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爱》


 第1章 安放不舍

    小小年纪，似乎每一天都是如此欢脱，轻盈地跳跃着，如履晨光，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仿佛被阳光渲染过一般。
    “小樱桃，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上课要好好表现，听老师的话，和同学要互相帮助，要知道分享，要感恩，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我会听话的。”
    “恩——小樱桃真乖，等妈妈下班后，就来接你好不好？”
    “好——”
    “恩——好，去吧。”
    稚嫩的脸庞总是挂着纯纯的笑容，那小小背影越来越小，乔穆甄就那么一直看着，眼里是满满的满足和幸福，真希望乔铭曦能一直这样快乐成长，一直在自己的保护下……直至小小身影消失，乔穆甄才转身离开。
    “您好，总监，我是乔穆甄，我想请两个小时的假。”
    “好，需要帮助吗？”
    “谢谢总监，不麻烦的。”
    “恩——好。”
    乔穆甄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咖啡和啤酒，然后驾车去了老地方。
    这些年，她对于这里太过熟悉了，甚至有些习惯。
    “有几天没来看你了，是不是清净了很多，我啊，给你带来了啤酒，我呢，喝咖啡。”乔穆甄摇了摇手里的咖啡。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真正的笑了，因为她相信，他一直都在，这几天他一定也等了自己。
    “今天小樱桃开学，所以前几天陪她到处玩了玩儿，她呀，现在已经有这么高了……”
    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真的只是老友相聚。
    “喂，李葭，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下小樱桃啊，我妈太久没有回家了，前两天我让她回去了，但是今天我这儿太忙了，能不能帮帮啊，美少女。”
    “呦，看样子真是本少女出马了，真是不容易啊，我很欣慰，但是我今天也不行，公司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我可能暂时也走不开，要不你问问何延吧。”
    “他更忙，经常电话都不通。”
    “啧，这样，你先给他打打看，打不通我再给你想办法，晚上下班后我直接去你那儿。”
    “恩——好吧。”
    “不是，乔穆甄，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不欢迎吗？”
    “怎么会，沙发就是一直给你留着的。”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通，乔穆甄正要放弃，听见电话那头：“恩，小穆。”
    “喂，何延，你现在忙吗？”
    “不忙，你说。”
    “我这边有点事儿，可能得晚点下班，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下小樱桃啊？”
    “好，放心吧，晚饭什么的都不用操心了，你好好工工作吧。”
    “谢啦，何延，知道你忙。”
    “啧——行啦哈，我得去接我女儿了。”
    乔穆甄的话还没有说完，啪，何延的电话直接挂掉，摇摇头，还是先加班吧。
    “何延，你要去哪儿？”
    “去接我女儿。”
    女生一把抢过何延的外套：“我不准你去。”
    何延笑了：“我不需要批准。”
    “何延，你太过分了，到底我是你女朋友，还是她是你女朋友啊？每次她一有事找你，你二话不说一定照办，我呢，让你陪我吃个饭都推三阻四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女朋友？”
    “不想当就不要当。”
    女生看着男生肯定又无情的眼神，心疼的难受，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何延，没错，是我太喜欢你，也是我追的你，可是，我无怨无悔地陪了你这么多年，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地奔向她，我还要假装大度，假装不在乎，假装看不见，每时每刻都要假装，因为我害怕下一秒你就会因为我闹脾气，就连假装的机会都不给我了，你看看她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是义无反顾，我就是希望你能看看我，这都不可以吗？”
    “你不是都知道嘛？”
    “是，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后来也知道你喜欢的人就是她，可是我不傻，我知道这些年，这样的自己，心有多疼，你知道每次我妈他们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的时候我的心有多难受吗？我有多想结婚你知道吗？我多希望在我和她之间你会选择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何延也知道自己给乐诗语带来的伤害，确实这些年受尽了自己的冷漠，还要装作一副备受宠爱的恩爱模样，面对别人的疑问，她全将自己的冷漠揽在自己的身上，他很愧疚，所以他也在尽量弥补她，尽管这些可能都不是她想要的。
    “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还是选择她，我便不会再等你。”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她，她还是一个人哭泣。
    “小樱桃。”
    “何爸爸。”
    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何延却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乔铭曦也很乖巧，让人很难不喜欢。
    抱着乔铭曦转了一圈，小家伙的脸上全都是笑，但是她也看见了何延的疲惫，和妈妈的很像。
    “何爸爸，我知道你们大人都很忙，所以每天接我的人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妈妈，有时候是李阿姨，有时候是外婆，还有的时候是何爸爸，可是你们不用着急，我一点都不害怕，所以你们累了的话就休息休息。”
    何延看着乔铭曦小小年纪真的很懂事，也很贴心。
    “恩，好的，何爸爸知道了，但是呢，何爸爸一点都不累，因为一想到小樱桃啊，何爸爸就高兴地不得了。”
    乔铭曦咯咯地笑，给了何延一个脸颊吻，这让何延心情顿时更加明朗。
    “走，回家何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去。”
    小家伙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随妈妈了，喜欢挑食，很多蔬菜都不喜欢吃，没办法何延只能上网学习，将各类蔬菜尽量做得好看可爱些来吸引乔铭曦，虽然讨得欢心的过程很难，但是看见小家伙吃得开心，自己也是一脸的满足。
    阳光退下，灯光初上。
    乔穆甄还没有回来，李葭则是先一步到她家，家里静悄悄地，让李葭自觉地放轻脚步。
    何延听见关门声，以为是乔穆甄回来了，在乔铭曦的房门口俩人打了个照面，何延做出禁声状，李葭远远地看了一眼安静睡着的小家伙，笑了笑，关上门。
    “辛苦了。”
    “说什么呢？一点都不辛苦。”
    “行了，快回去吧，别让诗语等太久了，她也是个女孩子，还挺不错的，多关心关心她。”
    何延默不作声留下一个背影：“走了。”
    现在的他们都长大了，很多事他们不再推心置腹地去谈，更多时候都是闭口不谈。
    但是李葭知道，乐诗语不过是一个幌子，是他想要突破他和乔穆甄之间关系的屏障，是他想要不顾一切去照顾时的绳索，他要假装他的一切其实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假装他们还是好朋友，当然这对他们来说都太难太难。
    乔穆甄并不是个完全的傻子，她也会可以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留给他和乐诗语足够的感情空间，即使乔铭曦真的很喜欢何延，更是在她缺少父爱的情况下，把他当做爸爸一样看待，她还是会嘱咐她那是何叔叔，何叔叔有女朋友，他们也许某一天会结婚，然后就是她的婶婶，他们会一样地疼爱她。
    也不知道乔铭曦是不是真的明白，点点头答应乔穆甄会改的，小家伙也的确改了，但是在学校或者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会叫何爸爸，因为何延也不喜欢何叔叔的称呼，这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累了一天，李葭饭也没吃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听见开门声起来：“怎么这么晚？”
    “恩，才忙完，睡了？”
    李葭点点头。
    乔穆甄看看李葭也是睡眼惺忪地，故意气她：“不是问你。”
    李葭瞬间也笑了：“你个没良心的，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问我了，你家小樱桃，我家大宝贝，她的确睡了。”
    乔穆甄笑了笑，还是习惯性地去房间看了一眼，李葭跟在身后并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留给母女二人空间。
    看见乔穆甄把门关上，李葭就说：“怎么样，很老实吧？还不相信。”
    乔穆甄一把捧住李葭的脸颊，揉搓着：“哎呦，真是谢谢这位美少女了。”
    “啧，不客气，但是你还是先把手松开吧，我这一把年纪的还要每天熬夜加班，用那么些价格不菲的护肤品给我脸挽救成这样，真的是很不容易，你不能心疼点，很贵的。”
    乔穆甄瞬间嫌弃地拍拍手：“又没有用在我身上。”
    “哎呦，这社会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说一个姑娘，长得也看得过去，身材也不错，工作也是可以的，就是这心呀不知道怎么了，像中毒似的黑呀，黑呀。”
    乔穆甄捧着脸：“因为我是黑天鹅啊。”
    李葭鄙视道：“那你还真是表里如一呢。”
    “吃饭了吗？”
    “没有，不吃了，不想吃。”
    乔穆甄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来点？”
    “可以。”
    自从她的恋爱失败了，她的婚姻也失败了，两个人就时常这样待在一起，有时候看看电视节目，有时候出去逛个街，回来后也不收拾直接四仰八叉地躺下。
    虽然生活也会让人疲惫，但是他们来不及犹豫。
    “如果我有小叮当就好了。”
    “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到我们的高中时代，即使再让我经历一次当你老师的痛苦也好。”
    “那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啊。”
    “哈哈，也许吧，只是那时候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简单地快乐。”

 第2章 缘来作祟

    说起爱，这应该是一个可长可短的故事。
    小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说法，真的只是觉得，好好睡觉，好好玩儿才是最美好的事，才最享受，现在虽然知道时间的宝贵，但是还是做不到养精蓄锐。
    “乔穆甄，快起床，上学迟到了！”
    这已经自己那风风火火的妈妈第n次喊自己起床了，真的、真的是太想继续睡懒觉了，可是架不住家里的大喇叭。
    乔穆甄不舍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婆娑的眼睛，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肯起来了。
    从上幼儿园开始，就一直经受着这样的闹钟洗礼。
    洗漱完：“妈，早！”
    “早早早——早什么早，都几点了，快点吃饭。”
    乔穆甄机械般地坐下，吃着早饭，还是有些困意。
    “今天会有一个弟弟来家里，会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你以后要好好跟人家相处，知道吗？”
    “那个弟弟是谁呀？我见过吗？”
    “没有，是一个远方亲戚家的孩子，比你小两岁。”
    乔穆甄了解情况般的点点头。
    已经高三的乔穆甄课业也紧张多了，每天都小测，三五天一大测，可是成绩却一直平平，是那种都不会引起老师注意的成绩，爸爸妈妈的念叨也不会激起乔穆甄的奋发图强，夫妻俩也放弃了苛求，只能督促顺其自然。
    每天踩着铃声上课，按时下课，看着一次次地测试成绩，乔穆甄总想：恩，现在好好学习，下次好好考。而想着想着就成了过去式。
    晚上，带着一天的疲惫回到家，已经全然忘记了妈妈早上说的今天家里会来一个弟弟。
    “回来啦，洗手吃饭。”
    “不吃啦，回来的路上吃了。”
    “我不是跟你说今天家里会来客人吗？都等着你呢，你怎么在外面吃了。”
    听了妈妈的话，才想起来自己早早就把妈妈早上的话给丢到脑后了，歉意地轻咳两下：“那个马上就来。”
    书包随手一扔就去洗手，很快从卫生间出来：“妈，我怎么没看见那个…他呀。”
    “在你房间了。”
    “什么？在我房间，怎么在我房间啊，我是女生啊，妈，你不能让我跟男生住啊。”
    王毓玟忍不住翻白眼，轻敲乔穆甄的额头：“你想什么呢，我还没那么糊涂，再说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害臊。”
    乔穆甄看着妈妈那嫌弃的眼神，幽怨地说：“妈，你不要老这么嫌弃我好吗？”
    “呵，想让我不嫌弃你，行啊，那你说凭什么能不让我嫌弃你。”
    张了张嘴，似乎真的找不到理由：“凭我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就是因为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才嫌弃的不行，看看你，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生的。”
    “别想了，就是你生的，我赖上了。”
    乔穆甄说着趴上妈妈的肩膀，妈妈一如既往地抬起甩掉：“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把他也叫出来吧，马上开饭。”
    乔穆甄瘪嘴答应道：“好。”
    刚要给爸爸打电话，乔鹤利就回家了，跟爸爸打了声招呼后，乔穆甄就回房间喊那个新来的弟弟。
    乔穆甄握住把手扭动一半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自以为的调整好微笑，敲敲门，房间里没有回答，再次敲门，还是没有回答，乔穆甄小心翼翼地探头往自己的房间看去。
    一个陌生的背影就那么直直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敲门声一样，暮色下显得有些落寞。
    乔穆甄担心吓到这个陌生的男生，轻声地试探：“那个，饭菜好了，准备吃饭吧。”
    终于男生有了反应，看向她。
    两个人好像按了暂停键的动画一样，看着那张好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乔穆甄抿了一下嘴唇：“恩…饭菜好了，来吃饭吧。”
    男生没有回答，却用行动回应了乔穆甄，她看着那双修长的腿走向自己心想：刚刚坐着的时候还没有看出来，站起来才发现这个弟弟有点高呀。
    想着想着乔穆甄就傻笑了两声，尴尬地抿了下嘴唇，还想再仔细打量一下这个人，但是男生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面对着挡住门口还迟迟不肯动身的乔穆甄说：“不走吗？”
    乔穆甄一愣：“啊，走走走。”
    转身留出空间让男生先走，乔穆甄还是忍不住去打量，利落干净地头发还有些飘逸，棱角分明的侧脸好像被打磨过一样，刚好是她仰望的距离，关上门，乔穆甄忍不住地笑了，眉头一挑，嘴里轻声念叨：“好像还挺帅。”
    乔穆甄自然地坐下，王毓玟却在给她使眼色，乔穆甄皱着眉头看着妈妈，妈妈还是不停地使眼色，乔穆甄便用口型问妈妈什么意思，耳边却响起了男生的声音：“没关系，阿姨，我就坐这里吧。”
    看着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姑娘，王毓玟一阵头疼，转过来对着男生微笑：“也好，以后你就在这住了，你们也得熟悉熟悉。”
    “小穆啊，这是宇扬。”
    乔穆甄点点头。
    “啊，对了，宇扬明天也跟你一起去学校上学，到时候你照顾照顾人家。”
    乔穆甄听见妈妈变得温柔的话心里就不舒服，看了一眼身边的宇扬，尴尬地笑了对妈妈说：“呵呵，妈，你这想多了，现在的孩子都很自来熟的，哪还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说法。”
    “恩，那就好，但是毕竟宇扬明天是第一天到你们学校，你们好好相处，以后上下学什么的都一起。”
    乔穆甄不知道妈妈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理解有误，一口饭还来不及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这…”
    妈妈狠狠地投来一个白眼：“说话就好好说，你这么说话我能听清什么。”
    乔穆甄赶紧咽下去，结果刚张嘴就听见妈妈说：“算了，算了，你也别说了，我也不想听你说话。”
    “妈，你又说我。”
    “我不说你说谁呀，你看人家宇扬，人也听话，学习也好，你看看你，对了，你这次考试成绩怎么样？”
    “人家才来第一天，你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考的怎么样？”
    乔穆甄一副委屈模样：“爸，你看你也不管管我妈。”
    乔鹤利笑了笑：“嘿嘿，我就能管你，还没有管好。”
    看见爸爸笑的模样乔穆甄也想跟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秀恩爱，真是不重要的孩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瞬间没了底气。
    乔鹤利还是很疼爱自己的女儿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乔穆甄，对宇扬说：“宇扬啊，多吃点，你的房间我收拾过了，等会儿我跟你去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咱俩搭把手。”
    宇扬还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但礼貌地看向乔鹤利说了句好。
    吃过晚饭，乔穆甄就回房间学习了，但是越来越烦躁，为什么啊，她也一样的上学，为什么很多都不会啊，要是那些知识点能自己钻进脑袋还永远不会遗忘就好了。
    在宇扬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国工作了，他一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但是最近爷爷年事已高，身体不是很舒服，家里的长辈不放心将两位老人接回去照顾了，宇扬要跟着一起回去，两个老人坚决不同意，他们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好好学习，实现他自己的理想。
    无奈之下，宇扬的大伯想起了乔鹤利，他们实在不放心宇扬自己一个人生活，尽管宇扬早已能够自立了，但在他们的眼中，他始终还是个孩子，还是得拜托人家帮忙照顾。
    宇扬深知自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看着房间虽小，却干净整洁，还未等乔鹤利开口就说：“麻烦叔叔阿姨了。”
    “嗨，不麻烦，你大伯当年可是帮了我很大的一个忙呢，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叔叔说，诶，跟你阿姨说也行。”
    “好的，谢谢叔叔阿姨。”
    “诶，没事儿，我们夫妻俩都喜欢孩子，越热闹越好，我跟你说，要不是当初政策不允许，我们真想让小穆有个伴儿。”
    宇扬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乔鹤利在宇扬的大伯找到自己的时候，就听他说了关于宇扬的事，所以乔鹤利倒是早有准备，并不会因为宇扬的态度而恼怒。
    “宇扬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
    宇扬配合的看看房间：“不用了，叔叔，这样挺好的。”
    乔鹤利看得出来这是个细心的孩子，刚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宇扬说了：“宇扬啊，知道你来的时候叔叔阿姨真的很高兴，但是时间太紧了，小穆还在上学，她平时又不让我们动她的东西，你去她的房间就知道了，乱七八糟的，所以一时间我们也没把她的房间腾出来，你先将就一段时间，叔叔已经托人看房子了。”
    宇扬没想到乔鹤利能如此善待自己，心里一阵暖流，但还是拒绝了要为自己而搬家的好意：“叔叔，这样的话我可能没办法住了。”
    乔鹤利吓了一跳：“啊？我不是赶你走啊，孩子。”
    “我知道，叔叔，我挺喜欢这个房间的。”
    “好好，那你收拾一下吧。”
    害怕宇扬真的搬走，乔鹤利赶紧从宇扬的房间出来，轻吐一口气，忍不住想，我一个大人，怎么会在一个孩子面前有点紧张呢，真是丢脸呢。

 第3章 突然幽默

    因为学习愈发烦躁的乔穆甄需要喝杯水冷静一下，拿着水杯从房间出来，看见俨然一副一家三口状态的三人，整整齐齐的看看电视，玩玩儿手机，反观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乔穆甄觉得一杯水可能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
    拖沓着鞋走路，重重地放下杯子，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还是没有一人注意自己，转身回了房间拿着换洗衣服去冲了个澡。
    夫妻俩一看乔穆甄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卫生间，就严肃又认真跟宇扬说：“要不，宇扬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就到新学校了。”
    看宇扬没有起身的意思，王毓玟的语气里带有几分恐怖直接表明：“等一会儿小穆可能要在卫生间鬼哭狼嚎了，怕你吓着。”
    “没事儿，阿姨，我再待一会儿。”
    果然，不一会儿，卫生间就想起了音乐和喊叫声，一会儿摇滚，一会儿流行，一会儿经典，一会儿还有动画音乐。
    王毓玟很明显的不耐烦，乔鹤利也有些无奈，只有第一次听到的宇扬觉得新奇，有些好笑。
    乔穆甄没想到自己都洗完了，三人还在客厅坐着，拿起个苹果刚咬一口就听见妈妈在耳边说：“乔穆甄，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把你洗澡时还得唱歌的毛病改一改啊？”
    乔穆甄不服气地看着王毓玟：“妈…”
    “妈什么妈，你知不知道你唱的什么啊？”
    “妈，你就非得当人家的面说我吗？”
    “啊，你还要面子啊，我之前没当人家面说也没见你改呀，再说了，你刚刚在里面嚎叫，咆哮，我们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你当人家听不见啊，就你那音量？”
    其实乔穆甄的性格倒也不是那种特别的大大咧咧，就是有点倔强，妈妈说什么她都想反驳，就算有时候她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大概因为胜负欲吧。
    咬了一口苹果：“卫生间隔音不好，得修修了。”
    “我看你也该修修了。”
    乔穆甄说不过自己的妈妈了，埋怨地眼神盯着妈妈一会儿后，一跺脚转身回了房间。
    乔穆甄看向窗外，有时候总觉得这世界真让人疲惫，拼了命的争些什么，看着别人的眼神，到后来已人走茶凉，是生活，却是毫无意义的。
    伤感的乔穆甄耷拉着脑袋摇摇头：“不想了，不想了，诶，那是什么？”
    拿起来一看，是自己的试卷，她记得老师还没有讲过这张卷子啊，怎么会用红笔改过呢，天哪，难道自己渣到照抄过答案的卷子都不记得了，那不是彻底没救了？不对呀，这也不是自己的笔迹呀，这怎么回事？太可怕了，算了，还是睡觉吧。
    她完全没有将试卷和宇扬联系在一起。
    宇扬看着陌生的环境，躺在床上迟迟地不肯闭眼，他想：爸爸妈妈，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再等等我就来了。
    乔穆甄躺在床上忍不住想以后要怎么跟这个弟弟相处。
    第二天一大早，乔穆甄还是在妈妈的百般催促下起了床，只是她没想到，她刚起床，还在揉搓着不愿苏醒的脑袋，就看见宇扬已经收拾利索地坐在餐桌前，再一看，夫妻俩也都坐好了就等自己了，而那个新来的弟弟还给自己留了位置。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洗漱。”
    有时候王毓玟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唠叨了，但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又实在忍不住不唠叨。
    乔穆甄歪着脑袋想自己又迟到了吗？这还是自己的家吗？
    “啊，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了。”
    王毓玟瞅了一眼，对着那个已经关上的门，扯着嗓子喊：“你以为我们会等你吗？天天悠悠哒哒地，也不知道着急。”
    “宇扬啊，今天你第一天去学校，等会儿阿姨陪你去啊，还是你想让你乔叔叔送你去。”
    “不用了，阿姨。”
    乔穆甄听着说话内容，小心翼翼地绕过宇扬坐下，发现宇扬面前的碗筷并没有动。
    “不行啊，你第一次去也不知道学校在哪里，得有人带着啊。”
    宇扬没有说话，却给王毓玟肯定地眼神。
    “真不用啊？”王毓玟确定地问，宇扬点了点头。
    乔鹤利真担心自己的老婆让人厌烦，赶紧说：“也行，就让宇扬跟小穆一起走吧，小穆带着，正好小穆也认识老师，比我们找起来方便多了。”
    王毓玟赞同地点了点头。
    乔穆甄没有插话，她知道就算插话也插不进去，还会被骂，也改变不了妈妈的决定，便不做声安静地吃着饭。
    “小穆，你听没听见，也没个声儿了今天。”
    “听见了。”
    乔穆甄转头看向宇扬：“快点吃饭吧，等会儿我可就走了。”
    宇扬看了乔穆甄一会儿，出奇地说：“早。”
    乔穆甄彻底愣住了，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
    乔鹤利和王毓玟也是惊呆的样子，心想这孩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乔鹤利看见女儿的样子更是忍不住的憋着笑：这孩子还挺幽默。
    乔穆甄因为不想早起，也不愿意迟到，就总结出了公交的时间表，只要不出意外，她刚到就会赶上公交车来，或者只要稍微等一会儿就能来公交车。
    往常乔穆甄都是一个人疯跑，今天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乔穆甄总觉得怪怪的，走起路来都不自然了。
    “小穆，上学啦，诶，这是谁呀？怎么没见过啊。”
    “恩，张姨，要迟到了，我先走了。”说着乔穆甄就拉着宇扬就走，她太了解这些邻居了，十个有八个都是以别人的八卦当做自己生活的乐趣，有些话传着传着，也就会变了味道，为了省去麻烦，乔穆甄选择了逃避。
    乘坐上早高峰的公交，总是会拥挤的吓人，特别是还有早起买菜的老人家，不仅要尽量给他们让座，人多的时候还要全身上下都使着劲的，尽最大力量的照顾对方的身体。
    好在乔穆甄和宇扬上车会有两站的预热阶段，乔穆甄先了上车：“你有公交卡吗？”
    宇扬摇摇头，乔穆甄便给宇扬刷了，很自然地走到后面的双人座，宇扬却迟迟不坐，乔穆甄很确定周围很多空座，整辆车只有他一人站着，偏偏他还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走也不坐，看着宇扬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不坐吗？”
    回以乔穆甄的是安静的空气，乔穆甄明白了宇扬的意思，乔穆甄愣是逼自己尴尬地坐了一站，然后摸了摸脖子，挠了挠头，扫视了一下周围，假装自己提前准备下车，来到后门口，不知不觉发起呆，以至于连宇扬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后都没有注意到。
    果然，老人家都喜欢热闹，看这早高峰就能看出来是一种多么热烈的执着。
    人越来越多，车停的也越来越久，乔穆甄习惯性地靠近什么来给身边的人腾多一点的空间。
    原本以为这一路又要遭受挤压了，没想到却是难得一次的平稳，乔穆甄暗暗窃喜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晃了晃脑袋，宇扬在身后看着胸前的小人，那个偷笑到摇头晃脑，心情全写在脸上的人，着实有一些可爱，竟然也跟着笑了。
    看着窗外的建筑，知道快要到站点了，向着之前坐过的位置旁去寻找宇扬，没看到，踮起脚试试还是没有找到，乔穆甄这下可急了，难道因为人多被挤下车了？不能吧，他长得那么高，就算挤下车，自己应该也会看见的呀。
    朝着心里宇扬的大概方向喊道：“宇扬！”车上的人纷纷投来探询的神情，没有听见回答的乔穆甄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还试图拨开拥挤的人去找。
    宇扬没想到这个乔穆甄真这么糊涂，这么久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在她的身后，一把握住乔穆甄的手腕，看着她说：“我在这儿。”
    乔穆甄看向身后的人，他居然在这儿，害她一顿担心，赌气地甩掉宇扬的手，气鼓鼓地下了车，宇扬就那么跟着，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立马回答她而生气了。
    走了一会儿，乔穆甄突然回头，生气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以为你丢了，给我吓坏了，你说你一点声音都没有，丢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你说你这么大个人让我整丢了，我…以后做什么你能不能说一声，让人有点准备，不告诉，回答一声也好啊。”
    宇扬看着那张有些着急了的脸，心里不知怎么了有些不是滋味，点点头，想着乔穆甄的话又补了一句：“好。”
    看着宇扬的样子，真是拿他没办法，转身往学校走去：“快点，要迟到了。”
    背后的一个‘恩’字，让乔穆甄偷偷抿嘴笑。
    尽管已经到了快上课的时间，校园里的同学还是熙熙攘攘地。
    教导主任大多是距离课堂久远，而离退休却越来越近的老师，他们总喜欢在各个时间段，各个场所，不定时出现去抓你的小尾巴，完成自己的工作额的同时，想尽各种办法督促你学习，守纪律。
    早上，理所当然是老师扣分的最佳时机，只要守在门口，每天都会有成果。

 第4章 喜新厌旧

    教导主任背着手，手里拿着记录本，那是他们平时扣分必备用品，昂扬着头，一副不容挑战的样子，却透露着一丝憨厚和好笑。
    “有些同学哈，就是不知道着急，上课就瞌睡，考试就不会，上课不积极，下课就着急，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那么不上进呢，都是高中生了，都懂点事儿，特别是高三同学，就剩不到三百天可就要高考啦，抓点紧…”
    教导主任突然特别强调，乔穆甄刚好走到教导主任面前，就那么地和教导主任对视上，愣了一下，乔穆甄赶紧笑着说：“郝主任好。”
    “恩——好，好什么好，还不赶紧上课去，磨磨蹭蹭。”
    乔穆甄调皮地吐舌，每次见到这个教导主任都会想笑，真不知道毕业了以后还能不能遇到这样的人。
    “你等一下。”
    乔穆甄和宇扬一前一后的站定，乔穆甄赶紧检查自己的学生卡。
    郝主任转着圈打量宇扬，没穿校服，没有佩戴学生卡，这个收获还挺大，必须得扣分，略有姿态地拿出本子准备扣分。
    “叫什么名字？”
    乔穆甄以为是跟自己说的了，确定自己戴着学生卡转身还有些幽怨地说：“郝主任，我带学生卡了。”
    回头发现是对宇扬说的，尴尬地五官聚集冲着教导主任讪笑：“嘿嘿…”
    郝主任一脸嫌弃地瞅了瞅乔穆甄：“老对我嘿嘿笑干什么？再说你怎么还在这儿，是想让我扣分吗？等会儿真迟到可别求我，啊，说什么郝主任我再也不迟到了。”
    乔穆甄看见郝主任傲娇地晃着脑袋，憋着嘴就想笑，抠着手心在忍。
    “说啊，叫什么名字？”
    “宇扬。”
    “几班的？”
    “不知道。”
    “不，不知道？”
    乔穆甄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跟主任解释：“主任，他是新来的，今天刚报道，所以还不知道几班。”
    “啊，是吗？”
    “是啊，主任，要迟到了，我们先走了。”
    “啊，好，去吧，我说怎么有点面生呢。”
    乔穆甄拉着宇扬急匆匆地在楼梯上奔跑，眼见着要跑过了，宇扬拦住了乔穆甄：“我到了。”
    乔穆甄抬眼一看，确实是：“你之前来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电话里说的。”
    “哦，那还用我送你过去吗？”
    宇扬没有说话，乔穆甄就继续说：“沿着走廊直走，右转就能看到了，进去就找…恩，我也不知道找谁，你知道吧？”
    宇扬点点头。
    “那行，去吧。”
    宇扬听话地转身自己走了，想想自己大人般的语气，乔穆甄看着那个身影忍不住想这个人看起来冷冷地，不会是有点傻吧。
    随着铃声进了教室，刚坐下同桌兼物理课代表就向自己发来了最新出炉的试卷。
    “乔穆甄同学，你的试卷，成绩不错嘛。”
    乔穆甄一阵惊喜，难道自己的努力颇见成效了，笑嘻嘻地接过试卷正准备嘚瑟一下，看看稳定地分数，恼羞成怒地说道：“何延，你是变态吗？还是神经病？”
    李葭每次看何延逗乔穆甄都会莫名其妙地跟着开心，便会时常打趣道：“小穆，又被调戏了。”
    乔穆甄看看李葭一脸贱贱地笑，哒哒地咬着笔头的样子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贱贱地。”
    李葭得意地挑眉：“那当然，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啦，八卦地讨人厌。”
    乔穆甄一脸地惊恐状：“你凭什么这么骄傲？”
    李葭粘人地趴上乔穆甄的肩膀：“话说小穆啊，你说追你的人也有几个了，你就不打算和哪个处处看？我看何延就不错，学习也好，长得也行，人家不谈恋爱是怕耽误学习，你这成绩还担心吗？”
    “李葭啊李葭，你行行好，对我善良一点吧，好吗？”
    “真的，我真是替你着想，你说你学习不行，找个好人家，以后当个贤妻良母不也挺好吗？将来我下了班也好去蹭饭吃。”
    “你这什么思想啊，还是祖国未来的中流砥柱吗？你堂堂一女儿身，接受着国家的期望，怎么能有这么不可取的大男子主义的想法，我们可是要和男人打拼天下的人。”
    李葭一个没忍住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小穆，你说你吗？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何延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何延的关系，再说了，你要真替我着想，还不如课后给我补补课，让我…”
    一听乔穆甄说到让她给自己补课，李葭就逃跑似的离开，她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假期，对着一个榆木脑袋对牛弹琴半个月，她一次一次地安抚自己，不要急，慢慢来，要有耐心。
    终于等到了测试成绩出来，她满心欢喜地查看乔穆甄的试卷，犹如五雷轰顶，她的心瞬间碎的渣渣都不剩，一点都没有进步，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到后来，还是乔穆甄安慰地她：“李葭啊，你也别太上火了，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学习，我…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给你买冰激凌吃吧，降降火。”
    直到那句降降火，李葭又一次被乔穆甄气笑了，乔穆甄给李葭擦擦眼泪，两个人又手牵手去买冰激凌吃了。
    “这是咱们班新来的同学，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宇扬。”
    听说宇扬的成绩还不错，想来也不用自己太操心就同意来自己的班级，老师点点头，还等着宇扬继续说点什么呢，谁知宇扬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了，老师愣了愣，重新站在讲台上：“啊——你看你坐…”
    老师话还没说完，宇扬就直接说：“老师，我坐后面吧。”
    或许是因为生活环境影响着性格的养成，宇扬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也不希望别人为自己费心，能做的他都会尽量做，尽管有时候他一个人会孤独，但是习惯也成自然了。
    老师心想一般学习好的同学不都是想尽办法往前坐吗？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方则，你往后退一下。”
    方则一边收拾一边说：“老师，你这是喜新厌旧啊。”
    “赶快点，别磨磨蹭蹭。”
    “哎，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啊。”方则又看了看宇扬：“话说这个新人好像也不笑啊。”
    “老师，我坐后面吧。”
    老师好像和方则置气似的，摆摆手，坚持让他坐前面。
    方则倒是无所谓，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这个时间段转学确实是件冒险的事，也是无奈之举，好在宇扬适应能力还算可以，说起来似乎也谈不上适应能力，因为到哪儿对他来说都一样，也可以说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宇扬都是一样的生活方式，处变不惊。
    “宇扬，出去溜达溜达吧，别一直看书啦，你说你这第一天来也得了解了解学校不是，不用为了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就这么拼。”
    方则看起来精神充沛，好像闲不住的样子。
    宇扬没有理会，径直走出了教室，方则也不恼。
    乔穆甄支着脑袋，瞥见何延的试卷：“之前同学的时候也没觉得聪明啊，怎么现在看起来差这么多。”
    何延看见乔穆甄愁容满面的样子：“怎么啦？像个怨妇似的。”
    乔穆甄别过脸，趴在双臂中：“别跟我说话，烦着呢。”
    何延学着乔穆甄的样子，盯着她的后脑勺：“小穆啊，烦什么呢？跟哥说说啊，让哥来为你排忧解难。”
    “何延啊，突然脑袋开窍了是什么感觉啊，就突然变聪明了那种。”
    正是下课时间，宇扬来到乔穆甄的班级，站在门口不停地往里张望，好不容易找到，看见她正和一个男生趴在桌子上说着什么。
    “你找谁呀？”李葭好心地问。
    宇扬看了一眼转身就走，没留下一句话。
    李葭站在宇扬刚刚站着的位置，试着往里望了一下，悠哒着来到乔穆甄身边，晃动着水杯：“呦，小两口干什么呢？”
    乔穆甄还是趴着：“李葭，你想看看我爆发的样子吗？”
    “诶，诶——”
    李葭非逼着乔穆甄看向她，自己则是吹着还有些冒热气的水杯：“刚刚啊，在门口看见了一个小伙子，挺高的，长得也行，就是没礼貌，不跟我说话，我看了一下，看你们这儿，你们认识吗？”
    乔穆甄抓错重点的说：“哈哈，你这是被人拒绝了吗？”
    李葭放弃地给了乔穆甄一个脑瓜崩，看向何延：“认识吗？”
    “不认识。”
    李葭转身准备回座位上，不想乔穆甄一把抓住空着的那只手，边说边挠手心：“葭葭啊，你这凡事都想探个究竟的态度真好，将来想当女警吗？”
    李葭痒的不行，还拽不出来，没办法只能吓唬乔穆甄：“我使劲儿了哈，我跟你说，水洒了给你烫破相我可不负责哈。”
    乔穆甄识趣地收回手，得意地晃着脑袋。
    李葭嫌弃地摇摇头，对着何延说：“好好管管。”
    何延一脸地骄傲：“当然了。”
    刚说完就收到乔穆甄的一记白眼。

 第5章 弄丢了人

    眼看着快到了午饭时间，乔穆甄想起来宇扬可能没有饭卡，拿起电话准备发消息让他等自己，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存，怼了怼何延：你有没有认识的高二的同学？
    何延：干嘛？
    乔穆甄：你帮我问问他们班里有没有新来的叫宇扬的同学。
    何延：这人谁呀？
    乔穆甄：别问了，快帮我问问，下课前要结果。
    何延看着乔穆甄有些憋屈地说：“小气吧啦的。”
    随着铃声响起，何延起身跟乔穆甄说：“问了，没有你要的人。”
    “什么？那你不早说。”
    “大哥，你上课溜号，人家也不学习啊，这都算快的了，好吗？”
    乔穆甄刚想回嘴，越听越在理，赌气地甩着双臂，喊上李葭去吃饭。
    “宇扬，一起吃饭啊？”
    看看同桌没有回应，周逸川嘲笑地看向方则：“你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粘人。”
    “啧——这是和新同学打成一片。”
    眼看着宇扬独自走出教室，方则两手一摊：“又被拒绝了。”
    周逸川拍拍方则的肩膀以示安慰。
    来到食堂乔穆甄拉住了要去二楼吃饭的李葭，打了饭就挑离门口比较近的位置坐下，乔穆甄左顾右盼，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口，害怕错过宇扬，李葭看看乔穆甄有些纳闷地问：“看什么呢？”
    乔穆甄怕李葭多话让自己错过宇扬，就推开李葭塞满食物的嘴巴，李葭也不计较，自顾自地吃着饭。
    乔穆甄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完饭了，也没见到宇扬，急匆匆地起身拍李葭，以为乔穆甄着急走了，赶紧多吃了一口，也起身准备跟着走，结果感受到一股力量将自己重重压下去，听见乔穆甄说：“我先走了，餐盘帮我收一下。”
    李葭模糊不清地说：“乔穆甄你疯了是不是，这…就这么欺负人啊，啊…”
    李葭翻遍整个食堂都没有找到宇扬，跑到二年级的教室挨个屋的趴窗找，结果到了午休时间，学校禁止乱走动，乔穆甄只得回到自己的教室，心想：难道自己又把人弄丢了，这个傻子怕不是没有吃饭吧。
    乔穆甄不知道她和她要找的宇扬总是错过，她在食堂，他在超市，她在他的教室，他去了卫生间，明明在一个校园，两个人却没有相遇，一个身影总是独自行走在人流中。
    尽管学校不喜欢学生大声喧哗，但是学生总是抑制不住下课铃声带来的热切，一个个好像上了弦的精灵。
    何延轻甩乔穆甄的马尾：“明天见喽，啊…笨。”
    “笨、笨、笨，你才笨。”
    两人疯闹着刚出门，就看见宇扬冷冷地盯着乔穆甄，乔穆甄先是一惊然后小跑到宇扬面前：“我还以为你又丢了，我跟你说，我今天中午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你去哪儿了啊，对了你中午吃饭了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几班的呀？”
    何延看看那个男生，再看看两个人一起走的背影，突然心有点紧张。
    一大一小的两人之间还是有陌生的距离，乔穆甄其实并不是十分开朗的人，所以对于她来说，跟不太熟悉的人找着话题聊天，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车站边是三五成群的学生，还有一些是刚刚下班的，很多人的脸上都是一天奔波下来的疲倦。
    乔穆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宇扬站在乔穆甄的斜后方，顺着乔穆甄的方向看着，看不出来宇扬在想什么。另一边的乔穆甄却时不时地往宇扬的方向假装不经意地看过去，没几次，宇扬就上前来到了乔穆甄的身边。
    宇扬看着有些不安的乔穆甄，想来也许是因为怕自己丢了，也许是有什么话想说。
    乔穆甄刚想老配方重试，就看见宇扬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吓了一跳地乔穆甄脱口而出：“哈，来啦。”
    宇扬直直地看着自己，没有嫌弃，没有疑问，就是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这一次，乔穆甄被自己吓到了，尴尬，无助，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救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公交车来的方向，她看见车来了，太好了，这样看来也没有那么尴尬了，忍不住摇头晃脑。
    宇扬不知道是因为生活里的人变了，还是自己不曾发现生活里的光，突然觉得生活的这个样子挺好，不孤单，小窃喜。
    刚走到门口，乔穆甄犹豫地看向宇扬：“要不然我们等下一辆吧。”
    宇扬看着空间猜想乔穆甄不愿上车的原因，谁知后面的阿姨愣是把两人挤上了车。
    乔穆甄一脸的慌张，宇扬倒是一贯的淡定模样，匆匆茫茫给两人刷了卡挤在人群中间，伸出手找不到可以抓的扶手，身体僵硬，双脚更是死死地用力抠着，连嘴巴都在默默地用力。
    宇扬细心地发现乔穆甄地紧张，拉着乔穆甄的手腕抓住自己的衣角。
    乔穆甄又是紧张又是惊讶，看看这个人，看看那个人，就是不敢再看宇扬。
    宇扬感受着那只小手在自己腰间挣扎带来的力量，看着那个紧张地无处安放的神态，突然就看的有些入神。
    终于车上的人越来越少，乔穆甄走到门口处等待下车，宇扬跟着将乔穆甄圈在了不被打扰的距离。
    乔穆甄抿了抿嘴说：“谢谢。”
    宇扬一脸严肃地回复：“不用。”
    乔穆甄摸摸脸默默地想：顺其自然吧，顺其自然吧。
    刚回到家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香，乔穆甄帅气的扔掉书包，洗了手就立马坐下来等着开饭。
    王毓玟看着乔穆甄一脸乖巧地坐着等开饭，笑了笑，还是说了一句：“一回来就坐着等吃饭，是不是还想让我喂你呀，都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乔穆甄一脸惊讶，小碎步朝着妈妈走过去：“啊？还有呐，我还以为都上的差不多了。”
    宇扬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要帮忙，话不多，但是自从见了第一面，王毓玟就喜欢这个孩子，虽然自己的女儿算不上聪明，但是也还算得上懂事，王毓玟看着两个孩子瞬间喜上眉梢，若都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乔穆甄看着一桌子丰盛佳肴，顿时觉得胃口大增，摩拳擦掌准备开动，听见妈妈说：“冰箱里有饮料。”
    乔穆甄惊喜地看着妈妈，因为平时妈妈严格把控自己，所以乔穆甄还是跟爸爸确认了一下，看见爸爸点点头，乔穆甄腾地起身，一打开冰箱不仅有她喜欢的可乐，还有果汁，还有冰激凌，忍不住对着冰箱笑了起来：“哈哈哈，我都挺喜欢的，那个，大家都喝什么呀？”
    “宇扬，你也去看看你喝什么？”
    “我都行。”
    乔鹤利和王毓玟知道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就跟乔穆甄说：“你看着拿吧。”
    乔穆甄倒是痛快多了，杯子摆放整齐，给爸爸妈妈倒上果汁，给自己和宇扬倒上可乐。
    乔鹤利也是真心喜欢宇扬：“来，宇扬啊，欢迎你来我们家，昨天都没有庆祝一下，今天给补上。”
    “谢谢。”
    乔穆甄转身跟宇扬碰了杯，笑着说：“欢迎。”
    宇扬第一次见乔穆甄这样明朗的笑容，是让人舒服的笑，那么一瞬间，宇扬的心好像落入心底很踏实。
    王毓玟总说乔穆甄一吃垃圾食品就会兴奋，之前乔穆甄没有觉得，现在的确有些认同感了，喝了很大一口，直到被二氧化碳顶到难受，满足地眨了下眼睛，看着父母嘿嘿笑着。
    吃过晚饭乔鹤利就和王毓玟出去散步，留下了宇扬和乔穆甄两人在家。
    乔穆甄看着宇扬挽起袖子要帮自己刷碗连忙拒绝，宇扬却像没听见一样，虽然是自己家也不好意思让他自己干，看着那双沾了水的手，骨节分明而有力的样子就是偏黑，再打量自己的手，恩——不好看，但是比他能白点，想着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宇扬发现这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生，有时候会发呆，有时候又会手舞足蹈，但是她偷笑的时候真好看。
    “对了，等会儿加个联系方式吧，要不然我都找不到你。”
    宇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时候乔穆甄真的挺羡慕自己父母的生活方式的，她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母亲有时候会很唠叨，但是也没有逼迫自己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们恩爱的样子，也是她向往的生活的样子。
    可是乔穆甄还不知道，宇扬也很羡慕她的生活，他们一家子生活的样子，温暖也热闹，是他理想中家的样子。
    “咚咚咚——”
    真敲门的那一刻，乔穆甄还有些紧张，没有等来回声，伸出手准备再次敲门，门赫然打开，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乔穆甄晃了晃手机。
    宇扬转身去床上拿手机，解锁将手机交到乔穆甄的手里。
    乔穆甄看了一下宇扬的房间，还挺整洁，看起来和他的人一样，规规矩矩的没有起伏，好像还少点什么。
    何延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又放下，再拿起再放下，直到最后给自己甩了脸色。
    宇扬陪着散步回来的夫妻俩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就回了房间，他也想跟自己的父母说说话，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他想他们了。

 第6章 八卦来袭

    几天下来，乔穆甄和宇扬好像都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乔穆甄不再感觉尴尬，宇扬更是从头到尾保持冷静的样子，虽然话不多，不过有时候又贵在细腻，大概是因为宇扬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吧，所以存在感不高。
    “大家把前两天考试还没讲的那张试卷拿出来，今天我们来讲一下。”
    何延看着那张写满了红色笔迹的卷子，好奇地拿过来端详，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乔穆甄，你请家教啦？”
    显然乔穆甄误以为何延是在嘲笑她，一把夺回，愤怒的眼神，不屑地嘴角：“没有，看不出来我没请家教吗？”
    何延憋着笑：“那你这卷子怎么回事啊？我肯定不是你改的！”
    乔穆甄瞪了何延一眼：“谢谢你能这么了解我。”
    “那倒谈不上，主要没那智商，笔迹也对不上。”
    “真想锤死你，不是你写的？”
    何延假装惊讶道：“我是疯了吗？那个工作量多大呀。”
    乔穆甄一脸的不耐烦，也不看他，直接伸手去夺：“行了，行了，给我吧，就说你的人性也不足以支撑你好到无私奉献。”
    “行啊，乔穆甄，这语文功底就跟施了魔法似的，若有若无哈。”
    “哎呦，真是彼此彼此。”
    何延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差不多都是对的，看样子，她也不知道是谁写，那到底是谁呢？
    “宇扬，一起吃饭啊？”方则不死心的追问，周逸川就跟在身后看着两人。
    “不是，你说你也不能天天吃面包啊，你这大体格，营养供两端，得用多大劲儿，多少能量，可得好好补充营养保存体力啊。”
    方则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类型，相当直率，而这个性格可以直面任何人，都毫不怯场。
    那时候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到高三，转眼就真的到了，老师的授课方式往往不再面面俱到，而是着重在重点和易错点。
    乔穆甄听得稀里糊涂的，却发现红笔改过的都是对的，天哪，难道她也有一个她不知道的田螺姑娘？想着就笑了。
    很快，校园里关于高二年级新来的转学生的传言就形成了满天飞之势，乔穆甄本想闭口不谈，不想李葭终于按耐不住还是试探性地问了：“小穆啊，你和那个转学生认识啊？”
    “恩。”
    “我看每天放学他都来找你啊。”
    “恩。”
    “追你啊？”
    “李葭，你是不是疯了？”乔穆甄无奈地愤怒。
    “哎呦，开玩笑的嘛，别生气，别生气。”
    “那你们什么关系啊？也没听说你有弟弟啊，远方表亲？”
    乔穆甄知道有时候谣言止于智者，也知道清者自清，可是她如果一直是藏着掖着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他们可能有什么，也是顺了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人的心意了。
    “是我爸朋友的侄子，比我小两岁，算是弟弟吧。”
    李葭点点头，表示接收成功。
    她还记得宇扬第一天来的那天晚上，已经接近半夜了，妈妈突然进了她房间，应该是以为她睡着了，敲门她也不会醒来，所以干脆直接进来。
    妈妈轻声开灯，发现自己还没睡便来到她的床边，讲起了关于他们和他的故事。
    “啊，朋友的侄子，那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啊，但是小两岁，啧，这事儿就不好说了，何延——悬了。”
    乔穆甄知道李葭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听她老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提起何延便打趣道：“李葭啊，你是不是对何延有一丝什么不可言喻的…啊？我说你怎么老是提起人家呢？你不用老是试探我，放心，我呀，绝对没有那种情感，至于你的情感，你大可以放心大胆的保留，表露出来，我都是非常支持的。”
    李葭顿时直起腰身，铿锵有力的样子说：“开玩笑，我是觊觎朋友的男人的那种人吗？”
    乔穆甄也不和她争论了，直接问：“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李葭眯起眼，望向远方开始认真思考：“恩——我喜欢为我生为我死的人。”
    乔穆甄脱口而出：“妈呀，你胆子真大。”说完就赶紧吃饭不再理会李葭了。
    乔穆甄像往常一样等宇扬来找自己一起放学，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便下去找，扫视了一下班级，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也不见宇扬的身影，随手抓个同学问：“同学，你们班宇扬走了吗？”
    同学看向宇扬的座位：“应该是走了吧。”
    “他座位在哪儿？”
    女生好心的指了指宇扬的座位，乔穆甄顺着方向找去，看见书包还在，就坐下来等，闲来无聊翻看点什么，不经意发现这个字怎么还有点眼熟呢，想想要不要帮宇扬把书包装好，又不知道装什么，就背着自己的书包，抱着宇扬的书包乖乖地等他回来，俨然一个乖孩子，安静地有些美好。
    “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乔穆甄渐渐习惯了宇扬的沉默，更是习惯了自言自语。
    “哎，我天天就像傻子似的自问自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折返回来拿手机的方则恰巧看见俩人从教室里出来，停住脚，八卦地望过去。
    “宇扬啊，这几天在学校还适应吗？学习跟得上吗？”
    宇扬点点头视为回答，惹得两位家长一顿夸赞，尤其是王毓玟，喜欢的情绪更是无语言表。
    因为早上是和宇扬一起走，所以乔穆甄稍稍把时间提前了一点，等车间隙看着换上校服的宇扬，有着和衣服不相符的气息，沉着，冷静，还有一丝孤寂，那张脸什么时候笑过？不可否认的是还是好看的。
    第二天早上，方则死死盯着门口，看见宇扬进来了就兴奋起来了：“宇扬，宇扬，我昨天看见你和一个女生一起走，好像还是咱们学校的，高三的，叫乔…乔什么来着，这不是重点，那是你女朋友啊？”
    宇扬皱着眉看向方则，让方则误以为是自己猜对了，更加兴奋了，拍了一下宇扬的肩膀：“你小子行啊，这才来几天就有女朋友了。”
    “不是。”
    宇扬终于跟自己说话了，虽然只有两个字：“哎，我懂，放心，我不会说的，但是她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呢？沉默寡言也不笑一个，她是不是火气旺啊，就喜欢你浇冷水。”
    宇扬缓慢地转头，让一边看戏的周逸川和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的方则感觉到危险的气氛，不安地各自找好角落乖乖地呆着，往常悠闲晃动的双腿是并拢的，总是昂扬着的一张脸，也是静静地想要低到尘埃，下了双眼。
    看起来两个人好像突然走进了彼此的生活，也好像互不干扰的各自为安。
    何延偶尔也会跟乔穆甄和李葭一起吃饭。
    “乔穆甄，听说你多了个弟弟。”
    乔穆甄看向李葭，李葭心虚地低头吃饭。
    “诶，多了个弟弟而已，你激动什么？又不是多了个男朋友。”
    李葭看向何延，眼神里还有一丝惊讶，何延不明白的看向李葭，李葭摇摇头表示放弃。
    大概是自认为发现了宇扬的秘密，方则给周逸川一个眼神，俩人拉着宇扬来到食堂，一个牵制住宇扬，一个去打饭。
    宇扬给周逸川发去了红包，周逸川不收，看着宇扬说：“大哥，你不要我好像欠你钱的模样好吗？让我觉得我好像借了高利贷，没还…”
    方则笑了笑去找座位，刚好看见乔穆甄几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拉着俩人走的很急切：“走走走，有个好位置。”
    方则讨巧地将宇扬安排在乔穆甄对面。
    乔穆甄刚觉得难得看见宇扬，再看看那两个陌生人，心想宇扬居然还能交到朋友，真是出奇迹了，但是吃饭的氛围也一下子变得怪怪的。
    何延率先打破沉静：“你就是小穆的弟弟吧，你好，我是小穆同学，也是好朋友，我叫何延。”说到好朋友还特意侧脸看看乔穆甄。
    宇扬没有回应，结果方则忍不住了：“真憋屈，都这样了，你还不说话，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女朋友吗？”
    一句话喷了两个人，似乎还有点用力，宇扬的脸上，何延的脸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饭粒。
    李葭坐立难安，起身不知如何是好又坐下，快速地嚼动着嘴里喷出后剩下的米饭。
    乔穆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说什么，看看宇扬，宇扬却看着方则，拿出纸巾想递给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桌上留下一句‘不是’就走了。
    李葭一看赶紧追了上去，看着乔穆甄的模样也不敢乱说话。
    “不是，你不追你女朋友，看着我干什么？”方则浑然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周逸川看看受伤的俩人，拿起乔穆甄留下的纸巾给一一递给两人用，碰了碰方则不让他再乱说些什么。
    宇扬看着那个背影不知其所想，他要说点什么才好，她应该是因为方则说的女朋友而生气吧。
    何延看着宇扬想着方则的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以后，他对她要如何是好。

 第7章 跳动可爱

    宇扬又不再搭理方则，方则也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宇扬来班级报道的那一天，他看着那张有些冷酷的脸，别人都巴不得不跟他靠近，只有他莫名想要靠近他，因为他坚信他们会成为朋友：“宇扬，你有毛病吧，我哪句话说错了，你看不出来那小子看你女朋友的眼神吗？还不够明显吗？”
    “谁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
    周逸川没想到宇扬能动手，赶紧拦住抓住方则衣领的手：“宇扬，别这样，其实一开始我们也不信这，真的，你说你天天什么样，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后来看见你们天天一起上下学的，我们就…但是我觉得方则那句话没错，那个男生肯定喜欢那个女生。”
    得到支持的方则瞬间来了底气，甩掉宇扬的手：“看没看见，旁观者清。”
    李葭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总是粘着乔穆甄，被乔穆甄当做空气一样的略过，让李葭很受伤害，撒娇般地摇晃着乔穆甄的胳膊：“穆穆，小穆，你不要不理人家啊，人家好害怕啊。”
    乔穆甄摆摆手，李葭一看有戏：“小穆啊，其实你也没有必要生气，对吧，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说你是因为人家说你是宇扬的女朋友生气吗？”
    李葭微微倾侧看乔穆甄眨了眨眼睛，顿了顿继续说：“还是因为人家说何延喜欢你？”
    乔穆甄不耐烦了：“李葭你真的很没意思。”
    “不是我说你，你打算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何延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就是很好的朋友。”
    “屁，天天最后一个收你作业，看见你不高兴了想着法的逗你开心，你动手也心甘情愿，你不舒服了，怕你尴尬让我问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平时大大咧咧其实也挺细心的。”
    “那你意思是你跟我关系看起来挺好都是因为何延呗。”
    “啧，怎么说话呢，何延只是你和我情感的助推器。”
    “那你还到处宣扬八卦。”
    李葭立马做出发誓状：“呐，我可表示我的衷心哈，我可从来没有宣扬不正之风。”
    “那是不是你说的宇扬是我弟弟。”
    “那…我就是偶尔给何延透露一点情报，而且也是事实嘛。”
    “行啊，李葭，还想当间谍了，间谍的活那么好干吗？啊？”
    李葭赶紧赔笑：“嘿嘿，话说你和何延怎么办啊？”
    “恒定不变。”
    “真不给他个机会啊？”
    担心乔穆甄下一秒爆发：“好好好，不说他，那女朋友那个事儿呢？”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助啊，不攻自破吧。”
    李葭皱眉：“也许是个方法吧。”
    一下午，何延和乔穆甄都没有说一句话。
    宇扬不知道应不应该再去找乔穆甄，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果断，踌躇地走出门，发现外面下起了雨，他不记得她早上有带伞，刚要冲身而去就退回，把外套脱了下来放进书包，紧紧抱进怀里再一次冲了出去。
    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了，宇扬都没有来找她，教室里也没人，走出门口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还有零星等家长接的同学，乔穆甄看看雨势，打消了淋雨的想法，直到稀稀拉拉等待家长接的同学也走光了，乔穆甄也没有看见宇扬，雨也没有消停的意思，正打算给爸爸打电话来接自己，视野里突然出现两条修长的双腿，向上看去，是宇扬。
    宇扬示意乔穆甄拿着伞，默默接过，看见宇扬的头，身上都是雨水冲过的痕迹，他却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而且那个外套没有一丝凉意。
    “超市没有卖的，跟阿姨借的，只有一把。”
    乔穆甄垫着脚，伸长了手臂给两人打伞，身子也因此摇摇晃晃的，宇扬从上面看着有些可爱。
    “我来吧。”说完宇扬自然接过乔穆甄手里的雨伞，两人的手摩擦而过，撩起了心弦，紧张慌乱再次萌生，微微偏向她准备提步回家。
    不经意瞥见宇扬后背因为湿透而变得服帖的衣服，乔穆甄心里顿时暖暖的，她还不懂他的沉默不语，但他体会着他的体贴善良。
    拉住他，脱下他的外套，转身来到他的后背，宇扬追着乔穆甄的脚步移动：“别动，等会儿你把衣服穿上，别生病了，看起来我好像是个会欺负人的坏人。”
    雨下的很大，听着雨水落下的焦急，好像听不见彼此的尴尬和小紧张。
    两个人看着彼此的步伐，为对方调整自己的步调，尽管小心翼翼，发现也会湿了脚，乔穆甄干脆跑了起来，宇扬追上去打伞，步调一致在这来势汹汹地雨里，显得莫名的和谐。
    看着乔穆甄脸上的笑，宇扬的心好像在融化，他们到最后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来送伞的何延。
    王毓玟看见宇扬身上淋过的痕迹，再看看乔穆甄：“你怎么没被淋啊。”
    语气好像没有被淋是乔穆甄的错，也不反驳了，拿了一袋感冒剂给宇扬冲好送过去。
    王毓玟看看：“算你还有点良心。”
    整天和妈妈争吵也是个体力活，乔穆甄有时候也会机智的选择放弃。
    高三的生活大概就是刚刚才讲解完模拟考的试题，就迎来了月考，好像考试就是个没完没了的活动。
    乔穆甄知道要等到自己准备好的那一天是不可能了，可是能力让她有些倦怠，这一次，她还是没有考的比较好。
    “小穆，听说你…宇扬考的不错啊，年级前几来着，哈哈，你们差的还不少啊，你好像班级前几都还不是哈。”
    “李葭，你这么八卦，怎么还能考的那么好呢？有什么方法传授吗？”
    “啊，可能对你来说不能有什么用，我主要是脑子开窍了，有效率，不像你，这脑子里大概只有呆…吧。”
    乔穆甄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自己的手：“李葭啊，我们看看是不是别做朋友了？”
    乔穆甄突然起身咯吱李葭，李葭一边躲一边反击，疯闹着的两个人笑的很开心，一不小心乔穆甄滑坐了下来，后背直接撞上何延。
    何延也是没想到，假装看书的眼睛微动，轻瞄一下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不起啊。”乔穆甄没有等来何延回应，就那么看着他。
    李葭看看两人，抿紧嘴唇，看这气氛好像不适合自己这样待着，观望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乔穆甄盯着何延良久：“何延，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关系闹僵了吗？以后都假装不认识吗？”
    何延还是一言不发。
    “你这都多久没有跟我说话了，那你还跟我做什么同桌？”
    何延突然像听见了似的挪了挪桌子。
    乔穆甄看着何延挪动桌子腾出来的缝隙也有些不开心地问：“我说你跟我生什么气啊？你不理我，那我偏要跟你做同桌。”说着跟何延一样搬动着桌子。
    谁知何延一下子搬到了隔壁桌，乔穆甄学着样搬动。
    同学看着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有李葭明白，一个执着于友情，一个恨不能突破。
    何延知道自己这样会显得好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可是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一直认为陪着她都是他以后的事，可是宇扬的突然出现，好像让一切都变得不再是自然而然，他对自己也有些失望和不甘，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赌气。
    看着何延还是无动于衷，乔穆甄搬回了原来座位：“何延，随你便！”
    觉得乔穆甄真的生气了，何延也有些怕了，心里更不好受了。
    “宇扬，真看不出来你学习还挺好的嘛。”
    周逸川看着方则笑了笑：“你怎么不承认很好呢？”
    “那是因为我不学，我学习肯定第一，轻飘飘的事儿，简单。”
    方则看见周逸川的脸上都是嘲笑，恨恨地瞪回去。
    自从上次雨夜，乔穆甄和宇扬的关系好像更进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乔穆甄的错觉，觉得宇扬好像在一点点融化。
    “听说你这次考试考得很好。”
    “还行。”
    乔穆甄听这话总觉得有点让人不舒服：“你这是自谦？听起来有点小骄傲。”原来他可能看起来有点傻，而自己是真的傻。
    宇扬看着乔穆甄，乔穆甄继续说：“那上次我的试卷是你改的吗？什么时候改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房间改的。”
    答案有些让人头疼。
    “小穆啊，你周末带宇扬出去玩玩儿吧，熟悉熟悉环境。”
    乔穆甄看了一样宇扬：“妈，我不了解男生，都不知道男生喜欢什么，怎么带他出去玩儿啊？”
    “你不是有个好朋友叫何延吗？他不就是男生吗？还有李葭，你们几个一起出去玩儿呗，都有伴儿。”
    她的妈妈显然不知道何延现在连话都不跟自己说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摇摇头拒绝。
    宇扬适时说：“阿姨，不用了，她还得学习。”宇扬还没有叫过乔穆甄姐姐。
    王毓玟冷笑道：“她是需要学习，但是她能学吗？智商不够，脸皮还厚。”
    “妈——我吃饱了。”乔穆甄又委屈又生气，转身回了房间。
    宇扬看着乔穆甄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办。

 第8章 妇人情怀

    “宇扬你吃你的，不用管她，她经常那样，等她饿了就知道出来找吃的了。”
    乔鹤利其实也有些担心，虽然平时他们夫妻俩总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但现在宇扬在，怕小穆想不开心里会更难过。
    王毓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老乔，押韵啊，我刚刚说的，就是那句智商不够，脸皮还厚。”
    宇扬很快吃完：“叔叔阿姨，我出去一趟。”
    “诶，你去哪里啊？”
    “我很快回来。”
    “哎呦，这儿你还没熟悉呢，你…那你注意安全啊。”
    出了门，宇扬又有些迷茫，走了几圈最后还是来到超市里，看看琳琅满目的糖果，猜测她可能喜欢的，又走到饮品区拿了一小瓶可乐，最后怕太凉就没有买冷品，付完账装到一半想起了什么，把小瓶可乐装进怀里，又拿出来一些糖果放在自己大大小小的口袋里，到最后塑料袋里只剩下少许的糖果。
    以防万一，宇扬轻手轻脚地开门，没有听见关于夫妻俩的声音，来到乔穆甄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
    看见敲门的是宇扬，乔穆甄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动身的打算，轻轻放下相册：“有什么事吗？”
    宇扬默默来到乔穆甄的床边，打开塑料袋放到被子下的双腿上，乔穆甄默默看过去，宇扬又从口袋里抓出来一把把的糖果，最后又从怀里拿出来一瓶可乐。
    乔穆甄愣了好久，嘴角渐渐挂上浅笑：“这是什么？”
    “我以为你现在可能会需要。”
    “那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等我饿了，我就会厚着脸皮去找东西吃。”
    这个家真的很幸福，虽然阿姨有时候会故意说些难听的话激励乔穆甄，但是她也很了解她。
    “我大伯家有一个妹妹，每次她不开心了就会吵着吃糖果。”
    乔穆甄开怀地笑，望着宇扬：“可我是姐姐啊。”
    宇扬不再说话，乔穆甄也好像从宇扬的脸上看到什么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什么。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亦或是宇扬本来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姐姐：“谢谢。”
    “不客气。”
    乔穆甄扫视了一下房间，看见一个漂亮的收纳盒也许放的了这些糖果，起身要去拿。
    宇扬却以为乔穆甄不舒服，制止道：“你要拿什么，我去帮你拿吧。”
    乔穆甄奇怪地眨着眼睛看着宇扬，再看向收纳盒：“恩——那个粉色的收纳盒。”
    宇扬走过去，指了指，乔穆甄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拿给她。
    乔穆甄捧出一把糖果：“你是担心被我妈发现然后就把外面那层大包装撕掉了吗？”
    宇扬点点头。
    “可乐也是？”
    “恩。”
    其实宇扬并不笨，这样的他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乔穆甄边装糖果边笑着：“哈哈，怎么那么可爱。”
    宇扬看乔穆甄收着糖果，默默将视线移向刚刚乔穆甄拿过的相册，里面有一家三口的幸福合照，还有夫妻俩恩爱的记录，还有乔穆甄成长的痕迹，他也想要那样的记忆，可惜只能是想要。
    看见宇扬盯着相册的眼神，乔穆甄轻轻挪了下身子，宇扬接过收纳盒小心放好，转身目光汇聚，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宇扬摸摸脖子：“那个，我出去了。”
    乔穆甄点点头：“对了，那个试卷，谢谢你。”
    “那个不是已经谢过了吗？”
    乔穆甄脸上还是笑，心里想着不可爱了。
    宇扬自然地走到厨房洗碗筷。
    乔穆甄想到刚刚看着相册的宇扬，他应该很少有这些记忆吧，夜里，她看向那盒糖果，心想：如果真有一个弟弟，这样的弟弟也挺好的。
    “说吧，什么事儿？还偷偷摸摸地。”
    “咱俩换座位吧。”
    李葭看着何延的侧脸认真地问：“你确定吗？”
    何延无奈地笑：“不确定，试试吧，起码你在她身边我多少还能…呵呵，到底同不同意？真墨迹。”
    “废话，那谁跟老师说，一开始不是你跟老师说非要跟小穆坐一起的吗？”
    “我说吧，谢啦。”
    “客气，记下我的恩情，往后记得利滚利的还，这买卖可能够你还的了。”
    “真能宰，良心过得去哈。”
    “嗨，一般吧，这可是关乎我两个好朋友的终身幸福，能承受住反正。”
    在方则的软磨硬泡下，宇扬跟他们行动的时候多了，至少吃饭的时候都会一起，但是座位不再由方则选。
    “何延，你的理由可不能说服我，你们闹别扭了？”
    何延并不想再说什么。
    “你回去吧，给乔穆甄叫来。”
    “老师，这是我的原因，她能知道什么？”
    “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吗？我可是挣扎了多久为你们冒一次险的。”
    是啊，当初是自己死皮赖脸地跟老师说了一大堆的理由，让老师为此苦恼了很久，最后终于同意了，现在算不算自己背弃了曾经的自己。
    很隐蔽的角落处，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对着另一个女生，孤身一人的那个女生不断地低头认错，另一个女生不断的掌掴，其中一个男生还会时不时地推搡。
    被掌掴的女生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放过我吧。”
    女生没有停手的意思，还带着些许的得意：“放过你，凭什么？让你办的事，你什么时候给痛快办了，放个屁。”言语里还有脱口而出的脏话。
    一个男生看见了宇扬，赶紧跟旁边的人说，另外两个人却不以为意，女生直接看了男生一眼，那个男生便命令另一个男生把宇扬带过来。
    那个女生看着宇扬，眼神里是恳求，也有绝望，也许她拼命藏起来的伤疤就要被人赤裸裸地揭开，毫不留情地。
    收到讯息的男生气势汹汹地向宇扬走来，越走近发现自己越没了气势，轻抚鼻尖：“过去吧。”
    “来的时候我已经告诉老师了。”
    男生笑了笑，这样唬人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正当他要动手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教导主任的声音。
    男生没有想到真的喊来老师，赶紧给另外两个同学信号，这一次，几人匆忙离开，气急败坏的男生给了宇扬一拳，指着他说：“你等着。”
    宇扬挨了一拳，女生还没有下定决心如何跟宇扬道歉和道谢，就看见老师来了，她又转身跑开了。
    老师看见宇扬挨了一拳，问他知道打他的人是谁吗？
    宇扬挣扎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那个女生转身跑开就是选择逃避，他今天可以跟老师说是谁，但是转身，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有更严重的报复，她不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呢？
    晚上，乔穆甄看着那张严肃的脸，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
    怕被发现因为挨了一拳脸上而有些微的肿，宇扬总是避开别人的注视。
    餐桌上，乔穆甄发现宇扬吃饭比以往迟缓，好像不敢太用力，眯着眼微微靠近再看，似乎有点肿呢，这家伙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
    宇扬要帮乔穆甄洗碗筷，乔穆甄拦住，示意地看一眼没有出去溜达的夫妻俩：“等会儿去找你问道题，作为答谢，今天我来吧。”
    宇扬知道乔穆甄的意思，点了点头，回房间等着乔穆甄。
    王毓玟听见乔穆甄这么一说，高兴也不高兴：“哎呀，有人高三的，得问高二题怎么做？”
    “哎呀，有些人啊，真是妇人情怀，就喜欢听墙角。”
    “乔穆甄，你说谁呐？造反是不是。”
    乔穆甄立马认怂：“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老快去看您的古装大戏好吧。”
    王毓玟气鼓鼓地离开，似是不甘心，想回头再说点什么，看见乔穆甄开始唱歌，就加快离开的步伐，这个方法对她还是有用的。
    相比请进，似乎宇扬更喜欢亲自给人开门。
    “你这样挡着，是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宇扬侧身让开，关上门，跟着乔穆甄走，乔穆甄坐在床边。
    “你坐呀，为什么一副好像是我的房间一样，你是想跟我换房间吗？我不同意，你的房间太…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宇扬靠着床边坐到了地上。
    把药递给宇扬：“单方还是双方的。”
    “单方。”
    “傻吗？自己看见形势不对都不跑吗？凭什么白白挨打？你说你长这么高，就是给人打的吗？想想就来气，太欺负人了，你认识吗？”
    宇扬第一次仰望乔穆甄，发现生气的样子也有点可爱，看见疑问的眼神，摇了摇头。
    就算他都知道他也不会说的，因为他的坚强，独立，不喜欢添麻烦，应该还有不能说的理由吧，叹了一口气：“赶紧把药吃了吧，消炎的。”
    宇扬听话的吃了，然后还是看着乔穆甄。
    感觉到宇扬的注视，乔穆甄默默跪坐下：“就算你满身疲惫，也要笑脸相迎期待世界的美好，因为幸福…在于你的心。”乔穆甄看着宇扬的胸口，轻抚上：“它就是你。”
    宇扬不知道是自己懂得乔穆甄的意思，还是因为乔穆甄的那只手，他心跳的好快，越来越快。

 第9章 变幻莫测

    就在都以为这件事就将了结之时，学校竟因为校领导要求认真严肃处理此事，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因为没有监控，无法确认涉事学生，一种提议要求宇扬负责，一种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老师也是看见宇扬挨打的，单方面处理挨打的，不合情理。
    就此，学校议论纷纷，老师和校领导也是多次找宇扬谈话，如果能说明具体情况，宇扬就可以免予处分，宇扬的沉默彻底激怒了老师：“宇扬，我告诉你，你不要觉得你学习好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学校多一个不多，同样也可以少一个不少。”
    “小穆，我听说宇扬跟人打架了，怎么回事啊？”
    乔穆甄摇摇头，她也想知道啊。
    李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乔穆甄，只能握了握她的手。
    乔穆甄的担心，何延都看在眼里，他不是无动于衷。
    女生不知道多少次走到校领导的门口，最后都因内心的胆怯而回头，她还是害怕，害怕那些隐忍不发的过往都将公布与众，她承受不住别人的议论，那些想要塞给老师的信，她也都还没有放下就收回。
    久而久之，传言变得五花八门，学校的老师也分成了各执一词的队伍。
    乔鹤利和王毓玟早就想要到学校找老师谈谈，被宇扬阻止了：“学校还没有说处理结果，只是说认真处理。”
    夫妻俩思前想后好久，终于决定按宇扬的意思，再等等看。
    “文老师，最近工作忙不忙？累不累？”
    “韩主任，您有话直说吧。”
    韩主任不是不知道作为宇扬班主任对这个事件的态度，他其实也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服她，但总归认为自己高于她，而她到底是个成年人，不至于与自己为难。
    “关于宇扬的事，学校讨论决定给予警告，让他回家待一段时间，就当反思了。”
    “什么时候讨论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校领导讨论决定的。”
    “校领导？难道我作为宇扬的班主任没有一点发表权吗？我对这次处分表示质疑。”
    “文老师，你也工作几年了，怎么还这么偏执？这是学校的决定，你改表不了。”韩主任将处分决定摆给文艾达看。
    文艾达拿了起来，并没有看，而是一直盯着韩主任，眼里是不容置疑地坚定，狠狠地将决定撕掉：“我改变不了，同样，我也执行不了。”
    韩主任被文艾达的胆量震惊。
    “文艾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们看似两句话就把事处理干净了，你们轻松了，那孩子呢？你们没有一点证据，没有调查清楚整个事件过程，你们就说他打架给的处分，那么我问你他跟谁打架，自己吗？”
    “这是指示！”
    “为了应付领导的一个指示就不分青红皂白，你知不知道你们完成了任务，而这个孩子将要背负什么？也许是一个孩子的方向，也许是一个家庭的未来，也许是一个民族的星星之火，你们怎么能三言两语就葬送一个孩子，你们看起来如此轻松地决定，真让人悲哀，你们不配做一个老师，你们连最基本的德都没有。”那一把撕碎了的决定慢慢洒落。
    “文艾达，你多大了，怎么这么不成熟？”
    “我不是不成熟，我只是不愿意在社会的黑暗里随波逐流，我时刻都提醒自己，世界再黑，也有光亮的地方。”
    转身，文艾达没有一丝犹豫。
    很快，同学们的口中有了新的话题：“你听说了吗？二年级新来的那个同学，因为打架被劝退了。”
    “什么？他才来几天啊？”
    “对呀，据说他学习还挺好的。”
    “哎，学习好有什么用，品德不行啊。”
    宇扬听着传言，心里难免会有所起伏，他也许应该问一下，去往老师的办公室走到一半，就看见乔穆甄气势汹汹地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宇扬立马调转方向跟了过去。
    而宇扬的身后还有何延，他看见她忧心忡忡地咬着手指头，就知道她会做点什么，所以他始终盯着她。
    关系变得亲近的方则和周逸川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传言一样，因为他们眼里的他，不是别人口中的他，他们跟在何延的身后。
    宇扬放慢了脚步，想听着里面的谈话。
    “韩主任您好，我想问一下关于宇扬的处理决定。”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谁啊？”
    “我是您的学生啊，这可是学校说的，这次的恶性事件要严肃处理，绝不放纵，作为学校的一员，我理应知道处理结果。”
    韩主任没想到被一个学生怼的哑口无言：“警告，休学一个月。”
    “决定书呢？”
    “还想看决定书，你还想干什么？想不想做我这个位置啊？”
    宇扬刚要开门进去被何延安抚住，摇了摇头，突然出现紧凑的方则和周逸川：“什么情况啊？”
    何延捂住了说话的嘴，没想到还没完，李葭突然出现，这一次，方则和周逸川吓了一跳。
    “这个位置有什么好处吗？”
    “你给我出去，没个学生样。”
    “我怎么没有学生样了，不耻下问，我就是问问题，主任您急什么啊？”连乔穆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你给我出去！不然你就给我回家去。”
    看着何延举起了手机，方则摆摆手指指自己，意思让他来。
    乔穆甄被主任推着出来，看见方则录像，立马做出委屈状。
    主任指着几人：“你们这群小崽子是有组织犯。”
    “韩主任，我已经录下来了，这段视频如果被家长看见可就不好解释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
    “韩主任，我可没做错什么。”方则的表情很认真，但大家都知道是故意气韩主任的。
    “方则，你给我放下，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处分背的少了。”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况且处分不是你想给就给吗？”
    “胡说八道！你们几个都把家长给我叫来。”
    方则拉着几个人答应下来，很快这个消息也传遍了。
    乔穆甄的家长第一个来到学校，刚到韩主任办公室门口就收到方则录的视频，乔鹤利气的握紧了拳头要找韩主任理论，王毓玟阻止：“你这不是惩罚他，是救他。”
    其他家长在路上也收到了视频，脸色也变了，一条视频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待家长到齐，韩主任缓缓道：“百忙之中把几位家长叫来呢，主要是因为几位家长的孩子，我就长话短说吧，这几个孩子在学校不守校纪，目无尊长，这实在是不好的风气，学校希望孩子能反思一下，啊…这么个情况。”
    “韩主任，请你说具体点。”
    “就是这几个孩子突然闯进老师的办公室，跟老师抬杠，啊，说的话啊，哎呦，一点没有个学生样子。”
    “韩主任，你说的是这个吗？”
    韩主任接过手机点开看，霎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几位家长了，那是他推搡着乔穆甄，不仅面目狰狞，还有厉声呵斥。
    王毓玟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韩主任，我看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何延的妈妈和其他几位家长也是一脸的严肃，：“是啊，韩主任，请你解释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韩主任看着家长那一个个正言厉色的样子，知道事情变得严重了：“其实这个学生是来问关于宇扬的处分的，但是她态度不好。”
    “态度不好，到底是谁态度不好啊，韩主任？正好我也想问一下，宇扬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你不是乔穆甄的家长吗？”
    “我现在也是宇扬的家长，况且，作为这个学校的家长，我想我也有理由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吧，毕竟我也应该清楚自己的孩子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学习的。”
    看见韩主任皱着眉，王毓玟冷笑着：“韩主任，还是说我是学生家长也错了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宇扬刚来没几天就跟人打架，学校不能因为他学习好就纵容他，是不是？”
    “是，没错，如果宇扬犯了错误，我也会好好教育他，既然学校现在认定宇扬跟人打架，那么一定是有证据才敢这么说的，也请韩主任告诉我，宇扬和谁打架？我想我们应该去看望一下，当然了他如果没有，我也不会让他的身上溅到一点的脏东西。”
    “是是是，看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韩主任倚靠沙发，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是欲盖弥彰的姿态还有傲慢。
    “所以烦请韩主任据实相告。”
    王毓玟很坚定，旁边的几个家长也表示支持，一下子，让韩主任有些慌张。
    “乔妈妈，不是，关于宇扬的处分学校已经决定了，警告处分，休学一个月。”
    “我想这个处分一定是因为我们宇扬已经严重伤害对方了，我们必须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我再问一下，还麻烦韩主任告诉我们是谁？”
    韩主任眼看着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想找校长帮忙：“这样，几位家长，学校再讨论一下再决定，好吧。”
    “韩主任，你让孩子们叫家长，我们请假来了，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折腾一大顿告诉我们回去等消息？”
    何延的妈妈平时在家还是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但是这次却丝毫不输气势：“韩主任请我们过来，想必是处理结果已经决定的了，况且，这么拖着，孩子们怎么办？”
    其他家长也附和道：“是啊，我们是让孩子来学习的，现在这算什么事儿？这还是学校吗？”

 第10章 约会危机

    韩主任不敢贸然决定，小声给校长打电话。
    很快校长就来了，瞅了韩主任一眼：“一点小事都干不好。”
    转身对着家长们赔笑：“呵呵，几位家长啊，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不能接受，但是这孩子也不能不管是不是？韩主任都把情况跟你们说了吧？”
    “不仅说了，还回放了。”王毓玟再一次递给校长看。
    何延的妈妈再一次开口道：“既然我们来了，我们也想知道对于老师，学校是怎么处理的？”
    校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咬了咬牙：“几位家长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调查清楚？我看这个学校是调查不清楚吧。”
    校长犹豫了一下商量道：“这样，几位家长，就让这几位同学回家休息几天，这事儿就算过了，我们也不给学生档案里留记录。”
    韩主任在一旁点着头。
    “胡校长，您这是开玩笑吗？您是把学校当做你们胡闹的地方吗？我们怀胎九月，一点点把那么小的婴儿抚养到大，送到你们学校不是让他当做你们维护自身利益的工具，我们的孩子，绝不容许你们这么糊弄，我看你们是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
    何延妈妈看着校长和韩主任：“我们不是搬弄是非的家长，也不是不容许自己的孩子承担责任，但是我们要明白孩子的错误，也会让他们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几个家长摇摇头，失望地走了。
    看见几位家长临走前决然的态度，俩人有些担心，本是为了讨好安抚一个学生家长，如今惹了全校的学生家长，韩主任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所谓的表现机会，如今成了烫手山芋，甚至是惹火上身。
    班主任将乔穆甄、何延和李葭喊来，看看三个人，三个人始终低着头，他虽然不是每个学生的性格都摸得门儿清，但是他知道这三个孩子都不是惹是生非的孩子。
    “你们啊…”
    “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怪他们，他们都是帮我。”
    老师看着乔穆甄认错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来回踱步：“你们可算干了件大事儿了，我现在可有名了，人人见我都笑嘻嘻，啊，说不定还能因为你们载入史册呢。”
    再看看何延和李葭：“你们俩，啊——你说乔穆甄冲动就算了，你们两个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她…啊？是不是。”
    李葭没忍住偷乐地看着皱眉的乔穆甄，越看越想笑，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老师，这话…我怎么听得好像是对我有偏见呢？”
    李葭彻底笑了出来，老师躲闪着乔穆甄的目光，何延也被感染了。
    乔穆甄左看看又看看，怼了怼两人，看见老师干脆也笑了，又羞又气。
    “以后啊，凡事不要太莽撞，小心适得其反。”
    三人乖巧地答应，得到批准后，一溜烟地撒腿就跑：“注意不要疯闹！”
    追出来看着三人的背影，感叹道：“这个年纪就是好。”
    回到教室坐下，何延被乔穆甄看到有些害羞：“干什么老看着我？”
    “因为感谢，谢谢你。”
    乔穆甄真的很感激有何延在自己的身边，很多时候他都能猜到自己想做什么，总是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
    一时间何延不知如何面对，别开乔穆甄的脸，心里有些难受。
    文艾达知道几人的事后，喜忧参半，但始终没打算批评他们，可宇扬路过老师的身边的时候，还是跟老师认了错，方则和周逸川看见也跟着道歉。
    直到落座，文艾达还在思考，宇扬到底有什么魔力呢，平时自己不论如何说教都说不通，宇扬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担心事态发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当天校领导就再次开了一次关于两个事件的会议，这一次，两个班主任也得到受邀参加。
    其实很多老师都明白，这次请两个班主任来绝对不简单，平时普通老师是没有发言权的，更不会听取你的意见，这一次的例外，无非是想利用两位老师来平息事件。
    “最近这几天学校里发生了很多事，结果也很不好，这个为了尽快解决此事，不耽误学生学习，解除家长心中的忧虑，学校觉得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不好？”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文老师有什么意见建议吗？”
    犹豫了一下，文艾达还是别开了脸。
    “呵呵，那武老师呢？”
    武丰真想给他们一拳，还是点了一下头，如果可以，他真想跟他们耗下去，可是他的学生们已经高三了，他们可以去闯，但是不能被他们浪费。
    就这样，会议过后，学校立马下发了通知：“因为角度问题演化，以后禁止再议论此事。”
    这样的通知真是让人忍不住吐槽它的牵强，解释的苍白无力。
    忍耐着生活的糟糕，期待生活的恬静，偶尔一次的放纵，大概是成人世界里的壳，无法割舍，不能抛弃。
    “小则啊，你和你们班那个差点受处分的同学关系好吗？”
    “怎么了，方姨？”
    “这次事件好像挺严重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方姨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
    “方姨，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比我身上背的处分多，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方则的表情很平常，像唠家常一样，没有愤怒，自卑，一切都平常的很。
    “周逸川，我不反对你交朋友，但是你也不要什么的人都交，脑袋要清楚点。”
    周逸川并没有给什么回应，他不喜欢她的妈妈有时自视清高的样子，所以听完就直接进了房间。
    宇扬和方则还有周逸川也因为这次的事，变得更紧密，生活里也变成了三人行，那些异样的声音并不能改变什么。
    乔穆甄、何延和李葭好像也回到了无话不谈的时候。
    慢慢地生活好像回归了平静。
    怕父母担心，乔穆甄最近回家总是格外开心的样子，让父母觉得是因为事情解决了，所以那句需不需要转学的话就没有问出口。
    “宇扬，明天一起出去逛逛吧，你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带你熟悉熟悉。”
    看见乔穆甄一脸愉悦，宇扬点点头答应下来。
    乔穆甄很高兴，早早地睡觉准备明天好好玩儿一下。
    而另一个房间的人却迟迟不肯睡，他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者是两者都有吧，但是他的脑海眼前总是会浮现她的笑。
    深夜总会让人莫名感觉孤寂，做着这样那样的思考和忧虑，有时候一切又都是庸人自扰。
    宇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天刚刚放亮他就醒了，知道自己很难睡着了，就看了一会儿书，拿起水杯要去倒水，看见乔穆甄的房间还是关着的，笑了，简单洗漱完回房间等着乔穆甄来找自己。
    “咚咚咚…”敲地很轻，但是连续不停歇地催促着里面的人。
    “宇扬，宇扬，宇扬，起床啦，啊——我们要迟到了，宇扬，宇扬啊。”
    宇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得腹黑了，坏坏地在房间里听着乔穆甄小心翼翼地呼喊声还笑着。
    宇扬刚一开门，乔穆甄就长舒一口气，再一看，恩？衣服都穿好了。
    “你…都收拾好了？”
    “恩。”
    “就等我了？”
    “恩。”
    “啊——那怎么不去喊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特能睡，我能从白天睡到晚上的啊。”一边抱怨一边去了卫生间。
    宇扬看着乔穆甄来回忙乎的样子忍不住靠着墙边观看。
    乔穆甄很快洗漱好，可是在穿什么问题上拿不定主意了，站在衣柜前看着里面的衣服总觉得不满意。
    乔穆甄关上房门很久了，却还没有出来的意思是出什么事了吗？轻轻敲门。
    “啊——等一下，五分钟。”
    十分钟后，乔穆甄终于开门了，手里却拿着两套衣服，一脸恳求地模样：“哪套好看？”
    宇扬看了看，指着文艺风的长裙。
    “原来你喜欢这样子的。”
    这一次乔穆甄很快就出来了，平时的马尾也换成了丸子头，很安静，也有一丝甜，会让人不自觉看得久一点，更久一点。
    “嘿嘿，不好意思哈，让你等了那么久，走吧。”
    跟着乔穆甄刚出家门，宇扬说：“我忘记带东西了。”
    “钥匙吗？没关系，我带了。”
    宇扬坚持要回去拿，没办法乔穆甄只好说：“好的，那我去车站等你，你快点来。”
    宇扬点点头，转身就跑回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衣柜里的衣服，似乎没有合适的，抓了一套相对偏运动加休闲的换上，重新出家门，还没来得及奔跑，就看见乔穆甄的面前站着方则和周逸川。
    面对的方则和周逸川对着身后打招呼，乔穆甄知道宇扬出来了，转身看见宇扬，脸上也有一丝疑惑。
    宇扬来到乔穆甄身边站定，看着几人。
    “宇扬，我们来找你玩儿，一起去打篮球吧。”方则笑嘻嘻道。
    “改天吧，今天我有约了。”
    “约会？”
    “不是。”
    “哎呀，那就一起去玩儿呗，我们不介意带上你女朋友。”
    乔穆甄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宇扬好像换了衣服，瞬间就进入了发呆状态：为什么换衣服呢，之前的和这个有什么不一样吗？总的来说大概都差不多吧。

 第11章 相当放肆

    宇扬担心方则再继续胡言乱语惹怒乔穆甄，担心地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好像在对着自己的衣服发呆，瞬间宇扬就慌了，甚至手心开始冒汗，指着远方让两个人过去等着。
    方则和周逸川一脸读懂地笑。
    “那个，我可能今天不能跟你出去玩儿了，他们让我跟他们去…”
    乔穆甄看了两人一眼，想着以宇扬的性格能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也是难得的事，也不生气，痛快答应：“好，去吧，好好玩儿，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车慢慢启动，两个人互换位置，一个车上，一个车下，交错间乔穆甄微微笑，宇扬缓缓回以不易察觉的笑。
    方则偷偷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挑眉道：“你看这不舍的，啧啧啧。”
    乔穆甄知道自己一直迟到，但是还是在尽量缩短自己的迟到时间，气喘吁吁地跑到何延和李葭面前：“哎，可真累啊，不好意思啊，朋友们。”
    “今天是挺过分的，比平时还晚了二十多分钟，你呀，也就能跟我们这样了。”
    乔穆甄嘿嘿笑：“放肆了哈？”
    何延腾地方给乔穆甄坐下，让俩人方便交流。
    李葭突然严肃：“诶——还真就怕你不知道。”
    乔穆甄开心地晃动双腿，眼睛也眯眯到看不见，高兴地摆着头：“要不说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吗？这种肆无忌惮地感觉太好了。”
    李葭一脸宠溺地笑，何延更是笑在嘴角，宠在心里。
    “话说就你自己啊？”
    何延瞬间变了脸色。
    “啊，刚出门他朋友就来找他了，跟他们一起去玩儿了。”
    “你没提前跟他说？”
    “说了，不过看样子他们是突然过来的，他也不清楚。”
    “不过性格那么古怪还有跟他做朋友的呐？”
    “是哈。”
    乔穆甄略做沉思后与李葭对视，两人相视一笑，笑过乔穆甄又改口道：“哎呀，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么嚣张还有好朋友在等我呢。”
    “哎呦，这话是夸你自己呢，还是向着别人说话呢？”
    乔穆甄严肃地看着李葭，语气也是很正经：“怎么那么酸，当然是夸你们了。”
    李葭揉着乔穆甄的脸蛋，开心地说：“哎呦，榆木脑袋成长了，这情商还可以啊，以后你就靠它了吧。”
    “可以生活吧？”
    “当然了，那怎么安排呀？大小姐”
    乔穆甄灿烂地笑着：“哈哈，我也不知道。”
    宇扬三人和不认识的人打了一会儿球，汗流浃背的几人相互倚靠着休息。
    “下次踢球吧，比起篮球，我更喜欢足球。”
    难得宇扬能主动表达，方则和周逸川相视一眼，爽快答应，但是他却没说自己并不会踢球。
    大汗淋漓过后全身都放松了，整个人都得到了释放，有时候甚至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只有当地的孩子知道的地方。”
    宇扬感恩于新的生活环境对自己的接纳，他知道方则的世界是乐观存于消极态度，他知道周逸川随和也有主见，他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拥挤的人群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一男一女有说有笑，俩人的手中拿着冰激凌浅尝一口，宇扬几人看着，一阵微风吹乱了女生的碎发飘到嘴角，男生轻轻拨开，还有吃过的痕迹，男生都自然地擦干净，女生好像也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不知道什么原因，乔穆甄总觉得有一丝凉意，盯着手中冰激凌迟迟不再动，心里想着是不舒服吗？
    何延看着乔穆甄的样子，难道是女生的…那个？从乔穆甄的手里接过，认真地看了乔穆甄一会儿：“没事吗？”
    乔穆甄停顿了一下：“恩，没事。”
    “你要不要也去一下卫生间？”
    “不用了。”
    何延吃着乔穆甄剩下的冰激凌，还是有些担心。
    根据往日的经验和周逸川一次次地训诫，方则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乱说了比较好，假装不经意地紧紧搂着宇扬转了半圈：“走走，等会儿人多就吃不上了。”
    宇扬不再排斥方则的勾肩搭背，也能接受他们偶尔讲述的八卦，但是他过于用力的手臂，还是让宇扬毫不留情地指出：“你那么用力干嘛？和你女朋友也这样吗？”
    周逸川惊讶地和方则相视一眼，随之笑开：“哈哈哈，有意思。”
    “周逸川，我看你是欠揍了。”
    直到几人转身走开，乔穆甄和何延都还没有等到李葭出来。
    乔穆甄时不时地往里望去：“这个李葭怎么还不出来？”
    李葭知道自己就是个配角，但是一个戏份很重要的配角，偷偷看着俩人在外面的互动，深深觉得应该好好夸夸自己，完全值得嘉奖，简直就是年度最佳，既然如此，那就再绕两圈吧。
    “你要不去看看吧。”何延其实想让她看看自己。
    乔穆甄点点头，去卫生间轻声询问，没有人回应自己：“这个李葭去哪儿了？”四处张望寻找，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晃晃悠悠地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乔穆甄一脸地无奈：“李葭！你干嘛呢？”
    李葭毫无察觉，尽情地享受着夸赞自己的喜悦中，嘴里还哼唱着什么，一听声音，吓得一惊，直直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乔穆甄。
    看见李葭好像真的有点吓到，气的乔穆甄忍不住发笑：“我们等你半天了，结果你怎么在这儿逛上了呢？”
    李葭扶额：“哎呀，我刚过来，就远远看见挺好看的，没忍住。”
    “你跟我们说一声一起啊。”
    “是是是。”李葭推着乔穆甄一路小跑。
    “不要，我不要天天跑。”乔穆甄嘴上拒绝，身体却没有反驳成功。
    “你跑的那么多，不差这一点。”
    宇扬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刚刚何延和乔穆甄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方则好几次一口气就要说出口，都被周逸川活活拍了回去，怨气地大口吃着。
    宇扬突然想到什么，明显吃的快了，含糊不清地跟两个人说：“我先走了。”
    游走在陌生的街道，找着城市里难得的熟悉的人影，陌生的周遭让宇扬在寻觅目标的过程中渐渐迷失，越来越陌生的气息决定让宇扬回到公交车站等乔穆甄回来。
    待宇扬走开，方则埋怨周逸川：“你怎么老是不让我问。”
    “你可消停点吧，别惹事儿了。”
    “我怎么惹事儿了，我是关心朋友。”
    “谁能受得了你那猛烈攻势，就你这样不怕孤独终老吗？”
    方则狡黠一笑：“不会啊，有你啊。”一拳垂向周逸川的胸口。
    周逸川伸开五指捂住了方则的脸：“你恶心死了。”
    宇扬张望不肯放过任何找到乔穆甄的方向，终于一个小小身影渐渐清晰，有时也会漫无目的地张望，宇扬跟在身后没有喊住乔穆甄。
    乔穆甄也没有察觉到宇扬跟在身后，可是身后的人却不小心看见若隐若现的什么，脱下外套，目测了一下长度给乔穆甄披上。
    乔穆甄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要遭遇不测了，本能地拒绝，宇扬紧紧地握住乔穆甄的肩膀，也是不容拒绝，心里却想到了她和何延的相处场景，一切都没有防备。
    乔穆甄看清来人，有一些疑惑，但没有再拒绝。
    “回来的这么早？还以为会晚点回来呢。”
    “恩。”
    对于生活，你真的准备好了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从我们呱呱坠地，到我们行走独立，上天似乎并没有给我们准备的时间，我们双肩的重量总是在慢慢累积，但是我们却在行动中准备着，所以没理由放弃现在逐月的你，也许不光亮，但是不迷茫。
    “李葭，你是故意的吧？”
    “啧，怎么着？我觉得兴师问罪不至于，难道是要感激涕零？”
    对方长叹一口气：“恐怕到头来都是白费力气。”
    李葭知道他的忧虑：“不是我说你年轻人，能不能活的阳光点，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这还是我认识的何延吗？你这态度可不好。”
    “呵呵，好的，大恩不言谢。”
    “恩——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也要是非得表示表示，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说对吧。”
    “哈哈，服了，明白明白。”
    乔穆甄换下衣服，不经意间看见裙子后面有微小痕迹，应该没有那么快吧，算一下日期，一惊，匆匆跑进卫生间，明显可以看见出了卫生间的乔穆甄是一脸的愁容。
    宇扬不知道乔穆甄有没有发现，或者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提示，去把衣服要回来？那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小气，直接提醒？那么直接，他说不出口，她也会害羞呀，宇扬就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思考。
    乔穆甄看着躺在床上的外套，犹豫了一下，她要怎么办？他是看见了？啊——不对，不对，应该是因为怕我冷，可是他是从身后上来的啊，乔穆甄看着那件衣服，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改天买件新衣服还给他吧，那如果他没看见的话，问自己为什么还一件新衣服怎么说？
    宇扬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纠结的声音，想要告诉她不要在意，最后还是微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12章 眼神飘忽

    晚饭的时候，宇扬总是会比乔穆甄坐下的早，在王毓玟多次的催促下，乔穆甄轻轻地开门，偷看了一眼宇扬，像往常一样，就在她侧身要入座的时候，宇扬看了她一样，乔穆甄好像遭受电击一样，瞬间腰背笔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自己打气。
    王毓玟看了一样：“都等你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哎呀，她们纠结的不是一件事好吗？“哎呀，都要吃完了，还说等我？”
    “乔穆甄，你信不信我断你口粮？”
    乔穆甄憋气地咬着嘴唇：“信，信啊。”
    “赶紧吃，吃完把碗刷了，别天天给我偷懒，都让宇扬干，我告诉你啊，你别以我不知道，我可是盯着你呢。”
    “真是严母。”
    乔鹤利有些得意地多嘴：“我是慈父。”
    王毓玟恨恨地看了丈夫一眼，夹了一口饭塞进嘴里：“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省心。”
    乔穆甄觉得辩驳的很累，她也说不过妈妈，就悄悄闭了嘴。
    上学的路上，乔穆甄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终于到学校两个人要分开了，立马叫住：“宇扬，那个衣服改天还你哈。”宇扬没有回答自己，不会是要说什么吧，转身跑开。
    宇扬看着那个慌张的背影对自己说：“要迟到了，我先走了。”很怀疑她真的是大自己两岁的人吗？
    乔穆甄一脸讨喜地看着何延嘿嘿笑着：“何延，你学习怎么这么好啊？”
    何延防备的看向乔穆甄。
    “你看你长得也帅。”
    何延皱起了眉。
    “人也善良，简直就是完美。”
    何延假装戒备道：“怎么？你要投怀送抱嫁给我吗？”他大概只有这时候才敢说这样的话。
    乔穆甄做作地掩嘴偷笑：“哎呀，怎么会呢，我怎么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明明早早就知道答案，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期待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假如呢，万一呢，也许呢，作势要走。
    乔穆甄一把抱上何延的胳膊：“何延，周末有事吗？”
    何延低头看向乔穆甄，头还微倾地看着自己，他不能拒绝。
    人来人往的世界，相遇和陪伴都是莫不可测，故事的开篇也是始料未及。
    周末，乔穆甄一改往常的起来很早，宇扬刚出房门就看见乔穆甄匆匆忙忙出了家门，一边喊着：“妈妈，我和何延出去一下。”
    王毓玟看着不同寻常火急火燎的乔穆甄，心慌了一早上，听见是跟何延出去就放了心。
    原来她跟他出去会这么开心，也不会赖床。
    “今天没有迟到啊？”
    “你看起来很惊讶啊？”
    何延挑眉不做否认：“说吧，要我干吗？”
    乔穆甄拉着何延来到男装店，在何延身上一顿比量，这个摇摇头，那个不合适，这家不满意，那家不喜欢，
    “乔穆甄，我还没过生日呢，再说了，哪有送人礼物还这么送的啊。”
    “哎呀，不是，这个是给宇扬买的。”
    “那你怎么不让他来？”
    乔穆甄不知道要怎么跟何延解释：“你们俩身材什么的也都差不多，就想让你帮个忙呗。”
    可是那个停顿却成了何延心里的疙瘩，原来这一场都是为了他。
    终于买完了，乔穆甄如释重负，给别人买东西真的很累啊，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家。
    “喂，乔穆甄。”
    “啊？”
    “完事儿了？”
    “啊——啊，那个你想买什么需要我的建议吗？”
    “你这人还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
    “哈哈，何延，作为答谢，我保证以后你需要我，我随传随到。”
    何延还是埋怨的神态：“竟说这些虚无缥缈的。”
    “谁说的，我是虚无缥缈的吗？那你不害怕吗？”
    乔穆甄伸出双臂，做出恐怖的表情。
    何延一看：“算了，算了，回去吧。”
    “是。”
    没几步，何延就回头看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好像他的心里的感觉一样，越想抓越抓不住。
    宇扬一会儿在房间学习，一会儿在客厅看书，反反复复，盯着家门和乔穆甄的房门。
    王毓玟看着两个反常的孩子，不禁思考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也许今天应该做点好吃的了。
    宇扬看见乔穆甄手里拎着购物袋面无表情地走回房间，宇扬坐了一会儿也回了房间。
    回了房间的乔穆甄很是疲惫，本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谁知不知不觉睡着了，以至于妈妈喊自己吃饭都没有听见，直到被妈妈猛烈地敲门声吓到，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
    王毓玟无奈的摇头：“吃饭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穆甄经常分不清哪一些是梦哪一些是现实，有些要做的事儿也会忘记。
    “小穆啊，你都高三了，不说没日没夜的学，你起码也得抓紧时间吧，你这天天睡，不想上大学啦？你说你那些朋友，何延啊，李葭啊他们都考上了，就剩你了，到时候人家还能和你玩儿吗？就算人家和你玩儿，张口都是你听不懂的，你说你怎么办，坐那儿好意思吗？都插不进去话说。”
    “妈，谁聚会还搞学术研究啊？”眼看着妈妈又准备批评自己了，赶紧补充道：“知道了，知道了，妈，我知道了。”
    “你就会应付我，宇扬人家现在高二，学习可比你认真多了，今天在客厅都学了一天，你没事儿跟人家学学。”
    乔穆甄看着宇扬，而宇扬也因为王毓玟的话脸颊泛红，因为他今天都没怎么学进去，乔穆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妈说我你脸红什么？”
    宇扬不小心呛到，脸也变得更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呛到，还是因为心虚。
    乔穆甄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让对方呛到，缩了缩脖子，有些歉意地伸手给宇扬顺顺，谁知当她的手刚拍两下，宇扬就突然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看到宇扬呛到，王毓玟狠狠地给了乔穆甄一记白眼，好像在说你等着。
    频繁地考试已经让乔穆甄筋疲力尽了，每天又要感受自己血战沙场的战绩，可以说乔穆甄每天都在遭受着精神的摧残，只想说真累。
    天气晴朗，但是乔穆甄因为学习导致了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知道自己现在学不进去，就算看着好像在学习，也只能是看看，凌乱的房间让她找到了事情做。
    废旧的东西扔掉，不喜欢的收起来，恩——看起来干净多了，打开衣柜看看衣服，把换季的衣物也都一顿倒腾，赫然看见那件别有回忆的长裙叠好，打入冷宫，她想她再也不会穿了，再一看，自己买了好久的衣服也没有送出去，她忘得一干二净。
    收拾完，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心情也轻松舒服多了，也不管刚收拾好的床就是一顿扑腾，比划双臂，蹬着双腿，头发也是随意铺张，半掩着脸却能看见嘴上止不住的笑。
    早在乔穆甄在房间一顿打扫的时候，宇扬就怀疑她在房间怎么了。
    也许是这样那样的想着就来到了乔穆甄的房门前，不明白房间里畅快的呐喊是什么意思，破门而进脸上都是急切的神情。
    两张紧张的面孔就那么盯着对方几分钟都说不出来话，乔穆甄终于起身，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打破尴尬：“咳，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宇扬抠着手指头眼神都是飘忽不定：“不是，我以为你…摔倒了，那个，你继续。”
    “啊，其实我在收拾房间。”
    乔穆甄配合自己抚平床单，看向宇扬，好像在跟宇扬说：你看，我真的在整理。
    宇扬点点头退出房间，顺带房门，刚要关上宇扬突然又想起：“那个，用不用我帮忙？”
    乔穆甄微微一笑：“嘿嘿，不用不用，你忙，那个你好好学习吧。”
    确定那扇门关上，乔穆甄就想自己那该死的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语气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扇门的背后是如释重负的呼气，是回味小动作的微笑。
    久恋一方土，心生一段情。
    转眼已来到假期，宇扬早早跟叔叔阿姨打好招呼要回老家，那里，有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和妹妹，他想念他们了。
    到了宇扬要回家的日子，宇扬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早早地就起来了，可是他发现门口处有着大小不同的礼品还有行李袋，左右凝望，怎么看都肯定不是自己梦游出来放的，完全不是自己准备的东西。
    “呀，宇扬，你起的这么早啊？”
    “你没跟孩子说啊？”
    “哎呀，我给忘了，昨天晚上后来想起来了，但是也不知道孩子睡没睡。”
    “你呀，你呀。”乔鹤利的语气似乎带有指责。
    “哎呀，你别说我了，我去给你们做饭，你去叫小穆。”
    一听让自己去叫乔穆甄，乔鹤利瞬间觉得任务艰巨，刚刚地趾高气昂瞬间不见，无奈地答应：“好。”
    “阿姨，那个早饭不用带我的了，我等一下简单收拾一下就走。”
    乔鹤利拍着宇扬的肩膀：“不急，不急哈，宇扬，等一下叔叔阿姨送你。”
    “不麻烦了，叔叔，我自己可以，我也不带什么东西走。”
    “听话，我去叫小穆。”

 第13章 突发行程

    宇扬乖乖地收拾完等着，眼看着三人都好吃好了早饭，乔穆甄还没有起床。
    “你喊小穆了吗？”
    乔鹤利一脸地坚定：“喊了，绝对喊了。”
    王毓玟指着乔穆甄的房间：“喊了，到现在都没有起来。”
    乔鹤利无辜地低头咀嚼：“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穆一般都起不来。”
    “你都知道还那么温柔干什么？你对我怎么不那么温柔。”
    乔鹤利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表示自己很委屈，等到王毓玟进了乔穆甄的房间对着宇扬悄声说：“宇扬啊，以后千万别找你阿姨这样的，你看看她，哎，都是我惯的。”
    乔鹤利虽然表面上是吐槽王毓玟的话，但看得出来他很幸福，并不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宇扬看着也有所感动。
    “老乔，你别以为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不知道哈。”
    乔鹤利警觉地抬头反映着王毓玟的话，宇扬看着呵呵笑了，乔鹤利看看宇扬也忍不住笑了。
    乔穆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只知道自己被妈妈从被窝里拉起来，刚开始还有些被惊吓后的慌张，迷糊中不知道要做什么，听见催促着自己去洗漱，乔穆甄就迷迷糊糊去洗漱。
    突然妈妈出现在自己的旁边，脸和自己贴的很近：“小穆，你快点。”一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胳膊。
    乔穆甄敢怒不敢言，看看妈妈还是决定洗漱。
    王毓玟趁着乔穆甄洗漱的功夫赶紧最后确认一遍。
    乔穆甄终于洗漱完看着坐落整齐的三人好像都吃完了，似乎急着去哪儿的样子，望眼欲穿也没有等来答案，却等到妈妈站起身子给自己的又一巴掌，还是那个地方。
    众人错愕地看着王毓玟，也让王毓玟有些不好意思了：“快点吃。”
    “妈，事不过三啊。”乔穆甄轻揉着胳膊告诫一般地说。
    宇扬拿起鸡蛋剥起来，递给乔穆甄，乔穆甄看了一眼，轻声道声感谢继续低头猛吃。
    直到吃完早饭也没人跟她说明情况，看着爸爸妈妈拎着大包小包往外走，终于忍不住问：“妈，你们去哪儿啊？”
    乔鹤利看了一眼女儿：“小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啊？”
    “换什么衣服啊？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儿，什么都不告诉我。”
    “啧，这孩子，我不都告诉你了吗？去送宇扬啊。”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早上我去喊你的时候就告诉你了。”
    因为心虚语气不再坚定：“那我去换身衣服。”
    刚转过的身子就被王毓玟拉回来了：“别换了，赶紧拿点什么必需品就走。”
    “妈，您怎么像逃跑似的，换身衣服时间都没有啊？”
    “你自己多墨迹不知道吗？快点吧，就给你两分钟时间，不出来我们就走了。”
    “走就走呗。”乔穆甄并不在意，反正也不是不回来。
    “我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看见爸爸肯定地眼神，乔穆甄飞奔回房间：“我马上就好。”
    留下宇扬不明白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乔穆甄看着房间一阵迷茫，不知道要带什么好，一切都太突然了。
    王毓玟指挥着乔鹤利，宇扬看看：“阿姨，不等等吗？”
    “别管她，一会儿就好哭着喊着追出来了，来，宇扬，帮阿姨搭把手。”
    “我来吧，阿姨。”
    “能行吗？”
    “恩，行。”
    外面已经响起搬东西的声音让乔穆甄又是一阵慌张，匆匆拿了两件衣服塞进口袋，随手抓上手机就走，结果发现人都走了，东西也都搬走了，赶紧锁上门跑去电梯门口，发现电梯已经下去了，乔穆甄一刻也不敢等，一身睡衣打扮就追下楼，还好她家楼层不高。
    “真是的，这父母绝对不是亲身的，这，太狠心了。”乔穆甄气喘吁吁抱怨道。
    宇扬装东西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尽管王毓玟已经催促过了。
    三个人出了小区，停在了路边等乔穆甄，宇扬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大概——这就是父母的样子吧，有时候会嫌弃，有时候会指责，但是却会在心里惦记着你，关心着你，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妈，不是说好了等我吗？怎么把我扔了呢？怎么说话不算话？一点不…”
    “在小区门口啦。”
    “啊，好，马上来。”
    宇扬目不转睛地等着那个身影出现，身子悄悄往里挪了挪。
    乔鹤利和王毓玟听见哒哒声就知道是女儿来了，两人相视一笑。
    车子缓缓启动，父母在前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着他们的工作，朋友，乔穆甄和宇扬坐在后排，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互不打扰。
    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宇扬愈发迷茫，虽然这座城市他还不够熟悉，但是车站的方向他还是知道的。
    “叔叔，我们这是…”
    “咱们走高速。”
    乔穆甄就静静听着。
    “叔叔，阿姨这太麻烦了，给我送到车站就好了。”
    “宇扬啊，在叔叔阿姨眼里你就是个孩子，自己走我们不放心，而且你叔叔早就想拜访你大伯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我们都跟你大伯打好招呼了，放心吧。”
    宇扬一听，默默听从安排。
    乔穆甄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妈妈还是比较时尚的，至少可以和自己听着相似的音乐，穿着类似的风格，当然不包括此时的她。
    虽然担心打扰爸爸开车，王毓玟把声音控制的刚刚好，乔穆甄不知不觉也跟着音乐开心地晃动着脑袋，后来兴奋地跟着王毓玟合作，被感染的宇扬看着俩人笑了。
    收到王毓玟的示意，乔穆甄得意地眨眼睛，拉起宇扬的手腕一起晃动起来，开始的宇扬还有些抗拒，乔穆甄反倒因此更加放肆地晃动，宇扬也不拒绝了，只是让乔穆甄随着心情晃动。
    好在路程并不是特别远，看见乔鹤利重拾精神，王毓玟就收起音乐还让乔穆甄郁闷一阵。
    车里就那样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宇扬不经意看向旁边，那个人已经摇摇欲坠打着瞌睡，一会儿晃向窗户，一会儿晃向自己，宇扬轻移靠近她，对方似乎感受到了磁场，直接靠在了宇扬的肩上，磨蹭了一会儿似乎不舒服，就要躺下，宇扬不得不再次挪动，给乔穆甄腾出舒适的距离。
    宇扬盯着乔穆甄开心上扬的嘴角有些入迷，伸出手，分开散落在脸上的发。
    王毓玟也有些困了，微微侧身眯起了眼。
    乔鹤利看见身边的人开始小憩，就通过后视镜向后探去，正好看见宇扬看着乔穆甄，确认了一下，微微笑着。
    乔穆甄应是感觉舒服了，双手合十往宇扬的腿下塞去，她也没想到这样的睡觉习惯，会有一天让其置于如此尴尬之地。
    宇扬看着乔穆甄伸向自己腿下的动作也是惊了，腿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人也在开着空调的车里开始冒着汗。
    车里很安静，很安静，宇扬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瞬间觉得这条回家的路有点长，时间有点久。
    乔鹤利的车开的慢了。
    乔穆甄轻轻翻身，让正襟危坐的宇扬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有一只小手又轻轻地塞到自己的后背，宇扬瞬间犹如电击，再次不知所措，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像在做运动似的调整着呼吸，另一只手在乔穆甄后背的不远处防着，害怕她会摔到。
    也许是睡好了，也许是因为脸下的冰凉，乔穆甄动了动身，还没有清醒的神经看着周遭很是陌生，慢慢起身，看着身边的人愈发清醒，双手支着座位和宇扬对视，那么近，宇扬轻抚过乔穆甄的嘴角，连宇扬也惊讶自己的鬼使神差。
    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口水，但是那被宇扬轻抚过的角落，那个感觉，紧张的怪怪的，乔穆甄啧的一收，害羞地低头，赫然看见宇扬腿上那一块突兀的水渍，慢慢与其对视，乔穆甄因为尴尬和害羞，脸颊泛红，向旁边纸抽拽去，猛地拍在宇扬的大腿上，宇扬吓了一跳，那湿润的手感让乔穆甄尴尬地低语：“看样子这是我弄得哈，其实我平时不这样。”
    乔穆甄一边擦着，脸也跟着红了，不敢看宇扬，上次是衣服，这次是裤子。
    宇扬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因为那两只小手而不好意思，默默地接过乔穆甄手里的纸巾：“没关系，你好好坐吧，这样…不安全。”
    乔穆甄听话地点点头，始终没有抬头，用力将脑袋埋在双肩里。
    时隔多年，周围的一切都大变了样，曾经的痕迹不见丝毫，那些老旧的建筑也被新式风格代替。
    乔穆甄捂着脸让自己降降温，看向窗外，新鲜的环境，陌生的气息，都让她很好奇，轻轻按下，空调里的气息退下，扑面而来的温度让乔穆甄一抖，慢下来的车子也更让人感到惬意。
    乔鹤利和王毓玟回忆起曾经的日子，有时笑，有时难过，有时沉默。

