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家的大白菜已经有猪惦记了。
(下一章凌晨12点,喵需要小阔爱们的支持,好累哈~)
小熊果果番外(五)
“果果。”
顾溪远看着正同大螃蟹做斗争的女儿,声道:“你下个月满20岁,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爸爸给你相门亲事如何?”
专心吃螃蟹的顾果果差点被蟹钳戳破了嘴,手忙脚乱的抽纸巾,“爸,你别闹,我还在读书呢。”
慕糖也在一旁附和,“果果还小,你少乱点鸳鸯谱。”
“你要担心学业,先订婚也行,闺女总要嫁出去的,还是找些知根知底的家族比较靠谱。”
他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冷不丁的冒出句,“你看....宋渊怎么样?”
“这孩子多孝顺,出国还不忘给我带礼物,贴心的很。”
“咳咳咳。”
刚吞下一口饭,卡在半路的宋渊脸都胀紫了。
顾翊最爱看热闹,一本正经的支持老父亲,“就是就是,小宋哥多好,一表人才,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还是未来的大律师,前途一片光明。”
宋渊斜他一眼,你丫找死了?
顾翊嘚瑟的吐舌头,要你不给我零花钱,我坑不死你。
“我不要。”
顾果果嫌弃的瞄了宋渊一眼,“我不喜欢小屁孩,还有,这货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
被言语攻击的宋渊反倒不乐意了,“果果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让你蹭吃蹭喝就是小气吝啬,那小熊哥这种财大气粗的你就愿意嫁了?”
这话一落地,平地一声雷,在场所有人都襟声了。
“我...”
顾果果一时哑然,眼神不自觉的探向身侧的男生。
一时间,所有目光也不约而同的瞟向某个方位,男生一脸冰霜,仿佛置身于世外。
他在所有人灼热的注视下喝完一小碗汤,筷子放下,这才抬起眼,眸底寻不见一丝温度,“我吃好了。”
起身,摆好椅子,转身离去前,他突然对顾溪远道:“顾叔,干妈说您前段时间腰不舒坦,我特意从英国请了这方面的专家,下周安排了全套检查,时间我会通知干妈,请您一定配合。”
话毕,他便踱着步子往楼上走。
顾溪远唇角抽搐,看向自家老婆,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慕糖白他一眼,这下够贴心了吧?
顾果果低头,发现自己桌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份剔好的蟹肉,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软糖,推开桌子小碎步追了上去。
“果果。”顾溪远呼了声。
小人似没听见,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楼梯处。
被女儿忽视的老父亲心情郁闷,转头找自家老婆求安慰。
二楼有二间房,是专属于钟衍跟宋渊的,小时候他们玩累了又懒得回家折腾,便在这过夜,一来二往,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悠然自在的很。
顾灵犀追上钟衍时,他刚好拧开门准备入内。
“小熊。”她急迫的叫住他。
男生闻声顿住,回身时,眸里水蒙蒙的雾气已散尽,泛起奇特的微光。
她在他面前停住,将兜里的糖拿出来摊手心上,“你吃糖吗?”
钟衍低眼一瞧,依旧没出声,没说吃也没说不吃。
等了片刻,顾果果见他始终不接,又拉不下脸,赌气道:“不要算了,我自己吃。”
回身时,手腕被男人紧紧圈住,他掌心冰冷,连带着她的呼吸也瞬间凝固了。
“你弄疼我了。”她嘟着嘴呼疼,埋怨的瞪他。
他的手不断收紧,眼底有炙热的火焰在跳跃,是顾果果看不透的深意。
他凑近一步,她便后怕的跟着退一步,直到身子撞上壁画,凸起的边框咯到她的背脊,疼的直皱眉。
男生松开她的手,下意识将手护在她背后,轻轻一拢,她便落入他怀中。
这样的姿势,两人的身体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全灌进她脑中,她抬头,瞧着男人昏暗不明的眸,心头一紧,声音小小的,“小熊....”
钟衍的眸色持续加深,血液里流淌的是涌动的欲望,他呼吸沉下,放开她,有些慌乱的挪开视线。
半响后,他终于低低出声。
“顾灵犀。”
“嗯?”
“你跟人约会了?”
顾果果愣了一秒,等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咀嚼清楚,“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说吴郝?”
一说起这人,她眉目扬起,乐不可支,“我跟你说,那小子可搞笑了,说话特别逗,整个一耍活宝的...”
男生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话说到一半的顾灵犀倏地被某种求生欲支配,识趣的闭上嘴。
然后,她听见男生不阴不阳的笑,“是么?”
顾果果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这冷腔冷调比刀架脖子上还让人窒息。
“他真挺有意思的。”
顾灵犀好心好意的问,“要不,我介绍给你认识?”
“不劳烦姐姐了。”
钟衍退开一寸,唇边的笑格外骇人,“我们这些小屁孩,没资格跟你们大人玩儿。”
顾果果听的一脸懵,拳头收紧,手心的糖果咯着手了,在男生欲转身时,她心急的问了句,“小熊,你真不吃糖吗?”
男生几步走到门前,嗓音怪异,“糖还是留给有意思的人吃吧。”
“砰。”
门摔的那叫一个震天响。
屋外的顾灵犀吓一大跳。
偷摸在楼梯口看戏的两兄弟也跟着呼吸一震。
宋渊摇摇头,轻声叹气,“哎,我一旁观的都看不下去了,就小熊哥这情商,这事迟早得搞砸。”
“有啥好担心的?”
顾翊哼一声,“咱兄弟俩加点猛料不就得了...”
“你有好点子?”
“你敢小瞧你顾少爷?”
小顾少故意拉长尾音,“点子多的是,只不过....有些事吧...需要一点点动力…”
“得得,你上辈子就是个要债的。”
宋渊横他一眼,“卡号发我。”
达到目的的顾翊笑眼弯弯,“小宋哥万寿无疆。”
宋渊一脸鄙夷,大掌暴力的拍他后脑勺。
“滚蛋。”
(喵特别爱写腹黑的,带劲~姨母笑~)
(下章请看热闹两兄弟加点猛料吧,啊哈~你们热情点,啊喵就多写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