 第14章 画风一转

    宇扬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环境，记忆也在脑海里翻找，离家越近，越等不急见家人，更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远远看见一老一少在门口徘徊，那个年迈的老人还来不及反应远处行驶过来的车辆，旁边的小小的身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车窗里探出喊自己的名字，脸上都是喜悦。
    “哥哥。”
    拉着身边老人的手，蹦跳着说：“奶奶，奶奶，哥哥回来了。”等不及奶奶说什么，就冲回家里：“爸爸，爷爷，哥哥回来了，妈妈，哥哥回来了。”
    “看把你乐的，那么想哥哥？”
    小女孩儿歪头有些害羞地笑，没有说话，转身又跑了出去。
    “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看着宇扬高兴地说不出来话，就是那样多看一秒又一秒，那手指已经直不起来的手轻轻打量着。
    看见奶奶愈发下垂的眼睑，那些流失的日子，静悄悄地催发着宇扬的心，鼻尖有些微微酸。
    “宇扬回来了。”
    寻声望去，是爷爷和大伯，还有大娘。
    爷爷现在已经不能独立行走了，却还嚷着自己的儿子推自己出来，迎接自己的大孙子，努力地伸着手臂想要抓住宇扬，虽然爷爷现在已经有点糊涂，却始终记得这个他很疼爱的孙子。
    乔鹤利和王毓玟静静地站在宇扬的身后，看着一家子的相聚，也觉得备受感染，很温馨的画面。
    乔穆甄看的也很感动，她发现这个家都是内敛的人，他们不善言辞，但是他们之间却是深深的情感，也是彼此的寄托。
    一个小小身影抱着宇扬的腿，那个还有些害羞仰望宇扬的小脸，满满的都是真挚：“哥哥。”
    宇扬的脸上好像换了一个人，蹲下身子，格外呵护的样子：“彤彤，在家听话了吗？”
    小女孩儿点点头，小小手指戳着宇扬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咯咯笑：“哥哥，我都想你了。”
    宇扬好像融化了一样，那是乔穆甄从没有见过的笑，好像阳光一样纯粹干净，会让人忍不住跟着笑。
    宇扬给两家人相互介绍，乔鹤利和大伯是许久未见，更是感恩的拥抱，那份恩情他们都记得。
    “这位是乔穆甄，叔叔阿姨…的女儿。”
    顺着宇扬看去的方向，画风一转，入眼的是一个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那双穿着拖鞋的脚，一只在轻轻向后藏去，扯着衣角，很是害羞：“爷爷奶奶好，叔叔阿姨好。”
    几人一愣，害羞的小女孩儿捂着嘴偷笑，大人也跟着笑了。
    王毓玟也不遮掩：“这孩子，起来晚了。”
    乔穆甄挠挠头，含糊不清地哼唧着：“妈…给我留点面子啊。”
    乔穆甄走进大门发现院子很宽敞，自建宅看起来也很大，有四层高，靠近院墙内侧种满了各色花，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再仔细一看角落里还有一个秋千，不知道是谁做的。
    饭桌上，几人聊得越来越起劲儿，讲起了过去的日子，还讲起了宇扬和乔穆甄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惹得俩人的脸一阵阵发红。
    饭后几人似乎也是意犹未尽继续热聊，乔穆甄插不了嘴，也不好意思干坐着，来到厨房，宇扬在帮着大娘收拾。
    “怎么了小穆，需要什么吗？”
    “没有，阿姨，我来帮你吧。”
    “你要不跟宇扬一样都叫我大娘吧，突然有人叫我阿姨我还不适应。”
    乔穆甄有些感叹，这个阿姨好像还挺好说话的：“阿…大娘。”
    大娘看着乔穆甄会心一笑：“这样好听。”
    小小身影来到宇扬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戳着，宇扬低头看向来人，微微一笑，话还没说出口，小小手指就来到嘴边作嘘状，望向大娘，意思不要让自己的妈妈发现，小小的孩子有着小小的机灵，牵上宇扬的手指轻手轻脚走出厨房，可是走在门口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看着乔穆甄，似乎猜到了小女孩儿的意思，做了和她一样的动作，女孩儿才满意的离开。
    宇扬和妹妹的关系果然很好，难怪说到妹妹，他的眼里就会有一股温柔。
    “哥哥，那个姐姐就是你之前说的姐姐吗？”
    “怎么了？”
    小女孩儿抿嘴不说话了。
    宇扬打开一大包专门为妹妹准备的礼物，看见那脸上的惊喜心里很满足。
    宇镜彤如获珍宝，一点点小心谨慎地翻看：“哥哥，我可以把它们先放你这儿吗？我想以后一点点拿。”
    宇扬明知故问：“为什么？”
    宇镜彤撅噘嘴：“因为怕妈妈说我。”
    宇扬摸摸妹妹的头表示同意。
    冬的早晨来的稍微晚一些，还会带来一丝慵懒。
    陌生的环境让乔穆甄提醒昨天的记忆，提步寻去悄无声息，来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如沐阳光，看看这片天，好像格外的蓝。
    小女孩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离乔穆甄不远，也保持着她认为的安全距离，安静地看着乔穆甄不说话。
    专心享受这个难得的早晨，乔穆甄来到秋千旁，拽了拽发现还挺牢固，决心一试，坐上秋千迈着小步走到头，双脚轻轻一抬，整个人就跟着荡起来，乔穆甄越玩儿越开心，更不知道宇镜彤什么时候来到了秋千旁，脸上是天真的笑，似乎想跟乔穆甄说话的样子。
    乔穆甄慢了下来，等到自己彻底停下来，宇镜彤也没有开口跟自己说什么，两人就那么地看着对方一会儿，看见宇镜彤慢慢收回的笑，乔穆甄有点纳闷，试探地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小女孩儿的轻咬嘴唇，飘荡的眼神重新看向乔穆甄，缓缓伸出小手，还有些害羞地抓上乔穆甄的手。
    被拉着的乔穆甄就那样懵懵地跟在身后，她也想知道宇镜彤想要做什么，可是越走乔穆甄越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宇镜彤带她来到了卫生间。
    放开乔穆甄的手，站到旁边，静静等待。
    看着镜子好久，乔穆甄弱弱地问：“你是让我洗漱吗？”
    宇镜彤认可地微笑。
    乔穆甄忍不住蹲下身子，看着可爱的小姑娘，轻敲脸蛋：“你怎么那么可爱呢，呵呵，姐姐已经洗漱过了。”
    宇镜彤有些不好意思了，乔穆甄收回手，摸摸自己的脸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明显，所以看不出来吗？”
    看见乔穆甄投来确认的眼光，宇镜彤害羞地笑了。
    “那彤彤要帮姐姐洗漱吗”
    宇镜彤和哥哥还是很像，笑着拉起乔穆甄来到了厨房。
    “啊，小穆起来啦，怎么不再睡会儿呢？”
    确实平时的自己会睡得很晚，但是今天没有闹钟也起得很早，也不知道是因为换了环境，还是天气使得，但今天的乔穆甄让人新奇，也有些害羞地转移话题：“大娘，我爸妈他们呢？”
    “他们可能是太久没有回来了，看见什么都想尝试一下，一大早就跟你大伯出去了，现在有可能玩儿的很开心，哈哈。”
    想想自己活泼开朗的妈妈，总是回忆满满的爸爸，乔穆甄只觉得是平常之事，并不惊讶，点点头。
    “小穆还没吃早饭吧？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嘿嘿，我随便吃点就行。”
    因为乔鹤利几人起的太早，早饭已经有点凉了，想一下就决定给乔穆甄做自己做了小改变的炸酱面。
    宇镜彤乖乖地和被汤松妮拒绝帮忙的乔穆甄对坐等待。
    “振华，你别说哈，这里可真不一样了。”
    “是啊，条件越来越好了，东西越来越多了，味道却越来越少了。”
    “哎，能不少吗？看看他们现在，等再看看以后又是一个样子。”
    王毓玟补充道：“看看你的肚子，圆滚滚的也不一样了。”
    乔鹤利揉揉肚皮：“嗨，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宇振华想要确认，摸了摸，与乔鹤利相视一笑。
    “哈哈，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也是奇怪，我几乎每天都会陪我老婆下楼锻炼，我老婆越来越有形，我越来越走形。”
    哈哈哈。
    宇扬待在一边，听着故事和回忆。
    “谢谢大娘。”
    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大娘，炸酱面很好吃呀。”
    “真的吗？那你可得多吃点，我做了很多。”
    对面可爱的小脸紧盯自己：“彤彤也吃点？很好吃的。”
    宇镜彤摇摇头。
    “大娘，还有吗？我想再来点。”
    “有有有，我去给你盛。”
    “也不知道小穆起来了没有。”王毓玟有些愁闷。
    乔鹤利欲言又止，在家可以由着她，这出门在外的，想着掏出了电话准备给乔穆甄打电话。
    宇振华一把拦住，眼里是肯定：“随他们吧，这个年纪，就做点他们想做的事吧，以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
    乔穆甄吃的津津有味，汤松妮也很欣慰：“之前宇扬嘱咐我多做点我还想这么瘦的姑娘能吃多少，现在看来我这手艺还是可以的，哈哈。”
    “哈哈，其实我也没有很能吃。”
    宇镜彤捂住嘴巴偷偷笑，眼睛已成月牙状。

 第15章 游街示众

    “大娘就喜欢看你们这样大口大口地吃，宇扬也喜欢吃我做的炸酱面，一吃就是好几碗，我每次看他吃都可开心了。”
    乔穆甄有些尴尬，乞求般地看着宇镜彤：“彤彤陪姐姐吃点好不好，恩？”
    宇镜彤还是没有回答自己，乔穆甄难过的瘪嘴默默低头吃：“好吧，那我只能自己吃了，也没有人陪我，我好孤单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念念有词，一会儿就有一个抱着小碗筷从厨房跑出来的小女孩儿，洋溢着一脸的笑容，嘿嘿笑着，寻求乔穆甄的关注。
    看见对面的宇镜彤，乔穆甄很是欣喜，也忍不住关切：“能吃多少吃多少哦，吃多了不消化。”
    吃饱了的乔穆甄坐的很惬意，想着休息一下再刷碗，谁知宇镜彤也不知道有什么安排，独自拿着碗筷收到厨房，出来拉起乔穆甄就跑，乔穆甄一脸的不知所以。
    “彤彤，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那个小小脑袋上的双马尾安静地随风摇曳。
    “彤彤，姐姐刚吃饱，肚子还没有消化，这样跑，姐姐跟不上，会吃不消的。”
    宇镜彤贴心地放慢步调，退后和乔穆甄齐步，远远看见爸爸和哥哥，步伐也轻快地蹦了起来。
    “哥哥。”松开乔穆甄的手，向宇扬跑去。
    宇扬也很配合，低下身子等着宇镜彤抱起。
    大家看在眼里，宇振华更是知足：“彤彤啊，只要她的哥哥在家就粘的不行，我们啊，爷爷奶奶都不行。”
    “真好，我们也喜欢孩子，就希望家里能多些孩子，小穆也好有个伴儿。”
    宇镜彤趴在宇扬的肩膀上，看见乔穆甄，轻声在宇扬耳边说：“她吃了两碗炸酱面。”
    “啊？”
    宇镜彤用小小手指指了指远处的人，一脸的明媚，闲情逸致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享受着分外清新的空气，挥动双臂感受轻盈。
    宇扬瞬间明白了宇镜彤的意思，嘴角扬起微笑，点了点宇镜彤的鼻尖，也是轻声地说：“以后不要这样跟别人说哦，姐姐会不好意思。”
    宇镜彤懂事的点点头，继续趴在宇扬的肩上。
    村落里年轻的力量并不多，青壮年也少有，放眼望去大都是满头银发的老人，也有留守的孩童，他们有自己的快乐，但是也有成长的故事，一双双眼睛，有孤单的胆怯，也有溺爱下的跋扈。
    乔穆甄的好奇心渐渐被周围吸引，脚步也不再停留，可是不远处却响起了妈妈的声音：“小穆。”
    乔穆甄回头，妈妈走近：“别乱走，走丢了可没人找你。”
    乔穆甄习惯了，但也是无奈，安静地呆在一旁。
    这里的人也有喜欢闲聊的八卦，也有对新鲜事物探知的心思。乔穆甄一家子的到来，显然成了村子里一时兴起的话题。
    有时候宇振华跟邻里介绍，一些人也会突然记起般的点点头。
    每次乔穆甄跟在后面，感受着道路两边的夹道注视，都会让她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当自己走在人群的正前方，都会突然变得格外安静，让乔穆甄更加难受，不是摸脸，就是揉着脖子，假装着一系列不经意的小动作。
    乔穆甄陪着父母回忆，前面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让乔穆甄更是在心里埋怨，也不知什么时候，乔穆甄发现宇镜彤竟牵起了自己的手，人群前更是会紧紧地握着，好像是怕丢了，也好像是给予自己力量，低头看向宇镜彤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想：这真是个小天使。本在队伍最后的她也被另一个人替代，心里的不安也莫名少了很多。
    闲时的人们会三五成群的唠着家常，也会凑着人数打打麻将来打发时间。
    没两天，乔穆甄就害怕了这样的生活，小心翼翼地试探：“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我这来的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带，作业都没有带呢。”
    王毓玟看看乔穆甄的表情，一脸识破后地嫌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和你爸可都是请了年假。”
    乔穆甄瘫坐在床上：“妈妈，那我们还要游街几天啊，我这衣服都没换过。”
    “那你就换呗，也没不让你换。”
    乔穆甄扯着衣角：“我就这一套衣服，我拿什么换？”
    越想越生气，看着妈妈的脸上也是写着太过分。
    正在收拾行李箱的王毓玟看看自己幽怨的女儿，随手拿来一套衣服：“先穿我的吧。”
    乔穆甄赌气地说：“不要，太丑。”
    王毓玟一听也不甘示弱：“那你就等那一身衣服臭了吧。”
    “哼。”乔穆甄转身出去，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倔强会让她后悔万分。
    第二天，乔穆甄洗漱完毕来到客厅，像往常一样不见父母和大伯的踪影，也不稀奇，看看四周也不见宇扬，只剩下宇镜彤陪着爷爷奶奶看电视，干脆一起坐了一会儿。
    宇镜彤看见乔穆甄四下巡视的目光，悄悄凑近耳边，还带着一丝得意地告诉乔穆甄：“哥哥去找康叔叔了。”
    乔穆甄点点头，似是回应，也是感叹这个小丫头真是太聪明了。
    爷爷坐在轮椅上，行动很是不便，有时会流口水，奶奶会拿手帕给爷爷擦，几次伸手去找东西，奶奶都是安抚住爷爷后再去拿，奶奶的眼里始终都是爷爷。
    乔穆甄起身要帮忙，都被奶奶拒绝了，直到爷爷开始犯瞌睡，奶奶给爷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地说：“之前都是老头子照顾我，现在该我照顾他了。”
    乔穆甄从奶奶的脸上看到了幸福，陪伴，还有安慰，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彼此的相伴，还是因为不愿意给别人增添负担，可是她看见了他们的美好。
    迟迟不见几人回来，看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做饭了，乔穆甄想着这几天在人家白吃白住也怪不好意思的，或多或少她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就想略表心意以表感谢。
    来到厨房，翻找食材，在心里准备了几道菜，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
    宇镜彤也跟到厨房，看看乔穆甄：“准备做饭吗？”
    乔穆甄笑着看向宇镜彤，回答道：“对呀，彤彤有没有喜欢吃的呀？”
    宇镜彤瞬间来了兴致：“好吃的。”
    “哈哈，好，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奶奶看见爷爷吧嗒着嘴，想来爷爷应该是饿了，便来到厨房准备做饭，谁知乔穆甄已经在里面忙活了。
    “丫头会做饭呢？”
    乔穆甄心虚的摸摸脸，揉揉脖子：“嘿嘿，奶奶，我就会一点点。”
    “哈哈，不错，我来吧丫头，你去歇着吧。”
    “别，奶奶，还是让我来吧，您照顾爷爷吧。”
    奶奶也笑了：“真的不用我帮忙吗？丫头。”
    “不用，不用。”
    “好咧，那我可歇着去了。”
    犹豫了一下，乔穆甄还是问出了口：“奶奶，锅？”
    奶奶恍然大悟：“嗨，我平时都用那个大锅做，不习惯用燃气灶就让孩子们收起来了，你不会用吧，我来吧。”
    乔穆甄不想放弃，也不好意思：“让我试试吧，奶奶，我会尽快做好的。”
    奶奶一脸慈祥的看着乔穆甄：“不急，不急，慢慢来，彤彤啊，你帮帮姐姐。”
    小丫头点点头答应了。
    奶奶从厨房抽身，站在门口看着还有些晕头转向却还异常坚定口吻的乔穆甄点点头，就去找老头子了。
    “彤彤，你帮帮姐姐呗，姐姐不会。”说完乔穆甄不禁感叹，她发现自己总喜欢跟这个小姑娘撒娇。
    宇镜彤很懂事的把东西都拿到乔穆甄面前：“你刷锅，我生火。”
    乔穆甄点点头：“好的，那老师，请问，我应该怎么做呢？”
    宇镜彤一听，干脆自己上手来做。
    乔穆甄可不好意思了：“哎呀，我来吧，我来吧。”
    宇镜彤很熟练，一会儿功夫就完事儿了。
    乔穆甄忍不住赞扬，在她看来她们的配合还算默契。
    “宇扬，听说你转学了，怎么样？还适应吗？”
    “恩。”
    “也是哈，你说你这也不是第一次转学了，应该有经验哈。”
    宇镜彤知道乔穆甄用不惯大锅，很机灵地一直看着火候。
    一开始乔穆甄觉得也不难，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具备这样的才能，刚得意没一会儿，在刷锅这儿又栽了，宇镜彤勉为其难地再次出手相助，乔穆甄很感激，可是灶下的火又让她慌了。
    “啧——”
    “唉呀妈呀，太可怕了。”
    “哎呦，危险，危险。”
    宇镜彤看着一惊一乍的人有些忧愁，她的午饭可能……
    看见宇镜彤跑出厨房，乔穆甄更没了底气，喊道：“彤彤，你去哪儿啊？诶，彤彤啊。”
    宇镜彤拿起奶奶的电话给哥哥拨去：“哥哥，你回来吧，姐姐要做饭，可是她不会，在厨房里可吓人了，又蹦又叫的，好像疯了。”
    宇扬刚看到奶奶的电话吓了一跳，以为爷爷不舒服了，听见宇镜彤的倾诉，想象着乔穆甄的模样就又是笑了。
    康汶鹏惊讶地盯着宇扬，默不作声地想要探究什么。
    “干嘛？”
    “宇扬，你…我怎么觉得…”
    “彤彤喊我了，先走了。”
    康汶鹏一脸坏坏地笑，止不住地点着空气，好像在说小心点，别被我发现。

 第16章 一场硬仗

    回到家，看见爷爷奶奶还在看电视，宇扬就放心地打算去厨房看看，刚转身，奶奶就叫住了自己。
    “宇扬啊，你去厨房看看。”
    宇扬点点头。
    当宇镜彤闻着糊了的味道，看向那盘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好吃的应该是走丢了，失望地坐回去继续加火。
    越走近味道越浓，看见哥哥进来了，宇镜彤好像用一脸的表情跟哥哥告状。
    乔穆甄也是一脸的委屈，虽然烧菜没有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惨烈啊，又丢脸又委屈。
    宇扬很努力的忍住不笑：“恩，我来吧。”
    “我之前做的都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用不惯这个…大锅。”
    宇扬憋着想笑的嘴角，皱起眉头来掩盖，可是在乔穆甄眼里好像是生气。
    乔穆甄抓着铲子还不放手：“要不让我再熟悉熟悉。”
    宇镜彤在一边默默摇头。
    “那你指挥，我操作。”
    “我来吧，你去陪我爷爷奶奶吧。”宇扬说的很轻柔，也是不留余地。
    乔穆甄还是有些不甘心，给了宇扬，冲出厨房又折回，憋屈又可怜地：“我刚刚信誓旦旦地拒绝奶奶帮忙，现在过去多没颜面啊。”
    看见乔穆甄的样子，宇扬也有些于心不忍：“帮我拿下肉。”
    乔穆甄瞬间定下心：“好的。”
    宇镜彤忍不住叹口气。
    看见宇扬娴熟的动作才发现，刚刚的拒绝不无道理，乖乖地当助手。
    原本乔鹤利和王毓玟是拒绝宇振华夫妻俩的相送，但是奈不过俩人的坚持，到了高速路口，似乎还有说不完的话。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明显自己做的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
    奶奶尝尝味道，一下子就知道哪些是自己孙子做的了，阵阵点头：“很好吃。”
    乔穆甄埋头猛吃始终不敢抬头看，听见奶奶的话更是刷地羞红了脸：“咳咳，其实…奶奶这次我没做好，都是宇扬做的。”
    奶奶还是一脸和蔼地：“小穆啊，下次给爷爷奶奶好好露一手。”
    乔穆甄一听好像得到了肯定，瞬间喜上眉梢，还有一点羞涩：“好呀，下次我一定好好准备。”
    “姐姐，这个挺好吃的。”
    来了这么多天，乔穆甄第一次听见宇镜彤喊自己姐姐，又惊又喜：“是吗？那彤彤多吃点，姐姐有机会还给你做好不好？”
    宇镜彤好像有些后悔，看着乔穆甄迟迟不做声。
    看见宇镜彤苦恼地愣住了，凑近，好像是拜托：“给我留点面子啊。”
    宇镜彤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是想鼓励一下的，低头继续吃饭：“好吧。”
    出乎意料宇镜彤的回答，几人忍不住笑了。
    “对了，奶奶，我爸爸妈妈和大伯大娘一起出去了吗？他们不回来吃饭吗？”
    奶奶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看向宇扬。
    宇扬收到讯号，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叔叔阿姨今天回去，大伯和大娘去送他们了。”
    “回去？回家？回我家？那我呢？”
    “阿姨说等后来一起接我们回去。”
    “后来，后来是多久啊？你肯定要住到开学的呀，我怎么办啊？”
    考虑到爷爷奶奶在旁边，乔穆甄尽力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爆发，可是想着爸爸妈妈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自己像丢东西一样丢掉，好像小时候给自己送到姥姥家，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地偷偷走，不告诉自己，然后自己大哭一场，觉得很委屈，即使懂事了，还是会一样的觉得难受。
    奶奶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没事儿，小穆，让宇扬带你到处走走很快就过去了，也陪陪奶奶，奶奶看着你就喜欢。”
    明白奶奶的用意，乔穆甄点点头，饭桌陷入了安静。
    思考了一会儿宇扬还是拨了电话。
    “喂，宇扬啊，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问问叔叔阿姨走到哪儿了？”
    “啊，我们都上高速有一段时间了，大伯和大娘还没回去吗？”
    “恩，他们还没有回来。”
    “别急，他们一直送我们到高速路口，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恩，对了，阿姨，过几天我们回去，你们不用来接我们了。”
    王毓玟迟疑地看了乔鹤利一眼：“宇扬啊，怎么了？是小穆闹脾气了吗？”
    “没有，只是这里她可能呆不惯。”
    “宇扬啊，其实叔叔阿姨这次来呢，一是带着感恩的心来和老友相聚，也是想让小穆体验体验不一样的生活，总会有一天她会怀念在这里呆过的日子，多一点经历对她，对你们都会让你们有所感触，这未免是件坏事。”
    “是，阿姨，我知道了。”
    宇镜彤趴在门口看着极力克制怒火的乔穆甄，她真担心那些盘子一不小心就会四分五裂，小小的人开始动心思。
    乔穆甄怎么想都还是生气，她都多大了还这么对自己，甩掉手套拿起电话，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默念道：“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宇镜彤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找来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装在整理箱里，又跑到宇扬的房间，对着刚挂掉电话的宇扬说：“哥哥，你带给我的礼物呢？给我吧。”
    宇扬照例只给她一点，谁知宇镜彤摇摇头。
    “不够？”
    点点头。
    宇扬疑惑地加量，宇镜彤还是摇摇头。
    “你要找小伙伴玩儿吗？”
    宇镜彤摇摇头又点点头。
    “彤彤，懂得分享是好事，但是要适量，这样彤彤才能漂漂亮亮长大，知道吗？”
    宇镜彤点头：“全部。”
    宇扬无奈了，合着刚刚都白说了，这次换来宇扬摇头。
    宇镜彤生气地叉腰：“哥哥，你很啰嗦。”
    轻捏宇镜彤鼻尖：“哥哥是对你好。”
    “哥哥，你说话不算话，都说给我的了。”
    “那你告诉哥哥你一下子都要是想去做什么？”
    “哥哥，我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定了。”
    “可是在哥哥眼里你还小呀。”
    “你那是偏见。”
    宇扬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家里的小机灵怼到，但还是摇摇头。
    宇镜彤不干了，生气地回了房间，将从哥哥那儿拿来的零食摆放整齐，盯着整理箱好一会儿，又跑去厨房，看见乔穆甄不在，猜想应该是回房间了，生气地盯着宇扬的房门好一会儿对着里面吼道：“哥哥是大坏蛋。”
    宇扬到底只有一个妹妹，他还是舍不得。
    “妈，您什么时候能改掉随随便便就把我扔掉的习惯啊，我可跟您说，您这可是坏毛病。”
    “呵呵，这怕是个优点。”
    “妈——”
    “干嘛？”
    “什么时候接我？”
    “开学前。”
    通话陷入了沉默。
    乔穆甄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气息，咬着牙似地说：“您恐怕不知道这是什么假吧？”
    “哎呀，放心吧，肯定能让你上学。”
    “妈——你就这么把我扔这儿了，没有认识的人，什么也没带，连衣服都没得换，啊——真让人闹心。”
    “你现在知道闹心了，知道我的心情了吧，我天天看你就是这个心情。”
    “所以现在都给我扔了。”
    “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不会上网买呀，都什么年代了，就因为个衣服值得你这么叫吗？”
    乔穆甄一想也对哈，自己怎么给这么优秀的发明给忘了，瞬间贼笑：“不够啊，而且作业也没带。”
    “行了，知道了，你等问问宇扬地址，我回去给你寄过去。”
    乔穆甄斟酌了一下，还是应声答应，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听见敲门声，宇镜彤赶紧将整理箱藏起来，好像是怕别人抢走似的。
    看见宇镜彤一脸傲娇的模样，宇扬配合地道歉：“彤彤，对不起啊，是哥哥不成熟，哥哥都给你好不好，别生气了。”
    小丫头憋着得逞的笑，默默收下就赶着宇扬快走。
    宇扬也发现了那藏在床脚的小箱子，他也想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回到房间悄悄盯着宇镜彤的行动。
    宇镜彤推着整理箱直奔乔穆甄的房间，谁知半路突然听见爸爸妈妈回来的声音，整理箱的滑轮划过瓷砖的声音，也催促着宇镜彤要快点，小家伙便加快速度跑起来了。
    挂了电话后的乔穆甄就一直在网上找着好看的衣服，已经慢慢忘了之前的糟糕心情，一会儿功夫她就挑了好多。
    急切地敲门声，而后是低声细语的声音：“姐姐，你在吗？”
    “啊，彤彤，我在，进来吧。”
    宇镜彤刚一进去就把房门锁上了，把一箱子的东西好似稀世珍宝一样一样的摆在乔穆甄面前，而后拉着她上了床。
    宇扬看着宇镜彤的一举一动，忍不住有些感慨，俩个人这么快就培养出感情了，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宇镜彤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乔穆甄一直疑惑的紧盯。
    “姐姐，你陪我玩儿一会儿呗。”
    乔穆甄不假思索：“好啊。”
    宇镜彤将零食都推到乔穆甄面前：“给。”
    乔穆甄真的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家伙太可爱了，捧着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你这是在收买我吗？”
    稚嫩的脸上是天真的笑。

 第17章 可爱的人

    乔穆甄不知道，其实宇镜彤是为了安慰她。
    “我想给扬扬做新衣服，你会吗？”
    “扬扬，怎么这么耳熟，你哥吗？”
    宇镜彤点点头：“恩，这是我哥送我的第一个洋娃娃，我可喜欢了。”
    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你哥是男生，这个洋娃娃是女生啊。”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啊。”
    乔穆甄点点头，也是，她只是喜欢哥哥，给洋娃娃起这个名字只能说平时小家伙很依赖哥哥。
    宇镜彤再次回到正题：“你会吗？”
    乔穆甄一边思考一边回答道：“不会…吧。”
    肉嘟嘟地小脸无奈地叹口气：“哎，就是发挥你的想象力啊，想做什么样子的都可以。”
    “好，那我试试。”
    信心满满地动手，学着宇镜彤的模样，做起来明显比小丫头慢多了。
    “你做好了吗？”
    “还没有，快了。”
    乔穆甄做的很认真。
    “好了吗？”许久，宇镜彤再次问道。
    “好了，好了。”乔穆甄终于收尾了。
    “我数到三，一起拿出来。”
    “好。”
    “一，二，三。”
    宇镜彤做的是裙子，还是百褶裙，拿起来仔细端详，才发现小丫头小小年纪的手工真不错。
    宇镜彤拿着自己做的裤子端详了一下，笑道：“哈哈哈，你这针线都在裤子外面。”
    “哎呀，我忘记翻过来了。”
    没想到翻过来后，乔穆甄还是没有救自己，因为自己缝的一半对的一半错的。
    没办法，乔穆甄嘴硬道：“这是时尚，恩，就是这样的。”
    听见房间很和谐，宇扬就去陪爷爷奶奶了。
    削的苹果很小块，薄的橘子很干净，洗的草莓叶子都摘掉，看见爷爷奶奶的笑容就很安心，自己也会跟着开心。
    宇镜彤也不戳穿，这回说要给鑫鑫做，问过之后才知道，宇镜彤的亲哥哥叫宇鑫。
    这一次宇镜彤提前嘱咐不要再弄错了，乔穆甄吐舌讪笑。
    “大娘，我来吧。”
    “哎呀，不用，你去陪你爷爷奶奶去，可把他们想坏了。”
    “我来吧，大娘，我也想给爷爷奶奶多做几顿饭。”
    看着宇扬汤松妮有些不舍，这个孩子很多事还不知道，偏偏这么懂事的让人心疼。
    “好，那你来吧，正好大娘也想吃宇扬做的饭菜了。”
    “我做的肯定比不上大娘做的了。”
    “哎呦，那可能是因为大娘太专业了。”
    俩人相视一笑：“对了，大娘，我可能得提前回去了，爷爷奶奶还要辛苦你和大伯了。”
    “哎，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你为什么提前回去啊？”
    宇扬没有再说什么，汤松妮也不追问，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不想再被笑话，乔穆甄做的更认真，也终于得到了小老师的鼓励，顿时信心大增，拿起第三个娃娃：“呐，来，我们来做第三个吧。”
    宇镜彤怀疑地从乔穆甄手里拿回：“那个，改天再做吧。”
    “为什么呀？我觉得我现在很有感觉呢，来吧来吧。”
    “不了，彤彤等下次再做吧。”
    “彤彤，它是叫彤彤吗？”
    “恩。”
    看见宇镜彤脸上的忧愁，乔穆甄瞬间明白了：“彤彤，这么不相信我呀，害怕我做不好是吗？”
    被说中心事的宇镜彤抓了一把糖递给乔穆甄：“给你吃。”
    “但是我不想吃，我想给彤彤做衣服，做漂亮的裙子，做好多好多。”
    “你多吃点。”是宇镜彤的拒绝。
    尽管只是个娃娃，她也想要穿的漂亮一点，真是可爱，被宇镜彤逗笑，接过：“小机灵。”
    吃过晚饭，乔穆甄终于说服大娘让自己刷碗，宇扬来到厨房几次欲言又止地转悠，乔穆甄干脆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
    看看宇扬，乔穆甄真想问问憋着不难受吗？
    “对了，等把这儿的地址给我呗，我想买点东西。”
    “恩，好，等有时间带你出去走走。”
    “好啊，之前整天跟他们游街的，终于可以好好玩玩儿了。”
    一只手微微支着，侧过身，看着乔穆甄：“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前一秒说带我走走，现在又跟我说其实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哈哈，你是认真的吗？”
    陪着爷爷奶奶看了会儿电视，老人家就准备休息了，乔穆甄也早早地洗漱躺下，轻轻地敲门声让乔穆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微微支起身，试着回道：“请进。”
    小丫头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到乔穆甄身边：“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为什么呀？你害怕吗？”
    “我才不怕呢，我之前都是一个人睡的。”
    “那今天是为什么呢？”
    宇镜彤不再说话。
    了解了宇镜彤的脾性以后，乔穆甄也不纠结，直接掀开被子，拍拍床：“来吧。”
    宇镜彤开心地跳上床，迅速爬进被窝躺下。
    宇镜彤的乖巧模样让乔穆甄忍不住逗弄她，假装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彤彤晚上睡觉打不打呼噜，磨不磨牙，说不说梦话。”
    “那都是大人做的事，我还小，睡觉很乖的。”
    “也不知道乱踢被子吗？”
    宇镜彤腾地坐起，插着腰质问道：“你还睡不睡了，不睡我就回去自己睡了。”
    乔穆甄很识趣，乖乖上床，征求小丫头的意见后关灯准备睡觉。
    这一晚两个人都睡得很沉，没有做梦，看起来也很亲近，一大一小依偎着彼此。
    早上还没起来，乔穆甄就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闭上眼睛转了转轻轻睁开，近在咫尺的小脸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我都洗漱完了。”
    “那你怎么又回来躺着了。”
    宇镜彤嘿嘿笑着，小小的手指戳了戳乔穆甄的脸，发出更为强烈的咯咯笑。
    乔穆甄也不明缘由的跟着笑了，伸手咯吱宇镜彤，和宇镜彤疯闹了一会儿才起身，拍拍脸颊：“我得起床了。”
    看看时间：“嗬，这么晚了。”
    宇镜彤双手托着下巴回应：“恩，快吃午饭了。”
    好像静止一样，静静坐着只有眼睛在左右打转，似乎在酝酿什么，突然，乔穆甄翻身下床：“恩——逃跑喽。”
    惹得宇镜彤也跟着跑。
    错过了早饭，乔穆甄就打算干脆和午饭一起吃，拉着小丫头和自己一起溜达，现在的小丫头已经会时常牵起自己的手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很自然地会让人放慢步调，这里的空气真的是车水马龙的街道种植再多的绿植都没办法比的，繁忙的街道在这里也消失不见，浮躁的心在这里也可以得到舒缓。
    乔穆甄忍不住碎碎念：“还说带我出来走走，结果人都不见了，不过还好，我还有彤彤啊。”像个孩子般地摇晃着彤彤的手臂。
    “哥哥一大早就出去了。”
    没想到宇镜彤一下子就猜到了话里的主人公，这个小机灵鬼有时候太聪明了，想埋怨一下都不行。
    “康叔叔。”
    宇镜彤拉着乔穆甄和康汶鹏相遇，乔穆甄就往回拉，她真不愿意穿一套家居服跟人在大街上打招呼，何况还是初次见面。
    “彤彤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找我哥。”
    看见康汶鹏看了乔穆甄一眼，乔穆甄也只是回以微笑，宇镜彤猜想着自己需要介绍一下。
    “这是小穆姐姐。”
    “这是康叔叔。”
    康汶鹏是和宇鑫年纪相仿的，但是辈分却是宇扬他们的叔叔。
    “你好，康汶鹏。”
    如果换做平时，乔穆甄可能真的不会回应，但是毕竟是宇扬的叔叔辈的，也不好有怠慢态度。
    “乔穆甄。”
    “之前就听邻居说宇扬家来了个很漂亮的女生，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乔穆甄有些尴尬地摸摸脸，揉揉脖子，她真的听不得这样的话，即使对方真心觉得。
    小机灵宇镜彤观察着俩人的言行，忍不住对康汶鹏翻了个白眼，警觉地在心里拉起警戒线。
    恰好去挖冬笋回来的宇扬看见了几人，远远地喊道：“彤彤。”
    宇镜彤瞬间笑逐颜开，也是远远地喊道：“哥哥，你可回来了。”拉着乔穆甄就跑，突然又停下，回头对着康汶鹏恨恨地说：“康叔叔，再见。”
    康汶鹏还有些云里雾里地摸不着头脑。
    看见宇镜彤飞奔向自己又是担心又是高兴：“彤彤慢点，别摔倒了。”
    宇镜彤没有如愿来到哥哥的怀抱，奇怪地看着哥哥，宇扬伸出手给她看：“不干净。”
    乔穆甄看着俩人，宇镜彤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呢。
    看看篮筐里的冬笋：“你去挖冬笋了？”
    宇扬用胳膊拦着乔穆甄想翻看的手：“回家再看吧，都是土。”
    乔穆甄已经熟识这家孩子的性格了，撒娇的命中率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我想看。”
    宇扬果然不拦着了，乔穆甄挑了一个最大的抱在怀里，时不时地拿起欣赏。
    “想去试试吗？”
    “当然了。”
    “等过两天带你去。”
    “啊，又是等两天啊，等吃完午饭我们就去呗，就当饭后散步了。”
    “过两天，让它们休息休息。”
    乔穆甄最后还会噘着嘴答应了：“好吧。”

 第18章 是吃醋了

    之间爷爷行动自如的时候，每逢假期回来，爷爷奶奶都会找自己的朋友打打麻将，下下象棋，现在爷爷身体不好，俩人就一起在家看看电视，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也多了。
    陪着爷爷奶奶看电视的间隙，奶奶看见了衣服上的污渍，将乔穆甄拉的很近，扣了扣，又揉搓：“这是脏了，还是流行啊。”
    乔穆甄不好意思的笑了：“咳，那个是不小心弄脏了。”
    宇扬在一边细细听着，想来这几天乔穆甄也确实没有换什么衣服，新买的衣服应该也没到，仔细回想自己有什么衣服可以给她穿的。
    爷爷奶奶还是早早地睡了，两人也各自回了房间。
    打开自己临走前匆忙打包的口袋，怎么着都没有能换的外套，因为临走前抓的衣服都是内衣啊…她要被自己和妈妈气疯了，不过这一次她要加上爸爸。
    宇扬翻找衣柜里的衣服，清一色的运动套装，鲜有几套休闲的穿起来也不能舒服，本来乔穆甄就瘦小，又是松松垮垮的，终于发现了三年前，爸爸妈妈出国后第一次回来给自己过生日买的礼物，他一直很宝贵，而那次生日也成了他最珍惜的一次生日，与此同时的一些事也都成了美好的向往。
    乔穆甄一个人在房间唉声叹气，很是惆怅地走来走去，上床下床，她想去找宇扬借衣服，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另一个人也拿着衣服在乔穆甄的房门口来回踱步，他也担心自己会失礼，或者她会挑剔自己的衣服。
    宇镜彤刚换好睡衣来到乔穆甄房门口，就看见满是愁容的宇扬，拿着衣服想敲门又不敢，笑了笑，自己敲门。
    一连几天宇镜彤都是跟自己睡的，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料定是宇镜彤的乔穆甄发着呆，机械地回答：“恩，彤彤进来吧。”
    宇扬也不知道怎么了，紧张地拉住宇镜彤，把衣服塞给她，叮嘱了一句：“给你小穆姐姐。”转身就跑回了房间。
    宇镜彤忍不住感叹没出息的哥哥，进了房间就看见床上还有一个六神无主的人：“这是哥哥给你的。”
    翻看了一下，应该是给自己换洗的衣服，虽然衣服…恩，但是还是很感激的。
    换好衣服和宇镜彤双双躺下，小小的脸蛋微微侧过看向乔穆甄：“那是哥哥最喜欢的衣服。”
    乔穆甄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宇镜彤：“为什么呢？”
    宇镜彤学着乔穆甄的模样：“那是叔叔婶婶出国后第一次回来给哥哥过生日，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哥哥一直舍不得穿，想叔叔婶婶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他们很少回来吗？”不知为什么，会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
    “反正我只记得那次哥哥过生日那次，也没待几天就回去了，他们走之后哥哥就抱着衣服，后来哥哥也没有穿过。”
    乔穆甄若有所思，所以他很珍惜每一份记忆，生活的也很小心翼翼，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也有胆怯，也害怕失望。
    “所以你不能再把它弄脏了，哥哥会不开心的。”
    “好，彤彤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把它弄脏的，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小丫头很乖，睡得也很快。
    夜渐渐地深了，这里的月亮没有色彩缤纷的灯光与其相争，就那样有些孤独的挂在空中。
    宇扬睡不着，套件外套就来到院子里看着天，看着，看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以后，这片天地，他看的机会应该会越来越少吧，而离他珍贵的会越来越近吧。
    始终没有入睡的乔穆甄还是套着半湿的衣服出来了，没想到看见了同样没睡的宇扬：“还没睡呢？”
    “恩，睡不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就出来看看。”乔穆甄走到了秋千旁坐下，微微荡起。
    “这几天还适应吗？”
    “其实这儿挺好的，也挺舒服的，春天的时候一定特别美吧，恩，夏天也应该很漂亮，啊，秋天应该也不错，好像现在的冬天也挺好的哈。”
    宇扬难得的也跟着笑了。
    虽然乔穆甄看见了宇扬脸上的笑容后也跟着笑了，但是她也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些卸下防备后的疲惫：“想叔叔阿姨了？”
    空气陷入了寂静，就在乔穆甄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的时候，宇扬缓缓开口：“人们都说故乡情深，应该是因为那里承载了太过的记忆和人，最重要的还是那份希望吧。”
    他其实一直在等待。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去找他们吗？”
    “不知道，也许吧。”
    乔穆甄也不再追问什么，沉默了那么久的故事，总有珍藏的理由，踮起脚尖荡起秋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宇扬帮乔穆甄推起了秋千，一开始的俩人还显得稍微拘谨，一会儿就因为快乐的笑声而遗忘繁杂，两个人配合的很好，玩儿的很开心。
    只是两人不知道，窗里的老人借着明亮的月光和暗黄的灯光打量了俩人好一会儿，才浅笑继续睡去。
    半湿的衣服因为荡起的微风变得更凉，让乔穆甄不舒服的打喷嚏。
    “衣服不合身吗？啊，那身衣服我没穿过，你放心。”
    “不是…”
    “我的衣服都是宽松的，我怕你穿上大，所以才挑的…你可能不喜欢，但实在是没衣服了，要不先将就穿吧。”
    “不是，因为听说那身衣服对你很重要，所以就…要不你再给我找一套吧。”
    “好，回去吧，别感冒了。”
    路过自己的房间，宇扬叫住了乔穆甄，打开衣柜：“要不你自己挑一下吧，也可能看起来都差不多。”
    乔穆甄没想到一个大男生的衣柜居然比自己的还有整洁有序，夜深了，也不想耽误休息，随便拿了一套就走，宇扬挠挠头还是没说什么。
    终于换了衣服的乔穆甄，可算舍得洗了自己穿了一个星期的衣服了，照照镜子，虽然很大，但起码没有审美疲劳呀，很满意地走出房门，行动却有些不便。
    宇扬出奇地没有早起，居然和乔穆甄一起出房门。
    “你才起吗？”
    乔穆甄很配合的瞪大眼睛：“好意外呀。”
    乔穆甄有些迟缓地走在前面，很明显不敢做大幅度动作，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走，好像小偷似的，真是搞笑。
    刚走到楼梯口，准备抓着扶梯缓缓平稳下去，突然身后一只手拉住了自己，乔穆甄吓了一跳，一只手安抚自己：“哎呦，吓死我了，还以为我要摔倒了，这要是摔一跤，我怕是危险了吧。”
    宇扬蹲下身子，细心地给乔穆甄挽起裤腿，怕摔倒又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看样子你胆子挺大的，都吓到了还敢开玩笑，抓紧我。”
    乔穆甄开始紧张，微抿嘴唇，眼睛也是睁的老大，一眨一眨的。
    整理好裤腿，宇扬起身给乔穆甄挽衣袖，而那只安抚自己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了嘴边，宇扬轻轻抓起，一层一层挽起的很是细致。
    看见宇扬在给乔穆甄挽着衣袖，小丫头有些嫉妒了，她害怕哥哥以后就不宠自己了，语气也没有之前地甜了：“哥，吃饭了。”
    “走吧，去吃饭吧。”这一次宇扬走在了前面，而乔穆甄也像是中了魔力一般地跟在身后，她不知道，其实他也心跳的很快。
    听见哥哥是跟姐姐说的，宇镜彤生气地抱胸，对乔穆甄发问道：“你是小孩子吗？”
    “啊？”乔穆甄还没反应过来。
    “还要哥哥照顾，哼。”
    想了一下才明白小丫头可能是因为吃醋了，忍不住笑了，惹得宇镜彤更是不满意地噘嘴。
    假期一天天地过，离新年也是越来越近，乔穆甄真有些担心她的爸爸妈妈会忘了自己这个女儿。
    终于，宇扬实现了对自己的承诺，待冬笋休息几天后，就带自己来体验生活。
    满心欢喜地来到竹林间，宇扬好像勘探地形似的找地方，然后跟自己说：“就这儿吧。”
    乔穆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迷茫地点点头。
    宇扬熟练地在竹子旁找着尖尖角，然后就开始挖，有时候明明找到了笋尖也会转身放弃它，乔穆甄很贪心就想挖出来。
    “先留着吧，还小。”
    乔穆甄恍然大悟：“哦，放长线钓大鱼啊。”
    宇扬轻轻松松就挖出来好几个了，乔穆甄也是跃跃欲试。
    “宇扬我找到了，你看。”乔穆甄的脸上很是得意，还有期待表扬的神情。
    宇扬惊喜地看过去，然后笑了：“恩，可能有点小。”
    乔穆甄不放弃，继续找：“你看这个呢？”
    “恩……”
    乔穆甄默默去找下一个：“这次呢？”
    “恩…要不你试试？”
    乔穆甄知道还是不行，把马尾盘起来，她就不信了：“这个呢？这次如果还是不行，就是你的问题。”
    “恩，你来。”这次宇扬很痛快地把工具给了乔穆甄。
    乔穆甄收到，瞬间斗志昂扬，浑身充满了力量，那一刻，乔穆甄好像会闪闪发光，变得很有吸引力，让看着的人也会很舒心。

 第19章 反复无常

    看见乔穆甄使足了劲地挖，宇扬和宇镜彤不禁担心，叮嘱道：“往两边挖，太大力会断掉。”
    “好。”乔穆甄答应地很干脆，下一秒，笋断的也很干脆，一阵尴尬扑面而来。
    “咳，没事儿，我在找个试试。”
    看见彤彤在偷笑，哥哥好心提醒她不要笑了，可是宇镜彤忍不住：“哥哥，笑吧，我知道你也想笑。”
    这一次乔穆甄安静多了，自己一个人找笋，然后静悄悄地挖。
    终于，挖出来了，是一整个，乔穆甄开心极了，拿着新鲜的笋跑去向两人炫耀，谁知滑了一下，整个人飞快的往下滑去，下面正对着宇镜彤，乔穆甄吓坏了，但是她停不下来了，赶快喊道：“彤彤，快让开，别砸到了。”
    眼见着就要撞到了，宇镜彤还是没有反应，乔穆甄就一个侧身，往旁边摔去。
    听见乔穆甄喊，宇扬就冲过来了，还好他接住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宇扬这样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正想着怎么缓解，看见怀里的笋就想接着炫耀算了，谁知还没张口就听见：“人都要摔倒了，还抱着它干什么？”
    乔穆甄一下就愣住了，渐渐地有些委屈地情绪开始涌现，就算他担心彤彤，她也不想伤害彤彤啊，她也提醒彤彤，自己也躲过去摔了，他还想怎么样，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宇扬生气地原因不是她奔向彤彤，他是生气看见她紧闭双眼，怀里却还抱着笋不撒手，他气急了，语气也重了。
    “哥，你不能那么说小穆姐姐，她又不是故意的。”
    小小的手拉着宇扬，其实他也有些后悔。
    “放开。”
    “不放。”
    宇扬一脸严肃地看向宇镜彤，宇镜彤知道哥哥生气了，她也有点害怕，生气地甩掉哥哥的手：“哼。”然后走向乔穆甄，拉起手：“别哭了，小穆姐姐，我们走。”
    乔穆甄刚要解释，宇镜彤就接着说：“以后我跟你玩儿，不带哥哥，我们去找康叔叔。”
    那时候的乔穆甄还不知道小丫头打的什么小算盘，也没注意，总是觉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
    情绪使然吧，乔穆甄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喂，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等等。”
    “都快过年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要不你自己回来吧，让你大伯给你送到车站，你坐车回来吧。”
    “我没…钱了”
    “什么？你就乱花吧你。”
    “我没乱花…”
    “没乱花都花没钱了，你是想让我哪天突然成了资产上亿老板的妈吗？”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嘛？”听见妈妈的声音，乔穆甄的心里越来越不好受，还有那种委屈。
    “再等两天。”
    “哎呀，再等两天是几天呀？”
    “两天，两天，两天听不懂吗？”
    往常听见妈妈这样不耐烦地话她都会敷衍了事，现在却觉得很暖，她害怕妈妈听出来自己的异样，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嘿嘿，两天就两天嘛，怎么那么不耐烦。”
    “行了，还有事儿吗？”
    “来的时候给我带件漂亮衣服，还有鞋。”
    “你没上网买吗？”
    “恩。”
    “乔穆甄，那你告诉我你钱怎么花没的。”
    “哈——妈，我困了，睡了哈，晚安。”
    挂了电话，王毓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难道是女儿受欺负了，哎，不可能，她的女儿虽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是受欺负的性格。
    乔鹤利看看身边的王毓玟也是有些反常，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
    刚躺下，王毓玟就又起身看着乔鹤利：“小穆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去接她。”
    “嗨，孩子想家了呗。”
    “我让她自己回来，她说她没钱了，都花掉了，她现在怎么也能攒个几千块了吧，我问她怎么花的她也不说。”
    “现在的物价都挺高的，就这么一个孩子，花点就花点呗，而且小穆也不是大手大脚的孩子，她不糊涂。”
    王毓玟再次躺下，枕着自己的手臂，背朝着乔鹤利，眼神是思索的表情：“反正我觉得怪怪的，情绪也不对。”
    乔鹤利合上手里的书：“要不去给小穆接回来吧。”
    “恩，接回来吧……”
    短短两天，宇扬和乔穆甄的关系就由近到远，奶奶看着两个人，总觉哪里怪怪的。
    “彤彤啊，奶奶要给爷爷缝个扣子，你过来帮我看看。”
    宇镜彤乐呵呵地跑过去：“好，我来了。”
    “这两天带你小穆姐姐出去玩儿了吗？”
    “哥哥今天带小穆姐姐去挖笋了。”
    “哦？挖到了吗？”
    “挖到了，姐姐可开心了，但是弄碎了，后来滑了一跤不舍得摔碎，姐姐就一直抱着，后来被哥哥说了，姐姐都要哭了。”
    “你哥说小穆了？”
    “恩，姐姐想给我们看她挖的笋，但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姐姐怕撞到我就让我躲开，但是我想接住姐姐，姐姐就往旁边摔去了，然后哥哥接住了姐姐，还说了她，姐姐可难过了。”
    “彤彤，奶奶知道，姐姐也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呢，你现在还小，接不住姐姐，反倒是和姐姐一起受伤，到时候姐姐会更难过，知道吗？”
    宇镜彤点点头。
    “那哥哥说什么了，让姐姐很难过。”
    宇镜彤清了清嗓子，学着宇扬的模样吼道：“人都要摔倒了，还抱着它干什么？”
    “呦，彤彤学的还挺像。”
    奶奶大概猜到了为什么，摇摇头，还是年轻啊，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彤彤啊，过两天，姐姐就要回去了，就不能跟你一起睡了。”
    “回去？回你的家吗？”
    “是啊，回我的家。”
    “那你还会来吗？”
    “那就要看彤彤想不想让我过来了。”
    宇镜彤的脸上渐渐布满了离别的伤感，一下子，乔穆甄也不知道这么告诉她好不好，她似乎也知道了妈妈当时为什么总是那样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扔下。
    “彤彤想姐姐了，也可以去找姐姐玩儿，好不好？”
    宇镜彤泪眼婆娑地点点头，翻身：“我睡了，晚安。”
    乔穆甄轻拍宇镜彤哄她入睡，这一次，宇镜彤也没有阻拦。
    李葭：乔穆甄，干嘛呢？一点消息都没有。
    乔穆甄：你猜。
    李葭：总不可能是学习吧。
    乔穆甄：当然是了，我可是有远大抱负的人呢。
    李葭：哎呦，我劝您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乔穆甄：我劝您善良点，毕竟是旅游，路上什么事儿都有可能遇到，可得给自己积德。
    李葭：乔穆甄，我发现你也挺损的。
    乔穆甄：嘿嘿，向您学习。
    宇扬犹豫了好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干脆去院子里透透气。
    宇扬：睡了吗？
    乔穆甄：没有。
    宇扬：要不要出来坐会儿？
    想了一下，乔穆甄正打算拒绝。
    宇扬：我有话想跟你说。
    乔穆甄转头给李葭发了晚安。
    再没有收到乔穆甄的消息，宇扬有些惴惴不安，她是不愿意出来吗？见了面要怎么说？正懊恼地揉着头发，乔穆甄出来了。
    莫名地，两个人又有些尴尬。
    “很冷吧。”宇扬脱掉自己的外套给乔穆甄披上。
    乔穆甄赶快拒绝：“啊，不用了，还好。”
    宇扬也是立马按住：“穿着吧。”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要不你坐会儿吧。”
    乔穆甄坐在秋千上，尴尬地荡着等宇扬开口，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宇扬默默在后面轻推：“那个，对不起啊，之前是我说话重了。”
    乔穆甄吓到了，完全没想到宇扬会突然地跟自己道歉：“啊，没事儿，那天…其实也不过分，可以理解的。”
    看见乔木站脸上回眸那一笑，宇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对了，过两天我妈就来接我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那一停顿，乔穆甄是喜忧参半的，而宇扬只看到了喜。
    宇扬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总之很不好。
    乔穆甄还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突然冷下的脸。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衣服。”
    宇扬还是没有回头：“你穿着吧。”
    宇扬的态度显然让乔穆甄很不满，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要自己下跪吗？她已经很尽力避开对他亲近的人伤害，选择让自己受伤了，真是搞不懂，气嘟嘟地回房间。
    小小的手揣进大大的口袋，拿出来一看都是糖，原来他还偷偷藏了一些，所以这是在跟自己示好吗？像哄小孩子一样，路过宇扬的房间，终于，她还是笑了。
    这次，宇扬明目张胆地甩脸色，除了奶奶其他人都是一副没见过的震撼模样，曾经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宇扬的情绪总是被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妈，宇扬怎么啦？”大娘很是关心。
    奶奶笑了笑：“没事儿，就是孩子。”
    “不是，妈，我看着宇扬长大，可从来没看过他这样啊。”
    “以后就习惯了。”
    “什么？”
    “儿媳妇儿，你有时候真不怎么聪明，你说你怎么教的孩子。”
    “妈——”

 第20章 迫不及待

    知道乔鹤利夫妇来了，大娘一大早就开始准备。
    终于，妈妈来接自己了，乔穆甄早早地在大门口等着，楼上的人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人，默默生气，她是有多迫不及待。
    听见声音，一家子都出来迎接，宇扬也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看见宇扬皱起的眉头，王毓玟打趣道：“这么久不见，宇扬怎么好像不太欢迎的样子啊。”
    接过王毓玟和乔穆甄手里的礼品，独自先回了家。
    王毓玟也不生气，笑着问汤松妮：“生气了？”
    汤松妮也是一脸的无奈：“嗨，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就这样，像变了个人似得。”
    难道小穆是和宇扬闹矛盾了，所以才给自己打的电话？
    “我倒觉得挺好的。”她确实希望宇扬能多有一些情绪化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起码会告诉别人，我现在不开心了。
    短暂的相聚，简单的吃了个饭，乔穆甄就准备和爸爸妈妈起程回家，临走前，拿出来之前上网买的礼物，王毓玟才知道乔穆甄怎么会说都花没了，点点头，孩子长大了。
    “爷爷奶奶，大伯大娘，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我就稍微、稍微的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当然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喜欢的。”
    众人哈哈一笑，等着乔穆甄一点一点展示。
    “恩，快新年了嘛，这是送给爷爷奶奶的衣服，奶奶喜欢吗？”
    “喜欢，哎呦，奶奶可喜欢了。”
    “妈，小穆买的是不是比儿媳妇儿买的更得您的欢心啊。”汤松妮打趣道。
    奶奶嘿嘿笑道，似是回答。
    “爷爷喜欢吗？”
    爷爷嘿嘿笑了，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喜欢。”
    回抱爷爷一个拥抱。
    奶奶好像吃醋一样，张开双臂：“小穆。”
    看见奶奶像孩子一样攀比，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大娘，这是送你的丝巾。”乔穆甄比量了一下：“恩，特别适合大娘。”
    “谢谢小穆。”宠爱地揉揉乔穆甄的脸颊。
    “大伯，衬衫。”
    “谢谢。”
    宇振华接过却没有打开的意思，不是不喜欢，而是有些不好意思。
    “打开看看呀，大伯，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我喜欢。”
    “哈哈，您还没看呢。”
    乔穆甄瞬间逗得大家大笑着。
    大伯迟迟没有动作，乔穆甄发现大伯原来也是腼腆之人，便替大伯打开了，在宇振华身上比划了一下：“还不错。”回头询问众人的意见：“怎么样？”
    大家都给予了肯定。
    “大伯，你要不要试一下，我真的，就担心会不合身。”
    “没事儿，大了我就多吃点，小了，我就减肥。”
    宇镜彤一直牵着哥哥的手站在一旁看着，期待也是止不住的挂在嘴角，宇扬看着开开心心的一家子，也慢慢扬起了笑容。
    “来，现在让我们看看彤彤的礼物是什么呢？”
    “哇，洋娃娃。”宇镜彤惊喜地甩掉哥哥的手。
    一个大大地礼盒，宇镜彤抱起来还有些费劲，宇扬便想接过来帮忙拿，却被拒绝了。
    “喜欢吗？”
    “恩，我要叫她穆穆。”
    “所以它是我了吗？”
    “恩，谢谢小穆姐姐。”
    就在大家都等着看送给宇扬的礼物的时候，乔穆甄却起身来到妈妈身边，好像没有宇扬这个人似的，一时间，扬在一个个脸上的笑就那么尴尬地开始寻找点什么新的目标。
    宇扬也是轻咳地掩饰尴尬。
    来到大门口，两家人还是不舍得分别。
    “康叔叔。”小丫头总是比大人先发现身边来的人。
    康汶鹏笑笑，揉揉宇镜彤的脸，对乔穆甄说：“听说你要回家了，看来是真的。”
    乔穆甄点点头。
    看见爸爸妈妈已经坐在车上了，乔穆甄也打算上车。
    “那个，加个微信吧，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玩儿。”
    乔穆甄有些犹豫，她有点不喜欢这样。
    这次还没等宇镜彤行动，宇扬就一把推开康汶鹏，拉开车门对乔穆甄说：“快上车吧，需要好几个小时呢。”
    宇扬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刻，希望乔穆甄快走。
    那一刻，乔穆甄读不懂宇扬的情绪，到底他是怎样的心情，意味深长地看了宇扬一眼，还是上了车。
    车缓慢行驶，回头看看，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舍。
    带着失落难过的心回房间，而此时的另一边，一个丫头正满心欢喜的向自己跑来：“哥哥，你看，姐姐送我的这个洋娃娃。”
    第一次，宇扬将宇镜彤关在了门外。
    第一次，宇镜彤一阵错愕，这是她从没有过的待遇。
    “哥哥。”门外的声音轻轻地。
    “哥哥，你不开心吗？是因为小穆姐姐没有送你礼物吗？”
    此时的宇扬只想安静地待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烦躁，算了，学习吧，用用脑就好了。
    刚坐下，就看到装有皮卡丘的音乐盒，打开纸条：我喜欢皮卡丘和小智，他们没有从头到尾的信赖，却从互相排斥走到打开心锁。
    门外的人还在继续，却渐渐带着哭腔：“哥哥，我惹你生气了吗？”
    打开门：“彤彤，哥哥没有不开心，但是哥哥现在有点事，你先自己玩儿好吗？”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哥哥没有不理你。”
    “我都喊你多久了，你才给我开门，还是嫌我吵。”
    宇扬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恩，是哥哥的错。”
    “那你道歉吧。”
    “对不起，彤彤。”
    “好吧，我这么大度就原谅你吧。”
    “谢谢彤彤。”
    好不容易给宇镜彤商量走，拿着纸条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却迟迟解不开谜底。
    “所以她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我和她是皮卡丘和小智？难道…”
    刚回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精神饱满地来到自己的房间打扫，通过阵阵响声，就知道自己的妈妈为了让自己醒来是有多么地卖力，有气无力地：“妈，你就让我睡个痛快吧。”
    “你这整天睡还不痛快啊，我天天那么忙还得给你收拾房间。”
    “我也没让你收拾啊。”
    “你看看你房间都什么样了，我不收拾你自己倒是收拾啊。”
    “妈，我这刚回来。”
    “赶紧起来学习吧，我可听说李葭作业都写完了，人家自己在家复习呢。”
    “妈——”
    “妈，妈，干什么，吓我一跳，我可跟你说啊，你现在不学哈，将来肯定后悔…啊，诶，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
    乔穆甄终于扛不住妈妈的唠叨，最终还是起床了，开始恶补。
    “哎呀，小穆开始学习了。”
    乔穆甄也不想理妈妈了。
    “呵呵，这多好啊，好好学习，是吧。”
    面对妈妈脸上欣慰的笑容，乔穆甄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她真的很想让自己的妈妈安静下来：“妈，你打扰到我了。”
    “啊？不是啊，我这是在夸你呢？”
    乔穆甄也不听，赶紧给妈妈推出房门：“谢谢哦，妈妈，但我还是觉得您快去忙您的吧，我不能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好吗？”
    其实，王毓玟还有些话想问问乔穆甄。
    回到家已经有几天了，宇扬却迟迟没有消息，难道他没有看见吗？
    终于，外面响起了接连不断的鞭炮声，新年的气息也越来越近。
    “爸，妈，新年快乐。”
    妈妈将早早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乔穆甄：“新年快乐。”
    乔穆甄喜出望外，刚抓住就发现妈妈死死拽住，抬头看去：“不准乱花哈。”
    “呵呵，妈，这大过年的，你这是不是有点…哈哈，好好好，都挺您的。”
    生怕王毓玟收回去似的，赶紧答应。
    “明天早点起来，去拜年。”
    看在红包的面子上，再次痛快答应：“好。”
    转身望向津津有味看电视的乔鹤利：“爸。”
    看了那双不安分的手一眼，轻拍掉：“我和你妈妈一起的。”
    “那我喊我妈的时候你也没答应啊。”
    “你这…我工资都给你妈了，我这…还等着发呢。”乔鹤利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王毓玟一眼。
    王毓玟好像没看见一样：“困了，睡觉。”
    “爸，哈哈，滑铁卢呀吧，我就说你得换换了，老这样不行，你不听，我妈老奸巨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还能不明白？”
    “明天谁起的晚，就用谁的钱买礼品，过年了，超市也都涨价了。”王毓玟略有思索的看着手说。
    没想到王毓玟会突然回身，心虚的俩人机警地一缩，乖乖地听着训话，等到妈妈彻底回了房间，俩人一想不对呀，那么说爸爸也有呀。
    “爸，你也有呀，你骗我？”
    “我哪知道啊？”
    乔鹤利确实不知道，还是坐不住，起身一溜烟地回房间：“不行，我得看看。”
    “切…”
    乔穆甄：新年快乐！
    宇扬：新年快乐！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好吧，她也不擅长聊天，恩，睡觉吧。
    另一边的宇扬看着简单的几个字却开心了好一会儿，盯着手机屏幕久久地移不开眼。

 第21章 我也委屈

    李葭：新年快乐呀，我的朋友。
    乔穆甄：好孩子不过新年，快学习吧。
    李葭：好孩子也喜欢压岁钱。
    乔穆甄：哈哈，耐不过俗人身。
    李葭：啧——出去玩儿呀，好朋友。
    乔穆甄：不行，拜年呢。
    李葭：下午见。
    “妈，你看你，小穆真是买到你心坎里了哈，看您这喜欢的劲儿。”
    “你不也是吗？在家里还系着。”
    “我是喜欢这孩子。”
    奶奶也是一脸傲娇的模样：“谁不喜欢呀。”
    “宇扬给我们拍张照，发给小穆看看，也不知道他们过年能不能来。”
    “诶，不来就不来吧，也不近，怪折腾的。”
    “是是是，我就是有点想孩子了，你说这才几天呀，妈。”
    “那孩子不争不抢，安静地讨人喜欢。”
    大伯和大娘点头同意。
    宇振华有些不好意思，显得很拘谨：“你们照照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的不照了。”
    宇振华很少照照片，如今在还没有人邀请的情况下，却自己先开了口拒绝，其实大家都知道这话并非宇振华本意，所以大家都在偷笑。
    宇镜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房间，拿着乔穆甄送的洋娃娃等着拍照：“爸爸，一起吧。”
    宇振华看见自己的女儿一副认真模样，还是凑过去拍了。
    “宇扬，给小穆发过去。”
    “好。”
    但是宇扬却没发。
    新年，即使什么都没有，一家人整整齐齐聚在一起应该也很开心吧，即使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新年，但是想念却一直在。
    宇扬起的很早，他在等，等那通视频电话。
    “新年快乐呀，同桌。”
    何延一脸惊讶地看着乔穆甄：“新年快乐！”
    何延一直惊讶地看着让乔穆甄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啦？这么看着我？”
    何延刚开口就被刚来的李葭打断了：“因为太漂亮了呗。”说完还得意地挑眉，一副我很了解啦的样子。
    “好吧，新年的赞美我接受了。”
    “话说什么情况啊，居然没迟到，怎么回事儿啊，新年有新改观呀。”
    “怎么样？喜欢吗？”
    “呵，当然喜欢了，就是可能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天渐渐地暗下来，就在宇扬打算放弃地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宇扬迫不及待地接通。
    一番相互挂念过后，始终不见爸爸的身影，忍不住问：“我爸呢？”
    宇扬看见了在他提到爸爸的时候，妈妈的眼睛明显不自然地眨动：“啊，你爸还在忙，把电话给你奶奶，我跟他们说几句。”
    电话递给奶奶后，宇扬的心就一直是怪怪的，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敏感，让他开始胡思乱想。
    相聚，时光很快，三人拍照纪念他们在一起度过的又一个新年。
    乔穆甄和李葭靠的很近，何延高高举起镜头在最前面，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照片里的人很亲。
    挂了电话后的宇扬还是若有所思，翻看电话，发现了三人合照，笑容灿烂的不像话，瞬间眉头紧锁，所以他们是…
    “哥哥，小穆姐姐回消息了吗？说什么了？”
    宇扬直直地看着宇镜彤没有说话。
    “那我自己跟她说。”小小的手停在空中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思绪翻涌，最终宇扬还是把电话给了宇镜彤。
    看见聊天记录里没有那张照片，本想质问哥哥为什么不发，再看看宇扬，总觉得哥哥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爱生气了，想想还是不惹麻烦了。
    一条语音发送，附加一张照片。
    收到消息的乔穆甄不敢相信，宇扬居然还会跟自己聊天了，还发的语音，手指轻轻靠近，指尖却犹豫了，有些忐忑地点击屏幕，屏息放在耳边想听的仔细些。
    “小穆姐姐，新年快乐，我都想你了，我还给你发了我和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的合照，是哥哥拍的。”
    宇扬听着，忍不住想到了那些天，乔穆甄陪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开怀大笑，和大娘抢着做些家务，陪着彤彤玩儿洋娃娃，有时也会一大一小地牵着手蹦跳着走在街道，好是欢快的样子，有时他也会忍不住注视，换来一个不经意的笑容也很知足。
    果然，他怎么会跟自己说，忍不住笑了，准备跟彤彤视频聊。
    看见乔穆甄突然因为一条消息勾起微笑。
    “谁呀，这笑容？”李葭一脸坏坏地笑。
    看到姐姐发来邀请，宇镜彤立马接通：“恩，小穆姐姐。”
    宇扬一听，原本躺着的人立马弹起，还偷偷整理了一下。
    “小穆姐姐，我都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乔穆甄说的很轻柔。
    宇扬在后面偷偷地看，那张脸上挂的笑容很漂亮，回味起那句我也想你了，软软的，有些甜，尽管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恩，过几天吧，去接你哥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了。”
    “那是要多久啊？”
    “很快呀，让扬扬、鑫鑫、彤彤还有穆穆先陪你玩儿，等他们需要休息了就可以见到我了。”
    “恩，好吧。”
    李葭实在是好奇，往乔穆甄身边凑，一有空隙就问：“谁呀？谁呀，没听说你有妹妹啊？”
    “宇扬的妹妹，是不是很可爱。”
    “姐姐，那个姐姐是谁啊？”
    “啊，哎呦，我都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葭姐姐，打声招呼吧。”
    “你好呀，彤彤。”
    “新年快乐，李葭姐姐。”
    李葭很是激动：“我的天呐，我太喜欢这个小家伙了，你看，你看。”
    因为宇镜彤的小机灵，让李葭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彤彤，这是何延哥哥。”
    何延攒足了笑容：“彤彤，新年快乐——”
    何延说的越来越没有底气，他看见彤彤地脸上满是陌生，和不想理睬，何延只得尴尬地自己笑了。
    原来刚刚打开手机最先弹出的是三人的合照，哥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哥哥是李葭姐姐的男朋友吗？”
    李葭还沉浸在先前的欢喜中：“当然不是了，他喜欢你小穆姐姐。”
    宇镜彤一脸的冷漠，让李葭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可能闯祸了，吓得李葭屏住呼吸悄悄挪了座位。
    一听到那句他喜欢你小穆姐姐，宇扬就退出了角落。
    “没有，李葭姐姐开玩笑的，他们都是姐姐的好朋友。”
    “哦，我困了，先睡了。”
    宇镜彤突然转变的心情让乔穆甄一度以为是担心自己以后不跟她玩儿了，赶紧安慰说：“彤彤，姐姐过几天就去陪你玩儿好不好？”
    “恩。”宇镜彤还是一脸的不开心。
    挂了电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哥哥一眼，气哄哄地把电话扔给宇扬。
    宇扬也是不解，是人家不跟你玩儿，又不是我，拿起电话，自己也委屈啊，电话再次被扔在床上。
    确认俩人挂了电话，李葭忍不住感叹：“这小家伙啊，就是太机灵了，这不好，傻傻的才可爱。”
    “李葭，你也太坏了，傻傻的你好欺负吧。”
    “不过，你们关系好像挺好的哈。”
    “恩，一开始其实她也不太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跟我变得很好，晚上还跟我一起睡。”
    李葭睁大了眼睛，想想又不自觉的笑，也不向乔穆甄解释。
    何延却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啊，之前我和爸爸妈妈去了宇扬的老家，在那儿住了几天，中间我妈把我扔在那儿几天，想来也是因为我妈，我才能和那个小家伙关系变得这么好吧。”
    “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就是给宇扬送回去，见见老朋友，追忆一下。”
    看见俩人还想继续了解的眼神，乔穆甄摆摆手：“不说了，说来话长，而且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回到家就跟爸爸妈妈分享宇扬拍的照片，似是不经意地一问：“妈，过年去大伯大娘家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老乔你说什么时候去好呢？”
    乔鹤利陷入沉思，王毓玟继续说：“你说咱们过两天就上班了，到时候过去的话离孩子们上学还有一段时间，等到他们要上学的话，也过完年了。”
    “那就先去，等到快要开学了再去接，孩子也能多在家待几天。”
    “也好，到时候我没时间的话，你空一天去接哈。”
    “是，保证完成任务。”
    “行，态度良好，这个月零花钱涨…”
    “哈哈，谢谢老婆。”
    乔鹤利洋溢在脸上的喜悦，还有看向乔穆甄时的得意。
    乔穆甄的双手指了指自己，乔鹤利假装没看见的别过头，乔穆甄追上去让爸爸与自己对视，眨巴着灵动的双眼，乔鹤利很干脆的摇摇头，连连被拒的乔穆甄有些嫉妒，脸上还是嫌弃：“啧啧啧。”
    提前跟大伯大娘打好了招呼，第二天一大早，乔鹤利一家子就出发奔向宇扬的老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早起带来的好心情，或是新年喜乐的气氛使然，也许是心里的期待，总之，这到处飘溢的欢乐气氛，让乔穆甄的脸上总是会不自觉的笑着。

 第22章 心有不安

    大伯大娘一家子早早地起来准备迎接客人，许久未见乔穆甄的宇镜彤得知姐姐今天会来，更是格外的欢脱。
    奶奶很早地起来给自己梳妆打扮，又给爷爷一顿打理。
    那件乔穆甄送给大伯的衬衫，大伯总是小心呵护，每逢出门拜年就会穿上，敞怀着炫耀，回到家再小心翼翼收起来，惹得大娘一阵嘲笑
    “将来女儿送你我看你是不是得上锁啊。”
    被说中的宇振华忍不住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也是吗？”
    大概是发现彼此像小孩子一样的争论，两个人忍不住笑了，转身各自忙着。
    听见叔叔阿姨和乔穆甄要来了，宇扬也莫名有些紧张和激动，扑通扑通的心跳，让宇扬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微笑，眼里的光芒，这一夜他可能要失眠了。
    终于等来了，宇镜彤忍不住跟乔穆甄抱了个满怀，脚步也是轻盈地跳跃，乔穆甄学着宇镜彤的样子，脚下蹦跳，晃着头。
    这一天，宇家变得格外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偶然发现宇扬看了自己一眼却迅速别开眼，让乔穆甄不解又有些紧张，两个人也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自然，而这样的心总是让她可以感觉到一道注视的目光，而她也会忍不住想要去寻找。
    抓不住时光，只能匆匆告别。
    王毓玟看了宇扬一会儿拥抱：“新年快乐啊，我的孩子，等开学前叔叔阿姨再来接你，阿姨要是忙不开，就让你叔叔来。”
    “那个，阿姨，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不急，好不容易回来，再待几天，我都跟你叔叔说好了。”
    乔鹤利连连点头。
    “不了，太麻烦。”
    “不麻烦，听话。”
    “那到时候我自己回去。”
    “不行，阿姨不放心，这么讨人欢心的孩子别被拐跑了。”
    “没事儿，阿姨。”
    王毓玟也怕再说给宇扬添心理负担，犹豫了一会儿：“小穆啊，要不你留下来吧，到时候跟宇扬一起回来。”
    宇扬有惊喜也有小心翼翼地期待。
    乔穆甄说不出来的苦楚，到底是没少折磨妈妈：“妈，我都跟何延说好了，回去给我补习。”
    一下子，两个人变了脸色。
    王毓玟忍不住偷笑：“哎哟，知道学习啦，也是不容易，但是能有用吗？”
    乔穆甄羞红了脸：“这不是还不知道吗？”
    宇镜彤听到何延的名字，就默默来到奶奶身边坐下，抱胸生着闷气，那撅起的嘴，让奶奶很快捕捉到讯息，也让奶奶有些犹豫，思考再三：“宇扬啊，你自己定吧。”
    最后，宇扬还是留下来了，宇镜彤很乔穆甄依依惜别，脸上也是梨花带雨的，乔穆甄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妹了，也想家里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妹妹，弟弟也好，也许会吵闹，同时也是彼此的牵挂。
    望着那个背影，有些难过，回到家里，好像一下子也空了。
    康汶鹏也不知道听得什么风，又来了，宇扬对他也是视若无睹，宇镜彤看了康汶鹏一会儿，略带幽怨的口气质问：“康叔叔，你不忙吗？为什么总是盯着我家？”
    “彤彤，不可以这样跟叔叔说话。”
    “没关系的，大嫂。”
    宇镜彤噘着嘴，瞅了康汶鹏一眼，转身回家。
    看见宇扬也无精打采的上楼，康汶鹏还颇有眼见地撤退。
    “都说我去你家了，你非要过来。”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嘛。”
    “晚上还得送你回去。”何延故意埋怨。
    “既然这么不情愿，我就自己走呗。”
    “别，你可别。”
    何延喜欢乔穆甄，也喜欢跟她斗嘴。
    乔穆甄也习惯了吵吵闹闹的日子。
    父母都忙着工作，有时候加班也会回来的很晚，如此，两个人便简单地吃了泡面。
    “不是，你那脑子就吃泡面真的行吗？”
    “你不要以为教了我点了不起的知识，就真的了不起了，好吗？”
    “你摸着良心说，我这点了不起的知识教的容易吗？”
    何延说的义正言辞，乔穆甄忍不住一口泡面喷出，时间就那样地停了，默默伸出手，一只手就那么草率地在俊秀的脸上一扫而过。
    “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哈，这顿面我就不吃了吧，那个我先走了哈，不送，不送。”
    “乔、穆、甄！”乔穆甄抱着包一溜烟地就跑，刚好赶在喊完名字的最后一刻关上门。
    何延是有轻微地洁癖的，上次被喷已经让他在心里膈应了很久，明明没有什么伤害，偏偏那种精神折磨真让人备受摧残，赶紧冲到卫生间，洗了一遍又一遍。
    刚刚的情形在脑海一闪而过，乔穆甄也不禁哆嗦一下：“咦，真恶心。”
    这真的是冬天啊，手很快就被冻得泛红，可是刚抚摸过残渣的手真的有点脏，跑的又匆忙，还好临走前抽了两张纸，可是还是会嫌弃，干脆就冻着。
    尽管已经洗过了，何延还是嫌弃，但是他还要确保乔穆甄安全到家，没办法只能忍着心里的不适奔向乔穆甄的背影，她不让自己送，那只能是守护。
    那只手，乔穆甄始终是握着，也始终没有发现跟随在身后的人，偶尔也会享受拥挤的人流，感受着生生不息的魅力，舒缓心情，放松步调。
    楼下，一道身影有些熟悉，寒冷的夜显得有些孤独却仍就保持着挺拔，乔穆甄还不敢确定地慢慢靠近去确认，越走近越熟悉。
    等在楼下，一会儿看看时间，一会儿看看来往的行人，找寻目标，一眼看到小小的人，以怀疑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想看又不敢正视，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地瞥视，而这样的她在宇扬的眼里有些可爱。
    最终确认，小跑着来到宇扬面前，惊讶地捂着上扬的嘴再三确认：“你…提前回来了？”
    “恩，天天都是这个时间回来吗？”
    两个人自然地往家走，一个身影却停留了很久才离开。
    “恩，毕竟高三了吗？哎，我又不聪明，不像你们学习那么好。”
    “为什么不在家补习？”
    “哈哈，我是拜托人家帮忙给我补习，怎么能让人…”
    乔穆甄转移了话题：“我爸爸他们回来了吗？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吗？你吃饭了吗？”
    “叔叔阿姨加班，说是今天可能晚点回来。”
    “啊——那我们叫外卖吧。”乔穆甄显得有些激动。
    “我…做好了，要不先尝尝？”
    乔穆甄想了想，偷偷笑，。
    注意到乔穆甄的一只手始终握着拳头，忍不住问：“不冷吗？”
    看向自己的手，因为攥得很紧，手心还是暖暖的：“啊，还好。”
    细心的宇扬还是注意到手上的冰冷。
    两个人难得对面而坐，却好像找不到什么话题。
    “以后在家补习吧，太晚了，不安全。”
    乔穆甄不知道如何回应，宇扬担心自己多嘴。
    躺在床上，乔穆甄想着还有几天就开学了，补课也补不了几天了，要不再坚持几天？大不了，早点回来嘛，恩。
    回想起乔穆甄的笑容，就会响起临走前妹妹的话：“哥哥，我很喜欢小穆姐姐，也有很多人喜欢她。”她是在提醒自己吗？
    在门口，乔穆甄踌躇了好久，要不要告诉宇扬一声，看看他的房间，也不知道起床了没：算了，问起再说吧。
    听见开门声，宇扬知道她出门了，还挺早的。
    宇扬也简单收拾一下起床学习，但是会时不时的看一下时间，快到晌午了，宇扬自然地准备午饭，想着乔穆甄回来一起吃，可是直到下午一点多，也没有等到人。
    宇扬：午饭吃什么？
    乔穆甄：啊，我在何延家吃，你看看自己吃点什么吧。
    乔穆甄看着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有些歉意。
    宇扬：好。
    即使看到好，乔穆甄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好像妈妈一样，把人扔掉了。
    宇扬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只能自己一个人吃了，一下子就没了食欲，简单吃了几口就回了房间。
    “对了，何延，咱们不是快要开学了吗？那个我以后就不来了哈，今天最后一天，你以后就…解放啦。”乔穆甄轻轻拍了拍何延的肩膀。
    何延配合的假笑鼓掌：“啊，好开心啊。”
    “不是，何延，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李葭听到这话可是长舒一口气呢。”
    “你知道为什么吗？”
    “洗耳恭听。”
    何延耍着大将风范：“就因为和成就感相比，你让为师的挫败感更强烈一些呗，我都知道，因为李葭做不了才找的我。”他想，她永远不会注意到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哎呀，真烦，我今天早点回去。”
    何延猜到了原因，还是不死心地问：“为什么啊？”
    “宇扬回来了。”
    短短的这几天，何延真的过得很开心，虽然乔穆甄算不得聪明，但是她的皱眉，她的雀跃，她的急切，她的失望，这一切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很享受这一天天的时光，甚至想谢谢她的愚钝，他想这样的时间久一点，她看自己的次数多一点，在这只有他们俩的空间里，时光可以走的慢一点。
    这一次何延没有送，宇扬没有接。

 第23章 他在改变

    回到家，很安静，悄悄来到宇扬房门口，门没有关，轻手轻脚进去，宇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看起来睡得很沉。
    手上还拿着书，轻轻盖上被，被姣好的容颜吸引，慢慢蹲下身子，就那样地看着：恩，眉毛很浓很长也有型，睫毛梢是微黄的，挺翘的鼻子怎么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
    “嘻嘻。”
    宇扬好像被吵醒了，皱了一下眉头，吓得乔穆甄赶紧捂住嘴巴退出房间。
    大约乔穆甄回了房间，宇扬瞬间睁大眼睛，长呼一口气，她不知道在她趴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紧张地要疯掉了，极力地隐忍，不让自己被发现，他需要一杯凉水，很凉很凉。
    “你醒了？”
    “啊，恩——”宇扬回答的很紧张。
    “我问了一下我爸妈，他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了，我们今天应该可以一起吃饭了。”
    “好，等会儿我就去做。”
    “不用了，我来吧。”
    “那我帮你。”
    “好——”
    乔穆甄发现宇扬干什么都很干净利索啊，让自己无从下手，观望了一下，要不切菜吧，很认真，弓着身子一刀刀地来。
    尽管宇扬在做自己的事儿，但是也会偶尔看看乔穆甄，一个一个小动作，包括现在在切菜，看着那样的姿势就会让人跟着紧张。
    突然一声：“哎呀。”
    吓得宇扬直接扔掉手里的盆，奔向乔穆甄，抓起手仔细的寻找伤口：“切到哪儿了？”
    宇扬紧张的面容让乔穆甄不禁跟着羞涩又紧张：“没有，我突然想到没有问你这要怎么切。”
    呼——宇扬有些无奈地笑了，也不忍责备，鬼使神差地摸摸头：“我来吧，你帮我把肉腌一下。”
    乔穆甄早在那一个摸头杀就蔫了，头越来越低，也不敢看宇扬了，用行动去回答，乖乖地去腌肉。
    宇扬也有些懊恼，虽然还挺喜欢那种感觉的，可是，脸轻轻侧向一边，批评也有窃喜。
    “这个…要不要多加点，那样时间很快下锅也能入味。”
    宇扬立马镇定：“恩，好。”
    两个人始终没有直面彼此，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对方，然后各自长舒一口气。
    乔穆甄默默在心里提醒自己没关系，一遍又一遍，甚至脱口而出：“恩，没关系。”脸也变了颜色。
    而那一眼对视却提醒乔穆甄此刻的尴尬：“好像还没有焖饭，我去看看。”
    乔鹤利和王毓玟并没有按时下班，好在没有让两个孩子等很久。
    下班后一回到家就看见一桌子的菜，仿佛一连几天的阴霾一下子都被清空，张开双臂，乔穆甄很自然地迎接，尴尬也与此同时发生，妈妈抱上了宇扬。
    “哎呀，叔叔阿姨没想到这段时间会这么忙，都没能去接你。”
    “呵呵，没事儿阿姨，虽然我不认识路，但司机师傅认得。”
    乔穆甄在一边挥了挥上臂，假装活动双臂，心想还会开玩笑了。
    “快点吃饭吧，都饿晕了。”
    “就你饿，你帮忙了吗？好意思吃。”
    忽闪忽闪的眼睛诉说着怀疑：“什么？听不见。”
    王毓玟的嫌弃乔穆甄很快接受，立马驳斥：“您都吃了，我当然好意思了。”
    王毓玟皱起的眉头提醒乔穆甄低头吃饭，她也做到了。
    许久未见，又是一连几天的劳累，看着两个孩子，王毓玟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恩，宇扬的手艺真不错。”
    “妈，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做的。”
    “你会几道菜我不知道吗？就说这鱼你会做吗？”
    “现学不会呀？”
    “哈哈，我相信你第一次做不会是这样的。”
    乔穆甄埋怨王毓玟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做的怎么办？”
    王毓玟摆摆手：“不是的，宇扬回来那天我中午回来了一趟，吃了，就是这个味儿。”
    “哈哈，其实阿姨今天我就是帮忙的。”
    乔穆甄更郁闷了，搅动着嘴巴自言自语：“这样更让人难堪。”
    宇扬夹了一块鱼肉，挑出鱼刺给乔穆甄，虽还是有点不开心，张大了嘴巴一口下去，愤愤地嚼动反倒开心地笑了，一不小心，这一幕夫妻俩看个正着。
    乔穆甄看看她，又看看他，一口饭差点又喷出来，这一次她反应过来，迅速捂住了嘴巴，却被吓的打嗝。
    感受到氛围的异常，抬起头看见夫妻俩正意味深长地对自己笑，乔穆甄轻移椅子，默默低头暴风吃，除了乔穆甄其他三人陷入静止画面，慢慢地宇扬回以二人最真挚的微笑。
    看来这段时间宇扬成长了不少，也许他将自由了。
    夫妻俩没有说话，带着笑继续吃饭。
    “慢点吃，别噎到了。”
    狼吞虎咽的乔穆甄，腮帮子已经鼓出了两个小包，点点头：“恩。”
    咚咚咚。
    一手可乐，一手健胃消食片。
    “所以是让我选吗？”
    点头，却收回了可乐：“要不这个明天喝吧。”
    乔穆甄一本正经：“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
    宇扬的无动于衷让乔穆甄突然发动攻击，去争抢，显然很难成功，没办法只得使用计谋了：“啊——肚子疼。”
    整个人蜷缩成圈，捂着肚子，宇扬一把扔掉可乐，迅速把一板的健胃消食片取出，扶起乔穆甄就要喂，一看一把的药，乔穆甄吓得挣扎着别开脸，坚决不接受。
    “不是消化不良吗？”
    乔穆甄还是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
    一把抱起乔穆甄就走，不等了，看她难受他也跟着紧张的难受，突然耳边一声轻语：“骗你的，我没事儿。”
    乔穆甄的脸上是极力微笑的，宇扬知道她是真的疼，没有骗自己，也许本意是。
    给乔穆甄放下的动作很轻柔。
    “我困了，先睡了。”
    临走前，宇扬还是因为不放心，往乔穆甄的嘴里塞了两片健胃消食片。
    乔穆甄也没想到对自己的诅咒会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说她困了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羞于偷鸡不成蚀把米，羞于在唾手可得的距离，体温的作用下闻到洋甘菊香而心跳加速，那个味道很好闻，让人很踏实很放松。
    第二天宇扬起的很早做早饭，时不时看向乔穆甄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工作太累而晚起忽略早饭，宇扬干脆准备了两份便当，另外两份上桌。
    果然夫妻俩还是拿着早餐匆匆上班了。
    乔穆甄的房间始终没有动静，让宇扬不禁怀疑是不是又去补课了，敲敲门，没有回答，还没醒吗？
    乔穆甄真的还没有醒，昨天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吃完了早饭，宇扬还是决定去乔穆甄的房间确认一下，恩，人还在睡，不知道乔穆甄打算睡多久，也不知道早饭要如何处理。
    蹲下身子轻声问：“还要睡吗？要不先…”
    微张眼角，赫然出现宇扬的脸，打开手掌与宇扬的脸相贴合，然后一把推开：“恩，走开，我要睡觉。”
    宇扬愣住了，火气这么大吗？自己不过是想问要不要起来吃个早饭？
    看看那个翻身连带着腿从空中划过的样子，宇扬笑了笑，看来今天早上得吃两份早饭了。
    快到晌午，睡饱了的乔穆甄终于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睡的很好，还做了一个梦，干了一件大事儿，至于都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伸个懒腰起床洗漱，而宇扬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带着一嘴的泡沫惊讶地凑近：“真的是午饭啊？”
    “恩，叔叔阿姨中午不回来吃了，洗漱完就准备吃饭吧。”
    乔穆甄爽快答应，却总觉得宇扬的嘴角有着不易察觉的笑容，让她有些不安。
    乔穆甄不打算再去想了，想的好焦灼，还没有结果，拿起卷子：“学习喽。”
    宇扬不知道是不是乔穆甄忘了关门，但是这样刚好可以看见那个小身影在书桌前，时而激动地摇晃，时而也会自言自语，也会因为难住而抓耳挠腮：“怎么那么可爱。”
    瞬间，宇扬就被自己吓到了，收起嘴角的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乔穆甄渐渐觉得在这个家自己好像是客人，又好像不重要的人，但是她又很喜欢现在的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碎碎念的回响，而他，也是。
    “哎呦，真希望宇扬是我的孩子啊。”王毓玟刻意地看了乔穆甄一眼，乔穆甄不以为意，却认真说道：“妈，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呀，要不你生个二胎？”
    “什么？说什么呢？我才不是重男轻女，我就怕再生一个像你一样的。”王毓玟显然有些慌乱。
    “没事儿，我可以接受哈。”
    王毓玟想去拍打，奈何够不到，只能一指：“你多大了，我多大了，还生二胎。”
    乔穆甄瘪瘪嘴：“我也想要一个妹妹，弟弟也行，你看彤彤多可爱啊。”
    “这不，彤彤，妹妹，宇扬，弟弟，这不都有了吗？”
    王毓玟大概也没有注意到宇扬因为这一句话而略有伤感。
    “哎呀，那不一样。”
    “等你真有一个妹妹就不见得了。”
    乔鹤利从不参与这样的话题，只要笑着听听，有时安慰安慰就好了。
    原来，听着对方的脚步声也会满足。
    经过何延地补习，乔穆甄还是有点进步的，当然和他们出口成章还是有一大段距离要走。

 第24章 他的味道

    回到家，很安静，悄悄来到宇扬房门口，门没有关，轻手轻脚进去，宇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看起来睡得很沉，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手上还拿着书，轻轻盖上被，被姣好的容颜吸引，慢慢蹲下身子，就那样地看着：恩，眉毛很浓很长也有型，睫毛梢是微黄的，挺翘的鼻子怎么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
    “嘻嘻。”
    宇扬好像被吵醒了，皱了一下眉头，吓得乔穆甄赶紧捂住嘴巴退出房间。
    大约乔穆甄回了房间，宇扬瞬间睁大眼睛，长呼一口气，她不知道在她趴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紧张地要疯掉了，极力地隐忍，不让自己被发现，他需要一杯凉水，很凉很凉。
    “你醒了？”
    “啊，恩——”宇扬回答的很紧张。
    “我问了一下我爸妈，他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了，我们今天应该可以一起吃饭了。”
    “好，等会儿我就去做。”
    “不用了，我来吧。”
    “那我帮你。”
    “好——”
    乔穆甄发现宇扬干什么都很干净利索啊，让自己无从下手，观望了一下，要不切菜吧，很认真，弓着身子一刀刀地来。
    尽管宇扬在做自己的事儿，但是也会偶尔看看乔穆甄，一个一个小动作，包括现在在切菜，看着那样的姿势就会让人跟着紧张。
    突然一声：“哎呀。”
    吓得宇扬直接扔掉手里的盆，奔向乔穆甄，抓起手仔细的寻找伤口：“切到哪儿了？”
    宇扬紧张的面容让乔穆甄不禁跟着羞涩又紧张：“没有，我突然想到没有问你这要怎么切。”
    呼——宇扬有些无奈地笑了，也不忍责备，鬼使神差地摸摸头：“我来吧，你帮我把肉腌一下。”
    乔穆甄早在那一个摸头杀就蔫了，头越来越低，也不敢看宇扬了，用行动去回答，乖乖地去腌肉。
    宇扬也有些懊恼，虽然还挺喜欢那种感觉的，可是，脸轻轻侧向一边，批评也有窃喜。
    “这个…要不要多加点，那样时间很快下锅也能入味。”
    宇扬立马镇定：“恩，好。”
    两个人始终没有直面彼此，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对方，然后各自长舒一口气。
    乔穆甄默默在心里提醒自己没关系，一遍又一遍，甚至脱口而出：“恩，没关系。”脸也变了颜色。
    而那一眼对视却提醒乔穆甄此刻的尴尬：“好像还没有焖饭，我去看看。”
    乔鹤利和王毓玟并没有按时下班，好在没有让两个孩子等很久。
    下班后一回到家就看见一桌子的菜，仿佛一连几天的阴霾一下子都被清空，张开双臂，乔穆甄很自然地迎接，尴尬也与此同时发生，妈妈抱上了宇扬。
    “哎呀，叔叔阿姨没想到这段时间会这么忙，都没能去接你。”
    “呵呵，没事儿阿姨，虽然我不认识路，但司机师傅认得。”
    乔穆甄在一边挥了挥上臂，假装活动双臂，心想还会开玩笑了。
    “快点吃饭吧，都饿晕了。”
    “就你饿，你帮忙了吗？好意思吃。”
    忽闪忽闪的眼睛诉说着怀疑：“什么？听不见。”
    王毓玟的嫌弃乔穆甄很快接受，立马驳斥：“您都吃了，我当然好意思了。”
    王毓玟皱起的眉头提醒乔穆甄低头吃饭，她也做到了。
    许久未见，又是一连几天的劳累，看着两个孩子，王毓玟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恩，宇扬的手艺真不错。”
    “妈，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做的。”
    “你会几道菜我不知道吗？就说这鱼你会做吗？”
    “现学不会呀？”
    “哈哈，我相信你第一次做不会是这样的。”
    乔穆甄埋怨王毓玟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做的怎么办？”
    王毓玟摆摆手：“不是的，宇扬回来那天我中午回来了一趟，吃了，就是这个味儿。”
    “哈哈，其实阿姨今天我就是帮忙的。”
    乔穆甄更郁闷了，搅动着嘴巴自言自语：“这样更让人难堪。”
    宇扬夹了一块鱼肉，挑出鱼刺给乔穆甄，虽还是有点不开心，张大了嘴巴一口下去，愤愤地嚼动反倒开心地笑了，一不小心，这一幕夫妻俩看个正着。
    乔穆甄看看她，又看看他，一口饭差点又喷出来，这一次她反应过来，迅速捂住了嘴巴，却被吓的打嗝。
    感受到氛围的异常，抬起头看见夫妻俩正意味深长地对自己笑，乔穆甄轻移椅子，默默低头暴风吃，除了乔穆甄其他三人陷入静止画面，慢慢地宇扬回以二人最真挚的微笑。
    看来这段时间宇扬成长了不少，也许他将自由了。
    夫妻俩没有说话，带着笑继续吃饭。
    “慢点吃，别噎到了。”
    狼吞虎咽的乔穆甄，腮帮子已经鼓出了两个小包，点点头：“恩。”
    咚咚咚。
    一手可乐，一手健胃消食片。
    “所以是让我选吗？”
    点头，却收回了可乐：“要不这个明天喝吧。”
    乔穆甄一本正经：“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
    宇扬的无动于衷让乔穆甄突然发动攻击，去争抢，显然很难成功，没办法只得使用计谋了：“啊——肚子疼。”
    整个人蜷缩成圈，捂着肚子，宇扬一把扔掉可乐，迅速把一板的健胃消食片取出，扶起乔穆甄就要喂，一看一把的药，乔穆甄吓得挣扎着别开脸，坚决不接受。
    “不是消化不良吗？”
    乔穆甄还是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
    一把抱起乔穆甄就走，不等了，看她难受他也跟着紧张的难受，突然耳边一声轻语：“骗你的，我没事儿。”
    乔穆甄的脸上是极力微笑的，宇扬知道她是真的疼，没有骗自己，也许本意是。
    给乔穆甄放下的动作很轻柔。
    “我困了，先睡了。”
    临走前，宇扬还是因为不放心，往乔穆甄的嘴里塞了两片健胃消食片。
    乔穆甄也没想到对自己的诅咒会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说她困了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羞于偷鸡不成蚀把米，羞于在唾手可得的距离，体温的作用下闻到洋甘菊香而心跳加速，那个味道很好闻，让人很踏实很放松。
    第二天宇扬起的很早做早饭，时不时看向乔穆甄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工作太累而晚起忽略早饭，宇扬干脆准备了两份便当，另外两份上桌。
    果然夫妻俩还是拿着早餐匆匆上班了。
    乔穆甄的房间始终没有动静，让宇扬不禁怀疑是不是又去补课了，敲敲门，没有回答，还没醒吗？
    乔穆甄真的还没有醒，昨天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吃完了早饭，宇扬还是决定去乔穆甄的房间确认一下，恩，人还在睡，不知道乔穆甄打算睡多久，也不知道早饭要如何处理。
    蹲下身子轻声问：“还要睡吗？要不先…”
    微张眼角，赫然出现宇扬的脸，打开手掌与宇扬的脸相贴合，然后一把推开：“恩，走开，我要睡觉。”
    宇扬愣住了，火气这么大吗？自己不过是想问要不要起来吃个早饭？
    看看那个翻身连带着腿从空中划过的样子，宇扬笑了笑，看来今天早上得吃两份早饭了。
    快到晌午，睡饱了的乔穆甄终于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睡的很好，还做了一个梦，干了一件大事儿，至于都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伸个懒腰起床洗漱，而宇扬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带着一嘴的泡沫惊讶地凑近：“真的是午饭啊？”
    “恩，叔叔阿姨中午不回来吃了，洗漱完就准备吃饭吧。”
    乔穆甄爽快答应，却总觉得宇扬的嘴角有着不易察觉的笑容，让她有些不安。
    乔穆甄不打算再去想了，想的好焦灼，还没有结果，拿起卷子：“学习喽。”
    宇扬不知道是不是乔穆甄忘了关门，但是这样刚好可以看见那个小身影在书桌前，时而激动地摇晃，时而也会自言自语，也会因为难住而抓耳挠腮：“怎么那么可爱。”
    瞬间，宇扬就被自己吓到了，收起嘴角的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乔穆甄渐渐觉得在这个家自己好像是客人，又好像不重要的人，但是她又很喜欢现在的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碎碎念的回响，而他，也是。
    “哎呦，真希望宇扬是我的孩子啊。”王毓玟刻意地看了乔穆甄一眼，乔穆甄不以为意，却认真说道：“妈，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呀，要不你生个二胎？”
    “什么？说什么呢？我才不是重男轻女，我就怕再生一个像你一样的。”王毓玟显然有些慌乱。
    “没事儿，我可以接受哈。”
    王毓玟想去拍打，奈何够不到，只能一指：“你多大了，我多大了，还生二胎。”
    乔穆甄瘪瘪嘴：“我也想要一个妹妹，弟弟也行，你看彤彤多可爱啊。”
    “这不，彤彤，妹妹，宇扬，弟弟，这不都有了吗？”
    王毓玟大概也没有注意到宇扬因为这一句话而略有伤感。
    “哎呀，那不一样。”
    “等你真有一个妹妹就不见得了。”
    乔鹤利从不参与这样的话题，只要笑着听听，有时安慰安慰就好了。
    原来，听着对方的脚步声也会满足。
    经过何延地补习，乔穆甄还是有点进步的，当然和他们出口成章还是有一大段距离要走。

 第25章 开始微妙

    乔穆甄没想到宇扬已经做好了好几个菜，但是鱼留下了，嘿嘿，不错，不错。
    “也不是很难嘛，等给我写到小本本上，没事儿温习一下。”
    一脸期待地看爸爸妈妈吃着菜，尤其是那条鱼。
    “什么意思啊？你这么盯着我看，不让吃啊？”
    “让，让，让——您多吃点。”
    “这味儿…”
    乔穆甄的脸上都是等待夸奖的期待。
    “不对，这不是宇扬做的。”
    “是。”
    “不是，绝对不是。”
    “真没意思。”
    又是失望又是尴尬却惹得一家子笑了起来。
    “还是不错的，就是和宇扬的比起来略微差了点。”
    “哎呦，会夸奖了。”乔穆甄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晚饭后宇镜彤陪着爷爷奶奶看电视，小小的人双手抱胸，撅着小嘴，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怎么啦？彤彤。”
    “我想哥哥了，也想小穆姐姐了。”
    “不是跟哥哥姐姐打电话了。”
    “我想去找他们。”
    “那彤彤现在就要好好学习，等再大点就可以去找他们了。”
    “真的吗？”
    “当然了。”
    李葭：明天就开学了，怎么样小穆，作业写完了吗？
    乔穆甄：当然了。
    李葭：真的假的，难得啊。
    乔穆甄：还好啦，小意思。
    李葭：看样子，何延为师的天赋不错呀。
    可能另一个人更有天赋。
    新学期伊始，两个人也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乔穆甄的依赖也是越来越重，一遇难题就会时不时的往宇扬的房间跑去。
    听见急促地脚步声，宇扬知道她来了。
    咚咚咚，很敷衍的敲门声，乔穆甄直接进了房间。
    宇扬起身关上乔穆甄遗落的房门。
    是有话跟自己说吗？乖乖等着。
    宇扬转身打开衣柜，去角落里翻找。
    是有东西要给自己吗？礼物？偷偷窃喜，等待惊喜。
    “可乐？”乔穆甄没想到是瓶可乐，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衣柜的左下角有一些可乐，还有糖果，你想吃的话，就自己来拿。”
    凝望着乔穆甄的脸，心里很开心：“恩。”
    “但是不能多吃。”
    “知道啦。”
    校园里擦肩而过的两人也会大方的微笑，只是何延的心里是伤感，李葭的心里是担心也有惊喜。
    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不再尴尬，偶尔也会追逐打闹。
    “对了，小穆，你是不是总缠着宇扬教你学习啊？”
    “啊，我就是有时候有的题不太明白，问问。”
    乔鹤利也忍不住夸赞：“不错，好事儿。”
    乔穆甄得意地眨眼，还是爸爸贴心。
    “还挺好学的了，给你请个家教吧。”
    王毓玟好心的提议伤了两个人的心，宇扬只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才让阿姨想请家教。
    乔穆甄果断拒绝：“不用。”
    “什么不用，这离高考就剩几天了，临时抱佛脚也好，有效果总是好事儿。”
    “宇扬讲的挺好的，我能听明白。”
    乔鹤利想插嘴帮忙：“孩子能听懂就行，别管了。”
    “啧——合着你觉得我是不相信宇扬啊，人家马上也上高三了，你天天折腾来折腾去的不耽误人家吗？”
    乔穆甄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歉意又不舍的看了宇扬一眼：“那我以后少问点呗。”
    “你自己有多少问题自己不知道吗？”
    “妈，你怎么老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呢？”
    “阿姨，其实我真没关系，讲一遍我顺便就复习了一点，我反倒希望能多问点，这样我也能查缺补漏。”
    “那也不行，她老是突然就窜出来问你的，别打乱你自己的学习思路了。”
    “正好就检验我学的牢不牢固了，考场也考临场发挥嘛。”
    王毓玟有些犹豫了：“那好吧，要是她打扰到你了，一定要跟阿姨说啊。”
    “好。”
    终于说服王毓玟，三人都在心里默默长舒一口气，乔穆甄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将宇扬爱吃的菜轻轻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人对视，嘴角上扬。
    课后补习成了两人的日常，有时宇扬也会被乔穆甄难住，需要很久才会理解透，然后还要花心思给乔穆甄讲明白。
    好几次一脸愁容地看着乔穆甄，脸上是长路漫漫的神色，一开始乔穆甄还偷乐：看吧，你也有不会的。
    后来才知道，他是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理解，羞涩又尴尬：“这题是不是不适合我？”
    宇扬皱起眉，憋着笑。
    “那这先放一放吧，你看看哪些适合我，给我讲讲，我都标注了，画星星的。”
    宇扬点点头。
    “小穆，我发现你和宇扬的关系近了很多嘛，这快一年了吧？”
    “恩，现在有时候他会给我讲题。”
    “讲题？给你讲题？”
    “恩。”
    “你一个高三的让高二的给你讲题？”
    “他学习挺好的。”
    “那倒是，在咱们学校排年级前三，真挺不错的。”
    乔穆甄一脸的骄傲。
    “但是我最佩服的不是高二教高三，而是学生是乔穆甄，我的天哪，他都没有崩溃吗？”
    乔穆甄看出来李葭的惊讶和打趣的成分了。
    “真的，我想明白了，李葭，当初你嚎啕大哭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李葭摆正姿势仔细听乔穆甄继续说。
    “你看哈，我到现在都换了三个老师了，就属你最差，我还一头雾水呢，你在旁边就哭了，我后面这两个老师都没有这样的问题。”
    李葭被乔穆甄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样子气的哭笑不得。
    “诶，我可听说了哈，何延好几次都想给你脑袋开个缝。”
    捂着脑袋跑开，正好撞上迎面走来的宇扬，乔穆甄始终低头没有看人：“对不起啊。”
    宇扬一把抓住，神情严肃地看着乔穆甄：“怎么了？”
    一看是宇扬，理理头发：“啊，没事儿。”
    宇扬的表情在说：确定？
    “真没事儿。”
    两边人交错。
    方则搂上宇扬的肩：“行啊，进步不小啊。”
    宇扬一把推开，方则跑到周逸川面前，两人突然默契配合，重演刚才的戏码，但是默剧。
    “小穆，我发现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让人想要刺探的地步了。”
    “那你想多了，没什么可让你刺探的。”
    “暂且放过你。”
    没有人说宇扬性格的改变，在很多人的眼里，这都是莫大的好事，他们希望看见或喜或悲的宇扬，想看他情绪的起伏，想感受那个人真实的存在。
    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干什么，看了一眼时间试图联系，竟然接通了，赶快起身，调整姿势。
    “妈，在干嘛？”
    “刚忙完，吃了口饭。”
    “辛苦了，妈。”
    白嘉琦惊喜地看见儿子嘴角的笑，神态也放松了很多，太惊讶于儿子的变化，不再感到疲惫，抱歉却是她始终不能遗忘的，放下手里的工作，丢掉烦心的思绪，好好的跟孩子聊聊。
    只是突然闯进一个身影打破了原本幸福温暖的氛围。
    “喂，给我点钱，我没钱了。”
    是醉醺醺的爸爸，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爸爸不依不饶地讨要，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
    “快点给我钱，我的钱都花光了，我没钱了，给我钱，给我钱啊。”
    不想让宇扬看见自己的爸爸这个样子，准备挂断电话，却被宇振德一手拍下，白嘉琦瞬间恼火，她受够了，她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到你给我钱啊，我要钱。”
    “我给了你多少次了，有完没完？”
    “没完，老子跟你要点钱怎么了，你不是厉害吗？整天忙都看不着人影，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挣钱不就是花的吗？给我花不一样吗？怎么？不舍得了，因为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
    “宇振德，你太厚颜无耻了，你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让我走？呵呵，我不走。”
    湍急的水流声即使在电话的另一端也可以听得很清楚。
    白嘉琦端着一盆水来到宇振德面前，似是威胁：“走不走？”
    “呵呵，不走。”
    一大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在宇振德身上，也让他有几分清醒。
    “白嘉琦，你疯了！”
    “疯的人是你，宇振德，我们已经离婚四年了，一没钱你就来找我，我是提款机吗？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我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啊！你整天忙着工作，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陪我了，我找的是老婆，不是工作的机器！”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是一个女人啊，我也想要一个温暖和睦，逢年过节都可以在一起的家啊，可是我们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想快点回去啊，我想一家人在一起，整天在一起啊，我也累，累，真的累了。”
    宇扬无法从震惊中叫醒自己，如果可以，多想一直在梦里，哪怕是噩梦。
    关门声后，白嘉琦一个人哭了，心力交瘁的她只能放肆地哭，她真的累，也因为牵挂，一次次地挺过来了。
    好久好久，开始收拾一屋子的狼藉，才发现电话没有挂断，白嘉琦的心瞬间揪在一起，哽咽地唤一声：“宇扬。”
    宇扬没有出现在镜头里，只能听见声音说：“恩，早点睡，别太辛苦。”
    “宇扬，对不起。”
    “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我学习了，挂了。”
    宇扬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讨伐，没有埋怨，只是嘱咐自己不要太辛苦，照顾好自己。

 第26章 我想他了

    白嘉琦忍不住再次哭了，翻看手机相册里的宇扬，这一年，他好不容易卸下的防备可能又要再次穿上，而这都是因为自己，自责压得她喘不过气。
    焕然一新的宇扬似乎又藏起来了，亦或是又回到了曾经的他，又会让很多人开始忐忑。
    可能是白天吃甜食吃的太多，夜里嗓子总是不舒服，乔穆甄起床去倒杯水喝。
    水倒一半，乔穆甄就醒了，那是什么？怎么办？她好害怕，默默端着水杯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地路过，恩，不对视，不对视就没事儿。
    回到房间，好像到了安全范围内，忍不住好奇的心向外张望：“恩？那是宇扬吗？”
    慢慢靠近，她确定了：“你怎么不睡啊？”
    宇扬没有回应，眼睛也不转一下，直直地盯着前方。
    与宇扬并排而坐：“你是梦游吗？人都说梦游的人都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宇扬好像屏蔽了外界信号。
    以为宇扬在梦游的乔穆甄看着宇扬傻笑：“嘿嘿，我也想试试，不行，乔穆甄你可是女生，万一明天记起来了怎么办？”
    对自己肯定地点点头：“要不给领回房间，也不行，万一再次发作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怎么办？”
    微微笑，看向宇扬坚定地说：“我陪你。”
    宇扬睡不着，四年了，他才知道，埋在心里的小小希望也碎了，这些年，原来每一个人都备受折磨，无能为力的他只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他恨自己，也不喜欢自己。
    身边的人也不知何时睡着了，头搭在自己的肩上，眼泪滑落，自己是不是可以被依靠，抱起身边的人，送回房间，看着乔穆甄的睡颜若有所思。
    “宇扬，你有没有什么习惯我们不知道的，或者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的？”
    乔穆甄恍惚间觉得现在的宇扬有些陌生，还是挤出微笑：“我知道，想不想知道？”
    宇扬还是没有回答。
    那天之后，无论乔穆甄如何找话题，和宇扬开玩笑，都没有任何回应。
    “妈，怎么办？宇扬知道我跟宇振德离婚了，我担心他。”
    即使已经离婚了，白嘉琦还是没有改口，因为这个婆婆待她很好，也是很明事理的婆婆，加上父母早去，有些事她会问这个婆婆。
    “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宇扬跟我视频，我们聊得很开心，他突然来了，我们吵了起来，宇扬都听见了。”
    “混蛋，这个混蛋啊，他又找你什么麻烦了？”
    “妈，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现在就是担心宇扬，那天我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和跟我说话的语气，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放松的他，我…妈，他还是个孩子，我不想他永远那么累。”
    “宇扬那孩子从小就心事重，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
    “妈，我要不要去找宇扬啊？”
    “找他你要说什么？你又能做什么？他只会把自己包的更严，更累。”
    “会好的，你别太担心，照顾好自己，都会好的。”
    乔家人还不了解情况，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小穆，过来帮我弄一下，我这拉链怎么拉不上了。”
    “妈，你是不是胖了啊。”
    “啧——我也是女的，我也在乎身材的。”
    关上房门，王毓玟一脸严肃，吓得乔穆甄直觉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难道是…被发现了？
    “怎么啦？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宇扬…”
    乔穆甄瞬间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他知道，他的父母离婚了，四年了，才知道。”
    “离…”
    王毓玟点点头：“我们也是才知道，你以后说话什么的注意点，关心关心他，之前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怕是又难了。”
    原来那天他不是梦游，他是知道了这尘封多年的秘密。
    “宇扬，我有道题想问你。”
    宇扬仍是泰然自若。
    拿出怀抱的书里夹着的酒，终于宇扬有了反应了，紧张地盯着。
    “你会喝吗？”
    “嘿嘿，不会，第一次，看着挺好看的。”
    宇扬没收：“实在想喝，去喝可乐。”
    看看脸色，乔穆甄翻身上床：“不给我喝，我就不走了。”
    宇扬仍是无动于衷。
    趴在床上凑近，手指头轻轻点击宇扬的肩：“宇扬，给我喝一口吧，我就尝尝它们什么味道。”
    偷偷瞥一眼：“真的，我就每个喝一口，保证不多喝。”
    宇扬的眉头一皱，乔穆甄反应迅速：“那个白色的不喝了，不出挑，不喜欢。”
    宇扬还是不理睬自己，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他的床上：“哎呀，不开心呀，压力太大了，还不让排解，难受。”
    还是没有声音，乔穆甄默默枕上自己的胳膊，手指在床单上画着圈圈，噘着嘴，一脸的委屈，让宇扬顿时软了下来：“只准这一次。”
    “恩，恩，恩。”爽快地答应，伴随着一连串的点头。
    乔穆甄果然每瓶喝了一口，只留下白色，喝过之后一脸骄傲地说：“怎么样？说话算话吧。”
    乔穆甄觉得她认识的宇扬是两个，一个出来了，另一个就回去了，而现在的宇扬看起来是她开始认识的那个，实际上是想要突破前者的另一个，所以她才敢嚣张。
    不胜杯酌的乔穆甄盯着宇扬慢慢开始摇晃，迷离的眼神还在努力地寻找宇扬的脸，找到了就一把捧住，缓缓下滑，头顶在宇扬的胸膛开始嘀咕：“我知道你很烦恼，我知道我没有感同身受的经历，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让你开心，但是我知道我想念那个会把快乐，难过，紧张表现出来的宇扬，我们…都想他。”
    原来这个傻瓜第一次喝酒是因为自己。
    手掌慢慢滑向宇扬的心脏，慢慢合上，自己配音：“咚咚咚。”
    乔穆甄的手无疑让宇扬紧张万分。
    扬起微红的小脸：“你好，请问你是宇扬的朋友吗？我们想他了，你能帮我们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宇扬看着乔穆甄又是紧张，又是可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干愣着。
    “怎么不说话，你快去问问他啊？去问问，帮我问问，我想他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小小的鹅蛋脸，扎着丸子头，因为醉意而努力睁大的眼睛，因为难过而嘟嘟的嘴巴，显得整个人尤为娇俏。
    抓住还要继续敲的小手，看了半天：“很快，他很快就回来了。”
    因为那一句‘我想他了’，就有让他去拥抱的冲动。
    倍加小心地抱上床，盖好被子，倚靠在床边，看着乔穆甄不舍得眨眼，而床上的人因为酒精的作用呼呼大睡，有时会露出害羞的模样，有时也会委屈巴巴地噘着嘴，有时候也会将眉头越蹙越紧，好像很难过。
    伸出手，舒展开紧促的眉毛，像施与咒语般：“不会再离开了。”
    被安抚的人双手寻到枕下，慢慢放松。
    乔穆甄睡了一下午，宇扬就那样坐在旁边看看书，看看她，很安心。
    “那个，我应该挺老实的吧。”
    “恩。”
    “没乱说什么哈？”
    “说什么？”
    宇扬实现了对乔穆甄的承诺，乔家夫妇还有些不敢相信，一阵错愕地偷看宇扬。
    “阿姨，我没事儿。”
    “啊？啊——没事儿，我就是看看，呵呵，长得太帅了，有女朋友了？”
    乔穆甄被妈妈吓了一跳，但是她也想听听，假装不在意地吃着饭，却吃的很慢，很认真的听。
    宇扬险些被呛到，眨眨眼，看了乔穆甄一眼：“没有啊，阿姨。”
    “恩——是，现在还是学业比较重要。”
    本以为话题就此结束，谁知没一会儿，王毓玟就开始上课：“其实吧，这事业和感情都是人生两大重事，你说现在把学习放在第一，其他的扔掉，等上大学就可以好好谈恋爱了吗？也不一定，是不是？”
    乔鹤利点点头，但心里想到是自家女儿还是百般的不愿，他愿意一辈子都宠着小穆，也不想她受一点伤害。
    “到时候你还得想毕业后是就业啊，还是继续深造啊，就算你都想的明明白白了，那就会有一个人在等你谈恋爱吗？毕业后交际圈越来越窄，工作越来越忙，最后只剩相亲了，到时候很多都是为了结婚而达成妥协，我倒不介意小穆现在有喜欢的人，唯一担心的就是不能为彼此负担。”
    乔穆甄始终低着头，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脸已经红了。
    轻咬嘴唇，一时兴起，宇扬突然问道：“不舒服吗？”
    空气突然安静，几双眼睛刷刷地盯着自己，慌张的乔穆甄更加觉得呼吸困难，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啊，没有，可能穿多了，有点热。”
    看一眼宇扬，发现宇扬竟一脸得逞又有些幸福的笑，直觉是在耍自己，回以眼神警告。
    校园里两个人再见面还是笑脸相迎。
    吃瓜群众惊呆脸：“什么情况？死灰复燃了？”
    “李高材生，请注意用词，文字功底有待加强。”
    “是是是，什么情况啊？这是更年期症状吧，早更？”
    “李葭，你把这个精神放在学习上，清华北大都唾手可得。”
    “诶——人嘛，努力以后成功的滋味是不一样的，哎呦，你还嫌弃我了，是不是——”
    有时候乔穆甄也会羡慕李葭，性格开朗，学习好，人也聪明还善良，似乎没有什么缺点。

 第27章 危险遭遇

    周末，高三的孩子难得相约放松一下。
    看见喜欢的明星的人字牌，驻足观望，乔穆甄也可以在心里开心半天，她的偶像怎么那么优秀呢，小小年纪，唱歌跳舞都那么棒，演技也在一步步脚踏实地去磨砺，最重要的是人品，谦虚又努力，认真工作又有担当，诶，太完美，不，要低调，恩，有点瘦了，这不好。
    “小穆，还没看够呐？”
    “恩，太帅了，怎么都看不够。”
    “差不多行了，你说你这么喜欢，将来男朋友压力得多大。”
    “那就找和他一样优秀的呗。”
    “那你继续做你的美梦吧，我可回去了，争取做个优秀的女强人。”
    “恩，我去老花市看看，明天见。”
    “早点回去啊，时间也不早了。”
    “知道了。”
    和李葭分开，来到常来的花店，是一个看起来很知性又慈祥的奶奶开的。
    “小姑娘，来了。”
    “恩。”
    转了一圈，乔穆甄下定决心买了小盆的栀子花，她想送给宇扬，还有种子，留给自己，想想开出色彩缤纷的花，世界一下子也变得绚烂。
    遨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知危险也在悄悄靠近。
    “怎么了？”
    “等会儿，那个女生有点眼熟。”
    “哈哈，你不能因为人家漂亮就眼熟啊。”
    “去，我想想。”
    柯恩硕苦思冥想终于想起来了，和宇扬一起上下学的人，那么冷酷的人，跟她有说有笑的，关系一定还不错。
    兜兜转转问到了乔穆甄的名字，对身边的几人示意。
    “你确定？”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几人都稍有收敛。
    “废什么话，小心点。”
    偏僻的小巷本就宾客稀少，加快脚步跟上乔穆甄。
    “乔穆甄，你朋友出事儿了，在医院，我知道小路，跟我来。”
    一听朋友出事了，乔穆甄想都没想就跟着跑。
    几个人始终保持着包围自己的状态，回想之前他们虽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自己对他们却没有一点印象，这让乔穆甄发觉不对，而且她确定不是简单的欺骗，提醒自己要冷静，看看周围的环境，着实不宜反抗。
    柯恩硕发现乔穆甄已有所怀疑，拿起电话给她看，是一个人跟在李葭身后拍的。
    “老实点跟我们走就行了，不然你朋友就因为你倒霉了。”
    柯恩硕一把拍掉乔穆甄怀抱的花，来不及挽救，只抓住了含苞待放的花朵。
    “诶，别弄大了。”
    柯恩硕答应了：“谢啦。”
    摆摆手：“你…诶，算了，走了。”
    朱雨豪也很纠结，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瓢泼大雨的夜晚，是他将被殴打奄奄一息的自己扶起来，在淋不到的角落里，给自己披上外套，还从书包里拿出面包，在那个快要绝望的时刻，他也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曾善良过。
    “宇扬，你给小穆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儿了，今天咱们出去吃。”
    “好。”
    出乎意料的，乔穆甄的电话处于关机的状态，想着可能是电话没电了，跟王毓玟要来李葭的电话。
    “应该到家了啊，我们早就分开了，她说她去趟花店，是她常去的花店，我就嘱咐了一句就先回来了，她还没有回去吗？”
    “她的电话关机了。”
    电话的两端瞬间陷入了死寂，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知道那家店吗？”
    “知道，这样，你先来找我，我带你去，那个地方偏，不好找。”李葭也紧张了，乔穆甄从来没有电话关机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上了何延。
    “阿姨，你跟叔叔先去店里吧，我去接小穆然后一起去。”
    “这丫头玩儿的忘了时间吧，行，那我和你叔叔先去，你们快点来啊。”
    “好。”
    宇扬害怕因为自己的多心让乔家夫妇担惊受怕，就暂时没有说。
    三人匆匆赶来到店里，奶奶正要收拾回家了。
    “孩子，明天再来吧，奶奶得回家了，不然老头子好念叨了。”
    “奶奶，常来您店里的一个女生，她今天来了吗？”
    担心出现纰漏，李葭赶紧给奶奶看乔穆甄的照片：“就是她，您还记得吗？”
    “啊，这个姑娘我记得，来了没一会儿就走了。”
    李葭想了想时间：“如果分开后就来了，那应该早就到家了。”
    “那您记得大概时间吗？”
    奶奶看看宇扬，这个孩子有点面生啊：“呦，得有两三个小时了吧。”
    李葭脱口而出：“坏了。”
    匆匆跟奶奶道谢，三人心如火灼。
    突然听见奶奶在身后说：“孩子，这就是那个姑娘买的花，栀子花。”
    “奶奶，您…确定？”
    “我确定，我店里的花都像我的孩子一样，都是我细心呵护宝贝的。”
    三人再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身子也因为紧张有些发抖。
    “喂，小穆。”
    听见宇扬这么说，何延和李葭也以为是乔穆甄了，还没凑近就听见一阵哄笑声：“哈哈，果然没抓错人，看样子你很着急啊。”
    宇扬听着陌生的声音，皱起眉头，他不认识这个人。
    “她在哪儿？”
    “别急啊，你急什么？不过我还挺满意的。”
    宇扬咬牙切齿：“别特么放屁，她到底在哪儿？”
    “放心，她就在我旁边，没事儿，还活着，但是你可能得来了，才能救她，当然，只能你自己来，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看看她，那还是等你来吧，但是可以给你听听她的声音。”
    乔穆甄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语气却很坚定：“宇扬，不要来，报警。”
    说完就听见扑通一声。
    柯恩硕继续说道：“她总是不能让我满意，她还能坚持多久就看你的了，我只想看到你一个人。”
    李葭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可是这一刻，听见乔穆甄的声音的那一刻，李葭就哭了，她生气自己太过大意，没有陪她一起，她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危险。
    宇扬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静，只有保持清醒才能保护她。
    “李葭，麻烦你去报警，何延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
    “你呢？”
    宇扬看着电话里的地址：“我去找她。”
    “那我们一起。”
    “不安全，而且他只让我自己去。”
    “一起去吧，也许能帮得上，实在不行我们不一起进去。”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乔鹤利和王毓玟都愣住了，他们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这样突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往常干脆利落的王毓玟，一下子就没有了精神头，整个人都是六神无主的状态，眼眶含着泪，乔鹤利知道，现在的他一定要冷静，即使他心里也是揪心的疼。
    几人来到柯恩硕发来的地址，看看周围有些荒凉。
    “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先过去。”
    何延拦住宇扬：“我跟你去。”
    “不了，不能留她一个人。”
    “那你注意安全。”
    周围有好几栋建筑荒废，大概是因为违章的原因吧。
    “我到了，在哪儿？”
    收到柯恩硕的眼神，章正就去接宇扬。
    送完柯恩硕几人，回去的路上朱雨豪总是不安心，一种不安的预感总是在心中时不时的提醒自己，终于，他还是掉了头。
    乔穆甄的双眼空洞，疲惫的脸上挂着血丝，明明心有不安却仍然坚强的忍受，因为手腕被捆绑住了，即使头发已经有些散落的碍眼，手臂和腿上的伤口也有些疼，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再和破烂不堪的违章建筑相违和，令人心疼。
    宇扬的手紧紧握成拳，整个人也散发着令人发怵的力量，迈着有力的步伐向乔穆甄走去，看着乔穆甄的眼睛里有心疼，难过，更多的是愤怒。
    柯恩硕并没有多了解宇扬，只是记得对他的怨气，自然没想到他们三个人根本不足以对付宇扬。
    宇扬像发怒的野兽，很是危险，很快将身边的两人摔倒，柯恩硕只能利用乔穆甄威胁他。
    乔穆甄知道他们陷入了危险之中，而她也特别担心他的安全，但是此时此刻的她不能展现自己的忧虑，不能让他因此而分心。
    “宇扬。”
    看见柯恩硕站在乔穆甄的身后，摆弄着她的头发，发尾扫过脸颊，宇扬立马住手：“你想做什么？”
    柯恩硕笑笑：“想看你痛苦，不爽，难过的样子。”
    宇扬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仅存的冷静：“别动她，我不动，就在这，都冲我来。”
    章正和另外一个人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宇扬的对手，就逃跑了。
    乔穆甄迎上柯恩硕的脸，盯着对方的眼睛：“宇扬，别听他的，我不怕。”
    警察迅速赶到，布置救援，正好遇到掉头回来的朱雨豪。
    “警察，能不能让我去试试，我认识他，让我去劝劝吧，他本质不坏。”
    队长犹豫了一下，综合考虑点点头，但还是派两个警察跟着一起去。
    “警察，这行吗？他们可是……”
    “他还是个未成年，也没有前科，逃跑的两个孩子也说他们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带作案工具，希望你们能给他们一次机会，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以孩子的安全为前提。”

 第28章 劫后成长

    乔穆甄明明满身狼藉，却仍然冷漠坚强的样子瞬间激怒了柯恩硕，如果当初的他再坚强一点，会不会现在的他就不一样了。
    抓起衣领一把往地上摔去，双手被束缚的乔穆甄被突然的力量弄的有些失控，地面越来越清晰，突然尘土飞扬，模糊了眼睛，宇扬却在她即将跪地的最后一刻抱住了自己，旋转一个回旋踢，柯恩硕瞬间倒在了尘土中。
    柯恩硕显然有些恼羞成怒，起身准备再次反击，宇扬更是愤怒。
    还好朱雨豪及时赶到：“柯恩硕，跟我走吧。”
    柯恩硕怎可能就此放弃。
    “警察来了。”
    “你给我等着。”怒目圆睁地看向宇扬。
    刚跟朱雨豪出来就发现旁边的警察：“朱雨豪，你也骗我！”
    “我是在帮你。”
    “帮我？帮警察抓我？”柯恩硕一把将朱雨豪推到楼下。
    毫无防备的朱雨豪重重滚落，停下也不省人事，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柯恩硕也彻底愣住了。
    乔穆甄主动抱住了宇扬，没有哭，没有闹，只是沉默地靠在肩上。
    一个警察冲进去查看宇扬和乔穆甄的情况，另一个赶紧控制了柯恩硕。
    “快点，有人受伤了。”
    警察和医护人员迅速赶到。
    乔鹤利几人现在也顾不得柯恩硕和朱雨豪，匆忙跑去找搂上的两人，乔穆甄抱着宇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情绪波澜。
    王毓玟和李葭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还好，还好没事，几人不敢出声，生怕一切都会幻灭。
    仍就保持着姿势，背对几人对宇扬说：“可不可让他们先离开一会儿。”
    怀里的乔穆甄坚强的让人心疼，轻抚后背：“好，我陪你待一会儿。”
    乔穆甄慢慢打开宇扬的手掌，将手里的那朵栀子花放在他的掌心，再合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宇扬陪着乔穆甄在最后做了笔录，回到家乔穆甄直接进了房间，也没有流一滴泪。
    王毓玟端了一盆水，来到乔穆甄的床边，她还是安静地躺着，闭着眼好像真的睡着了。
    乔鹤利进房间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宇扬始终盯着那个门，不管看不看得见人。
    看看自己的女儿，全然不像刚刚经历过这样事的样子，安静的可怕，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睡。
    “小穆，是妈妈对不起你，平时对你太严厉了，明明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我还经常声色俱厉的批评你，原本只是希望你能够独立坚强，但是现在的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你，我…哪怕你能哭出来也好。”
    给乔穆甄擦洗干净，看了一会儿：“小穆，今晚妈陪你好不好？”
    沉默地乔穆甄便是回答了，轻轻退出房间，但门并没有关上。
    “对不起，叔叔阿姨，都是因为我。”
    王毓玟拥抱住宇扬：“宇扬，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没错，叔叔阿姨知道你怕我们担心，但是你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也保护了你想保护的人，只是叔叔阿姨希望你以后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们也不希望你收到伤害，知道吗？”
    宇扬点点头，心有愧疚也有温暖。
    在门外犹豫了半天，宇扬还是进了房间，看见乔穆甄还是一脸平静，转身准备离开。
    “天亮了。”
    “还没，睡一会儿吧。”
    “帮我拉下窗帘吧。”
    宇扬并没有全部拉开，一块儿糖放在乔穆甄手心：“对不起。”
    “我不会安慰，但我相信你，所以你还是得在我身边。”乔穆甄望向那一道窗外的光亮。
    “你睡一会儿吧，我就在外面。”
    乔穆甄拍拍床：“坐一会儿吧。”
    那一夜，静静坐着的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却都没有跟对方说，天大约亮了，两个人微眯一会儿。
    乔鹤利和王毓玟也是一夜未眠。
    “我可能真的错了，我以为只有我教会小穆坚强，将来的她才会足够勇敢的面对这个世界，不管好与不好，都有足够的勇气坦然接受，可是现在看来，我开始怀疑。”打算给乔穆甄找个舒服的姿势好好睡一会儿，哪怕只是几分钟，她还是醒了，看看时间：“我再躺一会儿。”
    这一次，宇扬给乔穆甄关上了房门。
    灯光下，宇扬怎么也睡不着，看着那多栀子花，它已经伤痕累累，却始终被她死死地攥在手心，她想保护他，他也想保护她，从此他多了珍贵的礼物。
    王毓玟起的很早，也早早地给武老师和文老师请了假，她想他们还是在家休息一下会比较好。
    其实乔穆甄也睡不着了，只是她希望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像往常那样会赖床，会糊涂。
    “宇扬，我给你们请了假，你们在家休息休息吧。”
    宇扬看看乔穆甄的房间没有说话。
    做好了早饭，王毓玟正端着要给乔穆甄送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身体别再垮了，刚要敲门，遇到了刚起床的乔穆甄。
    “等会儿我过去吃。”
    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却成了彼此的安慰，当然也有心疼。
    “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我今天请了假。”
    “不用了，也没什么事儿。”
    “现在也是最后复习，休息两天也是可以的。”
    乔穆甄终于微微笑：“别说这么让人懈怠的话，我吃好了，先走了。”
    “宇扬。”
    其实阿姨不说他也会注意，匆匆去追乔穆甄，本以为她可能已经上车了，没想到还在站点。
    “别愣着了，要迟到了。”
    李葭和何延都很关心乔穆甄，可是又不敢联系，怕她总是想起那里的画面，李葭更是自责，如果自己陪着她，也许她就不用经历这一切了。
    李葭看着乔穆甄的座位发呆，何延也是就那么看着，这一切，他都无能为力。
    “你不用这样跟着我的，我没事儿。”
    “这个你拿着，难受的时候你就吃一颗。”
    “好吧，你也回去吧，别再迟到了。”
    “你先进去吧。”
    知道宇扬不放心，乔穆甄就乖乖进去了。
    关于乔穆甄的事儿，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众说纷纭的闲言碎语，杂七杂八的眼神瞬间都砸向乔穆甄和宇扬。
    宇扬下课后，一有时间就会来乔穆甄教室外看看，何延也会因为宇扬的眼神，前倾或依靠，看见乔穆甄状态良好，他就会宽慰一些，看到她发呆，他就会担心。
    乔穆甄渐渐发现，窗外总是时不时的出现一个身影，上课了，人就会不见，渐渐嘴角上扬。
    何延和李葭只能默默地陪伴，想像往常一样，却不能一样。
    “你们不用这样的，我真的没关系。”
    乔穆甄确实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笑笑，回嘴，也是以前的大胃口，可是她的脸上却多了一份沉静。
    两人的坚强，柯恩硕和章正等三人的休学，人云亦云皆为故事添加或多或少的色彩，人们的目光也夹杂些异样，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模样。
    事情已经宣扬了好几天了，学校控制不住同学的议论，老师也是尽力安抚。
    乔穆甄始终昂首挺胸，李葭有时也会因为周遭的眼光回以警告的眼神。
    这件事似乎并没有给乔穆甄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反倒是和朋友更加亲近，内心更加强大，即使听见别人的议论，也可以平静而自信的面对，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场劫难，反倒是一场成长。
    萧荷发现，即使已经遭受这样的议论好几天，乔穆甄的脸上还是一脸的从容，她被这样的她感动了，有些事可能需要她来做了。
    “李葭，我真没事儿，你和何延啊，真的太紧张了。”
    “但我觉得你这次经历了这事儿以后，你不一样了。”
    乔穆甄笑笑：“是成长了，不是挫败，但看看你们给我保护的，好像我要想不开了似的。”
    李葭抱住了乔穆甄：“小穆，对不起，这句话我早该说了。”
    “李葭，这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我知道的，如果那天我陪你去，就不一样了，我也知道了，后来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乖乖跟他们走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太可恶了，怎么忍心欺负我们可爱的小穆穆呢。”
    “他们的父母来我家里了。”
    乔穆甄仍就一脸的平静。
    “什么？怎么意思？还欺负到家了？要不我搬你家去吧，我…”
    “你什么？”
    李葭瘪瘪嘴：“我先去学个功夫，中国功夫，到时候，肯定没问题。”
    “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他恨妈妈的懦弱，恨爸爸的自大，而他无能为力。”
    “你太善良了，穆穆。”
    “恩——算不上吧。”
    现在看看乔穆甄，真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意思：“小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呃…这事儿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不考虑了，至死不渝。”
    乔穆甄很配合的抖了抖，想起妈妈的话，嘴角上扬，那天她知道自己很幸福，也是经历了这次事件，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幸福，有把她放在心里爱护的爸爸妈妈，还有吵不散的朋友，还有他，会给自己依靠的感觉。
    柯恩硕案件也移送检察院，准备起诉事宜。

 第29章 想她会笑

    生活就是这样，总活在过去没有人进步，没有人会轻松，恰恰是你放下，周围的人才会跟着舒心。
    “你们把料备足就行。”
    “料？等你考完试，我准许你吃十天的那些啊…”
    “啊…”
    “膨化食品。”
    “妈，我寒窗苦读三年，就换来十天的零食啊”
    “关键你也没寒窗苦读啊。”
    “妈，你算的这么明白吗？”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嘛。”
    乔鹤利和宇扬久违地看见乔穆甄跟妈妈斗嘴。
    第一天，乔穆甄在家学习，宇扬很不习惯，早上一个人去坐公交，出门前看看她的房间，公交站前回头找人，课间习惯性去她教室的窗前，桌面空荡荡的，校园里再不见她的身影，也听不见她的欢声笑语。
    李葭看看何延，转身出了教室，来到宇扬面前：“你不知道她请假了吗？”
    “知道，我先走了。”
    宇扬的语气很客气，看着那个背影渐渐变小，也回到了教室，忍不住看向何延，相视而笑。
    终于放学了，宇扬竟然在走廊里等着，看见李葭向自己走来，宇扬才想起来乔穆甄在家里：“我又忘了。”
    李葭也笑了：“没关系，只是很快我们就毕业了，等到你高三的时候还这样，别人会以为你在跟哪个女生表白。”
    表白？
    回到家，乔穆甄的房间还是关着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总觉得这一天很累，明明耳边碎碎念的声音少了，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躺在床上，角落里的可乐好像有被翻动的痕迹，果然，有一罐已经喝过的还被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坐在地上，想到她来过，宇扬就笑了。
    咚咚咚。
    没等宇扬应声，乔穆甄就自己进去了，看见宇扬的脸上还有刚刚的傻笑，也跟着笑了，两人就那样莫名其妙笑了半天。
    “你笑什么？”
    “那你笑什么？”
    “我看你笑的。”
    “明明是你先笑的，今天怎么样？还适应吗？”
    “就一直那样。”
    “唉，好失望，李葭说你今天还去我们班了，以为是去找我，害的我还确认一下。”
    宇扬不知所措挠挠脸颊，没有说话。
    乔穆甄看着宇扬的小动作想，什么时候他也有了这样的小动作，还有些可爱：“那个你等会儿有时间吗？”
    “怎么了？”宇扬的心里有些小期待。
    “我有两道题想问一下。”看见宇扬脸上难掩的小失落，乔穆甄立马补道：“没事儿，你忙你的，我去问李葭、何延他们也行。”
    “不是，等会儿我去找你。”
    乔穆甄总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那个人明明从起身到路过自己都带小情绪，跟上去：“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
    这怪异的情绪从何而来？
    王毓玟刚下班回来，一脸的疲惫，却是轻松的语气宣泄自己的不满：“你爸今天可是厉害了，我跟你说，等他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乔穆甄一脸的坐看好戏：“怎么了呀？”
    “我下班晚了，想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不用等我了，打了好几个都没接，而且到现在都没给我回，下了班我还在周围转着圈找，结果被同事看见了，同事问我怎么了？还好我反应快啊，我说看见一个特像我认识的人。”
    “不是，那你下班直接回家就好了，干嘛还转着圈找啊。”
    “我以为他等我等睡着了，没看见我出来。”
    “人家都没回你，想什么呢？”
    “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呢，宇扬刚回来没一会儿。”
    “那你…唉，算了，不指望你了，走吧，出去吃吧。”
    乔穆甄知道妈妈是故意的：“不等我爸了啊。”
    “不等了，打电话都不接的人。”
    “你再打一个试试呗，是不是加班啊，用不用等他啊？”
    “我不打，要打你打。”
    现在的宇扬看见这样的场景，已经绝不会认为两个人吵架了，因为没一会儿他们就会和好，而且还是特别的好。
    乔鹤利一看好几个未接来电就知道要出事了，麻烦要来了，赶紧给老婆回拨。
    “喂，爸。”
    “哎呀，女儿啊，有什么话等我打个电话再说哈，我得给我老婆回个电话了。”乔鹤利自己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通话十秒不到就结束了，这种情况乔穆甄也是见怪不怪。
    王毓玟本来还有些生气，看看来电瞬间了然。
    乔穆甄凑到跟前，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妈妈的脸，王毓玟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突然宇扬也来到了自己的另一边，王毓玟紧绷的弦彻底崩塌，憋着笑还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开会去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你爸直接去。”
    乔穆甄假装生气：“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自己在家吃，反正也没有人关心我。”
    “那我陪你吧。”
    “你们关系都这么好了么？哎呦，当初可是那样…”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好不好，是你不懂年轻人的相处模式。”
    “啊？你们年轻人就是那种令人尴尬的相处模式。”
    乔穆甄也不辩解了，拉着宇扬就走：“我今天可要吃大鱼大肉，好好滋补一下。”
    乔穆甄和宇扬走在前面，王毓玟忍不住想，两个孩子，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但是看看如今他们的关系，王毓玟和乔鹤利都觉得很开心，应该还有很多人跟着高兴。
    “宇扬，我听说她请假了。”方则挑眉地笑
    “怎么了？”
    “这两天是不是可以陪陪兄弟了。”
    周逸川看似不以为意地看着书，实则每句话都没有漏掉，甚至方则的神情也是不经意的一瞥，看的很清楚，其实光靠想象，他的表情也犹如看见一样浮现在眼前。
    以为方则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谁知他突然扭着跨朝宇扬走去，还娇媚地拂过耳边的发丝：“臣妾在这冷宫呆的久，思念皇上成疾，恳请皇上宠幸臣妾，给臣妾一次机会。”
    本来看见方则的模样就让周逸川觉得反胃，听见‘宠幸’二字直接将刚进嘴的矿泉水喷出，方则和宇扬倒是不以为意，周逸川赶紧擦擦，拿起水准备压压惊吧。
    又听见宇扬说：“你见过哪个妃子从冷宫里出来的？”
    “对哈”方则的回答，周逸川的反应“噗”几乎同时响起。
    周逸川的一口水再次喷涌而出，让宇扬也有些嫌弃。
    “你洒水啊。”
    周逸川故作平静的脸，擦着水念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其实宇扬真的在很努力地压抑着笑，扣扣手，又有些害羞地模样：“我…要学习了，让开。”
    “方则，你来背诵。”
    方则瞬间蔫了，傻傻地对老师笑着。
    “不会就不会，对我傻笑什么，全文默写两遍并背诵，明天抽查。”
    “老师——太多了吧，全文呢。”
    老师很认真地翻看后：“三遍并课后单独抽查。”
    方则眼看着宇扬和周逸川在下面偷笑，此时的他就等着老师的那句话了。
    “方则，你来指定下一个。”
    方则专属坏笑重现：“老师，我选宇扬。”
    本以为宇扬闷闷的，这几天也是心不在焉的，可惜，让他失望了，变态宇扬背诵很是流利，让老师没有丝毫怀疑地认可。
    “宇扬，你来指定下一个。”
    看向同桌，周逸川收到讯号立马低下头：“老师，我想选方则。”
    没有人想到宇扬的选择，众人都愣住了，周逸川始终低头偷笑。
    方则在后面发了疯似的拍打，小声地说：“宇扬，你是不是疯了，我不会，不会。”
    “宇扬，你是选方则吗？”
    “是。”
    看见老师沉默了，方则也开始放肆了，翘着二郎腿，背靠着椅子，仰着脸：“老子刚刚都背了，不在候选行列。”
    “方则，你来背。”
    所有同学都因为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师惊呆了，方则不敢相信，迟迟没有起身，齐刷刷地目光似乎提醒自己没有错，有些怀疑地口吻：“老师，我刚刚背了，不会，您忘了，还有两遍默写呢？”
    “那是老师提问，现在是同学指定下一名同学。”
    方则颤抖的嘴角说不出话来，引得台下一阵哄笑：“老师，我不会。”
    “好，刚刚的三遍，加上现在的两遍，能算的清明天交给我几遍吧。”
    周逸川也彻底憋不住了，拿书挡着自己的脸对着斜后方的方则回以最热烈的嘲笑，极力克制大笑的冲动，鼻子上甚至出现了了褶皱，皓齿更是冲着他在招摇。
    握住宇扬的肩，用力地摇晃，好像要把什么晃出来似的：“宇扬啊宇扬，时至今日我才发现你有多么的腹黑，啊，你这个披着好看皮囊的伪君子，我恨你。”
    周逸川默默伸出手掌，等待宇扬的击掌，这一次换得方则郁郁寡欢了。
    宇扬放学后不会再来乔穆甄的班级，而是会火急火燎地往家赶，漫不经心地学习，专心地等着人家来问问题。
    终于，高考不再以天为单位，时间一点一点的偷偷消失，没有一声告别，也许是太多匆忙而来不及吧。

 第30章 就是得意

    乔穆甄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她已经看不进去书了，躺在床上，听着音乐。
    宇扬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也开始紧张，不知道她睡了吗？紧张吗？打开手机，戴上耳机。
    乔鹤利辗转反侧睡不着。
    “你别老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了。”
    “老婆，我有点紧张。”
    王毓玟笑笑：“又不是你考试，你紧张什么？”虽然话这么说，可是她知道，其实自己也很紧张。
    “我心里老觉得咱们家要有大事儿来临。”
    被乔鹤利逗笑：“我也感觉到了，没事儿，我们就顺其自然，小穆也努力过了，人也平安健康就好。”
    “现在才发现，对身边人的爱最后都会回归到平安健康，看起来很平凡却一点也不简单。”
    早上，全家人都起的很早，明明都有些紧张，却各自忙着调整自己的气息，电话铃声响起，惊走了桌上人的思绪，看看电话是大娘，离开座位刚回到自己房间就出来了，看看乔穆甄：“找你。”
    乔穆甄一头雾水接过电话原来是大伯大娘，爷爷奶奶，还有小小的宇镜彤。
    大家轮番祝福乔穆甄，还有嘱咐，只是怕耽误时间，也担心乔穆甄会紧张，通话很简短，但是乔穆甄却觉得很幸福，很感动。
    因为努力过，所以这一天，到处都是安静的祝福，而你只需奋力前行。
    虽然考试中她仍有疑问，但是她也曾努力过，如果有遗憾，那也只能是成长。
    终于毕业了，乔穆甄好像终于也挣脱束缚，整天约见李葭和何延，大概是给两人留下了后遗症，两个人始终坚持要么去接她，要么就去她家。
    几次下来乔穆甄就受不了了，即使他们约定了时间和地点，也会提前去接乔穆甄，每次满心欢喜的打扮的漂漂亮亮准备去赴约，结果两人一左一右一脸的严肃，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儿，一顿哭诉后没有任何成效。
    总喜欢发呆的女生，喜欢看着窗外的女生，没有了她的身影，不知不觉下了车，宇扬回到了一个人上下学的日子，可是他发现他不再适应本来熟悉的自己。
    还处于解放的新鲜期，乔穆甄邀请两个好朋友来自己家里玩儿，两人欣然同意，乔穆甄却一而再的嘱咐快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
    不明所以的两人乖乖在楼下等着，看着乔穆甄一脸兴奋地奔跑，挥动着双臂，很是欢快，像个孩子似的元气满满，阳光灿烂。
    来到超市，两个人的眼里充满了惊讶，特别是李葭，凑近耳边严厉训斥：“乔穆甄，你也太猖狂了吧，就不怕阿姨剥了你的皮。”
    乔穆甄很得意地看着李葭：“选一个吧。”
    李葭无可奈何，白了一眼，选了一瓶就离开了。
    看着乔穆甄疯狂向自己发射讯号，何延止不住偷笑，就陪她闹吧。
    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何延喜欢看科技片，可是两个女生都要看文艺片，默默退后开始吃吃喝喝。
    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乔穆甄警觉地瞥向旁边，何延惊讶地停在了半空。
    拿下何延手里的瓶子：“怎么还等不及了。”
    李葭也调侃道：“酒量不错啊。”
    终于，这次两个女生配合何延的心意，玩儿起了游戏，可是第一次玩儿的乔穆甄被连连抱怨。
    “小穆快跑，别打了。”
    “啊，我跑了啊。”
    “小穆，上，救我。”
    “啊——”
    乔穆甄急的直冒汗，结果还是输了，然后被人大骂不会玩儿，李葭和何延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是两人瞬间不乐意了，就是玩儿个游戏，用得着你们说，回骂一通两个人就下线了，可以想象对方一定会气得跳脚。
    “快得相思病了吧，看看你那忧愁的眼神，小心思念成疾。”
    宇扬不想搭理他，方则便继续说：“话说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宇扬警觉地看他，让方则不得不注意自己的用词，但是他可能并不了解实情：“住一个小区，行了吧，我们早都知道了，就上次找你打球，她不是在楼下等你吗？而且你们天天一起上下学的，猜也猜到了。”
    听见方则如此一说，宇扬卸下慌张忙自己的。
    房间陷入了一阵沉默，很久很久后：“接下来我们做点什么好呢？”
    “不知道。”
    “原来毕业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会无聊，会孤单，会枯燥，有点想念那些充实的日子了。”
    何延更担心两个人过于多愁善感会流泪，推推两人：“来，起来打牌。”
    乔穆甄也不在乎自己什么牌，凡是能落入手中的地主，她都没有错过，两个人一直嘲笑她自不量力，什么牌都叫地主，也有乔穆甄侥幸赢的时候。
    “小穆，你那都什么牌啊？”
    “不管什么牌，是不是赢过吧，怎么说来着，别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猫，都是好猫。”
    “呦，我们小穆这么博学呐，这都知道。”
    “开玩笑，我也是考大学的人呢。”
    “对对对，祝你金榜题名。”
    “哈哈哈，一起一起。”
    本来乔穆甄说是庆祝，可是没几口就开始晕晕乎乎，碎碎念道：“看来我真不行了。”随之扑腾一声躺下。
    两人彻底被乔穆甄打败，一脸的无奈和苦笑。
    “还看，过来帮我啊。”
    “我这是给你机会表现。”
    “梦都不知道做几个了，还表现。”
    李葭笑盈盈地帮忙把乔穆甄扶到何延背上：“说不定梦里就见到了。”
    乔穆甄似乎嫌弃不舒服，皱着眉头推搡着，逃离着，何延和李葭就拼命去抓她，让她老实点，终于折腾到床上，两个人长舒一口气。
    “这丫头饭都没白吃啊，都这样了，还这么有劲，真是服了她了。”
    “从来没有这几分钟的运动量让我怀疑人生。”
    “这可是你相中的女生，哎呦，你先出去吧，把门关上。”
    何延出了房门就好像解脱一般，抚摸额头擦擦汗，收拾他们放肆后的狼藉，抬头一看，目瞪口呆。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从她房间出来？还有那…
    两个人看着对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李葭好不容易安顿好乔穆甄，发誓再也不陪她闹了，看看时间也该回家了。
    “何延，我…似乎也没听说都一起住了哈。”
    看看两人气氛不好，越来越清晰的火苗，可别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拉着何延赶紧离开：“那个何延，挺晚的，咱们也回家吧。”
    “你不走吗？”
    “昂，不。”
    连李葭也听出来了宇扬语气里的得意，有些想笑，何延自然气不打一处来，李葭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拉出门：“那我们先走了，帮忙收拾一下，别被阿姨发现了，回头该说小穆了，谢啦。”
    “我看见了，你看没看见那个得意的眼神，我天，不行，我不能走，他这是想喧宾夺主啊。”
    何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气不过，大力地敲门，却没人开门。
    “行啦，开门还能怎么样，人家光明正大的进门，你看看你还在等人家开门，我看到是像在宣示主权，再说了，等会儿叔叔阿姨回来，看见了你怎么说，再把小穆弄醒，被阿姨一顿骂？”
    何延怒气冲冲，李葭忍不住打个冷战，嫉妒的面孔还挺令人害怕的，莫名的又有些期待。
    轻轻打开房门，看见里面的人正是熟睡的温柔，有些发愁地看着乱七八糟的零食，赶紧通风换气，扔垃圾，抬眼惊恐万状：“阿姨，回来了。”
    “啊，我回来拿点东西，对了宇扬，晚饭你们得自己想办法了，我和你叔叔都加班。”
    “好。”
    “小穆呢？不在吗？”
    “好像是睡着了。”
    “这丫头，真看自己毕业了，玩儿的没心没肺的，就作吧。”
    王毓玟好像很着急，一系列紧凑的动作，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啊，可能是我刚刚吃的零食。”
    王毓玟笑笑：“少吃点，你还在长身体。”
    “恩——”
    收拾完垃圾宇扬就准备做饭，又怕她没什么胃口，就准备了汤，为乔穆甄考虑的很周到。
    不仅是何延，李葭也总是想，到底是什么情况呢？这让她不能专心地干一件事，好奇心也促使她拨打了乔穆甄的电话，正打算放弃，电话接通了，是宇扬的声音：“她还在睡。”
    “啊，还在睡啊，那行，那睡吧哈。”
    李葭吃惊地吧嗒着嘴，自言自语地念叨：“我给她打的电话，他接的，还说…额。”说完还害羞地摸上自己的脸。
    等的汤也凉的差不多了，轻轻唤声乔穆甄，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不知如何叫醒，食指轻轻点她的额头，宇扬的指尖有点凉凉的，点在额头痒痒的又有些舒服，像夺过宝贝一样捧着放在脸庞。
    宇扬陡然紧张地不行，直到宇扬的手开始发热，乔穆甄才放手。
    终于让乔穆甄迷迷糊糊地应声，机械地投喂，然后继续睡。
    闲来无聊，乔穆甄说要学跳舞，没两天就因为自己肢体不协调放弃了，然后李葭兴致大发要学架子鼓，乔穆甄想来也没事儿就去看看，好像自己学这个更容易一点，只是自己还没有太大兴趣。

 第31章 新晋博主

    “诶——小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阁下可否略解一二？”
    “咳——说来听听。”
    “你和宇扬什么关系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
    “上次在你家，你喝醉那次，我们刚准备走，就在你家看见他了，我跟你说，俩人可逗了，何延问宇扬走不走，宇扬说不走的时候那小表情，得意的差点给何延气住院了。”
    乔穆甄的心里怪怪的。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那天我还给你打电话了，他接的，诶——我跟你说，可小声了，她还在睡，后来怕你说我八卦，就一直没敢问。”
    “那你现在还问？”
    乔穆甄其实也很紧张，因为第二天她自己就觉得怪怪的，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却真实的不可思议，而且一晚上都不饿，第二天也不觉得不舒服，只是觉得自己补了一个有点长的觉。
    漫长的等待终于可以查分了，输入完信息，乔穆甄就紧张地不敢点查询，按照往常的成绩是游走在相对普通大学的边缘，但其心愿还是能够冲击一下她的理想大学。
    “啊——”
    因为王毓玟突然喊自己，本就紧张的乔穆甄吓得手滑点了查询，慌张地直接尖叫，而且还很长很长。
    三个人依次冲进房间，看见乔穆甄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尖叫。
    看见三人期待的眼神，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好像还可以。”
    “要不要庆祝一下。”
    “再等等，再等等。”
    王毓玟点点头：“也是，别高兴太早。”
    似乎连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刷新好几遍页面，怎么看都好开心，翻身下床，来不及穿鞋直接奔去宇扬的房间。
    “宇老师，请看。”
    恩，的确进步了，可是脸上还假装镇定，没有说什么就把电话还给乔穆甄，她不接：“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还可以。”
    乔穆甄不满意这质疑她的努力的回答，不罢休：“我都进步了，没有奖励，还没有什么夸奖我的话吗？”
    “应该的。”
    犹如雷击，不是乔穆甄想要的回答，她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脸色，失望，不开心，转身就走。
    “以后记得穿鞋。”
    看看自己的脚丫子，赌气地一跺脚，摔门而去。
    知道她今天要来学校，上课的时候宇扬就会时不时看向窗外，一下课就会出去，期待假装不经意的偶遇。
    方则和周逸川早就看出来他的小心思，上课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一下课就像装了马达似的冲出去：“看把你愁的，人在你左后方。”
    没想到宇扬转头太快，好像刮起了一阵旋风，人群中并没有找到她，宇扬直接给了方则一脚。
    虽然宇扬给了自己一脚，但是方则还不糊涂：“听说你练过跆拳道。”
    “是。”
    宇扬回答的太痛快，方则讪笑：“嘿嘿，你说你这么大个，练跆拳道是不是挺不容易的。”
    “比你每次都考到第一容易多了。”
    这个宇扬真是越来越合群了，真是让人喜欢，诶，那不是她吗？拍拍身边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她来了，你要找的人，宇扬，你快看。”
    真的是她，穿着连衣裙，灿烂的笑容，和朋友谈笑风生。
    “要回去了？”
    “恩。”
    明明回家后还可以看到，宇扬却还目不转睛地看。
    “你瞧瞧，你瞧瞧那色眯眯的眼神儿，依依不舍的样子。”
    眼看宇扬伸手，方则赶紧护住自己，顺便提醒他：“话说，还有一年呢，你可得控制控制，这相思之苦啊…”
    宇扬苦恼了好久，也不知道要送乔穆甄什么礼物，她会喜欢什么？
    乔穆甄虽然没有被最喜欢的专业录取，但是却如愿被理想大学录取。
    何延是三个人中成绩最高的，但似乎是最不满意的，他的笑有些牵强，让两个人一度尴尬地觉得自己有些高兴过了。
    凭借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乔穆甄常去的那家花店，踏进门宇扬就知道乔穆甄为什么喜欢来这里了，在这里，安闲地看一本书也是不错的选择。
    几个人吃了饭，简单聊了几句就早早地回了家。
    奶奶真的很悉心照顾她的每一个宝贝，它们每一个都坐落有序，单看每一处都是赏心悦目，合起欣赏又是相辅相成后的美轮美奂，而且每一个都被奶奶视若珍宝。
    宇扬在栀子花面前看了很久，奶奶走来，拍拍他的手臂：“跟我来。”
    “这个给你。”
    奶奶看见宇扬疑惑的眼神，解释说：“是那个女孩儿的朋友吧。”
    “您还记得我？”
    “这里来往的客人并不多，虽然我年纪也不小了，可能看起来会记性不好，但是我还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糟糕。”
    奶奶阻止了没有找到二维码，想要现金支付的宇扬：“直接拿走吧，我也只是替你们保管。”
    “这是那一盆？”
    奶奶点点头，很是慈祥：“这家店就是我的爱好，平常客人并不多，大多是老顾客，你们这个年纪来的更是只有她一个，所以我记得她，算不算惺惺相惜，就算送你们的礼物好了，哈哈。”
    宇扬小心翼翼地收好，等待机会送给她，可是这样一看，他好像没有送她礼物呀，宇扬瞬间有些郁闷。
    李葭：小穆，明天约。
    乔穆甄：好的。
    咚咚咚。
    打开房门，宇扬半天不说话，就干站着，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
    乔穆甄慢慢抱住了自己：“怎么了吗？这个表情…”
    “有个东西要给你。”
    乔穆甄掩不住脸上的惊喜，但是片刻后她就觉得不对，他的表情太奇怪，嘭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我拒绝。”
    门外的人叹了口气，屋里的人长舒一口气。
    “我…”
    同时门也打开了，乔穆甄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准备好了，来吧。”
    轻轻睁开一只眼，是栀子花，指向自己：“送我的？那怎么一脸严肃的，怪吓人的。”
    “我是想送你的。”
    “这不是送了吗？”
    “我…没付钱。”
    “啊？你偷的啊。”乔穆甄的表情都是拒绝，不舍地退给宇扬。
    宇扬不接。
    “我是那么无耻的人吗？”
    “啊——那怎么回事？”
    “我去了你常去的那家店，那位奶奶不收，说你们是忘年交。”
    “那倒是，但是你怎么知道那里的？”
    “偶然。”
    乔穆甄看着那多已经开了的栀子花，像逗小孩子似的点点旁边的枝叶，让那朵花儿轻轻地摇：“谢谢。”
    看着窗台上的栀子花，乔穆甄笑了，其实这是她想送给他的花，如今他却送给了她。
    乔穆甄一直有些疑惑，李葭为什么约自己一大早就出去，见了面，就发现对方异常地兴奋，游走在各个商店，疯狂的购物，乔穆甄连连拒绝：“你干嘛一下子买那么多。”
    “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昨晚在家看美妆博主的视频了，我们也要上大学了，就要美起来，是吧。”
    “那也太多了吧。”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适合我呀，我得找那种它最能找到我的美的那种。”
    “那人家不是跟你介绍了吗？”
    “恩——她们大多都是为了工作背的词，而且每一家都是有差异的，为了我的美，必须要付出。”
    “快点，你也选啊。”
    “这不适合我。”
    “这个，这个不错，艳压群芳。”
    “天哪，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乔穆甄很配合地做出一脸的惊讶状。
    疯狂购物后，两人来到了乔穆甄家里，开始一顿折腾。
    宇扬和方则还有周逸川在外边打球，然后就收到大伯的电话，说是可以给他带回老家，宇扬想想也是可以不必麻烦叔叔阿姨，便回家收拾了一下。
    李葭拉着乔穆甄刷了几个美妆博主，还有时装博主的视频。
    “来，上模特。”
    许是只有两个人在场，乔穆甄也是放得开了，播放音乐，迈着模特步，一会儿职业冷漠，一会儿甜蜜微笑，入座，李葭便在乔穆甄的脸上尽情挥洒，可是一会儿，乔穆甄就坐不住了，不是戳眼皮就是搓眼皮。
    “李葭，你这眼妆什么时候好呀，我觉得你化了很久啊。”
    “别急啊，我这是细致，打造专属于你的精致妆容。”
    “不行，我得照照镜子，我怎么觉得我这眼皮不对呢。”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都不知道刷多少视频了。”
    “可是那都是理论上，你也没有实践基础啊。”
    “啧——保准让你变得美美的，别动。”
    乔穆甄的房间传来喧闹的音乐声，一改往常的没有合唱，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东西很少，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走。
    王毓玟和乔鹤利本没想到宇振华要来接他，还这么突然，可能是因为想念吧，虽然不舍，还是答应了。
    “你在哪儿呢？小穆。”
    “我在家啊。”
    很有默契的李葭赶紧关掉音乐。
    “在家这么闹，你快回家去，大伯要来接宇扬了，你去送送。”
    “怎么突然就回去了，不是说周末送他回去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去看看。”
    挂了电话，乔穆甄想不明白这么着急难道是因为有什么急事儿？拨开继续在自己脸上作法的手，去找宇扬问问。

 第32章 跟回家了

    蓦然相见，看样子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走了，只是宇扬的脸惊慌极了，似乎因为被自己发现，而吓掉了手里的包。
    “你…怎么了？中毒了吗？”
    李葭手拿工具，坐等夸赞，宇扬一下子就明白了。
    乔穆甄是可以接受差池的，毕竟大家都是新手，只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那一刻，她是和宇扬一样的心态——无法接受。
    恨恨地盯着李葭就是说不出话来，转身对宇扬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脸。”
    怒气冲冲地看向李葭：“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去。”
    李葭委屈又乖巧地点点头，看见乔穆甄进了卫生间，凑到宇扬跟前：“你…”
    “啊——”
    卫生间里的一声吼，让李葭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还好她够聪明，想到了乔穆甄愤怒的点，赶紧跑回房间拿出卸妆水，胆战心惊地递给乔穆甄：“我想你可能需要它。”
    一把夺过，不留余力。
    李葭知道现在的乔穆甄有多烦躁，有多想打自己，深刻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收拾自己的装备，奈何自己之前太过放肆，东西放的到处都是，收拾起来又费劲又费时。
    宇扬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偷笑，这大概就是女生之间的乐趣吧。
    刚好撞见因为着急都还没擦脸的乔穆甄，一开始还不敢看向她，好一会儿对方也没有动一下，李葭试着偷偷看，正好四目相对，李葭连连退后：“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看的，清新脱俗，绝配，哈哈，我先走了。”
    可以看得出来李葭走的很匆忙。
    “这就走？”
    “恩。”
    犹豫了一下，乔穆甄没有问，简单拿了几件衣服装进口袋，又装了点必需品：“走吧。”
    “去哪儿？”
    “你家啊。”
    “你也去？”
    “不欢迎？”
    “不是，叔叔阿姨…”
    “放心吧，他们巴不得我多给他们点个人空间呢。”
    抓住宇扬的手腕，大步向前迈去：“大伯能找到吗？我是不是应该请大伯喝杯茶什么的再走啊？”
    看着被牵着的手腕，听着碎碎念的话语，突然间，宇扬希望这样的时间久一点。
    宇振华以为乔穆甄是来送宇扬的，略带指责地口吻说：“男孩子怎么能让女生拿包。”
    “呵呵，大伯，我也想一起去。”
    “啊，原来是…大伯还以为，真是尴尬啊，对了宇扬，你去买点吃的，留着路上吃吧。”
    乔穆甄坐在后排，宇扬坐在副驾驶。
    一聊才知道，大娘的父亲去世了，生前因为大娘执意嫁给大伯，而拒绝了高干子弟，让其父一直倍感颜面扫地，而拒绝承认父女关系，也不让其进家门。
    大娘的母亲起先也是生气，后来因为宇鑫和宇镜彤的关系开始缓和，可是父女俩的关系却永远没有缓和。
    大伯心疼她，也不想大娘再有遗憾，便让她在娘家住几天再来接她，汤松妮也很体贴，知道他不放心家里的老人。
    这也许就是到现在，两个人的脸上还始终挂着幸福的原因吧。
    如果有一天她也要嫁人，她希望他是她的依靠，也希望有父母的支持，也许像大伯大娘那样，但是不留遗憾。
    “期末考的怎么样？”
    “就一直那样。”
    宇振华知道这个侄子的一直那样是什么意思，笑笑也不说了。
    “大伯，前面服务区停一下。”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去卫生间，是不是哪儿…不好啊？”
    “大伯。”
    “你不去啊？那我去。”
    也不知道大伯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好像看见刚刚大伯极力掩饰的笑。
    轻轻抬起乔穆甄的头，让其枕在自己的腿上，但是他似乎忘了她小手的魔力了。
    回头看看两人，大伯明白了。
    回到家的时候老两口已经吃完晚饭在看电视了，看见乔穆甄也来了，瞬间喜上眉梢。
    “我让你去送宇扬，你送哪儿了？不送就算了，你还不回家了？你现在在哪儿了，让你爸去接你。”
    “送家了。”
    王毓玟以为自己听错了：“衣柜我都找了，没有，到底在哪儿了？”也是因为上次的事儿，王毓玟的情绪有些急躁，乔穆甄长时间不在该在自己眼前的时间，就会让她胡思乱想，心里更是紧张地不安。
    “送回家了，我跟宇扬一起的，现在已经到了，饭也吃完了，接我的话就改天接吧，今天有点累了。”
    “你还累了，你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儿吗？”
    “往常你们也不找我啊？”
    “胡说。”
    “哎呀，好啦，好啦，别生气啦，王女士，小女知错啦，再说了，我干过什么乱分寸的事儿吗？”
    “那我也得嘱咐嘱咐。”
    “是。”
    “行吧，在那儿也比在家让我放心，就算大家喜欢你，你也要注意分寸，别讨人烦，知道吗？”
    好奇这里的夏夜，乔穆甄趁大家都睡下了，偷偷出来坐着秋千望着，天好像缀满了星星的毯子，离自己好远，又或是坠落的深，望的久了，就会觉得美中带有一丝恐惧。
    “还没睡？”
    “恩，看看。”
    “不一样？”
    “恩，明天要早起看太阳。”
    “快睡吧，这里的蚊子很厉害。”
    “是，体会到了。”
    看见乔穆甄回了房间，宇扬来到客厅一阵翻找，怎么没有呢？大娘给放哪儿去了，不能是都用完了吧，这大晚上的，自己要去哪儿买？被蚊子咬过，她晚上肯定睡不好了，忧心忡忡地坐在地上。
    因为家里有两个老人，所以宇振华时常保持着高度紧张，所以这天夜里听见外面有声音，他理所当然起来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看见宇扬正坐在地上。
    “宇扬，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大伯，我给你吵醒了吧。”
    “没有，你爷爷奶奶岁数大了，我不放心，有时候夜里就会出来看看。”
    宇扬点点头。
    “你要找什么吗？”
    宇扬挠挠头。
    “这是找什么，还不好意思跟大伯说了。”
    “其实没什么？大伯，你知道大娘把花露水放哪里了吗？”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呢，让你这么难以启齿？抽屉里没有吗？”
    “没有。”
    宇振华想了一下：“啊，我想起来，上次你大娘让我给她拿一瓶用用，结果让我给全拿过去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宇振华拿给宇扬：“早点睡，别熬夜了。”
    宇扬点点头，听见大伯房间的关门声，悄悄来到乔穆甄的房间，刚抬起手，又缩了回去，轻轻回到房间，拿起电话。
    乔穆甄确实很困了，但是蚊子来过的痕迹太明显了，胳膊，腿上，甚至脚心都有些痒，闭着眼，一边挠痒痒，一边困意在呼唤，五官不知何时纠结在了一起。
    宇扬：睡了吗？
    还在挠痒痒的乔穆甄摸索着电话，微眯着眼，从缝隙中看消息回复：还没。
    “你出来一下，我在你房间门口。”
    乔穆甄机械地坐起，穿鞋，手上还在一处一处地挠着。
    打开房门，一个人还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仰着头，用力地半睁着眼睛看着对方。
    宇扬看着矮自己一截的人迷迷糊糊地找地方挠痒痒就忍不住想笑：“怎么还没睡？”
    “睡了，又醒了，太痒了，蚊子好像在我身上建了一个球队，不对，是连队，好困啊。”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宇扬不打算再折磨她了，将花露水递给她：“自己可以吗？”
    乔穆甄点点头。
    “那你早点睡吧。”
    乔穆甄听话地关门，却在最后一刻停下，对着宇扬嘿嘿笑：“谢谢，晚安。”
    宇扬很温柔地回复道：“晚安。”
    早上，乔穆甄并没有如愿起床，太阳已经要升到顶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像失忆了一样问自己我在哪儿？坐在床上半天，环视房间的陈设，找寻记忆里的痕迹。
    好久好久后，乔穆甄的意识终于渐渐清晰，她想起了自己是在宇扬的老家，笑了笑自己愚蠢的行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应该是天气转热的原因，虽然晚上乔穆甄睡得很晚，但是早上她却可以早早地醒来，当然，这是相对于她自己来说，因为，此刻的宇扬，正担任大娘平时的重担，做起了早饭，而且已经接近收尾工作。
    “早。”
    “早。”
    “今天起得蛮早的。”
    乔穆甄害羞地笑了：“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宇扬也笑了：“没关系，反正你也毕业了，趁这个假期睡个够吧。”
    “这似乎有点猖狂，但是个好主意。”
    夏季的田间还稍有忙碌，有时乔穆甄也想帮忙，但是自己焦急又无所事事的走来走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晃悠来晃悠去的还惹得别人心烦。
    宇镜彤和妈妈回来后看见她的小穆姐姐也在，惊喜极了，一把抱住了乔穆甄。
    乔穆甄看着大娘，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给她一个拥抱，许久才松手：“这些天辛苦了，大娘您好好休息一下吧。”
    虽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那个拥抱，却给了她很大的力量。

 第33章 角色扮演

    这些年，她的肩上扛起了很多，却没有人给她一个这样的拥抱，就是这样简单地一个拥抱，好像在松手的那一刻，这些年她积累在身体里的疲惫，难过等负能量一下子也就抽走了。
    汤松妮捧着乔穆甄的小脸：“小穆，谢谢你，真希望彤彤长大后也能够像你这般懂事。”
    乔穆甄撒娇似的再次抱上汤松妮：“大娘，彤彤一定会更可爱，更懂事，更讨人欢心的。”
    汤松妮看着乔穆甄再看看宇镜彤心里很满足：“那我先去睡一会儿。”
    乔穆甄点点头道了一声好，小丫头却是精力充沛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劳累的感觉，摇摇头，牵起乔穆甄的手。
    没办法，汤松妮只能叮嘱：“要听小穆姐姐的话，不许闹知道吗？”
    “知道了。”
    夜里，乔穆甄再次和宇镜彤一同睡觉，就这样，身边有一个小家伙跟自己在一起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姐姐，你这次来会住多久啊？”
    “恩——你希望我住多久呢？”
    “很久很久，一直住下去。”
    宇镜彤说的很认真，乔穆甄听的很开心，看来她和这个小家伙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呢。
    可是没想到，她们要好的关系，会让她无所适从。
    宇镜彤拉着乔穆甄行走在村落里大大小小的水泥路上，召集了好几个同龄的孩子，只有她一个大孩子，站在这群不及自己胸前高度的孩子中，显得那么的突兀，以至于让她慌张脸红。
    偏偏宇镜彤让自己陪他们玩儿，偏偏孩子们似乎也不讨厌她，吵着让自己陪他们玩儿，小孩子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更让她害怕，无奈地答应，没想到他们居然热衷于过家家，而她扮演的角色，居然是奶奶，因为她是这里最大的。
    乔穆甄苦笑，难道这么快她就要脱离祖国栋梁之才的队伍，成为安享晚年的奶奶了吗？还没有拼搏过，一下子就被几个孩子判了刑。
    可是这场戏对于乔穆甄来说太难了，几个孩子不仅让她学习老奶奶的语气，连动作还要学着做，这让乔穆甄顿感焦头烂额。
    “小穆姐姐，你这个一点也不像奶奶。”
    “是啊，奶奶不仅腰板儿不会这么直，脚步也慢，还有些不稳。”
    屏息，鼓足勇气再试一次。
    这一次好不容易让几个孩子稍微满意。
    “这次还可以，稍微有点像了。”
    宇扬站在不远处看着一群小孩子和一个大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忍不住停下驻足观望，脸上是开心的笑容，怕一会儿乔穆甄看见他会不自在，找了个角落偷偷看着，此时不需要任何，就这样看着也觉得很开心。
    大概是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了吧，宇扬竟然一点一点不自觉的靠近，直到发出笑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小群体一下子像关上了开关，静静地看着宇扬。
    宇扬讪笑：“呵呵，你们继续。”
    乔穆甄羞红了脸，这么说他早就看见自己在假装奶奶了吗？捂着脸颊不知如何是好，想要降温，却觉得越来越热。
    “哥哥，你要假装爷爷吗？”
    宇扬直摆手，脸上也是拒绝的表情。
    乔穆甄一听觉得是个好主意，谁让他刚刚偷看呢，她也打算笑话他，看他如何扮演，拉起宇扬的另一只胳膊往人群中拉去。
    孩子们看见乔穆甄和宇镜彤都在拉着宇扬，也加入了进去，在后面推着。
    周围都是孩子让宇扬施展不开，只能认输，站在人群中环视一周，与乔穆甄对视，乔穆甄正是一脸的期待，宇扬看的出来她想看一场好戏，可是他会就这样遂了她的愿吗？
    就在乔穆甄以为好戏要开始了，宇扬动了动身子却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家吧。”
    乔穆甄一脸的失望，但还是陪着宇镜彤把这些孩子一个一个地送回家。
    宇扬默默地跟在身后，时不时看到或是感受到乔穆甄投来愤怒的目光，宇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因为这个目光而偷笑。
    回到家，饭菜已经做好了，原来宇扬出去是为了找两人吃饭，俩人赶紧去洗手，回来乖乖地坐着，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儿。
    饭桌开动，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指责，长辈似乎并没有埋怨之意，这让乔穆甄放下心来，好好的吃饭。
    也不知何时，宇扬开始偷偷地看乔穆甄，然后偷偷地笑，奶奶却注意到了这全过程，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看来八字有一撇了，是不是她期待的事有希望了。
    “亲爱的小穆同学，在干嘛？”
    “没事儿躺着呗。”
    李葭靠近屏幕仔细地看了又看：“小穆，我怎么看这都不像你家呀？”
    “确实不是我家啊。”
    李葭瞪大了眼睛：“乔穆甄，你疯了吧，背着我干什么我不知道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呢？竟然学会了夜不归宿。”
    现在的乔穆甄会给宇镜彤留着门，看见乔穆甄跟人聊得开心，宇镜彤好奇地凑上去看看是谁，一看，原来是上次的姐姐，揉揉眼睛：“姐姐，我困了，我们睡吧。”
    乔穆甄摸摸宇镜彤的小脑袋：“好的，我们这就睡觉。”
    “乔穆甄，你太偏心了，我陪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陪我睡过。”
    明明自己说话地语气里带有埋怨，为何看乔穆甄的表情让李葭一度怀疑自己说的云淡风轻。
    乔穆甄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别熬夜了，老得快。”
    这让李葭再次爆发：“乔穆甄，我不会原谅你的，真的，我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摆摆手，不再留恋。
    乔穆甄本以为扮演了老奶奶就会放过她了，小孩子们的游戏也就结束了，会让她休息一下了，没想到，这又被宇镜彤拉来当学生。
    明明自己是这里最大的，却始终不让自己当老师，从头到尾都是学生，角色很坚定。
    宇扬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然后向人群靠近，嘴角，眼里都是笑。
    宇镜彤当然是最先发现宇扬的人，蹦跳着着来到宇扬的身边，拉起他的大手：“哥哥，你也来当老师吧。”
    乔穆甄噌地站起来了：“他怎么刚来就是老师啊？”
    “哥哥比我们大。”
    “我还比他大呢！”
    “但是哥哥学习好。”
    “学习、学习好，你这，你这不能这么说，那我昨天还学了一天的老奶奶呢，陪你们玩儿了那么久呢。”
    “哥哥长得好看。”
    “你这…太过分了，怎么还开始关注外貌了呢？再说了，我是长得一般，但是我不丑啊。”
    宇镜彤和乔穆甄俩人斗着嘴，宇扬和其他的孩子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小朋友哈哈大笑，宇扬却是满足地看着好戏。
    “我哥好看。”
    “你哥才不会答应呢。”
    “我哥会。”
    “不会。”
    “就会。”
    明明晚上还睡一张床的两人，现在正在因为一个人争论不休。
    “不信问你哥。”
    “哥。”
    宇扬点点头：“可以。”
    乔穆甄没想到他这么宠自己的妹妹，拿着小板凳跑到后面，气鼓鼓地坐下，脸上也是不情不愿的表情，但是也只是表面，因为小机灵鬼宇镜彤说的很有道理，她也表示认同，只是面子上挂不住，她想要极力掩饰。
    宇扬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乔穆甄，还有她的小动作，他想把这些记忆都记在脑海里。
    宇扬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给几个小朋友排了几道简单的算术题，几个孩子答得很痛快，玩儿的也很欢乐。
    乔穆甄在后面看的笑了，小孩子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让她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安静地在后面待着，笑容满面的摇晃着身子，充当一个合格的充场人。
    宇扬继续在小黑板上写着什么，乔穆甄并没有注意到。
    听见宇扬点到自己回答，配合的起身，看见小黑板上写着四位数的加减乘除，很长很长，那微张的嘴张了好一会儿，微笑着选择闭上。
    “你是故意的吗？”
    宇扬否定地摇摇头。
    乔穆甄因为生气，感官都聚集在一起，嘴巴和鼻子更是紧紧地皱在一起，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你就是故意的。”
    宇镜彤看向乔穆甄，很认真地说：“姐姐，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
    乔穆甄惊讶地问道：“简单？彤彤，你不能因为他是你哥你就这样替他说话好吗？你看看小黑板上……”这一次她也注意到了这道题的关键，害羞地笑了，看看宇镜彤，又看看宇扬，爽朗的笑容：“零，等于零。”
    宇镜彤叹了一口气，其他的小朋友偷偷地笑了，其实这里也有不会的孩子，但是看颜色，这就是一个好笑的姐姐。
    周围的笑声，和叽叽喳喳声让乔穆甄顿感不自在，看看时间：“这个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
    “啊——”是孩子们因为拒绝而不情愿的声音，再看乔穆甄的脚步却欢快了很多。
    放眼望去是两个大孩子带着一群的小孩子，再仔细一看，宇镜彤的手一边牵着乔穆甄，一边牵着自己的小伙伴，宇扬跟在不远处，一个一个地安全送到家，三个人也回了家。

 第34章 摄魂化手

    慢慢地乔穆甄也习惯了在宇家呆着的日子，在这远离纷纷扰扰的地方，三五成群聊天的人们，嘻嘻哈哈，神往而又自在。
    如果有一天，在这里感受四季里花开花落的交替，她想，她愿意在朝霞寻光亮之时，散散步，吸吸氧，而后看看书，在落日三四分之时望向远方，想想心里的人，或惆怅或治愈。
    黄昏亦盼明，余晖卷琉璃。
    李葭：在干嘛？
    乔穆甄：陪彤彤在玩儿。
    李葭：乔穆甄也是打算在宇家驻扎阵营吗？
    乔穆甄：难道我要排斥吗？
    李葭：哎呀，行吧行吧，那领通知书的时候再约吧。
    乔穆甄：什么时候来着？
    李葭：小穆，我郑重地告诉你，欲望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我怀疑你现在游离在男女之情的边缘。
    乔穆甄：共勉。
    李葭看见乔穆甄的回复，手机拿起又放下，很久后才回复：后天见。
    后天，那么自己明天就要回去了，哎，时间好快，再过几天，自己就将是大学生了，有点期待，也有激动，但不会惧怕。
    乔穆甄又陪着几个孩子玩儿他们的趣味游戏，有时候打球，有时候跳绳，总之画画是最平稳的活动。
    几个孩子在一起，欢乐格外的多，乔穆甄和这群孩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代沟，玩儿的很融洽，没有烦恼的影子，始终是笑脸相迎。
    这一次，宇扬的身边还有他们的叔叔——康汶鹏，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却都是各怀深意。
    吃过晚饭，乔穆甄坐在沙发上陪着老人家看电视，突然收到李葭自我学习后自我实践后的成果照片，乔穆甄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复道：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要大晚上吓我，不知道我胆子小吗，不是什么都能见的？
    李葭：请注意你的措辞，我知道以你的品位很难欣赏这种级别的艺术，但是，不要随便说话，我怕别人知道你的庸俗。
    乔穆甄：需要我发个朋友圈吗？
    李葭：小穆同学，这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我只是想让你见识见识，有机会学习一下，好好接受一下这种艺术的熏陶，毕竟这种机会不是天天有的。
    乔穆甄：朋友圈但凡有一半的人，不，有一个人赞美你，以后我的脸就交给你了，当然那个人除了你之外。
    李葭自信满满：行，没问题，乔穆甄说话算话，我可截屏了。
    说完李葭又发了一连串的照片给乔穆甄，心想这么多一定有符合大家口味的佳作，静待消息。
    乔穆甄很了解李葭的心思，一口气选了九张，配了一个字美和一个省略号。
    很快，乔穆甄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打开一看，就笑得不停，还是笑到脸颊疼的那种。
    奶奶看见乔穆甄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的好奇问：“小穆，有什么让你这么好笑的吗？”
    宇镜彤也好奇了好一阵，偷看了一眼：“真吓人。”说完就走了。
    “奶奶，我真的想跟你分享，可是我怕吓到你，所以我只能自己笑了。”乔穆甄笑到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
    评论中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情绪最为激动。
    武丰老师：李葭，你赶紧给我洗了！这是什么魔鬼的。
    还是武丰老师：我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下，你发的什么，我还怎么睡觉？
    a同学：李葭，你吓我一跳。
    b同学：楼上的吓得不轻啊，这明明不是本人发的。
    a同学：惊吓过度。
    c同学：哈哈，把老师都炸出来了。
    乔穆甄发了个憨笑的表情，回复老师说：老师，我帮你艾特她。
    武丰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激动都没有注意到是谁发的，看见是李葭的照片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本人发的，还一顿说。
    很多人都是共同好友，所以李葭也能看见一些评论，简直就是扎心，发了一个快哭了表情回复：老师。
    武丰直接秒回：老师什么老师，我看你是报仇吧，这是埋藏已久的积怨啊。
    李葭：老师，言重了。
    武丰：那你是不知道我都要吓出心脏病了，你那眉毛化得是准备来砍我吗？那红嘴唇都涂到脸颊上了，怎么滴呢，是我的血吗？
    李葭：老师，给我留点面子啊。
    武丰：都给我吓成什么样了？你要化就好好学着点，乔穆甄也是，发出来干嘛？
    武丰全都说了个遍，以发泄紧张的情绪。
    宇扬看见乔穆甄笑的开心，凑近问：“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你看朋友圈，李葭的照片。”
    宇扬看了朋友圈也笑了：“这个比你上次的还恐怖。”
    “是啊，她的审美真是令人惊叹，她啊，还给我发了好多这样的照片，来来，我给你看。”
    宇扬凑近乔穆甄的身边，两个人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笑的东倒西歪，奶奶在一边看着两人关系变得亲密，流漏出满满地姨母笑。
    一看，又是李葭的消息，点开，这次竟然是自己的照片，看样子是上次李葭拿自己当试验的时候拍的，她竟然偷拍，突然一巴掌就拍到了宇扬的大腿上，两个人尴尬又惊慌地相视一眼。
    乔穆甄伸缩伸缩手指：“哈哈哈……”
    宇扬偷偷看去，虽然妆容吓人，但是照片里的她闭着双眼，嘴角还有些上扬，除去妆容，一定会让人很喜欢。
    李葭：这是回礼，不谢。
    乔穆甄：我可是经过你同意发的朋友圈。
    李葭：我不管，我很没面子，你得陪我。
    乔穆甄：李葭，你是不是忘了这些照片可都是你发给我的？还是说你想让我把接下来的都发出去呢？
    李葭：友谊难能可贵，我们地久天长，后天见，爱你哦。
    虽然李葭时常会挑起一场战争，但是她也能屈能伸，会在关键的时候跟你认输，乔穆甄又盯着屏幕笑，身子还向一边靠去，就在要上的那一刻，乔穆甄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不是宇镜彤，也不是沙发，顺势晃了一圈，一边坐着伸展运动，一边起身去找大伯：“大伯，大伯，我明天要回去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送到车站？”
    大伯大娘一脸惊讶：“这么快就回去啦？”
    乔穆甄的眼睛要弯成月牙了：“恩，学校还有点事。”
    如此，大伯大娘也不便挽留：“好吧，那有时间再来？”
    “好的。”
    “你要回去了。”
    拐角处，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受到惊吓的乔穆甄护住胸前：“啊——啊，吓我一跳。”
    乔穆甄面朝墙面趴着：“恩，要回去领通知书了。”
    “那你…早点睡。”
    宇扬那一声欲言又止的停顿，让乔穆甄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自己说，直起身子认真的听，却是早点睡，心里有点失落吧，又觉得自己可笑：“恩，晚安。”
    这一天，宇镜彤一改往常的早早就在床上躺着。
    “彤彤，明天姐姐就要回家了，又不能跟你睡了。”
    宇镜彤叹了一口气：“好吧，没关系，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睡。”
    “好。”
    宇镜彤往乔穆甄的怀里钻了钻，而抱着宇镜彤的手臂也紧了又紧。
    “我不请自来呆了这么多天，给大伯大娘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如果非要说添麻烦的话，我倒是希望能一直给我们添麻烦。”
    “是啊，是啊。”奶奶在一旁附和着。
    考虑到大伯送自己的话一去一回，到家的时候都是夜里了，而且家里还有两位老人，乔穆甄坚持不用宇振华送自己回家。
    这算得上是乔穆甄第一次一个人远距离出行吧，她也为此在选择出行的交通工具上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了高铁，尽管她非常非常想坐火车。
    之后的几天乔穆甄和李葭时不时的准备开学用品，其实也没准备什么，只是逛了几次街，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时间一晃，乔穆甄就要报道了，宇扬也快开学了。
    像乔穆甄一样，宇扬也是没有打招呼就自己回来了，让乔家夫妻俩一阵愧疚。
    “宇扬，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好去接你啊。”
    “我也不小了，自己可以。”
    听见声音，乔穆甄从房间里出来，惊讶地看着宇扬：“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啦？”
    “啊，恩。”
    听到这样的回答，看见宇扬手指挠头的模样乔穆甄也笑了。
    乔穆甄：睡了吗？
    宇扬：还没，你怎么不睡，明天就要去报道了？
    没有收到回复，却听见很轻很轻的敲门声，还有轻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宇扬，是我……”
    打开门，一个身穿可爱睡衣的小女生怀抱着两个花盆，一个是栀子花，一个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盆泥土。
    乔穆甄示意宇扬先看那盆本应她送他，变成他想送她，最后演变成了别人送她的葱郁的栀子花：“这盆栀子花呢，在接下来我不在的日子，就拜托你来照顾它了，你一定要很细心很细心照顾好它，最好可以让它多开几朵栀子花。”
    “好。”
    “这盆呢，是我种的栀子花的种子，也拜托你了，其实我也第一次种，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长出来，反正都交给你啦。”
    宇扬一一接下：“好。”
    “那，晚安。”
    “晚安。”

 第35章 遇见故人

    报道的第一天，学校很热闹，宇扬也跟着一起去了乔穆甄的学校，青春洋溢的小脸，宇扬却只盯着乔穆甄的身影。
    也就是这一天，宿舍楼才会不禁止异性的进入。
    收拾完床铺，几个家长也随意聊了几句。
    “这是你儿子吗？”
    王毓玟和乔鹤利看着宇扬，他们真的喜欢宇扬，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样说其实也不过分，但是他也有父母，想着要不说是干儿子。
    宇扬一脸的冷漠：“是关系亲近的人。”因为他不喜欢听说他是她的弟弟，也不愿意别人那样介绍。
    王毓玟和乔鹤利在一旁看着，他们知道宇扬敏感，对于他的回应，他们算不上悲喜交加，但心里总归有一丝不忍，他们想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也希望他同样能这么认为，同时，他们也忽略了他和她的心思，两个青春悸动的人的小悸动。
    那母亲顿时尴尬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点点头：“啊，啊——”
    乔穆甄在一旁让他笑笑，宇扬很是不情愿的对那位母亲勉强一笑，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
    其他人也都猜想，这一家人可能是后组建的家庭吧。
    宇扬手里拿了半天的袋子，终于在分别前给了乔穆甄。
    “给我的？”
    阻止了想要翻看的手：“回去再看吧。”
    点点头，开始迎接新的成长。
    站在乔穆甄的学校，环顾四周，接下来，她就要在这陌生的城市生活四年了，他会不会也来这个城市？这个问题他是问他自己的，因为他们三个人在一个城市，尽管不在一个区，但是却在一个城市，他们还是没有分开，而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却远了。
    回到寝室，乔穆甄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和往常一样，有糖果，有可乐，还有一个玩偶小狗，乔穆甄把它放在枕边，翻身的时候她会带着小熊一起翻身，为了能够时刻看到小狗。
    回到家后，宇扬就躺在了床上，看着屋顶发呆，她去上大学了，可是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以后，他们能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也许只有寒暑假能见一面吧，也许是两面，那屈指可数的次数，想想就不开心。
    侧身而卧，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窗台上的栀子花，突然一跃而起，查起来关于栀子花的各类信息。
    报道最后一天的下午，乔穆甄的对床还没有来，至少，没有来过的痕迹，床位也是空着的，没有物品摆放。
    时不时地抱着小狗，看着小狗，成了乔穆甄的新习惯。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还没有来，难道是不来了？怀抱着小狗躺下。
    突然门开了，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女生，很漂亮可是也有点怪怪的，而且还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乔穆甄慢慢起身，与那个女生对视，那个女生一眼便认出了乔穆甄，致以惊喜又久违的笑容。
    乔穆甄回以微笑，看见那个女生开始收拾东西：“你是今天报道的吗？”
    女生点点头，这时其他两个室友也从外面回来了，三人排坐整齐看着女生。
    女生开始收拾床铺，其他人也都过来帮忙，这让女生受宠若惊，一种感动油然而生，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曾是梦想，也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一丝胆怯，也有一丝不安。
    “谢谢，我自己来吧。”
    乔穆甄：“没关系的，我们帮你。”
    另外两个女生也并没有停下：“再说了，我们都是室友，就是要互相帮忙的嘛。”
    “对呀，我们要成为同住一个屋檐下关系那么那么亲近的人，对了，我叫温俏俏。”
    “刘弦。”
    乔穆甄正要自我介绍，那个女生就看着自己说：“乔穆甄。”
    乔穆甄一脸的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明明她们才第一次见面。
    那人看着乔穆甄目瞪口呆的模样笑了：“萧荷。”
    乔穆甄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萧荷转身对那两个室友说：“我是萧荷。”
    “你真的是萧荷？”
    萧荷在乔穆甄面前摆摆手：“我确定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萧荷，是不是现在都认不出我来了？”
    乔穆甄点点头，现在的萧荷看起来比之前的她好多了，温柔沉静不见了先前的畏首畏尾，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质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不知为什么，乔穆甄突然想哭，热泪盈眶的模样让刘弦和温俏俏有些慌张，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样渊源吗？好像之前有很深的交情。
    “我现在很好，真的都很好。”
    “是，我看出来了，你现在自信多了，但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
    萧荷抱住了乔穆甄：“谢谢你，谢谢你们。”
    那年，她高三，他高二，他跟着她养成了关于她的习惯，现在他高三，她的习惯他有，关于她的习惯，他也有。
    他还是会来到她呆过的班级窗前，透过阳光折射玻璃上的光芒，眼神聚焦寻找一个方向，那里不再是她，是他不认识的女生，她看起来阳光开朗，有时候也会低头害羞，可是这在他眼里毫无波澜，是让他平静转身的存在。
    不久，方则就和周逸川听到了关于宇扬追某某女生的消息，俩人一头雾水，他们都知道他喜欢乔穆甄，怎么可能追别人，他很可能连那个女生是谁都不清楚。
    疑惑间，看见当事人正站在隔壁班窗前，他们都很清楚那是他看她的位置，在这之间，他的身后还有他们。
    俩人拉着宇扬赶紧回了教室，一遍遍地叹气，宇扬也没有反应，方则还是不等宇扬问了，语重心长地对宇扬说。
    “宇扬，扬扬啊，咱能不能不老去七班了，啊？你说你一大男生，天天去别的班级偷瞄什么，多让人误会啊？”
    宇扬沉默不语。
    “是，我和周逸川知道你是因为喜欢乔穆甄，想她了所以才老是习惯性的去七班蹲点。”
    听见方则说自己喜欢乔穆甄，宇扬的心紧张地跳动，翻书的动作也明显停了下来。
    “我没有。”
    “你没有？大哥，你是不是真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就说你们之前，时间也不远，就说今年吧，你说你是不是一下课就跑出去为了跟人家偶遇，就下课那么几分钟，你都忍不住。”
    方则看看周逸川，好像在商量一样，周逸川默默听着，也不阻拦。
    说着说着，方则就开始回味那些场景了。
    “啊，她笑的阳光灿烂，你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愁眉不展，你思绪混乱，看见她和他在疯闹，你就会吃醋转身。”
    “胡说。”宇扬赶紧否认。
    “我胡说？你说你哪次偷看完人家不是心满意足的表情？”
    这一次周逸川也点了点头。
    “我看她应该对你也是有点意思，你们俩那眼神儿，就是眉目传情啊，所以你们真没有在一起吗？哎呀，没事儿我跟你说，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说起两情相悦，不知方则和周逸川怎么想的，两个人的脸上浮现着小女生的激动和羞涩，好像懵懵懂懂的恋爱女主角是她们一样。
    听见方则说她可能对自己也有那样的情感，这让宇扬转过身开始偷笑。
    刚想否认，就看见方则一副你别解释了的摆手，好言相劝地继续说道。
    “可是呢，现在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就是你因为总去隔壁班幻想，睹物思人还是怎么回事的，已经有关于你追隔壁班女生的传言了。”
    宇扬还是一言不发，但也明显紧张了起来。
    周逸川看着宇扬的脸好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再给你个友情提示，感情可以有，学习不能丢。”
    下课了，宇扬起身，方则和周逸川的目光瞬间急速投来，那眼神的质问，愤懑和不懈让宇扬默默地坐了回去。
    “想去哪儿？”
    宇扬摇摇头。
    第一次看见这么乖巧的宇扬两人有些不适应，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要偷笑，这样的机会可真是太难得了，居然有一天可以让他们把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宇扬制服，还是服服帖帖的那种，真是百年不遇，铁树开了花了。
    周逸川给了方则一个眼神，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再一看嘴型，瞬间了然，给予敬佩的神态，掏出手机偷拍宇扬，动作一气呵成，直到被宇扬发现。
    “诶，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啊，我虽然没有她的电话，微信，但是我可有可是能联系到她的好朋友。”
    方则得意的挑眉，宇扬敢怒不敢言。
    一连好几天，宇扬都被两人看的死死的，好像被监视了似的，宇扬终于忍不住了想要爆发。
    方则一看门口：“坏了，找上门了。”
    宇扬和周逸川随着方则的目光看去，真是一个女生在门口张望。
    方则拍拍宇扬的肩：“这就是传说中你要追的人，怎么样，打算怎么办？”
    宇扬看着方则眨了眨眼睛，又看着周逸川眨眨眼睛，然后不知所措地扑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假装睡觉。
    方则和周逸川俩人不由得一笑，真是幼稚。

 第36章 她要回来

    方则迈着长腿，玩世不恭地痞痞模样来到门口：“同学，找谁啊？”
    “我找宇扬，你们班宇扬在吗？”
    女生虽然问着方则的话，但是目光还在班级里寻找那个身影。
    方则迈开双腿，双手插兜，挡在女生的面前：“啊，宇扬啊，他不在。”
    女生与方则对视，表情也冷了下来：“我看见他了，我找他，你让他出来。”
    方则回头找宇扬，转头说：“你也看见了，我们家宇扬啊，学习太努力，这不，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休息一下，我怎么忍心叫他起来啊。”
    女生的情绪更不好了，本来她就是来质问的，之前总是在他们班级窗前看着她的方向，让别人误以为是他在追自己。
    先前的她还不屑一顾，后来她也喜欢上了这样被别人注视的感觉，她也不再排斥，可是这都有多久没有来自己的班级的窗前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要问清楚。
    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喊道：“宇扬，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话跟你说。”
    方则也收起了随和：“别在我们班门口喊，闹什么闹，你不害臊，也别打扰我们班同学。”
    “就你也好意思说我？到第一就是你吧，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倒数第一居然是朋友。”
    “神奇吧？咱们呢，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关系，你也别羡慕，努努力，你呢，也可以找个年级前几的好朋友，好不好？”
    女生不愿意再和方则吵：“宇扬，你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宇扬还是无动于衷，女生气极了，作势要冲进去理论。
    方则一把抓住女生的手臂，拉着就往隔壁班走去，女生想要挣脱，却被方则握得死死的：“你给我放开，你放开。”
    方则充满戾气地看着女生：“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会动手，你也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处分，我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方则警告般甩开女生的手臂。
    方则的力气真的很大，女生充满敌意地看着那个背影，揉着还有些疼的手臂。
    “你…还好吧，用不用去医务室？”
    周慧依没想到这个如此挚爱学习，视学习为生命，除此之外凡事都不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一顾的人，她居然主动关心自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声地回答：“没关系，还好。”
    张允迪点头朝教室走去，手里还抱着老师批改的作业，张允迪在门口处停下，回头看了周慧依一眼：“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周慧依正疑惑，也没有注意到张允迪的表情。
    现在，她更是想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积极的展示与人为善的态度，真是令人震惊。
    原本以为张允迪只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者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才会突然对自己那样吧，没想到她们的关系居然因此慢慢变得近了。
    这天早上，周慧依正因为没有写完的作业而奋笔疾书地抄着同桌的作业，而课代表正是张允迪。
    周慧依头也没抬，直接对着自己座位旁的身影说：“你先收别人的吧，我很快就写完了。”
    “你慢慢写吧，我下节课课后交，在那之前写完交给我就行。”
    周慧依再次抬头看，张允迪已经转身走了，看那背影，周慧依开始思考，手里的笔敲打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注视着张允迪，头也是随之转动，聚精会神地努力思考。
    周慧依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她便努力制造遇见宇扬的机会，她想要问清楚，关于他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还那么积极主动的每天来自己班级看她，如今却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躲得远远的。
    周慧依也了解到宇扬喜欢踢足球，他有时会和方则还有周逸川踢球，有时会打篮球，而这选择一般都取决于天气，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那便是踢足球的好日子，风雨交加云迷雾锁就选择室内篮球场。
    按道理来说，像宇扬这样学习好的，一本正经的样子，运动应该只是忙里偷闲的一种减压活动方式，不想他连这些运动也很擅长，慢慢的，周慧依的脸上由指责的愤怒，转而是仰慕的注视，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他了。
    “宇扬，你们踢得好棒啊，感觉可厉害了，来，喝点水。”
    周慧依不仅给宇扬准备了水，还给他的两个好朋友也准备了。
    可是递过去，宇扬不接，给周逸川也是摆摆手，只有方则嬉皮笑脸地接下了，更是爽快地喝了大半瓶。
    周逸川瞅着方则，方则昂起头。
    “宇扬，我有话跟你说。”
    宇扬置若罔闻。
    “宇扬，我知道你很忙，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宇扬还是没有理会她，气得她看着宇扬的背影，将两瓶水恨恨地仍在草地上，她干脆也坐在了地上，只能默默对着矿泉水大发脾气。
    “哼，你不喝，我喝，我全都给它喝掉，一滴都不给你留，就应该给你丢到撒哈拉沙漠，那个沙漠都行，渴死你。”
    直到人影消失，周慧依对着空气开始张牙舞爪，奋力叫喊：“还有急需水源的国家，科威特，以色列，约旦，也门，以色列。”
    说完周慧依也是一惊，天哪，自己居然这么博学，想到这儿，不由得开心一笑，。
    不经意往旁边望去，看台上居然还有人在，慌忙起身，尴尬地对着那人笑笑
    再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的同学张允迪，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犹豫了一下，周慧依向张允迪走去：“你还没回去啊？”
    “恩，等一会儿。”
    周慧依将剩下的那一瓶水递给她：“你在这里学习吗？”
    张允迪点点头看着那瓶水，周慧依想到刚刚地情境以为她不会接下，正要收回，张允迪说：“谢谢。”
    “你在这里学习，不怕他们打扰你吗？”
    张允迪摇摇头：“在这里我恰恰能安静地学习，正如你所见，互不相扰。”
    大概也是因为这次地短暂交谈，让周慧依以为她们的关系在变得亲近，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格格不入。
    之后的一段时间，张允迪和周慧依的确变得亲近了一些，有时会一起吃饭，一起做实验，一起去找老师，一起送作业，有时也会听听她发牢骚。
    这在其他同学眼里也是惊讶不已的事件，别人问起她是怎么了，周慧依骄傲地说：“你们不了解她，其实她挺好的。”
    同学带着质疑散去，周慧依也不以为意。
    因为在她的眼里，张允迪真的没有他们以为的那样与人针锋相对，她是有一些小敏感，小骄傲，而这些恰恰都是因为她的自强，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军训过后的乔穆甄整个人都黑了一度，少了一份可爱，多了一份美，她和宇扬的联系随之也少的多了，甚至是根本没有联系，好像一面之缘的人，最后都归于遗忘，或者是浪潮后的海面归于平静，她只能每天都看那只玩具狗，网络上关于他的消息很少很少，甚至连分享转载的新闻都没有。
    宇扬还可以翻看她的朋友圈，得知关于她的消息，看见那张笑脸，他就会慢慢地跟着笑，有时没有她的消息，他便看着那盆栀子花发呆，而那盆种子，不知为何到今天也没有发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看样子要放弃了。
    灵光乍下，宇扬一个翻身上床拿起电话给心念已久的人发消息。
    宇扬：栀子花又开了一朵。
    乔穆甄看见是宇扬发来的消息为之一振，这都多久，他们没有联系了，破天荒的他还主动联系自己了，点开一看，是她上大学前她交付给他的栀子花。
    乔穆甄的怀里还是宇扬送的小狗：恩，很漂亮。
    然后电话两端的两人就没有了下一句，他在一边胡乱地摸着头发，她在这边咬着指甲。
    再要说点什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人家说话，不能一句话就结束了吧。
    呃——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好不容易主动联系自己一回，总不能像报告工作似的就结束了了吧，可是自己要说什么好呢？
    宇扬：国庆假期回来吗？
    乔穆甄：最近学习累不累？
    心有灵犀的两条短信弹出在对方的手机屏幕上。
    宇扬：不累。
    乔穆甄：回去。
    两个人回消息很快，也很紧张，尽管不知道找什么话题聊，可是这样紧张悸动地感觉他们却很珍惜。
    国庆假期，乔穆甄第一次以大学生的身份回家，前一天夜里，乔穆甄跟爸爸妈妈视频，妈妈脸上是女儿如愿步入大学后的喜悦，真实的让人想笑。
    乔穆甄告诉妈妈她明天下午没课就可以回去了，到家的话差不多晚上七八点钟，让妈妈给她留口饭吃，或者她直接叫外卖。
    王毓玟一听女儿要回来了，自然是高兴地，坚持要去接她，而且还要一家人出去吃。
    听见乔穆甄明天就要回来了，宇扬的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第37章 一眼是他

    之前他一直犹豫要不要回家，听见她说回来后就更是拿不定主意。
    好在家里的老人很贴心地嘱咐他要好好学习，高三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宇扬带着愧疚点头答应了，还保证会经常跟他们视频，这让一家人都觉得很满足。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宇扬一反往常的第一个飞身冲出教室，方则对着空气无力地叹口气：“哎，走啦？这么急啊，哈哈，看样子是有急事哈，那行，改天再约哈。”
    周逸川拍拍方则的肩，也叹了口气。
    两个人犹如被抛弃的幼崽，垂头丧气又委屈地行走在校园里。
    “不是，你说他急什么啊？他这一整天的都在那儿看手表了。”
    “这你也知道？”
    “我又不瞎。”
    “他还能为了谁？”
    方则恍然大悟：“是啊，但是她不是上大学了吗？”
    “大哥，你都放小长假了，人家不放啊？”
    “也是，都是祖国的栋梁，祖国妈妈的爱总是这样的不偏不倚。”
    “你整天看宇扬看的那么紧，如影随形，亲密无间的，人家都那么优秀，你就对自己没有什么自我要求吗？”
    “我已经很优秀了，再要求就完美了，这样对别人不公平，你说社会压力都这么大了，我还要给他们添堵吗？”
    周逸川惊叹，他已经无法忍受了，脸上是嫌弃，手上是抱拳的佩服：“你啊，真是完美到让我自卑。”
    “诶，哪里的话，都是兄弟。”
    周逸川扶额摇摇头，狠拍自己的大腿，像给自己充电一样，满血复活，安慰自己般的给自己微笑，默念道：“没关系，没关系，恩，没关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睁眼这世界都是荒谬。”
    周逸川在前面昂首阔步，方则再后面紧追不舍，校园里瞬间出现逗趣的画面，两个大男生突然好像在惊走似的互不相让。
    校园真的很美好，很欢乐，就算你每天都被它折磨的疲惫不堪，但是身边的那些小脸也从来没有缺少过快乐。
    冲身回家，王毓玟和乔鹤利还没有回家，洗把脸，照照镜子，恩——状态还可以，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了，看看时间：“要不冲个澡？”
    宇扬学乔穆甄在浴室里放着歌洗着澡，音乐轻扬，宇扬时不时跟着哼唱，轻快的旋律就像今天的心情一样，嘴角不经意勾起笑意，美好的青春情愫。
    洗去了疲惫和思念，换来一身的轻松和期待，看镜子里的自己再次满意的笑了，而且这次笑容到出了卫生间的门都没有停下。
    夫妻俩刚一进门就看见头发还在湿漉漉滴水的宇扬。
    “你洗澡了？”
    被突然地问题问到慌张，眨眨眼睛：“我和同学踢了会儿球，流了挺多汗，怪不舒服的，我就洗了。”
    乔鹤利看着宇扬一阵感叹：“还是年轻好啊。”流露着满意的表情，摸摸自己的身子，当年我也是那样的身材来着。
    王毓玟更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表情，两个人一下子就让宇扬害羞的脸红。
    “叔叔阿姨，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说完，宇扬就一溜烟地溜回房间，关上房门，长舒口气，待心情稍为平缓，打开衣柜挑选衣服，都是老一套的衣服没有新鲜感，愁容地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衣柜里的衣服愈发愁容，犯难。
    不知不觉宇扬就躺了下来，但是目光仍就是注视。
    拿不定主意，生气地拿起电话上网看衣服，看了又看，选了几身衣服加入购物车，结账了，才发现，自己买的衣服和柜子里的根本没有区别，冲手机撒气，一下就给扔在一边了。
    余光看见那盆栀子花，拿来抹布一片一片地，小心翼翼地擦着叶子，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头发还没有擦，这大概就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吧，丝毫感觉不到往常的不适。
    “宇扬，我们差不过快走了，你收拾一下吧。”
    “好的，阿姨。”
    如此，他到底要选择哪一身呢？算了，随便吧，反正现在在他的眼里也都差不多了。
    李葭下午有课，所以她打算第二天回家，时间也充裕，不用着急忙慌的，可是乔穆甄却坚持要今天回家。
    然后李葭就各种恳求，都没有换来她的一丝怜悯，没办法，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幸好是选修，上了一小节课，就偷溜出来了，默念道：“老师啊老师，对不起啊，生活所迫，请原谅我啊，保佑，啊——一切。”
    何延因为满满一下午的课，还都是专业课程，所以他只能认命地选择第二天回家了，乔穆甄和李葭还为此打趣道：“何延，有缘我们下次再约。”
    何延气急败坏：“背叛来的太快，让我猝不及防的难受。”
    李葭：“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是信仰。”
    何延：“哈哈哈，你说的真有道理呢，李葭。”
    李葭：“见笑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愿意与人分享。”
    乔穆甄静静听着二人斗嘴，时不时捡着乐。
    一家子欢欢喜喜去车站接乔穆甄，三个人选择各自占据有力站点，连一向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乔鹤利和王毓玟都选择了分开站。
    一个个期待的眼神，努力地垫着脚，伸着身子，想要看清每一个人，乔鹤利其实算不上矮，只是在人群中并不是很显眼，王毓玟更是挣扎着想要探出个头。
    人群中的另一边，境况则是迥然不同，宇扬身材高大，面色冷峻，双眼看似空洞，实则只是在搜索一个身影，宇扬的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乔穆甄的气息，他的心好像在慢慢开花。
    在这人来人往拥挤的出站口声音嘈杂，很容易分散人们的注意力。
    知道爸爸妈妈会来接自己，远远地，乔穆甄就带着满面笑容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容，却在第一眼就找到了宇扬，乔穆甄摆摆手，宇扬也给予她回应，只是像机器人似的有点机械化了。
    李葭看看两人的互动和神态，坏笑说：“我说这人怎么这么急不可耐呢，一个晚上都不能等，原来是家中有美男，不见何来欢啊？”
    乔穆甄看了李葭一眼：“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正经点。”
    “我的天哪，我很正经的好不好，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遇到一个让我萌生情愫，感受悸动的人好吗？就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是因为我们宿舍的人都回家了，整个楼层也都是我们专业的，没有人了，冷冷清清的，我不想自己在那儿。”
    李葭很快想到了高三的那次事件，她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没想勾起她的伤心事，直接打断：“哎呀，算了算了，别跟我解释了，反正就算是事实和我也没有关系，我也不用打小报告了。”
    两人斗得正欢，完全忘记了寻找自己的父母，没有看见他们的挥手，也没有听见她们的父母拼命的在一边喊她们的名字。
    乔穆甄有点紧张，偷偷看宇扬：“你别乱说，我们是姐弟。”
    李葭收起了笑容：“又不是三代以内，你这样谁还敢找男女朋友，全都是不正常的关系了，老外也不能找了，还地球村了呢。”
    两人正在等待验票出去，离宇扬很近，他听的很清楚，他们是姐弟，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听见李葭的话，瞬间在心里欢呼雀跃，翻筋斗，斗苍穹，给李葭致以最热烈的掌声。
    两个人浑然不觉有什么事被遗忘。
    宇扬自然地接过乔穆甄手里拎包，转身去接李葭的。
    李葭算不上大惊失色，也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用了，我自己拿吧，我这个不沉。”
    “我来吧。”
    李葭松了手，瞟了一眼看着乔穆甄笑开了花：“很贴心啊，不错啊，小穆。”
    看见李葭的笑容，乔穆甄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你这话让何延听了多伤心，好歹人家也给你拎过包呀，你都忘啦？”
    一听乔穆甄提起何延，宇扬就不开心了，嘴角也开始向下。
    “我没忘，但是这不是不一样吗？再说了，也不看看我帮了他多少，哎，简直就是恩重如山啊。”
    “李葭，你也太夸张了吧，你是割肉还是割肾了啊？”
    “嘿嘿，割爱。”
    另一边，两家被忽视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凑在了一起，先前还是热络的呼喊，现在都是在各自的年龄队伍中各忙各的，穿过拥挤的人群，不急不慢地向孩子们走去。
    两个人斗个没完，看见被晾一边的宇扬，乔穆甄问：“那个，我妈？”
    李葭捂嘴吃惊状：“妈呀，还有我妈。”
    两个人慌忙失措，回头叫喊着：“妈，妈。”
    两家的长辈也是无可奈何。
    王毓玟：“现在才想起你妈来啊？”
    “妈，你瘦了，站在人群里我都看不见了。”
    李葭在一旁嘿嘿傻笑，李母瞅自己的女儿一眼：“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边喊了你们多久啊，一溜烟儿的就跟人走了。”
    “不是妈，我看了，但是我一看这不是我妈呀，这么年轻漂亮，风韵犹存的，怎么会是我妈呢？这明明就是姐姐嘛，所以我不敢回应。”
    “我都看见了，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哎呦，你看错了，走吧走吧，回家吧，我都饿死了。”
    “家里没饭。”
    李葭放开了妈妈的手臂，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很久，这一次换做乔穆甄偷笑了。

 第38章 手的触碰

    “妈，那你来接我有何用意？”
    “你说呢？”
    “我不知道，反正目前从血型来看，我是你们的孩子是没有问题的。”
    乔穆甄偷偷凑近李葭身边，轻声说：“李葭，要不，你今天跟我走吧。”
    李葭陡然回头，不一会儿就再次看向自己的母亲：“妈，小穆都笑话我了。”
    宇扬看着两家人的互动，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如果可以，他也想跟妈妈撒撒娇。
    乔穆甄看见宇扬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想，他一定是想妈妈了，转身对李爸李妈说：“叔叔阿姨，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李母笑道：“小穆也饿了吧，我刚刚还跟你妈妈说呢，干脆一起吃吧，还热闹。”
    父母走在前面，孩子走在后面，乔穆甄似乎担心宇扬走丢了，偷偷地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行李包的一角。
    宇扬恍恍惚惚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包的哪个角落拉着，找了找，正是乔穆甄的小手，虽然只有两个手指捏着，却可以看见她在用力。
    鼻子忍不住发出了笑声，勾起了乔穆甄的注视，宇扬瞬间觉得脸颊微热，假装余光并没有看见乔穆甄的反应。
    即使已经很晚了，饭店里还是宾客满盈，热火朝天的老友相聚，积愤怨世的沧海遗珠，两家人选了角落里的包间落得清静些。
    落座后简单寒暄了几句，李母问道：“这个男孩儿是谁呀？”
    王毓玟一脸自豪地像李家夫妇介绍说：“这是宇扬，我们老朋友的孩子，父母忙，暂时由我们照顾一段时间，我和老乔都可喜欢了，真希望能有个这样的儿子。”
    宇扬看向王毓玟的眼睛，眼神里慈母般的温柔真让人神往，就是那样的眼神，他怎样都看不够。
    “哈哈，你们想要也可以呀。”
    “你看看我们家那个吃的，我真是害怕再生一个跟她太像。”
    “那不挺好的，相像的两个人，关系更容易亲近。”
    “那我可有的忙了。”
    “不过这孩子长得一表人才呢。”
    “哈哈，是，我也这么觉得，说实话，这孩子要是能留下，我真的是愿意倾其所有啊。”
    “你真的这么喜欢这孩子呀。”
    王毓玟突然认真地开始跟李母推荐宇扬。
    “用现在的话说，简直就是一个宝藏男孩儿，不仅学习好，还会跆拳道，有时候和朋友约一起踢踢球，打篮球，调节释放一下，反正每天都给自己安排的很明白。”
    李葭父母听着也是赞赏般地点点头。
    这让王毓玟心情大好，止不住继续说：“你根本都不用操心，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做饭，你没有时间，或着太累不想做，你放心，回到家他都做好了，而且还很好吃。”
    “哎呦，那这孩子可真是太让人省心了，真羡慕啊。”
    李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葭一眼，李葭夹了一块肉放在妈妈的碗里：“妈妈，多吃点，你都瘦了。”
    “不过乔妈妈，你这么喜欢也可以留下来当女婿啊。”
    三个孩子的脑袋里接连响了好几声爆炸声。
    父亲们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余光看见大人们投来的目光，特别是王毓玟，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宇扬盯着面前的菜，手拿着筷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紧张，总之他有预感，额头将要流汗了。
    这包厢里突然死一般的沉寂真让人焦灼，李葭看看乔穆甄，乔穆甄也不知所措，刚刚到嘴的红烧肉也因为没夹住掉了，嘴唇上还是油乎乎的红烧肉汤汁：“妈——”
    王毓玟还在思考李妈妈的建议，她觉得有道理，可是又觉得宇扬真要是和自己的女儿在一切了，那他会有点吃亏吧，毕竟宇扬这么优秀。
    但是吧，另一边有时自己的亲生女儿，到底她也是心疼她的，交给宇扬的话她也放心。
    李葭也不知道该表扬自己的妈妈，还是该生气，只能一直默默叮嘱她多吃点。
    “妈——”
    王毓玟终于在乔穆甄的再次唤声中慢慢回头。
    阿姨不再观察自己，宇扬也抬头望去，那个人的小脸还泛着红晕，嘴唇上，嘴角都是红烧肉的汤汁，眨了眨慌张的眼睛，那样子太可爱了。
    乔穆甄嘴巴颤抖了半天：“那个，妈，我吃好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让叔叔阿姨和李葭好好吃吧。”
    “对对对，阿姨，你不知道，我妈特能聊，只要你愿意，她能跟你说上三天三夜，小穆今天还去我们学校找的我，肯定累坏了，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
    乔穆甄感激地看着李葭，李葭回以微笑，俩人好像在对话。
    乔穆甄：谢谢你，李葭，你真好。
    李葭：不用谢啦，都是小意思，以后记得还就行。
    “啊，好，可是你……”
    “走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就让人好好吃个饭吧。”
    乔鹤利拉着王毓玟就要往外走，也不让她多说话，他知道女儿并没有吃饱，她只是面对众人的议论害羞了。
    不过这次他倒是站在女儿这一边，女儿才多大啊，刚上大学，宇扬才高三，虽然他也喜欢宇扬这个孩子，但是现在说这些还早。
    “那行，那我们先走了，下次约哈。”
    王毓玟赶在关门的那一刻说了最后一句话。
    乔鹤利将车钥匙给了王毓玟：“你们先去车上等着，我去把账结了。”
    “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吧。”
    “不用了，人这么多，你们在车上等我。”
    三个人坐在车上，又陷入了面面相觑的窘境。
    王毓玟坐在副驾驶，回头看向两个孩子，宇扬和乔穆甄默契地别开王毓玟的注视，向着窗外看去，感受到那没有退去的目光，两个人又紧张地掏出手机，点开也不知道看什么，随便的滑动屏幕。
    两个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正常呼吸了，手心也有些冒汗，活动活动手，散散热气，转移了一下注意力好像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乔鹤利终于出来了：“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走，我们回家去。”
    王毓玟也转过身来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启动，乔穆甄和宇扬也长吐一口气，手轻轻地放在后座的身侧，一只大手盖上了半个小手，这触感更让两个人惊讶不已。
    想看又不敢看地紧抿双唇，一点点看向交叠的两只手，看清楚了，两个人的心，跳的更快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故意的，宇扬紧张地一握，握住了乔穆甄小手的一角，手指弯的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穆甄面露难色，摆摆手，宇扬因为高度紧张也忘了松手，可是她却因为他手里的力量大到泛疼，他没有发现吗？
    乔穆甄伸出另一只手指着宇扬的手：“我知道，但是……这先放开吧。”
    王毓玟一路上时不时的通过车内后视镜偷看两人的情况：“怎么了？”
    “啊，没事。”
    松开了乔穆甄的手，宇扬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微垂在座位旁，像脱臼的手臂。
    车停下，宇扬第一个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乔穆甄的拎包，乔穆甄紧随其后：“我来吧。”
    “不用。”
    王毓玟挽上乔鹤利的手臂，眼神还是看着前面两个孩子，眉头微皱，眼神汇聚，双唇紧闭，任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孩子怪怪的。
    回到家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乔穆甄简单地洗了漱也上床准备睡觉了。
    宇扬翻看和乔穆甄相触的手，嘴角扬起，心跳也很快，慢慢地露出整齐的皓齿，双唇上的细纹也都看不见了。
    闭上眼，乔穆甄怎么都睡不着，突然脑海惊现那个画面，令她心跳加速的感觉再次电击着她，不知不觉回味了起来，光是想起就会害羞的咬着指甲，揪着被角。
    想着想着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客厅，手里各拿着杯子，他们的目的也同样的不谋而合。
    两个人都没有去开灯，月光下，两个人对面而立，想看清对方的表情，实际上只能是猜想，想象着是那个阳光的笑脸良久：“你先。”
    “你先吧。”
    趁着月光给自己倒了杯水，因为不能准确看清自己倒了多少，乔穆甄就只倒了一点点，一饮而尽，宇扬似乎是没有对准杯口，两个人都听见了水落下的声音。
    乔穆甄赶紧开灯，两个人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
    “没事，我擦一下就好，你回去休息吧，这一天也挺累的。”
    乔穆甄看看也是，就那么一小块水渍自己还坚持帮忙就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了，点点头，准备离开。
    乔穆甄突然顿足，让宇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直身子看向乔穆甄，见她缓缓开口道：“晚安。”
    “晚安。”
    听见乔穆甄房门关上的声音，宇扬揉捏着手里的抹布，因为那一声晚安，他笑的很深意。
    关上房门乔穆甄就一溜烟地跑向床，一跟头栽进被窝再也不想出来了，你是疯了吗？啊——完了，完了，女生的矜持她怎么都没有了，她懊恼的问自己。

 第39章 留守寿星

    被窝里憋得难受，乔穆甄需要好好喘口气，捋了捋头发，不不不，就一句晚安，很简单的，几乎每天都跟爸爸妈妈说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之前也都说过，所以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恩，睡觉。
    “哎呀，早知道，就不喝那口水了。”
    指尖轻敲水杯：“幸好出来喝水了。”
    熟悉的床带来深深的睡意，乔穆甄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整夜都没有做梦，也没有醒来。
    宇扬也终于不用带着牵挂入睡了。
    乔穆甄不知为何瞬间惊醒，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原因，这时耳边响起消息铃声，点开是李葭的消息。
    李葭：小穆，今天是何延的生日吧。
    乔穆甄找到了自己惊醒的原因：好像是这样的。
    李葭：正好他今天回来，咱们去接他吧，然后给他个生日惊喜。
    乔穆甄：好主意，等会儿见。
    两人一拍即合，去买了一个小蛋糕，躲在人群中，也没有告诉何延，相视一笑，期待何延的反应。
    何延戴着耳机拉着箱子，昂首挺胸，虽然没有宇扬的冷若冰霜，但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引得周围的女生投来观赏的目光。
    何延走的很快，步伐又大，俩人还没来得及露脸出场，何延就从她们的身边错过，那惊喜的嘴角迅速收回，匆匆跟上。
    不一会儿，身后的俩人就罢工了。
    李葭：“前面的那位。”
    还是李葭：“喂，前面那位大哥。”
    示意李葭何延戴着耳机，所以可能没听见：“何延——”
    这声音他太熟悉，在这喧闹的周围，也可以让人瞬间静下心来，换上阳光的笑容回头寻找声音的主人。
    李葭是亲眼见证何延回头的速度的，前面的人是听到声音就立马回头的。
    她真的不得不感慨，有时候什么狗屁的友情都是骗人的，在心上人这块儿，它可以让你清楚到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汗毛，悲催到怀疑自己当年为他立下的汗马功劳。
    带着愤恨的眼神和乔穆甄走到何延面前，好不容易挤出笑脸和乔穆甄异口同声：“何延，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何延！”
    李葭点点头，可能她们也没有那么默契吧。
    “关键时候啊，还得是小穆，我这个朋友啊，喊多久都没用。”
    乔穆甄胳膊肘轻轻推了李葭一下：“你没看见何延戴着耳机啊，你得大声喊他啊。”
    李葭惊讶地反问：“我还不大声？”
    “一般吧，再说了，人这么多，你就直接喊名字得了，你看没看见刚刚好几位大哥都回头看咱们了。”
    李葭笑了：“还有几位可以叫叔叔。”
    乔穆甄也被李葭逗笑了，手指戳着李葭的胳膊。
    何延看着俩人逗趣真的很开心，一早上都没有收到她们的消息，以为都忘记了，没想到在这儿给他个惊喜，可是她不知道他的耳机里没有音乐。
    宇扬早上起来去洗漱时，乔穆甄的房间还是关着的，再看时，门已经开了，房间干净整洁，人也不在房间里。
    寻见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那人，好像没有回来过，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且叔叔阿姨一大早也不在家。
    手机铃声响起，是阿姨的电话。
    “喂，阿姨。”
    “哎，宇扬啊，叔叔阿姨突然有点事，这假期可能不能在家陪你们了，本来想带你们去附近玩玩儿来着，这现在也去不了了，你跟小穆说一声哈，这个小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接我电话，她是不是还没有起来啊？”
    宇扬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好的，阿姨，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你们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恩，好，阿姨放心你，主要是小穆可能也得你……”
    “阿姨，放心吧。”
    “行，那我先挂了哈，这边有点事。”
    “好的，阿姨，您忙吧。”
    她没有跟叔叔阿姨在一起，也不在家，还这么早就起床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是出去玩儿了吗？和她的好朋友吗？那有他吗？手机里还没有关于她的动态和消息。
    问问？会不会显得自己好像在监视人家似的，恩，还是不要问了。
    要不，还是问问吧，就是确认一下她的安全，而且阿姨也让自己给她传个话了，可是会不会显得自己……
    啊——到底该怎么办，宇扬在沙发上挣扎着，问还是不问，明明就只有两个选择，却成了一个大难题，转战地点，趴在桌子上等待关于乔穆甄的消息。
    挂了电话，王毓玟的脸上还是欣慰的笑，再看看旁边，乔鹤利正一脸幽怨，生无可恋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呆滞又无力地看着远方。
    王毓玟的好心情都写在脸上，推了推他：“怎么啦？”
    乔鹤利不理会王毓玟，侧了身子继续发呆。
    王毓玟又推了乔鹤利，还是好脾气说：“行了哈，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假期让你起的早一点了吗？”
    乔鹤利身子一抖：“我是因为早起吗？又不是没有早起过。”
    “那为什么？”
    乔鹤利似是委屈，想到王毓玟为了刺探乔穆甄和宇扬的情况，半夜起来收拾行李，一大早就从家里出来，好好的假期不能休息，两个中年人一大早在广场上吹风，就觉得委屈，难过，不愿意。
    “我想回家。”
    “放心吧，宇扬这孩子很懂事，很贴心，做事业有分寸，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想回家。”
    王毓玟看着乔鹤利越来越委屈的样子，真的觉得好像，这家伙应该是想到女儿终有一天要嫁人舍不得了吧：“舍不得了？”
    “反正我也能养活小穆，从小就是我养的，我…我想回家。”
    王毓玟了然于心的一笑：“但是小穆也需要一个能够陪她一辈子，保护她的人，来组建属于他们的家啊。”
    “我的家就是她的家。”
    “但是你永远不能代替啊。”
    “我不管，我反正想、想回家。”
    因为不舍得女儿，乔鹤利委屈的像个没有分到糖果的孩子，王毓玟搂上他的肩膀，安慰他：“哎呦，我真是给我的孩子找了个好爸爸呢。”
    乔鹤利看向王毓玟的脸，终于因为她的话再次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回抱王毓玟。
    “老头子，我突然想起来这些年因为工作，或者孩子，我们都没有好好的玩儿过了，不如我们就趁这个假期出去玩儿两天吧。”
    乔鹤利瞬间精神抖擞：“好，老婆辛苦了，那我们回去开车吧。”
    “恩——我们还是坐车吧，专心享受一下久违的旅途时光。”
    “好的，听老婆的，走。”
    一边的夫妻俩琢磨游玩儿的地方，乔穆甄和李葭还有何延在第一时间去了游乐园，说是要给何延过生日，他当然没有拒绝，只是他看看手里的蛋糕和行李箱，询问道：“我可以先回趟家吗？”
    李葭和乔穆甄很认真的思考：“今天是你生日，晚点你就要回家了，留给我们庆祝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去玩儿吧。”
    “可是……”我这样要怎么玩儿啊何延还没有说完，李葭和乔穆甄就推着何延向前走去。
    何延很确定他听到了那句她们要给他过生日的话了，可是现在看看两个奔跑的身影，他开始怀疑。
    两张笑脸有说有笑，全然就是忘了今天的主人公是谁了。
    何延坐在椅子上，腿夹行李箱，上面放着小蛋糕，也是完全同意自己是多余的。
    乔穆甄和李葭在游戏在各个游玩设施中，何延独自一人看着一家人走过，一群朋友走过，也会看到一对对恋人走过。
    一定是早起赶路所以才会满身疲惫，十分困倦，困意袭来，何延也忘了孤独感，一个人抱着蛋糕在长椅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喧闹的游乐园都阻挡不了。
    两个人终于舍得回来了，远远地就看见前面聚了一拨人。
    李葭好奇地拉着乔穆甄去看情况，乔穆甄是拒绝的，她还没忘今天是何延的生日，虽然是惊喜，但是把他一个人扔在一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正要绕过人群，乔穆甄的手机适时的响了。
    “喂，宇扬。”
    听着电话的那端很是热闹：“你在哪儿？”
    “什么？你等一下。”
    稍稍离开人流：“喂，宇扬，你刚刚说什么？”
    “你现在在哪儿？”
    “啊，我在游乐园。”
    宇扬紧张地问：“和李葭？”
    “恩，还有何延。”
    一听见这个名字，宇扬的鼻子就叹息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
    “啊，我下午、晚点回去吧，中午不回去了，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了，对了，你帮我说一下，谢啦。”
    “叔叔阿姨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不是休息吗？”
    “恩——”宇扬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应该跟她说太多。
    “那家里就剩你一个人啦？这饭也不好做，不然你一起来吧，我们等会儿一起吃饭，还有很多人。”
    “很多人，恩，宇…何延今天过生日，我们准备一起吃个饭。”
    乔穆甄有些懊恼，说话就好好说话呀，脑袋趁机还溜号吗？明明跟宇扬说话，想说何延的名字，偏偏张口就想说宇扬。
    “你们一起给他过生日吗？”
    “恩——他还不知道我们要一起吃饭的事儿。”
    “哦，那你们玩儿吧，回来的时候告诉我。”
    “好，你不来吗？”
    “不了，别喝酒。”
    “恩。”
    “早点回来。”
    “好，那你记得吃饭，拜拜。”
    “恩。”
    乔穆甄安抚心跳加速的自己，向李葭走去，心里还在回味宇扬的嘱托。

 第40章 有一点甜

    走过去，乔穆甄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聚了这么多人了。
    何延乖坐在椅子上，后背向后倚靠，眼睛闭的很紧，手里的蛋糕也没有丢掉，看样子何延在这里睡了一会儿了。
    大家都拿着电话明目张胆地录像，时不时还有大人小孩儿的笑声。
    乔穆甄忍着笑推了推同样在拍摄的李葭：“别拍了，去吃饭吧。”
    李葭也在憋着笑，点头同意，两个一边向何延靠近一边说：“等会儿跟你分享个精彩的视频。”
    乔穆甄做出可以的手势。
    李葭和乔穆甄向何延走去逼退了很多人，再看时就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李葭突然指向那些人的背后：“诶，你看那是谁？好像你的偶像啊。”
    乔穆甄配合的向后张望，手早在身后推醒何延，待大家也都跟着向后看去后，两个人看见何延的表情哭诉着：“腿有点麻了。”
    哭笑不得的两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拉着大个子就走。
    何延的心是接受的，双腿却是抗拒的。
    “哎呀，哎呀，慢点，慢点。”何延时不时的哼唧。
    没有找到李葭惊讶的那个人，看热闹的人也彻底散开了。
    何延尽量走的稳一些，但是架不住两个小个子在一边偷笑自己发出的抖动。
    “行啦，差不多的了，赶紧吃饭去吧，怎么还笑个没完没了了，你们以为我不要面子吗，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
    “所以你早都醒了？”
    “你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怕吗？已经把我当成景点了，还坐在我旁边跟我拍照，这也就算了，还笑出声音来了，我能不醒吗？”
    “醒了就赶紧跑开呀。”
    “往哪儿跑，你不知道聚了多少人，轮流跟我拍照，我估算了一下，这要是按照景点的一些拍照收费标准，我这一天应该能有小一千块了。”
    李葭故意逗何延：“呦，何延真厉害呢。”
    何延也是假装嫌弃：“有些人呀，也不反思，也没有自知之明，也不知道我今天都是因为谁？”
    李葭不服气了：“那可不怪我哦，这件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怎么看都不是我的原因，非要说的，只能说离不开我的助力。”
    乔穆甄担心李葭乱说话，赶紧给她递眼色，李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何延也趾高气昂了起来：“呦，李葭真优秀呢。”
    乔穆甄松开扶何延的手：“还吃不吃饭了？”
    李葭一看乔穆甄松开了，自己也大力一甩：“自己走吧。”
    两个人走在前面，一个拿着蛋糕，一个拉着箱子。
    何延伸长双臂在后面低声哀嚎：“我错了，大小姐，两位大小姐，救救小的吧，小的还需要帮助，还没缓过来呀。”
    宇扬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是都没有胃口了。
    知道了她不是和他单独在一起，也知道她是为了给他过生日，可是他就是坐立难安，他也开始想过生日了。
    “你们是疯了吗？就三个人吃饭还包间啊，有钱不知道怎么花了是不是？你给我我自己去，干什么这么铺张浪费，小姑娘家家的，将来都是要嫁人的，能不能...啊——”
    何延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朋友们就联合起来给了他一个惊喜，何延吓得不轻，声音都是百转千回的。
    “何延，生日快乐！”
    何延面露难色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捂着一张哀愁的脸：“快乐，我可快乐了，哈哈哈，就想问问我这一会儿都经历了什么？谢谢大家，但其实我胆子挺小的，真怕哪一天经不住你们这么吓啊。”
    一桌的人都是何延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男生，只有乔穆甄和李葭两个女生，还有别的班级的，但是这都不重要，反正有李葭陪着自己，乔穆甄还不至于不自在到举目无望。
    吃完饭，听着他们聊了一会儿，乔穆甄也参与不进去，就打算回去了，李葭也不想凑一群男人的热闹，也准备走，几个男生连连挽留，他们看得出来何延喜欢乔穆甄，理所当然为自己的朋友争取机会。
    何延自然是希望她们能留下，因为她，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所以他并没有说话，没办法俩人只能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
    为了给俩人创造机会，几个兄弟更是轮番邀请李葭加入他们的队伍，乔穆甄拉着李葭的手，回握她，拒绝了男生的邀请。
    几个男生本以为体育馆里会有球友在运动，没想到里面空无一人，没办法，只能由天意选择一人回去拿球。
    其他人临时组队打起了游戏，何延担心他在她们的身边会让俩人不自在，他不敢试探他们的关系，他怕，因为他有一种感觉，那种不是他的感觉。
    他还是去和男生打游戏了，但是他知道她就在不远处，这也是一种满足。
    乔穆甄对游戏根本是一窍不通，和李葭默默在一边尴尬地坐着，这气氛太让人难受了，乔穆甄觉得自己是忍不了了，李葭也表示待不下去了，正在俩人为难时，没想到宇扬竟然在这时候来电话了。
    “喂，宇扬。”
    李葭听出了乔穆甄轻快的声音，和刚刚还在皱眉的那个人大相径庭，竖起耳朵在旁边偷听。
    乔穆甄躲开，李葭就会投去暧昧的目光，让她更不好意思了。
    “什么时候回来？晚饭回来吃吗？”
    “恩——一会儿就回去。”
    “好。”
    “来，兄弟们，打球了。”
    回去拿球的男生回来了，还在门口就开始喊了，宇扬也听见了。
    “你在学校？”
    “没有，在体育馆，我这就回去了。”
    “等一下，你在那儿等我，我现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家里没菜了。”
    “啊，哈哈，好吧。”
    乔穆甄的脸就红了，他的回答也太让人尴尬了吧，显得自己不知道有多矫情。
    “呦，瞧这一副娇羞的模样，是宇扬吧？说什么啦？”
    “没什么，没说什么。”
    乔穆甄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脸上的热度了，不想再加剧，便赶紧逃避。
    “何延，时间不早了，我想我就不参加后面活动了，我该回家吃饭了。”
    “好，我送你…们。”
    “不用了，等会儿宇扬来，他送我们就行了，你们玩儿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嘛，对了，要郑重地祝寿星生日快乐。”
    何延学着乔穆甄的模样回以：“谢谢。”
    包括李葭在内，都是默默在一旁看着何延和乔穆甄交谈。
    寂静的体育馆突然响起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寻声望去，一个身穿休闲运动风，手握同风格的长袖外套，面露凝色，眉宇间的英气，大步流星的步伐更是让人误以为是带着杀气向乔穆甄和何延走去。
    何延的朋友见状以为是找麻烦的，纷纷向前聚。
    李葭一看这架势也是赶紧凑上前，当然，心里还是稍稍有点紧张的。
    何延回头跟朋友说：“你们先玩儿。”
    几人迟疑地在一旁投球，运球，眼神还是关注一下那里的情况。
    没想到竟然是宇扬先开口：“听说你过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两个人看起来毫无波澜，像交接仪式般的对话方式倒是让李葭松了一口气，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乔穆甄想尽快结束这莫名左右为难的气氛匆匆道别：“那我们先走了。”说着就拉上了李葭的手，不想身后的声音却拦住了她。
    “李葭，我送她吧，你们直接回去吧。”
    李葭猜到何延是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便点了点头。
    宇扬手里的衣服是给乔穆甄准备的，她看看衣服又看看宇扬。
    “晚上天凉了，披着吧。”
    何延和李葭在后面看着他给她披上衣服，她没有拒绝。
    “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葭点点头，等着他问。
    一路上何延都是低头不语，一直到李葭的楼下，他还没有问。
    “那我上去了。”
    看见何延点头李葭已经转身准备走了。
    “李葭，等一下。”
    何延吞吞吐吐半天也没问出什么。
    李葭也耐不住好耐性了：“何延，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好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现在是连个问题也问不出来了吗？当初也没见你这么怂啊？”
    “小穆喜欢他？”
    “看样子是。”
    “他也喜欢她？”
    “你说呢？”
    “那他们……”
    “不清楚，说不定快了吧？”
    “那你知道什么？”
    李葭看着何延质问的口气，脸上也是惊愕的表情。
    “何延，你是在质问我吗？”
    “不说帮我的吗？”
    “何延，你的态度真是令人意外，你扪心自问自从我知道你喜欢小穆以后，我是不是想尽办法的帮你，但凡有她的一点消息，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李葭长舒一口气，控制自己的脾气。
    “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因为我啊，好吧，就算有我的原因，大概就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帮你，你现在这样…我真是没想到，算了，以后我不会帮你了。”
    说完，李葭带着一肚子的怒气转身就走，宣泄地按着电梯。
    “真是奇怪，我好心好意帮你刺探情报，帮你如愿以偿的和小穆坐同桌，时不时聊起你，尽一切努力撮合你们，是你不争气，磨磨蹭蹭地给了别人机会，现在还怪起我了，我以后才不管了。”
    刚要关门，电梯里进来了一个人，牵着一条小狗。
    虽然心情不是很好，李葭还是问了一下那人住几层，替他按下。
    电梯缓缓上升，李葭越想越恼火：“真是，太恼火了，什么人啊，啊——”
    李葭忘了电梯里还有别人，还牵着狗，虽然是不大的博美，但听见她的喊叫，那只躲在角落里的狗也是吓得狂吠，主人赶紧安抚，李葭也是倍感歉意，连忙道歉，小狗慢慢平复。
    这次李葭一动不动地站在电梯门前，几乎是贴着的。
    身后的人想提醒李葭不要靠的那么近，想想又算了。
    电梯门一开，李葭就在夹缝中冲了出去，身后的人看着那个逃跑的身影笑了。
    “哎呀，这个该死的何延，都怪他，难得遇到这么个看起来不错的男生，我的形象全毁了，艳遇也给我毁了，自己不成器，还想拉我垫背，真是有够损的。”
    看见李葭愤怒的转身，何延也知道自己有多不可理喻，说的话有多伤人，甚至可以说是农夫与蛇。
    何延也生自己的气，他知道李葭真的帮了自己很多，况且两个人的感情，他喜欢她，他不主动，难道还要让别人把她送到自己的面前吗？
    拿起电话想跟李葭道歉，又担心她还在生气，就想等找个时间再说吧。
    回到球场何延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打球也毫无精力，朋友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这样早早散了各自回家。
    宇扬和乔穆甄直奔超市，知道宇扬是打算来买菜的，乔穆甄就冲在了前面，直奔蔬菜区。
    宇扬在后面长臂一伸，停在了零食区。
    乔穆甄顺着目光看过去，口水也想流了，精神也来了，脚不自觉地迈了两步，又摆摆手：“哎，不行不行，回去王女士又该批斗了。”
    “叔叔阿姨今天不在家。”
    “不在家？”乔穆甄露出精灵般的笑。
    宇扬来到乔穆甄的面前，放低身子要帮她把拉链拉上。
    乔穆甄一愣：“拉上就不好看了，显得我有些矮。”
    宇扬没有理乔穆甄，她便伸手道：“那我自己来吧。”
    宇扬还是没有让她自己来，那个温柔的样子，是之前他在老家时候的模样，这让乔穆甄有那么一点的甜，嘴角泛起笑意，享受这份心意。
    随之一声长长的拉链声，一直拉到顶端，埋没了乔穆甄的半张脸。
    乔穆甄直觉自己现在有些好笑，也的确忍不住笑了：“哈哈，这样会不会有点高啊？”
    宇扬也忍不住笑了，摇摇头：“挺好的。”
    乔穆甄叹了一口气，还是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不在家啊？不是节假日休息吗？”
    “可能是加班吧，节假日加班也不奇怪。”
    乔穆甄认同的点点头，脚下早已迈步走向货架：“也是，不过为什么他们没有告诉我呢？”
    “因为你没有接电话。”
    乔穆甄顿住，给了宇扬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41章 你是在躲我吗

    乔穆甄挑选的很精细，因为她担心在爸爸妈妈回来前吃不完被发现了。
    宇扬推着推车跟在身后，看见小个子的她游走在商品间，真希望她能把货架上的每一个物品都拿下来看一下，看看它们的成分表，出厂地址和日期，总是时间越久越好，那样他就可以看的久一点。
    “这个呢？”
    乔穆甄摇摇头。
    宇扬又拿起了一个问，乔穆甄又摇摇头。
    看见乔穆甄往蔬菜区走，宇扬一下子急了：“够了吗？不再买点吗？”
    乔穆甄的手指勾着推车间的缝隙：“够啦。”
    宇扬有些失望，还是跟了上去，绕了蔬菜区一圈，乔穆甄的兴致明显不高了。
    宇扬问她有没有想吃的菜，乔穆甄只是回了一句：“你定吧。”
    无奈之下，宇扬也就随便选了一些，他很怀疑自己刚刚让她买零食的决定对不对，更怀疑她回家会不会不吃饭了。
    果然一进家门，乔穆甄就翻找零食开吃，配着电视节目，很享受很惬意的样子。
    “先吃饭吧。”
    乔穆甄目不转睛，偶尔这样在家放肆的感觉真好。
    吧嗒着小嘴：“恩——反正就剩下你和我了，不着急，等一会儿再吃，你也过来吃啊。”
    宇扬知道乔穆甄是想用零食填饱肚子，他都答应了叔叔阿姨，所以可不能由得她那么嚣张。
    说着，乔穆甄的胳膊还朝宇扬的方向伸去。
    宇扬整袋都拿走了，连带没有开封的也一同没收了。
    乔穆甄抬头看向那个居高临下的目光，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吃饭，就在起身的那一刻，还舔了一下嘴唇，在回味零食的味道。
    乔穆甄看着桌上空荡荡的，转身问宇扬：“你是让我吃空气，还是让我自给自足。”
    宇扬也来了兴趣，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那你选择哪一个？”
    “我傻啊？我当然都不选了。”
    乔穆甄蹦跳着跟去厨房：“我有那么多好吃的，用得着那么憋屈吗？宇扬，你会变魔术吗？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么多菜就做好了？”
    听见乔穆甄的回答宇扬笑了，看样子她也不傻。
    “这是我出门前做好的，现在可能有点凉了，我热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我能帮点什么？”
    “不用了，你去等着吧，很快。”
    “好的。”
    乔穆甄乖乖去坐好，那一袋的零食就放在宇扬的眼前，也在她的视线内，椅子靠后，身子前倾，下巴支着桌面，看着那一袋零食，明明近在眼前，她却动不得，唉声叹气。
    想到这都是因为谁，没错，就是因为他——宇扬，那个有点高大，有点细心，有点学习好，还会跆拳道，饭菜做的也好吃的人，恩——怎么都是优点，想着乔穆甄不知不觉就哼唧出声了。
    宇扬以为乔穆甄等不及了：“马上就好了。”
    虽然宇扬不是每个菜品都样样精通，但是他会做的，都是色香味俱全呢，没骨气的乔穆甄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因为美食缴械投降了。
    但在最后关头她还是收住了笑容，摆着冷脸，也不收桌子就直接回了房间。
    宇扬错愕地看着那个背影，一阵茫然，一会儿好心情，一会儿坏脸色，不过他还挺喜欢看她的小模样的。
    宇扬自己吃完自己收拾，自己刷碗，收拾干净了，拿着口袋回了房间。
    翻找了一下，把酸奶拿出来准备放进冰箱，这是之前她在家，几乎每天都会喝的酸奶。
    大学后，假期里的乔穆甄已经不需要写作业了，看看视频，听听音乐，享受着一切轻松的活动方式。
    习惯性地去找酸奶喝，冰箱里竟然真的有，那一定是他放进去的了。
    高三的宇扬，假期里还有一堆的卷子和作业，那个房间的人已经昏昏欲睡，他还得挑灯夜战，好在他并不觉得累。
    第二天，乔穆甄起的很早，大概是因为昨晚睡得早吧，拉开窗帘，入眼的正是最元气满满的太阳，收获一天的好心情。
    乔穆甄很快洗漱完毕，然后就开始了假期的第一场个人秀——大扫除。
    放着最嗨最燃的音乐，时而高声合唱，时而扭动身姿，甚至跟自己互动。
    宇扬因为晚上学的晚，所以早上没起来，还没睡够就被乔穆甄吵醒了。
    还沉浸在欢快歌声里的乔穆甄，跟空气互动，还说这夸奖自己的话，那因为音乐扭动的身影好笑极了，却让他欢喜的不得了。
    乔穆甄一个转身迎接上依靠墙角的宇扬的目光，顿时语塞：“我忘了。”
    宇扬眼看着茫然道不知所措的乔穆甄脸颊开始涨红，笑着坐下。
    “吃饭了吗？”
    音乐太吵以至于乔穆甄听不见宇扬说什么，自然地凑近身子：“啊？”
    没想到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让两个人更慌张了。
    乔穆甄跑回房间关了音乐，却迟迟没有再从房间里出来。
    等不到，宇扬就自己去问，敲敲门，乔穆甄过了很久才打开。
    “吃饭了吗？”
    “恩——”肚子就那么巧的响了。
    乔穆甄偷看见宇扬正看着自己，头垂得更低了：“我喝了酸奶。”
    “想喝粥，还是吃面包？”
    “面…都行。”
    早上闹的乌龙让乔穆甄不好意思点餐，更不好意思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音乐停下了，宇扬自然听见了乔穆甄想说面包。
    “你继续吧，等会儿喊你。”
    “好。”
    宇扬先洗漱才做的饭，所以相比平时会稍慢一点，但在乔穆甄眼里一点都不会，因为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丢脸。
    饭桌上乔穆甄偷偷看了宇扬好几眼，宇扬也感受到了注视，每次一看，她就低头吃饭。
    乔穆甄在心里默默准备着对宇扬说的话，有时皱眉头，有时歪头，准备准备，她就放下了碗筷，挺直腰背，面露严肃之色，手臂抱胸，冷冷地语气说：“那个，我早上忘了你在学习了，打扰了就不好意思哈，你好好学习吧哈。”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乔穆甄还眼神向下看去，看似轻视，在卸下防备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因为自己倔强的假装有多高兴，双手捂着脸偷笑，笑着笑着就摇头晃脑。
    拿起那杯牛奶缓缓向上，外面的阳光冲进玻璃敲击着心情，饮一口牛奶，轻柔的美好，扯起她的嘴角。
    宇扬的眼里，晨光下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喝着牛奶，开始一天的希望。
    乔穆甄的余光里，自己再一次的失态了。
    因为紧张她止不住地咳嗽，宇扬轻拍后背：“你慢点，又没人抢，没人吓你。”
    乔穆甄一边调整，一边说道：“对不起，我又失态了，我保证不打扰你了，我吃好了，你吃完了就放这儿，我来收拾。”
    回了房间，乔穆甄就像淋了雨的小鸟，羽毛不再丰盈，颜色也不再艳丽，一下就打回了原形。
    “哎，哎，哎。”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宇扬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回了房间，担心她生气，盘子就留给她洗刷了。
    乔穆甄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伸出手配合的比划：“其实没什么的，第一，这不都是很平常的小事吗？第二，他那种精神大条的人才不会关注这些呢！第三，第三，第三我要勇敢。”
    乔穆甄威风凛凛，战斗力满格五颗星，直奔客厅，果然，宇扬已经收好桌子了，什么，他竟然真的没有洗刷盘子，加分项体贴值降低。
    宇扬在房间里，偶尔也会听见她在房门外的声音，一开始是水流声，后来是哈哈大笑，让本来在学习的他也会跟着笑。
    宇扬拿起水杯出去，乔穆甄听见了响动，机敏地从沙发上蹦起，拿起遥控想关掉，结果因为紧张不知道按了什么键，她也顾不得这些了，扔了遥控器就跑回房间，连鞋都没有穿。
    宇扬看着那个冲回房间的背影，捡起遥控器，看见地上还有一双拖鞋：“乔穆甄，你电视没关，怎么鞋也不穿啊？”
    这一次宇扬直接喊了乔穆甄的大名，反倒是让人觉得亲切了些。
    “啊，我…我突然有点事。”
    宇扬听得出来她就躲在门后，那她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在躲着自己吗？为什么？他想不通，只能询问。
    敲敲门：“你在干嘛？”
    “我在打电话。”虽然有一停顿，但是乔穆甄还是想夸夸自己的机灵劲。
    “你在打电话？”
    “当然了，因为你我都没办法跟别人专心讲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门讨论。
    “啊——专心讲电话。”
    听见宇扬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乔穆甄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声音再次响起：“那在跟谁讲电话呢？”
    本就因为宇扬再次靠近的声音而紧张，听见他的再次提问，乔穆甄也不乐意了：“我还不能有隐私了吗？”
    门打开，宇扬倾身微笑着问道：“你用什么打电话？”
    乔穆甄心跳要漏了一拍了：“哈哈，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是用电话了。”
    宇扬的手里正拿着她的电话，故意逗趣她：“这是？”
    乔穆甄一下子愣住了，低头悔恨，灵机一动：“语音电话不一定就是手机嘛。”
    宇扬配合地点头，微微侧身，半个身子进了乔穆甄的房间，扫视了一下并没有笔记本的痕迹。
    “那是？”
    靠的这么近，让乔穆甄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努力地憋气，感觉自己已经憋出了双下巴了。
    反正也发现了，乔穆甄干脆伸手去拿手机，宇扬偏偏不给。
    宇扬只要微微抬手，乔穆甄就伸直了也够不到，跳脚也够不到，略作强硬姿态：“给我。”
    乔穆甄发现宇扬是故意在捉弄自己，那她也不能认输，踩着宇扬的脚去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在躲我吗？”
    “我没有躲着你，我躲着你做什么？”
    “那为什么我刚从房间出来你就撒丫子地疯跑，遥控器也扔了，鞋也没穿。”
    “其实，我……”
    乔穆甄的目光顺着宇扬拿着手机的手游走，当他停在胸前，乔穆甄一下子夺回，炫耀地对着宇扬扭动，然后一把关上门。
    本以为宇扬就会这样离开，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开门进来了，似乎等不到答案就不走了。
    “干什么？”
    “零食还要不要了？”
    “哈，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再去买呗。”
    “我告诉阿姨。”
    “那是我妈。”
    “阿姨信我的。”
    他说的有道理，默默攥起了拳头，击向宇扬的腹部，反应灵活的他并没有白白等着挨打，一把握住她的拳头，像握手似的摇晃。
    “伤不了我的。”
    两个人表面上尽力地维护着面色平静的假象，心脏快的已经要连带着肝儿啊，肺啊一起离家出走了。
    “我不吃了，反正我妈今天就回来了，我能忍住。”说完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宇扬没有放手。
    “不回来呢？”
    “不回来我也不吃了，饭也不吃了，什么都不吃。”
    “说话算话。”
    “哼，算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诚实守信中华美德。”
    “你会后悔的。”
    留下一句话，宇扬转身就走了。
    乔穆甄赶紧把门关上，觉得自己紧张地要疯了，这大概就是恼羞成怒的意思吧。
    宇扬也是空手而归，水也没有喝，杯子也没有拿回来，关上门，看着那只抓着乔穆甄手的手，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勇猛。
    宇扬做着作业，已经忘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听见乔穆甄一遍遍开冰箱的声音，再看看时间，忍不住笑了，看样子她是饿了。
    乔穆甄虽没有高超的厨艺，但是喂饱自己也是可以的，她看着冰箱里的菜，那是他昨天买的，她不能动，而且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吃饭才多久，她要忍住。
    不对呀，酸奶好像也是他买的，哎呀，刚刚是说他藏起来的，没说已经拿出来的这些，不算。
    宇扬很快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乔穆甄在房间闻着是抓肝挠心的，走来走去，几次都想冲出去了。
    “乔穆甄，吃饭了。”
    不仅是宇扬，乔穆甄也觉得他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这样听着更舒服些，也更亲近些。

 第42章 麻辣烫，少放辣

    “说好了，我不吃的。”
    你求求我吧，一定要求求我，至少说点好听的，给我个台阶，我就给你点面子啊。
    “确定你不吃了？”
    “这算不算，算吧。”乔穆甄在房间里自问自答。
    房间里良久的沉默，门打开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了，礼仪也是美德。”
    越靠近，饭菜的香味越浓烈，简直就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被宇扬发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表情，乔穆甄害羞了：“我晚上就不吃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的动静，乔穆甄真的饿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闻到了饭菜香，也看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了，然后她就更饿了。
    当然了，宇扬也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吃了，但是嘴硬的她拒绝了，她想守住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她相信爸爸妈妈回来他们就可以一起吃了。
    一起？乔穆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爸爸妈妈回来的话，宇扬一定会等他们回来一起吃的，现在他却自己吃饱了，想到上午他说的话，难道爸爸妈妈今天也不回来？
    直奔宇扬的房间，一下子就敲开了他房间虚掩的房门，发出的撞击声没有吓到宇扬，反倒让自己一惊。
    宇扬看见乔穆甄来势汹汹，手掌支撑着微侧的脸：“什么事？”
    “我爸我妈今天不回来？”
    宇扬的手指轻轻敲击自己微笑的脸颊，点点头是回答了。
    “你早就知道。”
    宇扬再次点点头。
    乔穆甄摇摇头，手掌竖在半空中像宇扬走去，就在那手掌已经离宇扬近在咫尺的时候，宇扬伸出手跟乔穆甄击掌，然后十指交错握住，乔穆甄想要拍打宇扬的计划没有得逞，反倒自己还被控制了。
    乔穆甄的脸不知是气红的，还是因为害羞，但是自打她记事儿开始，她就没有过这样十指交错的经验，连握手的记忆都没有，她就这样一天里跟一个男生握了两次手，不，加上那天晚上就是三次了。
    “你你你，你松开！”
    “我我我，我不呢？”
    宇扬学乔穆甄的语气，气得她更挠头了。
    两人僵持不下，乔穆甄突然放低身子，缓缓躺下，就在宇扬面前一横。
    “哎呀，不行了，我这手是废了，身子啊也不能动了，眼睛里开始冒星星了，你看着办吧。”
    说着乔穆甄就闭上了眼，表情还是痛苦的模样。
    宇扬看了一会儿戏后，松开了乔穆甄的手，以为她会起来，谁知她闭着眼睛说了两个字：“晚了。”
    “起来，地上凉。”
    乔穆甄不知道宇扬的眉头皱了起来，还得意的支撑起双腿，开始晃了起来。
    “有话起来好好说。”
    “你求我啊？”乔穆甄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想到宇扬直接趁着乔穆甄晃动的时候，手臂直接穿过她的后背将她抱了起来。
    乔穆甄感觉到自己整个人渐离地面，安全感慢慢丧失，睁开眼，两个人原来这么的近，环绕宇扬的脖子。
    “抱不动就赶紧放我下来，你这一撒手我要是有个什么问题，后遗症的，你可跑不了。”
    宇扬看向乔穆甄，那不足三十厘米的对视，至少先让乔穆甄别开了视线。
    宇扬一口气将她抱到沙发上放下，显然乔穆甄看见宇扬脸上的红晕，不是因为抱不动她，所以他也害羞了。
    “吃什么？”
    一听宇扬的话，乔穆甄也软了下来。
    “我……”
    “要么吃我做的，要么我告诉阿姨。”
    乔穆甄赌气要回房间，但是一直拖鞋掉在了半路，准备蹦跶回去：“让开，我要回房间了。”
    宇扬抓着乔穆甄的双肩让她坐回沙发。
    “宇扬，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小人的。”乔穆甄说的认真又不服气。
    宇扬微张的手掌轻轻在乔穆甄的脑袋上轻拍了两下，很轻很柔。
    “所以啊。”没有再多的话。
    简单的一个动作，乔穆甄却好像被施了咒语，变得很乖巧了，一动不动地坐着，宇扬捡起遗落的拖鞋，细心地并放在一起。
    “炒饭？”
    “麻辣烫，少放辣。”
    宇扬没回答，乔穆甄知道她听见了。
    乔穆甄本意是难为宇扬的，谁知他在厨房里忙的井然有序，偷偷看去，他真的成长的太好了，同样是人，人家闪闪亮亮的让人赞赏，她就只能让人绞尽脑汁客气客气。
    哎，要是同为人参，得到他应该也得竞拍吧，她可能只需要招招手，和商贩讨价还价一下就到手了吧。
    大概是整天都无所事事，散漫的不行，等着等着，乔穆甄居然在沙发上趴着睡着了，脸还是朝着宇扬的方向。
    宇扬盛了一大碗给她，轻轻放下，看着熟睡的小脸，不忍心叫醒，就那么看着。
    可能是睡饱了吧，迷糊中闻到麻辣烫的味道，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她确定就是那个味道，一睁眼，一张脸赫然出现。
    “干嘛？”
    “吃饭。”
    乔穆甄万万没想到这个麻辣烫会这么辣，她坚定地认为他是在报复自己。
    “宇扬，你是放了一个辣椒厂吗？这么辣？我和你还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吧。”
    乔穆甄一边说着一边大力的呼气吸气，到后来甚至流出了眼泪。
    宇扬一看也是吓坏了，他真的少放了辣，没想到她这么不能吃辣，赶紧去冰箱拿瓶酸奶，还挑了最大瓶。
    乔穆甄一口接一口，也暂时放弃了数落宇扬。
    “还好吗？”
    “不好，你知道这个多毒辣吗？”
    “我真的少放辣了。”宇扬说的小心翼翼。
    “少放辣，骗人，你吃试试。”
    宇扬吃了两口，还挺大的两口，但是脸色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乔穆甄惊讶地看着宇扬，凑近了看，确实是亲眼所见。
    “你是丧失味觉了吗？还是反应迟缓。”
    “还好。”
    乔穆甄逃离般地回了房间：“那你全吃了吧。”
    宇扬在外面吃得欢，乔穆甄在房间里闻着味，其实真的味道还不错，就是太辣了，她喜欢微辣的味道，不是麻辣到麻木的感觉。
    舔了一下双唇，在宇扬的身边坐下，咽了咽口水。
    “你…挺能吃辣的哈，你看你这也吃得差不多了，我还三分不见饱。”
    宇扬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乔穆甄，听着她说。
    “你看那些零食我昨天也没有吃多少，要不你看着给我拿点什么，我好填饱肚子？”
    宇扬听完就莫不转身走了，手里还拿着刚刚的碗筷，乔穆甄以为送进厨房就会出来给自己拿零食了，乖乖等着，就算不知道藏在哪儿也没有关系。
    没想到宇扬进去以后直接端着一小碗的麻辣烫，乔穆甄看着很是迟疑：“不会是给我吃的吧。”
    乔穆甄看着很是迟疑：“不会是给我吃的吧。”
    “是，吃吧，我放了很多的糖，你尝尝。”
    “我可以拒绝吗？我不想当小白鼠。”
    “我已经试过了，完全没有辣的味道。”
    乔穆甄试着尝了尝，果然不辣了，但是会有点甜。
    “你不觉得有点甜吗？”
    “觉得。”
    乔穆甄礼貌地笑笑：“好吧。”
    宇扬在房间学习，乔穆甄在房间看视频，两个人都互不打扰。
    乔穆甄想早点睡，那样就可以忘了丢失的饱腹感，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眠，这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太难受了。
    悄悄地来到宇扬的房门外，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很安静，似乎已经睡了，伸出手想要敲门，还没碰到门，乔穆甄的手就伸向了自己，饥饿的感觉真的容易让人变傻，至少对于她来说是真的。
    蹑手蹑脚地进了宇扬的房间，熟练地来到曾经藏可乐的地方翻找，竟然没有找到，不应该呀，他还能放到哪里。
    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发出了响声，让乔穆甄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打开手机，又怕太亮让宇扬醒了。
    又伸着手去摸，一下子把可乐碰倒了，滑落至地与瓷砖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接着又和桌腿擦过，滚向床边。
    这一连串的声音犹如飞机的轰鸣声，一阵阵地从乔穆甄的脑海里飞过，乔穆甄赶紧扑向可乐，也就在那抬脚的一瞬间，鞋底与脚板又发出拍击的声音。
    乔穆甄要哭了，这种感觉真是又悲催又刺激。
    光着脚，拿着鞋和可乐，以最快的速度蹑手蹑脚地出了宇扬的房间。
    躺在自己的床上，乔穆甄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其实乔穆甄来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宇扬刚躺下没多久，所以他清楚地听见她制造的一切声响，也假寐打量着她。
    一开始还想不明白她是做什么，直到看见她熟练地在放有可乐的地方翻找，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带着温柔地笑，翻身睡去。
    又是一天清晨，乔穆甄起的很早，还打了豆浆，等到宇扬起床，乔穆甄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他了。
    “你做的？”
    乔穆甄得意地点头。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现在可是在培养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不过看起来还不错。”
    宇扬点点头就去洗漱了。
    吃完早饭乔穆甄就把自己推回了房间，还嘱咐自己要好好学习，也不用自己刷碗，而且这两天明显起得早了，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都让宇扬大吃一惊。
    乔穆甄一会儿去冰箱里找酸奶，一会儿去宇扬房间问有没有可乐。
    “宇扬，你那儿还有可乐吗？”
    宇扬快速地在脑海里思考，她明明知道还有，为什么还要问，既然如此，自己就陪她玩儿玩儿。
    “没有了。”
    乔穆甄也是没有想到宇扬的回答，这有些出乎意料呢，连看有没有看就直接回绝了自己。
    “嘿嘿，你看看呗，说不定还有呢？”
    “没有了。”
    乔穆甄皮笑肉不笑地表示知道了，不一会儿，又来找宇扬。
    “宇扬，你那儿还有酸奶吗？冰箱里没有了。”
    乔穆甄和宇扬似乎在较劲，誓不罢休的感觉。
    “宇扬，我想吃薯片了，蜂蜜味儿的。”
    宇扬也不再看乔穆甄了，低头看着试卷，机械地回答：“没有。”
    “我那天明明买了。”
    宇扬还是不做声响。
    乔穆甄危险地眯起双眼，勾起一抹坏笑，回了一趟房间，再敲宇扬的房间。
    “咚咚咚。”
    “进。”
    乔穆甄并没有进，而是选择让宇扬出来。
    “宇扬，我想吃零食了。”
    还有些纳闷乔穆甄为何突然敲门了，还让自己出来，看见她的手臂在身后抖动，他就猜到了她想干什么。
    “你等一下。”
    乔穆甄以为宇扬给自己拿零食了，已经在门外偷乐开始庆祝了。
    门打开，宇扬两手空空。
    “去外面说。”
    乔穆甄眨着眼睛迟疑了，这个宇扬是什么意思？难道零食不在他房间？
    弱弱地问：“去哪说？”
    “去厨房。”
    乔穆甄一下子放松了警惕，身子转到一半又转了回去，仰望着宇扬小心翼翼地来到厨房。
    宇扬的手往后一背：“没有。”
    乔穆甄知道宇扬是在骗自己了，脸上忍不住坏笑，没关系，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宇扬对于乔穆甄的小心思完全了然于心，也对她微笑。
    乔穆甄突然伸长手臂，将可乐罐口对着宇扬，她不知道宇扬做了和她一样的准备，两个人几乎同时拉起，厨房里响起“嘭”的响声，可乐也是借着压力飞出。
    宇扬看见乔穆甄大惊失色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很开心，很温暖。
    乔穆甄也忘记了诡计被发现后的尴尬，和宇扬尽情地玩儿。
    乔穆甄想尽一切办法地让宇扬的身上洒满可乐，宇扬却用拇指盖了大块儿的可乐罐口。
    看见乔穆甄的喷不出来了，宇扬还善解人意地将自己手里的可乐递给乔穆甄：“给你？”
    乔穆甄也笑了，这个时候他还要把它给自己，这不就是战场上的猪队友吗？
    正要接过，宇扬却躲开了，原来他只是在逗自己，他怎么会傻到把武器送入敌人的手中呢。
    乔穆甄和宇扬你争我夺，厨房里乱成了一锅粥，却回荡着两人的阵阵欢笑声。

 第43章 这大半夜的，我可伤感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两人面面相觑。
    “谁啊？不会是我妈回来了吧？”
    “应该不是。”
    “那你去开门。”乔穆甄推着让宇扬去开门。
    乔穆甄在一边探着头望了一眼，她看见他也长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偷笑。
    因为没有回应，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啊？”
    “快递。”
    两个人如获重负，收下快递，两个人相视一笑。
    乔穆甄拿起抹布递给宇扬：“看来王女士也可以让你畏惧嘛。”
    “你应该知道，结果一定是你比我惨。”
    “你来打扫。”
    “那你呢？”
    “我要去洗澡。”乔穆甄一字一顿地解释清楚，傲气地转身。
    宇扬一把拉住了乔穆甄的手腕：“一起。”
    简单地两个字一点一点地在乔穆甄的脑袋里放大，再放大，直到爆炸。
    宇扬也是看着乔穆甄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通红。
    乔穆甄再看看手腕上的大手，一把甩去：“一起？你疯了吧，我和你怎么能一起，臭流氓。”
    没有甩掉，乔穆甄就去推。
    宇扬轻轻一拉，乔穆甄就撞进了宇扬的怀里。
    乔穆甄仰望着宇扬，感觉自己快要热炸了，好像体内有一团火在剧烈的燃烧。
    “一起打扫怎么就臭流氓了？恩？”
    宇扬的那个“恩”字说的很魅惑，乔穆甄眨巴眨巴眼睛，过了很久才接通信号的样子：“打、打扫啊？”
    “不然你想的什么？恩？”
    又是那一个“恩”让乔穆甄害羞到不能自已。
    在心里恨恨地把自己批评了一顿，自己才是女流氓吧。
    恼羞成怒的乔穆甄冲着宇扬大喊：“一点都不绅士，臭流氓！”
    不情不愿地一起打扫，乔穆甄脸上的温度一时还没有降下来，想起来乔穆甄就想发火，一把扔掉抹布：“啊呀，啊——”
    宇扬看了乔穆甄一眼，一边的嘴角偷笑着：“快点收拾干净，我还有事。”
    “知道啦，就你有事，就你忙，切。”
    两个人拿着换洗的衣服在卫生间门口相遇，乔穆甄眼见此状，毫不犹豫冲进去锁门，不给宇扬一点机会。
    趁乔穆甄洗澡，宇扬看看时间，干脆开始做饭。
    等到乔穆甄出来的时候，宇扬也做的差不多了。
    “饭菜做好了，你先吃吧。”
    乔穆甄假装不屑地转头不看，我不吃，我就要吃零食。
    乔穆甄意味深长地看了卫生间一眼，手里的毛巾一甩，嘴角恨不得跟耳朵打个招呼，匆匆跑到宇扬的房间，果然他没有锁门。
    乔穆甄还是习惯性地去老地方翻找，这一次她确定那个角落没有她要找的零食。
    坐在床脚，自言自语道：“到底把东西藏哪儿了？他那么狡猾，该不会又一点一点分开放了吧？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说着，乔穆甄还发泄地踩了两下床单，眼神瞥见枕头，伸手去拿。
    她的双手紧紧的在枕头上掐出一条痕迹，原本平整的长方形枕头，一下子变得皱巴巴的，她把那儿当做是宇扬的脖子。
    “说，你把零食都放哪儿了？”
    起身在宇扬的床上用力地蹦跳，手臂还时不时地跟着挥舞，完全是再次把床当成了宇扬。
    “让你不说，让你不说，哈，求饶吧，你这个凶险的家伙，可恶又可耻，嚣张又危险，还有点…”
    宇扬忘记拿内裤了，出来就听见自己的房间里有声音，门没有关，他就一声不响地躲在了门口偷看，手臂抱胸，身子半倚靠在门边。
    一开始宇扬还没明白为什么，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情况了。
    看到最后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犹豫了，就随口一问。
    “还有点什么？”
    听见声音，乔穆甄吓得立马回头，可是她之前跳的太用力，导致她现在停不下来了。
    乔穆甄一上一下，看着宇扬问：“啊，你洗好啦？”
    “还没。”
    “那你回来干什么？”
    宇扬向衣柜走去：“你知道，有时候想知道的太多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吗？”
    “啊，那你慢慢洗啊，我就是来看看，看看栀子花，哈哈，你养的真好，我闻了，可香了。”
    因为乔穆甄恍惚间看见宇扬从里面拿出来一件小衣物，很像贴身的那种，虽然宇扬很小心，但是她大可以推测出来，但是转念就为此感到羞涩。
    听见乔穆甄说“我闻了，可香了”，他就笑了，那轻快地语调好像是真的似的。
    “然后上我的床干什么？”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啊，宇扬你睡的是蹦床吗？它怎么还不停，我有点晕了。”
    “手给我。”
    乔穆甄觉得自己再蹦一会儿就要吐了，没办法，就算害羞也得抓上那双大手。
    宇扬趁机将他眼里娇小的乔穆甄抱下床。
    乔穆甄的眼睛看着宇扬忽闪忽闪地：“那是因为我发现你的床好软啊。”
    “那你继续跳吧，我允许你继续跳五分钟。”
    “嘿嘿，一分钟也不跳了。”
    前一秒乔穆甄还在欢天喜地，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宇扬转身走出房间，在门口停下，回头看着乔穆甄。
    只要不让宇扬追问，不跟王女士告状，此时她就愿意安安静静地呆着。
    “怎么了？”
    “你不出来吗？是打算在我房间住下吗？”
    乔穆甄讪笑：“哈哈，开玩笑。”
    乔穆甄低下头打算出去，突然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毛巾忘记拿了，转身回去找，怎么找都没有。
    “找什么？”
    “毛巾，我来的时候拿个毛巾擦头来着。”
    “你忘记你把它丢哪儿了吗？”
    宇扬一语点醒梦中人，乔穆甄伴随着自己尴尬地笑声走出宇扬的房间。
    接下来，乔穆甄就被宇扬的动作惊呆了，看看门，看看他，眼神里带着幽怨和委屈。
    “宇扬，你个变态，你锁门。”
    “不可以吗？”
    “你就洗个澡还锁门，你是防着我！”
    宇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宇扬在卫生间洗澡，乔穆甄在外面吃饭，因为心情不好，显然吃的有些慢悠悠的。
    “居然防着我，是把我当贼吗？有我这样的吗？你见过吗？我多善良又可爱，美丽又多娇，知性又大方。”
    说完乔穆甄就打了个冷颤，她嫌弃地笑了，对象还是自己。
    “就是暂时还没有英雄为我竞折腰的，不过没关系，快了。”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乔穆甄不自觉地望着那个人的方向。
    现在的他们不像之前那样小心谨慎，还有些微的拘谨，就这样想生气就生气，想大声说话就大声说话真的很好。
    当然之前她也发过脾气，他们也争执过，但是心态却不一样了，有一种感觉，是他们都不会因此形同陌路。
    思绪间，宇扬慢慢向自己走来。
    天哪，这是什么男生，明明这皮肤算不上白皙，偏偏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乔穆甄避开眼，低头吃了两口就准备回房间：“那个我吃好了，你也快吃吧。”
    宇扬看着乔穆甄躲闪的模样，一度怀疑地看看自己，确定自己穿了衣服，没有流氓和变态。
    “等一下，过来。”
    乔穆甄看见宇扬回了房间，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要给自己心心念的零食了，表面装作平静，掩嘴偷笑地跟上去。
    床边两个人站定，乔穆甄意识到自己又自作聪明了。
    “柜子里有新的床单被罩，你尽快吧，我吃完饭会午睡。”
    “你让我给你换床单被罩？为什么？凭什么让我给你换？”
    “你在这床上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是蹦了两下吗？我刚洗过澡，都是干净的。”
    “我洁癖。”
    “你洁癖，你是无理取闹！”
    “今天耽误了太长时间，我会吃的很快，你记得刷碗，对了，换下来的也要洗，谢谢。”
    乔穆甄指着宇扬追出了房间，嘴上喊着四个大字：“无知之徒。”
    当然，也是在宇扬转身的那一刻，同时转身，听话地换了被罩。
    “床单我没碰过，能不能不换啊？”
    “不行，我喜欢成套的。”
    “真是毛病不少，还有强迫症呢。”这一句她说给自己听。
    乔穆甄还想趁机会翻找一下，没想到宇扬吃完了就在门口等着了，默默加快速度。
    宇扬看着干净整洁的床面，那是她刚刚亲手给自己铺好的，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他还是很享受这份成果的。
    翻身上床，滚过来滚过去的，什么洁癖强迫症都没有，只有一颗躁动的心，莫名的只想笑。
    整个人呈大字，或冲线，或立正，总之，能换的姿势宇扬都换了个遍，而且，就算是练跆拳道的动作，他也觉得舒服极了。
    等所有的工作都完毕，乔穆甄只觉得疲惫不堪。
    看样子自己有些弱不禁风了，可能需要锻炼了，不对，都是因为他，什么绅士风度都是假的，骗人的，乔穆甄暗暗地想。
    “诶，那样不是就可以给他扣分了吗？哎呀，乔穆甄你醒醒，人家跟你没有关系，你这个…色女，非要让人发现你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发火吗？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生气？突然就变了脸，他可以肯定一定不是因为零食，只是究竟为什么，他可能还得想点办法。
    夜里，差不多还是昨天的那个时间，乔穆甄又悄悄地进了宇扬的房间。
    果然，宇扬也躺下了。
    乔穆甄打算今天专攻宇扬房间里的抽屉，大大小小她都要检查个遍，绝不放过蛛丝马迹，不过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似乎有点难。
    找到床头柜，乔穆甄一点点趴的很低，听见宇扬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胳膊，脸正好看着自己的方向。
    乔穆甄偷偷看着宇扬，连呼吸也是极力地憋着，看见宇扬再没有动作了，乔穆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放心地继续翻找。
    乔穆甄也有点期待，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惊喜呢。
    慢慢起身，找到最后一格。
    幽闭漆黑的四周里突然出来一声：“找到了吗？”
    乔穆甄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喊叫：“啊——啊——”
    宇扬一边拉着乔穆甄，一边打开灯，本想安抚她的，谁知她叫的更大声了。
    “乔穆甄，你醒醒？是你大半夜来我房间的。”
    “啊——啊，我不能再清醒了。”
    乔穆甄的脸色苍白很难看，应该是真的吓到了。
    “还好吗？要不要给你拿杯水？”
    乔穆甄坐在床边，看着墙发呆，良久后转向宇扬，一脸的憋屈，好像吐着苦水。
    “你个大骗子，你说我妈不在家，骗我给我买零食，买完了又不让我吃，你是不是自己偷吃了，我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你不给我吃，就别给我买啊。”
    没挤出眼泪，就继续抱怨：“我这又洗碗又洗床单被罩，还要半夜被你吓，真的，要不是我太了解王女士知道情况以后很有可能大减我的生活费，我早就不受这份憋屈气了。”
    “我没藏起来。”
    “那我都没找到，我可跟你说，这大半夜的，我可伤感了，我觉得我很委屈，我需要什么来治愈我。”
    “那我问你个问题？”
    乔穆甄点头同意。
    “你之前为什么躲着我？”
    “零食在哪儿？”
    “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都问完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大半夜，遭受惊吓后的乔穆甄竟然还和宇扬玩儿起了文字游戏。
    宇扬也是没想到居然被乔穆甄骗了，翻身躺下，背朝着她。
    乔穆甄一看宇扬也打算耍赖了，拉起宇扬的被角就要往外走。
    宇扬赶紧往回拉，乔穆甄就往外拉，这一来一去的，没一会儿，俩人就都累了。
    “告诉我在哪儿？”
    “你先跟我说原因。”
    “你个大骗子。”
    “你个大笨蛋。”
    “大笨蛋？你说我笨！”
    乔穆甄一把甩掉宇扬的被子，双手直接冲向宇扬的脑袋，抓起两把头发就问：“你说我笨，你居然说我笨，到底谁笨。”
    宇扬也是有点惊讶，虽然他也偶然间见过她和她的朋友们疯闹的场景，也见过她追着何延打，但是对自己，这样的暴力还是第一次。

 第44章 他的归属感

    虽然很疼，但是心里很开心，因为，这在他看来，他们也是可以信赖的关系了。
    宇扬抓着脑袋上的手臂：“放手。”
    “不放。”
    “放不放？”
    “不放。”
    宇扬长吸一口气，调整姿势，一下子就将气焰嚣张的小人抱了起来，乔穆甄的双手顿时也松懈了下来。
    “我抱不动了就会松手，希望你在那之前先松手，不然我们可能都得去医院。”
    乔穆甄权衡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手，随后宇扬也放下了乔穆甄。
    “跟我来。”
    乔穆甄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宇扬会放在厨房。
    “自己拿，还是我给你拿？”
    “谢谢。”
    乔穆甄的声音在这一刻好像融化了的糖，甜甜的，溢的到处都是，眼睛也好像勾人的月牙，一点一点地勾着宇扬。
    “你们俩太客气了。”
    只是一眼，宇扬就深陷其中，这一刻，好希望时间可以就这样停住，他不舍得跟那个眼神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乔穆甄觉得宇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温柔，是让人心动的温柔，让她会喜欢的温柔，洋溢着深情的水，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怀抱着零食，又是那个轻柔又甜蜜的语调，对宇扬说：“晚安。”
    “晚安。”
    这一次，宇扬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格外的温柔，让乔穆甄的心小鹿乱撞，旋转好像都是甜蜜蜜的。
    乔穆甄拎着一袋的零食像个孩子似的蹦跳回房间，真有一种满载而归的感觉。
    等到乔穆甄的房门没有再打开宇扬也回了房间，只是那个笑容，那个声音让他深迷于此，至于他猜测的原因，就当是因为简单的零食好了。
    上大学后喜欢熬夜的恶习，这几天也悄然不见。
    乔穆甄每天都睡得很早，也起的很早，这也让她看起来每天都是精神饱满的。
    “乔穆甄，吃饭了。”
    乔穆甄活的好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但是动作却可以召唤神龙了。
    听见宇扬喊自己吃饭了，乔穆甄带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百米冲刺般地冲向饭桌，也可以说是宇扬，因为他就站在餐桌旁。
    而且，他刚好可以清楚地看见乔穆甄奔向自己的样子，那么地可爱，令人心动。
    王毓玟好几次都想联系宇扬和乔穆甄，但是都劝住了自己，而且也拦住了旁边的人。
    乔穆甄的手机始终没有收到爸爸妈妈的消息，没有嘱咐，也没有吐槽，小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十天半个月听不见他们的消息，起身去找宇扬。
    “宇扬，王女士和乔先生找过你吗，这两天？”
    宇扬摇摇头：“那天阿姨给我打个电话后就没有联系了，阿姨说有事，所以应该是挺忙的吧。”
    “那也是这么多天了，他们都不关心关心我们吗？就两个孩子在家，也放心。”
    乔穆甄噘着嘴委屈巴巴的。
    “可能是因为我说我会照顾你。”
    “那也是应该表达一下关心呀，有时候没有行动上的关心，言语也能表达，也可以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啊，说不定对方正等着呢。”
    “那我给阿姨打个电话？”
    “不，还是我来吧。”
    “你们俩太客气了。”
    “喂，王女士，在干嘛呀？”
    宇扬在房间里听着笑，这就是她的不客气吗？
    “怎么啦？”
    “哎呦，没事儿，就想问问你忙不忙啊？累不累啊？”
    “还可以吧，你和宇扬在家怎么样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我们，我们挺好的啊，发生什么事啊？”
    乔鹤利在一边也贴的很近的听着，他想着知道，心里又很紧张，担心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王毓玟一听失望了，乔鹤利一听开心了，优哉游哉地在一旁看电视。
    “没事，没事儿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以后没事儿都不要给我打电话。”说完，王毓玟就挂掉了电话。
    乔穆甄像拿着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是好，她真的只是想关心一下他们，单纯的关心他们，为什么自己安安全全的妈妈还不高兴了。
    乔鹤利看见王毓玟哀叹连连，难掩怅然失色，假装悲伤地安慰。
    “两个孩子也许真的没有那个心意，你就别强求了，他们还小。”
    王毓玟瞪着乔鹤利，使得他立马改口道：“但是你也别急，说不定以后他们慢慢就有了感情。”
    乔鹤利说这句话很违心。
    “孩子在你眼里还有长大的时候吗？大学里是能成很多情侣，但是其中也不乏因为摆脱束缚后的新鲜劲而冲动选择，这对他们来说也不见得是个好事。”
    乔鹤利想想也是觉得危险重重。
    “青春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学四年之后就是工作，她的选择面越来越窄，你能保证之后她能遇到真心对她好的人，和她是两情相悦的人吗？”
    王毓玟越说乔鹤利越难过，好像马上就要嫁女儿似的。
    “放手吧，老乔，我不会强求让两个孩子在一起，但是我也不想将来有一天，女儿要跟她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不舍得她每天看着的对方的脸是她不喜欢的人，那会很累。”
    乔鹤利也在反思自己，确实他想的不够多，有一天他们终将老去，她的身边需要站着一个足够强大，真心对待她，她也愿意托付的人，才能保护她，爱她，守护她。
    乔穆甄和宇扬的关系在这个假期好像在一点一点地剥离外壳，离彼此更近了。
    两个人相约一起出去买菜，一起去逛超市，很青春的面孔，但也很美好。
    因为上次给妈妈打电话遭受了那样的对待，她就不敢去惹她了，生怕她因为工作原因讨伐自己，她也不想成为她的出气筒，她害怕波及面太大。
    乔穆甄有时候在房间里玩儿电话，有时候在客厅看电视，也不打扰宇扬，反正好吃的都在眼前。
    宇扬出来倒杯水，看见乔穆甄在看电视，有时候会远远看看她，有时候宇扬也会坐下来看一会儿，就当是调节了。
    看见宇扬坐下来，乔穆甄也会让他调台。
    宇扬摇摇头：“不用，我就看看。”
    王毓玟和乔鹤利在乔穆甄回学校的前一天回到了家，很突然地。
    王毓玟和乔鹤利两个人在门口微微整理了一下，然后敲了敲门。
    乔鹤利一脸茫然：“我们不是能进去吗？”
    王毓玟嫌弃地看了一眼：“你呀你呀，等会儿别乱说话哈，算了，你别说话了。”
    “啊？”
    “都是为了你的女儿啊！”
    “咚咚咚。”
    乔穆甄以为是快递了，她悠闲自在地侧躺在沙发上，手臂支撑着脑袋，一条腿慢慢抬起。
    一打开门，宇扬就惊住了：“叔叔阿姨回来了。”
    “怎么了，看见我们这么惊讶？是不是太惊喜了？”
    一听爸爸妈妈回来了，乔穆甄噌地窜起，拿起塑料口袋，一不管是垃圾还是没吃过的，长臂一扫，往口袋里扫去。
    敏感的王毓玟一下子就闻到了味道，凌厉的眼神直奔她察觉到的异样。
    乔穆甄拎着口袋张皇失措跑回房间的样子被抓个正着。
    “乔穆甄。”
    “阿姨，那都是我吃的，对不起阿姨。”
    宇扬虽然态度诚恳，但是王毓玟知道不是他，她在大脑里飞速的想要怎么处理。
    王毓玟怒目而视，两个人紧张得不行，连乔鹤利也跟着紧张。
    “宇扬，阿姨不是不让你吃东西，就是希望你们现在多吃点饭，将来以后你们自己成家立业了，自己做主了，我知道那些东西少不了你们吃的，但是现在你们得养个好身体啊。”
    “对不起，阿姨。”
    “你也知道，阿姨有多喜欢你，你说你这…太让我失望了。”
    王毓玟的一句话，犹如利箭刺向自己的心。
    乔穆甄知错地看着王毓玟，瘪着嘴：“妈，对不起，其实是我吃的。”
    王毓玟地音调一下子就锋利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你吃的啊？”
    “宇扬也给我做饭吃了，一天三顿都不少，你别说他了。”
    “对不起。”宇扬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知道对不起。
    乔穆甄陷入了深深地自责，眼眶里也闪动着晶莹。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会对不起，明明是我要买的，也是我吃的，你道歉干什么，你做错了什么？”
    王毓玟也担心宇扬想太多，会因为自己的话，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她不想让他有那种小心翼翼地感觉。
    “乔穆甄，你好好说话。”
    “我还说什么啊，不说了。”
    “不说就回屋呆着去。”
    “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完乔穆甄转身就走，在门口却停了下来，转身向王毓玟走去，将一袋子分不清是垃圾还是零食的口袋递到她的手里。
    “给你，都给你。”
    骨气还是让乔穆甄放弃了。
    “乔穆甄你信不信我不给你打生活费了。”
    乔穆甄更生气了，就是因为这个，她觉得满满的委屈。
    “信，我深信不疑。”
    门一关，房间里就响起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宇扬觉得很抱歉，乔穆甄也同样，彼此都是自责。
    听见自己的女儿哭了，想想刚刚委屈的眼神，乔鹤利就心疼了。
    “偶尔吃一下没关系的，小穆不也说了吗？宇扬一顿没少地给他做饭，她应该就是看电视时吃点，你看电视时不也喜欢吃东西吗？”
    王毓玟将手里的袋子给了乔鹤利：“你先把行李拿回房间收拾一下。”
    然后拉起宇扬的手臂：“来，宇扬，去你房间说。”
    乔鹤利一下急了：“差不多行了哈，宇扬又没错，再说了，现在哪个孩子不吃点零食的，我看小穆和宇扬已经很听话了。”
    “你急什么？我能吃了宇扬啊，我也是把他当我自己的孩子。”
    王毓玟的双手握着宇扬的大手，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他的手早已大过了自己。
    宇扬感受着王毓玟的温度，好像自己的妈妈一样，虽然他和爸爸妈妈很早就没有生活在一起，但是记忆里的妈妈始终是个温暖善良的人，也是这样的温度，暖暖的。
    “宇扬啊，是不是觉得阿姨的话会伤了你的心啊？”
    王毓玟说的很轻柔，像冬日里的火，融化了冰雪，那个温度，会舒适到让人忘记疲惫。
    宇扬摇摇头。
    “其实阿姨从没想过责备你，也不希望你一直的道歉，这次也一样，阿姨并不觉得你做得不对或者不好，也许我们还没有让你有那种归属感，但是这个家就是你的家，你明白阿姨的意思吗？”
    宇扬点点头：“谢谢阿姨。”
    “孩子，我们需要学会妥协，但是一味地妥协，你背负的就越来越重，眼睛看见的就只有脚下，其实天也很好看。”
    “我知道了，阿姨。”
    “还有啊，阿姨真的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妈妈，只是小穆小的时候因为我们工作忙，当时为了让孩子不哭闹，就给她买了零食吃，结果去了医院，所以阿姨如今才会如此严厉要求。”
    “对……”
    “恩？”
    宇扬习惯性地要脱口而出，而后改口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王毓玟看着宇扬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抱着他说：“你知道吗？你最让阿姨喜欢的，也是阿姨最心疼的，孩子，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宇扬承认他有自卑也有担心，因为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所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努力不给别人添麻烦，甚至让人忽略自己的存在，他习惯了别人因此疏离自己，或者干脆不理会。
    可是今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最渴望的爱，只是一句简单地“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宇扬明白阿姨是在告诉他，他大可不必如此的小心翼翼，至少在这个家，他想他会。
    王毓玟是真心的喜欢宇扬这个孩子，轻拍他的手背，痛快地长舒一口气：“以后呢，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只要有什么想跟阿姨说的，都可以来找我，好吗？”
    “好。”
    久违地，宇扬给了王毓玟一个灿烂地笑容。
    “好的，那接下来你也帮阿姨一个忙呗。”
    “哈哈，好的。”
    “恩——帮我去看看小穆。”
    王毓玟说得很平静，眼睛却在偷偷观察他。

 第45章 她会让你哄好的

    “可是我不会哄人。”
    宇扬的脸上真的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哈哈，那你以后谈恋爱了怎么办？女生都会有小脾气的。”
    宇扬的脸瞬间红的不行，王毓玟更是姨母笑，继续说道：“放心吧，她会让你哄好的。”
    宇扬看向王毓玟好像在问我可以吗？王毓玟也真的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王毓玟相信宇扬会做到的，疲惫地晃了晃脖子：“哎呦，我得回去补个觉了，这浑身是又酸又疼地。”
    “那阿姨，午饭喊你起来吃吗？”
    “不用了，我要是起来了就吃，没起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好。”
    宇扬在房间里紧张地组织了好久的语言，他也想打草稿来着，可是提笔却不知该从何开始。
    步伐沉重地来到房门口，他听见房间里还有抽泣声，手心紧张地冒汗，摊开掌心在裤子上擦了擦。
    刚抬起手准备敲门，听见乔穆甄在房间里擤了下鼻子，接着又痛哭流涕。
    宇扬一听又跑回了房间，防止思绪被打乱，说的话语无伦次的，拿出纸笔，写了一封道歉信。
    再次来到门前，朝自己的手心吹了一口气。
    “咚咚咚。”
    里面没有回答。
    “是我。”
    还在继续哭。
    轻轻地开门，来到乔穆甄的床边。
    乔穆甄用被子蒙住了头，声音也小了些。
    “你来干什么？”
    “我想跟你道歉。”
    “你要是只会说对不起，就不要说了。”
    宇扬轻呼一口气，开始念自己手写的道歉信。
    “小穆，对…于我今天的行为我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害你被阿姨说了，但是阿姨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生气了，尽管我也不知道我惹你生气的原因，我还是愿意承担责任。”
    乔穆甄在被窝里屏息听着，怎么越听越不对。
    钻出被窝，看见宇扬的手上还拿着一张纸，乔穆甄一把夺过，不看还好，一看更生气，这个直男的道歉信，真的是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乔穆甄生气地仰着头盯着宇扬，结果他张口就来：“对不起。”
    乔穆甄瞬间像炸了毛的狮子，怒吼道：“不是都不让你说了吗？那三个字是你租的还是你买的啊，不舍得放下是不是？”
    “不是。”
    “不是，我看你就是，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这三个字多自责啊？明明都不怪你，和你也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就偏偏要往身上揽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也很不好受啊？”
    “知道了，乔穆甄，以后别想让我道歉了。”
    乔穆甄愣愣地看着表情坚定的宇扬：“你这有点太强硬了吧。”
    “知道了，乔穆甄，我以后会看着你的，你再偷吃，我就告诉阿姨。”
    “你这就不厚道了。”
    乔穆甄破涕为笑，宇扬也跟着轻松了一口气。
    “还有啊，你这都写的什么啊，你怎么还想当我哥啊？”
    “我习惯了。”
    “看来你没少跟彤彤道歉啊。”
    宇扬挠挠头：“还好吧。”
    宇扬没想到，真如阿姨所说，她真的好了，他想，她和阿姨想的是一样的，所以阿姨才会那么的肯定。
    王毓玟看看角落里的口袋，心想就那么好吃吗？
    随手拿起一个，尝试着吃了一口，恩？恩？味道好像还不错啊，恩——挺好吃的。
    吃着吃着，王毓玟的脸上就洋溢着对美味的喜悦，忍不住跑到乔鹤利面前分享。
    乔鹤利一尝，两个人一对视，王毓玟示意乔鹤利去把门锁上，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在房间偷吃，结果午饭由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饭桌上，两个人各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心里的不舍，时不时地偷看对方，一眼对视，便是心乱不止。
    将她爱吃的菜推到她的面前，她微笑着勇敢地看向他。
    “多吃点。”
    “谢谢。”
    乔穆甄的双腿忍不住在桌下晃动。
    轻松又暗恋的氛围，让宇扬也想舒服地伸下腿，没想到，宇扬的腿就那样的将乔穆甄的双腿圈在双腿间。
    乔穆甄晃动的瞬间，让两个人警觉不行，急忙互相道歉。
    “对不起。”
    “对…不好意思。”
    随之两人都笑了，但也因为想起明天的离别而觉得伤感。
    李葭洞察能力很强，看看乔穆甄，看看宇扬就觉得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不言而喻的依依不舍，全都写在了脸上。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两位，你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检票也开始了，要不我们挥挥衣袖，道一声再见？”
    “何延还没到吗？”
    “我不知道啊。”
    “平时不是你们联系最多吗？”
    李葭皱眉思考：“有吗？还好吧。”
    “你们该不会……”
    “让你失望了，没什么大事。”
    “看来还是分了叉啊。”
    “这不是正好吗？正好我还能跟你讲个小秘密，我假期在我们家小区，就是我们那栋楼，遇到一个超帅的男生。”
    “真的吗？那你们说话了吗？你要他的联系方式了吗？有没有照片，我看看？”
    一开始宇扬听见何延可能不和她们一起回学校还是挺开心的，听着听着就发现他笑不出来了。
    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背影，宇扬只能叹口气。
    上了车，李葭忍不住侃侃而谈自己的艳遇，虽然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但是在她的心里还是戛然而止的期待。
    “那天，我们相遇于电梯，偌大的电梯里只要我和他，还有他的宠物小博美，它很可爱，他很帅气，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双唇，他看起来很有魅力。”
    李葭描述的时候，满脸都是痴汉状。
    乔穆甄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发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让人想起鸡皮疙瘩。
    “我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那他多大，单身吗？”
    “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那你聊聊啊，别只是想想，再把人想跑了。”
    李葭给了乔穆甄一个礼貌的微笑：“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实是我只是在电梯里看了他一眼。”
    “这…不像你啊？”
    “当然不像了，问题是我在他面前失态了，他的博美冲我狂吠半天，我都丢脸死了，你说说，我还能怎么办？问他你们家的小博美需不需要精神损失费吗？”
    乔穆甄憋嘴不笑：“那你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失态？”
    “还不是因为那个…我犯病了呗。”
    “恩——可以理解，毕竟是那种自己都能跟自己聊半天的那种。”
    “啧——怎么说话呢？我跟你说啊，你以后督促我点，我觉得我还能遇到他，我们有机会，你以后也注意点自己的仪态。”
    “李葭你这是骗人，太不真实了。”
    “废话，哪个女生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不扭扭捏捏啊。”
    “那你也……”
    “来，我跟你打个比喻，把电话给我。”
    乔穆甄不想给便借口说自己明白了，李葭太了解她了，一下子拿过来，指着手机屏幕。
    “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你能跟他共进晚餐了，人家点一份牛排，你非要打包两碗大米饭去自助吗？”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通过你是了解我最简单便捷的方式之一。”
    “呦，那我可重要了。”
    “当然了。”
    “那你也会为我注意你的仪态吗？”
    “当然了。”
    周慧依似乎也不打算放过宇扬了，整天追着他到处跑，吓得宇扬整天提心吊胆。
    有方则和周逸川在的时候还好，没有的话，他就疯狂跑开。
    班主任找来张允迪，告诉她可以争取一下学校的保送名额，这让她很惊喜。
    询问了一下老师的保送条件，老师说，至少要超过年纪第一的宇扬才有机会去竞选。
    张允迪心事重重，高考的每一分都很重要，何况她和宇扬差的不是三分两分，是将近二十分，她要怎么才能在短短时间至少进步三十分，还要排除其他因素。
    周慧依关心地问：“你怎么啦？愁眉不展的样子。”
    张允迪笑笑：“没什么，可能在发呆吧。”
    周慧依很单纯，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省模拟考来了，终于，它还是来了。
    因为是省模拟考，也为了让学生感受一下高考的氛围，面对紧张的气氛也能稳定发挥，将考生座位打乱。
    张允迪再次确认后紧了紧衣袖，来到教室，确认座位坐下。
    她看看教室，学生还没有到齐，三三两两的也在专心看着书，手伸向桌洞，她的手心冒着汗，手也有些颤抖。
    宇扬看了一下座位，再三确认是那个女生做错了座位。
    “同学，你是坐在这儿吗？”
    宇扬的表情很冷淡。
    张允迪看着突然出现的宇扬，或者是自己太紧张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总之，她现在的心，极度的不安。
    “啊，我太紧张了，我在你后面。”
    张允迪离开桌洞的手还有些抖，宇扬想可能真的是太紧张了，毕竟省模拟考，大家都很重视。
    好心地问：“还好吗？”
    “啊？”
    张允迪看向宇扬的脸很慌张，也很惊讶，一动不动地站在宇扬的座位。
    宇扬看向她的手，张允迪立马藏到了袖子里：“还好。”
    因为张允迪先前的坏脾气，导致很多同学都对她抱有厌恶的情绪，如今看见她这样，更是抓住了机会讽刺。
    “呦，这不是曾经的年纪第一吗？怎么了，这是，还没有适应落入凡间的感觉啊。”
    “哎呀，你不懂，人家这是在激励自己。”
    “哈哈哈。”
    张允迪羞愧不已，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
    周逸川是和宇扬一个考场的，这还让方则自卑了好一会儿。
    交错间，周逸川看见宇扬的桌洞里有一张纸从顶部往下垂，中间好像用胶粘住了似的。
    联想到张允迪刚刚颤抖的手，还有那天，他看见她去复印社只打了一张纸，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里打转。
    “宇扬，刚刚方则找你来着。”
    “知道什么事吗？”
    周逸川摇摇头。
    “那我去看看吧。”
    周逸川点点头：“宇扬，有没有多余的笔，我这坏了，写不了字了。”
    宇扬只给周逸川一个侧影：“你自己去拿。”
    周逸川真的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用自己的草纸，写了“加油”二字，替换了桌洞里原本的纸张。
    打开一看都是考试相关的内容，大概是担心笔迹问题，还故意用了打印的方式。
    看见宇扬回来了，周逸川假装平静地问：“什么事？”
    “他说他忘了。”
    “哈哈，完了？”
    “给了他一拳。”
    周逸川慢慢收起对宇扬的笑容，看向张允迪，坚定地注视，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很冷静。
    考试结束，胆战心惊的张允迪假装低头寻找什么，然后无意地望向宇扬的桌洞，假装惊讶地表情去找老师，可是因为太紧张，她忘记了查看一下那张纸。
    张允迪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出办公室。
    拐角处一个人影似乎等了一会儿，当然，张允迪也不知道是在等自己打算绕过。
    周逸川单刀直入：“是你做的。”是肯定的语气。
    “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你还能看见别人吗？”
    “神经病。”
    “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我听不懂。”
    周逸川默默背了一段那张纸里的内容：“”
    “和你有关系吗？”
    “你知道吧，那上面是有时间和打印名称的，不巧的是，我都看见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允迪几乎是喊出来的。
    周逸川拉着她到学校的角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整整一天都是隐隐不安的心情已经让张允迪很受煎熬，此时加上周逸川的质问，张允迪彻底崩溃了。
    “没错，是我，就是我做的，因为我想要保送名额，就必须赢了他才有资格去竞争。”
    “一个保送资格那么重要吗？让你什么事都可以做？”
    “当然，从我不再是年级第一的时候，我就和年级到第一没有任何区别，大家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大家看你的眼神和你是不是年级第一没有关系。”
    “在我眼里有关系，他们就是等着看我的笑话。”
    “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我不想和你争吵，没有任何意义，你什么都不懂。”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的心里好受点。

 第46章 留下重逢的种子

    楼梯间，张允迪和周慧依打了个照面，惊吓和尴尬从张允迪的脸上一闪而过。
    周慧依还什么都不知道，看见张允迪的眼睛有些微红，还以为是她担心自己没有考好。
    “没关系，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就算这次没考好，以你的实力，高考前一定可以调整好的。”
    周慧依的本意是安慰张允迪，没想到她冷冷地说：“你懂什么？”
    周慧依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允迪，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们的关系变得亲近了，没想到真的只是自以为是。
    张允迪从有些受伤的周慧依身边走过，直到看不见彼此，周慧依才开口说：“班主任找你。”
    “小穆。”
    “恩，萧荷。”
    “小樱桃睡了吗？”
    “好不容易刚哄睡，你那，还不休息吗？”
    “我呀？我是年轻人嘛，就得多熬点夜。”
    “哈哈，方则舍得吗？”
    方则适时的探出头：“我不舍得，可是我没有权力，你帮我劝劝她，我不喜欢这种名存实亡的感觉。”
    “课备了吗？”
    “哎呀，老婆，我这才刚来还没到一个月，你就抓的这么紧，不好吧？”
    萧荷的手指开始倒数，方则识趣地退后。
    乔穆甄看着屏幕那端的方则，谁能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混混”一样的存在的他，现在就那么可爱地服从于萧荷，没有任何的不满，所有的一切，都听从她的意愿。
    萧荷和乔穆甄相视一笑：“别听他的。”
    萧荷和乔穆甄毕业后就在不同的城市工作了，萧荷更是因为自身成长环境的影响吧，选择去乡村教书，而且是一毕业就去了。
    对于那个年纪的大学生来说，条件还是有些苦的，很多人也怀疑是不是能坚持下来，没想到萧荷一呆就是快十年了。
    这些年，无数次的有人问她，你后悔吗？
    每一次萧荷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摇摇头：“我从来没有一刻后悔过。”
    很多人都笑她的傻，以她的能力和样貌，在城市里找一个不错的工作完全不是问题，生活条件和状态也会比现在好太多。
    每次，萧荷都只是笑笑，因为她知道她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成长，看见他们的笑容，她就会很满足。
    她希望她可以教会他们勇敢，不像曾经的自己那样，胆小懦弱到连自己都嫌弃。
    她希望他们能感受到爱，真心的爱，也希望他们知道，就算有一天没有人爱你了，你自己也要给自己一个微笑，然后好好地爱自己。
    她永远不会放弃这样的自己，也不会放弃这份事业。
    萧荷和乔穆甄看着屏幕里的人，久久地：“小穆，我想你了。”
    “咳——”是方则的声音。
    “我也想你了。”
    “咳——”还是方则的声音。
    萧荷转头盯着方则：“你今晚是想出去睡吗？”
    方则扭捏着，委屈巴巴地看向一边，也不看萧荷：“老婆，外面很冷的。”
    “那就安静点。”
    “好的。”
    “小穆，我过两天要去你那儿开会，有时间吃个饭？”
    “好啊，到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
    “恩？”
    “我喊李葭一起接你。”
    “哈哈，好好，这我就放心了，然后还有一个算是培训吧，我打算去你那儿住两天，不知道欢迎吗？”
    “真的假的？”
    “嗯哼。”
    “哎呀，我太欢迎了，我们终于可以聚一下了，哎呀，怎么把？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不要急，我跟快就来了。”
    两个人聊的很开心，已经忘记要考虑方则的感受了。
    萧荷来的那一天，乔穆甄和李葭早早就在车站等着。
    好久不见的三人，一见面就高兴的拥抱。
    三人直奔饭店。
    没有看见小樱桃萧荷还有些失落，她是真心地喜欢孩子。
    “没关系，回家就能见到了，对了我妈来了，你介意吗？”
    “我一点都不介意啊，是我麻烦你诶。”
    “怎么那么没默契呢？你应该说‘介意’，这样我们才能去李葭那儿，她那儿现在比我宽敞，除了一个人，什么也没有。”
    “乔穆甄，你过分了啊，我这任劳任怨的，还要接受嘲笑吗？”
    “是夸奖，这是独立。”
    “谢谢啊。”
    “不客气。”
    “不过我这肚子怎么有点不舒服呢？萧荷，要不你来开吧？”
    “啊——我不行啊，我虽然有驾照，但是我好久没有摸过方向盘了，而且这里车太多了，我也害怕。”
    “合着就我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呗，奇了怪了，我这么要强的女人，怎么能交两个这么怂的朋友，我是被哪股妖风带跑偏了？”
    “爱你，爱你，爱你哦。”
    两个人在旁边疯狂地给李葭发射爱心，让她一下子就破了功。
    “差不多行了哈，等会儿你们给我停个车哈，我得先去解决一下。”
    到了饭店李葭头也不回，门也不关的冲了出去：“交给你们了。”
    乔穆甄和萧荷偷偷看着对方：“你来还是我来？”
    “要不还是等她自己出来停吧。”
    乔穆甄和萧荷又盯着开着的车门好一会儿。
    “你来吧。”
    两个人愁容到异口同声，逗笑了彼此。
    “还是我来吧，我应该会比你好点。”
    乔穆甄让到一边，萧荷自信满满地上车，停车她应该还是可以的，她曾经侧方位停车可是一次过呢。
    可是握上方向盘萧荷就觉得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一点担心。
    结果也是果然如她所料，她成功地剐蹭了旁边的车，好在是一条轻轻的刮痕，车主应该不会破口大骂吧。
    刚好车主出来了，一看这男人身材健硕，两个人不由得愁眉苦脸。
    乔穆甄上前：“先生，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停车不小心…刮了你的车，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赔偿的。”
    那男人看看：“好像没事儿。”
    乔穆甄返回座位，没找到自己的名片，一急就去翻李葭的，递给那男人：“关于赔偿的费用请您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男人礼貌地收下，但是他觉得并不能用上也就随手扔到了副驾驶的抽屉里。
    男人看见乔穆甄和萧荷都对这车有了畏惧之心，笑了笑下车。
    “需要帮忙吗？”
    两人莞尔一笑，连忙道谢。
    可笑的是，乔穆甄和萧荷进了门并没有立马去找预订的位置，趴在门边盯着刚刚剐蹭的车。
    “小穆，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不好呢。”
    “而且我们刚刚留的是李葭的名片，这样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这个呢，我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
    “那么短的时间？”
    乔穆甄自己也憋不住的笑了：“你看那个男生身子也挺健硕的，也就李葭的气势能压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如果是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促成一段佳缘。”
    两个人正议论着，背后突然来了一个人：“怎么了？”
    那人看了一下，她们看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车，难道自己的车怎么了吗？
    乔穆甄和李葭陪着笑：“没什么，没什么。”
    男人出了门，两个人又折了回来。
    这一次，她们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什么？刚刚那个男人是车主吗？这也太尴尬了吧。
    “哥，刚刚旁边的车停车的时候不小心给你车刮了，态度也挺好的，还给了联系方式，让你到时候找她，我看没什么事，你有时间去看看吧。”
    钱作晗略带深意地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女的？”
    庄柳看着钱作晗，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不是我的风格。”
    “你什么风格？”
    “娇小的，可爱的，甜甜的。”
    钱作晗一边倒车一边说：“那么甜你还是少吃点吧，别年纪轻轻就三高了。”
    只是一眼，钱作晗也顺便记住了车牌号，大概是职业习惯吧，或者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他希望自己每天都能记点什么来刺激自己的大脑。
    乔穆甄看看萧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个肚子难道是……
    萧荷看见乔穆甄的注视，也猜到了她想问什么，毕竟在这方面，她确实是比自己有经验，但是另一边她又在挣扎着要不要问。
    萧荷摸摸自己的小腹：“刚满三个月。”
    乔穆甄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出声，看着萧荷：“真的？”
    “恩——我还没有告诉方则。”
    乔穆甄还沉浸在惊喜中：“天哪，难怪方则看起来那么哀怨。”
    “告诉他吧，这样幸福的事，他应该早点知道，照顾你，陪着你，一起见证小家伙在一点点长大真的很幸福。”
    “恩，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来着，他——其实一直都想要孩子，我看见他，每次看见小孩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他考虑到我的原因，他都忍着没讲。”
    “方则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恩，我也相信。”
    从卫生间出来的李葭顺手端起乔穆甄的水杯就喝，一口下肚，嗓子也湿润了，坐下问道：“相信什么？”
    “你怎么又喝我的？”
    李葭的表情是嫌弃的不行：“你以为我多喜欢你啊，要不是萧荷的不方便拿，谁喜欢用你的啊？再说了，就一个杯子，我的给你呗，不够再让人家给你多拿几个，一口一个好不好？”
    乔穆甄和萧荷看着李葭的模样忍不住笑。
    “太奢侈了，不好，还给人家增加工作量。”
    “哎哟，真是，你知道就好。”
    乔穆甄突然对着李葭不停地傻笑，还抛着媚眼：“李葭，你身体好点了吗？”
    李葭默默靠后：“恩——它一直挺好的，像个男人一样。”
    “李葭，你今天的妆容好漂亮，好适合你。”
    “大哥今天脸都没洗。”
    “李葭，我记得你从车里跑出去的时候把车里的纸抽拿出去了啊，怎么一包都用完了啊？”
    李葭无路可逃，低吼道：“乔穆甄，你到底想干嘛？”
    “你的爱车好像是喜欢上了别人家的爱车。”
    “什么？”李葭并不是心疼车，只是条件反射的担心她们的情况。
    “轻轻地剐蹭了一下，没有大碍。”
    “啊。”
    “你这是什么反应？”
    李葭一本正经地看看乔穆甄，看看萧荷：“你们知道，当我冲下车，把它交给你们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它将不会是完整的它的准备，我只是希望你们安全就好，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
    说着李葭的手还一下一下地比量。
    乔穆甄露着幸福的笑，他们的恩情不只是谢谢。
    “咳——接下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分享，请你做好准备。”
    李葭怀疑的表情看着一脸兴奋的乔穆甄：“我还用准备？”
    “你知道？”
    李葭一顿：“说来听听。”
    “萧荷，你说吧。”
    李葭一听，还要分人公布好消息，一下子来了兴致。
    喝了口水，认真地听。
    “我…怀孕了。”
    李葭吃惊到双唇微张，刚刚还没有咽下去的水，顺着唇边流出。
    乔穆甄和萧荷赶紧拿纸给她擦。
    李葭直直地盯着萧荷，非常认真地轻声问：“真的？”
    收到萧荷同样认真的点头回答，李葭靠在椅子上，盯着萧荷看了很久，以至于让萧荷一度怀疑这有什么问题。
    乔穆甄也有些怀疑，在李葭的面前摆摆手，提醒她。
    李葭转向乔穆甄，看了一眼，然后就着急地翻着自己的包。
    “你找什么？”
    “车钥匙，我出去一趟。”
    “哎，你不吃饭啦？”
    “你们先吃。”
    李葭初步检查了一下车，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去找专业人员看了一下。
    修理人员以为李葭也是为了一个不到两厘米的小刮痕来的，直接说：“等着吧。”
    “什么等着吧？”
    “你不就修刮痕吗？”
    李葭决定不跟他废话了，当即开车去了另一家。
    那人看着李葭转身离开，不屑地说：“就那么个刮痕急什么？今天什么日子，一晚上遇到了两个。”
    听到修车人员确定地跟自己说，自己的车况很好，没有问题后，李葭再次返回聚餐地。
    看见李葭风尘仆仆归来。
    两个人担心地问她怎么了，李葭只说没事。

 第47章 我们有戏

    “菜怎么还没上来呀。”
    “没有，我们让他们晚点上来，好等你啊。”
    李葭帅气地用指腹抚摸着双唇，魅惑的挑眉：“这么贴心？”
    李葭简单的一个动作惹得两个哄笑。
    两个人很担心饭菜不合萧荷的味道，一直问她吃的怎么样，要不要再点一点，生怕照顾不周。
    李葭很严厉地对乔穆甄说：“乔穆甄，这方面你多少还有点经验，你注意一下哈，别光顾着吃。”
    “是，你也多吃点。”
    “小穆，李葭，谢谢你们。”
    不愿意气氛变得压抑，也不想回忆那些不值得一提的过去，李葭直接回道：“哎呦，别说这样的话，反正我是挺高兴的，但是你们也不要忘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啊。”
    李葭故作深沉的样子有些让人好笑。
    “我呀，一把年纪了还单枪匹马地跟你们混在一起，对呀，这局我是不是应该退出啊？”
    乔穆甄直接点了一下李葭的头，萧荷在一边说：“还有我的。”
    乔穆甄满足了萧荷的意愿，又点了一下。
    “你们这样伤害我，心里不疼吗？”
    李葭略带疑惑地继续说：“你们说我是太刚强了吗？和男人厮杀太多了吗？万千未婚的男人就没有看上我的，都没有跟我求偶的意愿吗？”
    乔穆甄凑近萧荷，小声说：“已婚的也没有。”
    李葭嫌弃地瞪着乔穆甄：“乔穆甄，你是不是傻，我一不耳聋，二没喝多，我听不见吗？”
    乔穆甄举起杯：“哈哈，是的，李总，您说的都对。”
    萧荷看着乔穆甄笑的不行：“小穆，这么一看，你确实看起来有点傻。”
    “萧老师，孩子是要鼓励的，您怎么能这么说小可爱呢？”
    李葭和萧荷嫌弃到要吐，乔穆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三个人难得相聚，时间太快又不舍的分开，乔穆甄没有回家，而是和萧荷一起来到了李葭的家里。
    看看时间也是该休息了，三个人找了各自舒服的姿势躺着，坐着，却都没有回房间好好休息的打算。
    “李总，你不加班吗？”
    “今天不加班。”
    “李总可是个对工作有极高的追求，对自己也有极高要求的人，怎么突然不加班了呢？”
    “哎哟，小宝贝第一次来干妈家，干妈怎么能去工作呢，干妈不舍得啊。”
    “李葭，孩子还没生你就要当干妈啊？”
    “这怎么了，现在这社会发展多块，凡事都讲求效率，稍犹豫一秒钟，那结果都有可能翻天覆地。”
    乔穆甄改劝萧荷：“萧荷，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毕竟孩子的干妈就是半个妈呀，还是很重要的，你再考虑考虑。”
    “乔穆甄你是不是歧视我啊？”
    萧荷故作认真模样，考虑了一下说：“看来两位女士都有意愿当这个干妈，不如这样吧，我们公平竞选吧。”
    乔穆甄黯然失色，李葭得意洋洋：“哈哈，我的强项来了，大哥坐到这个位置，不知道通过竞选打败了多少人，我劝你弃权吧。”
    乔穆甄昂起头，甩了一下头发：“哼——让我认输，怎么可能，虽然我没有什么竞选成功的经验，但是我是凭借真诚的心，赢得别人的信赖，你可以吗？”
    “乔穆甄，你说我为人不诚恳吗？”
    “倒也不是，不过萧荷我跟你讲件事，可好笑了。”
    乔穆甄还未说，光是想想自己就开始笑了。
    李葭看见乔穆甄看了自己一眼，就猜到故事的主角就是自己。
    收到乔穆甄的感染，她还没说，萧荷也开始跟着笑了。
    “我生小樱桃的时候我不敢看我妈，就没让她进去，让李葭进去的，结果她进来看着我躺在手术台上，慢慢地，整个人就开始崩溃了，就在我耳边鬼哭狼嚎的。”
    说着说着乔穆甄就眼眶泛红，听到这，李葭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只是她不想在回忆她的痛苦。
    “我去洗点水果。”
    “她看我疲惫到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有鲜红的血，吓得抱头痛哭，整个人开始颤抖，看起来那么坚不可摧的人，突然在里面发疯，又是求人家，又是骂人家。”
    说到这里，那天的场景就像电影一样，从她的脑海里打开，呼唤着她的泪水。
    萧荷递去纸，手握着乔穆甄的手。
    “你猜后来怎么样？你一定想不到。”
    乔穆甄想起那画面还记忆犹新。
    “因为她是我要求陪我来的，医生也想尽快让我完成生产，于是他们就请来了两个男护士左右钳制住她，还有一个女护士抱着她的腰，本想让她陪着我，做我坚实的后盾，没想到成了对她的惩罚。”
    萧荷拥抱住乔穆甄：“小穆，你知道吗？你很幸福，我曾经因此很羡慕你，但是现在我不羡慕了，因为有了你们，所以，我相信李葭也一样，我们都一样。”
    事到如今，李葭都还记得她看着乔穆甄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她是那么的恐惧，大脑一片空白的她，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她的样子，她记得很清楚，很心疼一路走来的她。
    “来，快给我干女儿还是干儿子吃点水果，以后长得水润水
    润的。”
    乔穆甄重新换上笑容，三个人很默契地略过刚刚的话题。
    萧荷学着乔穆甄的语气，打趣道：“李总，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孩子卖个好价钱吧？”
    李葭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另一只手的手指交替敲击着自己的大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萧荷，你能不能学点好，啊？你学谁不好，非学她，你说她有车有房吗？”
    乔穆甄挺直腰板：“有！”
    “有像样的工作吗？”
    再次挺直腰板：“有！”
    “李葭，你少瞧不起人了，你有的我一样不少。”
    乔穆甄很骄傲地看了一眼李葭，好像是在炫耀。
    可是李葭的一句话就将她打入了原形。
    李葭举着吃了一半的苹果问乔穆甄：“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养你？”
    乔穆甄默默地往萧荷地身后挪去，捏着萧荷的衣服：“我工资低，福利少，不赖我。”
    虽然嘴上吵着，但是三人早已面带微笑。
    李葭凌晨三点多就起来了，披了件小衫就去了书房，她还是得加班。
    乔穆甄知道李葭经常工作到很晚，每次半夜了还要泡一杯咖啡，有时候她看见了，就会换成牛奶，或者是蜂蜜水。
    总之，只要是被她发现了，就不允许她喝咖啡，不然就让小樱桃起来跟她说。
    起先李葭还不相信乔穆甄舍得让小樱桃起来，结果她真的做到了。
    小樱桃不仅把她教训了一顿，还让她和自己一起睡觉，那天，她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把小家伙哄睡着。
    因为小樱桃的原因，乔穆甄也习惯了早起。
    没有看见李葭，就知道她一定在书房。
    “你是一夜没睡，还是半夜起来的。”
    李葭平静地说：“刚起吧。”
    乔穆甄看着李葭浅显的黑眼圈，那是她这些年疯狂工作的痕迹。
    “李葭，偶尔也休息一下吧。”
    听乔穆甄的语气和父母看见自己不分昼夜的忙碌，不忍心又阻止不了的心情一样，觉得自己只能是无能为力的关心。
    李葭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乔穆甄。
    “你说你起的那么早，出去晨跑也好啊，说不定还能遇见命中注定呢？”
    李葭点点头：“有道理，哪天一起吧。”
    乔穆甄开始推脱：“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运动，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打开冰箱，乔穆甄就傻眼了，完全没有食材。
    乔穆甄换了身衣服，再来书房。
    “李葭，你们家真的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我现在通知你，你的终身大事是你现如今刻不容缓的第一事业，其它的都让它们靠一靠。”
    李葭一边忙着，偶尔看一眼她：“你确定，到时候可就没人养你了。”
    乔穆甄挤出礼貌的笑容：“确定，带上你的干女儿就行。”
    李葭就知道，这个乔穆甄脸皮越来越厚了。
    关一半的门再次打开：“啊——”
    “又怎么啦？我还想睡一会儿呢？”
    “昨天车不是剐蹭了一下嘛，我没找到我的名片，就给了你的。”
    “乔穆甄，你找不到你的名片，你能找到我的？你是觉得我和你一样傻吗？”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乔穆甄。”
    “哎呀——这个不是重点呀。”
    “行，我听听你说的重点。”
    “然后我把你的名片给了一个看起来挺高大健壮的男人，但是后来那个车上又来了一个男人，看起来更优质一些。”
    “然后呢？”
    “就我也不知道他们谁是车主，也不知道会不会联系你，但是我看他们那个样子好像不是很在意，反正到时候要是接到电话的话注意一下。”
    李葭鄙夷的眼神让乔穆甄想笑。
    “哎呀，欠债还钱很正常嘛。”
    “乔穆甄，我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希望你也能记住哦。”
    “是，李总。”
    就在乔穆甄将要关上门的那一刻，冲着正要闭目养神的李葭轻声补充道：“如果单身的话，带一个回来最好了。”
    李葭要疯了，幸好她忙得差不多了，稍微晚点去也可以，所以她才放了乔穆甄，也是在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乔穆甄的错觉，她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不由得手心开始冒汗，脚下的步伐开始加快，她疯狂地按电梯，直到觉得自己安全了。
    平静心绪，乔穆甄回想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这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
    越是想到这，就会止不住联想到那年的事，那会让她更恐惧，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些，擦擦额头的汗，不想让李葭和萧荷为自己担心。
    身后的那个人看着乔穆甄消失的地方，久久地不愿意离去。
    这些年，她也变了。
    那个曾经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冲自己微笑的人，如今的脸上皆是淡漠，更多的毫无波澜成了她的代名词。
    他本不想打扰她，毕竟当初的他是选择伤害她的方式离开了她，可是他忍不住想要去看她，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他发现她身边的朋友还是那些朋友，可他也看见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很可爱，很机灵，很讨人喜欢。
    他看见小女孩儿牵乔穆甄的手去幼儿园，喊她“妈妈”。
    看过王毓玟送她去幼儿园，喊她“外婆”。
    也看过李葭还有何延，小女孩儿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而可爱的笑容。
    他更是有几次听见小家伙喊着“何爸爸”，然后给他一个脸颊吻，何延一脸的幸福，在他的眼里那么的刺眼。
    他不止一次地流下了眼泪，他也有些疲惫了，现在的他看看镜子里的人，有时也会觉得陌生。
    如果他们当初也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该有这么大了，如果现在他不需要再以逝去的身份行走，现在的他们是不是也是一家三口，或者是四口的模样。
    他还想听她喊自己“宇扬”和“老公”，那时候的他真的很幸福。
    挨个房间查看，萧荷还没有起床，李葭也是好不容易睡一会儿。
    乔穆甄不忍心叫醒，只能默默查看时间，打算过二十分钟后叫她们。
    吃过早饭的三人各自上班开会。
    为了节省时间，这天乔穆甄自己坐车去上班，李葭给萧荷送到开会地点就去上班了，临走前，李葭还不忘嘱咐萧荷。
    “中午想吃什么？”
    “你们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在附近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就行。”
    “啧——怎么能不管，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更注意了，小穆跟你说的那些注意事项你都不能忘了，知道吗？”
    “知道了。”
    “这样吧，你先想想，想吃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就算不能都来，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带着小家伙吃饭的。”
    “李葭，真不用了，你们也忙，而且这又不是市中心，你们一来一回的太麻烦了。”
    “你呀，就好好开你的会，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李葭摸摸萧荷的小肚子：“照顾好自己。”
    萧荷点点头：“谢谢你，李葭。”
    萧荷突然深情地告白，让李葭有些羞涩难挡：“这…突然告白做什么，我又不喜欢女的，行了，快进去吧，我才敢走。”
    萧荷转身上了台阶，看向李葭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第48章 她错过了与他的对视

    天气很好，李葭没有关车窗，潇洒地摆摆手，驾驶自己的爱车去上班。
    钱作晗看着车渐渐离去，回想车里他没有看全的人脸，他只觉他一定见过。
    他迅速在脑海里翻找记忆对比，排除了大大小小案子的嫌疑人，除非她是做过了手术，突然，他好像想到了她是谁。
    庄柳顺着钱作晗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再看他的脸上，眼里带有笑意。
    “看来我快有嫂子了。”
    钱作晗没有反驳。
    为了能让萧荷第一时间吃上饭，乔穆甄早早买好了饭来到李葭的公司，然后两人一起去找萧荷。
    三个加起来已经快百岁的女人，凑到一起就像个孩子一样，总有源源不断的主意。
    两个人商量着乔穆甄藏起来，假装只有李葭自己来的，可是又想到萧荷现在已经是个孕妇了，两个人又不敢兴风作浪。
    看到萧荷出来，两个人一下子都跑下了车去迎接，揉着萧荷的小肚子，说着悄悄话，阵阵笑声还引得旁边几个人的注目。
    刚要上车的钱作晗和庄柳也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样，但是比以前看起来更独立了。
    庄柳看着三人有些傻了：“这不是昨天和你剐蹭的那辆车吗？今天怎么是三个人了，关系好复杂啊，哥，咱走吧，修车的钱我看也算了吧，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呢。”
    “你以后自己开车。”
    “哥，不方便啊？”庄柳的样子很八卦。
    “恩。”
    “好吧，不过哥，你觉不觉得，她们的关系也挺复杂的，你说会不会是像别人猜测我们那样的。”
    “不会。”
    “哥，你是吃垃圾了吗？脾气怎么那么臭？”
    “下车。”
    庄柳拼命想挤出眼泪，看看钱作晗，认命的下车，祈求地口气说：“能不能给我带点吃的？”
    钱作晗绝尘而去，不带有任何感情。
    三个女人在车里吃的滋滋有味，庄柳从旁边路过。
    乔穆甄和萧荷立马认出了庄柳，这让他想不打招呼都不行。
    几个人就这样尴尬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得知到他们也在这里开会。
    “你不去吃饭吗？”
    庄柳笑中带着一丝尴尬：“啊，等会儿，我还有点事。”
    乔穆甄拿着多备的一份问：“我们多买了一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庄柳看着盒饭，想到钱作晗也不一定能不能指望上，嘴上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样多不合适。”
    三人惊讶地不是他接下了，而是他接下后上了车，居然和三个陌生女人一起吃饭。
    庄柳镇定自若，自来熟的样子到让三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三个人时不时地看他一眼。
    有时他看见了还会说：“吃啊，别看我，我吃饭很快的。”
    果然他真的很快，然后心满意足地上了楼。
    乔穆甄和李葭吃完饭也匆匆往回赶，萧荷一脸歉意，李葭很帅气地理下头发，酷酷的眼神还有一个眨眼：“老婆，走啦。”
    乔穆甄的工资虽然没有李葭高，好在很少加班。
    接萧荷的路上，乔穆甄突然接到李葭的电话说要吃个商务餐，可能得晚点回去，晚饭让她们自己想办法。
    乔穆甄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晚饭倒是好解决呀，只是我和萧荷要怎么接头啊。”
    点开手机叫了车就给萧荷打电话。
    萧荷接了李葭的电话也是犯愁，她真的不认识路啊，估计打车也不好打吧。
    沿着车辆行驶过的路线慢慢地往前走。
    身后一辆车慢慢停下，庄柳探出头：“萧荷，她们没来接你啊？”
    “恩，可能有事来不了了。”
    “上车，我们送你。”
    萧荷连忙道谢：“不用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这里挺偏的，不好坐车，而且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萧荷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庄柳还羞于开口，钱作晗却在一旁开口道：“癖好。”
    庄柳一脸黑线，连忙解释：“不是，工作需要。”
    这次钱作晗开口了：“上车吧，我送你，能保证你的安全。”
    庄柳回以不屑的眼神：“就你厉害。”
    萧荷的手机适时地响了。
    “喂，小穆。”
    “萧荷，我现在往你那儿走，你可能得等我一会儿。”
    权衡了一下，萧荷说：“小穆，你不用来接我了，庄柳他们送我。”
    “真的假的？我听听？”
    萧荷知道乔穆甄是担心自己，只得拜托庄柳让她安心了，点开免提。
    “喂，我是庄柳啊。”
    乔穆甄一听真是庄柳的声音，虽然只有两面之缘，但是他是个话痨啊，一个中午就让她记住了他的声音。
    出于对人民的保护伞之一的信任，她还是礼貌地道谢：“谢谢你啊，庄柳，给你们添麻烦了。”
    “诶，不麻烦，举手之劳。”
    不知道萧荷开了免提，确认电话里是萧荷的声音后，乔穆甄极其认真地说：“萧荷，他们不会打击报复吧，要不你还是小心点，等我去吧。”
    乔穆甄的话让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萧荷拒绝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十分抱歉地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啊，知道我怀孕后，我朋友就格外的紧张。”
    “你们关系挺好的吧。”
    “恩，他们救过我的命。”
    取消订单后乔穆甄就走到下一站去坐公交车。
    车缓缓启动，乔穆甄依靠着窗，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流，走走停停的涌动，想想其实人有时候真的是矛盾的好笑。
    突然想起还没有告诉萧荷自己家的地址，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她发送条消息。
    车再次启动，她错过了与他的对视。
    他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终因为刺眼的夕阳而消失。
    一天没见到妈妈的小樱桃，前一秒还在和外婆看着“熊大熊二”，后一秒就对乔穆甄拉着个脸。
    “小樱桃，有没有想妈妈啊？”
    纵使乔穆甄想尽办法地与其对视，也不理她。
    “小樱桃在看什么啊？”
    跳下沙发，摆着手臂往房间走去，饭也不吃了：“外婆，我去睡觉了。”
    小樱桃对乔穆甄的话充耳不闻，其实每一个问题，她都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她知道妈妈忙，经常找李阿姨和何叔叔陪自己，可是她就想抱着妈妈，她不敢吵不敢闹，因为她怕妈妈不要她了。
    乔穆甄和王毓玟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地半躺在小家伙的身边。
    “小樱桃，妈妈永远不会丢下你的，妈妈是去接老朋友了，你还记得妈妈之前跟你说的萧荷阿姨吗？她昨天来了，妈妈和李妈妈去接她了，后来实在是太晚了，妈妈就在李妈妈家睡了。”
    “真的？”
    “真的，妈妈相信小樱桃一定会理解妈妈的，对吗？”
    小家伙点点头。
    在乔铭曦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乔穆甄就单方面跟她约定，以后她们之间没有秘密，就算有一天有误会了，争吵了，那也要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那时候的乔铭曦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看乔穆甄的眼，又看看嘴巴，好奇地转动来转动去。
    等到乔铭曦一点点长大，她还是日复一复地这样熏陶。
    “那小樱桃是不是该起来准备迎接萧阿姨了。”
    “好。”
    给萧荷打电话，听她说快要到了，乔穆甄便带着乔铭曦下了楼。
    看见萧荷左一个口袋，又一个口袋，吓得乔穆甄赶紧跑过去。
    “你怎么拿这么重的东西。”
    “没事儿，不沉。”
    “那也不行。”乔穆甄很坚定。
    “来，小樱桃，这是你的萧阿姨，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来看过你哦。”
    “萧阿姨好。”
    乔铭曦笑的甜甜的，眼睛弯弯的，看见这样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甜甜的棉花糖。
    萧荷张开双臂就要跟乔铭曦抱抱，乔穆甄一把拦住，却对着自己的孩子说：“就算萧阿姨喜欢你，要抱抱你，你现在也不能答应，知道吗？”
    乔铭曦无辜的眼睛问乔穆甄。
    “因为萧阿姨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小宝宝，也许是弟弟，也许是妹妹，你要保护他，也是保护萧阿姨。”
    乔铭曦惊喜地看着萧阿姨，轻轻地牵起萧荷地手：“那萧阿姨以后要带妹妹经常来玩儿，好吗？”
    萧荷看着乔铭曦，摸摸肚子，她好像知道要如何去爱这个孩子了。
    乔穆甄和萧荷的关系是在大学变得亲近的，偶然间了解了一点她的情况后，她也慢慢理解了她的性格成长。
    曾经乔穆甄跟王毓玟讲起萧荷，惹得她一阵心疼，她告诉乔穆甄要好好和人家相处，也可以带回家来。
    再次见到王毓玟，萧荷就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很感激乔妈妈，还有乔爸爸，让她对于那种真切的父爱和母爱，不再仅仅是渴望。
    听见萧荷怀孕了，王毓玟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还要去市场买菜做给她吃。
    萧荷看着已经做好的一桌子菜：“乔妈妈，这菜？”
    “哎呀，我也不知道你要来，我就随便做点。”
    “哎呦，那我来的也太巧了吧，要不洗洗手吃饭？”
    王毓玟看看桌上的菜：“这样，你稍微等一会儿，吃点水果，我去买点，很快就回来。”
    乔穆甄和萧荷看王毓玟兴致勃勃地样子笑得不行：“妈，她还来。”
    “我当然知道她还来了，有时间就来。”
    萧荷配合地点点头，有些故弄玄虚道：“我可能明天也来。”
    王毓玟斩钉截铁：“来。”
    “后天还来。”
    “来。”
    “可能要来一个礼拜。”
    “哎呦，那可太好了。”
    乔穆甄却突然给王毓玟浇了盆冷水：“妈，萧荷白天得学习，不能陪你。”
    “啊——出差呀。”
    王毓玟难掩失落，萧荷赶紧安慰：“我再多住两天，反正学校里有方则。”
    “对了，方则没来呀。”
    “恩，没来，他刚去那儿上课没多久，而且我想给他个惊喜。”
    “孩子，怀孕是关于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你可得重视起来呀，他也得有个心里准备，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学着如何照顾你们，不然等你肚子突然大了，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提前跟何延打好招呼，可是到了医院，到处还是人满为患的场景。
    “萧荷你在这排队，我去看看何延，一会儿就过来。”
    乔穆甄来到何延的办公室门口，发现他真的很忙，那排着的队，依稀还有很多人在加入。
    转悠了一会儿，看看走廊里医生介绍，同是一个科室，隔壁的办公室的人却比何延的少了近一半，而且，排队何延的大部分都是年轻女性。
    乔穆甄通过开关门的一瞬间，看见何延忙的已有些疲惫，但还在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去服务。
    给何延发去消息：我带萧荷来检查了，看见你真的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注意休息！
    何延看见消息后他就找了出来，但并没有看见乔穆甄，已经回去找萧荷了。
    虽然离萧荷检查还有很久，可是她还是有点紧张，便转移注意力看向别处，一个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那人身着一袭黑装，头上还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他好像在跟着乔穆甄。
    虽然萧荷没有李葭那样的陪着乔穆甄，但是她也听过她的事，她值得暖暖的幸福。
    乔穆甄越来越近，萧荷迎了上去，眼睛却总是看向身后的一个方向。
    萧荷和他对视了，虽然他把帽檐压得很低，但是她看见了，他好像宇扬，或许他就是宇扬，也许他没死，那他为什么要这样跟着乔穆甄。
    黑衣人也发现萧荷看见了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乔穆甄看见萧荷惊慌失色的眼神，以为她是因为紧张了，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都是常规检查，别紧张。”
    萧荷的脑袋里还有很多的疑问，那个转身逃走的样子，和当年的她很像，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临走的前一天夜里，萧荷辗转反侧，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不是已经遇难了吗？
    来到李葭的书房：“还没睡？”
    “恩，怎么了？睡不着？”
    “恩，睡不着。”
    萧荷不知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看向李葭的眼睛似乎有说不出口的话，迫切又害怕地逃开。

 第49章 疏远的原因

    李葭安抚着萧荷的手：“怎么了？”
    “李葭，如果我说我看见了宇扬，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疯了？”
    李葭瞬间愣住了，她一下子想到了那天，她也觉得自己看见了宇扬，但是因为自己当时喝了酒，所以也没多想，以为只是和他长得相像的人。
    “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医院，乔穆甄说去找何延，过了一会儿回来后，她的身后就跟着一身黑衣男子，戴着鸭舌帽，我很担心就迎了上去，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他就跑开了。”
    “你确定？”
    萧荷点点头，又摇摇头，回想与他对视的画面，还有他转身时的慌张。
    “像，太像了，只是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沉重，疲惫，挣扎？总之整个人开起来就是充满了不好的故事的一个人，”
    李葭脸色平静，可是她的心里已经开始乱了，他如果真的回来了，那么他们将会怎么办？
    “李葭，你说，会不会是他？”
    “萧荷，不管他是不是宇扬，你都要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李葭，如果真的是他，小穆或许就可以和他……”
    “萧荷，你也知道小穆对他有多么执着，即使都过去了这么多年。”
    “她还去吗？”
    李葭没有回答，但萧荷也知道了答案
    李葭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陪萧荷躺着。
    她们始终都是乔穆甄的朋友，所以她们不愿意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乔穆甄希望。
    “你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也知道的不多。”
    萧荷的问题，让李葭陷入了回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小穆苦了那么久，也许这就不是结束。”
    车站离别，萧荷抱住乔穆甄，想说的那句“你一定会幸福”，她在心里说给她听。
    自从萧荷说她看见了宇扬，李葭就心神难安，到底是不是他？
    “喂，何延，是我。”
    “我知道啊，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吗？我知道你是拼命三郎，但是我还想延年益寿呢，你别催我挂好吗？”
    “你也有时间查一下萧荷孕检那天，在你们医院走廊里的监控，就是她孕检的那层，你看一下有没有穿一身黑衣服，还戴着黑帽子的男人。”
    何延迷糊的脑袋有些微的清醒，支起身子问：“你不会还没死心吧，李葭，他就是一渣男。”
    李葭忍不住翻个白眼，她知道何延说的是谁，他确实是渣男，不过喝吐了以后，也就像垃圾一样都丢了。
    “你不也是个渣男吗？乐诗语还惦记着你。”
    “李葭……”
    “记得明天就办，困了，睡觉。”
    说完李葭就挂了，也不等何延说什么。
    大半夜被电话吵醒，还被人骂了，何延的心情着实有些愤怒，不过他确实如她所说，是个渣男。
    何延看着屏幕里的人放大放大，他的心也跟着分裂。
    他很纠结，他既希望她能回来，也希望他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年，原来他是这样的混蛋。
    宇扬看着楼上的灯亮起又熄灭，拿起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李葭，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什么事？”
    “一起吃个饭吧。”
    “那…”
    “就我和你。”
    何延一早就来了，点好了菜就陷入了深思，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点了酒还喝了起来。
    李葭看见何延喝着酒，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了结果。
    “这菜还没吃，怎么就喝上酒了？”
    “哈哈，来点？”
    李葭摇摇头。
    “李葭，你说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太混蛋了？我心里喜欢一个人有十年了吧，还跟另一个人交往，不，还不是一个人。”
    “是。”
    何延大笑。
    “是他。”李葭很坚定地说。
    何延从口袋里掏出优盘，放在李葭的面前。
    李葭看了一眼优盘。
    “就算不是他，你也早该放弃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就要好好对人家，包括之前跟你分手的，我都能理解她们，但是这个乐诗语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吗？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儿。”
    “我喜欢她，一直都喜欢她。”
    “那你跟她说啊。”
    “你以为我没说过吗？大学的时候，我也去找过她，我告诉她我喜欢她，她吓得直接跑掉了，等我去追她，她看都不敢看我，直说让我别追了，她还害羞地告诉我，她喜欢他。”
    “所以你早该放弃了。”
    “我很快就有了女朋友，为了和她见面不再尴尬。”
    “你知不知道大概只有你不尴尬，你觉得你做了最聪明的选择，可是你的女朋友不不傻，她们看得出来你看小穆的眼神，你觉得她们会怎么看小穆。”
    李葭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窗外，似乎也在隐忍什么，眼眶有些微红。
    “每次你一离开，你的女朋友立马就会变脸，甚至说很多讽刺她的话，你知道吗？还有一个直接去了公司去找她闹，像疯子一样说她是第三者，狐狸精，把从你那受的气全都撒在小穆身上。”
    何延全无所知，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痴情，很潇洒。
    “就这样，一下子，小穆成了全公司的笑话，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突然听见这样的辱骂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她只会委屈地傻哭，她害怕你会冲动，什么都不让我说，这就是她一直逃避你的原因。”
    说到这，李葭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你知道小穆为什么在你和乐诗语在一起后，几乎和你断了联系吗？即使再难她都不愿意找你，因为那时，公司只有乐诗语愿意站她这边，她知道乐诗语是个好女孩儿，她希望你们能幸福。”
    这一幕，恰巧被来接庄柳的钱作晗看见，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好，似乎都有些急了。
    “我和她分手了。”
    李葭看着何延，由愤怒到失望。
    “何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小穆，还是只是因为你得不到在宣扬自己，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李葭摇摇头准备离开。
    “李葭，再帮我一次吧。”
    霎时，李葭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大力地吸气呼气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何延，到底是我该清醒一下，还是你啊，都这些年了，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感情的事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而且我也帮过你，结果呢？”
    何延还是不愿意松开拉着李葭的手腕。
    钱作晗一只手抓住李葭的手腕，另一只手挣脱了何延的手。
    何延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看着钱作晗，用力地摇摇头。
    “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小穆很快就会跟我在一起了。”
    钱作晗直接给了何延一拳。
    李葭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拦住：“别别别，我们是朋友，他不是坏人，误会，误会啊。”
    庄柳从房间出来，醉醺醺的样子和何延如出一辙。
    看见钱作晗，拍了一下大腿。
    “哥，上车，回家。”
    说着庄柳就压低身子，蹲起马步，伸出双臂假装扶着方向盘。
    “庄柳。”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庄柳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歪着身子就冲过去。
    钱作晗一把拦住庄柳，让其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李葭？”
    李葭忍不住笑了：“哈哈，都这样了，还记得我呢。”
    庄柳一听不乐意了，傲娇地别过头：“我又没醉，这是我钱哥，就是你朋友撞得他的车。”
    再看向李葭的对面，挠挠头，他不认识了。
    噘着嘴，瞪着眼，生气地往何延那边走，何延也有一肚子的气，看见庄柳的表情，也步调不稳的迎上去。
    两个醉汉的相遇，适时地被钱作晗拦住。
    庄柳回头再看李葭：“哦，我知道了，他是你男朋头是不是？”
    “不是。”
    庄柳自顾自地指了指何延继续说：“他喝醉了，你来接他，骂了他，是不是？哈哈。”
    钱作晗喊来别人扶着庄柳出去透透气。
    “走吧。”
    “啊？”
    钱作晗突然的一句话，让李葭有些懵。
    李葭的反应让钱作晗有些生气，也许他早就生气了，拉着她就要走。
    “诶——什么意思啊？你等一下，我朋友还在这儿呢。”
    钱作晗不情愿地松了手。
    李葭拿着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已经趴在桌上的何延的手机，找到老板，让他给一个人打电话，转身拿起桌上的优盘跟钱作晗走了。
    李葭看着钱作晗的脸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脱口而出“博美男”。
    “什么？”
    李葭摇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好像那个牵着博美的男生。
    “诶，钱哥，你看你也没跟我说赔偿那个费用，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吧，恩——要不还是喝点吧。”
    听见李葭跟庄柳一样喊自己“钱哥”，钱作晗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他很明确有不爽。
    “你就这么自来熟吗？”
    钱作晗的语气让李葭有点尴尬，也有点不舒服，他的语气带有一丝嘲讽，也让她打破了对博美男的幻想。
    不过出于礼貌问题她还是忍住了。
    钱作晗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扶着庄柳的人：“你送他回去吧。”
    那人一脸歉意地看着钱作晗：“钱哥，我也喝了，不然就不打电话让你来接他了。”
    钱作晗盯着李葭看了很久问：“喝酒了吗？”
    李葭摇头。
    “确定？”
    “确定。”
    “行，那你走吧。”
    李葭只觉得莫名其妙，远离了几人，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
    钱作晗看见李葭的车走远了，他其实真的很想送她。
    上车后直接捏上庄柳的脸，眼睛怒目圆睁。
    “庄柳，你以后再敢给我添麻烦，我就让你再也高兴不起来。”
    旁边的人看着钱作晗，默默地往角落躲去。
    回到家，李葭鞋也没换，衣服也没换，直奔书房，打开电脑。
    李葭的心很紧张，直到那个人出现，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个没有的人，突然又出现了。
    李葭缓缓地敲击着桌面，她要怎么跟小穆说。
    仔细想想，宇扬的身上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怪事，他是一个翻译，为何经常找不到人，他说他是工作，需要经常陪老板出去谈合作，可是他太奇怪了。
    “钱作晗，你今天晚上必须给我回家来。”
    “好。”
    “啊？”
    钱作晗一反常态的答应，让钱母震惊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强硬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妈，我身体很好。”
    “你很好那你就结婚啊，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四十了诶。”
    钱作晗不愿意和妈妈争辩，匆匆答应：“我会回去的，但是你不要再安排相亲了。”
    “不安排相亲我见你做什么？添堵啊？”
    “我会带人回去的。”
    钱母一听他要带人回来，一个脑袋两个大，扶额道：“你今天就给庄柳放个假不好吗？我真担心你他都结婚了，你们兄弟俩还单着。”
    “妈，女的。”
    “女的？”钱母眼冒金星，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她心里的喜悦“真的？”
    “恩，真的。”
    “哎呀，那我都跟人家约好了。”
    钱作晗不打算再继续听妈妈念叨了：“妈，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钱母完全能理解儿子的工作：“啊，好，记得早点回来哈。”
    得知儿子今天会带女生回家，钱母最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时不时哼着曲。
    “老钱啊，小晗今天要带女生回来，哈哈，你也早点回来。”
    “是你给安排的相亲吧，我不回去。”
    “是小晗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你快点回来吧，换身衣服什么的。”
    “又不是我相亲，我换什么衣服。”
    “我不跟你说了，你快点回来吧。”
    钱爸爸平时工作严谨，一丝不苟，面若冰霜的脸上听见钱作晗要带女生回家了，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竭力压抑着洋溢起的笑容，看起来很好笑。
    “小美啊，你说真不巧，小晗今天加班，不能回来了。”
    “啊，没关系，我可以去看看叔叔阿姨。”
    “啊——阿姨也跟朋友约好了，一会儿去打牌。”
    女生虽然表示理解，但是她觉得很奇怪，很早就说要约见的，突然就说加班，这就算了，为什么阿姨还说约牌了？难道是骗自己？

 第50章 我可是堂堂正正不分昼夜挣的钱

    拿起电话翻找，没有李葭的电话，才想起来没有她的电话。
    “庄柳，你有没有她的电话？”
    “谁的？”庄柳一边问，一边拿起电话做好准备翻找。
    “李葭。”
    “那我哪有啊，才见两次面怎么好意思要电话？”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庄柳放弃抵抗：“你找她做什么？”
    “有事，她那个和咱们一起开会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萧荷，哥，聪明啊，知道智取啊，没错，哥，追女生就是要先讨好她的闺蜜，她的闺蜜点头了，你离成功就不远了。”
    庄柳没有收到钱作晗的“暴打”和“辱骂”，不相信地看着他：“哥，当真啊？”
    钱作晗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下班。
    庄柳拍拍他的肩膀：“哥，放心，我绝对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钱作晗的嘴角嫌弃地勾起一边，好像在说连电话都没有的人，真好意思说。
    钱作晗正打算联系举办上次会议单位的工作人员，查找一下签到簿，庄柳拿起钱作晗的车钥匙，勾勾手指神秘兮兮地：“跟我来。”
    为了确保能找到李葭的联系方式，钱作晗还是要到了萧荷的电话。
    一打开车内的小抽屉，庄柳就傻眼了，空空如也：“名片呢？”
    “扔了啊，都没用了。”
    “大哥，里面有姑娘的名片啊。”
    钱作晗收起了不屑一顾地神情，也低头去找，另一边给萧荷打电话。
    幸运的是，名片刚好卡在了角落，不仔细找，根本都看不见。
    这时电话也接通了。
    “喂，你好。”
    “你好，我是钱作晗，庄柳的朋友。”
    萧荷被钱作晗的自我介绍逗笑了，方则一听是男人的声音，就不停地凑近去听。
    “恩，我记得。”
    “其实我是想问一下李葭的电话，我有点事想找她。”
    “是关于赔偿的事吗？那应该我赔的。”
    “啊，不是，那个没什么问题，你可以放心的，我是有点私事找她，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好吧，这是你的电话吗？”
    “对，是我的。”
    “那我等会儿发给你。”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萧荷也还有些犹豫，给李葭和乔穆甄打电话两人都不接，萧荷就先给了钱作晗。
    “老婆，他是谁？你别想骗我，我知道是个男的。”
    方则说的很严肃，好像在准备批评似的。
    “就是上次帮我们停车的人，他想要李葭的电话，我不知道要不要给他，他好像还是个警察。”
    “警察？李葭违法了？”
    “啧——你会不会说话，我出差，孕检什么的，都是她和小穆打理的，我一点都不用操心的，你还这么说人家。”
    方则摸着萧荷的肚子，压低身子靠在萧荷的肩上。
    “怎么会，我有一颗感恩的心，下次我们一起去，然后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你还有点良心。”
    “当然了，对我老婆好的人，我都会感谢他们的。”
    萧荷回握住方则的手：“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方则亲吻她的手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萧荷挣扎了十几年，当她带着满身荆棘去怨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就像天使突然降临，带她飞离内心的惶恐，现在，她完全准备好迎接新的自己，和他一起生活。
    “今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李葭难得下班早些，正开着车，听见这没头没脑的话，直觉是个骗子，直接来了火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要跟我吃饭？我告诉你，约我吃饭的人，三年之内的档期都满了，如果三年后你还干这行，我可以考虑考虑看看。”
    “李葭，是我。”
    李葭不屑一笑：“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年轻人学点技能不好吗？非要行骗，你说你买我这信息多少钱，一块还是两块，我告诉你这都是犯罪。”
    钱作晗干脆让李葭说个够。
    “不说话了，觉悟了？我告诉你，你骗不到我一分钱，还有你说你把别人辛苦挣的钱骗去，你良心过得去吗？你要是真厉害，就去骗世界首富，到时候捐出去，就算违法也是劫富济贫了。”
    钱作晗默默念出李葭的公司名称，还有她的职位，包括上次送萧荷的时候得知她家的地址。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么久，他们一直住在一个小区，但是因为各自忙着，都没有见过面。
    李葭一听，直接在路边停靠，还陪着笑。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段时间手机坏了，之前也没有备份，现在很多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不知道您是？”
    李葭的语气不说是低声下气，也是客气多了。
    “钱作晗。”
    “钱作晗？不认识，死骗子。”
    说完，李葭就挂了电话，但是默默念叨，又觉得有点熟悉。
    正要重新出发，萧荷又来了电话。
    “怎么啦，萧荷？”
    “喂，你刚刚跟谁讲电话啊，一直打不通？”
    “一个死骗子，想骗我钱。”
    “啊？”
    “那我能让他给骗了吗？我日理万机打下的江山，三言两语就让他给骗了，简直就是对我的污辱，有损我女强人的形象。”
    李葭清清楚楚地听见方则在另一边喊道：“哎呦，也没有个魔鬼把这个女强人给收了。”
    李葭冲着电话撕心裂肺地喊：“方则，你是不是不想跟萧荷过了，不过我领走。”
    “李葭，你疯了吗？单身久了连孕妇都不放过吗？那是我老婆。”
    萧荷实在觉得太吵了，赶紧一边压制自己的老公，一边安抚电话里的李葭，还有怕方则担心的话说，往操场走去。
    “你还记得，庄柳的朋友，就是我剐蹭的那辆车车主，他刚刚跟我要了你的电话，说是有私事，我本来想打电话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结果你和小穆都不接，我就给了，不知道他给你打电话没？”
    “啊，没呢，行，我知道了，我等留意一下。”
    李葭突然想起那个骗子：“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钱作晗。”
    李葭的车又停了下来，看着那个红灯，她觉得自己的脸也是越来越红，所以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停好车，拿出电话，跟人道歉是应该的。
    李葭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连道歉都难以启齿。
    李葭在楼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努力平复情绪，想个理由，又跑了起来，然后气喘吁吁地给钱作晗回电话。
    “哈哈，钱哥，不好意思啊，刚刚我呀，其实在开会。”生疏又官方的叫法让钱作晗觉得很不舒服。
    “到家了？你家是哪栋楼？”
    不知道为什么，钱作晗的语气让李葭想到了宇扬，他们似乎有点像呢。
    “钱哥，这就不合适了吧，我这真的是，我先跟你道个歉，对不起哈，钱哥。”
    “不是说请我吃饭还是喝酒吗？”
    “啊，好，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小区正门口，我的车就停在路边。”
    李葭是跑过去的，早早地跟钱作晗摆摆手，人家没有理会，装作没看见一样的把脸转了回去。
    李葭尴尬地收回手，双唇狠狠地关闭。
    钱作晗看见李葭一身正装，很干练，脚下一双高跟鞋也让她气场十足，还挺适合她的，但是每天会很累吧。
    “用不用换身衣服。”
    “不用…吧。”
    乔穆甄很久才看到消息，给李葭打了电话，听见她的声音怪怪的。
    “你现在是不方便讲电话吗？”
    “是啊，对对对。”
    “啊，那我挂了啊？”
    “好好好，对，就这么办。”
    钱作晗装作不经意地抹嘴偷笑，其实她也挺单纯的。
    乔穆甄：听说钱作晗找你了，如果单身的话，可以了解一下。
    李葭有些鄙夷，她曾经的幻想可能已经粉碎了，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表示拒绝。
    可是乔穆甄的话也让她想到了宇扬，钱作晗是警察，也许他可以帮她了解一下关于宇扬的事？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谢意，今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放心吃，尽情吃，诶，对了，我喊一下小穆吧，你要不要喊下庄柳。”
    钱作晗极其认真地说：“你到底打算请谁吃？”
    李葭弱弱地回道：“你。”
    钱作晗满意地偷笑。
    李葭瘪嘴念叨：“我不就是希望人多热闹点吗？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差评！”
    最后两个字说的很大声，让钱作晗也是吓了一跳。
    钱作晗带着李葭来到了市郊的别墅，李葭一看拉着安全带不愿意下车了。
    “钱作晗，你先说清楚你想做什么？你是狮子大开口吃私房菜，还是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我可是堂堂正正不分昼夜挣的钱，你要是让我配合你破什么案件，我就更不行了，没有经验，胆子也小。”
    钱作晗打开车门：“你先下来。”
    “我不，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下去一步，离危险就近了一步吗？你别想害我。”
    钱作晗要解开安全带，李葭偏不让。
    两个人争执中越靠越近，几近躺下。
    李葭伸出腿，要去踢钱作晗：“我告诉你，我很惜命，我还有人生大业没有完成，我不能出现意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安全带的，钱作晗抓住李葭的脚腕，轻轻一用力，李葭整个人就往外面挪去。
    再一用力，整个人就要抱上钱作晗了，她的眼睛直视他的胸怀，心跳迅速加快，眼睛更是紧张地频频眨眼。
    “乖一点。”
    钱作晗突然温柔的语气让李葭更张皇，更害羞了，这是不一样的感觉。
    钱母早早就盯着门外的一声一响，听见有车的声音，赶紧就从家里出来迎接。
    “儿子，你回来啦？”
    钱母惊心打扮，一身拖地长裙翩翩而来，脸上的笑容，更是从百米开外就准备好了。
    钱作晗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立马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李葭微微侧头，通过钱作晗臂弯处的空隙，看向他身后的人，儿子？那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妈？那不就是他家吗？他带她来他家里做什么？
    李葭大吃一惊，噌地窜起，直接和钱作晗撞了个满怀。
    李葭的头刚好抵在钱作晗的下巴，他还可以闻到她洗发水的香味，钱作晗满意的笑了。
    钱母更是在一旁看的羞涩不已。
    挣脱钱作晗的束缚，李葭对着钱母深鞠一躬：“阿姨好。”
    钱母很高兴，也很满意，笑脸迎上去，拉着李葭就往家里走。
    这种待遇显然让李葭受宠若惊到不知所措，手脚不自然地摆动，频频向钱作晗发送求救信号，他都视若不见。
    钱母的目光虽然充满笑意，但是直直地盯着自己，久久停留不愿意挪开，还是让李葭有些觉得好像接受审问一样。
    好巧不巧的宇扬还坐在他妈妈的身边。
    “阿姨，真不好意思，我以为只是和钱…出去吃饭，什么都没有准备，很抱歉，失礼了。”
    钱母一听，很认真的说：“哎呦，不用准备，不用准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现在心里啊，有多高兴。”
    李葭有些听不懂钱母的话，云里雾里地看向钱作晗，人家还是一脸坦然。
    钱母慈眉善目，但也有几分英气，看着李葭，怎么看怎么满意。
    “真漂亮，合适，合适，哈哈——”
    想象着儿子跟面前的女孩儿结婚的画面，钱母就止不住的开心，李葭和钱作晗看见她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屋子里的人哄堂大笑，引得刚进家门的父子俩也忍不住好奇。
    “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钱家大哥谦谦君子的模样，率先开口。
    钱爸爸的神情有些严肃，不苟言笑。
    李葭赶紧起身，很是乖巧的模样。
    钱母拉着李葭来到钱爸爸面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晗的爸爸。”
    转头看向钱爸爸“叔叔好。”
    李葭的问候，让钱爸爸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僵硬笑容。
    “哎呦，你看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小晗的妈妈，能看出来吧。”
    李葭回以微笑：“能看出来。”
    钱安澈在爸爸的身后偷偷打量自己的妈妈，她居然找出了当年爸爸送她，被她一顿嫌弃的裙子。

 第51章 相亲当天即上位

    钱母摸着李葭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对着钱爸爸得意地笑：“这是咱们的儿媳妇，诶？儿媳妇你叫什么？”
    李葭大惊失色，儿媳妇？这是什么活动，没见过几次面就去了人家，第一次见家长直接就是儿媳妇了？这速度难道也是中国速度？
    “阿姨，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钱安澈难得看见父母如此的高兴，就算是假的，他也希望不要这么快让他们失望。
    “我妈其实想听你说她看起来很年轻，像我们的姐姐。”
    李葭很配合：“叔叔阿姨都很年轻的。”
    “你好，我是小晗的哥哥。”
    “你好，我是李葭。”
    如此，三人才知道李葭的名字。
    反观另一边，钱作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地一个人坐在那儿，也没个声音。
    一家人准备开饭，李葭悄悄地摸索到钱作晗身边：“什么情况啊？”
    “见家长。”钱作晗说的很平静。
    “不是，那是现在的男女朋友有了想结婚的念头才会见家长，大哥，你要是谈婚论嫁，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为什么轮不到你？”
    “我们到现在总共才见过几次啊，一只手都用不上。”
    “我们只是有几年没见过面而已。”
    李葭惊讶地笑了：“几年不见，大约三十年吗？”
    钱作晗瞅了李葭一眼，恨恨地不打算理她了，他现在还有点羞于将他们之间的故事。
    李葭追了上去：“我跟你说，就因为你跟博美男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你都毁了我初恋在我心里的形象，哎呦，真是可惜了一张脸。”
    钱母看见李葭和钱作晗窃窃私语，脸上又是时隔多年的少女笑容。
    “葭葭。”
    钱母亲切的称呼让李葭还有些不适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葭葭。”钱母又喊了一声。
    钱作晗推了她一把：“叫你呢。”
    李葭一个踉跄来到了钱母面前。
    大哥一直对着钱作晗笑，让他发麻，忍不住问：“傻笑什么？”
    “原来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啊。”
    “迟早的事。”
    “我看这女孩儿挺不错的，你确定人家是单身吗？”
    “当然。”
    钱作晗的坚定让他的大哥一笑，钱作晗生气地质问：“太狡诈了，大哥？”
    钱安澈得意的一笑，而后又是嘲笑，俩人暗暗较劲。
    吃完饭，李葭就拉着钱作晗来到一边。
    “我一准备解释，你大哥就杀出来打断我，怎么办啊，大哥，现在这饭也吃了，我们怎么解释啊？要不送你我回去吧。”
    “不送。”钱作晗拒绝地很决绝。
    李葭叉着腰：“大哥，你不送我，我也没有开车，这多远啊，你是打算让我走回去吗？”
    “那你就那么急着要走吗？你都不看看我爸我妈看见你多高兴啊。”
    钱作晗很聪明地拿爸爸妈妈说事儿。
    “是，我见到叔叔阿姨也很开心，那你要我每天都来吗？”
    “我不介意。”
    “不是，我真的是第一次吃这么糊涂的饭，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小晗，葭葭，你们来一下。”
    还没等钱母介绍，女生就先开口问：“阿姨，这是谁呀？”
    李葭看见了她的表情有些许的不屑和不满，但是碍于情面在极力压抑。
    尽管如此，李葭也没有丝毫的胆怯，脸上很平静，加上今天穿的有些干练，让李葭在女生面前没有丝毫气场不足。
    “这是小晗的女朋友，葭葭。”
    “啊，我……”
    李葭正要解释，钱作晗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想要说出口的话也憋了回去。
    李葭长吸一口气，眼睛也睁的老大，很久没有有吐出，憋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壮得像头狮子。
    “所以，阿姨您一直是在骗我，骗林家，是吗”
    “小美，阿姨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阿姨当时并不清楚情况。”
    “阿姨，您还真是心急呢，什么事都不清楚，就擅自做主，现在又找各种理由欺骗我，不让我来，就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创造机会，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呢。”
    “小美啊，这件事确实是阿姨不对，阿姨跟你道歉，好不好？”
    “道歉，您把我当傻子一样骗，一句道歉就让我原谅？”
    女生的态度越来越恶劣，钱安澈不愿意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便好心地说。
    “小美，别这样，大哥送你回去好不好？再去挑些你喜欢的，算是赔偿好吗？”
    “这是你们家对我的污辱，对林家的污辱，我是林家的独生女，你们就这样对我？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林家虽然曾经也是一个不错的公司，但是近些年不思进取，自视清高，靠着吃老本坚持到现在，也是岌岌可危，现在林家上下都在找人攀附。
    林舒美不过也是在到处寻找救命稻草罢了，而她之所以愿意出来相亲，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衣食无忧的生活。
    “据我所知，三周前开始，你和张家二公子约会数次，两周前开始是赵家大公子，听说最近还有一个孙公子，到现在，都没有断吧？”
    疑问的语调却说的很坚定。
    女生的脸瞬间露出难色：“你们调查我？”
    “算不上，公共场合，谁都看得见。”
    钱母一听气急了：“送客！”
    李葭长舒一口气，腿不自觉地也向前迈了一步。
    林小美转头对着李葭撒气：“钱家也就适合你这种人，无欲无求，啊——忘了提醒你，就算你嫁到钱家，你也就是一摆设，因为啊…他不行。”
    李葭最见不得那种歧视的目光，嘲笑的眼神。
    挺起胸膛，扎起头发，晃了晃脖子，似乎是要大干一场，其他人都惊呆了，连林小姐也露出了迟疑和惶恐。
    “你刚刚说什么？林家的独生女，所以林家的未来将由你来掌管吗？”
    “难道是你吗？”
    “呦，那我可真替林家捏把汗了，林家这样大肆让你这样拉拢资源，是太自信，还是妄想呢？”
    李葭虽然没有像女生之前那样嘲笑的神情，但是好言相劝的样子更让女生烦躁。
    女生伸出手指指着李葭的鼻子：“你什么意思？小心我不会放过你。”
    李葭不以为意的歪头一笑：“啊，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最嫉妒的，传言都是从嫉妒开始的，他啊…真的很棒。”
    李葭挽上钱作晗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踮起一只脚轻轻晃动，最后的wink更是让女生狂躁。
    出乎意料的李葭居然掌握了主场，钱家人更是惊讶，包括刚毅凛然的钱爸爸，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
    林舒美也不会傻到分不清眼前的局势，就算她得不到钱安澈的帮扶，至少希望他不会为难林家。
    看见女生愤怒地转身离开了钱家，李葭看着那个背影不由得笑意全开，哈哈，原来这感觉这么爽。
    钱家人慢慢地也跟着笑了，这时李葭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她是得意了，但是也更说不清了。
    脸红到了脖子，默默放下扎起的头发，低着头：“对不起，我又失礼了。”
    钱作晗温柔地看着李葭，眼底的笑意，那么的深情，她——好可爱。
    接下来，李葭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钱家人说什么，她都顺着。
    不知不觉夜色已晚，钱家夫妇不禁挽留两人留下来过夜。
    李葭苦笑地看着钱作晗，他只是一脸宠溺的笑，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像病情发作了似的。
    钱安澈一直憋着想要大笑的心情，直到肚子都有些疼了，推推钱作晗。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去休息吧。”
    钱爸爸打了一个哈欠：“我先去休息了。”
    “小晗，你也和葭葭赶紧睡吧，年轻人不要老熬夜。”
    钱母见两人还没有动身的打算，又是拉又是拽的往钱作晗的房间走去。
    两个人抵着门框不愿意进去，钱作晗也有些紧张了，他也觉得妈妈会不会太草率了，毕竟李葭还是第一次来。
    “阿姨，我还是睡客房吧。”
    “睡什么客房，又不是第一次了，阿姨懂，不用害羞，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他大哥都有了。”
    “不是，妈。”
    “妈什么妈，你都四十了，还害羞吗？”
    李葭惊讶到放弃抵抗，看着钱作晗那可真是保养挺好的：“四十？”
    “妈——我三十四。”
    钱作晗担心的看了一眼李葭，她的表情如释重负，因为在钱母说他四十岁的时候，她的内心真的有一点嫉妒，她当即就下定决心要问一下他们一家子人的保养品是什么？
    趁二人留神将他们推进房间，得意地敲门嘱咐。
    “家里的车钥匙都在我这儿，房间的钥匙也在我这儿，你们就放心的休息吧，不会有人打扰的。”
    房间里的人安静地听完后，仰头一倒。
    “啊——这一晚上真是紧张又刺激。”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衣柜里的衣服随便拿。”
    “钱作晗你疯了吧，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啊。”
    “哪种关系啊？”
    钱作晗慢慢靠近李葭的步调，让李葭行动敏捷的翻身到床的另一边。
    “你去客厅睡，我看你们家客厅的沙发也可以当床了。”
    “喜欢吗？”
    李葭点点头，确实看起来很不错，价格肯定也不菲。
    “那你去吧。”
    “我去不方便，我是客人。”
    “你不是说我很棒吗？”
    “我、我当时不是为了……那我怎么还听说有人就是一摆设啊？”
    钱作晗的脸有些难堪，都怪那个庄柳，明知道谣言，还总是粘着自己。
    李葭一看，她好像知道了钱作晗的软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没事儿，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会笑话的，恩，相信我。”
    说完李葭就去衣柜随便拿了身衣服去洗澡了，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在他看来那么刺眼，钱作晗听出来李葭是故意的了。
    李葭已经完全放下戒心了，想想还有些好笑和可惜，哎，那么好的身材，那么精心雕琢的面貌，居然就这么浪费了。
    “要说还是家大业大好啊。”
    李葭擦着还有些湿的头发，长长的t恤塞进长长的休闲裤，解开腰间的抽绳，再使劲往上提，紧紧地系上，很搞笑的装扮，让钱作晗心情瞬间愉悦。
    “你这是什么装扮？”
    “你这裤子太长了。”
    “那你就不会找一条短点的。”
    “钱作晗，就算你不行，那你也不能随便看啊。”
    “谁说我不行了？”
    “什、什么意思啊？那你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钱作晗也不给李葭答案，拿起衣服也去洗澡了。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呀，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这大晚上的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睡吧。”
    “钱作晗，你说句话啊？”
    门里响起了湍急的水流声，李葭也不浪费嗓子，转身逛去了钱作晗的卧室。
    钱作晗年轻的时候真的和博美男好像啊，恩？博美？这小狗穿的衣服，和那天那只博美穿的一样。
    那真的是李葭的青春啊，一见钟情般地剧情，他牵着博美，同乘一部电梯，时不时地偷瞄人家，直到被人发现，贴着电梯门，回家后，她就画了一幅关于他的回忆。
    “难道他就是他？可是这不是一个城市啊，真的只是长得相像的两个人。如果问他的话，会不会被笑？”
    从钱作晗出来后，他就看见李葭时不时瞥见自己，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儿吗？”
    “我吗？没什么事儿。”
    钱作晗身为警察和多少人打过交道，多狡猾的人没有见过，她的小心思怎么能骗过他。
    钱作晗刚一坐下，李葭看着相片就问：“诶，这是你吗？”
    “恩。”
    “那照片里的狗狗呢？我今天怎么没看见？”
    “前两年没了。”
    “它很可爱呢，你们感情很好吧。”
    “恩，也很听话。”
    两个人都洗完已经是第二天了，李葭也很困了，可是钱作晗正躺在床上，这让她只能拿起电话去沙发上看。
    一翻包，电话可能仍在楼下没带上来，准备出去拿，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这门怎么打不开呀，诶，你们家门怎么开呀？高科技？声控的？”

 第52章 她的世界我刚来，我的世界她早已存在

    钱作晗支撑着脑袋：“这还不明显吗？”
    “那你还这么淡定？”
    “你看起来也很淡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知道我为什么危险意识这么强烈了吗？”
    钱作晗看着李葭，心里有些不好舒服，看来这些年她也经历过不少事，她现在的成功，现在的光彩，总会让人忽视她背后付出的努力，和流下的泪水，这对她来说真的不公平。
    李葭坐在沙发上，同样的姿势回盯着钱作晗。
    “反正你也看书，要不你手机借我用用呗？要不什么其他的网络设备也好。”
    “你不睡吗？都这么晚了？”
    “你呢？不睡吗？”
    钱作晗立马闭眼，准备睡觉，李葭被他逗笑。
    “喂，喂。”
    李葭无奈只能回坐到沙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头向后仰着，蜷缩的腿试着找地方伸展。
    钱作晗慢慢抱起熟睡的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坐在边上看着李葭发呆，突然想起“博美男”，他是谁？和她什么关系？
    大概是因为平时高度紧张的关系，李葭起的比钱作晗早点。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床，但是钱作晗和自己确实相安无事，李葭看着他，不禁流露出可怜的表情。
    钱作晗虽然看起来是闭着眼睛，但是他忽闪的睫毛为他腾出了一丝缝隙去观察李葭的表情。
    钱作晗忍不住那样的眼神，突然起身：“我真的很棒。”
    李葭吓了一跳，转身也下了床，去洗漱。
    车停下，李葭正要下车，钱作晗问：“博美男是谁？”
    “啊？”
    “你之前不是说我和博美男很像吗？他是谁？”
    “啊，就是那么一个人，不重要，好不好？”
    “重要。”
    “啊——一个明星。”李葭很敷衍。
    “叫什么？”
    无奈，李葭就说了乔穆甄爱豆的名字。
    说完钱作晗当即就上网查，之后直接给了两个字：“不像。”
    想到乔穆甄，李葭就想到了宇扬的问题。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不好，很有可能让你违法乱纪什么的，但是，你有没有可能查到关于已经没了的人的信息。”
    “我是警察。”
    “我知道你是警察，要不然我也不能问你啦，哎呀，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女的？”
    “男的。”
    钱作晗忍。
    “七十八？”
    “三十岁吧。”
    钱作晗再忍。
    “你们什么关系？”
    “就我…认识的人。”
    说得这么隐晦。
    “下车。”
    钱作晗的口气突然很冷很冷，在职场见惯了形形色色的“血雨腥风”，李葭反应很快，态度诚恳。
    只是最后嘱咐的一句“这事请你千万不要跟小穆说”，反倒让钱作晗态度一转，更不开心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又紧。
    乔穆甄和萧荷还没有等到什么消息，没想到她却等来了钱作晗的电话。
    大概是成人世界里的需求吧，一看是陌生号码，都会脑袋清醒一点，态度谦和一点。
    一开始，乔穆甄还纳闷，钱作晗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看他又是难以启齿的模样，难道？
    乔穆甄的眼里都是笑意，嘴唇也因为抑制不住内心的猜想，而紧要下唇。
    “你是想问关于李葭的事？”
    钱作晗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惊讶，而后就是无尽的坦然：“我很想了解关于她的事。”
    “你喜欢她。”
    “恩。”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之前，大概八年，十年，也许更久吧。”
    “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吗？”
    “她的世界里，我才刚刚出现，而我的世界，她已经存在了很久。”
    “恩——这要从哪里讲起呢？还是大学开始吧，高中的时候，李葭只说过，她喜欢为她生为她死的人。”
    乔穆甄的脑海里开始回忆关于他们的大学生活。
    在乔穆甄大二的时候，宇扬也以大一新生的身份来到了同一个城市的警校就读。
    他的成绩很好，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警校，宇扬也是名列前茅，被教授关注，时常得到各教授的称赞。
    一开始乔穆甄还有些忐忑，担心他会迅速成为别人眼里的他，还好是警校，她还窃喜了好久。
    那时候的他们，关系有些暧昧，明明是互相喜欢，却没有人说出口，让别人看的也很着急。
    四人有时也会聚在一起，何延也是因此，妄想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争取一下，结果当即被拒绝。
    回想起乔穆甄拒绝自己时的表情，何延的心里一阵绞痛，原来当自己跟她表白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惊讶，慌张，还有负担。
    不久后，何延就有了女朋友，可是时间都不长，三个月，两个月，甚至是一个月，最长的也不过半年。
    直到乐诗语的出现，他们走过的是一年又一年，这当中女生的付出远远超过男生。
    被拒绝后的何延就减少了和其他三人相聚的次数，李葭就觉得自己是唯一的电灯泡，她也开始拒绝相约的邀请。
    后来的乔穆甄和萧荷变得很近，她询问过对方的意见后，便想给李葭和宇扬一个惊喜。
    听说乔穆甄要介绍一个人给他们认识，思来想去李葭都觉得不会是她的男朋友，那么为了保证四人的约会，很有可能给自己介绍一个男朋友啊，用心打扮了一番，结果是心灰意冷。
    同样的消息，宇扬却有些胆怯，和焦急。
    他看见李葭问她是男生吗？乔穆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那一刻，他才明白，即使他也觉得她对自己有喜欢，但是她的喜欢是和自己的异样吗？
    或者说，没有明确的表示，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那天，他们如约来到游乐园，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乔穆甄要带来的人，她不得不打电话问问，原来她还在给孩子补课，并不能赴约了。
    李葭一听也觉得没意思，就打算回去，乔穆甄挽留说票都买了，这样太浪费了。
    三个人进园，乔穆甄的脸上最开心，宇扬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也很满足地跟着笑。
    李葭在后面看着前面暧昧不清的两人，真想大骂他们一顿，看见他们这样，还不如泡三天图书馆呢。
    一个人背包带一拉，冲到两人的中间，带着愤怒的警告眼神看看她，又看看他，而后自己找项目去玩儿，她决定，她要主宰这场约会。
    果然，她走到哪儿，两人就跟到哪儿，几次下来，李葭的心情就大好。
    看见射击项目，乔穆甄跃跃欲试，但又觉得自己在宇扬面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就让宇扬来。
    宇扬站在乔穆甄的身后教她如何射击，两个人看起来竟然又紧张又甜蜜，乔穆甄只得到了一个小小钥匙环。
    问乔穆甄想要哪个，她说最大的，宇扬一气呵成，果然拿到了。
    李葭瘪嘴，在旁边默默拍照，她承认她羡慕了，本来可以无欲无求的，整天让自己见这种场面，再强大的内心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吧。
    乔穆甄炫耀地抱着几乎拖地的玩偶跑到李葭面前，李葭本想假装看不见，可是那人却在自己的身边转个不停。
    李葭很不满地说：“我知道了，你很开心，我都看见了，就不要炫耀了好吗？你再这样小心我给抢过来啊。”
    乔穆甄一看李葭伸出手了，就抱着玩偶又跑了起来。
    一个踉跄摔倒了，还好玩偶在乔穆甄的身下，可是她迟迟没有起来。
    宇扬和李葭忧心忡忡地跑过去，去查看情况，谁知乔穆甄听见俩人的声音，通红的脸看着两人一顿傻笑。
    “嘿嘿，我一点都不疼，我就是有点丢人。”
    宇扬的脸上是宠溺的笑容，李葭则是一脸的无奈。
    后来，宇扬和乔穆甄的“约会”，有时会加上李葭和萧荷，有时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大三的暑假，乔穆甄一家再次来到宇家做客。
    沿路风景一路转换，一排排绿荫夹道迎着疾驰而过的汽车，似乎可以激起人的激情。
    夏的晨来的格外早，人们总是会早早醒来，看着窗外追赶的美好，被唤醒的身子也不愿意等候。
    走在路上，路过田地边，来到山间，浓郁的大自然的味道，让人舒服的有些恍惚。
    宇镜彤放开乔穆甄的手撒丫子就跑，乔穆甄担心的不行，生怕她会摔倒，追着喊：“彤彤，慢点，别摔倒了。”
    宇镜彤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好像闭着眼睛都能安全走过的样子。
    “姐姐，快来呀。”
    看见宇镜彤很轻松，乔穆甄也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口气也让乔穆甄卸下了防备，扑通一声，滑坐在地。
    众人看向乔穆甄，转而都是笑容，乔穆甄也有些害羞，她真想钻进洞里，伸出手背靠在脸上降低温度。
    王毓玟带有丝许无可奈何的口气：“马马虎虎。”
    宇振华很给情面：“小穆这孩子很可爱，我很喜欢。”
    哈哈哈。
    宇镜彤也是一边笑着一边跑来要扶起乔穆甄，摆摆手，乔穆甄早就想起来了，只是有点疼，她还没有缓过来。
    宇扬站在身后看了一会儿，缓缓低下身子：“好点了吗？要不要试着起来。”
    乔穆甄点点头，伸出手准备抓住扶起自己的手臂，谁知半空中没有她以为的手臂，那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见自己的手，乔穆甄尴尬地要收回自己的手，宇扬笑了笑接上了空中的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停在空中，示意乔穆甄伸手。
    一会儿功夫，乔穆甄的心情就反复无常。
    抓上宇扬的手腕，很粗也很有力量，借着那双臂的力量起身。
    宇扬有些担心，因为乔穆甄的手腕太细也不敢用力抓住，生怕因为动作太大再次摔倒。
    还好，乔穆甄稳住了。
    宇镜彤看看俩人，决定还是自己先走。
    身处其中，是一望无际的绿，小草的嫩绿，树木的墨绿，陈旧的树皮，炙热的阳光透过枝繁叶茂也变得小心翼翼。
    发现小小身影并没有跟着大人，而是找着自己的方向，还没等到乔穆甄询问，宇镜彤就回头寻去，摆摆手，让乔穆甄跟上自己，看向宇扬，宇扬也没有说话。
    许久听见身后没有一点动静，一回头三个孩子都没有了，吓得王毓玟赶紧叫住俩人。
    宇振华笑了笑：“没事儿，放心吧，宇镜彤对这儿比我都熟悉，我们还不如回家做好饭菜，等他们玩儿累了回去就能吃上。”
    孩子难免对什么都有好奇心，况且孩子也不小了，乔鹤利看了看时间表示赞同。
    王毓玟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找找看，乔鹤利体贴的发现了妻子的心思，搂着王毓玟的肩膀似是安慰：“放心吧，孩子长大了。”
    乔穆甄还是有些不安的，可是等到宇镜彤带她来到目的地的那一刻，她不得不感叹这儿美的很小心翼翼。
    可以听见潺潺流水声，偶尔也会被青蛙抢了风头，溪水轻抚磐石后的肆意，水流过水草摇曳的姿态，缝隙里倔强的花儿，有时也会回应水草。
    乔穆甄不舍得破坏这周围的一切，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花儿的茎就嘻嘻笑了。
    蹲在溪水边看着清澈的溪水没有被沾染，张开手指伸到水中，居然看见有小鱼一闪而过。
    怕自己看错，站起身子，弯下腰仔细的确认，欣喜地发现有好几条小鱼游过，它们好像在追逐，也好像在躲猫猫，但是却很快乐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立刻分享的心。
    “宇扬，你看，有鱼，有好…”
    话还没有说完，乔穆甄就再次滑了一下，吓得宇扬赶紧伸着手，但这次乔穆甄稳住了自己。
    “呼——”
    和宇扬相视一笑，接着说：“有好多小鱼。”
    宇扬也笑了：“想不想抓到他们。”
    乔穆甄点点头，又摇摇头。
    “害怕吗？”
    乔穆甄还是有点兴奋，抿了下嘴唇：“不怕。”
    宇扬脱掉鞋子，等乔穆甄也脱掉，乔穆甄看看脚上的拖鞋：“我这是拖鞋，不用脱吧。”
    “会有些滑。”宇扬一边解释一边先下了水，伸出双手迎接乔穆甄。
    抓上宇扬的手腕，微抬腿甩掉鞋，试探地慢慢下水，一双玉足在宇扬的双脚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却也让人有可以依靠的力量感。

 第53章 恋爱就忍不住拥抱

    “这些小鱼自由惯了，应该会很容易抓。”
    宇扬细心的教乔穆甄徒手抓小鱼的技巧，乔穆甄认真地听。
    看见宇扬伸出双手并拢，形成碗状，缓缓靠近石板下，试着捕捉小家伙。
    紧紧地跟着宇扬，学着他的样子，乔穆甄就不再敢动了，静静地站在一旁，屏息以待，紧张地捂紧嘴巴，好像一口气就能吓跑小鱼。
    宇镜彤乖乖地在边上等着，并没有下水，此时也是紧紧地盯着哥哥的手。
    乔穆甄觉得过了好久，可能是宇扬没有抓到自己又这样盯着所以不好意思吧，刚要转身，一双大手捧着一捧水还有一条小鱼在找着藏身之地，乔穆甄惊喜地和自己击掌。
    宇扬看见了身边的人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又不知所措，就想逗一下，谁知乔穆甄一看居然说：“看起来不难嘛，我要抓十条。”
    深深双臂，下下腰，还简单地做了热身运动，一副大展拳脚地模样。
    乔穆甄学着宇扬的样子，可是当手伸到水下，慢慢来到不知藏着什么的石板前，乔穆甄还是紧张极了，迟迟不肯将手伸向石板下。
    “别怕，它们不会咬你的。”
    乔穆甄终于缓缓伸出手去试，谁知小鱼迅速摆动逃走的身子刚触碰到手心，乔穆甄紧张地一缩：“啊——哈哈，还有点吓人呢。”
    再次被乔穆甄逗笑，乔穆甄好像也慢慢适应了，在水中到处找着试点。
    宇扬担心乔穆甄摔倒，就跟着乔穆甄。
    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地乔穆甄开始有些烦躁了，脸上写着委屈，眼神紧紧盯着小鱼，却一把抓住身边的人：“你不要老是动来动去的，小鱼都被你吓跑了。”
    宇扬被乔穆甄逗笑了，这个理由他还是可以配合的，像宇镜彤一样乖乖地在边上等着。
    一大一小就那样在岸边看着她在水中时而信心十足的坚定，时而幽怨的甩脸子，时而重拾信心出发，时而又乞讨般的可怜模样。
    “天灵灵，地灵灵，让我抓到小鱼吧，一条就好。”
    这一次乔穆甄等了好久才下手一试，学着宇扬很久没有伸出手，宇镜彤和宇扬都认为乔穆甄这次成功了，紧张地表情换上了微笑。
    乔穆甄一脸得意地捧着，向宇扬走去，大概是准备炫耀，突然跳着过去。
    宇扬赶紧起身准备去接：“你慢点，小心摔倒。”
    宇扬的一只脚刚下水，乔穆甄就迎面扑来，捧着的水洒向自己，微眯双眼，还是接住了乔穆甄。
    乔穆甄也是没想到，本来是想捉弄宇扬的，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还没开始，自己就踩到青苔脚滑了。
    两个人顺着力量重重地摔倒了，乔穆甄像个孩子般地坐在宇扬的一条腿上，宇扬的一只手臂环绕着乔穆甄，一只手抓着手臂，以确保乔穆甄的安全。
    小小的宇镜彤一开始还紧张地盯着俩人，后来看见俩人绯红的脸夹杂着慌乱的神情，鬼精灵地捂嘴偷笑，默默地准备回家。
    一瞬间时间犹如静止，两只小手因为寻找安全感搭在男生的胸前，突然的靠近让两个人忘了如何呼吸，心却在胸口猛烈跳动，当两个人抬眼看到彼此的脸庞，才发现这样的距离真是让人更为紧张。
    宇镜彤悄悄地躲在大树后，看着不动声色的俩人。
    枝头的鸟鸣声，青蛙咕咕叫，水流击打着石头，唯有少了俩人的话语声。
    宇扬和乔穆甄此时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乔穆甄紧张地咽了口水，肚子恰巧响起了咕噜噜的叫声，慌乱地起身：“啊，饿了，饿了。”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路过，没几步就夹杂着小跑。
    看见动身的身影，宇镜彤赶紧转身，假装继续回家的路线。
    宇扬赶紧拿起乔穆甄的拖鞋追上去，很明显乔穆甄因为太紧张鞋都没有穿。
    听见身后有声音，乔穆甄加快了步伐，还是被宇扬抓住了。
    乔穆甄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低着头倔强地摆脱宇扬。
    看见乔穆甄的慌乱，宇扬也是偷笑。
    爷爷的身体还是老样子，而奶奶的身体却大不如从前，但是她清楚的记得乔穆甄。
    夜深人静地时候，她拉着乔穆甄的手，回忆过去，谈谈未来，好像嘱咐一样。
    奶奶问乔穆甄交了男朋友吗？乔穆甄摇摇头。
    她又问有喜欢的人吗，乔穆甄有些羞涩的笑了。
    奶奶大概猜到了她喜欢的人是谁，她告诉小穆，她很喜欢她，希望她永远能保有像现在一样纯真幸福的笑容。
    开学前几天的夜里，奶奶又找到宇扬。
    奶奶开门见山问他喜不喜欢乔穆甄，宇扬先是一惊，而后坚定地点头。
    奶奶这时告诉他，她早就看出来了，在他上大学前就发现了。
    奶奶问他为什么不追乔穆甄，宇扬有些不解，他说他已经把乔穆甄当女朋友对待了，他也能感受到她给他的笑容，为什么一定要追。
    奶奶第一次打了宇扬，当然也不是真心的。
    她说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们都有被人追求的权力，两个人即使已经默默在心里喜欢了对方两年三年，也需要一点仪式来加持他们的关系。
    感情里总有人需要先开口，不然再浓烈的喜欢，都经不住别人的义无反顾，这也是对你们感情的交代，告诉别人这是值得，是担当。
    宇扬开学的时间总是比乔穆甄早，这一次，他提前出发，她跟奶奶说他要去表白，奶奶终于露出了好久没有的真心笑容，祝福他，也嘱咐他要好好对乔穆甄。
    宇扬突然的出现，让乔家人又惊又喜。
    趁夫妻俩下楼溜达间隙，宇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色笔记本，来到乔穆甄的房门口直接敲门，当他听见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他又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办。
    而后他听见乔穆甄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更是比乔穆甄更惊讶地表情。
    乔穆甄问他怎么了，他喘着粗气把礼盒递给她。
    乔穆甄疑惑地问是给她的吗？宇扬一身正气，眼睛目视前方也不敢看她了。
    乔穆甄打开，是一个笔记本，上面刻着“y”。
    乔穆甄默念自己的名字，里面也没有字母y啊，继续翻开，每一页都有皮卡丘和小智，还有栀子花，虽然画像太一般，但是她还是能看出来，忍不住笑了。
    乔穆甄指着字母问她的名字里并没有“y”，是不是弄错了？
    宇扬声音洪亮地说，那是我的名字。
    乔穆甄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宇扬的更是。
    两个人好像正在接受水深火热的考验。
    宇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夫妻俩从外面回来。
    也不知道乔穆甄紧张什么，一把心虚地将宇扬拉进房间。
    关上门，四目相对。
    听着夫妻俩的脚步声，宇扬紧张地轻声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好吗？”
    此时的乔穆甄心跳快到不自控，温柔的语气，磁性的声音，深情地眼神。
    她的嘴角也不再受控制，害羞地低头。
    乔穆甄的点头，让宇扬不禁转身庆祝，他真的有想要抱住她的冲动，可是又担心吓到她。
    外面下起了雨，两人来到窗前默默地看着“好天气。”
    两人脸上的笑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断过。
    宇扬的手动动停停，靠近又缩回，乔穆甄从玻璃窗上看到反射出的这些小动作，缓缓伸出手握上他的手。
    宇扬身子一僵，转而是幸福的，甜甜的，紧紧地回握住。
    这一夜的雨，下的很长。
    城市里喧嚣的脚步也开始放缓，俩人却都精神满满，毫无倦意，留恋此时的感觉，留恋彼此的温度。
    全世界都安静地提醒二人该休息了，房门口的手还是依依不舍。
    那指尖都不愿意放弃的手，让乔穆甄掩嘴偷笑。
    宇扬的房间，乔家夫妻还给他留着，躺在床上，看着留有乔穆甄温度的手，突然成了玩物，怎么都不舍得放下。
    乔穆甄来到刚刚宇扬站着的地方，对着玻璃比着各种爱心，还有羞涩的捂着脸。
    再见面时，宇扬就迫不及待地去拥抱乔穆甄，听见周围吃惊的声音，女生躲在男生的怀里，娇羞地想要推开。
    萧荷和李葭吃惊地看着，眼睛瞪到生疼，宇扬才松开。
    李葭绕着两人转圈，发出连连感叹，萧荷也是捂着嘴在一边偷笑。
    “这是我什么时候错过的事？宇扬，你可算让我惊喜了一回。”
    捂着嘴的萧荷终于透了一口气：“天哪！”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李葭甩下一句话后，再见面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叫刘思博，是他当时的男朋友，也是她后来差一点结婚的对象。
    那男生对她看起来挺好的，也挺细心的，给李葭照顾的也挺好，只是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手机，李葭也表示理解。
    再后来，宇扬带来了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好朋友，起初并无意搭线他和萧荷，但是他见萧荷第一面就直接表示对她一见钟情。
    方则说“爱情的小鹿好像在奔向我”，当时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缺乏安全感的萧荷更是排斥他的表达，逃避他的追求。
    方则也因为萧荷整个人都开始变了，不再吊儿郎当，对待萧荷更是积极又细心，慢慢摸清了她的脾性和习惯，他们也渐渐变得亲密。
    “后来，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终将幸福下去，生活也来找我们的麻烦。”
    大学毕业后的乔穆甄并没有立刻找到工作，可是她又不能一直在家呆着，一时间她也有些慌了，宇扬拿出了自己的存款给乔穆甄。
    那时候她才知道他优秀的有些可怕，之前的他是准备出国的，所以英语水平自然不必多说，没想到因为自己当初的一个留言，竟然让他自学了日语，后来对西班牙语也有兴趣，但水平远不如前两个。
    手里拿着宇扬的卡，乔穆甄坐立难安，一时间自卑感如浪潮般袭来，有些措手不及，脸上的失落让宇扬很心疼。
    他抱着她安慰他就是她的，他的附属品当然也是她的，如果她还是不愿意，那这就算是他申请跟她一块儿生活的费用，这里的都由她来支配。
    李葭试了几家公司，都没有让她满意，其实当时的她还有一些小骄傲，骨子里有一股子命不凡的想法。
    后来，公司里的前辈设计了一个障碍吧，让李葭突然清醒了，她开始特别拼，然后就位高那位前辈之上。
    她特别幼稚的想要去炫耀，可是当她来到那位前辈的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面的人问另一个人，对她推荐的人还满意吗？
    那人毫不掩饰的说当然，反之又问她，不后悔把这么年轻的人推到自己的头上吗？
    那个她以为的小人前辈，其实真是她的贵人，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帮她。
    那个前辈告诉另一个人，她曾经拼命地想要进步，却没有人愿意拉自己一把，也没有人推自己，只有不断拉扯自己的人。
    她说李葭是个有能力的女孩子，敢冲，敢想，只是她也有点傲气，她的身上有她曾经梦想的样子，所以她愿意帮她。
    那一刻，李葭知道自己误会了她，曾经制造的种种她认为的麻烦，不过是在消磨自己的棱角。
    萧荷一毕业就去了乡村教学，她很热爱她的工作，方则在一家公司当程序员，开始了他们的异地恋。
    后来乔穆甄也终于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杂志社上班，宇扬也去了一家公司当翻译。
    两人的工作相对稳定，只是宇扬经常出差，时常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乔穆甄总是拿着电话，就算不在手里，也要高度关注响起的铃声。
    而宇扬每一次回来，都会给乔穆甄一个满满的拥抱，有时候看见他那么辛苦，不想自己担心，满身疲倦还要给自己安慰和笑容。
    两年后的一天晚上，乔穆甄躺在出差刚回来的宇扬腿上看着宇扬，宇扬也看着她，眼神里互诉对对方的想念之情。

 第54章 等会儿让你抱个够

    现在他回来了，一起吃饭也好，一起看电视也好，哪怕只是一起静静地坐着，她也要把所有的想念都告诉他。
    “小穆，我们结婚吧。”
    宇扬毫无征兆的话语，让乔穆甄不由得一惊，直起身子，投去确认的眼神。
    “我想跟你有一个我们的家，你呢？”
    “好啊。”
    像日常吃饭一样的简单，很快两个人就领了证。
    “那时候的我觉得生活就是这样的，我很幸福。”
    突然有一天收到奶奶病危的通知，宇扬在外地出差，没有及时联系到他，等他回来的时候，奶奶的后事已经处理完了。
    可能是因为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吧，宇扬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无论乔穆甄怎么安抚，甚至在她提出如果他想将爷爷接过来照顾也可以。
    但是宇扬瘫坐在地沉默了很久以后缓缓说道：“我们分开吧。”
    乔穆甄不答应，宇扬便说她不走，他就走。
    她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一遍又一遍，额头的汗已经滴在了衣服上，她的世界开始晕眩，她播了电话，无力的求救。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但是自己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来的。
    她试着动了一下，李葭赶紧过来阻止，让她小心点。
    “一开始李葭并不知道我和宇扬的事，因为太突然，连我都毫无准备。”
    当乔穆甄得知自己怀孕了，又惊又喜，她真想跟宇扬分享，可是电话却陷入了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可能还在忙。”其实李葭早就打过去了，但也是这样。
    乔穆甄才想起来，那不是梦，她摇了摇头：“我们分开了。”
    “所以昨天晚上是他把你赶出来的吗？”
    李葭作势要去找宇扬理论，乔穆甄一把拉住说：“是我自己出来的，这个孩子不要告诉他了，他也不会存在。”
    “小穆，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想没有想好，反正她确实去了医院，她看到一位位妈妈从自己的面前经过，不管她们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她都可以感受到妈妈和孩子心连心的感情。
    当她看着一对对恩爱夫妻路过的时候，心里是揪心的疼，止不住的怀念让她眼泪流了出来。
    那时候，她不论有什么新鲜事，都会想着第一时间和他分享，看他笑，听他说“看把你高兴的”。
    还记得有一次，宇扬在外面出差，她刚下班回家，路上路过一个广场，一个女生牵着一只长得很大的金毛。
    主人突然来了电话，刚接通，广场上就开始了喷泉表演，这时，金毛就挣脱了主人的束缚，叼着牵引绳跑进了喷泉池中，怎么叫都叫不出来，无奈之下，主人只能等到喷泉表演结束了。
    乔穆甄在一边看的津津乐道，突然收到宇扬的消息，让她回家吃饭，喜出望外的乔穆甄，更是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带着想念的心情和宇扬拥抱，分享生活点滴，包括刚刚经历的事，每次宇扬都会温柔又深情地听她讲完，然后给她一个甜甜的吻。
    有时候乔穆甄会对思念已久的宇扬说“我好想你”，而每一次听到乔穆甄这样说，宇扬都会格外的自责和心疼，很多事她都还不知道。
    乔穆甄看着宇扬的眼睛，知道他的心情和自己一样，抱着他说：“我不想吃饭，我只想看着你，抱着你。”
    宇扬一听，就默默地让乔穆甄看着自己，然后他喂着她吃饭。
    “先吃饭，等会儿让你抱个够。”
    乔穆甄还不撒手，仰着脖子说“不够，不够”，怎么都不够。
    那时，她的眼里都是幸福，他却多了自责和疲惫，他越是不舍，越是纠结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想起她和宇扬领证的那天，她睡得异常早，而他整整一夜都没有睡，手里拿着结婚证，看着怀里的人，他只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他也欺骗了她，而她却不知道。
    乔穆甄想起领证的那天，仿佛才刚刚过去没多久。
    如今，他却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她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离开，她想知道原因，可是也找不到他。
    摸摸自己的肚子，不，她还是不能杀了他们的孩子，她要留下他，她相信，这是他们爱情的模样，她一定要照顾好他，不管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都会让他健康成长。
    宇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他。
    直到半年后，突然有了他的消息，却是一个噩耗，说他在一场事故中遇难，然而只有这一个消息，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乔穆甄悲痛欲绝，孩子也因此早产，而李葭始终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离开，陪自己度过了最难过的时光。
    李葭的男朋友经常埋怨她只顾得她的朋友，不关心他，因此两人不止一次的大吵过。
    乔穆甄也看见过她哭泣过的眼睛，她也担心她，于是她接受了母亲提前办理退休的提议。
    “李葭和男朋友的感情也渐渐稳固，他们也打算结婚了，可是就在去年，刘思博却对他们的婚事反反复复，后来才知道他根本不值得依靠。”
    大学的时候开始，刘思博的女朋友并不止李葭一个，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几乎每两周，最多隔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会去那个女生的学校去找她。
    他一边跟李葭交往，一边跟另一个女生相处，起先，她们谁都不知道对方。
    后来那个女生发现了异常，逼问之下才得知他同时跟两个女生交往。
    女生让他做出选择，他一开始还苦苦哀求，直到被女生逼迫说不选择就去找李葭，他犹豫再三选择了李葭。
    李葭始终也没有多心，她也不喜欢把男朋友看的死死的，因为她觉得每个人都需要空间，所以她给对方自由，没想到这却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痛苦。
    有一天，对结婚态度不明朗的刘思博，主动要找李葭谈谈，李葭欣然同意。
    没想到的是，刘思博竟然还带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正是当时的另一个女朋友。
    结果那天李葭才知道自己早已被背叛。
    虽然刘思博在女生的逼迫下做了选择，两人也分开了多年，但一次聚会，又让两个人死灰复燃重新在一起了，他还是那样，维持了一段三人关系，而且，当时那个女生已经怀孕了。
    刘思博对此没有任何忏悔和歉意，还一阵诉诸苦水和自己的不容易，他愿李葭只知道工作，只关心我们这些朋友，让他感觉不到恋人的甜蜜。
    再坚强的李葭也会为此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那么信任的人，给了她认为的足够空间，他还是背叛了她。
    当即李葭就选择离开，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只祝福他们早生贵子。
    那天李葭一个人去酒吧喝了快一夜，没有找一个人陪她。
    因为常年应酬的原因，李葭还算没有醉的不省人事，店员也很称职，坚持陪她等到何延去接她，确认她是安全的，才让何延带走。
    “从那之后，李葭就一直是单身的状态，工作变得更忙碌了。”
    乔穆甄努力地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让自己看起来还没有走出悲伤。
    “啊——对了，李葭在我们上大一的时候，好像是国庆假期，在他们小区遇到了一个牵着博美的男生，那其实应该算是她的初恋吧，她还挺喜欢他的，叫他博美男，当时还画了一副男生的画。”
    乔穆甄还想看钱作晗紧张的表情，没想到对方的脸上先是一惊，然后就是狂喜，吓得乔穆甄以为他是不是疯了。
    钱作晗想，这是他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乔穆甄无心的一句：“这么开心，怎么好像那个博美男就是你似的。”
    钱作晗笑的更开心了，乔穆甄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是你？”
    钱作晗脸上的笑容彻底受不住了，点头回答。
    “天哪，这也太神奇了吧，两个互相暗恋的人，你们终于要正式见面了吗？”
    “谢谢你，小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也希望她幸福。”
    “不过，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跟我讲这么多？”
    “因为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钱作晗突然想到了她之前拜托他帮忙查的人，想了一下他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
    乔穆甄莞尔一笑：“我们算是达成联盟了吗？”
    “算是吧，对了，可以先不告诉她这件事吗？”
    “可以考虑，不过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等太久。”
    “当然，把她弄丢的这些年，我一点都不好过。”
    “那——祝你成功。”
    “谢谢。”
    钱作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的女生，竟然对自己也抱有好感，幸好，她还有她的好朋友，幸好，她和他也终究错过。
    之前的他们不管是相遇，还是别离，都太过匆忙，这一次，他要紧紧地牵住她的手了。
    夜深人静的夜，隔着窗户的故事也带着一层伤感。
    李葭看着视频里人，她有太多的疑惑，如果他是宇扬，他想找她为什么不直接当面说，有什么苦衷？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又这么巧合？
    “你…最近还去吗？”
    乔穆甄看着手里的啤酒，手指绕着啤酒边划过一圈又一圈，点点头：“恩。”
    李葭喝了一口，只有一口，很慢很慢地一口，轻咬嘴唇，过了很久，看了乔穆甄一眼，语气还是轻松地。
    “小穆，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该放下了。”
    乔穆甄也笑了：“你觉得我没有这么告诉过自己吗？”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我也知道有些事你是知道的，但是我还是要叮嘱你一句，时间真的过了很久了，有些事也是改变不了了，你如果一直这样，会失去很多，错过更多。”
    李葭不想提起关于过去的记忆，那可能会让乔穆甄再次出现恐惧的眼神。
    “还有小樱桃，她那么可爱，你忍心她一直这样吗？说真的我不想只看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一直那么懂事，我希望她也可以偶尔撒撒娇，闹闹脾气，那才是一个完整的童年。”
    乔穆甄低头沉默不语，她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心里的难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可以理解，但是却没有办法扮演一个感同身受的角色。
    李葭也知道乔穆甄经历地太多，她的伤痕可以愈合，却没有办法抚平，她不想看到她一辈子活在过去，她可以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就算你是铁打的乔穆甄，你有三头六臂，叔叔阿姨，小樱桃你能照顾地过来吗？”
    乔穆甄陷入了沉默，这些问题她也想过，只是这时候，另一个念头会更强烈。
    “况且你的心思远不止此，就算我们可以帮你，你也可以请人帮忙，但是你又能放心吗？退一万步讲，这一切都可以解决，那么小樱桃在父爱这一块，始终是个缺憾，你、我都弥补不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
    “不管我们怎么加倍疼爱都不能扮演父亲的角色，小穆，你该放下了，给自己找个依靠，给小樱桃一个家。”
    “我也想，可是我放不下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听你们说让我放下，我就在心里两遍，三遍地告诉自己，像念咒语一样，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小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但是你只要把门打开就好，不要大门紧闭拒人千里之外，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乔穆甄是挣扎的。
    “何延和女朋友分手了。”
    乔穆甄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葭：“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
    “他还好吗？”
    “你说呢？”
    “乐诗语呢？”
    “谁知道呢？那天他接小樱桃回来我跟他聊了两句，他说去超市的时候人家总会对他说，他女儿真可爱又乖巧，他每次都是笑笑，他其实很想说是啊，我女儿可听话可懂事了。”
    “我一直把他当朋友，像你一样的好朋友。”
    “这不代表别人也会把你当做好朋友。”

 第55章 两个喝醉的人一本正经交流

    “我会尽快解决的，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看着乔穆甄疲惫的背影，李葭很心疼，她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她也陷入了挣扎，这些年她是看着她怎么挺过来的，一口酒咽下，眼泪也流了出来。
    翻看之前的照片，他们还是那么的纯真，那些笑容也很纯粹。
    可是如今，生活的疲惫却一层一层地压迫着他们前行，他们甚至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乔穆甄回家后第一时间就表达了自己要相亲的想法，这让王毓玟大惊失色。
    他们曾经那么努力地劝她，她都是极力排斥的情绪，如今突然自己主动提出来，又是为何？她想问又不敢问，那些胆战心惊的日子
    自从那天开始，李葭就没有约到乔穆甄。
    一开始，她也理解，可是每天都那么忙，按时上下班的人竟然比自己还要忙，难道是因为自己上次说的话，这让李葭光是想想就很自责。
    自从知道李葭对于自己，那个“博美男”的心意以后，钱作晗就想着要怎么提醒她，自己就是那个“博美男”。
    钱作晗来到李葭的公司门前等她下班，想跟她一起去吃饭。
    谁知李葭因为乔穆甄的关系，莫名的恼火，公司里的同事这几天都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她。
    也没有注意到钱作晗，径直略过。
    钱作晗早就注意到李葭的情绪不对，抓住李葭的手腕：“一起去吃饭吧。”
    李葭这才看到钱作晗，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腕：“改天吧，今天有点累。”
    钱作晗并没有松开：“工作不顺利吗？”
    李葭长舒一口气：“没有，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知道我欠你一顿饭，但是你也不用追到我公司吧，改天好吗？我们不醉不归。”
    “上车。”
    “我开车了，不用送。”
    说完，李葭转身就要走。
    钱作晗大步一迈就跟上去了。
    “你跟着我干嘛？”
    钱作晗突然觉得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还开始厚脸皮了。
    “天哪，警察先生，不至于吧，就一顿饭，你就这样跟着我，你是职业病，还是喜欢我啊？”
    钱作晗突然笑了出来，那一瞬间，李葭觉得那个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博美男”的偷笑。
    “行，我今天就陪你喝个够。”
    乔穆甄这些年真的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哪怕只是一个人很累，她也觉得比现在舒服，面对一个个陌生男子，她连挤出的微笑都很不自然。
    好巧不巧的是，下班后打算和同事聚一下的何延，刚好看到正在相亲的乔穆甄。
    他在她身边这些年，他很确定，这个男人一定是新认识的，他似乎想到了她在做什么。
    乔穆甄并没有发现何延，有一句没一句的地听着对方说的话。
    那人话里话间都是说乔穆甄的条件很一般，还带着孩子，应该是日子很难过了，才出来随便找个男人将就过日子，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的相亲。
    何延听见男人的话瞬间脑火中烧，拉着乔穆甄就走。
    乔穆甄一看是何延，就连连推脱，那极力排斥的动作，就像在拉扯自己的理智。
    “乔穆甄，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是相亲，你能不能看看条件，什么样的人都要见面吗？”
    “和你没关系。”
    乔穆甄真的不想失去何延这个朋友，只是，如果注定只能给对方带来伤害，她宁愿早点结束这场痛苦。
    听见乔穆甄的话，看着她冷漠的表情，何延的心一下子抽疼的难受，瞬间眼眶通红。
    “乔穆甄，我喜欢你这么多年，都比不上他吗？”
    乔穆甄不知道这个他是谁，但是她只能点头承认，口头确定：“是。”
    “我知道了。”
    一个转身，何延的泪流了出来。
    乔穆甄也回了家，她知道自己这些年已经很幸运了，她不能奢求太多，那些拿真心对自己的人，她也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刚一落座，李葭就问：“喝什么？白酒？啤酒？”
    仔细看李葭的表情，可以察觉到她的不满和想要宣泄，钱作晗也不拦着。
    李葭喝完啤酒又喝白酒，常年在酒桌上徘徊的她，这些对她来说并不在话下，但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她开始摇晃，看着钱作晗也是晃来晃去。
    突然李葭的嘴角一笑，手臂高高举起：“这里再来一瓶高度白酒给他。”李葭指着钱作晗。
    服务员看李葭已经有些酒言酒语，便向钱作晗看去确认。
    钱作晗示意他去忙自己的。
    钱作晗给李葭送回家，在门口遇到了何延，何延看起来也喝了点酒，这让钱作晗瞬间头疼。
    看见李葭回来了，旁边还有一个男的，何延警觉地去扶李葭，迷糊地问：“他是谁啊？”
    李葭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何延：“啊，何延。”
    “不是说我。”
    李葭再找另一个人，看了半天：“博美男，”又摇了摇头“钱作晗。”
    “你认识？”
    “不认识。”
    两个喝醉的人就这样一本正经地交流。
    听见李葭说不认识，钱作晗更生气了，虽然他也猜到了他就是那个好朋友，但是，她怎么能说不认识自己。
    “去开门。”
    钱作晗冷淡的态度，让李葭生气地瘪嘴。
    “你是觊觎我的美色还是我的钱财，我的美色不能给，我要留给我的“博美男”，嘿嘿，钱财也不行，那是我的聘礼。”
    “哈哈，李葭，你还没忘你的“博美男”啊，说不定人家已经娶妻生子，孩子上学了。”
    李葭一听，瞬间瘫坐在地，嚎啕大哭：“啊——他不要我了，小穆也不理我了。”
    李葭的动静太大，担心吵到邻居，何延赶紧打开门，钱作晗一把抱起。
    拿了一杯水给李葭喝，结果她并没有停下，接着哭诉道：““博美男”不要我了，小穆也不理我了，都不理我了。”
    钱作晗将李葭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安抚：“我在，“博美男”一直都在，他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只要你点头。”
    钱作晗的话像安神的药，李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怀里。
    何延看着俩人，看着看着就躺了下去。
    钱作晗抱着李葭回了房间，想到何延能开开她的家门，就想对何延置之不理。
    “喂——”
    何延翻身继续睡去，钱作晗不情愿地给他扔了条毯子。
    回到李葭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面孔，灯就不舍得关了。
    角落里是一个被布遮挡的画架，心里有一股执念在让他去打开它。
    一步步靠近，他越是觉得那就是那幅画。
    掀开来看，真的如他所愿。
    那是关于他和博美的水彩画，画得很好，很生动。
    原来这一场暗恋，是两个人的美好。
    轻轻地给了李葭一个额头吻，这美妙的感觉在心头荡漾。
    给李葭擦擦脸，守在房间的门口。
    钱作晗习惯早起，翻找冰箱里没有吃的，转身准备出去买吃的，看见何延，踢了踢他。
    何延好不容易舍得睁开一只眼，看着陌生的面孔。
    “谁呀？”
    “你爸爸。”
    “占我便宜。”
    “起来，回家去。”
    何延也想起了昨晚的事。
    “那你回去呗，又没人拦着你”
    “一起走。”
    “你先走吧，我再睡会儿。”
    钱作晗一把就把何延拉了起来，无奈，何延只能跟着，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你和李葭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李葭虽然大大咧咧，但是这里只有我们几个老朋友知道，就算是交往那么多年的渣男，她都没有带来过一次。”
    “看来我很不一样。”
    “这种得意的样子和语气，我真是见多了。”
    和钱作晗出来买了早餐就回去，何延笑得不行，原来他是不放心自己。
    “小穆最近开始相亲了，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的。”
    原来这些天她在忙相亲，她说她会解决，就是这样解决的吗？
    “怪我，前两天我跟她聊了一下，可能因为我的话，给她造成太大压力了。”
    “你告诉她我和乐诗语分手了？”
    李葭点头，始终没有抬头，一口一口地咬下，却没有下咽。
    “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明明知道她会更不安，更自责，把自己包裹的更严。”
    “那你又能瞒着她多久呢？你打算让她一辈子都这样吗？这都多少年了，她应该有新的生活了，我希望她幸福，希望她能轻松一点，不可以吗？”
    没错，李葭说的没错，这些年，她真的太累了。
    何延去找乔穆甄了，李葭也吃不下去了，来到窗前，看着窗外。
    钱作晗拿了一杯蜂蜜水给李葭喝，她没有接。
    “之前宇扬救过萧荷，那些人就想教训他，为此他们打算通过小穆对他下手，偏偏那天我没有陪她先回了家，小穆当时是有机会逃走的，但是他们用我威胁她，那年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钱作晗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年，李葭对于乔穆甄还有自责，她觉得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钱作晗抱住李葭，缓缓开口：“这些不怪你，不怪你的朋友，你们都没有错，你们都做了最善良的选择，不要自责，我相信你的朋友也不怪你。”
    李葭当然相信她的朋友，他们都太为对方考虑，以至于让对方陷入自责。
    但李葭此时此刻依靠的胸膛，太过温暖，让她不想放手，让她有一阵恍惚，不敢相信的感觉。
    调整好情绪，一把推开钱作晗：“你是不是太自来熟了，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就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你是警察，要注意作风纪律。”
    钱作晗很认真地回道：“是。”
    钱作晗如此坦然倒显得自己之前有些矫情了，李葭不满地别过头不再理他，回到桌前继续吃早饭。
    没想到他也跟着坐到了对面，那个眼神怪怪的。
    “你不上班吗？”
    “恩，休息，你今天做什么？”
    “工作啊。”
    “然后呢？”
    “工作啊，我们不像你们一劳永逸。”
    “那是你不了解。”
    “也是。”
    何延的出现还是让乔穆甄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他还会来找自己，她以为他们就要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
    乔穆甄佯装格外冷漠，但何延并没有被击退。
    拦住要关上的门：“趁这一次我们说清楚吧。”
    “何延来啦。”
    “阿姨。”
    王毓玟看着还有些犹豫的乔穆甄：“进来吧，阿姨得去买菜了，就不能招呼你了，你们好好聊。”
    王毓玟也看得出来何延的心意，可是乔穆甄却始终不愿意接受，对她来说，这像负担一样沉重。
    “你吃过了吗？”
    “恩，何延，我……”
    “还是我先说吧。”
    “我还是喜欢你的，小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就一次，恩？我知道你这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很辛苦，可是你都挺过来了，但是这并不是你的全部，你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
    “是，我是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但是不代表那个人就应该是你。”
    “也不代表就一定不能是我。”
    “何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小穆，我知道你现在还有芥蒂，但是不要一直这样直接就否定我，好吗？”
    “何延，对我来说，你一直是我不可或缺的好朋友，那种亲近的像家人，却不是家人的存在。”
    “那是因为你没有给我一个机会，也没有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何延，你就一定认为我们可以吗？”
    “是。”
    “你这是偏执。”
    “小穆，你才是，你觉得你相亲成功，我就会死心吗？你以为你疏远我，我就会死心吗？不会，都不会，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我会让你死心的。”乔穆甄说完就回了房间。
    何延看着乔穆甄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开始疼，他知道自己是在逼她，他也很痛苦，他甚至后悔了。
    “何延回去了？”
    “恩——回去了。”
    简单的两句话，两个人都说的无比沉重。
    乔穆甄的脸色难看极了。

 第56章 跨进三十的大门也期待甜甜的恋爱

    宇镜彤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那个已经被宣布没有生还希望的人，竟然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慢慢向那个人走去，他已经大变了样，一脸的沧桑，可是看向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地熟悉。
    “哥？”
    那个人笑了，宇镜彤再也忍受不了，拥抱住他，激动地大哭：“哥，你去哪儿了？哥，我好想你。”
    宇扬回抱住宇镜彤，没有说一句话，他也很想念，可是他不敢靠近他们。
    来到宇镜彤租住的房子，不大，但是随处可见她的喜好。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好。”
    宇镜彤说得很干脆。
    “我好想你，一想你就哭，哭的又很累，就想吃东西，然后我现在就瘦不下来了。”
    “对不起，但是我妹妹怎么样都很可爱。”
    她的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哄自己开心。
    “哥，你瘦了。”
    宇扬笑了笑：“也沧桑了。”
    宇镜彤摇摇头：“没有，是更成熟了，哥，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过得怎么样？”
    “小穆怎么样？”
    宇镜彤看着自己的哥哥，他还是关心她，在乎她，可是他当初为什么会执意选择分开。
    因为宇扬的关系，宇镜彤不好意思再去找乔穆甄，也尽量淡出她的生活，希望减少她回忆过去。
    所以一开始乔穆甄打算帮她找工作的时候，她是拒绝的，犹豫了好久，她又觉得，这也是她可以想念她而去看她，感激她的又一个理由，她便同意了。
    “我不知道，后来，我也不常去了，偶尔去一次，她看起来都很疲惫，尽管她努力显得自己很轻松，但是那种无力感还是在压着她。”
    “对不起，彤彤，哥哥骗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因为我自责，其实哥哥是一名缉毒警察，这些年没有跟你们说是不想让你们生活在惶恐之中，远离你们，是希望他们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宇镜彤的眼眶瞬间通红：“所以你根本不是公司的翻译，小穆姐之前找你，联系不到你，你都是在执行任务。”
    宇扬点点头。
    宇镜彤想到那年，她因为不理解自己的哥哥为什么突然要和小穆姐离婚，还找过他大闹，质问他是不是变了心。
    也怀疑他是因为奶奶离开的关系，可是这和小穆姐没有一点关系。
    那时候，但凡小穆姐一有时间，她就会去医院看奶奶，让病危的奶奶在生命最后一刻，都感受到了幸福，难道他们不应该感谢吗？
    “所以小穆姐有一次说要跟你一起出差，你发了很大的脾气，小穆姐以为你是担心她给你添麻烦，赌气不理你了。”
    宇扬还是点点头。
    “你知道吗？后来小穆姐给我打电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你不接电话，她开始害怕，开始自责，你工作那么忙，她还跟你生气。”
    “我对不起她。”
    “当然，但我也相信她会理解你。”
    宇扬的双手紧握在一起，不停地摩擦。
    “那她和…她现在…”宇扬吞吞吐吐。
    宇镜彤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想问什么。
    “和你大吵一架后，我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扰小穆姐的生活，关于她的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你们分开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生了一个女儿，叫小樱桃，据说是早产。”
    “我还是自私的，我还是想念，我……”
    “哥，我知道你身上肩负着责任，我可以理解，我相信小穆姐也可以理解，但是同样的，我也会理解小穆姐的任何选择。”
    “恩，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以后，我也不叫宇扬，知道吗？”
    “哥，你还走吗？”
    宇扬沉默地转身，他的职业没有停歇，他自然不会停下。
    宇扬来到乔铭曦的学校，看着围墙里蹦跳的身影，目光忍不住寻去，那个小家伙像她的妈妈一样乖巧可爱呢。
    王毓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岁数越来越大的原因，最近开始，总是疑神疑鬼的，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自从上次去过李葭的家里，只要一有时间，钱作晗就会去接李葭下班。
    一开始，李葭只想着赶紧请人吃饭，结果请着请着就变成她欠的越来越多。
    李葭放下筷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在追求我吗？”
    随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恩——”
    “你疯了吗？我们才认识多久？还是你就是个到处用情的渣男，哇，那你可真是够渣的，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看见钱作晗的表情不对，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我开玩笑的，看样子我开过了，那个，真心跟你道歉。”
    “那我们交往吧。”
    李葭被这突然的告白愣住：“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家里逼你了？要不你还是摊牌吧，俗话说，瞒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啊。”
    “你觉得我有问题？”
    李葭觉得被钱作晗的问题问到伤头。
    “呵呵，不是，怎么说呢？你看你仪表堂堂的，工作也不错，家庭背景也很好，这么优秀的人，三十四岁还没有…是不是太挑剔了。”李葭的食指轻轻并到一起。
    “还是说你需要一个挡箭牌，那我可跟你说啊，你可看错人了，我可不是喜欢独守空房的人，虽然我也跨进三十的大门了，但不代表我对感情没有追求。”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情？”
    “轰轰烈烈的，就是一生都在恋爱，还让我舒服，让我上瘾的那种。”
    李葭的畅想，让钱作晗不由得一笑。
    “笑什么？没有女生不想要甜甜的恋爱，就算像我这样的，看起来已经阅人无数，历经风雨的人，也会向往的好吗？”
    这该死的钱作晗，不是偷笑就是生气地皱眉，这些表情，怎么看都和“博美男”很像。
    乔穆甄：李葭大宝贝，我娘回家了，可否帮我接下小樱桃，如果可以的话，接到你办公室也行，我下班后直接去取。
    李葭：乔穆甄小同学，记得好好听课哦。
    乔穆甄：好的，李阿姨。
    钱作晗：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李葭：怎么回事儿，你还真打算追我啊？
    钱作晗：交往吗？
    李葭被逗笑了，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李葭：你先排队等吧，我要去接小宝贝了。
    消息刚发送过去，钱作晗就来了电话。
    “小宝贝是谁？”
    李葭突然想好好逗一下钱作晗：“要不要一起去？”
    “等我，我很快就到。”
    一路上，李葭都是惬意又悠哉，钱作晗却是眉头紧皱。
    原来，李葭口中的小宝贝，真的是小宝贝。
    “小樱桃，这是钱叔叔，你也可以叫他钱伯伯。”
    “李阿姨，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觉得？”
    “我觉得过不了多久就会是了，钱叔叔好。”
    这一句话惹得钱作晗心情大好，直夸小樱桃很可爱。
    钱作晗抱起小樱桃，牵起李葭的手往朝车走去。
    “喂，你干嘛？你占我便宜啊。”
    车子缓缓启动。
    “交往吗？”
    小家伙惊喜地捂住嘴巴，亮晶晶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她。
    李葭也不好意思了：“你当着小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小家伙和钱作晗相视一笑。
    李葭捏捏乔铭曦的小脸蛋儿：“我的小宝贝啊，饿不饿，要不要买点吃的去阿姨办公室。”
    “恩——钱叔叔呢？”
    “小家伙，我跟你这么多年，都比不上第一次见面的钱叔叔吗？都不关心我。”
    “我想和钱叔叔玩儿。”
    “你和钱叔叔玩儿，妈妈去哪里找你啊？”
    “妈妈有李阿姨啊。”
    “可是李阿姨不是大宝贝啊。”
    “好吧。”
    李葭一直有问题想问钱作晗的模样。
    “好啊。”
    “什么好啊？”
    “不是想做我女朋友吗？”
    “我只是想问你，都不用上班吗？”
    “今天休息。”
    “好巧啊。”
    “是啊。”
    看见李葭和钱作晗逗笑了，小家伙也跟着乐了。
    “对了，李阿姨，我这几天上学，老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还带着一个黑帽子的人，他老是盯着我看，还对我笑，他是认识我吗？”
    李葭一下子想到了宇扬，钱作晗当然也想到了。
    “因为我家大宝贝太可爱了啊，所以大家都会忍不住去看你呀。但是小樱桃你也要记住，不能跟陌生人走，也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乔铭曦很乖巧的给了李葭一个吻，转身又讨巧的给了钱作晗一个，这让钱作晗也很想立马拥有一个女儿。
    下了班，乔穆甄就带着打包好的饭菜去了李葭的单位。
    “你和钱作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们能怎么样？”
    “妈妈，你说的那个人是钱叔叔吗？钱叔叔可喜欢李阿姨了，阿姨都害羞了。”
    乔穆甄一脸惊喜，李葭则是将小家伙安排到一边玩儿。
    “我觉得钱作晗不错，你觉得呢？”
    “恩——还可以吧。”
    “哎呦，这么矜持啊，差不多可以了哈，这么优秀，上哪儿找去？”
    “是吧，你也觉得他太优秀了吧，你说他那条件，怎么能现在还是单身呢？”
    “就是没遇到合适的呗。”
    “他还没有机会遇到？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之前那个林舒美不就说他不行吗？”
    “那你不是还说人家很棒吗？”
    “我最看不惯那种嚣张气焰了，拿着人家的短处说话，再说了，那多少也涉及我的颜面啊。”
    “是吗？不过跟你说真的，谈恋爱的时候，把你的聪明劲放下一丢丢好吗？不要搞得那么警惕，跟做生意似的。”
    “我之前也放下了，结果不是更惨。”
    “不是每一段感情的对象都是你和他，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同样适用于你，对了，你也可以从他的朋友那儿了解一下啊。”
    乔穆甄的手摸上李葭的下巴，轻挑眉。
    又是一个周末，乔穆甄竟然主动约自己去陪乔铭曦玩儿，地点是乔铭曦常去的室内游乐园。
    何延翻找衣柜里的衣服，一身接着一身的换。
    当他赶到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正和乔穆甄说着话。
    乔穆甄保持着基本的礼遇，而男子却有一步步靠近的意思。
    “我看你之前也带孩子常来。”
    “是。”
    “你孩子真可爱。”
    “谢谢，孩子都很可爱。”
    “要不等会儿让孩子们一起吃饭吧，你看他们一起玩儿的多开心。”
    何延一把搂住乔穆甄的肩膀：“等很久了吧，对不起啊，医院有点事耽误了。”
    转头喊道：“小樱桃，今天我们去游乐园玩儿好不好？”
    “好啊，好啊。”
    小樱桃一手拉着乔穆甄，一手拉着何延去往游乐园。
    一个人躲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看着三人俨然一家三口的模样，心止不住的抽痛。
    宇扬看见何延想牵乔穆甄的手，但被乔穆甄逃开了。
    乔穆甄当然不能接受，而何延始终还有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难过，那个在她身边的人，本应该是他，应该一直都是他的。
    宇扬从工作人员那里弄到了一身的玩偶服，慢慢凑近。
    小樱桃看见他，应该说看见人偶，整个人都是跳跃的开心。
    宇扬看着小家伙，也跟着难得的这么开心。
    他真想一直跟着他们走，可是那样会变得很奇怪，他只能默默脱下人偶服，继续跟着。
    他看见乔穆甄和小樱桃在玩儿，何延在一旁拍照，拍视频。
    宇扬在一旁看的痴迷，他日思夜想的脸庞，笑容，今天终于看见了，好希望时间可以就在留在这一刻。
    旋转木马不停地旋转，高低变换中，乔穆甄感受到一道强烈的注视，放眼人群，一个让她顿感熟悉的身影，就在人群中伫立。
    尽管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大变样，但是，她还是一样地觉得他就是他，他回来了吗？那是他吗？
    乔穆甄的视线再也不愿意离开，随着旋转木马的转动，身子努力地伸向那个伸向，目光在人群里锁定。
    宇扬感觉到乔穆甄已经发现自己了，转身去了角落，她看不见的角落。
    旋转木马停下，她急切地寻找，却再也找不到。

 第57章 你是还想给别人机会吗

    何延紧张地拉住慌张的乔穆甄：“小穆，你怎么了？小穆，你找什么？”
    “我看见他了，他回来了。”
    乔穆甄的语气很肯定，也有惊讶。
    何延知道她说的他就是宇扬，他曾经祈祷过他出现，也曾祈祷过他能抱有她们母女。
    何延的内心很挣扎：“你看错了，他不会回来了，那人不是他！”
    “不，是他，一定是他，我知道那就是他，何延，你让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他说，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我也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
    此时的乔穆甄已经泪流满面，她想见到他的心是那么的急切，她的心里还是深爱着他。
    “你就那么爱他吗？爱到丧失理智，你醒一醒，他已经没了。”
    “不，他在，他一直都在。”
    “那我呢？”
    “何延，我求求你了，让我去找他吧。”
    乔穆甄的眼里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何延犹豫了。
    “何延，我真的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不论什么时候，就算是你的依靠，我都没有办法坦然接受，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那一切都会让我不自在，那会变得不是我，求求你了，何延，我想见他，我想他了，好想，好想。”
    何延还是选择放手了，他还是不能看见她流泪。
    可是，她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他吗？不，一定是他，不会错的。
    宇扬真的很想跑过去抱住她，可是他不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指抓着墙壁慢慢滑落。
    眼泪模糊了视线里的人，他好想告诉她，他好想她，他根本就不想离开她，一点都不。
    何延给乔穆甄送回了家，然后就给李葭打了电话，说了大概的情况。
    小樱桃看见妈妈突然哭得停不下来，一时也是吓坏了，好几次忍不住跟着哭。
    “李葭阿姨，你快看看我妈妈怎么了，她一直哭，一直哭，是不是不舒服。”
    李葭一边心疼大人，一边心疼孩子。
    “小樱桃知道妈妈胆子小吧。”
    小樱桃点点头。
    “放心吧，妈妈没有不舒服，那是因为妈妈想到了恐怖片，害怕的。”
    “那怎么办？”
    “小樱桃先跟何叔叔去吃饭，然后让李阿姨看看怎么能让小樱桃的妈妈不害怕，好吗？”
    “好。”
    和李葭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带着小樱桃离开。
    一进乔穆甄的房间，就发现她望着窗外发呆，眼里还有泪水流出来。
    李葭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拥抱住了乔穆甄。
    过了很久的乔穆甄似乎终于有了反应，抽泣道。
    “我今天在游乐园看见他了，可是我又把他弄丢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问他，可是我找不到他。”
    李葭轻轻地为她擦了下眼泪，她继续说。
    “他变了，有些沧桑，和疲惫，他好像很辛苦，过得也不好，原来他很爱干净整洁的，可是，今天我却看见他的脸上长出了胡渣，他有些黑了。”
    李葭轻轻抚摸乔穆甄的后背，想让她的心情平顺些。
    “我好想他，我想抱抱他。”
    李葭抱着乔穆甄许久没有说话，她应该说什么，告诉她那都是幻觉吗？她明明不死心的期待了那么久，告诉她，没错，你看的人就是他吗？她又凭什么？
    “小穆，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我每年的年假都浪费了，太便宜他们了，我们出去玩儿几天吧，我请客，海边啊，山顶啊，你想去的，我们都去看看，好吗？”
    “小樱桃，小樱桃呢？”
    “放心吧，小樱桃跟何延在一起呢。”
    这一夜，乔穆甄和李葭都没怎么睡，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都是揪心的疼。
    钱作晗也想办法查了一下，可以他的权限还是查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喂，爸，您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钱爸爸对自己的孩子要求一直很严格，导致他们没事都不联系，有事也是直接表明意图，这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我又不是你上级。”
    “爸。”
    “注意分寸，下不为例。”
    “是。”
    出乎意料的是，钱作晗的爸爸也没有查到消息，这让钱作晗有些费解。
    联系李葭，俩人商议过后，决定应该换种方式偷查他的消息。
    原本他们的家里应该摆满关于他们的幸福婚纱照，可是现实却是，翻开相册都找不到回忆的照片。
    李葭绞尽脑汁，突然想到可以找他们的结婚证。
    乔穆甄起得很早，来到一家花店，她买了一束满天星，不大，但是她的精神源泉。
    李葭找遍了她以为可能存放的每一个角落，终于找到了。
    照片里的他们充满爱意，那种相爱相惜的情感，眼神就是最好的诉说。
    刚拍好照片，乔穆甄就回来了，李葭赶紧将结婚证藏到身后。
    其实乔穆甄已经看见了，将手里的满天星放好，走到李葭的面前，伸出手。
    李葭还想装糊涂，但是他们都是了解对方胜过了解自己的人。
    伸出手搭在乔穆甄的手上，乔穆甄摇摇头，李葭迟疑了一下，还是还给了她。
    “我们并没有办理离婚证，我也没有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尽管在别人看来我是丧偶，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乔穆甄的脸色，语气都很平静。
    他们仍然以为他们足够了解彼此，但是不知不觉中，生活已经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一个人。
    李葭不知道她是自身如此坚强，还是为母则刚，看起来，乔穆甄已经越来越熟练运用自愈。
    “如果你想要，就自己去办，不要老是摸人家的，摸旧了。”
    “呀——有什么了不起的吗？不就两个小红本儿，你信不信我现在随便出去拉一个就能跟我把它领了。”
    “啊——是吗？你吗？可以吗？”
    “乔穆甄，你知道我最反感这种口气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每一个感官都需要发泄，它们都快忍不住了。”
    李葭伸出双手在乔穆甄面前危险地握拳。
    “啧啧啧。”
    “乔穆甄，我真的要爆发了，收不住的那种，你信不信？”
    “哈哈，信，我现在只相信这个。”
    乔穆甄的笑脸让李葭恼凶成怒。
    “乔穆甄，一年之内，我一定结婚，不结婚，我就单身一辈子。”
    “是是是。”
    “以后不要约我，我很忙，要相亲。”
    “好好好。”
    “看看你那不相信的表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哈哈，要不要我帮你留意一下优秀青年？”
    “啊，算了算了，谢谢你的好意，哎呦，我的小宝贝。”
    乔穆甄钻进李葭的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腰：“讨厌，人家是你的甜甜的小宝贝。”
    李葭嫌弃地一把推开：“呀，我喜欢凶猛的男人，男人！”
    何延送小樱桃回来，刚到楼下，小家伙就不停地往后张望。
    “小樱桃，你在看什么呀？”
    “没看什么？”
    小家伙牵起何延的手上了楼。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
    “钱作晗，你真的是警察吗？”
    “我妈想请你去我家吃饭。”
    电话陷入了沉默，钱作晗以为李葭是不愿意了，她只是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名义去拜访。
    “不方便的话，那就改天吧。”
    “地址发给我，我下班后过去。”
    说完李葭就挂了电话，紧张地吐了一口气，又是惊喜。
    咚咚咚。
    “请进。”
    抬眼是李葭端着一杯咖啡进来，那人放下手里的工作，一脸淡漠地看着李葭。
    李葭双手奉上：“刚冲的。”
    那人盯着那杯咖啡，嘴角抿了一下：“什么事？”
    “有点私事。”
    自从俩人解除了误会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莫名的好笑。
    李葭因为心里有愧，态度转变了很多。
    而那人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心里早已释怀。
    “就是如果去长辈的家里，带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啊？”
    “交男朋友了？”
    “哎——没有，怎么可能，我像那种人吗？我每天这么忙，嘿嘿，随便问问。”
    “无可奉告。”
    “不近人情。”
    李葭正要出去。
    “不能投其所好，就略表心意。”
    李葭一副收到的表情，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看向那个紧闭的门，那人笑了笑：“都晚婚了，还一副早恋的表情。”
    李葭迅速忙完工作，提前下班，匆匆去商场逛了一圈出来，手里大包小包，又回到公司，换好衣服。
    “晓月。”
    “是，李总。”
    “把这个送给张经理。”
    张经理迟疑地打开一看，上面还留有一张纸条：投其所好。
    李葭换好衣服后，就出奇的准时下班了，阳光明媚的好心情全然不加掩饰。
    “晓月，没事早点下班吧。”
    晓月惊讶的眼神跟着李葭的背影走着，脸上也慢慢溢出了笑容。
    李葭快到钱家的时候在路边停下了，给钱作晗打去电话。
    “你到了吗？”
    “还没有，快了，你到哪儿了？”
    “我在…路边等你。”
    一句简单的话，让钱作晗心里荡起层层涟漪。
    “等我。”
    远远看见李葭的车，钱作晗刚挺好自己的车，就奔向她的车。
    那一歪头的脸庞拉扯着李葭的心，打开车窗。
    “不好意思，能搭个车吗？”
    “不好意思，可能不方便，我在等人。”
    “男朋友吗？”
    “你觉得呢？”
    “难道不是我吗？”
    好心情使然，沿路的风景都在欢笑。
    车窗里的人不禁悄悄捂着嘴偷笑。
    余光感受到钱作晗的注视，李葭的脸开始发热。
    轻咳两声，钱作晗并没有收回视线。
    看见李葭愈发发红的脸颊，钱作晗的眼里柔情地要溢出蜜来，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李葭的脸颊。
    李葭因为一只手，彻底心乱了。
    幸好这时，他们来到了钱家，李葭一脚刹车，晃了两个人。
    看见李葭慌张的可爱模样，钱作晗下车，为李葭打开车门，牵起她的手，往家里走去。
    李葭红着脸，心脏砰砰跳，她的大脑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这奇怪的感觉，和那时候的刘思博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他们更像是亲密的朋友，而现在的她才像是谈恋爱的女生，会紧张，会脸红，会想要看他。
    钱妈妈看见儿子牵着李葭的手进门，心里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
    抓上李葭的手又赶紧松开，不舍得打扰两个人。
    听说李葭会来，钱妈妈又拉动全家来欢迎她，连钱安澈的商业饭局都被要求推了。
    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脸红的李葭，和一脸幸福的钱作晗，钱安澈很惊讶，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手？
    钱作晗牵着李葭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的李葭也忘记要打招呼了。
    想到心跳的感觉，李葭再次捂住嘴巴偷笑，那个幸福的小脸，红扑扑的告诉众人，我现在很幸福，我的心情非常好。
    这可爱的小动作让钱作晗更不舍得放手，把李葭的手放在掌心，双手紧紧地握着。
    这一次，李葭终于有所反应，连忙从钱作晗的手里抽回。
    钱作晗当然不撒手，李葭眼神示意阿姨就在身边，钱作晗这才放过她。
    他喜欢这样的她，但是她还是希望她能舒服自在一点，松开她的手，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李葭就往一边躲，钱作晗就追。
    “你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太近了。”
    “有吗？”
    “你家那么大，远一点才物尽其用。”
    “其实都是我哥的，咱们还是挤一挤吧。”
    钱安澈一听拿自己当借口，故意拆台：“我可没有苛责你啊，李葭喜欢可以…常来。”
    “呦，哥，真大方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送人家了呢。”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怕你的面子上挂不住，毕竟你是人家男朋友嘛。”
    “那个…还不是。”
    李葭轻声地打断两人的谈话，吸引来两人的目光。
    钱作晗盯了很久，严肃道：“你是还想给别人机会吗？”
    “我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钱作晗看着李葭逃走的背影，手撑着脑袋，目光也跟着跑了，任凭钱安澈拍打，都收不回来。

 第58章 难道说这是一场家庭聚会



 第59章 我妈让我...跟你，忙起来

    “你是在我家迷路了吗？要我送你出去吗？”
    “好。”
    李葭害羞地转头，看着甩不掉的钱作晗的手，小小的手，拍打着大大的手。
    李葭很得意，又有些不屑一顾。
    “我放开不是因为怕疼。”
    看见李葭的表情好像在问然后呢？
    钱作晗翻开李葭的掌心给她看：“都红了，不知道疼吗？”
    说着钱作晗还揉了揉李葭的手掌。
    李葭害羞地收回手，转身进了卫生间。
    虽然很晚了，但是李葭她太累了，她还是想泡个澡，。
    全身得到了放松，李葭地神志也开始迷糊，她竟然不知不觉在里面迷糊地睡着了。
    钱作晗也没有回家，还在外面等着，等着等着也睡着了。
    李葭微微动身，这异样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浴缸里睡着了，赶紧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披上衣服就半梦半醒地出去了。
    看见钱作晗躺在沙发上，还给他拿了床被给他盖上。
    大概是工作性质的原因，钱作晗警觉地睁开眼，看见是李葭，闭着眼坐了起来。
    结果李葭看见钱作晗起来了，自己倒闭着眼坐下，慢慢也躺下了。
    “我看你这样你没办法开车了，你随便找间卧室睡吧，都是干净的。”
    “那你呢？”
    “我就在这睡，所以你没事儿就不要出来了。”
    “去房间里睡吧，这里睡不舒服。”说着钱作晗就要抱起李葭回卧室。
    李葭双手抵抗在钱作晗的胸膛，她真的乏得连睁开眼都不愿意，轻声在他耳边说：“我就是因为这里不舒服，才在这里睡得，床太舒服我就没办法起来工作了。”
    那一刻，钱作晗突然有点清醒了，原来她拼得这么辛苦。
    钱作晗犹豫了一会儿，抱起李葭，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李葭也睁开了眼，本能地环住钱作晗的脖子，一脸的疑问。
    “辛苦了。”
    李葭摇摇头：“现在的一切都让我很充实，况且我所拥有的，都是我一步步脚踏实地得来的，我…很骄傲，这样拼搏地生活也许很累，但是我没有失去方向。”
    夜的到来总会让人变得更敏感、脆弱，保持一整天的清醒神经，在这个时候，总会因为一个突然的念想，或者是某种情感，而突然就一股脑的做出什么决定，甚至是说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
    “而且我的朋友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圈，我也需要热衷于我的事业，来打发没有他们的时间。”
    李葭的话虽然看似平淡，却像情话一样撩拨着钱作晗，他总会有一种体会，她似乎在跟自己告白。
    钱作晗的眼里尽是她和光芒，愈发让他深陷其中。
    突然钱作晗出去，拿着自己的外套就进来了，李葭困惑地看着他，眼睛也是瞪着圆圆的。
    钱作晗脱下鞋，上了床，轻轻把李葭手里的被往下移了移。
    钱作晗伸出手去掏自己的衣服口袋，李葭瞪着眼看紧盯不放。
    一沓相片赫然出现，李葭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钱作晗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失望吗？你希望我拿什么出来？”
    李葭羞着脸，拽着被角再次上移：“没什么。”
    隔着一层被子的声音，显得更加柔软。
    “李葭，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先出来好吗？被子里不热吗？”
    “我困了想睡觉。”
    “好吧，那我们就醒了再说。”
    李葭隔着被子推了推身边的人，可是有一半被子都在钱作晗的身下压着。
    钱作晗眼看着李葭一点点出来，突然起身，长臂一伸，拉住被角将两个人重新盖在了一起。
    李葭弓着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子里就突然多了一个人。
    李葭翻个身，不再理会钱作晗，心里的心跳却狂乱不止。
    钱作晗又落下被角，看见她的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将照片投进她的视线。
    一张张地翻看，都是那些年的他，还有在她的画中，他穿的衣服，还有他和小博美在一起成长的回忆。
    李葭被吸引，手慢慢地伸过去拿，看着看着，不知何时就流下了眼泪。
    这太神奇了，原来，他真的是他，他就是她暗恋多年的“博美男”，转头看向钱作晗。
    “没错，我就是你的博美男，而且一直都在，都在等你，这些年一直都是。”
    李葭似乎不敢相信，爬出被窝与其对视。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可是你这好奇的眼睛让我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钱作晗一边替李葭擦去泪水，一边开始讲述他的暗恋。
    那年她还是要准备高考的高三学生，而他是即将进入大四的大学生。
    不知是怎样的缘分，让他遇见了她。
    他看过她洋溢在脸上的自信笑容，也看过她忧愁满面的缺憾，他看过她一个人独自行走的洒脱，也看过她和别人结伴同行时的欢脱。
    不知不觉，他的眼神开始寻找她的身影。
    在楼上的看着她走过的样子，在楼下装作不经意地擦肩而过，或者是在某一个角落，看着她短暂的出现，飞快的消失。
    直到那天，他看见她终于不再穿着一身校服，而是开始打扮自己，他想他可以鼓起勇气去认识她了。
    她的身边却跟着一个男生，他们在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好像在争执着什么，而他以为她和他的男朋友吵架了。
    看见她愤怒地转身，他也随后跟了上去，与何延擦肩而过的瞬间，还故意撞了一下对方。
    他知道自己当时很幼稚，也很小气，但是良好的教育还是提醒着他要道歉。
    很明显不情愿的道歉和冷漠，也幸好当时的何延，心情郁闷，并没有表现出多不满的情绪。
    当他和她乘坐同一个电梯的时候，他的心情又有些紧张和兴奋。
    等她问自己是几楼的时候，他故意看了一眼她的楼层，然后随便报了那之上，因为他希望这样的时间可以久一点。
    他偷看着她，嘴角止不住的笑，听见她嘀咕着什么，一会儿害羞，一会儿激动，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也会跟着气愤。
    因为她的那声低吼让小博美狂吠，他慌忙安抚担心吓到她。
    而她则是一脸歉意地跟自己道歉，在看见自己脸的那一刻停顿，让他紧张地以为自己失态了，但是他还是假装平静。
    不过他也看见了她紧张地一面，靠的电梯门很近，害他很担心，手默默地在她的身后，保持着警戒的姿势。
    在他大四的那一年，因为钱安澈工作的原因，他们一家人也要搬家了，他利用那个他以为她会出现的假期，紧紧地盯着窗外的每一个相似的身影。
    他也记得她家的楼层，可是他害怕别人会觉得他是个疯子，让他更没有机会靠近她。
    他想了解她，从她叫什么名字开始。
    可是，他们还是错过了，她好像根本没有现实存在过，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找不到一点关于她的影子。
    后来钱作晗工作了，他开始忙碌了，他也没有大把的时间去找她，他的工作也不允许他随随便便请假，甚至是按时下班都是期待。
    所以他只能等到小长假的时候回去找她，但是一次次地，他都是失望而归，他还是找不到她。
    他有好几次都想利用某些渠道去找她的信息，但是转念一下，又担心对她影响不好。
    时隔这么多年，钱作晗想象她也许早已成家，甚至一家四口也有可能，他开始问自己是不是该放弃了。
    幸好，她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纵然李葭在职场再强势，在面对爱情的主场，她还是稍显怯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每一个女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小公主的存在吧。
    “那你这些年都在等我吗？”
    钱作晗承认地点头。
    “没有一个女朋友？”
    “是。”
    “不切实际，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么痴情的男人，还这么优秀。”
    “这么一听，是在夸我了？而且，据我所知你好像也是吧。”
    “我才没有。”
    “不过你不觉得我的眼光很不错吗？”
    李葭伸出手，遮挡自己害羞的笑容。
    钱作晗双手握上李葭的手，这种相认的方式太奇妙。
    “我一直觉得我喜欢的女生很优秀，很漂亮，就是那种怎么看都让人喜欢的不得了，你说呢？”
    李葭一直逃避钱作晗的问题，钱作晗就追着不放。
    “你说呢？我想听听你对我女朋友的看法？”
    “谁是你女朋友啊？”
    “我女朋友就在我怀里啊。”
    “才发现你脸皮很厚啊。”
    “哎呦，我都四十了。”
    李葭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到底多大啊？”
    看见李葭紧张又慌张地模样，他高兴坏了。
    “你觉得呢？”
    “我都信你三十四了。”
    “那你急什么？我看起来像四十吗？那是四年后我哥的年纪。”
    “你也会到四十的。”
    “反正有你陪我，来，躺下，时间不早了，睡吧。”
    李葭一边躺下一边问：“你呢？”
    “我陪你。”
    李葭低着头，手攀上钱作晗的手臂。
    钱作晗轻轻地给了李葭一个额头吻，李葭害羞地闭着眼，捂着脸。
    “那你怎么知道博美男的呢？”
    钱作晗轻轻用手挡住李葭的眼睛，让她睡觉：“先睡吧，有什么问题，改天、明天问我都行，但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你该睡觉了，知道吗？”
    李葭点点头，乖乖地保持睡觉的姿势。
    这一夜，李葭睡得出奇的好，自从工作以来，她从没有睡过如此安稳踏实。
    她还做了很甜的梦，她和钱作晗在电梯里相视一笑，那一年的他们犹如朝阳。
    第二天，李葭还没有醒来，钱妈妈就给李葭打来了电话，她还是有些心急。
    “妈，怎么了？”
    “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啊？”
    “李葭还没起来。”
    “还没起……噢，那行，你们忙，你们忙哈，那个什么，没有时间就不用管我，你们哦，忙起来，一定要忙起来哈，年轻人嘛。”
    钱妈妈挂了电话，忍不住摇摆，哼着小曲，自己一个人去逛街也不觉得烦闷了。
    钱作晗再回李葭的房间的时候，李葭微微动身想醒来，钱作晗赶紧过去轻拍安抚，他知道，她难得睡一次安稳觉。
    李葭还是醒了，但是仍就闭着眼：“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钱作晗把李葭的手机放到她的手里，让她握住，却不想让她打开。
    “我妈刚刚来电话了。”
    李葭麻溜地起身：“啊，对，阿姨等着急了吧，我今天睡过了，我……”
    钱作晗抱住慌张的李葭，头抵在她的肩上：“我妈说，让我…跟你，忙起来，好好忙，还说…我们年轻。”
    “我去洗漱了。”
    钱作晗牵着她的手依依不舍：“要不要一起啊？”
    “钱作晗，你，我不跟你说了。”
    第一次，李葭的早饭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吃的，她也发现，原来吃早餐，会让人一天精神气爽，好心情真的会从早餐开始。
    乔穆甄带着小樱桃来到李葭家，直接拿出钥匙开门，一进家门就傻眼了。
    除了何延，从来没有男人来过的李葭家里，她的早餐也经常是用咖啡充饥。
    现在，她正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吃早饭，还好是和钱作晗。
    小丫头一脸惊讶地捂着嘴巴：“钱叔叔。”
    乔穆甄让小樱桃去沙发上坐。
    乔穆甄藏不住心里的激动：“你们…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吧，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
    “乔穆甄，你看你现在的嘴脸，真的是很八卦。”
    “啧——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点好听的，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老大不小的，第一次带个男人回家。”
    说着乔穆甄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意味深长地跟钱作晗对视一眼。
    “什么叫第一次啊，我以前带没带过你知道吗？”
    钱作晗脸上的笑立刻收了回去，双臂抱胸等着李葭继续说。
    乔穆甄看看两人的表情，等着看好戏。

 第60章 我身边方圆百里寸男不生

    李葭看了看钱作晗，对乔穆甄说：“何延不是来过吗？”
    乔穆甄自然知道这话是解释给钱作晗听的，故意挑衅道：“不对呀，何延来过啊，我怎么给忘了，对了，他是不是还在小樱桃坐的沙发上睡过呀。”
    “乔穆甄，你信口开河啊，无稽之谈，什么时候有过那种事，你可真有意思，他是男人吗？他根本就不是。”
    钱作晗的脸色越来越差了，乔穆甄一看计划得逞，赶紧转移话题：“萧荷明天检查，今天下午能过来吧，你有时间的时候联系我们，对了，这次方则也会来，他们先在我那儿住着？”
    “你那儿能住下吗？”
    “他们是夫妻，再说了，少瞧不起我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好吗？”
    “恩——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诶，那也不一定，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小樱桃我们回家啦，让李阿姨和钱叔叔好好吃个饭。”
    小家伙对着二人摆摆手：“叔叔阿姨，请慢慢享用。”
    李葭亲了小樱桃的额头：“小机灵。”
    刚走到门口，乔穆甄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的一把钥匙，放在钱作晗的面前，轻轻地敲击两下，提醒钱作晗。
    两个人当着钱作晗的面，明目张胆地搞什么“暗箱操作”，李葭正要收回，钱作晗眼疾手快地握在手里，继续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
    “不是，你们俩很熟吗？当着我的面，把我家的钥匙给别人啊，乔穆甄，你就不怕我有什么危险啊？”
    乔穆甄一脸严肃地靠近李葭的耳边说悄悄话：“说真的，我现在能看见一个男人对你下手，我真的觉得还挺开心的。”
    “乔穆甄，你还能不能善良点了？”
    乔穆甄故意打了个哈欠：“早上起的太早，有些困了，小樱桃呢？”
    小家伙学着妈妈的样子：“啊——我也是呢，妈妈。”
    乔穆甄带着小樱桃刚出家门，房间里就陷入了寂静。
    钱作晗看着李葭不放松，李葭就用一直用余光打量他，假装不在意地继续吃饭。
    “好吃吗？”
    “恩——挺好吃的。”
    眼睛一转，补充道：“比乔穆甄买的好吃多了。”
    李葭本想说点讨好的话，谁知钱作晗根本不接受。
    “我没吃好。”
    “那你吃啊，我吃不了，我没有小穆能吃的，她一个人能把这些都吃了，但是她还那么瘦，这真是极度讨厌的事。”
    “李葭。”
    “恩。”
    “李葭。”
    “你说。”
    “李葭。”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李葭终于因为在钱作晗的逼迫下抬起了头，钱作晗顺势亲上了还在嚼动的嘴唇。
    深情地注视，我们都不再是个孩子，就算不能勇往直前，这世界也不会给你后路。
    额头相抵，拥抱相至。
    如钱母所愿他们真的忙了起来。
    李葭枕在钱作晗的胸膛，怀抱着他的腰身，这一切都来的太快，有些猝不及防，还有一点的不确定，不真实。
    “说吧，我听听。”钱作晗也感受到了女生的小情绪。
    李葭寻声望去，与钱作晗对视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睛，坚定而清澈，她突然没有了先前的迟疑。
    “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好快，好突然，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
    她最想问的问题，也没有问。
    “之前你让我查宇扬的信息的时候，我还不是很清楚你们的关系，这让我很慌张，我没办法，只能去找乔穆甄了。”
    “你找她了？那你……”
    “我当然没有跟她说。”
    “不过，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见过他了。”
    李葭抱着钱作晗的双臂又紧了紧：“我想我现在可能可以更理解她的心情了。”
    钱作晗也用力地回抱李葭，李葭的手寻上他的手，相握中就有依靠的感觉，那种踏实是说不出来的，也不是任何人都会给你的。
    李葭接着问：“然后呢？”
    “她跟我讲了一些你们的故事。”
    “她都说什么了啊？”
    “李葭，你这是什么眼神？是不是还有很多瞒着我的小秘密？”
    李葭起身，和钱作晗并排靠着床头：“没有，我就是好奇，再说了，我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还不能有点故事吗？”
    “好奇？你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钱作晗拿起被子紧紧地给李葭包裹起来，双腿盘成个圈，将她困在里面，以便他们能十分清楚彼此的眼神。
    “钱作晗，你什么意思？”
    “我生气！你什么眼光啊，喜欢那样一个连渣都不剩的渣男？”
    两个人都有些急了，一场辩论一触即发。
    “我一开始也是拒绝的，觉得自己和他没有未来，可是我们一个专业，又是一个部的，他还对我特别关注，我就…”
    “你就那么容易收买吗？那么渣你也敢试？”
    “不那么渣，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那你就不能等等我吗？还为那种人喝酒！”
    “我那是跟过去告别！”
    “还是因为他！”
    “不是！再说了，谁让你当初不主动的，你主动点说不定现在我们也有孩子啦。”
    “我们结婚吧。”
    “啊？这么突然？”，李葭昂起的脖子瞬间缩了回去说，“虽然你是警察，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有效率吧，我们、我们…你还没跟我表白呢？”
    “我喜欢你！”
    李葭的嘴巴惊讶地微张，眨巴眨巴眼睛说：“我还是去加班吧，这里有些刺激。”
    钱作晗不让李葭再动半毫：“我本来想等你自己发现我就是‘博美男’的，可是你似乎根本不往那儿想，那天我送你回家，看见何延等在你家门口我当时就生气了，可是我又不能拿你怎么办。”
    “后来何延跟我说，你早上叫他起床是因为不放心他和我同在一个屋檐下，他还说你占他便宜了。”
    “当然了，我怎么能放心，就算他喜欢的是你好朋友，在我眼里他就是一男的，有兽性。”
    “你的评价会不会有点……”李葭的脸上渐渐再放异彩。
    “我那一晚上都不敢好好睡。”钱作晗的眼神，是埋怨的甜蜜。
    “不过，我还记得乔穆甄说你画过一幅画，是关于我的，我在你的房间看到了。”
    李葭憋着一张嘴，羞答答地回避钱作晗的目光：“她怎么什么都说啊。”
    “最后，也是因为你现在的模样，我很确定我再也等不及了，那种忧心忡忡，危机四伏的感觉很不好。”
    “哪有危机四伏？我身边方圆百里寸男不生。”
    “我都看见了，几乎每天早上你们公司门口都有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男人给你送吃的，送喝的。”
    “同事。”但是她托别人早上帮忙带早饭的。
    “反正我不高兴。”
    “钱作晗，吃醋了？”
    “小穆，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然后咱们一起去接萧荷和方则。”
    “不用了，我已经出发了。”
    “什么，你怎么走的？”
    “我开车。”
    “乔穆甄！”
    “没关系的，李葭，我开到就行，回来的时候就让方则开。”
    “行，那你慢点啊，不急，知道吗？”
    “恩，放心吧。”
    难得两个人有一天的时间在一起。
    钱作晗不解地问：“你好像很担心乔穆甄开车啊？”
    “她小时候出过车祸，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恐惧，越大的车她越怕，而且过马路的时候也会很慌张。”
    “那她怎么会去学驾照？”
    “因为她要照顾小樱桃，她觉得不可能始终依靠我们。”
    “她真的很不容易。”
    “她远比你想象的辛苦的多，可是她都坚持下来了，幸好她挺过来了。”
    说着别人的事，李葭却觉得感触很深。
    钱作晗拥抱住善良的李葭，给她安慰。
    接到萧荷，乔穆甄就给李葭打去电话，李葭这才长舒一口气。
    “李葭，我已经接到萧荷和方则了，你和钱作晗也准备一下去饭店吧。”
    “好，你把电话给方则。”
    “啊——好。”
    乔穆甄将电话递给方则：“李总有指示。”
    “李总，请说。”
    “小心驾驶，到了检查，发型乱了，妆花了，小樱桃不舒服了，通通都不行。”
    “是，李总，收到。”
    关于李葭和钱作晗的事，乔穆甄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是今天她凑巧碰到两个人在家吃早饭，她现在和萧荷一样，都是一无所知。
    “你好，钱作晗。”
    “你好，方则。”
    两个人简短的做了自我介绍，乔穆甄和萧荷就双双投去好奇的目光。
    李葭假装没看见，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道看什么，乔穆甄一把捧住她的脸：“哎哟，你说我不这好奇心啊，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乔穆甄，那是心跳，你是不是傻？”
    众人哄笑。
    尽管大家都习惯了李葭的干练，但是她们都一样，面对感情多少都会有些许的羞涩。
    钱作晗牵着李葭的手：“其实我们也是刚刚才确定关系，你们知道的并不晚。”
    李葭的另一只手悄悄伸向钱作晗的腰间，用力一捏，钱作晗的脸就变了颜色，收到讯号钱作晗立刻回头看李葭。
    “我们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啊？”
    “今天。”
    李葭疑问的瞪大眼睛，钱作晗立马改说：“昨天。”
    李葭直接拍上钱作晗的手臂：“瞎说。”
    “那你说。”
    “我不说。”
    乔穆甄和萧荷立马附和道：“是呀，这以后的纪念日啊，什么的不都需要吗，说吧，说吧。”
    看看大家期待的表情，李葭瞬间觉得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哎呀，快吃吧，不饿吗？我都饿疯了。”
    饭桌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这种感觉很好。
    李葭的身边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方则也因为萧荷怀孕而倍加细心和甜蜜，而她的身边还有小樱桃。
    担心乔穆甄受累，李葭坚持让方则和萧荷去她家，乔穆甄却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无奈之下，萧荷举手示意：“我可以选择吗？”
    “之前总是住李葭家里，我这次想住小穆家。”
    说完与乔穆甄对视，俩人傻笑着。
    李葭一下明白了他们的用意，看向方则。
    方则后退的脖子早已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我听我老婆的。”
    李葭愤怒地转身，冲着钱作晗发火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萧荷惊讶地问“你们不是一个小区吗？”
    这下轮到李葭惊讶了，两只手疯狂地拍打钱作晗：“我怎么都不知道？”
    钱作晗也不生气，一边挨着打，一边对乔穆甄等人说：“时候不早了，小樱桃也该睡了，走吧。”
    钱作晗和李葭走在后面：“等会儿回家跟你说。”
    钱作晗还要跟着上楼，李葭拒绝了，说他骗了自己。
    钱作晗委屈巴巴地表示要解释，李葭直摇头。
    庄柳刚好送车过来，看见在楼下还没有上楼的人，靠近发现真的是钱作晗和李葭。
    下了车，轻声轻脚地靠近。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惊讶，原来谈恋爱有时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要知道当初钱作晗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那老脸几乎是没有特别大的起伏，自己更是不会认错道歉，现在居然还撒着娇。
    “钱哥？”
    钱作晗高大的身子，此时双腿正劈叉，头也搭在李葭的肩上，很怂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有些想笑。
    钱作晗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确定来人的李葭推了推他。
    “队长？”
    钱作晗转了大约一个直角看向人，直起了身子，拉了拉衣服，立马换上冷酷严肃的表情：“干什么？”
    庄柳一脸的嫌弃：“给你送车，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真是。”
    也没等到人邀请自己上楼坐一会儿什么的，庄柳看看夜空，叹了一口气：“哎呦，这什么天啊？也没有个星星啊？”
    钱作晗很不客气地说：“你瞎啊？”

 第61章 单身大道那么宽，你偏偏跟我走散了

    “那你俩刚刚干嘛呢？靠的那么近，啊？是不是想那啥啊？我跟你说，这漫天的星可都看着呐。”
    钱作晗作势给了庄柳屁股一脚。
    “就你话多，案子都结了吗？”
    “大哥，你真看你谈恋爱了哈，我都不能休息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下班时间？”
    “那你就不能找找思路，就知道胡说八道。”
    庄柳一直逃，钱作晗就一直追。
    “你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庄柳好像被脑门的一掌封印了一样，待在原地看着钱作晗不动。
    “去趟现场。”
    “大哥，我刚下班，求你了，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下来。”
    “我也去。”
    “去哪儿？你还想去哪儿？”
    钱作晗向李葭走去，她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因为钱作晗的身高原因，她渐渐仰着头问：“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
    钱作晗搂着李葭的肩膀要进楼：“只对他有。”
    李葭脸色很认真：“难道你们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钱作晗皱着眉看李葭：“你想什么呢？”
    “只对他有也是一种宠爱吧？”
    “那我俩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些特殊的。”庄柳突然凑近，在俩人中间探出个脑袋。
    钱作晗将李葭搂紧怀里，一只手隔离庄柳。
    庄柳一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未免有些落魄，面色狰狞，做作地一跺脚，握着拳捶上钱作晗的臂膀。
    “人家陪你这些年，风里雨里，我们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你现在竟然为了她就抛弃我了，你好残忍。”
    李葭一看，默默想从钱作晗的怀里出来，钱作晗紧搂不放。
    李葭的双手打算拉起庄柳的手臂，半空中又被钱作晗。
    “这样，你们的事啊，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加油！”
    “我送你上去。”
    “不用不用，这样不好，让我再次有了被小三的感觉，可怕的是，这次还是个异性。”
    钱作晗憋着气：“不是！”
    “一起吧，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在楼下也害怕。”
    庄柳故意凑上去，想挽着李葭的胳膊，没有成功，头轻轻靠上去，也被钱作晗推开了。
    “哎呀，别这样啊，我们都是姐妹的。”
    李葭默默拿出车钥匙：“要不你们上去吧，我今天想去小穆家跟他们聚一聚，好久没见了。”
    “李葭，你们家车房钥匙通用吗？”
    “走吧，时候不早了，送你上去我们就走。”
    庄柳也终于正经了：“上去吧，跟你看玩笑的，看把你吓得，我跟钱哥的关系吧，曾经有段时间很尴尬，但是都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所以你放心吧，我喜欢异性，也完全支持你们啊。”
    “你知道吗？我已开始也只是想跟你们开玩笑，可是我这心里吧，怎么都隐隐觉得你们的关系，有点奇怪呢？”
    “你不好奇钱哥的过去吗？”
    李葭看看钱作晗，她心里的回答是肯定的。
    “还好吧。”
    “那我改天给你讲讲钱哥的过去，事无巨细，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钱作晗“啧”的一声，就让庄柳改了“口供”。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讲的。”
    李葭终于笑了：“你好像被牵制了啊。”
    庄柳不屑一顾：“我让他，谁让他年长呢，尊老爱幼。”
    到了李葭家里，钱作晗眼疾手快地将庄柳关在门外。
    李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迎接了钱作晗的告别吻：“早点睡，别熬夜了，我在。”
    “你们要去哪儿吗？”
    “我得赶紧给他打发走，不然这晚上就别想睡觉了，晚安。”
    “晚安。”
    李葭答应着，眼睛却是疑问的眼神。
    门外的庄柳贴着门转圈：“钱哥，葭葭，给我开门呗。”
    “葭葭是你叫的吗？那是你嫂子。”
    “我们差不多大。”
    李葭笑了。
    两人上了车：“有什么发现吗？”
    “去看看吧。”
    钱作晗拍拍庄柳的肩以示肯定：“走吧。”
    因为可能成为新的线索，钱作晗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精神也似乎更好了。
    果然，对于钱作晗，庄柳还是不能抱有太多的期待。
    他哀愁地看着大门，悠悠说道：“你说单身大道那么宽，你偏偏跟我走散了，这就算了，大半夜的，非要回来加班加点工作吗？就不能让张叔放松一会儿吗？”
    “等给你介绍女朋友。”
    “屁，你认识几个女的我不知道吗？”
    “可以让你嫂子发挥一下。”
    “你是跟人家求婚，人家答应你了，还是你们结婚了，在我这嫂子嫂子的，人家承认吗？”
    “明天上午八点半，准时交给我。”
    “真的，你小心点，等我以后高升了，我让你成年成月加班，不用说我小人，我心眼就那么大，我知道。”
    要说钱作晗和庄柳的关系，两个人真的是“亲密无间”，也因为从小就形影相随的原因吧，这让两个人工作起来配合也很默契。
    有时候，他们彼此之间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读懂对方心里所想，为此他们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庄柳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长相也好像不靠谱似的，但是，当他工作的时候，他是竭尽能力，很认真仔细的。
    因为方则跟来了，所以萧荷去医院，李葭就没有请假。
    恋爱的魔力大概就是会止不住地想起对方吧，尽管她也不再是青春稚嫩的小姑娘，但是每一个人，都渴望可以遇到属于自己的恋爱方式。
    系上安全带，李葭还是忍不住给钱作晗打去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啊？上班了吗？”
    钱作晗是醒了，但是昨天睡得太晚，他还有点迷糊，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恩——怎么啦？”
    “啊——没事儿，哈哈，早！”
    此时的一声“早”，对钱作晗来说，就好像早上刚起床的两个人，她在他的怀里，撒着娇不愿意醒来的一句问候一样，甜蜜的不像话。
    庄柳打着哈欠，拿着钱作晗要的报告，一把甩在了钱作晗的书桌上，人向沙发走去，躺下，高大的身子躺在沙发上还长出一节。
    闭着眼睛，无力地埋怨道：“你这个坏老头子，压榨我，自己惬意的不行，说，是不是在那儿谈情说爱呢？”
    “是庄柳吗？那你们先忙吧。”
    李葭满意地挂了电话，一路来打早餐店买了很多早点，还有喝的。
    钱作晗的电话没有一次打通，匆匆来到钱作晗单位，下了车等他。
    钱作晗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确定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份惊喜，飞快地跑出去。
    李葭紧盯着大门，看见钱作晗出来了，也忍不住挥挥手。
    两个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对方的容颜。
    李葭看着钱作晗的脸，左看右看看，钱作晗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羞愧地逃避她的注视。
    李葭并没有嫌弃，反而捧着钱作晗的脸，笑道：“看样子真的被我猜中了。”
    “我……”钱作晗有些难以启齿。
    “嫂子！”
    庄柳突然就出现在门口，对着李葭大喊。
    李葭吓了一跳，倏地收回双手，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
    一下子，李葭和钱作晗也因为庄柳的原因，成了旁边路过的人关注的焦点。
    李葭有些羞涩，悄悄挪了挪身子，背对着旁人摆摆手：“早！”
    庄柳奔向两人，钱作晗一把搂住李葭。
    庄柳靠近的步伐放缓，看着钱作晗：“啧啧啧——”
    旁人看见钱作晗搂着李葭的肩膀，都惊讶极了，因为他们都听过关于他和庄柳的传言。
    三三两两的人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忍不住去分享。
    李葭不好意思地想要推开钱作晗，但是他不让。
    “我给你们带了点早餐，还有咖啡，你们……”
    庄柳高兴到拍手：“哎呦，嫂子真贴心，我正，我们正饿着呢，真是太好了。”
    说着庄柳就自己去车上拿了：“你们聊啊，聊吧聊吧，不用管我。”
    “哎，庄柳，那个我的。”
    “啊——好好好，哈哈，饿晕了，失误，失误。”
    等到庄柳走远，李葭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口袋递给钱作晗。
    “给我的？”
    李葭点头。
    钱作晗打开：“这是爱心早餐，特别为我准备的。”
    李葭笑了，没有说话，拿出咖啡，递到他的嘴边。
    钱作晗的心激动到不行，头仰望着天空，放肆地笑。
    “你看这些熟不熟悉？”
    李葭得逞的笑并没有激怒钱作晗，或者不是她预想的结果。
    因为，钱作晗盯着李葭盯到她收回笑容，换做自己开始笑，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钱作晗直接亲了她一口。
    李葭慌张极了，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举起的手在空中晃悠半天，轻拍了一下手臂就赶紧逃进了车里。
    钱作晗敲敲车窗。
    “我晚上可能去找你。”
    李葭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做了个鬼脸：“我走了。”
    乔穆甄看看时间，给萧荷打了电话。
    “萧荷，怎么样，检查上了吗？”
    “没有，还有很多人，我觉得有可能要等到下午了。”
    “没关系，你也不要急，哎呀，我要是去了就好了，还可以陪你出去溜溜，让方则排队。”
    “哈哈，是个好主意。”
    “不然我排队，你们夫妻俩出去溜也好。”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不不，让方则做，我们吃。”
    “哈哈，好，那你到时候把菜单发给我，我去买。”
    “不用，你直接在家等我们，什么都不用管。”
    “哇，那可真是太好了，萧荷，你不要回去了吧，在我们家呆着吧。”
    乔穆甄和萧荷心照不宣地选择给彼此心里优待。
    乔穆甄和萧荷犹豫了好久要不要让李葭和钱作晗俩人来吃饭，挣扎了一下，还是试了一下她的口气。
    “恩——不了，你们吃吧，我这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李葭，你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吧？”
    李葭听得出来乔穆甄在拿自己开玩笑，但是她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力气争辩了。
    “李葭，你吃饭了？”
    乔穆甄听出来李葭的疲惫了，她有些担心。
    “恩——刚叫了外卖，放心吧，我一个大活人，还能饿到自己啊？”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点工作完，早点回家啊。”
    “知道了，大妈。”
    钱作晗来到李葭的家里敲门没有人应答，刚走，想起上次乔穆甄给自己的钥匙。
    进了门，确定李葭不在家，就跑去她的公司。
    楼里的灯光几近熄灭，幸运的是，今天只有一处有光亮。
    钱作晗正提步要上楼，外面就有人叫住自己。
    “等一下。”
    一回头，正是外卖小哥。
    可是钱作晗一句话还没说，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说：“不好意思啊，我认错人了。”
    “没事。”
    两个人都对彼此充满了怀疑。
    钱作晗想：他真的是送外卖的吗？这么晚了，难道是李葭点的？
    外卖小哥：这人怎么面生啊？新来的职员吗？
    钱作晗走在前面，外卖小哥走在后面。
    钱作晗因为第一次来，还不熟，找李葭的房间也是探头探脑的，这让快递小哥更加怀疑，紧跟着不放。
    感觉到对方跟着自己，钱作晗回头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跟你，我们一个方向的。”
    “你是谁？”
    “那你是谁？”
    两个人直接表示了对对方的怀疑。
    听见有动静，李葭也起身出来，打开灯，吓了一跳。
    “钱作晗？”
    “李葭，你认识啊？”
    “恩——我，男朋友。”
    外卖小哥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啊——有点哈，其实也还好，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啊，恭喜，这是你点的。”
    “好的，谢谢。”
    李葭的手并没有接到，而是被钱作晗抢了去，他怎么想他刚刚的眼神都是别有深意。
    外卖小哥也察觉到钱作晗的不满了，笑了笑：“因为李葭经常很晚才下班，点的外卖也多了，我们也就认识了，我第一次在这儿见你，所以不好意思啊。”
    “恩，好吧，你也是关心我女朋友嘛，有心了。”
    钱作晗说着感谢的话，表情却是满满的不满。
    “那你俩刚刚干嘛呢？靠的那么近，啊？是不是想那啥啊？我跟你说，这漫天的星可都看着呐。”

 第62章 被提防的男朋友

    钱作晗作势给了庄柳屁股一脚。
    “就你话多，案子都结了吗？”
    “大哥，你真看你谈恋爱了哈，我都不能休息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下班时间？”
    “那你就不能找找思路，就知道胡说八道。”
    庄柳一直逃，钱作晗就一直追。
    “你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庄柳好像被脑门的一掌封印了一样，待在原地看着钱作晗不动。
    “去趟现场。”
    “大哥，我刚下班，求你了，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下来。”
    “我也去。”
    “去哪儿？你还想去哪儿？”
    钱作晗向李葭走去，她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因为钱作晗的身高原因，她渐渐仰着头问：“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
    钱作晗搂着李葭的肩膀要进楼：“只对他有。”
    李葭脸色很认真：“难道你们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钱作晗皱着眉看李葭：“你想什么呢？”
    “只对他有也是一种宠爱吧？”
    “那我俩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些特殊的。”庄柳突然凑近，在俩人中间探出个脑袋。
    钱作晗将李葭搂紧怀里，一只手隔离庄柳。
    庄柳一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未免有些落魄，面色狰狞，做作地一跺脚，握着拳捶上钱作晗的臂膀。
    “人家陪你这些年，风里雨里，我们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你现在竟然为了她就抛弃我了，你好残忍。”
    李葭一看，默默想从钱作晗的怀里出来，钱作晗紧搂不放。
    李葭的双手打算拉起庄柳的手臂，半空中又被钱作晗。
    “这样，你们的事啊，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加油！”
    “我送你上去。”
    “不用不用，这样不好，让我再次有了被小三的感觉，可怕的是，这次还是个异性。”
    钱作晗憋着气：“不是！”
    “一起吧，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在楼下也害怕。”
    庄柳故意凑上去，想挽着李葭的胳膊，没有成功，头轻轻靠上去，也被钱作晗推开了。
    “哎呀，别这样啊，我们都是姐妹的。”
    李葭默默拿出车钥匙：“要不你们上去吧，我今天想去小穆家跟他们聚一聚，好久没见了。”
    “李葭，你们家车房钥匙通用吗？”
    “走吧，时候不早了，送你上去我们就走。”
    庄柳也终于正经了：“上去吧，跟你看玩笑的，看把你吓得，我跟钱哥的关系吧，曾经有段时间很尴尬，但是都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所以你放心吧，我喜欢异性，也完全支持你们啊。”
    “你知道吗？我已开始也只是想跟你们开玩笑，可是我这心里吧，怎么都隐隐觉得你们的关系，有点奇怪呢？”
    “你不好奇钱哥的过去吗？”
    李葭看看钱作晗，她心里的回答是肯定的。
    “还好吧。”
    “那我改天给你讲讲钱哥的过去，事无巨细，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钱作晗“啧”的一声，就让庄柳改了“口供”。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讲的。”
    李葭终于笑了：“你好像被牵制了啊。”
    庄柳不屑一顾：“我让他，谁让他年长呢，尊老爱幼。”
    到了李葭家里，钱作晗眼疾手快地将庄柳关在门外。
    李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迎接了钱作晗的告别吻：“早点睡，别熬夜了，我在。”
    “你们要去哪儿吗？”
    “我得赶紧给他打发走，不然这晚上就别想睡觉了，晚安。”
    “晚安。”
    李葭答应着，眼睛却是疑问的眼神。
    门外的庄柳贴着门转圈：“钱哥，葭葭，给我开门呗。”
    “葭葭是你叫的吗？那是你嫂子。”
    “我们差不多大。”
    李葭笑了。
    两人上了车：“有什么发现吗？”
    “去看看吧。”
    钱作晗拍拍庄柳的肩以示肯定：“走吧。”
    因为可能成为新的线索，钱作晗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精神也似乎更好了。
    果然，对于钱作晗，庄柳还是不能抱有太多的期待。
    他哀愁地看着大门，悠悠说道：“你说单身大道那么宽，你偏偏跟我走散了，这就算了，大半夜的，非要回来加班加点工作吗？就不能让张叔放松一会儿吗？”
    “等给你介绍女朋友。”
    “屁，你认识几个女的我不知道吗？”
    “可以让你嫂子发挥一下。”
    “你是跟人家求婚，人家答应你了，还是你们结婚了，在我这嫂子嫂子的，人家承认吗？”
    “明天上午八点半，准时交给我。”
    “真的，你小心点，等我以后高升了，我让你成年成月加班，不用说我小人，我心眼就那么大，我知道。”
    要说钱作晗和庄柳的关系，两个人真的是“亲密无间”，也因为从小就形影相随的原因吧，这让两个人工作起来配合也很默契。
    有时候，他们彼此之间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读懂对方心里所想，为此他们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庄柳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长相也好像不靠谱似的，但是，当他工作的时候，他是竭尽能力，很认真仔细的。
    因为方则跟来了，所以萧荷去医院，李葭就没有请假。
    恋爱的魔力大概就是会止不住地想起对方吧，尽管她也不再是青春稚嫩的小姑娘，但是每一个人，都渴望可以遇到属于自己的恋爱方式。
    系上安全带，李葭还是忍不住给钱作晗打去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啊？上班了吗？”
    钱作晗是醒了，但是昨天睡得太晚，他还有点迷糊，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恩——怎么啦？”
    “啊——没事儿，哈哈，早！”
    此时的一声“早”，对钱作晗来说，就好像早上刚起床的两个人，她在他的怀里，撒着娇不愿意醒来的一句问候一样，甜蜜的不像话。
    庄柳打着哈欠，拿着钱作晗要的报告，一把甩在了钱作晗的书桌上，人向沙发走去，躺下，高大的身子躺在沙发上还长出一节。
    闭着眼睛，无力地埋怨道：“你这个坏老头子，压榨我，自己惬意的不行，说，是不是在那儿谈情说爱呢？”
    “是庄柳吗？那你们先忙吧。”
    李葭满意地挂了电话，一路来打早餐店买了很多早点，还有喝的。
    钱作晗的电话没有一次打通，匆匆来到钱作晗单位，下了车等他。
    钱作晗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确定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份惊喜，飞快地跑出去。
    李葭紧盯着大门，看见钱作晗出来了，也忍不住挥挥手。
    两个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对方的容颜。
    李葭看着钱作晗的脸，左看右看看，钱作晗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羞愧地逃避她的注视。
    李葭并没有嫌弃，反而捧着钱作晗的脸，笑道：“看样子真的被我猜中了。”
    “我……”钱作晗有些难以启齿。
    “嫂子！”
    庄柳突然就出现在门口，对着李葭大喊。
    李葭吓了一跳，倏地收回双手，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
    一下子，李葭和钱作晗也因为庄柳的原因，成了旁边路过的人关注的焦点。
    李葭有些羞涩，悄悄挪了挪身子，背对着旁人摆摆手：“早！”
    庄柳奔向两人，钱作晗一把搂住李葭。
    庄柳靠近的步伐放缓，看着钱作晗：“啧啧啧——”
    旁人看见钱作晗搂着李葭的肩膀，都惊讶极了，因为他们都听过关于他和庄柳的传言。
    三三两两的人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忍不住去分享。
    李葭不好意思地想要推开钱作晗，但是他不让。
    “我给你们带了点早餐，还有咖啡，你们……”
    庄柳高兴到拍手：“哎呦，嫂子真贴心，我正，我们正饿着呢，真是太好了。”
    说着庄柳就自己去车上拿了：“你们聊啊，聊吧聊吧，不用管我。”
    “哎，庄柳，那个我的。”
    “啊——好好好，哈哈，饿晕了，失误，失误。”
    等到庄柳走远，李葭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口袋递给钱作晗。
    “给我的？”
    李葭点头。
    钱作晗打开：“这是爱心早餐，特别为我准备的。”
    李葭笑了，没有说话，拿出咖啡，递到他的嘴边。
    钱作晗的心激动到不行，头仰望着天空，放肆地笑。
    “你看这些熟不熟悉？”
    李葭得逞的笑并没有激怒钱作晗，或者不是她预想的结果。
    因为，钱作晗盯着李葭盯到她收回笑容，换做自己开始笑，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钱作晗直接亲了她一口。
    李葭慌张极了，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举起的手在空中晃悠半天，轻拍了一下手臂就赶紧逃进了车里。
    钱作晗敲敲车窗。
    “我晚上可能去找你。”
    李葭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做了个鬼脸：“我走了。”
    乔穆甄看看时间，给萧荷打了电话。
    “萧荷，怎么样，检查上了吗？”
    “没有，还有很多人，我觉得有可能要等到下午了。”
    “没关系，你也不要急，哎呀，我要是去了就好了，还可以陪你出去溜溜，让方则排队。”
    “哈哈，是个好主意。”
    “不然我排队，你们夫妻俩出去溜也好。”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不不，让方则做，我们吃。”
    “哈哈，好，那你到时候把菜单发给我，我去买。”
    “不用，你直接在家等我们，什么都不用管。”
    “哇，那可真是太好了，萧荷，你不要回去了吧，在我们家呆着吧。”
    乔穆甄和萧荷心照不宣地选择给彼此心里优待。
    乔穆甄和萧荷犹豫了好久要不要让李葭和钱作晗俩人来吃饭，挣扎了一下，还是试了一下她的口气。
    “恩——不了，你们吃吧，我这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李葭，你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吧？”
    李葭听得出来乔穆甄在拿自己开玩笑，但是她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力气争辩了。
    “李葭，你吃饭了？”
    乔穆甄听出来李葭的疲惫了，她有些担心。
    “恩——刚叫了外卖，放心吧，我一个大活人，还能饿到自己啊？”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点工作完，早点回家啊。”
    “知道了，大妈。”
    钱作晗来到李葭的家里敲门没有人应答，刚走，想起上次乔穆甄给自己的钥匙。
    进了门，确定李葭不在家，就跑去她的公司。
    楼里的灯光几近熄灭，幸运的是，今天只有一处有光亮。
    钱作晗正提步要上楼，外面就有人叫住自己。
    “等一下。”
    一回头，正是外卖小哥。
    可是钱作晗一句话还没说，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说：“不好意思啊，我认错人了。”
    “没事。”
    两个人都对彼此充满了怀疑。
    钱作晗想：他真的是送外卖的吗？这么晚了，难道是李葭点的？
    外卖小哥：这人怎么面生啊？新来的职员吗？
    钱作晗走在前面，外卖小哥走在后面。
    钱作晗因为第一次来，还不熟，找李葭的房间也是探头探脑的，这让快递小哥更加怀疑，紧跟着不放。
    感觉到对方跟着自己，钱作晗回头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跟你，我们一个方向的。”
    “你是谁？”
    “那你是谁？”
    两个人直接表示了对对方的怀疑。
    听见有动静，李葭也起身出来，打开灯，吓了一跳。
    “钱作晗？”
    “李葭，你认识啊？”
    “恩——我，男朋友。”
    外卖小哥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啊——有点哈，其实也还好，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啊，恭喜，这是你点的。”
    “好的，谢谢。”
    李葭的手并没有接到，而是被钱作晗抢了去，他怎么想他刚刚的眼神都是别有深意。
    外卖小哥也察觉到钱作晗的不满了，笑了笑：“因为李葭经常很晚才下班，点的外卖也多了，我们也就认识了，我第一次在这儿见你，所以不好意思啊。”
    “恩，好吧，你也是关心我女朋友嘛，有心了。”
    钱作晗说着感谢的话，表情却是满满的不满。
    李葭掐了一下钱作晗，歉意地对外卖小哥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
    “好。”
    钱作晗看着那个背影，直到消失，心里还是很不平衡，就像吵架没发挥好，还想重新再来一场的感觉。

 第63章 等到他的身边有了女人

    “干嘛呢？你吃了吗？过来一起吃吧。”
    钱作晗一边向李葭的座椅走去，一边是埋怨的眼神：“我吃饱了，刚刚吃饱的。”
    看见李葭看自己了，就看向旁边，等李葭低头，他又忍不住去看人家。
    李葭吃了一口，无辜地看着钱作晗：“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我啊，不敢离你太近。”
    “哦——”
    “哦？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在楼下，他叫我等一下，我一回头，他就说认错人了，我又是第一次来，不熟门熟路的，他就一直在身后跟着我，他这是觉得我是坏人啊！”
    “说明人家很善良，也是好心啊，你说现在这社会，虽然说一直在倡导男女平等，但是很多事还是不平等的，我就觉得这值得赞扬。”
    “是，但是我怎么能像坏人呢？”
    “哎呀，你办了那么多案子，难道没有遇到人面兽心的吗？”
    “你说我人面兽心吗？”
    “哎呀，不是，我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这本来就是人家业务外的事，人家还这么上心，我觉得都应该发个锦旗。”
    说着李葭就朝钱作晗走去，牵起他的手，往沙发上走去。
    “他就太上心了吧。”
    “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李葭做作的捧着自己的脸。
    钱作晗别开脸偷笑：“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李葭拉着钱作晗并排而坐，夹起一块肉，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啊——”
    钱作晗立马端正坐姿，凑上前：“啊——”
    “好吃吗？”
    钱作晗点头，伸出手抓住李葭接滴落汤汁的手，舌尖轻轻一触，李葭的手心痒痒的。
    李葭又羞又歉意地看着钱作晗：“我没洗手。”
    钱作晗对着李葭的手背又是一吻，两个人都笑了。
    “不过我刚刚用湿巾擦过，也许会好点。”
    听见李葭的办公室里有声音，乔穆甄轻手轻脚靠近，看清人后，还偷偷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她的心也沉了，终于，她有了心疼她的人，而他也是可以依靠的。
    漆黑的夜，因为五颜六色的灯光，精神也挣扎到最后一刻。
    曾经她最喜欢的是黑夜，因为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
    而他离开的那几年一度让她厌恶这黑夜，厌恶这世间，无数次想过逃离，无数想过放弃，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救了自己。
    漫漫长夜，她还是期待天明。
    “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不用太担心李葭了，我刚刚在她办公室，看见她和钱作晗一起吃饭，两个人啊，真是甜蜜呢。”
    “哈哈，钱作晗算不算是帮我们了却了心头大患。”
    “算。”
    李葭也知道钱作晗很辛苦，想让他早点回去，不过钱作晗死活不同意，就要在一边等着。
    无奈之下，李葭只得放弃今晚在公司完成的打算。
    回到李葭的住处，钱作晗跟着也不回家。
    “不回家？”
    “恩——太远了。”
    李葭笑了：“大哥，你跟我一个小区，我现在都知道了。”
    钱作晗摇摇头：“看不见你。”
    李葭虽然给了他一个白眼，但是心里很受用，嘴角的笑足以说明一切。
    “你先睡吧，我去收个尾。”
    钱作晗耷拉个脑袋，拉住李葭的手。
    “很快，不然我就要半夜起来了。”
    钱作晗依依不舍。
    李葭刚开始工作没到二十分钟，钱作晗就打开书房的门，通过门缝委屈巴巴地看着李葭。
    李葭瞟了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很像宠物。”
    “我就是啊。”
    “谁让你进来了。”
    钱作晗的脚有些停顿，端着果盘的手也紧了紧。
    静静地站在原地半天，李葭也不安慰，也不表示，就忙自己的工作。
    感觉一阵郁闷的钱作晗来到门口，把门大开，然后下蹲，坐下，刚好卡在门的边线外，表情是很生气的。
    李葭很平静，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然后又看看电脑。
    钱作晗不知道，其实李葭是在用电话拍自己，有时候看电话也不过是个幌子，其实，她是在看他。
    看他幽怨的眼神，赌气的小情绪，可爱的样子，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终于，李葭合上电脑，拿起手机，走到钱作晗的身边，表情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工作不顺利吗？需要我帮忙吗？”
    勾勾手指，钱作晗起身。
    李葭接下钱作晗手里的果盘：“蹲下。”
    钱作晗听话的蹲下。
    李葭趴在钱作晗的背上：“起驾。”
    “嗻，啧——我又不是太监。”
    钱作晗留着寸头，但是和他现在的形象还是很符合的，相对于那年的翩翩公子，现在的他更得她的心。
    李葭的下巴抵在钱作晗的头顶，有些微的渣，侧过脸，还是渣，慢慢下移，靠在他的耳边低语：“不想下来。”
    钱作晗像哄孩子一样的背着李葭在家里转悠，来到桌子边，李葭放下果盘，腾出的两只手，紧紧地搂着钱作晗。
    转着转着，不知什么时候，肩膀上的人陷入了平稳的呼吸。
    钱作晗侧头，她好像睡得很香，嘴巴也是微张的。
    他有些不敢停下，怕她醒来，他也不敢给她放到床上，还是怕她会醒。
    转着转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转了多久，到他也开始犯困了。
    打着哈欠，小心翼翼地将李葭放在床上，自己来到另一边，也上了床，搂着她，踏实地一觉睡到天亮。
    “萧荷，我好像见到他了。”
    一个他，足以牵起很多人的回忆。
    方则削苹果的手稍有停顿，转而静静地听着。
    直到大学毕业，他们三个人还都是很好的关系。
    那时候他和乔穆甄的关系很稳定，他还在对萧荷展现着猛烈的追求攻势，只有周逸川一个人，默默地看着。
    后来周逸川和他们聚的少了，他们想他也许也交了女朋友，或者是不愿意当别人的电灯泡，也就不逼他。
    可是，忽然从某一天开始，他和乔穆甄一样，莫名其妙就联系不上宇扬，再得知消息已经是没有生还可能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的就没了消息，然后就彻底的从世上消失，是绝望到遗憾的痛苦。
    如今有了他的消息，可是谁都不敢一口肯定。
    再后来连周逸川也联系不上，曾经地三人行，后来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你确定是他吗？”
    “我相信那就是他，可是他不见我。”
    无论是萧荷还是李葭和方则，他们都可以理解她心里的纠结，不仅是她，他们也怕，也担心，不知道到底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乔穆甄不经意地擦了下眼角，对着萧荷微微一笑：“不知道。”
    “你也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些事，自然而然就会想明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樱桃。”
    “恩——”
    “有事儿就给我们打电话，当然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是因为想我们而给我打电话。”
    “好。”
    阳光明媚的早上，一切都在平稳有序的进行。
    乔穆甄照常去送小樱桃上学，可是她也发现，她看旁边的眼神变了，频率也多的不正常。
    和妈妈摆摆手，她又突然跑回来，乔穆甄放低身子，抚摸着小脑袋：“怎么啦？”
    “木嘛——”
    小樱桃给了妈妈一个吻，还有自己的伴奏，逗得乔穆甄心花怒放。
    有时候真的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就想做某些事，脑袋里灵光一现的想法有时连自己都会吓到，像现在这样，她就想回头。
    阳光初照，树上的叶，是秋天最后的道别。
    天气转凉，它们也终将败落，化为淤泥。
    一身黑衣高瘦的男子站在树旁，温和的光束被他狠厉地拒绝。
    乔穆甄的身子慢慢转向他站定，他像极了他。
    被吸引的心跳，牵引着她的双腿，步伐止不住地奔向他，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而他，也没有逃离，就站在那里等着自己，或者是他还没有明白什么情况。
    这样近的看着，他有些黝黑，眼神更加的深邃，眉峰到现在也没有放松下来，整个人也更加深沉，好像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始终没有找到可以诉说的人。
    乔穆甄向前踏出一步，手不自觉地划向空中。
    就是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因为一个声音，他们再次远去。
    “叶许，我找你好久了，你出来转转怎么也不叫上我啊，我陪你多好。”
    久别重逢的思念还没有倾诉，她受到的委屈还没有诉说，他的身边却有了另一个人，而他也不再叫宇扬了。
    乔穆甄的眼眶越来越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下一刻就要迸发。
    旁边的女生挽着她口中的“叶许”的手臂：“你认识吗？”
    他看着她的脸，就这样近距离看着她的脸，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掉，他遗失她的这些年，让她沉淀了不少。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不舍，难过，好像在埋怨他这些年丢下她一个人，好像说她受了好多的委屈，她好像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是她说不出口，或者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好像可以感觉到她变得更柔软了，是那种宽容的柔软，他好像也能感觉到她无从发泄的隐忍。
    他没有回答。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转身，乔穆甄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的步伐是从没有过的行色匆匆，没错，她是逃避，她也怕了。
    曾经她无数次地祈祷，只要他没事就好，只要他没事，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可以接受，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她才发现她太高估自己了，也高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的心，难受极了。
    “走吧。”
    周慧依挽着宇扬的手臂拉了又拉，他都没有动，双脚好像固定住了。
    他看着那个背影，深深地自责，他想要拥抱她，他想要追上她，他想要给她想要的一切，可是看见她的眼睛，他惶惶不安。
    晶莹的泪花划过宇扬黝黑的脸颊，闪亮的格外悲伤。
    “那个人就是她？”
    周慧依也看着那几近消失的背影：“看样子，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啊，这么多年，她好像还没有忘记你。”
    他对她的亏欠，终将是无法弥补的过去。
    “走吧。”
    “我想自己走走。”
    “你……”
    不等周慧依说完话，宇扬就走了。
    周慧依知道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忘记她，她也知道，他答应陪她演戏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所以现在，她也不会跟他说“我喜欢你”，这简单的四个字了。
    “那你小心点。”
    乔穆甄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保持理智了，逃离出那个人的视线，她的眼泪犹如泉涌，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她又买了很多的酒，一个人在家狂喝。
    可是喝着喝着她的脑袋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过去。
    那时的他，在她的眼里总是对她笑，把她当做孩子一样的宠爱。
    当然，这其中也许会有他不能时常陪伴自己的歉意，但是这对她又有多少重要呢？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倍感幸福，难道这不胜过日夜陪伴却不能心意相通的生活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变了，她也变了，他们的生活里不再是只有彼此了，曾经的一切，都将远去。
    宇扬站在楼下，望着搂上，这里，就是他们曾经的家。
    一步一步，宇扬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思量。
    她还在，而他却在外面。
    他听见她在里面嚎啕大哭，他心疼极了，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他想哭出来她总会好受一点。
    这些年，她压抑的情绪也需要释放。
    她在屋里哭，他在门外陪着。
    屋里的声音小了，他又开始担心了。
    宇扬给陌生的号码发送了消息：我今天见到她了，但是没有打招呼，她在家哭了，可是现在家里没有一点声音有一段时间了，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
    一看是陌生短息，宇镜彤本来打算当垃圾短信处理的，但是仔细一看，发现端倪，这很有可能是她哥哥发来的短信。
    宇镜彤回复：等我消息。
    宇镜彤先是给乔穆甄打了电话，也没有接，虽然从哥哥“出事”后，她们的联系就少了，但是却从来也没有不接电话的时候。

 第64章 弥补吗？也许是另一种伤害的开始

    霎时，她也有些慌了，一边打电话，一边急匆匆去找李葭，但还是尽力保持平和。
    晓月是李葭历任助理中最为得力的了，她们的关系也相对和谐，有关于李葭的朋友关系，她也略知一二。
    所以，在宇镜彤找到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为没有预约的她，破例去找了李葭。
    “李总，您现在忙吗？”
    李葭头也没抬，就问：“什么事？”
    跟着李葭，她的员工也习惯了高效率的工作方式。
    “宇镜彤找您。”
    李葭一听，翻找资料的手也停了下来，看向助理：“让她进来吧。”
    想想这个名字也是既熟悉也陌生了。
    “姐。”
    说不出对宇镜彤的感觉，但是这些年的工作经历和个人修养，还是足以让李葭保证对宇镜彤的基本礼仪。
    “好久没来了。”
    “对不起啊，姐，我这工作都是你帮我找的，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李葭的手在空中停住：“打住，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说吧，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李葭的语气并没有责备。
    “我刚好有点事路过，想着很久没来了，就来看看。”
    “哈哈，这话听着怎么有视察的意思呢？”
    “没有，怎么会呢？”
    宇镜彤到底还是年轻，她虽然看起来有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但是一些小心思，还是瞒不过她。
    “说吧，到底什么事？再说了，我之前那么喜欢你，看好你，就是觉得你和我一样，性格直爽，有话直说，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这怎么工作两年还扭扭捏捏的了。”
    一听这话，宇镜彤到踏实了些。
    “其实，我好久没去看看小穆姐了，但是我今天给她打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有接通，她……”
    “怎么会？电话坏了吗？我试试。”
    经过深度睡眠的乔穆甄，终于在李葭的夺命连环催下有了意识，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喂？”
    “小穆，你干嘛呢？怎么才接电话？”
    “睡觉。”
    “大白天睡什么觉啊？不上班啦？”
    “不上了，放假，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好困。”
    李葭还来不及说什么，乔穆甄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乔穆甄反常的举动不得不让李葭怀疑，怎么想她都不放心。
    “彤彤，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她没事儿，就是睡着了。”
    “我跟你一起去。”
    宇镜彤正给陌生号码发送消息，李葭突然开口。
    “彤彤，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小穆吧，她除了我们几个人也没有别人，她经常问我你怎么样？她是把我当成她的线人了吗？天天没事儿就监视别人吗？”
    “好。”
    “她始终把你当她的妹妹，无论什么时候。”
    “恩，我知道。”
    李葭也不多说了，她看见她看向窗外的动作，就知道她想起了过去，而有些记忆，她并没有参与，也不适合讲太多来找参与感。
    两人来到乔穆甄家里的时候，宇扬已经提前躲起来了。
    不放心独居女人带个孩子，乔穆甄的朋友和妈妈没人都有他们家的钥匙。
    门刚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两个人惊讶地对视，往里走。
    茶几上的啤酒放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喝过的滚落在地上。
    乔穆甄躺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空隙，一只手臂伸长枕在头下，另一只手背扶着脸颊，很乖巧。
    “小穆，小穆。”
    叫了两声，乔穆甄还是没有反应。
    李葭和宇镜彤两个人合力将她抬到沙发上，这下，乔穆甄可算是有感觉了，但整个人还是微醺的状态。
    乔穆甄蠕动着身子向沙发的角落靠去。
    “你们怎么来了，还是一起来的？”
    宇镜彤去给乔穆甄倒了杯蜂蜜水，那是她哥哥习惯性给小穆姐准备的。
    乔穆甄喝一口，是蜂蜜水，瞬间又泪崩了，他的习惯。
    “怎么不去上班？”
    哭着哭着她就笑了。
    “嗨，我打算练习喝酒，这样以后谈生意我也不怕了，我也能当个女强人，不过李葭，说来也奇怪，一开始不是我偷偷带你们喝酒的吗？为什么你们现在都成了酒桶，我还是喝一点就不行了呢？”
    李葭的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就是那几秒的对视，乔穆甄的泪无声地涌出。
    李葭不知道为何会从她的眼里看见恐惧和绝望，就算当初收到宇扬遇难的消息时，她也不曾有过如此的绝望。
    她的心里始终保留对于他的空白，也使她期待到如今。
    是因为他吗？他让她死了心吗？
    拭去她的眼泪，抱着她：“那你不应该找我们取取经吗？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笨，还不好意思虚心讨教吗？”
    “不是不好意思，是不愿意，我怕还要请你吃冰激凌，毕竟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收入，很有可能吃一口好几百的，我不舍得钱。”
    “乔穆甄你要抠死啊，你就不能为我奢侈一回吗？”
    “不能，怕你吃上瘾，那就出大事儿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
    心照不宣的留着故事的回忆。
    “你坐呀，站着干嘛？”这句话，乔穆甄是对宇镜彤说的。
    “过来坐。”乔穆甄又拍拍自己的身侧。
    宇镜彤不敢再看乔穆甄了，她靠近乔穆甄的时候，心里也很压抑，哥哥对于小穆姐的负担，在这个时候也成了她心里沉重的负担。
    也就在乔穆甄身边坐定的那一刻，她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她假装不经意地擦去，还是被乔穆甄和李葭注意到了。
    和小时候一样，乔穆甄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就算她现在也长大了，亭亭玉立的让人喜欢。
    可是一见她，她就会想到过去的她和自己，她和宇扬，过去的他们。
    乔穆甄握着宇镜彤的手：“你看你，我真的只是想喝酒了，找了个借口而已，你看你们，我没事，你哭什么？别哭了，恩？”
    “恩——”
    乔穆甄明明已经那么痛苦了，她还在安慰别人，她们都需要压抑自己的情绪，来给别人适当的宽慰。
    李葭转移话题：“乔穆甄，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哈，别天天的不自量力，你说你吓不吓人，彤彤打电话找不到你，都找到我那儿了。”
    “我这是给你们机会表现，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们是多善良又漂亮的女生呢？对了，彤彤，有男朋友了没？”
    宇镜彤笑着摇摇头，不言语。
    从容是这些年他送自己的礼物。
    “恩——彤彤，你什么都可以跟李葭同学学习，但是这恋爱啊，尽量不要向她学习，不可取。”
    “我怎么了？我感情哪儿不好了？”
    看见李葭敏感的样子，两个人忍不住笑了。
    “你吧，挺好的，但是你是遇到了暗恋的人，早已心有所属，彤彤……”
    转身对宇镜彤一脸期待：“彤彤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暗恋你的人。”
    “乔穆甄啊，小樱桃都上学了，你还能问出这么没脑子的问题？她都知道了，那还是暗恋吗？”
    “李葭，我看你才是初入恋爱期，有点蠢吧。”
    “哼，你可真搞笑，我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
    “姐，你谈恋爱了？”
    宇镜彤惊讶极了，瞪着眼睛等待确认。
    “我这…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我又不是不婚族，也不恐婚的，我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才稍微晚了点。”
    “我的天哪！”
    “哎呀，就不用这么感叹了，我…应该的，应该的，不用慌张哈。”
    “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有一段时间了，别别别，别这么惊讶，搞得我也有点羞涩了，我谈恋爱难道不应该吗？狂热的祝福呢？”
    “李葭同学的恋爱对象就是她当初的暗恋对象。”
    “你主要说他暗恋我，你说我暗恋他干什么？”
    “中心思想就是两个互相暗恋的人走到了一起，但是走的时间有点久，你如果遇到一个合适的话，可以试一试，我想说的是，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恩——这点我同意。”
    “在这美好的年纪，谈谈纯纯的恋爱不是坏事，这也会让你明白，如何去爱别人。”
    “恩——”
    “但是我们也不是希望你因此随便就找一个男人谈，还是要你喜欢的，好吗？”
    “恩——”
    李葭和宇镜彤都看着乔穆甄，她还是自持冷静，这份礼物，宇扬送的太沉重，也太突然。
    宇镜彤告诉宇扬乔穆甄是喝多了睡着了，让他放心。
    走了两步，放下的手臂再次抬起，补充道：我们有时间见一面吧，哪里都行，越快越好。
    宇扬：出什么事了吗？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宇镜彤：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宇镜彤早早回家张罗，她想做哥哥擅长的菜给他吃。
    宇扬看着一桌子的菜：“都是你做的？”
    “当然了。”
    宇扬点点头，心想，时间真的过得有点久了，当年那个粘着自己吃零食的小家伙，现在已经能做好一桌子的菜了。
    “对了，你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小穆姐本想让我跟着李葭姐学习，但是他们公司太难进了，我去的时候，恰巧单位不招新人，她就帮我找了别家公司，也是大公司，各方面都挺好的，相比而言也挺人性化的。”
    “恩——挺好的。”
    宇镜彤有话要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低着头，猛吸了一口奶茶，这可能也是她体重只增不减的原因吧，但在家人的眼里，她是可爱的。
    “哥，小穆姐，你今天和小穆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宇镜彤尽量使自己的语调毫无波澜。
    “我看见她送小樱桃上学，看见小家伙很大声地亲了她，她好像早就发现我了，有时候，我们还会隔着围栏相望。”
    宇扬光是想着那副画面他就幸福的笑了。
    “可能是因为小樱桃的原因吧，她突然回头，看见我了，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奔向我，我心里又高兴又害怕。”
    “你是故意的。”
    “应该是吧，彤彤，你不知道，小樱桃太机灵，太可爱了，我看见她和小穆，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一直生活在一起，我陪他们长大。”
    “你真的可以吗？你真的能做到吗？你怎么就肯定小樱桃是你的孩子，就算真的都如你所愿，你亏欠她们的，拿什么偿还？”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宇扬哑口无言，他无从辩解，他身上的责任不能扔掉，可是爱她的心他也不能控制，更无法抛弃。
    “弥补吗？也许是另一个伤害的开始呢？”
    宇扬桌下的手不安地握拳，终于，他再次纠结。
    “今天她醒来的时候还止不住的流泪，也许是因为不想我们跟着难过，或者是因为我在，我看见了她因为压抑而颤抖的身子，我都看见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宇镜彤自责地抠着自己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分明。
    “这些年，小穆姐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我爸妈他们不敢抬头看小穆姐，不小心对视一眼他们也会慌张地逃开，他们喜欢小穆姐大家都知道，可是他们会觉得抱歉也不假。”
    宇镜彤回忆每次妈妈跟自己说的话，心里都觉得一阵疼。
    “一开始，她还会抱着小樱桃去看他们，可是后来她不仅去的少了，孩子也不再带过去了，那时候我爸妈闻起来，她都说孩子和外婆在一起，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宇镜彤盯着宇扬的眼睛问：“你信吗？”
    她本也不打算听他的回答：“反正我不信，因为我妈说，他们不敢看她，只能看着孩子偷偷掉眼泪的时候，我就知道，小穆姐也会知道，她会替他们着想。”
    “对不起。”
    宇镜彤摇着头，也是一种否定。
    “就算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相信她是你的孩子，我们没资格要求她姓宇，就算那时候她的朋友何延的确很照顾她，所有人都可以污蔑，我们没有资格，就算那是真的，我们也只能接受。”
    宇扬起身抱住宇镜彤，除了说“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哥，我希望你幸福，我也希望小穆姐幸福。”

 第65章 她爱自己，不是他的憧憬

    宇镜彤望了宇扬一眼，继续说：“我不愿意看到你们任何人受伤，但是我今天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超过得知你“遇害”时的绝望，我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场误会。”
    “那希望这场误会可以早点结束。”
    回去的路上，宇扬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到底自己应不应该再次站在她的身边。
    在任务即将结束回来的时候，他是期待的，也是忐忑的。
    当初是他口出恶语将她从自己的身边赶走，没错，是他自己，他又凭什么希望她会等她。
    他们之间错过的，不是一年，半个月，可以发生太多的可能了。
    但是今天看见她，和她对视的那一刻，他确定他爱她，她的心也为他停留。
    听过刚刚宇镜彤的话，他更加肯定，她爱自己，不是他的憧憬。
    “你去哪儿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找你去吃饭啊。”
    “我吃过了。”
    “和谁啊？她吗？”
    “这是我的事。”
    “我是关心你。”
    “谢谢，不用，你走吧。”
    “哈，你让我去哪儿啊？”
    “回你家！”
    “穆叶许，你吼什么呀！”
    宇扬直接将周慧依推出了自己家。
    “穆叶许，你把我赶出来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换钥匙，我还是会打开，你搬家了，我也会找到，你逃不掉。”
    拿出一根烟，没有点燃，轻轻敲击，也许这也是一个办法。
    钱作晗现在越来越习惯一下班就来李葭的家里，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甜蜜到不舍的分开。
    钱作晗虽然不及新好男人那样烧得一手好菜，但是一颗积极表现的心，还是让他完成了预期，起码李葭吃了，就算没有一扫而光，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洋洋得意。
    难得李葭今天没有忙工作，两个人早早地躺在床上，相互依偎。
    “你查到什么消息了吗？”
    钱作晗有些歉意地回应：“你确定是他吗？”
    “你也看见了，而且小穆都认为就是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穆今天没有上班，领导给她打电话也没有接，她应该是突然决定不去上班的，都没来得及请假。”
    钱作晗握着李葭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她不是小孩子，那么难过的日子她都过来了，她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李葭憋着嘴瞪他：“一点都不关心，想当初人家可是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呢？为了你我终身大事可是煞费苦心。”
    “恩？”
    “虽说无意刮坏你的车，但是她们留的却是我的名片，她们是打算给我找男朋友呢，她们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料定是小穆的主意。”
    钱作晗摇头：“不对，当时她是给了庄柳。”
    李葭捂嘴偷笑：“看样子是撒网捞鱼，这很符合她的性格。”
    收到钱作晗深情的眼神，李葭回以幸福的注视。
    “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李葭主动给了钱作晗一吻：“好，睡。”
    灯光一暗，再次深情地对视已是天明。
    铃声响起，两个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钱作晗在李葭地耳边轻语：“电话。”
    李葭翻了身：“恩——不接。”
    但是电话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打个不停，无奈钱作晗接了。
    “喂——你好。”
    “你好什么你好，你怎么才接电话？”
    “李葭忙，暂时不能接你的电话，等会儿再打吧。”
    钱作晗不知道他接的就是他的电话，是他妈妈打给他的。
    钱妈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说什么呢？还没起？这都几点了，不上班吗？
    铃声再次响起，李葭被吵得也有些烦躁了，推着钱作晗：“接电话。”
    “喂——你好，李葭还在忙。”
    “钱作晗，我是你妈，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在哪儿呢？还没起来是不是，你不上班啦？”
    钱作晗被妈妈一阵吼叫吓得睁开了眼睛，李葭在他的怀里也听得一清二楚，一下子也醒了。
    两个人有种做坏事，被长辈抓到的感觉，慌乱地起身。
    李葭更夸张地夹着被子就跑去卫生间洗漱了，留钱作晗一个人在床上翻起一边的床单盖住自己。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挂什么挂，我话还没说完呢。”
    “好好好，请说。”
    “你是不是又在单位住下了，你虽然也算得上年轻人，但是你还没有成家，认真工作是好事，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家里都落灰了。”
    “恩——我妈说得对，辛苦啦，妈，谢谢。”
    “别老是口头感谢，也没个实际行动。”
    钱作晗还是挂了电话，钱妈妈的话还是只能说给自己听听，电话甩到一边，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给钱作晗打扫房间。
    碎碎念道：“这到底是多久没有回来了，都有一层灰了，哎——当初还不如让他学个女生专业多的，现在可能都成家了，对了，也不知道他和葭葭怎么样了？”
    从钱作晗家里出来，钱妈妈脑子里总是会想到李葭，她知道问自己儿子的话多半是问不出来什么的，还是给李葭打个电话问问吧。
    “喂——李葭，我是钱妈妈啊。”
    “阿姨好。”
    “诶，你好你好，这个，你上班了吧。”
    “是，阿姨，您有什么事吗？啊，对，上次真是不好意思，说好陪您去逛街的，结果我还失约了。”
    “哎呦，没关系，阿姨后来和朋友玩牌了，也很高兴的。”
    “真是不好意思，阿姨我们可以改天约。”
    “哎呦，好呀。”
    “李总，开会了。”
    李葭点点头，拿起资料向会议室走去。
    “那个，葭葭啊，你和小晗怎么样啊？”
    “恩——挺好的。”
    “挺，啊，挺好的啊？”
    钱妈妈又开始惆怅了，挺好的是什么情况，是进展很顺利？还是客套话？
    晓月看见大家都坐好了，也再次提醒李葭。
    “阿姨，我这边还有个会，要不我们下次聊？”
    “诶——好的好的，阿姨打扰啦，你忙吧。”
    钱妈妈看见李葭的第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是个要强的孩子，所以知道李葭忙，她也可以理解，要强这点在他们家还是很受欢迎的。
    钱妈妈一下午都在看着时间，快到钱作晗下班的时间，她就跑去了钱作晗的单位门口堵他。
    结果还没见到自己的儿子，先看见了庄柳，好家伙，看见钱妈妈就飞奔过去：“妈妈。”
    钱妈妈惊慌失措，想躲避也来不及。
    庄柳抱着钱妈妈不撒手。
    “放开，庄柳你给我放开，你喊谁呢？”
    小时候钱妈妈只觉得这样的庄柳还挺可爱，比自己的儿子讨人喜欢多了，可是长大了，只觉得负担累累。
    “妈，怎么了，因为我太久没去想我了，来看我的吗？”
    钱作晗和庄柳的同事看见了钱妈妈纷纷打招呼：“阿姨好。”
    “诶，你们好。”
    钱妈妈推了推庄柳。
    “怎么了，妈？”
    庄柳的疑问立马招来钱妈妈的小拳：“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让你嬉皮笑脸，让你气我。”
    庄柳笑呵呵地跑开：“哎呀，妈，疼。”
    “还气我，还气我。”
    庄柳根本就不疼，钱妈妈并没有真的使劲打自己，只是惩罚性的动作罢了。
    钱妈妈追着打了两下也不追了，两个人相视一笑。
    钱作晗从单位出来，看见和和气气的二人，俨然不是刚刚的画风。
    “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我来不行啊？”
    庄柳站在钱妈妈的身后，对着口型。
    “庄柳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不见了，我知道你在学我。”
    “妈，您可真是神通广大。”
    “你这话我可听不出来一点称赞我的话。”
    “妈，全都是真心的。”
    “但是你能不能不老喊我妈啊？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一个也没有成家，现在又来一个没有成家的，我不头疼吗？”
    庄柳一听，立马猜到了钱妈妈的来意。
    识相地跟钱妈妈告辞，对钱作晗灿烂一笑，一溜烟地跑了，再也不粘着钱妈妈了。
    “妈，开车来的吗？”
    “那我是爬来，还是我会飞啊。”
    钱妈妈的言语都是不满，像上了膛的手枪，一不小心就会射击。
    “去哪儿啊？”
    “吃饭啊，到饭点了不知道吗？”
    伸出手，要来妈妈的车钥匙。
    “干什么？”
    “给你送回家啊？”
    “我不回家，回家干什么？”
    “家里没做饭？”
    “就我一个人，做什么饭，一个人做，一个人吃啊？”
    钱作晗知道妈妈一肚子气等着发泄，任由她闹着脾气。
    “我啊，真是不容易，整天都是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结婚为了什么，生了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有用的。”
    “妈，你这话就过分了吧，你说两个儿子都没用，那不还是你的教育有问题？”
    “我的教育可没问题。”
    “那别人说我哥和我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是什么问题？”
    “那的确是我的问题。”
    钱作晗可算是把钱妈妈逗笑了。
    钱妈妈侧过身子，微微向钱作晗靠拢，和蔼笑容突然闪现，期待眼神幸福上线。
    钱作晗知道妈妈要发起进攻了，我这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咽下口水，清咳两声，准备迎战。
    “你和葭葭怎么样？”
    “挺好的。”
    “挺，又是挺好的，挺好的是什么样的挺好啊？”
    “挺好的就是挺好的呗，哎呀，妈，你别操心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啊，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啦？我可不早就不把你当小孩子了吗？那你都干什么大人的事儿了？成家不成家，你说你是不婚族也行，但是你带个女人回来啊。”
    现实就是当妈妈对你不满了，她心情不好了，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她还是一样会保持她的不满，让你无奈。
    “我不都带过了吗？”
    “啊，那就完啦？演戏啊？走个场就完事了？所以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啦？”
    “发展…的挺好的。”
    钱作晗大喘气，钱妈妈一个白眼，接着不死心的问。
    “牵手？牵过了，我上次看见了，那……”
    钱妈妈调整车里的玩偶摆件，让它们面对面，嘴巴越靠越近。
    “这样了吗？”
    钱作晗有些害羞了：“妈，你这，我是个成年人了，你怎么问这么隐私的问题？”
    “那我不是着急吗？我都退休了，整天就我一个人在家，现在跟我打牌的人都凑不齐了，人家都有孙子孙女的，我都没有。”
    “哈哈，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不是，我是说，我将来一定不能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不然孩子会报复的。”
    “啧——”
    “哈哈，不是，妈，我的意思是这还攀比啊？就算我和我哥有了孩子，到时候你照顾他们肯定比现在累啊。”
    “难道葭葭？”
    “哎呀，早着呢？”
    车刚好停下，钱妈妈直接在钱作晗的腰上狠掐一下。
    “什么叫早着呢，你多大了知不知道，葭葭现在结婚生孩子也是高龄产妇了，我知道年轻人都要什么二人世界，我也不反对，但是这对女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是心疼葭葭。”
    钱作晗原本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听听妈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他们都不小了，但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呢？
    “反正就算是累点我也愿意，起码有人陪我。”
    钱作晗看看妈妈，下定主意找个时间看看她的意见。
    “你知道我有时候都想，咱们家能不能哪天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来说，这是你们家钱安澈的孩子，哎呦，我跟你说，我都想好了，这我都能接受。”
    钱作晗憋着嘴忍住不笑：“妈，退休的这两年，你电视剧看了不少啊。”
    “你说你哥怎么回事，他现在也有公司了，怎么还不能给我找个儿媳妇呢？他是不是真的像你的传言那样啊？”
    “哎呀，我哥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我这心啊，咯噔咯噔的，我都快信了，他都四十多了，还没找到，你哥他是瞎了吗？你看看大街上那小姑娘美的都跟假的似的。”
    “所以他可能想找个真的吧。”

 第66章 人家都有孙子孙女，我没有

    “不是，钱作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老推我干什么啊？”
    “还有啊，别老说我们一个四十了，一个四十多的，我们也在意年龄啊，再说了，我哥那长相，说他不到三十都有人信。”
    “我不信。”
    “我信，妈，吃饭吧，我饿了。”
    “也不结婚，还好意思吃饭。”
    钱作晗真的饿了，午饭他就没吃多少，他现在饿的只想吃的。
    看见钱作晗吃的狼吞虎咽，钱妈妈嫌弃地瘪嘴：“你能不能吃的儒雅一点，长得倒是一副气宇不凡的模样，怎么吃相跟待宰的猪似的，就差嘶吼了呢？”
    “妈，我是你儿子。”
    “啊，你说我还忘了你是我儿子，你吃你吃。”
    “小晗啊，你和葭葭吃饭的时候应该不这样的吧。”
    “妈——”
    “不是，就算你们说发展挺好的，但是这吃相真的是太让人意料之外了，你注意点。”
    “妈，我什么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吃相都不错了。”
    “那也是还没结婚呢。”
    钱作晗终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妈妈。
    “妈，我今天不说出我和李葭发展到哪一步，您是不是都不打算回家了。”
    钱妈妈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耳朵还在专心地听他讲，好奇的像个小女生。
    “我和她很好，真的很好，现在也很稳定，至于结婚生孩子，我想听她的意见，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当然都乐意了，敬上。”
    钱妈妈忍不住对钱作晗的赞赏，手一拍桌子：“这才是我儿子。”
    这一声响，引来旁边桌的注目，钱妈妈意识到自己因为得意而失态了，和钱作晗抱歉地赔礼。
    “高兴了？”
    “哈…哈哈，能不高兴吗？”
    “那快吃吧，等会儿菜都凉了。”
    “哎呀，我不吃了，我等会儿回去买点吃的好吃的，庆祝一下。”
    “就你一个人在家，再说了，儿子谈个恋爱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说真的，我是想让你们都回家的一起庆祝的，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勉强，一个人也很自在啊。”
    “妈，你这个精神状态，退休有点早了。”
    “是吧，我的年龄并不能阻止什么，我还是一样的精神饱满，永葆青春。”
    “但是和你的工作很不搭。”
    “我都退休了，你呀，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心态，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人就一辈子，凡事应尽量握在自己的手里。”
    钱妈妈伸出手要回自己的车钥匙。
    “妈，我来吧。”
    钱作晗以为妈妈打算给他送回家，还贴心地考虑自己来开。
    结果妈妈上了车，锁了门，他愣住了。
    “妈，什么意思啊？”
    “不要老住单位，和一群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自从有关于你和庄柳的传言，我看他都不顺眼了，你有时间多陪陪葭葭，知道了吗？”
    “我知道，但是妈，你先开门啊。”
    “反正也不远，你走回去吧，我先走了。”
    “妈——”
    钱作晗太相信这是一场报复了，苦笑地摇摇头，这段距离真是尴尬地让他无所适从，说长吧，打车都不愿意走，说短吧，走起来也不觉得近。
    “喂，钱哥，干嘛呢？被骂了吗？哈哈？”
    “你这尖酸刻薄劲用来办案子多好，滴水不漏。”
    “要不我也是你的得力干将啊，况且，我本来业务能力也不错，说真的，钱哥，你不觉得我这个后起之秀将来发展势头会很可观吗？”
    “那你可快点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恩——瞧你这话说得，我上位了，还能让你歇着吗？那肯定是专从你这只羊身上薅羊毛啊，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此仇不报非君子。”
    “行了，我要开车了，挂了。”
    庄柳笑了笑，就算只能逞一时的口头之快，他也知足了。
    去接小樱桃的时候，那个身影也不再躲躲藏藏，他总是会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默默地看着。
    乔穆甄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想看那张和他一样的脸，只是她不能看过去。
    他会跟着她们一起挤公交，一起走过斑马线，一起等绿灯亮起，直到在那个他们曾经叫家的楼下停下。
    早上，他又早早地出现，即使全副武装，眼里还都是她们的位置。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
    乔穆甄觉得自己很好笑，也很可耻。
    自己念念不忘的这些年，他已经不再是他了，他也有了别人的陪伴。
    事到如今，她居然因为这样的陪伴而觉得窃喜和满足，她承认自己开始贪恋这种感觉。
    她太可耻了，不管这种感觉来自他还是另外一个跟他相像的人，她都不可以这样。
    “小樱桃，你去里面等妈妈好不好？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妈妈，你要去哪儿吗？带我一起去吧。”
    “妈妈哪儿也不去，乖，听话。”
    小家伙跑到里面，站在玻璃门窗前，看着乔穆甄。
    乔穆甄直起身子，轻叹一口气，转身，向宇扬走去。
    只是对视的那一刹那，她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哭了，她看见他的眼眶也红了。
    “先生，早上你在我们家楼下等着，晚上你在我孩子的校门口等着，你是在监视我吗？你的行为已经影响了我们的生活了，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宇扬看着乔穆甄，还不够狠，至少和当年他伤害她的时候相比，这太过温柔和礼貌了。
    她说的也不够多，他还没有看够，他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带着他的思念。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乔穆甄一阵错愕，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怎么流出来了，她明明平静如水，怎么会流出眼泪。
    宇扬的手伸向她的脸颊，乔穆甄却快他一步，自己擦了去。
    “对不起，我们不跟陌生人吃饭。”
    再次转身，乔穆甄跑开了，牵着小樱桃的手匆匆离开。
    小樱桃看见妈妈哭了，也看见那个黑衣叔叔哭了，她的世界，还有太多的懵懂。
    “妈妈，你认识那个黑衣叔叔吗？”
    想了一下，乔穆甄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小樱桃饿了吧，妈妈这就去给你做饭。”
    也许是常年生长在不完整的家庭里吧，小小年纪的小樱桃早已学会看人脸色了，如此一来，她也稍显的比同龄人更懂事一些。
    在别的孩子还在因为某个心爱的玩物，跟爸爸妈妈争执讨要的时候，她会轻声地问她可以得到吗？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几次都惹得乔穆甄偷偷哭。
    乔穆甄也不会因为小樱桃只有母爱，就格外的溺爱，也不允许别人对她的给外纵容，她希望，即使没有父爱，她也仍就坚强。
    不过小樱桃真的很幸运，除了妈妈，还有很多爱她的人。
    她的叔叔阿姨一度成为她的狂热粉，因为她不仅长得可爱，性格也是讨人喜欢。
    她可以说甜甜的话，哄得他们开心到连饭都可以不吃。
    也许更是因此吧，李葭和小樱桃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作了约定，每个月，她的李葭妈妈都会带她去一次游乐园。
    这个约定，李葭也从来没有食言过，哪怕只有半天时间，她也会带小樱桃去玩儿，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只想听见小樱桃的笑声。
    “小樱桃，李妈妈今天带你去水上乐园玩儿好不好？”
    “好——那钱爸爸会去吗？”
    “钱…那是钱叔叔，不，钱伯伯，钱伯伯岁数大了，身体不行，去不了，我和你妈妈陪你去，怎么样？”
    “哎——我还是希望钱爸爸能陪你去。”
    李葭跟乔穆甄说：“你这小丫头嘴可真甜啊，要是钱作晗听见了，估计得乐疯了吧。”
    她不知道，钱作晗已经上来了，就在门口，也听见了小樱桃的话，他真的也想有孩子了，他可能不能只接受这样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李葭转身问小樱桃：“为什么啊？”
    “唉——我怕你孤单呗。”说着还去牵起了乔穆甄的手。
    “小樱桃，你可伤了我的心了，你口口声声喊我李妈妈，却牵了她的手。”
    李葭的哭相，逗笑了母女俩。
    “小樱桃，钱爸爸抱你出去好不好。”
    “好。”
    小家伙直接冲到下蹲的钱作晗怀里，一只手挡在自己好钱作晗之间：“我帮你哦。”
    做了和小樱桃一样的动作：“好的。”
    有了“钱爸爸”的疼爱，小樱桃更加幸福了，环抱着钱作晗的脖颈，头趴在钱作晗的肩膀上，真是惹人爱怜的小宝贝。
    乔穆甄不好意思让钱作晗一直抱着，但是钱作晗已经深陷小樱桃的“迷阵”无法自拔。
    人一下子多了，也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宇扬。
    宇扬本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他只是希望着能看见她们。
    看见钱作晗先抱着小樱桃出来的那一刻，他傻住了。
    那个男人那么疼爱她，她在他的怀里那么的乖巧。
    宇扬的心口好像被一块儿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心跳一下一下地拉动着他，他要疯了，他要怎么办？
    不久，李葭和乔穆甄也出来了，几个人嬉笑着，让他一度开始恍惚，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宇扬也跟着几人来到了水上乐园。
    小樱桃真的很懂事，一手牵着李葭，一手牵着钱作晗，一会儿“钱爸爸”的叫，一会儿“李妈妈”的叫，充分满足了未婚的两人，提前体验一把当爸爸妈妈的感觉。
    心里还牵挂自己的妈妈，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和乔穆甄对视上，给了彼此安心的笑，继续玩儿。
    “妈妈，我们玩儿那个吧。”
    “那个太吓人了。”
    “不怕，我保护你。”
    “小樱桃，没关系，李妈妈陪你玩儿。”
    小樱桃摇头拒绝。
    小樱桃现在只有妈妈的爱，她也想拼尽全力陪她长大，争取参与到她的每一份成长回忆。
    “李妈妈，你能不能和钱爸爸先尝试一下。”
    “小樱桃，你这是拿李妈妈做实验吗？”
    “哎，李妈妈，你这么说可就伤了我的心了，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想让我妈妈看看。”
    钱作晗紧紧地牵着李葭的手，想为她遮挡激起的水花，从上而下，难得的爽快。
    “妈妈，你怕吗？你怕我们就不玩儿了，我看这样下去可能衣服都湿了。”
    乔穆甄猜到小樱桃这么说的原因都是因为担心自己，她捧着小樱桃的小脸。
    “妈妈怎么会害怕呢？只要是小樱桃想玩儿的，妈妈都会陪你，好吗？”
    “恩——妈妈，我会听话的。”
    平凡的话，却能一次又一次地温暖乔穆甄的心。
    后来，小樱桃又找了机会撮合着李葭和钱作晗一起玩儿。
    这一切并没有人反对，因为他们都需要回忆。
    他们的爱情，她们的亲情。
    宇扬看着三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看见小樱桃还是紧跟着乔穆甄，李葭则是和那个男人一起手牵手。
    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当初就是仗着她爱自己，选择了他以为的最好的方式。
    准备回家了，小樱桃穿过人流看见了那个长久注视她的人，她再次看见了那个温柔的眼神，他想对她笑，可是又担心她会害怕。
    她摔倒了，他就会跑上前担心她有没有受伤，看见她笑了，他也就笑了。
    “钱爸爸，我走不动了，你能抱抱我吗？”
    乔穆甄还没来得及否定，钱作晗毫不犹豫地抱起小樱桃。
    乔穆甄和李葭相视一笑。
    李葭直接笑道：“钱作晗同志，看起来女儿奴工作得心应手啊。”
    钱作晗深情地看着李葭：“是啊。”
    乔穆甄一看，她这个助攻也是时候加点料了。
    “李葭，你和钱作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虽说萧荷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生了，但是她毕竟和咱们不是一个城市，小樱桃多孤单啊。”
    “小穆，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我们这才相处多久。”
    “啧——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们两个也是情投意合的，虽然中间有小插曲，但是感情不比相处好几年的差，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你再晚点小樱桃可就长大了，到时候她欺负弟弟妹妹的我可不管啊。”
    “我看可以。”

 第67章 女儿奴工作得心应手

    “钱作晗，我很严肃地问你，你是不是被小樱桃的可爱洗脑了？”
    “当然是因为你了，我爱你。”
    虽然三个字，钱作晗说的很小声，可是乔穆甄还是听见了。
    两人的目光锁定，神情凝望，他们可能真的要考虑他们的未来了。
    乔穆甄捂着嘴抱怨道：“天哪，我是来到了偶像剧的拍摄地吗？我要出去！”
    小樱桃的头趴在钱作晗的肩上，头向后看着，眼神里都是对宇扬的疑惑，微微搂紧钱作晗，宇扬的心疼的要命，他的孩子，她还没有那样抱过自己。
    甚至他们连话都没有说过，他也想听她喊自己一声“爸爸”。
    “小樱桃，你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呢？”
    钱作晗听见李葭的问题欣喜若狂，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樱桃早已神游空中，专心地看着宇扬，并没有注意听三个大人说了什么。
    小樱桃迟迟没有回答，这让乔穆甄有些不开心，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厉声指责：“小樱桃，李妈妈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呢，妈妈不是跟你说过要有礼貌吗？”
    钱作晗和李葭都不舍得乔穆甄说小樱桃，赶紧说：“玩儿了这么久了，可能有些累了，睡了。”
    乔穆甄微微后退看小樱桃，眼睛一闪一闪地确实有些犯困了，但是她还盯着一个点，乔穆甄顺着目光望去，她看的人，应该就是宇扬了。
    乔穆甄一愣，拉着李葭疾步向前。
    李葭不明所以，突然走这么快做什么？
    乔穆甄的脸色突然很难看，连呼吸都有些局促不安。
    她回头一看，还是不明白，终于在数次寻找后发现了原因，他越来越近。
    李葭拉住乔穆甄的手，乔穆甄的手心开始冒汗。
    给母女俩送到家，李葭让钱作晗先行回去。
    乔穆甄知道李葭是为自己着想，也明白她的好意，但是现在她只想自己待一会儿。
    “李葭，你能帮我照顾一会儿小樱桃吗？我晚些时候去接她。”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乔穆甄肯定地点头。
    “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李葭和钱作晗下楼的时候，宇扬还没有走。
    上了车，面对宇扬，李葭犹豫不决，怀抱的小樱桃，脑海里的乔穆甄，她踌躇不决，到底应该如何选择？
    下了车，李葭看着四周的风景，迈步像宇扬走去，她好像也没有找到直视他的方式。
    “聊聊？就我跟你。”
    宇扬点点头。
    钱作晗也发觉了李葭和乔穆甄的情绪不对，还没来得及问，李葭就让他先带小樱桃回去。
    “喝酒？”
    “不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宇扬沉默了良久，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李葭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恩，是你的风格。”
    宇扬的身子前倾：“她，这些年怎么样？”
    李葭的指尖敲击着桌面：“怎么样，挺好的吧，至少如你所见，还活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葭当然明白之前的宇扬，但是现在，一切都可能是新的开始，谁又敢拿过去打包票。
    “请说。”
    宇扬一时无从辩驳，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觉得现在说是最佳时机。
    “我从没有真心想过离开小穆，也从想过丢下她一个人，我不舍得。”
    “但是你确实做到了。”
    “我身不由己。”
    “难道不是自私自利？”
    宇扬和李葭对视，对于对方投来锐利的眼神，双方的眼睛犹如铜墙铁壁，都不给对方机会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
    “我想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李葭顺了下头发：“还记得你提出分开的那一天你说的话吗？”
    “记得。”
    “那就好。”
    那一年的那一天，宇扬终究因为工作没有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
    也是那一天，宇扬和乔穆甄从他的老家回来，乔穆甄知道他很难过，也很疲惫，一忙完工作，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可惜的是，他的心里到最后还是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路上，乔穆甄将身心俱疲的宇扬的头，微微侧向自己，手握着他的手。
    闭目养神的宇扬，感觉到那只小手抚过自己的脸颊，带来一阵温热，转而握上自己的手。
    那一刻，宇扬整个人都觉得自己踏实多了。
    可是，他也心痛，他担心他的奶奶并不是真的生病老去，这太突然了，一步步都好像是安排好的，他开始担心她和他的家人的安全。
    他手里握着的，也许是他最后的幸福了，但是他也自私的希望时间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
    他想，也许他要做出选择了，年轻时深信不疑的事，他现在开始怀疑，甚至否定，他太自不量力了。
    分别是痛苦的，所以他连想都不曾想过。
    回到家，乔穆甄拖着一身疲惫给宇扬简单地做了几个菜，也知道他没有胃口，可是还是希望他可以填一下肚子，保重自己的身体。
    宇扬一遍一遍地拒绝，乔穆甄一遍一遍地邀请。
    “我说我不吃，你听不见吗？还是听不懂啊？乔穆甄，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话，我就一定会听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宇扬第一次甩开了乔穆甄的手。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宇扬，你多少吃点东西，就算是为了奶奶，吃点好不好？”
    “那是我奶奶！我奶奶已经走了，走了啊，你不是还送她走的吗？你忘了吗？”
    宇扬一下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很陌生，但是她还是选择安慰他：“宇扬，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不好受，以后等有时间了，我们也可以把爷爷接过来住，我们照顾他，好不好？”
    “够了，连我奶奶病重你都没有告诉我，我还能信你可以照顾好爷爷吗？”
    “不是，太突然了，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从来不会说自己的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你就不能细心点吗？”
    乔穆甄的泪一下子犹如泉涌，两条泪痕似乎忘了关，她握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宇扬的心更疼，他的眼里她是那么的完美，要推开她的方式，让她死心恨自己的方式，他只能想到这儿，他只有这么做了。
    宇扬转过身：“我们分开吧。”泪也随即滑落。
    他们才结婚多久，他竟然就想要分开，他怎么能如此轻松地说出口，没有一点犹豫。
    如果一定要怪自己，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代价是这样的。
    乔穆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宇扬，她害怕这是他他早已深思熟虑的答案。
    她拥抱着宇扬，泪无声地浸湿他的衣服，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泪水的温度。
    他的痛不比她的少，他爱她，远超过她的想象。
    可是，他也亲手扼杀了他们的未来，他曾经心心念，无数次默默许诺的未来，他们的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散场。
    “我想过了，我们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幸福，而且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对奶奶的承诺，如今奶奶不在了，也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宇扬尽量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平淡。
    旁边的乔穆甄还心疼宇扬的疲惫，她还记得奶奶的话：小穆，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宇扬，不要留他一个人。
    “宇扬，我们改天再说吧，今天先休息好不好？”
    “休息？哼，你休息吧，我什么都不要，都给你。”宇扬留下钥匙。
    “等一下，我走，你留下好好休息吧。”
    “乔穆甄，现在就收起你的假好心吧，好吗？装给我看吗？你当初但凡对我奶奶好一点，我也不至于见不到我奶奶的最后一面。”
    乔穆甄的心一下子被抽疼，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宇扬狠下关门，巨大的响声似乎宣泄着一种情绪，也提醒着乔穆甄这不是梦。
    两个人无力地滑落，累了吧，疲惫了吧，也是人之常情。
    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陪伴了彼此这么多年的时光，以后想起，只能是回忆，只能倍增想念。
    他知道这不可避免会成为她内心的烙痕，这对她很不公平，可是，他也想护她周全，她的安全也许就是他不能拥有她。
    遗忘是将要穷尽一生去做的事吗？
    总会过去的，恩，会过去的。
    可是，现在，他们的心都疼的难受。
    怎么办，泪水好像成了流不尽的江水，骇人的不停。
    肚子甚至看是隐隐作痛，好一会儿都没有好转的意思。
    乔穆甄拨通了她熟悉的电话，可是对方却迟迟不肯接，和过去一样，却也不一样。
    乔穆甄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狼狈，她不得不拨通急救电话。
    乔穆甄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发沉，眼神开始晕眩，喝了点水，挣扎着来到门口，把门打开。
    而后突然一股力量就将其拉倒，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当乔穆甄觉得自己开始犯晕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危险。
    之前的宇扬出差后，她一个人在家就会格外的注意。
    一个人没有胃口，她还是会做饭让自己吃饱。
    天气变了，她也会提醒自己照顾好自己。
    因为那个人，不论在哪里，都会在意她，担心她，心疼她。
    她更心疼他的心疼，所以，她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担心。
    她看见了救护人员向自己奔跑而来，她也松懈了。
    双眼合上，这一次，她竟然有一种与世隔绝，解脱了般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乔穆甄的身边有很多人。
    爸爸，妈妈，李葭，何延，她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宇扬。
    “他可能还在忙，等会儿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乔穆甄笑了笑，还没有解释，暂且当做这都是一场梦吧。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只是肚子疼，是我检查出来什么了吗，让你们都来？”
    “胡说什么，呸呸呸，你这孩子也是，怀孕了都不告诉我们吗？”
    “怀孕？”
    “你这傻孩子，不会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吧？”
    “我…怀孕了？”
    乔穆甄又惊又喜，她要怎么办，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
    “是啊，幸好没事，你这以后可要注意了，让宇扬少出差，这家里没个人怎么能行。”
    “小穆，恭喜你啊，要当妈妈了。”
    乔穆甄看着李葭，她似乎还不敢相信，那有些迟疑的恐惧，让李葭误以为是因为第一次当妈妈，又是这么突然的情况：“是真的。”
    看向何延，他的脸上是尴尬地喜悦，有些牵强：“恭喜啊，小穆。”
    乔穆甄还是说不出口感谢的话，她还难以接受。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好，那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们，还是找医生吧，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乔鹤利看着何延：“何延，麻烦你了。”
    “不会，叔叔，放心吧，我都联系过小穆的医生了，她会格外注意的。”
    “小穆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回去给你做。”
    乔穆甄摇摇头，她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乔穆甄的手来到小腹，得知一个生命悄无声息地来了，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孕育，那种感觉很奇妙，也会有一种恐惧。
    她记得萧荷曾说过，一个家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重要了，它可以成一个孩子，也可以败一个孩子。
    因为她太明白，爱的不完整，让孩子缺少的不仅仅是一个童年，一个成长记忆，还有可能是对未来的畏惧。
    她想给他们尽可能的爱，填补一份份无形的空缺。
    她当然明白和其他同学相比，她选择的将会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但是，在其他同学还在迷茫的时候，她已经毅然决定选择了这条看似不平坦的路，
    在别人看来，以萧荷的能力，完全可以继续进修，去争取高中或者过几年的教师职位，可是她没有。
    那时候的乔穆甄陪她一起准备，她还问过萧荷，为什么一定要是小学。
    她说，童年的美好，是她从没有过的遗憾，现在，她可以为他们争取，这也可以让她觉得很幸福。
    后来她们一起通过了考试，乔穆甄压线通过，所有人都劝她不要误人子弟，这让她回忆起高中的“求学经历”，她也觉得自己不要迫害苍生了。

 第68章 不想后悔

    这一个小生命，他会慢慢长大，她也期待他的样子，她会爱他，很爱很爱。
    可是，不可避免缺失的那一份爱，他会如何生长，她怕他会不快乐，他怕他会埋怨。
    她有很多的担心，同时也有很多的期待，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她不舍得丢下他。
    何延在门外看了一眼乔穆甄，他的眼神，全是他的遗憾，她现在都要成为妈妈了。
    李葭出去打了会儿电话就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乔穆甄摇摇头，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看起来很愁容，难以抉择的痛苦。
    “你也别担心了，宇扬经常出差也不是第一次，等他忙完了，一定会快马加鞭赶来与你汇合庆祝的。”
    “你忙吧，不用管我，快去工作吧，我没事。”
    “哎呀，乔穆甄，虽然你现在是个孕妇，但是我也不允许你不心疼我！”
    “我真的没事，是我又困了，还想睡。”
    “你放心地睡，不用管我，我肯定乖乖地呆着，绝不打扰。”
    李葭在医院地走廊里快速处理工作，等到王毓玟和乔鹤利再次带着汤饭赶来，李葭才回去。
    “叔叔阿姨，那我明天再来。”
    “李葭，谢谢你！”
    “哎呦，阿姨，您可别跟我这么客气，我可不适应。”
    李葭先是回公司处理了一点工作，又带着满满的工作回家，又喝了杯茶，很晚她才睡去。
    第二天，她又去公司交代了一些工作，就请了假，有什么问题，她都让晓月联系她。
    乔鹤利和王毓玟看见自己的女儿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自然不舍得，他们甚至怀疑当初的决定和支持，好几次，夫妻俩都偷偷地躲在角落擦眼泪。
    终于在大家的百般劝说下，乔穆甄答应乔鹤利先行回家，让王毓玟照顾自己几天再回去。
    一开始，李葭想着可以多些时间陪着乔穆甄，现在乔妈妈也专门为了照顾乔穆甄请了假，她自然会照顾地周到些，她也就回去工作了，但是一有时间，她就会来看她。
    王毓玟差不多呆了一周的时间，没有看见宇扬的一个身影，说实在的，作为乔木真的母亲，她不可能一点埋怨都没有，她没有那样的胸怀。
    另一边她又不能在乔穆甄面前抱怨宇扬，知道她一定会不舍，更担心她会难过。
    一连几天乔穆甄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李葭也看出来了。
    送走乔妈妈的时候，王毓玟还是很不放心，李葭便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贴身照顾，形影不离，保证她的安全。
    李葭回来的时候，乔穆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车流涌动，双目无神，又陷入了发呆。
    李葭慌得不行，整个人张牙舞爪，以为乔穆甄想不开了。
    “小穆，小穆，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都跟我说，你别想不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想办法解决，好不好？”
    乔穆甄突然一脸嫌弃地看着李葭，退到窗前，打开窗。
    李葭刚要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一把追上前，然后尴尬地笑，这才知道，这里的窗不能完全打开。
    李葭默默关上窗：“这种想法就不能有，来来来，快坐下，我可是跟阿姨立了军令状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就必须要保证你的身体健康。”
    “李葭。”
    “恩。”
    “我和宇扬分开了。”
    李葭不以为意，他们的感情多好，她可是见识过的：“胡说八道什么？”
    “我来医院的的那天，他提出来的，不过他并不知道我怀孕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葭在认真检查窗户安全性的手有所停顿，转身来到乔穆甄的身边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这些天的愁眉不展，并不是因为即将成为妈妈。
    “他好像并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奶奶的原因。”
    李葭很温柔地劝导：“怎么会呢？他有多爱你，你不会感受不到。”
    “不，可怕的是，我太相信自己的感受，到头来他会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小穆，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应该也是有什么苦衷的吧，工作不顺利再加上从小陪到大的奶奶突然离去，这对他来说，冲击也不小。”
    “可是他说要分开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距离，那是遥不可及的距离，那时候的他真的很陌生，也让我害怕。”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希望他可以快乐地成长，可是我不确定，我可不可以给得了他。”
    “小穆，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也会陪着你。”
    乔穆甄越想越做不出选择，她始终无法抛弃爱他的念头，也无法忽视他的言语，她还记得奶奶临终前的嘱托。
    这一切，纠结在一起，犹如乱麻毫无头绪，她烦躁了，不想再去想。
    也许突然的某一天，她就会豁然开朗，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她也会就此坚定地选择一条路径前行。
    乔穆甄出院后还没有工作的那几天，李葭的办公地点也时常从公司搬到了乔穆甄家里，这难免会让她心生愧疚。
    起初公司里的人还会找李葭的麻烦，但是真心换来的是，面对挑战，同事空前的一致对外。
    当然，这中间不得不提的恩人还有张经理，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张经理甚至笑称李葭是在报当年的仇恨。
    王毓玟和乔鹤利一有时间就会赶过来照看乔穆甄，有时候两个人也会轮流过来看看，哪怕只是做一顿饭，他们也觉得踏实。
    可是来了好几次，他们都没有看见宇扬的踪影，这让他们忍不住追问。
    乔穆甄只说是回来了，但是不巧他们刚刚错过了。
    再问李葭，也是不敢抬头地回答道：“啊，是，对。”
    可是，何延的追问她们却逃不掉。
    乔穆甄进了房间，留下李葭和何延在厨房忙活。
    何延把手里的活扔给李葭，自己也悄悄跟上乔穆甄。
    “小穆，我可以进来吗？”
    乔穆甄没有回答，何延径自进去。
    乔穆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何延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小穆，如果你需要我，就来找我，我一直都在，我也愿意陪你把他养大。”
    “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小穆，我是真心的，而且，你的身体不适合放弃他。”
    恰恰也是何延的话，让乔穆甄有些警醒，拿开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那天，李葭像之前一样，给乔穆甄送去公司，自己再去单位开会。
    看见她的车消失在车流中，乔穆甄又上了车。
    坐在医院的大厅，她看见好多挺着肚子路过的孕妇，她们的脸上有时也有疲惫和痛苦，可是她们的手，却不自觉的护在腰身，或者隔着衣服抚摸圆滚滚的肚皮.。
    大概是心有灵犀，感觉到了彼此，父母的脸上是心意相通后的喜悦。
    “妈妈，留下弟弟吧。”
    一个小女孩儿泪眼婆娑地抱着妈妈的腿，仰望着妈妈。
    “你不是说不想要弟弟妹妹吗？”
    “我想过了，我是不想要妹妹，因为我害怕她跟我抢漂亮的裙子穿。”
    “可是她也有可能是妹妹。”
    “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有出生，我们都不知道他是男生还是女生。”
    小女孩儿瞬间眼眶晶莹：“那如果生出来的是女生，妈妈能把他变成男生吗？”
    “不能。”
    小姑娘盯着妈妈的肚子，陷入了纠结，因为难过，嘴也慢慢张大咧嘴哭泣。
    担心吵到别人，妈妈赶紧一边安抚小女孩儿，一边道歉。
    “妈妈，我好难过，我想要弟弟。”
    小女孩儿的妈妈擦掉她的眼泪说：“先让妈妈去检查好不好？”
    “不检查了，妈妈不要检查，我要弟弟，就算是妹妹，我也要，啊——妈妈，我哭得停不下来了，怎么办？”
    乔穆甄被小女孩儿的可爱模样逗笑了，看样子是女孩儿原本排斥这个小宝宝，现在因为担心妈妈会不要这个小宝贝在极力挽救。
    “真的吗？”
    “恩，我保证，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要，妈妈，我不想我会后悔，我也希望你能不后悔。”
    小女孩儿的妈妈彻底笑了，她看起来很幸福。
    而乔穆甄也因为小女孩儿的话备受感动，她试图抚摸自己的宝宝，他还在一点点长大，她怎么舍得呢？
    乔穆甄去了趟超市，买了很多的食材，她要好好犒劳一下这些日子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李葭，也庆祝自己终于勇敢地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李葭去接乔穆甄的时候，等了半天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想来是不是忘带电话了，上楼找人，公司的人说她并没有来上班。
    李葭赶紧给何延打电话，何延查了记录也没有乔穆甄的名字。
    “何延，你想办法查一下别家医院，我回家看看她在不在家，如果不在我们再给乔爸乔妈打电话，还是报警。”
    “好。”
    听见李葭开门的声音，乔穆甄就微笑着等待迎接。
    看见乔穆甄完好无损，精神饱满地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李葭愤怒地走过去，接过菜放在桌上，发出的撞击声很大，让乔穆甄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我忘了告诉你我先回来了。”
    “不接我电话。”
    “在卧室里充电，没听见。”
    “你没有上班。”
    “恩——有点事儿。”
    李葭赶紧给何延打电话报平安。
    “说吧，你办什么事儿了。”
    “一件大事。”
    “哼，来，让我听听有多大，不是大事儿，你就等着吧。”
    李葭狠狠地嚼着嘴里的肉，表情很严肃。
    “我决定我要生下他了。”
    和乔穆甄对视，看见她眼里涌出的泪花，李葭也是热泪盈眶，这个勇敢的决定，她一定会支持到底。
    拍拍胸脯肯定道：“放心，干妈不会饿着他。”
    “但是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说！”
    “我想…暂时不告诉家里我们决定分开的事。”
    “小穆，这件事你瞒不住的，他们总会发现的。”
    “我知道，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找机会说。”
    “那何延呢？”李葭赶紧解释，“我意思是说，何延那里你需不需要嘱咐一下？”
    “要不你……”
    李葭摇摇头：“乔穆甄，这件事还是你亲自说比较好，你如果觉得不方便，我陪你去也可以。”
    何延答应下了，可是他的心里却很不舒服，他们只是决定分开，他也不再出现，杳无音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可是他们没有办理任何手续，法律上，他们也还是夫妻关系。
    何延试着找到了宇镜彤，问她关于她哥的消息。
    宇镜彤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对于宇扬和乔穆甄分开的消息，她更是毫不知情，听见何延的话，更是坚决不信。
    她好不容易找到宇扬，质问他。
    不想宇扬的回答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否定，而且没有片刻的后悔和迟疑。
    正当宇镜彤要“伸张正义”之时，宇扬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也没有想到，这一走，再有关他的消息便是噩耗。
    确认哥哥和小穆姐分开的消息后，宇镜彤就很少去找乔穆甄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脸见她，不好意思再打扰她的生活。
    听说有些孕妇孕吐的厉害，乔穆甄有些担心。
    但是迟迟没有反应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免于此番折磨了，不想一连半个月，吐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毫无招架之力了。
    吓得李葭立刻带乔穆甄去医院检查。
    听见乔穆甄来医院了，何延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时间，气喘吁吁地问乔穆甄的医生什么情况。
    那人告诉三人没有大问题，乔穆甄的孕吐反应补充些维生素就可以缓解些。
    乔穆甄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在离预产期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收到了关于宇扬遇难的消息。
    乔穆甄挺着大肚子，挣脱别人的搀扶，她想要去找关于他的痕迹，可是她只收到关于他的身份证件。
    没有他的遗体，只有官方公布的消息。
    乔穆甄无法接受，同时也心存期待，也许奇迹会出现呢？就这样，一等就是一年又一年。

 第69章 我不念旧

    同时她也有了一种突然可以解脱的理由，她不用再刻意隐瞒他没有回来过的迹象，编造他怎样贴心照顾自己的谎言，可是她的心疼的难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乔穆甄会扛不住的时候，她却咬紧了牙关，好像有一种信念，时刻提醒着她不要放弃，她相信这不是结局。
    王毓玟也没告诉乔穆甄，和乔鹤利商量后，就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去找乔穆甄。
    看见王毓玟带着行李过来，乔穆甄一阵惊讶，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妈妈是为了方便帮忙照顾自己和孩子提前退休了，妈妈舍弃了自己的圈子，来成全乔穆甄的生活。
    这样的爱，沉甸甸的压在乔穆甄的胸口，难以释怀。
    王毓玟一来，乔穆甄确实轻松了不少，曾经她拒绝的，终于在这脆弱的时候不堪一击，她觉得有妈妈陪在身边踏实多了。
    临近生产的那几天，乔穆甄坐立难安。
    阵痛一下又一下的折磨着乔穆甄，进了手术室，她才发现，这里才是地狱真正的开始。
    乔穆甄疼痛难忍，王毓玟想要进去陪她。
    乔穆甄却扯着嗓子喊道：“李葭！李葭！”
    无奈，王毓玟赶紧给李葭打电话。
    接到电话，李葭的心跳就不自觉地跟着紧张，冲回办公室，拿起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乔鹤利早早地在医院门口等着，直接带李葭找到手术室。
    护士也出来好几次寻找李葭，他们都以为叫做李葭的是乔穆甄的“丈夫”，一看是个女的，也是一惊。
    李葭跟着护士来到乔穆甄身边，看见那片鲜红，李葭就听不见她的呼喊了。
    她也吓坏了，呆呆地呆在一边，再看也跟着哭了起来，而且，她声嘶力竭地程度完全不亚于乔穆甄。
    乔穆甄的本心是想从李葭那儿得到依靠，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没想到现在哭的比自己还严重。
    流着泪，喊着：“加油！”
    医生护士怎么都阻止不了，就只能控制住她，结果这时候她又显示出了“男儿本色”，简直就是力大如牛。
    医生问要不要换一个人来陪她，乔穆甄拒绝了，她现在不敢看妈妈，也不敢让她看，因为她早已心疼自己的决定，愧疚更多。
    好不容易找来男护士，还好几次差点被她挣脱束缚。
    听到医生说是女孩儿，李葭委屈巴巴地来到乔穆甄面前：“这孩子怎么跟我生的似的，我也这么累啊？”
    乔穆甄看见李葭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脸上还有泪痕，她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因为你是干妈。”
    宇镜彤回家后跟爸爸妈妈说起宇扬和乔穆甄分开的消息，两人也是一阵不相信，宇镜彤很肯定地说是跟宇扬确认过的，他们才不得不接受。
    乔穆甄生产后，他们多想来看看她和孩子，可是他们又觉得心里有愧，他们的好心拜访会不会显得厚颜无耻。
    可事到如今乔穆甄也没有跟他们摊牌，是不是说他们可以假装不知道。
    终于，他们还是选择来看望乔穆甄和孩子。
    三人在门口徘徊张望，恰巧碰到李葭从病房里出来。
    一看陌生的面孔，再一看宇镜彤，李葭猜想是宇扬的大伯和大娘。
    “李葭姐，小穆姐怎么样？”
    看见李葭看向自己的爸爸妈妈，宇镜彤这才想起来介绍。
    “这是我爸我妈。”
    “大伯大娘好，我是小穆的朋友，李葭，你们是来看小穆和孩子的吧？进去吧，小穆刚醒。”
    “我们不进去了，不打扰了，就想知道她怎么样？身体吃得消吗？”
    李葭给三人打开门：“不进来看看怎么知道她好不好啊？”
    听见门外有声音，乔穆甄就好奇，仔细一听是大伯大娘，她早就等着了。
    “我醒了，大伯大娘进来吧。”
    “你们聊，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大娘看着还有些憔悴的乔穆甄，想到了当年她生两个孩子的时候，娘家人因为还生气，从来没有看自己一眼，可是她幸运的是还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和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
    那时候的她也很伤感，很难过，眼泪时常止不住地流，她可以想象乔穆甄承受了多少。
    孕期没有丈夫的关爱，以后还要一个人照顾这个孩子，她还那么年轻，本来可以放下一切重新来过，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最难的路。
    这短短的时间，她经历了重重劫难，她很不容易，也很伟大，他们更心疼她。
    大娘抚摸着乔穆甄的脸颊，鼻头一酸，泪水悄悄溢了出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小穆，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
    “大娘大伯，还有彤彤，你们不要自责，我很好，比你们看起来的都好。”
    大伯大娘再和乔家夫妇相见的时候，不再像往常那样热络，双方的停顿加剧了尴尬的气氛。
    羞愧难当的宇家人先打破安静。
    “那我们先走了，小穆，你好好休息啊。”
    小穆看着三人的背影：“等过段时间我带孩子去看你们。”
    宇振华去邻居那儿接父亲，回家的路上开始絮叨。
    “爸，宇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和小穆分开，他们之前的感情一直很好，还有了小宝贝，听说是个女孩儿。”
    宇振华没想到父亲会有反应，老人家像是在训斥，头也是一直摇晃，他只是想念叨念叨而已，赶紧安抚住父亲，不让他的情绪再受刺激。
    对于乔穆甄，他们真的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宇扬工作忙，经常出差她也不埋怨，还会抽时间帮宇扬回家看看，陪老人聊天，讲讲他们的趣事，让老人家安心。
    没抱希望的宇家人，还是看到乔穆甄带着孩子举家来拜访，只是这里少了宇扬的身影。
    一家人热泪盈眶，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小家伙出生，但是，看看几个月的孩子也很满足。
    小家伙很贪睡，睡了一路，到了宇家还不愿意醒来。
    宇扬的爷爷也听懂了他曾孙女来了，使着劲地想去看。
    乔穆甄抱着孩子给爷爷看，爷爷的脸上刮起了慈祥的笑容，眼神宠溺极了，久久挪不开眼。
    没想到，爷爷见了小樱桃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爷爷也与世长辞了。
    大娘说爷爷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她想是因为曾孙女的到来吧，他一定是跟奶奶炫耀说他看见曾孙女了。
    后来，乔穆甄还是会不定期带着小樱桃去见大伯大娘。
    可是，就算过去了几年，他们还是没有忘记曾经的伤痛，对于乔穆甄的愧疚，他们必将没齿难忘。
    乔穆甄不愿意看到他们挂在脸上自责的情绪，慢慢地，去的也就少了。
    不管是因为乔穆甄的工作能力没问题，还是因为考虑到法规不允许开除当时条件的乔穆甄，起初单位里还算和平，就算有什么声音，领导也能及时镇压下来。
    乔穆甄一个人照看孩子，还要上班，两头忙起来，时常一惊一乍的。
    久而久之，公司里闲言碎语也多了，不满的情绪更是积怨已久开始爆发，他们毫不避讳地当着乔穆甄的面冷嘲热讽。
    那些曾经羡慕嫉妒过乔穆甄爱情的人，也是酸言酸语的看着笑话。
    那些已经成为妈妈的人，尽管也经历过这场浩劫，但是她们还是无法体会乔穆甄的心酸之路。
    直到现在她也无法安心地睡好一觉。
    都说一晕傻三年，那应该是因为担心的事变得更多的原因吧。
    她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照顾孩子，心里惦念着父母，还要关心大伯一家。
    有时候，一个转身，一句话，就可以让乔穆甄杵在那儿，想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一开始她也会因此哭泣，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她开始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还好有小樱桃在身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好天气，一首好歌曲，就可以唤醒她向前的动力。
    面对同事的闲言碎语，乔穆甄终于最后还是无法视若无睹，她选择了辞职，可是辞职容易，社会竞争压力如此之大，她的优势也因为小樱桃的到来，成了别人考虑的问题。
    当时的小樱桃还小，她还没有办法完全将她扔给王毓玟，为了方便照顾小樱桃，找一份新的工作就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王毓玟和乔鹤利知道以后也是头疼，他们本来是放心的将乔穆甄交给宇扬，希望他真的可以许诺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也做好一切准备迎接小生命的到来，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夫妻俩商量着要不要将母女俩接回来生活，可是见到乔穆甄越来越差的精神状态，他们真担心就算她答应回家，她的生活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变得好一点吗？
    做晚饭的时候，王毓玟和乔穆甄在厨房忙活，乔鹤利陪着小樱桃玩儿。
    乔鹤利真的很喜欢孩子，眼神锁定，嘴角上扬，对小樱桃，宝贝的很。
    王毓玟大概猜到了答案，所以也就没抱希望的随口一问：“小穆啊，你想不想回来生活啊？”
    乔穆甄顿了顿：“妈，你们也觉得我不行是吗？”
    “不是，其实老家现在发展也可以的，这样我们也能帮上忙。”
    “妈，我也害怕了，我也觉得自己太差劲了，什么都做不好，这样的想法，这几年从来没有间断过，和外界断绝联系的那些日子，更加的让我惶恐，我没有自信面对任何人。”
    王毓玟听出了乔穆甄声音的波动，她没有去看她，因为她也泪湿了眼眶。
    “这些年的恐惧我到现在还没有彻底丢掉，我害怕被这个世界抛弃，很多事让我力不从心，可是妈，我不想放弃。”
    王毓玟平顺了一下情绪：“恩——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能想明白，坚强面对，我也很开心，但是我和你爸只是希望你能轻松一点。”
    王毓玟在心里字字斟酌，想来想去也不敢多说什么，乔穆甄从怀孕到生产，心情一度抑郁到让人轮流陪着，那段时间，每个人的心都是惴惴不安，总是害怕会发生不测。
    她专心准备面试，一家一家的面试，条件也在一点一点的放低。
    可是她也不能无止境的低下去，毕竟她还要生活，还有一个孩子要养活，她从父母那儿得来的爱，不能成为她挥霍的资本。
    乔穆甄一次一次的受挫，坐在公园，坐在路边，坐在店里的某个角落，喝一杯奶茶，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流，发一会儿呆，脸庞有时会上扬，有时会低落。
    突然一天早上，乔穆甄起得很早，拉开窗帘便看见了清晨里最闪耀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跑步了。
    她想乘着朝阳，踏着绿意，奔跑在没有尽头的路上，呼吸着开始的气息，应该很美好吧。
    当她真的尝试去奔跑的时候，她才发现，事实真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亲身感受要更加的幸福。
    她整个人都好像焕然一新，她被这样的早晨治愈了，此时此刻，她斗志昂扬，换上新的装备，她可以立刻重新出发。
    这样动心的早晨，可以让她暂时回归本真的片刻，真是久违了。
    乔穆甄告诉王毓玟，辞职后她就马不停蹄的到处找招聘信息，现在，她打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王毓玟也可以回老家和许久未见的爸爸相聚。
    王毓玟想留下来陪母女俩，但是乔穆甄也有自己的坚持。
    不过能听见乔穆甄说要休息，夫妻俩还是很支持的。
    乔穆甄也决定借这次机会给孩子断奶，担心会舍不得，干脆让王毓玟带回家，也可以让外公好好疼爱一番。
    乔穆甄会早早地起来，出去跑跑步，或者散散步，总之，趁着春暖花开的季节，挥洒在这清新的气息里。
    恍惚间，乔穆甄也可以告诉自己，我不念旧。
    等到太阳越来越高，乔穆甄就回家给自己准备早饭，一杯咖啡，一本书，生活一下子惬意了很多。
    刚开始断奶的那几天小家伙很不适应，总是哭闹，还好王毓玟很有经验，视频的时候，让小樱桃看看屏幕里的乔穆甄，她新奇的看着，也不哭闹了，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

 第70章 属于朋友的搭救

    乔穆甄短暂的独居生活更吸引人，李葭时常应酬完来到她家，加班后来到她家，有事儿没事儿都要来看看她，然后拉着她一起小酌一杯。
    李葭感叹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不是极度的羡慕别人成双成对的生活，也不排斥两个人厮守的甜蜜，只是，她还没有遇见那个人，那个一眼看去就确定的人，她在等那个人的出现。
    即使一个人她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也许有一天也会因为某些压力而选择将就，可是，她还是希望那个她翘首以盼的人的到来。
    刘镐弦和温俏俏也来过，恰巧那一天萧荷也过来看方则，许久未见的大学室友，难得相聚一次。
    三人本来是想看小樱桃的，毕竟她们互相熟识的几人里，乔穆甄是结婚最早，也是生的最早的。
    结果还被她藏起来了，这让三人一阵伤心。
    方则看着四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好几次都选择出去透透气，有时也会点燃一根烟。
    开始学会抽烟是因为工作，而没有了宇扬和周逸川的消息后，就成了习惯。
    四个女人，现在却没有一个女人陪自己，哪怕什么都不说，就是看看心里的人笑也好，喝一杯也好，什么都没有了。
    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么没有周逸川的消息，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吧。
    “萧荷，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看人家小穆，孩子都生了。”
    “是啊，方则大学时候追的你吧，到现在也好几年了，检验合格就该出厂了吧。”
    “你们还说我呢？你们怎么样？”
    “你看你，我们说你呢，你怎么老想着转移话题啊，是不是方则哪里不好啊？”
    乔穆甄也忍不住加入了：“怎么可能，那时候，方则和萧荷第一次见面，她迟到了，方则看着她向我们跑来，那眼神爱慕的，到现在也没变过。”
    刘镐弦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句‘爱情的小鹿’，怎么想不起来了？”
    温俏俏一脸嫌弃：“我记得，‘爱情的小鹿好像在奔向我。’”
    萧荷被打趣到害羞。
    乔穆甄伸着大拇指赞叹：“温俏俏，一字不差啊？”
    温俏俏得意地挑眉：“那当然了。”
    “你这脑袋现在发育挺不错的哈。”
    温俏俏听得出来刘镐弦要挖苦自己了，摆摆手：“不聊了，不聊了，小穆，你们家那口子呢？现在还那么忙吗？”
    刘镐弦和温俏俏都不知道宇扬的消息，如果不是方则，大概连萧荷也不会知道吧。
    萧荷不想她再回忆过去，便拉着几人吃菜。
    恍惚间，也有那么一刻，让乔穆甄觉得他真的只是在忙，可是她的理智很快就回来了，她的嘴型在发声的最后一刻更改。
    “他没有消息了。”
    前一秒还在嬉笑的几人，看见乔穆甄的神情，那轻吐的一口气，两个人看看萧荷，房间即刻陷入寂静，紧张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先打破紧张的氛围还是乔穆甄，她吃了一口菜：“我挺好的，是真的挺好的，你们放心吧，看看我，能吃能睡，还能笑。”
    方则站在门口，放在门把手的手，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不知不觉，他又点了一根烟。
    属于他们高三的那一年，是他有记忆以来，最完整、最充实、最快乐的一年。
    三人几乎形影相随，也因为宇扬和周逸川督促的原因，他才下定决定和他们一起，享青春，谋未来。
    只是，这才几年，他们就各自变了模样。
    “小穆，辛苦了。”
    想起怀孕的时候，包括小樱桃出生后，乔穆甄真的在努力度过一段又一段的抑郁时光。
    她时常会止不住地流泪，特别是夜里。
    有时照一下镜子，有时看了什么新闻，不知缘由的就会心情烦闷，总是否定自己。
    很多次，她都想干脆结束这场旅程。
    “都过去了。”
    “小穆，我都记得，大学的时候我被骗了，报了警也没有追回钱，我不敢跟家里说，那些日子，是你们一起陪我米饭配小菜，馒头配汤，好不容易吃顿好的，还要大家分着吃，一粒米都没有浪费。”
    说着说着温俏俏就哭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想说，小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你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就尽管说，我一定肝脑涂地。”
    几个人都没有抬头，怕对方看见自己的眼泪。
    乔穆甄忍着哭腔：“好。”
    “小穆，我那儿还招人，你要是想应急就去我那儿看看，大概情况也了解，就是离家远，会辛苦点。”
    “好，那我过两天去找你。”
    “好，快点来帮忙吧，我太需要你了，我都忙死了。”
    萧荷觉得需要适时调整一下氛围了。
    “弦哥，有心机啊，我怀疑你是想低成本高回报啊？”
    “啧——那生意人不都这样吗？那个，你注意一下啊，我这都好几年没有人叫我弦哥了。”
    “我们这是帮你温习一下。”
    “诶——你们还记得吗？咱们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有大课，咱们都是和别的班级一起上的，那时候老师点名，就经常抽到她，因为把她当男生了。”
    “哈哈，对对对，我记得老师还说过，‘下面来找男同学回答一下’，然后点的名字就是她的名字。”
    “对对对，而且都过了好久了，老师还是记不住这是个女生的名字。”
    “你们记得吗？有一次一个年轻老师给我上课，结果因为这个误会，赶紧道歉，上上课想起来又忍不住笑，又道歉，那一节课有个四五次了吧。”
    “啧——就会拿我开玩笑，这种陈年旧事，现在说出来还能把你们乐成这样吗？”
    “恩——分享让我们更快乐！”
    “你们这群人真的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尴尬上。”
    温俏俏举手示意：“我都没跟你们说过，刚报道的时候她不说自己叫刘弦吗？有几次回家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一口一个刘镐弦的，我爸我妈都以为我恋爱了，都嚷着要见家长了。”
    “哈哈，然后呢？”
    “我都要疯了，就因为一个名字，我都解释不清楚了，想想我都起鸡皮疙瘩，我真的在心里默默发誓，我不是那样人。”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不过你们别说哈，我前两天还看见了那个老师，巧不巧，她也在相亲？”
    “恩？怎么会？我觉得那个老师性格挺好的啊。”
    “是啊，我也挺喜欢她的。”
    其他三人一阵怀疑地看着温俏俏。
    “你们不要用这样刻意的眼神看着我好吗？崇拜，是崇拜好不好？不过也难怪，你们的工作对字眼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难道你不是吗？”
    三人异口同声，吓得温俏俏瞪大了眼睛，和几人对视一轮而后笑开：“好巧。”
    刘镐弦的父母现在也有些后悔给她起的名字，导致安排了很多的相亲对象，因为一个名字，连见面都婉拒了，或者是认识的机会都不要。
    刘镐弦并不觉得自己的年纪是什么问题，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可是架不住父母的急切和忧心。
    在父母的眼里，他们总希望自己的儿女身边有一个能够陪伴的人。
    刘镐弦倒也可以理解父母的苦心，对于他们安排的相亲，由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配合，她也在考虑他们的心情下妥协，只是，一场场相亲失败，她总觉得那个人还没有来。
    “那你的相亲怎么样？”
    突然对话就变得很正经。
    “很平静。”
    “期待你的好消息。”
    结束了难得的见面，温俏俏跟刘镐弦回了她的住处，萧荷和方则送回了乔穆甄，也跟到了他的住处。
    方则陪着萧荷，以为她睡着了，他就起身了。
    关上门，点起烟，一根又一根，看着窗外气氛转变的景象。
    那一夜，方则几乎彻夜未眠。
    萧荷看着那个背影，今天的聚会他算不上参加，也没吃什么，她知道一方面是因为她们这些女人聊的话题，他无法参与。
    另一方面是因为宇扬和周逸川，当年的他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的依靠，现在都不在自己的身边。
    就像现在，有些孤独，她填补不了，就像对于乔穆甄。
    乔穆甄结束了短暂的修神之旅，赴约来到刘镐弦的单位，王毓玟也带着小樱桃回来了。
    只是才多久没见，她就不认识自己了，让乔穆甄一阵害怕。
    王毓玟看了笑笑：“没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了。”
    公司在城市的一端，而她住在另一端，早晚高峰的状态她是见怪不怪。
    起初的几天，刘镐弦会送她回家，但是几次下来，乔穆甄就拒绝了。
    相比较而言，的确私家车相对于公交方便多了。
    虽然也都是堵车，但是早晚高峰的公交不仅容易发生迟到的情况，还有可能等了很久也挤不上公交，那时候更焦急。
    为了拒绝刘镐弦的好意，乔穆甄怀揣着忐忑的心，终于再次试着开车上路。
    幸好平时王毓玟在的时候，有时会用。
    不然乔穆甄真担心这车就放到老化报废了，或许等她的孩子长大了，还能看见遗落一层灰尘的“古董”。
    乔穆甄决定开车上班的第一天，王毓玟抱着小樱桃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站在车前，王毓玟的眉头始终紧皱，她真是紧张不安。
    “要不我给你送去吧。”
    “然后你再回来？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人家孩子还没有结婚，你都有孩子可以哄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疼爱小樱桃，但是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妈，谢谢，你辛苦了。”
    王毓玟摇摇头。
    “那我先走了，路上堵车。”
    “好，小心点，不急啊。”
    “好。”
    最简单的承诺，却最动听。
    乔穆甄开的很慢很慢，几乎走步都可以追得上的速度，旁边的车疾驰而过，只留下一秒的影子。
    当然，这也引得很多人的不满，后面的车催促地摁着喇叭。
    乔穆甄更紧张了，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她知道别人在催自己，胆怯还是让她选择无动于衷。
    后车超车，嫌弃地看向乔穆甄，瞪了她一眼，严重的路怒早已骂骂咧咧。
    乔穆甄很是歉意，但是她还不能立马克服内心的恐惧。
    终于安全到达公司，在停车场，乔穆甄选择了最角落，最宽敞的地方停车，也不妨碍别人，还能稍稍安心点。
    刘镐弦来公司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乔穆甄的位置，她竟然没有迟到。
    轻敲她的桌面：“不错嘛，居然比我还早。”
    “是是是，老板，应该的。”
    乔穆甄假惺惺地客气，让刘镐弦嫌弃地拎包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午饭的时候，刘镐弦看看乔穆甄，嘱咐道：“小乔啊，你早上可以晚点到。”
    “不用，没关系。”
    “啧——领导还没有发言完呢，插什么话？”
    乔穆甄双唇一抿：“是。”
    “你早上晚来多久，晚上下班就补多久，怎么样？这样堵车的时间就可以少一点。”
    “老板就是明智，我会好好考虑老板的建议的。”
    “你这一口一个老板的，叫的我都发虚，总共不超过十个人。”
    “那你也可以吆五喝六啊。”
    “小穆，你这话不是在夸我啊，不过要是对你呼来喝去的话，那感觉应该会让我很满足吧。”
    “你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还没有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老板，切莫贪得无厌。”
    “老板不贪得无厌，他都不配叫老板。”
    一晃而过，乔穆甄也来刘镐弦这儿有一段时间了。
    她还是一有时间就去相亲，接家里的电话，十个有九个都是关于相亲信息或安排的。
    乔穆甄看着来电显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主编。”
    乔穆甄所说的主编正是她上个单位的前领导之一，那时候她还没少被这个主编为难，就算是时至今日，她们的关系似乎也并没有改观，更不得亲密。
    “小穆，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

 第71章 城市的疲惫

    乔穆甄原本只是怀疑这个前领导打错了电话，出于礼貌接一下，对于要和自己见面的邀请，她真的不敢相信。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答应了。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没关系，我开车了，等会儿见。”
    挂了电话，吴郁还有些惊讶，她居然开车了？
    乔穆甄缓慢行驶在城市的街道，灯光初上，夜晚的氛围渐渐浓了起来。
    吴郁先一步乔穆甄到达，看着窗外急匆匆闪过的影子，充满了忙碌，特别是这个城市的年轻人，疲惫隐于人后，沉默藏于落寞。
    城市里的人，习惯了形单影只时的放松。
    很多时候，只有当他们一个人，于深夜，凝望这座城市，他们才会感到放松，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这城市太快，让人不得不奔跑，即使狼狈不堪，即使充满荆棘，经验总是要经历过后才会赶来。
    也许有一天，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走来，但愿的是，你不会所为何事而后悔懊恼。
    吴郁应该算是这样吧，在别人的眼里，她不近人情，冷酷傲气，总给人一种傲视群雄的漠然。
    一开始，她也会担心，试图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的眼光言语，可是这样的时间不长，她就发现这样的日子充满了疲惫。
    每一个人，都可能因为一件事而对自己抱以不同的态度让你忧虑，紧张，或开心。
    但是下一秒，也可能因为你的这一举动，惹得旁人的注意，再次忧心忡忡。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循环，她选择放弃这样的交际方式。
    大概也因为那时候的她太过敏感吧，偶然间觉得自己的丈夫有些反常，不久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早已另得新花。
    她为此和丈夫大吵一架，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孩子，丈夫破门而出，一夜未归。
    之后的几天，丈夫都是深夜或凌晨才会回家。
    她抚平心绪告诉自己不要发火，不要急躁，要冷静，关心的话因为心里的隔阂，还是让丈夫听得刺耳，两个人再次不欢而散。
    起初的几天，面对孩子的追问，她会找一些理由搪塞，直到丈夫回来的越来越少，她也越来越冷静。
    她当然想过放弃，因为她的自尊，她知道她不会挽留，她也不愿意苦苦哀求。
    她更因为孩子的原因，想着就这样，至少能给他一个原生家庭的屏障。
    于此同时，她也明白，这样残缺不幸福，充满了争执与冷漠的家庭，未尝不是另一种伤害呢？他的成长同样压抑，她要维护那样的家，她还是渺小的。
    就这样，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做起了单亲妈妈，这一路，都多难，她最清楚，可是她却丝毫不后悔。
    每一步的选择，到现在都是一场收获，她看见孩子的笑容，就是最大的成就。
    置若尘埃，她明白取悦自己才是首选之事，取悦别人，向来不是易事。
    其他的匆忙，她开始忽视，追寻自己的脚步，充实自己，才能更好的前进。
    挂在脸上的平静和冷漠，便是她最好的保护。
    “主编，久等了。”
    “堵车吧。”
    “这虽然像是老套的借口，却也是其中之一，你知道的，我平时不开车，只是最近才开始。”
    “还适应吗？”
    “恩——还可以吧，起码看起来还不错。”
    乔穆甄尽量说的很平静，即使她还有很多的疑惑，但是现在也才开始。
    吴郁看向乔穆甄的眼神有一秒的停顿，随即恢复平静。
    乔穆甄感觉到了，但是太快，又有些怀疑。
    “在哪里上班？”
    “主编你怎么知道我上班了？”
    吴郁突然笑了，很开心的那种。
    乔穆甄印象里见到吴郁这样的笑，还是第一次，说真的，此时的她，真的是个充满魅力的女人，不自觉地开始说起自己的事。
    “我暂时在我朋友那里工作，一个小工作室，好在工作我还能适应，说起来，也算没有离开我本家。”
    “新工作不好找。”
    就算人人口中都喊着男女平等，但是你所面对工作的竞争，就是不论你多么优秀，不可避免的都会先将你投入备选行列。
    另一方面，年轻的主力军又犹如江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激起浪花，她的优势也会因为她的“劣势”而被拉低，这就是潜存的现实。
    吴郁太明白乔穆甄现在的难处，孩子还那么小，照顾孩子，与世据争，一个个问题摆在她面前都是一个个赤裸裸的挑战。
    “是。”
    乔穆甄也是坦诚，对于被给予自己与社会的困难，毫不避讳地直接承认。
    吴郁的内心也是喜欢乔穆甄的坦诚，相对于其他人的隐瞒，或者是城府，她所表露的，更多的是真实，让你去跟她交流的时候，不比过多去猜忌。
    当然了，她知道，在这繁杂的社会活动中，还有很多人，很多事需要甜言蜜语去包装，她不否定这样的色彩，但是，她希望那只是这其中的一道风景，而不会占据整个生活。
    毕竟，多姿多彩才更能感悟生活，探索力量，一步一步地向最真实的自己走去。
    “有名片吗？我想了解一下。”
    乔穆甄看着吴郁，迟疑中夹杂着一点点燃气的怒火，她想做什么？难道让最后的栖息地也要剥夺吗？
    “没有，小工作室而已。”
    如果换做往常，或者是他人，亦或是现在的她不必为生活忧虑，她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介绍方式。
    吴郁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拒绝，笑了笑，她更敏感了。
    “那里还招人吗？”
    “什么…意思？”
    “了解一下，或者你有换工作的打算吗？”
    乔穆甄自觉把吴郁拉入警戒状态栏，她不想揣测她的意图，但是她们共事过的日子，真的不是很愉快，在她的眼里，她就是会给自己制造很多麻烦的领导。
    她想起那些忐忑不安的日子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离开了，难道还要给自己设置阻碍，为难自己吗，而且还是这样相告的方式？
    “我现在工作挺好的，和同事也很融洽，暂时并不打算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吴郁看着窗外，嘴角微微颤动：“你比我当年还要敏感。”
    乔穆甄并不了解吴郁的过去，看看时间：“主编，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你还和乐诗语联系吗？”
    吴郁的疑问让乔穆甄更加不解，她很奇怪。
    “也不常联系，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恩。”
    吴郁常年冷脸相对也并不是针对谁，而乔穆甄也直露地表示她的不喜欢，和她误以为的仇视。
    乔穆甄上了车，并没有离开。
    坐在车里，看着靠近玻璃窗前的吴郁。
    乔穆甄走后不久，吴郁的对面就来了一个男生，应该是上小学了。
    再仔细一看，好像是刚刚也坐在店里，离她们不远的一桌，应该是吴郁的孩子吧，和小樱桃相比，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乔穆甄看见俩人出来，想象着小樱桃长大后的样子，和她在一起的模样，她也有些期待。
    “妈妈，刚刚跟你说话的姐姐，是救我的人吧？”
    “是。”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她见面呢？”
    “会见面的，再等等。”等她处理好一些事。
    没过几天，吴郁就找到了刘镐弦。
    刘镐弦的工作室虽然很小，但是，她也是有野心的，她并不甘于以如此规模的工作室去苟活存在，她也希望能看见它发光发亮，一步步成长。
    对于突然造访的人，刘镐弦也是表现的很冷静。
    像这样大城市里的人，哪怕暂时不及相望，但凡涉及一些人脉，他们都不可避免会去了解，他们的习惯或者背景，有一天也许都会成为合作成长的契机。
    跨行业的如此，同行业里的竞争更是需要这样的支撑。
    也正是因为野心吧，对于吴郁，她也略有耳闻，尽管并没有那种响当当的背景，但是她的成长总有人关注。
    从乔穆甄那里知道的并不多，大多还是传闻，评价也是褒贬各占，不过，她的工作能力和经验也值得考究，很多人还是肯定的。
    一段客套的寒暄，既是礼仪，也是高手间的过招。
    “刘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吴主编才是，久仰久仰。”
    “大概是冷酷无情吧。”
    “哪里，是雷厉风行。”
    生活很难不言而喻，刘镐弦身上的责任让她在面对难题，处理问题的时候都可以保持冷静，即使面对吴郁这样身经百战的资深人士也毫不怯场。
    刘镐弦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从吴郁的话里听出了她有另谋出路的打算，而且地点还是她的工作室，这无疑是让吴郁去高就低，大材小用了。
    “吴主编为何要放弃现在的公司职位呢？您应该也清楚我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
    “你应该也是抱负不凡，我们何不同心协契呢？”
    “我想不止如此。”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互赢互利。”
    以吴郁的经历，可以为她的工作室带来资源，以她的经验，也可以帮助她拓展资源，她的能力，更是可以帮助自己更快地拉近事业宏图的距离。
    而乔穆甄的加入也让她安心不少，另一方面，这样未知的情况也是一场挑战，弄不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需要考虑一下。
    “不急，刘小姐可以考虑一下。”
    刘镐弦看着乔穆甄，好几次都没有问出口，不知该如何组织言语。
    乔穆甄也是在职场历练过，一些细节她还是有所察觉，何况她们还是这么多年的朋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刘镐弦否定了，但乔穆甄更相信自己的想法。
    “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觉得你之前工作的吴主编怎么样？”
    乔穆甄的眼睛睁着老大地看着刘镐弦，确认她眼里的意图。
    难道她的相亲对象是吴主编？而且印象不错？
    嘴里的水随着心里的震惊，一并吞入咽下。
    “恩——挺好的，还行吧。”
    “你之前说工作不顺心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她啊？”
    “啊？啊——其实她也是工作认真嘛，所以对待下属自然会要求严苛一点。”
    “真的吗？”
    “真的。”
    一下子，这个“秘密”成了乔穆甄心里的秘密，她不知道要不要跟别人说，她也不知道她要不要问问刘镐弦对她的了解，她似乎还有决定。
    她对于这样的关系并不歧视，只是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没几天，刘镐弦就带着吴郁来到工作室，并向他们介绍，这是新来的工作伙伴。
    乔穆甄心头一紧，她们都到这个地步了吗？刘镐弦真的了解她吗？尴尬地跟吴郁点头招呼。
    乔穆甄的慌张从接下来的几天就可以看出来，她开始躲避二人。
    刘镐弦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说好让乔穆甄来帮忙，现在却让她和她曾经的“至敌”共事，她的心里难免会有不适。
    “看来和我共事还是让你很不舒服。”
    “没有。”
    “还是你觉得我会再与你为难？”
    “没有。”
    “那就像原来一样吧，有话直说，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坦率一点。”
    乔穆甄点点头表示同意后便离开了。
    一段时间的观察，乔穆甄也发现了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短暂的会面似乎也只是工作上的事。
    可是乔穆甄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对于这样的问题，就算是朋友，她难以启齿也是因为有些不礼貌。
    “最近单位挺忙的，大多都是吴主编带来的客户源吧？”
    刘镐弦憋嘴点头：“不是，乔穆甄，你什么意思？我们原来就不忙了吗？是我让你闲着了吗？”
    “哈哈，也不是，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现在工作更充满斗志，很有激情。”
    乔穆甄双手握拳，振臂一挥。
    刘镐弦忍不住笑了，接着说：“她工作能力真不错，我能从她身上学到很多。”
    “是，我也是。”
    “恩，恍惚间可以从你的身上看见你们的一丝相仿，具体我还说不出来，但是确实哪里会像。”

 第72章 守护是一切希望的开始

    “看样子你们关系很好呀。”
    “她工作的确让人放心，我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乔穆甄一直点头，这才让刘镐弦明白她的意思可能是“吃醋了”，连忙抱住安慰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小穆啊——我最爱你。”
    “别，打住。”
    “浮夸了吗？”
    “恩——其实我有话想问你。”
    “恩，你问。”
    “你对吴主编了解多少？”
    刘镐弦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问题？
    “恩——以上。”
    “那你们现在是在了解阶段吗？”
    “了解阶段？啊，应该是吧，这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乔穆甄长舒一口气：“是，需要好好了解一下。”
    “小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哎，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你今天很奇怪，不，这几天你都很奇怪，好像在回避什么？”
    “哈哈哈，没有，你多想了。”乔穆甄的表情尴尬到不行，很假。
    刘镐弦看看时间也不打算计较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啊，痛痛快快的，可别让我猜来猜去，太累，体恤一下我吧。”
    “是是是。”
    “那个我还要和青年才俊见个面，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相亲？”
    乔穆甄一把拦住，抓着刘镐弦的手臂看着她。
    刘镐弦的脸都要挤出双下巴了：“小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是这么惊讶的表情，又不是第一次听说，不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吗？”
    “不是。”
    “那怎么，你是打算嘲笑我吗？虽然我年纪尚小小，但是我孝顺啊，为了我爸我妈，我可是每周都抽出大把的时间相亲啊。”
    “我觉得你是为了叔叔阿姨在你身上的投资。”
    “那你也别这么说，主要还是孝顺，贴心，懂事，体贴。”
    “恩——你自己都夸个遍了，我也没什么好称赞了。”
    “这就没话说啦，储备量不行啊，你可得注意提升了啊。”
    “你真去相亲啊？”
    “对呀。”
    “不是，非得去啊？”
    “不是，什么意思啊？”
    “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怎么不好了呢？男未婚女未嫁，两个人还都有求偶的意愿。”
    “是，但是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想要了解的对象了吗？你这样会不会有点…那个意思。”
    “都说一孕傻三年，乔穆甄，你这是第几年，我——我是刘镐弦呐，你想什么呐？”
    “是，我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吧，算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乔穆甄当然没有让刘镐弦送自己回去，她的思绪还在挣扎。
    另一方面刘镐弦回想起乔穆甄的话，联系这几天她的反常，也终于想通了她言语里的深意，原来她是误会了她和吴郁的关系。
    刘镐弦又气到发笑，原来，一直以来她难以启齿的话是这些。
    第二天上班见面时，刘镐弦故意拉着脸，这倒是让乔穆甄有些后悔。
    突然办公室外面响起了热闹声，刘镐弦好奇地去看，乔穆甄的面前正摆放着一束玫瑰花。
    乔穆甄本来是拒绝的，她断定是送错的，但是名字却对上了，想着也许哪个角落会有小卡片什么的，也没有找到。
    乔穆甄开始盯着那束花发呆，更是如坐针毡，她的心里不安极了，她开始询问她的好朋友。
    乔穆甄：是你送我的花吗？
    李葭：什么花？
    乔穆甄：玫瑰。
    李葭：行啊，小穆，都有人送玫瑰花啦！
    乔穆甄：到底是不是你啊？
    李葭：你觉得呢？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吗？
    乔穆甄：我现在不喜欢它了。
    乔穆甄问了一圈找不到人，她忘了离她最近的刘镐弦了。
    感受到一股目光的注视，望去，什么都没有。
    刘镐弦看见乔穆甄挣扎痛苦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乔穆甄带着直觉找到刘镐弦。
    “刘镐弦，是不是你？”
    刘镐弦听见自己的大名，头也不抬，假装不经意地问：“喜欢吗？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吃！”乔穆甄摔门而去。
    刘镐弦赶紧拿出手机安慰认错。
    突然，电话里来了好几条消息，点开来看，都是对自己的生日祝福。
    李葭：大宝贝，生日快乐！晚上下班后接你去嗨皮。
    刘镐弦：生日快乐！致我最敬爱的小穆同学。
    萧荷：小穆，生日快乐哦——
    ……
    乔穆甄看着一连串的消息，瞬间乌云散去，心头一暖。
    知道乔穆甄不喜欢太张扬，刘镐弦就和她单独出去吃了一顿午饭。
    之前总是喜欢朋友间的热闹氛围，自从宇扬离开，也许是因为有了小樱桃，乔穆甄更适应家庭时光。
    晚饭，乔穆甄选择在家里度过的，李葭自然也跟着，看看几人，心里也是一阵温馨。
    如果得到的不多，但愿失去的也不多。
    “川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周逸川静静地等待。
    看着周逸川，那人缓缓开口问道：“我能问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周逸川看着那人，眼神无比坚定。
    “我只是问问，你放心，川哥，我会保护好她的。”
    “那几个人也注意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记住，她一定要保护好。”
    “是。”
    宇扬因为一场事故，成了别人的回忆，但其实，那还不是结束。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愿意让人知道，更不敢让人知道。
    随着工作越来越深入，他明白自己的责任越来越重。
    那种无法支配的恐惧也在他的心里悄悄生长，曾经，他以为他可以安排自己的节奏，不想这确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战役。
    大学未毕业，宇扬了解到一个又一个被毒品摧毁的家庭，还有一个个刚刚诞生不久，或者是充满胆怯的眼神的孩童，他们没有完整的家庭，甚至连父母都没有见过。
    这其中幸运一点的是还有隔代的长辈在极力的呵护，不幸的已经被狠心无情的父母抛弃。
    那时候的宇扬看过他们眼神，所以他选择了去守护。
    也因为如此，他自恃可以实现的许她的未来，在一天天的现实摧残中也变得愈加怀疑。
    他曾畅想的完成这次任务，就将凯旋而归，共享他们的爱巢，也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过后带来恐惧。
    那是不能相见的恐惧，那种每一次都是殊死一搏的经历，成了现实里的噩梦。
    奶奶的离去，更是让他不敢再坚持，不敢再去赌，那是理想的萧条，他能给她什么，也许他们之间终剩留恋。
    于是，他选择以放弃她的方式去守护她。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将一切，完整的自己交于责任，交于使命，他将义无反顾去攻克不安的躁动。
    可是，和上一次一样，他再次高估了生活对于他的考验。
    那天的事故，让世间再无这个宇扬，他将以新的身份重活，或是第二次生命的选择。
    他化名穆叶许，那是他隐匿的期待。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贪婪，可是关于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
    他承载着正义的使命，自己的选择，一个个家庭的未来，开始了他的危险命途。
    那是一家看似风生水起，蒸蒸日上，涉及多个领域的大型公司，有着令人艳羡的成绩，同时，背后也做个不可言喻的黑心买卖。
    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宇扬改头换面，他也彻底变了样，就算是相识的人，见到现在的他，也会怀疑，或是猜想这只是长相相像的人而已。
    宇扬走的每一步都很不容易，他既要排除怀疑，也要防止有人制造麻烦，最重要的是，他还要传递重要的价值信息。
    这期间，他遇到了他的老朋友——周逸川。
    相见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带着复杂的情绪。
    曾经的比肩换之陌生的介绍：“你好，穆叶许。”
    “你好，周逸川。”
    宇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自己的兄弟，曾经因为他太忙他们问起他的情况，他都说挺好的，原来他是在为他们工作。
    如今在这里相见，他的心里莫名的开始不安。
    他没有揭露真实的自己，但这也并不是真正让他忧心的事。
    一次聚会，让他了解了很多。
    虽然这些看起来不值一提，但是却有助于他进一步收集信息。
    原来周逸川一直没有说出口的暗恋对象就是张允迪，而他也因为她的原因，选择了跟随，可是她却成了别人的恋人。
    他大概可以猜得出她选择了那个人的原因，因为那个人正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就算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因为时刻陪伴老板出席各个场合，大家自然也尊重几分，而这也是张允迪内心想要的。
    宇扬看着沉默的周逸川，默默地喝酒，他知道他都知道。
    宇扬看似安全，其实也只是初入旋涡边缘，他并没有真正地深入进去，他还只是了解一些概括，可以说是皮毛，而这时，他已经花费了近两年的时间。
    哪怕只是免冠照片，他都不敢留下一张两张，只待想念的时候拿起，他只能尽量将每一个危险的可能，降低到尘埃。
    想念，在夜里，变得无尽的深而沉重。
    好几次宇扬都要坚持不下去了，他想要冲出房门，甩掉肩上的责任，那份大家的责任压在胸口让他疲惫。
    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牙齿轻咬，房间里没有光亮。
    还有很多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甚至是不同国籍的人，在这世界的某一角落，同样的负重前行。
    他们都知道肩上责任的苦楚，同样这也是他们不可抛弃的无上的荣耀。
    那些因为毒品而玷污的过去，不该埋葬在未来的灵魂。
    守护是一切希望的开始。
    周逸川和宇扬相见多次，却从不深聊。
    二人间的点头之交，旁人看在眼里却不奇怪，本身分管各自领域，竞争便是分内的家常便事，为了各自的利益，也自然战列各自的队伍。
    宇扬的任务还在进行中，怀疑也同样在继续。
    王腾涛游走商场多年，使得他看过太多的取舍，利益的纷争。
    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他见光死的买卖，他理想的事业宏图，都不准许他放松警惕，马虎对待。
    就算宇扬和周逸川已经跟在自己身边有几年了，但是他还是要对他进行最后的考察。
    这些年他们经手的买卖有成有败，脱手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无一例外。
    调查过后，周逸川还好说，曾经的他也不是清清白白，他的过往，在一定程度上，更是可以减轻他投入的成本。
    但是这个穆叶许，成了他心里的疑问，手下迟迟查不出什么有价值信息。
    王腾涛悄悄在心里盘算，二人相比较来说，周逸川似乎可操作性更强一些，这个穆叶许他能看透的故事太少。
    为了安全着想，他应该有所舍弃，可是想到自己的野心，想要造就的事业版图，任何一个可能帮他创造属于他的价值的人，他都不愿意舍弃，所以，他想再看看。
    像宇扬所在的这样跨行业大公司，时不时举行一场宴会，既是拓展资源的机会，也是营销的一种手段，他们当然不会排斥。
    往常的宴会，宇扬和周逸川大多时候都在外帮王腾涛办理出货，他们也知道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心里自由分寸。
    有时候参加，俩个人也都尽量避之人群，给予的理由也无从辩驳。
    而这一次，王腾涛一反常态的坚持要俩人参加，如此，两个人也不能再加推辞，心里也开始了打算。
    宇扬猜测王腾涛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这一次宴会很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考验。
    宇扬看了一眼周逸川，但是周逸川的眼神却很奇怪。
    张允迪理所当然地跟随王腾涛盛装出席，尽管没有令人尊敬的名分，她仍就可以将眼前的一切归于坦然，“理直气壮”地去接受众人的演技。
    当然不乏贬损之意，可是现在的张允迪又怎会在意这些。
    她拥有一座强大的靠山，她看见别人就算心有不甘也要强颜欢笑的脸色，这就够了。
    当然，别人不知道的是，王腾涛之所以会愿意带自己出席各种场合，不惜背上负心汉的骂名原因，张允迪都清楚的知道。

 第73章 引起怀疑

    王腾涛需要张允迪的制毒技术，别人大都是单一的，她却是多样化的，这让她为此获得关注，也是他实现自己“壮志蓝图”重要条件之一。
    另一方面，张允迪的虚荣心也是王腾涛最好的把柄，她喜欢被人关注，被人夸赞的感觉，而他就是最轻松的，最便捷的路。
    所以对于王腾涛来说，事实上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样的流言蜚语他还可以承受。
    坊间流传的妖魔化的传言，二人皆不以为意，因为他们可以实现利益上的共赢，实现各自的野心。
    王腾涛和张允迪跟各位客人寒暄过后，便开始介绍穆叶许和周逸川。
    客套的夸赞话自然免不了，而他们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练中做到可以将违心的话，说的无比真挚又真诚。
    明知道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偏偏听得心花怒放，不正是自己的虚荣心在作祟吗？这一点，很多人都逃脱不了。
    张允迪正享受着众人的注视，这其中不乏年长自己一轮两轮的前辈和长辈，更有王腾涛夫人的朋友。
    她们夫人间的聚会一定是相见甚欢，才会让她们在避开张允迪时的脸上漫出嫌弃的表情。
    不管是出于对朋友的爱护，还是对于张允迪所在位置的憎恶，在她们迫于利益的压力面对自己时候的那份隐忍，她只觉得无比痛快。
    张允迪正享受着她曾经只能想象的场景，看着他们竭力地讨好自己，攀附于他们畅想的未来。
    不经意间的一侧眸，便是王腾涛带着穆叶许和周逸川游走在宾客的环绕之中。
    说不出来为什么，她看着那个叫做穆叶许的人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和脑海里的人对比，刻画不出她印象里的人。
    待王腾涛放过二人，张允迪便趁着间隙拉走了周逸川。
    “你认识他吗？”
    “恩——”
    “谁？”
    当然，此时的周逸川和张允迪并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就是故意的。
    “穆叶许。”
    “不是，我知道他叫穆叶许，只是，我觉得他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你不觉得吗？”
    周逸川的心咯噔一下，但是故作平静加之不屑的神情，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我劝你收起那些心思吧，小心你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泡汤了。”
    张允迪听得出周逸川云淡风轻话语下的抨击和讽刺，她狠厉地瞪着他，不肯认输。
    有大把的人对她嗤之以鼻，有太多的声音嘲笑着她奋不顾身攀爬上的位置。
    可是，现在，就是这样轻柔不值一提的讽刺，她竟然听不得了。
    她看着他的脸，心一阵一阵地疼，而且越来越痛。
    反观周逸川，一脸的平静和嫌恶，他都放下了吗？那些他曾经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他都丢了吗？
    张允迪也不傻，她能感受到周逸川的心意，也看得见他的陪伴，可是她更想要别人的注视。
    她知道自己虚荣，因为他给不了，她就想了别的办法，走了她认为的捷径。
    她知道自己可恶，明知他的心意，视若无睹后还要加以利用，让他陪自己来到这里，然后看着自己和别人出双入对，尽管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实质发展。
    她也知道自己贪心，在看见他放弃的神情，不放在心上的眼神，她开始心痛煎熬。
    她的自私和虚荣，就是无法忍受别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这是她最大的野心，也是致命的缺点。
    宴会厅里，弥漫着酒精甜品的味道，到处都宣扬着愉悦的表达，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
    突然，出现了一批人，打破了现场欢跃的气氛。
    为了考验穆叶许好和周逸川，王腾涛不惜决心冒险一试。
    这场戏，假如成功了，那便是一个开始，如若失败，他便不得不痛失他们了……
    一场酝酿已久的大戏即将上演，对于结果，众人都是屏息以待。
    一时间，警局里的房间被占用了大半。
    各个房间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工作人员也展开了精细的讯问。
    “收到举报信息说你贩毒，你有什么想说的？”
    “同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王腾涛脸色平静，说话的时候还摇着头，然后继续说：“你放心，我一定配合调查清清楚楚，绝不让违法犯罪的人逍遥法外。”
    王腾涛之所以敢这样大言不惭地说，无非是因为他对此事胸有成竹。
    举报的人正是王腾涛让手下找人安排的，眼前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他导演的这场戏，为了能够引起怀疑，他不惜将自己犯罪的线索抛出，当然另一边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否定准备。
    尽管他都安排妥当，但是他抛出的线索不得深究，总会有被怀疑的地方，所以，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来推翻定罪的可能。
    与此同时，宇扬和周逸川也在其他房间接受讯问。
    不过默契的是二人都有一点怀疑，被带走了很多人，好像偏偏只有王腾涛的贴身没有被带走，他应该是所有人中了解王腾涛信息最多的人，那么这件事也许就是另有安排了。
    两个人决心陪着那个苦心安排一切的人演成这出戏。
    几人因为“举报人”的证据被拘留，工作人员也希望趁热打铁能够等待他们的坦白，或者得出更有价值的信息。
    经过多日的排查和讯问，事件终于得到初步结果。
    王腾涛被释放是意料之中，同时宇扬和周逸川也被释放了。
    “举报人”坦言，他之所以举报，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常年没有被名单公司录取，积怨已久的他便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报复这些公司。
    让他们臭名昭著，使得那些想要跟他们合作的人在下决定的时候，可以再三考虑，那样公司的利益便可以大大受损。
    这便是他想象的复仇计划，是得不到，就毁了它。
    得知王腾涛等几人将要被释放，张允迪早早地等在大门口。
    旁边还有另一个女人，便是王腾涛的妻子，这是二人第一次同框。
    王腾涛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地位，能够一步一步地建立自己的“王国”，不可否认，他离不开他的妻子，他的身后正是一个能隐忍，深谋远虑的人。
    关于王腾涛和张允迪的传言由来已久，却从来没有听说王腾涛的妻子找过这个“小三”，没有大闹的情景，也没有捉奸的戏码。
    事实上，张允迪也从来没有面对面见过王腾涛的妻子，这天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像王腾涛这样的商业人士，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记者的注意，在得到涉嫌违法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开始相关的采访报道工作。
    王腾涛的正室与“小三”并肩的场景实属罕见，这样的标题已经足以醒目，各大新闻报道机构争相抓拍记录每一个神情和动作，争取报道出独家细节。
    张允迪和王腾涛的妻子并没有交流，不吵不闹，安静地等待王腾涛出来。
    而这些有备而来的记者怎会甘于这样的平静，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发挥究其深处的工作特点，抓住二人不放，开始铺天盖地的采访说辞如数砸来。
    “都说您的丈夫和张小姐是不可言说的关系，这件事您知道吗？”
    “今天是您第一次跟张小姐同框，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小姐，您跟王夫人关系怎么样呢？是不是真的水火不容呢？”
    “张小姐，您有跟王夫人解释过您和王先生的关系吗？”
    不同年龄阶段的二人，身上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强硬的感觉颇有明争暗斗的劲势。
    王腾涛的妻子是沉淀后的坚硬，张允迪是野心下的硬壳。
    “王夫人，您说点什么吧？”
    “张小姐呢？您有没有什么想要传达的？”
    张允迪也跟着王腾涛出去很久了，见识过这样的场景，也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王腾涛的妻子更明白，她今天的一切，那个男人的一切，不也是通过他们实现的一种途径吗？
    王腾涛的妻子缓缓开口：“其实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拿出来占用公共资源，这是我们的家事，却要占用大家的时间和社会资源，这样的机会应该留给有需要的人。”
    “那您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王腾涛的妻子笑道：“我们有幸成为夫妻的这些年，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那您和张小姐的关系呢？”
    “你觉得呢？”
    那个提问的记者摇摇头。
    “她是我丈夫的得力助手，自然备受重视，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丈夫珍视人才的想法，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很珍惜吧？”
    王腾涛的妻子果然不简单，回答的滴水不漏，还不容易落人把柄，只是她也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推出他们的圈子，对他们自己是一种保全，但这对张允迪的道路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张小姐，您对王夫人的话有什么看法吗？”
    “很成熟，很完整。”
    “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一般，是不是真的如人所说并不和？”
    “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们的关系。”
    “能说一下吗？”
    “这个问题…请王夫人来回答吧。”
    王夫人看向张允迪，第一次，她们直视彼此。
    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王夫人的脸上先展开淡淡地笑，然后面向记者。
    “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她还这么年轻，生活一定更丰富，可选择的也更多，你们是希望我们亲如母女吗？”
    张允迪微微侧头，让自己能够看得见她的神色，也显示自己的坦然和尊重。
    张允迪轻抬眼睑，挤出笑容，接过话题：“是啊，王夫人丰富的经验会给我很多启示，就好像大海里的掌舵手，她很忙，也有很多事要操心，有时间应该多休息休息，身体很重要。”
    这点杀伤力，王夫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岁月的流失，任何人都逃不了。
    “多谢张小姐的提醒，共勉吧，这么年轻也不要太拼，不然成长的成本更高。”
    “谢谢，我会注意的，不过，我想我一定不会像王夫人那样…优秀。”
    “你们看，这样年轻多好。”
    王腾涛从门口出来，他的妻子便立刻迎了上去，张允迪随后跟上。
    看见主角出现，记者便蜂拥向前准备采访，王腾涛也如他们所愿，接受了简短的采访。
    “王先生，您被举报涉嫌违法，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会积极配合工作人员地调查，也希望大家能用事实说话。”
    “您担心这次事件对公司今后发展的影响吗？”
    “我身边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员工和工作伙伴，合作也很愉快，我相信今后我们也会继续秉承这样的合作默契，共谋发展，谢谢大家的关心。”
    说完，王腾涛就有意要抽身离开。
    跟着，王夫人和张允迪也分别致谢。
    王腾涛和自己的妻子同坐一辆车先行离开，张允迪独自驾车跟在后面。
    她是想等到周逸川出来的，但是现在不离开，这些记者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等到离开繁杂的人群，散去紧密的目光，她跟着的车也停了下来，下来的正是王腾涛的贴身助手。
    “王总说：‘你这些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给自己放个假。’”
    张允迪的脸有些发热，略微平复礼貌回答：“好，我知道了。”
    张允迪带着心里的积怨，想要驾车到尽头，却找不到方向。
    来到偏僻的郊区，下了车，一股冷风吹面，让她清醒了很多，也一点一点地恢复自己勇往直前的冷淡，毫无畏惧才应该是她，这些情绪的波动不适合自己，那么就应该舍弃。
    看见张允迪的车辆行驶至远方，王腾涛才让人起步。
    “晚上我打算带两个人回家吃饭，你准备一下，不用太刻意。”
    “好。”
    王腾涛恢复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公司里的烂摊子，这短短的几天，足以让一家公司倒下，幸好他是早有准备。
    出事前，几家有意要合作的公司也因此被搁置了。
    他看了一眼公司名单，放下又拿起，上面有一家公司正是自己比较中意的，也比较愿意合作。

 第74章 解除怀疑

    这家公司可以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成本的最低化，商业风险也是比较小的。
    他轻轻敲击桌面，想着接下来的打算。
    “王总，夫人来电话问您大约什么时候回家，她需要安排一下时间。”
    “他俩安排好了吗？”
    “是。”
    “行，我知道了。”
    “那夫人？”
    “等会儿我给她打电话。”
    “是。”
    宇扬接受专业教育，成绩也是经常被学校老师赞誉，特别是在他接受任务后，还特训过一段时间，那断魔鬼般折磨人的训练，已经超过常人的负荷和承受力。
    现在对于王腾涛安排监视自己的人，他更是目空一切，现在事件愈发明朗。
    周逸川没有宇扬的学习经历，但是游走社会这几年的经历，让他敏锐警觉很多。
    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靠一种运气，时常能够察觉到周围的异常，从而小心周围可能发生的变数。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努力想要隔绝的过去，他却毫无征兆的出现。
    王腾涛让人接上宇扬和周逸川，自己在家和妻子等候。
    虽然做了一桌子的菜，但是受邀的人都明白这不过是一个仪式，而他们不必拆穿。
    王腾涛的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给几人留下了空间，忙起了自己的事。
    “这次的事，事发突然，我也没有预见到，让你们受苦了。”
    的确，这次事发突然，让人措手不及，但是王腾涛他不会。
    普通大众自然对此事一片哗然，但是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可能性也就随之增加。
    就算是因为经历让他面对波澜还可以泰然自若，或者假如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自信，他的惊讶去得太快，让人觉得他的态度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绝对的清白，要么绝对的把握。
    显然，他不够清白。
    见二人没有过多的回应，王腾涛看着宇扬的眼睛，那种坚定和深不可测，又看向周逸川，他却悄然地避开注视。
    一时间，王腾涛也有了片刻的犹豫，难道他们都知道了？自己要不要全盘托出，或者略微透露一二。
    转念间，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对于这样两个有能力的人，且不说是说一半藏一半，就算是闭口不谈，过不了多久他们都有可能弄清始末。
    “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这次事呢，也算是给我们一个警示，以后要更细致。”
    王腾涛的妻子在房间里偶尔听见一两句，也陷入了沉思。
    张允迪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等到周逸川的回电，心里不乏有些急了，再次拨通，电话被挂断。
    “接吧，没事儿。”
    “不认识的号码。”
    又过了一会儿，张允迪仍就没有收到电话，她再次拨通，又被挂断。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电话，因为不可置信而火冒三丈，狠狠地将电话扔在了床上。
    “不接吗？”
    “恩。”周逸川就将电话设成了免打扰模式。
    但是王腾涛还是扫见了名字，配合地点点头。
    总而言之，王腾涛此次邀请的目的也就两点，一来是探探宇扬和周逸川的意思，而来是想拉拢二人为自己脚踏实地的“卖命”。
    出乎意料的是宇扬居然先于周逸川做了决定，答案也是肯定的。
    对于周逸川打算再考虑考虑的想法，王腾涛也表示接受。
    其实宇扬必然会答应，周逸川应该也不会例外，但是出于一些的考量，周逸川也不得不做出一点对策。
    在张允迪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他挂断了，而他也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电话屏幕了。
    王腾涛想知道是谁，那他就让他知道，这也算是一种底牌吧。
    至此，王腾涛多了两个得力干将，这的确让他省了很多心，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来关注竞争对手的消息，和企业形象的维护。
    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张允迪，再次回到公司，发现很多事都变了模样。
    先前王腾涛说着好听的话，让自己好好休息，慢慢地，她找到了他密谋的真正意图。
    原来，他是打算一步一步疏远自己，让自己失去靠山，看似是一种架空，其实，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实权。
    她所拥有的备受瞩目，都是依附于他得来的虚荣。
    他想要撇清关系，但是同样的她也可以利用这些年积累的资源给他制造麻烦。
    王腾涛知道张允迪的野心，他也是因此选择渐渐疏离她，她的野心，就像埋在自己身边的炸弹，让他惴惴不安。
    或者换个比喻更恰当，她的野心就是罂粟，看似美丽，实则充满了危险。
    而这种不可控的危险，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他粉身碎骨，他不会选择冒这个险，刚好现在，他就有这样的机会。
    本来她和自己就没有关系，流言蜚语也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现在，一方面他可以撇清与她的关系又不影响另一份事业的开展，另一方面，他还可以顺水推舟将她推向周逸川，做个“顺水人情”，如此一来，倒是一举两得的事。
    得益于宇扬和周逸川，王腾涛的黑心事业版图也在一点一点扩大。
    王腾涛对于二人的戒备有所降低，但是他的贴身助手似乎总想抓住宇扬和周逸川的小尾巴。
    不管是有邀功的想法，还是真心为他考虑，这都给宇扬的任务带来了阻碍。
    宇扬一边收集消息，传达讯息，一边通过各种机会找寻可能迷途知返的边缘人，还要小心身边无数双眼睛。
    这样的四面楚歌真让人心力憔悴。
    宇扬还要尽可能地降低毒品的危害范围，所以，他考虑了一下，选择在王腾涛运输大数量的时候传递“安全”信号。
    这个时候目标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便是一个很好的逃脱借口，还能减损一份伤害。
    宇扬知道他的行为早已让周逸川怀疑，现在他应该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是虎口脱险，他想一定是周逸川在给他打掩护，这样，也说明他如他一样，拒绝这些危害，他可以完全信任他了。
    王腾涛的疏离已经严重地引起了张允迪的不满，她开始时不时地大闹，甚至找到王腾涛的妻子，说她蛊惑了王腾涛，以至于让他见都不愿意见自己了。
    王腾涛的妻子和众人看着眼前的张允迪先前的优雅坦然荡然无存，完全像是发了疯了的病人，不禁让人唏嘘。
    听见张允迪的话，王腾涛的妻子皱着眉头，那个样子既有心疼，还有无奈，这样一来，张允迪更加被人唾弃了。
    还没等到王腾涛的妻子说话，她身边的人就先替她开了口：“真是厚脸皮，一个小三还赶来质问正房。”
    王腾涛的妻子看了那人一眼，让那人闭上了嘴。
    “我想张小姐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吧，还是我丈夫给你太大压力了，都没有休息好，没关系，有时间我跟滕涛说一下，再给你放几天假。”
    “我不需要，你知道我说什么，他现在完全不见我了。”
    “你还这么年轻，我看你的黑眼圈也很重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和我孩子年龄相仿，这样让我想到了我孩子，让人心疼。”
    “少装大度了，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恨过我吗？”
    王腾涛的妻子缄口不言，张允迪便得意地笑了，在别人看来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不见她不重要，可是，别人都知道了，别人都发觉他在疏远自己，她曾经的优待也都一时间消失了。
    不，不行，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就算是假的，她也要这一切都回来。
    她找了他无数次，也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如今找到了王腾涛的妻子，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找她，难道这就是走投无路了吗？
    “你可以当我没来过，没关系，不过，给你个提醒，小心点，下次再见，可能还会有什么惊喜，谁知道呢？”
    王腾涛妻子商场上的几个老朋友，和曾经在张允迪面前低三下四的人，如今都围着她转，她们围绕在她面前的样子，是格外的卖力讨好。
    几人追上了张允迪，一个人呢嫌弃地绕着张允迪转了一圈，抱胸嘲笑道：“呦，这不是张小姐吗？怎么了这是？”
    “哎，这一看啊——就是靠山靠不住了，郁闷呗。”
    “也是，你说之前跟着王总出入，那享受的可是至高的待遇，现在只能天天吃闭门羹了。”
    “哈哈哈，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几个女人挖苦的欢着呢，就让张允迪想到了她们刚刚和王腾涛妻子在一起时的表情，她很生气，想到她们讨好人时的嘴脸，又笑了。
    一个女人看张允迪又气又笑的样子，伸出手指指了指：“你看你看，都疯了。”
    “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仗着自己年轻，想着利用自己的几分姿色魅惑别人，心机得很。”
    “是啊，更不要脸的是，还有小三去找原配的，真是不知羞耻。”
    张允迪听着她们的指责和唾弃，一开始还有些生气，听着听着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这更像是有过相似遭遇经历的原配对于小三的憎恨，她们觉得一切都是那个第三者的问题。
    当然，这不可否认，同样应该被痛恨的还有她们的丈夫。
    不过，现实中，还有太多的原因是一场场闹剧的开始，绝对的对，绝对的错，都显得荒唐可笑。
    等到她们都宣泄过后自己的苦水，张允迪转身，看清每一个人，捋了捋头发，擦擦眼角。
    “你们看看你们自己，是不是能看得住自己的男人，不要一有问题就是年轻貌美惹的祸，那你们也要考虑一下，谁没有年轻过。”
    “没错，你也不要以为你现在年轻，你也会有老去的那一天的。”
    “放心，我从来没想过长生不老，永远保有一张稚嫩无暇的脸，不要把你们的担忧扣在我的头上，我不接受。”
    “别说的你有多高尚，你不就是小三儿吗？假正经什么？”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我劝你们像王腾涛的老婆学习学习，别整天光顾着拍马屁，一点正事儿不干，真配不上你们的身份。”
    其中一人恼羞成怒，伸出手掌就向张允迪挥去，嘴里骂着：“狐狸精！你就是个狐狸精！”
    张允迪丝毫不示弱，迎上去，握住她的手腕，考虑到她年长于自己，还是给她留着面子，只是警告的意味颇深，盯着对方看了很久。
    “想想你曾经对我俯首帖耳的样子，我还记得，你忘了吗？也许再过不久，这样的事还会发生，甚至更精彩呢。”
    张允迪回了家就格外的烦闷，走在街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好，抬头就是一家酒吧。
    垂头丧气的她独自一人进去，里面三五成群的玩伴，周围轰炸着喧闹的音乐声。
    倘若是按照以往的性情，她应该会选择最醒目的位置，然后傲视全场。
    此刻，她却选择一个人喝着闷酒，人来人往中也有过驻足。
    张允迪最瞧不上的便是那些纨绔子弟，还有仗着自己身上的二两肉就想着招摇过市，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可笑至极。
    看着相拥而入的恋人或友人，张允迪默默地看着他们各色的表情，有时皱眉，有时不屑地笑。
    “小姐，一个人吗？”
    张允迪的脸色瞬间凌冽，放下手里的酒杯，贴着桌子转动，也不打算搭理那人。
    那人不死心地坐到张允迪的对面，面带笑意。
    “我看你一个人，我们认识一下吧，不过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呢，我在哪里见过你呢？”
    张允迪的转动酒杯的手停了下来，抬眸看向那人，直到盯到那人收回了笑意，脸色一下子复杂了很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
    看见男人蜕变的脸色，张允迪笑了，再次转动了两下举起，喝下。
    一股浓烈的灼烧感顺流而下，却让张允迪的心情愉悦了起来。
    她笑的越来越开心，在那男人的眼里俨然是一个疯子。
    “你看不出来我根本不想理你吗？”
    被张允迪怼到语塞，那人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第75章 从时空里交换了模样

    男人离开，张允迪继续喝酒，第一次，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一个人喝酒也很舒服跟自在。
    几杯酒下肚，张允迪的心神也开始放松，眼神放肆地搜查各个方位没有目标。
    陡然间，一个身影模糊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来来往往的人遮挡住了那人，待人散开，她也找不到那个影子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接下来她要如何做打算？
    “喂——”
    不屑又带有挑衅的声音在张允迪的耳边响起，她真的不想理会。
    可是来人却伸手推搡着自己的肩膀，逼迫自己看向来人。
    张允迪也是不耐烦地望去，是刚刚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又带了一个人，看起来都是一路的人。
    “我朋友刚刚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啊？”
    “怎么了？”
    “你好像很嚣张啊？”
    “说的是你们自己吗？”
    那人不屑地一笑：“呵——我知道你，曾经跟在王腾涛身边的红人，但那都是过去的了，你是不是还没有走出来啊。”
    “哈哈，是啊，现实点吧，你这样跟过别人的小三，你以为谁还会稀罕吗？现在跟你说话都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
    张允迪看向说话的两人：“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愿意搭理你们，更何况，你们凭什么料定我就没有靠山了呢？”
    “你自己什么货色不知道吗？”
    还没等那人说完，张允迪就打断了：“我什么样子不需要你来评判。”
    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远远的，一个人也投以好奇的注视。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人真正的阻拦，有那么两个人好心劝导，却被男人呵斥谩骂，只得放弃好意。
    看见始终独自一人面对二人，始终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她悠悠地起身，走过去。
    “怎么啦，这是？”
    张允迪没想到真的是周慧依，脸上又惊又喜还有一份复杂的情绪。
    周慧依悠然开口，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丝温和，总之，她的一颦一足似乎和这里并不搭调，身上好像带着净化繁杂的灵气，可以抽走心霾。
    “你谁呀？”
    张允迪忍不住发笑，当然是对这两个人的嘲笑。
    俩人看见张允迪笑了，也怒了，直接上前一步吼着，下巴还微微抬：“你笑屁！”
    张允迪面不改色，迎面而上。
    周慧依赶紧在一旁缓和气氛，做了自我介绍。
    两人不过也是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市井小人，听着名字倒不惊奇，只是看着穿着打扮和姿态，有一丝恍惚，但还是故作坦然地问道：“你们认识？”
    周慧依点点头。
    远处一人叫了一声，周慧依回头回应。
    俩人一看也是不能惹的身份，正在苦恼如何退出，周慧依适时地给了台阶：“方便的话，我可能需要占用一点时间，可以吗？”
    两人点头后匆匆离开。
    酒吧里也恢复了平静。
    这里的服务生大都有一特殊技能，或者是经过培训的吧，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他们并不会第一时间冲出去。
    他们通常选择“隔岸观火”，他们都知道，这里的很多人惹不起。
    所以当他们发生矛盾，他们选择倾向任何一方，或者是完全中立的状态，都会引起各种不满。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们总是在默默祈祷，可以出现第三方来平息这场争执。
    当事态发展到下一刻有可能进入无法控制状态的时候，他们才会出去。
    时光匆匆加持，悄然无息中加速，勾起回忆，有好有坏。
    苦涩带有遗憾的日子终将一去不复返，你拼命的现在也许还看不见未来，但坚定必将到达。
    那时候的一别，便是现在的多年，有的人你还会见到，有的人交集便是朋友圈。
    张允迪自从那次事后便再无交流，毕业后也没有见过，后来从一些新闻中了解到她现在是一名设计师了，而且成长经历很好，很积极向上。
    相比于自己，手里也有一定的“技术”，但是人人喊打的恶魔，也是别人眼里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不值得疼爱。
    她们的过去也被扒过，两个人甚至曾被大张旗鼓的比较过。
    因为现在的身份差异，可想而知，她们被报道的也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学渣的逆袭，一个是学霸的沦落。
    有的报道稍显和睦些，隐晦的表达了二人的现状。
    张允迪看着周慧依，想起那时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敢哭敢闹的小女生。
    如今，同样的年纪，她成为了崭露头角的著名设计师，而她俨然堕落至徒负虚名的商业人士，也是招的嫌隙的“商界名人”。
    另一边，周慧依也在感叹，那个时候，那个淡然自若的人，也是她敬佩的性格，如今已经蜕化的不见了踪影。
    时光也许送来了你想要的，但是一定也会带走你珍贵的，它也许会夺走你不舍的，才会让你看见你想要的，这就是代价吧。
    两个人，好像从那些年的时空里交换了模样。
    对面而坐，看着对方，却也因为对方的眼神而迥然不同。
    张允迪逃避周慧依的目光，倒杯酒喝下，以此来麻醉自己。
    “好久不见，你怎么样？”
    张允迪手里的酒杯明显慢了下来，轻抿一口放下。
    周慧依很忙，可偶尔也会查看各类消息，她一点一点在设计师中取得声望，她知道自己绝不是单靠设计灵感得来的。
    这一声问候，看似是亲密朋友间因为时间的推移，和空间上的距离，一点点变得陌生的样子。
    实质上却是真的陌生了，她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各种利益，执念或者牵绊，早已把各自划开了不同的圈子。
    她们都可以在新闻上看见彼此的消息，虽然有真有假，大概也能猜想到对方的生活。
    揣测是人安抚自己最好的方式，同样也是杀人最好的利器，给人想象的空间，便是坠落的深渊。
    张允迪再次迎上周慧依的目光，眼里带着坚定，那更像是她最后镇守的倔强。
    “挺好的。”
    一句话，谢绝了很多。
    周慧依还想说什么，身后已经有人过来催她了。
    “以后有时间吃个饭，或者…喝杯酒。”
    那一抬眼，那微勾的嘴角，张允迪的心里五味杂陈。
    “慧依，那人是不是张允迪啊？”
    “恩。”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你们也认识？熟吗？”
    “算不上熟悉，毕业后就没有见过了。”
    很好的和争议话题保持冷静的距离。
    张允迪喝的烂醉，趴在桌子上还不愿意放下手里的酒杯。
    周逸川帮王腾涛出货刚回来，就听见张允迪去找他妻子大闹的事情，眉头紧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冷漠，他的距离就那么让她慌张吗？她到底仅仅是贪图名利，还是为了在他的身边安身立命，现在他也有些怀疑。
    酒吧的服务人员正愁着张允迪的去处，叫不醒，手机也打不开。
    幸好，周逸川的电话来了，像易燃易爆的物品，急于推出去。
    周慧依和一行人也准备离开了：“张允迪，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刚刚接过周逸川电话的服务员听见周慧依的话，赶紧迎上来。
    “周小姐，刚刚已经有位先生打电话过来，说要接张小姐了。”
    周慧依点点头，嘱咐了两句。
    旁边的一个女生一听有男人要来接张允迪了，眼神就开始嫌弃，拉着周慧依要赶紧离开。
    擦肩而过，那个脸庞她也是记忆尤深，那个坐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人，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或者他的心思早已被某人抓住。
    果然，他就是来接张允迪的人。
    周慧依的犹豫和停顿吸引了旁边的女生的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女生便看到一个看似优秀的男人站在张允迪的座位旁，皱着眉头，似乎很关心她的状况。
    也不知道那个女生的不满是不是因为嫉妒，总之，言语里都透露出了一丝恶意。
    “她还真是有手段啊，能让这样的男人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看样子，她有足够的花样用来玩弄男人啊。”
    “走吧。”
    原来他们还有联系，那么他们在一起了吗？那她和王腾涛又是怎么回事？那么他呢？
    短短的一个夜晚，她发现突然有好多事情需要理顺，她也有想知道的事和想见的人。
    把张允迪安全送到家，给她擦了擦脸，尽量让她舒服的躺着。
    周逸川坐在床边的椅子，盯着床上的人，目光如炬，深思不眠。
    没错，那天，他就是故意让王腾涛看见。
    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他料定他会看见，他也会因此有所行动，果然，他在她看来抛弃了自己。
    周逸川所做的一切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他也是为了她。
    希望她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割舍掉暗自生长的异样，寻找到真实的自己，谋一份属于她的快乐和轻松。
    每个人都有每一份成长经历，每一个家庭都有不为理解的乱麻，为此所缠绕的亲情不一定都是寄托，更多的是深沉而又不断的枷锁。
    周逸川身旁的朋友，他们也是如此，不同的成长轨迹，但他们也有相似点，就是宁愿吞声忍泪，也不呻吟乞怜博得他人的恻隐之心。
    生活给了他们很多的颜色，但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始终保留着一方至净至纯的方圆，留守属于自己的纯净乐园。
    周逸川想唤醒狂奔不止的张允迪，他想跟她一起走他们的以后。
    王腾涛的顺水人情他接受，但是她呢？似乎还是不能抛弃，他到底要怎么做？
    一条短消息在深夜响起：川哥，在吗？
    周逸川的眼神警觉一眯：有事？
    那人回复：是。
    周逸川看了看床上的人，给了那人地址。
    很快，那人就带着两三个人来了，他们都戴着帽子。
    其中一个包裹最严实，头戴棒球帽，里面还有帽衫的帽子，遮挡最里面被发带遮住的眼睛，因为看不见路，走路也是小心翼翼。
    除了那人和这个大概率被控制的人，其他人都在车上等着。
    “三儿，你一个人行吗？”
    “恩。”
    周逸川看见那人带着这样的人进来也是一头雾水。
    收到周逸川的眼神示意，这个叫三儿的男人愤愤不平地讲述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个男人在追求乔穆甄，被乔穆甄拒绝了，而后大半夜跟在她身后，企图行不轨之事，还好被他们制止了。
    周逸川一听也是在频繁地吐气来缓解心中的愤怒，他在房间走了好几圈却还是无法平定。
    蹲在那人的面前，掀开发带。
    突然见到光亮的双眼显然还很不适应，微眯着眼睛低下头想要逃避。
    周逸川一看，思考不给机会，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地抬高，那渐渐下移的大手带来了恐惧，那人不得不睁开眼睛。
    周逸川身上的戾气一下子就重了很多，望向那人的眼睛看似平静，长时间却会让人张皇。
    手里的人开始发抖。
    “呵呵，你也会害怕吗？你也知道害怕吗？”
    “不是，你们为什么……你们这是绑架，不，不是，你们这是违法！违法你知不知道！”
    周逸川直接给了那人一巴掌：“你特么干了什么不是人事儿不知道吗？口口声声说违法，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不知道吗？”
    “你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力抓我。”
    “特么还嘴硬。”
    看见周逸川要起身，那人迅速推了他一下，准备逃跑。
    周逸川完全不急，他逃不掉的，静静地等他回来。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恋人关系。”
    周逸川的眼神是否定的。
    “我们只是这两天吵架了而已，她不愿意让我碰她。”后一句倒是真的。
    “川哥，怎么处理？”
    三儿是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人，不定性却也不坏，遇到这样的事也会愤慨，他早都想动手了，但是没有周逸川的指令，他还是不能胡来，不然他早就让他见了真正的色了。
    那人一听噗通跪地：“我认识她，我真的认识她，高中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承认我是因为没有追求到她，才出此下策的。”

 第76章 无法摒弃的槽点

    周逸川极力地隐忍，不让自己丧失理智。
    看着玻璃窗前周逸川伟岸的身影，那人悻悻地继续说：“我和她的丈夫是一个老家，她还要跟着她的丈夫叫我一声叔叔呢，可是她老公已经死了，她丧偶，我可以追求她。”
    不知为什么，他竟从中听到了一丝骄傲的底气。
    周逸川憋了很久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直接给了那人一脚。
    “送去警局，这种人就适合那里。”
    “川哥？”
    “这种人在我们手里太便宜他了。”
    “不要啊，不要，我没把她怎么样，我真的是他们的叔叔，她的丈夫叫宇扬，我叫康汶鹏，你去老家问问，他们都知道的。”
    “恬不知耻的畜生。”
    康汶鹏的恐惧已经让他理不清思绪，脱口而出的话格外的让人愤怒，不过，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周逸川的身份。
    乔穆甄没想到是因为这些遭遇，再次接受询问。
    李葭和萧荷知道后心疼不已，气愤到摔东西。
    但是乔穆甄也受到了惊吓，看见那狰狞的面孔，她不知有多少个夜没有睡踏实过了。
    在那很久的一段时间里，乔穆甄行走在路上，即使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她也会突然惊恐地看向身后，精神高度紧张地看着周围匆匆而过的路人，在别人的眼里，她成了一个神经不好的疯子。
    有时候，她的一惊也会让身边的人跟着吓一跳，然后因为不满，呵斥着离开。
    想起那个夜晚，她还会惊慌失措地拼命奔跑。
    一开始王毓玟会在公交车站等她，但是她的状态还是没有多少好转，不得已之下，王毓玟商量着以后开车上班吧。
    从王毓玟决定提前退休的那一天起，乔穆甄就陷入了深深的愧疚。
    她知道她的妈妈不仅是放弃了一份工作，她是放弃了自己的那份快乐，她不应该是仅有家庭的妻子，妈妈，外婆，她还应该有自己的朋友。
    她来帮自己，就少了和朋友的聚会，也少了与更好的自己见面的机会，她很有可能被社会沦为工具，而丧失了更好的仰望。
    王毓玟帮自己照看孩子，做一日三餐，现在还要接送自己，而她的妈妈，曾经指责自己是家常便饭，如今没有一点的不耐烦。
    那个曾经一头乌发，她还以为她的妈妈要等到八十岁才会长白发的人，这两年，白发竟像一夜间似的冒出。
    她看见王毓玟的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拉着王毓玟要去染发，却被拒绝：“到年龄了，跑不掉了，染了也还会再长出来的，不折腾了。”
    她的妈妈很爱美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压在她的心口有些难受。
    于父于母，她亏欠太多，她可能真的是个不孝子。
    路灯，车灯交相辉映，匆匆而过太多的情绪。
    她看着王毓玟的背影，一句抱歉远不敌这身躯肩负的沉重，她告诉自己必须坚强起来，才对得起这繁华的人情味儿。
    她开始自己开车上下班，每天都鼓励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事实上她也真的做到了。
    看见她暗下决定后的蜕变，她很惊喜，可是身边的人更多的是心疼。
    看见小樱桃的笑容，再有自己默许的心理暗示，她也在一天天地跟着更快乐。
    有时候一家人出去购物，她也会选择驾驶座，尽管有些慢，但是很安全。
    其实这也是她告诉妈妈放心的一种方式，有时候亲眼所见，切身的感受，会比千言万语带来的力量更能感化人心。
    可是生活还没有打算放过她。
    没过多久，宇扬的老家就有关于她和康汶鹏的传言。
    康汶鹏的母亲为了守住尊严，不惜把恶名扣在乔穆甄的头上，说她是狐狸精，勾引的自己的儿子。
    一些人并不相信，他们也见过小两口回老家时候的恩爱模样，乔穆甄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挺让人喜欢，比较有眼缘的孩子。
    但是还有一些人就是喜欢风言风语，造谣惑众，事不关己就造谣中伤。
    一开始，听到这些无稽之谈宇家人都会辩驳，后来还是乔穆甄劝说不必为此伤肝动火，事情会水落石出，案件也会真相大白。
    终于，案件了结，康汶鹏一家人无话可说。
    反观那些曾经无端指责乔穆甄的人，如今也是倒戈开始讽刺康家人。
    终于受不了那一双双别样的目光，和唏嘘的议论声，康家人搬离了这个他们曾生活多年的地方。
    尽管因为周逸川的人及时出现，乔穆甄没有收到实质伤害，可是伤痕已经存在。
    张允迪并没有打算联系周慧依，没想到她却主动联系自己了。
    就现在的她来说，价值已经远不如她，她并没有攀附自己的必要，拉拢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这些年也没有联系，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张允迪没有回应她，周慧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有时候也会从网络上看到你的新闻，你果然很厉害，年轻有为，不愧是那些年我们的学霸。”
    “远不止此吧？”
    周慧依故作姿态，表示疑惑。
    “那天之后我们便再无交流，见面也是归于陌生人的样子，现在我们还何必如此？”
    “看样子，你对自己的现状并不满意，人呀，不能凡事都看的太重，会太累。”
    周慧依脸上是不易察觉的笑容，那满带深意的神韵让张允迪很不舒服。
    “你好像很了解我呢。”
    “或许吧，比你想象的…多一点？”
    “我没那么容易猜透。”
    这话让旁人听来更像是狡辩，尤其在周慧依眼里竟有些可笑。
    那面她为了保送名额不惜陷害宇扬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到。
    直到后来她才想明白，她以为的笑容只是她不谙世事的代价。
    她只是得到她真正想要的开始，幸运的是这场劫的结果是好的。
    “说吧，什么事？我们之间也不必猜疑了。”
    “也没什么，只是随便聊一聊而已，你不要太紧张。”
    “哈哈，看样子你还是不了解我。”
    再次替张允迪倒了杯酒。
    “喝这杯看看，我挺喜欢喝的。”
    “这些年我和老同学也聚过，都没有听见过你的消息，老同学你应该也不常联系吗？”
    “你很关心别人的私密生活吗？”
    “严重了，我也不喜欢窥探，不过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或许有所改变，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你说呢？”
    “我应该关心吗？”
    “你愿意的话，未尝不可？”
    四目相对，张允迪的表情是冷静的，周慧依是淡然的，明亮的眼中带着探究，还有一丝敌意和防备。
    “那天，我们在酒吧相见的那天，我本来打算送你回家的，但有人来接你了……”
    周慧依的话说的很慢，很轻，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真正的企图。
    她看了张允迪一眼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也是经常到处跑，很多人都变了模样，那天我看见接你的那个人，总是有一种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来，我认识吗？”
    果然是他。
    第二天她起得很晚，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她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回的家，看见桌子上摆放的早餐和解酒糖，她就猜到一定是他了。
    她也并不想去核实，是他就行了，他为她准备的一切，她都得之坦荡，视为应当，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就是这样。
    “我可能和你没有相同的爱好，所以并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他？”
    “嘿，周小姐，真的是你，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
    “是啊，好久不见了。”
    “你最近很忙吗？有没有什么新活动？有没有时间帮我看看。”
    “我很乐意，但是我最近在忙着新系列的创作，也需要灵感，另一边还有几个公司的联名制作工作需要进行，我恐怕没有分身之力啊。”
    “周小姐果然年轻有为。”
    “潘总才是统领大局，运筹帷幄呢。”
    “哈哈，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哎呦，你看我，是不是耽误你和朋友用餐了？真是不好意思。”
    就这样，张允迪看见那个潘总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示意，就算是完成了跟自己打招呼的仪式。
    她也跟着王腾涛上过各类新闻，不管好的坏的，大把风光之时，她是拥抱未来的人，现今的消息却是在提醒她不愿想起的过去，然后承受着她拼命抛弃的吝啬待见。
    张允迪好像真的感受到了那把利剑刻在自己的胸口。
    谁也说不出谁的好，但谁也无法无端指责谁的不好。
    “没关系，贵人多忘事嘛，说不定哪天就会想起来了。”
    那一抹笑容，更加深了张允迪心里的怒火。
    不，她要摆脱，就算是倾尽一切，她也要丢掉这些该死的可笑，这些像垃圾一样的鄙视，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
    时光给了她思考的时间，却没有让她冷静下来。
    “喂，是我，过两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
    张允迪停顿了一下，想说的话还是忍了回去。
    “你会去吗？”
    “哈哈，那你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希望我去呢？”
    “我知道了，等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好，到时候我派人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
    “还是我接你吧。”
    张允迪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每一天都在焦灼的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往常她自信的笑容时常挂在脸上，现在疲惫地硬挤出一抹笑容，还盖不过积怨已久的神气。
    想到是王腾涛剥夺走自己的一切，她就更加生气。
    她苦心经营地一切，为了迎接属于她的光荣，为此，她还开始做自己表情管理的工作。
    她要的并不多，只是属于她的光环，她觉得自己并不过分，也不贪心，只是这样的要求而已。
    如今，他王腾涛都一步一步地收回了，那么，她就要想办法让他尝尝失去的感觉。
    宴会中，张允迪跟着周慧依见她的所谓的“老朋友”，眼神在见到旁边的她，立马有了变化，简单地应付几句便找理由离开。
    尽管张允迪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情况，但是几圈下来，她还是充满疲惫，她看见别人的异样目光，开始招架不住，甚至想要冲过去撕掉对方的脸。
    一杯又一杯，张允迪都是自己喝的，端着酒杯，离开周慧依的身边，来到了角落，吹吹凉风，能得到丝许好转。
    过了好一会儿，周慧依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想她一定是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关注来到自己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实在令人艳羡。
    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有才华，有实力，有魄力，敢作敢为敢当的年轻力量，给这社会发展注入了一股强劲的力量。
    而抛开这些光环不讲，她还是一个婀娜多姿，正值最好的年纪，不会让人觉得幼稚，也不感觉乏味，这样的单身女人，自然会博得关注。
    和她比起来，自己曾经光环的背后，也正是她无法摒弃的槽点。
    “怎么了？是不是这些人都不认识，怪不自在的？”
    我不就是从那样的日子走过来的吗？这话，她现在没有办法说出口。
    张允迪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开口，周慧依继续问道：“还是歇息时间不够，没有调整过来？”
    又是沉默良久。
    “我累了，今天先回去了。”
    “恩，好，早点休息，改天再约。”
    “恩。”
    “我打个电话，让他在楼下等你，你稍微晚点再下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说完张允迪就疾步离开。
    周慧依看着那个背影消失，重新加入人群的交际，笑面如花的样子勾得好几个男人的注目，这样单身的女人谁不喜欢呢？
    不过也有质疑的声音，像这样优质的女人难免让人妒忌或怀疑，因为越看似简单如白纸一样清洁的，越让人怀疑是在遮挡什么。
    桥上车辆疾驰，桥下波涛磷磷，张允迪站在护栏边，遥望着无尽的黑暗。
    听着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再听听湍急水流撞击的汹涌，一下下，一次次，一点一点地在心里放大，越来越响。

 第77章 互相监视

    张允迪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好像每一下都在拉扯自己，恐惧也好像是扑面而来。
    眼前的黑暗好像扼住了喉，她慌张地跑开，带着惧怕，狂奔不止。
    回到家，空荡的房间同样漆黑，张允迪打开家里所有的灯，锁上门。
    还没有走到沙发附近，她就瘫坐在地上，恐惧还没有从脸上散去。
    先前的她为了时刻能够看见自己的仪态，督促自己完成个人管理，在家里设计了随处可见的镜子，捕捉属于她的镜头。
    当她一点点对自己开始满意，也会静静地观赏自己的姣好容貌。
    今天，同样的位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却喜欢不了这样的自己，颓废，无力又疲惫，陌生的不像话。
    望着望着她就哭了，眼泪直流而下，可是看见镜子里的人更加难堪了。
    她发疯般地冲回房间，再次对着镜子给自己补妆。
    已经严重晕妆的脸，一边哭着一边给自己补妆，怎么都不会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还是对自己不满意，她想她需要换身衣服。
    满满衣柜里的衣服任她挑选，试了又换，换了又试。
    还是不行，再次看着自己的脸进行表情管理，她对自己失望极了，一点都不自然，也没有那种感染力。
    她记得，周慧依的脸上有太多的情感和深藏不漏，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她开始发泄，砸碎了家里的镜子，每一个角落的镜子，她都不满意，想让它们通通消失。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张允迪不理会，继续砸。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有声音却不来开门，再听怎么都觉得奇怪，急促地敲门，担心的微皱眉头。
    “张允迪，开门，张允迪，开门，开门，听没听见，是我，周逸川！”
    随着“周逸川”三个字，房间里也停止了响动。
    门打开了。
    周逸川还没来得及查看张允迪的情况，她就抱住了自己，也只是安静地抱着自己，没有声音，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才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张允迪不着痕迹地在他怀里一蹭，擦掉些许痕迹，想告诉他，也就还好。
    周逸川看见一地的狼藉，给张允迪抱到沙发上，不让她乱动，自己则是开始忙来忙去的打扫。
    张允迪坐在沙发上看着周逸川忙活的身影，慢慢地躺下，眼睑开始疲惫地眨动，一下一下地，思绪也开始恍惚。
    她突然有那么一刻在想，就这样的话也是挺好的，这样的生活，平凡却充满味道。
    就这样，一张一合，人渐渐地酣睡过去。
    她睡得很好，一夜都没有醒来。
    周逸川看着那张脸出神，如果，她是在等自己多好。
    曾经，他们还没有来到王腾涛身边的时候，他有一种错觉，她也在慢慢地向他靠近。
    曾经，看她陪在他的身边，他就想守护是怎么样的存在，真的只能默默地站在身后，连只言片语都不能随便说说吗？
    曾经，他也想过为她得到她眼中的一切，但快速成就的方式必然会伤害别人，脚踏实地的努力又很难等到她来自己身边。
    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她却又再一次拼尽全力逃跑。
    听到她去参加宴会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就下沉，听到她跑回了家，他就往回赶。
    落地窗前，城市的灯光还是那么明亮。
    “查到了吗？”
    “是周慧依小姐的车，这段时间，她见得最多的人就是她。”
    “周慧依？”难道是她？
    “是设计师，新闻报道的都是励志一面，据说她们还是同学。”
    果然是她，不过她们之间不是闹矛盾了吗？怎么会突然又开始走的这么近，还派车来接她，这个时候带她出席宴会实在不是聪明的选择，她想做什么？
    “跟着她。”
    “是。”
    周逸川的人跟着周慧依，发现她要么不出门，要么出席各种宴会，还挺忙碌的，神经也就有些放松了，很快便被对方发现了。
    “后面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查。”
    “好。”
    周慧依看着手稿怎么都不满意，有些烦躁，打开了一瓶红酒，配上一段舒缓的音乐，很享受地坐在窗前，闭目养神。
    恼人的电话响了很久，周慧依都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再响起，直到她的心里稍微平复，她才拿起手机看看。
    回拨过去，那人很机械地直奔主题。
    “查到了，是周逸川的人，他…可能有点背景。”
    这人的话的意思是提醒周慧依再观望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周慧依“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再次打开音乐，配上红酒，回到了老位置。
    他让人跟踪自己，应该是因为张允迪，那么他已经知道她了。
    她和他是男女朋友，那么她和他呢？而他们又是上下级的关系？太乱了，不过她又觉得这会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一连几天周慧依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没有和张允迪联系。
    张允迪的工作也因为上级的指令得到了锐减，这样一来，她不仅没有得到休息，相反，整个人都呈现出疲态，精神状态不佳。
    听见张允迪是萎靡不振的状态，周慧依勾了勾嘴角：“知道了。”
    找到了周逸川派来的跟踪自己的人：“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有事可以当面聊。”
    没有等来周逸川的消息，周慧依再次找到张允迪。
    “我这段时间忙着交稿，也想着能让你好好休息，都没有联系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什么事？”
    “恩——明天有个活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挺多人的，应该很热闹。”
    “好。”
    挂断电话，周慧依双臂环胸：“你会来找我的。”
    再和张允迪见面，周慧依发现她和上次见到的她已经大有不同了。
    仇恨也在退散，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毫无斗气。
    突然，她觉得自己需要抓紧时间了。
    令张允迪没想到的是，参加活动的还有那天围堵自己的人，那天信誓旦旦的话语，此时此刻好像在她指责她，嘲笑她，她有些不想靠近那波人群。
    周慧依不了解情况，对于她脸上的异样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拉着她就向人群走去。
    看见张允迪，都是惊讶地神色，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很多人更想逃避这场对视。
    商场有资历深厚的成功人士，也有初出茅庐就取得卓有成效的成绩，周慧依显然是后者，至少在层层地包装下看来如此。
    而常年游走在各个活动地点的人来说，了解宾客的信息，是基本的活动准备，当然也有趾高气昂的前辈，对于层出不穷的后辈并不放在眼里，这也成了他们停滞不前的原因之一。
    不管是迫于对周慧依未来的期许，还是迫于她现在的可得利益，也让很多人放下芥蒂前来搭话。
    众人对于张允迪的敷衍，一下一下地刺痛着自己。
    她并不是只愿意依靠某人的关系博得关注，她只是在寻求别人赞赏的过程中迷失了方向。
    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周慧依便放手说：“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巧不巧的王腾涛妻子也来参加这场活动了，她刚刚来，就看见了张允迪。
    张允迪看了一眼转身对周慧依说：“我先回去了。”
    “好。”
    周慧依也不希望她再待下去，容易让人误会她们是有多亲密。
    迎面打个照面，王腾涛的妻子却先开了口。
    “你还好吗？怎么气色不是很好。”
    “我很好，谢谢夫人的关心，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次，张允迪冷静多了，可是这才多久没见，她就疲态的不成样子，也没了先前的精气神和斗志，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几岁。
    周慧依看着她们打过招呼，便早早地准备迎接。
    只是她小瞧了王腾涛的妻子。
    她总是轻易地让人陷入迷惑，猜不透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王腾涛的妻子直面自己的周慧依，竟觉得和自己有些相似。
    不过她觉得她并不像报道的那样简单，她从张允迪身上能够看到可怜甚至会心疼，但是这个周慧依会让她想要提醒自己小心。
    果然参加完这场活动的当晚，周逸川就找到了自己。
    “好久不见。”周慧依还是那样专业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
    周慧依是不失礼的惊讶：“想不到你喜欢开门见山。”
    “毕竟大家都很忙，这不是坏事。”
    “我们并没有什么矛盾吧？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针对我？”
    周逸川的身子微微前倾：“呵呵，我？难道周小姐的灵感都是由此得来的吗？”
    周慧依看着周逸川的眼睛：“当然。”
    “你们一直在这家公司工作吗？”
    “还是说点你的真实想法吧，这些新闻都有，没有的你也调查过了。”
    “哈哈，我原来一直想不明白宇扬为什么和你关系好，现在我可能知道答案了。”
    “也许吧。”
    “怎么，你们也闹矛盾了？”
    周逸川终于等到了周慧依的目的，她应该还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吧。
    “人不都这样嘛，走着走着就散了，还需要什么矛盾吗？”
    这一点她还是有所体会的。
    周逸川知道她靠近张允迪只是一个开始，她最终还是想利用这层层关系找到宇扬，至于那之后她想做什么，无非就是两条路。
    一条携手共度美好，另一条便是摧毁他，如果只是打算问候，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机。
    至于到底选择哪条路，他也不敢笃定，因为他看见她的眼神里有深渊。
    没有从周逸川口里得到线索，那就把张允迪套牢，她就不相信周逸川会无动于衷。
    张允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收到参加活动的消息，都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激起她的激情。
    曾经的她，这时候可是会早早地就开始准备，难道她也变了？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跟着周慧依参加的宴会，张允迪越来越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原来她跟王腾涛一起参见的时候，她还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现在跟在周慧依的身边，却觉得无比煎熬。
    她看着人来人往，眼神跟着飘荡。
    看见王腾涛带着自己的妻子也来了，她还挽着他，两个人看来恩爱有加。
    接着是周逸川和穆叶许。
    和他对视，张允迪的眼神有些迟疑和胆怯，有种做了亏心事被撞见的感觉。
    渐渐地，她的呼吸开始局促，整个人更是如坐针毡的难受。
    周逸川知道她一定是又跟她出来了，她还是那样不听劝诫，可是他也无可奈何。
    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看见了穆叶许，她一定会有所怀疑的，如果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那么他就更危险了。
    周逸川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这里的穆叶许还没有注意到她，而她正向他一步步走去。
    “老板，有点问题。”
    “恩，知道了。”
    王腾涛的妻子看见他嘴角微抿，心想一定是那里有什么问题，心也跟着一沉。
    “有点问题，你去看看。”
    “好。”
    穆叶许觉得事有蹊跷，但还是离开了。
    王腾涛叫来周逸川，让她把张允迪带走。
    王腾涛担心张允迪会胡来，周逸川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让他同意的却是另有原因。
    周逸川的车没走几分钟就被人拦下来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一条消息，只有两个字：过来。
    周逸川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就被张允迪拦住。
    那是第一次，他看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有担心，他可以把那当做是对自己的担心吗？
    他轻抚她的手背，她却抓的更紧了，轻柔地说了一声：“放心，没事，我认识。”
    张允迪才放手：“快点回来。”
    “好。”
    周逸川的答应好像甜甜的蜜糖，连绵不断的心口回味。
    第一次，是周逸川无法描述的喜悦，他找不到庆祝的方式，他知道今夜，他要失眠了，可惜的是，他很可能只能靠回忆体会幸福。
    “怎么回事？”
    “有人可能想找你，周慧依刚刚也在宴会厅。”
    这一次，他可以肯定了，不过，也只是点到为止，他们之间还需要距离。

 第78章 她不干净

    “你…”
    “其他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只管做你的事，另外她已经派人监视我了，你也注意一下。”
    “恩。”
    “什么情况？”
    “王总，没事，一个想偷货的家伙，已经处理好了。”
    “恩，小心点，不行就加点人。”
    “好。”
    那天，周逸川陪了张允迪一夜，她趴在他的怀里，他早已麻木难受，看见她的容颜却不舍得动弹半毫。
    怀里的人让他不禁想起她的话，心头的甜激起的浪，扬起的笑容无比的狂，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一连几天周逸川都陪着张允迪，也让她放松了不少。
    陪她吃饭，陪她看电视，或者陪她去公园走走，尤像一对小夫妻。
    周逸川恍惚间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他在心里祈祷，下一秒还是这样的画面。
    有了周逸川的陪伴，张允迪好像也看见了世界的多彩。
    自从见过了宇扬，周慧依的生活就不再安生。
    她想尽办法得到关于他的消息，却仍然得来那不是宇扬，是叫做穆叶许的男人。
    可是他们太像了，纵然他们之间还隔着很多人，她仍觉得那一眼，她觉得他就是他。
    她给张允迪打电话，张允迪也不接，再打就被挂断，她开始慌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急，不要急，网已经展开，就不能随随便便收了。
    确定周逸川离开了张允迪的住处，忙起了工作，周慧依便来找她，不想门口却有人在把手，她知道一定是周逸川安排的。
    “周逸川，你是要跟我宣战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一时间，各大新闻网都有关于王腾涛夫妇，周慧依等一系列能够激起张允迪神经的新闻。
    轮番上阵，像是洗脑一样的存在。
    周逸川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刺激她。
    他让她去他的住处住，也给她换了号码，可是结果还是如她所愿，她选择了周慧依，选择了那个她。
    张允迪看着那一双双拦着自己的手，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什么时候她要这样过日子了，还要让人来监视自己。
    她怒火中烧，发了疯的要冲破这束缚。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瞧不起她，看不上她，她也努力过，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真心的夸自己。
    张允迪抓住一个手臂就咬，又捶又踢，凡是阻拦的，都没有逃得过去。
    她需要宣泄，泪水也因为委屈来的匆匆。
    周逸川的手下赶紧报备情况，一听张允迪哭了，就心疼地吼道让他们放人。
    周逸川一下飞机就又转机飞回，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允迪跟着周慧依来到宴会厅，人也不是很多，不过有些面孔她还记得，那天的潘总，今天的宴会就是他举办的。
    相比上次见面，潘总今天有些异常热情，张允迪只当是因为周慧依的原因。
    不巧的是再次撞见王腾涛夫妇，结合前几天的新闻报道，她一下子火冒三丈。
    他对外宣称是因为她对公司做出的贡献，而选择收回她的一些权力，让她好好休息，但并没有像外界传言那样架空她，他一直都跟看好她的能力。
    时隔多日，她仍就能够熟练地背出报道里他说的话，一字不少。
    握紧了粉拳，眼神的敌意再次袭来。
    王腾涛感受了一双注视，去找寻，正是张允迪，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带着妻子去找潘总。
    侧身间，他和妻子都看见周慧依拉走了张允迪。
    不一会儿主人公不见了身影。
    王腾涛的妻子也找个去卫生间的理由离开。
    顾及到周逸川的关系，王腾涛思考片刻还是派人去察看了情况。
    一场名义上的宴会，实际上却是为了实现肮脏的目的。
    潘总对于周慧依的喜欢已经不止一次地表露过，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不知碍于情面还是为何，周慧依也不曾直接地拒绝，就这样吊着人家的胃口。
    周慧依“好意”地撮合张允迪和潘总见面，以此来实现她的进一步计划。
    王腾涛的人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异样就回去报备了，也就是那个转身后不久，房间里有了响动。
    周逸川突然冲进房间，张允迪是已经睡着了的状态，而一旁的周慧依似乎甚至还算清醒。
    周逸川带走了张允迪，周慧依赶紧也跟着走了。
    潘总出了门左右看了看，他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殊不知还有最后一人留在了最后，也是最让人忽视的人。
    回去之后，给张允迪擦脸的过程中发现了手臂上的针眼。
    不好的猜想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休，最好这不是真的，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趁着张允迪还在熟睡，周逸川赶紧找到周慧依了解情况。
    没想到周慧依却以自己不舒服为由拒绝了见面。
    周逸川听着声音完全没有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人，倒像是优哉游哉地喝着酒，事实也的确如此。
    周逸川只得再找机会了，没想到还没从她口中得知，就已经亲眼证实了自己的所想。
    他努力地安抚，她仍就挣扎，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真想放手，可是想到那她会更痛苦，他就陷入了选择的困境。
    张允迪的头发因为挣扎而有些微湿，脸色也泛白了。
    收到周慧依见面的消息，周逸川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开篇点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查不到？”
    “周慧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以为我是一个很有耐性，好脾气的人啊，我告诉你，等你知道我的底线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周慧依真的能够感受到周逸川身上的怒气，虽然方则的脾气不好，但是你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他要生气了，而他——周逸川，不开玩笑的说，真的很难猜，会让人头疼。
    周慧依逃避周逸川眼神里的怒火，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摇了摇：“桌子下方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我也能收到你的回礼。”
    周逸川一摸，是一个优盘。
    周慧依看着那转身离开的背影，一杯酒一饮而尽：“还不都一样，凡是在意的人的事，不都是急不可耐的样子。”
    周逸川听过后就找人核实了录音的真实性，得到的结果却是有技术处理过，内容很可能和真实情况有差异。
    这一次，周逸川没有等周慧依的电话，更没有给她准备的空当，当她把这个给他的时候，就会预料到今天的情况。
    周逸川留给了周慧依一丝尊重，将优盘摔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你特么就拿这个东西糊弄我？”
    周慧依也不急，轻轻转动椅子，轻快地起身，站在他的面前问：“我的回礼想好了吗？”
    周逸川的拳头紧握，骨节分明而有力地骇人，双目无神地盯着墙面。
    “他死了，多年前的事故，你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并没有找到尸骨，我不相信，他一定还活着，我相信他还活着。”
    “周慧依，你够了，就算他活着又怎样，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我不在乎，他现在已经是死过的人了，再见，他就可以是我的人了。”
    “那么，祝你们早日相见。”
    “这句祝福就免了，我们已经见过了，那次宴会上跟着王腾涛的人就是他吧？”
    “不是，他是别人。”
    “别以为你们假装不认识我就不知道。”
    “周慧依，我劝你醒醒吧，别再痴人说梦了，他——你得不到的。”
    目光交汇便是一场争斗，争执不下后，还是周慧依败下了阵。
    丢下另一个优盘，转身不再看周逸川。
    周逸川拿着新的优盘离开，心里却在为他担心，他真害怕因为自己激怒她，反而让他遭遇不测。
    可以确定是潘总做的了，不过她以为这样就算是撇干净了？
    现在周逸川的心思不是全都放在工作上，这也挺让王腾涛不满的，可是他又需要他，不能惹毛他，权衡之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惹乱子就行。
    周慧依再次联系到张允迪，给了她在自己面前乞求的机会，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
    “周慧依，帮帮我吧。”
    “可以啊，那你……”
    “我听你的。”
    “好。”
    周慧依很快就让张允迪上了瘾，周逸川发现后怒火中烧，找到了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打算给我回礼，我就从她那儿要呗，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周逸川愤怒地掐住了周慧依的脖子：“你特么…疯了吗？”
    周慧依艰难地笑了：“你以为张允迪没有疯吗？她早就疯了，哈哈，现在才刚刚开始，她已经彻底疯了，哈哈……”
    “以后离她远一点。”
    周慧依被周逸川狠狠地推倒在地，她还在笑，得意地笑：“可是她离不开我。”
    难受的时候张允迪就求周逸川帮帮自己，或者让她自己去制。
    周逸川心疼的难受，等她挣扎一番过后，整个人都湿漉漉又无力地躺在床上，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命运。
    第一次，周逸川约穆叶许喝杯酒。
    抬头可以看见零星几颗星星，赶不走眼前无尽的漆黑。
    “你的事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听到周逸川说话的语气，穆叶许就看向他的脸，那是他卸下防备后的疲惫，他明白他为自己争取了很多时间。
    他还没有回答，周逸川继续说道：“她上瘾了，是潘总和周慧依动的手。”
    穆叶许握上他紧握的拳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
    “周慧依你要小心，她不干净。”
    周逸川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血色还没有恢复，抚摸脸庞：“再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恩？”
    然后在她的额头留下深深地一吻。
    王腾涛打算举办公司周年庆典，也借此机会为以后铺路，包括自己的儿子。
    好不容易劝说儿子也答应回来了，王腾涛的妻子早早地就开始准备饭菜等候，时不时地看看手机，看看手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心心念的儿子。
    本来见到妈妈还是挺高兴的事，结果王腾涛一回来看见他就横眼冷对，儿子就直接甩脸出去了。
    从小儿子和王腾涛的关系就不是很好，长大了，因为很多的原因，包括他和张允迪的报道，都让他气愤不已，关系就颇有水火不容的意思。
    两个人见面一句话没说，就再次闹僵。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什么脸色这是？”
    “我就这样！天天什么正经事也不做，不是赛车就是到处跑，去酒吧。”
    王腾涛的妻子还算是个开明之人，她同意孩子应该有自己的兴趣，也同样希望他能有一份他热爱的事业，所以，他们达成了君子之交，她可以再放任他两年，这是第一年。
    “谁不想趁着年轻好好玩儿一把，总比人老了还不收心要强，还有，他如果有他想做的事业，我会全力支持，我的儿子不是非得子承父业。”
    王腾涛还是给了他儿子很多的便利条件，至少去哪里都不缺人陪他玩儿。
    周逸川回到家，发现他安排保护张允迪的人竟然倒在地上。
    他赶紧挨个房间查看，找不到她的影子，再回来检查那个人还有呼吸，发现他的旁边有一个针管，她一定是逃跑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张允迪竟然去找王腾涛了，哭求着让她帮帮自己。
    王腾涛看她已经神志不清的样子，怀疑她是用药了，嫌弃极了，正要离开，却听见张允迪喊道：“你这个傻子，你不知道吧，穆叶许他是卧底，他是来监视你的，哈哈，笨蛋。”
    周逸川也听见张允迪说的话了，这件事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允迪看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恐惧的摇头：“你看见了吗？王腾涛，他就是卧底，他来抓我了，你看，下一个就是你了，哈哈。”
    王腾涛极力地压制心里的怒气不让自己发火，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把她带走吧，以后看住了。”
    周逸川点头示意，抱着瘫软无力的张允迪离开了。
    周逸川本来还有些担心王腾涛会因为张允迪的话而停止行动，幸好因为她现在的样子，觉得她是在胡言乱语而没有放在心上。

 第79章 突如其来的业障因果

    “你给他打个电话，明天的庆典别忘了。”
    “你也别逼他了。”
    “知道啦，就你疼儿子。”
    王腾涛知道她从不支持自己做毒品生意，她也明示暗示过自己多次，但是他一旦停下来，很多事都无法控制，他的公司也会有危险。
    他不会让儿子做这个买卖，他希望他能帮他打理其他的产业，如果有需要，这趟浑水，他只想自己参与。
    “货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准时出货。”
    “好。”
    宴会厅热闹极了，眺望全场，王腾涛心满意足，缓缓从楼上走下，享受着热烈的掌声。
    致词他已经准备很久了，这一刻他早已急不可耐。
    他还没有从台上下来，特助就拿着他的电话狂奔而去。
    王腾涛看着他的脸就知道出大事了，他从没有看过他如此慌张过。
    电话那端的话语简短，却也让他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他望向妻子的眼神空洞无神和绝望，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
    目光交汇，王腾涛妻子的心早已不能平静，那两行泪更是可怕的警示，不安侵蚀着身体，带走了支撑的力量。
    王腾涛尽力搀扶自己的妻子，可他觉得自己也要坚持不住了。
    刚出门口，就与警察打了个照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王腾涛和警察对视，明白了所为何事。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的，但是现在先让我去趟医院好吗？我儿子出车祸了，情况很严重，我就去看看，求求你们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儿子了。”
    说完，王腾涛的双臂缓缓伸出，还有些颤抖。
    警察还是同意了让他们去医院看儿子，也没有给他铐上手铐，一个父亲的尊严，他们也想帮忙守护。
    手术灯已经亮了快十个小时了，王腾涛守在门外想到了以前，他陪儿子玩闹的样子，他笑的很开心，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很好，一家人和睦融融。
    可是后来，他也心疼妻子和孩子，他想要给他们更多的条件，他开始疯狂应酬，甚至夜不归宿。
    这些，他的儿子并不记得，只记得他脾气越来越暴躁，他刚刚喊出的“爸爸”，就会被他一声“出去”呵斥。
    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不再亲密，他用仇恨的目光掩饰他的惧怕，而他则是用挑剔地训斥督促他要争气。
    现在揪心的疼让他只愿意祈祷他平安就好。
    医生终于出来了，却告诉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审讯室里，王腾涛是长久的沉默，审讯过程也是断断续续的。
    王腾涛的妻子一下子被掏空了，儿子躺在病床上，他的丈夫也被带走了。
    “知道你儿子怎么出的车祸吗？”
    “他喜欢赛车，在国外的时候就喜欢这些很危险的活动。”
    “我们检测过了，结果是…阳性。”
    王腾涛犹如五雷轰顶，想起了儿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罪孽。
    他拽自己的头发，捶打自己来惩罚自己，可他的痛，他却不能分担一点。
    一场大哭过后，王腾涛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
    知道穆叶许的安排后，周逸川就安排他和张允迪的逃亡计划，尽管他们都不愿意，他们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周逸川，自首吧，她也需要治疗。”
    “我会想办法的。”
    “就算你带着她逃走了，你能一直逃下去吗？那就是你想要的的生活吗？”
    “我本来就不想参与这场屠杀，我早都希望这些东西可以从这世界上消失。”
    “周逸川……”
    “我们今天没有见过。”
    穆叶许并不打算放弃，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自己回去的。
    人的情感真的是很玄幻的东西，你看不到，摸不着，偏偏就想抓住不放。
    哪怕是漠视，他也愿意待在对方的身边，守得一方的心安。
    周逸川也有理想，可是却为了张允迪折服，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在别人眼里，他真的很傻，甚至是无药可救，可是他心里的感受，没有人能够真正得失相抵。
    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医院还是传来了王腾涛儿子的噩耗。
    一个家庭就这样毁了。
    你可以说这突如其来，也可以说这是业障因果。
    夫妻双双白了头，儿子也终将不得复生。
    夜里，王腾涛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孩童的梦，他看见一个小家伙背对着他哭泣，求他救救自己，他看不清孩子的脸，伸出手却和孩子越来越远。
    醒来，他已经泪流满面。
    王腾涛交代完一切，眼眶也是通红，哭求着可以让他送儿子一程。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是他是爱他的，从没有变过。
    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层层申请，终于得到了许可，但是也有条件限制，他只能在人少的时候出现。
    王腾涛抚摸着没有温度的脸庞，想起他是因为吸食毒品出现幻觉导致的车祸，他的心口就压得难受。
    看见王腾涛来了，她的妻子擦了脸上的泪水，大刀阔斧地走向他，直接就甩了一巴掌。
    “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警察赶紧拉住情绪激动的二人。
    王腾涛只能低头哭泣，是他，的确是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王腾涛的妻子也是陷入了自责的困局，如果当初她可以决绝一点，如果当初不顾一切地阻拦，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而他们还不知道穆叶许的身份真的是卧底。
    王腾涛的落网也牵出了很多商界里的暗黑产业，那个给张允迪注射毒品的潘总，也没有逃得过。
    周逸川和张允迪也好像人家蒸发似的不见了踪影，周慧依也是一直跟在穆叶许的身边。
    她想抓住他的弱点，因为她怀疑他真的是卧底，那么她是不是就有了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穆叶许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周逸川和张允迪，而她周慧依几乎也时刻跟在他身边抓他的尾巴。
    可是他又时常为了逃亡而冒死一试的时候，她就不想坚持自己的怀疑。
    她跟自己说，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不就行了，何必苦苦相逼。
    可她不知道的是，穆叶许之所以愿意把她留在身边，是因为他在怀疑她。
    在她坦白之前，穆叶许就已经发现了她在吸食毒品，她博得爱怜的说辞是那次她想要就张允迪，却被潘总一起害了。
    只不过，穆叶许和周逸川一样，都认为她不简单如此，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直到与她再次重逢，才让他的计划出现了岔路。
    他也没想过，因为这一次的犹豫，差点毁掉了他的人生。
    他跟着她走过白天和黑夜，马路和公园，还有马路的对面，那些地方并不是他的目的地，只是他想陪她走过的日子。
    穆叶许也不知道，这些年，乔穆甄的身边有周逸川派的人。
    现在也一样会安排人，但考虑到穆叶许的关系，就少了很多。
    一晃眼，萧荷也快要生了，看那圆滚滚的肚子，方则心疼不已。
    一有时间就给还未出世的孩子做思想教育，告诉他要孝敬父母，纯真善良，对妈妈要特别的好，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把妈妈放在第一位，拼尽一切爱护她守护她。
    萧荷的手指点着方则的额头推开：“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你别让他这么辛苦，这些人情世故等他出世以后了解也来得及。”
    “哎呦，老婆，我不是心疼你吗？”
    萧荷一脸幸福：“不过，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有老师的模样了，懂得循循善诱的道理了。”
    “那当然，你不看看我老婆是谁？人美心善，我都不知道我是积了多少德换来的这一份幸运。”
    萧荷看着方则的眼睛，只是对视眼眶就有些湿润，轻轻吻上方则的额头：“是我的幸运。”
    方则拥抱住萧荷：“老婆，我爱你！”
    “我也是。”
    方则一手搂着萧荷的肩膀，一手轻抚凸起的肚子：“老婆，你说你一去就是快一个月，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你等新来的老师熟识了工作就来找我。”
    “好，啧——你说乔穆甄能照顾好你吗？”
    “你放心吧，你看看小樱桃已经上幼儿园了，你呀，你呀。”
    萧荷的到来无疑给乔穆甄和李葭的生活带来了满满的充实感。
    她们一起散散步，都觉得时光施了魔法，总是能发现接连不断的趣事在和她们招手。
    有时候李葭会来的晚一些，两个人就先绕着圈等她来。
    李葭也是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本来钱作晗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来一场久违的约会，不想被她干脆地拒绝，没有一丝留恋。
    那一刻，他拿着手机默默地在心里排着自己在她心中的位份，结果，一排到底，惨不忍睹。
    想着要不回家和妈妈一起吃个饭算了，结果刚进家门，妈妈就望着李葭的身影，等了半天没看见人，轻抬下巴问问自己的儿子。
    钱作晗假装看不懂：“那个，我还没吃饭，妈还有饭吗？”
    “有饭也不给你吃。”
    “妈，我看您怎么像后妈呢？”
    “哎呦，你就当我是后妈吧，好吗？我跟你说啊，你今天要是带葭葭回来，满汉全席我都会想办法，不带回来，你就去外面喝风吧。”
    “妈——”
    “哎呦我的天呐，你可别再叫我妈了，我这辈子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妈”了，现在听，怎么听都头疼，胸闷，无力。”
    “妈，那你这得注意了。”
    钱妈妈凌冽的眼神杀去了钱作晗的锐气，乖乖地闭上嘴，立正敬礼报告错误。
    钱作晗反思的发言刚结束，钱妈妈就绕着他转了一圈。
    “呦，今天风格变啦？看这精心打扮的模样，是打算约会来着的吧，肯定不是吵架，被人放鸽子啦？哎呦你看看，人家谈恋爱都是如胶似漆的，再看看你，哎……”
    “妈，我可是你儿子。”
    “瞎说什么呢？我是后妈，我谈的恋爱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甜甜的恋爱，可不像我。”
    “妈，你很时髦啊？”
    “真老土，那叫洋气。”
    “好好好，洋气，洋气，不过，妈，我真的觉得你越来越年轻了。”
    “哼，不然怎么办，也不知道我的儿媳妇们是哪个年龄段的，我就得涉猎广泛些了，要不然怎么讨好相处。”
    大概是听出妈妈话里的无奈了，让钱作晗忍不住想笑。
    “想笑就笑呗，憋着干什么？也没有女生嫌弃你。”
    虽然妈妈会因为担心自己而故意说些刺激自己的话，但钱作晗和钱安澈都真心地希望他们的妈妈，能永葆这样的心态去生活。
    乔穆甄和萧荷先下了车，李葭停好车再去汇合。
    没想到，也就是短短停车的时间，萧荷就遭遇了不测。
    看见有人站在桥边，一只手抓着护栏，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好像在拍视频，又好像在直播，但这样的动作确实太危险了。
    萧荷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却听见那人对着手机说：“又来了个傻子。”
    乔穆甄一听自然不乐意了：“萧荷，算了，别多管闲事了。”
    要是以往，乔穆甄一定会把她拖出来好好教育一番，但现在萧荷已经快生了，不能有危险。
    萧荷的性格和善良哪里听得乔穆甄的劝阻，径自上前，乔穆甄只能默默地护在身旁。
    看见萧荷一点点靠前，听着她嘴里的言辞说教，那人不屑地一笑，将镜头对准萧荷：“来来来，给你们看看这个傻子，你们看看是不是真傻，她还有个朋友，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妹妹，你先出来，你这样太危险了。”
    “你谁啊？”
    “你先出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哈哈，这个傻子，她以为我真想跳呢。”那个女生对着镜头玩味十足，危险似乎对她不能构成威胁，所以她好像没把任何事当回事。
    “姑娘算了，别管她了，她站这儿有一会儿了，我们都劝过了，都被她骂了。”
    “是啊，自己的命不珍惜，谁又能拦得住呢？”

 第80章 生命不是开得起的玩笑

    旁边三三两两的人开始议论，不用听都知道是五花八门的猜想，他们对于这个年轻女孩子的行为很不理解。
    乔穆甄一听就更不愿意萧荷趟这趟浑水了，拉着她就要走。
    萧荷拉开乔穆甄的手，再次靠近，她想试图了解她。
    她的一步一步都记录在那个女生的视频里，还伴随着她的嘲笑声。
    “曾经无数次，我也想过一走了之，但是我很庆幸，我坚持过来了，遇到了我的幸运，我这辈子的恩宠，和即将出世的小宝贝。”
    她不懂，她又怎么会给她机会呢。
    “漫无边际的黑，我也恐惧过，绝望过，其实，我们都在等一个契机，迎接我们的奇迹，让我们的生活焕然一新，生活的曙光会照进来，不要丢掉自己。”
    乔穆甄的喉咙开始难受，鼻子也有些堵塞，她心疼地看着她。
    那女孩儿并不能理解萧荷的意思，但是她看见萧荷眼里的温柔，再看看乔穆甄泛红的眼眶，她有些恍惚的一瞬间，也就失去了依靠的力量，整个人往下坠落。
    幸好，乔穆甄和萧荷及时拉住了那个女生。
    可是乔穆甄也看见萧荷的肚子在用力的那一刹那撞上了护栏，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喊道：“萧荷，小心肚子，你松手，我可以，你快松手。”
    “别松手啊。”是那女孩儿的声音。
    清晰地看见萧荷急速变红的脸颊，和难受的表情，乔穆甄难受极了，她放弃了萧荷，对后面的人喊道：“快来帮忙啊。”
    不是都不愿意帮忙，只是那女孩儿先前口出恶言，众人担心会被反咬一口。
    幸好大家早已打了求救电话，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抓住我呀，电话重要，还是人重要。”
    “我电话不能丢，里面有很多视频和照片。”
    女孩儿的选择让多少人觉得无药可救，为了她一个孕妇忍着剧痛，她却因为一个手机而担忧。
    李葭下了车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两只流浪猫，忍不住拿出食物逗弄了一会儿，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一定不会饿到这些小家伙，反倒是担心它们会吃撑。
    “好了，姐姐不合你们玩儿了，还有两个老阿姨在等我呢，你们自己玩儿吧。”
    看了看双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冲洗一下：“干妈嘛，还是要注意一下为生的。”
    沿着先前说好的路往前走，看着急救车从自己的身边疾驰而过，带着急切的鸣笛声。
    李葭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车辆，丢下手里的累赘，追上去。
    她冲着那些人大喊着：“乔穆甄，萧荷。”
    她明明用尽了力气大喊，却连自己都听不见。
    她快要窒息了，无助的眼神，拨开人群，一个女人正趴在护栏上嚎啕大哭。
    李葭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却不敢走近了，因为她没有找到再用不上三周的时间就会成为妈妈的人。
    就在救援人员刚刚到达的时候，乔穆甄和萧荷终于在别人的帮助下合力救出。
    众人松了一口气，萧荷为了确保她的万无一失，始终没有放手。
    女孩儿却在第一时间检查手机，没想到又因为这个原因，她再次游走在坠落的边缘，显然那个女孩儿并没有因为一次危险就得到了警告。
    可是这一次，救了女孩儿的萧荷早以体力不支。
    众人救出了女孩儿却来不及救萧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整个人向水面坠落。
    乔穆甄的眼睛睁得老大，整个人几乎探出去的喊叫，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没有抓到她。
    萧荷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闭上眼睛觉得轻松了很多，就在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见了那声急切的“萧荷！”她一下子又醒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只告诉自己挺住。
    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变得湍急，萧荷一下子就被冲走了。
    救援人员赶紧开始搜救，周围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帮忙寻找踪迹。
    那个被救的女孩儿看见还没有搜救到人，看看人群就想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没想到被人拉住。
    “人还没有找到，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还打算走？你还是个人吗？”
    “这不都有人救她了吗？我又不会游泳，在这也帮不上忙。”
    “你就是看，也得看到最后。”
    “我又没让她救我。”
    “小姑娘，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可让她别放手了。”
    “我是让另外一个人别放手。”
    女孩儿的狡辩像是贪得无厌，厚颜无耻的恶魔，一点一点地叫嚣着乔穆甄的神经。
    本来瘫软无力的她，因为女孩儿的话激动地站起，走到她的身边，拽着毫无防备的她来到护栏边。
    女孩儿想要逃避开不看，乔穆甄偏不让。
    “看，好好看看，她就是为了救你掉下去的，你怕吗？你应该不知道什么叫怕吧，她是个孕妇，预产期只剩十七天了，你还能说出那么没人性的话，你根本就不配为人。”
    乔穆甄的手指头一下下地戳着女孩儿的肩头，她也没有反抗了。
    李葭第一次看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也才了解了大概情况。
    搜救时间越久，众人对女孩儿的指责声越重。
    乔穆甄也始终坚持让女孩儿直面水面，不准逃避，她需要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危险，带来的危害有多大，这根本不是什么刺激的游戏。
    当你带着一份执意去面对生活，去坚持，生活有时候也会在你面前低头，想要别人的惧怕和尊重，首先你需要先交代自己。
    萧荷的执念和幸运便得到了上天的垂怜。
    她被一个正打算找地方钓鱼的垂钓者发现并救了。
    得知萧荷获救众人喜出望外，多少人流出了动情的泪水。
    赶往医院的路上，乔穆甄和李葭都不知要怎么跟方则说，还是等看下情况再说。
    再三思量，二人还是觉得应该尽快告诉他。
    还在准备教案的人看到是乔穆甄的电话，还想是不是萧荷的电话没有电了，才用的别人的电话。
    结果，生活却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他的双手在颤抖，屏幕总是要点好几次才能完成。
    一个意外，这个孩子不得不选择早产。
    “小穆，如果，如果有危险，一定要保大人。”
    “好。”
    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好，还都在克制。
    等到方则赶到的时候，手术室门外的灯还没有灭。
    医生当然会竭力抢救，但是危险同样存在，医生还是问了方则最怕的那句话。
    方则的拳头紧握，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还不如杀了自己：“保大人。”
    乔穆甄看见他抖动的双臂，视线上移，整个人都在颤抖。
    乔穆甄和李葭想给他安慰，可是她们自己还没有办法冷静。
    孩子的啼哭声让门外的三人惊喜不已。
    没有等来萧荷，等到了面色平静略带愁容的医生。
    “产妇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再观察看看。”
    心再次被狠狠地拉扯住，狰狞地面孔对着二人嘶吼：“你们怎么照顾她的，她一个孕妇，乔穆甄，她没有经验，你不知道吗？”
    乔穆甄早已自责不已，胸口压得难受却还给她留着一口气。
    李葭和乔穆甄一样难受，只是她不希望别人这个时候再对着乔穆甄指责。
    “方则，我们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愿意了，谁愿意！你们没有常识吗？让一个孕妇去救人！”
    乔穆甄始终低头不语，她无从辩驳，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辩解。
    “说吧，怎么回事？”
    “警察叔叔，我可没犯事，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可没有推她啊。”
    女孩儿轻松地模样直接在警察的心口生了一团火，男警拦住了有些气急的女警，长舒一口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从头到尾说清楚。”
    “不是，我真没有推她，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你怎么去的那里？”
    “坐车啊。”
    “你为什么会去那里，去那里做什么？”
    “公园环境挺好的，我就想放松放松，运动运动。”
    女警的脾气来了真的是拦也没拦住。
    “朱婷婷，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跟你玩儿呐？你把这里当哪儿了？那么多的人证，你在这儿插科打诨，不记得这是什么了吗？你死都不愿意放手的手机，里面有什么你清楚吧？”
    女孩儿沉默地低下头，抠着手指。
    “我没真打算跳，就是为了博得关注，直播赚粉丝量做的噱头。”
    “恩——你现在的确是火了。”
    “我也没让他们管我，别人我一骂就都走了，只有她没走，也不怪我。”
    “是，不怪你，是她太善良，多管闲事，那你后来要掉下去的时候对她说了什么？”
    女孩儿再次沉默。
    男警察示意女警不要太激动，注意情绪，可是没有当过妈妈的人很难理解那种心情。
    “你已经成年了，看待问题能不能成熟点，你知不知道你以身犯险可能造成的结果是什么？你把生命当儿戏，可是那些救你的人呢？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们善良，他们所谓的责任吗？”
    她不能理解这份善良怎么会在当事人眼里这般的吃力不讨好，她不能同意这样年纪的人对待生命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因为责任想活而不得，一个个无声而悲痛的代价还不能换回他们对生命的尊重。
    男警看见女警转身出去了，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也是一名警察，因公牺牲不到一年。
    “没有人在意我，没有人关心我，我只能从网上获得关注，现在大家都喜欢标新立异，我也是发现很多人都喜欢刺激的，就……”
    平复了心情，女警再次回到室内。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可以有你自己的主意，这并不一定就是件坏事，但是一切你应该从爱你自己出发，而不是为了迎合别人去冒险。”
    说着说着女警就有些哽咽，女生抬眸看见了她眼里隐忍的泪水，想要克制情绪而咬着嘴唇。
    “生命是你自己的，全身心的爱你自己，你就获得了全世界最多最好的关注，你的轨迹也会向着你想去的方向前进，你还年轻，希望你能对自己负责。”
    良久的沉默，朱婷婷的内心慢慢归于平静，她的世界好像明朗了起来。
    人来人往的人世间，她总是追寻着别人的脸色，目光。
    哪怕只是擦肩而过的人，她都想看清楚他们的神态，猜想他们喜欢的样子，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博得对方的眼球。
    殊不知，这样的她脚下已经踏入了危险圈，一不小心就会失足坠落。
    这期间有太多的人劝自己醒来，她不接受，排斥，甚至是呵斥，她得到了华丽的夸赞，赶走了最温柔的眼神。
    女警的话她还不能深有体会，但是她可以善良一点，从爱自己出发。
    “她怎么样了？”
    女孩儿的话惊讶了二人，女警的眼泪在打转，嘴角却是欣慰的笑，这是今天她听到最动听的话。
    “小孩儿平安，大人还需要观察，没有脱离危险。”
    朱婷婷低头揉搓着颤抖的双手，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
    女警的泪水也是再次决堤。
    很快，朱婷婷直播的视频就火了，关于萧荷救人落水的新闻也铺天盖地袭来。
    网上的声音又很多，相同的是，大家都在为萧荷祈祷。
    她的朋友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次，说着她们的过去，想想她们的未来。
    已经几天了，萧荷还没有醒来。
    乔穆甄和李葭都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乔穆甄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气独自救人，李葭恨自己停车后在路上逗留。
    如果自己可以强壮一点，如果自己再早一点赶过去汇合，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老婆，我带我们的孩子来看你了，你看看他多可爱，多听话，医生说他可乖了，一点都不闹人。”
    方则将孩子放在萧荷的身边，让小家伙握住妈妈的手指。
    “老婆，儿子拉住你的手了，你感受到了吗？”

 第81章 爱与失衡

    方则来到萧荷的另一边，眼神泪光闪烁，却也仍然温柔似水，捧着她的手继续说。
    “老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先办一场婚礼婚礼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放个假，到处去看看，如果你想在哪里定居，我就陪你在哪儿定居，反正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他也愿意这样照顾她一辈子。
    方则抱起孩子放在萧荷的脸颊旁：“来，儿子，亲妈妈一下。”
    小家伙挥了挥手臂，脸就真的慢慢朝萧荷的脸侧过去，嘴巴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蠕动。
    方则轻轻地靠近，小家伙的双唇就乖乖地停在了妈妈的脸颊上。
    方则幸福地哭了，对萧荷说：“老婆，你看，孩子的教育还是要从娃娃抓起。”
    方则抱着孩子从病房里出来，看见两个人颓废在走廊的长椅上，毫无交流。
    护士正要接过孩子，方则说：“等一会儿我送过去。”
    “好吧，那你快点，孩子该饿了。”
    “好。”
    方则抱着孩子坐在了二人旁边，良久，才说出那句早该说出口的抱歉。
    “对不起，那天是我心急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知道，她的世界是因为你们，才有我走进去的可能和开始，对不起，我太急了。”
    乔穆甄不敢专心听方则说的话，只能转移注意力，手指轻轻抓着小家伙的嫩手，慢慢摇晃。
    “我忘了萧荷的善良，她的心挂念着很多人，特别是她觉得需要自己的人，我也忘了她的坚定，她可以放弃一切，选择扎根基层，去守望孩子的未来。”
    “她还很勇敢。”
    “是啊，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去救人，还战胜了心里的困境，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他很乖。”
    “是啊。”
    病床上的萧荷久睡不起，身边的人也是日渐消瘦。
    偷偷哭过一场又一场，眼泪的味道也尝过无数遍。
    镜子里的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清洗。
    当你一直努力生活，去拥抱自己的态度，上天也会给予你赢得的回馈。
    老天看到了人世间温暖的祈求，她也感受了患难与共的感情。
    萧荷终于醒了，只是长久的休息让她的肢体动起来还有些迟缓。
    病床边围着惊喜落泪的人，她和每一个人对视，目光落在乔穆甄身上。
    “我以为我能睡个好觉了，结果这些天我每次刚要睡着，耳边就是那声“萧荷”，吵得不行，根本睡不着，现在终于把我吵醒了，满意了。”
    乔穆甄豆大的眼泪落在萧荷的脸上，滑至嘴角。
    萧荷嫌弃地说：“小穆，你洗脸了吗？”
    “眼泪都是咸的。”
    萧荷和方则对视，眼里只有无声的爱，陪伴、感激便是最好的礼物，而爱更让他们心有灵犀。
    “再等一会儿吧，小家伙应该在吃饭呢。”
    一下子，话题也打开了。
    心花怒放的乔穆甄和李葭，讲起萧荷沉睡时关于她孩子的故事，也是心潮澎湃，滔滔不绝。
    两个人不是看不出来萧荷需要休息了，只是好不容易等到她醒了，她们就像抓住不放，好怕这一切会像来时一样，来去匆匆。
    方则终于毫不留情地把两个人赶走，连门也锁上了。
    “你这样是不是不好。”
    “她们一直在这里陪你，多少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你也醒了，可以让她们放心地睡个好觉了。”
    “那我猜小穆能睡上一整天。”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萧荷缓慢地摇摇头：“不想睡，再睡我就成木乃伊了。”
    “那你不舒服就跟我说。”
    眨眨眼睛就是回应了。
    萧荷看向窗外的天，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盯着那洒进来的光束，久违地有些刺眼，它好像在逗自己玩儿，惹得萧荷赶紧闭上一只眼，留着一只眼打量和适应。
    方则看着萧荷望向窗外的样子，幸福极了。
    就算是把这些劫难都提前告诉自己，就算是他们的父母再反对，他们还是一样会选择在一起。
    她的父母仍就不待见她，没关系，他可以给她更多的爱。
    他的父亲还是继续反对，没关系，她给他属于他的关心就够了。
    敷衍本来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事，参透家庭的奥秘他们可能要从他们自己的家开始。
    就算是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为萧荷祈祷，在女儿躺在医院的两个多月，她的父母只是零星地来过几次，父亲更是屈指可数。
    后来脱离了危险，父亲也就再也没有来过。
    家庭的温暖，至此还是她心里的奢望。
    不过好在，她也看淡了很多。
    不是不再期待，而是放在心里的等待。
    而他的妈妈同样无能为力。
    做陪护的这些日子，钱作晗也成了两人的司机，尽可能的接送两人，有时是王毓玟。
    乔穆甄的疲惫，伤心，宇扬都看在眼里。
    大多时间他都会跟着她，看看她，偏偏那几天他得到了关于周逸川的消息。
    可信度不高，可他还是想试试看。
    他从网络上看到新闻，猜想她一定会哭得筋疲力尽。
    他急切地冲回去，看见她在走廊的尽头擦着眼泪，洗漱间的哭泣声，有时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发呆。
    她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清澈明亮，愁绪在她的脸上久久不散，眼神的空洞让人担心极了，原本就收下的身躯，更加的瘦弱了。
    他好想给她一个拥抱，他多希望可以给她一个拥抱。
    生活夺走了很多的纯真，希望可以给她留存一些美好，可以多一些陪伴，少一些惦念。
    回到家，乔穆甄一沾床就睡了。
    到了饭点，难得能看见她睡得这么踏实，王毓玟也就没有喊她起来吃饭。
    还没有到家，李葭就在车上睡着了。
    停好车，轻轻地抱起李葭上楼，一连串的动作都没有吵醒李葭，让她跳脚，勾起她的战斗欲。
    “外婆，妈妈不吃饭不会饿吗？”
    “你妈妈现在需要睡饱，才有力气吃饱。”
    “哦——原来是这样。”
    夜色，无声无息的来了，也是恐惧和遐想到来的最佳时机。
    乔穆甄和李葭不约而同地都做了梦，让她们惊醒。
    一个是女子在水里漫步的样子，一个是女子在水里奔跑。
    两个人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但都急着确认些什么。
    医院里，萧荷刚刚睡下，方则也打算睡了。
    看见匆匆出现的乔穆甄，散乱的头发，还有那犯着迷糊的样子。
    “你怎么来啦？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乔穆甄看了方则一眼，走到萧荷的床边，直直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方则正要追问，另一个身影也冲进来了。
    两个人好像约好了一样，散乱的头发，脚下的鞋不仅不是同一双的，而且还穿反了。
    蒙圈的眼神，找到萧荷盯着看，似乎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方则彻底傻眼了，来了一个他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情况，这就又来了一个。
    怯怯地问：“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还是没有回答，就是盯着萧荷看，好像要把人看透一样。
    方则则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悄悄地退出病房，叫来护士。
    “护士，你帮我看一下她们，别让她们走啊。”
    护士一看神秘兮兮地，本来不想答应，但是一看都是熟人，她们互相也都认识，就一边摇头一边答应了。
    方则东张西望，又问了护士，找到了值班医生，握上人家的手就不撒。
    “医生啊，你快帮忙看看吧，我老婆有两个朋友，她们关系都挺好的，陪了两个月的床，今天我老婆终于醒了，我就让她们回去休息了，结果两个人刚刚都回来了，我怀疑她们是不是精神不好了。”
    医生一开始看见方则紧张的神情，张皇失措的样子，本来也跟着紧张，都准备起跑冲刺出去了，再听听，他怎么都会把精神不太好的跟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医生掂量了一下还是打算先看看，究竟是谁的精神不好。
    方则和护士眼神交流过后又跟医生交流，这情况真是让人觉得糊涂啊。
    医生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方则就睁大了眼睛，一脸严肃地说：“医生，你可要小心啊，这两个女人狠起来那可是男人都能扛在肩上跑啊。”
    医生皱了下眉，迟疑地准备进去，又回头看向方则。
    方则没明白医生地意思：“怎么了？需要再叫几个人吗？”
    医生无可奈何：“又不是斗殴，想什么呢？我是没看见人，你确定是这个房间的吗？”
    “哎呀，是。”是十分坚定的语气。
    看医生还有些犹豫，方则也急了，直接就开门进去了，一进去就尴尬了，一屋子的陌生人人家都躺下了。
    方则倒吸一口气，赶紧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方则面部狰狞地从房间夹着尾巴出来，看看房间号，指了指旁边的：“这间，是这间。”
    他刚刚看见护士站在病房门口，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她老婆的病房，拉着医生就要去。
    想想真是尴尬极了，不过这个医生还真是狡猾呢。
    一进房间，发现两个人趴在萧荷的两边，一人抓着一只手，就那样地睡着了。
    病床上的人倒是醒了，看看方则寻找答案。
    方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解释。
    “你丈夫说你的朋友可能精神不太好，她们刚刚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什么？”
    方则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用错了词，对着萧荷苦笑。
    “没有医生，我的朋友都很正常。”这句是对方则说的。
    方则悄悄收回了身子藏在医生的身后，嘴巴一张一合，表达自己的不满。
    刚刚还挺灵巧，这回就不懂得变通了吗？非要照搬照抄，这多容易引起误会，夫妻生活还怎么和谐。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那么不懂得体恤人。
    “我醒来就看见她们趴在这儿睡着了，没有问题的。”
    “好的，那你早点休息。”
    “好，谢谢医生。”
    方则送走医生，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
    “方则！”
    方则一个冲身进来，立正站好：“是。”
    本来萧荷还不知道该如何算这笔账，看这姿势倒挺满意的，计上心头。
    “行吧，今晚儿你就这么站一晚上吧。”
    “老婆，要不我今晚儿去走廊里睡吧？”
    萧荷摇摇头。
    “那我去走廊站着吧？”
    萧荷又摇头否定。
    “老婆，晚上我可能能睡着，扑通一声倒地的，容易吓着人。”
    “我胆子大。”
    “你这不还有两个好朋友吗？嘿嘿。”
    方则的傻笑让萧荷一下子没忍住也跟着笑了。
    虽然她侧过头不想让他看见，可在他的眼里，只觉得她笑起来真好看。
    两个人抓着萧荷的手一晚上没放，早已让她发麻，她只能偷偷地活动一下。
    天亮了，方则打算叫醒二人，萧荷不让，动作稍微大点，就收到眼神杀。
    方则只能出去干生气，这两个女人是多久没睡觉了，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时间确实不早了，医生也开始查房了。
    终于让两个沉睡的人有反应了。
    看见慢慢抬起头的两个人，医生愣是皱着眉，憋着嘴的忍住不笑。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这神态竟然出奇的一致，是约好的吗？要不是没人通知自己，她会以为自己是闯进了拍摄片场。
    只能悠然嘱咐道：“陪护也很不容易，也要注意身体。”
    李葭平时因为工作睡得本来就不多，这次也是破了例了，睡得这么久，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但是真的很舒服，好像把这些年缺少的都补回来了。
    乔穆甄能睡是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她一开始还不打算起来，想翻个身继续睡来着，是医生的声音渐渐让她清醒。
    嘴角的凉意催促着乔穆甄赶快清醒，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流口水了，掩饰也来不及了，被人抓个正着。
    羞涩地给医生腾地方，两个人默默地在床位站定。
    并肩而站，相近的身高，相似的状态，连装扮也尤如法炮制。
    这样一看，就和谐多了。

 第82章 我就是警察

    萧荷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二人，伴随着偷笑声
    二人看看对方，这才恍然大悟，看着对方尽情地嘲笑。
    “你那是什么发型啊？”
    “还说我呐，你看看你自己吧，你看看你那衣服，还是倒着穿的，你是怎么穿上去的，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哈哈，你鞋穿错了，还是反着的，你脚不难受吗？”
    “真的是哦，奇怪，我竟然没有觉得不舒服。”
    “你是不是傻？”
    “哈哈，你也没好哪儿去？”
    医生再次被二人惊艳到了，这苦中作乐的样子感觉还是挺好的。
    突然走廊里响起了匆忙而杂乱的脚步声，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方则离门口最近，乔穆甄和李葭也好奇地跟过去看看。
    一看这阵仗就吓到了，好几个记者模样的人到处在找人，护士拦也拦不住。
    “你好，请问你知道公园救人的孕妇在哪个病房吗？”
    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得知的萧荷醒来的消息。
    “注意休息，没什么大碍，你这些朋友不错，把你照顾的挺好的。”
    “谢谢医生。”
    “外面的人怎么办？”
    其实医生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萧荷愿不愿意接受采访？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医生是个很帅气洒脱的女生，一摆手：“行，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外面的人我先帮你推掉，以后你要是愿意接受采访，等身体好的吧。”
    医生帅气转身，身子英姿飒爽，在门口站定，一脸严肃。
    “干什么呢？”
    “哎，你好，医生，我们想采访一下那个救人的孕妇，听说她已经醒了，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不知道我们方不方便……”
    “不方便！这里是医院，是病人治疗的地方，你们这成群结队的不是来捣乱的吗？”
    “那个，不是，医生，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位孕妇的情况，我们不会打扰到别人的。”
    “你看看你们现在，占了半个走廊，你知道你们有可能耽误了病人最佳的治疗时间吗？”
    “那，这样，我们轮流采访好吗？”
    “且不说病人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你们能决定谁第一个采访吗？”
    “以后病人出院，你们想采访那是你们的事，但是现在在医院，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也保证别人享有的救助时间和空间。”
    医生冷静睿智，言语也是直接而有力，拒绝讨价还价的准备，三人在旁边默默看着，毫不赞叹，连李葭都摇头表示赞赏，她就喜欢这样帅气的女人，真棒！
    “还不走吗？那我就叫保安了，还是说你们更喜欢警察，那我只能满足你们的需求找警察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记者多少也是有些不甘心的。
    好巧不巧的赶上钱作晗来了。
    “我就是警察，有什么事吗？”
    钱作晗拿出自己的工作证示意，记者一看，转身就走。
    “什么情况？”
    “没什么？想采访孕妇的记者，不愿意走。”
    “哦。”
    李葭不再给俩人交谈的机会，一把冲上去，挽上钱作晗的手臂，甜蜜地问：“你怎么来啦？”
    钱作晗看着李葭似乎是不敢相信，侧头偷笑过后，双手抓着她的双肩让她面对自己，神情严肃地问：“你这…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乔穆甄和方则被逗笑，医生也是很快恢复平静，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你和你好朋友小穆打的架？”
    李葭掐着腰质问道：“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吗？还是说你这个警察只知道打架啊？”
    “那你们俩是约好的吗？这身装扮。”
    俩人对视就忍不住笑，看着对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李葭托腮问道：“好看吗？”
    钱作晗竟然直接在李葭的额头留下一吻：“好看。”
    李葭甜到低头偷笑，无法控制地还转了两圈。
    这一幕，恰巧被查房出来的医生撞见，好像是故意地清清嗓子，算是提醒吧。
    医生刚刚也看出来了李葭的小心思，其实她想告诉她多心了，转念又觉得这样的猜想，有时候会让两个人的感情更甜蜜。
    乔穆甄捂着眼睛转身回病房找萧荷，谁知方则先她一步，一把冲过去，趴在她的身上拥抱着。
    乔穆甄的双臂停在空中，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抱住自己，也没人让抱，瘪着嘴说：“你们听到了吗？心碎的声音。”
    还是担心记者会想办法进来，确定萧荷身体没有大问题便出院了。
    只是他们还不能直接会家，于是在选择住处的时候又犯了难。
    乔穆甄和李葭的意思是两个人先去乔穆甄那儿住，有王毓玟帮忙照顾大家都放心。
    萧荷就觉得是给人添麻烦，因为也不是就住几天就走了，还要各方面操心。
    方则也有些犯难，但是考虑到萧荷的身体，也同意去那儿住。
    双方都不愿意松口，众人也不敢惹怒萧荷，只能慢慢劝说。
    一直安静待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钱作晗默默拿出家门钥匙，递给方则：“如果你们要自己住的话，可以去我那里。”
    一瞬间空气陷入了寂静。
    方则心领神会的挑眉，萧荷和乔穆甄默契地相视一笑，看向李葭。
    李葭也读懂了他们的意思，收回钱作晗家的钥匙。
    “算了吧，去他那里还不如去我那里，你们还得自己打扫。”
    “你是心疼他没地儿去，还是略带羞涩了呢？”
    乔穆甄手搭在萧荷的手臂上：“怎么会呢？你侬我侬正当时，再说了，这李葭啊…哈哈。”
    “哎，不是，咱说话就好好说话哈，这…什么表情，需要消音还是打码吗？”
    “不需要。”
    “那就行了，萧荷，方则，你们夫妻俩老老实实去乔穆甄家住吧哈，有时间我就去看你们。”
    “我同意。”
    路过钱作晗的身边，大家还是送给他一连串的微笑。
    最后的李葭看看他，叹了一口气。
    要来乔穆甄家里长久叨扰，萧荷有些拘谨，方则倒是像在自己家一样，先是熟悉了一下环境，就开始帮王毓玟做饭，收拾家务。
    将王毓玟拉到沙发上和萧荷坐在一起。
    “尊敬的女士们，请你们敬请享受你们的美好时光，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将会感受到最优质的服务，包你们满意。”
    王毓玟也明白孩子们的心意，方则揽下了大部分的家务活，她就可以把更多心思放在照顾萧荷身上。
    “阿姨，小穆还没回来吗？”
    “恩，她说跟朋友有个约会？”
    李葭故意开玩笑：“恩？我怎么不知道？”
    “你今天没约会啊？”
    “我好几天没吃阿姨做的饭菜了，想了。”
    “我现在几乎也不做了，都是方则做的。”
    “方则还有这手艺呢？”
    “还不错，你可以尝尝。”
    上下班的路上总是繁忙拥挤，特别是晚上，人们更是会用这段时间做很多事。
    可能是相亲，可能是饭后健身，也有很多还在为城市的祥和在守夜。
    乐诗语看着玻璃窗那边的人，心情有些复杂，也有点忐忑。
    她没有想到乔穆甄会约自己，也不知所谓何事。
    “好久不见。”
    一张依旧温柔的脸庞，是乔穆甄先开的口。
    乐诗语看了乔穆甄一眼，很快便别开，手停顿了一下，从肩上拿下包放在旁边。
    乔穆甄还是敏感的，尤其是生下小樱桃以后，变得格外的敏感，开始小心别人的语调，颜色，甚至无意间的小动作，小失误，她都会怀疑是不是在针对自己。
    她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她也在努力地调整，后来有些事，有些人，她也可以慢慢过滤掉。
    可是刚刚，乐诗语的眼神，又开始让她怀疑，揣测她的用意，也许是在暗示什么？
    “我…工作怎么样？顺利吗？”
    “还是老样子。”其实她过得不是很好。
    她以为自己赶走了一个大麻烦，没想到她走了，四面楚歌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那时候的她因为何延的关系，和乔穆甄走得很近，本来也没什么，没想到最后还是惹火上身，说不不好听点，也是自掘坟墓。
    同事之间偶尔的小矛盾，小隔阂，甚至是言语冲突都没关系，隔一两天大家也都会想明白，况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有人愿意较这劲。
    偏偏乐诗语想通过这次机会，让她难以在此立足。
    于是，关于乔穆甄的传言，就从她这里开始。
    可是不巧的是，她的小动作被吴郁发现了。
    吴郁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曾那么喜欢，那么看重，更想好好栽培的一个孩子居然人品有问题，她竟然这样伤害她每天围绕在的人，一口一个小穆姐的。
    她，真的有些失望。
    当初乐诗语刚来不久的时候，吴郁还在心里拿她和乔穆甄比较过。
    乔穆甄胜在心细，踏实肯学有干劲，也有一定的发散思维和应变能力，但她太敏感，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固执，有时候，工作之间的合作也需要融和的方式进行，针锋相对的，更多是竞争对手。
    乐诗语是拥有满满活力，她敢说敢做，懂的巧言令色，也会适时地示弱以保和气。
    也就是因为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才让她愿意呵护她更多的期许。
    所以就算别人都在背后议论她偏心，她也觉得心安理得。
    可是当她得知乔穆甄离开的真正导火索，正是她一心想要栽培，正是她天天手挽手的妹妹的时候，她也心疼她。
    她不敢相信，犹豫再三，狠下心来问，结果确实让人心寒，当她逼问她的原因后，她是不能理解，拒绝的。
    追求爱情没有错，但追求爱情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它可以有吵有闹，但绝不是栓牢。
    爱情的美好就是看着对方走去，眼里只有对方，而后牵起对方的手，一起坐在夕阳下，看着落日的余晖。
    可惜她没有得到，但是她庆幸自己当初的放手。
    那天，吴郁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被发现后的慌张，也让乐诗语失去理智，口无遮拦。
    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乔穆甄的身上，埋怨，憎恨，气氛，全都表现在脸上。
    吴郁看着她疯狂无法冷静的模样，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时候的自己。
    乐诗语开始大哭，她没有去安慰，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义无反顾？”
    后来，吴郁在公司再见她也视若无睹，她想她也许会去道歉。
    结果令人失望，她什么都没有做，没过几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还交了新的朋友。
    听说乔穆甄在找工作的时候，吴郁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她认识的大多都是竞争对手，人家怎么可能安心地用她介绍的人，最重要的是，她也不会接受。
    她的恩情，她还没有还，又要怎么还。
    又听说她找到工作了，她第一时间去找她，没想到她还紧张坏了，看来她还没有度过敏感期。
    好在这些年熬过的日夜没有白熬，层层关系还是让她知道了乔穆甄在她朋友那儿帮忙。
    她想她找到了偿还恩情的途径，她决定放下手里的一切重新开始，如果可以，她还想用年轻的视角看世界，寻安宁。
    当她要离职的消息在公司传开，乐诗语有那么一刻的怀疑，她热爱事业有目共睹。
    她还不知道乔穆甄在吴郁心里的地位，那个救了自己儿子的人，她会放在心里感激一辈子。
    吴郁离开后不久，公司再次风言风语，好一点的还是点头之交。
    乔穆甄点点头。
    她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也好像没那么亲近了，其实她们只是各自心存负担。
    乔穆甄想说抱歉，想着又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我听说你和何延分开了，对不起。”
    乔穆甄真的很愧疚，虽然她一直把对方当朋友，曾经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打扰过对方的生活，尤其是对方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成了他身边每一个过往的忌惮，也成了她心里的负担。
    乔穆甄无颜面对的样子像真了做了什么错事，揪心的模样。

 第83章 惊吓过后便是惊喜

    “你们在一起了？”
    乔穆甄睁大了眼睛看着乐诗语，眼神很是肯定，好像在跟对方发誓一样：“没有。”
    “那跟我道歉是什么意思？本来我们分开也是自己的选择，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真的很抱歉，给你们造成了困扰，可是我也没办法说太多，去解释什么，但是诗语，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我们也都挺喜欢你的，你……”
    “你想太多了，你没那么大能力，对我的生活造成那么重大的影响，你喜欢我，你们喜欢我，包括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乔穆甄还能从乐诗语的脸上察觉到情绪，是不是她对他还有留恋？那么能不能再争取一下。
    “诗语，何延其实真的是一个挺好的男人，细心体贴，在你不开心烦恼的时候，他也会逗你开心，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给他一个机会，他现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会意识到这一点的。”
    “你说的那些优点，我全都没有感受到过，不过倒是亲眼见证过，这些年我在他身上浪费了多少时间，尊严，我现在很清楚，很明白，我也不想难为别人了。”
    “诗语，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离开这里，你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
    乐诗语看见了不远处的何延，他好像也听见了乔穆甄的话。
    第一次，他们竟然同为一件事惊讶。
    她的眼神看向他眼里的自责和慌张，她的心也被牵动着。
    乐诗语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口气，有太多的情绪，和无法理清的牵扯。
    “乔穆甄，人人都知道你的敏感，我怎么还是第一天知道你还这么自以为是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把人拆散，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人和好。”
    听见乐诗语的话，乔穆甄直接愣住了，她怎么会这么误会自己，可是她却没办法不在乎，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已经到了想哭的地步。
    “诗语，我不是这个意思。”
    乐诗语也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乔穆甄还想拦住乐诗语，抓住她的手腕。
    乐诗语看着手腕上的手，其实她也很珍惜乔穆甄这个像姐姐一样的朋友，她真心的喜欢过她。
    可偏偏他的心里都是她，明知真相的她一头栽进这冰冷的水池，不给她一点温度，可当乔穆甄出现的时候，她就可以借由她，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余热了。
    她以为他可以看见自己的光芒，她以为他们会有未来。
    不过现实一直都在告诉她，她陪伴的这些年，他始终都偏心她。
    乐诗语突然笑了，和乔穆甄对视：“实话告诉你吧，公司里的传言并不是无心插柳，而是有意栽花。”
    乐诗语带着脸上的笑看了乔穆甄一眼，给她的猜想以肯定。
    路过何延的身边，是视若无睹，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的交互都没有。
    走着走着，她的心就更疼了，鼻头发酸，眼泪在打转。
    如果他现在追出来，哪怕是指责自己，她都愿意，愿意去尝试那不可能的可能。
    她回头，看着那紧闭的双门，出来了微醺的陌生人。
    那个要不要再等等看的念头刚闪现，乐诗语就笑了，是啊，她就是这么没自尊的人。
    该告别了，过去的乐诗语。
    乔穆甄站在那儿盯着半天乐诗语坐过的位置，而后慢慢坐下。
    她开始发呆，接着否定自己。
    直到一桌子菜都凉了，她才动筷子。
    她吃的不快，却有吃不完就不停下来的意思。
    宇扬看着她实在不忍心就去找她了。
    他很自然地拿起筷子开吃，乔穆甄看了他一眼，眼睛霎时通红，晶莹的泪水含在眼眶，愣是憋着没有当他的面流出来。
    如果他还是他，他就可以抱抱自己，她也可以寻得安慰。
    宇扬一眼就看见了那揪人心的双眸，他的心因为她也痛的无法呼吸，但是他不得不克制。
    “要不要喝点？”
    “好。”
    说喝酒，乔穆甄就真的一心一意地喝酒，也不侃天侃地，就喝闷酒，
    宇扬想拦着吧，又觉得她需要宣泄，还好，她的酒量还是那么谦逊，没一会儿就脸颊泛红，对你羞涩的笑，时不时还会发出咯咯地笑声。
    宇扬一看赶紧起身结账好带她离开，想到自己要把她送回去，也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地方可以待一会儿，好好地看看她，就安静地呆着也好。
    何延看着乔穆甄，那绯红的脸蛋，很久之前就再也对自己有过，而这个男人，就算真的是他，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奇迹般生还，感情又真的能够回得去吗？
    自从那次过后，其实他对她的心思也冷静了很多，他早该死心的。
    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卑贱地可笑，非要让人激动发火，逼迫人家说些她并不愿意说的话。
    她的心里也给他留了位置，只是，那不是他想要的属于恋人的空位。
    宇扬想去付账，可是又不放心乔穆甄一个人在这里等他。
    何延看出了宇扬的心思，一杯酒下肚，又急又烈，正符合他现在的心情，和想要的感觉。
    何延走过去手搭在宇扬的肩膀：“带她出去透透气吧。”
    宇扬带着乔穆甄来到了店外的拐角处，等着何延。
    何延一出门发现没有人在外面还以为他把她带走了。
    “这里。”
    何延看了一眼乔穆甄，对着宇扬说：“今天你先送她回去吧，改天我们聊聊。”
    “好，谢谢。”
    “不必，我也不是为了你。”
    他和她走的很慢，即使已经到了楼下，他还是想要带着她走走，或者是坐一会儿，每一秒，他都想双倍体会。
    终于，他要再次回到他们的家了。
    准备敲门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翻找乔穆甄的包包。
    一打开就是一本便携的小日程本，记录着每天日程安排，也会标注开心的事。
    这么一看她似乎过的还不错，不好的事都选择了遗忘。
    但是有一天，她却画了一个圈，一年的日程记录中，唯一的一个。
    不是谁的生日，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他“失事”的那天，也只有这一天的记录是空白的。
    他的心很疼很疼，疼到不敢再看她。
    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开门，脚步也很轻，他一把抱起乔穆甄直奔卧室，尴尬又紧张的是客厅还有一对佳人依偎着彼此双方。
    萧荷和何延以为是乔穆甄回来了，双双回头望去，一下子，双方就这样出乎意料地撞个正着。
    两个人看着那个人抱着乔穆甄，心里的激动无法言喻，机械地起身，眼睛直直地盯着，好像一眨眼就会不见。
    宇扬忘了现在何延和萧荷也住在这里，尽管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在他看见他们的那一刻，看见他们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不敢相信的时候，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们的情谊。
    萧荷率先恢复冷静，帮忙开门，铺床。
    方则呆愣在沙发边一动不动，直到宇扬从房间出来，他才想起来说点什么，可是看看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还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默默跟着那个身影，宇扬也走的很慢，这也许就是两个人的默契吧。
    他正要换鞋，方则终于开口：“坐一会儿吧。”
    萧荷拿了两杯水：“我给你们倒了杯蜂蜜水，喝点吧。”
    两个人去了方则和萧荷暂时住的房间，萧荷没有打扰，回了乔穆甄的房间。
    “你……”
    “你……”
    宇扬一看到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心里的波涛好像瞬间就得到了抚平。
    摸着小宝贝的头：“恭喜啊，当爸爸了。”
    “是啊，终于赶上你的脚步了。”
    宇扬的手一顿，找个姿势坐在婴儿床旁，专心地看着小宝贝，眼神给外地柔情。
    方则看见他的神情，猜想他此时正是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他的孩子来看着吧。
    “你……”
    “说说你们吧。”
    “挺好的，我辞职后就去和萧荷一起工作了，日子很简单，也很幸福。”
    “挺好。”
    方则没有等来他的问题，也明白他会想知道，就自顾自地讲起过去的那几年。
    “小穆这些年挺不容易的，她…变了。”
    “也应该变了。”
    “是不得不变，这些年她凡事都需要自己扛，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可以应付的过来，她都不会去求，因为寻求别人施舍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已经欠别人很多，她并没有能力去偿还这些人情。”
    方则察觉到宇扬细微动作的变化。
    “你们分开的那天晚上她给你打了电话，是在跟你求救，去了医院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又收到了关于你的消息。”
    方则也是想到了萧荷，眼眶发红。
    “她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她竟然还有胆量决定一个人养育这个孩子，虽然萧荷也是刚当妈妈不久，但是她的敏感我也是深有体会，她们心灵上真的很脆弱。”
    宇扬的嗓子很痛，他不得不一直喝水缓解，也是在逃避。
    “谣言，失业，最严重的应该就是那次。”
    想到这儿，方则的拳头就紧握。
    “那个畜生，还想迫害她。”
    宇扬噌地站起来，盯着方则，向他走去，仿佛那个人就是方则。
    方则看着那吓人的眼神也站了起来，用力地抓住宇扬的双臂，声音却很弱：“不是我，我也很生气，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动手。”
    方则感受手中的人的颤抖，终于慢慢平复了很多。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那天那人刚要动手，就出来了几个人把那个人打了，然后他们都不见了，又过了一天还是两天，人又被送去警察局了，你知道那个畜生是谁吗？康汶鹏，熟吧，就是一个王八蛋。”
    宇扬跟他确认，方则很肯定地点点头：“没想到吧，我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
    送走宇扬，萧荷也从乔穆甄房间出来。
    “走了？”
    “恩。”
    “今天晚上你跟孩子睡吧，早点睡吧，晚上我就不管了。”
    “老婆，你可以不管他，那我呢？”
    “你想出去吗？”
    方则板正身板儿：“是，老婆，晚安。”
    说完转身就走，动作相当熟练。
    开门的一瞬间，方则突然折返，给了萧荷一个晚安吻，而后逃跑般的回了房间。
    萧荷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惊吓过后便是惊喜，希望她也可以。
    这一夜萧荷几乎没怎么睡，这倒也没有为难她，毕竟她现在也是个妈妈了，她也习惯了。
    可是一向好睡眠的乔穆甄这一夜辗转反侧，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萧荷轻轻叫了声：“小穆。”
    乔穆甄没有醒来，攥着拳头的双臂，挣扎两下后停下。
    不一会儿眼泪就从眼角流出，萧荷不知道安抚过多少次了，她的眉头，却还是紧皱着。
    萧荷看着乔穆甄嘀咕道：“我会为你祈祷，像你从不放弃我一样，我也不会离开，小穆，你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幸运，我希望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守护你的幸运，好吗？”
    方则也是很晚都没有睡，他还在想宇扬临走前嘱托他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回去的路上，宇扬才想明白为什么当初宇镜彤会反对自己的想法，他也没想到他竟会动起这门心思。
    “怎么一股酒味儿？”
    方则现在起的比王毓玟还要早，这让王毓玟觉得大家庭是真的好，更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趁着政策放开，努力一把。
    方则惊叹地眼神看着王毓玟，都过了一个晚上了，还能闻出味道，这鼻子会不会太敏感了。
    感受到方则的注视，王毓玟也回望过去，一看他，正是一脸憨笑。
    王毓玟的脸立马拉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方则一看也乖巧地停下了手上的活，看着王毓玟。
    方则刚觉得自己明白了那个进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母爱，一个手掌直接直接拍向了自己的额头，还有声响。

 第84章 找老婆庇佑

    萧荷一出来也处于蒙圈状态，双手在空中左右摇摆也不知道该帮谁。
    “妈，怎么了？怎么回事儿啊？”
    一声妈到是让王毓玟冷静了不少，不过她反应了一下，萧荷刚刚好像是从乔穆甄房间出来的。
    王毓玟一把拉过萧荷，护在身后：“说，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偷喝酒被抓到了，小荷才去小穆房间睡的？”
    “可不……”
    萧荷摆摆手，点点头，方则一咬牙：“可不是吗。”
    “可、可不是吗？你说可不是吗？方则，你还挺骄傲的呀？”
    王毓玟作势要找什么当动手的工具，没找到，直接拖鞋一甩，撸起袖子朝方则大刀阔斧走去。
    方则一看吓得不行，赶紧找老婆庇佑。
    萧荷左右闪躲，看起来是在躲，其实也是在帮方则。
    王毓玟开始有些喘着粗气了：“小荷，你让开，我今天就得帮你教训教训他。”
    “不是，妈，他认错态度挺好的，我都原谅他了。”
    “你看，你就是这样，心太软就受欺负，他就不把你当回事儿。”
    这一次，萧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王毓玟的手就穿过了自己的肩膀，随着一声吼叫，萧荷的一只眼也紧闭着，紧闭地双唇像是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
    方则清晰地感受到王毓玟透过发丝抓着自己的发根在拉扯，尽管她没有用尽全力，但是疼痛感却在逐步加深，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感觉了。
    “乔穆甄，救命啊，乔穆甄别睡了，快起来吧，我保证你再不起来，你家就成了凶案现场啦。”
    方则的哀嚎还是有用的，乔穆甄迷糊中听见什么救命，凶案现场的，坐直身子还没有清醒，就听见方则在外面喊着她以为是梦里的话。
    赶紧起身，一打开房门就吓了一跳，她的妈妈正抓着方则的头发转着圈。
    方则也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王毓玟往哪边使劲他就跟到哪儿去。
    因为个子高的原因，他也得到了很多缓冲的时间。
    可是这点小心思都被王毓玟发现了，她开始这走一下，那走一下，被拽疼的方则只能哭着跟上去。
    “你还给自己弄汤喝，你喝酒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对自己好点。”
    乔穆甄赶紧上前拦住，扑面而来的就是酒气。
    王毓玟立马停手，瞪着乔穆甄，乔穆甄吓住了，方则趁机赶快跑了。
    乔穆甄眨巴眨巴眼睛，直觉是不好了，假装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转身，可惜王毓玟没有给她机会逃开。
    王毓玟一把抓住乔穆甄的衣领：“你也喝酒了？”
    “没……”
    “今天终于被我逮到了。”
    “没有，妈——”
    “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乔穆甄，和我比你还嫩着呢？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一来你就把没喝完的就藏在衣柜的角落里，用我到现场给你指证吗？”
    方则和萧荷夫妻俩随着母女俩的发言举目不定。
    “你以为你细心，但是我有偷偷来过没告诉你，你的证据就摆在垃圾桶里，刚好被我发现了。”
    方则忍不住鼓掌，这是高手。
    王毓玟的眼神歘地给了警告，方则默默收回手。
    “但是我没想到你给方则喝，你还和他一起喝，乔穆甄，你是不是有点膨胀啊。”
    乔穆甄怯怯地回头看了一眼，王毓玟的眼睛是微眯的探视。
    吓得乔穆甄赶紧转回头对萧荷求救，一收到眼神示意，萧荷赶紧过去拉住王毓玟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
    “阿姨，你听我们给你慢慢解释啊。”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小荷，你不要袒护他们，方则，你过来。”
    方则委屈巴巴地躲在角落，脸都不敢完全露出，眼神和嘴巴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委屈：“妈——”
    “没用。”
    王毓玟勾勾手指，方则很不情愿地探出身子，一个灵巧地转身，房门已经打开了，他就要安全了。
    有时候生活真的不会跟你开玩笑，所以，侥幸心理真的不可取，至少，现在的方则有些后悔了。
    他相信，此时的他，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见那张怒不可遏的脸愈加散发可怕的火焰。
    也就是方则刚刚逃跑的动作，惹得王毓玟去追，让她都忽视了手里还有她的女儿。
    一个踉跄，乔穆甄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切都太突然。
    乔穆甄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妈妈，谁让自己是人家生的，别说摔这一跤了，打两下还不得受着吗？可是屁股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摔得有些疼。
    萧荷看着乔穆甄幽怨地眼神，却有气不敢发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僵持不下的王毓玟和方则也停了下来看过去。
    萧荷的笑声让乔穆甄的小眼神又转向了自己。
    这一次，乔穆甄又成功地逗笑二人，。
    家里一下子又由战地变成了欢乐场。
    一场欢笑，大家都冷静了很多。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旁面面相觑。
    几个大人在外面热火朝天，小樱桃逼不得已还是起床了。
    气冲冲地想要理论，一看大家一本正经地坐在一起，，神情严肃，像是要讨论什么大事。
    小樱桃再次发挥她天生伶俐的特长，很担心地问：“你们在做什么？好像很严重。”
    乔穆甄冲着小樱桃飞快地眨眼睛，小樱桃扫视全场地大人，目光落在王毓玟身上，默默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先去洗脸吧。”
    萧荷被这对母女逗笑，不对，准确来说是三代小可爱。
    拉住小樱桃轻声细语：“小樱桃，等会儿洗漱完，帮阿姨看看弟弟好吗？”
    小樱桃撅了下嘴：“唉——你们这些大人啊，真是不靠谱。”说完就跑进卫生间了。
    一对三，王毓玟在气势上完胜。
    “谁说？”
    三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说！”
    三人相互看看，最后还是乔穆甄开了口。
    乔穆甄默默地拉起萧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这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可不能丢。
    她摇晃着身子，缓解紧张的氛围，更是有些紧张的情绪。
    “其实，事情吧没那么复杂，都是您误会了，您可能还得跟人家方则道歉呢。”
    方则听闻此话，赶紧探出脑袋：“主要是保命。”
    “乔穆甄你赶紧点，又想给我磨蹭是不是？”
    乔穆甄憋屈着嘴：“其实，我就是昨天跟朋友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就喝了…一点儿。”
    “一点儿是多少？我怎么还能闻到酒味儿？”
    “要不说您厉害呢？”
    “别跟我打马虎眼哈，喝了多少？”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酒的，喝一点就…醉了。”
    王毓玟伸出食指就怼在了乔穆甄的脑门：“那你还喝。”
    “妈——您是我亲妈，真厉害，什么事儿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大家知道王毓玟没有那么生气了，方则也安全了。
    适时地阿谀奉承再一次降了王毓玟的怒火，乔穆甄很开心，这样的妈妈，她也是许久未见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真好！
    “那他怎么回事儿？”
    “他怎么了？”
    “他怎么知道你喝酒了。”
    一句话乱了三个人的方寸。
    乔穆甄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但是她记得她是跟谁喝的。
    方则和萧荷相视一眼，他还没有忘记宇扬的嘱托，连忙接过话：“妈，我这不是像您了吗？”
    “瞎说，从哪儿能安排出你像我？”
    王毓玟起身准备起身去看看汤，方则赶紧凑上前，也不怕王毓玟动手了。
    “妈，你看我汤做的怎么样？”
    王毓玟默默伸出一只手让方则让开。
    方则不慌不忙去了另一边：“妈，你尝尝呗？”
    王毓玟也知道方则和萧荷是两个原生家庭幸福感极低的孩子。
    萧荷的家里是希望有男孩儿，可是却生了两个女孩儿，对于老二是男生的期待，也变成了现在相处的态度，冷漠地不像话。
    萧荷也曾试着讨好过，但是他们满不在乎的态度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萧荷。
    方则的家庭更复杂，他的父母本是不被祝福的恋人，但是他的母亲不听劝诫，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方则的父亲。
    当她满心欢喜准备迎接他们的惊喜的时候，他却有了别的选择。
    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未婚有孕的女子，那个时候，方则的妈妈也不过是个快要临盆的妇女。
    她怎么会想到曾经的海誓山盟，她在爱情的憧憬里看到了绝望。
    她找到他，去乞求，博可怜，结果他毫不留恋地丢下自己。
    万念俱灰般的感觉要让她窒息，她被送去了医院，方则出生了。
    不幸的，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方则的父亲和那个女人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他们的孩子在方则出生后不久也出生了。
    方则妈妈工作因为那个女人捣乱而弄丢了，方则一点点长大，他的妈妈也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便再次找到方则的父亲。
    到底是亲生骨肉，他还是狠不下心，可是他没办法理直气壮地把孩子抱回家让她养。
    方则的父亲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那个女人过来了。
    趾高气扬的模样，也不正眼看人：“要我养也可以，他得听我的话，喊我妈妈，至于你，到我家来当保姆，我就同意。”
    方则妈妈心都碎了，她怎么这么狠心，不让孩子叫自己妈妈，还要她整天看着他喊她妈妈，她在想尽办法侮辱自己。
    怀里孩子的啼哭声好像是在反对，可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跟着她受苦，她哭着点点头答应了。
    她想着自己受苦没关系，她可以忍，只要孩子能够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
    一天又一天，她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然后两个孩子的矛盾越来越多，也眼看着那个孩子将方则推到，挑衅。
    有一次，她实在是心疼儿子，偷偷留了一个鸡腿儿，没想到被那个女人发现了。
    她冲到房间就给方则走了一顿，说他偷东西。
    方则哭了，泪如泉涌，涕泪交加，却始终没有说是她给他的，也没有哭出声音，狠狠地咬着牙，他想不让眼泪流出来的，可是他控制不住。
    无数次她都想冲过去抱住自己的儿子，告诉他，他还有妈妈，可是她不敢，她担心那个女人会找方则的麻烦，她只能忍。
    她找到那个抛弃自己的男人，他却告诉她，等孩子长大了就好了，而且，人家也没有亏待她的孩子，还想让人家怎么样？
    他的话，被当初抛弃自己更刺痛着她的心，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怎么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那样的日子，无数的夜，她都是躲在角落安抚自己。
    想起他对自己的笑，就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等他毕业了就好了，后来他工作了，就想着工作稳定了就好了，再后来，就想着他成家了就好了……
    结果他的孩子都出生了，他们还不让她去帮忙照顾，那个警告地眼神，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退了回去。
    按照预产期，方则应该是弟弟，但是因为早产，他就成了哥哥。
    可是自从他记事以来，就没有过被当做哥哥对待的记忆，仗着父母的宠爱，他肆无忌惮地嘲讽，呵斥，甚至是推搡。
    不过在早产这个问题上，他的儿子倒是和他如出一辙。
    方则故作娇羞地模样看着王毓玟，王毓玟一下子被逗笑了，尝了尝：“恩——还可以。”
    “妈，像您了。”
    本来方则说的是一句讨巧的话，结果，王毓玟刷地回头看着他：“你说我做的一般？”
    乔穆甄和萧荷相视一笑，在旁边默默地看好戏。
    听见王毓玟的话，方则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在了那里，颤抖着嘴唇，手伸向头顶穿过发丝，走了一圈，将手掌摊开在王毓玟面前：“妈，你看，疼——”
    上面有零星的几根头发，他是在提醒王毓玟，她薅下来了他的头发。
    王毓玟的心也是不舍得的，可是她也不擅长道歉，张皇失措地在厨房找什么。
    “妈，你想找什么？”
    王毓玟也不说，就是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方则抱住紧张地王毓玟：“妈，谢谢你，爱你哦。”

 第85章 同床共枕的情敌

    王毓玟的身子一僵，眼眶里有晶莹，过了一会儿拉开环抱着自己的手掌，方则也不放开。
    而萧荷，对于王毓玟的感激不比方则少，冲过去给了王毓玟一个脸颊吻：“妈，我也爱你哦。”
    乔穆甄坐在椅子上楞了一下，本来是一部轻喜剧，怎么变成了家庭温馨剧。
    假装不在意地过去：“你们这两个幼稚鬼。”
    再一转身，就是比着大大的爱心：“妈妈，我最爱你哦。”
    王毓玟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
    方则看见王毓玟洋溢在脸上幸福的笑，忍不住问道：“妈，你是不是重女轻男啊？我觉得我的地位不是很高。”
    方则没有等来格外的关照，而是抛开他，去拥抱了两个“女儿”。
    楼下，一个身影还是孤独地凝望。
    旁边一个人影走来，是何延，宇扬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的。
    “有时间吗？”
    宇扬点点头。
    “上车吧。”
    何延一路开到了自己家，他想这里应该是最合适的地方吧。
    “喝点儿？”
    “我能在这儿睡一会儿吗？”
    何延看看自己家：“顺便帮我打扫一下。”
    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个空间里喝酒，这应该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吧。
    两个人的对视有那么一丝地尴尬，何延挠挠头说：“最近，你朋友都在那儿住，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宇扬肯定地点头。
    “她应该还是老样子吧。”何延给宇扬倒了杯酒。
    “是也不是。”
    “当然了，这都多少年了，也不可能一成不变。”
    何延沉默良久：“你…有什么打算？”
    “我……”
    宇扬“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打算，一点都不像他曾经认识的宇扬。
    “算了，你也有你得想法，我也不问了，我知道你也想知道她的事，我看得出来，你们也没有真正聊过什么，你现在所知道的一切，应该都不是她本人说的吧？”
    宇扬笑了。
    何延也笑了：“乔穆甄到底有什么魅力？把我们这样的学霸迷得团团转。”
    宇扬主动和何延碰杯。
    何延聊起了宇扬错过的这些年，他认真地听着。
    故事里的她真的是在隐忍中成长，她背负起了他们的天下。
    原来，她还有太多不曾提起的悲伤。
    一次，乔穆甄让王毓玟回家待几天，给她放个假，陪陪老爸。
    王毓玟想让她们母女俩跟自己一起回去的，知道乔鹤利整天和她们视频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他们的女儿也确实需要休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也不舍得折腾了。
    走的时候，王毓玟把家里一切提前能够准备好的都准备好了。
    周末，乔穆甄在房间里赶点工作，留小樱桃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小樱桃还是很听话的，看了一会儿电视，也没有打扰乔穆甄，只是拿了画册，乖乖地待在一边。
    画了妈妈，画了外婆，画了外公，还有自己。
    乔穆甄奋斗在工作中似乎都不会觉得饿，可是小樱桃却总是想吃东西。
    打开冰箱，抱了一大堆零食，冷饮尤其多。
    又回房间拖来了一箱子的玩具，一边吃一边玩儿，真正的有滋有味儿。
    平时乔穆甄总是会为了尽快赶完工作而忘了吃饭，养成的习惯便是在家里工作，也没有反应过来。
    一看时间，该吃饭了，匆匆忙忙跑进厨房又折回了身子。
    慢慢走近，乔穆甄不禁开始担心，小樱桃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酸奶，还有雪糕。
    她刚要发火又忍了回去，她并没有资格说小樱桃，她还小，可是她却没有把她照顾好，这是做妈妈的失职，她凭什么指责孩子。
    蹲下身子跟女儿说：“小樱桃，你知道吗？这些东西啊，你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那样以后你就不喜欢它们了。”
    “为什么呢？”
    “因为吃的太多了，你会肚子痛，以后不要吃那么多，知道吗？”
    先前小樱桃被王毓玟看的很严，一下只能吃一点，这次外婆不在，她便肆无忌惮地开吃。
    对于妈妈说的痛她还没有感受过。
    第二天，小樱桃怎么都叫不起来，往常都不这样的，想着是不是想跟自己耍赖皮。
    刚要掀被子，就看见小樱桃的表情好像很难受。
    乔穆甄吓坏了，一边摇着小樱桃的身子，一边喊道：“小樱桃，小樱桃，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啊，看看妈妈，跟妈妈说句话。”
    小樱桃还是没有回应乔穆甄，乔穆甄一把抱起孩子，拿着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路上，乔穆甄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在叫小樱桃。
    “小樱桃，小樱桃，你怎么样啊？跟妈妈说句话，恩？”
    小樱桃缓缓睁开了眼，听见了妈妈的声音，又因为太难受再次闭上了眼睛。
    乔穆甄急出了眼泪喊道：“乔铭曦，你赶紧给我睁开眼睛说话，不然妈妈就生气了，乔铭曦，你听没听见！”
    “妈妈，我不喜欢它们了，我以后会听话的。”
    听见小樱桃的声音，乔铭曦的心多少有些安慰。
    红灯亮了，她不得不停下，她想冲过去，可是她不敢冒险，她害怕意外发生。
    等红灯的间隙，乔穆甄回头查看了一下小樱桃的情况，担心她失去意识，就一直叫着她的名字，拉拉她。
    回头绿灯正好亮了，后车也在急促地按着喇叭提醒乔穆甄。
    可是乔穆甄刚刚起步，就被后车追尾了。
    下一秒后车司机就来到了自己的车窗旁，一脸的不屑。
    “我就说肯定是女司机，慢慢悠悠地，绿灯了，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不是走了吗？”
    “你就不能提前准备好吗？”
    “不是只有你着急，我也很急。”
    “妈妈。”
    听见小樱桃在喊自己，乔穆甄也不打算据理力争什么了，态度放低。
    “我女儿不舒服，我现在急着送她去医院，我把电话留给你，之后怎么处理都可以，行吗？”
    “我告诉你啊，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女司机了，自己的手不行还敢开车，好不容易拿到驾驶证了，就想着出来闯祸。”
    “大哥，我真的很急，你先让我去医院吧，我孩子还小，她的身子扛不住的。”
    乔穆甄和男子争论的声音吸引了很多的路人和司机。
    有几个人劝说男子算了吧，本来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就算是交警来了，也不能判人家的责任。
    男子不听，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在替全社会教育乔穆甄这个遵纪守法的“女司机”。
    无奈乔穆甄只能打电话求助了，可是男子还不让她打电话，这下乔穆甄急了。
    “质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男子也不说怎么处理，嘴里念叨的都是“女司机”的种种不是。
    路人也看不过去了，开始指责男子的假正义。
    乔穆甄只想快点送小樱桃去医院，不想听这争论不休的声音。
    扑通一下乔穆甄贵了下来：“大哥，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着急，很担心我女儿的情况，你就先放我去医院吧，这车就留在这儿，什么都留下，我只想先送女儿去医院，可以吗？”
    男子没有想到乔穆甄会做到如此地步，也有一丝地动容。
    众人一看，更是心疼这个妈妈。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人家正常等红灯，你没事找事还不让人送孩子去医院，你还有人性吗？”
    一个路人从车上抱下小樱桃对乔穆甄说：“走，我送你们去医院。”
    “哎。”那男子还不想让母女两走。
    男子后车的车主看不过去，直接追尾了男子的车。
    男子大惊失色，找到后车主：“你干什么呢？”
    下来了一个看起来更不好惹的男子，反问道：“你干什么呢？”
    不知道人群中谁报警的。
    “交警来了。”
    下来的男子对着交警说“那个车上有孩子生病了，着急去医院，你们能不能帮帮忙，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面对交警，那个男子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交警赶紧去帮乔穆甄，另一边联系同事尽快处理交通事故，不能影响交通秩序。
    小樱桃也长大了很多，让乔穆甄抱着有些费力和笨拙，那个司机再次挺身而出要帮忙，交警也是一路护送帮忙。
    乔穆甄哭了，因为感激这些陌生人的相助。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人中间，还有周逸川的人，那个冲撞男子车的司机，就是和三儿一起保护乔穆甄一家子的人。
    男子的脾气很差，可是认错态度很好，也极力的配合，承认自己的本意是好的，检讨自己的行为不可取。
    很多路人也证明事件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假正义的男子，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男子挑起的无事之端，责任他免不了了。
    那一次，小樱桃有惊无险地从危险中逃脱，这让乔穆甄更感激生活。
    好像也是那一次，乔穆甄明白了萧荷所想，对于他们的敬佩也因此加重。
    她无比感恩的那些次，成就了还可以异常肯定的现在，和坚守下无比期待的未来。
    光芒闪耀，希望有人看得到。
    “她——我彻底放下了，但是我仍旧会以朋友的关心你们的生活，所以如果你还想，就尽快去拼尽一切照顾她。”
    宇扬看着何延的眼睛，问出了他的好奇。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何延笑了笑：“你当我是你朋友方则吗？他问了吧？”
    何延放下酒杯：“你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不是正大光明，说明你的身份特殊，你明明想约见她和你的朋友，但是你一直在刻意地保持距离，你的态度在人来人往的时候也是有差异的。”
    宇扬突然跟何延开起了玩笑：“幸好感情不是个技术性问题。”
    何延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灵光一现，突然双眼放光：“咱们下盘棋怎么样？”
    “一定要找回点面子是吗？”
    “那当然了，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乔穆甄不要，我就要杀杀她男人的锐气。”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哪家是客房？我困了。”
    “不是，你是不是不会下棋啊？”
    “我是担心你颜面尽失，一败涂地。”
    “不可能，来来，三局两胜。”
    死拉硬追地何延终于跟宇扬下上了棋。
    二人各胜一局，到了第三局二人都开始更加的认真，每一步都要再三思考，他们互相催促着对方，自己又走的很慢。
    何延要证明乔穆甄不会选人，宇扬就要证明乔穆甄的眼光没有问题。
    “我本来想在你这儿安心地睡一觉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睡觉啊？”
    “再等等。”
    终于，何延等到了二人都困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的打。
    “要不我们今晚先睡吧，明天继续。”
    “一盘棋，你又不是在参加比赛。”
    “这是钻研精神。”
    “这门我给锁起来，咱们谁也不准进。”
    “何延你幼不幼稚，你半夜去了我知道啊？”
    “给你我还怕你去呢？”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两个人敞开心扉了。
    “那要不今晚一起睡吧，反正都是男人。”
    宇扬一阵嫌弃：“男人我也怕啊。”
    何延气到无语，拉着他就来了自己的房间。
    宇扬环顾四周：“这…怎么是这样的氛围啊？”
    “还睡不睡了？”
    “睡啊——”
    当两个困倦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气氛陡然变得妙不可言。
    一个眼睛睁得老大，一个闭着眼睛，眼皮却在飞速地眨动。
    空气好像也在偷偷凝固。
    “你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了吗？”
    宇扬翻了个身：“睡吧。”
    “好。”说完，何延也侧过了身。
    本来两个人还担心这一夜将无比的漫长，没想到困意来的避之不及。
    多虑的他们安心地睡了一整晚，醒来的他们竟然还互相枕着对方的胳膊。
    对方的脸映入自己的眼帘，惊讶还是让他们逃避了彼此的视线，将对方推下了床。
    “这就真不能乱喝。”
    “谁吃亏还不知道呢？”
    “你快照照镜子吧，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岁数比我都大。”
    “那你叫哥啊。”
    “我饿了，做饭去。”
    “凭什么让我做啊？”
    “你在我家住，在我家喝，做顿饭还不行了？”

 第86章 等一下我，好吗

    “行吧，总好过出卖色相。”
    “谁稀罕似的。”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最近最好你能两点一线生活，其他的活动最好是能搁置一下。”
    “尽快吧，我也有事要做。”
    “恩，话说你……”
    “哎呦，我这小肩膀，小胳膊的，真是受苦了，睡一个回笼觉吧。”
    “你不上班吗？”
    “你想干什么？我也是人，也可以调休。”
    宇扬是一脸既嫌弃又无奈的表情，双唇微凸，嘴角向下。
    何延张了张嘴又合上，转身回了房间。
    宇扬可以猜到周慧依在派人监视他，所以每次他要做什么都要格外小心，就算是她的人跟丢了，她也不会当面质问自己。
    好不容易来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他绞尽脑汁想从中找到关于周慧依的蛛丝马迹，功夫不负有心人，可是这一点线索如果不追查下去，对周慧依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再次想到了周逸川，他想，也许他知道些什么，或者他可以帮自己。
    宇扬和方则还有萧荷在楼下相遇，一刹那的停顿，方则便拉着萧荷上去。
    突然听见宇扬在后面喊道：“可以帮我叫她下来吗？”
    两个人吃惊地看着宇扬，特别是方则，不是之前还不让自己随便跟他说话，就算是路上遇到了，也要假装不认识一样的吗？
    方则让萧荷上楼叫乔穆甄，自己在楼下陪着宇扬。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打算重新追求乔穆甄吗？”
    宇扬的目光看向了喋喋不休的方则，没有说话，眼神好像是肯定，仿佛在说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可是你追你就痛痛快快地啊，天天在这儿蹲点儿，之后又不让人靠近你。”
    “我又不追你。”
    方则一愣，然后是娇羞地一笑：“说什么呢？”
    恰巧这一幕被刚刚下楼的乔穆甄和萧荷看见。
    方则挺直腰身，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本正经地朝萧荷走去，牵起她的手：“走，老婆，我们去散散步。”
    乔穆甄低着头，宇扬看着她，就算是什么都不做，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小穆——”
    乔穆甄的心突然地抽离，这个声音，这一声“小穆”，已经成了她多年的梦幻，今天终于成真了吗？
    她的眼泪在隐隐作祟，让她控制不住地抽泣。
    那样的她真的不能让他在冷静下去，一把抱住她，怀里的人好像一下子填满了这些年的空白，让他失落的心可以重新跳动。
    世界一下子安静，沉沦，不再有任何人打扰。
    乔穆甄也不想挣脱这个怀抱，她等的太久了，没有人能够体会她的心情。
    那样的夜尤其的漫长，那样的白天又格外的焦灼。
    有多少次，她都在心里悄悄地想，他要是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
    宇扬轻柔着乔穆甄的头发，给予安抚让彼此找到安定。
    “小穆，我现在叫穆叶许，穆是小穆的穆，叶是一片叶的叶，许…是许诺的许，不出意外，这也是我以后的名字，宇扬——他可能需要成为你的过去了。”
    宇扬介绍他的新名字，乔穆甄的心却好像在一点一点地被锤击着，那句“他可能需要成为你的过去了”，更是让她崩溃地挣脱了她梦寐以求的拥抱。
    指责，愤懑地眼神盯着宇扬，泪早已湿了额前的发丝。
    “那你来做什么？”
    宇扬想要拉住乔穆甄，不让她那么激动，不想，这次她并没有给他机会。
    “小穆，你听我说。”
    “我在听，你说呀！”
    宇扬前进一步，乔穆甄就后退一步，他们之前始终有着他突破不了的距离。
    “小穆，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等我一下好吗？我保证，不需要太久。”
    “等你做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小穆，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听见宇扬的话，乔穆甄理所当然想到了那天，那个女生挽着他的手臂，她等了这么多年，他说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让她等他。
    “小穆，等我处理完了，我会跟你解释，这些年我……”
    “你也哑口无言吧，我不会等的，你也不用来找我了，都结束了。”
    这些年，有些事也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可是她不敢听了。
    当初是他打开了他们的故事开篇，后来又突然告诉她故事结束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答案，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知道答案了，与其遍体鳞伤，不如给自己一份期待，或者是苟活也罢。
    乔穆甄担心自己现在的状态，又从回家的方向折返，绕过宇扬漫无目的的走，她想去人烟稀少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天。
    宇扬默默地跟在后面，乔穆甄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身影，就在前面跑了起来。
    宇扬很担心就追，她就继续跑。
    人群，车辆，她全然不顾，只是在逃避自己。
    宇扬的心疼的难受，他知道她也一样。
    他还是用尽力气追上了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我马上消失，但是你乖乖地待在这儿好吗？等会儿让萧荷来接你。”
    乔穆甄在挣脱，她的心在告诉她，她想听他的话，可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不要听，她也想拜托那些声音，那些企图控制自己的声音。
    宇扬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她不喜欢别人看见她不开心的样子，流泪窘迫的样子，他也记得。
    他退出她的视线，给她的心留了一分安静，也抽走了她心里的力量。
    他看见萧荷将她带走，他坐在她坐过的地方，寻找空气里关于她的味道。
    方则默不作声地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同样地看着天空。
    宇扬仰着头，闭着眼，久久地才开口。
    “有时候真的会羡慕你。”
    很突然地一句话，方则还没有办法领会。
    “我知道你对小穆的感情，说真的我也不相信你当初的决定，但是如果你想争取的话，我自然还是愿意帮忙的。”
    宇扬的眼眶泛红，那是他刚刚忍住不哭的痕迹。
    “有些事也回不去了。”
    “小穆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就算当初有关于你遇难的消息，我相信，很多人如果在她那样的状况下都会选择放弃，她却没有，你们家的户主还是你。”
    “她在逃避我。”
    “给她一点时间吧，突然离开，一走便是几年，突然又回来，任何人都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也许她还有事需要确认吧，给她一点时间吧。”
    看着宇扬那没有舒展的眉头，方则安慰道：“放心吧，兄弟！”
    宇扬正要回应方则的安慰，一侧头，就看见一辆车上闪过熟悉的身影，他丢下方则，拼命追过去。
    方则也慌了，赶紧开上乔穆甄的车去追宇扬：“上车。”
    一场追车大戏毫无征兆地出现。
    等路灯间隙，宇扬和方则换了座位。
    一换方则就后悔了，这也太刺激了。
    前车发现了后车在追赶自己，便立马加速，车也行驶到了偏僻路段。
    一路疾驰，车在山脚下停下。
    “周逸川？”
    方则狂奔而去，抱上周逸川就不想撒手了。
    周逸川看着宇扬问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意外。”
    方则一听，怎么回事，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只是和自己断交了吗？
    “你这样会牵扯越来越多的人，这很危险。”
    “我知道。”
    “知道你还带他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毛毛躁躁地，也没个机灵劲。”
    “不是，你们是在做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吗？怎么还有危险呢？”
    “我不是担心你有危险，我是担心你会坏事。”
    方则一时还没有缓过来，宇扬和周逸川也没打算让他参加，就开始了两人的安排。
    “有些事得尽快结束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碰壁了？”
    “恩，她好像并不愿意见我，也不想给我机会。”
    “放弃了？”
    宇扬踢走了一块石子：“不知道。”顿了顿，“我其实挺自私的。”
    周逸川的人还在拦着方则，两个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也不理会一边的吵闹。
    “她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你没有什么打算吗？”
    “有，下不了决心。”
    “这件事还是尽快吧，拖下去，只会让她更痛苦。”
    “她清醒地时候说过她累了，我想，其实是我在一直害她。”
    宇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带着方则先行离开。
    回去的路上方则聒噪地很，逼得宇扬好几次都想停车去揍人。
    “方则，你到底能不能安静点，有什么问题可以像个成年人一样地解决吗？”
    方则张着的嘴乖乖闭上，想到什么又不服气地说：“你们不都说我办事毛躁吗？”
    “意思是你有理呗？”
    “那也算不上，只是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都是兄弟，凭什么你们在一起办大事，我就不可以知道？”
    “你想让萧荷和你的孩子他们安全吗？”
    方则点点头。
    “那你就安静点。”
    方则突然乖的像个小媳妇：“好。”
    周逸川看着远处的风景，一阵萧瑟。
    终于，他下定决心了。
    宇扬一回去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排，他开始调查周慧依。
    另一边，周逸川也在通过各种渠道调查。
    周逸川突然想起了那天，张允迪被注射的第一次，他赶紧找到宇扬，两人不谋而合。
    当周逸川越来越难找到穆叶许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一下子想到了那天让穆叶许患得患失的女人，她找人跟踪乔穆甄。
    相对于跟踪宇扬，跟踪乔穆甄轻松多了，不过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另一边，有人透露消息给周逸川，他赶紧告诉了宇扬。
    慌了神的宇扬想要回去却被周逸川拦住：“你现在回去就前功尽弃了。”
    无奈，宇扬只能平复内心的焦灼，安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更好的投入进去，尽快完成。
    周逸川忍不住打趣道：“爱情里的毛头小子。”
    “谁也跑不掉。”
    王腾涛的妻子听说是周逸川和穆叶许来了，并不打算见二人，听说还有张允迪，就让人开了门。
    一开门，太过的故事恍然再现，王夫人也真的变了很多。
    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间，却没有一个人的陪伴。
    故事爬满了王夫人的脸庞，带走了她曾经的风光。
    宇扬和周逸川知道这样找来王夫人实在是太不人性了，可是他们的突破口又不得不从这里找。
    “王夫人，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们，其实我们也不愿意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我们现在需要你，需要你的帮助。”
    “哼，需要我？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谁会需要我？”
    周逸川接过宇扬的话。
    “王夫人，我知道您一直反对王总做这个生意，您也曾劝说过他，结果他并没有听您的建议，所以您也在背后悄悄地使绊子，”
    “你调查我？”
    “也不是，只是出货有问题的时候了解到的，还有一件事我也想跟您坦白，其实有几次，我拿您当了挡箭牌。”
    王夫人面向窗户，背朝三人的身子陡然回转。
    “你……利用我？”
    “我们有相同的意愿，所以我想您应该也不会介意。”
    “看来我们之间误会不小，相同的意愿？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本意也不想要那样的生活，都是不得已的选择。”
    张允迪因为依赖性一天天加重，更多的是内心的折磨吧，让她的神志也开始偶尔的恍惚。
    一会儿她看着王夫人发笑：“哈哈哈，你也憔悴了吧，你看看你，先前的斗志呢？怎么都没有了呢？”
    一会儿她又哭丧着脸说：“我也收到惩罚了，这是我应有的惩罚，好痛苦，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太痛苦了。”
    王夫人看着张允迪痛苦的神情，就算是她和自己丈夫的关系已满城风雨，她对张允迪的看法也在很短的时间有了改变。
    她必须承认，她没有那么高尚和理智，她也曾误解过。
    她好像从她的身上看见了王腾涛的影子，当初的他也是个自命不凡的男人，总想着上天只要肯给一次机会，他就一定可以造就出他的盛世庄园。

 第87章 门外的牵挂

    所以她不再痛恨，更多的是怜悯。
    而这层怜悯之情，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儿子年纪相仿。
    “她什么时候这样子的？”
    “从那次开始后就没有戒掉，后来就越来越不好，精神状态更是会越来越差，怪我，没有狠心让她戒掉。”
    王夫人苦笑了一下：“如果狠心那么容易，爱又怎么会那么伟大。”
    王夫人看向穆叶许：“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份。”
    “没什么特殊身份，就是一个想要回家的人。”
    “回家……不说也罢，我其实也想过会不会有人来找我，说实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们拿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王夫人吩咐家里的阿姨拿来一个信封，交给两人便准备上楼了。
    在楼梯的拐角处，她听见身后的女人冲着她的方向说：“对不起！”
    那一刻，王夫人犹如巨石压着的胸口，在不停的剧烈的起伏，她不敢回头，坐在房间的床尾痛哭不止，来不及了，逝去的也回不来了。
    回去的路上，周逸川温柔的眼神始终围绕着张允迪转，而张允迪有时候也会回以幸福和崇拜的目光。
    这让宇扬感触颇深，曾经他也沉浸在那些目光中。
    而现在，他更担心，会不会因为他的爱，让他们再次误入迷途。
    现在可以拯救她的，可以为他们的未来拼一把的，可能只有他的理智了，他只能再次提醒他。
    刚回去的那一夜，宇扬就再次来到了乔穆甄家楼下，他看见灯还亮着，就不知不觉上了楼。
    转悠了好一会儿，又满带留恋地离开。
    车上的人暗暗地生气，果然，你就是来找她的，所以之前，我找不到你，都是来这儿幽会的了。
    愤怒在愈发紧握的拳头中，暗暗滋生。
    通过王夫人手里的线索，搜查网也在逐步扩大。
    这些线索紧密的联系，衍生出了一条重要信息，这个周慧依比他们想象的复杂的多。
    她除了吸食毒品，很有可能也参与了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走私，另外，很有可能还参与了拐卖妇女、儿童罪。
    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罪恶，她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恶魔。
    世事变迁，任凭谁也想不到那样的女生和这些可怕的行为搅和在一起。
    曾经的单纯女生，如今俨然是一个做尽世人无法容忍的行径。
    就算她可爱，机灵，但当所有的证据摆出来，经过法院的宣判，她就将用尽繁华来救赎内心的贪魔。
    点燃一支烟，或是斟上一杯酒，静静地看着这个夜，就会感叹这世界悄然而逝的变化。
    “叶许，我们今天一起吃饭吧，都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终于忙完了，就当是庆祝一下吧，好吗？”
    宇扬是打算拒绝的，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答应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他送她最后的礼物吧，他希望她可以主动去交代一切。
    宇扬不知道的是，周慧依也约了乔穆甄，而且时间，稍稍晚一点。
    周慧依故意摆出一对约会男女的模样，这让宇扬很不适应。
    于是没两句话，宇扬就进入了今日的主题。
    宇扬选择从她吸食毒品开始。
    “你打算什么时候停？”
    周慧依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到了他的拷问，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她看了看周围，笑了笑转移话题。
    “你尝尝这个，据说是他们这儿的新菜品，很受欢迎的。”
    “周慧依，坦白吧，这是现在对你最好的方式。”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劝她。
    周慧依看见乔穆甄来了，故意夹起一口喂宇扬。
    宇扬看着周慧依，眉宇紧皱，嘴巴更是紧闭不放，眼神里的怒气更是能穿透人。
    周慧依娇羞地说：“好好好，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乔穆甄前进的脚步再次停顿，她不想再听了，转身就走。
    宇扬终于看到周慧依眼里的异常，他侧头，看见乔穆甄转身离开的背影，毫不犹豫地追上去，留下周慧依一个人。
    周慧依用力地将叉子砸在桌子上，来回地滑动，出现了一道道缝隙。
    乔穆甄拒绝宇扬的关心，拒绝他的好意，最后又将他拒之门外。
    乔穆甄回到家就躲在房间里，饭也没有吃。
    宇扬搁在门外，却搁不掉牵挂，他的心每时每刻不在牵记着她。
    他想进去告诉她一切，可是她现在的情绪，肯定听不进去他的任何“狡辩”，心中的担忧只能让他选择拜托萧荷帮忙照看一下。
    那一夜，他未归，守在他们曾经的家门口。
    那一夜，她的心犹如刀绞无法呼吸。
    她骄傲地守着他们的过去和未来，他却将关于他们的梦击得粉碎。
    她哭的撕心裂肺，也许是恨他变了心，也许是恨自己没有遗忘，也许都是。
    只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再温柔的过往也抵不过现实的满目疮痍，这样的感觉让她痛到无法呼吸。
    靠近房门，听见里面的哭泣声，萧荷敲敲门，里面没有应答，试着开门，门被反锁了。
    萧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她这样肝肠寸断的事，她的心一定是痛苦极了。
    房间里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她还在隐忍，因为怕别人担心，特别是她的妈妈，她不想再让她牵肠挂肚到满鬓白发。
    乔穆甄从房间的门口，到床边，在到被窝里。
    她蜷缩的身子想要找到一丝力量，可以让她安定的力量。
    小樱桃已经睡下了，她还没有，听见乔穆甄的哭声她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萧荷没有让乔穆甄开开门，她也就没有出去。
    如果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她是不是可以得到些许的宣泄。如果都像往常一样，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
    这平凡的夜，带来了不平静的问候。
    周慧依找不到穆叶许就知道他是去找那个女人了，她心中的怒气也在恣意生长。
    “老婆，没米了，我去买点早饭。”
    “好，那你快点，给小穆买点清淡的。”
    “恩，好。”
    方则一开门，就听见什么滑落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哎呀我——”
    紧张地看过去原来那人是宇扬，悬着的心刚要安定下，就看见他脸色不好，推推他，见他无力的睁开眼，很快又合上。
    “喂，你怎么啦？你不会是一晚上都在这儿睡得吧？你疯了吗？现在这天大晚上多冷啊，你……”
    方则想到了昨天晚上匆匆回来的乔穆甄，和那断断续续地哭声，很久很久才安定下来，好几次方则都想要破门而入。
    那声音和状态真让人担心下一秒会因为过度悲伤而晕厥。
    方则陷入了为难境地，突然他灵机一动。
    第一次，他自己都在赞叹自己智慧的大脑。
    他扶起宇扬让他背靠墙面，而后探头探脑地叫出萧荷，和她商量着他的计划。
    萧荷觉得计划不是很稳妥，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希望他们之间不论有怎样的麻烦都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就算是最后一搏，也要试一试。
    “妈，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趁萧荷去了王毓玟和小樱桃的房间，方则背起宇扬就往他们的卧室跑去。
    不想王毓玟听见萧荷说有事要商量便拉着她出来了。
    方则的心要跳出来了，整个身子都跟着紧张了起来，脸也在用力地扯动，一个激灵他就带着他去了乔穆甄的房间。
    方则一脸怒气地看着宇扬小声嘀咕：“看起来瘦的跟个弱不禁风的小树苗，其实重的跟个千年老树妖似的。”
    方则看看两个人，还真是一家人呢。
    两个昏睡的人，一个是哭了一晚上，一个是守了一晚上，然后天亮了，都抗不了了。
    方则也不能待太久，刚起身，宇扬就向一边滑去。
    方则摆正，又想不如将错就错好了。
    乔穆甄在被窝里，侧身朝着窗外。
    方则抱了一下，宇扬没起来，又抱了一下，还是原地不动，方则真的想打人了，默默地扇空气出气。
    宇扬像是感受到了一样，含糊不清地说：“冷——”
    方则憋着一口气终于将宇扬抱到床上，找了床被子给宇扬盖上。
    “还是我懂你吧，事成之后你就感恩戴德的活着吧，哎呀，像我这样的好人，该怎么奖励好呢？”
    “小荷，你说吧，什么事儿？”
    “妈，我想和李葭带着小穆出去玩儿玩儿，我们难得聚在一起，大家也有时间，也是散散心了。”
    王毓玟也能体会她们是为了乔穆甄：“好，玩儿的开心点，什么都不要想，就开开心心地玩儿。”
    “妈，还有就是我们想不带方则，就我们三个，爸也有段时间没见小樱桃了，应该也想她了，他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家啊，还有小宝？”
    王毓玟一惊，还有些想笑。
    “你舍得啊？”
    “有妈在我放心。”
    王毓玟其实想问她的是方则，显然萧荷是在想着孩子。
    “我怎么突然开始可怜方则了。”
    “嘻嘻，妈，可以吗？”
    方则适时从乔穆甄房间出来，还做着噤声的手势。
    “妈，小心点，不要打扰小穆啊，我刚刚想问她吃什么，一把就抓住我的头发不放，我还不敢喊出声，妈，我怀疑她偷学你的绝世武功。”
    王毓玟实在忍不住就笑了。
    “妈，有什么好事儿吗？怎么这么温柔？”
    王毓玟彻底被方则逗笑了，如果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他的父母该多么幸福啊。
    “你被你老婆卖了，你知道吗？”
    “不可能，我老婆怎么舍得，我……其实我挺好的，妈，您说呢？”
    “恩，有点道理。”
    萧荷拦住洋洋得意的方则，对王毓玟说：“妈，要不你们现在就走吧，这样还能多待一会儿。”
    “好。”
    萧荷把车钥匙放在方则的手里：“路上记得给妈和小樱桃买点吃的，你也记得吃点东西。”
    方则看着车钥匙，眼睛眨巴了两下：“我去买早饭还兜个风吗？”
    萧荷嘴角浅笑不止，默默抽回钥匙：“算了，还是坐车吧，开车又累又慢，路上照顾好他们。”
    “老婆，你这是……”
    “走吧。”
    王毓玟已经带着小樱桃准备好了，怀里还抱着他们的宝宝。
    方则看看她和她，停留在王毓玟怀抱里的目光转瞬即逝，又看向自己的老婆。
    试探性地跟着王毓玟走了两步就拉住了萧荷。
    “老婆，这段儿我剧本里怎么没有呢？”
    “去吧。”
    收到方则说他们已经上车了的消息，萧荷就给李葭打了电话。
    李葭一听着急忙慌地来到乔穆甄家，直奔萧荷和方则的房间。
    “没人啊？”
    “不可能，我一直在家看着呢。”
    二人找遍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心有灵犀地二人突然停下看着对方，默默地去了乔穆甄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二人躺在一张床上，虽然看起来隔了好几层被，可是这突然的和谐来的太突然，太让人惊讶。
    萧荷捂着嘴，瞪大了眼睛。
    李葭轻声轻脚进了房间，给他们拍下了他们的珍贵。
    乔穆甄只是枕着宇扬的胳膊，两个人却好像从彼此的温度找到了遗失许久的温暖。
    悄悄退出房间，两个人在离二人房间最远的角落坐下，望着那扇门，是良久的注视。
    “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是啊，一直以来只能心疼她，现在，她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了。”
    “希望吧，毕竟他们之间我们我们只能旁观。”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其实我就是觉得方则不靠谱，才想办法把他支开的。”
    “阿姨现在还不知道吗？”
    萧荷摇摇头：“我总觉得她应该猜到了什么，可是她看起来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做好心理准备吧，阿姨应该是和我们差不多，或者知道的比我们还早。”
    “真的吗？”
    “我猜阿姨接送小穆的时候可能遇到过，阿姨向来心细，小穆的敏感可能也或多或少受到阿姨的影响吧。”
    “难怪昨天小穆哭的撕心裂肺，阿姨都没有出来看看。”
    两个人分析地头头是道，突然李葭转过身子，对着萧荷挑眉。

 第88章 心里一直有个也许

    萧荷本能地后缩：“我这人虽然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智慧，但其实我怂起来就是个智障，你别害我。”“想什么呢？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去我那儿，给他们留下二人空间？”
    萧荷点点头：“有道理，但是他们会跑啊，我怕小穆不留人啊。”
    “锁起来呗。”
    萧荷配合地瞪大眼睛，竖着拇指。
    “啧——萧荷，我才发现你和方则真的是天生一对啊，厉害的时候能把天捅破，认输的劲头也是一个比一个快。”
    突然画风一转，萧荷开始傻笑：“嘿嘿，你也是，你和钱作晗也是天作之合，上阵叱咤风云，下海财源广进。”
    “萧荷，你跟谁学的，这么油腻！”
    “我这是油嘴滑舌。”
    萧荷轻吐舌头，拉起李葭就匆匆出了门，果真只带了钥匙。
    “你不带电话啊？”
    “不带，你傻啊，不带电话找我不就不好找了吗？想出门不就更难了吗？”
    “哎呦，孙悟空取经的时候幸好没有遇到你。”
    “你怎么就知道那九九八十一难不是我设的局，”
    李葭双手抱拳：“佩服佩服，还望您能宽恕在下先前的无礼。”
    “好说。”
    两人着急忙慌地从家里出来，像是逃跑一般，就在这样慌张的情况下，俩人再三确认门是不是锁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受凉了一宿的原因，还是空气里弥漫着曾经熟悉的味道，宇扬睡得很沉很沉，是那种他盼望了许久的安宁。
    乔穆甄一遍一遍地翻身，却好像怎么都睡不够，特别是在她找到了记忆里的枕头后，依赖成性的她更是放不掉，醒不来。
    这样的踏实，他们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他们的惦念终于抓住了梦里的这根绳子，怎么也不愿意撒手。
    两个人一睡，就到了下午。
    乔穆甄一掌拍在了宇扬的胸膛，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两个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两个人似乎谁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时隔多年，他们竟然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也足够让两个人心情波荡好久。
    两个人一头雾水，也在努力地回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
    宇扬的胳膊早已麻木了，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
    “出去。”
    “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我说过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不要来找我，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难得的机会，宇扬怎么能说放就放呢，他死赖着不走。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小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
    乔穆甄拉着宇扬往门外走去，也忘了家里还有很多人住。
    宇扬还有些踉跄，脸色也不是很好。
    门竟然打不开了，乔穆甄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
    “小穆，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解释清楚，这些年事情的原委压在我胸口也很难受。”
    “不需要解释，我也不想听，我已经看见的够多了。”
    说完乔穆甄就头也不转的回了房间，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让自己不去看他。
    “不是的，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宇扬追了上去，语毕，人也倒下了。
    伴随着关门声，乔穆甄也不能确定那个声音的来源。
    她靠着墙，手还抓着门把手，忍不住侧头听着外面的动向，许久，也没有动静。
    假装出去喝水，一个高大的身影倒在地上，乔穆甄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
    她还是放心不下他，比忘记他更痛苦的就是看见他现在的模样，她的心在狠狠地疼，担忧带走了理智，只能用眼泪表达。
    她托起他的脸，用力地摇晃想让他清醒。
    “宇扬！宇扬！你醒醒。”
    她喊的还是他们熟悉的名字。
    宇扬的脸很苍白，他觉得自己在冒虚汗，又觉得自己很冷，很想睡去。
    听见乔穆甄的呼唤，他用尽力气睁开眼：“没事儿，我就是想睡一会儿。”
    宇扬在乔穆甄的怀里找了靠近一点的位置安定，手抓着她的手腕，身子因为冷慢慢蜷缩。
    乔穆甄想让他去床上睡，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
    乔穆甄摸了摸宇扬的额头，看他的情况不是很好，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没想到宇扬睡着了还抓得那么牢，乔穆甄竟然没有挣脱开。
    乔穆甄只能一边安抚一边说：“我不走，我会陪着你的，听话，去床上睡好吗？”
    重复了好几遍，宇扬才终于有反应肯让乔穆甄动了。
    乔穆甄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把宇扬送到房间，坐在床边的乔穆甄还没有来得及走，宇扬就再次找到了她，手臂环抱在她的腰间。
    像安抚孩子一样好不容易让宇扬安静下来，乔穆甄就去给萧荷打电话了，可是并没有人接。去他们的房间，小宝也不在，也是，她这样的状态，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她想给妈妈打电话，又怕她看见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找来药让宇扬吃下，又拿来毛巾给他擦了擦。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只有现在，她才敢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他的睫毛还是那么长，眉毛也是，先前的他就是棱角分明，现在则显得瘦削了很多，特别是那下巴，上面还有新长出来的胡渣。
    想起那天她望着他，他也同样安静地看着她，眉宇间还是那般的炯炯有神。
    那算不上遥不可及的距离，却让彼此的眼中带着太多惊喜地不真实。
    好像是幻境，在那幻境里的他，以崭新的面貌与自己对视，陌生又惆怅，那个眼神好像在呼唤自己，又好像告诉自己不要靠近。
    乔穆甄的脚步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这些年的等待，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可是现实却撕碎了她的心。
    如果就这样的看着他也是好的，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让自己踏实安心。
    就是这样的主观感受，让她逃脱不出他的无心设下的迷阵，就是这样的主观感受，他在心里激起的波澜，别人无法感同身受。
    你在我心里演绎的曲调，我始终不知该如何描述你我的情绪。
    奇怪的是，乔穆甄也不觉得，没过多久也再次睡着了。
    醒来便是乔穆甄的脸，宇扬的心是无语言表的喜悦，这样的她，乖巧的模样真的会上瘾，让人流连忘返的。
    他无法在脑海里刻画出一模一样的她，他想留下关于她的记忆录，可是他不敢，他害怕那会留下更多的创伤，他无法承受支离破碎的恐惧，他只能选择一个人舔舐无法愈合的伤口。
    宇扬也是乖巧地看着乔穆甄，累了也不想动，怕她会醒，身子却在悄悄凑近。
    他想看得更清楚些，姿势却在半空中停住，乔穆甄动了动身子，宇扬以为她醒了，没想到她换个方向继续睡了，他便也跟着换个姿势继续回味。
    宇扬望着乔穆甄的脸，这样的容颜，这样的性格，这么好的她却在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他念念不忘的人竟然也宁愿在时光的残酷里备受折磨而没有遗忘。
    这样好的她也让他受尽了内心的折磨，他希望有人可以照顾好她，又希望她可以等等自己，他其实也很自私，心里一直有个也许。
    乔穆甄睡够了，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个含情脉脉，眼带幸福笑意的男子，这个男人曾是她的浩瀚星辰。
    乔穆甄本能的舔下嘴唇，指节从嘴角处划过，好像是有口水流出来。
    宇扬看着面前人的可爱模样，手刚要抚上她的脸庞，就被她无情地躲开。
    心再次被割伤。
    “既然好了就赶紧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宇扬听见后半句的话就有些狐疑自己对于前半句死赖着不走的决心。
    她是不想让人看见她和自己在一起吗？还是说就这样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多一分钟她都不愿意了。
    难道他的感觉是错的，她真的不想给自己机会？
    不，与其是言语动作，他更愿意看到她的细致入微。
    萧荷还没有回来，乔穆甄想再次给她打电话，看见了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点开。
    李葭：小穆，我在李葭这儿了，等她下班我们一起去接你，咱们一起去蹦迪！
    乔穆甄看着那惊叹号就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充满了惊讶。
    “去蹦迪？你疯了吧，萧荷。”随口，乔穆甄也将发送的短信念出了声。
    一下子，身边的宇扬得到了惊天消息，去蹦迪？她要去蹦迪？
    “去蹦迪？”
    乔穆甄瞅了一眼宇扬，转过身不去理会他。
    宇扬一下子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可不能让她去那儿，悄悄给方则通了消息。
    方则一看暴跳如雷，所以她千方百计千里迢迢的“送”自己去乔穆甄的家里，都是因为要去蹦迪？
    他看着怀抱里的孩子，他在这儿哄孩子就是给她创造这样的机会吗？
    说什么他都不能同意，抱着孩子就出发。
    为此，宇扬和方则还彼此埋怨，宣泄心中的怒火的方式，也只能是屏幕前的唇枪舌战。
    乔穆甄看着宇扬愤恨地打字，一下子想到了那年。
    乔穆甄闷闷不乐了很久，宇扬想了各种方式都没有讨得她的开心，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的她这么久都郁闷不消。
    正好那天李葭来他们家蹭饭，吃完饭宇扬去刷碗，乔穆甄和李葭坐了没一会儿就说她困了，要睡了。
    一反常态的乔穆甄早就引起了李葭的注意，就怕问了也不说，迟迟等不到破绽，这让她一阵苦恼。
    看见乔穆甄进了房间，李葭还没有侧过身子来问，宇扬就过来了。
    平时看着那张脸总是一副凶巴巴的臭脸，今天怎么看都是委屈巴巴的小媳妇模样。
    李葭极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第一次，我想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成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好几…天了？”
    宇扬点点头，伸出两只手掌给她看。
    “什么意思？十天了？”
    宇扬唉声叹气，点点头。
    李葭一开门就看见乔穆甄躺在床上对着墙上的人发呆，痛苦，哀怨，委屈的眼神，诉说着她的不满和嫉妒。
    李葭一下子明白了乔穆甄郁郁寡欢的根源所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她的偶像拍了一部甜甜的偶像剧，她“吃醋了”，加上又爆出他和别人恋爱的新闻，不管是真是假，这都足以在乔穆甄的心里掀起千层巨浪。
    “来，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儿呀，怎么这么可爱呀。”
    乔穆甄看着李葭，嘴巴撅的更严重了，赌气的样子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宇扬端着水果乖乖地站在门外偷听。
    “哎呀，这不是我家小可爱吗？怎么跟受气了似的？”
    乔穆甄很坚定地点头说：“是！”
    很快就泪眼婆娑的地吐露苦水：“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虽然一直都是放在心里的喜欢，可是他居然出轨了。”
    “我没有！”
    宇扬突然闯进，急于抓牢自己的幸福。
    “老婆，我的工作是有点忙，但是我绝对没有出轨，我怎么可能出轨呢？看见你这几天魂不守舍，茶不思饭不想的，我都跟着萎靡不振了。”
    宇扬一脸的真诚，看的俩人先是一愣，再者不知该如何进行表情管理。
    特别是李葭，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不受控制了，皱起眉头，嘴角就想上扬。
    李葭看着宇扬半跪在床边她就开始心疼他，他对待感情真的很认真，也非常期待他知道真相的模样。
    “那个饭也吃过了，我也该回去了，走了，你们夫妻俩慢慢聊。”
    “等一下。”万万没想到留自己的是宇扬。
    乔穆甄也是彻底傻住了。
    “老婆，我真的没有过，你知道的，你是我的初恋，我就想一直跟你这样在一起，有你的日子就很甜。”
    乔穆甄破涕为笑，害羞地捂着嘴说道：“你也会说这种话呢。”

 第89章 动她，我就没有底线了

    李葭无可奈何，这转变的也是够快的：“所以你不让我走是为什么，看你们俩的告白吗？”
    乔穆甄幸福地咧嘴笑道：“学习学习。”
    李葭想发火，忍了忍送了他们一个白眼，往外面走的时候顺便还帮二人把门关上：“我才不学，我要被表白。”
    这甜甜的告白让乔穆甄很受用，一步之遥的距离这让她兴奋地冲过去抱住了宇扬。
    “老公…”
    “是。”
    “老公…”
    “老婆…”
    “老公…老公…老公…”
    “老婆…老婆…老婆…”
    那一夜，两个人叫够了几年里的称呼。
    那一夜，两个人从未有过的欢腾。
    那一夜，乔穆甄也放下了心里的嫉妒，宇扬也知道了感情再深，也需要甜言蜜语来加温。
    乔穆甄第二天醒来，想起前一晚上的点点滴滴还悄悄在被窝里扑腾了一会儿。
    等到身边的人醒来，给了她甜甜的早安吻，她再次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欢悦地蹬腿，整个人攀在宇扬身上。
    现在，回想起这一幕却恍如隔世。
    她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满心欢喜地抱住他，喊他“老公”。
    他在哪儿，她就在哪儿，身前身后都是她的影子。
    她可以乐此不疲，他可以心满意足。
    李葭看了眼短信又给萧荷看去，两个人默契地选择置之不理。
    乔穆甄：萧荷，你快点回来吧，我妈回来看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还在。”
    “可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进展。”
    “再等等。”
    乔穆甄看看手机怎么没有消息了，就给电话拨过去了。
    “完了完了，怎么办，电话过来了？”
    “看把你怂的。”
    “可能我亏心事做的太少了。”
    “我说萧荷同志，你可是人民教师，你能不能传递点正能量？你意思我做尽伤天害理的事儿，才胆肥儿了呗？”
    “是是是，那也说不上，可能分人吧，摸着良心说你对我还是挺好的。”
    李葭被萧荷逗笑了，一只手将手机翻身扣下。
    宇扬缠着乔穆甄要解释，她都不愿意听，他刚张开嘴，她就捂着耳朵逃开。
    他想等她愿意听他解释，他遗漏的她来问。
    她现在不愿意听，那他软磨硬泡总有机会吧。
    过了一会儿，李葭回了电话：“喂，小穆，我刚刚在开会，等会儿我回家接上萧荷就去接你哈，对了，你说谁在你家？”
    李葭故意装糊涂，她想先探探她的语气，好摸个心境。
    “那个…你来了就知道。”乔穆甄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往宇扬那儿看去。
    电话还没挂就听见敲门声，乔穆甄吓了一跳，以为是王毓玟回来了，拉起宇扬的手就要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是在紧张地跳动，心跳不自觉加速，宇扬更是想让时间就此停驻，让他们的岁月不再流逝。
    没走两步就听见外面喊道：“乔穆甄，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穆叶许也在里面，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李葭隐约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心里不禁开始担心，挂了电话就开始催促萧荷。
    “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不是说再等等吗？”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难道是王妈妈回来了？”
    “不像……”
    “那是谁？”
    “不知道，有些陌生。”
    “这条裙子怎么样？”
    “都送你了，你看好的都拿走，没想到你还喜欢这样的？”
    萧荷坏笑地挑眉：“给小穆挑的。”
    李葭给了萧荷一个大拇指：“真棒！”
    “话说萧荷，你真想好了，真打算去呀？”
    “那当然了，我还没有去过呢，怎么样？去过后什么感觉？”
    李葭撅噘嘴，皱皱眉，回想起来：“就…酒精下年轻人的广场舞吧——”
    萧荷紧了紧手里的衣服：“有些画面感呢……”
    “哈哈，走吧，我们今天去没有广场舞的。”
    “找你的。”
    宇扬没有动身，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乔穆甄，这次是他在拉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乔穆甄竟觉得宇扬想哭。
    乔穆甄忍着心痛，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开门，她忘了，门被锁了。
    宇扬看着那个背影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就这样存在在自己面前的人，她隐忍的样子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拉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双手捧上她的脸：“听我说好吗？仔细地听我说，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好吗？嗯？”
    周慧依听见里面男人的声音，发疯般地拼命拍打着门：“开门啊，穆叶许，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给我开门。”
    宇扬嫌外面的人太吵，也不给乔穆甄说什么的机会，抱起人就回了房间，将二人反锁在房间，守在门口。
    “小穆，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你大吃一惊，或者不知所措，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仔细听，好吗？我真心地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安抚住乔穆甄，这一次，她不听也要听。
    “我确实有翻译这个身份，但是我的真正身份是缉毒警。”
    乔穆甄瞪大了眼睛看着宇扬。
    “是的，就是缉毒警察。”
    宇扬坐在地上，双手握着坐在床上乔穆甄的双手，他仰望着她，像她曾经一样。
    “我是卧底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可不代表那些毒贩察觉不到，我不害怕他们，可是我害怕他们对你们怎么样。”
    宇扬全是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可是她突然知道些什么的时候，人还有些恍惚。
    “一开始，我幼稚地以为我可以梳理好家庭和工作的关系，我以为这次任务过后我就可以安心地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发现，这是一场无休止地战争，我们有些像战场上的武器，用尽了也就留在那儿了。”
    宇扬的手抚摸着乔穆甄的双手，她的手仍旧娇小。
    “我从没有想过跟你分开，可是奶奶…我怀疑他们对奶奶做了手脚，她走的太突然，我害怕了。”
    宇扬不敢抬头，极力平息自己的语调，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落在乔穆甄的手背。
    乔穆甄泪眼朦胧，那坠落的眼泪也有她的眼泪，她侧过头：“那你为什么不说？”
    “我想抓到凶手，我想尽快更好地完成任务，而我希望这时候你可以安全地生活。”
    “我安全了，也跟你毫无瓜葛了。”
    “小穆，我一直都忘不掉你，放心不下你，我以为我可以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可是这些年，我发现我高估了自己。”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说你放心不下，可是我确实这样过来了，我心存期待等来了什么？别人挽着你的手臂。”
    “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周逸川，他和他喜欢的人叫张允迪，在为一家公司做毒品生意。”
    “他…怎么会？”
    “因为他喜欢她。”
    乔穆甄沉默了。
    “她联合别人给张允迪注射毒品，让她彻底染上了毒瘾，我们怀疑她不干净，一直在找线索，最近终于找到了。”
    “然后呢？”
    “我昨天是去劝她自首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儿？”
    “她约的我。”
    宇扬这才知道周慧依就是故意的，让她撞见他们的暧昧，以为他们在一起了。
    “所以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她和我们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比你小一届。”
    乔穆甄转头看向宇扬，惊讶地问：“你同学？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是不是在我之前就是她啊？”
    “没有，我的世界一直只有你。”
    宇扬的话里，眼神里都是无比的坚定。
    对望的二人，眼神里是这些年仍旧为你跳动的心，安静的是这些年的思念。
    “那你为什么事到如今才告诉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偏偏没有高估我的承受能力，是吗？”
    “不，我恰恰是知道你一定会为了我更坚强。”
    “那为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更坚强，因为我想成为你的依靠，我想看你毫无选择的对我笑，对我闹，这让我真实的觉得幸福。”
    乔穆甄相信宇扬说的话，可是她的心里还有芥蒂，是因为她没有陪他走过。
    乔穆甄哭了，泪水决堤不止，无法控制。
    宇扬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拭去泪水。
    同样的力道，可是她看见他的手在颤抖，他指腹划过的地方留下的感觉更清晰。
    “我爱你，从始至终……”
    宇扬吻上乔穆甄的唇，两个泪流满面的人在这一刻心情仍有悲伤。
    “你谁呀？在这儿干嘛呀？”
    周慧依看着眼前的两人觉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对于李葭的话也是置若罔闻。
    “喂，我问你话呢？你找谁啊？怎么了，刚刚不是气势汹汹吗？现在怎么问你话又不说了？”
    其实李葭也觉得面前的人眼熟，奈何刚刚远远就听见她的吵闹声，心里自然而然的排斥。
    周慧依挺直了身子就是不回答。
    乔穆甄被这样甜蜜又苦涩的问搞得慌乱，不敢再看宇扬只能冲出去等李葭和萧荷。
    听着门外的动静，慢慢凑过身去，隐约听见了外面的不愉快，在里面对外面的人说：“萧荷，李葭，开门吧。”
    这样难得的机会，怎么都不甘心。
    乔穆甄猜到她们一定不会痛快地开门：“她是来接人的，开门吧。”
    宇扬跟随乔穆甄出来，抓住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看见俩人迟迟不肯开门，周慧依发了疯似的扑上二人要去找钥匙开门。
    李葭赶紧拦住周慧依，萧荷去开门。
    门打开，也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乔穆甄在挣脱宇扬的束缚，是不是他们亲近了一点呢。
    宇扬一夜未归，周慧依本就怒不可遏的心在看见宇扬拉着乔穆甄不放的手的时候，瞬间被点燃，怒火中烧的样子吓人急了。
    周慧依冲向乔穆甄，李葭和萧荷还没有来得及阻挡，宇扬就一个冲身挡在了前面。
    周慧依看着那个眼神，非常坚定，还有警告的意味，好像在告诉自己，他对自己已经忍无可忍，就要爆发了。
    周慧依立马换了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叶许，我想跟她谈谈，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想都别想，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她可以平安无恙，动她，我就没有底线了。”
    乔穆甄推开宇扬的手，面对周慧依：“跟我来吧。”
    宇扬拉住乔穆甄，她对张允迪做出了那样的事，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危险的她。
    乔穆甄看向宇扬，脸上极其平静。
    “你们在客厅说，我在旁边……只听不说。”
    乔穆甄感受到了宇扬的手心在冒汗，他的紧张是因为什么呢？
    “我只能给你几分钟的时间，我们长话短说。”
    这句话也算是她给他的安慰吧。
    宇扬还是不放手，张允迪有今天，就是从那几分钟开始的。
    “我的两个朋友跟我一起听的话，你介意吗？”
    周慧依看看穆叶许，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关上了房门，李葭和萧荷坐在了角落。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吧，其实你应该算是我的学姐，我们是同一个高中毕业的呢。”
    周慧依的佯装单纯在三人面前像个小丑一样，收了收嘴角，是她本来的模样。
    “我知道他根本不叫穆叶许，他应该叫宇扬，是你的丈夫，也是我高中时候起的爱慕对象，你知道吗？我都没有想到上天会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过了这么多年，我本来都打算放弃了。”
    李葭和萧荷的心在旁边默默地跟着紧张起来。
    “我当年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拒绝我，我不甘心啊，他也不是宇扬了，我终于有机会了，万万没想到，他又回来找你了，我…当年没有追到他，现在又陪在他身边，他还是去找你，为什么啊？为什么！”
    周慧依越说越激动，李葭和萧荷的眼睛不敢有一刻的偏离。
    反观乔穆甄像是看了一场演出似的。
    “他居然让我自首，是因为你吗？一定是，你知道我为了他放弃了多少吗？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了，可是就是这样大的隐患，我还是想抓住不放，结果现在，他为了你，毅然决然。”

 第90章 男人联盟

    周慧依一步步逼近乔穆甄，李葭和萧荷一看这情况，她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赶紧上前拦住。
    “宇扬！”
    萧荷刚喊出口，宇扬就冲进来了，他害怕极了。
    “你快把她带走吧，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慧依突然大笑：“穆叶许，你终于承认你就是宇扬了，你的身份就要公之于众了，你想要保护的一切都要被摧毁啦，哈哈，开心吗？我…有些期待呢。”
    宇扬真的不愿意动手，可是这样的情况他又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眼，他就看见了周慧依的车，给她塞进车里。
    “给她送回去。”
    “好。”
    宇扬一溜烟儿地跑上楼来到三人面前，大家都呆住了。
    都以为他会就跟着一起走了，怎料他又折回。
    李葭和萧荷也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问她是怎样的感受，痛快一点的活也是可以见到更真实的自己。
    两个人正因为劝不通乔穆甄而束手无策，偏偏这时候的宇扬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我……落东西了。”
    乔穆甄脸色一变，宇扬就随口找了个借口。
    “那你快点，我们要出去。”
    李葭和萧荷拿着给乔穆甄准备的裙子跟上去，被拦在门外。
    两个人相视一眼，起码她应该是下定决心去了，而且还接过裙子。
    只剩下三人，空气里竟有一些尴尬，李葭只能选择视若空气，萧荷一皱眉头，也学起了她的动作。
    乔穆甄看着那裙子怎么看都不是很适合自己。
    换上身，一想到镜子里的人要去面对众人，她就浑身不自在。
    镜子里的角落反射出一个陌生的东西，凑近一看是一个男士钱包，她很确定这不是方则的。
    轻轻打开，里面只有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便利贴，拿出来看后，她瞬间泪目。
    那是她留给他的便利贴，他留下的是她的漫画像。
    原来这些年，他连一张照片都不敢留，只能将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这看不出面容的画像上。
    这已经折旧的纸张，连笔迹都因为折叠有些模糊不清了，他还留在身边。
    止不住的眼泪是她决堤的最后壁垒。
    她深深呼吸去化了妆。
    宇扬局促不安地催促方则，方则一个人抱着孩子穿梭在人海中吸引了足够的关注，他还要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来得及。
    “小穆，你好了吗？”
    开门的声音自然吸引来了三人的目光。
    “萧荷，行啊，眼光见长啊。”
    “哪里，主要是李总货源充足啊。”
    略微打扮过后乔穆甄整个人摇身一变，变得女人味儿十足，还有十足魅惑的魅力，这会让多少男人瞩目。
    宇扬慌得要炸了，在客厅开始转圈圈，插着腰问道：“你、你……不能这样去，不行，不行。”
    乔穆甄似乎并没有打算听他的意见，冷着脸问到：“东西找到了也该走了吧，我们要出去了。”
    说着乔穆甄就率先向门外走去，那身侧影就注定是焦点了。
    宇扬随手抓了车钥匙就跟上去，眼看着李葭开车带走了乔穆甄，拳头紧张地握紧。
    手里的钥匙给了他希望，连忙开上车追寻她们的踪影。
    “喂，你到哪儿了？快点儿啊，她们都出发了，我告诉你，她们可全都精心打扮了一番。”
    “萧荷！”
    “你冲我吼什么，又不跟我在一起。”
    “你来接我吧，我快到了。”
    “你是不是傻，我接上你还怎么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那你跟紧点儿啊，别跟丢了，我联系一下李葭男朋友。”
    “嗯，挂了，到时候联系。”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三个男人会有这样的联合行动。
    果然，三个女人刚刚出现，就掀起了一股瞩目热潮。
    男人观望着三人好一会儿，确定她们没有同行的异性，开始了络绎不绝地问候。
    宇扬一看，立马拿起一杯酒抢先出现，几次下来惹得别人十分不满。
    好不容易加班回家洗个澡准备睡个觉就收到方则急切的电话。
    钱作晗瞬间困意全无，套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和宇扬汇合，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是心意相通的。
    钱作晗用极强的克制力给李葭打电话，不接，也许她本来就没有感觉到吧。
    看见一个男人的眼神看向乔穆甄的方向，宇扬撒丫子就冲过去了，隔着男人和乔穆甄忘我的扭动，拼尽全力隔开。
    钱作晗：你在哪儿？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李葭都回了消息，虽然他也看见了她的犹豫。
    李葭：在外面，什么事儿？
    钱作晗：给我回电话。
    李葭从人群中出来，盯着手机屏幕，想着等到外面再回去。
    不小心撞到了人，赶紧道歉，一看人，李葭瞬间傻眼，电话也吓掉了。
    这还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那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方则抱着孩子从庄柳的车上下来冲进了人群喊着萧荷的名字，全然忘了怀里还有他们的宝宝。
    萧荷一看方则也是傻了眼，甚至怀疑自己喝多了。
    三人再次成为全场最热的焦点，避免更多的问题发生，萧荷赶紧拉着方则离开人流。
    两人像被家长训话的孩子，头低的厉害，特别是李葭，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骄傲，在钱作晗的面前，气场全无。
    宇扬看看，一把也拉过乔穆甄，将自己的外套死命地按在她的身上。
    门外，李葭默默上了钱作晗的车。
    方则和萧荷上了前来救援的庄柳的车。
    宇扬拿出那把车钥匙：“要不你等我会儿，我刚刚没找到车位，去了别的地方停的。”
    乔穆甄没有回答宇扬就当是同意了，为了让她少等一分钟，他就跑了过去。
    周慧依看着那个急切又幸福的身影，怒目圆睁，她恨极了。
    潜意识在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它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咆哮，就是她，是她毁了自己的梦。
    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车头径直向乔穆甄冲过去。
    宇扬认出了周慧依的车，看着车前进的诡异方向，他直觉不好，心跳的厉害，人也开始不停地冒汗，这是他就算面对毒贩举枪时都没有过的情况。
    他害怕极了，加速冲过去，将车横在乔穆甄的面前。
    可是周慧依并没有停下来的来的意思。
    宇扬还来不及做出下一步打算，另一辆车就冲向了周慧依的车身。
    一时间，三辆车发出了猛烈的撞击。
    宇扬开的车受损程度是最轻的了，只是有些微的变形。
    周慧依车的侧身已经有些凹陷，那辆撞了周慧依车的车头也毁了大半。
    乔穆甄疯了似的去看宇扬的情况，拍打着车窗，叫着他的名字。
    宇扬没事儿只是有些晕，但是他不想回应她，因为听着她的声音他就很安心，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宇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惊愕不已的不只是乔穆甄。
    可是这一天，却让很多人有了结果。
    还没有到家的几人又听说发生了车祸匆匆掉头去了医院。
    幸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周逸川也带着张允迪来看望宇扬，而后去了撞向周慧依的病人房间。
    那人正是三儿，到处可见伤痛的痕迹，原本精神抖擞的小伙子一下子病痛缠身。
    周逸川的心里自是感激又自责。
    “三儿，对不起！谢谢——”
    三儿不敢太大力地摇头，眨眨眼。
    “哥，你忘了，你也救过我的命，你的恩情，我到现在还没有还完呢。”
    周逸川打发掉众人跟宇扬商议着：“不能再有危险了。”
    “你想好了吗？”
    “嗯——到时候就别去看我了。”
    “好。”
    宇扬知道他在意的。
    众人错愕，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结果有些伤人。
    周慧依身上背负数罪名，经过法庭的审判，她将得到她应有的裁判结果。
    周逸川也带着张允迪去自首，多次配合宇扬行动等情节也将作为量刑参考。
    就这样大家也知道了宇扬的身份，可是方则过不去的是接受处罚的周逸川，他有些沉默，他觉得他太傻了。
    其实很多事做了也会后悔，只是造成的结果也无法挽回。
    也是从这次调查过程中得知，原来，一直帮宇扬守护着乔穆甄的就是周逸川。
    乔穆甄拿着宇扬落下的钱包，打开又合上，翻来覆去的夜里，她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曾执手相伴的日子好像也没过多久，却真切的让她想念。
    还爱着的她真的不愿意放弃，究竟她要做怎样的选择？
    楼下是依旧相爱的两人。
    “我好像落了什么？”
    “你上次不是已经找过了吗？”
    “我…没找到。”
    “那你找到了什么？”
    宇扬把车钥匙拿给乔穆甄：“车钥匙。”
    头顶的天阴云密布。
    乔穆甄看看说：“那本来也是你的。”
    “忘了跟你说，我爱你！”
    突然天空响彻着巨响的雷声，那三个字乔穆甄没有听见，但是她看见了。
    随之而来倾盆大雨，宇扬眼疾手快地将她抱在怀里去往楼道跑去。
    大雨太大，只是几秒的功夫，宇扬就几乎湿透了，再看乔穆甄，与之相比毫发无损。
    他还是这样的温柔，而她仍旧这样受之心安。
    “上去吧，雨很大，天很冷。”
    乔穆甄停留一会儿，留下的只有眼神。
    上了楼，她第一时间来到窗户面前，双眼紧盯着他常站着的方向，他不在那里，又看向他可能离开的方向，仍然没有他的影子。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难道就这样吗？
    “看什么呢？”
    “没有，只是看这雨下的挺大的。”
    那个身影是他们一起陪伴的那些年，她怎么会不了解，这两个人，她都视如珍宝。
    拿了把伞，想想又放下。
    果然，他就在楼下。
    相见的第一眼，宇扬和王毓玟就红了眼眶，这是分开的这些年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些年，时间终于还是没有放过王毓玟，尽管她仍旧像往常一样注重保养，有时间也会散散步，可是她放不下的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离开的那年，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绝对的倔强，那是所有年轻男子都会有的自信。
    现在的他，脸上写满了沧桑，疲惫，而面对自己的时候又是十分的自责。
    也许，对于乔穆甄也一样吧。
    良久，宇扬哽咽地叫了句：“妈——”
    王毓玟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这雨一样止不住地流。
    思念，在这一刻占据了所有，他们都有痛，也忘不了，只是在这一刻，他们只想放下。
    王毓玟抱住了宇扬，像过去一样抚摸着脊背，给他安慰。
    “妈，对不起——”
    王毓玟握着他的手：“你的事我多多少少也听了些，是从萧荷和方则那里听说的，还有李葭，她没有跟我说，我想她是想象过我几近暴怒的模样吧。”
    企盼——此时此刻看向自己的宇扬，眼里都是企盼。
    “妈想听你自己说说。”
    就是这一个“妈”字，安抚了宇扬的慌张，带来了希望。
    宇扬讲起了这些年，他讲过吃住行，单单不讲卧底时候的危险。
    说着说着，宇扬就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牙齿轻轻咬住。
    宇扬说的很平静，动作也很自然，王毓玟看在眼里，他经历过的危险，只会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宇扬刚要点燃，想到了王毓玟就收了回去。
    王毓玟拍拍他的肩，又摇了摇头，她惦念的，自然也是她惦念的。
    王毓玟看向这大雨，似乎也在慢慢变小了。
    “这雨绵绵不断些时日可以滋养万物，可是像这样的大雨，有时也可以救急，根若是扎的深，取出也就难了。”
    宇扬没有回应，惹得王毓玟一笑：“傻孩子，你爸总喊着让我回去，我打算今天给他个惊喜，你也早点上去吧，给她们娘俩做顿饭，让小樱桃好好尝尝。”
    给王毓玟送上车，宇扬突然想起来还有个问题，赶紧追问道：“妈，小樱桃喜欢吃什么？”
    王毓玟时隔多年放松的笑容：“和她妈妈一样。”
    宇扬俨然一个购物狂，在超市里买的天昏地暗，都不打算出去了一般，购物车已经堆满了东西，他还不停手。
    这个想给女儿买，那个想给老婆买。

 第91章 我爱你

    宇扬拎着一个个购物袋，原本健硕的他却被自己的购物欲压的有些喘。
    在门口站定，宇扬思考再三还是敲了敲门。
    门开了，本以为看到的人会是她，没想到是他们的女儿。
    宇扬蹲下身子让小家伙不再仰视，他也能看得清楚些。
    也许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吧，小樱桃看见宇扬就很亲近，此时更是笑开了颜，甜甜的一声：“叔叔。”
    只是这一声“叔叔”让宇扬心里又甜又涩，他没有资格。
    乔穆甄以为是王毓玟忘记带钥匙了，听见“叔叔”想着难道是何延来了。
    一看来人，她刚刚平静下的心再次泛起波澜。
    她走过去拉回小樱桃关上门：“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开门吗？你被坏人带走怎么办？妈妈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都不记得了吗？”
    乔穆甄清楚地看见小樱桃的脸从喜悦到失落到难过，她看见她想哭却忍了回去，只是盯着那扇门，还是他刚刚和她说话的位置，许久转身回了房间。
    也是小樱桃转身的那一瞬间，乔穆甄的心更疼了，她后悔了，她不该这样的，他始终是她的爸爸，就算是天塌了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没有权利剥夺的。
    宇扬想到了冷漠的语气，或者推出家门警告不准再来了，但是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会厚颜无耻地爱下去。
    宇扬拿出钥匙开开门回到了他们的家，没有过多感慨就直奔厨房忙碌起来，房间里的人还以为妈妈和外婆回来了。
    宇扬也是许久没有这样正八经儿地做过一顿饭了，这让他很幸福。
    敲敲乔穆甄的房门，也是他们曾经的房门。
    里面的人想也没想，直接喊道：“妈，你们先吃吧，我还有点结尾工作，马上就来。”
    宇扬一下就想到了房间里乔穆甄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我可以进来吗？”
    乔穆甄一下子紧张也冷静了下来，回头望向门口眨了眨眼睛，起身去开门，确定了声音的主人，一下子呆住了。
    可爱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宇扬还是要告诉自己要冷静。
    “妈回家了，说要给爸一个惊喜，钥匙给我了，我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快来吃吧，工作等一会儿再做。”
    乔穆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她不讨厌，甚至再次享受着他的细腻，痴痴地望着。
    宇扬看着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勾了下乔穆甄的鼻子：“傻瓜，真的是我。”
    说着牵起乔穆甄的手走到餐桌前，等她坐好才转身去找小樱桃。
    小樱桃一开房门就看见宇扬，惊讶地捂着嘴，可爱的模样让宇扬也跟着学起来。
    乔穆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也是一阵甜，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家吗？有他也有她。
    “好了，我们吃饭吧，妈妈都等急了。”
    宇扬回头看乔穆甄，不知何时她的嘴角泛起笑意，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
    宇扬陪着小樱桃去洗了手回来，小樱桃与乔穆甄对视一会儿：“妈妈，你洗手了吗？”
    小樱桃真的很聪明，也很懂事，她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细腻，不知是遗传还是环境的养成，她总是能察觉到别的孩子不容易发现的点。
    乔穆甄知道女儿对自己说的这句话有太多的含义。
    是她原谅自己先前冲动的口气，也是她试探自己对于他们相处的态度，而她不舍得再次冷眼相对，也不能了。
    “妈妈这就去洗。”
    乔穆甄起身去洗手，宇扬立马跟上。
    “你干嘛？”
    “陪你洗手。”
    “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想把你当孩子一样宠。”
    这是宇扬从没有说过的情话，曾经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如今他却这样当面说出来，这让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乔穆甄也知道他是下了决心的，他说话的时候还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
    乔穆甄没有说什么，没想到宇扬就这样跟了上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乔穆甄的脸上竟泛起红晕，难道她如此地想念他吗？以至于一句情话就可以让一个成为妈妈多年的人感到含羞吗？
    而现在，两个人并排而立，肩并肩的距离让两个人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宇扬的目光更是始终停留在乔穆甄的侧脸，一秒都不舍得离开。
    乔穆甄忍不住看向对方，却在还没有来得及四目相对的时候悄然而退，匆匆跑开。
    宇扬看着乔穆甄慌张的模样，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小女人居然已经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还是和她一样的可爱。
    宇扬坐在乔穆甄的对面却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母女俩吃，小樱桃时不时地还和自己对视，相视一笑，看起来很满足，很开心的样子。
    可能是等了好久乔穆甄都没有开口说话，小樱桃忍不住了，拉住乔穆甄的衣角轻轻晃动。
    收到小樱桃的一次又一次的注视，乔穆甄就猜到了小樱桃的心思，只是她还不想轻易地让他回来，所以才没有先开口。
    “妈妈，叔叔做了这么一桌子的菜，也还没有吃饭，要不跟我们一起吃吧。”
    乔穆甄刚一抬头就看见对方深深地注视，陡然低头，却能让人听清她的言语：“自己都准备好碗筷了，还等别人说做什么？”
    小樱桃和宇扬相视一笑，前者更是将菜往宇扬面前推了推。
    乔穆甄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即使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告诉小樱桃，可能是有爱的互动，让她不禁感叹血浓于水的力量。
    吃完饭宇扬很自觉地去刷碗，乔穆甄陪着小樱桃在客厅玩儿，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听见厨房忙碌的声音，看着小樱桃欢快地模样，乔穆甄的目光渐渐远去，也下定了决心。
    “小樱桃，过来跟妈妈说说话。”
    “好呀，妈妈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刚刚的饭菜好吃吗？”
    “嗯，好吃，但是比妈妈做的吃了一点。”
    乔穆甄忍不住笑了，这句话一听就是哄自己听得，根本不能当真。
    “那你想不想经常吃？”
    “好呀，那妈妈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了？”
    乔穆甄笑了笑，心想，是啊，可是他可能要遭殃了，看来这孩子也挺坑爹的。
    听见外面有谈话的声音，宇扬也忍不住好奇要偷听。
    “小樱桃，妈妈知道你一直都想要爸爸，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现在你的爸爸回来了，你会怎么办？”
    “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是爸爸回来了，妈妈就不要我了吗？”
    乔穆甄一听赶紧解释：“不是的，小樱桃，妈妈永远不会不要你，妈妈是说……”
    话说到一半，乔穆甄竟发觉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如果小樱桃的爸爸回来了，你会不会不跟妈妈亲了，只喜欢爸爸了。”
    小樱桃一把拥抱住乔穆甄，半天才凑近她的耳边说：“妈妈，偷偷告诉你，我最爱你了。”
    说完还给乔穆甄一个吻。
    宇扬看着温馨的画面，心里有些动容，脚下不自觉向母女俩靠近。
    乔穆甄看见宇扬走来，学着小樱桃先前的模样，凑在她的耳边：“小樱桃，他就是你的爸爸，今天给你做饭的人就是你的爸爸。”
    小樱桃一下呆住了，看看两人，脸上说不出来的情绪，不是喜悦，也不是悲伤，这让乔穆甄有些担心。
    宇扬坐在乔穆甄的身边，看看她，又冲着小樱桃张开怀抱：“来，和叔叔玩会儿。”
    小樱桃看看乔穆甄，她并没有阻止，只是微微笑。
    小樱桃走到宇扬的身边，对方便把她抱在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
    因为没有听见乔穆甄说了什么，只是看见小樱桃的情绪始终不对，这样宇扬有些慌了神，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
    宇扬假装看了看时间：“那个我还有点事儿，先出去一趟。”
    没有人回答他，算是什么？宇扬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小樱桃看着那个背影慢慢走远，变小，就在宇扬的手刚触摸到门的时候，听见了一声：“爸爸。”
    宇扬不敢相信，那两个字太快，又很陌生，以至于让他的有些颤抖。
    “爸爸—”
    又是一声，这一次他听的很清楚，他真的没有听错。
    转过身，走回去，将女儿抱在怀里久久不撒手。
    乔穆甄也很开心，多一个人爱女儿，而且还是她的亲生父亲，能让她感受到浓浓的父爱，这也是她的愿望，她也许没有做错。
    许久，乔穆甄想到他说有事，想着会不会是重要的事，便要抱回小樱桃。
    “你有事就先忙吧，等你有时间了再来看她。”
    宇扬并没有让乔穆甄将小樱桃抱回去，而是拥抱住了她张开的怀抱。
    乔穆甄吓了一跳，刚要挣脱就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老婆，谢谢你，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乔穆甄知道自己拦不住，也不想拦，任由宇扬抱着。
    她的心里同样感慨万千，现在的他就像是失而复得让她不安，可是看见他又很踏实，听见他和女儿的声音又是不曾有过的满足。
    一边是自己的老婆，另一边坐着自己的女儿，只是好久宇扬都不觉得累，而是满满的幸福。
    这遗失多年的美好犹如上了瘾的药，沦陷也不觉得过分。
    小樱桃也不再是婴儿，她能想到的还是他会不会累。
    “你不是说还有事吗？”
    “不急。”
    “走的时候记得把钥匙留下。”
    宇扬没有再回答，他才不会照做呢，因为以后他都要一直黏着她。
    听见乔穆甄的话，小樱桃一下子搂紧了宇扬的脖子，不舍，不安全都表达在双臂间。
    宇扬轻抚小家伙的后背给以安慰。
    这一晚小樱桃很黏宇扬，手始终拉着对方的手，这让宇扬又愧疚又心疼，这么小的孩子还很敏感，明明一点小事就可以激起他们的不安，偏偏他的孩子如此的懂事。
    掖好被角，指腹划过她的额头才不舍得离开。
    宇扬盯着那扇门很久很久，又在门口坐了很久才终于起身，轻手轻脚地开门，动作放缓，极力压制紧张的情绪。
    房间昏暗，坐在她的身边，并不能看清她的容颜，眼前的她还是过去的模样，总会让他轻易陷落。
    握上她的手，另一只抚摸着她的乌发，此时此刻他真的只想把她拥入怀里再也不放开，可是他也不敢…连靠近她，想要亲吻她的脸庞都不敢，才发觉自己原来如此地胆小。
    无奈，他终究只能叹一口气，看这还“望而不得”的人，他只能劝自己再等等。
    来到窗前自然地拿起一根烟夹在嘴里，看着手里的烟盒他愣了一下，随后揉捏成团，不见了原貌。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和宇扬一样，乔穆甄也没有睡，他来的时候她也只是闭眼聆听，想象他的表情，感受他的温度，原来他就是她的坚定。
    很久不曾有过的感觉，闭上眼恍若是一场梦，让她冲动地想要抓紧，她想她的壁垒就要轰蹋了。
    她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声音，许久没有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她想也许他也睡了。
    好像有魔力在驱使一般，没穿鞋，只是拿了床毯子给他送去。
    宇扬仰躺在沙发上，双臂抱胸，很严肃地姿态里还透漏着一股威严，乔穆甄止不住扬起嘴角。
    他真想冲过去抱起她，捏捏她的小脸，批评她又不爱惜自己，可是，他又想看见她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模样，他承认，他真的很自私。
    给他盖上毯子，像他一样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庞，他还是那个他，也不是那个他了，可是她的心还是会因为他而局促不安，欢乐欣悦。
    “我可能要认输了。”乔穆甄说的很小声很小声。
    乔穆甄的房门关上，宇扬眼角的泪也滑落。
    这一晚，母女俩睡得都很好，各自开门看见的都是对方慵懒的模样，两个人相视而笑。
    然而客厅里，厨房里都没有了人，那毯子也叠的方方正正放在那里。
    “妈妈，爸爸呢？”
    就这样，他又突然消失了吗？所以这就是他回来的结果吗？
    “小樱桃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买？”
    空气里是良久的沉默。
    “随便吧，吃什么都一样。”
    乔穆甄怎么可能不了解女儿的心情，那幽怨的口气，可是谁知道她也一样心痛。
    饭桌上的氛围与昨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人暗暗吃饭，头也不抬。
    咚咚咚。
    小樱桃立刻双眼放光，乔穆甄看在眼里，那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还是没有舍得说出口。
    她确定她不认识外面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人。
    “谁啊？”
    “嫂子，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一句话，乔穆甄当下判定不是个好人。
    “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嫂子，我不是坏人，我就是给你送个东西，给你就走。”
    乔穆甄让小樱桃拿来电话准备报警，不行的话，她就要走后门找钱作晗。
    门外的人迟迟没听见回答：“宇扬。”
    简单地两个字，就让乔穆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嫂子，东西我放门口了，我先走了。”
    那个看起来很凶的人只在门口留下一个口袋，看起来并不是大物件。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手的触摸就让她心跳加速。
    一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笔记本，和他当年送自己的一样，只是颜色上的区别。
    笔记本上是关于各类栀子花的信息，还有关于她的注意事项。
    后面是他算不上日记得日记，只有日期和一句：我爱你！m
    再后面，也仍旧是那一句，只是很多都是零碎的纸条，甚至连日期都没有。
    乔穆甄翻看了许久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些可能都是他出任务的时候留给她的。
    有日期的，便是提前收到通知的时候，没有的便是临时接到的任务，设身险境的他，把每一次任务都当作是最后一次任务，而他要告诉她的却始终是那一句：我爱你！
    原来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爱着她，比她想象的更多。
    泪水眼里泪流不止，那些老旧的纸条在泪水面前变得更脆弱。
    拿起电话却发现找不到了联系人，那记在脑海里的电话号码也早已换了主人。
    “李葭，帮帮我，帮帮我，我想找宇扬，能不能上钱作晗帮我查宇扬的电话号码，我没有她的号码，我联系不到他，我想找他，我现在就想找他，我好害怕他又丢了，我不能再没有他了。”
    李葭听见乔穆甄哭了，很委屈又很急切，听的她也很着急很揪心。
    “小穆，你先别急，发生什么事了？”
    “李葭，我很急，我想现在就见到他，你能不能先帮我找到他，或者你知道他在哪儿，告诉我，我去找他？”
    “好，我现在就让他去查，你先别急，你在家吗？”
    李葭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去找人才最放心。
    “李葭，我现在很难受，心很疼，好像什么压住了。”
    “小穆，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找到人的，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
    “李葭，帮帮我。”
    “好，我帮你。”
    李葭联系完一圈，收到了何延的电话。
    “我有一个他的号码，但是他说不是紧急情况不让我打。”
    “何延你婆婆妈妈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让你找人说什么废话。”
    “我话还没说完呢。”
    “快放。”
    “我刚刚打了，打不通。”
    “md，挂了。”
    李葭上气不接下气，脚下仍旧不敢停。
    床边的人早已哭的泪流满面。
    李葭示意小樱桃回房间，然后轻轻地抱住乔穆甄，一下一下地抚摸。
    “小穆，如果你好点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李葭接过乔穆甄递来的笔记本夹杂着的纸条，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丢下你？”
    乔穆甄眨眨眼，一下子就破涕为笑。
    那曾经满头银发开门的店铺，现在由一个年轻的妇人在打点。
    妇人盯着宇扬看了一会儿缓缓笑了：“你是来去那盆栀子花的吗？”
    宇扬虽然面色平静，但是眼里还是闪过惊讶。
    “原来店里的老人是我婆婆，她曾跟我说过你的事，让我留意来着。”
    “那婆婆？”
    “走了，去年走了，临走前还一直嘱咐我一定要把它还给你，她说她想帮你们实现美好的夙愿。”
    “谢谢！”
    除了谢谢，宇扬还能说什么，这份感动，他会铭记一生。
    妇人将那盆栀子花送交宇扬：“我婆婆一生都活的潇洒自在，为人也是真诚，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婆媳矛盾，最后她还把店交给我来打点的原因吧，如今我也帮她实现了她最后的承诺，这店我终于可以完美谢幕了。”
    宇扬拿出信封，妇人连忙阻止：“婆婆的好意别无所求，如果一定要感激，就接受我们的祝福吧。”
    宇扬的好意被拒绝了，他只能道一声珍重。
    “对了，小伙子，这花儿一定要好好养哦，别看这店冷冷清清的，可是有好多人要来带它走呢。”
    宇扬夜里只睡了几个小时就摸着黑赶路，现在又急忙往回赶，看样子，只能祈祷能赶上给母女俩做午饭了。
    离家越近，越能感受到心里的那份期待，兴奋，可是他偏偏没有想到家里还有一份慌张。
    他们的家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可是每一次她都是失望地低头。
    当宇扬捧着盛开的栀子花出现在家里，迎接他的是一双双目光。
    李葭恶狠狠地看了宇扬一眼，转而温柔地对房间里的人说：“小穆，他回来了！”
    乔穆甄知道，李葭一定不会骗自己，身影随着话落出现，他真的出现了。
    看见她哭了，宇扬紧张地冲身过去，抓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怎么了？”
    乔穆甄擦擦泪痕露出笑容：“我怕找不到你了。”
    “傻瓜，我去把我们的定情信物带回来了，它长的很好。”
    放开拥抱乔穆甄的双臂，低头问道：“是因为电话没打通？”
    乔穆甄没有回答。
    重新旁若无人地拥抱：“我电话没电了，饿不饿，我去买点菜给你和小樱桃做好吃的好不好？”
    宇扬的成长众人有目共睹，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于乔穆甄，他只有宠溺和温柔。
    “我爱你！”
    乔穆甄的声音不大，也很突然，让宇扬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我爱你！”
    上天似乎听见了他的祈祷，让他再次听见。
    “我爱你！”
    那双唇一张一合，宇扬很确定，被爱的他很幸福，这就是他不放手的幸福。
    乔穆甄还要继续说着，宇扬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直接捧脸吻上娇小可人。
    众人松了一口气，也看了爱情的疯狂。
    听见小樱桃开门的声音，李葭眼疾手快地将对方抱回房间。
    床的另一边空床了太久，以至于宇扬现在躺在另一边竟然会让她紧张。
    宇扬握着她的手：“等你睡着我再走好不好？”
    乔穆甄摇摇头。
    宇扬的失落清晰可见，没有隐藏，叹口气：“那你早点睡，晚安。”
    乔穆甄反握住宇扬的手不放。
    收到讯号后，宇扬立马笑逐颜开，搂紧了怀里的人，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这一夜的踏实好像梦一样的不真实。
    一睁开眼就是深情地眸光，让人一早上就心情轻盈。
    “老婆，能不能就这样陪我躺一天，两天，三天。”
    “所以你非让李葭把小樱桃带走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之一。”
    “那之二呢？”
    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有时候真的是灵的骇人。
    小樱桃直接冲进房间：“妈妈，我上学要迟到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乔穆甄立马像个小孩子般闭眼，窝在宇扬的怀里又紧了几分，连呼吸都有些慌乱，而这只是因为他们相拥的模样而害羞，好像被人抓了正着。
    察觉到了怀里人的羞涩，宇扬抱紧了她回道：“等会儿爸爸送你，你先去洗漱吧。”
    夫妻俩并没有看小樱桃的表情，只听见一声叹息。
    “老婆我先起来做饭。”
    “好。”
    “那能不能给我一个早安吻。”
    乔穆甄回应的很痛快。
    “还想要。”
    乔穆甄害羞地要咬宇扬的手背，后者的脸上却始终是幸福的笑，一时间，让她下不了口。
    “老婆，我等会儿去见周逸川，我晚上来接你。”
    “好。”
    “还是我中午来找你一起吃午饭吧。”
    “你好粘人啊！”
    “谁？”
    “你。”
    “谁？”
    “老公。”
    “诶，怎么了？”
    乔穆甄不知是气笑的，还是幸福的笑，只觉得所望之处，一切都是好好的。
    “你隐藏的够深啊？”
    “还好吧。”
    “以后，合作愉快。”
    “可以考虑。”
    “周逸川，你什么时候这么傲娇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你不懂？”
    现实悲惨的，童话圆满些。
    “老婆，出任务。”
    “老公，我爱你。”